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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本人一直在排斥,她自己本身都没见过袁桀夜,袁桀夜也没见过她。   因为林奚的排斥,林家父母一直对袁家宣称林奚在国外,而林奚在学校又是低调的主,没人知道她是林氏的大小姐。   说到底,这就是一桩现代版的盲婚哑嫁,所以她们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狸猫换太子。   南浅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林震南,虽有白纱遮面,但难免不被认出来。   林震南摇摇头,知道这事让女儿不开心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南浅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无意识的别开头。   林震南无奈的轻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宝贝,以后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袁家不是林家,自己的脾气要懂得收敛,都快20岁的人了,不能再继续任性了。”   林震南牵着南浅的手朝着红毯的方向走去。   南浅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隔着白纱,她看不清不远处的男人,隐约只看到一个轮廓。   “现在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司仪甜美的声音响起。   当陌生男人有些粗粝的指腹碰上自己的指尖,她的心禁不住一颤,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凝固,手指无意识的缩了一下。   万众瞩目的高台她的动作无疑是夺人眼球的,林家二老脸色难看,脸上有惊慌掠过,自己女儿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没人能够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   要是她闹出什么,今天这摊子将无法收场。   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并不适合出声,只能干着急。   “你不愿意?”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极轻、极哑,带着深沉的韵味。   很好听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南浅瞬时觉得会场安静下来,连带着空气都有些沉闷,无数道探究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林家二老的方向,她隐约看到他们激动的站了起来。   贝齿深深的陷进菱唇,她咬牙。   南浅,既然早就决定做个赌徒,拿自己的将来去赌,那就收起这最后的恍惑。   眼中闪过一抹倔强,她闭了一下眼睛,继而主动抬起自己的手,当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南浅的心有些麻木。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戒指就此套牢了她的一生,让她甘之如饴。   刚才发生的一切宛如一个小插曲,司仪的说话声再次让现场的氛围活跃起来。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耳边是一阵低哑的笑声,随着白沙被揭开,南浅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五官犹如精心雕塑,幽暗的瞳仁讳莫如深,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倨傲,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手工西服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的吻很温柔,南浅只觉得唇瓣一凉他就放开了她,然后腰上多了一只灼热的大手,男人陌生的气息扑鼻而来,南浅浑身都在颤抖,腰间的肌肤更是一片灼热。   他轻轻扣着她的下颚,声音温润,带着几分打趣的成分,“戴上了我的戒指,夫人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南浅有几分愣怔,男人的黑眸带着摄人心魄的蛊惑力,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别开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颊开始泛红,“我……没有不愿意,刚刚是太紧张了。”   他似乎对于活络氛围很有一手,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深谙其道,“我就说嘛,我长得又不丑。”   两人的对话落在了宾客的耳中,掀起了一阵哗然。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有人开始高呼。   南浅双颊爆红,男人的吻已再次压下,似是得到了认可,不同于方才的蜻蜓点水。   南浅不习惯陌生人的气息,可背后的寒芒让她没空闲去做出任何的反应,她浑身都在冒汗,甚至变得有些僵硬。   不用想也知道她林家父母此刻是何种表情。   林震南身躯一颤,差点就朝后面跌倒,于宛静立马扶住了他,背脊同样僵硬,哆嗦着声音,“老林,怎么会……是浅浅,奚儿哪去了?”   对于南浅,林家二老是知道的,那是女儿林奚的好朋友。   今天是女儿和袁家掌权人的婚礼,怎么会是女儿的好友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林震南前后用了一分钟就想清了来龙去脉,女儿刚开始抵死不从,后来突然不反抗,他还觉得纳闷。   原来是这么回事,早就想好了招。   这是两家人联姻的大事,她怎么敢这样做?要是被袁家人察觉,这可怎么是好?   “嘘,老林,你小声点。”   于宛静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袁家的位置上有无数道探寻的目光向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林震南也在商场上打滚了几十年,即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立马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朝着袁家人的方向笑了笑。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庄园里突然冲进了几辆豪车,兰博基尼更是直接朝着新郎新娘的方向而去,宾客的位置突然躁动起来,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南浅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南浅觉得脖子处一痛,昏迷之前她隐约听到尹睿的声音,“我的女人不会让给你。”   “我们的婚礼已经结束,你来得太晚,她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   后面的是她的新婚丈夫,袁桀夜的声音。   要是这不是一个误会,南浅想,有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敢和S市的权势作对,这会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南浅醒来的时候恰好对上尹睿迷惑的目光,她勾了勾嘴角,有些哭笑不得,“尹大少爷,拜托你长点眼睛,我不是小奚。”   尹睿喜欢林奚,这是S大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惜林奚另有心仪之人,郎有情,妾无意。   南浅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来破坏袁林两家的联姻。   “怎么会是你?”尹睿拧眉,对于林奚以外的女人他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南浅直起身子,抬手揉了一下后劲,样子有些漫不经心,“如你所见。”   “她在哪?”   “她在哪我也不知道,拜托你放我下车。”   刺啦   尹睿停下车子,打开了车门,南浅瞅了他一眼,推开门直接走下了车。   “南浅,你代嫁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南浅脚步一顿,“你不会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至少你喜欢的人没有嫁人。”   “南浅,你对小奚的友情到底有几分真?”   尹睿的话让南浅本能的皱了皱眉,她抿着唇,敛去脸上的异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向你解释,你今天大闹婚礼现场,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善后比较实际。”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   车子绝尘而去,南浅的耳边却一直浮现他的这句话。   南浅提着裙摆,望着眼前的这三岔路口有些犯愁,黛眉细微的蹙起,心中懊恼的要死,早知道应该让尹睿把她送回市区的。   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根本做不了什么。   ------题外话------   开新文了,大家动动小手指,收藏一个。   ☆、第002章 嫁进了什么样的家族   波尔大酒店四楼走廊上,每隔两米就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每个人的神情肃穆,背脊挺得很直。   住个酒店需要这么多保镖吗?南浅心中闪过一抹疑惑。   “我们这是要去哪?”南浅小声的询问前面的男子,刚刚就是这人在高速路上找到她的。   “总裁在等你。”男子停下脚步,公式化的口吻,脸上依旧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像极了面瘫。   闻言,南浅的面色有几分发白,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   总统套房被推开,里面显然被精心布置过,估计是考虑到她的年纪,布置得有几分梦幻。   “袁少,少夫人已经找到。”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袁桀夜头也不抬,此刻正坐在电脑桌前,身上穿着黑色的浴袍,俊美的五官在灯晕下显得有几分立体,修长的手指在飞快的敲动。   南浅只觉得一股压迫的气息扑鼻而来,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哪怕安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也足够让人惧怕。   袁桀夜没有理会她,她也不敢打扰他,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   发生了这样让他丢尽颜面的事情,南浅不知道这个人会怎么对她。   这样静默的站立,每一分钟都在挑战她的神经。   许久,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男人抬眸看着她,“过来。”   南浅看不出身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情绪,他看起来很平静,完全不像结婚典礼上新娘被男人带走而该有的反应。   这样的态度,大概是真的不上心。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南浅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慢慢朝着他走过去。   不料男人突然揽着她的腰让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男人带着热力的呼吸全数扫在耳朵上,南浅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本能的想下来。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这样的亲密你该提前习惯。”   男人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声音不轻不重,有些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南浅心中沁入一丝凉意,没有再挣扎,抬头和他面对面,“那个,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会过来。”   “哦?”男人的俊眉挑了挑,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他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吗?   南浅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抿唇闭嘴,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的时候说的越多反而错的多。   找到她的人是袁家的,那就说明袁家和林家的联姻尚未破裂,今天又没有媒体在现场,以袁家的本事想要封锁消息完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不用惊慌,更不要自乱阵脚。   袁桀夜看着她的情绪转变,幽深的黑眸里一抹暗芒闪过,“为什么不跟他走?”   南浅一愣,斟酌了片刻才出声,“我不喜欢他,而且我已经嫁给了你。”   她不多解释,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倒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   心思一转,袁桀夜突然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禁锢在她腰上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抚,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淬火。   南浅一颤,哪怕她性子再凉薄,终究年纪太小,并不能做到完全的喜怒不行于色。   “你要……做什么?”她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眼底瞬间闪过的慌乱昭然若揭。   袁桀夜的俊脸慢慢的压下,南浅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偏生男人的手压在她的后脑勺,容不得她退缩。   他的动作相像极了电影里面的慢动作,每一秒对南浅来说都是折磨。   南浅,放轻松,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不能错失了。   她乖乖的闭上眼睛,小手本想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奈何袁桀夜此时的睡袍是敞开的,触碰到滚烫的肌肤,吓得立马缩回了手,尖叫了一声,“啊”   “呵呵。”   她的青涩逗乐了他,他没有继续,反而放开了她,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还没那么急切,先去洗澡,洗完澡吃过饭我们再继续,你今天应该是累坏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以及那迫不及待响起的落锁声,袁桀夜的眸中漾出一抹笑意,慵懒的向后靠着,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眸中是翻涌的情绪。   明明有些稚嫩,却总让自己摆出一副超乎年纪的淡然。   有点意思。   也许,这个自己临时下的决定并不是那么糟糕,她很聪明,适合做他身边的女人,至于经验尚浅,她的年纪还小,还可以慢慢调教。   外人并不知,三天前他的结婚对象还是另外一个家世比林家更显赫的女人,借着两家父母定下的娃娃亲和林家联姻是他临时做出的决定。   南浅靠在墙上,双腿至今还有些发软,这个男人传闻雷厉风行,她以为是一个冷峻深沉的男人,没想到却是一个表面温润如玉的人,只是这样的人更令她惊惧,因为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浴室的门锁一动,等她准备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四个女佣人已经走了进来,她们的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领头的上了点年纪,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后面的四个看着很嫩,也就二十出头。   “少夫人不用惊慌,我是夫人的贴身管家章眉,我们都是来伺候你沐浴更衣的。”领头的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女孩,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还不赶快给少夫人请安。”   “少夫人好。”   清脆的声音,标准的90度鞠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南浅微微点下了头。   章管家一个眼神,后面的几个女子迅速的开始动作,调温、放水、点熏香,各司其职,动作熟练的仿佛已经做过很多次。   南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小脸悻悻然,强撑起笑容,“章管家,你们都出去吧,洗澡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了,这么多人我会不自在。”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洗个澡哪还需要别人这么多人伺候的,又不是古时那些被送上皇帝龙塌的女人。   别说,她现在这情形还真的像即将登上龙塌的人。   她这到底是嫁进了怎样的家族?   “少夫人,请不要让我为难,这是袁家的族规,每一个新婚妇人都必须经过这一步,我也是受了夫人的指示,少夫人习惯了就好。”   ------题外话------   亲们,动动小手指收藏一个。   ☆、第003章 裹成木乃伊   她口中的夫人,南浅大概能猜到是袁桀夜的母亲,她的婆婆,当前袁家比较有地位的一个女人。   婆婆的指示,南浅自然是不敢违抗的,她只能给自己催眠,大家都是女人,看一看没什么要紧的。   扫了一眼放置在旁边的花瓣,她咬了咬牙,也不算太差,还有一点遮挡物,就当去美容院做spa得了。   “少夫人,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南浅点了点头,放空自己的思想,让自己像个木偶一样随她们操控。   “少夫人喜欢什么花瓣?”   “玫瑰吧。”   感受到把别人的手滑过自己的身体,南浅觉得全身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极力克制住才忍住逃离的冲动。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在她今天折腾了一天,脑子有些不大好使,竟然睡着了,最后是被一阵凉意惊醒的。   南浅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架住的手臂上有一汪鲜血,像极了了一朵妖艳的血花,血花凝而不落,像是生了跟一样粘在她的手上,而章管家手中正拿着一个小瓶子,很明显她手臂上那诡异的东西真是出自那个瓶子。   南浅一惊,“章管家,这是做什么?”   章管家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按着她的手臂,“少夫人不用担心,这只是族里的一些繁琐规定。”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好一切。   南浅本能的皱了皱眉,不疑有他,等她以后从袁桀夜的口中得知真相,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瞌睡被吵醒南浅就再也睡不着了,眼看就这一切就要结束,南浅不由得出声,“你们可以先出去了,把睡衣给我,我自己会穿。”   “少夫人,没有睡衣。”   南浅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章管家,“没有睡衣我穿什么?”   “少夫人这说笑了不是,新婚之夜新娘还需穿什么衣服。”章管家一本正经,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南浅被章管家的话呛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干咳了几下才缓过来。   这袁家人到底是生活在古代还是现代,要不是看见窗外的高楼大厦,还有她们身上现代的衣服,她真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穿越到了皇宫内院。   章管家看自己的任务已完成,南浅又坚持,只能不情愿的带着大家走了出去。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少爷在等你,少夫人速度点。”   南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视线往四周扫了一遍,眼睛一亮,还好有两条浴巾。   ——   袁桀夜躺在床上看财经新闻,不时会瞥一下浴室的门口,距离章管家出来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突然,一个全身裹得像木乃伊的人儿探头探脑的从浴室钻了出来,袁桀夜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晕染开。   他就这么可怕,她至于这样?   入目的人儿包裹得很严实,连小腿都没露出来,一只手放在腰上,一只手放在胸前,看样子是裹了两条浴巾。   他丝毫不怀疑,要是有可能,她估计能脸自己的脸都能捂上。   “那个,我听章管家说没有准备睡衣。”南浅也觉得自己这一举动有些滑稽了,不由得出声解释。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看木乃伊?”   袁桀夜冷不丁冒出一句,南浅倏地抬眸不满的看着袁桀夜,小嘴不自觉的嘟起,小声呢喃,“哪有,干尸有什么好看的。”   袁桀夜的眼睛眯了眯,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人儿,乌黑的眼睛如烟似雾,犹如一潭幽深的古井,小脸一片粉嫩。   “知道就好。”   南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袁桀夜话中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无措的站在原地。   对于她偶尔露出的迷茫,袁桀夜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赏心悦目。   “饭已经送上来了,饿了就赶快吃。”袁桀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南浅抿了抿唇,低低道谢,“谢谢。”   她是真的饿了,今天可谓身心疲惫,本来想在化妆室吃一点,结果化妆师不允许,说吃了之后要是有小肚子穿婚纱不好看。   南浅朝着餐桌而去,顶着头顶那压迫的目光,用一只手别扭的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   袁桀夜瞥见她的小动作,嘴角好笑的勾了勾。   几乎在她吃完饭的那一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已经触上了一片冰凉,整个人被纳入一个陌生的怀抱,袁桀夜灼热的呼吸尽数在脸上,语带暧昧,“夫人,今天你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南浅脸色瞬时一白,哆嗦着唇连话都说不完整,“袁桀夜,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现在不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流。”   袁桀夜的唇压下,精准不误的印在她的唇上,一手带着她往大床的方向走,大手探向腰间她紧紧攒着浴巾的小手处。   他的身躯一片火热,和她清凉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周边全是陌生的男性气息,南浅急得双眼泛红,浴巾下面她可什么都没穿,惊叫了一声,“袁桀夜,别这样。”   代嫁的时候她已经最好了最坏的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她的心还是本能的排斥。   她恐惧,恐惧就这样交出自己。   “这么不情愿?”   察觉到她的抵抗,袁桀夜拧着眉头,直起身子,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南浅知道他很生气,但现在只能硬着头发把一早想好的托词说出来,她揪着胸前的浴巾直起身子,模样认真,“你听我说一说好吗?我只需要五分钟。”   袁桀夜沉了声音,锐利的双眸居高临下的锁着她,“你有什么好说的?”   ------题外话------   动动小手指,收藏一个哈。   ☆、第004章 新时代夫妻   南浅抬起头,黑眸中闪过一丝坚韧,抿了抿唇,“我们是夫妻,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合法的,但两个不熟悉的人做最亲密的事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让自己沦为和动物一样的可悲,我们的家庭不允许我们肆意妄为,不允许我们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伴侣,但我们可以选择过活的方式,这是没人可以阻止的。能不能等一等,我想过一段时间,等我们之间有了感情有些东西自然能水到渠成,何必急于一时?”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莫名的哀戚。   袁桀夜眸光微动,他不动声色的睨着她,抬手攫住她的下巴,几秒钟后微微一笑,“要是我们之间一直没有感情,你想让我活守寡?”   活守寡,南浅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怎么这都出来了,这人的语文水平真的太不合格了。   “袁少这是在质疑自己的魅力?”她迎上他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静静的交汇,他放开她的下巴,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激将法对我没用。”   南浅一慌,还想开口说什么,他已翻身盖上了被子,“不过我还不至于用强,我对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没兴趣。”   女人,对于他还没那么重要。   强取豪夺他不屑,哪怕这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只要这个呆在他身边的女人足够乖,这一点小愿望他还可以满足。   看着他的背影,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全身像是快要虚脱,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么轻易就说服了袁桀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知道今天晚上她侥幸安全了。   不过她却没傻到去挑战男人那不靠谱的自制力,她轻轻拉着被子,滚到床沿,和他拉开距离。   第一次和陌生的男人躺在一起,南浅再困也不敢合眼,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一切响动。   袁桀夜即使背着她,也能想象到她的一切,“你要是再动就要掉下去了。”   “不会,我有分寸。”   袁桀夜轻笑,低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套房显得格外的魅惑。   南浅脑中闪过一道身影,心脏的地方有些微微抽搐,她抬手轻轻的按住。   整夜,相安无事。   翌日,南浅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吓得直接弹坐起来,立马查看了一眼裹在身上的浴巾,幸好还在身上。   不过这么早,是谁来敲门。   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南浅转头,袁桀夜已经起身,他毫无避讳的当着她的面换上衣服。   匆匆一瞥,南浅不由得红了脸,他的身材很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赘肉,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赶快起床了,有人来访了。”他俊逸的脸上带着儒雅的微笑。   南浅揪着被子,吞吞吐吐,“我没有衣服。”   她昨天穿的是婚纱,已经脏了,是不可能再穿了。   袁桀夜径直走到衣柜旁,快速的从里面挑了一条裙子递给她。   “原来有衣服啊?”   袁桀夜一笑,“一直都有。”   “那你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南浅没时间再追究这些,翻身下床,抱着裙子冲向了浴室,五分钟的时间就全部打理好。   来人身着一袭象征着富贵的大红牡丹旗袍,一点不显庸俗,反而添了几分高贵,脸上保养的十分好,看不出一丝皱纹,五官仔细一看和袁桀夜有几分相似。   袁桀夜亲昵的挽着南浅,语气淡淡,“小奚,这是母亲。”   “母亲,早上好。”南浅跟着袁桀夜的叫法,对于他们袁家一些规矩,她从昨晚开始就已经有了免疫,也没觉得这声母亲有多奇怪。   “嗯。”白雪淡淡的应着,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南浅身上停留了好大一会才收回,然后朝着身后的章管家使了个眼色。   只见章管家直接朝着大床走去,利索的掀起被子,认真的查看着。   南浅挽着袁桀夜胳膊的手不由得收紧,这唱的哪一出她大概猜得出,只是没想到这会做的如此光明正大,直接当着他们的面。   不一会章管家就走了过来,面色严肃,朝着白雪摇了摇头。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那一眼像是针扎在南浅的身上,南浅的心一紧,不由得看向袁桀夜,只见他神色未变,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章管家扶着白雪坐到椅子上,白雪不悦的用手敲了敲桌子,沉了声音,“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谁的问题?”   南浅的肩膀一抖,脑中闪过无数的解释,可悲哀的发现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   袁桀夜不吭声,她也不敢随便的开口,再说这事情明摆在眼前,证据确凿,她就算想撒谎也不可能。   “林奚,你来说。”白雪冷着脸,把矛头指向南浅。   “母亲。”南浅偷偷拿眼去看袁桀夜,目露哀求。   “林奚,我是在问你话,不是在问桀夜,进了袁家就要懂袁家的规矩。”   “母亲教训的是,我们……”   南浅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掌心布满湿腻的汗,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小手被拉入干燥的掌心,只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笑,“母亲,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好了,小奚脸皮比较薄,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那你倒是给我说,不就问你们个话,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吗?”白雪胸口气得起伏,章管家轻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南浅偷偷看向袁桀夜,她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袁桀夜朝着她挑了下眉,面不改色,“这种事情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母亲大人不依不饶,我也就只能实话实话。母亲大人未必太古板,这是二十一世纪了,我们是新时代的夫妻,有些事不一定要在床第之上才可以,我们昨晚在浴室,不相信的话可以问章管家,昨晚她们可没把小奚直接送到我的床上。”   轰   南浅直觉的自己的脸瞬间一片滚烫,这个男人,他怎么能这样说,怎么能当着长辈的面面不改色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要多强大的心,多厚的脸皮。   一时间,南浅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之极,小脸通红,像是染上了醉人的胭脂。   ☆、第005章 找机会实践   白雪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自然,她看向章管家,沉了声音,“怎么回事?”   “回夫人,少夫人说她不习惯要自己出来我们就离开了。”   白雪看了眼南浅面上的羞赧,状似责怪的看向袁桀夜,“桀夜,你比小奚年长,有些事要掌握分寸,不要任凭自己的性子胡来,女人的第一次……”   白雪点到即止,没有再详细说明。   “母亲教训的对,我下次会注意。”   “行啦行啦,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新婚当夜要住酒店,害我一大早就往酒店赶。”   白雪脸上露出笑意,和刚才严肃的样子截然不同。   前后的态度让南浅诧异,不过也化去了她心中的疑惑,原来住酒店是袁桀夜的安排。   “辛苦母亲了。”   袁桀夜态度谦恭,南浅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疏离。   这两母子的关系真让人匪夷所思。   “小奚,昨天婚礼上的是怎么回事?”   南浅脸色一白,袁桀夜似有所察,握紧她的手开口,“母亲,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再有问题,你只管放心。”   白雪深深的看了一眼袁桀夜,“你做事我放心。章管家,把我准备的东西让人拿过来。”   “是,夫人。”   章管家朝着外面走去,一分钟之后手里捧着一摞东西过来。   白雪亲昵的握住南浅的手,把玉镯子小心翼翼的套进她的手中,“小奚,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翡翠玉镯子,也是我们袁家的传家之宝,是我的婆婆传给我的,今天我把她传给你,你要好好保管。”   “谢谢母亲,我会妥善保管的。”   “下面的几本书是袁家女人的通则,上面有写哪些是袁家女人该做的事,哪些是不该做的事,桀夜是袁家的家主,你嫁进来了就是当家主母,你的言行有很多眼睛盯着,容不得出一丁点的差错,一个星期内你必须背下所有的条款,虽然你们暂时不住袁家祖宅,但我会让章管家定期上你们那对你进行抽查,清楚了吗?”   “知道了,母亲。”南浅心里叫苦,脸上不得不维持着笑意,笑着接过章管家递过来的东西。   看着南浅乖巧的样子,白雪目露笑意,顺势拉着她的手坐下,“小奚,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你们以后也不住家里,估计见面的时间少,今天就趁着这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桀夜,你回避一下。”   “母亲。”袁桀夜目光移向南浅,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南浅朝着他点点头,自古婆媳关系都很微妙,她可不想才刚开始就给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得了,这才刚开始就有了老婆忘了娘,我又不会吃了小奚,该干嘛就干嘛去。”   ——   直到坐在车上,南浅脸上的躁意还未散去,不自在的低垂着头,她算是明白袁桀夜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从小被熏陶出来的。   哪家的婆婆会把夫妻之间那点事全部说出来,还一套一套的,跟个专家一样。   “在想什么?”袁桀夜的大手搭在南浅的肩膀上。   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南浅抿唇一笑,“没什么,在想下午期中考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在想母亲刚才和你说的事情。”   “怎么可能?”南浅瞪圆了眼睛。   她乌黑的眸子凝聚着水雾,卷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暗影,因为激动的缘故有些颤动,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的妖娆。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触上她的脸,嘴角微勾,“想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们找机会实践一下,验证一下你这个学生合格不?”   “袁桀夜,你真是……”   南浅猛地挥开他的手,即将出口的话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唇角抽搐,极力克制住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没想到这个清冷的男人会用如此幼稚的铃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几年前风靡一时的一个少女组合的成名曲,她们的声音很稚嫩,有些嗲,不过这却成了特色,让她们红遍大江南北。   接受到男人不悦的目光,南浅立马敛起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坐好,可惜眉眼弯弯的样子出卖了她。   “想笑就笑,憋着多难受。”   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才去接电话。   “放心,爸妈,小奚没事,我们现在正准备回家。”   电话里大概在说一些道歉的话,男人不以为意,“爸妈,我能理解。”   正当她失神之际,男人走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头坐下,电话被放进手心,金属的冰冷质感让她的手一抖,差点就把电话摔了。   “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爸爸担心你,让你接电话呢。”   “爸爸。”南浅嗫嚅了几下唇,艰难的喊出这个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缺失了好多年的名词。   电话里头的林震南明显也迟疑了一会,“奚儿,嫁进了袁家门就应该懂事,结婚不是儿戏,两人是要一辈子相互扶持的,昨天的事情就当做一个小插曲,我和桀夜也不会再提起,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等过几天带着桀夜回家一趟,家里少了你怪清冷的,你妈都不习惯,昨晚一个人在抹眼泪,觉都没睡好……”   林震南喋喋不休,像极了一个女儿刚出嫁的老父亲。   置身事内,对于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她自然是听得懂的,不外乎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乱来,找时间回家一趟,这应该是有事情要当面交代。   南浅和林震南聊了好大一会,大多数是林震南在说,她只是默默的听,时不时回答一两句。   “和你父亲说话,你似乎并不是很自然。”   男人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她猛地抬起了头,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袁桀夜不以为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瞥了一眼她攒紧的手,“不用那么当真,我跟你开玩笑的。”   南浅看着袁桀夜不达眼底的笑,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无害,这是她在婚宴现场就有的认知,此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他是敏感和多疑的,在他的面前演戏,无疑很危险。   她猜不透他,他却一眼就能看透她自以为隐瞒的很好的小心思。   袁桀夜没有限制南浅的自由,直接送她去了学校,看着她进学校,不由得沉了声音,“雷,彻查林奚。”   ------题外话------   看文的孩纸不许霸王,要收藏啊,给絮码字的动力。   ☆、第006章 姐妹情深   南浅没有在学校多呆,直接打车回了家,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菜香。   南浅轻轻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从后面一把抱住王姨,愉悦的抿着唇角,“王姨,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总喜欢这么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一个中年妇人转过身,略带责怪的语气是满满的宠溺。   南浅吐了吐舌头,撒娇的挽着王姨的胳膊,“王姨,我想吃你做的饭了,食堂里面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的确是瘦了,下巴都尖了,以后王姨天天给你送饭,不要再吃学校的饭了,小姑娘太瘦了不好看的。”   小姑娘,要是让王姨知道自己偷偷的嫁人了,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抿唇一笑,南浅心中是满满的感动,伸手抓了一块鸡肉就往嘴里塞,边吃边道:“那可不行,好东西可不能经常吃,要是经常吃也会腻的。”   南浅说着又抓了其它的东西往嘴里塞。   这几年,王姨一直对她不离不弃,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为了她拖着不太好的身体工作,她无能为报,又怎么能让她这么操劳。   王姨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小心烫啊,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看见好吃的就往嘴里塞,要是太太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该说你了。”   提起以前的雇主,王姨眼睛不自觉的湿润。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六年就过去了。   南浅亦是目光一暗,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她现在肯定还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他们一家人会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如今两个人相依为命,饱尝人间冷暖。   都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人毁了这一切,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父母浑身是血躺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南席,每当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牙齿总会不自觉的咬紧。   她曾发誓,一定会和他纠缠到底,如今,她也迈出了第一步。   厨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王姨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递到南浅的面前,“浅浅,再尝尝这个,这是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够酸。”   “嗯,好吃”南浅配合的张开嘴。   吃了几块南浅就停下来,“不行啦,我要少吃点,不然我这魔鬼身材要是长胖了就丑了,我可不想将来嫁不出去。”   “胡说八道,谁敢说我的小姐不好看,这可是标准的美人坯子,以后肯定有一打小伙子围着转呢。”   南浅嘴角溢出浓浓的笑意,最后被王姨推出了厨房,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眼眶不自觉的湿润。   吃饭的时候南浅告诉王姨,学校这段时间功课比较繁忙,她估计要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让她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打电话。   吃过中午饭南浅赶回学校参加线性代数的期中考试,她学的是金融专业,理科出身,高数对她没有多大的问题。   题目很简单,提前1个小时交了答卷,直接踏上了去青山公墓的公交车。   把父母的墓地的杂草整理干净,南浅定定的在墓碑前习惯性的坐下,抬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父母的容颜,眼泪夺眶而出。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南浅眼底迸出浓烈的恨意,抬手放在眼角擦拭,继而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袁桀夜说要来接她,南浅不敢在山上耽搁,呆了半个小时就往学校赶。   下山的时候,习惯性的眺望了不远处,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眼中闪过一抹落寞。   刚上出租车包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为了不被人怀疑,她和林奚换了手机和手提包,望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南浅不敢随便接起,手指轻轻一动便把电话挂了。   打电话的人似乎特别的有耐心,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拨打。   南浅最终还是接起,只是没敢出声,等待着对方先出声。   “浅浅,别担心,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南浅一怔,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她不是还在飞机上吗?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小奚?”   “是我啦,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你还在S市?”   “废话不是,我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怎么会把烂摊子交给你一个人跑到国外逍遥快活,看不到你安全我不放心。”   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要是袁桀夜来接人也来得及。   南浅远远的就看见林奚坐在靠墙的位置,一袭天蓝色的碎花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着,两边各编了一条小辫子,看起来有几分俏皮。   “浅浅,这边。”林奚亲热的招呼南浅。   “你怎么还敢呆在S市,你爸妈现在肯定到处在找你。”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爸妈现在搜寻的重点肯定在国外。好啦,不说我了,袁桀夜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林奚紧张的看着南浅。   南浅笑着摇摇头,“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想我暂时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南浅把昨天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林奚听完忽然拥住南浅,喉头哽咽,“浅浅,我对不起你,竟然让你替我嫁进袁家,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   南浅轻拍着她的后背,脑中想起尹睿昨天说的话。   南浅,你对小奚的情意到底有几分是真?   她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最好的姐妹,看来是时候坦诚了。   “小奚,我代替你嫁进袁家,并非完全是因为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个人的原因。”   林奚身子一僵,抬头看着南浅,“什么原因?”   “小奚,我现在还不想说,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家族,以后要是袁家人追究,我会把所有的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说什么傻话呢,你到底要做什么?危不危险?该不会袁家和你有仇,你要去复仇吧?我告诉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袁家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就连我家老头子都不敢和他们撕破脸,你一个人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这种傻事你可不要做,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不要太冲动了……”   南浅很佩服林奚的肺活量,一下子可以说这么多的话。她以为这丫头会生气,想不到她最关心还是她的安危,有这么一个朋友,她很欣慰。   ☆、第007章 碰到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南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林奚懊恼的敲了敲桌子,“南浅,你的态度能不能认真点,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小奚,你放心,我想要对付的人还没这么强大,也不是袁家,我只是想借助袁家这个平台而已。”这丫头的想象力真的很强,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多可能性。   林奚抬起咖啡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松动,露出一抹大大的笑意,“那就好,只要不是袁家就好,这不是你能撼动的,袁桀夜对你好吗?”   “就那样吧,和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不若传闻中的杀伐果断,冷漠无情,而是一种矛盾的综合体,内敛冷漠中融合着痞性,那种痞性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五分尊贵、五分优雅。   连南浅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她的嘴角微弯。   而这时的林奚也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在林奚的心中,只有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两姐妹天南地北的聊着,说起过几天要回林家的事,南浅有些忐忑。   “浅浅,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家老头子肯定不会为难你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我现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可能把我和你的身份对调,毕竟那么多人都见过你,他们一定要和你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你到时候忍着点不要被恶心到就行了。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悲哀,为了家族可以牺牲儿女的幸福,一辈子好面子,作茧自缚。不过呢,我还是暂时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免得被揍。”   “哪有这样说自己父母的,他们是真的爱你。”至少她眼中看到的是这样。   “连我一辈子的幸福他们都可以牺牲,这样的爱我承受不住。”林奚脸色阴郁。   南浅看林奚对父母满心怨怼,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这种观念她一时间也无法让她改变。   “浅浅,你后悔吗?后悔这样轻易的牺牲掉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南浅一怔,眼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便将来有一天我为此伤痕累累,我也不会后悔。”   “你这小妮子对自己真够狠的,你要是我林家的女儿,老头子该高兴了,只不过,浅浅,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喜欢的人吗?要是将来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你该怎么办?”   落日的余光映入她的眼底,南浅微抬着头,眼中的光亮有些细碎,她微蹙着黛眉,心中苦笑。   喜欢的人?他算吗?   要是算,还能怎么办?   在心里挖一座坟墓,把他埋了吧。   南浅的闪神被电话打断,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一紧,“小奚,袁桀夜来了。”   “这么快啊,那我先闪人了,这段时间我住在冀语那,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林奚立马拎起包,撂下一句话直接闪人。   南浅尽量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喂。”   “小奚,在哪呢?我已经在你们学校门口了。”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学校门口,惹得不少人驻足停留,南浅一眼就看到里面的男人,估计是为了方便让她找到,大半个车窗摇下。   男人慵懒的靠着后座,出众的外表让他走到哪都是聚焦点,让人无法忽视。   这样的高调南浅有些不自在,因为她每年都拿国家奖学金的缘故,她在S大的经济学院也算小有名气,她看到门口有几个人是经济学院的。   不想让这一切曝光,南浅只能暂时停留在角落里,等到她们走开她才慌忙上车,然后关上窗子。   “怎么了这是?”袁桀夜对她的举动有些不解。   关上车窗,车厢里的光线有些暗,男人精致的脸庞有些明灭,但丝毫不影响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强大气场。   南浅有些局促,但这个问题和自己以后的学习生活息息相关,她觉得很有必要和他谈一下这个问题,她还要上学,他要是这样隔三差五的这样出现在她的学校门口,必然会影响到她。   “袁桀夜,以后你能不能把车子停远一点,不要在学校门口,或者是不要来接我了,我会坐车自己回去的?”   “给我个理由。”   “你知道的,现在的社会很混论,大学也不像过往那么纯粹,经常传出大学生被富商包养或者是堕胎的丑闻,我还想好好的读书,不想有一天流言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一怔,淡淡一笑,很干脆,“行,我以后把车停远一点,不造成你的困扰。”   其实南浅最满意的答案是以后都不要来接她,可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得寸进尺。   腰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男人的大手禁锢在她的腰上,“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要是做不到,我以后车子还是会停在你们学校门口。”   南浅缩了一下,突然的亲密让她的脸一红,抬眸不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刚刚不是答应了吗?”   她生气的样子鼻子会皱皱的,看起来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男人一笑,魅惑的五官格外的惑人,嗓音慵懒,“这个要求其实对你很简单。”   “什么?”她不信,防备的睨着他。   “我是你合法的丈夫,以后不要连名带姓的称呼我,换个称呼会比较适合你的身份,袁太太。”   “哦,知道了。”   “叫一声试试。”男人嘴角噙着笑,当即抬起她的下巴。   南浅别扭的偏过头,酝酿的许久才开口,“桀……夜”   下了车,男人的大手依旧霸占性的搂在她的腰上,而南浅也从刚开始的别扭到适应。   袁桀夜选的是一家西餐厅,南浅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下午去公墓的缘故,她穿的很简单,白衬衣牛仔裤,普通的单鞋,典型的学生装扮。   袁桀夜看着她,失笑的摇摇头,“走啦,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谁敢说什么。”   “我这不是怕给你丢人。”   “袁太太,你有这个自觉值得表扬。”   他轻勾着唇,脸上的笑意有些邪肆,她瞪了他一眼,不自觉的娇嗔,“我还没满20岁,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叫这么老。”   ☆、第008章 初露爪子   “我说的是事实。”   南浅哼了一下,没有再出声。   西餐厅环境清幽,流淌着淡淡的钢琴声,只是两人刚落座就被不相关的人打扰。   “袁少,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女子语气里难掩兴奋,南浅却看到袁桀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嗯。”   南浅抬头,一个穿着职业OL套装的女人站在袁桀夜的背后,纤细修长的身子透着女子明艳的柔媚,一袭波浪卷的长发散在两遍,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蓝钻项链,迎着明亮的灯光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   这是一个很懂的潮流和时尚的女人,很美,这是南浅对陆世萱的第一印象。   可惜她早已尝尽人情冷暖,比一般人更懂得察言观色,她没错过这个女人看见她时眼底流露出的鄙夷。   既然人家对她不友善,她也就没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自顾自的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袁少,我可以坐下来了,本来我父母是让我来和蓝少见面的,结果蓝少放了我鸽子。”   还没等到袁桀夜答复,陆世萱就自顾自的坐下来,“袁少,这位小姐是?”   “我的太太,林奚。”袁桀夜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带着冷漠的疏离。   陆世萱嘴角的笑意僵住,目光一瞬不瞬的集中在南浅的脸上,她本以为袁桀夜的妻子很优秀,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抢了自己袁家主母位置的女人如此的不起眼,和男人出来吃饭竟然穿的如此随便。   “林小姐,你好,我是袁少的朋友,陆世萱。”   林小姐,袁桀夜明明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她竟然还叫她林小姐,就这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南浅抬起头,优雅的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角,回以一笑,“陆小姐,你好。”   “林小姐还在上学吧?”   南浅淡淡的应道:“嗯。”   “在哪所学校呢?”   “S大。”   基本上陆世萱问一句南浅才会回答一句,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吃。   陆世萱问了几句就没了兴趣,转而和袁桀夜聊了起来,他们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南浅不想听,低头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晚餐,可总是感觉到头顶有一道目光不时的扫向自己,带着敌意。   这种气氛,她非常的不喜欢,坐了一会她就坐不住了。   “桀夜,陆小姐,你们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间。”   南浅也是出生豪门,餐桌礼仪很好,袁桀夜满意一笑,“去吧,自己当心点。”   南浅四处逛了一圈,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才去洗手间,没想到会正好碰上正对着镜子补妆的陆世萱。   “陆小姐好。”   陆世萱冷冷一笑,倨傲的看着林奚,“我真想到袁少最后娶的女人会是这么一副德行。”   南浅本能的皱眉,这女人翻脸未免太快,前后的态度差这么多,连装都不愿意装。   “陆小姐说话请自重。”   “自重。”陆世萱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笑得有些张扬,“那真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实事求是,我只是说实话,这边有镜子,你不妨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你就知道我说的话到底有多真实。”她特意拖长了后面的音节。   南浅看向镜中的自己,相对于陆世萱而言,她的确很普通,没有任何的特色。   她挑眉,眸中带着天真无邪的懵懂,脸颊上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我觉得挺好的,清水出芙蓉,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龄,根本无需其它的修饰,不像姐姐你还需要往脸上抹重金属,弄得跟个唱戏的一样,姐姐你没发现吗?你的脸蛋和脖子是两种颜色,怎么这么大意,应该都抹一下的啦。”、   南浅这话特狠,既讽刺陆世萱年纪大,又说她的美丽是化出来的。   “林奚,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不是姐姐你教我的吗?要实事求是,我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姐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奉劝姐姐一句,女人生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下次可不止脖子和脸蛋颜色不一样了,说不定还要多几条皱纹了。”   南浅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在她的骨子里植入一种傲性,家变只是让这种傲性收敛起来,但骨子里的东西又岂会轻易的消失。   她会忍让,会奉承,但并不代表她会一味的容忍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   “呵”   一个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你真可爱。”   “谢谢夸奖。”南浅朝着她狡黠的眨眨眼。   陆世萱看见南浅的小动作,气得胸口起伏,恨恨的瞪了一眼发出笑声的女人,然后咬牙看着林奚。   南浅无视她眼中的恨意,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过了几分钟才出来。   只是没想到陆世萱竟然还在,她站在洗手台处,双手环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陆小姐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呆在卫生间。”   南浅越过她,倒上洗手液开始洗手,然后抽纸擦手。   “林奚,你以为袁桀夜有多重视你们从小定下的什么娃娃亲,她原本要娶的人是我,是我陆世萱。”   南浅一怔,怪不得这么大火气了,原来不只是爱慕袁桀夜这么简单,而是垂涎已久差点到手却失之交臂,这的确是挺气人的。   至于袁桀夜重不重视这所谓的娃娃亲,不在她关心的范畴。   眼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南浅淡淡一笑,“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一个不小心成了袁桀夜的夫人,对于陆小姐我深表同情。”   陆世萱脸都变绿了,吸人眼球的胸口上下起伏。   南浅出来太久,怕袁桀夜等太久,不打算和这个女人再废话,直接朝着门外走。   陆世萱上前一步拦在门口,南浅只觉得脚上一阵生疼,一低头就看见陆世萱尖细的高跟鞋跟踩在自己的脚背上,并且一下一下的研磨。   这女人真狠。   南浅疼的倒抽一口气,脸色紧跟着一白。   “别以为嫁给袁桀夜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收拾你我多的是办法。”   陆世萱拍了拍手,趾高气扬的准备离开。   “陆世萱。”南浅忍着痛含笑喊了一声。   陆世萱转身,南浅一把拽过她,两人的位置迅速发生了变化,南浅趁机用力把门推向她。   “嘭”   “啊。”陆世萱惊呼,转而捂着鼻子,只看见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鼻子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少夫人,陆小姐,袁少还在等你们。”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南浅的心一紧,这个声音她能立马识别出来,袁桀夜的生活秘书。   刚刚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多少。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啊!   ☆、第009章 十倍还之   一直到上了车,袁桀夜的脸色都阴沉着。   南浅端详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润清冷的,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就连昨天她在婚礼上被尹睿带走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是在生气吗?因为她用门撞了陆世萱。   不想一开始就把彼此的关系弄僵,南浅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挽上他的胳膊,“对不起,这个事情我可以解释,我没有故意找事,是她先踩我的脚我才回击的。”   对于她的低头,袁桀夜没给任何的回应,薄唇始终抿着。   南浅慢慢的从他的臂弯中抽回手,眼中瞬间的黯然没逃过他的眼睛,袁桀夜忽然反握住她的手,睨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嗓音清冷,“你就是那么还击的?”   他的眸子如海般深沉,有怒火在燃烧。   是怪她太过分了?   南浅一愣,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呐呐的点点头。   “以后别人要是再敢欺负你,十倍还之,后果我来替你担。”   袁桀夜语气狂倨,仿若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眼尾处的阴鸷有些渗人,南浅没觉得恐惧,反倒觉得心头沁入了暖流,瞬间流淌过四肢百骸。   他的意思是在说,他是她的后盾吗?他会为她做主吗?   刚刚的反常是因为她受人欺负了吗?而不是在责怪她。   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好像很久爸爸曾把她举到肩膀上,慈爱无奈的捻着她小巧的鼻尖,“浅浅,爸爸顽劣的小公主,你简直是太调皮了,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欺负小朋友。呵呵,不过不管你是对还是错,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你就宠她吧,再这样下去她能把天捅翻。”   “那也是我的公主。”   “爸爸,我最爱你。”   一家三口的对话至今想来是那么的遥远,没想到今天还会有另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一时间南浅内心繁杂,思绪飘远,直到脚背上传来一阵凉意才反应过来。   定睛一看,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药店门口,她的鞋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下,此刻她的腿正搭在袁桀夜的膝盖上,男人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一个刚刚拆封的膏药贴,脚踝处陌生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别动。”男人拍了一下她的小腿,看着面前高高肿起的脚背,心里有些细微的刺痛,黑眸不自觉的眯起。   南浅脸色一燥,却是不敢再动,乖乖的任由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捏着她的脚踝。   她想不通,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手上为什么会长茧,更没料到这个尊贵的男人会如此待她,还有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怜惜。   是她看错了,还是确实存在过。   “嘶”   膏药刺激得脚背越发痛的厉害,她忍不住出声。   “还知道痛啊?”男人没好气,手上的动作轻了不少。   他的动作很娴熟,看起来并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帮她贴上膏药,她扯了扯唇角,“谢谢。”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是要你长点记性,我的妻子不允许外人欺负了去。”   南浅微仰着头,黑眸里涌起簇状的光芒,素雅的小脸难掩兴奋,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还好吧,我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到头上的人,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估计鼻子都撞歪了,一段时间内是见不了人的。”想起陆世萱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不敢在袁桀夜的面前直接明说,心情莫名的舒畅。   袁桀夜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觉得很骄傲?”   南浅眼睛蓦地酸涩,她别开目光,望向车外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好吧,下次我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他板正她的脸。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鼻尖的酸涩,“知道了。”   ——   帝景豪庭   倚山而建,隐没在一排排的树木中,天色太暗,南浅看不清是什么树,只听到风吹到传来刷刷刷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清新的香气。   整体呈现梯状,每一层都建有房子,袁桀夜住的地方在最上面,在她来之前里面只有袁桀夜一个人住,佣人和其他人有专门的房子。   大的没天理,这是南浅的第一感觉。   扶着南浅坐在沙发上,袁桀夜吩咐李雷,“雷,让吴意过来一趟。”   10分钟之后,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年轻男子匆忙赶了过来。   袁桀夜指着南浅,“意,给她看一下脚背。”   南浅乖乖的伸出脚,吴意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少爷,少夫人的脚不碍事,没有伤到经脉,一天擦三次药酒三天之后就会消肿,最近不要做什么运动。”   袁桀夜直接把南浅抱到了浴室,给她放好了水才出来。   手机有一则好友发过来的音频,他拧了一下眉,直接点开。   “我觉得挺好的,清水出芙蓉,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龄,根本无需其它的修饰……”   听完,袁桀夜的嘴角不自觉的拉开,失笑的摇摇头,这丫头果真不是什么善类,说话能把人气死。   “夜,看到我给你发的音频了吗?”   “看到了。”   “啧啧,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看来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外表像只小绵羊,其实心里别提多狡诈,以后有你受的,你没看到当时的场景,陆世萱气的脸都绿了。”钟简笑的有几分幸灾乐祸,她没想到会在卫生间碰到好友的新婚小妻子和别的女人斗嘴。   袁桀夜目光看向浴室的位置,“我也很意外。”   挂了电话,袁桀夜走到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他像个帝王一样居高临下的俯瞰着S市一切,高大的身影被浓厚的夜色笼罩,投下一道颀长暗影,透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寂寥,他望着远处怔怔出神。   许久,他收回目光,低声呢喃,“南浅,浅浅。”   ☆、第010章 袁家的水太深   南浅的脚受伤,袁桀夜直接给她请了三天的假,勒令她呆在帝景。   大概用了一天的时间熟悉了帝景,帝景的奢华让她忍不住唏嘘,袁桀夜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主。   转眼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南浅猛地意识到婆婆给的书还没开始看,吃过中午饭南浅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开始翻阅所谓的袁家女人准则,翻了几页就烦躁的阖上。   这袁家还真是活在封建社会,这准则堪比古代的三从四德,竟然连从一而终都出来了,进了袁家门就不允许再嫁。   袁桀夜回来的时候,南浅在椅子上睡得正熟,书直接掉落在地上,身子弯曲着缩成一团,小嘴微张,粉嫩的脸蛋一片安详,纤长的睫毛落在眼帘下,轻轻的呼吸着,似是怕惊扰了什么。   情不自禁抬起手触上她滑腻的肌肤。   “呜”南浅敏感的皱眉,睫毛颤动了几下。   还真是敏感,袁桀夜嘴角一勾,顺势拍了拍她的脸,“小奚,醒醒,我们晚上有安排。”   南浅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立马坐了起来,这几天晚上虽然他表现的很君子,但她始终不习惯与一个不熟悉的人睡在一起,经常睡睡醒醒,早上醒来袁桀夜已经不见了,她一般会再补眠几个小时。   看了一眼天色,太阳还没下山,他今天回来的还真早。   “流口水了。”袁桀夜指了指她的嘴角。   南浅立马抬手去擦,嘴角一片干燥,哪有什么口水,知道被他耍了,气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袁桀夜忍俊不禁,眉宇间的笑意一览无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爸打电话让我们今晚过去一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准备走了。”   来到林家大宅,南浅心里莫名的有些发虚,平时林家父母对她很好,她竟然背着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说不愧疚是假的。   “走了,爸妈应该等久了。”   袁桀夜伸出手,南浅一笑,挽上他的胳膊。   林震南和于宛静亲自出门迎接,于宛静红着眼眶,直接把南浅抱入怀中,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妈妈的宝贝,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南浅有些不自然,嗫嚅了几下嘴唇,“过的很好。”   “行啦,又不是多少年没见,女儿才出嫁几天你就哭成这样子。”林震南不满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转而对袁桀夜道:“桀夜,让你看笑话了,你妈妈自小就宠小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她绑在身边,可小奚这丫头一直喜欢呆在国外,这一回国就嫁人了,你妈这情绪难免失控。”   “爸说的是哪儿的话,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小奚年龄还小我这么快就把她娶回家让你们难受了。”袁桀夜言行举止始终大方得体。   林震南看着眼前俊美年轻的男子,心中微微叹气,除去袁家的家世,其实他对袁桀夜这个人是十分喜欢的,甚至带着几分敬意,年纪轻轻就当上袁家的家主,在商场上老练的手腕更是让万人折服,连他都望尘莫及,个人品行更是没话说。   刚开始发现女儿来了这么一出很是生气,可过了之后就是欣慰,袁家就是个幽深的泥沼,若不是无奈他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泥潭,   袁桀夜和林震南都是商场上的佼佼者,两人聊起来很尽兴,餐桌上的氛围很好。   和林奚说的一样,林家父母对她很好,嘘寒问暖的样子就跟对待亲生女儿无异。   席间三个人都给南浅夹菜,南浅倒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对了,桀夜,小奚,你们的结婚证办下来了。”林震南突然开口。   林奚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结婚证的办理没有走正常程序,而是由林家托民政局的熟人走的后门。   佣人把结婚证拿了上来,南浅看着她和袁桀夜的合照,还有那写着别人名字的结婚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来这辈子她都必须顶着林奚的头衔过活了。   袁桀夜则是眯了眯眼睛,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这照片弄的很好。   晚饭过后,南浅带袁桀夜去林家的花园散步,林家的后花园南浅来过很多次,对她而言不是个问题。   林家的人留他们过夜,袁桀夜答应了下来,南浅也不好拒绝,袁桀夜洗澡的时候南浅被林家父母叫到了书房。   “叔叔,阿姨。”南浅打了声招呼。   林家父母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于宛静把她拉到面前,把她的手握在手中,笑着朝着她点点头,南浅一笑,她对这个贵妇人的感觉一直很好,更感激他们此刻没有责备她。   “浅浅,能告诉叔叔是怎么回事吗?”   南浅知道林震南是精明的商人,也知道以后很多事还要倚仗林家,唯有坦白从宽才方便日后的相处,她没有隐瞒,坦白交代了代替林奚出嫁的原因。   “浅浅,你是小奚最好的朋友,如今你们俩闯出这么大的祸,已不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更不可能让你们的身份重回正轨,一入豪门深似海,这些你都清楚吗?”   “叔叔,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林震南摇摇头,“不,浅浅,你不明白,袁家主母的位置代表着权贵,这是你无法想象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竞相追逐。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林震南从未想过。我们林家虽比不上袁家大富大贵,但也富足有余,不必再靠攀附袁家更上一层,可是这门亲事我无法拒绝,我有我的无奈。”   林震南目光瞥向窗外的夜色,南浅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没有出声。   “浅浅,袁家的水太深,这点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我很感激你帮小奚躲过了这一劫,小奚的性格绝对不适合袁家,只是苦了你……如若有机会,一定要设法离开袁家。”   这一夜,林震南说了很多,很多话南浅不是太懂,也因此撞得头破血流。   她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何谓水太深。   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011章 她的天赋   南浅回到卧室的时候袁桀夜刚从浴室出来,林家父母想的很周到,一早备好了睡衣。   “去哪了?”袁桀夜瞥向南浅,发现她的神色有几分不对。   “陪爸妈聊天。”   袁桀夜一笑,朝着南浅招手,南浅走近,男人手中的毛巾塞到了她的手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替我擦头发。”   “哦。”南浅接过毛巾,他个子高,她只能站着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他的头发很浓很密,很有光泽,南浅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指甲总是蹭到他的头皮,袁桀夜一笑,一把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制止了她的动作,“以前是不是没给别人擦过头发?”   南浅被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微微别开头,“当然没有。”   “呵。”男人的嘴里溢出低哑的音节,“那以后是要好好练习。”   这一夜,南浅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拥进了一道温热的胸膛,全身本能的僵硬起来,意识陡然清醒,周围熟悉的气息更是提醒她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没权利拒绝,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亲密。   “袁桀夜,你别这样。”她用手推他。   窗外月色皎白。   袁桀夜两手支起撑在她的耳际,高大的身躯在她的身上打下一道阴影,她脖颈上的淡青色血管因为她全身绷紧越发清晰可见,他幽深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她,“告诉我,你对待这桩婚姻的态度是认真的,而不是把她当做某种游戏。”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想确定她的态度,对待这桩婚姻到底是什么态度,是想达成她的目的后抽身离开,还是愿意和他一直生活下去。   他承认,她刚才眼中那刹那的茫然让他不安了。这个女人,开始影响着他的情绪。   瞳孔内英俊逼人的面孔逐渐放大,南浅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太深,太沉,似乎随时会吞没她的呼吸,让她喘不过气来,不自觉的抬手覆住眼睛。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他察觉出什么了吗?   越想南浅的心越不安,她仔细回想今晚的一切,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他掰开她的手,让她和他面对面,再无闪躲的可能,“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不知为什么,南浅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心中升腾着淡淡的涩意。   其实,她一点都不讨厌眼前的这个人,她都不明白自己,短短几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愿意,我愿意。”只要到时候身份揭穿,你还愿意接受我。   后面的话,自动堵在喉咙处。   南浅心里很通透,嫁给了袁桀夜,卷入了袁家,她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现在袁桀夜不碰她,她只是暂时躲过,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你问过你的心了?”   “嗯。”南浅坚定的回答。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翻身躺在她的身侧,在南浅深吸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南浅吓得抬头,恰好碰到他坚毅的下巴。   袁桀夜闷哼一声,南浅立马紧张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细腰,“今晚你逃不了,不过不要害怕,我只是抱着你睡觉,不会对你做什么,这是培养感情的第一步。”   他的怀抱强势而温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南浅的脸一片通红。   “你说话可要算话。”她似在讲条件,不过明显默认了他的拥抱。   袁桀夜轻笑,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全部洒在她的脖子上,南浅不自在的躲闪。   初春的S市温差很大,中午和晚上是两个极端,早晚温差几乎接近最低温,南浅从小怕冷,这是自父母过世后留下的后遗症,这会躲在他的怀抱中,身子一下就暖了过来,困意袭来。   南浅请了三天的假期恰好碰上周末,自然不用上学,她不敢忘记那所谓的袁家女人通则,有时间就开始背诵。   果不其然,周六这天晚上迎来了章管家,帝景的人都认得章管家,对她很客气,直接放她进来。   “少夫人,我是奉了夫人的命来检查你的功课的,少夫人做好准备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我会采用口头提问的形式。”章管家还是一身旗袍,不苟颜色。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把通则递给章管家,“我准备好了,章管家可以开始了。”   章管家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南浅,然后开始提问,考核的结果出乎大大章管家的意外,不管她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南浅都能对答如流,一字不漏。   袁桀夜回来的时候佣人告知章管家来了,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南浅清越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柔美,心脏某处顿时一片柔软。   “少爷。”章管家最先发现袁桀夜。   袁桀夜点点头,“章管家检查好了吗?”   “回少爷,检查好了,看得出少夫人很用心,我好交差,夫人听到这个结果会很高兴的。”   袁桀夜留章管家吃饭,章管家推辞,说是要回去照顾夫人。   章管家走后,南浅明显感觉到袁桀夜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的身上,看得她十分的不自在,她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企图转移他的焦点,“吃饭了吗?”这几天两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有几分新婚夫妻的样子。   袁桀夜摇头,很快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开始背的?背的这么溜。”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记性一直都很好的,只要我用心了,背书这种小事还真难不倒我。”提起这方面,南浅不免有些傲娇。   “过目不忘?”他挑眉,眼中的戏谑昭然若揭。   “少来取笑我,你以为你的运气这么好啊,还能娶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南浅瞪了他一眼。   南浅其实在这方面算是个中翘楚,但还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只能说有天赋。   她微微嘟嘴的样子娇憨可爱,让他的眸光热了热,揽上她的腰,“去吃饭吧。”   ☆、第012章 醉酒出丑   周一,南浅一下课就被林奚拽着往外走。   “小奚,你这是做什么?”   “不许说NO,也不许问为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今晚的时间是我的,一切得听我的安排。”   南浅哭笑不得,“小奚,我要赶着回家,这是袁家的家规,晚上必须八点钟之前回家。”袁家有严格的门禁,章管家周六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这个事情,让她恪守本分。   林奚也听南浅说过袁家女人通则这回事,有些气愤,“这袁家到底生活在哪个朝代,怎么有这么变态的规定,这是想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这么早就回家,不得憋疯。”   “我也很无语。”   “对了,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向你老公报备一下,我想他还不至于这么无情。”林奚出主意。   老公,两个字让南浅一怔,袁桀夜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古板的我人,这个办法可以一试。   南浅当即给袁桀夜打了电话,袁桀夜说章管家的话不用每句都听,想玩就出去玩,晚上他过来接她。   “浅浅,你脸红了,该不会你们俩个已经狼狈在一起了吧?”林奚暧昧的看着南浅。   “胡说八道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南浅瞪着林奚。   林奚无视南浅的怒意,伸手勾着南浅的下巴,“听你这语气似乎很期待,啧啧,你这娇俏的小模样,就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流口水,袁桀夜一个大男人能不心动才怪,放心,到时候有的你美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他早晚会化身为狼。”   “林奚。”南浅拔高声音吼了一声,这怎么越说越过分了。   “别激动,别激动。”   林奚讨好的拉着南浅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在一家私人会所停了下来,走进包厢的时候,一个女孩已经坐在了里面,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五官精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冀语。”   “终于把你们等来了,我都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来了。”周冀语脸上有些焦虑。   三人从高中就一直是好朋友,大学虽不在一个学院,但一点都不影响彼此的感情。   “浅浅,你来,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林奚拍了拍南浅的肩膀。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南浅翻着菜单,疑惑的敛眉。   “当然是庆祝我们的南大小姐跻身妇女行列。”林奚朝着周冀语眨眨眼,示意她什么都别说。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南浅清楚三人的口味,点了一些价格适中大家又都喜欢的菜品。   “不愧是嫁人了,这么快就学会勤俭持家了,你老公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不用学习这项本领。”林奚不满,专门挑了一些贵的点,还叫了几瓶红酒。   “小奚,我们几个哪吃得了这么多。”周冀语开口,她也是出自普通家庭,父母是国企退休的老工人,工资不高,勉强能供她上学,花钱一直都很小心。   林奚一手揽过一人,“姐妹们,别不给我面子,我今晚请客,你们必须要尽兴。”   林奚的脾气执拗,南浅和周冀语清楚这一点,也就乖乖闭嘴。   林奚的情绪很亢奋,南浅也不自觉的被感染,三个女人简直把红酒当水喝。   当服务员推着蛋糕进来的时候,南浅忍不住红了眼眶,其实心里隐约有预感。   “浅浅,我最好的朋友,生日快乐,幸福终究会来临,过去的都放下吧。”周冀语认真的看着南浅,说罢把南浅揽入怀中。   “浅浅,生日快乐,你所有的伤心和难过都交给我们,以后会有我们一起替你承担,生日是每个人最有意义的日子,一定要过的,不能每年只帮我们过生日,自己却不过,不带这样的,我们是好姐妹,是要同甘共苦的。”林奚也不甘落后,   南浅泣不成声,她的生日一直都是禁区,她一直都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更不过生日,身份证上的生日她一直对她们说那是错的。   其实那是真的,只不过生日对她太惨痛了,那同样是她父母的忌日。   前几天和林奚坦白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下,大概那时候林奚上了心。   三姐妹相拥着嚎啕大哭。   “浅浅,以后不要总把事情憋在心里,多一个人知道你的伤心就能少一点。”   这一天,南浅很高兴,仿佛心中的积郁和痛楚在这一瞬间开始消散。   三个人都有些微醉,横躺在沙发上,林奚捧着南浅的脸,“浅浅,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南浅还没醉倒脑子糊涂的地步,不想让林奚有负担,她果断的摇头,“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林奚醉得不轻,她拍着南浅的脸蛋,“哈哈,那就好,那你就和袁桀夜好好恩爱,这个男人其实还是不错的,我家老头子说他是女人绝缘体,个人品行好的不得了,上位这几年一点绯闻都没有,这么好的男人要抓紧了,等收服了他的心代嫁什么的算个毛线。”   “咦,女人绝缘体,该不会那方面不正常吧?”周冀语接话。   “哪方面?”南浅疑惑。   “还能有哪方面,当然是男人之间那点事,现在很多男人都很变态的,喜欢男人的男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切,你个小语语,醉酒了就原形毕露了,思想不纯洁,平时不知多正点,原来是装的啊。”   “你们俩个不要胡说八道了,时间不走了,我们赶快走吧。”南浅还是不想太晚回家以免惹婆婆不高兴。   三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包厢。   “对不起,小姐,你的卡已经被冻结了。”服务员恭敬的把金卡递到了林奚的面前,眼底已露出不满。   “怎么可能?”   林奚把钱包里所有的卡都甩到了桌子上,结果没有一张卡是能用的,不用想也知道被林家父母冻结了。   “林老头真是的,竟然用这种方法逼我回家。”林奚愤愤不平。   三人被强制留在了大厅,南浅隐约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袁桀夜,救我。”不自觉的话已脱口,她连名带姓的称呼成功阻止了袁桀夜的脚步,也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注意。   “袁桀夜,你老婆怀疑你性取向有问题,赶快把她带回去证明一下,顺便把我们的账结了。”林奚整个身子挂在周冀语的身上,紧跟着南浅吼出声。   唰   会所的大厅瞬间静谧无声,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们三人的身上。   ☆、第013章 突来的吻   “袁少,这位小姐是?”有人问出了声。   袁林两家的联姻虽然盛大,但商场上的这些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参与,有些人认不出来也实属平常。   袁桀夜眯了眯眼,没有出声,目光一直集中在那个小脸醺红的女人身上,眼睛红肿,样子有些狼狈,很明显刚刚哭过一场,她此刻似是受了惊吓,纤长的睫毛不断的扑闪着,有些无辜的可爱。   早上送她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天不见就变成这副样子。   袁桀夜不动,在场的人也就不敢动,乖乖的停步立在他的身后。   刚刚出声的人看着袁桀夜晦暗不明的脸色,心中懊悔不该多嘴。   南浅这一刻被酒精侵蚀的脑袋完全醒了,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袁桀夜英俊的脸庞,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刚刚林奚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现在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林奚酒喝的最多,喊完刚刚的话后就靠在周冀语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修养,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南浅嘴角咬出无奈的弧度。   看着从包厢出来的男人,周冀语也发愣般呆了,他如众星拱月被人簇拥着走来,笔挺的黑色西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清冷如月的俊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傲气,身上的一切都如发光的吸睛石,牢牢的绞住她的目光。   这就是南浅代替林奚嫁的人?她没想过会这么的出众。   就在所有人以为袁桀夜要发火的时候,他突然回眸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那是我老婆。”   然后他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朝着她走去,把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捻了捻她的鼻尖,“出什么事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的语气带着倾尽一世的宠溺和温柔,让不少人跌破了眼睛,这还是刚刚包厢里那个冷漠无情的人吗?   李雷遣散了众人,又走去柜台把账结了。   南浅怔怔的看着袁桀夜,她以为做出了这种损害他面子的事情,他会发怒生气,或者是装作不认识她大步离去。   “我没事,只是刚考完期中考畅快就多喝了点。”南浅轻垂着眼皮,敛去眼底的情绪。   出了会所,林奚仍处在半睡半醒状态,口中不时喊着南浅的名字,声音很小,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喊的是哪两个字。   南浅全身都处在紧绷的状态,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在正牌的面前不由得心慌,朝着周冀语使了个眼色。   周冀语立马用手蒙着林奚的嘴,无奈的笑着,“你这丫头,醉了就好好睡觉,不要嘀嘀咕咕的。”   “小奚,你朋友醉的不轻,我们先送她们回去。”   南浅一怔,她清晰的看到袁桀夜眼中的好意,似乎没有对她的朋友表现出任何的嫌恶。   “不用了,袁先生,我们住学校宿舍,这里挺近的,我们打个车就可以回去了,不用麻烦你送我们了。”周冀语适时的开口。   南浅朝着她投去感激的一眼,林奚这丫头醉酒了总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再出什么新花样她们可降不住。   “桀夜,我们把她们送到车上就行了,有冀语在,没问题的。”   袁桀夜别有深意的看了南浅一眼,温润一笑,“行,那下次再专门请你的两个朋友吃饭。”   他的态度带着点热络,南浅见过他和其他人相处的样子,知道他给足了她面子,捏了捏他的手臂,低低吐出两个字,“谢谢。”   李雷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南浅上前和周冀语一块把林奚扶上车,替她们关好车门。   “冀语,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没事的,浅……”察觉到自己口误,周冀语立马改口,偷偷瞅了一眼袁桀夜,她微微调高声音,“小奚,我能照顾好她,你……就放心的回家吧。”   此时正是红灯,出租车停在原地没动,袁桀夜揽着南浅的腰而去。   周冀语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身影,满目欣羡。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肩膀上的林奚忽然激动起来,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颤抖着声音,“冀语,冀语,我终于看到他了……”   林奚说着就要开始下车,周冀语连忙拽住她,“小奚,你不要闹,你安分点。”   “冀语,你赶快帮我去追他,我看见他了。”   周冀语顺着林奚的方向看去,没看到任何人,“你眼花了吧。”   林奚再次看了一眼,哪有记忆中的身影,重新歪倒在周冀语的身上,小声呢喃,“看来只是我魂牵梦绕。”   停车场在马路对面,袁桀夜把车开来停在南浅的面前,“不要看了,你朋友她们已经走了,明明担心她们为何不让我送她们一程。”   南浅上车做好,敛了敛眉,话里带着几分打趣,“你长的太帅,我们学校晚上女孩子大多喜欢出来散步,又大多长的漂亮,要是你一不小心看上谁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十分缺乏安全感。”   袁桀夜做结论,紧接着发动车子,南浅突然一愣,岔开话题,“等一下,还有雷大哥呢。”   “他坐后面的车子。”   南浅转头,只见后面还有一张黑色的车子紧跟着,南浅对这样的情形不陌生,仔细一想,似乎袁桀夜出门身边总会跟着一辆车子。   车子驶入帝景,才刚停下男人的身躯就压了过来,南浅娇小的身子被他困在车门与他之间。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那种刺鼻的古龙香水味,是一种说不出的清新之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这些日子的同床共枕早已熟悉,但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你朋友说你觉得我的性取向有问题?”他嘴角带着邪肆的微笑,那笑有些诡异。   南浅差点被口水呛住,这男人一直没提这话,她还以为他不在意,没想到是秋后算账,在这等着她呢。   “那都是醉话,这你也信啊。”   “我相信酒后吐真言,其实这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是?”   他的指腹暧昧的轻刮着她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南浅觉得脸上的温度骤升,还没来得及别开脸,他强势霸道的吻已经压下,铺天盖地,撬开她的齿贝,灵舌紧紧卷着她的舌尖吸允,极深,极凶。   ☆、第014章 噩梦,为她动容   南浅在他疾风骤雨的吻中渐渐有些迷离,任凭他搂着腰身肆意而为。   袁桀夜放开南浅的时候,她呼吸不畅,满脸通红,就连走路脚都是软的,她安静的被他牵着手往屋里走,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她不防当即撞到他的下巴,他低低的笑,“下次要是再敢说我有问题,我多的是手段收拾你。”   他似乎误以为这话是她说的,她想解释,只是张了张嘴又果断闭上,她还是不解释为妙,言多必失。   “知道了。”她很乖顺。   看过她三句话就把人呛个半死的样子,再看她目前这副样子,他有些想笑,最终还是打住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短短的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呆在他的怀中睡觉。   在他的怀中,她睡得很快。   “浅浅,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原谅妈妈如此的自私,我要和你爸爸一起走了,以后的路要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了,记得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太任性了。”   刚放学出来的南浅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听着电话里含泪的声音,南浅全身都在颤抖,脸色骤然泛白,她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浅浅听不懂,妈妈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浅浅的,妈妈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不开心,要是不开心你就和爸爸去旅游啊,今晚的生日我也不过了,你和爸爸放心的去旅游,王姨能够照顾好我的,你们不要担心。”   “浅浅,原谅妈妈,不能陪你过这个生日了。”   “妈。”南浅惊呼,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风的声音,还有人群中的惊呼声。   她拔腿狂奔,10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高速狂奔,南浅攒紧了手机,指尖泛白,“司机叔叔,麻烦你再开快点,我家里肯定是出事了,麻烦你快点。”她哭得泣不成声。   “小妹妹,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再快我就要被开罚单了。”   南浅还想再说什么,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问你是南国岳先生和王雨女士的女儿吗?我是西区的警察,他们双双从南氏建筑的大楼上跳了下来,生命垂危,麻烦你速速赶来,见他们最后一面……”   南浅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里里外外被封了起来,外围站了很多的人,不远处赫然是父母亲躺在血泊里的躯体,她面如死灰,双腿像是灌了铅无法移动。   “他们的儿女还没有来吗?他们只有最后一口气了,再晚一点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我已经打电话了,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南浅猛地拨开人群,奔到父母的面前,南父已经断气了,只剩下南母还有微弱的呼吸。   “妈,我是浅浅,我来了,你再支持一会,我送你上医院。”南浅颤抖着手把南母抱在怀中。   南母抬起手,染着鲜血的手抚上南浅,声音早已不连贯,“浅浅……爸妈对不起你,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要好好的,好好的,离南席远一点,如果有可能,走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南席的视野里。”   “妈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哥哥,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   “孩子,听妈妈的话,你难道要让我死不瞑目吗?”南母气得咳起来。   南浅吓得立马拍着她的背,“妈妈,我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浅浅,浅浅没有你不行的。”   “孩子,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妈妈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其实……”   南浅感觉到母亲的手陡然垂落,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她惊呼,眼前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的空虚。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南浅睡得很沉,眉头紧皱,泪珠顺着紧闭的双眼无意识的往下流,明媚的小脸皱成一团,盈满令人绝望的哀伤。   “小奚,醒醒,醒来就好了,你只是做梦了。”袁桀夜拍着南浅的脸,眉头紧拧。   “妈妈。”   南浅惊呼一声,倏地睁眼,袁桀夜早已打开了壁灯,昏黄的灯晕下,她渐渐看清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南浅用了几秒钟才分清楚梦境与现实,她目光一闪,快速的藏好自己的情绪,抱紧袁桀夜的腰,“桀夜,我想我爸妈了,很想很想。”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抬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才道:“乖,不哭,我们以后有时间就回家。”   “好。”   这一晚,南浅抱的很紧,姿势从前几天的不敢太靠近变成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身上,而且是面对面,耳朵还贴在他的胸口上,一呼吸温热的气息直接喷在他的胸膛上,薄薄的睡衣更是抵挡不住温香软玉的触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克服不了一些本能的生理需求。   可是他稍微一动她立马睁眼,反复两次后他也就不再动了,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一直到天亮。   她平时穿的睡衣一般比较保守,是她自己带来的,上面还有卡通画,他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一看到卡通的东西立马就被打败。   今晚趁着她有些酒醉迷糊,他特意给她挑了这条薄款的睡衣,没想到这最后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袁桀夜睡着之前唯一的想法。   翌日,袁桀夜让李雷找来了昨晚在包厢的监控录像。   看着包厢里泣不成声的三个女孩,他的心有些莫名的痛楚,生日是父母的忌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心安理得的庆祝。   袁桀夜下班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商场,给她买了份礼物。   南浅收到礼物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却难掩脸上的兴奋,“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送我礼物?”这是一个简单的水钻发卡,钻石细碎,不奢华,她在学校也派得上用场。   “上去去巡视商场无意间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也适合你的身份。”两人结婚的时候袁家人都有送礼,其中不乏首饰一类的东西,但大都是古董,要不就太过奢华抢眼,根本不适合她学生的身份。   “谢谢。”   ☆、第015章 小媳妇   S大50周年校庆,学校要求每个学院都要出两个节目,南浅所在的经济学院是去年从经管学院拆分出来的,人数本就少,那些个学金融的男生整天埋头研究股市,都不是搞艺术的料,学院勉强从各班中抽出一些女生组建了一支舞蹈队,还剩下一个节目,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她会弹钢琴的事实,班主任老师找她谈话了,让她不管怎样都要代表学院出一个节目。   南浅很忐忑,自从家变后她就很少弹钢琴了,有些手生,一有时间就去学校的琴房练习,太晚就直接回宿舍。   一个星期后,袁桀夜意见大了。   “小奚,今晚什么时候回家?”袁桀夜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南浅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回复,“我还没有练好,今晚还是住宿舍。”   “林奚,你在躲我?”他的语气沉了几分,对她的称呼也变了样。   “没……”   南浅慢慢的吐出一个字,自从两人亲吻后每次见到他总会很别扭,特别是有一天醒来后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他的手竟然也探进她的衣内,直接覆上她的胸,彼此紧密相贴的身体更是让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   当时她立马跳下床逃了,她不小了,知道这代表什么。   这种突来的转变让她无法适从,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发展的太快了。   她承认这几天一直呆在学校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她有些不敢面对他。要不然她抵死拒绝班主任的提议,相信班主任也不会太为难她。   “我在你们学校外面,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你选择一个。”   南浅只能阖上琴盖,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性,温润只是表象,他骨子里其实十分的霸道。   她哪敢让他进来,只要在学校碰到一个熟人她的身份肯定立马就曝光。   车上,袁桀夜坐在后座,李雷在前面开车,她打开车门,和他坐在一起。   “吃饭了没?”南浅的妥协袁桀夜很满意,他表现的很自然,没有因为她这些天的刻意疏离而有一丁点异样,大手照旧搂在她的腰上。   “吃了。”   “回帝景”   李雷犹豫了一下,按照袁桀夜的话开车朝着帝景而去。   回到帝景,李雷离开时朝着南浅说,总裁还没吃晚饭。   南浅看着已进屋在玄关处换鞋的男人,心思一动,突然跑上去,脸上扬着笑脸,“桀夜,我想吃夜宵了,要不我来煮面,顺便让你尝一下,我煮面的技术挺不错的。”   袁桀夜眼中闪过诧异,继而勾起嘴角,点点头。   两人住的地方有厨房但很少做饭,南浅特意去下面的厨房取了一些食材。   袁桀夜双手环胸倚靠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她随意的扎了个马尾,不时抬手把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捋好,烫到手了她会立马摸一下耳朵。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不好意思,她转过头笑笑,“再等一下哦,马上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柔软,尤其笑的时候更甚。   十五分钟,两碗番茄面就出炉了,撒上葱花,放上几叶生菜。   南浅其实不饿,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双手托腮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举止很优雅,看他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赏心悦目。   “怎么样,好吃吧?”   袁桀夜吃的格外满足,连汤都没剩,“好吃,不过还没饱。”   “没饱啊,那我再重新给你做一碗。”南浅说着就起身。   袁桀夜一笑,拉着她的手坐下,揽过她面前剩下的半碗面,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南浅眼里有些酸意,这世上能有几个人会愿意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袁桀夜做到了,而且眉头都不皱一下。   吃过饭,袁桀夜带着她上了三楼,打开了一间卧室,掀开上面的布,下面赫然是一架钢琴,有轻微的灰尘,看来上了年月。   他按着她的胳膊坐下,“以后要练琴就回家,没必要总往学校的琴房跑。”   “这是谁的琴?”   “我的。”   袁桀坐在她的旁边,修长的手指按在黑白键上,快速的移动,动听的音符跃然于空气中。   他微微偏头,完美的侧脸逆着光,有几分蛊惑人心,“小奚,你也来。”   两双手游走于黑白键中,两人第一次合作,却默契十足。   一直到躺到床上,南浅都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她没想到袁桀夜竟然弹得一手好琴。   心中有好多话问,可是看到男人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再次不自然起来,默默的拉过被子盖好,翻身背朝着他。   男人的大手如期而至,轻而易举的把她抱入怀中,带着凉意的胸膛让她浑身紧绷起来。   “傻丫头,那天的事情我道歉,吓到你了,我以后会尽量克制自己,但你应该知道,男人在晨起总会有些兴奋,这点你要理解我,不能因为这样就和我闹脾气。”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她一抖,声音有些颤歪,“我没有和你闹脾气。”只是有些害怕。   “你就口是心非吧,没闹脾气干嘛这么多天不回家。”   “我这不是不知道家里有钢琴,想在学校多练会琴,不想校庆的时候出丑。”   “我那天去看你表演吧。”   南浅立马转过身子,瞪大眼睛看着袁桀夜,“你要去啊?”这一报名字还不得穿帮。   “你不想我去?”   “哪有,只是我们小孩子家家弄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戏,你是忙人,没必要浪费时间。”   “呵,倒是个贤惠的小媳妇,行,我就不去了。”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一抬手竟然拍到他*的胸膛上,吓得立马缩了回来。   他执意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南浅瞪圆了眼睛,低吼,“袁桀夜,你不许欺负我,你这是流氓的行为。”   “小媳妇,不对老婆耍流氓的男人不是好老公。”   “胡扯,你就是欺我小,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哦,这么说小媳妇懂很多?”他挑眉,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手往下。   小媳妇,他进入角色倒是快,这么短时间就叫上瘾了。   “啊,袁桀夜,你这个流氓。”   ☆、第016章 挑衅,表演服毁   校庆当天,南浅突然接到班主任的通知,会有一个毕业几年的校友和她一起演奏钢琴,那人是个成功的商人,行程紧,要晚点到,两人只能在快要上场的时候演练一次。   南浅的表演服是袁桀夜让人从巴黎空运回来的,出自名家之手,简约时尚,剪裁完美,浅蓝的颜色很衬她的皮肤。   “浅浅,你家袁桀夜对你真是好,一个表演服都这么挖心思。”周冀语一边给南浅化妆一边说。   南浅望着镜中的人,嘴角微微扬起,袁桀夜确实是一个很细心周到的男人,她也只是提了一下校庆的事情,没想到他上了心,还默默的替她安排好了这些。   “还行吧。”   林奚扔下手中的杂志,手搭在周冀语的肩膀上,“冀语,你也别羡慕,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会有的,浅浅这次尝试成功了,等以后我家老头再逼我嫁人你就来替我嫁,说不定还能再碰到一个比袁桀夜更极品的男人,要说看人我家老头子眼睛一向很毒辣,他看得上的人都是人中之龙。”   代嫁的主意原本是周冀语出的,她的本意是让林奚随便找一个人来替代,不料南浅自告奋勇。   南浅好笑,“你当你爸这么好糊弄,同样的招数还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来第二次。”林震南一看就是那种精明无比,有大智慧之人。   周冀语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笑着附和,“浅浅说的有道理,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头,以后有合适的试着处处,不要再想那些虚无的人。”   人有逆鳞,一触即发。   林奚的逆鳞就是那个她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周冀语,我再给你重申一遍,那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人,他真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前几天我都还见过。”   周冀语耸耸肩膀,朝着南浅无奈的挑眉,一副她没得救的样子。   “你们都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林奚视线在两个好友之间流转,脸上已有愠怒之色。   要见林奚要炸毛,南浅急忙开口,“小奚,我们没有不相信你,不过你什么时候见过的?你不是说你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了?”   “前不久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深色调的衣服。”   “浅浅,你不要听小奚胡说,她那是喝醉了,眼花,我和她在一起,我怎么没看到。”   “哼,不想和你们呆一起了,我出去透透气。”林奚气呼呼的出了化妆间。   南浅撇了撇嘴,“冀语,小奚好像真的生气了。”   “是该让她清醒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已经耽误了好几年,这不你都嫁人了,我们的青春没有多少年了,她要是再执着下去可怎么办。”   “也是。”   “让她清醒一会,她不会真生我们气的,把头抬起来,我现在要给你抹唇膏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南大校花吗?今儿打扮的跟朵花一样,还真是没愧对这个头衔,又准备勾引谁呢?”   一个画着浓妆,打扮妖艳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喷云吐雾间屁股一台直接坐在化妆台上,身后跟着两个女孩,一副小太妹的打扮,三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鄙夷。   南浅皱了皱眉,这是班上的不良少女邓晓,因为赖学长对她特别照顾的原因一直视她为眼中钉,在公开场合多次为难她。   家里面关系复杂,老师头疼,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管教她。   “浅浅,我们走吧。”周冀语拉了拉南浅的衣袖,这个人惹不起只能躲。   南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点点头准备和周冀语一起离开。   “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就打算这么走了。”邓晓眼中翻涌着一团黑意,猛地敲了一下化妆台,化妆台上的东西顿时噼啪落了一地,她身后的两个小跟班大刺刺的堵在了门口。   她一步步的朝着她们走来,诡异的笑了一下,“南浅,赖学长快回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   赖常皓被国外做交换生,时间是一年,再过一个星期就快满一年了。   “呵……”邓晓朝着南浅喷了一口烟雾,然后把烟蒂仍在地上,抬脚踩了几下,慢悠悠的道:“果然是贱人,当婊子还要树贞节牌坊。”   “你什么意思?”南浅沉了脸,这种话太过侮辱人。   “什么意思?你用这张伪装的清纯脸蛋骗了多少人你很清楚,看来你是巴上更有权势的主了,所以赖学长在你的心中没了位置,成了和你无关的陌生人。”邓晓说着从后面女孩的手中接过一大照片直接甩在南浅的脸上,“假清高,这就是证据,阿斯顿马丁,还真有钱。来给我说说看,那人多大年龄?能和赖学长相比吗?一晚上要你多少次?你怎么就心甘情愿被他包养?”   南浅的心有些抽痛,嘴唇微微在颤抖,照片清楚的拍到她每次上袁桀夜车的身影,有一张还对她回首的样子进行了特写,照片上的人无疑就是她,容不得她狡辩。   她想说没有,可是这两个字似有千斤重,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始终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正拿着自己的清白在赌。   “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换钱,真不要脸,你猜我要是把这些照片发给赖学长,他会是什么一副表情。”   “邓晓同学麻烦说话放尊重点,我们浅浅不是这样的人。”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打在了周冀语的脸上,周冀语脸被打偏,娇嫩的脸上赫然是五个手指印。   “什么东西,我在说话也敢来插嘴,不知死活。”邓晓甩了甩手。   “冀语,你怎么样?”   南浅连忙去查看周冀语的伤势,周冀语摇头,泪水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我没事,浅浅。”   看着好友脸上的红肿,南浅怒从心来,拨开周冀语直接冲到邓晓的面前,“邓晓,你有什么气就朝着我来,凭什么动手打我的朋友。”   “朋友?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感情的朋友,我就打了怎么样,我这手专门打贱人,贱人的朋友还是贱人。”   “邓晓。”南浅双目欲裂的瞪着邓晓,嘶吼着她的名字。   “啊,浅浅,你的裙子……”   ☆、第017章 小妹,好久不见   “浅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该怎么办,还有1个小时你就要上台表演了。”周冀语急红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掉落。   粉色的唇膏在裙子上划出了一大条,恰好在胸口的位置,根本无法补救。   南浅叹了口气,揽着周冀语的肩膀安慰,“冀语,没事,我不一定要穿成这个样子才能上台表演,我重新换一条就行。”   “可是没有一条裙子能这么好看。”   “我是去弹琴,又不是去选美,要穿那么好看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寒碜就行。”   邓晓幸灾乐祸的挑开南浅的衣领,一秒钟的时间脸色阴沉下来,几近咬牙切齿,“看来钓到的男人还真不一般,SJ,法国着名服装设计师,就你这样的人也配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她早就看上了这个设计师的衣服,可是父亲想了很多办法都请不到那个设计师帮忙设计衣服。   南浅气愤的挥开邓晓的手,“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我,我适不适合此刻衣服就穿在我的身上。”   “脏手,我的手能有你脏,碰了你我还嫌晦气。”邓晓厌恶的移开手,包中的手机震了一下,她脸色一变,压下心中的怒气,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水,阴戾的双眼露出一抹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南浅,语调温柔,“浅浅,今天我等着看你的表演,你可要好好表现,据说还有校友来和你演奏,替我们班争光的重担就压在你身上了,加油。”   南浅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邓晓前后差距怎么这么大,刚刚还一副想吃人的样子,转眼就满脸笑意。   “浅浅,你的搭档蓝学长来了,你们趁着现在有时间赶快演练一下。”   班主任张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看到邓晓明显愣了一下,“邓同学,你怎么会在这?”   “老师,瞧你这话说的,浅浅这段时间练琴辛苦了,她就要上台表扬了,我这不来鼓励一下她,让她克服一下舞台恐惧症。”邓晓此刻的态度很好。   张温视线扫了一下,看到南浅衣服上的唇膏,也看到周冀语脸上的五指印,心中一下子了悟,有气也只能忍着不发作,温润一笑,“那谢谢邓同学,蓝学长已经到学院钢琴房了。”   “那老师我就不耽误蓝学长和浅浅练钢琴了,我先走了。”   邓晓走出门后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殆尽,她阴测测咬牙,斜眼看向从过道里走出的人,“今天算她们走运,张温不是在前台吗?怎么跑到化妆室来了?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个贱人,连正直儒雅的张温也不能幸免。”   “听说那个和南浅合奏的人提前来了。”   邓晓咒骂了一声,“真是晦气。”   “邓姐,今晚教训不了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今晚这小贱人的脸是丢定了。”跟在邓晓身后的一个小太妹插嘴。   邓晓脸上再次展露笑意,“哼,弹钢琴,就她那种低贱的人也能搞这种名堂,简直是笑话。”   张温见邓晓走远,立马关心起南浅来,“浅浅,有没有怎样?邓晓过来做什么?”   南浅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我没事,就是我朋友被她打了一巴掌,我的表演服不小心毁了。”   “这邓晓行事一向乖张肆意,她要是存心为难你们,你们就算是想躲都不行。忍一忍吧,她的背景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学校领导都不敢得罪她,老师就算是相帮你们讨回公道也无能无力。”   “谢谢老师,我知道。”   “你能理解就好。”张温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南浅的肩膀,对于这个女孩她一直都是怜惜的,甚至有着特殊的情感,他是一个28岁的男人,很清楚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老师恋上自己的学生,他知道自己很龌龊,也一直在压抑自己,怕自己的行为举止吓坏了她。   “去琴房吧,蓝学长在那等着你。”   ——   站在琴房门口,南浅的双腿瞬间不能动弹,心脏的位置被狠狠的击中,有一种恨不断苏醒,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渗进每一个细胞。   他背朝着她,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飞快的移动,流进耳朵的是一首深刻进记忆的旋律,伴随着那些被掩埋的记忆。   南席,这个她恨了许多年的人,没想到今天以这种身份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蓝学长,还真是可笑。   对,他也是S大毕业的,当初她遵循母亲的遗言离开了家乡,也失去了南席的消息,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S市竟然听到了南席的消息,她以为只是同名,不料在周刊上看到了他的照片。   她这才知,原来她的仇人也来了S市,而且凭借着南家的家产在S市混得风生水起,S大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有名的慈善家,每年都捐出上亿钱帮助贫困儿童。   真是讽刺,一个能逼得养父养母跳楼的人会是慈善家?   一早就想过要复仇,可是他的圈子她根本融入不了,连正面看到他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为了报仇,她选择代替林奚嫁进袁家。   钢琴声戛然而止,南席转身,看着门口那双蔓延着无限恨意的眸子微微一笑,“小妹,好久不见。”   “闭嘴,不许……你这样叫我。”南浅哆嗦着唇瓣,浑身都在颤抖,嘶声力竭,从他逼迫父母亲跳楼那日起他们就再没关系了,记忆中那个宠她爱她的哥哥已经死了。   ☆、第018章 手指麻痹   “浅浅。”   “你给我闭嘴,闭嘴,不允许这样你这样叫我。”南浅眼眶通红,始料未及的遇见让她彻底失控,她曾经想过,要是遇到南席一定会大声的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家庭。   “浅浅,对不起,对你这么多年的孤苦伶仃我道歉。”南席走过来,双手朝着南浅的肩膀缓慢的抬起。   南浅向后退了一步,抬手用力一巴掌打在南席的脸上,“你的道歉管用吗?你扼杀的是两条人命,还是你的养父养母,你简直畜生不如,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南席冷了眸子,五指用力掐住南浅的下巴,“他们不是我的父,也不是我的母,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见。”   南浅扬起头,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脸上的嘲讽毫无保留,“你真让我倒胃口,我不说就不是了吗?不要忘了,你口口声声喊了10年的爸爸妈妈。”   “你给我闭嘴。”南席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南浅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疼得差点流泪,她极力的忍住,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仇人面前。   “我说的是事实,南席,你内心阴暗,终究一日会自食其果。”   蓝席眯了眯眼睛,看着她下颚上的手指印终是压下心中的愤怒,放开对她的钳制,声音恢复沉稳,“不许再叫我南席,我本姓蓝,赶快排练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让我和你同台,你休想。”南浅吸了吸鼻子,转身大步离开。   手被蓝席无情的拽住,他一字一顿,“南浅,你还是这么的任性。”   心中某一处被戳中,南浅只觉得浑身都在抽痛,对,是她任性。   五岁那年,她在孤儿院碰到了10岁的男孩,是她让父母收养他,父母本是不愿意,是她撒泼哀求才把这个人带回了家。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就不会养虎为患,等到他翅膀硬了逼死父母。   这一切都是她惹的祸,父母的死她要负很大的责任,都是她的任性害的。   “蓝席,我这辈子最大的任性就是让我爸妈把你带回了南家,我应该让你在孤儿院自生自灭,让你一个人饱受冷暖。”   南浅甩开蓝席的手,刚准备走空旷的楼道间传来脚步声,张温走了过来,南浅只能停下脚步。   张温朝着蓝席点点头,“浅浅,蓝先生,马上就轮到你们表扬了,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走了。”   南浅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抿了抿唇,“老师,我可不可以不参加校庆表演。”   张温一愣,有些诧异南浅的话,“浅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南浅摇头,看着张温实话实说,“老师,我身体很好,只是情绪不太好,我怕影响发挥。”   张温看南浅脸色着实不好,思索了几秒才出声,“浅浅,情绪是靠自己控制的,你辛辛苦苦准备了半个月,不要轻易浪费自己的努力。”   “南学妹,你要是不上台表演张老师可是要受学校处罚的,今天的校庆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校友,要是你不表演的话,我一个人也无法表演,毕竟你是主力,我只是一个毕业很多年的校友。”蓝席在一旁无所谓的提醒。   言外之意,她要是退出,他也会退出。   南浅怒瞪着蓝席,确实如此,学校这次花了血本,邀请到的校友都是全国上下的杰出人物,纵横官商两界。   蓝席嘴角勾着笑,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张温也能察觉几分,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认识的人,怪不得蓝席会亲自点出要和南浅一起演奏。   “浅浅,老师没事,你先回家休息,我马上让晚会主办方取消这个节目。”   “不,老师,我要上台。”南浅出声拒绝,蓝席说的对,她不能再任性了,张老师一向对她很好,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被校方处罚。   “浅浅,你想好了吗?”   南浅一笑,敛去所有的情绪,“老师,我没事了。”   蓝席看着眼前的人儿,这几年她容貌没怎么变,性子倒是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清浅的眸子似是蒙上了尘埃,他看不透了。   南浅重新换了一条裙子,来到后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前台刚报他们的名字。   “下面有请金融班南浅和蓝氏总裁蓝席先生给我们带来钢琴合奏。”   主持人好听的嗓音从前台传来,尽管再痛恨眼前的人,南浅还是忍着全身的僵硬把手放在他的臂弯间,俊男美女的组合才出出现台下就发出雷鸣的掌声。   两人在舞台中央的钢琴旁坐好,尽管十多年没有合作,两人的默契还是一点都没变,两双手快速在飞扬于黑白键中。   突然,南浅的手变麻,有些跟不上蓝席的节奏。   蓝席皱了一下眉,压低声音,“怎么了?”   “手动不了。”南浅说完这句话却是不再动。   “你在报复我。”   “算是吧。”南浅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现在是着名的企业家,要是这场表演搞砸了,最下不了台面的是他,而不是她。   南浅脸上的表情不变,手指隐没在钢琴下面,台下的人根本看不到南浅的动作。   南浅的停顿让音乐出现了短暂的漏洞,可要不是行家基本听不出来。   蓝席磨牙,他没想到南浅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可是她太小看他了,多年过去,他怎么可能还在原地踏步,两只手弹出四手联弹的感觉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问题。   曲调经过短暂的震荡之后恢复了平稳,南浅黛眉拧起,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多了深深的怨怒。   这几年她一直在原地踏步,而他已不是她所能追得上的。   南浅没有看到,在台下,有一个人自始至终眉头就没舒展开。   到了后台,蓝席愤怒的拦住南浅,“浅浅,你还是这么的幼稚,搞砸了今天的表演对你有好处吗?”   “让开。”南浅的手颤抖着握成拳,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是她不想好好弹奏,而是她的手指确实麻木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转过来。   蓝席不让,她直接撞开他夺门而去。   ------题外话------   貌似男主有几章没露面了,下章让他出来。   ☆、第019章 南浅失踪   微凉的夜风沁入眼底,南浅只觉得眼睛酸痛,她微微仰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蓝席,凭什么你活的风生水起,我却要和王姨两个人相依为命。   手指上的麻木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彻底的动弹不得,南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到底哪出了问题,最终还是决定去附近的医院一趟。   刺啦   强烈的灯光让南浅刺激得南浅睁不开眼睛,她本能的抬手挡住眼睛,隐约看到一辆车子在她的脚边停下,里面下来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模样脖颈出一片生疼,彻底的陷入眩晕中。   “总裁,没有找到少夫人,后台的人说她已经出去了。”   袁桀夜拧了拧眉,拿出手机拨打南浅的电话,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   “你让人在学校找一找,她应该还没走远。”   摇下窗子,袁桀夜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开始闭目养神。   突然有人在敲玻璃,他摇下车窗,只见一个女孩满脸惊慌的站在车外,额头上全是汗珠。   这个人他有印象,是南浅的好朋友之一。   “袁先生,你赶快让人去找小奚,小奚不见了。”周冀语声音都在发颤。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去哪?”   周冀语猛地摇头,哆嗦着嘴唇,“她不是心情不好,她一定是出事了,出事了,拜托你让人去找找她。”   “周小姐不用着急,小奚是我的妻子,她要是出事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先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袁桀夜比较好奇的是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确定南浅出事。   周冀语把在化妆间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她事先发现的异样。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们进入化妆间前那个叫邓晓的女孩有让她的跟班事先进去过化妆间?”袁桀夜幽深的黑眸闪过一道精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膝盖,没有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周冀语满脸都是泪水,“是的,都怪我,要是我一早就认出那个人提醒小奚长个心眼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她们一定事先做了什么,后来邓晓带着两个人进去找小奚的麻烦,正当双方争执的时候小奚的班主任老师来了,邓晓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她为人心胸狭隘,一定会再找小奚麻烦的。”   袁桀夜想到钢琴演奏时发生的意外,心脏骤然一紧,他沉了声音,“小奚在上台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周冀语目光一闪,仔细回想之后很确定的道:“没有。”   “周小姐你在仔细想一想?”   “没吃过什么,但是喝了一瓶水,那是后勤专门给表演者准备的,不会是水有问题吧?”   袁桀夜没有出声,让人去化妆间详细的搜查,把一切可疑的东西带回去检查,迅速联系校长查看学校的监控,监控画面显示南浅在一个小时前就出了校门,袁桀夜看着画面上的人,忽然按住暂停键放大。   “总裁,少夫人的手有问题。”   “嗯。”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今晚的钢琴表演到了后面就是是蓝席一个人独奏,南浅的手应该早出了问题。   周冀语害怕的绞紧了手指,袁桀夜起身看了她一眼,递给他一块手帕,“周小姐先回去吧,我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周冀语愣了一下,接过袁桀夜的手帕擦了一下眼泪,手帕上带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适。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远,她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   “大小姐,我们晚了一步,你让我们抓的人被另外一些人带走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消息,邓晓气得跳脚,朝着电话大声嚷嚷,“你们这些蠢货,让你们抓一个人都抓不到,真是笨死了,都给我去领钱走人,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见你们我心烦。”   邓晓把电话狠狠的砸在地上,而后指着身边人的脑袋,“还有你,不是让你去她的水里下药了吗?她怎么还好好的把钢琴弹完了?”   小太妹委屈的瘪着嘴,“邓姐,我真的在她的水里下了你给我的药,我也不知道她的手指为什么还好好的。”   “行啦,行啦,这次我暂时原谅你,要是下次再这么办事就滚出我的视线。”邓晓不耐烦的摆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什么都不成功。   赖学长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给南浅教训,想到手中的那些照片,邓晓脸上浮现出阴戾的笑容。   ------题外话------   絮快四万字了,但是还没等到首推,以后会减少一些字数,不然文文推荐跟不上不好。   ☆、第020章 你会是我的女人   漆黑的空间里。   南浅双眼被遮住,双手双腿被反绑,完全动弹不得,这个地方又脏又湿,连空气都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南浅此刻没有时间概念,只是双腿的麻木和膝盖上的寒意提醒她时间应该不短。   她不知道到底招惹了谁,把她绑这个地方又不见人,她自认为没有与人结怨,在学校看她不顺眼的也就一个邓晓,这事情是邓晓做的吗?可把人绑来却不现身这明显不是她的风格,依邓晓的性子,她要是敢做出绑架这种大胆的事情就敢狠狠的收拾她一顿,不会只是为了吓唬她。   吱吱   突然想起的叫声让她的心一颤,她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脚边快速的爬过。   “啊”她吓得尖叫。   没有哪一刻如此的想念袁桀夜,他没有接到她会知道她被人绑到这个地方吗?   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落下,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袁桀夜的名字,似乎这样心中的害怕就能减少一些。   哐啷   南浅吓得收回了眼泪,本能的抬眸,警惕的盯着脚步声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脑中闪过无数逃生的办法,可没有一样行得通。   脚步声停止,她知道那人就站在她的旁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儿来?”   没人答复,南浅继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周依旧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响,可南浅知道这人还没走,他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这种与生俱来的存在感容不得她忽视。   就在她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一道沙哑到极致的的声音响起,不过确是粗俗无比,“干你。”   南浅莫名的一抖,浑身每个细胞都涌起了颤意,他的声音很嘶哑,好比声带受到了严重的损害而强行发声,令人本能的惧怕。   南浅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手触碰上她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继而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触感让她脸上的肌肤立马起了鸡皮胳膊,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你……你……放开……我。”   “南浅,这个名字取的好。”他话锋一转,却是放开对她钳制。   南浅大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突然压下,薄唇吻上了她。   南浅死命的咬紧牙关,左右摇摆着脑袋不让他闯入,他狠狠的在她的唇瓣上一咬,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你会是我的女人。”   ——   帝景   袁桀夜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神经绷的有多紧。   距离南浅失踪已经五个小时了,五个小时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总裁。”李雷大步从外面走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有人亲眼目睹那辆车往城南的郊外而去,那片地方能够藏人的地方不多,就是几个废旧的工场。”   袁桀夜点点头,不再多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帝景,李雷第一次看到袁桀夜如此的紧张一个人。   “总裁,少夫人喝下的水的确被人下了药,吴意说让总裁不用太过担心,那是进口的专门麻痹神经的药物,只会让少夫人无法完成表演,不会对少夫人的生命健康构成威胁,药效过了少夫人的手就会没事,对一些人可能会有副作用,不过这种概率很小,具体情况他要见到少夫人才能知道。”   “嗯,让他跟在我们的身后,以防突情况。”   ------题外话------   推荐位比较紧张,絮的首推迟迟没来,而字数不少了,只能放慢更新的速度,大家见谅哈。   ☆、第021章 你终于找来了   袁桀夜来到的时候南浅整个人在墙角缩成一团,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袁桀夜双目刺痛,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奚。”   她反应强烈,用力的拍开他的手,一个人安静的靠在墙角,声音沙哑,依稀在说,“不要碰我。”   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肩膀,“小奚,我是桀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南浅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了几秒钟破天荒的莞尔一笑,猛地扑到他的怀中,“桀夜,你终于找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短短的几个字,在袁桀夜的心中起了无限的波澜。   “嗯,我来了,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   她很安静,除了说过一句话之后再没开口,他问话,她也不答,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得袁桀夜心焦。   回到车上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   吴意给南浅检查了一下手指,没有什么大碍,恢复知觉就好了,至于她其它地方还没有受伤,吴意不好检查,只能朝着袁桀夜使了个眼色。   帝景   南浅一个人双手环膝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袁桀夜放好水出来就看到南浅这幅样子,上前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小奚,我让薛妈来给你洗澡,顺便检查一下你的伤势。”他说的很隐晦,拳头上的青筋透露出他隐忍的情绪。   南浅摇头,抬眸把他的拳头放在手中,慢慢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桀夜,你放心,我没事,那人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回事。”   心中绷紧的弦骤然一松,袁桀夜揽着她的肩膀,面色舒缓了几分,“小奚,不要这么安静,你这幅样子我会担忧。”   “桀夜,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谁绑架的我?目的又是什么?他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蒙上了我的眼睛,应该是害怕我看见他的样子,难不成我认识他?又或者他是怕我寻仇所以不敢露出真面目,可这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绑架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看到她如此平静的分析,袁桀夜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看来从小的家变练就了她强悍的内心,和他得到的资料完全不同,她以前可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傲娇小公主。   袁桀夜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小奚,别说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现在需要的好好睡一觉。”   “想不通我睡不着。”   袁桀夜捏了捏南浅的脸,眸光一闪,“其实知道你的名字也不奇怪,毕竟我们的婚礼上有好多人都见过你,能对上号也不足为奇。”   南浅一惊,暗骂自己大意,她不应该把这说出口,那人知道的是她的真名,不是林奚这个名字。   南浅慌忙下床,“哎,不说这些了,我去洗澡了,想多了伤脑细胞,全身脏兮兮的太难受了。”   望着她的身影,袁桀夜目光划过一丝笑意,看她的表现,那人知道的是她的真实身份。   ☆、第022章 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看南浅情绪没有受影响,袁桀夜细细询问了绑架的事情,南浅什么都没有看清,只知道最后和她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你说他对你做了什么?”袁桀夜眸中翻涌着黑意,揽在她肩头上的手收紧。   “强吻……了我。”南浅颤着声音交代。   眼看着袁桀夜脸色骤变,南浅立马挽上他的胳膊,脸上闪过一抹暗色,“桀夜,其实今晚我已经很幸运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其实很害怕,我原以为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好了,没事了,我不问你了,今天你也累了,先睡觉,有些事我们明天再说。”   “哦,好。”   袁桀夜笑着揉了揉南浅的头发,“这么乖,又变小媳妇了。”   南浅无语的翻了翻眼,对这个称呼不再多说什么,因为说了也没用。   袁桀夜把南浅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周小姐很关心你,刚刚还打电话过来询问,听说你平安回来本来想过来看你,太晚了我让她明天再来,明天是周末你恰好可以邀请她到家里玩。”   “真的?”南浅有些不确定的问,从这个男人的居住来看就知道他是个极其注重个人*的人,讨厌被人打扰,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住在最上面,平时除了打扫不轻易让人上来。   “当然,这是你的家,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邀请自己的朋友过来玩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这些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南浅眸中布满星星点点的光亮,唇角轻扬看着他,“这算是放权吗?”   “这么幽怨的语气,我是那么*的人吗?我有说过不准你带朋友来吗?”   “哈哈,没人告诉你你其实很冷漠吗?”有的人用冷酷拒绝人,有的人用微笑拒绝人,袁桀夜属于后者,他的笑永远带着冷漠和疏离,不容易让人靠近。   “睡觉,废话这么多。”   半夜的时候,南浅突然发起了高烧,整个帝景忙做了一团,袁桀夜一夜未睡,整整照顾了一夜。   南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很疼,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只手搂在他的腰上,袁桀夜睡得安详,平时没有这样的机会,此刻趁着他熟睡她放肆的打量起他来。坚毅的下巴下有了青色的胡渣,不过却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添了一丝别样的性感。   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让人仰视的,想忽视都难。   昨晚虽然烧的有些迷糊,不过她能感觉得到是这个人照顾了她一整晚,给她敷冰块喂她喝水。   平心而乱,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王姨对她最好的人。   可他对她越好,她心中不免生出愧疚,要是终有一日真相揭穿他还会这个样子对她吗?   南浅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额头、鼻子、下巴,毫无遗漏,带着胡茬的下巴有些微戳,她吓得收回了手。   见他没有要醒来,便大胆的倾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低声道:“桀夜,谢谢。”   “准备怎么谢我?我很期待。”   头顶上响起一道戏谑低沉的声音,南浅头也没来得及抬起袁桀夜手一动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窗外细碎的阳光投射进来,南浅的脸瞬间通红,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先起来。”   他一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已经完全好了。”   ------题外话------   每天1000字吊着,一个情节都写不完,絮也着实郁闷,大家多多包涵哈,等首推了就恢复正常更新。   ☆、第023章 我看到他了(首推求收)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个男人真可恶,竟然装睡,心里肯定在笑话她。   “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想看看你准备做什么,原来我的小媳妇是准备献吻啊。”   “没有的事情。”   “要感谢我就用这个方式,我绝不会让你身上有其他人的痕迹。”袁桀夜说罢肆无忌惮的吻落下,一知道昨晚那个人吻过她,他就愤怒的想杀人。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不过南浅听的很清楚,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他的强势她一般反抗无效,对于她的亲吻也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似乎特别喜欢吻她,尤其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   上班之前总会吻一下她才走,她一向敏感,其实很多次都是醒着的,只是假装睡觉而已。   只不过这是第二次像这样深深的吻她,胸腔内的空气变得稀薄,全身有些酥酥麻麻的陌生感觉,令她沉醉又害怕。   “傻丫头,试着呼吸。”   袁桀夜的话拉回了南浅的神智。   “南浅,包养你的人是谁?……”   邓晓的话回荡在耳边,南浅的身子倏地一僵,袁桀夜对她做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因为在他的心中她是他的老婆。   可是她却清楚,她这一切都是偷来的,她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袁桀夜敏感的察觉到南浅的僵硬,“怎么了?”   南浅眼神闪躲,偏过头,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我饿了。”   神智慢慢清醒,南浅一阵后怕,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完全不排斥他的触碰,再这样下去,她的心必然沦陷在这个温润的男人手中。   可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一旦身份被挑破,和他必然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候她还脱得了身吗?她又该如何立足?   看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袁桀夜拍了拍她的脸,“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丫头,非得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行,今天就放过你,赶快起来吃早餐吧,我让人给你煮了清粥,发烧后喝粥比较好。”   餐桌上,南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桀夜,我的手是怎么回事?是邓晓下的药吗?”   “放心,这事情我会让李雷去处理,以后她不会再针对你,你安心的上你的学。”   “你可不许透露我的名字,不然我在学校非出名不可。”   袁桀夜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眼中是戏谑的笑意,“知道了,我是地中海啤酒肚,所以你要把我雪藏,反正已经习惯了,不差这次。”   男人幽怨的语气逗笑了南浅,“袁桀夜,你这好像是妒夫”   袁桀夜倾身在南浅的脸上印上一吻,“知道就好,我去公司了,你自己慢慢吃早点。”   佣人在一旁抿嘴偷笑,南浅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袁桀夜,压低声音,“有人呢。”   “怕什么,你是我老婆,我亲你天经地义。”   “闭嘴吧你。”南浅伸手捂住袁桀夜的嘴。   袁桀夜离开不久,佣人把门卫打来的电话传达给了南浅。   “少夫人,有一个姓周的小姐在门外,说是你的朋友,你看现在要放行吗?”   “放她进来,她是我的朋友。”   门外,周冀语看着这奢华的山庄,久久回不过神来,心中唏嘘,她做梦都没想到南浅嫁入的是这样的人家,袁桀夜家世外貌都好,更重要的是他很疼南浅。   “周小姐,请跟我来,少夫人已经在等你了。”佣人在前引路。   “哦,好的。”   “浅……小奚,你们家好大啊。”周冀语一看到南浅就迎了上去。   南浅让身边的佣人都下去,周冀语视线四处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袁桀夜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冀语,你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我吃了才来的,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吓死我了。我去化妆室的时候有看到邓晓身边的一个小跟班鬼鬼祟祟的出来,我没能一早就认出来,要是一早认出来估计就能提前长个心眼。”   “这怎么能怪你,谁能想到她们会在水里下药,你不要自责了,我表演完后本来准备去医院,在途中被人绑到了城南郊外的一个废工厂。”   “绑架?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绑架你?你有没有受伤?”周冀语吓了一跳,拉着南浅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南浅拉着周冀语的手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很好,不用担心,我也不知道是谁绑架的我,他也没怎么虐待我,就是说话有些粗俗,对了,小奚那丫头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怎么都没有过来。”   周冀语眼神一闪,“她的性子就不是会生气的,我先她一步,她随后就到。”   “估计她又在睡懒觉了。”   周冀语口袋里的手帕攒紧,不自在的笑了一下,“估计是。”   南浅没有察觉周冀语的异样,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参观帝景,两人有说有笑,周冀语突然开口,“浅浅,今天不是周末吗?袁先生还要上班吗?”   “不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好像挺忙的样子。”南浅拎起浇花的桶把水撒在花上。   “哦。”周冀语有些失落。   “浅浅,小奚,我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林奚从远处跑了过来,先后揽上南浅和周冀语,精致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笑容。   “怎么了?”两人疑惑的看向林奚。   “浅浅,冀语,我现在正式宣布,我看到我暗恋的人了,我还把他的车牌号码都记下来了,只要寻着这个线索我早晚能找到他。”   “你在哪看到的?”南浅狐疑的看着林奚。   林奚给南浅一个大大的拥抱,“别说,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来你这我都还没机会看到他,我追了他一会,不过没追上,就在来你们家的那个岔路口。”   南浅脸色一白,嘴唇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第024章 你说的人是袁桀夜   在岔路口遇到的,南浅想不通除了袁桀夜的车还会有谁?帝景豪庭占据了整个山顶,帝景往外一大圈都是袁桀夜的产业,根本不会有闲杂人等出没,而且时间也基本吻合。   千万不要是袁桀夜?如果是这样,她和小奚该怎么办?   南浅心里升腾起无言的恐惧,心脏的地方不断抽搐。   “浅浅,你怎么了?脸这么白。”周冀语第一时间察觉到南浅的不正常。   “对哦,浅浅,我今天太激动了,都忘记关心你了,你还好吧?是不是昨天受伤了?脸色这么差。”林奚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发现好友的异常。   南浅心神不宁的抓着林奚的手腕,力道越收越紧,“小奚,你刚才看到的人车牌号码是多少?是什么牌子的车?什么颜色?……”   林奚疑惑的拧眉,缩了缩手,“浅浅,你抓疼我了?”   林奚的手腕上被南浅捏的泛红,南浅眼眶一红,泪珠掉了出来,“对不起,小奚,我不是故意的。”   林奚摇头,微抿着唇,认真的看着南浅,“浅浅,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人是谁?”几年的朋友,彼此的异样只要冷静下来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林奚把南浅刚才的问题挨个回答,毫无遗漏。   听完之后,南浅一下子重心不稳,跌落在地。   “浅浅,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林奚立马蹲下身子扶起她。   佣人一直在不远处,看到南浅这边出了状况立马赶了过来,紧张的问:“少夫人,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吴医生?”   南浅摆摆手,怕被佣人看出异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林奚两手掐着南浅的肩膀,让南浅与她目光平视,神情无比的认真,“浅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请你老实的告诉我,他是不是结婚了?没关系的,你坦白告诉我,我能接受的,我虽然对他成痴,但还不至于破坏他的婚姻,我曾对自己说过,要是遇到他,他未婚,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他追到手,要是他已娶妻生子,我会默默的祝福。”   南浅苦笑,摇摇头,一字一顿的说:“小奚,你刚刚描述的这个人是袁桀夜。”   “什么?袁桀夜?浅浅,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林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周冀语亦是露出震惊的表情,“浅浅,你确定?”   “冀语,小奚,我是认真的。”   林奚向后退了几步,“不,这不可能。”她心心念念追寻的人近在咫尺,还是她一直恨嫁的对象。   这简直太狗血了,世上哪有这么赶巧的事情。   南浅看向周冀语,“冀语,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奚,我出去一趟。”   她走到林奚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嗓音哽咽,“小奚,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我会让一切回归正轨。”   南浅说完,坚定的迈开步子大步而去。   “浅浅,你不要冲动,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周冀语连忙提醒。   “照顾好小奚,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冀语心中苦涩,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们三人会同时对一个男人动心,而且还发生这么阴差阳错的一幕。   “冀语,这么说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应该就是袁桀夜?真的是袁桀夜吗?”突然而来的真相让林奚措手不及,也让她想起前不久匆匆一瞥的事情。   周冀语安抚的拍了拍林奚的肩膀,“估计是吧,我们先不要忙着做决定,等浅浅的消息。”   ——   袁桀夜给南浅安排了专门的司机,平日里方便她出行。   一路上南浅攒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瓣,脑子里一团浆糊。   连她都很意外,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袁桀夜竟然在他的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地位,一想到他是林奚痴恋这么多年的对象,她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她很清楚,她害怕失去他,失去这个给她温暖的男人。   “少夫人,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司机从后视镜瞥见南浅的表情,关心的询问。   “我很好,没事,少爷现在会在公司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您得打电话问一下。”   南浅打了袁桀夜的电话,打通之后却是萧秘书接的,这个人南浅听袁桀夜提过,萧宸,和李雷一样,都是他的秘书,一个是工作秘书,一个是生活秘书兼帝景豪庭的管家。   袁桀夜出去视察工作,应该快要回来了,萧秘书让她去办公室等。   这是南浅第一次来袁桀夜的办公室,精锐的设计、一流的施质让人炫目,只是她此刻无心观赏,等待的每一分钟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题外话------   首推的成绩很差,文文貌似不对大家的口味,心情沮丧。   【鸣谢】a0532751的10颗钻石   ☆、第025章 没有救过她   门外响起脚步声,南浅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袁桀夜听到南浅来公司的消息,提前结束了所有事情赶回来,才一进门,南浅便冲过来抱住了他,双手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   袁桀夜目光沉了沉,不知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她看起来非常的不安,身子都有些僵硬的发颤。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奚,你怎么了?”   南浅没有出声,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对于他的问话,他紧张到手心都冒汗。   他的怀抱很温暖,可能是刚刚抽过烟的缘故,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她贪恋,怕这一放手以后就再也感觉不到。   袁桀夜拧了拧眉,没有再出声,任凭南浅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他低头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旋。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南浅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她红着眼眶从他的怀抱中退出,精致的小脸有些泛红,鼻子皱皱的,漆黑的眸子带着水雾,有些别样的妖魅。   袁桀夜的黑眸中溢出一丝笑意,这丫头哭过后的模样当真让人欲罢不能。   “桀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袁桀夜揽着南浅的腰在沙发处坐下,拉过她坐在他的腿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唇角带着笑,“说吧,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我的夫人这么不安?不是说自己也有爪子吗?不会这么快又被人欺负了?”   知道他在逗她,她却笑不出来,深呼吸一口气,她抬眸看着他,“桀夜,七年前你有没有救过一个小女孩?大概在现在的滨江大道附近,当时小女孩出了车祸,肇事的司机逃逸,是你把她送到医院急救。”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面色沉静,可那交握放在腿上的十指收的很紧。   袁桀夜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内敛的双眸沉了沉,“我不是那么乐善好施的人,还会懂得救助小女孩。”   “桀夜,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南浅急红了眼睛。   看着她哀求的目光,他始终是不忍心,不快的道:“七年前我不在S市,如果你说的这个小女孩在S市获救的话,那绝对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桀夜,你仔细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你的初恋?”他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晦暗不明,声音低沉,眼尾处挑开一抹阴鸷。   察觉到他眼中翻涌的不悦,南浅立马解释,“不,你误会了,不是我的,是我的一个朋友,那天醉酒的那个。”   南浅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对她的好,她知道感恩。她现在除了隐瞒身份的事情,一般不轻易说谎。   袁桀夜嘴角拉开,只要不是她的初恋,那是谁都无所谓。   这个傻丫头,怪不得这么反常,原来是误以为他是她那个朋友的初恋情人,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也犯起了糊涂。   早上似乎有一辆车子追了他一会,应该就是真正的林奚。   看她神色缓和,南浅重新开口,一颗心抑制不住快要跳出喉咙,“桀夜,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救过她?”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然她没法向林奚交代。   “我很确定,我没有救过那么一个人,我这么年轻,总不至于老年痴呆,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会忘记。”   “可是她记得你的背影,你怎么可能不是那个人,她喜欢了你七年,你再仔细想想,该不会是你不想负责任所以假装不认识吧?……”南浅情绪有些激动。   袁桀夜看着眼前的人,他发现有些时候女人的心思他真的无法理解,明明刚才她是害怕证实他是那个人,现在却因为他不是那个人而激动,典型的无理取闹。   浅浅。   他在心中默默的喊了这两个字,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无法察觉。   “傻丫头,你就这么希望我是你好朋友的初恋情人?”   “怎么会。”   她多么害怕上演这样的狗血戏码?   南浅急切的脱口而出,看见袁桀夜眼中的笑意尴尬的低下头,她刚才的所作所为还真的是太冲动了,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不跟你说了,我去给我朋友回个电话,她们还在帝景等着我。”南浅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袁桀夜拉住了她的手,“打电话干嘛要避开我?”   “我们小女生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听了不合适。”   南浅甩开袁桀夜的手,转头的瞬间,眼中变成了浓浓的担忧。她不知道林奚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题外话------   暂时先1500更新走,文文推荐效果不好,只能放慢速度。   ☆、第026章 你爱上他了   南浅跑到了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攒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才按下林奚的号码,那边立马就接通了,可想林奚是多么迫切知道答案。   “浅浅,你是不是已经向袁桀夜坦白了?”   南浅抿着唇,“小奚,你先冷静一下,我问过袁桀夜,他说她七年前压根就不在S市,更没有救过你。”   “不,不可能,虽然当时我脑子不太清醒,但我不会看错的,你有没有问清楚了?”   “我问清楚了,我连你出车祸的地点都说了,他很确定的告诉我没有这回事。”   “不,我不相信,浅浅,你该不是在欺骗我吧?”   林奚的情绪有些失控,南浅听见她的哭声,一时间心中很乱,对于她的质问和怀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个丫头一旦激动就不可理喻,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小奚,你冷静点。”   林奚没想到等了几个小时等到的是这样的答案,“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最后竟然亲手将他拱手相让,这让我情何以堪,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原来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还是和我从小定下娃娃亲的男人。试问?如果你是我,你能冷静的下来吗?”   “小奚,你不要激动,有话和浅浅好好说。”周冀语手搭在林奚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林奚擦了一把眼泪,“浅浅,你是不是爱上袁桀夜了?你已经离不开他了是不是?”   南浅嗫嚅了一下唇角,想矢口否认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喉咙的地方干的仿若要冒烟。   没有得到南浅的回答,林奚便以为她默认了,她吼了一声,“南浅。”   啪   电话被切断,南浅无力的靠在墙上,眼泪顺着尖细的下巴滑落,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男人而和最好的朋友争吵。   爱袁桀夜吗?应该还谈不上吧,只是开始动心,贪恋他给她的一切。   不是不愿意坦白,只要证实了袁桀夜真的是那个救她的人,她会豁出一切坦白真相,尽量让她们两个都回到彼此的位置。可现在她不能任性,这么一闹势必会把事情搞大,要是袁桀夜愿意隐瞒还好,可要是他愤怒,势必会惊扰到袁氏家族的人,林家必然首当其冲。   她不能冒这个险,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袁桀夜听到压抑的啜泣声,走进休息室,把那个靠在角落的人儿捞起抱在怀中,不悦的拧着眉,让她抬起头和他面对面,“有什么好哭的,连这点容忍气度都没有的朋友要来何用。”   “桀夜,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我的心中,她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不许说她们的坏话。”南浅双眼通红,眼泪已经止住。   袁桀夜的眼底幽暗不明,淡淡的道:“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能相互残杀,更别说你们这种朋友,早点看清比什么都好,我看你还是早点和她们划清界限。”   南浅不悦的瞪着袁桀夜,“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恢复这种落差,等她想通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袁桀夜不置可否,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   梧桐树下,周冀语揽着林奚,“小奚,你刚才过分了,怎么可以那样对浅浅说话,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应该明白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欺骗我们。”   “她出生豪门,我们不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她心里比谁都能藏事,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休想从她的口中撬出来。”林奚冷冷哼了一声。   “权势和金钱会让人迷失自我,但浅浅她应该不会吧。”周冀语的底气明显不足,“不过袁先生的确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今天浅浅还说昨晚她发烧他照顾了她整整一夜,一大早就让人熬好了清粥,这么细心的男人如今这社会应该是少见了,尤其是像袁桀夜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浅浅还真让人羡慕。”   “是吗?他真的有这么好?”林奚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周冀语眼神一闪,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奚,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明知道你听了会难过我还在你的面前说他们之间的事情。”   林奚起身,“我们走吧,我暂时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题外话------   名字和简介改了,但内容不会变,大家放心看书哈。   ☆、第027章 质疑并不是不信任   “小奚,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连续几天南浅都联系不上林奚,打她电话始终不接,好在知道她的课程表,南浅只能到她上课的地方堵她。   林奚抬头看了一眼南浅,抱着书直接越过她往前走。   “小奚,真打算不理我了。”南浅固执的重新挽上他的胳膊,死死的拉住,不让她走。   林奚不得已停了下来,头扭到一边,看样子不打算理人。   南浅脸上扬着笑,讨好的看着林奚,诱惑道:“今天中午我要回家吃饭,王姨给我做了好东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有你最喜欢的蟹黄炒粉丝哦。”林奚最喜欢吃王姨做的饭菜,经常去南浅家蹭饭。   林奚不为所动,表情依旧冷漠,南浅眼中划过一抹受伤,平日里这招最管用,现在连这都诱惑不了她,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哟,你们这群人不是标榜好朋友吗?这怎么了?三天才不见就准备各奔东西了吗?”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邓晓双手环胸站在她们的身后,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小跟班。   南浅脸上嫌恶,厌倦邓晓这样无休止的纠缠,想图个清净都没办法。   林奚心情烦躁,一把甩开南浅的手,大步走到邓晓的跟前,“邓晓,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不要以为你家背景硬就可以胡来,下次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浅浅,看我不把你的那些破事都给扒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我手中的东西交出去之后赖学长会是个什么表情。”   南浅心中的大石落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她就知道这丫头只是一时间想不通。   “林奚,你不要以为我真受你的威胁,那些破照片我才不在乎,我邓家也不怕你林家,要真拼起来,谁家更甚一筹还不一定。”   “那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大眼瞪小眼,林奚那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眼中完全揉不进沙子。   “你”邓晓气的发抖,偏偏不敢当面发作。   S大是半贵族学校,主要有两类人,一类是有凭借真才实学考进来的,一类是靠着家庭关系开后门进来的,这些家庭每年都会给学校捐赠大笔资金,学校的资金来源有一半是通过这个渠道,这类人校方一般都会维护,平时斗的最凶的也就是这类人,林家和邓家实力相当,父亲不允许她与林奚为敌。   况且今夕不同往日,袁林两家联姻让林家实力更甚。   她设计南浅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结果被狠狠的骂了一顿,还扣了她一个月的零花钱,父亲说有人警告他要好好管教女儿,不然会亲自代替他管教。   父亲虽没详细告诉她,但能让父亲那么胆战心惊的在S市只有袁家人,南浅的家庭底细她一清二楚,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林奚搞的鬼。   这个该死的女人,有这么多的人护着她,林奚一个,赖学长一个。要不是因为这样,南浅怎么可能还安稳的呆在学校,关于她被包养的丑闻她早就公诸于众。   但据这几天的观察,两人已经闹翻,这才上来准备羞辱南浅。   “不要以为攀上了袁家这颗大树就能一辈子安稳,袁家掌权人的心不可能一辈子放在你心上,林奚,你最好识相点。”   听到“袁家”二字,林奚变了脸色,南浅的心亦是一紧,不自觉的看向林奚。   “这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管好自己就行。”   林奚转身,拉着南浅的手大步离去,不悦的道:“南浅,你哑了,每次都让她欺负你,你不会还击吗?”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知道我要是受欺负了你肯定会第一个冲到前面去,我根本不用担心的。”南浅不以为意,嬉笑着把头靠在林奚的胳膊上。   林奚推了推南浅的脑袋,南浅死皮赖脸的贴上不肯放开,推了几次林奚也就作罢。   一路上,南浅都在说话,可林奚依旧爱理不理,南浅也不气恼,她已经明确了这丫头没真生她的气。   “南浅,原来你在这,张老师有事找你,让你立马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班上的同学过来传话。   南浅不得不离开,临走前再三强调让林奚等着她,中午和她一块回家吃饭。   林奚看着南浅的背影,无奈的跺了跺脚。   周冀语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皱起了眉头,从暗处走出来到林奚的身旁,“小奚,你和浅浅和好了吗?你不怀疑她了?”   “冀语,我怀疑浅浅,但并不代表我不信任她,我始终坚信,她要是欺瞒我,也一定是不想伤害我,我只是讨厌她这种藏事的坏习惯。”   ☆、第028章 亲自证实   周冀语的笑有些僵硬,“我还以为你这次是真生浅浅的气了?”   “我是生她的气没错,可我就是看不惯有人说她的坏话,我们之间的那是内部矛盾,对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如果袁桀夜真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周冀语试探性的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奚的脸色。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浅浅是不会骗我的,那人估计真不是他,退一万步,即使那人是他,我也不该责怪浅浅,最该责怪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即使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这一切都不可挽回。”   “那你的意思是要放弃了?”   “我不想失去浅浅这个朋友。”   “你们俩没芥蒂我就放心了,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   南浅因为校庆的杰出演出被校方选中,想让她代表校方参加S市的钢琴大赛,一共五个名额,其中有四个给了艺术学院的学生。   “老师,这个比赛我不想参加。”钢琴只是她的业余爱好,她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想倾注更多的时间在学业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浅浅,这个机会得之不易,S市的钢琴赛三年一次,你要是能挤入前十名就有机会参加全国赛,学校注重学生的综合素质,要是能获奖对你以后的发展都是有帮助的,不管是保研还是出国你都会比别人更有优势。”张温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在他的眼中她一直很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她想都不想就拒绝。   “老师,其实那晚我手受伤了,是蓝学长一个人完成的四手联弹。”   张温愕然,“怎么会这样?你的手现在好了吗?”   南浅嘴角漾出一抹笑,“谢谢老师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参赛名额你还是让学校给艺术学院的学生吗?她们应该比我更需要。”   南浅急匆匆的赶到和林奚约好的地方,看见林奚还在原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奚,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   林奚转过身,站定,睨着南浅,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深,很沉,南浅静静的迎着她的目光,继而抬手在她眼前一晃,“还有什么想问的?”   “浅浅,你最后一次认真回答我,袁桀夜真的不是那个人吗?”   南浅双手架着林奚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小奚,我以我这辈子的幸福发誓,要是我欺骗你,或者对你有所隐瞒,就罚我这辈子……”没人疼,没人爱。   林奚抬手捂住她的嘴,眼眶通红,“好啦,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我相信你就是了,对不起,前几天说了很混账的话。”   两姐妹重归于好,中午去南浅家吃的饭,吃过饭就去逛街。   “浅浅,你说我的那个他什么时候才出现?”   南浅摸了摸她的头,“小奚,你何苦这么执着,尹睿这么多年对你的好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听同学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学校了。”   “感动不是爱,我只能把他当成好朋友,我家老头子说他被他爷爷赶到国外去了,谁让他大闹袁林两家的婚礼。”林奚现在已经回了家,林家二老狠狠的骂了她一顿。   逛了一会南浅就接到了袁桀夜的电话,林奚在试衣服,南浅便到外面接电话。   “在哪呢?”袁桀夜的声音永远低沉磁性,每次听到他   的声音,南浅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   她看了一眼试衣间,压低声音,“我在和朋友逛街。”   “在哪?我过去接你们。”   林奚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门外南浅和一个俊美的男人发生争执,男子身形颀长,一举一动都高贵典雅,刚想上前就看见南浅红着脸挽上男人的胳膊。   三人找了一个咖啡店坐下来,也许是因为代嫁的关系,在林奚的面前和袁桀夜亲密南浅始终不自在,偏偏袁桀夜的大手自始至终揽在她的腰上,她怎么瞪他都不管用。   “南小姐,我听小奚说过你有一个暗恋的人,据说和我长的很像,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南小姐不妨好好验证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林奚目光一直集中在袁桀夜的身上,努力的和记忆中的人相结合,发现怎么都凑不到一块,他们的声音也不像,袁桀夜的声音低沉,而记忆中的那个人声音是清越的。   “也许南小姐可以想想那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袁桀夜一提醒,林奚灵光一闪,“袁先生,麻烦你把右手给我看一下。”   南浅有些紧张,袁桀夜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手摊开放在桌子上。   林奚一瞬不瞬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只手,小指和无名指的比例和普通人的一样,她倏地抬起头,“你真不是他。”那个人的小指比较短,离第二道指节线还有一段距离,她当初紧紧的拽了几个小时,她一定不会认错的。   “自然不是。”   ☆、第029章 直接这样惩罚你   南浅心中说不动容那是假的,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的良苦用心她能猜测得到,无非是不想她和林奚心中有任何的芥蒂。   怀疑像野草,只要种下了跟,早晚有一天会疯长成灾,他的亲自证实,比什么都管用,能彻底的断了林奚的念头。   他这一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前两天他还说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今天竟然肯抽出时间来帮她解决这事。   南浅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在袁桀夜的掌控中,自然包括今天发生的一切。今天林奚的话让袁桀夜觉得也许他该给林奚一次机会。   车上,南浅挽着袁桀夜的胳膊,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不自觉的嘿嘿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像个小傻子一样。”袁桀夜的声音染着笑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似乎是在取笑,但绝对是情人之间带着情趣的取笑。   “桀夜,谢谢你。”谢谢他愿意花时间在她的身上,谢谢他对她这么好。   “你是我夫人,我们之间不用提谢字。”   南浅一愣,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袁桀夜,“桀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撒谎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南浅有一双很幽黑潋滟的眼睛,就如万年古潭,蒙着淡淡的水雾,薄雾下面充满着神秘感,让人看一眼便不可自拔,想一探究竟。   袁桀夜情不自禁抬起她的下巴,眼带戏谑,“那得看性质的恶劣程度来定,要是性质恶劣就直接……”   “直接怎样?”南浅紧张的看着袁桀夜,心砰砰的跳。   他笑而不语,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唇角轻扬。   “真是妖孽。”南浅心中暗忖。   “直接这样惩罚你。”   袁桀夜的吻压下,灼热的气息让她一颤,紧张的不知所措,左右闪躲,前面可还坐着李雷,南浅手抵在她的胸膛上,男人轻而易举的拉下放在背后。   男人身上的温度很多,即使隔着衣服也烫的她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袁桀夜,你放开……我,车上有人。”南浅紧张的压低声音,双颊泛红,车就这么一个小空间,后面做什么前面完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她的脸皮可没厚到这个地步,可以当着外面的人做这样的事情。   可她越是挣扎,男人越是执着。   她抬手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这个死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在家里就算了,有别人的时候还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谁敢看,我挖了他的眼睛。”   袁桀夜的话音才刚落,中间就升起了一块挡板。   南浅羞愤的用捶了他好几下,他笑着握住她的拳头,“这下好了,没观众了。”   档板落下的时候,南浅一直低垂着头,脸上的热度散不开,压根不敢去看李雷,其实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像普通情侣一样亲吻,可这么一来,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仿佛两人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以后让她怎么面对李雷。   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把她的头按下自己的胸膛,“先睡会吧,到吃饭的地方我再叫你。”   南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怀中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的睡过去。   南浅今天逛街逛了一天,一会就在袁桀夜的怀中睡着了,袁桀夜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抬手轻轻摩挲她娇嫩的肌肤,从鼻子到唇瓣,再到下巴,毫无遗漏。睡梦中的人儿嘟着嘴,胡乱的在他的怀中拱了拱,似是不满他的骚扰。   车子一阵颠簸,袁桀夜本能的抬头,李雷同时沉了声音,微微偏头,“袁少,路况不对劲。”   “放慢速度。”男人锐利的眸子如暗夜里的黑鹰四处搜寻。   ------题外话------   把李雷对袁桀夜的称呼修成“袁少”,不叫总裁了,感觉太low了。   ☆、第030章 袁太太是个危险的职业   袁桀夜抱紧怀中的人儿,敛着眉头,一向温润的双眸此刻阴鸷无比,冷硬的轮廓此刻显得愈发冰冷,如刀斧雕刻般深,一边搜寻目标一边利落的带上蓝牙耳机。   不一会儿后面传来了信息,“袁少,注意安全,前方估计有堵截,我们后面有人在追踪。”   袁桀夜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吐出两个字,“知道。”   布满玻璃碎渣的道路在车灯下泛着光泽,阿斯顿马丁左右躲避着玻璃渣,蜿蜒着向前行驶。   几道强烈的光线同时投射过来,继而三辆车子大刺刺的挡在了马路中央,袁桀夜沉着声音,“雷,加快速度。”   “是。”   几辆车子在路上展开了围堵,南浅只觉得车身颤的厉害,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恰好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贴着阿斯顿马丁的车身而过,车上坐着的男人嘴角噙着阴森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之余脑袋被袁桀夜迅速的按在怀中,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奚,乖乖睡觉,再睡一会就好了。”   南浅这会哪还有睡意,刚才的一瞥已让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桀夜,发生什么了?”   袁桀夜一笑,“乖,闭上眼睛睡觉,你只是在做梦,估计梦到好莱坞电影了。”   这见鬼的破理由,她会相信才怪,她平时压根不看好莱坞的电影,会梦到才怪。   “你当我傻子啊。”   心中的话还没来得及反驳,南浅忽然感觉到身子腾空,脑袋直直的往下栽去,一种脑充血的眩晕立马席卷了全身,猝不及防的处境让她本能的惊叫出声。   此时,整个阿斯顿马丁的车身完全站立起来,硬是在两辆唯独的车子缝隙之间穿过,迅速平稳的着地落下。   “浅浅”男人的声音很轻,南浅这会根本就听不清,全身每个细胞都在颤动,思维一片混乱,反应了几十秒钟才好转过来。   “桀夜。”   “乖,没事的,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袁桀夜安抚性的拍着南浅的后背。   车子七拐八拐一路向前,男人的手蒙在她的眼睛上,脑袋也被完全禁锢在怀中,她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只有“铛铛”的声音。   脑中闪过无数种想法,南浅隐约能猜到这是什么声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情节会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防弹玻璃经过多次撞击,迅速变成蜘蛛网状。   “袁少,小心,这些家伙很疯狂。”李雷看了一眼,一向没有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波动。   袁桀夜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他能感觉到她全身都紧绷着,应该是被吓到了吧。   “以最快的速度驶出这片区域。”这片区域是盲区,也难怪这群人如此的有恃无恐。   南浅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能感觉到此刻形势的严峻,一把拽开袁桀夜的手,抬眼就看见玻璃上快要裂开的蜘蛛洞,一辆车子与他们的车子并驾齐驱,紧接着一道细微的“砰”声再次划入耳膜,伴随着一团白烟。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消音枪。   听见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情,南浅的心一抖,真心被吓到了,转头看去,后面依旧有两辆车子穷追不舍。   “桀夜。”南浅红了眼眶,轻声呢喃。   “趴下。”   电光火石之下,男人一身吼,迅速的压着她的身子趴下。   南浅心跳如鼓,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子弹壳直接落在她的脚边,带着灼热的温度,吓得她立马一抖。很明显,玻璃已经被打破了。   “该死的,这群人不想活了,这天还没完全黑就给我开枪战,玩命呢。”袁桀夜低咒一声,双眸阴沉无比。   “袁桀夜,怎么办?”南浅的声线忍不住发颤,真心被吓坏了。这已经过了好大一会,竟然还没摆脱这些人的控制。   毫无疑问,这些人很难缠,这一场追逐人家做了十足的准备,而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准备。   “有我在,不要怕。”即使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男人的声音亦没有任何的起伏,这种自信就犹如他的名字般,桀骜不惧。   对,有他在身边,她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两种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车子飞速的向前行驶着,南浅整个人被袁桀夜抱在怀中,她揪着他的衣服,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一颗慌乱的心竟慢慢的平稳下来,她伸出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的心跳果真沉稳有力,一点紊乱的迹象都没有,并不是在强自镇定,是真的不惧。   连续几分钟的时间,她总是被男人护在怀中变着姿势躲闪,这种被疼惜的感觉让她的心沁入暖流,心尖尖也同时被触动,她轻轻勾着嘴角,“袁桀夜,做你的女人真好。”   轻笑了一下,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现在才知道啊。”   “不要脸,夸你一下你还真得意上了。”   “夫人,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虚伪。”   南浅仰头看着他魅惑丛生的脸,“放心,你浑身都是骄傲的资本,再骄傲一点也无所谓。”   就在这时,她一双眼睛惊恐的睁大,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一下子从他的怀中弹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你疯了吗?”男人的质问声那么响亮有力,俊脸上的慌乱更是一览无遗,一种夹杂着愤怒、心痛、意外的情绪迅速交替闪过。   南浅只觉得手上一阵麻木,痛得她眼角噙泪,哆嗦着唇瓣道:“袁太太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题外话------   推荐《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   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   ☆、第031章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吴大哥,我做错了吗?”   南浅看着阳台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从回来他就没对她说过一句话,就连她受伤他都没理会,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了吴意。   吴意抬头一笑,压低声音,“少夫人,没有一个男人希望在危险的时候自己的女人挡在前面。”   “简直是大男子主义。”南浅撇了撇嘴,她完全不理解男人的这种心理,为什么要分这么清。   南浅的手没什么大碍,子弹没有打进去,只是擦着手臂而过,血流的有点多。   吴意小心翼翼的上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少夫人,这段时间不要碰到水,我会每隔三天来给你换一次药,消炎药要定时吃以免感染发炎。”   南浅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停留在袁桀夜的背影上,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了一种深深的寂寥和落寞。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暗杀袁桀夜,一个在S市只手遮天的豪门掌权人。   难不成他经常遭遇这样的事情?仔细一回想,似乎每一次他出行后面都会跟着一辆车,就连结婚那一晚酒店门口也有很多保镖。   心中不免有些刺痛,这样的事情他到底经历了多少,原来光鲜亮丽的仅仅是外表而已。   突然想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的身边。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手臂正在包扎,手臂上传来的痛楚让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她疼得身体僵硬。   “少夫人,你不要动,好好坐着,再扯到伤口又要流血了。”吴意提醒。   袁桀夜的身形一动,客厅里的动静没能逃过他的耳朵,终是不忍心,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当看到垃圾桶沾染着血迹的纱布眉头不由得死死拧紧,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不善,“给我老实点。”   “哦。”南浅低垂着,样子有些委屈。   “动作轻点。”这话是对吴意说的。   一直到吴意包扎完,南浅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吴意笑了笑,背着他的医药箱离开。看来这段联姻,并不如想象中的商业化,至少男女双方还是有情的,不然一方不会奋不顾身,另一方也不会因为此事生气。   客厅里安静的令人窒息,袁桀夜看着南浅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臂,心头更是烦躁,他什么时候到了需要一个女人保护的地步,“说话,哑巴了,不是很本事吗?子弹都敢扑上来。”   南浅依旧不出声,头垂的愈发低,双手放在腿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   “林奚,我在和你说话,你就是这种态度。”袁桀夜语气加重了几分,天知道她扑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有多难受,差点就窒息。而这个丫头竟然还风轻云淡的说袁太太是个危险的职业,竟如此的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和死神擦肩而过,要不是他迅速的反拉了一下,子弹必然要穿过她的手臂,那就不是流点血的小事,而是一只手臂都要废掉。   “林奚,我在和你说话。”袁桀夜拔高了声音重复,强制性的抬起她的下巴。   南浅的身子一颤,紧接着一滴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她吸了一下鼻子,倔强的抬手擦掉泪水。   泪水灼伤了袁桀夜的手,手上的力度不由得放松。   南浅眼眶通红,乌黑的双眸里尽是委屈的泪水,一把挥开他的手,控诉的瞪着袁桀夜,“你冲我吼什么吼,我扑上去难道有错?我当时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没看到,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再说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的一举一动,你凭什么责怪我,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来骂我,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对,是我傻,是我笨,以后我要是碰到这种事我绝对不管你,一定毫不留情的把你推出去为我挡子弹,然后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短短的两句话在袁桀夜心中掀起波涛海浪,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出“保护”这两个字眼,还是一个才认识一个多月的女人。   南浅说完作势就要往楼上跑,袁桀夜眼疾手快,大手一捞,立马搂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袁桀夜,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南浅挣扎,拳打脚踢起来。   看着裤腿上的脚印,袁桀夜哭笑不得,这丫头一生气什么理性矜持完全丢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不就是说你两句吗?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   “什么叫我发脾气,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是你不是我,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南浅瞪着袁桀夜。   ☆、第032章 牙尖嘴利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袁桀夜一手扣紧她的腰身,一手抬起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无奈的道:“好了,是我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干嘛说得这么勉强。”她睁着一双黑眸,无辜的瞪着他。   袁桀夜避开她的手臂,把她拉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奚,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南浅紧接着开口,说完之后脸不自觉的红了,忸怩的别开脸。   他又不领情,她干嘛要这么关心他。   袁桀夜低低的笑,“傻瓜,你老公是这么无用的男人吗?你要是不乱动我们两人都会没事,至于白白遭罪吗?”他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初见时的那股精明劲哪去了,就她现在这迷糊的样子怎么向蓝席复仇,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她采取什么措施。   不知道她是胸有成竹还是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南浅抿了抿唇,微微退开身子,“我哪知道你脑袋后面还长眼睛,怪物一个。”   “你啊。”袁桀夜敲了敲她的脑袋,“牙尖嘴利的,说一句你能顶十句,怪物的老婆,肚子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饭菜。”   “不饿,不想吃,气都气饱了。”   南浅挥开袁桀夜的手,她的气还没完全消呢,凭什么他冷脸了这么久,才说了几句好话她就要对他笑脸相迎,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可偏偏肚子不争气,才刚说完就发出“咕噜”的声音,一时间南浅羞愤不已。   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直接把南浅一把打横抱起,迅速之快南浅完全没有准备,吓得直接双手抱着袁桀夜的脖子,手臂被扯得生疼,“袁桀夜,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袁桀夜用额头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鼻尖,“好吧,夫人,我要抱你去吃晚饭了,允不允许?”   看着他这这温润无害的样子,南浅气得捶了几下他的胸膛,打了几下恨恨的收回手,这男人的肌肉到底是什么做的,硬邦邦的,手都打红了。她说不允许有用吗?