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天使的侧脸】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枭宠之特工主母嫁到》 作者:帘卷云舒    本书标签:专情 宠文 女强 腹黑 宝宝 ☆、01 被迫诈死   美国国家地下特工组织“暗”总部   Boss办公室内   一个约莫50多岁的男人斜靠在黑色的真皮转椅上,瞥了眼女子走出办公室的身影,转过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褐发碧眸的斯文男子。   伯纳诺正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他是喜欢悠儿的,可是如果同悠儿一起退出了组织,那么这些年好不容易才打拼下来的地位和荣誉……   他到底该怎么选择,而且莉娅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么?   看着伯纳诺一脸的犹豫不决,boss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算计的冷芒,唇角边一丝冷笑划过。   想走?这可由不得你!   “伯纳诺,你真是好样的,把莉娅睡了,还让她怀了孕,这会儿却想着和女朋友双宿双飞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Boss阴鸷地开口,威严的脸上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莉娅怀孕了?!   伯纳诺大惊,白皙的双手一个紧握成拳,顿时血色全无。   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再次向悠儿求欢不成,自尊心受挫达到了极限,再加上4年来心中的种种压抑,受伤和恼怒的情绪顿时将他彻底淹没。   悠儿离开后,偷偷尾随他们而来的莉娅再次向他表达了爱意,他一时气急攻心,想着报复悠儿的狠心和无情,于是就和莉娅有了一夜风流。   没想到莉娅竟然怀孕了!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伯纳诺心乱如麻,悔恨不已。   “哼,不说话就不用负责了?你既然和莉娅发生了关系,并且让她怀了孕,我就不可能再让你离开,莉娅你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   见伯纳诺听了女儿怀孕的消息后,一脸震惊和懊悔的模样,boss忍不住勃然大怒。   他的女儿,多少人求之不得,而对于莉娅只钟情于伯纳诺,爱女心切的他自然不会拂了女儿的心意,没想到这伯纳诺吃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   碧眸微闪,伯纳诺斯文的面庞上有些心虚,但还是慌乱地解释着:“boss,我和莉娅只有过一夜,而且我并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悠儿。”   Boss怒极反笑。   “哦?你不喜欢莉娅还跟她发生关系,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猜要是夜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儿,以她的性格,你们还能够在一起?还有,你认为她会饶过你的背叛?”   赤果果的威胁,但效果不可谓不明显。   察觉到伯纳诺的担忧和害怕,boss趁热打铁:“还有,别怪我不先提醒你,你要是跟夜一起退出了组织,你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誉和地位没了不说,你们以后的日子保不准是平淡甚至是贫穷的,那是你要的生活?你确定不要富贵要爱情?而且依我看,这夜对你也不是什么真感情吧,交往了4年碰都不让你碰,你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不会是被她耍了吧?!”   见缝插针的犀利言语句句直攻伯纳诺本就敏感现在又混乱不堪的心房。   防卫瞬间土崩瓦解,质疑和不安陡然间被无数倍放大。   他喜欢悠儿,很喜欢,哪怕悠儿这两年来取代了他成为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他还是喜欢她。   但是,悠儿对他,是真感情么?   如果是,那为什么四年来顶多只是让他拉拉小手亲亲脸颊?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迫不及待想要和他融为一体么!   他没法忘记一个月前他再次跟她求欢时,她脸上皱眉和不耐烦的表情。   之前觉得她不愿意是因为保守,想把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可现在想想,那种不乐意哪是什么保守心理作祟?她的不耐烦分明就是不喜欢他的表现!   在她还没成为全球特工第一人之前,她就已经不待见他的求欢了,之后她就更加看不起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吧!   伯纳诺越想越失落,可自卑和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却让他陡生无边的恼意。   是的,他被夜清悠耍了,她并不喜欢他!   她想骗他脱离组织,再甩了他,然后再在一旁看他的笑话并讥讽他配不上她么?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看着伯纳诺恼羞成怒,boss微眯的眼中闪过阴谋得逞的冷意。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过多游说什么了,心魔既生,隔阂已成,那就是留下伯纳诺最为有利的保障。   但是,想要一石二鸟,还得再加以一些必要的刺激和诱惑才行。   “诺,我很高兴你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口气,你咽得下去?”话语里隐约透露着鄙视的意味。   伯纳诺觉得很难堪,他当然气愤被玩弄,可……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boss蛊惑的话语再次传来:“杀了她吧!这样不但能消你心头之恨,还能让你夺回特工界老大的位置,何乐而不为?再者,只要你杀掉她,并娶了莉娅,‘暗’在我退休之后就归你接管!”   夜清悠,既然你于冷枭绝来说无用,又不肯再为“暗”卖命,那么,我就不会再让你活在这世间!   杀了她吧!Boss蛊惑的声音不断在伯纳诺耳边响起。   杀了悠儿?   伯纳诺很震惊,心中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揪住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虽然不打算退出组织了,但是也没想过要杀了悠儿。   她虽然欺骗他的感情,但他毕竟喜欢了她六年,这感情不是说想要收回就能马上收回的。   但是,boss开出的条件真的很诱人,他很难抵抗得了。难道,真的要痛下杀手吗?   伯纳诺通红的眼中尽是痛苦和挣扎。   把男子波动的心绪尽收眼底,boss又是一阵恼怒。   这伯纳诺,看来不下猛药是不成了!   “听着,给你一分钟,要么跟着夜离开,要么答应我以上所说的事儿。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儿女情长,你要想清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成大事者……机不可失……   伯纳诺身形微微一颤,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是了,他从小就极具抱负,怎能被一段虚假的感情左右!   他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第一,他还要成为“暗”的主人,笑傲权势!   儿女情长算什么,握在手中实实在在的权力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追求的东西!   双拳紧握,在一阵“喀喀喀”的关节响声中,伯纳诺双眼闪过狠绝:“我答应杀了她,娶莉娅。”   一字一句,缓慢,清晰,沉重。   决心已下,结局自此改写。   ……   美国   自由的国度喧嚣多彩,虽是夜晚时分,但也处处彰显着别样的生机和繁华。暗黑的夜交织着华丽斑斓的霓虹,乐音不绝,杯影交错。   20点,芝城某五星级酒店。   一辆银色跑车由远及近,极致的车速反衬着黑夜中的灯光,只见车身犹如一尾银色彗星一闪就来到了酒店门口。   精准的刹车,银色加长林肯安静又利落地停顿在酒店门口前的中央位置,极速的行驶让车子在刹车的瞬间刮起一道强劲的气流。   感叹着这高超的驾驶技术,酒店外光鲜亮丽的人群不由得停下了寒暄交谈,目光纷纷投向银色车子和即将从车内出来的人物。   车子很快熄了火。   两秒后驾驶座的车门“喀”的一声被打开,一只足蹬八厘米银色高跟鞋的白皙美腿首先落地,下一秒,一个身穿银色晚礼服的清丽人儿出现在人群的视线当中。   夜清悠看着眼前的酒店,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期待。   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了,今晚之后,她和诺就能离开组织,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在一片暗叹声中,车子副驾驶座的车门也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位30岁左右褐发碧眸的斯文男子。   随着两人携手步入酒店,人群又再度热闹起来。   一楼的宴会大厅,人群正酒酣舞热。   而酒店1001号贵宾房内   夜清悠正专注于手头上的监视器安装工作,伯纳诺看着她,碧眸中一阵复杂,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双拳更是握得死紧。   虽说早已下定决心今晚要杀她,可事到临头却又再心生不舍。他是真的喜欢她,甚至是爱她的吧,只是,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由不得他再犹豫不决了!   摸了摸西装上衣的暗袋,伯纳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悠儿,我先把备份的文件拿下去交给组织的人带回去,你这应该还有10分钟就能完工了,我在一楼宴会大厅等你。”   夜清悠回头说了一句“好”,就又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去了。   深深看了眼夜清悠,伯纳诺斯文的面庞沉重不已。   最后,牙关一咬,转身,关上了房门。   再见,悠儿。   这辈子再也不见了。   而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里,一枚定时炸弹正静静地躺着,屏幕上5分钟的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流逝……   伯纳诺走后没多久,夜清悠佩戴的耳坠通讯器突然哗啦啦地响起。   “悠悠,悠悠,你还在任务当中吗?快看看你周围是不是有定时炸弹!我本是要找boss谈下一个任务,可却无意中在过道撞见他和莉娅打电话,可恶,伯纳诺这混蛋竟然想要害你!”   接收器传来特工好友楚弯弯义愤填膺又焦急不已的声音。   夜清悠动作一滞,手中的监视器应声落地。   茫然,震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她脑海一片空白。   听到夜清悠这边的声响,楚弯弯再次急迫地开口:“悠悠,别发呆了,赶快找找,要是有就马上离开!安全后记得给我个消息,我这儿不方便再通讯了,你自己要千万小心啊!”   一室的沉寂,楚弯弯已经切断了联系。   也许,是误会也不一定。   花了3秒的时间迅速恢复冷静,夜清悠清冷犀利的眸子迅速扫过室内的角落。   然而,当她看到衣柜旁那个新型的定时炸弹时,心中的那一丝侥幸也瞬间荡然无存!   本就清冷的眸子此刻更是冷冽得像寒冬雨雪。   真的,是要杀了她么!为什么?   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夜清悠才克制住此时激动不已的情绪。   现在,最重要的是逃生。一切,活下来再说!   飞快地看了一眼定时炸弹屏幕上显示的剩余时间,3分50秒!拆除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能立刻离开这里。   3分50秒,足够她下到一楼并安全离开了。   取掉耳坠,高跟鞋一脱,及踝的银色晚礼服“撕拉”一声变成及膝,夜清悠面无表情地从工具箱中找到手工刀,也来不及消毒,右手握着小刀毫不犹豫就在左手手肘以上10公分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如注。   眉皱都没皱一下,葱白的手指用力扒开伤口,从里面取出一枚极薄的微型追踪晶片丢在地上。   草草包扎好伤口,夜清悠从10楼飞速而下。   漆黑的天幕上点点稀星闪烁,芝城夜色渐浓……   突然,“嘭”的一声爆炸巨响划破芝城寂静的夜空。   正在宴请M国外交部长的五星级酒店发生大爆炸,酒店二楼以上楼层全数被波及。   一方天幕下,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一片惊叫声中,人群慌乱地从一楼宴会大厅迅涌而出。不久后,警车、救护车、媒体纷纷得讯而来,现场喧哗久久不散……   而在离酒店100米一处阴暗的大树底下,一道银色的身影矗立不动。   望着被炸毁的酒店,夜清悠一脸面无表情,幽深的瞳孔在火光的映衬下,透出一片暗淡沉寂。   许久,银色身影垂眸转身,大步离去。   夏末的晚风吹起,带起一番炎热的微凉。   多事之初,芝城夜难眠……   ------题外话------   嘿嘿,舒来啦,新手新文,请大家多多关照!跪求亲亲们滴收藏和点评,不胜感激~ ☆、02 相遇的前奏   芝城冷氏酒店   第45层最靠边的房间   夜清悠办理完入住手续,来到房间后就拿着在路上买的换洗衣物一头扎进了浴室。   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证件,现在也没心情去制作一个虚假的身份证明,然而她迫切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来想清楚这一整件事,冷氏酒店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冷氏酒店是冷门白道势力冷氏集团旗下的产业,与一般的酒店不同,在这里,客人办理入住手续不需要任何的身份凭证,入住的唯一条件就是有足够的钱交得起房费。   而只要一入住,那么不管客人是谁,总统也好,通缉犯也罢,都能在入住期间受到冷门的绝对保护。   冷门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跨国组织,大本营在美国,创始人冷啸天让它成为美国最大的黑帮,而现任当家冷枭绝却让它成功问鼎全球黑道势力的龙头老大。   冷门一个跺脚,就能让全球黑白两道势力抖上三天、各国政府忌讳不已,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在它的地盘上找茬闹事儿。   这也是夜清悠选择冷氏酒店的原因。   洗完澡,紧绷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和,夜清悠拿起床头边酒店的无线电话联系好友楚弯弯。   电话很快接通了。   “弯弯,是我,我现在安全了,关于这件事,你还知道什么?”   谋算她,欺骗她,迫害她性命,通通不能原谅,但她更要知道为什么!   是什么让一段她认为真挚无比的感情遭遇如此结局?   “悠悠,我给你说,你可别太激动啊。伯纳诺那个混蛋,莉娅都怀孕一个月了,而且他们半个月之后就要举行婚礼!”   电话那头的楚弯弯咬牙切齿,仿佛是她遭遇了负心汉一般。   “哦?这样啊。”再平淡不过的反应。   可深知夜清悠性子的楚弯弯却知道事情大条了。   别看悠悠平时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的性子可是最烈最执拗的,她要是发发火还好,这般隐忍反常,一旦爆发……   唉,她不该告诉悠悠的。   楚弯弯在那边捶头忏悔,夜清悠这儿却是云淡风轻:“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要是找我就去我哥那儿,我先挂了,我没事儿,睡一觉就好。”   挂断电话,夜清悠垂下幽深的眸子。   呵呵,怀孕一个月了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房间里配备有免费的网络,几个简单的动作,登录连接到华城别墅的摄像头上。   一番查询导出,好戏开演。   只见就在她家的客房里,一男一女正赤身裸体地在那张雕花的大床上翻云覆雨,男的俊女的靓,恣意摇晃,狼狈为奸,挥汗如雨,舒爽至极。   看着屏幕上正在上演的活春宫,夜清悠缓缓地笑了。   伯纳诺,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一个月前,他跟着她回到了华城的别墅,说有话要对她讲。   一番情话毕,又是一次求欢。   她恼,她不耐烦。他的屡次求欢让她忍不住质疑,他对她是情意还是情欲?   他说,喜欢一个人就会迫不及待想和对方融合在一起。   她想,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了欲望,甜言蜜语甚至是虚情假意不在话下。   不怪她谨慎。   出了10年的任务,男人为了一逞兽欲或逢场作戏或虚情假意的各种丑态她没少碰见过。   16岁那年,伯纳诺开始对她表达爱慕,起初她不甚在意,可连续两年,伯纳诺各种穷追猛打,硬是没放弃。于是,她被打动,18岁的她开始了初恋。   26岁的伯纳诺绅士温柔,儒雅内敛,她自然是喜欢的。她想,谈几年恋爱,顺便考验几年,就结婚生子了吧。   她不玩感情游戏,不是最确定,不会轻易交付自己的身心,哪怕这个时代对女人薄薄的那一层膜已不再过多要求。   在她眼里,爱情不仅仅只是欲的存在,精神层面的交融比一切都重要。   她自然知道,正值血气方刚的伯纳诺对那方面不可能没需求,可她觉得,如果是真情,他就会愿意为了她忍耐。   她也明白4年的欲望隐忍有多么不易,这最后一关考验,只要他同她一起退出组织,就能代表他对她最真诚的情意,那么两人就结婚了吧。   可没想到,背叛早已发生,而这最后一关,4年的期盼,等来的竟是无情的迫害!   是她看错了人,还是错看了情?情意终究敌不过情欲么?   夜清悠摇头苦笑。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背叛了,就永远不能原谅!   还有这迫害之仇,她一定会报!   识得渣男真面目,并侥幸捡回一命,夜清悠决定自己喝酒放松庆祝一下,然后睡个沉沉的觉,明天开始,她要彻底和过去saygoodbye!   ……   夜色渐深,芝城时间22点30分。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冷氏酒店后门所在的巷子。   “当家,到了。”司机恭敬地向后座的男子报备道。   “嗯。”一身黑色正装的男子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车内光线昏暗,加之男子的刻意隐忍,司机一路来也没发现男子俊美绝伦的脸庞上已经潮红一片,额上还布满了冷汗。   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极力克制着越来越澎湃的躁动,冷枭绝面色沉冷地下了车。   “你在这儿休息一晚,别回去了。”沉声下达着命令,冰冷华丽的嗓音带着微微沙哑。   “是,当家。”司机应道,把车子开出了小巷,到专用的停车场停放。   做了个深呼吸,冷枭绝这才从后门踏入冷氏酒店。来到专用电梯前,输入指印,步入电梯,按下第50层的数字。   正想闭眼稍作休息,突然一阵激烈的燥热袭来,冷枭绝禁不住牙关紧咬,额上青筋突突地直跳。   这该死的父女俩!   电梯一层层直上,冷枭绝一边平复急促的呼吸,一边努力保持着清明。   先到房间里泡个冷水澡吧,允奕应该也快到了。   同一时间   夜清悠把房间冰箱里的酒都喝了个七七八八,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没有睡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猛地起身,禁不住一阵头晕,难道是醉了?   可这清醒无比的意识又怎么说?   她的酒量还算不错,以前似乎也没有过酒醉的经历,应该不是喝醉。   皱了皱眉,一定是在今天情绪起伏太大,现在又在房间里闷的。   算了,反正现在也了无睡意,到楼下大厅呼吸些新鲜空气,转换下心情也好。   夜清悠踏出房门,正打算到原来搭电梯上来的地方,抬头却看见她房间的正对面就有一扇电梯。   忍不住挑了挑眉,刚刚上来时竟然没注意。   不舍近求远了,就从这儿下去吧。   ------题外话------   呜嗷~,额是云舒,求收藏求点评啊,亲们…… ☆、03 醉过,罪过   刚迈开脚步,突然觉得头有些沉,夜清悠忍不住甩了甩头。看来这出来换换心情还真是有必要,这情绪波动都影响到身体来了。   几步来到电梯前,夜清悠伸出手按向“向下”的按钮,可竟错按了“向上”的按键也不自知。   因缘际会,一切都不知不觉。   正如这扇电梯的按钮被旁人按了以后本该起不了作用,可却因为冷枭绝的正在使用而让夜清悠成功地启动了电梯的功能,又恰如这电梯旁贴着的“私人电梯,房客禁用!”标贴被酒醉的夜清悠忽略掉一样,她按下了这按键,而因酒醉晃神而导致按钮的错按,也就不足为奇了。   电梯在一层一层上升,电梯里外的人却都因着不同缘由在各自走神。   突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因为45层和50层本就差不多的路程,而且一般人不能也不会随便使用这扇电梯,加之本身身中烈药而精神恍惚,冷枭绝以为到了顶层,也就丝毫没有察觉地走出了电梯。   而按了电梯按键后,夜清悠就一直靠在楼道的窗边等待着电梯的到来。   在听到电梯的声响后,夜清悠正要迈开步伐朝电梯走去,却先一步看见从电梯里面出来的冷枭绝。   这男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夜清悠有些疑惑。   她算是过目不忘了,对于活生生的人,她只有两种归类。   要么是她认识的,要么这人之于她来说就是完全陌生的人物,可眼前这男人却是让她觉得眼熟却不认识?   怪哉。   夜清悠也不打算下去了,她决定先弄清楚这人是谁,她不喜欢被吊着,卡在半空中的感觉实在不令人喜欢。   而此时,踏出电梯没走多远的冷枭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这不是顶层!   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正准备返回电梯时,身后却传来一句貌似搭讪的话语。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怎么瞧着你觉得很眼熟?”   没错,问话的人正是夜清悠。   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句再正经不过的问话,也许他的回答能够解除她心中的疑惑也不一定。   可对于本就排斥女人的接近,现又身中烈性媚药的冷枭绝来说,这就是一个做作花痴的恶心女在向他搭讪。   该死,竟然来到了别的楼层!   阴寒着脸,冷枭绝看也不看靠在窗旁的夜清悠,也没有搭理她的问话,大步就要踏回电梯。   然而这举动却把夜清悠给惹恼了。   这什么人,就算不认识,别人问话,应一声是基本的礼数吧。   “站住,问你话呢?”   冷枭绝继续充耳不闻。   眼看着男人就要踏入电梯了,有些气恼的夜清悠忍不住几步快跑向前按住了电梯门。   察觉到女人的靠近,冷枭绝也顾不得再踏进电梯,往右边快速一闪,像躲避瘟神一样避开了夜清悠有可能的触碰。   夜清悠也不在意他的闪躲,只要把他留住就行,话还没问出个结果,想走,没门!   平时的夜清悠是理性冷淡的,酒醉的夜清悠却会把性子里深藏的执拗刚烈等等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点楚弯弯最为清楚。   夜清悠唯一的一次酒醉是楚弯弯陪在身边,那一整夜,楚弯弯被夜清悠给折腾得快要疯掉。可恶的是一朝酒醒,夜清悠却把酒醉时发生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喝醉了。   自此楚弯弯没少在夜清悠耳边唠叨着以后不要过度饮酒之类的。   可脑海里没有自己酒醉的记忆,又觉得自己还算海量,夜清悠也并不怎么觉得那夜是自己喝醉了。加上后来再也没醉过,楚弯弯也放心不再继续唠叨,喝醉这件事儿就被夜清悠给彻底遗忘了。   所以,今晚喝酒时夜清悠只顾着尽兴,压根儿没往可能会醉了这方面想。   哪怕现在她的执拗出卖了她已喝醉的事实,可觉得自己清醒无比的女人当然不会有这个自知之明。   反观被迫停留下来的冷枭绝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陌生女人的异常。   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儿,而这个女人此时的表现让他觉得他碰到了一个醉鬼。   努力压抑着体内翻腾的滚滚浪潮,冷枭绝冷着脸厉声大喝:“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别想走!”喝醉却不自知的夜清悠开始使劲儿折腾。   被媚药影响但又极力克制的冷枭绝身子本就异常难受,这会儿只想立马离开这层楼到顶楼去,可面前这女人实在番得可以,他现在也没心思跟她过多计较,脚步一转,就想到楼梯口去。   搭不成电梯,他爬楼梯还不成!   再敢拦试试!   可没走两步,洞悉冷枭绝意图的夜清悠立马上前想拉住他。   忍无可忍,冷枭绝一个转身迅速抓住夜清悠的手腕,正想要把她甩倒在地,夜清悠脚下却突然凌厉一扫……   俊朗的眉心一蹙,这女人是个行家?!   心中一凛,冷枭绝躲过这一强攻,正待再次出手时,中了药物硬生生扛了一个多小时的身体却突然间一颤,脸色再次涨红,整个人难受不已。   没发现男人的异常,夜清悠见一攻不成,迅速又出一击。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冷枭绝被夜清悠一个手刀砍在颈后,堪堪晕倒在了地上。   而最后残留在他脑海里的意识正是:他堂堂冷门首领,今天竟然栽在了小小一包媚药上……   见男人晕倒,夜清悠眉一挑,却也深深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也是个练家子,不过最后还不是栽在她手上!   哼,让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带回去严刑拷打!   ------题外话------   嘻嘻,敲晕了敲晕了~好兴奋~ ☆、04 嘴硬的男人,讨打!   好不容易把男人扶起来并带回房间,夜清悠有些撒气地把他往床上重重一扔。   没事儿长那么高干什么,重死了!   172公分的她在女性中算高挑的了,可这男人竟还比她足足高上一个头有余,就连这体重也让身为练家子的她感到吃力,这不,左手手臂的伤口因为用力又裂开了!   一阵咬牙切齿,正打算重新包扎伤口之际,床上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而且看样子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夜清悠眉间狠狠一皱,双拳忍不住一个握紧。   这男人真是晓得怎么让人郁闷!   照往常的经验,她那记手刀最起码能让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睡上个半天,而这男人虽然很高也很重,但绝对和五大三粗沾不上边,短短的几分钟,他竟然有醒过来的迹象?   是他太变态,还是她退步了?   她从来不认为女人不如男人,女人有男人不可比拟的天赋,女人通过努力一样也可以成功,她以她的努力成为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女人其实可以比男人更加优秀!   虽然眼前这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但是她的一记手刀竟只让他昏迷了几分钟,还真是够打击人的。   不过,也许她碰到的是个强悍无比的人物也不一定。   她虽对她的实力很有信心的,但也不会自大到以为这世上无敌手,至于这个男人那么容易就被她给弄晕抓来,可能是他大意不备吧。   这男人也快醒了,还是先把他稳住再说吧,她现在头有些晕,再来一番打斗难保她不会成为被敲晕的那一个。   夜清悠在室内一番扫视,想碰碰运气看有没有绳子什么的,没想到入目所及除了宽敞的空间,豪华的装潢,竟是各种应有尽有,居住设施一并俱全不说,而且还真让她给发现了绳子。   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冷氏酒店还真不赖!   几步走到对面琉璃台上放着的青花瓷圆形器皿旁,正想抽出搭在器皿上的绳子,无意往里面一瞥,却被自己看到的东西给小小诧异了一下。   竟然还有蜡烛!   连停电的可能都想了,这冷氏酒店不可谓不周全,怪不得虽然入住的价格奇高,但有时候还是一房难求。   只是这绳子的一端怎么会有握柄?   拿起来仔细一看,这是绳子么?怎么看起来更像是——鞭子!   一个激灵,夜清悠飞快再往器皿中一瞅,忍不住脸色一黑。   手铐也有!   她想她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了。没吃过猪肉,但她也是看见过猪跑的,这房间竟然还给客人提供SM用具!   夜清悠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她要收回刚刚那些夸赞酒店的话语,这酒店到底是哪头种猪在管理,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房里除了手铐和鞭子,就再没什么东西可以把人给困住的了。   思衬了一会儿,就它们了吧,她又不是拿来SM,只是用来绑人而已。   夜清悠拿了手铐和鞭子就往床边走去。   一会儿功夫,床上的男人已经被稳稳地给固定在了床上。   只见他双手手腕上是两枚手铐,另一端分别套住了床头,双脚也被大大分开分别绑在了床尾两边的床柱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夜清悠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保证挣脱不了。   幸亏这床是复古的雕花大床,要单纯的只是席梦思,就难保不得把人捆成木乃伊了,那多麻烦。   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男人醒过来了,她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寂静的房内,夜清悠刚重新包扎好手臂的伤口,却突然听见一阵手机震动的嗡嗡声。   是这男人的手机?夜清悠蹙眉,精准地从男人的西装裤口袋中摸出一台全球限量版的高科技智能机。   允奕?不认识,挂断。可还没等夜清悠放下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再次响起。   还是那个叫允奕的人。   想了想,再次摁掉,一条短信迅速发了过去:睡了,明天再说。   应该不会再打来了吧。   为了避免麻烦,夜清悠果断关机,手机随手丢掷在床尾。   而在酒店的第50层,刚从冷氏集团总部赶过来的白允奕看着手机的短信,一阵无语。   当家睡下了?   怪不得敲了两次门没人应呢,当家一向浅眠,没想到今天睡得挺沉的。不过刚才司机打电话,说当家要他马上过来是啥意思?   白允奕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是刚才在电话里有听到当家的声音,而且手机上的卫星定位显示当家就在酒店里,他肯定以为被司机忽悠了。   难道明天一早有什么计划之外的行动需要在这过上一夜?   白允奕觉得极有可能,也不再过多纠结,往隔壁自己的房间走去。   ……   好热,全身都不舒服,四肢还有紧绷的束缚感。   束缚感?   冷枭绝一惊,紧闭的双眸猛地一下睁开,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全然的警觉和盛怒的凌厉。   他被人给绑起来了!   他记得他被一个女醉鬼给打晕了,难道那女的是哪方的敌人?   “你还挺能耐的,那么快就醒过来了。既然醒了,那就乖乖配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了你。”   这男人她越看越眼熟,却一直在脑海中搜寻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记忆,这种朦胧的无力感挠得她浑身不舒服!   就像一枚不小心扎入手心却怎么也拔不出来的的细小利刺,只要它还陷在肉里,就会一直隐隐刺痛。   冷枭绝犀利的鹰眸危险地一眯。   不是敌人?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晕他,还把他绑起来!   无视冷枭绝冷厉的眼神,夜清悠渐见不耐:“喂,你说是不说?”   要不是听见过这男人说话,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瞪着她干甚,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现在放开我,饶你一命!”冷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疯女人把他打晕绑起来就是为了知道他是谁?女人这种生物果然不是花痴就是白痴!   身下突然又是一紧,澎湃的热流顷刻间猛烈地席卷全身,额际再度渗出冷汗,冷枭绝狠狠咬住牙关,这才堪堪止住了险些要脱出口的呻吟。   “不说是吧,很好!”一直得不到答案,再加上男子嚣张至极的威胁,夜清悠彻底恼了。   都说说了就放了他,既然他不配合,那就打到他说!现成的鞭子,不用还真是可惜了!   ------题外话------   唔,亲们说打还是不打呢?嘿嘿…… ☆、05 吃干抹净   又从青花瓷的器皿中拿来一根鞭子,还悠闲地放在手中拉了拉测试弹性,夜清悠忽然对着床上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阴森森的白牙。   好久没有严刑拷打过犯人了,手还真有些痒痒,这男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她不客气。   这疯女人想干什么!   看着眼前拿着鞭子一脸不怀好意的女人,冷枭绝极力扯动着四肢,手腕和脚腕被磨得破皮出血却硬是奈何不了身上的束缚。   难道今天真要被这女人绑着打?!冷枭绝因怒气而通红的眸子阴鸷地瞪着夜清悠,仿佛想将她拆骨卸肉。   见男人还是闭口不言,夜清悠也不打算再客气了。毫不犹豫地挥手,顿时,“啪啪啪”的鞭声响彻整个房间。   “唔……。”本就因体内狂潮而敏感紧绷的身体哪经得住这火辣辣的鞭子,冷枭绝再也压抑不住,一声声低沉的呻吟脱口而出,似痛苦,又似解脱。   该死的女人!   活了28年,冷枭绝第一次觉得那么屈辱狼狈。   夜清悠这边倒是没下狠手,只是不轻不重地挥鞭而已,他可不是她以前的那些犯人,她只是想让这个嘴硬的男人开口说出答案罢了。   可这男人怎么回事儿,双眸紧闭,满脸潮红,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   有些狐疑地往男人腰间一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她遇到的到底是什么变态!   这男人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要不是听见他的呻吟声,她都没发现这男人竟然好这口!   身子激灵灵一颤,夜清悠再也顾不得问什么答案了,像是被烫到一般手猛地一甩,鞭子啪的一声被丢得老远。   “你……,下流!”夜清悠指着床上呼吸紊乱的男人,有些气急羞恼。   “呵,继续呀,怎么不打了,我还可以更下流的!”冷枭绝咬牙切齿地冷笑道。   不坐实了这下流的罪名,怎么对得起她的殷勤招待!   一阵绯红袭上清丽的俏脸,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   房间里短暂的沉闷,静得只听见男人略为深重的喘息声。   夜清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好像越来越晕乎了,算了,速战速决,尽快问出答案,她也好休息。   “我放了你,你告诉我答案,成是不成?”   “你说呢?”冷枭绝俊美的脸庞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这女人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对他又是绑又是鞭打,还妄想跟他谈条件,有本事就永远绑着他,要不然今天的耻辱他要十倍从她身上讨回来!   夜清悠皱眉,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不管了,就当他答应了,她现在好晕好想睡觉。   三下五除二解开男人腿上的束缚,接着一个手铐也被解开,正想倾身向前解开另一边的手铐,一阵晕眩袭来,重心一个不稳,夜清悠上半身猛地跌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唔,滚开!”房间内响起一声嘶哑的闷吼,这女人搞什么鬼!   冷枭绝已经被解开的左手狠狠地推搡着趴在身前的女人。   而夜清悠被那么一推,双手插着男人的胸膛晃晃悠悠地想要直起身来,可还没等她站稳,突然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啪”的一声,已经晕头打脑的女人再次重重地跌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不行了,好困。   已经醉死的夜清悠哪还记得什么要替男人解开手铐,就连带回来一个男人的事儿都被她给忘了,大脑一阵发懵空白,就那么趴在冷枭绝的身上睡了过去。   冷枭绝听到大脑理智“啪”地一声断裂的声音。   鼻间再次传来惑人的清甜,淡淡的,幽幽的,馥郁,柔软,魅惑,直冲五脏六腑,在身体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分不清是不是媚药使然,心间竟从未有过的悸动!   然而紧绷如石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了。   左手五指一个狠握成拳,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先付一付绑架鞭打的利息好了!   左手精准地摸上右腕的锁扣,“喀”的一声另一个手铐也被解开,猛地一个翻身,狠狠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人儿,冷枭绝忍不住伸手探上女人绯红的小脸。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着一个女人。   巴掌大的小脸清丽脱俗,滑如凝脂的皮肤白皙无瑕,紧闭的双眼下一对如羽扇般浓密的长睫,鼻子秀挺娇俏,粉嫩樱唇秀色可餐。   眸色加深,一个倾身狠狠欺上那两片醉人的嫣红。   妖孽男人一身强势冷酷,俊美精致的脸庞上尽是绯色的妖艳,性感得无以复加。   女人的甜美,如罂粟般诱惑妖娆,又像茉莉般清纯淡雅,一朝成瘾,不料却是一辈子心甘情愿的沉沦。   生涩,笨拙,但人类本能即是最好的导师。   一个挺身,两声闷哼。   好痛。   身体传来的刺痛让夜清悠勉强睁开了困顿的双眼,眼前模糊地闪过一个男人晃动的身影。   她是不是在做梦?   试着想推开身上沉重的压制,可那人竟岿然不动,一阵模糊的挣扎,身上的疼痛消失,果然是梦。疲乏的困倦再次袭来,夜清悠困极又再度晕睡了过去。   而冷枭绝只觉全身有如电流窜过,销魂之极,蚀骨无比。   忍不住深深吻上女人的红唇,意犹未尽地啃咬,如痴如醉,带着情欲的烟腾,带着霸道的掠夺和强势的占有,心间从未有过的满足。   情欲的种子植入生根,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窗外夜色正浓,房内大床一夜晃动。   月娘高高挂,芝城夜不眠……   ------题外话------   咳咳,修改了好几次,终于通过了……亲们,求给个点评呀,各种有爱不有爱的,舒都来者不拒滴~ ☆、06 惊逃   北半球的夏季,总是白天长于黑夜,这不,才凌晨6点,天早已大亮。   虽然窗幔被拉上了,但隐约还是有光线透了进来,再加上门缝处传来的光亮,整个房间虽不像外边一般的透彻清亮,但也足够让人把房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见宽敞豪华的房间内,复古的雕花大床上一对男女正赤身裸体地紧贴在一起。   有着黑色大波浪长卷发的清丽女人正趴在妖孽男人的胸膛上甜甜的熟睡着,而男人也是一脸的安详放松,全然不见以往浅眠的紧绷和防备,只是这潜意识里,右手却占有性地搂着女人的腰部,一夜没放开。   突然,床上的女人长睫微动。   下一刻,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毫不恋睡地睁开,带着三分清冷和七分的疑惑。   奇怪,这浑身怎么跟散了架一样?   生理时钟让夜清悠在6点一到就准时转醒,脑海中传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身体非常的不舒服,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酸疼不已,下半身更是传来隐隐的刺痛。   不对!   身下的床怎么会有如此柔韧温热的触感,像是,人的皮肤和体温!   哪儿来的人,怎么会在她床上?!   压下心中的惊诧,夜清悠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然后猛地一个抬眼——   正所谓晴天霹雳也莫过如此,瞧她看见了什么!   她身下不仅睡了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还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人胆颤心惊的人物,冷门的现任当家冷枭绝!最为恐怖的是,他们俩现在正赤裸地紧贴在一起!   这般模样,加上身体传来的异样感受,夜清悠就算是再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也知道,他俩,睡了!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   她记得昨天给弯弯打了通电话知道真相后,她想着要喝酒庆祝新生的,可喝完酒后睡不着,于是就想着到大厅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可她到底去了没有?   夜清悠皱着眉,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突然,朦胧的画面闪过——   她确实出了房门,然后看见了对面有一扇电梯,接着一个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再接着,她把那男人给打晕了!   一脸痛苦地抬手捂住了脸,难道说那个被她打晕的男人就是冷枭绝?   可她为什么要把他打晕还给弄进房里来?弄进来也就弄进来了,为毛俩人滚床上去了?而且看他们现在的姿势,好像还是她强的他?!   痛苦地在心里低吟了一声,夜清悠有些懊恼地闭上了眼。   她就是再强悍,也敌不过一整个冷门,冷枭绝的狠辣冷酷在道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昨夜她竟把他给强了,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难道是自己喝醉了酒后乱性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   可她记得昨晚出去时意识明明很清醒,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酒后头痛的情况出现,她应该是没有醉的。   那么,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纠结了几分钟,却愣是没有一点儿头绪。看了一眼犹在熟睡的男人,夜清悠抿了抿唇,星眸狠狠一眯,逃吧!   虽然这清白丢得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毕竟是自己强的人家,而且现在不走,等冷枭绝醒过来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说不定还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逃跑,要懂得把握时机,更要知道抓紧时机,现下一分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导致走不成,毕竟,床上这人可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醒过来。   小心翼翼地拿开男人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再缓缓地退离男人坚实的胸膛,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夜清悠很是无语,都被撕了个稀巴烂,这还怎么穿!   算了,先穿回昨天的礼服,出了酒店再说。   床上女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迅速到浴室里穿上已经被撕至及膝的银色礼服,然后光着脚丫,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房门一关,夜清悠忍不住深深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逮个正着,要不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至于这销毁犯案证据……   夜清悠抬头看了看楼道上或显眼或暗藏着的摄像头,清冷的双眼眯了眯。   现在毁掉已是无用了,冷枭绝肯定已经把她给记住,还是先逃吧,反正因为昨夜的诈死,她原本的脸暂时是见不得光了,她就不信换了张脸,再改变装扮,这冷门的人还能找得着她!   ……   夜清悠光明正大地出了冷氏酒店,一点儿也没有即将成为冷门通缉对象的心虚和谨慎。   现在就去找哥吗?   走在还稍显清冷的街道上,夜清悠先是找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个口罩戴着,然后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   这会儿待在美国实在不可谓不冒险,一个“暗”,现在再加上一个冷门,到哥那儿指不定会被发现,如果现在就找“暗”报仇,时机也不对,冷枭绝醒来肯定会查她的身份,万一冷门在她报仇时来个守株待兔,那她还不成了瓮中的那一只鳖!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美国,要不先去澳洲看看义父和幕哥好了,离开美国的领土,这两拨人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找到她。   待这边风头过了,她再回来,报了背叛和迫害的仇,然后就找哥哥团聚吧,他和哥哥整整分开了15年,终于等到她脱离了“暗”获得自由,哥哥应该会很高兴的。   决定一下,夜清悠随便找了个地方静静等待着正常营业时间的到来。   她现在身上可没一分钱,幸亏在美国有很多种支付方式,报上卡号,手指印纹一按,再输入密码,没带卡同样也可以进行各种消费。   8点一到,夜清悠迅速动身买了套衣服和一双休闲鞋,然后到药店和商店买了些药物材料,最后闪身来到公共补妆室一番捣鼓,不久后一个身穿米白色休闲服的平凡女子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张身份证。   没错,这正是戴了易容面皮的夜清悠,只见她原本清丽无比的五官变得再普通平凡不过,而且从外表上丝毫看不出她易了容。   作为一名特工,易容是必学的本领之一,而身为特工界第一人的夜清悠更是精通此道,从来没有人能够识破她的伪装。   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上学的,上班的,营业的,熙熙攘攘,喧嚣匆忙,根本没人注意一个身穿米白色休闲服的平凡女人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朝着芝城机场方向绝尘而去。   接下来,又将是怎样的一场风暴? ☆、07 当家被女色狼强了?   夜清悠离开房间后没多久,大概睡了两个小时的冷枭绝因为怀中空落落的感觉而惊醒了过来。   那女人呢?   俊眉一皱,狭长的鹰眸飞快扫过房内,安静宽敞的房里除了豪华的装潢和设施,哪里有那女人的影子!   凤目一眯,利落地起身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里也没人!   精致的俊脸顿时沉下,冷酷阴郁得仿佛乌云罩面,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很好,跑了!   敲晕他,绑架他,鞭打他,这几件就够她永无翻身之地了,不过昨夜她以身为偿,也算是解了他身上的媚药,倒是可以从轻处理,可没想到这女人醒来后竟敢畏罪潜逃,见过胆儿肥的,可没见过那么肥的!   不过,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沉?竟连她离开都没发现!   他一向浅眠,特别是不在冷宅的时候,昨夜虽是一夜贪欢,但是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足够他获得较好的休息了,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导致没察觉那女人的离开?   难道是那媚药让他降低了警觉性?   这么一想,那对父女就更加不能饶恕了!   走出浴室,犀利的眸子扫过凌乱的大床,床单上那一抹暗红让男人紧皱的眉眼微舒,可下一秒,却又演变成滔天的怒气。   昨夜遇见的要不是他,这女人是不是就这样给别人欺负了去了!   想到她有可能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一夜承欢,冷枭绝就止不住地心烦意燥,没本事喝什么酒,这女人就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么?!   光顾着生气的男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对女人的异样情愫,一心只想着掘地三尺也要把这该死的女人给找到,然后狠狠地教训,让她乱绑男人,让她胆儿肥敢逃跑,分明是欠收拾!   眼角扫到被丢在床尾处的手机,冷枭绝大步上前拿起来一看,竟是关机状态。   迅速摁下开机按键,两通允奕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未读短信:好的,当家休息好,明天再说。   看到这没头没尾的消息,冷枭绝直觉是那女人干了什么好事儿,忍不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打开发信箱一看,果然,这该死的女人竟冒充他给允奕发了短信!   怪不得允奕昨夜没有找来,这女人也够聪明,硬是找了他已睡下这个理由,而允奕看到“明天再说”四个字,自然是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最后再把手机一关,杜绝了别人有可能的再度骚扰不说,允奕通过手机定位发现他也在酒店,自然不会起别的疑心,毕竟,他只让司机给允奕说马上过来一趟,并没有告知身中媚药的事儿。   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畏罪潜逃的女人给找出来,从来没有人在惹怒了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快捷键一摁,电话很快被接通,冷枭绝冷着脸下达指令:“允奕,给你20分钟的时间,马上调出第45层的监控录像,给我查出那个女人的资料,20分钟分钟后我要在45层见到你!”   “是,当家。”电话那头白允奕醒过来有一会儿了,对冷枭绝这没头没尾的任务嘴上虽是没问,心中却是有些诧异。   温润的面庞上眉一挑,这就是当家连夜把他叫过来,然后到今天早上才执行的特别行动?   女人?当家什么时候注意过女人了?真是稀奇。   不过,对于当家的指令,他们几个从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遵从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第45层楼道上所有的监视器录像给调出来,然后找到某个女人,再查出她的身份。   至于当家没具体说是哪一个女人,肯定是监视器的录像能让人一眼锁定谁是那个“目标嫌疑犯”。   挂掉电话,冷枭绝走回浴室梳洗。   而这边白允奕立马赶到酒店的监控室,第45层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查,整个人愣是生生被吓了一大跳。   当家竟然被一个女人打晕给带到客房去了!   突然想到昨晚的那条短信,白允奕心中一个激灵顿悟。   当家昨夜大可以接他的电话而不是给他发短信的,是他被那句很像当家语气的短信内容给糊弄住了,没看出这其中的蹊跷。   该死,当家让司机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肯定是昨晚有什么急事儿的,是他大意疏忽了!   可是,当家为什么会在第45层就走出电梯呢?而且瞧当家跟那女的交手时身体很是僵硬,难道是当家受伤了才叫他过来的?毕竟他除了在冷氏集团担任要职外还是当家的私人医生。   还有那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把当家打晕?当家有没有出事?   白允奕现在很是担心,但是当家说20分钟就一定要在20分钟内查到那女人的身份,而且他也想知道,那女人什么来头,竟然连当家也敢动!   白允奕很快联系上了冷门内专司情报工作的雷天擎,并跟他交代了一定要在10分钟内得出答案。   而雷天擎这边看了录像后,本就火爆的他眼一瞪就开始粗口连连,但他也知道事态严重,嘴上骂着,手边可没闲,立马就把夜清悠的身影截图录入到冷门的资料库里查询搜索。   结果当然是,没有。   雷天擎虽说性格火爆,但为人却粗而不鲁,反而极其地细心,要不情报这么细腻谨慎的工作也不会让他来负责。   这边没找着夜清悠的资料,雷天擎开始冷静地分析着她有可能的身份。   照他看来,这女人的身份应该相当隐秘,因为就连强大如冷门的情报资料库都没有她只言片语的信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女人的身份受到哪个国家的严密保护。   现在通过冷门的情报网来获取消息已是来不及,看来只能入侵各国的国家安全系统碰碰运气了。   这女人在美国,那么就先从美国政府这边查起。   脑中分析完毕,手上立刻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操作。   不久后,只听“叮”的一声,雷天擎成功破译了美国政府人事资料库的加密锁匙,录入夜清悠的图像,回车键一按,屏幕一闪,一个对话框弹出:匹配成功。   松了一口气,5分钟,还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了。   雷天擎迅速浏览过夜清悠的资料,心中暗生警觉。   虽说这女人是美政府那边的人,冷门和美政府也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这么多年来随着冷门的越来越强大,美政府已经鲜少再敢向冷门出手,而且这女人昨夜不是因任务失败而被炸死在芝城的一家酒店中了么,怎么当天晚上她又死而复生,然后还绑了当家?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难道是美政府专门针对当家设计的一出戏?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雷天擎也不忘及时把资料给白允奕发过去。   第15分钟,得到结果后白允奕立马来到了4501号房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后有些焦急地唤了声:“当家。”   5秒后,房门被冷枭绝打开。   只见他一副刚洗完澡的模样,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衣,头发还湿答答的滴着水。   白允奕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看当家这模样是没事儿了?   可还没等他顺过气儿来,一踏入房间,白允奕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得睁大了双眼。   满地散落的衣物,鞭子,手铐,凌乱的大床,还有床上的那一抹可疑的暗红……   当家这是,被女色狼强了?! ☆、08 属下难为   看着白允奕一脸诡异扭曲的表情,冷枭绝冷眼一眯:“立马把你脑海里的想法给我清空,现在告诉我那女人的情况。”   冷枭绝说完,从桌上倒了杯水仰头就是一口饮尽。   要说冷枭绝这男人,绝对是各种得天独厚,其他的不说,单单这外表气质就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这不,就连一个简单的喝水动作,也让人觉得性感无比。   要是平时,白允奕倒也会有心情欣赏,然后再调侃一下让冷枭绝试试男男,肯定能为世界的基友大业做出巨大贡献什么的。   可这会儿,他已经被房内这一地的凌乱给炸得措手不及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   “当,当家,你没事儿吧?”白允奕一脸的欲哭无泪,哪还有平时笑眯眯的模样。   呜呜,他成罪人了。   是他的大意害了当家,这被女人SM的滋味儿肯定不好受,当家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这般受辱,莫说伤身,怕是自尊心也被狠狠重伤了。   看看当家这比平日还要冰冷的脸,他是不是该先自首认罪以求得宽大处理?   “唉……。”白允奕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脸忧郁模样地望着天,额,花板。   白允奕自进入房间以来一直不在状态,让在等待着夜清悠消息的冷枭绝很是不高兴。   “允奕,我一直以为你精得都快成精了,没想到,原来你那么二!”心情本就不爽的某人直接拿眼前的二货开涮。   额,当家这话怎么听都好像是在损他吧。   白允奕一头的黑线。   不过好像也是,他也觉得自己今天一惊一乍的的表现实在有损他平日笑意盈盈的良好形象。   这不,反思过后白允奕立刻“拨乱反正”。   只见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极其有违他气质的猥琐笑容:“嘿嘿,当家说的是,我这不是还没吃早餐,气血不足才有点儿二么。再说了,当家怎么会有事儿呢,肯定是当家把人家小姑娘给绑起来,然后把她给SM的对不对?”   白允奕说完还径自点了点头,当家这气质是霸王攻肯定错不了,怎么会是女王受呢。   殊不知冷枭绝最后是得以霸王攻了,可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处于女王受的状态被夜清悠绑着打的,虽然夜清悠鞭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问出答案而已。   所以某男一听这话,想起某女昨晚的所作所为,脸色顿时再度一沉,身上冷气全开,室内温度陡然间直降。   白允奕这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冷枭绝黑如包公的俊脸,心中忍不住一阵哀嚎,他不是又说错话了吧?   唉,实在不能怪他胆小,当家这气质本就冷酷凌厉,现在心情又明显处于盛怒中,这气场就更加让人难以招架了,就算他已经跟在当家身边多年,也是有些受不住当家这马力全开的冻人冷气好不好。   冷枭绝在心中狠狠把夜清悠给凌迟了一遍后,逐渐恢复平时的冷酷,冷冷瞅了一眼白允奕,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我中了媚药。”还是一种无色无味,根本无法察觉的高端媚药。   什么?   白允奕难得地一脸严肃正经,谁那么大胆还敢给当家下药?   以前那些妄想通过给当家下药从而爬上当家床的女人,最后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当家的严惩,这几年这种情况倒是没再发生。   这次会是谁?当家怎么会着了对方的道?   看出白允奕的疑惑,冷枭绝没急着解释,只是拿过手机给雷天擎拨了过去。   “天擎,调出昨天冷宅的全方位监控录像,特别要仔细观察一楼大厅,看看在我下楼之前洪宇波父女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发生。要真是这俩父女在茶水中下了药,查一查那药他们从哪儿弄来的。”   雷天擎那边领命挂机,白允奕立马开口问道:“当家,昨天洪宇波父女到冷宅去了?”趁着老当家老主母不在冷宅专门冲着当家去的?   “没错,爸妈和盈玥都不在,又是洪宇波亲自拜访,就算那洪倩茹不讨喜,但洪宇波也算是爸的救命恩人,这面子我不得不给。”   他喝了那杯茶水后没多久,身体就开始发现异样,于是他就甩下那父女俩让司机即刻开车把他送来了酒店。   在理智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碰洪倩茹,可留在冷宅难保不会一个控制不住酿成大错,来酒店再让允奕过来解除药性就行,可没想到,竟会碰到那个喝醉的女人。   白允奕狠狠一眯眼,哼,原来是那对父女,在冷宅的茶水中下药,亏得他们敢!   也怪不得当家会上当,冷宅里的下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忠诚方面自是不用怀疑,而且谁会连在自己家里喝水都会随时防着有没有被人下毒下药?再者就算是专门的医生也不一定能察觉得出那茶水有问题吧!   只是不知这事儿是那父女俩都有参与,还是只是洪倩茹一人所为,毕竟她自持洪宇波对老当家的恩情,已经肖想当家很久了。   “好了,这件事儿等天擎调查出结果再说,入住这房间的女人是什么身份?”话锋一转,冷枭绝此刻迫切想要知道昨夜那个胆大无比的女人是谁。   白允奕闻言,再度恢复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咳了两声后,这才一脸兴味地开口:“当家,那女人叫夜清悠,美国国籍,今年芳龄22岁,身高172公分,8岁时被美国国家地下特工组织‘暗’收养并培育,13岁出道,20岁成为‘暗’的第一把交椅,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出道10年任务成功率百分之百。至于这私生活方面,她有一个谈了4年的男朋友,两人感情貌似不错。”   说到这,白允奕有些坏心眼儿地顿了顿,像是存心在试探冷枭绝一般,毕竟当家难得正眼看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昨晚还跟当家发生了关系,他们这些当属下的怎么能不多关心关心当家的私生活呢。   可白允奕终究是要失望了,冷枭绝是谁,只要他不想泄漏自己的情绪,他的心情就无人可以窥探得出来。   这不,原本想看戏的白允奕倒变成自个儿纠结了。   这当家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下令查这女人的身份不会只是想把她大卸八块吧?虽然说这女人确实是绑架了当家,额,还夺了当家的处男身。   相处多年,白允奕的劣根性冷枭绝自是一清二楚,想看戏,那也得有戏看才行!   事实上,冷枭绝在听到夜清悠有一个交往4年感情要好的男朋友时,心中是不快的,只是他还没弄清楚这种情绪代表的是什么而已。   “接着说。”他可不认为查到的资料就这么些,允奕这只笑面虎纠结的样子是挺赏心悦目的,不过还是正事儿要紧。   戏没看成,白允奕只得悻痒痒地接着报告:“夜清悠昨晚上在芝城有任务,但是,却失手被炸死在酒店里。可是,她的男友却传来半个月后要和‘暗’的头头的女儿结婚的消息。当家昨天晚上碰到的,也许是没死透的女鬼也说不定哦。”   白允奕倒是没像雷天擎那样不识情趣地认为夜清悠昨天绑架当家是美政府的授意。   一个特工界的NO。1,任务从来没有失手过,可这一朝突然失手不说,这男友还立马背叛要娶别的女人,这不是明摆着事情有猫腻么。   而夜清悠出现在芝城的冷氏酒店,极有可能是险险逃生后到这避难来了,至于这绑架当家出于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是看上了当家也说不定。   白允奕想着又露出了猥琐不已的笑意。   嘿嘿,这也不是没可能。当家这一表人才,人中龙凤的,女人第一眼就对当家芳心暗许也不足为奇,而这夜清悠又是那么强悍的人物,刚好碰到当家身中药物无力反抗,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当家扛回房里给XXOO了!啧啧,真是酷啊!   额,不得不说白允奕这厮的想象力真是令人不敢恭维,瞧这一脑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YY。   而这边冷枭绝对白允奕的膈应也不以为意,毕竟夜清悠是不是没死透的女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听到这女人在任务中被“炸死”,冷枭绝心中还是抽了一下,有些闷闷的,仿佛,不想她死?   犀利的鹰眸一眯,冷枭绝下达了今天最重要的一个指令:“允奕,发动冷门特级通缉令,全球追捕夜清悠,切记,只许活捉,而且不准对当事人有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指令一出,白允奕顿时蔫了,心中好不埋怨。   当家,都说你稀罕人家了,还不承认!这又要活捉又不准有任何伤害的,神马时候才能抓得到人啊?   唉,当下属难,当当家的下属更是艰难呐……   ------题外话------   额,亲们,你们的收藏和点评就是舒码字的动力,喜欢的话多多支持哟(*^__^*)…… ☆、09 阴魂不散的冷枭绝   10点,芝城机场   离飞机起飞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完全改头换面的夜清悠正坐在候机室里静待登机,特工的警觉让她即使不是在出任务,也会随时留意着周边的环境。   突然,平凡的面孔上,清亮的双眼猛地一眯。   她前方9点钟方向,12点钟方向和2点钟方向的乘客有问题!   虽然他们都是一副普通人的装扮,但那股子隐秘的气息和探测的视线却暴露了他们与寻常人的不同。   或许别人察觉不到,但长期游走于危险当中的夜清悠却是对这些别样的气息异常敏感。   哪有平常人双眼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候机室里的乘客,仿佛正在寻找什么嫌犯似的一个一个地看过,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夜清悠直觉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冷门的人!   虽然她现在和冷门算是敌对状态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敌人的认可。   这冷门行动效率之高,冷枭绝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不她人还没到机场,候机室里就已经先布满了冷门的眼线。   而且她敢肯定,不单单这个候机室,怕是芝城机场所有的候机室乃至全美国任何其他交通运输场所都已被冷门的人严密监控起来了,就待一发现她,让她插翅难飞!   不过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很无辜很不乐意,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再者怎么说她都是比较吃亏的那个好不好,她都没让他负责了,他又何必非得坚持让她“负责”不可呢?   那么劳师动众地要逮捕她,逮到了又打算怎么处置?当场击毙还是好心给她个死缓,然后带回去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唉,她到底怎么摊上了那么一狠辣的人物,真是越怕麻烦却偏偏麻烦缠身。   不过,想要找到她并抓住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先不说她的身手,她对自己的易容和伪装可是很有信心,这不,她人都坐在这10分钟了,这群探子还在发射X射线到处来回扫视着候机室里的乘客,扫过她身上时也并没有过多停留。   就在一片有些诡异的沉重氛围中,候机室内响起了空姐甜美的嗓音:“各位旅客,由美国芝城飞往澳大利亚悉城的UA711次航班还有半小时就要起飞了,请乘客们抓紧时间有序登机,祝大家旅途愉快!”   抚弄着纤细的十指,夜清悠唇角缓缓勾起。   她人就在他们面前,是他们自个儿没发现,可别说她没给冷门逮捕的机会,也别说是她逃了,她可是走得光明正大!   这边冷门暗探卯足了劲儿在密切留意着每一位即将要登机的乘客,而夜清悠却一脸的怡然,在暗探们强力的视线扫射下轻轻松松地踏入了机舱的过道,徒留一众尽忠职守的冷门弟兄傻傻地继续查荼无辜的机场客人……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看着机舱窗外密集的云海和碧空中那一抹明晃晃的太阳,夜清悠有些出神。   这样的太阳,她是喜欢的,没有浮云的遮盖,耀眼得真实,明净得透彻,不含任何的杂质和虚伪。   闭眼享受着这一刻暖暖的照射。   想到昨晚的死里逃生和今天早上的惊吓,夜清悠心中忍不住嘲讽这世事的无常。   原以为她和诺四年的感情能修得正果,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虚空一场。更没想到,她竟在遭遇背叛的当晚和一个算是陌生的男人糊里糊涂发生了关系。   昨夜,似乎有些失真了,第一次事实与自己的内心所愿有了那么大的偏差。   或许只有这蓝色苍穹之上这一轮耀眼的明亮才能永远随心所欲地真实吧。   闭着眼,意识更加专注,全身的酸痛开始隐隐袭来,确认这周边无威胁,夜清悠放任自己陷入了睡眠当中。   然而,不安的潜意识,梦境里又怎会是一片虚无?   “你们俩确定要退出组织?”到处悬挂着枪支器械的房内,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粗哑的嗓音带着质疑和不悦。   一个约莫50多岁的男人斜靠在黑色的真皮转椅上,右手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一男一女。   “是的,boss。夜对组织五年的培养很是感激,这十年来也尽心尽力地在回报组织,现在希望能过上平淡一些的生活。”   女人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右边斯文清俊的男子,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柔和,脸带笑意地补充:“当然,和诺一起。”   被称为boss的男人眯了眯眼,高深莫测地看了眼男子,严厉的面庞一阵似笑非笑:“哦?那伯纳诺你也愿意跟夜一起退出组织?”   房内有一瞬间的沉默。   “诺?”拉了拉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子,女人有些疑惑。   既然跟她来见boss,不就代表愿意同她一起离开么?他这是在犹豫什么?   被女子那么一拉,男子看向她,一脸的吞吞吐吐。女人也不逼男子,只是挑眉耐心等待着他的说法。   看着女子,男子一脸的纠结,双手不由自主地绞紧。   “夜,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伯纳诺谈谈,谈完了再叫你进来。”boss淡淡地说道。   看着犹在纠结的男子,女人心中一沉,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办公室。   这是女人对男子的最后一个考验。   4年的恋情男子一直表现良好,如今女人把选择权交给他,他要是愿意跟她一起离开,那么就去见哥哥,男子也30了,俩人是该定下来了。   女人不想以后再跟组织有过多的牵扯,要是在男子心中她排不上第一,那么他们之间就到此结束吧,强扭的瓜不甜!   女人一向是冷静理性的,对待爱情,也不例外。   不久后,男子神色如常地把女子叫进了办公室。   “夜,我同意你们退出组织。明天在芝城有最后一个任务,你们俩执行完,就离开吧。”   boss的粗哑的嗓音溢满了无力感,仿佛在为劝不动男子留下而遗憾抑郁。   女人挑眉,她知道boss的女儿莉娅喜欢男子,刚刚boss应该是许了男子什么好处,让他留下吧。   可是男子拒绝了不是吗?女人心中一阵舒坦,真没枉费她的一番情意,这最后的考验,男子是通过了呢。   待离开组织后,再跟他提结婚的事情吧。   男子为了她肯放弃现在的身份地位,她要给男子一个甜蜜的惊喜!   出了boss的办公室,女子难得主动亲了亲男子的脸颊,一脸的甜笑:“诺,我很开心。还有,谢谢你。”   开心你对我情意的坚定,谢谢你多年来的忍耐。   剧情到这儿,本该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美满生活,可下一瞬画面一转,就是震天的爆炸巨响和火光中的滚滚浓烟,女人站在暗处,一脸的晦暗。   接着,女人看到在她家那张复古的雕花大床上,男子一脸恣意地和别的女人在翻云覆雨。   女人并没有断肠的伤悲,只是冷静地嘲讽着,原来这就是男子对她的情意,4年的恋情敌不过云雨巫山的诱惑!   这,从来不是女人要的感情,而且一朝背叛,就永世不能原谅。   突然,床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猛然一个回头——   女人瞬间呆滞,不是她那个负心男友!   那是一个俊美绝伦,性感强势的妖孽男人,只见男人对着她扬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女人,你逃不掉的!”   女人大惊,一个踉跄,正欲逃走,床上承欢的女人突然一声呻吟。   女人闻声,急急停住逃走的步伐,有些胆颤地往床上一望——那不是她自己吗?!她怎么会和这个妖孽男人……   一个激灵,睡梦中的夜清悠猛地被惊醒,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该死的冷枭绝,至于吗?!连在梦里也不让她安生,真真不是什么好人!   ------题外话------   嘻嘻,舒又来啦^o^……再次求收藏求评论,喜欢文文的娃动动指头收藏呀~么一个,感激不尽! ☆、10 炎崇车祸,武城之行   夏末之季,北半球多数地方普遍还是高温炎热,然而世界的某些地方,这时候却是处在相反的寒冬季节。   猜出来是在哪儿了吗?没错,正是在南半球。   澳大利亚,悉城机场。   八月底,悉城正时值冬末,然而,由于悉城地处温带,又是位于澳大利亚东南部沿海地区,这时节的悉城倒是15度左右的宜人气温,往来的人甚至还能见身穿短袖短裤的。   这边夜清悠刚下飞机走出机场,就看见了炎幕羽派来接她的司机。   “攸心小姐好,少帮主让我在这接您,但是刚才少帮主来电,让您在机场稍作等候,他正在赶来机场的途中。”   司机一脸恭敬地对夜清悠道。   这可是他们帮主的义女,少帮主的义妹,怠慢不得。   夜清悠闻言眉一皱。   到芝城机场后她给幕哥打了个电话,幕哥本来是想亲自来悉城机场接她的,但被她拒绝了,她不想幕哥来回跑辛苦。   可如今这司机已经来接她了,幕哥怎么还往机场赶?   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一刻钟后,一辆蓝色的宾利停在了夜清悠面前。   下一瞬,一个身材高大,阳光俊朗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脸上隐隐透着焦急。   “幕哥,怎么了?”夜清悠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从来没见过总是一脸开朗笑意的幕哥这般慌乱的模样。   “悠儿,属下刚才传来的消息,说爸在中国武城出车祸了,伤得很重,那边的医生也说情况有些不乐观。”   炎幕羽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急迫和担忧。   “幕哥,你先别太担心,我们这就飞去中国,或许情况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听到炎崇伤重情况不乐观,夜清悠心下也是一紧。   然而粉色唇瓣一抿,清冷的目光透出坚定,会来得及的,义父不会有事儿,她不会让义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车祸而平白丢了性命!   “嗯,我也相信爸会吉人天相的。只是悠儿,你刚从美国飞了半天过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现在又要赶往中国,真是辛苦你了。”   炎幕羽眼中满是不舍。   这女子他恨不得放在心尖疼惜,多年的感情因为她有了男友而一直放在心里,要是可以,他自是不愿见到她那么辛苦。   可如今爸的情况紧急,而且除了悠儿,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救回爸的性命,只能辛苦她一回了!   “幕哥就别跟我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再者,当年要是没有你们,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想起和炎崇父子俩的交集,夜清悠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温暖。   15岁那年在澳大利亚执行任务时,她受了重伤,是幕哥把她带回炎帮并救了她。   炎帮帮主炎崇,也就是她口中的义父,怜她8岁丧亲,又见她年纪轻轻却一身伤的模样,对她很是怜爱照顾。   即便因为特工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她对自己怎么受的伤有所隐瞒,义父仍坚持收她作义女,并让她得空时常来悉城,把炎帮当自己家。   这让她很是感动,为了那久违的家人般的温暖,为了义父无条件的信任。   那时开始,她成了炎帮帮主炎崇的义女,每年总会接一两个澳洲的任务,并在任务完成后易容成“攸心”的模样避过“暗”的耳目到炎帮看义父和幕哥。   她也真把义父和幕哥当家人看,除了“夜”的特工身份不方便透露外,能说的,她也没瞒着。   “对了幕哥,义父的伤势医生怎么说的?”   她需要对义父的伤情有个基本的了解,也才知道救回义父的几率有多大。   听见夜清悠的问话,炎幕羽才堪堪从那句‘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的话中回过神来,是啊,当不成恋人,至少还能是亲人不是?   收起心中不合时宜的失落,炎幕羽把从主治专家那听来的情况详细告知了夜清悠。   “爸全身多处骨折,小腿,手臂,骨盆,胸腔都有骨折的情况发生。最严重的是胸腔断裂的肋骨,有两处插入了内脏,引发了内脏破裂出血。华夏医院的骨科专家已经进行了一部分手术,但不能保证胸腔处手术的成功,我已经让他们想办法拖延时间,在我们到那之前保证爸的性命安全。”   夜清悠点头,如果按照幕哥所说,这手术她有6至8层的把握能够成功,但具体情况还要等她见到义父后才能明确判断。   看着这平凡模样的夜清悠,炎幕羽阳光的俊容上突然咧开一抹明晃晃的笑意:“悠儿,我知道你一定能行!”话中带着满满的信任。   夜清悠抬头,清亮的眸子坚定地注视着炎幕羽,唇角轻勾:“幕哥,相信我,义父会没事的!”   或许连炎幕羽自己也没有发现,当夜清悠注视着他说出这样自信的话语时,他的目光溢满了炽热的情感。   只见他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夜清悠的发顶,朗笑着回道:“傻瓜,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   没听出来这话别有深意,而对于炎幕羽突如其来的炙热目光,夜清悠也并没有多想,只当是炎幕羽很相信她的医术。   突然想起什么,夜清悠语气严肃地问道:“幕哥,义父受伤是否是有人蓄意?”   阳光的笑脸几不可见地一滞,炎幕羽有瞬间的失神。   要不要告诉悠儿他的猜测?   先不说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爸的车祸是对方所为,就算证据充足,他也不想把悠儿扯进来,否则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想要为爸报仇。   悠儿应该是活在炎帮的庇护之下,而不是为了爸让她自己深陷险境,他不要她出任何的意外!   脸上的阳光笑意恢复无懈可击:“呵呵,悠儿,瞧你说的,只是普通的酒后驾驶引发的车祸事件罢了,肇事司机重伤不治已经身亡了。相信等你接手治疗,爸很快就会没事的。”   垂下幽暗的眸子,夜清悠心中已有了答案。   那个无条件相信她、给了她诸多温暖的义父被他人谋算差点儿丢了性命,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原来是意外,现在的酒后驾驶真该严查严办了!”   炎幕羽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到机场大厅取了票,很快登了机,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说话。   白云之上,苍穹之间,一片宁静祥和。   而目的地的武城,却即将迎来一番动荡不安……   ------题外话------   亲们,六一快乐!迟来的祝福,但心真意切。虽然童年的时光已经离我们而去很久了,但是只要我们保持一颗“童心”,就会青春永不老,嘻嘻,一辈子幸福快乐哦~ ☆、11 媚药的背后   J国,北海道   夏末秋初的季节交替带来气温的分明变化,原本油绿的枫叶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变了颜色,虽还未至醉人的金红,但已初见漫天的黄灿。   午后黄昏,札城山间的一栋别墅内   “你说冷枭绝中了药但是没碰你?”男人浑厚的嗓音响起,话语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只见一个大约30来岁,浓眉大眼四方脸的男人正靠在花园的躺椅上,一手端着茗茶慢品,一手重重地抚向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子。   女子容貌清秀,身材纤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然而,如果不是那柔弱的面庞上一双深沉的眼不时闪过不善的光芒,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心机深重而又装模作样的女人。   没错,这正是给冷枭绝下了媚药,但却没能成功爬上冷枭绝床的洪倩茹。   任由男子的手在身上胡作非为,洪倩茹眼中溢满了愤恨和不甘:“是的,他是中了药,不过还没等我缠上他,他就离开了冷宅。”   她从16岁遇见冷枭绝开始,就不可自拔地深深为他着迷。   他的外表,气质,权力,地位,财势,通通都让她心动不已!   然而,她从豆蔻年华的16岁到如今青春即逝的25岁,他都不曾正眼瞧过她一次,他身边从来都是防护重重,她更是从来没能近得了他的身。   一次偶然,她和身后的男子相遇,并被迫和他发生了关系。   她虽不甘愿再继续往来,但身后的男子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很轻松地查出了她和冷门的关系,并威胁她如果不当他的情妇,就会把一切透露给冷枭绝。   这怎么能!   冷枭绝本就不待见她,要是她和身后这男人有染的事情被冷枭绝给知道了,别说因这男人的身份她会被逐出冷氏集团,她的冷门主母梦怕就真的一辈子只能是个梦了!   “哼,我说你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还真是高看了你,这药都下了,你还连冷枭绝的床都上不去,怪不得他都不曾正眼看过你,也就只有我,偏偏就好了你这么一口,否则我的情妇你还真没资格当得上。”   男人一脸的鄙夷,可见对女子也不是真心怜惜。   要不是看在她是冷氏集团的员工,又对冷枭绝想而不得,应该有些利用价值,他还真瞧不上眼这么一个假模假样的女人。   洪倩茹闻言,背对男子的眼中闪过对男子的不喜和鄙视。   这么多年,他还不是没能扳倒冷枭绝反而还被冷枭绝凌驾在头顶之上么,他又有什么真本事!   哼,要是不她如今的身体已经离不开男人,再者这男人对她当上冷门的主母有些用处,她对他可是不屑一顾得很!   没一样比得上冷枭绝!   不,在她眼里,任何男人跟冷枭绝都没有可比性!   虽不待见男子,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男子的继续利用。   “这次不成,以后也还会有机会,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冷枭绝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这孩子我要暂时留着,说不定还有用处。”   洪倩茹不甘心,她就不信逮不着机会,这冷门主母的位置她一定要拿到手!   男子阴鸷的眸子眯了眯,这孩子先留着也好。   他在得知这女人有了一个月身孕时,本是想马上让她打掉的,可这女人也确实是心机深沉得可以,竟想把这孩子赖在冷枭绝的头上!   这样一来她收获了她冷门主母的位置,而他的孩子以后就会是冷门的继承人,反正他对这个女人只是玩玩,这桩买卖怎么看他都是赚了。   于是,他按了她的提议,给了她药。   如今虽然一计不成,但以这女人歹毒的心机,还真不怕她想不到法子。   女人小看不得,眼前这表里不一的女人更是小看不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给她得手了,到时候……   哼,冷枭绝,我等着你被戴绿帽的那天!   不过,还得你有命留着戴绿帽才行!   你说我是让你死了一了百了呢,还是留着你被我戴绿帽呢,真是个痛苦的抉择呀!   男子心中一阵扭曲的快意,心情顺畅了,这游移在女人身上的手也越发地不安分。   转过女人的身子,一阵恣意地蹂躏后,男子扒掉两人身上的衣物,花园内喘息吟哦声渐起……   而太平洋的另一端,美国芝城的冷宅内   “当家,冷宅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他奶奶的,洪倩茹那sao货确实趁管家上楼通知当家的时候往茶水里下了药!不过,洪倩茹在下药之前支开了洪宇波去取她落在玄关处的拜访礼物,洪宇波再次回到客厅时洪倩茹已经下好了药,洪宇波看起来对他女儿的不轨行为并不知晓。”   雷天擎粗犷的脸上满是对洪倩茹的愤然和鄙视。   当他看到那贝戋女人往壶里下药的时候,真真恨不得立马就一掌劈死她!   他早就看不惯洪倩茹平日的所作所为!   在冷氏集团接触不到当家,她就仗着她父亲对老当家的恩情,死皮赖脸频繁地往冷宅跑。   别以为他没长眼,她每次看着当家时都一副饥渴的模样,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将当家给拆吃下腹,连骨头都不剩一般。   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十年如一整个一副柔柔弱弱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而且真要是那么纯情的良家妇女一个,哪会明知道当家不待见她还厚着脸皮三天两头往冷宅跑,操,整个一图谋不轨的sao货! ☆、12 三堂主的欢乐互掐   “哟,我说大块头,你那么生气干什么,这洪倩茹想上的又不是你,再说,当家最后也不是上了别的女人没上她?”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眸的邪魅男子,五官俊逸,眼波风流,整个一花花公子的模样。   大厅内除了正在别国运送军火的风堂堂主沐仓外,其他的“雨雷电”三堂堂主都在。   粗犷不拘小节的雷天擎是冷门的雷堂堂主,主管基地训练,刑罚,杀手和情报工作。鉴于他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所以常被金发男子戏称为大块头。   而金发碧眸的男子是冷门的电堂堂主,名唤劳伦斯,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士。平日负责冷门的赌场生意,能源资源以及地盘的开发,一张滑不溜丢的嘴常哄得女人心花怒放,典型的花丛浪子。   操,当他四肢发达就头脑简单好拿捏是不是!雷天擎心中怒骂不已。   “黄毛,当家被下药,你似乎很幸灾乐祸?”   这都打上门面来了,不回击怎么能行,不单要回击,还要给他泼盆屎!   劳伦斯一脸的郁闷。   每次他叫雷天擎“大块头”,雷天擎都会祭出“黄毛”这俗不可耐的称谓来恶心他。   虽然他的头发确实是金黄色的,但被雷天擎“黄毛”那么一叫,他总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雷天擎在透过他叫一只……狗!   而且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好不好,他金发所以得被雷天擎叫“黄毛”?   还有他哪里有幸灾乐祸了,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谁让这大块头每次一激动都好可爱,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嘛!   劳伦斯这边腹诽不已,却没注意到自己叫人家“大块头”不也是人身攻击?   旁边的白允奕笑嘻嘻地欣赏着俩人几乎每天都要上演的“见面互掐”,真心觉得幸福不已,有吃有喝有玩有乐,人生真是太美满了!   自然,这白允奕就是雨堂堂主,冷氏集团副总裁,外兼冷枭绝的私人医生。   “白允奕,你这只闷骚狐笑面虎别给我笑得那么恶心,你知不知道你这猥琐的模样很像怪大叔,冷门和当家的形象都被你破坏殆尽了!”   劳伦斯对白允奕老是喜欢躲在他们身后看戏早已不满,今天他心情尤其不爽,既然忍无可忍,那么无须再忍!   既然要看戏,那么也请麻烦入戏吧!   话落,只见白允奕笑眯眯的脸顿时一僵,手捂着胸口,一脸的打击。   猥,猥琐?   想他温润如玉的翩翩浊世美男子一枚,平日里最为满意自己温柔和善的笑容,没想到竟被人形容成猥琐的大叔?!   靠,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   “雷天擎,你没事儿乱叫人家‘黄毛’做什么,你不知道有些人发起疯来会像只狗一样乱吠么?”   雷天擎闻言顿时黑脸。   他知道白允奕这厮腹黑,可没料到却是全身里里外外全都黑透了!   指桑骂槐,一石二鸟,这下劳伦斯还不把他给记死!   呜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劳伦斯惹的祸为什么要他来承担?他也很无辜好不好,是劳伦斯先挑起的吧,怎么不直接找他去?   指着他骂劳伦斯,还不忘陷害他,为神马啊为神马……   某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心中泪奔不已。   不得不说,这出喜剧最终娱乐了的,是坐在冷宅客厅沙发上的冷枭绝。   只见他虽还是一脸冷酷,但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可疑亮光却没能逃过三大戏子的法眼!   可素他们有什么办法,不给当家看戏么?把当家拉入戏中么?   算了吧,小命要紧。   免费欣赏了一出好戏,心情较好的冷枭绝觉得那洪倩茹也不再那么面目可憎了。   看在洪宇波的份儿上,他不会真的拿洪倩茹怎么样,但该有的惩罚她也逃不掉!   “继续说正事儿!”冷枭绝沉着声,一脸的威严。   大厅内三人也即刻恢复正经模样。   “当家,这洪倩茹哪儿弄来的药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查不出,我已经交代下去,以冷门的情报网相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   半天了还没能查出来,洪倩茹这事儿果真有猫腻,到底是谁在背后?冷枭绝缓缓地眯起了鹰眸。   哼,不管是谁,敢算计他,就要做好被冷门报复的准备!   至于那洪倩茹,就让她再逍遥几天,等查出了那药的来源,再一起办了她!   雷天擎这边刚报备完,白允奕也笑嘻嘻地接着开口:“当家,今天冷门总部可是出动了一半的人数,你的良人硬是没抓着呢,怕是给跑了,人家不想负责,当家你就别穷追不舍了吧。”   冷眼一瞪,冷枭绝危险十足地开口:“你说谁是我的良人?”   白允奕顿时一噎,当家这模样,他能实话实说是昨天那个把当家给OOXX了的夜清悠美女么?   额,貌似,好像,应该,不行吧。   没事儿,大丈夫头一伸,眼一闭,反正都要一死,要为真理而亡,百年后重生又是一条好汉!   “报告当家,口误,没有良人,那是冷门的犯人!”   唉,操守神马的这年头不值钱,他既怕疼又怕痛更怕死,真理还是埋在心中就好,不必拿出来炫了吧。   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虽不能伸,但却能屈,也是条杠杠的汉子!   睨了一眼一身凛然的某人,冷枭绝心中一声冷哼。   让你贫,让你胡说八道,连我都敢调侃,找治!   “对,夜清悠此人乃冷门的特级重犯,要加大搜寻力度,你们几个都给我留意着点儿,抓到了有赏,抓不到,轮流到非洲去挖煤矿!”   “是,当家!”高亢嘹亮的三声夹杂着欲泣的悲愤。   找吧,找吧,找不到也要找,找到了才能每天醒来看见美国的太阳啊!   唉,话说当家这一朝开荤,不会是欲罢不能了吧?   这人都跑没影儿了,还硬是要把人家给追回来,当家难道是想逼着人家负责?!   当家呀,天涯何处无芳草,换一个成不?   ……   三人当中,劳伦斯最先一个从悲愤中回过神来,因为该轮到他报告了。   “当家,煞铭威也看上了武城的地盘,这暗地里没少跟咱较劲儿,今天他发来邀请函,邀请当家到武城一聚,说是有一劳永逸的办法把这事儿给结了,还承诺要是煞世输了,以后绝不再打武城的主意。”   劳伦斯邪魅的面庞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邀约,煞铭威怕是有备而来,去了指不定会是个陷阱,但不去也保不定煞铭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哼,这煞铭威倒也是个不怕死的货色,敢跟冷门对着干,有胆识。”雷天擎不以为意地插了一句,也听不出来是讽还是褒。   “煞世整体实力虽不如冷门,但毕竟还是世界黑道势力中的一流势力,加上煞世大本营离中国近,在争夺武城的地盘上确实跟冷门有得一拼,冷门要赢,不见得会赢得轻松。”   白允奕还是一脸的笑眯眯,可这说出口的话却是犀利得一针见血。   “呵呵……。”冷枭绝难得的一声浅笑,不过却是听得在场的三大堂主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家,你没事儿别乱笑行不?   这平常不笑的人突然间一笑,那倾国倾城之姿他们身为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倒是hold得住,但这笑里的杀伐意味很是渗人好不好!   突地,冷枭绝止住了笑意,精致的五官更显妖孽沉冷:“去,怎么不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劳永逸也正是我想要的,煞铭威,我就跟他赌上一局!”   ------题外话------   呜呜,偶滴悲伤都要逆流成河鸟~亲们,你们是不是脚得这几章木有男女猪脚的互动觉得文文慢热不给力啊,呜呜,表焦急嘛,剧情需要,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啦……跪求各种安慰虎摸,舒想说文文不会让大家失望滴,亲们还等什么,果断雄起来哇…… ☆、13 齐聚武城   中国,武城。   早上10点   滨海大道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武城乃至中国的宦商名流经常往来之地,各式豪华建筑鳞次栉比,街道上到处可见引人侧目的世界名车。   突然,人群一阵哗然,纷纷自动往街道两旁让路。   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五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排成一条长龙,簇拥着一辆霸气的布加迪威龙缓缓驶入街区的中心地带。   在众人惊叹和羡慕的目光中,车队缓缓停靠在武城最高的建筑物——豪世门前。   世界级名车众人可是见多了,但这几辆可都是世界顶尖的限量版名车啊!   特别是第二辆黝黑车身橘黄底盘的布加迪威龙,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不仅是全球最贵的超跑,还是目前地球上跑得最快的量产车!   这来人到底是谁,光是看这排场,就已经特么霸气测漏了!   在众人兴奋猜测的目光中,五辆劳斯莱斯幻影率先走下三十名西装笔挺的黑衣人。   只见他们行动迅速地把布加迪威龙周边围了个严实,一个个目光如炬,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此时,从布加迪威龙前座走下一名金发碧眸的高大男子,也是一身黑色西装,面庞俊逸,桃花眼中流光转动,再加上唇角边浅浅的邪魅笑意,当场迷住一大票已婚未婚的女士。   只见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来到后座,缓缓拉开车门,恭敬地开口道:“当家。”   众人禁不住屏住呼吸。   这么大阵仗,这神秘老大终于要出现了!   只见一只黑色的皮鞋率先踏出车门,一秒后人群“嘶”地响起一道道抽气声。   天!这男人,简直了!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仿佛集妖孽和罗刹为一体的男人。   完美的五官精致俊美,如剑般的英眉,狭长的凤眸凌厉如鹰,让人不寒而栗,鼻梁高挺,浑然天成的鼻线,优美的浅色唇瓣紧紧地抿着,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刀雕般冷俊凌厉,整个人高贵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性感,然而通身气息却是既强势又危险。   墨黑的碎发随风舞动,一身黑色Armani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姿,妖孽的长相,罗刹的气场,这整个人宛如神祗般让人忍不住崇敬又生畏。   这男人还让不让人活了,有财有权有貌,此般得天独厚,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众人一阵唏嘘感叹。   “哈哈,冷大当家,煞某恭候多时,可把你盼来了。快请快请,我们里面谈。”   一阵突如其来的哈哈大笑声打破这街道上的沉寂,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大步从豪世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手下。   冷冷地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被称为冷大当家的妖孽男子并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大步踏入豪世,身后黑衣也紧跟而进。   该死的冷枭绝,我就不信斗不过你,这次定让你讨不了好!   白色西装男子转过身,沉着脸往回走,只是那双阴鸷的眸子泄露了他对冷枭绝的不甘及愤恨。   冷门虽是冷枭绝的父亲冷啸天一手所创,但却是在冷枭绝15岁当家以后,才逐步在全球黑道势力范围内确立了龙头老大的位置。   特别是这几年,冷门的军火供应更是占到了全球军火交易的70%以上,这让以军火交易为主要经济来源之一的煞世损失惨重,差点儿伤及根本!   这次,煞世一定要拿到武城的地盘,并狠狠重伤冷枭绝,最好让他有来无回!   白色西装男子,煞世当家煞铭威在心中狠狠道。   豪世顶层   一张白色的长方形大理石谈判桌上,冷枭绝和煞铭威分坐桌子的两头,双方手下均笔挺站立在各自的老大身后。   几分钟的沉默以对后,煞铭威首先开口,单刀直入主题。   “呵呵,冷大当家,客气话不多说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煞世对武城这块地盘也很感兴趣,我们赌一盘,谁赢谁就把武城收入囊中,并且输的一方以后不得再干扰武城,你看如何?”   这些年中国发展迅猛,已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   而武城作为C国首屈一指的国际化都市,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经济发达不说,这资源能源储量也相当丰富,且难得没有任何地下势力的入侵渗透,这么一块香饽饽,谁都想染指。   煞世虽整体势力不如冷门,但好歹也是世界一流的黑道势力,加上这地理位置的优势,怎么说也能和冷门拼上一拼!两虎相斗,最后就算冷门赢了,在煞世的全力相争下冷门也讨不了好去!   他就不信冷枭绝不明白这个道理。   冷门这些年独霸军火交易市场,煞世不知道吃了多少亏,这一切的损失煞世都要从武城的地盘上讨回来!   冷枭绝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森冷的眸光看得煞铭威直发怵,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冷枭绝不答应。   ------题外话------   亲们,偶是舒,偶有事儿从6月5号请假到6月7号,这三天就不能更文了,文文从6月8号开始会保持每天更新,还望亲们海涵,在此多谢亲们的谅解和支持了! ☆、14 赛车赌局   这边煞铭威被盯得头皮发麻,冷枭绝却只是淡淡地一挑眉:“你想怎么赌?”低沈的嗓音华丽冷酷,带着自信的沉着。   他既然来,自是准备好了跟煞铭威赌上一局,煞世大本营虽离中国较近,在地理位置上有一定的优势,但这不代表煞世有跟冷门叫板的资本!   不过,对于敌人任何一种潜在式的狗急跳墙、同归于尽的打法,他都要防患于未然,他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现在既然有现成的赌局,他也乐于不费一刀一枪就把事情给解决了,他倒要看看这煞铭威能耍出什么么子来!   听到冷枭绝的答复,煞铭威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这出猛料是下对了,这冷枭绝在道上一直以狠辣冷酷著称,可是据闻他对手下的弟兄却是极其珍惜。   也幸亏如此,不然他可要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可以如此轻松从冷门手中拿下武城的机会!   不动声色地将煞铭威的庆幸和胸有成竹看在眼里,冷枭绝眸色一暗,凌厉的肃杀在眸中浓浓地晕染开来。   想翻江倒海的泥鳅多了去了,他倒要看看这么大一只能在汪洋大海里掀起什么样的巨浪来!   放眼整个黑道势力,能有如此傲娇资本的确实也就冷枭绝一个了。   虽是防不胜防被煞铭威这条滑溜的泥鳅给算计了一回,但泥鳅终究只是泥鳅,奈何不了汪洋大海。当然,这是后话了。   “哈哈哈,冷当家够爽快!众所周知,这武城是国际著名赛车城,咱们就因地制宜,赌赛车好了!三盘两胜,地点楚天赛道,明天第一场,后天第二场,大后天决赛怎么样?”   煞铭威心中的石头落下,赢定了似的问道。   “明天早上10点。”对煞铭威所说的规则,冷枭绝不予置否,随意说了个时间,起身径直走人,冷门众弟兄紧跟其后。   看着冷枭绝走远,煞铭威瞬间阴沉下脸色,尔后一抹阴恻恻的冷笑爬上嘴角。   刚刚也在场的冷门电堂堂主劳伦斯他可是再熟悉不过——去年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F1)的季军,但他是亚军不是么?   第一场他不会上场,先让劳伦斯赢了头盘,降低冷枭绝的警觉性,而且不出他所料的话,第二场冷枭绝就会参赛。   他查了冷枭绝那么多年,硬是没能知道冷枭绝也是个赛车手,要不是他身边有一个好用又可靠的“内幕”,他可就要错过这一消息了。   据内幕的说法,冷枭绝虽然没有参加F1的排名,但多年前他的赛车实力就已经不俗,或许现在可以与F1的前三名相媲美也不一定。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冷枭绝的赛车实力是否超过他,他不靠实力取胜就是!   只要这冷枭绝上场,他就不会让其平安到达终点!   第二场比赛的胜方会是煞世,这场赌局的最后得胜者会是煞世,是他煞铭威!   晚间9点   豪世第27层,冷枭绝所在的超豪华总统套房内。   “当家,总部传来消息,F1连续几年来排位第一的‘Y’依旧不知行踪。”劳伦斯神情稍显凝重地挂掉手机,朝靠在沙发上休憩的冷枭绝报告道。   这世上冷门的情报网查不出来的人物真的很少,可这神秘的“Y”偏偏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即将要发生些什么。   虽然一切合情合理,但这个煞铭威,还有今天会面所提及的赌局,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像是,煞世手中握有一个极其大的底牌!   相信当家心里也是有所警觉,所以自顶层出来后就让他再试着查了“Y”的行踪。   “知道了,明天第一场,你来。”   睁开假寐的凤眸,冷枭绝沉声朝劳伦斯交代道,俊美的脸孔依旧如白天一般冷酷,眸光深深。   “是,当家早些休息。”劳伦斯说完,朝冷枭绝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间。   回自个儿房间的路上,劳伦斯心中一直寻思着今天的事儿。   赛车赌局,这是煞铭威主动提出来的,可为什么是赛车而不是其他?而且他看起来对这次的赌局很有信心,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么子。   相信煞铭威是不知道当家也是名赛车手的,要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赌赛车了。   当家虽然没有参加F1的排名,但是当家的实力却是远在他之上的,而且也比排名第二的煞铭威要高端上许多,也许只有这几年来F1总是夺冠的“Y”可以与当家一较高低了。   说到“Y”,这人整个就一神秘的主儿。   比赛时总会带着面具遮住大半张脸不说,除了知道是个女人外,其他的如个人信息、行踪之类的一概不被他人所知,就算强大如冷门的情报网也依旧难以捕获她一星半点的消息,当真是够神秘了。   而现在他所担心的是,这煞铭威除了不知道当家强悍的赛车实力外,是否还找到了“Y”作为底牌参与这次的赛车赌局,否则为什么煞铭威一副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   要是“Y”当真代表煞世参赛,那冷门输赢确实就难说了,希望煞世的底牌并不是“Y”才好。   ------题外话------   嘻嘻,亲们,舒回归啦。文文求支持,大家表吝啬自己的友爱哟~ ☆、15 攸心专家   同一时间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夜清悠和炎幕羽终于抵达武城机场,并随着在机场等候的炎帮手下来到城中心的华夏医院。   炎崇所在的特殊看护病房外   远远瞅见炎幕羽和夜清悠俩人的到来,正在为炎崇的伤势忧心的炎帮众弟子立刻像找着主心骨一般,一个个笔挺着身子,俩人刚一走近——   “少帮主,攸心小姐。”晚间静谧的医院走廊响起齐齐的恭敬叫唤声。   太好了,少帮主把攸心小姐给带来了,帮主脱险有望!   “大家辛苦了,和父亲一起受伤的几位弟兄情况怎么样了?”炎幕羽关心地问道。   “回少帮主,几位受伤的弟兄都没有性命危险,属下们有愧,没能保护好帮主,请少帮主责罚!”炎帮众弟子一个个低下头颅,心中五味杂陈。   少帮主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帮主的病情,而是受伤弟兄们的情况,叫他们怎么能不感动不窝心,同时对帮主的受伤就更为自责了。   “这不关你们的事儿,意外,往往防不胜防的。”夜清悠在,炎幕羽也没有过多说及炎崇的车祸问题。   给了炎帮众人一个安抚的笑意,炎幕羽打开了病房房门——   只见房里两个医生正给炎崇做检查,一个女护士在旁协助,而炎崇一动不动憔悴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裹满了包扎的纱布,吊瓶挂了好几个不说,还戴着氧气罩,心电图的生命迹象也有所减弱。   “两位就是父亲的主治专家了吧?我是伤者的儿子炎幕羽,这是攸心,就是我在电话中提及的会给父亲动胸腔手术的人。”   炎幕羽给那两位听到房门动静而转过头来的医生介绍道。   两个已年过半百的专家在炎幕羽说完后就直接愣住了。   如果他们没听错的话,这伤者的儿子说的是“攸心”?那个最年轻的世界权威级骨科专家——攸心?!   对于攸心这号人物,他们自是知道的,毕竟身为同行,很难不知道行业里顶尖的存在是谁。   只是这攸心从来都很低调,以往媒体报刊对她的报道多是她在领域里的突出成就,连一张她的相片也没出现过。   而现在,这伤者的儿子告诉他们眼前这看起来很平凡但又非常年轻的女孩儿就是那个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们能不震惊么?   天啦,好歹事先给他们一点儿心理准备呀,害得他们现在又是惊吓又是惊喜的。   而且这父子一家到底什么身份?父亲出个门一大群的保镖跟着,儿子竟然还能请动这样级别的人物为他父亲做手术!   病房里,两个专家凌乱了……   “两位好,我是攸心,床上的伤者怎么样了?”   夜清悠没在意俩人的晃神,或者说从一进病房,她的注意力就几乎全放在了炎崇身上。   偶像发问,两位粉丝专家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立刻详细地给夜清悠说明了炎崇的伤势情况。   夜清悠边听边亲自对炎崇的胸腔受伤情况进行检查,那平凡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可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溢满了严肃。   义父胸腔处的骨折和内脏出血已经不容再拖了,得马上进行手术才行!   在夜清悠的交代下,两位专家立即配合着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术前的筹备工作。   一刻钟后,炎崇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房外   手术灯一熄灭,炎幕羽就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正拉开门从手术室中出来的夜清悠。   “幕哥,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义父已经脱离危险了,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夜清悠边脱下身上的手术服,边朝着一脸紧张的炎幕羽说道。   闻言,炎幕羽才算是彻底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悠儿,谢谢!还有,辛苦你了!”炎幕羽溢满阳光笑意的面庞上很是激动。   他好想给悠儿一个拥抱,如果不是她,爸怕是……。   “幕哥,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你确定要跟我见外?”手术成功,夜清悠心情也不错,看着炎幕羽略带威胁地眯了眯眼。   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夜清悠,炎幕羽直接愣了:“悠儿,你这模样,好可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   可爱?张牙舞爪的小兔子?   夜清悠一脸的黑线。   她的威胁什么时候这么不具威慑力了?   看着夜清悠板着脸无语的模样,炎幕羽情不自禁爽朗地笑出声来。   敢取笑她?   睨了一眼兀自笑得开心的炎幕羽,夜清悠忍住要以拳头重新树立自身形象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地岔开话题。   “幕哥,义父目前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受伤情况比较严重,暂时还不宜挪动和长途飞行。就让义父先在这儿修养一段时间吧,等好了五六分再回澳洲也不迟。”   而且义父在武城养伤,她也好边照顾义父,边暗中调查义父车祸的原委。   谈到正事儿,炎幕羽也止住了笑意,朝着夜清悠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打算,爸刚脱险,先在武城修养些日子再说。”再者,关于爸的车祸,也该着手进行调查了。   如果真如他所想是对方所为,回去后他定会倾尽全力把对方的势力逐出大洋洲的地盘!炎帮从来不是任人欺负而不还手的!   夜正深,秋风吹起。   没有人知道,华夏医院即将迎来另外一尊大佛……   ------题外话------   嘻嘻,男女猪脚离华丽丽的激情相见已不远鸟……嘿嘿,大家懂的,喜欢的亲表忘了收藏哦,评论神马的偶也素粉喜欢滴,么么~   PS:谢谢杭州湾送的3朵鲜花,银家第一次收到礼物,好激动好开心的说,嘻嘻(*^__^*)…… ☆、16 煞铭威吃瘪   第二天的武城,阳光明媚。   说到武城,还真不能不提楚天赛道,而武城正是因为楚天赛道这得天独厚的天然赛车场而成为世界著名的赛车城。   武城地势西高东低,东部为平原,西部是山区,楚天赛道正位于西部海拔3000米高的云山旁。   不似那些为了大型国际赛车比赛而建的人工赛车场,楚天赛道没有过多的赛场标志和设施,更没有观众席,有的只是一条宽约6米、依山而建盘旋直上的陡峭公路,公路的另一边围着坚固的铁栅栏,栅栏外围半米宽的空置地带长满了高高的杂草。   这里每个月都会举行好几场赛车比赛,久而久之,楚天赛道就因其赛道难度之高,以及赛车极速行驶时的惊心动魄而知名海外。   9点45分   云山山脚下,楚天赛道的终点。   冷门和煞世双方人马都已经到齐,并打理好了各自的临时据点,而参赛的两名赛车手已经在赛道的起点等候比赛的开始。   胜负规则很简单,哪方的代表最先到达终点,哪方就胜。   而此时,冷枭绝正负手站立在冷门的据点前,面色无波,狭长的鹰眸打量着这盘旋的楚天赛道。   今天的他同样一身黑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躯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通身气场既冷酷又强硬,直挺的身躯仿佛不可撼动般,强大得好比屹立在众人眼前的云山,带着坚不可摧的力量和摧枯拉朽的气势。   冷门众弟兄心里甭提有多自豪得意了。   这就是他们的当家,无论什么场合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无论啥时候永远都是那么的出色。   而煞世弟子则抑郁了。   看看人家的老大,长相一等一不说,气势还很彪悍,跟在后面多拉风多有面子。   再看看咱老大,长得一张爱国人士的脸,身高也比人家矮上一截,气势神马的就更加比不了了。   唉,谁叫他们吃着煞世的饭,烙着煞世的印呢,想易主耍拉风,难呐。   咳咳,只能说煞世这群娃子一时悲观狭隘了。   这世上不是谁都像冷枭绝那么得天独厚的,煞世的老大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在没有冷枭绝的场合,煞铭威还是很拉风很气派的,只是如果跟冷大当家撞上,同人家一比较起来,煞铭威就华丽丽地失色鸟。   这不,就连煞铭威心理也不平衡了,这说出来的话儿有多酸怕是他自个儿都不知道。   “冷大当家是在看这大自然有多鬼斧神工么,瞅瞅云山这磅礴的气势和宏伟的躯体,区区人类哪有资格能够与之相比呢!冷当家你说是不是?”   “……”煞世众弟子掩面。   老大,妒忌人家你放心里好了,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酸呐。   鹰眸不离楚天赛道,冷枭绝头也不回地冷冷应了一句:“要是我说不是呢?”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煞铭威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无端端拿人跟山比什么比,比了还跟他说不能比,简直有问题!   额,这冷老大太不给人面子了,虽说没听出煞铭威这话里头的意思,但这么一句不客气的回答却也把煞铭威给气得够呛的。   而冷门众弟兄则集体面部神经失调了——   只见那一张张板着的脸发生抽搐、扭曲、涨红现象,却愣是没弄出一点儿声音来。   想跟咱当家叫板,煞铭威,找抽吧你!   看见敌方老大吃瘪,冷门众弟兄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给憋得,真是既舒心又痛苦!   清风吹来,空气中一阵躁动的沉默……   挖苦暗讽不成,煞铭威没再开口,他怕会被冷枭绝的强势和犀利给活活气死。   哼,冷枭绝你尽管嚣张,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砰……   就在此时,赛道起点的上空响起武城裁判宣布赛事的发令枪声。   比赛开始了。   听着赛道上传来的车轮与地面磨擦的尖锐啸声,双方弟子一阵心跳如擂鼓。   终于,15分钟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率先出现在众人眼前,并成功突破了终点线抵达终点。   而从法拉利下来的正是劳伦斯。   只见他大步走向冷枭绝,邪魅的唇角微勾:“当家,劳伦斯不负众望。”   “做得不错。”冷枭绝鹰眸中闪过赞赏,冷酷的声音带着满意。   劳伦斯的实力他自是很清楚,虽然胜负早在预料之中,但是对待属下他一向赏罚分明,做的好的,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一分钟后,煞世的参赛选手也平安抵达了赛道终点。   第一场,冷门胜!   “冷当家,真是恭喜了,冷门真是人才济济,这第一场就拔得头筹,第二场煞世要是再不使出真本事,这胜家就真花落冷门了。哈哈,明天的比赛,煞某拭目以待,先告辞了!”   煞铭威似真似假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率先带着煞世人马离去。   而这边——   “当家,煞铭威为什么第一场不亲自上场,这样不是更有胜算吗?”看着绝尘而去的煞世众人,劳伦斯桃花眼一挑,有些疑惑地问向冷枭绝。   冷枭绝看起来倒是对煞铭威第一场的不参赛并不意外。   “今天他不上场,是想让我们赢了这第一场,放松我们的警惕。而且很有可能,煞铭威手中握有底牌让他自信这后两场煞世能绝对胜出,而这个底牌,是‘Y’也说不定。”   看着远方公路上煞世人马离去的车子,冷枭绝眸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冷光。   这第一场,他让劳伦斯上场,赌的正是煞铭威昨天的胸有成竹。   既然煞铭威认为凭手中的砝码最后必赢,他当然不介意胜了这头盘,至于后两场,就由他来会会这传说中的“Y”好了!   想到“Y”,冷枭绝不由得眉头一皱。   又是一个超脱于冷门情报网之外的女人,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他倒是不知道原来她竟长了三头六臂,就连冷门的特级通缉令也没能找出她,当真是好样的!   夜清悠,你最好能躲一辈子,否则……   冷枭绝微眯的鹰眸盈溢着不知名的暗茫,似赞似怒,似怨似狂,心中蠢蠢欲动的种子正膨胀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这世上有一种缘分,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缘来千里,且看对面能否相识?   ------题外话------   (*^__^*)亲们,表着急哟,快要见面咯……   PS:感谢zx574985370送的5朵鲜花和流光的灰白浅影送的1颗钻石,舒表示粉感动,嘻嘻,么一个~ ☆、17 冷枭绝受伤   豪世   “老大,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炎崇那个老不死的昨天夜里给救回来了。”   这大中午的,煞铭威刚从楚天赛道回来,正准备冲个凉然后去用午餐,就见手下来报。   “什么!那么重的伤竟然没死成,昨天不是说凶多吉少吗?怎么又给救回来了!”   煞铭威很是恼怒,这老头是有神明保佑么,都要死了还能活过来!那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而且这几年煞世在大洋洲没少找炎帮麻烦,难保炎崇和炎幕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现在炎崇又没死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晦气!   “老大,属下查到昨天夜里华夏医院来了一位医师,但具体身份不得而知,我猜是他救了炎崇。”煞世青堂堂主煞井度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愤恨不甘。   昨天早上炎崇的那场车祸可是他一手设计的,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下次想要除去炎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大洋洲多年来一直是炎帮的地盘,这让煞世眼馋不已。   虽说炎帮只是世界黑道中的二流势力,但煞世想要采取强硬手段和炎帮争夺地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强龙难压地头蛇不说,万一煞世大规模的人员调动让其他黑道势力得到消息钻了空子,端了煞世的老窝,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不能明着来,那么就来暗的——   只要除去炎崇和他唯一的儿子炎幕羽,大洋洲还不是煞世的囊中物!   这次和冷枭绝的会面并算计得到武城地盘一事老大交给他全权负责,于是他早先一步来到武城做准备,没想到无意中获悉炎崇也在中国,而且返程将从武城搭机回澳大利亚。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   于是在通报老大后,他主导了那场车祸,本以为这次能要了炎崇的命,没想到还是被炎崇给逃过了一劫。   “炎崇这次大难不死,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你再去确认一遍,一定要把一切不利于我们的证据都销毁掉!”   煞铭威不放心地叮嘱煞井度,既然已经失手了,就要保证能全身而退!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百密也总有一疏的时候,东窗事发之时,煞世是否又真能全身而退?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下,煞井度得令离去,而煞铭威则面色凝重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知怎么的,虽然炎崇这事儿煞世可以说是做得滴水不漏,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正心烦意燥之际,突然想到这次来武城的目的,煞铭威脚步一顿,烦躁的心绪渐渐被激动和兴奋所取代。   是了,炎崇没死成,不是还有和冷枭绝的赛车赌局么!武城的地盘煞世一定会得到,这才是这次武城之行的重头戏!   一夜无事。   刚入秋,夏日的炎热还未散去。   炽热的阳光洒落在武城之上,仿佛给大地渡上了一层金光,碧空高远,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楚天赛道,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   “冷当家,你在开玩笑吗,第二场你上?!煞某可不知道冷当家还会赛车!”惊诧的话语中带着试探,煞铭威倒是装得像模像样。   冷枭绝,等着吧!这回让你不死也残!煞铭威心中却尽是即将阴谋得逞的兴奋。   “我参赛,你有意见?!”   狭长的鹰眸冰冷地睨着煞铭威,冷枭绝虽然还是一脸面色无波的冷酷,可心中却是暗生警觉。   为什么是煞铭威参赛?“Y”上场不是比他煞铭威更稳赢这局么!难道煞世的底牌并不是“Y”?   那么煞铭威认为煞世能够稳赢这场赌局的底牌又是什么,是他连续两年F1排名第二的实力?   没有“Y”,然而煞铭威如此胸有成竹,看来陷阱极有可能是设在赛场上了。   “呵呵,冷当家说笑了,煞某哪敢有意见。”   面对冷枭绝的强势,煞铭威这回倒是不甚在意。冷枭绝上场,他求之不得,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要不就算这计划实施,也没有一石二鸟的功效了。   冷枭绝没再接话,微眯的鹰眸一片凌厉冷肃,他倒是要看看,这煞铭威想在赛道上干什么!   10点整   随着发令枪的枪响划破云山寂静的上空,两辆赛车几乎同时同步地朝着盘旋的赛道冲了下去。   在赛道左边靠近围栏的是黝黑车身橘黄底盘的布加迪威龙,而赛道右边靠近山壁的是一辆改装过的白色美洲虎。   只见一白一黑起初并驾齐驱着,3分钟后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开始超越白色的美洲虎,并逐渐拉开保持着300米左右的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路程已经过去了接近三分之二,冷枭绝愈发警觉起来,这一路上太顺畅了!   倏然——   布加迪威龙前方的20米拐弯处,一个小男孩突然从满是半人高杂草的空置地带处翻越围栏跳入赛道,正正地落在车子即将要行经的地方!   小男孩似是被这急速朝他而来的赛车给吓坏了,呆呆地望着即将要撞上自己的车子,脚下仿佛生根了一般动也不动。   冷枭绝在一秒的讶异后很快恢复冷静,并在第一时间强行让极速往下冲的赛车改变方向——   只见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险险避开了小孩儿,但却向右狠狠撞上了山壁!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以及车轮磨擦地面的尖锐啸声后,布加迪威龙终于静在那儿不动了!   情况有些糟糕,但危害却是降到了最低。   亏得冷枭绝在车头撞上山壁时稳稳地刹住了车,要不这会儿车子怕是已经被山壁反弹得头尾对调,失控地滑下这陡峭的赛道或者冲破铁栏跌下这秀美壮丽的深渊了!   再看看现场,虽然车子成功停住了,但是车头部分被严重撞毁,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样。   而车子里面——   这几年来冷枭绝基本没再受过伤,但是这会儿却华丽丽地挂了彩!   这不,只见那俊美阴郁的脸庞上几处玻璃碎片儿划破的伤口正缓缓向下淌着血滴,最为严重的算是腿部了,除了被碎玻璃扎伤的不说,双腿因车子急速撞上山壁而导致严重的擦伤,黑色的西装裤被大片血迹湿透紧紧地黏着腿部皮肤,右腿小腿还成功地骨折了!   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冷枭绝暗咒了一声,往车窗外一看,小孩儿这会儿已经不见了。   几秒钟后白色的美洲虎“呼啦”一声疾驰而过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朝着终点方向飞奔而去,似是不知这事故的发生。   冷枭绝冷冷地看着呼啸而去白色的美洲虎,眸中寒光乍现。   如此算计于他,煞铭威你好样的!   一通电话后,劳伦斯快速从终点处赶了过来,不久,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赛道处,朝着城中心飞快驶去。   而这第二场比赛的胜方,自是成功耍了阴招的煞世。   ------题外话------   诶,收藏的亲们,大家有木有在看文哇,冒个泡撒~ ☆、18 缘来千里,陌面相识   华夏医院   冷枭绝的头等病房中。   “当家,医生来了。”劳伦斯踏入病房,身后跟着一名相貌普通的年轻女子。   瞅见来人,正矗在病房中的冷门众弟兄狠狠地吸了口冷气。   女医生?!   电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给当家找女医生!   众弟兄立马齐刷刷转头看向冷枭绝。   果然,当家的脸色不太好看呐。   冷门内谁不知道当家不喜女色的接近,冷门上下就没几个女的,冷宅的内勤人员更全都是男性,就连当家偶尔伤重入住冷氏集团名下的医院时,负责的医生和护士也必须都是男的!   可以说除了当家的亲人,当家周边几乎就不允许有女性的存在!   电堂你居然还明知故犯,给当家找来这么个女医生,是想让大家都全军覆没在当家的冷气当中么。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劳伦斯还是被冷枭绝身上所散发的阴风给吹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清了几声嗓子才开口解释道:“当家,允奕还有十几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当家你的伤得早些医治。这位是攸心专家,炎帮帮主义女,昨夜成功让炎帮帮主脱离了生命危险。”   劳伦斯顿了顿,桃花眼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冷枭绝,接着又硬着头皮继续道:“当家,攸心小姐可是世界权威级的骨科专家,今个儿碰巧也在这家医院……您看,要不,就把攸心专家当男的好了。”   劳伦斯说到最后,连平常不用的敬语都用上了。   唉,情况特殊,当家你就暂且把人姑娘当男人看吧,谁让人姑娘比男人还好使呢。   今天一早传来的情报消息,炎崇伤重然而却其义女的操刀下成功脱险,如此看来攸心如此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世界权威级骨科专家,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所以当家受伤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来华夏医院,这不,他好不容易才把攸心给请了过来,当家要是把人给轰走了,这华夏医院的医师专家什么的他还真不放心啊,谁知道他们医术过不过关。   冷枭绝自夜清悠踏入病房,面色就一直冷沉,只见他狭长的凤眸犀利地来回打量着夜清悠,眸色深深,看不出所想。   病房里一阵诡异的沉默,静得只听见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就在众人一阵胆颤心惊中,冷枭绝突然开口:“你是攸心?”   这女人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样貌平凡,气质也普通,怎么看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可为什么她在进来的一瞬他觉得这就是那个逃跑的女人?   这脸看起来并不像是易容,通身的气质也不对,可他心中却是莫名地躁动叫嚣着。   “是的,我是攸心。”夜清悠开口,不似以往清亮的音质,中性的嗓音透着低沉。   这冷枭绝好生敏锐,她敢肯定他没看出她的易容,可竟还是被他怀疑上了,这会儿还不忘从声音辨别,当真是不好糊弄!   声音也不对,难道真的不是她?   冷枭绝没再说话,犀利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夜清悠,似是要将她看透。   夜清悠心中警惕不已,这冷枭绝太危险,还是早些处理完早些走的好。   她是不在乎冷枭绝的残废毁容与否,但如果冷枭绝不接受她的医治,那就很关她的事了。   劳伦斯找上她时,她很是惊诧,以为是行踪被冷门知道了,正想着怎么逃脱,可没想到却是冲着她“攸心”的身份来的。一番衡量下,她决定冒着被认出的危险救一回冷枭绝。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当然也不会白白替人做好事儿。   她昨天夜里才给义父进行了手术,今天冷门就获悉确切情报找上门来,这冷门情报网的强大由此可略窥一斑。再者炎帮与冷门素无瓜葛恩怨,冷门在道上的信誉也不错,让冷门调查义父的车祸事故会比她来要快得多。   她既然已经冒着危险来了,就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冷当家如此英挺出众,要是毁容或者后半生得在轮椅上度过,那就实在太可惜了,还请冷当家抓紧时间,尽快接受治疗的好。”   冷枭绝说不清楚此刻心中的感觉,像是失落,又像是恼怒,总之心中堵得可以。   定定地再看了夜清悠一会儿,冷枭绝突然眸光一闪,缓缓冷声道:“女人,我允许你医治!”   允许?   夜清悠双眼一眯,这男人真是欠扁得可以,说句话都能膈应人。   冷枭绝的同意让劳伦斯松了口气,然而冷门众弟兄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这当家没把人轰走,反而还同意让这女专家医治,实在不像当家以往的作风啊。   难道当家真把人家姑娘当男人看了?可当家明明自己开口叫了人家“女人”的!   亦或是车子撞上山壁,当家脑袋给撞通透了,不拒绝女色了?!   想到这个可能,冷门众弟兄心中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当家,老主母,你们苦盼了28年,当家终于开窍了!   额,只能说这群娃子平日太盼望有个主母,这会儿竟误打误撞地给真相了!   没理会冷门众人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炽热目光,夜清悠目测了一番冷枭绝的伤势,朝劳伦斯交代了一番后就径自走向病房的卫浴做手部的清洁消毒工作。   劳伦斯很快端来了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摆放着齐全的医用护理器具。   夜清悠从卫浴走出,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病床前,先是从托盘上拿起一块消毒好的毛巾擦干净手,然后拿着卫生棉球俯身凑近斜靠在床头的冷枭绝。   没人注意,床上的男人身形倏然微微一颤,这味道——   果然是你,夜清悠!   ------题外话------   嘻嘻,亲们,端午节快乐哟~   最近粉多亲说文文太瘦不够看,舒在此表示抱歉啦。一来舒是新手,码字速度不够快,二来舒不是全职的写手,所以只能一天一更,希望亲们能够谅解啦。不过舒会尽量每天多码字的,尽量争取从7月份开始多更,亲们要支持舒哦(*^__^*)……   PS:感谢终结0梦,珂璟珑璃,流光的灰白浅影三位亲送的花花,扑倒群么一个~ ☆、19 种子,破土抽芽   鹰眸一眯,这身易容的本事可谓是天衣无缝了,然而那一晚他们那般紧密地相贴,他不可能忘得了她的味道。   不是香水的刺鼻,亦不是沐浴乳的浓郁,是一种不接近就闻不出的,淡淡的清幽味儿,柔软,清雅,舒心,却又矛盾的带着馥郁的魅惑,似是想诱人沉沦。   冷枭绝这边看着夜清悠靠近的面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夜清悠却轻轻勾起了他的下巴。   回过神来的冷枭绝猛地一愣,然后竟红透了双耳——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类似于调戏的动作,可从这女人清澈专注的目光中,他知道她只是在调整角度以便于清理他脸上的伤口。   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双颊发烫,被她柔软的指腹触碰到的皮肤还麻麻的,有些舒服?   看着冷枭绝被夜清悠抬起下巴竟然不闪不避反而还红透了耳根,冷门众弟兄只觉得当家的春天真是要到了,当家从来都是一脸的威严冷酷,哪见过这般模样!   就连劳伦斯也是惊诧得不行,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当家这是在脸红?   旁人的视线目光都已不能干扰到床上那个已经陷入呆愣的男人。   冷枭绝鹰眸难得褪去犀利,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正专注给他擦拭脸上血迹、消毒的夜清悠,心中什么东西仿佛要呼之欲出,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发现冷枭绝的异样,夜清悠停下了手中正在上药的动作,有些疑惑:“我弄痛你了?”   有那么痛么?眉头都皱起来了。   没有回答,冷枭绝狭长的凤目直勾勾地盯着夜清悠,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导致他异常的答案。   夜清悠对冷枭绝的不回应也不以为意,眉一挑,继续着手边的动作,不过还是放轻了些。   两分钟后,夜清悠完成最后一处包扎工作,拿开了一直在冷枭绝脸上捣鼓的手。   而夜清悠的手一拿开,冷枭绝就发现脸部麻麻的感觉消失了,心里有点儿失落但又仿佛松了口气。   这么一想,冷枭绝突地回过神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情绪会随着这女人起起伏伏?   处理完冷枭绝脸上的伤口,夜清悠转头看向冷枭绝那因被大片血迹湿透而黏着腿部皮肤的黑色西装裤,似在思衬着如何处理。   蓦然,星眸一眯,垂下的眼睑一抹光亮闪过。   众人只见夜清悠从托盘中拿起一把锋利的医用刀片,还悠闲地拿着它在手指间转了两圈,随即,握着刀片的右手迅速朝冷枭绝的西装裤割去!   “哗啦”两声布料被利器划开的声音,只见冷枭绝的西装裤,裤子裆部以下位置处左右腿两边的布料分别被夜清悠给横着割破了一条线,接着夜清悠将再次陷入呆愣的冷枭绝给翻了个身,又如法炮制地在臀部以下位置处左右割了一道,合着前面的两道口子刚好形成两截脱离的裤筒。   似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夜清悠唇角微勾点了点头。   再次将已经彻底石化的冷枭绝翻过身来后,夜清悠敏捷又不失轻柔地翻卷着两边的裤筒就那么把冷枭绝的西装裤给脱了下来。   房间里众人的下巴已经掉了一地……   这,这,有这么脱裤子的么!还有那几刀,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当家岂不是很可怜!   夜清悠脱完西装裤,冷枭绝也终于从石化中清醒过来,可也恼羞成怒了!   “女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给人脱裤子!”   冷枭绝快速拿过一旁的薄被往自己腰间一遮,沙哑着嗓音阴寒地朝夜清悠低吼。   见鬼的,刚刚那几刀,她柔软的小手往他裆部以下处一碰,他就诡异地起了反应,她就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以前还有女人赤身裸体想要诱惑他,他都没有一丁点儿感觉,这女人是想继续用行动来让他明白,她于他来说有多特别么!   而且看这女人动作如此娴熟,她是不是经常这样给病患脱裤子!   他不许,她是他的!只能这样对他!   意识到刚才自己所想,冷枭绝猛地一顿!什么,他认为她是他的,他对她……   深邃的鹰眸炙热地罩住夜清悠,冷枭绝从未有过地,尝试着去剖析自己对一个女人陌生又异样的情愫。   那夜情动时心中的悸动和满足,那听到她有个交往4年的男友以及她被“炸死”后的不开心,那不准对她进行任何伤害的特级通缉令,那改头换面相见时心中莫名的躁动和叫嚣,那念念不忘的幽香和被她轻轻一碰就敏感不已的身体,还有刚刚心中那股子激狂的占有欲……   蠢蠢欲动的种子终于破土抽芽。   缘来千里,陌面相识。原来,是爱情。   女人,你注定是我的,不管身体,还是心,你逃不掉的!   虽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冷枭绝的脸色还是很阴沉,只见他酸酸地质问道:“女人,你经常这样给病患脱裤子?”   是的话,以后就别想再操刀了!   被冷枭绝过于火热的眸子盯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夜清悠自动忽略掉心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挑眉戏谑道:“这可是我行医以来的处女秀,不过冷当家放心,手术刀、刀片之类的我摸多了,下手一向很准,不会割到不该割的地方,而且冷门主也不想我真的给你解皮带脱裤子吧。”   她可是记仇得很,什么叫“允许她医治”,要不是义父的事儿用得着冷门的情报网,她还不乐意了。   听到夜清悠说这是她第一次帮病患脱裤子,冷枭绝紧绷的神经一松,心下有些高兴,但也不忘强调:“女人,这样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还有,我叫冷枭绝,不是冷当家。”   这女人这般误解他的话,说明还没对他上心。不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一来他不能接受她的拒绝,二来万一她又跑了,又得一番费功夫。   他愿意给她时间,她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题外话------   舒来啦,今天更新得有些晚,明天会更快些,嘻嘻~   PS:谢谢甜汤笑眯眯的花花钻钻还有打赏,这对舒而言是莫大的鼓励,偶耐你啦…… ☆、20 冷枭绝也腹黑   她当然知道他叫冷枭绝,但只是一个称谓罢了,“冷当家”或者“冷枭绝”有什么区别吗?夜清悠腹诽。   而且,她刚刚那么做只是为了吓吓他出口气,她可没那么闲情逸致帮病患脱裤子。   “冷当家,你右小腿骨折了,但不算太严重,腿部其他地方倒只是擦伤和扎伤,除了脸部和腿部,还有哪儿觉得不舒服的吗?”   仔细查看了冷枭绝的腿部伤情后,夜清悠淡淡地询问道。   “冷枭绝。”床上的男人固执着称呼的问题,大有夜清悠不改口就不回答问题的意味。   夜清悠一阵咬牙切齿,这人一直都是这么强势?   “冷枭绝,除了脸部和腿部,还有哪儿伤着了?”   算了,与其僵持着不如顺了他的意,反正这俩称呼对她来说没啥区别。   似是对夜清悠的称呼满意了,冷枭绝这才回答道:“没有。”   不急,先从称呼开始,她是他看中的女人,又怎么能叫他“冷当家”?   点了点头,夜清悠没再说话,帮冷枭绝处理完腿部的擦伤和扎伤后,这才朝着冷门众人道:“VIP病房的衣柜每天都有人定时换上新的病服,你们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我去准备一下接骨用的东西,很快就回来。”   夜清悠走后,在冷枭绝的默许下,几个冷门弟兄很快帮他换上了医院的病服。   这会儿劳伦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诧了。   这当家以往住院时从来不穿医院的病服,只因这病服虽然洗净消过毒,但是来来去去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当家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可这攸心一开口,当家就……   而且自攸心走后,当家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房门,这是在等人家回来么?   劳伦斯觉得再不问些什么,他会被憋死。   “咳咳,当家,刚刚攸心小姐也说了,右小腿的骨折并不是太严重,正所谓伤筋动骨3个月,相信最多3个月,当家就能恢复健步如飞了。额,话说,当家觉得攸心小姐怎么样啊?”   这话拐得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劳伦斯立马获得冷枭绝凉飕飕的冷眼一枚。   “她很好。”看在劳伦斯误打误撞替他找来这女人的份儿上,他奉上答案。   只不过说到这伤,他还真得好好和煞世算算这笔帐了。   赛道上那男孩儿出现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煞铭威想和他耍什么阴谋。   只是他不确定那小孩儿是煞世的人员,还是只是一个恰巧被煞世利用而牵连进来的无辜人士,他做不到眼睁睁地冲过去,只为了赢得比赛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结束一条正含苞待放的生命。   他是狠辣,但是从来只对敌人和冒犯了他的人,绝不滥伤无辜,而这煞铭威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设计让他输了这场比赛不说,还让他受了伤。   不论如何,敢这般算计于他,这煞铭威就准备洗干净了让他剥下一层皮吧!   至于煞铭威能如此肯定他第二场会上场,莫不是他是赛车手的消息走漏了?知道他会赛车的人不多,除了家人和一些得力手下,那就只剩……   “劳伦斯,你立刻着手调查此次事件,我怀疑煞世得到消息,这次车祸事件是针对我设计的!特别是查查煞世高层有没有人和洪宇波洪倩茹父女往来过甚!”   劳伦斯正揣摩着那句“她很好”背后可能隐含的意思,见冷枭绝提到正事,立刻就回过神来。   这会儿,只见他略作思考就回复道:“好的,当家,一星期内定能有答复。”   劳伦斯身为冷门的四大堂主之一,这脑子自然是很好使,再加上跟随冷枭绝多年,所以很快明白了冷枭绝这命令里的意思。   紧接着,桃花眼染上一抹狠绝和兴奋:“当家,那什么时候收拾煞世那帮兔崽子?”   这煞世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竟然敢如此算计于当家,当冷门是吃素的么!   听出劳伦斯话里的迫不及待,冷枭绝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急,这猫捉老鼠有趣之处就在于,这老鼠以为能跑得掉,结果生杀大权却是掌控在猫儿的爪子里。一会儿你就通知煞世,说我因”意外“伤重,冷门现在无心进行最后一场比赛,让他们耐心等待。至于这老鼠,跑不掉的,也该给老鼠些希望不是,待它松懈之时,这猫儿再抓它个出其不意,不是很有趣么!”   “……”劳伦斯默,他怎么觉得当家这腹黑见长呢!   “你有意见?”冷枭绝阴森森地开口,一口白牙似乎还泛着渗人的冷光。   额,这都能猜到?!   “没有,没有,当家英明神武,就让煞铭威再蹦跶一段时间,武城地盘的事儿结束以后咱再收拾他!”劳伦斯赶紧狗腿地回道。   哼,德行!   瞥了一眼一边心虚一边狗腿的劳伦斯,冷枭绝鹰眸一闪,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对了,攸心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冷门帮忙的地方?”   “当家这都知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攸心小姐答应跟我过来,但是冷门得替她查出炎崇车祸事故的真相罢了。”   啧啧,当家对那个攸心很是上心呐!   “抓紧着点儿,同样一个礼拜,我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冷枭绝心中很是舒坦,那女人开始依赖他了呢,这是个好现象!   额,都说陷入恋爱的人智商会降低,看来冷枭绝这厮也不能幸免。人家明明是以这个为交换条件,才答应医治他的,而他却很二地兀自在这儿心满意足。   劳伦斯领命离去后不久,夜清悠就回来了。   冷枭绝美其名曰病房人太多,对空气流通不好,欲把冷门众弟兄给支到房外去。   而知情的冷门众人哪能不明白,当家这是嫌他们碍眼,想跟人家姑娘独处了呢,于是众人捂嘴识趣地走人。   ------题外话------   矮油,亲们在养文咩?嘻嘻,看文的冒个泡撒,求各种友爱不友爱的评论呐~ ☆、21 女人,要做个合格的医生   而这边,摆弄好接骨要用的东西,夜清悠看向冷枭绝:“准备接骨了,需要给你打麻醉吗?”她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手上早已经握着麻醉针筒了。   “不用。”不管多重的伤,多大的手术,他从来没有用过麻醉。   夜清悠眉头轻皱。不用,那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冷枭绝,你右小腿的骨折虽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也比一般性的骨折要厉害上许多,这接骨可不像取子弹之类的,那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你确定不要打麻醉?”   迟疑了一下,夜清悠还是决定从医者的角度,好心劝他。   “我确定,真的不用!”冷枭绝咬牙切齿。这女人,竟敢质疑他的话!在她眼里,他就那么弱?   “好吧,那我们现在开始。”夜清悠也不再多劝,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算了,待会儿别疼得晕过去就好。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夜清悠非常顺利地给冷枭绝完成了接骨工作。   “好了,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忍的人!”看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冷枭绝,夜清悠忍不住一句调侃。   “女人,你这是夸我还是讽我?”他怎么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股“你是怪物”的意味。   “呵呵,当然是夸奖了!怎么,你不喜欢别人夸你?”人还是不要太敏锐地好,那会让人感觉无所遁形。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冷枭绝这厮确实就一强悍无比的人物,她之前提议打麻醉根本就是多余的。这一整个接骨的过程下来,不管多痛,他吭都没吭一声,更别说晕过去了,顶多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而已,这份坚韧和毅力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夜清悠的回答让冷枭绝很是受用,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中意的女人夸赞自己。   只是这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往往让人很气结:“你的夸奖我接受,以后你可以尽量多夸。”   “……”夜清悠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夸了他还得看他乐不乐意接受,然后还理直气壮地让人多夸他?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彪悍的人也无法以逻辑诠释。还是果断走人的好。   “这几天伤口尽量不要碰到水,换药可以让你的私人医生来,或者医院的其他医生也可以。最后,建议你到各科去进行详细的身体检查,看看是否还伤到了别的地方。”   夜清悠说完就准备走人,丝毫没注意到冷枭绝难看的脸色。   “女人,要做个合格的医生,公正地对待每一位病患!”冷枭绝阴郁地开口。   见着夜清悠这就要走人,原本因她的一句夸赞而暗自开心的冷枭绝,心情立马由晴转阴。   她就那么急着回炎崇那儿?他也是她的病患,不带这么差别待遇的!   不等夜清悠有所表示,床上的男人又义正言辞地开口:“炎崇和我都是你的伤患,虽然炎崇是你的义父,但你得把看护的时间平分开来,以示公正。”   呃,她怎么不公正了?   她这不是怕被认出来么,这人既敏锐又彪悍的,她hold得好难。   “你的私人医生不是快到了,会缺看护?”在他这儿待的时间越长,被认出来的可能性越大,她又不是傻子。   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某男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这么说你是想半途而废?那炎崇车祸的真相我也给你查一半好了!”赤裸裸的威胁,不怕你不就范。   “我尽量每天来看看你的情况。”夜清悠咬牙,恨恨地做了妥协。   “不准尽量,每天至少一回,允许你没上限。”某男趁火打劫。   这样也不错,古人不是说过日久生情吗,他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喜欢上他。   不知冷枭绝所想,夜清悠冷冷地瞪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掌心一阵刺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我会每天过来!”不答应他就等于做了白工,打了又会立马露馅,那么只能每天过来的时候小心些了。   看着夜清悠被气得晶亮的眼神儿,冷枭绝心中一荡,这女人,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就是这样了。哪怕夜清悠此时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容,在冷枭绝心中那也是别的女人无法比拟的天姿国色。   “你看什么?”被冷枭绝炙热莫名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夜清悠心中的警惕渐增。   看着女人不着痕迹的防备,冷枭绝勾魂一笑:“看你。”   女人,已经来不及了,我早就认出并锁定了你,你逃无可逃!   这冷枭绝不笑的时候已是俊美绝伦,一笑就更如那山花烂漫般,倾国倾城得妖艳。   这不,就连因常年全世界跑而见多了俊男的夜清悠也忍不住被这笑容给晃花了眼,忍不住腹诽一声:真TM妖孽!   鹰眸锐利地捕获住女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艳和怔愣,冷枭绝笑得更是妖冶。   至少这外貌还有点儿用处,他也不见得没有一点儿优势不是吗?   笑得跟发情一样,给谁看呢?   看着男人越来越眩目的笑容,夜清悠很是无语地转身就走,徒留刚刚还笑得开怀的冷枭绝一脸的抑郁。   佳人尚未开窍,公子仍需努力啊……    ☆、22 温暖互动   第二天一早,炎崇病房内。   “义父,今天感觉怎么样?”夜清悠一身简单的T-shirt牛仔裤,手提着保温食盒走进炎崇的病房,平凡的面孔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悠儿,你来啦。今天感觉比昨天好多了,只是你每天给义父煲汤又煲粥的,可别累着了自己!”   看到夜清悠进来,炎崇脸上漾起慈爱的微笑,带着岁月痕迹的脸庞依稀看得出年轻时俊帅的模样。   他已经醒来两天了,也是一天比一天有精神,然而看到悠儿每天为他下厨,他既是怜惜又是不舍。   怜惜她的孝心,但又舍不得她太过辛苦。   夜清悠浅笑着摇头:“不累,多吃点儿猪骨头煲的食物对义父的身体有好处。”义父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为义父做点儿事儿也是应该的。   叹了口气,炎崇感慨道:“义父真是老了,一场车祸就折腾成这副模样,辛苦你和羽儿了。羽儿也25了,这些年的历练成绩也不错,是时候该全权接手炎帮了。”   其实炎崇今年也就55岁,虽说壮年已过,但身体还是很强壮的,只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心生嘘唏,这未来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早些让炎幕羽接手炎帮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夜清悠淡笑,她也觉得义父的决定很好。辛苦了那么多年,义父也该好好休息了,她也相信以幕哥的能力,胜任这炎帮帮主一职不在话下。   盛了一碗粥给炎崇,夜清悠有些疑惑:“怎么不见幕哥?”   “羽儿呀,到外边儿接电话去了。”自从他车祸后,帮内的事儿都是羽儿一个人在忙上忙下。   恰逢炎幕羽交代完严查父亲的车祸事件,正推开房门走进来。   “悠儿来啦,在念叨我呢?”看到夜清悠,炎幕羽阳光的面庞一亮,笑呵呵地问道。   “是啊,义父说你到外面接电话去了,什么电话这么神秘兮兮的,难道是瞒着义父偷偷谈女朋友了?”夜清悠眉一挑,有些恶意地胡说一通。   让他之前说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炎幕羽语塞,他什么时候惹到过这丫头了吗?怎么感觉她是故意的呢!   紧张兮兮地瞥了眼炎父,果然,说到这个,炎父眸光贼亮贼亮的,一脸紧张期盼的模样。   炎幕羽有些欲哭无泪,咳了两声:“那个,爸,你别听悠儿乱说,我这才25,不急。”说完还若有似无地瞅了眼夜清悠。   炎崇虽一直关心炎幕羽的感情问题,但也许是炎幕羽平日将感情藏得太深,炎崇并不知道炎幕羽对夜清悠的心思,只当儿子还没遇到心仪的对象,对不能早日抱孙有些失落罢了。   这会儿,听到儿子的否认,炎崇只顾得上失望去了,再加上本来就不知道儿子对义女有意,又哪会注意到炎幕羽的动作呢。   “唉,也是,感情的事儿得顺其自然,急不得。”似是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感情之路,炎崇一脸怀念地有感而发。   炎崇当年的追妻之路可并不顺畅。   临近30终于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出现,也就是炎幕羽的母亲,只是,这炎母偏生是个不开窍的主儿,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另有他人,于是兜兜转转两三年,两人才得以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惜,炎母在15年前因病去世了,而当时年仅40的炎崇一直没有再娶,而是独自一人把10岁的炎幕羽带大。   见父亲似乎又在怀念母亲了,不想他卧病在床的太过忧思伤神,炎幕羽岔开话题:“对了,悠儿,爸现在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再多呆个一个月左右,应该就可以转回澳洲修养了,你美国那边方便吗?不要因为爸的事儿耽误了你的工作。”   夜清悠并没有坦言自己“暗”的特工身份,只说她的工作在美国。而对于夜清悠并没有具体说明工作是什么,炎崇和炎幕羽也猜到可能不方便让他们知道,也就体贴地没多问。   提到美国,夜清悠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也没打算全瞒着炎崇父子俩,夜清悠简单说明了情况:“义父,幕哥,美国那边的工作,我已经正式辞掉了。”   对于夜清悠的话,炎崇和炎幕羽是有些吃惊的,不过很快又觉得没什么了。毕竟这年头,辞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想干了,或者干得不开心,大可以辞掉原来的工作再找,为了一份工作太过勉强和压抑自己也不见得好。   并没有问及夜清悠突然辞工的原因,她不愿意说,他们自然不会多问。   “这样也好,那悠儿随我们回炎帮,以后就住在炎帮了怎么样?”炎幕羽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虽然心上人有了男友,但他还是希望可以时常见到悠儿。   “幕哥,我就不跟你们回炎帮了,我哥可是一直盼着我能到他的公司上班,现在我好不容易辞职了,他哪能放过我呢。”夜清悠淡笑道。   是的,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年长她6岁的亲哥哥。   8岁那年她随当大学老师的爸妈参加一场拍卖会,14岁的哥哥恰巧因为在外地上初中没跟着去,不料拍卖会现场发生大爆炸,爸妈当场身亡,而她被爸妈很好地护在了身下,只是受了不重不轻的伤。爆炸发生后,“暗”收养了她,也答应她替她找到哥哥,可后来“暗”得到的消息却是哥哥已经不在那所中学就读,查无影踪。   直到20岁那年她在美国的波城出任务,在夜氏集团偶遇哥哥,他们兄妹俩才得以重逢。   她和哥哥分离了整整15年,说不想哥哥那是假的,之前她就打算退出“暗”后带着伯纳诺去找哥哥,可没想到……   “这样啊,那悠儿,你跟你哥说一年得多给你些假期,我到美国会去找你,你有时间也常回炎帮吧,爸时常念着你呢。”我也是。   炎幕羽堪堪压下心中的失落,或许他能做的,就是当悠儿阳光开朗又明事理的义哥吧。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夜清悠扬起一抹浅笑:“好,我会跟哥说的。”   然而,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是回到了美国,但却无缘在亲哥哥的公司工作了。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话题提及不久后的分离,病房里有短暂的沉默。   看着炎崇喝完第二碗粥,时间也8点过了一刻,夜清悠寻思着冷枭绝应该已经醒过来了,于是决定到他那看看他的情况。   “义父,幕哥,我去一趟冷门当家那儿,他昨天受了伤,也住这家医院,昨天来找我的正是冷门的电堂堂主,我想着给冷门卖个人情也好,于是当了冷枭绝的主治医师。”夜清悠稍作解释道。   昨天劳伦斯来的时候义父是醒着的,幕哥也在,所以他们应该也是好奇的,只是并没有问她。   义父和幕哥就是这样,只要她没主动说,他们也就很体贴地从来都不过问,让她觉得很窝心。所以,能说的,她也都会告诉他们。   昨天她和劳伦斯的谈话并没有当着义父和幕哥的面,原因是她并不想让两人知道她让冷门帮着查义父车祸的事儿。   他们不想她涉险,然而重伤义父的人,她又怎能放过!   “原来是这样,冷门当家伤得重吗?”炎崇问道。   对于那个小了他一半岁数但却是这黑势力老大的人,他赞叹,佩服,甚至是景仰,唯独不敢以长辈的身份自居,毕竟在道上,一切凭实力说话!   “其他的倒没什么,右小腿骨折了,不过相信不出3个月就能完全恢复。”夜清悠简单道了下情况。   冷枭绝那厮那么强悍,说不定2个月就又能健步如飞了。   “悠儿,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既然都在同一家医院,爸现在又不方便,是该由我代表炎帮前去探望一下的。”一旁的炎幕羽若有所思道。   炎帮和冷门虽素无往来,可如今碰一块儿去了,冷门又是这道上的老大,去看望一趟也是应该的。   “好,走吧。”    ☆、23 炎幕羽来访   冷枭绝病房   “允奕昨天夜里到的?”   病床旁,劳伦斯和白允奕正一左一右地候着,而床上的男人刚用完早餐堪堪放下手中的粥盒。   “是的,当家,那会儿见你已经睡下了,就没叫醒你。”白允奕还是一脸的笑眯眯,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温润惑人。   然而,可千万别以为这白允奕是什么人畜无害一类的善良人物,事实上,正如劳伦斯之前所说,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冷氏偌大的一个跨国集团,总裁冷枭绝一般只负责集团的重大决策,而冷氏里里外外的事儿,可以说都是白允奕一手在打理。试问,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商场如鱼得水的人物又哪能是什么温和纯良之辈?   如此能人,也实在不得不赞一声冷枭绝识人的毒辣眼光。   冷枭绝13岁时就开始逐步接手冷门,而风雨雷电四堂主正是他那时从冷门的众多孤儿中亲自挑选出来的。在白允奕的协助下,冷枭绝开创了冷门的白道势力——冷氏集团,也因这四人卓绝的能力,冷枭绝用短短的十年时间让冷门坐上了世界黑道势力龙头老大的位置。   “当家放心,已按你的意思瞒住了二老和小姐,只跟他们说武城这边有事儿暂时需要我过来处理。”白允奕接着道。   二老周游已经回来,当家不想跟家里说,可能是怕老主母担心跑来武城吧。   冷枭绝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是小伤,没必要让家里担心。   白允奕说完,劳伦斯这边也开始进行消息汇报。   “当家,昨天通知了煞世最后一场比赛延后,煞铭威那只老狐狸让我们给出比赛的确切时间。我估摸着,这段时间要是还没”Y“的消息,咱就把时间定在三个月以后,当家那时候应该恢复如初可以参赛了。”   边说着,桃花眼闪过一丝狠厉,煞铭威要是敢对这个时间有意见,冷门不介意使手段逼迫他同意!   “劳伦斯,这件事你全权负责。这段时间加强戒备,煞世要是胆敢有任何的不规矩,就彻底断了他军火的生意!”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冷门令戒,冷枭绝犀利的凤目微眯,眸中一派狠辣。   他冷枭绝可不是什么好猫,要是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他,就别怪他先拔了煞世的鼠毛。   “叩叩叩。”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冷枭绝沉声道,眸中狠辣尽潋,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   除了那个女人,冷门弟兄不会随便让人靠近这间病房。   “冷枭绝,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房门被推开,夜清悠首先踏入病房。   这就是劳伦斯口中相貌平凡,气质普通,但却让当家愿意破例让她医治的攸心?   白允奕笑眯眯地来回打量着夜清悠。   嗯,确实很平凡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奸情的味道,难不成当家的破例纯粹只是冲着人家的医术?   察觉白允奕肆无忌惮盯着夜清悠的目光,冷枭绝眼一冷,正待警告一番,却突然看见夜清悠身后跟着一个手捧花束的俊朗男子。   于是,冷老大的酷脸华丽丽地沉下去了。   劳伦斯和白允奕虽没见过炎幕羽本人,但是冷门情报网中各个势力的资料可不少,因此自是立刻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只是,这当家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冷门和炎帮平时虽无往来,但也无仇无怨吧!   夜清悠自然也发现了冷枭绝阴沉的脸色,但也不以为意,只觉得冷枭绝很有当包公的潜质。   而作为冷枭绝冷脸的主因,炎幕羽隐约觉得冷枭绝脸上这股子不友好似乎是冲着他来的,顿时便有些莫名其妙。   炎帮什么时候惹到过冷门吗?还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冷枭绝?好像没有吧,或许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   收起心中的猜测,炎幕羽扬起惯有的阳光笑意:“冷当家,久仰。我是炎幕羽,家父现也在这家医院住院。今天听悠儿说了冷当家的事儿,我就想着怎么着也得来看看冷当家。匆匆来访,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这是我同悠儿一块儿挑的康乃馨,祝愿冷当家早日康复!”   一番话说得得体又不失真诚,白允奕却敏锐地发现当家的脸色更沉了,就连这病房也让当家散发出来的冷气给生生降了几度。   边臆测着冷枭绝的心思,白允奕接过炎幕羽手中的康乃馨,笑意盈盈地说了番感谢的话。   而冷枭绝这冷气机是真的嫉了妒了,“嗖嗖嗖”地冷气直放,让病房里冒着股股钻心的凉意。   冷枭绝是见过炎幕羽的,之前对于这号人物他并无任何感想。   只是现在,想到夜清悠和炎幕羽一起肩并着肩在花店买花,想到夜清悠和炎幕羽多年的相处,想到炎幕羽的那声“悠儿”,他就觉得自己快被妒火焚烧殆尽了!   怎么也止不住这股子挠心刺肺的酸悸,妒夫般的质问脱口而出:“女人,你们一块儿去挑的这花?!”   “是啊,你不喜欢康乃馨?”夜清悠挑眉,一块儿挑的怎么了,哪里犯着他了?还是这花不合他的意?   ------题外话------   嗷嗷,舒家断电了,悲催~   亲们,大家最近都在养文么?^o^舒木有看到有评论哦,嘻嘻,飘走~ ☆、24 泡进醋缸里了   夜清悠这边云里雾里,可在场的三个男人却或多或少看出了点端倪。   白允奕摸着下巴,看似温润的笑意里藏着狐狸般的狡黠:当家这副模样,十有八九是看上人家了,他说这破例冲着哪般呢,嘿嘿,瞧这醋缸子酸的,以后可是有好戏看了。   劳伦斯桃花眼中暧昧流转:他已经非常确定了,当家对人家姑娘,何止上心呐!   而炎幕羽则狐疑地盯着冷枭绝,似是想从他脸上确认此刻自己内心的想法:听闻这冷枭绝不近女色,但似乎对悠儿有些不一样?希望是他想多了。   瞥了眼夜清悠,冷枭绝硬是按捺住了想把这女人牢牢纳入怀中不让任何人觊觎的冲动,狭长的鹰眸一片深沉:“多谢炎帮来访的好意,这康乃馨,我很喜欢,改日定当让手下回访炎帮主。”   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炎幕羽决定回去,炎帮还有许多事儿等着他处理,于是便开口告辞:“冷当家,家父一个人在病房怕是无聊得紧,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定当前去冷门拜访!”   “那我就不多留了,允奕,送送炎少帮主。”早些走了也好。   “炎少帮主,请。”心中遗憾着没戏看了,白允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炎幕羽刚跨出两步,似是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对着夜清悠朗朗一笑:“悠儿,中午要是来不及,就不要煲汤了,我让酒店弄就行,自己不要太辛苦了,嗯?”   “好,待会儿我再去陪陪义父。”   目送着炎幕羽走远,夜清悠才刚转过身,就直直对上了冷枭绝带怒的冷冽眸子,不由得心里突的一下。   这男人真是太诡异了,她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这样盯着她作甚!   “这么舍不得,不如直接跟着回去好了!”醋缸子打翻,妒夫再次发作。   夜清悠皱眉,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子怨怼味儿?   怕她直接跟着幕哥回去,耽误了他伤势的检查?这么一想,又记起男人昨日“合格医生”的那一说,夜清悠顿时无语。   她是有多么不公正,才让这冷枭绝逮着她一次就要提醒她一次?   呃,不能怪夜清悠迟钝,顶着这副再平凡不过的样貌,再加上昨天才“第一次”见的面,她当然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还没给你检查,我不会走的。”瞥了一眼冷枭绝,夜清悠淡淡地开口。   听着冷枭绝酸不溜丢的话语,再看看攸心淡定的模样,劳伦斯不由得感叹:当家这情路似乎还长着呐!   幽深的鹰眸略微复杂地看着对面一脸平淡的夜清悠,冷枭绝双拳一个捏紧,这女人,枉他在这儿挠心挠肺,她却置身事外地事虽关己高高挂起。   算了,急不得。不过,该先有的福利,还是得有的。   “你给炎崇父子俩做饭?”一句话窥探十足,顺带还挖个坑给你跳,不过其中的酸涩滋味儿只有当事人自个儿清楚了。   想到别人尝过她的手艺,那人甚至还是他的情敌,冷枭绝就觉得心酸窝火!她的一切特殊他都想独占,可这女人偏偏就是有这等本事,让他屡屡觉得挫败。   “义父受伤,我给他煲些骨头汤和骨头粥。”虽不知冷枭绝问这话什么意思,夜清悠也没所谓,照实回答。   这么说没炎幕羽的份儿?某男有些失而复得的欣喜,不过,大胆假设还需小心求证。   “你以前经常给这父子俩做饭?炎幕羽很捧场?”看似随便问问,实则语藏玄机,小心翼翼。   这冷枭绝是在跟她话家常?   “这是我第一次给义父下厨,幕哥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合格的医生还得是健谈的,并且要懂得照顾病人的情绪,例如说要有问必答。   果然,冷病患的脸色好看了些,不再是阴沉沉的了。   这不,心情好,胃口也就大开了。   “女人,我也是你的病患,见者有份。”既然跳坑了,哪能再让你爬上来!   炎崇想要独占美食那是不可能的,看在他是这女人义父的份儿上,分他一份已经不错了!   只能说这冷枭绝是极其狂肆霸道的,这光天化日之下勒索抢劫不说,暗地里还理所当然地颠倒黑白。   这话某女可是真真切切地听懂了。   咬了咬牙,夜清悠突然觉得她被这混蛋给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就说他无缘无故地跟她聊什么家常,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   不过……   坑了就坑了吧,顺带多加他的那一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她要查的事儿还得靠冷门,万一把这看起来信誉还不错实则坑人不手软的男人给惹恼了,一句话不查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天下午开始算上你的一份儿,我现在看看你的伤口。”为避免再次被坑的可能,某女果断切入正题。   仔细地检查了冷枭绝脸部和腿部的伤势,夜清悠点了点头:“还不错,伤口没沾到水,没有发炎的现象。明天帮你换第一次药,以后两天换一次。昨天有去做全身检查吗,结果怎么样?”   从一个合格医者的角度,夜清悠决定还是多关心下伤者。   性感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做了,没事儿。”   很简洁的回答,可冷枭绝心中却是很激动,这女人在关心他,有进步!   “那就好。汤煲好了我下午再给你送过来,我先回去了。”她还得去陪陪义父。   佳人已经走远,某男还在盯着房门看,似在回味,又像是在期待,最后脸上还一副春风荡漾的幸福表情。   有幸全程目睹某男和某女互动的劳伦斯,从开始的震惊,到被雷,现在只剩下一片麻木。   而送完炎幕羽,稍晚些回来的白允奕则是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后半场,吧唧着嘴直感叹还不够。   突然,冷枭绝恢复一贯冷脸的酷样,沉声下达着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指令:“把这束康乃馨分成两半,一半插回花瓶中,另一半你们俩分了,拿回去美化室内环境!”   病床边的劳伦斯和白允奕先是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明白过来的两人开始面无表情地分着那束康乃馨,只是两张绷着的脸上这眉眼唇角直抽搐个不停。   “……”   “……”   劳伦斯:当家整个就一醋桶!   白允奕:当家这醋吃得,真是绝了!   唉,冷枭绝这厮又泡进醋缸里了!不就因为这花是夜清悠和炎幕羽一块儿挑的么,这会儿的分花指令,劳伦斯和白允奕当然得很识趣地把炎幕羽的那部分给分出来,拿回去美化室内环境去咯……   ------题外话------   冷枭绝:坑挖好了,乃们胆敢不跳?   夜清悠:亲们,跳坑吧,偶都跳了,下来咱一起作伴撒~   o(∩_∩)o哈哈,舒飘走~ ☆、25 逐出冷氏   心满意足吃着白食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一眨眼,秋意渐凉,武城炎热的盛夏总算是过去了。   午后慵懒的阳光恣意洒落在窗外晃动的枝叶上,在房间里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偶尔几声清脆的雀鸟欢鸣,正值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然而,卧床修养的伤患也不见得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冷枭绝自中午吃完夜清悠送来的骨头煲后,就一直靠在床头处理冷门的文件。   此时,最后一份文件批完,白允奕才上前,向冷枭绝报备冷氏集团的一些最新动态。   “当家,昨天夜氏集团总裁夜乔墨联系上我,夜氏有意与冷氏在IT产业方面进行长期合作,联合双方的实力与技术开发出更为符合国际市场需求的新产品,所得利益按付出分成。”   白允奕白皙温润的脸庞惯常地笑意盈盈,只是这狡黠的眼中却有着对夜乔墨的赞赏。   在白道上,这夜氏集团也是赫赫有名的,旗下产业涉及方方面面,产品更是全球热卖。而这夜乔墨也确确实实是号人物,跟当家同岁不说,也是十几岁开始就创立了夜氏集团,只是当时当家或多或少有动用到黑道势力的背景作为支撑,而这夜乔墨则完完全全是白手起家。   虽然总体来说如今在美国是冷氏集团一家独大,可夜氏集团也是潜力无限不可小觑,夜氏集团旗下的某些产业做得甚至比冷氏还要成功。要说放眼这美国,能让冷氏另眼相待的,也确实只有夜氏集团了。   “这夜乔墨果真不可小觑!”竟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冷枭绝唇角微扬,狭长的凤目幽光闪烁。   冷氏的IT产业,产品主要是偏向于高端,而夜氏则走的是中端路线,双方产品在全球都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也并无矛盾之处。   只是,这双方产品的弊端都很明显。冷氏的产品虽精美,但价也高,消费群体偏少且固定,而夜氏的产品,虽物好价廉,消费群体众多,但品牌知名度却是不够,产品也不够精致,两家的产品可持续发展性都不强。   而如今夜乔墨的这项提议,明显和他打着一样的算盘。   夜氏借助冷氏的品牌和部分高端技术,而冷氏借助夜氏所独有的物好价廉的中端专利技术,实现产品的优化,而不用过多增加成本,然后这款更为符合大众口味的新产品以两家的名义联合推出,他们之间的交易,也只限于新产品之上,与各自原来的市场份额都无关。   而且可以预见,如果这款中等偏高物优价美的新产品能够推出,那么两家就能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也比空放在那让别人夺了去要好。要知道,在日新月异的IT产业,异军突起是常有的事儿,有时候能够比别人先洞察先机,就是持续成功的保证。   他原本还想着这趟武城之行后就回美国找夜乔墨谈合作的事情,谁知他受伤一事耽误了行程,更没想到,夜乔墨竟不谋而合地给了他一个惊喜。   如此看来,这夜乔墨的脑子也不比他差,互利共赢,以后冷氏和夜氏倒是可以多些合作。   “允奕,合作的事情告知盈玥让她和夜乔墨进行详细的商谈,然后后期事宜由你继续跟进。”冷枭绝几乎不作思考就对此事进行了安排。   盈玥也是很有经商天赋的,这冷氏集团的总经理一职可不是什么沾亲带故的挂名而已,由她去磋商,冷氏准吃不了亏。   白允奕难得挑眉,虽说这合作在他看来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当家这想都不想就答应,实在不像当家的风格,除非……   原来当家早有此打算!   白允奕顿时扬起一抹佩服的笑意,朗声回道:“好的,当家,我这就去通知盈玥。”   白允奕刚走不久,劳伦斯就带着消息而来。   “当家,有结果了。”劳伦斯俊逸的面庞一片神情严肃。   没错,今天正是冷枭绝规定的必须查出两起车祸事故真相的日子。   冷枭绝鹰眸闪过一抹犀利的寒光:“说。”   “当家猜的没错,洪倩茹与煞铭威往来频繁,是煞铭威的众多情妇之一,只是他俩都很小心,已经陈仓暗渡好几年而不被外人所知。洪倩茹是知道当家会赛车的,是她透露了消息,而煞铭威抓住了机会,于是煞世青堂堂主煞井度早早就针对当家会上场比赛而想好了陷阱,就等着我们来武城并接受赛车赌局。”   劳伦斯有些后怕,这煞井度看来很了解当家的作风。   幸亏当家没出什么大事儿,要不然一百个洪倩茹都不够冷门弟兄泄愤的!   而且……   “当家,在调查这次车祸事件的时候,我们在煞世的探子顺藤摸瓜,查到了之前洪倩茹正是从煞铭威那儿拿来的媚药。”   洪倩茹!   冷枭绝阴寒着脸,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冷氏解雇洪倩茹,永不再录用,以后冷宅也不准洪倩茹再踏入半步!告诉家里那边我回去再跟他们解释。还有洪宇波,让允奕和盈玥在工作上多留意他。”   这洪倩茹既是煞铭威的情妇,冷门就再容不得她!   给他下药,还向煞世透露他的消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这次就只是逐出冷氏,再出什么乱子,他绝不再手下留情!   至于洪宇波,他毕竟曾经救过父亲,也算是有才干的人,只要他没有对冷氏不利的行为发生,自是可以继续在冷氏任他的副总经理。   “是,当家。”劳伦斯应道,只是碧眸里却满是沉重和严肃。   那辆被撞毁的布加迪威龙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闪现着,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家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惊险。   差一点当家就被害死在赛道上了!劳伦斯握拳的双手一阵颤抖。   病房里,气氛有些沉默。 ☆、26 恶趣味加毒舌   睨了眼情绪有些不对劲的劳伦斯,冷枭绝自是明了他在想些什么。   世上防不胜防的事情太多了,百密也难保不会有一疏,可漏洞和失察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儿,哪怕是一个再小不过的疏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而他们能做的,除了谨慎小心,就是加倍地谨慎小心。   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也锻炼了他们非人的警觉性和面临危险时的迅速反应能力,而这秋后算账,谁又能说不是一种查缺补漏的生命安检呢!   收敛心绪,看着一脸严肃还在替他忧心后怕的劳伦斯,冷枭绝忍不住心中一暖,这一路上风雨无数,也幸而有这些好兄弟,对他来说,他们不仅是他的属下,更是他患难与共的生命至交。   可是不必后怕,怕什么呢!想彻底算计他冷枭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想要他的命的人更是多了去了,他要是怕,就活不到今天!而谁要真有这个本事能扳倒他,冷门也不会发展至今,成为全球黑道势力的龙头老大!   这劳伦斯,关心则乱!   冷枭绝鹰眸闪过一抹暗茫,下一刻沉脸高声喝道:“劳伦斯!”   正陷入沉思的劳伦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严厉给震得立马回了神,下意识地也高声回道:“有,当家请指示!”   “你是不是很久没吃肉了,绷着个脸,欲求不满呢?!”床上的男人一脸严厉,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想喷饭。   “……”劳伦斯一脸黑线,当家你才欲求不满,28年来一直欲求不满!   “不是?那你便秘?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床上的男人继续毒舌。   雷啊,劈死他吧。那个冷酷威严的当家去哪儿了?这个说话恶趣味外加毒舌的男人是谁?劳伦斯泪奔。   “当,当家,我错了。回去会多吃些……肉,和……蔬菜。”他不该瞎想的,更不该瞎想还被当家逮个正着,饶了他吧。   嗯,知错能改,冷枭绝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鹰眸一垂一抬,又是那个冷酷凛冽的冷枭绝:“炎崇车祸的真相。”   桃花眼一眯,劳伦斯语带戏谑:“当家,这不知道算不算件喜事儿呢。炎崇的车祸,不仅是人为,还是同一个人,煞井度!当家和攸心小姐还真是有缘呢,连敌人都一样!”   赤果果的报复,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回轮到冷枭绝语塞了。该死的劳伦斯,竟敢调侃他!给他记着!   不过,想不到煞世这一趟武城之行,竟然同时算计了冷门及炎帮,尤其这炎崇还是他未来的义父,不加倍拿回来,怎么对得起他的女人!   “劳伦斯,先做好准备,拿到武城的地盘后,就彻底断了煞世军火交易的活路,我要让煞世从全球军火交易市场上除名。另外,挑了煞世的青堂,煞井度要是活捉不成,当场击杀!”   一条指令,一场秋后算账,确立了煞世覆灭的开始。   “是,当家。”劳伦斯搓着双手,一脸的兴奋。   虽然现在还不能行动,但当家指令已下,煞世这回不灭也得残!   窗外已是残阳,房内光线不足已经亮起了灯。   这边处理完正事儿,冷枭绝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那女人怎么现在还不来,在炎崇那儿耽搁了?   “劳伦斯,我饿了,你到炎崇那儿看一下攸心来了没有。”冷枭绝面色如常地撒着小谎。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听到冷枭绝说肚子饿了,这可不得了,劳伦斯二话不说直接就转身找夜清悠去了。   不一会儿……   “当家,攸心小姐来了。”劳伦斯先是瞅了一眼冷枭绝,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看着夜清悠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托着一纸盘生日蛋糕,冷枭绝鹰眸微漾:“女人,你今天来晚了。”不解释一下你手中的蛋糕怎么回事儿吗?   难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清冷的眸子睨了眼床上的男人,夜清悠发现只要一见他,她就很想无语。   嘴上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可这火辣辣的视线却是紧盯着她手中的蛋糕,明明想知道原因,却硬是要让她主动开口。   一句话,这男人不吃亏!   “今天幕哥的生日,所以来晚了些,幕哥请你吃的生日蛋糕。”说着夜清悠走近递过去手中的蛋糕。   劳伦斯脸一抽,下一刻有些怕怕地眼一闭。   攸心姑娘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诚实直接外加不开窍,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家这坛子里的陈年老醋可是要命的酸呐。   ------题外话------   嗷嗷,卡文鸟卡文鸟,就更那么点儿了,求亲们的各种安慰和虎摸哇,呜呜~ ☆、27 蛋糕风波   然而,某男这次却没有喷火……   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冷枭绝面上神色几度变换,几秒的沉默后,紧抿的唇瓣吐出了最为关心的话题:“你喜欢炎幕羽?”   听着男人不着边际的问话,夜清悠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不就是替幕哥请他吃块蛋糕么,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于是,女人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当然喜欢他。”   那可是她义哥,待她又极好,她喜欢他很正常不是吗?   可冷枭绝却误解了这话的意思,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灰败。只见他紧握的双拳青筋直现,极力隐忍之后这才堪堪吐出下一句:“你们正在交往?”   一句问话苦涩到了心田里。   迟了吗?   先是她前男友,现在又是炎幕羽,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就不能正眼瞧瞧他,就不能等等他么?!   被醋意淹没的男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明面上可还是敌对关系,夜清悠又是如此冷静理性之人,又怎么会喜欢一个算是敌人的陌生人?他们之间唯一牵扯较深的或许只有那一夜,但恰巧夜清悠又对那晚没有任何的印象,于夜清悠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不知不觉中失去了那薄薄的一层而已,冷枭绝还没重要到能在她心间留下什么特殊的痕迹。   可冷枭绝这话一问,夜清悠却嗅出了丝怪异的味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冷枭绝可不像喜欢关心别人私生活的人,莫不是又在想着怎么坑她?   听出女人的防备,可冷枭绝现在却没心情在意那么多,狭长的凤目一眨不眨地锁住夜清悠:“女人,你今天为了炎幕羽的生日来晚了,让我饿了那么久,难道不该问?”   他要答案。   她要真和炎幕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他……   横刀夺爱也要抢过来!这女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都别妄想染指!   听着床上男人振振有词,夜清悠倒也觉得在理,毕竟她今天晚来了一个多小时,或许真饿着这男人了。   男人的食欲就和那欲望一样,得不到满足那可是大事儿,怪不得从刚刚到现在这脸这么臭。   “他是我义哥,你见过哥哥和妹妹谈恋爱的?”虽然明了冷枭绝这么问不是想要坑她,但夜清悠还是忍不住丢过去一枚白眼。   可这也怨不得冷枭绝在意不是?夜清悠什么想法只有她自个儿最清楚,而冷枭绝作为一个陷入爱情里的人,自然是患得患失,炎幕羽和夜清悠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冷枭绝要是不紧张才怪了。   虽然生生受了人家的白眼,可冷枭绝这会儿也不甚在意,这是他听到的最动听的答案了。   失而复得,某男有些呆呆的,甚至有想傻笑的迹象。   “喂,你吃是不吃,我手很累。”夜清悠眉间狠狠一皱,郁闷地瞪着冷枭绝。   这男人,从刚才脸色就一直乌云阵阵,没想到她一个白眼过去,竟由阴转晴了!她就该早些给他个白眼的,也省的她一直端着蛋糕。   某男恶狠狠地盯着那纸盘蛋糕,随后像小孩子呕气一般头一偏,一字一句吐得煞是阴郁:“我不喜欢吃蛋糕。”   她给炎幕羽庆生,然后一家人和乐融融有说有笑,还因此延迟了来见他的时间。   她现在离着他这么近,可事实上却是那么远,他在她心中不是第一,甚至都还排不上位置!   眉一挑,夜清悠有些讶异,不就是请他吃块蛋糕,他这抑郁是为哪般?难道没人给他过过生日?   “不想吃那就喝汤吧。”随手把手中的蛋糕往旁边的桌子一搁,夜清悠把食盒递给冷枭绝。   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再者她和冷枭绝可是敌对状态,没动手都不错了,安慰他没必要也不可能。   接过夜清悠手中的食盒,冷枭绝鹰眸一垂。   现在排不上位置那又怎么样,他的女人,他迟早要占据她心中的那个第一!   “女人,记着,我的生日,11月4日。”   “然后呢?”夜清悠不冷不热地问道。   “记着,现在就告诉你炎崇车祸的真相。”   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理所当然让她记着,他现在又有伤在身,斥诸武力也不合适,那么就只能专往她的软肋上戳。   “成。”想都不想,夜清悠给了答案。   记住一个生日就能立刻知道义父车祸的消息,没有什么好吃亏的。   冷枭绝给劳伦斯递过去一个眼神。   劳伦斯自是明白冷枭绝的意思,当下就把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煞世,煞井度。”听完劳伦斯所说,夜清悠冷冷地喃出声来,随后唇角似笑非笑地一勾。   那不是和冷门的敌人一致了?   冷枭绝受伤后,她有特地去了解过情况,冷门和煞世在武城的赛车赌局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冷枭绝的伤是拜煞世所赐。   敌人的敌人,或许暂时也可以成为盟友。义父的伤,她可是要先讨回利息!   “听说冷门和煞世的比赛只差最后一场了?或许我有办法能让冷门更快赢得这场赌局。”瞥了一眼冷枭绝,夜清悠唇角轻勾缓缓说道。   ------题外话------   嘻嘻,菇凉们,又到周末啦,哈哈,要各种愉快呀~   PS:多谢影影送的花花,来,么一个mua~ ☆、28 攸心是夜清悠?!   “哦?说来听听。”冷枭绝目光灼灼地盯着夜清悠。   他的女人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她既然这样说,那么就一定有她的办法。   “我和‘Y’交情不错,相信她可以助冷门一臂之力。”夜清悠清冷的眸中尽是幽深,让人探不出这话的深浅。   “女人,你认识‘Y’?”冷枭绝鹰眸若有所思地一眯。   那个神秘的“Y”曾让他联想到了女人,而女人又说她认识“Y”,莫不是巧合?   “当然,怎么,冷门不需要?”这男人就喜欢刨根问底。   “呵……,‘Y’可是冷门一直在找的人物,如今自动送上门来,求之不得。”冷枭绝一脸的高深莫测。   或许,他可以期待她给他的另一个惊喜?   夜清悠眉间微皱,什么叫自动送上门来?这话说的好像“Y”也得罪了冷门,她的提议正好让“Y”自投罗网一般!   难道这男人知道了“Y”是谁?   不可能,“Y”露面的次数很少,她敢保证滴水不漏!   “比赛时间定好了通知我。”还是不要草木皆兵的好,再者,既然敢亮相,她就有全身而退的准备。   “为什么要帮冷门?”看着夜清悠这就要走,冷枭绝冷不防来了一句。   虽然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替炎崇报仇,但会不会有一丝的可能也是为了他?   帮冷门?她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瞥了眼床上的男人,夜清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是在帮冷门,煞世伤了我义父,当我们互取所需得了。”说完随后离开了病房。   果然,与他半分无关。   鹰眸失色垂下……   良久后再抬起时,已是尽数潋去其中的失落,深邃的利眸愈发盈满势在必得的光芒。   劳伦斯从没见过冷枭绝那么失常,犹豫了一阵后还是决定开口:“当家,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攸心小姐表明心意?”   这不像当家一向果断的作风呀?而且当家不说,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凭当家的魅力,他就不信当家开口攸心会不答应!   冷枭绝转头看向劳伦斯,眸光深深:“她不会接受,至少现在不会,而我,不会给她拒绝我的机会。”   冷枭绝这边说得鹜定,劳伦斯却急了:“当家,你这都还没说,怎么知道攸心小姐不会接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雷厉果断的当家在面对感情竟变得那么优柔寡断!看着当家失落,他也很不好受,明明就是一句表白就能解决的事儿不是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看上那女人?”没有接劳伦斯的问话,冷枭绝突然话锋一转。   劳伦斯一愣,不过也认真地思考起来。   当家既然那么问,就肯定和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有关。   攸心的样貌可以说是非常普通,难道当家是看中了人家的才学?或者觉得攸心是炎帮帮主义女,这身份还过得去?   “呃,当家,攸心小姐就外貌看来,很……顺眼,也很有才学,当家莫不是欣赏这种踏实有知性美的类型?”   劳伦斯思索再三,还是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比炎帮帮主义女这身份有价值的女人多了去了,当家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所以当家不可能是看中了攸心的背景。   冷冷地瞪了一眼劳伦斯,冷枭绝凉飕飕地开口:“照你看来,我和攸心才第一次见面,这就无缘无故喜欢上她了?”   他问那话的意思原本是想引导劳伦斯往更深一层去想,没想到这劳伦斯倒简单的很,给他整了这么个理由!   他的女人像是那种老实安稳又中规中矩的普通人么?   劳伦斯闻言一顿,随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当家,你和攸心小姐,之前认识?”也没听那几个家伙说过呀?   鹰眸睨了一眼劳伦斯,总算开窍了。   “是认识。不过,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叫攸心罢了。”   回想起他们相识的那晚,夜清悠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那一句貌似搭讪的话,冷枭绝忍不住嘴角上扬,犀利的凤目也因着那抹流光溢彩的笑意而变得柔和。   看着冷枭绝嘴边的笑意,劳伦斯一愣一愣的,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家什么时候有了中意的女人,为什么都不跟他们说?   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冷枭绝,劳伦斯有些哀怨地开口:“当家,那之前攸心小姐叫什么?”   感觉到劳伦斯的情绪,冷枭绝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下一秒丢出一枚重磅炸弹:“夜清悠。”   什么?   攸心是夜清悠?!   劳伦斯果断从震惊变成石化了。   那晚酒店的录像他是看过的,夜清悠长啥样他当然知道,可当家竟告诉他,刚还在病房的攸心就是那个和当家有过一夜之欢的女特工夜清悠!   褪去震惊,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后,劳伦斯心中陡生懊恼和胆颤。   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个星期,他竟没有丝毫察觉!幸亏不是敌人派来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   “当家,你如何能识破得攸心小姐的伪装?”   易容术他自是见过不少,可没有人的伪装能够像攸心一般,那么完美,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的女人,我自是认得出来。”一句话冷然中带着傲娇,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劳伦斯闻言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也能构成攸心被认出的理由?   不过既然攸心是夜清悠,那么也当家的动心也就合情合理了。   当家连第一次都给人家了,之后还来个“不许有任何伤害”的特级通缉令,想来是恋恋不忘想要让人家负责而不自知罢了,没想到冷门的特级通缉令没能抓到人,他倒是阴差阳错地把人给找来了,这么说他算是当家和未来主母的媒人咯?   没错,是未来主母。看当家在意人家的程度,这冷门主母的位置夜清悠是跑不了!   这要不要跟当家申请给他记个大功呢?怎么说他都算俩人的媒人不是?   ------题外话------   嘻嘻,应广大菇凉们的要求,舒决定今天二更,晚些会上传上来(*^__^*)~ ☆、29 煞铭威探病   劳伦斯这边好不得意地摸着下巴,心中正沾沾自喜,可下一秒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冷枭绝刚才失落的样子,立刻就火急火燎了。   “当家,既然攸心是夜清悠,何不直接捅破这层纸?清悠小姐不见得会拒绝的!”   好歹他们也有过一夜的露水姻缘不是?   劳伦斯一脸的急迫期待,冷枭绝倒像不是当事人一般,一脸的淡定:“时机不对。”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让女人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可从她那天逃走的表现来看,她很不希望跟他有过多牵扯。还有那夜,她为何会喝醉?在为她的前男友伤心?她心中是否还有她前男友?   现在表明心意,她要么拒绝,要么会远远躲开,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先让她试着不排斥他、适应他,或许才是上上策。   看着冷枭绝的淡定,劳伦斯倒也稍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既然当家说时机不对,那就一定有当家的道理,他相信当家!   这边话题刚刚落下,冷枭绝也还没来得及用夜清悠送来的骨头煲,就听见门外冷门弟兄通报的声音:“当家,煞世帮主来访。”   劳伦斯神情一肃,这煞铭威倒是沉不住气,这会儿就“探病”来了!   冷枭绝狭长的凤目危险地一眯,嗓音冰冷:“请煞帮主进来。”   房门“喀”的一声从外面被打开。   下一秒传来煞铭威煞有其事的歉然语气:“煞世这些天帮务繁忙,煞某现在才得空前来探望冷当家,冷当家可别见怪才是,冷当家的伤好些了吗?”   煞铭威踏入病房,一边假惺惺地说着抱歉的话语,一边不着痕迹地来回打量冷枭绝的伤势。   煞铭威此次前来也只是带了煞井度,想必主要是为了探知冷枭绝的伤势,还有为了最后一场赛车比赛的时间而来。   冷枭绝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煞帮主有心了。就如煞帮主看到的,我这腿,虽是救回来了,但难保以后不会留下祸根,而且没有个三月半年的,恐难康复!”   听着冷枭绝的话,煞铭威一阵唏嘘作态:“冷当家也真是太不小心了,不过幸好没伤及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表面上虚假的安慰着,可煞铭威低垂的眸中却满是恶毒的阴狠。   真是可惜了,没能取了冷枭绝的命!   不过能让冷枭绝伤重住院,也算是没白费功夫,而且这最后一场比赛,冷枭绝肯定不能再上场,这武城已是煞世的囊中物!   “那冷当家属意什么时候进行最后一场比赛?煞世最近帮务甚多,还请冷当家定个早些的时间为好。”   这边探得冷枭绝的伤情,煞铭威直奔下一个来访的主题。   冷枭绝当然明白煞铭威的顾忌,假意垂眸想了想,然后给了个让人放心的答案:“一个半月后如何?医生说,这腿伤短期内不宜移动,不过一个半月后,坐着轮椅到赛场观赛相信不成问题!”   有“Y”参赛,冷门早已是胜券在握,这比赛时间的早晚更不是问题。只是,哪能这么容易就让煞铭威品尝苦果!   先让煞铭威揣着必胜的美梦乐呵一段时间,再狠狠敲碎那美梦,才能对得起他受的伤不是?   再者,煞世输掉这场赌局可不是结束,那正是煞世要付出算计他代价的初始!   “冷当家想现场观赛,煞某又怎么会拂了冷当家的心愿?时间就定在一个半月后!冷当家有伤在身,煞某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冷枭绝,既然你想亲自见证冷门的惨败,就如了你的愿!他倒要看看,劳伦斯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不送。”深如幽潭的鹰眸冷冷地盯着煞铭威,冷枭绝缓缓地开口。   留下探病的礼物,煞铭威两人离开病房。   看着关上的房门,劳伦斯白皙俊逸的面庞扬起一抹冷笑。   这煞铭威要是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会不会后悔当初不该算计当家?   不过,只残不死对冷门来说仍是不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这煞世下次又要整蛊出什么绊子!   “当家,真想拿到武城的地盘后就一锅端了煞世!”桃花眼狠狠一眯,劳伦斯有些愤愤不甘地开口。   要不是煞世背后有J国政府的强力援助,J国政府又和美国政府交好,冷门一个弄不妥很有可能腹背甚至多面受敌,这煞世哪能如此蹦跶!   冷枭绝狠睨了劳伦斯一眼,随后凌厉地开口:“切忌鲁莽草率!一口吞不下热包子,我们的策略是蚕食!”   “是,当家!”   当家说的他自然都清楚,但每次看到煞铭威那暗地里得瑟的小样儿,他就忍不住牙痒痒!   还是当家沉得住气啊,他还是有些浮躁心急了!   摆正心态,劳伦斯端起早被冷枭绝放桌上的食盒,有些讨好地谄媚道:“当家,清悠小姐的‘爱心骨头煲’。”   不得不说,这话儿冷枭绝可是相当受用。   这会儿冷枭绝也确实有些饿了,眉舒目展地接过食盒,正要开动,却突然想起女人拿来的那块生日蛋糕。   往旁边的桌子一瞥,男人蹙了蹙眉,随后淡淡地开口:“劳伦斯,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蛋糕,这蛋糕归你了,5秒解决掉它!”   劳伦斯闻言嘴边的谄媚一僵。   他最讨厌吃的就是蛋糕!要是他没记错,有蛋糕癖好的明明就是当家好吧!怎么能这般牺牲他?!   心中埋怨着,劳伦斯还是不敢违抗冷枭绝的命令。   拿起桌上的蛋糕闭眼就开始狂吞,脸上的表情痛苦如吞刀子……   ------题外话------   (*^__^*)亲们,二更来啦…… ☆、30 为冷门效力   时光流水,弹指一月过去。时值10月初,武城秋意正浓。   是日,天朗气清,一切如常,唯独……   “女人,你没带我的午饭?”   病房内,某男黑着脸瞪着依旧作易容打扮的夜清悠,后者刚踏入病房,只不过,与之前一个来月不同,手上空空如也。   女人无所谓地眉一挑,眸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快意:“今天开始,没有骨头煲了。”   幕哥昨天就带着义父回澳大利亚修养去了,义父不在,这男人还想着她的骨头煲?妄想!   一个月前,义父车祸真相出来时,她早就可以不用管顾他的一日三餐,免费让他多吃一个月白食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冷枭绝绷着一张黑如碳墨的脸,语气前所未有地郁结:“炎崇一走,你就断了我的粮食?他是你的伤患,我也是!女人,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夜清悠闻言先是扫了一眼站在病床旁的劳伦斯,然后心情甚好地唇角一勾:“我当初说的是顺便算上你的一份,那是我义父还在这家医院的情况下,可如今我义父回去了,我有权拒绝你无理的要求。我是医生,不是厨娘,也没听说过医生还要兼职做厨娘的。再者,当初也没说这骨头煲要给你送到什么时候,劳伦斯当时也在场,相信可以作为证人。而我自认为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医生,我义父虽然回去了,但因为冷伤患你还在这儿住院,所以我留了下来。试问,作为一名医生,我哪儿让你觉得厚此薄彼了?”   没错,她是有意的,这男人当初如何强迫得她管顾他的三餐,她可是一直记在心底!   其实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冷枭绝“日久生情”的实践也不是完全不起效果。   至少夜清悠在面对冷枭绝时,已不再是那么地防备,之前每次到冷枭绝的病房来,夜清悠都是极其的紧绷,小心谨慎地防范着冷枭绝的犀利和敏锐,可这一个月来,冷枭绝却没有任何识破夜清悠伪装的迹象,加之冷枭绝各种“友善的搭讪”,夜清悠心中的敌对渐少,偶尔也会以拿冷枭绝消遣开涮为乐。   这不,夜清悠心情甚好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长串,且句句在理,堵得冷枭绝简直要冒烟。   而一旁的劳伦斯则胆颤心惊地绷直了身体,心中哀嚎不已。   这清悠小姐和当家宣战为什么要把他给拉下水?真不愧是当家看中的人,同当家一样,同样那么不道德啊!   “女人,你有什么要求?”威逼不成,冷枭绝立马改为利诱,一心想着只要能恢复之前的待遇就行。   “要求?我没有任何要求。”夜清悠凉凉地睨了眼床上的男人,这不占理,就改为贿赂了?   男人不死心:“任何要求都可以。”   “哦?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夜清悠清亮的星眸微眯,尔后戏谑地眉一挑:“把你卖给我也行?”   “没问题!”冷枭绝鹰眸一炽,想都不想一口应下。   这女人开始对他上心了吗?   男人冷酷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可女人的话就如那巨石投入湖面,早已在他心中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漾得他心间发烫。   这下轮到夜清悠惊诧了。   他不会是没听清楚吧?这样的条件都能答应?这冷枭绝脑子秀逗了!?   “开个玩笑而已,堂堂的冷门首领卖给我当仆人,我可担当不起。”   心下正激动的某男闻言身形一僵。   仆人?卖给她原来是当仆人?!   不理会冷枭绝的再次黑脸和怒瞪,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夜清悠直接着手给冷枭绝的小腿换药,然后重新包扎,而冷枭绝脸上和大腿上的扎伤和擦伤早已经痊愈。   男人正为女人的不开窍而径自生着闷气,夜清悠这边却已经完成了身为医者的工作。   眼看着女人就要离开,冷枭绝突然意外地开口:“女人,为冷门效力,还是那句话,任何要求都可以!”只要她要,只要他有,就算没有他也会给她弄来!   而且也是时候该跟她提这件事儿了。就算出院回美国,他也要把她带在身边!   对冷枭绝的话,夜清悠很是意外,不过却也很快回绝:“我喜欢现在的状态,不会为任何人效力。”   她可没忘记她和冷枭绝的敌对关系,万一以后被发现那不是自投罗网?而且让她戴着这张面皮过一辈子,不可能!再说她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自然是要和哥哥团聚。最重要的一点,她真的没有任何的需求需要冷门来满足。   总之,她没有答应他的理由。   “女人,先别那么快拒绝。在我离开武城之前,你都有时间考虑。”   对夜清悠的拒绝,冷枭绝像是早有预料般,倒也不怒。   他给她时间考虑,她能答应最好,就算不答应,这最终的决定权也由不得她!   病房里,男人和女人各怀心思地对望,良久女人垂下星眸,唇边勾起一丝弧度,答了一声“好”,随后转身离开。 ☆、31 当我女人可好?   时间荏苒,转眼又是半月。武城的秋天向来短暂,10月下旬的天气,已初见冬日的寒意。   明日,正是冷门和煞世赛车决赛的日子。   冷枭绝病房内   “我发现,你这儿多了很多生面孔,而且,似乎对我都感兴趣得不得了!”夜清悠踏入病房,挑眉就是一句咬牙切齿的调侃。   半个月了,每次一来都要享受这群黑衣人的“礼遇”,圣人想必都受不了,何况她这个和圣人半点儿不沾边的人!   “是吗?怎么个感兴趣法?”瞥了一眼房门,冷枭绝冷眸危险地一眯,面上更是冷沉至极。   这半个月来,某男冷酷的俊脸上总带着“欲”求不满的抑色,没有了夜清悠的“爱心骨头煲”,每日到了三餐时间时,劳伦斯和白允奕可谓是胆颤心惊,因为他们的当家竟然绝食挑食了!   夜清悠断粮的头两天,冷枭绝可谓是滴粒不沾,差点儿没把劳伦斯和白允奕两人给急坏。   两人一直觉得心病还得心药医治,于是找上夜清悠,添油加醋地苦诉冷枭绝如何如何绝食,如何如何离不开她的骨头煲,两人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夜清悠心软重新管顾冷枭绝的一日三餐,可没料到的是,夜清悠竟是个狠心的主儿,这说了不弄就绝不因外部条件的影响而改变自身的决定。   事实上,冷枭绝那头两日并不是真的想绝食,夜清悠虽“友好”了些,可明显还是没有对他上心,他可还没有蠢到要以“绝食”来威逼夜清悠改变心意。只是吃惯了夜清悠的手艺,冷枭绝突然发现别人弄出来的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再也引不起他任何的食欲,于是就独自生着自己的闷气过了两天。   而这边劳伦斯和白允奕不知冷枭绝的想法,一心以为他们的当家因情伤而想要自我放逐,于是边在心里痛斥着夜清悠的无情,边想着法子每餐变换着各种花样的菜色。终于,冷枭绝第三日吃了,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很快发现:接连几天冷枭绝的食量竟只有原来的一半,而且这脸色一天比一天还要阴郁!   于是前几日在白允奕的提议下,两人决定效仿夜清悠的做法,每餐给冷枭绝送骨头煲!   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了!冷枭绝虽还是阴沉着脸,但食量恢复了七层,虽没达到之前“爱心骨头煲”那么一滴不剩的辉煌程度,但是不管对冷枭绝的身体还是对他们心理的预期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冷枭绝并不是对那劳什子骨头煲情有独钟,就算是,那也是因为那是夜清悠做的,那骨头煲前面多了他臆想的“爱心”俩字,所以他才餐餐顿顿不腻而且越喝越觉得香甜。如今他这对这酒店弄出来的骨头煲如此另眼相待,也只是望梅止渴罢了。   这段时间以来,夜清悠对冷枭绝的黑脸可以说已是相当适应,特别是这半个月,冷枭绝的脸几乎就没有“白”过,于是这会儿夜清悠直接忽视了男人似乎比平时还要阴沉上几份的脸色,好不悠然地开口:“我可是享受了他们半个月的视女干,你说他们对我感不感兴趣!”当然,这种视女干并不猥琐,反而更像是在打量犯人罢了。   这群兔崽子要逆天了?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这般肆意看他的女人!   “劳伦斯,中午分批带出去进行思想教育!”   就算是任务在身,他也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这般打量!   “是,当家放心,一定扭正他们的不良思想!”劳伦斯这边毕恭毕敬地回着,心下却在为门外的冷门弟兄哀叹。   都说了记个脸能认出个大概就好,那么好奇干啥?这般热情如火的视线,当咱未来主母是傻子吗?!   思想教育,在当家这哪有什么思想教育之说?往死里体罚还差不多!弟兄们,等着今天被累死吧!   这边夜清悠得到了“交代”,清冷的眸中一阵若有所思,随后眉一挑,倒也不甚在意。   “‘Y’到了?”冷枭绝出其不意地问道。   没料到男人会突然问及“Y”的话题,夜清悠微微一愣,尔后很快回过神来:“昨天到的,今天到赛道踩点去了。”   冷枭绝没接话,深如幽潭的鹰眸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清悠,冷酷的俊颜读不出情绪。   不理会男人的目光,夜清悠往病床边一坐,直接动手拆卸男人腿上裹着的层层纱布。   看着冷枭绝复原良好的小腿胫骨,夜清悠红唇一勾:“你这人身体素质真是强悍的紧,我看这腿伤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冷枭绝眸色深深,再度开口,却是另外一个话题:“女人,想好了吗?为冷门效力。”   夜清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我为冷门效力?以冷门的实力,不会缺想要加入的人才。”   她还以为他之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是认真的。   “你的答案?”冷枭绝固执地回问,并没有对女人的问题给予任何解释。   纱布系上最后一个蝴蝶结,夜清悠抬首:“我还是那个答……”   哪知,还没来得及吐出最后一个字,夜清悠就被男人过于火热的眸光给盯得心中一突。   这男人的目光……难道她脸上的面皮出了问题?!   夜清悠一颗心正高高悬起,男人倏然健臂一伸,揽过女人的腰肢倾身就吻上女人的红唇!   炽热的舌强势闯入女人的唇中,再也不加掩饰自己的感情,男人极尽所能地缠绵索吻,誓要让女人与他一同沉沦于这无边的爱欲。   病房里一片寂静……   劳伦斯和白允奕在男人吻上女人时禁不住狠狠倒吸了口冷气。   当家这——   太TM彪悍,太男人了!   而夜清悠则彻底呆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见反抗,也不见拒绝,仿佛石化了般就那么任由男人滚烫的唇舌肆意侵占,只觉心尖仿佛要被那唇舌交缠的温度给炽得颤抖起来。   良久,男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女人的红唇,尔后在女人耳边性感沙哑地低喃道:“这就是原因。不为冷门效力,那当我的女人可好?”   女人正喘息着,耳边消化完男人的话,猛地一下清醒过来。   一把推开冷枭绝,夜清悠此刻也没心思顾及他的侵犯,踉跄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  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冷枭绝唇边绽放出一抹惑人至极的笑意。   不能总是被动不是?时机到了就该主动出击!   不答应为冷门效力没关系,他表明心意。哪怕再不接受,他也早已做好准备,就算打包了也要把她带回冷门!   女人,你还能逃去哪?   ------题外话------   嘿嘿,亲们,雄起吧,楠竹告白鸟~ ☆、32 Y现身   翌日   楚天赛道,早上9点30分钟。   山间料峭的寒风吹得赛道终点的两拨人马衣袂飘飘,太阳在灰霾的天际时隐时现,无力地洒下并不炙人的光线。   煞铭威在无数次抬腕看表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我说冷当家,冷门参赛的人到底是谁?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   他9点就带着手下来了,冷门的人却是刚到不久。冷枭绝不能参赛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竟被告知上场的不是劳伦斯!   冷枭绝受伤,这劳伦斯又不上场,冷门还能有谁能担此重任?那人的技术要比劳伦斯还好了去不成?!   冷门的人自到了赛道后,以冷枭绝为首的众人就一直紧盯着前方的公路,而让冷门如此在意的人当然就是此次代表冷门参赛的神秘人物“Y”。   “时间还没到,煞帮主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冷门到底派谁参赛,一会儿人来了,不用我说煞帮主自然会知道!”   冷枭绝坐在轮椅上,鹰眸不离前方的公路,嗓音冰冷地回了一句,然而心下却是在想着“Y”和今早就不见人影的某女。   女人,你会给我惊喜吗?   冷枭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公路,心脏既稳健又快速地跳动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轻饶过一般,带着无名的期待与欢腾。   他真恨不得能立马就能见到“Y”,验证此刻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边冷枭绝回完话早就把煞铭威给抛在了脑后,独留煞铭威一个人纠结着那句话,暗自气得牙痒痒。   这该死的冷枭绝是在说他聒噪?!   忍下心中的怒气,煞铭威没再开口,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扫了一眼冷门众人,看到他们一个个翘首以待又满怀信心的模样,煞铭威禁不住一阵烦躁,心中隐隐有股不安正在扩散。   这冷门到底还能派谁参赛?当今除了“Y”还有谁能胜得过他!   思及“Y”,煞铭威心中猛然一凛,难不成冷门找来了“Y”?   不可能!   煞铭威很快否决了心中这个突兀的想法。   “Y”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也一直在关注着“Y”的信息,他就不信冷门能把人给找着!   赛道上山风萧瑟,双方人马都在屏息等待着,现场气氛既紧绷又压抑。   终于,在9点45分的时候,前方公路传来车子极速呼啸而来的声响。   众人不由得都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那辆由远及近的银色车子。   那是——   看着驾驶座上戴着七彩蝴蝶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的女子,煞铭威和冷枭绝同时心中一窒。   女人,果真是你!   冷枭绝此刻心中道不出的激动,呼吸急促,双拳忍不住狠狠握住了轮椅两边的扶手。   夜清悠,“Y”,一样是女性,而且都是能脱离冷门情报网的女性,“Y”出赛时戴着面具说明身份不宜曝露,女人又和她“交情甚好”,世上有这般赛车能力又不宜曝露身份还互相认识的人,他怎么能不联想“Y”其实就是他的女人!   要说当初他只是怀疑,此刻就真的再确定不过!   虽然一张小脸几乎被面具遮住,但那露出来的白皙精致的下巴,那张他吻过好几次的红唇,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女人,你是千变娇娃吗?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神秘是我不知道的?   这边夜清悠的出现对冷枭绝来说是惊喜,然而对煞铭威来说那就是惊吓了。   那七彩的蝴蝶面具——   是“Y”!冷门竟真的找来了“Y”?!   煞铭威此刻心中一片惊悸,继而铺天盖地的胆颤和灰霾席卷而来。   之前他以为冷枭绝不能上场煞世赢得这场赌局已是万无一失,赛道上也没再布置任何的陷阱,可如今“Y”参赛,煞世还能有胜算?   改装过的银色美洲虎“呼啦”一声疾驰而过双方人马,在现场卷起一阵狂风,继而朝山顶赛道的起点飞奔而去。   而赛车里的夜清悠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冷枭绝那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如千瓦的探照灯般就那么直直地打在她身上,仿佛要穿透她的面具识破她的伪装,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就那么一晚,而且她这面具也遮盖了有八九分,应该没被认出吧!就算是认出了,比赛一结束她就立马飞车遁走,她就不信冷门的人能追得上她!   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夜清悠心无旁骛地踩着油门往陡高的山顶驶去。   而这边,看着夜清悠飞速离去的车身,冷枭绝鹰眸锐中带柔。   女人,比赛回去再跟你彻底摊牌,而且给了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也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无论如何,我定要带你回冷门! ☆、33 一句闲话引发的醋案   直到银色的美洲虎消失在赛道的拐角处,冷枭绝才收回视线,尔后瞥了一眼一脸灰败神情恍惚的煞铭威,唇角凌厉地一勾:“煞帮主,你这再不到起点去,是想主动认输吗?”   似是被冷枭绝犀利的话语给触及了心中的恐惧,煞铭威身形激烈地一颤。   不战而降?他怎么能甘心!   眼看武城这块肥肉就要到口了,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冷枭绝当真可恨!就算胜算不大,他也要拼上一拼!   怀着侥幸,煞铭威坐上他那辆白色的美洲虎,也朝着赛道起点疾驰而去。   煞铭威离开,迫于冷枭绝的威压,煞世众人顿时陷入一片紧绷的沉寂,煞井度虽也是谨慎地防备着,但更多的却是在为煞铭威刚才的失常而惴惴不安。   而冷门这边——   “这‘Y’也不先跟咱打个招呼,就那么过去了?诶,我说劳伦斯,依你看,这‘Y’可是大美女?”   忆起刚刚惊鸿一瞥时“Y”那股子炫丽灵动而又神秘妖娆的气质,白允奕心中一阵暗叹,这不,错失第一时间结识的机会,白允奕立马另辟蹊径向劳伦斯打探消息。   这般气质,要不是个大美女他还不信了!   话刚问完,冷门阵营立马迎来一股子诡异无比的低气压,顶着压力,冷门众人有些胆颤心惊地将目光投向冷枭绝。   当家这是怎么了?   倏然,冷枭绝猛地一转首,冰冷的鹰眸直直对上白允奕疑惑的目光:“你问这个做什么?”   想觊觎他的女人?!   被冷枭绝冰冷得犹如寒冬腊月般的锐眸给冻得头皮发麻,白允奕眨巴着眼,有些无辜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回道:“当,当家,我这不是觉得这‘Y’好生神秘又本事不错,想把她拉入冷门为冷门效力么!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劳伦斯曾多次在赛场上跟人家近距离接触过,我这才问他的。”   说到最后时,白允奕悄悄睨了眼旁边的劳伦斯。唉,兄弟,对不起了!可谁让你是俺兄弟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他虽不知道当家这是咋了,但是有个人跟着分担当家的怒火,他也才不至于那么凄惨不是?   果然,冷枭绝立马将火炮口对准劳伦斯,但却是揪着那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近距离接触过’:“你和‘Y’近距离接触过几次?有多近?”   劳伦斯一窒,当家这目光,太恐怖了。该死的白狐狸,竟然祸水东引!   心中再埋怨,这残局还是要收拾的。   虽不明冷枭绝这诡异是为了哪般,但劳伦斯还是下意识地立刻撇清与“Y”的关系:“当家,那个,我和‘Y’并没有任何的近距离接触。她总是最后一个到,然后就直接上了赛场,夺了冠也从来不领奖杯,更别提跟人近距离交流或者卸下面具了。”   这么说应该没事了吧!再说了,他说的可都是事实!   冷枭绝面色稍缓,但语气还是凉飕飕地带着不悦:“以后你们给我离‘Y’远点!”   “是,当家。”   劳伦斯和白允奕对视了眼,皆是松了口气,当家没再追究就好,至于当家的诡异表现,还是不要探究了吧,免得又引火烧身。   赛道终点这边白允奕差点儿引发一场冷氏牌惊天醋案,赛道上也不见得安宁到哪去。   发令枪一响,一银一白两辆同样经由改装的美洲虎非但不因着下坡而减速慢行,反而猛踩油门朝下急冲而去。   在无外力干扰的情况下,输赢拼的就是速度和车技,谁能以更胜一筹的车技谋得更快的速度,比赛的胜方就花落谁家。   而此刻,银与白的争锋,冠与亚的较量,赛道上尽是刺耳惊心的车轮与地面极速磨擦的尖锐啸声。   赛道上险象迭生,山脚下也是紧绷弥漫。   虽然知晓“Y”的实力,但冷枭绝此刻还是忍不住一颗心担忧地悬起。   听这啸声,这女人下坡竟还在极速飚车!不要命了!   要真有个万一,谁来赔他一个完整无缺的她!   比赛完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就算是十个武城也不及她的生命安全来得重要,她那么拼命做什么!   似是知道了冷枭绝的心声般,赛道那边银色的美洲虎突然减速了。   15秒不到,白色的美洲虎忽然后来居上反超了银色的美洲虎,并继续保持着近乎极速的车速往前驶去。   然而,夜清悠是真的心有灵犀感知了冷枭绝的心声吗?   答案当然是:NO!   看着已经消失在拐角的白色车身,夜清悠唇角倏地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下一秒,再次猛踩油门极速飙离原地。   煞铭威还没雀跃得了半分钟,两辆车子就已经相距甚近了。   眼见白色的美洲虎就在前方,5秒,4秒,3秒,2秒,夜清悠骤然将车头对准10米开外的车子,然后猛地朝那白色冲过去!   1秒后——   砰……   吱…… ☆、34 再次消失   激烈的撞击声和尖锐的连环刹车声自赛道上响起。   白色美洲虎里煞铭威心惊肉跳地死死想要刹住车,而后面夜清悠银色的美洲虎却步步紧逼,似是要把白色的美洲虎摧毁般一下接着一下地狠撞,几下后白色美洲虎的后车厢就被撞得看不出原形。   于是赛道上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白色车子边艰难地刹着车边试图改变车头的方向,然而银色车子却总能紧跟其后猛撞。   就算这白色的美洲虎再怎么经过改装,也抵不过地球重心的引力和强力冲击所带来的惯性。   就在银色车子一记特强的猛攻下,白色美洲虎车头来不及调转,狠狠撞上了右边坚硬无比的山壁,正如之前冷枭绝的那辆布加迪威龙一样,这白色美洲虎也难逃车头被撞了个稀巴烂的命运。   然而,车内的人就没冷枭绝那么好运了。   白色美洲虎一直处于紧刹车的状态,这点和冷枭绝当初的情况差不多,但煞铭威的车子却是被别的车子狠狠冲撞上山壁的,车内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极为被动,再加上前后夹击带来的危险,煞铭威虽没丢掉性命,但却是伤得不轻!   看着被毁坏得不成样的白色美洲虎,再看看自己只是微微凹陷的车头,夜清悠唇角冷冷地一勾。   碰上经她改装过的车子,别的车子只有找虐的份!当然,前提是这欠虐车子的主人也够欠虐,就像煞铭威!   要不是不好公然杀了他给她也给冷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今天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睨了一眼头破血流已经陷入昏迷的煞铭威,夜清悠星眸冰冷如潭。   这只是先收点利息,后面的账,还得主谋煞井度亲自来偿还!   而现在,义父和幕哥已经回澳大利亚,她也是时候离开武城了。   至于那冷枭绝——   他昨日不该吻她!她只恨当时被他的吻给短暂迷惑了心神,清醒过来后又一心只想着离开那令人压抑的病房,没管顾那么多,现在想起来昨天真该狠狠扇他几巴掌!   趁她不备擅自吻她不说,还想让她当他的女人?   笑话!她夜清悠什么时候已经沦落成要去给别人当情妇!   再者,这男人一个多月前才和她发生了关系,这一个多月后竟又不知廉耻地让“攸心”给他当情人,男人果真都是没进化成功的兽类吗?欲字当头就可以像种猪一样随便作践自己的节操,并且还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她是有感情洁癖的人,他冷枭绝是有这个本钱可以肆意欢场,但别找上她,她看不起,也不想跟这样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这边夜清悠驾着车顺利到达终点,然而,还没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银色美洲虎又“呼啦”一声极速驶离双方人马,朝市中心飞奔而去。   看到夜清悠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终点,冷枭绝刚放下那颗悬着的心,可又见那女人像逃跑一般驾着车飞速离开现场,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曾,当下便有些懊恼。   这女人是怕被他认出所以才逃得那么快?   连个招呼都不打,被她忽视的感觉真该死的糟透了!   看到“Y”先到达终点,又瞧见那辆银色的车子微微凹陷的车头,再联想刚才赛道上传来的撞击和尖啸声,煞井度立刻白了脸,带着心慌意乱的煞世众人就飞向赛道。   毫无疑问,这场赌局冷门胜了!   当下应该是各种欢腾雀跃的时刻,然而,冷门众人却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制造,因为他们当家的脸色竟阴沉中带着郁结。   一群人顿时觉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当家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测了!包括劳伦斯和白允奕两只在内的冷门众弟兄心下一阵唏嘘感叹。   现场一阵沉默后,冷枭绝一声令下,众人立即打道回了华夏医院,没有人管顾煞铭威的死活。   回到病房,冷枭绝草草用了份骨头煲,就一直在等某女的到来。然而,左等右等,攸心却一直没见出现。   难道是跑了?   冷枭绝此刻心里拔凉拔凉的,女人,你真那么没心没肺?   眼看他的腿伤就要好了所以跑了?还是逃跑是对他变相的一种拒绝?   冷着脸,冷枭绝咬牙切齿地开口:“劳伦斯,除了原来在病房值班的,让新来的弟兄们全体出动,住处,机场,火车站都给我严密地查看,那女人,可能跑了!”   自炎崇离开后,冷枭绝为了预防某女的逃走,半个月前早就让雷天擎从美国调过来一批冷门的好手,也就是之前夜清悠口中的“生面孔”。   在熟知“夜清悠”和“攸心”的长相后,他们早就被分批派往女人的住处、武城的机场和火车站小心地埋伏着,为的就是并不被冷枭绝期待的这一天!   可冷枭绝哪里想到,他早上还在暗赞女人是“千变娇娃”,可正是这“千变”成为了此刻和后来他们不得不分离的得力因素。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冷枭绝的病房再没出现过攸心的身影,冷门的弟兄在夜清悠的临时住所、机场和火车站每天24小时蹲点也都没逮到人。   可想而知,夜清悠早已成功逃离武城。   而冷枭绝就算再气恼,也仍旧只能再次发动“通缉令”如大海捞针般苦找着一个善于改头换面的人。   就连煞铭威重伤回国的消息传来也不能让冷枭绝感觉到任何的兴奋,唯一让他心情稍好的就是——他的腿终于不用再层层纱布包裹,可以正常地走路了。   于是,冷某人下达了回美国冷宅的指令,同时在芝城冷门已严阵以待两个月的精英队伍也获令秘密前往J国,准备执行早已安排好的任务——端掉煞世青堂,格杀煞井度! ☆、35 札城潜伏   J国,北海道   10月底的札城,枫叶已是醉人的金红,漫山遍野的璀璨,让整个札城弥漫着别致的风情。这个时节,这般美景,要是能边泡着温泉边欣赏着怡人的风光,该是人生一大惬事。   然而,有条件在这寒冬来临之际日日此般享受的人,此刻却只能静静地在床上躺着,连带着周边的人都没有了享乐的闲情逸致,徒留这醉人的美景径自妖冶,愉悦着访客的眼球。   金灿灿的夕阳落下,月挂高空,天幕上繁星乍现。   札城山间   一座庭院外的枫林深处   一名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高挑女子正惬意地席地而坐在金红的落叶堆中,右腿随意地曲起,右手轻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枫树,慵懒地闭眼假寐着。   忽然,女子左边一张小木桌上的小型笔记本传来“嘀”的一声,女子猛地睁开清亮的双眼,目光移向手提PC的屏幕,尔后眉间一皱,两手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着。   几秒后,女子一声低咒。   她在札城潜伏了几乎一个礼拜,如今一切准备就绪,眼看今晚就能行动,却不料竟发现现下有一班人马正朝着煞世这边靠近,刚好落入她的监控网里。   那班人马是哪个势力的人?有何目的?会不会妨碍到她的计划?   没错,女子正是夜清悠。   楚天赛道比赛完毕后,她先是挑了个安全的地方改头换面了一番,然后就马不停蹄地直奔武城机场。   谁知在机场竟碰到了冷枭绝病房外的那群生面孔,然而,经过改装,他们又怎能认得出她!   不出所料,她再一次大摇大摆地登机,顺利摆脱了冷门的眼线。   至于冷枭绝要逮捕的是攸心还是夜清悠,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了,她不想再跟那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到了J国札城后,她先是暗中探听了几天的消息,结果发现煞铭威回国后被送往煞世的主宅,之后就一直留在那儿,连带煞井度在内的煞世三堂主也一直寸步不离。   而煞世主宅防守甚严,想要不知不觉潜入到里面杀了煞井度,并悄然离开并不是件易事。一个弄不好被发现,那就是以一敌万的局面,她可不是超人,那种情况下想要脱身就很难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煞井度引出煞世主宅,然后出其不意地击杀。   煞井度在煞世负责的是军火的交易,而近几年煞世军火的市场份额被冷门大大削减后,煞井度就跟着煞铭威到处开辟新的地盘,试图想要振兴煞世的军火贸易。   或许从煞世军火这块儿入手引出煞井度是个不错的法子。   在入侵了由煞井度负责的军火交易系统后,她发现煞世如今的军火都妥存在煞世青堂的庭院内。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煞世这个做法,不可谓不高明。   兴许是怕曝露了军火的储藏位置,煞世青堂的庭院只有千人左右把守,想必这青堂里也是机关重重,各种高科技的警报防卫甚多,不然煞井度也不会如此安心只留了千人把守。   而她今晚要做的,就是入侵青堂军火储藏处的防卫系统,然后引出煞井度。可那方人马又想要做什么?   不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干扰到她的计划!   女子双手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快速敲打起来。   几分钟后,女子唇边勾起一丝弧度,尔后起身快速往煞世青堂的庭院方向飞奔而去。   煞世主宅   煞铭威受伤被送回已接近一个星期了,煞世顶尖的医生都来看过,受伤的地方都已进行了妥善的处理,可这人却是至今仍没有醒过来。   煞世的医生也不能担保照旧那么睡下去煞铭威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连日来包括煞井度在内的煞世三大堂主都忧心匆匆地聚在主宅里,等候着煞铭威的苏醒。   煞世是全球黑道势力中的一流势力,历史要比冷门悠久上许多。早些年在冷门初创时,煞世还稳稳占着优势,可冷门自冷枭绝接手后,情况竟因此逆转,冷如今门远远超过了煞世不说,煞世还因军火市场被冷门垄断而在走下坡路。   煞世的产业主要包括三大块:情se交易以及贩卖妇女儿童,贩毒走私,军火走私。   其中军火贸易被冷门基本断了活路后,情se交易和贩毒走私就已经成为了煞世经济命脉的顶梁柱。   煞世三堂,煞井度是青堂堂主,主管军火,为人诡计多端。   黑堂堂主煞衡泽,主管情se交易以及贩卖妇女儿童,为人阴险邪佞。   煞庆光则是白堂堂主,主管贩毒走私,为人奸诈毒辣。   三堂主在黑道沉浮多年,各个都不是善茬,这也是煞世一直能在世界众多黑道势力中稳居一流的原因之一。   如今煞铭威昏迷不醒,三堂主正在商量着是否要立即向J国政府求助。   可还没得出个统一的结果,煞井度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的号码,煞井度心中猛然一懔。   快速按下接听键,那边就立刻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青堂庭院军火储藏处警报四起后立马又失去反应,疑似有人切断了他们的防卫系统想劫军火!    ☆、36 双方报复   煞井度迅速起身,给两堂主说了个大概后就立刻飞身而出煞世主宅。   想劫走煞世的军火可没那么容易,这重重关卡可不是白设的!可到底是哪方势力,竟得知煞世军火存放的位置!不管来人是谁,一定要抓到!   这边煞井度很快赶到了附近的青堂庭院,可还没等他踏入军火的储藏处,在途经一处较为偏僻的路段时,就被早已等候在那儿5分钟的夜清悠一消音枪准确无误地命中心脏,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整个人就那么轰然倒下。   夜清悠自暗处走出,一身黑衣的她几乎和黑夜融合在了一起,整个人犹如那暗夜的修罗,狠绝无情。   早在刚才,她就已经切断了煞世的监视系统和防卫系统,没有了各种高科技的护卫,再加上留守的人员几乎全都涌去了军火储藏处,她这一路就有如踏入无人之境。   冰冷地睨了眼倒在地上的煞井度,估计着那方人马也快到了,夜清悠敏捷又悄无声息地在黑夜中狂奔起来。   一支在暗夜秘密“来访”还全副武装的队伍,除了煞世的敌人,不作他想。   她可不想被误认为是煞世的一员而白白惹来一场恶斗,再者被人发现了煞井度的死和她有关,于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夜清悠这边刚踏入附近的枫林不久,那支百人的队伍就抵达了青堂的庭院外。   领头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望向那片枫林。   他要是没看错,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黑衣女人?   抵达煞世的领地范围不久,他刚做好各种部署,就发现青堂的所有监控系统都早先一步被他人切断,看来这煞世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既然别人已经铺好了路,他也乐得省事儿,于是他立刻带着手下快速赶来。   可刚刚那个女人就是切断煞世青堂所有监控系统的人?一个人单枪匹马,还是个女人,操,真够胆大的!   男人收回视线,打了个手势,身后的百人立即分成5个小队悄无声息地遁入庭院的各处。   而他们的目的,自然是端了煞世青堂,击杀煞井度!   青堂副堂主见好一会儿煞井度都还没到,打电话也没能接通,心中便隐隐觉得不安。   于是当下便决定让一部分的人留守军火,剩下的一部分人员分成两拨,一拨人主动出击分批在院内进行巡视,另一拨随着他到主宅与青堂庭院的必经之路查看。   这个决定不可谓不周全,然而,再正确的决定也挽回不了既定的结局。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煞世已经失掉了先机。   再者敌人是谁?   最高端的装备,最顶尖的好手,图谋已久的计划,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这煞世青堂想不灭都难!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三分钟后,5个精英小队共百人全数安全撤离到庭院外初来时的位置。   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煞井度已于不久前被他人击杀在庭院中!   闻言领头的男人一惊,然而心下却直觉是刚才枫林里的那个女人干的!   不过,今天的行动还真是碰巧了,那女人可是省了他们不少事儿!回去得好好查查,看那女人独自一人行动,兴许是没有归属于任何帮派也不一定,要是杀手一类的,或许可以挖来替他们效力。   领头的男人又是一个手势,百人的队伍又迅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五分钟后,煞世青堂的庭院传来连环的震天巨响,留守青堂的人员全数身亡,就连被青堂副堂主带出来的那还没出得了庭院的四分之一人马也没能幸免,而庭院里的军火更是成为了此次爆炸的助燃物。   煞世青堂一朝覆灭,远远望去,那庭院处火光直冲天际。   当煞世其他二堂人员赶来时,一切为时已晚,该救的救不成,该走的人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查无痕迹。   这不叫自作孽而不可活,这叫千万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如若不甚得罪,那么就只能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可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那就只能不死不休,直到一方尽数覆灭了!   这边夜清悠刚出枫林,就被煞世青堂方向传来的爆炸巨响给狠狠惊了一下。   这么大的动静,还是连环炸,看来煞世把那方给得罪得不浅!   不过,道上的生活不都是这样吗?   枪林弹雨,刀口饮血,时刻算计或者防备着,无时不在生命的边缘游走,一朝被人了结掉小命,或许黄泉里还会暗叹着终于解脱可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   真的不可谓不讽刺,常人眼中一觉到天明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道上的人尽管权力在握风光无限,然而一觉的安眠却是要以死亡为代价,可那毕竟是长眠,自此一睡从此就再不见天日!   这也是她想退出“暗”的原因之一,哪怕她再厉害,也难保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她珍惜她的生命,因为这条命是爸妈当年拼尽全力救下来的,也因为尽管经历多年的黑暗,她依然对生活抱有美好的期望。   而就算没有了伯纳诺,这种美好的期望也不会减少一分。   她给过他机会,原本他们可以携手一生,是他自己先放开了手,而她的喜欢也早已终结在那两次的背叛当中。   过错造成错过,他们之间也只剩枪口相向的敌对了。   而现下……   是时候该回美国的了。   冷枭绝还在武城,美国那边冷门的戒备应该松了些,向“暗”讨债,正是好时机!   一切结束之时,就是她和哥哥团聚之日,新的人生,美好在望。   ------题外话------   嘻嘻,舒想戳泡了,潜水的亲们,冒泡冒泡(*^__^*)~ ☆、37 冷母索抱   11月伊始,美国芝城早已入冬,0上稍高几度的气温,已足以让人裹上厚厚的大衣。此刻正值午日时分,虽没有烈日当头,但那温暖的光线还是驱逐了人们不少的寒意。   芝城冷宅   数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冷宅的停车位。   几分钟后,冷枭绝踏入冷宅大厅,然而,触目所见却使得鹰眸一眯。   自他接手冷门后,他的无良母亲就把父亲拐走,开始了他们全世界的周游之旅,就算难得待在芝城,平时白天也会出去。   而他的工作狂妹妹,哪怕是周末白日也几乎都不在冷宅。   可这会儿,周一的大中午,三人却是在大厅里正襟危坐或者说是在严阵以待?!   他昨日告知了今天会回来,他们这是,在等他?以这副从未有过的阵仗?   冷枭绝还没来得及开口,冷母凌知夏就已经站起身来快步走向他,同时脸上漾起堪比那夏日艳阳的火热笑意:“哎呀,儿子你可回来了,想死你妈我了!老三天两头往外跑,让妈独守冷宅,儿子你可要好好反省反省呀!”   冷母嘴上胡说一通地抱怨着,张开双手就想给冷枭绝一个熊抱。可是,某人一个闪身,于是冷母华丽丽地扑空了……   想他?   独守冷宅?   也就他这母亲能如此脸不红气不喘地睁眼说瞎话了!   想他?一年下来难得安安稳稳在冷宅待上几天的人说想他?   独守冷宅?沙发上坐着的那寸步不离的父亲难道不是人,这叫独守?   逮着冷枭绝眼中那一抹不以为然和那赤裸裸的鄙视,冷母一脸的哀怨和指控:“儿子,你是我儿子,让我抱一下死得了啊,我二十年都没抱过你了!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一个爱儿心切的母亲!”   闻言沙发上的冷盈玥径自乐呵起来,还幸灾乐祸递给冷枭绝一个节哀的眼神。   冷瞪了看好戏的妹妹一眼,冷枭绝额上青筋直跳。   又来了!哪家的母亲能像他家的这个一般那么表里不一,名面上知书达理温柔纯良,实际上却腹黑至极又恶趣味外加唯恐天下不乱,偏偏老头子还就好这一口,自己乐在其中不说,连带他和盈玥至今都得时不时地“享受”这种非人的“关爱”。   “当我不孝得了。”冷枭绝第N次抛出这个理由。   这边冷母再次索抱失败,立马恨恨地将矛头指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啸天,都是你,儿子才8岁你就不让我再抱他,从此儿子就对我不搭不理的,我们母子这么多年身心的隔阂都是你造成的,你拿什么赔!”   沙发上的男人,也就是冷枭绝的父亲冷啸天闻言也不见怒,冷酷的脸上反而还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好好,都是我的不对,但是男女有别,儿子那会儿都8岁了,也算是个男人了,你怎么还能再抱他!要真还想再抱,我们再生一个?”   冷啸天说到这,那张和冷枭绝酷似的俊脸上隐隐升起期待。   要说这冷父对冷母那可是宠得不行,除了对冷母强烈的独占欲不容妥协外,其他事情一般都会随了冷母的意,这道上谁不知冷啸天是个妻奴,刚开始大多数人特不以为意,反而还觉得让女人爬到头上有损男子气概,一个成功男人吊死在一棵树上非常愚蠢之类的,可那这些人又哪懂得这种一心一意只疼只恋一个人、甚至爱到骨子里的幸福感觉呢!   可看着冷啸天事业有成,家庭又甜蜜美满之后,很多人开始反思,他们当初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要说事业,他们虽不及冷啸天,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幸福”生活,他们也有权有钱,甚至各种年轻娇俏的女人都愿意前仆后继地爬上他们的床,而他们也往往来者不拒。婚姻对他们来说只是家里放了一个正的,可家花又哪有野花香?再者他们有这个资本不是吗?可为什么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会觉得心灵空虚呢!   妻子对自己不再上心,孩子败家不成器,女人虽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甚至年纪一个比一个年轻,身材也一个比一个火爆,可当初幸福的感觉却越来越少,于是他们开始隐隐羡慕起冷啸天,羡慕他那种哪怕冷着脸也丝毫掩盖不住的浓浓幸福。   可是,世上无后悔药,重来一次他们也不见得都能做出和冷啸天一样的选择。   这世上幸福有很多种,但爱情必是其中占比例最大的一种,而只有两个人真心相爱相互珍惜,也才会能同心齐力地建造出美满的家庭来。   甜蜜的爱情当然也靠缘分,但更多的是靠一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认知,一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实践罢了。   有心人,自会幸福。   而冷父显然正是这有心人之一。   冷父以前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25岁事业刚起步没几年就遇到了20岁当时身为知名演员的冷母,看上眼了之后,冷父发挥他在道上的风格很快就把冷母给追到了手,然后当然是早早把人拐进了婚姻的殿堂,自此就各种宠爱,俩人也一直甜蜜至今。   要说冷父唯一的遗憾,那就是冷母的注意力经常会被那俩孩子给分了去,特别是很喜欢向儿子索抱,可这怎么行!   别说儿子不愿意,他就第一个不能同意。 ☆、38 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那么就再生一个让她抱个过瘾吧,不过也仅限于前面几年,孩子要是长大了,想都不要想!   冷啸天这边寻思着再生一个这个主意不错,冷母却不干了:“冷啸天,你也好意思,你53了,我也48了,都是可以当爷爷奶奶的人了,你还想再生孩子?真要生,你找别人生去!”   看见娇妻真冲自己火了,冷啸天立马起身几步就把人给圈回了自己怀里:“不生不生,别生气,我只是看你想抱‘孩子’,所以这才提了个建议么。还有别再说让我找别人生这类的话,否者……”   男人猛地靠近女人耳边,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小心你明天下不了床!”   冷母闻言腾的一下唰红了脸,怪嗔地瞪了冷父一眼,心下暗骂着这老不修的,却也没再开口说话。   这边摆平了冷母,冷啸天即刻转移话题:“绝儿,武城的事儿还顺利吗?”   睨了眼安分下来的母亲,冷枭绝眼底闪过一丝晶亮,“恶人”自有“恶人”磨,父亲平日是被母亲给吃得死死的,但是父亲却也是唯一那个能够制得住母亲的人。   “在武城耽搁了一阵,但一切顺利。”受伤的事儿过去了,现在更没说的必要。   只是,对洪倩茹的处分这件事儿是该给家里、最重要的是该给父亲一个交代。   “洪倩茹在冷宅下药的事儿相信父亲和母亲都听说了,我已经下了命令,冷氏解雇洪倩茹,而且冷宅以后禁止洪倩茹来访,还望父亲谅解。”   父亲是个重情的人,曾得洪宇波相救,因此父亲对这父女俩总是多了一份额外的关照。   可如今洪倩茹已经明显超出了界限太多,于他于冷门来说都已经容不下她,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而他要做的就是要把该说的亲自由他说清楚。   冷啸天暗叹了口气,冷酷的俊颜微微动容:“绝儿,你做的对,现在冷门你是当家,一切由你来决定就好,记住,你的决定,父亲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支持!”   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儿子做事向来分寸拿捏得准,之前是顾念着洪宇波对他的救命恩情,明明不待见洪倩茹却多番忍耐,如今洪倩茹的行为已是不可原谅,儿子却只是作出驱逐的决定,想必又是在顾念他的面子了。   可这是他的儿子,怎能因他而受这样的委屈?这样的事儿一次就够了!   他的儿子,不应该为了任何原因而委曲求全,他应该是恣意的,是狂肆的,哪怕不被外人认可,也应该是被自己的家人所支持的!   冷枭绝原本也只是想就这件事儿给父亲做个交代,却不料引来冷父这么一番无条件支持的话,心中忍不住一暖。   虽然父亲平时总因为母亲的索抱而吃他的醋,可父亲也是极疼爱他的。有这样的父亲,他又怎么能不多为其考虑?   “哎呀,我说你们父子俩烦不烦呐,不就洪倩茹那件破事儿么,也值得你们特意拿出来聊,照我说,她以后要是还敢来我就放小黄咬她!”   在还没发生下药这件事儿之前,她对洪倩茹本就谈不上喜欢,只是见儿子一直不跟女人往来,也就默许了洪倩茹时常到访冷宅,只要她能让儿子喜欢上,那她也不会管顾她个人的喜好,毕竟还是儿子的幸福重要。   可谁料到那洪倩茹竟是如此心思不正之人,这样的媳妇,她要不起,也不屑要!   至于现在最该谈的么,嘿嘿……   冷母又是一脸艳若骄阳的笑意,一双眼狼光闪烁:“儿子,听说,你破处了?滋味儿怎么样?哪家的姑娘?叫啥名儿?把人肚子搞大没?啥时候带回家?”   这话一出,冷啸天还是一脸的镇定,冷盈玥则是无语望天,而当事人冷枭绝却早已脸黑如夜。   有人母亲那么荤素不忌的?   他是该赞叹这家庭够开放,还是该不幸时不时要被这样的母亲查荼?   见冷枭绝不说话,冷母朝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搓着双手一脸跃跃欲试:“唉,儿子,别不好意思,告诉妈,瞧上人家没?你要搞不定,妈帮你,保准手到擒来!”   “没有。”冷枭绝面色无波地撒着谎。   他可不想他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母亲参和进来,他的女人,他自己追!   没看上人家?   冷母一脸的不相信:“儿子,平日里妈怎么教育你的,做人要表里如一,要诚实懂不?”   冷枭绝忽地鹰眸一闪:“就像您这样的表里如一吗?不得不说,母亲的确是个好模范。”   被冷枭绝这话一噎,冷母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儿子,别试图模糊焦点转移话题,没用的,今天全家人都在这,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老头子,乖女儿,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说好铁三角的,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39 冷枭绝曾经不行?   眼看娇妻有发火的迹象,冷啸天立马跳出来主持公道:“绝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冷盈玥也适时调侃道:“哥,我们知道你是中了药,但那个‘毫发无伤’的通缉令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对那女的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没有你的许可,天擎一直不肯泄漏女方的消息。我们可是你最亲近的人,天擎他们都知道,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们?”   冷枭绝鹰眸微眯,这就是他们大中午守在这儿的原因?   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再者他的女人又不丑。   就着冷母刚才的问题,冷枭绝一个不落地回道:“睡了,很好,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夜清悠,不清楚有没有怀上,什么带回来再说。”   “这么说是喜欢上了?而且女方很有可能还怀了宝宝?”   冷母差点儿没乐坏!   要知道自儿子成年后她这个当母亲的就一直没少为儿子的终身幸福操心。   从儿子16岁开始,各种示好的女孩就没少过,可儿子一概不理,有时候不小心被女人碰到了手臂之类的都要龟毛地在浴缸里泡上一个小时!   更有甚者,女孩在儿子面前脱光想要色诱他,他竟直接命手下把人赤身裸体丢到了酒吧里!   在外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孩试图给儿子下过药,然而后果更悲惨,最终中了药的反而是那下药的女孩不说,儿子还特意找来地痞流氓3天3夜伺候,那女孩的家族还被打压得破产!   看到儿子这般,她怎么能不担心!   于是在儿子22岁生日时,她忍不住瞒着儿子宴请了全市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妖艳的,清纯的,浓妆的,淡抹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那是一室的争奇斗艳应有尽有。可谁知儿子竟在宴会当众表明:不喜欢女人!   听得儿子那么一说,全场芳心顿时碎了一地,其中当然包括了她。   难怪她说儿子身边怎么连只母苍蝇都不曾见过,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男人,原来儿子竟不好女色!   不好女色,不就是说好男色!   算了,传宗接代什么的她也看得不是很重,既然儿子喜欢男人,她自然不能阻了儿子的幸福。   为了表示她身为一个母亲的开明,儿子23岁生日时,她又给他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只不过,这一回宴请的全是男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布衣牛郎,不管是好男色的还是不好男人的,她都一股脑请来了。可谁知,儿子竟气得半年没回冷宅!   这不好女色又不好男色的,莫非,儿子不行?   于是她又操心着搜罗了一大堆补肾壮阳的食材,刚开始儿子不知道,也吃了几顿,后面被儿子发现不对劲,竟冷着脸威胁她:要是再让他看到这些东西,他就再也不回冷宅!   所以,儿子终身幸福的大事儿就这么一直搁着,直到两个月前,天上飞下神女,收了她这妖孽儿子,甚至可能连小小妖孽都有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这边冷母笑得合不拢嘴,正想再从儿子口中探知准儿媳的消息,谁知雷天擎却回来了。知道儿子有正事儿,冷母只有勉为其难地放了人。   三人很快各干各的去了,大厅里只余冷枭绝和雷天擎。   “当家,任务完成。只是,煞井度被人早先一步击杀了。那是个女人,身形高挑,一身黑色装扮,行动之间动作极为专业。”   那日百人精英队伍的领头正是雷天擎。   和煞井度有仇的女人?冷枭绝心中一个激灵:“那女人的大致身高和体态?”   雷天擎回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应该有一米七,体态……只看到了个背影,不过绝对不胖,应该是很匀称的类型。”   不过,当家问这个做什么?   女人,是你吧!你竟跑J国去了,还独闯煞世!要是被发现你打算如何脱身!   明知冷门和煞世有仇,就不会跟他说让他顺便帮忙么!   “天擎,立刻派人过去,夜清悠现在可能还在J国。”也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是,任何的一丝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当家是说,那击杀煞井度的人是夜清悠?”雷天擎很震惊,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格老子的,当时人就在他两百米开外,而他竟然不知而白白错过了那么好的捉拿机会!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是,当家,我这就立刻派人过去。”虽不知当家为何能如此肯定,但既然是当家的命令,那就要绝对的遵从。   雷天擎已经离开,大厅里,冷枭绝就那么站着,脑海中尽是夜清悠的身影。   她的聪慧,她的清冷,她的神秘,她的淡漠,以及那晚在他身下承欢时,她的娇媚……   爱情的沼泽,总是易让人沦陷,无意自救者,心甘情愿者,那么便只走向深深的沉沦。 ☆、40 酒吧的基情搭讪   美国华城   虽已是夜晚时分,但城区中心的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各种营业场所都不乏人潮,这喧嚣热闹的程度反而更胜白天,繁华之邦,不眠之城,夜色正无限好。   第五大道街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一间名为“天堂隔壁”的酒吧里,摇滚正沸腾,舞池里人影晃动,肢体缠绵,彩色旋转灯自天花板处打下来,晕染出暧昧放纵的气氛,吧台和席位上肆意传来酒杯碰撞的清脆响声,人群中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的男人围在一块儿,举止亲密,言笑调情。   没错,这是间男同酒吧,这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男人。   忽然,大门里走进一名打扮斯文身材偏瘦的少年。少年五官清秀,气质更是少见的干净清新,最起码旁人看来,这就是一活脱脱的极品纯情小受。   这不,少年才刚踏进酒吧没多久,就立即吸引了众多强攻们的注意。正在众人摩拳擦掌之际,却见少年径直走向了吧台处,然后跟酒保说了几句话,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一下,强攻们的保护欲一下子全被这少年眉间的“愁绪”给激得噌噌噌地猛涨,这酒保真是可恶,这么一枚惹人怜惜的小可爱,竟然舍得让他伤心!   看着正兀自伤神的清秀少年,一些急性的猛男再也受不住,正要上前去好好安抚少年一番顺便掳获美人芳心,却又被酒吧处传来的动静给刹住了脚步。   只见这一回进来的是一个极品俊男。   男人身材高大,英挺帅气,气质高贵迷人,却又带着点儿慵懒随意的特质,看得酒吧里的男人们双眼里爱心直冒。   只是这回双眼发光的却是酒吧里的小受们,其中性格较为主动的已经迈开了脚步前去搭讪。   可,那俊男没搭理不说,这目光扫过吧内一圈,最后竟停留在了刚才进来的那名清秀少年的身上,再也没挪开。   这下酒吧里的小受们开始磨牙了,这打哪来的小蹄子,勾引了这全吧里猛男的心不说,就连这个刚进来的一看就是优质强攻的俊男也不放过,当真可恶!   这边小受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视线仿佛要把人灼穿,可清秀少年却像是不曾察觉般,还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突然,那俊男嘴边扬起一弯醉死人不偿命的惑人弧度,长腿迈开,大步向吧台那边的清秀少年走去。   “这位可爱的少年,能否荣幸得知你的名字?”   俊男站在了少年几步开外,醇厚得犹如陈年佳酿的嗓音一出,顿时醉了一酒吧的芳心。   清秀少年对俊男肆意打量的眼神似乎早有察觉,因此在俊男还没靠近时就已经侧过身来直对正迎面走来的男人,一张小脸看不出情绪。   看着眼前双眸清亮但又面色无波的清秀少年,萧司洛忍不住好奇心大发。   好一个奇特的少年,敏锐异常而且还如此沉得住气。   不见惊喜,不见诧异,不见敌视,不见示好,就那么看着他,以不变应着万变。   他正被敌人追杀,闪躲间来到这条巷子,却不料被这酒吧的名字吸引,脑中忽生一计:接应他的手下明天早上才能到,今晚在这儿找个女人做场戏也好过满城乱跑来得好。   于是,他踏了进来。   可没想到,这竟是间男同酒吧。正当他想着要不要立即调头走人之际,却瞥见吧台处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不明白这少年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他想挪开目光,却发现竟移不开视线。   那少年应该没超过20岁,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一个侧脸,少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睫低垂,那两弯长睫似乎特别的卷翘盈长,就连站在门口处的他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弯弧度。   或许,不一定非要女人,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走了过来。   可……   “我不想给你这个荣幸。”   少年开口了,清雅的嗓音偏冷,说出来的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似没料到少年会有这般反应,萧司洛猛地一窒。   不过,下一秒,一个更为迷人慵懒的笑意在他唇边绽放开来:“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看我这条件也不差,或许,我们可以有个愉快的夜晚?”   嘴上边说着,还不忘投过去一个魅惑勾引的眼神。   “我性取向正常,建议你找医生看一看眼睛。”   少年再一次开口,却是噎得萧司洛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不是同性恋,跑这同志酒吧里干什么?还把他的放电当成眼睛有毛病?   萧司洛有种想狂扁这少年的冲动。他活了30年第一次对人搭讪,这搭讪的对象还是个男人,可对方竟不领情!   如此不进油盐,不是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么!   不理会俊男脸上的僵硬,少年这就想离开酒吧。可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眼角余光却瞥见正从大门处走进来的那个一身白色西装斯文清俊的男人。   清秀少年心中暗抽了口气。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暗”发现了她的行踪?! ☆、41 伯纳诺找来   没错,这清秀少年正是再一次改头换面过的夜清悠。   要找“暗”的麻烦,枪火和装备必不可少。她在华城的别墅是有很多存货,但前几天她跟弯弯联系得知,自她“死”后,她别墅的存货已经被搜罗了一空,因此,她只能到这儿找斯坦。   斯坦明面上经营着这家同志酒吧,实际上却是个军火零售商,自她出道开始她手头用的东西都是斯坦提供的,这么多年的交易下来,她和斯坦也早就成为了朋友。   她在J国以及回到美国后,都给斯坦打过电话,可竟都接不通,她这才不得不亲自来了一趟,可却被酒保告知斯坦到欧洲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或许她出门前真该先掐指算上一番,这斯坦没找着不说,还碰上了萧盟的当家萧司洛!   萧盟可是这全球黑道三大一流势力的其中之一,地位和实力仅次于冷门,可如今这萧司洛竟出现在这儿,还无端端地找她搭讪,这其中定有端倪,探不出他“搭讪”的含义,她这正想着脱身,却又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却确确实实就在她前方不远的人——伯纳诺!   夜清悠正想着借萧司洛高大的身形挡上一挡,虽然她现在易着容,但是她和伯纳诺相处了那么多年,难保他不会认出她来。   可谁知,萧司洛却早先一步把夜清悠揽入了怀中,随即一句压低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嘘,别出声,就当帮我一个忙,我仇家找来了,放心,他看不到你的脸,不会把你牵连进来,他一走我就立马离开。”   本以为能很快搞定这少年然后两人到楼上开个房间假意“销魂”一夜的,如此就算对方找到这巷子来也一定想不到他会在忙于逃跑之际还有心思和人一夜风流,哪料到这少年那么难搞定,这一拖拉,这伯纳诺竟还真的找来了!   如今之计只有希望这招能糊弄得住伯纳诺了。   夜清悠原本正因伯纳诺的出现而暗自心惊,她现在的全部装备就只有她裤袋里的两把手枪和靴子里的两把匕首了,万一真认出来了,少不了一场大麻烦!   可这萧司洛竟趁她那么一刻的晃神就把她给揽住了,于是她急忙左手微微顶住他的胸膛避免俩人太过接近,右手也即刻伸入裤袋里握住手枪以防万一。   这样也好,伯纳诺完全看不到她,被认出来的几率更小。   可萧司洛这混蛋在她耳边说什么?!   他仇家找来了?这伯纳诺刚出现,他就揽住了她,这仇家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本以为这一抱是避免了危机,没想到却是离危险更近了!   可现在已经抱住了又不好挣扎,免得两人肢体的拉扯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现在只能祈祷伯纳诺没认出这萧司洛来,否则,就算她没被认出,也必定会被萧司洛牵连进去!   夜清悠心下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探入裤袋的右手也紧紧握住了枪,全身蓄势待发地紧绷着。   这边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这在男同酒吧里本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偏偏,这酒吧里多数猛攻和小受们的目光都在关注着两人的基情进展,至此伯纳诺一进来,暗自扫过几遍酒吧后,就发现了众人的视线聚焦之处,于是定睛细看——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抱着一个较为瘦弱的男人。   那个瘦弱的男人不可能是,至于那高大的男人……   发型不对,衣着不对,就连身高也差了起码有5公分,按理说一个正被通缉的人也不该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还在寻欢调情,可,小心为上,伯纳诺还是决定走过去看一眼,要是面貌也不是,那这边就不值得他再费心。   事实证明,长得太好有时候也会成为弊端,这人群的焦点,到哪儿都能惹来注目,至此本该躲得过去的两人这会儿已是注定了逃不过一场硬战。   伯纳诺一步步地走进,两人也是越来越紧绷,终于,就在伯纳诺走到萧司洛身后正欲搬过他的脸细看时,萧司洛突然往后就是狠狠地一个顶肘!   趁着伯纳诺不备被击中,弯腰捂住腹部之际,萧司洛猛地一把拉住夜清悠的手就立马开跑。   夜清悠此刻也没心思计较这手放不放开的问题,两人并肩大步快跑出了天堂隔壁。   疼痛很快褪去,要是还不明了那高大的男人就是“暗”要逮捕击杀的人,伯纳诺就是个傻子了!   然而,这次伯纳诺算是阴错阳差的猜对了!   其实伯纳诺要真的看到了萧司洛的脸,一定不会认为这是“暗”要找的人,因为萧司洛是易了容才潜入“暗”。   可如果被“暗”知道了他萧盟首领这个时候到美国来,一定会起疑,那么他这些天冒险潜入“暗”就是白费功夫了!   至此,萧司洛才会先行反击,宁愿曝露他就是“暗”要找的那个人,也不让伯纳诺看清他的脸而怀疑上他来美国的目的。   这会儿,看着已经跑得不见人影的两人,伯纳诺气恼地快速按了下耳边的通讯器。   这人竟然能够混到“暗”里面,还偷走了“暗”研究多年的药剂,如果不能逮捕回去审讯,那么就只能就地格杀!   “暗”在这条小巷子里的埋伏可不少,再加上正从其他街道赶过来的人,“暗”此次可是难得地一共出动了五十名特工,他就不信,这样还解决不了那个男人! ☆、42 被认出   一走出酒店,夜清悠就快速扫过小巷。   果然,小巷里几辆黑色的轿车正在不远处停放着,那正是“暗”集体出任务时会用的车子。   这萧司洛倒是会招惹,这一下竟让“暗”成员集体出动!   现下的情况伯纳诺怕是很快就会下达击杀的命令,她只有两把手枪24颗子弹,外加两把匕首,全中也顶多只能处理26人,而看这副阵仗,“暗”的来人应该不止这么少,想要独自开溜避开这麻烦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两人合作着先解决掉这群人再说。   一秒钟在脑海里分析完当下的局面,夜清悠便不可遏制地一阵恼火!   她这叫不叫无端端的祸从天降?   这该死的萧司洛,有命不逃,找她搭什么讪!   恶狠狠地怒瞪了萧司洛一眼,夜清悠眼明手快地把他拉入一处避光地,尔后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问道:“你能解决掉多少人?”   萧司洛不知夜清悠与“暗”的瓜葛,只当她被他牵连进来而对他发火了,只好递过去一个歉然尴尬的眼神:“那个,两把手枪,全部一击毙命的话24人!”   “我身上也只有24颗子弹,我们先争取退出这条巷子,敌动我们再动!”   现在只能希望“暗”的来人不超过50个了,否则,想要毫发无伤地安全脱身,很难。   萧司洛闻言很是诧异,这少年身上带有枪?   在美国公民是能合法持有枪支,但他这随便一碰就是一个带枪的?   以这少年面临危险时的反应来看,他或许刚好碰上了一个有黑道背景的也说不定……   没等萧司洛过多思考,夜清悠已经又拉着他走出了暗处。   萧司洛回过神来后迅速地取出一枚口罩戴上,尔后两人若无其事地混入小巷的人群当中,并快步向10米开外的巷口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3米远,背后就传来了车门被拉开然后关上的声音,此时两人放在口袋里已经握着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脚下更是大步流星般地向前迈去。   就在这紧绷的氛围当中,正快步疾走的两人忽然猛地交换了个眼神,尔后飞快往小巷的两边闪躲,然后齐齐一个回身就左右手同时开弓地将子弹射向早已暗自将枪口对准他们的“暗”成员。   不算宽敞的小巷里即刻枪声四起,行人惊叫连连地四处闪躲,连带着更为热闹的大道上人群也慌不择处地到处找地儿避难。   这边两人反着身子快速向后退去,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含糊。   只见不论是萧司洛还是夜清悠,这发发子弹都没有落空,而且都是成功地一击就是毙命,不是正中心脏就是眉间或者太阳穴,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余地。   也的确是因为这两人都是个中好好手,一个是萧盟的老大,一个是全球第一的特工,这样能力的两个人,只要敌人不是多到顾不上来,敌方也就只有被虐的份儿。   很快,巷子里的二十人都被灭干净,两人也快到了巷口,正打算闪身而出这条小巷时,巷子里却忽然传出一句惊诧又略显激动的话语:“悠儿,悠儿是你吗?你没死?!”   没错,这问话的人正是伯纳诺。   他走出酒吧时,巷子里枪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看着“暗”倒下的人已经有一半之多,他本是要立刻加入作战挽回局面。   可,抬眼一瞥敌方那两人的情况,入眼的那少年却是那么熟悉的一个身影,就连开枪的姿势,那百分百命中的强悍实力都无一不在告知他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少年很有可能就是夜清悠,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至此一个震惊,那两人就已经解决掉了“暗”在这小巷里埋伏的20人。   明知道“暗”的其他人员还没赶到,他不该开口给对方二打一的机会,但他就是管不住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脏,悠儿没死,他除了震惊,更多的却是惊喜!   是的,他是要悠儿死,可在悠儿死后,他爱着她的事实却也鞭笞得他心灵备受煎熬。   她和他相处的画面时不时地在眼前闪过,她对他笑,她拒绝他的求欢,爱与恨就那么纠结矛盾着。   可人毕竟已经死了,还是他亲自下的手,思念却还在生生不息地蔓延着,时间越长,这股子思念反而愈发地疯长。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特工界的第一,莉娅的丈夫,“暗”的下一任接班人!荣誉,地位,权力他通通都已握在手中,如果悠儿还活着,那该多好!   曾经,他不止一次地幻想着悠儿没有死,她还是会对他说喜欢他,也还会拒绝他的求欢,可是没关系,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请求她的原谅。   他暂时给不了她婚姻,但是他也不会亏待她,等他全权接手了“暗”,boss和莉娅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然后他会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伯纳诺的妻子!   可是,悠儿是真的死了。   每次午夜梦回,他都是一身冷汗地被惊醒,梦里悠儿眼中全是恨意,还对着他说要杀了他!   思念是煎熬的,无望的思念更是让人绝望。   他想要的是悠儿,可却只能每次醉后抱着莉娅沉沦在欲海里,醉生梦死。   直到此刻,那绝望的思念有了绝处逢生的机会,神很厚待他,他的悠儿没死,他的梦还有可能实现!   这边伯纳诺可谓是激动惊喜,那边夜清悠反而是咬牙切齿了!   还是被认出来了,今天果真不该出门!   想都不想,夜清悠迅速一个回身朝伯纳诺就是一枪打过去。   ------题外话------   o(∩_∩)o哈哈,舒来啦~好像有好几章都木有跟乃们话话题外了说。   嘻嘻,正事儿正事儿:为了感谢乃们对舒的支持以及一直以来对文文的关注,舒给乃们的评论都加了精,希望大家都能早早获得漂亮霸气的书评勋章(*^__^*)~ ☆、43 狭路相逢勇者胜   伯纳诺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料到夜清悠会像梦中一般,竟是要让他死!   有些难以置信地堪堪避开了要害之处,左肩头却是一朵妖艳的血花盛开。   尔后只听“啪”的一声,握着枪的左手因猛然的疼痛一个失力,手枪顿时滑落在了地上。   然而,夜清悠丝毫不手软,一枪不中,正欲再补上一枪,却被萧司洛及时拉住:“别管他了,快走,我看到‘暗’的其他车子到了,我们的子弹或许不够用!”   顾全大局,夜清悠即刻收回了手,之后看都不看伯纳诺一眼,两人直接飞奔而出巷子。   因为之前巷子里的枪战,大道上的人群早已惊得四处逃窜躲了起来,略微空旷的大道上,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暗”的车子正远远地从街道两头包抄过来。   “你的手下要多久才能来接应?”快速打量着大道周边的环境,夜清悠突然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萧司洛有些狐疑的防备。   这少年果真不简单!   看他那开枪的姿势和狠劲儿,还有那和他几乎不相上下的枪法,道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而他竟然不知?   “现在才想到要防备我,会不会太晚了?”夜清悠幽幽地递过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她要是敌人,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萧司洛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料到你会认识我罢了。我手下明天早上才能到美国,所以,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萧司洛说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发现,和这神秘少年并肩作战的感觉其实挺不赖的。   眼看着大道两头“暗”的车子离他们已经不到百米了,两人决定与其留下来应对不知道人数多少的敌人,还不如试着甩开这群人,毕竟他们的子弹真的不多了。   于是,夜清悠就近就破了一辆福特的防盗,然后两人快速地闪身上车,引擎一发动,车子就朝着大道只有一辆“暗”的车子的那头飞奔而去。   看着前方“暗”的车子逐渐靠近,夜清悠飞快掏出自己身上的两把手枪和匕首:“坐稳了,后面的车子交给你,我来负责开路。”   此刻的萧司洛脸上不复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危险的肃杀。   宽阔的大道上,福特车头所对的方向——   “暗”的车子正对准福特快速驶来,夜清悠一个油门猛踩,福特也毫无畏惧地极速向前冲去。   眼看着双方车子就要撞上,“暗”的车子倏地一下调头猛转,堪堪避过了这近在眉睫的相撞。   福特一溜烟就把“暗”的车子甩在了后面,成功避免了被前后夹击的劣势。   夜清悠嘴角也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想要她先惊慌避开,然后趁着车子途径彼此时他们再出其不意地开枪?   “暗”的惯用击杀方式之一,对别人或许有用,于她,玩剩的!   这种击杀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跟她来这招,别人向来只有调头的份儿!   人在面临紧要关头时,怎么都是自己的命重要,什么命令指令在生命攸关的时刻都会变得次要,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或者人的侥幸心理总是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她正是非常清楚人性贪生怕死的这一点才敢如此冒险。   她不是不怕死,而是自信自己的定力比“暗”的其他成员要强上许多,能趁着对方调头的片刻甩开他们,这样的时机,她又怎么会错过!   至于这后面“还有没有得柴烧”,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边夜清悠驾着车险中求生,萧司洛也没闲着。   后面一直紧跟着的四辆车子早就被他一辆一颗子弹爆了车轮,“暗”的人也只有徒劳地下车追跑胡乱飞子弹的份儿。   至于刚被夜清悠甩在后面的那一辆——   只见萧司洛把头伸出车窗外,半探着身子举枪就“砰砰”两声,直接废掉了正欲再追赶而来的那辆车子的俩前轮。   双腿本就难敌四轮,而且又有夜清悠掌车,这群只能徒步追赶的“暗”成员当然是被远远丢在了身后。   暂时安全,萧司洛坐回副驾驶座上,转头瞥见夜清悠一脸的面无表情,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尔后忽然开口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安全过上一夜?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明天我的手下就能找来,如今‘暗’的人肯定也把你列入了通缉名单内,明天你还是跟我一块儿离开美国到欧洲去吧!”   萧盟的大本营正是在欧洲。   半个月前,萧盟破译了“暗”的一桩密报,密报是有关于美政府打着反黑旗帜企图联合欧洲两个国家灭掉萧盟的绝密消息。   然而,那则密报只是个概要,为了得到更为具体的情报,他只身来到了美国华城“暗”的总部。   干掉“暗”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成员后,他便易容成那成员的样貌,一直在“暗”的总部埋伏着。   半个月下来,他今天终于有机会探知了这个计划的详细信息。   一个活生生的“暗”成员一夜间突然消失,难免会让“暗”怀疑那人是别方派来的探子,为了让“暗”不怀疑到风口浪尖上的萧盟并变更他已探知到的计划,在离开“暗”时,他带走了“暗”研究了好几年的生物药剂,万一真的东窗事发也好混淆视听。   一出“暗”,他就立刻换回了原貌,并通知了手下过来接应,可从欧洲到美国,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到。   不是没事先想过让手下在这边等着,方便消息到手后立刻就能回欧洲,可是这边毕竟是美政府和冷门的地盘,一辆他国的直升飞机在这儿待得过久,肯定会引起怀疑,到时候他的行踪说不定也会曝露,那此次前来美国可就功亏一篑了。   本以为能安全度过一夜,可谁知暗的人发现得也够快的,于是就有了这场追杀。   “安全的地方倒是有,不过我并不打算带着你一起。”   ------题外话------   周末快乐,亲们~ ☆、44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夜清悠睨了萧司洛一眼,他也知道把她牵连进来了?   早些时候不顾着逃跑,反而还有心情调戏“美男”,这会儿说抱歉已经挽回不了她被“暗”发现的事实。   她没死的消息肯定很快会传遍“暗”,到时就不是把她列入通缉名单内那么简单了,她要面临的是“暗”不死不休的绝对阻杀!   “……”萧司洛发现他这一生几乎没有向人说过什么抱歉的话,可这少年偏偏就是有那本事让他觉得自个不占理儿。   车内一阵沉默,福特已经驶入了另外一条街道。   这边的大道不知几条街外发生的枪战,依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夜清悠在一处角落停下车子,尔后就要打开车门,却被萧司洛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手臂:“那个,兄弟,我错了,真的对不住,你就收留我一晚吧,我会铺床,还会暖床,你要什么样的服务都是可以的!”   萧司洛拿下口罩,一脸的信誓旦旦,或者说在打算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已经决定丢开脸面了,就算被拒绝,他也一定要跟着这少年!他相信少年定有可以安身一晚的良处!   可,这少年的手臂好纤细柔软,就像——   女人的手臂?   回过神来的萧司洛忍不住在心中鄙夷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是被追杀得懵了?这明明就是个男人……中的小受,他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想法?   萧司洛这边认定着自己的所见,这少年是个男人错不了,然而手上传来的感觉却又是那么地容易让人混淆,忍不住就是一脸的纠结。   夜清悠正想回头呵斥一声让萧司洛放开手,却不料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面色,顿时便将其解读为萧司洛在忐忑不安,于是便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至于么?堂堂一萧盟首领在美国为了一夜的安身之处而忧虑成这样?   抽了抽手臂,发现萧司洛握得死紧,“暗”的人还是会追上来的,不想在这问题上过多耽误时间,夜清悠松了口:“你要来就跟来吧。”   要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她无权阻止别人也去入住,既然他硬是要跟来的,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别赖她。   于是,萧司洛心情颇好地跟在夜清悠的身后,准备到少年的“安身之所”两人好好处处关系的,反正这少年他看得很顺眼,要是少年能跟着他回欧洲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那纯金的招牌,“冷氏酒店”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仿佛在嘲笑他刚刚的“想入非非”。   他当然知道冷氏酒店庇护客人的规矩,但是,他和冷枭绝可算不上朋友,要冷枭绝庇护他一晚?或许冷枭绝更乐意一枪灭了他吞了他的势力也说不定。   看着萧司洛一脸吞了黄莲的模样,夜清悠嘴角勾起一丝快意的弧度。   说了不带他的,是他自己硬要跟来。   夜清悠迅速地踏进了冷氏酒店,而萧司洛在犹豫了几秒后,也大步踏了进去。   不管了,冷门的大本营在芝城,而这里是华城,冷氏的高层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几率应该是很小的,他也只是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人,再者,大不了他晚上小心些就是了。   可不论夜清悠还是萧司洛都没料到,有时候世界真的是很小,或者说人倒霉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是很正常的。   这不,概率很小的事儿稍后还偏偏就是让他们给遇到了。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酒店现在只剩最后一间房了,你们一块儿来的,要不住一起?房间其实也挺大的,再者,你们不要,待会儿这房间也会很快被别人订了去的。”   柜台小姐看着眼前各具特色的两位美男,彬彬有礼地客气回应道。   最后一间房?   夜清悠眉头微皱,而萧司洛却快速地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就要那间房了。”   刷卡,付费,半分钟不到房卡就已经到了萧司洛的手上。   明明是刚出了狼窝现在又进了虎穴,可萧司洛心情却是好不愉快,想着能和这少年一间房交流“感情”,说不定还能劝服少年跟他回欧洲,萧司洛忽然觉得住这冷氏酒店也不是件坏事儿了!   “走吧。”扬了扬手中的房卡,萧司洛眼带笑意地开口道。   看了看萧司洛手中的房卡,夜清悠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脚下随即迈开了步伐。   英俊的脸庞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萧司洛也跟着向大厅的电梯处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迈出几步,酒店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而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也是一阵骚动,不论男女各个微微整装后就立即小跑到了大门处排起了欢迎的队列。   这副阵仗,难道是冷门的哪个高层?   这下,不单萧司洛,夜清悠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   果然,下一刻,排成两队的酒店工作人员纷纷弯腰恭敬地叫道:“冷总裁!”   竟是冷枭绝!这人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45 插翅难飞!   想到那日楚天赛道上那人几乎要洞穿她的犀利眼神,夜清悠心中便一阵忐忑,她总觉得冷枭绝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装扮,这样应该认不出来吧?   要真被认出,她现在在冷门的地盘上,外面又有“暗”的追杀,她又该逃去哪儿?   而萧司洛则堪堪地苦笑了一下。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冷枭绝还真的出现在了这华城的冷氏酒店,还很恰好地正踩着他们刚办完入住手续的这个点儿。   这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处,要是唯独他们俩背着身走去电梯那儿,会不会也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然后就像在“天堂隔壁”那样,两人被逮个正着?   两人心下快速地盘算着,不过最后却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既然来不及回避,那就堂堂正正地看着,冷枭绝不一定会注意到他们!要真注意到了,大不了对上就是!   揣着同样的想法,萧司洛和夜清悠也随着人群把目光投向大门处,然而各自的身体却都在暗自紧绷着。   几秒后,大门处出现了冷枭绝那冷酷强势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劳伦斯和白允奕。   酒店的经理上前和冷枭绝说了几句话,冷枭绝微微点了点头,尔后犀利的鹰眸一抬就习惯性地扫过人群。   忽然,鹰眸定格在了人群中的两道身影上,几秒后鹰眸倏地变得更加锐利,脚下随之大步迈开。   迎上冷枭绝的视线,夜清悠和萧司洛面上尽管不动声色,可心里却都暗自叫了声“糟”。   看着男人正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两人倒也放开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终于,冷枭绝在他们一米开外处停了下来。   “萧当家什么时候到美国来了,也该通知冷某一声,冷某也好尽尽这地主之谊,也不会这般怠慢了萧当家!”   冷枭绝面上不冷不热地说着寒暄的话,心下却在猜测着萧司洛独身一人到美国的用意。   而且,这萧司洛竟会到他的酒店入住?莫不是在美国惹上了麻烦?   而且,这女人竟还跟他一起!   冷枭绝虽是朝着萧司洛说的话,可除了说话时瞥了眼萧司洛,这之后眼神就一直盯着夜清悠不放。   女人,那么短的时间,你就从J国到了美国,而且还敢到冷氏酒店来,你是仗着遇不到我没人识得你是不是?   如若不是华城这边恰巧有事儿需要他过来处理,他肯定不知这女人今天还到过了他的酒店,然后很有可能明日再次光明正大从这儿离开——   那么他与她就只能再一次地失之交臂!   可,这或许就是缘分不是吗?   女人,你以为彻头彻尾地改装过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这回你插翅也难飞!   看了眼互相对视的两人,萧司洛若有所思,难道少年和冷枭绝相识?   “萧某也是刚到不久,这只是小住一夜而已,就不劳烦冷当家了,我和我的朋友明日一早就会离开。”萧司洛这边笑着客气地回道。   而这一回,冷枭绝的视线终于再次移到了萧司洛的身上,不,是移到了萧司洛手中握着的那张房卡上,尔后鹰眸又快速扫过夜清悠的双手——   那里,自然是空空如也。   一瞬,鹰眸骤冷。   “同处了几近两个月,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吗?”   很冷的声音,冻得周边正关注着这边动态的人都胆颤地起了鸡皮疙瘩。   夜清悠心下一窒,居然被认出来了!   可他如何认得出她是攸心?   不过,认出她是攸心也好过认出是夜清悠,否则她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了!   夜清悠这边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毕竟当初攸心是不告而别,而且是在比赛后消失的,她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离开武城时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她以为她和冷枭绝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这边夜清悠只是沉默了几秒,萧司洛就忍不住先开口打探了:“冷当家,你们认识?”   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头,认识冷枭绝不说,冷枭绝待他的态度似乎还很在意。   “认识,当然认识,我跟她,可是你想不到的亲密关系!”   暂且忽略掉这话里头浓浓的醋酸和占有的意味,冷枭绝这话可是句地地道道的大实话。   他和她,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了不是吗?   萧司洛心中猛地一突:“冷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年和冷枭绝,他们两个……   想到这两人可能是那种亲密关系,萧司洛不知怎么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冷枭绝冷酷的俊脸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是萧当家脑中所想的那个意思。她是我身边的人,跟萧当家在一起还真不太合适,人我就带走了,萧当家随意。”   这边冷枭绝朝萧司洛宣示完主权,转头暧昧地靠近夜清悠耳边低声道:“女人,我的腿还没好得完全,你就先跑了,如今我这腿落下了疼痛的病根,你可是要负责!现在,跟我到楼上去,检查腿伤!”   ------题外话------   咳咳,亲们,文文求支持~ ☆、46 你竟敢跟男人开房间!   看着冷枭绝大庭广众之下竟和一个男人如此亲昵,大厅里众人猛然间大悟,怪不得他们说怎么没见过这各方面都是万中挑一的钻石级单身汉和女人传出过任何的绯闻,原来这冷枭绝竟是好男色!   可世人大多时候都会被表象所迷惑,所以世间才有了这么个说法:真理和事实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听得冷枭绝的说辞,夜清悠有些狐疑。   按理说他这腿要能好好修养够3个月那是最好不过,不过,依比赛前一天她检查的情况来看,冷枭绝的腿2个月完全恢复应该不成问题。   莫非她离开后的最后一个星期,他没好好管顾自己的腿伤?   这么想着,夜清悠倒也觉得有必要再给他好好检查一下,再怎么说这男人都是攸心的病患,而她不允许在攸心身上出现那么个“小小的骨折还让病人留下后遗症”的差错。   而且,她现在通身的行头只有两把只剩一半子弹的手枪和两把匕首,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以后对付“暗”的击杀,这武器和装备还真是必不可少,斯坦联系不上,她又急着用,或许可以直接跟冷枭绝进行交易。   “好,我跟你上去。”夜清悠睨了眼冷枭绝,尔后淡淡开口。   这刚从冷枭绝制造的“误区”中走出来,耳边却又传来少年答应冷枭绝的话语,萧司洛心下一个咯噔就脱口而出:“慢着,我们都开好房间了,你确定要弃我而去?”   萧司洛只知道不能让少年跟着冷枭绝走,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言语和行为有多么像是在争宠。   冷枭绝跟少年说了些什么,他们刚才还同甘苦共患难来着,现在少年就想着要抛下他了?   他可以确定少年和冷枭绝不是那种关系,冷枭绝刚才是在骗他!   少年亲口说的他性取向正常,这样一来除非冷枭绝是女的,否则这俩人之间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这冷枭绝肯定是故意那样说来膈应他!   看着一脸紧张的萧司洛,夜清悠有些脸黑,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暧昧?   好似他们真的是去“开房间”一般,他不要名声,她还要!   而且她和他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她选择去哪儿又关他啥事儿?没跟他计较他给她带来的这一连串麻烦他就该偷笑了!   再说了,她又不是一去就待那儿了,她今晚也要休息的,没了那最后一间房,难道要让她睡过道?   “我跟他有事儿,房间号多少?忙完了我再过去。”   夜清悠这话一出,现场反应不一。   萧司洛是松了口气:原来少年没把他忘记,看在少年还想着回来两人“共度良宵”的份儿上,他就让冷枭绝先霸占少年一会儿。   冷枭绝却是狠狠眯起了鹰眸,排山倒海的风暴暗暗在那对冷眸里酝酿开来:她还想着再回去跟萧司洛一个房间?很好!很好!他今晚要是让她走出他的房间,他就不是男人!   而在场的众人则傻眼了:这清秀少年当真不含蓄,这跟一个男人先上去“大战一回”,然后再回另外一个男人的房里接着继续“战”?   要说现场看出了端倪的人,或许只有白允奕和劳伦斯了。   他们可是经历过冷枭绝在武城住院时和夜清悠的“感情风波”的,因此看着冷枭绝今晚的异常反应,他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绕来绕去的,该是夫妻的总逃不过,未来的主母终究是自投罗网来了!   这边冷枭绝也没等萧司洛再有机会回话,夜清悠刚说完就拉着她直奔冷氏酒店高层的专属电梯。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当然不敢跟着当电灯泡,于是只能在走到沙发上坐着,等待冷枭绝和夜清悠到了顶层后,再搭电梯上去。   冷氏酒店顶层,冷枭绝的房间里。   夜清悠刚踏进冷枭绝的房内,触目所及全是黑白两色,白色的地毯,黑色的大床,白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吊灯……   果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味,就连自己的房间也都跟他的人一个调调——强势,冷硬!   不过,不是黑就是白,这样看着难道不会觉得压抑?   夜清悠正沉浸在对冷枭绝房间色调的批判当中,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质疑的怒吼。   “女人,你竟敢跟男人开房间!”还开到他的酒店里来了!   冷枭绝看着夜清悠,鹰眸专注火热,但却难掩滔天的愤怒及妒火,在大厅里就已经开始酝酿的风暴这会儿算是全面爆发了。   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男人,夜清悠眉间狠狠一皱,他什么时候看到她跟萧司洛“开房间”了?他在床上捉到了?   再者,他有必要一副在家里逮到老婆红杏出墙的妒夫模样?还冲她火?!   除了那稀里糊涂的一夜,还有武城交换条件的医治,她跟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压下心中的不悦,夜清悠还是决定简单地解释一下,毕竟,待会还得开口跟男人做交易。   “我们在被人追杀,来你酒店避难,只剩最后一间房,我无所谓。”房间大的很,能将就着过一夜就行。 ☆、47 摊牌   “我们在被人追杀,来你酒店避难,只剩最后一间房,我无所谓。”房间大的很,能将就着过一夜就行。   “不能无所谓,不准跟男人一个房间!”   这女人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知?!   别以为她现在一副男装打扮她就是个男人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是他冷枭绝的女人!他的女人谁都不准觊觎,她也别想找任何的机会出墙!   冷枭绝这边挠心挠肺地吃着干醋,夜清悠却是眉一挑转身就要走。   “你还想回去找他?!”   眼明手快地拉住夜清悠的手臂,冷枭绝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她就那么不待见他?连一秒都不想多待?如此忽视他的情意,这女人当真这么没心没肺?!   “你说的,不准跟男人一个房间。”   夜清悠转过头冷冷来了一句,还附带一个狐疑打量的眼神:莫非别的男人是男人,你冷枭绝就不是男人?   被夜清悠这么一打量,冷枭绝顿时便是一噎。   不过,明白她不是想回去找萧司洛,冷枭绝的脸色也好了些,不再是那么黑。虽然这女人拿他的话来堵他,不过,她毕竟有听进去他的话不是吗?   心爱的女人如此打量着自己,虽然她现在作男人打扮,但冷枭绝还是被她评头论足的视线给看得全身火热。   “别看了,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早就试过了!还是你想再确定一遍?”鹰眸危险地一眯,瞳孔染上欲色。   冷枭绝这话一出,夜清悠心下顿时大惊。   “你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她是夜清悠?   他如何能够得知?要真知道了为什么还在这儿跟她耗着,直接动手不是更符合他冷枭绝的作风!   “我什么意思?难道在芝城酒店把我打晕然后弄到床上鞭打的人不是你?难道那晚和我一夜销魂的人不是你?夜清悠!”   冷枭绝终于还是捅破了这层纸。   夜清悠还没对他动心,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伯纳诺,炎幕羽,现在还有个萧司洛,情敌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他要是再不主动出击,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跟人跑了!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原以为天衣无缝却早就被人识破了伪装,任谁都会震惊,可夜清悠更想不明白,冷枭绝何时又是怎样得知攸心就是夜清悠?还有他是不是也认出了“Y”就是她?   “在病房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上了,你在给我处理脸上的伤口时,透过你身上淡淡的香味,我才最终确定下来,你就是那个吃完就跑的女人!”   既然决定摊牌,女人的问题他当然是有问必答。   原来是她身上的味道泄漏她的身份!可她身上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淡淡的香味?   身为特工,又经常需要出任务,她向来不用香水或者带着香味的沐浴乳洗发水,因为这些东西随时可能曝露她的身份,也会在出任务时给敌人留下追踪的痕迹。   不过,现在追究这香不香味的已经没有必要了,现在她更为关心的是他们之间敌对的问题。   “既然早就认出了我,你那时怎么不动手?”   “动什么手?”俊眉微皱,冷枭绝难得问得疑惑。   瞪了眼导致她全球跑现在反而一脸糊涂的某人,夜清悠咬牙切齿:“别跟我说冷门不是在通缉我!事先声明,那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糊里糊涂地跟你发生了关系,我也很不乐意,你别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最为吃亏的是我,我都不介意了,你又何必再找我的麻烦?!”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酒醉所以忘了那夜的事儿?   鹰眸骤然一眯,某人决定铤而走险:“你很不乐意?那夜可是你硬要跟我发生关系的!对我SM然后还强上了我,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我能不全球捉拿你?那一夜对我的身心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且既然吃完了,你就得负责!”   这一下情况瞬间逆转,原本理直气壮的夜清悠这下倒真的有点儿心虚了。   原来那夜真是她强了他?那散落一地的手铐绳子正是她对冷枭绝SM的证据?   天,那夜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可,这男人不会是抽风了吧?竟要她负责?   “冷枭绝,现代人一夜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只要你一句话,愿意爬上你床的女人数不胜数,我也相信她们会很乐意对你负责的,你又何必紧揪着我不放?”   就因为他们上过一次床,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所以在华夏医院时他让她当他的情妇?   她虽没来得及正面回拒,但是她的离开不就代表着她的拒绝了吗?那么现在缠着她不放又有何意思!   这世上脸蛋漂亮身材好的女人多了去了,或许随便上街一抓就是一大把,她真不想陪他玩这种“感情游戏”,更不想和他这种只跟女人的身体谈感情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我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也只想要你当我的女人!夜清悠,我稀罕你,你到底懂是不懂?!” ☆、48 跟谁一个房   冷枭绝面上还是那般的冷酷,可心中却是酸楚漫溢,她究竟明不明白他的感情?