这男人已经抱着她大步朝着餐桌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她的面前脾气似乎见长,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让她喜怒哀乐。   佣人早就备好了晚饭,南浅右手受伤,左手吃饭不习惯,夹了几次都夹不起来。   袁桀夜拿过她的碗,用勺子挑了一些她喜欢的菜配上饭递到她的嘴边,“张嘴,我来喂你。”   南浅不自然的摇头,“我自己来,你帮我夹点菜就行,用勺子吃我应该没问题。”   “乖,张嘴。”男人手中的勺子已经贴着她的嘴唇。   南浅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俊颜,最终还是张开了嘴,袁桀夜很有耐心,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流畅自然,似乎这样的动作已做过无数遍。   南浅有些凉凉的想,不知道曾经哪个女人这么幸福能得他如此相待,要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袁桀夜一直喂南浅吃好自己才开始吃饭。   看着她优雅的吃相,南浅单手杵着下巴,试探性的开口,“桀夜,你经常碰到像今晚这样的事情吗?”   袁桀夜擦了擦嘴角,抬眸看着她,“怎么这么问?”   “难道我想错了?要不是这样你为什么每次出行都带着保镖。”   袁桀夜伸手揽过南浅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奚,如你所说,袁太太是个危险的职业。”   “有多危险?”南浅的心猛地一紧,抬头看着袁桀夜,男人的下颚从下往上看线条冷硬,目光亦是晦暗不明,与窗外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   她一点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感觉令她挫败,也让她心疼。   “呵,你今晚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嘛。”男人一笑,显然不想多少,转移了话题。   南浅也没过多勉强,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他们其实并不算太熟悉,这样打听他的事情其实不合时宜。   “小奚,这样你还愿意呆在我的身边吗?”男人的眼中似有沉痛。   南浅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愿意。”这世上估计找不出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   “哟呵,小媳妇这是爱上我了?这么急切的表明心意。”   他变脸之快,几乎让她以为刚才在他身上看到的伤痛只是她的错觉。   南浅瞪了他一眼,“袁桀夜,你怎么这么自恋。”   ☆、第033章 肚子怎么不见动静   “浅浅,你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三天两头的受伤,你和袁桀夜八字不合吧。”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我昨晚可差点一命呜呼了。”南浅吊着手臂半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不过林奚说的还真的有点道理,嫁给袁桀夜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请病假三次了。   “行啦,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看来你真是栽在袁桀夜手中了,连子弹都敢往上扑,下次要是人家让你吞毒药估计为了他你也会奋不顾身。”   “哪有那么夸张,你当演戏呢,还有人会逼我吞毒药。”   “这有什么不可能,那个袁家古里古怪的。”   挂了电话,南浅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连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至今想起那场面还有些惊心动魄,昨晚的举动真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少夫人,夫人来了,现在正在客厅等你,让你赶紧过去。”南浅的思绪被佣人打断。   南浅吓了一跳,马上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对这个婆婆她从心底是畏惧的。   “抱歉,让母亲久等了。”南浅嘴角带着笑意。   白雪看着从门外走进的女子,眉头轻微的皱了皱,朝着她招手,“小奚,来我这。”   “是,母亲。”   白雪拉着南浅的手,轻轻捏了捏,“小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我听一听。”   看着白雪的眼睛,南浅轻轻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淡淡的说:“母亲,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昨天我上车之后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有车子在前后夹击我们。”   瞥了她一眼,白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沉了声音,“你们心里没有一点底吗?桀夜怎么说的。”   南浅心里疑惑的琢磨着,白雪既然一早就来帝景,肯定早就接到了消息,那为什么还要来问她?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袁桀夜更好吗?这对母子的关系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不经意一提还是想从她口中得知些什么。   “母亲,桀夜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清楚是谁做的。”南浅这话说的是实在话,袁桀夜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昨晚她软磨硬泡也没让他开口。   白雪看南浅懵懂的样子,也没有再问,客套的关心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小奚,你和桀夜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肚子为什么还不见动静?”   “啊?”南浅跟不上白雪跳跃性的思维,等反应过来白雪说的是什么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和袁桀夜根本就没怎么样,她的肚子怎么可能有动静。   “你们不会是一直在避孕吧?”   南浅低垂着头,小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这个问题让她哑口无言,要是她说是肯定会惹婆婆不高兴,要说不是指不定又怀疑她身体有问题。   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把问题往袁桀夜身上推,反正这是他说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他顶着。   “母亲,桀夜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果不其然,白雪前一刻还算明媚的脸立马变阴下来,“胡闹,桀夜不小了,都快26岁了,我和你父亲在这时候他都三岁了,小奚,这个事情我不管你们怎么协调,你一定要说服桀夜让他准备生孩子。”   “母亲,我尽量,但我不保证桀夜会听我的。”   白雪横了南浅一眼,“只要你点头,桀夜能有什么顾忌,他现在估计是因为你还在上学所以没这方面的打算,这个事情你尽管放心,母亲会给你安排妥当,要是怀上了就先休学,生完孩子可以再继续上学。袁家的掌权人最忌讳的是没有子嗣,小奚,你可要识大体。”   南浅没少在电视剧里看到婆婆逼生孩子的戏码,可没料到有一天这样的剧情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除了点头答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雪看南浅乖顺的模样,始终不放心,给她再次注入一支强心剂,“小奚,母亲也是女人,不怕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不要以为你的地位很稳固,袁家是默许一夫多妻的,虽然你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但其它女人生的孩子和你生的孩子权利是一样的,同样拥有继承家主的权利。男人的心变幻莫测,女人要是能抓住男人的心还好,抓不住了连你现在的位置都会失去,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保障,我言尽于此,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刚才给你说的话。”   南浅震惊的看着白雪,她从来不知道袁家还有这样的规定,一夫多妻,这个时代还有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丈夫的女人吗?   ☆、第034章 生还是不生   “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也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你得做好这样的准备,孩子你不生不要紧,多的是给桀夜生孩子的女人。”   白雪已经离开很久,南浅的耳边依旧久久回荡着这句话。   她扪心自问,她一点都不讨厌袁桀夜,这个男人重新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阳光,她很感激,甚至也已经到了为了他可以牺牲性命的地步。   只是要让她现在生孩子,她还是本能的畏惧,具体也说不出是畏惧什么。   经历了昨晚的一劫,她越发认识到袁家的暗潮汹涌,真相揭穿,她未必能全身而退,要是以后真生了孩子,她也不能保证她能呆在孩子的身边,早知有母子分离的可能性,她是真的不敢迈出这一步。   生还是不生?   白雪言外之意已经说的很清楚,她要是不生她会安排其他的女人给袁桀夜,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上演,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她觉得心脏都在抽搐。   烦,南浅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沙发上,她完全没料到这才嫁进来一个月就被逼着生孩子,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的。   不行,看来对付南席的计划得早点提上日程。   --   袁氏集团   “查清楚是谁做的吗?”袁桀夜大半个身子陷在椅子里,幽深的眸子泛着冷光。   “对方动手很小心,基本没留下任何的证据,我们的人还没查出任何的线索。”   袁桀夜点点头,对方敢明目张胆的下手,自然是做好准备的,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查出来。   “继续追查。”袁桀夜沉了声音,过了几秒重新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据我们的人收到的消息,大少爷半个月前就回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回袁家,最近频频出没各种风月场所,总是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袁桀夜冷笑了一下,“让人盯紧他,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袁桀夜回到家的时候佣人的脸色有些怪异,他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南浅性子好动,平日里不会一个人呆在最上面,总会和佣人们呆在一起。   打开客厅的灯,袁桀夜一眼就看到沙发上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盖,被纱布绷着的手触目惊心。   袁桀夜双目幽深,皱了皱眉,帝景由于建在山上的缘故,温度比市区要低上两三度,这么大人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把她抱在怀中,她嗫嚅了几下唇瓣,整个人朝着他怀里钻,他顺势搂紧她,捏了几下她的脸,“小奚,起来吃饭了。”   对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不知不觉中也成了习惯,尤其是从他口中叫出来。   南浅眼睛微微睁开,手捂着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鼻子和小脸皱皱的,很自然的抬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又往他的胸膛上靠,眼睛重新眯起,声音里带着几分起床气,尾音软软糯糯的,“你回来了?”   袁桀夜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用额头碰了碰她小巧玲珑的鼻子,“都睡一下午了还没睡够啊,赶快起来吃晚饭,饿着肚子睡觉对胃不好。”   看着袁桀夜,南浅慢慢清醒,突然想到中午婆婆说的事情,可这让她怎么开口。   袁桀夜看着她明明灭灭的小脸,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个男人聪明的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今天中午母亲来过了。”   “我知道,雷给我说了,她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男人脸色平静,没有任何一丝的异样。   “她让我和你……尽早……”南浅吞吞吐吐。   “尽早什么?”   南浅牙一咬,闭上眼睛,“母亲让我们尽早生孩子。”   呵呵   袁桀夜唇边溢出低哑性感的声音,鼻息间的热气全部扑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她觉得脸上的温度高得烫人。   “那你到底生还是不生?”男人唇边掠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南浅瞪圆了眼睛,有些激动了,“你也觉得我现在该生了?我还是学生啊,这要是真生孩子不是要耽误一年多,况且我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生的孩子连户口都上不了的,这会不会……”她不可能大着肚子去上学,肚子显怀了肯定就得休学,而且也没那么多的精力开展自己的计划。   “傻丫头,孩子的户口你完全不用担心,你连结婚证都能领到,咱俩生的孩子还能上不了户口,亏你搞学金融的,逻辑思维怎么那么差。”   “可现在是不是太急了,我们才结婚一个月啊……”   看着她忧心的样子,袁桀夜始终不忍,“跟你开玩笑的,生孩子的事情看你,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了再说,母亲那边交给我,我会亲自给她说。”   “真的?真的可以随我的愿?”南浅的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袁桀夜郑重的点头。   南浅心中一暖,不过却还是不放心,“那你会让其他女人给你生孩子吗?”   “我的名声那么差嘛,你当我是什么人,家里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摆着我还要去外面找女人。”   南浅撇了撇嘴,低低道:“这谁说得准,男人本质都是花心的。”嘴上这样说,南浅心中却并非真这样想。只要他说,她就相信,这样的无条件信任早已潜移默化中深入骨髓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家变之后还能这么去相信一个人,反正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他的纵容她很感激,可一想到婆婆说的那个问题,她又觉得心中忐忑,脸上的笑意褪去,严肃的看着袁桀夜,“桀夜,你现在要是有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地位会愈发巩固?袁家是不是有威胁到你地位的人?要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   袁桀夜嘴角勾了勾,把她放在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这些事情你都不用考虑,我手中的东西我要是不放手没人能够夺走,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来生活就对了,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他依旧自信倨傲,南浅猛地扎进他的怀中,“桀夜,谢谢你的纵容。”我不会负你的,后面的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虽然她一无所有,但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她一定会尽力帮助他。   ☆、第035章 请求袁先生援助   南浅不知道袁桀夜怎么跟婆婆说的,反正自从那天后婆婆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但没有再提生孩子的事情。   有时候南浅会忍不住想,遇上袁桀夜真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段时间她除了搜集蓝氏的信息,也开始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妻子,闲来无事她会帮袁桀夜整理衣物,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中午回自己的家跟着王姨学做菜。   袁桀夜每天都会准时回家陪她吃饭,有了他的陪伴,她也不觉得呆在这大的没天理的地方会无聊。   听到车子的声音,南浅立马起身穿着拖鞋迎了出去,他一笑,把她拥入怀中,她边走边帮他解开领带,她不喜欢他在家里总穿着西服的样子,一回家就会监督着他换上家居服,袁桀夜慢慢的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吃过饭,袁桀夜进了书房,南浅洗完澡之后突然想起有一件事需要他的帮忙。   书房的门半掩着,南浅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袁少,绑架少夫人的绑匪有头绪了,那些人是青龙帮的,但怎么逼他们都说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们只负责把人绑到那个地方就离开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不清楚,我看他们说的是实话,不像是在说谎。”   “嗯,我心里有分寸了。”袁桀夜手指轻敲着桌面。   “那些人要怎么处理?”   书房里的声音南浅知道是李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处理”二字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继续听下去,怕听到他可怕的回答。   “小奚,进来。”袁桀夜低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进来,喜怒难辨。   南浅一怔,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朝着李雷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雷大哥也在啊?”   李雷点了点头,“少夫人好。”   袁桀夜使了个眼色,李雷退了出去,袁桀夜拉过南浅坐在腿上,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跑什么?”   “那个,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   “又不是什么不能听的,被发现了干嘛要跑。”   南浅看着袁桀夜的眼睛,男人的眼里平静无波,南浅摇了摇头,看来是她想多了,她还以为袁桀夜要说出什么可怕的字眼。   “刚刚的谈话你应该也听到了,那天绑架你的人已经抓到了,但关于你说的那个人还没有眉目,他们不是一伙人,绑架你的人只是收钱办事。”   “可是桀夜,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应该没有得罪过谁。”   “因为你是袁太太,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确定是冲着你来的吗?”南浅心中大惊,那人知道她叫南浅,如果是冲着袁桀夜来的,保不准是想用她来对付他。   “不用太过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护你周全。”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袁桀夜的话在南浅的心头激起千层浪,她抱紧他的脖子,“好,我相信你。”   “对了,你来书房找我是要做什么?”   南浅抓了抓头,把心中想好的托词说出来,“桀夜,是这样的,我选修课的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篇论文题目,让我们在S市找一家年轻型的企业分析它的成长过程,要是写的好可以在期刊上发表,对保研和出国深造都有帮助,最重要的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可以免考。我想起校庆的时候和我一起演奏的蓝学长,我打算把蓝氏集团作为我的论文模型。”   “然后呢?”袁桀夜挑了挑眉,他一早就知道这丫头是有自己想法的,写论文,亏她能扯出这样的理由。   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致看她想怎么做。   “嘿嘿,我请求袁先生的援助。”南浅把手掌抬起放在耳旁。   “袁太太,写论文是学生的本职,我作为你的老公,帮你写论文这弊作的未免太过了。”   南浅把玩着袁桀夜的手,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修长有力,令人安心,上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能把一个人的外貌塑造的如此完美,精致的脸没有任何一丝的瑕疵,近距离连毛孔都看不到。   她干笑了下,尽量让自己委屈些,“你想哪去了,写论文对我来说是小事情,我只是素材不丰富要让你给我提供点而已,最好越详细越好,作为你的夫人总不能连这点小小的福利都没有吧,那也太寒碜了。”   “就这样?”他似乎不相信,眼带怀疑。   南浅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当然,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要让你给我写啊,你我的水平不在一个层次,你就算是写出来了我估计也不敢用。”她从林震南的口中得知他是MBA毕业的,这方面的能力肯定不用质疑。   “嗯?”他故作思考,微微蹙着眉心。   “桀夜,这种小事情也就举手之劳你就答应吧。”南浅抱着袁桀夜的手臂撒娇,这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毛骨悚然,果然好多年没使这招了,连自己都能被恶心到。   袁桀夜愉悦的掀了掀唇,这丫头还真是豁出去了,平时可没见她这样。   “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会让萧宸帮你整理,什么时候要?”   “嘻嘻,自然是越快越好。”南浅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她毕竟经验尚浅,很多东西只是从书上学了个皮毛,看问题的角度远远不如袁桀夜这个商人广阔,有他给她提供信息肯定会事半功倍。   “那我和萧宸打声招呼,你稍后主动和萧宸联系,需要哪些方面的信息和他详谈,他会尽全力帮你。”   “谢谢你,桀夜。”南浅飞快的在袁桀夜的脸上吻了一下。   “不喜欢这道谢方式,换一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意有所指。   南浅脸一燥,慢吞吞的凑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男人怎会甘于如此,压着她来个缠绵的吻。   ------题外话------   有没有人觉得美男少了?哈哈,絮考虑下两章放出来。   ☆、第036章 无耻男   诺大的图书馆安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每个人都在安静的看书,南浅翻看着袁桀夜让萧宸查到的资料,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她想她知道该从哪儿着手了。   “死浅浅,非得让我亲自上来逮你。”林奚突然不满的从后面搂住南浅的脖子,不满的吼了一声。   南浅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看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歉意的笑了笑,转而朝着林奚低声道:“马上就好。”   林奚看南浅视线还在资料上,气得直接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她的包里塞,“墨迹什么,我没吃早饭,都快饿死了。”   “你给我小心点,我的资料很宝贵的。”   南浅被林奚直接拖着出了图书馆,外面周冀语已经等在外面,“浅浅,你的成绩已经甩我们几条街了,不用每天往图书馆跑吧。”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真过分,你下次要是再敢让我们等等试试看。”林奚可没这么好的脾气,直接拎起包包往南浅的身上招呼。   南浅笑着躲在周冀语的身后,“冀语,你帮我挡住她,这丫头又发疯了。”   “我发疯,浅浅,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   周冀语抱住林奚,“好啦,小奚,我们要是再耽搁一下你喜欢的那家店可就真没位子了。”   南浅在周冀语的身后点头,讨好的笑,“对,我们得赶紧走。”   “南浅,要是我今天中午没吃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奚恶狠狠的磨牙。   林奚虽是千金小姐,但饮食一向平民化,喜欢各种垃圾食品,尤其是火锅,还特别偏好那种又麻又辣的,学校附近有一家老字号的火锅店,每天都人满为患,每隔一段时间总要约上南浅和周冀语去吃一次。   火锅店早已挤满了人,林奚那目光恶狠狠的盯在南浅的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几个洞。   南浅心虚的抿了抿唇,一直挽着周冀语的手臂,周冀语捏了捏她的手臂,笑看着林奚,“别瞪了,墙角的位置好像还有个位子,得赶快了,不然马上又有人了。”   “看在这次还有位置的基础上,我暂时原谅你。”   南浅因为迟到的原因,被林奚逼着吃了很多,下午大家都没课,林奚开着她的跑车带着两人兜风。   微风吹拂着脸面,三个女孩忍不住欢呼起来。   “好久没开我的车了,真爽,姐妹们,你们今天想到哪,姐姐我一一满足。”   “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站起来,吃太多了。”南浅大声的叫出来。   “我也是。”   “小意思。”   林奚打开了车盖,南浅和周冀语拉着手同时站了起来,展开另外一只手臂,半闭着眼睛仰着头。   南浅的鼻尖被风吹的通红,一头长发被风吹起来,脸上扬着愉悦的笑容,她歪着头看向周冀语,“冀语,希望我们几十年后还能这样手拉手。”   周冀语迟疑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会的。”   直到不久以后,南浅才明白,有些东西在很早的时候就变了质,从今天起更是划开了一道鸿沟,再也无法跨越。   “你们两个死丫头,也不考虑一下我,我给你们当司机容易吗?你们两个都给我去学驾照,以后轮流着开车。”林奚愤愤不平。   “你就羡慕吧你,叫你刚才欺负我们,我给你开车你就梦吧,我是路痴。”南浅抬手敲了敲林奚的后脑勺。   “我也不行的,我是机械白痴,会成马路杀手的。”   林奚唇边掠过一抹邪恶的笑意,猛地一踩刹车。   “啊”   正得意的南浅和周冀语身子一晃,同时朝着前方摔去。   “林小奚,你谋杀好朋友呢你。”南浅怒吼,整个人朝着林奚扑去。   “可恶。”周冀语也不甘示弱。   两人沉沉的压在林奚的背上,三个人笑闹成一团,林奚拍开两个人放在她身上的爪子,“你们两个给我起来,我还在开车呢。”   “切,你不是号称赛车手吗?难不成是吹的。”   砰   车后方传来巨大的声响,三个人的身子同时一震,撞在了一起,林奚踩了刹车,怒气冲冲的打开车门,朝着后面一张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走去。   南浅和周冀语对视一眼,揉了一下额头,立马追着下去,这丫头性子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奚,你不要激动。”   可是,三个人都傻了。   红色的法拉利车窗没关,里面的一男一女忘情的拥吻在一起,女人大胆的坐在男人的腿上,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传出暧昧的声响,两人纠缠在一起,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南浅不自然的别开脸,头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火爆的场景。   林奚干咳了几声,猛地抬手敲了敲窗户,“帅哥,下次开车拜托点,这种戏码回家关上门上演,市政府正在积极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你可不要扯了全市的后腿。”   男人和女人不为所动,一点没受旁人影响,林奚气得直瞪眼,看着南浅和周冀语,用脚踢了几下车子,咬牙切齿的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气死我了,今天不给我交代,姑奶奶我还不走了。”   南浅拍了拍林奚的后背,“别气,为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小奚,算了,我们走吧。”周冀语也扯了扯林奚的手臂。   “走什么走,我的车都坏了,这可是我家老头子给我新买的跑车。”   法拉利里的男人动了动,他抬起了头,这是一张魅惑到极致的脸庞,南浅只想到了四个字“倾国倾城”,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人一点都不过分,微凉的薄唇勾着不怀好意的笑,一双狭长又深壑的眸子带着罂粟般的致命诱惑,但绝对和阴柔不沾边,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人,就让人浑身不自在,仿若立马少了一魂三魄。   他推开车们,修长的双腿迈了出来,眼角一拉,潭底的肆意尽显,他突然越过林奚,拉起南浅的手,迅速拉往唇边,猝不及防之际南浅的手指已经被男人轻咬在口中。   南浅陡然怔住,反应过来立马抽回了手,脸上青红交错,拔高了声音,“你变态呢。”   “尝起来挺美味的。”他舔了舔薄唇。   ------题外话------   美男放出来了,亲们满意否?   ☆、第037章 弟妹,后会有期   男子身形挺拔,双手慵懒的插在裤兜里,薄唇噙着笑,自成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这种气息很熟悉,南浅觉得好像在谁的身上见到过,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头顶上的太阳被完全遮住,看着手指上的牙齿印,南浅心中涌起浓浓的怒火,抬头怒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属狗的吗?怎么见人就乱咬。”   男子低低的笑,喑哑的嗓音性感至极,灼热的目光定在南浅的脸上,“这是我独特的见面礼,我准备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我,怎么样?印象深刻吗?”   男人说着手缓缓的抬起,林奚快速的拍下,把南浅拽在身后,“去你的见面礼,我看你是大白天耍流氓,当我家浅浅好欺负啊,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却是没有立马收回,潋滟的双眸轻眯了下,不以为意的挑挑眉,转而快速的捏着林奚的下巴,“其实你长的也不错,就是脾气躁了点。”   “流氓,拿开你的脏手。”林奚快速的别开脸,抬脚去踢男人,男人灵敏的避开。   “不过最漂亮的还是她。”男子突然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周冀语。周冀语一愣,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移不开眼,淬着金粉的阳光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愈发衬得他耀眼无比。   “臭流氓,少把你的歪脑筋动到我朋友的身上。”林奚和南浅同时上前挡在了男人的面前,阻止他向前。   男子嘴角抿起,浅笑出声,一手一个巴掌拍在林奚和南浅的头顶上,“啧啧,还真是姐妹情深,两个傻女人,知道吗?女人越阴毒越漂亮。”   周冀语的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刚刚那不经意的一瞥竟然把她全部的动作看入眼底,而且还当面拆穿。   林奚第一反应是拍开男子的手,南浅却是看向周冀语,恰好看到周冀语收回向后退了一步的右脚。   南浅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男子说的是什么,无非是间接告诉她们,刚才危险的时刻周冀语选择明哲保身。   会吗?眼前的这个人刚刚是准备离开吗?   男子瞅着南浅的反应,唇角一直轻勾着,神情高深莫测。   “喂,你把我的车子撞坏了,你打算怎么办?”林奚一心记挂着她的跑车。   “以身相许怎么样?”男人双手环胸,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我看不上你。”林奚猝了一口。   “其实你也不是我的菜。”   男子笑了笑,打开车门,潇洒的上车发动引擎,把头探出窗外扬声道:“亲爱的弟妹,咱们后会有期,车子的事情交给你了,你替哥哥我解决了。”   跑车绝尘而去,带着热度的尾气扑面而来,林奚气得跳脚,“这是什么破人啊。”   “等等,他刚刚叫谁弟妹呢?浅浅,冀语,你们认识他吗?”   南浅的心思还停留在刚刚周冀语的动作上,心不在焉的摇头,“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周冀语也摇了摇头。   林奚搂着两人,“哎,算了,大家没事就好,这男人一脸流氓相,不是什么好人,今天我只好自认倒霉,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我们回去吧。啊,我可怜的跑车,这下我家老头子又要碎碎念了。”   车上,除了林奚一个人叽叽喳喳在抱怨,南浅和周冀语都很安静,渐渐的林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看向后面的两人,“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这么久都没见你们吭声。”   周冀语咬着唇瓣,握住南浅的手,“浅浅,你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了?”   南浅的手一僵,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到,眼前的人还是熟悉的那个人,“我不愿意相信,只是你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   “浅浅,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只是不想给你们添乱,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吵架,我要是上去只会越来越乱,说不定还会帮倒忙。”周冀语急红了眼。   “等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错过什么了吗?”林奚一头雾水。   南浅深深看了一眼周冀语,摇了摇头,也是是她想多了,前不久她还替她挡下了邓晓的一巴掌,“对不起,我为我刚刚说的话道歉。”   “哎,真是的,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浅浅你怀疑冀语什么了?”   “没事,你好好开你的车吧。”   ☆、第038章 南浅变林奚   南浅回到帝景,洗去一身的火锅味半躺在床上,脑中一直在回想周冀语今天的举止,这么多年的朋友,她很想说服自己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自欺欺人。   要是真如她所说的不想给她们添麻烦,她看过去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必要心虚。   恍神之际,连袁桀夜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小奚,你怎么又不擦头发就睡觉。”袁桀夜坐在床沿,手搭在南浅的肩膀上,眉头不悦的拧着。   南浅撇了撇嘴,脸上扬着心虚的笑容,顺势挽着袁桀夜的胳膊,岔开话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翘班了?”她这个习惯已经被骂过好多次了,只是她一直改不过来。   袁桀夜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的叹气,“又给我扯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说罢起身去拿了吹风机,南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大,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南浅迅速盘膝坐好,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两手反抱着他,耳边是“呼呼”的吹风机声音,她舒服的半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   袁桀夜看着她的样子,失笑的摇摇头,他怎么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女儿,而不是娶了一个老婆。   “小奚,晚上跟我出去吃饭。”   “还吃啊?我中午才吃的火锅,感觉都还没消化呢。”   袁桀夜捻了捻她的鼻子,“放心,不是真的吃饭,我大哥回来了,说是想见见你,”   “不要弄我的鼻子啦,都被你捏扁了。”南浅不满的拍开袁桀夜的手,这男人什么恶趣味,喜欢捏鼻子,顺头发,揪耳朵,好像她就是他的宠物一样。   “等等,你哪来的大哥?”   袁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林家二老有跟南浅梳理过袁家的人物关系,太复杂南浅也没怎么记,只知道袁桀夜的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现在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是我六伯的儿子,我的堂哥,大部分时间呆在国外,刚回国不久。”   “堂哥啊,你们关系很好吗?你那么多堂哥,为什么我要专门去见他。”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带她去见袁家的人。   许久没听到回答声,头上的动作也顿住,南浅抬头,只见袁桀夜脸色有些诡异。   男人看到她的目光,拉了拉嘴角,“还有六伯,婚礼的时候估计你也没仔细看,今天过去好好认识一下。”   南浅皱了皱眉,这男人怎么回事,答非所问。   “哦,好吧。”   袁桀夜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还早,你要是累了还可以睡一个小时,我到点了就叫你。”   南浅拉着袁桀夜,“你陪我睡会吧,你又没什么事。”   “怎么了?是不是论文的事情遇到麻烦了。”袁桀夜脱了外套,陪着南浅躺了下来。   南浅缩在他的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有些闷闷的道:“我发现我真诚相待的人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南浅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才发现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捂住了嘴。   “怎么有这么多的男人打你的主意?嗯?”男人深邃的眸子轻眯着,动人心魄的俊脸紧绷,淡淡的语气不掩饰他的不悦。   南浅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下巴,“这你不是应该自豪吗?我这个香饽饽一早就被你压在五指山下,你拥有所有权,别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你还能阻止人家流口水啊。”   “小样,没脸没皮的,还说我自恋,要论自恋,你可比我更甚一筹。”他的表情出现了松动。   南浅见好就收,“好啦,扯回正题,桀夜,你倒是帮我分析分析,冀语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都想不通,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从高中一直到现在。”   “人心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时间久了变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你要是觉得有疑问,以后就多长个心眼。”   见面的地方在风满楼,S市的中餐老招牌,环境清幽,菜色可口。   袁桀夜揽着南浅的腰,才刚靠近包厢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坐在白雪旁边的赫然就是今天碰到的男子。   怪不得她今天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仔细一想和袁桀夜很像,就连面貌也有三分相似。   原来今天那声弟妹叫的是她。   “小奚,桀夜,赶紧进来,就等你们了。”白雪笑道。   “这就是桀夜的新媳妇,我的弟妹吧,是比陆世萱那个胸大无脑,只有外貌的女人可人多了,啧啧,怪不得我们家桀夜不顾袁家上下的反对,偏要娶你。”   眼前的人,和前几个小时的见到的略有不同,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本该是严肃正经却被他穿的不伦不类,领带松松垮垮的歪系在脖子上,里面的衬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麦色的胸膛,狭长的眸子带笑意,肆意随性,在长辈的面前丝毫没有收敛起骨子里的轻浮。   对于袁桀夜原本要娶的人是陆世萱,后来变成林奚,这个消息南浅已经知道,从袁桀珩的口中说出来南浅并不觉得多意外,意外的是袁家人上下竟然都反对。   “桀珩,收起你的轻浮,这是林家的千金,林奚,也是你的弟妹。”   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呵,南浅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50多岁的男子坐在白雪的旁边,眼神犀利无比,似乎只要一眼就能把人看通透,五官也是精致的无可挑剔,不用想也知道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也难怪能生出袁桀珩这样的儿子。   “母亲、六伯、大哥。”袁桀夜扣紧南浅的腰,挨个打了招呼,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南浅也跟着打了招呼,和袁桀夜一块入座,她的旁边就是袁桀珩,男人的视线一直肆无忌惮的集中在她的身上,南浅尴尬的偏过头,连带着身子也微微倾斜。   “来齐了就开饭吧。”袁六伯淡淡的道。   南浅刚拿起筷子,没想到这时身边的人会凑过来,“南浅变林奚,这招真假公主玩的真赞,佩服。”   ☆、第039章 没有子嗣之前不会挂   袁桀珩的声音很低,南浅骤然抬头,只见他薄唇微抿着,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眸中跳跃着幸灾乐祸的因子。   南浅放在桌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攒紧,脸色有些变白,她不知道这人到底了解她的底细到了何种程度。   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探了过来,把她的手攒紧,袁桀夜含笑的看着她。   他的笑就像是一道暖流注入心底,南浅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大哥,你第一次见我的妻子就这样盯着看,合适吗?”袁桀夜的声音不温不愠,隐约带着几分沉怒。   “桀夜说的是什么话,窈窕淑女,我只不过是多看两眼罢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对女人的容貌一向没有什么印象,要是不多看两眼以后在大街上碰见了都不认识就不好了,”袁桀珩毫不在意的抬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手指轻轻弹了弹桌子。   “那大哥还是少看两眼得了,免得记住就不好了。”袁桀夜声音清冷。   两人同样气场强大的男人不咸不淡的交谈中,中间的暗流汹涌毫不掩饰,南浅低垂着视线,眉头深敛。   “行啦,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桀珩,你在国外怎么样我不管你,这是在S市,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把你在国外的那套带回国来。”袁六伯猛地敲了一下桌子,不满的瞪了一眼袁桀珩,不怒而威。   “行,吃饭,我吃饭堵着嘴就是了,小婶吃饭,桀夜吃饭,弟妹吃饭。”袁桀珩颀长的身子往后倾,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玩世不恭。   白雪打圆场,“吃饭吧,桀珩你在国外吃西餐估计吃腻了,这是我特意让章管家订的中餐,很有家乡的味道。”   “小婶有所不知,其实我更喜欢吃西餐,毕竟在国外呆的时间比在国内长多了。”袁桀珩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道。   白雪面色尴尬,眉心突突的跳,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小婶记住了,下次我们换西餐。”   “还是算了,这样的聚餐我压抑,心脏不好使,以后能省就省吧。”袁桀珩丝毫不给面子。   南浅看到一向高贵典雅的婆婆对一次变了脸,再看袁桀夜,似乎没有帮腔的打算,仿佛受人欺负的不是他自个的母亲。   听到这她要是再看不清形势就是傻子了,很明显这几人貌合神离,表面上亲亲热热的,实际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一家子还真是极品,要是真不习惯何必凑在一起,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这袁家的人齐聚,一看这无可匹敌的外貌就知道物种纯良,可这一伙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违和。   整个包厢陷入死寂,南浅低头吃饭,袁桀夜一直耐心的为她布菜,不多一会碗就堆成了小山。   “桀夜,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南浅压低声音。   “没事,慢慢吃。”袁桀夜满眼宠溺,看得南浅有些羞赧。   “桀夜,你大哥现在回来了,有在国内发展的打算,你看看公司还有没有适合他的岗位,给他安排一个。”袁六伯突然开口。   袁桀夜停下筷子,还没表态袁桀珩立马道推脱,“得了,工作什么的我可不要,反正袁家有的是金山银山,我不工作也能一辈子有吃有喝,我何必找那个罪受。”   这话说的,标准的二世祖嘴脸。   袁六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桀珩,“胡闹,你当你是三岁小孩吗?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游手好闲,我花钱让你出去读书可不是要让你这样回报我的,你受的教育哪去了。”   袁桀珩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没办法,启蒙教育跟不上后面受多少教育都是白搭,谁让我自小没娘疼没爹爱。”   “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袁六伯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哆嗦着指着袁桀珩。   南浅抬头扫了一眼袁六伯和袁桀珩,敢情这两父子事前没协商好,这会在内讧。   “你不是没死吗?听说你又找了一个小女朋友,可得小心自个的身体,不要被榨干了。”   “你胡说什么。”袁六伯沉着声音。   袁桀珩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大口拔了几口饭然后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你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还有事情,大家慢吃,我先走一步。”   袁桀珩推开椅子,大步离去,经过南浅身边时道:“小弟妹,大哥下次单独请你搓一顿。”   他的声音很大,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南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一顿饭因为袁桀珩的提早离场不欢而散,白雪和他们一块离开。   “桀夜,袁桀珩回来了,这次不要再给我找理由,孩子你们必须得立马生,以袁桀珩这风流的本性,说不定外面早有私生子了,你不能再拖延了,我们这一脉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家主之位,绝对不能断送了。”白雪坐在后面,也许是因为方才袁桀珩的顶撞,脸色一直不好。连名带姓的称呼,哪还有之前半点对袁桀珩的亲密样。   南浅紧张的用余光看向袁桀夜,只见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母亲大人,你不就是担心我随时都可能挂掉,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护住我这条命,不会在没有子嗣之前一命呜呼的。我会活得长长久久,让你在袁家的地位不受一丁点的威胁。”   袁桀夜的话让南浅的心口一窒,不自觉的伸手攒住他的衣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白雪逼生孩子的原因是怕他随时会死。   这个字眼就像大石压在心口,让她的心几乎无法跳动。   他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袁桀夜察觉到南浅的僵硬,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朝着她温润一笑,示意她放心。   白雪把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总喜欢和她呛话,对一个娶回来不久的女人都比对她好。   “桀夜,你非得把我说的这么不堪吗?我是你的亲妈,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袁家的继承人要早点培养才有竞争力,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袁桀夜冷笑一声,“母亲大人不要说笑了。”   ☆、第040章 往哪拍呢   “桀夜,妈妈没和你说笑。”白雪觉得很无力,很多事情发生了就再难回头,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这个儿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袁桀夜声音清淡,“母亲,我让人在岔路口的地方接你。”   白雪自称母亲,袁桀夜始终称呼母亲,疏离仍在。   “桀夜。”白雪激动的拔高了声音,“小……”   目光触及前方的南浅,白雪顿住了声音,过了几秒才道:“我就这么不可饶恕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吗?在这个世上妈妈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为什么连你也要和我唱反调。”白雪神色黯淡,疲惫的抬手揉着眉心。   南浅敛了敛眉,明显察觉到白雪话中有话,狐疑的看向袁桀夜,男人薄唇紧紧的抿着,俊脸紧绷,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兀,似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些话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遍,这是你该受的。”   这是南浅第一次听到袁桀夜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对白雪说话,平时虽然不热络,但至少还保持着对长辈该有的尊重。   她想,这对母子之间的隔阂真的很深,不是一两天就能消除的。袁桀夜是个孝顺的男人,她不懂白雪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冷淡至此。   南浅心中叹气,有些心疼他了,这个男人到底还承受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桀夜。”白雪无力的叫了声。   车厢里陷入死寂,到了前方的岔路口,袁桀夜停下了车子。   南浅看到白雪下车的脸,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端庄,脸上哪还见方才半点的灰败,她双手拢着身上的披肩,在几个人的簇拥下上了车。   车子依旧缓缓向前行驶,没有了白雪在场,南浅比较随性,微微挪了挪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   袁桀夜顺了顺她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抱着她,勾了勾嘴角,“怎么了?”难得看到她这么乖顺的样子。   “桀夜,母亲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无法承受的事情?”南浅仰起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让自己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袁桀夜神色一暗,南浅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流露出的沉重哀伤,他的唇轻轻嗫嚅了下,在南浅以为他要张嘴的时候他忽然一笑,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都过去了。”   南浅看他不想多说,也不勉强他,整个人扑在他的怀中,“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   “哟,今天这么狂,这是要扑到我的节奏。”袁桀夜挑眉。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还不够正经吗?这么个小鲜肉每天躺在我怀中我都能天天吃素,和尚都没我正经。”   南浅哭笑不得,这话题怎么转移的这么快,她本来是想打探点内幕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被调戏,想安慰人反倒自己率先被逗笑。   小鲜肉,这什么破比喻。这算是在夸她年轻吗?   这男人平日只看财经新闻,没想到还知道这种网络语,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   南浅哼了哼,抬了抬下巴,“袁大叔,你总算不是那么落伍。”   袁桀夜刚拨开乌云的俊脸骤然一沉,危险性的眯了眯眼睛,“小鲜肉,你刚刚喊我什么?”大叔都出来了,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南浅撇了撇嘴,大胆的抬手的扯了扯他的俊脸,“我是小鲜肉,你自然就是袁大叔,你大我六岁,没听到三岁一代沟吗?我们之间可是有两条沟的,都不知道隔着多远呢。”   眼看男人脸色越来越差,南浅不怕死的继续道:“有什么不对吗?这些称呼不都是通用的吗?我在食堂一直都是这么喊的呀,男的一律叫大叔,女的只管叫阿姨,他们都会乐呵呵的。”当然,把小姑娘误叫做阿姨被瞪,但那些都是小事,暂且忽略不计。   袁桀夜唇角抽搐,这丫头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竟然把他比作食堂大叔,他和那些人是一个档次吗?   南浅心中偷乐,忍不住笑倒在他的怀里,她知道这男人一向最在乎自己的年龄和容貌,心中本想憋着一口气想好好气气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这男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明明知道是骗他的,竟然还会真生气。   感受到怀中的人在微微抖动,袁桀夜今晚憋在心中的郁结仿佛立马就散开了,抬手捏着她的鼻子,故意冷声质问,“小鲜肉,你的眼睛是长来当摆设的吗?”   南浅瞪了他一眼,这死男人已经不知道给了取了多少绰号了,还一叫就能上瘾。   她也懒得再去计较,弱弱的抬起手,乌黑的双眸无比晶亮,一本正经的道:“桀夜,其实我忘记和你坦白一件事?”   袁桀夜目光一凛,“什么事?”这丫头决定跟她坦白了?   “我其实500度近视加散光。”   “呵呵。”   他愉悦的笑出声,本能的抬手拍下,本来想拍一下她的背,谁知她突然一窜,这巴掌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不该拍的地方。   南浅足足愣了三十秒,紧接着脸色大燥,迅速的退出他的怀抱,反手背在身后,控诉的瞪着他,“老流氓,你往哪拍呢?”刚刚还说自己比和尚还正经,这前后才多长时间就开始耍流氓了。   手上饱满富有弹性的触感犹在,袁桀夜同样有些反应不过来,手半天才收回,眸色渐渐转深。   接触到他的目光,南浅吓得缩到了角落。   袁桀夜大手一捞再次把南浅卷入怀中,男人眸光深邃,南浅有些失神,最终还是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慢吞吞的开口,“桀夜,其实我再三考虑过,我们还是生吧。”想到生孩子自然想到了那档子事,南浅微微别开脸。   “想了?”   袁桀夜勾起南浅的下巴,黑眸中满是戏谑,南浅本来还没理解,可他的眼神太过明显,一时间小脸阵阵发烫,气得一下下捶打他的胸膛,“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都把她想成什么了?她是那种人吗?   ------题外话------   呜呜,罪过,被好声音吸引注意力了。   ☆、第041章 老狐狸太腹黑   “脸哪有老婆重要,为了老婆脸它就不重要。”袁桀夜满脸笑意。   能屈能伸,这样的男人要是不能抓牢一个女人的心才怪。   南浅拍落他的手,不满的瞪着他,用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看来不止流氓,还口蜜腹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你说说,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栽在你的手里?”   南浅这话看似随意一说,其实早在心里憋了很久了,也许是狗血电视剧看多的缘故,白雪的欲言又止让她不免往那方面猜测,或许是因为白雪曾经伤害过袁桀夜在意的女人。   南浅紧张的看着袁桀夜,只见他神色一怔,然后若无其事的道:“你这脑袋里每天瞎想什么,我看起来女人缘那么好。”   南浅撇撇嘴,“可不是吗?”外貌家世都有,人又温润如玉,心思细腻懂得照顾人,女人碰到这么个极品肯定也要往上扑。   袁桀夜黑曜石般的眸子亮了亮,手指挑着她的发丝,“哟,这是吃醋了?”   南浅哼了一声,敛了敛黛眉,“才不会,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过去没有个女人看得上你,我都要鄙视你的魅力了。”反正就算他过去有个什么,她也只能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谁没有个过去,犯不着生气的。   啧啧,这丫头的嘴巴真损。   性子也真够倔的,口是心非,明明心里不舒服偏生不愿意表现出来。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过去还真的有很多女人。”   “很多?”南浅狠狠的睨着袁桀夜,不知怎么的情绪就这么激动起来了。   “不止过去,现在也是。”他似笑非笑,嘴角的弧度让她觉得异常的刺眼。   “袁桀夜。”南浅是彻底的生气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信息,林奚不是说他是女人绝缘体吗?这纯属胡扯。这下露出真面目了。   “火气真大,刚刚的样子不是挺大度的吗?”   “大度个毛线。”南浅推开他,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回原位,头扭到一边。   袁桀夜哭笑不得,这女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生气了?”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躲闪,十分的不悦,“袁桀夜,你离我远点,不要碰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小鲜肉,其实我还没说完,我要说的是,过去和现在都有很多觊觎我的女人。”连她那只见他几面的好朋友都有这样的心思。   “袁桀夜,你耍我呢。”南浅猛地转过头。   袁桀夜抬手拖着她尖细的下巴,“好了,我交代清楚了,这下该轮到你交代了。”   南浅眼神一闪,“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我还是学生,学习是我的本职。”   心虚,典型的心里有鬼。   袁桀夜不甘示弱,眼角浅眯,“有哪个学生会一大早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有哪个学生像你这样口口声声说要生孩子的。再说,现在不都流行早恋吗?小学生都谈恋爱何况你这个大学生,我就不信你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既然开了这个头,自然是要得到一点有用信息的。   南浅脸上青红交错,“袁桀夜,你可以闭嘴了。”这男人说话还真犀利,堵得她没法辩驳,更没法坦诚。   回答没有不是间接说她连小学生都不如吗?要是说有,她去哪找?她总不至于说她过去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有好感吗?他被人觊觎,而她觊觎别人,这说出来不得被他笑死。   再说,她也只是有好感罢了,真没像林奚那么疯狂执着,苦苦寻觅,非那人不可。   他的视线像X光,南浅觉得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个透明人,仿佛什么都藏不住。   仔细一回想,她觉得自己着了这男人的道,本是她打探他的情史,结果被他三言两语就忽悠去了,最后反倒被他逼供。   老狐狸,太腹黑了。南浅心中恨恨的骂着。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有很多人觊觎。”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看你怎么接招。   得,敢情原封不动的把话送回来了。   “小鲜肉,剽窃可耻。”   “实事求是而已。”南浅扬了扬下巴,那高傲的样子的让袁桀夜忍不住笑出声来。   得了,不愿说算了,从她肯替他挡子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互相套情史的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桀夜,你说你大哥的事情怎么办?看你六伯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让他进公司的。”   袁桀夜眯了眯眼,一笑,“进就进呗,公司多他一个人不多。”放在眼皮底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他没表面的那么简单,你就不怕他搞破坏。”袁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敢看轻,看起来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   那袁桀珩一回来就把她的底细查清楚,这般用心,怎可能是无所事事的人。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听袁桀夜这么说,南浅也就放心了,这人就是只狐狸,要说算计人他又怎么会落人后。她一直觉得不是那么白的人,可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   南浅发现袁桀夜其实也只是耍耍嘴皮子,其实人是那种自控力极强的类型,两人亲密的程度仅限于吻,虽然偶尔也会情不自禁,但他总是能在最后的关头停下来。   白雪每周都会派人送各种各样给她补身子的药材,但从袁桀夜的表现来看,并不赞同她现在生孩子。   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说了一次没有得到回应自然不会再开口。   这几日南浅的精力也一直集中在怎样搞垮蓝氏集团,蓝氏主导产业是IT产业,下面有几家外贸公司,也是其流动资金的主要来源。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南浅笑了,三天后S市将会有一场空前盛大的产品交流会,这会是她的一个契机,只是她需要一笔资金。   桌上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南浅小弟妹,出来聊聊呗。”   南浅一惊,这个声音打死她也忘不了,袁桀珩。   ------题外话------   今天貌似早点了,审核快点啦。求秒过……   ☆、第042章 陪他参加晚会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袁桀珩,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小浅浅,你真不懂礼貌,好歹应该叫我声大哥,而不是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电话里含笑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刺耳。   南浅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不远处佣人正在修剪花草,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啧啧,我现在完全可以想象你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样,是不是恨不得喝我的血。”   南浅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怕有毒。”   “南小浅,要是不想你的身份明天传遍袁家,你最好现在马上出来见我,我在清风咖啡店,我耐心一向不好,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不来。”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声音,南浅烦躁的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她不知道袁桀珩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就像是一个谜,她一点都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从那天晚上的聚餐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很叛逆,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眼前正是关键时刻,要是她的身份曝光,她不敢想象到底会掀起怎样的风暴,而她的计划也会全部打水漂。   南浅思索了几秒还是决定过去一趟,她虽然不是真正的林奚,但身份摆在这,想来袁桀珩应该还不至于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还真是会掐时间,三十分钟她必须立马从帝景出发才来得及。   南浅给袁桀夜发了个短信,说是临时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咖啡店门口,南浅远远就看到袁桀珩的身影,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颀长的身子倚靠在座位上,夕阳打在他360度无死角的侧脸上显得有几分梦幻。   “我来了。”南浅面无表情的站在袁桀珩的面前。   袁桀珩直起身子,修长的腿交叠着,看了一眼手表,“南小浅,你真是不听话,迟到了一分四十秒。”   “我和你不熟,不要叫的那么亲热。”南浅自顾自的拖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把包包往桌上一甩。   “啧啧,火气真大,你在我家亲爱的弟弟面前也是这德行?不叫南小浅,那叫小浅浅得了,多有爱的称呼。”袁桀珩敲了敲桌子,吊儿郎当的样子。   南浅唇角一抽,血缘真是很奇妙的东西,他不仅容貌和袁桀夜有四分相似,就连这厚脸皮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他打了个响指招来了服务员,“小浅浅想喝什么咖啡?”   “给我杯水。”   袁桀珩挑了挑眉,朝着服务员点点头。   “你到底让我过来做什么?”   “自然是谈情说爱。”袁桀珩嘴角勾着邪肆的笑容。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她咬唇沉默着,漆黑的眸子里丝毫不掩饰怒火。   看着她眉目含怒的样子,袁桀珩勾了勾唇角,也就不逗她了,“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你大少爷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一定让我去。”南浅防备的看着袁桀珩,不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算盘。   “因为我发现你比她们好看那么一点点,比较拿得出手。”   这理由,南浅蹙了蹙眉,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她很想拒绝,可偏生现在有把柄被他捏在手中,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袁桀珩嫌弃南浅身上的衣服,非得带她去青年路挑选衣服,这条路南浅很少来,这是上流社会名媛贵族经常光顾的地方,全是小礼服店,都是一些国际知名品牌,或者是专门定制店,每一家都装潢精致。   袁桀珩直接带着南浅进入了一家礼服店,南浅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这厮肯定没少来。   店里有化妆师和造型师,造型师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看袁桀珩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袁大少,你回国了?”   袁桀珩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申英,给她挑选一件适合的礼服。”   南浅兴致不高,被叫做申英的女子朝着她微笑,她也只能回以一笑,跟着她到另一边挑选礼服。   一长排漂亮的礼服挂着,有些令人眼花缭乱,南浅却被一条蓝色的礼服吸引了注意力,眸光一亮,“这条不错。”   申英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小姐,这件礼服放错位置了,已经有人定下了。”   申英不满的看向小助理,“怎么把这件礼服放在这,还不赶快收起来。”   小助理吓了一跳,立马把礼服取下拿走。南浅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无所谓,目光继续搜寻着。   却不料袁桀珩会突然拿着礼服过来直接往她身上扔,“南小浅,这件适合你,去换上。”   申英大惊,只见小助理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她也知道袁桀珩的脾气,他要的东西一个小助理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申英一脸为难的看着的袁桀珩,“袁大少,这是陆小姐一早就定下的,只是还没付钱而已。”   袁桀珩皱了皱眉,“哪个陆小姐?”   “就是和你们袁家交情很好的陆家,陆家大小姐陆世萱。”   袁桀珩讥笑出声,“你们华盛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什么人来买衣服都卖,陆世萱那胸大无脑的女人也配穿这样的礼服,也不怕砸了你们设计师的招牌。”   申英嘴角一抽,只能选择沉默,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其实陆世萱身材丰满性感,最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南浅轻笑了一下,这嘴巴真欠。袁桀珩看了她一眼,把她赶去试衣间换衣服。   申英想了想,还是选择开口,“袁大少,这件礼服陆小姐很喜欢,这几天一直在关心它的进度,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取衣服,这眼看就要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了,她要是来取礼服我们这边会很难交代的。”   “她要是不满意让她来找我。”袁桀珩睨了申英一眼,朝着沙发走去。   申英点点头,做这一行其实这种事经常会碰到,陆家和袁家,她们最不能开罪的自然是袁家,袁桀珩既然开这个口,她们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再说袁家和陆家的交情一向很好,说不定陆小姐知道对方是袁桀珩,愿意忍痛割爱也说不一定。   ☆、第043章 看不惯就打   五分钟之后,南浅更衣室里走了出来,申英惊讶,南浅今日穿着比较宽松,她原以为南浅撑不起这样的礼服,没想到这小姑娘深藏不露,穿起来竟出奇的好看。   宝蓝色愈发衬得她皮肤细嫩无瑕,无袖的简约设计让她手臂纤细,高开叉的设计隐约露出修长的美腿,紧致的腰身尽显女性柔美线条,复古的绣花平添一种岁月的沉淀气息,沉稳中俏皮,妩媚中清纯,一种极致的矛盾感,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南浅看着镜子里的人也被震惊到,这是她吗?简直颠覆了平日的形象,果然人靠衣装。   南浅前前后后看了一下,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看中这条裙子的原因正是因为她比较保守,除了露腿其它地方都收的很好。   申英转头去找袁桀珩,却发现沙发上没有人,小助理道:“袁先生出去接电话了,让你先给南小姐设计发型。”   “南小姐,请跟我进来。”申英招呼。   南浅刚想动,不料这时陆世萱的声音会从门口处传来,“我的晚礼服送来……”   南浅抬眸,只见两个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便是陆世萱,南浅皱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和这个女人迎面撞上。   陆世萱脸色骤变,忍着怒气往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袁桀夜的身影之后怒气才全部爆发出来,她三两步走到南浅的身边,“林奚,你胆子真够大的,不知道这礼服是我定制的吗?”   南浅也知道自己这次不占理,可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并非她所愿,“不是还没付款吗?谁说是你的了?”   “林奚,你真以为有袁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   “姐,算了,既然袁太太喜欢,我们就送给她吧,这晚礼服多的是,我们重新选便是。”陆世萱身后的女子突然上前劝说。   南浅看了她一眼,她含笑的朝着她点点头,长得很漂亮,给人的感觉也很恬静,不像陆世萱这般张扬跋扈。   “梦颖,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姐,你明知上次我的鼻子就是这人弄的,这时候你不帮我,怎么还替她说话。”陆世萱不满的瞪着陆梦颖。   陆梦颖瞥了一眼南浅,压低声音,“姐,不要把事情闹大了,爸爸会很为难的。”   “我又不是没事找事,是她欺到我头上了,难不成还要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要我放弃。”   南浅心中叹息,这陆世萱果真没辜负“胸大无脑”这四个字,眼睛里完全揉不进沙子,这样的人袁桀夜幸亏没娶,她那个妹妹看起来比她会来事多了。   陆世萱可不管这么多,她直接动手准备去扯南浅身上的衣服,南浅退开,她却不依不饶的向前。   “林奚,别以为我怕你。”陆世萱朝着南浅扑去,不料还没碰到南浅的人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服。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陆世萱一转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你谁啊?”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陆世萱觉得特没面子,脸都气绿了。   袁桀珩冷笑一声,眼中翻涌着黑色的冷意,“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胆子真肥,竟然敢动我带来的女人,说,你刚刚用哪只手碰的她?”   陆世萱被他的眼神骇到,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她大小姐脾性发作,自认为在S市还没人敢动她,她唇边掠过一抹讥笑,“什么你的女人?人家可是已婚妇女,你不会被她单纯的外表骗了吧,实话告诉你,这女人就是一不知廉耻的婊子,指不定跟过多少男人呢,……”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南浅一颤,这声音真够大,袁桀珩真狠。   “嘴巴真够贱的,欠抽。”   陆世萱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袁桀珩,“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袁桀珩说着又一巴掌落下,看着陆世萱左右两边脸颊下的指印,他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对称了比较有美感。”   陆梦颖吓了一跳,连忙走到袁桀珩的身旁,“这位先生,我姐姐不大会说话,还请你高抬贵手。”   “你死定了,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陆世萱挣扎着,高高肿起的脸颊让她看起来面目狰狞。   陆梦颖气恼的瞪着陆世萱,“姐你少说两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袁桀珩淡淡的看了一眼陆梦颖,“小梦颖还和小时候一样聪明,比你这白痴姐姐强多了。”   “你是?”陆梦颖细细的打量着袁桀珩,忽然眼睛一亮,“你是桀珩哥哥?桀珩哥哥你放开我姐吧,她就是性子有些骄纵,本性不坏的。”   陆世萱脸色瞬间惨白,这是被吓的,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袁家大少出了名的爱玩,整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小弟妹,你觉得呢?”袁桀珩看向南浅,把这个问题丢给他。   南浅有些走神,从碰上陆家姐妹她就在后悔这么轻易答应袁桀夜的条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她这一去难免会碰上熟人,到时候她的身份会很尴尬。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还会有不堪的流言。   “袁太太,我替我姐姐方才说的话道歉,还请你原谅她这一次。”陆梦颖请求的看着南浅。   “大哥,算了。”南浅叫出了这个极其不情愿的称呼。   袁桀珩勾了勾唇,放开了陆世萱,嫌恶的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陆梦颖向南浅道了声谢便扶着陆世萱离开了,袁桀珩这会视线全部黏在南浅的身上,这女人打扮起来还挺有看头的。   他都有些期待今晚他的好弟弟看到他带着他的老婆出现在宴会上会是什么反应了。   申英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她原以为两人是一对,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名字似乎也有些蹊跷,一会姓林,一会姓南,她都被搞糊涂了。   申英给南浅做了一个简单的造型,临走前袁桀珩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巴放紧点。”   “大少放心。”   上了车,南浅忍不住道:“袁桀珩,你真没风度。”连女人都下得了手。   “看不惯就打呗。”   ☆、第044章 自爆老公   这话说的,也太随心所欲了吧,看不惯就打。   男人唇角微扬,坚毅的下巴从侧面看显得十分冷硬,薄唇菲薄,一看就是薄情之人。   南浅摇了摇头,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被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缠上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时候再说不去肯定行不通,唯有到时候随机应变,当然,不要碰到熟识的人最好。   “我们要去参加什么类型的宴会?”   “现在知道怕了?”袁桀珩斜睨着南浅,狭长的眸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怕有用吗?”南浅反问。   袁桀珩耸耸肩,勉强解释一下,“宴会是国际商品交易所协会主席的金婚纪念日。”   南浅眼睛一亮,“是负责三天后商品交流会的那个主席?”   袁桀珩眼睛眯了眯,似是要把她看通透,南浅立马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怎么?你有兴趣?”   “有那么点,应该不会太无聊。”   袁桀珩定定的看了南浅几秒钟,警告道:“南小浅,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要是让我丢脸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没那么不识抬举。”南浅瞪了他一眼,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南浅一看来电人慌了一下,这小动作清晰的落入袁桀珩的眼。   “干嘛不接,怕我的好弟弟知道他的老婆跟着别的男人去偷情。”   “袁桀珩,你嘴边能不能放干净点。”   南浅怕袁桀珩胡乱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给袁桀夜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要和朋友出去玩可能要晚点回家。   袁桀夜只回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南浅看着屏幕上的字,心中很不是滋味,袁桀夜这般信任她,她却这样连句实话都不能对他说。谎言就像滚雪球越来越大,尽管她已经尽量再回避,但总是无法避免。   宴会在大酒店举行,不算太过奢华,不过因为主人家的身份,汇集了不少S市的商界精英,早已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徐主席是一个70多岁的老人,看样子很健谈,身子略显单薄,一身带着喜庆颜色的唐装,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一种由岁月沉淀下来的精明,让人不敢忽视,臂弯间挽着穿着旗袍的妻子,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夫妻。   大厅中央放着华尔兹,有不少男男女女在翩翩起舞,南浅尽管不喜身边的人,却不得不把手挽上他的胳膊。   “aaron,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朝着袁桀珩走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恭喜。”袁桀珩一笑。   “你来家父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他们。”   徐荆南把手亲昵的搭在袁桀珩的肩膀上,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好,原来袁桀珩认识的是这个男人。   袁桀珩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荆南,伯父伯母看来有些忙碌,我过会再过去打招呼吧。”   徐荆南点点头,这才发现南浅的存在,眼中闪过一抹惊艳,“Aaron,这位是你的新宠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新宠,南浅真想破口大骂,果然物以类聚,袁桀珩的朋友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样?长的还行吧。”袁桀珩没有否认,一只大手变本加厉的探过来圈在她的腰上。   南浅气得牙咬咬,极力的隐忍着才没有立马甩开他的手。   “不错,就是嫩了点。”徐荆南认真的打量了南浅几眼,然后点点头。   南浅抿着嘴角,浅浅一笑,眸中一片清明,“大哥真爱开玩笑,我老公今天有些忙,拜托你带我来这种场合见识一下,为我手头上的论文添砖加瓦,你这么说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南浅不知道自己方才这番模样有多么的诱人,本就天生丽质,再加上今晚特别打扮过,眼波流转间一双眸子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潋滟流光。   袁桀珩心头微微一动,这女人,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这第一句话就曝出自己的老公,让别人连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Aaron,这是你的弟妹?”徐荆南有些讶异。   袁桀珩圈在南浅腰上的手收紧,南浅丝毫不怀疑他会把她的腰折断,他动怒了,不过脸上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弟妹变老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袁桀珩。”南浅忍着痛低吼。   袁桀珩弯腰把薄唇贴着南浅的耳朵,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垂上,“南浅,你真有种。”   南浅缩了一下身子,没有妥协,“你只说不让你丢脸,我可没做什么让你丢脸的事情。”这点立场她必须要站稳,袁桀夜的身份摆在那,她绝对不能做让他丢脸的事情。   袁桀珩冷笑一声,“自己去逛。”   男人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徐荆南朝他勾了勾唇,“小妞,期待你来个身份不逆转,我等着喊你嫂子的那一天。”   看着两人离开,南浅松了一口气,开始四处逛一逛。   南浅暗自庆幸,还好来了,不然会错过很多东西。   她把有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S市是临海城市,外贸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这和商人们的独特的运作模式分不开,团结。开放中垄断。交流会之前都会聚在一起商讨定价,这样既可以避免外商利用价格战带来的不良影响,保护自身利益,又能壮大对外能力,保护整个产业链的发展。   这样的聚会带有高度的保密性质,不是一般的人根本进不来。所以当南浅插进去交流的时候也没人觉得意外,大家还是该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   对于他们的定价,南浅默默记了下来,当看见蓝中海过来的时候立马闪到了角落。   “袁太太,很高兴在这碰到你。”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远处,陆梦颖和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一身白色的小洋装,素雅的裸妆凸出她精致的五官,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南浅淡淡的点点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梦颖,这是谁啊?”   “这是袁太太。”陆梦颖介绍。   “哪个袁太太?”   “林家小姐,现如今袁家的当家主母。”   ☆、第045章 我给你机会留在我身边   南浅的心一直不上不下的,手心里出来一层细密的汗,她没想到陆梦颖会这么直接点破她的身份,要是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见过林奚,她的身份无疑会立马曝光。   几个人一听她的身份立马换了一张嘴脸,热络的和她攀谈起来,有两个甚至亲密的挽上她的胳膊,仿佛和她是多要好的朋友。   南浅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却不得不嘴角扬着笑应付她们。暗中呼出一口气,幸好林奚这丫头不喜欢和这些个大小姐结交。   几位名媛小姐聊了一会便走开了,陆梦颖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清澈的眸中满是愧疚,“袁太太,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我代替我姐姐向你道歉,我姐姐脾气一向不好,对你说了一些太难听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南浅摇头,“陆小姐,其实今天的事情我也有错,礼服本来就是你姐姐预订的,放心,我不会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谢谢,不过我可以叫你小奚吗?”   “当然可以。”人家笑脸相迎,南浅自然不会让她难堪。   “小奚,我姐喜欢桀夜哥哥10多年了,她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梦想着要当桀夜哥哥的新娘,前段时间袁家长辈和我父亲商量要让她嫁给桀夜哥哥,她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觉,谁知桀夜哥哥突然说他钟情于你,而且和你有婚约,姐姐为此大病了一场。看在她对桀夜哥哥一片真心的份上,日后她若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袁桀夜钟情于林奚,南浅很想笑,亏他扯得出这样的理由,他压根就没见过林奚。如果她猜得没错,林奚只是他用来搪塞的借口。   “你和桀夜很熟吗?”桀夜哥哥,她记得当初陆世萱称呼袁桀夜是袁少,没想到到了陆梦颖这便成了桀夜哥哥。   陆梦颖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奚你不要介意啊,其实当初是桀夜哥哥把我送回陆家的,我是我父亲在外面生的女儿,我妈妈过世后我一个人孤独无依,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桀夜哥哥所救,是他帮我找到了父亲,小时候一直这样叫,长大了就改不了口了。”   豪门私生女,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常见,南浅淡淡的笑了下,“当然不会。”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桀夜哥哥,这叫的多亲密啊。   “对不起,我好像扯远了,会不会耽误你办事?”   “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有个人陪我说说也是好的。”   陆梦颖嘴角一弯,悄悄凑近南浅的耳旁,“呵呵,其实我也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本来是我姐姐来的,但今天,你知道的,她不太方便出门。”   南浅了悟,笑着点点头。   “小奚,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我父亲有意向把姐姐嫁给蓝氏集团的总裁蓝席,要是他们谈得拢的话会在今年完婚。”   “嫁给蓝席?”南浅不知怎么地情绪激动了起来。   陆梦颖有些困惑的看着南浅,“小奚,你认识蓝先生吗?”   南浅脸上有些僵硬,“这么出名的人自然是听过的,有过一面之缘,但是谈不上认识。”   “蓝先生其实挺厉害的,白手起家,长的也一表人才,我父亲很满意。”   南浅嘴角嘲讽的勾起,还真是可笑,南家所有的家产全部落在他的手中,他怎么能算是白手起家。   “梦颖,你怎么在这?”南浅的思绪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蓝席一身亚麻色的手工西服,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蓝大哥,你也来了啊。”   蓝席移开视线,看向陆梦颖,神色有些失望,“你姐姐怎么没来?”   “蓝大哥你这样的表情很让人伤心的,见到我不开心吗?”   蓝席摸了摸陆梦颖的头发,语气宠溺,“怎么会,我们的梦颖这么可爱。”   不远处有人在叫陆梦颖,陆梦颖朝着南浅一笑,然后跑开了。   蓝席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南浅脸上的愤怒扯开唇角,“怎么?知道我要娶别的女人难过了?”   “难过,南席,你觉得你配吗?”   蓝席不以为意,轻抿了一口红酒,“不知道是谁当年追着我说要做我的新娘。”   南浅几欲咬破了唇,心中堵塞的难受,南席虽然是南家的养子,但有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那就是南席将来必定是会娶南浅的,然后继承南家的一切。大人也经常拿着这件事情打趣,年幼的她对这个事实也是深信不疑,也曾好多次大言不惭的说过长大后要做他的新娘,不允许他多看别的女生一眼。   如愿看到南浅脸上的情绪,蓝席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浅浅,我给你机会回到我的身边,给你一生的荣华富贵,除了婚姻不能给你,我会给你所有的宠爱,你会过回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不用再和王姨挤在一间不足50平米的屋子,也不用为了你的学费发愁。”   婚姻不能给,这意思是让她当他的情妇,南浅控制不住的笑出声,论长相,他不及袁桀夜十分之一,论权势和财富更是千差万别,她为什么要放弃袁桀夜这颗大树反而去傍他。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退一万步,即使做情妇做袁桀夜的不是也比这强。   南浅看着蓝席就像在看一个白痴,轻蔑的眼神让蓝席皱起了眉头。   “浅浅,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南家的千金小姐了,你的身份注定见不得光,我的妻子只可能是与我家世相匹配的女人,社会是残酷的,你最好收起你那不值钱的傲骨。”蓝席看着眼前的女子,其实一直都是喜欢的,几年不见她出落的越发标志了,从第一次碰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敢情这是施舍。   “南席,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早晚有一天会为这些话付出代价的。”有了第一次的失控,再次见到蓝席,南浅已经能比较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眸中带笑,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的定定的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心尖尖在发颤。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小妹。”   ------题外话------   嗷呜,袁桀夜,这么多人觊觎你老婆,还有邀请你老婆当情妇的,你在哪里?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第046章 栽赃   南浅看着南席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   “你猜我亲爱的弟弟要是知道他的老婆被人邀请做情妇会不会气到吐血?”袁桀珩幸灾乐祸的看着南浅。   南浅瞪了他一眼,径自走开,不想和这个恶劣的男人说话。   袁桀珩的眼神陡然阴沉,目光却是向着不远处的南席。   宴会进入*,宴会的主人徐主席带着他的太太起舞,不少男男女女紧跟着踏入舞池。   袁桀珩绅士的把手摊在南浅的面前,脸上带着痞笑。   “我不会跳舞。”南浅毫不犹豫的拒绝。   “南浅,祖籍A市人,五岁学习钢琴,七岁学习现代舞,13岁父母被逼双双跳楼而死,和家里的佣人一起来到S市,为了复仇代替好友……”   袁桀珩的声音故意扬高,南浅看到不远处的陆梦颖,吓得立马蒙上他的嘴,“你给我闭嘴。”南浅心中一阵后怕,她没想到袁桀珩竟然对她的事情清楚到这个地步,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咬了咬牙,南浅不得不手交给他,袁桀珩满意一笑,“南小浅,女人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可爱。”   “喜欢威胁女人的男人令人恶心。”南浅始终别开头不去看袁桀珩。   袁桀珩伸手掰过她的脑袋,薄唇噙着笑,“不知道渣男比较吃香吗?”   南浅嘴角一抽,“算你有自知之明。”渣男,这个头衔他绝对当之无愧。   南浅这时想不通袁桀珩带她来宴会的目的是什么,整个跳舞的过程他一直都很规矩,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当有人从她的包中搜出一串钻石项链的时候她隐约有些明白了。   当她去取手提包的时候,有一个女人领着保安愤怒的走了过来,颐指气使的道:“监控画面里的人就是她,你赶快帮我搜,项链是我老公前不久才送给我的礼物,那是南非最新开采出来的稀有钻石,价值不菲,我平日都舍不得戴,今天是第一次。”   南浅一头雾水,保安看了一眼贵妇,又看向南浅,“这位小姐,请别让我为难,我全家老小还靠着我这点工资吃饭,要是今晚找不到项链我会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也会面临巨额赔偿,麻烦你把包给我们查看一下。”保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话还算客气。   “还和她废什么话?看她这么迟疑肯定是她了。”贵妇人脸色铁青的看着南浅。   “小姐,我刚才查看了监控,一个小时前只有你来过这里,而赵太太的柜子忘记锁了,项链丢失的时间恰好是你进来的时间,我们怀疑你偷了这位女士的钻石项链。”保安道。   偷,这个字眼太过侮辱人,南浅明显感觉到四周人看她的眼光都带着鄙夷,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这是女人专门寄存手提包的地方,这里面大多是女人,只有极少数男人陪着女人过来。   她一个小时前的确来过,是担心袁桀夜给她打电话没接到。   “这位太太,要是搜不出项链该怎么办?”南浅气得脸色泛红,抬眸看着贵妇,她没做过的事情她不害怕被搜,只是太过恼怒这样的方式。   贵妇冷哼了一声,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要是搜不到我向你磕头道歉。”   南浅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微蹙了一下眉,她抬头看向人群里,只见袁桀珩双手环胸像个过客一样站在人群里,一点都没有帮她的打算。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南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把包递给了保安。   保安接过,快速的拉开拉链,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子上,南浅的东西很少,一目了然,并没有贵妇人口中所说的钻石项链。   贵妇人脸色一变,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怎么会没有?那我的钻石项链到底哪去了?刚才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进来过的。”   “这位太太,你可否还记得刚才说的话?”南浅睨着贵妇。   “我说什么了。”贵妇瞳孔一缩,眼神明显在逃避。   “磕头谢罪啊,我们大家可都听见了。”陆梦颖不知从哪钻出来,朝着南浅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南浅看清楚说话的人,朝着她微微一笑,很高兴这个时候她能站出来替她说句公道话。   “就是,我们刚才都听到了。”陆梦颖一出声,也有几个人跟着附和。   贵妇人瞪着南浅,就是怎么都不履行自己方才说的话。   南浅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眼前人的年龄可以当她的妈了,让这样的人给她磕头谢罪,这种事她还干不出来。她的身份也很尴尬,并不想把这些事情闹大。   “算……”了,她简单的两个字还没说完,保安发出的声音重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咦,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保安突然从内袋里突然一条项链,贵妇人一看眼睛立马亮了,“对,这就是我的项链。”   看着那串陌生的项链,南浅瞬间五雷轰顶,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把这样的项链放在自己的包里。   “这样你没话可说了吧,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从你的包包里搜出来的。”贵妇不依不饶。   “太太,我不知道你的项链怎么会从我的包里搜出来,但我真的没有拿你的东西。”南浅据理力争。   “笑话,难不成我的东西还能自个长脚跑到你的包里。我要报警,把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简直是丢人现眼,偷窃也要找好地方,看你打扮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会是个小偷。”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抿着唇瓣,微微挺胸看着贵妇,“我说过我没拿你的东西,你要是不信,我愿意和你去警察,我相信警察会还我一个清白,我碰没碰过你的项链警察有的是手段查证。”   南浅一番话说的底气十足,仿佛她才是那个手中握有别人证据的人。   贵妇一愣,她其实也只是想吓一吓南浅,并不想真的去警察局,没想到南浅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袁桀珩看着南浅,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小,到还有些临危不乱的架势。   “吵什么吵,我邀请你们来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吗?”一道苍嗓音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第047章 出头(一)   徐主席大步而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年轻人,最打眼的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整个人身上笼罩着尊贵倨傲的气息,不是别人,正是袁桀夜。   南浅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袁桀夜,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深邃的眸中带着一丝冷峻,视线一瞬不瞬的集中在她的身上。而他旁边的陆梦颖则一直在俏皮的给她眨眼睛。   南浅朝着陆梦颖扯了扯唇角,她中途离开,原来是去找帮手。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南浅依然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不过孤立无援的心却是一下子安定下来,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尖酸涩的难受。   南浅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咬着唇瓣垂下头,她貌似又给他丢人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袁桀夜看着不远处的蓝色身影,一时间几乎挪不开眼睛,看到她由光亮转暗的眸子,微微蹙了眉头,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怀疑真是被她下蛊了,她这小媳妇的模样总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去。   心中即使对她今晚的行为生气却控制不住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抬手温柔的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发生什么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最暖的冬阳。南浅心脏的地方瞬间被击中,她抬头看着她,微微抿着唇,小手不自觉的扯着他的衣角,“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说让我来接你的吗?这都快十点了,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不见你出来就进来找你了。”袁桀夜揉了揉她的头发。   南浅的脸有些泛红,知道这男人是在给她找台阶下,这个时候要是不顺着下来那就是傻缺,“我这不是遇到点事情耽误了嘛,你要是再晚来一分钟估计都要去警察局找人咯。”   女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表现出别样的妩媚,南浅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当她用软糯糯的声音拖着长长尾音时会有多么的蛊惑人心,尤其本身拥有一张白玉生烟的小脸。   在场男人的目光被绞住,袁桀夜目光一凛,警告性的扫了一眼,带着沉重的压迫。众人吓得立马垂下头,生怕会因为这一眼而惹上不该有的麻烦。   袁桀珩含笑的看着袁桀夜,袁桀夜的视线也越过人群定在他身上,一个笑意盎然,一个冷清决然,两人的视线互相较量,火花四溅,没人愿意退让。   在场的人都是在商场打滚的人,这点眼力劲自然不会缺,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关系,而袁桀夜,这个清冷的男子,跺跺脚S市的经济都要震一震,S市的商业圈有谁不认识。   大家都捏了一把汗,看向贵妇的目光全是同情。   “桀夜,这位小姐是?”徐主席是宴会的主人家,这种时候自然是他出声最合时宜。他的出声也成功打断了袁桀夜和袁桀珩的暗中较量。   袁桀夜移开眼,嘴角轻勾,“徐老,这位是我的妻子,她还年轻有些不懂事,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还望你多多海涵。”   徐老微微错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桀夜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在我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情,理应是我道歉才对。”方才这个女子,他是见过的,不过却是跟袁桀珩在一起,这袁家面和心不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袁桀夜摇摇头,“徐老严重了。”她捏了捏南浅的手,“小奚,这位是我的好朋友,S市国际贸易交易协会的主席,徐老。”   “徐老好。”南浅淡笑着打招呼。   “小奚,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袁桀夜的话让现场变得一片死寂,这个男人富可敌国,他的妻子会偷一条钻石项链,这说出去绝对是笑掉大牙的事情。   最震惊的人莫过于蓝席,他听说这边出事了,说是一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女孩,不放心便跟着过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令人震惊的一幕。   她怎么可能会和袁桀夜扯得上关系,起初他以为她跟了袁桀夜,可袁桀夜刚刚怎么说的,这是他的妻子,妻子可不同于一般的概念,袁桀夜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说笑。   袁桀夜的妻子不是林家小姐吗?什么时候变成南浅了?为什么袁桀夜会叫南浅小奚?   人群中有人发出抽气声,贵妇人的丈夫脚步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他慌忙走到贵妇的身边,近乎咬牙切齿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贵妇人这会脸色惨白,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样的人,哆嗦着嘴唇看向自己丈夫,“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要是知道她的身份,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说她一句坏话,更何况是堂而皇之的栽赃。都怪那个女人骗她说这是到处勾起男人的穷学生。   贵妇人年轻时候跟着丈夫东奔西跑没有好好保养,才四十出头就跟五十岁一样,丈夫事业起来了,可她却失去了容颜,也再难管住丈夫的心,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在外面养小三,所以潜意识对小三深恶痛绝,又在五百万的诱惑下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其实这根项链也压根不是她的,这一切都是由那个女人主导的,她只是负责带着保安闯入当场抓赃。   贵妇人的丈夫对自己的老婆还算了解,一看现场的情形立马明白了几分,忙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点头哈腰的道:“对不起,袁少,是我老婆糊涂,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男人说着瞪了一下贵妇,贵妇一颤,立马颤着声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第048章 出头(二)   徐老一怒,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几下地面,“胡闹,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完朝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拿出电话报警。   袁桀夜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桌子上的钻石项链,“这种下等的钻石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你们的话留着跟警察解释吧,我相信警察会秉公处理。”   “袁少,徐老,还请你网开一面,我们知道错了。”   “我错了,我不该错信她人,袁太太,我真的错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贵妇上前一步抓住南浅的手臂。   南浅皱了皱眉,一把甩开贵妇的手,不是她心冷,换个角度想,要是袁桀夜没出现,这个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会进警察局的人一定会是她。   “袁少,袁太太,我老婆只是受人蛊惑,你们最应该查处的是那个幕后之人啊。”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袁桀夜的眼中迸出一抹阴鸷,有些人是该收拾了,免得给脸不要脸,真当他的人好欺负。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贵妇人突然跪在南浅的脚下,一下一下把自己的头往地上撞。   砰砰砰   贵夫人很用力,一下一下都很实在,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才几下地板上就沾上了血迹,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鼻子往下流,样子有些骇人。   没人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徐老重重的叹口气,然后别开脸。   贵妇的老公也有些吓傻了,完全没料到老婆会这样做,本想伸手扶一把,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   袁桀夜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拧着俊眉,南浅紧张的揪着袁桀夜的衣服,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要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袁桀夜把南浅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中,转身朝着后面淡淡的道:“把她扶起来。”   立马有两个黑衣男人上前去搀扶贵妇人,贵妇人大声的嚷嚷,声泪俱下,“不,我不要起来,袁少,袁太太,我错了,我给你们磕头,磕到你们原谅为止。”   袁桀珩看着小鸟依人一样靠在袁桀夜身上的女人,眼睛习惯性的眯起,这女人前后差别还真大,方才还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这转眼就变了一个模样。   不过,袁桀夜,你比我想象中还在乎她,那么他想要的答案也找到了。   你的在乎,终会让你腹背受敌。   袁桀珩转身离开了人群,南浅恰好看到他的背影,恨的牙咬咬。这个可恶的男人,简直是无聊透顶,把她带来,却眼睁睁看着她受人欺负。   贵妇人哭哭啼啼的被警察带走,贵妇人的丈夫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知道他的事业到此走到尽头了。   由于贵妇供认不讳,警察只是在现场询问了一下,南浅并没有跟着前往警局。   袁桀夜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徐主席,“徐老,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有事去了临市一趟,耽误了点时间。”   徐老笑着拍了拍袁桀夜的肩膀,“你小子是大忙人,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然后看向南浅,“刚才我就看小奚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原来是你小子的老婆,婚礼上有见过。”   南浅有些不好意思,“很抱歉,徐老,我不知道桀夜是您的好朋友,来了这么久也一直没给你打招呼。”   徐老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不过探究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南浅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那个,许老,你可别误会,大哥一时找不到女伴,我才陪他过来的。”   “大哥”这个词让袁桀夜心生不悦,他沉着脸看着南浅,“你怎么不问我?”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要问你。”南浅反驳,隐隐有几分委屈,他要是说今晚要参加宴会她肯定有理由推却袁桀珩,不会傻傻的跟着袁桀珩过来,最后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南浅说着垂下了头,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跟着别的男人来,尤其是一个与自己丈夫关系很微妙的男人。   不过谁叫这男人不事先告诉她,是不是他从来就没打算带她一起来这?想到这,她抬头睨着他,微微撅起的小嘴透露出她的不满。   袁桀夜是多精明的人,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今天的行程安排的很忙,本就没打算要过来,是想让萧宸代我过来的。”   “啊?那你怎么又过来了?”南浅微微张着小嘴,对于这样的答案有几分诧异。   袁桀夜冷哼一声,“再不过来你不就得跟着别人跑了。”   有其他人在场,南浅小脸控制不住一红,娇嗔道:“瞎说什么呢,我现在不是好好在这。”这男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看一下场合。   徐老爽朗的大笑,没有点破袁桀夜话中的猫腻,只是幸灾乐祸的道:“桀夜啊,看来一向风雨不动的你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得时时担惊受怕,害怕老婆跟别人跑,谁让你娶这么个美貌又不省心的老婆。”   “对啊,桀夜哥哥,以后小嫂子就是你的克星了,我得好好巴结好小嫂子。”陆梦颖挽着亲昵的挽着徐太太的胳膊过来,娇俏的脸上盈满笑意。   “梦颖,你瞎说什么啊。”南浅燥红了脸,她还是喜欢被直接叫名字,“小嫂子”这个称呼感觉怪怪的。   “我可没有瞎说,桀夜哥哥可是为了你专程来的哦。”   “伯母。”袁桀夜朝着徐夫人打了个招呼。   南浅也紧跟着袁桀夜打招呼,从刚刚短短的相处,不难看出袁桀夜和这位徐老的关系很好,不然以他的脾性,肯定不会在徐老的面前这样和她说话。   “这位就是小奚啊,真漂亮,婚礼的时候伯母都没有好好看清楚。”徐太太脸色圆润,稍微有些富态,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慈祥。   南浅立马明白了徐太太的话中之意,这应该是她半途被劫走了,“让伯母见笑了。”   ------题外话------   哈哈,亲们放心,渣人自然是会收拾的,稍安勿躁哈。另外,告诉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吧,絮今明两天会窝在家里存稿,以后咱们就相约上午8点55吧。   妹子们七夕快乐,絮这个寡人滚去存稿了。   ☆、第049章 讨好,决定补偿   出了酒店,袁桀夜一直冷着脸,近在咫尺南浅能感觉到他的低气压,有些心虚的撇撇嘴,讨好的摇了摇他的手臂,“桀夜啊。”她拖着长长的尾音。   “有事说事,不要给我玩忽悠。”袁桀夜冷着脸,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姿态。   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猴精,一下子就把她拆穿,南浅清了清嗓音,“桀夜,我错了,现在正式请求你的原谅。”   袁桀夜继续沉默,俊脸依然紧绷着,南浅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我不该和袁桀珩一起出来参加晚会的,他就是一个危险人物,还和你不和,我一时糊涂,忘记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这个道理,嘿嘿,这犯错了现在不都还有社区矫正的嘛,死刑犯也都有个死缓,请你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给我矫正和缓刑的机会。”   陌生人,她原来是这样看待袁桀珩的,袁桀夜的表情微微松动,不过还是没有这么轻易妥协。   南浅看袁桀夜油盐不进,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桀夜,你不要以为我只是耍嘴皮子,我这次可是认真的,下次我一定和袁桀珩保持距离,有他的地方我能闪多远就闪躲远,绝不多看一看,多和他说一句话。”   “还有呢?”袁桀夜难得的施舍出几个字。   “还有啊?”南浅苦恼的拉耸着脑袋,这人实在太难搞了,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觉得不够。   袁桀夜挑了挑眉,“你以为这样就能过关?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那你也得给我机会去证明啊。”南浅小声的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漆黑的眸子就像划入了两颗流星,别样的璀璨,“这样吧,桀夜,我亲手给你准备一份礼物,是亲手的哦,我自己动手,绝对不假手于人,这样算不算很有诚意?”   袁桀夜怀疑的看着南浅,她虽然家道中落,但一直被家里的佣人好生照顾着,连做饭都不会,只会煮面条。这样的她能动手做出什么?   “我承认我现在是什么都不会,不过你也别太小看我,只要我肯动手,还没有什么是能难倒我的。你不觉得这样会更有诚意吗?我为了你专门去学,这样的殊荣你可是第一人,连我爸妈我都没有给过。”提起父母,南浅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袁桀夜不发一言,搭在她腰上的手却是悄无声息的收紧,过了几秒钟才道:“行,你给我亲手准备。”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南浅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仰着带笑的小脸看着袁桀夜。   “不原谅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你扔到大海里喂鲨鱼。”袁桀夜十分的无奈。   “你才不会这么狠心的,袁桀夜可是温润君子。”   袁桀夜看着她谄媚的样子,抬手恨恨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记住自己说的话,下次长点脑子,也长点记性,不要别人随便说点什么就相信。”   南浅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一笑,“我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要不你给我买点核桃补补脑吧,听说那玩意很管用的。”   袁桀夜刚要张嘴说什么,李雷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袁少。”   袁桀夜转身看了李雷一眼,推了一下南浅的腰,“小奚,你上车去等我们。”   南浅嘟了嘟嘴,然后钻进了车子,透过窗子,她看到袁桀夜和李雷两人站在不远处,两人都神色淡淡,她一点都看不出他们的情绪,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闷闷的,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过南浅是个乐观的姑娘,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袁桀夜是袁家的家主,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说不定涉及到商业机密。   “袁少,已经处理好了,这事情的确是陆世萱做的,今天少夫人和大少抢了她一早预定好的礼服,大少爷还打了她几个耳光,她怀恨在心便设计了这么一出,现在警察已经把她带到警局了,不过以陆家的本事,她估计也就在牢里呆个一晚上就出来了。”   袁桀夜嘴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没脑子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让我们的人赶在陆家之前把她带走,这次是时候给她点教训了。”   这种明目张胆,毫无技术含量的栽赃也只有陆世萱做的出来。   李雷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陆世萱坐牢还好,在里面也就呆个几天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可要是落在他们的手中,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掉层皮也够她喝两壶的。   李雷看向袁桀夜,目光难测,欲言又止。   袁桀夜看了一下李雷,“有话说话?”   “少夫人之所以会跟着大少来参加宴会,无非是大少拿身份的事情来压她,你要是向她表明身份她肯定就没这么多考量了。”   袁桀夜拧眉,脸色也沉了几分,“雷,你跟在我身边不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有我的顾虑。”   “可一直瞒着并不太好。”   “我身边的女人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上任的,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怎么行,我不能时时刻刻护在她的身边。”   “袁少,你还在介怀那件事吗?那并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袁桀夜的眼中瞬间浸满浓重的哀戚,警告的看了李雷一眼,“这件事情不要在少夫人的面前提起,也不要随便插手她和蓝席之间的事情,免得破坏了她的计划,必要时推波助澜一下就行了。”   李雷点点头,“属下明白。”   ☆、第050章 南浅的弯弯肠子   袁桀夜回到车上的时候,南浅已经睡着了,她一手托着下巴,身子往车窗上靠,小脸都被玻璃挤的变了形,打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可爱。   轻轻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肩膀上,她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嘴角轻轻勾了勾,然后皱着眉头“呜”了两声就伸出小手圈在他的腰上,然后脑袋一个劲往他的怀中钻,拱了好几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才老实的不动。   瞅着怀中人儿舒心安静的样子,袁桀夜今晚一直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也随着她闭上眼睛。   南浅没睡了几分种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她是个警醒的人,整个人立马吓得跳了起来,袁桀夜想按住她已经来不及。   怀中温热的触感消失,袁桀夜拧了拧眉。   南浅眼睛随意睁开了点,手指却是迅速的划开了手机,“喂。”   “南浅。”   南席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怒气,南浅立马变得清醒了,娇嫩的唇瓣紧抿,敏感的抬头看了一眼袁桀夜,只见袁桀夜依旧闭着眼睛睡觉,心里定了定,“怎么了?是谁这么有本事能把你南大少气到跳脚,你那伪善的面具不要了。”   南浅始终不承认南席的蓝姓,可越是这样,蓝席越是生气,这个姓氏提醒了他过去认贼作父的耻辱。   “南浅,你和袁家的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他的妻子?”   南浅不敢说太大声,说话的时候视线也一直集中在袁桀夜的身上,准备袁桀夜一有醒来的趋势就立马掐断电话,她压低声音,语气淡漠,“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还能有什么。”   “南浅,你真不要脸,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做我的情妇吗?原来你一早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那个男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南浅嗤笑,看来人还是带着面具比较好,至少看不到那恶心的嘴脸,一旦面具撕破,简直是太大跌眼镜,昔日那温润的男孩也不过如此。   “不是我要打击你,你没有一点是比得上的。”南浅尽量避免提起名字,怕引起前方司机的怀疑。   “浅浅。”南席的声音忽然一弱,这种差距他是知道的,他现在倚仗的也只是他和南浅将近十年青梅竹马的情意,他一直坚信,袁桀夜那样的人不会对南浅付出真心,充其量只是玩玩而已,“大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答应你的条件依旧算数。”   条件算数,当他的情妇,这条件还真好,他就这么自以为是,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吗?   南浅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现在不是他要和她计较什么,而是她要和他好好算一算血债,“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这边的南席一听南浅语气好转,神色微微一缓,心却是控制不住的跳动,生出几分希冀,“浅浅,你想说什么?”   “你和你的未婚妻简直是绝配,一样的蠢,一样的自以为是。”南浅勾着嘴角,一字一顿。   南席还没生出来的笑彻底的被扼杀,“南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袁桀夜这一辈子就只会有你一个情妇吗?你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他将来还会有很多,而我不一样,我只会有你一个人,陆世萱她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且你还要不要脸,袁桀夜是你好朋友林奚的丈夫,你竟然这么对你的好朋友。不过你倒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教唆袁桀夜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当成林奚,可你是吗?你不是,替身终究只是替身,你会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这什么想象力,南浅还以为经过了今晚的事情又多了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没想到南席竟然是这样以为的,以为是袁桀夜打着正妻的招牌带她出来。   “呵呵。”南浅低低的笑出声,南席这样认为,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浅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笑,比起你这个做哥哥的对我说出不堪的话,我能跟着这么个男人已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南浅没有留意到,袁桀夜的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简直是不要脸。”南席气得掐断电话,直接把电话往地上一摔,手机立马被摔得四分五裂。   南浅笑眯眯的挂了电话,看袁桀夜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拉开拉链把手机轻轻的放在包里,然后慢慢的靠近他,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种感觉好到难以言喻。   可是瞌睡虫被撵走就再也睡不着了,辗转几次都睡不着,最后只能无奈的直起身子,小手轻轻爬上袁桀夜的俊脸,轻轻拂过他高挺的鼻子。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全身也带着风尘的气息,有些心疼他了。   袁桀夜皱了一下眉,然后眼睫毛眨了一下,南浅吓得立马收回手,一本正经的坐好,就像干了坏事的学生,强装平静却难掩心虚。   “小奚,你什么时候醒的?”袁桀夜的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   前方的司机通过后视镜把后面的一切看在眼里,唇角一抽,极力的忍住笑意,袁少真是腹黑,明明压根没睡,偏生能装出一副初醒的样子。就少夫人这点道行在他的面前就跟小白兔似的,完全不够看。   袁桀夜朝着前方的司机投去警告的一眼,司机立马恢复平静,继续心无杂念的开车。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南浅抱歉的撇撇嘴。   袁桀夜摇摇头,习惯性的把她捞起放在腿上,这样的亲密南浅早已习惯了,双手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像个无尾熊一样掉在他的身上,漆黑的眸子眨了几下,忽然道:“桀夜,我方才也说了,我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有些时候吧比较笨,经常会做一些过后连自己都鄙视的事情,这种事情干的还不少。”   ☆、第051 免死金牌VS许诺   袁桀夜挑眉看着南浅,不明白这个有些小要强的小女子这般自我贬低到底想干什么。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失笑的捻了捻她莹白又高挺的鼻尖,有些爱不释手。   “袁桀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老实。”南浅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气恼的拉下他作乱的大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乖,我就喜欢你这种小迷糊型的。”   再不济,不是也应该来点善意的谎言,诸如不笨,我觉得很聪明或者刚好合适之类的,不带这样*裸揭穿的。   “乖,不要觉得受伤,你老公我会慢慢调教你的。”   南浅生气的扯了扯袁桀夜的脸,只把他这句话当做玩笑话,等后来他教会她尔虞我诈,教会她在波谲云诡的袁家拥有一席之地。   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男人一早就用心良苦,提前为她铺好了路。   “好吧,你也觉得我这么笨了?那我肯定会犯错误是不是?”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袁桀夜点头,没拆她的台,“对。”   南浅满意的抿着嘴角,等的就是这个答案,“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底线是在哪儿吧?”   “什么底线?”   “我犯错误你能容忍的底线,你只有告诉我,我才能提前给自己打一针预防针,以后也就长记性了,坚决不去踩你的雷区,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惹你生气,给你丢脸,总之,就是你得事先提醒我一下,我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袁桀夜思索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听起来是有点道理。”   “对吧?你也觉得有道理是不是?那为了我们以后愉快的相处,你是不是应该好好配合我一下,认真回答一下我刚刚说的这个问题。”   袁桀夜心中很是好笑,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鼻子,哪来这么多弯弯肠子,总是七拐八拐的来绕他。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南浅揉了揉鼻子,神色急切,满眼期盼的看着袁桀夜。   “让我好好想想。”袁桀夜抬手按着太阳穴。   南浅一看这事情成了一半,立马大献殷勤,“我来我来。”   她的指腹很软,力道也掌控的很好,袁桀夜觉得很舒心,只是这小女人身上的幽香见缝穿针的传了过来,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怎么样?想好了吗?”   “嗯,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其余的都能原谅。”   “真的吗?”南浅的眼睛倏地亮了,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她立马收起嘴边的笑意,“有这么好的事情?”   “你是我认定的人,对待你总该是要宽容的。”袁桀夜轻勾着嘴角,等不久以后南浅才明白他话中的玄机,只能感叹这男人真是太腹黑了,他说的是“你是我认定的人”,而不是说“你是我的老婆。”   南浅一笑,微微眯着眼,像一只慧黠的小狐狸,“那我这算不算是得到了一张免死金牌?以后只要不做这两类的事情,你都不会对我太过分。”她不要求他不生气,只要求他到时候不要完全否定她的一切就行。   “自然是的。”袁桀夜很爽快的应下,很快他话锋一转,“不过……”连带着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犀利了。   这个男人大多是温润如玉的,哪像现在这样,漆黑的双眸中似是凝聚了融化不开的寒冰和冷漠,就算她今天犯了这种错误,他也只是给她甩脸子,但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他看向她的目光从来不会这样,对,阴戾。   南浅的心几乎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和他目光相碰,生怕吐出什么令她难以承受的话来。   她微微别开眼,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细弱蚊音,“桀夜,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我给你了一张免死金牌,那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承诺?你凭什么让我对你放纵至此?”他的嗓音低沉又带着一些雄浑,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尖。   一时间南浅想了很多,袁桀夜的底线的确放的很低,杀人放火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做的,他的话无疑给了她特权,以后她无论犯什么样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南浅微微抿着唇,思索了几秒钟才认真的看着袁桀夜的眼睛道:“桀夜,我既然嫁给你了,这颗心就是你的,永不背叛,我把心抵押给你了,不对,是给你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了?”   这一句话套牢了她的一辈子,甘之如饴。   “你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我逼迫你,还是因为这是你心底的话?”袁桀夜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带着穿透性的目光依旧打在她的身上。   “当然是我心底的话。”   袁桀夜的手按在她的心口上,微微扯了扯唇角,“那记住你说的话,你的这颗心要是有一天背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南浅从未想过会背叛的一天,自然没察觉到袁桀夜的笑里藏刀。   “才不会呢,我不是那种人。”只是事事又岂会尽如人意,总有你无法掌控的东西。   车外霓虹交错,人流交织的夜晚哪怕只是看着也让人觉得热闹非凡,一向不堵车的S市晚上十点钟竟然堵起了车,车子像长龙一样排了起来。   “袁少,前面堵车了,看样子车子一下开不了。”   南浅看到窗外有人在吃东西,猛地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看向袁桀夜,“对了,桀夜,你吃晚饭了没?”   袁桀夜目光一闪,“还没有。”   南浅一听这话立马绷起了小脸,“袁桀夜,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工作是干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了这么多次你怎么还是不听,要是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办。”   这男人对待工作总是有条不紊,可是自己的作息时间却是一团糟,常常会忘记吃饭,她已经说过他不下五次了。   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她怎么说他都能无动于衷。   司机唇角一抽,心想少夫人你说的真对,就该这样管管他。   ☆、第052章 情人节(一)   袁桀夜看着眼前气势一下子爆棚的小女人,暗暗挑了挑眉,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今天是例外,以后不会这样。”   “你这是借口,说不定平时都是在骗我,天知道你中午有没有按时吃饭。”   “当然有了,今天是不放心你,为了你从临市赶来,没来得及吃饭而已。”   “那你哑了,都这么久了,嘴巴长来是做什么用的,不知道说话啊,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就不吃了?饿肚子很享受吗?”   小样,胆子肥了,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这个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不久前他也这样说过她,这丫头好的不学把这些东西学了个十足十。   袁桀夜头疼,这小女人不该精明的时候偏偏精明,还执拗的紧,为了这事他已经不止一次被她削了,这说来说去又回到问题的最初。   袁桀夜无奈的点点头。   南浅恶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隐约流露出凶光,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司机大哥,麻烦你开门。”   “少夫人,我下去给袁少买吃的吧,这种小事不用麻烦你亲自去。”   南浅往前方看了一眼,“没事,你在车上,我们下去吃饭,顺便逛逛,反正一时三刻也走不了。”   南浅说着便打开车门,然后拉着袁桀夜的手下车,后面的李雷也停下车子,几个人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看到到处都是卖玫瑰的小摊,南浅猛地一拍脑门,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情人节。   “桀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袁桀夜拧了拧眉,放眼望去,能看到好几对年轻的男女在肆无忌惮的接吻,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接吻日。”   “哈哈。”南浅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这男人不至于连这个日子都不知道吧,那是不是间接说明他没有和女人过过这样的日子,南浅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把情人节说成是接吻日,这还是一大奇闻,不过貌似还挺形象的。   “噗”旁边同样有人笑出声来,南浅转头,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看着她们,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完全收回,看到她转头,尴尬的朝她笑了一下。   南浅嘴角拉开,出声解释,“那个,我男朋友比较纯情,你们多多包涵。”   年轻的女孩往视线往袁桀夜的身上扫了几下,双眼蓦地一亮,这个男人简直俊美得不可思议,看袁桀夜注意力不在她们的身上,就有些放开胆子的朝着南浅道:“你真幸运,这种皮相好又纯情的男人现在真的很少见了,你可要抓紧了,千万不要找一个交过几任男朋友的人,抱过别人又亲过别人,你不知道,我每当一想起这个事心里就憋得慌,我这干净得跟张白纸的人怎么就配他了。”   南浅干笑着,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并不反感。   “小忧,我们说过不提过去的事情的,都翻篇,翻篇,再说我这一把年纪要是没个前任这像话吗?也说不过去对吧?”   “切,不要找借口掩饰你花心无节操的本性,你看看这位帅哥,人家长的一表人才,岁数肯定也比你大,人家就是张白纸,哪像你。”被叫做小忧的女孩一个劲的叹息摇头。   小青年看了袁桀夜一眼,然后附在女友的耳边低声道:“这种男人肯定是在假正经,要不就是有问题,不然怎么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没谈过恋爱。”   袁桀夜的听力和视力都异乎常人,一听这话脸立马就黑了,什么叫他一大把岁数,什么叫他有问题,还有那小子是什么眼神?鄙视?   袁桀夜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人瞧不起,还是一个学生青年,一个凌厉的眼刀子投射过去,小青年肩膀一缩,打了个寒颤,立马低下了头。   南浅心中憋着笑,眼见袁桀夜的脸越来越黑,只能极力忍住不笑出来,却没想到袁桀夜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小子,看问题要看本质,这样的节日专门就是为了你们这些禽兽而准备的,没见过披着禽兽外衣的人这么明目张胆,不知羞耻的,是想向世人昭告你们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这话说的,特犀利。敢情这周围过情人节的男人都是禽兽,只有他一个是正人君子。   小青年尴尬的咳了咳,拉着小女友灰溜溜的跑开了。   绚丽的霓虹灯下,袁桀夜的侧脸格外的魅惑,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人群中无疑是夺人眼球的,可是一想到他方才说的一番话,南浅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袁桀夜低头看着前俯后仰的小女人,一把捞着她的细腰把她提起来,有什么好笑的,至于笑这么夸张,他很怀疑她会不会这样笑背过气去。   “够了,有这么好笑的吗?”   南浅抑制不住,袁桀夜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三分钟后南浅才停了下来,在他的脸上迅速的吻了一下,“袁桀夜,你真有才,这话说的经典死了,那些男人个个都是禽兽,只有你是正人君子,居家好男人。”   袁桀夜的耳尖迅速的飘过一抹红,要不是南浅此刻正被他抱在怀中离得近估计会错过,南浅笑得更欢了,整个人往他的怀中拱,像极了某种动物,不怕死的嚷嚷,“袁桀夜,你耳朵红了,这是在害羞吗?”   男人被当场拆穿,不悦了,往她的臀上拍了一下,“给我老实点,再动我把你仍地上。”   “你这是恼羞成怒。”   南浅可不吃这一招,好不容易可以取笑这个男人,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错过。   怀中的人儿笑得一颤一颤的,袁桀夜威逼利诱不行,直接按着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小嘴,因为太过突然而半启的菱唇更方便了他的长驱直入。   耳边是喧闹的声音,南浅羞红着脸准备逃离,却被他强势的定住,一吻毕,南浅脑袋晕乎乎的,目露迷茫,安静的出奇,没有再喋喋不休,更不敢笑。   袁桀夜用指腹擦过她嫣红的唇瓣,对这个结果尤为满意,早知道这样能让她乖乖闭嘴,他一早就这样做了,不用和她浪费唇舌。   ------题外话------   突然觉得袁少好萌好可爱,你们有木有觉得啊,哦也。   ☆、第053章 情人节(二)   南浅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袁桀夜,你才是真正的禽兽。”   “男人不禽兽还是男人吗?只要不明目张胆就好了。”袁桀夜心满意足的捋了捋南浅额前有些乱的头发。   “巧舌弹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穿过大街,来到一条小吃街,南浅径直拉着袁桀夜到了一家“家婆面”馆子,小馆子很热闹,到处坐满了人,南浅趁着有两个位置上的人刚走,立马拉着袁桀夜过去,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愉悦的道:“你在这坐着占位子,我去点东西。”   袁桀夜刚想说什么,南浅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收银台,袁桀夜眉头始终皱着,旁边不时有人发出“吸溜”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刺耳极了,再加上有不少的人边吃边说话,整个小吃店的环境简直是糟糕透了。   他如坐针毡,动了动本想起身离开,却看到不远处的小女人仰头认真的看着墙上扒出来的名单。想了想还是打消这样的念头。   南浅拿着号牌过来,一眼就看到袁桀夜眉头紧拧,身子也有些僵硬,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桀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这种店在这附近已经算是好的了,你就姑且接受吧,忍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袁桀夜从鼻子中发出一个音节。   小店的效率还算高,五分钟的时间面就上来了,南浅为袁桀夜点了中碗,自己要了一个小碗,两碗面一上来,南浅便拿起筷子把自己的面往袁桀夜的里面挑,边挑边解释,“我其实不饿,但我怕你一个人吃不习惯,就点了两碗,你多吃一点。”   袁桀夜看着碗里的葱花,嫌恶的再次皱起了眉头,南浅撇撇嘴,小心翼翼的把葱花全部挑到自己的碗中。   典型的大少爷,真难伺候。   袁桀夜双手环胸看着对面的人,她柔顺的黑发别在小巧的耳朵后面,全部垂落在胸前,一张瓜子脸越发显得小巧了,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扑扇着,格外的可爱。她神情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块葱花,眉宇间也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耐。   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以后的日子有她真的很不错。   “好了,可以吃了。”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把面推到了他的跟前。   袁桀夜用筷子挑了一些起来,却怎么都放不到口中去。   “桀夜,我不骗你,这面味道真心不错。”南浅说着挑了一些放到嘴里,然后心满意足的咀嚼着,似乎她所吃是什么人间美味似的,尔后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唔,还和以前一个味道,真心不错呢,你赶快尝尝看。”   袁桀夜狐疑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把面放进嘴里,他慢慢的嚼着,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味道还行。   “我没骗你吧,这是真的好吃,人家还是连锁店呢,全国各地都有。”   袁桀夜抬头看了南浅一眼,然后低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南浅小手托着下巴,看着他优雅的吃相,再和身边的人一对比,愈发觉得自己赚大了。   虽然有吃出声音才代表吃的香的说法,但南浅还是喜欢袁桀夜的吃相,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优雅贵气。   南浅拉着袁桀夜走到拥挤的街上,她知道袁桀夜讨厌人和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但每当有人靠近她的时候,他总会把她圈入怀中。   南浅很高兴,她突然想起,这还是和袁桀夜第一次出来玩,也算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李雷趁南浅的注意力被一个搭着棚子的小摊吸引,从人群中冒出来,“袁少,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袁桀夜看了一眼正在一脸兴奋和小摊主交谈的南浅,很难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不忍打扰她的兴致,“没事,再多呆一会。”   “桀夜,快过来。”南浅朝着袁桀夜招手。   袁桀夜朝着南浅走过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怎么了?”   “我们来玩这个好不好?”   “这是什么?”袁桀夜的生活距离这些太远,看了一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小摊主笑眯眯拿起一个魔方讲解,“这是放在水晶球上的旋转魔方,二位可以把你们的照片刻录在上面,这后面有放电池的地方,要是想它一直旋转的话可以在后面放入电池,要是想让它静止不动,把电池抠出来就行,最适合放在办公桌上或者是床头,很有纪念意义的,我这一晚上已经卖出一百多个了。”   “老板,我们是临时出来玩的,身上没有照片,可以在你这个地方照相吗?”   “当然可以,我背后的这个小棚子就是专门照相的地方。”   旁边有一位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画画,岁数不大,说话奶声奶气的,要是不出声南浅根本就没注意到,“大哥哥,大姐姐,如果你们支持我爸爸的生意,我可是有礼物免费赠送哦。”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你这小不点,又想卖弄你画的画了。”   “爸爸,这不是卖弄,这是推销,我这是在帮你做生意。”小女孩撅着嘴巴。   南浅一笑,看向袁桀夜,“桀夜,我们去弄一个吧,看着好诱人啊。”   袁桀夜皱了一下眉,“喜欢就弄吧。”   小摊主立马热络的招呼,“二位请跟我来,我先给你们拍些照片,然后你们选些满意的我再帮你们弄。”   袁桀夜身形高大,进小棚子只能低着头。   小摊主拿着照相机紧跟着进去,“二位可以摆些你们喜欢的造型。”   南浅眯了眯眼,整个人圈着袁桀夜的腰身,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一只手扬起比了个胜利的姿势,“老板,可以啦。”   “好,很好,不过先生要笑一笑,表情尽量放轻松点。”   南浅能感觉到袁桀夜的僵硬,扯了扯他的衣角,“桀夜,你放轻松点啦。”   袁桀夜觉得今晚看见了南浅不一样的一面,小女孩脾性展露无余,从来不知道她还有如此的一面,照个相也有那么多的花招。   ------题外话------   袁少,你这脸皮真厚,这不是自打嘴巴嘛。   这两章主打温馨。   ☆、第054章 无上限的银行卡   心仪的照片拍了太多,一个魔方根本就放不下,南浅让老板做了两个,临走前小女孩往南浅的手中塞了一张画,扬起清脆的童音,“姐姐,祝你早点生个小宝宝哦。”   南浅摊开一看,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牵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最上面有太阳和白云,小男孩的头上写了一句英文“Iloveyou。”   南浅察觉到头顶两道灼热的视线,面色一红,转而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你这么小就懂英文啊?”   “姐姐,不要小看人哦,不就是我爱你吗?幼儿园的老师都有教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小孩子总喜欢胡言乱语。”小摊主拉了拉女儿。   “不会,她很可爱。”   小摊主弹了弹小女孩的脑门,“老师是教你跟父母说的吧。”   “哎呀,老爸,都一样了,你不爱我妈妈,怎么会生出我来,大姐姐一看就很爱大哥哥啊,以后肯定要生小宝贝的啊。”   南浅心中有些气恼,这小丫头哪看出她爱袁桀夜了,怎么她爸妈那里都是男人爱女人,到了她这就成了她倒贴袁桀夜。   “小心眼,又在瞎想些什么?”   南浅娇嗔的瞪了一眼袁桀夜,“最讨厌肚子里的蛔虫了,特招人嫌弃。”   南浅说着大步朝前走了,袁桀夜心情很好,立马追上了她。   回到帝景,已经凌晨一点,南浅直接洗完澡直接趴在床上不愿意再动。   袁桀夜把她放在双腿上,让她枕着他的腿,认真的给她擦干头发。等擦好之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小脸安详,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还清醒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好累,你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东西明天再给我。”南浅猛地摇了几下脑袋。   “我明天要去国外出差,要三天后才会回来。”   南浅似乎明白了什么,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把手摊开放在袁桀也的面前,“你要给我什么?”   袁桀夜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她的手中,南浅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泛着光泽的银行卡放在她的手心里,“干嘛要给我卡?”   “这是你作为袁太太的特权。”   “哦。”南浅的眼睛又阖上。   袁桀夜看她很困也就不想再打扰她,把她放在枕头上,谁知她突然缠上他的胳膊,嘟着小嘴道:“上限是多少?”   袁桀夜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还没睡傻,还知道问关键问题,“没有上限。”   “真好。”南浅这会脑袋迷糊,没有深究这四个字的意义,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在袁桀夜的脸上印上一吻,“晚安,我先睡了。”   翌日,南浅醒来的时候袁桀夜已经不在了,就连帝景的大管家李雷也不见了,南浅恍惚想起袁桀夜说的要去出差的事情,貌似还给她一张没有上限的卡。   南浅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紧接着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袁桀夜是胆子大还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信任她,竟然给了她一张没有上限的卡,就不怕她把他刷到破产,或者是携款逃走。   或者,是她昨晚听错了。   南浅立马找到了手机,拨下了袁桀夜的号码。   “喂。”   男人低沉宛若大提琴演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令人沉醉,南浅心跳控制不住加快,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平复了一下才出声。   “桀夜。”南浅低低唤了一声。   “睡醒了吗?”袁桀夜的声音里带着调侃的意味。   “睡醒了,你怎么走之前都不跟我说一声。”南浅有些小小的郁闷。要去三天啊,怎么觉得这么长。   “你睡的像头小猪一样,你确定我没叫你?”   南浅挠了挠头发,有些不确定了,“你才是猪呢。”   “出门的时候让人跟着你,要是太无聊了可以回家里面看看,遇到麻烦了及时给我打电话,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要保持畅通……”   南浅听着袁桀夜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心中暖暖的,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扬,这男人真是细心。   “得了,袁大叔,你真啰嗦,我又不是什么惹祸精,三天能惹出什么大麻烦,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你只管问。”   “你不要笑我啊,那个,我就是怀疑我听错了,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昨晚是不是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南浅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是一张没有上限的卡?”   “嗯。”   袁桀夜简单的一个字让南浅的呼吸几乎停滞,连带着手上的银行卡也变得烫手,有些话一股脑们的往外跑,“你就不怕我把你刷到破产吗?我花钱可是很厉害的,喜欢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我爸他都不同意的。”   “呵呵。”   “笑什么笑,我没有胡说,我是真的很能花钱。”她要搞垮南席的公司,只有策略怎么成,最终还要靠资金的支持。起初为了不引起怀疑,林震南其实也往她的卡上打了一笔钱,让她和其他名媛千金一样可以随便的购物,但那笔钱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你随便花,要是破产那也是银行而不是我。”袁桀夜勾着嘴角,也不戳破她心中那点小心思。   这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嘴脸着实让南浅震惊,这男人的身家到底有多吓人,敢随便说出这样的话。   “桀夜,我这是榜上长期提款机了吗?”   “现在才知道啊,你这反射弧未免太长。”男人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促狭。   南浅努了努嘴,“你等着,要是被我刷爆了看你丢不丢人。”   “你不妨去试试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南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恶狠狠的磨牙,“桀夜,这几天你可不许饿肚子,要是让我发现你又不规律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桀夜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即使故作发怒也是软糯糯的,可大厅里传来提醒登机的声音,他微拧了一下眉,不得不出声打断,“小媳妇,我要上飞机了,不用为我省钱,男人赚钱就是给女人花的。”   “好吧,那我先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南浅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中,她用额头狠狠的撞了几下Kingsize大床,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055章 计划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两天,南浅失眠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多久已经离不开他了。思念像蔓草迅速的席卷了她,她开始发疯似的想念她,每晚上的通话根本无法缓解这种情绪。   商品交流会在S市大礼堂举行,南浅成功接近了对整个蓝氏现金流至关重要子公司的销售负责人,南席的亲叔叔,蓝中海,以超出S市海鲜商保留价10,的价格与他谈成了第一笔10万美元的生意,并且答应给他不低的回扣。   那是个利益熏心的老男人,起初不愿意和她合作,嫌弃她金额太少,等她抬高回扣的金额他才勉强点头同意。   蓝中石色迷迷的目光集中在南浅的身上,南浅强压下心中的作呕感,撑起笑脸,“那真的太感谢蓝总监了,我是新人,总公司那边给我的采购权很少,这是我们在S市第一次进货,相信只要你们的产品质量好,我们还会有下一次合作机会的。”   蓝中石伸出手,准备和南浅握手,南浅勉强笑了下伸出手和他虚握了一下。   南浅不是傻子,一早就打听清楚蓝中石这老匹夫好色又贪婪,自然是不敢一个人过来,帝景有很多保镖,她是带着保镖过来的。   也许是碍于她身边的保镖太过严肃,气场过于强大,蓝中石也不敢乱来。   “当然,生意嘛,自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张小姐这么年轻有为,相信假以时日贵公司肯定会委以重任的,还望倒时候张小姐要记得我们。”蓝中石客套。张蓝,是南浅给自己取的假名。   “我一个女人,其实也不图爬的多高,销售这个岗位太过累人,我也就混口饭吃,日子过得去就行。”   离开交流会现场,南浅立马前往林家,她做这一切自然离不开林震南的帮忙,所谓国外的公司也只不过林震南在国外帮她注册的空壳公司,目的就是为了引蓝中石进套。而她买来的大批货也只能让林震南帮她找销路。   “浅浅,你的这个计划其实风险很大,这第一次金额较少蓝中石可能觉得无所谓,但要是第二次你突然提出太大的数额,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这事若是被蓝席察觉会很不妙,蓝氏这几年之所以能壮大的这么快,说明蓝席还是有些本事的。”林震南毕竟商场经营多年,一下子指出南浅计划的不可行之处。   这些南浅都有想过,但是她相信人在利益的面前*是无限的,蓝中石想要独吞掉一大块肥肉定然会挖空心思,他在这个岗位多年还安然无恙,这方面的手段定然不会弱。   “林叔叔,蓝氏IT那一块有南席亲自坐镇,我根本动不了的,我只能先断了它的资金流,没有资金的支持,他的研发将被破停止。”   林震南点点头,“这你要想好了,现在资金投入还少,等后期你会投入更多的资金,你得事先想好怎么向桀夜交代这些资金的去处。”   南浅顿了一下,“林叔叔,我已经想好了,我觉得这个方法能行。”   林震南虚扶了一下下巴,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孩在经商方面是有些天赋的,也有魄力,这么大金额的资金她竟然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好,叔叔会尽可能的帮你。”   “吃水果了。”林奚端着果盘从外面进来,从后面揽住林震南的脖子,“老头,你们怎么这么多话聊,浅浅一进门你就和她聊到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浅浅才是你的女儿,平时看你和我也没这么多的话,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林震南哼一声,对她的称呼早已经习惯了,“你以为我稀罕你是我女儿啊,这么大了还不务正业,浅浅和你同龄都这么能干了,我倒希望有一个像浅浅这样的女儿,这样我就能早点退下了。”   “老头,你就等着你的事业后继无人吧,反正我对经商没啥兴趣,要不你多支撑两年,等你外孙继承你的衣钵。”   “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你要是生个女孩怎么办?”   林奚一本正经的拍一下桌子,抿了抿嘴,“生男生女都交给你,你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我绝不插手。”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满眼欣羡的看着林震南和林奚互动,这样的温情她曾经也有,只是被人毁了。   吃过饭,林奚便拉着南浅去了她的房间,南浅想起一件事,“小奚,我今天和林叔叔说的话你不要对冀语讲。”   林奚有些困惑,“怎么了?感觉你们俩最近都怪怪的,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南浅摇摇头,“我有些不放心她。”   林奚皱了皱眉,“放心,这些商场的事情我没兴趣,你和我家老头子说的我也没听懂,我不会跟她说的。”   “那就好,我现在心里有些隔阂,等哪天心中的疑虑彻底的消了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南浅生性敏感,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很难轻易放下。   “好,今晚在我这睡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觉一起聊天了。”   南浅目光一闪,林奚立马瞪着她,“别告诉我你今晚还要回去。”   南浅硬着头皮点点头,“袁桀夜去出差了,今天晚上要回来。”   林奚一巴掌拍在南浅的脑门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还真被袁桀夜套牢了。”   南浅揉了揉脑门,有时候她都情不自禁去想,这样被袁桀夜牵动着情绪到底是对还是错,可袁桀夜对她的好容不得她瞻前顾后,她想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只因为这个男人她想狠狠的抓住。   “不过你家袁桀夜倒也是个好男人,都敢给你一张无上限的卡,这男人就是要舍得为女人花钱,有100块愿意给你90块。”   南浅弯了弯嘴角,林奚用脚踢了几下她,“看把你美的,想笑就笑呗,姐这个孤家寡人经受得住刺激,除了我的白马王子,所有的男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第056章 唱大戏还是讨伐?   “对了,小奚,我想为桀夜亲手准备一份礼物,但我不知道准备什么好,你给我出出主意。”   林奚扑在床上,整个脑袋埋在枕头里,颇有些懊恼,“你丫逗我呢,我也没谈过恋爱,我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我老妈,于宛静女士每年入冬都会为我家老头子织一件新毛衣,好多年了,我家老头子拿到了都很高兴,看他那样比做成一桩大生意还得意,你要是有那个闲情逸致不妨试试。”   “现在刚过完冬天,毛衣也得明年才派得上用场。”   “这有什么关系,你还真以为你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能学会,等你学会再织好估计也快到明年了,我倒觉得这个挺有诚意的,你一针一线弄出来的,你家袁桀夜肯定珍惜。”   林奚的话入了南浅的心,南浅看时间不早了便回帝景去,屋子里灯火通红,南浅心中拂过一抹雀跃,也没等佣人把话说完就大步朝着屋子奔去,佣人只能立马跟上。   可她看到的不是袁桀夜,而是几个她并不乐于见到的人,南浅偏头看向身边的佣人,“母亲他们来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南浅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婆婆本来对她就不是太满意,这又让她等了半个多小时,估计有得她受了。   抬眼正好迎上白雪的视线,隔着一段距离南浅也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不悦。南浅不敢耽搁,朝着客厅走去,挨个打招呼,“母亲,六伯。”   坐在袁六伯旁边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年龄差不多和袁六伯同岁,南浅顿了一下,袁六伯出声解释,“小奚,这位是你陆叔叔。”   陆叔叔?哪个陆叔叔?南浅带着笑,“陆叔叔好。”   “客气了,不敢当。”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几个字说得腔正字圆,却是压根没抬眼看她一下,很明显对她很有意见。   南浅微微皱了皱眉,她很确定这个男人她从来没见过,更不知她是哪里惹了他,让他在她的家里对她如此说话。不过他能和袁六伯和白雪一块过来,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会低。   “陆叔叔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责怪小奚让你们久等了,要是这样的话,小奚向大家道歉。”南浅一番话不卑不亢,既显示出女主人的地主之谊,又有几分大家风范。   相比之下,方才出声的男人就有几分不占理了。   男人没有出声,南浅笑着走到白雪的身旁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柔些,带着几分亲昵的味道,“母亲应该让人通知我,要是知道你们来了,我一定会立马回来的。”   白雪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轻抬了下眼皮,淡淡的道:“既然嫁进了袁家,就不要总往娘家跑,这让外人会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袁家苛刻了你。”   “母亲教训的是,小奚知道了,袁家对我不薄呢。”   白雪没有再说话,这是一个大家族出身的女人,说话做事很懂得拿捏分寸,点到即止,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太过训斥自己的儿媳妇,儿媳妇有错,那不正说明她调教无力,打她自个的脸。   “小奚,陆大小姐的事情你知不知情?”白雪自认为这事情由她开口最适合。   此话一出,南浅感觉到中年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无比的阴沉,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南浅一时间没往陆世萱的身上想,有些疑惑的问出口,“哪个陆大小姐?”   “我大女儿,陆世萱。”回答的是陆延松,冷冷的语调里夹杂着浓浓的火气。   南浅心颤了一下,原来这就是陆世萱和陆梦颖的父亲,陆家虽然比不上袁家,但在S市也是显贵,南浅以为是前几天陆世萱陷害她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听袁桀夜的意思,那陆世萱必定是要被拘禁几天的。   不会为了这事趁袁桀夜不在的时候专门来讨伐她吧?这还真会挑时间,南浅抿着唇不吭声。   “小奚,你要是知道世萱的下落还请立马说出来,世萱已经失踪三天了,我们大家很担心她的安危。”袁六伯淡淡的道。   失踪三天?南浅猛地抬起头,难不成他们还不知道陆世萱在警擦局,对上袁六伯的眼,南浅立马打消这个想法,以他们的权势怎么可能查不到陆世萱的下落。   除非陆世萱根本不在警擦局,想到这,南浅突然慌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袁桀夜的头上。   “小奚,你到底知不知道?”白雪语气里有几分躁意,非常不喜欢南浅现在的表现,她这个婆婆问话她竟然选择沉默,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刚开始觉得她大方得体,可联想之前的几次,越发觉得她这是在扮猪吃老虎。   “母亲,这事情我不太清楚。”南浅抬头看着白雪,她是真的不清楚。   “哼,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陆延松手上的茶杯猛地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茶水四溅,打湿了顶级的羊毛地毯。   “延松,先消消气,或许小奚真的不知道,小奚,你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小奚,你是袁家的主母,做事情要懂得分寸,不要总是给桀夜惹麻烦,你自个要是连处理好这些关系的本事都没有,你这位子趁早让出来换人做。”这是在暗指南浅不能处理好陆世萱的关系。   三道不同的视线同时投射在她的身上,南浅觉得身上针扎的难受,心却是因为白雪的话有些泛凉,原来在她的眼中,她这个位置是随时可以换人的。   南浅挺直了脊背,她本来就不知道这事,“母亲,六伯,陆叔叔,这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前几天我和陆小姐是起了一点冲突,但这事情都交给警察处理了,我自始至终都没见过陆小姐,我想这事情警察有留底,你们打电话一问就知道。”   “哟,真是稀客,好大的阵势,这是唱大戏还是趁着我不在来讨伐我老婆?”   ☆、第057章 我这什么时候成了收留所   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南浅抬头,只见袁桀夜和李雷走了进来,李雷手中拖着行李箱,两人刚下飞机的样子。   南浅只看到他的脚步快速移动,一道黑影压下,再抬头袁桀夜已经在她的身边坐下,大掌按在她的肩头,给她无声的鼓励。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手滑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示意她放心。   南浅方才有些紧张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她什么都不怕,她轻轻勾了勾唇,心中松了一口气,把后续的事情全部交给他。   白雪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看他方才说的话,讨伐,唱大戏,这宠爱和维护媳妇的这股劲和他过往清冷稳重的风格哪有半分相似,越想这心中越不是滋味。   这有多久没见他把一个人宠成这样了?   “桀夜,世萱在哪?”陆延松方才犀利的语气有几分缓和,袁桀夜的身份摆在这,由不得他强硬。   袁桀夜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这找女儿都找到我头上了,我这什么时候成了收留所,会负责收留别人家失踪的女儿,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   收留所,这话说的,气死人不偿命啊。   袁桀夜这话一出,客厅就变得有些低气压。   南浅看着袁桀夜这张无辜的俊脸,她是真的迷糊了,这陆世萱到底上哪去了?难不成真和袁桀夜无关?可消失的时机怎么会这么巧?   收留所,这话真有杀伤力,她看到陆延松脸都绿了。   其实,当晚陆世萱一进警察局陆延松就收到了消息,彼时又是气又是恨的,怕丢人没有亲自过去,而是派了律师和秘书去,谁知道都已经把人从警察局捞出来了,这一转眼的时间会消失不见。   监视器也被人动过手脚,什么都没拍到,现场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这干净利落的手法着实让人不安。   在警察局门前人消失了,这说出去谁相信。   陆世萱就和南浅结过仇,怎么会这么巧就在当晚就出了事,陆延松自然认定是袁桀夜干的,可偏生拿不出证据,发动各方力量搜寻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这些人做事和普通人不同,有些时候明明心知肚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事情挑破放在台面上来说,宁愿揣着明白当糊涂。   因为这一上了台面,必然会影响双方的和气。   可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陆延松是真的急了,三天,足够让该发生的都发生,这个女儿虽然不是太聪明,却他却是比较疼爱的,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不见,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桀夜,你和世萱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你们也从小就有交集,我们两家也是世交,这次的确是萱萱的不对,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代替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等我把她带回家一定严加管教。”   袁桀夜一笑,身子微微向后倾,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陆叔,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个观点我们倒是不谋而合,世萱的确是欠教训了,这次能栽赃陷害别人,下次说不定就能杀人放火了。”   袁桀夜这话说的极重,大概没有哪个父亲会愿意别人预言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是杀人饭。   南浅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陆延松,可她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本事,陆延松黑着脸发笑,“桀夜说的对。”   南浅心中唏嘘,这表情可真是高难度,不练过千百次估计不能轻易的使出来。   “桀夜,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做父亲忐忑不安的心。”   “陆叔,非法扣押人这种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我倒是很乐意帮你的忙,可惜我只是个商人,这找人的事情警察应该比较擅长,我在警局有那么几个朋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穿针引线给你们搭下桥,你看这样行吧?”   陆延松面色一变,脸上出现了龟裂,袁六伯出声,“既然这样,那延松,我也再托人帮你找找。”   他从袁桀夜进来就很少说话,只是坐在一边喝茶,南浅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打圆场。   “桀夜,你这边也费点心,有什么事情立马联系你陆叔。”   “行,我会吩咐下去,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这会时差还没倒过来,就不陪各位了,母亲,你帮我送送他们。”   袁桀夜的态度着实让南浅一愣,这是开始在撵人了,而且还吩咐自己的老妈送客,这都把白雪当什么了?   袁桀夜说完就站起身,搂着南浅的腰把她带起来,“小奚,你跟上,头疼的厉害,上来帮我揉揉。”   南浅看到白雪带怒的视线射过来,缩了一下肩膀,可这个时候袁桀夜发话了,她总不能去拆他的台。   白雪气得发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是想不通袁桀夜此举。   不止是白雪,袁六伯和陆延松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陆延松起身大步离开,白雪袁六伯对视一眼,也朝着外面走去。   上了楼,南浅顿住脚步,“桀夜,陆世萱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袁桀夜勾着唇,“你说呢?”   南浅恍然大悟,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装的真像,我就知道这事情和你有关系,你这演技都可以去当奥斯卡影帝了。”   袁桀夜摊了摊手,“抵死不承认他奈我何?”   南浅很喜欢袁桀夜这唯我独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太会迷惑人了。”   “傻丫头,我除了小小的迷惑了一下你,可是谁都没骗到。”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了。”南浅嘟了嘟嘴,顺势靠在他的怀中。   “放心,你不让你白受委屈的,欺负你的人我都会收拾回来的。”袁桀夜顺着她的长发。   “那新闻上前两天就破产的那家公司也是你干的了?”南浅本来也没在意,只是恰好看到贵妇人老公的照片,这才多留意一下。   袁桀夜没有否认。   ☆、第058章 他心中真的有人   “桀夜,这样会不会太严重了点,他们好像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误,只是冤枉了我一下下。”南浅有些闷闷的,她想到了自家公司的破产,也想到了那个贵妇跪在她脚下磕头的画面。   “小奚,有些人值得原谅,有些人是不值得的,我有给过他们机会,那女人磕头的时候他的丈夫却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要是当初那男人肯搀扶那女人一下,说不定今天就不是这个结局,那男人其实不是什么好货色,外面有好几个情儿,坏事也没少干。”   南浅不出声了,这样的人她自然是痛恨的。   “噔噔”   外面传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白雪气急败坏的推门而入,“桀夜,你到底把世萱弄到哪去了?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我能不知道你要是想整人多的是手段。”   南浅想直起身子,却被袁桀夜按了回去,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白雪,“放心,会给她留口气的,死不了。”   白雪闭了闭眼,气得直哆嗦,“桀夜,你是袁家的家主,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这个位置,你怎么能这么不懂分寸,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胡闹。”   “要是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个位置我要它何用。”不知是哪句话刺中了袁桀夜的神经,他倏地拔高了声音。   白雪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眉宇间尽是痛心,“桀夜,妈妈不想的,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够了,你的忏悔让我觉得恶心。”   “好啦,你想怎么就怎么了,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我也不想管了。”   白雪愤怒的抬头,她狠狠的瞪了南浅一眼,然后气愤的下楼了,伴随着那响透的关门声。   南浅的心突突的跳,看着白雪的背影,无奈的叹气,这个婆婆终究是讨厌上她了。   她偏头,只见袁桀夜眉心紧拧,她踮起脚尖,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为他抚平褶皱。   “桀夜,不要皱眉,容易变老的。”   南浅的心是敏感多疑的,袁桀夜和白雪之间的隔阂以及袁桀夜刚才的话,更让她明确了袁桀夜的过去。   只是,都过去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额头上是柔软的触感,袁桀夜扯了扯唇角,“好,以后不皱眉。”   南浅不想往他心上撒盐,轻轻抱着他的手臂,小脸不经意的往他手臂上蹭了蹭,转移了话题,“桀夜,母亲好像更讨厌我了,我是不是让你难做了?”   袁桀夜反手搂过南浅,“傻丫头,都在想些什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她在我的心中还没那么重要,你不用刻意讨她的欢心,她那样的人也不会真喜欢一个人,你做好袁太太就好了,知道吗?”   南浅深深的看着袁桀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要是白雪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又何必如此挣扎隐忍。   因为在乎,所以容易计较。   “桀夜,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你们之间的羁绊与生俱来是怎么都扯不开的。”   “放心,我心里有谱。”袁桀夜失笑的扯了扯南浅的脸蛋。   南浅张嘴一口含住他的手指,然后恶狠狠的用牙齿磨咬住,却是掌控着力度,不会弄疼他,过了半分钟才放开,仰着小脸看着他,眼中带着威胁的成分,“袁桀夜,我不是你的玩具,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捏我的脸,会变大小脸的。下次要是再这样,看我不咬死你。”   南浅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有多么的热火。   温暖湿润的小舌卷住他的手指,尖锐的牙齿带来微微的刺痛感,袁桀夜觉得小腹一紧,心头有些热了。   南浅渐渐觉得男人的视线有些不对劲,等察觉过来男人已经吻上了她,他吻的很深,圈在她腰上的力道也很紧,大手甚至急切的她的身上抚摸,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都说小别最容易增进感情,南浅只觉得身子一片燥热,身体也渐渐软在他的怀中。   等背上触到柔软的大床,她的脸更是艳如玫瑰,彼此都是成年人,她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她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轻轻闭上了眼睛,身子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谁知过了一会,头顶却想起了一道轻笑声,“笨丫头,都不知道换气。”   南浅心微凉,抬手一把推开了袁桀夜,可惜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倒在地,一只大手立马托住了她。   “呵呵,小媳妇,这么不禁吻,那以后可怎么办,你确定你能下床走路吗?”   这男人,真是什么话都说,流氓。   南浅小脸爆红,气得跺了几下脚,“臭流氓,你给我闭嘴了。”   南浅跑进了浴室,却还是控制不住心跳的节奏,她的脸闪过一抹晦暗,心中轻轻的问:“南浅,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答案是很确定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劫,一旦沾上便是在劫难逃。   可是,真的有未来吗?   而他呢?几次他都能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他心中的人就那么重要吗?   她失笑的摇摇头,不愿意去想,她不求做他的曾经,只求做他今后的唯一。   他对她的好,做不得假,她相信他的心里是有她的,谁规定曾经爱过人就不能再爱人。   南浅体贴的弯腰给袁桀夜放洗澡水,突然一双大手圈上她的腰,她一怔,待闻到熟悉的气息身子渐渐往后靠。   只有触碰到他的温度,她才知道他是属于他的。   “在做什么?”袁桀夜把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似有若无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南浅心中有些不舒服,微微别过头,“明知故问,没看到在给你放洗澡水呢。”   他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继续问:“想没想我?”   南浅抿唇,手指头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许久羞涩的点点头,“想。”承认也不是什么难事。   袁桀夜低低的笑,南浅也弯了嘴角,她很喜欢听他的笑声,低沉魅惑,更带着几分性感的味道。   “这次总算老实了,没有口是心非。”   “我一直都很老实。”   ☆、第059章 生不如死的陆世萱   “不过,桀夜,陆世萱到底被你弄到哪儿去了?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罚她?”南浅扭头,睁着一双晶亮乌黑的样子,看样子有些小兴奋。本来刚才她就想问,可惜被白雪打断了。   袁桀夜看着她这副兴奋的样子,哪还见刚才同情人的模样,勾了勾嘴角,他喜欢这样的她,率真不矫揉造作,“也就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做事情动点脑子。”   “你又在敷衍我,我是问你怎么处罚她?我要听细节。”   “也没怎么着她,就是关起来饿她几天。”袁桀夜云淡风轻的回答,这种收拾人的手段还是少说为妙,不能在她心中留下阴影。   南浅狐疑的看着袁桀夜,怎么觉得这男人越看越奸诈,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把陆世萱带走,就只是为了饿她几天,这惩罚似乎太过简单根本骗不了人。   “小媳妇,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那种暴力血腥的人吗?”袁桀夜捏了一下南浅的脸颊。   南浅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这一说,我还觉得真像。”   袁桀夜说的很简单,可陆世萱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这是一个昏暗的地方,只有房顶残破的地方隐约有微弱的光线打下来,让人能模糊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陆世萱已经整整被饿了三天,浑身虚脱,紧靠一些水维持着生命。   她被反绑着双手吊在柱子上,像荡秋千一样时而上时而下,地面爬满了吐着信子的眼镜蛇,仰着高高的头对她虎视眈眈,每落到地面一次,它们都会因为受到惊扰争相直立起来,脖子处的地方像“头罩”一样展开,头部好像一下子增大了一倍,极其的吓人。   每一次她都能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自己的小腿肌肤,甚至是那尖锐的牙齿。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快睡,睡着了就会好很多。可手腕上和身体上痛楚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特别害怕黑夜,因为夜间那一双双眼睛特别的清晰,她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也许人在绝境的时候大脑细胞会异常的活跃,她很快就猜到了这事情和袁桀夜脱不了干系。   她没想到温润如玉的袁桀夜会有如此阴暗的一面,竟然会这样对她。这是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般糟蹋她,心里上和身体上的压迫击垮了陆世萱。   “啊……”又再一次和地上的蛇亲密接触,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   李雷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守卫,“她这个样子持续了多长时间了?”   “回大总管,她已经叫了三天了。”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回答,冷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惜。   外面装有声控装备,里面人说的话会清晰的传出来。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陆世萱声音很弱,但高科技的设备依旧能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反馈出来。   李雷目光沉了沉,打开墙壁上的小窗户,阴暗的屋子里的人一头长发凌乱无比,惊恐灰败的视线寻着光源看向她,她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双眼睛高高的肿起,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大小姐的心高气傲。   “不敢了。”她嗫嚅着嘴唇。   李雷拉下窗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样的经历对她这个千金大小姐而言大概会成为一辈子的噩梦。   李雷拿出手机拨通了袁桀夜的电话,“袁少,我看差不多了。”   “那就放了。”袁桀夜沉着声音,如他对白雪所说的那样,他会留陆世萱一条命。   翌日,陆家的佣人一开门就大叫起来,门口陆世萱蜷缩着身子昏睡在门外。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一上午,陆家因为陆世萱的事情闹成了一团,陆延松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母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心疼的轻握着陆世萱被身子勒出来的伤痕,一边抹眼泪一边咒骂,“袁桀夜真是欺人太甚,竟然这么对我们家萱萱,这又不是多大的错误,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我可怜的孩子,这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   陆梦颖用棉签小心翼翼的为陆世萱浸润着干涸的嘴唇,眼眶也忍不住泛红,出声安慰一旁的陆母,“妈妈,不要难过了,姐姐回来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不要叫我妈,我不是,这不是你亲姐姐你当然不难过,你巴不得看到你姐姐这样是不是,现在是不是心里特解气。”陆母有气没处撒,只能对着陆梦颖开火。   “妈,看到姐姐这样我也难过,我们留着一样的血。”陆梦颖声音微弱,对于这样的辱骂早已成了习惯,十多年了,这个家始终没有她的地位,她只能忍气吞声。   父亲对她不闻不问,继母恶毒,她在这个家也只是比佣人的地位高一点。   “少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晚是你去向袁桀夜告密的。”   “妈,我当时不知道这事情是姐姐做的。”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以为这样袁桀夜会多看你一眼,哼,不自量力。你是他送回我陆家的不错,但你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流浪狗,当初你也在她选妻的范围,可是袁家直接把你的名字踢了,袁桀夜也在,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私生女,你妈是个贱得不能再贱的女人。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别胳膊肘往外拐。”   陆梦颖狠狠的咬住唇,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捶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捏紧,她愤恨的看着陆母,“我妈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不许你侮辱她。”   陆母瞥了一眼陆梦颖捏紧的手,冷冷一笑,“怎么?这是要打我吗?一个在演艺圈的戏子能好到哪去,谁知道跟过多少男人……”   “都给我闭嘴,这个时候吵什么吵。”陆延松紧拧着眉转过身子,沉呵了一声。   一家之主发话,陆母瞪了一眼陆梦颖,却是乖乖闭嘴不再出声。   ☆、第060章 赖常皓   陆梦颖满腹委屈,她微微抬起眼帘看向自己的父亲,可他的父亲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心中涌起无止尽的悲凉,她吸了吸鼻子,把所有的泪水逼回去。   “啊。”躺在床上的陆世萱突然大叫起来,整个身子开始翻滚,苍白的脸扭曲在一起。   “萱萱,我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陆母大慌,一把推开陆梦颖,直接扑上去压住了陆世萱的身子。   陆延松也立马坐在床边帮忙控制住陆世萱。   陆梦颖的小腿狠狠的撞在柜子上,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家三口,却是立马起身去叫医生。   “不要这样对我,桀夜,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啊,你们滚开,都给我滚开。”   “啊啊啊。”   陆世萱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尖叫出声,一声高过一声,声音就像要撕破声带,整个身子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萱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不要吓我们,赶快睁开眼睛。”陆母抱紧了陆世萱,陆世萱的指甲深深的陷进陆母的手心,表情依旧狰狞。   陆母忍着痛一下一下的拍着陆世萱的肩膀,“萱萱,冷静。”   陆梦颖带着医生进来,医生一看这情形立马道:“老爷、夫人,你们先按住大小姐,不要让她乱动。”   陆世萱虽然没有意识,但挣扎起来力气却是特别的大,拳打脚踢,抓花了陆母的脸,甚至一脚踢在陆延松的眼镜上,陆家二老根本按不住她。   陆延松胸口起伏了一下,空出一只手扶了一下眼镜,气恼的看向陆梦颖,“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陆梦颖敛去眼底的冷色,倾下身子帮忙。   三个人勉强按住了陆世萱,医生立马给陆世萱注射了一只镇静剂,陆世萱手上的动作一松,软软的倒在陆母的怀中。   陆母急红了眼,“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   “夫人,这应该和大小姐这几天的经历有关,依我看应该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看情形挺严重的,但严重到什么程度得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她没法说话我也不好了解病情。要实在不行的话只能送医院,我毕竟不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萱萱要送精神病医院?”陆母不可置信的看着家庭医生。   “夫人你不必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还得等大小姐醒来才知道,大小姐这几日都没有进食,我先给她打一些营养液。”   陆延松看向家庭医生,拧了拧眉,“你确定萱萱是精神上的问题?”   医生再次看了一眼陆世萱,“老爷,刚才夫人仔细查看过大小姐上的伤势,大小姐的身上并没有伤痕,唯独手腕上有伤痕,这排除了外伤的可能性,以大小姐方才的状态来看,的确是精神方面的问题,看样子受到不小的惊吓。”   陆世萱最后还是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但情形不算太严重,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治疗后就出院了,只是整个人的精神不太好,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   南浅听到这个消息是从陆梦颖口中,有一天在街上和陆梦颖偶遇。   ——   南浅和蓝中石的第一笔生意还算圆满结束,她只是亏了一小点,比她预期的好太多。   南浅正琢磨着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始和蓝中石的第二笔交易,但涉及金额太大,她不敢贸然出手。   她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浅浅。”南浅刚出教室门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极具辨识度的的音色让她立马认出了来人。   不是别人,正是去国外做交流生的赖常皓,赖常皓黑白分明的眸子纯净清澈,嘴角慵懒的上扬着,一身休闲的装扮衬得他身形清瘦。   “学长,你回来了。”南浅唇瓣掠起一抹笑意,语气里的惊喜不加掩饰。   这个人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虽然她不想和邓晓扯上什么关系,但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怎么都冷不下脸的。   赖常皓看着阔别一年的人儿,心头微微一动,神情愈发的柔和,“回来快半个月了,只是一直没见到你的人影,今天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估计又要错过你了。”男孩的语气里夹杂着小小的抱怨。   “学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南浅习惯性的问出口。   “浅浅,我们一年没见了,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赖常皓敲了一下南浅的脑袋,故意冷着脸。   南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好吧,我说错话了,你赖大学长什么时候来找我都行。”南浅和赖常皓相处很自然,也会经常调侃他。   赖常皓满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走,晚上我请你吃饭。”   “今天啊?”南浅迟疑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巧?你今天有约?”   袁桀夜今天本来是要来接南浅的,但中途说有事情要晚点来,南浅正打算去图书馆呆一会,沉思了几秒钟,“没事,我们赖大学长邀约我怎么敢拒绝,其他的我直接推了就行。”她接下来估计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倒不如让袁桀夜不要过来了,她今天先和赖常皓去吃饭。   南浅给袁桀夜发了短信,让他不要过来了,她和同学一起去吃饭,吃过饭直接回家。   可是南浅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她原以为是她和赖常皓两个人,可却发现不是这样的情形,还有好多赖常皓的朋友,有些是赖常皓的同班同学她见过,有些她压根从来没见过。   他们一到场就有人眼尖的发现他们,然后立马起哄,“皓子,南学妹,你们已经来晚了半个小时,得罚酒。”   南浅看向赖常皓,无声的询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人都一对一对的,怎么觉得怪怪的。   赖常皓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把手亲昵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南浅身子一僵,本能的想甩开,不料却被赖常皓握住。   ☆、第061章 南浅被表白   “学长,怎么回事?”南浅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压低声音。   “浅浅,很抱歉没有提前告知你,今天我的小伙伴们要为我接风,但是你看,他们都一对一对的,我总不能一个人来吧,你做我一晚上的女朋友好吗?”赖常皓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脖子处因为赖常皓说话痒痒的,南浅缩了缩脖子。   这个时候,南浅能说不吗?除非她不想和赖常皓做朋友了。   南浅瞪了一眼赖常皓,“学长,一年不见你变狡诈了。”他要是一早给她说明情况她打死都不会来,她一向讨厌这种聚会。   少女身上独有的幽香一阵阵传来,赖常皓忍不住心跳加速,这是唯一一次和她的亲密接触,“浅浅,那就请你原谅我的先斩后奏。”   南浅和赖常皓的互动落在大家的眼中俨然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起哄声更大了,“你们俩杵在那做什么,是不是嫌弃我们碍事不想进来。”   “哎哟,这样啊,那我们要不要先闪人。”   “这倒不必,我们先玩,别看他们,免得他们不好意思,让他们在门口亲热个几分钟再进来。”   “对对对,你俩想做什么赶紧的,我们闭眼啦。”   ……   里面打趣的话不绝入耳,南浅有些不自在,赖常皓也微微红了脸,“浅浅,我们进去吧。”   南浅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忐忑,才刚坐下,就有人把话筒塞到了他们的手里。   “酒就不罚你们了,你们俩赶紧来首情歌对唱,就等着你们呢。”   “浅浅,我们来一首吧。”赖常皓道。   南浅面露难色,她不是不会唱歌,相反她唱歌很好听,只是这对唱的对象让她为难,“学长,我不会唱。”   “胡说,我可是听过你唱歌的。”   赖常皓让人点了《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这里面的歌词最能表达他的心声。   你是我心里的一首歌,想念汇成一条河。   明明就是一简单的歌词,却因周边人不停的起哄而变了质。   “皓子,你可真狠心的,一去就是一年,我们的小学妹思念都成一条河了。”   点在我心里的一首歌,不要只是个过客。   赖常皓的声音是那种清亮的类型,很好听,目光一直定在南浅的身上,他想了很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被拒绝,也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南浅有些受不了赖常皓的目光,一年不见,他看她的目光似乎包涵了太多情绪,不太像过往那么纯粹,灼热的似乎要将她融化。   这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这种眼光她一点都不陌生,她曾在袁桀夜的眼中看过多次。她不傻,隐约能猜到其中的原因,以前她觉得邓晓在无理取闹,现在才觉得是她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是赖常皓藏的太深。   想通了这些,南浅愈发的不自在。   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嫁人了,更多的是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唯一的异性朋友,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想法,从过去到现在。   唱完歌之后,南浅坐立不安,酝酿着找个借口开溜。   “浅浅,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赖常皓把一杯果汁递给了南浅,笑意温和。   南浅以前很喜欢他这种笑,可是当两人中间的纸被戳破,一切都变了味道,“学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王姨会担心的。”   南浅站起身,却不料赖常皓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浅浅,我有话想对你说。”   “学长,我真的要走了。”南浅的语气有些弱了,她想抽回手,可是赖常皓却握的死紧,强势的不允许她逃避。   “浅浅,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不要。”南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力挣脱了赖常皓的手,然后逃窜似的离开了包厢。   “浅浅,等等我。”   后面是赖常皓的声音,南浅加快了脚步,赖常皓顿了一下,然后从附近抄了一条近路,直接拦在南浅的前面。   南浅走得太急,也没注意到前方,直接撞在了赖常皓的身上,赖常皓一笑,把她扶好,手却是规矩的立马放开她,“浅浅,你要往哪儿跑。”   南浅气得剁了一下脚,怒瞪着赖常皓,“学长,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是真的要回家了。”   南浅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尤其的瞪人的时候总能自成一番风情,赖常皓目光一闪,深情的看着南浅。   “浅浅,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有些话我要是不说我会后悔的,我不想将来留下遗憾。”   南浅向后退了一步,周围已经有人在往他们这边偏头看,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很执拗,今晚要是不听他说完她根本就没法走,“好啦,学长,你要说什么赶快说。”   “浅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两年前,那时候你刚入学,我是负责接你的学长,我至今还记得你那时的模样,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小胳膊小腿的,却一手拖着一个大箱子,一手拎着一个包,当时我还在想,这丫头的力气还真不小,也许是那时就记住了你。后来我才知道你也是经济学院的,比我低一届,有几次公共课其实我们是在一起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你吸引着目光……在国外的一年,我每天都会在想,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了,我也渐渐明白,对你,已是深深的喜欢,比我想象中的喜欢。我告诉我自己,要是回国你还没有男朋友,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学长。”南浅低低叫了一声,眼前似乎浮现了和他相识的点点滴滴,一切仿佛在昨日,他们之间没有这一年的时间相隔。   赖常皓抬手揉了揉南浅的头发,无比认真拉起她的手,“浅浅,也许我没有太耀眼的家世,也没有令女人膜拜的长相,但我对的心是真的,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你的男朋友,让我来照顾你,陪你喜,伴你忧。”   ------题外话------   艾玛,我怎么这么想看袁大少喝醋的样子   推《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   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   “总之,不是你们的。”她高贵冷艳,犀利的眸子满含冷冽,只是反手握紧了孩子柔软的小手。   ☆、第062章 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陪你喜,伴你忧。   一句很简单不浮华的词,南浅听到自己的心在不规则的跳动,无关心动,只是手足无措,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况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答应他,答应他。”方才在包厢里的一伙人竟然全部围在了周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味的笑容,甚至有人把一束玫瑰花递给了赖常皓。   “皓子,你跑太急了,花都忘记了。”   赖常皓捶了一下来人的胸膛,“谢啦,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南浅猛地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今天这哪是什么请客吃饭,摆明是有预谋的,是赖常皓专门策划的。   “学长,你骗我?”   赖常皓一笑,脸上带着十足的宠溺,“我要是不使出这一招,我哪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明心意。”   赖常皓把玫瑰花放在南浅的面前,火红的花前,南浅一张脸明艳动人,如火中烧。   “浅浅,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别太轻易就拒绝我,好好想想好吗?”   他的眼睛那么的深邃,竟是让她不忍拒绝,她不想否认,这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舒心,就像那种亲人一般。   “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的人一声声起哄着,南浅只觉得耳边只剩下这么三个字。   