她是有多不喜欢他才会那么毫不犹豫地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你不是想跟我的身体谈感情?”这回轮到夜清悠诧异了。   这男人是认真的?可他们基本上就是一对陌生人,他看上她什么了?这般短暂的接触就可以让这男人确立一份感情?夜清悠觉得难以理解。   在她的认知里,感情都是由友谊发展而来的,两个人在缓慢的相处中逐渐发现对方的优点,然后开始欣赏,再由欣赏变为喜欢,最后喜欢发展成为爱情。   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确立不都是那么一步一步来的吗?难道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的人?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惹性成爱这样荒唐的事?!   “谁说我要跟你的身体谈感情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夜清悠,我想要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果然,这女人就没有真正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让她当他的女人,她却误会成他想要跟她玩“感情游戏”,这是不是她拒绝他的原因?   如果是,那么现在他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她会不会答应他?   就算再大的场合,再危险的局面,冷枭绝都不曾觉得紧张,可如今,那紧握的双拳里早已冒着热汗,心脏的跳动也不受控制地加快着,最后仿佛都要跳出胸口来。   某男这边屏息等待着女人的答案,而夜清悠却陷入了沉默当中。   冷枭绝刚才是在跟她表白?一辈子,他何来那么鹜定的想法?又怎么能保证这“一辈子”不是个随便说说的空口之谈?   她和伯纳诺4年的感情都敌不过一朝欢欲的诱惑,她和冷枭绝不过是一夜的交集,顶多再算上在武城一个多月那覆着伪装带着防备的相处,这样就可以保证一辈子?   夜清悠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只知道她现在对这所谓的爱情充满了疑惑。   可她信任感觉,随心而至,或许哪一天豁然开朗了,那么她会再次尝试着去接受新的感情,而她现在真的没做好再接受下一份感情的准备。   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不是要让我帮你看腿伤?”夜清悠淡淡地转移了话题。   期望落空,冷枭绝难得透着些微希翼的脸上难掩失落的郁色,不过,那抹失落也仅是一闪而过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女人虽没对他的表白作出回应,但也没拒绝不是吗?   或许是他的努力还不够,他会让她感受到他的感情,会让她忘掉有可能在占据着她心扉的任何一个男人,他是他的女人,她的一辈子,只能是他的!   于是,某男虽还是那千年不变的冷酷神色,但鹰眸中却满是志在必得:“腿不疼了,你跟着我上来的那一刻,它就自动好了。”   狠瞪了眼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的男人,夜清悠发现这男人的忽悠技术真是到家了!   此后看人绝对不能看脸,眼前这男人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   平日里一脸的冷酷仿佛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可实际上却是一肚子的腹黑算计,什么时候被他给黑了阴了还不知道!   这边冷枭绝对女人的怒火并不以为意,反而还很喜欢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可下一秒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鹰眸一紧:“你跟萧司洛什么关系?你们感情已经好到可以去开房间了?!”   说来说去,冷枭绝还是很在意萧司洛的存在,特别是夜清悠刚才还在大厅说了晚上会去找萧司洛过夜!   那萧司洛明显没安什么好心,杀了他他都不准许他的女人到另一个男人房里过夜,特别是那男人还对他的女人心怀不轨!   夜清悠唇角一抽,她现在总算明白了,这千年冰山竟还是个醋缸!   不过,她也不想任何人误会一些本就不是事实的事实:“再重申一遍,是你的酒店只剩最后一间房,我才不得已要跟萧司洛一个房,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今晚第一次碰到!”   对于夜清悠的这个解释,冷枭绝还是颇为满意的。   只是……   “女人,今晚你就住我这儿好了,我这间房是全酒店面积最大的房间,你睡床,我睡沙发,而且,我不放心你到萧司洛那儿,他不安全!”   虽明白了夜清悠和萧司洛之间没有什么,但明白归明白,他还是不会让他的女人到萧司洛那儿过夜,任何有助于这两人感情萌芽的机会他都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夜清悠忍住想丢白眼的冲动,萧司洛不安全,那他就安全了?   “在大厅我已经答应萧司洛了。”跟谁一个房她无所谓,但是她不能失信于人。   ------题外话------   谢谢近来【199872张娜娜】、【b1125392394】、【流光的灰白浅影】、【1966449520】、【爱往后e】、【╮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送的花花打赏还有评价票,舒耐你们,每人嘴儿一个,唔唔(*^__^*)~ ☆、49 专属司机   “我来处理。”   夜清悠话刚落下,冷枭绝就冷不防接了一句。   尔后,只见他飞快拿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拨给了白允奕:“找出萧司洛的房间,通知他一声,就说人今晚在我这儿过夜了!”   摁掉通话键,手机快速放回裤袋中,冷枭绝还是那一脸的酷色:“现在没问题了。”   夜清悠无语地看着男人一连串的动作,他这都把她的路给断了,要不在他这儿过夜她还真的只能睡过道上去了。   只是,事情似乎还没有完。   “女人,你怎么会跟萧司洛一起?你们在被谁追杀?”   “碰巧。对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好,你说。”虽对夜清悠那简短的“碰巧”俩字解释不甚满意,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女人想跟他做什么交易。   “听说冷门也会给一些零售商提供军火?我想跟冷门做笔小额的交易,我要50把BE566,5套防弹衣,还有10个阻击炮,价钱随意。”   “你在被谁追杀?”鹰眸陡沉,冷枭绝继而不舍地追问。   “你没必要知道。”夜清悠不打算多说。   “是‘暗’。”这已经不是个问句,而是已经相当肯定了。   他的女人要这些东西,肯定是要对付追杀的人,而女人目前最大的敌人,除了“暗”还能有谁?   夜清悠没否认。   冷枭绝事先调查过她,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不过,究竟调查到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说到底同不同意这个交易,冷枭绝忽然话题一转:“萧司洛说明天一早你们会一起离开,这是真的?”   夜清悠眉一蹙,她好像从没答应过萧司洛要跟他一起去欧洲吧,这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她从来不是遇到困难就退缩躲避的人,迎难而上才是解决问题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   再者如今或许可以和冷枭绝达成这笔交易拿到必备的武器装备,她就更没有离开美国的必要了!   “我不会跟他走的。”瞥了冷枭绝一眼,夜清悠淡淡回道。   闻言冷枭绝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虽然强留女人也不成问题,但最好就是她自愿留在美国,否则采取强硬手段,他的印象分肯定要被这女人狠狠扣上一扣。   他发现,这女人似乎吃软不吃硬?   太过强硬难免遭遇她的抵触,或许,换成迂回政策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笔交易到底成是不成?”见冷枭绝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夜清悠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定定的看了眼夜清悠,冷枭绝终于开口给了确切的回复:“东西你要多少都没问题,但是,我不要钱,唯一的条件就是你要为冷门效力一年,当我的专属司机,而且加入了冷门,我可以帮着你一起彻底解决掉‘暗’的问题。”   一年的自由,换解决掉“暗”的追杀,值得吗?夜清悠开始快速地在脑海中思衡着她现在的处境。   原本她在暗处,一切的行动可以暗地里进行,可经过今晚,她没死的消息已经被“暗”得知,那么她这个最大的优势也就没有。   “暗”是直接隶属于美政府的组织,一个已经被政府除名的人忽然又活了过来,那么不管是政府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挽回面子,还是不放心一个知道众多秘密本该死了的人却好生生的活着,而且这个人还随时有可能会报复他们,那么摆在她面前的路只会有一条——她将会成为组织必杀的目标!   “暗”的事情没能得到妥善解决,现在不适合到波城找哥,去义父那儿也难保不会给义父和幕哥带去麻烦,就算暂时有枪火在身,可枪火总有被用完的时候,那时候如果补给供应不及,她不得丢了这条小命?   再者以独自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暗”,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不如就此化暗为明,成为冷门的成员,有冷门这个靠山,“暗”反而不敢轻易地对她下手,而且她也可以借助冷门的力量对付“暗”。   寻求冷门的庇护,或许是如今最好的法子了!   “我同意你的决定,当你的司机一年,但是,每个月我要有3天的假期,这3天里,我去哪儿冷门或者你都不能干涉。”   “成交。”   对夜清悠那3天假期的要求,冷枭绝不予置否,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可以和她时常接触培养感情,一切都好商量。   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事儿绝对不能再发生!   为了不让这女人有任何的机会出墙,他还是得做些预防。   鹰眸一眯,冷枭绝忽然拔下一直带在中指上的令戒,尔后猛地一下拉过夜清悠的手就把戒指往她的大拇指上一套:“戴着它,以后来冷氏酒店就到顶层住我的房间!”   冷氏酒店全美各个城市都有分店,而每一家分店不管装潢摆设如何改变,这顶楼都是留给冷枭绝一家以及冷氏高层的,一般的电梯最多也只能直通第49层,要想到第50层去,除非搭乘专用的电梯,否则出入无门。   看着手中的戒指,夜清悠顿时呆愣,这应该是冷门当家的令戒吧,这代表他身份和权力的东西,就这么给她了?!    ☆、50 夜深了,洗洗shui吧   “这东西我不能要。”也要不起。   夜清悠想都不想就把戒指给拔了出来递还给冷枭绝。   不过,冷枭绝却只是眸色深深地看着夜清悠,尔后有些威逼地开口道:“这是这次交易的附带条件,你必须接受这个戒指。”   “那么刚才的交易作废!”夜清悠眉一挑有些怒道。   不带这么强迫人的!   先不说这冷门令戒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她这一同意,不就相当于接受冷枭绝的感情了吗?   虽然冷枭绝这个举动让她很是讶异外加有些感动,但她现在回应不了冷枭绝对她的感情,她不可能会接受他的这份情意。   冷枭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夜清悠,终于妥协收回了令戒。   没关系,先把她留在身边再说,日后他定会为她带上与这枚令戒相匹配的另外一枚——冷门当家主母的令戒!   看着冷枭绝收回了令戒,夜清悠也是松了口气。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一方面也是夜清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方面冷枭绝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灼人,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因此也只能躲开他的视线,沉默以对。   “夜深了,洗洗睡吧。”   一会儿,冷枭绝再度开口,蹦出的却是这么句话。   夜清悠原本就觉得有些尴尬,两个有过一夜情的人如今同处一室,男的还刚向女的表白,可女的对男的又没那个意思,两人目前的关系最准确的定义就是,她即将成为冷门的成员,而冷枭绝也由原本的“敌人”变成了她的“上司”,可如今两人又不得不一起度过一晚,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可,什么叫夜深了,洗洗睡吧?   这怎么听着像是丈夫对妻子说的话?仿佛他们是要睡一张床上那般的亲密?   这冷枭绝说出来的话似乎总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先吧,我随后。”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那怎么听怎么别扭的话,夜清悠选择了让冷枭绝消失在这个空间一会儿,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冷枭绝微挑了挑眉,鹰眸一片深邃,这盯着夜清悠的目光愈发如火般炙热。   这女人是在不好意思吗?跟他相处她会觉得不自在?   他可以理解为这是个好兆头吗?   早知道就该早些表白,只有让这女人确确实实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她才会去正视,去思考,进而慢慢把他放在心里,就算不能立即回应他,她对他的认知也会更进一层,这也是件好事儿不是吗?   “好,我先,你随后。”唇角勾起一个悦然的弧度,冷枭绝回道,就连这话里也似乎带上了丝笑意。   尔后,只见冷枭绝再次拿出手机拨号:“劳伦斯,让柜台准备一套女士睡衣和一套女式正装,20分钟之内送到我房里来。”   挂断电话,冷枭绝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他常穿的黑色浴袍,复又看了夜清悠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浴室,只是那一直隐隐上扬的嘴角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看着已经走进浴室的某男,夜清悠很是无语地送了个白眼。   她怎么觉得她径自在这儿不自在,这男人却惬意的很,看她不自在他很高兴?   又随意打量了一番这间宽敞得不像话的房间,看着这不是黑就是白的装潢,夜清悠再次无语,除了她现在身上的衣物,她真的没在这房间里找到第三种颜色,这冷枭绝莫不是个黑白控?   或者说他偏执还更贴切些吧,几次遇见他,他都是一身黑,她很怀疑,他的衣服清一色全是黑的。   职业需要黑老大一身黑倒也正常,但是喜欢黑色到如此地步,只能说这人心里有够黑暗的。   这边夜清悠肆意把冷枭绝批判了个遍,正打算坐下来,门铃却突然响起。   夜清悠挑了挑眉,莫不是送衣服的来了?这效率,10分钟都还不到吧!   门一开,只见门外的正是劳伦斯。   不料开门的人是夜清悠,劳伦斯桃花眼惊喜地一亮,随后有些臭美地甩了甩额前的金发,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主,额,清悠小姐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劳伦斯,是当家的小弟之一,我们在武城的华夏医院有见过,清悠小姐应该有印象吧?”   其实劳伦斯是想叫夜清悠主母,但想了想又怕太突兀,所以还是改了口。   不过,给这未来的主母留下个好的印象也是很必要的,至此才有了他那一番耍帅臭屁的动作。   她当然有印象。   不过,她的易容术什么时候那么失败了,这不单冷枭绝,劳伦斯也识破她的身份了?   看着夜清悠郁然不语的模样,劳伦斯顿时有些自责:“那个,没印象也没关系的,清悠小姐不必愧疚,千万别放在心上。”   他哪知眼睛看到她愧疚了,冷枭绝这个怪人,就连他的手下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冷冷地瞪了一眼劳伦斯,夜清悠有些咬牙切齿:“我知道你是冷门的电堂堂主,放心,就算真没认出你来,我也不会愧疚的!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夜清悠?”   额,那么说是他自作多情了?   ------题外话------   呜呜,“睡”字乃禁词!晕,倒~ ☆、51 清水出芙蓉   劳伦斯有些讪讪地看了夜清悠一眼,这未来主母也是个不留情面的主儿,跟当家还真是绝配了。   “是当家在华夏医院时认出了清悠小姐,后来才跟我们说的。今天清悠小姐这副打扮,我们自然也是没认出来,可是能让当家那么反常的,除了清悠小姐,我们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所以,清悠小姐其实也很好认,只要看当家的反应就能知道!”   这当家不正是清悠小姐的专属辨认仪嘛!   话题扯到冷枭绝,夜清悠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管她作何装扮,冷枭绝都能一眼认出来她来?   见夜清悠有些沉默,劳伦斯也或多或少猜到了跟冷枭绝有关。   可是,不管清悠小姐现在有没有接受当家,最起码这关系有进步了不是吗?这不,两人今晚要同处一室了呢!   这样想着,劳伦斯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脸的兴奋,抬了抬手上提着的几个服装袋:“清悠小姐,这些可是我亲自跟着去挑的,放心,肯定能跟清悠小姐完美地匹配!”   当家,你今晚有福啦!   看着一脸激动的劳伦斯,夜清悠顿时便有些莫名其妙,心下再次感叹着怪人的手下也是怪人,却也没往别的方面想:“麻烦你了。”   “清悠小姐别客气,我先走了,再见。”   送完衣服,劳伦斯赶紧闪人,他可没忘了当家是个大醋缸,要是被当家捉到他在门外跟清悠小姐聊那么久,他可就惨了。   关上房门,夜清悠刚回到大厅,就见冷枭绝打开了浴室的门。   “衣服送来了?”   刚沐浴过后,冷枭绝一头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一身黑色的浴袍只是在腰间随意地系了一下,健美的胸膛时隐时现,比什么都不穿还要来得撩人,再加上浴室里蒸腾的水雾,这整个人看起来虽还是平日那般的冷酷,但却添了丝性感的魅惑。   “是的。”潋下清冷的双眸,夜清悠选择不去过多注意冷枭绝。   同处一室已经够尴尬的了,现在再加上这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她从来不知道跟一个男人相处会有那么的不自在。   现在她只想洗完澡然后马上入睡,明天就可以不用跟冷枭绝那么尴尬地独处一室了。   大概看了眼哪个袋子装的是睡衣后,夜清悠就拿着装着睡衣的手提袋快速地走进了浴室。   10分钟后……   看着手中的睡衣,夜清悠心下一片愠恼。   这劳伦斯买的是什么睡衣!   低胸露背还只到膝盖,布少省钱?现在可是已经入冬了,就算这房里暖气十足也不必买这样的睡衣吧!   而且,难道要让她穿着这样的睡衣出去?   想了想,夜清悠稍微打开了浴室的门:“冷枭绝,你这有别的女士睡衣吗?别人穿过的也没关系。”   只要不让她穿着这样的睡衣出去就成。   她跟冷枭绝关系本就尴尬,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暧昧因素可不是什么好事。   房间里本就寂静,再加上冷枭绝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浴室那边的动静,夜清悠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耳里。   几秒的默然后,只听冷枭绝冷着嗓音开口:“我这里没有别的女人的睡衣!”   这女人把他当什么了?在她眼里他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要是新买的不合适,你可以穿我的浴袍。”   想了想,冷枭绝又冷冷地加了一句,这女人对他不信任是一回事儿,但自己的女人向自己求助,这当然要帮。   浴室里夜清悠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当然,是被冷枭绝的话给吓的。   穿他的?开什么玩笑?   清冷的眸子复又扫了眼手中的睡衣,这件就这件吧,大不了晚上睡觉时被子捂紧些。   再说她和冷枭绝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这点曝露她还承受得起,而且料那冷枭绝也不敢随便对她做什么!   夜清悠很快穿好了睡衣,然后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听见浴室的动静,冷枭绝转过身,不料入目的竟是这样一幕美人出浴的撩人风光。   夜清悠已经拿下了面皮,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既然已被冷枭绝识破了身份,在他面前就没有再伪装的必要。   只见那清丽脱俗的面庞透着两抹沐浴后的红晕,衬托得本就滑如凝脂的肌肤更加粉嫩诱人,长睫微湿,樱唇红嫩,睡衣的领口开得很低,胸前的饱满简直要呼之欲出,那露在睡衣外的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更是教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本就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如今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惑人姿态,看得冷枭绝鹰眸前所未有的火热。   紧盯着冷枭绝那仿佛要把猎物吞吃入腹的炙人眼神,夜清悠心中一阵警惕。   下一秒,冷枭绝竟迈开了长腿,朝浴室的方向走来。 ☆、52 做多了,错的也就变成对的了!   夜清悠面色一紧,全身防备顿时尽开,这男人想要干什么?   冷枭绝在夜清悠几步远的地方站定,鹰眸定定地看着她,除却火热,那里面尽是夜清悠读不懂的情绪。   半晌后男人忽然向前探了探手,夜清悠急急后退,星眸里排斥乍现:“别碰我!”   冷枭绝鹰眸一缩,面色倏地冷沉,手却也缓缓收回。   “女人,以后不必再刻意易容,有冷门在,‘暗’不足为惧,我也不会让‘暗’伤你分毫!”   阎王的脸,冷硬的语气,却是护佑的话语,坚决得,仿若诺言。   这男人就想跟她说这个?   睨了眼冷枭绝,夜清悠防备稍松。   “好。”   能够以真面目示人总是好的,要不是情况需要,她还真不愿意在脸上带面皮,虽然这面皮透气效果很好,但是戴久了也会闷,而且毕竟不是自己的脸,看着也不舒服。   之前要不是为了避过“暗”和冷门,她也不会整日戴着易容的面皮,现在既然有机会让她能够光明正大地做回自己,她当然很乐意。   看了看冷枭绝,发现他脸色阴寒,夜清悠正打算说些什么,冷枭绝却先她一步开口,冷酷的嗓音透着凌厉:“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天在赛道上你那样开车很危险!下坡还极速飙车,你就不怕个万一?”   这事儿一直搁在冷枭绝心里,每每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想要狠狠教训这女人的胆大妄为。   夜清悠眉一挑,他果真认出了她是“Y”,不过,刚才他也说了要让她当他的司机不是吗?   可是,他如今这副模样,是在关心她?   潋下星眸,夜清悠不甚在意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煞世伤了我义父,煞铭威不付出些代价可不行。”   夜清悠觉得她有非那样做不可的理由,可冷枭绝自然也有他关心的角度。   “对付煞铭威可以有别的办法,以后不准再那么胆大妄为!伤了你自己,你拿什么赔我?”   这叫什么话?   夜清悠皱眉,她发现有时候真的难以理解冷枭绝的思维。   “受伤是我的事儿,我要赔你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你把你自己弄伤了,你当然要赔我一个完好无损的你!”   冷枭绝说得理所当然,冷酷的面庞上也尽是认真。   “我不是你的女人,以后别再叫我‘女人’,这个称谓不合适,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之前听他叫“女人”,还以为那是一个自大沙猪对女性惯有的叫法,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含义。   “你不是我女人?你敢说你没睡过我?!”   鹰眸暗火骤生,冷酷的面容仿佛染上了冰霜般,赛雪的冷寒。   这女人就一定要那么撇开与他的关系?   夜清悠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看起来挺冷的一个人,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   “那晚是意外,我想我们都可以把它忘了,错误不应该被继续延续下去,更不该让它影响到彼此将来的生活。”   夜清悠试图劝服冷枭绝要理性地对待偶然的事件。   可,爱情又有什么理性可言?   “意外?错误?”鹰眸危险地眯起,凌厉的气息在冷枭绝身上尽数蔓延开来。   “一次是意外,那两次呢?做多了,错的也就变成对的了!”   话音刚落,冷枭绝猛地伸手向前意欲拉住夜清悠的手臂,可夜清悠早有防备,又怎能让他如愿?   于是,强男强女,浴室前对上,你来我往,谁也不相让,几番阵地转移,越战越是激烈。   本该是旗鼓相当的身手,可男女体力毕竟天生有别,冷枭绝逐渐占了优势,夜清悠一个反应不及,就被冷枭绝给压制住了双手,随后男人倾身一压,两人就双双跌落在了背后的黑色大床上。   女人一头乌发散落,那是黑色的丝绸被褥所不及的流光色泽,白皙的肌肤和大床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既魅惑又煽情,男人压在女人身上,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双眸相对,一个炙热,一个恼怒,然而,却不影响这暧昧的肆意蔓延。   “做我女人不好吗?那夜是我28年来最美好的一夜,你怎么能说它是意外和错误!”   无视夜清悠的怒火,冷枭绝轻抚着她滑如凝脂的小脸,有些微恼地在她耳边低喃道,鹰眸里浓情尽显。   “冷枭绝,你放开我!”   狠狠怒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冷枭绝,夜清悠使劲儿地挣扎着,却始终不能摆脱男人的压制。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紧盯着女人的鹰眸此刻溢满了炙人的情感,火热,深邃,坚决,执着。   “放开!”夜清悠歪过头避开男人过于灼人的目光,更是再次使出了全身力气狠狠挣扎着,企图借此让男人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滑落下去。   然而,两只手臂都被男人一手掌控稳稳压制在头顶上方,女人又怎么能撼动男人分毫?   “别再动了!”男人忽的一声低吼,夜清悠迅速回过头,不料却对上冷枭绝愈发火热的深眸。   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夜清悠只来得及暗叫了声“糟”就被冷枭绝猛地一下抬起了下巴堵住了唇瓣。   ------题外话------   嘻嘻,亲们,舒今天生日哟~哈哈,给点肉肉尝尝,不过瘾再加,o(∩_∩)o偶邪恶鸟~ ☆、53 不必害羞,又不是没用过   身下的人儿“唔唔”地剧烈挣扎着,可冷枭绝却越吻越深。   女人又软又甜的红唇不断地引诱着他,除了紧紧地和这张唇瓣相贴,他不知道该如何平复心中的炽热和那即将满溢而出的情感。   唇舌激烈地缠绕,一进一退,一守一攻,这场唇舌的守御和攻坚战,最终以男人步步逼近,女人节节败退而收尾,不知何时起,女人似乎已经不再那么抗拒,甚至渐渐迷失在男人带来的火热柔情里。   发觉夜清悠渐渐不再反抗,冷枭绝吻得愈发炽烈。   火热的暧昧,激情的纠缠,交叠的身躯开始渐渐发烫,房间温度也因而节节攀高,女人清丽的双颊透着诱人的绯红,那是茉莉的清纯,玫瑰的艳丽,惑人至极,绝世无双。   交缠的唇舌渐渐由激烈变成柔情,仅是一个吻,却让冷枭绝找到了那日销魂蚀骨的感觉,伴随着心中盈溢着的满足,身与心在这一吻中都得到了愉悦的安抚。   幸福的感觉融合着极致的享受,男人忍不住粗喘出一声心满意足的低吟。   房间除了唇舌交缠的声音,本是寂静一片,夜清悠沉浸在这火热的感受里早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可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呻吟,惊得她神志顿时回笼,迷阖的双眼一下大睁。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想到刚才自己竟迷失在男人的诱惑里,夜清悠既羞又恼,不受控制的,本就被吻得红彤彤的脸蛋轰的一下瞬间爆红,仿佛随时可以滴下血滴来。   本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也因着夜清悠的清醒而即将面临不得不终止的结局。   女人的不再挣扎让男人早就放开了对她双手的钳制,这会儿夜清悠趁着冷枭绝吻得入迷不备之际猛地一下推开了他。   男人倒地的声音传来,夜清悠恼羞成怒地猛地自床上弹跳起来,正欲狠狠教训男人一番,可谁知入目的竟是此般——香艳魅惑的裸男图!   健壮的胸膛,麦色的肌肤,还有有力的腹肌与结实的长腿之间——那趾高气昂的一柱擎天!   “你……,下流!”   猛然被地上赤裸的冷枭绝给吓到,夜清悠的视线在那惊心的一瞥后立刻转移了方向,原本早就红透的脸颊此刻更是热得冒烟。   冷枭绝彼时正深深地沉浸在身心的愉悦当中,不料夜清悠的动作,竟毫无防备地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而本就因打斗而松垮的浴袍此刻更是直接松了系绳,浴袍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来滑落在地,现在的他——身前一片赤裸!   刚从被推跌在地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夜清悠的指责,冷枭绝低头瞥了眼自己赤裸的身体,禁不住有些意外。   不过,也只是有些意外,其他的类似羞涩震惊的情绪,一概不见。   想着那夜夜清悠也是这般指责他,最后却被他吃干抹净,冷枭绝鹰眸一闪,随即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还可以更下流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闻言,夜清悠清丽的眉宇顿时一皱,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看着夜清悠皱眉在纠结着什么,冷枭绝常年冷酷的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随便把掉地上的浴袍往身上拢了拢,就那么敞着浴袍大大方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人,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有些耳熟?你忘了?那夜你就是那样对我说的,之后就霸王硬上弓,毁了我的清白。”   那夜……她说过那样的话?   夜清悠震惊,抬眸却见冷枭绝敞着浴袍,腰间依旧雄赳赳气昂昂,脸色顿时一青:“把系绳系上,暴露狂!”   “你确定不要再试一试?它很想念你那夜的蹂躏。”   无赖的话语却被冷枭绝说得一本正经,边说还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的腰腹处。   夜清悠咬牙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和这男人有沟通障碍!   她当初怎么觉得这厮是千年冰山呢?这分明就是一只闷骚腹黑外加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大色狼!这分明就是一顶级的流氓无赖!   “不必害羞,又不是没用过,那夜,你可是很满意。”   流氓无赖必备的技能之一,说谎不眨眼。   而冷枭绝身为流氓无赖中的顶级,自是深得个中精髓。   夜清悠深吸了口气,这男人怎么能以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说出那么无赖的话?!   手心攥了又攥,终于忍下想一脚踹了他命根子的冲动,夜清悠绷着脸转身向不远处的沙发走去。   要忍,他现在可是她的“上司”,她还要靠冷门提供必备的军火装备对抗“暗”,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边夜清悠怒气外露,冷枭绝鹰眸却闪过一丝光亮。   会生他的气,好现象!   就算现在不能接受他,至少她不再以冷淡拒他于千里之外,于她来说,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是进步!   只是……   被心爱的女人撩拨得不行,却只能干看着不能吃,这种滋味果真不好受!   瞥了眼依旧精神抖擞的兄弟,冷枭绝俊眉微挑,转身再次走向浴室。   或许,大冬天冲个冷水澡也是种别致的享受。    ☆、54 chuang还是沙发?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会有生理需求,可他宁愿以各种高负荷的运动来舒解平时过多的体力,也不想随便找个女人解决。   并没有刻意地为了未来的另一半在守身,一来他有洁癖不喜人近身,二来他也确确实实厌恶女人的围绕和触碰。   一直以来,女人之于他不是香水刺鼻的花痴,就是惺惺作态的白痴,就算少有聪慧能干者,无欲无求的表面下那也是满腹的算计。   打他14岁逐步接手冷门起,便识得周围女性眼中的“贪婪”,至他成年后,各种跃跃欲试使尽手段想要爬上他的床,甚至想要成为冷门当家主母的女性更是不在少数。   在一次比一次狠辣的杀鸡儆猴后,这群麻烦的生物终于集体安分了下来。   可还是有不死心者,整日图谋着捣鼓着,做着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一次疏忽,他让洪倩茹成功下了药,却在芝城的冷氏酒店遇上了夜清悠。   一个他原本以为也会是白痴或者花痴的女人,一个他虽愤怒她的绑架鞭打却对她的靠近触碰不排斥的女人,一个他虽身中媚药但也确确实实对她心生渴望才会跟她发生关系的女人。   他吃得欢欣,也睡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哪料,一觉醒来,她却逃了!   可是,在撩动了他的心后,她又怎么能妄想着全身而退呢?   愈发接触,就愈发的不可自拔,他早已陷在爱的泥沼里,她也只能陪着他一起沦陷!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这边夜清悠正在沙发上平复刚刚由冷枭绝带来的异样情绪,并不知道浴室里的男人已经磨刀霍霍势要谋得她的一辈子。   一会儿后……   冷枭绝刚从浴室冲完冷水澡出来,就见夜清悠道:“我睡沙发,给我一床被子。”   夜清悠决定早早入睡,跟冷枭绝那么醒着待在一块儿太危险了。   闻言男人鹰眸一眯,缓缓迈开脚步朝沙发走去。   夜清悠再次警惕地看着冷枭绝,让他给她床被子,他到她这儿干什么?   忽的,冷枭绝在夜清悠半米开外站定,尔后幽幽地开口:“我这只有一床被子,就在床上,你睡床,我睡沙发。”   居高临下,从冷枭绝的角度,夜清悠胸前的风光简直一览无遗,男人的眸子再度火热起来。   这冷水澡白冲了!   暗咒了一声,冷枭绝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女人给强了。   “没多余的被子就算了,我还是睡沙发。”   想都不想,夜清悠拒绝了冷枭绝的提议。   睡冷枭绝的床?怎么想怎么怪异!再者这房间里可是暖气十足,不盖被子也没关系。   男人鹰眸一闪:“你确定要睡沙发?”   “非常确定。”一字一顿,夜清悠说得有些咬牙。   看不出这冷枭绝这么婆婆妈妈!   “好,那我睡床上。”睨了眼夜清悠,冷枭绝冷酷的面庞一阵似笑非笑。   说完,男人迈开了脚步,不过,并不是走到床边,而是——   正对着沙发的窗户前!   夜清悠皱眉,这男人又想干什么?   只听“哗”的一声,冷枭绝打开了窗户,然后又径直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闭了眼后就再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然而,某女却在沙发上狠狠的磨着牙。   这冷枭绝是故意的吧?是故意膈应她的吧?   这窗户正对着沙发,虽然房间里有供暖,但这冬日的寒风直直对着她吹,她又没有任何的遮盖物,是想让她一夜不成眠吗?   暗自把冷枭绝给骂了个遍,最后还是气不过她在这儿吹冷风他却在床上舒服地盖着被子入眠,夜清悠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冷枭绝,我要关窗户!”   男人懒懒地微张闭阖的双眼:“不要,我冬天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打开窗户再盖着被子,很舒服。”   “你!……”某女气结。   听听这声音,气得都颤抖了,多动听。   某男变态地享受着某女的怒火。   夜清悠发现,只要跟这男人一块儿,多数时候她都会气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淡定的她碰到冷枭绝会那么失常,或许这厮就是生来克她的,他俩注定八字不合!   气了一会儿后,夜清悠忽然径直向窗边走去。   他说不关就不关?   她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就算你关了,我还会再打开,或许我们可以一个晚上进行这开开关关的游戏,顺便再好好相处,熟悉熟悉彼此。”   听见女人的脚步声,床上又阖上眼睛的冷枭绝兀自开口道。   闻言,夜清悠的脚步猛地一顿……   她后悔了,她后悔答应当他的司机了。   这单单一个晚上她就被折腾得不行,这以后的日子她是不是要气得吐血!   “其实,你可以到床上来,这床那么大,五个人在上面翻滚都不成问题,这被子也很暖和,放心,我不会碰你,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你不用不好意思。”   某男的心思终于袒露了出来。   “我没有不好意思,我跟你不是可以躺一张床上的关系,男女授受不亲你难道没听过吗?”   这男的向来这么随意?就这样随意地邀请一个女人跟他同床?   “我虽是华裔,但却是在美国土生土长,还真没听过那句话。”   睁着眼说瞎话不成问题,这闭着眼瞎话说得更是顺溜。   ------题外话------   感谢:   【lqq123456789】、【离洛寞殇】的评价票   【╮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myx199717】的花花钻钻以及打赏   【唯爱1998】和【玄墨绝】的花花   多谢亲们的鼓励,舒会加油的~ ☆、55 不放,抱着你暖和!   “你起来睡沙发,我睡床上。”   又暗自磨了一会儿牙,夜清悠决定退而求其次。   再这样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   现在可是特殊阶段,她得以最佳的状态面对“暗”的击杀,她可不认为有冷门就万事大吉,最关键的还是要靠自己。   床上的男人眉眼微动,唇边若有似无地勾起一丝笑意,尔后睁眼,掀被,缓缓起身走向沙发。   这下终于可以睡了吧?   夜清悠转身关上窗户,可方一躺到床上,鼻间顿时就被男人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给占满,忍不住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果断又走到床边打开了窗户。   “这房间里需要通通风。”   睨了眼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的男人,夜清悠淡淡地说道。   床上都是这男人的味道,还是让空气流通些散掉这让人心烦的气息才好。   至于冷枭绝的死活,她可不管,这就叫自作自受,让他不安好心,就该换他挨冻!   大概猜到了夜清悠想让他吃吃苦头,躺在沙发上的某男只是随意翻转了个身,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这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夜清悠躺在床上,听着沙发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猜想着男人应该已经睡着了,这才堪堪放下了防备,也陷入了睡眠当中。   可,某女刚睡着不久,沙发上的冷枭绝却猛地睁开了锐利的鹰眸。   又过了一阵,确定床上的人儿已经陷入熟睡当中后——   某男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床边。   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冷枭绝唇角漾起一丝柔意,冷硬的轮廓也似乎因此而柔和了几分。   这女人还真是够谨慎的,非要等到确定他熟睡了以后才肯放任自己睡着。   就那么防着他吗?   不过,她显然还不是很了解他,这两人共处一室,他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就算是吃不着,抱着也好,那一个人冷冰冰的沙发他可瞧不上眼。   而且,想要让这女人尽快适应他习惯他,或许只有耐着脸皮耍无赖了吧,毕竟这女人似乎只吃软不吃硬不是吗?   这不,某男眼中闪烁着森森狼光,悄然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动作极其轻巧地躺了上去。   可,这刚躺下——   “冷枭绝,你干什么?!”   发觉领地有敌人入侵,夜清悠猛地被惊醒,正欲坐起身来,某男却迅速一个靠近,健臂一压,双腿一缠,女人就被男人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开着窗户,我冷。”   冷枭绝板着的脸孔似乎有些微委屈的痕迹,声音也隐隐带着控诉。   从未见过这样的冷枭绝,夜清悠不由得狠狠一愣,就连被冷枭绝禁锢在怀里也没有注意到。   于是,大床上一男一女相拥着躺着,疑似还在深情对望……   良久,某女终于被某男过于炽热的视线给惊得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被男人牢牢锁在了他怀里,不由得面上一热:“冷枭绝你抽风了,还不快放开!”   “你开着窗把我冻坏了,你当然得负责让我暖回来。”男人一脸的理直气壮。   狠狠的怒瞪着一脸冷酷却是在耍无赖的某男,夜清悠咬牙:“你手脚是烫的!”   这男人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   “躺床上自然就暖和起来了。”福利面前,睁着眼说瞎话算什么!   只能说某男说瞎话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脸不红气不喘外加理所当然!   “那你抱着我干什么,放开,滚一边去!”某女终于受不住朝着某男怒吼。   “不放,抱着你暖和!”某男依旧酷酷的耍着无赖。   “好,你不滚,我滚成了吧,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气得不行,某女下了最后通牒。   谁知,某男偏还火上浇油——   “拭目以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某女毅然走上了以暴制暴的反抗道路。   只见这会儿,夜清悠膝盖一顶,就欲袭击男人最为薄弱之处,冷枭绝紧忙以手制止,而趁着男人大手放松对自己的钳制之际,夜清悠右手往床上一撑,猛地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了身下,随即雨点般的拳头狠狠落下……   反抗者素来是坚韧不屈的,反抗者的力量也向来是强大的,以暴制暴,某女最终取得了革命性的胜利。   可,见过那么乖乖听话的敌人么?   男人竟敞开了身子任由女人尽情的狠揍着,嘴边还一声又一声似痛苦又似销魂的闷哼。   察觉男人锐利的鹰眸微微迷阖,冷酷的俊脸漾着会让女人脸红心跳的性感,夜清悠动作倏的一顿,俏脸再次窜上羞恼的燥热。   这男人是受虐狂?   她这是在扁他,不是在给他挠痒痒,他竟会觉得舒服?!果真是变态!   “女人,怎么停下来了?不过,你似乎喜欢在上面?”   男人迷情的鹰眸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心下暗自思虑,或许,以后可以就这个姿势试一试,应该也会很销魂。   夜清悠闻言先是不解的皱了皱眉,尔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急急低头一看,入眼的暧昧情景使得俏脸顿时又是一阵赤红发热。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现世861314】爱的玫瑰花以及闪闪的钻钻。   宝贝儿【╮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爱的玫瑰以及【淑女财怪】热情的见面礼。舒耐乃们,啵啵~ ☆、56 怀上了没有   刚刚一气之下只想着要痛扁这男人一顿,没注意到自己竟是跨坐在男人腰腹上!   而且男人的浴袍再次松散了开来,露出大片结实的麦色胸膛。   匆匆的一瞥后,夜清悠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冷枭绝身上下来,不料过急身形一晃,整个人再次跌坐在了男人的腰腹处——   堪堪压在了一仿若热铁的硬物上!   事发突然,俩人顿时都是一僵。   夜清悠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一下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冷枭绝则是难耐的一声低吼,尔后双手紧紧握住了女人的纤腰猛地就把她往身上带。   女人被惊了个够呛,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就又被冷枭绝紧紧锁在了怀里。   这会儿,女上男下,女人紧贴着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的手占有性地牢牢按在女人的腰间。   男人在女人耳边粗喘着,而女人则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里兀自惊魂未定。   尔后,冷枭绝鹰眸倏然一闪:“女人,那一夜,你怀上了没有?”   夜清悠猛的惊醒过来,眼中尽是防备:“你什么意思?”   “那夜,我们什么措施都没弄,你这儿,会不会已经有了我们的宝宝?”   男人说着,大手探向女人的小腹处,鹰眸深处有着不易察觉的希翼。   他希望是有的,一来有了孩子他们之间应该会容易很多,再来他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个融合了他与她骨血的骨肉。   夜清悠神情一冷,极力想挣脱开冷枭绝的健臂,奈何男人却怎么也不愿放手。   “第二天我就吃了药,我不可能让那样的一个孩子有机会来到世间。”夜清悠冷冷地说道。   闻言男人一僵,握住女人腰间的大手猛的扣紧:“你吃了药?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这女人当真不愿跟他扯上一点儿关系?!   冷枭绝只觉得胸腔处一片涩然的抽搐,揪心的感觉,原来是这般,比痛还疼。   “你想要孩子多的是别的女人愿意为你生,我再说一遍,我肚子里没有你的孩子,你不用再这般对我死缠烂打!”   她就说这男人怎么会对她穷追不舍,原来是唯恐子嗣遗漏在外。   高门大户往往就是如此,将子嗣看得比什么都重,可她夜清悠不稀罕这高门大户里没有节操可言的男人,更不会想靠着孩子得以当上什么豪门的少奶奶。   她不是麻雀,不需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以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冷枭绝脸色霍地阴沉下来,话语里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愠怒。   “女人,我要的一直都是你!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愿意替我生,可我只会要你的孩子,这样说你该死的明白了没有?!”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样曲解他的心意!   她是要他把心掏出来让她看看她才愿意相信么?!   夜清悠偏过头不去看男人那仿佛可以灼伤人的眸光,语气冷静漠然:“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你放手吧!”   就算他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想再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男人的感情。   “女人,别抗拒,试着接受我好吗?”   冷枭绝紧紧搂住了怀中的女人,他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会,她是他的,终有一天她会愿意接受他!   男人那微微带着神伤和祈求的语气让夜清悠心中一窒,不知名的情绪蓦然在心间蔓延开来。   这男人,世间美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又何必这样?   堂堂的冷门首领,一个笑傲全球黑道势力的黑帮老大,这般为了一份感情而苦苦执着,这份爱,真的有他以为的那么重那么多么?   看着男人这般,夜清悠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不舍,原本冷硬的心,也似乎在这刻被稍稍融化了那坚硬的外壳。   感受着自腰间传来的紧缚感,夜清悠眼睑微垂。   或许,可以试着先不抗拒他?不过,这男人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你先放开我,快午夜12点了,你不睡,我还得睡。”   察觉夜清悠软下来的语气,冷枭绝心中一喜,鹰眸骤亮,这女人可是打算接受他了?   “好,我放。”   轻柔地把女人从身上往旁边的位置一移,可还没等夜清悠拉开些距离,冷枭绝又再次紧附了过去。   大手再次占有性地搂住女人的腰,结实的腿也不客气地紧紧圈住女人的双腿,冷枭绝侧着身对着夜清悠,鹰眸暗暗。   “你这叫放开了?”夜清悠没好气的质问。   “我这不是把你从我身上放下来了?”男人挑眉无辜道。   “你这样我没有办法睡。”女人试图跟男人讲理。   “放开你我也没有办法睡,你会习惯的,或者,你更乐意刚才那个姿势?”   “……”都说是男人就是个无赖,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女人直接无力挺尸,她跟这男人有沟通障碍!   一会儿后……   夜清悠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冷枭绝,都让你抱着了,能不能把你兄弟挪开,它烙着我了!”   这男人是色鬼投胎来的么,都这么久了还不消停,至于这么饥渴?!   那东西就那么直直地烙着她,叫她怎么睡!   “它饿了,要不我们现在来喂饱它?它吃饱了就不会再烙着你了。”   冷枭绝似真似假的问了一句,盯着女人的火热眸光一阵跃跃欲试的蠢蠢欲动。   “冷枭绝,你别得寸进尺!”夜清悠再次气结。   “你不安慰它,它会精神一个晚上的。”   他说的可是事实,心爱的女人在怀,他要还能无动于衷,就不是个男人!   所以,某男继而不舍地为自己谋着这非一般福利。   “滚厕所自行解决去,再让我安慰,我就让它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夜清悠本欲拍床而起,结果却发现自己手脚受缚,于是只能瞪着某男撂下狠话。   闻言冷枭绝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不过却没听从夜清悠的“建议”,只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圈着女人的腿,让两人下身微微分开了些距离。   心爱的女人在怀,他又是个正常的男人,能怨他有反应么?   可,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他还是暂且当当那劳什子柳下惠好了。   不是这女人,他宁愿不要,哪怕是他自行解决都不行!   “睡吧,它今晚不会再打扰到你。”男人说完,径直闭上了双眼。   耳边传来男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夜清悠垂眸看了眼依旧圈着她腰腹的大手,星眸一阵复杂,良久,也闭上了双眸。   一切,明天起来再想吧。   窗外清辉高挂,柔和的月光洒进房内,映照出黑色的大床上那一对交颈而眠的身影,一室的静美,一夜的好梦。   ------题外话------   亲们,话说乃们脚得文文的封面有木有换一个的必要哇~纠结ing~ ☆、57 冷枭绝的记恨   第二天一早   生理时钟一到,夜清悠就醒了过来。   感觉到腰间传来的热烫束缚,低头一看,一双健臂正紧紧地揽着她的腰。   转过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夜清悠有些无语。这男人都睡着了还能楼得那么紧,怕她半夜跑了不成?   试着挪开男人的手臂,却是让男人惊醒了过来。   虽然夜清悠跟冷枭绝达成了协议当他一年的司机,但有着上一次的经历,冷枭绝其实还真有些担心夜清悠一觉醒来改变主意又跑了,因此下意识里一双大手几乎就没减轻过圈握住女人腰间的力度,加上这一次夜清悠并没有刻意放轻动作,冷枭绝自是很快就醒了过来。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冷枭绝缓缓问道:“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这时辰应该是6点,这女人生理时钟比他还快上半小时?   男人鹰眸晶亮,冰冷的面色与平日无异,要不是夜清悠亲眼看见,还真不知道这男人前一秒才刚醒过来。   “我睡够了,你继续。”   两个还算陌生的人躺一块儿睡了一晚,醒来后男人还很自然地问了那么句话,夜清悠觉得很是不对劲儿。   虽然一起躺了一晚上,但他们之间可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这冷枭绝能不能不要问得那么亲昵?   挪开男人的手臂,夜清悠径直走下床,拿着昨日劳伦斯送来的衣物就走进了浴室。   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想着昨夜良好的进展,冷枭绝鹰眸一柔,唇角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   不久,女人就从浴室走了出来。   大波浪卷发高高扎起一束马尾,杏黄色套头圆领紧身毛衣,深色牛仔紧身裤,外边一件简洁的长款黑色大衣,配上干练的平底牛皮黑色短靴,整个人看起来利落又不失靓丽。   不得不说,劳伦斯是个周全的人,就连和衣服搭配的鞋子,都给夜清悠准备了个妥当,而且,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这码子都刚好适合。   这又不得不涉及另外一个话题了。   劳伦斯之所以能够那么目光精准,那都要归功于这厮平日就是个花花公子,经常流连花丛的人想要目测一个女人的三围或者穿什么型号的鞋子,那可是易如反掌。   可对冷枭绝来说,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了。   这看到夜清悠这身装扮的第一眼,冷枭绝是惊艳的,可惊艳过后,却是开始暗中记恨起这挑衣服的人。   要是没有认认真真上上下下打量过他女人,又怎能如此精确地知道他女人的穿衣码子?   不管男女,只要一想到别人的目光在夜清悠身上肆无忌惮地停留,冷枭绝就觉得心口冒火。   到底是谁,竟敢这么肆意窥探他的女人?!   他和她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他都不能准确地说出她的码子,可谁又能替她挑出如此合身的衣服?还有昨日那件几欲让他喷鼻血的睡衣!   他女人的穿衣码子他都不甚明了,谁敢比他还要清楚?!   这边冷枭绝鹰眸危险的眯起,有种想把挑衣服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而夜清悠只觉得这男人喜怒无常,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她身上这身衣服惹着他了,至于像看仇人一样盯着她的衣服看?   察觉夜清悠盯着他的怪异视线,冷枭绝这才堪堪压下心中的不快,起身到衣橱里挑了套西装走进了浴室。   待出来时,又是那个一脸冷酷面色无波的冷枭绝。   看着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夜清悠,冷枭绝突然宣誓般严肃的开口:“女人,从今天起你就是冷门的一份子,是我冷枭绝的人,我定会护你周全,你和‘暗’的瓜葛,我也会替你找回公道!”   他倒是更乐意她直接就成为冷门的主母,可既然她还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那他就给她些时间。   夜清悠闻言挑了挑眉,她怎么觉得这话像是她卖身给了冷枭绝?   “说好了,我只当你的司机,其他的不在协议范围之内。”   还是再重申一次为好。   “当然。”   男人鹰眸深深。   入了我冷门,又是我冷枭绝的人,女人,你以为你还逃得开吗?!   见冷枭绝又是那种炙人的目光,夜清悠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眼。这男人能不能别总用那种想要把人吞吃入腹的眼神看着她?   以前倒也没觉得什么,可从冷枭绝昨夜的表白后,她便猛然明白过来了他那总是炽热的目光所蕴藏的涵义。   察觉夜清悠的闪躲,冷枭绝眸色一暗,大步向沙发走去。   看着冷枭绝向自己走来,夜清悠身形微僵,冷淡的面孔隐隐透着疏离的防备。   “女人,我们来谈谈不在协议范围内的事儿。”   冷枭绝站定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夜清悠,神情有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题外话------   感谢【圈圈点点爱】、【玄墨绝】、【花季中的懵懂】送的花花,【2269365743】送的钻钻,【╮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送的花花和钻钻。   很感谢大家的心意,舒会继续努力,以更精彩的内容回报大家~ ☆、58 夜清悠的不安   “我不认为需要谈。”夜清悠偏头淡淡道。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忽然往沙发上一坐,冷酷的神情仿若结了寒冰:“昨夜你和我睡了一张床!”   这话与其说是在道明事实,不如说是在指控。   似是没料到冷枭绝会蹦出那么句话,夜清悠神情微微一顿,尔后有些无语的瞪了眼男人:“是你半夜爬上来的,我抗议无效,而且睡一张床又不能代表什么。”   “我以为,我们睡了一张床,就是你愿意试着接受我的意思!”   某男继续冷着脸控诉,仿佛小女人遭人毁了清白对方却不认账,正在据理力争般。   “我可没那么说,顶多我可以试着不抗拒你,但是你不能强迫我接受你!”   昨夜她同他“睡”了一夜,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受他钳制,一来摆脱无效只好随了他换个安稳的觉,再者她也是有些被他昨夜那带着神伤和祈求的语气所打动,但这并不代表她接受了他!   “试着不抗拒我?”   鹰眸微眯,冷枭绝忽而就着夜清悠的话问道。   “是的。”   夜清悠直视着冷枭绝,重申自己的态度。   “那好。”   某男话刚落下,大手迅速往旁边一捞,女人不曾料想,身子一下就被卷入男人怀中,接着,炽热的吻落下。   唇瓣紧贴,唇舌交缠,男人强势,女人挣扎。   不敌男人的蛮力,女人再次败下阵来。   不反抗,亦不回应,夜清悠就那么任由冷枭绝吻着,眸光里一片清冷。   良久,男人似发觉了女人的毫无反应,终于离开了女人的唇瓣。   “你刚刚才答应了不强迫我接受你的,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冷,那颗昨夜才被稍稍融化的心此刻又有再度冷硬的趋势。   “你也说了试着不抗拒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冷枭绝鹰眸中尽是严肃认真,不主动,这女人就永远学不会适应他。   “可你不能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碰我!”   夜清悠有些烦躁。   冷枭绝过于强势的情感让她觉得难以招架,感情不应该都是温温淡淡的吗?   就像她和伯纳诺。   他们的恋情一直平平淡淡,自俩人关系定下来后,她基本上过着和单身时差不多的生活,就连心态也和之前没多大区别,顶多就是心中有了个认知——   伯纳诺是她的男友,经得住考验以后还会是她的丈夫。   她也以为感情本就该如此。   不需要绚丽的激情,不需要极致的喜怒哀乐,就那么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就好。   可冷枭绝的情感却是激烈的,是炙热的,每每对上,哪怕她再怎么反抗,也总是徒然!   她节节败退,她无可奈何,冷枭绝总能变着法子强势地主掌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她似乎拿他没办法。   这样下去,会不会习惯成自然?   她是个冷静理性的人,虽然弯弯说过,她和伯纳诺根本不像是在谈恋爱,但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感情观以及和伯纳诺的相处模式。   她承认她掌控欲极强,因为她只信自己。   由她主导,恋情尚不能按她的预想走,让别人主导她的感情,这又与坐以待毙何异?   冷枭绝鹰眸炙锐,一针见血道:“经得你同意?女人,问了你你会同意让我碰?你说试着不抗拒我,可你连我的吻都接受不了,你敢说你真的打心底里不排斥我了?”   她就那么不相信他的感情,不相信他?   本来觉得她吃软不吃硬,最好先松懈她的心防后,再让她慢慢接受他的感情,不能太过强势以免造成反效果。   可通过刚才她的言语来看,这女人分明还是心存抗拒着。   不怪他心急,要是完全顺着她的意来,她要到何时才能接受他!如果他不强势,她永远也不会向他迈出哪怕一小步!   不得不说,冷枭绝是有极强洞悉能力的。   对于冷枭绝的感情,夜清悠正是在心里持了一份先入为主的否决,现在又对他的强势以及她的无可奈何产生了不安,至此冷枭绝才会急着突破她心底的那道坎儿。   “冷枭绝,我不能承诺你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我之前有过一段恋情,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暂时难以再踏入另一段感情中,我想你也需要先冷却一下自己,或许你会发现其实我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现阶段,我是你的司机,仅此而已。”   夜清悠真的是极其冷静理性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个极其固执的人。   冷枭绝那种要颠覆她观念的激烈与炽热让她隐隐不安。   如果真有一天她沦陷在了他的感情里,再也无力脱身,那么,她是否还能再承受得起一次背叛?   再者,如果和冷枭绝真有了什么感情上的牵绊,她的一生,肯定就不能再按她想要的方式走下去。远离道上的生活,是她的最终的目标,就连现在投身冷门门下,也是为了将来的和平与宁静做打算。   原本就计划好的一切,又怎么能被冷枭绝打乱!   “女人,我给你时间,但是,结局只会有一个,你只能是我冷枭绝的女人!”   潋下眸中的那一抹涩然,冷枭绝毅然决然地道出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是他做得不够,这女人才能如此冷静的说出那番话。   那么,从今天开始,他会用尽各种方法,哪怕不择手段,也会让她的心,停留在他的身上!   “我们下去。”   做好心理建设,看了眼正晃神的女子,冷枭绝出声道。   夜清悠微微挑了挑眉,也没就刚才那个话题再多说什么。她现在可是冷枭绝的司机,司机以外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吧。 ☆、59 专属司机,贴身用的!   酒店一楼的VIP会客室   白允奕和劳伦斯早就等候在了那儿。   看着冷枭绝和夜清悠一同出现,两人互看了眼暧昧地抿了抿嘴。   不知道当家昨晚上有把人吃到口了没?   不过,这未来主母可真是靓啊,脸蛋身材气质无一不让人惊艳,这和当家走一块儿还真是般配得不得了!   劳伦斯和白允奕是见过攸心的,但夜清悠的长相两人都只在那夜酒店的录像中见过,哪知这真人一看,却是更加的让人离不开眼,当下便忘了冷枭绝这个醋缸还在夜清悠旁边,就那么大刺刺地欣赏起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来。   可,这般赤裸裸的目光当冷枭绝是瞎子?   “昨天送来的衣服很合身,劳伦斯告诉的尺码?”鹰眸暗凛,冷枭绝看向劳伦斯冷声问道。   听到冷枭绝的话,两人顿时收回了打量夜清悠的视线。   白允奕端着张笑眯眯的脸,却是有些同情地瞅了眼劳伦斯,他怎么从当家这问话中听出了点儿来者不善的意味?   而劳伦斯却没想那么多,以为冷枭绝是在夸他办事牢靠,于是便赶紧狗腿道:“当然,我跟着去挑的能不合身吗,清悠小姐的尺码我可是一清二楚。”   闻言,白允奕顿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就说了,这劳伦斯就是他们四个当中最二的那个,有时候粗线条得很,怨不得经常被他们三儿“欺负”。   显然,劳伦斯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说错话了。   这不,冷枭绝原本就读不出情绪的脸一下就更加高深莫测了,要不是那双犀利的鹰眸透着渗人的冷茫,劳伦斯也不会知道,冷枭绝在生气!   咳了两声,劳伦斯赶紧补救:“那个,清悠小姐的尺码我很清楚是因为我有认真打量过她的身形,所以……”   话说到一半,就连劳伦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他怎么觉得这越描越黑呢,完了,这下当家还不用他的醋坛子淹死他!   这挑了不合身的衣服吧,当家会怪罪办事不力,再说了,以他毒辣的眼光,又怎么会不知道最合适清悠小姐的尺码是多少呢,要挑当然是要挑最合适的。   可谁知竟因此引来了当家打翻醋坛子,呜呜,早知道他就不要提供那么专业的意见,让柜台爱挑什么挑什么好了!   这边冷枭绝兀自放着冷气,夜清悠却是清眸一眯,尔后戏谑的开口道:“是挺合身的,这电堂堂主目测的功夫实在是到家了,想必是数不清的实践当中得来的本事吧!”   敢给她挑那样的睡衣,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这话一出,劳伦斯顿时蔫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这当家吃他的醋,未来的主母还拐着弯暗损他,挑衣服挑得好也是错是么?他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哇!   劳伦斯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白允奕:兄弟,帮忙说句话呗。   白允奕抿唇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笑意,之后才堪堪开口道:“当家,我看劳伦斯挑的这身衣服还挺好的,清悠小姐应该也很喜欢不是?”   说完,白允奕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夜清悠,给她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哪知,却被冷枭绝逮了个正着。   当着他的面都敢跟他的女人挤眉弄眼!当真是欠教训!   “冷宅的园丁这个月喜得贵子,我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你们俩这个月就兼顾打理冷宅的园子吧。”   若无其事地说惩罚的内容,冷枭绝往会客室的沙发上一坐就将眸子看向夜清悠,示意她也过来。   夜清悠眉间一皱,当个司机还得贴身伺候着?   这冷枭绝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夜清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是司机,可不是贴身小蜜,随时侍奉左右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   见夜清悠不理不睬,冷枭绝鹰眸骤冷:“你是要我扛你过来?”   此话一出,白允奕和劳伦斯也顾不得刚才的处分内容,俩人又继续交换了个“有奸情”的眼神。   “当你的司机,难道还得跟你保持寸步不离?”   夜清悠也丝毫不退让,这冷枭绝就不能给她口喘气的空间?   旁观的白允奕和劳伦斯这会儿总算发现了些不对劲儿。   这当家和清悠小姐,不会是在闹别扭吧?   难道昨夜当家没把人给搞定?   不过果真是未来的主母,竟然敢跟当家呛声,还违背当家的命令,当真太牛了!   俩人心中有些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冷枭绝会对夜清悠另眼相待。   清悠小姐确实是个奇葩。   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当家的一眼,她却躲得远远的不想和有当家有牵扯,换做是当家对哪个女人有那么一点儿上心,那女人肯定已经扑上去牢牢霸占住当家了。   这清悠小姐倒好,竟对当家不屑一顾!   昨晚上当家应该跟人家摊牌了吧,要不今天清悠小姐也不会以原貌出现。   可,这清悠小家对当家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俩人左思右想,也没想透夜清悠为什么不接受冷枭绝。可感情的事儿,当事人有时候都说不清道不明,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蹊跷纠葛呢。   “女人,我想你没明白专属司机的意思,专属就是贴身,现在清楚了吗?以后我到哪儿你都得跟着,而且必须寸步不离!现在,过来!”   实际上,冷枭绝昨夜说专属司机时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说清挑明,任由夜清悠自己理解而已。   而夜清悠当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毕竟当司机还不都那样吗?   可,她却忽略了她给当司机的对象是谁!   协议什么的,本就是打着公平的旗帜暗地里进行着各种不公平的权益保障。   更何况这协议的甲方还是冷枭绝,那可是巴不得现在就把夜清悠拐入礼堂的人,而夜清悠作为乙方,当然只能乖乖听从于甲方的规定。   毕竟,协议里,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只要甲方愿意,乙方就得无条件接受甲方“合理”的压榨!   夜清悠咬牙,这见鬼的协议到底还有什么暗含的意思,她能不能反悔?   这边夜清悠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冷枭绝见此面色一沉:“你想毁约?想都不要想!”   她就知道!夜清悠恨恨地瞪了眼沙发上的冷枭绝,最终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这果真,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这么看来,当家还是稍占优势的不是吗?   白允奕和劳伦斯心中都是那么想着,或许,清悠小姐很快就会变成他们的主母也不一定。   就在此时,白允奕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一会儿后,白允奕先是看了眼夜清悠,尔后缓缓朝冷枭绝道:“当家,萧司洛在柜台处,说是要找你。”   找他?   冷枭绝鹰眸冷冷一眯,转头睨了眼右边站着的夜清悠,是想找这女人吧!   “让他过来!”   他会让这萧司洛明白,这女人是他的,谁都别妄想觊觎!   来一个他抽一个!   ------题外话------   亲们,明儿个就V了~   在此,再次感谢所有支持《枭宠》支持舒的亲们,不管是曾经支持的,还是会一如既往支持的,舒都爱你们,群么大么么~   真的,没有大家文文就不能走到今天,给亲们鞠躬感谢了~   明儿2万首更,希望亲们踊跃支持首订哦,首订对一个作者来说真的很重要。   养文的亲们,文文半熟了,可以开宰了哟! ☆、60 冷枭绝力挫情敌,安娜示爱   他怎么还没走?   这萧司洛昨天还不是不怎么想着跟冷枭绝撞上的么,现在来找冷枭绝又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告别?又或者,是来找她的?   听白允奕提到萧司洛,夜清悠心下暗衬着。   不一会儿,萧司洛就被柜台小姐领到了这间冷氏高层专属的VIP会客室。   快速扫过房间里的人,没发现昨夜的少年,萧司洛也没跟冷枭绝再过多客气,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冷当家,萧某这就要走了,还请问我兄弟呢?我们是一块儿的!”   只见那英挺帅气的脸庞依旧带着一贯的慵懒,可这话语里却不动声色的透着逼迫。   昨夜等不到少年回来,他就按捺不住到柜台询问了冷枭绝的房间号,可却被告知除了冷氏高层,别的人到不了那楼层。   找不了冷枭绝,也没有少年的联系方式,他只能回到房里继续干等着。   少年明明答应了他要来找他的,可为何却迟迟不见人影?   少年跟冷枭绝,难道真的是那种关系?   他不知道为何少年在冷枭绝的房里他会如此的不安,但他就是忍不住地焦躁。   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门铃声,可门一开,却是冷枭绝的手下白允奕。   然后他就被告知:少年和冷枭绝很久没见,正在冷枭绝房里联络感情,俩人打算彻夜长谈,少年让他别等了!   于是,他一夜没睡,一直在想着少年和冷枭绝会在房间里干些什么。   直到手下刚才找来,少年都没再来找过他。   所以他只能做最后的尝试,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见冷枭绝,柜台才给白允奕打了电话。   可,少年为什么没在冷枭绝这儿?   萧司洛又仔细扫了一番这VIP会客室里的人,却始终找不到少年的身影,俊朗的眉宇禁不住皱了起来。   这冷枭绝把人藏起来了?不想让少年跟他走?   听着萧司洛说要把夜清悠带走,冷枭绝不悦的眯起深锐的鹰眸,冷声鹜定道:“她不会跟你走,她是冷门的人,是我冷枭绝的人!”   话刚落下,冷枭绝偏头看向在他右边站着的看不出情绪的女人,鹰眸中带着强烈的占有与不容置疑的坚决。   随着冷枭绝的视线,萧司洛也看向了夜清悠。   那是一个长相清丽脱俗的女人,气质清冷内敛,难不成是冷枭绝的情人?   可冷枭绝身边什么时候有了女色?   而且他问的是少年,这冷枭绝为什么看着一个女人?   难道……   想到自己的猜测,萧司洛忽的胸口噗通噗通狂跳。   难道少年其实是个女的,而且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下一刻,夜清悠对上萧司洛有些惊疑的眼神,淡淡开口道:“我是冷门的人,不会跟你走,接应你的人已经到了吧?你留在这儿挺危险,还是赶紧走的好。”   虽说这萧司洛让她没死的消息被“暗”知道了,但好歹他们昨天也并肩作战过,她就不跟他计较了,当她自己倒霉吧。   这番话一出,冷枭绝盯着夜清悠的眼神顿时一冷。   这女人是在关心萧司洛?这就是她口中的萍水相逢?   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都能这么关心,对着他为何却又是那般抗拒!   她跟这萧司洛到底什么关系!   心下怨怼着猜疑着不安着,冷枭绝蓦地转过头来狠盯着萧司洛,那眼神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然而,萧司洛可没来得及顾上冷枭绝,夜清悠的话已经让他彻底呆愣。   昨夜的少年真的是眼前这女人?   少年竟真的是女的!   这么说昨天他的感觉是对的?不知为何,萧司洛觉得自己有些欣喜。   可,她说她是冷门的人,不能跟他去萧盟?   她跟冷枭绝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昨夜为何要在冷枭绝房中过夜?   少年是女人的欣喜很快落下,萧司洛心中不可遏止的升起失落和酸涩。   “你,昨晚上没事儿吧?”   眸色复杂的看了会儿夜清悠,萧司洛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事情。   这话一出,冷枭绝鹰眸乍冷,他就知道这萧司洛心怀不轨!他的女人,他萧司洛想都不要想!   “和我睡一张床上,你说她能有什么事儿?”没等夜清悠开口,冷枭绝就挑衅的看着萧司洛冷冷来了一句,尔后又转头睨向夜清悠:“昨夜你跟我抱怨说烙着你疼了,现在可还疼?”   闻言夜清悠腾地一下热了脸蛋,清眸狠狠的瞪着冷枭绝,既羞又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昨夜的事儿当荤话说,他怎么能无赖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夜清悠因着他的话而红了脸,冷枭绝鹰眸闪过满意,这下萧司洛该死心了吧!   听着冷枭绝暧昧的话语,又见夜清悠这般反应,白允奕和劳伦斯忍不住双眸发亮:当家真把人给吃了?瞧人清悠小姐这脸红的!冷门的喜事儿真要近了?!   相比白允奕俩人的兴奋喜悦,萧司洛的表情可谓是惨淡。   只见男人那慵懒的神色不再,英挺的面庞上尽是诧异的震惊和抑制不住的失落。   她和冷枭绝,果真是情人关系吗?   此刻萧司洛要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就白活了那么30年了。   可是,佳人却早有归属了!   正当萧司洛心情失落到不行的时候,夜清悠突然蹦出一句:“我没事儿,昨晚上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冲着这冷枭绝故意拿他昨夜的兽行想在人面前制造暧昧,她就不能让他得逞!   此话一出,在场反应又是不一。   白允奕和劳伦斯对看了眼,心下嘀咕着:这唱的是哪一出?当家说有,这清悠小姐说没有?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而萧司洛原本抑郁的心情随着夜清悠的一句话一下就明朗开来了,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失而复得的惊喜。   这么说她不是冷枭绝的情人?他还有机会?   萧司洛嘴边那抹明晃晃的舒心简直要刺痛冷枭绝的眼。   这女人一定要这么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她看上了萧司洛?   禁不住心中那猜测的酸楚,冷枭绝倏的一把拽住夜清悠的手臂,猛地一下就把她拉入了自己怀中。   男人亲昵地靠近女人耳边,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听得到:“你敢说昨夜我们没睡一张床,你没嫌我烙着你了?那现在呢,现在可有烙着你了?嗯?”   不料冷枭绝会有这般动作,尔后又听闻冷枭绝这么直白的荤话,在场的其他三个男人顿时惊愣。   眼前这一幕让萧司洛心情再次跌落到了谷底,面上那抹刚升起的欣喜也一寸一寸的龟裂开来,徒余心间一下一下酸疼的抽搐着。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则是忍不住腹诽:原来当家是那么开放的人,竟能如此自如的当着众人的面和清悠小姐调情!不过,这样的当家还真是酷毙外加霸气极了,这招御敌之术用得漂亮!   当事人夜清悠也是狠狠愣住了。   起初,在被冷枭绝拉住手臂往他怀里拽的那一刻,夜清悠是恼的,因为这冷枭绝总趁她不备对她动手动脚!   可下一瞬,耳边袭来男人炽热的呼吸,腰间是男人的健臂大掌,身下又被男人炽烫的硬物抵着,夜清悠就惊了懵了呆了愣了,甚至浑身都羞得发烫了起来。   这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竟发起情来,还这般调戏她?!   于是,恼羞成怒的某女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在冷枭绝怀中使劲儿挣扎起来!   可有男人的铁臂紧紧箍着,夜清悠又哪能如愿挣脱?   而且这么一挣扎,男人的欲望反而变得更加炙人,烙得夜清悠仿佛如坐针毡上般,半刻都不能安稳。   挣脱不成,女人双手努力压着男人的肩膀,既恼怒又窘迫地试图撑起身子远离男人的炽铁。   可……   女人每挪开臀部一次,男人圈着她腰肢的手就握着她的腰往下按一次,然后,男人就会发出似痛苦又似舒爽的闷哼,听得夜清悠又羞又急,脸蛋红得堪比那日落时天边醉人的红霞。   那边白允奕和劳伦斯已经彻底石化。   这当家和清悠小姐竟然还当众“秀”了起来,这要不要他们先回避一下,等他俩办完事儿他们再进来?   而萧司洛早已全身僵硬,想要挪开脚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不想看,也不想听,可对面沙发上男人和女人纠缠相贴的身影却紧紧地烙在他的眼底,耳边男人销魂快乐的呻吟更是声声萦绕。   心,在迅速地冷去,只余一片冰凉。   他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然而,沙发上的女人早已没有心思顾及到他。   这才刚开始萌芽的感情,就要这般夭折掉了吗?   可,折磨还没结束——   这边夜清悠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男人甚至已经隐隐在她耳边低喘起来,这勒着她的铁臂更是热得惊人,那仿佛要把她揉入他身体般的力量让她腰间一片生疼。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男人腰间那滚烫至极的炽铁,烙得她心跳仿佛要蹦出胸口般,她从未经历过这般既羞又急但却彷徨无措的情绪,她真的拿这个男人无可奈何了吗?   多少句放开,男人全然不理。   捶打挣扎于冷枭绝来说也丝毫不起作用。   情急之下女人开始磨牙霍霍——她要咬死这个该千刀的大色魔!   于是在白允奕和劳伦斯惊诧、萧司洛酸涩的注视下,夜清悠歪头咬上了冷枭绝的颈脖。   森森的牙齿恶狠狠地撕裂开男人的皮肤侵进肉里,殷红的血液自男人的颈间滴流而下,划出一道道血迹,最后没入男人黑色的衣领里。   血液中的铁锈味儿让夜清悠更加疯狂,心中那股子由冷枭绝带来的不安和烦躁仿佛都在这尽情的撕咬中得到了发泄,至此红唇抵着男人的脖子就是一阵更为激烈的凌虐。   可,情欲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于男人来说渲染出的却是更为极致的魅惑。   只听男人一声极为沉重的闷哼后,女人的头部被用力掰离男人的颈间,尔后冷枭绝极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夜清悠耳边响起:“女人,你要是想我此时此地就办了你,你就给我继续咬!”   闻言夜清悠身子猛地一僵,再也没敢胡乱挣扎或者再妄图撕咬男人的脖子让他放开她。   因为她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这男人是认真的!   如若她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一定会不顾场合不管他们之前的约定就在这儿——   办了她!   见夜清悠终于安分了下来,冷枭绝忽的抬起那双侵染着情欲的锐眸,紧紧地盯住一身僵硬的萧司洛。   “萧当家可是看明白了?这是我冷枭绝的女人!”   萧司洛闭眼深吸了口气,管住了喉间的苦涩却没能管得住自己那颗未死的心,带着微茫的希翼脱口而出道:“真的不跟我走?在美国,‘暗’随时会找上你,你会很危险,是我把你牵连了进来,跟我到欧洲,我会护你周全!”   萧司洛话刚落下,夜清悠顿时感觉到圈住她腰间的铁臂更加用力了,正要转头答复之际,冷枭绝却猛地将她的头往他颈间一按,尔后耳边就响起了那冷声冷语的回复:“萧当家,再说一边,这是我冷枭绝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护她周全,谁要想伤她分毫,先从我冷枭绝的尸体上踏过,萧当家还是不要过多在我的女人身上花心思为好!”   被冷枭绝压着头靠在他怀里,听闻他字字铿锵的话语,还有耳边男人胸膛里那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夜清悠再次觉得心仿佛被什么撩触过了一般,有些涩然,有些躁动。   这男人,何以能如此鹜定地说出这番话?   他就没想过,万一她始终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亦或他冷静下来后发现并不是那么非她不可,那时候他的这番话又将是对他如今的信誓旦旦怎样的一种嘲弄!   说到底,夜清悠对冷枭绝的感情还是心存质疑。   这种不安源自于伯纳诺的背叛,加之冷枭绝对感情的强势作风,导致了她对爱情有了下意识的防备。   这才苦了冷枭绝掏心挖肺般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夜清悠却还是那般地不为所动。   可,就算夜清悠还没接受他,冷枭绝心中却早已认定了她,他的女人他的妻子自然是不能允许有任何的雄性动物觊觎!   她自然可以反对,但是反对无效,主权的宣示刻不容缓,主权的归属更是不容置疑!   见着冷枭绝如此的占有欲还有这般强势的态度,而夜清悠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萧司洛潋下眸底的涩然,无法阻止地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兄弟,好歹并肩作战一场,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宣示完主权的归属,冷枭绝倒也没再刻意压制着女人的头部,夜清悠自冷枭绝颈间缓缓转过头来,清冷的眸子有些微微的波澜:“夜清悠。”   她想她现在可以真正释怀被他牵连导致“暗”发现她没死的事儿了。   最起码,他并没有回避自己的过失,也是真的在替她担忧,怕她会被“暗”找麻烦。她是不能跟他去萧盟,但是,萧司洛这个萍水相逢的义气“战友”,值得一交。   夜清悠……   萧司洛心中低喃着这对面人儿的名字,唇边忽生一抹痞痞的灿笑:“人如其名呢,兄弟,其实女装更配你。”   这话一出,顿时又惹来冷枭绝一记冰冷如寒冬雨雪的冷瞪,那原本就冷酷的面容也愈发的赛雪欺霜。   没管冷枭绝那仿佛要噬人的冷眼,萧司洛接着浅笑道:“既然你是冷门的人,那我就回欧洲去了,你恢复了原貌,‘暗’应该认不出你,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她身手了得,又有冷门的庇护,应该会没事儿的吧!   至于他的感情,既然她已有了归属,还是放在心里吧,或许他可以不厚道的偷偷希翼着,冷枭绝不知珍惜,将来他能够有柳暗花明的机会。   而他现在真的不适合在这儿过多停留了,萧盟的事还得靠他回去布置,让三国政府的伏杀落空并予以反击。   “我会的,你也小心。”   夜清悠唇角轻勾,也嘱咐了萧司洛一句。   贪婪地再看了夜清悠一眼,萧司洛忽的从口袋中掏出昨日戴着的那枚口罩,然后就着房内的书桌在上面写了什么,尔后大步朝着沙发上的两人走来。   “兄弟,你的口罩落我这儿了。”   萧司洛把口罩塞入夜清悠手中,尔后再也不看夜清悠转身就走了出去,只余一句无限希翼的告别话语回荡在室内紧绷的空气中:“兄弟,我回去了,有时间去萧盟找我。”   门被关上,夜清悠星眸微闪,这萧司洛在口罩上写了什么?   室内,一片沉默。   冷枭绝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清悠则沉浸在“她的口罩”上面可能写着什么的猜测里,而白允奕和劳伦斯则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轻易不敢首先出声。   终于,冷枭绝冷声打断了这紧绷的沉默:“萍水相逢却是依依惜别?女人,你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怎么不干脆跟着他去萧盟算了!”   某男忍了好久,终于秋后发作。   一天不把这名分定下来,这女人就一天被别人惦记着,甚至当着他的面她还想爬墙!   难道真要逼着他不顾一切办了她?   满室的醋酸,白允奕和劳伦斯直接就闭着眼装起了石像,当家淹醋缸里了,他们还是消隐了别让当家的妒火波及到才好。   夜清悠闻言心下一怒,清冷的眸中一抹挑衅盛放开来:“是呀,萍水相逢但却是相见恨晚,我倒是想跟着萧司洛到萧盟去,可是却被一只禽兽威胁并禁锢着动弹不得!”   被这男人以强硬的手段禁锢住吃尽豆腐不说,他还有理了?   她跟萧司洛说了几句话他就这般冷嘲热讽,他怎么不想想他自己的行为?   当着他人的面强势禁锢她,对她肆意发情!没经得她的同意擅自向别人宣示她归他所有!在她还没接受他的感情前像妒夫般质问她的不是!   她都还没一项一项找他算账,他倒还先有理了?!   “你真想跟着萧司洛走?对他就是相逢恨晚,对我就是万般抗拒?他是良人我却是禽兽?夜清悠你敢不敢再没心没肺一点,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冷枭绝怒得双眸通红,浓烈的妒火烧得他心肝五脏俱痛,酸楚百般啃噬,而他却只能干干受着,无能为力。   夜清悠眸中一片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冷枭绝这般过于炙热的情感,只能堪堪偏过头去,不去看他狂执的表情。   看着夜清悠又逃避着他的感情,知道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了,冷枭绝深吸了口气压抑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尔后再度勒紧了怀中的女人,在她耳边霸道地威胁道:“两个选择,要么我现在办了你,要么你主动给我一个安抚的吻,否则,你今天就别想从我身上下去!”   什么?这男人还能不能再无赖一点!   夜清悠清眸见火,冷声怒道:“我两个都不选,有本事你今天就跟我耗着什么都不要做!”   她就不信他来华城会没有公事,而她有的是时间,她倒要看看这男人能耐她何!   “是吗?一个都不选?”   冷枭绝在夜清悠耳边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之后不给她回复的机会,接着就道出了他下面的话:“都不选,视为默认前者,你确定你要放弃你的选择权?”   男人的话中尽是危险和胁迫的意味,这也让夜清悠明白了冷枭绝并不是在说着玩儿的!   狠狠瞪着眼前一脸酷色阴险至极无赖透顶的男人,夜清悠禁不住的一阵咬牙切齿,在心中把冷枭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问候了个遍后,这才一字一句恨恨地道:“我,选,第,二!”   冷枭绝没说话,只是鹰眸深深地等着夜清悠的行动。   可……   两两相对,女人却迟迟不见动作。   鹰眸危险地一眯,冷枭绝冷冷地出声:“不用再看时机了,心动就立即行动!还是你想再体验一遍那夜的销魂蚀骨?”   再不动,等到他动时,她就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见鬼的心动!   这是他逼迫她做的选择,他哪只眼看到她心动了?   心中怒骂着冷枭绝的厚颜无耻,却也知道再拖延不得了,夜清悠只好愤恨地送上自己的红唇。   正欲敷衍应付一下就撤退,可到了嘴的美食冷枭绝又哪能放过?   只见这会儿女人在男人的唇上一印后就想着抽身离开,可男人却像早有预料般一下就按住了女人的后脑勺。   接着,炽热的舌尖出其不意地撬开女人的牙关,然后就是凶猛地攻略城池。   男人进攻,女人抵抗,不料一进一退却也让双方唇舌有了激烈的碰撞,女人奋力闪躲,男人强势进攻,于是就形成了拉锯战,拉锯战又演变成了持久战。   战得室内的两尊石像复活了过来,战得俩人由震惊变成叹为观止!   俩人想着,回去或许可以写篇“论持久战”的心得感想,也不枉今日这番眼福际遇。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少秒,俩人才堪堪停了下来。   哦不,是冷枭绝不得不放开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夜清悠,这场唇舌大战才得以结束。   当然,这场战斗以夜清悠同志彻头彻尾的失败为告终,反抗了全场,奋斗了全场,可终究还是不敌敌人的凶猛进攻,城池全方位的沦陷。   冷枭绝一停下来,夜清悠就立马挣扎着要下去。   这回稍稍吃饱餍足的某人终于肯松开手放了人,可鹰眸却满是幽深暗茫,像是在算计着什么时候来个彻底的吃饱餍足。   这边夜清悠终于挣脱得冷枭绝的钳制,一溜烟就跑到了离他最远的一张沙发上坐着,瞪着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给大卸八块。   不过,冷某人尝了甜头,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这会儿,看着房里紧紧闭着眼假装不知房内一切的白允奕和劳伦斯,冷枭绝也难得好心情地不计较他们装龟的缩头行为。   “霍尔到了吗?”冷枭绝潋去身上的情欲气息,正色向劳伦斯问道。   “沐仓刚才已经在华城机场接到他了,不过,霍尔说要到华城大学去接他的女儿一块儿过来,所以会慢些,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接他女儿?   冷枭绝鹰眸微眯。   霍尔和冷门谈生意除了他的手下从来不带别的闲杂人等,这次竟要把他的女儿带过来?   霍尔是俄罗斯第二大黑帮的首领,与冷门的军火生意往来已有十年之久,也算得上是比较值得冷门信任的交易对象。   可这次霍尔却突然提出更改交易的面谈地点,他虽不想防备一直算得上是信任的人,可该有的调查还是要有的,以防万一永远有必要,在道上混,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可之前查出来的消息,除了他女儿今年刚考上美国的华城大学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以前的交易不是他去俄罗斯,就是霍尔到美国芝城来,难道霍尔这次更改见面地点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女儿?   可为什么霍尔不待面谈过后再去见他儿女?接他女儿一块儿过来他们的面谈地点又是何意?   “备好早餐了吗?”冷枭绝漫不经心地问道。   既然查不出异样,那么霍尔究竟是什么意思,等人来了也就知道了,现在想太多也只是徒劳。   “当家下来的那会儿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霍尔过来。”白允奕接道。   “好。”   冷枭绝应了一句后,就没再开口说话,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离他5米开外远的夜清悠,眸色炙热异常。   那边夜清悠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刚拿起报纸想要转移注意力,可很快又被冷枭绝如火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一下放下报纸猛地站起身来:“你看够了没有?!”   他的视线已经严重干扰到了她!   他总是那么肆意,每每看着她的目光都好像带了火,那种令人窒息的炽热,让她觉得无处遁形,仿佛自己正赤身裸体般的接受着他的审视,又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扑过来把她给拆吃入腹。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偏偏自己还就是受不得他这样的目光,那会让她浑身不对劲!   “没够,看或者不看,是我的事儿,你无权阻拦,当然,你完全可以忽略我的视线。”   冷枭绝唇角扬起一弯勾人的弧度,盯着夜清悠的目光简直就像捕食的豺狼虎豹一般,先以视线牢牢锁住猎物,然后再悠哉悠哉地打量着要从哪处先下口。   忽略他的视线?   夜清悠气得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前就是两拳直接打瞎这禽兽肆意的眼。   可,顾及到这么做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就这么被这禽兽就地正法,还是忍了下来。   闭眼,深呼吸了一番,再睁开眼时,已是不见激动的情绪,眸中恢复了清冷一片。睨了一眼依旧试图以狼光吞噬她的冷枭绝,夜清悠面色淡淡地缓缓坐回了沙发上。   遇上这冷枭绝,她都要变得不是她了!   坚决不能再被他影响,她的一切情绪都应该牢牢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由不得任何人主导!   看着夜清悠又恢复了那一脸无波的淡然模样,冷枭绝鹰眸猛然间一沉。   这女人又在抗拒了!   不过,走过的路,痕迹又哪能轻易的被抹了去?   这般的高墙防备是否代表着他对她的影响已经达到了不容她忽视的地步?   那么,女人,我等着你心墙轰然倒塌的那一天!   不论是男人女人都有着各自的鹜定,可到底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还得实践中才能一较高下了。   夜清悠静下心来后也没再管冷枭绝那炙人的视线,而是摊开了手中的口罩。   萧司洛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她一直很好奇。   这是,手机号码?   夜清悠挑了挑眉,这应该是萧司洛的手机号了吧?   一个黑帮首领的私人电话一般都不会轻易让外人得知,这萧司洛与她萍水相逢,他倒是信得过她。   不过,留下这手机号是让她有事儿没事儿联系他吗?   或许,她以后还真会从冷门跳槽到萧盟去也不一定。   意识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突兀想法,夜清悠禁不住一愣,尔后倏地莞尔一笑。   她这是怎么了,以后她可是要退出这道上生活的,莫不是现在还浸yin在道上,职业思考使然所以才有了这般突兀的想法?   可,从冷枭绝的理解来看,夜清悠的这一笑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只见某人阴森森地眯起了狼眸。   那萧司洛在上面写了什么?竟然还逗得这女人笑了起来?   这女人可从来没对他这般笑过!   “女人,萧司洛这招情书暗递不知道跟多少女人用过,专骗无知的单蠢女人,这你都相信?!”   听着冷枭绝对萧司洛不着边际的诽谤,夜清悠唇角硬生生的抽搐了下,尔后也没回冷枭绝的话,而是又多看了几眼口罩上的号码把它记了下来。   这口罩一会儿还是毁了的好,免得哪天口罩弄丢号码落入别人手里。   萧司洛把联系方式给她是信得过她,她又怎么能让他的联系方式自她手中泄露出去?   看着夜清悠那边“含情脉脉”地在口罩上眷恋流连着,冷枭绝再次妒火中烧!   这女人会那么不小心把口罩落萧司洛那儿了?那萧司洛莫不是真在上面写了情书?这样一来那口罩不是成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被夜清悠的无视和那在口罩上频繁逗留的眼神给激得心中一阵又一阵排山倒海的酸悸,冷枭绝突的起身大步向夜清悠走去。   “交出来!”   在离夜清悠的沙发半米处远站定,冷枭绝眸光森冷地盯着她手中的口罩。   夜清悠清冷的眼一眯:“你的?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我怀疑那上面有不利于冷门的消息,你初入冷门,不知轻重,所以,你得给我过目以防万一!”   冷枭绝说得冠冕堂皇,却惹来夜清悠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萧司洛会把对冷门不利的消息写在这个口罩上然后给我这个冷门的人?冷枭绝你都不会找个比较合理的借口么?我说了,不给!而且,这上面也没有任何关乎冷门的信息!”   冷枭绝闻言喉间滚动了下,鹰眸简直要冷得要把人给冻死。   冷门里没有哪个手下胆敢这样顶撞他冒犯他,偏偏就是这么个让他挠心挠肺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执意地违抗他的命令!   房里白允奕和劳伦斯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叹息。清悠小姐看来很抗拒当家,这当家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这般想着,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不行,这俩人一个追一个逃的,照这么龟速的进展,啥时候当家才能办上喜事儿?   食君之禄,当然得分君之忧。   或许他们可以向当家自荐军师参谋,也好助当家一臂之力早日实现给冷门添个现任主母的宏图大业!   两人心下有了计较后,不约而同地又对视了眼,决定等霍尔的这次交易定下后,就给当家追妻出谋划策去。   这边冷枭绝正欲使用暴力夺走夜清悠手中的口罩,不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冷枭绝微微顿了顿,这才放弃了刚才的念头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白允奕很快上前打开了房门,进来的正是冷门的风堂堂主沐仓。   沐仓同样是个高大的俊男,或许因为常年运送军火全世界跑的原因,他的肤色是四堂主里面最深的,配上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严肃。   “当家,霍尔已经在大厅了。”   “好。”   冷枭绝说完,睨了一眼夜清悠,道了一句“跟上”后就率先走出了会客室。   这边沐仓自然是认出了夜清悠,但其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引不起他情绪的波动般。   看着沐仓绷着一张严肃兮兮的脸,劳伦斯和白允奕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他们几个都挺活泼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面瘫的兄弟?   不过,能和他们几个当兄弟的人,这沐仓自然也不会是像他面上表现的这般生冷无趣,这厮的“不良心思”可也不少,只不过他喜欢藏着掖着罢了,这会儿指不定沐仓就在心里头怎么对当家和清悠小姐各种“想法”了呢。   不得不说,这兄弟可不是白当的,当然对彼此的想法都或多或少能猜出个大概。   看着夜清悠面色淡然,星眸里却是一片清冷,一脸严肃面无表情的沐仓此刻确实在心中这般想着:这个他们暗地里已经默认将来会是冷门主母的人,当家还没搞定人家!   房里四人也没拖沓,冷枭绝前脚刚走出会客室,四人后脚就跟了出去。   二楼的冷氏高层专属餐厅里   咖啡色的复古长方形餐桌上,两方人马有序而坐。   两头主位上的,自然是冷枭绝和霍尔。   霍尔右手边毗邻的位置坐的是他女儿,顺着下去就是两名霍尔的手下。   霍尔每次来都很低调,这回加上他女儿,一行人也就只有4人。   而冷枭绝这边,加上夜清悠,也只有5人。   留出和冷枭绝毗邻的右下第一个位置,沐仓、白允奕、劳伦斯也在冷枭绝右手边依次而坐,只余夜清悠一个人在冷枭绝右身后站着。   看着众人都已经入座就绪,冷枭绝忽然回过头朝夜清悠开口道:“你也坐。”   这话一出,本就一直偷偷注意着夜清悠的霍尔和他女儿一下就惊呆了。   这女人是谁?一直都没听说冷枭绝身边出现了女人,可现在出现了不说,冷枭绝竟还让她入座参与他们的早宴?   夜清悠挑了挑眉,在座的应该都是参与这次面谈的双方高层吧?她一个司机,也要入座?   不过,冷枭绝现在可是她的上司,只要不是太过过分的命令,她都可以遵从。   这会儿,夜清悠瞅准了劳伦斯旁边的位置,脚下迈开就要往那边走去。   冷枭绝却忽然一声阻挠:“你的位置在我旁边。”   这话一出,在场除了冷门三堂主,其余人都煞是讶异地盯住了夜清悠。   特别是霍尔的女儿,嘴一撅,大眼嫉妒地一瞪,这看着夜清悠的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夜清悠眉间一皱,一个回身对上冷枭绝的鹰眸,见他不似在开玩笑,颇为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确定?”   那是除了冷枭绝以及霍尔那个位置以外最为尊贵的位置了吧,让她一个司机坐?这冷枭绝抽什么风!   “女人,你不该质疑我的话!”看到夜清悠一脸质疑的表情,冷枭绝鹰眸一沉,冷声呵道。   他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他的女人,自然坐得起这个位置!   可她却是谨遵起她是他司机的身份来了?她这会儿倒是自觉,刚刚他以冷门当家的身份命令她,她都不肯交出那口罩来着!   冷枭绝依旧对那“定情信物”的口罩耿耿于怀着,再加上这会儿夜清悠明显没有身为他女人的觉悟,当下心中便又是一阵郁火。   夜清悠挑了挑眉,她不该质疑吗?   好吧,既然上司都那么确定了,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坐哪儿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待夜清悠也入座,白允奕给一直站在旁边候着的酒店厨子递了个眼神,厨子立刻走到房门处,门一开,九个端着餐盘的侍者就鱼贯走了进来。   一一给在座的人都呈上餐盘后,九个侍者连同厨子一块儿退出了餐厅。   “霍尔,先用过早餐,咱们再谈正事儿。”鹰眸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冷枭绝缓缓说道。   “好,冷当家请。”   两大主角率先开动,其余人也纷纷用起餐来。   在座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个很大的餐盘,餐盘里都是一样的食物配置。   只见偌大的餐盘里,光水果就有香蕉、葡萄、桂圆、水蜜桃、苹果、橙子,尔后配菜有切好的青瓜片、番茄片、洋葱块儿,主食是煎蛋、培根肉、土豆煎饼、烤面包、蛋糕和松饼,加上一份玉米沙拉,酱汁有番茄酱和蜂蜜,饮品有咖啡、橙汁、牛奶和纯净水,再来就是两副餐叉和一把餐刀了。   很纯粹也很典型的美式早餐。   餐桌上除了刀叉放置和轻微咀嚼的声音,基本上是一片寂静。   两大主角都没有开口说话,其余的人自然也是安安分分地吃着各自餐盘中的食物。   可,安安分分并不代表埋头苦吃。   冷枭绝自夜清悠用餐起,这鹰眸就时不时地往她手中拿着的东西瞟去。   只见夜清悠先是喝了一杯纯净水,尔后吃了几颗葡萄、桂圆,之后用了份玉米沙拉,再来才是用了一份煎蛋、一片土豆煎饼一杯牛奶,最后是一个苹果。   看着夜清悠慢条斯理地用着她面前的早餐,冷枭绝眼底划过一抹柔和。   这女人吃东西似乎偏好素食和清淡?   可,怎么能吃那么少?   见着夜清悠吃完苹果以后就没再有动作,冷枭绝突然开口,引来了餐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和注意,不过,话却是对着夜清悠说的。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夜清悠挑眉:“你当我是猪?吃那么多!”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虽然很不想对号入座,但按夜清悠的话说来,他们不就是她眼中的猪?   想到这儿,大家伙有种想放下手中早餐的冲动,当然,冷枭绝除外。   反应最大的要数霍尔的女儿安娜了。   那女人竟然能跟在冷枭绝身边,现在冷枭绝又那么关心那女人,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而且那女人不吃了她却还没吃饱,那女人是不是在暗讽她是猪?!   冷枭绝用餐时一直在注意着那女人,而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观察他用了什么早餐。   可,这冷枭绝竟是那女人吃什么他就随后跟着吃什么,这让她怎么能不气愤!   那可是她看中的男人,竟然跟着别的女人吃着同样的食物,而且都是她不爱吃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影响到了大家的食欲,夜清悠有些尴尬的歉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尽管吃,是我食量比较小。”   闻言冷枭绝鹰眸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这女人也会有那么可爱的一面,不过,谁也不能说他女人的不是!   “清儿最近胃口不太好,我也还没吃饱,大家继续。”   冷枭绝冷酷地接了一句,之后就继续开动起来。   夜清悠狠瞪了冷枭绝一眼。   清儿?谁允许他叫得那么亲昵了!还有什么叫她最近胃口不太好?她食量一向就这样,他胡乱歪曲什么事实!   不一会儿,早餐就在这有些诡异的气氛当中结束了。   接着,双方转移到了一楼之前的会客室。   坐定后,霍尔开始向冷枭绝说明了这批军火打算订购的种类和数量,双方洽谈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敲定下了详细的细节以及运输途径方式等。   正事儿完毕,霍尔有些忐忑地看了眼冷枭绝,最后才豁出去了一般朗声开口道:“冷当家,这是我女儿安娜,她很早之前就一直想来见见你,刚好如今她在华城上大学,我就把她带了过来,希望冷当家不要见怪才好。”   霍尔话刚落下,安娜就立刻笑逐颜开地接口了:“冷枭绝,我是安娜,今年19岁了,我以前常听父亲提起你,也见过你的照片,可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更加高大俊俏呢,对了,我可是为了你专门考了美国的大学哟,听说你至今还单身,咱们也算门当户对,要不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表情不一。   霍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就这么个女儿,女儿唯一的请求,他怎么能不随了她的意?要是冷枭绝真能看上他女儿,俩人好上,他乐见其成;要是不行,大不了就是女儿被冷枭绝拒绝,也好让她彻底死了那条心。   他和冷枭绝往来10年,女儿早就知道了有冷枭绝这么号人物,随着她年纪渐长,竟对冷枭绝越来越崇拜,还生了爱慕之心,说什么也要考美国的大学,然后在美国和冷枭绝发展感情。   可偏偏这冷枭绝是个不近女色的人,他曾经和女儿说过这事儿,照他看来,一个如此成功又正值青年力壮的男人,对女人碰都不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冷枭绝极有可能是好男色!   这样的男人哪怕嫁给了他,女儿以后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可谁知,女儿听后反而更中意了,直说什么冷枭绝一定不是喜欢男人,这是他洁身自爱的表现,这样的男人以后肯定不会背叛爱人,对爱人忠贞不二之类的。   拗不过女儿,他只能让她报了美国这边的大学,这次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把女儿带了过来,成是不成,就要看冷枭绝了。   听完霍尔的说辞时,白允奕、沐仓和劳伦斯已经彻底恍悟了过来。   怪不得他们说霍尔这次怎么忽然更改了面谈的地点,还带上了他女儿,原来竟是顺便带着女儿相亲来了。   不过这安娜也够直接的,这第一次见面就想跟当家谈婚论嫁了?   这般勇气和信心值得夸赞,可……   当家没遇见清悠小姐之前也不见得会接受吧,再说如今有了清悠小姐,当家又对她那么上心,这安娜已经可以断定没戏唱了!   而站在冷枭绝沙发旁边的夜清悠则是悠然地挑了挑眉,这冷枭绝的桃花还真是开得茂盛!   人家女孩儿为了他都到美国来念书了,现在又送上门来直接要求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看这样貌也挺水灵的,也确实算得上门当户对,没准儿还真是一段好姻缘呢。   忽略掉心中那一闪而逝的介怀,夜清悠选择让自己不去在意冷枭绝的接受与否,毕竟她跟他真的不可能,他太过强势,她不喜欢情绪被人主导掌控的感觉,而且她想要的安稳生活,他给不起。   猛然听闻安娜的告白,冷枭绝只是瞥了她一眼,尔后就没再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了夜清悠。   可……   这女人什么表情!乐见其成?   有别的女人跟向他表明心意,她就那么高兴?   她巴不得他跟别的女人好上然后不要再烦她了是不是?   想都不要想!   他这辈子早就认定了她,她要是到现在还没这个觉悟,他现在就让她明白个彻底!   “我不接受!”   冷枭绝看向安娜,一脸阴寒地回绝,嗓音更是透着对夜清悠不在意的怒气。   原本势在必得的安娜闻言顿时一僵,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跟她的背景很般配他不觉得吗?她自认为长得也够漂亮,身材也不错,她的背景和自身条件加起来都不能让他动心?   他明不明白以后他要真娶了她,她父亲的势力以后就会是冷门的,这样的诱惑他怎么经受得住?   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   看着冷枭绝对她不理不睬,反而关注着他旁边那个女人的反应,安娜顿时嫉恼得不得了!   “冷枭绝,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她?”安娜指着夜清悠一脸的恼恨和控诉。   闻言冷枭绝鹰眸危险地眯了眯:“放下你的手,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不计较你对我女人的不敬!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直呼我的名讳,请称呼我冷当家!你最好弄清楚一点,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接受你!”   被冷枭绝冷酷的面色和阴寒的语气给吓住,安娜有些胆颤,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开口道:“我哪里不如这女人?我不服!”   这男人她喜欢了好久,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了,事关她的终身幸福,她怎么能不争取到底!再说了,她可不认为她有哪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此话一出,白允奕和劳伦斯顿时满头黑线:这安娜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竟还敢和当家呛声?当家可是除了清悠小姐,对别的女人都不会太客气的!      沐仓则是继续瘫着个严肃的脸,心下却是在凉凉的想着:姑娘,祝你好运!   而霍尔则是有些后悔把女儿带过来了。   他这女儿虽然生在黑道的家庭背景里,但也许是被他保护的太好,这性格说得好听点是坦率直接,说得不好听就是任性妄为,这冷枭绝是什么人,就连他都得对冷枭绝服服帖帖的,她倒好,直接跟冷枭绝对上了!   “冷当家,安娜还小,要是有顶撞了冷当家的地方,还请冷当家不要太在意,我在这先给冷当家赔个不是了。”   怕冷枭绝一怒之下会对安娜动手,霍尔赶紧先道歉。   他可不认为他的面子有那么大,值得冷枭绝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他破例忍让安娜的无礼和莽撞,再说了,冷枭绝在道上狠辣冷酷可是出了名的,对于冒犯了他冷枭绝的人从来都不手软。   扯了扯安娜的手臂,霍尔厉声喝道:“还不快跟冷当家道歉!”   安娜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父亲从来都没跟她说过一句重话,可如今却对她这般严厉!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喂,我要跟你挑战,我脸蛋身材家世哪里不如你了,我们来赌一场,骰子扑克多米诺任你选,或者你想要玩其他的也可以,你要是输了就把冷枭绝让给我!”   夜清悠闻言扬了扬眉,嘴边却淡淡地扯出一个弧度:“不必跟我挑战,他不是我的,要真是归我所有我也让你了!”   “真的?”安娜有些喜出望外。   这女人是不是秀逗了,这么好的男人争都不争一下就让给她了?   与此同时,冷枭绝忽的一下冷声大喝:“女人,你敢!”   她真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她真就那么没心没肺?!   他冷枭绝可不是什么物品能够说让就让,就算她要让,他也不会允许!   冷眸凌厉地看向安娜,冷枭绝沉声怒道:“最后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女人,将来也会是我冷枭绝的妻子,是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除了她,别的女人都没这个资格!霍尔,管好你的女儿,否则我不会再客气!”   这话一出,三堂主齐齐挑眉:看吧,当家的感情他们可是清清楚楚,这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岂是除了清悠小姐以外别的女人可以觊觎的!   而夜清悠则狠狠震住了。   他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么鹜定的话?   她还没接受他的感情不说,未来还那么长,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变数,他就那么肯定以后她会是他的妻,是冷门的主母?   他又如何能确定非她不可?   看着一脸信誓旦旦的冷枭绝,夜清悠清冷的眸中尽是复杂。   这边冷枭绝撂了狠话,霍尔当然是立马死死地捂住了安娜的嘴以防她又再蹦出什么让冷枭绝不高兴的话来,尔后一脸尴尬歉然地朝冷枭绝微微躬身道:“冷当家,小女年幼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走,希望冷当家不要介意今天的事儿,咱们生意归生意,你看?”   女儿惹怒了冷枭绝,霍尔很担心冷枭绝会因此中断了对他军火的供应,要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虽说有生意不做是傻子,但冷枭绝就是有这个资本,再看他对他旁边女人的在意,这都当着众人的面宣示了她将会是冷门的主母了,或许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断了他们的生意往来也说不定。   “只要令爱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女人面前,冷门自然不会食言。”   冷枭绝冷冷回道。   没想到这霍尔把女儿带来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想试探他?可惜,除了他旁边这女人,他不会对任何女人看得上眼!   冷门一向讲究信誉,这也是冷门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如此飞速发展的根本,霍尔也算是冷门的大客户,只要今天的事以后不再发生,这生意他自然不会不做。   听到冷枭绝的话,霍尔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冷枭绝没迁怒到生意上的事来。   “冷当家,那我就先告辞了,军火的运送按刚刚敲定好的方案来就行,我们下次交易再见。”   霍尔一直捂着安娜的嘴,安娜当然不肯安分,一直在挣扎着试图摆脱霍尔捂着她嘴巴的手,这不怕安娜又惹出什么麻烦来,霍尔赶紧开口告辞。   他这女儿被他保护的太好,也被他惯坏了,回去一定要纠正她这不知天高地厚任性自大的性子,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冷枭绝头微点,尔后沉声道:“沐仓,送送客人。”   “是,当家!”   这边沐仓刚把霍尔送走,冷枭绝就睨了旁边的白允奕和劳伦斯一眼:“你们俩也出去。”   “是,当家!”俩人齐齐应道。   当家肯定是要跟清悠小姐单独解决感情问题了,他们在场是挺不方便的。   清空了现场,冷枭绝也不急着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依旧一脸无波的夜清悠。   这女人,现在该彻底明白他的感情了吧?   “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已经把我的一辈子许给你了,你敢不负责试试!”   见他不开口,夜清悠就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定着对他不理不睬的,冷枭绝鹰眸忽的一眯,霸道的语带胁迫道。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让你把一辈子许给我!”夜清悠自然是不领情。   女人一脸的无所谓让男人狠狠沉下了脸。   “你对我到底哪里不满意?!”   沉默了一会儿,冷枭绝忽然阴郁地问道。   他都表明这辈子非她不可了,她为什么还是抗拒?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什么不满意。”夜清悠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冷枭绝眯着鹰眸质问。   “没有为什么。”夜清悠依旧一副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几乎要咬碎一口钢牙,双拳一个紧握,冷枭绝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就不要出这个门!”   眉一挑,夜清悠有些无辜:“说什么?”   深吸了口气,冷枭绝鹰眸逼人,冷沉地开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敷衍!”   “成。”女人应道。   见冷枭绝这副态势,夜清悠寻思着要真不认真点儿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保不准这男人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来了。   “我长得不帅?”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帅。”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我身材不好?”   这回不止唇角,女人眼角也不可遏制地抽了抽:“好。”   “那是我床上功夫不行?”   “……”   无语地冷盯着面前的冷枭绝,夜清悠一头的黑线。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语出雷人!看他问的都什么问题!   他这是在跟她探讨他的“综合素质”?   她怎么知道他床上功夫行还是不行?她又没试过!不对,有试过,但是,她是真不知道,那夜的事情她几乎没什么印象。   “那夜你没体会到快乐?我很爽。”   见夜清悠不回答,冷枭绝剑眉一蹙又问了一遍,并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此话一出,夜清悠再也忍不住,一个白眼就狠狠丢了过去。   “我对那夜没有任何的印象,还有请你别给我说你的感觉,谢谢!”   说到最后,女人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想到这男人口中的“爽”是奠定在她失身的基础之上,她就有种想痛扁这男人的冲动。   而且他是该有多爽才导致她第二天起来时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该死的那夜到底怎么回事,竟让这男人占尽了她的便宜!   听得女人这么说,冷枭绝皱眉回想了一会儿。   没错,她那时的确是酒醉陷入了深睡当中,应该真对那夜发生了什么没有多少印象,否则之前也不会任凭他误导并且听信了“是她强了他”的说辞。   既然这样,那……   “没印象没关系,如果问题是出在这儿,我们现在就来重温一遍那夜的幸福,事先说清楚了,只要我让你爽了,你就得接受我!”   冷枭绝说得一脸认真,夜清悠却听得想崩溃。   恶狠狠地怒瞪着冷枭绝,夜清悠有些羞恼:“谁要跟你重温什么性福!问题不是出在这儿!”   这男人说话就不能不那么直接?!还有他怎么可以一脸严肃地说出这么YY的话?这脸皮果然比城墙还厚!   鹰眸微闪,冷枭绝很快接口:“那好,床上功夫的问题我们暂且搁置,留着以后探讨,现在我想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原因是什么,问题出在了哪儿!”   这女人心中果真有着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么!   睨了眼男人,夜清悠不语。   见夜清悠沉默,冷枭绝忽然向前几步把夜清悠逼退到墙边,两只手撑在了墙上牢牢把夜清悠困在了墙壁与自己之间。   男人缓缓低下头靠近女人,语带不悦:“女人,回答我的问题!”   冷枭绝炽热的呼吸喷打在脸上,让夜清悠面庞一阵燥热。   偏过头避开男人灼人的目光,夜清悠冷声道:“我早就与他人事先有约,要退出道上的生活,然后俩人一起过平静的日子。”   她想要的是一个纯粹而又祥和的普通环境,朝九晚五地上下班,过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浸yin在危险当中,时时防备。   她和这男人是不可能的,还是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为好。   听得夜清悠的说法,冷枭绝心下猛然一个酸疼的抽搐,鹰眸冷不防闪过一抹慌乱,尔后有些不安地低吼:“不管你跟谁有约,我不准!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她和谁有约了?他么之间到了什么地步?那男的是谁?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那是个男的,他就是有直觉,跟这女人有约的肯定是个男人!   伯纳诺已经背叛了她和别人结婚,不可能会是伯纳诺,那会是谁?炎幕羽,萧司洛,还是其他的人?   不准!不管是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把她带走!除非他死!   仿佛想到了什么可能性般,冷枭绝神色忽的一肃,语调呛酸不已:“是不是萧司洛?他在你的口罩上写了什么?把口罩给我!”   夜清悠蹙眉:“是谁你不用管,口罩已经没了!”刚才到洗手间去时她早就烧掉了那枚口罩。   “你说过的你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我不准你喜欢他!”冷枭绝掰过夜清悠脸,鹰眸通红地朝她低吼道。   看着一脸激动的冷枭绝,夜清悠有些怔愣,这男人真的就那么在乎她?   不知为何,夜清悠此刻竟觉得心跳有些失速。   暗恼自己的失常,夜清悠有些无措地再次偏开头:“跟谁有约不方便告诉你,但不是萧司洛。”   她和哥哥相认的事儿除了义父和幕哥,也就弯弯知道,在她还没完全脱离道上生活之前,她不想给哥哥带去任何的麻烦。   听到那个人不是萧司洛,冷枭绝面上一松,尔后又似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你真的不喜欢萧司洛?”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喜欢萧司洛!”   夜清悠没好气地转过头,却正好迎上冷枭绝带着些微紧张的鹰眸。   然后,她看见那双向来深如幽潭或冰冷或锐利或深邃或炽热的眸子首度染上了惊喜愉悦的光芒,那抹毫不掩饰的明晃晃的欢喜,是那么绚丽,那么夺目,仿若烟花盛放的那一刹那,美得那般惊心动魄,美得,让她心尖颤动。   尔后,她只觉身体一个晃动,整个人就被冷枭绝牢牢拥在了怀里。   “你现在不能喜欢他,以后更不准喜欢他!”   某男霸道地要求道。   不知为何,他就是特别介意萧司洛,总觉得女人对那男人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特别。   她是他的,她的以前他管不了,但是现在和以后,她都不能对别的男人另眼相待,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殊待遇!   被男人紧紧地禁锢在他怀里,鼻尖满是他陌生又熟悉的侵略气息,耳边听闻男人霸道的话语,夜清悠只觉得心尖的那抹颤动持续蔓化开来,整个心间都充斥着一股陌生的悸动。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体验,有些惊喜,有些欢欣,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陌生的感觉总是容易让人排斥。   于是,夜清悠开始挣扎,试图要推开冷枭绝霸道的禁锢,也企图靠挣扎来甩开心中异样的感觉。   可男人的手臂却像那钢造铁铸的一般,任凭女人如何想要摆脱,都一动不动地牢牢圈放在女人的后腰处。   “答应我,嗯?”   没见女人回应自己的话,反而还挣扎了起来,男人又有些不安了起来,那禁锢着女人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勒紧了女人的纤腰。   随着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无间的相贴,男人那处的变化夜清悠自是第一时间感觉了出来,心下一个惊悸,挣扎越发激烈起来。   可谁知,男人竟然一手继续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来到了她的臀部猛地一按——   “唔……”   两人胯间的紧紧相贴让女人一声惊呼,却不敢再有任何过激的动作。   “答应我,嗯?”男人再次出声问道。   “答应你什么?”   夜清悠自心中升起那股子陌生的悸动后,就一直晃神至今,男人的话自然是没听进去半分。   “该死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想到自己兀自在这儿屏息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复,这女人却在晃神,根本没听进去他说了些什么,冷枭绝就一阵恼火。   这男人怎么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   还是男人都是如此,女人在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这般想着,也不知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气冷枭绝的“滥情”,夜清悠有些怒怨:“你要我听什么!你兄弟一直那么激动,我哪有心思管顾其他!现在放开你的两只狼爪,挪开你兄弟!”   听得女人的话,冷枭绝心中一阵惊喜,她没在想着其他男人,而是在想着他么?   “这么说你刚刚一直在想着我兄弟?不放,不挪,你先答应我,以后也不准喜欢萧司洛!”   “我没想过以后会喜欢上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现在,放开我!”   夜清悠已经气得牙痒痒了,心下更是怨怼异常。   他凭什么要求她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他还不是随便就对女人发情!   她现在只想离这个男人远远的,越远越好,这男人就会无端地让她心绪躁动,她不想再受这个男人任何的影响。   “满意,但还是不放!”   冷枭绝冷酷的面庞上尽是毫不掩饰的满足,心间更是溢满了柔情和欢喜。   急于想表达自己心中的雀跃,男人猛地低下头捕获住了女人的樱唇,没给女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是一番炽热激狂的攻城掠池。   待女人反应过来时,已是大势已去,战将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一吻毕,男人垂首在女人耳边压抑地喘息着,而女人则在男人怀里呆呆地失着神。   又一次,她被冷枭绝吻了。   这以后是不是只要他一逮着她强吻她就得像之前和现在这般,起初挣扎,尔后抗拒无效最后沉沦在他的热情里?   再这么下去,他要把她往床上带,她是不是也要束手就擒了?   再这么下去,她是不是,要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夜清悠此刻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以前跟伯纳诺在一起,从来都是只要她不愿意,他就不会强迫她半分。   可这冷枭绝却是强势地阻断了她一切拒绝的机会,她突然觉得在他的强势面前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余地,她怕自己会跌落在他以爱为名的陷阱里,从此再也爬不起来,任由他牵着鼻子走,直到遭遇惨痛的结局。   是的,夜清悠隐隐感觉到了,对伯纳诺和冷枭绝,她的感情是不同的。   一个她接受了,是她男朋友,可她却对他没任何爱的悸动。   一个她刚遇上,他死缠烂打,她不愿接受,可她却偏偏在他的强势下邂逅了心动的感觉。   此刻,夜清悠甚至没有考虑到她之前想要退出道上过平静生活的问题,一心只想着不要失心于冷枭绝,不要被他掌控了她的感情,否则,在她沦陷在了他强势的热情当中后,在他教会了她伯纳诺没教会的心动后,他却犯了和伯纳诺相同的错误,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是的,她就是对冷枭绝没信心,或许该说,是对男人的欲望有了恐惧的心理。   伯纳诺因欲而背叛了他,她不爱伯纳诺,所以侥幸逃过一场心碎。   可冷枭绝却是不同的,她对他的强势无可奈何,她会对他心悸,这一切或许以后会构成爱的因素,可他却也让她见识到了,他是个多么“重欲”的男人,万一以后他背叛了她,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可能接受得了,那么那时,心碎又该如何来缝补?   是该自此打住,还是该勇敢地相信一回?   女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般的沉默让冷枭绝发现了异常,不过却是以为她在想着和那个“野男人”有约的事情。   想到那个和夜清悠有约的男人,冷枭绝鹰眸闪过一抹阴郁,尔后又紧了紧女人的腰肢。   “女人,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别忘了,你可是要当我一年的专属司机!”   不是不想知道那个和女人有约的男人是谁,只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女人不会说。   那男人只要不是萧司洛,他就有把握在未来的一年内把女人的心留下,让她忘了那个狗屁的约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我没忘记,这一年,我不会离开的。”夜清悠唇角淡淡地抿起一个弧度。   至于一年之后,顺其自然吧。   微微放开对女人的腰间的钳制,冷枭绝一手抬起夜清悠的脸与他对视,鹰眸此刻尽是执着的激狂。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一年之内你离开了,天涯海角,就别叫我再找到你,否则,我会彻底断了你的羽翼,把你一辈子禁锢在身边!记住,我说到做到!”   他有信心能够在一年之内留下她的心,也留下她的人,可前提是在这一年内她不会离开他的情况下。   他可没忘了,这女人一个月跟他要了三天的假期!   要不事先断了她逃离的念想,保不准她就趁着假期跑了!   下巴被男人抬着,夜清悠不得不与冷枭绝对视,待看见他眼中的偏执和狂热,不由得又是心头一跳。   他是说真的!   可,她应该不会离开吧,既然答应了给他当一年的司机,“暗”的事儿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解决的,她又有什么理由离开?   甩开心中那抹无端端的忐忑,夜清悠朝着正一脸严肃等待她回复的冷枭绝点了点头。   尔后,迫于男人炙热的视线,有些微微无措地转移了话题:“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男人嘴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然是,回冷宅。”   虽然媳妇儿还不承认他的地位,不过,带回去先见见公婆,一来多个保障,二来也好早日名正言顺不是?   夜清悠“嗯”了一声后,两人就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见冷枭绝还是不放开对自己的钳制,而她又不敢乱动,夜清悠最后不得不有些尴尬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男人:“那个,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一边被男人的武器这么烙着,一边和这男人做着交流,真是有说不出的诡异。   她现在整个人就觉得颤颤的,就怕冷枭绝一个控住不住兽性大发,那她可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女人,再抱会儿好不好?”   冷枭绝难得以商量的语气,表情有些可怜兮兮的向夜清悠询问着她的意见,那深如幽潭的鹰眸中是夜清悠从未见过的柔和。   他们之间第一次可以如此和平而又温馨的相拥着,这是他所万分欢喜期盼的,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他不放手,她亦不会抗拒。   男人又紧了紧女人的身子,脸颊磨蹭着女人额间的发丝,就这么鹰眸微闭的沉浸在这难得的良好氛围里。   而夜清悠则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难道是在向她,额,撒娇?   夜清悠也没有说话,或者说是默认了冷枭绝的提议。   俩人就那么相拥着,他不动,她亦不动,和睦温馨流转间,有什么已经在悄然改变。   然而,当感情和理智再度碰撞,当爱情与长久的心愿遭遇不容回避的抉择,她与他,又该何去何从?   ------题外话------   首订的亲们,谢谢大家的支持,舒耐你们,大么么送上~ ☆、61 带回冷宅   和霍尔的军火交易敲定,冷枭绝一行就打道回了芝城。   这是夜清悠第一次踏入冷门的专属领地内。   就她之前所知,冷门在美国芝城郊区有100万平方米的专有领地,而冷宅和冷门的大本营正是建在这专有领地之内。   今天才确切的知道,冷门大本营和冷宅相隔有10分钟的车程,冷门高层皆在冷宅入住,而其余的冷门众弟子则在冷门的大本营内安家,同时冷门大本营也是整个冷门的“办公”要地。   至此冷宅大本营光是建筑面积就已达到了50万平方米,而冷宅作为冷氏高层的生活起居场所,目前单就8个人住着,这占地面积就已华丽丽的多达1万平方米。   当然,这些都是一路上三大堂主尽心尽责的讲解才让她得来的认知。   再看看这领地内周边的环境,各式人工湖,喷泉,假山,植被,凉亭,拱桥……   诗意,惬意,这片领地美轮美奂得不似一个黑帮的驻扎地,反而更像是与世无争的人间仙境。   这又不得不赞一声冷啸天当初选址时的独到眼光,且凌知夏嫁给冷啸天后,更是对这环境进行了另一轮的美化改造,这才有了夜清悠如今看到的这番风光似画。   不久,车子就停在了一栋地中海式的豪华别墅前。   这应该就是冷宅了。   看着眼前这一整座占地面积十分庞大的豪宅,夜清悠眯了眯清冷的星眸。   低调中不失华丽,复古中不失庄严,但于她来说最为亮眼的,要数它的保全装备了。   冷宅使用着冷门最先研发的保全系统,包括气息感应,面部识别,指纹识别,声控识别,红外线探测,自动警报以及陷阱装置,而且这大门还有一只冷门精英队伍在把守,这样一来除非是冷门许可的人,否则这保全系统层层识别下来,外人根本无法进得去。   而在冷枭绝的带领下,冷宅的保全系统一一录入了她的气息,面部象征,指纹,声音,以及身形等等,以后她也就可以自由进出冷宅了。   接着,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行人进入了玄关,来到了大厅处。   然后,夜清悠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冷宅里的佣人各个睁大了双眸,像盯怪物一样地瞅着她看。   尔后沙发上坐着的三人,以她的猜想应该是冷枭绝的父母和妹妹。可,那三人为什么也一副看外星人一样地猛盯着她瞅?   这一进冷宅,包括刚才在外面时遇上的冷门守卫,虽然他们一个个都看得出是精英好手,看着她时也只是正式地一瞥后就似乎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可她分明就感觉到了,在她弄身份识别的那档儿,守卫们那若有似无的眸光都会时不时地往她身上扫,待她猛地一个回首,有时还能抓到一两个偷偷打量她的目光,而被她抓了个正着后,那眸光又立马恢复目不斜视,腰杆儿也似乎更笔挺起来。   当时她也只当是她第一次来,所以惹了些注目,可没想到,她这是小白兔一头钻进了狼窝,现在都成了这冷门里头关注的焦点了。   这一只只眼冒绿光的狼,似乎都在摩拳擦掌琢磨着要如何开动享用她这只小白兔?   这不,最为急迫的一只狼,率先出招了。   “唉呀呀,这是哪家的姑娘呀,好生水灵,来来来,让伯母我好好瞅瞅。”   冷母在那次逼供儿子,知道有夜清悠这么个人后,就找雷天擎要了芝城酒店那夜的录像,也早就已经见过了这让儿子动心的女人。   当时看这相貌气质身手就都满意得不得了,现在猛地一见真人,竟发现原来真人更是让她出乎意料地满意。   看看这通身——   一头闪着迷人色泽的黑色大波浪长卷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束,精干又不失女人的妩媚。   一身黑色的简洁风衣搭配一双干练的黑色牛皮短靴,整个人英姿飒爽,可,还不止,以她以前当演员时接触过的女性以及这些年周游四国见过的各式美女来看,这一身干净利落又极有范儿的着装下包裹着的,那可是会让广大男性眼巴巴流口水的曼妙惹火身姿。   再瞧瞧这长相,巴掌大的鹅蛋脸,柳眉星眸,粉唇似樱,鼻子高挺娇俏,肌肤莹白如脂,好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儿!   还有那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的清冷眼神,不卑不亢的态度,那冷静理性地打量着周边环境的淡然,那内敛自若的神态……   冷母细细地打量着,眸中绿光愈发大盛。   瞧这脱俗的面庞,妖娆的身段,再加上清冷神秘的气质,她这儿未来儿媳可是将东方的极致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可要比那些金发碧眸的欧美佳丽要强上不知多少呀!   一句话,这儿媳她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这不,初次印象鉴定完毕,冷母就热情地拉着夜清悠的手往沙发那边走去:“来来来,到这边坐着,干杵着干啥呢,我那儿子你不用管他,他站个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我们女儿家腰骨可不比男人,经不得久站呢。”   这冷母,会不会对她太热情了点儿?夜清悠有些不解的蹙了蹙眉。   但是长辈这般热情客气,而且又是在上司家里,夜清悠也不好拂了冷母的意思,于是也就任着冷母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而冷母自拉着夜清悠的手后就一直爱不释手地抚着她柔软的手背,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夜清悠想抽回手,但着看冷母一脸的热情和善又觉得这样做不太礼貌,所以也就忍者不习惯任凭冷母一直对她的手掌各种揉搓捏抚。   两人坐定后,冷母扬起一个本世纪最为“和善”的笑容,一脸热切的开口:“以后我就叫你悠儿吧。悠儿今年几岁啦?觉得我那儿子怎么样啊?”   问得夜清悠一头的黑线。   这怎么感觉有点儿像是……在见男方的家长?还有冷母怎么会认识她?   这般想着着,夜清悠转头询问的看向冷枭绝,谁知却刚好迎上他那火辣辣的专注目光,那鹰眸里似乎还带着些看好戏的愉悦笑意。   夜清悠顿时一怔,尔后便有些咬牙切齿。   这臭男人,她可是他手下,他母亲误会了他俩的关系,他不出来解释也就罢了,还在那儿看她的好戏?   夜清悠偏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要是来的是个动刀动枪口出恶言的,她还觉得好解决一些,可这冷母偏偏好生热情,这问话又不得不回,可她和冷枭绝的关系根本就不是那样,于是她只能委婉的回应冷母的“关心”。   “冷夫人,我是夜清悠,是您儿子的手下,再没其他的了。”   夜清悠转过头来有些疏离的回道。   “再没其他的了?”冷母惊呼,尔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冷枭绝一眼。   追个媳妇儿都没追到手,还让媳妇儿说他俩没关系,这儿子当真不成器!   要别人知道冷母这想法,肯定会气得吐血。   这全球黑道势力龙头老大冷门的现任当家,冷氏集团的总裁,竟被自己的母亲形容成不成器?   那怎样才是成器呀?   冷枭绝不成器,那其他人不都是饭桶了?!   这边冷枭绝当然知道母亲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鹰眸也只是挑了挑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女人还没接受他是事实,没什么好争辩的,这女人可是倔的很,反正在她女人面前吃瘪,他没所谓,或许母亲可以帮上他一帮也不一定。   又恨恨地瞪了眼冷枭绝,冷母这才又笑眯眯地朝夜清悠开口道:“现在没关系也没关系,以后有关系就行了。放心,我这婆婆很好相处的,要是我那儿子有哪对不住你的地方,我第一个先废了他!听天擎说悠儿小时候不幸丧亲,然后被美政府的一个组织收养了是吗?孩子,当特工很辛苦吧?以后别跟着我那臭儿子跑进跑出的了,这些年我也周游够了,你就在冷宅,我们平时练练瑜伽开开party怎么样?”   冷母是从雷天擎那儿知道的有关夜清悠的一些确切消息,当她得知夜清悠是“暗”的特工,也是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时,那会儿特高兴,觉得儿媳实在是太牛了,乐的合不拢嘴。   可后来想想能得到如此成就,这孩子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别人在爸妈怀里嬉笑撒娇的时候,她扛的是枪支摸的是弹药,过的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生活,这般想着就免不了一阵心疼,想着等儿子把人带回冷宅后就一定好好疼她这儿媳。   这不,刚刚儿子一通电话说会把人带回来,她就眼巴巴地在这等着了。   见了面,那更是合眼缘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护着宠着不让儿媳再那么辛苦了。   而这边夜清悠听了冷母的话,顿时不知做何反应。   什么叫现在没关系也没关系,以后有关系就行?这冷母竟然连“婆婆”都用上了!   这冷母连她的身份都知道,话说这冷枭绝不会把他们的事儿从头到尾都给他家里头说了吧?   这般想着,夜清悠忍不住就狠狠瞪了冷枭绝一眼。   她怎么不知道这男人还是个“顾家念家”的人?堂堂黑老大,这么私的私事儿都跟家里说,他怎么好意思!   再说了她有接受他了吗?有了吗?他到底怎么跟他家里头说的,让他母亲这么非她当儿媳不可?   瞪了冷枭绝,可还是不解气,但是冷母这儿又不能不回她的话,于是夜清悠只有勉强笑了笑:“当特工其实也不辛苦,习惯了就好,但是我是冷枭绝的手下,这跟进跟出是必须的,恐怕不能跟您待在冷宅练瑜伽开party。”   虽然未来儿媳一再强调说自己是儿子的手下,但是看她刚才和儿子的互动,也不是那么没苗头嘛,至少她不怕自家儿子,儿子对她也是够特别的。他那儿子一向最容不得别人的冒犯,现在居然被瞪还一副“很高兴”的模样,看来是在乎到了心坎儿里边儿去的,或许让他俩黏一块更有益于增进感情也说不定。   “没关系,跟着我儿子进进出出还好一些,陪我这老婆子或许还无趣了呢!哈哈,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悠儿,以后有你在这冷宅,我老婆子想想就高兴!哦,对了,刚才忘了纠正你,别冷夫人冷夫人的叫,多见外,先叫我伯母吧。”   虽然两人现在关系还未明朗,但是她相信自己儿子的魅力,只要儿子用对方法,再加上自己这一臂之力,悠儿这声“妈”是跑不掉的!   “伯母,其实您看起来也就30出头,真的不显老,您不用太在意年龄问题。再者,心态年轻,人就永远是青春的,样貌倒是其次了。”   夜清悠见冷母自称“老婆子”,以为她很在意自己年纪的问题,再加上不想冷母再过多谈论她和冷枭绝的“感情”问题,所以就转开了话题宽慰冷母。   可这么一说却差点儿没把冷母给高兴坏。   “当真,我看起来还很年轻吗?我今年都有48了!悠儿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说谎话哄人高兴的人,所以伯母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大实话吗?”   啧啧,这儿媳当真是很合她的心,从宽慰她不要在意年龄外貌,注重心态的调整来看,这姑娘本性善良,不浮躁不浮夸不肤浅,她儿子当真是好眼光啊,冷母心下偷乐不已。   而被冷母这么一反问,夜清悠则有些无语,她说的当然是实话,她可不会向人说好话,这冷母保养得宜,再加上心态也好,真的是看起来只有30出头。   “伯母,您看起来真的还很年轻,您要和您儿子站一块儿,指不定人家会以为他是哥哥您是妹妹之类的。”   不过,这话夜清悠就有些故意的恶意了。   这冷枭绝,让他乱给他家里胡说一通,让他看她的好戏,这就是下场——当老男人去吧!   “噗……”这话一出,冷母顿时捧腹狂笑。   因为,她看到了儿子那张比碳还黑的脸,也明白儿媳是故意膈应的儿子,难得看这儿子这般   吃瘪,她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多乐呵一回够本呢!   夜清悠自然也是看到了冷枭绝难看的脸色,不知怎么的,心里倒是舒坦了!哼,看他还在不在心里偷着乐!   好不容易,冷母止住了笑意,冷枭绝却还是黑着个脸,可见对夜清悠暗指他是“老男人”有多么的在意。   然,这大厅里可没人理会他。   “来,悠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伴儿冷啸天,也就是我那臭儿子的父亲。”   冷母说完,夜清悠微微朝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冷酷的冷啸天点了点头:“冷老当家。”   她现在终于知道冷枭绝那张冰山脸怎么来的了,这完全就是得了冷啸天的真传,而且两人五官也有七成的像。   这昔日的黑帮大佬如今也有50出头了吧,可面上也就40来岁,保养的也是相当好,看起来和冷枭绝就像是俩兄弟。   “叫我伯父就好,不用那么见外。”   这可是他未来儿媳,他要是不客气些,晚上老婆可是会念叨他的,再者看来儿子的表现不是很好,这儿媳现在还没接受儿子,他得给儿子加加分才是。   “伯父。”夜清悠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冷啸天是这冷门的创始人,虽然不是他让冷门发展到了如今的世界黑老大的位置,但在他任位时,他却成功让冷门成为了美国最大的黑帮,从而为冷门今时今日问鼎世界黑帮的龙头老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有能力的人,自然是值得别人的尊敬。   而且道上谁人不知,这冷啸天的疼妻宠妻可是出了名的,这样的男人,她更是佩服的,他要求她改口叫他“伯父”,这自然很乐意被她接受。   见夜清悠改了口,冷啸天点了点头,之后就没再过多说什么,可眼中那星星点点的笑意却泄露了他对这未来儿媳也是满意的。   之后冷母又拉着夜清悠走向冷盈玥:“来,这是玥儿,是我女儿,我那臭儿子的妹妹。”   听得自家母亲自哥哥意中人来了后就一口一个“臭儿子”的戏称冷枭绝,冷盈玥禁不住抿嘴一笑:“嫂嫂,你看你一来,我哥都快没地位了,你晚上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哥。”   冷盈玥说完,还暧昧地朝夜清悠眨了眨眼。   看着这知性美中带着些许俏皮的冷盈玥,夜清悠忍不住唇角抽搐了下。   嫂嫂这个称呼就不说了,不过什么叫晚上好好补偿冷枭绝?难不成她要住这儿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夜清悠忽的有些不安起来,跟冷枭绝同住一屋檐下?   “我也要住冷宅吗?”   她按理来说只是冷枭绝的司机,这冷宅连冷门的一个司机都能住?   “那是当然,我妈可是一早就给你安排好了房间了,其实四大堂主也住冷宅里,你可是哥哥的专属司机,当然也得贴身住着。”   说到“贴身”俩字时,冷盈玥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算她恶趣味吧,她就喜欢看这未来嫂子无语的样子。   果然,夜清悠唇角再次抽了抽。   而冷母则是在一旁抿着嘴偷笑着。   该认识的人介绍完毕,冷母就带着夜清悠熟悉冷宅的环境。   一圈溜下来,夜清悠也知道了冷宅是个什么布局。   这栋是主宅,主宅周边分别是四大堂主的副宅,而她自然是住在了冷宅的这栋主宅里面。   这主宅一楼分隔为客厅,宴会大厅,餐厅,厨房,洗衣室,各种健身场所,露天游泳池,公共书柜,上网专区,藏酒吧台等等。   二楼为主人居住区,佣人们住在冷门大本营,整个二楼共10间大卧。   三楼则全是客房。   当然,冷宅主宅里一切的装潢都是地中海式的复古风,时尚又不失典雅,更是处处透着低调的华丽。   看完冷宅的布局,冷母正欲带着夜清悠到2楼安排好的房间里。   夜清悠却有些迟疑地拉住了她:“伯母,我们不是该往3楼走吗?”   她是冷枭绝的司机?来2楼主人的大卧干什么?   “哎呀,什么三楼,你可不是冷宅的客人,当然要住二楼啦。”   这么说着,兴许也是怕夜清悠追问个所以然,冷母急急拉着夜清悠前往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当初没料到那臭儿子还没把人给追到手,所以安排了俩人住临近的两间大卧,不过就算事先知道了两人的关系还未明朗,她也一样会做同样的安排,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吗?   夜清悠并不知道隔壁就是冷枭绝的卧室,见冷母那么热情好意地让她住主人卧,而她要还是那么客气反而就太扭捏了,所以也就随了冷母。   俩人很快来了目的地,冷母打开了房门并把钥匙交给了她。   这就是以后她要住上一年的房间了,夜清悠扫视了一番房内,发现房间非常的宽敞,色调及装潢和整栋主宅所见的地中海复古风差不多,各种居住设施和家居用具也一应俱全,可谓是非常的舒适。   见冷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给什么回复一般,夜清悠有些莞尔地笑了笑:“房间很漂亮,我很喜欢,麻烦伯母了。”   闻言冷母裂开了嘴笑得腻开心:“悠儿满意就好,以后可别跟伯母客气,缺啥跟伯母说一声,把冷宅当自己家,别拘谨知道不?”   “好,多谢伯母。”冷母一番好意,夜清悠自是感觉得到的,至此才轻易说了谢。   “你这孩子,好了,你们刚从华城回来,肯定也累了,悠儿就先休息会儿,晚餐了我再叫你。”   冷母很体贴地想到一天的舟车劳顿后,夜清悠可能会很需要休息一会儿,所以也就离开了夜清悠的房间。   而这刚关上门,转头就看到冷枭绝正从过道处走过来,于是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亮。   “诶,儿子,媳妇儿都住家里来了,你可要好好加油,妈等你的好消息啦。”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声音不可谓不大,几乎是扯开了嗓子在大声叫喊。   夜清悠在房里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话,差点儿一个趔趄。   这伯母是怕她没听见么?   这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她人就在门后都还听得模模糊糊,外边儿……怕是全冷宅的人都听见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夜清悠顿时便觉得脸有些燥。   这冷枭绝都怎么跟家里说的,感情的事儿不都该藏着掖着的吗?!   他倒好,弄得全天下皆知似的,他们之间明明就只是上司和下级的关系好不好!现下她住冷宅里来了,他家里人还把她当他媳妇儿看,他就没想过她在冷宅会不会尴尬?   夜清悠有些无力地往床上一倒,看着天花板就在想着以后该怎么面对冷枭绝的家人,以及该怎么跟这冷枭绝安然无恙地同住一屋檐下。   而门外   冷枭绝自然是被冷母的大嗓门给吼得脸黑黑。   他这活宝母亲又在搞什么名堂?   见儿子似乎不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冷母怨怼了冷枭绝一眼,尔后朝夜清悠所在的大卧努了努嘴。   这下冷枭绝总算是明白了他母亲话里头的意思。   住他隔壁吗?   冷酷的唇角轻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母亲这番安排倒是不错。   接着,冷枭绝来到夜清悠的房门前站定,尔后伸手想按门铃,但又停住了,似在想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就找人。   而冷母自是明白儿子想见未来儿媳了,自此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捂着嘴径直下楼去了。   看着房门,冷枭绝鹰眸微暗。   从今天起,她就住他隔壁了,或许用不到一年,他就可以让她与他同住一个卧室。   想着以后能朝夕相处,男人的冷酷的脸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铃铃铃……”   夜清悠正在仰躺在床上,刚刚的事情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了门铃声。   难道是伯母又来了?   这么想着,夜清悠很快起身来到了房门前。   可门一开,竟是冷枭绝。   星眸漾开一抹讶异,尔后又快速地消散掉。   “有事儿?”   冷枭绝递过去一个手机,鹰眸深深:“这是给你的手机,以后方便联系。”   这女人似乎不习惯用手机?都没见她身上有携带过这东西。   不过,既然现在是他的司机,就要改掉这个习惯,他可不想有个什么事儿的找不着人。   这手机和他那款是男女款,差别仅在于大小,其他的就连颜色都一个样。   接过冷枭绝手中的手机,夜清悠顿时便觉得有些眼熟。   她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款手机?   夜清悠仔细端详了手中的机子几秒钟,没想起来,也就放弃了,也许是在哪个场合瞥过一眼吧。   “这手机是冷氏研发的高层专用手机,普通的手机功能都有,另外还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可以知道所有拥有这款手机的人所在的位置,目前除了我家人,就是四堂主还有你在用这款手机,以后需要时可以定位他们。另外,我已经在里面输入了我的手机号,有事儿拨号找我,24小时开机。”   冷枭绝特别地给夜清悠说了一下手机的定位功能。   夜清悠点了点头。   “明后两天我们会在家里休息。你需要什么武器装备防身,之后可以让天擎带你到冷门的仓库任意挑选。”   “好。”   除了说好,夜清悠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冷枭绝想得很周全,她最需要的,他都已经事先给她做好了安排。   这男人,其实挺细心的。   冷枭绝没再开口,夜清悠也不说话,就这么静着,两人之间似乎不再那么剑拔弩弓,相处时也变得平和起来。   夜清悠似乎不再抗拒,而冷枭绝也似乎从患得患失的剧烈不安中稳妥了下来。   一切,似乎因华城的那一抱以及夜清悠住进冷宅而有了新的契机。   这点,让冷枭绝欣喜,而夜清悠则是选择了顺其自然。   短暂的沉默下,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开来。   这样的沉默昨夜在冷枭绝酒店的房里也有过,只是现下,夜清悠忽然觉得,些微尴尬中似乎还参杂了异样的局促。   “还有事儿吗?”   夜清悠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沉默之下的尴尬和局促竟让她生出微微的紧张,于是就想着赶紧让冷枭绝离开,结束这种异样的感觉。   “没事儿了,不过,你现在要休息了?”冷枭绝鹰眸微闪。   这女人似乎不想跟他同处一个空间?她不是已经不那么抗拒他了吗?   “嗯,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夜清悠随口说道,如果这样能让冷枭绝离开,她不介意顺了他的话。   “那你先小睡一会儿,晚饭我再来叫你。”   男人垂下鹰眸,嘴上说着其他,心下却在想着不同的事儿。   “好。”   听得冷枭绝这么说,夜清悠暗自松了口气,就待冷枭绝离开,然后关上房门。   可……   男人却仿佛入定了般站着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眉间都皱了起来。   见此,夜清悠也不好开口赶人,更不知该如何提醒她自己要“休息”了。   于是,俩人又大概站着半分钟后,冷枭绝忽然开口了:“女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你太多?”   男人这话让夜清悠顿时一懵。   他怎么无端端蹦出这么句话来?   见夜清悠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冷枭绝沉吟了一会儿,又再说了一遍:“我28,你22,你是不是觉得我年长你6岁有些多了?”   听得冷枭绝这么说,夜清悠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多,似乎有要答应他接受他的意思。   说多,又仿佛这是她拒绝他的原因,可这根本就不是。   于是,在男人热切直视的眸光逼迫下,只得马马虎虎回了一句:“有些,差不多吧。”   当然,冷枭绝是没听明白的,因为这话说出来了以后,就连夜清悠自个儿也没懂那是“多”还是“不多”的意思。   似乎很不满意夜清悠的答复,冷枭绝俊眉一皱,鹰眸一紧,直截了当地摊开了来:“你刚在大厅里说我和我母亲走一块儿,别人会以为我是哥哥,难道你不是在暗指我年龄大所以才长得‘成熟’?”   为夜清悠那随口一句膈应的话,男人从刚才一直耿耿于怀至今。   听得冷枭绝的说辞,夜清悠顿时一阵好笑。   没想到这冷枭绝还真把她刚才那句故意编排他的话给听进去了,还那么较真。   不过,她怎么觉得她面前的这人不是什么黑老大,而是一个正在跟她讨公道的弃夫呢?   看着冷枭绝有些别扭懊恼而不自知的模样,夜清悠便不自禁地兀自抿唇轻笑起来。   这一笑,却晃花了冷枭绝的眼。   可以说,冷枭绝从没见夜清悠这么笑过,或者说夜清悠从未对着他那么笑过,禁不住一抹隐隐的激动在鹰眸深处晕染开来,最后通通演变成为柔情的炽热。   这般模样的女人,好美。   像是千万株茉莉同时盛放开来那一刹的视觉震撼,轻盈,饱满,润白,雅致,风动摇曳,清幽满枝,漫漫风华,纯洁妖娆。   美的他心脏怦然直跳,美的他想立刻上前拥住她,让她仰着头对着他继续这般笑下去。   夜清悠正笑得开怀,却突然发现冷枭绝专注炙热的视线,顿时,笑意一僵。   她什么时候竟能对着这男人这般不设防甚至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呢?   女人心下又是一阵复杂。   可男人却兀自沉浸在那一笑的绝美震撼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至,夜清悠尴尬地咳了两声,才让冷枭绝从盯着她看的呆愣中回到现实来。   “女人,你应该常笑,很美!不过,只能对着我一个人这么笑!”   想到有别的人见到她那么美的笑容,冷枭绝顿时就是一阵不乐意,于是,霸道的话语就那么脱口而出。   她的美,只能他一个人独占,其他的不管男人女人,都不能同他分享她的美好,那是他一个人的!   听得男人这么说,夜清悠顿时便有些无语。   这男人,独占欲会不会太强了点?   不过,她也很少会笑得这么开怀。她的情绪一向内敛,而且性格也偏于冷淡,这男人竟有本事能让她这样笑出来,她还真不知道是件喜事儿还是件坏事儿。   “那个,我刚在大厅的那句话只是随便说说,没什么别的意思。”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冷枭绝她以后“笑与不笑”以及“对谁笑”的问题,夜清悠选择了澄清在大厅时那句故意膈应冷枭绝的话。   “你真的没觉得我老?那就好。事实上我觉得,28和22搭配刚刚好,你说呢?”   听到夜清悠说那句让他较真了半天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冷枭绝不由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女人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就好。   他发现只要是这女人心里一鹜定下来的想法,往往就很难改变得了,就像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相守的那个“约定”,他知道她到现在为止从没想过要放弃这个想法,所以他可不想她心中再多一个会让她对他否定的鹜定。   而这边,夜清悠再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冷枭绝的话。   28和22搭配刚刚好?   她能说什么?说好或是不好?   有些无力地在心下暗叹了口气,夜清悠再次沉默了下来。   见夜清悠不再说话,冷枭绝也知道不能从她口中探听到对他的想法了,于是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近水楼台,来日方长,这女人不能太逼迫她了,否则她会反弹,他可不想好不容易两人感情刚有些进展时这女人又缩了回去。   于是,跟夜清悠说了句“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会儿,夜清悠才狠松了口气。   这冷枭绝,竟让她越来越觉得难以面对了,这到底该怎么办……   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儿,夜清悠这会儿倒真觉得有些累了,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心里有事儿压着“心累”吧,于是也就躺到了床上,或许一觉醒来,一切的烦闷就会消失掉吧。   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夜清悠就醒过来了。   一会儿后,就见冷母来传唤晚餐,于是便随着冷母下了楼。   刚到一楼,便见冷枭绝早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似乎正在和冷啸天讨论着什么。   看到夜清悠下来,男人鹰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尔后又继续回到与冷啸天谈论的话题当中。   而冷母直接把夜清悠领到餐桌上后,便朝着客厅埋怨了一声:“我说你们父子俩还在那磨叽什么呢,你看我们女士都到齐了,每次都得让我催是吗?”   早就坐在餐桌上的冷盈玥见此朝夜清悠微微一笑:“清悠,你可别见怪,我们家就是这样,在家里,咳咳,女权当家。”   冷盈玥没再像刚才见面那般调侃夜清悠“嫂子”,而是唤了声“清悠”。   一来她比夜清悠大上两岁,二来考虑到夜清悠还没接受哥哥,怕给哥哥添堵,再来就是不想给夜清悠造成太多的尴尬。   夜清悠闻言眉一挑:“其实,你父母,挺让人羡慕的。”活着,然后不变的深爱。   见冷父冷母结婚多年感情依然那么要好,夜清悠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爸妈,要是爸妈还在世,一定也会像他们这般的恩爱吧!   记忆中的父母感情也非常要好,母亲是那种温婉的性子,父亲比较严肃,家里虽是父亲当家,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影响父亲对母亲的疼宠。   俩人都是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读书时彼此确立了感情,尔后毕业俩人就都留任学校当起了母校的老师,俩人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在家里,一切的家务活都是父亲一个人包办,父亲从来没让母亲沾手过一丝的油烟,有时母亲会因她和哥哥而忽略了父亲,父亲就会吃他们的醋,尔后就会把母亲抱回房里。   母亲小时候就经常对她说:悠儿,以后找爱人就要找像你爸这样的男人,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会懂得心疼你,会为了你做很多别的男人不愿意做的事,会对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母亲的话还历历在耳,可惜她人已经走远,那时她还小,不懂母亲口中的爱,现在她长大了,却似乎对爱依旧模模糊糊辨不清方向,而母亲却再也不能教导她,让她辨得出,一个像父亲那般,有爱的男人。   见夜清悠陷入沉思当中,冷盈玥不知道她父母的事儿,也就以为夜清悠是纯粹在羡慕自己父母这样的感情,于是忍不住调侃道:“清悠,你放心,我看我哥也是那样的人,保不准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你呀,以后别嫌我哥烦就好了。”   冷盈玥的再度开口把夜清悠拉出了回忆里,听了冷盈玥的这一番调侃,夜清悠顿时便有些无可奈何。   这家人就这般鹜定她和冷枭绝最后能走到一块儿?   “其实,我和冷枭绝,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不想你们到头来会失望或者说我辜负了他的心意什么的,我最后是要离开道上的,不可能和冷枭绝能走一辈子。”   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就是不可能会走一辈子,因为,彼此的目标不同,那么喜欢不喜欢又有何异?   见夜清悠如此,冷盈玥寻思了会儿后再度开口道:“其实,我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内敛,可我们却都能感觉得到他对你的在乎和喜欢,我想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止如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道上,或许你可以试着给我哥一个机会,或许你会发现,其实两人携手江湖比相忘于江湖要好得多。”   或许,知性女人就是这般,不似理性和感性的极端,她们公正地兼具着感性的细腻柔软以及理性的思考方式。   而冷盈玥正是这知性女人当中的佼佼者,她虽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却对人情绪的感知力和洞察力都极强。   夜清悠一番话下来,她多少能摸出了些底子,这未来嫂子对哥哥或许并不是那么无意,只是这未来嫂子有心结,而这个心结恰好阻断了未来嫂子和哥哥可能的感情联系罢了,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开导,或许说是劝诱,她相信,俩人都是能给对方幸福的那个人,如果错过,那必是俩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听闻冷盈玥的话,夜清悠不语。   那句“相忘于江湖”狠狠触动着她的心,可两个目标背离的人真的能走到一块儿?难道她可以做到放下长久的心愿和冷枭绝“携手江湖”?   这边两人都没再交谈,而冷母也很快把沙发上的俩男人给叫了过来。   五人刚坐定,白允奕,劳伦斯和沐仓就从玄关处走了过来,总共8人共坐了一张大型圆桌。   虽然四堂主住的是一人一栋的冷宅副宅,但是吃饭的时候整个冷宅却是一起的,冷母以及冷枭绝的坚持让四堂主无力回绝,也就渐渐地放开了来,享受这家的温馨。   而今天除了雷天擎在基地训练外,其他三堂主都在,于是到了固定用餐的时间三人就自动自发地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坐的是这张大圆桌而不是另一头的长方形桌子,是因为今天吃的是中餐。   在冷宅,中餐和西餐是隔日轮着来的,因为凌知夏是混了二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华裔,冷啸天是华裔,所以两头都不误的结果就是中餐西餐轮着来。   当然,偶尔吃腻了中西餐也会换换别的国家的口味,要是哪天忽然有个人说想吃什么国家的菜色时,大家都会说出一个自己平日想吃的非中西餐的菜色,接着这异国风味的一桌子就那么拼凑出来了。   于是,在冷宅的饭桌上经常可以吃到全世界的美味,而冷宅的大厨更是多达三十多个国籍,只为满足这群吃遍了美食经常会换口味的“吃货”。   八人坐定后,厨子和帮佣很快上了一桌子的菜,这大桌子上是三个转盘,最上面一个,接着中间一个,最下面也有一个,可以旋转着供大家夹菜。   看着眼前的这桌“满汉全席”,夜清悠有些无语。   菊花锅子,三鲜木樨汤   炒腰花儿,焖笋,蜜丝山药,烧百合,烧苹果,清蒸玉兰片,拔丝鲜桃,酿果藕   黄花鱼,焖黄鳝,精虾,精蟹,罐儿鹌鹑,桂花翅子,锅烧猪蹄儿,五彩牛柳,软炸里脊,栗子鸡   整整二十个菜肉汤。   这家人不会把菜单里的满汉全席隔日吃过一遍吧!   夜清悠也是华裔,再加上小时候她那传统的父亲就常常做着这些菜,这些菜自然是认得,虽然爸妈过世后在“暗”里吃的都是西餐,但是中国菜的味道,她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因为那有着关于父母的回忆,因此每到一个地方出任务,她都会找有满汉全席菜单的中国餐厅点上两三个中国菜,回味儿时与父母相处的时光。   而以她的厨艺也只是会做一些简单的中国菜,例如煲个简单的骨头汤,西红柿炒蛋,糖醋里脊之类的,父亲的厨艺她可是没来得及学到半分。   菜上齐全后,冷母一声叫唤,大家也都没客气,直接就开动起来。   冷枭绝上桌时挑的是夜清悠旁边的位置坐,这下看着夜清悠夹起什么菜色,也会下意识地就跟着夹,哪样菜多夹了两夹就会暗暗记在心里。   尔后,在夜清悠碗里的饭还没吃到一半时,冷枭绝已经能大概知道夜清悠中餐的爱好菜色。   于是,冷某人开始给夜美人夹菜布菜。   要说刚刚冷某人跟着夜美人夹同样的菜色只被冷母和冷盈玥发现了的话,这会儿,就是全桌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冷枭绝的异常之举。   三堂主嘴巴忘了咀嚼:当家,清悠小姐这还没过门呢,你就已经这般“妻奴”了,要是过了门,那还得了!   冷母和冷盈玥暧昧的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儿子(哥哥)没让她们失望,就该这样疼惜自己的心上人才是!   而冷父则有些欣慰:不愧是我儿子,真有乃父当年的风范!   而夜清悠则愣了尔后尴尬了。   这冷枭绝,他们这般算啥?她明明没接受他不是吗?他们如今的身份,他是冷门当家,她是他的司机,同一屋檐下同一张饭桌不算,尔后饭桌上他还要给她布菜?   “女人,多吃点,你的食量太小了。”   冷枭绝无视众人的火辣辣的目光,布完了菜直接就朝夜清悠道,鹰眸里满是认真。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那个,你不用给我布菜,我自己来就行,你吃你的吧。”   说着就直接夹起冷枭绝给她布好的菜色继续吃了起来。   而这边冷枭绝看着夜清悠吃着自己替她夹的菜,鹰眸一阵满意,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欣喜满足。   尔后,冷某人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夜美人吃,也不再动筷,弄得夜美人简直要吃不下去。   随手从自己面前的那盘炒腰花儿里夹了几片猪腰花儿到冷枭绝的菜盘里,夜清悠有些无奈地道:“你也吃吧,光看着我吃又不能饱肚子。”   全饭桌的人本就一边吃着菜一边偷偷关注着俩人的案况进展,这会儿看到夜清悠给冷枭绝布菜,都忍不住眼睛一亮,可当看清布的是什么菜时,三大堂主顿时噎住咳了起来,而冷母则放下了餐筷捂嘴兀自笑得开怀。   见夜清悠往他菜盘子里夹菜,冷枭绝心下一喜,当看到夹的是猪腰子时,那双盯着夜清悠的鹰眸简直幽深炽热得不行。   这女人,给他夹猪腰子?是嫌他火还不够大吗?   这边夜清悠看见众人的反应,再加上冷枭绝突然锁住他的炽热目光,忍不住往众人刚刚的视线方向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   刚刚给冷枭绝夹菜时,她只是就近从自己面前随便夹了个菜,没想到正好夹到这有暗示性意义的一种食物,当下夜清悠便燥红了脸,有些支吾:“我,我刚没注意,随便夹的,你不要吃。”   可谁知,夜清悠刚话落,冷枭绝就夹起了自己菜盘中的几片猪腰花儿吃个了干净,弄得三堂主又是一阵猛咳,而冷母则直接笑倒在了冷啸天怀里,就连冷盈玥也朝着他们笑得好不暧昧。   众人集体的心声:这俩人,要说没奸情谁信呐!   而夜清悠则直接爆红了脸,没敢再看冷枭绝,兀自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来。   就这般,一顿晚餐就在这番巧合的闹腾之下过去了。 ☆、62 追妻计划,爱到骨子里的独占   晚餐后,夜清悠就回了自己的房里。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两人则在冷枭绝房里毛遂自荐着想要给冷枭绝当爱情军师,当然,他们这么做除了食君之禄,与君分忧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冷枭绝撤销对他们“当一个月园丁”的惩罚!   想他们俩堂堂的冷门堂主,要是被人知道当家罚着他们去打理冷宅的花花草草、和蛐蛐蚱蜢为伴,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笑话来。   首先放不过他们的就是雷天擎和沐仓那俩家伙,要被他俩得知他们被罚的原因是“窥探未来当家主母的美色”,肯定会被那俩人笑话一辈子!   可也怨不得他们“好色”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清悠小姐人往那儿一站,就算是见多了美女的他们也会忍不住眼前一亮,这不,一“爱美”成千古恨呐,当家这醋坛子哪容得下他们!   这被罚当园丁虽免去了伤筋动骨,但是伤面子啊,当家这人也忒腹黑了,整死人不偿命啊有木有!   所以,他们得抓住时机将功赎罪才行,请求宽大处理迫在眉睫,否则明天园丁一职一上岗,那就是板子上定钉的事儿,被人笑话定了!   “嘿嘿,当家,这清悠小姐其实挺关心当家的呢,刚刚你俩相互布菜的那场景可真温馨,看得我们那个感动啊。不过当家,这清悠小姐是不是忒倔了些,到现在都还没接受当家的感情,要我是个女的,肯定就霸住当家不放了!咳咳,跑题了跑题了,话说这同住一屋檐下只能干看着不能吃,当家是不是觉得特燥火?我们身为当家的得力助手,当家的事儿就是咱的事儿,为当家排忧解难是必须的更是刻不容缓的,现下我俩有锦囊妙策能够助当家一臂之力早日抱得美人归,当家要不,参考参考?”   白允奕作代表首先一脸笑眯眯的发表了“愿为当家万死不辞”的感言。   冷枭绝就坐在沙发上,听得白允奕的说辞,鹰眸先是定定的看了俩人一阵,直看得俩人心虚不已才堪堪松开了那迫人的目光,尔后——   “说来听听。”   这般舌头抹了蜜,想必是有求于他了,不过,这俩人的锦囊妙策,他倒是想听听。   这俩都有过恋爱经历,“感情史”也算丰富,平日里似乎对女人也挺有一套,或许,听听他们的妙计也好过他一个人兀自找不着法子走遍弯路要来得好。   再说,再不采取积极行动,那女人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他!   冷枭绝在一番考虑后,就答应俩人当起他追妻之路出谋献策的狗头军师来。   于是狗头军师之一白允奕开始献宝:“我认为,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一样东西,花!特别是象征爱情的红玫瑰!收到心上人送的红玫瑰是每个女孩子的心愿,哪怕嘴上不说,这心里总是期待着的,或许当家可以在早晨起床后捧着一束玫瑰花到清悠小姐的门外等着她醒来,然后给她一个morningsurprise,我想清悠小姐一定会感动,说不定一感动就答应当家了!”   白允奕话刚毕,狗头军师之二劳伦斯也不甘落后的开口道:“当家,现在女孩子中流行着一种说法,叫做‘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我认为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追女孩子用,想想,当清悠小姐吃着当家亲手做的爱心大餐时,她能不感动吗?说不定一感动之下她也就答应当家了!”   冷枭绝听完蹙眉寻思了会儿,这追女人都得那么复杂吗?不过,这俩法子听着是有些道理,或许可以试一试。   于是冷枭绝便决定采纳俩人的追妻策略,尔后三人就特定的细节展开了讨论,有些细节计划冷枭绝虽有些不想做,但是为了能尽快让夜清悠接受他,再加上两位狗头军师的信誓旦旦一定会成功,所以他也就下定了决心,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两套完整的计划都实施了!   俩军师献完追妻计策,瞅着冷枭绝貌似心情还不错,于是劳伦斯借机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那个,当家,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瞧咱主母了,您看这,要是明天计划的成效还不错,能不能撤销了我俩为期一个月的园丁惩罚?”   闻言冷枭绝凉凉的瞪了两人一眼,他就说无事献什么殷勤,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不过,要真是因这俩人的计划让他和女人感情有所进展,他倒是可以考虑取消原来的处罚。   于是,冷枭绝给了如是答复:“看明天的成效再说。”   听得冷枭绝松了口,俩人高兴的互看了一眼,成了!这明天的计划肯定没问题,他们可以不用当园丁了!   于是俩人乐颠乐颠的离开了冷枭绝的房间……   而这边夜清悠回到房里,想到刚刚吃饭时自己闹出的乌龙,忍不住就是一阵懊恼。   都是那冷枭绝,无端端地看着她干什么,害她吃不下饭,饿得大脑供氧不足,这才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   越想越羞恼,夜清悠决定好好洗个澡,彻底抛开这让人心烦意乱的事儿。   可,自己好像没随身携带任何的衣物,来时也忘了买,这下……转头扫了眼房里的大衣柜,或许里面有衣服可以暂时让她明天穿着。   于是,夜清悠来到衣柜处,没想到打开衣橱一看,竟全都是未拆包装的新衣,各种牌子各种款式各种风格,拉开衣橱中各个小抽屉,内衣丝巾围脖手套棉袜丝袜……   夜清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不会连鞋子包包服饰配件也全都有了吧?   果真,在打开衣橱旁边的几个橱柜后,她都找到了这些东西!   甚至还有好多她想不到的,可以说只要是女人用的东西,那就一并俱全应有尽有,而且都是未被拆过的原包装。至此夜清悠算明白了,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为她准备的。   其实,这房间是冷母和冷盈玥一起着手布置的,冷母负责房间的整理装饰,而冷盈玥则负责夜清悠的日常起居用品购置,所以夜清悠如今看到的这成堆的衣服包包鞋子等东西全是冷盈玥弄的,这从一个方面也体现出了冷盈玥的细致和用心。   再看着衣服,除了睡衣还有日常起居休闲服,这正装基本上都能穿出去跟着冷枭绝四处跑。   看来这给她选服装的人还挺细心的,有考虑到了她的“职业需求”,而不是给她弄来一堆亮色清纯秀丽的衣物。   至此夜清悠随意翻看过这些衣服,发现基本都符合“职业需求”而且码子都可以穿后,就随便挑了套睡衣走进了浴室。   果真,洗完澡出来,夜清悠发现心情舒服多了,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发,一边打开电视机想看些新闻。   不料却从电视的财经频道上看到了哥哥的身影。   想到也有好一阵子不跟哥哥联系了,她之前身上不方便带手机,哥哥联系不到她,应该也着急了吧,于是就用冷枭绝给的电话给哥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你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雅好听的男音。   “哥,是我。”   夜清悠眼眸漾起柔和。   “悠儿,你现在在哪?安不安全?怎么现在才联系哥哥?”知道是夜清悠,电话那头的男音带了些微紧张和严肃。   “哥,放心,我现在没事儿,之前一直寻不着机会给哥报平安,我现在暂时在冷门安定下来了,就给哥打个电话。”   她是“暗”成员的事儿,哥哥是知道的。   之前她有给哥哥说过,要和伯纳诺一起退出组织,哥也知道伯纳诺是她男朋友。   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还没去找他,再加上组织公布的特工“夜”已身亡的消息,哥哥或多或少应该猜到了事情有变。   而她之前一直在逃不方便,只让弯弯替她给哥哥报了下平安,哥哥从弯弯口中应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因此一直在为她的安全担心吧。   “在冷门?你怎么和冷门牵扯上关系了?”   那头的男音有些意外。   “哥,是这样的。伯纳诺发现了我没死,‘暗’接下来肯定是要击杀我的,我手头上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原来一直给我供应这些的斯坦到欧洲去了,一时联系不上,所以我就答应了冷枭绝暂时当他一年的司机,依靠冷门的势力对抗‘暗’。”   没有过多的着墨于冷枭绝,但显然电话那头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很快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悠儿,你是说冷枭绝让你当她一年的司机而他保全你?你和他之间……还有,他知道你‘Y’的身份了?”   不得不说,电话那头的男人相当的敏锐。   冷门是什么势力?冷枭绝又是什么人!这桩交易明显就是冷枭绝吃亏,为了一个技术好的司机而和整个“暗”对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冷枭绝会做的事儿,除非,这司机有值得他这么做的理由。   而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的费心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男的对那女的有别的心思,换句话说,或许冷枭绝看上悠儿了,所以才会这般煞费苦心。   “哥,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知道了我是‘Y’而已,而且觉得我身手也还算利落,这才让我给他当司机的。”   夜清悠当然是避重就轻,别说她没弄清楚他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就算弄清了那又怎么样,她怎么都要离开的,那么有没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是明白夜清悠的心思,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也就没再提及这“可能有什么”的话题。   “那一年之后你才能到我这儿来?以后我要联系你就拨这个号码吗?”   “是的哥,如果顺利的话一年之后‘暗’的事儿就能被解决掉,我就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去找你了,我知道哥想让我现在过去,但是哥,我不会去的,我不可能把危险带到你的身边,这一年我会待在冷门,这儿很安全哥不用担心,而且我每个月跟冷枭绝要求了3天的假期,可以易了容偶尔去趟波城,不会真的一年不见哥哥的,还有这个号码我一年内都会用,这是冷氏集团的手机,挺安全的,哥哥可以打这个号码找我。”   知道那头男人对她的挂虑,夜清悠不想他太过担心,这才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好让男人放心。   “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儿没事儿要经常给哥报个平安知道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也真放心了下来,声音不再那么紧绷。   “我会的,哥。”   “对了,弯弯自那次给我说了你的消息后,前几天又来了一个电话问你到了我这儿没,我想她应该有事儿找你,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嗯,好的哥,我这就给她回电话,那我先挂了。”   “好,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夜清悠很快就给楚弯弯拨了过去。   电话嘟了几声后,传来了楚弯弯的声音:“喂,你好。”   “弯弯,是我,听我哥说你前几天找我?这个号码未来一年我都会用,以后找我可以拨这个号。”   “悠悠,你回美国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对‘暗’出手?还有你怎么不去你哥那儿?”   楚弯弯对夜清悠是很了解的,要是只有伯纳诺的感情背叛夜清悠也许不会那么大动干戈,但是这事儿明显boss是主导,而伯纳诺也参与了那爆炸案的计划,欲图迫害夜清悠的性命,那么不管是为了这背叛迫害之仇还是为了替以后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出口怨气,夜清悠都不可能会放过boss和伯纳诺。   “我回美国时在华城遇到了伯纳诺,他认出我来了,目前计划有变,我暂时不能去找我哥了,现在我是冷门的成员,给冷枭绝当1年的司机,他答应跟我一起解决‘暗’的麻烦。”   “哎,悠悠,你说伯纳诺认出了你发现你没死?怎么‘暗’现在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警方在爆炸现场找到了你体内的追踪晶片,‘暗’内部可是一直认定你被炸得尸骨无存了。”   楚弯弯有些惊诧,按理说如果伯纳诺发现了悠悠没死的话,肯定会告知boss,那boss不是该让‘暗’集体出动围剿悠悠的吗?怎么现在一片风平浪静,而且‘暗’内关于悠悠没死的风声怎么也一点儿都没有呢?   夜清悠也有些意外吃惊:“你是说,伯纳诺并没有告知boss,‘暗’里头现在并没有传出任何关于我没死的消息?!”   伯纳诺为什么没跟boss说遇见她并发现她诈死的事情?当初不是他一心想致她于死地么?现在她还好端端的活着,他反而没动作了?   “悠悠,或许伯纳诺是还没来得及说,或者是在布谋着什么计划,你可别因此而对他心软啊,你可别忘了他对你的背叛,还有他可是已经跟莉娅结婚了。”   那头楚弯弯怕夜清悠对伯纳诺还有“余情未了”的心理,赶紧给她打预防针。   “弯弯,我对伯纳诺的感情早已随着那场爆炸而烟消云散了,我也不会忘了他对我的背叛,我跟他永远不会再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对于伯纳诺没告诉boss她没死,她是有些意外,但也仅是如此,至于他为什么没说,是出于什么原因,愧疚也好谋算也罢,都不能影响什么了,打他背叛她出卖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诶,那就好,我就知道我家悠悠不会那么蠢的。嘿嘿,对了,跟你说一正事儿,再正不过的正事儿!”   “你说。”   见楚弯弯这么说,夜清悠也知道应该是事关重大,否则楚弯弯不会如此强调。   “悠悠,我也打算离开‘暗’了,上次给你哥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儿,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打算等你和伯纳诺成功离开‘暗’后,我后面也退出的,哪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悠悠,就算会冒很大的险,我明天也一定要彻底摆脱掉‘暗’,而且‘暗’里没有你,我真的是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上次联系你就是想跟你详细说说我的计划,不过现在说也不晚,离开的计划明天就能实施了,我原本想着离开后就去找你的,可是刚刚你说你现在是冷门的成员,还是冷枭绝的司机?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当真愿意同你一起对抗‘暗’?”   听得电话那头楚弯弯这么说,夜清悠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弯弯,冷枭绝确实愿意跟我一起对抗‘暗’,你先别管我和冷枭绝是怎么认识的,现在重点是你明天的计划,你拟定了什么脱身的计划?靠谱吗?有没有人接应你?”   “悠悠,‘暗’明天晚上21点会在华城的华城大桥制造一端车祸,最好能让车子连车带人冲下大桥下的湍河里,而我就是那个计划的执行者,那个连车带人冲下桥下大河的人,我会借此机会假装被湍急的河流冲走‘消亡’然后脱离‘暗’。原本想着脱身后就去找你的,可是现在你却在冷门,那该怎么办呐?”   夜清悠听后沉吟了一会儿,尔后回道:“弯弯,我待会跟冷枭绝商量一下,应该也可以给你在冷门安排个职位,然后你就过来找我吧。”   弯弯如果也背离组织,那最好还是来跟她一块儿,反正冷枭绝已经说了愿意和她一起对抗‘暗’,那么多一个弯弯应该也没事儿。   “太好了悠悠,那以后我就可以跟你待一块儿了,明天我怎么去找你?”   “明天你这号码也用不了了,你就打我电话吧,到时候我让冷枭绝派人到你藏身的地方接应你。”   “好的,那就先那么定了,我现在要为明天的事儿做些准备,咱们见面再聊吧。”   “好,你明天小心,我这就跟冷枭绝说去,要是事情有变就再跟你联系,如果你待会儿没接到我的电话,说明我这边一切顺利,明天你就照着我们刚刚说的办就好。”   “嗯,好,那我先挂了啊,后天见悠悠。”   挂断电话,夜清悠调出这个手机里目前唯一记录在电话薄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女人,你找我?”冷枭绝很快接了电话。   女人会给他主动打电话了!   冷枭绝心下虽有些惊喜,声音却还是一派的冷酷。   “是的,有点儿事儿。你住哪间?我现在去找你。”她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儿,所以只能打电话了。   “我去你那儿吧。”   冷枭绝很快给了回复,之后也不挂断电话,就这样迈出了房间。   半分钟不到,夜清悠就听到了门铃声,忍不住就是眉一挑。   这男人好快的速度,难不成他就住她隔壁?   压下心中的猜测,夜清悠挂掉电话然后几步走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   来人正是冷枭绝。   “不请我进去坐坐?”   冷枭绝俊眉微抬,有些颇为要求的说道。   “请进。”   瞥了眼明显也是刚洗好澡不久的冷枭绝,夜清悠轻道了声。   冷枭绝进门后就径直走到了沙发处坐着,静待着夜清悠的开口。   他知道,她主动找他肯定不是为了跟他谈感情的事儿,应该是有什么他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夜清悠也不客套,直接就直奔主题:“我在‘暗’有一特工好友,也打算脱离‘暗’,你看能不能在冷门给她安插个职位?”   闻言,冷枭绝鹰眸一眯。   “男的女的?”   为了朋友主动向他开口求助?看来这朋友在她心里份量可不小!   “女的。”   夜清悠有些无语,难道是男的就不能帮她这个忙了?   “可以,到时候我让允奕在冷氏给她弄出个职位来。”   如果是男的,这忙他还真不乐意帮了。   夜清悠挑了挑眉,冷氏的职位也好,其他职位也罢,反正只要是冷门的人就行。   “好,我那朋友明天晚上21点会在华城的华城大桥下‘消失’,你能不能事先派人到那接应她?”   “成,我让允奕过去。”想都不想冷枭绝就一口应了。   “多谢。”   夜清悠星眸低垂,淡淡的道了声谢。   事实上她就是知道冷枭绝会答应她的要求,她才事先敢跟弯弯那么说,她这样,算不算在利用冷枭绝的感情?   “我心甘情愿的。能为自己的女人服务,求之不得。”   这话一出,夜清悠倒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不过,冷枭绝却是有些高兴。   这女人已经渐渐的不排斥他了,如今还会向他寻求依靠,对他称‘她是他的女人’也似乎不再那么反感,这些都是进步不是么?   但是还不够,她还没接受他,看来听从白允奕和劳伦斯的建议确实没错,是该主动采取行动了!   室内短暂沉默,俩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忽然,房内响起了门铃声。   夜清悠有些疑惑,这时候,谁还会来找她?难道是伯母或者盈玥?   而冷枭绝似乎有些不高兴这独处的空间被人打断了,皱眉看向房门处。   可夜清悠打开了房门,却见门外站着一陌生的做佣人打扮的男人?   “清悠小姐好,我是小六,平时专门负责当家的衣物清洁,夫人让我以后也负责清悠小姐的衣物清洗,请问现在小六能进去拿您的换洗衣物吗?”   门外的清秀少年毕恭毕敬地朝夜清悠问道。   他一向只负责当家的事儿,现在夫人竟然让他连清悠小姐的也一块儿负责,可见这清悠小姐在冷门地位是不低的,他可要好好侍候着,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呀。   小六心里如是想着。   夜清悠挑了挑眉,原来是负责她换洗衣物清洁的。   不过,怎么派了个男的?   而且就刚刚她下午在大厅扫了一眼的情况来看,这冷宅的后勤人员,似乎全是男的?   心中这样想着,夜清悠也不迟疑,开口就问道:“冷宅的后勤部,有女人吗?”   额,清悠小姐是在觉得他是个男的不比女人细心吗?   “清悠小姐,冷宅的后勤人员全是男性,这是当家要求的,不过清悠小姐放心,小六是非常靠谱的,会比女人还细心,您看小六就是做的好才被分配着负责当家的衣物清洁工作的!”   “进来吧。”   夜清悠朝着小六道,既然全是男的,那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小六恭敬的点了点头,尔后迈开脚步踏进了房间。   可刚走几步,抬眼却看见冷枭绝也在房内,禁不住一怔,随即立刻回过神来。   “当家,小六来拿清悠小姐的换洗衣物。”   冷枭绝默不作声,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小六瞅了一会儿,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尔后忽然出声道:“小六,你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事儿谈,衣服我待会再给你拿到一楼去。”   “这怎么成,当家,小六很快就好了,不会影响到您和清悠小姐交谈的。”   说着就欲急急往浴室走去。   可却被冷枭绝接下来的话给打住了脚步。   “小六,你这是想违抗我的命令?”   小六狠狠一惊,他让当家生气了?   “当家,小六不敢,小六这就走,要不待会您们谈完小六再过来拿?”让当家给他把衣服拿到楼下去,他还真不敢。   “不用过来了,我待会会拿到楼下去,你在楼下等着就好。”睨了小六一眼,冷枭绝淡淡的回复道。   “那待会就麻烦当家给小六送衣服了。”   说完小六朝冷枭绝和夜清悠颔了颔首,就赶忙离开了房间。   呜呜,他打扰到当家和清悠小姐的交谈,当家没怪罪他算好的了,还愿意待会儿给他送衣服到楼下去,当家对他,真的是太好了,他好感动!   而夜清悠则是有些诧异。   要是她没听错,这冷枭绝刚才说,待会要给这叫小六的后勤送她的换洗衣物?   这种小事儿都要他堂堂一冷门当家来做吗?还有她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不过冷枭绝这厮也真是个怪人,让那小六拿个衣服又用不了多久,再说了,他们该谈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哪里影响到他们的谈话了!   “女人,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   冷枭绝面色如常的拾起话题,仿佛一点儿都不把刚才小六到来的目的放在心里,可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冷枭绝自己心里清楚了。   夜清悠眉一挑:“该说的好像已经说完了。”   “女人,我才刚来,沙发都还没坐热,你就说完了?”某男表示不满意。   夜清悠有些莞尔:“要不呢?我请求你的帮忙,你答应了,我道了谢,还要说啥?这就是我刚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没别的了,如果你没别的事儿,或许,就可以回去了。”   冷枭绝板起脸,这女人这样算不算过河拆桥,他刚刚才答应帮她,她就那么迫不及待赶他走了,就不会多留他一会儿以表示对他的感谢?   “你这边的沙发坐着挺舒服的,我还想再多呆一会儿。”   某人搬出了个非常没营养的借口。   夜清悠闻言顿时满头的黑线。   她这的沙发坐着舒服?他房里的沙发就不舒服了?这人找借口能不能找个靠谱一些的?恐怕这冷宅最为舒服的沙发就属他房里的那张了吧,这人说谎还当真脸不红气不喘了!   “那你继续坐着吧,我要睡了。”   她现在可以吃冷枭绝的,住冷枭绝的,这地盘还真是冷枭绝说了算,既然他觉得她这的沙发比他那儿的“舒服”,她也不好拆了她老板的台,直接赶人这是人家的地盘又不合适,那他爱坐就坐着吧,但可别想着她会奉陪,她就不信她都说了要睡觉了他还能坐多久。   看着夜清悠说完真躺床上去了,被子一盖眼一闭就真的没再理会他,冷枭绝唇角抑郁的一抽。   这女人当真不解风情,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就不能给他个机会多跟他相处相处?   既然这样,那可别怪他!   “女人,你这床,看起来也挺舒服的,我正好也有些累了,还真想也往上面躺一躺,你说,我们一起好不好?”   这话一出,床上的人儿果然立马睁开了双眼,然后猛地一下坐起身来,脸色巨黑。   看着夜清悠的动作,冷枭绝这脸上的愉悦可是相当的不遮掩,不过心下却在小小遗憾着,其实这女人要继续躺着也挺好,这样或许他就可以和女人再同床共枕一夜了。   “冷枭绝,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房间就在附近,他要真累了那还呆在她房间作甚!   “难得有时间,当然是要跟你好好培养感情。不过,你似乎比较乐意到床上培养?”   夜清悠气结,就那么瞪着大眼怒狠狠的盯着冷枭绝。   这男人怎么什么都能扯床上去!   荷尔蒙失调欲求不满满脑子都是OOXX的流氓无赖大色狼!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要说就赶紧说!”   哪怕心中万般编排,夜清悠也只能让冷枭绝占了上风,她很想让他滚,可他要是不滚她也奈何不了他,他如今是她的上司不说,这还是冷宅的地盘,她倒是想滚,可这是她的房间,她想滚也不能滚哪儿去。   也不介意夜清悠“下属对上司”的不敬语气,冷枭绝鹰眸深邃,缓缓问道:“你可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夜清悠皱眉,虽不明白冷枭绝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想了想。   一会儿后,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有些狐疑地朝冷枭绝问道:“什么日子?”   闻言冷枭绝脸色微沉,这不久前才给她说过让她记着,她那么快就忘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把他说的放在心上,没把它记下来?   男人鹰眸里各种失落、抑郁、不满、苦涩、恼火、委屈交杂,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夜清悠,愣是不说话。   额,这男人怎么了?   这盯着她看的眼神,怎么那么像是在控诉?   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吗?他忽然问她明天是什么日子,她怎么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两人就那么直直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良久,还是夜清悠先受不住冷枭绝“诡异”的眼神,先投了降:“那个,明天是什么日子?”   瞧见夜清悠“主动认错”表关心的诚意,冷枭绝心中的抑郁平了些,不过脸色还是很不好:“我说过的,11月4号是我的生日!”   闻言夜清悠有些意外的睁大了双眼。   是了,之前冷枭绝给她说过他的生日,她还答应记着了,只是,刚刚一下没反应过来,所以……   她发誓她真有记着的,可是没往这方面联想罢了。   “那个,其实我有记着,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夜清悠有些心虚的解释着。   她当时真的是有记下了,可现在被当事人问起,她却没能答上来,这就是她的错。这男人肯定生气了吧,气她不把他当回事儿。   可她确确实实是这样的,所以,她很难理直气壮。   “你有罪。”冷枭绝忽然冷声道出一句的谴责。   夜清悠一噎,她只不过是一下没想起来是他的生日罢了,这就有罪了?那她是不是还要戴罪立功?   唇角抽了抽,夜清悠有些勉强:“请给我赎罪的机会。”   她错了,错在没把这男人的话当回事儿,现在好了,被这男人揪住,她还是主动些请求“宽大处理”得了。   见夜清悠认错态度良好,冷枭绝面色总算好了一些。   “我就给你赎罪的机会,明天,陪我过生日!”   这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一愣。   不过,谁让她被他逮着了,为了“赎罪”,陪就陪吧!   “好,明天陪你过生日。”   得到夜清悠的点头,冷枭绝这才不再揪着这件事。   “好了,既然你困了,那我也回去了!”   夜清悠霎时无语。   敢情这男人刚刚说她房里的沙发好坐、不让她睡觉、说她“有罪”整个就是为了讹她明天陪他过生日?   见过腹黑了,可还真没见过那么黑的!   这边夜清悠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冷枭绝却心情不错的往浴室走了去。   一会儿后就见他端着夜清悠放着换洗衣物的衣篮走了出来。   “我走了,晚安,女人。”   冷枭绝心情颇好的离开了夜清悠的房间,然后就端着衣篮径直来到了一楼。   而小六早就在那候着。   这当家都能屈尊给他送衣服了,他能不早早就在这儿候着么,再说了,这本就是他的工作,没完成他心也不安。   这会儿见冷枭绝下了楼,小六立马迎了上去:“当家,您辛苦了,这本是小六的工作,您对小六的好小六会永远记着的,衣篮给小六吧,当家的衣服已经洗好晾起来了,小六这就去清洗清悠小姐的衣服。”   说着就要去接冷枭绝手中的篮子,谁知,却被冷枭绝一手制止。   “不用了,这衣服我来洗。”说完就朝着洗衣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对了,以后这女人的衣服都由我来洗,这事儿以后你就不用管了,只负责我的衣物清洁工作就好。”   说完不管已经石化的小六,径直端着衣篮子走向了洗衣室。   而小六则怔怔的呆在原地,震惊,心慌。   他是不是听错了?当家说他要洗衣服?他怎么也不能将当家与洗衣服联想在一块儿!还有当家说让他不用负责清悠小姐的衣物清洁了,这是要慢慢减少他的工作量,然后再把他裁掉吗?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凌知夏和冷啸天刚从冷宅的园子散步回来,就见小六呆呆的愣在大厅。   朝着他看的视线望去,并没有什么呀,而且那不是洗衣室的方向吗?冷母有些好奇,就从后面拍了一下小六的肩膀。   “喂,小六,你愣在这儿干什么呢?”都快成雕像了。   小六这才堪堪回过神来,面色有些难过:“夫人,少爷在洗衣服。”呜呜,他就要失业了。   冷母好生惊讶:“绝儿的衣服不是你一直负责在洗吗?是不是你出了啥纰漏他才自己动手呀?!”以儿子龟毛的性格,不是没可能。   “夫人,是清悠小姐的衣服,当家不让我碰,还说以后清悠小姐的衣服都由他来洗。”小六很委屈,他到底哪儿得罪当家了?当家不会真的开除他吧?   闻言冷母愣了一下,尔后竟捂着嘴笑了起来。   旁边的冷啸天则是诧异的挑了挑眉,这儿子的独占欲,也太强了些吧。   好一会儿,冷母乐够了,这才堪堪止住了笑意,看着小六的脸色也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就朝着他安慰道:“小六啊,你别担心,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这饭碗可是端得稳稳的,你看绝儿的衣服不是还由你洗么。不过绝儿说了以后不用你负责悠儿的衣物清洗你就照做就是了,记着,以后悠儿的衣服你就别再碰了,否则,我那臭儿子还真保不准就会让你丢饭碗呢!”   说完冷母又是一阵捂嘴偷笑。   瞧瞧儿子对自个儿媳妇儿这占有欲,别的男人碰一碰衣服都不乐意,这还真是爱到了骨子里才会生出这般的霸占心理啊。   这么想着,冷母有些怨怼的瞪了眼旁边的冷啸天:学学你儿子,看看人家怎么对自个儿媳妇的,你对我怎么就不见这么贴心呢!   冷啸天一噎,他能说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他也是占有欲很强,但是这什么都计较,儿子以后的生活,唉,那要怎么个妻奴法儿呀!   ------题外话------   亲们,万更又来了,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集体香吻一个,mua~ ☆、63 一吻失控,洗手作羹汤   第二天一清早   窗外天色还有些暗沉,冷宅主宅二楼两间相连的主人卧,一男一女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今天冷枭绝特地按夜清悠的生理时钟6点就起了床,有些兴奋有有些紧张的准备执行那第一条追妻计策——给夜清悠一个感动的morningsurprise。   6点半   抱着白允奕一早送来的玫瑰花束,冷枭绝有些忐忑踌躇的站在夜清悠的房门外,那攥着花捧的双手,手心里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冒出了热汗,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按下了门铃。   房里夜清悠已经醒来有半小时了,这会儿刚做完简单的健身操,却不料听到门铃声,心下很是讶异,这么早,谁会在这个时辰来找她?   门一开,触目所见却让她狠狠愣住了。   冷枭绝一身休闲的黑,正抱着一束玫瑰花,眸光炙热的盯着她。   下一秒,冷枭绝忽然开了口,却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情诗——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你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装做毫不在意,而是你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一首诗念完,在夜清悠从头到尾诧异怔愣的目光下,冷枭绝俊美的脸孔早已通红,尔后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女人,这首诗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还有这99朵玫瑰,送给你。”   这诗歌是劳伦斯挑的,说是这是全球女性听了都会感动的情诗,虽然他本人很怀疑这首诗的靠谱程度,但既然是劳伦斯这个“情圣”推荐的,那应该错不了吧。   而这送99朵玫瑰则是白允奕的主意,他说99朵玫瑰的花语是无尽的爱,代表了天长地久,同时也是说一个男人的爱九九归一,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女人的意思,所以他才弄了这么个99朵。   这男人,他这是在以行动追求她么?他看起来明显就不像会这些浪漫桥段的人,这跟谁取的经?   看着冷枭绝通红的俊脸,还有那双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却一直坚定的紧盯着她的深深鹰眸,夜清悠心下一个抽搐,尔后一抹涩然在心中缓慢却无限的蔓延开来。   一个冷酷的男人做出那么浪漫的事,他用了很大的勇气吧,可她能接受吗?接受他的花,亦接受他的感情,她可以吗?   夜清悠无声的问了问自己,然而探知到的,却是自己的迟疑,那么,到底该不该接受,答案已很明显。   迟疑,代表着不是全心全意,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冷枭绝的不公,更是对爱情的亵渎,那么,她不能。   定定的看了眼冷枭绝,夜清悠唇边忽然漾开一抹淡淡的涩然笑意,尔后娓娓慢道:“诗很美丽,不过,却是首伤情的情诗呢。冷枭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飞鸟和鱼才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故事里的飞鸟在一次偶然飞过一片美丽的水域时,遇到了一条跃出水面呼吸的鱼,两两相对之时,飞鸟和鱼儿惊诧的发现自己竟失了心跳。于是它们明了,爱情已悄然降临。飞鸟在空中盘旋流连着迟迟不肯离去,鱼儿也久久不愿沉入水底。然而,它们却是两个有着完全不同生命轨迹的个体,飞鸟属于天空,鱼儿离不开水域,它们之间,注定只能是短暂的交汇,永远无法一起走下去。最后,鱼儿只能带着满心的叹息沉回了水底,而那只飞鸟,也悲伤的离开了那片水域。缘来相识,缘灭离散,竟是那般匆匆。从此,飞鸟再也不曾飞回过那片水域,而鱼儿也再也不见浮出过水面,匆匆的相遇后,竟只余心碎的伤情,自此天各一方,音讯渺茫……”   这么说,他明白了么?   “冷枭绝,玫瑰花很漂亮,但是我不能接受。”直视着对面的男人,夜清悠坚定的给出了拒绝。   而冷枭绝早在夜清悠娓娓道出那段飞鸟和鱼的故事时,俊脸就阴阴的沉了下来。   她这是在以飞鸟和鱼暗示他俩么?那故事里的飞鸟和鱼是有着不同的生命境遇,所以它们必须得离散,但是他们不是它们,他们会紧紧的牵绊在一块儿,既然缘起,他就不会让这缘份灭了去!   “女人,我不待见这飞鸟和鱼明明相爱却又不得不分离的故事,我们不是它们,我知道你还在想着和那个男人的约定,但是你别忘了,这一年你是必须得呆在我身边的,我会用这一年的时间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两个有着不同生命轨迹的个体,缘来相识,那就必须得一辈子,你也休想会有缘灭离散的时候!”   夜清悠哑然。   该说这冷枭绝固执呢,还是说他执着呢?   她是想着一年之后离开,但是这男人这般强势,她到时候能脱身么?还是这一年内她会被他彻底征服,会为他弃了原来的打算?   她不能预知未来,但她必须得留在他身边一年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既然她现在不能接受,那么她遵从自己的内心,至于之后会不会接受,那是之后的事儿。   一句话,她顺其自然,相信走过的路留下的印记自会替她铺陈开来一条朗朗明向,那么,那便是她以后会坚信的选择。   见夜清悠默不作声,冷枭绝也不在意,毕竟她现下还不能接受他,让她此刻认同他口中的一辈子更是不可能,只是他已经鹜定了下来他们一定会有一辈子,而她没有一口回绝他的鹜定,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愿意给他机会的表示?   相对沉默之际,男人忽的猛然向前,夜清悠一个猝不及防,堪堪只来得及后退几步就被冷枭绝揽住了腰,男人的脸凑近,双眸相对,鼻息相闻。   男人深邃的鹰眸就这么缓缓的细看着女人的面庞,从眉目,到俏鼻,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因惊诧而微张的樱唇之上。   被男人火热的眸光狂肆打量着,炽热的呼吸相互喷打在对方的脸上,夜清悠一阵不受控制的心跳失速,只能由着男人侵略的视线缓缓抚过她的五官,留下一片火辣辣的感受,而身子也仿佛被定住了般一点儿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似乎都紊乱了起来。   男人眸色越来越浓,接着眼睑半阖就要歪头吻上女人,夜清悠心下一个惊悸,赶忙赶在冷枭绝的唇瓣落下之际伸手堵住了他的唇。   没想到夜清悠会猛然伸出手来,冷枭绝一个怔愣,尔后鹰眸闪过一丝光亮,下一秒,男人竟出乎意料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女人的掌心。   掌心处猛然传来的濡湿以及温热让夜清悠羞的赶紧收回了手,正欲恼斥冷枭绝无良邪恶之际,男人的唇却在女人的手放开的一瞬紧跟着落了下来,重重的,堵住了女人的唇瓣,引起女人“唔唔”的强烈挣扎。   男人右手揽着女人的腰肢,左手捧着的玫瑰花随着男人的松手而滑落在了地上,接着男人空下来的左手扶起固定住女人的下颚,两人的双唇也因着女人脸庞角度的变换而得以更为紧贴的交缠着。   男人的吻较之前几次的炽热激烈更多了些迷情的魅惑,似乎想引诱着女人和他一同沉沦这爱欲的海洋。   勾缠诱惑,男人舌尖紧紧追逐着女人闪躲的小舌,一遭逮住后便使了劲儿的折腾,轻拢慢捻抹复挑,非得逼得女人回应他的逗弄不可。   一吻渐深,浓情魅惑易生火,有情之人自然难以抵抗这般激烈的撩勾。   女人渐渐失了反抗闪躲,男人炽热的勾缠撩拨出了她心底深处一直一来朦胧压抑的蠢蠢欲动,仿佛只能和男人的唇舌紧密缠绕才能平复住那颗躁动悸跳的心。   察觉女人的软化,男人的舌更为炙热的撩拨了起来,两唇相贴,两舌纠缠,惑情之余身体也早就炙热不已,两人大脑此时毫无思考的能力,女人也已瘫软在了男人怀里,只凭着本能和心间的那股悸动和男人的唇舌激烈相舞着。   情到深处,仅是一吻已经无法满足男人悸动澎湃的情潮,惑情之人必被情惑,男人的左手不知何时起已然松开了对女人下巴的钳制,不自觉的探入了女人上衣的衣摆。   胸口处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女人禁不住嘤咛了一声,尔后一个激灵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   察觉到自己又迷失在冷枭绝的吻里,夜清悠心下很是懊恼,这懊恼在惊觉男人的大手正在自己胸部为非作歹时更是达到了极限。   这色狼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还这般无耻的……   夜清悠一个羞恼至极狠狠咬上了男人正迷情的舌,接着就听男人一声闷哼的痛呼——   男人终于放开了女人的唇瓣,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大掌依旧紧紧的覆在女人的xiong处,并没有退离女人的上衣。   “把你的狼爪给我抽出来!”夜清悠咬牙切齿的狠瞪着对面一脸抑郁的冷枭绝。   冷枭绝正在倒吸着凉气平复着被咬伤的舌头,听闻夜清悠这么一说,鹰眸一眯,那覆在女人柔软上的大手忽的一个握紧,这动作顿时惹来了夜清悠一阵面红耳赤。   “手感很好,我很喜欢,舍不得放开。”   冷枭绝非但不撤出自己的手,反而明目张胆的逗弄了夜清悠一回,之后还不忘发表自己的心得感想。   夜清悠从未觉得自己这般的羞窘,正欲使出终极无敌飞毛腿重创男人一回,冷枭绝却似早有预料般,大手即刻退出了女人的上衣并牢牢横在了女人的双腿前。   被男人早先一步拦截并洞悉自己的意图,夜清悠很是不甘,用不成脚是吧,她用手!   这般欺负她,要是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下次是不是就要打蛇上棍直接把她往床上拖了!   下一秒,女人的手出其不意的往男人腰间一直抵住她的炽铁上一探,尔后狠狠一握,冷枭绝始料不及,身下猛然传来一阵疼痛,惊得他即刻放开了对夜清悠腰部的钳制,随后有些痛苦的弯下了腰捂住腹部。   “女人,你想谋杀亲夫吗?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差点儿毁在你的手上你知不知道!”   冷枭绝黑着脸朝夜清悠低吼道。   这女人真真是下了狠手,要不是他闪得还算及时,这以后还不废了!   活该!   让他逮着她就亲,让他亲了还动手动脚语出调戏,欠教训!   凉凉的睨了冷枭绝一眼,夜清悠冷冷的开口:“亲夫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我只看见我面前有一只披着人皮荷尔蒙失调的大色狼。”   扔下这么句话,夜清悠“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徒留地上一束无人搭理的玫瑰花,以及黑着脸的冷枭绝孤零零的站在房门外。   冷宅的早餐时间点是7点半   这会儿餐桌上,除了沐仓出任务去了,昨天的原班人马又围了一桌,只是这餐桌上的气氛较之昨日晚餐时多了些压抑的沉闷,只因这两大主角异常的表现以及极其诡异的沉默。   冷枭绝和夜清悠这次并没有坐一块儿。   夜清悠先入的座,尔后冷枭绝才黑着张脸从楼下下来,瞥了眼夜清悠后,就径自走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之后就一直阴着张脸不说话,偶尔会瞥上一眼夜清悠,然后就是兀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东西。   而夜清悠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昨日淡然的脸色今日仿佛添了丝冷,整个早餐时间下来,看都不看冷枭绝一眼,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冷父和冷母对视了一眼,这俩孩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昨天绝儿不是还浓情蜜意的替悠儿夹菜给悠儿洗衣服来着么?今天一早俩人就像吵架了一般彼此疏远了?   冷盈玥也是有些奇怪,这俩人,这是在冷战么?哥哥那么喜欢清悠,怎么会跟她冷战呢?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则有些担忧的对视了眼,这当家的morningsurprise 不会是没成功吧?那首情诗能很好的表达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意与期盼,女人听了不是该感动的么?还有那99多玫瑰,那象征一生一世一双人九九归一的爱情都不能打动这未来的主母?可如果是当家遭拒了,为什么这清悠小姐脸色也不太好呢?这俩到底怎么了?   于是,一顿早餐下来,5人使了劲儿的找话题活络气氛,白允奕和劳伦斯更是各种冷笑话热笑话不断,可惜,这冷着脸的俩人硬是一个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中午的午餐,也是同样的情况,5人心下都有些担心,这俩人不会一直这般下去吧?这有啥矛盾摊开来解决了不是成了?搞冷战只能俩人兀自纠结着,会越想越生气的!   可他们暗着问明着问这俩人都没给他们任何的回复,这可怎么办才好?   眼看着午餐就要过去,夜清悠已经放下了餐具正要起身,冷枭绝终于说了今天餐桌上的第一句话:“女人,别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儿,今天下午六点,就在这,我等你,要是毁约,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夜清悠抬眸冷冷的睨了冷枭绝一眼:“我有说过我要毁约吗?”   她是生他的气,气他不经她的同意又擅自碰她,更气她最后竟也沉沦在他的诱惑里,但是一事归一事,既然昨天答应了他要陪他过生日,她就不会食言。   “那就好。”冷枭绝沉着脸有些阴郁的回了一句。   这女人,她这是在气什么!他明明感觉到两人亲吻时她有软化了的,气他碰了她胸部?他情不自禁这能怪他么,再说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那一夜该做的他可一件没落下!   他都没跟她计较她差点儿断了他们后半辈子的幸福以及摔他门的事儿了,她餐桌上居然敢赤裸裸的无视他,斜眼都不曾给过他一个,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跟他说,要不是他主动开口,下午她保不准就不赴约了!   于是,一场午餐就在冷枭绝的这一句话当中落下了帷幕。   夜清悠上了楼,劳伦斯和白允奕回了他们的副宅,冷父和冷母昨天早就被冷枭绝交代过今天的生日他想和夜清悠有独处的空间,于是这会儿,这整个一楼,就只剩下冷枭绝和几个厨子,冷父和冷母不知道闪哪儿去了,而冷宅的佣人们在处理完各自的事务后也都离了场。   “今天把你们留下来,是想要你们教我做几道菜。”该走的人都走光后,冷枭绝开始对着几名厨子说出自己把他们留下来的目的。   什么?做,做菜?   几名厨子互看了眼,这当家怎么了,好端端的学什么做菜?再说了,以当家的身份地位,想吃什么自然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着抢着把美食奉上,犯得着自个儿动手?而且当家这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会碰油烟的人啊!   “当家想做什么菜?”   尽管心中疑惑着揣测着,但是几个厨子没人敢随便问冷枭绝的私事儿。   “烛光晚餐的餐桌上该有的你们呢都教教我吧。”   冷枭绝也不避讳,直接就挑开了来让几个厨子知道他想亲自动手做一桌子烛光晚餐。   “好的,当家请随我们来。”   几个厨子心下已经明了,这烛光晚餐,看来当家是为了清悠小姐而做的吧,当家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愿意为了自己心仪的女人洗手作羹汤,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呐!   几个厨子无一不在心里夸赞着冷枭绝,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教会当家,毕竟这可关乎了当家的幸福呀。   于是几人敲定之下,决定了几个温馨的菜色。   汤选玉米浓汤,主菜是番茄牛肉、黑胡椒牛排、芝士焗明虾、烤鸡翅,主食为培根奶油汁意大利面,外加一盘水果沙拉,一瓶葡萄酒。   菜色定下来后,厨子们开始动手做这几样菜,而冷枭绝则在一旁仔细的观摩着,还认真记下厨子们口头交代的在做每一样菜时的注意事项。   于是,厨子们在演示了一遍菜色的操作过程后,冷枭绝开始了动手实践。   可一双从未沾过油烟的手,一个甚至连厨房都不曾踏进过半步的人,哪怕有很认真的在跟着厨子学,但这第一次弄出来的东西又能好到哪儿去?   然后,厨子们开始抚额了。   切个番茄,把手切伤了;弄盘沙拉,四不像;番茄牛肉,牛肉没熟;弄个7分熟的牛排,牛排倒是熟透了;分个虾头,虾子成了碎末;做出来的意大利面,面糊成了一坨……最为恐怖的是,糖盐不分!   于是,在厨子们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指导甚至手把手的教学下,在接近下午5点半时,冷枭绝终于弄出了一桌尚可入口的烛光晚餐。   趁着厨子们打理厨房、准备餐桌之际,冷枭绝赶紧上楼收拾梳洗了一番,换下了一身的狼狈。   5点45分   冷枭绝下到一楼,厨子们早已打理好一切离去,而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烛光晚餐的餐桌上,等待着6点的到来。   6点一到,夜清悠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一楼。   一楼的灯光早已被冷枭绝全数关掉,只余楼梯间的照明,而夜清悠一下来就看见了那一桌子的烛光闪耀,以及烛光中端坐着的冷枭绝。   女人心下有些怔愣,他说的陪他过生日,就是跟他吃顿烛光晚餐么?   看见夜清悠出现,冷枭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对面的位置替夜清悠拉开了椅子,尔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楼梯间的女人,等待着她走过来。   夜清悠也不迟疑,很快来到了冷枭绝面前。   “坐。”   冷枭绝淡淡的说了句。   看着夜清悠入座后,冷枭绝才走到了他的位置上坐好。   有了冷枭绝午餐结束时的那一句破冰之语,再加上这会儿他们是来庆生的,俩人的脸色已经不见早餐和午餐时那般的冷凝。   冷枭绝坐下后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鹰眸紧盯着夜清悠,似是在等她开口说什么般。   夜清悠坐下后,本就在等着冷枭绝先开口,可两两相对,冷枭绝却久久不见说些什么,于是夜清悠只好率先开口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沉默。   “冷枭绝,生日快乐!”   男人脸上微微的漾起了一抹开心的浅笑,尔后终于开了口:“我的生日礼物呢?”   夜清悠闻言一愣。   这还没见过那么主动跟人要生日礼物的,不过,她还真没替他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不是没想到过这层,而是觉得这男人应该什么也不缺,不知道要送什么罢了。   可这会儿他都这么问了,说没准备也不太合适,于是夜清悠缓缓道:“我现在给你做个生日蛋糕吧。”   她有注意到这餐桌上并没有任何的蛋糕之类的东西,可生日怎么能缺少生日蛋糕呢?   闻言男人鹰眸一亮,这个生日礼物他喜欢。   “好。”   男人话刚落下,夜清悠就起身往厨房走了过去。   准备材料道具,烘焙,制作,半小时多一些,夜清悠就弄出了个10寸左右的生日蛋糕,正准备端着蛋糕回餐桌上时,转头却发现冷枭绝竟倚在厨房的墙上静静的看着她,冷酷的脸庞带着欣悦的柔和。   夜清悠心下一触,有种丈夫盯着心爱的妻子下厨的错觉。   意识到自己的这般想法,夜清悠有些闪躲的避开了冷枭绝灼灼的鹰眸。   她是被这烛光所营造出来的温馨氛围给弄昏了头吧,怎么会生出这般想法,她今天早上明明才理智的拒绝了冷枭绝的。   夜清悠径直端着蛋糕回到了餐桌,而冷枭绝后脚也跟了上去。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俩人再次落座后,夜清悠朝着冷枭绝淡淡道。   冷枭绝鹰眸紧紧盯了夜清悠一会儿,尔后忽然大声说出自己的生日愿望:“早日赢得美人芳心,然后一辈子,白首不分离。”   夜清悠一怔,有些意外冷枭绝会把生日愿望说出来,不过更为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冷枭绝这愿望的内容。   “听说生日愿望要放在心底,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感受到男人紧盯着她的深邃眸光,夜清悠似开玩笑的回了一句。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天更晚了。   也许有些亲没看见首页舒的更新通知,舒在这儿把更新时间定下来,以后的更新时间会定在晚上,晚上9点到10点之间,原谅舒不能在早上更新了,因为舒白天要上班,码字几乎都是在晚上。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谅解,舒耐你们(*^__^*)~ ☆、64 穿帮的蛋糕癖,夜清悠的坦白   这话一出,冷枭绝脸色顿时有些冷沉,为夜清悠这话里头的回拒意味。   “我的生日愿望,灵不灵验我做主!”   夜清悠潋下清眸,没再回话。   冷枭绝定定的看着她,俊酷的眉宇微皱,这女人怎么那么倔呢?   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可为什么这言语上总是要逆着他来!   “女人,晚上我们好好谈谈。”   冷枭绝心里面实在闹腾,决定今晚一定要摊开了来说,不能任由这女人再这么倔下去了。   “好。”夜清悠想了想,应了一声。   或许可以跟冷枭绝说清楚自己的想法,这样他或许就不会那么步步紧逼了。   见夜清悠那么配合,冷枭绝心情晴朗了起来。   尔后两人开始静静享用起了烛光晚餐。   “好吃吗?”温馨静谧的氛围当中,冷枭绝忽然问了一句。   夜清悠挑了挑眉,也不客气:“这是冷宅哪位大厨做的?这水准,似乎不太够。”   没想到冷宅居然也有这么差的大厨,这手艺比起昨晚和今天白天餐桌上的食物要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儿。   “不好吃?”某男脸色有些难看,又问了一句,语气有些怄。   夜清悠瞥了冷枭绝一眼,这男人干嘛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又不是他做的,这么想着,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冷宅的大厨想必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这种水准怎么可能能入得了这些人的口,莫非,桌上这些东西都是冷枭绝做的?   心里有些诧异,夜清悠正要向冷枭绝求证这个想法,眼角目光却忽然瞥见男人手上几处红肿的伤口。   那是,刀伤。   已经不用求证,夜清悠顿时明了了,这桌菜,真的是冷枭绝弄出来的。   至此,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涩然的感动。   她没有君子远庖厨这样的想法,事实上她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进厨房,那就代表了他很疼惜那个女人,就像他的父亲一般,但现下男人愿意下厨的,毕竟还是在少数。   可冷枭绝不一样,他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任何人会把他和油烟这样的事儿沾扯到一块儿,然而这样的他,今天居然洗手为她作羹汤……   这份心意,好沉。   见着夜清悠皱着眉沉默,冷枭绝很是抑郁,很难吃吗?   夜清悠回过神来,发现了冷枭绝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失落,心下顿时一抽,尔后脱口而出道:“这大厨的手艺虽没别的大厨那么好,但是也不难吃,看得出来做的人很用心。”   虽只是尚能入口,但是这里面却有任何大厨都做不出来的温暖和情意。   闻言男人鹰眸一亮,俊朗的眉宇也舒展了开来。   他的女人喜欢他做出来的东西,这感觉真好。   心境的改变让俩人后续的用餐氛围变得轻快起来,最后俩人把夜清悠弄的生日蛋糕当成了饭后甜点,夜清悠只吃了一小块,而剩下的却全被冷枭绝一个人包办了光,看得夜清悠是唇角眉眼直抽搐。   尔后夜清悠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怀疑的瞥着冷枭绝问道:“我记得,在武城医院请你吃幕哥的生日蛋糕时,你说了你不喜欢吃蛋糕的!”现在却吃得那么欢?   闻言冷枭绝一怔,鹰眸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那天刚好有些没胃口,而且这是你做的生日蛋糕,我很喜欢,当然要多吃些。”   听得冷枭绝这么说,夜清悠有些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全都吃完了这叫多吃了些?这厮不会是恰好喜欢吃蛋糕吧?   想到这个可能,夜清悠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扭曲。   喜欢吃甜点的男人本就不多,再说了以冷枭绝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喜欢吃蛋糕的人啊。   禁不住心中的猜测,夜清悠还是问了出来:“冷枭绝,你不会是,喜欢吃蛋糕吧?”   冷枭绝闻言又是一顿,尔后眉目间飞快闪过一丝懊恼,最后仿佛豁出去了般道了一句:“没错。”   他是喜欢吃蛋糕,虽然这癖好有点儿不太男人,但大丈夫何必遮遮掩掩,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见不得人!   况且,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   看着冷枭绝一脸的紧绷,再想到一个黑帮老大居然喜欢吃蛋糕,夜清悠当场就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尔后看到冷枭绝沉下来的脸又顿时逼着自己止住了笑意。   咳咳,不能怪她不给冷枭绝面子,只是这真的……太难以想象了。   “女人,你在笑话我?”   以前没觉得喜欢吃蛋糕有什么不妥,可现在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这般笑话着,冷枭绝觉得此刻心中闷闷的抽疼着,不能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理解以及尊重,这种感觉该死的糟透了!   瞅见冷枭绝似乎有些受伤的神色,夜清悠猛的一顿,笑意也戛然而止。   “冷枭绝,我不是那个意思,没人规定过男人不能喜欢吃蛋糕,只是我从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特殊的情况,毕竟你是站在世界黑道顶端的人,而且你这么强势霸道的一个人,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欢蛋糕这么软绵绵甜腻腻的东西,所以我一下有些吃惊罢了,真的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夜清悠有些慌乱的解释道,觑见冷枭绝受伤的神色,她竟觉得有些……不舍。   见夜清悠着急的向他解释着,冷枭绝心中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   这女人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那么在意他情绪的转变!   于是,某男的酷脸由阴转晴了,甚至还有烈阳高照的趋势,看得夜清悠是一愣一愣的,直叹原来不止女人,男人也是这般情绪化的动物。   烛光晚餐结束,夜清悠先上了楼,而冷枭绝则被一通电话耽搁了脚步。   “母亲,找我有事儿?”   冷枭绝原本正想跟着夜清悠上楼去的,可烛光晚餐刚结束却接到了冷母的电话,说找他有急事儿,在露天游泳池这边见面,于是,他只能过来了。   “儿子呀,怎么样,悠儿原谅你了吗?”   冷母其实一直就在一楼,只不过不在大厅那块儿罢了,而她之所以挑露天游泳池这待着,是因为从这边刚好可以看见餐厅里的情况,所以冷枭绝和夜清悠烛光晚餐一结束,冷母就立马打了电话让儿子出来。   隔得有些远,她并没有听见儿子和悠儿的谈话内容,悠儿背着她,她也只看见绝儿的表情,有好几次绝儿都黑了脸,她实在是担心这俩人的情况,再不把儿子叫出来问清楚,她今晚铁定挂着这事儿睡不着!   冷冷睨了眼冷母和冷母身后的冷父,冷枭绝心下无奈。   父亲又帮着母亲偷窥了!   “我们没事儿。”   也知道母亲是挂念他和女人的事儿,冷枭绝这才淡淡回了一句。   “诶,儿子,没事儿就好,以后可不要随便跟你媳妇儿吵架,是男人就该主动些承认错误,自个儿媳妇儿自己不心疼,难道要让别人心疼呀,小心你媳妇儿跟人跑了,到时候找不着人你可别找妈哭。”   冷母开始谆谆教诲。   听闻这话,冷枭绝酷脸顿时一僵。   跟人跑了?那女人会吗?她答应了一年内会留在冷门的,可是一年后呢?   原本鹜定一年内可以把夜清悠的心和人都留下的冷枭绝这会儿竟无端觉得心慌,光是想着夜清悠有可能会离开他,他就已经接受不住了。   她到现在还没接受他,况且她还和其他男人有着那见鬼的约定……   越想越觉得不安,冷枭绝这就要转身去找夜清悠,可却被冷母拉住了。   “诶,儿子,你急什么呀,你媳妇儿现在就在楼上稳稳的待着,妈是说万一,万一知道不?你先在这儿老老实实待几分钟,妈给你讲讲这男女相处之道。这男女相处,之间肯定会有些磨擦,这是俩人性格以及经历不同造成的观念以及行为的差异,很难说是谁对或者是谁错了,那么这种情况下男人最好事先服服软,放下身段哄哄自己的女人,这女人啊,只要一颗心扑在了男人身上一般就很难得会变心,而且女人耳根子软,你主动示弱且认错态度良好,她会很高兴,心里面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这样一来俩人关系不但不会闹僵,反而会往良性的方向发展,还有千万别留隔夜仇,有句话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千万别因为自己心里面的怄气而让俩人都气上一夜,这样夫妻之间就会产生隔阂以及怨怼,时间久了很伤感情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感情问题,床上解决!不过话说回来,悠儿到底接受你了没儿子?”   “没有。”冷枭绝撇了撇唇。   虽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倒想床头吵床尾和来着,可他今早不过是情不自禁的把身伸进了女人的上衣,女人就差点儿废了他兄弟,这“通过夫妻之间的深度交流”来解决问题,要是她一天不接受他,这个法子就行不通!   “诶,儿子,这悠儿怎么还没接受你呀?你的感情连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没见过你给爸妈做过饭洗过衣裳呢!你俩这都发生过关系了,你也挺会疼人的,是不是她心里有什么疙瘩所以一直才不接受你呀?儿子,有事儿就该摊开来讲,她不讲你缠着她讲,一定要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才能对症下药知道不?正所谓烈女怕缠郎,男人要端得了架子放得下身段,耍赖,耍赖懂不?女人呐,往往拿无赖的男人最没办法,这你无赖久了,她说不定也就习惯了。登堂入室,直接缠到床上,要让她习惯你,这躺一张床上就是最好的办法!最好能给她早安,晚安吻之类的,把你的爱意通过身体最直接的接触传达给她!她不让你碰?老妈生了你这么张好皮囊,可别浪费了,美男计,美男计懂不?勾引她呀!总之,儿子你要尽快让悠儿接受你,然后尽快跟人求婚,她要不答应那么快就结婚,同一张床上躺着就把人给啃了,尽快让她怀宝宝,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冷母洋洋洒洒气都不喘的说了一大串,听得冷父是既骄傲又尴尬,这不是他对付老婆的绝招么,没想到老婆心下居然那么清楚,还拿出来给儿子出主意来了。   而冷枭绝则一脸的僵硬。   他就说他这母亲不是啥好人,能讲得出那么多鬼主意的人能纯良到哪儿去?   不过,这些法子貌似比那俩狗头军师的要好多了!   于是,冷枭绝暗暗把这些个无赖招数都记在了心里,这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无赖程度还不够。   鹰眸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看来他要再加把劲儿了!   见冷枭绝一副深有领悟的模样,冷母欣慰的笑了,对嘛,她就说她的思想觉悟那么高,儿子怎么可能会差到哪儿去呢!   尔后,冷母把一把备份钥匙交到了冷枭绝手中,那可是登堂入室的必备之物,万一儿子遭拒于门外,那还谈啥无赖不无赖,那直接就是浑身解数没处使了。   冷枭绝看着手中的钥匙,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以后有啥子不好解决的事儿,找她母亲出主意准没错。   话说到这儿,冷母终于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冷枭绝这才上了楼。   晚上8点   刚洗完澡,枭绝就来按了夜清悠的门铃。   夜清悠也是刚洗好澡没多久,见是冷枭绝,也没诧异,毕竟刚才吃饭时说好的要好好谈谈。   于是门一开,夜清悠就挪开身让冷枭绝踏了进来。   反身关上房门,见冷枭绝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到沙发上坐着,夜清悠也不在意,而是径直走到了储物柜旁拿了什么东西,之后才来到了冷枭绝面前。   “给你,包扎下你的伤口吧,否则会发炎的。”   看着夜清悠手中那几片薄薄的创可贴、消毒水以及医用卫生棉,冷枭绝先是一愣,尔后想起了刚才洗澡时发现的那几只好像有些红肿的手指,鹰眸猛的一抬,这女人竟发现了他手指受伤,还关心的要给他包扎伤口?   冷枭绝心中很是惊喜和雀跃,盯着夜清悠的鹰眸里那明晃晃的璀璨简直让夜清悠不敢直视。   “我不会,你帮我。”   男人喉咙颇为激动的上下滚动着,趁机要求着夜清悠给他包扎伤口,想更多的享受女人对他的关怀。   夜清悠凉凉的睨了眼冷枭绝:“这东西是个人就会。”   冷枭绝现下正欣喜着,对夜清悠的话也不以为意:“我还真的不会,大伤有允奕,像这样的小伤口我一般都放着不会管,不过现在看看这几只手指头,好像真的快要发炎了,保不准还会化脓腐烂,现在还刺刺的疼着,女人,你帮我包扎一下吧。”   冷枭绝边说着还边煞有其事的抬起左手的伤口观察了一番。   不得不说,冷枭绝装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再加上想到那一桌子他亲自下厨弄出来的东西,夜清悠不由得心软了软。   尔后也不再纠结于冷枭绝会或是不会的问题,而是直接让冷枭绝到沙发上坐着,这也才一同坐到了沙发上给他处理伤口。   夜清悠先是执起手了冷枭绝的左手,在发现三个手指头的刀伤已然红肿了起来后,微微蹙了蹙清丽的眉,尔后认真的给他的几个伤口消了毒,然后才撕开创可贴包了上去。   冷枭绝自坐到沙发上后,眸光就一直不离夜清悠,这会儿看着她帮他处理手上伤口的专注神情,心下又是一阵说不出的喜悦和悸动。   夜清悠处理完冷枭绝手上的伤口后,堪堪一抬首,就迎上了冷枭绝盯着她看的炽热眸光,心跳顿时就漏了一拍,尔后微微不自在的避开了男人的视线。   冷枭绝也不在意她的闪躲,反而对她的闪躲有了颇为积极的猜想。   她这是不好意思吗?一个女人会对一个男人的视线感到羞涩,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那个男人!   男人火热的眸光又定定的看了夜清悠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开了口:“女人,是我那首诗选得不好,我们不是那故事里的飞鸟和鱼儿,我们不会匆匆相遇匆匆离散,更不会有一天天各一方音讯渺茫。但既然你以它们自喻成我俩,我就不得不问一句,鱼儿,爱上飞鸟了么?”   夜清悠闻言俏脸不受控制的腾地一下燥热了起来,好一会儿,暗暗的平复下失速的心跳后才转过头看向冷枭绝:“我承认对你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我希望一切顺其自然,你也不要步步紧逼,一年后要是我能放弃那个约定,我就留下来,要是我依旧想走,我也希望你不要阻拦。”   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冷枭绝心下顿时大喜,他就知道他的直觉不会错,女人对他是有感觉的!   可是什么叫能放弃那个约定就留,不能放弃就走,难道在她对他有了爱意后还想着以后要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么?!   “女人,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不公平,你都承认对我有感情了,怎么还能想着以后和别的男人一起生活!那男人到底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见冷枭绝这般质问,夜清悠垂下了清眸,她和哥哥的关系现在还真的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哪怕她对冷枭绝有着不同的感觉,哪怕冷门和她算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但是谁知道一年以后会怎么样,不是她已然认定的人她不会拿哥哥的安危冒险。   “那男人是谁我不能说,但是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真的?”冷枭绝有些欣喜但又不确定的问道。   要是不喜欢那男人怎么会想着退出道上以后和他一块儿过日子?可是如果那男人不是她意中人的话还能是谁?女人的资料上可没有记录她还有任何的亲人。   “我没有必要骗你。”夜清悠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好,既然那男人不是你的情人,我就更不能让你走了,哪怕那人是你的亲人,但是你终有一天也还是会结婚的,他也是要娶媳妇儿的,你们怎么能一起生活!再说了,你既然承认对我有感情了,就不能玩弄我的感情,女人,对感情要从一而终,莫要做那负心寡义之人!”   冷枭绝说的那个是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玩弄他的感情?负心寡义?   听得冷枭绝的说辞,夜清悠顿时无语,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这男人说成了这般!   于是,女人唇角抽了抽:“我又没说一年后一定会走,撇开和人有约的事儿,我记得我有说过刚刚结束上一段感情没多久,还没做好接受新感情的准备,所以,我希望感情的事儿咱们顺其自然,你也不要太过强势的逼迫我即刻就要接受你。”   “女人,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是伯纳诺,我没有他那么愚蠢,放着好好的爱人不要,为了权力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我能保证不背叛,一辈子忠贞于我们的感情!”   知道伯纳诺的背叛或多或少伤害了女人对感情的信任,冷枭绝坚定的作出了承诺。   听见冷枭绝的保证,夜清悠有些不以为然:“你如何能保证一辈子的不背叛?要是有万一的情况呢?我这人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不管身体出轨心灵出轨主动出轨被动出轨,我通通不能接受,如果在我深陷感情之后遭遇了这样的事儿,你要我怎么办?伯纳诺的背叛对我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我现在真的没有勇气,也不想随意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冷枭绝,其实口头上说说很容易,发誓的时候谁也都信誓旦旦,但是没人能料到以后的变化,男人是重欲的动物,荷尔蒙一旦冲脑门儿,什么理智伦理通通都会为欲望让路,你不也是对着女人就随便的发情?你又如何能让我相信你不会像伯纳诺一般,因为欲望而背叛!”   晚餐时既然答应了冷枭绝要好好谈谈,这会儿夜清悠也不再避讳,把自己心里头的想法都摊开了来说。 ☆、65 冷枭绝的承诺,夜清悠的病根   “什么叫做我随便对着女人就发情?”   听着夜清悠这样的说辞,冷枭绝顿时不解,同时也有些恼怒,她哪知眼睛看到他随便对着哪个女人发情了?他这不一直跟她待一块儿!   提及这个话题,夜清悠神情有些冷:“难道你没有随便对着我发情?冷枭绝,你是个重欲的男人,如今我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这般对我,相信他日换了别的女人在你身边,你也一样会这么对她!”   每次见着他他都一副荷尔蒙失调的禽兽模样,一逮着她就又抱又吻的,要不加以阻拦他肯定会直接把她打包到床上去!他现在身边只有她所以欲拿着她泻火是不是!他倒是霸道,她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他自己却对着一个女人随便乱发情,只是那个女人恰好是她而已!   夜清悠这话一出,冷枭绝是真的恼了,只见那张酷脸冷沉沉的,鹰眸里一片阴郁。   “女人,你好生没心没肺,你就一定要这般曲解我的情意?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冲动,恨不得能即刻跟她融为一体,爱得愈深,这种欲望就越为强烈!没错,这是男人重欲的一个表现,但这是由爱而生的情,不是随便对着一个女人就能有的欲!我这般对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是因为你是我冷枭绝认定的女人,并不是是个女人就可以,只是对你,也只会对你有这样强烈的欲望!”   听了冷枭绝的话,夜清悠心里有些突突的。   她忽然想起以前伯纳诺对她说过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恨不得马上和她融为一体。   以前她一直以为这是伯纳诺想拐骗她与之发生关系的借口,看多了别的男人“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的禽兽表现后,她不自觉的,也对伯纳诺产生了防备和怀疑。原来这并不单单是一个男人重欲的表现,还表明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的强烈程度么?愈爱,就愈想和她融为一体,由爱而生出的情欲?   这么说以前她以前误会了伯纳诺?   可就算误会了那又怎么样,他最终还不是耐不过欲望的煎熬和权力的诱惑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就算是爱欲相随,可男人的爱和欲却是可以分开的!伯纳诺不正是最好的例子么!   而冷枭绝,他又如何能如此鹜定,他的欲只会为了她一个人而生?那他之前有过的女人又算什么?男人无爱时的生理冲动?万一爱情散尽,那是否不论是她还是别的女人又会变得无所谓了?   见着夜清悠的沉默,冷枭绝也知道她对自己的话还没有完全相信,或者说对他的感情还不能完全信任,当下就有些无奈。   是他看起来太不牢靠了,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全感,以至于这女人这般不相信他?   “听着,女人。”冷枭绝突然出声道。   “没能让你全然的信任我的感情,是我做的还不够。但是,我想让你先知道,我能明白你对感情的慎重和洁癖,因为我冷枭绝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看着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我会难受嫉妒,看见你周围有很多觊觎你的男人我会恼火吃醋,我也明白一旦以后你接受了我而我辜负了你,你一定会离开我,而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我宁愿自残宁愿死也不愿意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我现在就可以非常鹜定的告诉你,这辈子除了你夜清悠,我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有感情,所以我绝对不会主动出轨,我更不会给自己被动出轨的机会,因为我对感情也有洁癖,不是你我不会要,更因为,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生不如死!这是我对你感情的告知,以后我会以行动来证明我今天所说的话,只图你相信我,能放下防备全心全意和我在一起。女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看着冷枭绝一脸的认真,夜清悠知道他是发自肺腑说出的这番话。   心,很难不悸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信他,夜清悠都觉得自己真的没心没肺了。   至于他以前有过的女人,还是算了吧,就算她再怎么在意,那也是没遇见她之前的事儿,她怨不得他,而他既然能保证以后的永不背叛,那么,她想,她可以相信他的感情了。   “好,冷枭绝,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一年内我能接受你,我就放弃那个和他人的约定,留下来。”   相信他的感情是一回事儿,但是接不接受又是一回儿事儿,离开道上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现在的她,还做不到为他放弃自己长久以来的这个想法。   听得夜清悠这么说,冷枭绝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愿意完全相信他的感情了就好,否则对他又是质疑又想着和那个男人的约定,他这条追妻之路可就难了。   既然现在女人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感情,那个和女人有约的男人又不是他的情敌,那么他就可以暂且放下心来了,他会在一年之内让女人尽快接受他的!   果真,摊开来讲也才能对症下药!   “女人,我很高兴,你终于不再质疑我的感情了,一年以后,我会让你留下来的,等着吧!”   看着冷枭绝志在必得的模样,夜清悠挑了挑眉,没认同也没否决。   事情摊开来了讲,俩人心下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不,有空余的心思,冷枭绝开始回想起冷母传授的经验来。   一会儿的沉默后,冷枭绝鹰眸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尔后忽然紧紧盯住夜清悠,眸光火热异常。   察觉冷枭绝陡然炙热的视线,夜清悠心下一悸,这男人想干什么!   夜清悠为了给冷枭绝包扎手上的伤口,俩人原本就坐得相近,这会儿男人忽的魅惑惑的把脸凑向夜清悠,夜清悠赶紧后仰着将脸向后退。   冷枭绝的脸越靠越近,惊疑于男人突如其来的魅惑表情,夜清悠有些怔愣,只是本能的后仰着想避开男人脸部的凑近,可这会儿这腰却越仰越后,直到感觉到就要贴躺到沙发上了,夜清悠倏的一下回过神来,本想着立马离开沙发的,可男人的大掌也适时的搂握住了女人的腰部,夜清悠逃离的动作瞬间僵滞。   男人的脸终于得以如愿以偿的靠近,俩人的鼻尖几乎要相贴,男人注视着女人,而女人则挪开了眸子。   忽然,男人猛地低头快速的亲了一下女人的红唇,尔后又恢复成原来鼻尖相对的状态。   “女人,我想亲你。”一个偷香后,冷枭绝眸光火辣辣的盯着夜清悠呢喃道。   夜清悠黑脸,他这亲都亲了,现在倒假惺惺的跟她报备了?   “我说不要,你会不亲么?”夜清悠顿时转回眸子一阵没好气的质问道。   “不会,我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你。”   话刚落,男人炽热的唇就贴上了女人的樱唇,强健的舌尖也在第一时间撬开了女人的牙关,尔后就是一阵悱恻的勾缠挑逗,直吻得女人气喘吁吁,而自己也情动不已。   可男人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终于,费了好大的劲,男人离开了女人的红唇,尔后握着女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女人,前天在华城酒店拥着你睡我睡得很香,可昨天晚上没有了你我就失眠了,今晚我们一起睡怎么样?你可以趴在我的胸口上睡,你摸摸,多结实,趴在上面睡觉肯定会很舒服的,答应我我们今晚一块儿睡,嗯?”   某男试图想把某女吻得晕头转向然后再施以美男计,可却似乎忽略了某女的恢复能力和抗美色能力。   “想都别想!”女人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就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这刚跟他说对他有些好感,还没接受他的感情呢,他就急着想将她往床上拖了?   似是没料到女人那么清醒,男人愣了一下,尔后薄唇一抿,俊眉一皱。   这美男计,不管用?   “女人,我保证只要你不同意,我就绝对不会碰你,哪怕是不搂着不抱着也行,只要你同意我们躺一张床上,什么都成!”   某男继而不舍的企图劝服某女。   “滚你房里待着去!”夜清悠一下挣脱开冷枭绝,远离了沙发。   鬼才信他的不碰不抱,到了床上还不是他说了算!没了她就失眠了?那他不是失眠了整整28年!   “女人,真的不行?”冷枭绝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真的不行!”夜清悠咬牙一字一顿的回道。   “那好吧。”既然明着不答应,他就来暗的。   冷枭绝这次非常干脆直接的放弃了,看得夜清悠是一阵狐疑,然而,却怎么也没料到男人是那般想的,只当他是怕她生气了所以才弃了那念头。   “那我回去了,你早些睡。”   冷枭绝说着,走向了浴室拿出了装着女人换洗衣物的衣篮子,尔后正要离开,却被夜清悠叫住了。   “等等。”   冷枭绝回过头,鹰眸带了丝期盼:“怎么,你要改变主意?”   “不是,这你用的着给小六送衣服么?”夜清悠皱眉问道。   这不是小六的活儿么?小六来拿一趟就成的事儿,他堂堂冷门门主有必要帮着佣人干这些活儿?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小六这会儿正在我房里拿衣服,我顺便把你的也拿给他,免得他还得来打扰你一趟。”   听得这个说法,夜清悠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   “女人,我走了,晚安。”见夜清悠似乎相信了他的说辞,冷枭绝也不再多说什么。   “晚安。”   看着冷枭绝离开了她的房间,夜清悠又想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就必定有妖!   于是,夜清悠打开了房门,正欲到冷枭绝房里探个究竟,清眸扫过过道之际却刚好瞥见冷枭绝下楼的身影,然后就一个闪身赶紧退回了房里。   待确定冷枭绝这会儿已经到了一楼后,夜清悠才皱眉关上了房门,也跟了上去。   这冷枭绝不是说小六在他房里收衣服么?怎么这会儿却自个儿端着衣篮到楼下去了?这送货还送上门去了?服务还真够到家的!   夜清悠心下腹诽着,人也很快到了一楼。   扫了一番一楼没发现冷枭绝的人后,夜清悠果断往洗衣室走去。   可当她远远的看到那个正背对着她把衣服放入洗衣机清洗的男人时,脚步霎时就顿住了,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再也迈开不了半步。   这男人,在帮她洗衣服?   到了这会儿,夜清悠要还不明白冷枭绝是在骗她,那她就真是个傻子了。   不是什么顺便把衣服拿到他房里给小六,也不是帮着佣人干活儿,而是不想哪怕是个佣人的男人过多的进入她的房间,是不想别的男人碰到她的衣物,是冷枭绝别扭然而却最真实不过的,爱的占有。   夜清悠此刻只觉得心下涩涩的,这男人果真对她用情那么深么?   要不是今晚上摊开来说的那番话,要不是此时此刻自己的所见,她还得误会他的感情到何时?   看着那个穿着浴袍的高大的背影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在等待着衣服清洗完毕,夜清悠深吸了口气,欲要上前,可却又忽然犹豫了。   撞破这事儿,然后呢?告诉冷枭绝她很感动,准备接受他了?还是说以后不要再帮我洗衣服了,让小六来就好?   怎么样,都不合适。   她是感动,但还没到已经要接受他的程度。   让小六负责她的衣物清洗,以这男人的占有欲,肯定不会同意,要不昨天在她房里时就不会那样打发了小六,而现在也在这亲自动手。   又瞥了男人一眼,夜清悠选择悄悄离开了一楼大厅,回到了房里。   可刚关上房门,夜清悠的身子就顿时一僵,然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撑着腹部的疼痛,夜清悠缓步走向衣橱,尔后抽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了那每月女人必用的东西,这才走向了浴室。   之后夜清悠便苍白着脸色躺到了被窝里。   8岁那年父母在那场爆炸案中身亡后,她就被“暗”收养,在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心理治疗后,她就和“暗”其他的成员一起被送到了“暗”在亚马逊丛林的秘密基地进行培训,而这一去,就是5年。   在那5年里,她经历过训练的艰辛,也经历过生死存亡的考验,最后虽习得了一身的本事,然而却也落下了病根。   12岁那年她来了初潮,可是雨林里没有温情可言,有的只是每日残酷的训练,雨林易雨,一众成员时常得顶着惊雷冒着大雨进行着各式各样的训练,任何人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缺掉哪怕半天的训练任务,哪怕女孩子家每个月的那几天有多么的不方便,也照旧得按照规定来。   多年侵染于雨林的潮湿当中,在13岁离开雨林时,她落下了经期重度绞痛的病根。   这些年虽然有得到过有效的治疗,但是并不能完全根治,只是由之前那痛上一整个经期改善到了只痛这头一天,然而这第一天依旧会痛得让人忍不住满地打滚,而只要忍过了第一天的那个晚上,第二天白天开始那绞痛就会消退,整个人恢复如常。   夜清悠躺床上,被子底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牙齿紧咬着下唇,极力忍耐着小腹的疼痛,苍白的俏脸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额际也缓缓渗出了冷汗。   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慢慢长夜,这股子绞痛会一直那么持续着,直到天明……   这边冷枭绝洗完衣服后,就径直回了房里,打算着等夜清悠10点入睡后,11点左右再偷偷溜到她房里躺到她床上。   好不容易等到了11点,冷枭绝估摸着夜清悠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这才拿着钥匙极其小心的打开了夜清悠的房门。   然而,这门刚被打开透出条缝儿来,冷枭绝却惊诧的发现,这房里居然还是满室的灯光!   都已经11点了,难道那女人还没睡?   心下正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可随后一想,如果女人现在还没睡的话,那么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了门被从外面打开了,至此也不再闪躲,而是大大方方的打开了门,准备赖也要赖着今晚一起睡。   可入目的,却是夜清悠睁着无神的大眼呼吸急促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黑长的发被汗湿黏在了额际,整个人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般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放。   见着夜清悠这般,冷枭绝心下一个惊悸,尔后揣着恐惧三步跨作两步急急来到了床边。   “女人,你怎么了?”冷枭绝着急的问道,话里的颤抖显而易见。   听见冷枭绝的声音,夜清悠这才发现他人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了她房里,她记得她有锁上了门的。   “我没事儿。”夜清悠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冷枭绝,尔后耐着那股子疼松开紧咬的唇瓣开口道。   “没事儿?你这叫没事儿?!”冷枭绝有些惊惧的低吼,接着坐到了床头小心翼翼的扶起夜清悠靠到他的胸膛上,手有些颤抖的抚着她汗湿的额际和脸颊。   “你在痛吗?哪儿痛?告诉我,嗯?”   看着夜清悠被蹂躏得几乎见血的下唇,冷枭绝心疼的抚上了那柔嫩的唇瓣以拇指轻缓的揉着。   他该早些来的,看女人的模样应该是痛上好一阵了。   “真的没事儿,过了今晚就好。”夜清悠说得有些喘。   听得夜清悠这么说,冷枭绝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还更加着急了。   这都要痛上一个整个晚上了还叫没事儿?!她这是经常这么痛吗?怎么不治疗!   “你先忍着点儿,我叫允奕过来。”   冷枭绝说着掏出了手机正要拨过去,却被夜清悠一个急急的制止了:“不要,我只是习惯性的经痛,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叫他过来,再说他今晚不是去接应我朋友去了?”   让白允奕过来也没用,这毛病权威的妇科医生都不能完全根治,难道白允奕还能比妇科医生有法子?   经痛?   冷枭绝一愣,尔后明白过来后俊脸瞬间有些热烫,然而,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可那刚放下的心在看到夜清悠这般痛苦的模样后,顿时又提了起来。   经痛会这么痛?痛到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狂飙?   就算冷枭绝再怎么不了解女人的这档子事儿,也明白这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疼痛范围,于是一个电话就给劳伦斯拨了过去。   “劳伦斯,立刻从芝城的医院叫来两名最好的妇科医生,最慢半小时内要到冷宅,然后你接着他们到二楼来。”   挂断电话,冷枭绝柔声朝着夜清悠道:“女人,再忍会儿,医生来了就好了。”   夜清悠半阖着眸子,没有来得及阻止冷枭绝叫医生过来,她很无奈。   医生来了又怎么样?   得出来的结果依旧会是那个,那唯一能根治的法子她目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的,而其余的法子,都于事无补。   看着夜清悠这般虚弱的模样,冷枭绝头一次发现,这女人也是需要他极其小心的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的。   见着女人满头的冷汗,冷枭绝在床头上竖起一个枕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让夜清悠背靠在上面,接着到浴室里湿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尔后才端来一杯热水:“女人,喝点儿热水也许会好一些。”   不曾想到冷枭绝竟也会照顾人,夜清悠心里有些讶异,但更多的却是温暖和悸动。   每次的疼痛都是她一个人默默的扛过来,从来没有哪一个夜晚像今天的这个一般,让她觉得如此充满希望,就连那小腹处的绞痛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夜清悠喝完了水,冷枭绝又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尔后拉来被子往她身上一盖,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他不知道让她靠着他这样坐着能不能缓解她一丁点儿的疼痛,这只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她还有他,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忍受着疼痛,他会在她的身后,给她力量,给她温暖。   而冷枭绝的心意,夜清悠自然是感受到了,只见那苍白的面上浅浅的勾起了一弯类似于幸福的弧度。   身后那坚实的胸膛,好暖和呢……   有了冷枭绝的陪伴,尽管疼痛依旧肆意,但夜清悠心里却是轻快了许多。   大概过了20分钟,劳伦斯就带着两名40多岁左右的女医生来到了夜清悠的卧室。   “当家,医生来了。”   劳伦斯自然也是看见了夜清悠苍白的脸色,桃花眼里有些沉重,这还从没见过清悠小姐这般虚弱,希望没事才好。   尽管担心,但也明白现场不适合他久待,劳伦斯朝冷枭绝欠了欠身就先离开了。   两位医生详细的向夜清悠问了她的情况,念于冷枭绝把医生叫过来的好意,夜清悠也就配合着这俩医生的询问说了个大概的症状。   两位医生询问完,接着轮流给夜清悠诊测了身体,尔后相互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答案。   冷枭绝一直在关注着这俩人对夜清悠的诊治,这会儿看见俩人对视的眼神,心下禁不住有些担心,俊眉一蹙:“有结果了?”   “是的,总裁。”   冷氏医院是冷氏集团旗下的一支产业,这俩人虽没见过冷枭绝,但是冷枭绝是冷氏的总裁,总裁的样貌每一个员工手册上都有,再加上刚才劳伦斯的告知,俩人当然知道面前这人是谁。   冷枭绝搂着夜清悠腰部的手紧了紧,而夜清悠则低垂下了眼睑。   “总裁,夫人这经期的疼痛应该是小时候受寒引起的,我们俩估摸着,这情况也该有10年的时间了,而且以前应该比现在还更为严重。以夫人的情况,药物治疗基本上是治标不治本的,只能平时多注意保暖和休息,忌食生冷食物以及触碰冷水。刚才夫人也说了,这红糖水以及止痛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那么这样的话,这来例假的时候,最好能焐热冰冷的手脚,也可以多揉揉小腹减缓疼痛的情况,不过,这些只能稍微减缓,基本上夫人的疼痛还是会达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其中一个女医生这般说道。   对于医生称她为“夫人”,夜清悠皱了皱眉,正欲出口澄清,却因听见冷枭绝焦急的话语而止住了这澄清的念头,这男人如此担心她,她不该这个时候介意这种问题。被误会就被误会吧,是与不是在于他们自己,而不是外人的一句称呼就能改变得了什么的。   “意思是说没有能彻底根治的办法?”听到医生的最后一句话,冷枭绝心下一紧。   就算这女人比一般的女人要来得强悍很多,但到底也是肉长的,也生生疼成了这副虚弱的模样,这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到底是该有多痛!这女人就一直那么忍受了10年吗?   俩医生又对视了眼,沉默了一会儿后,另一个女医生接口道:“要说彻底根治的办法,或许有一个。”   “快说!”听到医生说有能彻底治愈的法子,冷枭绝急迫的开口道。   只要有法子就成,不管多困难,他一定要根治了女人的这疼痛!   “民间有这样的一种治愈的法子,俗称以阳补阴,就是说,男女之间的行房能有效的改善这毛病,待到女人怀孕产子后,这例假的疼痛就能够彻底消失了。夫人的情况是很严重的类型,或许总裁和夫人可以尝试一下这种法子。”女医生接着道。   听闻这治愈的方法,夜清悠低垂着眸子不语,而冷枭绝则诧异了一会儿,尔后忽然惊喜的道:“就那么简单?”   俩医生一愣,尔后齐齐开口:“是的。”   “那好,我们知道了。”冷枭绝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总裁,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见冷枭绝这般,俩医生也知道这诊治算是结束了,于是也就开口告了辞。   冷枭绝点了点头,俩医生接着就离开了房间。   一室的沉默,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这治愈的法子。   尔后冷枭绝忽然开口道:“女人,睡吧。”   夜清悠点了点头。   冷枭绝给她铺好枕头,然后扶着她躺了下去。   夜清悠本想跟冷枭绝说让他回去吧,可下一秒身子却一僵,因为冷枭绝也随着她躺了下来。   “冷枭绝,你这是干什么?!”夜清悠苍白着脸皱眉问道。   “医生刚刚说了,你手脚冰冷,最好能焐热手脚,小腹也需要揉揉,这些都能缓解疼痛,虽然可能效果不大好,但是也聊胜于无不是?这个重任就交给我吧,女人,你负责睡就好!”   冷枭绝淡淡道,同时手脚早也已经行动了起来。 ☆、66 楚弯弯的到来,升级版的醋缸   夜清悠只感觉脚上一热,一双大脚已经悄然蹭上了她的脚背正细细的摩擦着,她的两只手也被男人握着塞进了他的胸膛里,尔后睡衣的下摆也被撩起,男人温热的大手就那么在她的小腹上摩挲了起来。   看着夜清悠依旧苍白着的脸色以及蹙起的眉间,冷枭绝俊朗的眉宇也随之一皱,尔后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以食指轻点压了下女人眉间,成功揉散了那蹙起的褶痕。   “女人,不要皱眉,痛就咬着我的手指。”冷枭绝说着,正欲把手指往夜清悠嘴里塞,   女人却偏歪了头部避开。   “不用。”   她皱眉还不是因为他!不过,他这般的关心她,她想继续生他的气都难。   “小腹我自己会揉,待会儿我手脚暖和些你就回去吧,我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   夜清悠偏歪着头道。   她这小腹的绞痛会持续上一晚,直到明儿天明,她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难不成这男人要陪着她一夜不眠不成!   而且她确实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上,唯一有过的两次同床共枕的经历都是跟着冷枭绝,在芝城酒店的那次她没什么印象,前天晚上在华城是被冷枭绝禁锢住不得已跟他躺一起。   “不,你要痛上一个晚上,我陪你,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当暖炉,不好么?”冷枭绝当然不可能会同意离开。   一来他不可能会放着女人在这痛上一个晚上而他回去睡他的安稳觉,二来他半夜溜到这儿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跟女人躺一张床上让她尽快习惯他,所以不论为了哪一个理由,他都不可能会走。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需要暖炉,也不需要人陪伴。”夜清悠淡淡道。   这种温暖,有过短暂的感受就好,她不能让自己沉浸在其中,不想形成依赖,她从来不会依赖谁,有了依赖有了牵绊,人想要随心所欲就会变得很难。   “女人,以前你是一个人,但是现在有我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你一个人这样过一晚!”   冷枭绝说得坚决,夜清悠也奈何不了他。   她没痛着冷枭绝都能占上风,更何况她现在痛得连站起来都吃力,说不动冷枭绝,她也只能随他了。   可夜清悠不知道的是,被冷枭绝今晚这么一赖,自此以后就开启了她“被同床共枕”的命运,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现下,两人都沉默着,冷枭绝忙于给夜清悠焐热手脚以及揉小腹,而夜清悠则在继续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一会儿后,冷枭绝忽然开口道:“女人,根治了这毛病吧,你这般痛,我心疼。”   看着夜清悠忍着疼痛的虚弱模样,冷枭绝心下一抽一抽的,恨不得能代她受了这疼痛,偏偏除了给她当暖炉,他什么也不能替她做,她依旧那么疼。   可是这毕竟是有法子根治的不是么?   然而,这女人还没接受他,肯定是不会接受那样的“治疗”法子吧。   “一个月一次,我还受得了。”夜清悠避重就轻的回了句。和冷枭绝再次发生亲密关系,甚至怀孕,现在的她,做不到。   果然!   冷枭绝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得尽快让她接受他了,不管是为了一年后留下她还是根治她这毛病的需要,他都不可能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来慢慢适应他。   至此俩人都没再说话,一个忍疼,一个心疼,漫漫长夜后,终于盼来了东方的曙光。   “女人,是不是不疼了?”   看见夜清悠苍白了一夜的脸终于恢复了血色,冷枭绝鹰眸一亮,急急问道。   “嗯,已经好了。”   瞥了眼陪着她一夜不眠的冷枭绝,夜清悠唇角勾起了一丝淡笑。   他就那么帮她焐了一夜的手脚,这大手更是持续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一夜都不曾停下。   这男人,这是想让她以后都离不开他了么?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就此就为他留在道上,放弃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了吗?   夜清悠一向清冷的眸子里,难得的出现了迷茫和挣扎。   见夜清悠这般,冷枭绝大概也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这女人终于能开始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这是好事儿,不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女人,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熬了一夜,痛了一夜,你现在需要休息。”   闻言,夜清悠不再继续纠结于去留的问题,她确实挺累了,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至于这男人,他陪了她一夜,还是不要过河拆桥把人赶走了吧。   “好。你也熬了一夜,陪我睡会儿吧。”   冷枭绝闻言鹰眸陡亮,他还以为这女人会赶他,没想到她竟愿意让他陪她一块儿!   “好,我们一起。”   冷枭绝唇角微微漾开了一个愉悦的笑意,尔后本揉着夜清悠小腹的手顺势一揽,就把夜清悠圈到了他怀里。   “睡吧。”说完这句,冷枭绝率先闭上了鹰眸。   而夜清悠在愣了一会儿后,也接受了男人的胸膛。   疼痛过后,困顿霎时袭来,女人就那么靠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东方已亮,屋内正好眠。   俩人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尔后起来用了午餐后,夜清悠就被冷母拉着到了大厅的沙发上询问昨夜的事儿。   昨夜冷宅来了俩医生的事儿今早冷母已经从劳伦斯的口中知道了,但夜清悠具体怎么回事儿劳伦斯也不清楚,又见冷枭绝和夜清悠直到了大中午才到楼下来,冷母这既是担忧又是好奇的,见俩人用完午餐就急急把夜清悠拉了过去。   夜清悠就昨夜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番,这当然不可避免的被冷母知道了俩人昨日同床共枕,但冷母也很体贴的并没有细问,只是在心里高兴俩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而已。   这边冷母正不放心的拉着夜清悠说着女人家每月那几天的注意事项,白允奕就回来了,只见他身后跟着一身高比夜清悠矮上一些,面容娇美妩媚的女人。   没错,这正是楚弯弯。   “悠悠,几个月不见,想死我了,以后咱就待一块儿再也不分开了!”   方进大厅看见夜清悠,楚弯弯就撒开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尔后狠狠在她脸上啵了一口。   看见楚弯弯的动作,冷枭绝顿时脸一黑,二话不说阴着脸上前分开了俩正紧紧相拥的女人,随后把夜清悠牢牢锁在了怀里,一脸敌视的瞪着楚弯弯。   “你以后给我离我女人远一点儿!”   女人和她这朋友一直是那么相处的?动不动就搂搂抱抱,还亲上了!   看着一脸阴寒的瞪着她的冷枭绝,楚弯弯禁不住生生打了个哆嗦。   妈呀,这冷枭绝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冷,果真是冷门的首领,这气场就连见多了各式各样手握重权的人的她也不禁感到害怕。   不过,什么叫离他女人远一点儿?难不成悠悠是他女人?   这般想着,又见夜清悠被冷枭绝圈着,楚弯弯顿时睁大了双眼。真的是?可怎么没听悠悠说过?   “冷枭绝,你放开!”   感受到冷枭绝圈着她腰身的霸道力度,夜清悠顿时眉一皱,那么多人面前这般亲密,先不说她不习惯,她这都还没接受他,他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   男人非但不放,反而还楼得更紧了。   “你怎么能让她抱你亲你!”冷枭绝语气中尽是不满与懊恼的酸意。   虽然对方是个女人,但是想到夜清悠跟别人那么亲密冷枭绝这心里就挠刺得厉害!   她是他一个人的,这般的亲密也只能独属于他一个人,别的人不管什么身份性别男女通通不能让她如此特殊的对待!   “冷枭绝,弯弯是女的!”听闻冷枭绝的话,夜清悠顿时有些火了。   这男人的占有欲到底是该有多强,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亲密了些,他都要这般阻拦么?她这还没接受他的感情他都这般霸道了,要是她接受了他,那还得了!   “女的也不成,你是我的!”   冷枭绝强势的说道,尔后大手探上夜清悠的脸,大拇指在楚弯弯刚才亲过的地方使劲儿搓着,似是这样就能抹去楚弯弯刚才在上面亲过的事实。   “我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夜清悠扫开了冷枭绝在她脸上肆虐的手。   见着夜清悠的脸全然冷了下来,冷母赶紧出来打圆场:“诶,儿子,你看悠儿的脸都被你搓红了,你忘了悠儿昨晚上才刚看过医生了么,你怎么能那么粗鲁,先把悠儿放开。”   不得不说,这话戳到了冷枭绝的软肋。   只见他缓缓松开了禁锢着夜清悠腰间的手,冷母则趁机把人带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唉,儿子这么强烈的独占欲说明了他很爱悠儿,但是这也要用对法子呀,这俩人都是倔性子,要真那么硬碰硬下去,保不准她这准儿媳不会对儿子的霸道反感,进而抗拒排斥儿子的感情,那么儿子想要让悠儿接受他那就更难了。   “悠儿啊,来,我们这边儿坐,先别理会我那臭儿子。”   冷母说完,转头看向楚弯弯,一脸笑意的向楚弯弯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到这边来。   而楚弯弯在看见冷枭绝和夜清悠互动的那会儿,早就僵成了石像了,这会儿看见冷母的招手示意才堪堪回过了神来。   艾玛,这俩人果真有奸情!看这冷枭绝,貌似很在意悠悠呢,不过悠悠似乎还没接受他?   这么想着,楚弯弯脚步也没落下,快步小跑到了女方这边的阵营来。   “我呀,最喜欢美女了,美女既然是悠儿的朋友,那就也叫我伯母吧。”冷母和善的朝楚弯弯说道。   “伯母。”看着这般平易近人的冷母,楚弯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叫了声,尔后还附上了一抹明灿灿的笑意。   这冷母真是太随和了,她喜欢!   冷母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夜清悠:“悠儿,不跟伯母介绍下你的美女朋友吗?”   冷母尽职尽责的尽量调节着气氛,也希望以此转移夜清悠的注意力,避免她把思绪停留在刚才儿子的“混蛋行为”当中。   夜清悠脸色这会儿已经缓了下来,撇开刚刚和冷枭绝闹的不愉快,楚弯弯的到来她还是挺高兴的。   简单的给冷母介绍了一番楚弯弯后,冷母就善解人意的说俩人应该很久没见了,让俩人到夜清悠房里好好聚聚说会儿闺蜜话。   于是,夜清悠和楚弯弯就到楼上去了。   而原本一动不动站着的冷枭绝脸又黑下来了,因为他看见那个叫楚弯弯的居然圈着女人的手臂俩人有说有笑的上楼去了,而女人压根儿没再给过他一个眼神,仿佛他彻底不存在般!   那女人来了,他就没地位了是不是!   看着冷枭绝沉着的脸,白允奕在心中腹诽着:就说这楚弯弯是一麻烦人物,果真,一来就得罪了当家,这下看当家不把她发配边疆去!哼,让她叫他小白脸,活该!   ……   这边夜清悠和楚弯弯到了房里,楚弯弯就义愤填膺的跟夜清悠说了这几个月来“暗”又做了哪些“好事儿”,闻言,夜清悠只是嘲讽的笑了笑。   “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在“暗”的15年,她自然很清楚,但除了弯弯,没有人与她抱着一样的态度。其他的成员,或许已经彻底被洗脑同化,或许是不敢和现实做抗争,总之,没有人想或者敢退出“暗”,除了她和弯弯。   打她进入亚马逊丛林受训开始,她就知道了“暗”收养她只是把她当工具培养,长大后是必须要为“暗”效力的。虽如此,她依旧感恩,因为“暗”收养了父母双亡的她,还答应替她找到哥哥,所以她也一直努力着,想要报答“暗”的这份恩情。   而她也认为自己做到了,出道整整十年,每一个任务她都完成得很出色,也凭借100%的任务成功率成为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   然而,这些年来随着接受的任务的增多,她所了解到的“暗”的内幕也越来越多。   她慢慢察觉到“暗”其实并不像宗旨所言明的那般——为了国家的昌盛与发展,适当地开展一些不能明目张胆进行的工作。   事实上很多时候,“暗”为了个人或者极少数得势群体的利益,往往不择手段,以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基础去达成目标。   这已经不是适当了,而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点上她无法认同“暗”的做法。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在她手上的人命也不少,可她自认只杀该杀之人,不会滥伤无辜,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地损害他人的利益!   而且这两年来“暗”愈发变本加厉地不择手段,因此她萌生出了想退出“暗”的想法。   其实以她的身手和能力,早就可以悄然离开而不被“暗”找到。只是“暗”培养她五年,她自愿以十年的任务量来还“暗”的恩情,而且要走也要走的光明正大,而不是以背叛者的名义一辈子遭“暗”的追杀。   因此在几个月前十年期满之际,她选择跟boss坦承公布自己想退出的想法,而不是直接走人。   哪料到boss居然明着同意放她离开,暗地里却伙同伯纳诺欲借着最后一个任务来除去她!   boss或许是见她去意已决,担心她离开后会透露“暗”的消息或者出卖“暗”才会对她动了杀意。其实她也早该明白,“暗”终究是不会相信任何人!   这也是她不喜欢“暗”的地方,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只有冰冷的任务,就连人心也似乎是冰冷的,到处都充满着不信任和防备。   而她也用“诈死”的代价证明了“暗”到底是有多冰冷——对于一切不能再为之所用的人,宁可错杀,不愿放过!   早就知道了“暗”为达成目的往往会不择手段,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暗”不择手段的对象罢了。   她从来不是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恩情已还,她和“暗”本应再无瓜葛。可是“暗”企图迫害她性命,若不是得以成功逃脱,她早已是死尸一俱!不,是早已尸骨无存!   这笔账,她无论如何都要跟“暗”算!如今她诈死的消息被伯纳诺知道了,不能暗着来她就明着来,不管是boss还是伯纳诺,她通通不会放过!   俩人聊了一会儿“暗”的事儿后,楚弯弯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夜清悠和冷枭绝的关系来。   “悠悠,你和冷枭绝,真的是情侣的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楚弯弯对这事儿好奇的不得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夜清悠竟然会和冷枭绝碰上,尔后俩人还磨擦出了火花来,那冷枭绝传闻不是不好女色么?   如今看来这传闻还真作不得准,瞧刚才在大厅里那男人对悠悠的占有欲,这哪像什么不近女色的人嘛!   “真得说?”夜清悠蹙了蹙眉,有些不想说芝城的那一夜。   闻言楚弯弯眉眼一亮:“说,必须得说,你要不说我以后天天缠着你问,一天问10遍!”见夜清悠这般犹豫,熟知夜清悠的楚弯弯当下便知道这事儿,有听点!而是还是大听点!   见楚弯弯说每天缠着她问10遍,夜清悠唇角抖了抖。   楚弯弯以前真的有就自己好奇的事儿缠过夜清悠问个不停,每天问10遍,不下一个星期,夜清悠就被烦得不行不得不举白旗投了降。   “还记得我诈死的那天吗?那晚我躲到芝城的冷氏酒店去了,给你打完电话后,我喝了些酒。原本打算喝完酒后好好睡一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个小时硬是没睡着,我很少失眠的,也许是那天遭遇了那样的事儿,还有自己想太多了,所以造成了失眠,于是就打算出去吹吹风换换情绪,然后我就在过道里碰到了冷枭绝,我完全不记得怎么回事,唯一记得的片段是,我把他……敲晕了!然后,一切的事儿到这就没有了记忆,第二天醒来,我俩赤条条的躺床上,很不幸,不该发生的,的确发生了,所以我就遛了。然后,我在中国武城再次遇上了他,易容被他识破了身份,可是他并没有拆穿我,尔后我就回了美国,偶然被伯纳诺认了出来,跑华城的冷氏酒店打算待上几天,可是又非常恰巧被冷枭绝给碰上了,于是,我就答应他当他一年的司机,他帮主我对抗‘暗’再后来,就到这儿了。至于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是情侣,你忘了我一直想退出道上生活的?虽说我对冷枭绝是有些感情,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我为了他放弃自己这个一直一来的想法。”   夜清悠就和冷枭绝的相识过程简单的给楚弯弯说了一遍,尔后也澄清了楚弯弯关于“情侣”的说法。   而楚弯弯听完后则是满头的黑线。   “悠悠,你记不记得我以前提醒过你关于你酒醉的事儿?你那晚肯定是喝醉了,就像你之前那次喝醉一样,醒来后你就忘了你喝醉时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还一直以为你没醉!我的悠悠姑奶奶,你居然酒后乱性了!伯纳诺多少次跟你求欢你都不答应,人家想吻你你都不肯,然后一场酒醉,你就那么糊里糊涂把清白给丢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听得楚弯弯这么一说,夜清悠身子顿时一僵。   原来她真的是喝醉了,她以前也没把弯弯说她醉的事儿当回事儿,可如今想起来,除了喝醉,那晚的事儿还真没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吧,她酒后乱性了,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把男人敲晕,SM,强暴!   难道她潜意识里一直是x饥渴的状态?   想到这儿,夜清悠华丽丽的捂头呻吟了声,尔后眼一闭就直接大字型躺倒在了床上。   然而,下一秒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的坐起了身来。   她那么对冷枭绝,他居然还会喜欢上她,这冷枭绝不会真的是个受虐狂吧?   “悠悠,你怎么啦?我怎么感觉你有种想屎的冲动?”   看着夜清悠一脸的懊恼尔后又一脸的惊诧,楚弯弯顿时丈二摸不着头脑。 ☆、67 冷枭绝的狠辣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没有。”   楚弯弯闻言也不再纠结于夜清悠的异样,而是继续了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诶,我说悠悠,你说你把人敲晕了,然后第二天醒来你就发现你俩就躺一张床上去了,我说你不会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色,借酒把人家给吃了吧?”   边说着,楚弯弯还向夜清悠投去一个暧昧不已的调侃眼神。   夜清悠眼神闪了闪:“好像真的是我主动的。”   难道真的是冷枭绝太妖孽了,所以她难抵美色才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儿?   “得,我说悠悠,既然是你主动的,现在人家要你负责,你就从了吧。是你理亏在先,而且我看那冷枭绝挺在意你的,这单就个人来看冷枭绝也比那伯纳诺强多了!诶,不过话说回来,悠悠,你和伯纳诺谈了4年你都没让人家亲近,你这喝个酒就华丽丽的把人冷枭绝给强了,你是不是压抑太久了?”   听得夜清悠说是她主动的,楚弯弯一个禁不住当场就调侃起夜清悠来。   夜清悠即刻脸黑:“你才压抑,你每天都压抑!”   楚弯弯闻言摊开手一笑:“NO,NO,NO,我有床伴的,怎么会压抑呢,倒是你悠悠,跟冷枭绝定下来吧,压抑太久了对身体可是不好的哟!”   白了嬉皮笑脸的楚弯弯一眼,夜清悠并没再搭睬她的调侃。   这丫头要是搭理她,她就会愈发来劲儿。   “好嘛悠悠,我不说你了,别不理睬我。对了,跟你问个人,那个叫白允奕的家伙,你说他人品是不是特不好,我怎么看他就是一嘴毒腹黑的混蛋呢,可他偏偏还要装出一脸和善笑眯眯的模样,真是恶心人!”   夜清悠闻言挑了挑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兴致的弧度:“我说他不过就是去接应一下你,你俩就杠上啦?你这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其实白允奕这人也挺不错的,除了腹黑些,我看着还成,弯弯,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收了他吧。”   “呸呸呸,谁看上他了!就他那样,小白脸一个,白送我都不要!还有你当我收妖师啊,就算是,白允奕这披着人皮的妖还不够格让我收呢!最后再纠正一次,姐我也才26岁,正青春着呢,悠悠你别老说我什么老大不小,好像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见夜清悠把她和白允奕扯一块儿,楚弯弯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白允奕那就是一人狼,见过人跟人狼在一块的么!   房里这边正聊得起兴,一楼大厅里冷枭绝黑着脸站了一会儿后,转头看向白允奕:“在冷氏给楚弯弯弄个职位,最好把她弄你眼皮子底下看着,你盯着她不准让她有过多空余时间来找女人,还有,她就住你那了!”   女人是他一个人的,任何让女人忽视他、在女人心里地位比他重的人,都要严加防范!   此话一出,原本在幸灾乐祸楚弯弯得罪了当家肯定没好果子吃的白允奕顿时一僵。   不是该发配到边疆去的么?现在居然是要到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他还必须得跟她住一块?!   那不得成天跟那麻烦精对着,还会被她叫上一天的“小白脸”?   白允奕原本笑眯眯的表情霎时就有些hold不住了,对着冷枭绝一脸的踌躇。   见白允奕这副表情,冷枭绝鹰眸冷冷一眯:“有问题?”   白允奕一窒:“没问题。”   算了,对着就对着吧,当家的命令不可违!   晚上用过晚餐后,楚弯弯就被领到了白允奕的副宅入住,夜清悠在最初讶异了一会儿后,也挺支持的,这俩人说不准还真会磨擦出什么火花来。   回到房里洗完澡,还没到10点,夜清悠就躺床上去了。   虽然今天睡到了中午才起的床,这会儿一点也不困,但是生物钟不可乱,再加上明天她就正式“上班”了,当司机,更是要保持睡眠充足。   可这刚躺下,就听到了门铃声。这会儿,不会是冷枭绝吧?   想到白天他的恶劣行径,夜清悠当下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他开门。   可想了一会儿,还是下床准备开门去。   这今晚要是不搭理他,他肯定不消停,她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门一开,正是冷枭绝,男人一脸冷酷,看不出喜怒。   尔后不等夜清悠说什么,男人就径直踏了进来。   夜清悠瞥了他一眼,正打算就那么站着跟他把事儿解决了,可冷枭绝踏进房里来后下一秒就是转身关上了房门。   之后不给夜清悠任何反应的时间,男人忽的一下打横抱起了她就往房间里的大床走去。   天旋地转的惊愣过去后,夜清悠在冷枭绝怀里挣扎了起来:“冷枭绝,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抱你,睡觉!”冷某人酷酷的回道。   “要睡觉回你房间去,谁要跟你一块儿睡!”夜清悠怒。   这男人不会是以为昨夜他俩睡了一张床他今后就可以到她房里来跟她同床共枕了吧!   冷枭绝没回话,几个大步就来到了床边,接着把夜清悠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快速的躺了下去,健臂一拦,大腿一伸,夜清悠就被牢牢禁锢在了男人怀里。   “冷枭绝,你这是干什么,跟我一块儿睡?你凭什么!”   这男人总是那么霸道的为所欲为,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与余地,就像今天白天在大厅,他连弯弯的醋也要吃,众人面前毫无顾忌的禁锢她,可他们明明就不是那种可以如此亲密的关系,就算是,他也不能那么肆无忌惮的决定一切!   “凭我爱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这个理由够么!”   冷枭绝忽的一声低吼,而这句话也让夜清悠顿时呆愣。   “女人,我疼。”冷枭绝倏然紧紧抱住夜清悠,似要把她嵌入身体般的用力揽着,声音里痛苦的意味那么明显。   男人痛苦的语气让夜清悠心下一悸,怒气骤然消降:“你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得紧,一下一下疼痛的抽搐着,女人,在你心里,我能排第几?”冷枭绝抬起夜清悠的下颚,鹰眸深深的直视着她问道。   夜清悠沉默。   她不知道如何摆放冷枭绝的位置,但是可以明确的是,她心里有着比他还重要的人,哥哥,义父,幕哥,弯弯……   这些一直在她生活中存在的人,早已构成她生命里的一部分,可是冷枭绝不同,尽管如今她对他有着喜欢,但是并没有达到重要到不能失去的程度,事实上,她甚至随时做好着抽身离去的准备。   一年后要是冷枭绝依旧没有重要到可以让她留下来的地步,她依旧会走。   见夜清悠沉默,冷枭绝鹰眸里的苦涩全然的晕染了开来。   “女人,连前三都排不上是不是?可我现在就希望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今天楚弯弯一来,你就彻底抛弃了我,明明昨晚上我们还那么的亲昵!我不喜欢别人抱你亲你,就算是个女的也不行,那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权力!”   夜清悠心下叹了口气,尔后幽幽开口道:“冷枭绝,有没有人说过你占有欲很强?你这样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   “没有,我也只对你这般,可是让你喘不过气来了?你嫌弃我了?”男人鹰眸一紧,冷唇抿起,有些闷闷的问道。   感觉到男人压抑着的不安,夜清悠心一软,忽而,纤白的手忽然探上冷枭绝的妖孽的俊脸,一寸一寸的抚过,从眉目,到挺鼻,到面部的轮廓。   这男人明明是这般的得天独厚,权势,钱财,外貌,他一样不缺,可为什么对着感情有着那么强烈的不安?   他就那么把他的担忧和害怕直直的曝露在她的眼前,让她心悸,让她不忍,让她,拿他无可奈何。   “我不会嫌弃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浓烈的感情,但是,冷枭绝,试着放松些好吗,这对我们俩都好。”   冷枭绝在夜清悠的手探上他的脸时就已经呆住了,这是认识几个月来这女人第一次主动触碰他,这怎么能不让他惊喜。   “女人,你是不是快接受我了?”冷枭绝紧张的屏息问道。   夜清悠一顿,随即收回手,无语的盯着冷枭绝。   这男人,跟他说的他不理会,倒是时时不忘关心这个话题!   “到底是不是嘛?”   男人鹰眸璨亮,语气状似撒娇,听得夜清悠是满脸的黑线。   这人真的是黑帮老大?他跟自己有仇么,以至于这么——自毁形象!   “女人,别总用你那对清冷的美丽大眼瞪着我,每每看到,我总会忍不住想要吃了你!”男人忽然靠近夜清悠耳边低喃道。   “有人的脚刚好,要是一个不小心再度骨折了,那可就难办了!”夜清悠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   她错了,这男人不是跟他自己有仇想要自毁形象,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形象可言!   闻言男人唇角愉悦的一勾:“再骨折了不是有你么,或许到时候就可以天天吃到女人你做的骨头煲了,你还可以贴身照顾我几个月,这样其实也挺有利于增进感情的,女人你说是不是?”   夜清悠闻言唇角一抽,冷瞪着冷枭绝,她现在算是知道无赖是怎么练成的了,脸皮厚就能瞬间即成!   “女人,不回答我就当你接受我了哦。”冷枭绝忽的鹰眸一眯,赖赖的说道。   “谁要……”   夜清悠正欲反驳,可却被男人突如其来落下的吻给堵住了声音,男人要的就是她说不出话来!   对于男人的吻,女人已然不陌生,每每总是从理智的不愿,到不由自主的就会沉沦其中。   只能说,有情男女,必逃不过这般以爱为名的琴瑟和谐。   一吻缠绵悱恻,一吻情深意长,相濡以沫的亲昵,魅惑交融的气息,急促失速的心跳,悸动发烫的身体,一切的一切,滋养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情苗。   不知何时,男人已倾身压上,女人白皙的颈脖一会儿便是暗红朵朵盛开,撩起的睡衣衣摆,那顶端的尖尖粉泽通红了男人的鹰眸,俯首一个亲密接触,却是惊醒了迷离中的女人。   一个拉拔,男人的头部被迫离开女人的身前,入目的是女人绯红的俏脸,那股子清纯中透着的魅惑妖娆,顿时惹来男人一声克制的粗喘。   