阿斯顿马丁里,袁桀夜一张俊脸黑的可怕,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怕她等太久,他快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赶来,却中途收到她的短信,这丫头说是要和朋友吃饭,他以为是林奚和周冀语,想不到竟然是男人,还在大街上演起了这样的戏码。   学长,这叫的真亲热。   袁桀夜微微眯了眯眸子,犀利的视线集中在赖常皓的身上,在他的眼中,完全不够看。   “袁少,要不要把车开过去?”李雷感受到了身后的低气压,试探性的开口。   袁桀夜没有出声,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要怎么处理,她要是敢点头,看他怎么收拾她。   这边,南浅是真的陷入困境了,看着赖常皓希冀的脸,她嗫嚅了几下唇,却不知道拒绝的话该从何说起。   南浅伸出手,赖常皓眼中燃起光亮,以为她这是要接受他的话,“浅浅。”   “还等什么,这么好的男人错过了多可惜。”   “就是。”   南浅迟疑了一下,手在半空中顿住,还没来得及推开玫瑰花,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紧接着被强势的拥入怀中,“都给我闭嘴,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男人的低沉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强势和凌厉,高大的身形宛若突然之间拔地而起,冰冷的黑眸没有半点暖色,喧哗的众人被他一扫不约而同的噤声,心头涌起莫名的惧意,背脊微微一凉。   这男人的气场太强。   南浅愣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袁桀夜冷硬坚毅的下巴,瞳孔蓦地一缩,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他禁锢在她腰上的力道有些大,毫无疑问,他在生气。   “这么晚不回家,在大街上是做什么?表演小品?”他的声音沉沉的。   赖常皓亦是惊诧的望着袁桀夜,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俊美无匹的外貌更是无人能及。   这是怎么回事?浅浅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从他的衣着和气场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   而他看他的眼神更是淬了毒,让他心神一颤。   “你放开她。”赖常皓上前一步,准备去来开两人,却不料袁桀夜身形一动,很轻易就避开了他。   “桀夜,你放开我啦。”被她如此抱在怀中,南浅十分的不自然。   “给我闭嘴,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袁桀夜沉声呵斥了一句,拥在她腰上的力道却是半点没松开。   赖常皓何时看到过这样的南浅,这丫头在别人面前一直很矜持,撒娇这样的词完全和她搭不上边,可方才她说话的声音可不就是在撒娇。   赖常皓迷惑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学长,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一直没说,让你误会了,谢谢你的花,我不能收。”南浅把玫瑰花推到赖常皓的怀里,她很懂得察言观色,袁桀夜的表现告诉她,他一万个不爽。   她可不想去挑战他的底线,那就将功补过,由她先来解释。果不其然,袁桀夜的脸色好转了几分,嘴角甚至不经意间翘了一下。   南浅的心微微落了几分,这男人未免太好哄了。   赖常皓脸色一白,连笑容都有几分僵硬,身形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还是来迟了吗?她已经名花有主。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她娇笑着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要是今日她身边的男人很差劲,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宣战。   可是,这个男人只要往这一站,这气场生生震得他无法挪动脚步。   况且,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依恋和柔情。   她多么的内敛和多疑,若非付出真心,怎能做到这般。   仅是这一点,他注定是个失败者。   “学长,这是近几个月的事情,你一直在国外,这种事情我也不好专门和你解释。”   “是吗?”赖常皓呐呐的点头,眼睛变得有些晦暗,扯了扯唇角,“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了就不会闹出这么一出。这位先生,我为今天的鲁莽向你道歉,我去了国外一年,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赖常皓伸出手,袁桀夜冷冷一笑,南浅眉头一皱,不好让场面太尴尬,立马接过话,“没事的,学长,不知者不罪嘛,其实这都怪我,今天我就先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专门向你道歉,我……男朋友就这样,有些冷漠,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第063章 袁桀夜,你醋了   袁桀夜被南浅拉着离开了,南浅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敢在袁桀夜的面前和赖常皓多说话,要是赖常皓喊出她的名字,这样她就玩玩了。   南浅突然走不动,转身,袁桀夜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停住脚步不动。   “怎么了?桀夜?”   “自己是有夫之妇,怎么还和小男生玩暧昧?”   小男生,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酸,小吗?赖学长可比她还大。   南浅噗嗤一笑,有些无语的看着袁桀夜,“袁桀夜,是你太大了,难道我还要随身配备一个喇叭,见人就到处宣扬我已经结婚了,让他们和我保持在一丈之外。”   “我看这个办法不错。”袁桀夜面无表情的道。   南浅嘴角一抽,紧接着轻抿着嘴角,“桀夜,今天的状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赖学长去了国外一年,我哪里知道一年不见的他竟然会选在在今天表白,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跟他出去吃饭,今晚我也被弄得措手不及。”   她嘴角的笑意让袁桀夜的目光倏地变幽暗,这丫头,竟然还笑的出来。   KTV情歌对唱,大街上表白,这都玩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不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吗?   袁桀夜危险的眯着眸子,深邃的目光攫住南浅的小脸,“被表白了你很高兴?”   “那是自然,这毕竟是第一次嘛……”南浅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突然觉得头顶凉飕飕的,一抬头就看见袁桀夜绷紧下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他沉默着,样子显得有些冷酷。   南浅立马打住了即将出口的话,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虚荣心,不管有没有好感,有人追自然是高兴的。   “林奚,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南浅眼里的光亮一点点凝聚起来,嘴角挽起一抹浅显的弧度,“我认的很清啊,不就是我是袁家的当家主母,是你袁桀夜的所有物嘛,要三从四德吗?出嫁从夫……”   南浅把白雪让她背的袁家女人通则背了一段,袁桀夜皱着眉头捂上她的嘴,这些名堂她倒是记得倍清,“牙尖嘴利,知道了还敢当着我的面约其他男人?”   约男人?南浅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几秒才知道袁桀夜说的是她临走前说约赖常皓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桀夜,那是正常的客套,客套你懂不懂?”   “总而言之,以后要是和异性出来必须事先向我报备。”袁桀夜态度强硬,在这事情上完全不妥协。   “至于吗?”   “嗯?”袁桀夜拧着眉头。   不知为什么,以前要是看到袁桀夜拉下脸,南浅一定不敢再放肆,可今天怎么看眼前的人都觉得有些喜感。她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袁桀夜,过了几秒钟忽然眼角一拉,一双勾人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袁桀夜,你这是醋了吗?”   袁桀夜黑眸一闪,可他是什么人,情绪收敛那是成了精的,就算是弥天大谎他都能眼睛不眨一下,一切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你觉得像他那样的对手值得我吃醋?”话语里充满着浓浓的嘲讽。   心中翻涌的躁意,他不想去深究。   眼睛长在天上了,南浅心中暗暗的想,继续天真的问:“可是你的表现真的很像吃醋,还是那种抱着醋坛子直接喝的那种,你确定刚刚心急火燎的下来,不是怕我要接受赖学长的花?”   “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被直接戳中心中所想,袁桀夜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方才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的迟疑,他本来想好好看她准备怎么做的,可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那个男孩,一看就是温柔体贴的类型,还和她年纪相仿,两人之间在一起大概话题会很多,也会很轻松。   而他的位置,注定他这辈子要争斗不休,做他的女人无疑要比普通女人辛苦十倍,他不确定她能否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南浅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什么,懊恼的放开袁桀夜的手,“袁桀夜,我告诉你,你不要小看人,我很不喜欢你方才对赖学长的态度,一点风度都没有。赖学长可是我们学院的学霸,厉害的很。”虽然不能和袁桀夜相比,但赖常皓却是十分优秀的,不然也不会被学校送去国外当交换生,那个机会可是得之不易。   “不喜欢我你难道喜欢他?”   “袁桀夜,怎么和你说话就这么费力,他只是我的学长。”她说的是不喜欢他的态度,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他这个人了?   “他有名字,不要学长学长的叫,以后直接叫名字。”以前他不觉得,可今天突然“学长”这两个字眼该死的刺耳,听着浑身不舒服,太矫情了。   南浅极力忍住笑意,小声的嘀咕,“真是霸道。”心中却是像裹了蜜一样甜,她又不是白痴,自己长了一双眼,不肯承认吃醋那就算了,反正她是看出来了。   别扭的男人,连吃醋都不愿意承认。   前几日因为他过去有在乎之人的阴霾一扫而空,比起那些过去的事情,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   袁桀夜扣着她的下颚,“你说什么?说大声点?”   南浅打太极,清了一下嗓子道:“我说你的话说的很有理,有名字当然得叫名字。”   袁桀夜满意的弯了弯嘴角,南浅垂下眼帘,压下潭底的雀跃,不怕死的开口,“可是怎么办?学长这个词对我有特殊意义,而且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叫名字显得我多没有礼貌。”   “林奚?”袁桀夜俊脸骤然紧绷,这个丫头就不知道说句好话吗?   南浅嘴角的笑意晕染开,她踮起脚尖,主动搂上他的脖子,一个轻吻落在他的嘴角,然后微微退开身子,“桀夜,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尤其是吃醋的样子,这样的他让她觉得真实,不是那个高深莫测,她永远猜不透的男人。   难得看到她主动吻人,袁桀夜扣着她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赖常皓不知为什么跟了上来,对面的马路上,两道拥吻的身影清晰的跃入眼中,他眼中的光亮慢慢消失殆尽。   ------题外话------   絮顶着锅盖来更文了,亲们不要嫌弃我墨迹,因为一天2000字可能觉得我一个情节写几天,上架了大家期盼的情节也会到了,稍安勿躁哈,絮遁走。   ☆、第064章 一个两个当他是死人(上架公告   袁桀夜是一个习惯掌控全局的人,赖常皓突然冒出来给他敲醒了警钟,他是应该好好清理一下她身边的异性朋友,免得过几天又冒出一个路人甲路人乙出来。   很快,萧宸就给他传了一份详细的资料,他看着那资料上的名字再次黑了脸,觊觎她的人还真不少。目光下移,袁桀夜的视线被两个字吸引住。   张温。   他眯了眯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南浅的班主任,怪不得上次会把钢琴比赛的资格给了南浅?当时他就觉得纳闷,原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老师竟然喜欢学生,这到底是老师素质太低,还是学生魅力太强?   这丫头,还真有沾花惹草的本事。   转班,这是袁桀夜当即做的决定。   当晚袁桀夜就把这想法告诉南浅,南浅一头雾水,直接回绝,“我喜欢我的专业,我是一定不会转的。”   “我是让你转班,不是转专业。”   “那更没必要了,我们金融三个班的老师都差不多,班主任也是一个,只有三班有一门课的老师和我们不同,我在哪个班都一样,何必转班这么麻烦。”   袁桀夜额头突突的跳,抬手轻轻按了一下太阳穴,这点他倒是忽视了,“那就转学校,S市的好大学很多,要想学金融商大比S大更适合你。”   南浅敛了敛眉,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起到现在还没查清楚的绑架和枪杀,心中的弦立马绷到极致,她静静的看着袁桀夜,“桀夜,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说出来让我听一听,说不定我有解决的办法?还是我现在这个班有什么问题?”   袁桀夜自然不会挑明他真正的意图,也知道她想歪了,那就将错就错好了,反正达到目的就行了,“小媳妇,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就够了。”   敷衍,明显的敷衍。   又是为了她好,又不告诉她。她其实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她自己都没坦诚一切,没资格要这个男人对她坦诚,可这种事事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糟糕透了。   仔细回想,似乎这男人做事情什么都不告诉她,每次她一问都敷衍她,他的事情也就罢了,可这次事情和她相关,他依旧不给她一个解释,这算什么理啊。   每个人天生都有反骨,南浅这次不干了。   南浅心中堵得慌,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紧抿着唇,态度坚决,“桀夜,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立马打电话给你,绝对不给你扯后腿。”   袁桀夜看南浅说话有些不对劲,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不要瞎想,是真的没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你这个学校不适合你的发展。”   南浅打心眼觉得袁桀夜有事隐瞒,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解释。   劝不动南浅转学,反而还让她心中不舒坦,袁桀夜郁闷惨了,他觉得自己是该做点什么了,不然这一个两个还真当他是死人。   ------题外话------   文文12万字了,明天中午12点上架,感谢亲们一路的陪伴,请大家多多支持首订,首订对后期的推荐很重要,也是絮码字的动力。咬着手绢垂泪飘过……看大家了……   推《豪门第一婚》/日晴   五年前,她是豪门千金,他是A市享有盛名的何家的么孙,何二少。   她爱他,却因为他家破人亡,被他亲手送入监狱。   五年后,她是一无所有蹲过监狱的女人,他依旧那样风光。   再次见他,却是在他与未婚妻的订婚宴上。   她想装作不认识他,他却不放过她。   “何子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堵在酒店的洗手间,她怒目而斥。   回答她的,是男人扑面而来的火烈热吻。   ☆、第065章 君子协议(首订求支持)   翌日,南浅只是上午有课,也知道袁桀夜今天不去公司,可是心中憋着气,就是不想见到他。   上午放学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家,王姨已经蒸好了饺子,并且按着她的口味调好了蘸水,南浅一看弄了好多,“王姨,我们两个人你弄这么多会不会太多了?”   “这是给小奚准备的,你给她带点,那丫头不是也很喜欢吗?”   不知怎么的,南浅突然想到了袁桀夜,那男人似乎也喜欢吃,他好不容易中午呆在家,以前这个时候她都会回家和吃饭,因为他说一个人吃饭冷清。   察觉到自己想什么,南浅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想他做什么?那男人太过分了,是该冷落他几天。   “浅浅,你干嘛打自己?”王姨狐疑的看着南浅。   南浅嘟嘴,“没什么,想到了一个特别讨厌的人。”   “男朋友?”王姨突然一脸兴味的看着南浅。   “王姨,你都在乱想什么?”   王姨放下筷子,一笑,“浅浅,其实你也不小了,这不比我们那个年代了,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要是看对眼了就带回来我给你把把关,王姨虽然在这方面不擅长,但好歹也活了几十年,是好是坏多少能看出点名堂的。”   南浅垂下眼帘,“王姨你真八卦,要是真有男朋友会带来给你看的。”   “我还不是怕你上当受骗,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多的很。”   “放心,我这么聪明伶俐,要是骗人也该是我。”她可撒了个弥天大谎呢。   “不害臊,我这么夸自己的嘛。”   南浅吐了吐舌头,“我说的可是实在话。”   南浅最终还是决定给袁桀夜带一些饺子,对那个人她怎么都狠不下心。在家睡了一会午觉就出门了,只是中途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什么?你说张老师在你们医院?”南浅大惊。   “是的,小姐,患者现在躺在医院,没人签手术同意书,他让我们联系你……”   “好,我马上就过来。”   南浅这时候顾不上送饺子,匆匆忙忙赶往了医院。   帝景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袁桀夜紧拧着眉头,不时看一眼手表,他清楚她的课程表,按道理这个点已经到家了。   “雷,立马给我查一下少夫人现在在哪?”   不过一会,李雷就查到了南浅的具体位置,袁桀夜抬眸看着欲言又止的李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在哪?”   李雷如实禀告,“少夫人上完课之后直接回了家,如今在医院,她的班主任张温在做手术,少夫人过去签手术同意书。”   袁桀夜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角泛起冷峭的弧度,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班主任做手术找一个学生去签手术同意书,这居心何在?   这丫头真是胆肥了,竟然这么稀里糊涂的跑过去。、   典型的欠收拾。   袁桀夜坐回椅子,一反常态慢条斯理的开始用餐,哪见半点失控的样子。   李雷目光微微一闪,心中忍不住为南浅祈祷,袁少愈发平静说明事情越大条。   这边,南浅刚一到医院就立马奔向了张温所在的病房,“老师,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温脸色泛青,额头上蒙上了一层汗珠,似乎疼的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微微睁开一条缝,强撑着道:“我没事,浅浅,只是个小手术,只是……要麻烦你给我签字了,我不知道这家医院不允许病人自己签手术同意书,我的家人都不在这边,我想着你家就住在附近就让医生通知你。”   “什么小手术,你这是胃穿孔,要是晚来一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医生在一旁不赞同的道。   张温朝着医生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老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学生,这点事怎么能算麻烦,快别说话了,你的脸色好吓人啊。”张温是外地人,S大博士毕业后直接留校当老师,一年半载才回家一次,这些情况南浅都是知道的。   医生把手术的风险详详细细的道了一遍,南浅听着怪吓人的,签字的时候手都有些发颤。   一转头竟然发现张温睡着了,南浅轻轻的叫了一声,“老师。”   “不要叫他了,他已经休克了,我们要马上动手术了,你在外面等着就行,现在你可以通知他的家人和朋友。”   张温被推进了手术室,南浅坐在椅子上,没过多会就接到了袁桀夜的电话,“小奚,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袁桀夜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南浅的心定了定,看了一眼手术室,张老师做完手术肯定还需要人照顾,她一时半刻估计也走不开,知道袁桀夜不喜她和异性接触,南浅不想惹他生气,“我临时有点事,估计要晚点回家。”   “哦?很重要的事情吗?”袁桀夜潭底沉入深邃的涟漪,语气却没有一丝波动。   “嗯,很重要。”   “行,那回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袁桀夜捏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   南浅没察觉道到袁桀夜的异常,看了一眼手中的饺子,笑道:“桀夜,你自己好好吃饭。”   袁桀夜神色松动,幽深的目光瞥了下窗外绰绰的梧桐树,“好。”   南浅原以为能在晚饭的时候回去,没想到竟然一拖就拖到了晚上九点钟,原来要过来照顾张温的朋友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医院又爆满,一时三刻竟然找不到护工。   南浅有些急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浅浅,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张温笑了笑,这个男人一向善解人意。   南浅看着病床上的张温,因为刚做完手术的原因他脸色苍白,这个时候让她不管他这怎么行,“老师,我明天上午没课,今晚就不走了,留在这照顾你,等明天你朋友来了我再回去。”   张温脸上浮现一抹喜悦,不过立马消失了,“浅浅,你还是回去吧,现在医院很拥挤,你没地方休息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受不了。”   南浅笑了笑,小心的掖好了被角,“老师,我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你不要说话了,睡一觉养养精神。”   张温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少女,淡淡的点点头,“那辛苦你了。”   “没事的。”   南浅出去走廊里给袁桀夜发短信,说自己在林家不回去了,男人吝啬的只回了一个字。   翌日张温的朋友中午才过来,南浅直接去了学校的宿舍,睡了一觉就去上课,回到帝景的时候已是六点多钟,而袁桀夜竟然已经回来了,整个人隐没在梧桐树下。   不知怎么的,南浅觉得他高大的身形有几分落寞。   “桀夜。”南浅从过来,轻轻叫了一声。   “回来了?”袁桀夜转身,他在笑,但是笑容那很牵强,唇角没有任何的弧度可言,深邃的眼眸,清冷的犹如孤月,就这么沉沉的看着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南浅蹙了蹙黛眉,觉得今天的袁桀夜怪怪的。难不成是生她的气?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桀夜,你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她拉了拉他的衣角,露出一抹笑意。   “是你太晚了,距离你昨天出门已经60个小时了。”   他抬手轻轻滑过她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让她觉得脸上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捅了捅他,“你到底怎么了,这给我装深沉呢。”   南浅觉得其实她是不懂袁桀夜的,就比如现在他就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这个男人要是下意识想收敛情绪,那别人休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喜怒哀乐。   他的个头很高,站在她的面前显得她如此弱小。   “小奚,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欠惩罚,我想是时候换个方式惩罚你了。”   南浅一惊,“你都知道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存心要欺骗,只是不想这男人多想。   袁桀夜不出声,却是突然把南浅打横抱起,朝着她邪肆的扬了扬嘴角,前后反差太多南浅完全反应不过来,她吓得立马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袁桀夜,你做什么?”   他勾了勾唇角,“老婆,一晌贪欢如何?”   什么?谈婚?南浅莫名其妙,他已经抱着她大步朝着屋子走起,院子里不少佣人在给花浇水,南浅小脸燥红,只能把头埋在他的怀中。   身下是柔软的大床,袁桀夜双手撑在两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身子慢慢压下,眼中倒影着两团火焰。   南浅瞪大了双眼,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她张嘴准备说话,可他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吻如疾风暴雨般落下,一点点深入,继而辗转往下。   原来下定决心是一回事,可真正的面对却是另外一回事,彼此亲密接触,她隐约知道,这次是来真的。   南浅身子在发颤,却在他高超的技术里身子渐渐发软,不自觉的嘤咛出声。   陌生的声音吓得她立马闭嘴,这种声音怎么会从她的口中发出。   袁桀夜手指穿过腰,将她箍紧在怀里,一向自诩的自制力早已消失殆尽,呼吸不断加重,最后急促的厉害。   “桀夜。”南浅的声音十分的微弱,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觉得自己像溺水的浮萍,没有任何的落脚点,只能狠狠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以图缓解内心的彷徨和无助。   他笑得魅惑,“好好记住这教训,以后要是再犯了,绝不轻饶。”   一夜浮沉。   南浅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昏暗,她习惯性的伸手探了一下,触上了一片冰冷,可浑身酸痛的提不上力气,她重新阖上眼睛。   再次醒来,却是被饿醒的。   昨晚的混乱在脑中一一浮现,南浅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身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她的身上换成了睡衣,那泛着星星点点红痕的肌肤提醒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事实。   那死男人,这是终于不再忍了吗?可是能不能不要那么不知轻重。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锁一动,南浅吓得立马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待看见进来的人是袁桀夜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一对上他幽深的眼神,所有的羞涩和窘迫全部浮现在脸上,她垂下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袁桀夜站在床沿,床上的人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娇小,弱不禁风的样子,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想起刚结婚的那一晚,她也是这般把自己紧紧的裹在一起。   单纯,一个男人要真想做点什么,这样又怎么能够抵抗。   他本不想这么快,想不到还是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一旦真走到了这一步,他对她就是完完全全的责任,她势必也会被卷入袁家的漩涡。   她正处在花样年华,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段,本该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实在不忍让她过担惊受怕的生活。   可是,这个丫头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身边的野草那么多,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铁定还会疯长。   第一次有人能让他这么失控。而他也更加确定,他是真的无法对她放手了。   那就让他自私一点吧。   想起昨晚应该吓坏她了,袁桀夜露出温煦的笑容,把她头上的被子扯开,“出来了,小心把自己闷坏。”   她拉的不紧,他随意一扯也就拉开了,睡衣的吊带很松,这么一扯竟然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他站的高,她胸前的美景简直是一览无遗。   这对一个刚开荤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刺激,一时间呼吸不由得急促。   南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一抬头就看到袁桀夜喉间轻滚的样子,经历了昨晚,南浅怎么会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   “袁桀夜,你这个流氓。”南浅立马拉了一下睡衣,敢情这老狐狸前几次都是装的,这下终于露出本性来了,一点都不加掩饰。   南浅皮肤白嫩,一生气额头上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瞪着一双氤氲着雾气的黑眸,小脸因为羞恼像是染上了醉人的胭脂,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勾人。   “小媳妇。”袁桀夜坐在床上,将她圈在怀中,下巴很自然的搁置在她的肩膀上,低笑出声,“我真佩服我自己,前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每天抱着一个女人睡觉,温香软玉在怀,这个女人也渐渐不排斥他,他竟然还能忍到这种时候。袁桀夜一回想,真心觉得不可思议,他都想给自己颁个奖杯了。   轰   南浅一时间哑口无言,感觉到全身的肌肤正在迅速的升温,整个人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的难受。   她抬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袁桀夜,你不要脸,伪君子,斯文败类。”   “小媳妇,不要生气,我知道前两次让你失望了,不是不想要你,而是不会轻易的要你,如你所说,这种事情要有感情才会美妙,这种感觉你应该明白了。这下你放心了,从今以后你该有的福利一样都不少,这就当是我对你的承诺好了。”他俊脸上带着笑,不顾她的羞愤,继续胡说八道。   “袁桀夜,你真的够了。”什么福利、承诺,说的这么勉强,真当她喜欢这事。这男人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把这事情摊开来说。   等等,这男人前半段话说的什么。   原来,这男人早已不动声色洞悉她所有的情绪,南浅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男人了,刚开始拒绝想法设法谈条件的是她,后来大言不惭要生孩子,暗示她不排斥的也是她。   天呐,她一想到这些事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放开我,我要起床了,我饿了。”南浅冷了声音,觉得在这个人面前里子面子都没了。   袁桀夜挑了挑眉,这是恼羞成怒了,“我也没饱呢。”   男人说着大手已探入她的衣内,欺身吻上,南浅心跳如鼓,无助的承受着她狂肆热烈的吻,被触碰的肌肤更是一片滚烫。   袁桀夜似乎早没了耐性,从头到尾没有给南浅任何一个开口的机会。火势窜的很快,这把火没看到火苗就直接烧了起来。   南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依旧没亮,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下午两点了,身边依旧没人。   她撑着身子起来,走过去把窗帘拉起来,怪不得卧室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原来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男人的杰作。   两点,南浅瞪大了眼睛,她今天下午可没有课呢。   南浅冲进了浴室,这才发现镜中的自己没有一点完好的肌肤,她拉下脑袋,就她这个样子怎么还敢去学校,看来只能给林奚打电话,让她去替她上课,今天的课程是公共课程,老师根本就不了解学生的情况,只要点名的时候有人应一声就行了。   不去上课也就不赶时间,南浅给自己放了满满一缸水,温热的水浸过四肢百骸,身体的痛楚也慢慢缓解,可是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她和袁桀夜的未来,到底会是悲剧收场还是幸福美满,实在充满太多的未知。   他的温柔就像一张大网毫不客气的罩了下来,抚平了她躁动不安的心,也让她失去了逃避的力气,她是真的很想和他组建一个家庭。   甩了甩头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并抛开。   南浅很饿,昨晚就没吃晚饭,加上今天的早饭和中午饭,已经三顿没吃饭了。   心中把袁桀夜狠狠的骂了几遍,南浅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穿起来,冬天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帝景的温度要低些,穿成这样应该还不至于太怪吧。   南浅刚出卧室就看到袁桀夜坐在客厅阳台上上,笔记本电脑放在双腿上,修长的手指飞速的敲打着,南浅从未见过有一个人的手指可以这么的灵活,整个动作简直优雅的不可思议,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愈发衬得他脸部轮廓柔和,神采飞扬。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南浅暗暗的想,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小奚,过来。”男人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早就发现了她。   南浅撇撇嘴,顿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走过去,他抬头,眼中难掩促狭,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饿了?”   南浅有些恼他,嘟着嘴不吭声,袁桀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拿起电话吩咐了一声,佣人立马把东西端了上来,看样子早就准备好了。   南浅这心就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这男人真细心。   南浅吃完饭,袁桀夜也放下了手中的电脑,他大手一揽就把她抱在了腿上,南浅吓得立马想逃,可是男人却不允许,大手暗示性的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嘴角带着轻浮的笑意,“跑什么跑,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南浅脸红的厉害,被他这样抱着立马就想起之前的混乱,她不自在的别开脸,反正她算是找到规律了,这男人说胡话的时候你不要搭理他,不要他越说越厉害。他恶趣味的很,专门习惯看她无地自容的模样。   果不其然,见南浅不吭声,袁桀夜也就不说了,换了个话题,却是秋后算账,“老实交代,昨天去哪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南浅有些懊恼,早知道瞒不了这个男人,她一早就和他说实话了,这下子她的信用额度应该为零了吧。   袁桀夜扳过南浅的脑袋,不允许她逃避他的视线,“我想亲口听你说。”   “我们班主任老师做手术,他是外地人,在这又没什么亲戚,没人给他签手术同意书,情况很紧急所以让我过去一趟,后来他朋友临时有事不能及时赶过来我只能在医院照顾他。”   袁桀夜轻眯着眼睛,“你把自己的丈夫扔在家里一个人吃饭,自己跑去照顾别的男人一整夜。”   扔,南浅瞪大了眼,这男人把他自己当小猫小狗,竟然用上这个词。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被你冷落的男人的感受,他为了等你回来一直到九点的时候才吃饭,而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凌晨了才发一个短信说今晚不回来。”   南浅只抓住了这一点,语气立马不好,“你怎么九点多才吃饭?”   “你会关心?”袁桀夜挑眉,心中却是暖暖的,这丫头的反应她很满意,是真的在乎他。   “当然关心。”南浅的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一起,袁桀夜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知道这话对她起到影响了。   果不其然,她垂着头开始反省自己了。   “我好像又错了,下次我一定事先告诉你,不让你等这么久。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等我,肚子饿了就先吃饭。”南浅心里懊恼,似乎她做事总是这样,很少去理会他的感受。   笨,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   袁桀夜生气,但更多的是讨厌这样被一个人完全影响情绪的感觉,他知道不该这样去束缚她,可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这么多学生他怎么不找偏偏找你?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我和她比较熟。”南浅随口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张温以为她现在住在家里,离医院近。   听她这样回答,袁桀夜没觉得意外,这丫头有些时候就是少根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这脑子,以后要是被人卖了估计还要替别人数钱。”   南浅有些迷糊,不高兴的看着他,“我又怎么了?”   袁桀夜看着她这娇憨迷糊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与其他自己一个人不舒坦,绕弯子给她说事情,但不如直接明了的挑明,这丫头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喜欢搞暧昧,要是知道了肯定能避而言之,在做事的时候也能多想一想。   反正从开始就存了心要好好调教她的,就把她当女儿养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你有意思。”   “啊?”南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一笑,“袁桀夜,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患上了疑心病?怎么看谁都对我有意思?那是我的老师好不好。我有那么大魅力吗?”   “赖常皓喜欢你,这件事情你以前知道吗?”他继续问。   南浅沉思了下,然后摇头。   “同理也是。”   “不不不,桀夜,这根本不可能。”南浅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张老师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相信我,我是男人,比你更理解男人的心理,你以后离他远点。”   南浅沉默了,要是其他人给她说这样的话,她是打死不会相信的,可这个人是袁桀夜,他说的话由不得她不沉思。   南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男人前两天说要让她转班,难不成是因为张温对她有意思?她抬眸看着他,眼中全是笑意,“所以你要让我转班也是因为这个?”   “自然是,有谁会放任其他男人窥伺自己的老婆。”他坦然之,放任她那点小得意。   南浅眨了眨眼,抿着嘴角好心的建议,“不爽吧,要不我找个时间安排你和他决斗。”   袁桀夜失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完全是被她逗乐了,不过立马就回到了正题,“少给我打马虎眼,这事情还没完。你签字了就没有想过手术失败了后果会怎么样?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我当时哪能想到那么多。”   “要是出事了,他的家人第一个拿你开刀。”   “不会吧,说得那么吓人。”她看张温难受的厉害,一心只想着赶紧缓解张温的痛楚。   “张温自然不会这样做,但是他的家人可不这么想,要是手术出问题了,他们第一个对准的矛头就是你,每年因为这样的事情产生的纠纷不计其数。小奚,这就是人情世故,*裸的现实。我给你说这个问题不是让你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人,要是这样做了你过不了自己那关,你的心会很累,我只是以这个事情为例,提醒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分析一下可能产生的结果。”   好像挺有道理的。   南浅低垂着头,声音微弱,“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鲁莽行事。”   袁桀夜看她把话听进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笑道:“穿这么多不嫌热吗?”   一说这事,南浅就生气,这男人实在太过分,气恼的就要从他的腿上下来。   “不是嚷嚷着要给我生孩子的吗?这就受不了了?”   孩子,两个字如平地惊雷在南浅的心中炸开,她猛地意识到昨晚这个男人可什么措施都没有做,身子颤了一下。   袁桀夜看到她的脸色,拧了拧眉,“不愿意生?”   南浅摇头,“没有,就是有些害怕,感觉我还这么小,自己都是个孩子,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   “也是哦。”南浅笑了笑,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可是一颗心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愈发的沉重。   “行了,今天就在家好好的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事情,你要是困了可以再去睡一会。”   ——   下午,林震南那边传来消息,蓝中石上套了,因为赌博欠下了一笔巨债。   南浅一颗心跳得很快,过了好几分钟才平复过来,她用一早就备好的手机联系蓝中石。   这边蓝中石正急得焦头烂耳,看到陌生号码,语气就不好,“谁啊?”他昨晚刚开始的运气好的很,一个小时就赢了几百万,这胆子就越来越大,不断加大赌注,也一路顺风顺水,谁知这赢的快,输的也快。   最后老本输了,还欠了几个亿。   “是谁惹我们蓝总监生这么大的气?”   “你是?”蓝中石听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出在哪听过。   “蓝总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张蓝,前不久在交流会上见过的,我们还做成一笔小生意的,大概是生意太小,入不得你蓝总监的脸。”   南浅的音色本就好听,再加上她笑着说话,软软的很令人舒服。   蓝中石一怔,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语气倒是缓和了下来,“张小姐又来S市了?”   “是啊,上次从你们这进的货老板很满意,我们公司下一步打算在S市寻找长期合作伙伴,以后我们公司的海产品就从S市供应了。这不想着蓝总监是这方面的行家,要说S市这方面的行情,有谁能比你更理解的,我就是想跟你咨询一下有没有好的厂商推荐。”南浅一顶高帽子直接戴上去,顿了一下,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我,竟然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话,蓝总监,没打扰到你吧?”   蓝中石眼睛一亮,“怎么会,蓝小姐愿意打电话给我,这是对在下的信任,我对这个市场自然是了解的。”   “没打扰就好,我主要是太激动了,这是公司第一次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在我手这个没有经验的小虾米手上,这心情真可谓诚惶诚恐啊。”   蓝中石试探性的道:“理解,我一早就看出张小姐是个干大事的,不知张小姐心中有没有底了?”   南浅看蓝中石自己主动进套,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还没有啊,我已经来S市几天了,一直没有头绪,这不才打电话给蓝总监的。”   “这样啊,张小姐,我们也合作过一次了,彼此之间也算老客户了,你看这货由我们公司来提供怎么样?”   南浅很为难,浅笑了一下,“这个,蓝总监,实在是抱歉,贵公司的产品质量那是没话说,只是这次的金额有些大,又是长期的合作伙伴,我们老板的意思是让我打开视野,多走走看看,不要急于一时,我打算把整个S市的海鲜市场都调研一遍,看看有没有价格便宜质量又有保障的。”言外之意,这选择的空间还很大呢。   南浅的话说的很委婉,她相信蓝中石肯定能明白。   蓝中石拧了拧眉,他自然知道南浅的话中之意,无非是说他们的价格太贵了。   “蓝小姐,其实价格什么的我们都好商量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要是金额太少,他也懒得和她废话。   “蓝总监,你也算是我的贵人,没有上次的合作我也不可能得到老板的重视,这次估摸有十多个亿吧,我们的公司正在扩展业务,这需求量大着呢,这事情不宜太过招摇,还请蓝总监为我们保密。”   蓝中石倒抽了一口气,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十多亿美元,这要是换算成人民币就得几十个亿了,这数目的确大的吓人,蓝氏一家公司想要吞下去有些困难。   不管蓝中石问什么,南浅都三缄其口,表明这次一定要高度重视。   挂了电话,南浅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要吊吊蓝中石的胃口,等他心急火燎的时候,才能占据主动权。   太容易让他谈成这笔生意,反而会让他起疑。   她现在只需把事情让蓝中石知道个大概就成,相信以他面前的处境,会比谁都想争取到这个大订单。先让他挠心挠肺抓狂一段时间,相信等他再求找上门的时候绝对会是另外一回事。   蓝席,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准备怎么办?还有什么资本说要包养她的话   ——   南浅是真的累,全身还有些酸痛,醒来都是因为肚子饿,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便又回到了卧室。   南浅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把掀开被子,却是没看到想象中的一幕。   不知怎么的,南浅心中有些慌乱,仔细一瞅,才看到床单重新换过,南浅脸一红,走到洗衣机旁一看,床单在洗衣机里,不过还没开始洗。   这种事情南浅自然不好意思交给佣人去做,红着脸把床单拿起来一看,依旧是没看到应该看到的一幕,南浅脸色变了变,加了洗衣液然后按下了洗衣机。   袁桀夜把电脑也搬到了卧室,才开门就看到床上的人蜷缩在一起,小小的一团,似乎并没有睡着。   “怎么了?还没睡着?”   南浅掀开被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袁桀夜,袁桀夜脸色没有一丁点的异常,她苦恼的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又难以启齿。   看着她一副苦恼的样子,袁桀夜把电脑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不是很困吗?”   “那个,桀夜……?”南浅支支吾吾,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开口。   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浅把心一横,目光暗示性的看了看床单,脸蛋红的厉害,“桀夜,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吗?我好像是没有那个东西。”   袁桀夜一怔,然后唇角渐渐拉开,幽深的目光睨着南浅,南浅只觉得头皮发麻,越急越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脸蛋憋的快要滴血。   袁桀夜揉了揉她的脑袋,掀开被子躺进去,把她抱在怀中,“傻丫头,你这脑袋怎么整天想这些事情,有谁能比我更清楚。”   南浅看着袁桀夜的表情,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只要他不怀疑不介意就行,倒不是她怀疑自个,而是怕这个男人误会。   “你以为你要是在结婚之前就失了身你能跨进袁家的大门?早在我们结婚的那晚,她们估计早把你验得清清楚楚了。”   南浅不解的抬眸,“你说什么?”   袁桀夜顺了顺南浅的头发,“你以为我们结婚那晚章管家和那些人是单纯的给你洗澡?”   “不然呢?”南浅浅想不通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袁桀夜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南浅,南浅猛地意识到什么,然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难道是……”。   袁桀夜挑了挑眉,总算不太笨,耐心的解释,“那叫验身,章管家和那些人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要是过不了她们那一关,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还能爬上我的床。”   爬上他的床,南浅气得捶了一下袁桀夜,这男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袁桀夜笑着握住她的拳头,把她的脑袋按在颈窝处,“她们都是能人,你在她们的眼睛下绝对无所遁形。”   南浅觉得很不爽,竟然不知不觉中遭遇了这么一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破规矩,一点都不尊重人。对了,章管家还在我手臂上涂了像鲜血一样的东西,不会这也有什么玄机吧?”南浅仰头看着袁桀夜。   袁桀夜点头,“那是双重保险,以防眼睛出差错。”   南浅内心受到剧烈的震动,不自觉的拔高声音,“你们家还真的是生活在封建社会,连这种招都能想出来。”她当时只是以为那是简单的沐浴,没想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层含义。怪不得这男人是胸有成竹,就算是碰到了个特例,也没一丁点的怀疑。   她在书上看到,有些女孩子是没有落红的,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她刚才还在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胡思乱想,毕竟上次她曾经被绑架过。   “你们就那么相信那个检验结果,就不怕出错?”这是科技第一的时代,他们袁家的这些玩意看着像些土办法。   “那是祖传的独门秘方,你觉得会有错吗?”   “这可说不准,秘方什么的有些时候最不靠谱了,都是用来忽悠人的。”   “这倒是不会。”传承了几百年的东西,假不到哪去,当然人为动手脚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   南浅用后脑勺在袁桀夜的颈窝处蹭了蹭,小声咕哝,“你们袁家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怪讨厌的,下次不知道还会有什么。”   “袁家奇怪的地方还多的很,你以后会慢慢领教到的。”   “不知道该说你们家什么了,无语了。”   “袁太太,你现在也是袁家的一份子了,你怎么还没这个自觉。”袁桀夜揪了揪南浅的耳朵。   “这不是一时口快说错了,我不和你说了,我睡觉了。对了,你要是工作没做完就继续,就在这里,不会打扰我的。”她很自然的伸手抱住她的腰,整个人往他的怀中扑,舒适的闭上眼睛。   袁桀夜勾了勾嘴角,微微调整了一下她的位置,曲起双腿,把电脑放在双腿上。   南浅是个很警醒的人,半夜睡觉的时候要是有一点响动就会立马醒过来,也最怕睡觉的时候受到打扰,可此时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却觉得莫名的舒畅。   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往下缩,转而伸手抱住袁桀夜的小腿,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往他的身边拱。   袁桀夜这心立马就柔了,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有她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只是不知这样的温馨能持续多久。   生命中唯一一次放纵的意外,没想到这么的令他沉迷不可自拔。   这丫头缺点一大堆,说不清她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无法替代。   他抬手摸了摸她如蛋壳一样光滑的小脸,她蹭了蹭,又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   南浅又睡了几个小时才醒,不知道为什么,这越睡身子反而越发无力,浑身酸痛的厉害,而身上的痕迹也愈发的清晰,竟然比中午的时候还要明显。   难不成她明天又不能去学校?   晚饭的时候,她这怨恨的眼神就一直往袁桀夜的身上瞟,弄得身边的佣人都看出问题来,抿着嘴偷笑。   南浅羞愤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直接上了楼。   袁桀夜无奈的摸了一下鼻子,他不是挺温柔的吗?这丫头肯定是脸皮薄,恼羞成怒了。   十多分钟之后,南浅从楼上跑了下来。   “袁桀夜,你好好看看。”南浅气呼呼的瞪着袁桀夜。   然后几张纸直接甩在了袁桀夜的脑门上,一向不动声色的李雷眼神一闪,敢这么往袁少头上砸东西的,估计也就只有少夫人了。   佣人们也被南浅的举动怔住,把目光集中在袁桀夜的身上,原以为袁桀夜会不高兴,却只见他勾了勾嘴角,弯腰将地上的纸捡起来。   袁桀夜定睛一看,最先映入眼底是放大的“君子协议”四个字,袁桀夜跳到最后一页。   好家伙,竟然洋洋洒洒写了十页,这才花了多少时间?还真是难为她了。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未雨绸缪,这东西估计早就弄好了。   他有那么过分吗?竟然让她这么快就要采取措施对付他。   袁桀夜抬眸看了一眼南浅,南浅冷哼了一下,然后仰着头,那样子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南浅觉得,在这个事情上一定要有个好的开头,得用什么来约束一下,要不然第一次就这样没轻没重的那以后还得了。   诚如袁桀夜所想,协议这个方式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招,也一早弄成了文档存在了电脑里,刚嫁给袁桀夜的时候就想让袁桀夜签一份来着,可是这男人后来表现的太正人君子就一直没用上。   所以她才能用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协议修改一下整理出来。   她原以为这东西用不上了,前几天整理的时候差点就想删除了,当时顿了一下。南浅暗自庆幸,幸好她当时没删,不然她这会还得花时间去整理。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学到了袁家女人通则上的东西,而袁桀夜这一天的行为就给她敲响了警钟。上面有一套关于这方面的理论,大概意思是说夫妻双方在这方面要加以节制,因为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你只有吊着他的胃口这夫妻感情才能长长久久,才能保持新鲜感,不会太早就腻了。   这袁家又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家族,她能依靠的只有袁桀夜。   袁桀夜的目光一直往下移,愈发往下他就越想笑。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我在此郑重承诺,以后要是没有林奚的同意不会轻易碰她,夫妻生活控制在一周3次以内。这搞得这么严肃,像是宣誓一样。   最下面甲方她已经签好了名字,乙方是空的,很明显等着他签。   大大小小的合同协议他看过无数份,唯独这一份令他有放声大笑的冲动。他怎么娶了这么个活宝回来,他敢打赌,这个所谓的次数一定是她上网去查的。   “小奚,你这3次哪来的?”   南浅尴尬的咳了一下,不自在的看了一下身边的佣人,这男人,怎么当着佣人的面就问出来,还要不要脸了,她可没他那么不要脸。   “那个,你们先下去吧,碗筷过会再来收。”南浅朝着佣人们道。   李雷只是性子冷,并不是情商低,这一看情形不对劲,立马招呼着其他佣人一起离开了,帝景的佣人们也是训练有素的,有时会忍不住,但更多的时候都是矜持有分寸的。   南浅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势立马强了点,不自觉的插着腰,“袁桀夜,你到底签不签?”   “小媳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袁桀夜戏谑的看着南浅,那目光让南浅觉得特别的窘迫。   “你不要管我哪儿来的,反正是合理的。”南浅把头扭到一边,她可专门为了这去网上查了很多,网上有很多的回答,有些是夸大的,但很多也算合理,她选了一个回复最多的答案。   袁桀夜咂舌,果不其然,一猜一个准的。   “赶快签吧,不然以后我们分房睡。”南浅催促。   “你确定这协议我没有丧权辱国?”他表情始终淡淡的,带着那么点促狭。   南浅眼神一闪,肯定的道:“自然没有,一切都在合理范围之类。”   “不行,我还是自己看看好了,免得小媳妇挖个大坑让我往里面跳。”   袁桀夜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快速的穿梭在里头,南浅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还真别说,这里面确实有大坑。   那里面可还有一句话,“一切以林奚的意愿为准,要是她说不行,一切免谈。”也就是说只要她不愿意,那所谓的次数就是空头支票,做不得数。   不料袁桀夜看了随便翻了几下就没再看,他把协议合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摊了摊手,“算了,今天看一天电脑眼睛都花了,我就不看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是应该彼此信任的,我相信我的小媳妇是不会坑我的,对不对?”   南浅嘴角一僵,扯了扯嘴角,“自然是的,我怎么会坑自己的丈夫。”   袁桀夜朝着南浅伸出手,南浅一愣,“什么?”   “笔,不是要签字吗?赶紧的,一会我改主意了。”   南浅大喜,不过立马收起嘴角的笑意,然后摘下笔帽把比递给袁桀夜,接过协议放到桌上翻到最后一夜,弯腰用削葱般的手指指了指,细声提醒,“签在这就行了。”   袁桀夜抬头看向南浅,南浅讪笑,袁桀夜不再犹豫,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人的字体很好看,雄浑有力,龙飞凤舞,南浅看着那三个字笑弯了唇,这么轻易就让他签字简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一式两份,这一份还要再签一下。”南浅重新把手中的另一份协议摊在了桌子上。   袁桀夜依旧二话不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起眉梢,“小媳妇,我觉得你有做律师的潜质。”   南浅虚作了个揖,“承蒙袁先生夸奖,不敢当,不敢当。”   南浅心中的大石落下,立马接过两份协议,小心翼翼的收好。   “不是一人一份吗?”袁桀夜伸手,意思很明显,把他那份给他。   南浅一愣,“你现在要看吗?不看的话我帮你收起来吧。”   “也是,那就由你保管。”   南浅拿着两份协议,“噔噔瞪”心满意足上了楼,袁桀夜失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生活中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人,还真是有趣的紧。   南浅没多久就下楼了,把这大问题解决了,她吃饭都吃的香,大口朵颐。   袁桀夜在一边给她布菜,不时出声提醒,“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当晚总算相安无事,袁桀夜只是吻了吻她,并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翌日,南浅苦恼了,这个天气已经不适合穿高领衣服了,她只能往自己的脖子上涂上厚厚的一层粉。   刚要出门,就被袁桀夜拽了回去,“等一下,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抹一下。”   袁桀夜拿起粉盒认真的帮南浅抹了一下,南浅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都怪你。”   袁桀夜擦完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先下去吃早饭。”   南浅看袁桀夜要打领带,立马抢过领带,“我来我来。”   他将近190的个子,她也就一米六多点的个头,不免有些吃力,“袁桀夜,你低一下头。”   他微微一笑,却是把头低下,她眉眼弯弯,把领带穿过他的脖子,认真的帮他把领带打好,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弄过无数次。   “打的真好。”他由衷的称赞。   “那是,我五岁的时候就会帮我爸搞这玩意了,能不熟嘛。”提起过世的爸爸,南浅的脸色暗了暗。   袁桀夜察觉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了不起啊,那么小就能弄。”   “当然。”   袁桀夜揽着南浅下了喽,她想做的事情他自然会帮忙的,不远了。   南浅没想到蓝中石会这么沉不住气,竟然才过了一天就再次联系上了她,要和她见面亲自谈。   南浅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依旧呆带了两个保镖才去和他约好的地方,蓝中石这次出奇的热情,“蓝小姐,这边。”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看样子算是他的助理。   “抱歉,让你久等了。最近真是太忙了,原来S市的海鲜市场这么大,我这次终于见识到了。”南浅把包交给工作人员寄存,漫不经心的道。   蓝中石陪着笑,那样子都快有些点头哈腰了,和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搅了一下面前的咖啡,“S市是港口城市,开放的早,一早就走向了世界,在这方面自然是要比其它地方强的。不知蓝小姐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实不相瞒,这选择的余地多也是愁啊。”南浅头疼的揉了一下眉心,“挑花眼了,看哪家都觉得不错,现在反倒有些无从下手了,压力大啊,没第一次那么轻松了。”   “蓝小姐,我还是先前那一句话,我们蓝氏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你是知道的,蓝氏在S市也是大企业了,我们虽然只是一家子公司,但是背后可是扛着一张虎皮的啊,信誉这些更是没法说的,比起S市那些个小厂商好多了。”   南浅故作思考了几分钟,最后有些为难的道:“蓝总监,那天有些话在电话里不太好说。其实我也知道贵公司背后有强大的实力,只是我们这么大的金额,我不可能一次性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是打算至少找两家的,韶华、盛铭、盈尔这三家都挺不错的,我来之前老总也给了我暗示,老总是挺看好他们的。我考察了一下,他们确实不错,这几天正在和他们的负责人接洽,不出意外的话就从他们三家选两家吧。”   蓝中石慌了,他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幕,“那你们老板对我们公司是怎么看呢?”   “老板也是赞不绝口的,质量各方面都很优良,可是你们的价格太贵了啊,而且你们工厂的规模小了点,是不能负荷我们的订单容量的。”   蓝中石毕竟在这个职位上呆了这么久,也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客户,自然听得出南浅这是在故意挑刺,她刚刚说的那三个,规模根本无法和他们比,而且本来就是打算找两个,把他们纳入其中一个也是完全可行的。   再说他们的工厂应付起来虽有些吃力,但只要推掉一些订单,这是完全可以的。   这些都只是推托之词。说到底,还是嫌弃他们的价格太高了。   “小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听着这谄媚的发音,南浅眼中闪过一抹嫌恶,看向他的时候恢复了一片清明,“这样的称呼很好,不那么生疏。”   “其实价格这完全不是问题,好商量啊。”蓝中石心一横,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小张啊,我们也算熟了,其实我这边的单价可以给你们降低百分之五的。”   南浅摆摆手,态度坚决,“不行,这还是贵了。”   蓝中石只能再次让步,“不按照上次的价格,按照同业的基数来算。”   南浅皱了皱眉,这老匹夫还真是舍得花血本,竟然愿意降这么多,看来林震南那边果然催得紧,那笔赌债还真逼着他走投无路了。   南席,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竟然把这样的人放在这么重要的岗位。   南浅心中乐了,不过面上却是没表现出来,而是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保镖,同样压低声音,露出达成某种信号的暗示,“这个事情我下来再联系你。”   南浅说完微微直起身子,朝着蓝中石眨了眨眼睛,故意扬起声音,“蓝总监啊,你们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我们这边还是接受不了,我还是打算在刚才的那三个中选两家,这次真对不住了。”   蓝中石一愣,朝着南浅带来的两个保镖看过去,果真看到他们朝着这边看过来,再看南浅的表情,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配合着南浅演起戏来,“那真是可惜了,我们的质量摆在这,毕竟有个成本价在这,由不得我擅自做主。”   “没事,大家以后还是会有合作机会的。”   “对,生意做不成情意还在。”   蓝中石看南浅不太方便当着保镖们的面说话,话题也就不再围绕生意上的事情,反而转向了其它方面。   “不知道蓝小姐交男朋友没?”   南浅面色一变,笑了笑,“这倒是没有,难不成蓝总监有合适的对象要给我介绍。”   “本来我是有一侄子的,可惜他有未婚妻,不然我觉得你们还挺般配的。”   南席和她般配?南浅心中鄙夷了千遍。   南浅憎恶这老男人看她的眼光,但还是和他聊了一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   才刚出咖啡馆,南浅的目光就冷了下来,蓝中石也收起脸上的笑意,眼底淫邪的光不再掩饰。心中冷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和他玩,他会让她输得一败涂地,看她到时候怎么来求他。   计划一步一步走,确定了袁桀夜的心意,也得到了他的保证,南浅琢磨着找个机会和袁桀夜摊牌,不然没有他的帮助,她后面的戏也就没法唱了。   “小奚,这边。”南浅朝着林奚招了招手。   “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吗?怎么还有时间约我出来逛街?”   “别提了,恶心。”   林奚上上下下打量了南浅一遍,有些紧张的道:“那老男人轻薄你了?”   南浅安抚性的挽上林奚的胳膊,“她敢,我带着两个保镖呢。”   “也是,袁家这些保镖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不简单,你说你要是直接和袁桀夜说,让他帮你岂不是更省事,你何必这么辛苦,整天想着勾心斗角的事情,自找罪受。”   “我父母的仇我想自己报,桀夜这么忙,这些事情就不想麻烦他了,再说我有点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接受不了。”这几年她早已经学会独立,也不习惯做寄生虫了。   和南席的恩怨,她必须要亲手了断才过得去那个坎。   林奚沉吟了一下,“这倒是,这事情还是急不得,等你们的感情稳定点再说会比较好。”   “小奚,你如果是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会原谅吗?”   “这就要看袁桀夜对你的感情够不够深了,换成我,要是我真爱那个女人肯定会原谅,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什么比找到一个喜欢的人重要,不过,说老实话,你和他有没有那个了?”林奚贼兮兮的看着南浅。   南浅脸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喔哦,什么时候的事?前不久不是还说袁桀夜没有对你怎么样。”林奚还想着给南浅支个招,来个美人计什么的。   南浅看着林奚八卦又欠扁的样子,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臂,“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这是在大街上,我们身后还有两个男人呢。”   林奚吐了吐舌头,这次算是顾及了一点,“什么感觉?听说第一次很疼的?很多女生都疼得差不多背过气去。”   南浅倒觉得没这么夸张,“还好吧。”也就那一下有些疼,后来都很好。   “这说明你家男人技术好。浅浅,我跟你说啊,其实吧,初夜碰到一个技术好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幸运吧,不然多遭罪啊。”   “林奚,你够了。”南浅面红耳赤,总觉得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她们的身上,这在大街上谈论这种事情合适吗?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分场合,这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不过,浅浅,你家袁桀夜是第一次吗?”   “这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这么八卦。”南浅瞪了一眼林奚,这种事情难不成让她开口去问,这不是自己找虐吗?她还不想自虐。   他有过去,他要是有个什么,她也会说服自己去接受,不去扒着不放更不会斤斤计较。   可是,想到他报过吻过另一个女人,这心里怎么这么憋的慌呢。   臭男人看样子挺娴熟的,那事应该不是第一次了。突然想起情人节那对小情侣说的话,看来她真的是亏大了。   “这不是提前先取经嘛,以后也好准备,咦,你脖子上这些是什么东西?”林奚动手摸了摸南浅的脖子。   南浅想死的心都有了,立马拽下她的手,“你干什么?”   林奚微微拉开南浅的衣领,然后诧异的捂着嘴,“天呐,浅浅,你家袁桀夜昨晚是不是太狂野了,把你折腾成这样子,怪不得你今天穿的衣服又带领子又是长袖的,我是该祝福你还是为你默哀啊。”   为避免林奚再吐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南浅立马捂上她的嘴,拖着她直接朝着商业街的毛线店而去,在店员的推荐下挑了一款灰色的毛线,然后直接去了林家,打算向于婉静学习。   下午的时候,南浅特意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也顺带买了一本食谱,准备今晚亲自下厨,然后和袁桀夜摊牌。   “少夫人,你赶快出去,这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就行。”   南浅接过围裙往自己的身上带,“张嫂,今晚我要亲自下厨给桀夜做饭,你在旁边指导我就好。”   张嫂是袁桀夜从袁家老宅带过来的人,从小就负责照顾袁桀夜的饮食,也是真心盼着袁桀夜好的人,这一看南浅要亲自下厨自然是高兴的。   “行,那我帮忙打下手,少夫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南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张嫂,其实我的厨艺不行,恐怕你要多费点心,得时刻盯着我。”   “没问题,少夫人要是想学了可以随时找我。”   袁桀夜的肠胃不是太好,南浅定的菜谱以清淡为主,大多是对肠胃好的。   张嫂笑了笑,对南浅的印象好了几分。   南浅果真不是进厨房的料,这才吵了一个菜就被油溅到了手,“啊”   一双大手从后面圈住了她,然后快速的拉着她去到了水龙头边,放水直接浇在她的伤口处,“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的声音沉沉的,似乎很生气。   袁桀夜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南浅的电话,说是让他早点回家,有惊喜给他,为了最近的事情道歉。   这才刚进家,就听到厨房里忙做一团的声音,还伴随着她的叫声。   “桀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南浅仰着头,因为疼痛眼眶稍微有些红。   袁桀夜把南浅按在水池边,握着她的手腕把被油溅到的地方都冲刷一遍,“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的吗?”   “嘶,轻点。你这回来的也太早了吧。”南浅看了一眼窗外,这太阳都还没下山,她打电话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安排应酬,在吃晚饭的时候回来,没叫他这么早回来。   看了一眼凌乱的厨房,南浅嘟了嘟,这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什么都被他看到了,这下什么惊喜都没了。   “让你瞎折腾。”袁桀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南浅。   “少爷,少夫人,你们先出去,这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吧。”张嫂出声。   “不行,我的菜还没炒呢。”   袁桀夜一个冷刀子过去,南浅缩了缩脖子,却是不妥协,“我准备了这么久,就差最后一步了。”   袁桀夜视线扫了一便装在盘子待炒的菜,嘴角一抽,这还真是她的杰作,土豆丝都成土豆条了,所有的菜都切的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盘黑漆漆的无法辨认的东西。   南浅看见她的表情,气恼的瞪着袁桀夜,“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第一次做菜,张嫂说我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信的话你问张嫂。”   “是吧,张嫂?”南浅讨好的看着张嫂。   张嫂抿着嘴角轻笑,这小两口还挺有趣的,“少爷,少夫人的确很有天赋,这厨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行的,多练几次就好了。”   “你走不走?”袁桀夜挑眉看着南浅。   “不走。”   “那是不是要我来抱你。”袁桀夜话落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南浅打横抱起,直接朝着楼上而去。   “喂,袁桀夜,你干什么?”经历了昨天,南浅是有阴影了。   被袁桀夜按在床上,南浅吓得立马跳起,“袁桀夜,你可别忘了你昨天签的君子协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袁桀夜按着南浅的肩膀,“你那脑袋瓜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袁桀夜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涂在南浅的手上,手上传来一阵清凉,南浅立马安静下来,低头就看见男人蹲在地上,拧着眉头,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把药膏抹在她的手上,然后认真的抹开。   不知怎么的,南浅的鼻尖有些酸了,这男人要不要对她这么好。   南浅缩了缩手指,“桀夜,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袁桀夜抬头,一双黑眸依旧沉沉的,“都起水泡了还说没事,以后离厨房远一点,家里那么多厨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想要做什么吩咐他们一声就好,用不着自己动手。”   “我想好好给你做顿饭啊,他们做的和我做的意义又不一样。”   “傻丫头,你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下次不要这么冲动,等厨艺练好了再动手,不要一口就想吃成一个胖子,第一次进厨房就想当大厨。”   “我不是第一次进厨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有拿手绝活的。”做饭她不行,可是她做的面还不错。   袁桀夜哭笑不得,这个丫头怎么真是别扭的可爱。   “对,你有拿手绝活。”袁桀夜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后来还真的变成大厨了。   南浅做的菜自然是没法吃了,只有煲的鸡汤勉强可以。   张嫂一端上桌,南浅立马给袁桀夜盛了一碗,颇有些兴奋的道:“尝尝怎么样?我炖了好几个小时了,味道应该不错的。”   袁桀夜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南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样?好喝吗?”   入口的汤还行,就是太咸了,袁桀夜强迫自己咽下去,“不错。”   吃过饭,南浅挽着袁桀夜的胳膊去花园里散步,小手趁着袁桀夜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身上认真的比了几下。   袁桀夜何等精明,刚开始放任她的动作,等她越发大胆的时候一把截住了她的手,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摸我做什么?”   南浅用脑袋撞了一下他的胸膛,气呼呼的道:“老流氓,你的脑中就只有这么几个词吗?”说的这么露骨,搞得她像流氓一样。   “你这练铁头功呢?”袁桀夜按住她的脑袋,一羞恼了总喜欢用额头去撞他。   “哼。”   南浅哼了一声,把头枕在袁桀夜的肩膀上,她喜欢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只是呆在他身边一句话不说也觉得心满意足,   朦胧的灯晕下,男人的侧脸显得有些冷硬,“桀夜啊……”   嘴皮儿动了动,南浅犹豫着该不该问,这副纠结的样子落在袁桀夜的眼中,“怎么了?有话要说?”   南浅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袁桀夜也没有再深究,不知不觉中南浅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等她睡醒一觉的时候,已是晚上11点多,袁桀夜刚从洗澡间出来,一头短而黑的湿发微微有些凌乱,上身没穿衣服,精壮的胸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腰间围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聊胜于无。   南浅的心跳忍不住加快,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袁桀夜很性感。   不知不觉中,南浅有些看呆了,袁桀夜嘴角勾了勾,走到床前抬起她的下巴,戏谑的道:“这样近距离更方便看。”   南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袁桀夜,羞愤交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我浑身上下都被你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袁桀夜掀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大手一捞就把南浅抱在怀中。   “我什么都没见到。”再说那个时候怎么能和现在相比。   他的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后的冰凉,然而呼出的气息却格外的灼热,南浅敏感的缩了一下身子,低低道:“桀夜,你放开我,你身上有些凉。”自从父母死的那天淋了雨,南浅就非常的怕冷,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   袁桀夜闻言放开了南浅,南浅迅速的关了灯,然后滚到床的另外一边。   这防狼呢,躲这么远。   卧室里特别的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因为有协议在那,南浅睡得格外放心,没多会就睡过去了。   她没看到的是,一双大手悄无声息的探了过去。   直到有凉意传来,南浅才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握住袁桀夜的手,怒从心来,“袁桀夜,你做什么?你忘记你自己签的君子协议了。”   袁桀夜勾唇一笑,“浅浅,放轻松点。”他早就烦透了那个不属于她的名字,也厌倦了不能在那些男人的面前直接宣誓主权,今晚他知道她有话要说,可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她的坦白。   是时候挑明这个事实了,也好断了其他男人的念头。   南浅愣住,袁桀夜叫出来的称呼让她的意识全部清醒,那圈在腰上带着热力的大手更是提醒此时不是在做梦,刚刚的名字确实是从袁桀夜的口中叫出来的。   他低低的笑,那魅惑的声音久久在她的耳朵面前消散不去。   “袁桀夜……”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一出打得她措手不及。   “夫人,为夫是好老公,一辈子只睡一个叫浅浅的女人,其他女人都滚蛋。”   他对她有各种各样的称呼,仿佛看心情随时在变化。   毫无意外,这一晚南浅有些惨不忍睹。   ------题外话------   上架了,大家多多支持订阅哈。   ☆、第066章 真巧,他最爱的女人也叫浅浅   翌日,南浅彻底的炸毛了,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她这段时间在他的面前岂不是像一个跳梁小丑在上蹿下跳,他指不定在背后笑话她呢。   因为这事,她受袁桀珩的威胁,甚至挖空心思套他的话,让他给个免死金牌,怕被拆穿,每次有她的朋友在场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对赖常皓说一声,“我结婚了。”   她怕啊,怕真相揭穿这男人会恨她,可看这男人的样子,他一早就知道了,而且对这个事实没有一点的排斥。   这死男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有这么捉弄人的吗?知道了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害她提心吊胆这么久,把她当猴耍很好玩。   怪不得,让他签字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协议都没好好的看完,原来一早打的是这个主意。   还在那演戏,说他们是夫妻,这是对她的信任,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可恶,可恶透了。   她签的是林奚的名字,可她不是真正的林奚,说到底,她只是签了一份无效的协议而已,不管她写的多天花烂坠,那都不关她南浅的事情。   好狡猾的男人,怎么能够藏的这么深。   “袁桀夜,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南浅一醒来就想起昨晚的事情,气得直接咬上袁桀夜的脖子。   袁桀夜笑了笑,现在这个形势是不是搞反了,她撒了这么大的谎,不是该他质问她吗?怎么她反而气势暴涨,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他顺势搂住她,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带,下巴在她的颈窝处摩挲了几下,轻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一大早精神头这么好,是不是昨晚太轻易放过你了。”   南浅身子一软,气得捶了几下他的胸膛,用额头狠狠的撞了几下他的下巴,“袁桀夜,你怎么会这么可恶,这段日子看我的笑话看的挺开心的吧,张口闭口一个小奚,叫的多自然,你就不觉得别扭?”脑海中浮过好多次这男人叫她名字时候的场景,还真别说,像模像样,没有一点的不自然。   “疼。”袁桀夜“嘶”了两声。   “疼死你得了。”南浅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想下来,他却勒紧她不让动。   袁桀夜低低的笑,宠溺的捻了捻她的鼻尖,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真不知道该说你自以为是还是该说你蠢?”   南浅瞪圆了眼睛,漆黑的眸底流露着凶光,她不认为自己笨啊。不过貌似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笑话,极大的笑话。   “你就这么鄙视我的智商?”他的智商要是这么低早就死了千次,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自己要娶的人,他怎么可能不事先调查一下,林家二老把林奚藏的再好,他想知道也多的是法子。   早在没更换结婚人选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林奚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包括那个对林奚成痴的尹睿,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也考虑在内,他知道林奚不愿意嫁给他,也算好了婚礼不会顺利的进行,唯独算漏的就是南浅的出现,这个恶俗又大胆的代嫁举动他还真的没考虑过。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你什么时候察觉的?”南浅有些气弱,她承认她的确是小看袁桀夜的智商了,这男人就是一腹黑的狼。   “第一眼。”   从婚礼上见到的第一眼,他就认出这人压根不是林奚,他只是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冒充林奚的人究竟想在他的眼皮底下玩什么花样。   而她不时流露出的聪明及单纯渐渐的打动了他,他喜欢单纯一点的人,可他的位置注定了他身边的人不能太过单纯,像她这样的人刚好能触动他。   南浅心惊,她还以为是在相处的过程中被他发现,哪知第一眼就被他识破,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那你怎么不一早就拆穿我?”   袁桀夜摸了摸南浅柔顺的头发,“日子太无聊,刚好你有那么一点乐趣,我就勉强接受了,反正我也不是非林奚不娶,是谁有什么关系,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岂不是更好。”只要不是陆家的人,是谁都行。   看得顺眼,南浅怎么就觉得这几个字这么刺耳,心中憋着一股郁结之气,“所以说,我只是比较顺你的眼而已。”   相处的时间不短了,袁桀夜自然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两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眸中的深情藏匿不住,“刚开始是这样的,后来发现还挺喜欢你的。”喜欢两个字其实并不难说出口,只要一个人真的入了心。   南浅脸一红,心中仿佛像是裹了蜜一样,难以自抑无声笑了起来,漆黑的眸中带着星星点点般的笑意,就这么浅浅的眯着,散发着淡淡的妖魅。   她没料到这个男人会突然说喜欢,这算是表白吗?他不是连吃醋都不承认的吗?   “脸红什么,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放纵你蹦跶到现在。”他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柔软的触感有些爱不释手。   她含笑的小脸一下子就沉了,“能不能换个词,蹦跶不是个好词啊。”小丑用这词才最合适。   “傻丫头。”   南浅想到什么,咧嘴一笑,“这算是表白吗?”   袁桀夜干咳了一下,不过大大方方的承认,“自然是的。”   “嘻嘻。”南浅乐了,快速的吻了一下袁桀夜的唇。   气氛一下子被点燃,把心中的秘密说开,南浅压在心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下来,袁桀夜按着南浅的脑袋,南浅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忘情的拥吻。   松开的时候,南浅双颊通红,却是有些小小的羞恼,她懊恼的抬手扯了扯他的俊脸,“不过你真的很可恶,为什么一直不坦白,你知不知道提心吊胆的日子很难过的。”她真的是栽在他手里了,他一句喜欢就能让她找不到北。   “我其实有告诉过你,只是你一直没察觉到而已。一直不告诉你,是想看看你究竟想什么时候坦白?看看你这个说谎精什么时候肯现原型。”更重要的是,想让她自己去经历一些事,只有经历过才能有收获。   南浅龇牙咧嘴,貌似是有那么几次他说话有些怪怪的,“那还真是让你等久了?”   “是啊,等了太久了。”   “得了吧你,可恶。”   南浅窝在袁桀夜的怀里,有些得意的道:“桀夜,要是你没有喜欢上我?我现在是不是就要被你扔海里喂鲨鱼了?呵呵,幸好我魅力大,不然就糟糕了。”   典型幸灾乐祸,他只不过说了一声“喜欢”,她就能随时挂在嘴边。   “你很得意?”   “是啊,相当的得意,我竟然能获得你袁大少爷的垂爱。”南浅不否认。   “小样,给你点颜色竟然给我开染房。”   “对了,桀夜,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林奚,是不是早就调查过我的一切?”因为知道她需要资金,所以才给她一张没上限的卡,让她可以施展自己的计划。   更甚者,南浅再次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袁桀夜,其实她一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连复仇计划都是从他给的资料中来的灵感,他特意对蓝中石的一切做了详细的调查,她才会联想到从蓝中石那下手,先断了蓝氏的现金流,让蓝氏陷入瘫痪。   而她一早给他说明他的那些保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所以他和蓝中石谈判都一次次毫无避讳的带着他们。   这男人摆明是知道蓝中石的本性,一早为她创下了有力条件。   “我所谓的复仇计划也都在你的掌控中?是你故意把我往这个方向引导的?”   这丫头其实挺聪明的,也很敏感,只要提点一下她就能联想到很多。   袁桀夜点了点头,默认了她所说的一切,他解释,“我是给了你提示,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你不一早就盯上了蓝氏旗下的那家海鲜子公司,我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即使没有我给的资料,你也能制定出你自己的计划,只不过这比较费时而已。”   南浅鼻尖一酸,眼眶中立马聚满了泪水,然后两行清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泪水直接打在袁桀夜的脸上。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抬手去擦她的眼角,“怎么哭了?我又没怪你。”   南浅没有回答,自个抹了一把眼泪,把头直接埋在袁桀夜的怀中放声的大哭了起来,她哭的歇斯底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的积郁。   这个男人如何不让她感动,一早为她谋划好了一切,她怎么能这么幸运,今生碰上这么一个男人。   她想哭,把憋了这么久的泪水全部都哭出来。   袁桀夜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也不阻止她,他也知道这丫头不容易,也难为她了,为了报仇竟然敢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还好遇到的人是他,要是其他人,他完全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傻丫头,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南浅止住了哭声,“不会,只会这么一次。”遇上他就足以了,她真的庆幸,当初孤注一掷的走出这一步,不然也不会认识袁桀夜,这么好的男人说不定就和她擦肩而过了。   许久,当她的哭声逐渐减弱,他开口,“要不要我帮忙?”指的是向蓝席复仇一事。   南浅坐起身来,擦了擦眼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现在暂时不要,我想亲手来,等过段时间我需要你了我会和你说的。”这本来就是她最初的目的,借着袁家的权势击垮蓝席。   现在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那更是方便她行事,自己的男人帮自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难开口的。   “行,你自己放手去做。”袁桀夜对南浅是及其放心的,他看上的女人这点事情还能够搞定。   “不过,桀夜,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南浅把最近做的事情全部给袁桀夜说了一遍,也说了下一步的计划。   “不错。”她的计划是完美的,只不过可能会出现一点小问题,但这问题完全不算问题,他能帮她铲平,不存在成不成的问题。   “真的?没有哄我?”南浅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一种被认可的光芒,袁桀夜是商界的传奇,能得到他的认可,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一向实事求是。”   南浅高兴的搂着袁桀夜的脖子,眼中闪着慧黠的光芒,小模样有些古灵精怪的味道,“真好。”   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真是个孩子,这点事情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只是她们家的事情根本不像表面那边简单,他不敢想象她得知真相后会怎么样?   “浅浅。”   “嗯。”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些撒娇的意味,但清越的嗓音更多的是温暖快意,看得出她对这个称呼的喜欢。   袁桀夜低低的笑,南浅亦是眉眼弯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叫回自己的名字了,这种感觉真好,背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真心憋屈,我都快要不适应了。”   见她喜欢,他连续叫了几声,每一声她都应的干脆。   他其实不忍在她心头上撒盐,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事先给她提个醒,微微敛去脸上的笑意,“浅浅,你对你们家当年的事情到底清楚多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蓝席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想到南席那张嘴脸,南浅嘴角的笑意僵住,冷冷的扯了扯唇,“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养子狼子野心谋夺养父养母家产的戏码。”   袁桀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把她抱起坐在怀中,她舒心的往后靠,他圈住她的小腰,“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袁桀夜的话让南浅的身子本能的一僵,她的脑中快速的闪过什么东西,只是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溜走。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也给南席找了很多开脱的理由,只是后来的一件件事情让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看着他,“桀夜,你想说什么?”   袁桀夜摇摇头,这件事情他一早就觉得可疑,也让人去调查过,但时间太久,一直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很多事情估计只有南家父母和蓝席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仅仅是谋夺家产这么简单的原因,要是这样,蓝席当初不会让南家的公司亏损那么多,直接接手一切岂不是更好,这当中估计还有一些原因。   “浅浅,这件事情不简单,你自己要做好准备,说不定最后出来的结果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南浅的心有些悬空起来,她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当初父母跳楼身亡,才一天的时间公司就易主了,南席甚至连他们住的房子也用手段买了下来,把她们逼上了绝路。   见她陷入过去的痛苦之中,袁桀夜吻了一下她的小脸,“好啦,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好让你事先有个准备,起来吧,我送你去上学。”   ——   张温还在住院,南浅打算去医院看一下张温,不管袁桀夜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和他保持一点距离,转学她是不愿意的,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张温知道她和袁桀夜的事。   反正现在她也没什么顾忌了,袁桀夜这只老狐狸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南浅咧了咧嘴,没有什么比让袁桀夜陪着去更适合的了。   袁桀夜中午休息的时候接到了南浅的电话,南浅让她陪着她去医院看张温,他挑了挑眉,这丫头终于有长进了,没白教。   这主动让他宣誓主权的事情,他不管有多忙自然是要去的。   “袁少,下午你要去和许总谈城东那块地的事情……”   萧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桀夜打断,“把下午的行程全部空出来,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过会少夫人要过来,你把她直接带上来。”   萧宸顿了一下,然后应下,看来少夫人的地位还真不低,能让袁少为了她推掉生意上的事情。   南浅一早就到了,萧宸直接带着她从专用电梯上来,惹得前台美女露出羡慕的眼神。   “那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由萧秘书亲自接待肯定不一般。”   “不会是总裁的情人吗?”   “嘘,你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萧秘书的耳朵里有你好受的,总裁不是前不久已经结婚了吗?”   南浅只知道那些人在咬耳朵,但是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浅笑。   “少夫人,你和袁少的感情真好。”   电梯里萧宸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南浅有些莫名奇妙,“啊?”   萧宸笑了笑,没解释,推开办公室的门,“快进去吧,我去给你们订饭。”   南浅嘴角扬起一抹笑,“谢谢萧大哥。”萧宸和李雷虽然都是袁桀夜的秘书,但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李雷太过冷漠,脸上永远保持着同一种表情。萧宸则是温润如玉的类型,很容易让人亲近。   袁桀夜正在处理文件,看见她进来抬了抬头,“先坐会,我马上就好了,沙发上有平板电脑,你可以上会网。”   南浅四处转了一圈,这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但上次因为林奚那事心中很不是滋味,也没好好的观摩一下。   窗外,整个S市的景色跃然于眼底,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整个办公室就跟一个小家一样,该有的都有。   南浅感叹了两声就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平板电脑打起了游戏。   袁桀夜抬眼就看到南浅脱了鞋子,曲着双腿,靠着沙发不太淑女的打起了游戏,手指飞快的移动着,看样子打得正欢。   袁桀夜摇了摇头,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也就只有她了,这样的性子他喜欢。   袁桀夜动作很快,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处理好了所有的文件。   吃过饭便和南浅一起去了医院,病床上,张温的气色好了很多,看到南浅的到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不过在看见袁桀夜的时候却是愣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袁桀夜的提醒,这次南浅有特意观察张温的神态,果真发现是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看来,还真是让袁桀夜猜对了,要不要这样?南浅很苦恼,她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魅力这么大。   “老师,我来看你了。”心中起了波澜,南浅还是忍住了。   张温的笑了笑,视线却投向了袁桀夜,无声的询问着。   南浅把果篮放在桌子上,然后亲昵的上前搂着袁桀夜的胳膊,“老师,这是我丈夫,袁桀夜。”   “你丈夫?”南浅的话犹如平地惊雷震得张温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浅,等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立马平复了下来,脸上的苦涩却是怎么都收不回,“浅浅,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也是不久前的事情,因为还是学生的缘故就一直没有公开,今天他恰好有时间就送我过来。”南浅半个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巧笑嫣然。   张温这才抬头细看袁桀夜,眼前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有型,脸上带着疏离的清冷,五官精致的不可思议,让人不敢直视,幽深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带着似有若无的警告。   这是一双极其通透的眼睛,张温觉得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似乎早就被他看透。   “袁先生,你好。”张温先打招呼。   “张老师,我家浅浅多亏你照顾了。”袁桀夜照顾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张温只觉得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他轻轻抹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浅浅是个很懂事的学生,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忙的。”   南浅从隔壁病床把搬了一个椅子紧挨着袁桀夜坐下,袁桀夜就笑着睨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袁桀夜交叠着双腿,继续道:“张老师,我家浅浅长得勉强过得去,平日里在学生难免有些狂蜂浪蝶什么的追在身后,我工作有些忙,劳烦张老师帮我盯着点,要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通知我一下。”   张温脸色变了变。   袁桀夜紧跟着递上自己的名片,张温扫了一眼名片脸色蓦地一白,他是教经济类专业的老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袁氏,更不用说袁桀夜这个在商场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和浅浅扯上了关系,这关系还不一般,竟然是结婚了。   狂蜂浪蝶,南浅实在是忍不住了,恶作剧的她伸手掐了一下袁桀夜的腰,这男人说话还是这么的毒,明明知道张温对她有意思,竟然还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讲。   可男人是谁,脸上依旧平静,丝毫没受影响,她掐了几下,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袁先生,你太客气了,这个我自然会注意的。”   “其实我是想公布我们结婚的消息的,可是浅浅想安安静静的上学,我的身份又摆在这,难免有人为了接近我而往她的身边凑,我不想给她带来困扰。”   “袁先生请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浅浅身份的,也不会让她有什么困扰。”   南浅觉得自己算是长见识了,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   瞧袁桀夜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啊,三言两语既宣誓了自己的主权,又让张温不敢宣扬她的身份。   其实,她相信张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出了医院,南浅打趣,“桀夜,我觉得你这不是来看病人的,而是来吓人的,保不准张老师因为你还要多住院几天。”   “有这么夸张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这是专门往人家心窝子上捅刀子。”张温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已经受了打击,偏生这男人还对人家又威胁又恐吓的。没看到张温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吗?那笑的多勉强啊。   “心疼了?”   “没有,只是觉得好笑。”   南浅一笑,然后嘟着嘴,抓了几下头发,拧着眉头靠在袁桀夜的身上,“真不知道这些人喜欢我哪了,我平时在学校一向很低调的啊,圈子就那么几个人,也很少和男生说话的,怎么就惹上他们了,真是麻烦。”   “有人喜欢你还这么苦恼。”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那他们的喜欢对我而言就是一种负担。”她表情认真,看起来确实很苦恼。   “你有这种觉悟为夫我很开心。”   南浅睨了他一眼,突然想到袁家的事情,眼中闪过一抹忧虑,“桀夜,袁家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不是林奚?袁桀珩好像一早就知道了。”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那些心里头存着小心思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千方百计想挑刺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   “啊?那他们怎么没反应啊?”   “你想他们有什么反应,把你赶出袁家?”   南浅瘪了瘪嘴,“当然不是。”离开他的画面她想想都会心痛,又怎么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袁桀夜直直的盯着南浅的眼睛几秒,“放心吧,他们这么久没吭声,那暂时还不会有所行动,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呆在我身边就行了,我会护你周全的。”   看着男人幽深的眼睛,南浅坚定的点头“好。”   袁桀夜揉了揉南浅的脑袋,大手拉着她的小手,“今天下午还想去哪儿?我陪你。”   “你又要翘班?”   “我是老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上班了,你看看他们谁敢多说一句试试。”   两人之间坦诚一切相处,果真是舒服至极,这几天南浅的日子过的很惬意,就连身边的林奚都能察觉到。   “不要笑了,你嘴都咧到耳根子了。”   “讨厌,哪有这么夸张?”南浅捶了一下林奚的肩膀。   “南小浅,最近日子过的不错啊。”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南浅的身子一僵。   南浅转身,只见袁桀珩双手环胸倚靠着兰博基尼,大红色的兰博基尼竟然直接大大咧咧的停在校园里,吸引了无数学生的驻足。   南浅纳闷,保安是做什么的,竟然让他张狂至此,这里哪是停车的地方。   今日的袁桀珩一反常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嘴角带着欠扁又邪肆的笑意,出众的外形在哪都是闪光点。   南浅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似乎每次一碰到这个人就没好事发生。   “小奚,我们走。” 南浅直接转身离开,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林奚听说了前不久宴会上的事情,本就对这个男人一肚子的气,现在越发讨厌,“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鬼才知道,别理他。”   “小弟妹,见到大哥我这么没礼貌。”袁桀珩低沉有力的声音即使走出老远依旧听得到,颇有不依不饶,看样子不打算让她如此离开。   南浅和林奚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出了校门。   嘎吱   兰博基尼直接停在她们的跟前,车身成功阻止了她们前行,袁桀珩探出头来,“南小浅上车。”   南浅冷哼一声,鬼才跟他上车,他以为现在还能威胁到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怕。   “袁桀珩,我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桀夜对我的身份我的过去了如指掌,我也不怕你了,你休想再威胁我。”   袁桀珩对南浅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吃惊,他定定的看了南浅几秒,尔后嗤笑一声,目光复杂,隐约夹杂着嘲讽和同情。   那是什么眼神,南浅心中有些不安。   “看你红光满目的,最近小日子过的不错是吧?”   他在问她,不过并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叹息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道:“都说天底下最快乐的是蠢女人,这话说的还真一点都没错。”   他明显话中有话。   “袁桀珩,你简直是道德败坏,你说你缠着你弟弟的老婆有意思吗?你难道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林奚不满的骂道。   袁桀珩微微眯了眯眼,笔直的长腿往前迈了一步,眼中布满骇人的冷凝,林奚心中有些害怕,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袁桀珩遽然一笑,不过话却说的十分的轻飘,“没见识,难道不知道禁忌之恋最振奋人心。”   “变态。”林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袁桀珩。   南浅的额头突突跳了几下,也跟着骂了一句,“神经病。”她可以肯定的是,袁桀珩一定心理有毛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林奚,袁桀夜那么好的男人仅此一个,这可是可遇不可求,你错过了就不知道可惜,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你的朋友。”   林奚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少来挑拨离间,这招对我没用。”她最讨厌被束缚,况且又不喜欢袁桀夜,她有什么好可惜的。   南浅和林奚相携离去,却听到袁桀珩的话大刺刺的响起,“南小浅,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公过去的风流韵事吗?”   南浅的身子僵了一下,心口的位置有些不舒服,林奚拉了拉她的手臂,“浅浅,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在挑拨离间。”   “嗯。”南浅低低应了一声。   “南浅你在害怕什么?你这样匆忙离去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落荒而逃。”   南浅的脚步一僵,一颗心沉了沉,明知道袁桀珩在用激将法,她最终还是转过身,林奚看南浅面色有异,没说什么,跟着她站定。   “袁桀珩,你有什么想说的赶快说,何必吞吞吐吐。”南浅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不就是袁桀夜的过去吗?她也恰好想知道呢,有人想告诉她,她大可洗耳恭听。她有什么好怕的,过去就只能是过去。   袁桀珩挑了挑眉,“南小浅,你真的准备好倾听我接下来的话了?你确定你那脆弱的小心脏能够接受得了?”   南浅的心里波澜起伏,面上却丝毫未变。   袁桀珩只是紧紧的看着南浅,微微叹息,那感觉就像南浅有多可悲一样,他嘴角含笑,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袁桀夜,他曾经……有一个女人。”   这基本是南浅已经知道的事实,她目光未变,依旧盯着袁桀珩。   “他曾经爱如生命。”   他说完之后认真的观察着南浅的表情,却见她轻轻的笑了,“有个女人又怎么样,谁没有个过去,我过去也有喜欢的人,他袁桀夜有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家都计较对方的过去,那还有完没完,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袁桀珩挑眉,南浅继续开口,“永远不要做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因为那只有痛苦,要做就做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我很谢谢那个女人,她为我调教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感激她,由衷的感激。”   南浅心里跟块明镜似的,这袁桀珩就是见不得她和袁桀夜过的舒心,所以存心拿袁桀夜的过去来恶心她。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他和袁桀夜明明是堂兄弟,彼此也有血缘关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人总要你刺我一下我刺你一下,都不让对方好过。   而袁桀夜的那个女人到底哪去了?是不是就是他和白雪不和的导火索。   林奚在一旁双眼快要冒星星的看着南浅,太霸气了。   南浅心中琢磨着这些论七八糟的关系,却听见袁桀珩突然之间笑了,“南小浅,看不出你这么大方啊,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着一个死人,你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南浅的心骤然一紧,死了吗?袁桀夜在乎的那个女人死了?所以这才成了他们母子化不开的死结。   怪不得每次一提起他都是悲伤的表情,每次都要和白雪争吵。   那女人的死难不成还和白雪有关系?   南浅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袁桀珩笑了笑,“和一个死人争,你永远是输的那一方。”   “我从来就不想和谁争,也没必要拿自己和谁比,我只要我的男人心里现在有我就行,他的过去我不管。”   “还想不想继续往下听?”   “我倒是随便,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可以往下说,还请一次说完不要来打扰我,我看见你就觉得烦。”南浅挺直了背,这个时候觉得不能示弱,不然他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袁桀夜在乎的那个女人几年前车祸去世了,我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车子当场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情景壮观无比,袁桀夜当时飞奔而来,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烧为灰烬,连尸首都没有捞着,可怜的他当时差点疯了,也是,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一点一点消失,这滋味没有几个人能承受,还好我们袁家医生医术高明。啧啧,我至今想起那场面还觉得热血沸腾,太解气了。”   袁桀珩眼中散发着嗜血的阴霾,边说还边比划着,看样子兴奋至极。   疯了,袁桀夜当初差点就疯了。   南浅的耳边只萦绕着这么一句话,她心头酸涩,这种痛无外乎她亲眼看到父母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化成灰烬却无能无力,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痛。   南浅眼眶一红,心中一疼,她知道,那是心疼他了。   她控诉的看着袁桀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见到别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竟然这么开心。   “袁桀珩,你这种心肠,就不怕将来遭受报应?”   袁桀珩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哑的笑声渐渐从嘴角溢出,他看着南浅,一字一顿,“报应?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疯子。”南浅啐了一口。   林奚一直没有出声,不过却突然道:“袁桀珩,那事情不会有你一份之力吧。”   袁桀珩停止了笑声,挑了挑眉,“我倒是想,可惜没有我用武之地。”   南浅也倏地抬头看向袁桀珩,袁桀珩摊了摊手,“南小浅,别这么看着我,我还没说到重点呢?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你知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女人也叫浅浅?”   ------题外话------   看到那可怜的订阅,心都凉完了,亲们要是喜欢文文的,请一定要支持正版订阅,一万字三毛钱,真心廉价,而这是絮奋战六七个小时的成果。   ☆、第067章 南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南浅瞬间如雷电击,脸色惨白,身子明晃了一下,林奚及时扶住了她。   袁桀珩双手慵懒的环胸,慢条斯理的走到南浅的跟前,“我一直很纳闷,自从那件事情我那弟弟心如死灰,对人对事都冷漠无比,这么多年从未有一个女人能近身,结婚也是迫于族里那些老头的压迫,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代嫁的女人上了心,不仅不拆穿,还宠在了掌心,听说还为此和自己老妈杆上了,这吸引着我迫不及待的回国了,一调查才知,这还真是巧,你的真名竟然叫浅浅。我恍然大悟,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我那弟弟把你当做那个女人的替身了?名字的替身,还真是好笑。”   替身,这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名词。   南浅全身都僵住,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袁桀珩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抬手勾起一缕南浅的黑发,两根手指捏了一下,南浅一把拍开他的手。   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觉得你很可怜,很有必要告知你真相,免得你被我那好弟弟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女人就葬在青山公墓的山顶,我那好弟弟每年都要去上几次,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过,这份深情连我都为之动容,你要是不信自己可以去看看。”   “袁桀珩,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混淆视听。”林奚气愤的捏紧了拳头。   “林小姐,你不是当事人自然不知道,这事情还得问南小浅,她和袁桀夜接触的最多,她应该最清楚了,我问你,袁桀夜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碰到你?”   林奚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袁桀夜和南浅不知道多恩爱,相信不久你就要添小侄子了。”   袁桀珩的目光遽然一沉,阴郁夹杂着几分怒火,声音也冷酷的像一把尖刀,颠倒众生的脸上尽是讽刺,“还真是没想到,你和他竟然这么快上床了,果真有魅力啊。知道帝景为什么种那么多梧桐树吗?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喜欢,那是她和桀夜亲手种下的,树下有躺椅有秋千,都是那个女人喜欢的,帝景是不是有一间卧室被上了锁?因为那是那个女人住过的。袁桀夜是不是心细如尘,特别懂的照顾人?因为那个女人是他的宝,他一度把她宠上了天,恨不得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捧在她的面前。”   袁桀夜反问,可却没有给南浅回答的机会。   南浅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袁桀夜已经碰了她,可是她知道这其中的曲折,有好几次袁桀夜都在紧要关头忍住,当时她不理解,原来其中有这么个原因。   可是她怎么能让这个恶劣的男人看了笑话,她捏了捏林奚的手,示意她放开。   林奚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最终放开她,南浅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如最璀璨的繁华练泪,“袁桀珩,我真佩服你这胡诌的本事,你真适合去做说书先生,而不是游戏人间,你觉得你的话我会相信吗?这值得我相信吗?”   袁桀珩狭长的黑眸轻轻的眯了眯,俊脸冷硬,他发现她有些小看了这女人,方才还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怎么一下子就生龙活虎,杀伤力十足的朝着他吼。   是在强自镇定?还是真的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倏地一笑,玩味的看着她,“南小浅,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南浅背脊挺的笔直,紧抿着菱唇,“你这挑拨离间的招确实不咋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一个外人说的话,而不相信我自己的丈夫,一个信誉度比你强上百倍的男人。”   南浅说完拉着林奚径直离开,等拐过了拐角,南浅的身子就有些发软,脑子开始一片浆糊,她知道,袁桀珩的话终究还是对她起作用了,她远远没有外表表现出的那么镇静,她至少已经相信了八成。   因为这样的话,很多原本说不通的地方完全合理了。   他对她的隐忍克制,甚至是前几天她问她在佣人的面前要不要避讳一下,还是叫她林奚,他当时的反应很坚决,不要,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梧桐树下有躺椅不奇怪,有秋千就是个大问题,那摆明是女人才会青睐的东西,而帝景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佣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那显然不是他们的。   还有他那幼稚到可笑的铃声,一直没见他换过,她不认为他有那种独特的癖好,唯一的解释为了纪念或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而诚如袁桀珩所说,紧挨着主卧的地方确实有间卧室被上了锁,细想每次袁桀夜看过去的时候都会本能的蹙一下眉。   南浅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记忆,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竟然记得袁桀夜所有细微的表情。   她可以忍受袁桀夜过去曾经爱过一个人,她最忍受不了的是袁桀夜对她好的原因,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一个和他前女友相似的名字,那她情何以堪。   他每次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在呼唤另外一个女人。   南浅的大脑完全乱了,袁桀珩的话真狠,轻而易举的就让她一团乱,所谓天堂与地狱她现在总算深刻的体会到了。   “浅浅,你冷静一点,我送你回去,我们亲自问袁桀夜,当面问清楚?在没有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不然就中了袁桀珩的下怀了,知道吗?”林奚心中虽不平,但还没乱,理智还算清醒。   南浅麻木的点头,林奚随时拦了一辆出租车,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她的眼睛异常的干涩难受,心里面又堵又燥。   林奚一直把南浅送回了家,南浅神色憔悴,林奚扶着她睡下,把电话递给南浅,“浅浅,你自己打电话问一下袁桀夜。”   南浅的心陡然一慌,大概是心有灵犀,手中的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电话显示的是袁桀夜。   南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犹豫了半天都没有接,她害怕听到可怕的答案,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正下定决心的时候手机被林奚抢了过去。   “墨迹什么,我帮你接。”   林奚一拿过手机就冲着里面吼,“袁桀夜,有人跟你老婆说你喜欢她只是冲着她的名字……”   吼了一下,林奚突然懊恼的道:“好像没接通,那头已经挂了。”   南浅不知道为什么,心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仿佛一下子平静了。   袁桀珩说那个女人在帝景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但凡是帝景的佣人应该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她问一下岂不是就清楚了。   “小奚,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对不起,今晚我不能过去了,替我向伯母说生日快乐。”   “我也不回去了,生日每年都有,错过一次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我等袁桀夜回来,确定你们没事了我再走。”林奚不愿离开,这个时候她自然是要陪在南浅身边的。   南浅嘴角扯出一丝笑,“小奚,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能应付过来的。”   “浅浅,你又在犯倔了?为什么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不让我陪在身边。”   “真的,小奚,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我求你,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些事还得我自己想通,别人是帮不了的。”   南浅态度坚决,林奚受不了她这目光,终是离开,“浅浅,有什么事情立马联系我,要是真难过了就去找我,还有我呢。”   南浅朝着林奚放心的一笑,无所谓的招招手,“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挑生日礼物了。”   林奚一离开,南浅脸上仅存的一点笑就渐渐的消失了,她换了睡衣,然后爬上了床,盖上被子沉沉的睡了一觉。   头疼欲裂,空旷的卧室她忽然觉得好清冷,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个小时,直到手机酸胀的难受她才把视线收回来。   窗外的残阳照在玻璃上,隐约还能看到梧桐树晃动的身影,南浅觉得讽刺极了,刺眼极了,她竟然住在一个袁桀夜和他前女友共筑的爱巢里。   平日觉得美不胜收的帝景,现在望出去简直是一片萧条。   青山公墓,南浅倏地瞪大了眼睛,她发疯一般下了床,然后冲了出去。   张嫂刚打扫完楼上的卫生正准备上楼,南浅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哟。”张嫂跌倒在地。   南浅神情呆滞,听到张嫂的呻吟声才反应过来,立马扶起张嫂,“对不起,张嫂,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怎么样?”   张嫂扶着腰,此时也顾不上去检查自己的腰,因为南浅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也披散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这么慌慌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南浅“噔噔噔”的下楼,有些事情她必须要亲自去验证。   这可怎么行,要出事的,这少夫人可是少爷捧在手心的人。   张嫂不顾腰上的疼痛立马追了下来,抓住南浅的胳膊,“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南浅脚步顿住,突然转身看着张嫂,“张嫂,我问你个问题,楼上的那间次卧是给谁住的?”   “浅小姐……”张嫂眼神一闪,猛地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捂上了嘴。   张嫂说的很快,可是“浅小姐”三个字还是清晰的落入南浅的耳朵,南浅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人,袁桀珩并没有在瞎说。   张嫂小心翼翼的看着南浅的神色,南浅看向张嫂,颤抖着唇抓住张嫂的胳膊,“张嫂,你能不能多给我说点浅小姐的事情?越详细越好,我现在很想知道。”   张嫂看瞒不住,只能老实交代,“少夫人,夫人和少爷都下了禁令,不允许我们谈论浅小姐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是从我这听去的,要是他们知道我就玩了,少夫人要是想知道就去问少爷,让少爷告诉你吧,我真的不太清楚。”   白雪也不许大家谈论,看来那个女人还真是袁家的禁忌。   南浅接连问了好几个佣人,每个人都眼神闪烁,三缄其口,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清楚。   这样的反应,更是让南浅确定了有这么一个人。   南浅无力的坐在客厅里,她上楼换了衣服就直接出了帝景,黄昏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没有让帝景的司机接送,而是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很远,直接打了个出租车。   “小姐,去哪?”   “青山公墓。”南浅低低的道。   “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现在去到青山公墓估计天都黑了,倒时候可没有车再回来了。”出租车司机顿了一下然后善意的提醒。   南浅的鼻尖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出租车司机一慌,以为是自己的迟疑让南浅伤心了,“小姐,我不是不送你去,而是因为那个地方太偏僻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这么晚去那不安全,要是想看亲人可以明天一大早过去。”   “司机大叔,走吧,我不怕。”见南浅态度坚决,司机大叔也只能发动车子离开。   窗外的景物在倒退,南浅睨着窗外,可眼睛却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   “小姐,不要难过,人生在世总要面对生老病死,活着的人要想得开,别太为难了自己。”司机是个忠实憨厚的中年人,因为南浅这么要去墓地,又一脸伤悲欲绝的表情,想当然的以为是因为死去之人而难过。   “司机大叔,麻烦你加快速度,我想早点去到哪里。”她想去看看那上面是不是葬着一个叫浅浅的女人。   司机摇摇头,提快了速度,可还是是晚了,天色已经昏暗了。   南浅仰望着眼前的山,大大小小的墓地映入眼前,阴沉沉的,偶尔还有风刮过,有些毛骨悚然,她挪了一下脚步,最终还是决定往前走。   “小姑娘,现在打不到车了,我在这等你,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啊。”司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空旷的回声。   南浅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天色昏暗,路上的花草树木都有了露水,不小心碰到了手总会一片冰凉,前方黑压压的可怕,南浅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只是到了父母的墓地。   当初来到S市后,因为没钱不能把父母葬在高档的陵墓,最后选了青山公墓,虽然偏僻了点但是环境清幽,其实她是想把父母葬在山顶的,因为那地方视野开阔,可是却被告知整个山顶都被人大手笔的包下了,她只能在山腰和山脚下选择,最后她还是花了三分之二的积蓄让父母葬在了山腰。   每次她来看父母,都会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山顶上,一站就是一整天。   当时她觉得这样深情的男人很让人心动,可是这人要是换成了袁桀夜,那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心脏的地方在抽搐,她抬手轻轻的抚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早就有好感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所嫁之人,这真不知道是命运的宽容,还是老天不怀好意的玩笑。   为什么非得等她身心交付才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她不愿做别人的替身,真的不愿意。   南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爬到山顶,她不想亲自把心口撕裂再摊开出来。   南浅拖着沉重的双腿离开了墓地,司机大哥果如还等在下面,南浅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司机大叔,麻烦你了。”   司机大叔叹了口气,“小姑娘,你不要嫌我啰嗦,如今这世道不安全啊,你以后要来这地方还是白天来,或者是让朋友陪着,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出来。”   “大叔你真是个好人。”南浅扯出一抹苦笑。   司机大叔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发,“我哪算什么好人,我也是收取报酬的。我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现在在外面上大学,她一个人在外,我们这做父母的是真不放心,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女儿。”   南浅报出了帝景的地址,退缩不是她的个性,她需要袁桀夜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袁桀夜真的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尽管她对袁桀夜已经动了心,她强大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她犹豫,必然会潇洒的离开。   天色很黑,路段又不好走,南浅只觉得这段路特别的难熬,过了很久,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南浅没再犹豫,快速的按下了通话键,还没出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浅浅,不是说要去林家给林伯母过生日吗?现在好了吗?我过去接你。”两人谈开之后,袁桀夜对林家二老的称呼也变成了伯父伯母,不再是爸妈。   电话里的声线低哑柔和,南浅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说这话的时候必然是嘴角轻勾,身子微微向后倾,双腿慵懒的交叠,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不回想还不知道,这一想竟发现他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子里,那么的清晰。   她微微哑了声音,不自觉的散发着凝重的气息,“我现在马上就要到家了,你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家吧,我有事情想当面问你。”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他是何种精明的人,一听南浅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应该是出事了。   “浅浅,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桀夜,我想问你……”南浅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那个叫……”   还没等她说出口,手机突然变暗,南浅一看,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晦暗,怎么今天诸事不顺。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切,好心的问,“姑娘,要不要我把手机借给你。”   南浅摇了摇头,“没事,也快到家了,等回家了我当面问他更好些。”在电话里估计也说不清楚。   这边袁桀夜挂了电话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帝景,因为以前只有他一个人,他不习惯受人打扰,所以他住的地方佣人除了打扫的时候是不会随意进出的。   此刻,袁桀夜才觉得不方便,把电话直接拔到了张嫂那,张嫂的话让袁桀夜拧紧了眉,这丫头出门之前明显不对劲啊。   没再耽搁,袁桀夜立马往家赶。   南浅回到帝景的时候,袁桀夜还没到,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让张嫂把晚饭端上桌子,紧紧的吃完。   张嫂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少夫人,刚刚少爷打电话回来问你有没有回家了?你和少爷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南浅抬起眼帘,“没事,我刚刚手机没电关机了。”   见南浅不愿多说,张嫂也不敢多问,接过南浅的手机拿去充电。   南浅吃过饭直接去了梧桐树下的躺椅,以往她最喜欢这个地方,饭后或者是闲来无事总是喜欢躺在上面看书或者是休息,可现在看着心却堵得慌。   她没有躺上去,而是顺着小道慢慢的晃悠,梧桐树随风唰唰的响动,南浅走了很久都没把这片幽深的梧桐林走完。   这该是多喜欢梧桐树才会种这么多,累了,她在下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人呢?”袁桀夜拧眉看着站成一排的佣人。   大家纷纷摇头,张嫂也焦急的解释,“刚才还在的,我还给她准备晚饭的,我收拾碗筷了,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袁少,大家都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看到少夫人。”李雷皱着眉道。   袁桀夜沉怒,皱着眉头拔下了电话,却听见铃声从客厅里响起,而那只手机正安安静静的在充电。   袁桀夜几乎捏碎了手中的手机,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她流露出那哀伤的语气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他压下心中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还在帝景,就出不了什么大事,思忖下他开口,“问一下门口的保安,看看是不是出去了?”   佣人打了电话,很快就神色焦急的道:“少爷,少夫人回来就没出去过。”   “再重新找一遍。”袁桀夜眸光一闪,“尤其是那片梧桐林,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袁桀夜交代完,自己也走进了梧桐林,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度,帝景更甚,看样子很快就有一场暴风雨。   “浅浅。”袁桀夜大声叫了几声,却是没有人回应。   袁桀夜后悔,他应该在梧桐林也安装摄像头的,当初觉得不自在,搞得太严肃就没在这地方安装。   平日里没觉得有多大,现在走起来才觉得没完没了,幽深的可怕。   袁桀夜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这丫头一向怕冷,她应该走不到这里面来。袁桀夜转身,可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啜泣声传到了他的耳里,他猛地朝那个方向看去。   这边基本没什么光亮,她把脑袋埋在双腿间,双手抱着膝盖,就这么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梧桐树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那么的不起眼,他能看到她才怪。   他又气又急,直接上前抓着她的手臂,“你哑了吗?叫你都不会出声。”   她不动,他轻轻一拎就把她提了起来,触手一片冰冷,袁桀夜这心难受的紧,这样下去不生病才怪,这重量也轻的跟拎着一只小鸡没什么区别。   “浅浅,你怎么了?”他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慌张,好言相说。   她一站起来就甩开了他,大约是腿发麻了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地上栽去,他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   “你到底在倔什么?”他再好的脾性都被她磨没了,气没了,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地方的湿气这么重,你就这么糟蹋自个的身体,有什么话说不开?有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走。”   她身子越发僵硬,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   他抱她,她却在推搡,让他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站在原地不动,然后扬起头。   她以为她的狼狈可以很好的隐藏,却不想男人的视力好的很,她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这才看清,她眼睛红肿的厉害,眼泪就这么静默无声的从眼眶中往下流,像两条小溪一样冲刷着脸颊。   他听见她悲伤的问,“一开始对我的宽容对我的放纵是因为我的名字吧?因为我叫浅浅。”   袁桀夜身形一顿,眉头紧拧着,沉默不出声。   南浅的心中被沁入了无尽的悲凉,他没来之前她可以自我催眠,说这一切都是袁桀珩的谎言,是他的恶作剧,只因见不得他们好好的。   可是他竟然不否认,为什么不否认呢?是不是否认不了。   哪怕他说一句没有,她都会高兴的扑入他的怀中。   南浅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开裂了一样,整颗心空荡荡的找不到归属感,她原以为收获了幸福,谁知,这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终究是会散的。   “谁给你说的这些?”他的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捏着她的手不断的收紧。   他在动怒,他在生气,真可笑。   那个女人就是他心中的禁忌吧,她哪怕只是提起都会让他勃然大怒,就像他每次和白雪的争吵都是因为那个人。   南浅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他,音调陡然拔高,“袁桀夜,你不要管我从哪听到的这个信息,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她只是想确定这个问题。   “是。”男人这次没有否认,干脆利落的给了她一个答案。   南浅觉得就好像有一把钝刀在一寸寸凌迟着自己,疼得无法呼吸。   “南浅,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黑着脸,每一个字都像在她心窝上捅刀子。   南浅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还流泪的眼睛竟然出奇的止住了泪水,然后她笑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竟有些不可抑制。   这话真伤人,南浅深呼吸一口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说他对她的好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该感谢那个女人吗?因为和她有着一样的名字而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和垂爱,果然一见钟情什么的只存在小说里。   可这种怜爱她不需要,她南浅还没失败到这个地步。   她转身就走,再在这呆上一秒她都觉得窒息,觉得自己可悲,像个笑话。   此时她才知,他口中所谓的“喜欢”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这男人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谎言家。   “你去哪?”他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语气沉沉的,带低了周边的气压。   “放开我。”她的声音也宛若此刻的冷风,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抬脚毫不客气的踢在他身上。   南浅是真的被伤到了心,这踢他也是卯足了劲,更甚至是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可这男人的肌肉太结实,她咬了半天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禁锢着她的手没有一丁点的松动,反而是她牙齿都酸了。   “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南浅心头冷笑。   “袁桀夜,你到底知不知道胡闹两个字怎么写,我这是在和你胡闹了吗?”她眼底红的可怕,像是被激怒的小母豹。“我唯一的胡闹就是不顾一切嫁给了你,前几天我还在感谢上天,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现在才知,那是噩梦。”   试问,爱上过他这样的男人还能有勇气再爱别人吗?他毁掉的是她的一辈子。   袁桀夜这心头愈发的阴沉,而怀中的人身子一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其实我对我自己的这辈子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我活着最大的希望就是给自己的父母报仇,让那个让我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代替林奚出嫁是孤注一郑的赌博,我想无非也就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我想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再糟一点又有什么,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可是现在她怕了,无言的恐惧。   似乎是怕袁桀夜不相信,她轻轻抬起眉梢,睨了他一眼,笑得悲凉,“我单纯的以为,只要守住我的这颗心,不动情一切都无所谓的。可是你的手段这叫高啊,这轻而易举的就攻陷了我的心,让我逃无可逃的,这一句句话说的像模像样,什么十倍偿之,后果你来承受,什么你是我认定的人,自然是要宽容的,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都能原谅,今天我才知,我他妈就是个替身,代替那个女人来弥补你的愧疚和遗憾,你的宠,你的宽容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你估计不会多看我一眼,更不会宠我至此。”   袁桀夜放在南浅腰间的手渐渐收回,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南浅,无喜无怒,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情绪,一如初见般那么高深莫测。   天空一个闷雷闪过,瓢泼的大雨就这么滚了下来,李雷从后面出现,“袁少,少夫人,赶紧回屋子吧。”   南浅被这个称呼刺激到,她转身朝着李雷低吼,“不要叫我少夫人,我不是。”   李雷一向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变了变,袁桀夜朝着他摆摆手,吩咐道:“你回屋去。”   李雷看了一眼南浅,又看了一眼袁桀夜,最终朝着屋子走去。   南浅双手掩面,再次啜泣出声,“我不傻,我虽然没有真正见识到你们袁家的暗藏汹涌,但被绑架,遭遇枪击,我大概能猜到进了你们家的门就注定争斗不休,整日不得安宁,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和你同进同出,那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但我没料到是这样的真相,这让我怎么坚持下去。”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曾经很在乎一个人,每次你和你的母亲谈乱起这事的时候你都一副哀伤的表情,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你,谁没有个曾经,要相信你对我的宠爱和关心,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   “说完了?你最后的结果呢?”袁桀夜冷着脸,强制的拉开她遮盖在脸上的双手,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浅情绪一下子被刺激到极点,她抬头扫了一下四周,直直的看着他,“我还能怎么办?你觉得我还能心安理得的呆在你的身边吗?呆在这个充满你和其他女人记忆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彼此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袁桀夜,收回你那无缘无故的爱吧,我承受不起。是我傻,是我傻乎乎的对一个出现在青山公墓上的身影念念不忘,原来竟然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是你?为什么?”她放肆的捶打着他。   袁桀夜眼中出现细微的不动,顿了几秒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度渐渐收紧,可看到她心如死灰的样子,他的力道又猛地松开。   他冷笑了几声,“南浅,要说相貌,你的确长得很好看,可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能和你媲美的大有人在,你凭什么让我见你一面就对你念念不忘,深爱不移,这样的爱,你相信吗?谁听了都觉得可笑。所有的事情都有个因果,不可能无缘无故,一见钟情你能说没有原因吗?有可能是相貌,有可能是气质,有可能是一个眼神,总之总有某一方面是吸引人的,你最初吸引到我的是一个名字,这个是我的错吗?你扪心自问,这是我的错吗?”   他猛地摇了几下南浅,南浅骤然抬起眼,攒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就差把自己的指节捏断。   “难道又是我的错?我被一个男人当成了替身,我还应该欢天喜地敲锣打鼓买鞭炮庆祝吗?袁桀夜。”南浅同样嘶吼着嗓音。   一道闪电划过,让两张冷漠决然的脸清晰可见。   “替身?你还不配,你不可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你也代替不了。”   男人的声音冷漠决然,南浅的泪决堤而下,她想忍的,可是怎么都忍不住,亲耳听到这些话原来是这么的伤人,他为什么不继续沉默?为什么要把这一切*裸的揭开。   她浑身颤抖,不知是心冷还是真的冷。   你不配,你不可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这一句话像是魔音一样,在她的耳边不断的放大。   “南浅,你就是没心没肺的,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对你怎么好你都能视而不见,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身份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呆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会炸开,可我还是选择了把你留住,把你捧在手心,而你……”他摇了摇头,一副失望彻底的样子。   南浅早已被袁桀夜先前的话震得无感无喜,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我以为我这般对你,你不应该再质疑我,更不该听信别人的话,你太令我失望了。”男人的双眸轻轻的闭上,唇角是一抹自嘲和无奈。   南浅一怔,可心中的悲伤早就压垮了她,也不知道袁桀夜的话她到底听进了多少,只听见她低低的道:“我走了,这样就不会再让你失望,你保重。”   南浅走出了很远,身后的袁桀夜轻飘飘的道:“笨丫头,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妹妹,我同父同母的妹妹袁浅言。”   南浅浑身湿透,脚下无力,她一步步的朝前走,可帝景真是太大了,她走了很久才走到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一看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南浅抬眸,“开门,我要出去。”   保安看着雷雨交加的天气,一时间冷汗层层,这少夫人可是少爷捧在手心的人,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把她随便放出去。   保安立马拨通了李雷的电话,“大总管,少夫人现在在门口,她要出去,怎么办?”   李雷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梧桐林,袁少至今还没有出来,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作为袁桀夜身边最亲密的人,自然知道南浅的重要性。   “不要开门,我马上就过来。”李雷沉着声音。   ------题外话------   絮盯着锅盖,乃们的小心脏有没有悬在半空中。絮一直都说了亲妈的……   再次呼吁,请支持正版,要不就不默默的飘过,不要在留言区影响心情了。   ☆、第068章 袁家秘事,冰山一角   李雷带上两把伞,立马朝着门口奔去,远远就看到南浅纤瘦的身影呆愣的站在门口,而保安抬着一把伞在给她挡雨。   李雷朝着保安使了个眼色,撑开手中的伞打在南浅的头上,“少夫人,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先回屋吧,不要冲动,和袁少有什么要好好说,说开了就好了,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   很难得,面瘫形象深入南浅之心的李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南浅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两眼,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雷大哥,你让他们开门放我出去吧。”   “不行,这样会生病的。”   南浅满面荒凉,令人忍不住心疼,“生就生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她像是不堪重负,身子整个朝着前方栽去。   “少夫人。”李雷没时间顾忌男女之别,直接扶住了南浅,把南浅抱回了屋子。   半个小时候,吴意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人呢?在哪?”   李雷指了指房间,吴意立马走了进去,一看南浅浑身湿透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不知道照顾病人?这么久了还让她穿着湿衣服。”   李雷看了张嫂一眼,张嫂再次上前,还没碰到南浅她就开始闹腾起来,人在沉睡却在低吼,“走开,不要碰我,你们都是坏人,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张嫂上了年纪,根本压不住南浅,这在场的都是大男人,这换衣服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成的。   吴意看这场景隐约明白了什么,睨了李雷一眼,“少爷呢?”   “还在梧桐林里。”   “给他说了吗?”   李雷点点头,一早就让人去通知了,只是半天不见人出来。   吴意没再犹豫,只能将就着先测量了一下南浅的体温,一测吓了一跳,竟然42度。   “不行,雷,必须马上把少夫人的湿衣服脱去,不然这体温根本控制不住,再往上非得烧坏脑子不可,你赶紧让人再去通知少爷,实在不行的话再找几个女佣强行帮少夫人把湿衣服换下。”   “我去吧。”   李雷刚转身,就看到袁桀夜进来,一身名贵的手工西服全部被水打湿,这是一个极其注意形象的男人,何曾狼狈至此。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袁桀夜接过张嫂手中的毛巾,“我来吧。”   大家对视一眼,然后暂时离开房间。   袁桀夜黑着脸看着床上满脸酡红的人儿,静静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掀开被子把她捞起来,不顾她的咒骂和挣扎直接让她趴在自己的双腿上,抬手去脱她的衣服。   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说重了,让她如此的伤心难过。   可是这丫头实在是太寒他的心了,竟因为别人的话而否定了他所有的一切。他承认,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对她有了兴趣,但更多的是因为她这个人。   内敛也吧,任性也吧,甚至是傻呆,没有一样不是他喜欢的。   没有一个人会像她那样在有危险的时候毫无犹豫的扑过来,没有会说想要保护他。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可偏生身体里有有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她入他的心,完全是因为她这个人。   他一动手,她立马揪住了自己的领口,黛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就算是此刻防范意识仍在,小脑袋晃个不停,身子更是扭来扭去,口中低低的骂开,声音有些微弱,袁桀夜听不太真切,只能听清个别的字眼。   “袁桀夜……混蛋……大坏蛋。”   他皱了一下眉,抬手在她的臀上用力拍了两下,掌控着力度但也能让她感觉到疼,他沉着语气,“典型的欠扁,给我安分点。”   她一下安静了,趴在他的腿上一动不动,耳尖快速的泛红,似乎知道他方才对她做了什么。   他瞧着她这小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一下子就软了,让她翻了个身,然后把吻落在她的唇上,安慰着她,“乖点,我帮你把湿衣服脱了,不然遭罪的会是你。”   她似乎因为发烧太过难受,竟然寻着清凉回吻他,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皱着眉头闭着双目,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允许他离开,不依不饶的吻着他。   这泼皮的样子,哪像不久前信誓旦旦扬言要离开的人。   袁桀夜叹息了一下,一边与她耳病厮磨一边脱下她的湿衣服,找了套保守的睡衣准备给她换上。   可是生病的南浅清醒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缠人的紧,不顾羞涩整个人一个劲的往他怀中拱着,胸前的柔软无意识的挤压着他的胸膛,袁桀夜呼吸骤紧,捏了一下她的小耳朵,“浅浅,别闹,穿上衣服我让人过来给你打针。”   不料他一出声她突然哭了,紧闭的双眼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他忍不住啧啧称奇,这眼泪到底哪儿来的。   “呜呜,我不叫浅浅,不要再叫我浅浅,我讨厌这个名字。”   看来这个名字还真伤了她的心,袁桀夜凑近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傻丫头,她叫袁浅言,不是我的什么前女友,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我从来没有叫过她浅浅,一直都叫的言言,你在我这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袁家其他人也从没叫过浅浅,叫的都是小浅。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宛若催眠。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这泪水好歹是止住了,一直蹙着的眉也舒展了下去,整个人安静下来。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诱哄,“乖,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告诉你一切。”   南浅这次病势来得很凶,高温一直持续不退,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   南浅睁眼,朦胧的视野里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趴在床边,而她的手也被紧紧的攒在手中。   南浅一动,袁桀夜就醒了,男人立马抬起头了头,眼中流露着惊喜的光亮,“醒了?”   她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不是说她连替身都不配吗?不是说她无法取代那个位置吗?现在又是干什么,为什么还流露出这种表情。   为什么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不刮?为什么衣服布满褶皱?为什么要向她传达他一直寸步不离照顾她的信息?   见南浅一动不动盯着他,袁桀夜笑了笑,抬手亲昵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仿佛两人之前的争吵压根没发生过,直截了当的开口,“你为之吃醋发疯的那个女人叫袁浅言。”   这是要好好解释了吗?要亲自说出那段刻骨铭心爱情了吗?   等一下,袁,怎么和他是一个姓?   南浅冷漠的眼神出现了细微的龟裂,他又道:“我亲生妹妹,言言,其他人叫她小浅,五年前死于车祸。”   袁桀夜说的每句话都是重点,针对性十足,他相信南浅能够明白。   南浅只觉得喉咙处很干,因为太过诧异瞪圆了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袁桀夜。   “妹妹的位置是妹妹的,情人的位置是情人,没有谁可以取代谁。”   袁桀夜要是诚心想解释一件事情,那绝对会有最佳的方式,不会让人留下什么阴影。   “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整个帝景的禁忌,因为我她死无全尸。”   男人的黑眸流露着浓浓的悲伤,声音更是沉得仿若天地万物瞬间都黯然失色。南浅觉得心好痛,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毫不忌惮的撕扯她的心脏。   “桀夜。”她哆嗦着唇瓣,眼眶红红的。   袁桀夜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刚生即止,“不是很想知道吗?那就由我亲口对你说。”   南浅掀开被子扑到袁桀夜的怀里,因为力道太猛直接撞上了他的额头,因为疼痛的刺激一直隐忍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哽咽的抱住他,“不要说了,我不听了,不听了。”   袁桀夜拍了拍南浅的后背,“没事,你听我把它说完,憋在心中太久其实挺难受的。”   袁桀夜和袁浅言兄妹感情一直很好,哥哥是疼爱妹妹的主,对妹妹有求必应。袁浅言自小多愁善感,心思很重,一直不喜欢袁家老宅,袁桀夜因此专门为她建造了帝景,兄妹俩搬出了袁家老宅住进了帝景,日子其实过的还算平稳。   五年前,袁家因为家主之位再次动荡,前任家主袁风年仅26岁,继承家主之位五年便露出了隐退之意,一时间在袁家掀起哗然大波。   可没人知道,袁风一直在暗中培养袁桀夜,袁桀夜是他内定的下任家主人选,袁桀夜被袁风安排在基地秘密训练,兄妹俩也因此分开,聚少离多。   袁家的家主换届是个很盛大的日子,这天袁浅言一早就知道袁桀夜要回来的消息,欢喜的开车亲自去接他,可惜半路出了车祸,袁桀夜赶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和人都化为灰烬。   南浅觉得袁桀夜没有说故事的天分,或许他在故意收敛自己的情绪,本该是悲伤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干巴巴的,无喜无悲。   南浅喉咙干涩的难受,整个人埋首在袁桀夜的怀中,男人说的越轻松,她心中越是难受,联想到袁桀珩所说的话,南浅的心一紧,“桀夜,车祸的事情是人为的还是单纯的交通事故?”   “人为的,言言的车子被母亲动了手脚。”   南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啊?怎么会是母亲,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袁桀夜苦笑了一下,“虎毒不食子,她自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女儿,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言言的车子被人不小心开出去了,她心急要来机场接我就随便从车库开了一辆,很不巧恰好是被动过手脚的那一辆。”   南浅猛然顿住,怪不得袁桀夜和白雪之间会有这么大的矛盾,而白雪每次都会这么心痛,袁浅言的死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想想都觉得心惊,那个端庄优雅的贵妇人竟然也是一个勾心斗角的主。   “那她是想算计谁?”   袁桀夜淡淡的道:“袁桀珩。”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那辆车子是袁桀珩的,六伯那时是铁了心要扶植自己儿子上位的,他的势力摆在那,族里支持袁桀珩的呼声也不小,我父亲早死,我当年年纪太轻,除了有前任家主的扶植几乎没什么势力,所以她就动了那样的心思。”   “言言的事情发生后,她又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了袁桀珩的身上,以袁桀珩不及时报修车子为由将他赶到了国外。”   好狠,南浅唏嘘,为了让袁桀夜上位,竟敢想直接杀了袁桀珩。而事情败露后,她又将计就计,以弱者的姿态引领舆论导向,彻底的赶走袁桀珩。   袁家的家主之位就那么的诱人吗?她没发现袁桀夜有什么好的?在其位谋其职,她只看到袁桀夜为了那工作每天把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上面。   而袁桀珩却可以很潇洒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浅浅,那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你是无法想象的,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袁桀夜嘲讽的笑了一下,“狠无下限。”   南浅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这样的事情,袁桀珩这么仇视袁桀夜和白雪,肯定和这事情脱不了干系。   突然之间心疼他了,家庭本该是最温暖的港湾,可他的家族却充满了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应该很辛苦吧。   她跪坐起来,将手插在袁桀夜的发丝中,下巴抵在他的头上,眼中是浓浓的愧疚,“对不起,桀夜,我不该轻信袁桀珩的话。”   “浅浅,你这次真的让我伤心了,我们是夫妻,可你对我的信任度实在太低。”他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错误。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南浅嗫嚅了几下唇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   袁桀夜加重了语气,“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要明白,如果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以后被人钻空子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袁家人的手段是你无法想象的,也许不经意的一次就是致命的伤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南浅的身子抖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求证,而不是自己乱想一通。”   袁桀夜越说南浅越觉得是她无理取闹了,这头也就垂得越发低了。现在想想,不就那么一件小事情。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笨,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整个帝景闹成这样。   书桌上全是文件,看来袁桀夜这两天根本就没去上班,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知道了。”   “你现在可要想好了,这只是袁家的冰山一角,你确定还要呆在我的身边,确定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话就说出要走的话。我要的是你无条件的信任,绝对的信任,永远不要怀疑我。”   “确定。”南浅低低的发出两个音节,不敢抬头去看袁桀夜。   “抬起头看着我,好好回答。”他拔高了声音,俨然像个严厉的大家长,而她则是他的一个孩子。   “确定,一直都很确定的。”南浅嘟着嘴,只要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就赖定他,这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吧,所以眼睛里揉不进一点沙子,再加上袁桀珩移花接木的手段太高,一个故事被他改编的似是而非,成功的在她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袁桀夜看着她这副小模样,嘴角略微向上翘了翘,黑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南浅一直低着头,当然没有看到男人的笑,更不知道她其实被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事情其实都在袁桀夜的掌握之中,这个男人腹黑的程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这也是一个懂得攻心的男人。早在南浅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在挑拨离间。   他必须要给南浅一次记忆深刻的教训,否则她根本无法真正吸取教训。所以他故意误导她,把她逼到情绪崩溃的边缘,然后再慢慢告知她真相。   当然,这里面的悲伤自是做不得假的,所说的话有故意刺激的嫌疑,但也真被她气到了,这个丫头竟然一个人躲在梧桐林里哭泣,那地方湿气多重,更过分的是完全否定他的一切,把他对她的好当成是弥补缺憾。   他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人吗?随便找一个名字有些相似的女人就来弥补缺憾,那这几年估计帝景的门槛都被踩坏了,哪还轮得到她懵懵懂懂的撞到他的身边来。   至于会让她生病发烧,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今后的南浅确实也做到了,没辜负他的一番教诲,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再无人能够离间。   南浅抬起头,见袁桀夜有些走神,以为他还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捧着他的脸打趣,“帅哥哥都变邋遢大叔了,还不赶紧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袁桀夜的俊脸黑了一下,瞪了南浅一眼,然后用下巴去蹭她的脸,南浅难受的左躲右避,“别闹,好讨厌。”   她的喉咙的确不太适合撒娇,袁桀夜也不闹她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清粥,要不要喝点。”   “行,不过先打理一下你自己的形象。”   “你嫌弃我?”袁桀夜眯了眯眼睛。   南浅脖子一凉,带着笑抬手摸上袁桀夜的下颚,刺刺的感觉还是让她缩了一下手,“怎么会,这样超级性感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袁桀夜起身去浴室,南浅抓了一下头发,下床穿上鞋子也跟着跑了进去,“桀夜,我来。”   在袁桀夜的指导下,南浅笨拙的替他打理下巴。 她身形娇小,他高大挺拔,恰好能够将她包容,两道身影格外的融洽,仿佛与生俱来便该如此。   张嫂觉得奇了,这昨晚还闹的不可开交的小两口这才一晚的时间竟然又腻歪在一起,心中忍不住感叹,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床头吵架床尾和。   袁桀夜把粥一口一口的往南浅的口中上,南浅笑着欣然接受,突然见他伸出手指擦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抿了一下。   南浅脸一红,这心情复杂极了,这男人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她,能这样对她的男人她怎么还会去怀疑,简直是脑袋长包,愚蠢至极。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想借这次机会都说清楚,这个男人可并不是完全有理的那一方,“桀夜,我其实一直都相信你的,不然早就跟你闹了,不会等到现在。只是你这人回答问题太不利索了,你完全可以在我开口问的时候就解释,只要你说一句那个人是我妹妹,我肯定就不会再胡闹了,也不会那么伤心,更不用口不择言的否定你对我的一切,你知道的,女人有些时候就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尤其被说做替身之类什么的,那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南浅说这话的时候耳尖红了红,紧接着话锋一转,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袁桀夜,你得承认,其实你这事情做的也不地道,我们俩都有错。”   袁桀夜挑了挑眉,这点他也承认,他其实也想借机听一些她的心里话,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这丫头平时看着有些小迷糊,其实心思也挺缜密的,想了很多的的问题。   见他不出声,她嘟着嘴追问,“你承认吗?”   袁桀夜点了点头,“我承认,但是你敢问心无愧的说相信我吗?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去公墓,躲在梧桐林里乱想,这就是相信的表现?”   “哎”南浅叹了一口气,黛眉微微蹙了起来。   袁桀夜瞧见了,就不高兴了,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小小年纪你皱什么眉,以后不许了。”   “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谁让你整天拧眉的,搞得我都被你同化了,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是男人,这不一样。”   南浅冷哼一声,然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如实交代,“桀夜,你知道吗?我其实这心一直都不踏实,也许是经历过南席的背叛有些脆弱了。现在我在你的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估计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你查清楚了。可是你在我面前始终是一个谜,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就连你有一个妹妹我都不知道。你对我好,宠我,越是这样我越发患得患失,怕这一切都是梦一场。”   “傻丫头。”他大手一揽把她卷入怀中,她顺势在他的怀中拱了拱,像某种无骨的软体动物一样,“桀夜,其实很多事情你可以对我说的,憋在心中多难受,得多压抑啊,有个倾听的人总是好的。我知道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平时我要上学你要上班,相处的时间就更是少了,彼此了解就只能靠交流,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根本无法很好的了解你。”   袁桀夜顺了顺她的头发,“浅浅,我只想你在我能守护的范围内安然无忧。”   南浅抿了抿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袁桀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浅浅,你说的青山上的身影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你一早就对我砰然心动?”   南浅已经感觉到他的笑意,懊恼的推了他一把,“你幻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浅浅,给我老实点。”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腰上恶作剧的捏了一把。   南浅觉得有些痒,笑着拍开他的手,“你就得意吧,我是好几年前就见过你了,只是距离有些远我根本没看清你的模样,只是看了个轮廓。说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这难道不算是?”   南浅说的袁桀夜是真的没有印象,不过这丫头一早就喜欢他倒是个不小的惊喜,缘分还真奇妙,“你当时要么被我的身姿吸引要么被我的深情吸引?总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得,她不和他说这个话题了,这男人巧舌弹簧的,歪理一大堆,她也说不过他。   “这么说你妹妹真的是葬在青山顶了?”南浅疑惑的敛眉,这不符合常理,那个地方那么偏僻,S市多的是风水宝地,有很多专门为富人规划的更是奢华上档次,有专门的风景区,以袁家的势力不可能把人葬在那个地方。   袁桀夜捏了一下南浅的鼻子,“心思能不能不这么细密?还有不是我一个人的妹妹,是我们的妹妹。”他纠正她的称呼。   南浅抿了一下嘴角,“她和我谁要大一点。”   “你们应该是同岁,她比你小几天吧。”   “嘿嘿,那我还真是她嫂子。”   “你本来就是她嫂子,和年龄无关。”   “要是我小了,不就要叫小嫂子。”   这什么思维,这么发散,竟然扯到这上面来。   “不过桀夜,我想不通你干嘛要把她葬在青山上?”   袁桀夜的思绪飘远,眼中浮现那抹小小的身影,“这是言言自己的要求,她说等她死后就把她葬在青山顶,她喜欢那儿,视野开阔,空气清新。”   “她什么时候说的?”   “具体不记得了,好像是平日里谈话的时候提过。”   南浅只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思索了一会她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口,“桀夜,你有没有觉得你妹妹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干嘛提到这个问题,感觉有些像……”这袁家的人还真没一个是正常的,总是透着诡异,袁浅言那时也就14岁,竟然交代起了自己的后事。这些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干的,哪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一早就告诉哥哥死后要把她埋在什么地方。   “像什么?”袁桀夜拧眉。   “像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袁桀夜圈在南浅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眸光闪了一下,“言言从小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她的想法一直都有些奇怪,不能按照常理来思考。”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妹妹的性格会变成那样,感觉有些扭曲阴郁,整天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独来独往,除了他基本不和外人打交代,连一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等他察觉的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形成,根本无法重塑。   原来如此。南浅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口道:“就你们家这环境能正常才怪,不要变阴险都是成功。”   吃过饭,袁桀夜把侧卧的门打开,卧室里布置的粉粉的很梦幻,一看就是少女的房间。   南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张袁桀夜背着袁浅言的照片,兄妹俩都笑得开怀。女孩长的真的很好看,瓜子脸桃花眼,小巧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南浅不免有些小小的嫉妒。   “我发现你们袁家的基因真好,清一色帅哥美女,怎么就没有一个长得丑的,这让其他人都怎么活。”   “放心,你长的也不错,我们的后代会更优秀。”   南浅吐了吐舌头,不满的冷哼,“不知是谁昨天晚上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像我这种长相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倒是去抓一把给我看看。”这一点南浅还是很自信的,说倾国倾城太夸张,但她这长相要是当个电影明星那完全是够看的,还要甩现如今银幕上活跃着的那些明星好几条街。   还会改台词?袁桀夜失笑,拒不承认说过这样的话,“浅浅,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嫌弃我长的不好看呗,我倒是不知道某人历尽千帆,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   袁桀夜从后面圈住南浅,“你这喝醋的劲头怎么越发十足了,不嫌把牙齿酸掉。”   “放心,我耐酸的很,最不怕的就是吃醋。”   时间悄然流逝,一晃就是七天,蓝中石那边依旧没有得到南浅明确的回复,大概是真急上了,对南浅的电话进行狂轰滥炸。   南浅也觉得时机成熟了,再拖下去怕适得其反,于是她很勉强的答应了蓝中石开出的条件,并决定周六的时候找个地方签约。   这次南浅没有让保镖跟在她的身后,而是让他们离的远远的,这戏自然还是好好演下去,正是最关键的时期出不得一丁点的差错。   她要营造的就是一种她和蓝中石秘谋干坏事的氛围。   “小张,你可是真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南浅摘下眼镜,样子有些举棋不定,“抱歉,这段时间很多家的销售负责人一直在联系我,我刚刚就被他们缠上了无法脱身,我好不容易才过来的。”   蓝中石急切的看着南浅,“那我们赶快签约吧。”   南浅迟疑了一下,“蓝总监,你说的条件我的确很心动,但是风险太大,要是被我的老板察觉,我肯定是没法再呆在这个岗位上了,更甚至会因此吃上官司。”   蓝中石说的无非是用他手中一批伪劣的海鲜以次充好,这种海鲜来价低廉,是新鲜海鲜一半的价格,这中间的价差由他们俩对半平分。   “放心,你们的老板不会那么容易察觉的,我在S市混了这么久,消费者青睐的反倒是那些经过福尔马林浸泡的伪劣产品,成大事者胆子一定要大,要是事情最终败露你也可以拿着得到的一切逃得远远的,世界这么大,总有立足的地方,这些完全不是问题。”   南浅一直觉得蓝中石不是好人,但也仅仅以为他只是比较贪,没想到他竟然在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是他每次都用这招,那这么多年肯定捞了很多,也损害了太多人的健康。   外表过分光鲜的海鲜,有很大一部分是经过福尔马林发泡过的,福尔马林是溶度为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四十的甲醛溶液,如果摄入人体,对肾脏、肝脏、中枢神经、免疫功能等均有损害。   “你确定可行吗?”   蓝中石就差拍胸脯子保证了,“小张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骗你的,我合同已经带来了,价款的地方修改了一下,其它地方基本没变,你看一下要是觉得行就签了吧。”   南浅防备的看了蓝中石一眼,“我也把合同带来了,我看还是以我的为主,你看我这一份,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以我这份为蓝本。”   蓝中石面色一僵,没料到南浅会把合同也带过来,而南浅的手机这时候也响了起来,她朝着蓝中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蓝总监你先看一下,我过去接个电话。”   南浅走开了一点,蓝中石面色一紧,起身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蓝中石咬了咬牙,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很明显说话的人在故意压低声音,他隐约听到,“不好意思,我已经正准备签约了,我们下次再合作吧。”   心中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是哪个混蛋在跟他抢生意。   听不到了。   蓝中石急出了冷汗,他那笔庞大的赌债可还等着这笔钱填补呢,眼看着一块肥肉就要落到他的口中,让他放弃这怎么可能。   正当他准备把门拉开一点的时候,外面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拔高,听起来有些兴奋。   “你们价格还更便宜一些啊……哦……还这样啊,行,那我暂缓签约,我们重新接触一下。”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蓝中石立马坐回位置上,提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蓝小姐,我已经签好了,该换你了。”蓝中石把合同推到南浅的面前。   “这个,那个……”南浅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她不想签了。   “怎么了?”   “蓝总监,是这样的,那边有……”   蓝中石打断了南浅,“蓝小姐,你毕竟太年轻了,在这市场上还是要讲究一定信誉的,这是我们一早就敲定了的事情,你现在又要反悔,这是不对的,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做生意。”   南浅咬了咬唇,“蓝总监说的有理,那这次就跟你们合作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南浅最后很勉强的在合约上签上了字。   蓝中石看南浅签了字,眼底露出奸诈的光芒。   一辆车子停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南浅一进车子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袁桀夜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自己悠着点,有那么开心吗?”   “合同和录音都到手了,那老色狼还以为自己占到多大便宜呢,你这电话一打来他就按捺不住了,合约都没怎么看就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袁桀夜,你这主意真好,本来我还怕那老家伙要好好审阅合同呢。”   袁桀夜却没什么好开心的,这样的对手在他的眼中完全不值得一提,随便使出点小伎俩都能把他踩在脚底下,不过看南浅高兴,他也弯了弯嘴角。   “等你这笔生意结束,我替你好好教训一下他。”   南浅收住了笑意,然后兴奋的看向袁桀夜,那样子有些跃跃欲试,“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你有主意吗?”   “干脆用黑麻袋罩着头,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南浅挥了挥拳头,那样子看着暴力极了。   “太小儿科了。”袁桀夜只是笑,却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南浅看向袁桀夜的眼睛都快冒泡了,“你还有什么高招吗?”   “裸奔。”男人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哈哈。”南浅笑弯了腰,“袁桀夜,你这招就不怕吓坏我们广大父母同胞,这老家伙完全没看头,整一个地中海啤酒肚,你会吓到人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用这招,我一想到那场景就会忍不住笑出来,笑得我连眼泪都出来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警告味十足的道:“不准乱想,要想就多想想我。”   “想你做什么?你就在我的面前,我何必想。”南浅一时间没领会到袁桀夜话中的深意。   他拿眼沉沉的睨着她,看得她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   他就又施舍了她一句话,“你老公的身材更值得你去幻想,我不介意你有事没事多想想。”   南浅的脸一下子红了,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这说着正事他怎么扯到了那方面去。   ☆、第069 蓝席,你奈我何   “浅浅,恭喜你。”   接到林震南的电话,南浅刚从学校出来,她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眶却酸涩的难受,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谢谢林叔叔。”   蓝中石不知怎么避过的蓝席,竟然中断了很多和S市小企业的合作,凑够了她所需的数量,现已经发货了。   “浅浅,叔叔做的这些不算什么,比起你为林奚做的相差太远,后面就看你自己了,既然和桀夜摊开了身份,那就好好利用你身边的资源。”   “我会的,谢谢伯父。”   一个星期后,南浅借助媒体把蓝氏销售伪劣海鲜的事情报导出来,一时间引起S市哗然,相关部门立马介入调查,勒令其停止营业。   一直以蓝氏作为供应商的餐馆和酒店纷纷请专家验货,查证后立马找上了蓝中石要求赔偿,有些甚至懒得和谈,直接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蓝中石应接不暇,一个星期的时间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此刻他顶着一张灰败的脸站在蓝席的办公室,蓝席怒不可制,气红了眼,把手中的东西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去了一趟国外回来你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蓝中石身子颤了一下,知道蓝席是他唯一的救星,战战兢兢的把他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蓝中石本来只是一个小餐馆的老板,蓝席开公司后就让他管理旗下的一家海鲜公司,刚开始表现还不错,尽心尽力,蓝席也对他渐渐放权,把他放在了销售负责人这个有油水的位置上。   可人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肯定会面临各种不同的诱惑,蓝中石自然不甘安分守己的守着那点死工资过日子,一回生二回熟,一些小手段就使了出来,   其实这人胆子不算太大,就是比较好色,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售假这种事情他其实不怎么做,在南浅面前说的那番话完全是瞎吹的,他也就偶尔做一下,还是小规模的,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收回扣,这次主要是因为被赌债逼惨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他打算低价收购一批低档次海鲜企图以次充好,然后把公司的正品拿出来变卖谋取差价,神不知鬼不觉的抹过去,没想到这事情会被曝光。   “小席,这次你一定要帮帮叔叔。”蓝中石红着眼睛,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揣摩了好几遍,始终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帮你,你值得我帮吗?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你要是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就给我蹲大牢去。”蓝席听完蓝中石的话,脸色也跟着发白,看着蓝中石逐渐变得阴狠。   现在公司的新产品正处于研发阶段,投入了太多的资金在里面,哪还有多余的资金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现在子公司肯定是死路一条,而母公司这边要是没有了这子公司的资金支持,新产品的研发肯定要受到严重的影响。   这蓝中石竟然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蓝中石看着蓝席的表情也被吓惨了,一时间冷汗淋淋,要是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一旦成立,以他这么大的销售额,肯定要把牢底坐穿。   “小席,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叔叔,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和你爸爸的感情要真是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当初你父母的后事我可出了不少的力,你一定要帮我,我们现在先把在市场上的那些产品收回来,大不了再罚点款,相信这个事情一定能解决的,我们不是还可以找陆家帮忙吗?陆家在S市权大势大,相信一定能摆平这个事情。”   蓝席听了这话更是气,“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自己的这些小举动我不知道吗?这一直没揭穿你就是因为当初的事情你出了不少的力,我欠你一份恩情,可是这么多年早已还清了,再多的情谊也经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你以为现在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坐牢是注定了,你现在只能指望少坐几年,唯一的出路就是阻止次品再流入市场,你现在立马和启华那边取得联系,收回那批次品,其余的给予一定的折让,势必稳住他们和平解决,不要让这事情闹大。”启华就是南浅让林震南在国外注册的空头公司。   本国法律对售假的处罚是根据销售额来定的,罪名一旦成立轻者拘役和罚款,重则坐牢和罚款,更甚至还要没收财产。   蓝席没敢耽搁,心中再痛恨却不敢拿公司开玩笑,所谓一损俱损,立马让人准备召开记者会,他主动承认了对子公司监管不利,不过却把所有的错误全部推在了蓝中石一个人的身上,说这是他个人行为,母公司对这事情完全不知情,并承诺双倍价格回购已流通在市场上的产品,邀请社会大众帮忙监督。   南浅始终不是那种心狠的人,没有拿别人的健康开玩笑,再一得知蓝中石向市场投放了次品就立马向相关部门举报,只有一小部分流入了市场,其余的全部被相关部门扣押了。   最严重的当属蓝中石发出的那一批,有一半多是次品。   南浅从电视上看到蓝席召开的发布会,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虽然结果和预想的有些差距,蓝中石发的货有一半是次品,但这些货款收不到也能让蓝氏损失一大笔。子公司售假的事情一旦定罪,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   这才只是开始,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她会让他尝尝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滋味。   袁桀夜从外面进来,恰好看到南浅勾唇浅笑的样子,走过去把她抱在怀中,“怎么样,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南浅动了一下,然后把头枕在他的腿上,伸手为他解领带,他配合的低下头,她巧笑嫣然,“满意,很满意,谢谢你,桀夜。”   他捏了捏她的脸,手指插入她的长发中,不轻不重的挠着她的头发,无奈的轻笑,“傻丫头,怎么教了这么久都教不会,我们之间不要总是言谢,我是你老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听这话,南浅心里跟裹着蜜糖一样,被他这么挠着,也确实很舒服,她笑着眯上了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把领带放在一旁,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缩,伸手就抱住他的腰,“桀夜,找时间你和我回去见一下王姨吧,现在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这么久没回家她已经怀疑上了,上次都试探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不想让她担心,这事情不能再拖了。”   王姨袁桀夜是知道的,也一直很感谢她对南浅的照顾,对于照顾自己女人的人,袁桀夜自然不会拒绝,“什么时候去?”   南浅思索了一下, “我下午没课,你要是也有时间的话我们就下午去。”   “行。”袁桀夜答应的很干脆。   到了家门口,袁桀夜从后面拿出大大小小的礼物,全是一些上了档次的补品,有人参、鹿茸,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南浅诧异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么多?”   “早就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南浅无声的笑着搂上他的胳膊,点漆的黑眸晶亮晶亮的,就像划入了两颗流星,“真有女婿上门的自觉。走吧,请你到我家坐坐,先给你说好了,我们家小门小户的,你去了可不许嫌弃,不然我跟你急。”   她威胁的看着他,微微嘟着小嘴的样子说不出的娇憨可爱,他一手扣着她的纤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瓣,不顾她的推搡亲了一会,更甚至是咬了一口才放开。   被放开的时候,南浅面色绯红,又羞又恼,惊慌的往四周看了一下,待看清没人之后才瞪着袁桀夜低吼,“袁桀夜,你怎么都不分一下场合,这里人来人往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任何的异样,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亲自己的老婆还要分什么场合,法律可没这条规定。”   南浅无语,别看这个男人一向温润,可是她知道,这男人骨子里也是狂傲不拘的,甚至是没脸没皮的,和他讲道理那真是讲不通。   “走快啦,我和王姨在这住了好多年,这左邻右舍的人都认识了,不要被大家看到了。”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沉了语气,“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哪有。”南浅拖着长长的尾音,眯着狭长的双眸,讨好的看着袁桀夜,“是你太耀眼了,我怕把人的眼睛亮瞎。”   袁桀夜最受不了这丫头这样,薄唇微微抿了抿,看着那妩媚的黑眸心头就有些热了,这丫头无意间的一个小眼神小动作总能让他崩溃,要不是现在时间和地点不对,他肯定要用行动说话。   南浅看袁桀夜神情有些不对,懊恼的推着他向前走,“赶快走了,迟到印象可是会打折扣的。”   南浅其实有些紧张,她和袁桀夜虽说现在彼此喜欢,可到底是代嫁的,在法律是她和他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她有些害怕王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袁桀夜偏头看向她,“怎么了?不是催着我赶快上来吗?怎么到了家门口又不动了?”   “桀夜,我没跟王姨详细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待会说话不要太直接。”   南浅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气,袁桀夜唇角拉了拉。   她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然后拉着他进去。从厨房里飘来一阵菜香味,南浅朝着袁桀夜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招呼他坐下,然后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走去。   袁桀夜抬眸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两室一厅,面积有些小,不过很整洁,布置的很紧凑。   南浅从后面亲昵的抱住王姨,照样吓得王姨一跳,“王姨,我回来了。”   王姨笑着转过身,没看到她身后有人,有些好奇的道:“不是说要带朋友回家吃饭吗?人呢?”   南浅心虚的抿了抿嘴角,眉梢隐约浮动着一抹羞涩,指了指外面,“他来了,就在客厅里。”南浅怕提前告诉王姨她太紧张,所以只是告诉她说要带朋友回家吃饭,关于袁桀夜的信息一概没多说。   “你这丫头,哪有把客人晾在外面的理,你赶快出去陪着,我还有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弄好了。”   “那个,王姨,你不要太吃惊,他其实是个男的。”   王姨错愕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戏谑的看着南浅,“男朋友?”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她就觉得这丫头最近有些怪怪的。   南浅脸一红,似是而非的点点头,然后出了厨房。   客厅里,袁桀夜正在看晚间财经新闻,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眉头微微的拧着,怎么看怎么贵气逼人,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的人,和这个小小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南浅笑了一下,打趣,“你倒是自来熟,一点都不把当做外人。”   袁桀夜睨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用帮忙吗?”   “不用,王姨差不多都弄好了,现在正在弄最后一道菜。”   南浅在袁桀夜的身边坐下,袁桀夜习惯性伸出长臂去搂她的小腰,南浅猛地一缩,拍了一下他的手,压低声音道:“干嘛呢,规矩点。”   袁桀夜不以为意的缩回了手,趁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闻,意味不明的笑在他的唇上留恋着,邪佞中带着点痞气,“平时不是自己往我怀里钻嘛,这个时候怎么别扭上了,王姨又不是别人,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平时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南浅瞪了袁桀夜一眼,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下巴,“我没你那么厚脸皮,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也能耍流氓,总之你正经点了,给王姨留个好印象。”   “不对自己老婆耍流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难不成希望我对其他的女人耍流氓。”   南浅抬起小指头戳了戳袁桀夜的胸膛,恶狠狠的磨牙,“你要是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   客厅里响起一道干咳声,王姨站在厨房门口,尴尬的看着他们。   南浅脸色大燥,立马站了起来,起身接过王姨手中的菜盘子,“王姨,我来帮你。”   袁桀夜也起身,看着王姨温润的点头一笑,“王姨好,今天临时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王姨虽然只是个佣人,但上层社会的人见多你,还是有些眼力劲的,眼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平凡人,更何况桌子上摆的那些可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心中有些不安,连带着笑容也有些僵硬,“不打扰,就是我厨艺不是太好,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袁桀夜去接南浅手中的盘子,南浅笑了一下就松开手,袁桀夜就又道:“怎么会呢,这是你亲手做的,比外面那些健康营养多了。”   袁桀夜的表现一直很随和,俊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说话温吞有理,不浮夸不刻意的讨好,总是莫名的影响着别人的情绪。   南浅看王姨的表情有些松动,拉着她的手坐下,“王姨,你忙了一下午了,先坐着休息会,这端菜的事情交给我和桀夜去就行了。”   王姨立马就站起来,慌忙道:“这哪行,厨房油烟味重,你们不要进去了,我去就行。”   “王姨,你就坐着吧,你是长辈,为了我和浅浅忙活了一下午,要是不让我们做点小事我们会内心不安的。”   袁桀夜这样说了,王姨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   袁桀夜跟着南浅进了厨房,一进去南浅那幽怨的眼神就朝着他射来,“叫你正经点,这下好了,恰好被王姨撞到,指不定王姨会怎么想你,说不定把你想象成那些花心公子哥。”   “小媳妇,你放心好了,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就不混了。”   一顿饭吃的有些拘谨,袁桀夜最先开口,“王姨,我叫袁桀夜,我和浅浅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很抱歉现在才过来拜访您,还请你原谅我们前段时间的隐瞒,我们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太早了会显得我们的诚意不够,经过一段磨合现如今感情也稳定了,也确定彼此是想真心走下去,我觉得是时候来见你一面,给你一个交代了。”   袁桀夜一番话说的既实在又诚恳,也解释了为何现在才上门的原因。   王姨看了南浅一眼,南浅陪着笑,但还是为袁桀夜辩解,“是我不让桀夜过来,想等感情稳定一点再给你说。”   王姨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她紧张的看向袁桀夜,“你们所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王姨,我们已经结婚了。”   啪   王姨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们怎么了?”   “结婚了,我们觉得彼此适合,愿意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王姨又看向南浅,南浅点了点头。   王姨微微红了眼眶,心中难受的紧,“浅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虽然不是你的母亲,但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   南浅急了,知道王姨想歪了,立马抚上王姨的眼角,有些责备的道:“王姨,你瞎想什么,在我心里,你和我的妈妈无异。”   “王姨,你多心了,你在浅浅心中的位置无人可替代,还请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们结婚的速度有些快,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没有拿婚姻当儿戏。”   王姨看袁桀夜态度认真,微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桀夜,从你的谈吐王姨大约能猜到,你的身份非富即贵,我不知道你对我们家的情况了解多少,也不怕向你坦诚,我并不是浅浅的亲人,我只是南家以前的一个佣人,浅浅自小家变吃了不少的苦,我一直希望浅浅以后能找一户好人家,不用大富大贵,普普通通就行,只要真心实意对她好就行。”   “还请您放心,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会护浅浅周全。”袁桀夜的黑眸里流露着坚定的目光,他笑了笑继续道:“也许我说这些话有些空洞,不够具有说服力,但还请王姨给我一个实践的机会。”   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极富感染力,这种东西是渗进骨子里的,别人想学都学不来,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就能让你不自觉的去信服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袁桀夜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眼前俊美无匹的男人,王姨这心情复杂极了,微微叹了口气,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人,却这么愿意和她一个下人交流,处处透着对她的尊敬,无非是因为对浅浅上心了,不然做不到这种地步。   能做到这种地步,她还能说什么。况且现在两人都结婚了,她还能怎么着。   