只见男人阖上双眸深呼吸了几次,尔后往女人身旁一躺,大手一搂,女人被圈入了男人怀中。   “女人,你真是个妖精。”冷枭绝在夜清悠耳边有些恨恨无奈的道。   能让他如此失控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可偏偏,这女人还没接受他,而且她如今的身子也不方便。   而夜清悠则是直接红透了耳根,既羞又恼。天,难道真像弯弯说的,她压抑太久了?   见女人鸵鸟般的躲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冷枭绝心情顿时大好:“女人,看吧,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深陷其中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你还不打算接受我么?”   听着男人有些得瑟的口气,夜清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成年人正常的生理反应,跟感情没有任何关系,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陌生的男男女女可以在一起滚床单!”   想要她接受他?就他这动不动就强迫她的霸道行径,她没直接把他驱赶出局都不错了!   “真的跟感情无关?”男人皱眉闷闷的问了句。   “无关,滚回你房间去!”   夜清悠忽然一句怒斥,看她被这男人忽悠的,这都躺她床上半小时了!   “不回,女人,你现在可是生理期间,不宜动怒,小腹还痛吗?我给你揉揉。”   男人说着,正要再次把手探入女人的衣摆,却被夜清悠给及时制止住了。   “我只痛第一天,所以现在请你下床,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那我就给你当暖炉,总之我不走,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男人这般说着,手脚再次把女人圈紧。   使劲儿挣扎还是摆脱不了男人的束缚,夜清悠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拿这个无赖的男人没有半点儿法子呢。   算了,爱抱就抱着吧,反正睡着了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明天他休想她再开门让他进来!   这般想着,夜清悠也不再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幽会周公去了。   见夜清悠呼吸平缓了下来,知道她已经睡着了,冷枭绝顿时有些怄,那么快就睡着了,他该为这女人如此放心他而感到高兴呢,还是该哀叹自己不敌睡神有魅力?   女人睡着了,男人也舍不得再弄醒她,于是有些郁闷的也闭上了双眼。   闻着女人身上好闻的清香,男人的神思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和女人一同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   夜清悠依旧是6点就醒了,看着男人紧紧圈着她的大手,夜清悠顿时就是一阵无语,至于连睡着了都抱得那么紧么?   心里虽怨怼着,但女人还是极其轻缓的挪开了男人的手臂,不想打扰到男人的睡眠。   夜清悠下了床,来到浴室正欲梳洗一番,可镜中女人那一脖子的红点点顿时让她后悔刚才的善意之举。   这冷枭绝是故意的吧,这一脖子的草莓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也顾不得梳洗了,夜清悠急急踏出浴室到衣橱里一阵翻倒,在找出一件高领毛衣后终于松了口气。   往浴室回走路过大床时,女人禁不住狠狠瞪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而男人当然是不知自己昨日的无心之举让他今后和女人的同床共枕之路多了不少艰难。   6点半,冷枭绝也醒了过来,此时夜清悠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男人鹰眸一深,这女人醒来时他竟没发现,跟她睡一块儿,他果真都是那么好眠么?   可这不也证明了女人对他的影响愈来愈往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方向发展么?   这般想着,男人似是很高兴,朝坐在沙发上的夜清悠缓缓一笑,道了声早就回自己的房里梳洗去了。   7点,用过早餐,冷枭绝一行就欲动身着前往冷门大本营。   今日是冷门每周例会的日子,除了因事儿在外不能赶回来的,冷门的高层都会齐聚一堂向冷枭绝回报每周的最新情报以及各自负责任务的最新进展。   而这会儿,除了依旧在基地训练的雷天擎,其余三大堂主都在,于是连同冷盈玥,一行六人如往常般欲搭乘一辆车子一同前往冷门大本营。   六人刚出冷宅,冷枭绝平时乘坐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本该是由夜清悠这个司机开车的,可鉴于她是第一天上岗,并不识得去冷门大本营的路,于是劳伦斯便自荐着这由他掌车,夜清悠在副驾驶座上熟悉路线,待她记下路线了以后回来时再让她履行她的职责。   夜清悠正欲答应,可冷枭绝却抢先她一步开了口:“这车我来开。”   这话一出,在场五人顿时一愣,尔后便通通明白过来了冷枭绝这异常之举的原因。   冷盈玥抿嘴偷笑:哥原来是那么别扭的一个人呢。   白允奕一张笑眯眯的脸更显和善了:用心良苦方成醋缸。   沐仓依旧一张严肃的面瘫脸:史上最强无敌占有欲。   劳伦斯则有些欲哭无泪:为毛不长眼的总是他?   而夜清悠则有些尴尬无语:这冷枭绝连这都要计较?她坐副驾驶座,他就要当那个正驾驶?   于是,六人各怀心思便是一路的诡异,所幸这冷宅离冷门大本营只有10分钟的路程,所以这诡异的沉默很快便得到了打散。   冷门的大本营分“办公区”和居住区。   居住区住的都是冷门管理级别的人物,小到冷氏部门的一个主管,大到冷门的副堂主,都居住在冷门大本营,四栋大楼分四个堂的管理人员入住。   而“办公区”顾名思义就是办公的地方,也就是冷门的高层议事或者冷枭绝召开冷门管理人员大会的场所。   这会儿冷枭绝一行六人刚踏进议事厅,一众冷门的高层,则冷门各个堂的副堂主就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冷门四大正堂主之下各设有两副堂主协助,冷氏集团这边也不例外,白允奕是堂主,冷盈玥是总经理,为一个副堂,另外一个,就是洪倩茹的父亲、冷氏的副总经理洪宇波了。   议事厅里的众副堂见着冷枭绝一行进来,皆齐齐躬身行了个礼,待冷枭绝一行全数入座后,冷枭绝说了声“坐”,众副堂才齐齐落座。   可当众人抬起眸光看向冷枭绝时,都齐齐愣住了,因为他们在冷枭绝身后看见了一个——女人!   没错,是女人,而且还是个相当漂亮气质出众的女人!   可一向不近女色的当家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女人,他们居然不知道?   众人不得不吃惊,从冷枭绝成年至今,除了冷枭绝的家人,他们从未见过冷枭绝身边出现过其他女性,可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说是当家的情人情妇之类的也不像,哪有把自己的情人情妇带到议事的地方来的,她们只能在床上用用,男人该谈正事儿的时候,这些个暖床的女人是不适合也没资格参与进来的!   看这女人站在当家的身后,气质属清冷一型,难道是当家的保镖一类的,可当家哪用得着保镖!而且还是个女保镖!   于是,众堂主惊了讶了,纷纷盯着夜清悠打量着猜测着,尤其以洪宇波最为惊讶。   他女儿是很喜欢当家的,也经常得以进出冷宅,可当家从来就不曾理睬她,至此女儿才因一时糊涂给当家下药而被当家逐出了冷氏,可这会儿当家身边却跟了个女人?   见众人的目光紧盯着夜清悠,冷枭绝鹰眸骤然一冷:“看够了吗?不在你们范围之内的事就不要多管!冷门不需要闲着八卦的人!”   冷枭绝一句冷到十足的话语,众副堂都惊惧的低下了头。   与其说他们对当家是敬重,不如说是敬畏,身为冷门高层的他们从来就不缺乏对当家为人的认知。   虽说当家平时就很冷,但是以那么冷的语气说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当家生气了!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刻还敢违背当家的意愿,那么这个冒犯者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逐出冷门!   或许不了解的人会说,这有什么,不过是逐出冷门罢了,顶多就是丢了个比较好的饭碗,又没要了那个人的命。可是稍微了解冷门了解冷枭绝的人就会知道,这逐出冷门比当场要了那人的命还恐怖。   冷门向来护短,与此同时,只要被逐出冷门的人,从此就和冷门再无任何关联,哪怕那人之前在冷门有做出多大的贡献都一样。   冷门不轻易逐人,一般只有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冷枭绝才会下驱逐的命令。   而被逐出冷门不单意味着失去一份好的“工作”,更意味着从此失去冷门强大的庇护,那么只要是冷门的对手,都会随时拿这个被逐者开枪!那些被冷门压制着的帮派组织往往动不了冷门,但是被逐出冷门的人就不一样了,一个连冷门都不再管顾的人,只适合拿着来泄愤!   然后那被逐出冷门的人就会遭遇冷门众多敌人的追杀,或者活捉了以后各种千方百计的虐待,光是这种被人惦念着追杀以及被人虐待得生不如死的恐惧,就会让那被逐者恨不得当场被冷枭绝杀了,而不是被冷门驱逐。   于是这会儿被逐者以及其余众人就明白了,这就是冷枭绝的狠辣之处,得罪了他、冒犯了他,死太容易了,他会让那被逐者在恐惧中心惊胆颤的活着,时时遭遇冷门敌方的追杀或者虐待,有的被逐者实在扛不住这恐惧的,最后只能举枪自毙,还有什么比被逼着自我了结还要让人绝望的!   能够身为冷门的高层,是在座所有副堂主的骄傲,甚至外面不知多少人争破了头颅想要加入冷门,都不得其门而入。   于是就有人问了,就算冷门的待遇各方面有多好,可冷枭绝既然那么狠辣,为什么大家都还千方百计的想要进入,而冷门里面的人也会以身为冷门的一员而自豪、并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呢?   这就不得不说及冷枭绝狠辣的这个话题了。   冷枭绝虽然平时是很冷,但是却不轻易狠辣,这正是大家口中“不狠则已,狠起来不是人”的那种人,而只要不主动招惹,不去冒犯,不背叛,冷枭绝其实算是个很好的“雇主”,而冷门所提供的一切又那么的优厚,没有人不惦记着这块儿香饽饽,毕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会蠢到去招惹冒犯甚至背叛冷枭绝,自然没人会认为自己会有被冷枭绝驱逐的一天。   可这会儿,在座的众副堂却头一次体会到了被逐者那种胆颤心惊的滋味儿,因为冷枭绝刚才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冷门不需要闲着八卦的人!   那么如果再被冷枭绝发现他们“八卦”,他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冷门驱逐!   冷门从来就不缺乏可用之人,这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走了他们,很快甚至是下一秒就会有顶替他们的人出现,他们没有任何拿乔的资本,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遵从于冷枭绝,不招惹,不冒犯,不背叛!   可是,他们只是多看了几眼当家身后的女子,就被当家下了那么严重的警告,那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让当家如此的在意!   众副堂心里惊惧着猜测着,但却没人胆敢再看一眼夜清悠。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则对看了眼纷纷挑了挑眉。   当家对清悠小姐的在意以及占有可是容不得别人任何的冒犯,他们俩首当其冲早就尝试过了这个中的厉害。   在华城酒店时,他俩不过盯着看了几秒钟,当家就罚着他俩当园丁去了,他俩是当家的左右手,当家只是让他俩丢丢面子而已,可这些人却是不一样的,他们随时可以被替代,他们肆无忌惮的盯着清悠小姐足足看了有一分钟之久!   当家忍者不悦任由他们肆意打量着清悠小姐,看来是想来个一劳永逸的下马威,这样一来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胆敢胡乱猜测乱使心思,甚至以后这些人看见清悠小姐也会惧怕得绕道而行了。   然而夜清悠却没想那么多,这些人盯着她看的视线虽然让她不喜欢,但是想来她一个司机出现在这儿也不合适,他们质疑或者好奇她的身份也是正常的,但是冷枭绝要求她必须得跟着他,于是她也只能到了这议事厅来。   而刚才冷枭绝的那句冷语,夜清悠也只当他不喜欢这些高层在开会的时间插科打诨、把精力放在别的地方,并没有去细想那句“冷门不需要闲着八卦的人”所会带来的后果,自此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了她发了多大的火。   这些个副堂主虽然安分了下来,但冷枭绝的鹰眸依旧冷沉甚至隐隐带着戾气。   这群人,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他冷枭绝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窥探质疑,再有下一次,他绝对严惩不贷!   “汇报开始。”扫了一眼在座的正副堂主后,冷枭绝冷冷的开口道。   “当家,霍尔跟我们订的那批军火,目前所剩的原材料不足以制造他要的数量,原本给我们提供原材料的合作商突然间倒闭,联系其他的供应商洽谈敲定新的供应恐怕是来不及,离到俄罗斯交货的日期不远了。”   沐仓一脸严肃的开口。   “突然间倒闭?”冷枭绝似自语又似询问的说了一句。   “是的当家,之前我们的情报并没有收到过任何关于合作商即将倒闭的消息,可今天一早,这消息却忽然传来,我已核实过,消息确实属实,我怀疑,这事儿是冷门的敌方从中作梗,对方早有预谋,而且做的出其不意甚至是滴水不漏!”   沐仓继续道。   “先动用冷门专用于自防武器制造的那批原材料,务必要在规定的日期交出霍尔要的那批货,冷门的信誉丢不得!沐仓你尽快联系上可靠的材料供应商,务必尽快补上被用掉的原材料,库存也要加大,还有今后放弃只跟一个供应商合作的计划,多寻几个可靠的供应商,以防今天这样的意外!”   “是,当家。”沐仓应道。   “雷左副堂,天擎不在,由你全力追踪供应商突然倒闭背后的真相,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重点稽查煞世以及俄罗斯位列前三的三个黑帮近来的动态,一个月内我要答案。”   冷枭绝朝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冷声吩咐道。   “是,当家,一个月内定给当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即雷堂的左副堂主高声回复道。   冷门的情报网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极少有他们重点稽查还查不到的东西,短期内查不到或许是因时间紧急而不能查得全面,但是有一个月的时间,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   雷堂左副堂主刚说完,他旁边的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也就是雷堂右副堂主接着开了口:“当家,前几日我们截到消息,‘暗’打着反恐的旗号伙同欧洲二国欲重创萧盟,而萧盟的盟主萧司洛应该早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早于前些日子秘密来到美国,在‘暗’埋伏了些时日,估计已经取得了完整的情报内容,已于上周五回到了欧洲,目前正在暗中计划筹备着反击。”   听到属下提及萧司洛,冷枭绝鹰眸一闪,尔后头微微偏转看了眼夜清悠,而夜清悠则是无语的轻睨了他一眼。   这下这男人总该彻底信了吧!   说了她和萧司洛只是萍水相逢,他还一味的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还愣是胡说萧司洛在那口罩上给她写了情书!   不过,那萧司洛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   “暗”也真是一刻也闲不住,这爪子都伸到萧盟去了!怎么,这是想先端了这世界一流黑帮之一的萧盟,然后再一个一个端掉其他的黑道势力么?   黑道势力伤天害理,这些个“白道”就光明正大了?   还反恐,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这些年这几个黑道势力越做越大,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打着幌子欲除去这些他们眼中的障碍毒瘤!   冷枭绝在获了夜清悠一个冷瞥后,非但不生气,这原本沉着的脸反而还亮了些。   原来他们真的是萍水相逢!   看来是萧司洛泄漏了行踪被“暗”追杀,这女人恰好倒霉的碰上,所以这才连累了她被“暗”认出来,这么说她对萧司洛不恨都不错了,应该没有他想的那种这俩人之间可能有什么才对!   这般想着,冷枭绝也没忘掉正事儿,即刻就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   “雷右副堂,近段时间由你负责密切关注这双方的消息,萧盟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及时通知我,冷门可以暗地里进行支援,这萧盟虽平素与冷门没有太多的往来,甚至算是争夺市场以及地盘的敌对势力,但是特殊时刻要特殊对待,这萧盟要是被端掉了,于整个黑道势力来说都不是好事,首当其冲的就属冷门!还有今后加大对美政府以及J国政府的监察力度,任何不利于冷门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知道,以便做好应付的准备!”   “是,当家!”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也就是雷堂右副堂主朗声应道,尔后又开口说了一句:“当家,雷堂主传来消息,说基地训练如今可以进行成果核查了,让当家定个时间前往!”   “好,3天后动身前往基地,这几天由你来安排前往事宜!”冷枭绝想了会儿,尔后给了个时间。   这女人的例假今天是第二天,那3天后应该就可以随他一同前往了。   “是,当家,我一会儿就联系雷堂主,告知当家的决定!”斯文男人再次恭敬的应道。   雷堂副右堂主刚说完,冷盈玥接了话:“总裁,冷氏和夜氏集团这次合作的商谈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夜氏总裁夜乔墨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冷氏也不会吃亏,合作的初步合同已经拟定下来,一会儿交由总裁过目提供改善意见。”   “那夜乔墨确实精明,好,合同我会过目,然后提出改善意见,再由你去同他进行后续商谈,争取冷氏利益的最大化,夜氏那边商谈结束后,后续由允奕全程跟进,任何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冷枭绝说完,冷盈玥和白允奕齐齐应了声,尔后则是劳伦斯进行着武城地盘管理事宜的汇报,不过夜清悠已经没再仔细听,而是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了冷盈玥刚才的汇报上。   这哥和冷氏之间有合作?上次和他通话时怎么没见他提及? ☆、68 准假风波   夜氏集团在美国可以说是除了冷氏以外规模最大实力最为雄厚的跨国集团,但是却是地地道道的白道,如今和冷氏扯上关系,这冷氏可是冷门在白道的势力,以后的路,难道哥哥就没想过会因此惹来麻烦?   不行,看来她得去找一趟哥哥。   这边的例会很快结束了,劳伦斯、沐仓在大本营里处理事务,而冷枭绝、夜清悠、白允奕、和冷盈玥一行四人则是去了冷氏的总部。   冷氏总部总裁办   宽大的办公室采光优良,然而这独特的空间设计以及冷硬的格调装潢却处处彰显着冷枭绝式的强势冷酷以及霸道。   冷枭绝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而夜清悠则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她这以后给冷枭绝当司机,莫不是就只负责开车,然后冷枭绝工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干愣着,就这样一整个白天都黏在一块儿?   这当个司机而已,有必要弄得形影不离么?   这冷枭绝不会是打着司机的旗号让她给他当全程的陪同吧!   这般想着,女人抬首瞅了眼正埋首于工作的男人。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是最帅气的,而冷枭绝这得天独厚的男人,不工作时都帅得掉渣了,这会儿全神贯注的模样,更是帅得没天理。   这会儿,就连夜清悠都看呆了。   几秒的被美色迷惑后,夜清悠猛然清醒过来,心下暗骂了声“妖孽”后,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般,清丽的眉宇蹙起。   这到底该怎么跟冷枭绝开口呢?   她这才“上岗”第一天就要休了那3天假期,冷枭绝会准么?   冷枭绝虽说是很认真在审阅堆了几天的文件,但是这心总是分了些在夜清悠身上。   这会儿偶然一个抬头,见她坐着一动不动蹙着眉,这正欲落下的笔倏的一顿,尔后鹰眸一紧,便有些焦急的脱口而出:“女人,你又不舒服了?”   夜清悠闻言看向冷枭绝,迟疑了一会儿淡淡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见夜清悠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冷枭绝骤然起身走向沙发。   男人在沙发上坐定,等着夜清悠开口。   夜清悠深吸了口气,也不再犹豫:“冷枭绝,我想明天开始请那一个月的3天假。”   哥那她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而且是必须得趁着夜氏和冷氏的合作合同没有正式签订下来前。   她不相信哥在决定和冷氏合作时没想到过这以后会不会惹来麻烦的问题,可哥依旧那么做了,那么肯定是有哪个环节错了或者哥有事儿瞒着她。   不是没想过打电话,但是她也好久没见过哥了,趁着这次休假去见一趟哥也好。   “休假?你要去见那个和你有约的人?”冷枭绝皱眉,直觉夜清悠要“会情郎”去。   夜清悠顿了顿,这男人太敏锐了。   “是的。”也不打算隐瞒,毕竟冷枭绝都猜到了。   听到女人肯定的答案,男人脸色陡然一沉:“你就那么急着要去见他?你说过你们不是情人关系!”   要不是情人,这女人怎么会那么一副思念的模样!   他知道她一直不肯接受他就是为了那个和别的男人的约定,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目前为止在她心中那男人要比他重要的多!   莫不是这女人一直在把他当备胎?她于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尔后一年后再决定踢掉哪一个?   这般想着,冷枭绝心下便是一阵寒凉的抽搐,为夜清悠可能是这样的女人而感到心寒,也为夜清悠那么急于想见那个和她有约的男人而心凉。   没错,夜清悠刚才想着要怎么跟冷枭绝开口的“踌躇”这会儿被冷枭绝误认为了想见但却又担心他不准假的“思念”。   “冷枭绝,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信,那和我有约的人并不是我的情人,你还当我是花花蝴蝶了是么?一边和情人约定终身,一边又和你纠缠不清?冷枭绝你混蛋!不信我你大可收回你的感情,反正这样处处不信任的感情我要不起,也不可能会接受!”   夜清悠的神色一片冰冷。   这冷枭绝根本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她,嘴上说着喜欢她,可实际上却总是诬陷她,先是萧司洛,现在又是哥哥,他眼中的她到底是该有多轻浮才会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   男人双拳暗自紧握,喉间困难的吞咽着。   他也不相信她是那样的女人,可是,她那般在意那个男人,仿佛只要那个男人说一声,她就会随时离开他的身边一般,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是有多么的在意她,以至于有多少的在意,就会有多少的不安!   那个男人于她来说是那么特殊的存在,就算这会儿他们不是情人的关系,但是能够相约以后一起过日子的人,必定是相当的志同道合,这样的关系保不准以后就会发展成为情人甚至是夫妻,这叫他怎么能不在意!   冷枭绝深吸了口气,尔后倏然双手用力握住夜清悠的手臂。   “女人,放弃和那个男人的约定好不好?我相信你们不是情人的关系,但是以后呢,你都能跟他做出那样的约定,那你以后保不准就会接受他的感情!女人,你不能那么残忍,你不能在撩拨了我之后还想着那个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的约定,我不可能会同意,如果你想离开……”   男人说到这,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鹰眸里一片寒星似的冷:“我会折断你的羽翼,一辈子把你禁锢在身边!”   这是句绝对认真的话,以至于以后的阴差阳错差点儿在俩人之间衍生出了无法逾越的藩篱。   看着男人妖孽倾城的容颜上那抹几乎狂执的表情,夜清悠垂下清眸暗叹了口气。   “冷枭绝,我再说一次,请你务必记得!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更不会有以后接受他的这一说法!我只是有事儿需要去见他一面而已,至于放不放弃那个约定,我只能说,如果你那么不信任你的眼光,那个约定我很难放弃。”   夜清悠抬眸直视着冷枭绝,清丽的俏脸也是再认真不过的神色。   “好,我信,我信你,我准你的假期,但是,说好的3天,最迟你要在第三天晚上赶回来!”   见夜清悠这么说,冷枭绝的原本不安的情绪瞬间得到安抚,只是突然间有些后悔当初约定时给了她一个月3天的假期,他一刻也不想她不在他的身边。   “我答应你。”   见冷枭绝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夜清悠也松了口气,这男人终于肯相信她了。   如果以后她接受了冷枭绝,自然会让他知道哥哥的存在。可她还不确定一年后会不会离开,那么还是不要让冷枭绝先知道的好,否则,她以后的容身之所就会曝露出来。   俩人谈妥后,冷枭绝继续回去工作去了,而夜清悠则是征得了冷枭绝的同意后就去找了楚弯弯。   自然,冷枭绝免不得一顿霸道的不准抱不准亲,在夜清悠一阵无奈的保证后,冷枭绝最后才放了人。   尔后,夜清悠就到了白允奕的办公区,因为楚弯弯的工作是他安排的,她当然得去问白允奕把人安排到了哪儿。   可那间写着“副总裁办”的房门一开,里面的一幕却叫夜清悠狠狠的愣住了。   楚弯弯居然也在里面,而且俩人貌似正在——   打架!   没错,俩人她一拳他一腿的正在剧烈交锋着,楚弯弯身为特工,身手自然是不错,而白允奕是冷门的四大堂主之一,这身手也必然了得。   这会儿俩人听见房门的动静,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可是这一看来人是谁,俩人就都尴尬了神色。   尔后楚弯弯狠瞪了白允奕一眼,这才朝夜清悠露出了一个嬉笑:“悠悠,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都是这小白脸,要不是他先动的手,她能让悠悠撞见她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跟自己的上司打架么!   夜清悠挑了挑眉,瞥了眼想笑又笑不起来的白允奕,难得的语带戏谑:“我要是不来得那么凑巧,怎么知道你俩居然躲办公室里打架!怎么,打得不过瘾?没关系,当我不存在得了,你们继续。”   闻言,白允奕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没,清悠小姐,我们只是在切磋,并不是在打架,我们有什么架好打,你说是不是,楚弯弯小姐!”   说到最后,白允奕有些咬牙切齿的睨了眼楚弯弯。   他的良好形象就这么毁在这妖女的手上了,居然让未来的主母看到他这么粗鲁暴力的一面,他以后还有形象可言么!   “得,我在你俩也放不开拳脚来切磋,你俩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夜清悠唇角别有深意的一勾,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弯弯虽然性子躁了点儿,但是从来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第一天刚来上班就跟自己的上司动起手来,异常!   而白允奕则是只笑面虎,不动声色算计人于无形,平日更是不轻易脱下这笑眯眯的面具,这应该是被弯弯激怒了,才会那么失常。   一个忽然冲动,一个轻易就被激怒,看来有发展的苗头。   所以,夜清悠当然不愿意当灯泡阻碍俩人“感情的交流”,而是回了冷枭绝的办公室,直到下班俩人才一起回了冷宅。   晚上10点,冷宅二楼一间主卧里   熄了灯的房里一片黑暗,女人早已躺在了床上陷入了睡眠当中。   忽然,房门被悄悄的从外打开了容一人可过的缝儿,楼道的灯光骤然射进漆黑的屋里,刚好映照在床上人儿的脸上,尔后本来已经陷入沉睡的女人猛的一下睁开了眼。   ------题外话------   呜呜,妞儿们,今天更少是因为舒公司有饭局回来晚了木有时间修稿,不是以后都发3000,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哦!   其实舒大可以为了凑字数而给大家发上1万的稿子,但是舒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给大家看没经过修改可能会有N多错字章节全凑在一起的文文,所以也请大家见谅今天只发那么一点点啦!   明天开始会恢复每天6000字以上,会尽可能的万更(*^__^*)~ ☆、69 幸福萌芽,阴谋将起(一更)   “冷枭绝,你居然拿了我房里的备份钥匙!”夜清悠腾地一下坐起身来,一脸愠怒的瞪着正打算反手关上门的冷枭绝。   是她忽略了,没去细想她来例假的那天晚上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原来是这样!   冷枭绝闻言一点儿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酷着张脸理所当然的答道:“方便我过来睡觉。”   男人说着,关上了房门。   房里的黑暗一点儿都不影响男人的视物,男人径自迈开大步走向床边。   他这个时间点过来,就没打算不惊动这个女人,可就算她反对,反对也无效!   见冷枭绝向床边走了过来,夜清悠咬牙果断掀开被子闪身远离了大床。   见此冷枭绝只是眉眼微抬:“女人,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或者你更乐意我过去把你扛过来?”   “冷枭绝,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可以躺一张床上的关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步步紧逼!”   夜清悠忽然觉得很无力,这冷枭绝总是强势的主宰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在逼迫她接受他。   “女人,你说过,要么接受我,要么就会履行和那个男人的约定,你这般不给我机会,是不是就是在告诉我,你的心其实是偏向于那个男人、偏向于那个约定的?”   男人的话说得很轻,可是脸上却尽是沉重的郁色。   虽然冷枭绝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但夜清悠却仿若醍醐灌顶般的怔住了。   她好像,真的是比较偏向于退出道上和哥哥过平静的生活,而对于冷枭绝,她虽有些心动,但是却总顾忌着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并不能敞开来去全心全意的接受他的感情。   自此他靠近一分,她就彷徨一分。   这是否就意味着,她认为如果任凭他肆意接近,她就会对他愈来愈无抵抗能力,最后会选择留下来?   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对她的影响已经多到了她认知的程度?   她这是在逃避她对他的在意,从而成全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么?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但是男人那一动不动站着的身影却散发出浓烈的抑郁和孤寂,仿佛只要没有光明的拯救,他就会永远坠落黑暗的深渊,从此再也不能被救赎一般。   夜清悠只觉心间苦涩异常,相对一阵沉默后,她终是迈开了步伐走向了床边。   对这男人,她已经于心不忍,那么,便不要再逃避对他的在意了吧。   见夜清悠的动作,冷枭绝原本暗沉的眼透出了一丝光亮,尔后快速往床上一躺,待夜清悠刚来到床边,就猛地一下伸出手把她拉入了怀里,牢牢的禁锢着,仿佛要把她嵌入怀里般的用力。   “女人,感谢你朝我迈出的这一步,剩余的九十九步,由我来就好,我会和那个与你有约的男人公平竞争,会让你彻底放弃那个和他的约定,女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不逃避就好,记着,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男人咬着女人的耳垂低喃道。   “好,我不逃避。”夜清悠缓缓的说道,唇边有抹释然的笑意。   或许,这趟波城之行,跟哥哥说过之后,她就可以全然放开自己,接受他了。   得到夜清悠的保证,冷枭绝心下一喜,尔后想到未来3天的分离,一下又有些不乐意了,只能霸道的要求道:“女人,你去找那个男人可以,但是,你要记得跟他保持距离,还有,要每天想我!”   这话一出,夜清悠一顿,尔后有些无奈的随口应道:“好,保持距离,每天想你。”   保持距离?那是她哥,他还在往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身上想是么!   算了,回来以后,或许哥哥的存在也可以告知他了,免得他总是疑神疑鬼乱吃飞醋。   “很乖,作为奖励,给你一个吻。”   冷枭绝揉了揉夜清悠的发顶,尔后猛然抬起女人的下巴,炽热的吻随之落下。   男人突然吻上她,夜清悠只是有些诧异,但是这次并没有反抗。   在知道自己对冷枭绝的感情可能会比她认为的深后,夜清悠也不再逃避自己对他的在意,而是主动回应起男人的吻来。   而这从未有过的主动简直要把男人逼疯。   俩人已算是有过好几次的亲吻,但是夜清悠向来只是被动的接受,从不曾主动回应过他,自此差点儿没把冷枭绝激动得立刻就把人给吃干抹净!   可女人还在生理期间的事实让猛然间窜上男人的脑海,自此也只是压抑的给了女人一个极尽缠绵的热吻。   不过,这却是俩人第一次如此心心相印的亲密接触着,尽管身体悸动着,尽管克制欲望并不容易,但是,还有什么比灵魂上的契合还要让人来得愉悦满足的呢?   一室的甜蜜,一夜的欢欣,幸福,似乎要拉开帷幕了。   可,只要还没有足够的信任和坦诚,一切就都还没有定数,好不容易得以萌芽的幸福,是否会像泡沫般,绚丽了那升腾而起的一瞬后,便消散在了空气中,再也无处可寻?   而同一处黑暗的天幕下,阴谋也张开了血盆大口,蠢蠢欲动着欲吞噬这份眼看着就要柳暗花明的幸福。   冷门大本营居住区,洪宇波住所   “爸,你有心事?”   洪倩茹虽被逐出了冷氏,但是鉴于洪宇波还是冷氏的副总经理,而他早已在冷门大本营安家,因此洪倩茹自然也还在这住着,只是不能再踏入冷宅的领地范围,也不能再到冷氏去上班了而已。   而洪宇波在经历了今早的冷门例会风波后,整个人一直心有余悸,就连晚餐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于是便引来了洪倩茹的注意。   “茹儿,爸今天差点儿就被逐出冷门了。”   洪宇波忽然深深呼出一口气,尔后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道。   他知道伴君如伴虎,他也一直行为谨慎,因为他知道只要不招惹、不冒犯、不背叛冷枭绝,这在冷门的日子其实挺幸福的。   可今天,他却经历了进入冷门以后这么多年以来最为胆颤心惊的恐惧。   他从未觉得自己离绝望那么近,因为他知道,只要再多看那女人一眼,等待他的就是冷枭绝毫不犹豫的惩罚。   当时的他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想其他的副堂也是和他一般的。   冷枭绝从未有过的怒了,因为他们对他身后那女人的打量与猜度,他动用了最为狠辣的威胁——   逐出冷门!   洪倩茹闻言大惊,清秀柔弱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瞬间布满阴沉:“爸,怎么回事儿?你对冷啸天有恩,冷枭绝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对于被冷枭绝逐出冷氏并勒令不准再踏入冷宅,洪倩茹是怀恨在心的。   她恨冷枭绝断了她接近他的机会,更恨他明明中了药物但却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她明明是那般的喜欢他,他却宁愿忍着也不愿碰她!   他们明明是最般配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   她父亲对冷啸天有恩,那就是对整个冷门有恩,她和父亲都在为冷门效力,他们是那么的般配,这是天定的缘分,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冷门主母这个位置!   可冷枭绝把她逐出冷氏不说,现下居然还要动她父亲!他就不怕他忘恩负义的行为被世人笑话唾弃?!   可以说依仗洪宇波对冷啸天的恩情,洪倩茹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一切的是非对错也已经完全以她的野心为基准。   就像她怨恨10年来冷枭绝对她的无视,却没想过为什么冷枭绝有正眼看她的必要。   就像她怨恨冷枭绝把她逐出冷氏,却不想如果她没再那茶水里下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再者冷枭绝已经很明显在顾及她父亲的恩情,否则这件事哪那么容易就这样了结!   就像她怨恨冷枭绝今天差点儿把她父亲逐出冷氏,要不是他父亲做了什么冒犯的事儿,冷枭绝能差点儿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下药的事儿冷枭绝都能放过她了,现在又何必为了之前的事儿难为她父亲!要是冷枭绝忘恩负义,她下药的那事儿她难逃一死,而她父亲也不可能会好好的继续在冷氏任职!   洪倩茹因她那膨胀的野心不知好歹的怨恨,而洪宇波却是明事理的。   这会儿只见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朝洪倩茹道:“茹儿,你平日别老拿父亲救过冷啸天的事儿挂在嘴边,仗着对别人的恩情拿乔只会让这份恩情变得一文不值,而且要不是顾念到父亲对冷啸天的帮助,我们父女俩不可能进得了冷门!当家也并没有对咱忘恩负义,之前把你逐出冷氏,是你瞒着父亲动了歪心思,冷枭绝仅是对你做出这番处罚,已经是轻的了,否则那就是一个死,而现在你非但能捡回一命,还能继续在冷门的大本营住着,已经算是冷枭绝顾念父亲的恩情了。至于父亲今日差点儿被逐出冷门的事儿,其实冷枭绝并没有单独针对父亲,而是事关当时在场的一众冷门副堂主。说来也奇怪,冷枭绝身边一向没有女人,可是这次,他却带了个女人参与冷门的例会,而我们几个不知情的,只是打量了那女人几眼顺便猜测了她的身份,冷枭绝就勃然大怒着几乎要把我们这几个副堂逐出冷门,可见那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非常的不一般,这就是父亲今早几乎被逐的原因。茹儿,父亲跟你说这事儿是想让你知道冷枭绝并没有忘恩负义,也是希望你能安分守己,父亲知道你对冷枭绝还未死心,但是茹儿,冷枭绝不是咱可以高攀得上的,而且他要是对你有意思,也不会你追了他10年,他都无动于衷!茹儿,千万不要再做异想天开的梦了,惹怒冷枭绝,后果不是咱可以承受得起的!”   女儿对冷枭绝的感情他一直是知道的,也一直抱以顺其自然的态度,要是冷枭绝能看上女儿,那再好不过,要是看不上,就当是他的女儿没这福分。   那日女儿苦苦哀求他带着她到冷宅去,说就算冷啸天夫妇不在冷宅,她一个人到冷宅去冷枭绝也不会见她,可是他也一块儿去就不一样了,冷枭绝顾念他的恩情,肯定会接待他,那么她就可以有机会可以跟冷枭绝相处。   他听着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就带着她一起拜访了冷宅,还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给他俩单独制造相处的机会,可谁知,女儿竟是动了那样的歪心思!   等他回到大厅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可是冷枭绝早已不见踪影,而女儿则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   当时他以为女儿是一片痴情遭冷枭绝拒绝所以难过,也就只当女儿不得冷枭绝的缘,还特意宽慰了她一番,没料到,女儿原来是干了那样的好事!   直到冷枭绝后来传来命令,把女儿逐出冷氏,并勒令她不能再进出冷宅,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当时他非常生气,女儿向他忏悔当初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干糊涂事,他这才原谅了她。   可是,这几个月来,女儿虽行为稳妥,但是这对冷枭绝的心依旧不死,因此他也一直担心着,怕女儿一时糊涂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边洪宇波几乎是苦口婆心,而洪倩茹却是只听进去了几个重点:冷枭绝身边出现了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非常不一般,父亲还差点儿因她而被逐出冷门!   女人柔弱的面庞依旧是男人看了会心疼的楚楚可怜,但那低垂的眼底却闪烁着忽明忽暗的阴狠,身前紧紧交握的双手,长长的指甲尖也早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冷枭绝多年来丝毫不近女色,而她追了他10年之久,他也对她与10年前并无任何的不同,所以他一直以为冷枭绝是个gay。但就算是个gay又怎么样,只要冷枭绝碰了她,她就能保证冷枭绝从此会迷恋上她,而且只要她有了冷枭绝的孩子,这冷门主母的位置就是她的!   可冷枭绝身边一直防护重重,她很难近得了他的身,更别说和他发生关系了。   就在事情停滞不前时,她偶然碰上了煞铭威,并被他逼迫着与他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知道怀孕时,她几乎恨不得杀了煞铭威!他毁了她的清白不说,还让她怀上了孩子,她的冷门主母梦眼看着就要破碎了!   可后来从怀孕的震惊当中冷静下来后,她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事情的一次转机?   于是,她以她肚子里的这孩子以后会是冷门的接班人为由劝说煞铭威支持她当上冷门的主母,想着趁冷啸天夫妇出游之际坐实了和冷枭绝的关系,然后把这孩子赖在他头上,毕竟那会儿她才刚怀孕一个月,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可行的。   可她万万没料到,那么烈性的媚药冷枭绝都能忍着不碰她,而且也不给她任何触碰他的机会,就那么离开了冷宅!   而之后就算冷枭绝把她逐出了冷氏,禁止她进入冷宅,她也依旧在寻找着机会想要近得冷枭绝的身,毕竟没有什么比把她肚子里这现成的孩子赖在冷枭绝头上更好的法子能让她快速当上冷门的主母,可是那次下药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能见过冷枭绝的面,一切的计划也都落了空。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3个来月了,小腹已有隆起,她不得不改穿宽松的衣服遮掩,想要再把这孩子赖到冷枭绝头上也已经不可能,那么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未婚失身有孕,最好的法子就是打掉这孩子!   可父亲刚才说了什么?冷枭绝身边出现了女人,并因那女人而大动肝火?!   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冷枭绝肯定是喜欢那女的!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不是个gay却对认识了10年的她这般的不待见,而对那个女人却是那般的上心?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不,冷枭绝是她的,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也是她的,别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这孩子,看来她还得再留着一段时间!   怨怼愤恨之间,女人心里早就有了计谋,殊不知,这一番为了实现她野心的谋算,却即将于整个道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题外话------   亲们,这是一更,晚些会送上二更~么么哒~ ☆、70 易容的风波(二更)   第二日   天光破晓,夜清悠就醒了过来,而冷枭绝几乎在同一时间也醒了,因为他本就打算着今天送女人到机场。   7点,当冷枭绝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块儿走下来的时候,已在餐厅的几个人顿时呆愣住了。   白允奕和劳伦斯是已经有过了经验的人,在一会儿的怔愣后,很快便明白过来了。   能让当家这般接近的人,除了清悠小姐不作他想,而且清悠小姐又善易容术,那么那个陌生的女人肯定就是清悠小姐易容的!   可沐仓却是不曾知晓夜清悠的易容本事,再者夜清悠的几次易容他都没碰上,自此见冷枭绝和夜清悠以外的女人状似亲密的走下来,就并没有那女人可能会是夜清悠的觉悟。   于是这会儿,那张绷着的严肃面庞终于有了面瘫之外的表情——   整个面部扭曲抽搐了!   清悠小姐就住二楼,当家居然把野女人带回冷宅,说不定昨夜俩人还同床共枕了!这样算不算明目张胆的背叛?   这当家怎么能一时被美色迷惑,那色字头上可是一把刀,看这下不给当家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而且,要清悠小姐接受当家,这会儿怕是更难上加难了!婚前尚且不能忠贞,婚后难保不会出轨!   而冷父冷母冷盈玥几乎也是和沐仓一样的想法。   他们也很不想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冷枭绝居然含情脉脉的看着夜清悠以外的女人!   冷母第一个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就朝着冷枭绝和作易容打扮的夜清悠破口大骂:“好你个冷枭绝,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凌知夏就没你这儿子!一边追着悠儿一边劈腿,谁教你的啊?是我还是你父亲!还有你,狐狸精,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勾搭上我儿子,出来卖多久了?告诉你,我儿子可是已经有了家室的人,你破坏别人的感情小心遭天打雷劈!现在给我滚!滚出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看我不拿着菜刀砍你!”   冷母怒得面色发红,冷父赶紧起身安抚:“夏儿,别生气了,我们先听听绝儿怎么说。”   冷啸天虽然对儿子的行为也很失望愤怒,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他这般做,是不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苦心?   看着冷母开骂,白允奕和劳伦斯惊得从头到尾只能杵着呆愣。不是他们不想阻止,而是,夫人这火力太猛,势不可挡啊!   俩人甚至不敢看冷枭绝和夜清悠的脸色,呜呜,这下误会大了!   而此刻刚下到一楼的冷枭绝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而夜清悠则是被冷母破口大骂的内容给雷住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夜清悠率先开了口澄清:“伯母,是我。”   此话一出,除了白允奕和劳伦斯,其余原本面带指责的人一下就僵住了,尔后,都呆呆的看向了刚才骂得起劲儿的冷母。   而冷母在狠狠一愣后,本就余怒未消的红脸腾地一下再度涨红起来,不过,这次却是羞愧羞的。   无地缝可钻,冷母只好硬着头皮看向脸色阴沉不已的冷枭绝:“那个,儿子,你可是妈的好儿子,你都不知道妈多以你为荣,而且我和你父亲基因都那么优良,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是专情至情之人,万万不会是那种花花公子之辈,妈刚刚只是,额,还没睡够,有些晕才说了那些胡话,儿子你别介意啊。那个,儿子,你的脸要是再黑下去,都要成黑人了,不太美观哈,来,学妈笑一个。”   冷母说着,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冷枭绝则依旧黑沉着脸色,不为所动。   见此,冷母嘴一瘪,有些委屈的看向冷啸天:“老头,你儿子不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父赶紧把人揽入怀中哄着,尔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冷枭绝:“绝儿,说话。”   夏儿的冲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儿子不该很清楚夏儿的性子么,怎么还跟她计较。   “母亲,你不该那样说她。”冷枭绝终于开了口,不过语气却沉郁得可以。   母亲怎么说他,他无所谓,但是她不能那样说他女人,就算是误会也不可以!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说,夜清悠赶紧开口:“伯母,没事儿,不知者不罪,我该事先出个声告诉大家的。”   说完,夜清悠转向冷枭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待会儿你不用送我了!”   她还以为他在气他母亲不分青红皂白骂他花心,可没想到却是为了他母亲骂“她”的话在生气,可他母亲到底是不是在骂她难道他都分不清吗?   “女人,说好了的!”   冷枭绝有些紧张,她为什么忽然间生他的气?   “我看你不顺眼,不想让你送了还不成?”这会儿不止眼神冷,连语气也冷了。   强势,霸道,乱吃飞醋,这会儿还再加上个糊涂,怎么想怎么闹心,她现在不想再搭理他!   听得夜清悠说看他不顺眼,冷枭绝整颗心都抽搐了起来,尔后低吼着咆哮道:“不准,女人,不准你看我不顺眼!”   夜清悠只是冷冷的又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欲迈开脚步朝餐厅走去,可冷枭绝正揪着一颗心,哪能受得住她的不理不睬。   这会儿,冷枭绝猛地一下拉住了夜清悠,冷酷的神色夹杂着几不可察的害怕:“女人,你是我的,只能稀罕我,不能看我不顺眼!”   话刚落,男人掰住女人的脸,狂乱的吻随即落下。   要说最能让冷枭绝恐惧的,除了夜清悠离开他,便是夜清悠的冷漠了。   情敌来了,他可以一个一个的解决掉,但是如果是这女人发自内心的不待见他,那么纵使他再有信心,也难保女人不会离开他。   对着一个自己不待见的人,不讨厌已是不易,根本就不可能喜欢的了,而如果能选择,谁又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所以,女人任何一点的不待见都会让他焦急不已,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的理由将来有一天会离开他!   男人心下颤颤的恐惧着,任何的言语都表达不出他的害怕,只能借由着一个狂风暴雨似的吻来安抚他的恐惧,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向女人传达他的不安以及他坚决不会放手的决心。   众人在冷枭绝吻上夜清悠那一刻,再次呆成石像。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觉得,这俩人太开放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根本没当他们存在,就那么肆无忌惮的亲热起来。   可当大家感受到冷枭绝身上的那股子恐惧以及誓死不放手的情绪后,大家心下都有些沉甸甸的。   这般执着而又狂热的感情,说专情都不够,那是世间都少见的至情。   这样的感情,又何来劈腿背叛之说?   是他们浅薄了,局限于自己的双眼所见,却忘了,遵从自己的心去判断。   众人心下顿悟着,没人开口说一句话,也没人弄出一点儿声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相拥的俩人,祝福着,祈愿着,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吻缠绵,情意悱恻。   这边直到夜清悠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冷枭绝才堪堪放开了她的双唇,只是,这大手依旧牢牢的禁锢在女人的腰间,不让女人有机会挣脱半分。   尔后,只听男人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女人,不准看我不顺眼,不准拒绝我送你去机场!”   夜清悠自冷枭绝宛如狂风暴雨般激烈的炽吻下险险“逃生”,正径自频频呼吸着,这会儿听得男人忽然出声,猛地一下便回过神来,尔后,便懊恼的低吟了声将头埋进了男人的怀里。   羞死人了!   这冷枭绝平时老窜她房里对她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这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不要逮着她就吻,这么多人都看着,他都不会不好意思的么?   见夜清悠有些鸵鸟的躲进了冷枭绝的怀里,大家面色不动,但是心下却都是笑了起来。   这俩人,看来这几天进展不错呀!有往两厢情愿的方向发展呢!   冷枭绝可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这会儿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夜清悠身上。   见女人把头埋进了他怀里,要是以前男人肯定会很高兴,但是这会儿男人心里挂念着女人的回复,自此便握着女人的腰把女人推离了他怀里。   两两相对,男人再次开口:“女人,你到底看我哪儿不顺眼?不管怎样,不准拒绝我送你去机场!”   瞟了冷枭绝一眼,见他问得一脸坚持,而且似乎有想认错的态度,夜清悠这才回了话:“待会送我去机场再说!”   至此,一方“争执”落下帷幕,而俩人用过早餐后,冷枭绝和夜清悠便离开了冷宅前往芝城机场。   路上   “女人,现在可以说了吧?”冷枭绝驾着车,却念念不忘刚才夜清悠说的话。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他到底哪儿让这女人忽然说看他不顺眼。   “你糊涂,所以我看你不顺眼!”夜清悠淡淡道。   冷枭绝一顿,尔后有些不明所以:“我哪儿糊涂了?”   他能跟糊涂沾上边吗?男人心下很是不解,但是既然女人这么说,那定有她这么说的理由。   “你跟伯母生什么气!伯母说的是不是我难道你不清楚么?”   提及这个夜清悠就来气,冷母也是出于对他们的关心才会那么冲动的不经查实就开骂,而且冷母骂的又不是她,他这跟着自己的家人还置气,这男人不是糊涂是什么!   “我知道母亲骂的是这张面皮,但是面皮下的人却是货真价实的你,我接受不了她对着你说出那样的话!”   冷枭绝自然也有他在意的地方。   他舍不得让这女人受任何的委屈,舍不得让她心里有任何的不舒服,就算对方是他的母亲,也不可以让他如此珍惜的她受任何的委屈!不是故意的也不可以!   “冷枭绝,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没那么脆弱,我不希望你因着不想让我受委屈而委屈你的家人!或许那是你一贯与自己家人相处的方式,你的家人不会在意,你也并没有觉得那是在委屈他们,但是我想说,伯父伯母健在,请你珍惜他们的关心,而不是一切以我为中心。”   冷枭绝的感情,真挚,炙热,能拥有这样的爱,她很高兴,但同时也很沉重,为了他不顾一切只为她的极端。对一个人投以过于浓烈的感情,这般极端的爱,太孤寂,也很容易受伤,他又何必那么傻?   “女人,我并没有不珍惜他们的关心,而且,这与我对你的感情并无任何的矛盾。不能一切以你为中心,才是我最大的痛苦。”   对于冷枭绝来说,什么最重要,一切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又怎么能凭夜清悠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他的认知?   闻言夜清悠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了也不能改变他任何的想法。   相对沉默着到了机场,在冷枭绝一番不准有亲密的接触,不准不想他,不准不回来的霸道强调后,夜清悠终于登了机。   可这一去,却是让冷枭绝那深埋着的不安的种子在一次阴差阳错下猛然茁壮成了参天大树,自此是福是祸,深陷挣扎的囹圄,幸福,路又该在何方?   ------题外话------   咳咳,亲们,晚了些,今晚的二更~ ☆、71 夜云轻,夜向阳   波城机场   中午,夜清悠搭乘的由芝城直飞波城的飞机抵达目的地,刚出机场,夜清悠就拦了辆的士直奔夜氏集团。   与冷氏一样,夜氏集团也是世界相当有名的跨国集团,冷氏集团总部在芝城,而夜氏则是在波城。   夜氏总裁办   办公桌前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上的项目规划,敲门声却忽然响起,男人清雅的眉宇骤然一蹙。   他分明有交代过,这个时间段不准有任何的打扰!   “进来。”男人音质清冽。   要是没有很好的理由,那么,他该换个助理了,刚上岗不是可以犯错的借口。   “总裁,有位小姐找你,说是总裁的故人,总裁一定会见她。”   门被从外面推开,特助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   虽然总裁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是他打心底里有些惧怕着跟总裁的眼神对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总裁身上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知道他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扰总裁,但是那女人是搭着总裁的专用电梯上来的。   规矩必须遵从,但是某些时候也要懂得变通,否则将难以胜任这个岗位。   故人?   男人一听,清雅的眉间顿时一亮,尔后有些急迫:“快让她进来。”   闻言特助松了口气,幸亏做对了选择。   他要是把那女人打发了或者让她干等着,那么今天就是他最后一天在夜氏上班了。   特助退了出去,很快,一个着装低调但却面容艳丽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悠儿,你怎么来了?”   夜乔墨很是意外,悠儿这会儿不是该在冷门么?怎么会突然跑波城来了?   没错,这张艳丽的面皮正是夜清悠每次到夜氏时的装扮。   “哥,我在休这个月的三天假期,所以到波城来看你来了。”夜清悠浅笑道。   她也有半年没见哥哥了,刚好这次有事儿,就一并过来了。   “你要来怎么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而且要是助理拦住你,你不得在外面干等上一下午?”夜乔墨的眼神宠溺中带着责怪。   夜清悠见此挑了挑眉:“哥的公务要紧,再说波城我也算熟门熟路,不会迷了路的。而且特助不是很快就给我通报了么?放心吧,哥挑的人都伶俐着呢。”   “唉,好吧,小女孩儿长大了,学会自主了,都不用哥操心了都。坐,哥给你倒杯水。”   夜乔墨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尔后站起身来,往旁边的饮水机走去。   夜清悠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这哥哥,外表清雅如竹,气质温文尔雅,嘴边喜欢挂着浅浅的笑意,或许在常人眼里看来他就是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可那优雅温和的表象下实则是不露锋芒的迫人犀利,典型的披着兔皮捕食的猎豹一只。   可在她面前,却总爱跟她耍宝,尽管她都已经成年了,还是喜欢像孩时那般的担心她照顾她。   其实她很明白,因为他们分开了十五年,重逢后也是聚少离多,因此哥哥总想弥补这段错失的时光,所以哪怕她如今很独立,他还是会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担忧着挂念着她这个妹妹。   但是哥哥哪里知道,她其实很庆幸,当年哥哥因为在外地上学而没跟着他们一起参加那场拍卖会,15年的分离也总好过哥哥有可能会无辜死于那场爆炸。   “暗”收养她后,她曾让“暗”替她找哥哥,可是后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哥哥已经不在那个学校就读,查无影踪。   一度,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却不料20岁时在波城出任务巧遇了夜氏总裁夜乔墨,一个隐隐有着哥哥幼时轮廓的男人。可是,哥哥的名字却是夜向阳,也许是恰好长得有些相像吧。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失落,可心间那股子隐隐由血缘牵引而生的悸动却叫她勇敢的拍了夜乔墨的肩膀。   两两相对,哥哥眼中先是不悦,尔后是惊疑,最后变成了狂喜,一切都已经不需再过多言明,夜乔墨真的是她哥哥没错,自此,他们兄妹俩才得以重逢。   “在想什么呢?”   见夜清悠在晃神着,夜乔墨随意问道,同时递过去手中的水杯。   “没什么。”接过水杯,夜清悠抬首淡淡笑道。   爸妈的死一直是他俩心中的坎儿,她不想这好不容易见次面就提这些伤心的事儿。   夜清悠不说,夜乔墨也不在意,把水杯递给夜清悠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悠儿,你来找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儿?”   夜乔墨盯着夜清悠,清雅的面上一阵若有所思,眸底是与温润的眸子不符的犀利。   夜清悠垂眸浅笑,她这哥哥就是那么敏锐。   “哥,夜氏和冷氏在合作是吗?”   “没错。”夜乔墨淡淡抿唇。   她现在在冷枭绝身边,知道也不足为奇。   “哥,夜氏是地地道道的白道,可冷氏的背后却是复杂的冷门,这和冷氏合作,真的合适吗?哥就不担心冷门的黑道背景会给夜氏带来麻烦?哥,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夜清悠也不犹豫,直言不讳的道出自己的担忧。   “悠儿,夜氏和冷氏的合作是互利共赢,这是势在必行的。放心,双方的合作只会有益,不会给哥和夜氏带来麻烦的。”   夜乔墨淡然而又鹜定的道。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夜清悠皱眉,这和冷氏合作虽能带来很大的益处,但是夜氏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也是很大的,她不相信哥心里不清楚,可是哥为什么能那么鹜定会没事儿?   夜乔墨沉默了会儿,尔后心下叹了口气,看来是时候该告诉悠儿了。   “悠儿,你听过云阳阁吗?”   虽有些不明白夜乔墨为什么忽然提到云阳阁,但夜清悠还是照实回答了:“知道,云阳阁的前身是原美国的第一大黑帮蓝阁,冷门上位后,蓝阁退居了二流势力,实力也因冷门的打压而日渐消弱。直到八年前,蓝阁换位,新的阁主把蓝阁更名为云阳阁,并在阁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只专司佣兵,杀手和情报工作,自此,云阳阁才在新阁主的带领下开始了崛起之路,而现在的云阳阁已然成为世界最顶尖的二流势力。”   这云阳阁8年来的崛起在道上可以说是个神话,毕竟当时新阁主接手蓝阁时,蓝阁基本上只剩下个空壳了,而新阁主却在短短的8年内让云阳阁成为了世界最顶尖的二流势力,这样的神迹,在道上除了冷门的冷枭绝有这个能力,也就只有云阳阁的阁主能够做到了。   可,蓝阁易主,云阳阁搬迁,没有任何组织任何人能够知道现在云阳阁的具体地址在哪儿,只粗略的知道那是在洛城一片极其宽广的谷地内,就算偶尔有厉害人物能跟着摸进云阳阁的领地,也是不得其门而入。   而最为引人关注的,要属这云阳阁的阁主了。   那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俊帅美丑身家背景全数不得而知,就连冷门的情报网也勘察不出这位神秘人物的一二。   “悠儿……”   夜乔墨轻唤了夜清悠一声,而夜清悠则有些疑惑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悠儿,那云阳阁的阁主,就是我。”   夜乔墨迟疑了会儿,神情有些凝重的丢出了这颗重磅炸弹。   那年,他14岁,在外地上学。   爸妈和悠儿出事的那天,他有联系过他们,可不管拨打多少次,无论是爸妈的手机还是家里的电话,始终都没能接通,那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异常现象。   于是,隐隐不安的他直接订了机票回了洛城,可到了家里却是家门紧锁一片黑暗。   午夜12点,电话接不通,家里也没人,这意味着什么?   他心中的不安再也克制不住,有些腿颤的就直奔城里举办拍卖会的地方,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应该是情况特殊,所以不能接他的电话,所以那么晚了还没回来。   可是,当他赶到拍卖会所在的大楼,看到那片焦黑的废墟时,便再也忍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拾起那最后一点的勇气,他颤颤的起了身跑向维持秩序的警察,想向他们确认爸妈和悠儿无恙的消息,可当看到那生存名单中并没有3人的名字时,他觉得天崩了,地陷了,满城的灯光再也照不亮他的眼,他的世界骤然间一片荒芜,只剩暗黑。   他在那片废墟待了3天,希翼着或许救援人员会挖出他的爸妈和悠儿来,他们虽然躺在担架上有些虚弱,但还是能对着他说:阳儿/哥哥,我没事。   可是,直到第三天救援结束,他都没有等来奇迹。   他的亲人,真的离他远去了。   洛城是天使之城,他的天使们在天堂,迷失了回家的路,他要去找他们,天堂人间,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他跳入了洛城的海……   窒息的感觉如此绝望,可对他来说却也是解脱,因为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了。   可沉沉浮浮了一天,他又被汹涌的浪潮打回了洛城的海岸。   天堂,不要他这个堕落天使。   很快,他被救了,救他的人,正是偶然至此的蓝阁阁主,蓝阁阁主把他带回了波城,并重新给予了他生的希望。   然而,并没有接受蓝阁阁主的好意,他离开了蓝阁。   象征着新生,他换了姓名,在波城待了下来,并白手起家创了夜氏。   二十岁那年,夜氏在美国已是小有名气,而他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转折点——他成了蓝阁的新任阁主,并把蓝阁更名为云阳阁,全阁迁址落城。   夜乔墨这颗炸弹份量实在够重,夜清悠向来清冷的表情首度出现了讶异至极的错愕。   哥是云阳阁的阁主?   原来哥也早就深处黑道多年,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呢?是因为她之前说想过平淡的生活,所以哥才瞒着她的么?   不过哥既然是云阳阁阁主的身份,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他说和冷氏合作不会给夜氏带来麻烦了。   有云阳阁的护航,其他妄图通过伤害夜氏对付冷氏、或者欲拿夜氏撒气的组织自然轻易动不了夜氏分毫。   呆愣了好一会儿,夜清悠终于消化了这消息,尔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急急问道:“哥,你之前不是说,你被一个好心的商人救了,然后就跟着他回了波城并创立了夜氏么?又怎么会跟蓝阁扯上关系?”   “悠儿,那个救了我的人正是蓝阁阁主,虽然我留在了波城,但却并没有待在蓝阁,否则也不会有夜氏的存在了。二十岁那年,蓝阁阁主病重,我被秘密叫到了他的病床前,被委以接手蓝阁的重任。感激当年蓝阁阁主的救命和开导之恩,我这才应了下来。至于之前说救了我的那个人是商人,一来是怕悠儿担心,二来既然悠儿想要一个平淡的生活环境,哥自当竭尽全力的让悠儿无后顾之忧。”夜乔墨淡笑着说道。   他和悠儿于两年前在波城重逢,那时悠儿已经初步有了想退出道上和他过平淡的生活的想法。至此,原本想将他云阳阁阁主身份告知悠儿的打算不得不夭折。   浸yin道上多年,他早已不能脱身。可悠儿不一样,“暗”没有权力留她一辈子,他亦不想悠儿一生为“暗”卖命、过着时时防备的生活,既然她想着要退出“暗”,退出道上,那么他愿意倾尽所能给她提供一个安然的“非道上”的环境。   听得夜乔墨这么说,夜清悠心下很是复杂。   为了她平淡生活的愿想,哥居然欲以一人之力独撑起她以后的安然环境!   哥哥身不由己,她却一心盼着随心所欲,是她不够关心哥哥,竟不知道原来哥哥背负了那么多!   云阳阁已是哥哥的责任,而她又怎么能那么自私加重哥哥的负担?   云阳阁,云阳阁,这云阳……   “哥,云阳阁是不是你以我俩的名字起的名儿?”夜清悠忽然觉悟这云阳阁可能并不只是一个随意起的名字。   在被“暗”领养后,她换了名字,原来的她,叫夜云轻。   哥哥“死而复生”后,也换了名字,原来的哥哥,叫夜向阳。   云轻,向阳,父母给他们取了那么寓意美好的名字,是希望他们一辈子能幸福,可是父母的死却在他们心中造成了深重的灾难,自此哪怕重获了新生,心中的伤口也已让他们与那般美好的寓意终生隔绝,换了个再也无关的名儿,那么,便会好过些吧,哪怕他们一直都在缅怀着过去,哪怕他们一直都在铭记着曾经的幸福。   ------题外话------   呀,卡文了,卡文了,亲们久等了~ ☆、72 执手江湖的顿悟,风雨yu来(一更)   而云阳阁,又何尝不是哥哥对曾经幸福的一种缅怀以及对亲人思念的寄托?   夜乔墨闻言只是抿唇笑了笑,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当时接手蓝阁时,阁主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复兴蓝阁的鼎盛,其余的,一切随他。   那时的蓝阁基本上已是一个空壳,军火有冷门当道,贩毒走私萧盟和煞世称大,趋利避害,他只留了蓝阁根基比较深的佣兵杀手和情报行业。   蓝阁想要复兴,就得从这几个根基较深的行业入手,而以蓝阁当时的处境,重新择址非常的重要,于是,他把蓝阁从波城的闹市迁到了洛城一片宽广的郊区树林里。   选择宽广的树林安顿,是因为这样的条件可以满足奇门遁甲之术的施行,能确保蓝阁位置的绝对隐蔽,不会让蓝阁在复兴之初有可能会因力不从心而遭遇其他强悍势力的灭杀,而且安顿的位置隐蔽下来,也有益于以后秘密壮大队伍以及人员的训练。   父亲是个华人,对华学深有研究,特别是古老的神秘的东西,父亲尤为喜欢,而奇门遁甲之术便是这其中之一。   幼时他受父亲的熏陶,也喜欢上了这门博大精深的技艺,自此沉迷便一发不可收拾。   创了夜氏后,闲暇之时他总会加以学习,一来是真的喜欢,二来也算是以这门喜好来缅怀远去的家人。   谁知,竟也能因此学有所成,于是,在选址的时候,他便想着把这奇门遁甲之术用上,这也才选择了树林为安顿之地。   至于选择洛城而不是别的地方,那是因为洛城是他的故乡。那儿有伤心,但也有他童年美满的幸福,他始终不愿意完全脱离了那片天使之城。   而蓝阁一经迁址,他便把蓝阁更名为了云阳阁。   云阳阁他一定会壮大,他希望那逝去的“云轻”和“向阳”,那给他们取了那么美好寓意名字的父母,都能回归这片天使之城,回归他们这寓意着美好祝福的新家,云阳阁。   潋下温润的眸子,待再抬起时,那里已经没有了思念的感伤,夜乔墨伸手抚了抚夜清悠的发顶,换了一个话题:“悠儿,之前在电话里不方便多说,现在哥想郑重的问问你,你和冷枭绝,到底怎么回事儿?”   前几天电话里听到悠儿说她和冷门扯上了关系,他很是意外。   悠儿善易容改貌,就算是云阳阁的情报网,也很难捕捉她的行踪信息,诈死之后,他便失去了她的行踪,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悠儿居然和冷枭绝扯上了关系。   冷枭绝这个人,他们之间没交涉过,也没有过任何的接触,道上虽传闻他狠辣冷酷,但他却是欣赏的,因为冷枭绝有能力,更因为那男人有着和他相同的理念:对敌人仁慈,那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么个男人,他多少会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于是,这也才主动提出了夜氏和冷氏合作的计划。   而对于悠儿“失去行踪”后遇上了冷枭绝,并且貌似冷枭绝还对悠儿很上心,他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比起悠儿的前男友伯纳诺,他自是更欣赏冷枭绝。   别的不说,当伯纳诺选择背叛出卖悠儿时,冷枭绝却是愿意为了悠儿和整个“暗”对上,孰优孰劣,不必多说,答案已见分晓。   冷枭绝对悠儿应该是煞费苦心的,这都能为了悠儿和“暗”对上了,自是不会介意“一年的司机劳力”这么个小小的回报,“一年的司机”之说也只是想把悠儿绑在身边罢了。   可反观悠儿那天电话里的表现:撇清她和冷枭绝之间关系,不愿意过多提及冷枭绝!   这种否决和回避的态度,要么就是悠儿实在对冷枭绝生厌,要么就是悠儿可能对冷枭绝怀有一定的感情,但又不及她想退出道上的决心。   “哥,我和他之间……我也是昨夜才意识到他对我的影响比我知道的还要深,虽是这样,我还是挣扎的,留在冷枭绝身边就意味着我得放弃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我渴望宁静平和的生活,因为刀口舔血的日子必须得时时攻击刻刻防范,就算再厉害也难保不会有失手的一天。   特工之路,并非我所愿,被‘暗’收养了并走上这条路实为不得已,但这一点儿都不影响我的努力,我要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特工,只有自己越强,丧命的机会才会越小,而且只有又多又好的完成任务,‘暗’也才会有给我离开的可能,我不愿意这么一辈子打打杀杀,既然可以争取”全身而退“过平淡的日子,又何必流连于这高处光鲜亮丽但又惊心动魄的繁华?我珍惜自己的生命,不仅因为我热爱它,更是因为,这是父母当年拼尽了全力救下来的,我得好好的活着,连同他们的份一起,安然、平淡的活着。   然而,或许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暗’阳奉阴违欲除掉我,之后我又遇上了冷枭绝,现在也才明白了,原来哥哥早就深处道上脱不开身,一切都似乎在告诉我,这样的愿想有多么的不切实际。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平淡是奢求,我早该清楚这一点,我应该在艰难中越挫越勇,以更强的姿态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一直活在‘平淡’的幻想中,以为那样便能安生。”   夜清悠煞有感触的说道。   “悠儿,你的任何想法,哥都是支持的,只要你能活得幸福。但是哥还想告诉你,好比云阳阁和冷门的存在,权力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是责任,是自保和保护他人的必须。像哥这般,还有冷枭绝,在道上打滚多年,我们早已不能脱身,那么与其渴望宁静平和的生活以躲避受伤或者性命的威胁,还不如牢牢的把权力实力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是确保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生命安全最为有力的保障。   悠儿要是想退出道上,哥自当全力提供你一个安然的环境;悠儿要是想继续留在道上,哥也自当护你周全。而且我相信,冷枭绝也一定不会眼睁睁的放任悠儿深陷险境,哥虽没跟他接触过,但对他的为人却也还算了解,他对你的感情,哥还是信得过的。而且什么是平和宁静的日子?你带着对冷枭绝的爱离开,然后深处避世园林,日子是能平淡下来了,但是心呢,心能宁静得下来吗?”   夜乔墨带着启发的说道,悠儿的心结存在多年,如今纠结于感情和自己的愿想之间,现在也是开导舒解然她做出最正确抉择的时候了。   听得夜乔墨这么说,夜清悠霎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的,是她固执于自己心中长久的愿想,忽略了现在一切已经不一样,她在这道上有了眷恋的人,不再是来去自如孑然一身,如果最终她选择了离开道上,那么即使生活能如愿以偿的平淡了,她的内心会因思念而煎熬,会一直在想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这样挠心的生活,又哪来宁静可言?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真正的宁静应该是内心的平和安然,这样哪怕深处刀山火海,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人与自己紧紧相靠祸福与共着,心里也是满足欢欣的。她应该做的,不是在长久的愿想和感情之间纠结徘徊,而是该找出两全的方法。   既然无论放弃哪一个,都会在心中造成无法痊愈的伤口,那么,与其独自一人扛着相思过着所谓的平静生活,不如俩人一起携手去开创出只属于他们的十丈方圆,然后,在他们的领地里,于生命无忧,于幸福绵长。   想通了以后,夜清悠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终于得以落地,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不过,这道理盈玥不是早就告诉过她了吗?是她之前只顾着逃避对冷枭绝的感情,这才没想明白   那句“相忘于江湖不如执手于江湖”其实就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哥,我明白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多谢哥的开导。这冷枭绝妹妹冷盈玥的想法和哥的很一致呢,之前她也有开导过我,只是那会儿我没去深究。”   “是么?”想到那个奇特的女子,夜乔墨有些微闪神,尔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夜清悠的发顶:“傻丫头,跟哥客气什么,哥相信冷枭绝定能好好珍惜你,不会像伯纳诺那般,愚蠢得出卖背叛。”   顿了顿,夜乔墨接着道:“关于报仇,如果悠儿有需要,只管跟哥说一声。”   悠儿诈死的事儿,他通过弯弯的口中得知,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悠儿的男友伯纳诺,他是极为痛恨的,可是他知道,悠儿一定会想亲自报仇,自此他也才没对伯纳诺动手和那“暗”的头头动手。   提到伯纳诺,夜清悠有一瞬间的沉默,尔后淡笑道:“哥,暂时不用,我要是解决不了再找哥当靠山。”   “你呀,就是那么倔,那哥随你。如今你的心结解开了,那么就不会想着要到波城来跟哥过日子了吧,哥明白,女大不中留,哥还是不强人所难了,免得被悠儿抱怨不善解人意,但是悠儿可要时常来波城看哥,不然哥可是不依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如今一切清澈明朗,夜乔墨又开始径自耍起宝逗弄起夜清悠来,惹得夜清悠一阵心虚的语塞。   午后的阳光挥洒进宽敞的办公室,一室的温馨和暖。   这边晴空万里,可芝城却即将乌云齐聚,一场暴风雨,眼看着就要来临了。   芝城冷宅,夜清悠假期的第三天中午   冷枭绝坐在房里的沙发上,白允奕、劳伦斯和沐仓三人正在汇报着消息。   这边三人都说完了,却不见冷枭绝给出任何的回应,于是三人定睛一看——   当家这哪是听得专注,这分明就是在聚精会神的走神着!   三人面面相觑,奇闻,真乃奇闻了!当家要说是个工作狂也绝不为过,可如今居然在他们汇报公事时走神了,真叫人大跌眼镜。   三人愣愣的看了冷枭绝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尔后劳伦斯终于率先忍不住咳了两声,这才把不知神游到哪儿的冷枭绝给成功唤了回来。   “那个,当家,我们说完了。”睨了眼黑着脸的冷枭绝,劳伦斯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完了?就按你们各自定下的方案去做,沐仓,霍尔那边的军火一定要确保能按时赶制出来,今天就到这儿,散了吧!”   闻言三人又互看了几眼,这一边狂走神一边还能听进去他们汇报的内容?服了!   不过,当家应该是在想清悠小姐了吧,唉,这清悠小姐休假的第一天当家就开始沉着张脸了,如今是第三天,这脸越来越沉不说,还严重晃神,清悠小姐要是再不回来,当家恐怕还得失常下去。   三人无奈,也只能盼着夜清悠早些回来,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当中。   三人走后,冷枭绝有些烦躁的脱下了外套往床上一躺就准备睡个午觉,或许一觉醒来那女人就回来了。   可是翻来覆去脑海中却还总是想着夜清悠到波城去到底是见谁,他们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他知道她要去波城,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波城的哪儿。   她到波城去的当天晚上,他原本想着通过她的手机定位到她所在波城的详细地址,可是定位居然失败了!   只有一种可能,女人待的那个地方有严密的信号屏蔽,阻断了他的定位追踪!那男人到底是谁?居然能拥有那么强大的技术支持!   女人说过,这几天不希望被打扰,他不能给她打电话,可是她就不会主动给他打么?她分明答应了他会每天想他!   冷枭绝有些被骗了的感觉!   这女人,不准他的打扰,她待的地方居然还有定位屏蔽,她和那男人到底有什么那么神神秘秘,还是说她的假期只是个借口,其实她是想借机离开他?   这般想着,冷枭绝顿时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不行,他要确定她并不是想逃离他的身边,他要知道她现在的消息,哪怕一点儿也好!   男人掏出了手机,在大约半分钟的键盘操作后,把手机握在了手里静候着夜清悠那边声音的传来。   他没告诉女人的是,这款手机还有监控的功能,而这项功能平时是隐蔽着的,监控的主控权在他的手机上,而四大堂主和女人的手机只有当他对着他们的号码启动监控功能后,他们手机上的这项功能才会被激活,他的手机与他们的手机也才能实现隐蔽的对接监控。   而刚刚,他就是启动了对女人手机的监控,他们的手机现在已经建立起了对接,只要女人的手机离她不超过10米远,他就能听到她那头和别人的对话。   在冷枭绝有些紧张的屏息当中,手机首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过,却是一句呻吟着说出的话语!   “嗯,太舒服了,往下点儿,再往下点儿,对,就是那,悠儿好会弄,不会是特意找人试练过了吧?”   听闻男人的话,冷枭绝心里咯噔一下猛的惊悸起来,握着手机的手隐隐有些发颤,整个人也顿时僵硬住。   女人和那男人在干什么,那男人为什么说舒服?再往下是往下到哪儿?女人给那男人弄什么?该死的他不是给她说过要跟那男人保持距离么!   就在冷枭绝揪着一颗惊悸的心恐慌的猜测之际,夜清悠有些状似娇嗔的话语传来。   “哪有找人试练过,不就一直只帮过你弄,每次一来你都不放过我,我这能不进步么!”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很愉悦:“嗯,确实有进步,弄得我好舒服,真想一辈子让悠儿帮我这般按摩呢!”   “舒服吧,还会更舒服的,就是太大了,弄着手有些吃力。”夜清悠话里有些似真似假的埋怨意味。   听到这儿,冷枭绝整颗心都抑制不住的抽搐了起来,震惊、酸悸、恐慌、恼怒、无措……心间揪疼得喘不过起来,他觉得自己正在被凌迟着,绝望遍布。   不就一直只帮过你弄么,每次一来你都不放过我……   弄得我好舒服,真想一辈子让悠儿帮我这般……   就是太大了,弄着手有些吃力……   暧昧的话语不断在冷枭绝的脑海里重复着,那么肆意,那么嚣张,似在嘲弄着男人那自欺欺人的理智,又仿佛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只待男人一遭崩溃,就会一举将其彻底的吞噬殆尽。   冷枭绝的眼里已是一片绝望的荒芜,可凌迟的折磨却还未结束。   “男人的自然该大一些,不急,悠儿你慢慢来,给我弄上一天,不走了我会更高兴的。”男人的话再度传来。   “每次来都被你奴役,小心我再也不来了。”女人佯装生气道。   “唉,好好好,是我错了,悠儿你轻点儿,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好,一个小时后我就放你回去。”男人嬉笑道。   “这还差不多。”女人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   “嗯,悠儿,你这手艺真的太棒了,好舒服……”   ……   余下的,就是男人不断夸赞夜清悠“手艺好,他被弄得很舒服”之类的话语,而冷枭绝已经彻底的动弹不得,脑海里一片死灰,心间也只剩彻骨的冰冷……   风雨欲来,芝城的天开始乌云遍布。   ------题外话------   嘻嘻,亲们,一更先让大家啃啃,11点后会二更,等不了的亲可以明天再看(*^__^*)~ ☆、73 盛怒(二更)   中午两点,夜清悠就坐上了回芝城的飞机。   要不在晚上之前赶回去,冷枭绝那厮又得各种乱吃飞醋了。   她很庆幸这次的波城之行,因为哥哥的开导她才解开了心结,而回去之后,冷枭绝应该会很喜欢她给他的惊喜吧!   晚间18点,天色已开始暗沉下来,而夜清悠也踏入了冷宅的领地范围。   冷宅前   夜清悠揭开自己的面皮让冷宅的面部识别系统扫描识别出她的面部特征。   一番其他的身份识别操作后,夜清悠就径直迈进了冷宅。   而冷宅领地范围外一处偏僻的假山旁,洪倩茹紧盯着手中高倍摄像仪摄下的画面,心中尽是嫉妒和不甘。   恶毒与阴狠就像那罪恶的黑色曼陀罗,在那原本清秀的美眸中无限的蔓延开来,那是cui了毒的嫉恨,一经沾染,便欲叫人尸骨无存。   带着面皮的女人?这女人就是凭借那张清纯的脸迷惑了冷枭绝吧!   可不管是谁,冷枭绝只能是她的!冷门主母的位置,除了她谁都坐不了!   阴毒的瞪了一眼冷宅的方向后,洪倩茹带着手中的高倍摄像仪直奔芝城机场……   而这边,夜清悠已步入了玄关,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冷枭绝,想到一会儿要跟他说的话,当下便禁不住有些兴奋和紧张。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冷枭绝说她可以接受他了,她并不是他口中那般没心没肺之人,他那执着炽热的情意,她自是感觉得到,如今她解开了心结,自此便愿意全心全意的同他携手,一起为了他们的未来谋求那幸福与安稳的十丈方圆!   女人心下正欢欣着,然而刚踏进大厅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冷枭绝。   激动的情绪让女人忽略了男人那从未有过的冷酷神色:“冷枭绝,你是在等我吗?都说了我会在晚上之前回来的,你就爱瞎操心。”   识得自己的心意并打算全心全意的接受冷枭绝的感情后,夜清悠对着冷枭绝就多了份女人见了心爱男子的娇柔,这会儿看到冷枭绝在大厅里坐着只为等她回来,这心里便似泡了蜜一般,禁不住只想露出那幸福的甜笑。   可好一会儿,都不见男人回话,夜清悠终于自欢欣中回过神来,当下便发现了冷枭绝冷漠十足的神色。   这男人,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女人心下很是疑惑,脚下也不迟疑,大步的向沙发上的男人走去。   “冷枭绝,我回来了。”夜清悠对着冷枭绝说道。   可男人的视线却并没有停留在女人身上,打从女人进来之前,那双凛冽的鹰眸便一直虚无的直视着他的正前方,似是若有所思,又似在放空情绪。   夜清悠这会儿终于发现了冷枭绝的异常。   她从未见他那么漠然的神色,还有他身上那股子死寂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吗?   “冷枭绝?”   夜清悠蹙眉又唤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就伸出了手想要去碰他的肩膀,可手腕却在即将碰上男人肩膀之际被男人截住了。   冷枭绝缓缓抬起眸子对上了女人疑惑的清眸,然而男人鹰眸里那凛冽的刺寒却让夜清悠猛的怔住了,心下也突的一下惊悸起来。   他为何那般看着她?似是,她犯了什么大错般。   “在波城玩的开心吗?”   冷枭绝终于开口了,可那嗓音却冷冽得像12月的寒风,冻得人心中刺骨的冷。   “挺好。”   夜清悠心下忽然有些不安,这冷枭绝,太反常了。   男人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般,亟待寻着一个爆发口,而她隐隐觉得,那个引爆器就在她的身上,而男人的那股子压抑一旦爆发开来,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难道是埋怨她离开了他3天?还是又在吃哥哥的醋了?   “我看不是挺好,是直接就乐不思蜀了吧?你让他那么舒服,他怎么舍得让你回到我身边?你呢?他也让你很舒服吧?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男人的话说得极其轻柔,却是透着股骇人的阴阳怪气,轻易的就让人联想到了那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说,夜清悠脸色开始有些沉了,只见那清丽的眉宇狠狠一皱,一句冷语就那么脱口而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冷枭绝到底在发什么疯?前几天还好好的,去之前还和她那般腻歪来着,现在又是在唱哪一出?   什么乐不思蜀?什么哥哥让她很舒服?要吃醋可以,但是不要太过头了!   她都跟他强调过不知几遍了,她和“那人”并不是情人的关系,他怎么还犯糊涂!这男人到底怎么想的!   之前信誓旦旦说信她了,现在却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暗讽模样,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是么!   “不明白?也对,我忘了你没有关于那夜的任何记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然后你再告诉我,我和他到底谁强怎么样?”   边说着,冷枭绝缓缓站起了身来,尔后在夜清悠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出手狠狠锁住了她的腰。   被冷枭绝毫无预警的牢牢圈住,感受着男人身上那股子即将爆发开来的压抑,夜清悠心中忽然莫名的惊悸起来。   “冷枭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阴阳怪气!”   闻言冷枭绝唇角冷冷的一勾,扯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尔后倾身靠近了夜清悠的耳边:“阴阳怪气是么?你不喜欢没关系,待会儿我会让你喜欢的。你问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我想干你!想狠狠的把你干死在床上,让你再也不能出去勾搭男人!”   说到最后,冷枭绝的语气中尽是邪佞与阴冷,听得夜清悠浑身都打起颤来。   然而,并没有给夜清悠过多思考的时间,冷枭绝猛的就扛起了她快步往二楼走去。   夜清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被冷枭绝扛在了肩上,与此同时,她心中的惊悸也达到了极限。   这次他真的会不顾她的意愿,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   意识到冷枭绝义无反顾的决绝,夜清悠心里从未有过的恐慌了起来。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和他就那么不明不白的再次发生关系!此刻扛着她的人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冷枭绝,这样的冷枭绝让她恐慌,让她害怕,这是欲拉着她一起玉石俱焚的恶魔,不是那个疼她宠她呵护的男人!   心下惊惧着恐慌着,女人使了全身力气捶打挣扎欲摆脱男人的禁锢,可任凭女人再怎么折腾,男人愣是一声不吭,铁臂依旧稳稳地箍在女人的腰间。   眼看着冷枭绝走过了她的房间往最边上的一间卧室迈了去,夜清悠再也忍不住大声呼叫了起来。   现在只能靠着冷父或者冷母来救她,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可夜清悠哪知,冷宅早就在她回来之前被冷枭绝清空了,也就是说,现在冷宅的主宅里,只有冷枭绝和夜清悠两个人。   就在女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慌中,男人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尔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女人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那张黑色的大床上。   一样的房间格调,一样的两个人,一样的场景,只是地点从华城的冷氏酒店移到了冷宅冷枭绝的房间里。   不同于上次在华城酒店冷枭绝房里时暧昧尴尬的氛围,这次的相贴,男人愤怒决绝,女人恐慌绝望。   两眼相对,女人眼里充斥着祈求和毫不掩饰的恐惧,这让男人更为愤怒。   “怎么,不想让我碰?你这是在为谁守身呢?你忘了吗?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就在芝城的冷氏酒店里,就在你绑我鞭打我的那张床上,是我,进入了你,为你破的处!怎么,这会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你对着他那么主动,我碰一下你你这么抗拒?哦,我知道了,那夜你睡着了,没体会到快乐,所以才那么急着红杏出墙是不是?女人,只要你说一声,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你,你要多少都可以,你何必去找别的男人!你非得要这般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还是你一直就对那男人念念不忘,一心只想着和他鸳鸯交颈双宿双飞?!看着我像个呆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高兴是吧?女人,你在报复我夺了你的初夜是不是?你在报复我让你不能把初夜献给你的那个他是不是?很好,女人,你的报复很成功,你如愿的让我伤心了,你就要把我摧倒了,可就算万劫不复,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脏了我会给你弄干净!这辈子你休想挣脱我!”   男人的眼冷得噬人,怒不择言的话语,句句寒凉,冻得得女人浑身都凉透了。   人冷,心更冷。   原来,他就是那么看她的,他从未给过她真正的信任,哪怕她跟他强调过多少遍,他依旧怀疑着她说的话,这般没有任何信任的爱,这个对她没有任何信任的人,真的是她该执手一辈子的人么?   ------题外话------   亲们,二更,有点儿少~汗~ ☆、74 滴泪成伤的抵死缠绵   既然这么不相信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无谓的看了男人一眼后,女人闭上了双眸,只余面色一片沉寂苍白。   女人眼里的绝望和无动于衷的消极让男人的眸光愈发冷寒,可盛怒之下掩盖的,却是一片剜心般抽搐的伤情。   有多少的怒,就必有多少的痛,伤情者,必将先自伤。   她就这么连解释都不愿意给他一句吗?   哪怕她说只是一时的迷情,其实心还是在他这儿,他也会原谅她,没有什么比她离开他还要叫他痛苦!   可连辩白都不屑,一年之后她早就打算离开的吧,毕竟他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与她有约的男人,他又能拿什么去抗争?   沉沦吧!既然光明照不亮心中的希望,那便一同堕入那无边的暗黑地狱,将爱恨交织的疼痛彻底埋葬!   谁的泪落下,滚烫了女人的脸颊,也刺痛了女人原本冷硬的心。   一种疼伤,两处绝望。   撕拉的声响间,布料残落,女人眉睫轻颤,却终是没有睁开那清幽的眼。   炽热的吻落下,交贴的身体即将见证一场抵死缠绵的情伤。   终于,男人一声低吼后,女人被迫仰起头接受了男人的侵占。   此刻的女人美得空灵,美得脆弱,美得无措,美得叫男人心颤,爱与痛如此纠缠,男人只能紧拥着女人,在她耳边不断低语:“清儿,清儿,你是我的,感受到了吗?我们是如此的嵌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忘了那个男人好不好?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你要的,我都给你,都给你……”   大床晃动,呼吸相缠,女人的紧致美好销了男人的魂,蚀了男人的骨,那妖孽精致的面庞氤氲着情欲的妖艳,惑人心神的性感。   而女人依旧双眸紧闭,红唇紧抿着倔强的一声不吭,这般消极的抵触顿时便惹痛了男人的眼。   浸了欲的鹰眸一眯,不想给他反应是吗?他便偏要让她在他身下娇吟。   狂猛的挑逗,生涩的取悦,情潮绯红了女人的脸颊,只见那贝齿轻咬,倔强得硬是不肯让呻吟流窜而出。   却不知,这般星眸半阖迷离隐忍的娇媚模样更叫男人无法自拔的情潮涌动,一声沉重的粗喘后,男人狠了心就是一阵抵死的作弄。   “嗯……”   毫无防备的,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女人紧抿的红唇中流泻而出,却也让女人的脸颊愈发的滚烫绯红,尔后那洁白的贝齿便毫不留情的紧紧咬住了下唇,誓要在男人的存心作弄之下坚守自己的防备。   女人的呻吟犹如天籁,可这天籁之音在偶然的一闻后便再也没了音迹,至此便惹来了男人严重的不满。   看着女人满脸的抵触,男人鹰眸一冷,炽热的唇顿时便附上了女人的红唇,随之纠缠的动作也愈发狂放。   情潮炙热,一发不可收拾的沉沦,女人倏的一阵颤抖后堪堪瘫软了下来。   “舒服吗女人?是我让你更舒服一些还是他?”   不可遏制的,男人问出了这么句话,想着女人曾经也在那个男人的身下达到过情潮的极致,男人的心便仿佛被针尖猛刺一般,一阵一阵的尖锐的抽疼着。   刚从情欲的巅峰中缓过神来,女人就听见了这么句话,心中顿时又是一凉。   沉沦在他的诱惑里已不是她所愿,而在经历了男人给的欢愉后,却又被男人这般的羞辱……   那原本冷硬的心愈发的寒凉了下来。   见女人又默不作声,男人心下一沉,便不再多言使了劲儿的继续作弄起来。   华灯初上……夜半时分……   男人不知节制的拥着女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挥去由女人带来的极度的疼痛和不安,仿佛只有通过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情动才能证明女人心中是有他的。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瘫软下来后,女人终于开口说了自交缠以来的第一句话。   “冷枭绝,我不舒服。”   男人闻言鹰眸一怔,而后无谓的扯唇一笑:“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是心里不舒服吧?她明明与他共享了那么多次极致,怎么会“不舒服”呢?   和那个男人一起是身心合一,跟他就是背叛所以不舒服是不是?   男人垂眸,心间再一次被疼痛啃噬,痛极之后就只剩麻木,只剩不知疲倦的动作证明着彼此仍是对方的归属。   女人无力辩驳,清冷的眸子只余无神的绝望,只能任由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狠狠送上欲望的巅峰,而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脑海中朦胧一片……   终于,在天光破晓时,女人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而男人也在一阵抵死的狂放后松懈了下来。   看着晕过去的女人,男人眸中再也掩盖不住那痛色。   女人,你能明白我的不安吗?你能明白我在听到那段话时的疼痛吗?   你说过愿意给我机会的,可是你怎么能在给了我希望之后再狠狠的捅我一刀呢?   你对着他时是那么的娇柔那么的亲昵,那是从未给过我的待遇,他究竟是要比我特殊上许多是吗?   “女人,你耍弄我也好,当我是备胎也罢,我已经不能没有你!只要你从此不再跟那男人往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了,只要你不离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愿奉上,可是我绝对接受不了和另一个男人共同拥有你!”   尽管知道女人不会听得到他说的话,男人还是控制不住的对着女人呢喃了起来。   得不到女人的回应原本是在意料之中,可单单就看着女人昏睡过去而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仿佛从此不愿再搭理他一般,男人就已承受不住。   搂着女人的手一紧,男人猛然俯首便吻住了女人,吻得绝望,吻得伤痛,直到一滴泪落下,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滴泪成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见天将大亮,男人也沉淀好了情绪,看着俩人一身的狼狈,男人便打横抱起了女人往浴室走去。   把女人轻放在浴缸中,并打开了浴缸注水的开关后,男人便拿来毛巾欲帮女人清洗。   可刚碰到女人的身体,男人就惊住了。   怎么还是那么烫?   心下一突,男人大手往女人的额间一探,当下便有些手颤的把女人捞起用大毛巾擦干,尔后直奔房里的大床……   天光大亮,冬日的清晨,雾水微凉。   浴风的阳台,男人迎风站着,身上只简单的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微微敞开的胸膛处深色的牙印一览无遗,甚至还隐隐带着未干的血丝,那是女人情欲巅峰时留下的痕迹。   男人本就生得一张妖孽性感的脸,此刻又刚从情欲的漩涡中抽身而出,面庞更是隐约还透着欲望当头的妖艳,魅惑至极。   男人就那么站着,眼眸低垂。   原来,昨夜她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不舒服,情欲之中本就炽烫的身体让他没及时察觉她身体的异样,却误以为是她心里不舒服,至此才那般不知节制的要她,导致她最后晕了过去。   她跟他开口的那会儿一定很不舒服了吧?否则倔了一个晚上的她怎么会轻易开口。   她会怨他么?会恨他么?   昨晚上他算是强迫着和她发生了关系,尔后又不顾她的求饶要了她一晚上,她会不会就此不原谅他了?   男人心下一紧,顿时便有些恐慌了起来。   害怕失去女人的恐惧让男人早就忘了是“女人玩弄他践踏他的感情”在先,此刻的他揪着一颗心,一心只怕女人从此疏远他甚至离开他。   男人的脚仿佛灌了铅一般,明明想踏进房里看看女人醒了没有,却又害怕看见女人脸上有对他的怨恨或者绝望。   而主卧里,白允奕正在给床上躺着的人儿打吊瓶。   尖锐的针尖精准的刺入女人手臂的静脉血管里,猛然被刺痛的感觉让晕过去的女人眼皮子一动,却依旧没有从晕睡中醒过来。   看着床上女人就连晕过去都还紧锁着眉间,白允奕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当家怎么会把人折腾成这样?   这几天前不是还因为俩人关系进展良好而免除了他和劳伦斯的园丁之罚么?怎么这清悠小姐刚休了个假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再说了,当家那么疼惜清悠小姐,又怎么会舍得这般欺负清悠小姐呢?   这满室的浓郁气息,一进来他就知道这房里刚经历过了一场欢爱,而且这场欢爱极有可能持续了一夜。   他很想相信当家和清悠小姐是两厢情愿,可无论是清悠小姐这一身明显的消极气息还是当家一脸凝重冷沉的表情都在告诉他,昨夜的事情,不简单。   可感情的事儿本就玄乎,甚至根本就无对与错,又哪是旁人能参和的了的呢?   如果真有什么坎儿横在当家和清悠小姐之间,只希望俩人能够平心静气的摊开来解决,而不是自此就断了俩人的情缘。   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情意他们都很清楚,不管是不是当家做错了,都愿俩人能很快雨过天晴才好。   ------题外话------   话说台风天断电了,断了一整个白天,傍晚才来的电,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舒也很无力,心很累~ ☆、75 陷入僵局的感情   这边白允奕给夜清悠打完点滴,随即转头看向阳台上站着的男人,男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杵着,依旧是挺直的脊背,可不见平日的威严和强势,此刻男人的背影透着些微孤寂落寞的神伤。   又在心下暗叹了口气后,白允奕这才朝着阳台走去。   拉开阳台前的落地窗快速闪身而进后,白允奕轻轻关上了窗户,尔后才朝着那背对着他的背影轻唤了声。   “当家。”   男人微微侧了侧身,在看了白允奕一眼后,随即抬眼向主卧望去。   “她怎么样了?”有些紧绷的语气,听不出很大的情绪。   “高烧,39度,正在退热当中,只是,还没醒。”不见往常的笑眯眯,白允奕淡着张脸缓缓的回复道。   闻言,男人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僵,这才把视线拉了回来看向白允奕。   “烧退了就能醒么?”   男人的表情有些暗,比刚才更为紧绷的语气中夹杂了丝沙哑。   “应该还会睡上一阵,清悠小姐,有些累。”   白允奕说得含蓄,却更叫男人的身子僵硬了起来。   男人张了张口,欲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两人就那么相对沉默的站着,男人不言,白允奕也不语。   一阵晨风吹来,雾气稍散,初阳骤现于天际,洒下微微和暖。   男人潋下眉睫,尔后轻轻挥了挥手。   白允奕见此倾了倾身:“我一会儿再来给清悠小姐换点滴。”   说完就退身而出阳台离开了男人的房间。   男人又在阳台上站了会儿,低垂的眉眼似在神伤又似在懊悔,喉间一阵困难的上下滚动后,男人抬起头毅然踏进了卧房里。   整个房间安静无比,静得只听见点滴透过输液管落下的嘀嗒声音。   男人步至床边,缓缓的在床沿上落座,尔后大手轻轻探上了女人苍白的脸颊。   黑色大床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床单有些凌乱,女人苍白着容颜静静的躺着,眉间紧蹙,似是睡梦中也在被什么干扰着,不得好眠。   女人脆弱的模样使得男人眉间也紧揪了起来。   他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竟让她这么虚弱的躺在床上!   明明知道她不乐意跟他发生关系,盛怒之下还是强迫了她;明明听见她说不舒服,却曲解了她的意思尔后还强行把她做到了39度。   这39度,是身累,也是心累吧。   她的例假刚结束,又经过了舟车劳顿,可他非但不让她好好休息,还强迫着作弄了她一夜,   她对他寒心了吗?会离开他吗?   这般想着,男人的心顿时又尖锐的抽搐了起来。   深吸了口气,男人大手抚过女人的五官,最后停留在那微干的唇瓣上。   那儿平日总是透着诱人的嫣红,然而此刻却是几近没有血色的苍白,此般景象看得男人鹰眸又是一痛,尔后猛然俯下身将唇贴了上去,润泽着,吮吻着,之后倏的一下挑开了女人的齿关,温柔但却激烈的逗弄着女人尚未苏醒的唇舌,似是想借由此般亲密的纠缠来抚平心中的不安。   良久后,男人终于离开了女人的唇瓣,随后搂着女人的腰也往床上躺了下去。   “女人,对不起,弄伤了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但是,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从你招惹上我的那天晚上起,就注定了我们一生的纠缠,今生,我死也不会放手!”   男人在女人耳边呢喃着,尔后左手食指头轻抬点上了女人的眉间,疏散了那仍在紧蹙的弧度,随即,男人也闭上了眼,紧揽着女人的腰沉睡了过去。   一室的沉寂,男人并没有发觉,一滴泪从女人的眼角边滑落,没入了枕头里……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午日时分。   和暖的午后,阳光透过帘幕洒落在房间里,投下影影绰绰的光亮。   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女人交颈而眠,女人的吊瓶早就在熟睡时被白允奕拿走,此刻女人烧退睡足后,眼眸轻颤了一下,尔后缓缓睁开了眸子。   一瞬的晃神后,女人很快便想起了晕过去前所经历的事儿,顿时瞳眸便是一凉。   感受着腰间传来的束缚力,女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会是谁的手臂。   可,此刻她不想跟这男人同处一个房间,也不想再让他多碰自己一下。   也没顾及是否会弄醒男人,女人倏的一下坐起身,尔后猛的拉开男人揽住他腰的手臂,随后即刻便下了床。   自然,这番不算轻柔的动作瞬间便惊醒了男人。   “女人……”   看着夜清悠穿上了鞋子就往房门走去,冷枭绝心下一窒,喉间一阵困难的滚动后,男人涩涩的叫了声。   夜清悠充耳不闻,眼看着就要走到了房门处,冷枭绝再也受不住的快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女人,我们谈谈好不好?”   男人的表情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慌,就连声音也有些发颤。   她真的对他寒心了吗?她是不是想离开他了?   女人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只是轻轻的覆上了男人抓着她手臂的大手,尔后一指一指重重的掰开。   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脸以及这般决绝的动作,男人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猛的便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女人。   “女人,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不理我,更不要离开我,我会受不住的。”   男人急迫而慌乱的说道,揽着女人腰间的两只手用力的禁锢住女人,似是怕只要稍微的一松懈,女人便会就此离他而去般。   “放手。”   女人的话说得很轻很淡,但却仿若重锤般重重的打在了男人的耳边,顿时便又在男人的脑海里激起一阵恐慌的晕眩。   “不,不放!女人,是我不好,不该狠心强迫你,不该在你说了不舒服以后还作弄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但是不要不理我,更不要离开我!女人,你和那男人的事我不计较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从新开始,从此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闻言,女人唇角扯开了一抹类似于自嘲的弧度,垂下的眸子中也溢满了苦涩。   说白了,他还是不信她,既然这样,那便没有多说的必要。   不必再给他什么惊喜,也不必再跟他坦白哥哥的事,只怪缘浅,消受不起他这般的情深。   动了的情,或许没有那么容易就收回,但是,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自此她会好好珍待自己的心,直到一年后,离开。   “冷枭绝,你先放手,我暂时不会走的,要走也是一年以后,你不用担心。”   夜清悠唇角微勾了一个弧度,说得一脸轻柔和无谓。   然而,这话却犹如再尖锐不过的利刀,狠狠的刺入了男人的心,在惊起滔天的刺疼后,那原本还能跳动的心便一寸一寸的龟裂开来,破碎,凋零,洒落了一地惊惧的寒凉。   男人早已失了话语的能力,那句“要走也是一年以后”不断的在男人耳边回放着,碎了他的心,寒了他的身,最后只剩一双颤抖的大手愈发狠力的紧紧圈住了身前的女人。   沉寂……疼伤……绝望不知明路。   女人潋下眸中的微疼,在深吸了口气后,双手倏然握着了男人的手腕猛的一个拉开,眼看着就可以摆脱男人的束缚,男人恐慌的大手顷刻间又牢牢缠上了女人的腰身,并使了劲儿的让女人和自己紧紧相贴着。   女人愈发的想要再挣扎摆脱,可一遭失利,往后便已是徒然。   紧贴摩擦的身体,在怀的至爱软香,不怪男人又生了反应,可女人却仿若寻找了明路般,骤然间停下了挣扎。   “怎么,作弄了我一个晚上,还不够是么?要不要再强迫我一遍?”   女人的话说得嘲弄无比,但却成功的扼住了男人心中一直悔怕之处,至此,尽管再多的不愿,再多的惊惧,男人也只能缓缓松开了束缚女人的双手。   一次强迫,便是终生的无缘了是么?   脱离男人的束缚后,女人便再也不管身后的男人,几个大步向前拉开了房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男人的房间。   大开的房门,午日明亮的光线肆无忌惮的闯进了原本不太光亮的房间,驱散了灰暗,却怎么也驱不散男人脸上那死灰一片的阴霾。   晚间6点   冷父冷母正式归来,可大宅一楼扫了一遍,却不见冷枭绝和夜清悠的身影。   冷母有些疑惑,这昨日儿子把他们“驱离”出冷宅,说什么他和悠儿需要在一楼有个独处的空间,这会儿俩人不会是在一楼腻歪完了跑二楼腻歪去了吧?   这般想着,冷母便也不以为意,尔后径自到厨房起观摩起了今日的晚餐来。   直到晚餐时间,一桌子人除了白允奕和楚弯弯,便是冷枭绝和夜清悠还没有出现在餐厅里了。   又等了一会儿,白允奕和楚弯弯也来了,只剩冷枭绝和夜清悠依旧不见踪影。   这会儿大家伙都觉得奇怪了,这可从未那么失常过,这俩人一向准点的,该不会不在家里吧?可不在家里用餐应该会给家里打电话的呀!   顿时,大家心中便是一阵莫名的不安。   而唯一在今天接触过两人的白允奕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空着的两个位置,尔后又抬眼望向了楼梯处,不知怎么的,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猛然间闪过:当家和清悠小姐,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看着一脸迷糊的众人,白允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了声:“今天早上,当家把我叫过来一次,清悠小姐发烧了,这会儿,俩人应该还是在楼上的。”   当家和清悠小姐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先不要说其他的让大家担心的好。   听得白允奕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一愣,尔后便似终于找到了合理解释一般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尽管松了口起,但大家对夜清悠的发烧还是很担心。   这会儿,以楚弯弯、冷母和冷盈玥为代表的三大女性不约而同的都问出了声。   “悠悠没事儿了吧?”   “那悠儿好了吗?”   “清悠退烧了吗?”   白允奕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这身体的“伤”是好了,但心里的伤不知当家解开了没。   见此大家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我到楼上去叫他们,要是悠儿不方便下来,我再让厨子给俩人把菜端上去。”冷母说了声便往楼梯间走去。   漆黑的房里,女人正一动不动的睁着无波的眸子躺在床上,不见神伤,不见无谓,仿若是放空般,就只是纯粹的张着眼看天花板。   一片寂静中,门铃声忽然突兀的响起,女人眨了眨眼,身子却仍旧没动。   半分钟后,门铃声再次传来,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悠儿,你没事儿了吧?听允奕说你早上发烧了,刚刚在睡觉是么?晚餐时间到啦,生病更是不能饿了肚子,先跟伯母下去吃饭,吃完了再上来休息好不好?”   见着夜清悠前来开门,冷母松了口气,幸亏不是又烧了导致昏迷过去了,不过,这儿子怎么不跟悠儿在一起呢?   见是冷母,夜清悠也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尔后唇边淡淡一笑,缓缓回道:“刚才睡着了,不好意思让伯母和大家等了我这么久。不过,伯母,我胃口不太好,今晚上就不吃了,伯母快下去用晚餐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听得夜清悠那么一说,冷母顿时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这不吃晚饭怎么行,要不伯母让人熬些清淡的粥端上来?”   冷母都这么说了,不想让她担心,夜清悠只好应了。   这边夜清悠关上了门,冷母又往相邻的冷枭绝的房间走了过去。   可是,一遍门铃,两遍门铃,三遍门铃,却始终不见冷枭绝开门,冷母便下了楼。   儿子不陪着悠儿,应该是不在家里吧。   一楼餐厅   在大家一致疑惑的目光下,冷母开了口:“悠儿说胃口不太好,让我们不用等她了,我一会儿让厨房给她熬些粥送上去。至于绝儿,我按了三次门铃,没见着他开门,应该是不在房里,老头子,你给儿子打个电话后,他要是不能赶回来,咱就不等他先开动了。”   冷母说完,径自往厨房给厨子交代去了。   而冷父则掏出了手机……   半分钟后,冷父放下了电话,面色有些严肃的开了口:“绝儿不接电话。”   听得冷父这么一说,除了不太了解冷枭绝的楚弯弯,众人心里皆是一惊——这当家(哥哥)从来不会不接电话的!   知道当家(哥哥)号码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平时就算是开着会他也会接他们电话的,可这会儿……   在场唯一知道些端倪的人便是白允奕了。   这会儿听得冷父这么说,白允奕当下便有些白了脸色。   这清悠小姐不想吃饭,当家闹失踪的,难道当家和清悠小姐的矛盾没能化解成功吗?   冷母一回来,就看见众人凝着脸色,当下便疑惑了:“怎么了这是,怎么都绷着张脸?”   “绝儿没接我的电话。”看着冷母,冷父再次开了口。   闻言冷母脸色也是一僵。   儿子从来不会不接家里人的电话,除了在外地,也都会回来吃晚饭的,这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看了眼众人,白允奕深吸了口气,尔后沉声开口道:“当家应该在他房里,当家和清悠小姐,好像闹矛盾了,而且闹得很厉害。”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惊,什么矛盾能让俩人都这般失常?一个病了不想吃饭,一个搞失踪?   “允奕,你还知道什么?”冷母率先回过神来,尔后便急急的问道。   白允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事关当家和清悠小姐的幸福,或许大家能帮上什么也不一定。   “今天早上我到的时候,清悠小姐在当家的房里,俩人,同处了一夜。清悠小姐晕过去了,高烧39度,而当家,脸色很沉。”   大家都成年人了,很快便明白过来白允奕那句“俩人同处了一夜”是什么意思,可是为什么一个会晕过去,一个会脸色很沉?   冷母二话不说,当即便又走向了楼梯处,冷盈玥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这次冷母决定不再按门铃,既然儿子在房里的话,刚才按了三次不开门,这后面再按多少次都是没用的,儿子的性格她最清楚,要么是继续不搭理,要么会拔掉门铃的插座。   于是,冷母便到自己的房里拿来了备份钥匙,尔后来到了冷枭绝的房门前,“喀”的一声后冷母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入眼的却是叫冷母和紧跟而来的冷盈玥都僵住了——   满室的烟雾缭绕,男人曲着一只腿靠坐在床边,烟雾升腾中,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然而,那孤寂的身影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阴霾之气,忽明忽灭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烁着,大床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冷母心惊悸不已,儿子这到底是跟悠儿怎么了,为什么儿子那么的绝望?   是的,虽然看不清儿子的脸,但是,她生的儿子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儿子这是绝望了才会有那么失常的行为。   儿子几乎是不抽烟的,可是看这满室的烟雾,这至少已经抽了好几个小时了,他就不怕一氧化碳中毒么?   冷盈玥也是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冷枭绝,心中除了惊悸,更多的是心疼。   她这哥哥,有什么事儿从来不会主动跟家里说,什么都自己扛着,冷门的事儿是这样,如今感情的事儿也是这样,要是她们不来,他是不是就这样抽下去直到中毒倒地?   几秒的怔愣后,冷盈玥率先走进房里开了灯,尔后把房间的窗户都打开了来,预备散去这满室的烟雾,而冷母则是心疼的坐到了冷枭绝旁边。   “儿子,你怎么了?跟悠儿吵架了?咱们先下去吃饭,吃完饭有什么事儿告诉妈,妈给你出主意好不好?”   提及夜清悠,男人夹着烟的手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眼神也依旧呆滞的放空着。   “儿子,先吃饭好不好,烟抽多了会伤身的,而且我好像记得悠儿说过她非常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冷母搬出了夜清悠的话,男人闻言身子顿时一僵,尔后虽不再继续把烟往口中送,却依旧以手指夹着,任凭烟雾徐徐升腾。   “母亲,你们吃吧,我没胃口。”男人开了口,声音很淡,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见此,冷母又劝说了几遍,最后就连冷盈玥也加入了劝说阵营,可男人却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坐着呆愣着。   见劝说无效,冷母和冷盈玥只能离开了男人的房间。   路过夜清悠房间时,冷母顿了顿脚步,正欲上前按下门铃,却被冷盈玥制止住了:“妈,没用的,俩人现在应该闹得很僵,清悠不一定愿意见哥,再说了清悠要是愿意搭理哥,哥就不会那么失常的在房里抽烟了,我们先让弯弯来探探清悠的口风吧,这俩人不说,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得对症下药才行。”   冷母闻言也觉得有理,尔后俩人便下了楼。   看着冷母和冷盈玥不甚明朗的脸色,大家也猜到了事情大条了。   尔后冷盈玥求助的看向了楚弯弯:“弯弯,我哥和清悠确实是闹矛盾了,我哥在房里抽了一天的烟,清悠在她房里估计也不好过。可是这俩人不说,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哥那边儿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你跟清悠比较熟悉,能去探探她的口风吗?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这俩人的事儿大家也才能帮得上忙,否则,哥和清悠,恐怕只能缘尽于此了。”   冷盈玥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再大的事儿,她从未见过她哥那么失常,要不是事情几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哥不会那般消沉,他并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这些天冷盈玥也跟楚弯弯说了不少冷枭绝和夜清悠的事儿,结合自己那次跟夜清悠的聊天,楚弯弯心中也大概清楚了夜清悠对冷枭绝是有情的。   这下见冷盈玥这么一说,楚弯弯顿时便应下了。正好厨房熬好了粥,冷母便让楚弯弯顺便把粥也送了上去。   ------题外话------   嘻嘻,小虐一下男猪脚~ ☆、76 哀莫大于心死   房里,夜清悠恢复了冷母按门铃之前的纯放空模样。   尔后不知过了多久,又见门铃响起,这次夜清悠也不犹豫,直接起身开了门。   “悠悠,我来给你送粥,顺便来看看你。”   楚弯弯也不像平日那般跟着夜清悠嬉皮笑脸,而是暖暖的笑了笑。   平日心情好之时,嬉笑可算锦上添花,可如今这般气氛,悠悠心绪不稳,别说嬉笑不适合,看着这般的悠悠,她也没了那嬉笑的心情。   夜清悠轻轻的点了点头,以她们之间的交情,不必多说什么了,弯弯来,必然是担心她。   “先把粥吃了吧,生病耗身子,伯母特地让厨房在这粥中添了些滋补的食材呢,但是看着味道也不失清淡,你呀,以后别说胃口不好就不吃东西,这天大的事儿,咱吃饱了再决定烦恼还是不烦恼,说不定吃饱了烦恼也就跑光光了。”   “好,听你的。”   夜清悠听着淡淡的笑了笑,尔后接过楚弯弯手中的餐盘来到了茶几前。   “大家都吃了吗?”坐到沙发上后,夜清悠随意的问了句。   “悠悠,你先吃,吃完我再给你说。”楚弯弯也坐到了另一张相邻的沙发上。   闻言夜清悠眸子闪了闪,虽没说什么,但很快便用完了碗里的粥。   “这应该过了用晚餐的时间了,怎么大家都还没吃?”见楚弯弯那么说,夜清悠便知道了众人还没用晚餐。   “冷枭绝没到,伯母和盈玥去叫他,结果发现他在房里抽了一天的烟。”   楚弯弯有意说了最后一句话,夜清悠闻言顿时僵住了身子。   他这又是何必呢?   见此楚弯弯叹了口气,尔后也不再试探:“悠悠,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跟冷枭绝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很担心。”   夜清悠默了一阵,然后才幽幽的开了口:“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拒绝一年以后留在冷门而已。”   “悠悠,你拒绝了冷枭绝?”楚弯弯闻言诧得睁大了眸子。   这悠悠休假之前和冷枭绝的感情不是进展得不错么?怎么去了一趟波城回来就突然决定一年之后离开了?   要知道,这一年之后离开就意味着不接受冷枭绝的感情,这也怪不得冷枭绝会闷在房里抽了一天的烟了。   这边楚弯弯有些意料之外的激动,夜清悠却仿佛事不关己般淡淡的点了点头。   “悠悠,冷枭绝对你的感情大家都知道,我相信你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你这趟到波城是去找夜哥吧?夜哥,不赞同你俩在一块儿?”   除了这个理由,楚弯弯想不出为什么夜清悠会那么突然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悠悠一直想退出道上,这点她是知道的,且不论悠悠以后退出道上就是去找夜哥,单就夜哥是悠悠的哥哥,悠悠就会慎重考虑夜哥的意见,毕竟悠悠是个相当重视亲情的人,而夜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哥没有不赞同,弯弯,我跟他,哪怕是我排除掉了心结,也依旧不适合在一起。有件事儿我跟他强调了不知多少次,他硬是不信我,他对我没有最起码的信任,光是这点,我就很难接受他。”   “你是说,冷枭绝不信任你,所以你才拒绝了他?”楚弯弯很快抓住了重点,尔后蹙眉问道。   不是因为伯纳诺的背叛而不敢再触碰感情,也不是因为想退出道上的坚持,更不是因为夜哥的阻挠,而是因为冷枭绝的不信任?   “是的,这次回来,本是要给他个惊喜,没想到他倒先让我寒心了。弯弯,我知道你关心我,跟你说这事儿是想让你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了,希望你不要无谓的挂心,我真的意已决,不想再陷入这样纠葛的感情中。”   她知道因为爱,所以冷枭绝不安,但是不安跟不信任是两码事儿,在她多次强调之后,冷枭绝仍是那般固我,那便是对她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这次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勇敢的踏出脚步向他迈进,她为他除去了所有的心结,满心欢喜的欲和他携手一生,可他却亲手扼杀了她的这份期盼——罔顾她的多次强调固我的怀疑她,问都不问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她定了花心的罪,再来就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   既然这般的不信任,那么与其以后不断的在他怀疑而她心寒中过日子,还不如趁早死了这颗心,断了这份情,痛一时也好过痛一生。   她承认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放下感情,毕竟是真的对那男人动了心,可既然明白俩人不适合,那她便不会过多纠结。   她也不会因为这事儿就否决了他们之前的约定,“暗”的仇还未得报,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就此逃避,也没什么好逃避的,她坦荡荡,而她也相信她的坚决不会以时间为转移。   见着夜清悠一脸的坚决,楚弯弯知道多劝也是无用了。   可悠悠好不容易才动了心,原本也决定接受冷枭绝了,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一坎儿而断了两人一生的情缘吗?   老实说,伯纳诺和冷枭绝,她还是很看好悠悠和冷枭绝在一块儿的。   她以前就觉得,悠悠跟伯纳诺跟本就不像是在谈恋爱,这会儿悠悠碰到了冷枭绝,她才见识到了悠悠对感情的努力。   单就是悠悠为了冷枭绝愿意放弃退出道上这一点,她就知道悠悠对冷枭绝的感情货真价实,而且绝对不一般。   既然是两厢情愿,只是还差信任,那么,她便帮他们把这份信任鹜定下来!   她希望悠悠能幸福,毕竟在这世上能遇到情投意合的感情并不容易,最重要的,她不想见到悠悠以后会后悔!   “悠悠,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不多劝了,一切的基点,希望你幸福。”所以,原谅她擅自去找冷枭绝吧。   “没了男人就不能幸福了?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见楚弯弯表情有些凝重,夜清悠挑了挑眉随意的打趣道,尔后也不忘宽慰楚弯弯。   既然冷枭绝怎么也学不会相信她,那么,她便不要把自己的幸福交付到他的手里了吧!幸福,还是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比较来得靠谱。   楚弯弯出了夜清悠房间后,本是想直接去找冷枭绝,可是这二楼的十间主卧,她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按门铃吧。   想了几秒后,楚弯弯便下了楼。   “弯弯,怎么样?”   楚弯弯刚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冷母便迎了上来。   “伯母,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了,我这就去找总裁,不过,还得伯母告诉我总裁的房间在哪儿。”   见楚弯弯这么说,大伙面上总算有些明朗的亮光了。   冷母闻言也松了口气:“知道了就好,弯弯,找绝儿的事儿咱先缓缓,大家也担心了好一会儿了,咱现在先把晚饭吃了,不差这时间。”   绝儿和悠儿的事儿可能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大家一起饿着肚子等也不是回事儿。既然有了解决办法,那么现在他们也可以先用个比较安心的晚餐了,至于绝儿,待会儿再让厨子给他弄些吃的上去吧。   “也好。”这会儿大家应该也都饿了,那便缓缓吧。   这般想着,楚弯弯便应下了。   晚餐后,冷母把房间的位置告诉了楚弯弯,尔后还把钥匙交给了她预防冷枭绝不开门。   果真,楚弯弯按了几次门铃,冷枭绝都没理会,于是,楚弯弯便拿着冷母给的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冷母和冷盈玥来过,房里已经亮起了灯,冷枭绝也不再抽烟了,窗户也都打开着通着风,可一进来还是可以闻到很浓的烟味。   看着那一地的烟头和床上那个一脸菜色的男人,楚弯弯直接就无语了。   她可以理解为冷枭绝在自暴自弃么?   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为了悠悠那么落寞,好,这感情她不质疑了。   可是不信任悠悠,如今落得个独自在这神伤,算不算是活该?   见打她进来后,冷枭绝连个眼神都不给她,楚弯弯也不在意,直接就开门见山了:“虽然我该称呼你一声‘总裁’,但是如今我是以悠悠好朋友的身份来的,所以,冷枭绝,你知道为什么悠悠要拒绝你吗?”   冷枭绝闻言身子一僵,这才转头看向了这个“不速之客”:“女人让你来的?”   楚弯弯挑了挑眉:“不是,悠悠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我来。我只是不想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的,就那么散了,那会很遗憾的。”   “我想你误会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人抿了抿唇,脸色道不出的阴霾。   她和那个男人那般亲密,还亲口说了一年后会离开,这哪是什么“妹有意”?   “我想你才误会了,悠悠明明就是喜欢你的,悠悠为了你,愿意放下对伯纳诺背叛的心结,还愿意放下自己一定要退出道上的坚持,这叫对你没感情?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知道刚才悠悠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打算离开是因为你的不信任!我信悠悠,既然悠悠这么说,肯定就是你的问题,是你才导致了你们俩人如今陷入僵局!”   楚弯弯说得有些气愤,这男人还好意思说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是悠悠对他无意哪会允许他这般纠缠,早就一脚把他踹出局了!   他就兀自陷在他的想象里心痛神伤吧,等悠悠缓过来了,想要再让悠悠接受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得楚弯弯这么说,冷枭绝脸上有着几近不可遏制的激动:“你说女人愿意为了我放下退出道上的想法?”   “没错。”   楚弯弯回答得很鹜定,可冷枭绝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般脸色忽的一下又沉了下来。   不可能,她昨天明明说了一年后会离开的!   “她那么在意那个男人,跟他那么亲昵,又怎么会为了我放弃和他的约定?”   男人说得既酸又涩,顿时便听得楚弯弯再次冒了火。   “诶,冷枭绝,我看你是巴不得悠悠离开吧,怎么怎么说你都不信呢!怪不得悠悠说你不信任她,这悠悠哪有什么在意的男人了,她在意的不就是你么?”   见楚弯弯这么一说,冷枭绝心中顿时一愣,这楚弯弯不是那女人最好的朋友吗?她也不知道女人和那个男人的事么?   “她在意的是那个和她有约的男人,不是我。”忍着心口抽搐的疼痛,男人冷声开了口。   见冷枭绝老是强调那个跟悠悠有约的男人,楚弯弯很是恼火,这冷枭绝不会是道听途说或者是信口胡掰的吧?悠悠哪里跟什么男人有约了,跟夜哥有约还差不多!   这冷枭绝口中的“男人”,难不成还能是夜哥?   这般想着,楚弯弯顿时便是一个激灵。很有可能!   有约指的应该就是退出道上的约定,那么悠悠的确是跟夜哥这么说过并且还获得了夜哥的强力支持的!至于悠悠没告诉冷枭绝夜哥的存在,是因为之前不能确定会不会接受冷枭绝,想着如果一年后离开能够不被冷枭绝找到吧!而这次去波城找夜哥后,夜哥应该给悠悠疏散了心结,悠悠才有了接受冷枭绝的打算,可一回来,就碰到这男人大吃飞醋了,所以……   这么一理,楚弯弯顿时便把事情清了个八九不离十。   “冷枭绝,悠悠有明确跟你说过那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么?还有昨天悠悠回来时,你是不是,吃那男人的醋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尔后才冷冷的应道:”没,是。“   两个关键的问题换两个再为简单不过的回复,但也足够楚弯弯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仰头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楚弯弯丢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冷枭绝,那男人,是悠悠的哥哥,亲生哥哥。“   男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尔后面色唰的一下瞬间惨白。   跟女人有约的那个男人,是女人的哥哥?那段对话,难道是他误会了?   女人跟他说了很多次,她和那个男人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然而他却不信她,胡乱的定了她的罪不说,还说了很多伤害她的话,最后还强迫了她……   她被他的不信任伤透了心,所以对他绝望了是吗?她恼怒他的暴行,所以打算收回对他的感情了是吗?   男人觉得自己遍体通凉,无边的恐惧史无前例的占据了他一切的感知。   以为女人是为了那个男人离开他时,他绝望。可原来竟是自己亲手在俩人之间筑建了这无法逾越的藩篱么?   一切还来得及吗?可他又凭什么祈求她的原谅?凭他这般不信任的爱?   一瞬间,比原来更为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了男人。   不,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不信她了,她不能对他绝望,不可以收回对他的感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   看着冷枭绝脸上的震惊、恐惧、悔恨,楚弯弯又叹了口气,最伤人的,不是多情总被无情伤,   而是彼此相爱,却总因各种缘由不能在一起。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   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如今让冷枭绝拾起了对悠悠的信任,接下来,能不能挽回悠悠的心,就要看冷枭绝了。   ……   放空了一整个下午,心中终于平静了许多,夜清悠便不再纠结于冷枭绝不信任她的事情。   既然去留早已有决定,那么只要遵从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行,其他的,没必要再多想。   这边夜清悠心中舒缓了许多,便欲到浴室里除去身体的疲累,舒服的泡个澡,可衣袍一脱,竟是遍身的青紫和吻痕,这一遭顿时便回想起昨日男人掐着她的腰一次又一次进入她时,他的狂放决绝,以及她的迷离和绝望。   感情的纠纠缠缠,总是那么让人心烦么?   明明想通了,也决定断了情,可为何心还是会揪痛?   是缺了时间吧,也急不得不是?   夜清悠深呼吸了口气,正打算到浴缸去,可随意再次一瞥镜中女人那一身的吻痕,猛然间便又想到了一个麻烦的问题。   虽然不是那所谓的排卵日,但是昨夜那男人什么措施都没做,这会不会怀孕?   女人有些烦躁的蹙起了眉,然而,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舒服的泡了个澡,无论是身还是心,果然都放松了许多,夜清悠正从浴室中走出,便听到了门铃声,当下也不在意,就前去开了门。   可当看到门外那一脸菜色的男人时,夜清悠先是一诧,尔后便只剩一脸的冷清了。   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这又预备干什么?   而且,谁才是那个被强迫受欺负的人,他凭什么一脸灰败还一脸神伤的看着她?   ”有事儿?“夜清悠问得冷淡。   闻言男人眸色暗了暗,尔后喉间滚动了几下,这才堪堪吐出了一句苦涩的话语:”女人,我错了,求你原谅。“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夜清悠唇角冷然一勾。   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冷枭绝顿时一急:”女人,我知道我不该不信你说的话,不该乱怀疑你,不该还没确定就给你定罪,不该强迫你,不该在你说了不舒服以后还折腾你。我有好多的不该,可是总归到底我不该不信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来弥补,只求你不要对我绝望,不要收回对我的感情,更不要离开我!女人,我以后一定会信你,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   ”说完了?“夜清悠冷冷的截断了男人的话。   他以为她还会信他吗?她之前说过了多少次,他还不是每次都说信了,可最后呢?   他已经以行动证明了他对她的不信任,那么现在又怎么能希望她再相信他口头上说的相信?   男人面色一僵,嗓音尽是干哑:”说完了……。“   她不会原谅他了是吗?他真的要彻底的失去她了是吗?   ”我还是那句话,一年后会离开,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信任,更不用你做任何事来弥补。“   无尽的恐慌中,女人决绝的话传来,一字一字尖针般戳刺在男人的心尖上,激起细密的疼痛,尔后这股子疼痛交汇重叠成了巨大的惊涛骇浪,瞬间便席卷了男人的意识,一波又一波,不断的汹涌覆盖之前的疼痛,似要试探着男人承受的极限。   一切似乎,坏得不能再坏了。   可突然,女人清眸一闪,复又清淡的加了一句:”你要真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麻烦你去药店给我买颗避孕药,对了,一颗或许不够,两颗吧。“   这话一出,男人眼前顿时一片不可遏制的晕眩,脚下一阵酿跄后,惨白霎时便袭上了那原本就灰败的面庞。   潮卷而过,本已是漫山遍野的凄楚荒凉,然潮不欲止息,于是周而复始的肆虐下,便只剩那荒芜,那于生命和希望无处逢生的绝地。   伤疼过后女人防备顿开的决绝,彻底的绝望了男人,这也是女人对自己的狠心,欲以此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女人冷静的看着男人的失魂落魄,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于有处归于无,或许才是爱恨纠葛最终的归宿……   J国,北海道   11月醉人的金红弥漫了整个札城,然而,如此陶冶志趣安人心神的美景之地却也是是非阴谋之窝,宁静的表象之下,一场足以席卷整个黑道的布谋即将在这儿逐步酝酿而起。   正午时分,札城山间煞世主宅   一个大约30来岁,浓眉大眼四方脸的男人正斜靠在卧房的床头闭眼午休。   此人正是煞铭威。   被”Y“在武城的楚天赛道那么一撞,煞铭威受伤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这醒来也只是几天前的事儿。   之前煞世顶尖的医生看过都不能使之苏醒后,一个星期前煞世黑堂堂主煞衡泽与白堂堂主煞庆光便求助于J国政府,自此更为权威的专家前来看过后,这才得出了结论:严重脑震荡,重度昏迷,只需再几日便可苏醒,无损于性命。   果然,J国政府派来专家后的第3天,煞铭威便醒过来了,这几天来除了头痛头晕作呕的后遗症,以及面部的玻璃扎伤和撞伤,煞铭威非常幸运的,再无其他的伤势。   然而,煞铭威却并无任何庆幸的愉悦,因为这一趟武城之行,煞世可谓是损失惨重!   制造车祸,炎帮帮主炎崇没死成,如今炎幕羽接手了炎帮,似还查到了蛛丝马迹,开始对煞世在大洋洲的生意来了个赶尽杀绝!   算计于冷枭绝,欲夺得武城的地盘,最后却仍是被冷门吞下了那块儿肥肉不说,他还在赛道上被撞伤昏迷了整整十天!   最为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一遭昏迷醒来,竟被告知青堂被摧毁殆尽,军火和堂内成员全失不说,他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煞井度居然也被炸死于青堂之内!   煞世三堂,如今硬是断了一堂,虽然道上的军火交易一直是冷门在独占鳌头,但是煞世的军火还是能在道上占上个一成,利润也还算可观的,如今没了这军火的收入不说,青堂想要重建壮大,短时间内有所成何其困难!   这到底是谁会跟煞世有那么大的纠葛,同时也有这个能力能灭了煞世青堂一堂?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冷门了!   冷门,冷枭绝,要是给他寻得机会,这仇不报他就不叫煞铭威!   午睡小起,就见煞衡泽和煞庆光到来。   ”煞主,洪倩茹来了,我让她在大厅里等着,现在让她进来吗?“黑堂堂主煞衡泽有些试探的问道,眼中尽是邪佞之光。   常年浸yin于煞世色情、绑架、贩卖妇女儿童的交易管理,煞衡泽早已是一身的阴险邪佞之气。   煞世三堂,煞井度主管军火与地盘开发,诡计多端,是煞铭威最为倚重的手下,煞井度一死,煞铭威可以说了断了双手,可断了双手,不是还有双脚么?   这左右脚正是煞衡泽和煞庆光。   其实煞世最为红火的生意是贩毒走私和情se交易,而白堂堂主煞庆光,主管的正是煞世的贩毒走私,是个非常奸诈毒辣的人物。   煞衡泽阴险邪佞,煞庆光奸诈毒辣,通通都是不容小觑的角色,再加上之前的煞井度,三人是煞世的铁三角,煞铭威也因有这沉浮于黑道多年的三堂主,才能保了煞世这些年一直在世界众多黑道势力中稳居一流。   而煞衡泽和煞庆光也将于之后的谋策献计中,给冷门,乃至冷枭绝造成了莫大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了。 ☆、77 没有你,生不如死   “这洪倩茹,煞主受伤昏迷那么多天,都不见她的身影,这会儿煞主醒了她倒是来了?”   煞庆光眯起毒辣的眼,一脸讥讽的道。   洪倩茹是煞铭威情妇的事极其隐蔽,煞世里除了三大堂主,并没有其他的煞世成员得知。   而洪倩茹对煞铭威到底有没有用心,这几个堂主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洪倩茹从来就不曾掩饰过她的心思,她如今虽是煞铭威情妇,但却是一心想另攀高枝坐上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   可惜冷枭绝从来不曾搭理她,所以她这才转靠了煞铭威以求得支援,而煞铭威愿意给她支援并不是因为他对洪倩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洪倩茹之于他也有利用价值,坦白了说洪倩茹和煞铭威这就是一对床上互取所需床下狼狈为奸的险恶人物。   “让她进来吧,我这情妇可不简单,她是不是来看我,关不关心我,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她的身体够yin荡,只要她能带来对我有利的消息就成。而且照她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肯定是又在谋算冷枭绝,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他这三个堂主一向对洪倩茹意见颇大,可他看上的,正好是洪倩茹对他的不纠缠以及她能给他提供的冷枭绝的信息。   洪倩茹就是一毒瘤,有她在,这冷枭绝就别想安生,而冷枭绝不好过,这正是他要看到的!   本该是忠厚的四方脸却处处透着深沉和阴狠,煞铭威在提到冷枭绝时那是一种彻骨的恨,恨不得即刻就能把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煞衡泽很快把洪倩茹领了进来。   “你头怎么了?”   看着正斜靠在床上,头缠着纱布面色有些苍白的煞铭威,洪倩茹有些意外的蹙起了眉头。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就成这副模样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煞铭威受伤,不过,谁能有这个本事伤得了他?莫非……   看着洪倩茹蹙眉若有所思的模样,煞铭威冷哼了声:“不用想了,就是冷门干的好事儿!说吧,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还有,你这肚子,是不是该弄掉了?3个来月大的肚子,难道你还妄想赖到冷枭绝头上?你当他傻子?!”   洪倩茹在那次的下药事件后,便再也寻不得机会再靠近冷枭绝的身,自此见没有消息传来,煞铭威也知道事情肯定是没成,可他那会儿到武城去了,之后还受伤昏迷了一段时间,所以就没顾得及洪倩茹腹中的孩子。   这孩子,既然赖不到冷枭绝头上,就对他没有半分作用,而且他不可能会让一个心心念念想着他仇敌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见着煞铭威说他的伤是败冷门所赐,洪倩茹并不觉得很意外,毕竟除了冷枭绝,除了冷门,她很难想到还有谁会有这个能力动得了煞铭威。   至于这煞铭威的伤,老实说她并没多大的感觉,毕竟煞铭威怎么样,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不是死了妨碍到她的计划就成。   “孩子我正准备弄掉的,可前几天忽然得到一个消息,所以打算再留一段时间,放心,这孩子既然当不成冷枭绝的骨血,我当然不乐意把他生下来,我知道你也不想要。这次来,是有消息没错。”   说着,洪倩茹从包中拿出那个高倍摄像仪,递给了煞铭威。   看着洪倩茹手中的摄像仪,煞铭威阴沉的眸子一眯,那不是她之前跟他要的东西么?她这是拍到了什么有价值的录像?   心下猜测着,煞铭威接过了摄像仪并开了机。   见煞铭威开始看起了录像,洪倩茹也说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我知道煞世和冷门水火不容,你也见不得冷枭绝好,而且这次你又被冷门所伤,一定相当记恨冷枭绝吧,这个消息,相信会对你有很大用处。   众所周知,冷枭绝身边从来没出现过女人,可你现在看到的那女人,却能够住在冷宅,平日和冷枭绝同进同出不说,冷枭绝还因为她勃然大怒,险些驱逐了冷门的几个副堂主。那个女人,对冷枭绝很重要,我知道你不想让冷枭绝好过,既然目前煞世还动不了冷门,那么,杀掉那个女人,杀不掉,就想办法离间她和冷枭绝,我相信,那女人是冷枭绝的软肋,而如果那女人出了什么事或者离开了他,这会是对冷枭绝最大的报复!”   洪倩茹冷冷的说着,那张清秀柔弱的面庞尽是嫉恨和阴狠。   从来无视女人的冷枭绝在意起了一个女人,那么,那女人便会是他的弱点,她就不信这煞铭威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动不了冷枭绝,那动冷枭绝在意的女人让他痛苦还不成?而她的目的,当然是要那个女人死,不死也不能待在冷枭绝身边!   煞铭威一脸的嘲弄:“还以为这冷枭绝能有多大能耐,最终还不是难过美人关?!庆光,查出这女人的身份!”   