南浅自然又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温润的男人一直都是冷漠疏离的,能这样对她在乎的人她很感动,这个时候她自然是要为他说话的,她抱着王姨的胳膊,软着声音,“王姨,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又不是那种糊里糊涂的人,你该相信我看男人的眼光。”   王姨冷哼了一声,但已不像刚才那般忧心,“我哪敢相信你,连嫁人这么大的事情都敢一声不吭,前不久我问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你还说我八卦,我看我要再不八卦还得了,你还不得直接抱着孩子回家。”   南浅撇撇嘴,整个身子依偎在王姨的身上,弱弱的道:“哪有那么夸张。”   “王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和浅浅多多努力,早日让你帮我们带孩子。”袁桀夜接过话。   “真的?你们以后愿意让我带孩子?”王姨的眼睛瞬间一亮,对这样的话很惊喜。   “这是自然,交给其他人哪有交给你放心,只是到时候要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我很乐意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照顾的妥妥的。”   南浅很无语,面颊有些发烫,王姨你会不会太容易拐了,袁桀夜一句话就让你乐的没边,再说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完全没影子的事情这两个人都说的这么起劲,有没有人问一下她的意见。   南浅用脚踢了一下袁桀夜,男人灵敏的很,轻而易举的用小腿夹住她的脚不让她逃离,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她,可是却面色如常的和王姨交流着,“浅浅小时候应该很淘气吧?”   “可不是,打小就是个不省心的主,尤其是那么一小点的时候。”说起这事,王姨有些小兴奋,她抬手比划着,“又闹腾又执拗,随时都要人抱着哄着,我一把她放下她就嚎啕大哭,那劲头可足了,夫人说她太娇气,让我不要去哄她,看看她还哭不哭。我也尝试着放开她,可你猜怎么着?”   “是不是哭个不停?”   “是啊,嗓子哭哑了都不不停,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丫头以后肯定是个固执的主。”   袁桀夜的目光投在南浅的身上,南浅觉得浑身不自在,拉了拉王姨的衣袖,翻了一下眼皮,干笑着,“王姨,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孩子不都这样,我们换个话题聊。”小时候的事情无外乎吃喝拉撒,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开总觉得好别扭。   “我也看出她这方面的潜质了。”袁桀夜别有深意的看了南浅一眼,然后低低笑开。   两个人因为有着相同的话题,这一聊就聊上瘾,不知不觉中已经十点多。   “桀夜,浅浅,你们今晚还要回去吗?”王姨问。   袁桀夜没有忽视王姨眼中的期盼,先南浅一步开口,“浅浅好长时间没在家了,我们今晚就不走了,明天再走。”   “好,那我现在去给你们铺床。”   南浅看着王姨有些佝偻的背影,心情有些起伏,微微靠上袁桀夜的胳膊,轻轻呢喃了一声,“桀夜。”   “以后有时间了就多回家陪陪王姨,不用担心袁家那边的人。”   --   一大早,蓝氏这边焦头烂耳的时候,又传来一个消息,蓝中石最新做成的生意货款无法收到,就连合作对象都不复存在,只是国外的一个空头公司,查无所查。   “这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了,上次都还好好的,怎么会是空头公司?”蓝中石呆若木鸡,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完全无法承受。脚底有寒意窜起,他知道他是真的完蛋了。   蓝席也淡定不了了,这高额的债务还等着这笔款项来解决,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凑巧发生在一起,由不得他不怀疑。他目光沉了沉,要是再想不通这其中的问题,他这几年就白混了,这就是别人设的一个套,而蓝中石进套了。   蓝氏在国内有一定的影响力,人家可能会卖几分面子,但在国外完全不够看,没人愿意卖他们的面子,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个叫张蓝的女人就像凭空在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蓝中石,你到底和谁谈的生意?你给我好好交代。”   蓝中石说了一通,但根本没法说清楚,“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岁数应该不大,将近二十出头,头发很长很漂亮。”   “你说的这个在S市能找出上万人,更不要说放眼世界。”蓝席低吼。   蓝中石恶狠狠的咬牙,“小席,要是让我再见到她,我一定能够认出她的。”   “你当别人是傻子吗?还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蓝席话还没说完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皱了一下眉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南席。”   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会叫,南席一怔,紧接着想到什么,眼中出现一抹光亮,“浅浅?你是不是想通了?我前不久出了一趟国,最近几天才回来,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你确定你还有钱来包养我?”南浅嘲讽的出声,她没想到的是,南席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点事。   蓝席笑了笑,“看来你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了,浅浅你放心,这影响不了什么的,这点小事完全难不倒我,蓝氏最重要的是母公司,子公司出事了没什么的,我旗下又不是只有这家子公司,我依然能达成我先前说的条件,让你好好生活。”   南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冷笑开,“看来你对我送给你的大礼不以为意啊,我得重新斟酌一下了。”   蓝席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底刹那间翻涌着冷意,声音猛地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表面上的意思。”   “你是张蓝?”蓝席试探性的开口。   南浅只是笑,没有出声。   她的沉默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南席怒不可遏,“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我叔叔也是你故意弄上钩的?”   “是。”南浅坚定的道。   “南浅,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要是被查出来你也逃不开法律的制裁。”   南浅冷笑,“南席,你奈我何?你有本事就去告发我啊。”空头公司的事情她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参与,一切只是林震南让国外的朋友帮的忙,那是国外,可不是国内,她有什么还害怕的。   再说,所有的一切袁桀夜已经帮她处理干净了,就算她和蓝中石见面的画面也被袁桀夜动了手脚,蓝中石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咖啡馆每天人来人往,谁会记住他们,顶多是去查一下录像带,录像带早就被袁桀夜消了。   “南浅,是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让你敢如此的张狂?”蓝席咬着牙一字一句。   “舞会你见过的。”   “袁家?”   “自然是我的丈夫袁桀夜,南席,你就等着你的报应吧,你有本事就看好自己的东西,否则我不保证会让你尝尽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滋味,从天堂跌入地狱,肯定会让你毕生难忘。”   蓝席只觉得脚底窜起一阵寒意,倒不是因为南浅,而是袁桀夜,和他斗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浅收了电话,收电话之前她听到蓝中石在那边大叫,说她就是张蓝。   一转身就看到王姨站在她的身后,脸色不好,正一脸忧心的看着她,早上起来的时候袁桀夜去了公司,她一直呆在家里面。   “王姨。”   “浅浅,你刚刚是在和谁打电话?我怎么听着像……蓝席。”   南浅点点头,唇边浮动着冷凝的笑,这个时候没有隐瞒的必要,她大方的承认,“没错,是南席,王姨,我很快就能为父母报仇了,我会让他尝尝失去所有的滋味。”   王姨满目忧虑,伸手抓着南浅的手,情绪激动起来,“浅浅,你可不要胡闹,你一个人怎么斗的过南席,他现在今非昔比,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再说先生和太太也不希望你找南席报仇。”   “王姨,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桀夜在一切都没问题。”南浅拉着王姨在床上坐下,安抚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背。   “浅浅,那个桀夜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能和南席对抗吗?”王姨昨晚只顾着和袁桀夜说南浅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打听袁桀夜的家世。   “王姨,桀夜是袁家的人。”   “S市姓袁的不是只有一个家族吗?难不成桀夜是城北袁家的?”王姨倒抽了一口冷气,城北袁家是S市第一大家族,家族显贵,几乎没人敢得罪。   南浅点点头,“是的。”   王姨又叹了口气,眼神闪了闪,搂着南浅的肩膀,试探性的劝说道:“浅浅,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艰难我们也走过来了,现在生活的好好的,你又找到了桀夜这么疼爱你的男人,你看能不能不要想……报仇的事情,和桀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南浅懊恼的看着王姨,“王姨,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南席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们流离失所,我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可是,浅浅,你就算报了仇,先生和太太也活不过来了啊。”   南浅眼一红,吸了吸鼻子,“我不管,我一定要让他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王姨心疼的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挽起放在耳后,“浅浅,你这个傻丫头啊,看来你这几年一直都在打这个主意,累不累啊?”   “不累。”   王姨让南浅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南浅安心的闭上眼睛,她不愿意多想以后的事情,能和袁桀夜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手上的动作顿住,“你老实告诉王姨,你和桀夜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还瞒着我一些事情,你每天都呆在学校,桀夜却是一个商人,按道理你们之间压根没有什么交集,你和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该不是为了报仇才和桀夜结婚的吧?”昨晚上王姨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袁桀夜在,她也不好开口问。   “王姨,你就放心好了,我和桀夜感情好的很,你也看到了,他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反正我们现在感情好的很。他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他是我男人,心甘情愿的帮我,这个时候我要是拒绝了他会伤心的。”   王姨一听这话就乐了,拍了一下南浅的脑门,“你呀,没脸没皮的,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你这脸皮越发厚了,男人两个字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怎么听着乡土味这么浓,这好像是我们那个年代才经常说的。”   还好吧,那男人最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   吐了吐舌头,南浅扬着小脸笑,白嫩的小脸不自觉的氤氲着灼灼的光华,“嘻嘻,我跟桀夜学的。”   王姨看南浅这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忧虑渐渐散开,“我的小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王姨真没想到,你还没20岁就结婚了,王姨我真心为你高兴,可是这心就是堵得慌,以后你估计很少回来了。”   “王姨,要不你跟我回去住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们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我和桀夜住在一起,那里没有袁家人,大家都挺好的。”   “你这丫头,哪有你这个样子的,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都不问一下桀夜。”   南浅耸耸肩,撅了撅嘴,“这种事情他不敢不听我的,肯定是让我自己拿主意。”   王姨摇了摇头,“浅浅,你跟桀夜好好的生活,王姨老了,身体也不是太好,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已经习惯这边的生活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幸福,也不盼什么,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帮你带带孩子,看着你儿女成群。”   “王姨,你在瞎说什么,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南浅心中一疼,猛地从王姨的身上窜起,不悦的看着王姨。   王姨一笑,“那不成了老妖怪了。”   “妖怪怎么了,你变成什么我都稀罕。”   王姨这心软的不像话,摸了摸南浅的脸,她很怕有些事情一旦揭开,这丫头又该伤心难过,现在只能尽量捂着,能瞒多久算多久。   “浅浅,豪门媳妇不好做,你现在娘家又不得力,你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一点,和婆婆要处好关系,不然这日子不好过的。”   提到白雪,南浅心中有些黯然,刚开始她是和想她好好相处的,可是却搞砸了,现在对她估计意见大的很。袁桀夜和她关系不好,中间又隔着袁浅言的事情,她纵然想努力也无法下手。   “放心吧,王姨,我这么招人喜欢,这些问题自己能搞定的。”   ☆、第070章 蓝氏破产   蓝席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旦真如南浅所说袁家出手的话,他一定必死无疑,袁桀夜已经和林奚结婚这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知道林家还有林奚知不知道袁桀夜和南浅有一腿,他迷惑了,为什么南浅口口声声说袁桀夜是他的丈夫,不管这是不是谎言,他觉得都应该让袁家或者是林家知道,林家也是大家族,要是知道袁桀夜在新婚没多久就出轨,恐怕势必要掀起一股风暴。   他自然不会亲自去袁家或者是林家,人家不认识他,不会买他的账,他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有信服力,他知道陆家和袁家关系好,这个传到消息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陆家的头上。   所以他以探望陆世萱为由,带着礼物立马上了陆家,陆世萱自从上次被袁桀夜教训之后一直精神不济,去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才回到家来。蓝席是铁了心要和陆家联姻的,所以陆世萱出事后,他几乎每隔两天就会上门一次,陆家二老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阿席,你来了啊。”陆母亲切的招呼着蓝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礼物,客套道:“阿席你也真是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客气,人来了就好,干嘛还要带这么多东西,我们陆家不缺这些东西。”   蓝席笑了笑,“伯母,现在这年头可不流行空手上门,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萱萱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陆母神色一暗,睨了一眼陆梦颖,“去叫你姐姐下来。”在外人的面前,陆母一直维持着慈母的形象,只有家里没外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性。   陆梦颖笑着朝着蓝席点点头,轻轻叫了一声“蓝大哥”便上了楼。   佣人给两人泡上茶,陆母招呼着蓝席坐下,“阿席,萱萱精神还是不太好,但医生说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再过不久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伯母不要太担心,萱萱会好起来的。”   陆母点了点头。   “伯母,伯父今天不在家吗?”蓝席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陆延松。   “你伯父一大早就去了公司,阿席找他有事吗?有事的话我给他打电话。”   蓝席摇头,“不是太紧急的事情,伯母你千万不要打扰到伯父。”   陆母看着眼前的蓝席,虽然比不上袁桀夜英俊,但也是一表人才,又是白手起家开了自己的公司,绝对配得上萱萱,关键是真的心疼萱萱,这段时间一直往陆家跑,就连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也是一天几个电话的打,女儿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也是好的,女人这辈子图什么,无非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   想了这些,陆母看蓝席越发的顺眼了,“阿席,时间不早了,你就留在我们家吃晚饭,你伯父也快要回来的,吃过饭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在书房慢慢聊。”   蓝席敛去眼底的跃然,微微点了点头,“好的,伯母。”   陆梦颖扶着陆世萱下来了,陆世萱脸色不是很好,还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脸上只是临时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她坐在蓝席的面前,轻轻叫了一声,“蓝大哥。”   这个千金大小姐经过上次的事,不再像以前那么目中无人,仿佛一朵开得正好的话被人折了,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话也比以前明显少了很多。   蓝席帮她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拧着眉柔声道:“这两天公司遇到了点麻烦事,没来得及看你,怎么脸色还是一点都没好转,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他就像一个丈夫,热络的关切着自己的妻子。   陆梦颖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垂着眼敛去所有的情绪。   陆世萱微微动了一下,有些不习惯蓝席的触碰,但没有反应太激,蓝席也不强迫,不以为意的收回手。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唐氏小糕点,是你最喜欢的板栗口味,要不要在晚饭的时候先吃点?”   不管怎么说,陆世萱始终轻垂着眼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给个回应,但大多时候都是不吭声的。   陆母看气氛不太好,笑着附和,“阿席你真有心,那家糕点店人很多,离你住的地方和公司又远,你怎么还跑过去,这来来回回多费时。”   “没事,我听佣人说萱萱最近食欲不是太好。我本来是打算给萱萱当午后甜点,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这耽搁了些时间。萱萱,你看我花了这么点时间,好歹给点面子呗?”蓝席轻声哄着陆世萱。   陆母看向陆梦颖,“梦颖,叫佣人拿几个碟子上来,让你姐姐先吃点。”   “好。”   蓝席接过佣人拿过的盘子,微微敛起衣袖,亲自把糕点装好放在陆世萱的面前,“萱萱,你吃点吧。”   陆世萱很难得的抬起头,看了蓝席一眼,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盘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陆母大喜,眼眶微微泛红,“太好了,萱萱终于肯吃东西了,谢谢你,阿席。”   蓝席摇摇头,脸上也露出愉悦的笑容。   “对了,阿席,你刚刚说公司出了点事情,麻不麻烦,有什么困难就给你伯父说,大家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忙,不要搞得太生分了。”   “伯母,没事,我自己能搞定的。”   蓝席留在陆家用晚饭,陆延松也回来了,两人吃过饭就进了书房。   蓝席把南浅和袁桀夜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延松拧着眉看向蓝席,“这个消息属实不?你确定袁桀夜外面真的有人?”   “伯父,不确定的事情我怎么敢随便乱说,那个女人恰好是我的同乡,我是不会弄错的。”   陆延松沉吟了几秒钟,“其实这倒也没什么,袁家是默认男人在外面有女人的,想不到袁桀夜并没有表面那么疼爱自己的老婆。”这倒是和他上次看到的有些不同。   “伯父有所不知,那个女人在外面一直袁家主母的招牌。”   “有这种事?”   蓝席点头,“其实伯父应该也不陌生,正是前不久在交流会上和人引起冲突的那个女人,后来袁桀夜为了她还搞得那家小公司破产。”   陆家有意隐瞒,蓝席并不知道舞会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陆世萱主导的,陆世萱受惊也是因为袁桀夜。   “你搞错了吧,那是林家大小姐,袁桀夜明媒正娶的老婆,怎么会是小三。”   “伯父,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不可能会弄错,林奚我是认识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林奚的好朋友南浅,她们关系不错,都是S大的学生,上次我去S大参加校庆还见过,还和南浅一起演奏过钢琴。”   陆延松的指头轻敲着桌面,眉头紧紧的拧着,看蓝席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他也没有说谎的理由,莫非事情真有蹊跷。顿了几秒钟他起身打了个电话,让熟人帮忙查了一下那天晚上进入会场的嘉宾名单,根本没有一个叫南浅的,只有林奚,而且还是和袁桀珩一起进的会场。   “你有那个南浅的照片没?”陆延松问。   蓝席手中恰好有一张他和南浅上台表演的照片,“有。”   蓝席拿出了手机,生怕陆延松误会,他先开口解释,“我秘书帮我拍的,觉得有纪念意义我就留了下来。”   陆延松看着照片,瞳孔渐渐放大,抬头看向蓝席,“你说这是南浅?”   “对,这就是南浅。”   陆延松重新拨了一个S大的电话,学校那边也确认了那天和蓝席上台的就是南浅,陆延松脸上慢慢绽开诡异的笑,看着有几分渗人。   想不到还有这么精彩的戏码,袁桀夜护在手心的人竟然不是林家的大小姐,这事情要是传到袁家,袁家那些老东西怎么会接受,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袁桀夜,看你今后还怎么狂妄,还敢不敢随便不把人放在眼里。   蓝席微微拧着眉,陆延松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伯父,有什么不对吗?”   “阿席,这个事情除了我你还告诉过谁?”   南席摇头,“没有了,我只告诉过伯父你一个人。”   陆延松弹了弹手中的烟头,冷哼了一声,“你那同乡本事够大的,竟然来了一招偷龙转凤,嫁进了袁家,把袁家的人耍的团团转。”   蓝席大惊,对这样的事实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略微拔高了声音,“您说真正嫁进袁家的是南浅而不是林奚?”   陆延松点点头,“真不知道袁桀夜知道这个事实后会怎么办?”   “不,伯父,我从我那同乡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袁桀夜其实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不然不会为了给她报仇而对付蓝氏。   陆延松眼中骤然凝聚起风暴,整个人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黑沉,“这样更好,他对那个女人越在乎他的处境越难。”袁家根本不可能接受当家主母的出身那么低贱,袁家本来就是一潭浑浊的水,近年来这潭水的污浊渐渐沉下去,但污水始终是污水,只要有人在里面搅一搅,绝对十分的精彩。   他有预感,这个叫南浅的女人绝对能把袁家搅得天翻地覆。   袁桀夜,你既然不愿意像我陆家靠拢,那我也不必对你留情。   蓝席看着陆延松明明灭灭的的脸色,根本不知道自自始至终他都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有用则留,无用则弃之。   陆延松警告的看了蓝席一眼,其中的暗含的凌厉让蓝席不自觉的颤了一下,“阿席,这个事情你不要再对第二人讲,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主张。”   蓝席眉头轻蹙了一下,“伯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公司的事情也不要太过担心,我会和那些人打个招呼,不过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子公司那边必然是要关了,你现在唯一要保住的就是母公司,你们的新品应该快上市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有什么影响,要是资金紧张,我这边完全可以提供支援。”   听陆延松这么说,蓝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公司流动资金的问题,只要陆延松这边能提供资金支持,新产品的研发肯定不会受到影响,IT这个行业属于典型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一旦研发出来收益自然是无法估量的,但最怕的就是研发到了最后关头的时候出现问题。   对于自己的研发团队,蓝席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有资金保证,他也只不过是断一只手臂,还不至于满盘皆输。   只是不能揭穿南浅的身份,这让他心中有些不甘。   书房外,一个小小的身影灵活的从书房门口经过,目光露出些许的讶异,然后唇边的笑渐渐拉大。   --   陆延松没有食言,第二天就派人过来和他详谈给蓝氏注资的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签合同蓝氏就传来了噩耗。   袁桀夜的动作很快,完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直和他称兄道弟的核心技术团队成员竟然凭空消失,而公司的电脑一夜之间遭到入侵,所有的研发数据不翼而飞。   蓝席听到这个消息后,大脑一下子就懵了,他们本来就是搞这一行业的,自身的网络坚不可摧,也一直注重这方面的投入,每年都要花大量的资金更新升级,以至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公司的电脑会被人入侵。   这一出打的措手不及,要是技术员还在他们拼一下还可以恢复数据,偏偏整个研发小组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他打电话过去手机打得通,可是没人接,打到他们的家里,家里人也说今天一早才出去的。   很明显,他们都是在今天上班的时候被人掳走的。   这种手段,让他心惊。   “蓝总,公司外面围了很多记者,下面的保安快抵挡不住了,你要不要赶快从特殊通道离开。”助理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   蓝席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助理缩了一下脖子,“公司下面有记者。”   “谁通知的他们?他们来做什么。”蓝席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他刚刚才知道的事情记者竟然一早就知道了,袁桀夜真是不给人活路。   蓝氏继子公司爆出食品安全问题之后母公司再次陷入风波,这绝对是新闻大事,记者把蓝氏的大楼围个水泄不通,蓝席只能从秘密通道出来,可依旧没有逃开媒体记者。“蓝总,听说你们公司正在研发的密码破解技术遭到了竞争对手的盗窃,所有的数据都被洗劫一空,请问这会对你们公司造成什么影响?”   “你是S市十大杰出青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作何感想?”   “都说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幸运,蓝总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以前的成绩全部都是运气,现在你的运气已经用完了?”   “听说你们为了研发这次的技术投入了很多的资金,其中包括向银行的高额举债,现在血本无亏,蓝氏是不是马上就要进入破产清算了?”   ……   媒体的力量就是这么神奇,可以把你捧上天,同样也可以让你一无是处,他们只关心他们的报导,才不会考虑着是不是落井下石,会不会伤被采访人的心。   记者们的问题犀利,问得蓝席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是他的助理发表的回复,“各位请让一让,我们公司已经报警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南浅一大早也被这新闻震惊的张大了嘴,她昨天才告诉蓝席要重新送他一份大礼,没想到这么快蓝氏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她原本也是这样计划的,准备让袁桀夜破坏蓝氏最新的技术研发。   可是她都没向袁桀夜开口,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南浅朝着楼上跑去,走到卧室的门口忽然放缓了脚步,这男人昨晚在书房加班到深夜,这会正睡得熟。   等等,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不认为她有这么好的运气,袁桀夜加了通宵的班,而蓝席的公司恰好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袁桀夜,除了这个解释她找不到更好的原因。   南浅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间,大床中央袁桀夜睡得正熟,平时一向警醒的人连她进去都没察觉,南浅嘴角挽起一抹轻笑,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过他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最后在他的俊脸上徘徊,男人的皮肤很好,触手的感觉更是好的不可思议。   “桀夜,谢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虽然这个男人不喜欢她说谢谢,可是她除了这声谢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低头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退开,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抬起扣住了她的腰,轻轻一提就把她带上了床,“小媳妇,你这个奖励未免太不值钱。”   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男性的身体不如女性的柔软,硬邦邦的,他就那样慵懒的躺在她的身下,胸前的睡袍松垮的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大手禁锢在她的臀上,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南浅一张脸爆红到极致,挣扎着想下去,娇嗔道:“袁桀夜,你先放我下去。”   “先给个奖励,是你自己先调戏我的,现在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男人的声音带着怨怼,偏偏声音沙哑到极致,带着成熟男人绝对的魅惑。他指着自己的唇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隐约带着点委屈。   这个样子的袁桀夜南浅从来没有见过,就像一个想要吃糖的孩子,南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袁桀夜脸瞬间黑了,危险性的看着她,“有这么好笑的吗?”   南浅看见他眼底熟悉的炙意,吓得缩了一下肩膀,“不好笑,就是很可爱,袁桀夜,你真可爱。”南浅说着不怕死的抬手拍了一下袁桀夜的俊脸。   胆子肥了,竟然说他可爱,简直是无法无天。   袁桀夜暗示性的勒紧她的纤腰,两人越发亲密接触,小腹处的触感让他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成了O形,脸烫到不行,这个男人怎么又这样,她不就是说了一句他可爱吗?   “这就是你惹起的火,你得负责灭了。”袁桀夜眸底生波,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嘴角勾着一抹邪肆的笑。   南浅本来是来要问袁桀夜事情的,结果被这个男人再次压了,心中别提多愤怒了,事后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瞪着他,甚至是抬脚要踹他,可这男人动作麻利的很,几下子就把她制住,让她没法动。   “袁桀夜,你放开我。”南浅在他的怀中挣扎着。   “精神头还这么好,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男人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南浅身子一颤,立马安静了,眼皮儿低垂,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弹了,她这是怕了,这男人的*真是吓人,体力也好的吓人,收拾她多的是办法,她可不敢再去挑战,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主动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抬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有些刺刺的,“你赶快睡会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你陪我睡。”   “好。”南浅半眯着眼睛,双手攀在男人的肩膀上,头枕着他的肩膀,深深的呼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性气息,嘴角勾起一抹笑。   袁桀夜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也紧跟着闭上眼睛。   南浅昨天睡的比较早,现在实在是睡不着,看袁桀夜发出呼吸声,挣扎着就想起来,才一动男人的声音就想起,“真不老实,不是说要陪我睡觉吗?”   “你怎么还没睡着?”   “我又不是猪,哪需要那么多睡眠,早就睡够了。”   “哦,桀夜,蓝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吗?”南浅黑眸烁烁,带着一抹崇拜的光芒。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这样看自己,袁桀夜也不例外,他低笑着,“这是崇拜我了?”   南浅不轻不重的在袁桀夜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就是崇拜你了。”她想了这么久的事情,没想到他一夜之间就能搞定,这个男人的本事大的呢。   “傻丫头,一早就给你说过,很多事情在你眼里很难,可是对我而言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南浅却有些担心起来,毕竟盗取公司的研发数据这可是违法的事情,而且那些技术员无缘无故的消失,这要是被查到了,袁桀夜肯定会有麻烦。   “桀夜,你这样做会不会有麻烦?蓝氏已经报警了,这会不会查到你的头上?”南浅担忧的看着袁桀夜,她可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给袁桀夜惹上什么麻烦。   “放心好了,他们还没这本事,你不要想这么多。”   南浅微微蹙着眉头,“你们袁家的人那么复杂,我就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始终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在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   “放心好了,没事的。”袁桀夜保证,“你现在先想想要怎么处理蓝席再说?”   南浅想都没想就直接道:“坐牢,我要让他坐牢,让他在监狱里过完一生,好好忏悔他对我父母所做的一切。   --   袁桀夜既然想速战速决,那绝对不会给蓝席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蓝席甩开记者刚回到家就被警察逮捕,有人举报蓝席因为子公司的事情贿赂有关部门,涉嫌商业犯罪,甚至是逃税漏税,所有的一切指责都有证据,而举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蓝席的亲叔叔,蓝中石。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蓝总,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你的律师出面,我们只负责把你带回去。”   可那个门进了,又岂是这么好出的。   蓝席一被抓,蓝氏一时间无人主持,陷入混乱,股票跌停,负债累累,高达数十亿,蓝席的所有个人资产过几天就会被拍卖,名下所有财产被没收。   蓝氏的事情一经爆出,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有不少敏锐的商界精英和经济学家却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哪是单纯的商业犯罪,摆明是有人想整蓝氏,一家资产上亿一直营运良好的公司不到一个星期就被人整垮,这在业界简直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少人勒紧了裤腰带,整个商业圈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就怕哪天这样的事情落到他们的头上,也有不少人欢喜跃跃欲试,蓝氏一直在S市的IT业独占鳌头,抢占了一半多的市场份额,这下落败他们的机会来了。   同样心惊的还有陆延松,袁桀夜露出的这一手完全震惊到他,这年轻人这几年的手腕一直让不少人佩服,可是远没有露出的这一手让他心颤。   蓝氏的情况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一向运营良好,公司各方面的管理也到位,根本没什么纰漏,一直处在上升的趋势,潜力无穷。他一直都在关注,也早存了心想拉拢,不然不会让陆世萱和他接触,要是陆世萱不出那档子事,精神没受到刺激,这会估计早就让他们订婚。   蓝氏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公司太年纪,而蓝席无亲无故,没有强有力的后台,更没有盘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脉关系,在这一点上很吃亏。国内就是这么一个现实,古语有云,朝中有人好做事,到了现在还是这么个理,做生意的难免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很多政府方面的关卡还都靠关系去疏通,疏通好了有政府给你撑腰也就有人给你保驾护航了,这生意何愁做不大,要是上头三天两头来查你,你这生意怎么做的走,早晚会被拖死。   蓝氏的轰然倒塌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致命的弊端,要是有人能在后面活动活动,蓝席一个大公司老总,不说做了多少贡献,这税也纳了不少,怎么可能说抓就抓,只要不被抓,公司也不至于倒得这么快。   陆延松轻轻敲着桌子,这个手他还不确定要不要伸出去,这是块硬骨头,不是他想啃就能啃的。   “延松,这是怎么回事?阿席昨天还上我们家的,怎么一转眼就进监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母走进书房,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陆延松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进我的书房怎么也不事先敲门?”   陆母心虚的闪了闪眼神,试探性的道:“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嘛,延松,你要帮忙吗?”   “这是袁桀夜那小子下的死手,你觉得他会给我这个机会插手吗?”陆延松抬了抬眼皮,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可以插手的机会,袁家是百年望族,百年不衰,子孙遍布全国各地,从地方到中央都有他们家的人,大本营在S市,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只能说可惜了,他是挺看重蓝席那个人的,不是他不帮,而是找不到一个好的法子,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开罪袁家。   “又是袁桀夜?他和我们家是有仇吗?临时悔婚不算,把我们家萱萱害成这样,现在连萱萱的男朋友他也不放过。”陆母十分的愤慨。   陆延松看了一眼妻子,“算了,反正萱萱也没对蓝席多上心,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提了。抱怨袁家的那些话自己憋在心里,那小子心狠着呢。”   陆母看着陆延松,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他脸色不好,只能闭嘴,气呼呼的出了书房。   --   蓝席获罪,蓝中石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这天南浅一出校门就看到袁桀夜的车子停在外面,她看四处无人就立马钻进了车子。   “今天这个点怎么会接我?”才上午10点钟,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袁桀夜笑了笑,“恰好有时间,带你去玩玩。”   “玩什么?去哪玩?”   “看蓝中石裸奔。”袁桀夜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南浅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你不会来真的吧?”前不久听他提起,他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的,就这么一本正经的被通知去看戏,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袁桀夜抿了一下唇,“你去不去?要是不想去的话咱们直接回家。”   “去,为什么不去,这么精彩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南浅立马表态,随即笑了,这么精彩的事情要是错过了多可惜。   她笑着去挽袁桀夜的胳膊,一双狭长的眸越眯越细,就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正在讨好主人,等着主人宠幸。那小样怎么看怎么兴奋,谁敢说这丫头不恶趣味。   这也是个容易的满足的,一点小事都能把她逗得眉开眼笑的。   袁桀夜吩咐李雷开车,可结果大大出乎南浅的意料,这男人占有欲这么强,怎么会让她看其他男人的*,基本上他们去到的时候蓝中石身上已经批上了衣服。   这是一个菜市场的门口,蓝中石赤着脚,佝偻着身子走在路上,脸上和头发上全是鸡蛋还有菜叶子,不少的男男女女往他的身上扔东西,黄绿搭配,那样子有些惨不忍睹。   他的左右两边有两个男人,看样子像是在看着他不许乱跑的,这简直是古代版的游街示众。   南浅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直是道德败坏,我一大早来买菜就碰到了这个人渣,衣服都不穿,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就算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也不怕你瞎我的眼,可是这里是菜市场,还有那么年轻女孩。”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那嚷嚷着,边说边把手中的鸡蛋砸到蓝中石的身上。   蓝中石听话至极,不管别人怎么对他,他都一声不吭,脑袋始终低垂着,只有被砸到的时候身子才会轻微的动一下。   “他还抓我脚了。”   “他摸我手了”   “听说他还是那个蓝氏专门负责销售的总监,向大众销售伪劣海鲜,说不定我们平时也吃过那种海鲜。”   “是他啊,这种人就该狠狠的揍,我前不久还用那个鲍鱼来熬粥给我小孙女吃,该不会也有问题吧。”   “极有可能。”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句,菜市场周围本来人就多,所有的女性同胞都恨这种人,手中有什么东西全部往蓝中石的身上扔,就连一些小孩和男子也忍不住了,一时间热闹非凡。   “桀夜,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桀夜抿了下唇,“想不想打人?想的话就下车。”   “可是我没准备什么东西啊。”   袁桀夜瞥了一眼旁边的便利店,外面正好摆着一些鸡蛋,南浅明白袁桀夜是什么意思,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要做点什么的。”   南浅拉着袁桀夜下了车,袁桀夜今日穿着很休闲的衣服,站在人群中也不是那么扎眼,南浅更不用说,只是简单的学生装。   袁桀夜手中拖着鸡蛋,南浅刚开始放不开手脚,砸一个总要停顿几秒钟才敢砸第二个,但看身边的人砸的起劲,她这胆子也渐渐放开,动作也快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就跟小时候打水仗一样。   “小妹,这个人渣也得罪过你吗?”旁边的一位大婶看南浅砸的起劲,突然朝着她道。   南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啊,这人可坏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来,我这个青菜分你一点,对这种人渣你不要客气,随便往他身上招呼。”   袁桀夜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南浅,看她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也跟着翘了一下嘴角,他喜欢看这样神采风扬的她,尤其是那种明媚的笑容,就像流星坠落之前那抹极致的绚烂。   最后南浅手打酸了,而站在蓝中石身边的两个男人也制止了大家的行为,带着蓝中石上了一辆车。   南浅回到车上,半个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微微喘着气,笑着拍了拍小手,“好久没这么爽快的打人了,手都酸了,感觉还不错,就是错过他裸奔的桥段了,不然应该更逗。”   袁桀夜拉过她的小手轻轻的揉了揉,自然不会告诉她是他故意而为,他掐了掐她的小脸,“错过了就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也是,我怕自己被恶心到,不过桀夜,你还对他做了什么?我感觉他脸色不正常的白,好像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南浅好奇的看着袁桀夜。   袁桀夜干咳了一下,大力的揉了一些她的脑袋,“没了,我只是让人把他剥光丢在菜市场门口。”他才不会告诉她蓝中石现在已经成了太监,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说给她听只会影响她对他的印象,没必要让她知道。   “是吗?”南浅狐疑的看着袁桀夜,总觉得这么简单不符合他的风格。   袁桀夜笑了,“难不成你还觉得这种惩罚不够,有更劲爆的点子。”   南浅挥了挥拳头,嘴角挽起一抹邪恶的笑,“对啊,你应该更狠一点的,让他不能人道才是最好的惩罚,就这样把他扔进监狱,说不定他还会调戏女囚犯。”   袁桀夜瞬间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下不去,拍了一下南浅的脑门,“都想的什么,女孩子家家好的不学,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怕自己吓到她,谁知道她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就这模样,说她不是个暴力小妞恐怕都没人相信。   就连前面开车的李雷嘴角也勾起一抹浅笑,南浅一抬头恰好看见,忍不住拉了一下袁桀夜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我这个想法很好笑吗?雷大哥竟然都被逗笑了。”能让李雷变色,这在南浅看来是一件很难的事。   袁桀夜哭笑不得,静静的看着她几秒钟,然后无奈的捻了捻她的小鼻尖,“你呀,一肚子的坏水。”   南浅吐了吐舌头,有些小小的羞涩,“这有什么嘛。”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   南浅舒心的靠在袁桀夜的怀中,她发现自己自从认识了这男人就变成了某种软骨动物,没有骨头支撑,一看见他就想粘上去。   如今蓝席已经得到报应,她一直以来的心事也放下来,也找到了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这个男人简直把他宠到了手心,幸福就在不远处。   可她没料到的是,事情还没完。   ------题外话------   突然觉得甜蜜的章节有些少,接下来要不写点甜蜜的吧。   ☆、第071章 拉斯维加斯扯证(暖,强推)   南浅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卧室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心里一紧,这男人不会又要出差了吧,她穿上鞋子“噔噔噔”的下了楼,边跑还边喊,“袁桀夜”   一下楼才发现客厅里竟然不止袁桀夜一个人,还有李雷,萧宸,另外一个她叫不出名字。   平时这个时候客厅一般不会有外人的,南浅习惯了,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大家的视线几乎在一瞬间全部投在她的身上,   她现在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脚下还踩着一双拖鞋,面色一窘,在楼道拐角处停留了几秒,她朝着大家尴尬一笑,灰溜溜的跑回了卧室。   南浅躺在床上,抡起拳头捶了几下柔软的大床,不满的咕哝,“一大早的谈事情不知道去书房啊,在客厅干什么。”   袁桀夜无奈的摇摇头,萧宸忍不住道了一句,“少夫人真可爱。”   袁桀夜一个冷眼射过去,萧宸背脊一凉,摸了一下鼻子立马闭嘴,“口误,绝对是口误,我们继续。”   南浅梳洗整齐才重新下楼,因为方才的事情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三个男人还在聊事情,南浅让佣人给大家都泡了一杯茶。   萧宸温润一笑,“谢谢少夫人。”   李雷也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南浅目光看向另一个男人,这人她从来没见过,袁桀夜解释,“浅浅,这是方浩,很一名出色的黑客,蓝氏的事情多亏了他出力。”   南浅朝着方浩浅笑了下,袁桀夜既然能在他们的面前称呼她的真名,想来都知道她的事情,肯定是值得放心的人,她也不用太过拘束,“谢谢方大哥。”   方浩看着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用客气。”   南浅惊奇的发现这个叫方浩的男人耳朵竟然红了,一时间不免多看了两眼。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把南浅拉着坐在他的身边,沉着声音,“浅浅年纪还小,你们也不要叫什么少夫人,以后直接叫名字就行了。浅浅,你称呼他们也随意,不用一口一个大哥,直接叫名字,他们都是除了我之外值得你信任的人,以后要是我不在你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帮忙处理。”   萧宸笑了一下,最先叫了一声,“浅浅。”   方浩也跟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只有李雷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朝着她点点头,要说这几个人人,南浅其实和李雷最熟,毕竟这个人住在帝景,她习惯了李雷的性子,并不觉得有什么。   男人谈事情谈的很快,也没避讳,这种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她嘴角一直带着一抹笑意。   “这段时间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再联系我,没有的话不要来打扰我。”   大家走后,袁桀夜抬手揉了一下眉心,南浅见状立马起身帮忙,他顺势握着她娇嫩的小手,沉着脸道:“以后不要随便对其他男人笑。”这丫头笑起来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他讨厌别的男人把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南浅眸光一闪,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挣脱,特意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勾着唇笑骂道:“那是你的好兄弟。”   “兄弟怎么了,兄弟就可以看我的女人。”袁桀夜撩了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袁桀夜,你真是。”南浅捶了他的肩膀几下,这男人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她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他了,抿着嘴轻笑,她一下一下的替他揉捏按摩着。   刚才他一直都在交代这段时间公司的一些事情,她试探性的开口,“桀夜,你要离开S市吗?”   男人勾了勾好看的唇,轻轻应道:“嗯。”   南浅的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又要有几天看不到这个男人了,帝景没有他怪冷清的,“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去?大概去多久?”   他就笑了,低沉的声音宛若最动听的大提琴演绎,“傻丫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个问题,想让我先回答哪个?”   “一个一个回答呗。”   “傻丫头,你忘记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知道他要走的消息,南浅一直兴致不高,也没去思考他问的问题。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袁桀夜拉着她的小手坐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蹭她的鼻尖,眸中带着倾尽一世的宠溺和温柔。   南浅皱着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事情,“很重要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只是看着她笑,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脸上,南浅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微微别开头,“我是真的不知道。”   “傻丫头,每个人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蜜月旅行,我一早就说过要带你去的,让你把时间空出来,你怎么忘记了?”他板着脸,大有秋后算账的姿态。   南浅的脑袋晕乎乎的,直到被男人拉着上了飞机,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男人原来不是要出差,他一大早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妥当是为了带她出去旅游,还是蜜月旅行。   南浅心情愉悦,一路上都浅浅的笑着,“桀夜,你什么时候决定的,也不告诉我,我看到行李袋,我还以为是你要出国。”   “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嘻嘻,也是,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袁桀夜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丫头只要一高兴就喜欢眯着一双眼睛,这个时候的她就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比把眼睛完全睁开还能够迷惑人。   “先去意大利”   南浅笑弯了唇,整个人靠在袁桀夜的身上,看着云层中翻滚的云朵,看着S市渐渐越来越远,心境一下子开阔了。   意大利位于欧洲南部,地中海气候,气候温和,最适合旅行,在飞机上耽搁了太长时间,来到米兰已是晚上,两人找了一件酒店落脚。   大概是因为太兴奋的原因,南浅一点都不觉得疲倦,随便睡了几个小时就拉着袁桀夜出门了。   袁桀夜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闲服,他穿休闲服的机会少之又少,大多时候都是西服,可不管穿什么,每一次都能让南浅眼前一亮,感叹衣架子始终是衣架子。   南浅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俊脸上亲了一口,“我的男人真帅。”   袁桀夜一听她这称呼,黑眸倏地变为幽深,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箍筋,“浅浅,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南浅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抬眼就看见他眸底的诡谲,吓得一颤,“什么都没说,赶快走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可不要浪费时间。”   袁桀夜不动,身子宛如磐石一样立在那儿,她根本就拉不动,“干嘛呢?”她小声的抱怨,眼神有些闪躲。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反正是实话实说,南浅把心一横,假装不在意的道:“哎呀,我男人真帅,赶快走啦。”   袁桀夜心满意足的扣着南浅的小腰,带着她出门了,南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她觉得这男人有些时候这么幼稚,不过是一个称呼,他干嘛要这么计较。   诡异的想法,她表示实在无法理解。   女人逛街无非喜欢往有漂亮衣服的地方钻,南浅也不例外,况且来到了这个时尚之都,购物瘾大大的爆发,一圈下来,袁桀夜的胳膊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有特产也有衣服,都是给朋友和王姨带的,其中也还有周冀语的礼物,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不可能说散一下子就能散开的,在这种时候总是会记着她。   南浅看着就有些发愁了,这才一上午,她记得也没买多少啊,怎么就这么多了。   “怎么就这么多了?”   “还有什么要买的吗?”袁桀夜耐性一直很好,陪她逛了这么久一点怨言都没有,简直是个模范丈夫,每当看到那些人一脸羡慕的看着她,她总会不自觉地挺起腰板。   “算了吧,你已经拿不下了。”她其实刚刚看中一套衣服,觉得挺适合他的。   “走吧。”他不知怎么的竟然还能把手抬起拍一下她的后脑勺,然后揽着她的肩头带着她往店里去。   最后南浅实在是逛不动了,回到酒店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上,今天所有的战利品装了两只箱子,全部让人拿去托运。除了那套给袁桀夜买的衣服,男人固执的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发现自从给他买了衣服,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了,都快要滴水了。   “桀夜,你今天很高兴?”南浅用脚踢了一下袁桀夜的裤腿。   “你高兴我就高兴。”男人抬眼轻笑了一下,南浅一听这话脸不自觉地红了,这男人说话要不要这么矫情。   “起来,用热水泡一下脚,不然明天你就逛不动了。”袁桀夜打了一盆水出来   “哦。”   南浅从床上窜了起来,舒舒服服的把脚放在了盆里,不料袁桀夜却突然蹲下身子,抬手把她的脚握住,南浅脚丫子瑟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   “桀夜。”   男人不出声,大掌拖着她的小脚丫,洗净之后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轻轻的揉着,“逛了一天要好好的按摩一下,不然容易长茧子,女孩子的脚长茧子就不美了。”   南浅红着脸,她虽然觉得自己的脚丫子长得挺好看的,趾头圆润小巧,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涂着粉红的指甲油,可这么被一个大男人握在手中还是觉得很不自然,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天底下和她最亲密的人。   脚底痒痒的感觉传来,南浅忍不住想逃,男人却不许,强制的按住。   男人似乎在这方面很有一套,刚开始还很酸痛,可被他这么或轻或重的按了一会,南浅突然觉得通体都舒畅了,不自觉的哼哼唧唧着。   等察觉到脚下的动作有些停顿,一睁眼就看到男人眼中的黑意思,联想到某些时候她的叫声,吓得立马闭上了嘴,抬手捂着嘴。   袁桀夜看着她可爱到毙的表情,轻轻的勾了一下唇角,南浅坐直身子,忽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这个平日一向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男人此刻正端在她的脚边给她按摩,说出去谁会相信。   这样的他,叫她如何做到放手,如何不爱。   “桀夜。”想着想着她无意识的叫出声,喉间轻哽。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眉头紧紧的一拧,手上的动作的也停了下来。   他这一出声,她喉头越发难受了,胡乱的摇头,眼眶中早已盈满蓄势待发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不多,一滴又一滴,无声的轻啜着。   他大概能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起身揉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么容易就被感动还得了,你确定你能有这么多眼泪来流。”他后面可还有重头戏的,这个笨丫头,怎么越发相处越发觉得她像是长不大的孩子,说小也不小了嘛,都20岁了。   南浅没有深想袁桀夜说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刚才给她洗脚了,这对很多男人来说是很掉身价的事情,可他却做的这么自然,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桀夜,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丫,不对你好我该对谁好。”他大力的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端起地下的水朝着浴室走去。   南浅视线却集中在他裤子上两个小小的水印,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毫无疑问是她刚才脚搭过的地方。   点了餐吃了之后南浅躺着睡觉了,袁桀夜从后面拥着她,也许是考虑到她今天太累,男人身子起了反应都没有碰她,只是大手不甘的在她的身上游了几遍。   袁桀夜是最佳导游,精通意大利语,一路游玩几乎畅通无阻,结束米兰之行直接去了罗马,威尼斯广场、竞技场、万神殿、圣彼得大教堂、许愿池。   许下了心愿后,她勾着他的脖子与他拥吻,国外的民风开放,她完全不用顾忌什么。   分开的时候,她面色绯红,朝着他俏皮的吐吐舌头,然后又拉着他朝着前面围着一群人的地方而去,是一对流浪画家夫妻正在给人画画,皆是西方面孔,五官深邃,男和女都扎着马尾,女的画素描,男的则负责画油画,同一幅景象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来表述,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南浅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袁桀夜和袁浅言的相册,当画家让他们摆一个pose的时候,南浅毅然跳上了袁桀夜的背,双手紧紧的搂着袁桀夜的脖子,笑靥如花,而他微微偏头回眸,满面宠溺,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   南浅很满意这幅画,比买到珠宝和购物还令她开心,捧着画一直笑个不停。   结束了罗马的旅程两人直奔法国,罗浮宫,巴黎圣母院,卢浮宫、大宫和小宫、奥赛博物馆、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等到处留下他们的脚印,晚上乘游船游览欣赏贯穿巴黎的塞纳河的两岸风光,也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最后一站是西班牙,南浅发现,袁桀夜真的是一个奇才,到哪都能流利的交流,那标准的发音就跟本地人一样,而她只能勉强说个英语,还结结巴巴的。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优秀?老天未免太厚待他。   “袁桀桀夜,你简直是天怒人怨?”南浅突然停下脚步,鼓着精致的小脸,莫名其妙的朝着袁桀夜低吼。   “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却是抬手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   “你还有什么语言是不会的?”她毫不掩饰心中的那点小情绪,直截了当的问。   “哈哈。”袁桀夜看着南浅这羡慕嫉妒的样子,心情没来由的大好,刚刚看她眼神幽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原来是羡慕他。   他性子一向沉稳内敛,很少有笑得这么开怀的时候,大概是离开了那个令人压抑的S市,他也受到了这种轻松氛围的感染,南浅瞪了他一眼,唇边也掠过一抹笑意。   他因为她的高兴而高兴,她又何尝不是。   和自己心爱的人旅行,原来是真的这么开心。   不仅仅如此,他的学识和见地也让南浅叹为观止,每去到一个地方他都能像个导游一样给她讲解每一处景观的历史和起源,那些个神话故事也是信手捏来,仿佛已经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南浅忍不住呐呐的想,要是以后他们有孩子了,这启蒙教育绝对杠杠的,压根就不用买故事书,这男人就是活脱脱的故事书。   “看来我怎么补脑都注定比不上你了。”她在一旁小声的嘀咕,虽然说后天的努力比不上都重要,但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是有差距的,有些人的起点恐怕就是很多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可她相信他也为此吃过很多她无法想象的苦。   “笨丫头,又羡慕我什么了?”他戏谑的勾起她的下巴,英俊的脸庞神采飞扬。   “什么都羡慕,你就偷着乐吧。”她努努嘴,拍开他的手,转而挽着他的胳膊轻快的哼起了小曲。   时光飞逝,轻松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出奇的快,南浅刻意忽视时间,可脑子中还是记得比什么都清楚,他们已经整整出来10天了。   这也是袁桀夜说的时间,他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南浅躺在床上,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心中也一点一点阴郁起来。在外面,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她,一旦回到了S市,他便是袁家的家主,不是她一个人,甚至还有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   她发现她变得贪心了,从刚开始的要为父母报仇到要这个男人的心,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后,她又奢望他独属于她一个人,希望可以和她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受其他人的干扰。   浴室里传来刷刷的水声,南浅无声的笑了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低低道:“南浅,你要求太高了。”   她起身开始整理起行李来,他们带的东西不多,很多东西都是去到了再现买,整理起来也很简单,用了十多分钟就全部整理好。   窗外星光璀璨,南浅站在窗台边,俯瞰着巴黎这座不夜城,这真的是浪漫的城市,深夜时分依旧能看到男人和女人在尽情的相拥相吻。   一双大手从后面箍紧了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磨蹭着,甩了她一脖子的水,她往后舒适的靠在他的怀中,用力的呼吸了几口他身上的清晰气息,娇笑,“先去擦头发啦,甩我一身的水。”   “不擦,你在看什么?”袁桀夜故意甩了甩头发,在她的颈窝处狠狠的磨蹭了几下,微微抬起头准备往下看。   南浅转身一把蒙住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没看什么,走,我去给你擦头发。”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看的,只是无意间扫到的,要是被这个男人发现她看人家接吻,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袁桀夜自然察觉到南浅眼中的慌张,他身子灵活的一闪,轻而易举的越到她的前头,趁她不设防又立马拉下她的手,南浅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袁桀夜已经看到了,并且偏头戏谑的打量着她,她只觉得他看到的地方像是起火一样,灼烫无比。   “怎么看人家接吻都看得这么入迷。”他故意咬重了某些字眼,拉长了尾音,帅得天怒人怨的俊脸带着一股痞气。   “没有的事情。”她狡辩,对上他洞察一切的眼睛只觉得无地自容。   “这种事情我们可以真人表演,没必要去看其他人。”   他说罢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把她抵在了窗台上,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他的吻很轻很柔,从唇上一点点移动脖颈处,她被迫仰着头,双手插进他湿润的短发中。   南浅发现这样的吻也能让人陶醉,身子的在他的吻中一点点发软,眩晕的厉害,眼中只有漫天的繁星。   南浅以为袁桀夜会做出什么,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中的*,可是他只是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平复了呼吸才放开。   “走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呢,要去赶飞机了。”   他低低的笑,拍了拍她的小脸,她才反应过来,抬眸迷茫的看着他,“这么急,现在就要走了吗?”她以为要睡一晚才回去的,现在都快要凌晨了。   “没事,我们可以到飞机上休息。”   “哦。”南浅也知道袁家那样的公司事情肯定很多,他能陪她出来10天已经是极限,没有再多想,乖乖的跟着袁桀夜去了机场。   可登机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回S市的飞机,而是去拉斯维加斯。   “我们不回S市吗?”   “暂时不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呢。”袁桀夜嘴角噙着笑。   “我们去做什么?”   男人突然一本正经的捧着她的脸,静默的看着她,唇边始终携着一抹潋滟的笑意,“浅浅,我门去领证吧。”   南浅的心跳瞬间加快,因为跳得太快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她瞪大眼看着袁桀夜,这个男人刚刚在说什么?领证?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在她的心中代表着什么含义,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的身份一直都很尴尬,这种尴尬每天挠心挠肺挠得她难受,虽然她一直对外人宣称这男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底气是不足的。   他们彼此相爱又怎么样,法律上根本不会承认他们的关系,他们有夫妻之实,但是始终少了那么一张纸,一张可以光明正大证明她身份的纸,一旦有人拿这点说事,她连腰板都无法抬起。   是她在幻听吗?这个男人真的在对她说要去领证吗?可是他不是已经和林奚扯过一次证了吗?至今其中一个红本子还在她的手中。   “桀夜,你刚刚对说什么?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她哆嗦着唇瓣看着他。   “南浅,我说,你愿意和我去领证吗?我们去拉斯维加斯领证。”袁桀夜一字一顿的说,潭底的深情藏匿不住。   南浅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语言,以至于等到他们老去的时候她依旧记得今晚,记得无比清晰。   她的心口急跳,她听见自己反复的呢喃,“可以吗?”   袁桀夜看着她这傻样,无奈的道:“傻丫头,当然可以。”   南浅用了好几分钟才消化袁桀夜向她传达的这个消息,她也随着袁桀夜的样子,捧着他的脸,本该是旖旎的气氛,她却说去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事后她后悔不已。   “袁桀夜,你这是为了逃避重婚罪?所以跑去拉斯维加斯吗?”她睁着一双勾人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袁桀夜,那正经的样子让人不敢打扰。   袁桀夜唇角抽搐,磨了磨牙,张嘴就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浅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破坏气氛。”这丫头本该高兴的时候却露出这么一副表情,这真是奇了。   南浅轻叫了一下,委屈的瞪着袁桀夜,“这事情我得事先问清楚啊。”   那正经庄重的小模样让袁桀夜哭笑不得,只能耐下性子解释,“我是那么无能的人嘛,这么久的时间还搞不定那一张结婚证,现在我是自由身,清清白白的自由身,配偶栏还是空白的,没有写着其它女人的名字,就等着写上你南浅两个大字。”他绝对不会家里的那些人逮着这点生事,他能想到的,势必要做到前头。   “那你也是二婚?”她迅速的接道。   袁桀夜第一次觉得要抓狂,这小丫头吃错药了,偏生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眯了眯眼,他拍了一下她的脸,“南浅,你确定要这么一直煞风景下去?”   南浅猛地反应过来,直接伸手捧着袁桀夜的脖子吻了上去,她吻的很深很激烈,完全不顾及这是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弄得他差点让他把持不住。   他轻勾了一下唇,这才是该有的反应嘛。   南浅从未觉得坐飞机的时间这么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她觉得过了许久一看表竟然才只过了1个小时,窝在袁桀夜的怀中却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动来动去,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听着都有些骇人。   她有些小小的躁意,不满的挠袁桀夜的脸,“都怪你,你要瞒就瞒到底,干嘛现在就给我说,害的我这么紧张。”   袁桀夜无辜的看着南浅,这怎么都是他的错?不说她待会要是痛哭流涕岂不更要责怪他?   南浅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在他的怀中用了拱了几下,弱弱的开口问道:“桀夜,你都不紧张的吗?”虽然结过一次婚,可是那次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些程序,潜意识也知道只是代嫁,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这次不同,她是真的要结婚了。   “傻丫头,只是领证就把你紧张成这样了,深呼吸几下。”   南浅果然如袁桀夜所说的吸气呼气,袁桀夜看着她鼓起的小脸,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心脏的位置跳动了几下,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对她的心动。   明明彼此已经是很熟悉的枕边人,可是每次看到她,他的心还是忍不住跳动,仿佛这一切都是与生俱来,无法抑制的本能。   “好点没?”他顺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   南浅苦着脸,指着心口的地方,“怎么办?它还是不听话,一直跳个不停,我都没法入睡。”   “这么调皮”袁桀夜目光深沉,忽然闪过一抹光亮,“让我来和它沟通一下。”说着他的大手迅速的探进了她的衣服,往心驰神往的高地而去。   南浅瞪圆了眼睛,“袁桀夜,你做什么?”   “别吵,我帮你摸摸看。”他无害的笑着,一本正经的样子。   南浅面色燥红,这个死男人,简直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可以耍流氓的机会,她是心跳加快,可他这是做什么,完全是风马牛不及的,他竟然能扯到一块去。   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袁桀夜,你够了。”她该庆幸他们做的是豪华舱,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这时候身边有人,她真的要被羞死。   南浅又羞又恼,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简直是让她又爱又恨。   她望着飞机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南浅,这下你真的是他的妻子了,而不是一个代嫁新娘。   这样闹腾着,南浅倒也没那么紧张了,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觉。   来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经历了一天晚上的沉淀,南浅倒也没那么紧张,有的只是幸福的味道,从下飞机她一直亲昵的搂着袁桀夜的胳膊。   两人直奔克拉克县,南浅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竟然一年365天都开门办公,没有一天休息,周一到周四早上8点开门午夜12点才关门下门下班,每逢星期五和周末以及法定的节假日和圣诞节竟然提供昼夜服务。   真没有愧对“世界结婚之都”的雅号,这比起国内那些服务部门可真的好太多了。   有年龄相差特别大的男女,还有一些明显不到结婚年龄的少男少女,南浅吐了吐舌头,真是太容易了。   “是不是觉得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貌似结婚容易离婚也挺容易的。”南浅看着不远处好像是离婚出来的一对夫妻,心中忍不住唏嘘。   南浅忽觉得男人的目光像针扎一样打在她的身上,一转身就看到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俊脸紧绷。   察觉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她立马伸手捂住嘴巴,讨好的看着他眯眼浅笑,“嘻嘻,口误,口误。”南浅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今天是中邪了吗?怎么老说一些不讨好的话,证都没扯到手就在想离婚的事情,这是自己给自己触霉头。   不过,说的也是实话啊,这办离婚手续的速度也真快,完全不像国内那冗杂的手续。   “你是势必要煞风景到底吗?”袁桀夜在南浅的脑门上弹了几下。   “没有的事啦,我这辈子就是要拖垮你了,你别想甩开我。”她赶紧示弱,微微仰着头,眨了一下眼睛。她深知这个时候她的表情最有杀伤力,最能让这个男人的心软。   “这个念头你给我彻底的打消,想都别想。”他虽然还在冷着脸,但表情好歹有些松动了。   “不想,不想,绝对不想,傍上你这么一张长期饭票,绝世美男子,是我几辈子烧高香得来的,我一定捂紧了,别人来抢绝对不行,看一眼也不成。”她傻乐着,脸上的表情娇憨可爱。   南浅那天说了好多肉麻的话,才让袁桀夜露出笑意。   凌晨四点的时候竟然还要排队,南浅被袁桀夜打发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他站在排队的队伍中。   南浅小手托着下巴,眯着眼打量着袁桀夜,在这个不同种族汇聚的地方,这男人依旧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想忽视都难。   一想到这个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丈夫,她心中雀跃,简直美的冒泡。   待看到他把视线移向了她,她朝着他迅速的扮了个鬼脸,掩饰掉偷窥的尴尬和窘迫。   有一对南浅看着眼熟,等她想起来是谁激动的都要说不出话来,迅速的窜到袁桀夜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摇晃,“桀夜,你看,那是好莱坞的明星啊,我最喜欢那个女演员了,知性优雅、美丽大方,我看过她很多部电影,一直都没男朋友,怎么竟然来结婚了。”   袁桀夜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你好看。”袁桀夜不偏好西方人的长相,轮廓太分明,这种看着容易产生审美疲劳。相反,他更喜欢东方人的长相,柔软不会给人冷硬的感觉。   南浅脸红了红,不管这男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真的觉得她长的很好,反正她此刻的心情很舒畅。   南浅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对情侣吸引了,那是国内的一个年轻偶像歌手。   袁桀夜看着南浅那诧异的目光,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开口解释,“很多电影明星为了躲开新闻媒体的跟踪,偏好黑箱作业,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办结婚证可以躲开媒体的追踪,更好的保护自己的*。”   “这样啊,那还真是方便,我觉得我们也和他们差不多,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扯证。”   袁桀夜目光沉了一下,“不舒服了?”   南浅一看袁桀夜的样子就知道他多想了,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幸福不幸福,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她没有必要向全世界宣告,是不会死他袁桀夜的妻子,她知道就行了。   “怎么会,你多想了,我只是说他们,没说我们,我觉得这样浪漫死了。”   袁桀夜挑了挑眉,揶揄道:“你还知道浪漫啊,不知道是谁方才一直在煞风景。”   南浅吐了吐舌头,“不就是一时间脑袋不好使嘛,你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吗?”   ------题外话------   絮龟速,存稿用光了,这几天更新不太稳定,亲们体谅哈,我写好就发。   嘻嘻,有没有觉得很暖啊,文文改了名字设定絮也调整了下,这结婚证还是早点领到手,免得袁家人唧唧歪歪的,我们的小浅浅心中也憋屈。   我是亲妈,快点来夸我吧。   ☆、第072章 两个人的婚礼(强推)   等了半个小时才轮到他们,手续很简单,加上填表的时间前后不过用了10多分钟。   出了登记处,南浅望着黑沉的夜色,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和袁桀夜领证了,成了名副其实的袁太太。   她微微偏头,看着眼前人熟悉的轮廓,唇角的笑意渐渐拉大。上天还是挺眷顾她的,给了他这么一个完美的丈夫,在她20岁的时候就得到了该有的一切。   袁桀夜一直搂着南浅的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他也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爱的人他一定会给她该有的一切。   南浅还在失神之际,一辆保时捷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南浅吓了一跳,而袁桀夜则淡雅的一笑,大大的走过去拉开车门邀她上车,“我的新娘,现在请上车。”   南浅愣了一下,风情万种的美眸流转了一下,朝着他走去,她大概猜得出这是男人提前安排的,不然大半夜的哪会有车子。   袁桀夜揽着她让她上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车里光线不是太亮,南浅看不真切,只能看个大概,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五官深邃。   小伙子朝着她吹了个狼哨,朝着她伸手了手,目光一瞬不瞬的锁在她的脸上,用英文和她打招呼,“美丽的东方女孩,很高兴见到你。”   南浅脸庞微微发热,刚想伸手回礼,一只大手迅速的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把她带到了怀中,然后她听到袁桀夜低沉的声音,“John,你要是想早点回国就试试看。”   “真没意思,我对有夫之妇是没兴趣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小伙子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转身发动引擎。   南浅眉梢间全是笑意,掀起唇角来,这个男人这么霸道,可她偏偏喜欢惨了。   下车的时候,她听到袁桀夜朝着小伙子道:“John,替我谢谢他。”   “好的,我会替你转达,他让我给你带句话,无论如何保护你爱的人。”年轻男孩改用中文,可惜说得很蹩脚,南浅听着微微抿了一下嘴角。   袁桀夜眸光闪了一下,然后轻笑,“告诉他,我会的,也替我转告他,人生何处无风景,不要总是在一个地方看风景,看了这么多年也该腻了。”   南浅微微敛着眉好奇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深意。不过她的好奇心很快就被高大的教堂建筑吸引了,那诺大的十字架即使在夜间也能第一时间夺人眼球,就像指引生活的神灯。   袁桀夜拉着她的手下车,南浅激动的伸手捂住嘴巴,这个时候男人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她转头看着他,抿着嘴发笑。   可一反常态的,他并没有带着她走进教堂,而是在门口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嗯?”她睨着他,无声的询问,这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眸子微扬,眉梢里尽是暖色,和黎明前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大手禁锢在她的腰上,“我们在这等日出。”   南浅眸光闪了一下,然后眼底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扬起白嫩的小手拍了一下他的俊脸,“嘿嘿,在教堂门外看日出,亏你想得出来。”她刚刚还在想大晚上的去哪找神父来主持婚礼,在他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她伸手抱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她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只是在哪看日出不行,偏生大晚上的让人接他们来教堂门口,这不是纯心让她乱想吗?   袁桀夜不置一词,温柔的挠了挠她的头发,对于她没大没小的样子早已成了习惯,这丫头一高兴就喜欢扯他的脸,或者是干脆拍两下。   自己的女人,怎么宠都不为过。   “桀夜,这几天我很开心。”南浅低低的道。   “我也是。”   “对了,你刚刚和John在打什么哑谜,你有朋友在这边?”   “我有个哥哥在这。”   “亲哥哥,哦,不对,应该是堂哥吧。”貌似白雪只生了两个。   他笑了笑,“我表哥,睡会吧,等待会我再叫你。”他嗓音醇厚,如最动听的催眠曲,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南浅觉得眼皮渐渐的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噪音吵醒的,南浅睡眼惺忪,不高兴在袁桀夜的怀中扭着身子。   “浅浅,起来了,我们要走了。”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去哪啊。”南浅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眼眸慢慢的睁开,然后慢慢的睁大,呼吸骤紧,心跳急剧加快,袁桀夜看着她可爱的小模样,无声的笑了笑。   五米开外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直升机的机身全部用蓝色玫瑰点缀起来,美不胜收,玫瑰的中央贴着他们两人的甜蜜合影,而此刻天才刚亮,所谓的日出压根就没影。   一条红色地毯从她的脚边铺开,一直延伸到飞机的舱门处,舱门处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飞行员,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南浅鼻尖一酸,觉得心尖尖都在颤抖,这男人的惊喜简直一出接一出,弄得她完全措手不及,又骗她,扯出什么看日出的理由。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他拍过这样的照片,这个男人啊,总是用他独特的方式带给她一次次的感动。   “桀夜。”她眼眶微红,微咬着唇瓣看着他,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桀夜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柔和,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走吧,我的新娘,我们上去,带你去玩玩。”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上了飞机。   三分钟后,直升机螺旋桨快速旋转,地面的风力愈发强劲,将散落在地的花瓣吹到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美丽漩涡,直升机飞离地面在半空中盘旋一圈,朝着远方飞去。   飞机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不过南浅只看到一名驾驶员。   她嘴角漾着浅笑,眼睛咕噜噜转着,就像被允许出巢的小雀,欢欣雀跃,小跑着把飞机的各个角落到走了一遍,然后来到他的身边,仰着头用软糯糯的声音问道:“桀夜,我们去哪?”她很好奇他接下来的安排。   袁桀夜从身后拥住她,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脸颊上,“科罗拉多大峡谷”   来到科罗拉多大峡谷,朝阳刚好升起来,不用说南浅也知道这肯定是袁桀夜的用心良苦。   在飞机上看日出和在地上看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那感觉就是处在一条平行线上,触手可及。   大峡谷峭壁险峻,直升机飞机不断往下,每一次下落南浅一颗心都会悬起来,紧紧的拉住袁桀夜的手,眼看就要撞上去,可飞机偏生能安然无虞的躲过。   “不用害怕,这些驾驶员常年在这些地方飞行,他们的技术绝对值得信赖。”   她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撇了撇嘴,“我才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峡谷被流水常年冲积的岩层色调各异,在太阳的照射下色彩斑斓,把飞机内也衬托的美轮美奂,有一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就在这时,袁桀夜却突然执起她的手。   “怎么了?”   “该举行仪式了。”   他拉着她朝着一道紧闭的门而去,南浅听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她方才推了两下没推开,还以为只是摆设,根本推不开,袁桀夜伸手推开门,“进去吧。”   南浅震惊的看着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和教堂没什么区别,两排座椅的中间铺着火红的地毯,尽头的方向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牧师,他的脸上氤氲着神圣的光泽。   南浅的愣怔被袁桀夜打断,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两人塌向红地毯,然后朝着正前方的牧师一步步走近。   南浅的心在这一刻莫名的平静下来,她微微偏头看着他完全无死角的俊脸,内心被什么东西盛的很满很满,就像快要被溢出来,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她坚信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会这样牵着她的手想走走下去。   他温柔的拉着她的手,静静的听牧师宣读誓词,当听到他低沉的说出“Ido”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一路同行,荣辱与共。   这个男人实在给了她太多的感动和温柔,若是以此画地为牢,她心甘情愿被禁锢一辈子。   她相信他们会如誓词这般,分享彼此的一切。   见过无数盛大豪华的婚礼,更多是欣羡和向往,却很少被感动,只想嚎啕大哭。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可认识了这个男人,她的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尽管没有亲人和朋友的见证,他们没有身穿西服和婚纱,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这些都是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傻丫头,哭什么。”他细细的为她擦拭眼泪,眉梢轻扬,眸底不再如初见般深沉如海,带着澄澈的清亮。   她恍然大悟,过去也只不过是把眼泪收藏,原来就等着这一天,等着这一个男人。   南浅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慢慢收回,精致的小脸扬起明媚的笑容,同样坚定的说出她的誓言,我愿意。   骨节分明的大手托起她的手,她伸展开五指,他把一枚钻戒套进她的手中,她暗暗的想,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已经在她的手指上套了两枚戒指,这双重枷锁想不套牢她的人生都难。   “浅浅,我的妻子。”他低喃。   飞机外是漫天翻卷的云彩和火红的太阳,飞机内两个命定的恋人终于完成了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仪式。   在飞机的角落里找了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位置,她枕着他的肩膀,把玩着他的大手,静静的欣赏着外面的一切。   飞机一路向前行驶,越往下走温度越高,森林景观变成了沙漠景观。   两人去了丹佛、空中玻璃走廊、科罗拉多范尔滑雪场……   整整玩了一天,回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南浅微微有些疲倦,整个人靠在袁桀夜的身上,抬头仰望着夜空,“桀夜,感觉真的好不真实,真怕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浅浅。”他突然顿住脚步,一双黑眸死死的攫住她的小脸。   “怎么了?”她不解。   他笑了,“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呢。”   南浅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紧接着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主动伸手揽住他精瘦但又不单薄的腰身,微微向后仰着身子,身子左右轻轻摇晃着,像一个调皮的大女孩,“是啊,我亲爱的老公,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真正的新婚之夜。   两人静静的凝视,彼此的目光都深情缱绻,这样的日子对他们而言都是特殊的,值得去铭记。   “老婆,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不该浪费?”他唇角带着邪肆的笑意。   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面色一燥,不过依旧大大方方的点头,这段时间他一直隐忍着没碰她,她还以为他怜惜她辛苦,现在才知道他一早就谋划了,应该是要等今晚。   “对,良辰美景。”她肯定的答复。   他拉着她向前奔跑,她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有些小小的兴奋。   夜风微凉,可是被他的手拉着她却觉得十分的安全。   一到了酒店,连灯都来不及开,她就被他抵到了墙上,炙热的吻悉数落了下来,身子在他的挑逗下渐渐发软,他却恶趣味的把她抱到阳台上,凑到她的耳边低喃,“在法国的时候就想这么要你了,现在终于如愿了。”   他眼底的燎原之火,一触即发。   南浅浑身都在颤抖,身后是一片冰凉,然后全身却如火热般滚烫,她有些胡受不了这样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一转头,便看到楼下的万家灯火,对面的大厦也有光亮传来,   “桀夜,我们进去。”这个地方实在不是最佳的选择,要是有人细看肯定会看到他们。   “放心,没事的,这种玻璃外面是看不到,只有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没人会看到我们的。”   南浅会相信他才怪,他们刚刚才进来,他不信这男人一下子就能把这玻璃的状况考察清楚,万一不是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她推了他一下,面色绯红,“别闹,进去。”   “老婆。”他的声音沙哑到极致。   男人的声音让她整颗心都柔了,这样的日子她怎么会拒绝他,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默认了他的举动,要疯狂要疯狂吧,人生难得放纵一次。   南浅觉得男人果真是经不起禁锢的,不然一旦发起疯来那真是完全招架不住。   翌日南浅浑身酸痛,但一想到归期越来越近,挣扎了几下还是起来了,她得珍惜这仅剩下的几天时间。   袁桀夜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药膏,往她的身上涂了一下,身体的不适得到了缓解。   不过,这冷眼可没少往袁桀夜的身上扎,男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斯文的男人到了床上那也是一头狼。   “老婆,走了,不是说还要出去走走。”袁桀夜也知道自己过分了点,黑眸闪过一抹心虚。   拉斯维加斯是美国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有着以赌博业为中心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地之一。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是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拥有“世界娱乐之都”的美称。   南浅对那个赌城挺感兴趣的,可是袁桀夜嫌那个地方太乱,没有带她去,反而带她去了米高梅历险游乐园,南浅从小就喜欢玩这些惊险刺激的游戏,每一个都挨个玩了一遍。   她像一个玩疯的大女孩,不知道何为疲倦。   回到酒店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场巨大的盛世婚礼,人数很多,酒店的氛围空前的浓烈,袁桀夜圈在南浅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南浅抬眸看向他。   “浅浅,总有一天我也会给你一个这样的婚礼。”他不愿意委屈她和他举行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只是现在他还做不到。   南浅摇摇头,郑重的道:“桀夜,那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牵我手的那个人是你,那些外在的我不稀罕,你是我这辈子的的无价之宝,有了你我还图什么。”   而且他给她的这个飞机婚礼绝对是毕生难忘的,有意义多了。   无价之宝。   她的甜言蜜语彻底的取乐了他,他拉着她的手准备往酒店走,不料中途却被一个黑人拦住了,黑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袁桀夜交谈着,可能是因为太迫切的原因,说得有些快,南浅的英语不错,但说太快了有些也不太听得清楚。   她拉了拉袁桀夜的衣角,“桀夜,他让我们帮什么忙?”   袁桀夜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边的人都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每个人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些祈求。   “他说他们今天是来给新人祝福的,他们找了十三对幸福夫妻,十四队热恋情侣来祝贺,寓意一生一世,可惜有一对夫妻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如果我们是夫妻的话,可不可以帮他们的忙?”   南浅点头,摇着袁桀夜的手臂撒娇,“帮,桀夜,这个忙必须得帮。”也许是刚刚收获了幸福的缘故,南浅对这种事情特别的热衷,反正本来就是出来玩的,现在回酒店还太早,凑个热闹也不错。   袁桀夜看南浅兴致很高,自然一切顺着她,答应了黑人的请求。   黑人兴奋的领着他们朝着广场走去,他们才刚进去,音乐声就响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急切。   可他们似乎想错了,这不是一般的交谊舞,曲风热情大胆,原本穿着还算正常的男男女女竟然在音乐响起的时候瞬间变样,外套一脱里面竟然全都是一早备好的舞服,大多数女的都是比基尼,男的也好不到哪去,上半身光裸着,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彼此贴身热舞。   这,怎么看着有些像艳舞。   南浅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婚礼用这样的方式来庆祝还真的是百年一见,这样的舞蹈她应该跳不出来,尤其在袁桀夜的面前。   南浅偷偷看了一眼袁桀夜,男人的俊脸也一直紧绷着,看起来黑沉沉的。   南浅本想去抓袁桀夜的胳膊,暗示他出去,这个忙不是想帮就能帮的,可是她刚准备伸手,随着音乐的转换,发现身边竟然被团团围住,她根本就无路可走。   而她和袁桀夜分明被卷进了两个阵营,她被所有的男子包围在中间,而袁桀夜则被女人们围住。   有一个大胆的男人甚至上前来到她的身边,朝着她热舞起来,南浅光站着也不好,只能轻轻动了几下,然后目光去寻袁桀夜,可惜外国的女人这身形有些时候真的挺夸张的,虽然挡不住袁桀夜,但挡住她的视线却是绰绰有余的。   “美丽的东方女孩,请肆意摇摆你的四肢,你是最美的。”方才邀请他们加入的黑人小伙子朝着她道。   小伙五官长得不错,就是皮肤太黑,又因为热舞出了些汗,整个人看起来黑亮黑亮的,就像被油淋了一下,南浅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发誓她不是种族歧视,她只是欣赏不来,觉得有些滑稽。   南浅完全符合一个东方古典美女的标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圈子里,她无疑是引人注意的。   “小姐,你真的好漂亮。”   南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良好的教养让她出声道谢。   “你可以再把手抬高一点的,那样会更有力道美。”   她的微笑被当成了回应,愈发激起了其他男子的注意力,一个个纷纷上前和她搭讪,在她的身边热情的起舞。   南浅笑到嘴角都僵硬了,这些人要不要这么热情,会吓到人的好不好?   音乐是跨越国界和种族的,身处那样的氛围随时都可能被感染,她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是被身边这些热情的人感染,四肢也情不自禁跟着摇摆起来。   袁桀夜望着这些围着他的女人,死死的拧着眉头,一转头,恰好看见南浅在一群男人堆里热情的起舞,她脸色绯红,动作也很干练,身体的柔韧度极佳,那迷人的小腰扭的就像水蛇一样,他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怀疑会不会折断。   她的这一面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性感和妖娆,异常的夺目。   这丫头,现在才这般年纪就这样,等再过几年估计真能让男人抓狂。   袁桀夜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了,可是一看到她身边的那些个男人怒火立马窜了起来,几乎烧红了眼睛。自己的老婆被这么多人欣赏,他什么心情都被破坏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   袁桀夜无奈之下伸手拉了其中一个女人,女人一看一直冷漠的英俊男子突然露出这么一面,立马笑着伸出了手,可惜袁桀夜只是虚拉了一把,在女人腾出位置的时候迅速一闪溜了出去,又挤入了男人堆里。   南浅正跳得尽兴忽然觉得腰上被人勒紧,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到袁桀夜黑着一张脸看着她,她察觉到情势不对,立马停了下来,朝着他娇俏的笑。   他瞪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的手出了舞圈。   “南浅,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艳舞你都敢跳。”袁桀夜语气不善。   南浅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他一动,她死缠着不放,把泼皮耍赖发挥得淋漓尽致,“嘿嘿,生气了?”   他挑眉,身上的气压很低,揪了一下她的小耳朵,“你说呢?”   “我这不是被这气氛感染了嘛,我想出去找你,但关键是出不去,大家都在跳,我总不至于像个二愣子一样站在里面吧,别这样嘛,开心点,笑一笑。”她拉下他的大手,笑吟吟的看着他,额头布满细汗,扎成马尾的头发落下几缕,完全被打湿,紧贴着侧颊。   他抬手替她顺了一下,“那就能让这么男人看了。”   这个男人的霸道有些时候真的可爱,她喜欢看到他为她吃醋的样子,这只能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不过这男人也真是的,他不也欣赏了人家老婆的舞姿。   突然想到什么,南浅也学着他的样子垮下脸,“袁先生,我都还没批判你,你倒事先来讨伐我了?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我有什么可讨伐的?我又没跳。”他眯着眸子,问心无愧。   不得不说,袁少爷也是个奇人,拥有超强的毅力和抗干扰力,才不会管现场的氛围有多热烈,他不想做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不管那些女人怎么诱惑邀请他,他始终站立不动,一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你当然没跳,你都忙着欣赏美女去了。”   袁桀夜被呛了一下,“胡说八道。”他是那种人吗?   “哪胡说了,你看她们一个个穿着那么火辣,全是比基尼,我可看到她们靠近你了,你都被她们占便宜了,袁太太我很不高兴。”南浅嘟着小嘴,抿着唇,再次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细细的数着,“她们的身材一个个都那么好,高挺丰满,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哎,好忧伤啊。”   明知道这丫头是在胡说一通,袁桀夜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摸了一下她的小脸,“浅浅,你怎么越说越过分了,那些女人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有哪个地方是值得我的看的,我没有自虐的倾向,没事摧残自己的眼睛。”   奇形怪状,摧残眼睛,这什么形容,南浅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那些人的身材可都是火辣级别的,当然有个别是壮了点。   这男人这张嘴真够毒舌的,要么不开口要么准能把人气死,那些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得群起反抗了。   “哎,男人都喜欢说一些反话。”南浅又幽幽的叹,“内伤了,被刺激到了,刺激得心肝都疼,到处都疼。”   “得,打住。”袁桀夜抬手捂着耳朵,突然想起多年前陪袁浅言看一部神剧的情形,里面那个格格似乎有这么一句台词,一让她背书她就说这疼那疼的。   “那老公,咱不气了好不好,等我回家跳给你看好不好?你让我跳什么我就跳什么。”她叫老公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从未叫过,似乎是从两人正式领证后这个词才偶尔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行,你跳什么我都喜欢,不过不准穿衣服。”他潇洒的提着条件。   “袁桀夜,你这个流氓。”南浅手中的外套已经先语言一步飞出去。   两人又在拉斯维加斯呆了三天,基本上每天白天都出去玩,一起逛美食城,一起牵手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小巷,两个相爱的人无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满足的。   而晚上,自然是探索彼此的身体,袁桀夜发现这小女人在情事方面似乎一下子放开了,估计是玩得太舒畅了,亦或者是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不再像以前那么缚手缚脚,一味的承受,她学会了主动,甚至了配合着他做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而国内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这天两人刚从外面回来李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袁桀夜在洗澡,南浅一看来电显示是李雷一颗心猛地一紧。   袁桀夜离开的时候可是说了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李雷是最熟悉袁桀夜的人,自然不会随便打扰,除非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桀夜,雷大哥的电话。”南浅不敢怠慢,拿着手机走到了浴室外,微微拔高了嗓音。   浴室的水停了下来,袁桀夜穿着睡袍走了出来,南浅将手机递给了他,手指无措的绞在一起,认真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男人的眉心微微拧了一下,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桀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袁桀夜静静的看着南浅,他斟酌了几秒,“蓝席逃狱了。”   “什么?逃狱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去到法国的时候袁桀夜告诉南浅蓝席和蓝中石的案子已经判决了,法院判了蓝席10年的有期徒刑,蓝中石要严重些,是20年,立即执行,没想到才半个月的时间,蓝席竟然越狱了,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袁桀夜摸着南浅的脸,眸中有些愧疚,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浅浅,我们今晚得回国了。”本来说好明天还有一个地方要去的。   南浅笑着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下巴,“说什么呢,这几天你都把我宠坏了,我们都玩了20多天了,该去的地方也去的差不多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蓝席的事情本就是我的事,结果到了最后却变成你的事,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   “可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   “好啦,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天天都是蜜月,再说我们的人生还长着呢。”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不会这么抠门吧,这辈子只带我旅行这么一次?”   听她这么一说,他就笑了。   这丫头真是善解人意,还有那么一些自娱自乐,苦中寻乐的本事。   没有在拉斯维加斯耽搁,连夜订了飞机票返回了S市,回到S市已是第二天上午,李雷早就在书房等候。   因为事情和南浅相关,袁桀夜没有避讳南浅,让李雷直接说。   蓝席趁着劳改教育的时间打伤了一名狱警逃了出去,监狱外面一早就有接应他的车子,狱警根本就抓不上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   本想通过查看监控录像来追查,谁都同一时段的监控路线在瞬间被完全破外,线索就此断了。   “雷,这件事你怎么看?”袁桀夜拧着眉头。   “袁少,蓝席逃出来了无非有两种选择,要是聪明的话他会选择远走高飞,要是他想不通则继续呆在S市,找您和浅浅报仇,我们的人在事发后就给各个S市的关口打好了招呼,至今没发现形似蓝席的人,他留在S市的可能性比较大。”   南浅冷笑了一下,十分肯定的道:“桀夜,雷大哥,蓝席肯定不会离开,我和他相处了10年,比谁她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个不服输的人,势必会找上我。”   她这次让他一败涂地,他要是有机会出来,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她敢肯定,只要一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他肯定立马就会联系上她。   袁桀夜一直没出声,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眼中凝聚起寒冰,“这件事袁家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打伤狱警逃狱,这个他一个字都不信。   蓝席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他怎么可能伤得了训练有素的狱警而逃之夭夭,要是这监狱真这般弱爆了,设来何用,法律早就失去了它存在的尊严,这死刑犯还不得满大街跑。   而蓝席竟然能够逃避他们的追查,要不是有人在暗中帮他,根本就做不到这点。   “我们的人正在调查,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了,事情不单纯,是谁做的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李雷沉着声音。   李雷出去后,南浅跑过去坐在袁桀夜的腿上,把玩着他的手指问道:“桀夜,你说这事情会不会和陆家有关系?听说陆世萱和南席本来是打算订婚的,陆家二老也对南席特别的满意。陆世萱的事情他们肯定是要怨上我们的,帮南席也是有可能的。”   袁桀夜挑了一下眉,愉悦的掀了一下唇,他喜欢她对他全身心的依赖,他解释,“陆延松知道这事情是我做的绝对不会插手,他也不好插手,蓝氏破产了,蓝席对他也没有利用价值,他不会白出力。”   南浅抿着唇冷笑了一下,“混到这个份上他也真可悲的。”没有一个正真关心自己的人,有的只是利益上的伙伴。   “不忍了?”   南浅摇头,“怎么会,他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一个人,我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处在地狱,只是让他逃了有些可惜,他最好逃得远远的,不要再被我看到。”   袁桀夜看着南浅冷硬的小下巴,笑了一下,“你看到了要怎么样?”   “哼,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南浅小手拍了一下桌子。   “这么暴力啊。”   “对待坏人必须这样,仁慈不能当饭吃。”   “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不过这几天你还是呆在帝景的好,我怕蓝席疯了到处咬人,你在学校不安全。”   “行,我呆在家里。”南浅突然想起一件事,吓得脸色一白,“桀夜,我怕他会去找王姨。”   袁桀夜拍了一下她的背,“别急,你们家我一直有让人盯着,王姨不会出什么事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人把王姨接过来。”   “吓死我了,南席就是个疯子,你还是把王姨接过来吧。”   ------题外话------   有没有人对我们的表哥有好感的?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哦,后面会出现。   ☆、第073章 冤冤相报,孰对孰错?   蓝席一直没有找到,南浅只能呆在帝景,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梧桐林下给袁桀夜织毛衣,张嫂在一旁指导。   “少夫人,你的手真巧。”   “也不知道桀夜会不会喜欢这种颜色,我感觉有些深了。”南浅有些苦恼,袁桀夜这人在衣着方面特别的讲究,哪怕是一个袖口他都要精心搭配,不出一丁点的差错。   “只要是少夫人亲手弄的,少爷一定会喜欢。”张嫂朝着南浅暧昧的轻笑。   南浅面色羞恼,“张嫂,你又在拿我开刷。”   “我可不敢,我可从没看过少爷对哪个人这么用心。”   张嫂笑了笑,去厨房拿水果盘,南浅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南浅的心骤然一紧,这几天她一直在等南席的电话,不管是不是对方,他依旧按照袁桀夜教她的操作一下才接起。   “南浅,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蓝席阴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还真是他。   南浅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平静下来,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越拉越大,“蓝席,你觉得我不该得意吗?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怎么样,倾家荡产沦为落水狗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以为袁桀夜能护你一辈子吗?等他玩腻了我看你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你死去的父母知道你如今沦为男人的玩物会作何感想,你猜她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面跳出来。”蓝席手上青筋突兀,有些张狂的笑着,笑声里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南浅抿了抿嘴唇,无声的笑了一下,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只要她自己知道她是袁桀夜的妻子就行,其他人说什么她才不在乎,“你放心,看到你这个人渣败类落到这种下场我父母肯定比谁都能安息。”   “没想到这几年的磨练你其它本事没长,倒是脸皮堪比城墙厚。”蓝席的声音里情绪难辨,隐约有几分荒凉的意味。   南浅的眉心不自觉的蹙起,不知道他现在又在闹哪出,“过奖了,比不上你南大少爷。”他不也一心想和陆家联姻吗?为什么,无非还不是为了陆家的权势,寻找庇荫,而她依赖的是她的丈夫而已。要说脸皮,他们半斤八两,谁也别想埋汰谁。   “我叫蓝席,不叫南席,我再说一次。”南席的情绪似是一下被激怒,有些抓狂的味道。   他越是表现出愤怒,南浅觉得心头越是舒畅,“没办法,你冠上我们家的姓氏那么久,我已经叫习惯了。”   电话里出现长时间的沉默,安静的可怕,要不是还听得到他的呼吸声,南浅会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浅浅,是不是我当年不抢你的家产,到今日我们会是一对幸福的恋人,或许早已结婚生子。”   南席前后跳跃太大,南浅有些反应不过来,会吗?她在心中问自己,她其实也不知道,少年的南席的确在她的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可是在公司易主,父母双双过世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成了她不得不拔去的毒瘤,埋在身体里隐隐作痛,并不是她想忽视就能忘记的,每一天醒来她都会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过去的事情太惨烈,她不愿意再去多想,何况现在她的身边有了袁桀夜,更没那心思去深究。   而他有那个资格去做这样的假设吗?南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的笑出声,“南席,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浅浅,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你相信吗?”   南浅冷笑,“南席,你现在是在打亲情牌吗?那你未免太可笑了,你以为你一句后悔就能换得我的原谅,这不是小孩子打架胡闹事后道歉就行,你欠我的是两条鲜活的生命,是我本该无忧无路的童年生活,你还得起吗?”   “那我的童年呢?谁又来还我,南浅,你知道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垃圾桶的滋味吗?你试过被人折断双腿在路边乞讨吗?你吃过死老鼠吗?”   南席的声音不若方才那么激动,而是淡淡的,布满哀伤的气息。   南浅惊了一下,心却在瞬间揪紧,不规则的跳动起来,怀中的毛线团滚了出去,“这些……关我什么事?”   “是啊,不关你的事,但”嘲弄的轻笑了几分钟,蓝席幽幽的开口,不过却没有干净利落的说出口。   怦怦怦   南浅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脸色白了又白,她隐约能猜到南席接下来的话会是她从未知道的,过去有些掩埋的真相会一层层剥开。   “但关你那位道岸貌然父亲的事,是他逼死了我的父母,让我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他同样也是杀人凶手,我只不过是把他对我家做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已,这你就受不了了。”   南浅“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袋在轰轰的响,脸色白了又白,脖子的地方像是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扼住,呼吸几乎停滞,她撕声低吼,“南席,我爸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许你污蔑我爸爸。”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她这话吼的有多没底气,很多过往的情景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出事之前父母每日忧心忡忡的表情,甚至是看向她时的那种愧疚。   “小时候你不是一直在追问我膝盖的疤痕哪来的吗?就是当年乞讨留下的,两年,我没日没夜,无论春夏秋冬都跪在地上,只为引起路人的同情让他们多看我一眼,然后往我的盘子里施舍一点零花钱,这样我才能勉强吃上一口饭。”   “你在胡说,你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幸运吧,恰好遇到了名医,勉强能够站起来。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为你的家产吗?我有手,那些东西我能靠自己的本事拿来,我只是为了报仇。”   一句“我只是为了报仇”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朝着南浅砸下来,压得她浑身都在发痛,“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别当我是傻子,以为胡乱编一个故事就能否定你对我爸妈所做的一切吗?”   “信不信由你,南浅,这些你都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谈恨。我对你还算仁至义尽,因为我一直念着你的情,因为没有你我进不了那个家,更接近不了仇人,我能大仇得报,这里面的功劳得分你一半。”   蓝席看着窗外绿色盎然的田野,忍了这么多年的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他本不想这么刺激她的,可是有些时候嘴不听使唤,就这么全部说出来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   南浅的泪水顺着眼睛不停的涌出来,都是她的错,她很清楚,可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这个事实。   “对了,其实你的父母真够可笑的,他们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却异想天开良心发现想着要弥补,单纯的以为让你嫁给我就能弥补一切。南浅,你尝过仇恨的滋味,你应该明白那是会蒙蔽人心的。”会让人看不清一切,当年的他又何尝不是,没失去过就不会懂得珍惜,如果现在让他重新做抉择,也许他会选择她,而不是复仇。   死者已矣,做什么都无法活过来。   蓝席低低的笑,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要是早点看清,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南浅无措的蹲在地上,手机被她丢到了脚边。   这边的交流袁桀夜这边完全可以听得到,袁桀夜拧着眉,“浩,让我和浅浅说话。”   方浩点了点头,然后手指快速的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南浅发现脚边的手机上亮起了一个红点,然后他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请插入耳机的字样。”   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她立马站了起来,把一早备好的耳机插了进来,袁桀夜低沉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过来,“浅浅,你不要出声,听我说就好,你现在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可以去找王姨求证,你尽量和蓝席多交谈稳住他,浩子正在查他的所在地。”   袁桀夜那边没再说话,劫持电波不能太久,不然容易被察觉,交代好南浅就迅速挂断。   听到袁桀夜的声音,南浅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拔掉耳机,然后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静静的听蓝席在那边自言自语。   “我从小也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开了家装修公司,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富足有余,可是我5岁那年什么都变了,父亲公司承装的楼盘因为使用了不合格的建筑材料导致很多人住进去后中毒,严重的甚至是丢了性命,一夕之间父亲遭遇监禁,公司因为巨额的损失赔偿而破产,但是依旧欠下了巨额的债,我的母亲因为和死者家属争吵不小心从楼上滚下去,死在了我的面前,不久后监狱了传回了消息,我父亲因为脑淤血也死在了监狱,一时间我家破人亡,只留下年幼的我,死者家属见拿不到赔偿就把气都出在我身上,多次把我扔进了垃圾桶,后来有更狠的甚至将我卖给了人贩子。”   南浅的内心瞬时间起了巨大的波动,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流出来。   “南浅,你父亲便是我父亲公司装修材料的供应商,本来我们是可以找他索偿的,可是却发现事出之后他早已带着家人逃之夭夭了,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人,我这一生所有的悲剧都是他们造成的,我父母的两条人命也是因为他丧失的。你觉得我不该奋起反抗吗?你觉得要让我父母冤死吗?你父母的命是命,我父母的就不是吗?南浅,你告诉我,我为我父母报仇难道错了吗?我作为他们的子女为他们讨回公道我有什么错?”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爸爸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这么多年他在B市做了多少好事,这些你都是亲眼目睹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会是这样的。”南浅啜泣出声,在她的眼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和善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蓝席冷冷的一笑,“好事,那只不过是物质满足之后而寻求的精神安慰而已,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心中舒坦。”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也只是你听人道听旁说的。”   “我没必要让你相信,只是把这个真相告诉你而已。浅浅,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   “不要说了,你让我恶心。”对她说出包养的话,竟然还敢说对她有感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没有逼迫过他们,你父亲跳楼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母亲是因为接受不了他的离开,很抱歉让你一个人孤苦无依,但是我不否认,我看到他们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浑身都舒畅,没有一丁点觉得同情,虽然我没有直接动手,但是我在心里已经杀死他们了,这样的事情我幻想过无数次,每一次想到我都无比的兴奋。”   “南席,你这个变态,你给我住嘴。”   “浅浅,其实当初南氏根本没有到破产的地步,我那时才十多岁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让公司损失了几笔订单而已,那一点对南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几年你难道还没想明白吗?你的父母都是很自私的人,为了他们内心好过而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他们一死百了却留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   心中的疑惑被这么直白的戳穿,南浅刹那间白了脸,她也不只问过自己,为什么父母一定要选择这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   她一直认为父母跳楼都是南席在逼迫,用什么威胁了他们,却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父母自己心甘情愿的。   不可能,一定不会像南席所说的这样。   南浅觉得自己仿佛被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浑身冷的发颤。   “浅浅,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你根本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你只是他们抱养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干脆的放手。”   南浅痛苦流涕,明明是嘶吼的声音却轻的像羽毛一样,“胡说,南席,你不要再胡说霸道了,我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   “你小时候又一次出了车祸大量失血,那时候医生让他们去验血,他们说不用验了,直接从血库调吧,他们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我当初就在角落里,亲耳听到他们和医生的谈话。”   “不可能,我要是他们的女儿,那我是哪儿来的?”   “我不清楚,他们从未提过,你是他们当年离开S市带走的,或许你是当年那件事情受害者的孩子吧,或许不是,我到S市的时候调查过,但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要是想彻底查清楚的,不妨借袁家的手。”   南浅浑身都在颤抖,脑袋有几分眩晕,她猛地跌落在地上。   “浅浅,哥哥本来是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的,但是我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还让你对我存着满腔的恨意,如果你的亲生父母健在,我也希望你可以早点找到他们,以弥补我这几年对你的亏欠。这几天我在监狱想了很多,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让当年那件事情在我们这告一段路吧。”   蓝席低低的笑,那样子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他们一家四口快乐幸福的日子,南浅大脑中迅速的闪过什么,她猛地抬头,惊呼出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浅浅,我知道想让你再叫我一声哥哥是不可能的,哥哥只求你别恨我,好好保重,袁家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呆,你还是趁早和袁桀夜划清关系,免得将来受折磨。”   说完蓝席掐断了电话,南浅愣怔了几秒钟,然后颤抖着手快速的拨通了袁桀夜的电话,“桀夜,南席那边应该是要出事了,你们有没有查到他的位置,赶快去看一下他。”   身后有脚步声,南浅一转身,袁桀夜正匆匆往这边走来,南浅只觉得双眼刺痛,手中的电话滑落,她飞快的朝着他奔去,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桀夜,南席要出事了。”   男人的体温悉数传过来,可她依旧觉得冷,冷得全身都在发颤。   袁桀夜心疼死了,眉目深敛,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别急,我们已经查到他的位置了,雷现在已经带着人赶过去了,有什么事等见到他的面再好好说。”   南浅也说不清到底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她仰着通红的小脸,“桀夜,你相不相信,我其实从来没真正想过要让他死的,我只是想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而已。”   袁桀夜心中低低一叹,这丫头其实也就嘴上狠点,其实心肠还是挺好的,他比较庆幸当初采用的是第二套方案,没有直接要了南席的命,不然等这些真相揭开,这丫头心中必然会留下阴影。   知道了他们和20多年前的“321”案件有关,那就一切都好查了,相信不久后就能得到答案。那件事情当年闹的很多,牵连甚广,连他都有所耳闻,因为这事情S市的房地产市场一度萧条。   “乖,我们在家等消息。”袁桀夜选择沉默,这个时候说什么估计她也听不进去。   袁桀夜抱着南浅坐在椅子上,南浅却突然挣脱径自站了起来,“桀夜,我们过去好不好,我想现在就过去。”   袁桀夜一向对南浅有求必应,立马吩咐人备车往城郊的一间屋子赶。   他把她按在他的肩膀,大手拉起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揉捏着。   15分钟后李雷的电话打了过来,袁桀夜还没来得及出声手机就被南浅抢了过去,她颤着声音,“雷大哥,怎么样了?”   李雷一怔,似是没料到手机怎么会是南浅接的,但还是如实相告,“浅浅,屋子一早就弄好了引爆装置,我们去到的时候屋子刚好点燃,人多处收到创伤,还吊着一口气,现在正送往医院,你做好心理准备,情况不太乐观。”   挂了电话,李雷看向一旁嘴角始终轻扬的袁桀珩,“大少真是好兴致,喜欢看人引爆自己。”   袁桀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目光淡淡的看着李雷,“过奖了,鄙人的一点小恶趣味而已,只是这人太不好玩了,竟然想到了自杀,太窝囊了,浪费我力气把他从从监狱里面捞出来。”   李雷没再出声,淡淡的看了袁桀珩一眼,然后跟随者救护队伍一起前往公司。   袁桀珩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在一起,然后一点一点龟裂。   ——   这边南浅听完李雷的电话,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袁桀夜的怀中,袁桀夜拧了一下眉,“浅浅,我们直接掉头去医院吧。”   南浅表情有几分僵硬,嘴角勉强扯了扯,“好。”   蓝席全身受到重创,容貌也受损,南浅远远看着那个在推车上浑身是血、看不清本来面貌的男人,眼睛刺痛,酸涩的难受。   袁桀夜拍了拍她的肩膀,五指伸开蒙上了她的眼睛,轻声诱哄,“乖,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蓝席被快速的推进了手术室,袁桀夜拉着南浅在椅子上坐下,南浅深情呆滞,双目一点光泽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哪里。   袁桀夜心里烦躁至极,他喜欢看她灵动狡黠的眼睛。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一名双手染血的护士走了出来,焦急的朝着他们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出血过多,需要立马输血。”   南浅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有些呆呆的看着护士,袁桀夜沉着声音,“从血库调吧,我们这边没他的亲属。”   护士拿着两大袋血浆刚推开手术室,一名医生恰好出来,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张主任还在休假吗?病人的情况很危急,我们这边根本应付不了。”   南浅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朝着医生吼道:“你们应付不了刚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等到手术做到一半才出生。”   医生面色一慌,声音明显有些弱了,“我们没料到他的情形会这么严重。”   南浅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手术室里传来催促的声音,刚出来的医生和护士愧疚的看了南浅一眼,然后立马进了手术室。   袁桀夜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黑眸沉了一下,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浅浅,你想好了,这个人你要救吗?”   南浅怔怔的看着袁桀夜,脸色依旧惨白惨白的,咬着唇不吭声。   袁桀夜的声音沉沉的,“浅浅,你好好想一想,你如果确定要救了我可以给你安排医生,你要是不救这事情我就不插手了,放手让这医院的医生去救,成功了算他幸运,失败了算他命中注定丧命于今天。”   言外之意,他要是插手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可以救过来的。   要救吗?南浅的脑中在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短暂的思考了几秒钟,她最终还是朝着袁桀夜点头,“救吧。”人在他们的手中,要是确认了他所说的都是假话,到时候想怎么做都行。   要是他所言属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袁桀夜立马拿出电话,朝着电话道:“吴叔,利泰医院这边有一个病人,情形严重,还得麻烦你亲自过来接替这边的医生一下。”   10分钟以后,两个人匆忙赶了过来,朝着他们点点头,其中一个人南浅认识,是吴意,给她看过好几次病,另一个人她从来没见过,是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目光温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袁桀夜出声解释,“那是吴叔,吴钟,和吴意一样是我们袁家的家庭医生,也是吴意的干爹。”   南浅勉强笑了笑,“有劳吴叔了。”   男子点点头,轻轻笑了一下。   李雷这边已经和医院接洽好,一切准备妥当,两人把手洗净换上白大褂快速的进了手术室。   “浅浅,别担心,有吴叔在,没问题的。”   南浅木讷的点点头。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整整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熄灭,吴钟和吴意从里面走了出来,“少爷,幸不辱命,总算抢救过来了,只要今晚上能够醒过来就算度过危险期了,不过他的皮肤和脸部的地方有多处烧伤,接下来还有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这个过程会比较辛苦。”   “谢谢吴叔,辛苦了。”   南浅也跟着道谢,吴钟多看了南浅两眼,“少夫人不用太过担心,我对我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南浅点点头,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没有等到蓝席清醒就拉着袁桀夜离开,袁桀夜朝着李雷使了个眼色,李雷点点头。   南浅和袁桀夜直接去了王姨那,蓝席的话就像大石一样压在她的心上,她必须立马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王姨正准备做晚饭,看到他们微微露出诧异,紧接着笑了一下,“浅浅,桀夜,你们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说着责怪的看了看南浅,这才发现南浅神色不对劲,眼睛也红肿的厉害,王姨脸上的笑意僵住,立马揽着她的肩膀让她进门,“浅浅,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南浅抿着唇不出声,王姨只能去看袁桀夜,袁桀夜朝着王姨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王姨你不用担心,浅浅这边就是有些事情想向你求证一下。”   南浅抿唇认真的看向王姨,“王姨,你为什么一直阻止我向南席报仇?这当中是不是有我什么不知道的原因。”   王姨闻言,眼神心虚的闪了一下,“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哪有什么原因,王姨当初只是不想你辛苦,我们无权无势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再说现在南席也得到了报应,你安心的和桀夜好好过日子,这些事情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南浅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姨,“所以这其中真的有隐情。”   “浅浅,你不要多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南浅笑了,“真的无关紧要吗?可是为什么南席说是爸爸害得他们家家破人亡,爸爸给他们家公司提供了一批劣质材料吗?导致很多住户中毒或者是死亡。”   王姨尚在犹豫,袁桀夜开口,“王姨,你知道什么就实话实说吧,蓝席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浅浅了,我们现在不确定他说的话是否可信。”   王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斟酌了几分钟,“浅浅,王姨只是个佣人,先生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当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是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才知道的,这件事情也很难说谁对谁错,当初先生白手起家,也是和人合伙开公司,公司进了一批有害的原料,几个合伙人也因此起了争执,先生坚持宁愿亏损也要将这批材料销毁了,那几个合伙人自然不干,这事情因此拖了很久,一直没有达成一致协议。312事件爆发后先生才知道,原来那批原料已经被那两个合伙人一起卖给了南席父亲的公司,可是当时其他那两个合伙人卷款潜逃了,公司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对于那巨额的债务也是无法清偿的,太太又怀孕了,先生只能连夜带着我们逃到了B市。”   南浅再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这么说真是爸爸害了蓝席一家?”   “浅浅,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先生,先生也只是遭到了朋友的背叛,南席家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南浅低低的笑,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麻木了,她恨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也是个受害者。   冤冤相报,究竟孰对孰错?   袁桀夜心疼的捋了捋她的头发,他一早就看出了这其中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却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王姨,你可知,南席今天自杀了。”   “什么?他不是在监狱吗?”王姨大惊。   “他三天前逃狱了,抢救回来了,不过现在躺在医院,人也毁容了。”   王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南浅的手放在手中捏了捏,“浅浅,这事情王姨也不知道该说谁对谁错,只是苦了你们晚辈了。都该王姨,没有一早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这都是命数啊,我原以为我们来到S市就可以避开蓝席,谁能想到南席竟然也在这个地方,而你又是存了心思想找他报仇的。”   南浅的脸上盈满令人心痛的哀伤,“王姨,南席说我不是爸妈的亲生的,这件事情一定不是真的,妈妈怀的那个孩子一定是我对不对。”   王姨摇头,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浅浅,当年太太是怀孕了,可惜在离开的途中动了胎气流产了,你当时被人放在机场的门口,太太看到你就想到那个流走的孩子,听说你已经被放在机场好多天了没人领,于是我们就把你带了回去。”   南浅浑身僵硬,袁桀夜目光幽深,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她流着泪低低的道:“这么说,我只是一个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浅浅,王姨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但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疼惜自己孩子的,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再说你现在有桀夜,有我,我们会好好疼你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亲生父母抛弃了我,就连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父母也能抛弃我,我的人生还真的挺可笑的。”她的牙齿深深的咬住唇瓣,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一无所觉,只是始终再笑。   回到帝景,南浅直接回了卧室,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闭着,小脸苍白的可怕。   袁桀夜不放心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脱了鞋子上传把她抱在怀中,她动了一下,背朝着他蜷缩在他的怀中。   “浅浅,跟我说说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从王姨那出来她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实在是令人担心。   南浅觉得眼皮和身子都很沉,沉到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袁桀夜在跟她说话,可是她挣扎了许久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今天一天接收到的信息大大的超过她的承受范围,颠覆了她以往所有的认知,她这几年原来也只是可笑的坚持,连报仇也是可笑的。   她陷入了自己编织的茧中,无法自拔。   袁桀夜眉头紧拧,曲指狠狠的扣在她的额头上,她依旧像是个没有生命力一样的人,感觉不到疼痛,一动不动。   “南浅,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在惩罚你还是惩罚我?”袁桀夜拔高了声音。   怀中的人儿突然颤了一下,他顺了顺她的长发,目光柔和了下来,“傻丫头,你还有我,还有王姨,这个时候你该想想她,你是谁的孩子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多年不是还有一个王姨对你不离不弃吗?你今天这么离开,你让王姨怎么放心。你的父母当初那样选择也是被逼无奈,他们选择死亡那是他们的一种偿还方式,也许有些自私了,但你不能因此否定他们为你做的一切。”   “桀夜,那我做错了吗?”她终于出声,声音闷闷的,嗓音沙哑的可怕。   “浅浅,谁都没有错,不要多想了,先睡一会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袁桀夜拍着南浅的后背,一摸她的脸,竟然触到一手的泪水。   袁桀夜心中一疼,把她翻个身,这才看清眼泪一直从她的眼中留下来,他伸手细细的替她擦干,“傻丫头,再哭下去会把眼睛哭坏的。”   她痛哭出声,“桀夜,我该怎么办?”   “还恨吗?”   “我不知道。”她一个劲的摇头,黛眉蹙的很高,“他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如果早一点知道真相,事情或许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傻丫头,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他们也是一片好意,以为瞒着会是对你最好的选择,你那么爱你的父亲,那么崇敬他,他们不想你为此难过,为此痛苦。更不想你因为自己的出生而耿耿于怀。”   “桀夜,他们不是我的父母,那我的父母到底在哪里?”南浅哀伤的看着袁桀夜。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的成分,“别想了,要是他们还在总有一天会见到,你不许太贪心了哦,有了我还要求其它的。”   ------题外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絮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最近大家是不是都把我忘记了,都不冒泡的,忧桑的飘过……   ☆、第074章 历经风雨,初成长(一更)   怀中人儿哽咽的声音让袁桀夜的心抽痛,他将轻吻落在她的额头,“浅浅,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的父母是谁,你都是我这辈子的妻子,这些就足够了。”   这一夜,南浅一直睡不好,总在半夜哭出声,反反复复的陷入梦靥之中,袁桀夜几乎一夜没合眼,她一做噩梦他就赶紧安抚她。   三天后,王姨一大早就赶来帝景,上次袁桀夜本想把她接来帝景,可她不愿意,说是怕被人说闲话,让南浅在婆家难做人。   看着眼前这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帝景,王姨愣住了,她只知道袁桀夜家境殷实,却没想到富裕到这种程度。   “王姨,赶快进去吧。”李雷提醒。   王姨笑着点点头,跟着李雷进了帝景,南浅还在睡觉,这几天她精神恹恹,要么一个人在梧桐林里发呆,要么就睡觉。   袁桀夜几乎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家,一天24个小时陪在她的身边,看着蜷缩在他脚边的一小团,他把电脑放在桌子上,轻轻推了推她,“浅浅,王姨来看你了,你睡好了就起来吧。”   没有再向以前一样没有反应。   南浅快速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朝着她浅浅一笑,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早安,老公,我真的没事,你应该去上班了,不要每天陪着我,再这样下去你的员工都要有意见了。”   她前后反差太大,袁桀夜闪了一下神。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魔怔了。”她扯了扯他的俊脸,点漆的黑眸透出几分狡黠。   袁桀夜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拧着眉心,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多余的情绪来,但是这丫头一直浅笑盈盈,他此刻还真猜不透她这脑袋在想些什么。   南浅也知道这几天让他太担心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的小手拉起他的大掌,“桀夜,对不起,这几天我的表现实在太差了,我把自己关在小小的世界里自怨自艾,完全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不过你们放心,我想通了。”   袁桀夜抬起她的下巴,“浅,你真的想通了。”   南浅点头,黑眸中流露着悲戚的光芒,但不再沉痛,仿佛乌云蔽日后的天空重新照进了光亮,她抿嘴笑了笑,“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无微不至照顾了我10多年,对我的好早已镌刻在我的心底,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我不能因为他们的离去而责备他们,生命只有一次,我想能活着没人愿意选择死亡,爸爸一定是因为太痛苦了才会选择离去,妈妈和爸爸的感情一直很好,她选择陪着爸爸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说着她笑着睨了袁桀夜一眼,问题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关键是看问题的角度,换个角度想其实一切都很简单,要是袁桀夜哪天不在了,她肯定也会生不如死,甚至毫不犹豫选择和他一起离去。   她和袁桀夜才这么短时间的感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何况母亲和父亲十余年的感情。   这几天是她作茧自缚了,放纵自己的心笼罩在阴影中,连累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痛苦。   袁桀夜被她这一看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他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丫头长大了,是那种经历风雨之后的成长。   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多天他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意,扣紧了放在她纤腰上的手,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我的浅丫头终于长大了。”   南浅被她蹭得发痒,敏感的缩了缩脖子,“袁桀夜,你一个大男人撒娇你还不害臊,当自己是小猫小狗呢。”   袁桀夜眯了眯眸子,曲起五指猛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胆子一天比一天肥,才刚有些精神就在挖苦我,找打。”   她假装痛苦的捂着额头,控诉的瞪着他,“你这是第二次打我了,袁桀夜,我要告你家暴。”   “小样,秋后算账呢。”袁桀夜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还记着那天晚上他敲了她一记暴栗的事情,谁让她当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承认他被吓到了。   “嘻嘻。”她眯着眼抱紧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桀夜,你会把我宠坏的。”哪有这样放纵人的,她觉得都快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他一愣,若有所思的勾了一下唇,怕了拍她的后背,“你宠坏了,那也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怨谁,不过你现在还不算坏。”   “这是大家所说的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吗?”她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他。   他掐了一把她粉嫩的小脸,“走吧,坏丫头,王姨已经到了,不要让她等太久了。”   南浅换了件衣服,把一头亮丽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这个样子的装扮让她一下子青春洋溢。   袁桀夜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觉得心中的积郁一下子散开了。   王姨着急的等在客厅,看到南浅下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南浅笑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若无其事的打趣道:“王姨,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学小孩子一样随便就哭呢。”她抬手抚上王姨的眼角,轻轻的擦拭。   王姨一下子嘴角扯了一下,有些赌气的拉下她的手,微微偏过头,“你还关心我做什么,这么多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怪我,怪我没有一早就告诉你真相。”   南浅挑了挑眉,一把勾住王姨的脖子,谄媚的讨好,“哎呀,王姨,你撒娇的样子真可爱,有没有人这样告诉过你。”   袁桀夜在一旁无奈的摇头,唇角却微微掀起,透露出他此刻的好心情,这丫头,讲话没大没小的,说谁都是撒娇,要论起撒娇,谁能和她相比。   王姨推了南浅一把,看着她娇俏的小模样放心的笑出来,“去去去,少在那胡说八道,这嘴巴越长大越油条了。”   “我可很少称赞人的,王姨你不要这么无情嘛。”   王姨最终受不了,拉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南浅又死皮赖脸的拉着她坐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往她的身上嗅了嗅,“王姨,你是不是给我带饭了,我都闻见糖醋排骨的味道了。”   “你这狗鼻子,不管是什么吃的都瞒不了你。”王姨心疼的看着南浅,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这才几天这小脸就瘦了一圈,把带来的食盒打开。   南浅一看里面全是她自己喜欢的菜,鼻尖一酸,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扑到王姨的怀中,“王姨,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怪你,你不要觉得愧疚。”王姨一早就提醒她不要报仇,是她自己太过执拗,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傻孩子,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看都瘦了。”   王姨把带来的饭菜全部拿出来,看向袁桀夜,“桀夜,你吃过没,没吃过的话再来吃点,我带了很多过来。”   袁桀夜笑了笑,在南浅的身边坐下,王姨把饭菜用两个饭盒分好,其中一个递给袁桀夜。   南浅看了一眼,立马接了过来,把盒子中的香菜和葱花都挑到自己的盒子中,反复查看确定挑干净之后才递给袁桀夜,脸上扬起笑意,“喏,这下可以吃了。”   然后察觉到王姨戏谑的视线,她不自在的转头解释,“桀夜不吃香菜和葱花。”   袁桀夜嘴角翘得很高,因为她的这番小动作心中暖暖的,难得这丫头这个时候还想得起来,看来是真的从阴霾中走出来了。   确定南浅很好之后,袁桀夜下午就去了公司,南浅带着王姨在帝景逛了一圈,边逛边把她和袁桀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王姨,包括两人在拉斯维加斯已经扯证的事情。   王姨听后忍不住唏嘘,抓在她的手中的力度紧了又紧,“浅浅,桀夜真是个好男人啊,你们这样都能走在一起,那说明你们真的有缘,以后好好和他过日子,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   “我知道的,王姨。”   南浅回道,然后想起什么,在王姨的面前扬了扬手指上的戒指,“这是我和桀夜在拉斯维加斯举行婚礼的时候他送我的,怎么样?好看吧?”   王姨红着眼眶连连点了点头,“好看,我们浅浅的手指又细又嫩,就适合带这种东西。”   “嘻嘻。”南浅笑着靠在王姨的身上,“王姨,你就住在帝景吧,不要回去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王姨拍了拍南浅的肩膀,抬头看了一圈帝景,“王姨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住习惯了,你一下子让我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我估计连觉都睡不好,还是别了,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过几天我就回去,你有时间带着桀夜多回家就行。”   南浅知道王姨性子执拗,有自己的坚持,见说服不了,也不再劝说。   下午,南浅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她和南席之间的恩怨也应该解决了,可以逃避一时,却不能逃避一辈子。   这几天的时间,袁桀夜已经基本查清楚了,事实的真相与王姨和蓝席说的基本吻合。   ——   医院里,袁桀珩站在床边,看着蓝席的样子眉头拧的死紧,“阿席,我救你出来不是让你这般对待自己的。”   蓝席上半身全部包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半靠在床上,微微叹口气,“师兄,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在监狱里想的很清楚了,真的没什么意思。”   “那你也不该自己引爆,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蓝席,你的斗志呢,你不是说要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要做人上人,怎么一次的失败就把你的斗志消磨没了。”袁桀珩手上青筋突兀,语调不由自主的拔高。   蓝席和袁桀珩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关系不错,毕业后蓝席回国创立了蓝氏,袁桀珩则继续留在了国外。   蓝席苦笑了一下,语气里露出浓浓的疲态,“师兄,我累了,我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其实什么都不算,一夜之间就可以被尽数毁去,我一直用心对待的叔叔,竟然也能在我落难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踩我一脚,亲情事业也就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在监狱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事情。进去那么多天,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他,昔日在商场认识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人去看望,陆家的人更没有去看过一眼,他竟然活到了如此悲哀的境地。   唯一庆幸的是,还有这个师兄对他不离不弃。   “师兄,你的恩情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阿席,我的不是你的感激。你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注重感情,蓝中石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你却把他放到了那么重要的位置,这是你失败的根源。但是失败了不要紧,你当初能用两年的时间建立蓝氏,这次也不例外,只要你想东山再起,我自然会帮你。”   蓝席摆摆手,“师兄,不用了,等我好了,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了。”他现在这模样出去不把人吓死就算好的,还怎么可能在商场上拼搏。   “蓝席,你简直太让我失望透顶。”袁桀珩低吼一声,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蓝席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师兄,你也放弃吧,不要像我一样失去所有才后悔,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比如年少时那美好的感情。   “我不会像你那么懦弱,遇到一点挫折就选择逃避。”袁桀珩顿了一下,一字一顿的道。   南浅在医院门口恰好和袁桀珩碰到,擦肩而过的刹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看向她的目光淬着凌厉的火气,仿若她是他的十世仇人,背脊微微凉了凉。   袁桀珩一向玩世不恭,她想不通到底什么事情会让他恨她,再说他帮助南席逃了出来,前不久又故意误导她,不是她应该恨他才对吗?   随着南席病房的靠近,南浅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南席的房门虚掩着,她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立在窗前,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心中涌起涩意,她站在门口没动。   “浅浅,进来吧,我知道是你。”南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有一丁点的情绪。   南浅惊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朝着病房走去,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南席才打破了沉默,“事情的真相都调查清楚了吧?”   “清楚了,但是南席,我们虽然有在故意引诱着推动,但很多都是事实,没有冤枉你,你的确偷税漏税了,你虽然没有指使蓝中石制假售假,但是你放纵了,和我交易的那笔你不知道,但我不相信他之前的这种行为你毫无察觉,你大概只是觉得他小打小闹不足为患,蓝席,你太自以为是了。”最后几个字南浅咬的极重。   蓝席笑了笑,始终没有转过身,“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浅浅,你是个聪明的。你今天是准备继续来讨伐我?还是准备再亲手将我送进监狱?”   “南席,我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父亲从始至终也是受害者,把货卖给你父亲的并不是他,他只不过在最后的时刻走了而已,也承受了10多年的愧疚,对你更是尽心尽力,尽力弥补亏欠。”   蓝席低低的笑出声来,“而已,浅浅,你把这两个字说的太轻松了,如果你换成是我,你会接受这样的无心之失吗?到时候估计你会比我更加疯狂。”   南浅呼吸滞了一下,她心中低低叹了一下,或许吧,她或许会更加的疯狂。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现在再去理论它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南浅直接挑明来意,“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最后都失去了所爱之人,就如你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今天咱们就做个了断,从此我们路归路桥归桥,我会让桀夜摆平你坐牢一事,也会让他送你出国去治疗,去到那里你会恢复的,你以后要做什么我不会再搞破坏。”   路归路,桥归桥,南席反复揣摩着这几个字,最后低低的笑出声,“浅浅,你这是在施舍我吗?”   南浅嘴唇抿成一条线,觉得心口有些凉,目光眯了眯,沉沉的看着南席的背影,“随便你怎么想,你把它想成施舍它就是施舍,想成弥补错误就是弥补错误。”   “其实你不应该救我的,我要是死了对我会是一种解脱,如今活着生不如死。”   南浅瞳孔微缩,心中有些烦闷,撩了一眼他的背影,“蓝席,时至今日你还不愿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你以后想选择怎么样的生活与我无关,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不是烂好人,可以让我的丈夫浪费力气去随便救人。”   蓝席倏地转过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南浅,“何必这么诚实呢?不过你倒是终于承认我的姓氏了?”   映入眼底的是一张裹着白色纱布的脸,南浅秀眉微蹙,攒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收紧,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就害怕了,你还见过摘下来的样子呢?”   南浅咬了咬牙,逼迫自己镇静下来,“蓝席,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是他自己选择是自杀。   “是啊,我自己的选择,怨不了谁。”他转过身,依旧不和她面对面。   南浅觉得和蓝席呆在一起实在是压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呆了一会就准备离开,“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医生说现在还不适合出国治疗,还得过上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会让人安排。”   “浅浅,我不会出国的。”   “国内可没这么好的技术可以让你恢复容貌,你难道想顶着这面貌生活?”   蓝席不在意的道:“有什么不可,过几天我会回B市。”   “蓝席,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浅浅,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吗?”   南浅摆手,“免了,做路人吧,免得看见彼此心里添堵。”   “你真打算呆在袁桀夜的身边了?”   南浅心中烦躁,最不喜欢这些人质疑她和袁桀夜,他们凭什么不看好他们,“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自己买单,不用别人在我耳边说三道四。”   南浅离开之前,听到南席在身后别有深意的道:“浅浅,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你要是以后受委屈了可以来找我。”   她踩着五厘米的小羊皮高跟鞋大步离开,去不去国外可不是蓝席说的算,现在病房门口24小时有人看着他,一个星期后,他就算是不想出国她也会让人把他绑到国外,容不得他说不。   可是为什么眼睛这么酸涩,她微微仰起头,压下眼中那灼人的烫意,人为什么总要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幡然醒悟,蓝席这样,她也是这样。   吸了吸鼻子,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这事情就告一段落吧。   “少夫人,我们要去哪?”司机看南浅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问。   南浅看了前方一眼,“我们去袁氏,不过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个洗手间。”蓝席的事情她有必要和袁桀夜商量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南浅刚出洗手间,还没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有不寻常的脚步声,她转身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心中有些不安,蹙了一下眉,她加快了脚步,不料刚走到拐角处一双大手就捂上了她的嘴,身子被人拽着往后拖着拽,她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司机小王,可是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题外话------   絮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没写完,今天还有第二更,不过会晚点哈。   ☆、第095章 信不信我杀了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砰   南浅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都有些黑影,一睁眼就看到袁桀夜危险的浅眯着眸子,阴厉的看着她,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肩膀,似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南浅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有些打鼓,望着这双和袁桀夜像极七分的眼睛,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这双眼睛要么痞气,要么阴鸷,完全属于两个极端。而袁桀夜虽然偶尔会阴厉,但更多的是柔情。   “袁桀珩,你发什么疯?”南浅忍不住低吼,这个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见不得她好过,她不记得他哪里得罪过他。   袁桀珩倏地扣住南浅的下巴,“毁了一个人你还这么开心?”   南浅愣了一下,想起刚刚碰到他的一幕,脑袋打了一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珩,“你认识蓝席?”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她一直以为他从监狱里捞出南席是为了让他来找他们报仇,却从未想过这两个人是相识的。   袁桀珩冷笑一下,松开扣在南浅下巴的手,发动了引擎,南浅听见咔擦一声,等她反应过来窗子已被完全锁死,她急得猛地拍了几下,朝着袁桀珩吼道:“袁桀珩,你放我下去。”   袁桀珩唇角抿着一抹邪肆的弧度,“刚刚在阿席的面前不是很得意吗?怎么这就害怕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说话声刚落,南浅看到车速在不断的飙升,车子宛如脱缰的野马直接朝着前方驶去,而这还是市区,车流交织,好几次南浅都看到车子擦着车子而过。   南浅大惊,身子有些发软,“袁桀珩你想死也不要做垫背的。”   “你还真猜对了,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垫背,你趁早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这样的速度立马吸引了交警的注意,交警摇着手中的东西,拿着扩音器高声呼喊让他们停下来。   可袁桀夜一向肆意惯了,岂会把交警的警告放在眼里,该怎么开还是怎么开。   前方十字路口辆车子突然冲出两辆私家车,南浅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泛凉,以现在这样的速度,非得撞上去才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见缝插针的从两辆私家车的缝隙之间驶过。   “靠,有这种开车的吗?”   “活得不耐烦了”   身后是车主的咒骂声,南浅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个地方至今还有些停止反应不过来。   车子很快出了市区,朝着通往郊外的国道而去,南浅又见方向盘的码数在飙升,她看着那数次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只见国道两遍的白杨树正在以鬼魅的速度迅速的倒退,才刚出现在眼前的景物眨眼就被甩开十万八千里。   疯子,这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南浅觉得浑身都在充血,纤细的手指紧紧的缠住扶手,她脸色一阵阵泛白,胸膛间翻涌。   她一向喜欢惊喜刺激的游戏,也曾和袁桀夜有过飙车的经历,可那时候虽然怕但有他温暖的怀抱,她可以很快的冷静下来,可现在完全不是这回事。   “袁桀珩,你这个疯子。”   也许是他们的车速太快,成功引起了一些好事者的注意,后面想起了轰轰的马达声。   南浅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辆三菱翼神紧跟在后面,那样子就差直接撞上他们的车尾。   “简直是找死。”袁桀珩阴狠的一笑,快速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再一次加快速度,南浅一时不防备,身子猛地向前扑去,额头直直的栽在车上。   她抚着被撞到的额头,慢慢的直起身子,只看到两张车在前后阻截,两张车时而分开,时而毫无缝隙的并排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绞在一起的可能性。   尽管关着窗户,南浅也能听到风呼呼的声音,还有刺耳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声,可想而知速度是多么的惊人。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不去看外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外面,脑子里想象着袁桀夜的脸,想着前不久飞机上婚礼的那一幕。   不知不觉的,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只要想着他,什么都能过去的。   袁桀珩一偏头恰好看到她嘴角的微笑,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他原以为这个女人会大吼大叫,甚至是被吓哭,想不到看到的会是她嘴角含笑的样子。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白玉生烟的小脸,仿佛氤氲着一层荧光,那双狭长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极其的勾魂,也能怪能把袁桀夜和蓝席的魂都勾走。   他猛地踩下刹车,打车窗户,拽着她的衣领下了车,心中的幻影被强行打破,南浅有些烦躁,抬脚毫不留情的往袁桀珩的身上招呼,“袁桀珩,你这个变态。”   “我不变态怎么收服你这个小妖精。”袁桀珩把南浅的双手反扣住,拖着她直接来到了悬崖边,在她毫无准备之下猛地推了她一把。   “啊”南浅忍不住惊呼,脚下的泥土松动,踩空失重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她丝毫不怀疑她会直接掉下去。   不料背后的那只大手却又迅速的把她拽了回来。   南浅身子僵硬,双脚都有些站立不稳,要不是他揪着她的衣领,她难保不瘫软在地。方才尽管只是一眼,只是她却看清了悬崖,深不见底。   要是摔下去,必要是要粉身碎骨的。   他像恶魔一样,凑在她的耳边循循善诱,“南小浅,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求他,这绝对不可能,她凭什么要向这么邪恶的男人求饶。   更何况,他真的要听到她的求饶吗?一旦示弱岂不会让这个恶趣味的男人觉得无聊,保不准直接就被推下悬崖。   电视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虽然平日她觉得有些扯,但此时她是真的猜不透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想要杀她。   她冷冷的抿着唇瓣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神都不施舍一个给他,她捏着头不怕死的道:“袁桀珩,我是撬你家祖坟了还是杀你全家了,你何苦一次又一次的为难我。”   袁桀珩的眼神蓦地凌厉,一只手直接掐上她的脖子,怒火铺天盖地而来,“你他妈有本事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南浅梗着脖子,脸色憋得通红也不在乎,她本就是一个执拗的人,即使打不过他挣脱不开的钳制,也势必在嘴上讨回来。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就是一个心理变态阴暗,心胸狭窄的小人,肯定从小家庭教育缺失,有娘生没娘教,也难怪袁家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家主之位没有你的份,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怨不得别人,你们袁家的人还算没有太傻,把家主之位给了袁桀夜,把你流放出国,就你这种人要是袁家落在你的手里,肯定会被搅的乌烟瘴气,是你自己本事不如别人,你凭什么把这怒气牵到桀夜的身上,随时和袁桀夜作对。”这个问题困扰了南浅很久,她一直袁桀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新仇旧恨,南浅失了分寸。   “南浅,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袁桀珩双目泛红,手中的力度一点点加重。   “随……便你,我才不怕。”明知道愤怒之中的男人刺激不得,南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心脏的位置在抽搐,她想到袁桀夜的俊脸,她要是死了他该很伤心吧。   害怕和惊惧一点点蚕食着她的身体,她突然非常的怀念他的怀抱,那么的温暖,躲在里面就可以不用面对风风雨雨,一切都由他遮挡。   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失踪,能找得到她吗?   “知道吗?我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从小没人教。”袁桀珩眸底闪过一抹黯光,语气低沉的几乎听不到,随风飘散在空中。   南浅被迫仰着脑袋,她清晰的看到男人眼中似有有一滴晶亮的东西。   泪水,这男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南浅只觉得周边的呼吸一点点失去,脑袋也有些昏沉,失去意识之前她忍不住想,这种人就算是有泪那也绝对是鳄鱼的眼泪,不值得同情。   再次醒来南浅是被渴醒的,她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天边的太阳那么近,似乎伸手就能摸到,而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脖子,脖子处传来阵阵痛意。   之前的一幕幕在脑中相继闪过,南浅暗暗庆幸她赌赢了,袁桀珩放过了她。要是她说出一句求饶的话,估计这会已经被推下了深渊。   这个男人的狠,她以前虽然没见识过,但每次看到他总回给她这么一种感觉。   此人狠辣无情,以至于她每次看到他就想逃。   南浅轻轻按摩了一下脖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她刚想走身后就传来袁桀珩的声音,“命真大的,掐都掐不死你。”   南浅身子一颤,本能的退后一步,防备的看了一眼袁桀珩,然后眼睛四处转着大量着附近的地形,这是一座山,不是悬崖峭壁,就是丛林陡坡,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   袁桀珩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种痞气无害的笑容,仿若前不久露出的一面只是她的错觉,“南小浅,我劝你最好别做梦,没有我带路,你是逃不出这个地方的。”   南浅心中暗自骂开,这男人要不是变色龙就绝对是双重人格,不然怎么能把两种情绪转化得这么自然。   “南小浅,你真的不怕死?”他笑着朝着她走过来。   南浅瞥了地面一眼,沉沉的黑影随之而来,带着迫人的气息,她一步步往后退,“怕,怎么不怕,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你让我觉得你视死如归。”   “怕又没用,那为什么还要怕。”她一边和他交流一边在瞅着合适的时机。   “南浅,你今天要是服软,说不定我就果断的送你一程了。”   南浅心中凉了一下,果然是个变态的,她扯了一下嘴角,“那我还真是幸运了。”   袁桀珩微微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的道:“那你可得当心点了,一个人的幸运是有限的,得省着点用,用完了可就没了。”   南浅看时机合适。突然迅速的转身,使出浑身的力气奔跑起来,不管能不能逃得出去,总是要试一试才好的。   脚下的高跟鞋实在不方便,她只能一边跑一边把鞋子扔掉。   袁桀珩嘴角带笑,始终不徐不慢的朝前走,压根就没跑,南浅根本就不敢停下来看后面的情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跑。   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又被袁桀珩差点掐死,南浅跑了一小会就气喘吁吁,有些头重脚轻,咬咬牙她只能继续坚持。   可惜太公不作美,前方等待他的依旧是一个陡峭的悬崖,她吓得连忙止住了脚步。   “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袁桀珩笑吟吟的朝着她走来,南浅的脚本能的退后了一步,不料这一退便是悬崖。   “啊”   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直直的往后栽去。   ------题外话------   明天的更新要到晚上了,絮明天工作会很忙,来不及写了。   ☆、第076章 浅浅发飙,狂揍袁大少   就在南浅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双大手及时的拉住了她,望着那只古铜色的大手,南浅莫名的松了一大口气,一张笑脸惨白一片,好半天都恢复不了一点血色。   可是她太低估了袁桀珩的恶劣程度,只见他唇角扬起邪恶的弧度,轻晃了一下手,一字一顿的道:“南小浅,你想死还是想活?”   他一晃她的身子就随之晃了晃,南浅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根不敢去看悬崖深处,她气得嘴唇颤抖,愤恨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袁桀珩,“袁桀珩,看到别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袁桀珩轻笑了下,动了一下嘴皮子,“自然是的,尤其是看到袁桀夜的女人这样,我想要是我把你甩到下面,估计袁桀夜又要痛苦个三五十年,我这好弟弟就是重感情,当初死个妹妹就能和自己的老妈闹掰。”   死了个妹妹,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容易。南浅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心。   南浅微微眯眼,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袁桀珩,你最好永远都这么铁石心肠,不然总有一天你会痛不欲生。”   “放心,爱这东西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去明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可耻的把戏中。”袁桀珩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和狂傲。有那么多的反例在浅,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扑火。   爱是一种把戏,南浅冷冷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荒谬理论,但人的心又其实能由自己做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爱情就悄悄地来临。   她倒是很期待有一天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看是坠入地狱,还是不顾一切。   看着她脸上的笑,袁桀夜微微变了严肃几分,“南小浅,虽然我臂力惊人,但我不保证我有这个耐心陪你在这唠嗑,一句话,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拉你上来。否则,就别怪哥哥我心狠手辣。”他竟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南浅脸上红白交错,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她微微偏过头,过了几秒钟才重新看向他,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南浅咬了咬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必须活着去见袁桀珩,袁浅言的离去已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她不想再往他的身上重添新伤口,反正服一句软只是动一下嘴皮子的事情,又不会死,她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南浅缓和了一下情绪,认真的看着袁桀珩,重重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袁桀珩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嗤笑道:“你说什么,我没有挺清楚。”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南浅觉得自己纵使有再好的修养都能被撕裂,“我说,求你救我。”   这一声,她喊得极其的响亮,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音。   “你这求的是谁?”他像一个看客,冷漠无情的看着南浅。   南浅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稍稍停顿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开口,“袁桀珩,求你救我。”   凝视着她,袁桀珩的眼光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个小丫头片子和他想象中的还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他沉默了,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   南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不知道这个恶劣的男人又在琢磨什么恶招。   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嘲讽,“袁桀夜的女人,也不过如此。”顿了几秒钟,他放柔了声音,“南小浅,问你个问题,你不害怕吗?”   温柔的语气,亲昵的称呼,外人要是不知道肯定会以为他们关系匪浅,可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他就是个特例。每次听到他这称呼,南浅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把一个人挂在悬崖上,还来问这个人怕不怕,这不是明知故问。   怕,当然怕的要死,可是怕有什么办法,她是个乐观的孩子,反正无路可走,倒不如放宽自己的心。   “袁桀珩,你要和我聊天麻烦也把我拉上去,这状况可不适合。”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你有本事咬我啊。”他吐出了另南浅快要吐血的话。   咬他,她还怕脏了自己的牙齿,手腕处一片生疼,南浅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袁桀珩,我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像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她这人都求了,他竟然还这么戏弄她。   “我只是说会考虑拉你上来,哥哥我考虑过了,你这女人我看着不顺眼,就不拉你了,打算让你去谷底陪鸟睡觉。”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扯她的指头,南浅这时候哪会放手,他扯开一个,她又立马缠上,如此反复不休。   “南小浅,你这么缠着一个男人,袁桀夜知道吗?”他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倒是停止了。   “袁桀珩。”南浅轻轻的道。   袁桀珩突然一笑,“你这声叫的不错,哥哥我很满意,赏你不死。”   也许被他戏弄惯了,这次南浅听了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抬眼轻轻瞅着她,狭长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卷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下一道暗影。   模样和几年前没什么差别,不过从青涩变得有几分妩媚了,想到她是那个人的女人,袁桀珩的心头涌起几分莫名的烦躁,这躁意来得快去得快,他压根没时间去多想。   等到他终有一日想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已晚矣。   袁桀珩手臂发力,也许是维持的时间太久,手臂竟然抽经,提不上一点力气来。   南浅快速的捕捉到这一点,袁桀珩提了一把,依旧不得力,她发怒的瞪着他,“袁桀珩,一次又一次的耍着人玩很好吗?”   袁桀珩皱了皱眉,可惜这会手正抽得厉害,他松了一下,没想到南浅反而抓得更紧,“既然你无心救我,那就算是我摔下去我也要抓一个垫背的。”   看着他深拧的眉心,南浅卯足全力用力一拽住,两个人同时朝着悬崖深处摔去,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袁桀夜的名字,心脏的位置疼得抽搐,眼角忍不住划出一滴泪。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南浅只觉得身子在上下颠簸,微微抛高再落下,她睁眼,只见袁桀珩也躺在她的旁边,两人竟然掉落在树上,几颗松树紧挨着生长,缠得毫无空隙,竟然碰巧成了他们的软垫。   南浅不知道此刻是该笑还是该哭,她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南小浅,果真最毒妇人心。”   南浅没去搭理袁桀珩,她小心翼翼的从树枝上爬了起来,然后抱着树干,像一只灵敏的小松鼠,迅速的滑了下去。   她该感谢自小父亲就带着她攀岩,不仅让她胆子大,遇到这种事情也能应付自如。   袁桀珩看着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子,她一举一动轻灵得不可思议,仿若这片天地就是为她而生的,她天生就属于这个地方,纤细的手腕抓着枝干,嫩白的脚丫子一下一下踩着往下滑,像极了森林中的小精灵,迷得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到自己想什么,袁桀珩猛地摇了一下头,挥开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这女人的心狠着呢,刚才还想和他同归于尽呢。   笑话,他要是不知道这的地形怎么会带着她来,这下面他年少的时候就来过无数次。   崖底常年照不进阳光,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南浅双手忍不住环住身子,鞋子一早就被她脱了,脚下多的是枯枝落叶,南浅怕被刺到,只能放慢脚步。   身后有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南浅心中憋着一股恶气,根本就不想去理会那个人。   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肚子饿得难受,脑袋也有些晕,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袁桀珩从后面扶住她。   她身子僵了一下,立马推开他,“袁桀珩,你最好离我远点。”也许是两人陷入了同样的困境,这时候的她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不满。   “想出去就跟着我,不然你今晚就在这过夜。”袁桀珩不以为意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露水。   “你找得到出去的地方?”南浅的眸底掠过一簇光芒,像是怕被他瞅见,她立马转过头,踢了一下脚下的枯枝,似乎是想借此转移他的视线。   袁桀珩看见她的小动作,嘴角不经意间勾了勾,“知道是知道,不过时间有些久了,不知道那个出口还在不在。”那是他儿时和一群好友发现的,一晃已经有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没来这个地方了,他有些不确定了,那地方的树木以前还是些小树,这么久的时间要是长开把小路堵了也说不一定。   南浅瞪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   “南小浅,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那你也做两件让我相信的事情给我看看。”南浅微微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极其的淡漠和质疑。从初见到现在,他每次给她说事情有几次是真的,不仅如此,还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她会相信他才怪。   袁桀珩一怔,似乎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值得她相信的事情,不过他又不在乎这些。   “爱信不信。”   南浅体力实在不行,她微微敛了一下眉,蹲下身子捡了一根勉强算是光滑的树枝当拐杖。   不是说她很娇气的吗?袁桀珩多看了南浅几眼,事实似乎不是这么回事,或许是她这几年已经成长了。   她刚杵着拐杖走了两步,就听到袁桀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南小浅,别动。”   她心中一紧,却是本能的停住了脚步,身子有些僵硬,连头都不敢回,弱弱的开口,“怎么了?”   “你的右手边有蛇。”   袁桀珩两三步跨到南浅的面前,迅速的掐住了蛇的要害之处,南浅一转头只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条蛇,迅速的甩了两圈之后直接抛向了远处。   没想到这种富家公子哥还有这么一手,南浅有些诧异的抿了一下唇。   “你这样把它扔了它过会会不会还爬过来?”南浅担忧的看了一眼远处。   袁桀珩勾了勾嘴角,“我没那么没用,它一时半会还跟不上我们。”   南浅直接转过身,袁桀珩看着她潇洒的样子,忍不住出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刚才这条蛇有毒,也是一早就瞅准了目标的,他要是提醒她早就被咬了。   救命恩人,南浅简直是想笑了,要不是他她至于掉到这个黑压压的地方吗?   “袁桀珩,你这脸比城墙还厚,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别忘了我现在这处境是谁造成的。”   袁桀珩笑了一下,对她这样子没觉得有多意外,“早知道就不出声了。”   “你下次可以闭嘴了。”   走了很久,依旧找不到出路,倒是碰到了一个山洞,南浅实在是走不动了,她钻进山洞看了一眼,里面虽然有些潮湿,但总体还算干净,可以让人休息一下。   南浅直接就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她伸直双腿,捏起拳头上下敲了几下,这时候特别的怀念袁桀夜的怀抱,她想他现在一定急疯了吧,估计到处都在找人。   如南浅所想,袁桀夜是真的急疯了,他是知道南浅要去医院的,南浅去之前有给他说过,他还交代她带上司机,蓝席病房门口也有他的人,他自认为不会出什么意外,没想到就去了一下洗手间也能被人掳走。   “袁少,可以肯定的就是袁大少带走的,他虽然在可以避开医院的监控,但还是拍到了他的背影,保镖们说那就是大少今日所穿的衣服,路上的监控设备也拍到大少的车子,他们往城郊的方向开去。”李雷沉着声音。   袁桀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拳头上青筋突兀,双眸猩红,这个神经病到底还想闹出多少事情来。   他站起身,没再耽搁,带着人直接朝着城郊而去。   南浅刚在山洞里坐了一会,袁桀珩就跟着她进来,她倏地抬起头,防备的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凭什么就不能进来了,你未免管得太宽。”他说着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地上,没有不考虑下面是不是很脏。   “可这是我最先发现的。”南浅小小的挣扎下。   袁桀珩摊了摊手,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以为是发现星球,你最先发现就以你的名字命名,那也只是命名,还没拥有所有权,本少爷给你个机会,你要是有本事把它叫答应我保证乖乖出去,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叫答应,典型的无赖行径,南浅瞪了他一眼,发现和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因为他完全不讲理。   “无赖,”她低低的骂出口,站起身挪了一个地方,让自己个他离得远远的,抓起几个石头放在脚边,他要是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保准用这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看见她的动作,大半个身子往后靠过去,“不用防的那么厉害,我对被人用过的女人完全不感兴趣,尤其还是那个人用过的。”   被人用过,南浅觉得好在她已经有了免疫力,听到这种侮辱人的话时竟然没有一丁点的难受,“最好如你所说。”   “别太看得起自个,我要是想要女人,招招手就能有无数个围上来。”   南浅不想和他废话,她想今晚是出不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恢复体力,休息一晚明天天亮的时候赶紧找出口。   她闭上眼睛休息,可手上的石头依旧抓的紧紧的,只听见他冷哼一声,然后走出山洞。   南浅迷糊间睡了一小觉,醒来是因为闻到了一阵香味,她一睁眼,只看到袁桀珩坐在火堆旁,正架着什么东西火堆上烘烤,毫无疑问那香味正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   “咕噜噜”   肚子被刺激的发出叫声,南浅脸色一燥,立马捂住了肚子,心中有些懊恼,叫这么大做什么,成心让她丢人。   袁桀珩扬起眉梢看了她一眼,“饿了就过来吃点。”   南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似是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好的心。“你会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有毒吧?”   “不吃拉倒。”   袁桀珩淡淡的应声,然后自己率先抬起一串,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直接递到嘴里,心满意足的咀嚼着。   南浅看着他那样子,瞪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可是那香味实在是扑鼻而来,南浅快速的站起身,走到袁桀珩的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另外一串,动作很快,袁桀珩根本没有想到。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南浅丢下一句话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袁桀珩明显错愕了一下,他拧了一下眉,然后冷笑开,“你这种人要是在古代铁定是叛徒,意志不强,完全没有抵御诱惑的能力。”   南浅才懒得管他说什么,她只顾填她的肚子,她不可能在古代,这种假设完全没有意义。   “南小浅,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肉吗?”袁桀珩突然出声。   南浅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他勾了勾唇,吐出两个字,“蛇肉。”   南浅脑海中顿时联想到那爬在地上,眼睛冒着绿光,口吐长信子的爬行动物,正咽下喉咙的东西瞬间卡在那不上不下,她以为是什么小鸟,但就是没想到是蛇。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作呕感,强迫自己咽下去,“我想只要不是老鼠肉我都能接受,你少来恶心我。”   “据说吃蛇肉晚上蛇是会来找你的。”袁桀珩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肯定也是先找你,因为你才是那个直接的凶徒。”   南浅的话才刚说完,袁桀珩突然几不可见的“嘶”了一声,她望过去,只见他手中正拎着一条蛇,他如不久前那般甩了几下,然后迅速的扔进火堆里。   “*”   她听见他低骂,然后快速的去低头用嘴去吸肩头的位置,“你被咬了?”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这女人真晦气。”一说一个准,他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和她说话,他至于有蛇靠近都没发现吗?   “呵呵,这叫报应。”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越的笑声如若铜铃般悦耳,不过看到那条在火堆里挣扎的蛇,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缩了缩,眼睛警惕的往四周都看了一眼。   “过来?”他沉沉的看着她,朝着她招了招手。   南浅微微动了一下双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要是想我死在这,你在这守着一具尸体过一夜的话你大可以试一下。”袁桀珩眯着眸子,他迅速泛白的俊脸提醒着她情形好像有些严重。   身子颤了一下,她继续问:“那蛇真的有毒?”   “我让你过来。”   南浅蹙着眉斟酌了几秒,最终还是朝着他走去,她还不想和一个死人呆在一块。   “我能做社么?”她蹲在他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帮我把毒吸出来。”他理所当然的把肩膀凑在她的面前。   南浅瞅见那块已经开始在发肿,可是让她用嘴吸他的肩膀,他简直是做梦,这个男人前不久还想把她扔下山崖,她就算是脑袋被门夹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相反,她的心眼很小,对她好的人她会用心去对待,企图伤害她的绝对会被记住,就比如周冀语只不过是被它看见想逃的动作,她这心里就有了隔阂。   袁桀珩在她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和周冀语想比,怎么可能会是例外。   “袁桀珩,现在不适合做梦。”她浅浅的笑了一下。   袁桀珩咬牙,他早该想到这个女人是恩将仇报的,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让她下手,他实在是不方便。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她,“帮我把口子加宽,我自己来。”   这什么人,竟然随时备着小刀,她闪了一下神才接过他手中的瑞士军刀,刀刃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别样的光泽,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打鼓,“我要怎么做?”   他睨了她一眼,然后解释,“先把袖子划开,然后朝着伤口的周围动手,尽量划深一点。”   “我从做过这样的事情,要是弄不好了你不要怪我。”   “南小浅,你费什么话,让你动手你就赶紧动手,磨蹭什么。”袁桀珩额头已经在冒汗。   “行,既然你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南浅撇了撇嘴,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能再耽误,虽然手有些抖她还是划开了他的袖子,然后微微闭上眼睛朝着用刀子朝着伤口的周围直接扎下去。   袁桀珩闷哼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咒骂出声,“你是女人吗?”竟然这么狠,这一下可插得真够深的,他是人,她当扎的是草人吗?   南浅手一抖,睁开眼睛,只见刀子直接插进了很长的一截,她缩了一下脖子,仿佛能感觉得到那疼意,出口的声音弱了几分,“是你让我随便扎的。”   袁桀珩瞪了她一眼,然后重新道:“继续。”   南浅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看袁桀珩脸色发白,这第二次下手可以掌握了一下力度,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次也就没那么难,南浅很快就帮他往伤口周围都扎了口子。   弄好之后,南浅迅速的把刀子甩到地上,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手指还有些微微在颤抖,她曲起,强行捏成了拳头。   袁桀珩往肩膀上一口一口把血吸了出来,南浅看着他那个样子,时刻警醒自己不要睡着了,这周围一点都不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过来,南浅始终没有等到袁桀夜,眼皮也一点点沉重起来,她手托着下巴睡了过去,可在这个地方始终睡不熟,南浅睡了一会就醒过来,情不自禁朝着袁桀珩看过去,他的脸色已不如先前那么白。   她虽然不想他死,但是和他呆在一起总归是危险的,南浅不保证等天亮了能逃开他。   她看了一眼山洞的四周,发现有一种类似藤蔓的植物,眼睛一转,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悄悄弄了一些这种植物,然后编成绳子。   轻声朝着袁桀珩走去,她端到他的身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袁桀珩。”   袁桀珩没有反应,此刻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她摸了一下,竟一片滚烫,很明显是在发烧了,不然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被她吵醒。   南浅看了一下她刚才剪下的碎布作一团,然后去山洞滴水的地方把碎布打湿,覆在他的额头上。   袁桀珩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一双温柔的小手抚摸过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生病了母亲也是这样照顾他,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笑意,舒服的不想醒来。   要不是南浅离他很近,恐怕就被忽视了。   恶魔做梦了竟然会笑,南浅小声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诧异。   南浅反反复复给他弄了几次,等他的烧退了之后,她毫不客气的用一早编好的绳子把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手和脚全部捆绑在一起,然后拍了拍小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翌日,南浅是被袁桀珩的暴怒声吵醒的。   “南浅,你这是做什么?”袁桀珩怒瞪着南浅,他直接的昨晚有人用湿布给他降温,没想到这一贪图舒服竟然给她可乘之机。   这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把他给绑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落到这种下场。   南浅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无视他的怒火,“你一大早扰人清梦很不道德啊。”   这女人,简直是嚣张的要死。   “南浅,你最好给我松开,不然我自己弄开了之后有你好看的。”他威胁。   南浅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绳子,她昨晚刚开始绑了一道,后来想到这人在悬崖边表现出的惊人比例,肯定也是有两手的,所以她又加了一道,直接把他绑到一块大石头上,还将他身上的刀具全部搜走了。   她大胆的走到他的身边,仿佛一个倨傲的女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甚至大胆的用脚踢了一下他,“袁桀珩,你少来糊弄我,你根本解不开这绳子。”   他危险的眯着眸子,紧跟着冷笑了一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南浅立马惊得退了一步   他挣扎了下,企图用膝盖去找一下怀中的刀具,却发现怀中什么都没有,南浅突然看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喏,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另一边。”   “南浅,我好歹救过你一命,还让你美餐了一顿,你竟是这样回报我的。”   南浅倏地沉了声音,“袁桀珩,别说的这么好听,比起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对你做的压根就不算什么,你救了我,我也帮了你,照顾发烧的你照顾了几个小时,这已经很对得起你了,我现在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已,只要我老公一找到我,我自然会放了你。”   袁桀珩冷哼了一声,“叫的可真亲热,你也不觉得羞愧,别忘了和袁桀夜扯结婚证的可是林奚,她才是袁桀夜的合法妻子,死了有资格和他葬入袁氏的祖坟,你只不过是顶着人家名义的代嫁新娘罢了。”   要是在去拉斯维加斯之前有人给她这样的话,她或许心里会有些添堵,可是现在这些话完全就影响不到她,她左耳进右耳就能出。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女人嘛,不都很矫情,只要他爱我就行,什么名啊份啊,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袁桀夜宠我爱我就行。”袁桀夜说不要向任何人透漏他们已经是法律上夫妻的事实,她相信他是为了她好,那她也乐意在别人的面前演演戏,娱乐一下生活。   “不知羞耻。”袁桀珩淬了一口。   “随便你怎么说。”   南浅说着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好像是在砍树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似乎还夹杂着袁桀夜的声音。   她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来了,他真的找来,他就知道他无论如何一定会找到她的。   眼眶中突然凝聚起泪水,就这么清晰的掉了下来,她冲到山洞口,扬声高呼,“袁桀夜,我在这里,我在一个山洞里,你能听得到吗?”   南浅反复喊着这句话,喉头一度激动到哽咽。   袁桀夜拧着眉头,身边有很多人正在前面砍树开道,硬生生弄出一条道。   他发现了南浅的鞋子,却没找到她的人,一路顺着脚印寻过来,脚印竟然消失在悬崖边,当时他的呼吸差点就停滞了,立马带人下山来寻,但看到她坠落的长满茂密的松树时,他紧绷的心微微得以放松。   凭他的经验,即使从上面摔下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姓名性命之忧。   “袁少,我好像听到浅浅的声音了。”李雷转身朝着袁桀夜道,一向很少有表情的脸微微露出一抹欣喜。   袁桀夜面色一喜,示意大家停止动作,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呼吸都微微收紧,就怕打扰到袁桀夜。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袁桀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他觉得心脏的位置似乎漏了风,南浅哽咽的声音宛如天籁一样飘了过来,狠狠的撞击他的心口。   是她,是她的声音没错。   袁桀夜从李雷手中接过耳麦,然后扬声道:“浅浅,你等在原地,我知道你在哪了,不要担心,我马上过来。”   袁桀夜指了一下南浅所在的方向,朝着大家道:“辛苦大家了,现在朝着那边砍。”   袁桀夜的声音就像一道暖流,南浅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袁桀夜的到来就像一颗定心丸,她觉得心一下子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那么,是时候和袁桀珩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她转过身,然后朝着山洞走去,径直走到袁桀珩的身边,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笑,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双刚流过泪的眼睛再笑会是多么的勾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黑色的瞳孔特别的晶亮,纵然是袁桀珩这种不知感情为何物,冷心冷清的男人也微微闪了一下神。   不过她脸上的笑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被在身后握住一块石头的手暂时停了下来,不想让她发现问题。   “南小浅,你要做什么?”袁桀珩拧着眉头。   南浅勾了勾唇,“也不做什么,就是报仇而已。”   她说着,直接一脚踢在袁桀珩的身上,袁桀珩瞪圆了眼睛,“南浅,别太放肆了。”他的称呼终于从南小浅变成了南浅,这也预示着他这是动怒了。   “我还是喜欢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放肆到底。”她一字一顿的道,说着毫不留情的又往他的身上踢了一下。   南浅脚上没穿鞋,招呼在袁桀珩的身上,倒不是有多疼,只是这个高傲的男人一向倨傲惯了,从来没有遭到如此对待,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屈辱。   他咬紧了牙关,眸子泛着冷光,那样子就像是森林中沉睡的老虎不下心被人拔了胡须,处在爆发的边沿,南浅肩膀缩了一下,感觉到有些害怕。   可是一想到不久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这谷底不是这番模样,她极有可能就摔得粉身碎骨,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接受他的威胁。   踢他几下,算是轻的了。   这么一想,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是何种表情,南浅脚下的力度越发重了,如雨点般不断落在他的身上,一只累了换另外一只,直到她觉得双腿发麻,全身没了力气她才停了下来。   一睁眼就看到袁桀珩的衣服上全是她黑压压的脚印,就连俊脸和鼻子上也被踢了一下,而他的目光十分的阴沉,就这么扎在她的身上,另她背脊发凉。   南浅听到外面的声响越发大了,她瞪了他一眼,然后跑了出去,不顾一切直接钻进了树林中。   她才刚走,袁桀珩手上的动作又动了几下,树藤被他弄开,他快速的解开束缚。   不远处赫然出现袁桀夜高大的身影,南浅激动的抬手捂住了嘴巴,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忘记了移动脚步。   袁桀夜也看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他加快脚步,大步朝着她而去,一把拥她入怀,强健有力的双臂圈紧她的纤腰,哑声低喃,“浅浅。”能这样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他一度以为要失去她了。   南浅被他抱得有些缺氧,不过她此刻顾不到这些,也同样抱紧他,她能体会到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这颗沉稳有力的心何时跳过这么快,这么紊乱,“桀夜,我没事了,我很好,不要担心。”   ------题外话------   额,今天一直没时间写,更新晚了,错字也没修,絮明天会尽快修正,大家多多包涵。   ☆、第077章 浅浅,你是不是有了?   袁桀夜亲吻着她的发丝,然后让她站好,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她脖子上的淤青经过一夜没有淡去反而更加的明显,面色骤然一沉,他抬手心疼的抚上,目光已经在冒火,酝酿着巨大的风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南浅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昨日被袁桀珩掐着脖子晕过去,不用想上面肯定是留下痕迹了,她想抬手遮住,可男人的大手已先她一步轻轻揪住了衣领,然后拉开。   这样,她脖子上的淤痕就这么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呼吸一紧,危险的眯着眼睛,“他弄的?”   虽然没直接说出名字,但南浅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南浅点点头,“对了,我怕他伤害我,就把他绑在了山洞里面,你看要怎么办?”   袁桀夜没说什么,大步朝着山洞走去,可是里面哪还有袁桀珩的人影,只剩下一堆藤条在那。   南浅紧跟着进来,一看这情形惊了一下,“怎么跑了?”   袁桀夜打量了四周一眼,没发现什么的可疑的,顿了一下,他拉着南浅的手朝外走,敏感的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立马抬起她的手,她的手腕同样有一道红痕。   “浅浅,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给我细细的交代。”袁桀夜沉着声音,俊脸紧绷,看着有些凌厉。   南浅的心一颤,轻轻抱着他的手臂,“桀夜,其实没有,都过去了,现在我好好的。”   虽然她也很想让袁桀珩好看,让他给她出口恶气,可袁桀珩毕竟是袁六伯唯一的儿子,那个袁六伯她虽然没有过多接触过,但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袁家太过复杂,他的位置虽然站着高,可毕竟还年轻,肯定有很多事情还要仰仗袁六伯,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他很难做。   “浅浅。”他拔高了声音,“我要是想查,你怎么瞒都不管用。”   南浅轻轻的抚上他紧绷的俊脸,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才把这一天一夜的发生的事情全部坦白。   袁桀夜听完,黑眸中涌动着凶光,脸色极其的难看,就连全身也被戾气所笼罩,他舍不得动一丝一毫的人那个人敢这般对待。   南浅隐约听到骨节交错的声音,一低头就看到袁桀夜的大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南浅轻轻环住他健硕的腰,把小脸往他的心口上蹭了蹭,“桀夜,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小脸,“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不然她不会三番五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浅低低的笑,又把脑袋埋在他的怀中大力蹭了蹭他,抬起头的时候她发丝凌乱,脸上也有些发红,就像一只被主人家蹂躏过的波斯猫,她用青葱的手指戳了几下他的胸膛,嘟着小脸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可不许说这样的话,我很讨厌啦,这又不是你的错。”   袁桀夜顺了顺她的长发,这个丫头真是善解人意,他知道这是她在逗他开心呢,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真是难为她了,这个时候还要笑着逗他。   “喂,袁桀夜,可不兴这样的,我这么卖力的表演,你还好歹笑一个。”她像个调戏人的流氓头子,伸手抬着他的下巴,沉着声音,“帅哥,给姐姐我笑一个,笑得好了重重有赏。”   他的巴掌一下子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小丫头片子一个,你在谁的面前称姐呢。”   她就吐了吐舌头,立马模糊其中的含义,“这是泛指,与年龄无关,无关。”   看着她讨巧卖乖,袁桀夜的俊脸总算不那么紧绷了,扯了一下唇角,“快回家吧,回去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她一惊,有些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她慌忙看了前面一眼,   发现那些人全部目不斜视,根本没人往他们这边看。   他催促,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背,“赶快上来,这回去的路可没那么好走。”   南浅也蹲下身子,凑到袁桀夜的耳朵旁轻声道:“我没事的,还可以撑到回家,你扶我一把就行了,你可是袁家的家主,不能在他们的做这种有损威严的事情。”   袁桀夜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哪来那么多的顾虑,他背自己的老婆回家,谁敢说不。   “浅浅,你真是废话多。”他说罢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大手一伸勾住她的小腿,微微一用力快速的把她往他的背上按。   南浅惊呼了一下,不过唇角立马浮起一抹笑,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脖子,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真的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傻丫头,他们只会认为他们的老板是个有情有义,疼爱老婆的男人,并不是随时都要有威严,有些时候柔情更能打动一个人的心。”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南浅低低笑了一下,“也是哦。”   他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心中低低说了句,傻丫头,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果不其然,大家看到自己的老板身上背着一个人,不仅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脸上都露出一丝敬意。   袁桀夜淡淡的扫了大家一眼,“大家辛苦了,今天大家都回家休息。”   “谢谢老板。”众人的声音都十分的洪亮,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脸。   南浅弯了弯唇,心中是满满的自豪,看那些人的样子,就知道这男人平时一定是个好老板,这些人陪着他在崖底下搜寻了一晚上,看起来心甘情愿,没有一丝的怨言。   崖地本来没有路,袁桀夜硬是让人开辟出了一条路,大家沿路返回。   男人的背不同于女人,宽阔有力,他强有力的大手就像两根焊条一样箍筋她的身体,让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南浅暗暗庆幸还好是袁桀夜背着她,不然她还真爬不上去,坡陡路滑,还到处杂草丛生,得时刻提防着毒舌沉默。   可看这个男人,一路上脸不红心不跳,就脸汗都没有冒一点,稳稳妥妥的就把她背上了山。   “袁桀夜,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好啊?”南浅忍不住问道。   不料袁桀夜一笑,“我的体力这么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说着他大手暗示性的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带着某种暗示。   南浅一僵,紧接着一张俏脸迅速的飞入一抹红霞,“臭流氓。”她在正经的问问题,他竟然想到了那方面去,不过这男人在那方面的确是挺狠的,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和他一比,她每一次都弱爆了。   车子直接朝着帝景开去,老远南浅就看到王姨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   南浅拉了拉衣领,有些不确定的问,“桀夜,我这个样子没问题吧。”半路的时候南浅让袁桀夜带着她去了一趟商城,重新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还在淤痕的地方涂了一层粉,王姨还在帝景,她不想让他担心。   袁桀夜伸手重新扯了下她的衣领,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下去吧。”   “浅浅,你这丫头简直是让人担心死了,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去了朋友家玩,存心让我担心是吧,是不是南席说了什么让人难过的话了?”王姨立马拉着南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南浅一笑,有些感激的看了袁桀夜一眼,袁桀夜没有告诉王姨她被人带走的事情,反而给她扯了个谎,这个男人的心简直是太细了。   “没事,就是冀语遇到了点事情,她很难过我就去看她了,一直忙着安慰她连手机没电都没发现,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是深夜,你一向睡的早我没给你打电话,直接打给了桀夜,让他告诉你,桀夜没有告诉你吗?”   对于南浅的两个朋友,王姨是知道的,她心有余悸的拉着南浅的手,有些责怪的道:“你这丫头,以后有事情一定要事先打电话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知道了,王姨。”南浅甜甜的笑,见她没发现什么立马转移了话题,抱着她的手臂撒娇,“王姨,我肚子饿了,昨天晚上陪着冀语什么都没吃,你有没有做好吃的给我。”   “当然做了,全部是你最爱吃的,冀语这丫头有什么想不通的,怎么连饭都不吃,害你陪着她一起挨饿。”王姨这话听着像是在关心周冀语,其实是带着几分责怪的。   “哎呀,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不能随便告诉你的。”南浅娇俏的冲王姨眨了眨眼睛。   王姨被南浅逗笑,拉着她进了屋子,让人把她一早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南浅饿了有些久了,虽然一直在放慢,可在王姨看来还是有些狼吞虎咽了。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王姨,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太好吃了。”南浅嘴甜的称赞。   “好吃你就多吃点。”   袁桀夜在一旁嘴角也勾了勾,情不自禁伸出手顺了一下她的长发。   南浅微微缩了一下,瞪了袁桀夜一眼,不太习惯在王姨的面前和他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王姨在一旁暧昧的笑,一语戳穿南浅,“浅浅,得了,你躲什么躲,王姨是过来人,又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丫头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典型的给了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背后指不定有多肉麻的,少在我面前装,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袁桀夜戏虐的看向南浅,看得南浅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嫉妒我比你长得好看啊。”   袁桀夜低低的笑,就连王姨也在一旁失笑的摇头,这丫头哦,简直是让人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小性子。   袁桀夜吃好了就去书房处理事情,南浅依旧在慢慢的吃,王姨看着都有些吓人了,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浅浅,你最近饭量一直都这么好吗?”   南浅没察觉到王姨的情绪,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圆鼓鼓的肚子,顺口道:“那是,我最近很能吃的,桀夜嫌我太瘦,每天让厨房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估计是把胃撑大了。”   王姨一听,心中的那个猜想越发重了,“你最近除了胃口变好还有没有觉得身子有其他的变化?”   “没有啊,能吃能睡,挺好的。”   “浅浅啊,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南浅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王姨说什么,“什么有了?王姨你有事直接说。”   “孩子啊,你看你前几天那么嗜睡,胃口又这么大,这些都是孕妇的症状。”   南浅一笑,“王姨,你多心了吧。”前几天是因为南席的事情她情绪失落,现在这么能吃是因为她都快饿了一天一夜了。   “你和桀夜有在避孕吗?上次我听桀夜的意思应该是想早点要孩子的,”   被直接问到这个问题,南浅有些不自在,呐呐的点了点头,:“没有,桀夜说顺其自然,怀上了就生。”   “那你们真正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南浅满面通红,娇嗔道:“王姨,你怎么总是问我这些问题。”   “我这还不是关心你,赶快老实交代,我又不是外人,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南浅抿着唇,细细的想了一下才开口,“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吧。”除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袁桀夜没碰她,后面好像还挺勤的。   王姨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两个多月了啊,那极有可能,有些夫妻一个星期就能怀上,你们都这么长时间了,怀上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行,下午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这种事情可马虎不得,得慎重。”   听王姨这么一说,南浅心里也有些不安,莫非是真的怀上了?   “行,我们下午去看一下,免得我们都不放心。”   吃过中午饭,南浅想上楼,王姨立马过来扶住她,南浅怎么一愣,“怎么了?”   “小心点为好,要是真怀上了,头胎可是要好好注意的。”   “王姨,哪有那么夸张,我会自己小心的,你也去休息会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然下午哪有精力陪我出门。”   “我先把你扶上楼。”王姨固执的不肯撒手,南浅也奈何不了。   南浅要去找袁桀夜,王姨把她扶到了书房门口才下楼去。   楼上一般很少有人上楼,袁桀夜有时不会把门完全关紧,所以他能清晰的看到是王姨扶着南浅上来的,心中一紧。   南浅才刚推开门,他立马大步上前,手揽在她的肩膀上,“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了?”   南浅吐了吐舌头,眼神一闪,“没有的事,是王姨一惊一乍的,大概是昨天一夜没回来吓到她了。”   袁桀夜什么人,况且他对南浅又特别的了解,她的每个小动作代表着什么含义他比谁都清楚,眼神闪躲,明显有事情瞒着他。   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他的唇瓣轻轻磨蹭着她小巧的耳垂,不时轻咬一下,灼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一只大手紧贴着她的腰际在打圈,威胁意味十足,“袁太太,坦白从宽,不然为夫会再向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好体力。”   南浅的身子忍不住软了一下,从脚底窜起一股电流,这个男人有些时候也是有些恶趣味的,她今天很累,可不敢随意去挑战他的威严。   她在他的怀中动了一下,小鼻子皱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他身上的气息,低低的道:“都是王姨太敏感啦,她说我这几天的状况有些不对劲,有可能是怀孕了,下午还要让我去医院检查。”   “怀孕了?”三个字犹如惊雷在袁桀夜的脑中炸开,他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南浅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瞪了他一眼,“你小声点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说那么大声干嘛,我倒是没察觉到自己有什么异常。”   “王姨是过来人,在这方面肯定是有经验的,她要是这样说了肯定就十有*了,下午我陪你们一起去。”袁桀夜眉宇间尽是笑意,抱在她腰间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不用了吧。”要是闹个乌龙多尴尬。   “要的,一定要的,永远不要怀疑你老公的能力,这里面肯定已经揣上了。”他肯定的道,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窜起的笑意是那么的明显,就连嘴角的弧度也很深,如镌刻一般,大掌则在她的小腹处摩挲着。   南浅本来也没这么高兴,可看这个男人这么兴奋,她的心情也被感染,顿时明媚起来,双眸烁烁。   “说的那么肯定,就怕别人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一禽兽。”她斜睨了他一眼,微微抿着嫣红的唇瓣。   “浅,我能把这当成是对我的赞美吗?”他扬着眉头,大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   南浅轻笑,微微别开头,“胡说八道。”   “你可知一个男人要是被老婆称之为禽兽这绝对是赞美。”   南浅不想和他扯这些流氓话,她自认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笑了笑,“你忙吧,我去睡会,等到三点了你再叫我。”   袁桀夜扬起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下,“一起。”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电脑。   不知从何时起,南浅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工作,她总喜欢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抱着他曲起的小腿睡觉,小脸还一个劲的往上面蹭。   他摇了摇了头,这是什么习惯,曾经也制止了几次,她颇有理由的道:“你工作了我没地方抱,就只能抱你的腿了。”无效之后也就随她去,只要她睡得舒坦就成。   南浅隐隐约约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那样子像是大姨妈要来的感觉,她倏地睁开眼睛,然后坐起身来,立马下床朝着卫生间奔去。   袁桀夜眉头一皱,大手立马揽住了她的腰,蹲下身子帮她穿上鞋子,“做什么不要这么急,地板凉,先穿上鞋子再说。”   南浅耳尖小小的红了一下,鞋子一穿好,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她皱着眉头气鼓鼓的出来了。   “怎么了?”   她黛眉蹙着,不悦的坐在床上,沮丧的道:“大姨妈来了。”   袁桀夜一愣,紧接着知道是怎么回事,拥她入怀,“就为这事不高兴啊?”   “白白高兴一场了,都怪你了,我本来就不怎么相信的,是你一直在给我洗脑,害我也抱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果真说的一点都不假。   袁桀夜陪着笑,“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以后再努点力,一定让你早点怀上。”   “哼。”南浅不悦的哼着,小嘴也撅起,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别这样的嘛,乖宝,你这小嘴都快可以挂油瓶了。”   乍一听这称呼,南浅捶了他一下,“真够肉麻的,不过挂就挂吧,最好能多挂几个。”王姨还说她肉麻,其实这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外人的面前冷漠孤傲,其实暗地里是个痞里痞气的,肉麻的可以。   “傻丫头,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们都还年轻,又不急着要孩子,你年纪也还小,要是带个孩子在身边,你哪有时间到处玩玩,我们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要为这事情太过纠结。”   “可是你刚才明明很高兴的。”   “我高兴是因为生孩子的是你,是高兴你这个人。”   好吧,她承认这男人惯会甜言蜜语,还句句能说到她心坎上,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心中美滋滋的,驱赶走所有的阴霾。   南浅嘴角弯了弯,乖乖的窝回被窝睡觉。   南浅的大姨妈来了,也就推翻了怀孕一说,医院之行取消,王姨在一旁叹息,不过该交代的还是一点都没落。   下午的时候,袁桀夜带着一个女人回家来,长得不错,个子很高,穿着平底鞋都有175的样子,整个人精神气十足,和一般的人完全不同。   南浅刚开始看她还有些不舒坦,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自己丈夫的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人,可一对她的眼睛,她就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自惭形秽了。   人家的眼睛里一片澄澈,坦荡荡的,对袁桀夜有的只是服从和尊敬,没有一丝多余的复杂情绪。   几乎是一眼,南浅就喜欢上这个人了。   “浅浅,这是纳兰,你可以叫她纳姐,以后你上哪就由她跟在你身边。”经过这几次的事情,袁桀夜觉得很有必要给她配一个专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最好还是个女人,所有的情形都能够照顾到。   “少夫人,你好。”女子朝着南浅轻轻笑了一下。   南浅回之一笑,“你好,不过不要叫我少夫人,叫我浅浅就行。”   “你好,浅浅。”女子显得落落大方,看着很让人舒服。   “纳姐是少数民族吗?这个姓氏好像挺少的。”她刚开始以为是复姓纳兰,可袁桀夜让她称呼纳姐,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纳兰点点头,笑着道:“我父亲是彝族,我母亲是汉族,只不过现在都汉化的差不多了,我连我们民族的语言都不会说了。”   南浅对纳兰的印象很好,两个人也很投缘,聊着就聊开了。   袁桀夜下午有事情就出去了,依照袁桀夜的意思,这个纳兰以后是要住到帝景,作为女主人,南浅自然是给安排好这些。   李雷单独住一栋房子,那里面有很多的房间,南浅隐约只知道那是袁桀夜为一些好兄弟准备的,但具体是哪些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里面有萧宸和方浩的,其余的她不清楚。   南浅就把纳兰安排到了那幢房子里,这也为以后的某些激情奠定了基础。   ——   夜晚,袁桀夜迟迟没有归来,南浅只觉得心里在打鼓,莫名的紧张,看电视也集中不起精力。   “浅浅,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电视上怎么放的是广告。”王姨不解的看向她。   南浅的思绪被打断,她抬头,电视原本播放的电视剧只是两集联播,这时候已经放完了。   “我有些担心桀夜,现在已经快11点了,可是他竟然还没回来。”   王姨走到南浅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搂过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浅浅啊,桀夜是袁家的家主,身上担负着太多的责任,也有很多处理不完的事情,你作为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有些时候会很辛苦,恐怕经常会担心受怕,毕竟桀夜的那个位置太诱人,有很多人都在打主意,王姨以前听过不少的传言,袁家经常为了家主之位闹得腥风血雨,每一次换届都必定要出人命。”   南浅的心颤了一下,这些事情都是她不知道的,“王姨,你还知道些什么?给我详细说说。”   “傻丫头,我只是个佣人,也就捕风捉影听了个大概,我怎么知道详细的。”   “哦”南浅有些小小的失落。   “浅浅,你嫁给他已是既定的事实,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王姨一直想你嫁个普通的男人,可这时间的事情真的说不准,你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桀夜,王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身边默默的支持你。”   “王姨,嫁给他我一点都不嫌辛苦,我甘之如饴。”南浅表态。   王姨笑了笑,“只要自个觉得甜蜜就行,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能找到彼此相爱的人实在不容易,要懂得珍惜。”   “王姨,我白天睡太多了,现在都睡不着觉,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我都不知道你的过去怎么样,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从南浅有记忆开始,王姨就一直呆在南家,她只知道她终身未嫁,可是她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清楚。   “我哪有什么过去啊。”   南浅仰头认真的看着王姨,“王姨,你一点都不老实,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几十年的岁月走过,不管沿途是什么样的风景,怎么可能没有一次心动,没有可以说出口的故事。   “你这丫头,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王姨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出现一抹沉痛,她顿了一下才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埋在心底几十年了,怎么说呢,我年轻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我们两家挨得很近,几乎从小玩到大,也早就定下了婚约,可是后来他去当兵了,一去就是几个年头没有一丁点的音讯,我便出来寻他,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因为执行特殊任务不幸早就去世了,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所以不能公开,也就没有通知到家人。”   “王姨,你很爱那个人吧?”南浅眼光红了红,如若不是深爱,怎么可能终身不嫁,一辈子就这样过活。   “爱不爱已经谈不上了,现在我都快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   一家夜总会门口。   袁桀夜的车子直接停在外面,看着那道身影出来,袁桀夜直接上前,他漆黑的眼底流露着浓重的杀意,像地狱来的煞神二话不说一拳头就砸在了袁桀珩的脸上。   袁桀珩只觉得喉咙处有一股腥甜,待看清来人的面庞,他不以为意的笑着轻拭了一下唇角,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兴味的勾了勾嘴角,讥讽出声,“你这家主真是当的像模像样,竟然在路边围堵我,不知道传到家族里那些老家伙的耳中会怎么样?”   “袁桀珩,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别再骚扰南浅。要是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要你的命。”袁桀夜揪着他袁桀珩的衣领低吼,眼里噙满嗜血的光芒。   袁桀珩无所谓的摊摊手,“随便,我和你只不过是堂兄弟,这血缘关系已经扯很远了,还真没那么亲,在袁家一母同胞的兄弟厮杀的无数,你要是想杀我,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想不通,放马过来就行。”   “袁桀珩。”袁桀夜重重的咬着这几个字,口气森冷阴狠。   袁桀珩挥开他的手,“放心,我该为你们准备的一定不会少,别急,我会为你们慢慢呈上来。”   袁桀夜没再和他废话,两人快速的缠斗在一起,一个像黑豹,一个像饿狼,朦胧的夜色加上速度之快让人压根就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是那砸中骨头的嘎吱声以及时而传来的闷哼声无一不昭示着两人的凶狠,凌厉的招式更是带来了一阵风。   打闹声惊扰了从身旁过的路人,这样的打斗在现在社会已经很少见了,有人眼中是浓浓的兴奋,用手机迅速的拍下这一幕。   只是还没拍完,一双大手迅速的抢过他的手机,阴冷的道:“识相的最好滚远点。”   拍照的人看着眼前冷酷的男人,脖子一缩,灰溜溜的逃了,有人开了先例,其他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精彩的打斗吸引的他们不舍离去。   袁桀夜和袁桀珩打得难舍难分,每个人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最后袁桀夜的大手仅差一毫米的距离就卡在袁桀珩的脖子上,袁桀珩的拳头也差点砸在袁桀夜的后脑勺上。   击杀没到最后,没人能够评判谁胜谁负,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之间比的是速度,谁更快一筹必然是胜利的一方。   “袁桀珩,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一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桀夜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不小心就会鲜血淋淋。   “还是那句话,我不怕。”袁桀珩冷笑一声。   两双有着七分相似的眸子在黑夜里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   南浅第二天是在袁桀夜的怀中醒来的,她一睁眼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等她看清身边的人真的是袁桀夜的时候才平复下了心跳,惊讶的伸手捂住了嘴巴。   天呐,这男人昨晚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狼狈,俊脸上淤青,一片青一片紫的。   谁不要命了,敢和他打架,还能让他挂彩。   她立马伸手推了推袁桀夜,“桀夜,你这脸怎么了?你和睡打架了。”   “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嘛,再睡会。”他眼睛未睁,却是扯开话题,压根不提昨晚和袁桀珩大干一场的事情,大手一捞把她卷入怀中。   南浅被他压在胸膛上,细细一看,这男人眼角都有些肿,她掐了一下他的俊脸,“袁桀夜,别给打马虎眼,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   昨晚这个男人回来的太晚,她本来是要等他的,可是小腹有些不舒服就爬上了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他回来她也是知道的,随意的睁了一下眼,但是并未发现他有什么不妥。   “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胡扯。”谁摔跤要是摔成这样还是奇了,有半张脸是淤青,右眼角也肿了。   袁桀夜勾了勾唇角,南浅心中有些火,故意伸手按在他的淤青出,他嘶了一声,“乖宝,你谋杀亲夫呢?”   “谁让你不老实。”南浅其实心中很难受。   “昨晚和手下们练了一下,碰到一个比较牛叉的,吃了点亏。”   南浅眼中写满疑惑,既然是手下,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什么手下这么目中无人,连老大也不放在眼里。”   “男人打架可不分这些,要实实在在的较量。”   “什么大男子主义的思想,点到即止不是很好。”南浅撇撇嘴,心疼他,准备起身为他去找药膏。   他抱着她不放,“肚子不舒服就多休息,不要这么早就起来,来,我帮你捂一捂。”他的大掌钻入她的睡衣,按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   小腹上暖洋洋的,南浅心中忍不住感叹,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还真是大,同样是一个被窝,可男人的体温就是要比她高上很多。   “我没事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去找药膏给你抹一下脸,不然你怎么出去见人。”   闻言,袁桀夜松开了手,看来这男人还是要面子的,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   南浅小心翼翼的为袁桀夜涂抹着伤口,袁桀夜看着她这样子心中软成一片,朝着她低低的笑。   看他心情好,她的嘴角也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巴掌拍在他的下巴上,“胡渣也出来,要不要我一块帮你弄了。”   “乖宝这么有心,为夫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南浅做这事已不是一两次了,动作也渐渐的娴熟,望着他光洁的下巴,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王姨看南浅这几日心情不错,想着她对父母和南席的事情应该放下了,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生情,她挂念自己的小屋了。   她执着的要离开,南浅也没办法,只能让司机送她回去,她和纳兰陪同。   望着她微微佝偻的背影,再一联想到她的故事,南浅忍不住眼眶泛红。   “王姨,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南浅交代。   王姨转过头,朝着她笑了笑,南浅没料到这一笑竟是用别,永远的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南浅不止一次追悔不已,为什么不强行把她留在帝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出事。   ☆、第078章 白雪到底害了多少人?   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回到学校,南浅竟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在那些课程也不是那么难,她自学能完全懂,倒是跟得上大家的节奏。   纳兰真的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大学的课堂里多一个陌生人也没人去留意,带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上课的大有人在,对熟识的人,南浅称纳兰是她的远方表姐,因为对她的课感兴趣所以就跟着她来上课。   有遇到赖常皓,赖常皓问起她请了这么长的假到哪去了?南浅坦诚告知,她和袁桀夜结婚,两人去国外度蜜月了。   赖常皓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极其勉强的说了句,“恭喜。”   “浅浅,你这么直接,看把那小伙子打击的脸都白了。”纳兰在一旁打趣。   “纳兰姐,我其实一直不喜欢搞暧昧,既然他对我有那心思,而我又对他没意思,还是早点说开的好,不然大家都不好相处。”南浅低低的道,袁桀夜又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人,前两次她都把他惹恼了。虽然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但是一个人要真的完完全全入了心,那根本就舍不得看到他皱眉的样子。   纳兰挑挑眉,“这倒也是哦。”   南浅忽然敛眉,看着纳兰暧昧的笑,“纳兰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纳兰脸一红,轻咳了一声,“没有。”   “不会吧。”南浅表示震惊,眼前的这个人岁数也不小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和袁少同岁,袁少不也26岁才有了你,我没男朋友有什么奇怪的。”纳兰的性子很直爽,基本上只要是无伤大雅的话被问到了就会说,不会像一般的上司和下属那样战战兢兢,也正因为如此南浅比较喜欢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这些人都是部队的精英,退役之后来被袁家收入旗下,每天忙着处理袁家的事情,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   “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啊,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枝花。”南浅无辜的眨眨眼。   “找打,你这是嫌弃我嫁不出去吗?”   南浅心虚的摆手,“哪有,如今好男人都被剩下了,纳姐你好好等着。”   打打闹闹,林奚也来了,林奚和纳兰的性格很像,这两人一见面就聊个不停,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两人就勾肩搭背起来了。   林奚这丫头四级考试考了三次,这次终于过了,嚷嚷着要请客。   “去哪?”   “当然是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是S市鼎鼎有名的销金窝,说白了也是夜店,凡是能吃的,能玩的里面都不缺,里面更是有高档的美容院,是个娱乐的好场所,基本上男人女人都爱。   可毕竟是夜店,有太多的男人出没的地方南浅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这挑的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不挑,专门挑夜店,那个地方多乱。”南浅不是很赞同去这个地方,她的身份有些敏感特殊,要是遇到熟人能免落人口舌,传到白雪和袁家那些人的耳朵中也不好。   “浅浅,你这思想未免太保守,夜店怎么了,人家天上人间也是高大上的,别想的那么龌龊,也别那么不给面子,你去国外去了那么久,又缩在帝景那么多天,这都多长时间没陪我了,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满足。”   说罢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纳兰,“纳姐,你说句公道话,这S市最好玩的地方是不是天上人间?”   纳兰是个直肠子,自然是点头。   林奚看着南浅,一副你丫就是土包子的表情。   高大上都出来了,南浅抚额,无语的看着林奚,“那地方很乱。”   “这不是有纳姐在吗?你老公让纳姐跟着你可不就是因为这个,能让你毫无顾忌的玩好吃好。”   诚如林奚所说,袁桀夜的确是让她想到哪就到哪,不过前提是带着纳兰,可纳兰毕竟是个女孩子,要是遇到什么状况,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南浅给袁桀夜打了电话,袁桀夜的意思是让她随便去,纳兰能够应付得过来,她倒是不知道纳兰本事如何,不过袁桀夜既然这么说了她也放心了。   南浅和周冀语之间有些不快,但林奚和周冀语之间好好的,这种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周冀语的,南浅看到周冀语也没觉得有多意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   “冀语,好久不见了。”南浅笑着打招呼。   周冀语目光复杂的看着南浅,动了动嘴皮子,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低低的叫了声,“浅浅。”虽然主动给她打了招呼,可是朋友之间越过于刻意和正经反而是疏离和感情弱化的表现,周冀语自然明白这一点。   南浅朝着她伸出手,“走吧。”   周冀语神色一喜,立马挽上她的胳膊,南浅朝着她笑了笑。   “浅浅,你带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林奚也挤到了两人中间,兴奋的道:“和好了就好,整天看你们冷战,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啊。”   纳兰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冀语,周冀语一颤,有些疑惑的看向南浅,南浅做了个介绍,纳兰朝着周冀语点点头,周冀语也亲切的称呼一声纳姐。   四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天上人间进发,去的时候时间还早,才六点多钟,这时候的天上人间稍显冷清,并看不出和一般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林奚一早就定好了包厢,南浅瞪了林奚一眼,这丫头一早就安排好这些,还假惺惺的征求她的意见,她最后要是不同意估计也一定会被她拽到这儿来,这丫头执拗的很,不然不会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这么多年。   林奚无所谓的摊摊手,“我是教你享受,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是四个女人,吃着聊着,再喝点小酒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也许是大家都喝了点小酒的缘故,除了纳兰每个人都有些微醉。   林奚直接抱着南浅的腰,整个人扑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浅浅,你说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找不到他,呜呜,还要让我等多久,我真的觉得好辛苦。”   纳兰不明所以的看着南浅,南浅苦笑了一下,轻轻拍着林奚的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该劝的都劝了,但凡有一点用如今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每个人都有她的执着,局外人永远无法局内人的心情,就如她当初对复仇的执着,要不上撞上了南墙估计也不会回头。   “小奚,一切都顺其自然,有缘自然会再见。”   “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实在等不了的话你应该尝试着接受别的人。”   林奚突然从南浅的怀中直起身子,激动的看着南浅浅,“不,绝对不会,我会一直等着他。”   南浅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不就结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林奚发泄了一会就睡着了,南浅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去一趟洗手间再回帝景,洗手间就在旁边,南浅和周冀语一块去。   南浅刚经过拐角处,就听到隔壁包厢有声音传来,屋子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里面的人说话声有些大,可以听得清。   熟悉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南浅的注意力,不是别人,真是袁桀珩,冤家路窄,这是南浅的第一感觉,想到那天踢了他好笑,南浅本能的想要逃,可是袁桀珩的声音成功的让她顿住了脚步。   “荆南,你别管我,这辈子我一定会让那老巫婆付出代价。”   另一个包厢里,徐荆南一把捂上袁桀珩的嘴,“桀珩,你喝醉了。”这天上人间可是袁家的产业,现在袁家所有的大权掌握在袁桀夜的手中,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安着监控器,他这样公然辱骂白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没醉,那老巫婆害死我母亲,这是无论如何都揭不过去的,揭不去。”袁桀珩掀了徐荆南一把,整个人趴在沙发上,看样子醉的不轻。   徐荆南震惊不已,他虽然是袁桀夜的好兄弟,但对他的有些事情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知道白雪多年前用计把他赶出了袁家,让他和家主之位失之交臂,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震惊的又何止是徐荆南,同样还有站在门外的南浅,她对老巫婆称呼有些敏感,况且是从袁桀珩嘴中口中吐出,她就知道一定是在说白雪。   所以就停了下来,没想到会让她这么劲爆的消息,白雪害死袁桀珩的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女人她到底是害了多少人啊?南浅的心里一时间十分的不是滋味,觉得从脚底窜起一阵寒意来,为什么袁家的人都这么的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怪不得前不久她说袁桀珩有娘生没娘教他会那么激动,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档子事,他的母亲是被白雪害死的。   这消息就像一枚炸弹,把南浅炸的内外都焦。   脑海中一次次闪过袁桀珩提起白雪时的那种表情,似乎还真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么一回事。   袁浅言一个,袁桀珩的母亲一个,这白雪到底害了多少个人啊?   里面久久没有声音,南浅也知道听不出什么了,立马牵着周冀语的手匆匆往洗手间走。   “浅浅,里面的人你认识吗?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周冀语疑惑的看着南浅。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打了个太极,“不熟,只是见过一两面的人。”   周冀语不疑有它,没有再追问,出了洗手间,南浅没料到会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等她们,这个男人她看着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真巧啊,少夫人。”男人热络的打着招呼。   南浅微蹙着眉头,没有出声,脑子在拼命的回想,徐荆南勾了勾唇,自己解释道:“看来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的时间就把我忘了,我是徐荆南,徐老的儿子。”   徐荆南,S市贸易协会主席的儿子,上次在晚宴会上见过,荆南,那岂不是方才和袁桀珩在一起的男人。   南浅眼底闪过一抹防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嘴角挽起一抹浅笑,“徐少爷。”   徐荆南把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淡淡的撩了她一眼,“想不到少夫人这种乖乖女也会到这种地方玩。”   “徐少爷说的是什么话,这地方好自然能够吸引人,又没人规定必须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来,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失陪了。”南浅朝着徐荆南点点头,拉着周冀语的手就准备往前走。   却不料,徐荆南一伸手就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指着拐角处的包厢,言笑晏晏的道:“少夫人急什么,你大哥在里面喝醉了,你就不去看他一眼。”   很明显,这个人是来试探他们的,一定是方才察觉到有人从他们的包厢前经过,但拿不准到底是谁。   南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徐少爷在,我怎么会不放心,大哥就交给你了。”   周冀语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疑惑的拿眼去看他们。   “我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人,心又不细,少夫人和他的感情那么好,由你代劳最适合不过。”   徐荆南不依不饶,大手依旧拦着她们的去路,看样子并不打算轻易的放她们过去,南浅极其不悦,故意扬高了声音,“徐少爷这是做什么,这么拦着我们两个女孩子的去路可不是什么正派作风,难不成想谋图什么?”   南浅的声音有些大,惹来不少人的眼光,徐荆南不以为意的朝大家一笑,双掌合着作了个揖“我们是熟识,有些口角上的争吵,打扰大家了很抱歉。”   旁人看了一眼,然后散开。   周冀语拉了一下南浅的衣袖,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徐大少到底想怎么样?”南浅抿着唇,几个字像是从唇边艰难的擦出。   “你……”徐荆南只说出一个字就听到纳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浅浅,冀语,你们在那干嘛?怎么半天不过来?”   南浅眼睛一亮,笑了笑,“遇到一个无赖,硬是要堵住我们的去路,和我们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南浅的话刚落,只见纳兰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她们的身边,快得根本没看清她的动作,她就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徐荆南的手腕,笑眯眯的朝着徐荆南道:“帅哥,好狗可不挡道,你这行径可连狗都不如。”   “你是谁?”徐荆南面色沉怒,手臂一动,却发现完全动不了,这女人的手劲之大完全超乎他的想象,而她面色却无一丝的异样。   纳兰笑着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你也没资格知道。”   “你这女人,这么尽是蛮力。”   “你这男人,怎么如此不堪。”纳兰有些鄙夷的看着徐荆南。   “你。”徐荆南俊脸青红交错,那是被气的,被一个女人鄙视估计换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南浅也不想惹事,免得把袁桀珩惊扰出来,“走吧,纳姐。”   纳兰放开徐荆南,徐荆南皱着眉头甩了几下胳膊,突然出声,“南浅,刚刚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南浅身子微微一僵,脚步未停下,也没搭理徐荆南。   “浅浅,你听到了什么?”纳兰疑惑的问。   南浅摇摇头,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刚到拐弯的地方,只见袁桀珩高大的身影杵在那,一手扶着墙壁,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她们,南浅惊了一下,不过这吃惊很快就转为发笑,袁桀珩的俊脸此刻青的青紫的紫,眼角的位置还高高的肿起,因为醉酒的原因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可以说是有些狰狞,毫无美感可言。   南浅仔细回忆了一下前几天踹他的场景,似乎是踹到了他的脸,可是应该没这么严重,再说过了好几天应该也能好了吧,这不应该是她下的重手。   南浅微微敛着眉,猛地想起家里面那个因为脸受伤三天没去公司的人,莫非,这打架的是他们两个。   还说和手下打,那死男人真会扯谎。   袁桀珩看清面前的女人的是谁,冷哼了一声,“南小浅,是你自己撞到我面前的,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袁桀珩晃了一下脑袋,直接朝着南浅走近,纳兰身形一动,迅速的拦在了前面,“大少,请不要让我为难。”作为为袁家卖命的人,袁家的人自然全部都是认识的。   袁桀珩有些迷糊的脑子立马清醒了几分,看着纳兰的目光有些阴戾,“纳兰?”   “是我。”   袁桀珩嘴角抿出一抹讥诮的弧度,“袁桀夜真是大手笔,竟然让你跟在南小浅的身边。”这是袁家最精英的女将,就算是白雪想要,也没见袁桀夜点头。   南浅隐约也知道纳兰的厉害之处,刚才她那么轻轻松松的就把徐荆南控制住,听袁桀珩的意思,更是确定了她的猜测。   纳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固执的挡在南浅的前面,袁桀珩的目光骤然凌厉,高喝一声,“我说让开。”   纳兰依旧不为所动,声音平静无波,“对不起大少,我只听袁少一个人的吩咐,其他人无权调度我。”   袁桀珩目裂欲赤,尽管有纳兰挡在前面,南浅依能感觉到他的目像针扎一样打在她的身上,南浅的心有些不安,担忧的看着纳兰。   纳兰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袁桀珩的拳头已经扬起,就在南浅以为那拳头会砸在纳兰脸上的时候,他却砸向了墙壁,墙壁上的碎屑立马稀稀落落的掉下,可想而知,他这力气用的多大。   “滚。”袁桀珩低吼。   纳兰转头看向南浅,“浅浅,冀语,我们走。”   走进包厢,林奚依旧睡得香甜,纳兰将她抱起,一行人出了天上人间,挨个将林奚和周冀语送回家,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南浅忍不住道:“纳姐,你好像挺厉害的。”   “还行吧,大少也不是省油的灯。”   “要是你们两个打起来,谁胜算的把握较大。”   纳兰摇头,“没打过,不清楚。”   南浅上楼的时候,袁桀夜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她悄悄的走进,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袁桀夜失笑不已,这丫头就爱搞这些小把戏,乐此不疲。   他拉着她的手坐下,“今天玩的怎么样?”   南浅目光闪了一下,“很开心。”当然,前提是没遇到袁桀珩和徐荆南那两个煞神,遇到他们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玩了。   “乖宝,你有事情瞒着我。”他的大手轻轻蹭着她的脸和脖颈,南浅有些发痒,低低的笑开,心中却是在感叹,这男人现在叫这个称呼是越来越顺口了,不过未免也太敏感了,这都能被她看出来。   南浅冷冷的哼了声,“我瞒着你的是小事,有些人瞒着我的可是大事。”   袁桀夜挑了一下俊秀的眉梢,自动对号入座,“我瞒你什么了?”   南浅微微嘟着嘴,目光直直的瞅着袁桀夜,“这就要问你了,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了?”   袁桀夜思索了几秒钟后摇头,“我不知道,想不出来。”   南浅一下子火气上来,气鼓鼓的瞪着袁桀夜,“那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的脸是和下属打架弄成这样的?”   原来是说的这件事情。   袁桀夜的目光心虚的闪了一下,干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道:“你今天见到袁桀珩了?”打架的时候就只有他和李雷在场,李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向木讷,肯定不会告诉她。   “嗯哼。”南浅从鼻子中发出两个音,然后补充道:“简直是狭路相逢。”   袁桀夜看着南浅的小脸,眉心拧起,“他为难你了?”   “这倒是没有,有纳姐挡在前面,他就算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   袁桀夜一听这话也就放心了,“嗯,以后一定要让纳兰时刻跟着你。”   再次听袁桀夜这样说,南浅忽然来了兴趣,双眸晶亮的看着袁桀夜,“桀夜,纳姐什么来历,怎么连袁桀珩都忌讳她?”那个男人一向目中无人,竟然能让他罢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不自己问她?”   “我已经问过了,可是她没告诉我,你比较好心,你就告诉我吧。”南浅抱着袁桀夜的手臂撒娇。   袁桀夜最受不了她这招,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不得不解释,“纳兰是特种兵出身,是部队少有的奇才,在国际特种兵比赛中也多次获奖。”   “哇哦。”南浅惊呼出声,她一直对这样的职业抱着一种崇敬的态度,没想到身边就有这个人,女特种兵,太牛叉了。   “那她怎么愿意听从你的差遣。”   “那就是我的个人魅力了。”   南浅嗤笑出声,扯了扯他的俊脸,“袁桀夜,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听故事是听故事,可是南浅立马又回到了正题,她威胁道:“以后你可不许这么瞒着我,我会担心的,你要是再瞒着我,我就离家出走。”   小样,都用离家出走来威胁他了,哪学来的。   袁桀夜又好气又好笑,声音沉了沉,“胆子肥了,离家出走都出来了。”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要是骗我一次我就出走一次。”她倔强的看着他,大胆的提着自己的条件。   “行,以后我尽量告知你。”   “记住你说的话。”他们袁家那么多事,她也指望他每一件都能告诉她,可是那些她问到的事情她希望他不要有所隐瞒。   南浅心中根本就藏不住事,这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袁桀夜抱紧她,“是不是肚子还不舒服?你这次好像比前几次要严重些?”   南浅摇头,脸蛋有些发红,尽管两人已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谈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在,“不是,那个已经快完了,肚子也不是那么疼。”   “还有其它的心事?”   南浅点头,她觉得夫妻之间该信任、该坦诚,可是心中的那些疑问又不太好开口,她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乖宝,有什么事说出来给我听听,今天我们可是都说好了不隐瞒彼此的。”   南浅挪了一下身子,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试探性的开口,“桀夜,你知道袁桀珩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什么了?”黑夜中袁桀夜的目光突然一沉,没人能看透他的情绪。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时候我还小,但我记得很清楚,他妈妈是服安眠药自杀的,与其他人无关。”   自杀,南浅的心尖尖颤了一下,那为什么袁桀珩会说是白雪害死的?   “桀夜,会不会是有人强迫她服下安眠药,而不是她自愿的。”   “不可能。”袁桀夜很肯定的道,“她死的时候袁桀珩就在客厅里玩耍,袁桀珩自己都说那一天根本就没人进去过,现场也没有第三人的痕迹,六伯母睡觉之前还特意交代袁桀珩,说她有些不舒服,让他自己玩,没事不要去吵她。”   袁桀珩在,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袁桀珩醉酒的时候会说他母亲的死与白雪有关,是她把那个“老巫婆”理解错了,那指的不是白雪,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袁桀珩明明多次在她的面前提起老巫婆都说的是白雪,一个人的语言习惯是不可能混乱的,一个名词代指多个。   除非是故意误导,可看袁桀珩后来的样子根本不像。再说如果事情真如袁桀珩所说的那样,袁桀珩对他们的恨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   她不愿意这样去想自己的婆婆,可实在是白雪有前科在先,一个人的害人之心肯定不是一天就有的,必定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   “桀夜,可是我亲耳听到袁桀珩说他母亲的死和……”南浅有些不敢说出那两个字,那人毕竟是袁桀夜的母亲,没有做儿子的希望自己的母亲是个杀人的凶徒。   “和谁有关?”袁桀夜追问,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尽管他在刻意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听到他的心跳紊乱了。   南浅反抱住他,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开口,“母亲,他说和母亲有关。”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袁桀夜立马坚定的否决,声音也微微拔高。   “或许他在乱说吧,当时他喝醉了。”南浅往袁桀夜的怀中蹭了蹭,嘴上这样说,可心中仍旧疑惑,这个理由连她都说服不了。   要是说的是醉话,那个徐荆南干嘛还一副特别害怕她知道的样子,竟然还跑出来试探她们,这不合常理啊。   听了她的话,袁桀夜也沉默起来,整个卧室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南浅有些后悔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大概让他难受了。   许久南浅才听到袁桀夜低低的道:“酒后吐真言。”要是袁桀珩清醒的时候说这话,他或许会认为是在故意误导南浅,可喝醉酒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事情由不得他不重视。   “桀夜,你相信他说的话。”   袁桀夜说出这样的话,南浅有些小小的吃惊,不过更多的是为白雪感到悲哀,果真是把亲人的心伤透了,连自己的儿子对她都没了信任。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一定会再重新彻查一遍。”袁桀夜目光幽深,心中略有些烦躁。   南浅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脸,为他心疼,“桀夜,没事的,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就像我和蓝席一样,我们先查清楚再说,不要急着下定论。”   “嗯,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包厢吗?”袁桀夜问。   “什么?”   “袁桀珩说这话的时候在哪个包厢?”   “好像是405吧,就是拐角处那个。”   ——   天上人间外,徐荆南扶着袁桀珩,有些担忧的道:“桀珩,今天你喝醉酒后说的话估计南浅和她那个朋友听到了。”   “我说了什么?”袁桀珩头有些疼,他不记得说过什么样的话。   徐荆南认真的看了袁桀珩的脸色几秒,斟酌了片刻才开口,小心的观察着袁桀珩的脸色,似乎想确认此事的正确性,“你说伯母的死和白雪有关?”   袁桀珩愣了一下,然后轻笑,“我真的这样说了?”   徐荆南点头,“桀珩,这事情是真的吗?”   袁桀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睨了徐荆南一眼。   徐荆南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好兄弟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勉强,“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说的话怕是瞒不住,天上人家毕竟是袁家的产业,袁桀夜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袁桀珩无所谓的道:“知道就知道吧,就让他们去查,我期待看到他们那一刻的表情。”   ——   南浅的日历一翻就是一个星期后,袁桀夜那边没有查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时间跨度太长,当年在袁家的那些佣人早已换了几批,要差那么久远的事情又岂是容易的。   然而一则被传上网络的视频却在瞬间火了,南浅一下课就看到林奚等在她的教室门口,她一出来就风风火火的把她拉到了树底下,把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浅浅,你老公火了。”   “什么啊?”南浅一头雾水。   林奚挑了一下眉,手指轻轻在手机键盘上滑了几下,然后映入南浅眼中的是一个视频,里面两个男人在缠斗,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招式,但是两人身上流露出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显,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   应该是用手机偷拍的,画面感不是很好,一晃一晃的。   南浅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虽然两人的脸都看不清,可作为枕边人,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袁桀夜,另外一人是袁桀珩。   “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是你老公没错,这视频一传到网上立马破了百万点击,转载了上百万次,大家纷纷感叹电视里的那些动作真太幼稚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打斗。”   纳兰也在一旁赞道:“两个男人的身姿都很帅气,真不错。”   南浅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看到自家男人这样她心里是真的挺兴奋的,这动作太帅气了,简直堪比那些电影明星,可是又隐隐的有些担忧。   她拿出手机立马拨通了袁桀夜的号码,一接通她就立马道:“袁桀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网络红人了?”   “嗯?”电话里头的声线有些明显可以压下的低哑。   南浅愣了一下,“你在忙吗?”   “没有。”袁桀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拿着电话走出会议室,下面一群精英瞠目结舌,这样的情形绝对是第一次,老板在开会的时候一向是关机的,这下没关机反而为了接电话而直接走出会议室。   萧宸朝着大家笑了笑,“会议暂停,大家休息几分钟,十分钟后继续。”   “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事?”袁桀夜在会议室门外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还不知道啊,你和袁桀珩打架的视频被人拍下发到网上了,你现在绝对是网络红人,你稍微等一下,我把网址发给你,你自己看一下。”   南浅说着掐断了电话,用短信的形式把网址发到袁桀夜的手机里。   由于还要上课,南浅又往教室赶,一路上大家都在谈论网上视频上的事情。   “那个穿西服的男人简直是帅死了,阴冷样子简直酷毙看了,我的男神啊。”   “我还是喜欢那个穿休闲服的男人,邪魅型的。”   一路上各种说法都有,不只女生说,就连男生也在谈乱,   “原来袁少脸上的伤是这么来的啊,不过袁少和大少是真的火了,不知道袁少看到这视频作何感想。”纳兰在一旁小声嘀咕。   南浅失笑的摇头,心中却是在骂,简直是两只花蝴蝶,看把这些小女生迷的三魂不见了气魄,这么多的女生在意淫她的男人这心情还真是不太美妙,不过貌似还真的挺有看头的。   袁桀夜一看到这视频彻底黑脸了,马上让方浩把网上所有的视频都清除了,方浩一听袁桀夜声音不对,立马从被窝爬了起来,连懒觉都顾不上睡了。   同样,袁桀珩知道的时候也是做出了同样的反应,可是还没等他的人出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那视频果真是被人强制删除了。   有些人动作快已经下载到电脑上,见大家在谈论视频没有了,就立马重新上传,不料一上传上去就被秒删,甚至还被人追踪了IP,连电脑上的那份也强制删除了。   南浅下课的时候就听到有不少人在抱怨,怎么找不到视频了,南浅用自己的手机试了一下,网页上显示的是你所访问的网页已被删除。   南浅笑了一下,那男人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第079章 王姨车祸   袁桀夜发现今晚的小丫头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神,一直晶亮晶亮的,眼睛眯着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可是又偶尔睁大眼怨怼的瞪他一下   “乖宝今天这是怎么了?”袁桀夜有些不解,一把抱过南浅坐在自己的腿上。   “袁桀夜,你恶不恶心,每天叫这种称呼。”南浅痴笑着扯了一下他的俊脸。   “我叫自己的老婆怎么了,谁还能拿我怎么着。”袁桀夜挑了挑眉。   “是,我老公一向都是这么英明神武的,打架厉害着呢,这都快成全民偶像了,秒杀一众男女。”南浅阴阳怪气的说。   这是什么语调,怎么话也听着怪怪的,袁桀夜用额头抵了抵她,然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扳过她的小脸,一瞬不瞬的看着南浅,试探性的道:“乖宝这是吃醋了?”   “难道不成吗?这么多人看到我老公的英姿,还不允许我吃醋吗?”南浅仰着小下巴,像个骄傲的女王。   袁桀夜伸出大手揉了揉南浅的脑袋,“行,这醋我们乖宝随便吃,我准了。”他喜欢看她吃醋的样子,可爱到毙。   “哼,谁需要你准了,我本来就有这项权利。”   “对,袁太太有这个权利。”袁桀夜说着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有些痒。”南浅笑着躲开,可是想到袁家那些人,又有些担忧,“桀夜,你和袁桀珩打架的事情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袁桀夜看着南浅,南浅蹙着眉,解释道:“我说的是袁家那些人会不会你身为家主不以身作则什么之类的?”   袁桀夜一笑,定定的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几秒钟,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成熟不少了,一早就想到这些事情上去。   “没事的,我已经让方浩把所有的视频删除了,他们就算回头想找也找不到了。”   南浅看袁桀夜一副笃定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两人刚准备上楼休息,李雷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袁少。”   袁桀夜拧着眉,就连南浅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定定的看着李雷,大气也不敢出。   “出什么事情了?”   “欧洲的那边子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财务卷款潜逃,涉及金额很大,影响很不好,现在子公司那边很混乱。”   袁桀夜始终紧皱着眉,沉吟了几分钟道:“立马订飞往欧洲的机票,我们马上过去。”   “现在已没有去欧洲的机票,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专机,可以随时走。”   袁桀夜点点头,然后拉着南浅的手上了楼,南浅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拖了一只小皮箱出来,一边询问袁桀夜一边往里面塞东西,像极了一个模范太太。   袁桀夜从后面抱住她,“不要忙活了,需要什么东西我会在那边现买。”   “不麻烦,我喜欢为你做这些事情。”南浅莞尔一笑,继续折叠着手中的衣服。   袁桀夜看时间也不是那么赶,就放任她做这些琐事。   临走前,南浅的心有些不安,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在袁桀夜已经快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小脸重重的往他的背上磨蹭了几下。   “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南浅诚实的点点头,“嗯,你处理完事情就赶紧回来吧。”她不喜欢晚上一个人睡觉,好冷清。   “乖,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袁桀夜伸手摸了一下南浅的脸,薄唇愉悦的掀了掀。   旁边纳兰戏谑的视线投来,南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发现身边周围有不少的人,为方才这冲动的行为暗自后悔,她放开了圈在袁桀夜腰上的手,不自在的背朝后面,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礼物。”   “傻丫头,放心,我会早点回来的,一有时间我就会给你打电话,我三天就会回来了。”   可南浅没想到的是,三天之后她没等到袁桀夜,而是等到白雪的上门,在这一天,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也许是愈发清楚白雪的为人,南浅对白雪有些不能的害怕,她看着眼前这个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女人,怎么都不到她竟然会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小奚,桀夜前几天和桀珩打架是不是因为你?听说袁桀珩把你带到一个悬底,可有这么回事?”白雪坐在沙发上,保准的贵夫人坐姿,章管家立在她的身边,主仆二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南浅心中一惊,不知道白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个时候说谎只能是自寻死路,白雪过来肯定是收到了准确的消息,“母亲,是有这么一回事?”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几眼,眼神倏地凌厉起来,“这么说你们在崖底下呆了一夜也是事实?不是空穴来风?”   南浅发现她除了点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袁桀夜又是什么身份,你们怎么可以孤男寡女呆在一起,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传你们的吗?”白雪沉声怒喝。   有人在传他们?南浅心中微凉,这事情她倒是没听说,但白雪这么生气,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传言。   “说你们*。”   *两个字无疑像一顶沉重的帽子,就这么直直的扣下来,南浅觉得很冤枉,更多的是觉得侮辱。   要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袁桀珩怎么会这么仇视他们,也许是心中憋着一口气,南浅不再沉默,而是开始反击,她定定的看着白雪,“母亲,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这样,那些都是些故意诋毁我的传言,我是被袁桀珩胁迫的,袁桀珩说他憎恶我们这边的人。”   南浅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白雪的神色,白雪的眼神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南浅继续真正假假的道:“他说是我们这一房的人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让他从小一人孤苦无依,没人疼没人爱,他说我们加在他的身上的痛他会一点点讨回来,恶人总会是有恶报的,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母亲,我们到底欠了他什么?为什么他会对我们恨之入骨?”   闻言,白雪的脸色白了白,情绪立马激动起来,愤恨的看着南浅,“休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一切本就该是我们应得的,从来就不关他们的事。”   白雪瞬间胸口剧烈的起伏,整个人微微往沙发上靠去,神情有几分空洞,脸色难看到极致,抓着沙发的五指死死的收紧,那力道南浅丝毫不怀疑会直接在沙发上戳出两个洞,那样子看着有些骇人,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   章管家立马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夫人,当心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激动了。”   南浅看着白雪的样子,也不好太过了,这人毕竟是袁桀夜的母亲,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情,她立马乖顺的道歉,“母亲要注意身体,对不起,是小奚说错话了。”   白雪在章管家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下来,摆了摆手,“他还说了什么?又对你做了什么?”   南浅摇头,“他没说什么了,只是把我掉在悬崖上,后来我不幸摔下去,幸好被松树挡了一下才能安然无事。”   白雪挑眉看了一眼南浅,南浅以为她会说出点安慰的话,像普通人间的婆婆一样,可惜她太高看了白雪,白雪只是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你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冰冷的质问,不掺杂一丝任何的情绪。   南浅这心拔凉拔凉的,淡淡的道:“我掉下的时候拽了他一下,他是被我拽下去的。”   “你力气倒是真够大的,一个大男人都能被你拽下去。”   南浅回想着当天的事情,似乎袁桀珩的手臂当时有几分不对劲,她当时太过生气,以至于忽视了这一点,一心误以为是他故意不拉她上去。   “母亲,当时袁桀珩的手臂应该是抽筋了,一时间提不上力气,也无法抵挡我的拉力。”   “够了,不要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混淆视听,说出去没人会相信,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和袁桀珩为什么要在一起呆一晚上?这一晚上你们做了些什么就行?”   “下面的树木太繁茂,我们掉下去之后发现没有可以上去的路,我找了一个山洞休息准备第二天再上去,估计是附近只有一个山洞的缘故,不久之后袁桀珩也跟着进来,我们一人在一边,什么都没有发生。”南浅细细的解释,她不期盼这个婆婆能像袁桀夜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可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有丝毫的信任实在是寒心。   “我就不信袁桀珩那人能老实的呆着不做点什么?”   “母亲,事实真的是这样。”南浅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力,面前的这个人要是不信任她,那她根本就解释不清。   既然一早就已经给她判了死刑,为什么还要来问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你入门的时候背的那些通则白背了吗?”白雪的声音骤然拔高,手一掀,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就掉到地上。白雪现在看南浅是越来越不顺眼,这就是一个仗着能讨得儿子喜欢而肆无忌惮的女人,才她两句就这么个态度。   以前还以为她是只温顺无害的小猫,现在这是露出爪子了吗?   客厅里的地毯今天拿去清洗,白雪杯子落地的声音就特别的清晰,被打发在院子里的纳兰应声而来,快速的来到南浅的面前,有些不悦的看着白雪。   白雪看到纳兰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烧,对于这个人,她一早就像袁桀夜争取,说是让她来做她的保镖,可当时儿子朝着她冷冷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现在竟然轻易的安排给了南浅,她在他的心中,竟然没地位到了这种程度。   “纳兰,你这是做什么?夫人和少夫人谈话你这么闯进来像什么话?”章管家沉着脸出声。   纳兰护在南浅的目前,一番话说的慷锵有力,“夫人,我的任务是保护少夫人的安全,但凡少夫人的安全受到威胁我就会出现,这是袁少的吩咐,纳兰不敢违抗。”   “反了,我说的话你都敢不听。”   “纳兰不敢,还请夫人体谅,这是纳兰的职责所在。”   白雪没想到纳兰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只能看向南浅,“林奚,你就这么放任你身边的人在我面前放肆吗?看来你不会做人,就连教人也不会。”   南浅抱歉的看了纳兰一眼,“纳姐,我没什么事,你去外面等我。”   “少夫人。”纳兰不赞同的看了南浅,南浅朝着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纳兰看了一眼白雪和章管家,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真是好大的面子,我这个长辈在这里还要看你的面子。”白雪嘲讽的哼了哼。   “母亲,纳姐只是性子有些直,担心我,还请您原谅她方才的莽撞。”   “担心?林奚,我是你的婆婆,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南浅抿唇不语,她总算发现了,她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无论怎么说眼前的这个人都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这就是诚心来挑刺的。   每次来的时候袁桀夜都不在,她都怀疑这是不是故意挑的时间,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天了,竟然现在才来找麻烦。   “林奚,别用这种态度来面对我,现在去外面的鹅卵石上跪着,好好的反思,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进来。”白雪无情的道。   南浅一惊,低低的唤了一声,“母亲。”鹅卵石只有梧桐林的入口处那有,现在这个时间段,毫无疑问那个地方肯定出着太阳,这样跪非得中暑不可。   “叫我也没用,你自己回忆自己背过的通则,上面是不是有这么一条,和长辈说话要注意态度,你今天是什么态度你自己知道,不用我再给你解释。”   白雪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南浅没动,冷笑道:“跪都不会吗?是不是还要我让章管家教你。”   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胸腔内的情绪,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小说里的情节竟然会在她的生活中上演,豪门恶毒婆婆百般刁难儿媳妇。   纳兰一看南浅跪在鹅卵石上立马急了,南浅今日穿的是一条裙子,这样跪下去根本没什么可保护膝盖的,膝盖直接和地面相接触,这鹅卵石   “浅浅,你起来,不要管夫人说的,我立马给袁少打电话。”   现在欧洲那边还是半夜,南浅制止了纳兰,朝着她摇摇头,“纳姐,不要了,那边是深夜,不要影响了桀夜休息,他最近很辛苦,我没事的,只不过是跪一会,不会有什么事的。”   纳兰叹了一口气,重重的点头,“好吧,那我陪着你。”说吧把手搭起放在南浅的头上,“我给你遮凉。”   南浅感激笑了一下,推了一把纳兰,“纳姐,你还是在一边休息吧,今天的太阳挺毒的,会把你晒黑的。”   “放心好了,我这身体素质好的好,这样的太阳晒我一天都不成问题,倒是你,细皮嫩肉的,一身皮肤莹白无瑕,要是袁少回来发现自己的宝贝疙瘩晒成了黑炭头,还不得拿我是问,我可不想被骂,再说我又白,再黑点也无所谓。”   南浅被纳兰逗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黑炭头其实那么轻易就能晒成的。   其实纳兰的肤色不算黑,还算比较适中。   不料,章管家严肃的走了出来,“少夫人,夫人让你在外面罚跪,可没允许有人用手给你遮太阳。”   南浅朝着纳兰摇头,纳兰只能收回手,整个人站到南浅的身侧,她的个头很高,基本可以帮南浅挡住太阳,她朝着章管家笑道:“章管家,我现在只是在陪我的雇主罚跪,可什么都没有做。”   章管家不悦的瞪了纳兰一眼,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纳姐,你这脑袋转的真快。”   纳兰挺了挺胸,“这是必须的,在袁家呆了有两个年头了,对付这些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烈日炎炎,尽管有纳兰帮忙遮太阳,南浅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小腹隐约有一些坠痛感。   纳兰也看出她的不对劲,刚想出声询问南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纳兰走过去从椅子上拿起电话递给她。   南浅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喂,你好。”   “请问你是南小姐吗?我们是从患者王珍的手机上找到你的电话,王珍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情况十分危急,如果你是她的亲人,请立马来医院一趟……”   南浅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脸色立马惨白下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王姨出车祸了,现在情况十分的危急,她本能的揪住纳兰的裤腿。   电话里的人后面在说什么她一句都没听下去,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小腹的位置越来越难受。   ------题外话------   絮20多号的时候要考试,上班码字看书,实在是搞不过来,这久弄的腰酸背痛,书也没看多少,现在不看不行了,文文的字数会少些,我尽量保持在5000+,等考完试了就恢复万更。   对于今天的章节,我顶着锅盖。   ☆、第080章 王姨过世,浅浅流产   南浅双手捂着小腹,小脸白得跟张纸片一样,额头上疼得直冒冷汗。   纳兰吓了一跳,立马扶着她的身子,“浅浅,你怎么了?可别吓我。”   南浅忍着痛摇头,眼泪已先于一步流了出来,“快,快送我去医院,王姨车祸了。”   客厅里的白雪和章管家一直在留意着外面的一切,看见南浅不对劲立马走了出来,白雪哼了哼,“这是怎么了?这么娇气,才跪了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   纳兰责怪的看了白雪一样,没有去理会白雪说的话,不敢多做耽搁,直接把南浅打横抱起直接朝着车库走去,“浅浅,你一定要撑住。”   白雪看情形有些不对,动了动嘴皮子,刚想让章管家跟上去,就看到前方随着纳兰走过,地面滴了一些血出来。   “夫人,少夫人她是不是……怀孕了?”章管家一向平稳的声音有几分颤音,瞪大眼看着白雪。   白雪脸上亦是一慌,手指倏地的收紧,大步跟上前。   纳兰对血自然是敏感的,才走出两步就闻见了浓重的血型味,一低头就看到怀中的人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流,“浅浅。”她惊慌的叫了一声。   南浅只觉得浑身都很疼,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离她越来越远,她指尖颤了一下,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放任自己陷入混沌中。   “快,赶快送医院。”白雪立马大声的吩咐着佣人,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   纳兰一路上一直拨打着袁桀夜的电话,可袁桀夜那边迟迟没有接通,最后只好放弃。   南浅被立马送进了急救室,纳兰看着手上的鲜血,颓废的靠在墙上,自责不已,她是一个出色的特种兵,自认为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如今却犯了这种致命性的错误。   白雪在走道间走来走去,脸上也是布满焦躁,章管家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纳兰看着她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急了,早点的时候干嘛去了,这是她见过最惹人厌的女人。   南浅只觉得坐了一个很幽远的梦,梦里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小女孩流着泪朝着她道:“妈妈,再见了,宝宝要走了。”小女孩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女孩委屈的含泪瞅着她,静静的,默默的,却是一步步往后退,越来越远,最后一片模糊,涣散成无数个雪花点,她想抓,可是消散的太快,从她的指尖全部溜走。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到难以呼吸,那是谁?为什么要叫她妈妈?   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清醒了几分。   “啊”南浅突然凄厉的叫出声来,身子不安的扭动着,眼睛却一直紧紧的闭着,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   “浅浅,你醒醒。”纳兰按住南浅的身子,推了几下她的肩膀。   南浅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弹跳起来,红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纳兰,“纳姐,我的孩子呢?”往日一向清澈的黑眸里无声的流着泪,流露着浓重的哀伤,隐隐约约还带着那么点希冀。   纳兰叹了一口气,立马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喉头哽咽的唤了一声,“浅浅。”   “没了,是吗?”她自嘲的笑,肩膀微耸,低低的出声,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了,我刚刚还看到她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还给我说再见了呢,她扎着两个羊角辫,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浅浅,别说了。”纳兰伸手去擦拭南浅眼角的泪,却发现根本就擦不干净。   “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糊涂的母亲,我连她的到来都不知道,实在是罪该万死。”南浅用力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马上她的脸上就清晰的印出指头印。   纳兰立马拉住南浅的手,“不,浅浅,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这么想。”   南浅脸上盈满令人心痛的哀伤,直直的瞅着纳兰,纳兰瞬间就觉得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也变成了阴天,整颗心沉得直直的往下坠,“浅浅。”   南浅苦笑了一下,伸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怔怔的看着纳兰,“纳姐,怎么样才能让这颗心不动,为什么我控制不了呢,我想不痛的,可是为什么它不听我的使唤呢。”   白雪站在一旁,看着南浅这个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可是让她放下面子来道歉,她绝对是做不到的。   “小奚,好好休息。”   南浅抬眼看了一眼白雪,不轻不重的吐出几个字,“母亲也好好休息吧。”好好的呆在袁家老宅吧,不要再来践踏她的人生,她实在是承受不起。   白雪身子僵了一下,“你这是在怪我?”   南浅把视线移向窗外,“小奚不敢,一个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白雪刹那间如雷电击,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幕幕,心脏瞬间被揪紧,整个人差点朝着后面栽去,章管家立马扶了她一把,安慰道:“夫人,少夫人既然无恙,我先扶你回去吧,你的身体也不大好。”   “母亲回去吧。”   白雪和章管家一走,南浅挣扎着立马要下床,纳兰立马阻止了她,“浅浅,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的身子可不适合下地,赶快在床上躺着。”   “纳姐,不行的,我一定要见到王姨,我要去见王姨,求求你让我去见她,我知道她也要走了,她们都要离开我了,让我去看看她,行吗?”南浅轻轻拉着纳兰的衣袖,脸上的泪水已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两条尚未干湿的痕迹。   纳兰别开眼,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点点头,“别急,我立马带你去。”   纳兰让人准备了一个轮椅,让南浅坐在轮椅上,推着南浅朝着王姨的病房走去。   王姨手术失败,现在仅吊着一口气,纳兰联系了袁家的家庭医生吴钟,吴钟加入了手术,可是依旧素手无策,伤势太重,非人力所能挽回,之所以还有一口气,这已经是奇迹。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南浅望着病床上的人,浑身都控制不住的抽搐,她自己转动了一下轮子,嗫嚅了一下嘴唇,“王姨。”声音轻的就像羽毛落地,完全没有声响。   纳兰深呼吸一口气,推着南浅来到王姨的病床前,南浅看着这张熟悉却毫无生气的脸,只觉得浑身都泛起凉意,她想伸手,可怜这点力气都没有。   她微微转身看向纳兰,满面凄凉,“纳姐,帮帮我,我要摸摸王姨的脸。”   纳兰低头,这才发现南浅搭在双腿上的手一直在颤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触目惊心,她在努力,可是那手就是抬不起来。   纳兰心中一痛,伸手握住南浅纤细的手腕,这么的细,这么的柔弱,可这么一个人却一天要承受着最致命的两个打击,她该怎么承受啊。   纳兰抬起南浅的手,带着她的手抚上王姨的脸,然后放开。   南浅轻轻的抚过王姨的额头,眼睛,鼻子,下巴,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她低低的道:“王姨,要是支撑的太辛苦就走吧,他在下面等着你呢,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了,不要再让他等下去了,这下没人能把你们分开了,你一定要幸福给我看,好吗?”   站在身后的纳兰已经泣不成声,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打扰到她们的告别。   “你的大半辈子一直在围着我打转,我知道你累了,要想好好休息了,所以才会放弃你疼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我不怪你。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要是碰到了我的宝贝,请代替我照顾她。”南浅顿了一下,继续道,语气由小女孩的撒娇逐渐变成沉痛,“不许偷懒,你说过要帮我带孩子的,你自己说过的,不许出尔反尔,她是那么的小,都还没发育好,要是没人照顾她,我好担心她会受欺负的,是个女孩,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你要是见到她肯定能一样就认出来的。”   南浅突然撑着身子要起来,纳兰立马按住了她的肩头,“浅浅,你不能动。”   “纳姐,我想和王姨睡一会,好吗?”她尽管在笑,尽管说话依旧细言慢语,和往常无异,可纳兰却能感觉得到她的心痛和哀伤。   哀伤的最高境界,又岂是从外表就能看得出来的。   纳兰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拒绝南浅的请求,抱起她让她躺在王姨的身边,王姨的身上插着不少的管子,南浅只能缩着身子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她用发顶轻轻蹭了蹭王姨的下巴,娇俏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在王姨的脸上摩挲,“嘻嘻,痒不痒?”她笑着抬手再次拂过她受伤的地方。   “我们的王姨,其实也是个大美女的。我有没有说过爱你,如果你以前没听过,那我现在重复一遍,王姨,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我的心中,你和我的母亲无异,更甚至是超乎我的母亲,她们一个给了我生命,一个养育了我十多年,可我知道,参与我最多生命的是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当然袁桀夜是她人生中的那个意外。   南浅嘴角微扬,脑海中回放着和王姨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王姨动了一下,她大喜,兴奋的叫出声来,“王姨,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在说话,你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要走也要看我一眼的。”   纳兰一直在观察着王姨的反应,看到她眼皮动了几下立马冲到外面把吴钟叫了进来,“吴叔,你赶快来看一下,病人的眼皮动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了?”   南浅也一脸希冀的看着吴钟,“吴叔,你赶快给王姨看看。”   “少夫人,你先下来,我给病人再详细检查一下。”   南浅点头,纳兰扶着她坐回轮椅,吴钟掰开王姨的眼睛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仪器上的图像,朝着南浅摇摇头,“少夫人,请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是醒了,不过只是回光返照,她应该是有话要说,待会我会把她的呼吸罩取了,你们有什么话抓紧时间说吧。”   南浅身子轻晃了一下,勉强扯了扯唇角,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吴钟叹息着走出了病房,纳兰从身后轻轻揽着南浅的肩膀,南浅握着王姨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可是这手好凉,任凭她怎么揉搓都没有温度。   王姨慢慢的睁开眼睛,唇角慢慢拉开,“浅浅。”   “王姨。”南浅哽咽着喉头,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   “脸好白啊,你。”   “没事,我会好起来的。”南浅把王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靥。   “不好看,不……喜欢笑就不要笑。”王姨微微闭了一下眼,虚弱的摇头。   南浅重重的点头,“好,我听王姨的。”   王姨吐字艰难,说一句话之后要等好久,她半睁着眼睛看着南浅,“浅啊,王姨要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生活,你和……桀夜都要好好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南浅除了点头,还只是点头,她轻轻拍着王姨的胸膛,“我知道的,王姨,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的走吧,不要再为我牵肠挂肚了,浅浅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啊,我不……放心啊。”王姨的语气里充斥着太多的无可奈何,眼睛微闭的同时,两边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南浅小心的擦拭着,有些责怪的道:“不哭,王姨,我们都不哭,我们都坚强点。”   这次王姨的眼睛再没睁开,只是眼皮朝着下面微微动了一下,另一只手却猛然垂落。   “王姨。”   南浅最后的一声称呼卡在了喉咙了,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双手死死的握着王姨的手不肯放开,两手保持着托着下巴的姿势。   纳兰看见她的手斗的厉害,慢慢的整个身子也发颤的厉害,清晰的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她的身上承载着金色的光芒,却始终无法挥散她头顶的阴霾。   纳兰没有出声,一直安静的站在南浅的身后,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南浅却没有放开的打算,她像一座雕像,动作成了电影中的定格。   “浅浅,是时候放开王姨了,你的身体不适合这样久坐,医生说要让你卧床休息。”纳兰适时的出声提醒。   闻言,南浅身子动了一下,然后放开王姨的手,看向纳兰,“纳姐,肇事司机有没有找到了?”   “我们的人正在追查,从王姨的伤势来看,撞人的是一辆电动摩托车,那时候恰好是午睡时间,大家都在午睡,没人看到肇事者,还需要一些时间。”   电摩托,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她和王姨住的那个小区都是些低收入者,很少有人买车,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靠电摩托车上下班,有些家庭一户就有几辆,更不用说安什么监控。   南浅点点头,“桀夜有没有联系上了?”   “一个小时前袁少打电话过来了,我按你的吩咐没给她说孩子流产的事实,只是说了王姨车祸过世,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明天中午就能到S市了。”   “纳姐,我想他了。”南浅仰起头,直直的看着纳兰,这时候的她无助的像个孩子。   纳兰躬身抱住南浅的头,顺了顺她的长发,哑着声音,“我知道,我知道的,放心,他明天就会回来了,以后他会加倍的疼你爱你,把王姨的那份也补足给你。”   ------题外话------   嗷呜,絮哭死了,一哭写的就超级慢,我发誓后面咱不虐了,这完全是虐自己,眼睛明天估计得肿了。呜呜呜……继续顶着锅盖。   ☆、第081章 以后不许再踏足帝景一步   南浅不想呆在医院,纳兰也不勉强她,当天晚上就回了帝景,有吴钟和吴意在,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袁桀夜心急如焚,下了飞机就立马往帝景赶,匆匆上了楼,房门半掩着,袁桀夜一眼就看到大床边沿那个蜷缩成小虾米的人儿,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他的心脏骤然一缩,宛若尖刀在扎,手心攒得死紧,定定的站着平复了心情,他才推门而入。   “浅浅。”他低唤,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哽咽,抬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脸,才一个星期没见,竟然瘦的不成样子,都有些喀手了。   在她最脆弱孤单的时刻,他竟然没有呆在她的身边。   南浅一直昏昏沉沉的在睡,总是陷入反反复复的梦境中,隐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用力睁开了眼睛,只见袁桀夜一脸颓废的坐在床沿,双眼不满血丝,下颚上浓重的青色。   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挣扎了几下想坐起来,袁桀夜立马按住了她,“乖宝,不舒服就好好的消息。”   南浅摇摇头,却是没强撑,她招了一下,袁桀夜微微低下头,她抬手抚上她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你看着比我还不好呢,先上来休息会吧,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王姨的后事还得让你处理,我实在没力气了。”   她没向他想象中的一样歇斯底里,看起来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其它的都看不出问题来。   可是他知道,王姨对她意味着什么,从小带大了她,在所有的亲人都相继离开的时候是她一直不离不弃,把半辈子的时间都搭在了她的身上,这丫头肯定又把所有的痛楚都压在心底了,看着她这模样,他愈发难受的紧。   袁桀夜脱了鞋子,把南浅抱在怀中,南浅整个人也往他的怀中缩去,他把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处,“乖宝,要是想哭就大哭一场。”   南浅没有出声,许久才低低的道:“桀夜,全世界我只剩下一个你了。”她的语气哀伤得像是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从此再没光亮。   “傻丫头,我会把他们的那份都补给你,你要赶紧振作起来,以后咱们多生几个孩子,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会有很多人一起疼你。”   提到孩子,南浅的身子有些僵硬,眼睛酸涩的难受,她吸了一下鼻子,很快的敛去自己的情绪,哑声道:“我想生个女儿,然后把她宠到天上去,我可舍不得让她来疼我。”   “行,不过我们先生个男孩,然后他既可以宠妈妈,也可以宠妹妹,一举两得。”他的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脑海中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南浅拼命强忍住眼泪,才能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好,我听你的,我们以后就生一男一女。”   袁桀夜指尖触到她眼角的湿意,轻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乖宝,咱们不强忍,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桀夜。”南浅翻了个身,把小脸埋在袁桀夜的胸膛上,低低的啜泣出声,一边哭一边道:“桀夜,王姨跟我说过,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后来当兵执行任务牺牲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葬在哪,找到了我们把王姨葬在那。”   “乖,这事情我会让人立马去做。”   南浅哭了一会就睡着了,袁桀夜陪着她睡了一会就起来处理王姨的后事,南浅所说那个军人没找到,无奈之下,只能让王姨和她的父母葬在一个地方,就在青山公墓的山腰处,下葬定在一个星期以后。   厨房一直在给南浅炖各种补药,起初袁桀夜没起疑,可每次看着南浅皱着眉把那些东西喝下去,袁桀夜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心翼翼为她擦拭好嘴角,“浅,这些东西要是不喜欢喝就算了,我让厨房重新给你换些补药,没必要喝这种带着中药的。”   南浅眼神一闪,笑着道:“我可以的,我想早点把身体养好,早点让王姨下葬,也不用你整天替我担心。”   袁桀夜敏感的察觉到他错过了一些事情,他扫了张嫂一眼,张嫂立马垂下了头,袁桀夜的眉心深了几分,他没有当着南浅的面问,而是特意避开她。   “张嫂,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这么浓的中药味?浅浅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张嫂下楼的时候袁桀夜跟着下来。   张嫂一颤,手中的餐具直接掉到了地上,她立马躬身捡起,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袁桀夜。   袁桀夜眉头拧紧,声音严厉了几分,“张嫂,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吩咐你弄的?”   “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吴医生开的药方,纳小姐让我照着方子弄的。”当天在帝景的事情佣人们大多数是知道的,可南浅下了封口令,她们也不敢说。   他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南浅在袁桀夜的心中意味着什么,她的话自然不敢不听,再说这其中牵涉着白雪,实在是复杂。   袁桀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到了院子,他本打算找纳兰,可是纳兰跟李雷出去办事情了,于是便朝着吴钟和吴意的住处走去,吴钟正在配药,吴意在一旁捣药,两人不时商量着什么,可一看见他进来立马就噤声了。   吴钟是袁家的家庭医生,是中医世家传人,上个世纪又专门出国学习西医,成就不菲,在国际上都是有知名度的,是国内百年难得一见的中西结合医师,袁家花了大力也请来的人,专门为他们袁家服务。   “吴叔,这几天辛苦你了。”就连他这个家主对吴钟也是很尊敬的。   吴钟和善的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招呼袁桀夜坐下,“桀夜太见外了,你们可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就不要和我这么客气,你这地方山明水秀的,我这个老人住在这挺好的,比那个老宅好多了。”   袁桀夜朝着他点点头,在他的对面坐下,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吴叔,我想大家都在瞒着我一些事情,我希望叔叔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吴钟脸上露出一点为难,定定的看着袁桀夜几秒钟,选择沉默。   袁桀夜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慌乱,攒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目光也随之幽深了许多,“吴叔,难不成浅浅的身体真的有大问题?”   吴意几乎是和袁桀夜一起长大的,从小和袁桀夜感情就好,看袁桀夜这样,他看不下去了,“少爷,你想太多了,少夫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   “意,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袁桀夜犀利的目光打在吴意的身上。   “这个,桀夜,少夫人不让说的,有些事情你就当不知道好了,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意,要是你将来最爱的人受到伤害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你却不知情,你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吴意皱着眉,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助的看向吴钟,“干爹,你就告诉少爷吧,这事情反正也瞒不了的,桀夜要是查总会知道的。”   吴钟叹了一口气,“桀夜,少夫人当天小产了,她身体本来就有些弱,有些元气大伤,这些药都是给她调理身体的。”   袁桀夜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脑中只有两个字,小产,心脏在加速,气血也在翻腾,“吴叔,孩子几个月了?”   “一个半月的样子。”   袁桀夜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这日子算起来刚好是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间,想起前不久闹的乌龙,他的心脏就一阵阵抽紧,那个时候应该就有流产的先兆,要是当时就上医院检查一下,现在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最亲的人离世,孩子也留了,这丫头承受的痛楚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吴叔,浅浅流产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袁桀夜猛地想到什么,一双黑眸瞬间阴鸷起来,带着嗜血的光芒。   “这其中的原因比较复杂,我询问过医院,也给少夫人把过脉,也从少夫人的口中得到她前不久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应该是由于坠崖而动了胎气,头胎本就不易,很容易滑胎,再加上少夫人本人未知,没有在知道有流产先兆的时候进行保胎导致情况不乐观,当天又在太阳下暴晒了半个小时,又被亲人的死讯刺激到,这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回天无力。”   “怎么会在太阳下暴晒?”袁桀夜眼睛危险性的眯了起来,这事情为什么从来没人告诉过他。   吴钟为难的看了一眼袁桀夜,最终提醒了一下,“这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夫人应该比较清楚。”   袁桀夜几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事情肯定和白雪脱不了干系,心中沉了沉,他冷笑了一下,“谢谢吴叔,浅浅的事情还请你多费心。”他起身告辞离开,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   吴意看着袁桀夜的背影,有些担忧的看向吴钟,“干爹,这下少爷和夫人之间估计又免不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们只要好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了,他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更无法插足。”   袁桀夜没有带任何一个人,直接驾车去了袁家老宅,这是一处幽深的宅子,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大得不可思议,不过却带着一丝阴森的味道。   门卫认识袁桀夜的车子,老远就把门打开,袁桀夜直接驱车到了白雪住的东苑。   “少爷”   佣人正在客厅里打扫,看到他身上的冷厉和煞气,打了一声招呼就不敢出声。   袁桀夜直接朝着白雪的卧室走去,房间里,白雪躺在长椅上,章管家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按摩,看到袁桀夜两人都吓了一跳。   白雪眼神闪过一抹复杂,有心虚,还有光亮,她刻意忽视袁桀夜脸上那冷得快掉渣的表情,嘴角扯了扯,“桀夜,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中午饭吃了没?没吃的话我让厨房给你弄几个你喜欢的菜。”   她这个儿子一年只有年底会进老宅,还只是为了主持家族的除夕宴,宴会一结束就回帝景,平日根本就不会来,更别说踏进东苑。   袁桀夜眉目阴沉,语气森寒,嘲讽的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踏踏实实在这享受生活,在你眼中,是不是害死一个生命是很家常便饭的事情,还是你这几年坏事做太多已经麻木了,所以害起自己的亲孙子也毫不手软。”   白雪脸色立马发白,眼眶微红的看着袁桀夜,“桀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母亲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我怎么可能会还自己的亲孙子,我是多希望你早点有自己的儿子,这些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啊。”   “少拿我当挡箭牌,这样的话我每听一次就恶心一次,害了我的孩子也说是为我,天底下何曾有这样的理。”   袁桀夜怒视着白雪,那里面窜起的火焰几乎灼得白雪不敢直视,她忍不住干咳了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章管家立马拍着她的后背,看了袁桀夜一眼,“少爷,夫人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少夫人流产了她这心里也不好受。”   “够了,我说话没有你插嘴的分,她做的坏事有你一半的功劳。”袁桀夜冷斥。   章管家眼神一暗,委屈的微微红了眼,白雪不满的看着袁桀夜,“桀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章管家说话,你可是她一手带大的。”   袁桀夜暴怒,“我是袁家的一家之主,什么时候我说话轮得到别人插嘴,更别说是一个佣人。”   章管家身子颤了一下,拍着白雪后背的手也顿住,“夫人,你和少爷好好聊,我先下去了。”说完之后除了卧室。   “桀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我越来越不认识了,是不是林奚在你耳边煽风点火了,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一切都是我做的?她流产完全是因为我?”白雪看着章管家的背影也有了几分恼意。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那天还说不怪我,你一回来她就在你那边告状,真是看不出她小小年纪心机那么重,当着一套,背着一套,把这套老把戏玩得这么好。”   袁桀夜只觉得失望透顶,“这就是我的好母亲,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自己做的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是小人,偏把别人都想成小人,我告诉你,她从头到尾压根一个字都没提到你,甚至是连小产的事情都瞒着我,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不破坏我们的关系,可你却是这么想她的。”   白雪轻咬了一下唇瓣,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这是真的?她真的什么都没说。”这怎么可能,眼见袁桀夜脸色越来越差,白雪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中。   袁桀夜看着对面的这个人,心一点点变冷,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可是这些人非得这样逼他,把他往无情无义的道路上逼,她做了什么事他不想管,可是伤害南浅那就绝对不行。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帝景。”袁桀夜语气淡漠,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白雪内心瞬间翻涌起来,“桀夜,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要出现在帝景?”   “听不懂吗?就字面上的意思,以后不许再踏足帝景,我会告知守卫们绝对不放你进去,你最好也不要过去,免得自己没面子。”袁桀夜锁着眉峰一字一顿,眸色暗沉,绝对没有说笑的成分在里面。   “桀夜。”白雪这一声叫的有些凄厉了,她气呼呼的看着袁桀夜,“你这是做什么?你真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母亲,管教儿媳妇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哪里做错了,她出言不逊我让她罚跪怎么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做。”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袁桀夜目光阴郁,看了白雪一样直接无情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白雪面色突变,手揽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掉在地上,她急红了眼睛,“袁桀夜,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闻言,袁桀夜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轻眯了一下眼睛,没有转身,不过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不落的传入白雪的耳朵里。   “你要是有此意,我正好乐见其成。”   袁桀夜一离开,白雪的身子立马软了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章管家立马冲了进来,看着白雪的样子心疼不已,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询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少爷说什么让你伤心的话了。”   “他说他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以后不许再踏入帝景一步。”   章管家踉跄了一下,“怎么会。”就算当初浅小姐去世,少爷知道真相也没这么严重,虽对白雪态度冷淡,但还维持着表面的尊敬,如今连这一点都要撕裂了吗?   ------题外话------   楠竹终于回来了,啦啦啦啦。   ☆、第082章 不求你给的天空无风无雨   窗外下着大雨,南浅望着玻璃上那蜿蜒的水渍心头有些突突的跳,袁桀夜下午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起初她以为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可是李雷和纳兰都回来了,他没回来,这就奇怪了。   打他的电话,一直显示的无法接通。   没办法,南浅只能把纳兰叫过来陪着她聊聊天,借此分散内心的慌张。   “浅浅,你别担心,雷已经出去找了,袁少不会有事的。”   “纳姐,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失去了。”南浅眼眶微红。   纳兰轻轻的把她抱在怀中,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这么多年我看着袁少走来,再大的风雨他都能应付的,你要知道你嫁给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   南浅点头,她知道,可是心还是不安,袁桀夜从未这样过,打他这么多电话他竟然一个都没接。   门口传来脚步声,纳兰神色一喜,轻拍了一下南浅的肩膀,“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袁少回来了,我先闪了。”   南浅不知道袁桀夜怎么了,一进卧室就把她紧紧的抱住,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问什么话他都不肯出声。   他抱得很紧,南浅都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两人贴身相拥,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都紧绷,身上散发的低沉气息让她心头酸涩。   “桀夜,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出声,只是圈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南浅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袁桀夜动作一顿,立马松开了她,拉着她上下查看,“浅,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浅轻笑着摇头,却是抬手摸着他的下巴,“怎么才半天不见,你又把自己搞得这么沧桑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没接?”   袁桀夜握住南浅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一向在她面前温润的目光带着几分沉痛,南浅心头划过一种不好的感觉,隐约猜到他是因为什么。   “桀夜。”她柔柔的叫着他的名字,睁大眼不安的看着他。   下一秒,他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想,“浅,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却要选择隐瞒着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知道一切的权利。”他不敢想象,要是过上几年他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结果因为他的疏忽而不在了,那该是多么的锥心。   南浅的心一紧,微微捧住他的脸,微微红着眼眶,“桀夜,我不想你难过。”   从那天的反应来看,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来,要是知道孩子没了,肯定会很伤心,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有些大男子主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在身边,他肯定会内疚,她不希望看到他伤心或者是内疚。   而且事情又把白雪扯进来,她是真的不想让他夹在中间难受。   “可我是你的男人,我的女人在一个人默默承受苦楚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真的比死还难受。”袁桀夜双目赤红,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南浅立马扑到他的怀中,“桀夜,你别这样,这又不是你的错。”   这几天,她把事情反反复复的想了几遍,首先最大的责任在于她,她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怀孕不自知。   其次,是袁桀珩,让她从悬崖下摔下动了胎气,可这能完全怪他吗?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有小产的征兆却犹不自知,以为是月事,就连症状和以前不一样都没能引起重视,要不然肯定有补救的机会。   再次,在太阳下暴晒还有王姨车祸的消息也是最后一片压断枝条的雪花。   总而言之,这个的孩子的失去也太多的巧合,这不是单单一个人的责任,她能完全去怪谁?不能啊。   至于这个男人,他从始至终就没什么错。   “是我考虑不周了,当天把你从悬崖下带回来我就该让人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的,要是那个时候这样做了,肯定一早就能发现你怀孕了,所有的错误都能避免,我们的孩子也能安然无恙的出生。”   南浅一愣,没料到袁桀夜是这样想的,她在他的俊脸上亲吻了一下,巴巴的看着他,“桀夜,我们都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都过去了,我们应该好好的生活才对,再去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袁桀夜猛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愈发的善解人意他这心头越发的难受,从她跟了他,她就没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是他太过自傲了,以为能护她周全。   本来是他安慰她的场面,结果却反过来了。   “放心,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偿还的。”男人的双眼在南浅看不到的地方迸出铺天盖地的阴鸷。   南浅摇摇头,经过了太多的失去,有过错误的追逐,她的心境已经比以前平和太多,不管怎么样,失去的都不可能再回来,“桀夜,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行。”   “浅,我不能这么委屈你,我想给你一个没有风雨的地方,而不是让你担惊受怕的呆在我的身边,这不是我的本意。”   南浅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然后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指着窗外,软糯糯的道:“老公,你看外面,看看能看到什么?”   袁桀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天空黑压压的,雨水哗啦啦的敲打着玻璃,一声又一声,就像砸在他的心头。   “雨,黑色的天空。”   南浅微微靠在袁桀夜的怀中,语气里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又带着几分娇嗔,“老公,有些时候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你看外面,就连大自然都无法给我们永远明媚的晴天,它有风有雨,有阴有阳,甚至是人类无法预知的灾难,你我和大自然相比是多么的渺小,微不足道的存在,我怎么能奢求你给我的这片天空永远无风无雨呢,这不现实对不对?”   “再说我可不想做娇养的菟丝花,永远都攀附着别人才能生存,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一直都有冒险精神的,我要做你身旁的一株木棉,我们的根要在地底下交缠,叶要相触在云端,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说这话的时候南浅的双眸晶亮晶亮的,就像划入了两颗流星。   可是袁桀夜一直反应淡淡,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南浅小小的嘟嘴,不满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喂,袁桀夜,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我说的有那么幼稚吗?”亏她还自鸣得意,觉得说的挺有道理的。   她这段时间一直情绪不好,如今为了让他好过一点又讲道理又撒娇的,还真是难为她了。   他微微勾了一下唇,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依旧喑哑,不过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我的乖宝原来语文学的这么好啊,竟然能把致橡树都拿出来讲道理了。”   南浅知道,这男人的情绪终于缓和过来了,至于他们的心底的伤痛,还得需要时间去慢慢的抚平,她骄傲的扬了一下小下巴,低哼了一声,“可不是?”其实她从小就不偏科,可是语文却是功课里面最烂的一门,但因为喜欢这首诗好几年过去了依然还能记住,方才看到这男人这颓废的样子只能搬出来了。   孩子已经失去,虽然她心中也很痛,但日子还得继续,揪着过去不放又能怎么样,结果只有一种,郁郁寡欢。   “是啊,我们的乖宝一天比一天成熟了。”说着他又在她的唇上偷袭了一下,语气里有些无奈,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个人都会被迫成长,看到她成为他期待的样子,他为她高兴,但心却凉凉的,这种感觉难以言喻。   “袁桀夜,你是啄木鸟吗?琢来琢去的有意思吗?”南浅有轻微的恼怒。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就像这样。”   袁桀夜低头覆上南浅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研磨着,始终小心翼翼,大手箍筋她娇弱的身子,她搂着他的脖子,回吻着他,两人享受这宁静的耳鬓厮磨。   结束的时候,她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慢慢咧开。   南浅现在还必须卧床休息,她想陪袁桀夜吃饭,袁桀夜便让人把饭菜端到房间里来。   以前袁桀夜不喜欢在卧室里,更别说在床上,甚至是吃饭了,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整天在床上有些不误正业,处理事情一般都是在书房,可自从有了南浅,在她的带动下,他也喜欢上了这片地,有些时候两人会窝在床上看书,更甚至被她拽着陪她看电影。   南浅始终缩在袁桀夜的怀中,安静的看着他吃饭。   有时碰到想吃的,会直接从袁桀夜的筷子上抢食,袁桀夜却存了心要逗她,在她准备抢的时候把菜放在了自己的嘴中,却还有半边漏在外面。   南浅想都没想,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凑到他的嘴边,从她的口中夺走了食物,然后喜滋滋的眯眼咀嚼着,像一只干坏事得逞的小狐狸,吃完还冲着他吐吐舌头,“别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我要是想做一件事,多的是办法。”   两人乐此不疲的上演着同样的把戏,吃过最后,南浅发现自己比袁桀夜吃的还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南浅有些怨怼的看着袁桀夜,“都怪你,让我又吃了这么多,要是我变成小猪你又该嫌弃我了。”   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袁桀夜还是立马笑着表态,“哪能啊,就算是猪,也是一头可爱的小猪。”   “那能不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小样,你还想招蜂引蝶啊,你都招了多少只花蝴蝶了。”袁桀夜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南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学长和老师才不是花蝴蝶。”   “哟,这么急着为他们平反,这存着什么心思呢。”   南浅笑,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袁桀夜,你好讨厌,你这是在引诱我出轨吗?”   袁桀夜的脸色猛地沉下来了,眼睛危险性的眯起,“乖宝,你刚刚说什么呢?”   南浅嘴角拉开,挑了一下秀眉,不怕死的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胆子肥了,原来某人一直存着这种念头啊,该罚。”袁桀夜说着大手往南浅的身上挠去,尽挑着她敏感的地方。   南浅在他的怀中笑成一团,左右躲闪着,“袁桀夜,你太……可恶了,竟然这样对我,我讨厌你。”   “再说一句讨厌加挠一百下。”袁桀夜的大手越发的放肆起来,南浅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抽搐,连忙讨饶,“不敢了,不敢了。”   “你在向谁讨饶?”   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简直是让人发指,南浅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了,肚子笑得很酸,她微微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黑眸中带着些许湿润,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心中的伤感没能很好的控制住,“老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还讨不讨厌?”   “不讨厌了,爱,爱死老公了。”这个时候的她特别的乖顺,基本上让她说东她不敢说西。   袁桀夜又要求南浅说了好多肉麻的话,就连“好哥哥”也连连喊了几声。   殊不知,这对夫妻其实都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让对方宽慰。   南浅被放开的时候,她的小手捂在小腹的地方,袁桀夜眉头一拧,去拉她的手,“是不是伤口疼了?我看看。”   南浅嗤笑着睨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袁桀夜,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不是疼,是酸了,笑太久了,都怪你。”   “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你真是……”   南浅捂上自己的耳朵,像个小无赖一样嘟着嘴摇着脑袋,样子格外的娇俏可人,“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大叔实在太啰嗦了,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袁桀夜这心一下子就柔了,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怀中,彼此额头相抵,过了一会才搂着她躺下,关了床头灯。   大手悄无声息的探到她的睡衣下,覆在她的小腹上,轻柔的摩挲着,吻着她小巧的耳朵,“乖宝,疼吗?”   黑夜里不比有光亮的时候,人的心总会格外的脆弱,再好的伪装都会卸下。   南浅眼眶微红,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诚实的点了一下脑袋,轻轻的道:“当时很疼,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当孩子渐渐流失的那一刻,是真的疼,当冰冷的器械滑过身体的时候,她一度心冷到麻木。   袁桀夜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她的后颈,轻声呢喃,“对不起。”   “不许说这样的话。”南浅刚想反驳就被袁桀夜用大手捂住了嘴,男人声音微沉,语速又慢又稳,“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那就是错,这声对不起是我欠的。”   南浅喉头哽咽了一下,抑制住心里的悲伤,她一只手也抚在了小腹上,同一时间,那种钻心的痛再次袭来,袁桀夜顺势抓住她的小手,“乖宝,孩子我们还会有的,这个孩子他和我们没有缘分。”   “嗯,我知道。”   “好,那我们就把这件事永远的埋在心里吧,翻篇吧。”   “嗯,都翻篇。”   “乖宝,以后不要再担心有人会让你跪鹅卵石,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袁桀夜突然转了话题,声音幽远的就像来自九天之外。   南浅猛地转过身子,和袁桀夜面对面,“桀夜,你做什么了?”她敏感的察觉到今天在袁桀夜的身上还发生了其它的事情,不然他的情绪不会那么的反常。   “没什么,今天去了一趟老宅,和她摊牌了,以后她说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听,我交代过门外,以后不会放她再进帝景。”   “桀夜。”南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责怪,劝说,南浅觉得这时候说这些既矫情又不合时宜,他没有明说,可她怎会不知道,这摊牌无非就是撕破脸,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那是他的亲生母亲,这样做,最伤心的无非是他。   “乖宝,不要觉得心里有负担,这是我保护你的方式。”   “哎。”南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斟酌了几秒钟才开口,“不过这事情还是不要太明显了,你们袁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怕母亲会因为你的疏远而遭其他人的算计。”毕竟白雪设计过人,在那个家里,必然是有不少敌人的。   “放心,这个我心里有数,她的安全我会让人保证的。”   南浅摸索着抚上袁桀夜的脸,有些心疼他了,“老公,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是不是很累?”   他低低的笑了一下,“以后不会辛苦了,因为有乖宝陪着。”   她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我的功效这么大啊,还能让你缓解疲劳。”   “可不是,陪吃陪睡陪说话,还能当艺术品,你说你的作用大不大?”   两人同时低低的笑出声,驱散了这埋在心头的阴霾。   ☆、第083章 那个老婆子的死有你一份   王姨的死一直没有查到可靠的线索,下葬之后,南浅又在帝景呆了几天才去学校,这学期一直都在请假,眼看暑假就要到来,南浅只能恶补落下的功课,有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晚上才会回帝景。   林奚听说了南浅的事情,眼眶一直通红的坐在她的对面。   南浅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朝着她压低声音,“小奚,你这是在时刻提醒我的伤心事吗?”   林奚心脏的位置微缩,立马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伸手微微揽住她,“浅浅,你以后有我,你要是愿意把我当成亲人,我就是你的亲人。”   南浅扯了一下唇,“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亲人。”   这个笑容,林奚看在眼里,真的很难受。   王姨对南浅意味着什么,她和周冀语是最清楚不过的,她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提这些事情了,转移了话题,“对了,浅浅,最近冀语有跟你联络了,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我打她电话她说家里面出了点事,我去过她家,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劲,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又不愿意说。”   南浅微微拧了一下眉,然后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真没和周冀语联系过。   “要不我们晚上约她出来吃饭吧,去我们家,我们家于女士最近研究了好几个菜式,味道还挺不错的。”   南浅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书本,“行,你给她打电话吧,不过让伯母多准备点饭菜,还有纳姐的。”   “那有什么问题。”   两人聊着往外走,纳兰正扎在小说堆里看小说,看到她们放下书籍朝着她们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自在,“你们学校的小说怎么都这么幼稚,太没意思了。”   南浅瞅了一眼她看书的地方,“还好吧,应该是你没挑好。”那个分类一直都是女生们的最爱,不过她对小说一直没什么兴趣,倒是没看过。   倒是正准备打电话的林奚一听纳兰这么说不赞同了,她晚上纳兰的胳膊,“纳姐,可不许侮辱我的最爱,那些可都是我喜欢看的。”   “你们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学好,就看这些玩意。”纳兰干咳了一下。   “怎么不学好了,我觉得挺好的,咦,纳姐你脸红什么?”林奚正在解释,猛地发现纳兰神色有几分怪异。   南浅也看到纳兰的脸明显的红了,“纳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奚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脸玩味的看着纳兰,“纳姐,你该不会是看到那种情节了吧?”   “没有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纳兰立马反驳,等话出口之后又有些气恼,这不是明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哈哈。”林奚大笑,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就连南浅也觉得心情愉悦了几分,纳兰忍不住羞恼的瞪了一眼南浅,然后用力掐了一把林奚的腰,“你们两个要是再笑小心我揍你们哦。”   林奚是谁,那就是一个完全无视别人,随性而活着的大小姐,才不会买账,纳兰那点威胁和力道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该笑的还是笑,“纳姐,你都多少岁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种情节都没看过吧?现在连小学生初中生都喜欢看言情小说,尤其是这种加了料的。”   林奚说着暗示性的撞了撞纳兰的胳膊,“姐姐你太纯洁了,纯净水都没你纯。”   “林奚?”纳兰恶狠狠的磨牙,语气里警告意味十足,27岁没谈过恋爱这是她的错吗?她可没时间搞这些名堂。   这两个不愧是好朋友,连笑点都一样,上次南浅也取笑她没谈过恋爱。   “我的好姐姐,来告诉我,你的第一次牵手、初吻什么的是不是都还完整的保留着?”   “这是自然。”   “噗。”林奚笑喷,乐此不疲的教育着纳兰,“纳姐,我跟你说,女人对这些东西还是要了解一些的,赶明儿我把我的珍藏赠你几套,你拿去好好研究一下,不然会被你未来老公嫌弃的。”   “你还有珍藏?”纳兰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奚,这丫头不像是会看那种书的人。   林奚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可不是,七十二式都有,而且还图文并茂,你看完之后一定能够受益无穷的。”   “你一个好姑娘怎么能看这些东西?”纳兰瞪圆了眼睛看着林奚,那样子就像一个严肃的大家长在看一个走上歧途的孩子。   南浅在一旁实在是憋不住了,呵呵笑出声来,帮忙解释,“纳姐,小奚在逗你玩呢,她哪会有那些书,她说的是她珍藏的小说,性质大概和你今天看的那些差不多,里面偶尔会穿插着一些。”林家虽然一直在放任林奚的成长,可是家教还是很严格的,怎么会允许她把那些书往家里带。   纳兰不悦的瞪了林奚一眼,林奚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的道:“对了,纳姐,我还有最后一招要传授,小说毕竟虚构的成分多,其实长经验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上阵,当然前提是要碰到你喜欢的男人,但是在没碰到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我们浅浅,她可是实战经验丰富,你看在我们的袁*oss的调教下,她总是眉梢含情,小脸粉嫩粉嫩的,这叫做滋润,女人永葆青春与这可关系大的很……”   眼见林奚越说越离谱,南浅忍不住一把捂上她的嘴,“林奚,你够了啊。”怎么扯到她头上来了。   “浅浅,你敢说你没长经验?”林奚坏笑着看向南浅。   就连纳兰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挑着眉,无声的询问着。   “都给我闭嘴,两个羡慕嫉妒恨的女人,有本事先找到男人在说。”南浅忍不住低吼一声。   林奚竖拇指,撇了撇嘴,“南浅,算你狠。”   纳兰故意把目光移开,没有出声。   林奚打的周冀语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她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在做什么,没人接,最近都这个样子,我看算了,今天就我们三个去吧,改天再约她。”   南浅点点头,“要不你给她留言,让她听到了就去你家。”   “只能这样了。”   林奚又打了一次,不过这次电话却接通了,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的,“小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冀语,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怪怪的,要是没事的话就出来吧,去我家吃饭。”   电话里顿了几秒钟,然后应道:“好,我准备一下就出来,在哪等你?”   “你直接坐出租车到学校门口,我和浅浅还有纳姐正往门外走呢,我们在门口汇合,你赶紧过来。”   周冀语一惊,立马改了主意,语气有几分慌乱,“我突然想起我家里还有一些事情要急着处理,走不了了,你们吃的开心。”   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林奚皱了皱眉,有些恼怒的收了电话,“这死丫头竟然挂我电话。”   “怎么回事啊?”南浅看了眼林奚。   “鬼才知道,最近都是这样子,明明说好了要去的,结果一听说你要去就挂断了电话,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难不成我上次喝醉之后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争吵?”   南浅摇头,“没有,上次大家好聚好散。”只是最近她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有和她联系。   “神经的很,她这几天不正常,咱们别理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纳兰的目光闪了一下,眉头同时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林家父母知道南浅要过来,一早就备好了饭菜,毕竟在外人的眼里这还是她的娘家,有些面子上的工作自然是要做足的。   南浅来了,自然少不了袁桀夜,袁桀夜下班了也直接去了林家。   吃过饭,林震南和袁桀夜去书房,几个女人则在客厅里唠嗑。   书房里,林震南招呼袁桀夜坐下。   “桀夜,你们家最近开始不太平了?”林震南点到即止,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袁桀夜点点头,“谢谢林伯父关心,这些事情我有分寸的,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其实一直觉得愧对浅浅那孩子,让他卷进了你们家里,看到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微微有些欣慰,但是这孩子实在是命运多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林震南语气里带着几分感伤,目光诚挚。   袁桀夜淡淡的勾唇,对于真心关心南浅的人他自然也是愿意多加亲近的,“谢谢伯父的关心。”   林震南摇了摇头,突然严肃了几分,“桀夜,有个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问?这事情憋在我心里已经几十年了。”   “伯父你说。”   林震南斟酌了几秒钟,慢悠悠的开口,“你父亲的死是谁下的手你查清楚了吗?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就算是想查也无从下手,很难。”   袁桀夜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伯父,我心中有数。”   林震南一笑,“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向我开口,我要是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全力,我和你父亲本是至交好友,这一转眼,他已经走了20多年了。”   袁桀夜点头,“我对伯父和父亲的事情还有些印象,那个时候伯父和父亲还经常聚一起,父亲经常会捎上我。”   “哈哈。”林震南爽朗的笑出声来,思绪有些飘远,“是啊,那会你父亲走哪都喜欢带着你,把你当个宝一样,你打小就聪明,我们那时大多数人还未成婚,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父亲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   天阶夜色,仅次于天上人间的一家娱乐场所,但和天上人间最大的不同在于,这是专门为男人所设的,女人一向避而远之。   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被一个男人粗鲁的推下车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小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材曼妙,及膝的包臀短裙穿在她的身上越发把她身上所有的优点衬托出来,天上就是尤物。   她看着混乱的前方,身子瞬间无比的僵硬起来,不自觉的往后退。   后面的男人却再次推了她一下,那无情的声音让她遍体生寒,“怎么了?想打退堂鼓了?”   她脚步一踉跄,差点跌倒,脸色惨白的望着身后的人,颤着声音道:“你放了我吧,除了……这件事,你让我做什么都不行,我不要去里面。”   他挑起她的下巴,以近乎捏碎她下颚的力道发力,不过声音却缓和了几分,“不是说以后听我使唤吗?这第一件事就打退堂鼓了?你觉得你说的话有可信度吗?我该相信你吗?”   “我值得你相信,但是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走吧,只要是女人都会做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做不到。”他大手揽着她的纤腰,俊脸上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带着她走进了天阶夜色。   可她知道,这个男人简直是恶魔。每走一半她都觉得心在窒息,就快喘不过气来。   就快拐弯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扶住墙壁,双手死死的拽住,就差整个人吸附住墙壁,男人薄唇上掠过一丝笑意,伸手把她的长发别在耳朵后面,慢慢掰开她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可爱,我又不是让你去送死,只不过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呜呜。”她失声痛哭。   他却强行将她抵在墙上,轻柔的吻她脸上的泪水,一下又一下,旁人要是看过,定会以为这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她偏开头,他双手狠狠的捧着她的小脸,发狠的进犯着她,这根本不是吻,而是撕咬,她只觉得舌尖发麻,浑身都在颤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让人随意宰割。   许久,他才放开她,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的在她的带血的唇瓣上擦了一下,她因为疼痛能耐整个人再次颤了一下。   他死死的攫住她,轻笑开来,“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何必受这种罪,你说要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知道你被一个男人如此糟蹋,你猜他会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你杀了我吧。”她突然低吼出声,尖锐的声音惹得路过的人投来诧异的视线。   她求救的看向一个经过的男子,可惜人家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就快速的走开。   他薄唇抿起嘲讽的弧度,“真是太真无邪,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信不信,我就算在这把你强暴了他们也不敢说任何一句废话,更别说救你一命。”   说着她重新扣住她,重新压了上来,大手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她的身上,朝着她的胸口探去,她隐约听到衣服破裂的声音,紧接着肩膀处传来一阵凉意,她立马伸手揽住肩膀,害怕的直摇头,“不要,我都听你的。”   他放开她,定定的审视了她几秒,然后大手一抬迅速的撕裂了她另外一边的衣服,露出两边圆润的肩膀。   “这样对称的倒是比较有美感。”   她身子一软坐到了角落里,明明想哭泣却拼命的抑制住眼泪,这样子,像极了某个小女人。   他心头滑过一抹烦躁,大手一捞把她重新提起,所有的耐心仿佛在片刻消失,“最好给我识相一点,别忘了那个老太婆的死有你一份,你要是还想赌上你全家人的性命,你今晚就呆在外面,我保证很快让你得偿所愿。”   “不可以。”她凄厉的叫出声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怎么对你的家人才是最好的,进去。”   “好,我去。”她忙不迭点头。   ------题外话------   写的匆忙,明天絮再修一下。   ☆、第083章 反抗   周冀语一进包厢就被里面的阵势吓住,里面清一色的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个审视的眼神都往她射过来,有的带着玩味,有的甚至直接带着*裸的*。   她想起袁桀珩说的话,一张脸立马惨白,双腿麻木僵硬到原地动不了。   “哟,大少,你今天从哪拐的小美人,怎么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出声的是一个老男人,那色迷迷的眼睛看得她有些恶心。   “路上捡的。”袁桀珩勾了一下唇,不以为意回道,大手直接揽在周冀语的腰上,迈开修长的双腿带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大少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能捡到这么漂亮的人儿。”方才出声的老男人再一次笑道,那目光一直集中在周冀语的身上。   袁桀珩微微皱了一下眉,“本少运气一向这么好。”   “那倒是,那倒是,只能说大少比较有个人魅力,自然不是我等所能比较的。”老男人一脸奉承的看着袁桀珩。   袁桀珩把目光投向徐荆南,无声的询问着,徐荆南点了点头。   袁桀珩挽了一下袖子,拿起面前的红酒轻晃了一下,然后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周冀语挨得很近,余光能很清晰的看到男人的喉间轻轻滚了一下,精致无缺的侧脸在灯晕下有魅惑丛生,这样一个男人,谁会想到竟然如此的恶劣。   周冀语一想起那天的场景浑身都在发抖,眼眶酸涩的难受,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王姨对她是那么的好。都怪眼前的这个人,毁了她的人生,她虽然嫉妒南浅事事比她强,就连代嫁也能嫁给袁桀夜那么好的男人,但她从未想过要这样对南浅浅,是他彻底的毁了她和南浅的关系。   “你抖什么?”男人的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带着酒香的温热的气息沿着衣领窜到脖颈,周冀语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想逃,可惜男人的大手用力的禁锢在她的腰上,她根本就逃无可逃。   “求你了,我不想呆在这。”周冀语压低声音。   袁桀珩的大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你说这些有意思吗?明明知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周冀语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袁桀珩松开手。   两人的这一举动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相亲相爱,大家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那老男人看着周冀语圆润白嫩的肩膀眼睛都要绿了,看起来急不可耐。   袁桀珩看了他一眼,他干咳了一下,然后目光微微收敛了些。   袁桀珩不轻不重朝着众人道:“生意上的事情想必我朋友已经和大家都说了。”   众人纷纷附和,老男人朝着周冀语瞟了一眼,那一眼暗示意味十足,他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大少放心,你是袁家人,不说你父亲的在S市的地位和人脉,就你个人的能力在这,我们这边是不会卡你的,你放手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相关事宜我们已经和你的朋友谈好了。”   周冀语浑身都在泛凉,其他人都只是点头,从他们进来一直就是这老男人在和袁桀珩交谈,可见这个人的地位不一般。想明白这其中的局势,周冀语心头涌起了一股作呕的感觉,不可置信的看向袁桀珩,他竟然让她来陪这么一个老男人。   不说他算数比她父亲还要大,就这长相也走过让人倒胃口的,一张圆润布满赘肉的老脸,地中海啤酒肚。   袁桀珩挑了挑眉,看着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有些厌恶,不过明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既然你们方才已经和我的朋友谈好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咱们今晚就尽情的玩乐,所有的费用全部记在我头上。”   老男人皱了一下眉,却是没有出声,他不动,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看他脸色,自然也不敢随便动。   “怎么了这是?大家是嫌弃天阶夜色的女人吗?怎么半天不见反应。”袁桀珩打趣道。   “大少,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上头查的有些紧,我们这些人的日子不大好过,必须得收敛一点,这天阶夜色说不定哪个地方就有人盯着呢,这里面的姑娘还是算咯。”老男人尾音加重,在场的人个个都是老油条,也长了双眼睛,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不明白他那点小意图。   那是一早就瞄准袁桀珩身边的女人了,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只不过是推托之词。   本来也是为他准备的,袁桀珩顿了一下,推了一把周冀语的纤腰,不咸不淡的语气,“去那边倒酒去,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了。”   闻言,周冀语大惊,小手死死的拽住袁桀珩,满脸慌乱和屈辱。   袁桀珩危险性的眯了眯眸子,看向她的目光凌厉了几分,不过语气却出奇的温柔,不要害羞,过去就行,大家有分寸的。”   周冀语眼眶一红,她不是单纯无知的人,怎么可能相信所谓的分寸,那老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过去了还能脱得了身吗?   可是,她能不过去吗?他不会放过她的家人的。   周冀语斟酌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她拿起一瓶红酒,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来帮大家倒酒。”   这是为老大看中的女人,其他男人尽管心动,那也只能压住心中的小火苗不让他烧起来,纷纷摇头,“我们都不用了。”   大家一致性的收回被子,最终桌子上就只有老男人一个人的杯子,老男人脸上带着笑,朝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冀语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忍受住他那淫邪的目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一直和他保持着一顿距离。   桌子有些矮,周冀语必须要端下才能倒酒,由于衣服的扣子没有全部扣好,这一端老男人的眼睛愈发绿了。   “小姑娘,现在还在上学吗?”老男人问道。   周冀语点了点头,把酒递给他,“您的酒好了。”   老男人笑了一下,然后伸出肥嘟嘟的手过来接酒,顺便摸了一下她的手,周冀语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触电般缩回了手。   正当她准备往袁桀珩身边走的时候,老男人大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姑娘这么急着回大少那啊,在我这也是一样的啊。”   “不了,我回桀珩那边去就好了。”周冀语五指死死的攒紧,脑子一个激灵,她故意透露出对袁桀珩的亲密。   袁桀珩冷笑了一下,起身招呼其他人,“大家跟我去另外一边吧,这里就留给他们。”   女人是袁桀珩带来的,袁桀珩都这样说了,大家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纷纷起身走人。   周冀语急得完全不知所措,她眼巴巴的看着袁桀珩,可袁桀珩压根没看他一眼,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吼,“袁桀珩,你不能这这样对我。”她想走可是身后的人死死的拉着她,手上那肥腻的触感简直是太令人作呕。   包厢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周冀语只觉得自己心头蓦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心头闪过无限的恨意。   老男人淫邪的笑了一下,抬起周冀语的下巴,“好姑娘,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对你的。”   周冀语不出声,只是嘲讽的看着老男人,眼睛瞥向桌子上的啤酒瓶和水果小刀,她今天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这个恶心的男人碰了自己。   老男人早就等的毛焦火燥,好不容易袁桀珩和大众走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又不反抗,他要是再等下去就是傻子。   大手一拉他就把周冀语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动手去扯她的衣服,周冀语立马恢复了神智,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先生可真不懂情调,这个时候自然要喝点酒才好的。”   老男人眼底都冒光了,方才这小姑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原以为今晚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没想到这女孩现在竟然这么乖顺。   现在的女孩子啊,可真是会装,指不定已经被多少人玩过呢。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就这幅皮相已经比以前他见过的那些好多了,这年龄又小皮肤又嫩,绝对会是非常不一般的体验。   他直接把周冀语压在沙发上,“美人,我刚刚已经喝过酒了,再喝可就要罪了,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不要。”周冀语这一声叫的有些凄厉了,老男人立马顿住了,阴沉沉的看着她,“不愿意。”   男人口中的浊气扑鼻而来,周冀语极力忍住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她抬手挡在两人之间,故意娇嗔道:“你是喝了,可我没喝,这样你好过了,我怎么办?不行,我也要喝点红酒的。”   “就你花招多,赶快去。”老男人闻言松开了周冀语。   周冀语走到酒瓶前,倒了两杯酒,又突然拿起一个水果,“这个时候再吃点水果是最好的。”自言自语间她拿起水果刀熟练的削皮。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手心里完全是汗水,就连手都有几分发颤。   “好女孩,快点。”老男人催促。   “好,马上就好了,这种事情氛围很重要,千万不能急了。”   学好水果之后,周冀语把水果刀顺势藏在了袖子中,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时候她无比的庆幸,她穿的是一件长袖衣服,所以能避过老男人的眼睛。   直到她把刀子扎进老男人身体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意还一点都未退散。   袁桀珩听到声响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周冀语一手拿着半个红酒瓶,一手拿着一把水果刀,瓶子上和刀上都带着鲜红的血液,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   而老男人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惨烈的哼着,额头上被砸出了血,双手紧紧的护住某个地方,完全站不起来的样子。   袁桀夜眯了一下眼,只见老男人重要部位的地方有鲜血流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命根子必然是要废了。   袁桀珩打电话叫了120,老男人立马被送往医院,他看了一眼还在兀自发笑的周冀语,“啧啧,看不出你这女人的心肠这么歹毒,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杀了两个人。”   周冀语嘴角的笑意倏地僵住,“我这是正当防卫。”她只是在维护她的利益,她何错之有。至于上次,那也是无心的,要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刹不住车子,直接就撞上了王姨。   “法律系的高材生,你还是想想怎么为自己辩解吧。”   “我就不信他敢告我,除非他不要他的官职了。”也许是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时候的周冀语反而越来越冷静了。   这一点,倒是出乎袁桀珩的意料,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喜欢又狠又带着几分小聪明的女人,这样才比较好用。   他今晚还没真打算让那老男人糟蹋了她,她那清白的身子还有留的必要。在恰当的时候他会安排人过来的,到时候肯定那老男人溜得比谁都看。   拿出手机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刘队长,情况已经消除,你今晚不用过来了。”   --   南浅和袁桀珩从林家出来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南浅只觉得很累,靠在袁桀夜的肩膀上就睡着了,袁桀夜揽住她,神情柔和,大手不时摸一下她的小脸。   这段时间真是瘦了不少,好像怎么补都没有补回来。   纳兰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看到南浅睡着了,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袁少,浅浅的那个朋友有些不对劲,今天一听到浅浅要和林奚去林家她立马回绝了林奚的邀请,林奚说她也好长时间没到学校了,我问过学校那边,惊奇的发现她休假的时间和浅浅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在搞什么?”   袁桀夜目光变得有几分犀利,点了一下头,“你继续呆在浅浅的身边,等周冀语回学校了可以探一下她的口风,看看她怎么解释的,要是查到她和王姨的死脱不开干系就立马告诉我。”   袁桀夜一直都知道周冀语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但一直懒得管她,再加上南浅的朋友本就不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追究了,在给纳兰介绍南浅身边人的时候,他有提醒过纳兰让她注意周冀语的一举一动。   “好的,袁少。”   袁桀夜刚回到帝景,章管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皱了一下眉头,直接掐断。   只是电话反反复复的拨过来,可能是因为铃声太吵的缘故,怀中的人儿立马皱起了眉头,纤长的睫毛也颤了几下,眼见就要醒来袁桀夜立马拍了几下她,“乖宝,好好睡,没事的,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就安静的睡了,袁桀夜再次看了一眼电话,直接走到了阳台上,电话里章管家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和恳求,“少爷,我知道这个点给你打电话不适合,但是这事情真的不能拖了,夫人已经病了一个星期了,她不吃药也拒绝看医生,我怕再这样下去病情会加重,她睡着了老是在喊着你的名字,一整夜都睡不安稳,你有时间了就回来看她一眼吧,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好好说通了就好了,夫人这辈子其实过的挺苦的,实在是无可奈何。”   袁桀珩皱了一下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病找医生不要来找我,找我没用,明天我会让吴叔回老宅,到时候你自己去请他。”   “少爷,夫人她这是心病,吴医生那估计不管用。”   “那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袁桀夜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这些把戏他这么多年已经见多了,再也不会轻易的就被她们骗到。   ☆、第085章 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月色冷凝如水。   袁桀夜突然觉得腰上多了一双手,然后后背贴上了一具娇软的身体,小女人幽香的体香传来,他的心一下子柔了,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下。   “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南浅摇了摇头,小脸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蹭了蹭,软诺诺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没有,我自己醒的。”   袁桀夜转过身,看到她赤着脚眉头一拧,南浅立马跑过去床上拖鞋,讨好的看着他,“一时忘记了。”   “你啊,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还是这么不长教训。”他十分的无奈。   南浅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整个人像个无骨动物一样靠在他的怀中,讨好的撒娇,“我睡糊涂了嘛,不是故意的。”   他低低的笑,“又来这招。”这丫头的心其实一旦对某个人打开了,这相处的方式也会变很多,想当初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戒备心多强,撒娇这种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又怎么可能把这招玩的这么溜。   她乐了一下,然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桀夜,母亲生病了,你应该去看她一下的。”   毕竟他们是这世界上彼此血脉相连的人,为了她的事情搞成这样南浅有些过意不去。白雪虽狠,但也纯属无奈,袁家这样的家族要是不狠又怎么生存,尤其像白雪这种很早就死了丈夫的,孤儿寡母的,不用想也知道该是怎样的无助,她必须担起父亲那个角色,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周全,事后一向南浅也很快就想通了。   孩子的事情她也怨,但又能怎么样?并不能因为这样而断绝了和白雪的往来,倘若白雪出了什么事情,那袁桀夜这辈子都会不好过,作为他们之间矛盾的导火索,她到时又该如何立足。   袁桀夜顿了一下,看来方才是听到他讲电话了,这才是她下床的目的。   “乖宝,我们睡觉,这些事情吴叔会看着办的,我明天就让他回老宅,有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袁桀夜不打算聊这个问题,搂着南浅准备去睡觉。   南浅拉着他的肩膀,“桀夜,可是你是他的儿子,你去看一眼比什么都管用。”   “乖宝,她这次让我太痛心了,我不会再给机会让她伤害你。”   袁桀夜目光幽深,南浅能从其中看到潜伏的沉痛,这是他们彼此共同的伤口,两人尽管可以去遗忘,可是总在不经意会想起。   她弯唇浅笑,“我只是让你去看她,你不是让她不要来帝景了吗?你去看她和她伤害我这完全是两码事,二者又不矛盾。”   袁桀夜不为所动,俊脸依旧紧绷着,南浅就又用手肘拐了一下他,“桀夜,你也不想我和她的关系完全破裂吧,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你再这样我们以后会很难相处的,人家都说做妈的最讨厌儿子一心扑在媳妇身上了,她们会觉得是儿媳妇把自己儿子抢走了,单亲家庭的更甚,我琢磨着啊,母亲不喜欢我估计这个原因占了大半,你以后在她的面前还是收敛些。”   “那是她自己心胸狭窄。”   南浅转个身子抱紧袁桀夜的腰,“桀夜,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心里是在恼她,是在说气话。”   这个问题最后被袁桀夜打断,南浅看袁桀夜实在不想谈这个问题也就作罢,这个男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她应该相信她才对。   躺在床上,由于睡了一觉,南浅怎么也睡不着,就和袁桀夜讲起了今天的事情,其中有提到纳兰看言情小说脸红的事情,说着她还不可抑制的低笑出声,“桀夜,我说你是不是该为你的下属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李雷也没个对象,男人还好说,三十一枝花,可是女人可经不起岁月的璀璨,纳兰这个年龄是应该关心这些问题的。   可惜她说了半天,袁桀夜却没把重点给听进去了,危险的眯着眸子看着她,“那些书你平时也看过?”   南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袁桀夜说的是什么,“什么啊?”   “林奚口中那些七十二式的。”   “噗。”南浅笑着捶了一下袁桀夜,“这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好不好,我是让你关心一下纳姐和雷大哥的个人问题,别总让人家一心为你做事,连点个人时间都没有。”纳兰相对好一些,只要她回帝景她基本就有时间了,可李雷就不同了,每天前前后后跟着袁桀夜,还要打理帝景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瞅着根本就没时间,关键是那人性子又有些闷,她都替他着急了。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过没有?”   南浅看着袁桀夜的黑脸,真心觉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本来是想表达一下纳兰太过单纯的,接过却让袁桀夜来怀疑她的人品,“老公大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是好学生,怎么会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说我想看也没得看,小奚就是胡诌的,她根本就没有那种书。”   “这么说你是想看,只是奈何没有资源?”袁桀夜挑了挑眉,目光烁烁的看着她。   南浅真想抽自己两大耳光,暗骂自己笨,这不是越解释越乱吗?   “桀夜,没有的事了,我只是一时口误。”   袁桀夜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准想也不准看,有什么不懂的我会慢慢的教你,那上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教坏你的。”   轰   南浅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脸上烧了起来,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是。   这男人说起这些话来一向只有让她讨饶的分,没有过分,只有更过分,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闭嘴不说话,就像钻进壳里不肯出来的小蜗牛一样。   袁桀夜摇摇头,这丫头脸皮一向薄,明明他和她已经有过无数次亲密,可偏偏这丫头一提起这些事情还会不自在,这耳尖都要滴血了。   过了一会,她闷闷的小声嘀咕,“谁要向你学啊。”   “呵呵。”   他低哑性感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她立马就炸毛了,倏地抬起头,“不许笑,你不许笑我。”   “我哪敢笑话老婆大人啊。”他学着她方才的腔调,但却难掩话中的笑意。   南浅气呼呼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道:“某些人说自己没谈过恋爱,从来没有个女人,可是吧,我看着……又不像,今天我总算想明白了,肯定是看来的。”这死男人说自己没有过女人,可那轻车熟路的样子简直是个中好手,能从哪来的,不外乎是看来的呗。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南浅很久了,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她就说了出来。   太可恶,她就是说漏了嘴他就一直在批判她,她都还没说他呢。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家乖宝还蛮厉害的嘛,你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是长了火眼金睛还是二十四K钛合金眼?”男人黑眸中流过戏虐的光芒,   南浅一听这话瞬间瞪圆了眼睛,气愤的看着袁桀夜,“袁桀夜,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去看那些东西,她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说男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看过那些东西。   她就随口一猜,没想到就连袁桀夜也不例外,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种温润君子其实也可恶。   “我这看的多,最后还不是我们乖宝有福。”   南浅看着袁桀夜这无害的样子,她真想揍他两下,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一想到他有看过别的女人,她这心里头就堵得难受,那看着袁桀夜的眼神不满到极致。   女人一旦爱惨了一个男人,那占有欲绝对不亚于男人。   袁桀夜看着怀中人儿的样子,爽朗的笑出声来,“小媳妇,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不要脸,竟然还笑得出来。”南浅哼了一下然后就别开脑袋。   袁桀夜双手捧住她的脑袋,轻柔的吻悉数落在她的脸上,“傻丫头,为夫逗你玩呢,你老公我是谁,那完全是无师自通,哪用得着去学。”   “谁才不相信。”南浅依旧嘟着嘴。   袁桀夜的大手作怪钻进她的睡衣,顺着她美好的曲线游移,最后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暗示性十足,“那绝对是实践经验,我们家小媳妇配合的好。”   自从小产以来,男人顾忌着她的身体,这段时间时间只是相拥而眠,就这么被他一碰,南浅只觉得身子一软,红着脸拍了一下他的大手,“讨厌,不要闹我。”不然最后还是彼此受折磨,都不好受。   袁桀夜也不敢太放肆,知道她的身体不行,捏了几下就乖乖缩回了手,轻咬着她娇嫩肉嘟嘟的小耳朵,怨怼的出声,“乖宝,这种日子好煎熬。”明明有老婆在身边,这还不能碰,还等再等一个月。   南浅感觉到那圈在自己腰上的力道有些收紧,一时间有些无语,许久才道:“流氓,这你就受不了了,还说要赶快重新要个孩子,我看你以后可怎么办。”   这男人对她一向有很强的*,有时候她觉得这是一种负担,甜蜜的负担,可是她心甘情愿。这段日子还真是难为他了,可怀孕了这前前后后可得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他可不得憋死。   袁桀夜知道南浅小产后便下定决心要重新早点再要个孩子,说是怕闺女投胎到别家去了,南浅那天听了这话就嚎啕大哭。   “有宝贝闺女作为报偿,做爸爸的必须得忍。”   南浅哭笑不得,这男人还真是前后矛盾,不过刚才说的事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再给他说一下,“桀夜,我刚才给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你小小年纪怎么对做红娘这么有兴趣?”   “我这是贤惠,为夫君分忧解愁,夫君事太忙这些小事当然得小的我来想。”   袁桀夜瞧着她灼灼其华的小脸,挑了挑眉,也跟着她拽起了文言文,这夫妻之间相处得越久总是会彼此受影响的,不管是语言还是气质举止,人们口中所说的夫妻相可不是这个理。   不是单纯的指面貌,而是两人身上流露出的气息。   “这个吧,我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看现在纳姐和雷大哥不都单身吗?雷大哥性子有些太过内敛和沉闷,而纳姐性子活泼耿直,当然她有些时候在某些方面有点单纯,这可能和她以前长期生活在部队的经历有关,这两人的性子恰好想补,这要是能成一下子就解决了俩,内部自产自销,多好啊。”南浅趴在袁桀夜的胸口上,把自己的想法慢慢说出口。   内部自产自销。   袁桀夜苦笑不得,“所以说你把他们分到同一幢楼是存着这么个心眼?”他还说为什么会让纳兰住在李雷住的那幢楼,倒不是觉得不合适,大家是什么人品彼此心知肚明,就算住在一个地方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纳兰部队出身,就更不会计较这些了。   “那是自然,怎么样?你觉得可不可行?要是觉得成的话我们就在背后添把火,让他们早点成事。”南浅眼睛一亮一亮的,显然心情很激荡。   袁桀夜觉得有些事实必须让这个丫头知晓,免得她白费力气,也把彼此弄尴尬了,“乖宝,雷的事情你不用替他担心,他有喜欢的人了,但那人不是纳兰。”   “啊?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南浅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她这还在担心人家性子闷找不到对象,哪知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袁桀夜捏了捏她的鼻尖,点了点头,“已经有好多年了,所以你这个小红娘就别乱牵红线了,到时候弄得彼此尴尬,雷很喜欢那个女人。”   南浅听着有些不对劲,袁桀夜刚刚说的是有喜欢的人,可不是有女朋友,这前者不确定性可大着呢,林奚就是有喜欢的人,可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桀夜,雷大哥不会是暗恋哪个女人吧?而人家压根不知道。”   袁桀夜挑了一下眉,这神情南浅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奇了,李雷那样的性子暗恋人。   “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在想雷大哥表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有些期待看到那样的画面。”   “这事情你不要往外说,我也只是给你说了,你可以转移目标了,不要把目标定在雷的身上,雷对那个女人用情很深,以他的性格,不会接受其他的女人。”   南浅点点头,她也不是那种胡闹的人,身边的人对她太好,她也只是希望他们也能够幸福,既然两人看不上眼,她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   “桀夜,你见过雷大哥喜欢的那个女人吗?我认识吗?是谁?”   袁桀夜目光闪了一下,“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总会知道的,将来有一天你会见到的。”   “神神秘秘的,这是故意吊我胃口吗?”南浅抿了一下唇,唇角带着一丝浅笑,袁桀夜不说,那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你要是想这么想也行。”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喜不喜欢雷大哥?”   “这个我也不知道,得问人家本尊。”   “啊,那风险系数还是很高,万一等人家几年最后表白了发现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很吃亏。”   袁桀夜夹着她的小腿,把她往怀中带了带,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好啦,小红娘,这些事情交给当事人去操心,我们操心不过来,时间不早了,不要再八卦了,赶紧睡觉,你明天可是要早起上课的。”   南浅看了一眼壁钟,竟然已经快一点钟了,弯了弯唇,同样在袁桀夜的唇上落下一吻,“老公,晚安。”   ------题外话------   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086章 白雪的心结   南浅一看见李雷就想起袁桀夜昨晚说的话,他有喜欢的人,可是她一大早无论怎么撒娇,男人的嘴却始终撬不开。   人大概就是这样,哪怕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有了好奇心,这憋在心里就挠心挠肺的难受。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李雷一向没有表情的脸因为南浅那小眼神微微有些不自在。   袁桀夜捏了一下她的脸,无奈的道:“吃饭要专心,不然容易消化不良。”   南浅幽怨的撩了一眼袁桀夜,然后开始低头吃饭。   在去上学的路上,南浅把主意打到了纳兰的头上,她旁敲侧击的道:“纳姐,你对雷大哥了解吗?”   纳兰怔了一下,“了解什么?”   “就是他的个人情况。”   纳兰摇头,“我和他一点不熟,除了知道他的名字。”   “不会吧?你不是呆在袁家好久了吗?”   纳兰除了在感情方面有些单细胞,其实一直都是个睿智的人,综合素质很高,不然袁桀夜不会放心把南浅交到她的手中,看南浅脸上那八卦的光芒,大概能猜到些什么,“我和雷大哥从从事的工作领域不是一块,平时也很少见面,也就这段时间到帝景才有的接触,为袁家服务的这些人彼此的身份都是隐秘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信息,大家彼此只知道同是袁家的人。”   “这样啊。”南浅脸上难掩失落。   纳兰笑了笑,“你要是想知道什么问袁少岂不是更直接?他应该是最了解状况的。”   南浅叹了口气,“我要是能问到就不会来问你了,他根本就不告诉我。”   “袁少不说,那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   “为什么我不能是一个例外呢。”南浅捂着脸,有些小小的失落,其实她很想和袁桀夜分担一些事,只是那男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算了,他们的时间还长,一辈子的时间总会把他了解清楚的。   纳兰笑笑,“有些事情急不来,到了合适时机就好了。”   南浅刚进学校门口,她没想到章管家的电话会打到她这里来,她看到是一个陌生座机电话没敢接,纳兰瞥了一眼,轻声道:“是老宅那边的,夫人东苑的电话。”   “母亲。”南浅小小的愣了一下。   “快接吧,应该是章管家打的,最近夫人生病有些严重,应该说的是这件事,随机应变就好。”   “喂。”   “少夫人,我是章管家。”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倦。   “你好。”南浅语气一直淡淡的。   “少夫人,那个……”章管家那边好像很为难,有些举棋不定,说了一句话就没说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南浅一直没挂断,章管家不自己挑明,她也就不出声。   “少夫人,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你失去孩子我和夫人有一定的责任,但请你念在夫人是少爷的母亲,让少爷回来一趟吧。”   章管家平日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会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出乎南浅的意料,又承认错误又放低姿态的。   南浅抿着唇,没有出声。   “少夫人,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没有什么意义,但夫人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知道的,她盼你和少爷的孩子已经盼了很久,要是知道你还有身孕,是一定不会罚你的。”   提到孩子,南浅的心又有些刺痛,她嗫嚅了一下唇瓣,打断了章管家的话,“母亲身体怎么样了?”   “夫人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了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但从前天开始高烧一直不间断,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中。”   昏迷了,南浅皱了一下眉,“章管家,那你好好照顾母亲,我会给桀夜说的。”   章管家眼睛一亮,有些欣喜的道:“谢谢少夫人。”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我会尽力的。”   南浅刚想挂电话,不料电话里陡然传来白雪愤怒的声音,震得她把手机微微移开。   “不是说不许给她打电话吗?我这……还没死呢,咳咳,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白雪似乎很生气,沙哑又愤怒的声音就像是撕裂声带所发,听着有几分骇人。   章管家一惊,立马起身去扶住白雪,“夫人,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身体都还没好,我扶你去休息。”   白雪看了一眼尚未挂断的电话,紧紧的抓着章管家的手臂,“马上把电话挂了,我还死不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她林奚的。”   “夫人,你这又是何必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少爷是你唯一的儿子,你难道真想不和他往来了,少爷现在只是心里有气,等他相通了就什么都好了。”章管家无奈的看着白雪,只要她亲自打通电话,道个歉,袁桀夜的心又岂能这么硬,都不来看她一眼。   母子俩都是倔脾气,谁都不愿意最先服软,这最后折磨的还不是自个。   “咳咳,我就当没生过他,我管不了他了,他翅膀硬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电话里传来章管家给白雪捶背的声音,“好,我马上挂电话,夫人你不要生气,怎么也要估计着自己的身体。”   电话被挂断,南浅收了电话,心情七分复杂,三分迷茫,听白雪的声音,似乎病得不轻,章管家要是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这把电话打到她这儿,肯定今天也联系过袁桀夜,很明显袁桀夜不想再理。   她也不知道再给袁桀夜提这件事好不好?昨晚上才提过,男人这次显然是下了狠心的,做的也绝。   诚如南浅所猜,章管家从早上就一直在给袁桀夜打电话,可每次都被无情的掐断,打了几次她也放弃了,这才把电话打到她这来。   纳兰看南浅微微皱着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浅浅,跟着你的心走就行了。”   南浅最终还是给袁桀夜打了电话,袁桀夜还是同一句话,他自有分寸,让她不要操心。   “其实我觉得章管家对母亲还是挺好的。”虽然有些冷,但至少很忠心,也不是一味的顺成,为了白雪的身体,即使违逆她的意思也要打电话。   “章管家是夫人刚嫁进袁家的时候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两人的岁数相差不多,据说两人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感情自然是好的。”纳兰解释道。   “怪不得呢。”   ——   袁家老宅东苑。   白雪醒来被章管家扶到床上,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吴钟也一大早赶了过来,先给白雪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又把了下脉,示意章管家出来。   两人走到客厅,吴钟询问道:“夫人这个样子有多长时间了?”   “20多天了,刚开始只是精神不好,最近两三天才出现昏迷的现象。”章管家如实交代。   吴钟琢磨了几分钟道:“夫人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心病,郁结于心,不好医治,也不好断更,要想彻底的治疗还得找出病因,对症下药。章管家可清楚夫人有什么心结?”   章管家眼神一闪,明显在回避,“这我也不知道,夫人没在我的面前提过,就是前不久和少爷起了点争执。”   “那应该只是个小插曲,夫人的心结应该有好多年了。”   章管家摇摇头。   吴钟是个通透的人,知道章管家有隐瞒,既然是不能说的事,他也就没继续追根究底,“夫人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只能给夫人开点中药,不会伤身体,你待会让人去阿意那里取一下,阿意会告诉你服用的方法。”   “那夫人有没有危险?”   “章管家放心,夫人的身体暂时没什么大碍,最近总是昏睡是因为她本身不太想醒来,人的身体其实自己的本能主导了大部分,至于什么时候能好,那就看夫人自己的意愿了。”   得到吴钟明确的答案,章管家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一句,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只有针眼大小口子的容器,里面的东西要是填满了要想再取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章管家还是劝夫人把心态放平和些,不然长期以往必然是要出问题的。”   章管家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快30年了,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有些事情注定是一辈子的枷锁,如影随形,根本就挣脱不了。   “谢谢吴医生。”章管家道谢。   走到房间里,章管家小心翼翼的为白雪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见她眼皮动了一下就道:“小姐,那些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要再想了,多想无益。”私底下的时候,章管家更愿意唤白雪为小姐,这样比较亲昵。   白雪睁开了眼睛,看着章管家,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章管家立马抬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小姐,别哭。”   “英子,你说我这造的什么孽,我明明生了三个孩子,可最后只有桀夜一个人,现在连他也和我走远了,都不愿意承认我了。”英子是章管家的小名。   章管家的手顿住,“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言言就是我一手害死的,要不是我想打袁桀珩的主意,言言就不会死,还有我那可怜的大儿子,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没有心跳,现在就连我的孙子也没了,唯一的儿子恨透了我。”   “小姐,不要说了。”章管家把白雪扶起来,白雪顺势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时间泪流不止。   “林奚说的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那还算什么母亲,我罪该万死。回想我的这一生还真的很失败,我唯一爱过付出身心的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残忍的抛弃了我,我嫁的男人是袁家最受宠的儿子,我原以为我握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即使没有爱情我也能好好的生活,谁知这根稻草也早早的沉没在水里。在这人吃人的袁家,我只能靠我自己,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儿子在这种时候都没出现,身边永远只有你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白雪说到最后情绪失控起来,大手一挥,旁边桌子上的杯子全部掉在了地上。   “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我们不要再想这些了,都过去了,少爷不知道这些事,要是知道,肯定会理解你的。”章管家按着白雪的肩膀,也红了眼眶,跟着白雪流泪,她看着她一路走来,比谁都了解她的痛。   白雪摇头,一向保养得意的脸此刻也浮现了沧桑,“不会,她要是真正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只会恶心我,为有我这样的母亲感到耻辱,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小姐,这都不是你愿意的,不要再想了。”   ——   南浅上完课直接去了袁氏,袁氏她来过好几次,也算熟悉了,萧宸在忙事情,她直接一个人上了袁桀夜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一推开就捕捉到了那个立在窗边的挺拔背影,蓝天白云相衬,他的肩上担满了金色的阳光,可是却他头顶的阴霾却在泛滥。   南浅心里叹息了一下,他肯定还在为白雪的事情所困扰,不然那么敏感的人,不可能连她推开门走进去都不知道。   她走上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这才发觉,他的指间还夹着半根烟呢。   她从未见过他抽烟,一直以为他不会抽烟,原来是她想错了。   袁桀夜看见南浅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把窗子开到最大,拧眉指着远处的沙发,“先过去那边呆着,不要来这里,这里有烟味。”   南浅抱着他固执的不肯撒手,因为他方才的动作心里像裹了蜜一样甜,这男人怎么能体贴至此。   袁桀夜的眉心拧得越发深了,强制性的去拉她环在她腰间的手,“浅,过去那边,这边有二手烟对你的身体不好。”   南浅看了一眼烟灰缸,那里面很干净,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除了他方才掐断的烟头,很明显这男人平时也不经常抽烟。这倒是个好习惯,抽烟有害健康。   “桀夜,心情不好吗?竟然抽烟了。”   袁桀夜拿南浅没办法,最后也只能随她去,带着她走到了沙发上,“今天怎么会想到要过来。”   南浅撇了一下嘴,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我老公背着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抽烟,一个人闷闷不乐。”   袁桀夜一笑,“我不经常抽,就是今天闲着有些无聊。”   “骗谁呢?你会无聊,你看桌子上那一大堆还没看的文件,那难道是你无聊的证明?”南浅对袁桀夜的一些小习惯还是清楚的,他看完的文件一般会放在桌子的左上方,而没看到的文件则放在右边,现在这右边可还堆着一大摞文件。   被当面拆穿,袁桀夜也不恼,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媳妇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我一点都不聪明。”   闻言,南浅眼神一暗,要是聪明了能连最基本的婆媳关系都搞不好,结果把这个男人夹在中间难受。   “想什么呢?”袁桀夜用额头亲昵的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南浅抬头定定的看着袁桀夜,“桀夜,我们去看一下母亲吧,我和你一起去,今天章管家给我打电话了,我听到母亲的声音了,她听起来一点都不好。