他这正愁找不到冷枭绝的弱点,如今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这洪倩茹还真是心心念念于冷枭绝,这冷枭绝身边刚出现了个女人,就这般坐不住了,看在他们是“盟友”的份上,他不介意让她也得利,可这冷门主母的位置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她当上的?   那么多年冷枭绝都没看上她,就算之后侥幸让冷枭绝碰了她,而她也成功怀上了,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冷枭绝岂是那么容易就能任凭她拿捏的?就让这洪倩茹继续作着异想天开的美梦吧,也只有这样,她的满腹心计也才能为他所用不是?   这边洪倩茹和煞铭威都在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而煞庆光在接过摄像仪看了上面的录像后,那奸诈的眸子猛然一眯。   “煞主,我见过这个女人。两年前在美国参加一次酒宴时,她和美国政府的高层一同出现,那副装扮像是那高层的行政助手之类的,但是依我看并不见得,而且她现在又和冷枭绝扯上了关系,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这必须得好好查查才行,不过,有了这个线索,初步就可以往美国政府那边的人员查起。”   那么亮眼的女人任谁见过了一面都不会轻易忘了她的样貌,在她脱下那面皮之时他便已经认出了她!   美政府人员?煞铭威眸子霎时一眯。   美政府人员又怎么会跟冷枭绝扯上关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庆光,两天时间,一定要查出这女人的身份!”   还不知道那女人的具体身份,再多的猜测也只能是假设,能杀,还是不能杀,也只有等结果出来了才能知道。   “是,煞主。”煞庆光沉声应下。   交代完正事儿,煞铭威看向洪倩茹,这女人怀孕后丰腴了许多,或许味道会更好?   深沉的眸子染上欲色:“你们俩先下去吧!”   “是。”煞衡泽和煞庆光齐齐应了声,也知道接下来不适合他们再待下去了,于是便退出了房间。   “你这身子应该稳定了吧?”煞铭威毫不掩饰眸中的欲色,沉声问着洪倩茹。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如今他的情妇在这儿,他又怎么能错过?而且,怀着孕微凸着小腹的女人或许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看着煞铭威眼中的欲光,洪倩茹清秀的面容勾起一抹媚笑:“稳定了。”   3个来月,早就已经过了危险期,而且,她也想要了,互取所需而已,何乐而不为?   闻言煞铭威眸中的欲光更是大盛:“很好,脱掉衣服,过来伺候我。”   女人也不扭捏,直接就褪去了全身的衣物朝床边走了过去。   尔后,便是一室的狼狈为奸……   阴谋始酿,而冷宅却处于一片惨淡的氛围当中。   从那天扛着夜清悠上楼后,冷枭绝就没再下过楼,冷母每次端上去的饭菜,他更是一口都没动,也就是说,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这么一来,便急坏了冷宅所有的人,当然,夜清悠除外。   因为,她也是没下过楼,每顿都是楚弯弯给送的粥,所以,她并不知道冷枭绝闹“绝食”的事情。   直到了第三天的傍晚……   “悠悠,我跟你说件事儿。”   楚弯弯照常的给夜清悠把粥端了上来,尔后便有些严肃的开了口。   该解释的已经解释清楚,虽说一切随缘,冷枭绝能不能挽回悠悠的心就要看悠悠愿不愿意再给他机会,可悠悠已经拒绝了,一切便已该成定数,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分明还缘分未尽,一个依旧胃口不好的,一个甚至更狠,直接就不吃不喝了,她要再不尝试尝试,再尽一回人事,她不甘心就那么听天命啊!   再说了,听天命的下场是什么?那是活生生一对有情人,一个再次紧锁心房,一个再那么下去就要去跟阎王报道,这叫什么样的天命?还不如不听!再怎么着,也得把这人事尽足了,狠狠的搏上它一搏或许这俩人之间还会有转机,也好过坐以待毙任凭这天命的差遣!   “说吧。”   见楚弯弯一脸的郑重,夜清悠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这两天她没下楼用餐,一来是真的没什么胃口,不想到楼下去破坏大家用餐的兴致,二来暂时还不想看见冷枭绝。   那个男人让她有过太多的心软,她不想她好不容易狠下来的决心再被那男人神伤的面色给弄的土崩瓦解。   俩人不见一段时间,或许他就能想通了。   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女人那么多,他又何必单恋她这么一枝?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只要地球依旧在自转,生命就依然会鲜活。   他冷枭绝没了她夜清悠,依旧是那个笑傲全球的黑帮老大,以后依旧会结婚生子,只是再也和她夜清悠无关了而已。   “悠悠,冷枭绝这两天并没有外出办公,他只是把他锁在了房里,也一直没下过楼,伯母给他端上去的饭菜他也一口不碰,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悠悠,我知道你意已决,但是如今他这般,看来是真的不想失去你,相信以后也一定会悔改的,你就不能再给他个机会?就算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改变主意,也还是到他房里看看他让他吃点东西吧,否则这么下去他会没命的!”   夜清悠早就在楚弯弯说冷枭绝“整整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时,脸就沉下来了。   在听完楚弯弯的话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直接冲到了冷枭绝的房门外。   狂按门铃,没人应答,正在夜清悠脸沉得不能再沉之际,随后而来的楚弯弯递上了钥匙,尔后便转身下了楼。   希望这俩人能雨过天晴吧,否则,唉……   这边夜清悠打开了房门,入眼的便是一室的黑暗,然而昏暗中,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身影。   啪的一声打开了灯,一切当即无所遁形。   床上的男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又因为神伤和抽烟,这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见此,一句冷沉无比的话瞬间便从女人的口中脱口而出:“冷枭绝,你这是想要干什么?绝食逼我就范?!”   本来一动不动仿若失了魂的男人在听到夜清悠的声音后,身子猛然间重重一颤,尔后死寂的鹰眸也在骤然间恢复了一丝活力。   男人缓缓的将视线移到了门口处,那个他思了整整两天两夜,爱到这一生都会无法自拔的女子,此刻就站在他的房门前,他没听错,是她来了,她打算原谅他了么?她愿意原谅他了么?   “女人……”   一句嘶哑不已的话从男人口中吐出,带着期盼,带着紧张,带着深深的爱恋。   夜清悠心中一触,但下一瞬那不被男人信任的场景便再次跳入了脑海中,尔后女人便逼着自己再次硬下了心肠:“你以为你绝食了,我就会原谅你?冷枭绝,这么可笑的苦肉计你都使得出来?你就一定要那么死缠烂打么!”   这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给了一个身在炼狱中的人生的希望后,又再狠狠的把他推入绝望的深渊。    女人的话说得决绝狠心,瞬间便灭了男人眼中刚燃起来的那一丝希望之光。   真的没路了么?   无边的绝望到底是没有尽头的吧?   早已身处炼狱,又怎么能奢盼天堂会照下拯救之光?   她的绝望,她的死心,便是他炼狱的所在,在那儿,无需绝食,他也不会以为绝食能换来天堂的再次垂怜,只是因为,心已死,用下这生身之物又有何用?继续在无边炼狱里当个活死人么?   失去女人,他的地球便再也不会自转,这世界上,只有她,才是他的她,一旦失去,万劫不复。   “女人,你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么?”   男人深深的看着女人,似是怕惊了这情扰了那爱一般,问得异常的轻柔。   “除非你死!”   女人无心这般,但也唯有这么说才能彻底断了和男人这纠缠的情缘。   然而,床上的男人却忽然笑了,笑得松懈,也笑得绝魅,仿若那漫山遍野彼岸花盛开时的妖艳。   尔后,男人轻轻的下了床,嘴角依旧衔着那抹惊心动魄的艳丽。   床头的抽屉一拉,一把精美的匕首顿时就出现在了男人手中。   就在女人震惊的视线下,男人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于女人面前站定后,男人脱掉了匕首的盒鞘,拉起女人的手,把匕首放入了女人的手心,尔后大手一覆,便包裹住了女人和女人手中的刀子,随之,那大掌便轻轻握着女人的手把刀尖往他心脏的方向缓缓靠近。   从看到男人拿出匕首时,女人便震惊沉浸于男人的决绝当中,早已失了所有的言语和动作。   那么说都斩不断他们之间的情缘么?   他真的愿意为了她,为了她的原谅,而愿意去死么?   他的爱为什么要那么的极端?前一秒对她那般的不信任,后一秒却又欲以死亡来求得她的原谅、证明他对她的爱!   明明是他错了,她这才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可他为何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禁锢住她欲飞翔的翅膀?   被禁锢住的翅膀,这样的他,她还离得开么?   男人看着女人,深情眷恋:“女人,没有你,生,不如死。”   女人迷失于选择之间,挣扎不知明路,耳边却见男人轻柔的声音传来,那么遥远,那么涣散,仿若梦中一语,梦醒便再也寻不着来处。   此时,女人也才突然清醒男人正握着她的手所要预备的事,清冷的眸一下惊得睁大,尔后正欲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以及那已指向男人心窝的刀尖,可男人握着她的大手却忽然一个用力,女人一下猝不及防,刀尖便猛然刺入了男人的心窝。   ------题外话------   啊啊啊,只能码那么多了,非常尽力了,明天继续~ ☆、78 雨过天晴   “呲”的一声锐器插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粘稠的液体很快便濡湿了男人黑色的浴袍,以红润黑,不算触目惊心,然而女人的心却几乎在那片濡湿流淌出来之际停止了跳动。   “冷枭绝,你疯了?!”   惊恐的一声叱责之后,女人耐住心中的惧意颤抖着手抽出了那已没入男人胸膛的刀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触了谁的心,痛了谁的眼。   所幸,那被鲜红所淹没的刀尖,仅有4、5公分左右的长度,于性命无忧,然而,却也惊得女人额间尽是冷汗。   要不是在男人使力的档口她也下意识的用上了劲儿抽回自己的手,以力缓力,再加上衣物的阻隔,刀尖怕是早已没入了男人的心脏!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刀尖便会刺入男人的心脏,无力回天。   深吸了口气缓下自己仍旧处在惊悸中的心,女人啪的一声扔下那沾了血的匕首,对着一脸苍白的男人冷冷的问道:“医药箱在哪儿?”   男人的伤口得马上处理,否则,轻则感染,重则失血过多,同样会危及到性命。   其他的,一会儿再跟这男人算总账!   “女人,你为什么要抽回手?”男人问得轻柔,字字希翼。   她说过的,他死,她原谅他,可如今这般,她是心疼他了吗?她不要他的命也会原谅他了?   “堂堂冷门当家死在我手里,我承担不起。”   女人冷声冷气的回了一句,顿时便又惹白了男人的面色。   颤颤巍巍的,男人蹲下身子欲拾起匕首,他以为,她想亲自动手,这样泄了愤才能原谅他不是么?   既然她不敢动手,那么他来,他自毙,只要他死了,一样可以让她泄愤,只要她可以原谅他曾经的过错,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看着男人的动作,夜清悠心下顿时便又是一惊,在男人的手就要触上刀子之际,女人脚下快速的紧紧踩压上了那刀柄,尔后一个用力,匕首便被踢出了老远。   “冷枭绝,你都死了,求得我的原谅又有何用!你敢死,这辈子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   夜清悠简直要疯了,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那么急于求死的!   这男人能不能用用脑子,他死了,一切又还有何意义!   “只要能让你原谅,我做什么都可以。”男人定定的望着夜清悠,说得极为坚定和认真。   睨着男人,夜清悠一脸复杂。   这男人,果真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他的行为,为情而疯,为爱而狂,所以也才会为了她的一个原谅而不惜以死为代价吧!   她不是早知道了他对感情的极端么?   可如今真真对上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极端时,她还是被震撼住了。   为了他的痴狂,也为了她心中的不舍和疼痛。   是的,理智上她是想通了,也决定了要彻底断了这份情缘,可男人却以他狂执的行为让她看明白了,她的心,其实也还是放不下这份感情的,只是被一遭被这男人伤透了,对他失去了信心而已。   可如今,离不离开已经由不得她了不是么?   这男人够狠,他成功的以他的性命束缚住了她,那么,她便再信他一次吧。   “我扶你到床上,处理完了伤口,再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   夜清悠说得有些咬牙,男人却是听得狂喜,仿佛绝地之路瞬间鲜花盛开,绿芽抽长,绝处逢生也不过这般。   只见男人的原本灰败惨白的脸一瞬便有了生意盎然的迹象:“女人,你原谅我了是不是?太好了,你要算什么帐,我等你,要杀要刮要打要骂都可以,绝无怨言!”   沙哑的男音毫不掩饰那失而复得的欣喜和狂颤。   紧接着,男人就着女人扶着他的动作紧紧抱住了女人,把她牢牢紧锁在了怀里,丝毫不顾及他胸口处还在肆意淌血的伤口。   男人突如其来的紧抱让夜清悠有一瞬的呆愣,可在感受到男人胸前那一大片浓稠的湿润以及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后,女人终是不可遏制的怒了:“冷枭绝,你再不管顾你的伤口,就直接去死吧,省的我看得碍眼!”   闻言男人的身子猛的一僵。   “好,好,我这就到床上去,我让你给我处理伤口,女人,你不要生气。”   男人说得小心翼翼,尔后放开了女人并指了医药箱的所在位置后,就乖乖的走到了床边靠在了床头上。   夜清悠见此才收敛住了怒火,可还是冷着张脸。   这男人还真当他身体是铁打的?两天两夜不进食,看这样分明也一宿没合过眼,现在胸口又被插了一刀血留不止,就算身体素质再为彪悍,也不是这样折腾的!   冷冷的瞥了眼男人后,夜清悠拿来了医药箱。   看着男人染血的浴袍,女人蹙了蹙眉,尔后也不犹豫,直接拉开了男人浴袍的系绳。   系绳一松,黑色的浴袍瞬间便从男人的身上滑落开来,尔后,男人胸口处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顿时就曝露在了女人眼前,看得女人眸中又是一痛。   见着夜清悠眉宇紧锁,冷枭绝忙出声道:“女人,不痛,你别担心。”   没有什么比她不原谅他、对他死心还要让他痛,再者这般伤势确实算是轻伤,再重的伤他都受过,这样的小伤,真的算不上什么。   可看着女人为他担心,他却是很高兴的。   本以为无望的感情,没想到却还能绝处逢生,女人对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吧,否则不会愿意为了他,这般妥协。   可看他之前都干了什么好事儿,竟然那般对待她,他真是该死!   “女人,我以后一定会信你,就算亲眼见着你跟别人好上了,我也会信你!”   是他对女人的不信任这才导致了他们的这出磨难,女人是什么性格他心中不该很清楚的么?   女人那么倔,与他一般都是眼里容不得沙的人,她对伯纳诺的背叛那么的痛恨,又怎么会是那种花花蝴蝶?而且如果女人喜欢的是他人,又怎么会多番容忍他那么亲密的接近?   是他一时妒忌攻心放任了自己的不安,这才做出了那么糊涂的事儿。   夜清悠闻言眉间蹙得更深了。   什么叫就算亲眼见着她跟别人好上了也会信她?好像在暗指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跟别人好上了一般!   心中纠结着男人这刺耳的话,夜清悠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擦拭血迹、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待处理完男人的伤口后,夜清悠这才抬起了头。   “解释清楚,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一边招惹你,一边又背着你跟人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都不知道,你却那么清楚?”   女人的口吻有些嘲弄,因为男人这话里的意思不正是以为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么?   她兴冲冲的回来,结果他却大兴风浪的折腾她,难道就是因为怀疑那几天她跟他口中的“野男人”浓情蜜意去了?   这男人平时乱吃飞醋也就算了,都强调了不下几遍,她跟“那男人”并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他全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这般赤裸裸的不信任,简直就是欠教训!   “女人,我错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你哥哥,你别生气,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你说了很多遍,你和他不是情人关系,可我却宁愿相信一段暧昧的对白都不肯相信你,任何的罪罚,都是我该受的!”   见着夜清悠毫不掩饰的怒气,男人鹰眸顿时一紧,赶忙着急的半解释半安抚道。   见冷枭绝认错态度良好,夜清悠怒气稍降。   可他怎么知道哥哥的存在?难道是弯弯告诉他的,所以他昨天才跑来求她的原谅?   本来这次回来就是要向他坦白她的感情以及哥哥的存在,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就不多说了。   不过……   “什么暧昧的对白?”夜清悠疑惑的问道。   他就是因为那什么“暧昧的对白”所以才导致了对她最终的不信任,以及那天的大动肝火么?   “女人,我说了,你可别生气。”男人有些忐忑。   是他不对在先,他因为不能定位女人的具体位置,担心女人是想借机离开他,极度不安之下才开启了对女人手机的监控,这才听到了那段让他几欲发狂的对话。   虽然他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暧昧的对白,但是既然那男人是女人的哥哥,他便相信是他误会了!   “你说,我不生气。”夜清悠淡淡道。   她到要听听,是什么样的暧昧对白让他对她那般误会!   “那天你到波城后,我曾试图通过手机定位你的具体位置,可是你待的地方有严密的信号屏蔽,阻断了我手机的定位追踪,再加上你在机场时说不希望假期的那几天被打扰,所以一个不安之下,我以为你是想借机离开我,就开启了对你手机的监控,然后就听到了……”   男人说到这儿,又回想到了当天听到那段对白时心中的震惊和恐惧,面色微微有些僵硬,顿了顿,尔后才继续往下道:“听到了你和一个男人在说话。那男人说太舒服了,一直让你再往下点儿,他唤你悠儿,还说你好会弄,问你是不是特意找人试练过,尔后,你说了什么‘一直就只帮过他弄,每次去他那儿他都不放过你’之类的,后面你还说了什么‘太大了,弄着手有些吃力’,然后那男人便说希望你给他弄上一整天不要回来我这儿了,他很舒服之类的。”   男人说完,鹰眸微垂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忘不了那天听到这暧昧的对话时,心中的疼痛和恐慌,那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绝望,乃至于如今知道了这极有可能是误会,他心中也还是隐隐作疼着。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通复述下来,夜清悠整个人便怔住了,这不是那天中午即将离开时给哥哥……   好一会儿,夜清悠才找回了声音:“所以你就怀疑我们是在……”   他那么一转述,她这般听着也确实觉得有些暧昧,也不怨不知情的他听了会误会吧?   他到底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听完这段对话的?   记得那么清楚她和哥哥的这些细节对白,他到底让这几句话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了多少遍?   所以她回来时他才会那么阴阳怪气的作弄了她一个晚上是么?   夜清悠心中很是复杂,不知是该怨冷枭绝对她不够信任,还是该怨这太过于阴差阳错的巧合。   “没错。”冷枭绝嗓音有些干哑。   那会儿以为女人是在为那男人做那亲密之事,他当场便几近要崩溃。   叹了口气,夜清悠往床沿上一坐,直视着男人缓缓道:“冷枭绝,那天,我在帮哥哥按摩手掌。”   哥哥是个工作狂,几乎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时常常便会顾不上休息,这手掌前几年便开始出现肌肉僵硬疼痛的状况,她知道了以后,每次去找哥哥时,都会给他按摩缓解他手掌肌肉的紧张,可没想到,却被这男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误会了。   听得夜清悠说那是在按摩手掌,冷枭绝当下便华丽丽的惊愣住了。   “往下点儿,再往下点儿……”——是往下到手掌肌肉最为僵硬的那处?!   “太大了,弄着手有些吃力……”——是男人的手掌太大太厚太硬了,女人那小手按摩久了会有些吃不消?!   “男人的自然该大一些……”——这不直接就是说男人的手本该就比女人的大些么?!   “真想一辈子让悠儿帮我这般按摩呢……”——原来真的只是按摩,而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按摩”?!   “手艺真的太棒了,好舒服……”——原来真的是在夸女人的按摩技术,而不是那什么“手艺”?!   女人,女人的哥哥,按摩手掌……   女人简短的一句话下来,一切已无需再过多解释,那些“暧昧”的字眼和语句,原来都是他在胡思乱想!   而他竟因为这样的误解而伤了女人!   幸而女人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他们不是要因这样的误会而错过?   这般想着,冷枭绝心中便是无尽的后怕,尔后忍不住一下便把坐在床沿上的女人给猛的拉入了怀里再次紧紧的拥着。   “原来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女人,那夜,对不起,那样的伤害你,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恶,女人,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了吗?”   在知道是他误会了夜清悠后,冷枭绝便更恐慌了,原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真的是他,差点儿在他们之间掘了一条无法逾越的深深鸿沟,如果女人真的因此而不原谅他了,他就是罪有应得!   感觉到男人因恐慌后怕而有些颤抖的身子,夜清悠心一软,也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腰:“嗯,原谅你了。”   他都愿以性命换她的原谅了,如今她也知道了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出误会,再多的气,也该散了。   “女人,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还愿意再给我机会,以后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会信任你,信你对我的真心实意,要是做不到,就罚我一辈子失去你!”   男人又紧了紧女人的腰,尔后于女人耳边郑重的道出了承诺。   这个誓言于男人来说是极其重的,他宁愿死也不愿意一辈子失去女人,所以,他不会再给自己任何不信任女人的机会!   至此,夜清悠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只见那清丽的容颜上一抹绝美的弧度漾化开来。   这次男人说的,她也信了,因为男人已经以行动证明了,他到底有多么不想失去她。   终于,雨过天晴,欢禄合喜。   幸福与欢欣在一双相拥的男女间紧紧环绕着,大开的窗边,月娘高挂,欢喜的照进这原本溢满了伤情和绝望的屋子,洒下一室的清辉,祝福着天下有情人。 ☆、79 甜蜜相处1   房里一双男女正紧紧相拥着,忽然,女人一把推开了男人。   “冷枭绝,你居然给我闹绝食!”光顾着和男人“浓情蜜意”去了,差点儿忘了这男人有多么欠教训。   堂堂一大男人,冷门的首领,道上传闻狠辣冷酷的黑老大,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在闹绝食,他就吃准了她的不忍心是不是?!   觑见女人一脸的“凶巴巴”,男人嘴一抿,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我没有在闹绝食,你不要我了,吃饭还有什么意思。”   听得男人的这般说辞,夜清悠顿时脸黑。   那敢情还怪她了是吗?她不要他,他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女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冷枭绝,你在为谁而活,那么傻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的命是你的,不是我的,你要不珍惜,尽管到敌人窝里束手就擒,让人一枪解决掉你算了!”   听着女人的冷言冷语,看着女人的冷眼冷脸,冷枭绝却忽然笑了:“女人,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命自然也是你的,你得负责!至于跑到敌人窝里束手就擒,那是天方夜谭,到对方窝里炸他们的老巢还差不多。”   看着一脸笑意的男人,夜清悠唇角抽了抽,顿时无语。   平日绷着个脸,这会儿几天不吃饭他倒笑得欢了,典型的受虐狂。   还有,什么叫他已经是她的人了,所以他的命是她的?说得好像她是那强逼良家妇女的无赖,吃完了不认账般,是他强了她吧,她都没让他负责了,他倒好,反倒赖上她来了,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的命我要不起,留着你自个儿好好珍惜吧。”白了男人一眼,夜清悠说得极为不待见。   这厮这么说不就是想强迫她负责他的生死么,换言之就是想以生命缚住她,让她一辈子不忍心离开,可万一哪天他又犯了什么错导致她“不要他”了,他再来个寻死觅活还不得赖在她头上?   “女人,你不承认我的命是你的,是不想对我负责是么,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芝城冷氏酒店的床,还有我们身下的这张床,都有我们欢爱过的痕迹,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我们的宝宝了,你不能不认账的!”   男人再次抿唇,低眉垂眼的,说得煞是委屈。   不提那持续了接近12个小时的欢爱还好,一提夜清悠的火气就噌噌噌的直涨。   不情不愿的被吃干抹净了,她还得负责买单是么?分明是他强迫的她,如今倒好,倒打一耙他反倒还有理了?   这厮刚原谅他,他腹黑无赖的本质就原形毕露了是不是!   “宝宝?你想多了,不可能会有宝宝!”虽然她心里也不是很鹜定,但是,就不能让这男人得瑟了!   闻言,男人惊得看向了女人。   他那晚那么努力,女人怀上宝宝的几率极大,可她说不可能会有,难道……男人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面色唰的一下再度惨白,原来她昨天说的那句话并不全是为了膈应他,她是真的不想要他的孩子?   一次不要他的宝宝,两次不要他的宝宝,真的这么不待见他是么?   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苦涩和不安,男人嘴边扯出了个极为牵强的笑意:“女人,你吃了药?”   听着男人忐忑不安的话语,夜清悠有些无力的潋下眼睫。这男人就是这般懂得让她心软,见他这副模样,她便是连句谎话都不忍心说。   这得瑟起来时可恨,一脸隐忍受伤模样的时候却会让人心疼,她就是拿他没办法了,不单她对他很重要,他还不是也把她给吃得死死的?   算了,反正都原谅他了,就不让他堵心了。   “我没有吃药,只是那夜不在我的排卵期,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怀上的。”   她原本的确是打算用上避孕药的,可如今,既然俩人和好了,她也没了再离开的打算,那便顺其自然吧。   没吃药?男人欣喜。   可不是排卵期所以怀上的几率很小?男人鹰眸闪了闪,尔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女人,那你的排卵期是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女人一个狐疑的厉眼顿时便睨了过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着趁她不备寻机会先斩后奏是么?   被女人洞悉意图,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声,尔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自己目前最为关心的事儿:“女人,楚弯弯说,你愿意放弃退出道上的想法了是吗?”   夜清悠挑了挑眉,原来真是弯弯来找过这男人,不过,也亏得弯弯,否则他俩现在还在僵着。   “是的。”女人轻描淡写的回了俩字。   就这样,没了?男人有些不满的皱起了俊眉,她都不会解释一下然后表明一下她的心迹么?   径自生了一会儿闷气,见女人还是一副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在在意什么的悠然模样,男人终于耐不住了:“女人,你还没跟我表白!”   她都愿意为了他放弃原本退出道上的坚持了,接下来不是该跟他表白的么?   听得男人这带着些微指控的话语,女人身子顿时一僵。   表白?表什么白,原本想给他惊喜的那份兴奋早就没了,这会儿让她说些腻歪话,她还真是开不了口。   不过,该表的态以及该有的警告还是得有的。   “只要你以后表现良好,不犯大错,不会随便乱怀疑我,不漫天乱吃飞醋,我就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否则,你知道的。”   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冷枭绝当下便是喜忧参半。   虽然女人没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一句“一直待在你身边”于他来说就是最动听的情话,这“不犯大错、不随便乱怀疑”他相信他可以做得到,但是那什么乱吃飞醋……   觑了眼一脸平静看不出喜乐的女人,男人迟疑了会儿,尔后忽然有些委屈的道:“女人,这外面的苍蝇那么多,虽然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也会相信你,但是,如果他们硬是要接近你,还不准我把他们拍飞么?要是我身边也有很多蝴蝶围着,你也会不高兴的吧?”   这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便有些懵了。   男人的说法,好像也没错,如果她看见男人的身边老是有女人环绕,她也会不高兴的吧?这么一想,夜清悠便又开了口:“那就去掉吃醋那条,其余的不变。”   见女人慷慨的“通融”了,男人心下便是一阵激动,尔后正欲抓过女人来个狼吻,不料却因女人离得有些远而他的动作过猛,导致拉扯到了胸口处的伤。   在男人一声凉凉的吸气声后,女人没好气的斥责顿时传来:“冷枭绝,你这人是不是不被虐你就不爽,你是巴不得吃醋是不是,你这乱兴奋个什么劲儿,你看这刚处理好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见女人火了,男人赶紧的又摆出了一副小媳妇受虐的模样。   “女人,疼。”   男人那捧着胸口眉间微蹙直喊疼的委屈模样顿时便看得夜清悠有些哭笑不得。   这男人真是……无力了一阵后,夜清悠也不气了,反正这男人把她吃得死死的就对了。   见夜清悠不恼他了,冷枭绝这才在心里偷偷舒了口气。   他可不是什么受虐狂,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女人身边一只苍蝇都没有。可事实是,这女人不知道身边到底围了多少苍蝇!光他目前知道的,他的情敌就有好几个了,这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又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货色,他简直可以预料到了以后他拍苍蝇的情景!   女人是他的,只要女人身边的苍蝇一天不除干净,他就不能安生!所以,这醋是必须要吃的,吃醋是为了更好的解决掉情敌!   这边男人想着他解决情敌的大业,女人已经给男人重新处理好了伤口。   刚抽身坐回床边,女人不经意的一个抬眼,不曾想居然刚好看到了男人那赤裸裸的象征!   女人的脸腾地一下便烧红了,一秒的怔愣后,赶忙的便挪开了眼。   刚才急于给男人处理伤口,也没想那么多就直接拉开了男人的浴袍系绳,尔后又忙于跟男人“坦诚心迹”,一直没注意到,原来男人早就赤裸着前身有好一会儿了!   见着女人诡异的反应,男人有些疑惑的便随着女人原来的视线方向望去……尔后,男人心下便乐了。   女人那般,原来是在害羞呢!   “女人,又不是没见过没用过,不必害羞。对了,女人,上次在华城冷氏酒店会客室里问的那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什么问题?”   这个变态,她怎么感觉他很高兴?他都不会不好意思的么?   虽然以前出任务时见过不少男欢女爱的场景,但是那些她不在意也就觉得没什么,甚至看多了还觉得有些麻木,可面前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男人,他们已经有过了最亲密接触,这会儿看着他的……她竟觉得有些羞涩。   “就是那句我说的留着以后咱们探讨的——我的床上功夫的问题,现在你一定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夜清悠闻言直接羞怒了:“冷枭绝!”   “女人,我们说好以后探讨的,你怎么能食言!”男人有些委屈却又义正言辞的批判道。   这个大色狼臭流氓老无赖!夜清悠狠睨了男人一眼,依旧没回答,而是按下了床头边的通讯铃交代了厨房准备食物,尔后才转过头来凉凉的说道:“你该吃东西了。”   见女人回避了话题,男人鹰眸一闪,也不再逼迫,既然她不愿意回答,那么,他们床上再接着继续探讨就是。   “冷枭绝,你身上怎么有那么浓的烟味儿?”   刚才在门口被男人抱在怀里时,她便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薄荷烟味儿,只是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他。她可从未见过这男人抽烟,难道这两天他就躲房里抽烟绝食来了?   男人正沉浸在怎么让女人坦承她性不性福的思绪当中,却忽闻女人质疑的话,当下身子便是一僵,尔后有些心虚的解释道:“女人,我只是抽了几根而已!”   母亲说过这女人不喜欢男人抽烟,他平时也不抽烟的,只是当时绝望至极才想到了用尼古丁来麻痹神经而已。   几根?几根能是那么浓的味道?   夜清悠也不挑破男人的话,而是挑了挑眉有些戏谑的道:“冷枭绝,知道你现在是副什么模样么?”   “什么模样?”男人的心抖了抖,有些怕女人口中会吐出什么嫌弃不待见的话来。他这两天没吃没睡还抽了那么多的烟,如今胸口又受了伤,面色一定不好看吧?   ------题外话------   o(︶︿︶)o唉,亲们,今天只能更那么多了,汗~ ☆、80 甜蜜相处2   “又老又丑的大叔模样。”女人清眸一眯,说得有些恶意。   让他“绝食”,让他不睡觉,让他抽烟,让他想自毙,让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当大叔去吧!   又老又丑?大叔?   果然,男人心里介意上了,而且是非常介意。   “女人,你说过我帅的!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准嫌弃!”男人板起了脸,唇一抿就有些霸道的说道。   他记得女人来冷宅的第一天在大厅就说了他与母亲站一块儿,他像母亲的哥哥!难道女人心里一直都在介意他比她大上6岁么?否则为什么总是提到他“老”的这个问题!   听得男人有些控诉的霸道口吻,却见男人面上是一副与霸道不符的委屈模样,夜清悠当下便有些恶趣味了,清眸一闪,顿时就起了逗弄男人的心思。   “我记得,你好像长我6岁?本就已经有代沟了,再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说是我父亲别人都会信,你确定,我会不嫌弃一个比我老那么多的男人么?!”   这话一出,顿时便戳中了男人的软肋。   只见男人有些恼怒的便是一句低吼:“女人,我是你男人,不是什么见鬼的老父亲!就算比你大上6岁,就算样貌不显年轻,我也不准你嫌弃!”   女人果真是嫌弃他比她年长了6岁是么?上次提及时她便有些闪躲,这回总算透露出她的口风了!   难道她听信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隔3岁是个代沟,隔6岁是两个代沟之类的狗屁话?不准!就算隔上9岁她也依旧只能是他的女人,他们彼此喜欢,身体也是天造地设的契合,见鬼的代沟!   “我也不想嫌弃,可是您确定不先去照照您如今的这副尊容?”   为表自己“嫌弃”的心态,更为了膈应男人“老父亲”的样貌,夜清悠更是把称呼都改成了“您”,当下便气得男人身子都有些抖了。   他真的看起来有那么老?他是年长了女人6岁,可就算不似女人那般花骨朵一样的嫩,但怎么会看起来像是母亲的哥哥?而且这会儿又直接升格为女人父亲般的老态了?   不,他不信!   男人心下怄着气,便起身快步往浴室走了去。他倒要看看,以前女人夸过的俊帅面容如今到底是副如何入不了眼的丑模样!   恋爱中的人,总会介意很多东西,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身份尊贵或卑微,亦无关性子冷热,只要涉及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说自己哪般不好,这心就会像长了疙瘩般,只要这包一天消不下去,就会忍不住一直去揪挠它,结果当然是越挠越痒,对于这个“不好”也会越来越在意。   这会儿夜清悠正是狠狠的在那疙瘩包上戳了一下,顿时便是让男人痛痒了起来。男人如斯爱着女人,情深何许?到了宁愿死,也不愿失去的地步!他又怎么能容忍女人对他有着这么明显不满意的地方?要知道任何的不满意都会有可能导致女人不喜欢他!   他希望他在女人心中是最完美的,可如今女人却是明显在嫌他长得老样!他怎么能不怄!   男人心下着急着,却不想这只是女人故意膈应他所说的话,至此,见男人急冲冲的往浴室走去了,夜清悠当下便弯起了唇角,甜笑。   这男人真是,明明一个枪里来炮里走的冷酷爷们儿,这会儿却因为她的一句“嫌弃”的话而在意起自己的样貌年轻与否来。   在她面前,他早已不是那个冷酷强势的黑老大,他放下一切的防备,向她展示着一个外人永远见不到的冷枭绝,他对着她掉眼泪,他毫不隐瞒自己的不安,他会对着她委屈耍赖……他对她,是那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依赖着,这样的感觉,真好,好温暖,也好幸福!原来,这便是爱情的甜蜜么?会让人打心里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的,为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欢笑。   这边夜清悠惦念着男人的好,一心的甜蜜,而浴室里的男人,则是感觉自己的那颗心,愈来愈揪了。   镜中的男人,真的是他么?   一脸的青白,一头的乱发,胡子邋遢,面容憔悴,怨不得女人说他像“老父亲”,这模样,就连他也觉得惨不忍睹!   一般来说,女人都会希望在自己心爱的男人心中她是完美的,男人也同样会有这种想法,亦会希望得到自己女人全方位的认同!   可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居然让女人看见了,女人会不会真的嫌弃他了?   这般想着,男人心下便是一阵揪揪的疼,赶紧就着水龙头洗漱了一番,还不忘洗了头,尔后还对着镜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胡子都刮了个干净。   看着镜中男人除了面色还有些青白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男人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现在,总算不是父亲级别的老样人物了吧!可这张脸,真的很显老样吗?   男人对着镜子一阵左摆右摆的看着自己的脸,企图找出哪个地方让女人觉得老样来,可这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动作却在见到镜中那女人的身影时,猛地一下顿住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刚才的模样,是不是都被这女人看见了?女人会不会觉得他这是在臭美?   不可遏制的,男人的脸腾地一下爆红了,尔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就连脖子根都染上了这羞红的颜色。   知道男人到浴室来的目的,又见男人大开着浴室的门,加上男人进来好一会儿了都不曾出去,于是夜清悠就欲来看看男人是否被自己的模样打击到动弹不得了,可一进浴室,看到的就是这副男人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臭美模样,于是乎……   “哈哈哈……”女人当即便大笑了起来。   真的不怪她,她也不想笑的,只是,真的太好笑了,一向绷着张脸的冷酷男人原来在浴室时竟是这般臭屁的模样么?   女人笑得脸也红了,泪也飙了,就连腰也笑弯了下去,而男人则是彻底的惊呆住了,被女人这般笑话着,他甚至不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动作,只是一昧的站着,脸色涨红再涨红。   终于,女人似乎笑够了,可刚抬起头却见着男人一副呆呆愣愣满脸通红的模样,当下便又忍不住的再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男人,怎么能那么可爱!   “女人,笑够了没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终于,男人恼羞成怒了,冲着女人懊恼的低吼了声。   该死的,他在这女人面前都快没形象可言了!   见男人恼了,怕再笑下去男人就要钻地洞去了,夜清悠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抑制住了笑,尔后挑眉戏谑的问道:“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虽然不笑出声来了,但女人却是一副眉眼带笑的模样,看得男人是既心动又羞恼。   “你不是曾经说我与母亲走一块儿,别人会以为我是哥哥么?我在看我到底哪儿长得老了!”顾不得见着女人这般娇媚模样时的心动,男人赶忙澄清着自己的“自恋行为”,先拯救自己在女人心中的形象要紧!   没料到男人还在纠结于自己来冷宅第一天时所说的那句膈应他的话,夜清悠一下便有些怔住了。   这男人,因为深爱,所以如此的不安么?夜清悠觉得此刻心里有些钝钝的疼,这男人,真傻!   看着男人正专注望着她的深深鹰眸,女人唇角微勾便主动上前环住了男人的腰,并把头靠进了男人怀里:“冷枭绝,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很傻?你除了强势霸道无赖了些,其他都挺好的,你真的不用不安,那句话是我随意膈应你的话,并不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事实上,你很俊美,跟‘长得老样’一点儿都不沾边儿,而且我也觉得,28和22,是绝配。”   说完,女人的俏脸忍不住染上了一丝羞红。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说出“你很俊美”、“28和22,是绝配”这样肉麻兮兮的话来,可对着这男人,她就是忍不住说了,男人因为深爱她而如此的不安,要是这么说能让男人高兴,她自是乐意的,而且她说的,也都是心里话。   打女人主动环上他的腰往他怀里靠时,男人便惊得呆怔住了。   女人从来没有主动对他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如今这般,代表女人真的打开了心房全心全意的接纳他的感情了对吗?   男人性感的喉结因激动和狂喜而上下滚动着,然而,惊喜还没落下,便又听到女人这番“告白”的话,他曾经说过28配22,刚刚好,她记得如此清楚是么?她也觉得28和22是绝配是么?这女人,叫他怎么能不爱她,他太喜欢她给他的惊喜了!   好一会儿,男人才终于稍稍抚平了心中的狂喜和悸动,正欲表达自己对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以及夸赞他俊美的开心,却忽然记起女人话中似乎还说了他“强势霸道无赖”?   当下,男人心中的狂喜消散,郁闷顿增,在女人心中,他有那么多的缺点是么?她这哪儿是在夸他,这分明是在贬他吧!   实在不放心女人对他那几个不待见的评价,男人紧了紧女人的腰身,在她耳边执意的要求道:“女人,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连同缺点也不能放过,就算我强势霸道又无赖,你也不能因此而讨厌我!”   听着男人霸道的话语,夜清悠也不羞涩了,当下便没好气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都说他霸道了,他不思悔改也就罢了,反倒还愈发光明正大的霸道上了是吧?   不过,想让这男人改掉这些个毛病,也不太可能吧,再说男人要是不强势霸道无赖,也就不是他了!   这般想着,夜清悠便回了句:“好。”   简单的一个字,于男人来说却是胜过千言万语,虽然女人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借由女人的改变,他已经知道了女人对他的感情,没有什么比女人能回应他的感情还要来得让他高兴的了。   心中的悸动和欣喜满溢,男人忍不住放开了女人的腰,改以双手捧着女人的脸深情的端详着。   女人眉眼娇俏,粉面微涩似含春,樱唇如花淡淡芬芳,当即便看得男人鹰眸一热,也不犹豫,一个俯首,炙热的唇便印上了女人的红唇。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夜清悠也不反对,反而主动的缠上了男人的颈脖,回应起了男人的吻。   宽敞的浴室内,一双心心相印的男女紧密相拥着,借由着亲密的唇舌交缠肆意的抒发着彼此心中对对方的爱,无尽痴情,勾缠撩绕,动了心,撩了情,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恋。   一吻由平和渐渐演变成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有情男女,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浓重的粗喘,娇柔的低吟,痴缠的双唇,紧贴的身体。   炽热升温,情动骤临,男人原本捧着女人俏脸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落下,一只紧圈住了女人的腰身,使得俩人的身体更为紧密的贴合着,另一只则是隔着衣物覆上了女人的身前,惹来女人一声更为情动的呻吟。   痴情沉醉,仅是一吻和简单的相贴已经不能满足一双男女炙热的情潮。   男人忽地一下猛然抱起了女人,一个转身便将女人放在了洗漱台上,两眼相对,都从对方的眸中读出了激动的狂潮,何须言语,一下拉起女人的双腿环于腰间,两具情动的身体再次紧紧相贴,男人的唇也再度覆了上那张被吻得红艳艳的樱唇。   待吻得女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后,男人终于恋恋不舍的转移了阵地。   炽热的唇划过女人娇俏的下巴,滑落在白嫩的颈间,恣意的啃吮着,紧接着大手也毫不客气的钻进了女人的上衣……   意乱情迷之间,女人迷离的清眸倏然一下骤亮:“冷枭绝,不可以!”   男人充耳不闻,不断的在女人颈间种着草莓,手中也继续着欲解开女人文胸的动作,可下一秒,肩上一股大力传来,男人的双手不得不被迫抽离出了女人的上衣。   “冷枭绝,真的不可以,你身上还有伤,不能有太过激烈的动作!”夜清悠有些无奈的道,刚才一时情迷,险些忘了男人胸口处的刀伤。   她知道男人欲望当头,要想停下来很困难,但是,既然情况不允许,就不能因为一时贪欢而影响了伤口的复原。   “女人,没事的,我保证会很小心,绝对不会妨碍到伤口!”男人红着眼半哀怨半乞求的道。   好不容易俩人感情确定下来了,如今吻也吻了,眼看着就要到紧要关头,她怎么狠得下心这时候让他停下来!   夜清悠冷眼一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退开,我要下去。”   “不要,不退。”男人也拗上了,双手紧紧缠上了女人的腰间,尔后就把头往女人的肩膀上一靠,就那么待着不动了。   夜清悠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   这男人有时候行为还真像个小孩,这靠着不动就能耍赖成功的么?   “你确定不退?不退我可就采取行动了,要是让某人从此再也不能……”某女清眸一眯,语出威胁道。   闻言,男人身子猛的一僵。   上次在女人门外的一吻,被女人的那一握,那种疼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可他们如今都确定关系了不是么?女人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吧?再说了,那可关系到他俩以后的“幸福”,他就不信她真的下得了手!   今天他还真就预备这么赖下去了,一定要吃到口,否则,不罢休!   看着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大有她能耐他何的模样,女人贝齿一个咬上下唇,就正欲吓吓男人,可门铃却在此时忽然响起。   俩人身体都是一僵。   夜清悠是这会儿才猛然记起她让厨房弄了粥,脸色顿时便有些尴尬,要是刚才没及时停下来,这会儿……   而冷枭绝则在心中暗咒了声:这谁坏了他的好事儿,这会儿女人肯定不会让他继续赖着了!   果然,呆怔了一小会儿后,夜清悠便使劲儿推了推男人,而冷枭绝也只能松了气力让女人下了洗漱台,尔后眼巴巴的看着她走出了浴室开门去了。   算了,时候不对,他就不信晚上了还会有谁敢来打扰,晚上一定要把女人吃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住汹涌的欲望,尔后又在洗漱台上洗了把冷水脸,冷枭绝这才踏出了浴室。   “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先喝些粥垫垫胃。”夜清悠正端着托盘走向茶几,看着冷枭绝从浴室中走出来,便轻声开口道。   男人也很配合,大步就走了过去。   一大碗粥很快就被男人解决掉了,看着男人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夜清悠既无奈又有些心疼,于是便狠狠睨了他一眼。   “这会儿知道饿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冷枭绝放下碗,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尔后才转过身一脸讨好的道:“女人,你那会儿没原谅我,我哪来的胃口,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天塌下来我也会正常吃饭,不会再闹‘绝食’让你担心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再说了,我这次要是不‘绝食’,你能过来看我,我们能和好么?”   “这么说,你这‘绝食’非但没做错,反而还做对了?”女人清眸一眯,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庆幸模样的男人。   要是她没过来呢?要是她真的能狠下心不理会他的生死呢?他就打算这么绝食下去直到去见上帝?   察觉到女人的怒气,男人顿时一僵,他知道女人心中在气什么,但是他也无力反驳,因为正是这样的,如果女人不来,如果女人真的不原谅他了,他就会一直这么下去。   失去女人,万念俱灰,任何事情都没了意义,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其余的,他已没有了心思去顾及。   所以,他这才庆幸,庆幸女人最终还是来了,庆幸女人还是狠不下心断了他们的感情,他们如今才能雨过天晴的好好坐在这儿。   伸出手把女人揽入了怀中,男人轻声说道:“女人,我知道我不该‘绝食’,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哪怕你最后还是没原谅我,我也不会后悔,失去你,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没有意义,现在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是如何重要了吗?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什么离开我的话,也不能动离开的念头,否则,没有了你,我真的会崩溃,你能明白么?”   男人紧紧的圈住了女人的腰身,几乎欲要把女人嵌入他怀里般的使力,然而女人却没心思估计腰间的不适。   男人的不安如此浓重,男人的感情如此极端,这样倾尽所有的爱让她庆幸,世间恐怕没有多少这样的浓情,可同时她也恐慌,万一真有她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女人沉默着,心中有着对男人的不舍心疼,也有着对未来的些微恐慌。   分明就是雨过天晴了不是吗?可为何她心里会隐隐觉得不安呢?男人既然愿以生命挽留她,她便相信男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她的事儿,那她又有何离开的理由?   这么一想,女人的心就定下来了。   “冷枭绝,我答应你,只要你没犯下不可原谅的错,我绝不会主动离开你。”夜清悠抬起头紧盯着男人的眸子,一字一语缓缓说道。   有了女人的承诺,男人的不安也终于缓和了下来。   他相信她,也相信她刚才说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去犯下那些不可原谅的错误,让女人有机会离开他,绝对不会!   俩人紧紧相拥了会儿,气氛也由原本的不安和些微沉重转为了心心相印的温馨。   忽然,夜清悠皱起了眉,有些抗拒的欲要推开男人的怀抱:“冷枭绝,你这到底是抽了多少烟,这味道很不惹人喜欢。”   闻着男人身上那股浓重的烟味儿,夜清悠便忍不住猜测男人到底抽了多少烟,眼前也会浮现男人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房里抽着烟的落寞模样,这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卸下了所有防备,她果真就是见不得男人伤心落寞的神情,甚至连想一想这心里都会难受,这男人,真是把她给吃得死死的!   听得夜清悠的那句“不惹人喜欢”,冷枭绝的身子顿时便有些僵硬,女人果然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么?   要坦白吗?男人犹豫了会儿,尔后唇角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没多少,就一包,女人,我其实也不喜欢抽烟,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抽了。”坦白从宽,但是,还是不要完全坦白了吧,否则女人又得生他气了。   一包?夜清悠有些狐疑,但既然无从考证,那就暂且相信他了。   “女人,你生我气了吗?”   见夜清悠在他“坦白”后还是执意要推开他,冷枭绝顿时便有些慌了,难道她识破了他的谎言,生他气了?   “没有,只是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而已。”闻着闹心。   男人一怔,松了口气,尔后放开了束缚女人腰间的手,径自往浴室走去。   一会儿后,见男人又从浴室出来走到衣橱拿了件浴袍,夜清悠这才知道男人动了沐浴的心思。   “冷枭绝,你身上有伤,伤口不宜沾到水!”女人蹙眉不赞同的开口道。   男人唇角勾了勾,正欲开口说会小心,可在看向女人时一个想法骤然在脑海间掠过,男人鹰眸闪了闪,随即改了口:“女人,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而且身上这烟味我也不喜欢,所以,这澡是必须得洗的。虽然我不打算淋浴,而是在浴缸放了热水,但是女人,男人洗澡时不会像女人那么细腻小心,动作会很粗鲁,保不准我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胸前的伤口弄湿,那会感染的,所以,女人,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夜清悠一脸防备的看着这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的男人,他要让她帮什么,帮他洗澡?   “女人,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搓搓背,还有擦擦胸口,其他的……不用你来……不该看到的,我也会拿浴巾盖住,不会让你看见的。”男人吞吞吐吐的,俊脸似乎还有丝绯红,像是在不好意思。   见男人一副“羞涩”的模样,夜清悠这才放下了心,就算亲密如夫妻,也不会见得好意思一块儿洗澡吧,他应该是真的怕伤口沾到水,这才想让她帮忙。   确实也担心冷枭绝会因为洗澡而让伤口感染,又见他不像是不怀好意的模样,夜清悠便应下了。   尔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转过身时,唇角漾起了一丝浅笑。   浴室里   在夜清悠踏了进来后,冷枭绝在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时不知不觉的便以钥匙下了锁。   见冷枭绝关上了浴室的门,夜清悠也不以为意,无论房里有没有人,她洗澡时也都会这么做,以防万一永远有必要,就像之前他可以拿了备份钥匙进了她的房间一样,总保不定什么时候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发生。   落了锁后,冷枭绝便随手把钥匙轻轻的压在了橱窗的花瓶底下,尔后,便径自走到了浴缸边,当着女人的面便是——直接脱掉了浴袍!   “冷枭绝!”   不料男人的动作,夜清悠当场便通红了俏脸。   他脱衣服都不会先通知她一声让她背过身去吗?而且他不是说了不会让她看到不该看的?   听闻女人忽然的这么一声,男人“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她,像在询问着她为了何事唤他,然而脚下的动作却没停,直接就踏进了浴缸。   见男人虽大刺刺的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但却在跨进浴缸时,随手拿过大浴巾遮住了重点部位,夜清悠这才狠狠舒了口气。   看来是她想多了,他应该是一时间忘了她的存在,习惯性的就直接脱了浴袍,并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看着中规中矩的坐在浴缸里正等着她过去的男人,夜清悠当下便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迈开了步伐走了过去。   男人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也规规矩矩的,夜清悠见此也就开始了给他擦背。   除了男人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满足的呻吟赞叹着舒服以外,一切都很正常,而夜清悠对冷枭绝口中的呻吟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别人帮着搓背,因为那的确很舒服,所以她也就没往别的地方想。   可于男人来说,那就是货真价实的“舒服”了。   心中本就是欲火未消,如今心爱的女人正跟着自己同一个浴室,在帮他搓着背,尔后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还会时不时的与他的背部肌肤亲密接触着……   酥麻不可遏制的便袭上了那被女人小手碰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阵几不可见的愉悦颤抖,男人只觉得喉间一片干涩,可鉴于还不是时候,只能忍者欲望,还不得不发出几声正常的呻吟以便糊弄女人。   擦完了背,夜清悠这才转到了前面,拧干了毛巾,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男人的伤口,一点儿一点儿细细的给男人擦拭着,尔后,就在将要结束擦拭之时,男人忽的一下扯开了盖着重点部位的毛巾。   夜清悠正坐在浴缸的边缘微弯着身在水里拧着毛巾,不料男人下身那盖着的浴巾一下竟被揭开,然后那赤果果的一柱青天就那么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了眼前。   尔后,女人直接就惊了怔了,忘了叫忘了怒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男人揉搓着沐浴乳涂抹着腹部和大腿,只余那高高耸起的炽铁在水中魅惑的一晃一晃着,无限荡漾……   看着女人惊得呆住的模样,男人心情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女人的视线虽不火辣,但是光就被她这般呆呆的注视着,男人便已激动不已。   情动愈发,那东西居然在水中愈长愈大,尔后,女人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然间回过了神来。   然后,意识到自己竟盯着男人的那东西看了半天,女人再次不可遏制的通红了脸。   太丢人了,她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晃神!   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女人啪的一声把毛巾往水里一丢,也不再管顾男人,径自往浴室门口走去。   到了这会儿,她要还不明白这男人是故意的,她就是个傻子!   这男人,简直腹黑至极,无赖到无耻,亏得她总是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他,说不定已经被他骗过不知几次了!   女人越想越气,正欲重重的拉开浴室的门,可任凭怎么用劲儿,这门愣是岿然不动!   这下,夜清悠推翻了心中的想法,这男人不是故意的,他是蓄意的!他整个就是为了把她骗进浴室!   “冷枭绝,你这个骗子!”   忍无可忍,夜清悠猛的回过身对着男人就是一句气骂。   男人也不急,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无辜应道:“我怎么就是骗子了?”   “你明明说了,不会让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还有你锁上浴门干什么?你敢说不是蓄意骗我进浴室的?”   女人问得声声气愤,男人却回答得句句悠闲。   “锁上浴室的门,一直是我沐浴时的习惯,至于刚刚在外面说的话,女人,我是让你到浴室来给我搓背擦胸口没错呀,其他的,有用得着你来了吗?没有吧!还有,我确实是拿着浴巾盖住了下半身,可是,这不是见你帮我擦完了胸口么,所以,我也是时候自己动手清洗了,我可没让人看,可不知是谁居然主动盯着它看了老半天来着?”   想到刚才女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兄弟,男人心间便是各种满足骄傲,这不,说出来的话简直就俩字——得瑟!   而冷枭绝这番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俏脸又是一红,尔后便是气得咬牙切齿。   钻她空子,这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大骗子!她是见鬼了才会认为他在外面说那番话时是在“羞涩”,他那整个就是在表演!   见女人羞恼得不行了,男人也不再逗弄她。   直接起身擦干了身子,男人也不避讳,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走向了女人。   而夜清悠当然是避开了目光,心下直骂着暴露狂!   看着男人向她这边走来,然而,却不是来开门,而是步步逼近了她,夜清悠当下便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可身后是——墙!   于是,两秒后,女人便被男人困在了他和墙壁间。   抚着女人的脸,男人一脸的柔意:“女人,别气,我承认我是故意把你骗进来的,因为我饿了,女人,你忘了刚才我们在浴室里还有什么事儿还没完成么?”   听得男人这么一说,夜清悠顿时没好气:“冷枭绝,我看你不只是无赖骗子,还是个大色狼,你这有伤在身,还能精虫冲脑是么?!”   “女人,我这是伤在胸口,和上面和下面可没什么关系。感觉到了吗?它正生龙活虎着,我胸口的伤只是轻伤,真的不碍事。”男人软磨硬泡着,下身还不忘抵着女人轻撞了几下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不行,会扯伤你的胸口!”尽管被男人的炙热给弄得一阵脸红心跳,夜清悠依旧坚决的抗拒着。   这男人精虫一上脑,哪会顾及那么多!他不知管顾他的身体,她难不成还要跟着他一起胡闹?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女人,你就答应了我吧!”男人可怜兮兮的在女人耳边咕哝着。   “等你伤好了再让你消消火好不好?”实在受不得男人这副模样,夜清悠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这对她而言已是不易了,她这么说,就等于在向男人传递着一个信息:等你伤好后,我随时等你来啃!   听得这话,男人当然是高兴无比的,女人这么说,不就意味着待他伤好后,她便不会再抗拒他的求欢?   虽然还没正式和女人谈及“同居”之事,事实上他正打算用赖的,可没想女人却先给了他这么个准可,看来以后的生活,将会是幸福无边的。   心中为以后的福利而暗自开心着,男人依旧不肯放过现下的机会。   “女人,以后的我要,现在的我也要。而且你忘了么?女人,是你一直盯着它看,害它不能消停的,你要负起全部责任!”   这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便又是一阵恼羞。   “这关我什么事儿,我不是故意看着它的,是你猛的一下抽开了浴巾,我那时猝不及防,不小心看到的!再说了,在我看着它时,它已经长大了的,是你自己先动的歪心思,还赖我头上了是么?”   闻言,男人轻笑了声咬上了女人的耳垂:“女人,那对你看到的,你满意么?它大不大?”   ------题外话------   呜呜,舒锁了整整一天的小黑屋,终于弄出了个万更~ ☆、81 做到牙签被化掉为止!   腾地一下,女人的脸又红了。   夜清悠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那么容易脸红的人。   她内敛,甚至可以说是清冷到淡漠,在遇到冷枭绝之前,她甚至没有过脸红的经历,她也一直以为这辈子除了这些根深蒂固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像寻常人一般,拥有过多的喜怒哀乐,在她的认知里,甚至连爱情,也该是淡淡的,可偏偏,她碰到了冷枭绝,一个浓情似火、以极端霸道的情爱强势锁住她的男人,尔后,她便随着他,体验着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情绪起伏。   徘徊、无奈、难过、气愤、绝望、心疼、恼怒、羞涩、甜蜜……陌生的感觉,她从排斥抗拒到习惯接受,她依旧还是她,那个清冷的她,然而,她也不再是她,她失了淡漠,在他倾尽所有的浓情里,对着他时,一天一天的,她也拥有了鲜活的情绪。   然而,更多的时候,她则是对这个男人的无赖和腹黑感到恼羞。   他仿佛任何时候都能做出让她意外的事儿,卸下心房的她,似乎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傻傻的任由着他带领着,与他体验极致的浓情烈爱。   女人呆呆的出着神,而男人则唇一抿,不高兴了。   在他怀里,俩人身体这般亲密的紧贴着,她居然还能走神!他就那么没魅力?   “嘶……冷枭绝,你干什么?!”   耳垂突然被重重的咬了一口,夜清悠终于回过神来,尔后便是对着始作俑者的冷某人狠狠的刮了一眼。   他当他在啃骨头么?这么重的一咬,不流血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么出神,你在想哪个野男人?”男人怄怄的话语自女人颈间传来。   在给了女人惩罚的一咬后,男人便转移了阵地,到他最为钟爱的白皙柔嫩的纤细颈脖上种起草莓来。   听得这么酸溜溜的一句,夜清悠这才知道原来是醋缸子又翻了,尔后顿时便是一阵没好气:“原来你自愿当野男人,看来我还得找个正夫去!”   “你敢!”男人闻言倏的从女人颈间抬起头来,尔后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女人话里的意思,然后瞬间怒气骤降,大掌一伸,猛然便搂住了女人的腰,煞是暧昧的在女人耳边吹着气:“女人,原来你是在想我?我这不就在你面前么?想我就直接来,何必跟我客气!”   听着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话语,女人清眸一眯:“我要是不客气,你早就不能了,还能这么动不动就脑充血?”   男人闻言唇角一抽,敢情她时不时都在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致命的一击是么?   他女人,太暴力了!不过,女人什么样,他都喜欢!不过,还是不要在这个“客不客气”的问题上纠葛了,免得女人哪天想不通真的跟他“不客气”。   “女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大还是不大?”   心下遗憾着想要女人主动不知要等到何时,冷枭绝叉开了话题,难得天时地利人和,又是这般良辰美景,当然是要争取做些促进感情的有益“交流”。   见男人又扯回了那句无赖的问话上,夜清悠咬牙偏头瞪了他一眼。   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抹亮光快速自清眸中掠过,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色狼,要不教训教训,以后还不得天天得瑟跟她说荤话?   “你当真要听?”女人犹豫了一会儿,状似羞涩的回了一句。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某女这是尽得某男的真传,也开始像模像样的演起戏来。   “当然,快说!”男人心下激动了,尔后身下雄风还不忘不轻不重的撞了女人两下,似在提醒着一定要给出合理公正的让他满意的答案。   见着男人无赖的模样,夜清悠在心中叹了口气。   怨不得别人说再为拘谨冷酷的男人,到了床上,理智一旦被荷尔蒙影响或者把持,都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眼前这不正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这般想着,女人也不忘了原本的打算,只见那唇角勾了勾,就吐出了这么句话:“是挺雄伟的,但是,我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铁棒还是牙签,其实没有个准数的!”   看他以后还敢动不动就跟她说荤话!男人啥最打击不得?自尊心!   没个准数?牙签?   这不,冷某人的自尊心确实是被打击到了。   没听到想要听的不说,貌似还被女人嫌弃了?男人的脸顿时黑得不能再黑了。   偏生,女人像是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一般,还若有似无的煽风点火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那么热衷于那档子事儿,你说这本就是牙签了,再磨磨,那还不得化掉了?”   女人这故意的话语一出,男人的自尊心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般,全身僵硬的就那么愣住了。   尔后,女人唇角掀起一抹愉悦的浅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蓄意的!   让他荤素不忌,让他有伤在身还脑充血,当牙签去吧!   之后,女人也不再搭理男人,而是直接拉开了男人圈住她腰的大手,在浴室里寻找起开门的钥匙来。   这男人身上光溜溜的,钥匙肯定就藏在浴室的某个角落,而最适合藏起钥匙的时机就是在落锁之后,那么钥匙应该会被放在离浴门很近的地方。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女人很快便锁定了浴门旁边的橱窗,尔后,一眼便盯住了那个醒目的花瓶。   拿开花瓶,果然,那不是钥匙又是什么?   开了门,尔后还故意把钥匙放回了花瓶底下,夜清悠又瞧了眼依旧黑着脸明显还处在怔愣当中的男人,樱唇再次勾起愉悦的笑意。   也不再管顾呆愣的男人,女人就那么扬长而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徒留男人依旧在浴室中震惊于女人口中暗说他是“牙签”的那番话语。   ……   夜黑风高之夜,正是鸡鸣狗盗之时。   夜渐深,冷宅一片寂静。   二楼主卧的楼道上,最靠边的房间房门忽然被打开,尔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把钥匙,来到相邻的房间后,便轻手轻脚的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可,与往常不同的是, 这次锁孔居然没能被转动!   于是乎……   该死的,这女人居然反锁了,防贼呢!   男人心中暗骂了声,却不知,天干物燥,人易上火,女人这是在防火防盗外加防色狼!   男人在房门外站了会儿,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一般,鹰眸一闪,便轻轻抽出了钥匙回了房间。   而房里,夜清悠正沐浴完烘干头发,正准备上床休息,床头上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冷枭绝?   这男人这么晚了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半疑惑着,女人按下了接听键。   “女人,你能过来帮我看看伤口么?好像发炎了,刺疼刺疼的痛着。”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压抑疼痛的声音。   夜清悠有些狐疑:“是吗?可是怎么会忽然发炎?我记得擦拭时我并没有让伤口沾到水。”   这男人不会是想把她骗过去吧?毕竟今天傍晚在他房里他就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的骗了她一次。   “我也不知道,可真的很痛,傍晚的时候这伤口分明还没有任何感觉的。”男人着极力解释着,语气有些委屈,似是怕女人不管顾他的死活一般。   夜清悠顿了顿,这过去还是不过去?   过去要是被骗了呢?可不过去,万一真的是男人的伤口发了炎,难道真要让他痛上一个晚上?   这般想着,女人便心软了。   算了,自从卸下心房后,对这男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她便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还是过去看看他吧,就算被骗,她也只能认了。   这边女人应了声后便挂断了手机,而那头,男人唇边却泛起了笑意。   拿着备份钥匙打开了冷枭绝的房间后,见男人正盖着被子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夜清悠当下便信了七八分。   快速往男人床边走去,女人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男人倏的一把拉拽着跌落到了床上,尔后,男人便迅速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冷,枭,绝!”   几秒的惊诧呆愣后,夜清悠很快便回过神来,尔后便咬着牙怒瞪着眼前这一张可恶至极的俊脸。   “有,女人请指示!”男人唇一勾,无辜着应道。   “指示你个头!冷枭绝你又骗我!真当我不会生气是么!”清冷如夜清悠,也被冷枭绝这厮极品给逼迫得爆了粗。   “女人,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很担心的,我任你打任你骂,但是,今晚我们睡一张床上好不好?”男人半哄半劝的柔声道。   “你这脑充血的大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滚开,否则小心你的牙签!”   这话一出,冷枭绝脸色顿僵,为了女人口中那让他郁闷了一晚上的“牙签”!   好一会儿,男人脸色才缓和了下来,男子报仇,稍后也不晚!   这般想着,男人便有些委屈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女人,我知道,你其实也想要我的对不对?只是碍于我胸口的伤没好意思现在就开口提,女人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我胸口的伤真的只是小伤,我敢保证一点儿都不会碍事。”   闻言,女人气得都不能开口了,一双清眸就那么恶狠狠的瞪着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男人。   什么叫她其实也想要他,只是碍于他的伤口没好意思提?   分明就是这男人欲火焚身,还偏得赖到她头上来,这该死的无耻腹黑男,这该死的精虫冲脑的无赖大色狼!   两眼相对中,男人鹰眸倏的危险一眯,尔后唇角魅惑的轻勾,暗哑着嗓子朝女人缓缓说道:“女人,我不是说过么?别用你那双漂亮的清眸这么瞪着我,否则,我会忍不住的!”   看着这般模样的冷枭绝,夜清悠顿时一愣,这不正是她在去波城之前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么?   不过,这男人还真是该死的诱人!   俊美至极的脸庞隐隐透着魅惑,刀削般刚硬的轮廓极富男性魅力,浓黑的俊眉霸气张狂,鹰眸深邃炙热仿若可以吸人心神,还有那微勾的淡色唇瓣,该死的撩人性感!   女人呆怔的沉迷于美色中,不知不觉的吞咽了一口,而这动作顿时便沸腾了男人的身躯。   没有人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热情如火”的视线下还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蓄意把人骗过来正打算坐实了俩人关系的冷枭绝。   在芝城酒店的那一次,他俩完全陌生,女人又酒醉昏睡,自是作不得数;而前几天的那次,是他强迫了女人,根本就不是两厢情愿之下发生的关系。   而今晚将会不一样。   他们如今已是两情相悦,他要的,是他俩真正情投意合的身心交融,今晚,将会是他们确立彼此关系的大好时机,择日,不如撞日!   今晚以后,女人从身到心都会是他的,这是他此生的至爱,也将会是冷门的当家主母!   见女人正呆愣着,男人唇角勾起更为魅惑的笑意,不趁此机更待何时?   男人轻轻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在女人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之际便猛的一下俯首覆上了那诱人的粉嫩樱唇。   身子颤了颤,女人倏的一下便清醒过来,可再多的反抗也抵不过男人唇舌那火辣辣的勾引和挑逗,不敌男人的攻城掠池,女人在抵御无效后很快便失去了防守。   女人渐渐被吻得晕头转向,慢慢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尔后双手还不自觉的环上了男人的颈脖,主动的回应着男人的吻。   女人的主动更是让男人不能自已,一吻燎原,两俱紧贴的身体火般的炽烫。   情动一发不可收拾,俩人的浴袍很快便落了地,裸呈相对后,便是更为激狂的炙热探索。   终于,男人拉过女人的修长环在了腰间,尔后,那雄赳赳气昂昂便抵住了女人最为柔软之处,肆意的一番逗弄后,逼迫得女人开了口才勇猛的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大床晃动,激烈的交缠,粗喘恣意,娇吟魅惑。   节节攀升的室内温度,激情正火热之时,倏的,男人停下了动作,就那么直直抵住女人,粗哑的开口问道:“女人,你还没回答我上次的问题,现在告诉我,你男人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说了我就满足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这么耗着!”   女人绯红着俏脸一个娇瞪,头一偏愣是不开口。   男人也不在意,抵着女人便是一阵狂放的逗弄,女人娇喘嘘嘘,实在不敌男人的诱惑,最后只能投降的开了口:“很棒,不要再折磨我了!”   闻言,男人唇边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笑意,这才魅惑的应道:“遵命,女人,这就满足你。”   尔后,便是大床的再次晃动……   欢愉间,窗外夜色渐浓,直到了夜半更深之际,房里依旧酣战不止。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瘫软下来后,女人忍不住再次开了口:“冷枭绝,你够了没有?!”   她都要虚脱了,他都不会累的么,怎么还不消停!   “当然,没够。”男人依旧孜孜不倦的努力耕耘着,一点儿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你预备做到什么时候?!”女人恨恨的瞪着一脸舒爽的男人,恶狠狠的问道。她的腰都要断了,这男人该死的打了鸡血了?!   男人没即刻回答,过了几秒后,性感的唇才缓缓一勾,顿时,一个妖孽无比的笑意绽放开来:“自然是做到牙签被化掉为止!”   这话一出,女人顿时便蔫了。   她错了,她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如今被这男人记恨上,还不得把她往死里弄?   女人的悔恨换不来一丝的轻饶,房内的大床依旧高歌欢唱着,情人夜漫漫,欢愉止不休…… ☆、82 男性自尊神圣不可侵犯   就在东方即将霎白之际,房里一夜欢唱的黑色大床终于停止了晃动。   在女人又一次的瘫软下来后,男人终于肯偃旗息鼓,一个翻身让女人趴在了他未受伤的那边胸膛上。   天旋地转间,女人只是眼皮子动了动,清眸依旧困顿的迷阖着,仿佛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尔后,女人只感觉腰部被男人骤然勒得死紧,耳边便响起了一句餍足但却又恨恨的话语:“妖精。”   夜清悠闻言心中愤愤,他吃饱喝足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实在想开口骂人,但是她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也就随了男人怎么说。   见女人没任何反应,冷枭绝也知道把她累坏了,要不她肯定得跟他恼上几句。   这般想着,男人便低笑了两声,尔后咬上女人粉红的耳垂喃喃说道:“如果你不是妖精,怎么会那么勾魂呢?女人,知道么,我刚才想死在你身上的心都有了!”   他这么努力,除了气恼女人的那句“牙签”之外,更主要的是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要说床下的女人是株清丽的茉莉,那么床上的女人便是让人一碰就欲罢不能的罂粟,那股子绽放的艳丽妖娆简直可以吸了男人的魂要了男人的命,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她的身体。   女人尽管困顿着,可刚从激情的顶峰回落下来,并没有能即刻陷入睡眠当中,尔后,迷离间便听到了男人的这么句话,顿时,原本因情潮而绯红的俏脸仿若抹上了更为艳丽的胭脂般,红彤彤的似要赛过那天际的初阳。   激情褪去,困顿愈发,努力和周公对抗着,女人费了好大劲儿,终于羞恼的挤出了句“流氓”,不料那懒懒的困顿语调却更像是在娇嗔,顿时便听得男人满心的欢足,忍不住再次低笑了起来。   女人已经无力去想男人的高兴是为了哪般,脑海一片浑沌中,便陷入了熟睡。   见女人的呼吸平稳了下来,知道她已经睡着,男人的鹰眸闪过柔和,宠溺的吻了吻女人额际的发丝,尔后大掌便轻轻探上了女人汗湿的脸颊。犹豫一番后,男人轻柔的抱着女人下了床迈向了浴室。   浴室里,男人抱着女人踏入了浴缸,要说这是个浴缸,还不如说这是个小型的浴池来得更为贴切些,偌大的浴缸就连十个人一起沐浴都不成问题,而如今单就两人,浴缸便也还稍显宽广。   轻轻把女人靠在了浴缸的边缘,男人拿过花洒润湿女人的身体,并扯过毛巾浸湿帮女人擦干净脸上的汗后,便揉上沐浴乳给女人清洗起身体来。   大掌滑过女人温润的肌肤,本就丝滑的肌肤,加上沐浴乳的润滑,男人只觉掌下一片滑腻顺溜,加上女人赤裸着身体,男人只觉喉间一片干涩,鹰眸顿时便又着起火来。   女人对他的影响力他不是今天才知道,和女人有过的三个夜晚,每次都是不到天明不罢休,可这次却是两情相悦后情投意合的缠绵,他的欲望更似无底洞般,如若不是看女人太过劳累,他还真不想消停下来。   可如今,看了眼自己再次昂扬的欲望,男人闭眼深呼吸了口气,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努力平复着想要再次将眼前的人儿吞吃入腹的渴望,看着熟睡中的人儿又低骂了声“妖精”后,男人便拿过花洒给女人清洗起身上的泡沫来。   待滑溜的泡沫被冲干净后,男人打开浴缸中的排水塞,然后开始往浴缸里注上热水,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浴缸来到了喷头下。   避开胸口的伤,男人拿着喷头狠狠的冲了个冷水澡后才将自己的欲望平息了下来,尔后,看了眼注了七分满的浴缸,男人关掉注水开关踏了进去。   被舒适的热水包围着,女人嘤咛了声,眉间的疲累骤然舒展开来,不见苏醒不说,反而还睡得更为舒坦了。   男人看着,心疼的蹙了蹙眉,看来是真的累坏她了,下次还真得节制着点儿。不过到浴室来的决定倒是没错,俩人都是一身的黏汗,泡个澡,干爽着睡会更舒服些,而且热水可以缓解疲劳,明天女人醒来身子也才不会太过酸痛。   大概15分钟后,男人捞起女人擦干,尔后俩人又回到了卧室。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餐时分。   这一次,是男人率先醒了过来,看着正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女人,男人鹰眸一柔,他们终于能如此相拥着躺在一张床上了,早上起来第一眼便能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男人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满足,刀削般的五官也因此而柔和了不少。   尔后,见女人还没醒来的迹象,男人也不出声动作,就那么细细的打量起女人来。   白皙娇俏的小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皮肤滑如凝脂,仿若那刚剥壳的鸡蛋,额间饱满,眉宇清丽,羽睫星眸,俏鼻娇挺,小嘴儿红润,怎么看怎么舒心,怎么看怎么好看,他女人,真是世间最美的女人了!   莫怪男人会有如斯想法。   世间的美各式各样,夜清悠虽不是那种美艳妖冶的类型,但是那一身清丽脱俗的容貌和气质却是一点儿不输那些美艳的尤物,再者,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夜清悠只是长相一般,在冷枭绝眼里,怕也会是这世间的绝美。   或许是男人满载情意的视线过于炽热,女人眉间微皱,长睫一扇,便睁开了那灿若星辰的眸子。   “早。”男人唇角一勾,愉悦的朝女人轻道。   见自己在男人怀里醒来,夜清悠愣了愣,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记忆的最后是:男人刚放过她,她便睡着了。   感觉到被窝下俩人的身体赤裸的紧贴着,女人脸颊忽然窜上一丝燥红。   “早。”夜清悠听到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忍不住又是一愣。   冷枭绝见此轻笑出声:“女人,可是昨天叫得欢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夜清悠便想到了昨晚无论她怎么求饶,他愣是不放手的可恶模样,当下便恼了。   “冷枭绝,你是饿鬼投胎来的么?小心精尽人亡!”   闻言男人又是一声轻笑,一直搁在女人腰间的大手轻抚着女人柔软的腰肢,暧昧出声道:“女人,死在你身上,我愿意。”   “你……”夜清悠羞恼,这男人果真是个流氓无赖大色狼!这不是明显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怔愣中,男人忽的又出声道:“女人,你还没给我早安吻!”   “给你个……”   头字还没出,男人便倏然把女人压在了身下俯首吻上了那一张一合诱人无比的小嘴。   尔后,就是一个险些擦枪走火的缠绵热吻,许久,男人终于离开女人的红唇,女人正顾着气喘吁吁,男人便咬上了女人的耳垂:“女人,我们来个晨起运动怎么样?”   昨夜把女人累坏了,还是先征求她的意见为好,免得吃完后女人秋后算账。   夜清悠一听,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被窝一掀,一溜烟下了床便找了浴袍穿上。   “现在已经中午了!”凉凉的瞪了男人一眼,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男人房间回了自己房里。再来一次,她今天就不用下床了,她身子正酸疼着,都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想得美。   女人走得潇洒,而床上的冷枭绝则有些郁闷了。   他这是洪水猛兽么,说句“不答应”,他就不会碰她了。看来是真的把她吓着了,以后还真得悠着点儿来,免得以后女人真不让他近身了。   这边夜清悠回了房里,正想到浴室里沐浴,可浴袍一脱,发现除了一些青紫的印痕和吻痕,身上很是干爽。   难道那男人在她睡着后帮她洗过了?   这般想着,夜清悠便不可遏制的又红了脸。羞死人了,这男人竟帮她洗澡,那不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算了,反正都已经被他吃过好几回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他都没落下,不就洗个澡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而且,知道要帮她洗澡让她睡得舒服些,也还算有良心。   如此一来,夜清悠便也原谅了冷枭绝昨天的恶劣行径。   昨夜她也有错,不该沉迷于美色中让那男人得了逞,幸亏他胸前的伤口没有染血的迹象,否则看她不一拳往他胸口上轰。   还有,一定要谨记千万别再伤那男人的“自尊”,否则,受折腾的还是她。   这般总结了昨日犯下的“错误”后,夜清悠便稍作梳洗换上了衣服打算到楼下去。喝了几天粥,是得正常进餐了。   可门一开,却正好看见男人前来按门铃。   “女人,吃饭去。”冷枭绝率先开了口,夜清悠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正要关上房门之际,男人忽然伸出手推了一下房门。   “女人,别急,我给小六拿你的换洗衣服。”说完,也没细看夜清悠的表情,男人便径自走到了浴室。   冷枭绝很快便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浴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夜清悠还是感觉到了男人欲言又止的心绪,尔后唇角微勾,等待着男人的主动开口。   果然,过了几秒后,男人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女人,怎么只有今天的浴袍,前几天的衣服呢?”   女人清眸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尔后缓缓答道:“洗了。”   冷枭绝闻言身子一怔,有些僵硬的问道:“小六来拿的衣服?”   看着男人明明很介意,但又隐忍试探的模样,夜清悠眯了眯眼:“没有,只是跟某人闹矛盾了,那人躲房里搞自闭,没有帮我洗衣服,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男人闻言,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原来这女人早就知道了?   见着男人微微无措的模样,夜清悠难得笑开了:“冷枭绝,以后我的衣服就归你洗了,记得每天来拿,否则,我可要交给小六了。”   说完,也不管男人如何反应,径自先迈开步子往楼梯间走去了。   男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尔后俊脸便也漾起了一丝柔和,这没良心的女人,敢情他刚才是被她取笑了?   挑了挑眉,男人鹰眸一闪,女人,敢取笑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他也只能在床上“重振夫纲”了,下了床,当然是女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一楼大厅   用过午餐后,冷母便拉着冷父坐在客厅里唠叨这俩孩子的事儿,这会儿夜清悠和冷枭绝一下来,冷母即刻便迎了上去,那笑容堪比夏日的骄阳:“儿子,悠儿,你们终于肯下楼来啦,快来吃饭,中午大家都不在,也就剩你俩没吃了。菜都让厨子在锅里热着呢,我这就去叫一声,你们先坐。”   说完,冷母又笑嘻嘻的到厨房去了。   看着冷母一脸打了鸡血的兴奋模样,夜清悠有些纳闷,想了想,或许是见他俩雨过天晴了,所以在替他们高兴吧。   夜清悠不知道的是,冷母自昨天晚上夜清悠从冷枭绝房里交代厨子弄粥后,便一直是这种兴奋的状态。   这俩人不闹了,冷母当然高兴,可最让她高兴的是,今早去按夜清悠的门铃,居然没人开门,尔后冷母便想着这人肯定在儿子房里,这么一想冷母顿时便乐坏了。这儿子不“绝食”了不说,俩人同处一室一个晚上,应该是已经把关系定下来了,她能不喜么?再来,如今俩人到了中午这个时候才下来,肯定是昨夜在房里滚了一夜的床单,这搞不好宝宝也有了,这么一出磨难,能修出这么多的正果来,冷母心中那个乐就甭提了。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可当冷母亲自端着两大碗汤放在俩人面前的时候,俩人顿时都呆了。   这看起来,像是大补汤。俩人心中不约而同的这么想着。   尔后,就在俩人揣测的当下,冷母又笑嘻嘻的开口了:“儿子,你那碗是双鞭壮阳汤,悠儿,你这碗是山药枸杞乌鸡汤,你俩辛苦了一晚上,好好补补,以后我每个星期让厨房做个一两次,你俩只管吃,吃完了才有力气干活!”   冷母说得很是平常,仿佛这真的是什么普通的补汤一般。   可俩人一听,顿时便呆了。壮阳汤?乌鸡汤?   难道昨夜他们的声响很大么?这么一想,夜清悠顿时便觉得脸有些燥热,而冷枭绝则颇为自豪的眯了眯眼。   夜清悠不着痕迹的狠狠睨了眼旁边的冷枭绝。都是这大色狼,让他早些消停,他非得折腾上一晚上,这下好了,被人抓住,还是被冷母抓住,还得要喝这什么补阴补肾的汤,丢死人了!   这边夜清悠恨不得现在就一掌劈晕了旁边的男人,而冷枭绝则明显的心情不错。   只见男人鹰眸一闪,一段话说得极为得瑟:“多谢母亲,这汤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我和清儿都很需要,母亲说得对,吃完了这汤,才有力气干活,以后就麻烦母亲每个星期让厨房弄个一两次,这汤是好汤,强身健体不说,或许还能有让牙签变成铁棒的功效,这样的话,清儿对我会更加满意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夜清悠轰的一下便爆红了脸。   这冷枭绝,当真,太,太,太不要脸了!夜清悠从未有过的窘,这头恨不得都低到胸口去了,看得冷枭绝鹰眸那叫一个愉悦。   谁说只能女子记仇,男人也很记仇的,男性自尊神圣不可侵犯,犯了便要让那冒犯之人肉偿心记。   看着俩人的互动,听着儿子的意有所指,冷母那是笑得合不拢嘴,赶忙的便让俩人趁热把汤喝了再吃饭,尔后便拉着冷父到外边儿去了。   ------题外话------   亲们,可能大家没看到舒在群里以及留言区置顶的公告,舒昨天生理期第一天,很痛,码不了字,所以昨天没更,这是今天的文,明天会多更,么么哒~ ☆、83 看鬼片的预谋   冷母拉着冷父闪人后,整个餐厅就只剩冷枭绝和夜清悠。   尔后男人鹰眸微闪,就冲着一脸窘红的夜清悠柔声道:“女人,这汤咱趁热喝了吧,母亲说了,喝完了才有力气干活。”   瞧瞧这是什么话,耍流氓的话!冷母的性格她多少知道了些,经常会语出雷人或者行为雷人,冷母这般说,她会觉得羞窘,可这男人这么说,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想看她羞窘,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总之冷枭绝就一变态!   冷父冷母不在,对着男人,夜清悠也不客气了:“冷枭绝,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赖,这话伯母说说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说!”   这厮不逗弄他,他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他舒服了,可是她不舒服,那么他也别想好过!   “好,女人,我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不喝么,昨天你流了好多汗,而且也好热情,都虚脱了,我这不是也觉得该让你好好补补么!”   瞅着夜清悠直接羞恼了,男人冷唇一抿,颇为委屈的解释道。   可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夜清悠就直接由羞恼变成恼怒了。什么觉得她该好好补补,这男人分明就是想强调“她好热情,都虚脱了”这句话!   要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这男人存心想逗弄她,她就白活22年了!委屈?哼,这男人会委屈?分明就是满肚腹黑!想糊弄她,可惜,这招她现在不吃了!   赏了男人一个冷眼,夜清悠直接就起身坐到了男人对面去。   跟着男人坐一块儿,她会被气得吃不下饭!   见夜清悠气得跑到他对面去了,冷枭绝眉间一皱,他是不是逗弄过头了,这女人貌似真生他气了。   小心翼翼的瞅了夜清悠一眼,男人有些忐忑的问道:“女人,你的汤没拿。”   “我不需要,或许你可以两份一起吃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昨夜到了后面,我感觉你都使不上劲儿来了,再不好好补补,牙签还真得化了!”   女人冷着脸淡淡的说道。   夜清悠也顾不得她刚才在房里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了,管他什么男性自尊伤不伤得,她只知道她现在很不爽,就不想让这男人好过。   一听这就是气话,可冷枭绝还是介意上了。   男性雄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击,还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打击,男人心中真是郁闷的够可以,这不,化悲愤为食欲,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面前的那碗双鞭壮阳汤吃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汤都不剩一滴。   女人嫌弃他了,他再不努力,以后怎么让女人满意!   看着男人的行为,夜清悠眉微挑,被她打击到了?哼,活该,让他得瑟,让他得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男人解决完自己的那碗,见夜清悠冷冷的看着他,心下就是一突,这要是不好好道歉,女人保不准会跟他生气好几天。这么想着,冷枭绝便端着那碗乌鸡汤来到了夜清悠面前,尔后在就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女人,我错了,是我不厚道,以后我不逗弄你了,顶多我就在床上说说,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这汤喝了真的补身体,你这发烧刚好身体弱,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昨天咱还闹了一晚上,你就把这汤喝了吧,身体要紧,我是混蛋你别跟我怄好不好?你要是嫌麻烦,我来喂你?”   见男人认错态度良好,夜清悠挑了挑眉,也不气了,直接就拿着勺子喝起汤来……   吃完饭,男人去了洗衣室,而夜清悠也跟了去,在一旁看着,那调侃的目光直盯得男人心里各种不自在,偏偏面上还得力图镇定。   短短的10分钟,像是经历了10小时般,终于,洗衣机“叮”的一声后,男人迅速拿起烘干的浴袍放入了干净的衣篮,尔后便拉起女人的手上了二楼。   而夜清悠也任由男人拉着,俩人很快到了冷枭绝的房间。   看着阳台上那正在晾衣服的男人,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弧度,清眸也瞬间柔和下来。   这男人,除了有时强势了些霸道了些无赖了些得瑟了些,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帅气。   是的,在夜清悠心里,那个黑老大的男人同样也帅气,但是眼前这个为了她而入厨房入洗衣室的男人,更是帅得一塌糊涂帅得绝无仅有。   男人这边刚晾完衣服走进卧室,便对上了女人柔情的眼,忍不住心中一窒,心跳顿时急促起来。   他喜欢女人这般看着他,那会让他知道他在她心中也是重要的,她也如他爱着她那般在爱着他。   见冷枭绝走过来,夜清悠也不回避,尔后,男人走近拉过女人的腰身,一个充满了浓烈爱意的吻就落到了女人的唇上。   藕臂攀上了男人的颈脖,夜清悠主动回吻,逼得冷枭绝喉间耐不住的一声低吼,尔后便一把抱起女人走向了黑色的大床。   床单早就在俩人吃午饭的档儿被小六拿去换洗了,这会儿俩人躺在新的床单上,男人俯身压着女人,似倾尽了毕生的情意般,重重的又覆上了那张红唇,狂烈的吻着,汲取着女人口中那让他沉迷不已的香甜蜜津。   情人之间最为醉人的,莫过于一个情投意合的亲吻,唇与唇的相贴,心与心的相印,浓情而又不过多欲望,那温馨与甜蜜会让人打心里欢欣。   一吻绵长,却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女人主动推开了男人,在男人失落的目光中,女人忽然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了身下,尔后,猛的一把脱下了男人的上衣,这动作瞬间便让男人的鹰眸炙亮了起来。   女人今天,好主动!莫不是那碗补汤的功效?男人心里正乐呵着,忽然,女人离开了他下了床,然后,拿来了——   医药箱!   鹰眸一下又暗淡了下去,他就说了,女人怎么会忽然主动起来,原来是要给他换药。   隐下心中的失落,男人乖乖的躺着,任由女人在他胸膛上捣鼓。   不一会儿,女人就结束了手头上的动作,拿着医药箱又离开了床边,而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似乎还在想着或许女人给他换好药,会继续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可是,终究男人还是失望了,夜清悠坐到了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看起了报纸来。   男人暗叹了声,穿上了衣服,也走到了沙发上,在女人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女人继续看着报纸,并没有理会男人,而男人的目光则有些哀怨,他怎么觉得,这女人是故意的呢?   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故意撩拨他却在他想当然的时刻脱身,女人的性子,也相当的记仇不是?   女人的面皮薄,看来以后不能惹恼了她,否则吃苦的还是自己。   这般想着,又见女人关注着报纸,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男人便主动挑起了话题:“女人,明天的行程是到基地去。”   去基地的时间原本是定在女人从波城回来的第二天,可自听到那暧昧的对白后,他当下便把去基地的时间往后推了,如今他跟女人的事儿也定了下来,那么是时候到基地去了。   女人“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手中的报纸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男人的目光更加哀怨了,那哀怨的视线简直要穿透报纸,直射女人的双眼,可隔着报纸,女人似乎丝毫没察觉。   不喜欢谈公事是么?男人默了默,尔后鹰眸忽然一闪,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女人,我们来看鬼片怎么样?”   夜清悠握着报纸的手一顿,清眸一亮:“好。”   女人的同意顿时便让男人暗喜不已,虽然心下很急迫,但男人还是慢慢悠悠的拉上了窗帘关了灯,尔后,偌大的家庭影院便缓缓升起了帷幕。   这是J国刚出的新片,J国的鬼片一向盛名,自此,就算美国的鬼片制作也不赖,J国鬼片在美国市场的畅销程度也丝毫不减。   夜清悠已经放下了报纸,清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而男人放置完碟片后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女人的旁边。   鬼片开播了,10分钟,20分钟,30分钟……   房里一片昏暗,剧情很惊悚,音效也挺吓人,一切貌似都朝着男人预想的方向走,唯独——   某女的反应!   昏暗中,男人俊眉皱了起来,那会儿出主意的时候,俩军师给他拿来好多的鬼片,说看鬼片有利于促进男女双方的感情。按他们的说法,女人一般都害怕看鬼片,男女之间约会的时候,男人总喜欢带着女人到影院里看鬼片,因为女人一害怕,就会往男人怀里钻。   虽然他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但是毕竟也是女人不是么?就算再强悍,也不至于看得那么,兴致勃勃吧?!   没错,正是兴致勃勃!   从放影开始,女人的清眸便一直盯着屏幕,从头到尾,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冷枭绝,似乎压根儿就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尔后,在影片播了一半的时候,男人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般,俊脸唰的一下便黑下来了。   他该怒斥那俩狗头军师,还是该怨他女人太过不一般?他这原本想消受美人恩,结果,这女人居然喜欢看鬼片!   男人沉浸在抑郁当中,而女人则看得那叫一个欢畅。   终于,影片结束了,女人也满意了,这也才注意到了男人不甚良好的脸色,尔后便有些感动:“冷枭绝,其实,你不用陪着我一起看的,看你怕得脸色都变了,你知道我喜欢看鬼片,我就很高兴了,这样吧,你把所有的鬼片都给我吧,我以后到我房里自己看,你就不用陪着了。”   男人能说什么,冷着唇角僵着身子拿出了其他的存货,女人一把接过,欢喜的拿着影片走了,貌似还没看过瘾,回自个儿房里继续观摩去了,而男人则呆呆的站在沙发旁,看着女人兴奋离去的背影,悔恨着自己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题外话------   o(︶︿︶)o唉,码字无力,3000党来了,呜呜呜~ ☆、84 基地之行   第二天一早,6点45分   当冷枭绝和夜清悠下楼时,白允奕和劳伦斯早就在大厅候着,因为霍尔那批军火需要赶制,沐仓已经率先到了基地监督。   看着脸色有些阴郁的冷枭绝,以及明显神清气爽的夜清悠,劳伦斯和白允奕对看了眼,纳闷了。   当家和清悠小姐和好的事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可不该是清悠小姐不满当家无止境的需求而脸色不好,当家吃饱餍足所以神清气爽么,怎么,这角色颠倒过来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夜清悠神清气爽是因为昨天看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的鬼片,且睡觉的时候没有冷枭绝的“骚扰”,所以睡得特香,心情自然是极度愉悦。而冷枭绝从昨天下午的第一场鬼片开始,便懊恼至今。夜清悠除了晚餐时间段,便一直待在她房里看鬼片,还把她的房门反锁上了,冷枭绝进不去,自此昨天原本想跟夜清悠腻歪、晚上再来个甜蜜缠绵的计划都被破坏了,可这一切又怪不了谁,因此某男一方面是懊恼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另一方面确实是有些欲求不满,自此,脸色当然是阴郁着的。   而见冷枭绝这副模样,白允奕和劳伦斯自然不敢往枪口上撞,跟着当家这么多年,再不明白如何“明哲保身”,那可就白活了。   这边一起用过早餐,冷枭绝一行四人便驱车来到了冷门大本营的停机场,而“枭鹰”早就在宽阔的空地上候着。   “枭鹰”是冷枭绝的专属军用飞机,上次冷门例会冷枭绝交代了即将启程前往基地后,雷堂右副堂主便早早做好了一切准备,而昨天接到了冷枭绝的通知今天会前往基地,他便一早在这儿候着了。   这会儿看见几人下车,雷堂右副堂赶忙上前朝冷枭绝、白允奕和劳伦斯恭敬的开口道:“当家,雨堂,电堂,‘枭鹰’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前往基地。”   要是往常,这样的话绝对没有任何的纰漏 ,可如今……   鹰眸冷睨了眼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冷枭绝默不作声,尔后忽然把站在他旁边的夜清悠揽在了怀里,语调煞是冷酷的开口道:“雷右副堂,难道没看见我旁边还有人?”   他以为,上次的冷门例会这群人应该长记性了,就算女人现在还不是冷门的当家主母,他们也应该知道,这女人,他十分在意,容不得他们半分的不敬,可如今,当着他的面,他女人却被这般赤裸裸的忽视!   听着冷枭绝阴沉的话语,斯文男人心下一惊,赶忙的便朝冷枭绝垂首致歉:“对不起,当家,是怀特疏忽了。”说完,斯文男人便微微挪身朝夜清悠恭敬的唤道:“夫人!”   刚才并不是没有看到当家旁边的女人,也认出了这女人正是上次例会当家带去的那人,但是他一直以为这是当家的贴身助理一类的人物,可如今看来……虽然当家没说过这女人是什么身份,但是就上次例会当家在意她的程度、以及这会儿的怒气来看,这女人保定是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错不了。   当家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女色,而且上次为了她发了那么大的火,他该早些明白过来的,是他愚钝了,当家底下一向不容没本事的人,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只有死路一条,希望当家能原谅他的“懵懂”才好。   男人心下有些颤颤的等着冷枭绝有可能的“处分”,而这边听得雷右副堂唤夜清悠“夫人”,冷枭绝面色立见和缓:“下去吧。”还算有眼力劲儿,能力也不错,就不计较他这次的疏忽。   见此,斯文男人心下狠狠松了口气,尔后便带着身后的一众冷门弟子退离了跑道。   而这边,夜清悠则是挑了挑眉,她这刚跟冷枭绝确定关系,怎么就成了他夫人了?   凉凉的瞥了眼对这称呼似乎满意得不得了的冷枭绝,夜清悠拿开了他揽着她腰的大手,淡淡道:“该走了吧?”   在外边,她就不驳了这男人的面子,他既然喜欢别人叫她“夫人”,便让他乐呵乐呵,反正,她还没答应,那么一切就不作准。   这会儿男人心情不错,也就任由女人拿开了他的手,随后,一行四人便上了“枭鹰”,不一会儿,“枭鹰”便缓缓自跑道上滑行起来,往基地方向的高空飞了去。   经过7小时左右的飞行,太平洋中央一座不知名的隐秘小岛上,“枭鹰”缓缓而落。   这是冷门军火制造以及培训人员的秘密基地——灵岛。   这座神秘的岛屿是当初冷啸天在成立冷门前以别的身份秘密买下来的,并取名灵岛,冷枭绝接手冷门后,在偶然的一次探访灵岛之下,就决定在灵岛秘密建立起新的军火生产以及人员培训基地。灵岛名义上归属于美领土,然就算是美政府也只知道这是一座私人岛屿,而这岛屿的主人实力雄厚,却不知真正的归属者为谁,更别论知道这是冷门如此重要的基地了。   各国政府都曾多次探查过这岛上的情况,可惜,次次都是铩羽而归,连个一二都摸不着,自此,这灵岛的神秘便也在全球出了名。不是没怀疑过这座岛屿有可能的用途,但多方侦查探测都没能发现任何异常,又见岛上没闹腾出什么不利于国际以及地区和平稳定的状况来,也就作罢了。   看着飞机缓缓降落在灵岛上,夜清悠若有所思的眯了眯清眸,根据一路上冷枭绝告知的内容,这会儿,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各国各方多次探查,灵岛都不曾被泄漏是冷门基地的原因了。   这座岛屿本就是有天然的屏障,这片海域上不止灵岛一个岛屿,事实上,灵岛所处的位置是在一片群岛的环绕中,灵岛的四周有数不清的大小岛屿,而这片群岛的上空雾气极为氤氲,本就很难定位灵岛的确切位置不说,再加上灵岛周围恰好有诡异磁场的存在,而经过磁场的这么一误导,世人所知的灵岛,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灵岛!所有探测的飞行器包括卫星,都会在磁场力的偏移下转向别的岛屿,从而误把那岛屿当作是了灵岛,可以说,灵岛,除了知晓如何在这诡异磁场下寻得正确路线到达岛上的人,其他人根本就不得其门而入!   而这知道路线的人,除了冷啸天冷枭绝,以及冷门如今的四大堂主,就没有任何人得知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到岛上检验人员培训成果,或者是需要将灵岛生产的军火运输到冷门世界各地的军火仓库囤积时,四大堂主一般都会随行的原因之一——当飞行员来了!   灵岛本身所固有的天然优势是其一,而冷门强大的技术支持也是导致这岛屿这么多年来不曾被外界得知是冷门基地的重要因素。   冷门所有进出灵岛的飞行器,包括军火运输的军用飞机,都是由冷门制造并独家使用的隐形飞行器,就算世界上最为先进的雷达,于空中也探测不出它们的行踪,这也使得冷门在灵岛的人员进出以及军火运送的往来中从来就不曾被任何国家所发现。而岛上更是布有严密的防卫,各种反信号侦测与定位的布防数不胜数,可以说是全方位的避免了任何势力对岛上真实情况的探查,再加上灵岛所属海域上空的雾霭氤氲,各国各界也只当这是天然的信号屏蔽,并没有往人为的布防上想。   至于冷门内部人员,只知道这是冷门的基地,根本就不得而知这叫灵岛,亦不知这岛屿的确切位置,而且所有有资格前来基地的人员,也都是再三确认过忠诚度,誓死效忠于冷门的人员。换句话说,能被带入灵岛培训或者是作业的,都是冷门弟子中的核心人员,轻易不会背叛或者泄漏了任何关于冷门关于灵岛的信息,这也有效的避免了敌方人员派来的探子能进入灵岛并泄漏机密的可能。   善于发现灵岛的优势,能把军火及人员培训基地建到这灵岛上来,而且这么多年来这般的滴水不漏……   睨了眼身旁的冷枭绝,夜清悠心下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头脑,冷门能发展成为世界黑帮的龙头老大,确实不足以为奇,冷门的当家,道上的第一首领,这男人的确是当之无愧。而如此滴水不漏的布防,冷门的资本和能力可略窥一斑,相信道上没有任何组织可以与之相媲美的了。   筑造这一切的人,是她的男人呢,她男人如斯本事,真好!   女人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抹骄傲自豪的笑意,见此,男人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十分欢喜的。   别人再多的承认与肯定,于他来说没有任何觉得欣喜的地方,但是旁边这个人不一样,这是他宁愿倾尽一切也要与她一辈子相守的人,他今生的至爱!没有什么比能得到她的认同还有赞赏还要来得让他高兴的了! ☆、85 全球最大军火商   “枭鹰”落定,冷枭绝一行四人下了飞机,沐仓和雷天擎早就在宽阔的停机场上候着。   “当家,清悠小姐。”沐仓和雷天擎齐声恭敬的唤道。   虽然夜清悠目前的身份是冷枭绝的司机,但她同时也是冷枭绝认定的伴侣,就冲着这人是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四大堂主对着夜清悠时也是恭敬无比的。   而雷天擎虽然没正式接触过夜清悠本人,但夜清悠的第一手资料可是经他的手查出来的,而且在札城端了煞世青堂的那天,他也算是见过夜清悠了,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再加上从沐仓、白允奕和劳伦斯那听了不少她和冷枭绝这段时间的事情,自此,对夜清悠雷天擎也并不觉得陌生。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当家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去军火基地?”雷天擎接着问道。   现下灵岛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7点,芝城所在时区为西5区,然而灵岛所处地界乃东11区,跨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再加上7小时的飞行,所以尽管冷枭绝一行是早上8点从芝城出发,这会儿抵达灵岛时已经是当地时间第二天的早上了。   “女人,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倒时差?”看着身旁的夜清悠,冷枭绝缓声问道。   冷枭绝这话一出,四堂主并不觉得讶异,虽然每次当家到灵岛来,无论抵达的时间是什么时候,都会先去军火基地了解一番情况,但清悠小姐在当家心中,明显是重于一切的,那么会为了清悠小姐打破这个惯例也不足为奇。   挑了挑眉,夜清悠淡淡道:“不用,时差之于我不是问题,按你的行程来就好。”   这可不是什么客气话,夜清悠可是常年的全球跑出任务,时差之于她来说早已没有任何影响。   夜清悠脸上确实不见丝毫倦色,见此,冷枭绝沉吟了几秒,这才开口淡淡吩咐道:“先到军火基地去,明天一早再进行人员训练成果核查。”   “是,当家。”四堂主齐声应道。   灵岛上主要分三大区域,其中之一为冷门核心人员培训基地,另一个就是军火制造生产基地,再来就是居住区。   一行六人坐上了车子,很快便来到了冷门的军火作业基地。   偌大的军火基地,也按项目分为好几个区,冷门的军火生产及经营从项目上讲,有战术导弹、军用航空飞行器极其相关消费品和装置、军舰、武装或者非武装的军用车辆、军事通讯和电子设备、枪械、火炮、轻兵器、弹药以及其他军械设备。   而冷枭绝之所以每次到灵岛来,都必先到军火作业区来了解一番情况,是因为军火贸易占了整个冷门产业收入的一半,可以说军火交易等同于冷门经济命脉的半边天,如此重的比例,由不得冷枭绝不予以极大的重视。   冷门军火贸易占了全球军火交易比例的7成,最大的买主乃是各国政府,除此之外便是各界组织。美政府其实对冷门的存在十分忌惮,但又不得不倚赖于冷门的军火支持,再加上冷门暗地里自身武力的协助,美政府轻易动不了冷门,于是便也一直僵持着,乃至于如今因着军火的交易而呈现面上十分和睦的表象。   与萧盟、煞世这俩一流势力不同,萧盟和煞世是明着走黑道路线,萧盟的主要支柱是毒品交易,而煞世原来是这三个一流势力当中最为强大的一方,但是军火不敌后来居上的冷门,而毒品交易又被萧盟打压,自此煞世如今最为主要的支柱产业是情se以及人口贩卖,而冷门在外界其实打的是白道的旗号,前是军火制造商,后是冷氏集团,冷门的武力配置一直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各国各界也并不知冷门到底拥有多少的武力支持,以及这些武力又被安置在了何方,但是这并不影响各界把冷门划在黑道范围内,因为冷门这些年可以说是在无声无息中就悄然壮大了起来,而且这强大的程度各方都有目共睹,甚至没有哪一方哪一个政府敢明目张胆的与冷门对峙,试问,只凭白道上再为正规不过的军火商和冷氏集团的身份,冷门何以能在短短十几年内就壮大到让各方都害怕的程度?   这悄无声息壮大的背后,肯定少不了武装力量的绝对支持!于是,哪怕冷门明面上做的是再正规不过的白道生意,冷门的武装力量也一直不曾曝露在众方眼前,但大家还是把冷门划入了黑道范围,因为众方心知肚明,冷门不是没有武力,而是这武力藏得够深,冷门这是毫无疑问的黑老大,至于这黑老大有没有反叛政府的打算、是不是恐怖分子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任何国家都不乐意见到甚至是禁止军火生产商具备有武力条件,军火本就是可以颠覆世界的强大力量,如果拥有这般技术的组织也同时拥有属于它的武装力量,那么这组织便是任何国家都会为之防备与恐惧的!夺权,这是无论哪个掌权者都十分忌惮的敏感话题,而冷门恰恰好,非但拥有了强大的军火技术,同时还兼备着强大的武装力量!   冷门的壮大是必然,这是自保以及护佑冷门利益的必须,冷枭绝其实并没有为祸世界和平或者颠覆政府的谋算,甚至冷门走上军火制造销售这条道路,冷啸天以及冷枭绝都是出于世界和平的因素考虑。   世人总认为军火贩卖,那是发战争财,也总会因此而斥责军火商是“反和平分子”,但鲜少有人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一国的存在之于世界是绝对的强大,那国也拥有绝对优势的军事力量,而他国政府却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或者是军事能力不足以至于膀臂挡车,那么这对世界和平来说才是最大的挑战。一超多强,甚至全部都是强者,这和平才能维持,这世界也才有稳定可言,换句通俗易懂的话,如果人人手中都有枪,那么谁都不会敢轻举妄动!   然而不管军火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致力于大环境下的和平,至于地区上的不稳定,那是国际道义都不能阻止的人性贪婪,是弱肉强食的国际环境下适者生存的规则罢了!   军火商不是上帝,他们的存在也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军火商的本质依旧是商人,是商人自会图利,不可能会做无谓的事情,他们只是想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国际环境下谋得更好的生存与发展罢了,至于地区上因军火力量不足以至于被大国欺负的小国,军火商不是慈善家,只能怨一句,谁让弱者占了连强者都会眼红的资源而又没有能力自保呢?   冷门的强大是自保以及护佑冷门利益的必须,然而冷门这般的壮大已然成为各方的眼中钉肉中刺。其实,涉及到权力利益,就很难说孰对孰错,事实面前,只有孰强孰弱之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就是真理,受控于人谁都不乐见,成为掌控者才能有能力随心所欲,才能在纷繁的纠葛中率先获得立于不败之地的先机!   冷门无错,各政府各组织亦无错,只是立场相悖,便注定了潜在的敌对。   而这些年,无论各方如何打压,冷门依旧安稳至今,可见冷门的绝对强大,于是,各方一面惧怕着不敢明面上与冷门敌对,可事实上,却是一直在蠢蠢欲动着想伺机彻底除去冷门。   美政府不是没有过动作,只是多次行动之下都奈何不了冷枭绝,冷门的武装力量又查而不得,加之还需倚赖冷门的军火,这些年美政府也就消停了些,然而,美政府的消停可不意味着别的势力不会找茬。   冷门虽树大,却无意招风,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于是,种种的麻烦便也不可避免。   这些年来,煞世明里暗里可没少动作,当然,煞世针对的可不仅仅是冷门。煞世本是这世界黑道势力最强大的所在,冷枭绝接手冷门后,煞世的优势不复存在不说,这道上龙头老大的位置还被冷门给夺了去,自此煞铭威对冷枭绝便多了种刻骨的仇恨,那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可惜这些年争来斗去,煞铭威都没能讨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而除了煞世,和冷门处于敌对状态的组织可不少,可以说,只要利益相悖,就注定了水火不容。冷门在国际军火交易市场上一家独大,就必定是阻碍了别家的发达之路,服者,只能自叹技不如人,而不服者,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就比如这次与冷门合作的军火材料供应商忽然间一夜倒闭的事,萧盟和冷门虽说也算是敌对状态,但双方从未有过很不友好的对抗,再加上这阵子萧盟在和欧洲二国、“暗”较量着,也很难顾及到给冷门的军火交易添堵的事情上来。因此,冷枭绝很难不怀疑到原来在国际军火贸易上占有相当市场份额的俄三大黑帮身上。   自冷门在军火交易市场上独占鳌头后,以霍尔为首领的俄第二大黑帮与俄第三大黑帮早就放弃从事军火贸易行业,转向跟冷门定制他们自身所需的军火设备,然而这并不能保证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再来便是一直不肯放弃军火交易这块肥肉的俄第一大黑帮,它的嫌疑是最大的,自此,冷枭绝才让雷堂左副堂主全力调查背后的真相,还特别指明重点稽查煞世以及俄罗斯位列前三的三个黑帮近来的动态。煞世重创,煞铭威昏迷,煞世这阵子自顾不暇的状况冷枭绝是知道的,但冷门和煞世是绝对的水火不容,因此冷枭绝还是对煞世有着相当大的防范。   冷枭绝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道上的他狠辣冷酷那已是人尽皆知,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不加倍还回去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而这会儿,冷枭绝在四大堂主的陪同下于冷门军火的各个作业车间都巡视过了一遍,便来到了军火作业车间的冷门高层会议室。   冷枭绝在主位上坐着,夜清悠坐在冷枭绝身后,而四大堂主分坐在方桌的两边。   “沐仓,用于自防武器制造的那批原材料还剩多少?”就最近在接的单子都问过进度后,冷枭绝便把重点放到了霍尔这次的军火订购上来。   当初与冷门合作的军火供应商倒闭的消息传来后,冷枭绝便让沐仓先动用冷门专用于自防武器制造的那批原材料赶制出霍尔要的那批货,如今霍尔要的货既然能及时赶制出来,那便是补齐被用掉的原材料的时候了。   ------题外话------   亲们,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一句话,舒会加油努力的! ☆、86 四堂主关于找对象的看法   “当家,不到四分之一了,我已经联系上了十家供应商,并已与三家建立短期合作关系,被用掉的原材料很快就能被补齐,而且库存也会被加大以防万一,但是当家,我始终觉得这么做治标不治本,如今我们的条件已大致成熟,当家是否考虑现在就实行军火材料供给的转型?”沐仓回道,一张酷脸依旧严肃的板着。   闻言,冷枭绝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后,鹰眸一抬,缓慢而又鹜定的开口道:“有了这次的经验,冷门以后不可能只与一家材料商建立合作关系,然而,最牢靠的方法,还是冷门能手握足够的军火材料资源,这样才能彻底不为外部条件所影响。”顿了顿,鹰眸看向左侧的劳伦斯:“冷门必须获得更多的矿源,冷门军火材料的供给要实现一个大的转型,那就是,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这样一来,劳伦斯,除了我们在非洲掌握的矿源,冷门要把触角伸到七大洲四大洋去。”   “是,当家,回去我就拟定详细的矿源购入计划。”劳伦斯桃花眼微挑,一脸的跃跃欲试。   “允奕,这边矿源的人手要保证能跟得上。”冷枭绝朝右侧的白允奕说道。   白允奕一脸的笑眯眯:“当家放心,几年前就已经在进行人员培训,如今拥有矿源技术的人员已经过万,而且新人员依旧还在源源不断的物色培养当中,人员方面不是问题,就等着如今这般成熟的条件了。”   冷枭绝唇角一勾,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时机确实已经成熟,完全的自给自足,冷门的军火制造该迎来新的契机了。   冷门一直只在非洲拥有矿源,然而这只能实现冷门军火制造材料百分之三十不到的供给。前些年条件不成熟,矿源的开采、储存、运送都需要大量的专业人手,而灵岛岂是随便就能让外面的人员进入的?还是冷门自己培养出来人员的妥当,而且这些年冷门的武力也大有所增,矿源的把守已不成问题。   之后,冷枭绝就和四大堂主讨论起更为详细的计划来。   夜清悠在冷枭绝右身后坐着,听得五人当着她的面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讨论起这么重大的机密来,心下禁不住有些触动。   虽说她目前算是冷枭绝认定的伴侣,但是冷门内部这么机密的事儿,她不也没有资格知道么?这冷枭绝也是,冷门和美政府一直以来就是暗中敌对的状态,他怎么能在芝城酒店那一夜后就认定了她呢?他就不怕她和“暗”纠葛是假,使计接近他是真么?说他信任她么,偏偏吃了哥哥那么浓的醋,可说他不信任她么,冷门的一切却又那么肆无忌惮的让她知道……再者,就算是伴侣关系,然世事难料,他就不怕个万一,以后她会对冷门不利?   这男人,当真是个怪人。   夜清悠眉微蹙,就那么直直盯着冷枭绝一眨不眨的看着,似是要探究这男人到底哪来的对她的鹜定,不过看着看着,探究的眼神就变了质,变成被这工作中的男人给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一点儿不假。   此刻的冷枭绝,一身的内敛,但却又矛盾的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场;冷酷的面容上,那是道不尽的沉稳风华,那是再大的风浪也自信能够安然无恙的鹜定;俊美的侧脸,刀凿的轮廓,潋尽春花秋月的风情,却也不失高山大海的凌厉深邃;那双深如幽潭的鹰眸,偶尔懒懒的低垂着,偶尔抬起时,却又是夺尽万千璀璨的犀利光芒……   这般模样的冷枭绝,让夜清悠看得有些呆了。   这男人,是个多面体吗?这副模样的他,她还从未见过,或者是见过的,只是之前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因而并没有细细的观察过工作中的他。   与她独处时,他是强势的,霸道的,腹黑的,会耍赖,会流氓,会委屈,会一副小媳妇儿模样的指控,会羞恼别扭,会不安惊慌……独处时的他,卸下一切身份与防备,帅得让人怦然心动。而此刻,这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这个散发着强烈自信气息的男人,这个笑傲权势翻手是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一样的面庞不一样的气质,却也同样俊帅,帅得天理难容,帅得让人离不开眼。   看着男人正垂下的眼睑,夜清悠忍不住想到,那双眸子在看着她时总会带着炙烫和如火般的热情,当下,心跳便漏了一拍,可还没等她自悸动中回过神来,倏然,背靠着软椅的男人猛的一个侧头,堪堪,清眸迎上了那双深邃的鹰眸,尔后,男人唇边便勾起了一抹妖艳的笑意。   被男人那双仿若一切了如指掌的鹰眸那般别有深意的看着,又瞥见男人唇边那抹肆无忌惮的愉悦笑意,夜清悠只觉无数燥热袭上脸颊,然后,俏脸便轰的一下红艳得宛若那天边的晚霞。   她居然看着这男人看呆了,还被抓了个现着,太丢脸了……   夜清悠这会儿想钻地洞的心都有了,可偏偏男人的目光和笑容却愈发肆无忌惮,尔后,女人一个羞恼,就瞪了回去。她就是看呆了怎么了,谁让他长得那么妖孽!再说了,她也只是看看他而已,他有必要笑得那么得瑟笑得那么无耻么!   这边男人和女人“深情”对望着,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无声,四大堂主悄无声息的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当家和清悠小姐,这是当着他们的面在调情呢!   当家可从未笑得那么妖媚呢,莫不是在,额,勾引清悠小姐?而清悠小姐虽然看着有些脸红羞涩,但也不忘挑衅着应下当家的挑战么?   看着正在“调情”的男女,四堂主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蜜恋期间俩人你侬我侬,当真是羡煞旁人,这股子甜蜜的气息就连他们都能感觉得到,还真是让人心中蠢蠢欲动,也想寻得这样的一份感情呢!   这般想着,下一秒,四堂主便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算了吧,让他们找对象固定下来,然后再这般你侬我侬,还真是,想想都不可能。   劳伦斯最先压下了心中的羡慕,他可是以流连花丛为傲,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自在,何必找个人来束缚住自己,那多不自由!而且,吊死在一棵树上还真不是自己的风格,再说了,找对象定下来,那谁来疼惜这世间的无数美女呢?四堂主之一的劳伦斯,一双桃花眼恣意风流着,无声猥琐的笑了。   再来最鄙视的便是雷天擎了。操,找女人定下来?他疯了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男人还非得找女人了是么,有需要不会运动去?他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不是也过得好好的!那些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女人,抵不上他轻轻一推,跟个瓷娃娃似地,还动不动就哭,让他一个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男人去伺候那么个娇滴滴的女人?算了吧,麻烦!当然,清悠小姐虽然也细胳膊细腿儿,但是身体素质绝对强悍,也肯定不会动不动就哭,要是清悠小姐,他倒是可以考虑,不过,难道要让他去跟当家抢女人?这般想着,雷天擎当下便又狠狠打了个寒颤,算了吧,伴侣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心中蠢蠢欲动后,脑海中忽然闯入一个身影,沐仓当下便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尔后狠狠鄙视了一下心中忽然冒出来的突兀想法。女人这种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吃完了不负责任,不靠谱!看了腻歪对视着的男女,沐仓面瘫的脸上唇角一抽,好吧,清悠小姐还是挺靠谱的,至少愿意对当家负责。   最后,便是白允奕了。看着冷枭绝和夜清悠的甜蜜互动,一股羡慕劲儿上来的档儿,不知为何,白允奕忽然想到了楚弯弯,当下,笑意盈盈的温润面庞一僵,便不由自主的一个狂猛的激灵。他怎么会想到那个恰恰北?脑抽了吧!那张脸狐媚狐媚的,而且一个女人身材那么好干什么,想勾引男人?怎么看都不宜室宜家!还有那是什么性子,那么火爆,动不动就暴力,一点儿都没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温婉!这般想着,笑面狐狸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那样的女人,他不会放在心上滴。   这边冷枭绝心情大好的以眼神“荼毒”着夜清悠,丝毫不知他和女人的互动已经在四个手下心里引发了一场百转千回的心理历程。   终于,在逗弄得女人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后,冷枭绝心情甚好的挪回了眼,接着又和四堂主就刚才中断的话题讨论了起来。而这一回,夜清悠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后,便不再看他,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谈论的内容上来。   大约半小时后,五人的话题即将结束之时,雷天擎的手机忽然响起。   半分钟后,雷天擎挂断手机,向冷枭绝请示道:“当家,雷右副堂的电话,说萧司洛请求和当家视频,有事相商,这视频转是不转?” ☆、87 想我了没?   萧司洛?   听得雷天擎向冷枭绝的请示,白允奕、劳伦斯和沐仓分别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些微的讶异。   同为道上的一流势力,萧盟和冷门平日甚少往来,双方没啥交情而言不说,甚至算是争夺市场以及地盘的敌对势力,可这会儿,这萧盟的头头居然要网会他们的当家?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莫非……三堂主又交换了个眼神,莫非是萧盟和欧洲两国对抗在即,向冷门购买军火来了?   莫怪三堂主会有这样的想法,“暗”伙同欧洲两国欲重创萧盟的消息冷门是知道的,可是具体的攻击方案以及时间,冷门不得而知,然而潜入“暗”获得了详细密报的萧司洛肯定是知道的。   萧盟这是以一敌三,虽说萧盟如今在全球占有1成的军火市场,但除去基本的自防武器数量,再撇去已经交付的订单,萧盟的军火库存应该是所剩不多的,以一敌三本就够呛,而这三国又是世界一流的大国,就算是萧盟截获了消息率先做好了破解三国攻击的准备,然而所需抗敌的军火肯定是越多越好的,这么一来,临时赶制不成,萧盟只得向冷门购买来了。   雷天擎话落,冷枭绝潋下鹰眸,几秒后,心中便已有了打算,尔后,男人微微偏头,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睨了眼夜清悠,这才沉声开口道:“让雷右副堂把视频切过来。”   “是,当家。”雷天擎领命,很快便拨通手机交代了下去。   将前方五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冷枭绝身后的夜清悠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看来萧盟和冷门关系果真算不得友好,冷门和萧盟应该是没打过交道的,否则四堂主不会这般反应。不过,这冷枭绝看她是什么意思?   这边夜清悠正对冷枭绝暗自的那一瞥不明所以,对面的白色墙壁上,“叮”的一声后,一个蓝色的方形电子映像屏忽然闪现,几秒的晃动后,萧司洛的身影出现在了电子映像屏上。   “冷当家,别来无恙。”萧司洛率先开口,英挺的面庞上,俊朗的眉梢微微上扬,唇角边衔着一抹慵懒的笑意。   “托福。”冷枭绝鹰眸微眯,定定的看了影像上的男人几秒后,冷冷的吐出俩字。   见冷枭绝态度不甚良好,萧司洛也不以为意,他可没忘了上次在华城的冷氏酒店,这男人盯着他时那万般防备的目光。   想到这,萧司洛顿了顿,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会议室,尔后,那个在冷枭绝右侧身后安静坐着的女子一下便闯入眼帘。   男人眸底蓦的一亮,她果真也在么?夜清悠,清悠……   会议室的六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电子屏上,这会儿见萧司洛发现了她,夜清悠扬了扬唇角,也不出声,无声的跟屏幕上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相识一场,也算缘分,而且这萧司洛,她还挺欣赏的。   不得不说,上次萧司洛连累了夜清悠被“暗”追杀后,几番邀请夜清悠到萧盟去的“负责任”的态度让夜清悠对他的品行大为赞赏,并觉得这样的朋友值得深交,自此,如今这才以朋友之礼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而这个笑容落在一直注视着她的萧司洛眼底,便成了这世上最美的弧度,尔后男人唇边的慵懒扩散:“兄弟,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他可是每天都有想起她,如今再次看见她,这种感觉真好,她似乎,更让人移不开眼了呢。   萧司洛觉得对面荧屏上的女人,似乎较华城见面时有些了变化,但具体哪儿变了,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是越看越舒心,越看越想成为她心中在意的那另一半。   而萧司洛不知道的是,夜清悠的变化,源自于冷枭绝,这种变化不在于样貌上,而在于通身的气质上。   要说没接受冷枭绝之前,夜清悠是清冷淡然的,甚至是冷漠的,那么如今的夜清悠,为冷枭绝除去众多心结并知晓了爱情后,纵使依旧是那般清冷的模样,身上却多了股柔和轻快,那是爱与幸福发自内心的衍变,不明了俩人感情经历的萧司洛,当然不知道如何解读夜清悠身上的这股子变化。   而这会儿,听得萧司洛的问候语,夜清悠眉梢微挑,眼带戏谑的回道:“距离上次见面,好像才一个星期吧。”   “有句话叫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兄弟应该听过吧?这么算来,我们也有20年没见了,我可是想兄弟想得紧,兄弟都不联系我,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萧司洛依旧是一脸的慵懒笑意,不过这随意的话语之下内心的紧张,就只有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他还真怕这女人来句“真的把他给忘了”或者“一点儿都不想他”。   虽然知道她和冷枭绝关系应该不一般,但是他还是希翼着,她能够记着他,就算不是以情人的方式,以朋友的方式偶尔记起也是好的,至少能在她心里占上那么个位置不是么?   听得萧司洛的说法,夜清悠唇角抽了抽,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他当他在泡妞么?正想开口,她面前的男人却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鹰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阴沉。   夜清悠心下一突,这男人,怎么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冷枭绝冷唇一抿,沉声开了口:“过来。”   闻言,夜清悠挑了挑眉,也不计较男人不甚良好的语气,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走向冷枭绝,她也想知道这男人怎么忽然间变了脸。   在场的除了雷天擎和沐仓,其余人是见识过冷枭绝醋缸发作时的模样的。   尔后,劳伦斯和白允奕对视了眼,无奈的笑了。   当家这会儿吃的又是哪门子醋啊?难道就因为清悠小姐和萧司洛说了几句话?不过,貌似这萧司洛问的话都挺欠扁的,虽然口口声声唤清悠小姐“兄弟”,但是这话里的试探和想当第三者的意味,那可是明显得很呐!   上次在华城时当家的御敌之术用得够狠了,没想到这萧司洛对清悠小姐还没死心,看清悠小姐这模样,明显就是不知道萧司洛对她存了心思。   虽然如今清悠小姐和当家感情稳定下来了,但是,也难保这萧司洛不能成功插足!   这么想着,俩人又对视了眼,当下便也觉得当家这醋是该吃,否则这清悠小姐依旧不知不觉的,难免会被这居心不良的萧司洛给骗了!   而沐仓和雷天擎不知内幕,也就当夜清悠和萧司洛是旧识,心下只是有些诧异罢了,而对于冷枭绝忽然沉下来的语气,二人则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反观荧屏上的萧司洛,在听了冷枭绝的话后,唇角的笑意骤然一僵,尔后便垂下了那因见到夜清悠而欢喜的眸子。   虽然早知道这俩人是男女之间的关系,而且夜清悠很有可能也是喜欢冷枭绝的,可知道是一回事儿,想不介意那又是另一回事儿。   尽管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次和冷枭绝的网会可能会见到夜清悠,他也曾认为他除了高兴,不会有别的情绪,可如今看着俩人这般明显他人插不了足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的,心中酸悸遍布。   他一直知道他还没有死心,也知道现实是怎么样的,可只要没见到俩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他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或许某一天,俩人发现彼此不适合,分开了,或者是冷枭绝辜负了她,他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觉得无望,那么这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将如何平复?   是的,冷枭绝又如上次在华城的冷氏酒店一般,一把拉过了夜清悠让她坐在他腿上,尔后,大手便占有性的环上了女人的腰间。   冷枭绝永远知道该如何打击情敌,可是,这情敌的顽抗程度也让他懊恼。   他还以为经过了上一次,这萧司洛该死心了,可没想到,这刚见到他女人,那双贼眸就亮了起来,还笑得那么荡漾想勾引他女人,最该死的,竟敢当着他的面跟他女人调情!   想我了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司洛欠扁的话语不断冷枭绝耳边回放着,然而最让他气愤的是,这女人居然还跟萧司洛聊得那么欢,当真是,闹心!   这边猝不及防被冷枭绝猛的一下拉入了他怀中,夜清悠当下一个诧异后,便似乎明白了冷枭绝这么做的用意,尔后,这俏脸便有些沉了。   她只是跟萧司洛说了两句话,这醋缸又发作了?   她对他的感情,他难道还不清楚么?而且她之前在华城就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跟萧司洛只是萍水相逢,他怎么还是那么介意!   还是说只要是个男的,他就这么防着?   要是她说她欣赏萧司洛的为人,打算结交他呢,这霸道的男人是不是就打算不允许了?   心下气恼着男人的霸道行径,夜清悠正欲开口,冷枭绝却早她一步先出了声。 ☆、88 拍不死的苍蝇   “女人,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是你男人,你总得给我拍苍蝇的权力吧!”冷枭绝些微懊恼的声音在夜清悠耳边响起,外人看来就是这俩人在亲密的咬耳朵。   男人边嘀咕着,边低头暧昧的咬住了女人的耳垂,四堂主包括屏幕上的萧司洛都没有听到冷枭绝说了什么。   夜清悠因着冷枭绝的举动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身子,顿时便惹来男人一声愉悦的低笑。   他女人真敏感呢……   因着夜清悠的反应,冷枭绝心情稍稍明朗了些,这女人是他的,从身到心都是,他萧司洛就算再怎么觊觎,也只能是徒劳!   这边冷枭绝心中愉悦,夜清悠则有些羞恼了。   这男人哪形成的坏习惯,为什么总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搂搂抱抱亲亲咬咬!他脸皮厚,她还要脸呢!   而且他居然说萧司洛是苍蝇?他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居心不良么?   “冷枭绝,现在在开会,把你的手拿开,嘴巴也给我老实点儿!”俏脸微红,夜清悠微垂着头不敢看众人的反应,咬牙切齿的朝着依旧咬着她耳垂的冷枭绝低声喝到。   “不放,你聊你的天,我拍我的苍蝇,不关事儿。”男人俊眉微抬,咬着女人的耳垂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女人刚才居然跟萧司洛聊得那么欢,那萧司洛笑得眼都眯了,不给情敌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他就不叫冷枭绝。   “冷枭绝,我只跟萧司洛说了一句话而已!”夜清悠气恼。   什么叫她聊她的,他拍他的苍蝇,她不过是跟萧司洛打个招呼,他还草木皆兵了是么,这个醋缸!   “我知道,刚才要不是我把你叫过来,你们肯定已经聊开了不是?所以现在我给你机会跟他说第二句、第三句甚至更多,就当是弥补吧,我看你们刚才聊得挺开心的,这会议不急,你们先聊,聊够了再说正事儿。”   他知道女人和萧司洛只是萍水相逢,上次在华城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感觉到危机。   萧司洛觊觎他的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上次在华城的冷氏酒店他就知道,而女人现在虽然对萧司洛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女人对萧司洛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女人欣赏萧司洛!   他可不信男女之间有什么纯友谊,感情是不受理性控制的,等动了心,一切就晚了,现在聊得开,以后指不定会发展成为心心相印的悸动,要是到时候女人真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萧司洛,他找谁哭去!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夜清悠却听得很是无奈,同时也很是恼火。   这男人就一定要曲解她的话是不是?瞧瞧这说的都什么话,她都替他牙酸。   还有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和萧司洛聊得欢了?这男人整个就一闷骚的大醋缸,刚才她明明就只跟萧司洛说了一句话而已,他这醋就吃得她够呛,那她以后还不能跟别的男人说话了是不是?除了他,她就谁都不能接触了是不是?   想到冷枭绝连楚弯弯的醋都吃,这会儿还介意上萧司洛这个和她萍水相逢的人,夜清悠越想就越恼,他喜欢吃醋是吧,她就让他吃个够!   是这男人说的,给她机会和萧司洛聊,他这般好意,她当然不能辜负了不是?   只见女人抬起头,对着电子屏上的男人柔和一笑:“萧司洛,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忘了,好歹并肩作战过一场,也算战友了不是?而且口罩上的东西,我可是已经记下来了,有机会,肯定会到萧盟去做客的。”   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原本正因俩人亲密互动而揪心无望的萧司洛顿时心下一喜。   她心中也是有他的位置的不是?哪怕目前来说,那位置小得不能再小,他也很高兴。她非但没忘记他,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还说会到萧盟作客,她是不排斥他的吧!   那么,先当朋友又有何不可?只要她还没跟冷枭绝结婚,不,就算是结婚了,这婚也还可以离的不是么?   这么想着,萧司洛心里顿时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是他消极了。就算是夜清悠现在还不喜欢他,那么只要她不排斥他这个人,她愿意跟他当朋友,他便还有机会。   冷枭绝不见得会是她的良人,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又有何错?那么从今天起,他便要和冷枭绝公平竞争了。   想通了之后,萧司洛一扫之前的阴霾,眸子顿时亮堂起来,柔声回道:“兄弟,那我可就在萧盟等着你了,什么时候来,说一声就行。”   夜清悠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打夜清悠跟萧司洛又开始聊,冷枭绝便僵硬了身子。   这女人,让她跟萧司洛继续聊,她还真聊上了!