我知道其实你也在担心她,不然不会一个人在这抽闷烟,我们终于自己的心好吗?”   “浅浅,很多事情注定是解不开的死结,现在母亲尚未知道你的身份就已经对你如此不满,等你的身份揭穿我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必须要护住你,你还是不要和她接触的好。”   “桀夜,难道我要和她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吗?以后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要是孩子问我为什么奶奶和妈妈之间零交流,这些我该怎么回答?我想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我用心去感化她,她总有一日会接受我的,我不能一辈子活在你的庇荫之下,那样母亲只会越来越讨厌我,我必须做点什么。”南浅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和盘托出。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就在想,白雪好几次看到的都是袁桀夜对她的维护,甚至为了她一再的反抗她,这恐怕是白雪最厌恶的事情。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倔呢,我不想你受委屈,一个人的观念要是入了骨,你是很难去改变她的。”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没法改变,桀夜,你要给母亲一个机会,也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要是失败了我也有个安慰的借口,至少我曾经努力了,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做,没关心过母亲,更没讨好过她,事事倚靠着你,母亲能对我改观才怪,要是这样都能喜欢上我除非天上掉馅饼,我相信有付出就会有怀抱。”   袁桀夜看着怀中信誓旦旦的人儿,一时间不该说些什么,这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这些话肯定憋在她心里很久了。   ------题外话------   亲们中秋节快乐,我这是阴天,都没有看到月亮,好可惜。   ☆、第087章 你一分的伤我十分的痛   南浅看袁桀夜半天没什么反应,俊脸也一直紧绷着,便气呼呼的坐在他的双腿上,抬起小手去扯他的俊脸,“袁桀夜,你到底答不答应?”   她紧紧的抿着唇瓣,一瞬不瞬的盯着袁桀夜,漆黑的瞳孔隐约带着几分怒火,她这是为了谁啊?他以为她真想去找气受吗?那是他的母亲,她不想他难做,更不想他不开心。   入了心的人,那是连他皱一点眉头她都不愿意的。他心疼她,她一样也心疼他。   袁桀夜紧绷的脸有几分松动,抬手去摸她的脸,可是她很快的避开了,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无奈的道:“乖宝,不要闹,其它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件事情不行。”   “袁桀夜,我不是在闹,这件事情我已经琢磨了很久,你的亲人本就不多,那些站在暗处的敌人却那么多,我有些时候真的很讨厌我自己,除了给你制造麻烦,除了分你的心我什么事情都不能为你做,还让你和母亲的关系闹的这么僵,我真的很讨厌我自己。”   这袁家虽说是一个大家族,可是这段时间他也在观察,真正对袁桀夜关心的还真数不出来。白雪再怎么过分,可她始终坚信,她对袁桀夜一定是最真心的那个。   南浅脸上全是颓败,烦躁的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最后用双手遮住自己的小脸,脑袋深深的垂下,全身流露着哀伤的气息。   袁桀夜掰开她的手指,她也没用什么力度,他轻轻一扯便把她的手拉下来了,只见她小鼻子皱着,就像个小笼包似的,这混杂着失落和哀伤的小模样看着挺令人心疼的。   袁桀夜就伸手,把她往身上带了带,轻声道:“浅浅,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桀夜,我说过我不愿意做你身边的菟丝花,你要是一直这样定位我那我们就散了,我不要再呆在你身边了。”这样下去难保哪天就被他嫌弃了,她可不想走到那么悲哀的地步。   南浅一心急,这嘴就有些不听使唤,也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把她憋太久了。   一抹暗沉迅速的袁桀夜的眼中晕染开,男人身上的气压也骤然下降了几分,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抬手扣着她的下巴,“南浅,你有本事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南浅的心一颤,鼻子也有几酸意,顿时觉得委屈得不行,男人对她有很多的别称,一向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说把她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很少大声对她说话,更别说吼她训她。   眼眶微微发了红,眼泪开始在眼眶周围打转。   “说,把刚才的话给我好好说一遍。”男人见她这模样,没有半分的怜惜,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南浅觉得很受伤,她推了一把袁桀夜,迅速的从他的腿上划下,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袁桀夜,我不跟你说了,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又不是我亲妈,她生病我干嘛要让心疼,你难受就自己难受好了,我这是在胡乱操心,自找罪受,我活该被骂。”   南浅迅速的跑到休息室,狠狠的砸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袁桀夜看着那被关上的门,眉头死死的拧起,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的地方,这还是两人半年多来第一次吵架,而这吵架的理由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南浅整个人扑在床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啜泣出声,她只是想搞好和白雪的关系,为什么这么难呢?   她猛地吸了几口气,吸入鼻子的全是熟悉的清新气息,这是男人的休息室,不用说这味道肯定也是从他身上来的。   南浅小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捶打了几下床垫,就像那拳头是打在袁桀夜身上一样,口中低低的骂开,“可恶,袁桀夜,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一边打一边哭,她都哭了,他也不来看她一眼。   想到这,南浅更委屈了,哭着就停不下来。   外面传来敲门声,南浅的哭声猛地止住,只听见袁桀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浅浅,开门。”   南浅懊恼的瞪着那扇门,就是不肯起身去开门。   男人敲了几下见没反应就走开了,南浅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这心情一下子糟透了,哭声也止住了,整个人把自己埋在被褥中,安静的跟个没呼吸的人一样。   这男人,竟然就这样走了。   卡擦   过了一会,她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也知道是袁桀夜进来了,可就是不想去看他。   一双大手把抱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就没挣扎,乖乖的任凭他把她抱到怀中,就是眼睛死死的闭着,怎么都不睁开。   她以为男人会给她擦泪,没想到他轻柔的吻直接落了下来,一一吻过她的小脸,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她终于不能无动于衷,睁开了眼,别开了脑袋,“袁桀夜,你脏不脏啊。”她刚刚才大哭过,这脸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片狼藉。   “乖宝,不生气了?”   听着他这句话,南浅猛地扎进他的怀中,圈紧他的腰,“对不起,桀夜,我收回刚刚说的话,我只是一时间情绪激动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离不开你。”   她也知道这是他最忌讳的话,每一次提起总会成功让这个男人变脸。   “那我也收回我刚才的话,我不该吼你的,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南浅一听这话,眼泪掉的越发凶了,胡乱的摇头,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敏感,也脆弱。   “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她听见他无奈的道,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桀夜,你说什么?”   “你想去尝试我也不拦着你,但前提是有我的陪同或者是纳兰的陪同,不能一个人去看她,受了委屈也不许瞒着我,我问到了必须老实交代,如果这些都做得到的话我就答应你。”   这男人,还真把他自个的母亲当成洪水猛兽了,这么的防备。   南浅忙不迭点头,睁着一双狭长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做得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不要答应的那么快,你听清我说什么了吗?”袁桀夜大手么蒙上她的脸,重重的揉了一把。   刚刚哭过的脸经他这么一来,红得越发厉害了,尤其是鼻尖,她却扬着笑,自个往他的怀中缩去,“知道了,桀夜,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知道就好了,你要记住,你身上一分的伤我必然是十分的痛,你要是想我痛,你就可劲的折腾自己吧。”   南浅喉头瞬间哽住,被一种浓烈的甜蜜充斥着,这男人说的甜言蜜语其实并不多,他偏爱的是一种痞气十足的调侃方式,每次都让她羞愤交加,或者是直接用行动表明,像今天这样的话其实还真的不算多。   她的瞳孔立马就像黑暗中兀然亮起的那抹孤灯,暖人心脾,小嘴一咧,仰着头看着他,“袁桀夜,你这些甜言蜜语都是往哪儿学来的?”   袁桀夜脸色有些不自在,这种话于他而言真的太过感性,他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被你逼出来的。”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是我们的袁少有这方面的慧根,张口就能来上两句。”   “小样,我说的话给我上点心。”   南浅跪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唇,认真的对上他的眼睛,“桀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想让我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可是我也和你一样,见不得你皱眉,见不得抽闷厌,我的心也会痛的。”所以为了他,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袁桀夜笑了一下,“好啦,我们不要相互表白了,也不嫌矫情。”   “哈哈,女人本来就是矫情的,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太矫情就有点。”她自动吞没了后面的话,眼神闪烁的看着他。   他敏感的察觉到她后面的话不是什么好话,危险的眯了眯眼,“有点什么?”   “嘿嘿。”她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只是看着他笑却不解释。   他大手往她身上敏感的地方探去,她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慌忙拉住他的大手,“我说,我说。”她可讨厌这招了,总会被他弄得笑了停不下来。   “说。”   “娘,有点娘。”   “啊。”南浅的话刚说完,某个男人直接扑了过来,不过却顾忌着她的身体,立马变化了一下姿势,他在下,她在上。   她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被他用火热的吻堵住了所有的呼吸和惊呼声。   一吻成灾,等被放开的时候南浅只能伏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一张脸红得就像染了胭脂一般。   “讨厌,你就会用这招来收拾我。”她不满的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下巴。   “这是你自找的。”   南浅冷哼一声,“对了,我都还没和你算账的。”   “算什么账?”   “你刚才吼我了。”南浅撇了撇嘴。   “我道歉了。”   “道歉是道歉,可是该谈条件的咱们还得谈,绝对不能蒙混过关。”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   小样,现学现用这招倒是被她学到了精髓,他谈条件,她也来谈条件。   方才看她的样子,还以为这事情过去了,敢情在这等着他呢。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说,她就骄傲的扬了一下下巴,“下次要是再敢吼我,你就休想再爬上我的床。”大概是和袁桀夜生活在一起久了,南浅有些时候说起话也没那么多束缚,多了几分痞气。   “那你要是再说什么散了之类的话我该怎么惩罚你?”袁桀夜也不甘示弱。   南浅翻了个白眼,“那我也不爬你的床就是了,我睡客房去。”南浅自认为这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毕竟现在的她没有了他的怀抱做枕头她是无论如何都睡不好的。   袁桀夜似笑非笑的看着南浅,指腹划过南浅嫣红的唇瓣,“那可不行,我的惩罚自然是我来制定,我会罚你三天下不了床。”   “袁桀夜,你这个腹黑的流氓。”南浅羞愤不已,低吼出声,她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在他那里什么便宜都占不了。   “哈哈。”袁桀夜爽朗的笑。   南浅又气又恼,最终还是挪了一下,从他的身上下来,然后躺在他的身边,枕着他的手臂,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午觉过后,南浅便陪着袁桀夜批阅文件,当起了他的小秘书,一早把文件翻开,他弄完一份她就直接把令一份铺开放在他的面前,两人合作,效率比平时高了许多,一大摞文件袁桀夜用了两个小时就全部阅完。   放下笔之后,袁桀夜随手抬起旁边的杯子,放在唇边一股牛奶的味道袭来,他皱了一下眉,低头才发现手中的不是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牛奶。   “老公,你的胃不好,少喝咖啡多喝牛奶。”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只见那个“罪魁祸首”正站在不远处眨着眼睛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袁桀夜唇角抽了一下,把牛奶放在了桌子上,哪有大下午喝牛奶的,更何况他一向讨厌牛奶的味道,在家早上这丫头不允许他喝咖啡,他宁愿喝白开水也不喝牛奶。   南浅看到袁桀夜把杯子放下,有些急了,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便朝着他冲着过来,把牛奶直接递到了他的唇边,令一只手则扣着他的脑袋,那架势大有他要是不肯喝她就直接灌的意味,“桀夜,你喝一点啦,这牛奶真的挺不错的。”   “乖宝,别闹,这东西我真的喝不下去。”   “可是这是最养胃的东西,你的胃又不好,我都说了,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了,你难道想看到难受吗?……”南浅软磨硬破,非得逼着袁桀夜把牛奶喝下去。   袁桀夜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闭着气把一杯牛奶全部喝下去。   南浅心满意足的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我就知道老公最爱我了,舍不得我有一丁点的难过。”   她是一早就下定决定要让袁桀夜断了咖啡的,这咖啡苦不说,对胃又不好,在家她可以监督着,可到了公司她根本就管不了。   袁桀夜脸上满是无奈,这丫头真的挺能扯的,竟然能把他爱不爱的问题扯到喝不喝牛奶的事情上来。   萧宸送文件进来的时候直接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这一向不喝牛奶的人竟然把一大杯牛奶喝得一口都不剩,而南浅更是把一包咖啡豆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阿宸,这咖啡豆就送你了,你要是喜欢喝就留着,不喜欢的话就随便送人,以后办公室不要再出现咖啡豆,我下来会和送牛奶的联系,以后桀夜改喝牛奶了。”   “袁少,这是?”   袁桀夜朝着萧宸点点头,“就听浅浅的吧。”   “哦。”萧宸愣了一下立马笑着应道,他其实也不太赞成袁桀夜总是喝咖啡,这下终于有人说话他肯听了。   萧宸出去后,袁桀夜无奈的朝着南浅道:“浅浅,够了,已经没有咖啡豆了,你搜出来的已经是全部了。”   南浅又翻了几下,最终没发现才肯罢休。   袁桀夜失笑的摇头,“我简直是娶了一个管家婆回来了。”   “那也没办法,你已经拆货并且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想退都不行了。”   “不退,绝对不退。”袁桀夜立马表态。   南浅轻轻哼了一声,“对了,桀夜,我暑假准备来你这实习,经过这半天,我发现我对当你的秘书还挺感兴趣的,跟着你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袁氏所经手的项目都是一些大项目,更不用说需要袁桀夜亲自决策的。这男人决策的时候她可以看到,不懂的时候还可以发问,这很能磨练一个的决策能力,对于统筹兼顾能力的培养也很有用,她目前在这方面还很欠缺。   “你真的要来啊?”袁桀夜立马想到了每天被逼喝一杯牛奶的情形。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希望我来吗?”   “没有的事,你要是想来就来吧。”袁桀夜沉了声音,她陪在也挺好的,就是可怜了他的胃。   ☆、第088章 因为你和我的男人骨血相连   南浅是行动派,袁桀夜好不容易松口,她自然要抓住机会,当晚就决定去老宅探望白雪,南浅本想准备点礼品带过去,后来时间太赶就没准备,再说像白雪的那样的人肯定什么都不缺,估计她准备的东西也没什么能够入她的眼。   今晚,就先去摆个态度吧。   南浅望着这座古香古色的老宅忍不住唏嘘,她以前只知道袁家的人都聚居在城北,只有一些旁系才搬到其他地方,或者是一些有杰出作为的子孙散落在各地,但却从来没有来过这地,这简直是堪比皇家园林,大的不着边际,她一直以为帝景已经够大了,到了这地才知道帝景完全不够看。   每一处尽管都堪称精雕细琢,雕栏画柱,因为是晚上的原因,有些地方看的不真切,南浅却觉得有几分狰狞,到处弥漫的蓊郁的古树把整个宅子弄得树影婆娑,更是给这宅子添了几分幽深的气息,一阵风刮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南浅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袁桀夜察觉到南浅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圈在她腰上的大手收紧了一下。   南浅摇了摇头,扯了扯唇角,“还好,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阴森森的。”也许是她偏向现代化的建筑,这样的地方在电视里看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自己亲自走进来了总觉得走进了古时候的深宅大院,压抑。   她第一次觉得袁浅言的想法是好的,搬出这个地方打造了帝景,帝景很明显比这个地方适合人居。   袁桀夜勾了勾唇,“知道怕了?”   “没有的事,少瞧不起人了。”南浅娇俏的扬起下巴。   东苑章管家一早就在翘首以盼,南浅给她打过电话说晚上要过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袁桀夜和南浅的身影出现,她神色一喜,立马对身边的佣人道:“赶快去通知夫人,说是少爷和少奶奶来了。”   南浅老远也就看到了章管家,她用胳膊捅了捅袁桀夜,“好像是章管家。”   袁桀夜目光幽深,只听见一个“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   南浅撩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桀夜,你不要总是绷着一张脸,待会母亲看到不好。”这男人要是特意拉着脸,那脸部线条也会格外的冷硬,看起来其实还是有些吓人的。   袁桀夜没出声,南浅也就没再说什么,让这个男人过来她算是废了一番大力气,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章管家。”南浅笑着和章管家打招呼。   “少夫人”章管家笑着回应,招呼他们进去,可是那眼神却一直在瞟袁桀夜,可惜袁桀夜一直面无表情的。   气氛有些低迷,南浅只能活络氛围,“章管家,母亲呢?”   “回少夫人,夫人还在床上休息,今天一直在发烧身子没什么劲,我已经让下人去叫她了。”   “那还是让母亲卧床休息,我进去看她就行,章管家,麻烦你带路。”   章管家看了一眼袁桀夜,见他没什么反应,眼神一黯,南浅拉了一下袁桀夜的衣角,可惜男人一直岿然不动,南浅抿了一下唇,只能跟着章管家往里走。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熏香,不浓郁倒是挺好闻的。   南浅一眼就看到白雪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上也没化什么妆,样子比平日老气了几分,也少了几分威严,可能是听到有人进来,她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章管家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背后放了一个软垫,然后扶着她坐了起来。   南浅看到她犀利的目光朝着她射过来,这个女人,即使处在病中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她挺直了身子,目光和她平视,不卑不吭的叫了声,“母亲。”   白雪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这声称呼,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椅子,“过来坐吧。”   南浅朝着她所指的地方而去,白雪的目光越过她的身后,她没错过那里面一闪而逝的灰败。   章管家朝着白雪点了个头,然后就退了出去。   “母亲,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南浅试探性的开口。   白雪突然自嘲的一笑,目光阴沉沉的看着南浅,“林奚,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看我笑话吗?这应该还是你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吧?想不到我要见我儿子一面还得你在其中牵桥搭线,你来是不是要向我证明,要不是有你我就算病死袁桀夜也不会来,可是这算什么,明明来了,却是不肯进来。”   南浅一怔,没想到白雪到了现在还是这样想她,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轻勾了一下唇,“母亲,你要是想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是无法控制你思维的,要是这样想你自己能舒服一些你就这样想吧。”   舒服?白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要是想来气我你最好趁早离开。”   “既然来了,那我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不是来气你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和你讨厌我一样,我对你也没半分的喜欢,你完全践踏了一个母亲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孩子的失去你也难辞其咎。”人的观念往往都是先入为主,要是一开始就讨厌上了某个人,要想让她改变这种观念过程有些艰难,白雪便是这种情形,南浅也没打算走正常路线。   白雪没想到南浅会这么直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胸中燃烧的怒火让她本来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了几分血色,胸口剧烈的起伏,“那你还来做什么?”   南浅笑着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一举动更是让白雪惊了一下,她抬手准备挥开南浅的手,南浅却强硬的按住她的手,拍着她后背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别碰我。”   白雪瞪圆了眼睛,南浅对上她的眼睛,嘴角噙着笑意,没有理会她,就像平日闲谈一样,自顾自的道:“母亲,我来这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唯独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袁桀夜的母亲,和我所爱之人骨血相连。”   南浅的声音很轻柔,就像羽毛落地悄无声息,不过却在白雪的心头激起千层浪,南浅的意思很明确,反过来便是,要是她不是袁桀夜的母亲,她必然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白雪微微敛眉,南浅瞥了她一眼,看自己方才的话对她起了一点作用便又继续道:“母亲,我们都是桀夜身边最亲密的人,我们之间并无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为何不和平相处,放过我们自己,也放过桀夜。我不想看到桀夜夹在我们之间为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关心你自己的儿子,知道不知道他的工作任务有多重?”   白雪冷哼了一声,“你又能比我了解多少。”   南浅摇了摇头,“我肯定是不如母亲了解的,这点无可厚非,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而我嫁给他才半年多,白天我要上学,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只有晚上,桀夜很少十点钟之前回家,我们交流的时间真的很少。上班的朝九晚五,学生更不用说,基本到了大学时间就会宽裕很多,可你的儿子一年到头休息的时间真心很少,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每天还要为我们之间的事情伤脑筋。”   “袁家的人注定是这样,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享受了别人不能拥有的,就必定要付出代价,这一点绝对是公平的。”白雪很坚定的道。   南浅就笑了一下,微微岔开了话题,“有这么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别人只关心我飞得高不高,却没人愿意关心我飞得累不累。以前我听到这样的话我总觉得矫情,想站在高处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谈累,现在我经常会觉得有些淡淡的心酸,不管是谁都不是铁人,都是爹妈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肯定会累会倦,我们作为那个在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还要给添一些莫名的阻力,即使不能助他展翅腾飞,那至少不要扯他的后腿,乱了他的大本营,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关起门来慢慢说,但对外那必须一致。”   “林奚,你不要拐着弯来骂我,一直在扯他后腿的是你不是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白雪愤恨的看着南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这样说她。   “或许吧,但是打着爱他的旗帜却做让他不喜欢的事情,这何成不是一种伤害。”   白雪瞪着南浅,那里面的怒火让南浅头发有些发麻,她继续道:“可是母亲,现在该怎么办呢?桀夜这辈子反正是认定我了,这是目前不能改变的现状。”南浅坐在床沿,一瞬不瞬的看着白雪。   白雪没出声,目光渐渐有些幽深起来,南浅这话她何尝不明白,就是知道了才觉得头痛。   在她的心目中,南浅并不是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妇,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大大影响了袁桀夜的决策,甚至是激化了某些矛盾,尤其是和陆家以及族中的老人。   族中人大多支持的是陆袁两家联姻,倒不是说林家家世不行,而是因为林家公司所经营的范围和袁家不同,陆袁两家联姻能够使袁家的利益能够最大化。   袁桀夜的悔婚,公然打了族中老人的脸面,后面对陆世萱的所作所为,更是让陆家恨上了。   况且她要的儿媳妇是一个知书达理,而不是一个会迷惑人的狐狸精。   “母亲,我不止一次在想,我们两人这样真的没有意义,母爱是包容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你儿子的选择,包容你儿子的所爱。”   白雪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别这么厚颜无耻的在我面前谈爱,有多少爱是真心的,有多少爱经得起考验,这不过你们年轻人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有利益才是至关重要的,只有能握住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袁桀夜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你看他能不能保得住今天的位置。”   南浅多看了白雪两眼,她觉得白雪的情绪有些过激了,似乎对爱情太过鄙夷和仇视,“母亲,你自己的儿子我想你应该比较了解,我只知道我相信他,这就足够了。你也别太小看你儿子了,就算没有了袁家的光环他也不会输于别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他会掌握好方寸。”   “你懂什么,没有袁家给的一切,他就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爱情不能当饭吃。在你没嫁给他之前,他的确很有分寸,可是现在他做的事情越来越没边际了。”   南浅越看越觉得白雪不对劲,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愤恨,但那种撕裂的痛也很明显,她斟酌了几下才开口,“母亲,你不能因为自己有过不好的经历而否定别人的一切?”   她没有明确点出来,只用一句“不好的经历”来概括,可是白雪却接口道:“胡说八道,爱情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稀罕。”   得,不稀罕,人在情绪不稳定之中很容易对号入座,也会习惯性的说一些反话,南浅基本可以确定白雪以前有过不美好的感情经历,所以才有这么扭曲的感情观。   她也不是那种缺德的人,喜欢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知道适可而止,避开雷区。   “母亲,总之呢,我和桀夜是不可能分开的,你是她的母亲,我势必是要对你好,孝敬你的,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理睬,但是我该做的还是会去做。”南浅叹了口气,做了个总结。   白雪依旧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别说的比唱的好听。”   南浅耸耸肩,“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不盼着你能立马相信。”   白雪别开脸,南浅过去扶她,“母亲,桀夜还没吃晚饭,他在外面等着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白雪挥开她的手,自己下了床,南浅也不恼,把章管家准备好的衣服递给白雪,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卧室。   餐桌已经准备好了,袁桀夜却没在餐桌上,不见人影,白雪皱了一下眉,视线看向章管家,“人呢?”   章管家脸色不太好,指了指外面,“少爷在外面。”   南浅看情形不大对,“我去叫他。”   袁桀夜就站在门外的一颗树下,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看着有几分慵懒。   南浅走过去,揽住他的胳膊,“桀夜,我们进去吃饭了。”   男人转过身,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们不在这吃,回帝景,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啊,不用这么麻烦,在这就行,这不都来了,你应该去看母亲一下的。”   袁桀夜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南浅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听见他淡淡的道:“乖宝,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要是想走之前进去打个招呼估计还来得及。”   南浅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男人怎么会这么难搞,顽固的要死,都进了家门他都能不去见一面,“袁桀夜,你真是的。”   “只剩下50秒了,你确定你还要在这等下去。”   南浅叹了口气,也知道不能把这男人逼紧了,反正也不急于今晚,她以后要是经常来,他总会不放心,不放心总会陪着来,那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两人最后还是回去了,南浅看到白雪的眼眶泛红,她想,要不是她在,恐怕当场就能哭出去来。   “袁桀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还是关心母亲,为什么偏生要做到这种地步?”   回应她的,是袁桀夜的沉默。   ☆、第089章 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南浅下定决心要改变和白雪的关系,自然不是说着玩的,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做点什么,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些。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她便呆在帝景和张嫂学做菜,大概是上了心的缘故,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慢慢摸到门道,做出来的东西虽谈不上美味,但好歹有了那么点卖相。   最近,袁桀夜中午习惯回帝景吃饭,毫无例外往厨房瞅了一眼,果真看到南浅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嘴角略弯了一下,张嫂最先发现了他,“少爷回来了。”   袁桀夜点点头,南浅回眸一笑,那一眼绽放的妩媚让袁桀夜的目光立马热了起来,“桀夜,再等会,马上就好了。”她说完便浑然不知的转过身子,全身心扑在自己的厨技大业上。   张嫂接到袁桀夜的暗示便走出了厨房,袁桀夜情不自禁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她身子僵了一下,压低声音,“桀夜,放手,张嫂还在呢。”   “呵呵。”他低低的笑,与生俱来的声线让他的笑声也比其他男人多了几分魅惑和性感。   南浅转头看了一圈,哪有张嫂的人影,在他的胸膛上拍了一下,娇嗔道:“讨厌,我还以为张嫂还在呢。”   没有了第三人,南浅也全身心放松了,微微向后靠了一下。   他的下巴则搁置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蹭着,大手也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游移,现在的这个地方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成了他每天心之所向。   平日这里的厨房一直都是空置的,他们吃饭是从下面的地方做好了弄上来。自从南浅想学做饭,这里就收拾出来了。   南浅被他蹭了有些痒,按住了他的大手,无奈的低笑,“桀夜,别闹,影响我发挥,要是我发挥失常了我可是要为你是问的。”   他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忍不住轻轻含住允吸了一下,就发现她的耳尖在迅速的泛红,那小模样可爱的紧。   “乖宝,你已经冷落我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了,我下午公司没事就不去了。”他的声线极低极哑,充满了魅惑。   南浅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脸上灼热的温度烧得她难受,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男人在暗示什么,这段时间她的身子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被这么通知今天要做那种事,南浅的小心脏不可自抑的乱颤。   心中恨恨的骂了几声臭流氓,大白天的竟然想这种事。   “你先出去啦,不要影响我。”她故作不知,推了他一下,想把他推出厨房。   他的大手却死死的缠在她的小腰上,死活不放手,南浅一时间哭笑不得,觉得今天的袁桀夜特别的缠人,平日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一贯是她用的,现在却倒置了。   南浅见挣脱不了,也就随他去了,好在一直煲的栗子瘦肉排骨汤已经差不多了,她盛了一碗,偏头在他的俊脸上亲了一下,“老公,放手了,我们出去喝汤了。”   她的称呼愉悦了他,他搂着她出了厨房,她立马把他推上楼让他换了衣服再下来,她不喜欢在他在家里也西装革履的样子。   袁桀夜下来的时候,南浅已经让张嫂重新上了一些菜,也给他弄好了饭,袁桀夜一看那样子就知道全部是她弄的,他勾了勾唇,拉开椅子坐下,最近他的习惯也朝南浅靠拢,习惯在饭前先喝点汤。   “怎么样?今天的还行吧?”南浅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袁桀夜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又喝了一口,南浅没听到回答等的有些心焦了,“桀夜,好不好喝你好歹说一声嘛。”   袁桀夜定定的看了南浅几秒,然后点点头,唇边掠过一抹笑意,“可以打95分了。”   “真的?”南浅乌黑的瞳孔瞬间亮了,就像划入了两颗流星。   这段时间她做菜,他打分,100分能拿到90分南浅一下子高兴坏了,高兴之余她也没忘记自己试一下,“不行,我也要尝尝,要是你骗我怎么办?”   说着接过袁桀夜手中的碗,就着他的勺子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好太多了,她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彻底的蔓延开来,咂巴了一下嘴,“真的挺不错的。”   “真是个傻丫头。”袁桀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把她乐成这个样子,还真容易满足。   南浅半个身子倚靠在袁桀夜的身上,朝着张嫂扬声道:“张嫂,你赶快把厨房的那些给我装在保温壶里。”   袁桀夜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俊脸立马沉了下来,“你装在保温壶里做什么?”   南浅眨了眨眼,“当然是给母亲送过去啊,我练习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拿出手了,真是太不容易了,这儿媳妇不好当啊。”   “你现在要出去?”袁桀夜的声音再度冷了几分。   南浅沉浸在成功的愉悦中,压根没注意到男人那张快黑如焦炭的俊脸,她挨个用筷子尝了一下自己做的菜,感觉味道还行,只是这卖相还是不行,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只带汤过去就行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白雪应该也已经吃过中午饭了。   等她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身上有些凉飕飕的感觉时,一抬头就看见眼前一种放大的黑脸,吓得微微颤了一下。   这男人是什么表情,吓死人了。   “桀夜,赶快吃饭啊。”   袁桀夜抿了抿唇,剜了她一眼,然后从薄唇中挤出几个字,“我想喝汤。”   怎么乖乖的。   “想喝汤就喝吧。”南浅看了一下面前的碗,发现没汤了,笑了一下,“我重新去给你盛一碗。”   她还未起身,张嫂已经拎着保温壶从厨房出来了,“少夫人,我已经装好了。”   南浅立马站了起来,朝着袁桀夜干笑了一下,“桀夜,下次我重新再给你煲,我赶着给母亲送汤,你自己吃饭,我就不陪你了。”   袁桀夜的脸愈发阴沉了,大手拽住南浅的小手,敢情这丫头这阵子只是把他当小白鼠,这一实验成功立马把他踢了。   偏生南浅这会心思不在上面,她一心只想赶紧上白雪那,没去看袁桀夜的表情。   袁桀夜的表情就连站在一旁的张嫂都被吓到了,他们家的少爷虽说冷漠,但很少露出这么一面,看着挺吓人的。   张嫂只能朝着南浅一个劲的眨眼睛,南浅收到张嫂的暗示,一转头自己也吓了一跳,立马坐回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桀夜,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工作累了吗?”说着还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袁桀夜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丫头气死,这演技越发高超了,竟然能面色自若的说出这样的话,要说她不知道他为何生气,打死他都不相信。   “乖宝,你真是欠收拾,我说我下午不去上班了。”他再一次重复了一下。   南浅重重的点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你最近辛苦了,下午在家好好休息。”   袁桀夜的大手就这么作乱的探进南浅的衣服里,南浅大惊,一张小脸立马布满了红霞,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张嫂可还站在不远处呢。   好在张嫂背朝着她,不然她这脸估计完全丢完了。   “袁桀夜。”她脸红得滴血,慌乱无措的看着他。   “再给我装傻充愣试试。”他脸色好转了些,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南浅不用想也知道张嫂又被这个男人支出去了,等脚步声完全听不到,南浅张嘴一口咬在袁桀夜的下巴上,立马拉下了他的大手,死死的按住,“袁桀夜,你真是可恶透了。”这死男人哪学的这些招式,简直是让人崩溃。   “我有你可恶吗?把我当成小白鼠,利用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   男人话中的酸味那么的明显,南浅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扯了扯他的俊脸,“袁桀夜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怕把牙齿酸掉了。”竟然和自己的母亲吃醋,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不觉得。”   “老公,我没有把你当小白鼠啦,你想啊,我这厨艺练好了最受益的还不是你,以后我可以给你弄爱心便当,天天好吃的给你奉上,母亲哪会有你这待遇,你就让我去一下嘛,好不好?”南浅拖着长长的尾音,边说边把吻落在袁桀夜的脸上。   心中暗暗的想,这豪门媳妇可真不好当,为了讨好婆婆她是真的拼了。   以前要是大街上看到有那个女人这样朝着男人撒娇,估计她立马就得起鸡皮疙瘩,心中骂一句恶心。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一时间忍不住唏嘘,果然啊,在心爱之人面前的女人都是矫情的生物,那限度简直不可理喻,不过呢,她还是很有道德,至少在自个的家里,没去恶心别人。   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袁桀夜表情松动了些。   南浅看有戏,继续软磨硬泡,袁桀夜再次冷冷的施舍了几个字,“我下午不上班。”   南浅这脸上瞬间一下子青红交错,她当然知道,就是知道了才想逃的,这男人在那方面实在是有些过分,她这要是呆在家里只有被收拾的份,不用想肯定惨兮兮的,这时间久了,她想想就有些害怕。   “桀夜,我不能再耽误呢,你不是想让我早点回来嘛,那你要得让我早点去才行啊,我发誓,我肯定能早去早回的。”   袁桀夜看了她一眼,“别给我绕圈子,我可没答应让你去。”   南浅没法了,嘟着嘴幽怨的看着袁桀夜,“我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精心准备,没想到最后被自己的老公扯了后腿,有些人说话一点都不算话,明明答应要给我一次尝试的机会的,结果几天就抛到脑后了,对我百般阻挠。”   袁桀夜依旧不吭声,南浅就吸了一下鼻子,微微抬头45度角,让自己的模样更具有杀伤力,“桀夜,我现在无父无母的,在这世上也没了亲人,我只不过是想和母亲处好关系,不说多一个亲人疼爱,但至少也别让她那么厌恶我,整天挖空心思想把我和你分开,我害怕,害怕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害怕你夹在我们的中间总有一天会疲惫,我们之间的感情会慢慢的被这些事情所消磨,那么到时候我该何去何从,离开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怎么生活,”惶恐和不安这也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感情流露。   南浅本想演戏博同情,可说着说着却投入了真感情,想到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她的眼睛忍不住泛红,眼泪就这么滑了下来。这几日一直在学厨艺,总能想到王姨,不知不觉王姨已经走了两个月了,她也已经两个月没吃到她做的东西了。   袁桀夜的心骤然一痛,擦掉她眼角的泪,“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是桀夜,我怕世事难料,总有我们无法控制的变故发生。”   听着她哀伤的语气,袁桀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有些无法呼吸,大手按住她的脑袋放置在心口上,“乖宝,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浅直起身子,抹了一下眼泪,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的老公。”   袁桀夜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行啦,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就把我吃死吧,就知道用眼泪来逼迫我。”   南浅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一时间控制不住,流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许是被方才悲伤的情绪所感染,南浅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咬耳朵,“老公,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袁桀夜搂在她腰上的力度立马收紧了几分,她却嘻嘻一笑,像条泥鳅一样滑到了地上,一溜烟跑了。   袁桀夜失笑的看着她的背影,这小丫头,竟然敢放话,还真是难得。   ------题外话------   嗷呜,这章的标题也是絮的心声,絮实在是忙不过来了,24号考试,打算向编辑请假,25号恢复更新,具体情况明天会发通知。锅盖顶起。   ☆、090 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上了车,纳兰打量着南浅眉梢的风情,眼中露出几分迷惑,“浅浅,你怎么惹袁少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脸色这么黑过,怎么看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在他的身边这几年从来没看到他情绪如此波动过。”   纳兰觉得很不可思议,还没来帝景之前她就听说袁少对这个新婚妻子是用了心的,她刚开始还半信半疑,这越相处才觉得岂止用了心,简直是疼到骨子里。   想到方才信誓旦旦说出口的话,南浅脸上的温度越发灼热了,眼神闪躲了一下,小声道:“我怎么会惹他。”   “那你脸红什么?”纳兰在感情方面一向反应慢半拍。   南浅扯了一下领口,“今天天气有些热。”   纳兰狐疑的看了一眼窗外,明明是阴天,也刮着点凉风,忽地想到了什么,她似笑非笑的朝着南浅道:“浅浅,你这借口扯的……真是好。”   南浅神色窘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杵着下巴偏头看向纳兰,“纳姐,你找个男人或许你就能明白了。”   “你这丫头,又来嘲笑我没男朋友是不是?”纳兰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这次说的是真话。”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纳兰感叹,就算是清冷孤傲如袁桀夜也不能免俗。   恋爱中的人,还真是一语中的。   南浅唇角扬起一个浅显的弧度,她和袁桀夜没经过恋爱的阶段就直接迈入了婚姻的殿堂,如今这相处模式还真的就跟恋爱一样。   ——   袁家老宅,尽管这是第二次来了,也是白天,但因为是阴天,南浅还是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距离东苑还有一段距离,南浅似乎看到一个男人从东苑出来,等她想看清楚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转头看向纳兰,“纳姐,刚刚你有没有看到有个人从母亲的屋子里出来?”   纳兰方才有些走神,这会顺着东苑的方向看过去,压根就没看到人,“你看错了吧,夫人性子喜静,她的东苑除了几个她认可的佣人,绝对是不会有其他人进出的,不管是族里有事还是有人来拜访她都是在中庭会见,诺,就是东苑前面那间屋子。”纳兰指着不远处的屋子。   南浅撇了撇嘴,这血缘关系真是不清不白的东西,袁桀夜不愧是白雪的儿子,癖好和白雪如出一辙,帝景的整体结构也是这种分离型的,他住的地方孤零零的坐落在山顶上,其他建筑物却隔得很远,为此事她还有点小小的幽怨,因为只要他不在,她一个人住总会觉得空的可怕。   “就不会有例外?”   纳兰果断的摇头,一脸笃定,“除非你是大白天见鬼了,不然还真不可能。”   南浅望着刚才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那个背影似乎有几分熟悉,可是在哪见过,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走啦,赶快进去了,袁少可还等着你回家呢。”纳兰怕了一下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南浅瞪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摇了一下头,“好吧,那估计真是我看错了。”这地方阴森森的,见鬼也说不一定。   东苑   章管家似乎早就知道南浅会过来,已经候在门口,看见   她们进来,朝着她们淡淡的点了点头。   “章管家,母亲呢?有没有好点了?”   章管家看了一眼南浅手中的保温盒,“少夫人先在客厅等一下,夫人在房间,我这就去叫她起来。”   “好。”   白雪的气色看起来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不复苍白,微微带着点红润,身上依旧是冷淡的气息,在章管家的搀扶下在雕花椅子上坐下,干净利落的问道:“来做什么?”   南浅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口吻,也知道上次她那样对她那样说话势必会再一次加深她对她的成见,她轻勾了一下唇,热络的道:“母亲,最近一直忙着期末考,一直没能过来看你,我今天特意给你煲了栗子瘦肉排骨汤,因为是新手,估计味道不那么理想,但这已经是我这段时间来弄的最好的一次。本来我还做了一些菜的,但样子实在是过不去,想着这个点母亲估计也已经用过午饭了,我也就没有带过来,前不久我看你有些轻微的咳喘就去问了一下吴叔,吴叔说应该是气管上的小问题,我让他给了弄了一些食谱,今天就先给你弄这个。”   白雪眉梢挑了一下,静默着看了南浅,似乎想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许久才出声,“你煲的?”   南浅点头,“嗯,我最近跟着张嫂学的。”   闻言,白雪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松动,看着南浅的目光也深了几分,却是没了后话。   南浅看白雪没那么排斥,神色一喜,自顾自朝着章管家道:“章管家,麻烦你让人给我拿个碗过来。”   南浅为白雪盛了一碗,亲自递给了她,“母亲你尝尝看,要是觉得好喝我以后多给你弄。”   白雪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南浅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可惜人家段位太高,她愣是没看出一丁点情绪,也没被她看得有什么不自在,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给她。   等喝了一半才把看了她一眼,“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南浅如实道。   白雪皱了一下眉,“章管家,让厨房弄点饭菜上来。”   白雪话虽然不多,但南浅今天还是挺高兴的,以至于离开的身影都有几分雀跃,在她看来,今天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白雪虽说冷淡了点,但至少没再对她甩脸子,还主动留她下来吃饭。   章管家看南浅和纳兰走远,忍不住朝着白雪道:“小姐,这孩子是个有心的,连你有些微咳都观察到了,他们林家也是大户之家,想必从小也没做过这些琐事,她能亲自下厨给你煲汤可见她的诚意。”   “也就一头热,看她能坚持几天。”   “小姐,有些话其实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讲。”   白雪深深的看了一眼章管家,“什么时候你在我面前也不好说话了。”   章管家叹了一口气,“小姐,少爷在对你这件事情上虽然有些过分,但我觉得这样的少爷才是最快乐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什么情绪,自从言小姐走后他越发的冷漠,几乎很少看到他笑。可自从少夫人来了,我好几次都看到少爷在笑,想必他是真的看中少夫人,夫人你又何必要和他对峙下去。父母和子女对峙,最终输的总会是父母这一方,自古都是这么个理,少夫人固然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我们可以好好的教她。”   白雪没有出声,章管家又继续道:“孩子流产之后,少夫人非但没有记恨我们,还能做到这一步,这点让我觉得挺意外的。”   白雪的手微微收紧些,她苦笑了下,“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没人愿意和自己的儿子横眉冷对,合家安乐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企盼,这对很多家庭来说也许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对我们而言却是一辈子的奢侈,袁家这几百年来,哪个时候不是腥风血雨,一不小心就被阴谋吞噬。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袁家的事情你也见证了不少,这里面的各种倾轧你也很清楚,我要是不约束提点他,保不准哪天他就步他父亲的后尘。”   章管家默,微微蹙起眉头,这一点他何尝不知道,明哲保身并不适合所有人,尤其坐在那个位子上。即便有一天想退下来,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小姐,也许事情不会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你也操劳了这么多年,何不彻底的放手,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少爷是个有能力的人,姑爷的死我想他的心中怕是早就有了谋划,这孩子一向韧性很好,他的心中必然是有主意的,我们应该相信他,他绝对有本事应对所有的风雨。”   白雪两根食指按在太阳穴的地方,眉宇间尽是疲倦,微微闭上眼睛,“再看吧。”   南浅回到帝景的时候却被告知袁桀夜有急事,去了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南浅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有些小小的失落,这种情绪浮上来的时候,南浅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都在想些什么。   袁桀夜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南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吻她,她直接扬起手拍了过去,袁桀夜立马截住,将她娇嫩的小手攒在手心,“乖宝,胆子肥了,还敢给老公甩巴掌。”   南浅睁开眼睛,慢慢看清来人的面貌,两条藕臂很自然的吊在他的脖子上,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吊钟,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怎么这么晚?”   “事情有些多。”   “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用手捂着小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他告诉她晚点回来,她本是想等的,可最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顺势靠在他的身上,半眯着眼睛,卷长的睫毛向美丽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着,因为逆着光缘故在眼帘下投下一道弧度优美的暗影,光晕映在她的侧脸上越发让她的肌肤如白瓷般莹白。   袁桀夜笑着圈住她的腰,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头微微一动,抬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捏了一下她带着几分粉色的脸,笑得有几分邪肆,“睡好了没?”   她懵懂的抬头,眼神无辜,嘤嘤的出声,“嗯?”   “傻丫头。”   他看着她一直笑,然后把脑袋放在她的颈窝处,深呼吸一口气,“好香。”   “别闹,你要不要洗澡,我去给你放水。”南浅笑着推搡了一下,作势就要起身。   袁桀夜立马勾住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不急,等待会一起洗。”   南浅还来不及出声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唇,他深知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大手抚上她的腰际轻轻揉着,顺着她的腰线往里,灼热的掌心烙在她的肌肤上就像点了把火一般。可能是太长时间没做这种事,南浅心跳如鼓,身子在他的怀中一直颤个不停。   “乖宝,放轻松点。”他在他的耳边呢喃,一下一下的吻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可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呼吸紧绷,*顷刻之间已如潮水般涌来。   “桀夜。”她嘤嘤的叫着他的名字,黛眉微蹙,似难受似愉悦。   袁桀夜折腾了大半夜,等两人洗完澡抱着躺在床上的时候窗外已有一丝光亮,南浅觉得很累,可这会躺在他的怀中却没有了睡意。   “桀夜,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一个孩子?”   袁桀夜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顿,“你很喜欢孩子。”   南浅抿了抿唇,过了几秒钟才低低道:“喜欢,我怕我们晚了等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袁桀夜的俊眉一拧,心中涌起浓浓的酸涩,刚才看她反应不正常就猜到几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他搂紧了她,“乖宝,孩子和父母的缘分是注定的,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找得到回家的路,她会等我们的。”   “会吗?”   “当然啦,有我这么英俊无匹的老爸,还有你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妈,她哪舍得走呢。”袁桀夜戏谑的道。   南浅被他的话逗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真够自恋的,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不过这什么破比喻,如花似玉,这词我早10年就不用了,亏你现在还说得出口,孩子又不是颜控,还能挑父母的长相不成。”眼见气氛被带低,南浅立马拉回来,悲春伤秋并不适合经常上演。   袁桀夜捏了捏她的鼻尖,“俗气点无所谓,你笑了就好。”   “对不起,桀夜,我老是让你担心我。”   “好不容易让我有个牵肠挂肚的人,这对我来说是一生之幸。”袁桀夜低低的道,望着窗外的月色有些出神。   爱情的滋味食髓知味,只有尝过其中滋味的人才懂,原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为了在袁家的争斗中过一辈子,却不想还有这样的风景,让他心甘情愿停下留恋忘返。   南浅鼻子酸酸的,这男人你要是让他说点流氓语他铁定能信口拈来,可是要让他说什么情话那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更多时候会选择用行动来证明,就像当初秘密设计求婚的事情。   可人与人之间相克相成或许早已注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和劫数,他就是她的劫,她早已在劫难逃,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怦然心动,或喜或悲。   “袁桀夜,你要不要这么矫情。”   “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甜言蜜语。”   “自然是喜欢的,不过袁先生,你这样的级别离甜言蜜语差的远,得多修炼几年。”   “坏丫头,就知道得寸进尺。”   南浅突然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由得转换话题,“桀夜,我今天在老宅看到有个男人从东苑出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这不可能。”袁桀夜的回答和纳兰一样。   “难不成我大白天见鬼了。”   “胡说,怎么会有鬼,今天去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南浅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我很确定我没有眼花,而且我还清楚的看到那是个男人,那边是不是有出口什么的?不然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袁桀夜眸光渐沉,眼神深邃得宛若一口幽暗的古井,只听见他沉沉的道:“袁家虽然分成很多个苑落,表面看互不相连,但其实每个苑落都互通,出口也不止一个。”   南浅感慨起来,“哎,你们家的人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是一家人却要互相防备,防备就算了,却又设置无数个通道,处处相连,面上的功夫做了个十足十,连着就算了,却又不允许别人踏入自己住的地方一步,搞得那么见外,怎么看都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八成是担心自己做过的不光彩事情被人撞破,也就面上光鲜亮丽,其实内里早已经腐朽,就不能活得真诚一点,痛快一点,他们不累我都替他们感到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浅的话如醍醐灌,成功让袁桀夜陷入了沉思。   南浅能感觉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催促道:“好啦,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就当我胡说八道,不要太放在心上,思虑过甚很容易影响睡眠的,时间不早了,你赶快睡会。”   袁桀夜收回思绪,再次捏了一下南浅的脑袋,“我现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什么事?”   “好好享受我的早餐。”   “不要,不行……了,唔唔……”   男人说着果断采取行动,南浅心中忍不住哀嚎,这男人果然是禁不住憋,这憋久了还真容易出事,最后受罪的还是她,她已经可以预料她的惨状了。   这方面的能力这么吓人,对她而言,还真是甜蜜又沉重的负担。   ------题外话------   亲们,絮回来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等着,字数还不多,絮会慢慢提上去,从今天起稳定更新哈。   ☆、第091章 谣言四起,风雨前夕   南浅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床,袁桀夜早不见了踪影,她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懒得动,连袁桀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忍着浑身的酸痛爬了起来。   早饭中午饭连在一起吃了之后,无聊之际随便打开了电视机,却没想到会看到袁桀夜的新闻,那是一段视频,标题特别的醒目。   袁家家主包养大学生,深夜私会缠绵。   南浅一看到这标题一颗心陡然一沉,她第一想到的是她的真实身份曝光了,可当看到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唇色立马变得有几分透明起来,那并不是她。   视频效果不是很好,画面有些抖动,光线也不好,很明显是偷拍的。可即便那个女人脸部打着马赛克,依旧掩盖不了她的身份,她依然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朋友周冀语。而袁桀夜的身影他更是熟悉,更别说还有那辆辨识度极高的车子,她坐过无数次,车牌号码也完全暴露出来。   两人的动作有些亲昵,是一个侧面,就像在热吻,没过多会车子就开走了,然后画面逐渐变得迷糊起来,最后一幕是袁桀夜和周冀语一前一后进入天上人间的画面。   视频一出,就被挂在了各种贴吧和论坛,大多数都在批判豪门私生活混乱,还有现代大学生道德品行败坏。   南浅看着那被截图在电视上滚动的评论,脑袋有些发懵,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从拍摄时间来看,正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昨晚,袁桀夜的确回来得很晚。   要说袁桀夜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和周冀语在一起,打死她都不信,自家男人昨晚对她的那股狠劲,一点都不像出轨的表现。要是他是个滥情的男人这么多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等到现在,这挑上的人还是周冀语。   嫁给袁桀夜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很多事情深想一下就知道不对劲,心情很快就平复下来。   袁桀夜是个绯闻绝缘体,哪怕是正面的也极少有他的新闻爆出,这全归结于袁桀夜不喜欢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他几乎从不接受新闻记者的采访,这一下爆出的却是丑闻,更何况豪门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属平常,根本就没必要大肆渲染,很明显背后有一只黑手伸向了他们,在故意抹黑袁桀夜。   南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情是冲着她来的。   纳兰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耳朵里塞着耳麦,一看到南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看就知道坏事了,新闻已经被她看到了。   她沉声道:“袁少,来不及了,浅浅已经看到了。”   “让她接我的电话。”   “好。”   纳兰走到南浅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收了一下,“浅浅,这些新闻都是乱写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南浅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电视,不过嘴里却吐出几个字,“我相信桀夜。”   纳兰欣慰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桌上被调成振动的手机递给她,“那就好,袁少要和你讲电话,有什么事情你亲自问他。”   南浅接过手机,她没有出声,袁桀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浅浅。”   “桀夜,我相信你,你先不要忙着和我解释,先处理好手上紧急的事情,有什么话我们晚上回来再说,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浅浅你……”袁桀夜有些小小的错愕,这丫头一向敏感,事情发生之后,他最怕的是她胡思乱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哭泣,没想到她却如此的信任他。   南浅微微抿了一下唇角,声音清脆如常,和往日相比没什么变化,却透着几分无言的坚定和哀怨,还有打趣的成分在里面,“行了,就你昨晚那流氓的样子,我还能相信你昨晚在外面乱搞吗?有乱来的男人像你那样的吗?好好做你的事情,你的女人不是那么没用的人,只会乱生气,那些想分化我们的人只会让他们失望了。”   袁桀夜听着电话里带着娇嗔和哀怨的声音,唇角冷厉的弧度慢慢的被抚平,“好,浅,我晚上回来再给你说。”   南浅挂了电话,发现纳兰一脸暧昧的样子,眼里全是戏谑,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然,南浅瞪了她一眼,“看我做什么?”   “突然间觉得我们的浅浅很……”纳兰朝着南浅竖了个大拇指,南浅唇瓣扯了一下,还未完全扯开就听到纳兰继续道:“看来昨晚袁少还真够流氓的,战况激烈啊,怪不得某人方才如此信誓旦旦,原来袁少早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眼神暧昧的往她的身上瞟,南浅大惊,她里面穿着一件低领口的毛衣,本来是穿着外套的,可是吃饭的时候有些热就脱了,想着也没人进来,可没想到会被纳兰看到。   她现在脖子上胸口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吻痕,裸露在外的肌肤基本没一寸完好,她红着脸立马把外套穿上。   “纳姐你变坏了。”   纳兰摸了一下下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接触多了自然是要变坏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坏人,再说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才这么快让人同化。”   “那你怎么不说污染源太黑了。”   “懒得和你说。”南浅抓起外套转身就想往楼上而去。   纳兰一跃而起,立马抓着南浅的胳膊,“浅浅,你上哪去?真的没事吗?”   “纳姐,我真的没事,我要去书房,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和我一起去。”南浅大方的笑道。   纳兰点点头,依旧是有些不放心,跟着南浅上楼,孩子的事情纳兰心中一直很内疚,认为是她办事不力,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寸步不行的跟着南浅。   女人的心思一向比男人要敏感,她是军人出生尚且如此。有些时候心中相信,但也难免想着想着就钻入牛角尖,她不放心。   南浅进书房不为什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近一步了解这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网上的信息肯定是要比电视新闻更新的要快。   纳兰蹙着眉看着南浅麻利的打开电脑,这段视频一出就被广泛转载,在贴吧引起了热议。   这事情要是放在其它人身上估计没人理会,可袁桀夜的口碑一向极好,S市的上流社会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要嫁就嫁袁桀夜,他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如今袁桀夜的美好形象被打破,前后反差令人跌破眼镜,吐槽和鄙夷的自然很多。   网络上的信息还有很多,某一贴吧竟然还扒出很多袁桀夜的车子大清早停留在S大学校不远处拐角的画面。   “靠,这口味真够奇葩的,专挑大学生下手。”   “原来有这么多次,这还真够风流的。”   “真是不要脸,简直是个伪君子。”   “大家看开点,豪门公子哥都是这样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人家还算是有点功德心的,至少没把车子开在学校正门口去。”   ……   评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南浅眯着眼睛,放在桌下的手气得握成了拳头,那些都是袁桀夜送她上学的画面,她不想太过招摇,一直让袁桀夜的车子停在远处就下车,没想到如今却竟被有心人拿来生事。   纳兰低低的道:“浅浅,你何必自我折磨,明知道是假的,何必还要看。”   南浅看向纳兰,“纳姐,你和桀夜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桀夜为什么要去见冀语。”袁桀夜一向讨厌陌生人上他的车,他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让周冀语上去。   纳兰目光一闪,很快,不过南浅还是捕捉到了,看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纳姐,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对我说的吗?”   “浅浅,这个事情还是由袁少亲自给你说吧。”纳兰的身上有几分冷静的肃穆,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沉吟了几秒才开口。   南浅忽觉得自己的心在下沉,一双眸子变得有些暗淡,看来事情有些大条了,而且这事情还和她紧密相关,不然纳兰不会露出如此难为的表情。   “那纳姐,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南浅顿了几秒钟,重新换了话题。   上一次也有人爆出袁桀夜和袁桀珩打架的视频,可那视频没过半个小时就在网上消失匿迹了,而这次的视频和照片竟然一直在网络上疯传,估计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同样的事情,这次为什么迟迟解决不掉,除非失态超出他们的控制,一时间无法解决。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据萧秘书那边传回的消息,情形很不乐观,对方同样也有一名很厉害的黑客,本事和方浩不分上下,方浩这次遇上对手了,我们这边删除那边又重新发,现在双方还在对峙。”   南浅的眼中是浓浓的忧虑,“那这事情会对桀夜有什么影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袁家的男人谁没做过这些事情,私生子和情妇在外面都有一大堆,就连私生子都是被袁家承认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因为这事影响到袁少什么,袁少也不会在乎这些虚无的流言蜚语。现在袁少最担心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会利用这次的事情把你的身份揭穿,倒时候就算是袁家一些知情人想假装不知都不行,也势必会惊动族长,袁家人最注重的便是面子,要是被世人知道他们袁家被人耍得团团转,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的,总会给外界一个说法。”   南浅脸色一白,眼皮儿微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她担心的也是这件事,要是她的身份揭穿,肯定会让袁桀夜为难。袁家的人断然是不会允许她这样身份的人成为袁家的当家主母,而袁桀夜自然不可能放弃她,势必会和袁家人决裂。   而白雪本来就对她有意见,要是知道她是假冒的,根本不是林奚,还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纳兰看着她忧心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浅浅,你也不要太担心,袁少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   南浅沉默的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相信袁桀夜。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南浅看了一眼来电,很快就认出是白雪那边的电话,她滑下接通键,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几分低哑,“喂。”   “少夫人,是我。”电话里传来章管家的声音。   “你好。”   南浅的声音此时理所当然的被章管家误以为是因为袁桀夜的事情伤心难过,“少夫人,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这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动的手脚,照片上的一定不会是少爷。”   章管家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事情?她背后代表着白雪,莫非是白雪的受益?不管是不是,南浅还是有几分欣慰,这个时候得到她们的问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章管家放心,我相信桀夜。”   “那就好。”   章管家性情一向冷淡,不会多少什么话,随便说了几句两人就结束了通话。   “还挺意外的。”纳兰挑了挑眉,忍不住感叹。   南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所以说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付以真心,总有一天也会得到别人真心的回馈。”   纳兰没有出声,对此她保留意见。   两人关了电脑出了书房,刚下楼张嫂就从外面拿着一个包裹进来,“少夫人,有人送了一份包裹来给你。”   “包裹?”南浅微微蹙起了眉,她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订了东西,怎么会有人莫奇妙的给她送什么包裹。   手中的包裹轻飘飘的,抬在手上真的让人猜不到是什么东西送过来,她瞥了一眼地址,上面竟敢写着周冀语家的地址。   在她和袁桀夜谣言漫天飞的时候给她寄东西,南浅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周冀语到底是怎么想的。   纳兰接过南浅手中的东西,看向张嫂,“谁送来的。”   “门卫说就是快递公司送来的,那个快递员算是帝景的常客了,平时我们这些佣人有什么包裹都是他送来的,有什么不对劲吗?”张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迷茫。   “张嫂,没事,你先下去吧。”南浅开口。   “好。”张嫂退了下去。   南浅看向纳兰,“纳姐,这个地址我认识,是冀语家的,东西应该是她寄过来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直接拆开就行。”   “好,我来拆。”   南浅看着那包着一层又一层纸的东西,心头微微收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纳兰手中的动作,包裹最终被打开,呈现在南浅眼中的是一块洁白的手帕,折叠得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家有多么的珍爱。   纳兰看着手中的东西也迷茫了,这寄块手帕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浅一把夺过纳兰手中的手帕,快速的翻开,果不其然上面有一个Y的字样,很明显这手帕是袁桀夜的,这件事情她印象深刻,自信不会认错。   他的手帕是定制的,每个月换一次,每次三块,分别印上R、J、Y,是他名字的缩写,到时间了有人专门送上来门来,她记得那时候还嘲笑过他,说他一个大男人用什么手帕,显得太娘气了,那时候他们的之间关系还不如现在这么亲密。   从那天开始之后,她倒没见过他用这种东西,可他整理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他给的答案是丢了。   南浅眯了眯眼睛,手中的东西被她狠狠的揉乱捏在手中,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声,这死男人太会拈花惹草了,她真没想到周冀语对他竟然是存着一份心思的。   怪不得当初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会扯上袁桀夜,那时她们心中还没有芥蒂,她想当然的以为是因为关心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哪曾想到是因为觊觎他的男人。   怪不得总听人说闺蜜撬墙角的狗血戏码,看来这事情还真经常发生,如今这事可不正在她的身上上演,可是并不是所有人的墙角都这么好撬的。   想让她误解?就凭这么条手绢,还真是异想天开,这手段未免太低了点。   周冀语,你还真是让人心寒。   ——   袁氏   方浩在辛苦了一天之后终于如释重负的露出笑意,“桀夜,幸不辱命,网上的东西大体已经弄干净了。”   袁桀夜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眉心紧拧着,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萧宸也正了神色,“袁少,放心好了,这次的事情肯定能万无一失。”   袁桀夜眼中冷光肆虐,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撒旦,让人遍体生寒,“我要的是他永不翻身。”一举击灭,永远不再有喘息的机会。   萧宸偏头看了一眼外面浓稠的夜色,谋划了几年的时间,成败就在这一举,袁家势必又要掀起新一轮的风暴,这一点毋庸置疑。   “浩,这几天你盯紧网上这一块,不要让他们放出任何关于浅浅身份的事情。”   “放心,我会的。”方浩点点头。   ☆、第092章 王姨死亡的真相   袁桀夜回来的时候已是九点钟,一进家门就看到南浅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他才走近,她立马爬了起来,朝着他浅浅一笑,“回来了?”   袁桀夜拧了拧眉,不悦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在这睡觉呢,小心着凉了。”   她朝着他伸出双手,示意他抱,袁桀夜无奈的一笑,伸手把她捞了起来,直接抱着他上了楼。   “桀夜,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吃了就给我好好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浅从口袋里掏出今天周冀语寄来的手帕,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袁桀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当看到她手中的手帕眼睛轻微的眯了眯,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南浅撇撇嘴,“我怎么知道,不知道某人把这玩意都送给了谁,然后人家拿着来耀武扬威了,今天特意快递给我的。”   南浅的语气酸得要命,袁桀夜的唇角好笑的掀了掀,低头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看来某人是抱着醋坛子在喝醋。”   “谁喝醋了,你全家才喝醋,啊,不对,我哪里在喝醋。”她瞪圆了眼睛,现在她和他可是一家人。   “乖宝,你现在终于理解我往日的心情了吧。”   “什么心情?”   “某人啊,和学长在大街上上演什么深情表白的戏码,还在KTV里对唱情歌。”袁桀夜翻出往日的旧事来。   南浅脸色一变,伸手两手扯着他的俊脸,龇牙咧嘴的道:“袁桀夜先生,不要翻旧账,也不要混淆视听,现在是你的太太在审问你,你没权利保持缄默,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这死男人,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现在倒是真了解以前他那咬牙切齿的心情了,知道自己的爱人和异性接触原来是这么的不爽,尤其是那个异性还有其它的心思。   “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   “我就是这么霸道,我这辈子就黏上你了,休想甩掉我。”南浅皱着鼻子,气呼呼的看着袁桀夜。   袁桀夜一笑,把她放在床上,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不是说相信我吗?”   南浅点头,“没错,我很相信你,但这和我了解真相一点都不冲突,作为你的原配,我有把那些准备撬墙角的小火焰掐灭在萌芽里的义务,彻底铲除你身边的小野花。”   袁桀夜看着那个双眼冒着晶亮的小女人,失笑的摇头,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袁太太,你准备怎么掐死我身边的小野花。”   南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干净利落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近你身者,杀无赦。”   “哈哈,小暴力狂。”袁桀夜开怀的笑出声来,他的这个小媳妇真是可爱毙了,这娇俏的小模样他喜欢的紧。   等袁桀夜收敛起唇角的笑意,南浅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盘腿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微微仰着下巴盯着他,“很好笑吗?”   袁桀夜摸了摸鼻子,低低道:“还好。”   南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笑够了就开始交代,你丢失的手帕怎么会在冀语的手上,你们昨晚又在谈些什么?”别说,那架势还真有审问犯人的意思,一副我很生气,你看着办的意思。   袁桀夜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殆尽,望着南浅的目光深了几分,南浅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浮上来,心中骤然一痛,紧紧的咬着唇瓣,深呼吸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袁桀夜,“桀夜,有什么话你直接对我说,我能承受的,你知道的,你不能瞒着我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与其让别人告诉我,我更希望告诉我的那个人是你。”   “乖宝,那个手帕是你们学校校庆晚会的时候我给她擦眼泪的,我不知道她竟然一直留到现在。”   南浅一怔,“真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把你定制的手帕给人家擦眼泪了,怎么不见你给我擦眼泪。”   袁桀夜把南浅捞在怀中,低笑了一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往我身上蹭,我也会亲手擦干你眼角的泪,用不上那玩意。”   南浅推了一下袁桀夜的下巴,微微别开头,“去,少矫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   袁桀夜挑了挑眉,“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我没必要去理会这么多。”   “成为大众情人你很开心。”   “没有的事,我只要我的乖宝一个人的眼中有我就行了。”   “去去去,你今晚情圣附体了,嘴巴跟裹了蜜一样。”   袁桀夜抱紧南浅,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窗外树影婆娑,星光蔓延进来,让整个屋子添了几分如真似幻的朦胧感。   “乖宝,其实周冀语不是一个你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上次校庆晚会的事情和你她不开干系。”   南浅一顿,想了几秒开口,“你说的是她故意弄花我的裙子吗?其实这件事情我事后想想就想到了,只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伤了彼此的感情,也就一直没有说开。”周冀语是什么样的人,她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本性不坏,就是善妒,大家处在一条水平线上的时候还好,一旦彼此的差距拉开就会表现出来。   可是依着往日的情谊,很多事情她也不好做绝。   “如果我说当初她看见有人在你水里下药你会相信我吗?”   “信,我相信你。”南浅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问出,袁桀夜根本就没有骗她的理由,她为何不信,只是心为什么这么酸,她一直当做好朋友的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对她下药,要是这药危及到性命怎么办?她竟然能无动于衷的看着别人伤害她。   “乖宝,王姨的死也和周冀语有关?”   “什么?”南浅的心猛地一缩,从袁桀夜的怀中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颤抖着嘴唇,眼圈立马红了起来,“桀夜,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袁桀夜心疼的看着她,双手扣着她的双肩,语调无比的轻柔,“乖宝,你别激动,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还有谁?”南浅立马捕捉到袁桀夜的话中之意,“告诉我,还有谁?”   “袁桀珩。”   南浅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怎么又是他,他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夺去我最宝贵的东西。”   袁桀夜抱紧她,“对不起,浅浅,他想伤害的人是我,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他是冲着我来的,他的心理早就扭曲了,他回来就是为了向我和母亲复仇的。”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这样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乖宝,袁家的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解释不清楚,他恨我,我亦恨他,我的父亲也死于袁六伯之手,放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我向你保证。”   “什么?父亲死于袁六伯的手?”南浅震惊,为这复杂的关系,这是第一次听袁桀夜提起他父亲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袁桀珩认为是白雪害死了他的母亲,让他从小失去了母爱,而袁桀夜却说袁六伯害死了他的父亲,这简直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为什么偏偏要用死亡来解决问题。   南浅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冰凉,伸手紧紧的抓着袁桀夜的手。   “桀夜,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对王姨下手,王姨并没有做错什么。”   袁桀夜没有出声,抱着南浅进了书房,然后把一张碟片放在了电脑里,南浅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的画面,当初警方给他们的答复是说那段路没有监控,现在这光盘又是哪来的?   袁桀夜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光盘一早就被袁桀珩让人取走了,他也早和警方套好了词,这是昨晚周冀语交给我的,是她从袁桀珩那里偷来的。”   南浅看见一辆兰博基尼在追着一辆电动摩托车,映入她眼底的是周冀语频频回头惊慌失措的表情,就在拐弯的时候,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南浅双目欲裂,眼睁睁看着王姨的身子被撞飞,足足飞出几米外。   她心痛如绞,倏地伸手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慢慢的湿润了她的双手。   袁桀夜按下了暂停键,一下一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她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哭到浑身都颤抖。   “桀夜……桀夜。”仿若叫着他的名字就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她一遍又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的应着。   过了许久,她才从他的怀中起来,然后自己伸手按下了播放键,南浅看到周冀语飞奔到王姨的身边,控制不住的哭泣,可是袁桀珩却无所谓的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嘴角勾着浅笑慢吞吞的出声。   “桀夜,他在说什么?”南浅知道袁桀夜精通唇语,这也是她偶然间发现的。   “周冀语,你杀人了。”   “不,是你,要不是你追我,我也不会撞到王姨,你赶快送她去医院啊。”   “天真,她这个样子绝对活不了了,你要是想坐牢我也不拦着你,我马上就抱紧。”   “不,我不要坐牢。”周冀语立马站起来,作势要去抢袁桀珩的手机。   袁桀珩勾唇一笑,掐着她的下巴,“那就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要告诉我,你不想代替南浅的位置,听说最初是你提议代嫁这个主意的,真是可惜,你就是欠缺了点为好友牺牲的勇气,当然代嫁的人要是你现在被袁桀夜捧在手心的就会是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风光无限是不是觉得好恨,追悔莫及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忘性真大,你给我记好了,你落到今日这地步全部都是因为南浅,谁让你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袁桀夜把两人的对话逐一翻译,南浅无力的靠在袁桀夜的胸膛上,她从未想过,王姨的死竟然和周冀语扯上关系,王姨平时对她和林奚都很不错,她竟然当场就逃了,让王姨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要是早点把王姨送到医院,说不定还能有救活的可能性。   怪不得林奚约她一起去林家吃饭知道有她后当场就回绝,在学校碰到她也是能闪就闪,实在避不开才会勉强和她打声招呼,她平日都是骑电动摩托车去上学,从事情发生后她就改成了公交车,还说摩托车坏了。   摆明了心里有鬼。   周冀语,周冀语,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南浅整个人都瘫软在袁桀夜的怀中,整个人沉默着不说话,许久才听到她道:“桀夜,你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南浅深知,依照袁桀夜的性子,周冀语既然上了他的车,那就不可能再有回去的可能。   袁桀夜冷冷一笑,“放心,她会一直呆在那里,直到你去见她。”   南浅点点头,她知道袁桀夜的意思,一切听凭她的发落,可现在她也不再天真的信任法律,袁桀珩能把南席不费吹灰之力从牢里弄出来,要是想捞周冀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最大的主凶是袁桀珩,她更期盼看到他的背影。袁家权大势大,那个袁六伯表面无害,估计也是个狠角色,只怕袁桀夜早上进去,晚上就能被他弄出来。   “桀夜,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   南浅抱着袁桀夜的腰,见袁桀夜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她明白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平平安安的,“桀夜,不管做什么,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是你受伤,我会很难过的。”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袁桀夜顺了顺她的黑发,安抚的吻着她的小脸。   “桀夜,父亲是怎么死的?”   “中毒死的,当年我还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别人说什么就以为是什么,但是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调查我终于得知真相,不是心脏病发,而是蓄意谋害。父亲有心脏病,一向喜爱喝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凶手很聪明,把毒就下在了茶里,若是单独食用根本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可是不能和海鲜混在一起吃,否则会诱发心脏病,这事情袁家的人都不知情,那几天家里的饭菜经常出现海鲜,父亲过了三日便死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心脏病猝死,连医生也是这样认为的,从没人怀疑过那是一件谋杀案。”袁桀夜的语调很沉,南浅看到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突兀。   仰头看去,只见他薄唇紧紧的抿着,轮廓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分明,眼里蔓延着无尽的阴暗气息,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劝他放下,她不会这样做,也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能早日达成所愿。她也曾经有过彻骨的恨,深知其中的滋味,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放下。它就像长在身体里的毒瘤,要是不能被彻底的拔出只会愈演愈烈。   袁家的问题由来已久,要是得不到彻底的了断,怎么都平息不了,这已经不是她所能阻止的了。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发现的?”   “父亲死后母亲一直把他生平最喜欢的东西都收藏了起来,就连茶叶也留了一罐,大概是半年后,我偶然间把它打翻了,发现那些茶竟然变成了红色,我好奇就拿去问吴叔,吴叔当时脸色很怪,只说这里面添加了一种成分,具体是什么当时他没有说,我回来之后把这事情告诉母亲,后来母亲重新找专家化验的,他们的谈话我听到了,说是里面被人下了药,时间长了药物就慢慢挥发开来。”   ☆、第093章 豪门自相残杀   南浅心中忍不住唏嘘,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那袁桀珩的母亲是自杀的,说不定这其中也还有隐情。   “你们家还真是……”南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孰是孰非的事情在他们家真的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都是被逼使然。   袁桀夜冷笑了一下,继续道:“那种毒下的极其猛烈,父亲死时的状况很惨烈,七窍流血,心脏病和毒性齐发,受尽折磨,到最后甚至出现了幻觉,连人都认不了,爷爷那时请来了国内外很多专家,可那些专家都束手无策,为了防止父亲自残,爷爷让人把他绑了起来,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天,父亲的情绪渐渐好转,身上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吃饭的时候爷爷让人解开了链子,谁知他突然一头撞在墙上,这才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专家说这种毒无解,它是一些重金属的毒混合着奇花异草炼制而成,史无前例,死亡是解脱的唯一方法。”   南浅心中就像被一只大手扼住,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非得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死前还要受尽非人的折磨。   袁六伯,那个人竟然这样恨,对自己的兄弟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不是同父同母的胞弟,但至少是一个父亲,怎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年幼的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人间的丑恶。而他和白雪孤儿寡母,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其间的艰辛更是不言而喻。   怪不得白雪冒着和儿子不和的风险,也要让他为大局着想,原来得知不易。   袁桀夜语气淡淡,但她能体会他的痛,一直以来都没听他提起这事,原来是太过沉重,不敢轻易提起。   南浅跪直坐在床上,双手搂着袁桀夜的脖子,用脸轻轻的蹭着他的脸,十指插在他的短发中,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桀夜,都过去了,那些做坏事的人一定会自食恶果的。”   袁桀夜没有出声,只是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圈在她腰上的力度有些失控。   南浅觉得有些痛,不过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在他的耳边软软的说着安慰的话。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袁桀夜,他在她的身边一直都是高大坚强的,哪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老公,一切都会过去的,总有一天你能心想事成,我们也能逃离这样的生活,不会让我们的子女上演这样的戏码。”   袁桀夜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坚信他不但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父亲,他的子女必然是她所出,她一定会从小教会他们相亲相爱。   而袁家某些变态和畸形,也一定要彻底的废除。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个内部自相残杀,一点都不团结的家族究竟靠什么繁荣了这么多年?这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嗯。”男人在她的怀中轻轻的应着。   “没事,你先去洗个澡,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南浅想起身去放洗澡水,可男人的手依旧像焊条一样禁锢在她的腰上,她推了几下推不动,也只能随她去。   她的男人愿意在她的面前露出这脆弱的一面,南浅觉得很欣慰,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人觉得踏实。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直到南浅觉得双腿发麻忍不住轻轻呲了一声,袁桀夜才立马松开了她。   “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浅摇头,紧接着莞尔一笑,指着自己的腿,嘟着嘴道:“抱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么久能吃得消吗?腿都麻了。”   袁桀夜认真的看着南浅,伸手抚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过了几秒钟才出声,“乖宝,你的身份必然是瞒不住了,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这几天会爆出,估摸着也会有人上门来找你,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倒时候你可能得承受一些压力。”   袁桀夜的眼里有看她看不清的黑,南浅微微蹙了一下眉。所谓压力,她也能猜到些,到时候肯定有一大批人要让她离开袁桀夜,对她说什么要是继续留在袁桀夜的身边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男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对她没有安全感,总担心她会离开,怎么都到了这时候还不放心,她握住他的手,坚定的道:“桀夜,放心好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管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不管前面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前行,你不离我便不弃。”   流言蜚语她一点都不惧怕,她现在孑然一身,唯一害怕的便是不能再看到他。   你不离,我便不弃。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说过这样的话,袁桀夜阴了半天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的她的脸,点了点头。   直到很久以后,南浅才明白,很多事都不由人掌控,下一秒钟总有无法意料的事情发生,再坚定的爱都无法抵挡。   深知有一场硬仗要打,南浅也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接下来的时间袁桀夜一直早出晚归,她在家里依旧研究菜谱,一有时间就给白雪送过去。   白雪的态度也渐渐缓和起来,虽然和她说的话少,但至少不再对她冷嘲热讽,她送过去的汤也会当着她的面喝下。   这天,南浅去老宅的时候,恰好碰到吴钟和吴意过来给白雪检查身体。   “吴叔,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钟温和的笑道:“少夫人不必担心,夫人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好很多了,你煲的汤挺有效果的,只要坚持下去,相信夫人的病会慢慢好转的。”   “那还要谢谢吴叔你,这些方子都是你给我的。”南浅笑道。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南浅回以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吴钟是在替她说话,他方才的一番话完全是说给白雪听的,白雪的病岂是她煲几次汤就能好的。   这是个通透的老人,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想必是为了她身份揭穿之时白雪能够想到这些点点滴滴。   南浅送吴钟和吴意离开,走出东苑的时候,南浅向吴钟表达了谢意。   吴钟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浅浅,我在袁家也呆了好几十年,前半生一直在外漂泊,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袁老先生不仅对我有知遇之恩,还给我一个家。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把袁家当做我自己的家,这个家虽然并不是那么温暖,但是它始终是我的家,我对它也有着别样的感情,我亲眼见识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这个家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它再乱,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尽这么一点绵薄之力。”   关于吴钟的身世,南浅听袁桀夜提过,是袁桀夜的爷爷把他带到这个家的,也正是念着旧情,他这一生才心甘情愿的为袁家效劳,即使国外开出丰厚的条件他依旧坚守在袁家,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医生。   看来大家都嗅到了最近袁家不同寻常的气息,知道必定掀起新一轮的风暴。   “吴叔你说的哪里话,这些事情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控制的,你为袁家付出了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吴钟摇头,正准备说话就忍不住咳出声,一咳就停不下来,没过多会整张脸都红了,吴意立马扶住他,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干爹,最近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忧了,你也管不过来,顺其自然吧,相信桀夜能处理好的。”   “你们这一辈的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有些事情的发生。”   南浅担忧的看着吴钟,“吴叔,阿意说的对,你不要想太多了,自己的身体要紧,你可是袁家必不可少的主心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吴钟的医术在南席的事情她亲眼见识过,真的很少有人能及。   “老了,身体都不中用了,前几天吹了点分竟然咳了这么久都不见好。”吴钟叹气。   “那就更应该好好保重。”   “干爹,浅浅说的话你就听着点,以后给夫人检查身体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不会比你差太多,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砸了你的招牌。”   “我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吴钟打趣。   “干爹,你不是一直说要考验我吗?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吴意说着一个劲的给南浅使眼色,南浅和吴意接触多了,也知道他很关心他的干爹,接到他的暗示,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吴钟最后受不住他们的劝说,笑着便应了下来,“好好好,以后都听你们的。”   南浅送了他们一段路就又重新回到东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没想到白雪竟然把她叫去了房间,很明显是为了避开纳兰。   纳兰皱着眉,有些不乐意,南浅看白雪没什么恶意,只好吩咐纳兰在客厅里等候。   “母亲,你是不是又什么话要对我说?”南浅出声询问。   “你和桀夜什么时候再计划要一个孩子?”白雪直截了当的开口。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再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南浅再无忸怩和害羞,如实道:“我们的意思是怀上就要。”   白雪自然明白南浅话中的意思,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紫檀木递给南浅,“距离上次的事情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可以大补了,女人最忌讳的流产亏了身子,这里面有两只百年老参,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陪嫁的,你让张嫂帮你炖了,好好吃完,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   南浅只觉得手中的盒子有些沉重起来,心头却是十分的愉快,唇角扬起一抹笑,“谢谢母亲。”   “不用谢我,也不用感动,我只是为了我的孙子,不是因为你。”白雪微微偏头,面无表情的道。   南浅依旧还是笑,她第一次发现其实这位婆婆也是个别扭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只为了自己的孙子,南浅都愿意把这看做是为了她。   回去的路上,南浅献宝似的把盒子递到了纳兰的手中,“纳姐,这是母亲给的。”   “人参,是长白山的人参吗?”纳兰问。   “不知道,母亲说是百年老参了,是当年她嫁人的时候陪嫁的嫁妆。”   “白家的,那应该是好东西,白家当年也是显赫之家,只是后来落败了,从那出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好东西。”   ------题外话------   国庆要回老家,闺蜜说我忽略她好长时间了,于是被拽去逛商场扫货了,字数有些少,大家见谅。   ☆、第095章 袁桀夜是个小言编剧(精彩)   吃过晚饭,南浅便被袁桀夜抱着坐在沙发上,平日袁桀夜也经常被她拽着看电视,南浅没发现什么异常,眯着乌黑的眸子转头朝着他甜甜一笑,然后在他的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慵懒的半靠在他的身上,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桀夜,今天你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像今天这样主动的情况往日还挺少见的。   他摸了一下她脸上宛若新生婴儿般光滑的肌肤,大手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游移着,最后在她的小腰上停留,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乖宝,你就不好奇我口中所说的礼物?”   礼物,貌似这男人是说过要给她一份礼物。   “反正都是我的,怎么都跑不了,不急。”南浅双手吊着袁桀夜的脖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这男人一向是个藏得住的男人,今天怎么有些反常,脸色也有些怪怪的,不就是送个礼物吗?这都是什么表情?   “不是该有些小小的期待吗?”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南浅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情,煞有其事的点头,“嗯,是有些期待。”   “乖宝,那个……”男人深深的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南浅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到了极致,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桀夜,你的礼物是不是很不寻常?”   男人别扭的偏过头,有些不满她的后知后觉,“不是只是有点小小的好奇吗?问这么多做什么?”   呵,这男人,这一直吊胃口的是他,她多问几句不乐意的也是他,不对,与其说是不乐意,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别扭。   南浅认真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越看越觉得今天的他有几分忸怩。   真是奇了,想不到这男人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南浅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那目光带着几分迷惑,几分欣喜,袁桀夜想起即将上演的事情,脸色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   南浅一向很能掌控袁桀夜的情绪,这个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只见她娇滴滴的叫道:“老公,其实人家很好奇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吗?”   她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尤其是她特意拖长尾音,放柔声音,再睁着一双点漆的狭长黑眸,白玉生烟的小脸带着点点淡红,更是魅惑丛生,勾人的紧。   袁桀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喉间轻滚,圈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南浅知道自己方才的所为生效了,嘻嘻一笑,直起身子直接吻上他的喉结。   当男人被弄到意乱情迷,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却调皮的退开。   袁桀夜目光一沉,眸光也晦暗了几分,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乖宝,你这是在惹火。”   “老公,你这是冤枉我,我这是在逼供,你不要再吊我胃口了嘛,我这挠心挠肺的,浑身都不舒服,可难受了。”南浅说着蹙起了眉头,在他的怀中状似不舒服的滚了两下。   袁桀夜脸色好了几分,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双腿上,拉起一边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南浅小手在他的身上到处摸了一下,又在沙发能藏东西的角落了探了探,压根没有一点礼物的踪影,不由得小声咕哝,“咦,这到底准备了什么,藏在了哪里。”   “不要再找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哦。”南浅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也不去看电视,时刻盯着袁桀夜的举止,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把礼物藏在哪里了?   “不要看我,礼物没在我身上,看电视就行。”袁桀夜眼神有些小小的闪躲。   礼物不在他手中,在电视上,这是怎么回事?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南浅嫌弃睡着看不清楚,坐起来窝在他的怀中,开始看电视。   今晚的遥控器掌握在袁桀夜的手中,只见他把台调到了一个S市最受欢迎的电视台,CM国际,这个台是个综合台,近年来办的风生水起,受众从儿童到女人,从一般上班族到商界精英,每个时间段都有不同的节目,且都精挑细选,符合每一类受众的特征,深受S市人的欢迎。   南浅细细想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段CM国际应该是在播一部韩剧,这部韩剧从开播起就红遍了网络,男主是一个来自外星球的男人,拥有特异功能,每次在女主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如神祗般降临,完全满足了所有女性同胞的幻想,现在出门随时都能听到大街小巷的女人在谈论这部电视剧。   “老公,莫非你想送我的礼物在这部电视剧里,你打算先让我看一眼,许下个承诺,之后再满足我?”这是南浅唯一想到的理由,这段时间因为她真实身份被曝光的事袁桀夜一直忙得不见踪影,她知道他忙着周旋,想护她周全,也忙着和袁六伯的恩怨做个了断。   这个时候突然说要给她礼物,时间有些不恰当,这也是从知道这个消息以来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原因,最近两人虽然都没说出口,面上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但其实彼此都知道大家都是紧绷的。   “哪这么多问题,看着就行。”   南浅撇撇嘴,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脾气有些小小的躁动,离电视播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时间还在播广告,广告哪有他好看嘛。   心里这样想,南浅倒是没有说出口,免得某个人又该得意洋洋了。   南浅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头,电视台上依旧再播广告,她刚想转头瞪一眼袁桀夜,不料却被他按住肩膀不能动弹,然后她看到平日里熟悉的节目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个动漫。   CM国际什么时候改版了,怎么节目顺序都变了,动漫不都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播吗?现在可是八点钟。   她心中的讶异还未平息,动漫已经开播,他睁大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四处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很确定声音的缘处便是电视。   可是这声音明明像极了袁桀夜,低沉喑哑,天生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每一次听到都会让她的心不自觉的跳动。   她的视线像是被定格住,死死的黏在电视屏幕上,只见那个动听的音符从一个动漫男子的口中缓缓溢出,是一首邓丽君的经典老歌《我只在乎你》,男性的声音不同于女性的柔美,把一首甜美的情歌演绎的无比的低沉,却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南浅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动漫的镜头一拉就跳到了另一个画面,里面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男孩背着一个梨花带暴雨的女孩,小女孩哭的正伤心,男孩在柔声安慰着,小女孩可不吃这一套,该怎么哭就怎么哭,最后小男孩估计火大了,冷冷的威胁,要是再哭就把她仍在这。   这一下男孩果然不敢再哭了。   南浅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脑袋瞬间被击中,一个个熟悉的片段不断的浮起来,她激动的颤动着双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面还有一些小女孩被带到一个城堡的画面,男孩和女孩相处了好长的时间,女孩最后缠着男孩说是以后要嫁给他,而男孩冷冷的看了女孩一样,你以后长漂亮了再说。   画面切换,然后是一个站在高楼上的挺拔背影,他穿着名贵的西服,总是从高处眺望,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思念和怅惘,脚踩着高楼大厦,明明是站在金字塔上的人,可他的背影却落寞孤独,毫无生气。   他游走在商场,唇枪舌战,指点江山,他穿梭在各种酒会,脸上带着冷漠疏离的笑意,永远笑不达眼底。   终于有一天他举行了盛世婚礼,他本来毫无兴致,可当看到她的新娘时,他眼中的笑意从冷漠到有了暖意。   看到这南浅已经大概清楚接下来的内容了,里面的男女虽然是卡通动漫,可是那穿着打扮,那言谈举止完全和他们一样,就连说的话也大多出自他们的生活,音色和他们几乎一样,只是出经过细微的变声处理,大概是用他们的声音去配的。   看着电视,南浅仿佛身临其境。   他们从刚开始的相互试探彼此设防,到一步步交心,再到后面的坦诚和感情萌芽,每一步都用动漫的形式记录了下来,男人的心理活动也全部有解说,她这才知道原来袁桀夜是在她奋不顾身的那一刻彻底的对她打开心扉,完全是一部关于他和她之间的爱情电影。   有她为他挡枪的画面,也有她被袁桀珩弄下悬崖,他焦急四处找的画面,还有他抱着她从崖底一路走上来的画面,还有他们在欧洲旅游,在拉斯维加斯领证,在飞机上举行两个人婚礼的场景,也有她被老师和学长表明他吃干醋,那一副别扭又好笑的表情,还有他把情人节的误以为是接吻日,被年轻小情侣调侃,然后他完美反击把人家堵到哑口无言灰溜溜败走,他们一起去吃家婆面,他嫌弃她安慰,她给他挑菜,还有一起拍照制作水晶球……   从相识到现在,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全部以动漫的形式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最后的那个画面南浅尤其喜欢,十分的唯美,是他从外面回来,她在厨房做饭,他很自然的把视线移向厨房,她似心有灵犀,转身抬眸浅笑,脸上梨涡乍现,“老公,等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动漫的结尾,又是他的深情演唱,任时光匆匆流逝,我只在乎你。   歌词太过细腻的描述歌唱者的心情,让一个半的小时的动漫画上了一个圆满的休止符。   简单的誓言不华丽,但是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南浅伸手捂着嘴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中划出。   可当看到字幕最后编剧的位置时,她终是破涕为笑。   因为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袁桀夜,那早已被她刻进脑海的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经过南席一事,不再是个轻易相信感情,相信人性的人,更何况是爱情,可那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悄无声息的进入她的心底,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这个男人,肯定是爱惨了她,要不是因为爱,怎么会做到这种地步,那些他们之间相处的过程,平凡温馨,可是太不起眼,可他竟然记得所有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有些她都已经淡忘,经他一提醒才想起来的,这些东西光记住就是一个大工程量,更不用说全部写出来交给人去制作,不费一番心思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理出来的,还有那些照片,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的照片。   那些人物的表情,很明显是他亲自指导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到位,像足了现实生活中的他们。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过这么多的回忆,他们原来早就认识了,这男人从见他的第一眼就在怀疑她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当年他随父亲到S市谈生意,因为贪玩走丢了,幸亏一个大哥哥救了她,原来那个人就是他。   原来所有的缘分都是命中注定的,他们的一生早就注定要互相羁绊,冥冥之中总是有一条线牵引着他们,不然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代嫁都能嫁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   动漫自始至终没有提他们两人的名字,只保留了姓氏用了化名,里面的场景也全部卡通画,但是袁氏那高耸入云的建筑在S市只此一家,更不用说最近代嫁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袁桀夜和南浅之间的故事。   “袁桀夜,你这个二流编剧。”南浅泪流满面的窝在袁桀夜的怀中,不断的拿他的衣服擦眼泪,而他的黑眸里始终带着无以伦比的宠溺和温柔,含笑的看着她拿着他的衣服出气。   这个男人不擅长说情话,不会搞浪漫,两人这么久了也没见他送过花之类的,记忆中好像只给她送了一个钻石发卡,当然,结婚戒指被某人直接忽视了。可是一矫情起来简直腻死个人,他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方式。   真是的,明明这样的出人意料,他刚才偏偏是那种表情,南浅含笑的看着袁桀夜,由衷的道:“老公,谢谢你给我的浪漫,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她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他花费心思搞一出无非是为了挽救她的名誉,还原事实的真相。   只不过他也太能扯了,竟然扯出这么狗血的戏码,小时候他救过她之后不久爸爸就找来了,她压根就没和他回过家,更没有缠着说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这典型的小言套路,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差点让她跌破眼镜。   还有终日在大楼上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很容易让观众误以为他是在怀念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她为他的落寞和孤独感到难受,可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当时想的肯定是袁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绝对不是她。   然后经过他这么一改编,俨然成了两人从小就一见钟情,许下长大后嫁娶的承诺,然后世事多变,人生无常,他这样的家庭注定由不得他选择,被逼走人婚姻的殿堂,而小时候那个信誓旦旦要嫁给他的女孩也早已不知道消失在何方。   事情的戏剧性就在于两人婚礼上的再次重遇,竟然直接上演了当日的诺言,他特意突出了初见时的那种震惊、欣喜的感情流露,无疑在观众的心上深深一击。   后面两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的推动着两人感情的发展。   这样的剧情必然能够打动观众的心,而她之后的所作所为,又岂是一个心机深沉,把袁家当做单纯复仇工具的表现。   他就用了这个一个俗套的方法把她代嫁复仇的事情隐去,放在微不足道的地位,完全弄成一出姻缘天注定,半分不由人的戏码。   对方用网络和流言失压,他便在这方面下工夫,巧妙还击。   这就是她的男人,哪怕处在一个不利的处境下,他也能完美反击。   心中情绪翻涌,南浅还是忍不住调侃他,“桀夜,你真的有做小言编剧的潜质,看来是我一直眼拙了,要是我们以后吃不上饭了,我想我们也绝对不会饿死,貌似如今编剧这行业很吃香的。”   袁桀夜耳根子可疑的泛红,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他绝对不会让她为生计而发愁,即便他不是袁家家主,他也能让她衣食无忧。   南浅也不揭穿他,自己男人什么脾性她还是了解的,该给他保留的颜面她还是会保留的,她可不想打击他的创造力。   而且这动漫她是真心喜欢,这完全是他们的一部回忆录,有一寸记忆便有一寸情。   ☆、第096章 抛个媚眼就缴械投降   南浅整个人在他的怀中钻了钻,软糯糯的道:“老公,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啦,刚才只不过有些小矫情,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个的?我怎么完全不知情?”   袁桀夜被她的一句“喜欢”彻底取悦,扬了扬唇,“你这个小迷糊,要是让你知道了可还有惊喜。”   “嘻嘻,也是哦。”南浅发出清越的笑声,乌黑的眼眸就像容纳了整条银河,无比的晶亮。   “乖宝,你是真的喜欢吗?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把我们的*全部暴露了?”袁桀夜顺着他的黑发,目光有些幽深。   南浅一笑,“当然不会,我乐得看到其他女人对我各种羡慕嫉妒恨,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知道就知道呗,我一点都不介意,相反我要好好感谢你。”   “那就好。”   “不过,桀夜,我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小时候救我的那个大哥哥,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要不是我在调查你过往的事情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我根本就没认出是你,你小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简直差别太大了,小时候长的真心寒碜。”袁桀夜深深的看着南浅,下结论的道。   女大十八变这在南浅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下时候的她皮肤没现在这么亮,五官也都没完全长开,谈不上漂亮,反而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要不是看到过她一年一年变化的照片,他或许会怀疑她整过容。   好吧,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准备,南浅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落,“袁桀夜,不带你这么以貌取人的,亏你瞎编乱造的本事这么好,竟然能把自己写成情圣,真够不要脸的,你对一个丑小孩念念不忘也不嫌恶寒。”小时候长的不好看是她的错吗?她也纳闷为什么她小时候竟然长成那个样子。   “乖宝,其实我也不算夸大,那都是我心中所想,我多希望我们在小时候相遇的时候就能早早的定下,这样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只可惜小时候匆匆一别,幸好在茫茫人海我们还能再次遇到,最终没有错过。”   南浅的脸庞有些微微发热,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滚,你当小言编剧上瘾了,不是说我小时候很丑吗?那时候你会看上我才怪。”煽情的话信手拈来,早早的定下,就他这样的视觉动物能看上她才怪。   “乖,丑也是一种特色,不用觉得苦恼,至少你让我记住了你。”   没人不希望自己在心爱人的面前一直保持着完美形象,哪怕是小时候,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丑,而且还是因为丑才记住她,南浅悲愤了,睁着一双黑眸死死的瞪着袁桀夜,几近咬牙切齿的道:“袁桀夜,你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那么一两次想起小时候的我。”   袁桀夜苦恼,继而失笑的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鼻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袁桀夜果断的摇头,“老实说还真没有想起过,只不过你这个人入了我的脑,所以我才能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立马想起来,方便我写我们的剧本。”   南浅咬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而他之所以记住她,是因为他的记性够好,“袁桀夜,你那动漫到底有几分真?”   袁桀夜也明显感觉到南浅快要炸毛,立马发誓,“乖宝,我发誓,除了前面那一段狗血的初遇,以及对那个小丑儿的朝思暮想,其它的全部都是真的,全部来源于我们的生活。”   小丑儿,这个称呼简直让南浅哭笑不得,小失落只是那么一会,整体来说南浅今晚的情绪是亢奋的,母带袁桀夜手中自然是有的,她乖乖的窝在袁桀夜的怀中,缠着袁桀夜把视频再看了一遍,看到精彩的地方一个人独自傻乐,又哭又笑,最后又让袁桀夜把视频转成手机格式,她自己在手机上存了一份。   袁桀夜不解的拧眉,“乖宝,你把这个存在手机上做什么?”   “这是证据,以后要给我们儿子女儿看的,让他们好好看一下他们老爸的杰作,学学怎么追女人,现在女孩子越来越少,越来越金贵,我得让我们的儿子从小就学这些本事,不对还有我们的孙子,不然以后娶不到老婆就麻烦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有老婆自动送上门的。”她说着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本买卖。   袁桀夜唇角抽搐,要是以后那些小不点看到这玩意,他这做父亲的还有什么威严。   小不点,想到这,袁桀夜唇角出现一个好看的弧度,突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这丫头都能面色如常的谈论他们的后代了,明明还都是没影的事情。   看来,这丫头的脸皮还真是厚了。   南浅以后的几年,不止一次感概,暗自庆幸,幸好她保留了这份珍贵的回忆,不然那漫长的时光她该如何熬过。   南浅这一晚上都是兴奋的,让袁桀夜开了一点红酒,两人小小的喝了点酒,之后又缠着袁桀夜跳舞,专挑那种动作热情火辣的,两人仿佛是天生的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小时下来,两人都气喘吁吁。   这是南浅第一次看到袁桀夜跳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比她看过那些舞蹈明星跳的还要好,简直和他以往清冷的形象完全不同,她趴在他的身上,软软的撒娇,“老公,你好坏,原来你也是个高手,我本来是想勾引你的,可是你反而把我勾引上了,你简直太魅了。”   袁桀夜看着那个双颊通红的小女子,就知道她喝醉了,红酒后劲大,她方才太过高兴就贪杯了,在自己的家里他也没阻止她,一切随她的意。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她身上通红的肌肤以及露出的春光,呼吸一沉,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顺着他的话道:“你原本打算怎么勾引我?”   她眯着狭长的双眸看着他,然后狡黠一笑,抬起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擦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你就是一个流氓,我什么都不做,只要抛个媚眼你就会乖乖缴械投降,变成饿狼,一口把我吞下去。”   她无辜懵懂的笑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清楚几分,只见她勾着他的脖子,真的就朝着他抛了个媚眼,袁桀夜只觉得小腹热得他快支撑不住,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媚眼如丝,这死丫头,真够自恋的,不过还真的被她说中了,他对她永远没有免疫力。   大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探进她的衣服,在她的肌肤上流连,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顿住,掐着她的下巴带着几分威胁的警告道:“乖宝,对别的男人可不许这样。”   “嘻嘻,这是自然,我只喜欢袁桀夜一个男人,其他男人都讨厌,我一个也不喜欢。”她嘟着小嘴,那样子娇憨至极。   “那也不许喝酒。”这丫头平日还比较矜持,一醉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又魅又妖的,他可不想别的男人窥伺了她这模样。   “不喝,女孩子家家怎么能随便喝酒,喝醉了是要吃亏的,我只会在自己的老公面前喝。”她从善如流的回答着,那诱人的小模样简直可爱到毙。   他喜欢她这样子,看她这般倒是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强忍住澎湃而来的*,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琢了一下,“为什么在老公面前喝醉不怕吃亏。”   她歪着头,似乎琢磨了几分钟才找到答案,笑得更欢了,带着一丝讥讽,“你好笨啊,竟然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老公是我最爱的人,他怎么对我我都喜欢,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哦。”   “有多喜欢?”他的大手早已按耐不住,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薄唇也开始亲吻她的肌肤。   她嘤嘤的哼了一声,身子无意识的扭动了一下,然后软软的贴着他,不过语气却出奇的沉重,“为了他我可以去死,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袁桀夜的心骤然一沉,手上的力道有些加重,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怒,贴着她的耳朵道:“乖宝,不许动这样的念头,一下都不许,我要你一直好好的活着,任性自私的活着,我是你的男人,所有的交给我来承受,我不允许你为我做出牺牲。”   “可是我是你的女人,理应为你分担一切。”她大概真的困了,眼睛已经闭上了,不过嘴里却在无意识的呢喃。   “乖宝,你给我听好了,不允许你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知道吗?”   她一下子就哭了,眼泪从眼尾处不断溢出,立马在脸上冲刷出两条小小的沟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呜呜,我很爱你,你不许恨我,任何时候都不许,我不要你恨我。”   她哭的很伤心,像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泪水立马打湿了她的衣衫,他立马柔声哄道:“好好好,我也爱你,不会恨你的。”   这一晚,失控的男女都陷入了疯狂,分不清是谁先开始主动,又是谁不甘结束,彼此深深的索取着对方,带着点血色缠绵的意味。   翌日,南浅一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可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惨烈过,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她的大胆,她的疯狂,无一不再刺激着她的神经。   天呐,她抚额,她一定是疯了,竟然做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伸了一下手,却触碰到一个温热的胸膛,还有男人调侃的笑意,“乖宝,你昨晚真热情,看来最近是冷落你太久了,才让你这么热情如火。”   “闭嘴。”她立马抬手去捂他的嘴,却不料扯到了身上某些地方,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立马一动不敢动。   袁桀夜搂过她的身子,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两人的身子都太敏感,于是这把火又重新被点燃。   两人一直到傍晚才起来,要不是因为肚子饿,南浅真想直接睡到第二天。   南浅刚下楼就听到外面浇花水的佣人在笑,还有那不时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她回望过去,她们立马又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她撩了袁桀夜一眼,“桀夜,她们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袁桀夜自然也是不知道,摇了摇头,张嫂给他们端来饭菜,尽管她有心掩饰,可南浅还是发现她看着他们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也有几分暧昧。   南浅不知道的是,因为纳兰,他们两人的事情早就被传开了。   事情是这样的,按照惯例上午南浅本来是要准备给白雪煲汤的,可是张嫂看南浅一直没有起来,就问纳兰,纳兰随口道:“浅浅估计赖床了。”   谁知这时候李雷也恰好来找袁桀夜,纳兰就问李雷,“袁少呢?”   李雷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道,好像一直没有起来,我去看看。”   纳兰一想隐约猜到些什么,于是立马阻止了李雷,可惜纳兰性子一直有些内敛,给李雷解释个原因解释了半天,又是挑眉又是打眼色,反而把这事情搞复杂了,李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袁桀夜交代了什么,纳兰着急了,一咬牙便道:“人家小两口在睡觉,你去凑什么热闹,小心被轰出来,你等一下又不会死。”   可惜这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下午,再从下午等到了晚上,终于见袁桀夜和南浅手拉手的下楼来。   而他们说话的时候,很不巧被院子里的佣人听到了,两两相传,于是事情就这么传开了,帝景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起来,而袁桀夜昨晚让人发布的视频又是那么的震撼,很容易让人脑补出一系列的情节,至于在里面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佣人们见面都习惯抬头往他们住的地方一看,彼此交流暧昧的目光。   南浅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小脸在瞬间完全燥热起来,眼神就像冷刀子一样扎在袁桀夜的身上。   袁桀夜浑不在意,无谓的耸耸肩,从后面搂着她的细腰,“我抱自己的老婆睡觉他们敢有什么意见,他们不就是羡慕嫉妒恨。”   他们不敢有意见,可是他们的眼神会让她无地自容,她丢脸的记录简直又被刷新了。   南浅心中冷艳的想,悲愤之下重重的踩在袁桀夜的脚上,把他的拖鞋蹂躏到变形,似乎这样就能稍微好过一些。   “就你脸皮厚,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脸皮薄的我。”   “脸皮这东西是锻炼出来的,多来几次就好了。”   南浅完全无语,也不和他耍嘴皮子了,因为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水平,袁桀夜送了她一份特别有意义的大礼,南浅也想起她准备的礼物也弄好了。   她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有些小小的兴奋,“桀夜,你等我一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袁桀夜目光一亮,隐约猜到什么,挑了挑眉,“什么?”   南浅笑而不语,故作神秘,直接搬了一个凳子到衣柜前,然后站在上面,伸手在里面探了探,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出来。   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这丫头,竟然藏到那么高的地方,他能发现才怪。怪不得前段时间她那小手总是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比来比去,原来是在织毛衣。   这么一大件毛衣,想必织了很久。   她献宝似的把毛衣摊开放在他的面前,“桀夜,你试一下这毛衣,看看合不合适?”   他挑眉,“你帮我穿。”   又不是没手,南浅心中小声嘀咕了句,不过嘴角弯了弯便在他的身边忙活起来,男人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多,她舞弄起来感觉有些吃力,“老公,你都不知道配合一下,弯点腰啦。”   他笑了笑,配合的弯腰,有些拘束的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当男性的躯体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都见过多少次了,脸皮还这样薄。”   南浅不语,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简单的一件小事她弄好都有些喘了,她苦恼的看着他身上的毛衣,抱怨道:“好像有些小了,你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能吃衣服,我都已经特意放大了一点,怎么还是小了,算了,我再改一下。”   “没事,就这么穿吧,不要折腾了,这事情多累啊。”他一向舍不得她受累。   “不累,就是手上的活,我可以边看电视边弄的,这可是我早就答应好给你的补偿,也是我送你第一份礼物,都拖了这么久了,怎么着一定要弄好的,不能敷衍了事。”她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小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细细的查看毛衣穿在他身上的效果。   “我很喜欢,紧一点就紧一点穿呗,这样显得我身材好。”他把她揽在怀中,嘴角的扬起的弧度十分的大。   “去你的,男人的衣服哪有穿这么紧的,这会降低你的品位。”她一向讨厌一个男人把衣服穿太紧,这样会觉得怪怪的。   ☆、第097 浅浅大战袁家族老   第097章袁家族长,唇枪舌战   袁桀夜拍摄的动漫电影一夜之间在S市走红,不仅挽回了南浅的形象,还勾起了S市人民的同情,大家似乎在一夜之间淡忘了那些关于南浅的流言,真心的祝福他们能够走下去。   袁桀夜也首次公开对这个事情作出了回应,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解答了记者媒体的疑惑,再次对外宣称,遇见南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样的结果有人欢喜有人愁,袁桀珩无所谓的一笑,袁六伯却是怒火攻心,这是他最大的机会,没想到却被袁桀夜轻易的化解了。   “桀珩,你是我儿子,你怎么在这种时候不助我一臂之力,反而拖我的后腿。”   袁桀珩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你背叛我母亲,逼死她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   袁六伯一怔,拧着眉心,“你从哪听到的留言,谁给你她是我逼死的?是她自己选择自杀的,关我什么事。”   袁桀珩双目瞬间变红,“作为一个男人,逼死自己的妻子,竟然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还是令人鄙夷。”   袁六伯大怒,同时也心惊,他一直以为儿子一直对他横眉冷眼,是因为当初他被迫送出国的时候他没能阻止,这些年对他也缺少了关心,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因为恨他,把他当成了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这是谁这么可恶,竟然挑拨他们父子的关心。   “袁桀珩,我是你父亲,不要总是以那种教训的口吻对我说话,你当年那么小,你知道什么?”   “我年龄小,但我眼睛没瞎,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袁成志,我母亲死的前三天你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还需要我重新告诉你一遍吗?”袁桀珩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袁成志是袁六伯的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这样叫过他,每个人见到他都是恭敬的称呼他一声袁六伯,他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是从自己儿子的口中。   他母亲死的前三天,袁六伯细细的回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亲眼所见,你们这么多年自以为瞒的很好,其实还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袁六伯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亲眼所见,那个时候袁桀珩应该从几岁,想不到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   “鉴于我和你有血缘关系,我再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几十年前你和家主之位失之交臂,时至今日那个位子依旧不是你的,那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到达的高度,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袁桀夜的性子不像七叔那般温润,会顾及和你血缘关系,说到底他和你也是出了两代的叔伯关系,他完全没必要考虑你。他的城府比你想象中的深,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稳坐家主之位,你的那些想法最好先收敛起来,不然倒时候我可不一定会来给你收尸。”袁桀珩看着袁六伯,冷漠无情的道。   袁六伯咬牙,满眼怒意的看着袁桀珩,“你把我的人带到哪去了?”他有那个自信,只要他手中捏着这张王牌,就不怕袁桀夜不乖乖交出家主之位。   但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袁家的家主可以动用很多他想不到的资源,就凭这点他已经在起跑线上输了,他凭借的只不过是比袁桀夜年长这么多的经验,但没有王牌在手他还真的没把握可以一举拿下袁桀夜,登上他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   “到我手里那就成了我的王牌。”   “你连自己的老子都来耍。”袁六伯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这小子前不久来套他的话,他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便让手下去查看一下,想不到这只是他引蛇出洞的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的王牌。   “是你自己太弱,你连我都斗不赢,你拿什么去和袁桀夜斗?”   袁六伯一改往日温润的形象,目光中透出几分阴戾,“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和我提袁桀夜,我早晚会让那小兔崽子跪在我的面前求我,生不如死。”   “自不量力,随你的便,反正我很快就会离开,我忠心祈祷你多活两年。”袁桀夜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嘲讽和鄙夷,大步转身离开。   “袁桀珩,你是不是知道袁桀夜要做什么?你要去哪?”袁六伯一沉,略微有些慌意,朝着袁桀珩的背影吼道。   可惜,回应他的只是冷漠的背影,袁六伯双手撑着额头,感觉到有丝丝疲倦袭上心头。   ——   南浅对袁家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直到有个叫做袁诚的老人上门她才知道,这是袁家的族长,身份和地位仅次于袁桀夜,但是威信极高,连家主也要礼待七分。   南浅也明白她身份曝光的时候为什么袁桀夜会说到时候会有人来帝景,她当时还纳闷,帝景可不是袁家老宅,那完全是袁桀夜的私人领域,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进入,是什么样的人连袁桀夜都阻止不了。   袁家表面上是家主最大,其实还有一个族长,一般是族里最有威信的老人担任,负责历届家主的选拨和废除,每一届家主的上任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也就是说即便族里有三分之二的人都选拨一个人都家主,但是只要族长没同意这家主也是没法上任的,袁家的族规赋予了族长很大的权利,这也是族长受到尊敬的根本原因。   南浅望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袭深蓝色的中山装,杵着一根龙头拐杖,双眼闪着烁烁精光,锐利无比,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且长期处在上位发号施令的男人,身上张扬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就这么看着你,就能让你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的后面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保镖,每个人都神情肃穆。   南浅暗暗吸了口气,抬眸对上他的审视,不卑不亢,他沉默她也不出声。   “南浅是吧?”过了许久,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终于开口。   南浅点头,“是。”   “你把我们袁家当什么了?当成你的游乐园,想进就进?”眼前的老人抿着嘴角,这个不怒自威的老人短短的一句话便自成一番凌厉,让人沉闷到难以呼吸。   “袁老你怕是误会了,没有的事,我和桀夜是真心相爱。”   袁老冷冷的看着南浅,“像你这样的女人我看多了,小小年纪心机城府比谁都深,可你也把袁家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地方可不是能你随意撒野的地方,别太自不量力了,要多少钱你随便开?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一定会满足你,前提上你永远离开S市,不要再出现在桀夜的眼前。”   还真是豪门的狗血戏码,只不过这次她遇到的是一个大方的,竟然让他随便开口。   时至今日,南浅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眼前的老人既然是来挑刺的,她自然也不会把这口气吞了。   南浅微微一笑,精致的小脸上立马出现了两个梨涡,语气里带着嘲讽带着无谓,“真好笑,既然你们对自己的家族这么有信心,那为何这么心急火燎不惜高价想要逼我离开,我能把这理解为是胆怯吗?害怕我,担心我一个小女子搅浑你们袁家这潭水?我还从来不知道我有这等本事。钱?你开的钱能比得上袁家主母这个给我带来的荣耀和利益吗?想必肯定是不能的,现如今袁桀夜这么宠我爱我,我为何不死死的扒紧袁桀夜这颗大树,只要得到了他的宠爱,我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袁族老微微一愣,微微眯着眼,平时一般的人看到他都会本能的畏惧,连说话都会带着颤音,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好,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可方才他明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是什么让她一下子就镇定起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是一直笃定这只是一件小事,等爆出来他多的是让她离开的法子,只要她不是袁桀夜的合法妻子,即便不能让她离开,大不了让她转成地下,袁家的男人谁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直到袁桀夜的视频曝光,他才知道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袁桀夜那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和她领了证,让她成了袁家的当家主母。   那他就不能再容忍,历代袁家的主母哪个不是有着显赫的家世,出生名门,怎么能让一个这么低贱的丫头成了他们的主母,那些名流权贵会怎么看袁家,以后还不得有更多的人挤破脑袋想进袁家。   害怕她,这丫头的嘴巴还真毒,也真敢说,这是对袁家*裸的鄙视,可是现在这个社会不光是靠嘴巴吃饭的,并不是谁的嘴巴厉害就能高人一等。笑话,他们袁家会害怕她一个才20出头的小丫头片子,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小姑娘,注意你自己的言辞,不要逞口舌之快,小心祸从口中。激将法我在三岁的时候就玩腻了,这招对我没用。”   南浅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说实话罢了,反正你的言辞给我透漏的就是这样的信息,不过也难怪袁族老听不惯这样的话,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一直处在高外,听惯了奉承的话所以不喜欢实话罢了。”   袁族老紧拧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以前是他小看她了,这嘴巴就是一个不饶人的,竟然连他都讽刺上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对她的男人有着怎样的影响?   说他听不惯实话,他活到这把年纪,哪还会连这些事情都看不通透。   他冷酷的看着她,周身浮动着躁动的怒意,“你知不知道你的言辞对桀夜会有怎样的影响?身为一家主母,你俩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都没搞清楚,还敢在这和我信誓旦旦胡说八道。”   “我是我,桀夜是桀夜,要是你们袁家连这点都分不清,那这袁家的家主我的男人不做也罢,因为杵在这是非不分的氛围里着实没有意思。我不觉得我说的话又什么过分之处,我接受合理的批评和指教,但我绝对不允许别人随意的欺负我,这是我对袁家主风度的认知,别人都骑到我头上了,我为什么还要做一只软脚虾。”   南浅笃定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十分中意袁桀夜的,所以她才敢这么放肆,他对袁桀夜的称呼一直都是亲昵的桀夜,而且她有观察到他说到袁桀夜名字的时候眼中都会发亮,那样子就像谈到了什么引以为傲的东西。   袁家的家主都要经过他的认可,袁桀夜和白雪两人势单力薄,即便有前任家主的精心栽培也根本无法脱颖而出,还必须有这个老人的推波助澜。   袁族老的心中有了波动,接受批评,但不接受欺辱,这话够猖狂,这也是袁家人一直提倡的准则。   “你如果想做他的妻子,考核你也是考核她合不合格的关键,夫妻本是一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那这样就更有意思了,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你心中所想的那些千金小姐,说句实在话,他们在我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依仗的无非是他们的家世,依靠着祖先的封荫,要是抛开他们头顶的光环,要真和我比划一下,谁胜谁败还说不一定。而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家族联姻固然是好,但是其中必然产生无数的利益团体,在合作的过程势必瞻前顾后,要顾全大局,产生的利益也要平分。”   南浅深吸一口气,抿唇看着袁族老,一语中的,“你不觉得袁家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家族联姻是最致命的因素吗?袁家的兴盛是有目共睹的,那些把子女送进袁家的家族无疑不是奔着利益而来,都希望在袁家这块大蛋糕上分上一块,利益的至高点无非就是主母之位。家族多了,人的*又是无止尽的,他们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别人一枝独秀,他们势必会扶植自己的子女往主母的方向上蹦,可是主母之位只有一个,他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让他们的女婿登上家主,斗就成了永恒的话题。这就好比古时代的朝廷,外戚永远都是心腹大患,袁家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为什么到现在大家还没看到这致命的弊端,此时还不革除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到袁家风雨飘摇被分割蚕食的时候?窝里反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南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不否认家族联姻自然是有好处的,袁家是独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但是族老你不妨想一想,别人的力量始终是别人的,只有自己的才是自己的,自古都是这么个理。因为家族斗争袁家到底牺牲了多少优秀的人才,倘若这些人才都能走向合适的岗位,袁家内部兄友弟恭,又何必去依附旁人。”   南浅一番话已经憋了很久,袁家的气氛太过沉闷,她盼平静早已不是一天两天,明明都是有血缘关心的人,为什么非要弄到这个地步。   南浅叹口气,做结论道:“袁家,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革,固步自封绝对是死路一条。”   沉默、窒息的沉默。   袁族老深深的看着南浅,如果刚开始心中只有起了波动,那现在真是波涛汹涌了,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他没想到的是,这番话竟然出自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兄友弟恭,这何尝不是他的夙愿,他们这些掌握实情的人自然知道,袁家如果再继续这样内斗下去,总有一天会衰败下去,淡出大众的视野。   现如今袁家还能这样光鲜亮丽,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祖辈的积累。   但要让他承认他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动了,那他是绝对拉不下这个面子的,冷哼一声,他低斥,“狡辩,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呵。”南浅轻笑了一下,“族老,到底是你在狡辩还是我在狡辩,我们彼此心知肚明。我只想告诉你,我看中的男人不需要靠依附一个女人来获得荣耀,那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你们袁家的侮辱,要是真那样了,你们袁家培养出来的人才也不过如此。”   袁族老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怒,但也有欣赏,他很想立马反驳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可是他发现她说的很对,袁家的致命弊端就在于这个家族太老,在继承了先进东西的时候,也不可免俗的保留了许多迂腐的东西,确实需要一场改革。   唯有改革才有出路。   ☆、第098章 要我离开,除非我死   袁族老挑了一下眉,语气却是比方才温和了些许,“狂妄的丫头,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能找到问题算什么本事,最关键的还是解决问题,你倒不妨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袁家人才辈出,看到症结所在的大有人在,可是又有谁敢说出来,谁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成了,将会是一代功臣,败了,便是整个袁家的罪人,背负一声的骂名。   南浅静默的看了几秒袁族老,忽而嫣然一笑,点漆的黑眸里带着慑人的魔力,“我可以理解为族老是想盗窃我的创意吗?”   真狂,不愧是桀夜那小子看上的人,就连这狂傲的语气两人也有得一拼。   他犹记得当年问过袁桀夜,你有什么本事能坐上家主之位,当时那小子是这样告诉他的,我这一辈的人,要想把袁家带到新的高度,舍我其谁。   话很简单,可是那狂傲的语气他至今依旧记得,而他也没辜负他的信任,从他继任家主之位以来,袁家的股票在节节攀升,分红在成倍增长,每年族里召开年会,每个人都是笑眯眯的来,心满意足而归。   袁族老沉沉的看着南浅,南浅一直迎着他的目光,无惧无畏,两人似乎在暗中较劲,不分出胜负不罢休。   许久,袁族老再次开口,“离开桀夜。”   南浅抿唇,眸光带着几分鄙夷,冷冷的道:“让我背弃自己的丈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做不来背信弃义的人。袁族老,我欠你不要这么理所当然的劝一个人背弃自己心爱的人,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活到这把年纪,应该体会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桀夜的亲人,你要是真心关心他,就应该好好的为他考虑,而不应该擅自干涉他的人生,在他的背后捅刀子,我的男人从来没有让你们失望过,你们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看人的眼光,我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就绝对不会只是一只好看的花瓶。”   这丫头,牙尖嘴利,说话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敢情在她的眼中,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的事情就是背信弃义,在人背后捅刀子。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执意留在他的身边会让他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已经有很多人一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她和袁桀夜在一起,看重的又不是他的钱,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因为袁桀夜真正的入了他的心。   “这已经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我从来不在乎他是否有钱,不论他贫穷还是富贵,我都会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袁族老摇头,突然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丫头,你现在才20岁,你的人生阅历终究太过浅薄,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没有真正体会过为每天为柴米油盐奔走的滋味,要是真有一天你们到了那种境地,你还能这般信誓旦旦的站在我的面前说出今天的话吗?”   南浅抿紧了唇瓣,“我说过,我的男人是一个有本事的,他断不会让我过上这样的日子。”   “看吧,你的潜意识里还是向往着锦衣玉食,这样的你哪吃得了苦。”   南浅咬牙,不满的看着袁族老,他怎么就笃定她吃不了苦,自从南家败落之后,这几年她不是一直在吃苦,受尽冷眼和嘲讽,她不也一样挺过来了。   袁族老不理会她的目光,继续道:“我们袁家出来的人,本事我从来不怀疑,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袁家内斗很严重,你觉得下一任的家主会让袁桀夜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南浅的心一沉,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袁族老的意思她自然听得明白,在这一场战役中,最有可能获利的便是袁六伯父子,以袁桀珩对袁桀夜仇视的程度,一旦他登上那个位置,必然要严厉打压袁桀夜。   袁族老满意的看着南浅的反应,心中组织着语言,准备一点点攻退南浅的防线,“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对,有一双手的确是饿不死人,钱有些时候还真不是一个大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男人他一直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从他出生那一刻便是如此,他习惯了发号施令,你觉得他要是哪天成了小职员,每年要靠看老板的脸色过日子,你觉得他会甘心这样的生活吗?也许你们感情坚定,起初咬咬牙说不定就挺过了,可是日子是要过着走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没法跨越的,总有一天他会厌倦,我也是过来人,深知最浓烈的感情总有一天会淡去,当你们之间的感情淡去,他要是看见那些开着豪车,意气风发的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后悔吗?毕竟这样的日子他曾经拥有过,你能保证他将来的某一天不会怨你吗?因为是你害得他一无所有,害得他从云端跌到地上。”   南浅的唇颤了一下,紧接着立马想到什么,她眼睛倏地睁大,心中暗骂了一声,狡猾的老狐狸,差点就被他骗了。   他所说的这些是没错,可前提是袁桀夜要在这一场争斗中败下阵来,现在胜负还未定,就来谈论这些未免太早。   她不是那种喜欢忧心忡忡的人,还没到那一步她暂时还不想去考虑,更不会因为别人那些可能会发生的猜测而扔下袁桀夜,况且她相信自己的男人,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男人。   “桀夜能稳做家主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你以为袁家真的能一手遮天吗?有能力的人去到哪都会被人认同,国外的那些公司可不比国内的,一切凭本事吃饭,袁桀夜有在袁氏这么多年的管理经验,去到国外只会是别人争抢的香饽饽。”   “你的男人明明可以走一条很平坦的康庄大道,你为何偏偏要让他选择一铺满荆棘的小路,你要是真的爱他,就应该全心全意的为他考虑,即便你不是袁家的当家主母,你们依然可以在一起,你进袁家时间不短了,这些事情应该多少明白几分。”   依然可以在一起,不就是说要让她转为地下吗?袁家的这变态规定,她早在背诵袁家女人准则的时候就熟记于心,可是,她又不是吃饱着撑着,正妻不做反而去做外面养的小三。   她习惯性的抿了一下唇,摆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对不起,这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人生来心胸狭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辈子最恨的女人是小三,最恨的男人是在外面养小三的人,你说的我从来都不接受,人的一生又岂会一辈子尽如人意,我的男人是一个愿意挑战的人,我相信她会更加喜欢充满挑战的前路,而不是终日宛若一潭死水的生活。”   袁族老看南浅油盐不进,一时间有些懊恼,他眯了眯眼睛,脸色也阴沉下来,“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他?”   南浅摇头,“我再重新说一遍,第一,除非我死,否则我就缠上了这个男人,要想让我离开,没门;第二,袁桀夜要是对我说一句,南浅我不要你了,我立马不多说一句废话,潇洒的滚出袁家。”   袁族老握在手的茶杯猛地砸落在地,愤怒的看着南浅,“丫头,我在认真的和你谈,你给我拿出诚意来,只要你开出的条件,我们袁家一定会尽力满足。”   诚意,南浅觉得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的脾气也立马上来了,“袁族老,我一直当你是长辈,也认真的和你在交流我心里的想法,我已经够有诚意了,袁桀夜现在不在家,我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我要是没有诚意,你连踏入帝景的机会都没有,我铁定一早就让人把你拦在外面了。”   袁族老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看样子被气的不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浅,这丫头简直是目中无人,竟敢这么放肆的跟他说话。   他是袁家的族长,去哪不是畅通无阻,从来没有人敢拦下他。   “你也别瞪我,在帝景,我有绝对的主权,你可以去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要是不放行不管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你是袁家的族长,袁家人爱你敬你,可是你既然不把我当成袁桀夜的老婆,我也就不是袁家人,我又何必那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把你太当回事,我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南浅指着院子里的佣人,小脸通红,胸口微微起伏,耐心也早已被袁族长消磨殆尽,说出口的话也有几分粗鄙。   “南浅,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说话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袁族老危险的眯着眼睛,身上的戾气越发重了。   “威胁我?”南浅冷笑一声,“老人家你大概不知道,我如今孑然一身,没人能够威胁到我,你的威胁我一点都不买账,你大可放马过来。”   “离开他。”袁族老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隐约可以听到嘎吱作响的声音。   南浅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字一顿的道:“不可能。”   南浅本以为等待他的会是袁族老的怒火,不料袁族老却笑了,笑声里隐约带着几分无奈,扬着声音朝着门口道:“臭小子,看戏看了这么久,还想看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南浅抬眸,只见袁桀夜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全身上下带着一种莫名的满足,大手直接占有性的圈在她的小腰上,“七爷爷,让你看笑话了,我老婆这人就是有些心直口快,她要是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请你多多包涵,我代替她向你道歉。”袁族老虽然年纪只比袁六伯大上五六岁,可是辈分较高,整整高出一倍。   南浅拿眼去瞪袁桀夜,不满的嘟着嘴,她哪儿说错了,凭什么要道歉。   袁桀夜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其实心里是很自豪的,可是这个七爷爷一直对他不薄,他也是真心拿他当长辈来看的,自家女人说话的态度有些小小的问题。   南浅再次瞪了他一眼,然后别开头,不去看他们。   袁族老睨了南浅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得了,这道歉我可不敢要,我刚刚要是心脏承受能力差点,这会就应该躺在医院了。”这丫头刚刚在他的面前还一副小女王样,直接和他抬杠,怎么在桀夜的面前那小模样一小子就变成了小媳妇,这变的太快他还真的适应不了。   “我看你老好的很,活个五十年绝对没有问题。”南浅不阴不阳的开口,对眼前的这个老头还有一肚子的气。   袁族老大笑,“你这小子,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挑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以后估计有的你受罪的。”   “是喜是乐以后你就知道了,拜托你老人家不要再干这种拆人姻缘的缺德事,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个道理你应该多学着点。”   “浅浅。”袁桀夜出声制止。   南浅朝袁桀夜吐了吐舌头,瞪了一眼袁族老,挣拖袁桀夜的手,跑到了院子里去。   袁族老看着南浅的背影,微微叹口气,朝着袁桀夜道:“桀夜,这丫头是个明白事理的,小小年纪大道理一推,看着倒是比那些大家族出来的女人要强一些。”   袁桀夜勾了一下唇,“七爷爷,这是认同浅浅了吗?”   袁族老没有出声,沉默了几分钟才摇头,“桀夜,作为你的长辈,这个孙媳妇我自然是认可的,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都能接受。可是站在袁家族长的角度,你们的这桩婚姻我还是不赞成。”   袁桀夜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躬身重新给袁族老泡了一杯茶,“七爷爷,我知道你是为了好,但是浅浅说的话也正是我所想表达的,我不需要一个大家族的女人来替我锦上添花,我可以在这给你表一个态度,这辈子我只会有浅浅一个妻子,绝对不会让袁家再上演那些兄弟相残的戏码。”   袁族老心头有些震动,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骨子里也有袁家人的劣根性,自然也是坐享其服之人,年轻时候也混乱过,他的女人不多,但也不是唯一,这辈子有两个女人。   听到袁桀夜这样说,他是讶异的,但是很快就想通了,拍了拍袁桀夜的肩膀,再次问道:“真的决定了吗?这可是拿你自己一生的命运在做赌注。”   “决定了,七爷爷。”袁桀夜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干脆利落。   袁族老点点头,带着精光的眼睛审视着袁桀夜,在他的眼中除了坚定再无其他,“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我也一大把年纪了,这些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了,但是这一趟却是很有必要的,袁家上上下下都在看我的反应,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袁桀夜点头,表示了解,他不仅是族中辈分最高的人,更是一族之长,当家主母出现这样的问题,他自然应该第一个站出头来。   “你的态度我也知道了,我会向族里的长老会如实反映,后面的事情完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袁族老沉沉的看着袁桀夜。   “谢谢七爷爷。”袁桀夜表示感谢,他知道这中立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族中人的态度主要分为三种,一种是极力反对南浅的,这批人自然是和袁六伯一个战线,一种是认可南浅的,站在他这一边,还有一种是保持中立的,这部分人还不少,这时候族长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直接影响着族中那些保持中立的。   “行啦,我什么都做不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堵住他们的口了。”   “这是自然。”   袁族长再次拍了一下袁桀夜的肩膀,“你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这是我几年前从未想过的。”   “不瞒七爷爷,我自己都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会为了一个女人拿自己的前途来博弈,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全族对峙。   “哈哈。”袁族老爽朗的笑出声来,“你小子,这心还真的挺大的,江山和美人都想抱在怀中,我就喜欢你这份霸气和自信。不过这次你也算下了血本,竟然拿自己的感情来为袁氏赚钱,听说最近袁氏的股票一直在上涨。说实话,电影拍的很不错,你这大编剧着实功不可没,我这把岁数的人都看了两遍了。”   袁桀夜唇角一抽,耳根子可疑的泛红,解释道:“七爷爷看那些做什么,那只是我的一种挽救信誉的手段,当不得真。”   “得了,是不是真的你自个心里明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袁族老挥挥手。   袁桀夜留他下来吃饭,他却执意要走,“你那老婆可不欢迎我,刚刚还说不拿自己的热脸贴我的冷屁股。”   ------题外话------   亲们,你们希望我们的浅浅生男还是生女取什么样的名字?有想法的可以积极留言哈,目测生小包子不远了。   ☆、第099章 下了那个位置,只有死路一条   南浅从进门就一直瞪着袁桀夜,小脸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字,我很不爽,很不爽。   袁桀夜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无非是因为他方才一直在门外看戏没有进来的事情,他轻笑了一下,尝试着捏了一下她的小脸。   南浅龇牙咧嘴的瞪着他,阴阳怪调的道:“袁桀夜,你看戏是不是看的很爽啊?”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恶了,明明早已经回来却不出现,让她一个人和袁族老周旋,看她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指不定还在背后笑她呢。   袁桀夜大手一捞,南浅跌落在他的腿上,只得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头别到一边,摆明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我要是进来了,又怎么会知道原来我老婆对我这么有自信啊,原来我老婆也有这么霸气的时候,把七爷爷唬得一愣一愣的。”袁桀夜掰过她的脑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亲密无间,彼此呼吸相闻。   能听到自己的女人这般坚定,这般称赞自己,他想他真的值了。   南浅小脸像是染上了一层粉色,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扬起青葱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想躲起来看看我会怎么说,会不会被袁族老用钱收买,亦或者背地里和他签订什么见不得的协议,归根究底,你就是对我不信任。”南浅心中很郁闷,其实她不怪袁桀夜没有出来帮忙,她只是讨厌袁桀夜至今为止还没有彻底的相信她,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傻丫头,你都乱想些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不信任你,你就算对我开了一枪,我也会认为那只是枪走火,非你本人意愿,方才那种情况我实在是不方便露面。”袁桀夜出声解释,低哑的声线让人听着非常的舒服。   南浅愉悦的掀了一下唇,用额头撞了一下袁桀夜的下巴,“狡辩,我才不相信你呢。”嘴里说着不相信,可她的表情已从阴转晴,心中小声的嘀咕,“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这话,这句话好像是小奚的专利   袁桀夜一笑,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这丫头是个容易满足的,也是善解人意的,从不会胡搅蛮缠,很多事说开了也就好了,“乖宝,七爷爷是个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像他们这样的人活到这把年纪,看人看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观念,很多时候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别人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要是我在现场,你必然无法畅所欲言,而且他毕竟是我的长辈,你说一些不礼貌的话我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也不好,既然他想试探你,我何不完全放手,这样你所说的话也会多几分说服力。”   这男人,还真是狡诈,心思缜密的让她咂舌,这一点她倒是从未想过。   微微蹙了一下眉,她定定的看着他,“真够放心的,你就不怕我暗地里把你卖了?把你尊敬的长辈气出问题来。”   袁桀夜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样,还不爽呢,都说了我相信你。”相信她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方才她和七爷爷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她的每一句都说到点子上,甚得他心。   “那你最好一直相信下去。”   翌日,南浅接到了白雪的电话,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白雪比她预料中的晚了一段时间,能按捺到现在,她更多的是诧异。   袁桀夜对白雪下了禁令,她没法到帝景来,唯一的方法只有她出去见她,南浅心中也清楚这事情必然是要有个交代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她给袁桀夜打了个电话,袁桀夜也同意她出去,让纳兰跟着她,同时也派了几个人在暗中保护。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是一个独立的包厢,风景雅致,窗外可以看到对面的漓江,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刮着一股清凉的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章管家自然也在,南浅依旧和往常一样唤了声母亲,白雪没有否认,反而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坐吧,想喝什么自己点。”   南浅点了一杯蓝山,她已经做好了被逼离开袁桀夜的准备,可白雪这次的态度却来了一个大转变,压根没提开条件让她离开袁桀夜的事情,只是说让她听个故事。   南浅不知道白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安静的聆听。   白雪的故事是关于袁桀夜父亲袁成荣的,夹杂着上一辈人的恩怨,南浅一听便来了兴趣。   袁桀夜的爷爷,一共有四个老婆,一个正室,三个小妾,在那个年代,一夫多妻还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袁家现在也还是默许这样的事情,可毕竟社会不同了,法律规定的是一夫一妻,有些事情只能换个方式,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他最疼爱的是正妻梅氏,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十分的要好,长大了理所当然嫁给他为妻,可惜梅氏肚子不争气,嫁进袁家十多年依旧一无所出,他的其他小妾相继给他生下两个女儿,五个儿子,在豪门里生活,任凭男人再宠爱终究是不行的,母凭子贵不是说着玩的,没有一儿半女傍身终究不是个长久之事,梅氏眼睁睁看着其他女人相继生下孩子,分去丈夫的注意力,所有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可心中却是不甘的。   为了能怀上孩子,她四处寻求名医,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个老中医那获得了药方,可老中医却明确告诉她,这个药方对身体很有害,就算她真的调理好身子生下孩子,这孩子也不会像其它孩子一样健全,梅氏求子心切,一心只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毒药她也无谓的服用。   一年以后,她终于怀上了孩子,整个袁家顿时因为当家主母有孕陷入欣喜中,这个孩子从一生下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排行老七,取名袁成荣,寓意一世荣耀,只可惜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不是太好,梅氏也因为生孩子亏了身子,孩子才有几岁的时候便走了。   他的丈夫很伤心,知道她怀孕的始末,更是心疼,下了决心要好好调教这孩子,在袁家,家主之位的继承者男女皆可,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竞争,可女家主甚少,在袁家的历史上也仅仅出过一个,而袁家潜移默化中优先考虑的也是嫡长子,立嫡或者是立长。   袁成荣自小就被老家主当成接班人培养,谦逊温和,深得族人喜爱,再加上娘舅家鼎力支持,继承家主之位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此人并不喜欢争权夺利,对经商更是不敢兴趣,只是碍于父亲和娘舅家的期望,一直按照他们规划的路而走。   当时的袁家长女是小妾所生,名叫袁成玥,手腕和智慧都很出色,一点都不输给男儿,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只可惜她的母亲那方不得力,娘舅家只是普通的商人,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和当时的梅家根本就没法比,在族中也鲜少有人支持。她藏的极深,一直扮演着大姐的角色,对其他异母同胞也照料有加,每个人都以为她无害,不料吃人的老虎不轻易露牙,一露牙对森林里的其它动物就是死期。   老六,也就是如今的袁六伯,名唤袁成志,和袁成玥一母同胞,同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对家主之位也存在着念想,他的性子不同于袁成玥,比较张扬。   于是这两人一拍即合,暗地里谋划要争夺家主之位,这两位也是极其有耐心的人,表面上他们一直表态愿意支持袁成荣继承家主之位,暗地里却在使坏,袁家的历任家主继位之前都是要考核的,所谓考核也就是历练,开始接管族里一部分的生意,袁家成年的子女都参与在其中,在袁成玥的故意误导和暗中操作之下,袁成荣一连亏了好几笔生意,慢慢的族里人对他有了意见。   袁成荣也不是个任凭别人摆弄的傻子,几次之后自然察觉身边有人在故意使坏,只是查不出是谁,下次自然也长了心眼,不敢再听任何人的话,亏损慢慢的弥补。   考核期结束,袁成荣小赚了一笔,袁成玥却一举成名,把接手的生意利润足足翻了两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袁成志在袁成荣和袁成玥之间,收获颇丰,其他子女大多持平,有些还亏损了一些。   可袁家老家主还是一意孤行,偏爱袁成荣,袁家族长和袁家人都被他和梅氏家族那边打理好,准备在他下位之后就把袁成荣推上家主之位。   袁家人的意思很明显,袁成玥表现的很淡定,依旧尽心尽力打理着袁家的生意,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袁成志本是不平的,不过一直被她压着,袁成玥许诺总有一天会把家主之位送到他的手里,兄妹两人只能忍着。   可老家主身体很好,精力也旺盛,家主之位一当就是8年的时间,这些孩子也纷纷娶妻生子,袁成荣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是最小的儿子,当年参加考核也只不过刚成年,就算八年的时间也才26岁,他能等袁成玥却是再也等不了了,她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根本就等不起。   袁成荣在这几年的时候对生意的兴趣也越发下降,他也觉得自己的本事不如袁成玥和袁成志,于是便向老家主反应,让他把家主之位传给袁成玥,老家主自然不同意,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所有的一切只能是他的。   他也暗中和袁成玥、袁成志谈过,表示自己无心家主之位,可惜那两人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表面上倒是语重心长的劝了他一番。   而杀机也在暗中布置中,一场巧妙的毒杀最终夺去了袁成荣的性命,老家主对袁成荣是寄予厚望的,袁成荣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在三个月后也染病身亡。   老家主是立好遗嘱的,上面的家主继承人还是袁成荣,有族长和族人的手印,袁成玥修改了遗嘱,她谋划多年,袁家有很多她的党羽,她在三天的时间内内让袁家改朝换代,有反对声的不是被她从职位上拉下调离S市,便是被他暗中处理掉。   强硬的手段掀起了腥风血雨,袁家人只能乖乖服软,接受家主的变更。   袁成玥成了最大赢家,袁成志却白白被她忽悠,还是原地踏步,没有得到多余的东西。   姐弟俩也因此反目成仇,要不是他们的母亲以死相逼,袁成玥也不会放过她的弟弟。   袁成玥在位十年,死后扶植自己21岁的儿子袁风上位,袁风也是商界的天才,袁家在他的手里如日中天,他是袁家历任家主中在位时间最短的,仅仅在位五年,后来他扶植袁桀夜上位,把袁家的家主之位还给了袁成荣一脉。   听到这,南浅也明白了为什么白雪口中一直说家主之位本来就是他们这一脉的,原来袁桀夜的父亲一直是老家住确定的人选,只不过中途起了变故。   兜兜转转,家主之位还是到了袁桀夜的手中。   南浅的内心很不平静,袁家的家主之争还真是惨烈,血脉相连的亲人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她觉得最悲剧的还是袁六伯,从年轻时一直争到现在,家主换了三个,却始终没有他的份,也难怪他对家主之位执念如此之深,这么大岁数了也要争。   只是袁家的家主之位真的这么诱人吗?为何她在袁桀夜的身上只是看到了无尽的忙碌。   而袁家上一辈的人明明有七个儿女,可是她进袁家这么久,也只知道一个袁六伯袁成志,其它的袁家人都是一些旁支的,除去袁成玥、袁成荣、袁成志,其它的四个又到哪去了?   “我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详细情况估计没人清楚。”白雪苦笑着抿了一口咖啡。   南浅抿了抿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白雪只是一笑,冷漠的道:“都死了好多年了,一个个相继死了。”   心中想到某种可能性,南浅的唇色一白,身子也微微颤了一下。   “你所想的不错,他们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有被毒蛇咬死的,有出车祸的,有突然之间猝死的,全部和袁成玥脱不开关系,如今只剩下一个三姑妈,她嫁到了B市,不在S市。”   南浅张了张嘴,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白雪的阐述中,那些人的智商和手段其实差袁成玥一大截,连考核都没有过,那些人对袁成玥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可是袁成玥还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好狠的女人。   她莫不是以为那些人都跟她一样,表里不一,所以全部灭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白雪冷笑了一下,“在袁家,就是这样的,我也只是给了说了一下上一辈的一些恩怨,南浅,听到这你作何感想?”   南浅咬着唇,她现在脑子一团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雪要和她讲这个故事了,最终还是为了这个目的,让她离开袁桀夜。   “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这场角逐里,桀夜一旦败了,便不会再有活路,即便他甘心放弃家主之位,也会是这唯一的结果,他纵有再大的本事,没命了也是枉然。”   白雪离开后,南浅的脑海中还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就像被按下了重复键,怎么都停不下来。   纳兰一进来,就看到南浅惨白着脸一动不动的坐着,双目没有一丁点的神采,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   “浅浅,你别吓我,夫人到底给你说了什么?”纳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纳姐,桀夜的计划你知道吗?他到底有几分胜算?”南浅仰头看着纳兰,模样有几分木然。   ☆、第100章 爱一场,生死相随   纳兰摇头,袁桀夜的计划她并不清楚,这几天她的任务只是保护她的安全,“浅浅,不管夫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当一回事,对袁少要坚定不移。”   南浅离开了咖啡馆,直接去了青山公墓,她的心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白雪说的故事还是对她起作用了,白雪这次的招数很高明,虽然没像以往那样逼她,可是这次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具有杀伤力,她深爱着袁桀夜,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白雪正是抓住了她的这个软肋。   她可以对袁族老说着一系列反驳的话,对白雪所说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可以和袁桀夜同甘共苦,却没法忍受袁桀夜的生命因她而时刻受到威胁。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若是没了,什么都是空谈,她要他好好的活着。   纳兰看南浅情绪不大对,在南浅不注意的时候给袁桀夜打了电话,始终和南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午后的阳光依旧毒辣,南浅先去了一趟山顶,上一次她没有勇气上来,后面也一直没来过,整个山顶的四周全是和帝景一样的梧桐树,梧桐树把整个山顶都纳入了私人领域,里面是成片的玫瑰花,黄色、红色、黑色、蓝色,几乎容纳了所有的玫瑰品种,扑鼻而来是一阵清晰的玫瑰香气,从外面看这更像是玫瑰园,而不是坟墓。   很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有专人维护,南浅扯了一下唇,看来袁桀夜真的对这个妹妹宠爱到极致。   南浅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晃了一圈,接着又去了父母和王姨的坟墓,她依次拂过他们的照片,眼圈忍不住泛红,轻声呢喃,“爸,妈,王姨,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指尖猛地缩了一下,五指慢慢收紧握成拳。   让她离开袁桀夜,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她光想想就觉得心口疼痛,快要喘不过气来。   突然,她察觉到旁边有脚步声,她偏头,目光却在瞬间被吸引住,她一直以为袁桀夜的长相已足够颠倒众生,那样的好相貌估计再找不出第二人,却没想到会碰到一个和袁桀夜不分秋色的男人。   惊艳,她脑海中最先闪过的只有这两个字。   那人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装扮,五官皆精雕细琢,全身上下带着一股优雅和沉浸的气息,手中握着一束香槟玫瑰,他慢慢的朝着旁边的墓碑走去。   香槟玫瑰,南浅很自然的想到了它的话语,我只钟情你一个。   她听见他低哑浅笑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沧桑感,“阿离,我来看你了?你可还好?”   南浅一怔,她知道父母旁边是一个女人的坟墓,起初被吸引是因为碑墓上的字,今生挚爱莫离,一看就是一个男人所立。以前她经常往青山上跑,可从来没有见到旁边有人来过,好几次她实在是看不惯那上面的杂草,也会动手帮忙整理一下。   她有向守墓者打听过,守墓者不太清楚,说是他在的这三年,从来没见人那墓有人来关照过。   当时她还笑言,说估计那男人变心了,早已经忘记了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南浅没想到,她竟然能碰这个男人,思绪在翻转,她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等回过神来已是一分钟之后的事情,可是那男人压根就没施舍过一个眼神给她。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一般人看到有人这么盯着自己看,多少会有反应,他倒好,完全漠视她。   他脸上带着浅笑,一个人自言自语,“阿离,你说让我相信爱,相信奇迹,可是没了你,我的人生哪还有奇迹,哪还会有爱。”   南浅蹙了一下眉,痴情,和她猜测中的不同。   “你说让我好好的活着,这太残忍。七年了,我做到了,可是我很后悔,既然爱一场,为何不让我生死相随,你知不知道,被迫留下的这个人是最痛苦的。”   爱一场,生死相随。   南浅忽然觉得自己的灵台一下子清明了,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注入一针强心剂,激烈的颤动起来,从来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坚定过。   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为何刚刚她纠结了这么久,袁桀夜生,她就生,袁桀夜死,她死便是,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人生短暂,何必庸人自扰。   南浅心中涌起了莫名的狂喜,方才白雪施加在她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了,拨开云雾见太阳。   她扬着唇角,朝着旁边的男人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男人,我很感谢你今天的出现,谢谢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南浅莫名奇妙的道谢让男子微微抬头,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迷茫,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接话道:“我不是个好男人,我昨天扯证了,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   “为什么?”   “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动心了。”   南浅不以为意的一笑,“这是好事啊,没有人规定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痴情的定义并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同的人生路上会有不同的风景,我们的身边也会有不同的人陪伴,只要在这段路上那个人是你的唯一就行,阿离陪了你的前半生,她走了不能陪你了,你用几年的时间祭奠已足够,你可以把她当做你的上辈子,所以下辈子放手的去爱吧。”   纳兰看到南浅和一个陌生在说话,不放心的追上来,一来就看到南浅笑靥如花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刚刚还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恢复了。   纳兰心中疑惑,打量了一下那男人,见那男人只是一个没有威胁的陌生人便放心下来,站在一边没有上前打扰他们。   南浅自然也瞅见了纳兰,她朝着男人开口,“祝你幸福。”   回帝景的路上,纳兰忍不住问道:“浅浅,你和那个男人认识吗?”   南浅唇角扬起一个浅显的弧度,“不认识,不过他教会我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南浅回到帝景的时候袁桀夜已经回来了,饭菜已经端上桌,她的口味最近有些重,偏好川菜一类,尤其是那种火辣辣的,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她扬手朝着一盘辣子鸡抓去,袁桀夜一把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往洗手间去,边走边教训,“乖宝,你这习惯得改。”   南浅定定的看着给她洗手的男人,明明是很熟悉的枕边人,可是每看一次依旧会觉得心动,想到今天一天的情绪起伏,她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叫了一声,“老公。”   袁桀夜帮她擦好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说某人今天又变脸了?”   变脸?南浅一愣,袁桀夜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母亲是不是又给你说了什么?”   南浅反应过来袁桀夜说的是什么,抱住他的腰,“嗯,她给我说了很多关于上一辈的事情。”南浅模糊带过,没有在袁桀夜的面前打小报告。   袁桀夜眯了眯眼睛,显然不相信南浅的话,语气沉了沉,“就说这个?”   “嗯,估计族老给我说的话她已经知道了,她没有提让我们离婚的事情,只是和我闲聊了一些上一辈的事情,潜在的意思是在说你的家主之位得之不易,让我要懂得为你考虑。”   袁桀夜看南浅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好,那看着他的目光也异常的坚定,也就没有再追根究底,拉着她的手去吃晚饭。   南浅很饿,也没顾忌什么形象,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专挑那些比较辛辣和油腻的下手,一张小脸辣得通红,一边吃一边喝水,看得袁桀夜眉头拧了起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阻止。   “浅浅,这些东西少吃点,这样吃对身体不好,奇怪你最近的口味怎么变了这么多?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口味没这么重?”南浅口味一般,虽然喜欢吃川菜,但也只限于偶尔吃一次,不会像现在这么夸张。   “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就想吃这些,越辣觉得越过瘾。”   南浅说着筷子又朝着一盘麻辣鸡而去,袁桀夜立马让张嫂把这盘菜端下去,这丫头是容易上火的体质,这样吃肯定要上火的。   “我让阿意过来给你看看,你最近感觉怪怪的。”   “你太多心了,我又没生病,找阿意做什么,可能就是前段时间给母亲做饭,然后随着母亲的口味吃的比较清淡,这段时间有些反弹了。”   张嫂看了南浅一眼,然后试探性的开口,“少爷、少夫人,在我老家那边,我经常看到孕妇怀孕口味发生很大改变的例子,有些人嗜酸、有些人嗜辣,少夫人最近除了口味改变还有没有其它明显的变化,比如嗜睡,易疲倦之类的?”   张嫂的话一出,南浅明显感觉到袁桀夜握着她手腕的手立马收紧,双眸中闪动着簇拥的光亮。   南浅的心也随之剧烈的跳了几下,张嫂不说她还不觉得,貌似最近她还真的比较容易疲倦,她上午就是打了一会毛衣,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们两人又没避孕,以两人的频率,怀上也是挺正常的事情,莫非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怀上了?   ------题外话------   文中出现的这个男人会是絮下本文的男主,极品痴情男,先让他露个脸。   这几天的情节在过渡,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万更。   ☆、第101章 怀上了   南浅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似是迫不及地越到嗓子处,她很希望孩子的到来,可是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最佳时间。   南浅还在呆愣中,隐约听到袁桀夜在给吴意打电话,男人的语气里难掩愉悦,夹杂着激动,南浅心头闪过的那一抹沉重瞬间散了。   为什么要去瞻前顾后那么多,顺其自然岂不是更好。   她情不自禁上前环住袁桀夜的腰,他挂了电话便反拥住她,紧紧的攒住她的手,南浅失笑不已,推了他一把,“可别高兴的太早,怀没怀上还不确定呢。”   “我有预感,女儿终于给我面子了,来了。”   南浅嘴角挽起一个浅显的弧度,她从袁桀夜的怀中直起身子,袁桀夜立马拉住了她,有些惊慌的道:“不要乱动,我们在这等吴意。”   “桀夜,我有更快的法子知不知道我有没有怀孕。”   袁桀夜顿了一下,起身跟着南浅上了楼。   南浅自从上次孩子流产后,一直很自责,责怪自己做母亲的不合格,怀孕了都不自知,后来又想重新要个孩子,在路过药店的时候便买了验孕棒,随时备用。   袁桀夜潭底的急躁藏匿不住,垂在身侧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握紧,身子绷得很紧,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卫生间的门,听到门锁动的声音立马迎了上去,大手扣住她的纤腰,“乖宝,怎么样了?”   南浅低垂着脑袋,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捏着验孕棒,看样子又没成,袁桀夜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   南浅摊开手,将东西放在袁桀夜的面前,袁桀夜看见上面有一条红杆,她手指动了一下,袁桀夜倏地睁大眼睛,那上面又看到一条红杠,只是这条和刚才的那条相比弱了很多,不细看很容易被忽视。   他睨着南浅,一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乖宝,这是怎么回事?”   南浅眯着狭长的眸子,慢慢收回手中的东西,嘟了嘟嘴,“我也不知道。”   袁桀夜一拍脑门,“真傻,不知道的问度娘就对了。”说着立马冲进了书房。   南浅强忍住嘴角的笑意,跟着他去书房,立在他的身后,只见他手指迅速的敲打着键盘,然后握着鼠标快速的滑动,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个男人,关键时候怎么犯起傻来了。   她本是想逗一下他,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袁桀夜的手猛地顿住,倏地转身圈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的箍在怀中,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乖宝,上面说两条红线就是……怀上了,我要当爸爸了。”   南浅低低的笑,笑声清越,袁桀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耳根子可疑的泛红,他方才的样子像极了愣头青。这丫头真够可恶的,他方才看她垂头丧气,整个一副遭受重大打击的样子,还以为没怀上,现在想想这丫头当时肯定是怕忍不住笑出来穿帮才把头垂的那么低。   “可恶的丫头,耍我好玩吗?”   南浅戏谑的看着袁桀夜,“桀夜,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袁桀夜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精致的五官因为心头的雀跃愈发柔和,“废话不是,我又没有过女人,这些事情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倒不是不知道,只是方才被她那样子一吓就不确定了,这才干了这么白痴的事情。   “哦。”南浅拖着长长的尾音,煞有其事的轻晃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忘记这事了,我老公在这之前可是黄花大少爷。”   袁桀夜哭笑不得,捏了一下她的小脸,“乖宝,你这是什么形容,就不能换个说法吗?”黄花大少爷都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南浅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童子鸡,老处男,你选哪个?”   袁桀夜哑然,看着南浅明艳动人的小脸无奈的摇摇头,敢情她还真挑了一个略微文艺的形容了,要是后面的这两个非得把他气死。   他搂着她的腰,直接封住了唇,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吻得很深,分享着彼此的兴奋。   “桀夜,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最想要的是女儿,但是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南浅心头涌起了一点小酸意,“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看来还真的是。”   吴意半个小时之后也到了,证实南浅是真的怀孕了,已经有三周了,胎儿目前发育的很好。   “阿意,浅浅怀孕的事情你暂时保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告知众人。”   “放心,桀夜,我不会乱说的。”   南浅一时间成了帝景的保护对象,袁桀夜更是不允许她踏出帝景一步,纳兰24小时贴身跟在身边。   这几日,袁桀夜也越来越忙,但是再忙晚上也会回来和她吃饭,她隐约知道他动手之日就在这几天,一大早,看着袁桀夜的车子开出帝景,南浅的眼皮跳个不停,心跳也快得毫无章法。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本分的呆在帝景,推了林奚的邀约,林奚问起周冀语的事情,她这才想起周冀语还在袁桀夜手中。   “纳姐,你知不知道周冀语在哪?”   纳兰挑了挑眉,“你想去见她?”   南浅点点头,这件事情她逃避了太久,总该需要面对的。   “她就在帝景里,袁少说,你随时可以去见她。”   “她在帝景?”南浅难掩诧异。   “嗯。”   周冀语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空气潮湿,光线暗淡,从刚踏进门口就一股湿气扑来,带着一些霉气,幸亏纳兰一早就让她换了衣服。   南浅蹙了一下眉,在帝景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被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南浅一眼就看到那个披散着头发蹲在角落里的人儿,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她倏地抬起头,南浅看到她脸色苍白,昔日灵动的大眼睛毫无光泽,深深的凹陷进去,瘦得有些恐怖,看到她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南浅淡淡的出声,“为什么要逃?”   周冀语蠕动了几下嘴唇,轻笑了一下,发出沙哑干裂的声音,“因为不想坐牢。”   “那你有没有想过王姨还有救治的可能性,要是及时送到医院还有救活的机会?”   周冀语的眼睛不知道看着何方,没有任何的焦距,像个麻木的机器人,“想过,但我还是放弃了。”   南浅的心骤然一沉,眼睛酸涩无比,她微微仰起头看向窗外,吸了一下鼻子,“为什么?”   “因为我见不得你好过。”周冀语诚实的坦白自己的心声。   “王姨对你很好。”   “我知道,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想看到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凭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被你占尽,凭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就这么难,而你想要的却是唾手可得,学习你出尽风头,一直都是老师的宠儿,我明明也不错,却只能在你的影子下生活,所有的竞赛资格和获奖机会全部落在你的头上,你明明什么都不是却永远是我们三人中的焦点。上了大学,我为了避开你,选择和你不一样的专业,可依旧逃不开你的影子,你冷漠清高,那些想追求你的男生只能走迂回战线从我这里入手,每次我收到情书欢欢喜喜出去人家开口闭口谈的都是你,拐弯抹角的打探你的消息,人人都说我异性缘好,是校花,可我知道,我不是校花,我只是一个笑话,这些都是假的。赖学长明明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可是他却对你一见倾心,你就算连代嫁都能嫁给袁桀夜,南浅,你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周冀语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刚想站起来就被纳兰按在了地上。   “周冀语,你给我老实点。”纳兰冷冷的道,无情的在周冀语身上踹了一脚。   细微的闷哼声传来,南浅这才看清周冀语的手被反绑着,也难怪她一直蜷缩在角落里,她苦笑了下,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我真心对待的朋友这么想逃离我。”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竟然成了她们之间的心结,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她的确不喜欢搭理那些搭讪的男生,谈恋爱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她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接近南席,哪有心思搞这么事情。   “真心对待?”周冀语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渐渐笑出声,“南浅,你真够虚伪的,你真心对我们,这么多年你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向我们坦白这算哪门子的真心对待,我当时还以为你真的有奉献精神,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恐怕要不是怕林奚知道真相和你反目成仇你估计都不打算事先坦白,亦或许你代嫁是因为一早就看上了袁桀夜。”   南浅的心泛着凉气,“冀语,你太极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是好朋友,但是彼此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和小奚肯定也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这和我是否真心待你们完全是两码事。”   周冀语冷哼了一声,“南浅,事到如今你何必狡辩,反正我是不可能逃离这了,你就不能对我说句实在话吗?反正我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那天被你拉着听袁桀珩的秘密,我也不至于被他盯上,录音带你应该看过了,是袁桀珩追我才出的车祸。”   南浅闭了一下眼睛,不打算在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一个人要是对一个人有了成见,再想弥补,那绝对是费时费力的事情,她没那个时间和精力,也觉得完全没必要,她们之间从今以后不可能再是朋友。   她回想了一下他们之间矛盾的爆发,那是在她嫁给袁桀夜之后,她忽然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周冀语,是不是如果今天嫁给袁桀夜的是林奚,我们三人就还会像以前一样?”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不至于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周冀语没有出声,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南浅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原来究其原因,这一切都是嫉妒惹的祸,周冀语可以忍受林奚比她们都过得好,因为林奚的本来就好,她的潜意识里林奚就该过这样的生活,而她自身的条件远远比不上周冀语,突然之间一飞冲天成了豪门少奶奶,受到丈夫的疼爱,自然是招人妒忌的。   再加上周冀语一早就对她不满,两者激化下就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南浅突然走到了周冀语的面前,她想蹲下,却被纳兰拉住,不赞同的看着她。   南浅坚定的摇头,给了纳兰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只见她一只扣住周冀语的肩膀,一只手拍了一下周冀语的脸,冷漠的抿着唇,低吼道:“我运气好,周冀语,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我她妈到现在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我从一出生就被遗弃了,我的养父养母为了得到解脱纵身一跃只留下我一个,公司破产,债主逼债,我一夕之间从天堂摔入地狱,颠沛流离活在仇恨中,我每一天都在仇恨中煎熬,心心念念要为父母报仇,你说我冷漠清高,那是因为我不敢松懈,我要报仇,可是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我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唯一陪在我身边的人也被你撞死了,在那天我还失去了我的孩子,你说袁家风光,它到底风光在哪,婆婆刁难族人算计,为争家主之位自相残杀,我时刻要防备,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生怕自己哪一天拖累了心爱的人。这样的人生幸运到哪?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的家境虽然不富足,但是你从来就是他们手心的宝,无风无雨的长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上天都是公平的,我能遇到袁桀夜是我用我前二十年的不幸换来的,你凭什么跟我比较。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不要总是去抱怨别人太容易得到,因为别人肯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努力过。”   ☆、第102章 突变   南浅的心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很不安,她面露焦虑,来回在客厅里徘徊,袁桀夜和李雷的手机都是打通了但是没人接。   “浅浅,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才九点钟,袁少忙起来深夜回家也是很正常的。”   “纳姐,桀夜要是晚回家一定会提前告诉我的,但是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的眼皮一直跳,感觉出事了。”南浅唇色微微有些发白,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凉意。   纳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浅浅,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有孕在身,不能一直站着,对胎儿不好,我们坐下来等。”   纳兰刚想扶南浅去沙发上,手机却在这时突兀的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   南浅明显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立马抓住她的手,“是不是桀夜打来的?”   “不是,是雷大哥。”   “快接,开扩音。”南浅惊慌的道,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手心立马一片湿腻,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兰撩了南浅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扩音。   “纳兰,你马上过来接应我们,我和袁少在青年路,袁少中了一枪,情形有些危险。”   南浅的心骤然一沉,立马接过纳兰手中的手机,扬声道:“雷大哥,桀夜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此时的袁桀夜被李雷搀扶着,两人在一个废弃的车库,他半闭着眼,一手捂着胸口,指缝间的鲜血不断的从五指中溢出来,一听到南浅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李雷把手机放过他的面前。   “浅浅,别担心,我没事。”   男人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低哑,听不出一丝的异样,可是南浅却隐约猜得到事情的严重性,上次她和他遭遇过枪击,男人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能让他受伤情形肯定严重。   南浅红了眼眶,她的预感真是该死的准,从早上他出门她就觉得会出问题,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她不能乱,她稳了一下心神,“桀夜,你支持住,我和纳姐立马过去接应你们。”   “你呆在家里,纳兰一个人过来就行。”   南浅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立马打住了,现在她过去也于事无补,相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况且她还怀着孩子,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的意外。   “好,我知道,我在家等你。”   南浅不敢再多说废话,知道李雷有事情要交代纳兰,把电话递给了纳兰,五分钟之后,纳兰准备好要的东西,立马上了车。   南浅攒紧双手,祈求的看着纳兰,“纳姐,拜托你了。”   纳兰扬眉微微一笑,自信的道:“傻丫头,别担心,我会把袁少平安接回来的,有什么消息我会立马给你打电话,保持手机畅通。”   等待的时光每一秒都漫长无期,磨得人挠心挠肺,南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墙上的壁钟,浑身紧绷,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   突然手中的手机颤了一下,她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脱口而出,“怎么样了?”   电话里没有出声,南浅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备受煎熬,声音飘忽得就像幽灵,“纳姐,桀夜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她既期待听到回答,又惧怕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   “呵呵。”电话里的人只是笑了一下,尾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南小浅,你就这么喜欢叫人姐?”   南浅脸色大变,这么具有辨识度的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又是袁桀珩,碰到他一定没好事。   南浅眸光发冷,不耐烦的道:“袁桀珩,我现在没心情接你的电话,你要是没事的话立马给我滚。”   “哟呵,一段时间不见,南小浅的脾气又见长了。”他还是往日那一副轻慢嬉笑的口吻,不过这次似乎极有耐心,对于她的不客气毫不放在心上,始终不急不慢的说话。   南浅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刚想掐断电话又听到袁桀珩的声音,“放心,你家袁桀夜是打不死的小强,他会没事的。”   南浅神色一喜,“你知道他的消息?”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南浅一时间有砸电话的冲动,她敢肯定那人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向以虐人为乐。   “南小浅,你的性子应该收敛一些,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你以后会很吃苦的。”   莫名其妙,她的性子不好关他什么事。   南浅咬牙切齿的道:“袁桀珩,你到底想怎么样?”   “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出去,现在这个节骨眼南浅怎么敢离开帝景,她还要等袁桀夜的消息,而且,那个男人,她一直都是害怕的,现在更是憎恶的,她怎么会出去见他。   “你做梦。”   做梦吗?   袁桀珩目光幽深的看着帝景的最高处,一只手轻敲着玻璃,眼尾处挑开一抹阴鸷,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这就是你爱袁桀夜的态度,原来也不过如此。”   南浅不想和他废话,立马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袁桀珩不怒反笑。   一分钟之后,南浅收到了两个视频,她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倏地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南浅点开了第二个视频,画面里七八个男人围着一个女孩,全身裸露,男人们的眼中充满了淫邪,就像是一头饿狼盯着早就觅好的食物,女孩身上的衣服被扯得所剩无几,一步步往墙角退,满脸惊恐,就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不再忍耐拽着她的头发就将她拖了过来,粗暴的将她压在身下,其他几个男人也蠢蠢欲动,想立刻上前却被其中一个人挡住。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女孩在挣扎,可是无济于事,将会上演怎样的戏码一目了然。   这张脸,南浅怎么忍心看着她被糟蹋,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肯定会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袁桀珩,你真够狠的,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袁桀珩的电话,嘶吼道:“袁桀珩,你这个禽兽,你放了她,你不许这么对她。”   袁桀珩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吐出,黑暗中,他轻轻弹了弹指缝间明明灭灭的烟头,嘴角扬起一个邪佞的弧度,把他一张俊脸映得十分的暗沉,“我真是个天才,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个招,你知不知道我多艰辛才找到这么几个极品男人,一看就很强大,放心好了,他们会好好招待她的,保证让她欲罢不能,此生难以忘怀。”   “袁桀珩,你到底想怎么样?”南浅知道,袁桀珩的目的是她,这是他逼迫她妥协的手段。   “南小浅,我想你了,我在帝景外等你,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我要是没见到你出来,我可不保障我会做出什么,你一个人出来,别动那些歪脑筋,晚一分钟那就意味着有一个人玩她,两分钟两个人,以此类推。”   “你……”南浅觉得瞬间坠入了冰窖,冷得她浑身都在打颤,死死的咬住唇瓣,她到底该怎么办?   “友情提醒,男人们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待。”   南浅咬牙,心一横,“袁桀珩,你最好信守承诺,不然我这辈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计时开始。”   袁桀珩无情的挂断电话,三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她必须要立马飞奔才能跑出帝景,南浅来不及做什么,情势也容不得她多想,立刻朝着帝景门口奔去。   门口的门外看到南浅脸色苍白的跑出来,吓了一跳,“少夫人,你怎么了?”   南浅气喘吁吁,“快点开门,我有急事要立马出去。”   门卫看了一眼外面浓重的夜色,一脸为难,“少夫人,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袁少交代了,这段时间不能轻易让你外出,你要出去必须让纳小姐陪同,纳小姐刚才出去了。”   南浅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两分30秒了,只身下三十秒钟了,她不由得急了,厉眼扫向门卫,她和袁桀夜呆久了,身上也沾染了他的气息,“立刻放行,桀夜只是说不能轻易让我出去,并不是说不许我出去,别忘了这个家我也是主人。”   “少夫人,你要出去,最好叫上司机,我立马给你联系一个司机。”   “快开门。”南浅低吼,狭长的双眸中迸出浓厚的戾气,看着让人有几分胆寒。   门卫被吓了一跳,南浅给帝景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来不曾发过活,今天值班的是一个新人,才来帝景不久,被南浅一吓立马打开了门,南浅冲了出去。   拐角处,南浅看到一辆车子停在那,袁桀珩倚靠在车上,黑夜掩盖他脸上的神色,她只听到他慢悠悠的道:“南小浅,你迟到了二十五秒钟。”   “还没有一分钟,你赶快放了她。”   袁桀珩轻笑,“自然会的。”   袁桀珩这次倒是信守承诺,当着她的面打电话,让那边立马住手。   “我要看到她安好。”   袁桀珩把手机连上网,递到她的面前,南浅看着画面里的情形,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不过眼角却划下了一滴泪,“你到底让我出来做什么?”   “我是来带你走的。”袁桀珩一个手刀拍向南浅的后颈,女子的身子一软,乖顺的落在他的怀中。   ☆、第103章 袁浅言还活着?   脖颈处一片酸疼,南浅无意识的揉了一下,慢悠悠的睁开眼,陌生的布置让她倏地睁开了眼。   昏迷前的记忆迅速的回笼,袁桀夜受伤了,袁桀珩威胁她出帝景。   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被袁桀珩带走了。   她环顾四周,很空旷的屋子,除了她睡的这张床什么都没有,不远处还有一道窗户,她迅速下床推开窗户,窗户被没有锁死,她轻轻一推便开了,似乎对她很放心。   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抬手挡在眼帘处,半眯着眼睛,入眼之处是波光粼粼汪洋大海,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铺面而来。   也难怪对她如此放心,原来他们此刻正处在大海中央,四周都是封闭的,只留了一道窗子,除非她不要命的跳进海中,否则她真的插翅难逃。   她喜欢大海,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坐着游轮和心爱的人一起出海,海上的风光很美,可现在她根本就没心思欣赏,额头突突的跳,心里却如万马奔腾极其的不平静,桀夜受伤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他们知道她被袁桀珩带走了吗?   桀夜,你一定要好好的。   心中祈祷着,眼眶却是一阵酸涩,这个突变来得太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昨晚那种情形根本由不得她多做考虑,让她眼睁睁看着袁浅言被糟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袁桀夜多么宠爱袁浅言,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桀夜说他是亲眼看着袁浅言的车子在他的面前爆炸,可昨晚袁桀珩传给她的视频清楚的记录了袁浅言的蜕变,袁浅言比照片上的人成熟了些许,五官也有了小小的改变,但他们兄妹俩长得极像,一眼就能看出来。   画面中的那个人气质也和袁桀夜描述中的很像,有些阴郁。   她几乎一眼就猜到了那人是袁浅言,这个女孩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当初还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和袁桀夜吵了一架。   南浅的大脑迅速的转动着,现在有两种可能性,要么视频里的人不是袁浅言,是袁桀珩为了引她上钩放出的诱饵,要么当年的事情还有人在操作,死的不是袁浅言,真正的袁浅言被扣押下来,成为制约袁桀夜的王牌。   不管是哪种都让南浅心惊,这也是第一次她深刻的体会到林震南所说的,袁家的水太深,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样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成为他人棋子,这样的生活的确很令人窒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毫无疑问,袁家的人都是拥有好耐心的猎人,为达目的竟然苦心布置这么久,计划开始多久,袁浅言就被人关了多久,要是袁桀夜知道了这事情又该情何以堪。   肯定会非常的自责,竟然让自己的妹妹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她又落到袁桀珩的手中,袁桀夜肯定会腹背受敌,原有的计划无法真正施展开。   她有预感,这还只是表面现象,袁家背后必然很存在着更多的阴谋,还有更多的暗流汹涌。   海风吹得她难受,鼻腔里的呼吸有些不顺畅,她强忍住胃里的翻涌,关上窗子退回到床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她的肚子严重的抗议。   忍不住抬手覆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呢喃,孩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还没出生就命运多舛,但你一定要坚强。   正当南浅情绪翻涌的时候,门锁一动,“嘎吱”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了。   “南小浅。”   男人的声音依旧和往日一样,尾音低沉,带着一些戏谑的意味,宛若情人间最动听的呢喃。   南浅就一直很纳闷,袁桀珩怎么能在伤害她为乐的基础上发出这样的声音,简直是令人作呕。   南浅没给任何的回应,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南小浅,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帮你逃离袁家那个可怕的狼窝,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吗?”   救命恩人,南浅真想仰天大笑,这绝对是她听到最好听的世纪大笑话,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这种滑稽的话都说得出口。   袁桀珩看着南浅冷漠的模样也不气恼,在她的旁边坐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南浅大惊,立马甩开他的手,挺直了背脊,目光阴沉的看着他的俊脸,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与仇视,“袁桀珩,离我远点。”   袁桀珩无谓的耸耸肩,“看来女人都是犯贱的,喜欢呆在袁家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袁桀珩,少来恶心我,你要是不贪图袁家的家主之位,又何必费尽心思把我带到这里来。”南浅想当然的以为袁桀珩是为了用她来威胁袁桀夜。   为了家主之位,袁桀珩的心中冷嗤,他从来就没它当做一回事,那个位置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算。   他眯了眯那双酷似袁桀夜的双眸,扣住她的下巴,南浅想反抗,他加重了力度,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随你怎么想。”   好痛,南浅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丝毫不怀疑他会生生捏碎她的下巴,这个男人的狠辣和恶趣味她也不是第一天见到了。   可惜她天生反骨,忍住痛倔强的瞅着他,小脸上依旧是无畏的情绪。   袁桀珩轻笑了下,松开了手,“我就喜欢你这倔强的小模样,只是不知道你能倔到何时?”   南浅轻抚着下巴,深呼吸一口气,“袁桀珩,你究竟想怎么样?”   “带你走。”袁桀珩依旧是这个答案。   “我不走。”她喜欢S市,喜欢这个有袁桀夜的地方。   袁桀珩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南浅的小脸,南浅冷冷的别过头,把他无视个彻底。   袁桀珩轻拍了一下手,“那可由不得你,我一早就说过你会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当回事。”   轰,南浅的脑子迅速的转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嫁给袁桀夜不久后被绑架的那一次,还有那个冰冷到让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的吻,只有那个人才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绑架我的人是你?”   袁桀珩给了她一个赞扬的眼神,“还不算太傻,反应变快了。”   “为什么?”明明绑了她,最后却什么都不做,这个疑惑已经困扰她很久了。   袁桀珩看出她的疑惑,好心的解释,“当初听说我那好弟弟放弃和陆家联姻,挑了林家的大小姐,我便回来看看,谁知让我知道原来这林家大小姐只是一个冒牌货,而我那好弟弟竟然明知却不揭穿,还天天送她上学,这完全不像他清冷的性子,我只不过是抓你来试一下他对你到底有几分真情,结果我很满意,他的确对你上心了。”   南浅睁大了眼睛,就为了这个原因,一场绑架只不过为了试探袁桀夜对她有几分真心。   “你还真是无聊。”南浅抿着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无聊嘛,不觉得。”袁桀珩摆摆手,露出几分儒雅的笑意,“其实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一枪毙了他,而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从他最爱的人下手,让他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人受尽苦难,而他却无能无力,这样才精彩,才爽,死亡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方式,生不如此才刺激。”   南浅猛地意识到什么,唇色有几分泛白,“变态,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袁桀珩淡淡的笑着,留意着她每个神色,视线不偏不倚的瞅见她眼底的那抹惧意,他扬了扬眉,第一次完全清楚的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一直都是冷静的,有着不符合她年纪的稳健,表面温婉,柔弱,其实内心有着和男人一样的倔强和冷硬,这一点他一早就知道。   可是现在你终于知道怕了,是因为知道我要分开你和袁桀夜了吗?   心头再次升起莫名的发燥,袁桀珩的目光幽深了几分,“南小浅,看来你果真情深入骨。”   南浅淡淡的牵了一下唇,顺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露出似讥诮似嘲讽的表情,隐约夹杂着几分哀伤和留恋,“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   是啊,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露出哀伤的表情,他的心并不若想象中那么畅快。   他很在意,分外的介意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另一一个男人。   只是这样的情绪他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收敛起眼中的情绪,他的脸上又恢复难以窥测的表情,玩世不恭,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南浅的视线一直望着不知名的地方,自然不会留意袁桀珩的这般变化。   “对,我很期待袁桀夜接下来的表现。”   南浅现在没有嘲讽袁桀珩的心思,她是大人饿一下不要紧,可是她现在还怀着孕,孩子可经不起饿,这个时候由不得她使性子,她收回视线,看向袁桀珩,“我饿了,麻烦给我准备点吃的。”   袁桀珩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似是没料到南浅会说这样的话,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出去一分钟之后又进来。   不一会,一个女人端着一些饭菜上来,南浅本来是想赶袁桀珩走的,可是这是他的地盘,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皱了一下眉什么都没说,当着他的面就吃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也没那么注意形象,她的吃相在袁桀珩的眼中看起来不免有几分粗鲁,看得袁桀珩面色一变再变。   袁桀珩一直没走,南浅料到他还有话对她说,他不开口,她也就故作沉默。   袁桀珩看着她面上的那抹倔强,唇角略勾了一下,“不想知道袁桀夜的消息?”   冷冷的哼了一声,南浅不应,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次交锋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要说的自然会说,他不想说的她就算问他也不会说,或许本来他想说可看她太过急切他可能就不会说,这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看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昨晚还急于知道他的消息,现在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就不想知道那颗打入他心脏的子弹到底怎么样了?”袁桀珩眼尾挑开一抹阴暗,唇角却带着灿烂的笑意,看着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意味。   打入心脏,南浅脸色一变,继而立马镇定下来,袁桀珩说的话可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逗弄她的,她被他逗弄的次数不在少数,袁桀夜怎么可能让人打中心脏这种致命要害的部位。   “我的男人没那么弱,会被人打中心脏。”南浅微抿着唇瓣,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浑身在冒冷汗。   “哈哈,骗你的,没有了我手中的王牌,我家那老头子怎么可能斗得过袁桀夜,据我所知,子弹是打在小腹上。”   南浅面上一直没有波动,事已至此,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还会白白让他看了笑话。   袁六伯,今晚和袁桀夜交手的是袁六伯,她一直以为是袁桀珩干的好事,一边让人拖住袁桀夜,一边过来带走她,彻底的牵制住袁桀夜。   这个问题南浅不得不开口问,“袁浅言是不是还活着?”   “都已经出来见我了才来问这个问题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袁桀珩,那是因为我不敢冒险,宁可错认,也绝不放弃,不像你,永远没人关心。”   袁桀珩淡漠的笑了一下,关心这东西,他从小就没期待过,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换了话题,“南小浅,都说爱之深恨之切,你猜你们自诩的深情究竟能维持多久?”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冷血之人能理解的。”南浅看向袁桀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恨意,她不想表露的这么明显,可实在控制不住,要不是他,王姨不会死,要不是他,她现在或许会呆在袁桀夜的怀中,在他受伤的时候照顾他,陪他休养。   “你很恨我?”袁桀珩指了一下自己。   “这还用说。”南浅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挑了挑眉,“你有做过什么令人喜欢的事情。”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招人记恨,人命在他的眼中低如草芥。   袁桀珩一笑,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不然我们来赌一把,看看你最后是恨我还是恨他?看看你们以后是心无芥蒂的在一起,还是终成怨偶?”   白了他一眼,南浅唇角掠过一抹讥讽,“第一,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我永远不会恨他,对你无论开始还是最后,你都会是我一直憎恶的对象,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第二,在我眼中你这种人渣没有资本和我赌,我也不会拿我的男人做赌注,他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和你一起相提并论只会降低我们的格调。”   袁桀珩不怒反笑,这才是她嘛,伶牙俐齿,看似温顺,但一触碰到她的逆鳞必然释放出全身的刺,毫不犹豫往人身上扎。   可他偏偏喜欢这样的她。   他的眸光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带着几分冷意,“那接下来你可要睁大眼睛了,我倒是要见识一下所谓的情深似海,长这么大可还从没见过。”   看着他诡异的神情,南浅背脊凉了凉,她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忍不住蹙起来,十指死死的绞紧。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很快就会帮你验证这一切。”   “不需要。”南浅依旧冷冷的道。   “这可由不得你,一切得我说了算,你就乖乖在这呆着吧,我期待着看你们的好戏。”   “桀夜不会来的。”这话她说的连自己都底气不足,袁桀夜的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会来的。   “南小浅未免太妄自菲薄,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啊,有你在手,袁桀夜就算是爬不起来了也得爬着来不是。”   南浅前二十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矛盾过,分别才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可是她发疯的想念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声音。可是她却深知,他不能来,他刚刚才受了伤,现在怎么能来,袁桀珩必然准备了陷阱让他往里跳。   袁桀珩的手中不止有她,如果那人真是袁浅言的话,袁桀珩无疑有了双重保证,他注定还是要被袁桀珩威胁。   如果他来会让他再次受伤,她希望他不要来,可是不来那就意味着他们从此别过。   一想起会是这样的结果,南浅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难受的快要窒息。   他不知道袁桀珩要把她带到哪去,但一定不会是好地方,说不定也会像囚禁袁浅言一样囚禁她几个年头,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用她来逼迫他。   桀夜。   南浅眼睛酸涩,强忍住才能不在袁桀珩的面前哭出来。   袁桀珩看了南浅一眼,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你要是闲着无聊不妨看看风景,也许明天就没这么好的风景看了。”   海风一吹进来,那股咸湿的味道立马刺激得她胃里翻涌,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袁桀珩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浅觉得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关心,“身体不舒服?”   “你要是被人抓住关起来,困在这么一个前后不着地的海上,被用来威胁自己的男人,还和这么一个令人作呕的人渣在一起,你会舒服吗?”南浅面无表情的道。   袁桀珩脸上出现了一丝怒容,拧了一下眉头便出了门,等到他出去,南浅整个人扑到在床上,手脚都发软,提不上一点力气来。   她一定不能让袁桀珩知道她怀孕了,否则这个孩子很可能再次不保,这个男人说报复一个人要从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下手,孩子正好满足这个条件。   袁桀珩太精明,南浅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让他察觉这事。   南浅还没想到什么好的主意,只见袁桀珩带着刚才的送饭的那个女子进来了,女子的手中拿着一个医药箱,看起来是个女医生。   南浅大骇,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察觉到自己情绪过激,她不得不立马调整自己的情绪。   “rose,给她检查一下身体。”袁桀珩目光自始至终一直集中在南浅的身上,多看了她几分才朝着女子吩咐。   女子留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面容谈不上精致,但十分姣好,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她点了点头,便坐在她的旁边。   “南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女人态度还算好。   南浅朝着她微微一笑,格外配合,“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头晕,心脏也有些不舒服。”   袁桀珩双手环胸,微微眯了眯眼,这女人还真会区别对待,对他就摆着一副臭脸,对别人就能笑脸相迎。   “不麻烦,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   女医生把听诊器放在她的心口上,反复换着地方听,微微蹙着黛眉,袁桀珩忍不住出声,“怎么样了?”   女医生收回听诊器,“心脏跳动有些异常,目前不能判断是什么,这里没有更好的仪器,具体情况有待进一步检查。”   袁桀珩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女人查看了一下南浅的眼睛,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由得询问道:“南小姐,你的家族有心脏病遗传史吗?心脏病患者有很大一部分是家族遗传。”   南浅现在一心只想着转移视线,绝不能让他们怀疑到她的肚子上,微微一笑,她的脸上露出几分哀伤的神情,这种情绪和她现在的心境很相似,做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我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是被人收养的,我的家族有没有心脏病我不清楚。”   “平时心脏有没有出现过不舒服?”   “没被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一切正常。”言外之意,那是被气的。   女人面色一窘,看了一眼袁桀珩又收回了目光,“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   女医生细细问了一下,初步确定她是因为晕船,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女医生和袁桀珩出去了,南浅躺在床上,拍了拍心口,方才真的很险,袁桀珩的目光就像X光,在他的眼睛下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实在太过多疑,和他接触她必须要高度警惕,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   袁桀夜回到帝景,一知道南浅不见的消息,脸色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吴钟和吴意都来了,子弹偏了一点,要是再准几分,估计就会打在心脏上,经过两个小时,子弹取出来了,除了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麻醉还没过,袁桀夜暂时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李雷问道:“吴叔,阿意,袁少什么能够醒来?”   “桀夜的身体底子好,不出意外的话,麻醉过了应该就能醒。”吴钟道。   吴钟年纪大,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李雷让他回去休息,让吴意留在这。   “怎么回事?桀夜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吴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问道。   他和袁桀夜一块长大,和袁桀夜的感情是最好的,基本是属于袁桀夜这一派的,袁桀夜很多事情他都有份参与。   “袁少今天罢免了袁六伯在公司所有的职务,回来的途中就遭到了追杀,本来没什么大碍的,只是不知道袁六伯和袁少说了什么,袁少一时间失神才会被暗算。”   袁桀夜当时带着蓝牙耳机,他们谈话的内容李雷并没有听到,只是袁桀夜听完后脸色极差,整个人也在瞬间发了狂,心脏中了枪也毫不在意,直接在袁六伯的腿上各打了一枪,要不是袁六伯那边的人拼死保护,估计袁六伯当时就得命丧当场。   袁家在S市再独大,但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杀人毕竟是犯法的,所以这么多年袁家的人再明争暗斗,也不会明着杀人,漠视政府,总是背地里采取一些手段。   吴意皱了皱眉,袁家的这场战争终究还是打响了,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开始。   “雷,纳兰,桀夜交给我们,你们先去查浅浅的下落,我想桀夜一醒过来最想知道的是浅浅的事情。”   提起南浅,每个人的心都很沉重,刚刚才检查出怀孕,想不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由于袁桀珩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引袁桀夜过去,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监控器很明显拍摄到他劈晕南浅,抱着她上车的画面。   南浅被谁带走的真相一下子就水落石出,而根据门口保安所说,当时是南浅自己跑出去的,他不开门还被她骂了一顿。   李雷拉近监控器里的画面,画面上的南浅脸色苍白,神色焦虑,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   “雷,南浅到底为什么要自己出去?”   纳兰很想不通,袁桀夜受伤,南浅应该很担心才对,怎么会大晚上的出去见袁桀珩,这不符合情理。   李雷也忍不住皱了眉,默了几分钟道:“可能浅浅被他威胁了?”   威胁。   纳兰的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王姨已死,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南浅,可以让她放弃受伤的袁桀夜而一个人出去冒险。   不一会儿,李雷便受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袁桀珩带着南浅连夜登上了一艘游艇,方向是距离S市不远的一个小岛,他立马让人着手准备救援,现在只等袁桀夜的命令。   袁桀夜是凌晨两点醒来的,一醒来便急于知道南浅的消息,李雷把目前的情形详细交代了一遍,袁桀夜紧拧着眉头,重新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   由于南浅是背对着监控器,她说什么是看不到的,可袁桀珩正对着监控器,他甚至还微微抬头笑了一下,很明显他对监控器的位置一清二楚,故意的。   南小浅,你迟到了二十五秒钟。   自然会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   袁桀珩见到南浅时说的话不多,一共就三句,袁桀夜精通唇语,很快就翻译出他当时说了什么话。   只是仅凭这三句话,依旧不清楚南浅出去的原因,袁桀夜头疼的按了一下太阳穴,朝着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劝说的话,袁桀夜和南浅的感情他们这一路是见证过的,况且南浅还怀有身孕,即使明知道是个圈套,他们也会欣然奔赴。   吴意不放心袁桀夜的身体,枪伤后最容易发烧,对人的伤害极大,绝对不能忽视,他没有和纳兰、李雷一样下去休息,而是直接找了一个离袁桀夜最近的客房睡下。   袁桀夜望着窗外的夜色,拳头死死的握紧,黑眸中发出嗜血的光芒。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袁桀夜果真发起了高热,吴意忙了一个多小时,才让袁桀夜的烧退下去。   醒来不久,袁桀珩的短信就发了过来,内容很简单。   想见南浅,明天上午岷山岛见。   ☆、第094章 身份曝光,礼待记者   如袁桀夜所料,一个星期后,一则关于南浅代嫁的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没有登上娱乐头条,反而登上的财经新闻。   新闻把她的真实身份全部挖了出来,包括她与蓝席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嫁入袁家为了替父母报仇的目的,所有有关她的事情毫无遗漏,并且深入解读了她以狐媚手段迷惑了袁桀夜,怎样轻而易举的把袁家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以至于袁桀夜为他一掷千金,一夕之间颠覆了蓝氏。   甚至把她写成了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嘴上说是答应好友代嫁,其实一切都早已谋划好。   更有消息指出她私生活混乱,在袁桀夜和袁桀珩之间徘徊,以至于让他们兄弟反目,袁桀珩回国至今依旧被袁桀夜完全排斥在袁氏之外,整日留恋于娱乐场所,更是气坏了婆婆,婆婆多次放话要把她当家主母的位置换人做。在学校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勾引老师勾搭学长,甚至早在很久以前为了学费一早就当了三,被富商包养了几年。   如此等等,一切都有图有真相,甚至还有记者采访到她同学,也就是邓晓的画面。自然邓晓的口中不会有什么好话,于是她又多了一个罪名,假正经,表面总是一副孤傲清冷的样子,其实内里早已腐朽。   南浅看着那看着那长达半个小时的解说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新闻的当事人是她,她估计会大笑出声,竟然把袁桀珩的风流也归结于她的原因,这绝对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毫无疑问,她一夜之间出名了,整个S市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对她的评价出现了两极分化,站在她这一方大多是女人,都说她运气好,竟然能嫁入袁家这样的家族,还有很多标新立异的视她为偶像。反对她的大多是男士,都说袁桀夜眼睛瞎了,竟然纵容这样的女人,袁家人都是一群傻子,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南浅以为会害怕和难受,可当看见这样的新闻时,她反倒很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   袁桀夜的手圈在她的腰上,看着她的眼睛浮现了一抹深沉,他亲生呢喃,“对不起,浅浅。”   对不起,因为没法阻止流言蜚语吗?   南浅摇头,朝着他莞尔一笑,打趣道:“袁先生,采访一下,你是不是被我这个狐狸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袁桀夜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乖宝,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南浅抱着袁桀夜的腰,整个人埋首在他的怀中,“我没有难过,真的,看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仿若心中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全身都觉得很轻松。其实这事情一直以来都压在我的心头,我一想起来就觉得惶恐和不安,尤其是当初我们之间没有坦白的时候,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以后我可以轻松的过活。只是看着那添油加醋的报导我有些想笑,那些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八卦的本事绝对和娱记有得一拼。”   “但这损害了你的名声。”   “我又不是什么知名人士,又怎么会在乎这些虚名,就让他们说去吧,等他们说腻了就不会再说了,总有一天这事情会被淡忘。”南浅深吸一口气,毫不在意的道。   “乖宝,你受委屈了。”袁桀夜幽幽一叹,他明知袁家是个大漩涡依旧把她拽了进来,他不想等,也不敢等,不敢等到他把袁家的这些事情摆明才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怕到那一日她早已远去。   南浅轻抿了一下唇,偷偷在他的唇角轻咬了一下,“哎,别这样,我说过不求你给我的天空无风无雨,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能和你共沐风雨是我一辈子的浪漫。”   袁桀夜心中一暖,瑟缩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他的小妻子真的长大了。   袁桀夜拔掉了家里的电话线,外面闹的满城风雨,帝景依旧和往日一样,南浅的生活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外面的记者全部被门卫拦在了帝景之外,只能从早到晚一天一天的等,可是南浅始终没有露面,只是到了饭点会有人给他们送饭,送饭的人是这样说的。   “我们少夫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家辛苦了,感谢大家的关注,无以为报,只能献上午餐一顿,要是有什么想吃的菜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尽量满足。”   记者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竟然会这么好心的给他们解决午餐,以往的那些人碰到了这些事情缠身,那是对他们这些记者恨的牙痒痒,想尽办法赶他们离开,何曾像她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   有人按捺不住了,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道:“此女果真心机深沉,在这种时候都能这样的冷静,实在是令人佩服,怪不得能在袁家这样的家族里如鱼得水,把大家忽悠的一愣的一愣的。”   “那会不会是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坦然,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以为意,不惧留言。”   “不要把我我们和那些八卦娱记相提并论,我们可是为国内极具公信力的电视台服务,正儿八经的记者。”有人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不满的插嘴。   “学问啊,值得好好的学习。”   南浅给白雪煲汤的进程也没落下,知道这个消息白雪曾当场气晕的,但南浅是让人这样说的,“母亲,这是报答你那两只老参的,绝对没有多余的意思。”   这样一说,白雪必然是要接受的,不接受不就代表她多想了。   一连几天,南浅都让人给记者们准备午饭,甚至有一天下雨还把他们请进了门卫室,给他们准备了姜汤,帝景的门卫和保全众多,还真不怕他们闹事,记者们也很老实,并不敢在帝景胡来。而记者们也目睹了每天中午的时候都有人往袁家老宅送汤。   不是说婆媳不和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记者们都被感动了,他们这些在外面跑的其实出力最多,但风光的却不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跑来的素材送到了大腕主持人的手,大腕名利双收,而他们依旧处在最低处,公司一直觉得理所当然,谁让他们没知名度,各种心酸只有往肚子里咽,如今却有人这样对他们。   很多记者都生出这样的感概,不管这个女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他们体会到了被关心的感觉。   于是,在帝景外连续守了一个星期的记者们当晚纷纷打道回府了,男的回家抱老婆孩子,女的回家相夫教子,有个别没有车子的,南浅更是让帝景的司机送他们回去。   南浅的这一做法重新掀起了风暴,第二波的报道和第一波截然不同,那些回去的记者大肆宣扬她的好,把她说成新时代最好的女人,宠辱不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而其余的那些虽然没有这么夸大,但大多数偏于讲事实,如实报道。   有专业的记者甚至指出第一波报道中的一些画面有PS的痕迹,现代社会会PS的人不计其数,这言论一出,自然有很多的跟帖,都在指责第一波报道有失偏颇。   南浅听着纳兰在说这些事情,微微扬起唇角,人心都是肉做的,攻心为上。   看来这一步,她没走错。   “浅浅,说实话你的这一招还真的挺管用的,轻而易举的扭转了形势,现在网上的评论大多数一边倒,那些谩骂你的只是一小撮了。”纳兰开始正视眼前这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小女人,她比任何人都坚强,也比任何人都聪明。   她自始至终不曾为自己辩解过一句,也没有立马召开记者会声泪俱下请求大家的原谅,一直保持缄默,只是默默关心着那些记者,这样的沉默非但没有让那个这事愈演愈烈,反而让一切朝着正面发展。   要是她,她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想办法打发了那些无聊的记者,然后威胁一下他们,让他们乖乖闭嘴。   “我只是把我当做局外人,抱着一试的心态。”人的心态很奇怪,有些时候解释并没有什么作用,只会被人当做掩饰的借口,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挖掘来得实在,这也得益她以前在报社有过实习的经历,对他们这一行业现状有一定的了解。   这件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袁桀夜,看着自己的小女人自己摆弄这事,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豪感,一回家就郑重的对她进行了表扬。   南浅别提有多高兴了,两人在沙发上胡闹开来,听着男人剧烈的喘息声,南浅的心跳不住的加快。   “小妖精,惹了就想逃。”他的声音早已低哑得不成样子。   南浅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这是她惹的嘛,明明是他自己不老实,说个事情动手动脚的,这才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点漆的黑眸本就生的撩人,此时更是氤氲着一片水汽,就像被水浸润过一样,配合着通红的小脸,粉嫩的肌肤更是具有杀伤力。   袁桀夜喉间轻滚了一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乖宝,你真体贴,知道我喜欢这种地方。”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用这种语气说话,南浅就算想装傻都装不了,这死男人一直有个癖好,喜欢在不同的地方做这种事情,而她偏偏拒绝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压下,为所欲为。   客厅里的灯光很亮,南浅全身泛红,双眼被光线刺激得半眯着,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   两人整整折腾了个把小时才停下来,想到竟然在客厅的地毯上和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羞得直接别过头。   他却紧紧的贴着她,霸占性的拥她入怀,“乖宝,我突然发现我很有远见。”   男人莫名其妙的话让南浅一愣,她玩着他的手指接话道:“什么先见知名?”   “呵呵。”袁桀夜笑了笑,然后很严肃的道:“一早就知道要清场。”把他们住的地方单独设在山顶。   南浅一顿,反应过来猛地捶打了他几下,“流氓还真不是一天就修炼成的。”   “哈哈,乖宝,明天我有给你准备礼物。”   “什么礼物?”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岂会任凭别人欺负南浅,一个计划早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   这一边两人亲亲热热,袁桀珩那边就显得要清冷的多。   空旷的别墅里,袁桀珩坐在电脑桌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快速的翻动着网上的报道,许久,他唇边的笑意越绽越大,南小浅,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他想改变主意了,最大的痛苦无非是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面前。   袁桀夜,这样的痛苦将会在你面前上演第二次,你可准备好了?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几分突兀,俊脸半隐没在黑暗中,让他的笑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诡谲之色,整个人看起来邪肆的像恶魔。   桌上的手机想个不停,袁桀珩瞅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慢条斯理的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立马传来袁六伯质问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乱动吗?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袁桀珩嘲讽的道:“你是你,我是我,老头子,请不要把这搅和在一起。”   “桀珩,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是这样一种态度,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就是你的,将来整个袁家都会是你的。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谋划了这么多年,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扯后腿。”袁六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火气。   “我亲爱的父亲,对此我表示非常遗憾,我竟然一不小心成了你唯一的儿子,说实话你还有你的那些女人还真没本事,这么多年也没能添上一儿半女,不过你也别说的这么好听,更不要打着对我好的名义而满足自己的*,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会相信你的那一套理论,你自己有多想要那个位置你自己清楚。”   袁桀珩的话成功让袁六伯变了脸色,他的眼中迸发出浓浓的阴鸷,紧接着是笑意,过往的一切对他而言绝对是耻辱,但很快就不会了。   是他的,终究还会是他的。   “袁桀珩,你真的要和我对着干?”袁六伯微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绝然。   “我们各凭本事吧,你要是想大义灭亲我也不会觉得意外,放马过来。”   “桀珩。”袁六伯怒斥一声。   袁桀珩的情绪也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不要总是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你没有这个资格,容我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好好握住你手中那张王牌,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去给你收尸。”   袁六伯被气得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在这几年已经被这个儿子练就了强大的内心,这点话还不至于把他气出毛病来,心中惊了一下立马平静下来,顿了一下他问:“谁告诉你我手中有王牌的?”那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他那个儿子又怎么会知道。   袁桀珩掀了掀凉薄的唇,“老头子,你做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很不巧,你的那张王牌我也很中意呢。”一张能让袁桀夜完全动弹不得的王牌,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很期待袁桀夜的反应,真到了那一步那个男人会不会被逼疯。   “你做了什么?”袁六伯敏感的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超乎他的想象和控制,这个儿子的深沉令他感到不安。   “不急,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过最后的最后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你不会是袁桀夜的对手。”   袁桀珩没给袁六伯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袁六伯心中极其的不安,立马叫来了贴身秘书,让他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袁桀珩的引蛇出洞,就等着他往里面钻呢。   ------题外话------   有没有人好奇袁桀夜准备了什么礼物?袁桀珩口中的王牌又是什么?尽情的猜吧。亲们国庆快乐,絮也happy中,明天要回家了,一早的车,哦吼吼。   ☆、第104章 别离(上)   南浅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心中燥的慌,眼皮也一个劲的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晚上的时候,船停下来了,袁桀珩打开了她房间的门,她跟着他往外走,这是一个小岛,安静的可怕,丛林弥漫,只有乌鸦的叫声此起彼伏,有几分诡异,不远处灯火通明,走进看是一栋白色的房子。   他们才刚到,就有一个男人过来给他们开门,南浅依旧被安置在一间封闭的屋子。   “南小浅,好好养足精神了,明天准备看戏了。”   翌日一大早,天气出奇的晴朗,海上的日出尤其的美丽。   袁桀珩一大早就闯进了南浅的房间,南浅一夜无眠,听见响动,吓得立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恼怒的瞪着一脸笑意,穿戴整齐的男人,“袁桀珩,不知道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吗?”   袁桀珩摊摊手,瞥了一眼她放在小腹上的是手,反问,“有这个必要吗?”   人警觉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护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察觉到袁桀珩的眼神,南浅暗骂自己大意,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不出声。   “你不是很关心袁桀夜吗?他来了,不想见他吗?”袁桀珩优雅的勾着好看的唇角,脸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怎么看都是一个十足十的恶魔。   桀夜来了?   南浅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这是不是说明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接着想到了什么,她明媚的小脸一下子被浓浓的担忧所覆盖,袁桀夜这个时候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这栋房子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训练有素,一看就知道是些练家子的人,实在太过危险。   袁桀珩看着她变化莫测的小脸,轻笑道:“你安静看他的机会可只有一次,转瞬即逝,你确定不想见他吗?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错过了也许你们可就再没有相见的可能性了,下次见了或许就是敌人了。”   南浅倏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袁桀珩,咬牙切齿的开口,“袁桀珩,这不是旧社会了,不流行儿子替父母偿债了,说到底,袁桀夜和你并没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他的出生由不得他选择,他最大的错就是投胎到了袁家,袁家的无奈和复杂你应该同样清楚。你们同为袁家人,也有那么一些血缘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就算袁桀夜和白雪都死了,你的母亲也不可能会复活。”   袁桀珩勾了勾唇角,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带着金色阳光的俊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艳蘼瑰丽,只见他薄唇掀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我母亲的确不会复活,可我一想到待会袁桀夜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我这里就很爽,很爽你懂吗?哈哈。”   袁桀珩放声大笑,眼角隐约有一滴泪滑出,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魔怔。   南浅摇了摇头,轻声一叹,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这也是只是个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陷在仇恨的深渊无法自拔。   谁知正在大笑中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满眼怒意的看着她,忽地拔高了声音,“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表情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南浅抿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放心,我永远不会同情你,我只会恨你。”   “那最好。”   袁桀珩把南浅拽到窗户旁,把一个望远镜扔给她,“想看就好好看看吧。”   袁桀珩扔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外面rose刚把早饭端上桌子,是一些简单的吐司面包和牛奶,袁桀珩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她应该不是心脏上的问题。”   南浅不知道的是,她住的房间安着摄像头,她一整晚所有的反应都没有逃过袁桀珩的眼睛,包括她睡觉本能的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在小腹处,还有一晚上反复不断的孕吐,现在已经离开海上,再说晕船就说不过去。   Rose小心翼翼的看了袁桀珩一眼,她知道这个男人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大少,如果不是晕船的话,还有一种可能。”   袁桀珩握着牛奶杯的手一顿,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有可能是怀孕了,孕吐。”   四周一下子没了声音,rose深深的垂着头,不敢去看袁桀珩,昨天是她太疏忽了,竟然忽视了怀孕这一种可能性,差点就被南浅忽悠了。   许久才听到袁桀珩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沉,夹杂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送早饭过去的时候确认一下,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   南浅颤抖着手抓着望眼镜,远方的轮船上,只见袁桀夜一身黑色的风衣,身上没有一丁点往日温润的气息,全身上下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厉和危险,挺拔的身躯立在床头,要不是俊脸还有几分苍白,估计没人会知道他两天前受过枪伤。   南浅的眼圈泛红,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桀夜,你终究还是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南浅双手紧紧的抓着望远镜,贪恋的看着袁桀夜的脸,似是要把他的一棱一角都刻到脑海中去,丝毫不舍得眨一下眼睛,似乎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又会再次消失。   视野里忽然出现李雷,只见李雷凑在袁桀夜的耳边说什么,只见袁桀夜脸色再次白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幸亏李雷及时扶住。   南浅的呼吸差点停止,他应该伤得很重吧,受了枪伤肯定是要好好卧床休息的,哪能一下子就出海来寻她。   南浅的心绞痛,疼得她用手死死的按住心口,咬着唇瓣才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李雷扶着袁桀夜进了里面,南浅只能放下望远镜,rose端着早饭过来,南浅吃饭的时候她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南浅一慌,想撤回手却被rose死死的扣住,南浅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果真怀孕了。”rose放开南浅的手腕,看着南浅冷静的道。   南浅一慌,立马拽住rose的手,满眼祈求的看着她,“rose姐,你也是女人,更是医生,能不能帮我瞒下这个消息,不要让袁桀珩知道,不然我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Rose挥开南浅的手,没有一丁点的动容,“大少是什么人,这种事情不可能瞒过他,我也不会瞒他。”   南浅瘫坐在床上,牙齿都在打颤,拳头握的死紧,双目里迸发出坚定的火花,大有袁桀珩要是敢动她的孩子,她就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外面一直很安静,南浅蜷缩在角落里,眼皮很沉重却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始终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似是从海边传来,“袁桀珩,我来了,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放了南浅。”   他的声音那么近,南浅倏地下床,刚想去窗边却被袁桀珩拽住领口,“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   南浅偏头,死死的瞪着他,毫不犹豫的用脚踢了他几下,“放手。”   袁桀珩冷笑一声,把她推到rose的怀中,南浅身子一歪,吓得她立马抓着rose的手才稳住身形,袁桀珩弯身弹了弹他的裤腿的脚印,看了rose一眼,“rose,把她的手脚绑住。”   Rose点点头,不顾南浅哀求的目光,直接干净利落的把她的手反绑到背后,腿也绑好,然后让她躺在了床上,南浅曲着双腿,愤恨的盯着袁桀珩,“袁桀珩,你到底想怎么样?”   袁桀珩目无表情的道:“不要那么着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袁桀珩出了房间,rose留下来看住南浅,南浅想起身,却被rose按住肩膀,“南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不要再挣扎了,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前三个月的孩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rose姐,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Rose摇头,深深的看着南浅,“南小姐,留在袁家那个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的,你只会面临无休止的争斗,大少对你有意思,我相信你跟着他,他会好好对你的。”   南浅见鬼的看着rose,嘲讽的笑了笑,“是啊,他对我可有意思,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方设法折磨我,我越痛苦他越开心。”   Rose抿唇不语,静默了片刻才道:“你难道看不出大少喜欢你吗?我跟在他身边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用如此温柔的神色看着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南浅再次勾了一下嘴角,“rose姐,别说笑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袁桀珩喜欢她,这恐怕是她这二十多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那个男人对她但凡有一丁点的喜欢,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   把她逼到如此境地,又怎么会是喜欢的表现。   “大少虽然把你带过这个地方来,但是也没亏待你,怎么能算得上折磨,从昨天到现在,也就刚刚才把你绑起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他曾经把我吊在悬崖上,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害死一直照顾我的阿姨。”南浅打死也不相信袁桀珩会喜欢她。   Rose也不是个话多的人,看南浅不相信,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管南浅怎么说,rose都没有一丁点的动摇。   南浅也算明白没有袁桀珩的命令,rose根本就不可能放她,这个女人对袁桀珩忠心耿耿。   袁桀珩站在别墅的顶楼,居高临下的看着船上的袁桀夜,一时间,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男人都没有出声,一人冷肃沉寂,一人俊脸含笑,两双相似的黑眸遥遥相望着,暗中进行着厮杀。   袁桀夜拿起手中的通讯器,冷冷的道:“袁桀珩,放人。”   “袁桀夜,虽然你是袁家的家主,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袁桀珩无谓的笑着,狭长眼角拉开,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错觉。   “你到底想怎么样?”袁桀夜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一双燃火的眸子透出他此刻隐忍的情绪。   “呵,果真是爱美人的痴情种。”袁桀珩双手环胸,蓦地轻笑了一下,沉着声音,“很简单,让你的人离开,你自己一个人来岛上,要是我满意了自然是会放人的。”   一向冷静的李雷一下子毛了,很难得的心急火燎一回,“袁少,不行。”大家都是敏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岛上有埋伏,没受伤的袁桀夜或许可以一搏,但是他的伤根本就没好,身子骨弱的很,恐怕上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心底又深知,劝说必然是没有用的,事关南浅,袁桀夜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纳兰也站了出来,今日的她同样一身冷肃,和往日的形象截然不同,“袁少,雷说的对,你不能一个人上去,要去我和雷大哥陪你一起去。”   袁桀夜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认真的看着纳兰和李雷,分别拍了拍李雷和纳兰的肩膀,“你们不用多说了,在这等我,我必须一个人上去,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救出浅浅。”   “袁少。”二人都红了眼眶,这一拍的含义他们自然明白,这是托孤了,也是对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   “别再墨迹了,袁桀夜,我这是为你考虑,给你清场呢,我琢磨着你也不想你老婆和别的男人缠绵的戏码被别人看见吧。”   袁桀珩此话一出,袁桀夜的眼神瞬间如刀尖般凌厉,死死的盯着他,如果不是理智在控制着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枪,一枪崩了袁桀珩的脑袋。   就连他身后一向训练有色的手下也瞬间愤怒起来,齐齐喊了一声,“袁少。”   李雷和纳兰更是面色大变,难看的可怕,担心起南浅的安危来。   袁桀夜登上了小岛,别墅并不远,穿过一片不高不低的丛林便到了,袁桀夜从未觉得如此步履维艰过,行进的每一分钟对他而言都是煎熬,不仅来源于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他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他站定,锐利的双眸往四周扫了一圈,埋伏在周围的人大概有20多,里三圈外三圈分布开来,几乎占据了所有重要的位置,将整栋别墅围得一点都不漏,别墅的隐蔽地方甚至还藏有狙击手。   他要放倒这些人已是难事,更不说那些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恐怕他才刚开始动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袁桀珩果真铁了心要他的命。   然后他首先看见的不是南浅,而是白雪,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看见这副模样的白雪还是让他心惊,白雪被吊着手腕,高高的悬挂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高台是从别墅的楼台开始搭建的,加上别墅的高度,有将近十米的样子,透明的胶带堵住了她的嘴,她脸色惨白,双目紧紧的闭着,看起来没有一丁点的生气,身上还绑着定时炸弹,脖子上挂着引爆器,海风呼啸,她整个身子都在摇晃着。   该死,他已经让人保护着老宅,想不到还是被袁桀珩抓来了。   袁桀夜呼吸骤紧,感觉自己的心口生生被人砍了一刀。   上面的人尽管他气她、恼她,但那毕竟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遭这种罪。   “袁桀珩,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   “很简单,你自己主动卸任家主之位。”   袁桀夜冷冷一笑,“即使我下了没有族人的拥戴你也上不去。”   袁桀珩摊摊手,耸了耸肩膀,“我又没说我要上去,我只是让你下来而已,接下来谁上去与我何干。”   袁桀夜眯了眯眼,袁桀珩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诧异,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人要的不是袁家的财产,相反,他的目的是袁家大乱,能就此毁灭肯定更合他的心意。   “你还真是有孝心,你老子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有闲心来搅浑袁家这潭水。”言外之意,他这样做也间接掐了他老子的机会,据他的人传回消息,袁六伯现在都还没醒来,而且双腿感染严重,就算了醒来也只能截肢,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成为一个半残废。   “我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听劝,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既然输了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袁桀珩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冷漠入骨。   白雪只觉得手腕很疼,身子不断的摇曳,除了疼,还有一种脚踩不到地的虚浮感,她一动,身子晃动的越发厉害,更加剧了身体上的痛苦。   袁桀珩和袁桀夜的对话清晰的传入耳中,她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睁眼连她都吓了一跳,她看着下面的儿子,唇瓣激动的都在哆嗦,她的儿子还是关心她的,终于来救她了。   “桀夜。”她尝试着出声,可却发现喉咙很痛,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袁桀夜看着高台上那摇晃的身子,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闭了一下眼,“只要你放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袁桀珩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道:“我倒是很想放,可是还有一个人,我很听她的话,她要是不放我也是没办法的,我必须征求她的意见。”   袁桀珩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女人压着南浅从楼下上来,南浅的待遇明显好得多,只是被反绷着双手,其余的都还好。   彼此的眼神交汇,南浅眼圈泛红,无语凝噎,他皱了皱眉,她蠕动了一下唇瓣,轻轻的抿出三个字,我没事。   她知道他精通唇语,相信他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袁桀夜忍不住一动,后面立马有两人分别拿着枪抵在他的脑门上,而袁桀珩手中也捏着那根事关白雪命运的绳子,他笑得温暖如春,“我的好弟弟,你可千万别动,要是为了女人牺牲自家老妈的性命,这样你大家主的名声可就臭了。”   袁桀珩收了一下绳子,白雪立马觉得缺氧,挣扎着双手想去拉脖子上的绳子,可越是这样她的身体晃动的越厉害,越发加剧她的痛苦。   南浅从未看过这么狼狈的白雪,一向高高在上的她此刻像是风中浮萍,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飞,她的心中堵的慌,可只能朝着袁桀夜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袁桀夜仰着头,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的握紧,双眸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心里翻涌着,可面上却依旧冷静得如有一尊雕像,南浅知道,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袁桀珩和rose交换位置,rose去到白雪那边,袁桀珩则到南浅面前,他的手亲昵的搭在南浅的肩膀上,南浅厌恶的避开他,他却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南浅疼得全身都抽搐。   南浅有一分的痛,袁桀夜就有十分的痛,看着她蹙眉极力忍痛的模样,袁桀夜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袁桀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袁桀珩一本正经的看着南浅,似乎真把这生杀大权掌握在她的手上,“南小浅,我问你,你要不要放过白雪?放过这个让你失去孩子,成天刁难你的恶婆婆?”   南浅死死的瞪着袁桀珩,眼里流露出野兽一样的凶光,她终于知道袁桀珩所谓的好戏了,让她当着袁桀夜的面杀了白雪。   要真是这样,她和袁桀夜也就走到尽头了,袁桀夜表面不喜欢白雪,但心中对这位母亲还是有很深情节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杀害他母亲的人。   自己最爱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最痛苦的一定会是袁桀夜,即便知道她是被逼的,他们的彼此的心中也必然拉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每当想到白雪的死,他的心中难免不会有芥蒂,想起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这样的消磨。   一瞬间,南浅把所有的想了,可是她依旧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袁桀珩,你果真歹毒,完全没有给她和袁桀夜一步的退路。   看着他们纠结的脸庞,袁桀珩玩味的勾起唇角,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循循善诱着,“南小浅,不要太过激动,我们先办正事,来,告诉我你的选择呢?”   南浅可不相信袁桀珩会把白雪的生死交在她的手中,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动了动嘴皮,还没来得及张口忽然觉得背脊一凉,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腰上,带着金属的硬感。   危险,南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而袁桀珩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薄唇几乎贴到她的耳朵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恶趣味,“南小浅,你是保老还是保小?可要想清楚了,选好了可就不能变了。”   南浅大慌,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珩,他想转头去看到底什么放在她的背后,可是袁桀珩却没给她这样的机会,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他的眼中盛满怜惜,脸上亦是一片柔情,嬉笑着覆到她的耳朵旁解答了她的疑惑。   “就一把刀而已,我知道南小浅胆子向来大,对你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放心,也就是戳进你的小腹里而已,我这有现成的医生,恰好可以除掉你肚子中那碍眼的眼中钉,以后只剩咱俩双宿双飞,逍遥快活的过日子,人生一大乐事。”   带着寒意的刀在她的腰上轻划着,南浅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南浅一咬牙,闭着眼睛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与我无关。”   袁桀珩笑了,笑得分外妖娆,朝着下面的袁桀珩喊道:“袁桀夜,你听到了吗?你老婆说你老妈是死是活与她无关,是我的事。”   袁桀珩这话是故意刺激袁桀夜,袁桀夜拧紧俊眉,扬声道:“袁桀珩,你一个大男人想要做什么只管冲着我来,别给我绕这么多弯,也别去为难浅浅一个女人。”   “哦?”袁桀珩挑了挑眉,“冲着你来,行啊,那你来选,你是要救老妈还是救老婆,单选题,拒绝多选。”   不少女人曾多次问自己的老公,要是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哪个,南浅没想到有一天这种选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袁桀夜眯着眼睛,南浅却冷冷的朝着袁桀珩出声,“袁桀珩,何必这么麻烦,还是我来选。”   袁桀珩眼角拉开,宠溺的看着南浅,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早说嘛,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南浅忍着心头的厌恶,她深深的凝视着袁桀夜,袁桀夜突然出声,“浅浅。”   吊在上面的白雪也呜呜了两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浅,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南浅的心一横,果断的道:“袁桀珩,我选择不放。”既然要赌,那就让她来赌,她不忍心让袁桀夜面临这种残忍的抉择,若是输了,结果就由她一并来承受好了。   南浅的话音刚落,rose那边立马放开了绳子,南浅眼睁睁看着白雪的声音倏地从高空一下子坠落,像断了翅的蝴蝶。   砰   不知道是谁开了枪,rose的肩膀一下子就见血,整个情势开始急转,李雷和纳兰带着一些人冲了上来,两批人开始了厮杀,整个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而袁桀珩却始终一动,圈着南浅的腰轻笑着望着这一切,似是笃定了没人会朝着他这里开枪。   袁桀夜早已冲上前撑住那根快倒下的柱子,白雪生生被吊在了半空中,李雷和纳兰两人反列在他的左右侧,为他挡住所有可能的危险。   南浅挣扎着想走,却被袁桀珩死死的抓住,只见袁桀珩嘴角勾着一个诡异的笑,他手中的刀子突然离手,却是精准不误的朝着白雪头顶上方的绳子飞过去。   “母亲。”   南浅只听到袁桀夜响亮的一声呼喊,然后一声巨大的响声传进了耳朵,她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   袁桀夜猛地扑向了白雪,南浅看到白雪的身上不断有鲜血溢出,袁桀夜的风衣被扯开,他的胸口处也有鲜红的血迹。   青草下,竟然全是尖锐的废铁。   “袁桀珩,你这个疯子。”南浅咒骂出声,眼泪像断线珠子,啪啪往下掉,这个大脑几乎都成了浆糊。   她失败了,她站在高处,早就看到了李雷和纳兰,她以为他们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只要白雪在中途能被截住,缓上一缓,下面是青草,总不至于伤得太重。   谁知道,袁桀珩竟然在青草下面布满废铁,他原来一早就打定主意不让白雪活着走出这里。   南浅双手剧烈的颤抖,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桀夜,我们该怎么办?   袁桀珩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一幕,嘴角满意的勾起。   ------题外话------   还有一章,这个情节就会过去,然后就和和美美了。   ☆、第105章 别离(下)   袁桀夜带来的人是袁家的护卫团,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抵五个,护卫团的人员大多吸收的是退役的特种兵,还有在各个领域有突出技能的人才,经过层层筛选选拔出来,专门辅佐历任家主,只听从家主一人的调派,家族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平日鲜少露面,一直在暗中处理家族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战斗实力都是一流,经过一番角逐,袁桀珩的人大多被控制住。   袁桀夜抱着白雪从青草中起来,白雪已陷入昏迷,他把她递给了纳兰,纳兰立马接过白雪,朝着轮船上走去。   袁桀夜背脊挺的笔直,黑色的风衣掩盖了他身上的血迹,却遮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袁桀珩,“袁桀珩,放人。”   袁桀珩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笑了,笑得有些疯狂,“袁桀夜,你果真是爱女人超过爱老妈,这女人把你母亲害成这样,你确定你还要她。”   “袁桀珩,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我说放人。”袁桀夜的声音很沉很冷,就像腊月寒冬的天气,冰冻三尺。   不过在触及南浅的视线时立马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安抚,南浅心里说不出的动容,鼻尖酸涩,不过却眼尖的发现他的胸前有一大片湿润,吓得她唇瓣发白。   “桀夜。”她忍住心中的悲愤,轻声呢喃,声音很轻,才说出来立马就被风吹散。   “要放人也不是不行,你先往自己身上打两枪再说。”袁桀珩眼中尽是邪气,眉毛挑了挑,态度依旧漫不经心,胸有成竹,一点都不像陷入绝境的人。   南浅瞪大了眼睛,嘶声喊道:“桀夜,不要。”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笃定袁桀夜一定下得了手。   果不其然,袁桀夜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李雷手中的枪,动手就给了自己两枪,一枪在手上,一枪在腿上。   他胸口的湿润彻底模糊了南浅的双眼,隔着有一段距离,南浅似乎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她弯着身子干呕起来。   南浅泪眼摩挲,桀夜,如果你来救我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宁愿你不要来,我一点都不想你受伤。   桀夜,你这又是何苦,自从遇到了你,你的生活就弄得一团糟。   如果可能,我宁愿不要和你相遇,不要成为你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她扭头怒瞪着袁桀珩,她心如刀割,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袁桀珩一手扶着南浅,一手抬起挡在她的眼睛上,“让你一个孕妇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是我考虑不周了。”   南浅恨透了他虚伪的样子,猛地挥开了他的手,“人渣,不要碰我。”   袁桀珩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似乎他此刻的心情愉悦到极致,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他。   袁桀夜神色没有一丁点的波动,他的视线攫住南浅那张梨花暴雨的小脸,心也疼得一抽一抽的,“乖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南浅一个劲的摇头,朝着他凄厉的喊道:“桀夜,你赶紧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他要是继续留在这,袁桀珩肯定会变着花样折腾他。   袁桀夜定定的看着南浅几秒,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宛若世间最动听的语言,“乖宝,不许说傻话,我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南浅知道袁桀夜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她,白雪的事情和她无关,他不会怪她,让她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可是她怎么能做到毫无压力呢。   “还真是郎情妾意,都把我感动了,头一回看到这种情深似海的画面,只可惜啊,我不会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袁桀夜面色一变,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忍不住拔高声音,“袁桀珩,我已经照你所说的做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自然是让你们从此分离。”   袁桀珩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猛然想起了巨大的轰隆声,袁桀夜面色一变,他隐约猜到什么,再顾不上其它,迅速的把枪瞄准袁桀珩,他的动作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把枪口对准了袁桀珩。   袁桀珩扣着南浅的腰,拽着她贴在他的身上,完全把南浅当成挡箭牌,他大声笑道:“要是不怕把南浅打成马蜂窝,你们只管开枪,我不介意拽着南浅到黄泉路上做伴,就算死我也会让你们阴阳相隔。”   袁桀夜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放了浅浅,我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的离开。”   袁桀珩摇头,“袁桀夜,你错了,我这次的目的是南浅,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手,死在我眼中从来都不算什么。”   空中的轰鸣声越大,李雷急的喊出声来,“袁少。”很明显袁桀珩还有救兵,他们要是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桀夜,不要管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南浅近乎疯狂的嘶吼。   南浅的话刚落,空中就有不知名的东西投了下来,四周立马变得白茫茫一片,烟雾缭绕,带着刺鼻的味道。   南浅大惊,忍不住咳起来,一不防备就被袁桀珩打横抱起,带着她往高处走。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在直升机上,袁桀珩双手环胸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她疯狂的跳了起来,双眼通红,一下一下疯狂的捶打着袁桀珩,“你这个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在你的面前,他们都是你袁家的人。”   袁桀珩没有反应,任凭南浅的捶打,南浅泪流满面,一颗心痛到极致,死死的揪着袁桀珩胸前的衣服。   “哭什么,他们又没死,我让人投下的只不过是个烟雾弹而已。”   “你说什么?”南浅猛地抬起头,眼泪戛然而止,一张小脸犹存泪痕。   袁桀珩把南浅带过窗户旁,飞机飞的还不算远,她看到浓雾正在慢慢散开,袁桀夜和一众人渐渐清晰的跃入她的眼底。   男人仰着头,似是要在搜寻着她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焦急。   桀夜。   南浅捂着嘴,眼泪啪啪啪直掉,心跳得极快,似要跳出喉咙。   她的脸紧紧的贴在玻璃上,泪眼摩挲,小脸因为用力挤压而变形,双手扒在玻璃上,视线一直集中在袁桀夜的位置。   早有预感会离开袁桀夜,可是南浅没想到会这么痛,宛若抽丝剥茧般疼痛。   袁桀珩却不想让她多看,拽着她的衣领拉回了她,南浅挣扎,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听起来有几分可怕,“放手。”   “急什么,好戏还没落幕,还有最后一出戏还没上演。”   袁桀珩看着南浅的目光带着点诡异,南浅大惊,身子缩了一下,“你又想做什么?”   袁桀珩低低的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带着几分邪肆,“当然是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南浅脸色一变,刚想起身袁桀珩已经按着她压下,背后是一个狭小的座位,南浅的腰被折的很疼,倒抽了一口冷气。   袁桀珩冰冷的唇印在她的锁骨上,南浅说不出的厌恶,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袁桀珩,你放开我。”   袁桀珩不为所动,一下一下啃咬着她的脖子,或轻或重,似有若无的挑动着她的情绪,手指更是放肆的探进她的衣服中,他的眼中闪动着一团火焰,南浅曲着双腿,全身立马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害怕,这样的袁桀珩她从来没有见过。   她隐约知道这次他是来真的了,不是单纯的吓她。   “不要,袁桀珩,不要。”   “南小浅,只有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袁桀珩的嗓音有几分沙哑。   南浅哆嗦着唇瓣,全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不,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这样做我只会恨你。”   袁桀珩动作一顿,冷冷的道:“凭什么我喜欢你就不能伤害你,这是哪门子的理,你要恨就恨吧,我不在乎,男人得到一个女人,图的不就是这回事,我凭什么要罢手。”   “袁桀珩。”南浅大喊。   袁桀珩拍了拍她的脸,“乖,不要让观众等太久了,袁桀夜可支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你想看他血流而死。”   “下面的人怎么会看得到?”   “别墅上面有一个露天电视,我会让你老公看到你是怎么样成为我的女人。”   “不要。”南浅死死的推搡着袁桀珩,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有明显的差别,南浅根本无力反抗。   袁桀珩的大手一扯,她的整个肩头就露了出来,肩上一阵凉意,南浅心一横,立马咬住自己的舌头,要是今天被袁桀珩得逞,她也没有颜面在活在这个世上了。   袁桀珩隐约感觉到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抬头就看到鲜血从南浅的嘴角划出,她的眼神十分的可怕,是那种一心寻死的坚定,袁桀珩一慌,立马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南浅,张嘴。”   南浅眯着眼睛,嘴角勾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声音破碎,“袁桀珩,你就算是得到我,也只会是我的尸体。”   袁桀珩眉头拧的死紧,“你疯了,你自己的孩子不要了。”   南浅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凄然一笑,“这次我会带着他一起走,他不会孤单的。”   南浅说完,牙齿用力的再次咬下,鲜血再次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鲜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触目惊心,她像是一只浴血的蝴蝶,一副残怕的败象,袁桀珩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道:“南浅,你她妈也是个疯子。”   袁桀珩松开手,起身大步离开,他走到机长室,把一盘母带放了进去,看着上面的画面,袁桀珩阴沉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他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幸好一早就准备好了代替品。   ——   天空乌云蔽日,袁桀夜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飞机越飞越远,他拳头握得死紧,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得跟纸片一样。   忽然别墅墙上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袁桀夜的双眼倏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画面。   女子在男人的身下热情的扭动着腰肢,双目迷离,背景正好是机身内。   袁桀夜身形一晃,李雷立马扶住了他,“袁少,浅浅神情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时间根本不允许他们进一步思考,另外震撼的一面同时发生了,只见不远处的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直升机开始摇摇欲坠。   袁桀夜猛地醒悟,一颗心被纠得死紧,颤抖着声音,“飞机怎么回事?”   岷山岛这一带一直很荒凉,大多数人过来都是从海上过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天气非常不好,十天有九天会出现乱流,一般飞机根本不敢飞行。   这也是他们这次没有用飞机的原因,危险系数太高,但也因为这样让袁桀珩钻了空子。   李雷的面色也跟着白了几分,“好像遇到乱流了。”   他们的说话声刚落,只见直升飞机像一支利剑直直的朝着地面栽下去,很快下降的地方就燃起了火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响。   袁桀夜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火焰越烧越旺,双目欲裂,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一下子跌到在地。   “浅浅,浅浅……”   袁桀夜凄厉的嘶吼,一声又一声,悲痛欲绝的声音在空旷的小岛上久久的徘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弱,理智也在慢慢流失。   他知道,有些东西他真的失去了。   ------题外话------   哈哈哈,明天开始新的内容。   ☆、第106章 五年后,父子相见   五年后。   夜幕降临,整个袁氏只有少数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总裁办公室里面发出微弱的光芒。   袁桀夜怔怔的看着电脑发呆,电脑屏幕微弱的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愈发衬得他一张俊脸冷硬逼人,他的手心死死的攒着一个水晶球,那是当初他和南浅在情人节的晚上弄的,陪伴了他整整五年的时间。   这几年,他时时刻刻把这个水晶球把玩在手中,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紧紧的握在手中。   头疼的厉害,他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整个人向后靠在椅子上,微微阖上眼。   眼前又出现了过往的一幕幕,她坐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淑女的打游戏,强制性把他的咖啡全部换成了牛奶。   “桀夜,说了不许再喝咖啡,以后都喝牛奶。”她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瞪着他,一双黑眸潋滟流光。   “桀夜,你在外面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哦。”她在厨房中扭头朝着他嫣然一笑。   ……   场景切换,他看到飞机直直的朝着地面栽去,还有那支离破碎的飞机残骸。   袁桀夜猛地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为何又是一场梦,这几年他几乎是靠着这些记忆的碎片才撑过来,他多么希望什么时候醒过来就能看到她笑靥如花的小脸,就能听到她软糯糯撒娇的声音。   五年了,每一分每一秒他就像数着过,浅浅,你离开已经五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为什么还不回来?   “袁少,该出发了。”李雷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袁桀夜面色浮现着痛楚,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   他知道,袁少又在怀念浅浅了,这几年他一直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剩余的时间都用来怀念浅浅。   可是浅浅已经走了好几年,当初飞机失事,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飞机支离破碎,大部分残骸坠入了大海,一部分落在了岸上。   经过几天几夜的搜寻都没有发现南浅和袁桀珩的下落,有半只手经过化验不是他们的,应该是属于飞机上其他人的。   虽然没有捞到他们的尸体,但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况且几年过去了,要是南浅侥幸还活着,肯定早就会回来找袁桀夜,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早已不在人世。   “几点了?”   “已经八点多了,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袁桀夜没有出声,许久才道:“再过会。”   “袁少,你还没吃饭,吃过饭过去应该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走就没有吃饭的时间了。   “雷,你越来越啰嗦了。”   李雷无奈的叹口气,他能不啰嗦吗?自从南浅死后,袁桀夜变得沉默寡言,似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胃病也加重了,根本没人能劝得住他,他要是不啰嗦一点可怎么行,这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袁少,浅浅已经没了,你应该向前看,不应该自己钻牛角尖。”对于不善言辞的李雷,这样的劝说已是极限,要让他再多说其他话,他也说不来。   “你想换个岗位?”冷冷的一句反问,带着无以伦比的低气压,直接堵住了李雷的嘴巴。   李雷也知道自己触了雷区,只能乖乖闭嘴,去门外等候袁桀夜。   这几年袁桀夜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商业活动能推就推,只有推不开才会勉强参加。   今晚是袁氏和陆氏合作的一个房产项目的启动晚会,袁氏是最大的开发商,袁桀夜作为袁氏集团的掌权人,按理说应该由他他亲手剪彩。   ——   拉斯维加斯。   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在卖力的往外拖行李箱,粉雕玉琢的小脸可爱逼人,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小小的身子都歪了,却用力的往外拽着行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小琛,放下让妈咪来。”屋子里传来宛若铜铃般清脆的声音。   “不,我是小男子汉了,这种事情必须我来。”小家伙抬头,小模样生的很俊,唇红齿白,小嘴微微一翘,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小白牙,鼻子小而坚挺,五官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不难想象长大了必然也是帅哥一枚。   “人小鬼大。”女子的声音充满着无奈,但更多的是自豪,儿子这么懂事做妈妈的很骄傲。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从房子里出来,一身米色的长款风衣,及膝的深筒靴子,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清雅高贵的气质。   她浅浅的笑着,狭长的黑眸宛若古井幽潭,让人看一眼就能被吸了魂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妩媚,只见她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这么着急啊。”   小男孩仰着小脸,眉眼弯弯,“我想早点去看看妈妈的故乡,我都四岁了,都没有离开过拉斯维加斯。”   “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吗?”女子揉了揉小男孩的后脑勺,眼中有淡淡的自责。   “不,我喜欢。”小男孩抿着小嘴,立马答道,他喜欢有什么用,妈咪又不喜欢,妈咪心中向往的是S市,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总会在网上暗暗关注S市的一切,看着网上的信息总是出神,好几次他都看见她在哭。   其实他挺舍不得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有white叔叔,他要是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南浅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S市,她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地方,虽然天气不够暖和,但这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严寒算得了什么。   两人刚准备走,就看到一个男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男人穿着灰色的风衣,脸上带着温润儒雅的笑意,魅惑的俊脸即便她看了这几年依旧觉得惊艳,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风霜,要是不知道他的年龄,她肯定会误以为这是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   小家伙一看到来人,立马从南浅的怀中窜了出去,朝着男人跑过去,男人张开双臂,把他抱了起来,脸上尽是宠溺,小家伙兴奋的嚷嚷,“White叔叔,你是不是舍不得小琛,所以要和我们一起去S市。”   被换做white的男人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是啊,叔叔舍不得小琛。”   “那我们一起去S市,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小家伙满脸期盼。   男人笑而不语,只是用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有些痒,缩着身子呵呵直笑。   南浅走过去,嘴角挽起一个浅笑的弧度,“white,你要去哪?”   男人淡淡一笑,“和你们一样。”   “为什么?”南浅一怔,她一直很感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几年是他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她和小家伙,要是没有他,他们刚开始的那两年根本不可能在这生活下来。   但是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谜,关于他的私事她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是一个画家,拿过很多的大奖,一幅画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据说他已经在这住了十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决定离开。   外人一直以为他们是一对,可是这个男人从未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意思,只是一直默默的照顾着他们,起初她还会去解释,可时间长了她也懒得去解释。   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是特殊的,要是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蓝颜知己。   男人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出来这么多年,是时候回去看看了,落叶总该归根的。”   “你是S市人?”   男人点点头,“是。”   “你瞒的真够好的,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南浅有些小小的哀怨。   “你又没问。”   “我没问你自己不会说啊。”   男人脸上神情淡漠,“我对S市并没有多大的情感。”   南浅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有些闪神,white的身上有几分袁桀夜的影子,远看他们两人的五官有些相似,但仔细看会发现其实并不一样,只是两人的气质很近。   想到远在S市的袁桀夜,南浅的心刺痛,“怎么会,不管家乡如何,每个人都会爱上自己的家乡,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有些人从出生就一直爱自己的家乡,有些人则是刚开始不爱,后来慢慢喜欢上,家乡永远是一个人心中的特殊所在。”   “妈咪这个我知道,white叔叔有告诉过我哦,他的老家就在S市。”小家伙看被两个大人忽视,也不甘示弱的插了进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南浅哭笑不得,小家伙对她从小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占有欲,即便是他最喜欢的white叔叔,也不能分去她所有的视线。   这一点她懂,也经常顾及着他。   “那是当然,妈咪也不看亦琛是什么人。”小家伙在外人面前一向沉密寡言,总是冷冷的,可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完全是另外一副样,有些小臭屁。   南浅被他小大人的话逗乐了,这个小宝贝就是她的开心果,这几年要不是有他在身边,她绝对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一行人上了飞机,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小家伙表现得很兴奋,在南浅的怀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孩子需要的睡眠本就比较长,小家伙昨晚激动了一晚上,夜里基本没怎么睡,说够了很快就在南浅的怀中睡着了。   南浅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瓜,看着云层中翻涌的云朵,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五年了,桀夜,我终于回来了,你可还记得我。   来到S市已是晚上,一离开就是五年,又是以那样绝决的方式离开,很容易被人误以为已经死了,国外的消息有些闭塞,袁桀夜又是一个不爱在新闻媒体上露面的主,有关袁桀夜的消息真的很少。   南浅也不知道如今袁家是什么样的情形,更不知道袁桀夜的身边是不是早已佳人有伴,还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太多的不确定让她没有选择直接带着小家伙回帝景,white暂时不回家,三人就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南浅这次回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受邀参加袁氏和陆氏举行的剪彩仪式,她作为滨海大厦的建筑师出席,小家伙就暂时交给white照顾,安抚好小家伙南浅就直接赶往晚会现场。   ——   袁桀夜刚上车不久,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不是太严重也就没有取消行程。   只是到半路的时候开始严重起来,整个胃就像痉挛,疼的厉害,脸色发白,吓得李雷立马停下了车,去附近的药店给他买药。   袁桀夜痛得意识有些迷离,隐约听到有人在敲车窗,一下一下的,声音不算太大,大概是敲了好多声他才听到。   “奇怪,我刚刚明明看到两个人,不是才下去一个人,怎么会没人呢。”   袁桀夜的听力极好,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小声呢喃,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好听。   他一向不喜欢管闲事,鬼使神差般他忍着胃痛摇下了车窗,只见昏暗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拿着一些东西,看样子正准备离开。   “小家伙,刚刚是你在敲车窗吗?叔叔刚刚睡着了没有听见。”解释的话刚说出口,袁桀夜自己都一怔,他竟然会给一个小孩子解释。   小家伙转过身子,很恭敬鞠了个躬,像极了贵族社会的小绅士,他扬手指了指车下,“叔叔,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的溜溜球滚到了你的车下,我想问可不可以把车挪一下位置?”   如此懂礼貌的小家伙,袁桀夜很喜欢,他朝着她招了一下手,示意他上来,小家伙眼中闪过一抹怀疑,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防备的打量着他,却是没有挪动脚步。   袁桀夜一笑,“放心,我是好人,叔叔现在有些不舒服,得等我的秘书过来才能开车,你要是想等的话可以上我的车来。”   “坏人脑门上肯定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我妈咪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我在这等一会就行了。”小家伙固执的站在原地不动。   袁桀夜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半眯着眼睛,也就随他去。   过了一会,隐约听到小家伙的声音,“叔叔,你是胃不舒服吗?”   “嗯,胃有些不舒服。”   “呵呵,你的运气真好。”小家伙笑了一下,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毫不犹豫的跳上车子,把一包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叔叔,这是胃药,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吃一些,胃疼最要命了,很遭罪的。”   袁桀夜打开车厢里的灯,这才看清楚小家伙的脸,这是一个极俊的小男孩,一双葡萄黑的眼睛最夺人眼球,小嘴微翘着,十分的好看。   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哪熟悉又说不上来,总之,这个小孩他很喜欢。   小家伙看他没有反应,有些小焦急,又把药往他的跟前推了推,“叔叔,这真的是胃药。”   袁桀夜接过他手中的药,看了一眼,还真的是胃药,平日这种药他也吃过,效果不错。   他挑了一下眉,“小家伙,这是你从哪拿来的?”   “我从药店买的,我妈咪去参加晚会了,她的胃不是很好,估计会喝酒,我们今天才从国外回来,那边的药没有带过来,所以我就出来给妈咪买药了。”小家伙解释道。   多好的孩子,袁桀夜忍不住想到他和南浅的孩子,要是还在,估计也这么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像这个小家伙一样这么的讨人喜欢。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哀伤,就连旁边的小家伙都感受到了,他扯了扯他的袖子,“叔叔,你很伤心吗?”   袁桀夜一愣,继而朝着他温和一笑,“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没想到他的心思被一个小孩子都能看穿。   小家伙抿着小嘴,小大人般道:“那就不要想了,妈咪说日子反正都是要过的,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明明是很稚嫩的声音,可是从小家伙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有一番小智者的味道。   “你妈咪把你教的很好,是个好小子。”袁桀夜毫不吝啬的称赞。   小家伙耳根子一红,扭了扭小身子,“我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   “呵呵。”袁桀夜愉悦的笑出声来,这几年他很少笑的这么开怀,小孩子再怎么懂事骨子里总归还是孩子。   “叔叔,你不许笑亦琛啦。”小家伙微微拉着小脸,嘟起小嘴,看起来老不乐意了。   “叔叔怎么会笑你呢,你真的很棒。”   “叔叔,那你先吃药,等你吃完我就要走了,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我家人会担心的。”小家伙说着把手中的矿泉水也递给了袁桀夜。   袁桀夜没有犹豫,直接取了两粒服下。   小家伙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忽然在座位上跪直了身子,小手抚上袁桀夜的额头,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汗,擦好之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袁桀夜一顿,全身本能的有些僵硬,小家伙的手很小很嫩,不过却很软,摸在额头上很舒服。   正当他享受这一刻静谧的时候,小家伙撤回了手,从椅子上跳下来,“叔叔,你好好休息,溜溜球我不要了,我要回家了。”   说完小家伙就跑走了,留下袁桀夜呆呆的看着他的小身影发呆。   ☆、第106章 欺负我妈咪,我咬死你   李雷回来的时候只看见袁桀夜在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袁少,药来了。”   袁桀夜摇摇头,“不用了,我吃过了。”   李雷看袁桀夜神色好了很多,收回手中的药,袁桀夜道:“直接回帝景,我已经让人代我去了。”   南浅在晚会现场没有看到袁桀夜,也没有多呆,和邀请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了酒店,小家伙刚洗完澡,white正在陪他看动漫,一看到她回来就兴奋的扑了过来。   “妈咪,你回来了啊。”   南浅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鼻子,轻笑道:“怎么还不睡?”   小家伙眼神闪了闪,“妈咪,今晚我想多看一集动漫,我晚点睡行不行?”   小家伙正在长身体,南浅对他要求很严格,晚上必须在9点之前睡觉,小家伙也很自觉,只是偶尔会有些孩子气,冲着她撒娇。   见南浅没说话,小家伙急了,拉着南浅的袖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妈咪,人家今天很高兴呢,给我个例外行不行?”   小家伙有一双酷似袁桀夜的眼睛,每当他这样对她说话,南浅的心总是莫名的柔软,小家伙是个聪明的,早就知道什么样的表情能够让自家妈咪松口。   他抬头45度,微微抿着小嘴,用脑袋去蹭南浅的脖子,像一只小波斯猫,“妈咪,小琛今天可是做了好事的,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好不好。”   南浅哭笑不得,看小家伙太兴奋也就满足他的心愿,“好,不过先告诉妈咪,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了?”   “我在药店的门口看到一辆阿斯顿马丁的车子,里面有个漂亮叔叔胃疼,我把给你买的胃药给他吃了一些,叔叔说我很棒呢。”小家伙自幼就很聪明,受white的影响,对豪车也有一些认识。   阿斯顿马丁、胃疼,南浅一阵恍惚,又想到了袁桀夜,他当年最喜欢开的车也是阿斯顿马丁,也有胃病,他走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胃病有没有恶化。   “妈咪,你有在听小琛说话吗?”小家伙把手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妈咪的宝贝长大了,是个好孩子呢。”   小家伙耳朵红了红,这是不好意思了,挣扎着从她的怀中下来,拉着她走到沙发旁,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跪直在沙发上,小手一下一下捏着她的肩膀,“妈咪,今晚有喝酒了吗?”   南浅摇头,这小宝贝有些时候就是个管家婆,“宝贝放心,妈咪没有喝酒,好的很呢。”   “那就好,妈咪以后都不要喝酒了,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White看两母子在沙发上腻歪,笑着摇摇头,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南浅哄着小家伙睡下之后,便失神的坐在床沿,摸着小家伙软软的小脸,见他睡得香甜,心头一阵无力的酸涩,五年了,她被迫和最爱的人分离,也让小家伙失去了五年的父爱。   小家伙虽然有white疼爱,但那毕竟不是父亲,每当他看到那些爸爸带着孩子游玩的画面,他总是暗淡的别开眼。   她清楚,小家伙非常的需要父亲的疼爱,毫无疑问,袁桀夜必然是一个极好的父亲。   袁浅言一直在袁桀珩的掌控之下,她压根就不敢回来,可是她不想再等了,一秒钟都不能等。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和袁桀夜。   手中攒着手机,她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尝试着拨下早已铭刻于心的那串数字,她的心跳快得厉害,似要急于跳出喉咙。   可惜,他的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南浅挂了电话,这么多年他的电话一直没换,是不是在等待着有一天她能主动打来,桀夜,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袁桀夜回到帝景,迎接他的仍是满室的清冷,他拧了一下眉,直接上了楼,正准备取几粒安眠药服下的时候,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拧了一下眉,放下手中的安眠药,接了起来。   “袁少,我在晚会现场看到一个叫南浅的签名,会不会是浅浅回来了?”   萧宸的话在袁桀夜的心中激起了波涛海浪,他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紧紧的缩了一下,“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浅浅,我看到一个南浅的签名,后勤部的人说是这次滨海大厦的主建筑师。”   “那个建筑师不是外国人吗?”   “对,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和我们接触的时候她用的一直是个英文名,公司的人一直以为是个男的,今天见到了才知道是个女的,她呆了一会就走了,但是我们这边拍到了她的一个背影,我看着身形很像浅浅,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一下。”   萧宸说什么话袁桀夜已经听不清了,他呆呆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尽管只有一个背影,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她,是她的妻子,只有她一个人才会给他这种心跳。   拉斯维加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就没想过去那了,那里是他们举行婚礼婚礼的地方,有着他们很多美好的回忆,他怕触景生情,一次没去过,却不料因此错过了她的消息。   南浅,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系我。   袁桀夜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但更多的欣喜,他的妻子还活着,这几年,他虽然在努力说服自己她还没死,可是每一次消息传来带给他的只有绝望。   他拿起车钥匙直接奔了出去,晚会那边有登记地址,南浅登记的是一家酒店的地址,位于市中心,离帝景并不远。   这几年南浅睡觉一直没有安全感,习惯开着床头灯,她今天虽然累了一天,但心里堵着太多的事,睡得很浅,隐约感觉到床边站了一个人,她半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底的是一个她日思夜想的轮廓,她的眼睛倏地睁开,死死的瞪着来人,那样子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忽然眼角的泪刷刷的往下掉。   “老公。”她似是没有意识,轻声的呢喃,慢慢的伸出手,触碰到了一片温热,她满意的勾着嘴角,“果然是到了S市,就连梦中的你都是温热的,我好久没有触碰到你的温度了。”没有他的世界,她的生活永远都是冬日。   袁桀夜没有出声,他始终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床上的这张脸,五年,将近两千多个日夜,他有多久没看到她了。   所有的愤怒和幽怨都因为她一句话消失了,原来做梦的不止他,这个丫头也经常做这样的梦。   老公,这死丫头竟然还记得他是她的老公,有哪个女人会这么扔下自己的丈夫,一走就是五年的。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带着白皙圆润的肩头,一头像海藻一样的黑发铺在枕头上,精致的小脸因为刚醒来的原因带着一抹,狭长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人,宛若一个勾人的妖精。   袁桀夜小腹一紧,浑身的热力都往一个地方冲,发出沙哑的声音,“乖宝,你终于回来了。”   南浅的心一下子揪痛起来,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嗓音了。   她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下一秒,他轻轻一提,她整个人都被他连人带被抱了起来,纳入一个坚实的胸膛,他的大手像是焊条一样死死的圈住她的腰,似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乖宝,你终于回来了。”   他似是成了一个复读机,反反复复只会重复着一句话。   南浅感受着眼前这个炙热的胸膛,熟悉的气味窜入鼻子,她的神智慢慢的清醒过来。   “老公,是你吗?”她颤着声音,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柔软。   “傻丫头,除了我还能有谁。”他轻笑,还是那种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让人心醉。   南浅抬起头,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岁月是眷顾这个男人的,她离开的时候他才有26岁,五年过去,他已经31岁,可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他的五官依旧和过往一样,唯一变的就是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身形貌似比以往单薄了些。   就这么抱着她,感觉是那样的明显。   这几年,他是不是都没有好好的吃饭?   “桀夜。”南浅眼眶酸涩,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啜泣开来。   男人表达思念的方式和女人有着天壤之别,袁桀夜直接托着她把她抵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印下,五年的思念全部倾巢而来,他的吻很激烈,带着一种蚀骨缠绵的味道。   南浅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大手顺着她美好的曲线游移,彼此曾经都是最亲密的枕边人,渐渐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抱着她转了一个身便跌倒在床上。   “呜呜。”隐约传来一阵闷哼声。   陷入激情中的男女根本就没听到,南浅承受着他的吻,忽然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理智猛地回转。   小家伙可还在床上,此时她的头正枕在小家伙的肚子上,怪不得会觉得软软的,她挣扎着把头移开,用手去掐袁桀夜的手臂,“桀夜……你先放开我。”   袁桀夜以为南浅一时间不习惯他的触碰,更是卯足了劲亲吻着身下的人,试图勾起往昔两人之间的美好回忆,“乖宝,不要说拒绝的话,好好的感受我。”   南浅从未见过这样霸道的袁桀夜,不管她怎么捶打他都不起作用,反而愈发加剧了他的占有和掠夺。   他的双眸通红,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袁桀夜……”你真是。   南浅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堵着,他将她的双手举够头顶,继续肆意妄为。   这时候,一道稚嫩又冷酷的声音响起,“大坏蛋,让你欺负我妈咪,我打死你,打死你。”   只见小家伙手中抱着一个枕头,毫不留情的往袁桀夜的身上砸去,小家伙皱着眉,抿着小嘴,那样子冷酷极了。   袁桀夜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小家伙怒瞪着他,他刚刚直起身子,小家伙就像一直灵敏的猴子猛地窜到了他的身上,双脚死死的夹住他的腰,尖锐的小牙齿直接往他的脖子上招呼。   “坏叔叔,再敢欺负我妈咪,我就咬死你,咬死你。”别看小家伙人小,可是这力下的一点都不含糊,袁桀夜的脖子生生被他咬出了牙齿印。   南浅吓了一跳,立马去抱小家伙,“小琛,下来,怎么能乱咬人。”   可小家伙骨子里带着一种野性,是个执拗的主,即使身子已经被南浅抱在怀中,这小手依旧死死的勾着袁桀夜的脖子,迅速的下口,咬了这块又换另一个地方,一分钟的时间就在袁桀夜的脖子上咬了五六处,处处都留下了淤青。   袁桀夜完全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受到了惊吓,这哪里跑出来的小孩子,即使这会他正在咬他,可是他一眼认出了这是今晚有个一面之缘的小家伙,这个小家伙还给他胃药。   他说她的妈咪去参加晚会了,那药是给他妈咪准备的。忽然想到了什么,袁桀夜心头被狂喜所覆盖。   很明显,某个小家伙被自己的老爸忽视个彻底,从进来这么长的时间,袁桀夜的眼中就只有南浅一人,也跟忽视了这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家伙,所以才会有后面的情难自已。   “小琛,快放手,这是你爹地,你怎么能咬自己的爹地呢。”   小家伙一听“爹地”二字立马松口,南浅立马把他抱了过来,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来,儿子对她的维护劲她是知道的,那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她,不然他真的会拼命的,方才的这一幕肯定被他误会了。   小家伙虽然被南浅抱开了,乌黑的大眼珠一直集中的袁桀夜的身上,像只小豹子一样死死的瞪着他,身上的怒气尚未散去。   “小琛,你不是一直问我爹地在哪?他就是你的爹地。”南浅解释道。   小家伙身上的怒气弱了一些,眼睛依旧眨也不眨的看着袁桀夜。   五年了,袁桀夜有想过他们的孩子,但是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在他的心中,一直认定了那孩子估计已经不在了,想不到如今眼前会出现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他今晚一看到这孩子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怪不得觉得他熟悉,隐约在哪儿见过,他四五岁的时候不就长这个样。   这孩子和现在的他除了一双眼睛相似之外不是很像,只是隐约有几分影子,但却像极了小时候的他,简直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他虽然期待孩子的到来,但性子一向淡漠冷情,和小孩子接触的少,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小家伙本来很期待爹地的反应,可是袁桀夜半天没有反应,小家伙伤心了,眼圈立马红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挣扎从南浅的怀中下来,骂了一句,“坏人,我讨厌你。”   于是鞋子也没穿就跑出了房间。   南浅哭笑不得,她想过很多种他们相遇的场景,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画面,两人大半夜在儿子的面前拥吻结果被儿子抓包,儿子狠揍老子。   这都什么事啊,幸好两人的衣服还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然还真的丢脸死了。   再看依旧愣怔在原地的袁桀夜,她摇了摇头,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挽住他的胳膊,“老公,回神了,还不赶快去哄你儿子。”   南浅倒是不担心小家伙会跑出去,小家伙的性子她很清楚,果不其然,小家伙整个人直直的趴在沙发上,拉耸着脑袋,脸全部埋在沙发里,看起来怪可怜的。   袁桀夜这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南浅朝着他使了一下眼色,示意他上前。   袁桀夜会意,走上前把手搭在小家伙的身上,低低的叫了声,“小琛。”   小家伙把头一扭,一副我还在气头上的小模样。   ------题外话------   嗷呜,袁桀夜你一来就得罪自己儿子,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第108章 一家团聚   袁桀夜无论怎么叫小家伙,小家伙始终把头埋在沙发上,压根不理睬他。   袁桀夜微微勾了一下唇,大手一捞就把小家伙抱在了怀中,小家伙人小力量也小,根本就反抗不了,最后被强制性的按着跨坐在袁桀夜的腿上。   这是第一次和自家爹地亲密接触,还是以如此姿势,小家伙卷曲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小脸染上一层薄红,忸怩的把头转到一边,小嘴始终紧紧的抿着,这个表情倒是和他如出一辙。   南浅在他们的旁边坐下,用手轻抚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小琛,你以前不是一直问我爹地在哪里吗?这就是你的爹地。”   小家伙微微抿了一下小嘴,抬了抬眼皮,默了几分钟才出声,“可是他刚才欺负你,我都看见了,他压在你身上,我看到妈咪你都打他了,他却不肯放开你,这样的坏蛋,我才不要他当我的爹地呢。”   南浅面色一燥,被儿子撞到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什么的光荣的事情,她干咳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可是她能说实话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小家伙巴巴的看着南浅,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南浅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给了他一个这是你儿子,你自己来搞定的眼神。   小家伙老不乐意了,拖着长长的尾音,歪着脑袋小大人般道:“妈咪,你朝坏叔叔眨什么眼睛,你们准备联合起来骗我吗?”   袁桀夜一愣,这小家伙人小,可是脑袋瓜倒是转得挺快的,颇具观察力,竟然看到了大人之间的互动。   “宝贝,没有的事,这个事情有些复杂,妈咪怕解释不清楚,所以示意让你爹地解释,可没打算骗你,妈咪就只有你一个宝贝,怎么舍得骗你。”南浅果断把问题丢给袁桀夜,丢的毫无压力。   小家伙转了一下身子,抬起眼皮看着袁桀夜,袁桀夜一笑,揉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尝试着和儿子交流,“宝贝,你误会了,爹地是在给你妈咪按摩。”   南浅唇角可疑的抽了一下,按摩,这借口找的,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明明是他猴急,这么多年不改流氓本性。   “我跟你可不熟,不要乱认儿子。”小家伙嘟着嘴,显然对袁桀夜刚才的态度还存在着不满。   袁桀夜唇角的笑意拉大,毫不在意小家伙的话,面不改色的继续解释,“你妈咪今天累了一天,全身酸痛,爹地在给她按摩穴位,可是她像个小孩一样一点都不听话,爹地只好压住她不让她乱动,大概是按到穴位刺激到神经有些酸疼了,所以她就反抗了。可是爹地这时候绝对是不能放开的,不然以后会更疼,你妈咪难受其实爹地也和你一样心疼,可是我们不能贪图暂时的爽快而承受长久的痛楚,爹地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妈咪着想。”   小家伙眼睛瞪得圆圆的,乌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南浅,看了几秒钟小嘴一翘,“妈咪,你也怕疼吗?”   南浅再次瞪了一眼袁桀夜,怎么解释半天又把问题绕到她这儿来了,看着小家伙纯真的眼神,南浅只能点头,绕开这个话题。   自家儿子可是个好奇宝宝,经常打破砂锅问到底,再问一下可就没招了。   “嘻嘻,妈咪还没有小琛坚强呢,小琛打针都不哭的。”   小家伙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打吊针,小孩子血管细有时候特别的遭罪,遇到技术差一点的护士扎好多次都可能扎不到,小家伙哭的厉害,南浅最后也心疼的哭了。   她一哭把小家伙吓到了,眼泪立马就止住了,从此小家伙一直都很坚强,即使疼了也会忍住,绝不轻易在她的面前掉泪。   “是啊,妈咪是个女人,女人哪有我们的小男子汉坚强。”南浅用鼻子亲昵的蹭着小家伙的脸蛋,往小家伙的头上扣高帽子。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家伙立马眉开眼笑了,挺了挺小胸膛,“那是,我可是个小男子汉了。”   袁桀夜看小家伙心情好,立马讨好,“宝贝,那爹地都解释清楚了,你看是你误会爹地了,你也咬了爹地,是不是该消气了。”   小家伙是个懂得疼惜人的好孩子,尤其是自己的亲人,虽然袁桀夜在他的生活中缺失了几年,但毕竟是他渴望已久的父亲,一看袁桀夜脖子上的牙印和淤青,小家伙立马愧疚了,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凑到袁桀夜的脖子跟前,轻轻的吹气。   “爹地,小琛给你吹吹,吹过之后就好了,是小琛错了,以后不会再咬你了。”   袁桀夜心头涩涩的疼,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乖宝贝。”   小家伙吹了一会便抬起头,看向南浅,“妈咪,你帮我把我的药膏拿过来,我帮爹地上点药。”   袁桀夜本说不用,这点小伤没关系的,可是看儿子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作罢。   小家伙爱闹爱动,经常碰到磕到,南浅经常会备着一些药膏在身边,南浅看小家伙对袁桀夜如此用心,也想让他们父子培养感情,笑了一下便找了一只药膏递给了他。   小家伙咧着小嘴,把药膏打开,在伤口处都抹了一下,一边吹气小手细细的按摩着,“妈咪说淤青一定要按开,不然第二天会更严重的。”   南浅坐在一旁,杵着下巴安静的看着这幅画面,没有上前搭手,她在国外呆久了,很多观念受到了国外的冲击,不会像国内那样溺爱孩子,从小就注意培养小孩子的动手能力,只要是小家伙能做好的,哪怕是慢一点,她宁愿陪着也不会帮忙。   袁桀夜看着小家伙在自己的腿上为他忙碌,一颗心顿时软的不像话,果真是自己的孩子,   小家伙做完之后有些小累,他靠在袁桀夜的怀中,定定的看着他,抿着小嘴,似在沉思,过了一会才开口,“爹地,别的小孩都有爹地和妈咪陪在身边,为什么爹地和我们会分开?爹地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小家伙看自己妈咪今晚的心情特别好,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话也就试探性的问了出来。   南浅的心骤痛,袁桀夜眼中也闪过一抹暗沉,他圈在小家伙身上的力道紧了紧,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宝贝,爹地和妈咪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分离,但你要相信,我们的分离是无可奈何的,不管怎么样,爹地一直很爱你们,这几年爹地也一直在找你们,可是没有找到,很抱歉,爹地在你的人生中迟到了,但你放心,以后爹地会好好弥补你的。”   大人之间的仇恨袁桀夜自然不可能和小家伙全部说,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   小家伙咕噜噜的转着眼睛看自己的爹地和妈咪,明显感觉到自家爹地和妈咪有些伤感,他也聪明的不再提这个话题,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相信爹地。”   袁桀夜本来打算立马带着他们回帝景的,可小家伙一个劲的打哈欠,也就不想折腾小孩,于是就在酒店住下,第二天再回去。   小家伙是第一次同时躺在爹地和妈咪的身边,他抿着小嘴,看看袁桀夜,又看看南浅,最后一手勾着一个,咧着小嘴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袁桀夜手杵着下巴,一直看着小家伙,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脸,老天真是厚待他,把他们再次送回到他的身边。   小家伙没一会就睡着了,袁桀夜却睡不着,他越过小家伙把南浅抱到自己的身上,南浅也毫不掩饰对他的思念,没有挣扎,也多说多一句话,就这么安静的伏在他的身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彼此深深的凝视着,南浅抬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俊脸,“桀夜,你好像瘦了。”他的脸明显清瘦了不少。   “乖宝,你回来就会好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南浅的心绞痛,她鼻尖酸涩,猛地吸了一下,她后悔了,她应该早点回来的,不应该让他等这么多年。   喉咙哽了哽,南浅压下心中那些伤感的情绪,嘴角轻轻勾了一下,“放心好了,我会把你养回来的。”   “呵呵,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乖宝要怎么养我。”袁桀夜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个小习惯一直没改变过,高兴了就喜欢捏她的鼻子揪她的耳朵。   南浅的心就像裹了蜜一样,拉下他的大手,“不要再这么叫我了,我不小了,都是孩子的妈了。”再叫乖宝总感觉有些矫情了,小家伙小时候,她没少这样叫。   “傻丫头,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宝。”   南浅强忍住心头的酸涩,把耳朵埋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渐渐眯上了眼睛。   “乖宝,乖宝。”   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没有任何的动静,拨开她的长发,她早已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袁桀夜轻轻一叹,小家伙说她的胃不好,他记得她是没有胃病的。这丫头这几年估计过的很不容易,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才有20岁,自己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却早早的为了孩子奔波受累。   胸膛毕竟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袁桀夜把她抱下来,调整了一下她的睡姿好让她睡得舒服些,她的小手就像蔓藤一样死死的圈着他的腰,他轻抚着他的长发,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一向清冷的双眸泛着柔和的光芒,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但看她累极了,也就没有再出声。   五年前她留给了他一堆的谜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见面,他很确定她对他的心从来都没变过?分离纯属无可奈何,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带着孩子躲避了他五年。   反正不急,今非昔比,他已不再是五年前的他,没有人能把他们再分开,来日方长,这些真相他一定会慢慢揭开。   一夜好眠。   五年了,南浅从来没有哪一天睡的这样安稳,意识渐渐回转,熟悉的气息让她的神经忍不住轻颤,她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是他抱着自己,只有他的怀抱才这么的窝心。   一切恍然如梦,大脑被一种不真实感充斥着,南浅立马睁开了眼睛,待看清身边的男人才放松下来,只见他的眼圈里布满血丝,下巴下也有很明显的青色,此时正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南浅勾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琢了一下,扬声道:“早安,老公。”   这几年,她每一次都在想,要是以后还能回到他的身边,她一定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对他说声早安,不荒废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   袁桀夜愣了一下,紧接着唇角的笑意晕染开,圈着她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滚烫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这次的吻不若昨晚的狂风暴雨,很轻柔,给她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人耳鬓厮磨,南浅在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时立马顿住,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红着脸道:“够了,宝贝在身边呢。”   袁桀夜也保持着理智,重重的吻了她一下立马放开她,实在不敢再在儿子的面前擦枪走火,再来一次他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为了怕小家伙醒后不高兴,南浅躺到另外一边,把小家伙放在中间,小家伙睡的很沉,被这么抱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袁桀夜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他的手抬起拍了一下,咂巴了一下小嘴继续呼哧呼哧的睡过去。   “别逗他了,让他多睡会,昨天他起的太早,晚上又被你弄醒,睡眠不足。”   “乖宝,这几年你受累了。”袁桀夜幽幽一叹,尽管和小家伙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她把小家伙教育的很好,这其中必然是要花费一番心血的。   南浅摇头,“一点都不辛苦,这小宝贝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正因为有了他,她才能熬过无边的长夜,才能熬过对他刻骨的相思。   小家伙一醒来就看到爹地和妈咪在身边,心情好极了,一直眯着眼睛笑,南浅让他去洗漱,他却朝着袁桀夜伸开两条小胳膊,拖着尾音,把他妈咪的撒娇手段学得像模像样,“爹地抱我去。”   袁桀夜也想和儿子好好相处,毫不犹豫的抱着小家伙就去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南浅笑着摇了摇头,把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相信袁桀夜,袁桀夜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说明他的身边依旧有她的位置,她只需勇敢的跟随着他的脚步就行。   南浅醒来就给white发了短信,说是她的丈夫来接她了,她要回家了。   White说了句恭喜,并告诉她先走一步。   退房的时候,服务员告诉南浅,white已经离开,南浅笑了笑,那是个看似温润,骨子里却无欲无情的男人,这是他的家,南浅倒是不担心。   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以前南浅不相信,但是现在她信了。   “走吧,我们回家。”南浅勾着袁桀夜的手臂。   小家伙被袁桀夜抱着,没看到white叔叔,忍不住开口问道:“妈咪,white叔叔去哪儿了?他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叔叔有他自己的家,他好多年没回家了,已经回去了。”   小家伙难掩失落,小声嘀咕,“好可惜啊。”   袁桀夜眼睛眯了眯,他不动声色把母子俩的表情收入眼中,white,到底是哪个男人?让她的老婆和孩子这么记挂?   李雷一大早就接到袁桀夜的消息,让他过来接人,一看到南浅和袁桀夜手中的小宝贝着实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浅浅,欢迎你回来。”   南浅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雷大哥,好久不见。”不知为什么,南浅对袁桀夜的其他朋友可以叫直接叫名字,可是对李雷始终叫不出口,总是喜欢叫雷大哥,即便过了五年也是如此。   ------题外话------   明天絮收假回去上班了,坐一整天的车,更新还是会很晚,大家莫等,第二天再来。   ☆、第109章 那天的真相   在去帝景的路上,小家伙一直被袁桀夜抱着坐在腿上,小家伙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直咧着红润的小嘴,看得出心情很好。   袁桀夜的大手则拉着南浅的小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南浅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偏头看向车外的风景,这座城市的节奏一直很快,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它翻天覆地的变化。   物是人非。   她的心中闪过这个词,然后立马笑着摇头,这个词后半部分对她并不适用,她无疑是幸运的,哪怕知道她可能不在人世,她的丈夫依旧在原地等她。   一生中能碰到这么个男人,此生足矣。   袁桀夜转头,睨着她温暖含笑的侧脸,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脸,南浅转过头,朝着她嫣然一笑。   “呵呵。”小家伙清脆的笑声响起,只见他转动着黑曜石般的小眼珠,优雅的笑道:“我知道这是什么,爹地和妈咪在眉目传情。”   南浅哭笑不得,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就你知道的多。”   袁桀夜大手也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低低笑道:“人小鬼大。”   帝景。   梧桐林依旧一如既往的茂密,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小家伙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一下车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飞奔到了梧桐林,李雷立马跟了过去。   袁桀夜揽着南浅进屋子,一回到卧室袁桀夜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南浅勾着他的脖子回应起他的吻,这次没有了小电灯泡,两人很快就步入正题,意乱情迷之际,南浅依旧保持着清醒,这男人在床上有多过分她是知道的,一时半会是不行的,宝贝儿子缠她缠的紧,肯定过不了多会就会来寻她。   她红着脸推搡,“桀夜,我们等晚上,小琛马上就会上来的。”   袁桀夜浑身紧绷,这个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他,“没事,雷能制得住他。”李雷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他们一回来就进了房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急什么,肯定会想方设法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这点他完全不用担心。   “雷大哥又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袁桀夜打断了南浅即将出口的话,南浅一个激灵,只能紧紧的抱着他,随着他沉浮。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不时传来小家伙清越的笑声,南浅觉得今日的他们都很疯狂,五年的分离让他们彻底尝尽了相思之苦,只能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舒缓。   事后,南浅累的动都不想动,袁桀夜从背后抱着她,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后背,她则像个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安静的缩在他的怀中。   他的心口旁有个很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南浅抬手摸了一下,最后把吻落在上面,舌尖细细的描摹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   还好偏了一点,当时他应该很痛吧,竟然就休息了一天就去找她,后来又打了自己两枪。   至今一想到那个画面,南浅依旧觉得窒息的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乖宝,你再继续下去,我可不保证还能把持得住。”男人低低的笑,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专挑她的敏感处下手。   南浅本来处在悲伤的情绪中,却被他弄得发颤,吓得立马按住了他的大手,恼怒道:“袁桀夜,你消停一会会死啊。”   “不要和一只饿了五年的豺狼讨论一次吃多少肉的问题,那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南浅怔住,“桀夜,这几年你就没有再找个女人吗?”   袁桀夜脸色一黑,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脖子,“你巴不得我找女人是不是?”   南浅立马发誓,瞪圆了眼睛看着袁桀夜,“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女人,鼓励自己的丈夫去外面找野女人。”她就是心中太感动,一下子没忍住问出口来。   一个男人五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这对一个处在这种年龄段的男人绝对是一种煎熬,这份真心她是真的感动。   “知道你男人忍得辛苦以后就乖乖还债。”   南浅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又不是我让你憋的,怎么都算到我头上来。”   “乖宝,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袁桀夜把南浅的拳头握在手中,开口询问五年的事情,“浅浅,五年前飞机遇到乱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亲眼看着他们的飞机失事,飞机在半空中肢解,那一幕对他太过惨烈。   “桀夜,这一切都是袁桀珩设计好的,他的本意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折磨你,飞机上有跳伞,飞机还没坠落之前他早已带着我跳下去了,他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的,他老谋深算,早就计算好了时间,那边的海上预先备好了快艇,在你们赶到的时候他已带着我走了。”   袁桀夜拧了拧眉,这么说很多事情都容易想通,那个视频估计也是袁桀珩弄出来的,如果袁桀珩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毫无压力的和他欢爱,甚至会一辈子消失在他的眼前,而不会只避开五年。   袁桀夜没问这个问题,他相信自己的女人,即便真的有点什么,她肯定也是被逼的那个,他不会怪她。   她能活着回到他的身边,已是上天的眷顾。   “那他呢?”   袁桀夜的语气很淡,可南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危险信号。   南浅摇头,袁桀珩的下落她也不知道了,南浅把当年的事情都给袁桀夜细说了一遍。   当年袁桀珩带着南浅去了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那是个不知名的小岛,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她也从未听过,人不多,也就只有几十户,那里的人还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大概住了五个月后,她见红,那里的医疗条件根不上,于是他连夜带着她去了M国,她也在那生下了孩子。   袁桀珩警告过南浅,要是她敢回到袁桀夜的身边,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折磨袁浅言。   除此之外,他对她很好,整个孕期几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事无巨细,从不假手于人,孩子生下来后他也照顾的很好,有些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袁桀珩是不是魔怔了,他分明那么恨袁桀夜,为什么却对他的孩子视如己出。   大概是因为袁浅言在他的手中,袁桀珩笃定南浅不敢离开,孩子出生之后除了限制她的通信,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却忽视南浅急于逃开他,即使不能回到袁桀夜的身边也不愿意再在他的身边多呆一秒。   南浅一直有逃离的打算,只是一开始没有表现出来,一方面不想让袁桀珩察觉,一方面是想留下来打听袁浅言的消息,确认袁浅言是否真的活着。   袁桀珩逐渐放松防备,偶尔也会出次国,南浅趁着袁桀珩离开M国的时候带着只有半岁的儿子逃了,去了拉斯维加斯。   “桀夜,快去救小言,她没死,她在袁桀珩的手中。”南浅已经确定了袁浅言还活着的消息,他是偶然一次听袁桀珩打电话的时候提起的,电话是看压袁浅言的人打来的。   袁桀夜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南浅,南浅明显感觉到他的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似陷入一种莫名的狂喜中,“浅浅,你说什么?谁还活着?”   南浅笑了笑,看到他这么高兴,南浅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无用功,她捧着袁桀夜的脸,认真的道:“你妹妹,袁浅言,她还活着,你受伤的那晚我离开帝景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袁桀珩给我发了两个关于小言的视频,我受到他的威胁才会出去。”   怪不得,他当时就猜测她受威胁,可是就是怎么都想不通究竟有谁能威胁到她?她在乎的人只剩下一个林奚,而林奚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发生。   这几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原来如此,这傻丫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袁桀夜把南浅紧紧的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傻丫头,让你受苦了。”   “不,我一点都不苦,能找回妹妹是一件好事情,袁桀珩那人的心思我也吃不准,以前小言应该是在M国,给袁桀珩打电话的那人说着一口很地道的M国语言,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转移,这次我冒险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你得抓紧时间营救小言。”   袁桀夜的目光深了几分,冷冷的勾了一下唇,“放心好了,他既然无心杀我,那自然也不会动小言,小言从始至终没有对他做过什么,相反袁桀珩小时候和小言的关系挺好的,应该不会伤害她。”   听了袁桀夜的话,南浅的心头松了一口气,展露一丝笑意,“那就好。”   紧接着想到了什么,南浅的心又沉了下来,她忍不住咬着唇瓣,轻声问道:“桀夜,母亲呢?”   袁桀夜的面色变了一下,南浅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件事情她尽管刻意不去想,但始终都逃不开,她既然回到袁桀夜的身边,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袁桀夜喟叹着摩挲她的脸,这个丫头的心思太重了,“浅浅,母亲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南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神又慌乱又无助,轻声呓语,“没了吗?”   “瞎想什么呢,在医院,只是还没有醒过来。”白雪的伤势很重,幸好吴钟医术高明才抢回她一条命,可是脑袋里有血块,至今仍不见醒来。   吴钟说醒过来的几率很渺茫,指不定哪一天就忽然去了,现在只是在拖时间。   后面的话袁桀夜自然不会对南浅说,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第110章 爹地妈咪都偏心   袁桀夜和南浅还没聊多久,门外就传来小家伙一下比一下大的敲门声,还有她慌乱的声音,“妈咪,你在哪?你和爹地是不是在里面?”   当然,这个没多久是他们两人的自以为是,其实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袁桀夜抚额,忍不住感叹,“真是个小电灯泡。”儿子太缠妈妈真不是个很现象。   南浅一把掌拍到他胸膛上,“那是你儿子,你以前不是很期待他的到来嘛。”   “我以前不知道他这么能折腾嘛。”袁桀夜笑着咬了一下南浅的鼻尖。   南浅吃痛,勾唇一笑,再次推了他一下,“赶快起开了,你重死了,再不起来你儿子就要闯进来了。”   袁桀夜最后黑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穿衣服,南浅也紧随其后,一打开门小家伙就像一个火车头一样撞向南浅,只见他抿着嘴,眼中尽是幽怨,仰着头不高兴的道:“妈咪,你现在眼睛里就只有爹地了是不是?太偏心了。”   南浅敲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妈咪刚回来,有好多事情要和你爹地商量。”   “好吧,那以后不能再忽略我了。”   袁桀夜一把抓过小家伙,毫不怜惜的把他扛在肩膀上,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南浅被袁桀夜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本能的想伸手去拉小家伙,谁知小家伙短暂的愣了一下便愉悦的笑出声来,两手勾着袁桀夜的脖子,小腿乱蹬,最后这个人挂在袁桀夜的身上。   南浅笑着缩回了手,男人和女人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女人总是小心谨慎,而男人总是带着些狂野。   她则回屋子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只有一个箱子,南浅一打开衣柜就愣住了,里面满满的都是女人的衣服和鞋子,塞得满满的,穿鞋秋冬都有,简直和一个小型的时装展一样了。   南浅大略翻了一下,全部都是这几年时装周上的流行款,连吊牌都没有拆,尺码是她的,就连风格也是她喜欢的。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   南浅眼眶忍不住湿润,这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几年竟然一直做好迎接她回家的准备,五年,她离开整整五年,也就意味他失望了五年,这五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衣柜里没有空位置,南浅没有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放进去,而是打开了旁边的衣柜,那是袁桀夜的衣柜,南浅一眼就看到她当年织的那件毛衣,毛衣的颜色都有些淡了,她是第一次织这种玩意,本来就弄得不好,现在看着都有些缩了。   南浅的指尖轻抚着毛衣,心中又酸又色,待看到桌子上的安眠药更是惊得捂住了嘴,蹲在墙角痛哭起来。   他竟然到了需要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地步。   楼下,袁桀夜在对小家伙进行深刻教育。   “小子,你独自霸占了你妈咪几年,我和她呆一会你就这么眼红。”   小家伙乌黑的眼睛转了一下,闪过一抹狡黠,“那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笨没找到我们,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应该自我反省,而不应该把问题归在我身上,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   袁桀夜哭笑不得,捏了一下他小而挺的鼻子,“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从见第一面他就知道这孩子被教育的很好。   “white叔叔啊。”小家伙口快直接脱口而出,说了之后又慌忙蒙上自己的嘴巴。   南浅知道袁桀夜是个醋坛子,悄悄的交代过他让不要在爹地的面前提white,免得他难受愧疚。   袁桀夜眯了眯眼,这才一天的时间他已经从他们母子的口中听到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他们母子二人对那人也是极其信赖。   “white是谁?”   小家伙见瞒不过,聪明的选择坦白,不过他是个激灵的,知道安抚自家爹地的情绪,“爹地,妈咪本来不让我和你说white叔叔的事情,但是小琛要明确的告诉你,我虽然很喜欢white叔叔,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叔叔和爹地始终是不一样的啦,血浓于水嘛。”   袁桀夜挑眉看着小家伙,四岁的孩子知道这词他心中安慰,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闷闷的戳穿小家伙,“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   自己的儿子很聪明,但这一切与他五关,这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小声咕哝,妈咪说的果然是对的,一提white叔叔爹地就会生气。   “继续说,white是谁?”   “住在我家隔壁的邻居。”   “他喜欢你妈咪?”   “当然。”小家伙毫不犹豫的道,他虽然早熟,但是对有些东西还分辨的不是很清楚,觉得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就是喜欢,他口中的喜欢很单纯,和袁桀夜所想的风马牛不相及。   袁桀夜的脸有些阴沉了,小家伙缩了缩脖子,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父子关系,小家伙并不害怕这样的袁桀夜,一个人乐呵呵的讲述着他的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些趣事,大多数都有white的参与。   小家伙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声音和他妈咪一样软糯糯的,听起来很让人舒服   袁桀夜心里很复杂,他很感激那个人,但是心中又有些不舒服,“小琛,你有没有想过让他当你的爸爸。”   “没有啊,我知道自己有爹地啊,只是我们暂时不能见面,等长大了就行,爹地为什么要这样问?”小家伙疑惑的看着袁桀夜,南浅从来没有隐瞒过小家伙这个问题,在小家伙的认知里,white是很好很好的叔叔,但不是爹地,二者泾渭分明,有着很明显的界限。   袁桀夜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没有出声,他的小女人真是善解人意,很多事情都为他想好了。   “爹地,你在难过吗?”小家伙的小手突然抚了上来。   袁桀夜拉住他的手,笑了笑,“没有,爹地只是很欣慰,我的宝贝很懂事。”   小家伙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提出自己的条件,“那爹地以后不许像今天一样长时间不让我见妈咪。”小家伙刚开始被李雷用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吸引着注意力,后来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爹地和妈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妈咪长时间对他不闻不问。   哪怕对儿子有很多愧疚,在自己的主权面前,袁桀夜依旧不会退让,“你妈咪是我的女人,她最先考虑的必然是我,等你以后找了老婆那个人就完全是你了,眼里心里全是你。”   “胡说,妈咪最先考虑的肯定是我,我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和她是一体的,她肯定最疼我。”   袁桀夜,“……”   南浅平复了情绪就下来,一下楼就听到自家老公和儿子的极品对话,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男人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她走到他们的身边,弯腰抱住他们,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袁桀夜瞥到她的眼睛,微微蹙了一下眉,勾着她的纤腰她坐到他的腿上来,小家伙很激灵,立马给南浅腾了一些位置出来。   小家伙捂着嘴笑,“妈咪也像个孩子一样,需要爹地抱。”   南浅被小家伙说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袁桀夜爽朗的笑道:“在爹地的眼中,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南浅忍不住拍了一下袁桀夜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占我便宜呢,你自称是谁的爹地。”   “乖宝,你的便宜我可没少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袁桀夜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强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腰际一下一下打圈,带着某种暗示。   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南浅面色一燥,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真是的,也不分一下场合,竟然当着儿子的面就来耍流氓。   小家伙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转动着懵懂无辜的眼珠,“为什么我只是宝贝,而妈咪是乖宝,我明明也挺乖的啊,爹地你也很偏心。”   袁桀夜,“……”。   南浅,“……”。   南浅刚准备去做饭就接到林奚的电话,林奚知道她不仅没死,反而带着一个小家伙回来立马激动了,一定要让她带出去见一面。   恰好纳兰也想见南浅,袁桀夜一合计,干脆让大家全聚在一块得了,反正都是熟人。   时间不早,一家三口准备换了衣服就出发,地点定在一家中餐馆,南浅在国外西餐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小家伙疯玩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南浅让他洗完澡再换衣服。   趁着小家伙去洗澡的时候,袁桀夜把南浅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问,“刚刚哭了?”   “是啊,我心疼了,某人真败家,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买了那么多衣服。”   “没事,我就缺一个败家的,你都不知道,我卡里的钱在乱窜,没人帮忙花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了。”袁桀夜抚了抚她的长发,一本正经的道。   噗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嫁给土豪果真牛叉,可以挥金如粪土。”   ------题外话------   最近的章节会有些平淡。   ☆、第111章 爱拆台的小1家伙   “浅浅,那个white是怎么回事?”   南浅一愣,紧接着坐在袁桀夜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桀夜,我和小琛这几年多亏有他的关照,你不要多想,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对人家没意思,人家对我也没什么念想。”   “那在你的心中是怎样定位这位朋友的?”   南浅掐了一下袁桀夜的手臂,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醋坛子,都说了是朋友,非得要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算是蓝颜知己吧。”   袁桀夜不阴不阳的道:“蓝着蓝着就绿了。”   南浅刚开始没有理解袁桀夜是什么意思,顿了一秒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爱,吃醋都能吃成这样,“袁桀夜,你就这么想戴绿帽子啊。”   “胡说什么。”   南浅撇撇嘴,歪着脑袋道:“你给我传递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袁桀夜捏了一下南浅的小脸,“反正以后不许和他单独见面。”   南浅认真的看着袁桀夜,“桀夜,这个事情我还是想早点跟你说,小琛和white的感情很好,white要是想见小琛我是不会阻止的。”   “我没说不让小琛见他,我说的是你不许单独见他,要是他约你了必须叫上我,这几年我很感激他对你们的照顾,但感激是一回事,防备是一回事,二者不相矛盾。”   “要不要这么霸道啊。”南浅无可奈何,她都说这么明白了,怎么这男人还是不放心。   “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听他这么说,南浅圆满了,果断选择闭嘴,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袁桀夜,过了五年,这男人在她的面前不再像以前那样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自己,可他对她的疼爱更多是靠行动来证明,而不是靠说,他的嘴就像蚌壳一样,要想听他说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要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如今他说的这么坦然,大概真的是失去过,所以格外的珍惜。   说爱本来不是什么矫情的事,爱就勇敢的说出来,总比好过再也没机会。   南浅捧着袁桀夜的脸,坚定的道:“桀夜,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以后会乖乖呆在你的身边。”   “嗯。”   小家伙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习惯性的把毛巾递给南浅,眉眼弯弯,“妈咪,你帮我擦。”小家伙独立性强,刚满四岁就能自己洗澡。   南浅把毛巾反手递给袁桀夜,“今天让你爹地来。”   小家伙朝着袁桀夜咧了一下嘴,愉悦的坐到袁桀夜的怀中,“行,今天让爹地帮我。”   袁桀夜以前也经常帮南浅擦头发,小家伙的头发又短又软打理起来很简单。   国色天香   当一家三口来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到了。   林奚一见到袁桀夜怀中的小家伙,立马瞪圆了眼睛,激动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小家伙,小家伙也怕生,睁着一双黑眼睛看着林奚优雅的微笑。   小小的人儿简直就是一枚小绅士,看得林奚激动不已。   “小琛,叫姨。”南浅朝着小家伙道。   看了一眼南浅,小家伙乖巧的道:“奚阿姨好。”   “叫姐姐。”林奚一愣,然后果断纠正。   小家伙摇摇头,脆生生的道:“不行哦,叫姐姐会乱了辈分的,我妈咪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啊,是吧,妈咪。”   南浅失笑的摇头,对儿子说出这种话早已不足为奇,袁桀夜嘴角轻勾了一下。   林奚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说,忍不住用头抵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嘿,你这小家伙,就这么不知道配合,非得让我想起我已经25岁这个悲惨的事实。”   “人不肯服老是好事,但不肯面对现实那就悲惨了。”小家伙小大人般道。   包厢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来,林奚把小家伙递给袁桀夜,转而紧紧的抱住南浅,忍不住红了眼眶。   “浅浅,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三个突然一夜之间就只剩我一个,这种感觉真的很糟。”   南浅轻拍着林奚的背,低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看着昔日熟悉的面孔,南浅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在来的路上,袁桀夜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了一遍,林奚毕业之后进了林氏工作,当初南浅的身份曝光之后族里很多人对林家不满,袁桀夜自然是不怨林家的,但袁家还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他也在族人的压力之下被迫终止了一些和林氏的合作,好在林震南是个深谋远虑之人,一早就给自己谋划好了退路,林氏并未受到过大的冲击,这些年一直平稳的发展。   袁桀珩当晚不仅带走了南浅,就连周冀语也带走了,帝景有袁桀珩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南浅失踪一年后,周冀语却出现在S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选择了自首,坦白自己肇事逃逸的事情,被判了10多年的有期徒刑。   纳兰和吴意三年前结婚了,现在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小女孩已经睡着了,今晚没有带过来。这对是南浅最讶异的,毕竟当初她一丁点苗头都没发现。   袁桀夜身边的人还有李雷和萧宸至今单着,今晚把林奚叫过来,其实也是袁桀夜特意为之,只是看样子擦不出什么火花。   纳兰看着南浅也红了眼眶,南浅握住她的手,拥抱了她一下,“纳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纳兰呢喃,她是亲眼目睹飞机坠毁的,他们这些人比袁桀夜更早接受南浅已经死亡的事实,乍一听她到平安归来的消息简直是又惊又喜。   吴意握住纳兰的手,“浅浅回来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不要让大家看笑话。”   纳兰瞪了一眼吴意,“我就是爱哭你想怎么着?要是不喜欢直接踹了重新找一个。”   吴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闭嘴不说话。   南浅一笑,纳姐真够彪悍的,看得出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想到几年前她第一次看言情小说的粉红情节红脸的样子,南浅唇角的笑意扩大。   众人聚在一起,谈论着这几年的变化,都忍不住唏嘘。   萧宸是个风趣幽默的人,不顾袁桀夜阴沉的脸色,在南浅的面前打了不少小报告,就连李雷也忍不住附和着。   南浅牵着唇笑,心头却是一阵阵酸楚袭来,从桌下寻到袁桀夜的手,紧紧的握住。   小家伙一直细细的听着大人们说话,突然插嘴,“爹地,看来你有点失败哦,这么多人对你不满。”   众人大笑,纷纷朝着小家伙竖起了大拇指,袁桀夜一手拍在小家伙的脑袋上,也就声音响,其实力道用的比较小,“你就只会拆你爹地的台。”   小家伙不以为然,笑眯眯的看向南浅,“妈咪,你看爹地这是不是恼羞成怒啊?”   袁桀夜往小家伙的嘴里塞了一只刚剥好的龙虾,“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家伙美滋滋的吃完,吃完后继续朝着南浅抱怨,幽怨的语气却难掩幸灾乐祸的声音,“我又不是抱来的,是亲生的啦,爹地对我一点都不温柔。”   南浅又无奈又好笑,她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生活了,这才是小家伙的一小面,以后估计父子俩要随时斗智斗勇了。   一伙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南浅的职业上来,当初她学的是金融,她本身对金融也感兴趣,大家都以为她以后肯定会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谁知道她摇身一变成为建筑师,还是一位在M国都颇具名气的建筑师。   “浅浅,你怎么会成为建筑师?你不是喜欢金融吗?”林奚忍不住开口问。   南浅一笑,忍不住感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后来爱上建筑了呗。”   “不对,不对,我知道,妈咪是为了爹地才做建筑师的,因为爹地的公司有建筑,她想离爹地近一点。”小家伙再次插嘴。   众人笑喷了,林奚给了小家伙一个新的称呼,“拆台王。”   南浅看着小家伙简直是哭笑不得,低低骂了一声,“小叛徒。”   小家伙很懵懂,他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散场的时候已将近11点,一伙人还意犹未尽,可有小孩子在场,也不好太晚,于是就散了,反正现在人回来了,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小家伙被袁桀夜扛在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南浅觉得袁桀夜灼热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看我做什么?”   “乖宝,儿子说的是对的吗?你是因为想离我近一点才做建筑师的吗?”   南浅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确实如此。她知道袁氏旗下有房地产产业,刚好除去金融之外,建筑是她最喜欢的,于是便毅然入了这一行。   可惜袁氏太大,房地长这一块有专人管理,袁桀夜很少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只是负责审核一下。   就算是这样,南浅也满足了,因为自己的图纸会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傻丫头。”   ------题外话------   最近的字数连絮自己都想吐槽,太少了,还不够塞牙缝,等我慢慢调整。   ☆、第112章奚 袁风出现,林奚表白   袁桀夜和南浅正在聊天中,突然听到小家伙脆生生的声音,“white叔叔,你是来找我的吗?”   南浅也转身,white站在不远处,正含笑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white,你回过家了吗?”   袁桀夜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和他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变化了,一转眼十年了,他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的老婆和儿子被他照顾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消息都没有收到,还真是够搞笑的。   他眯了眯眼,他这个表哥到底知不知道南浅是他的老婆?   袁风点也没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儒雅清雅的笑意,“表弟,好久不见。”   南浅愣住,视线在袁桀夜和white两人之间来回,怪不得他会觉得white身上的气息熟悉,原来这两个人是表兄弟,身上的优雅如出一辙。   White是真正的优雅绅士,袁桀夜的优雅里带着点邪肆,小家伙也微微张开了小嘴,“white叔叔,原来你认识我爹地啊?”   袁风把小家伙接到自己的怀中,朝着袁桀夜道:“别这个看着我,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浅浅是你不见的老婆。”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提前三个月又有多大的意思,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   “对你没意思,对我可不同。”   袁风只是笑,没有说话。   袁桀夜瞪了袁风一眼,不阴不阳的道:“舍得回来啦,不是说S市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嘛,怎么不一辈子呆在拉斯维加斯。”   袁风戳了戳怀中小家伙的脸,“准确的说,我是舍不得我这小侄子,为了他回来的。”   南浅糊涂了,怎么听袁桀夜这语气都有些怪怪的,她睨了袁桀夜一眼,袁桀夜大手占有性的扣在她的纤腰上,“浅浅,这是我表哥,袁风。”   南浅惊诧的看着white,袁风他自然是知道的,白雪一早就给她讲过,前任家主,袁成玥的儿子,虽然袁成玥和袁六伯联手害死了袁桀夜的父亲,但是这对表兄弟的关系是极好的,是他一手扶植袁桀夜登上家主之位,是袁家真心实意对待袁桀夜的人,她一早就对这个人有好感。   “white,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你的中文名?”南浅有些小小的抱怨,他要是一早说了,或许她早就知道他和袁桀夜的关系。   袁风无辜的笑道:“你又没问,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是一样的,不过你该改称呼了,应该叫我表哥。”   南浅唇角抽了一下,没有出声。   “你要去哪?”袁桀夜适时的接话。   袁风挑了挑眉,“你要是欢迎我的话,我不介意去帝景住上一段时间。”   袁桀夜还没出声,小家伙就拍起了小手,“好啊好啊,这样的话叔叔就可以陪我玩了。”   “好孩子,我这几年没白疼你。”   几个人刚准备上车,林奚突然气喘吁吁的冲了出来,一下子拽住袁风的衣服,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狂喜,“是你?”   南浅心头一跳,该不会林奚喜欢的人就是袁风吧?她细细的大量了一下袁桀夜和袁风,别说他们的背影还真的挺像的。   袁风打量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他朝着林奚笑了笑,“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我知道这次绝对不会错了。”她抬起袁风的手,看着他的小指,突然就流泪了,“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这就是证据,你的小指比较短,当初我车祸的时候是你救的我,是你一直在我身边说鼓励的话,就是你,就是你。”   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记忆,袁风一笑,“原来是你,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   林奚脸上尽是笑意,“你想起我来了?”   “嗯。”袁风点了点头。   “真好,我终于等到你了。”林奚果断的抱住袁风的腰,袁风身体僵硬了一下,眉心拧起,他抬起手,不过却没有推开林奚。   袁风的手中抱着小家伙,所以林奚是连小家伙一并抱住的,小家伙抿着小嘴看着林奚,又看看袁风,小模样有些可爱。   袁风不习惯陌生人的拥抱,终是开口道:“这位小姐,麻烦你先放开我。”   林奚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的抱着袁风,似乎怕一眨眼的时间他就会消失。   南浅挽着袁桀夜的胳膊,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和袁风相处了几年,她自然知道袁风心中有放不下的女人,不然不会在拉斯维加斯一呆就是10年。   况且这么多年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了很多女人,不乏有那些打定主意要追他的,可是他始终清心寡欲,有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打趣,说他快要羽化登仙了。   南浅也想起几年前和袁桀夜到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时的事情,袁桀夜当时让给他准备戒指的那个小伙子带一句话,想必对象就是袁风。   人生何处无风景,不要总在一个地方看风景。   这一听就能知道其中的端倪,她捅了捅袁桀夜,袁桀夜给了她一个我也搞不定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多年了,你去哪了?怎么一直都不出现?”林奚喃喃自语,紧接着又把这么多年的爱恋全部倾诉出来。   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女人,这么多年感情一片空白,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等到合适的那个人。   一旦合适的人出现,她必然会死死的拽住不放手。   袁风被林奚突如其来的表白震住了,大概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念了他这么多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大约过了一分钟,林奚才松开袁风,她的双眼笑中带泪,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深深的凝视着袁风,“如果你还没有结婚,那就做我男朋友吧,如果你已经有女朋友,那就给我一次竞争的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哦,对了,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南浅心中好笑,只是明白林奚这么多年不容易,只能生生忍住,她以为这次回来林奚怎么着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谁知她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还在想着一个不切实际的人。   今晚的人有些多,很多闺蜜之间的私房话她不好说,她正琢磨着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谈一谈,让她放弃心中的那个人,谁知竟然就这么遇上了。   命运弄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孽缘,还是老天不吝赐予的良缘。   南浅内心倒是很希望他们能凑成这对,一次解决两个好朋友的终生大事。   不过林奚这丫头绝对是一个极品,哪有朝着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表白之后才想起来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的,这绝对是第一人。   袁风毕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男人,过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他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袁氏独有的冷漠和疏离,“我叫袁风,谢谢你的错爱,只不过我心中有人了。”   很简单明了,但语气里却是慢慢的拒绝。   林奚嘴角的笑意僵住,看着袁风的目光一下子就沉痛起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袁风有些不忍心,拍了拍林奚的肩膀,“小姑娘,感情不要太过冲动,我这把年纪都快要可以当你的爸爸了。”   “我不在乎,我也没有冲动。”林奚毫不犹豫的反驳,气小脸微微有些红,她怎么会是冲动呢,有谁冲动能做到她这般,爱一个陌生人爱了这么多年。   袁风摇摇头,“可是我在乎啊。”   南浅看着林奚绝望离开的身影,心头有些酸涩,感情的事情半分不由人,他们这些外人什么都做不了。   南浅不放心林奚,让袁桀夜很袁风在原地等她,她追上了林奚,“小奚。”   林奚一下子扑到南浅的怀中,南浅拍着她的肩膀,让她放肆的在她的怀中哭泣,不一会儿肩膀处就湿润了,“浅浅,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等到他了,可是他结婚了或者是有爱的人我该怎么办,我明知道这概率很高,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怎么办?我大概是疯了吧?”   南浅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人生中最念念不忘的东西莫过于得不到和已失去,这世上有多少人执着于这两样东西,但是到头来只不过是执念一场,美好的东西其实已在追逐的过程中被时光摧毁了。   她当年和周冀语不止一次劝过林奚,说一切都是她的执念,可每说一次都会惹林奚不开心,渐渐的,她们也不就不再提,能避开就避开。   “小奚,我还是想老生常谈,你对袁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林奚勾了勾嘴角,慢慢平静下来,“我知道你又要说是我的执念了,追逐那些没有得到的东西,但是浅浅,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几年我也尝试着放下,尹睿四年前就回来了,我尝试着和他相处,可是四年,我对他的感觉只是朋友,可是方才,我就只是看了他一眼,我的心就忍不住跳动起来。”   ☆、第113章 太瘦,抱着瘦咯手   直到看着林奚被林家的司机接走,南浅才回到车上,小家伙正在袁风的怀里撒娇,冲着她狡黠的眨眼睛,一旁袁桀夜的脸色有些发黑。   南浅接过小家伙,深深的看了一眼袁风,有些话又不好说出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勉强不得。   小家伙回到帝景就睡着了,帝景有袁风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倒是不用专门收拾,看着袁风的背影,南浅微微蹙了一下眉。   袁桀夜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浅浅,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们不要干涉那么多。”   “桀夜,袁风以前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以前袁风的事情南浅不会细问,可是现在和林奚的幸福相关,她自然要多加关注。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表哥的初恋,他们从小青梅竹马。”   “你没见过?”南浅诧异的看着袁桀夜。   “袁成玥是袁家嫁出去的女儿,他的夫家不在S市,她结婚较晚,对他的丈夫没有什么感情,常年留在S市打理袁家的生意,但是他的丈夫太过爱她,什么事情都由她做主,就连表哥跟着她姓也没什么意见,表哥从小不在袁家长大,而是跟着他的父亲生活,在他的父亲死后才被袁成玥带回袁家,我只是在表哥醉酒的时候听他提过,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被袁成玥害死的,其它的也不清楚。”   袁桀夜的语气有些低沉,直呼袁成玥的名字,南浅知道他心中是憎恶那个人的,那个人让他失去了父亲,她握紧他的手。   袁桀夜朝着她笑了笑,两人之间虽然分别五年,但默契一点都没少,“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和表哥的关系还这么好?”   南浅点头,袁桀夜顺了一下她的头发,“谁造的孽谁来承受,一切都和表哥无关,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有那样一位母亲。”   袁桀夜能这样想南浅很欣慰,仇恨就像一颗尖锐的钉子,无论是钉在哪儿,哪儿都会是一片不堪收拾的狼藉。   关于袁成玥这个女人,南浅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若她是一个和袁家毫无干系的人,估计她会觉得这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女强人,在还不是袁家家主的时候就已经早早的为自己的儿子铺好了路,袁家这样的家族,一个姓氏决定着很多的事情,姓袁意味着拥有袁家的继承权。   可要是站在袁桀夜妻子的角度,她也是憎恶她的,太过冷漠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袁桀夜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表哥能重新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只是这恐怕不太现实,走吧,上去吧,夜风比较凉。”   刚刚重逢的小夫妻怎么甜腻都不嫌够,事毕,已是凌晨三点,南浅被折腾惨了,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袁桀夜轻轻的吻着她的眼睛,困意袭来,南浅沉沉的睡去。   袁桀夜却了无睡意,大手在她的小脸上不舍的流连。   南浅习惯了给小家伙做早饭,才刚过七点就醒过来,旁边是温热的触感,南浅猛地睁开了眼睛,待看清身边的人松了一口气,忍着全身的酸痛她爬了起来,在袁桀夜的唇上琢了一下,低声道:“老公,早安。”   南浅刚想走,就被一只大手圈住腰带了回去,男人晨起的声音有些沙哑,性感至极,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耳朵忍不住染了红。   袁桀夜好笑的看着身上的人儿,他的女人哪怕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还依旧那么容易害羞,“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南浅扯了扯嘴角,拉开他的手直起身子,“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再睡会,这事情让张嫂来就行,不用你费心。”   南浅微微蹙着黛眉,抿着唇道:“那不一样,我想亲自给你做,以后这事情我就亲自来吧,我想把你过去的肉养回来,你看你现在瘦的,抱着一点都不舒服,咯手的很,我很不喜欢。”   南浅喜欢上了厨房,这几年研究了不少的菜谱,很有一手。   一句“不喜欢”让袁桀夜成功放手,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怒火,他把自己打量了一遍,虽然单薄了一点,但还是很有料的,“我的身材有这么差吗?”   被自己的女人嫌弃身材差,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   南浅看他脸色有些黑,立马明白过来,讨好的抱着他的脖子娇嗔,“笨死了,都听不出我是在心疼你吗?一点都不解风情。”   