她难道没听出来他的介意么,她不安抚他不说,反倒跟萧司洛说她没忘记萧司洛,她是存心要气死他是吧!   还有那该死的口罩,他们之间果真有秘密!   冷枭绝正气头上,见萧司洛接话,便抬起头冷冷睨了他一眼,可在见到萧司洛眸中的亮光时,心下顿时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刺挠,排山倒海的酸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妒火攻心,一发便不可收拾。   不让女人和萧司洛接触果然是正确的,这只拍不死的苍蝇!冷枭绝心中恼恨着,刀尖子般的视线狠狠射向屏幕上那笑得开怀的男人。   面对冷枭绝刺骨般冰冷的目光,萧司洛当然是,视而不见,一双朗目直盯着夜清悠不放。   见此,冷枭绝鹰眸一眯,无限的黑在那双鹰眸中酝酿开来。给点阳光,他萧司洛就灿烂了是不?!就算现在拍不死这只臭苍蝇,也要把他拍晕了,让他没有力气再来纠缠他女人!   男人倏的又低头,重重咬上了女人的耳垂,在女人惊得一颤后,便开始在女人耳垂上作弄起来。   萧司洛应话,夜清悠点了点头,唇角的笑容还未散去,下一秒便感觉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心下顿时一惊,这男人属狗的?!   可还没等她怒叱出声,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便让她身子重重一颤,尔后便僵住了。   这男人居然……夜清悠羞愤了!   男人自那重重的一咬后,炽烫的唇舌便于女人的耳垂处流连起来,轻吸慢吮,既温柔又强势的逗弄着女人敏感的耳垂。   炽热的呼气打在女人的耳边,加之男人吮吻的酥麻,女人的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阵阵轻颤。   这男人,太可恶了!女人心下一颤一颤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砰然加快,红唇紧抿着,根本不敢开口让男人停下动作。   几番缠绵下来,冷枭绝早已熟知夜清悠身体的敏感点,如今更是打定主意向萧司洛宣示夜清悠的归属权,因而唇舌的逗弄更是没有留情。   看着俩人的互动,在场的男人都瞪大了眼。   下一秒,一句仿若从地狱传出的冰冷话语在会议室响起:“闭紧你们的眼,堵实你们的耳朵!”   冷枭绝冰冷无比的话语让四堂主心下一惊,赶紧捂耳闭眼。   开玩笑,有些东西听不得看不得,否则,当家可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四大堂主心里却似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便是雷天擎了,雷天擎虽从其他三堂主那儿知道了冷枭绝对夜清悠的感情,但却没经历过俩人这一阵子所发生的事儿,自然是不知冷枭绝这般做的用意,于是当下便震惊不已。   这当家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要在这样的时间与地点跟清悠小姐亲热?当家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开放的人啊?   要是说刚才还没明白为什么冷枭绝会忽然把夜清悠抱在怀里,那么现在沐仓已经知道了,当家,这是吃醋了!   因为清悠小姐和萧司洛的相识,因为清悠小姐跟萧司洛的聊天。   沐仓虽没谈过恋爱,但也算是经历过情事的人,当家这般行为,不是宣示所有权,不是吃醋,那又能是什么?   而反观劳伦斯和白允奕,虽说他们是“过来人”,对冷枭绝大庭广众之下跟夜清悠亲热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回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震。   当初在华城冷氏酒店时,当家的做法可比这个限制级多了,虽说如今只是和清悠小姐咬咬耳朵,但是从刚才当家让他们捂耳闭眼来看,保不准就不仅仅是咬耳朵那么简单了。   看来当家对这个萧司洛,可是相当的在意,否则不会几番这样宣示主权,他们有预感,这萧司洛,也许会成为当家和清悠小姐感情路上的强力阻碍。   四人心下想法不一,然而却是一致遵守着冷枭绝的命令,眼睛闭得老紧,耳朵也捂得严实。   男人继续在女人耳边作弄着,潮红爬上女人的俏脸,与上次背对着萧司洛不同,这次夜清悠可是直对着荧屏。   含春粉面,芙蓉之姿,玫瑰之艳,当下便让萧司洛红了眼颤了心,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89 他要的,不只是两情相悦   女人边紧咬着下唇抵抗男人的恶意逗弄,边使劲儿掰开男人圈住她腰间的大手,奈何铁臂非但不松,反而愈发禁锢。   男人的唇舌十分激狂,隐隐带着不安和怒气,夜清悠心下一紧,当下便觉得喉间有些涩然。   这男人,她对他什么感情他还不清楚么?虽然未必及他对她的爱那般深,但是,这种感情她从未给过任何男人,就连伯纳诺也没有,他又何必如此不安。   他可知,如果她的心不是全部放在了他这儿,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一直以来想退出道上安稳生活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她曾经以为必不可少的一切都重要了,这是她过去22年未曾料到,一份如此深重的感情。   她一向淡然清冷,感情观亦是如此,然而他却是个疯子,奈何不得他,她便也只能随着他一起疯,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她便不能再有任何的在意了么?   她在意的东西不多,在意的人更是少,然而他却是份量最重的那个,难道,这样的感情还不够么?   他的感情太极端,也太疯狂,很容易自伤且伤人,曾经她排斥抗拒挣扎,然而最终,她还是被他这样的感情给束缚住了,随了他一起沉沦,可这并不代表她转换了想法,然如今,他竟是想把她变成他那般的极端疯狂么?   这一刻,夜清悠忽然恍悟了冷枭绝不安的来源。   原来他要的,一直不只是她的感情,而是她无论眼中心中,都只能有他一人。   这个认知让夜清悠心中沉甸甸的,仿若千斤大石压在了胸口般,就连呼吸都变得很沉重。   女人低垂的清眸里尽是复杂,蓦地,一幕场景倏然闯入了脑海——男人为了留下她,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胸膛!   心下猛地一个抽搐,女人忽然在男人怀里激烈的挣扎起来。   女人突如其来的强烈抗拒让男人身子重重一颤,惊慌同一时间跃入那双黑泽的鹰眸里。男人的俊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除了上次他误会了她,就算在她还未接受他之前,她也从来不曾对他这般的抗拒……   再次失去女人的恐惧让男人鹰眸一瞬变得通红,通身气息也变成了酷寒的凛冽,那禁锢着女人腰间的大手更是下意识的牢牢收紧。   “萧当家,有事稍后再说。”看向电子屏上脸色不太好的男人,冷枭绝冷声出口道,尔后不等萧司洛有任何的反应,冷枭绝拿起桌上的遥控就断掉了视频连接。   “你们也出去,任何人任何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男人的声音仿若结了冰一般的冷酷,也唯有冷酷,才能掩饰男人此时心中极度的不安了。   “是,当家。”四堂主齐齐沉声应道,面色皆是冷沉,还带了隐隐的担忧。   当家和清悠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心中虽挂虑着,冷枭绝一声令下,四堂主还是即刻离开了会议室。   四人早就在冷枭绝断掉和萧司洛的视频时便已经睁开了眼。   不是他们听到了什么,更不是他们看到了什么,而是他们忽然感觉到了会议室里氛围的不对,那种仿若风雨欲来的压抑和凝重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放下手睁开眼。   四人离开,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女人此时已经在男人怀里安静了下来,男人的大手却依旧紧紧环在女人的腰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沉默了一阵后,夜清悠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放开我,我要下去。”   冷枭绝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嗓音由于绷紧,沉重而干哑:“不放。”   女人垂下眸子,不再说话。又是一阵沉默,男人忽然把头凑到了女人的肩膀上,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安,缓声开口问道:“女人,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顿了顿,夜清悠清眸一闪,淡声道:“我跟萧司洛是萍水相逢没错,但是他的品性,我挺欣赏,打算交了他这个朋友,你是不是要拦着?”   冷枭绝心下一紧,疼痛瞬间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果真对萧司洛是有好感的是吗?今天为了萧司洛,她就这般抗拒他,等俩人相交以后,她是不是就会弃他而去投入萧司洛的怀抱了?   “女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有我了吗?我当你的伴侣,当你的朋友,你不要,和萧司洛交好,好不好?”男人说得极为轻缓,然而声音里那一丝丝的颤抖还是不可遏制的泄露了出来。   他信任她,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会害怕,这已经无关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对情深缘浅的惧怕,他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唯独掌控不了,一个她。   “不,你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我忽然间发现,原来我不明白你。我一直以为,你要的是我的感情,是两情相悦,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你要的,是我的一切,你要我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的存在,你防着我身边一切的人,无论男女。你要把所有曾经驻进我心里的人都一一拔除,也不愿意让任何人再有机会在我心里占据位置,你要我心里只能有你,对吗?”   夜清悠一字一字淡淡说道,平缓的声调,听不出喜怒。   顿了顿,夜清悠垂下眸子,轻轻吐出了最后一句:“冷枭绝,你太自私了。”   能让她在意的人,本就很少,如今他要占据她全部的在意,先不说一个人只围着另一个人转,做的任何一切只为了另一个人,这样的感情会给双方造成多大的压力,这样孤注一掷倾尽一切,是在冒险,是在赌一种幸运,如果俩人能牵手美满幸福的走一辈子,倒也没什么,可万一牵手的途中出了什么差错,这是要俩个人一起都崩溃是么?   她始终不能明白,一个人的感情,如何能重到了这般的程度,仿若就只是为了爱而生一般,那么的不顾一切。   她一直都是理智冷静的,就连如今对冷枭绝敞开了心扉,为他放弃了很多原来一直坚持的东西,可对待这份感情,她依旧是有所保留的,这是一个人所该有的最基本的自保和防卫不是么?   然而,冷枭绝却是个疯子,他甚至可以不要性命,也要求得她的一份谅解和以及与他相悦的感情,这也就算了,她随他疯了一回。   可如今,他却是要让她随他彻底疯掉,这是要彻底断了她的羽翼,截了她的后路,他连最后的一份防备都不愿意让她保留!他可曾想过,那份防备是她永远不会放弃、会一直坚守的底线,而如今他却欲要拿她的不安来换他的安心,他这不是自私,又能是什么?   她不曾让他如此倾尽一切,然而他却欲要她付出和他同等的疯狂以截断她所有的后路……她要的,是一份哪怕疯狂、也依旧可以在一朝不可挽回的伤害后随时清醒的感情,而不是一朝梦醒,就丝毫没有回转余地的绝路。   夜清悠幽幽的话语让冷枭绝心中重重一颤,那环住女人腰间的铁臂仿佛要把女人嵌入自己怀中那般紧紧圈着。   女人,终于还是发现了吗?   他不曾料想,原来这天来得那么快,他幻想着能在女人毫无防备之时一天一天占据她所有的在意,可他却忘了,他女人不是一般的人,她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和感知。   是的,他承认他是自私,他想要女人无论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他,他想要她除了他,再无别的后路,这才是永久留住女人最牢固的办法。   而如今……既然不能悄无声息的水到渠成,那么,便摊牌吧。   “女人,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你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就算你眼中看到再多的人,心里也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男人些微沙哑的嗓音透着紧张和希翼。   夜清悠唇角轻勾,神色淡淡的缓声道:“冷枭绝,我做不到心里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心中还有已故的父母,有哥哥,有义父幕哥,有弯弯,我在意的人不多,这些都是我的至亲好友,我无法拿他们跟你比较哪个最重要,甚至如果你和他们同时出了事,我抛下的会是你。然而关于爱情,一个人的心,其实很小,心里装下了一个你,我便再也容不得其他人。我的感情早就给了你,你珍之护之,不让它破碎,它便一直是你的,一直在你那儿,谁都夺不走,能给你的都给了,不要拿掉我心里最后的一丝防卫好不好?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后面的话夜清悠没接着说,然而不必她说,冷枭绝自然也能知道。   给了他爱情,只要他珍惜,她便永远是他的,谁都抢不走。只是,他不能触犯她最后的底线,她还需要亲情,需要友情,心中只有他一个,她想,她永远也做不到。   闻言,男人静默。   亲人,他自然可以容忍他们占据她心中一定的位置,然而朋友,以及那些对她有想法的人……   良久,冷枭绝有些抑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女人,你一心想跟萧司洛交好,但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是男女之情?” ☆、90 闻言,夜清悠一顿,尔后双手叉着面前的会议桌一个转头,无语的睨着男人:“冷枭绝,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个男的你就防着是不是?” 他连弯弯都防着,防着萧司洛一点儿都不奇怪。 男人唇一抿,他就知道,他女人其实对感情线条很粗。当初要是他不挑破,她压根儿就看不清楚他的感情,更别提如今萧司洛还没他当初表现得明显了。 冷枭绝这会儿,真是既开心,又不开心。 他开心,因为她并不是知道了萧司洛的感情才对萧司洛那么和气,想与之结交。 他不开心,是因为同样是曾经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但是她对萧司洛比当初对他好多了!她都承认了,她欣赏萧司洛,当初她可没说她欣赏他! 男人再次醋了,一张俊脸真是要多黑有多黑,语调更是怨怼:“对,是个男的我就防着,特别是萧司洛,我尤其不放心,他看着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想要将你生吞活剥了!身为你男人,没有人比我更能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那萧司洛分明就是喜欢你,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情敌都挑衅上门来了,难道我还要坐以待毙?还是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对我腻了,想投向萧司洛的怀抱?你那么欣赏他,也不是没可能,想当初你对我可是讨厌的很,在华城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对萧司洛相逢恨晚,恨不得跟他走,可惜当时被我这个禽兽禁锢住了,否则这会儿你早已经跟他双宿双飞了!” 满室的醋酸…… 男人说完冷唇一抿,撇开了头不去看怀中的女人。 而夜清悠则彻底的无语了,唇角那个抽啊抽啊抽,叉着桌子的双手,掌心倏的一阵刺挠,有种想把眼前这男人给掐死的冲动。 得到了他的身体,对他腻了,所以想投入萧司洛的怀抱? 这男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醋话?!他当她采花贼还是花心大盗,和着原来他以为她就一色女,看上了他冷枭绝强健的体魄了是么? 还有,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该死的记仇! 当初在华城的冷氏酒店,她是气急了才故意说了对萧司洛相逢恨晚,然后说了他冷枭绝是禽兽的那番话,没想到这男人记得那么清楚是么,可他怎么不记着他当时的行为?那会儿,不经她的同意擅自宣示她归他所有,不经她的同意随意对她动手动脚,他怎么不想想他当时是有多可恶,所以她才说了那番话!如今他俩关系定下来了,所以找她翻旧帐来了? 夜清悠气归气,但是看着男人黑着脸撇着头的别扭模样,耳边回荡着他满是醋酸的话语,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可是把她给吃得死死的,就她如今这样,他还担心她“红杏出墙”?该她担心他桃花泛滥还差不多! 不过,这男人这般介意萧司洛,莫不是萧司洛真的对她…… 或者是,当初她说了‘对萧司洛相逢恨晚’那番话,所以他心中一直介怀着? 心下叹了口气,夜清悠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给说清楚,免得这男人老吃无谓的醋,她也跟着被酸得够呛。 夜清悠叉着桌子自冷枭绝怀里转了个身,男人圈着她腰间的大手随之一紧,尔后猛的转过头,鹰眸黑泽如幽潭,对上了夜清悠含情的双眸,男人心下忍不住一颤。 不等他有所反应,夜清悠朝他柔柔一笑,双膝往椅子的扶手上一挂,变成了在男人怀里侧坐着,尔后双手环上了男人的颈脖,清眸中尽是认真:“冷枭绝,你听着,当初因萧司洛的连累,导致我被‘暗’追杀,萧司洛顾念我的安全,三番五次邀请我到萧盟去,从这个方面,我觉得他品性不错,因而认为他那样的人值得交朋友,但是,顶多我也就是欣赏他的品性而已,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我不知道萧司洛对我有没有你所认为的那种感情,但是,我得告诉你,不管萧司洛怎么想的,都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的心早就给了一个强势霸道腹黑无赖的大醋缸,至此哪怕别人再好,都已经与我无关,况且在我心里,我男人就是世间最好的那个。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大醋缸。” 说到最后,夜清悠抿唇一笑,挑眉调侃一下眼前的男人。 要说刚才因为女人对萧司洛的“与众不同”心中介意无比,仿若身处地狱的话,冷枭绝这会儿就像是回到了天堂一般,心中不断冒着喜悦的泡泡,全身也酥酥麻麻的,轻飘飘感觉,似乎是醉了,醉人,也醉情。 女人对那个萧司洛没有感情,真好。 女人说,他是世间最好的男人,真好。 看着女人清亮含情的眸子,男人鹰眸里一阵雾霭氤氲,心动,情动,黑泽的眸子渐渐染上炙人的火热,看得夜清悠一阵脸红心跳。 男人只觉得喉间吞咽困难,暗自深呼吸了一回,压下心中的急迫后,这才哑声小心翼翼的问道:“女人,那个口罩,你怎么会落在萧司洛那儿?萧司洛在口罩上面给你写了什么?” 这个问题压在心中很久了,要是现在不问,以后肯定问不得。女人对萧司洛没感情,他很高兴,但是,他俩却是有秘密,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两人有秘密而无动于衷。 被男人浓情的视线看得心中悸动不已,女人羞得正要转开眉眼,却忽然听见男人问了这么个问题,尔后便有些莞尔。 这男人,都说了她对萧司洛没有任何的想法了,他还…… 夜清悠心下暗叹了口气,当真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呢。不过,她喜欢。 她的男人,从来不掩饰对她的在乎,从来不掩饰他吃了醋。他的喜欢,他的在意,从来就是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让她知道,这男人,怎么能让她不爱? 不过,爱归爱,这男人动不动就拿醋淹她,是该好好惩罚一下。只见女人垂下的清眸中,一抹恶作剧的亮光迅速闪过。 “那口罩不是我的,是萧司洛的。要是那会儿萧司洛说口罩是他的,你肯定不会让我拿是不是?至于我为什么不拆穿他的话,一来那会儿我恼你恼得不行,二来我也很好奇他在上面写了什么,至于口罩上的内容……” 夜清悠说到这顿了顿,贝齿咬了咬下唇,一脸为难的垂下了头。 果不其然,男人一下就紧张了,那拥着女人纤腰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煞是迫切的开口问道:“写了什么?” 莫不是上面真写的是情书或者什么告白的话?要是这样,女人为何说不知萧司洛的感情?可要不是情书告白之类的话语,女人为何要如此为难怕他知道? 堂堂一叱咤全球黑道的黑帮大佬,就为了夜清悠一个故意为之的表情,心中万般纠结了起来。 该死的萧司洛,待会儿要是不狠狠的剥下他的一层皮,难解心头之恨! 感觉到男人圈着她腰部的大手越来越用力,夜清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明知道她对萧司洛没感情了,都还这么介意是么? 见男人脸色又有发黑的迹象,夜清悠心中一阵不舍,好笑又无奈的道:“不是什么情书,萧司洛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而已,我跟他哪有什么秘密,你不会真以为萧司洛在口罩上给我写了情书或者什么告白之类的话吧?” 不用猜,夜清悠也知道冷枭绝心中大概的想法,尔后便禁不住感叹冷枭绝真真乃绝世的醋坛子。 闻言,男人心下松了口气,不是情书或者什么告白之类的就好,不过,那萧司洛居然把联系方式都告知了女人,想到这儿,冷枭绝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任凭哪一个男人知道了有别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心中都会不痛快,于是,哪怕明白了萧司洛和夜清悠之间没秘密,那口罩上写的也不是情书,冷枭绝心中还是膈应的不行。 无论是哪个势力的头头,贴身的联系方式那可是情报网都难以查出的秘密,更是轻易不会告知别人,可是这萧司洛只跟女人萍水相逢,就把联系方式给了他女人,这叫他怎么能不介意! 好个萧司洛,真真如此觊觎他的女人! 得知口罩上的内容,冷枭绝的醋意非但不减,反而愈发增涨了。 抿了抿唇,男人倏的一手抬起了女人的脸,直视着那双清眸霸道的要求道:“女人,答应我,现在你对萧司洛没感情,以后也不可以对他有感情!” 夜清悠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语带笑意:“只要你不让我心死,我自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心不死,爱不移!” 男人凝视了怀中的女人良久,在确定她是再认真不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轻轻的一个点头,于冷枭绝来说却是最重不过的承诺。 他恨不得女人一辈子爱着他,生生世世爱着他,又怎么会做出让她对他心死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给女人喜欢上别人的机会,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91 乖,再往下点儿好不好?   “女人,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的感情,所以,这辈子你休想有琵琶别抱的机会,你只能是我的,一辈子是我的,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夺走!我承认我自私,希望你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我,可是,既然你需要那最后一丝防卫,那么,我把安心给你,我允许亲情在你心中占据一定的位置,允许你有在乎的朋友,但前提是,无论男女,那朋友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否则,你就别怨我醋,我不可能会让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在你心中占据位置,女人,我把安心给你,但是,你也让我安心好不好?”   鹰眸直视着女人,男人无比希翼的问道。   夜清悠搂着男人的脖子,眉一挑,清眸微闪,带着几许恶意的回道:“要是我不答应呢,你预备将我怎么样?”   “不答应?”男人鹰眸狠狠一眯,凑近女人的耳朵,“那我就做到你答应为止,或者,一辈子让你下不了床!”   男人威胁的说道,尔后细细的又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好,保稳,还能促进感情。   听得男人的回答,夜清悠顿时一阵没好气,敢情这男人动不动就想把她往床上拖是么!做到让她答应为止,一辈子让她下不了床?那她的腰不用要了,脸也不用要了!她可不会给他这样的借口和机会!   “你放心,既然你让我心安了,作为回报,我当然也会让你安心,所以,如果我认定的朋友中,有对我存了心思的,我会跟他们保持距离,不让你担心,这样够了没,大醋缸?”   女人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问道。   对于夜清悠唤他“大醋缸”,冷枭绝也不以为意,只见他鹰眸深深,缓缓突出一句:“这还差不多,记着你今天说的,也记着,我随时都会做好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的准备!”   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想勾引他女人出墙的野男人实在太多了,除了蠢蠢欲动的萧司洛,一直隐藏情意的炎幕羽,还有那贼心不死的伯纳诺!   想到请报上关于伯纳诺的内容,冷枭绝冷冷的眯了眯眼。   情敌前赴后继,防不胜防,谁知道以后又会冒出什么野男人,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这女人没力气爬墙!   男人这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一噎,心中无限怨怼,敢情她的承诺还不及他的行动保险是么!   还没来得及表达出不满,夜清悠忽然感觉耳垂处传来微凉的感觉,下一秒,微凉变成了熟悉的酥麻,尔后女人的身子便是重重一颤!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把男人推离了自己的耳边,夜清悠头微微一转,清眸便恶狠狠的对上了男人的眸子,然后,女人整个便怔愣住了。   那双黑泽的鹰眸,幽潭般的深邃,仿若要勾人心魂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那汪深潭里,不愿动弹,也动弹不得。   氤氲着欲望的雾霭,魅惑着情动的气息,男人的鹰眸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女人,炙人,火热,烫了女人的心,也让女人的身子一阵几不可见的细微颤抖。   “女人,我想要你。”定定的看了女人一会儿后,男人倏然开口道,带着情欲的沙哑声音,性感得无可救药。   夜清悠心下一颤一颤的,这男人发情真的不看时间和地点是么?   “现,现在?”不知是羞还是恼,女人俏脸即刻染上绯红,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对,现在。”男人回道,氤氲着欲望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惑人心神。   “可是……”四堂主还在外面,这会议也还没完不是么?   还没等夜清悠发表完否决的意见,男人就已经率先堵住了那一张一阖的诱人红唇,尔后大手一捞,将女人的身子更加往怀里带,直接就压在了那情动的yu望上。   男人的炽铁烙得女人的身子一阵细密的颤抖,一声不可遏制的低yin从交缠的唇舌间流泻而出。   男人的吻柔和却也不失狂热,更是带了十分魅惑的意味,不出一分钟,女人便已瘫软在了男人怀里,不知今朝是何夕,主动的回吻起男人来。   男人的大掌一番捣鼓,俩人身上的障碍尽数褪落,女人也不甘示弱,小手探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并一直往下,最后在结实的腹肌处流连不去,惹得男人额际直冒热汗。   性感的喉结困难的上下滚动着,男人哑着嗓子诱哄道:“乖,再往下点儿好不好?”   女人清眸中一阵笑意,在男人的希翼和屏息中,迟迟才回了一句:“不好。”说完双手便又搭上了男人的颈间,尔后红唇出其不意的咬上了男人的唇。   一番肆意狂热的吮吻后,男人那揽着女人纤腰的大手猛的将怀中的女人往自己的**上一带,尔后不给女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大手圈着女人的腰往下便是一个用力。   感受着男人的火热,再看看俩人的姿势,女人的俏脸轰的一下便红如那灵岛天际刚升起的橘红初阳。   太羞人了……   女人想钻地洞的心都有了,男人却挑了挑俊美的眉梢,尔后鹰眸微动,垂首咬上了女人的耳垂低笑道:“女人,原来你竟对女上男下情有独钟是么?记得在华城冷氏酒店时,你也是这般跨坐在我身上,那会儿我便想,该找机会试一试这样的姿势,没想到,原来你比我还迫不及待是么?那好,今天我们就来试练试练,不过,我敢肯定这个姿势会比之前的都会教人惊喜和意外,这不,刚契合,我便忍不住了呢,女人,你确定不动一动?”   男人这番恶意逗弄的话一出,夜清悠顿时便羞得埋首进了男人的胸前,脸上的绯红窜上耳梢,一路蔓延到了白嫩的颈间,接着便宛如做了桑拿一般,全身都染上了粉红。   这男人,太不要脸了!   她什么时候对这个姿势情有独钟了?她什么时候对这个姿势迫不及待了?   华城冷氏酒店的那一次,她又不是故意跨坐在他身上,她那会儿可是在殴打他!是他自个儿变态,被殴打了还一脸的享受,还给她存了那样的心思!还有,分明就是他趁她不备按着她的腰,俩人才变成了如今这般,他倒好,全都赖她头上来了。   还动一动,动个屁!   女人心中无限怨怼着,可这娇羞的模样和眼前动人的美景却看得男人心头愈发火热,二话不说,掐着女人的腰便开始了那醉人的亘古情动……   待男人稍稍吃饱餍足,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女人已经累得一点儿都动弹不得,可男人却是神清气爽心情好不舒畅,俊脸上那得瑟的餍足看得女人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明明出力的是他,可为啥受折腾的却是她?男女情事上本就是如此么?太不公平了!   男人心情大好,见着女人恶狠狠的视线,也不以为意,俊脸上反而还漾开了一抹很欠扁的“我很满意”的笑意。   看着男人得瑟的模样,夜清悠很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随后便在男人怀中昏昏欲睡了起来。   搂着女人静静的坐了一阵,见怀中的人儿一动不动,眼看着真的要睡着了,冷枭绝眉一挑,便轻轻的把女人放在了椅子上,尔后很快替俩人都穿回了衣服,接着便又搂着女人坐回了椅子上。   低头看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人儿,男人冷唇微勾,那抹微扬的弧度尽是道不尽的满意,尔后目光一移,来到了女人布满吻痕的白皙颈间,鹰眸顿时一闪,划过不知名的光亮。   又坐了一阵,男人这才沉声开口道:“进来。”   四堂主早就在走出会议室时,便自动自发的远离了这危险无比的地方。   开玩笑,当家和清悠小姐在里面不知干啥,他们可不敢听墙角,否则被当家知道了,不剥下他们的一层皮才怪!   可千等万等,终于等来冷枭绝的叫唤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而四人早已经知道里面在进行着什么事,于是也只能互看了眼,无声的苦笑了声:当家,你这能力是不是太强了些,而且这可是会议室,不是卧室,没有床啊,这都能这么起兴?   其实,四堂主觉得等待真的没什么,就是不知里面的谈话何时停止,当家要是叫他们,而他们不能及时出现,那也是不成的!   于是,四人便为难了。   这当家和清悠小姐什么时候谈完,应该先给他们个时间吧。要是需要很久,他们也可以先出去放松一阵再回来不是?   而且,他们这一边提心吊胆的怕听到了不该听的,一边还得操心听不到当家的叫唤,还真是……   于是,不得已,在第一个小时过去的时候,四人便划拳,劳伦斯输了,只好偷偷靠近会议室去打探战况,可初一靠近门边,便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劳伦斯心下一惊,捂住耳边一溜烟便跑回了四人所在的营地。   看着劳伦斯的反应,其他三人唇角一抽,傻住了,于是四人便只能僵直着身体干站着,继续等。   之后,在两个小时过去的时候,四人再次划拳,这回,沐仓输了。   没办法,沐仓便只能硬着头皮,当那个听墙角的,打探消息去了。可如劳伦斯一般,刚一靠近门边,沐仓便僵着个脸又迅速的折了回来。   然后,四人接着继续无语,还是那么呆呆的站着,只是那四张脸上,唇角眉眼直抽搐个不停。   再接着,在两个多小时的时候,雷天擎被狡猾的白允奕以眼神威胁指派了出来,无奈之下,雷天擎便只能乖乖的探听结果去了。   而这一回,里面终于没了动静,雷天擎也深深的松了口气,尔后以眼神示意三人赶紧过来。   见此,三人面上一喜,轻巧的走回了会议室的门边。   终于,冷枭绝的叫唤传来,四人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依稀还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四人面上一抽,却不敢轻易出声,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定在椅子上,等待着冷枭绝的开口。   见此冷枭绝眉眼微动,冷冷的睨了眼四人,看得四人心下一惊,不会吧,当家知道了?   四人心下忐忑着,然而,冷枭绝却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让雷右副堂和萧司洛联系,然后把视频切过来。”   雷天擎应了声,不出5分钟,会议室墙上又闪现出了一道电子屏。   夜清悠正全身瘫软,任由着男人替她穿好衣服后便在男人怀里陷入了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男人叫唤四堂主的声音,尔后便听到了四人的脚步声,再接着,男人跟四人交代了什么,最后,墙壁上电子屏的亮光便打在了脸上,这回,夜清悠终于清醒了过来。   于是也发现,原来她是背靠着男人的,男人的大手依旧占有性的圈在她的腰间,她又恢复了原来正对着电子屏的姿势。   空气中依稀还留有两人欢爱的气息,再看着四堂主一副正襟危坐目光低垂的模样,夜清悠依旧残留着情欲绯红的俏脸腾地一下又是一片红艳艳,看得身后男人的鹰眸又是一阵火热。   要不是看女人实在是累坏了,他可不会浅尝而止,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有的是机会。   女人的面庞娇嫩红润,眉眼含羞,道不尽的春色,一看便知是刚才被好好的疼爱过,还有那无任何遮挡的白皙颈脖间,一眼望过去,尽是玫红色的深深浅浅的印迹,电子屏一接通,萧司洛看到的便是这副夜清悠依靠在冷枭绝怀里的娇媚模样,当下心头便是一阵抽搐的窒息,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知道俩人在一起,冷枭绝不可能会当柳下惠,可当看到夜清悠被疼爱过后的娇美模样,萧司洛还是忍不住的感到嫉妒和心痛。   喜欢的女人,却在别的男人怀中娇美盛放,这于一个男人来说,该是多大的痛苦与折磨。   经过冷枭绝的提点,只消一眼,夜清悠便清楚的看见了萧司洛异常的面色和那双俊朗眸子深处所蕴涵的痛,还未等她消化完心中的些微震惊,身后男人揽着她腰间的大手便一个圈紧,倏的一下把她变成了侧坐的姿势,尔后把她的头压在了怀里。   任由着男人的动作,夜清悠不见半丝反抗,反而还伸手也揽住了男人的腰。   靠在男人怀里,夜清悠垂下羽睫,清眸中一阵好笑和无奈。不用想,她也知道此刻她脸上一定有着情欲过后的气息,这男人,刚才是故意那么抱她让萧司洛看到她这副模样的吧,可她这刚和萧司洛对视不到3秒,他却又这般不愿领土被觊觎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紧!   想着冷枭绝的行为,夜清悠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至于萧司洛,她现在才明白了,原来他对她真的是有那个心思。   不过,一个人的心何其之小,她已经有了此刻正紧紧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别人再怎么着,又与她何干?   她没告诉男人的是,哪怕日后真出了什么事,她心碎离开,也不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爱情,一次就够,这般的爱,如若还不能长久,那么再多的尝试,于她来说也只会是枉然。   原本正因夜清悠一脸怔愣的和萧司洛对视而心中隐隐生闷的冷枭绝,这会儿在夜清悠的手环上了他的腰间后,浓眉一舒,心中顿生愉悦。   他女人是在以行动安抚他呢,男人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眸底的烦躁尽数褪去,看着萧司洛的目光也恢复了冷酷。   一片寂静,冷枭绝和萧司洛无声对视着,鹰眸冰冷却是胜券在握,俊眸神伤但却锲而不舍,属于情敌之间的较量在俩人之间冉冉生起对决的火花,众人仿佛可以听见会议室的空气里,火花雷电噼里啪啦的肆虐着。   会议室里包括夜清悠,无一人敢打断这俩人你来我往的视线交流,就怕一个不小心会被这俩人的战火波及。   冷枭绝怀里的夜清悠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就一白痴,他以为他这是在跟萧司洛对决争夺她的归属权么?她的身和心不早就是他的,他这会儿是跟萧司洛斗个毛线啊?   女人不解男人浪费时间的行为,却不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每每相对就注定了要争个“你死我活”。   这场攻城之战,就算胜负双方心中都已有预料,但是,一个哪怕艰难不争不夺绝不死心,一个哪怕胜券在握却势必要告诉入侵者这城墙固不可破,于是,争夺领土和捍卫领土之间,男人天生的骄傲和那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尊严,不允许他们有丝毫的退缩,不允许他们分明看到了敌方的挑衅还能无动于衷,尔后,这便形成了男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争斗。   然而,无硝烟的战场不见得会比真刀真枪的实战要来得轻松,男人之间的较量,不见血红,不把敌人打趴在地,誓不罢休。   只见这会儿,萧司洛率先垂下了眸子,尔后,一抹自嘲的苦笑在其唇角边缓缓勾起。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尸横遍野。   可哪怕如此,再来一次,他一样会选择去争夺,去同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战斗!   这次的较量,他虽败下阵来,但是他不会灰心,也绝不放弃!他这次败了,说明他的努力还不够,往后他势必会为了赢得这场爱情争夺战,而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只是输给了时间,冷枭绝幸运,比他先遇到了她,他不在乎她曾经属于过谁,只要最后她是属于他的,那么一切便值得。   就算最后他依旧赢不了冷枭绝,为爱而战过,他也才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声无憾无悔。   而且如今,成败定论尤还尚早不是么,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自嘲的苦笑落下,一个战斗力十足信心百倍的笑容出现在了萧司洛的唇角边。   看着萧司洛在一瞬的落寞和灰败后,又如打不死的小强般迅速恢复了强健的生命力,冷枭绝危险的眯了眯鹰眸,心中一阵冷哼。   他萧司洛就侥幸吧,他等着他萧司洛狠狠跌趴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的那天!   而他有女人的支持,哪怕情敌再强劲,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感受着会议室里沉闷压抑的氛围,四堂主明哲保身的乖乖坐着,把眼观鼻鼻观心的神功发挥到了极致。   终于,冷枭绝和萧司洛结束了眼神的较量,缓了缓后,萧司洛率先开口提及了正事儿。   ☆、92 公报私仇   “这次找上冷门,萧某是想跟冷当家做笔生意。”撇开了私事,萧司洛英挺的面庞上恢复了一贯的慵懒笑意,朝冷枭绝缓缓开口道。   “哦?什么生意?冷门和萧盟可是素无往来,萧当家突然找上冷门,冷某还真是有些吃惊。”冷枭绝神色淡淡,语气透着不紧不慢的冷酷。   萧司洛俊朗的眸子一闪,尔后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么说,萧某为何而来,冷当家心中并没有数?”   虽然俩人没正式接触过,但是依着冷枭绝道上的行事作风,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男人是鹰,强势,锐利,冷酷,该凶狠时则完全不会手软,以“快很准”来形容这人的性格一点儿也不为过。   可今天看来,他所了解到的情报,或许并不完全。冷枭绝这厮,竟也有狐狸的一面。   冷门的情报网向来强大,就算是不知欧二国伙同“暗”欲重创萧盟的具体情报和计划,但是基本的消息,他敢肯定,冷枭绝是知道的。   可如今,这人竟给他装糊涂,这是想给他来个以静制动,还是冷枭绝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不过,不管冷枭绝打的什么主意,这次的买卖他是否会吃亏,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今天,他想,他应该可以对这个于公于私来说都是敌人的男人有新的了解。   “萧当家为何而来,冷某当然不知道,冷某可不是萧当家肚子里的蛔虫。”面色无波的睨了眼电子屏上的男人,冷枭绝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这话一出,冷枭绝怀里的夜清悠忍不住唇角一抽,虽然这男人话说得风轻云淡的,但是这话里的意味……   不知为何,夜清悠就是觉得冷枭绝最后一句说得很冲,只是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掩盖住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而已。   而听得冷枭绝的回应,萧司洛先是很不以为然,尔后便有些被噎住了。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冷枭绝竟还是个毒舌,而且是毒舌中最高程度的那种!一个不小心,被骂被嫌弃被不待见的那个人就会被这厮风轻云淡的表情给忽悠过去,从而忽略了这人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膈应人。   不过,这么看来,冷枭绝这厮,性格中绝对有着腹黑的因子,或许,还精于算计人于无形。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猜测,萧司洛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他从来不轻视敌人,而对于冷枭绝,他更是从来就没轻视过,不过如今看来,无形中他还是把冷枭绝这人给看得简单了。   这男人,不仅仅是鹰!   要说如鹰般的冷枭绝会让人觉得凶猛惧怕,那么此般不动声色的冷枭绝,则是根本就让人无从防备,似乎结局成败早已被他全权掌控了般,别人再怎么着,走的都只能是死路。   会议室里有几秒的沉闷,冷枭绝依旧面色淡淡,圈着女人纤腰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女人柔软的腰肢,萧司洛不说话,他也一点儿都不着急,那揽着女人的模样反倒还生出几分悠闲,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他这是在哪个风景秀美之地轻松度假,而不是在会议室里正跟着另一个黑帮大佬商谈。   而萧司洛在颠覆了对冷枭绝单一的认知后,心中是有些许诧异和担忧,但是很快他便调节好了情绪。   这次的买卖,看来他是讨不了好了,对冷枭绝认知不足,不至于致命,但是,绝对会让他处于劣势,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他认了,可要想日后不这般被动,和冷枭绝交锋时,他得做好十足的准备,并拿出万分的小心才行。   轻轻潋下眼睑,待再抬眸时,萧司洛已然恢复平日惯有的模样。   “呵呵,既然冷当家不知萧某的来意,那么萧某便与冷当家说说。美‘暗’伙同欧二国打着反恐的旗号欲重创萧盟,萧某正好截获消息,而这三方打算在半个月后就动手,老实说,萧某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措施,这仗,打不起来。只是,凡事都得做好个万一的准备,所以,为避免失策,萧盟也需要做好备战的工作。而与冷门军火在全球所占据的那8成市场份额比起来,萧盟所占的那一成,实在是微不足道。冷当家想必也知道,萧盟的军火订购商非常固定,而已经定下来的订单,万万是不可毁单的,而且,就算是如今赶制还来得及,萧盟所剩的原材料也不足以支撑那么多的军火制造。但是冷门不一样,冷门是军火大户,相信多大的单子,冷门都能接下来。所以,萧某这次来,是想向冷门购买军火。”   直言不讳的,萧司洛一五一十的把来意说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不用说,他相信冷枭绝心中也清楚,不过,既然冷枭绝装做不知,那么他也不介意把事情端到明面上来,总之,今天他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从美国华城归来至今,他一直在针对三方联盟的计划做着针对性的部署工作,而从昨天起,萧盟的势力也已经在开始逐步瓦解三方联盟,这场仗,十有七八不会开打,但是,那十有二三他还是要防。   就算萧盟是世界一流的黑道势力,也轻易不敢随便和世界一流大国的三方联盟交手,虽然萧盟不见得会输,但是如若交手,萧盟肯定也讨不了好,他可不想萧盟遭受重创,尔后被其他势力趁虚而入,瓦解或者吞并。   而且依这次三方联盟的动作来看,这些个世界一流大国已经愈来愈容不得他们这些日益壮大的黑道势力了,利益的相悖,就注定了立场的敌对,往年顶多只是小打小闹,但从未曾像这次这般,如此深刻的谋划着要去重创或者铲除他们。   冷门他们不敢随意轻动,煞世虽说也是黑道势力,但是煞世和J国政府交好,J国政府又和美政府关系十分密切,煞世或许还会是这些个大国的助力而不是敌对力量,于是,萧盟便成了这些一流大国开刀的首选。   道上已经隐隐开始不平静,他相信敏锐如冷枭绝,自然也已经发现。   萧盟和冷门虽说不是唇亡齿寒的友好关系,甚至还因利益的纠葛双方暗地里有些敌对,但是,他们的立场却是一致的,也有着共同的敌人。   不同于依附政府的煞世,萧盟和冷门是道上无论经济还是势力都独立存在的个体,如若萧盟真的被三方联盟重创,那么这些个一流大国接下来会对付的,将会是冷门。   只要有萧盟这个“挡刀”的在前,冷门自然就能避开首当其冲的劣势,再者如果萧盟真的有个万一,瓦解或者消散,冷门就算再强大,也只能是被孤立的存在,就冲着这两点,他冷枭绝绝对不会拒绝给萧盟提供军火帮助。   而且,他敢在这时候跟冷门购买军火,就不怕冷枭绝拿不出军火来。   煞世的青堂被灭后,煞世所占的那一成军火市场份额迅速就被冷门给纳入了门下,虽说冷门军火交易的对象增多了,但是,他相信冷枭绝能弄出更多的原材料,他也相信,冷门的军火库存,肯定十分庞大,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冷枭绝拿不出军火来。   果然,听了萧司洛的话,冷枭绝压根儿想都不想,直接就开口淡声问道:“种类,数量,交货时间。”   挑了挑眉,萧司洛也不拖沓,很快说了自己的要求。   闻言冷枭绝点了点头,就在萧司洛以为事情成了,心中正奇怪冷枭绝怎么还不亮出底牌时,冷枭绝忽然缓缓开口道:“你的要求,没问题,但是,我这边,钱是问题。所有的军火单价,冷门欲以五倍售出给萧盟,没要十倍,已经是顾念了我们的交情,所以,萧当家可以先考虑考虑,要是对这个价格不能接受,冷某也不勉强。”   这话一出,萧司洛顿时黑脸了。   他说这冷枭绝打的什么主意,原来是想趁机讹钱,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偏偏他还就是少不得他冷门的军火!   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气,把心中恨不得把冷枭绝大卸八块的冲动压制下去后,萧司洛这才开了口:“当然,不,勉,强。”   一句话说得极为咬牙切齿,然而,冷枭绝听了,却是唇角一勾,十分满意的笑了。   于是,两个对着的男人,一个黑着脸极为不爽,一个勾着唇心情舒畅,顿时便看得会议室的四堂主和夜清悠唇角一阵抽搐。   四堂主心中想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生瑜何生亮……总结陈词便是:当家,确实惹不得!   而夜清悠则抬头看了眼男人刚毅的下巴,她怎么觉得这男人是在故意为难萧司洛,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五人怎么想,并不能干扰到正对视着的俩男人,尔后,只见冷枭绝又开口说道:“希望萧当家能多花些心思在瓦解三国联盟之上,好好保护小命要紧,萧盟,也别被三国给端了才好,至于其他的,特别是不该萧当家想的,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93 主动献吻   此话一出,本就阴着脸的萧司洛俊眸霎时一眯。   好好保护小命要紧……不该他想的,不要想太多?这般明显的暗示,这般顾忌的意有所指,听不出来,他就真是傻瓜了!   萧司洛微眯的眸中,玩味乍现,他以为,坑人不手软、手段雷霆的冷枭绝,不会有害怕的时候,没想到,遇上爱情,清悠便是其软肋么?   这般警告他,是在担心清悠会被他这个情敌抢走?   呵呵,他冷枭绝也有顾忌害怕的事儿是么,他萧司洛的存在也会让他冷枭绝苦恼咬牙是么?   听着冷枭绝的话,刚才被讹诈的不爽霎时褪去,萧司洛心中忽觉愉快不已。   他想,他隐隐知道冷枭绝会讹诈他的主因了,趁火打劫是次要,最主要的,应该是不爽他对清悠的感情,所以,堂而皇之的公报私仇来了。   不过,能探出他冷枭绝心中的不安,这五倍的价格,他也没白花。   然而,他冷枭绝要是以为趁火打劫和言语警告能震慑到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这辈子从未喜欢过一个女人,对于清悠,他非但不会放手,反而会主动去争取,鹿死谁手,如今就盖棺定论,尤还尚早!所以,他冷枭绝还真是有得担心了!   这般想着,萧司洛面上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慵懒的笑意再度跃上那英挺的面庞:“哈哈,冷当家放心,想要端掉萧盟,那也得三方联盟有那个本事,萧某这条小命,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拿去的!再说,还没跟我兄弟好好交流交流感情,萧某怎么舍得死。冷当家大概不知,萧某从不胡思乱想,萧某想的,都是心中十分在意之事,既是在意,又何来不该想之说?冷当家你说是不是?”   冷门的势力藏得很深,摸不着探不到之下,这些个大国政府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忍着,然而,想先拿他萧盟开刀,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在道上混,自然是越强大越好,强大意味着保障,于生命和财产安全来说,强大都是必须。三方联盟觉得对比冷门,萧盟是好拿捏的软柿子,欲重创从而彻底除去萧盟,殊不知,他萧盟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萧盟,可不止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冷门藏得深,萧盟又何尝不是隐瞒了实力?   瓦解三方联盟,让其还没能开始,便铩羽而归,萧盟,势在必得!只有那些个妄自尊大的大国政府,看不清楚现实,还在天光白日做着那香甜的美梦!   萧司洛这话一出,冷枭绝原本上扬的唇角顿时一沉,那圈着女人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女人的腰身。   好个萧司洛,果真还对女人贼心不死!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压抑的沉闷氛围当中,俩男人依旧对视着,只是这会儿心情愉悦的变成了萧司洛,而冷枭绝则脸色隐隐可见阴沉。   四堂主沉稳无比的端坐着,这么明显的话,要是再听不出来萧司洛对清悠小姐存了心思,他们可就白活了。   当家的心绪他们当然感知得到,只能说,当家太在乎清悠小姐了,所以,哪怕此刻人就在他怀里,但见着情敌那么明显的觊觎,当家还是忍不住会不悦。   不过,不得不说,萧司洛还真是够胆,居然敢跟当家叫嚣!   可当家和萧司洛之间胜负的较量,的确不是冷门和萧盟的势力以及实力所能够决定的,关键的,还是在清悠小姐。   幸而,清悠小姐如今已经喜欢上了当家,否则,当家此刻该狂了。   希望,两情相悦能抵抗一切风雨才好!   感受到冷枭绝隐隐阴郁的心情,夜清悠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男人,这又是在不安什么呢?她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她早就把感情给了他,于爱情来说,她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如今萧司洛不过是几句话,他就又担忧起来了?   对男人的不安有些无奈,夜清悠环着冷枭绝腰间的手紧了紧,给男人传达着自己心意的同时,无形中表达着自己的支持。   夜清悠的动作让男人身子一僵,尔后俊美的面庞垂下,对上了那充满了情意的清眸。   黑泽的鹰眸深如幽潭,里面隐隐可见不安和害怕,看得夜清悠心中一痛,禁不住一手覆上男人的颈脖微压下男人的头颅,尔后俏脸就凑了上去,吻上了那张微凉的唇。   既然他不安,那么,她负责来给他安心。   两唇相接,在最初的诧异后,男人鹰眸惊喜乍现,尔后很快便掌控了主动权,搂着女人深吻起来。   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对感情的坚定让男人的心再次落定了下来。   他不是对自己没自信,而是,他太爱怀中的这个女人,以至于承受不起任何一丝失去的风险。可,女人也是爱他的不是么,那么,他便有信心,俩人能排除万难,白头偕老。   旁若无人的拥吻,萦绕于俩人之间的深切情意让四堂主唇边皆漾起了浅笑。   清悠小姐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也对得起当家如此的情深意重,自此,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拥吻着的俩人,萧司洛眼中痛苦一闪而过,尔后便狠狠闭上了双眼。   清悠,已经喜欢上冷枭绝了吗?所以会为了冷枭绝心疼,所以会主动去吻冷枭绝?可上次在华城,清悠明明对冷枭绝还相当抗拒的,为什么十天时间,会生出如此大的变化?   他,终究还是迟了吗?   萧司洛也是个通透的人物,上次在华城冷氏酒店时,尽管心中怀疑冷枭绝和夜清悠是情人关系,但他也看得很清楚,夜清悠对冷枭绝还没有感情,所以,他放任自己的感情,留下联系方式。   包括刚才,看到夜清悠坐在冷枭绝怀里,一副被疼爱过的娇美模样,萧司洛心中虽痛,但也并不像如今这样,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狂捏一般,呼吸之间,尽是疼痛。   她,喜欢上冷枭绝了。   萧司洛心中不断的涌现出这么一句话,对面俩人紧紧拥吻的身影是那般的扎眼,然而,在想了十天念了十天,在这份感情已经生芽发枝后,他已经,放不下了。   眉间一蹙,似是再也忍受不住一般,萧司洛拿起桌上的遥控,率先断掉了视频连接。   他,不会放弃的!   见着萧司洛断掉了视频,四堂主分别对看了眼,心中皆是说不出的满意。   不管萧司洛会不会死心,最起码,今天当家和清悠小姐,狠狠的把人给打击到了,两情相悦,力量果真强大!   对面的动静,全身心都投入在拥吻上的俩人全然不知,待冷枭绝意犹未尽的离开夜清悠的唇时,已是10分钟后的事儿了。   见四堂主十分规矩的闭眼端坐着,冷枭绝心中十分满意,而看着对面已经断掉的电子屏连接,男人唇边终是扬起了舒心的笑意。   他女人,和他一同御“敌”呢,冷枭绝心下欢喜,复又垂首狠狠的啄了啄女人的红唇。   而夜清悠则没好气的瞪了冷枭绝一眼。   看把这男人给得瑟的,刚才谁一副不安的模样来着?不过,与其男人不安,她看着心痛,还不如让男人得瑟一会儿,她看着也舒心。   军火基地这边的事儿告一段落,灵岛时间正值中午,夜清悠想先在灵岛逛逛,但冷枭绝硬是说他累了,要先休息,尔后夜清悠便只能随了这土霸王的心意,于是几人便驱车前往居住区。   车上,见女人绷着个脸,冷枭绝心下无奈,只是更为霸道的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并不说话。   而冷枭绝怀里的夜清悠,面上假意不高兴着,然垂下的眼睑里,却满是暖暖的笑意。   这男人,分明就是怕她经过长途飞行累着了,而且刚才俩人又在会议室里一番云雨,所以,才坚持要先去休息的,可这别扭的男人,说出口的话以及强制人的行为,却是霸道的欠扁,要是她还没喜欢上他,对他不了解,肯定少不了心中抱怨他的强势和霸道了。   幸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男人的性格她大概已经摸了个透,所以心中隐隐感知到男人的真实想法后,她也便随了他的意。   毕竟,她虽然不累,但是,就像他不忍她劳累一般,她同样舍不得他为了她担心,所以,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车里谁都没开口说话,一路的祥和宁静,大约过了15分钟,车子行驶过一个占地面积相当大的食堂,夜清悠微微蹙了蹙眉,转头往车窗外看去。   触目所见,食堂的建筑并不像外边的酒店饭店那般精致华贵,反之,还有些粗犷的意味,要不是建筑物上明明白白刻了字,她还真不知道这是食堂。   这会儿,只见络绎不绝的人群正往食堂走去,而食堂里,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目光一扫,夜清悠煞是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全都是男人,而且,是两种男人。一种,穿着刚才她所见的军火基地工作服,而另一种,居然是身着军装?! ☆、94 夜清悠醋   若有所思的扫过那些身穿军装的男人,夜清悠清眸一眯,大概有些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原来,这些便是冷门一直藏得很深的武装力量么!军队?还是以军人方式训练的黑帮打手?   迷思之间,冷枭绝忽然轻轻咬了咬夜清悠的耳垂,低声问道:“在看什么?”   “男人。”想也不想,夜清悠给了这个答案。   此话一出,男人即刻便掰过女人的头,鹰眸懊恼的直视着女人的清眸,煞是不悦的开口道:“你在看哪个,说!”   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夜清悠这才意识到刚才随口而出的话似乎惹恼了这个男人。   睨了眼男人发黑的脸,现在反口似乎来不及了?撇了撇嘴,夜清悠只能如实以告:“不是一个,是一群。”   岂不知,听得这话,男人的脸更黑了。   真该死,还看了不止一个!   冷枭绝皱着浓眉转头看向车窗外,当看到那些身着军装笔挺朝气的年轻面庞时,眉间顿时便如打了死结般,俊美的面庞阴郁遍布。   一直以来,男人心中便因女人曾经的故意膈应而在乎俩人之间年龄的问题,如今见着女人的目光居然停留在这些年轻朝气的面庞上时,这醋坛子顿时便翻了个彻底。   “你有我还不够么,要看看我,不准你看别的男人!”重重的揽紧女人的腰,冷枭绝既酸又恼的朝怀中的人儿低吼道。   见男人又醋了,夜清悠煞是无奈:“有你一个当然够了。我就是随便扫了几眼而已,要是真看,才不会那么赤白白的告诉你。”   男人问她时,她正出神想着这些“军装”的身份,才不经大脑的回了一句,不料却让这男人打翻了醋坛子。   如果真存了心思要“出墙”,才不会傻傻的说出来,那不等同于找抽么!   女人以为这样的解释男人该明白了,不料,男人却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这么说,以后你要真想看别的男人,就会偷偷看,而且看完了以后还不打算告诉我咯?”   满车的浓浓醋酸,车子前两排的四堂主顿时笔挺端坐,不敢轻易出声,以免一个不小心惹恼了那正掀翻了醋坛子的人,被男人的醋火波及。   听着男人越来越酸的话语,夜清悠无语的朝男人翻了个白眼,尔后便掰开男人捧着她后脑勺手,把头转了回去,背对着男人一言不发。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得跟这个大醋缸说话!他爱怎么曲解怎么曲解。   见女人这般,男人冷唇一抿,目光灼灼的盯着怀中的女人,也是一言不发。   因着俩人,车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压抑而又沉闷,四堂主心中哀嚎不已,然奈何俩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四人便也只能提高了警惕,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战战兢兢的盼望着这目的地快点儿到来。   终于,10分钟后,车子到达了居住区。   由于此时正值午饭期间,人员作业或训练完后,都直奔食堂去了,这会儿居住区空荡荡静悄悄的,除了管理人员和门卫,看不见其他的身影。   很快,几人便到了一个独立的楼栋前,这正是冷门高层,也就是冷枭绝和四大堂主在灵岛的居住区。   楼栋的保全和冷宅的相差无几,一楼和冷宅一楼的功能布置也差不多,只是二楼同时住下了冷枭绝和四堂主而已。   一路来到二楼,四堂主跟着冷枭绝来到了他的房间前。   当家还没进入房间,他们自是不能各走各的,而且说不定当家一会儿还有什么吩咐。   开了门,冷枭绝率先踏入了房里,而夜清悠在瞅了眼男人的背影后,朝雷天擎开口道:“麻烦雷堂主带路。”   带路?雷天擎看着夜清悠,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见此,夜清悠又重复了一遍:“麻烦雷堂主带我到我的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闻言猛的顿住了脚步,不回头,也不见转身,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背对着几人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雷天擎看了眼冷枭绝,没有得到任何指示,于是估摸着男人应该不愿意,再者本来就没另外给女人准备房间,于是便讪讪的朝夜清悠笑道:“清悠小姐,我们这,房源紧张,你和当家要不住一块儿?”   房源紧张?夜清悠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这二楼,有7间房。”   闻言,雷天擎唇角一抽,有些僵硬的回道:“我们四人各占了一间,另外两间,是,额,杂物房。”   当家这意思,肯定就是不愿意俩人分着住,清悠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住别的房间,难不成是因为车上俩人闹别扭了?   四堂主心中这般猜测着,却不知,夜清悠本就打算着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她和冷枭绝虽然确立了关系,但这可不代表要同居,再者,她现在确实不想跟冷枭绝凑一块儿,看着闹心。   这会儿,听得雷天擎的说辞,夜清悠清眸一闪,随后便又开口道:“三楼房间应该挺多,我随便挑一间,总成了吧?”   她就不信这整个三楼的房间都是杂物房。   夜清悠的“锲而不舍”简直要让雷天擎哭出来。   偷偷睨了眼房里的冷枭绝,发现男人依旧一动不动,雷天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理由:“那个,清悠小姐,三楼房间虽然很多,但是都是很久没有人入住过,平日也是一个星期打扫一次,这房间一个星期不打扫,也是很脏的,这,要不你先跟当家住一晚,明天我再让人来打扫,收拾好了清悠小姐再入住,你看如何?”   就在夜清悠欲开口再说什么时,房里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四堂主包括夜清悠的视线便挪到了男人身上。   只见男人俊脸紧绷,几个大步便来到了女人面前,尔后,二话不说,健臂一伸便把女人打横抱起走向了房里的大床。   夜清悠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着冷枭绝紧绷的下颚,猜测着此刻男人心中的想法,而房外四堂主则有些怔愣。   这当家刚才在会议室不是把人给吃过一回了么,这刚吃完没多久,又要吃?   就在几人猜测的当儿,冷枭绝已经来到了大床前。   轻轻把女人往床上一放,接着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男人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被男人关上的房门,夜清悠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这男人,就那么走了?这房间给她了,那么他去住哪儿?   夜清悠猛的坐起身来,狠狠的甩了甩头,把心中不甚舒服的情绪甩开后,扫了一眼房内,尔后便向衣橱走去。   管他住哪儿,她现在要洗澡!   夜清悠本打算随便找出一件睡衣便到浴室去好好泡个澡,可一打开衣橱,看到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并排紧密的挂着,心下顿时一抽,心跳生生便漏了几拍。   五颜六色的女性服装,虽然看得出还很新,但是,绝对是洗过的。   冷枭绝,曾经把别的女人带来过灵岛?还住一起了?   他曾经和谁那么亲密过?   看着并排紧密挂着的衣物,夜清悠试图劝服自己,这是给她准备的衣服。   可是,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款式和颜色的衣服?   这些个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的衣物,这些个连原包装都没有的衣物,这些个明显就洗过的衣物,分明就不是给她的,而是别的女人穿过的!   呆呆的看着眼前并排挂着的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夜清悠忽然觉得很是扎眼,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揪住般,一下一下抽搐的疼。   似是再也受不住,女人猛的一下关上了衣橱,尔后,脚步有些发颤的走回了床边。   可刚一坐下,女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般,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尔后便猛的弹跳而起远离了大床好几步。   这床,男人是否和那女人在上面翻云覆雨过?男人是否也像曾经搂着她那般,搂着那女人的腰,两人亲密无间的交颈而眠?   这么想着,女人的身子猛的一颤,接着便有些腿软的瘫坐在了房间里白色的地毯上。   在接受男人时,她有想到过,男人曾经可能拥有过一些女人。那会儿,她想得很开,觉得那是在她之前的事儿,她完全怪不得男人,只要他有了她以后,从此只有她一个就好。   她以为,她想的很开,她不会介意的。   可当别的女人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痕迹清清楚楚的摆在她的面前,她才发现,她错得有多离谱。   她根本做不到不介意,她压根儿接受不了男人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密!   甚至光想想男人曾经也像进入过她那般,进入过别的女人的身体,尔后还在那女人身上达到过极致,她便觉得通体的发寒。   这一刻,女人心中乱成了一团。   慌乱蔓延,疼痛遍布。   曾经她引以为豪的冷静和理智,这一刻却怎么也无处可寻。   她曾经以为,无论什么事,她都可以做到冷静以对的,她以为,对爱情也不例外。   伯纳诺背叛她时,她做到了。   可如今单单就是面对冷枭绝的过去,她都这般失了方寸,如果以后真有个万一,她又该如何?   不知不觉中,对男人的爱意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的程度是么? ☆、95 你是不是在躲我?   自始至终,她对男人的感情都留了三分防备,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将来某一天的锥心之痛,可如今单就是这七分真心的付出,在面对男人根本就谈不上背叛的过往时,都尚且这般痛苦,要是某一天,男人背叛了她,或者某一天她爱得义无反顾,再也顾及不得是否会受到伤害……   思及此,瘫坐在地毯上的夜清悠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绝对承受不了!   女人垂下的清眸倏然间蒙上水雾,不,她不会给自己崩溃的机会。   这么一来,男人以后便绝对不能背叛她,而且,她一定要谨记给自己留有后路,爱情,七分的投入便已是极限,再多,她真的给不起。   微微作好思想建设,夜清悠潋去眸中的神伤,缓缓的自地毯上站了起来,尔后便迈着依旧有些瘫软的脚步走到了沙发旁,直接就躺到了沙发上。   她忽然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现在要是不躺着,她就是连靠着沙发坐的力气都没有。   幽幽的闭上了一对无神的眸子,女人打算让自己小睡一阵,或许睡醒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然而,双眼是闭上了,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安静的空间里,女人只听得见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跳,脑海中也尽是纷繁的杂乱。   男人对那个女人,有过感情吗?还是纯粹只是生理上的需要?   可,能让男人带着来灵岛,并且俩人的衣物还那么亲密的并排挂着,要说男人对那个女人没感情,她自己都不相信。   他们应该已经分手了吧?可为什么男人还不清理掉那女人以前的衣物?   是忘了扔掉,还是想留着做纪念?又或者舍不得扔掉,难忘旧情?   可,既然他如今爱的是她,不该顾及到她的感受么?他难道就没想过,要是被她看到了这些衣物,她心中该作何感想?还是那男人故意把衣服大刺刺的放那儿,目的就是为了探知她对他的在意程度?夜清悠觉得生命中从来不曾有哪一刻像这会儿一般,她那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妒忌,猜测,神伤,可偏偏,她就是控制不住不去猜度,不去嫉妒,不去难过。   女人紧抿的唇角忽然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这便是陷入爱情里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么?她都快要变得不是她了……   房里女人暗自神伤着,而房外却是另一番场景。   冷枭绝在关上房门后,并没有去哪儿,而是背对着四堂主,站在走廊边上眺望着灵岛那有些雾霭氤氲的上空,不知所想。   一会儿后,男人忽然出声道:“沐仓,你去弄些吃的来,要清淡些。”   “是,当家。”沐仓很快便走开交代食堂去了。   “天擎,之前我有交代过雷左副堂,加大对几个一流大国政府的监察力度,以便于能及时获知任何不利于冷门的第一手消息,这事儿你从现在起督促着点,这次基地训练回去后,便由你全权负责此事。”“是,当家。”雷天擎应道,尔后顿了顿,接着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这道上,又开始不平静了。”   冷枭绝没接话,只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确定冷枭绝没有别的交代后,雷天擎也离开了二楼。   走廊上只剩下三人,冷枭绝依旧背对着身子,劳伦斯和白允奕深知冷枭绝脾性,这会儿见他默着并不着急说话,便知他们也有任务,于是便安静的待着,等待着男人的开口。   果不其然,只是沉默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冷枭绝便出了声。   “允奕,劳伦斯,你们俩……”   冷枭绝大概说了有两分钟之久,说的人淡然,可听完冷枭绝的吩咐,白允奕和劳伦斯顿时不淡定了。   只见俩人唇角不约而同的抽啊抽啊抽。   对于当家,他们还能再说些什么?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当家的腹黑无耻卑鄙了啊!只能说,清悠小姐这辈子只能是栽在当家这儿了。   收敛起心中的情绪,白允奕和劳伦斯同声应道:“是,当家。”   见冷枭绝摆了摆手,俩人便也离开了二楼。   只是,走着走着,俩人忽然对视了眼:为毛木头和那大块头的都是那么正经的任务,到了他们这,被安排的任务却是……!   先不说这算不算是大材小用,他们平日看起来有那么不务正业么?以至于当家给他俩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对视着的俩人嘴巴同时一扁,有些欲哭无泪的反思起来。   不过,俩人很快便又心里平衡了下来。   这木头的任务负责解决当家的和清悠小姐的吃饭问题,是挺重要的。   大块头的任务攸关整个冷门的安危,那是重中之重。   而他俩的任务,那可是关乎当家和清悠小姐的感情问题,怕是当家最为重视的了!能为当家和清悠小姐的感情作出贡献,这任务也不算不务正业。   这边,该散的人都散了,冷枭绝又在过道上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心中有些阴郁的情绪后,这才转身几步向前打开了房门。   夜清悠正闭眼躺在沙发上,一听见房门的动静,心下一突,猛的一下便坐起了身来。   因为她知道,除了冷枭绝,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打开这间房门。   可看了那衣橱后,在如今脑海一片凌乱的情况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不想像个妒妇一样的质问他,先不说那是在她之前的事儿,她没有立场去追究,再者,她怕从男人口中听到关于他曾经如何疼宠甚至喜爱那个女人的只言片语。   看着逐渐被打开的房门,女人清眸中一闪而过慌乱,手心有些无措的攥紧。   冷枭绝刚一打开门,便见夜清悠端坐在沙发上,有些呆愣的看着他,尔后顿时便觉心下一松,唇角一勾,柔声问道:“在等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夜清悠这般回道。   这男人不是决定要到别的房间去了吗,现在又回来是什么意思?   要是没看到那个衣橱里的衣物,她现在或许是欣喜的,因为她刚才在车上也并不是真的生男人的气,可是现在,在心中有了千般介意后,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听得夜清悠的回答,冷枭绝原本上扬的唇角顿时一僵,冷唇一抿,便大步向沙发走来。   察觉男人的动作,女人黑泽的瞳孔骤然一缩,慌乱着就欲起身离开沙发。   女人慌乱的反应落在男人眼里,男人心中顿时便是一紧,在女人还没来得及离开之前,男人便已到达了沙发旁,尔后铁臂一伸,女人就被男人直接带到了怀里,俩人双双跌坐在了沙发上。   “女人,这是我们的房间,我不回来,又能到哪儿去?还有,你是不是在躲我?”   铁臂紧紧的圈着女人的腰,男人鹰眸微暗,轻咬着女人的耳垂沉声问道。   她还在为车上的事生他的气么?所以不想跟他住一个房间,所以这般躲着他?   因着男人的动作,夜清悠全身都变得僵硬不已,这会儿男人又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她只觉得整个人慌乱得不行。   理智上她不愿意这会儿跟男人这么亲近,因为她心中尚有过不去的坎儿,可感情上,虽然男人曾经有过别的女人,但是她却不能因此而不爱他,而他的怀抱是她最不能抗拒的习惯之一。   女人安分的在男人怀中待着,心中却充满了矛盾。   见女人久久不答,男人俊眉一皱,正要掰过女人的脸,可夜清悠却早先一步察觉了他的意图,双手忽然紧紧按住了男人的大手。   几乎在女人的手按上男人的手的一瞬,冷枭绝的眉间便皱得更深了,语气中尽是急迫与关怀:“女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吗?”   夜清悠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像是在汲取什么力量般,微凉的小手更加死死的按住男人的大手,尔后,女人终于开口回了话,然而,却是答非所问:“冷枭绝,你曾经喜欢过甚至是爱过别的女人吗?”   女人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男人有瞬间的怔愣,尔后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   “没有,自始至终,我喜欢甚至爱过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怎么忽然问到这个问题?”   虽然不知夜清悠这么问是出于什么,但是冷枭绝也不隐瞒,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听得男人这么一说,夜清悠提着的心顿时一松,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硬,渐渐的瘫软在了男人怀里。   刚才她几乎是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才向男人问出了口,幸好,男人没对其他女人动过心,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离开么?不,她不会为了这样的事离开这个爱着她、而她也爱着的男人。   只是,她心中会有疙瘩,这个疙瘩会越挠越痒,越抓越痛,或许以后会发展成为无法医救的恶性肿瘤。 ☆、96 吃了自己好大一坛子醋!   夜清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竟是占有欲如此强的人。一直以来,她只觉得自己对感情有洁癖,接受不得对方的背叛,可却不知,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后,她竟会连对方的过往都如此在意。   想着男人以前有过别的女人,她心中便已是千般的刺挠,她万万再接受不了,除了肉体上的关系外,男人和他之前的女人还存在感情上的纠缠!   可是,哪怕她很介意男人的过往,哪怕为了这份爱,她开始失了冷静和理智,可她不后悔接受男人的感情并且也爱上了他。   只要他心里不曾住进过别的女人,那么,以前男人因为生理需求而有过别的女人,她便可以不那么介怀。   只要,那些女人曾经存在的痕迹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他也跟她们断了一干二净,她便可以继续坦然的爱他。   察觉怀中女人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男人鹰眸一松,缓缓的舒了口气,尔后大手覆上女人依旧有些发凉的小手,紧紧的捂着。   女人的抗拒那么明显,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不管女人出于何种心理对他不满,只要她不生他气了就好。   “女人,我们去洗澡好不好?”男人忽然垂下眸子,朝女人询问到。   刚才俩人在办公室里一番折腾,而且女人的身子现在似乎有点儿凉,还是去泡个热水澡比较好,待会也好入睡些。   听见“洗澡”两个字,夜清悠顿时想到那一衣橱花花绿绿的女性衣服,当下身子便不可遏制的一颤。   “你先洗吧。”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异常,女人低声回道。   “好。”听着夜清悠的回复,冷枭绝鹰眸一紧,却也没有勉强她。   他隐隐觉得女人有心事,而这心事正是导致她躲他的原因,可是,看女人的样子,是不愿意跟他说的,既然这样,那么他便体贴的不过问。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只要她想说,他便是最愿意倾听的那个。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哪怕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没有权力去对另一个人的想法刨根问底。   他想通了,两个人相爱,欲执手一生,光有爱是不够的。   就像相爱如夫妻,也不能要求对方对自己事事相告,时时不离,又或者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对方,爱情,应该是让彼此快乐,而不是造成任何一方的窒息。   他很爱女人,但是如果他的强势和霸道对女人造成了困扰,那么,他便可以为了她去改变,爱一个人,目的不正是为了让她幸福和快乐吗?   爱她都还来不及,宠她都还来不及,他又怎么能让她在他身边遭受任何一丝的勉强和抑郁?   他想,他不是不信任,只是之前的他,还没明白什么是包容和付出。   哪怕他心中再不愿她跟别的男人有牵扯、有关联,甚至是不愿意她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但是,只要她的心在他这儿,只要她不和别的男人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那么,他便不该如此苛刻她不是么?   一直以来,他都在向她索取他的安心,却忘了,他的安心靠的却是她的不安来成全,原来,他一直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说着爱她,可却总是向她索取,而本该他承受的,却换成了她来付出。   那么从此以后,便让他来守护他们的感情和她的快乐吧,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便会流失得越快,拿捏之间,或许,他也该试着学学松弛有度。   这便是男人在走廊上悟出的道理,这会儿,说着要洗澡,男人便走向衣橱,准备拿出浴衣。   可当打开衣橱,看着左边一排五颜六色的女性衣服,冷枭绝顿时皱起了眉头。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铃忽然响起。   本在沙发上发愣的夜清悠顿时惊醒了过来,大门与客厅的沙发较近,夜清悠便前去开门。   门一开,是沐仓送吃的来了。   “清悠小姐,我来给你和当家送午餐。”沐仓淡淡的说道。   夜清悠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尔后便接过他手中的餐盘。   沐仓正预告辞离开,房里却蓦然传来一句:“沐仓,进来一下。”   听见冷枭绝叫唤,沐仓也不迟疑,循着声源便迈开步伐朝冷枭绝走去。   “当家。”沐仓很快便来到了冷枭绝面前。   冷枭绝点了点头,尔后指着一衣橱花花绿绿的女性衣物问道:“这些衣服是天擎准备的?”   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女性衣物,沐仓有些面瘫的脸禁不住一抽。   还真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都有啊……   客厅里正放下餐盘的夜清悠在听到这么句话,猛的转过头看向衣橱这边,见冷枭绝的手指着那些让她介怀不已的衣物,当下身子便是一顿,心跳也突突的急促了起来。   那些衣服……   “是的,当家。上次冷门例会时,当家定下前来基地的时间后,天擎便已经在这边打点,这些衣服便是天擎那时候到外面买的,而且都让服装店里的人员清洗过,我想天擎应该是不知道清悠小姐对衣物的喜好,所以,这才各个款式各种颜色的衣服都挑了一些。”沐仓应道。   他因为监督军火赶制的需要,几天前就已到达基地。   那会儿他有问过天擎有没有添购清悠小姐的衣物,天擎说已经准备了,他这也就没再注意这件事,没想到……啧啧……   沐仓在心里小小鄙视了雷天擎一番。   这些个花花绿绿粉粉嫩嫩的衣服,天擎的口味还真是——小清新!难道天擎好的就是这种喜欢穿粉嫩颜色衣服小女生模样的女人吗,所以这才按着他的口味给清悠小姐挑了这些衣服?   不得不说,沐仓还真是误会雷天擎了。   雷天擎虽然块头五大三粗,但是也算是心细的男人。   一个没有谈过任何恋爱,甚至从没逛过街的男人,哪知道给女人挑什么衣服,因为想着女人应该会更了解女人一些,所以,他在到了服装店里以后,便把夜清悠的身高体形大概说了一番,如今几人看到的这些鲜嫩颜色的衣物都是店里的导购挑出来的。   听得沐仓这么一说,夜清悠顿时便僵在了原地。   原来那些衣服不是冷枭绝之前的情人的?而是给她准备的?   这个认知让夜清悠心中有些震惊,然而更多的却是高兴。   原来冷枭绝并没有把别的女人带来过灵岛是么?   这般想着,夜清悠顿时便记起男人刚才说的话,‘自始至终,我喜欢甚至爱上的人只有你一个。’   是了,在男人这么说时,她早该想到的,既然男人没有对其他女人上过心,又怎么可能把她们带到灵岛来?   要知道,灵岛的存在可是冷门的最高机密,冷枭绝不可能为了一时的贪图享乐而不顾机密是否会被泄漏把一个自己对其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带到灵岛来。   心中一松,夜清悠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消极了。   在看到这些衣物时,她选择了不信任男人,她甚至想到了男人是否是故意把这些衣服留在这儿试探她的心意。   原来,一切都是她小心眼了,男人并没有念念不忘某个情人,她这是吃了自己好大一坛子的醋。   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之后,夜清悠顿时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七分的感情付出,她便已经爱惨了这个男人是么,她从踏进这间房间后,情绪的起伏简直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般,真是……   再来几次这样的经历,她保不准就忍不住绝情断爱了。   夜清悠站在客厅,清眸有些恨恨的瞪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以及俊美的侧面,心下些微迁怒的恼意。   都是这男人,那么拈花惹蝶做什么!   想着男人以后指不定还会勾来多少“花花蝶蝶”,而且以前不知跟多少脸蛋好身材棒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夜清悠顿时便更恼了。   恶狠狠的怒瞪了男人一眼后,便径自坐到了沙发上。   哼,眼见不为净,看着这男人,心里就闹得慌。   冷枭绝这边在听得沐仓的解释后,也禁不住有些无奈雷天擎的眼光,不过,不知者不罪。   然而,他女人不可能会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粉粉嫩嫩的衣服,这样的衣服也跟他女人的气质极为不搭。   冷枭绝扫了几眼衣橱中的女性衣物,在看到有几套衣服夜清悠应该愿意穿后,也就开口让沐仓离开了房间。   “女人,饿了吗?要不先用午餐?”   沐仓走后,冷枭绝随便从衣橱中拿了件黑色浴袍便走向夜清悠。   “还好,你先洗澡,出来再一块儿吃。”夜清悠垂着头淡淡回道,并没有看向冷枭绝。   男人眸子一闪,应了声“好”便走向浴室。   看着浴室的门,夜清悠眉间一蹙,这男人,今天怎么感觉有些怪?   大约10分钟,男人沐浴完走出浴室,俩人一块儿用了午餐后,夜清悠到衣橱随便挑了件浴袍便也闪身到了浴室。   刚才吃饭时,可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这会儿又……   见夜清悠似乎还在闪躲他,冷枭绝鹰眸一痛,脸色有些阴郁。 ☆、97 给他一次最为难忘的欢愉   她还在生他的气吗?气到一句话也不愿意跟他说,气到不想跟他同处?   冷唇一抿,男人有些后悔,他不该对着她那么霸道的,她这是在表达她的不满吧。   对于俩人陷入这种紧绷的气氛当中,男人有些懊恼,有些无措,或许,待会儿该跟女人把事情摊开来讲,女人一刻不搭理他,他都觉得不好过,要是接着几天她都这般故意闪躲他,他还不得天天寝食不安刻刻挠心挠肺?   打定主意后,男人鹰眸一缓,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而浴室里,夜清悠自进来后,便有些恍惚。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发白,原本因蜜恋而眉宇间漾着的那股子若有似无的春意,如今也被愁闷替代。   她知道,这都是嫉恼所致,她不愿意面对冷枭绝曾经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的事实,虽然明白那只是生理需求,但她还是禁不住恼恨男人之前的“滥情”,所以,她才会不想面对他,她才会这般的不开心,明知道怨不得他,却还是该死的在意他的过去。   她不是怕让男人知道她的妒忌和不满,她只是觉得,就算是骂,就算是打,就算是再怎么跟男人发泄她的诸多不满,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那么哪怕是男人再多的懊悔,给予她今后再多的保证,也已经于过去无补,于事实无变,她在意的已经永远成为了事实,成为了她心中无法抹去的介怀。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这般的不豁达,这般的小肚鸡肠,她恼恨冷枭绝的同时,也恼恨着这般纠结的自己,原来,自己并不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而是连一颗尘埃都容不下。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今后该怎么办?   看着镜中的女人,夜清悠心中很是郁结。这个一脸纠结、彷徨、痛苦的女人,真的是她么?   爱情真的是魔障,一旦真的爱了,便会万劫不复么?   她是否后悔爱上了冷枭绝?   不,她并不后悔!哪怕事先知道她会有如此纠结痛苦的一天,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会选择不离开,选择接受男人的感情,她,不后悔爱上了他!因为她想跟他过一辈子!   这般想着,夜清悠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了,既然是爱,既然想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那么又何必纠结于过去?应该把握现在以及放眼未来才对!如果两人想要长久的走下去,她必须得除去这个心魔,否则她将会时时被它困扰,不出多久,她就会崩溃,那么这段感情,怕是难逃无疾而终。   这是她不乐意见到的结局,她是爱男人的,就是因为爱,所以才会这般在意这般妒忌,既然不想让她的不豁达毁了这份感情,那么,便由她亲手把自己的这些纠结掩埋吧!   女人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尔后眉间的郁结散去,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然却又妖冶的笑意。   看着镜中清冷而又坚定的女人,夜清悠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果断的,坚决的,甚至是隐隐带着杀伐的,这才是被伯纳诺背叛之前的她!这段时间因为感情而犹豫不决的那个她,终究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姿态,那样的她,该逝去了!   客厅里,佣人早已收走了茶几上的餐盘,而冷枭绝则依旧在沙发上坐着,一脸的若有所思。   女人进去,也有快1个小时了吧,她从来不会在浴室里待那么久的,莫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面对他?   男人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鹰眸一垂,男人自沙发上缓缓起身,尔后走到床边,往床头一靠便闭上了眼。   虽然她生他的气,不想面对他,但是,该跟她讲的,他还是要讲,无论多久,他等着她出来就是。   没多久,浴室里忽然传出“轰轰”的声音,冷枭绝松了口气,女人在吹头发,应该快出来了吧。   果然,大约5分钟后,夜清悠打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听见浴室传来的动静,男人眼眸微动,却没睁开眼睛。既然她不想面对他,那么,他便等着她准备入睡不得不到床上来时,再跟她好好谈谈。   夜清悠刚踏出浴室,便见冷枭绝背靠床头,闭着眼似在假寐。   睨了男人一眼,夜清悠并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酒柜边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酒杯,在吧台上倒好酒后,这才端着两个酒杯缓步走向黑色的大床。   “喝杯红酒吧。”来到床边,夜清悠朝着依旧闭着眼的男人淡声说道。   冷枭绝心下一个诧异,睁开了紧闭的鹰眸疑惑的看向夜清悠。   她不是在跟他生气么?而且这会儿怎么会突然要跟他喝红酒?这么想着,男人也没有迟疑,直接就接过了女人手中的酒杯。   俩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尔后夜清悠收走了冷枭绝手中的酒杯,拿到吧台上放着便又转身朝床边走来。   冷枭绝从头到尾注视着夜清悠的动作,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女人,似乎有些怪怪的?而且,她这是打算睡觉了,所以睡前来杯红酒帮助睡眠?   夜清悠很快便来到了床边,尔后在冷枭绝旁边的床沿坐了下来。   两两对视,一个面有疑惑,一个神色淡淡。   瞅见夜清悠有些反常的行为,冷枭绝心中有些不安,正要开口之际,夜清悠却忽然伸手探上了他的腰间,拉开了那浴袍的系绳。   黑色的浴袍从男人的身上散落开来,露出了男人精壮的身体。   冷枭绝一下便呆怔住了,脑中霎时变得空白。   没有给男人任何思考的时间,女人白皙的小手一下便握住了男人尚未苏醒的欲望。   女人的动作让男人狠狠倒吸了口凉气,而男人腰间的欲望几乎在女人的小手覆上它的那一刻,一下便生龙活虎了起来。   感觉到手中跳跃着的饱胀,夜清悠缓缓勾了勾唇角,睨了眼一脸惊诧的男人后,小手便开始动作了起来。   脑中混乱丛生,加之不时袭来的酥麻,男人偏于白皙的俊脸一下便染上了绯红。   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这是,在勾引他么?可是,她不是还在生气?而且一向保守的女人今天为何那么主动?   女人的小手让他很舒服,要是平时,他会很乐意见到女人对他主动,可是如今俩人有些像是在冷战,而女人现在的行为又是那么反常,这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不明不白的欢愉,他宁愿不要。   隐忍着阵阵袭上心头的酥麻,男人的大手一下握住了女人正在动作的小手,紧紧的扣着不让女人再有所动作,尔后有些粗喘的开口问道:“女人,为什么?”她有什么不满,为何不直接跟他说,为什么要这般反常?   男人沙哑的嗓音浸着欲望,同时也透着不安。   夜清悠挑了挑眉,状似不明所以的无辜回道:“什么为什么?”   看着夜清悠一脸的淡然,冷枭绝心中倏的一紧,鹰眸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冷唇微微抿起,并没有接话。   见男人这副模样,夜清悠幽幽的垂下长睫,看来他是不得出个答案不罢休了。   可是,难道要告诉他,她是因为嫉妒和不满?   是的,她非常在意他的过往,非常嫉妒那些曾经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可既然过去已成事实,而她不能真的怨男人,那么,便让她彻底释怀心中的介意!   她要带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最为欢愉的享受!她要把别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过的痕迹给一一抹去!她要让他的身体只记得她赋予他的欢愉,从而忘了别的女人曾经带给过他的感觉!   然后,她会彻底放下对男人过往的芥蒂,安安心心的,一心一意的,和他一起,守护他们的感情。   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女人缓缓的抬眸看向男人,似真似假的回道:“我想给你一次终身难忘的欢愉,这个理由够么?”   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女人,不是欲望当头,然而清纯中却透着致命的妖娆魅惑,男人只觉喉间一紧,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渴盼,男人撇过头不去看女人魅惑的娇俏模样,有些阴郁的冷声开口道:“你在对我不满,女人,你老实说,是不是想给我一顿饱餐,然后再饿我个一年半载?”   听得男人的说法,夜清悠心中一个激灵,身子不可遏制的一颤。   这男人该死的能不能不要那么敏锐!   她都那么极力掩饰了,他还是看出了她对他不满是么?   可是,摊开来说,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如果让男人知道她的介意,那么这事儿也会成为男人心中的坎儿,于他俩的感情来说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既然她已经决定彻底放下了,那么,就让她以行动来彻底疏散心中的介怀!   “你知道我不满就好,今天车上的事儿,我生气了,如果想让我原谅你,你必须得肉偿!”   夜清悠此刻很庆幸,要不是今天车上跟男人小小闹了别扭,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扯这个谎。   女人这么一说,她刚才的反常行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而冷枭绝在听了夜清悠的说法后,心中的不安和疑虑也顿时散去。   女人果然是为了今天车上的事儿在跟他生气,所以才会躲着他,不愿意跟他说话。而葡萄酒以及女人的主动,应该是女人愿意破“冰”的表现吧!   这般想着,男人心中很是触动。   车上的事儿是他霸道了,而女人明明很生气,但却还是愿意主动向他示好,这样的她,让他如何能不爱?   男人误会了,然而,这却不能否定女人的主动所蕴含的积极意义。   女人在意的虽不是车上的事儿,然而,在意识到对男人过去的过分介意会影响到俩人之间的感情后,她做出了退步,选择让自己彻底放下心中的介怀,如果男人知道,一定会心疼她心中所承受的疼痛,也会更爱这个明明很在意他的曾经、但却因为爱而愿意包容他的过去的夜清悠吧,虽然女人介怀的曾经并不存在!   男人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夜清悠,鹰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炽热和爱意,见此,夜清悠只是一笑,尔后缓声开口道:“现在你乖乖躺着,不准有任何的反抗,也不准主动,否则我就当你……不想让我原谅你,那么,你就等着被饿上个一年半载吧!”   女人说完,拿开了男人握住她的大手,尔后那握着男人欲望的小手又动作了起来。   看着女人的动作,男人原本稍稍褪去欲色的俊脸再度染上绯红,气息也再次变得急促。   要不是女人说了那番话,他还真恨不得现在就扑倒女人,然后狠狠的爱她。   女人的小手忽然一个技巧的紧握,男人禁不住一个仰头吐出一声性感的低吟。   该死的,这女人哪儿学来的这些魅惑的技巧?   然而,不给男人想出个所以然,女人的手倏然抽离了男人的腰间,尔后,起身一把拉住了男人的小腿,一个拉拽,原本靠在床头上的男人一下变成了平躺在床上。   见此,冷枭绝不由地一愣,他女人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诧异的下一秒,男人的意识再次被欢愉卷走。   只见女人已倾身覆上了男人,精壮的身躯,朵朵梅花争相开放,男人再也没了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倏然,女人探上了男人最为敏感之处,一个俯首……   铺天盖地的欢愉顿时席卷了男人所剩不多的清明意识,女人铁了心让男人获得极致的愉悦,而全然没有过这方面经历的男人,只能束手就擒。   “舒服吗?”女人忽然停下了动作,抬首问道。   男人一声不满的低吼后,喘着粗气:“舒服。”   “是不是最满意的?”女人又问。跟以前他有过的经历比起来,是不是最舒服的呢?   男人的鹰眸早已通红,动情不已的回道:“从未有过的满意!”   女人笑了,复又低下了头……   从午间,到黄昏,女人“高高在上”主宰着一切,男人前所未有的欢愉,而女人也因为男人激狂的情动而彻底散去了心中对男人过往的介意。   终于,女人再也无力折腾男人,在男人颤抖着身子再次低吼出声后,一个翻身从男人身上下来,仰躺在了床上。   “女人,累了是吗?没关系,接下来换我来出力。”   女人前所未有的热情让男人欲罢不能,说完也不等女人有所回复,一个倾身便覆上了女人的身子。   今天在会议室时,见女人有些累,他只是浅尝而止,回到房间,本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的,可没想到女人竟然主动撩拨他,那般如火的热情,这会儿就是拿着枪指着他的头,他也停不下来了。   欢愉中,男人在女人耳边低喃了一声:“女人,我爱你。”   夜清悠一顿,迷离的眸子忽然生出几分清明:“别唤我‘女人’,叫我的名字,以后都叫我的名字。”   冷枭绝未曾多想,一声“清儿,我爱你”之后,便覆上了女人的红唇。   女人心中欢喜,自此,男人的过往不会再困扰她,这一次的考验,总算是过去了……   大床久久摇晃,直到晚间10点,俩人才相拥着陷入了沉睡。   不是事实的误会所带来的情感危机,终于在女人心中彻底释怀了之后,平缓悄然的落下了帷幕,窗外,灵岛雾气氤氲的上空,满天的繁星,明日,会是好天气。 ☆、98 哪儿学来的纯熟技巧?   凌晨六点   仍旧昏暗的房内,两双眼睛几乎同时睁开,尔后,默了几秒,纷纷转头看向了彼此。   “早。”男人率先开口向女人道了声早安,黑暗中,鹰眸视物如常,尔后,只见男人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似在想到什么后一下就变成了炽热无比。   昨天,女人好热情!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察觉男人火热的眸光,再加上被褥下紧贴着的身体,女人一下便感觉到了男人的激动。   “早。”女人抽着唇角回道。   “清儿……”男人唤道。   昨夜虽然处在欢愉的巅峰,脑子不甚清明,但女人的要求,他可是有牢牢记在心里。   女人微微点了点头,那微勾的唇角,显示着对男人的称谓很是满意,尔后,女人眨了眨清眸,有些疑惑的问道:“冷枭绝,你的生理时钟怎么回事儿?”   和男人同床共枕好几次,她知道男人的生理时钟和她的并不一样,可是这次,男人分明就是跟她一个时间点醒来的,难不成,他把生理时钟调成了和她的一样?   “清儿6点起,我怎么能偷懒6点半起呢,再说,同一个时间点起床,我们还能干些有意义的事儿,多好!”   男人说完,原本搂着女人纤腰的大手倏然一个用力,女人一下就被带到了男人的身上。   女上男下的姿势,紧贴的身躯,男人紧箍着女人的纤腰,暧昧的氛围一下让俩人想起了昨日那热情似火的缠绵。   “清儿……昨天,你好棒。就这个姿势,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男人低沉的声线透着欲望的沙哑,顿了顿,男人又加了一句:“晨起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   清眸对上逐渐情动的鹰眸,女人狠狠的朝身下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昨天一天还不够是么?该说这男人食之随味,还是这男人本就是这般,无肉一刻不欢?   “你想要?可以,不过,要了这次,下次就等个一年半载吧。”   不狠狠治一治这男人,他肯定得瑟上天,一逮着机会就想跟她做那事儿,他倒是舒爽了,累的人可是她!   昨天要不是有需要,她才不会主动。   见女人这般,男人也知道今早是索欢无望了,心下失望的同时,鹰眸也逐渐散去欲望的雾霭。   男人虽然放弃了晨起运动的打算,但铁臂还是紧紧搂着女人腰,女人挣扎了几次无效,也就随了男人的意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不同意,谅他也不敢乱来,那么他爱抱便抱吧,免费的人肉垫,热乎乎,弹性还很好,趴着很是舒服,她也不亏。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忽然开口道:“清儿,对不起,昨天车上我不该那么霸道,以后你爱看哪个男人便看哪个男人,我不会再阻止了,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觉得我是最好的就好。”   “真的?”听闻男人的话,夜清悠一下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鹰眸。   这男人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她甚至都没要求,他就主动给了她那么好的“福利”?   要不是确定身下这人是冷枭绝无疑,夜清悠肯定会以为说这话的人是个冒牌货了。   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分明就是个强势霸道的大醋缸,这番话是肺腑之言还是违心之语?   夜清悠不知道的是,昨天她的闪躲和异常让男人误以为她是因为车上的事在生气,而男人见着她那般,便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了,尔后便得出了放即是收,拿捏要有度这样的心得感想。   “当然是真的,但是看归看,可不准觉得别的男人比我好,清儿要是因此而移情别恋了,我可是要收回刚才的那番话的!然后作为惩罚,我还会变本加厉,从此不会再让你看任何一个男人,到时你就做好准备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吧!”   听得男人的说辞,女人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敢情这男人是有条件的在割地赔款是么,她要是先受了男人的赔偿,尔后哪一天不小心触犯了这条约的附加条件,她还不得卖身卖心卖自由外加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跟男人签署终身赔偿条约?   她就说了,这男人这么霸道强势爱吃醋的,怎么可能会同意让她享有这些个“福利”,原来是想一次性来个失地大收复!她怎么就忘了这厮除了强势霸道,还是个极其腹黑的主儿!   “各式各样的帅哥美男我以前可是见多了,不过,我男人这么极品,我是轻易不会出墙的,放心,在不移情别恋的情况下,如此天赐良机,不好好饱饱眼福还真是对不起自己,男人,你说是不是?”   女人毫不掩饰面上的喜悦,一番话说得极为兴奋开心,然而,那微垂的清眸却是点点邪恶的星光乱闪。   “是……”拖着尾音,男人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么个字。   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   他怎么也没料到,女人会是这般激动兴奋的反应。   敢情她以前早就“阅尽男色 ”了是么?然后遇上了他,她的兴趣被他遏止了,她这才不得不收敛?   还有,什么叫‘我男人这么极品’,‘如此天赐良机’,‘不好好饱饱眼福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贬他酸他膈应他的意味?他都如此豁达忍痛不阻拦她看别的男人了,她就不会顾虑一下他的感受?   一瞬,男人觉得有些委屈。   女人就算不说什么“绝对不会看别的男人”之类的话,不也该默默决定以后绝不看别的男人,不让他伤心的么?这般大刺刺的表达着她有多高兴多开心,女人的反应,还真是伤人。   想着女人刚才那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兴奋,以及最后问的那句‘男人,你说是不是?’   男人心中的委屈更深了,没心没肺的女人!   一口气堵在心中,却不得门路发泄,男人一个不满,大手覆上女人的后脑勺,一个压低便吻上了女人正漾着愉悦笑意的红唇。   让她笑得那么欢那么碍眼,让她膈应他以致他眼疼心疼,给点肉沫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吧!   一吻激狂,久久不止。   男人的吻透着不满和委屈,带着惩罚,吻到女人缺氧、俏脸通红挣扎不已后,方才停下了这狂风暴雨般的深吻。   稍稍分离的唇,牵扯出暧昧的银丝,见此,女人原本就通红的脸一下就更红了,那热度简直可以煎熟鸡蛋。   羞囧之间,一不做二不休,女人干脆头一低,狠狠的埋首在了男人的胸前。   而男人在经过刚才的一吻后,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已然散去,这会儿见着俩人刚才激狂之下的产物,又见女人这般羞囧的模样,当下便心情大好的笑出声来。   女人羞恼,一个气急,膝盖狠狠的压向男人最为敏感之处,顿时便惹来男人一声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呻吟。   得瑟的男人最欠扁!   惩罚了男人后,女人心中这才稍稍平衡了点儿。   这一压,于男人来说是痛并快乐着,本来让男人看得见摸得着但是吃不到,顺便再让他痛上一痛,就算是惩罚了,可这有意的惩罚却意外的牵引出了别的纠结。   敏感处传来赤辣辣的疼痛和愉悦,男人忽然想起了昨天俩人的欢爱。   昨天,女人很主动。   昨天,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可,女人那些技巧哪来的?   这么一想,男人心中便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杂陈之后,便只剩下酸悸的刺挠。   在他之前,女人肯定是处子没错,可女人昨天的表现,那么的纯熟,那么的魅惑,就算他没有过被其他女人的手或者是唇伺候过的经历,也知道女人的技巧绝对是一流的,而且昨日他就是在她的那般勾撩之下,生生的失控了好几回。   女人,在哪儿学来的那些技巧?跟谁学的?会不会是久战成经验?   光是这般猜测着,冷枭绝便觉得心中无法遏制的抽搐,酸疼不已,很想知道答案,可又怕知道真相。   万一真是他想的那样,他绝对承受不了。   女人羞恼的埋首在男人的胸前,而男人则沉浸在酸悸的猜测中,沉默顿时包围了俩人。   一会儿后,女人终于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   男人的心跳,怎么像在打鼓一般?这般急促的心跳,太诡异了!而且男人的身子似乎在颤抖?还有那搂着她腰的铁臂要不要勒得那么紧?   疑惑之下,夜清悠一个抬首……   清眸对上男人的鹰眸,女人一下便呆怔住了。男人眸中的光芒,是痛苦和害怕?   定定的看着男人,女人面色清冷,然而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等着男人主动开口。   终于,在无数次做好心理建设后,冷枭绝哑着声问道:“清儿,昨天,我很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么纯熟的技巧?”   因为紧张,男人环在女人腰间的大手不知不觉的勒紧,五指也扣得女人腰间一片生疼,这无意识的动作顿时便惹来了女人的蹙眉。 ☆、99 如此情深   而借由男人这无意识的动作,夜清悠也知道了冷枭绝心中的介意。   当下,女人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她是因为吃他以前女人的醋,这才使出了“终极手段”,不想,男人却也因为她给予他的极致欢愉而醋上了。   刚才男人的异常,是因为不知她为什么会对那些个花招那么熟稔,想问她但又害怕她说出什么他承受不了的答案吧?   思及此,夜清悠也没有像刚才那般故意使坏逗弄男人,只是淡淡的回道:“在‘暗’的时候学的,那会儿什么技能都要学一学,这些个魅惑人的技巧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在男人之前,她是个处子,然而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   在“暗”的时候,专门负责这门课程的导师没少教,而作为“暗”顶尖的特工,她的接受能力和汲取能力自然也是比别人出色,再加上这些年出任务经常会出入声色场所或者碰到男女缠绵的场面,这些技巧她当然是了熟于心。   听得如斯答案,男人鹰眸一闪,顿了顿,有些紧张的又接着问道:“清儿,那在‘暗’的时候,你,是否有固定的演练对象?”   “没有。”眉微挑,夜清悠直言。   在“暗”的时候,她只是汲取了理论知识,导师当然是希望她们能找对象实践一下理论,因为不管任何时候,实践永远能出真知。   那会儿,“暗”里不少女性成员,交了男朋友的,都会去找自己的情人实践一番,而没有对象的,则会专门为了导师的这个交代而去找男人练习。   所以,那会儿的课堂上,到处可见女成员们就这事儿展开热烈的讨论,交流心得感想,而她则孤零零的坐在一边,未曾参与也参与不进她们的话题。   导师也曾多次要求过她,可鉴于在每次理论考核时她出众的分数,以及她在其他方面脱颖而出的能力,导师就也没强迫她一定要去实践所教的理论知识。   她当然知道实践能帮助她更好的掌握所学的内容,而她之所以不愿意那么做,是因为心中一直以来的信念。   西方人的感情观与性爱观很是豁达,然而在她眼中,那样的观念更倾向于随意。   她虽也是美籍,然而,骨子里,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她同她的父母一般,都是“传统”的华人思维。   或许是骨子里留着华人“传统”的血液,又亦或是受父母感情的影响,对待感情,她很慎重,也坚定的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那会儿的她,婚前单纯的为性而性,或者是单纯为了谈感情而付出自己的身体,又或者是跟异性有暧昧的情况发生,于她来说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其实在她心中,无论是保守或者是开放,这些都是形式,论不上好或者是不好,她并不想拘泥于这二者的框框条条之中,她只是跟着她的心在走而已,她心中不愿意那般,于是,在美这么开放的氛围中,她也就一直听从自己的心固守着自己的信念,当了那特立独行的独树一帜。   于是,她并没有如导师要求的那般去找对象巩固实践自己的所学,那会儿她还没有认识伯纳诺,可就算是那会儿她和伯纳诺已是情侣,她也不会单纯为了“巩固所学”而去做那样的事。   不是最爱,不是迫不得已,不是有非得她那么做的理由,她不会使出那些个魅惑的手段,她要的是一颗真正爱她的心,一个因为她这个人而真心实意的对她付出感情、而不是因为她会这些魅惑手段而对她倾心的人。   对伯纳诺,她的底线一直就是牵手拥抱亲吻脸颊。   这会儿想想,或许是因为伯纳诺那时一直打着把她拐上床的主意让她心生抵触和反感,又或许也是因为她对伯纳诺的感情不够深、或者说她并不爱伯纳诺,所以,她也才一直没动过找他实践所学的念头。   女人的回答虽然简短,但是却是让男人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半。   幸好女人在“暗”的时候没有固定或者非固定的实践对象,否则他一定会找出那些让女人演练过的男人,然后让他们后悔这辈子生为男人!   然而,紧绷的神经只是松懈了一半,那另一半仍旧在吊着,也在强烈叫嚣着要松懈,尔后,男人也不犹豫,直接就又追问了心中最为在意的一个问题。   “清儿,在那10年的出任务当中,你是否,有过实践的对象?”   自古以来,所学就是为了有所用,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难免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而最让他介怀的是,专门冲着更好的完成任务而被安排学习那些技巧的女人,有没有在长达10年的任务生涯中,对出任务的对象用过那些魅惑的手段?   久战成经验是男人最为害怕的答案,这边男人虽然问得含蓄,但是这话中的意思,夜清悠不可能不明白。   尔后,只见女人颇为无语的回了一句:“没有。”   虽说“暗”安排这门课程,目的是为了让成员们学以致用,更好的完成任务,然而,出任务的10年,自始至终,她一次也没有用过。   或许这与她出众的能力有关,“暗”所安排的课程或者技能训练,任何一项她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因此在出任务时,她并没有需要动用到那些她心中不乐意动用的东西。   要不是爱上了这男人从而犯上了女人普遍会犯的嫉妒毛病,而且那嫉妒严重困扰到了她,也即将危及到了俩人的感情,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对那些个魅惑的手段学以致用。   同上次相同的回复,简单的二字‘没有’,却是让冷枭绝彻底的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胸口处那抽搐着的疼痛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虽然女人的回答很简单,但是,他相信女人说的话,女人说了没有,那就绝对是没有。   他想,这是除了女人答应接受他的感情之外,他所听过的最让他开心的回复了。   在美如此开放的环境当中,在女人10年出任务随时会面临不得不使出那样手段的险恶环境下,在女人22岁这样虽然很年轻、但绝大多数处在同龄阶段的女人早就有过情爱经历的年龄,在她和伯纳诺是情侣关系的前提下,女人在遇见他之前,竟还能够保留着处子之身!   这样自爱的她,让他如何能够不爱?   然而,他更愿意相信,他的女人有着和别的女人不同的理念,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让他庆幸不已的答案。   虽然女人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她会在“牌理之外”,但是这段时间对女人的认识,却已足够让他得出一个令他狂喜不已的认知了——   他女人心中所坚持的东西,恰恰正是他稀罕的!   一切,只是为了感情。为了一份甘愿去付出的感情,为了心中或一直在寻寻觅觅或只是懵懵懂懂的期待着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炽热情意,为了那有朝一日水到渠成的因情而欲而有意或无意的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原则……她和他,都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能够不爱?   这样的他们,谁能说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此刻,男人心中说不出道不尽的狂喜,不仅是因为那些让他满意不已的回复,更是因为女人的回复让他再次感觉到彼此就是对方最完美的归宿!   于是,庆幸,惊喜,欢心,满足,无尽的愉悦在心中无限的蔓延开来,激流汇涌,自然而然的便撞击磨擦融合出一片激动灿烂的极致狂喜。   紧绷的神色褪去,男人的唇角逐渐勾起,尔后缓缓扩散成一个夺目的璀璨笑意,鹰眸中也鲜见的染上了明媚的愉悦,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男人此刻有多么的高兴。   而女人则彻底被男人这纯粹开怀的笑意给勾了魂。   认识男人以来,她从未见男人这般笑过,笑得这般的愉悦,这般的满足,这般的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要知道,男人平日并不是个喜欢笑的人,甚至还经常一脸冷酷或者是黑着脸。   然而,男人的笑,她也是见过的,虽然次数不是很多。   记忆最为深刻的,也就是男人第一次朝她笑。   那是在C国武城的华夏医院,在她答应每天给他捎骨头煲的那天。   当初的那个笑,她一直记忆犹新,不单因为男人一笑,她就被晃了心神,更多的是,常年出任务全球到处跑的她,其实见多了各式美男帅男,然而当时的她却无法不被男人那倾国倾城的妖艳笑意给迷了心神,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   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烟花绽放那一刻的惊喜,又宛如一朝雨后山花漫烂般的愉悦。   也直到这一刻,她才恍悟到,当初,确实是没多大感觉的,只是,一点一滴的相处,一朝一夕的互动当中,不知不觉,她心中便慢慢住进了男人的身影,而在她终于发觉欲要从心中拔除掉男人的存在时,已是为时已晚。   可,谁又能说一旦失策,便注定了是错误,以后会后悔呢?   如今的她,非但不后悔,反而还很高兴曾经随了自己的心,乃至破除心中的重重障碍勇敢的接受了男人的感情。   男人爱她,这点毋庸置疑,而她也爱男人,这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轻易他们都不会转变了心思,这世间又能有什么比两情相悦、彼此认定对方是自己的良人还要来得让人欢喜的呢?   于是,此刻见到男人这般欢笑,先不论情人眼中出西施,酒不醉人人自醉,单就是男人这不带任何魅惑纯粹只是表达自己非常开心的开怀之笑,便已让她禁不住目眩神迷。   世间哪得这般俊美的男人,不笑已是让人惊喜不已,一笑,那就仿佛全世界的光亮都聚集在了他这处一般……   该如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呢?夜清悠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她的,真好!男人之所以会这般笑,是为了她,真好!男人如此摄人心魄的一面,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到,真好!   尔后,初阳微露,透过灵岛氤氲的上空,柔和的亮光洒在房内,驱散一室的暗沉之际,黑色的大床上,男人紧紧揽着女人,笑得无比开怀,而女人则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目光痴迷的盯着男人,如此温馨和谐,如梦如画,那是世间千万丽景也不及的美,有情之人,浓爱的时刻,那便是天上人间,又岂是寻常之景所能及?   两两对视,彼此心中爱意流转,自然而然的,便是情动的吻,尔后,一如往常,一吻之后,便是燎原的态势,然而此刻谁都没有克制,心中澎湃满溢着的炽热情感都需要寻着一个出口,因此,因情而欲,便成了这世间对情爱最完美的诠释。   这一次,虽然只经历了短短两个小时,却是比昨日还要来得酣畅淋漓。   俩人都是一身的汗,然而心中却都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爱,一直都在,只是在以为已经爱到极限后,却又突然发现,原来,还可以更爱,这种感觉有些突兀,然而却不可谓不美好。   然而,心中欢喜的同时,女人却也隐隐有着担忧。   她是很爱男人没错,可是这样下去,她如何能控制得了只付出七分的感情?就是现在,她也很难把握,这份情意是否已经超出了七分。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一贯的习惯让她凡事都会留有后路,就连如今和男人深陷甜蜜热恋,她也下意识的这般为自己打算着。   可,此刻她竟觉得有种想亲手打破她这个惯例的冲动。   这般爱着她的男人,又怎么会背叛她伤害她?而就算是知道她并不愿意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的感情,男人还是选择了包容她的决定,以前想着没什么,觉得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可如今她却忽然觉得,男人有何义务为了她这般妥协?   要求对等本就没错,而她敢肯定,男人是在百分之百的付出他的感情,与她的理智相对比,男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十分的付出,这样对他,又何来的公平?   她会不安,他又何尝不会?   她在意他的过去,害怕未来他会背叛,可他有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着她的一切,害怕着她会琵琶别抱?   按理来说,只付出七分,她都如此的忧虑,那给了她全然的爱的他,心中的不安是否会更深?   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或许,这就是她选择理智去爱的原因,可就算是知道太极端了容易受伤,这男人还是选择了这般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样的他,当真是个傻子!   先爱上的人,注定了要付出更多,可他分明可以如她一般,只付出七分不是么?他又何必那么傻,选择去承担那极致的风险?   夜清悠此刻只觉心中又甜又涩,那蠢蠢欲动的想法不断的在叫嚣着,虽然有迟疑,但是经历了卸下对男人过往的介怀后,夜清悠深刻的知道,当断不断,只会反受其乱,这样的话,何不如纯粹的跟着自己内心的感觉走,就算最后会后悔,可曾经勇敢过,全心全意的付出过,至少不会有遗憾不是么?   而且,犹豫不决实在不是她的作风,该果断的时候,果断的去做出选择就是了。   这会儿,只见女人眼睑微垂,尔后忽然一个抬首,清眸灿若星辰,凝视着男人轻声问道:“冷枭绝,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我当你的司机?”而不是其他?   这是她心中一直的疑问。   他可以给她在冷氏或者在冷门任何一个堂安排职位不是么?   在华城冷氏酒店接受男人的协议的时候,虽然心中大概猜到男人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因此想把她留在身边,但是她更宁愿相信,男人更多的是看中了她特工的身手和“Y”的技术,毕竟他们之间虽然有过一些牵扯,但是于彼此来说都还算是陌生人,一对陌生的人要说对彼此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她是绝对不相信的,至少那会儿她对他可是排斥得很,而她相信他对她也不可能打一开始就是全心全意的认定。   可是,到了冷宅后,一点一滴的相处中,在渐渐被男人影响的同时,她也开始回想当初的那个协议。   于是她便疑惑了,就算她的驾驶技术了得,危急时刻有大用,但是以前没有她,他不也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过来了?难道他当初就只是凭着对她的那份朦朦胧胧的感情,在对她并不了解的情况下,就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让她待在他身边?他就不怕她和“暗”只是做戏,她是“暗”派来的卧底间谍,专门对他使美人计来了?   这般想着,当初他与她协议的那个正面理由便有些站不住脚了,可既然不是冲着她的技术,他对她刚开始也不是那么全然的认定,那又是什么让他当初丝毫不顾忌她的身份做出那样的决定?   是的,她改变了心意,打算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然而,在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这个一直困惑她心头的问题,她不得不问。   哪知,男人闻言只是一声低笑,尔后再次搂紧了她的腰,于她耳边轻咬着回道:“因为,我想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让你参与熟知我的一切。女人,你相信一见钟情么?不管你信或是不信,芝城冷氏酒店的那一夜,我早就已经对你动了心。所以,在华城酒店再次遇见你时,趁着你想向我购买军火,我才会提出那个一年司机的协议。把你困在身边,然后再让你慢慢喜欢上我,这个策略,貌似没用错呢。”   要是平时,男人最后这有些得瑟的话语肯定会惹来女人的一阵恼,可如今,夜清悠的全副意识都放在了男人之前所说的话上,再也顾不得男人得瑟与否。   男人早就在向她提出协议的那会儿,甚至是他们初见的那一晚就已经认定了她是么?所以才会给予她那么全然的信任,想着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让她与他朝夕相处尔后早日爱上他?   早在那时,他对她的心意已经毫无保留,打算让她知晓他的一切,参与进他的生活当中是么?   这男人,为何总是要让她感动?   对一个还算陌生的女人给予那般鹜定的认定,也就只有这个男人能够做得出来了吧!   女人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一向知道男人对她的情意,可却不知,这样的情意并不是在俩人相处的这两个星期缓慢积累起来的,而是打一开始,男人就已经给了她全心全意的爱。   女人本就坚定的心意,此刻更为坚定了,虽然不如男人那般一开始就能够义无反顾,但是,现在开始也如他一般付出十分、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的感情,也为时不晚不是么?   埋首在男人胸前,女人无声的笑了,笑得开怀,笑得灿烂,而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庞,一下便如千株万株茉莉同时竞相开放般,那难以言喻的绝伦之姿,是在豁然开朗的顿悟后,因爱而生的极致幸福。   自此,当极端遇见极致,当火星撞上地球,两个同样为爱义无反顾去付出的有情人,又会磨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天已亮,初阳渐升,驱云散雾,和缓的太阳普照着这方有情天地,极致的温馨与幸福。爱情,于此刻终于有了最为完满的归宿。   由排斥抗拒,到全然的接受与付出,不是句点,然而却是新的开始,接着,会是一路的艳阳天么?   ------题外话------   呜呜,求留言求各种动力,亲亲们哇~ ☆、100 军装比帅   一番浓情蜜意的晨起运动后,时间已悄然来到7点半。   窗外天已是大亮,透过微敞的窗户,冬日的晨风缕缕拂进卧室,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不时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传来,让人忍不住精神抖擞的同时,心情也更加愉悦。   今天是基地成员训练成果核查的日子,床上的俩人并没有再继续耳磨厮鬓,而是双双到浴室进行了梳洗。   冷枭绝只是简单冲了个澡,反观夜清悠因为昨天几乎一天的折腾,全身都有些酸疼,于是便在浴缸里小泡了会儿。   尔后,当夜清悠踏出浴室看到男人时,一下便有些呆了。   男人一身深绿色军装,这会儿正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冷硬却又不失舒适服帖的布料紧紧包裹着男人昂扬精壮的身躯,帅气挺拔的身姿,冷酷内敛的气息,一下便看得女人晃了神。   这男人穿军装真好看!这是夜清悠的第一个反应。   事实上,冷枭绝在很多方面来说,确实是得天独厚,那完美的身材就是其中之一。   187公分的个头,标准的倒三角身架,不是五大三粗,亦不是阴柔的瘦弱,结实精壮的挺拔身躯,处处融合了美与力量的,仿若沉静蛰伏着的豹子,蓄势待发的随时准备着释放身体中的强大能量。   这么个衣架子,其实穿什么都好看,就是粗布麻衣套在身上,他也能穿出个别样的帅气高端来。   感觉到女人注目的视线,男人微微一个转头,看向了浴室方向,而在觑见女人清眸中的那抹惊艳的亮光后,忍不住唇角一扬,心情甚好的朝女人打趣道:“清儿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将为夫生吞活剥了?虽然我很乐意,但是,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去了,所以,晚上吧,晚上清儿爱怎么来怎么来。不过,清儿,为夫这样穿是不是更帅了?”   男人这番逗弄的话一出,女人顿觉一盆凉水迎头泼来,什么晃神惊艳赞叹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对男人浓浓的无语。   为夫?这男人自称‘为夫’?   她虽说已决定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如今俩人也处在蜜恋当中,但是,他好像还不是她的丈夫,而她也还没答应成为他的妻子吧!再说了,这婚都还没跟她求,她就直接升格为已婚人士了?   她真的很好奇,这厮的厚脸皮到底是哪儿学来的。   而且他哪知眼睛看到她想把他生吞活剥了?这男人不会是有青光眼吧?懂不懂什么叫纯欣赏?折腾了这些天敢情这男人还没吃饱是么?哼,满脑子就只想着那档子事儿的流氓。   女人心中腹诽连连,然而面上却只是神色淡淡的朝男人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只有黑色的衣服,不料,今天你身上居然出现了别的颜色,所以刚才那会儿我是一时诧异来着。不过,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懒得换衣服所以才永远一身黑?”   闻言,男人唇角一僵,那抹上扬的弧度也瞬间被冻结。   敢情他的穿衣喜好在她眼里竟成了邋遢懒惰的表现?一身黑是因为他懒得换衣服?   男人眼角不可遏制的抽搐着,脸色有些黑。   她一定是故意的吧,他不就是逗弄了她一下么,至于那么记仇?   抿着唇,男人转身大步走向女人,尔后把身穿浴衣的女人一个打横抱起走向衣橱,嘴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咕哝了句“妖精”。   他每天有没有换衣服,她不是最清楚么?从华城冷氏酒店再次相遇至今,他们可几乎都是同榻而眠,他女人可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他。   就算明白夜清悠是故意那么说膈应他的,然而冷枭绝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在意。   他希望在女人心中他的形象是最完美的,可如今却被女人那般怀疑,就算明白女人是故意的,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郁闷。   几个大步来到衣橱前,男人替女人挑好了衣服,尔后不顾女人的羞涩愣是自己动手给女人穿好了衣服,当然,其中自是免不了各种有意无意的揩油吃豆腐。   因而,当女人衣装整齐的时候,男人面上的那丝抑郁早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明媚。   而夜清悠则是又羞又恼,每次跟这男人斗法,她都是那无奈的一个,眼看着她就要赢了,可最后这男人总能以他的无赖再次扭转战局反败为胜,着实可恨又可恼,可她偏偏就是拿他没办法。   算了,不与他计较了,谁叫她技不如人,脸皮没人家厚呢!   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复又留下一声冷哼后,夜清悠转身就欲先离开房间,可男人却一把拉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带入了他结实的怀抱里。   “女人,不急,9点才开始,现在连8点都还没到,我们还有些时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穿军装帅不帅?”   铁臂紧锁着女人的纤腰,男人埋首于女人的颈间,热烫的唇舌于女人耳边流连不去,偶尔咬咬女人白嫩的耳垂,此外还不时的朝着女人的耳边吹着热气,似是在跟女人亲热,又似在,使美男计?   女人唇角一撇,应付似的回道:“帅。”   “有多帅?是你见过穿军装的男人当中最帅的么?”男人紧接着追问,尔后唇舌卷起女人的耳垂便是一阵暧昧的轻咬舔吮。   这动作顿时就惹来了女人身子一阵轻颤。   尔后某女眼角不可遏制的狠狠跳了跳,这男人是在跟她调情,还是在色诱她?   耳朵是她的敏感点,每次那事儿的时候,这男人总会这般勾撩她。可如今就算是他有那个心,时间也不允许,所以不可能是想跟她那啥,这么一来,那就是想使美男计让她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咯?   好吧,既然他想听,她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   只见某女眉一挑,淡淡开口道:“哪是一个帅字了得,那简直就是貌比潘安赛过仙神云阳高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一枝梨花压海棠。”   似是不料女人会这么说,男人当下狠狠一愣,尔后鹰眸闪过无奈,这真的是在夸他吗?他怎么听着,非常的敷衍?   心下暗叹了口气,男人决定直奔主题:“这么帅的我,和昨天那些穿军装的人比起来,怎么样?”   “……”   某女一头的黑线。   这厮到底是个醋缸,哪怕表现得再豁达,哪怕问得再轻描淡写,也改变不了他醋缸的本质。   沉默中,某男又开口了:“我不接受各有千秋这样的说法。”   夜清悠再次无语。   当然,他不会接受那样的说法,他只会接受一个答案:他冷枭绝是最帅的!   不过,不论是出于情人眼中出西施,还是出于实情,在她心中,她男人的确就是最帅的那个。   女人抬手探上男人俊美的面庞,又好气又好笑的回道:“昨天我只是好奇那些军装的身份,并没有具体看了哪个人,更别提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了,可就算他们各个年轻朝气又怎么样,我男人光这脸蛋和身材就可以把他们给狠狠比下去。我不是说过28和22是绝配么,那些个小嫩草,不是我的菜。都说了我之前只是随口说说,你以后要是再介意这年龄的问题,你就别想再近得我的身!”   虽然昨天仅仅只是几瞥,但是那些个军装的大概年纪她心中是有数的,如果她猜得没错,冷门的这群武装力量里,年纪最高的不会超过30岁,一般应该就在20来岁左右。   有了这个认知,再结合男人昨天那么霸道的表现,她也就大概知道了男人心中的想法。   这男人,要不狠狠的下帖猛药,指不定他以后还会揪着她以前的话做文章乱醋一通,那受罪的可还是她。   女人的话刚落,男人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高兴,十分的高兴。   不单因为女人愿意跟他解释昨天的事情,更是因为女人知道他心中介意的是什么。   其实在女人跟他说过并不在意俩人之间的年龄后,他便也释怀了,只是昨天看到女人看着那些军装那么入神,便不由自主的嫉妒那些有朝气有活力的军装而已,毕竟女人跟他们处在差不多的年龄段,会被那样的活力与朝气吸引住也不一定。   可如今女人这么说,他以后便万万不会再借题发挥纠结于什么年龄的问题。   绵长的一吻终于结束,女人面色绯红气喘吁吁,而男人则满脸柔意的给了女人“坚决不会再犯”的承诺。   俩人又腻歪了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就离开房间下了楼。   一楼,四堂主早就先于俩人早5分钟在那儿候着,这会儿正主下来后,一行六人便驱车往食堂而去。   平日军火作业的时间是8点开始,而今天的成员训练核查虽说是定在9点,但人员早已在8点就集合在训练场为待会儿的核查做热身,因此,在这个接近8点半的时间点,食堂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在用餐。   一行人简单的用了早餐后,便直奔今天的目的地——冷门武装力量训练基地。 ☆、101 目瞪口呆的武装队伍   灵岛建有冷门的两大基地,除了军火基地,另一个便是武装力量训练基地。如果说灵岛的构架是个三角形,那么居住区与食堂便在三角形的顶角,而两个基地则一左一右分布在三角形的两个底角。   当然,灵岛上除了人工开辟出来的这些地方,仍旧有相当大的未被开发的区域。   因为接近赤道的地理位置让灵岛的气候接近于热带雨林气候,因而这些未被开发的地带更多的便成了茂密湿润的野生密林。   密林里豺狼虎豹蛇蚁鸟虫遍布,然而,借助于电网的隔阂,再加上平日除了特殊训练的需要,岛上的人员鲜少会跨越安全界限到密林里去,因此多年来密林与人工区之都保持着相安无事。   从食堂到训练基地大约15分钟的车程,不一会儿,车子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一栋占地面积相当大的楼栋前停放好车子后,四堂主率先下了车,尔后四人便簇拥着冷枭绝和夜清悠一起走向了人员所集合的训练场。   拐过那栋专门用于换装和休息的楼栋,入目的便是一片十分宽广的区域,那正是冷门的训练场。   而如今训练场上正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身穿深绿色军装的身影,目测不止10万人数。   清新的空气,湛蓝的天空,四处环绕着的密林山岭,自山岩上倾泻而下的白色瀑布,清澈荡漾的湖泊,以及湍流的小溪边生长着的或鲜艳或淡雅的野花……   要不是知道这是冷门的武装力量训练基地,第一眼看到这片宽广的区域肯定会以为这是哪处幽静惬意的休闲良所,毕竟这周遭的景色实在太养眼太怡情了。   武装训练基地建在如此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地方,实在是出乎夜清悠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一般的训练之所不是在封闭的室内空间,就是在正正经经空空荡荡的开阔平地上,再不就是如“暗”那般极端的选址,把基地给建到雨林里,处处危机与挑战,让人一刻不得松懈。   当然,从“暗”的训练基地走出来的成员,往往训练成效都很高,然而,那却是真真正正拿命去拼出来的,那不是训练,而是强迫式的生存的考验。   常年处在那般极端且无情的环境中,人的身心都处在极度压抑与紧绷的状态,一个受不住,那便是彻底的崩溃,可崩溃就能有后路吗?不,进入了雨林,后来只有一条,那便是活着出来,其他的路,都是死路。退缩害怕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暗”也从来不理会成员的生死,死了也便罢了,在“暗”的眼里不会有惋惜,不会有伤怀,更不会有沉重,对待那些在雨林中消失掉的鲜活生命,“暗”只会有一个解读:那个人不够格成为“暗”的一员!   何其的残忍冷酷!可偏偏,这便是“暗”所奉行的:能力至上,成功便是真谛!其他的,道德,关怀,善良,通通都不需要,甚至这些象征着美好和温暖的东西恰恰好正是“暗”所弃之如敝屐的,而冷酷无情反而成为了他们所推崇的品质,一切,皆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而只有成功活下来走出雨林的人,才有那个资格为“暗”效力。   多么可笑,拿一个人宝贵的生命去换来一个效力的资格,而效力的对象却根本不把成员的命当回事。   想着之前在“暗”所经历过的无情和寒心,夜清悠心下甚是嘲弄,而同样是训练基地,与“暗”适者生存的残酷相比,冷门却是如此的让人暖入心扉。   看着眼前这片宽广的训练区域,女人的清眸中漾着缕缕的赞赏。   把训练基地建在这样的地方,匠心独运的同时,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触目所及,这片区域的地形非常适合各种训练方式的开展不说,训练本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如斯风景秀丽,成员训练时劳累不堪的身心可以得到很好的安抚,这简直就是缓解甚至是治愈疲累、提高训练效率的最佳方式,谁又能说一定要像“暗”那般,必须得以冷酷无情的强迫方式才能求得良好的训练效果呢?   让人暖入心扉,更多的顾及到训练人员的身心需要,这才能更好的调动人员的积极性与主动性,训练的效果也才会更好,而不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单纯的把成员当成了卖命的工具,只为了达到最佳的训练成果而不顾成员的死活,不管他们的感受。   光是从冷门的这片训练基地上,夜清悠便体会到了那叫“温暖”的东西,同样是卖命,这样的雇主,才会让更多的人心悦诚服的臣服吧!   这是看到冷门的武装训练基地后,夜清悠感触最深的东西,而另外一件让她震惊的事情,便是冷门的这些武装力量了!   这些密密麻麻的深绿色身影,应该有10来万人吧?   之前在冷宅的时候,她有听劳伦斯和白允奕简单说过,冷门的武装力量被平均分成了四支队伍,平时一支队伍在冷门集训的时候,另外三支队伍便在冷门高层的安排下在全球各地执行不同的任务,主要是负责冷门军火的运输护送,资源的开发守护,全球冷门地盘的护卫,情报的收集,冷门各明里暗里动产不动产的保护,冷门特殊任务特殊场合的打手,众多冷门高层的贴身护卫,其他按需分配的任务等等,这三批队伍出岛执行任务的时候,另一支队伍就会留在灵岛一边训练,一边充当冷门的后备力量,用于突发或者紧急时刻的救急。   四支队伍每年分四个季节分别返回灵岛参与巩固与强化的训练,如今光是她看到的这一支队伍就有10来万人,那四支队伍加在一起不是有50到60万人之多了吗?   夜清悠很是震惊,原来,这就是冷门真正的武装力量是么?这事儿要是让外界、特别是让各国政府得知,那还不得掀翻了锅!   无可匹敌的军火制造,再加上足足有美武装力量一半人数的私人武力,这样的冷门,怪不得能如斯强大,怪不得各国各界在不知冷门详细底细的情况下还对冷门如此忌惮不已了!   她原本以为冷门的武装力量就算再多,也只会在20万到30万人之间,毕竟在美范围内,大规模的人员的消失是会引起相当大的重视的,可冷门却拥有着人数如此之多的武装力量,这些人,到底都哪儿来的呢?冷门又是怎么做到如此不动声色就招揽了那么多的人而却没引起各国各界的注意?   夜清悠猜得没错,冷门的这群武装队伍足足有60万人之多,也就是说,如今她看到的这一支队伍,人数整整15万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冷门的武装队伍里,只有少部分是美国人,大部分人则是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这60万人大多数是孤儿,他们或是从别的地方偷渡到美国时,被冷门看中并培养,或是冷门高层在其他国家网罗物色到的好苗子,当然,也有不是孤儿的,他们甚至家庭健全,然而这些人只占少数,他们是自愿找上冷门的,而他们之所以自愿加入冷门,无非是向往道上轰轰烈烈的生活,这些人心中有着极为强烈的意愿,宁愿轰轰烈烈而死,也不愿按部就班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于是这些人在经过冷门相当多的考验确认了忠诚度后,便也得以加入了冷门武装力量的队伍,并且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成了冷门的中坚力量。   夜清悠在震惊于冷门武装力量数量庞大的同时,极为宽阔的训练场上,那些正为一会儿的训练成果核查做热身准备的军装们也正震惊于夜清悠的存在。   冷门虽说这些年还在从世界各地汲取新的人员,但能够到灵岛来的,都是经过好几年考验并已经确认了忠诚度的人员。换言之,凡是能够到灵岛来进行武装训练的成员,都是已经确认下来的冷门真正的武装力量,而且他们都是15岁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冷门的,是冷门名副其实的老成员了,对于冷枭绝,大家虽说不像四大堂主那般对其知根知底,但是,基本上大家都还是了解他们的首领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在大家眼里,冷枭绝那就是神祗一般强大的存在,大家景仰不已同时,对冷枭绝不近女色的这个习惯也纷纷觉得本就该如此,毕竟他们神一样的首领,这世上真有配得上其的女子吗?   冷枭绝每年都会到岛上来核查他们的训练成果,可这些人何曾见过首领身边出现过女人?   于是,这批平日训练有素的队伍,在看到冷枭绝和四大堂主到来之际,在注意到以往的一行五人变成一行六人,那多出来的另外一人还是个女人,还是个站得离冷枭绝非常近、甚至是连同冷枭绝一起被四大堂主簇拥着而来的女人时,原本还热闹不已的训练场一下就安静了,静得只剩下冬日的晨风拂过耳边的声音,15万人几乎都是一个表情,那便是——目瞪口呆! ☆、102 是情人,还是认定的伴侣?   看到四堂主簇拥着冷枭绝和夜清悠一块儿过来,训练场上那正在热身的15万军装顿时便像是被定格了动作般,一个个僵在了原地,齐刷刷的视线都投向了夜清悠。   震惊,好奇,疑惑,质疑……众人各种猜测着,心中暗自嘀咕了起来。   “首领谈恋爱了?那女人真漂亮……”   “首领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女人?为什么之前没有一点儿风声呢?秋队上次回岛训练,两个月前交接任务的时候,为啥没给他们冬队说?难不成秋队当时也被惊吓住了,所以也想让他们冬队惊吓一回?”   “那女人长得真好,可不会是草包吧?听说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会是草包花瓶之类的,首领不会是看中了人家的美貌吧?”   “那女人居然连同他们的首领一起被四堂主簇拥着而来?那是冷门的主母才能有的资格吧?可那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娇滴滴柔嫩嫩的,能够胜任冷门的主母一位?”   “首领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性,首领让那个女人近身,那她应该就是首领看中的女人了吧?可是那女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吧?她是首领的情人呢还是以后会成为冷门的主母?”   “首领身边的那女人……应该是首领的情妇吧?毕竟那女人看起来就是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可如果说是情妇,首领为什么还会把人带到岛上来,还给予那么高的礼遇,让四堂主簇拥着?可如果说不是首领的情妇而是首领认定的伴侣,又实在让人信服不了,毕竟那女人除了长得好,气质佳,怎么看都是柔弱一类的女人,这冷门的主母,不应该找一个强悍一些的、能够帮到首领一类的女性么?”   ……   被15万人一下那么紧盯着,夜清悠倒也觉得没什么,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些军装的视线有些诡异?   像是,在对她评头论足,论斤买卖?   感受着众人“火热”的视线,夜清悠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将训练场上众多打量的目光尽收眼底,冷枭绝微微眯了眯眼,貌似,他女人被这群小子给轻看了?   以貌取人,可是会死得很惨!   而且,他的女人,这群小子居然敢这般放肆的盯着看?   鹰眸危险的眯了眯,一抹暗茫瞬间闪过。   六人很快便来到了首席台上,并一字排开了来。   鹰眸扫过训练场上怔愣的15万人,冷枭绝忽然拿过扩音器,淡淡的开口问道:“看够了没?”   听着冷枭绝的话,四堂主顿时觉得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刮过,在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同时,不由得同情起训练场上的军装们来。   默默的看了眼训练场上的15万人,四堂主心中默哀着:冬队的弟兄们,你们这是嫌训练的强度不够是么?一年回灵岛训练一次,至于那么急着……找屎?看谁不好,居然看清悠小姐,看了也就看了,要是只看了几眼那也就罢了,可居然盯着看了这么久,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不得不说,四堂主对于冷枭绝那是相当了解的。   倒霉的冬队确实被冷枭绝给记恨上了,乃至于后来的五年冬队的训练强度较之以往足足增了一倍,冬队众军装却也只能糊里糊涂的服从了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军命。   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下,在冷枭绝淡然的说了那么句话后,雷天擎从队伍中挑选出来的15名督队心中咯噔的一下,于15万人中率先回过了神来,尔后便迅速的集结起队伍来。   