袁桀夜顺势抱着南浅亲吻,眼看快要失控南浅立马推开他,“好啦,你再睡会,四十分钟以后再下来。”   袁桀夜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渐渐拉开,又安心的闭上眼睛。   袁桀夜醒来后去了一趟小家伙的房间,小家伙的出现很意外,还没有专门的房间,暂时睡在客房。   小家伙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小嘴微微抿着,鼻子小而挺,这一点像极了南浅,袁桀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孩子真的很神奇,竟然可以把父母的特性各自继承一半。   小家伙很警醒,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看见是袁桀夜后便咧了一下嘴,软软的出声,“爹地。”   袁桀夜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还早,再睡会。”   “嗯。”小家伙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袁桀夜下楼的时候南浅还在厨房忙碌,隔着玻璃,他远远便看见她忙碌的身影,她的长发简单的扎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在清晨的阳光中有些晃眼。   他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南浅向后靠在他的身上,享受着这样的温馨宁静,她微微偏头,眼中漾起一抹笑,“再等会,马上就好了。”   “这样的生活真好。”袁桀夜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回到家不是一室清冷,会有一个人为她开一盏灯,还会有一个小孩冲过来喊他爹地,这样的日子,他一想到就觉得窝心。   “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南浅把早餐端上桌子,正准备上楼去叫小家伙,袁桀夜拉住了她,“再让他睡会吧,他正困着呢。”   南浅睨了袁桀夜一眼,拖来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小家伙在拉斯维加斯已经入学了,这个时候通常已经起来了,会跟着袁风锻炼一下身体,然后吃过早饭就和小伙伴们去上学。   袁桀夜毫不在意,微微挑了一下眉,“没事,也就一两次。”   “桀夜,你看看哪个幼儿园比较好,让小琛开始上学吧,他喜欢玩闹,估计在家呆几天就会烦了。”   “嗯,我会让萧宸尽快办这事。”   南浅熬的是清粥,又软又化,保留着淡淡的米香,配上一些简单的萝卜泡菜,十分的可口,袁桀夜胃口大好,喝过粥后,南浅又将一杯牛奶递给了袁桀夜,“这是我配的,你暂时将就一下,家里没有鲜奶,我中午就去超市采购一些。”   袁桀夜一笑,直接接过去就喝了,没有任何的嫌弃。   南浅啧啧称奇,“桀夜,你现在好像不挑食了。”记得当初让他喝牛奶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老婆准备的,就算是毒药,也要大口大口喝下去。”   “油嘴滑舌的。”   就在此时,一则娱乐新闻曝出了袁桀夜和南浅出入国色天香的画面,袁桀夜怀中的小家伙也被拍到,一时间S市一片哗然。   当年袁桀夜和南浅的事情可谓轰动一时,只是突然之间南浅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外界掀起了各种各样的言论,有人说两人在顶不住家族的压力离婚了,南浅被迫离开,两人各自分道扬镳,也有人说南浅死了,各种各种的言论都有。   如今再次看到两人出行的画面,还多了一个小家伙,亮瞎了一众人的眼睛,也让一些蠢蠢欲动的女人们失望了,但是依旧有不少人纷纷送上祝福。   南浅随手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眼睛微微酸涩,她都差点忘记了她曾经也是S市的“名人”。   “想不到五年过去了,大家还记得住我,还真是不容易。”南浅感叹。   袁桀夜瞥了一眼电视上的照片,“这次绿光的狗仔还不算太差劲,没把我们拍变形,倒是没辜负我的期望。”   绿光是S市的一家娱乐报社,专门捕风捉雨挖掘艺人们的*,颠倒黑白的本事出神入化,拍照技术惨不忍睹,一个美女经常被他们拍成双下巴也是常有的事情,当初南浅还和袁桀夜谈论过这个问题,说艺人得罪一切媒体也不要得罪绿光,不然光辉形象就毁了,一辈子的铁证。   南浅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早就知道被偷拍了?”   袁桀夜点头,“你既然回来了,迟早也要面对大众,早点和晚点没什么区别。”那些人一出现他就知道了,他完全可以阻止他们拍照,但最后还是默许了。   “这倒也是。”   ------题外话------   休了一段时间的假,积累了好多工作,比较忙,我周末再多更些,上班日没法多更了。   ☆、第1144章 日记本里的真相   南浅现在是一名建筑师,工作很自由,完全可以在家里完成,加上刚刚回国还没接手新工作,袁桀夜去上班后,她就彻底的闲下来。   闲来无事,南浅开始收拾屋子,小家伙今天赖床,起的比较晚,一直到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才起来。南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今天是例外,以后可不许这么晚才起了。”   小家伙咧嘴一下小嘴,挽着南浅的胳膊撒娇,“知道啦,以后我会早起的,这两天太高兴了,我一下子找到了爹地,white叔叔也可以经常看到,真的很好。”   南浅吻了吻小家伙的脸,“妈咪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袁风一大早就出门了,小家伙本来要去找他,结果没找到人,回来看到南浅在打扫卫生,便高高兴兴的加入进来。   “妈咪,小琛来帮你。”小家伙说着就挽起了袖子,准备随时帮忙。   张嫂立马制止,“小少爷,使不得,少奶奶,你这刚回来好好去休息,这种事你放着让我来就行。”   南浅摇头,朝着小家伙道:“好,你帮妈咪把地板拖一下。”南浅从不娇惯小家伙,平时做家务也会让小家伙加入,培养他的动手能力。   小家伙整个人跪在地上,小嘴里哼着歌一下一下的擦地板,很带劲。   南浅看了他一眼,便走进袁浅言的屋子,袁浅言的屋子早就袁桀夜锁上了,平日没有人打扫,好多年过去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南浅收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收拾好,小家伙拖完了外面的地又跑了进来,继续呼哧呼哧的擦地,南浅笑了笑,也没留意他,也就一个转身的时间小家伙就不见踪影了,帕子被他扔在地上。   “小琛。”   “妈咪,床底下好像有东西。”小家伙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   南浅蹲下身子,床下的空隙并不大,只见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伏在地板上,像只灵活小猴子向前窜,也亏得是四岁的小孩子,要是大了还真的进不去。   “小琛,在干嘛呢,床底下脏,赶快出来。”   “妈咪,再等一下,我马上就拿到了。”   小家伙满脸脏兮兮的从床底下钻出来,南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越老越皮了,连床底下都钻。”   小家伙把手中的东西摊在南浅的面前,“妈咪,你看,是一个很漂亮的本本,我看到它发亮了。”   呈现在南浅面前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小本本,上面挂着一窜蓝色的碎钻,南浅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这应该是你姑姑的本子。”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南浅一眼,“姑姑?那是爹地的妹妹吗?”   “嗯,你爹地过几天就能带她回来了,今天我们先帮她把屋子打扫好。”   “哦。”   那是一本日记本,南浅瞅了一眼随手放在桌子上,小家伙听到袁风的声音,立马奔了出去,南浅继续打扫卫生,擦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日记本扫到了地上。   南浅躬身去捡,却无意中扫到了日记本上的话,她脸色骤变,手僵硬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的停留在日记本上,许久才捡了起来。   南浅坐在地上靠着墙,颤抖着双手把日记本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她知道看别人日记本是不好的行为,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9月5日阴   今天对我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的一天,我没想到我的母亲是这种人,我的父亲才死不到半个月,她竟然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很愤怒,我愤怒的想上前去杀了他们,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太小,我根本就无能无力,可是当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几乎崩溃,那不是别人,而是害死我父亲的男人,袁六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哥哥,多么的讽刺,我一直知道这个家乌烟瘴气,却不知脏到这种地步。   我一气之下跑到厨房找了一把菜刀,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刀,我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提着刀冲了出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为我的父亲偿命,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男人刚好离开,好可惜,就差一点我就能在他的背上捅出一个大窟窿,我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握紧手中的刀,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把手中的刀刺向他的心脏,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10月20晴   我一直在等,可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狼狈为奸。   1月5日   今天我终于又看到他们偷情了,我准备了一把很长很尖锐的刀,有点像抗日战争片里日本鬼子的刺刀,想要是狠狠的刺下去,应该能将他刺穿吧,不料去被袁桀珩察觉了,我收回了刀,我们俩就这么对望着,我看到了他眼中和我一样的愤怒。怕哥哥发现,我把刺刀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没事我经常拿出来擦亮它,我很期盼它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3月7日   我上初中了,哥哥问我以后想读什么专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医学,我想我大概是太想解剖人了。   ……   袁浅言的日记不连续,记得很零散,有些时候几个月才有一篇。   看完之后,南浅整个人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这里面的信息全部是炸弹,早已炸得她粉碎。   吃饭的时候,袁桀夜发现南浅的异常,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神涣散,总是莫名的看着一个地方出神,手中的筷子半天没动一下。   “浅浅,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袁桀夜放下筷子。   南浅依旧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听到袁桀夜的话。   “妈咪,爹地叫你呢?”小家伙好奇的戳了戳南浅的脸。   “什么?”南浅一愣,紧接着看向袁桀夜,眼神有些闪躲和慌乱。   袁桀夜拧了一下眉心,知道她心中有事,小家伙在这,他也不好直接问,寻思着晚上找时间再问,“浅浅,吃饭专心点,不要想事情,不然容易消化不良。”   “妈咪,爹地说的对,你的胃不好,吃饭要专心。”小家伙一脸纯真,小嘴翘着,表现出他小小的不满。   南浅只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这样的笑脸在袁家简直是难能可贵。   南浅知道自己在袁桀夜的目前就像是一张透明纸,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出卖她,所以当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了。   “乖宝,你有事瞒着我?”他亲吻着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脸上。   南浅敏感的缩了一下,转过身子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他这几年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真相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屈辱。   袁桀夜是何等精明的人,目光幽深了几分,她不开口,他也就不出声,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许久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乖宝,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母亲的事了?”他不是不想和她说,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南浅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你知道了?”   袁桀夜眯了眯眼,果真被他猜对了,也只有这事情能让她这么纠结。   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南浅知道上当了,她捶了他一下,“你在故意套我的话?”   袁桀夜摇头,也不全是。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圈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五年前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就是因为这事分散了我的心神,才导致我中枪。”   “桀夜。”南浅抱紧袁桀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无声的慰藉他,这种情况她从未遇到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感觉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还一直奇怪为什么袁桀夜会受那么重的伤,若是这个理由,那就完全说得通。   白雪虽然刚开始不喜欢她,但她能察觉到后来她对她是有改观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孤傲的女人,打死她都想不到,她竟然和袁六伯有一腿,连她都觉得这个事实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袁桀夜,这绝对和晴天霹雳无异。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事情袁浅言早就知道了,还是被她撞见,这恐怕是小姑娘的性格扭曲最直接的原因,日记里的字里行间无一不透漏着小姑娘的阴暗和暴力,怪不得会告诉袁桀夜说死后不要让她葬在袁家祖坟,那地方太脏。   原来她刚开始是打定主意要杀袁六伯的,她清楚的知道杀了人她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南浅的心中至今还汹涌澎湃,父母在孩子的成长中多么的重要,根据最权威的调查研究,若是小孩亲眼目睹父母出轨,有百分之八十的小孩心中会留下阴影,憎恶或者叛逆,间接影响着他们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还有那个令人意外的事实,南浅心中涌起一阵燥意,她暂时不打算告诉袁桀夜,她还要亲自去验证。   ------题外话------   大家可以发挥你们的想象力,猜猜浅浅还从袁浅言的日记本里看到什么?是什么事情让她不好开口,选择暂时瞒着袁桀夜?猜中有奖赏哦。   ☆、第115章 狂第喝醋   “浅浅,你怎么知道的?”袁桀夜抬起南浅的头,深深的看着她,她今天一天都呆在帝景,他实在猜不出谁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她,而且知道这事的人也很少。   南浅捧着袁桀夜的脸,斟酌了片刻才出声,“老公,我今天打扫小言房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的日记本,她在日记本中有写到。”   很多事情南浅刚开始想不通,知道这个事情后很多都明了了,袁桀珩之所以这么讨厌北雪,肯定也有这原因   “日记本?”袁桀夜拧了一下眉心,很明显他对此事并不知晓。   南浅点头,“是小琛在床底下找到的,那角落不起眼,你估计没看到。”   袁桀夜嘲讽的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想小言的性格是怎样养成的?看来和这脱不开干系。”   南浅最见不得他皱眉或者是苦笑,抬手抚平他额头上的褶皱,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角,“桀夜,不要这样,不要用上一辈子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们是他们,与我们无关,你还有我和小琛,不久之后小言也会回来,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我们一家会幸福的,不会让袁家的悲剧在我们这一代延续。”   袁桀夜没有出声,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确是愤怒交加,以至于被袁六伯钻了空子,然而五年过去了,他的心境已慢慢平和,所在乎的人回到了他的身边,袁六伯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在袁家的势力被他连根拔起,后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活。   “傻丫头,我早就放下了,放不开的是你,你都不知道你今天的样子多反常。”   南浅撇了撇嘴,软软的撒娇,“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嘛,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难过,你难过我会心疼的。”   “嘴巴真甜,让我来尝尝看。”袁桀夜扣着南浅的后脑勺就吻下去,她的唇就像裹了蜜一样,吻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烦。   “流氓。”南浅笑着捶打了他一下,不过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问她要袁浅言的日记本,不然恐怕什么都瞒不住。   南浅这一细微的表情没有逃得过袁桀夜的眼睛,唇瓣上有些刺痛,袁桀夜不满的道:“该罚,竟然这个时候走神。”   南浅收回心神,攀着他的胳膊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正在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小家伙闯了进来,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两个大人立马分开,南浅双颊如火在烧,根本就不敢去看小家伙,她和袁桀夜重逢三天都不到,竟然已经被小家伙抓包两次了,真是丢死人了。   袁桀夜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还顺便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家伙捂着小嘴,咕噜噜的黑眼珠在两人之间徘徊,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狡黠。   袁桀夜直接抱起小家伙,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擦头发,小家伙乖乖的坐在床上,看着南浅忍不住道:“妈咪,你脸怎么这么红?”   南浅干咳了一下,“可能是空调的温度开高了,有些热。”   小家伙炯炯有神的看着南浅,然后咧了一下小嘴,“这样的妈咪最漂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漂亮。”   这个小家伙,那是什么眼神,袁桀夜压低小家伙的头,小家伙不满的转头看他,袁桀夜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低着点头,抬这么高爹地不好擦头发。”   心中憋着一口气,袁桀夜故意把小家伙的头发弄得很乱。   小家伙发出清脆的笑声,在袁桀夜不注意的时候朝着他发扑过去,整个人骑在袁桀夜的身上,也在袁桀夜的头发上使坏,两人很快就在床上弄开。   南浅失笑的看着父子二人,心中软的不成样,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裙就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两父子还在玩闹,但一听到响动立马朝着她看过来,小家伙朝着她招手,“妈咪,快过来,小琛帮你吹头发。”   南浅走了过来,把吹风机插上电递给了小家伙,小家伙跪坐在南浅的背后,动作熟练,看起来经常做这种事。   南浅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睡裙,从小家伙的位置看,恰好可以看到她胸前的美景,袁桀夜眼睛眯了一下,但看小家伙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忍着没采取措施。   南浅觉得身边凉飕飕的,一偏头就看见男人那张黑脸,还有那一瞬不瞬集中在她胸口的眼神,又燥又好笑,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裙,这又不是她的错,谁让他准备的睡裙都是这种调调的,有小家伙在,她已经找了一件相对保守的。   小家伙擦完习惯性的靠在南浅的背上,半眯着一双眼睛,拿在手中的毛巾也微微松开,南浅知道小家伙这是困了,于是把他抱在怀中,让他躺在床上。   小家伙犯困的时候最缠人,南浅一直抱着他,他习惯性的往南浅的怀里钻,小脑袋在南浅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南浅往常没觉得有时候,小家伙从小就一直跟着睡,几乎都是这个姿势,早就成了习惯,她也习以为常,只是被袁桀夜这一看就有些不自然,   男人双目喷火,看着小家伙就像看着个十世仇人,南浅知道他在气什么,只能假装不去看他,她很想告诉他,小家伙其实是母乳喂养长大的,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这男人又吃醋。   过了许久,小家伙才睡着了,发出呼哧的呼吸声。   “乖宝,把他给我,我把他抱到其他房间去。”袁桀夜朝着南浅摊开双手。   “桀夜,小家伙习惯睡在我的身边,要是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客房会难过的,今晚就让他睡在这吧。”   小家伙今天很委屈的追问他为什么他会睡在客房,是不是有了爹地就不喜欢他了,一想到小家伙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她的心就堵的慌,这个孩子陪着她走过多少寂寞时光,是她过去五年心灵唯一的寄托。   “浅浅,他不小了,是时候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笑话,有小家伙在他们什么都做不成。   南浅嗔了袁桀夜一眼,音线稍微有些紧绷,“得了,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才四岁,桀夜,这个孩子我们俩都欠着他的,是我们让他没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下成长,不要看他人小鬼大,其实心思敏感又细腻,一直没什么安全感。”   南浅说到这个份上了,袁桀夜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郁闷的瞪了小家伙一眼,在另外一边躺下,只不过看着小家伙的头颅紧挨着自家女人的胸部,却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乖宝,让我来抱着他睡吧。”   南浅点点头,袁桀夜从她的怀中揽过小家伙,谁知小家伙像是长眼睛一样,一脱离南浅的怀抱就皱起了眉头,像条小鱼儿一样不安的扭动着小身板。   袁桀夜看着渍渍称奇,忍不住看向南浅,那样子带着几分愣怔,“乖宝,这小子不会是装睡的吧,在试探我们今晚是不是要把他抱到客房离去?”   南浅忍俊不禁,不明白这男人的心思怎么会这么诡异,“孩子他爹,我有必要给你强调一下,你儿子才四岁,没有你那么多的弯弯肠子,他早就睡着了,只是不习惯你的怀抱所以在不安,等习惯了就好,你试着安抚一下他。”   孩子他爹,袁桀夜的笑意沁入眼底,慢慢的扩散开来。   他把南浅的话听了进去,一下一下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小家伙渐渐的不再挣扎,咂巴了一下小嘴,小嘴张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平静的睡了过去。   袁桀夜觉得南浅就像是毒,一旦沾染上就欲罢不能,短短的时间,他又喜欢了抱着她睡觉。   南浅睡的迷迷糊糊的,隐约察觉到身边的人在翻身,“桀夜,你是不是还没睡着?”   “嗯。”   南浅想起他的安眠药,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被她扔了,那玩意吃多了对身体损害极大。   黑暗中只听见男人又闷闷的道:“不抱着你我好像睡不着。”   南浅哭笑不已,把小家伙拉了出来,抱到她的怀中,然后她滚到他的怀中,这样袁桀夜就能同时把她和小家伙抱在怀中,一家三口,就这样头挨头睡过去。   翌日,最高兴的便是小家伙,这一次是他是在妈咪怀中的醒来,不,也在爹地的怀中哦。   小家伙想想就兴奋,咧着嘴笑,怕打扰到大人,只能把手捂着嘴,看了大人一会,他偷偷的在南浅的脸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又在袁桀夜的脸上印上一个湿哒哒的吻。   袁桀夜其实早就醒了,一直闭着眼睛想看小家伙准备做什么,不料小家伙的吻直接落下来,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爹地,早安。”   袁桀夜睁开眼,小家伙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小声嘀咕,“我早就知道你醒了。”   袁桀夜起身,抱着小家伙出了房间,他有晨练的习惯,不管睡多晚都习惯早起,梧桐林的之间有一个小广场,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设备,袁桀夜围着广场跑步,小家伙本来被体育器材吸引了注意力,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跟在袁桀夜的身后跑。   ☆、第1去16章 去见白雪   南浅醒来后不见父子俩,照例去准备早餐,小家伙的幼儿园已经联系好了,在袁氏附近的一个贵族幼儿园,定在那也是方便袁桀夜去接他。   小家伙听说要上幼儿园,也没什么不高兴,帝景虽然大,但只有他一个小孩其实挺无聊的。   一家三口吃过早餐之后就出门了,两人送小家伙入学,院长对袁桀夜客气恭敬,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虽然袁桀夜说平等对待,但南浅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袁桀夜的身份摆在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平等对待。   出了幼儿园,南浅忍不住笑道:“你说你这张脸长得英俊帅气,怎么这些人这么怕你?”   袁桀夜捏了一下南浅的鼻子,“那是因为你习惯了。”   南浅心中记挂着林奚,直接让袁桀夜将她送到了林氏,林氏离袁氏并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并不会耽误袁桀夜太多时间。   前台小姐通传了一下,便有一个女人下来接她领了上去,林奚正在处理文件,黑色的小西服,外加红色的包臀短裙,微微蹙着眉,别看还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气质。   南浅的思绪有些飘远,以前林奚和周冀语总说她太要强,以后一定会成为女强人,连她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惜世事难料,她们谁都没有猜对结果。   南浅隐约想起在书本上看到的一句话,一个女人要是想成为女强人,大多因为没有安全感,头上没有遮风挡雨的大伞,要是有,谁又会选择受苦受累。   这话很适合她,她想,要是没有遇到一个要袁桀夜的男人,她的人生绝对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浅浅,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林奚放下手中的比,过来拉着南浅的手坐在沙发上。   南浅认真的观察着林奚的神色,看她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稍微放心一点,唇角挽起一个浅显的弧度,“我来找你去逛街的,小家伙上学了,我在家一个人闲着无聊,看来林总经理是没这个时间了?”   林奚笑着拍了南浅一下,“少来调侃我,你以为我喜欢天天把自己打扮成这德行啊,我都难受死了,三年前我家老头子不是高血压严重嘛,差点就挂了,我这不是看不下去了才接手的,不然于女士天天念叨我是个不孝女,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林奚说话一向没大没小,称自己老爸为老头子,称老妈为于女士,这样的相处之道一直都是南浅所羡慕的。   “林叔叔现在身体怎么样?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南浅道,那个老人一直对她挺好的,她一直感激在心。   “现在好的很,每天和于女士到处旅游,精神好的很,我真怀疑以前他是不是装的,故意把林氏这包袱扔给我。”林奚一说到这就一肚子的气,从接手工作以来,她都好久没给自己放过假了。   “你就好好干吧,林叔叔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是该闲下来好好享享清福了。”   林奚无奈的摇头,“你一定是我家老头子亲生的,很会为他考虑,我昨天给他说你回来了,他也十分的高兴。”   秘书小姐送咖啡进来,林奚交代了她几句,说是要待会要出去一趟,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给她打电话。   两人出了林氏,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才9点多钟,刚好商场开门,林奚提议要给小家伙衣服,南浅摊了摊手,说是不用了,才几天的时间,袁桀夜已经让人送了不少的童装过来,小家伙的衣柜都塞满了。   “那就算了,我们去买点玩具什么的。”   最后林奚给小家伙买了一套仿真枪和多诺米骨牌,分开的时候,林奚询问了一下袁风心上人的事,南浅也不隐瞒,如实说出从袁桀夜那打探来的消息。   林奚微微一顿,秀眉蹙起,“那我就不可能放弃他了,浅浅,我会给我和他三年的时间,要是三年之后我还是没法取代一个死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倒时候我会彻底的放手。”   南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理解林奚这样的心情,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又岂会因为一句我有喜欢的人就放手,要是能放弃早就放弃了。   可是三年又三年,女人的青春怎么经得起耗。   看着林奚坚毅的目光,南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心底的话,“小奚,我也不想对你说丧气的话,但是我做了他五年的邻居,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这么多年袁风的身边有形形色色女人,但是他从未动摇过。他的性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像风,生*自由,没有方向,更不会为谁停留。”   林奚拍了拍南浅的肩膀,“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奚,他三十七岁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也只不过大我12岁,没什么稀奇的,现在很多小嫩模都嫁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拿她和娱乐圈的那些人比,这完全就没什么可比性。   南浅摇摇头,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林奚握着她的肩膀,笑着道:“姐妹儿,我的终身幸福就交到你手上了,现在他不是住在你家吗?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我,千万不能让他不声不响跑了。”   南浅无奈的抿了抿唇,她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她能不帮吗?   林奚下午要去上班,两人吃了午饭就分开了,分开前林奚道:“告诉我干儿子,我一有时间就去找他玩,叫他等着。”   南浅好笑,简直是此地无垠三百两,去找袁风还差不多,还拿小家伙当什么借口。   南浅回了一下帝景,把林奚买的东西放下,然后让司机把她送到了袁家老宅。   东苑,和五年前想必几乎没什么变化,她的出现令章管家吃了一惊,“少夫人,你来了?”   南浅点点头,“母亲呢?”   章管家带着南浅去了白雪的屋子,这个屋子现在几乎成了一个小型的病房,里面配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设备,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白雪的口上戴着氧气罩,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南浅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至今还能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她是那么的高贵冷然,和她认真的豪门贵妇一模一样。   五年前的一幕又在脑海中回转,这几年她不断的问自己,当初要不是她一意孤行的做选择,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章管家,母亲这几年有没有清醒的迹象?”   章管家摇头,脸上是浓浓的黯然,南浅发现这位忠心的管家这几年似乎也老了不少,“没有任何的反应,醒来或者是离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南浅接过章管家手中的毛巾,帮白雪擦了一下手,白雪虽然常年躺着,可是南浅发现没有一丁点的药味和异常的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看得出章管家把白雪照顾的很好。   “章管家,你把母亲照顾的很好。”   “这是我该做的,夫人爱干净,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让她舒服些,我和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当初是白家收留了我,不然我早已饿死街头了,夫人和白家对我的恩情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南浅让章管家先出去,她一个人和白雪呆在一起,章管家多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出去了。   南浅握着白雪的手,低低道:“母亲,你真的爱袁六伯吗?为什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你的女儿袁浅言她还没死,你知不知道,她一早就被袁六伯抓了囚禁在国外,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用来威胁桀夜,他连这件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害得你伤心难过,更和桀夜关系疏远,这些你都知道吗?”   来东苑的时候,南浅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她看见一个男人从东苑出去,背影有些熟悉,那时候大家都说她眼花,很明显,她没有看错,那个人肯定是袁六伯。   而东苑不允许外人进出,大概是为了把两人的私情彻底的瞒住。   白雪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南浅的眼泪却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小言说,她的血型和桀夜不同,你和父亲的血型生不出桀夜那种血型,她怀疑桀夜是袁六伯的儿子,这会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桀夜来说会是怎样的伤害?比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轨还更可怕。”   南浅一想起这件事情心里总是痛得难以呼吸,袁桀夜和袁六伯拼死斗了这么多年,袁六伯多次暗杀袁桀夜,袁桀夜毁了袁六伯的一双腿,更是让他一无所有,如果到头来袁六伯是袁桀夜的父亲,这一切情何以堪,袁桀夜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袁浅言的猜测是假的,他们的身份没有出现这样的错乱,白雪没有在一开始就背叛了袁成荣。   按理说,袁浅言的猜测其实并不完全站得住脚,如果袁桀夜真的是袁六伯的儿子,白雪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争斗而一直保持沉默。   南浅觉得,眼前似乎还有更大的一团迷雾,拨不开更看不清,背后隐藏的东西或许才是最致命性的,而这一切谜团能否解开关键在于白雪。   “母亲,你有孙子了,他今年四岁了,我一直想给他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袁家的这一切是时候有个彻底的结束了,我不想让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影响到他的成长。”   南浅和白雪说了好半天的话才出去,章管家留她吃饭,南浅拒绝了,章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   “章管家,你想说什么直接对我说就好。”   “少夫人,你什么时候把小少爷带过来,夫人很喜欢小孩子,说不定看到小少爷夫人能好起来也说不一定。”   南浅点头,章管家送她出了东苑,南浅忽然转身问道:“章管家,母亲和袁六伯的事情你是清楚的吧?”   章管家没想到南浅会突然发问,而且是这个她们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事情,脸色骤变了一下,眼神更是闪过一丝慌乱,南浅把她所有的反应收入眼中。   “原来章管家也是知情人?”   章管家的情绪变化也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要不是南浅存着心试探估计根本发现不了,“少夫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南浅冷笑了一下,“章管家不想说也没关系,这事情我和桀夜都知道了,母亲是长辈,长辈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评价什么。”   看着南浅离开的身影,章管家脸色白了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117章 不要轻易拒绝一要个爱你的人   心中再怎么排斥这个事实,南浅还是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这个事实要是不弄清楚,早晚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袁六伯如今依旧住在袁家老宅,他的伤势一直不大好,留下了痛风的后遗症,由吴意负责他的病情。   南浅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吴意,吴意和袁桀夜的关系太好,告诉吴意就等于间接告诉了袁桀夜。有时候女人和女人之间好办事,她约了纳兰,纳兰这几年也会给吴意打打下手,也能接触到袁六伯,鉴于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南浅也没告诉纳兰真相,只是让纳兰帮忙去取袁六伯的毛发。   “浅浅,你要袁六伯的毛发做什么?”纳兰狐疑的看着南浅,实在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目的。   南浅一笑,“放心了纳姐,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等我确定了答案我会告诉你的,你先不要告诉阿意和桀夜。”   纳兰蹙了蹙眉,拉着南浅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浅浅,你不要做什么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袁少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失去,这几年他过的很辛苦,我们这些人看着都为他心疼,很幸运你回来了,要是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袁少会怎么样。”   “放心好了纳姐,我比谁都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的,只是有些真相我想知道而已,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纳兰看南浅轻松笃定的样子也就放心下来,袁六伯大势已去,这几年袁家的大权几乎全部掌控在袁桀夜的手里,他强悍的领导和出色的经商能力让袁家的人五体投地,心甘情愿追随着他,五年来没再发生什么暗杀的事件,一片风平浪静。   纳兰答应了南浅的要求,正好袁风走过来,南浅岔开了话题,纳兰是个机灵的,也和她聊了起来。   “看来我是打扰两位的交谈了,一看到我来就换了话题。”袁风嘴角噙着笑,依旧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他的出现总会让人觉得吹过一阵清风,异常的舒服。   “我们姑娘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能听的。”   纳兰进袁家的时候袁风刚好退位去了国外,所以纳兰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从未见过,真正见到是那晚聚会出来林奚朝着他表白的时候。   “袁少。”纳兰有几分拘谨。   袁风一笑,打趣道:“袁少有人了,叫我袁老就行了。”   纳兰脸一红,南浅瞪了袁风一样,“white你不要欺负纳姐。”   “没大没小,叫表哥。”   南浅撇撇嘴,装死不应,袁风失笑的摇头。   “浅浅,我明天就走了,提前来跟你说一声。”   南浅惊了一下,“这么快?”这快的让她完全没有准备,他走了林奚怎么办。   “看到你和小家伙稳定下来我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了,我呆在这里也无聊。”   “多住几天不行吗?”   袁风摇头,他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呆很久,即使定居在拉斯维加斯,他一年有一半多的时间也是在外面跑。   “真的不能给小奚一个机会吗?”   袁风愣了一下,微微勾了一下唇,“浅浅,她在我眼中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很多事情她还不懂。”   南浅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却又只能压抑住,她深呼吸一口气,沉默了几秒才道:“袁风,别那么轻易去拒绝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给她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她从十几岁就喜欢上你,整整爱了你10多年,她的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可是她一直没有变过,十多年的时间,不是几天,更不是几个月,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爱?”   袁风有些微微的闪神,这是南浅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南浅继续道:“即便这么多年只是她一厢情愿,那也有十多年的情分,这世间的等待并没有廉价到一文不值的地步,所有的相遇和相识都是命定的缘分,或许是前世的修行在今世的回报,在你们袁家,亲情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被践踏,你为什么要去无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求回报长达十多年的寂寞等待。爱本就是很巧妙的东西,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她懂不懂爱你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   “反倒是你,执着于一个死去的爱人,这样又有什么意思,人就应该向前看,你这样过活对你死去的爱人来说绝对是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或许她在天堂都还要为了你而暗自流泪。这些话我憋在心中很久了,一直没有对你说,是不想勾起你心中的伤心事,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一个女孩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你,为什么要去推开,你这么急着离开究竟是真的无感还是在逃避,怕你会动心,然后背叛你心中那坚定已久的执念。”   南浅不信轮回,更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天堂地狱,但不可否认是,在劝人的时候,这些东西最能引起人的共鸣。   其实,如果袁桀夜离开他,她也绝对不可能再接受另外一个男人,无论那个男人付出什么。   南浅默默的想,小奚,为了你我可真是拼了,说出了这么多违心之论。   前世的修行在今世的回报,背叛心中的执念。   袁风拧了一下眉,他和林奚,会有可能吗?   他早错过了大好的青春年华,而她正是年少,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   袁风没有正面回应南浅的话,只是朝着她说了一句,“浅浅,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伶牙俐齿。”   说完就走了,南浅气得差点跳脚,敢情人家根本没那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纳姐,你说袁风到底是怎么想的?林奚哪里配不上他了,他怎么就一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   纳兰失笑的拍了拍她的手,“浅浅,这事情又强求不来,你也不要过于纠结了。”   “哎,愁啊,我儿子都四岁了,唯一的好朋友到至今也没找到个对象。”南浅无意识的嘟着小嘴。   纳兰看着眼前艳丽的人,好笑的摇头,这样一个可清纯,可妩媚,可娇俏的人,也难怪能深得袁桀夜的心。   南浅留纳兰在帝景吃饭,纳兰却赶着回去,说是孩子太小离不开她,南浅也没强留。   纳兰走后,南浅打电话给林奚说了一下袁风要走的事情便钻进了厨房,不知什么时候她爱上了把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养得好好的。   袁桀夜下班之后去接了小家伙,小家伙今天很兴奋,一回到家就把一堆巧克力献宝似的放到南浅的面前,还亲自剥了一块放到了南浅的嘴中,笑得眉眼弯弯。   南浅正在炒菜,空出一只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可不能吃这么多甜食,对牙齿不好。”   小家伙抿着小嘴,很明显这个习惯完全遗传自他老子,“我当然知道,可我不好拒绝,我要是拒绝了那些小屁孩就要哭鼻子,我最讨厌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烦人的很,为了我的耳朵清净,我只好全部抱回家了,我都想好了,过会就拿出去发给所有的叔叔阿姨,也算废物利用了。”   小屁孩。   小家伙说话喜欢装老成,南浅看着他那张稚嫩的小脸哭笑不得,她原以为是袁桀夜带他去买的,哪想到是幼儿园的小女孩送他的。   “我们的小琛这么受欢迎啊?”   “那是,必须滴。”小家伙很傲娇。   小家伙走了袁桀夜就进来了,从身后抱住她,整个身子都在她的身上,南浅用手肘抵了他一下,“还想不想吃饭了,放开我了。”   袁桀夜不为所动,依旧该怎么抱就怎么抱,南浅动他就跟着动,粘人的很。   “袁桀夜,我感觉我养了一头大型宠物,走到哪粘到哪。”   “胡说八道了不是,你能和宠物上床睡觉生孩子?”   南浅脸一燥,浑身更是莫名的躁动,差点窒息,转过身不顾脸手上有油直接扯着袁桀夜的脸,气呼呼的道:“你不仅长了年龄,耍流氓的本事也长了,说话都不把门了。”   “我的乖宝也长本事了,能做这么多菜。”袁桀夜早就瞥到了那一排排做好的菜,色泽上乘,卖相不错。   想想几年前她做的那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没有比较性。   南浅反手抱着袁桀夜的腰,软软的道:“不小了啊,是该长进了。”   这样的长进他不需要,他宁愿她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个奢求。   南浅把袁风明天打算就要走的事情告诉袁桀夜,袁桀夜没有什么反应,表情淡淡。   “桀夜,你好歹给点反应吧。”   “预料中的事情,表哥很少在一个地方呆着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你作为他的亲人,他唯一记挂的表弟,这个时候不是该劝劝他吗?让他多呆一段时间。”   “劝了又没用。”   “好吧,那你告诉我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留住他,可以让他和林奚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袁桀夜看着南浅,轻轻笑了一下,“主意倒是有。”   南浅眼睛一亮,“说说看。”   “把表哥灌醉送到林奚的床上,或者是把他们双双灌醉送到同一张床上。”   南浅嘴角狠狠的一抽,瞪着袁桀夜,“你就不能想点正常一点的主意吗?”   “这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实用的。”袁桀夜无辜的摊摊手,依照袁风的性子,他要是真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肯定会负到底。   ☆、第1118章 当年留下的疤痕   “好啦,不要多想了。”   南浅低低叹口气,开始弄最后一个菜,很快,所有的饭菜就都准备好了。   小家伙把巧克力都分给了帝景的佣人,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袁桀夜笑着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带着他去洗手准备吃饭。   袁风也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正当他们准备开饭的时候南浅接到了林奚的电话,说已经到帝景门口了,准备来他们家蹭饭。   南浅看了一眼袁风,袁风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如斯,林奚的声音很大,南浅也没回避,他应该听得到才对,谁都知道林奚这一趟为谁而来,当事人没反应,南浅大大方方的出去把林奚领了进来。   林奚还穿着工作装,脸上带着倦容,很明显是接到她的电话立马赶过来的,眼中略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若无其事的朝着袁风、袁桀夜打了招呼。   袁桀夜点点头,袁风则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   林奚的心微微刺痛,不过大小姐一向很乐观,毫无避讳的在袁风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家伙欢快的叫了一声奚姨,林奚很快就和小家伙热聊起来,举止优雅大方,不时主动找话题和袁风聊,林奚这姑娘其实是个聪明的主,就是心思不在读书上,爱玩爱闹,但林震南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又岂会差劲,见闻和学识早就潜移默化中就灌输了,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饭桌上的气氛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南浅松了口气,脸上展露出浓浓的笑意,以她旁人的眼光来看,林奚和袁风倒是挺有夫妻相的。   袁桀夜看南浅一直打量着袁风和林奚,有些哭笑不得,桌子下的腿忍不住碰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做的太明显。   想当初她想撮合纳兰和李雷,几年过去了,这做小红娘的癖好还一点都没变。   南浅撇了撇嘴,朝着他调皮的眨眨眼睛,小家伙今晚玩的很累,又喜欢自家妈咪做的饭菜,埋头苦干,不时竖起耳朵听大人在说些什么。   吃过晚饭袁桀夜果断把小家伙丢给了袁风,丢的毫无压力,自己带着南浅出门了,小家伙本来满脸幽怨,但不知道袁桀夜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很快就晴转多云,咧着小嘴贴心的朝着他们道:“爹地和妈咪玩的开心。”   坐在车上,南浅大半个身子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半眯着眼睛,“你给儿子说了什么?他怎么这么听话?”   “让他帮他伯父娶老婆,免得他打光棍一辈子。”   “噗。”南浅一下子笑出来,整个人靠在袁桀夜的身上颤个不停,“你确定你儿子能理解光棍的含义?”   袁桀夜空出一只大手搂着南浅的腰,“不要太小看你儿子。”   “我这是合理的猜测,小家伙的母语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在国外长大,除了我和袁风,他接触到的都是外国人。”   南浅提前并不知道袁桀夜的安排,当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不由得一愣,“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就想这样了。”   她嫁给他一年多,他一直忙于工作,除了结婚的那一次旅行,他们出来玩的时间真的很少,带给她的只有沉重,袁家的混乱更是让她每天都如履薄冰,分开的这几年他每时每刻不在想,要是有一天她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要让他们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做普通夫妻做的事情。   南浅嫣然一笑,缠上袁桀夜的胳膊,朝着电影院走去。   袁桀夜排队给她买爆米花和饮料,南浅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夹在人群中,嘴角的弧度一直上扬。她不喜欢吃那些玩意,但是袁桀夜提出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上大学的时候,每次看到那些小情侣相约去看电影,她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是羡慕的,好在她的两个好朋友也是单身,她们大多数空闲的时候都黏在一起,人家情侣看电影,她们是三个女孩组队来看,还专门挑那种恐怖电影,受惊的时候三人搂紧尖叫。   看着那些窝在男朋友怀中的女孩,她们三个都会鄙夷的撇嘴,表示不屑。   想到周冀语,南浅的神色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缓过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袁桀夜挑的是一部暖心的爱情片,南浅本想说她想看恐怖片,看那边排队的太多也就罢了。   电影真的很暖,男主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绝世好男人,女主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领,男主对女主极其的宠爱,两人之间不像夫妻,倒更像是父女。   电影没有太多的起伏,平淡却暖人心,从头到尾南浅一直窝在袁桀夜的怀中,看到男主陪着女主进产房不由得留下了眼泪。   “怎么哭了?”   南浅吸了吸鼻子,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被感动了。”   “傻丫头,等下次我也陪着你,我们再生一个女孩,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浅重重的点头,“好。”   可眼泪就是怎么都止不住,就像开了闸的手不断的往外流,南浅发现,在袁桀夜的面前她总格外的软弱,当初生产的时候她也很艰难,阵痛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最后孩子却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情况一度危急,她却没有一滴泪,咬紧牙关死死的瞪着天花板,连医生都动容。   进手术室的时候,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医生,如果有意外保小不保大。好在老天没有太残忍,母子平安,生产过后她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一个女人的坚强很多时候都是被逼出来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因为懦弱没人看得到,日子必须得过。   袁桀夜目光沉了沉,轻轻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快别哭了,都是孩子的妈了。”   “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吗?”   “呵呵。”袁桀夜低低的笑。   出了电影院,两人又去逛了一下商业街,惊喜的是当初给他们制作水晶球的那个小摊至今还在,而且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了,忙得不可开交。   南浅心情复杂,直接拉着袁桀夜走了过去,当初画漫画的小女孩早已长大了不少,正在帮一对小情侣选照片,南浅突然瞥到棚子上扒出的照片,那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她揪着袁桀夜领带凶神恶煞,袁桀夜没准备好,模样有些惊恐,活脱脱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   “桀夜,你看你。”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她一直很喜欢这张照片,只是当初选照片的时候袁桀夜死活不肯要,她磨破嘴皮子也不见他松开,最后只能舍弃,旁边还有好多张她和袁桀夜的照片,很明显被小摊主贴出来吸引顾客。   袁桀夜看着那张照片,唇角一抽,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扯,南浅立马上前双手捂住,不满的瞪他,“不许扯,我觉得很好。”   “别闹,浅浅,这没什么好看的。”   袁桀夜咬牙切齿的看着南浅的手,脸色瞬间阴沉,这几年他其实一个人也来过这个地方,可是没有细看,所以一直没发现他们的照片被贴了出来,这种照片要是被认识他的人看到还不得被笑死,他这张脸还是要的。   南浅根本就不怕袁桀夜,他越生气她反而笑得越欢快,固执的不肯放手。   “浅浅。”袁桀夜放轻了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南浅嬉笑着挑眉,一副这事没商量的样子。   正在给客人选照片的小姑娘被他们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一看到他们惊讶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捂着嘴,眨了眨眼睛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带着慌乱和愧疚。   很明显她也知道没经过客人的同意,擅自把照片贴出来是不对的。   “小姑娘,没事的,好照片就应该贴出来吸引客人。”南浅大方的朝着她笑道。   袁桀夜郁闷惨了,最后被南浅强行拽着离开,懊恼的看着南浅,“乖宝,你就不怕那照片损害你老公的形象。”   “安啦,谁会想到堂堂袁氏集团的总裁会拍这种照片,又不是闲着没事干,你的那些朋友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你被认出来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五。”   南浅没料到的是,很多年后这事情会被人撞破,在上流圈子引发骚动。当然,这是后话了。   袁桀夜看南浅心情大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时间,已不早了,两人准备回帝景。   才刚上车,南浅便被袁桀夜扯到怀中,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南浅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袁桀夜的索吻,他一有时间总会逮着她亲吻,搂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这次的吻比任何时候还要激烈,南浅知道这是因为他刚刚的火气还没彻底的消下去,这是在惩罚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他带给她的独有悸动。   两个相爱的人单纯的亲吻怎么能满足,彼此心中的火很快就被点燃,小腹处一凉,南浅一个激灵立马睁开了眼睛,袁桀夜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小腹上,那是两道还未完全消退的疤痕,左右两边各一道,当初剖腹产留下的。   男人动作轻柔,刚刚的*早已不复存在,眼中盛满温柔,“疼吗?”看电影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情绪不对,一个很平常的情节竟然引得她哭泣,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南浅脸一红,摇摇头,女人爱美,都希望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爱人的面前,这两道疤痕虽然不深,但毕竟还是疤痕,和好看无关。   袁桀夜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有的只是沉重,他小心翼翼的帮她整理好衣服。   她勾着他的脖子直起身子,窝在他的怀中,把生产时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却省去了其中的危险部分。   袁桀夜眉心拧的很深,南浅掐着他的俊脸,嘟着嘴抱怨,“你看你,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一说你就要皱眉,像个小老头一样,你再这样我有一天肯定会嫌弃你的,我亲爱的老公,请和你儿子好好学习一下,多咧一下你的小嘴。”   小嘴,这是什么话。   袁桀夜低头狠狠的咬了一下南浅的鼻子,“又在乱说了不是,你敢嫌弃我试试看。”   南浅龇牙咧嘴,“哟,袁先生这是要使用家庭暴力的节奏吗?”   袁桀夜哭笑不得,抱紧怀中的人儿,心中填得很满,这是他的女人,多么的善解人意。他想,这就是他缺失的那只肋骨,几经辗转,终于和他合二为一。   沉默了几秒钟,南浅一本正经的道:“桀夜,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过去的事情,以后我不会再给你说了,你也不要问我了,一切都让它翻篇,你要是再问我会和你翻脸的,知不知道?”   “好。”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要过几天又犯。”   “知道了,等我过几天让人给你带两只药膏过来,擦一下就会好了。”   “你嫌弃我。”南浅哭丧着脸。   袁桀夜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是你自己在嫌弃你自己,与我无关。”   “哎,你能不能假装糊涂一下,心里面的小秘密完全被看穿很不爽啊。”   “不懂那是什么。”   ☆、第119章 十年的暗换恋换一个吻   梧桐林里,因为有小家伙在场,袁风和林奚倒是聊的热络,小家伙的童言稚语不时惹得两人笑出声来。   林奚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给奚姨老实交代,你爹走前给你说什么了?”   小家伙眯着眼睛,眼神在林奚和袁风之间飘了一下,很诚实的道:“帮white叔叔找老婆。”   林奚和袁风唇角一抽,他们虽然聊了很久,彼此也心知肚明,但都没有提这方面的话题,如今被小家伙一语道破,两人难免有些尴尬。   小家伙可没察觉到大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睁着一双天真懵懂的眼睛看着袁风,“white叔叔,奚姨漂亮又能干,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袁风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小家伙撇撇嘴,看向林奚,“奚姨,white叔叔虽然长的还行吧,可是毕竟一大把年纪了,木然又无趣,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一大把年纪,木然又无趣,袁风唇角狠狠的一抽,到底是哪个小屁孩整天喜欢跟在他身后。   林奚撩了袁风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小家伙是越看越喜欢,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别有深意的道:“年少无知呗,你奚姨年少的时候脑子短路了,不自觉就喜欢上大叔这一款。”   小家伙抿着小嘴,鄙夷的看着林奚,下结论道:“我也觉得,真傻。”   林奚愣了一下,紧接着无可奈何的看着小家伙,“嘿,你这毒舌的本事到底遗传了谁?你妈咪和爹地可不像这样。”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咂吧着小嘴摇头,“说实话真的伤不起,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不点一个,整天说话一副大人语气。”袁风把小家伙抱在腿上。   “哎,我睡了,你们俩慢慢谈情说爱。”小家伙趴在袁风的怀中,努了努嘴,靠在袁桀夜的怀中便闭上了眼睛。   林奚看着眼前精致的男人,要是不说,谁能知道这是三十七的男人,她微微仰头,逼回眼中的酸涩,半开玩笑的笑道:“袁大叔,真的不给一次机会吗?”   袁风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有一个人默默的喜欢着自己,他抬手轻轻触上她的眼角,林奚立马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只是他的眼底依旧平静无波,林奚眼中的希冀一寸寸龟裂。   袁风没有收回手,任凭她把他的手死死的攒住,“林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已经三十七岁,你才二十五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女人的寿命一般都比男人长,即便是同等年龄的夫妻,男方大多比女人先死个七八年,他们之间相差12岁,也就是说未来有可能她要一个人度过漫长的吻二十年。   “不要拿年龄说事,更不要拿这种理由拒绝我,我们都知道,要是有情,年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袁风默,林奚一语道破关键所在,这一切主要是因为不爱。   林奚哪怕早有准备,心中还是浸满一股无力和疼痛,她不死心的道:“从这分钟起,请你把我当成一个追求你的女人,认真的考虑一下我们是否适合,就凭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喜欢,你好歹应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不是胡乱的搪塞我。”   “林奚。”袁风叫了一声林奚的名字,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有一个忘不了的爱人,我不介意你的心中永远在有一块专属于她的地方,那是你过去的感情,我不可能强行把她从你的记忆中抹去,那对你不公平,我选择尊重。”   袁风想说什么,林奚却立马蒙住他的嘴,“先不用说,让我说完。我没有大度,也没有不在乎,我只是喜欢你超过一切。我会嫉妒,也会羡慕,但更多的是感谢,谢谢她陪着你走过那段年少时光,没有谁规定一个人一生中只能爱一个人,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人相陪,当陪伴的人那个人已经远去,缘分尽了,我们也不要伤悲,送上一句谢谢,自此收藏在心的角落,开始下一段旅程。”   林奚这姑娘有话痨的潜质,这一开始说就停不下来,或许是憋了很久,想找一个发泄的途径,“我听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马上就要结婚,可到了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最后得到一僧人指点,让他看了他们三人的前世,原来她的未婚妻前世遇害一丝不挂的横尸海边,前世的他偶然路过脱了一件衣服给她盖上,可是后面又有一人过去把女尸埋葬了,那人正是他未婚妻要嫁的人。”   袁风微微拧着眉头,心里刺痛,“你想说我就好比那个书生?”   林奚摇头,轻抚着袁风的眉心,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不,我想说你是那个女尸,你过去的爱人是那个书生,一切都是缘分,缘尽强求不来。你今生和她相恋或许只是为了还她一个情,你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你掩埋了的人。”   而这个人或许不会是我,但我希望你能早日找到那个将你埋葬的人。   后面的这句话林奚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下。   袁风没有出声,林奚苦笑了一下,慢慢的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渐收渐紧,“不要总在一个地方看风景,只是心是亮堂的,到处都有美丽的风景,缘分来了不要拒绝,希望你早日牵手那个前世将你埋葬的人。”   她说了很多,可袁风什么都没说,她的问题也就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复。   一个人若是连拒绝的理由都懒得给,怕是真的无语到极致吧。   想想人家袁风也是倒霉,好好的一回国就碰到她死缠烂打的贴上来,不,她其实距离这个境界还差的远,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回国不到一个星期就准备离开。   林奚起身,背朝着袁风,视线朝着不远处的梧桐林,嘲讽的笑着眨了眨眼,缓解眼中的干涩,张爱玲那套卑微到尘埃的爱情不适合她,也不适应这个社会,不然她本人也不会不得善果。   她想,她该说的都说了,该争取的也都争取了,也算为这十年的暗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以后若是想起,也不会再有遗憾,她执着过,痴傻过,但不会让自己一味的卑微,她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   即使是离开,她也会笑着离开,哪怕转身会打湿双眼。   林奚张开双臂,朝着袁风灿然一笑,绚烂的宛若燃烧到极致的烟火,带着一种决绝的味道,“袁大叔,来吧,看在我暗恋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个拥抱吧,不枉我爱你一场。”   袁风没有动,林奚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声“小气巴拉。”   然后她躬身,勾着他的脖子,覆上他的唇,袁风愣住,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忘记做出反应。   林奚的吻很轻,一点都不出格,尽管她很想好好的吻个够,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潇洒的放开,“十年的暗恋换你一个吻,也算是赚了。袁大叔,我走了,浅浅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明天走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袁风皱了一下眉,把小家伙抱在怀中,紧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   林奚摆摆手,“得,打住,我也是有尊严的,第一次表白就被人拒绝,你好歹给我留一个私人空间让我痛哭一场吧。”   袁风不放心林奚,但林奚态度坚决,他也没坚持。   南浅和袁桀夜刚过转弯处就看到林奚的车子从帝景开出来,车速极快,袁桀夜眉心一拧,南浅则慌忙让袁桀夜停车。   南浅招手,林奚的车停了下来,窗户打开,“浅浅,我先回家了。”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异常,和往日一样,不熟悉的人肯定听不出什么,可南浅和她是很多年的朋友,她的掩饰根本骗不了人。   “出什么事了?”   林奚挑挑眉,“老结果,我自作多情,人家对我没有意思。”   “你耍赖的本事哪去了?怎么也得缠着啊,要是让袁风走了可就没机会了。”南浅急了,刚刚她还信誓旦旦的对袁桀夜说,林奚今晚应该会有收获,即使不能得到袁风的认可,至少也能让袁风多留几天。   以她对林奚的了解,她肯定会让袁风给她一点时间,他们相处看看,要是不行的话就放手,却没料到她放手的这么快。   林奚翻了个白眼,“拜托,浅浅,男人最讨厌的人就是装疯耍赖的女人。”   “哪有。”南浅不赞同,她就经常对着袁桀夜耍赖,每一次都管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个男人只有你入了他的心,你所做的一切才是最美,不然就是无理取闹。”   南浅心头酸涩,打开车门一把抱住林奚,“难过就哭出来。”   “浅浅,我原以为放手后会很痛苦,但我现在真没有那么难受,如果我的喜欢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多余,一种负担,我不会再坚持。”   “袁风对你说什么了?”   林奚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你不要怪他,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人家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也该有自知之明不是。”   “小奚。”   林奚打断了南浅,“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力气,情绪也有那么些不稳定,要是方便的话让你老公送我回去,我可不想来个什么交通事故,第二天上新闻头条。”   “帝景有的是房间,你在这住一晚,我陪你。”南浅不放心林奚。   “浅浅,我已不是几年前的我了,这几年我也长大了不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最多我明天在家埋头睡个一整天,躲到角落里哭上一晚,这世上每天都有人失恋,多我一个不多,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这倒是事实,南浅也察觉现在的林奚比以往更成熟了,这几年大家都在进步。   “浅浅,我们送她回去。”袁桀夜出声。   南浅看了一眼袁桀夜,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林奚上了他的车,林奚的车子先让门卫大哥开回帝景。   此时,不远处的楼上站着一个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夜色吞没了他所有的表情,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林奚都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靠在南浅的身上,南浅的手搂着她的腰。   南浅隐约觉得肩膀上有些湿意,一偏头就看到眼泪顺着林奚紧闭的眼角滑落,她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林奚的后背,情字果然最伤人。   林家,林家二老还没有睡,看到南浅两人都很惊喜,林奚说太累直接上楼休息,南浅和袁桀夜陪二老聊了一会才离开。   ☆、第1 20章 亲自鉴定结果   袁风第二天还是走了,南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阵无力的叹息,他们最终还是留不住他。   这段日子过的很甜蜜,袁桀夜和南浅一有时间就出去约会,弄得像恋爱时期的男女,南浅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她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不过她也算小有名气的建筑师,根本就不用坐班,接了活就在家里面画,袁桀夜专门在梧桐林里给她建造了一个工作室,环境清幽,更方便她找灵感。   南浅的日历一翻就是半个月,三天前纳兰取得了袁六伯的毛发,南浅已经送去了医院做鉴定。这段期间林奚一有时间就找她逛街,姐妹俩时刻腻歪在一起,有些时候连袁桀夜都看不下去了。   南浅立志要把袁桀夜养胖,有时间就研究养生药膳,中午做好饭就直接带着去袁氏,和袁桀夜一起吃饭,小家伙上的是全托,从早上一直要到下午,但因为袁少离幼儿园比较近,中午要是不忙的话袁桀夜也会把他接过来,一起等待南浅的午餐。吃过中午饭,一家三口会出去逛一逛,出色的外貌让他们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袁家上上下下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总裁和夫人感情很好,总裁不仅是以为好丈夫,更是以为好爸爸。   袁桀夜和南浅一块把小家伙送到了幼儿园,刚一出门袁桀夜便接到了东苑那边打来的电话,听完之后脸上隐约着浮动着喜色。   南浅隐约猜到些什么,死死的拽着袁桀夜的手臂,期待的看着他。   袁桀夜一笑,“章管家说,母亲已经睁眼了,只是还没有开口说话,具体情况还要等吴叔过去检查才清楚。”   “好啊,那我们是不是立马就过去?”   袁桀夜点点头,调转车头直接朝着东苑走去,吴钟和吴意都来了,两人正在给白雪检查身体,白雪这会依旧闭着眼睛。   吴钟放下手中的听诊器,微微一笑,“桀夜,浅浅,你们不用担心,夫人已经恢复知觉了,这会又睡过去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的清醒,只是昏迷久了,可能会伴有一些后遗症,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谢谢吴叔。”南浅道谢。   吴钟摇头,“阿意,你去给夫人开几幅调理的中药。”   由于不知道白雪什么时候彻底的醒来,袁桀夜和南浅暂时回了帝景,一路上南浅的心跳个不停,完全没有节奏。   方才医院那边打来电话,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让她明天过去拿,而白雪这时候也醒了,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南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太过浓烈,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浅浅,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袁桀夜捧着她的脸,幽深的黑眸死死的攫住她,他一直在等她的坦白,可是过了半个多月她依旧只字未提。   南浅微微别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知道她瞒不过袁桀夜,可是就是固执的想多瞒几天,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况且结果还没出来,要是纯属虚构,说了只会让他提心吊胆。   “浅浅,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我一直以为我们能无所不谈,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对我彻底的打开心扉。”   南浅咬着唇瓣,低下头没有出声。   “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桀夜,你再等等,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先不急好吗?”   袁桀夜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要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是你的丈夫,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之间可以说开,一起来面对。”   “我知道,但还是再等我几天好吗?”   袁桀夜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最终还是妥协的点点头,都已经等了半个月,再多等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翌日袁桀夜一早就去上班了,南浅让司机送她到医院,为了怕出错,她一共让三个医院帮忙做DNA对比,司机看着她进了一个医院,然后又去令一个医院,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手中握着三个资料袋,南浅额头上冒出了虚汗,脸色有些发白,司机关心道:“少夫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打电话给袁少?”   南浅摆手,“不用,我好的很。”   南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当即就打开资料袋,回到帝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过了许久才颤着手打开,赫然入目的是那个99。9991%。   她不敢相信,相继拆开了另外两个袋子,接过三家鉴定中心的结果一模一样,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南浅觉得一下子掉入冰冷的海水中,彻骨冰寒,冷得她全身都发颤。   这几天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可怕的一幕不要出现,如今还真的上演了。   她早应该察觉了不是吗?袁桀珩和袁桀夜有一双酷似的眼睛,轮廓也有七分相似,只一个堂兄弟或许有些牵强,但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成这样也就很有说服力了。   南浅觉得头好沉,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没有起来做午饭,打电话告诉袁桀夜不要等了,她临时有事情就不过去了。   挂了电话,她捏紧手机,死死的咬着牙齿,桀夜,我该怎么告诉你,那个你恨之入骨的男人,一直想你死的男人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   多么残忍的真相。   白雪,你究竟要多狠的心才能眼睁睁看看他们父子相残。   袁桀夜回来的时候已是七点,南浅经过一天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正和佣人在摆筷子,今天很奇怪的,小家伙没有第一时间冲进门口,而是袁桀夜先进的家门,小家伙却不见踪影。   南浅习惯性的蹙了一下眉,问袁桀夜,“桀夜,小琛呢?怎么不见他?”   袁桀夜反手从后面揪出一个小身影,伴随着小家伙恼怒的声音,“爹地,你好坏,你说好了掩护小琛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小家伙整个身子伏在袁桀夜的身上。   南浅直接走上前,板着脸,“小琛,抬起头来好好说话,不然妈咪要生气了。”   小家伙小小的身子在袁桀夜的怀中忸怩了一下,最后不情不愿的转身,却是不敢抬头,小脑袋垂的很低,发出细弱的声音,“妈咪。”   南浅抬着小家伙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他脸上的挂的彩,右边的小脸上有几道红痕,她倏地沉了声音,“你和同学打架了?”   小家伙垂在身侧的小手绞啊绞,最后不安的贴在裤腿上,很坚定的道:“是打架了,但是我没有做错,是那个小屁孩主动挑衅,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正当防卫。”   南浅看向袁桀夜,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幼儿园里面其实也有小团体,有一个叫容子宴的小家伙一直是里面的小霸王,好多小朋友都听他的指挥,这小霸王一直都是小女孩们喜欢的对象,可是小家伙去了之后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小家伙人长的俊,性子又好,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自然比较能吸引小女生的注意力。   容子宴看不惯,三番四次找小家伙挑衅,平时小家伙也就忍了,今天小家伙正在吃米线,结果容子宴小家伙扫了一下桌子,当即有半碗面浇在了小家伙的身上。   小家伙恼了,推了容子宴一把,容子宴摔倒了,这么来回两次,两人便打了起来,小家伙平日跟着袁风,袁风也会交给他一点拳脚功夫,容子宴也会一点,这由往日小矛盾开始的打斗,到最后成功激起两个孩子的好胜心,越打越凶。   围观的小女生们觉得情形不对立马去通知老师,老师赶到的时候,两个小朋友都挂了彩,容子宴的家庭也很复杂,是城南的容家,和城北的袁家几乎齐名,只是行事低调,两个都是大家族,这样的孩子一点都不能怠慢。   于是老师立马通知了袁桀夜,袁桀夜赶去的时候,老师们正在为两个小朋友清理伤口,两个小家伙还彼此互瞪着,大有老师一走就再来的架势。   南浅听完这理由有些苦笑不得,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才上幼儿园就为了小女生打架。   “袁亦琛”。袁桀夜突然开口。   小家伙身子一绷,立马抿着小嘴回答,“有。”   “你不得了了,小小年纪就打架。”   “爹地,我都说了我是被逼的,别人可以指出我的错误,但是绝对不能欺负我,这是你教小琛的,他欺负我,我自然是要回报他的,不然他会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呢。”小家伙觉得有些委屈,明明爹地刚刚在车上还夸他呢,怎么在妈咪的面前完全变了一个样。   “打架不让自己挂彩才是真本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只小花猫一样。”   “袁桀夜。”南浅不满的瞪着袁桀夜,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竟然鼓励孩子打架。   小家伙一愣,紧接着咧着嘴笑出声来,“知道了,我下来一定好好锻炼身体,不会丢爹地的脸。”   ☆、第121章1 中风   “以后跟我锻炼身体,不许偷懒。”   “一定,爹地真好。”小家伙笑着攀着袁桀夜的身子,灵巧的像只猴儿一样窜了上去,心满意足的搂着袁桀夜的脖子。   南浅拿这对父子无可奈何,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淘气包。”   “妈咪,爹地都说了这是以牙还牙。”察觉到说了什么,小家伙立马蒙上小嘴。   糟糕,说错话了。   这是爹地在车上给他说的,说是不能告诉妈咪的,说了妈咪会生气。   南浅眼睛眯了眯,狠狠的撩了袁桀夜一眼,袁桀夜挑了一下眉,“浅浅,小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那么担心。”   “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好好教,我才懒得管。”南浅转身上了楼。   袁桀夜有些愣愣的看着南浅的身影,小家伙本是欢笑得意的小脸也微微沉了一下,嘟着小嘴,“爹地,我好像惹妈咪生气了,妈咪以前都不会对我这么说话的。”   “没有的事,你妈咪最近在加班赶设计图,估计太辛苦了,情绪有些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那应该是了,妈咪一画起图来的确很痴迷,有些时候晚上都不睡觉的。”   南浅只是上楼了一下就下来,她不会不陪他们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小家伙一个劲的给南浅夹菜,也不出声,每次都仰着小脸讨好的看着她。   南浅看着小家伙纯真的脸,终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宝贝,你照顾好自己,妈咪想吃什么会自己来的。”   “妈咪,对不起。”小家伙扯着南浅的袖子,弱弱的出声。   南浅鼻尖酸涩,眼眶忍不住泛红,“是妈咪心情不好,和宝贝没有关系。”   “不,妈咪,我还是做错了,我不应该随便和小朋友打架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浅抱起小家伙放在自己的腿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宝贝,你爹地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妈咪要告诉你,能用其他方式解决的事情不要轻易动手,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咪。”   袁桀夜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南浅,吃过晚饭,两人去外面散步,袁桀夜搂着浅浅的腰,低低道:“浅浅,你太敏感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和那个小孩的家长见过面,对方也很开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小家伙在家也是个皮实的主,小恶魔一个,他的父母也都希望他受点教训,好磨练一下他。”   “桀夜,我很担心我教不好他,你知道的,你们这家人的基因很奇的。”南浅没有点明。   袁桀夜一笑,“浅浅,孩子性格的养成更多是后天的培养,和父母的关系很大,你不用担心小琛会暴力,很把我们袁家人这些不好的作风学去,有我们俩看着呢。”   “对不起,老公,我刚刚有些过分了。”南浅靠在袁桀夜的怀中,双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埋首在他的怀中,不让他看到她的异常。   那份亲子鉴定鉴定报告就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呵呵,你这哪算过分,上楼不到三分钟就下楼了,对了,今天和小家伙打架的小朋友家长约我们明天聚一聚。”   “要去吗?”南浅望着袁桀夜。   “那个小家伙的爸爸其实是我的老朋友了,城南的容家,我们当初小学还是同班同学呢,后来他们家全体移民到了国外,生意也转走了一大半,要不是这样,我们袁家和容家谁是第一还真说不准。”   南浅对S市的这些事情不是太了解,但也是听说过容家,和袁家号称S市的两大巨头。   “你来安排吧,我工作自由,什么时候都行,主要看你。”   “明天晚上吧,你中午过来了就不要回家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接了小家伙就过去。”   这一晚南浅睡的并不安稳,他的脑海中全是袁桀夜知道真相后那哀伤的表情,一颗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揪住,第二天自然是顶着一双熊猫眼,袁桀夜看不下去了,硬是搂紧她继续睡觉,不让她起来做早饭。   两人是被电话吵醒的,章管家打来的电话,白雪醒过来了,只是情况不太好,让他们过去一趟。   交代李雷送小家伙去学校,袁桀夜而南浅匆匆赶去了老宅。   只见白雪躺在床上,吴钟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的嘴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说话就歪到一边,竟是说不出一句清楚明白的话来。   南浅的太阳穴处突突的跳,中风,这是第一个浮现到她脑海的词,吴钟一早就给他们说过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真正看到白雪这样躺在床上,她的心很难受。   白雪很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看了一会袁桀夜就把视线投到她的身上,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情绪很激动,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可是却无济于事。   南浅感觉到袁桀夜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看向吴钟,“她怎么样?”   吴钟解释,“中风,像她这种睡了好几年才醒来的人很容易患上中风,但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连说话都受到了影响。”   “还有没有可能治愈?”   “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可能性比较小。”   章管家一听这话,忍不住在一旁抹眼泪,伤感的看着白雪,她以为苦难都终结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不料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钟身体不太好,袁桀夜让他先走了,只留下吴意在这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白雪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南浅和袁桀夜的身上,章管家忍不住道:“少爷,少奶奶,很多事情错了就无法挽回,真相也许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夫人现在这副模样,你们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她很想你们,你们走近和她说说话吧。”   南浅看着袁桀夜,动了一下嘴皮,然后拉着袁桀夜走到白雪的床前,其实白雪和袁桀夜最大的心结是袁浅言的死亡,袁浅言如今还活着,母子之间哪有那么多隔夜仇。   儿不嫌母丑,尽管袁桀夜恨透了白雪的作风,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下半辈子瘫在床上过活,心中难免会动容。   袁桀夜没有出声,南浅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握住白雪的手,轻轻的唤了一声,“母亲。”   只见白雪的眼角有泪流出来,南浅替她轻轻的擦干,唇角挽起一个苦笑的弧度,“母亲,五年前的事情对不起,我没想到袁桀珩在青草下面动了手脚,我也被他带走了,我回来了,小家伙今年四岁了,长得和袁桀夜很像,是你的孙子,今天去幼儿园了,等什么时候我带他来看你。”   白雪的眼泪一直往外流,南浅只能一个劲的给她擦眼泪,袁桀夜一直沉默着看着白雪,一句话没说。   南浅拉着袁桀夜的手让他握住白雪的手,袁桀夜一动,南浅立马按住,一直到袁桀夜不准备放手她才放开。   今天有太多人在场,白雪如今又是这样子,南浅藏在心中的疑问一直没机会问,两人在东苑一直呆到下午才回帝景。   回去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沉默,袁桀夜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尤其是和白雪经过了太长时间的冷漠,要想让他一下子和白雪的关系突飞猛进,这是不现实的。   这一点,南浅很清楚,她也很欣慰回到他的身边了,可以陪着他喜,陪着他忧,“桀夜,慢慢来,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因为和容家那边有约,回帝景换了套衣服,两人就去接小家伙,时间稍微有些晚,小家伙和容子晏站在门口,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彼此瞪着大小眼。   那是一个五官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小男孩,和小家伙一样高,脸上同样挂着彩,但一点都不能掩盖他的好模样,要不是袁桀夜说过这是一个小霸王,南浅第一时间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很乖巧的小萌娃。   小家伙一看到南浅和袁桀夜过来,挑衅的看了容子晏一样,直接扑进了南浅的怀抱,“妈咪,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来的比平时晚十分钟哦。”   容子晏抿了一下小嘴,朝着袁桀夜道:“袁叔叔,我爹地把我扔给你了,说是让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袁桀夜轻摸了一下容子宴的后脑勺,笑道:“你爹地给我说了。”   容子晏见南浅朝着他看过来,不卑不亢的迎上南浅的目光,嘴角轻轻拉了一下,“南阿姨好。”   南浅笑道:“你好。”   小家伙连自家老子的醋都要吃,看到南浅朝着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微笑,心里别提了,什么滋味都有了,偏偏这时候只能忍住不发作。   妈咪说过,要做一个有教养的小孩,这一点他记得牢牢的。   一路上,南浅都发现容子晏小朋友的眼神不时往南浅的身上瞟,没看一下小眉头就会皱一下,南浅每次都回以一笑,小家伙看不惯了,一个劲的和南浅说这段时间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转移南浅的注意力。   ------题外话------   下章有惊喜哦。   絮再写点要准备请假写结局了,这篇文文不会太长。   ☆、第有122章 有喜有惊   南浅摸了一下容子晏的脑袋,“小朋友,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阿姨看?”   看南浅被吸引了注意力,小家伙嘟了嘟,不满的扯着南浅的袖子,“妈咪,别管他,他就是这德行,看到美女就流口水,长大了一定是个流氓。”   南浅哭笑不得,小家伙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岁的孩子。   容子晏朝着小家伙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道:“都四岁了还爱粘着老妈的小屁孩,你懂什么?”   挑衅,这对小家伙来说绝对是挑衅。   小家伙小脸气得有些通红,微微抿着小嘴,“我这是在保护我妈咪,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小屁孩,你又懂什么?”   南浅抚额,得,这又是一个爱装老成的小家伙,分别两人都是小不点,偏偏爱学大人说话。   两个小屁孩一直都斗嘴,谁都不甘落到下风,最后彼此瞪了一眼,闭嘴扭头。   南浅失笑的摇头,只见容子晏道:“阿姨,你长的和我的奶奶很像。”   “你奶奶?”   容子宴歪着小脑袋再次细细打量了南浅一会,“对,很像。”   南浅对小孩子的话也不会太当真,压根就没想到接下来会有一个惊喜等着她,“那我们还真有缘。”   袁桀夜在前面开车,听着容子晏的话,嘴角略微翘了一下,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看来她的身世即将呼之欲出。   世间的事情真的很奇妙,让人无可奈何,仿佛一切都有特殊的轨迹和规律,不到特定的时刻不会揭晓。   他和容络虽然是朋友,但容家一早就有转移产业的打算,他的父母常年都在国外打理生意,他从未见过,要是见过,南浅的身份肯定早就能揭晓。也许,这几年的分离也不会有。   容络有一段时间还给他炫耀过说他有小妹妹了,还看玩笑说以后给他做妻子,他当初一口拒绝,说容家的小公主还是算了,他可伺候不起。   年幼时的玩笑,想不到真的成真了,他果真娶了容家的小公主,只不过这个小公主落难了。也亏得落难了,要不是如此,他们之间估计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而这两个小家伙性子也有些类似,果真,血缘这东西都是不清不白的。   两家会面的地方是在一家中餐馆,名字叫怡园,古香古色,风景甚好,都是一些独立的包间,容家的人在国外呆久了想,西餐吃腻味了,最青睐的便是地地道道的中餐。   袁桀夜这边也说的是中餐,南浅喜欢。   包厢里早就坐满了人,有一对夺人眼球的年轻夫妇,还有一对年纪稍长的夫妇,但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40出头的样子,几人皮相都极好,难得一见。   主位上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但一双老眼泛着精光,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脸。   南浅愣住了,也呆傻了,不是说和容子晏的父母见面吗?怎么多了这么多人,全家都出动了,最不可思议的是正对着她的那个女人,要不是她脸上极浅的岁月痕迹,她真会以为是她自己在照镜子,和她长得太像了,她都可以对照着想象二十年后的她。   脑中忽地闪过什么,南浅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本能的看向袁桀夜,袁桀夜朝着她轻轻的点点头。   南浅觉得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倏地断了,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小家伙也察觉到气氛不寻常,没有说一句话,转动着黑曜石般的小眼珠在几个大人之间回转。   “好了,桀夜,浅丫头,赶快入座吧。”容家老爷子脸上尽是笑意,这一天他盼了太久了,还以为到死都不能实现,还好还能见到自己的亲孙女。   “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容耀低声道,在外人面前一向严肃的脸温柔的不像话,揽着眼圈发红一直掉眼泪的妻子。   容络朝着袁桀夜点点头,继而温柔的看着南浅,“小妹,我是哥哥,你的亲生哥哥。”   “欢迎小妹回家。”容络的妻子也紧跟着出声。   南浅始终抿着唇瓣,没有回应,也没有露出一丝笑意,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容家人本来还没有那么确定,他们前不久只是在电视上看到南浅的照片,因为她身形娇小,被袁桀夜微微挡了一下,只大概看到了个侧脸,并没有十成的把握确定这就是他们容家在二十多年前被人抱走的小公主。   可看到真人,一切都明了,长相足以说明一切,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这是容家的种。   袁桀夜搂着南浅坐下,小家伙则被容络抱在了怀中,“小家伙,我是舅舅,赶快叫一声舅舅来听听。”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别开头,“不要乱人亲戚,我爹地和妈咪还没发话呢,等他们承认了再说。”言外之意,他们不承认他也不会承认的。   好一个机灵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要尊重父母的意愿,容家的人心里头默默的想着。   容老爷子眼馋的紧,朝着容络眨眼睛,容络直接把小家伙递给容老爷子,小家伙也不怕生,偏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老爷子。   “小家伙,叫人?”   “老爷爷。”小家伙随口应道,反正这不违背原则,他称呼年长的长辈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可不是老爷爷,而是曾姥爷哦。”   被忽视的容子晏拿着他的平板电板,指头在屏幕是哪个飞快的滑动着,热血沸腾的在砍boss,大人们的事情一点也入不了他的眼。   袁桀夜放在南浅腰上的手收了收,然后笑着朝容家人道:“容爷爷,容伯父,容伯母,浅浅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还请你们见谅,只不过20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浅浅会被遗弃在路上?”   “我们怎么可能遗弃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找了她二十多年了,得知她可能被带到国外,我们把生意都转到了国外……”容夫人泣不成声。   南浅的心微微抽搐,不是遗弃吗?   容耀拍了拍爱妻的后背,接过她的话。   二十多年浅,南浅刚出生不到两个月,因为身体不好,容家老夫人就带着她去临市的一个庙里祈福,谁知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容家生意上的对手,那人准备杀她们,因为老夫人对那庙很熟,一个季度差不多要去一次,来回也只有半天的时间,随行的只有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   当时情况惨烈,容老夫人自知活不了,只能把南浅放在路上,然后让司机开车引开仇人,也给容家人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快去接南浅,为了减轻注意力,没有让保姆一起下车,车子少了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少了一个小婴儿却不容易被发现。   容家人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往,谁知赶到的时候南浅不在了,容老夫人的车直接坠入了悬崖,三人都死了。   当时拐卖小孩的事情闹得很凶,有目击者说目睹过人口贩子抱着一个粉红色披风的小婴孩,头发比较稀疏,描述和小南浅像极了。   容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全身心扑在拐卖团伙上,也因此错过了找寻小南浅的最佳时间。   袁桀夜是看到南浅小时候照片的,最小的也就几个月的样子,头发又黄又稀,皮肤蜡黄,一看就像知道身体并不好。   而也因为这样,南浅一直以为是被遗弃的,那个年代遗弃小孩的事情还常常发生,不过大多在农村,那些都是为了生儿子,可是在城市了,被遗弃的小孩大多是因为先天不足,染上很难治愈的病。   “小妹,在一天之间失去你和奶奶,是我们一家人的痛,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这种悲痛中走来。”   南浅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五官的确和她很像,他们说的也能和王姨说的吻合,当初南家确实是在那个地方捡到她的。   可心里默认了是一回事,要想喊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些人在她的生命中空缺了太多年,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南浅一次扫了容家人一眼,沉默了几分钟道:“对不起,这事对我来说太突然,请给我一点时间,你们也趁着这段时间最好和我做个鉴定,这样稳妥一些。”   “不,小若,错了,你现在叫浅浅,不用了,就你这长相一定是我生的。”容夫人的情绪是最激动的。   容耀拍了拍妻子的手,看向袁桀夜和南浅,“容若,你本来的名字叫容若,你妈妈特别喜欢纳兰容若的词,在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们就取好了名字,说要是生个女孩就取名叫容若,谁知第一胎生了个男孩,你妈妈为此可惜了好久。”   “爸,妈,原来我一生下来就是被你们嫌弃的对象啊。”容络哭丧着脸,三十出头的男人因为长着一张年轻的脸,做出这样的举动一点都不突兀,他说着又看向南浅,“小妹,这下你知道了吧,在我们家男孩是大白菜,女孩是宝玉。”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知道这是他故意在逗她玩,活络气氛,可是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的很好。   “少闹你妹妹,浅浅,现在我们还是称呼你这个名字吧,这是你的养父养母赐予你的,我们很感激他们,是他们及时救了你,不然你可能真的会被人口贩子带走。你妈妈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你,就算到了现在也会偶尔做噩梦,梦到你被人虐待。浅浅,我们太晚找到你,请你原谅,但你要相信,我们的心中一直都有你,这样的结果纯属无奈。”   容络风趣幽默,老爷子和小家伙的对话也时常让人啼笑皆非,晚餐吃的很愉快,离开的时候,袁桀夜让小家伙认了亲,小家伙嘴甜,叫的大家都开心不已。   容家夫妇看着南浅,南浅张了张嘴,却没有喊出来,只是叮嘱他们注意身体,从他们的眼中她看到了失落。   容家的车子开走,袁桀夜把南浅搂到怀中来,安慰道:“浅浅,别太逼迫自己,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南浅仰着小脸,“桀夜,这种感觉好奇怪,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多至亲的人,事实也和我想象中的有太大的差距,我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   “傻丫头,这是好事,有了容家这曾关系在,你看谁还敢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为夫真是好眼光,一挑就挑到了公主。”   南浅笑着给了他一拳,“去你的,敢情你潜意识里也看不起我的出身。”   袁桀夜笑着握住南浅的粉拳,按着她的脑袋准备吻,突然想起小家伙站在旁边,心中咒骂一声只能忍下,凑到她的耳边,用低哑暧昧的声线呢喃,“小媳妇,你今晚可得好好伺候我。”   小媳妇,这个称呼好多年都没听到了。   “凭什么?”南浅瞪圆了眼睛,耳朵差点红到滴血,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过几次,可是她一直不情愿。   “我可是帮你找到父母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我都没怪你隐瞒我呢,你这还想邀功,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准备。”南浅气呼呼的看着袁桀夜,“再说,要说是谁是功臣,那也是你儿子,他要是不打架就不认识容子晏。”   “老婆,这只是一个契机好不好,你哥好几天前就联系我了。”不提前告诉她是怕她失望,有了希望又失望那太折磨人。   前几天就知道了?那不是有好多机会告诉她,竟然憋到了今晚上。   南浅狠狠的瞪了袁桀夜一眼,弯身抱起小家伙,直接在小家伙的脸上吻了一下。   袁桀夜眼红的很,老婆大人太可恶了,存心刺激他啊,不公平啊,凭什么他的老婆可以当着他的面亲小家伙,他却不能当着小家伙的面亲老婆。   小家伙一直在沉思,就连南浅吻他也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喃喃自语,“他的爷爷奶奶是我的姥爷和姥姥,他的爸爸妈妈是我的舅舅和舅妈,他是6月3号生的,我是6月5号生的,啊,就两天,因为这两天他就成了我的哥哥。”   “啊,妈咪,你为什么不让我早出生两天啊。”小家伙哀嚎,让他叫容子晏哥哥,他一万个不乐意。   南浅一瞬间就被逗笑,摸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你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话,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当初是你自己不肯出来,害妈咪痛了一天一夜,你要是一早有这觉悟,保准现在你就是哥了。”   小家伙幽怨的看着南浅,拧着小眉毛,小脸皱成了一团。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上车离开,小家伙今晚喝了太多饮料,车子还没开出多远就想上卫生间,袁桀夜只能把车停下,抱着小家伙去附近一家肯德基的卫生间,南浅则留在车上。   这家肯德基位置稍微偏一些,人不是太多,袁桀夜把小家伙抱进卫生间就被推出来了,袁桀夜只能出来在外面等他。   突然,一个年轻的外国女子被一个小女孩拉着走了过来,年轻女子看起来很着急,用英文说道:“小姐,你得赶快,你爹地马上就过来了,他不让你吃肯德基的,我们得赶紧出去,不然我也会被骂的。”   “没事啦,我撒撒娇爹地就缴械投降了,他舍不得骂我的,我上个卫生间马上就好了。”   年轻女子无语,主人是舍不得骂这个小祖宗,可是会骂她啊,而且是狗血淋头的那种,也就只有这个小祖宗是他的克星。   小女孩穿着蓬蓬的公主裙,头发编了很多精致的小辫子,声线软糯糯的,一个就是个鬼精灵,袁桀夜并未看到她的正面,只是被她的话逗笑,嘴角翘了一下。   曾几何时,南浅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说的是,“抛个媚眼就缴械投降。”   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真了不起,四个字的成语都能信手捏来。   小女孩大概是真的比较急,和小家伙是同时出来的,两人不巧撞在了一起,小女孩捂着鼻子,叽叽喳喳用三国语言骂了一堆脏话。   小家伙也恼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明明是你撞上我的。”   小女孩双手叉腰,“你不知道女士优先,男人应该让着女人吗?看到我走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回避吗?迎上来做什么,你要是撞坏了我的鼻子,你拿什么还给我?”   “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这么胡搅蛮缠,你几岁了,算得上女人吗?这么凶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小家伙反击。   “本姑娘三岁了,我说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全世界我就只喜欢我爹地一个,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像你这种没有绅士风度的小子以后铁定娶不到老婆。”   袁桀夜站的地方稍微有些远,听到小家伙和小女孩的对话忍不住上前,这是谁家的小女孩,三岁就这么霸气外露,长大了肯定是个御姐。   跟着小女孩来的保姆听到声响立马上前,抱起小女孩头疼的道:“我的小祖宗,你又惹什么事了,我们的时间真的很紧,你爹地快来了,你怎么还有这个闲心和别人吵架。”   小女该嘟着嘴,指着小家伙,“他把我鼻子都撞疼了,还说我将来嫁不出去,太可恶了,我正在和他理论呢。”   现场的形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女孩撞过去的,因为两人此时的位置就在男厕所门口处,保姆自然也知道。   “我再说一遍,是你自己跑过来撞我的。”   小家伙绷着小脸,一看到袁桀夜过来,眼中立马闪过一道光亮,扬声道:“爹地。”   保姆看袁桀夜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主人没来,她得罪不起,再说现在她们赶时间,于是朝着袁桀夜道歉,“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小姐有些调皮,在和小少爷争吵,我代我家小姐向你们道歉。”   小女孩一听这话就毛了,嘟着小嘴,听到保姆说的来不及了才果断闭嘴。   袁桀夜在看到小女孩的脸时瞬间如被雷击,这完全是一个翻版的小南浅,只不过比小时候的南浅要漂亮的多,五官很精致,肤色也很亮。   年轻保姆赶时间,看袁桀夜没有反应,抱着小女孩就跑了,小女孩朝着小家伙扮了一个鬼脸。   袁桀夜想到什么,立马抱着小家伙追了出去,恰好看到小女孩和年轻保姆上了一张兰博基尼,车窗开着,他看到了一张另他极其憎恶的脸孔。   袁桀珩,他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   等等,那是他的孩子,一个和南浅长的很像的孩子是他的孩子,而且今年才三岁。   袁桀夜的脑子一时间混乱了。   ------题外话------   明天开始写结局了哈,一个星期后更新大结局。   ☆、第123章 大结 局   “爹地,你在看什么啊?妈咪还在等我们哦。”小家伙仰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袁桀夜。   袁桀夜收回视线,抱起小家伙,“没什么,我们走吧。”   车上,南浅靠在车椅上睡的正香,小脸一片安详,小家伙咧了一下嘴,轻手轻脚的爬到南浅的身边,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见南浅没反应,他看向自家爹地,捂着小嘴,笑得牙不见眼。   袁桀夜失笑的摇摇头,有什么事等调查一下再说,说不定又是袁桀珩设下的陷阱,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他最可爱的妻子和儿子。   回到帝景,小家伙也靠在南浅的身上睡着了,看着母子俩静谧的睡颜,袁桀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南浅的脸,南浅睫毛动了一下,从睡梦中醒来。   “到了?”   “嗯,进屋去睡。”   袁桀夜一手把小家伙抱在怀中,一手搂着南浅的腰上了楼,南浅的心情紧绷了一整天,今晚又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放松下来整个人特别疲倦,上了楼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袁桀夜无奈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丫头要么心事重重,要么没心没肺,两极分化未免太过明显。打水给她擦了脸和洗了脚,掀开被子搂着她入睡,只是那个小女孩的脸一直缠绕在他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没有一丁点睡意。   袁桀夜起身进了书房,他连夜叫来了李雷,让他去查袁桀珩的落脚处,还有他身边的小女孩。   ——   那边小女孩一上车就跳上了袁桀珩的腿,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爹地,你怎么现在才来?亦惜等了很久哦。”   袁桀珩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忽然那觉得有股怪味,按着她的脑袋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小女孩眼神一慌,小身子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挣扎着要下来。   袁桀珩按住她的身子,紧绷着脸,“小丫头,你今天又吃炸鸡了?”   小女孩狡辩,讨好卖萌,“哪有的事,没有啦。”   袁桀珩的面色微微愈发沉,挑眉道:“嗯?”   小女孩嘟了一下嘴,竖起一根小手指,可怜兮兮的看着袁桀珩,“一点点,就吃了一点点哦。”   袁桀珩脸色一变,看向后面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吓了一跳,小女孩立马紧紧的搂住袁桀珩的脖子,讨好的亲吻他的脸,“爹地,求原谅啦,不关阿诗的事情,是我威胁阿诗的,说她要是不带我吃我就离家出走的,爹地你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   小女孩说着把两只白嫩的小手伸了出来,双眼含泪的看着袁桀珩,微微歪着脑袋,把脸往袁桀珩的身边凑,“要是打手不行,打脸也可以,我知道就算你宝贝闺女毁容了,你也会疼她一辈子的。”   这都说的什么话,这性子到底遗传了谁?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南浅和袁桀夜的性子可不像这样。   明知道她是在装可怜骗人,袁桀珩还是不忍看她伤心,无奈的在她的小手掌上拍了一下,把她抱在了膝盖上,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小脸,“亦惜,爹地不是不让你吃东西,只是你身体打小就不好,吃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   袁亦惜缩了缩脖子,认错态度良好,“爹地,亦惜知道错了,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吃了,行吗?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袁桀珩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你这爱说谎的小丫头片子,这样的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哪次你兑现了。乖啦,以后想吃爹地给你做,自己做的安全又营养,比外面的好多了。”   袁亦惜立马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要,不要,爹地你做炸鸡很吓人的啦,你已经炸了我们家厨房好几次了,而且味道又不好,你不能摧残宝贝的胃,宝贝的胃很娇弱的。”   袁桀珩弹了弹怀中人儿的额头,眼中带着倾尽一世的宠溺和温柔,“小丫头片子,爹地这么努力学厨艺,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袁亦惜眨了眨眼,天真又懵懂,“爹地刚刚才不是说我是小谎话精嘛,我从现在开始要努力当一个诚实宝宝的,所以原谅宝贝这是实话实说。”   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一个乖宝宝,只有他们知道,这就是一个小恶魔。   这对母女肯定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他算是醒悟了,他一早就栽在她们手上了。为了怀中这个小丫头,他竟然心甘情愿的学习厨艺,以前要是谁说他会变成这模样,他铁定一掌扇飞他。   这不是胡扯吗?可是世事难料,没人知道人生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他如今想抓紧的只有怀中这个人儿,可是他又清楚,他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成长过程也还需要一个母亲的角色。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的不舍,带她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惜儿,我一直珍惜与你相处的一分一秒,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   想到这,袁桀珩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心脏的地方疼的一抽一抽的。   他到底该不该放手?   “爹地,你怎么了?”怀中的人儿仰着白玉生烟的小脸,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小手爬上他的脸。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放柔声音,“没事,爹地有些饿了,今晚为了早点来接你,都没有吃饭。”   “爹地。”袁亦惜不满的嘟着小嘴,拖着长长的尾音,板着一张小脸,“你怎么可以不吃饭呢,惜儿又不急,你晚点来也没事的啊。”   “没有我家宝贝在身边,我吃饭都没胃口。”   “嘻嘻,那我陪爹地吃饭,去吃爹地最喜欢的中餐。”   “行,宝贝决定就好。”   “对了,爹地,我们这次要在这里呆多久?”袁亦惜不解的问。   袁桀珩深深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宝贝,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小丫头拧着小眉头想了一会,笑眯眯的点头,“喜欢,只要有爹地的地方我都喜欢,我喜欢永远和爹地呆在一起。”   永远,这个词又岂是一个小孩子可以真正理解的,听着她软糯糯的话,心里软的不像话。   小丫头一拍自己的脑门,“爹地,我都忘了跟你说过,今天我碰到一个小屁孩,他说我不懂礼貌,以后长大了一定嫁不出去。”   “我的闺女长的这么漂亮,以后追求的人一定排着长队,怎么会嫁不出去,是那小家伙没眼光。”   “就是,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爹地这样的,又帅又疼我,会给我做好吃的。”   袁桀珩哭笑不得,捏着她的小鼻子,“你这是找老公还是找爹地?”   “找个像爹地的老公。哈哈,哎呀,不行了,一想起那小屁孩我还气,要不是怕你等太久,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后面他爹地又来了,我只能撤退了,我肯定打不过,你闺女我今天可郁闷了,憋了一肚子的气。”小丫头挥舞着小拳头,小脸蛋鼓的圆圆的。   “小暴力女,还好不笨,知道打不过就赶紧撤的道理。”   袁亦惜挺了一下小胸膛,软糯糯的道:“那是,打不过还不跑,不是傻子嘛,你闺女我可是聪明的小宝贝,才不做那种傻子才做的事情。”   袁桀珩揪了一下袁亦惜的小耳朵,“宝贝真聪明。”   坐在后面的保姆眼角一抽一抽的,两父女真是腻歪的让人受不了,她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家长这么宠爱女儿的,鼓励小孩子打架,打不赢就闪。   还有这谈论的都是什么话题,才四岁的孩子就谈找老公的问题,不嫌太早吗?   ——   南浅是被冷醒的,她习惯性的伸手,身边一片冰冷,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这是在帝景才定下心来,她套了件外套往外走,书房的门半掩着,隐约有光亮传来,她推开门,袁桀夜正站在窗边抽烟,脚下都是烟头,连她进来都没有察觉。   “咳咳。”书房里烟雾缭绕,南浅忍不住咳了起来,微微蹙了一下眉,这男人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抽烟,他一向没什么烟瘾,这次是为了什么事。   袁桀夜听到咳嗽声,立马掐断了指缝中的烟头,把窗子推到最大,拉着南浅的手出了书房。   “乖宝,怎么出来了?”   南浅愣愣的看着袁桀夜,不悦的道:“我还没问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抽烟做什么?”   “我睡不着。”   “你最近失眠症不是好很多了吗?是不是又发作了?”南浅心一慌。   袁桀夜笑着抱住南浅,“没有,你回来之后已经好很多了,今晚只是例外。”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南浅追根究底。   袁桀夜揽着南浅的腰带着她回卧室,他从后面抱紧她,低低道:“浅浅,你说过不让我问你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明白。”   南浅微微转过头,好奇的看着袁桀夜,“老公,你想问什么?”   “乖宝,你和袁桀珩……?”袁桀夜突然有些问不出口,这是对她的不信任,也是对她的侮辱,只是有些真相他不了解,早晚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南浅一听袁桀夜这吞吞吐吐的语气,立马明白过来,气愤的转过身子,双目冒火的看着袁桀夜,“袁桀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浅浅,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再确认一下。”   “确认,你觉得我会和袁桀珩发生什么?我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吗?和他有什么还会再回到你的身边,那我干脆一直呆在他身边得了,我还回来做什么?”南浅赌气的道,她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袁桀珩会怀疑这样的事情。   袁桀夜抱紧怀中的女人,“乖宝,别生气,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   “袁桀夜。”南浅拔高了声音,心里冒着凉意,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伤人,“你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袁桀夜看南浅情绪激动,立马安抚,“乖宝,我没有在怀疑你,我是说退一万步来讲,不管发生什么,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   南浅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出来,挥开袁桀夜的手,准备起身,袁桀夜立马抱住了她,“乖宝。”   “袁桀夜,放手。”南浅冷了声音。   袁桀夜心一痛,去吻她脸上的泪水,她却毫不犹豫的避开,把头扭到一边,眼泪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乖宝,我没有不相信你,几年前我看到你和他的一些画面,当时的确被刺激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就想通了,那上面的人一定不是你,你这次回到我身边,我自然也是知道的,要是你和他之间真有什么,你不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你一定会躲的远远的,一辈子不出来见我。”   当年,南浅想到了几年前在飞机上的一幕,当初袁桀珩的确是存着心要让袁桀夜看戏,要不是最后她以死相逼,恐怕事情早已经发生了。   只是想不到,袁桀珩还准备了其它的东西给袁桀夜看。   心中有气,但南浅毕竟还是理智的,不想彼此之间有什么膈应,把当年在飞机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后来想通了。”   南浅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想通了飞机上的事,没想通后来的事情?”   “浅浅。”袁桀夜拉着南浅的手,歉疚的看着她。   南浅继续冷着脸,“说吧,你一直都没提这事,今天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   袁桀夜沉默了一下,还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乖宝,我今天看到袁桀珩了,他回来S市了。”   南浅抬了抬眼,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那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这死男人,人家一对他说什么,他就来怀疑她,太可恨了。   袁桀夜一看南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断的摇头,抱紧她,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没有,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但是我看到他身边有一个小女孩,长的和小时候的你一模一样,你知道的,我是看过你小时候照片的,长点眼睛的,一看就知道那个小女孩和你有血缘关系。”   南浅脸色骤然一白,“你说什么?有一个和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袁桀夜点了点头,“是的,她说她今年三岁了。”   三岁,而她离开了五年,那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孩子,南浅瞪大了眼睛,隐约透露着凶光,“所以你怀疑那是我和袁桀珩生的?”   “乖宝,我不想欺骗你,当我看到她的模样,那一瞬间我头脑一片空白,不过那也只是一秒钟的事情,很快我就想通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时候你已经去了拉斯维加斯了,生啥孩子呢。”   南浅一把掀开被子,气呼呼的躺了进去,“袁桀夜,我告诉你,我就只为你生过孩子,你要是再敢怀疑我,我们就上民政局离婚。”   袁桀夜吓了一跳,立马连人带被把她抱到了怀中,讨好道:“乖宝,我错了。”   南浅心里堵得慌,虽然知道袁桀夜的反应是正常反应,但心中就是难受。和她长得像,到底像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能够让袁桀夜生出这样的想法,看来,她很有必要去见一下袁桀珩。   “乖宝。”   “闭嘴,袁桀夜,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理你。”   袁桀夜摸了摸鼻子,只能随着她躺下,南浅压根不让他抱着她,袁桀夜自然是不肯的,死皮赖脸的缠了上去。   男女的力气天生也差别,南浅挣扎了几下无用,也就随他去了。   翌日,南浅因为心中憋着气,没有起来给两父子做早饭,袁桀夜挑了挑眉,在南浅的耳垂上亲吻了一下。   南浅其实早就醒了,被袁桀夜这么一吻,浑身激起一股电流,却是按捺住不动,紧闭着眼睛。   袁桀夜知道这丫头是真恼了,无奈的摸了一下下巴,自己起身下了楼,听到房门被关上,南浅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南浅早就成了习惯,根本就睡不着,起身去了小家伙的卧室,小家伙的卧室就在他们的旁边,此时他睡的正熟,嘴角勾着一丝银丝。   南浅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帮他擦了一下嘴角,下楼就看到袁桀夜在厨房里忙活,南浅惊了一下,这男人在干什么,他什么时候会做早餐的。   哐啷   南浅刚想走,就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砸地的声音,南浅大步进了厨房,只见厨房的地上一片漆黑,里面的弥漫着浓重的油烟味,很显然没有开抽油烟机,而袁桀夜的中指正在流血,他抬着手指委屈的看着她。   南浅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抓起旁边的围裙系在身上,越过袁桀夜,冷声道:“让开。”   袁桀夜站着不动,低低的道:“浅浅。”   南浅瞪了袁桀夜一眼,“我说让开你没听到吗?”   袁桀夜乖乖的让到一边,南浅利落的开始做早饭,这死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见不得他受伤,非得来这招苦肉计。   视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全是被煎焦的鸡蛋,上面甚至还看得到鸡蛋壳,有些是打坏的鸡蛋,金灿灿的躺在垃圾桶,有些则是被煎焦的,一团黑。   心中的火气蹭蹭的往外冒,南浅不甘的砸了一下锅铲,转身看着袁桀夜,“袁桀夜,打豆浆。”   袁桀夜把正在冒血的手指摊开放在南浅的眼前,“乖宝,我受伤了。”   “少给我装,这点伤算什么。”   袁桀夜也知道自家老婆的倔脾气上来了,要是火气不消,他这日子恐怕会不好过。挑了挑眉,他乖乖的走到豆浆机旁,可是这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搞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弄。   “浅浅,这个怎么弄?”某人不耻下问,反正在自家老婆面前,丢脸不算什么,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自己去看说明书。”南浅没好气的道。   “说明书在在哪?”   南浅咬牙切齿的看着袁桀夜,“柜子下面。”   “哦。”   袁桀夜认真的拿起说明书看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放豆、加水,南浅看着他这么听话,心中又是气又好笑。   袁桀夜何许人也,一看到南浅面色松动,立马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南浅握住他的手,“放开我。”   “嘶。”袁桀夜倒抽一口气。   南浅的心一紧,拉着袁桀夜去了客厅,找了一个OK绷给他弄好,她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像一直随时准备展翅高飞的蝴蝶,袁桀夜只觉得心脏某处特别的柔软,这就是自己的女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以他的身体为重。   他一把抱住她,轻轻的在她的颈窝处磨蹭着,“乖宝,别气了好吗?”   南浅撩了他一眼,看他一早上在厨房忙活,还使出苦肉计,心头的气也就这么散了,在爱入骨髓的男人面前,女人又怎么会有多少脾气,尤其这错又不是罪不可恕的大事。   “下次再敢怀疑我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了,你给我好好记住。”南浅假装恶狠狠的磨牙。   “保证,不会再有了,不生气了?”袁桀夜嬉皮笑脸的道。   “生你个大头的气。”   袁桀夜一笑,但该问的事情他还是会问,他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浅浅,我记得你上次给我说过你生下小琛的时候就晕过去了,醒来后就是三天之后?”   南浅点头,“对,我当初筋疲力尽,睡了过去。”   袁桀夜抿了抿唇,目光有些幽深,“浅浅,有没有可能说你当初生下的其实是双胞胎,小家伙后面其实还有一个。”   他想了一晚,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性,那个小女孩要不是南浅生的,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太像了,可是南浅和袁桀珩之间压根就没什么,也就只有那个时候有漏洞,因为南浅晕过去了。   要是发生了什么,她绝对是无法知道的,以袁桀珩那变态的性格,弄走一个他们的孩子威胁他们绝对是他爱干的事情,袁浅言就是一个先例。   南浅唇色一白,“桀夜,你在说什么?”   “浅浅,你好好想一想,平时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产检的时候医生有没有告诉过你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没,我没问过这个方面的话题,只是……”南浅猛地想到了什么,眉头不自觉的蹙起。   “浅浅,只是什么?”袁桀夜的心猛地被抛高,一瞬不瞬的盯着南浅。   “我的肚子的确是比一般的孕妇要大很多,三四个月的时候就特别显怀,也特别的遭罪,各方面的反应都比一般的孕妇要强烈很多,但是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是我营养太过,宝宝发育的太好。”   “当初就你一个人?”   “袁桀珩也在旁边。”   袁桀夜眯了眯眼,“浅浅,那就很有可能他从中动了手脚。”   南浅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喜忧参半,“桀夜,这样的话没道理啊,他要是弄走我们的孩子,肯定会一早言明威胁我不能离开,可是几年过去了,他怎么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的心思不能以常理思考,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   “我们之间真的还有一个女儿吗?”   袁桀夜拍了拍南浅的后背,目光幽深,“乖宝,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很多事情是时候有个彻底的结束了,袁桀珩这个时候回来更好,免得我天涯海角的找他。”   他准备给她的那片天空,已到了最适合的时机。   ——   下午,南浅没让小家伙去幼儿园,而是带着他去了老宅,白雪依旧没什么起色,只不过看到小家伙的时候一双暗淡的眼睛立马亮了。   小家伙南浅提前教过他,这个时候特别的懂事,他坐在床头,把手覆在白雪的脸上,“奶奶,我是亦琛,是你的孙子哦,你现在有没有舒服点了?”   白雪眼眶通红,一个劲的眨眼睛,想抬手摸了摸小家伙却不得力,小家伙立马握住她的手,一只小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奶奶不哭,也不要难过,见到宝贝是一件该高兴的事情。”   白雪张了张嘴,南浅从她的唇形中隐约听到是个“好”字。   接着小家又拉着白雪的手,叽叽喳喳把在幼儿园的事情都给白雪说了一遍,逗得白雪一直合不拢嘴,眉眼间全是笑意。   章管家也被小家伙逗得发笑,“小少爷又懂事又可爱。”   南浅摸了摸儿子的头,打发小家伙去外面玩,打来热水帮白雪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支开了章管家。   “母亲,我现在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对,你就眨一下眼睛,要是我说错了你不必做出任何的反应。”   白雪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听懂了她的话。   南浅抿了一下唇,只有两人在,也不用拐弯抹角,她直接挑明,“母亲,桀夜是你和袁六伯的儿子吗?”   白雪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睁大眼睛看着南浅,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   “母亲,几十年过去了,有些真相一直隐瞒着也不再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自己内心的包袱,其实很多事情桀夜和我都知道了,你和袁六伯的事情已是事实,桀夜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早就原谅了你,他在几年前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呜呜呜。”白雪一个劲的摇头,奈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章管家推门而入,奔到白雪的旁边,沉着脸不悦的看着南浅,“少夫人,你为何苦苦相逼,夫人都到了这种地步,过往的事情就都算了。”   “章管家,我也很想算,可是我不能自欺欺人一辈子,我只想知道袁桀夜到底是谁的儿子?”南浅目光一凛。   “少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这是对夫人的侮辱,少爷肯定是夫人和姑爷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章管家肯定的道,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南浅。   “章管家,母亲的事情你能保证你全部都知晓吗?你知道的又全部都是事实吗?”   “我自然知道,你以为夫人真的愿意向袁六伯妥协吗?她心里的苦你们又有几人知道,当年姑爷和老爷子相继去世,白家又走向没落,在袁家根本就没有夫人和少爷小姐的栖身之地,袁成玥又是个咄咄逼人的主,巴不得把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都铲除,夫人也只是求一片安稳之地,她这样做有错吗?她也只是一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可到头来却要承受儿子的疏远,别人的质疑,这么多年,你们可曾真正了解过她心中的感受,你们对她只有一味的指责和看轻。”   白雪闭着眼睛,眼角无声的落着泪,章管家扑在她的身上痛哭流涕。   南浅的心中也是堵得慌,她从来没有想到白雪和袁六伯在一起出于这样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袁桀夜会是袁六伯的儿子?   “章管家,我从来没有看轻过母亲,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桀夜会是袁六伯的儿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听到的消息?”   “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听到的流言蜚语,我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我做过袁桀夜和袁六伯的亲子鉴定,他们之间确属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容不得我不接受这个事实。”   南浅把身上带来的亲子鉴定递给了章管家,章管家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结果,整个人都懵了,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夫人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瞒着我,姑爷一直是个温润的男人,对夫人疼爱有加,他们虽然没有爱的有多深多轰轰烈烈,但是一直相敬如宾,而袁六伯被老爷子调到外地处理生意,很少在家,我一直跟在夫人的身边,他们之间在姑爷死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南浅看章管家也不知道这件事,只能再次把目光看向白雪,白雪一直安静的望着天花板。   “母亲,你的答案呢?”   白雪收回思绪,果断的摇头。   南浅见问不出什么,呆了一会领着小家伙就走了,章管家却在这时追了出来,满面痛心的把一个小荷包放在了南浅的手中,“少夫人,这是夫人的头发,你拿去做一个夫人和少爷的亲子鉴定,除此,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性。”   南浅接过章管家手中的东西,深深的看着章管家,“章管家,母亲当年生产的时候你应该陪在身边才对,到现在我们又何必自欺欺人,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章管家微微一叹,验证了南浅心中的猜测,“还是再做一次鉴定吧,说不定中间出了什么错。”   南浅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鉴定中心,由于那边有袁桀夜的所有数据,这次的鉴定结果仅用了一下午的时候就出来,结果和意料中的一样,袁桀夜确实是白雪的儿子。   叹了一口气,南浅心情沉重,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坐在石凳上休息,这件事也不知道到底能够隐瞒多久,袁桀夜迟早都要知道,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阿姨,不要踩到我的溜溜球哦。”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了,打断了南浅的思绪。   南浅抬眸,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朝着她跑了过来,大眼粉唇,身上穿着一件蕾丝公主裙,头发编成了精致的小辫子,镶嵌着小碎钻,娇俏可爱,令人看一眼就不自觉地喜欢上。   南浅瞬间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女孩,虽然袁桀夜早就和她说过有个小女孩长得很像她,可能是他们的女儿,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这种视觉的冲击力还是无法抵挡。   难怪袁桀夜会那么笃定这是她生的,要说不是她生,她自己第一个就不信。   小女孩蹲下身去捡溜溜球,南浅忍不住抬起手,想去抚摸一下她,可是小姑娘已经站了起来,她慢了一步。   南浅脸上扯出一个笑,尽量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歪了歪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现在的阿姨都这么奇怪吗?第一次见到一个小孩子就要问人家的名字,阿姨,你是想拐骗我吗?”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饶有兴趣的问,“如果阿姨真的想拐骗你,你打算怎么办?”   小女孩抬了抬眼皮,给了她一个你没那本事的眼神,然后转身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爹地,快来,有人要拐骗你天真无邪善良可爱的闺女,再不来你就见不到她了。”   然后她双手环胸,挑衅的看着南浅。   南浅哭笑不得,“如果绑匪真要绑架你,你这样是不行的。”果然对袁桀珩那个变态不能抱太高的期望,女儿都有些小扭曲,这怎么教孩子的。   “你觉得你这样像绑匪吗?绑匪不忙着绑人,问名字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那你还叫人?”   “逗我爹地玩的呗。”小女孩摊了摊手,在南浅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中的溜溜球落地提起,动作干净利落。   南浅的视线像是被绞紧,舍不得从小女孩的身上移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恨不得把这几年的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   果真和小家伙是双胞胎,就连爱好都差不多,小家伙也极其钟爱这种溜溜球。   小女孩一边玩溜溜球一边抬眼看了南浅一眼,“怪阿姨你这样看着我合适吗?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爹地是闺女控,对我有企图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惹恼他,阿姨可要当心了,我亲爱的爹地大人发起火来后果挺严重的。”   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口一个爹地叫着袁桀珩,南浅的心一直在往下沉,疼的有些窒息。   “宝贝,狼来了的把戏玩多了可是不起作用的。”   一个低压的声音传了过来,耳边响起了脚步声,袁桀珩一身很休闲的装扮,大步而来。   南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过往没什么变化,依旧意气风发,风华绝代,只是眉宇间的戾气似乎收敛了不少,整个人看着平和了很多,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目光极其的冷淡,无喜无怒,仿若当她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女孩已经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笑嘻嘻的道:“我这话对其他人不管用,但我知道,对我的爹地大人一辈子都会适用的。”   袁桀珩捏了一下袁亦惜的小鼻子,“坏丫头,你真是把爹地吃的死死的。”   南浅看着本该是在自己怀中的女儿和另外一个人如此亲密,心中难受的紧,忍不住开口,“袁桀珩,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桀珩抬起眼皮,深深的看着南浅,沉默了片刻道:“南小浅,我不欠你任何的解释。”叫的还是昔日那个称呼,可是语气间却极其的凉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南浅现在也没闲心去注意这么个细节,一下子就被他的话激怒,声音里压抑不住翻涌的愤怒,“不欠吗?你这样拐走我的东西叫不欠?”小孩子在场,南浅没有把话直接挑明,怕会伤害到小孩子幼小的心灵。   只是她大大低估了自家女儿的承受能力,只见她在袁桀珩的怀中拍着小手,一脸兴奋的看着她,“哇哦,怪阿姨,我好崇拜你哦,你这是第一个敢对我爹地这样说话的女人。”   袁桀珩勾了勾唇,拍了拍袁亦惜的小脸,“宝贝,叫人,这是你妈咪。”   他这样直白南浅却吃了一惊,有些激动的看着小女孩,嘴唇微微哆嗦着。她原以为袁桀珩不会轻易让他们认小宝贝,没想到这么容易。   袁亦惜眼睛在两个大人之间来回看了一下,然后小脸扬起一个笑脸,“妈咪,你好,我叫袁亦惜。”   袁亦汐,这是当初她一早就想好的名字,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取名字,一男一女都取了一个。   这一定是她的宝贝。   南浅忍不住流泪,接过袁亦惜,袁亦惜也没反抗,乖乖的呆在她的怀中,南浅一下一下亲吻她的脸颊,“宝贝,对不起,是妈咪没用,这么多年都无法守护在你的身边,你过的好不好?”   袁亦惜翻了个白眼,把视线转向袁桀珩,袁桀珩笑着朝着她了一下头,她小大人似的伸手,帮南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事的啦,妈咪,这么大年纪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呢,我和爹地在一起生活的很好。”   南浅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只能拥紧她,“宝贝,妈咪的乖宝贝。”   袁亦惜咂巴了一下嘴,像个乖宝宝一样靠在南浅的肩膀上。   “袁桀珩,我生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桀珩无谓的耸耸肩,眼中没有一丁点的情绪,“你们不都猜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你。”南浅愤怒的看着袁桀珩。   袁亦惜微微皱了一下眉,揪着南浅胸前的衣服,软糯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倔强,“妈咪,你不可以对爹地这么凶啊,宝贝不喜欢的。”   南浅如鲠在喉,强迫自己咽下即将出口的话,亲了亲袁亦惜的小鼻子,不置一词。   南浅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怎么都舍不得放手,袁亦惜小朋友叫肚子饿,南浅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她去吃饭。   小亦惜第一次和妈咪相处,尽管性子叛逆,但心中却是欢喜的,朝着身后的袁桀珩跟上,“爹地,赶快跟上,我们一家三口吃东西咯。”   一家三口,听到这几个字眼,南浅的面色一僵,袁桀珩微微眯了一下眸子,也跟了上去。   袁亦惜第一次来S市,特别钟爱这儿的小吃,晚饭想吃路边摊却被袁桀珩瞪了回去,她瘪着嘴看向南浅,小手指着一家烤羊肉串,“妈咪,我想吃那个。”   南浅对孩子这方面的要求其实也很严格,但是女儿第一次提要求自然是要答应的,无视袁桀珩的冷眼,直接抱着小亦惜走了过去,“好,妈咪带你过去买。”   南浅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袁桀珩的声音响起,“闺女,你要是不听爹地的话,爹地可就不要你了。”   这是袁桀珩第一次对小亦惜说这样的话,袁亦惜脸色大变,知道真的惹自己爹地生气了,挣扎着立马从南浅的怀中下来,奔向袁桀珩,讨好的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爹地大人,你不能这么吓宝贝的,好嘛,不吃就不吃了。”   爹地对她很纵容,但是对她身体健康不好的东西是却极其的严格。   怀中温热的触感不再,南浅看着不远处腻歪的两个人,心脏狠狠的一抽。   最后袁桀珩带小亦惜去了一家连锁火锅店,南浅自然是要陪同的,小亦惜很挑食,袁桀珩对她的口味把握的很准,基本上他夹到她碗中的她都会笑着吃完,相反南浅夹进去的,小亦惜都会嫌弃的皱眉。   南浅无能无力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宝贝,你的口味怎么这么怪?”   “被爹地大人养刁了呗,爹地除了炸鸡弄不好,做菜可是一流的哦。”   南浅惊悚的看着袁桀珩,这一刻,南浅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很复杂。印象中这男人和袁桀夜是一个类型的,压根就不是下厨房的料。看来这几年的变化真大,每个人都变了。   想想也是,她也是从一个厨房白痴到现在这种境地,只要有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无心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可是他抱走袁亦惜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呵护爱戴?   袁桀珩的心思全部都在小亦惜的身上,在耐心的给她煮东西,南浅心中的翻涌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钟,小丫头趴在袁桀珩的肩膀上睡的安详,南浅不否认,她心中竟然觉得这一幕出奇的和谐。   可是想这孩子是她和袁桀夜的,没理由一直让他呆在袁桀珩的身边,她朝着他伸出手,“袁桀珩,把亦惜给我。”   袁桀珩的心狠狠的一扯,看着面前白嫩的小手,喉间竟是苦涩,他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认真的看着南浅,“南小浅,我这次本就是把她带回来还给你们的,但不是现在,袁家现在暗流汹涌,等什么时候平静了我自然会把她送到你们的身边。”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袁家一年一度的家族盛宴在半个月后,这一天袁家人既期待又恐惧,你知道为什么吗?”   南浅没有出声,袁桀珩继续道:“因为这一天从来不会太平。”   袁桀珩说完抱着袁亦惜朝着停车场走去,南浅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南浅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10多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袁桀夜,她心中哀嚎了一声,立马拦了个出租车回了家,路上给两父子打了个电话,说她已经吃过晚饭了,让他们不要等她。   南浅回到家,袁桀夜和小家伙正在吃晚饭,小家伙看到她进来瘪了一下小嘴,“妈咪,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袁桀夜也同样看着她,南浅心情很好,上前从后面勾着袁桀夜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迅速的放开抱起小家伙坐下。   袁桀夜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这小女人很少这么主动的,到底是碰到了什么好事。   在儿子的面前做出这种举动,南浅的脸红了红,吐了一下舌头,刚才太高兴竟然情不自禁。   看着自家爹地和妈咪亲热,小家伙不高兴了,“妈咪,你亲爹地为什么不亲我?”   闻言,南浅也在小家伙的脸上吻了一下,谁知道小家伙一动,南浅的唇直接吻在了小家伙的小嘴上,小家伙呵呵直笑,挑衅的看着袁桀夜,那样子好像在说,看,妈咪亲了我的唇,可只是亲了你的脸哦。   袁桀夜的脸瞬间黑了,这臭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南浅看着两父子大眼瞪小眼,弯了弯唇,“好啦,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什么?”   “桀夜,我今天看到我们的女儿了,袁桀珩也承认当时我生下的确实是双胞胎,亦琛,你有妹妹了。”   袁桀夜大喜,小家伙却发懵了,“妈咪,我哪来的妹妹?”   袁桀夜敲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你已经见过了,昨晚和你吵架的那个就是你的妹妹。”   小家伙嘴巴张成了O型,那个是他的妹妹,小魔女一个,为什么他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是经常嚷嚷着要一个妹妹吗?她和你是双胞胎,你们俩曾经在妈咪的肚子里呆了9个多月。”   “妈咪,那小丫头嘴巴厉害的很。”   “这不是很好,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   小家伙挥挥手,“妈咪,这你完全不用担心,她不欺负人就好了,谁敢欺负她啊。”   “是啊,有个小家伙也被人家骂的晕头转向的。”袁桀夜突然道。   小家伙脸一红,不悦的瞪着袁桀夜,立马跳上袁桀夜的膝盖,一把蒙上他的嘴,抿着小嘴道:“爹地好坏,好小心眼,不许乱说小琛的坏话。”   南浅失笑的摇摇头,其实小家伙那天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能说以后他会多了一个小克星。   这几日,容家那边一直和这边频繁走动,经常邀请他们过去吃饭。   南浅也不排斥这个身份,一来二回和那边的人也渐渐熟了起来,就是那句爸妈始终没有喊出来,哥哥和爷爷倒是都认下了。   容家人知道还有一个小宝贝,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很想见到,但南浅只说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自然会见到。   得到南浅的认可,袁家迫不及待的对外公布了她的身份,南浅看到新闻的时候笑了笑,袁桀夜搂着她,“他们是怕你反悔。”   “哪会啊,有那么的人疼爱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袁桀夜低低的道。   南浅也知道他的心思,握住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桀夜,我想女儿了。”   “浅浅,我们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小言了,我打算等族会之后再让人把她带回来。”   南浅觉得袁桀夜话中有话,像是心中早就有了某种决定,“桀夜,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袁桀夜淡淡一笑,“一直在我袁家背后搅风搅雨的终极*oss会现身。”   南浅大惊,“你知道是谁?”   袁桀夜拍了拍南浅的肩膀,“浅浅,放心好了,这次会是彻底的终结。”   “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你和我都很熟悉的一个人。”   南浅看着袁桀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掩藏的那个秘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桀夜凑近南浅的耳朵,低低的朝着她说了一个名字,南浅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会不会弄错了?”   “千真万确。”袁桀夜很笃定。   ——   半个月后便是袁家的宗族大会,按照惯例,这次盛会将会整整持续一个星期,袁家遍布各省各市的人都会回来,汇报这一年的工作成果,这一天,袁氏也会宣布最新一年的分红。   南浅作为当家主母,筹备的事自然就落到她的头上,白雪一直卧倒在床,章管家又是一刻都不愿离开白雪,袁桀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袁家虽然也有一些人协助,但她一直住在帝景,和这些人不太熟悉,有些时候也不太方便,南浅只能求助自己的亲生母亲,容家夫人,那也是个大家族的女人,应付这种事情毫无压力。   几天的相处,母女俩的感情飞速发展,南浅也再次感受到了有妈疼爱的好处。   容母毕竟上了年纪,多操劳一会就直不起腰来,南浅扶着她坐下,从身后帮她捶肩膀。   “谢谢,这几天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几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母拉着南浅的手,放在手中捏了捏,“傻孩子,说什么呢,我是你妈,这些事情本就应该由我亲自教给你的,这几天我很高兴,可以和我的宝贝女儿朝夕相处,你爸和大哥眼馋的很,要不是他们忙不开,肯定天天守在这。”   南浅对容络也是喜欢的紧,风趣幽默,对她也是十足十用了心的,就是一个宠爱妹妹的主,连袁桀夜有时候看着都吃醋,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容母所说的话。   她笑了笑,“哥哥最近是很忙。”   “以前他们都不爱呆在S市,这下知道你在这儿,这国外的生意都快没人管了,你爷爷天天赶,可是谁都不愿意走。”   南浅唇角挽出一个浅显的弧度,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低低出声,“妈妈。”   容母一愣,脸上继而狂喜,“浅浅,你叫我什么?”   南浅认真的看着容母的眼睛,“妈妈,谢谢你们。”   “傻孩子。”容母抱紧南浅,吸了吸鼻子。   南浅帮她擦了一下眼泪,“妈,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哭啊。”她想,她会幸福的,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从此以后她不再孑然一身,有父母兄长的疼爱,有丈夫和儿女,满足了。   “在女儿的面前哭又不是什么大事。”容母笑道。   这日,是袁家一年一度的盛典,一大早就有来自全国不同地方的豪车开进了袁家老宅,一向死寂的老宅也焕发出了生机。   南浅一袭淡紫色的礼服,外套一个乳白色的皮草,简单高贵又不失俏皮,袁桀夜和往常的装扮没什么不同,男俊女俏,两人相携站在一起极其的登对,再加上一个又酷又可爱的小家伙,一家人赚足了眼球。   白雪自然是不能出席的,袁六伯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出来,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也没以前的精神气,一双眼睛深深的陷下去,这是南浅五年后第一次见到袁六伯,想到这人和袁桀夜的关系,南浅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所有的仪式都由袁族老主持,这个老人过了几年依旧精神抖擞,看样子这几年过的不错。   由于几年前两人结婚的时候出现了抢婚的事,后来又离开了五年,除了住在袁家老宅的袁家人南浅有些印象,其他散落在全国各地的袁家子弟南浅并不认识,袁桀夜带着她挨个介绍。   大约10点钟的时候,一伙人齐聚袁家祖庙,开始今天的第一个仪式,祭祀先祖。由袁桀夜带头行礼,之后一行人前往袁家陵园,也就是俗称的扫墓。   袁家的祖墓占据了半山腰,奢华程度令人咂舌,南浅细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袁家已有上白年的历史,怪不得一直说是古老家族。   小家伙扫完墓之后便让容家人接走了,没有参加晚上的晚宴。   晚上,便是族会之中的*,先是由袁家各个区域的负责人先行汇报这一年的工作开展情况,然后由袁桀夜做总结性的发言。   南浅看着那个站在高台上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王者的风采,不浮夸,不过分渲染,偏偏说出来的话让人信服,只看那些人的脸色就能得知,她的男人真的很优秀,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很幸运,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接着便是盛宴,袁家大院早已布置美轮美奂,一层层的帷幔从古树上搭起,下面能容纳16人的大圆桌上早已排满精致的佳肴。   袁桀夜和南浅自然坐在主桌上,还有袁家族长,袁家各个地方的负责人,袁家一些有声望有影响力的人。吴钟虽然是外姓人,但声望一向很高,自然也坐在主桌。   准备开饭的时候,袁桀珩迈着闲散的步伐突然而至,酒红色的西装加上他脸上的痞笑,衬得他整个人魅惑丛生。   “这种精彩的时刻,怎么能少的了我。”   袁桀珩一向随心所欲惯了,袁家人大多习惯了他的出没,在座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并不觉得奇怪。   袁桀珩直接走到南浅的身边坐下,南浅皱了一下眉,袁桀夜面色微微一沉,不过却是什么都没说。   袁六伯看了袁桀珩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天前。”   两人之间气氛很淡,一点都不像是父子。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呆在外面了,不想回来了。”袁六伯语气渐冷。   袁桀珩默,南浅发现他的性子变了很多,她虽然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毕竟朝夕相处过一年多的时间,也见过他和袁六伯以往的相处模式,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反唇相讥。   他这样的反应,袁六伯也稍微愣了一下。   “行了,人到齐就开始吃饭了。”袁族老也知道这几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拧着眉道。   在袁家,袁族老是绝对的长辈,辈分和威信都极高。   主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倒是其他桌气氛很盛,一行人马上就喝开了,有一个人撞着胆子来主桌敬酒,其他人也就纷纷上来了。   袁桀夜胃不是很好,南浅早就给他说过不允许他喝酒,但是他身为一家之主,喝酒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南浅忧心的看着袁桀夜喝了好几杯,终究是忍不住悄悄伸手拉了他一把,袁桀夜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没事。”   大家还是有眼色的,都知道袁桀夜的身体不是很好,懂得适可而止。   袁桀夜一坐下,南浅就把一碗解酒汤递给了他,袁桀夜笑着接过一口喝下。   袁桀珩一直在慢悠悠的喝酒,仿佛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袁桀夜擦了一下嘴角,目光看向吴钟,突兀的道:“吴叔,多吃点。”   吴钟一向温和的脸微微一变,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他轻轻一笑,“少爷不用挂心,我虽然最近身体不太好,但一向能吃能睡。”   “那就好。”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两人之间的异样,自然能察觉到几分,只是大家都聪明的选择不说话。   南浅放在桌下的手寻到袁桀夜,死死的握紧,要不是袁桀夜跟她提过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吴钟,她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导演了一场戏,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   看着吴钟风轻云淡的样子,南浅只能感叹这个   人真的成精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袁家潜伏了这么多年而不被察觉。   “吴叔我敬你一杯。”   袁桀夜举起酒杯,吴钟也抬起酒杯,两人旁若无人的干了一杯,吴钟放下酒杯,“大概是老了,越活越活回去了,最近总是想到以往的事情。”   吴钟的话一出,南浅的心一紧,就连一直沉默的袁桀珩也微微抬起了眼帘,袁六伯也拧起了眉头。   袁桀夜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那吴叔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们这几人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总应该有之情权吧。”   “我想我怕是最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   章管家突然推着白雪而来,白雪的气色好了很多,嘴巴说话也利索了。   “母亲,你好了。”南浅欣喜,连忙起身上前。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笑得有几分苍凉,“为了在袁家生活下去,我没走一步都在精心算计,却不知我早就成为别人手中操控的棋子,要是不知道真相我死都不瞑目。”   白雪在南浅的身边坐下,南浅看着同样坐在轮椅上的白雪和袁六伯,心中感叹了一下,这两人的遭遇竟然如此的相似。   袁家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吴钟看着该到场的都到了,平日一向收敛情绪的眼睛露出几分诡异,“很好,都到齐了。其实这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女人引发的连锁反应,我想这要问袁成志。”   袁六伯自从双腿残废后,一直意志消沉,这次本来也不想出席,是袁桀夜特意让人强行把他弄过来的,本就憋着一口气,听到吴钟把把枪口对准他不免生出几分不悦,“关我什么事?”   吴钟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抹阴戾,“袁成志,我的原名叫吴达。”   袁六伯怔了一下,吴达,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只是太久远了,什么时候听到,听谁提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吴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形,袁桀珩却灵光一闪,倏地看向吴钟,“你是我母亲青梅竹马的朋友?”   吴钟鄙夷的一笑,“是啊,我这么直白的名字,竟然没人看透。”他阴冷的看向袁成志,“你终究还是一如既往的渣,连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吴钟,吴钟,袁桀珩的母亲叫钟心,原来如此。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袁桀夜,你不是都知道真相了吗?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你是不是也觉得眼前的人太令人恶心,所以一直排斥你是他儿子这个事实。”吴钟不咸不淡的道。   吴钟的话一出立即掀起惊涛骇浪,袁家的一些长辈目瞪口呆,袁六伯直接傻掉了,就连袁桀珩也变了脸色。   南浅心中大惊,觉得袁桀夜握着她手的力度不断收紧,她一直在为这件事隐瞒的很好,哪想到袁桀夜其实早就知道了。   她偏头看向他,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反而平静的勾了一下唇,眸中带着一抹轻笑,“血缘并不是维系亲情的唯一要素,我想认谁做父亲自然是我的自由,我说他是他就不是,不是就不是。”   南浅心中松了一口气,反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吴钟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很明显,就算知道他今晚逃不了,这人依旧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惧怕和慌张。   “吴钟你说什么?他是谁的儿子?”袁六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张瘦削的脸将近扭曲,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双眼因为睁得太大看着有几分狰狞和骇人。   吴钟很满意袁六伯的反应,心中觉得无比的畅快,“当然是你的儿子,你和白雪的儿子,只不过人家可不想认你,哦,我差点忘记了,你落到今时今日的局面全是你这儿子干的好事,你曾经三番两次想要置你的亲生儿子于死地,你们父子斗了好多年。”   “不,这怎么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袁六伯看向白雪,他和白雪之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在他和钟心结婚后一年。   当年的那个女人是他强娶豪夺来的,刚开始只是为了打击袁成荣而夺走他心爱的女人,可后来他发现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对她也是一片真心,刚结婚的那几年他根本就没有过其他女人,这一点他还是很确定的。   “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白雪再也克制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把手。   清风吹的有些凉,吴钟抬头看向远方,唇角一直轻扬,看样子并不打算多说。   “既然吴叔不想说,那就由我这个没参与过故事的人来说一说,吴叔不妨仔细听一下,看看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南浅一直以为袁桀夜不擅长讲故事,但是现在她知道他错了,只要他真想讲的,那一定会讲的抑扬顿挫。   每一个听着他故事的人,就像亲眼目睹了那一幕,随着他在那一段旧时光里走了一遭,那些真实的故事就像电影一样清晰无比。   故事的从袁桀珩的母亲钟心说起,那真的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钟心和吴达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但是郎有情妾无疑,在钟心的眼中,吴达始终只是他的好朋友,更亲密一步,也只是个大哥哥。   吴达有些气馁,但是却不愿意就此放弃,他坚信只要他愿意等,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总有一天会得到钟心的喜欢,两人经常出双入对,在很多人的眼中他们俨然就是一对,再加上吴达赶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一直到了大学,钟心的身边也只有他一个男子,钟心也一直很好学,规规矩矩。   吴达以为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谁知道在上了大学之后完全变了。   吴达祖上是没落的中药世家,但父母双亡,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耳濡目染,自小就精通中医之道,在中医方面很有天赋,造诣颇深,大学的时候又选择了西医,立志中西医结合把医术发扬光大,大学有一段时间一直沉迷于各种各样的医学实验,也就因为这样,而让其他男子有机会走进钟心的视野。   在一次学校举办的联谊晚会上,钟心认识了隔壁学校的一个男生,而且是一见钟情,彼此都有好感。   吴达知道这事的时候已是一个月后,他很生气,偏偏钟心初尝恋爱的滋味,每天都心情愉悦,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吴达一度很痛苦。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桀夜名义上的父亲,袁成荣,当时袁家倍受宠爱的太子爷。   家世自然没得说,和之一比,吴达不免有些自卑,再说袁成荣品行也好,吴达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看他们之间发展的很好便选择忍痛割爱。   恰逢当年袁家老爷子要资助一批大学生去外面留学,吴达成绩各方面的条件都很符合,于是他选择了放手出国深造。   一去就是好几年,刚开始一直和钟心保持联络,但是钟心每次提的都是他和袁成荣之间感情如何好,如何甜蜜,作为一个付出太多感情的男人来说,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心爱的女人张嘴闭嘴就提起另外一个男人,于是他不自觉地回避起钟心。   久而久之钟心自然也能感觉得到,于是两人之间的联系慢慢变少了,一年也就联系一两次。   当他几年后学成回国的时候,见到的情景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钟心嫁人了,甚至都怀胎四个月,可是所嫁之人不是袁成荣,而变成了袁成荣的六哥袁成志。   而一向性格开朗的钟心郁郁寡欢,患上了抑郁症,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总是三缄其口,她尽管刻意掩饰,但是彼此之间从小长大,又岂会瞒得住吴达,吴达知道这其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袁成荣从小就患有心脏病,袁家老爷子从国外引进了很多专家,吴达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换了名字借此机会进入了袁家。   袁老爷子当年资助的人很多,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资助贫困学生出国深造只是很普通的一件慈善事,一年到头像这样的善事不知道要做多少件,而且也只不过是他出钱,其他人替他打理这事情,又怎么会去记那些人叫什么名字,这都是后来吴钟向老爷子亲自坦白的,老爷子才知道这是他当年资助过的学生。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在里面,袁家人都以为这是一个报恩来的,再加上他医术确实高明,深得袁家人的信赖。   吴达调查了很久,一直没有任何的头绪,最后是因为昔日的爱人一直噩梦缠身,他为了帮她平复心情用了催眠的方法才知道真相。   原来钟心之所以嫁给袁成志的原因是袁成志强暴了她,导致她怀上了身孕,钟家一家都是基督徒,钟心也不例外,所以即便恨透了袁成志,也不忍流掉肚中的孩子,钟家人不想这等丢人的事情被人发现,所以匆忙安排了二人的婚事。而出事后,钟心没脸再面对袁成荣,以谎称自己移情别恋和袁成荣分手了。   知道真相后的吴达怒不可遏,当场就想杀了袁成志,可考虑到钟心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忍下这口气。   同年,袁成荣也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娶了白雪为妻,钟心大受刺激,一度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儿,在他尽力挽救之后才勉强稳定下来。   而一个报复计划也在吴达的心中形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是医学界的天才,中西医集于一身,苦心研制了一种迷幻剂,让白雪和袁成志之间发生了关系,事后又催眠了他们,让他们都对这事完全没印象。   他恨袁成志,同样也恨袁成荣,他把心爱的女人轻易让给了他,他却没有保护好人。   看着不久后白雪传出怀孕的消息,他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产后的钟心抑郁症加重,几年的时间终于服药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吴达悲痛欲绝,找上了当时还不是家主的袁成玥,两人达成同盟,各取所需,由他提供药物,袁成玥那边负责具体实施,那种一种刺激心脏病的慢性毒药,心脏病和毒性齐发,折磨袁成荣致死。   他本来也想让袁成志不得好死,可是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死很简单,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外乎追求了一生却一无所得,那种无数次追求却总是擦肩而过的无力感,那种父子相残、兄弟相残的惨烈局面。   ……   一个故事,袁桀夜说的很慢,就像他经历了一样,南浅听得很认真,心中却是忍不住长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袁家这么多年的争斗,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要为心爱的女人出头。   爱情这东西,真的可以让人毁灭,吴达追求了一辈子,最终为的也只是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又是何苦,死去的人早已死去,活着的人却就煎熬一辈子,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要是这一切早一点摊开,袁六伯不会和袁桀夜斗的这么你死我活,吴钟也能开始新的生活。   “吴叔,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如果有说漏的地方,你可以补充说明。”袁桀夜声音嘶哑,不过语气里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轻快。   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吴钟拍手称快,“少爷不仅有经商头脑,还有当编剧的潜质,要是哪天袁家落魄了,你去当个编剧也是能生活下来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自认为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很好,你究竟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背后黑手?”   南浅也看向袁桀夜,这也是她一直好奇的,袁桀夜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袁桀夜轻抿着唇,“对,你手法干练,没留下任何的证据,我的确一直找不到证据,也因此苦恼了好多年。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所有的完美都是等待被拆穿的谎言,也许是我阴暗,也许是我小人之心,我从不相信当今社会上还有这样一种人,可以无怨无悔的在袁家付出这么多年。”   “还有呢?”吴钟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笑。   “你能在袁家这么多年一直安然无恙,而且还受人尊敬,不是圆滑便是城府极深,还有事情太过凑巧,我父亲死于一种奇毒,这种毒混合了好多种中草药,连国外的专家都不知道成分,要说袁家人谁最擅长这些,除了你找不出第二人。”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却暴露了我的身份。”   袁桀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看着吴钟的目光带着几分戾气。   吴钟波澜不惊的看着袁桀夜,“你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   “五年前。”袁桀夜睨向袁六伯,没有称呼他的名字,只是用了一个他来代替,“他当时情形很危急,本来要死的,可是你却中途赶了过来给他进行了急救,你不想他这么痛快的死,却忽视了当时根本就没人通知你,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我母亲也是同样的原因,你在救治她上面表现得太过执着,比我这个当儿子的还要急。”   吴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吴叔,你精心布置了这么久,也真是令人折服。”袁桀夜凉凉的道。一个人要有多少毅力,心里要有多扭曲,才能把仇人当成棋子,几十年如一日慢慢观赏。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多年要故意误导我,说我母亲是死于他人之手?”一直久坐在一边的袁桀珩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吴钟嘲讽的一笑,视线看向袁桀珩,动了动嘴皮子,“你叫谁母亲?”   袁桀珩身形一晃,脸色有几分惨白,袁桀夜也抿紧了唇,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才是重磅炸弹。   果不其然,只见吴钟那带着可怜的目光挨个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定在袁桀珩的身上,“你压根和袁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和袁成志没有关系,你要是小心的儿子,你今日所面对的局面绝对不会是这样。可怜有些人还一心想夺了家主之位交给你,殊不知他一直对付的人其实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袁六伯整个人都愣住了,听到这话愈发受到刺激,消瘦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摇摇欲坠,看着随时可能从轮椅上栽下去,“你说什么?”   吴钟就着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掀到袁六伯的双腿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拔高声音道:“袁成志,你也就是个悲剧,白白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却一直在折磨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头来你两个儿子都对你恨之入骨。”   滚烫的茶水溅在袁成志的腿上,可惜他双腿已废,根本就没有什么知觉,“这不可能,桀珩怎么会不是我的儿子?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他出生的。”   “这是报应,小心怀孕的时候情绪一直不好,营养根本就没跟上,你儿子当年一出生就死了,还没生产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肚中的孩子已是死胎,我怕小心伤心,早已让人在产房的时候就将他换掉了,你见到的是已经掉包过的婴孩。他只不过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可能连老天都在帮我,注定要你们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抱来的竟然是白雪婚前所生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章管家和白雪两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吴钟,白家人不是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当初是在孤儿院见到他的,很不巧当初有你们白家的人过来看望他,想让孤儿院把他有多远送多远,不要留在S市,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原来白家小姐还有这么一段丑闻,不用这么看着我,那确实是你儿子,我有给你们做过亲子鉴定,绝对是真的,做不了假。”   袁桀珩手中的杯子突然落地,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消散,他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平静。灵魂仿佛一下子被抽离出来。   袁桀夜和南浅同时看向白雪,想确定此事是否属实,但一看白雪的反应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   “不会的,不会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白雪失声痛哭出来,眼中无边无际的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片刻就将她湮没。   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年所生的孩子真的死了,却不料非但没死,还一直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她不止一次想杀他,为了杀他她布过无数的局。   她一直想杀的人竟然是她的亲生骨肉,这造的都是什么孽。   身子刚刚恢复的白雪还很虚弱,身体和心灵的刺激痛得她捂住心脏,生生晕了过去,章管家立马伸手揽紧她,低低的啜泣开来。   南浅心里难受的快要窒息,整个人靠在袁桀夜的身上,她偏头望向袁桀珩,可袁桀珩并没有看她,只见他闭着眼,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唇色透明,看样子所受的打击不轻。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长得和袁桀夜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原以为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堂兄弟有血缘关系,又岂会料到他和袁桀夜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血缘关系更进一步。   夜晚的风有些大,却吹不散这尘世的阴冷,直直的吹进每个人的心里,冰寒彻骨。   吴钟这招真够狠的,一举颠覆了这么多的人生,完全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要是想看他们痛苦,他确实做到了。   “吴叔,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若是早点从仇恨中走出,说不定早已儿孙满堂。”南浅忍不住道。   吴钟笑了,脸上的皱纹很深,“我的光明早已经覆灭了,被你们袁家人毁了。”   “你也颠覆了这么多人的人生,还不够吗?”   “不够,真的不够,还是让你们太早识破了,要是一直斗到死该多么精彩,只是有些人太窝囊,双腿残废了就没了斗志,让我白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他从死门关拉了回来。”   “吴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大家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袁桀夜拧着眉轻笑。   吴钟一向和善的连突然变得有几分燥意,他冷哼了一下,扔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难道不是吗?我带给你们的是一身无法改变的东西,你的亲生父亲是你最鄙视最憎恶的一种人,你将背负着他肮脏的血过一辈子,还要代代相传。你看看你们,子不成子,父不成父,我难道不应该得意?不应该自豪吗?”   袁桀夜握着拳头的手嘎吱作响,像是骨头都被要被捏碎,南浅担忧的握紧他的手,“桀夜,不要这样。”   袁桀夜慢慢松开手,“吴叔,你不用来刺激我,我早已不在乎这些事情。”   吴钟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佝偻的身子站得笔直,身形孤寂,他扫视了周围一眼,眼中的笑意慢慢扩散开来,“你还真是谨慎,没敢让你可爱的儿子过来,不然今天这会是你们袁家子孙最大的坟场。”   一直沉默听故事的袁家人一听这话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引发了骚动,喧闹开来,有人逃往出口处,可惜出口处早就被吴钟让人封了。   “干爹,你造了这么多的孽,是时候收手了?”吴意突然冲了出来,眼眶泛红。   吴钟把目光移向吴意,脸色沉了一下,“阿意,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吗?你来这儿做什么?”要说他现在还在乎什么,也就只有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儿子。   吴意渐渐的走了过来,眼里带着沉痛,“干爹,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一个温和有礼,谦善待人的好人,你从小就教我要做一个好医生,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已经伤害了太多人,收手吧,不要再造成更多无可挽回的错误。”   吴钟闭了闭眼,“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干爹,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有老有少,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有仇,和你有仇的人已经自食恶果,你不应该再把火气撒到别人的身上。”   “阿意,你不用多说了,我等一天等了几十年了,袁家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吴意不甘心,继续劝说着吴钟,直到袁桀夜向他使了个眼神,他才停了下来。   吴钟皱了一下眉,喉结动了动,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阿意,你刚刚是在拖延时间,你难道不知道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你到头来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干爹,我只是不想让你再造孽。”   袁桀夜挥了挥手,只见一伙人从封住的出口处出来,手中全是一捆捆炸药,数量之多让人咂舌,这么多炸药要是都点着,把整个袁家夷为平地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吴叔,罢手吧。”袁桀夜看着吴钟。   吴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依旧自信笃定,没有一丁点落败的痕迹。   袁桀夜拧着眉,突然想到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见吴钟看向白雪刚刚离去的方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爆破器,爆破器上正发出嘀嘀嘀的声音,上面闪动着数字,一分三十秒。   “你们未免太看轻我了,以为我就这么一手吗?”   “袁桀夜,我就算不能让这么多人陪葬,让你母亲和我陪葬也是好的,现在就只有一分二十秒,你确定你还要再迟疑吗?”   “桀夜,快去看看母亲。”南浅惊呼。   袁桀夜刚走出几步远,只听见背后传来吴钟诡异的笑声,“袁桀夜,妻子和老婆你只能选择一个。”   “浅浅。”   “南小浅”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呐喊,南浅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有人扑了过来。   耳边巨大的爆破声震得她耳多嗡嗡的响,南浅几欲昏厥,只觉得背后有一具温热的胸膛,努力着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周围的空气也十分的稀薄,呛得她咳嗽不停。   是谁,是谁在她的背后。   “南小浅。”   耳边是低沉的闷哼声,很熟悉,南浅猛地一个激灵,身后的人是袁桀珩,是他在墙壁倒下来的时候挡在她的身上。   吴钟在背后的墙上装了定时炸弹,而且只有十多秒,他早就寸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袁桀珩,你怎么样?”   南浅只觉得自己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伤,钻心的疼,但这种疼比不上心中的波动,袁桀珩竟然在最后的关头扑了过来,他不要命了。   背后的人没有声音,南浅的心一紧,想动一下却发现身子根本无法动弹,他们现在还被压在墙下。   “袁桀珩,你到底怎么样了?没死你就给我个回应。”南浅几乎快要哭出来。   许久,才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南小浅,我没事。”   咳咳。   南浅脖子处一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间,她吓得身子发颤,“袁桀珩,你是不是流血了?”   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过来,轻轻抚着她的脸,很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力量,伴随着他低低的声音,“南小浅,用我……一命偿还王姨的一命可好?”   南浅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拉扯住,一阵生疼,“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要再恨我可好?我不是故意的。”袁桀珩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知道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真的只是意外,他不知道周冀语会把车子开到那个小区,更不知道王姨会适时的撞了上来。   南浅鼻子酸涩,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你这是在为我哭吗?”袁桀珩心中满是苦涩,她怀孕的那一年,他一心扑在她的身上,可惜她从不正眼看他一下。   她怀孕受尽折磨,生产的时候痛了一天一夜,可因为他在她的身边,她不曾掉一滴泪。   他至今还记得她平静无波的说,袁桀珩,我不会在你面前流一滴泪,你永远都看不到。   他忘不了她那一瞬间的眼神,冷漠彻骨,直到今天,每当他想起还会觉得心绞痛。   南浅慌忙握住她的手,“袁桀珩,你不要再说话了,你要是不想让我恨你就好好的活着,我讨厌欠人情,我不想背负着你的人情过一辈子,再说小惜也不能没有你,你给我振作起来。”   提到袁亦惜,袁桀珩的嘴角勾出一个很深的弧度,那是他这辈子生命中的曙光,她让他找到了救赎。   他在心中呢喃,小丫头,爹地以后怕是不能再陪伴你了。   袁桀珩又是半天没有声音,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南浅心中欣喜,看来是有人正在救他们。   “袁桀珩,你支持住,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南小浅,对不起。”   袁桀珩慢慢闭上眼,下一次遇见爱情可不可以有个准备,可不可以提醒一声,千万不要伤害她,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再弥补,有些人绝对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承受了不属于他的仇恨整整二十年,自以为是的为母报仇只不过是别人导演的一出戏,他压根和袁家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恨入骨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真是够讽刺的,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悲的人。   背后的人呼吸渐弱,南浅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又怕又恼,“袁桀珩,你可千万不要睡,你是傻子吗?你扑上来做什么?”   “我说过,我喜欢你的,这就是我最后的喜欢。”   遇见一个人要一秒钟,喜欢上一个人也只是一分钟,曾几何时那个浪荡不羁的男人早已经被深深的牵绊住,牵绊他的是那恼人的从未触碰过的爱情,那个牙尖嘴利的南小浅。   “袁桀珩。”南浅嗓子低哑,嘴唇微微哆嗦着,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南小浅,我很高兴,能有机会拥你入怀,而你能在我的怀中不吵不闹,这样也算死而无憾了。”   袁桀珩低低的笑,那笑声里带着低迷的意味,南浅的心在抽搐,“袁桀珩,你给我坚持住,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南浅陷入黑暗之前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凄厉的呼喊,“浅浅。”   ——   “袁桀珩。”   南浅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她摸了一下额头,上面全是汗水,气呼呼喘着气,她看了一眼周围,是在帝景的大床上,距离袁家族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几天来,她每天晚上都在重复着同样一个梦,有人在她的耳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道:“我说过我是喜欢你的。”   南浅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房间里很黑,她没有去开灯,眼睛酸涩到睁不开,那天死伤了好多人,袁六伯死了,袁桀珩死了,吴钟也死了,袁家好多人受伤了,老宅也毁了大半。   这几日,袁桀珩很忙,忙着安顿袁家人,忙着分家,他把袁氏旗下的产业全部划分开来,股份也按比例分配,从此袁氏将彻底告别家族企业的管理模式,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妈咪,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小家伙从外面推门而入,担忧的拉着她的手。   南浅勉强扯出一个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宝贝别担心,妈咪没事,妹妹呢?”   小家伙颓丧的低着小脑袋,“妈咪,亦琛没用,妹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我劝了很久都没用。”   南浅叹了一口气,逼回眼眶中的热泪,伸手开了灯,小家伙立马把南浅的拐杖递了过去,南浅的腿骨折了,到现在还没好转。   南浅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搀扶着小家伙的肩膀去了隔壁的房间,“惜儿,是妈咪,开开门好不好?”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南浅无力的扶着门,阿诗走了过来,“少夫人,小姐脾气倔的很,除了主人没人劝得动她,让她自己多呆一会吧,等她呆不住了自然会出来的。”   袁桀珩去参加族会之前把小丫头交给了阿诗,老宅的爆炸事件发生三天后,阿诗便带着小丫头来了帝景,小丫头整天嚷嚷着要找爹地,刚开始阿诗还能哄住她,渐渐的便再也骗不下去。   “妹妹,你开下门,妈咪腿还没好,不能站太久哦。”小家伙不甘心的上前去敲门。   里面还是没声响,小家伙只能扶南浅回房间,刚走几步远,袁亦惜的房门就开了。   小家伙大喜,“妈咪,妹妹的门开了。”   “走,我们马上过去。”   房间里,袁亦惜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平日一向编成精致小辫子的长发此刻披散着,脑袋搁在双腿间,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南浅的心抽搐,坐在床上,把小丫头捞在自己的怀中,“惜儿,饿不饿?妈咪带你下去吃饭。”   小丫头仰着红彤彤的小脸,“妈咪,我想吃爹地做的饭菜,你带我去找爹地好不好?我好想爹地啊。”   “惜儿,你乖,等你长大了你爹地就会回来了。”   “呜”袁亦惜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你们又在骗我,你们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的爹地死了是不是?爹地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要是爹地活着,他一定不会不来见我的,我是他心头的至宝,爹地说过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小孩子的话虽简单,却是最有杀伤力的,她就那么天真无邪的看着你,就会让你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揉碎。   阿诗一个劲的抹眼泪,南浅哽咽着喉头,小家伙一下又一下拍着袁亦惜的肩膀,“妹妹乖,以后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不要你们,除了爹地,我谁都不要。”   袁亦惜放声痛哭,哭着哭着突然整个人抽搐起来,南浅吓得不轻,刚想去抱她,阿诗立马阻止她,“少夫人,你不要碰小小姐,这个时候不能碰她。”   阿诗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两粒药丸塞进了袁亦惜的嘴里,小丫头咽不下去,一直含在嘴里。   “不行,小小姐咽不下去,赶快去弄点水来。”   小家伙二话不说,飞快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水过来,阿诗立马把水灌进小丫头的口中。   小丫头吃过药之后,抽搐渐渐的缓解下来,整个人昏倒在阿诗的怀中。   南浅接过她抱在怀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阿诗,“阿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惜儿到底生了什么病?”   “少夫人,我也说不来这是什么病,从我照顾小小姐的时候她就有这病了,我听主人说这是因为小时候生病用药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在饮食方面得十分的留意,羊肉和牛肉绝不能碰,油炸的东西也要少吃,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南浅想起前不久小丫头要吃羊肉串袁桀珩发火的事情,原来是因为不能吃,吃了会发病。   “阿诗,你什么时候开始照顾惜儿的?”   “小小姐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她了。”   南浅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明了了。   她怀孕的时候又是跳飞机又是心情压抑,肯定影响了肚中胎儿的发育,小家伙身体都不好,更不要说惜儿。   那么袁桀珩带走她的真正原因,肯定是因为她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当年袁桀珩三天两头就往国外跑,想来为的肯定也是她了。   南浅的手揪紧了床单,心头堵的慌。   她发现,有些事情,似乎和她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南浅不放心袁亦惜的身体,又让吴意过来检查,过了大半个月,大家的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吴意的检查结果和南浅猜测的差不多,小丫头在出生的时候的确生了一场大病,连吴意都在感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袁桀夜手臂一收,紧紧的搂着南浅的腰,南浅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桀夜,我们好像都错了,袁桀珩带走惜儿并不是为了威胁我们。”   袁桀夜目光深了几分,抿着唇没有出声。   深夜,南浅睡的很熟,袁桀夜起身去了小丫头的房间,小丫头即使睡着了眼角都带着泪,袁桀夜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   小丫头眨了一下眼睛,睁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袁桀夜。   “惜儿,爹地过来看一下你,还没有睡着吗?”   袁亦惜摇摇头,盯着他几秒钟才道:“爸爸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惜儿,你爹地没有死,他只是受伤很严重被爸爸送去国外治疗了,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怕万一治不好,给了你妈咪希望又让她失望她会更加难受,所以一直没告诉她这个真相。”袁桀夜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小,但心理年龄可不小,他选择如实告诉她。   袁亦惜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一样,而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样子看着有几分滑稽。   袁桀夜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宝贝,爸爸没有骗你,爸爸给你说的是实话,爸爸明天再处理一下事情,等后天我就带你去看他,你爹地那么疼爱你,要是见到你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袁桀夜出国的决定很突然,南浅腿还没完全好,自然走不了,小家伙自己要留下来照顾南浅。   袁桀夜和袁亦惜一走就是两个月,南浅的腿也在慢慢恢复,虽然两人每天都通电话,但南浅心中渐渐的越发不是滋味,这算什么事,她腿没好,而老公却将她丢在帝景一个多月。   小家伙也怨声载道,说是想妹妹了,“妈咪,你说爹地是不是被外面的女人吸引注意力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们班周倔的老爸就是这样的,经常去外面出差,然后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后妈。”   南浅唇角一抽,“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你爹地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再说你妹妹跟着你爹地的,怕什么。”   “妹妹太小,又斗不过小三。”   又过了一个月,南浅实在受不了了,她直接去学校接了小家伙,两人去机场买了票就准备飞去M国。   “妈咪。”   正当两人准备登机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她转身,只见小丫头坐在袁桀珩的肩膀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南浅一怔,这是袁桀珩出事后她再次看见她展露笑脸,她可爱机灵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南浅鼻尖酸涩,立马朝着他们冲着过去。   小家伙也咧着小嘴,迈着小短腿跟在南浅的身上。   于是机场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大美丽的女子后面跟着一个小帅哥,两人一前一后奔跑着,旁边的人都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一家四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袁桀夜的背后,站着一个清丽高雅的女子,她身形高挑,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扬声道:“嫂子,很高兴见到你。”   ------题外话------   大家久等了,终于传上来了,比预想中的少了些。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