1分钟后,15万人便整齐的在训练场上列成了15个小队。   “报告首领,冬队整合完毕,15万人全员到齐,随时可以开始核查训练。”   15个小队的督队整队完毕,齐齐一个转身朝首席台一个敬礼,齐声报告道。   看着训练场上整齐列队的15万人,冷枭绝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把手中的扩音器交给了雷天擎。   而对于这15万军装能在短短的1分钟内集合完毕,而且这15支队伍能够如此整齐划一,人人都军姿凌然昂首挺胸,精神面貌甚佳,夜清悠还是挺意外的,毕竟,人多,想要达到完全统一就很难,可眼前这群军装却做到了,不得不说,冷门的训练方式的确卓有成效,而且,武装力量的素质很不错。   这边雷天擎接过扩音器后,便朝着训练场扬声道:“为期两个月的训练,大家辛苦了,这次核查结束后,接下来的一个月会就大家这次核查中展露的不足进行强化训练。此次核查分为两天,今天的核查内容,早上为技能核查,下午为体能核查,明天则是综合能力的检验。9点已到,下面我宣布,训练核查开始!冬队全体成员听令,转移射击场!”   上午的技能核查分为两项,第一项是射击,第二项是搏斗。   于是,众军装在转移到训练场另一端的射击场时,雷天擎便也跟了过去,毕竟接下来的训练核查他是主负责人,而冷枭绝一行五人也移步到了射击场的观看台上。   15支队伍整齐划一的小跑着来到射击场后,雷天擎便宣布起核查的规则来:“技能核查第一项,射击。这一项分为两个淘汰环节,第一个环节,枪支组装。以往这第一个环节大家都能全员通过,不过,这一次,这一环节加大了难度,所以,会不会在这一个环节就被淘汰掉,就看大家的基本功够不够扎实了,老规矩,1分钟完成枪支组装,逾时者,射击环节也不用参加了,也就是说,第一个组枪环节就被淘汰的,整个第一项射击项目视为不合格。   第二个淘汰环节,射击打靶。开枪射击20米外直径半米的圆形靶子,靶子10环,10次发枪的机会,1分钟内必须完成10发,想要合格,不仅要10发10中靶,而且这10发必须有8发得射中7环以内。规则讲解完毕,大家都看到了,场上有15列枪支部件,每队一列进行枪支组装。都听清楚比赛规则了吗?”   “听清楚了。”射击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回复。   军装们各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哪怕他们平日执行着不同的任务,但是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的真正身份是军人!   哪怕他们并没有得以以冷门武装力量的身份正式出现过在公众的视野中,但是他们明白,每一次的训练,都是为了更好的完善他们的能力,为了这支武装力量的不断强大,为了将来有可能的为冷门的荣誉和存亡而战!   他们,渴望强大!强大到足以成为冷门最为坚强的后盾!   所以,每一次的核查,他们都当作是一种挑战,因为核查的内容往往会比训练的难度要大,而有了压力,才会有前进的动力,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一年一年成长还要令人兴奋的了!   “好,冬队听令,各就位……”   1分钟后,15支队伍便已站到了各自对应的枪支部件列。   “第一环节,枪支组装,1分钟的时间,计时,开始!”   雷天擎一声令下,每一对的军装们便集体动作了起来。   见着军装们脸上那抹跃跃欲试的兴奋,夜清悠不由得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尔后目光一移,便盯住了场上离看台最近的那一列枪支部件。   瞅了一小会儿后,夜清悠清眸一闪,转头向右边站着的白允奕问道:“这枪支组装的环节较之以往有什么变化?冷门每年武装力量训练核查的内容都是怎么定下来的?”   白允奕闻言咪咪一笑,回道:“清悠小姐,每年冷门武装力量训练的核查,核查项目基本不变,但是项目的详细内容会较之之前的核查有变化,当然,只会越来越难。我们四个之所以春夏秋队四队一年总共四次核查都参与,一来是趁此机会活动活动身手,二来就是检验每一队当年的核查成果,集思广益就军装们平日的训练提供改善意见,并共同制定来年的核查内容。   而这次的枪支组装环节可比以前有趣多了,去年春夏秋冬四队这个环节的核查规定时间为2分钟,可这次规定的时间为1分钟不说,这组装枪支本身的难度也有加大。以往的枪支组装是需要什么部件,就在射击场上放好相应的部件,而参与考核的军装们只需要基本掌握枪支的构造,便能把枪支组合起来。以往这一关,只要稍下功夫,就都会能通过。可这一次,相信会卡住不少人。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枪支需要什么部件便准备什么部件,而是有些部件与枪支部件很相似,却也被放进了那些器械当中混淆军装们的感官,甚至有些枪支部件造型只有细微的差别,但只要一选错,枪支部件间衔接不上,想要按时完成枪支的组装便很难。而这考验的,便是军装们对枪支本身构造的熟练掌握程度。一旦军装们对这些枪支的部件有稍微的不熟悉,分辨不出来导致选错了任何一个部件,那么,想要在1分钟内将整把枪支组装成功,便成了一件难事。”   听得白允奕娓娓道来的话语,夜清悠唇角一勾,清眸中有着认同和赞赏。   看来她猜得不错。   白允奕四人之所以能当上四堂主,除了过人的能力外,头脑肯定也得是出类拔萃的,至少从这样的项目核查改善中,他们的高瞻远瞩便体现了出来。   身为武装力量,最常接触,用得最多的便是枪支了。冷门拥有强大的武器装备,武装力量人数也够多,试想,如果让这些武装力量都能非常熟练的应用那些武器,那么,可以想象,作战的时候,这支武装队伍该是多么的独具优势。   不因为本身所具有的优势就固步自封止步不前,而是不断的完善自身的能力,冷门的高层很睿智,冷门的武装力量也很谦学,这样的团队,这样的氛围,夜清悠再一次体会到了,冷门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并非随随便便,更是并非偶然。   一切皆源于,不断的朝那最好的目标迈进!甚至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精中求精,方能最大限度的确保利于不败之地!   “对了,允奕,刚才你说,你们四个每年都会到灵岛来观看春夏秋冬四队的考核,其中一个原因是想趁机活动活动身手?这是说,你们也会参与这些军装们的核查项目?”   半分钟已经过去,看着射击场上很多已经开始焦急的身影,夜清悠忽然勾唇问道。   “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确实是每次军装们一个项目考核结束后,我们也会进行相同的项目考核。说不是,是因为我们几个考核的规则不同,与其说我们是考核,不如说是,比赛!这是我说不是的其中一个原因,至于另外一个原因……”   瞅了眼正盯着射击场看、一脸淡然的冷枭绝,白允奕笑眯了眼:“那便是,除了我们四个,当家,也是比赛的参与者。” ☆、103 震惊全场   冷枭绝也是比赛的参与者?   这倒是在夜清悠的意料之外,毕竟,这不像是她男人的作风。   白允奕话刚落,冷枭绝左侧的劳伦斯立马就接了一句:“哈哈,是呀,当家也有参加比赛!”还是被我们给忽悠加入进来的,当然,每次比赛都是当家稳拿冠军就是了。   这一句劳伦斯可没敢当众说出来,与其说他不想面对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如说是他有些后悔当初和另外三人一起合谋把冷枭绝拐入了他们的比赛中。   呜呜,他都好几年没有尝过冠军的滋味了,哪怕是单项的也好哇,可是当家太可恶了,居然把全部比赛项目的冠军都包揽了!   这当然是当家的实力,可他这几年总有种感觉,当家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惩罚他们当年的忽悠?   这般想着,劳伦斯偷偷觑了眼冷枭绝,待看到男人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后,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不是的,一定是他想多了,劳伦斯频频摇着头,心中自我催眠暗示着。   劳伦斯身侧站着的沐仓本是聚精会神的在看着射击场上的情况,可身旁的劳伦斯却突然发疯似地狂摇头,于是沐仓便忍不住自射击场上挪开目光睨了他一眼。   尔后,沐仓觉得他也要疯了。   只见沐仓那唇角不停的抽搐着,不可遏制的自劳伦斯旁边悄悄后退了两步。   劳伦斯又犯二了,还是快快远离他的好,免得,被传染。   嗯,对,“二”这种病,可是会传染的,他可不想当四人中被欺负的那一个。   当然,劳伦斯这番摇头晃脑也惹来了在场另外三人的注意。   夜清悠眸光微闪,颇为感兴趣的开口问道:“劳伦斯,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狂摇头的模样,看起来很心虚?”   劳伦斯正沉浸在自我催眠当中,不料被夜清悠点名,猛的一下便惊愣住了。   “没,没……”劳伦斯赶紧摇头,尔后想到夜清悠说的“心虚”,当下便又停止了摇头的动作,唇角僵硬的朝夜清悠扯开了一抹笑,可,这笑竟比哭还难看。   见劳伦斯这般,夜清悠当下便起了捉弄的心思:“该不会是……?”   夜清悠睨了眼冷枭绝,尔后又看向劳伦斯,一副已然洞悉他心中所想的模样。   劳伦斯心下一惊,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清悠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哦,对了,只是在想,要不清悠小姐也加入我们的比赛?”   此话一出,劳伦斯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犯傻了主动提了出来?这下好了,那三人岂不乐死,而且当家会不会剥了他的皮?……   劳伦斯这边又懊恼又悔恨的,甚至都不敢看向冷枭绝,而白允奕则偷偷乐了。   哈哈,劳伦斯真是不负众望啊,原本他还在想着待会儿跟他三人合计合计,看怎么拐着清悠小姐也参赛的,这下省事儿了。   白允奕笑得眼都要眯起来了,看着劳伦斯那叫一个怎么看怎么顺眼,比起孺子可教,劳伦斯真乃自学成才的最佳典范啊!   而已站在劳伦斯身后的沐仓则面部肌肉狂抖着,果然,“二”是无可救药的,不过,明着来总比暗着坑蒙拐骗要好,再暗着来一次,保不准当家就会发现当初他们的“合谋”了。   这般想着,沐仓忍不住点了点头。清悠小姐要是也参赛,这次的比赛会不会更有趣些?   最重要的是,哪怕他也很乐于见到清悠小姐参与他们的比赛,可不用他动脑想法子,劳伦斯就已经替他说了出来,有兄弟如此,当真是既省心又省力啊!   不得不说,劳伦斯因为“二”,所以,在“深得人心”的同时,也悲催了。   这不,当冷枭绝轻悠悠的飘出一句“劳伦斯”时,劳伦斯当下就蔫了,赶忙的自首投案请求宽大处理。   “当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冷枭绝的回应则是凉凉的睨了他一眼,哼的一声没说话。   当初这几人拐着他入局,念着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才没找他们算账!现在翅膀长硬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怂恿他女人也参赛?   掰着手指,夜清悠看着射击场上已然结束的第一环节,忽然唇角一勾轻笑道:“有何不可?”   这话一出,三堂主三双眸子顿时一亮,兴奋了,激动了,愉悦了有木有!   不过,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常年在当家手中翻不了盘,所以,才会想赢了清悠小姐好平衡平衡心理的。   虽然清悠小姐是特工出身,但是,他们可不认为清悠小姐能够赢得了他们,毕竟,他们的身手在道上可是鲜逢敌手的,除了当家,他们可不认为他们会输给谁!   “清儿……”冷枭绝俊眉微皱,语气似有些不赞同。   他的女人,他自己明白就好,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而且,今天一整天的比赛下来,会很辛苦不说,这其中有3个项目他是不愿意她参加的。   “怎么,你不同意?”夜清悠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大有威胁之意。   要是昨天劳伦斯这么提议,或许她不会想着也参与进这几人的比赛当中,但是,谁叫自今天早上开始,她已经决定全心全意付出自己的感情,那么,她便不会再给自己留有任何后路。   既然她已经认定了他,决定和他携手一生,那么,她自是愿意主动参与进他的生活当中。   而且,刚才军装们目光中的含义她或多或少是感觉得到的。   或许,他们会觉得她看起来很柔弱,或许,他们会以为她是花瓶,但是,无论他们心中对她是何种认知,她会以行动来证明,她的男人,眼光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她的男人,她又如何能够不了解?   哪怕她真的只是个漂亮的花瓶,他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她绝不允许他的手下因她而对他有任何一丝的质疑!   “好吧,我没意见。不过,晚上你可要奖励我。”冷枭绝倏的一把揽过夜清悠的腰,在她耳边轻咬着说道。   女人眼中的坚持,他看到了,而且他知道,是为了他,那么,他又怎么会拂了她的意?   第一次这般赤裸裸的感受到夜清悠对他的在乎,冷枭绝心中很是激动,然而,时机不对,男人便也只能生生压制下了心中激狂的爱意。   看台上冷枭绝和夜清悠刚“达成协议”,射击场上便传来雷天擎宣布第一环节考核成绩的声音。   “技能考核第一项,第一环节组枪,现在宣布成绩。1队全员参与,通过人数,1000人。”   雷天擎话音刚落,射击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众军装们虽然明白,每次考核的难度会比平时训练的难度要大,但是如此惨淡的成绩,如此低的通过率,这些年来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才是第一环节,第二环节还没开始呢,他们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这第一项,考核通过的人数会创下历年来的最低。   果然,雷天擎接下来的宣布初步坐实了军装们心中的猜测。   “2队全员参与,通过人数,956人;3队全员参与,通过人数,979人;4队全员参与,通过人数,1047人……15队全员参与,通过人数,1123人。第一环节组枪,总共参与考核人数15万人,通过人次,1万6千人整。”   雷天擎宣布总成绩的话语一出,全场静默。   看台上,白允奕淡淡的挑了挑眉:“15万人,仅1万6千人通过了组枪环节的考核,几乎是10比1的比例,10个军装当中,仅有1个是合格的,这个成绩,果真是历年来此项考核的最低!”   这是事实,然而,看台上的几人却都没有因此而失望,毕竟,这考核的内容比平时训练的内容难度要强,而且,要每次都是好成绩,这些军装难免会滋生骄傲的情绪,再者,发现不足是好事,知不足,然后才能改进,偶尔遭受遭受挫折打击,有助于更好的进步,于军装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对于这个成绩,看台上的几人,包括宣读成绩的雷天擎心中并不甚在意,他们甚至在考核前就已经猜测到了会是这般结果,可军装们明显的就有些被打击到了,只见射击场上气氛一片低迷。   见此,冷枭绝乃至四堂主却都没有就这个成绩表达任何不满或者说任何鼓励的话。   短暂的2分钟准备后,第二环节射击打靶马上开始了考核,射击场上“砰砰砰”的枪声响彻云霄。   由于只有1万6千人通过第一环节,因此第二环节只耗时半个小时就得以全部结束。   紧张的时刻又来临了,射击场上一片静谧,军装们各个昂首屏息等待着雷天擎宣布最终成绩。   “第二环节射击打靶,现在宣布成绩。1万6千人,实过1万2千人。至此,技能考核第一项全部结束,技能考核第一项射击,总通过人数1万2千人。”   射击场再次陷入了低迷的氛围当中,没通过考核的军装们心中都不甚好受。   15万人,只过了1万2千人,10比1都不到的比例,让一向习惯了好成绩的他们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是考核的难度太大了吗?   可就算强度再大,毕竟也有人通过了不是吗?那么只能说,是他们技不如人,是他们的努力还不够。   军装们开始回想,刚才在组枪环节时,他们是多么的手忙脚乱。   平时习以为常的枪支组装,平时以为再简单不过的枪支组装,没想到在考场上竟成为了他们通过考核的华丽丽的绊脚石。   对于枪支组装,他们已经算是非常熟练了,可,对于枪支的构造、枪支更为深入的知识呢?他们掌握了吗?应该是没有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环节的考核上跌得那么惨。   静谧的射击场,没通过考核的军装们低头反思着自己惨淡的考核,待理清了自己的不足后,射击场上渐渐的低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军装们摩拳擦掌越挫越勇的坚决。   见此,看台上冷枭绝几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而雷天擎则朗声大笑道:“哈哈,很好,看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鼓励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思进取,不断的超越自我,你们就永远不会是失败者!好了,下面,是每次大家都很期待的环节。首领和四堂主的对决,大家准备好了吗?”   雷天擎话音刚落,射击场上顿时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首领必胜,四堂主逆袭!”   而冷枭绝5人已经走下了看台,朝射击场而去。   15万军装熟门熟路的站好了位置,各个一脸期待的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毕竟高手的对决可以让他们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就算学不到什么,只是纯粹看着,那也绝对是感官的盛宴,过瘾啊!   冷枭绝5人很快便来到了场地中央,雷天擎听说夜清悠也参与进了他们的比赛,顿时便一脸的兴奋。   得知那日在煞世青堂主宅外遇到的女人是夜清悠后,雷天擎便知道她的身手不简单,而如今有机会可以与之一较高下,雷天擎当然是相当激动的。   而四堂主中唯一一个算见识过夜清悠本事的人,也就是雷天擎了,故此其他三人对于雷天擎的激动便有了误解,以为是雷天擎也同他们一般,在期待着“打倒”夜清悠,以抚慰多年来自冷枭绝那处受创的脆弱心灵。   简单的定下规则后,比赛就开始了。   六人移步到场上最近的一列枪支部件处,雷天擎一声“比赛开始”后,六人便开始动作了起来。   而看见夜清悠也参与进冷枭绝和四堂主的比赛,军装们所在的区域顿时便传来轰动。   “开玩笑吧,那女的不是首领的情人吗?首领怎么让那女人也参加比赛?”   “女人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吗?就算是首领看中的女人,也不见得会拿枪吧?当家居然让她参与进比赛当中,就不怕子弹不长眼?”   “不是吧,那不是首领带来的女人吗?她居然也参赛?那其他的比赛项目她是不是也要参加?天啦,就算她会用枪,但是如果照以往的比赛项目来看,搏斗,负重跑等等,她能行吗?唉,那女人肯定是要垫底的了。”   ……   众人小声嘀咕着,皆为夜清悠的参赛而震惊诧异,当然,更多的是对她的不看好。   然而,就在众人的一片不赞同不认可的目光中,夜清悠不知何时已经悠然的组装好了枪支,那支与之前众人组装的枪支构造都不一样的长枪,在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于是,现场的议论声顿时便像是被人一刀斩断般,一下便突兀的戛然而止了。   军装们这一回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   瞧他们看到了什么?那女人居然在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组装好了枪?为什么他们没看到她是如何动作的?而且那枪支看起来,很不寻常!   而且他们没看错吧?四堂主的枪支甚至还没组装好?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夜清悠手中握着的枪支便颠覆了军装们对她的看法。   “首领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简单的不是么?哪怕是首领的情人,同样也不可小觑!”   “原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也有那么厉害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那女人果真有两下子,不,不是两下子,这组枪环节她甚至要比四堂主要厉害啊!这首领到底哪儿找来的变态人物?怪不得这女人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首领破例,原来竟是如斯本事啊!”   ……   事实胜于雄辩,夜清悠的这一手,顿时便颠覆了众军装们对她的认知,而对于她的参赛众人心中也有了期待。   15万人都将火热的视线投向了比赛场上的六人,特别是夜清悠。   那女人到底是首领的情人呢还是冷门未来的主母?她还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吗?   众军装们哪里知道,夜清悠露的这一手,被震惊的何止是他们,就连四大堂主都被惊吓到了。   就连夜清悠身旁的冷枭绝也不由得有一瞬的诧异。   只见男人鹰眸忽然一闪而过一抹流光溢彩,女人这组枪的手法,好快,也很特别,要不是他就在她旁边,也留心了一下她的进度,肯定会错过刚才那精彩的一幕。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对枪支这般掌握及运用的能力,怕是连他都要自叹不如。   他女人,真棒!冷枭绝眉眼尽是毫不掩饰的傲娇流露。   冷枭绝和夜清悠几乎是同时组装好的枪支,在冷枭绝留意夜清悠进度的同时,夜清悠又何尝不是在关注着冷枭绝手中的动作?   至此,在见到冷枭绝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完成了枪支组装后,夜清悠便也不由得有几分的诧异。   她男人身手了得,她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他在枪支这方面也那么优秀是么?   不是她自夸,她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和她比拼枪支的组装甚至是改装,可冷枭绝做到了。   时间上几乎和她同时完成,他手中的拿枪,也不是寻常的组装套路,而是同她手中的这只一般,是经过特殊改装加良而成的,这让她等不及要见识他手中那只枪的威力了!   不得不说,常年与器械为伍,军装们的感知是很正确的,夜清悠手中正握着的那把枪的确是不同寻常。   复杂但却迅速的组装手法,异于他人的独特组装方式,别人绝对想不到的枪支部件的搭配,对于武器的应用,夜清悠绝对是内行中的内行,精英中的精英,而这一切,皆源于爱好和实践。   熟悉夜清悠的人,像是楚弯弯,伯纳诺,都知道夜清悠爱好一切高科技的东西,在“暗”内,她所显现出来的能力,除了身手了得之外,对武器装备那更是在行。   而对夜清悠不甚熟悉的人,像是四大堂主,这会儿便觉得有些被呛到了。   雷天擎本觉得,敢以一人之力独闯煞世青堂,并一枪毙命煞井度,这样的身手,夜清悠对枪支在行那是不足为奇的,然而,当夜清悠在不到30秒的时间便组装出那样一把一看就知道威力甚猛的枪支后,他也不由得惊诧了。   这就是世界排名第一的特工“夜”的实力么,果真一点儿都不容小觑!   雷天擎这边倒好,因为算是事先预想到了夜清悠会有出众的表现,因此哪怕也有些被夜清悠的能力给震撼到了,也很快就接受并平静了下来,可其他三堂主就不是这样了。   这清悠小姐手中拿着的,是枪吧?还是他们眼花了?   他们好像才刚到这枪支部件列不久吧!30秒?还是不到30秒?而且那支枪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威猛很给力?   原装枪绝对不是那样的,那么,难不成那是改装加良版的枪?   擦,这用不用得着那么牛叉?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当家已经够让人郁闷了,现在又来一个清悠小姐,苍天啊……   本来以为把清悠小姐拉进比赛中来可以挽回他们的自信心,没想到,清悠小姐非但不是垫底的,反倒还狠狠的把他们比了下去,这让人情何以堪!   三堂主看着各自手中那还尚未组装好的枪支半成品,一下便被打击到了,当家妖孽,清悠小姐变态,这俩还真是绝配了,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行,不能被落下太长时间,否则以后在这夫妇俩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这么想着,三堂主心中稍稍平衡了,手中的动作自然也是不敢停下,只是,这手怎么有些颤颤的?   呜呜,清悠小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了,他们要是没能在1分钟内组枪成功,那他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直接羞愧而死算了……   终于,45秒内,六人都顺利完成了各自的枪支组装,尔后白允奕、劳伦斯和沐仓都狠狠的擦了把汗,还好还好,还好在1分钟内弄了把枪出来,否则,这不笑掉在场众多弟兄们的大牙!   三人有些怕怕的觑了眼夜清悠,这清悠小姐组枪能力那么强悍,不知道射击技术怎么样?还有她手中的那支枪威力到底怎么样呢?   感觉到三人扫射而来的目光,夜清悠各自回了他们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三人心中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这不还没开始射击比赛么,怕她作甚!而且组枪技术好不代表射击能力就强,对,要真能赢了他们再说!   做好心理建设后,三人又恢复了昂首挺胸的自信模样。   开玩笑,射击,他们可是老手了,就连组枪比他们快的雷天擎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射击这一项,胜过清悠小姐,希望那是大大的有!   六人都顺利组枪成功后,便移步到了附近的靶场。   黄色的警戒线,20米开外远的靶子,10次发枪的机会,比谁中的靶环多。   裁判员一声发令枪响,六人一排便都举起了各自手中的枪。   各自瞄准好后,六人一起,十枪连发。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比赛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10发10环,六个人全部是10发10环。   对于这个结果,冷枭绝和夜清悠倒也不意外,雷天擎看向夜清悠,眼中缓缓升起敬佩,而其他三堂主则对夜清悠是半点侥幸或者小看的心理都没有了。   四堂主心中都生出了战意,在道上四人可是甚少碰到敌手,如今夜清悠这么一下,四人心中便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听到靶子处裁判传来的消息,射击场众军装们再次哗然。而这哗然明显是针对夜清悠的表现而发的。   要说刚才的组枪环节不少军装觉得夜清悠有些运气成分的话,这会儿的射击环节,众人心中那最后一丝的轻看也被消灭殆尽了。   他们的首领,四堂主能做到10发10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每年他们都是这样的好成绩,可首领带来的那女人不一样。   那是他们原本以为的柔柔弱弱的女人,那是他们原本以为的只是个花瓶的女人,那是他们原本以为的甚至连枪都不会拿的女人!   可是,这一刻,那女人却以这般高调的姿态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此刻在射击场上的那个女人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如此的,教人离不开眼!   惊吓,惊诧,惊喜,那个可能会是他们未来主母的女人还会带给他们更多的“惊”彩吗?   他们,拭目以待!   “30米,30米,30米……”不知是谁带头而起的一声激动的呼叫,3秒的时间,射击场上空便回荡着十几万人响彻云霄的高呼。   看着身旁夜清悠娇俏又不失坚毅的身影,冷枭绝鹰眸中一片暖意,他的女人在为他而“战”,也成功赢得了他的弟兄们的认可,此刻,他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雷天擎朝靶子处打了个手势,六个靶子即刻便被挪到了30米处。   原本哄闹的射击场即刻便噤了声,军装们不由自主的都屏息等待着下一场的射击比拼。   又是一阵枪声齐发,又是一场六人10发10环的盛况。   “50米,50米,50米……”   这一下,军装们再度沸腾了,要求更是直接跨越了20米,从30米变成了50米。   军装们如此热情,比赛的六人心中更是有把火在燃烧着,呼叫着要来场酣畅淋漓的一较高下。   冷枭绝和四堂主最多也就比拼过40米,如今这50米于在场的几人来说都是新的尝试,然而正是因为未知,所以心中的期盼和战意更深。   靶子再次被移动,六人都是面色淡淡,举枪,瞄准,齐发。   枪声过后,全场依旧安静,军装们都在屏息等待着裁判传来结果。   终于,在历时1分钟的结果统计后,传来了裁判宣布赛绩的声音:“四堂主皆是9个10环,1个9环!首领10发10环!赛场唯一的一位女士,10发10环!”   雷鸣般的欢呼,为一直是他们楷模的四堂主,为他们神一般的首领,为那位足以与他们首领匹配的冷门未来的主母人选!   一片雀跃欢腾的兴奋中,四堂主皆朝夜清悠一个躬身,朗声齐道:“清悠小姐,冷门四堂主心悦诚服!”   是的,要说之前四人代表的是他们个人对冷枭绝选了夜清悠表示认可,那么这会儿,就是他们以冷门四大堂主的身份,代表四大堂的众多弟兄,表达对夜清悠深深的崇敬与认定!   那是他们未来的主母,那是与当家一般强悍的他们未来的主母,当家能找到所爱,冷门未来有如斯主母,当家之福,冷门之幸!   冷枭绝看着夜清悠,鹰眸中那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欢心的话语即刻便脱口而出:“Welldone。”   夜清悠淡然一笑,也回了一句:“Greatjob。”   “要不,再来拼一回?”看着夜清悠手中的枪,冷枭绝倏的这般提议道。   “有何不可?”夜清悠信心十足的挑了挑眉。   她知道,50米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一来,与俩人的技术有关,再者,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枪。   她很好奇,凭各自的技术和彼此组装出来的枪,她和她男人,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100米?”冷枭绝扬眉。   “成。”夜清悠爽快的应道。   当靶子再次被移动,甚至是移到了50米两倍远的地方时,四堂主呆了,射击场上原本闹腾着的欢呼雀跃声唰的一下也默了。   100米?这俩人疯了吧?   噢,不,他们神一般的首领,和足以与他们神一般的首领匹配的未来主母怎么会疯呢?他们是要创造奇迹,然后于冷门辉煌的历史宏篇中洋洋洒洒的挥毫出浓重的一笔,流芳于冷门后世的子子孙孙!   冷枭绝和夜清悠没疯,是众军装们疯了。   50米10枪连发,10发10环,这样的成绩于目前的他们来说,那是轻易达不到的高度,为此他们哪怕再努力个5年10年,甚至奋斗一生,也势必要达到这样的目标。   可,他们这目标刚定下,首领和他们未来的主母居然要挑战100米10枪连发,10发10环?这不是要创下神绩么?   呜呜,好吧,让奇迹和打击来得更猛烈些吧,他们愿意付出一辈子的努力去不断的接近他们的当家和主母所创下的神绩,哪怕最终仍旧只能是仰望。   风吹而过,射击场一片鸦鹊无声。   一片屏息的紧张氛围中,15万人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冷枭绝和夜清悠各自举起了手中的枪,尔后,只见男人鹰眸一眯,女人唇角一勾,仿若只是一人而发的10声枪响在划破射击场这方寂静的空气、惊心动魄的响彻于众人的耳际之后,最终消弭于灵岛上空的弭音隔层里。   结果,即将揭晓,万众瞩目,奇迹是否会诞生?   远处裁判员已经在查看射击结果,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赛场中央的一男一女,企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或喜或叹的情绪。   然而,俩人面上都是一派的淡定和从容,仿佛,成绩都是浮云,又仿佛,都是胜券在握?   短暂的半分钟,却仿若是半小时般的漫长,终于,靶子处传来裁判有些激动的声音:“各位,各位请注意,成绩已出,10发10环,20发总共20环!”而且是发发正中把心,俩人的靶子上都只有一个洞啊!   最后一句裁判不敢说,因为他已经惊得说不出那么让人惊诧的话了。   裁判的宣读一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射击场上仍旧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儿欢呼声,因为众军装们已经被这样的成绩给震惊得,或者说是打击得晕晕乎乎了。   希望这俩人能取得神绩是一回事儿,但是俩人如今真创下了神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首领妖孽也就算了,这未来的主母到底是哪方来的变态啊?一个人做到那是奇迹,要两个人都是这般的成绩,那就是打击了啊!被打击的当然就是他们这般每日诚诚恳恳苦练的人啊!   悲愤的何止是众军装们,四堂主想哭的心都有了。   “苍天啊……”白允奕望天,一脸的伤怀。   “天理何在?!”劳伦斯瞪天怒骂,一脸的愤愤不平。   “擦,要老天有何用!”雷天擎忍不住朝顶头的上空就是一句爆粗。   “原来老天的存在,就是为了彰显不公!”沐仓抽搐着脸,狠狠的朝那蓝蓝的天翻了个白眼。   至此,四堂主在悲愤中真相了!   射击场上众人仍旧一片恍惚,尔后,空气中隐约飘来那么一段对话。   “还来吗?”女人问道。   “不了。”男人想了一会儿,回了一句。   “为什么不呢?”女人的声音有些好奇。   “因为,再来几次,大家伙就要哭了。”默了默,男人叹了口气,满口的扼腕,俊脸上也尽是遗憾。   “哦,也是,大家肯定急着进行下一项考核了,我们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吧,改天有机会,我们再定个200米,300米,或者,500米?”   女人一般都是善解人意的,射击场上那正在和男人对话的女人也不例外。   “好,改天再继续,大家看起来有些累呢,精神状况都恍惚了,可能会需要先休整一番才能出发到下一个考核场地,我们先到搏斗场去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冬日的凉风徐徐吹过众人的耳际,一派的云淡风轻,温柔无比。   尔后,一双丽影相携离去,徒留众军装呆傻呆傻的在这一方静谧的蓝天下,笔挺的愣着,目瞪口开,呆滞不已。   他们未来的主母,当真是好生善解人意,而且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的首领竟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呢!   众军装们道行尚浅,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可四堂主那是神马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冷枭绝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对夜清悠的性格也算是了解的,这会儿俩人这番对话一出,四人顿时便翻江倒海般的郁结了啊有木有!   这哪是神马善解人意,这哪是神马温柔无比,那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打击,外加红果果的恶趣味!以善良的表象行罪恶的实质,当家和清悠小姐,呜呜,腹黑啊,绝对的腹黑啊有木有!   已经走远的俩人手牵着手,倏的相视一笑。   “清儿,你真调皮。”男人鹰眸中尽是宠溺。   “哦?你不喜欢?”女人挑了挑眉。   “喜欢,很喜欢。”男人眸中无尽的爱恋。   “那是,你敢不喜欢,别忘了,那可是你起的头,我可是配合来着。”女人娇瞪着男人,大有她是被逼受迫,一副为了他她才不得已而为之的模样。   “诶,当然,夫唱妇随嘛,夫人对为夫的心意,为夫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这一生定不会负了夫人的‘追随’。”   男人文绉绉的说着,可是眸中却是一派的认真。   “怯,谁跟你夫唱妇随了,哪远滚哪去……”   女人佯装怒骂,却被男人一把搂过了腰,于这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甜蜜的拥吻了起来。   床上,他们是最亲密不过的关系,床下,如今他们为着彼此的才能而相互折服着。   还需要比拼吗?不,已经不需要了,彼此眼中的情意都已经泄露了,彼此就是对方心中最厉害的那一个…… ☆、104 团队合作   这边四堂主刚平复下心中的悲愤,正欲动身前往搏斗场,结果抬眼一望,却见远处那边一双丽人正在甜蜜拥吻,于是四堂主开始发酸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瞬间将几人淹没。   某五大三粗的男人虎眼一瞪:卧槽,恩爱也要看场合好不好,至于那么腻歪?   某温润如玉的男人咬牙一笑:顾人怨啊,居然在十几万光棍面前秀甜蜜!   某面瘫严肃的男人唇角抽搐:恋爱无罪,恋爱刺激人就有罪了。   某风流倜傥的男人望天犯“二”: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幸福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   所幸,15万军装都是背对着那双男女的方向,再加上正处于晃神休整中,因此没看到那刺激人眼球的一幕,也没有人注意四大堂主的异常。   而在接近搏斗场的远处,男人和女人依旧在紧密拥吻着,只是,甜蜜似乎变了调调?   “唔……放开……”女人的抗议声刚出,却又很快被吞没于俩人相贴的唇舌间。   男人不为所动,交缠的唇舌渐渐越吻越深,大有激狂之势。   这该死的男人,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女人只觉得大脑一片晕晕乎乎,缺氧的感觉很不好受,于是,在言语要求无效的情况下,女人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可换来的却是男人更加圈紧了她的腰。   不放是吧,那就别怪她了!   唇舌交缠之间,女人忽然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正沉浸在美好亲吻当中的男人猛的一下离开了女人的唇,而女人也趁机双手抵住了男人的胸膛,不让其再有所动作。   感觉到嘴唇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男人倏的左手探上了自己的下唇。   嘶……果真流血了。   看着手指上那抹鲜艳的红色,男人无比委屈的朝着气喘吁吁面若桃花的女人说道:“清儿,你看……”   他女人属猫的么,牙齿好利……   “活该!”女人平复了一下呼吸,尔后毫不客气的刮了男人一眼。   不让他痛上一痛,流一流血,他会放开她?等他“吃饱餍足”的时候,她保不准已经缺氧挂掉了。   而且……   睨了一眼男人身下那生龙活虎蠢蠢欲动的亢奋,要是再继续吻下去,这男人指不定会先带着她去解决民生需求了,她可没忘记一会儿还有军装们的博斗核查。   察觉女人的视线,男人当下便有些无奈。   他自然知道女人在顾虑什么,只是只要一碰她,不管起初是出于什么心理,最后他都避免不了想狠狠把她揉入骨血的那股子冲动。   这能怨他么?他只是太爱她了……   两眼相对,相顾无语,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的哀怨,看得夜清悠那是既好气又好笑,见男人一副她不给他一个交代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女人最后只能开口承诺道:“晚上补偿你。”   闻言,男人鹰眸一亮:“真的?”   “当然。”反正刚才在射击考核前已经跟男人“达成协议”了,男人晚上必定不会放过她,要是这会儿这话能安抚男人,她还算赚了。   女人心下正打着如意算盘,男人却忽然说道:“不行。”   不行?女人有些呆愣。   “刚才在射击场上你已经答应过晚上要补偿我了。”男人板着张脸,对女人的这个交代很不满意。   夜清悠这会儿满头的黑线,这男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啊!   想了想,女人忽然圈上男人的颈脖,红唇一个凑近,舔了舔男人下唇的伤口。   “这样行了么?”女人眯着眼半妥协半威胁的问道。   “不错,疗效很好,伤口不疼了。”男人鹰眸微眯,一脸的心满意足。   女人娇瞪了男人一眼,俩人这才相携向不远处的搏斗场走去。   而这边,见着冷枭绝和夜清悠终于停止了甜蜜恩爱,四堂主狠狠的松了口气。   他们还以为这俩人会腻歪上一整个上午呢,没想到那么快就结束了。   雷天擎朝15名督队打了个手势后,便同其他三堂主一起率先小跑着朝搏斗场方向而去。   搏斗场   15万军装都到位站好后,雷天擎便开始宣布起考核的规则来:“技能考核第二项,搏斗。这次的搏斗考核不再采取之前的对打方式,要考察的重点也不一样。这一次,我们的考核方式是组队,组队考察,个人的身手依旧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彼此之间的合作,互帮互助。没错,这一项重在考核团队合作能力。   考核规则如下:每个搏斗台30名人员进行考核,分A队和B队,15人一队,两个队伍的成员都要在左脚脚踝处绑上一个气球,A队为红色气球,B队为白色气球,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敌对成员的气球踩破,考核时间为10分钟一组。每一个搏斗台附上两名裁判,10分钟后,台上哪一队所剩的气球数量多,哪一队便算考核成功。   这就需要大家在台上时除了要照顾好自己的气球,还要留心自己的队友的情况,帮助队友摆脱困境。记住,现在你们不再代表你们个人,你们是一个团体,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15人一队,组队的成员已经事先分配好,500个搏斗台会同时进行考核,待会裁判会宣布分组和考核的搏斗台序号。都清楚考核规则了吗?”   “清楚了。”众军装们朗声齐齐回道。组队?踩气球?貌似很有趣呢。   “好,那么考核现在开始。”   宣布考核开始后,雷天擎便把场地交给了裁判。   裁判宣布了分组后,众军装们便开始往左脚脚踝上绑气球,短暂的5分钟搏斗场确认事宜结束,考核便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   500个搏斗台同时进行考核,每个搏斗台2名裁判监督考核过程以及鉴定考核成绩,接下来,就看众军装们的表现了。   偌大的搏斗场,500个搏斗台上同时进行着考核,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大家伙都有些手忙脚乱。显然,众军装们对这样的作战方式是不甚熟悉的,从单打独斗到团队合作,角色过渡的不适应让很多军装一开始的时候都采取着原来单打独斗的方式,只顾着、也只来得及顾着自己脚边的气球。   以这样单打独斗的形式,如果一人的身手明显比另一人的要好,那么谁的气球会被踩破就不会有什么悬念。   可,一人的身手明显优胜于另一人,在军队中,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少见的。   同样的教练,同样的训练方式,同样的付出各自最大的努力去壮大本领,军装们的身手一般都是不相上下的,于是在经过几分钟的你来我往后,双方的气球就都还完好无损,于是便形成了俩俩僵持的态势。   脑子动得快的军装很快便适应了角色的转换,队员之间两两合作,以猝不及防之姿迅猛的攻击敌队的一个成员,这样不但容易成功,而且也有效避免了敌方采取一对一的战斗方式所造成的双方吃力僵持的局面。   时间有限,容不得僵持的存在,而他们唯一的目标便是通过考核,那么,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这个时候,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和优越性便凸显出来了。   任何情况下想要突出重围,光有身手本领是不够的,还要有一颗在关键时刻能够转动的头脑,于危急情况下迅速做出有利的决策。   于是众军装们便恍然大悟了,原来最高效的通过考核的方法雷堂早已经给他们指了出来,那便是团队合作,只是他们不曾真正理解过那四个字的含义,直到这一刻,直到在“战斗”这样高度紧张的氛围中逼迫自己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通过考核后,他们方才晓得那四个字的含义。   看着搏斗台上渐渐体会团队合作的真谛乃至寻着法子突破僵持局面的军装们,看台上的冷枭绝等人都勾起了唇角。   个人能力固然重要,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办成的,团队的力量这个时候便显现了出来,个人主义固然值得推崇,但是团队合作在很多时候却能够使得事情事半功倍!   搏斗这项考核之所以不同于以往的单打独斗,而是采取组队的方式进行,旨在教会众军装们习得一个新的概念,或者说对团队合作这个观念有新的认知。   在美,个人主义尤为盛行。大家所推崇的,是英雄式的楷模,是谁更本事,谁的本领更强,这是大家深入骨髓的观念。   而在以往的训练当中,教练们更偏重于对军装们进行个人能力的锻炼培养,这种偏重,一来是想要军装们先打好个人基础,再循序渐进的进行其他东西的学习,二来是前些年军装们的年纪还小,思想偏于不稳定不成熟,新观念的学习未必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而如今,军装们大多已是20出头的年纪,在他们都有了不错基础的同时,也是时候教习他们什么是团队合作了。   作为冷门的武装力量,军装们必须从真正意义上明白团队合作之于一个军人的重要性。   而趁考核的机会让他们在“战斗”中领悟,便是最好的教导入门的方式。 ☆、105 外表水灵灵魂彪悍   10分钟500组1万5千人同时进行考核,两个小时后,15万军装的考核就都全部结束了。   虽然这次的考核注定了有一半人不能通过,然而在众军装们心中,通不通过考核已经是次要的,因为他们已经参悟到了这次考核的目的,也对团队合作这个观念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他们,必将在以后的训练当中,将团队合作的思想实践到底!   看着搏斗场上非但不因没通过考核而颓靡,反而还因学到了新东西而斗志昂扬的军装们,雷天擎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朗声下了总结陈词:“很高兴,大家在考核后展现出这样的精神面貌,这说明,大家已经真正明白了这项考核的意图,而不是仍旧以有没有通过考核为评判标准衡量自己的所学。大家记住,考核不仅仅是对平日训练的一种检验,更是很好的披露大家缺陷的指向标,我们需要大家在考核中去学习,去反思,去领悟,从而从思想上真正的成长起来。而唯有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才能有针对性的有的放矢,才能逐步的完善自身的本领。思进取,求上进,这些大家做得很好,而大家每一年的进步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们是冷门的骄傲,今天你们以冷门为荣,明日冷门将因你们而誉,所以,加油吧,期待大家一年比一年更迅猛的成长!”   一番话毕,搏斗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雷天擎鼓励的话语让众军装们心中激动不已。   激动人心的,并不是他们的努力有被看见,而是被看见后有人指出他们的不足,教导他们不骄不躁;最为庆幸的,是他们身处冷门这个大家庭,这个不断的包容他们的不成熟,并真正教会他们成长的温暖之地;热血沸腾的,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梦,一个自强不息的梦,一个为了冷门的鼎盛不衰而拼搏奋斗的梦,他们是冷门的守护者,今天他们以身为冷门的一员而骄,他日冷门必将以他们为傲,这是他们的信仰,至死不渝!   第二项考核结束,12点20分,接下来便是四堂主几人比赛的环节。   这会儿,冷枭绝,夜清悠以及四大堂主都已经站在了搏斗台上。   冷枭绝淡然,夜清悠清冷,四堂主跃跃欲试。   “当家,可以开始组队了。”雷天擎说道。   冷枭绝点了点头,尔后睨了眼夜清悠,而夜清悠也正看着他,一个对视,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信息,见此,冷枭绝忽然唇一勾,开口道:“清儿,你先选。”   这俩人不在一个阵营?   四堂主有些讶异,他们以为当家会跟清悠小姐组一队的,没想到却是对立阵营么?这么说,清悠小姐的身手当家是知道的咯?   能让当家引以为对手,清悠小姐的身手莫非比他们还要好?   除了雷天擎外,其他三堂主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夜清悠来。这清悠小姐虽说以前是特工,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再者清悠小姐怎么说都是个女人不是么,这看起来挺柔弱的一个人,会比他们几个男人身手还要厉害?   三堂主不相信了,然而雷天擎却是若有所思,毕竟他曾经撞见夜清悠独闯煞世青堂主宅,于是,雷天擎主动开口要求道:“我跟清悠小姐一组。”   听得雷天擎的主动要求,夜清悠勾了勾唇,尔后看着其他三堂主,眉梢微挑:“还差一个,你们三个谁过来?”   沉默了两秒,沐仓主动站到了夜清悠和雷天擎这边的组队。   虽然他也想跟清悠小姐交手,但是,过招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当家的醋意,他可是见识过的,当家不在这儿那还好,可这当着当家的面,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对清悠小姐“动手动脚”,那不是纯粹找抽么,他可不想当家来个秋后算账。   沐仓作出抉择后,劳伦斯和白允奕这才恍然过来,尔后便都拿目光狠狠鞭笞着沐仓和雷天擎。   这俩平日都挺老实的,没想到关键时刻都那么灵精是么?   他们刚才一心只想着要跟清悠小姐过招了,毕竟他们可不信清悠小姐一介“弱女子”会胜得了他们,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们居然忘了当家也在这搏斗台上!   有当家在,而且这俩人故意不在一个阵营上,这跟清悠小姐过招能轮得到他们么,再者,要真对清悠小姐“动手动脚”了,当家肯定会记恨他们,呜呜,他们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让雷天擎和沐仓这俩人精占了先机!   愈想愈愤然,既然不能跟清悠小姐过招,那么这俩人便做好准备承受他们的怒火吧!   “你的对手是我!”白允奕朝着沐仓宣战,同时劳伦斯也向雷天擎挑衅道:“我要挑战你!”   因为夜清悠的缘故,俩人选择避开了团队合作这个方式,采取了3对3单打独斗,沐仓和雷天擎当然不在意跟谁交手,输赢早已不在他们关注的范围,他们要的只是一个酣畅淋漓的过程罢了,而且,由于他们几人身手都不相上下,所以组队尔后来个猝不及防出其不意的攻击,这些个在军装们身上适用的法子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效的,那么,一对一便也成了最好的打法。   而冷枭绝自始至终就只想和夜清悠交手而已,所以,规则就这么定了下来。   白允奕对沐仓,劳伦斯对雷天擎,而冷枭绝当然是对夜清悠。   几人在左脚边分别绑上气球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裁判一声哨响,劳伦斯和雷天擎就迅速纠缠在了一起。   “大块头,今天我要把你打趴,然后踩爆你的气球!”   一阵手上功夫比拼后,劳伦斯桃花眼一眯,忽然一个身子微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个扫下盘,雷天擎一惊,灵敏的避过后,一个闪身就是一记虎拳朝劳伦斯轰去。   “黄毛,你吃炸药了?靠,一来就扫下盘,吃老子一拳!”要不是他闪得及时,还不得跌个狗吃屎!   雷天擎当然不知劳伦斯的想法,可不得不说,劳伦斯确实误会雷天擎了,雷天擎之所以主动选跟夜清悠一组,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夜清悠有能力跟冷枭绝一较高下,可却被劳伦斯误解成了“既不能交手,便速速投靠”的人精。   眼见那生风的虎拳朝自己砸来了,劳伦斯半点不敢大意,精准的一下截住雷天擎的拳头后,一个借力身子前倾,右脚迅速动作就欲踩上雷天擎左脚的气球,而雷天擎又怎么会没有防备?   被握住的拳头出其不意的破开劳伦斯的手掌,紧接着一个迅猛反手,便生生拉拽住了劳伦斯的手腕,借着惊人的臂力和灵敏的速度,雷天擎突然一下把劳伦斯给拖到了怀里,同时脚下迅速出击,只听“啪”的一声,劳伦斯的气球被踩爆了!   趁着劳伦斯呆愣之际,雷天擎速速闪身远离了他,尔后搏斗场上便响起了劳伦斯的怒吼:“啊……死大块头,你使的什么阴招,居然把我拉倒你怀里,就说你是个玻璃了,你还否认,你站着别动,看我不踩爆你那红红的气球!”   站着别动?雷天擎深深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如今劳伦斯怒火大发,他可不想跟他正面交手,正紧的怕不要脸的,惜命的还怕不怕死的呢!   于是,一个千方百计躲,一个铆足全力追,偌大的搏斗台上,俩人便斗起法来。   而搏斗台的另一边,白允奕和沐仓也很快便交上了手,俩人曾经多次对决,结局各有输赢,如今熟胜熟负就看俩人临场的发挥了。   沐仓常年全球各地跑运送军火,身手自然不在话下,而白允奕虽然久坐办公室,可这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他拥有出色的身手,于是俩人在你来我往了6分钟后,心中怀有愤然的白允奕率先踩破了沐仓的气球。   尔后白允奕迅速加入劳伦斯,沐仓也很快寻找到了雷天擎,2对2,每队都保有一个气球,4人实力不相上下,时间也过去了7分钟,于是四人便选择不轻举妄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台上那依旧在纠缠着的一对身影。   可当在看到夜清悠和冷枭绝的过招后,四堂主顿时便惊住了。   雷天擎很是诧异,他有料想到清悠小姐的身手会不错,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程度是么?而相比于雷天擎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惊诧,三堂主则是傻了愣了呆了。   刚才他们各自在交手,没时间管顾这俩人这么个打法,原本以为清悠小姐能和当家坚持那么久是因为当家的故意放水,可如今这一瞅……   天,一道闪电下来把他们劈死吧!   那干脆利落的身姿,那矫捷强势的动作,那异常灵敏的速度,清悠小姐你能不能悠着点儿?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挺柔弱的女人,可是,这哪是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身手,这让他们几个大男人情何以堪啊!   如果是他们几个,能在当家手下坚持7分钟么?   想着以往的惨败史,几人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看着夜清悠的目光也不由得一变再变。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眼见为实,清悠小姐确实身手了得,要是他们和清悠小姐单打独斗,能有几分胜算?   看着眼前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俩人,四堂主心中对夜清悠那是越来越佩服。   怪不得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当家臣服了,水灵灵的外表下掩藏的却是如斯彪悍强大的灵魂,明明身怀本领却不轻易显山露水,而那一身的淡然,竟是潋尽了春华秋实的风采后所沉淀出来的丰姿卓韵,这般女子,就连他们都忍不住欣赏啊。   当然,只是纯欣赏,清悠小姐可是当家的,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生出觊觎的心理。   冷枭绝和夜清悠正打得畅快,俩人身手不相上下,你来我往中,俩人丝毫没因对方是自己亲密的爱人而有任何的谦让。   夜清悠式式冷酷,冷枭绝招招雷霆,或强势对打,或灵活闪躲,整个搏斗场除了俩人打斗的声音,当真是一片静谧。惊诧的,何止是四堂主,众军装们现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呆若木鸡。   对于台上六人采取单打独斗的方式,起初众军装们心中是有疑惑的,不过,如斯精彩的对决,他们很快便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观看比赛里。   高手之间过招,那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特别是他们的首领以及四大堂主,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每次这个环节都看得他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可是,和当家对决的居然是那女人?开玩笑吧?   看到搏斗台上的六人很快便选好了各自的对手,而冷枭绝正对着的人是夜清悠后,众军装们禁不住的瞪大了眼。   虽然上一项的比赛当家和那女人没分出个胜负来,但是看他俩轻轻松松的创出了100米10发10环的成绩,他们相信如要再来个200米射击比拼俩人都不成问题,这与俩人的射击技术有关,也与他们组装的枪有关,俩人组装的枪一看就不是凡品。   身为女子,很会用枪也说得过去,可,这不是射击啊,这是肉生生的搏斗!   要他们相信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身手非常了得?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而且对手是谁?那可是他们神一般的首领,首领的身手那可是无论见识过多少次都会让人惊叹不已的,这些年的比赛下来,哪一次不是首领轻松摘下冠军?   四堂主都拿首领的身手没办法,这么个仿佛一拳就可以轰倒的女人,真的要跟他们的首领对决?   众军装们惊了诧了不可思议了,有的开始为夜清悠默哀,见识过的人都知道,冷枭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可从来不会管顾对手是谁,而有的则干脆闭上了眼,不忍心看那么个娇滴滴的人被轰倒的残忍局面,内心比较强大的,直接就开始默数起来,猜测着夜清悠会在几秒内倒下。   于是,当俩人正式开打,当夜清悠招招凌厉拳拳生风后,众军装们便风中凌乱了。   呼呼的冬风凉凉的吹过耳际,仿佛在提醒着众人他们心中的猜测和现实有多大的出入,而他们的以貌取人又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可,谁又能想到那样一副柔弱的身躯里,竟蕴含着那么庞大的力量?如斯娇柔的一个人,却拥有那么凌厉的身手,要是换了他们,能在她手底下过几招?   看着搏斗台上那个身手灵敏,招式简洁却是招招紧扣人要害,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女人,众军装们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那女人的年纪,顶多也就20出头吧,甚至比他们还要年轻上一些,可,枪法好,身手好,这样的本领,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他们加入冷门也有好些年了,平日也没少锻炼,可,那女人明显就比他们强,是她的经历不寻常,还是她本就是天赋超常?   众军装们被打击到了,可稍稍平静下来后,便也想出了个所以然。   不,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赋超常之说,就算先天条件再好,后天不努力,一样也不会有好成绩,那女人如斯本事,之前肯定没少付出,天上不会平白掉下馅饼,而且更多的时候,付出和收获并不会成正比,那女人之前到底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有了今天的如斯本领呢?   众军装们猜测不出夜清悠到底经历过多少的艰辛,但是却知道她的这20年绝对不会平坦,尔后,想到一个如斯柔弱的女人,能忍他们所不能忍,成他们所不能成,众人心中惭愧的同时,也渐渐充满了斗志。   一个柔弱的女子尚且能那般吃苦耐劳,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退缩,或者不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于是,夜清悠,一个与众军装们一般年纪但却本事超常的女子,在这一刻,彻底的成了他们的楷模榜样,日后众人摩拳擦掌埋头苦练,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追赶得上她的成绩,当然,成效如何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眼下搏斗台上,8分钟已经过去,然而冷枭绝和夜清悠脚下的气球却还是安然无恙的存在着。   俩人都有些喘,毕竟都是实打实的在过招,而俩人也丝毫没因为感情的事而对对方手下留情,因为彼此心中都清楚,手下留情便是对对方的侮辱,而不全力以赴便很有可能迅速被对方打倒。   说起来,这算是俩人第一次正式的交锋,虽然之前俩人已有过两次交手的经历,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两次只是小打小闹式的过招,然而仅是以前的两次交手便让对方得知,俩人的身手其实都很强悍,而如今想要真正的一较高下,就必须得使出全力,容不得丝毫马虎。   而所谓一较高下,当然和现下的比赛无关,也与谁胜谁负无关,他们要的只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对决,这是俩人撇除感情关系外,对对方能力的一种认可,一种你值得让我全力以赴一战的惺惺相惜。   所以这会儿,俩人的手脚虽然都在快速动作着,纠缠,强攻,闪躲,制衡,但彼此眼中却都是对对方的赞赏。   “时间快到了,你觉得能分出胜负吗?”夜清悠忽然眉一挑,轻喘着问道,脚下动作却丝毫不含糊。   冷枭绝快速一个闪身,避开夜清悠的强势的脚风:“难说。不过,如果夫人需要,为夫可以主动认输。”   “谁是你夫人了?”暗骂了一句脸皮比城墙还厚,夜清悠倏的眸光一闪,一招不成,迅速的又是一记凌厉的猛攻。   让这男人爱口头上占她便宜,不吓他一吓她就不是夜清悠。   冷枭绝堪堪拦截下夜清悠的这出摆肘,夜清悠却倏的左手一伸覆上冷枭绝的右肩,接着一个借力旋身向冷枭绝怀中逼近。   迫于姿势,冷枭绝担心会伤到夜清悠摆肘的右手,便只能松开了她的手腕,而夜清悠等的就是这一刻。   此时女人已经完成360度的一个旋身,尔后当再次直面男人时,那搭着男人右肩的左手却倏然一个用力,接着右腿一个抬膝就朝男人薄弱的裆处攻去。   敏锐的察觉夜清悠的意图,冷枭绝心中一惊,大手丝毫不敢怠慢的迅速往身下一阻,微微的心有余悸:“清儿,你想谋杀亲夫么,要是为夫晚那么一下,你后半生的幸福可就完了。”   男人冷唇一抿,鹰眸中尽是懊恼和指控。   女人居然来真的,那一瞬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女人的狠绝,要是他不能及时拦截住她刚才的动作,那处肯定会被女人狠狠重创。   无视男人的指控,夜清悠清眸一眯,笑嘻嘻的凑近男人耳边开玩笑的说道:“你这不是接下了么?万一你要是废了,大不了我找个能行的,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还怕找不着么?”   事实上,夜清悠当然料算到了冷枭绝能接下她的那一招,毕竟她男人可不是吃素的,而她也只是想吓一吓他罢了,谁让他老是夫人夫人的叫她,这婚都还没求呢,再者就算是求了,她也不想那么快就结婚,所以哪能让这男人总那么叫她!   夜清悠这话一出,冷枭绝原本有些委屈的脸顿时一沉,尔后猛的拦腰一带,把女人拉进了怀里:“不想当冷夫人么?想找别的男人,还是三条腿的男人?嗯?”   两两相对,男人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脸上,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轻柔。   然而,熟知冷枭绝脾气的夜清悠却在心中暗叫糟糕。   完了,这男人不会生气了吧? ☆、106 金鸡独立,打情骂俏?   她男人轻易不会生气,可是一旦火起来,就连她都招架不住,而现在,她好像将他惹火了。   “绝,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只稀罕你一个,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小心将某人惹毛之后,某女赶紧想法子熄火。   看着怀中那一脸讨好的女人,冷枭绝似笑非笑轻飘飘的吐了一句:“谁说我在生气?”   听得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夜清悠心中的忐忑更深了。   要真的不生气,不在意她刚才说的那句玩笑话,那正搂着她腰的铁臂为何那般用力?   或许男人不知道,但是她却再清楚不过,每当提及男人心中的介意时,男人那无论何时都会揽着她腰的铁臂就会不自觉的收紧。   “绝,我错了……”某女的模样,好不可怜兮兮。   要是能让这男人消消火,她不介意使苦肉计,她男人生她气了,这火还是她撩的,那么她就一定要拂去他心中的不痛快,要不她也不会好过。   “清儿,冷夫人你是逃不掉的,不过,我可以给你时间,可是,你似乎很不满意为夫的那第三只腿?否则,怎么会想着要废了为夫然后去找其他三条腿的男人呢?让清儿觉得不‘幸福’,是为夫的错,那么,为夫从今往后会多加努力的,绝对会让清儿幸福无比,也好彻底断了清儿心中那一咪咪的念想,清儿你觉得怎么样?”   冷枭绝倏的勾唇一笑,一番话说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云淡风轻的话语却似千斤重锤般砸落在夜清悠的耳边,砸得女人晕头转向,心中极为后悔曾经随口而出了那么句话。   虽然明白这时候应该顺着男人暂时让他消气,可是想着如果赞同男人的提议,今后她的生活将会在腰酸背痛中度过,夜清悠不禁打了个寒颤,尔后,便也鼓起了勇气:“绝,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真的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所以不用……”   看着男人鹰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危险光芒,夜清悠突然打住了,尔后僵着脸扯开了一抹笑:“我忽然觉得,绝的提议好像也不错。”   咳,她也不想屈服于恶势力,可是,虽然男人什么话都没说,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有直觉,仿佛只要她真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他绝对会现在就把她打包带回居住区去让她体验“幸福无比”的感觉,所以,权衡利弊,还是先稳住男人再说吧,至于以后,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很高兴清儿跟为夫的想法一致,晚上,绝对不会让清儿失望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男人原本幽暗的鹰眸总算透出了光亮,而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搏斗台上,男人女人相对而立,可男人却是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握着女人曲起的膝盖,亲密却又诡异无比的姿势,再加上俩人仿若在诉情衷般的暧昧的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这突发的一幕顿时便让台上的四堂主瞪大了眼。   这当家和清悠小姐不是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么,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副场景?   清悠小姐那金鸡独立的姿势,难不成并不是什么招式,而是欲要重创男人最为脆弱的那处吗?可是清悠小姐跟当家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对当家下如此狠脚?可看当家的反应,却不像是清悠小姐在做那人神共愤的事,那么,便是俩人在打情骂俏咯?   难道是,打着打着,俩人心中陡生澎湃爱意忍不住便你侬我侬的腻歪了起来?这么想着,四堂主便不约而同的扭曲了四张俊脸。   当家,清悠小姐,你们能不能悠着点儿,这可是在15万弟兄们面前,而且还是在比赛当中,就算你们一点儿也不在乎谁胜谁负,也该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一下吧,再怎么着也该坚持到10分钟结束不是,可是眼看比赛只剩最后一两分钟了,你们居然忍不住就当众打起情骂起俏来,这,知道你们刚踏入蜜恋期,可是真的至于那么腻歪么?   要让道上的人知道一向冷酷狠辣的当家谈起恋爱来居然是这副模样,不知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四堂主尚且如此吃惊,从未见过冷枭绝和夜清悠相处的15万军装们,他们的惊诧程度可想而知了。   这不,看着搏斗台上那突然腻歪在一起的身影,众军装们再度风中凌乱了。   “那真是他们的首领么?他们的首领居然会笑得那么,温柔?那个对待敌人狠辣无比,强势,冷酷,凌厉的他们神一般的首领,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那很本事的女人应该是首领看中的伴侣、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错不了了吧?首领非但把人带来岛上了,还让她参与比赛,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如此亲密的互动,这哪是一个短暂往来的情人所能拥有的待遇呢?”   “谁说他们首领不近女色就是个断袖了?他们首领那叫宁缺毋滥洁身自好,这不,首领看样子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了,这下看道上的那些个谣言还怎么传!”   “首领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这么多年来不曾正眼看过哪个女人,如今终于让首领找到了心爱的女子,而且那女子还同首领一般的耀眼出色,俩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首领喜欢,而且冷门以后有这样一位本事的主母,真好!”   “没想到首领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是那么直接火热的情感啊!看那搂着他们未来主母腰部的手多么的紧,独占意味多么的强,还有俩人那频频咬耳朵的态势,首领看着那女子时的眼神,啧啧,不得了啊,他们首领肯定是个痴情种。”   “看来一向不近女色的首领真的开始近女色了,原来首领谈起恋爱来竟是那个样子么?可,这也太劲爆了吧,打着打着居然当众调起情来?”   ……   就在夜清悠附和冷枭绝的提议,四堂主以及众军装们怔愣惊诧之际,搏斗台上响起了裁判结束比赛的哨声。   10分钟已经过去了,而最后的2分钟,俩人居然是在打情骂俏中度过的,而俩人脚边的气球都还完好无损……   看着这一幕,四堂主纷纷眼疼挪开了眼,他们打得那么卖力,可最后竟是这最关键的俩人出了岔子,呜呜,他们早先那么拼是为个毛啊!   相比四堂主,众军装们对这个比赛的平局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刚才众人确实看得很过瘾,无论是四堂主的对决,还是冷枭绝和夜清悠的比拼。   而且与其分出个胜负,他们更宁愿多了解些他们首领的感情生活,哪方赢哪方输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首领永远是他们心中的神,四大堂主永远是他们的楷模,而如今知道了未来主母有这么强悍的实力,他们欣喜赞叹佩服的同时,也将那个与他们一般的年纪的女子当成了他们要追赶的目标。   因此,尽管这场比赛结果未尽,但他们却觉得一切都是圆满的。最好的,便莫过于此了不是吗?   他们有了不断前进的更为强大的信心和动力,而他们相信,那个女子,能带给首领幸福,冷门有首领和未来主母的带领,四堂主的护航,绝对会越走越远,创出更为辉煌灿烂的明天!   12点30分,上午技能考核项全部结束,中午短暂的休整1个半小时后,14点整,众军装们连同冷枭绝六人再次出现在了训练场上。   作为冷门的武装力量,冷门守护者的身份让军装们除了必须得掌握军人所必备的技能外,体能项也得达标。   毕竟就算本领再强,身子弱,同样也不堪当守护者的重任,身为军人,强悍的身体素质便是最基本的要求。   于是,在上午的技能考核结束后,下午便按惯例紧锣密鼓的开展起体能考核来。   体能考核也有两项,第一项是负重长跑,第二项是负重攀岩。   无论是长跑还是攀岩,对人的体能都有极高的要求,于是这两个项目便经常成了考核体能的必备项。   而冷门的考核,却是不一般,光是两项考核都是在负重的状态下进行,便可知冷门对军装们的体能是有多么的注重了。   训练场一角那十分宽阔的操场跑道,早上在打量整个训练场时夜清悠便已注意到了,也猜到军装们的考核肯定会有长跑一项,毕竟训练的方式虽多,但是跑步却是最常见也最容易获得成效的一项。   然而,却是直到这一刻,夜清悠才知道那些看起来很赏心悦目,用于调节疲累情绪的山岩瀑布原来竟还有另外一个用途,那便是让军装们平日训练身手锻炼体能,而负重本就够辛苦的,再加上一个瀑布冲刷,这第二项考核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可,夜清悠却一点儿都不为众军装们担心,毕竟他们看起来一个个人高马大,而且人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想必平常没少训练,体能应该都是很好的。 ☆、107 活罪难逃   事实也正是如此,众军装们绝大多数都通过了这两项体能考核,而后续冷枭绝等人的比赛环节,夜清悠则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两项都又取得了好成绩。   说是情理之中,是大家都看到了夜清悠上午技能核查时的出色表现,尔后便也觉得其在其他方面应该也不差。   而说是意料之外,是因为下午体能项的比赛,夜清悠再次战胜了四堂主,以仅次于冷枭绝的成绩夺得了两项体能核查项的亚军。   众军装包括四堂主其实都有预料到了,下午的考核夜清悠的表现应该会不错,可是却没想到,竟是出色到了这般程度,毕竟,技能归技能,这是体能啊!一个女子,体能考核比他们这些个大男人成绩都好,这就非常让人意外,也非常的打击人了!   可遭遇如此打击后,众人便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那打击人的人,是夜清悠,他们未来的冷门主母,一个屡次带给他们“惊”彩的人,那么,哪怕她再创造出什么不可能的神绩,那也是很正常的了吧。   是的,此刻众人竟觉得有些习以为常的麻木,仿佛夜清悠取得如此成绩,是本该如此,更是理所当然。   众军装们心态尚平衡一些,望着夜清悠的目光那仿佛就是在望着女神,而四堂主尽管接受了事实,但却是重创难愈,乃至于,自从第二项负重攀岩比赛结束后,那看着夜清悠的眼神就果断由之前的惊诧佩服变成了哀戚,一种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委屈。   这不,把人给拉入比赛的劳伦斯最先忍不住,桃花眼中水光闪动,颤抖着手指头就控诉了:“清悠小姐,你扮猪吃老虎!”   呜呜,如斯本事平日居然在众人面前那般不动声色,害他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早知道清悠小姐那么厉害,他在射击场的看台上就不该开那个口,这不是纯粹找罪受么!   好打击人啊,想他一身高八尺,仪表堂堂,俊帅邪魅,风流倜傥,斗得过流氓上得了战场的冷门电堂堂主,今天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还输了不止一次,他的一世威名啊,谁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我怎么扮猪吃老虎了?”听得劳伦斯煞有其事的控诉,又见其一脸的悲愤,夜清悠很是疑惑的挑了挑眉。   “清悠小姐,你那么厉害,平时怎么不说?”劳伦斯很哀戚。   “你又没问。”耸了耸肩,夜清悠一脸的无所谓。   她学过的东西是很多,但天外有天,她可不认为她能所向披靡,这不,她男人不就比她本事么。再者,难道要让她整日把她如何如何,会哪些哪些挂在嘴边?   这般想着,夜清悠很是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你又没问’,一句话把劳伦斯堵得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是啊,清悠小姐本就不像是会炫耀的人,呜呜,那么说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活该咯?   恰逢此时,冷枭绝一个冷眼扫过来,那双锐利的鹰眸仿佛在说:确实很活该!   某二货一愣,很是难以接受他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尔后只能自哀自怨的蹲角落神伤去了。   平日劳伦斯虽然总大块头大块头的叫雷天擎,但雷天擎却也是很在乎他这个“黄毛”兄弟的,这会儿,见劳伦斯那么难过,便忍不住告知事实,欲试图安慰他。   “黄毛,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独闯煞世青堂,一枪毙命煞井度的女人吗?”   某蹲角落自怜自哀的男人闻言霎时抬起头,有些颤颤的回道:“记,记得。”大块头曾经说过,要不是有那个女人事先切断了煞世青堂的防卫系统,他那次执行任务不会那么顺利。   可,大块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女人?劳伦斯看向夜清悠,不知为何心跳隐隐不稳。   叹了口气,雷天擎丢出重磅炸弹:“那个女人,正是清悠小姐。”   他早该想到的,清悠小姐敢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整个煞世青堂,还能一枪毙命煞井度,如果换了是他,未必能做到,这么一来,清悠小姐今天的出色表现就很正常了。   本就是如斯能力出众的一个人啊,而黄毛他们今天之所以对清悠小姐的出众表现如此诧异,应该是清悠小姐平日不喜显山露水吧!   看着那正腻歪的俩人,雷天擎很是感慨。当初当家告知那女人是清悠小姐的时候,他也很诧异,之后忙于到J国去“追捕”清悠小姐,后来又因冬队训练的事赶来了灵岛,也就忘了跟黄毛他们说。   雷天擎话一出,其他三堂主顿时呆了。   白允奕看向夜清悠,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是的,怪物!   之前有听天擎说过这件事,那会儿他还在想着道上竟有那么变态的人物,而且还是个女人!可没想到,那变态,竟然是清悠小姐!   亏他本还在想着,清悠小姐加入他们的比赛,肯定是垫底的那一个,而他们多年来被当家压制的悲惨结局,这一回肯定能在清悠小姐身上找回场子,可没想到,清悠小姐竟那般深藏不露,他算是由衷的体会到什么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了!   这辈子,碰上这俩变态夫妇,他们只能被制得死死的了!   对于雷天擎的惊人之语,沐仓表现得很是淡定,依旧那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定着。   可,真的是那么淡定么?   仔细一看,只见某面瘫惯来严肃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唇角眉眼不自主的狠狠抽搐着,大有面部扭曲之态势。   这清悠小姐,还敢不敢再牛叉一点!不带那么打击人的,不带那么彪悍的,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想拉着清悠小姐参赛当垫底?这是垫底的货吗?这哪是垫底的角色,这分明就是龙游九天鱼翔浅底的人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狠狠的失算了啊!   最悲催的,被打击得最为深重的,莫过于劳伦斯了。   只见某蹲在角落的男人半天回不过神来,就那么呆呆的一会儿看看夜清悠,一会儿看看雷天擎,明显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样,那嘴因惊诧而半张着,掀掀阖阖,却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待消化了雷天擎所说之后,桃花眼一瞪,便是震天的怒吼:“死大块头,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些告知他们,他也不会想着要让清悠小姐参赛啊!   自从当家遇上清悠小姐后,当家都快不是当家了,而如今,他也快要不是他了,被清悠小姐打击得他都快要不是他了!   迁怒,典型的迁怒,雷天擎虽然无辜,却也有些心虚:“我忘了。”J国没寻到清悠小姐,他就急急忙忙赶来灵岛,尔后便一头栽进了冬队训练的事情当中,哪还记得给他们说。   唉,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柔弱的人,其实也有可能是很彪悍的人物。   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小心脏啊,这一整天被清悠小姐给折腾惊诧得,这心惊的程度,心脏脆弱点的,这会儿指不定得躺医院去了。   刚结束负重攀岩的比赛,训练场中央,劳伦斯这一声怒吼,自然是惊得八方同时关注。   众军装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笔挺的站着军姿,一脸的诧异加呆愣,而正搂着夜清悠腻歪的冷枭绝则很不高兴被打断了与夜清悠咬耳朵的机会,只见那冷眼又是一扫,四堂主顿时立正站好,那本就湿透的衣物这会儿裹身上竟生出前所未有的通体寒凉之感。   负重攀岩这一项,本就是头顶瀑布的冲刷迎难而上,这也是当初冷枭绝不同意夜清悠参加比赛的一个原因,虽然在攀岩之前都会做好热身准备,但是冬日被凉水湿身,而且要在凉水下待5到10分钟,冷枭绝还是不免担心夜清悠会因此生病。   至于另外一个不愿其参赛的原因,便是不想被众人看见夜清悠湿身的模样了。   就在刚才,冷枭绝率先登上岩顶后,便立刻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大毛巾,连自身都不顾,夜清悠一上来便即刻把她裹住了。   而这会儿他们已经下了岩石来到训练场上,冷枭绝正一面给夜清悠擦拭身上的水分一面以毛巾遮挡她因全身湿透而显露的美好身形,可男人刚咬上女人耳垂埋怨她不该参加比赛,顺便强调晚上要好好奖励补偿他之际,劳伦斯好死不死的一声吼叫打断了夜清悠的回复,因此,冷枭绝怒了。   心怀不轨提议让他女人参加比赛,此罪状一。   让他女人大冬天淋水,危及身体健康,此罪状二。   或多或少让众人看到了他女人湿身的模样,此罪状三。   罪不到四,罪不及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不,某人冷着脸开始判刑:“你们四个,往后三个月,在不影响各自工作的情况下,每个月花够15天,参与弟兄们的训练,我看你们不仅技能要多锻炼,体能也需要再加强,我等着来年春队核查时你们的表现。”   这话一出,四堂主顿时倒吸了口凉气,但却是半点儿不敢反抗冷枭绝的“判决”。   四人当中,劳伦斯渐渐面露惊恐,面色更是仿若那蔫了的黄菜叶,半点儿生机都找不着。   呜呜,神啊,这是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几次啊,以后的日子,这三人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不得不说,劳伦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白允奕三人心中早把劳伦斯给骂了个半死,尔后更是磨拳霍霍等着要围殴他了。   悲催的劳伦斯,未来的生活,性命堪忧啊!   至此,考核第一天结束,冷枭绝扔下四堂主抱起夜清悠就离开了训练场,徒留身心受创的四堂主勉强打起精神给众军装们做总结陈词。   然而,更为悲催的是,训练场上15万军装,木有一个人是真正理会四堂主的啊有木有!   15万弟兄虽然军姿笔挺,但却全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那耳朵虽然在听着雷天擎等人的说话,但是那视线却全都偷偷投在远处那抱着女人的男人身上。   他们的首领,当真恋爱了啊……   那肯定是未来的冷门主母错不了了……   首领真会疼人啊,主母真幸福呢…… ☆、108 咳,礼尚往来   话说冷枭绝把四堂主扔下后,便抱着夜清悠直接驱车回了居住区。   尔后,刚到房里,男人便直接把女人抱进了浴室,接着,放水,然后就要动手给女人脱衣服。   眼明手快的截住男人的动作,女人仰起头颇为讨好的说道:“绝,我自己来吧。”   这男人抱了她一路,而且脸一直很冷,太反常了,她还是远离这个定时炸弹的好,免得一不小心被炸得个尸骨无存。   男人定定的看着女人,就在女人头皮发麻正要开口妥协之际,男人收回了放在女人身上的手,可却丝毫没有离开浴室的打算,而是,直接在胸前盘起了手,大有看着女人脱衣服的态势。   见此,夜清悠唇角一抽:“绝,你先离开一会儿,我很快就……”话还没说完,迫于男人眯起的鹰眸,女人心下一颤,被迫改了口,“要不,你先洗?”   唉,她真不想这个时候跟男人这么暧昧的独处一室,她胆儿小。   “一起洗。”男人淡淡的飘出一句,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动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物来。   女人欲要再说些什么,可却在男人颇为危险的目光下,只能张着小嘴儿,吞吞吐吐的愣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解开上身的衣扣,尔后在女人颤颤的目光下,上身的军装被脱了下来,紧接着,皮带一抽,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脱了个一干二净后,见女人愣着半天没有动作,男人鹰眸一眯便冷冷的吐了一句:“怎么,要我帮你?”   这女人当真不会管顾自己的身体,这般耗着就不怕生病?还是她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承诺过他的事?   “不,不用,我这不是看美男傻了眼么,这就脱。”   夜清悠想哭,她怎么觉得这男人越来越恐怖了,难道是因为她理亏所以无法理直气壮的原因?   尽管女人的动作很慢,但身上的衣物最终还是免不了落地的命运。   刚一裸呈相见,男人便一把搂过女人站到了喷头底下。   烫乎乎的热水喷洒在身上,很快便驱散掉了女人身上的那一丝寒意。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夜清悠慌忙的抬起头。   男人胸口上还有伤,刚才居然还参加比赛,这会儿又站在喷头下淋浴……   女人心下一阵担忧,正要开口替男人检查一下伤势,却见男人摸了摸受伤的胸口,尔后一把就扒拉下了胸前的纱布。   这是什么情况?女人有一瞬的傻眼。   目光移向男人的胸口,却见男人胸口上的伤已经结疤了。   好了?女人撇了撇嘴,一脸的无语。这男人的身体素质真是变态彪悍的紧,白担心了。   正晃神之际,男人已经取来沐浴乳在女人身上涂抹了开来。   虽然之前女人有被男人伺候着洗过澡的经历,但那会儿是俩人恩爱后夜清悠已经昏睡过去的情况下,于是这会儿这般清醒的境况中,男人的行为便让夜清悠不淡定了。   抬头看向男人,女人颇为不自在的开口道:“绝,我自己来吧。”   闻言,男人那正在女人身上游移涂抹的大手突的一顿,尔后便又继续动作起来:“又不是没一起洗过,为夫很乐意为清儿效劳。”   可是我不乐意啊!还有,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为夫”,她还没跟他结婚好不好!   女人心下腹诽不已,可却没胆开口异议。   男人的大手依旧在女人身上游移涂抹着,一双鹰眸却紧盯着女人的表情,待见到女人颇为隐忍的模样后,便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忽然,男人贴在女人耳际说道:“为夫如此盛情,清儿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这话一出,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女人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尔后便禁不住笑出声来。   女人面色一红,不知是为了男人的要求,还是因为男人那状似取笑的低笑。   “好啊。”女人倏然唇角一勾,直爽的应道。   输人也要不输阵。不就是互帮互助么,他给她洗,那她也给他洗就是。   那么好说话?男人心下一阵狐疑。   女人很快便取来沐浴乳,也在男人身上涂抹开来。   她男人摸着还真是舒服,女人眯起眼,享受着手下极佳的触感。   男人的身子精壮结实,肌肤既温热又柔滑,弹性也十足,于是洗着洗着,女人原本涂抹的小手就变成了这揉揉那捏捏,吃尽了男人的豆腐却不自知。   可,心爱的女人在怀,那人儿又如此不自知的撩拨,男人不是柳下惠,又怎能不动心思?   于是,一室的水雾当中,暧昧悄悄升温。   男人游移的左手逐渐在女人的胸前停顿下来,而那原本握着女人纤腰的右手也逐渐勒紧。   一个由握变搂,女人的身子猛然一下被带入了男人怀中,柔软撞上火热,顿时两声低吟,一声为诧异,一声却是情动。   感觉到男人的动情,女人原本在男人身上游捏的小手顿时一滞。   自己似乎在男人身上点了火?女人有些后知后觉的懊恼着。   “清儿……”男人低头吮吻住女人的耳垂,惹得女人一阵敏感的轻颤。   一阵舔弄后,男人吐着热气要求道:“清儿,不要厚此薄彼,上面洗够了,别忘了下面,就像,这样……”   男人说着,大手探下女人那柔软的山谷之处。   随着男人的动作,女人只觉脑中轰的一下,俏脸顿时红霞遍布。   恩爱时男人不是没做过那样的动作,但是,这却是在洗澡,而且男人不论是话里还是动作中都带着明显挑逗的意味,这就让本就脸皮不厚的女人更加难免羞涩了。   “清儿,礼尚往来忘了么?还是,我教你怎么洗?”男人在女人耳边喷着热气,话中带着一丝丝的诱惑与威胁。   什么叫欲哭无泪,夜清悠这会儿算是深有体会了。   于是,在男人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要求下,女人只得回报与男人礼尚往来的待遇。   “嗯,舒服……”   浴室里尽是男人魅惑的低喘,烧得女人双颊红霞难退,就连白润的身子也渐渐染上了羞人的绯红。   “清儿,采取前后涂抹的方式会洗得更干净些。”男人忽然从女人耳畔抬起头来,鹰眸对上女人的清眸,无比严肃的建议道。   女人先是一愣,待理解过来男人话中的意思后,脸颊一下便红得仿若可以滴得出血来。   这男人分明就是心怀不轨,可他怎么能那么无辜正经的做那样的提议?还一脸的理直气壮,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他是真的在教导她怎么样才能洗得更干净!   夜清悠再一次感受到了冷枭绝厚脸皮的程度,怔愣之际,男人已握住了她的手,亲自教学示范了起来。   “要这样来……”男人在女人耳边煞有其事的指导着,可女人早已呆若木鸡,全然被男人的行为给震惊住了。   一番言传身教后……   “会了吗清儿?”男人魅惑的喘息着,微眯的鹰眸中,炙热的火光隐隐流动。   呆若木鸡的女人终于缓缓回过神来,非常难以置信的对上了男人的鹰眸。这男人,太过欠教训了!   老虎不发猫,当她病威呢!   一个深呼吸后,女人倏然绽放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甜笑:“绝,你的教导方式有误呢,要不我来给你示范更正确的清洗方式?保准一分钟之内就能清洗干净哦。”   尽知道欺负她,等着早xie吧!   看着女人魅惑至极的笑颜,男人喉间一阵炽热难耐的上下滚动,尔后缓缓的吐出一句沙哑:“拭目以待。”   女人清眸一闪而过危险的光芒,尔后便继续甜笑着,手上开始下起狠功夫来。   当真是一点儿不客气的,女人把之前所学的十八般武艺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展现得淋漓尽致,男人刚开始还受得住,可在半分钟后,却是越来越不敌女人的强势。   终于在接近1分钟时,一声情难自制但却酣畅不已的低吼后,男人便再也忍不住的弃械投降了。   “绝,一分钟之内保准洗得干净,我做到了哦,我的清洗方式是不是更好些呢?”女人话语中说不尽的得意,眸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光芒。   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弃械投降了吧,是不是受打击了呢?哼,让他没事就喜欢压迫她,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清儿很得意?”男人鹰眸倏然危险的一眯,口气十足的阴森森。   男性雄风被打击那倒是没什么,毕竟让他如此失态的人是他女人,他倾倒于自己女人的魅力,会失常无可厚非,可是——!   女人熟稔的手段却让他忍不住在意,女人之所以会学这些技巧,是为了魅惑男人,虽然没在别的男人身上用过,但是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保不准以后她也会对别的男人这般。   这么想着,某男便狠狠打翻了醋坛子。   “还好。”女人虽然心下有些颤颤的,但还是不怕死的回了那么一句。   老实说能掌控她男人的欲望,让他如此失控,她还是很自豪的。   女人的回复顿时惹来男人的一句低哼,尔后只见男人打开喷头,待温热的水流冲走俩人身上的泡沫后,便一把打横抱起女人走进了浴缸。   被温热的水流包围着,女人趴在浴缸边缘舒服的一声低叹,只觉一天的疲累在此刻尽数褪去。   可那声低叹的余韵未消,男人却忽然向女人靠近,移动间一圈圈水流漾起魅人心弦的波动,不出片刻,男人便倾身覆上了女人的后背,尔后大掌在女人的腰间一握,眨眼之间,女人便坐到男人的腿上。   “清儿的技术很好呢……”男人于女人耳边低喃着,透着危险迫人的气息,“为夫当真是意犹未尽,清儿白天答应过的,为夫让清儿参赛,清儿晚上奖励为夫,现在,为夫想要让清儿兑现诺言了。”   男人一口一句“为夫”,而且气息又危险得紧,听得夜清悠那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现,现在吗?”   他不是刚释放过了一回?这么快又想要了?   女人心下正狐疑着,男人却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猛然将她往腰间灼热的铁杵上一带,女人顿时便狠狠倒吸了口凉气。   “清儿觉得可以了吗?”男人清清淡淡的又飘出一句,惹得夜清悠心中忐忑不已。   她倒是宁愿男人像以前那般强势,也好过如今这般云淡风轻的,让人摸不着边胆颤心惊。   不管了,豁出去了,女人双眼一闭,大有赴死的态势:“来吧。”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男人今晚绝对不会让她太好过。   女人的乖顺让男人心中的无名火稍减,满意摸了摸女人的头道了句“乖”后,男人便转过女人的身子俯首吻上了那醉人的红唇。   极其荡漾的水中缠绵,浴缸中的水由热转温,又由温变热,来来回回的几次注水换水后,男人却仍旧不见餍足。   又是一次极致,女人双手缠着男人的颈脖,浑身无力的瘫软着任由男人抱着,呼吸间尽是湿润的水汽以及火热的暧昧。   男人依旧在动作着,女人斜着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透过氤氲的水雾,男人俊美绝伦的面庞上尽是道不出的性感,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占有还有四分的,紧绷。   “绝。”女人唤了声。   “嗯?”男人动作没停,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你有心事。”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跟男人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男人的情绪她如今或多或少可以感知得到。   男人原本猛烈的动作倏的一顿……   “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清儿居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男人说完,更为狂猛的动作起来。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的话,那么夜清悠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她男人有心事,而且这心事还跟她有关。   清眸一闪,女人猛地抽离了男人的炽铁,落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清儿……”男人气息不稳,难耐的一声低吼道。   “你不说,今天就别想继续。”直视着男人的鹰眸,女人凉凉的说道。   心中有疙瘩不该及时解开么,这般搁在心中兀自不痛快是预备等不满发酵膨胀后,日后再来个火山大喷发?   “清儿,给我,难受……”男人默了一阵,却是对女人所言的话题避而不谈。   女人眸中一阵暗芒流动,倏的一个起身就欲离开浴缸。   “清儿……”男人一急,一个拉拽,紧扣住女人的腰身又把女人拉坐回了腿上。   “说是不说?”询问的话语,却是威胁的口气。   女人也是有火气的,而男人最怕的,也正是女人对他的不搭理。   又默了几瞬,男人撇开了头,尔后冷唇一抿,颇为控诉的说道:“清儿的技术很好,要不是遇见了我,以后肯定会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虽然明白不该那么在意,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想着女人可能会跟别的男人这般亲密,男人心中便是一阵不可遏制的酸悸抽搐,那搂着女人腰间的铁臂也不由自主的勒紧着。   男人带着指控的话语一出,夜清悠不由得一阵莞尔,他就是因为这事儿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她这不是没在其他男人身上用过么,这男人是在吃哪门子的醋?   “绝,事实是,我遇见了你不是么?以前别的男人没能让我做那般的牺牲,今后,除了你,别的男人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当然,要是以后你对不起我了,我会考虑让第二个男人试试。”   一阵轻笑,女人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女人的话让男人心中的介怀稍稍平缓了些。或许他不该吃那些假设的闷醋,事实是女人遇上了他不是么?   “清儿,我绝对不会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倒是你,你以后要是敢对别的男人这样,我就……”   男人话没说完,就停顿了下来,似在考虑如果以后女人真的对哪个男人这般亲密,他该拿女人怎么办。   “你就怎么样?”女人心中不无好奇。虽然明了她也绝对不会背叛男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男人的想法。   “我就断掉那男人的第三只腿!”男人倏的鹰眸一眯,狠辣的开口道。   女人唇角一抽……   她还以为他会说不再爱她,不会放过她,甚至打断她的腿把她绑在身边之类的话,没想到竟是拿那个“奸夫”开刀么?   而且,这男人怎么老强调“第三只腿”这用词?他这是故意提醒她今天白天招惹了他么?   “清儿……”男人忽然唤了一声,并出其不意的再次进入了女人的紧致,在女人惊呼着看向他时,冷唇再次一抿,无比委屈的问了一句,“清儿是不是对为夫的这第三只腿不满意?为夫没让清儿幸福么?”   想着今天搏斗台上女人那毫不留情的一脚,以及之后那“世上三只腿的男人多的是”的话语,男人心中又是一阵介怀。   果然!女人心下翻了个白眼,看来她以后在这男人面前绝对要谨慎言辞,否则这男人迟早有一天会用醋将她淹死。   见女人半天不说话,男人急了,逮着女人就是一阵狂肆的横冲直撞,直作弄得女人气喘吁吁后,方才又开口吐出一句低吼:“清儿回答我。”   “满意!幸福!”女人娇喘着,没好气的回道。   “真的?”男人似不信,动作越来越激猛。   “比……”在男人猛烈的动作下,女人有些断气,尔后咬牙切齿的继续道:“珍珠还真。”   “清儿满意就好,为夫会让清儿更幸福的。”   男人说完,便拽着女人一同沉沦在了无边的欲海,直到都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足足待了两个小时,直到晚间7点,夜清悠才得以踏出浴室,呼吸上没有水雾的清新空气。   男人很快叫来了晚餐,尔后便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喂食着,这行为让女人很是无语。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男人竟可以腻歪到了这种程度!   “好吃吗?”男人又剥了一只鲜虾送到女人的唇边。   “好吃。”女人说着,推着男人的手把鲜虾送到男人嘴边,“你也吃。”   这男人光顾着喂她了,他自个儿却没吃多少,而且她嘴里的那只虾还没嚼完呢。   男人鹰眸直勾勾的看着女人,半天愣是紧闭着唇。   夜清悠无语的唇角一抽,接过男人手中的虾就往男人嘴里塞。   这回男人相当配合的张开了嘴,还不忘舔了舔女人的手指,尔后眯起眼煞是满足的说道:“很鲜美,也很甜。”   男人无赖的行径顿时惹来女人一记没好气的卫生眼。   你侬我侬的一顿晚餐结束后,佣人收走了餐盘,而男人则继续抱着女人在沙发上坐着。   “清儿,关于‘暗’,你有什么打算?”男人问得随意,可心中的紧张却只有自己清楚了。   夜清悠答应当冷枭绝的司机,也已经接近半个月了,如今俩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后,男人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这般向女人询问。   不料冷枭绝会突然提及这个话题,夜清悠有一瞬的怔愣。   “武器你提供,但是那两个人,我自己动手。”女人很快便回过神来,这般答复男人道。   男人一直在注视着女人,见女人只是因为话题的突兀而有一小会儿的诧异后,不由得深深松了口气。   “好。”紧了紧女人的腰身,男人柔声道,并没有问‘那两个人’指的是谁。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女人对伯纳诺还存在着别样的情愫,哪怕是恨,也代表着放不下过往,还纠结在过去当中,可他从女人眼中看到的只是单纯的被背叛的不能容忍,而不是伤心失望悲痛仇恨等情绪,那么,伯纳诺这个威胁甚重的情敌他便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冷枭绝在知道了他对夜清悠的感情后,早就认真调查过了夜清悠和伯纳诺的那一段情史,对于夜清悠曾经接受过伯纳诺,冷枭绝那是十分的引以为重视与防备的,而调查的结果显示伯纳诺至今为止还对夜清悠念念不忘后,冷枭绝对伯纳诺的防备就更甚了。   如今看到夜清悠这般反应,冷枭绝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毕竟他拿不准女人对伯纳诺的感情到了何种程度,虽然调查上显示女人曾多次拒绝伯纳诺的求欢,但是,她毕竟是接受了伯纳诺当她男友,更是打算和伯纳诺一起退出“暗”,还曾经为了伯纳诺喝醉过不是吗?伯纳诺虽犯下了错误,但是难保女人不会对其余情未了!而如今,他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至于“暗”的头头和伯纳诺的联手迫害,既然女人说想亲自动手,那么,他便尊重她的决定,他也相信她有那个能力能亲手了断了他们。   而且,有他在,他定会护卫她的安然无恙。   “清儿,这事儿先放下别想太多,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男人在女人面颊上一个香吻后,便抱着女人起了身。   “什么重要的事?”女人问得一脸的防备。   造人的大事。当然,这话男人可不敢说出口,而是十分勾魂的给了女人一个妖艳惑人的笑:“让清儿幸福的事。”   女人对男人的笑颜一向毫无抵抗的能力,而这会儿男人又是故意的魅惑,女人一下便沉浸在了美色当中,男人回了什么也就没去注意了。   尔后,当男人抱着女人来到房里的大床,并扯开了女人的浴衣后,寒凉之感才让女人从美色中一下清醒了过来。   这男人,刚才在浴室里还没折腾够?   正欲逃跑却被男人眼明手快的压制住身子后,女人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言语反抗的道路。   反抗之一“刚吃饱”,男人卑鄙回以“饱暖思淫欲”。   反抗之二“刚才吃得太饱了”,男人无耻回以“饭后运动有助于消化”。   反抗之三“你怎么就不知餍足”,男人笑笑回以“承诺过的奖励,当然要一次吃个够本”。   至此,女人彻底阵亡,只能任由男人攻城掠池为所欲为了…… ☆、109 夜清悠带队   翌日   早晨8点40分,冷枭绝、夜清悠、四堂主以及15万军装就都集合在了灵岛中部未开发的区域——热带密林外。   今天是军装们考核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不同于昨日具体技能与体能项目的考查,今天是一次综合能力的检验。   15万人,分成5支队伍,夜清悠以及四堂主分别是5组队伍的监队人员,往划分好的5个区域密林而去,从密林的这一头直穿到另外一头。   一众进入密林的人员,身上通通不能携带枪支弹药,防护衣也没有,只是人手一把锋利的匕首,午时12点内必须走出密林,且每一队3万人必须为零死亡,否则整队考核不通过。   与以往的这个环节相比,这次的考核难度较之前几年都有所增加,最为明显的区别是,考核的时间缩短了,去年是5个小时内必须走出密林,允许微小的死亡,而今年,则是3小时零死亡的要求。   昨日的考核在引入“团队合作”的概念后,这一次的综合能力检测便着重于让军装们更好的认识以及实践这个概念。   3小时零死亡,独善其身适者生存的准则便已经不再适用于这个环节的考核,每一队3万军装需要团结合作起来,互帮互助着面对密林中的险恶环境,也唯有如此,才能实现零死亡的可能。   而鉴于军装们日益成长的实力,以及开始对“团队合作”的概念有了新的认知,冷枭绝以及四堂主都相信,15万军装们都能顺利通过这次的考核,当然,5个督队的带领也是关键。   往年这项综合能力环节的检测也是分成5支队伍,冷枭绝以及四堂主分别带队,而昨天晚上,在知晓了这次综合能力检验的方式后,夜清悠便主动要求替代冷枭绝“出战”,出于对夜清悠实力的信任,冷枭绝便也答应了她。   考核规则宣布后,5支队伍便迅速划队,而冷枭绝则在密林外的监控室内,通过密林各区的监控摄像头查看每队的表现。   9点一到,在各自督队的带领下,5支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划分好的区域而去。   夜清悠所带领的队伍为第五队,电网一撤下后,一众军装3万人便踏入了第五区的密林里。   高大的乔木,扑面而来的泥土味,潮湿闷热的空气……   触目所见,所闻所感都是夜清悠所熟悉的,在亚马逊丛林集训的那5年,是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子,残酷,鲜血,死亡,适者生存。   然而,今天的主题,却不是适者生存,而是团队合作,共渡难关。   雨林从来就不简单,这是动物的世界,植物的天堂,这里有最凶猛的野兽,最致命的虫蛇,危险无处不在,而如今每个军装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微微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没有枪支弹药护身,没有防护的服装,那么唯一的优势便只剩人数多。   在嘱咐3万军装分成30支小队,采取相互簇拥的方式前进后,夜清悠便留下一名小组长进行整队,尔后带着另一个小组长率先奔走在队伍的前方。   这俩小组长便是昨日考核时整队的那10名督队之二,四堂主那边,每队也各有2名小组长跟着,他们在参与考核的同时,也担当着协助夜清悠以及四堂主带队的重任。   要说这10名小组长,即昨日那10名督队,是平日雷天擎在训练时所挑选出来的得力助手,他们的综合能力都是比较强的,无论是技能的掌握还是在其他方面,都堪称15万军装的表率,也正是如此,他们才得以被雷天擎相中,负责平日一些项目的训练。   而此刻,夜清悠在15万军装前头快速飞奔着,同时左顾右盼着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而跟随着她的小组长也丝毫不逊色,始终跟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感受到身后男人那若有似无的气息,夜清悠微眯的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与疑惑。   看来这雷天擎挑选的小组长能力还挺不错的,跟着她这般疾走,她快他快,她慢他慢,始终与她保持着1米的距离,游刃有余半点不喘不说,这气息几乎要让她以为她身后没人!   她敢肯定,这小组长的本事绝不仅如此,或许和四堂主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可,难道雷天擎挑选出来的这10个督队都如斯本事?   心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夜清悠也顾不得去深究那么多,便又飞快的扫视起周边的丛林杂草来。   五分钟后,看着前方那依旧在飞奔着的窈窕身影,男人眸光一闪:“督队在找什么?”   忽闻这如流水般清澈的声音,正在专注着扫视周边低矮杂草的夜清悠眉间微蹙,这嗓音似乎有些熟悉?   莞尔的撇了撇唇,夜清悠淡淡道:“找一种草药。”   虽然刚才只是瞥了一眼这小组长,但是她敢肯定,这人并没有易容,那张面庞她也并不认识,至于那有些耳熟的声音……   世间相似的音质多了去了,或许她曾今无意间听过谁有这样的嗓音吧。   “对大家通过考核有用处?”小组长又问道。   男人的嗓音依旧如流水般清澈,仿若可以舒缓神经,提神醒脑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神为之一震,心情似乎也舒畅起来。   “没错。”夜清悠语带笑意,这小组长很聪明。   他们这刚踏入雨林的范围,边缘之地虫蛇鸟兽并不多,她想趁着这还在雨林边缘的时候试试运气,或许可以找到那种涂抹在身上就能强效驱散虫蛇的药草。   当年刚到亚马逊丛林时,有一回她被一群毒蛇追赶,身上的弹药用尽,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绝望之际正打算赤手空拳和那群蛇殊死较量之际,毒蛇群却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般,猛的一惊快速散开了。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把它们给吓着了,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当时她周边有令那群蛇非常惧怕的东西。   这么一想,她便注意到当时她所处的那片区域,周边都是一种大约半米高,黄色叶片,散发着独特味道的杂草。   心中猜测着或许是这些杂草起到了作用,她便摘下许多黄色的叶片碾碎,将其汁液涂满了全身的衣物。   果然,在那次训练时间结束前,她再没碰上过任何的虫蛇,甚至是那些虫蛇看见了她都会远远的绕道而走,仿佛她才是毒蛇猛兽一般。   那次的偶然发现,让她在亚马逊丛林5年的集训中有多了项保命的法宝,之后某次出任务深入东南亚热带雨林的腹地时,她也曾遇见过那种药草,也成功的用那些黄色的叶片驱散了不少虫蛇。   因此,她想在这片雨林中也试试运气,或许灵岛的这片雨林也有那样的药草也说不定。   听得夜清悠的回答,小组长一声淡笑:“督队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着一起找。”   不知是男人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情很舒畅,还是那份熟悉感让女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心,夜清悠想也不想便回道:“那是一种根茎嫩绿,但叶片为黄色的药草……”   时间紧迫,军装们3小时内必须走出这片密林,如果能找到这种草药让军装们涂抹到衣物上,没了毒虫毒蛇那些防不胜防层出不穷的纠缠,单对付猛兽或许会比较容易一些,而且也可以避免和虫蛇们纠缠所带来的伤亡。   夜清悠缓下飞奔的脚步,详细给身后的小组长讲了草药的特征,尔后小组长便上前与夜清悠一起,俩人一左一右飞奔着找起药草来。   3分钟后,小组长倏然微微拉住夜清悠的手臂,看着那双清眸轻声问道:“督队,你看是不是这种药草?”   男人明亮透彻的眸子让夜清悠微微一怔,来不及理会再次涌上心头的熟悉感,便被男人右侧那一片黄色的杂草给吸引住了目光。   “没错,就是它们。你把队伍带到这边来,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更多的药草。”仔细查看了那些杂草后,夜清悠唇角轻勾,颇为愉悦的朝小组长交代了声便朝着草药的周边寻去。   深深看了眼夜清悠后,男人也迈开步伐,奔向后方的队伍。   监控室内的冷枭绝,本就对夜清悠一进入雨林便奔走着的目的而好奇着,那双鹰眸时不时的便在关注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当显示器上小队长拉上夜清悠手臂的那一刻,冷枭绝便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   再紧接着,当捕捉到小队长看着夜清悠的那一眼幽深的目光后,冷枭绝的脸便沉了下来。   猛的一下,监控室内候着的军医们只觉室内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多,却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种怪异的感觉来。   而第五区密林里,夜清悠很快便寻着了另外几片草药,而小队长也把队伍带到了草药所在的区域。   简单的给军装们说明了草药的用途后,众人便开始摘叶片往军装上涂抹了起来,夜清悠和两名小队长也不例外。   每人身上都涂上药汁后,在夜清悠的授意下,3万军装再次分成了30支小队由刚才的小队长领着快速前行着,而寻草药的小队长则与夜清悠走在了后面。 ☆、110 斯坦现身   看着前方快速行走着但不失小心翼翼的众军装们,夜清悠勾唇笑了笑。   她对地形不甚熟悉,交由经验丰富的小队长带队会更为方便些,而且,接下来也是该让军装们打头阵的时候了。   这综合能力测试和考察的,便是军装们在几乎徒手的情况下,面对强敌的能力,而她身为领队,只会适当的予以他们一些帮助,而免去了虫蛇的骚扰,后面的路,就看军装们的了,相信那些饥肠辘辘的猛兽们不会太容易对付就是。   队伍渐渐深入腹地了,一路走来都很顺利,毒虫毒蛇见了这群散发着强烈药汁味的军装们,都远远的躲开了,偶尔出现一些结伴的猛兽,也并没有造成军装们太大的麻烦。   军装们依旧在前进着,只是深入了腹地,交错密集的灌木丛林以及不时传来的猛兽嘶吼声让大家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队伍的后方,小队长和夜清悠并肩而行着。   女人神态放松,不时的左看右看着,像是在观赏丛林风景,又像是在留意着周边的动态。   小队长神态也较为轻松,不过更多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身旁的女人身上,而这会儿,见夜清悠左顾右盼的模样,小队长便笑着开口道:“督队要是担心的话,我们加入到前方的队伍里去?”   咋听男人这么说,夜清悠怔愣了一下,尔后转过头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颇为莞尔的道:“我倒是不担心,不过小队长担心了?”   她相信,就算是群兽围攻他们,以他的深藏不露,他俩能安然无恙并不成问题。   小队长轻笑了声:“这倒没有,不过是担心督队担心罢了。”   闻言,夜清悠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男人的嗓音当真清澈如流水,让人听了便忍不住的心情愉悦,然而,这份不时涌现的熟悉感也让夜清悠越来越疑惑。   侧头定定的打量男人一会儿后,夜清悠倏然勾唇开口道:“小队长,虽然印象中我的确没见过你,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却很熟悉。”   女人话刚落,男人便笑展唇笑开了,一张俊帅的面孔更显得耀眼夺目:“督队的好直觉,我们之前确实认识。”   小队长的回复让夜清悠颇为吃惊。   刚才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并不认为他俩以前真的认识,毕竟如果真的见过,并有过往来,她不会不识得这张面孔。   除非……   这小队长以前是以别的样貌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么一想,再联合男人的回复,夜清悠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脚步也霎时停住。   女人紧紧打量着身旁的男人,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答案呼之欲出了。   见此,男人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在女人恍悟过来的那一瞬,唇一勾,一双眸子明亮无比:“夜,好久不见。”   “斯坦,是你?!”七分诧异,三分惊喜,夜清悠瞬间怔住了。   “没错,是我。”小队长,不,斯坦缓缓回道,一声轻笑流泻而出。   这边老朋友重逢相认,那头冷枭绝却一瞬间危险的意识大盛。   只见监控室里,男人冷酷的面庞缓缓沉下了,那紧盯着显示屏的鹰眸,锐利的暗茫不时闪过。   要是到了此刻,他还看不出来俩人是旧时,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他倒是不知道,他女人居然认识冬队的小队长!   不过,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俩人看起来,似乎还很熟稔?   显示屏里小队长的笑容让冷枭绝看着很是扎眼,可这一点儿都不影响密林里夜清悠和斯坦的继续互动。   小队长是斯坦,这个认知让夜清悠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双熟悉的明亮眸子,夜清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斯坦,你是冷门的人?”   半个月前,在煞世青堂击杀了煞井度后,她便乔装回到了美国华城。本来想着和斯坦购置些军火,可多次尝试,愣是没能联系上他,她那才到了“天堂隔壁”那间男同酒吧寻他,然而,却被酒保告知斯坦到欧洲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斯坦只是一个军火零售商,或许在混乱的美国帮派地盘内有些许势力相护,他这才得以通过熟人的介绍私下贩卖冷门的军火。   可,如今斯坦居然出现在了灵岛,那么,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冷门的人么?   斯坦呵呵一笑:“没错,我是冷门的人,冷门的武装力量。”   闻言,夜清悠唇角抽了抽,状似责怪的睨了斯坦一眼:“你倒是藏得深,不仅身份,这相貌还做了那么大的手脚。”   昨天军装们考核10名督队整队时,她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斯坦的存在,毕竟这茫茫的一片都是深绿色,而且斯坦的样貌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要不是今天近距离的接触,这小队长的嗓音和明亮的眼神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再加上他的特意提示,恐怕到现在她都未必认得出斯坦来。   之前她便知道斯坦的大胡子是易容而来的,只是却没料到他真实的面容竟是这般的俊朗以及年轻罢了,而且,他这冷门武装力量的身份也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听闻夜清悠颇为怪怨的语气,斯坦明亮的眸子一闪而过紧张和歉然:“夜,很抱歉,只是这是冷门的规矩,身为冷门武装力量的一员,我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和你相交的是斯坦这个人,你是我斯坦认定的朋友,无关任何身份和外貌不是吗?”   察觉到男人的紧张,夜清悠勾了勾唇:“放心,我能理解,也没生气,我不也没告诉你我的身份么。对了,前些日子,我到‘天堂隔壁’找过你,酒保说你到欧洲去了,其实你是到岛上来训练了是吗?还有,‘天堂隔壁’是你负责的冷门据点?”   以往每年几次的军火交易,都是她联系斯坦,然后斯坦在她的别墅交货,多次往来下,渐渐的,她和斯坦也就成了朋友,曾经斯坦告诉她,要是有一天联系不上他,可以到“天堂隔壁”去。   不过,有一点她一直想不通,斯坦是弯弯介绍给她的军火零售商,不过,弯弯却并不知道“天堂隔壁”的存在。   要说斯坦的身份不方便泄漏,可他为什么又告诉他“天堂隔壁”的存在呢?   俩人已经又迈开了步伐,稳健而又快速的脚步中,男人眸光一闪:“嗯,是据点,酒保的说辞是我交代他的,每年冬季,武装冬队会到岛上来训练,手机不方便使用,我也就一直没开机,以后除了冬训的这三个月,其他月份你要是联系不上我,还是可以到‘天堂隔壁’去碰碰运气。”迟疑了一会儿,男人又接着道:“夜,你怎么会和冷枭绝在一起?还有‘暗’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飞奔的脚步有一瞬的停滞,夜清悠心下一惊:“斯坦,你知道我是‘暗’的人?这段时间我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   “嗯,你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至于你离开‘暗’的事,在10月份到岛上来训练前我就有耳闻了,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你。”飞快瞅了夜清悠一眼,斯坦没有隐瞒。   “暗”头号特工,世界特工第一人“夜”死亡的消息几个月前网络传媒上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一度,他也以为她是真的死了,直到一个星期前,那个人联系上了他……   “既然你有所耳闻,我也就不瞒你了。3个月前,我生出了退出‘暗’的打算,没想到组织的头头明着答应了我的要求,暗地里却想除去我,然后就有了那天晚上芝城酒店特工‘夜’被炸死的消息,当然,‘暗’并不知道我还活着,不过,这事我会妥善处理。至于冷枭绝,是我‘诈死’的那天晚上认识的,现在,我们正在交往。”夜清悠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当初认识斯坦的时候,她懒得换名,就直说了她叫“夜”,没想到斯坦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冷门的情报网如斯强大,或许对于每个交易的对象,冷门都有事先查清楚对方底细的习惯吧。   “嗯,冷枭绝很优秀,配得上你。”斯坦微垂的明亮眸子一闪而过失落,尔后便又很快道:“‘暗’那边,要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当然,不管是不是出于那个人的要求,他也会暗中保护她的。   冷枭绝?再次听闻斯坦直呼冷枭绝的名字,夜清悠有一瞬的诧异,刚才斯坦不是还叫“首领”的么?而且按理说斯坦是冷枭绝的手下,直唤对方名字的叫法,最起码也该是平辈间的称呼不是吗?   心中一闪而过怪异,但夜清悠也没太往心里去。   “感情的事没有谁配得上谁,我们是相互喜欢。”夜清悠淡淡一笑,尔后便接着道:“斯坦,‘暗’的事情,我想独自处理,要是实在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好。”男人话落,恰逢队伍遭受群兽的猛攻,俩人接下来便也不再交谈,而是专心的观看起前方队伍和猛兽的交手来。   不得不说,团队的力量是强大的,数量庞大的团队要是运用上了团队合作,那么众人拾柴火焰高,虎兽雄狮再多,在众军装们越来越熟练勇猛的攻击当中,在众军装们你一刺我一戳的锋锐匕首下,这些饥肠辘辘的猛兽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队伍很快便又解决掉了这一波猛兽的攻击,接下来的路段,在遭遇了另外两次野兽群攻后,第五队在11点15分抵达了密林的另一端,全程所花时间2小时15分,少数军装受伤,队伍无一人死亡。   而密林外,冷枭绝早就携一众军医在11点的时候便搭乘直升机来到了密林出口的这一端,这会儿第五队率先出来后,军医们忙着给受伤的军装们处理伤口时,冷枭绝便大步来到了夜清悠身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一脸冷酷的道:“不介绍一下?”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夜清悠却知道是在问她,尔后随着冷枭绝的目光,夜清悠便看到了俩男人眸光平静的对视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这俩人之间气氛有些紧绷?   唇角抽了抽,夜清悠睨了眼紧搂着她腰的冷枭绝:“这是斯坦,以前认识的朋友。”   “朋友?”冷枭绝淡淡的挑了挑眉,对夜清悠的说法不予置否。   “首领好,冬队督队之一,斯坦,请首领多多指教!”斯坦勾了勾唇,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如流水,清澈动人。   冷枭绝微微颔首,鹰眸一道锐茫划过:“会多多指教的。”   说完,也不待斯坦有任何反应,搂着夜清悠便到了监控室里。   “清儿,喝水。”冷枭绝倒来一杯温水,搂着夜清悠坐到他怀里,就把被子递到了她的唇边要喂她。   微微挑了挑眉,夜清悠也不推托,就着杯子眯着眼就在男人的服侍下喝完了杯中的水。   “还要吗?”男人垂首,冷酷的面庞却是温柔的语气。   “不了。”夜清悠淡笑道。刚运动完,微微解了渴就好。   男人放下杯子,接着抬起女人的下颚便是一个深吻,女人在微微怔愣后,便主动攀上了男人的颈脖。   一时,俩人吻得难舍难分,陡然攀升的欲望逼得冷枭绝几欲要将夜清悠“就地正法”。   “妖精,回去再收拾你。”男人咬着女人的耳垂,急促的喘息着平复着小腹汹涌的暗流。   “我怎么就妖精了,你还怪兽呢!”夜清悠颇为无语的瞪了冷枭绝一眼。   男人闻言一声低笑,坚热的炽铁暧昧的抵着女人动了动:“是,我是怪兽,妖精和怪兽可是绝配,为夫的这只小怪兽,清儿还喜欢吗?”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   她再次发现,她对她男人的了解还不够深刻,随便一句话,这男人都能把它讲荤了去,平日冷着个脸,实际上腹黑之功力深厚啊,由此便可略窥一斑。   “清儿,我很想你。刚才我们分开了2个小时又15分钟。”见女人不说话,男人倏然在女人耳边一叹。   “我不就在你怀里么?”女人好笑。   “那个叫斯坦的陪了你2个小时15分钟。”男人又道。   “说啥呢,斯坦是我朋友。”女人哭笑不得,原来是醋了。   “我知道你们之间很纯洁,但是他确实在你身边待了2个小时又15分钟,而且,一路上你一直跟他有说有笑。”   男人抿唇,话语间微微的委屈与指控。   “喂,真醋了?”女人掰过男人的头直视着他,一阵似笑非笑。   男人一脸冷酷,鹰眸暗暗,定定的睨了女人几秒后,才慢慢的开口道:“没有,但是,看着你俩聊得那么欢,我小怪兽就疼。”   女人无语,这是什么逻辑?   似是知道女人的想法,男人淡淡的解释道:“淡定不成,就只能蛋动,蛋一动,又怎么能不激动,鸡一动,你不在我身边,我小怪兽就只能疼了。”   天雷滚滚,女人顿时被雷得里嫩外焦。   一阵自我疗愈修复后,女人终于恢复了开口说话的能力:“你可以保持淡定的!”什么叫咬牙切齿,这就是!   要是这男人以后开口闭口都是这样的荤段子,她还怎么活?   腹黑啊,无极限,食色性也,无下限。   这就是她男人的本性么?夜清悠有种误上贼船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跟他畅聊欢笑,我一个人独守监控室,我能淡定么?”男人继续淡淡的“据理力争”着。   仰天长叹一声后,夜清悠迅速妥协投了降:“绝,我错了。”不该让他有机会不淡定的,他一个不淡定,她也要跟着遭殃。   腹黑无下限神马的,当真让人hold不住啊。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去为夫有奖,奖励清儿打倒小怪兽。”   男人轻声细语的话音刚落,女人眼一闭,狠狠倒在了男人怀中。   这男人,坏透了!   监控室里男人温声细语,女人饱受“摧残”,一副你侬我侬和乐融融的美好景象,而外边由雷天擎领头的第二队也出了密林,耗时2小时30分。   再紧接着,由劳伦斯带领的第一队,沐仓带领的第三队,白允奕带领的第四队也纷纷出了密林,几支队伍都在3小时内完成了考核,而且无一人死亡。   这几队的军装们,虽然没有能避免和密林里的虫蛇打交道,但是鉴于多年来密林考核的作战经验,众人也对那些虫蛇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付起来也容易了不少,只是这受伤人数还是免不了十中有一,队伍在密林的前行速度也不快罢了。   而这五支队伍中,当属夜清悠带领的第五队考核成绩最为突出。   2小时15分,无一人重伤,轻伤人数百人之内。   这样的成绩顿时便让四堂主红了眼,四人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变态”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打击人的事实。   尔后,在冬队第五队军装们的强力广播下,一传十十传百,从此冷门的60万军装们便得知了那种强效驱散虫蛇的“神草”的存在,当然,也知道了他们冷门出现了一个与他们神一样的首领一般神一样的人物——他们未来的冷门主母!   ------题外话------   抱歉,亲们,前几天断更鸟,舒最近比较忙,当真对不住大家,汗颜,遁走…… ☆、111 固本培元(补上昨天的)   冬队考核完毕,冷枭绝一行原班人马就搭乘枭鹰回了美国芝城,雷天擎留在灵岛继续接下来军装们一个月的训练,而沐仓则继续在军火基地监督霍尔那批军火的赶制以及准备萧司洛的订单。   冷枭绝四人回到冷宅时,恰逢晚餐时分,冷父冷母,冷盈玥以及楚弯弯都在冷宅大厅。   “哎呀,儿子悠儿,你们回来啦,时间刚刚好。快,先来坐会儿,我让厨房上菜去。”看见率先踏进大厅的冷枭绝和夜清悠,冷母一声吆喝就钻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饭菜早已备好,这会儿冷母一声令下,佣人们便鱼贯的端着餐盘上了餐桌。   而大厅里,见着夜清悠的那一刻,楚弯弯双眼一亮,就欲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却猛然间撞上冷枭绝的那双冷冷的鹰眸,然后,这位热情的姑娘身子一个激灵,顿时便蔫了。   她怎么就忘了悠悠旁边的这一尊大神醋劲儿有多大,呜呜,悠悠现在老待在这尊神的身边,都碰不得了。   讪讪的坐下,楚弯弯心中好不委屈,颇为忧伤的朝夜清悠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   楚弯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顿时便逗笑了夜清悠,没好气的睨了一眼身旁酷酷的男人后,夜清悠掰开紧搂着她腰间的大手,上前便坐到了楚弯弯旁边。   夜清悠这一动作顿时便让楚弯弯眉开眼笑了起来,搂着夜清悠的手臂就是一阵撒娇:“悠悠,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有好玩儿的都不叫上我。”   楚弯弯是因为夜清悠才会住进冷宅的,虽说平日和冷母冷盈玥也处得很好,但是少了夜清悠,这姑娘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冷枭绝和夜清悠刚进大厅,劳伦斯和白允奕很快也踏了进来。   看见楚弯弯亲密的搂着夜清悠的手臂,还笑得那么甜,白允奕眉间微蹙,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扎眼。   这边白允奕猛盯着楚弯弯看,却见某人连个眼光都不给他,心中更不是滋味了,这不,鬼使神差的便吐出了一句埋汰的话:“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撒娇,羞不羞。”   “你管得着!”楚弯弯终于发现了白允奕的存在,顿时没好气的一个白眼就丢了过去。   白允奕一噎,差点儿就蹦出一句“我是你的同居者,你说我管不管得着”,却猛然瞥见夜清悠玩味的目光,尔后身子一顿,理智瞬间回笼,于是堪堪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该死的楚弯弯,差点儿让他失态!白允奕那张恢复了笑眯眯的脸庞有些僵硬,心中懊恼着自己的失常。   琢磨着白允奕与楚弯弯的互动,夜清悠眯了眯眼,眸中的狡黠一闪而逝:“弯弯,我这两天去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要知道那地方猛男那么多,我肯定会带上你……”   “什么,猛男?”不待夜清悠说完,楚弯弯便激动的一声惊呼。   楚姑娘平生爱好之一便是猛男,因此听夜清悠那么一说,哪还hold得住。   冷盈玥这厮工作狂本在端着笔记本处理工作上的事,这猛的听见俩姑娘的对话,也禁不住好奇起那风景优美之地的猛男来。   冷父是知道几人这几天的去向的,这会儿听得夜清悠那么一说,而正埋首在报纸前面的冷父禁不住便有些狐疑了。   儿子不是到岛上去了吗?这风景优美说得过去,可猛男很多……这猛男不会指的是冷门的那些武装力量吧?   这么想着,又瞥见儿媳妇眼中的那一抹狡黠了亮光,冷父唇角抽了抽,也就随了姑娘们去闹腾。   “是呀,猛男,还一大堆呢。高大,健壮,威猛,帅气,白的,黄的,冷酷的,腼腆的,应有尽有。”觑见白允奕猛然间沉下的脸,夜清悠恶趣味的心理顿时大盛。   这允奕和弯弯看起来有戏,她这媒婆又怎么能不称职呢!   可惜,夜清悠这厢想要刺激白允奕促成好事,冷枭绝却不干了。   “真的吗?”阴森森的语气飘来,夜清悠顿时打住没敢再多说一个字。这好事儿以后还可以做,别惹毛了她家醋缸,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冷盈玥一颗通透琉璃心,这会儿环顾一番在场众人的反应,也就知道了夜清悠口中的猛男是何意,莞尔一笑后,便再度回到了手中的工作来。   恰逢冷母吆喝着“用餐了”,众人也就移步到了餐厅里。   晚餐毕,白允奕冷着脸拉着楚弯弯回了副宅,而冷枭绝夜清悠也回了各自的房间。   这头冷枭绝刚洗完澡,劳伦斯便到访了,手里捧着厚厚的一叠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   “当家,这几天我和允奕差人找的,萧司洛成年后的绯闻报道一件没落下,手下已经进行了整理,不用翻开寻找,报纸和杂志的页面上直接就是绯闻的报道。”劳伦斯笑嘻嘻的道。   “嗯,做得很好,东西放这儿,下去吧。”看着劳伦斯手中那厚厚的一叠,冷枭绝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便是冷枭绝在灵岛时交给劳伦斯和白允奕俩人的任务了——找出萧司洛所有的绯闻报道!   在冷枭绝看来,萧司洛这情敌不会那么容易死心,虽说他相信夜清悠和萧司洛不会有什么,但是,只要有机会,他都会未雨绸缪让情敌挖他墙角的图谋胎死腹中!   这不,看着散落在桌上的一众报刊杂志,冷枭绝鹰眸一闪,移步到走廊按下了夜清悠房间的门铃。   女人很快便开了门,一身浴衣,头发微干,显然也是刚洗好澡。   “清儿,我在研究一个东西,需要你的帮忙。”男人直说来意。   “哦?我看看。”对于男人的研究,女人很感兴趣,也就随着男人到了他的房里。   冷枭绝房里   夜清悠在沙发上翻看着桌上冷枭绝的“研究”,冷枭绝则倒来了两杯红酒。   看了大概10来份报纸和杂志后,夜清悠停下了手,一脸似笑非笑的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这就是你要研究的东西?”   “没错。”冷枭绝唇角微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尔后话题一转,“清儿看了以后有什么心得感想么?”   “有。”女人顿了两秒,尔后微微一笑。   “是什么?”男人眸光微闪,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同时递给女人另外一杯红酒,等待着女人对萧司洛的批判。   “流言止于智者,名人们的绯闻从来就做不得真。”女人接过酒杯,笑得很甜。   男人端着酒杯的手一僵,头一偏睨了眼女人脸色的表情,尔后抿着嘴没接话。   女人又笑了:“绝,看不出你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研究出什么心得了吗?”   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男人看着女人,眸光深深:“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真理只有一个,我致力于寻找真相,而这些,就是真相。女人,你要勇敢的接受事实。”   听得男人的头头是道,女人无法遏制的唇角抽了抽:“绝,我的心得感想还没说完。”   “哦?”男人顿了顿,鹰眸微亮。   “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发现了掩埋在重重表象下的事实真理,没错,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睨着男人,一脸的无可奈何,“冷枭绝你丫就是一大醋缸!”   对于女人口中所说的真相,男人挑了挑眉,不予置否,只是补充说明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至此,女人彻底无语。   饮下杯中红红的液体,女人一个郁闷就揪着男人浴衣的领子拉下男人的头吻了上去。   又咬又啃了一阵后,女人强势挣脱了男人的唇舌,眼神晶亮的说道:“绝,能够抢走的爱人,那都不是爱人,对你,对我,都要有满满的信心好吗?”   男人专注的盯着女人,点了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有信心是一回事,但是,不能轻敌,敌人险恶强大,我打算固本培元。”   还固本培元呢?无语的瞪了男人一眼,女人哭笑不得:“你还真老实。”   “对夫人老实是为夫应该的。”男人鹰眸灿灿,搂过女人放到了腿上。   “谁是你夫人。”女人没好气的一个怒瞪。   心下叹了口气,男人咽下求婚的话语,打算慢慢来,“清儿,我们同居好不好?你搬到我房里来。”有了灵岛那两天的同居试验,女人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现在求婚,女人肯定不会答应,那么就先同居吧,求婚以后再说,不过,也不会太远的。   一天不把女人给套牢,他这心就一天安不下。   “我能拒绝么?”女人挑了挑眉。   “不能。”男人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女人没好气的睨着男人。   男人唇角一勾,淡淡道:“象征性问问而已。你也可以反对,当然……”   “反对无效是不是?”女人恶狠狠的接道,附赠狠狠的捏了捏男人结实的腰腹。   男人一声闷哼,眼神宠溺十足:“小妖精。”   “你还大怪兽呢!”女人变捏为掐,狠狠的蹂躏着男人结实的腰腹。   眸色一变,欲火瞬间升腾,男人危险的咬住了女人的耳垂,腰间陡然膨胀的欲望狠狠的抵住了女人:“清儿,你把大怪兽唤醒了,你要负责打倒它……”   说完,猛的一把打横抱起了女人,向房里的黑色大床走去。   夜慢慢,情长长,幸福无边,然而,危险也即将临近。 ☆、112 想当黄雀的煞铭威   与美一洋之隔的J国,札城已然处处红枫似火,血一样的颜色,更显得煞世大本营所在的札城山间死寂一般的压抑与沉闷。   自从青堂被不知不觉端掉后,煞世大本营的防护力度便被加大了好几倍,特别是煞铭威所在的煞世本宅,护卫人员更是几乎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   高科技的防卫已然不被煞铭威所特别倚重,也正是由于青堂一夜间轻松被灭的教训,煞铭威认识到了煞世在安防上存在的缺陷。   对高科技防卫的过分依赖可以说是导致青堂轻松被灭的煞世的一个“助纣为虐”之处,试问,要不是对电子安防的过度放心,认为敌方轻易不能在煞世的大本营伤害到煞世的利益,从而造成了防守人员安排上的忽略与懈怠,青堂又怎么会轻松被灭?   事实上,如果青堂的防卫能在电子安防与人员护卫上实现强强联手,那么哪怕百密一疏终究无法避免,在煞世的本土上,冷门想要端掉青堂,也得付出绝对不轻松的代价。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青堂毕竟已经被灭,而煞铭威如今可以做的,便是汲取青堂被灭的惨痛教训,防止冷门的再度暗袭。   青堂被灭,虽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是冷门所为,然而煞铭威却是心知肚明,这便是C国武城谋而不得,冷枭绝伤而不死的代价!   煞铭威到底还是低估了冷枭绝,也无比恼恨的意识到,对于冷枭绝,如果不能一举击杀,便绝对不能再轻举妄动。可是,煞世青堂被灭,煞世三堂变两堂,这口气,煞铭威又如何能咽得下?   不堪力敌,便只能智取,煞铭威在等,等一个可能,一种漏洞,一次煞世能轻松反击并重创冷枭绝的契机!   而洪倩茹这次所带来的消息便很有可能是煞铭威反击冷枭绝的一个切入点。   冷枭绝身边出现了女人,而那个女人,是否会是冷枭绝的弱点?   煞世本宅的一处主卧里。   冬日的时节,凌晨7点天已渐亮,房间里依旧窗帘紧闭,微光透过厚实的帘布,为室内洒下些微柔和的明亮。   房里的大床上,一黑一白两具身影正在紧紧交缠,进行着晨间男女最为喜好的运动。   “啊……你慢点……”女人喘息着魅声低叫着,秀丽的面庞一片红潮涌动,白皙的双手紧紧攀附在男人的颈脖。   男人一声嗤笑,动作非但没慢下来,反而有愈发激烈的趋势:“慢点?慢点能满足得了你么,小dang货。”   话毕,厚实的大掌狠狠袭上女人白嫩的tun部,一个红色的掌印顿时便浮现在女人的tun间。   不料男人的动作,女人身下一个刺激的收紧,一声魅叫脱口而出。   女人面色绯红艳丽,湿润的眸里尽是情动的潮痕,激情中左手却脱离男人的颈间探下小腹处护着,“慢点,慢点……小心孩子。”   女人话刚落,男人眸里一闪而过阴狠,嗤笑道:“放心,4个月了,不会有问题。不过,你还做着冷门主母的美梦呢?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劝你早些打掉的好,再过一个月,想要再弄掉可就危及母体了。”   男人一脸的冷酷嘲弄,眸中虽晕染着情欲的潮红,却阴鸷冷静的可怕,身下更是猛烈的冲撞着,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及身下的女人。   女人眼眸微眯,尔后垂下眼帘潋去眸中嘲讽的流光,娇笑着说道:“5个月前弄掉都没问题,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么,放心,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已经接3个多月了,就算这时候上了冷枭绝的床,也来不及了,既然不能让她当上冷门的主母,这孩子就没有留着的必要,煞铭威不想要她的孩子,还得看她乐不乐意为他生!   能够让她为之孕育生命的男人,只有冷枭绝!不过这孩子留着还有用,她当然得好好护着。   “弄掉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安排。放心,这孩子生命力顽强,伤不了他的。”   男人不甚在乎的说道,持续横冲直撞着,尽情享受着女人紧致的包裹,生理上舒畅不已。   他的几个情妇中,就这洪倩茹最对他的味儿,也够dang,最重要的是,现当下不能力敌硬拼的情况下,他要想要对付冷枭绝,还真少不了她!   她越是迷恋冷枭绝,越是想要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便愈加对他有利,因为她离不了他的协助,而她的野心,却能为他所用。   而不管她能不能攀上冷枭绝,他都不担心她会对煞世不利,毕竟,她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她不具备背叛他的资本,但是,他却可以利用她获取冷枭绝的信息,一些他打听不到的情报,进而及时寻得对付冷枭绝的契机。   这女人很聪明,柔弱的外表下是不输男人的深沉心思,然而,她的致命之处也太过明显,那便是认不清现实,自以为是。   她的致命错误意识之一,轻看了冷枭绝,以为可以得到那个男人的感情,另外一个致命的错误意识,便是小瞧了他煞铭威。   在她看来,他们的合作没有任何矛盾之处,她利用他攀上冷枭绝,而他借助她的消息给冷门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麻烦。   她从来不认为他可以危及到冷枭绝的性命,因此很是放心的提供一切她所知道的消息,就她看来,他动不了冷枭绝,却会全心全意帮助她获得冷门主母的位置,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合作,于她来说是一本万利。   可,她真的以为他只能给冷枭绝制造无伤大雅的麻烦吗?还有冷枭绝,她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可以任她掌控的人?   身在局中,任何人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她又凭什么以为她一本万利了呢?   男人倏的又是一声嗤笑,太过聪明的女人,他不喜欢,聪明反被聪明误,才会让人放心,聪明却自以为是的洪倩茹,又怎么能不惹他“怜爱”?   唇角颇具深意的微勾,男人猛的一个俯身吻上女人的唇,狠狠的厮磨啃噬着,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专心致志的冲刺着。   女人细密的微喘,左手护着小腹,右手紧紧攀附着男人的颈脖,待稍稍喘过气来后,才寻得空问出了这几天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问题:“已经3天了,怎么还不见你手下来报那个女人的消息?”   她记得煞铭威给的时间是两天,可现在都3天了,难不成查不到?   不可能!女人秀眉微蹙,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煞世虽不及冷门,但是作为仅次于冷门的世界第二大黑帮,不可能连一个女人的消息都弄不到,可花了那么长时间,难不成是那女人身份太过不一般?   思及这个可能,女人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惴惴不安。   身份不一般,那是否也意味着不好对付?那她又如何能轻易除掉那个女人?   不,不管怎样,那个女人一定得死,一定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冷枭绝身边。   “等着。”男人粗喘渐重,不急不躁的回了声。   庆光既然说那女人曾经陪伴美高层出席过宴会,那么她的身份就不可能会是一般,而且很有可能,她的身份受美政府庇护,而如今那女人到了冷枭绝身边,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她是美派到冷枭绝身边的间谍?   一切猜测只能等庆光拿到具体的消息,不管那女人什么身份,现如今她是对付冷枭绝最好的切入点。   床上俩人各怀心思,都没再开口说话,倒是娇吟粗喘声愈发多了起来,情欲情欲,谁说无情就不可以有欲?   欲到浓时,一切且先靠边站吧。   一黑一白紧紧交缠着,男人晃动得几乎只剩下残影,大床几乎都要移了位,终于,在女人一声长长的尖叫下,男人一声咆哮的嘶吼酣畅淋漓的释放在了女人身体里。   这方晨间运动结束,煞世本宅外,一辆黑色的本田缓缓驶入重重防护的大门,5分钟宅间小道的疾驰后,车子停顿于一座大宅前,从后座下来的正是煞世白堂堂主煞庆光。   一番身份验证后,煞庆光踏入大宅,很快便来到了煞铭威居住的主卧前。   一声铃响,前来应门的正是洪倩茹。   看到来人是煞庆光,洪倩茹眼中兴起迫不及待的兴奋情绪,肯定是有消息了!   房里窗户已是大开,且无论是煞铭威亦或是洪倩茹都已经换上了正式的着装,然而凌乱的大床,残留着的依旧浓郁的欢爱气息,女人酡红的面颊以及男人面上不加掩饰的欲望的餍足,都显示着房里一番酣战刚刚完毕。   煞庆光不着痕迹的通身瞥了眼洪倩茹,毒辣的三角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残佞的欲望。   能让煞主如此尽欢,想必这女人本事不小,待煞主玩腻了她,或许他可以接手好好尝尝。   就算这女人再怎么聪明,再怎么野心勃勃,也注定成不了什么大器,冷门主母之位,他可以断言她洪倩茹绝对没戏。   女人终究只是女人,特别是像洪倩茹这样的女人,还是乖乖给男人当暖床情妇的好,不要贪图太多够不着的东西。   看洪倩茹这sao样,应该不会比他的那些尤物差吧!再度瞥了眼女人的高耸,煞庆光眼眸一垂,很快收敛起眸中的念想,几步迈向床边,恭敬的朝床上的煞铭威报告道:“煞主,查到那女人的消息了。”   “说。”煞铭威眸色一凛,冷声道,声音中不复半丝刚才欲望的粗嘎。   “那女人原是美地下特工组织‘暗’的头号特工,也就是道上声名显赫的世界特工第一人,代号‘夜’,可是两个多月前,‘夜’已经在美芝城出任务时死于酒店的爆炸当中。”说到这,煞庆光顿了顿,眸光微微闪过疑惑,尔后继续道,“属下怀疑她是美政府派入冷门的卧底,于是多花了两天时间暗中打探美方和冷门的消息,可得到的结果却是特工‘夜’纯粹只是死于当晚的任务当中,美方无论是内里还是外里,给出的消息都是‘夜’已死亡,就连‘暗’的内部资料也显示‘夜’的确是死了,属下估摸着,特工‘夜’诈死并不是美方授意,因为属下还查到了一则消息,‘夜’身亡半个月后,她的男友,‘暗’的第二号特工伯纳诺与‘暗’头头的女儿完了婚。也就是说,‘夜’出于已知和某些未知的原因,她是美方的弃子,她的死亡很有可能是美方的授意,而她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还到了冷枭绝身边,而据我们在冷门的探子来报,冷枭绝对‘夜’确实不一般,让她入住冷宅不说,平时出入都会带在身边,而且举止亲昵,曾经还把人带到了冷门的例会上……”   话到了这,真相已近乎明了了,几瞬的沉寂过后,床上的煞铭威忽然一声大笑,随后阴鸷的朝煞庆光吩咐道:“庆光,你把特工‘夜’未死的消息,连同倩茹拍下的那个视频暗中透露给‘暗’,既然那个女人对冷枭绝来说如此不一般,那么……”   煞铭威倏的高深一笑,“就让冷门和‘暗’较量去!对付敌人的最高境界,借刀杀人,难得我们可以当回黄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庆光,你随时跟进双方的消息,必要时,推进双方的矛盾,我就不信,对上美方,冷枭绝他能轻松讨了好!”   煞铭威唇边勾起一抹狠辣的笑意,终于给他寻到了冷枭绝的弱点。   动了情是么,最好是一往情深,深到愿意为了那个女人跟美方杠上!   特工“夜”,一个已经被美方当作弃子,被美方除名的人,一旦美方发现其没死,还归附到了冷门门下,好戏也就要开场了!   不论如何,一个被美官方高调宣布已经死去的人,一个因为某些未知原因“暗”情愿摒弃其利用价值也要除去其性命的人,一个“死而复生”带着“暗”的机密或许还带着满腹仇恨归附到敌方阵营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美方绝对不会允许其继续活在世上,否则,自打脸面不说,或许还会妨碍到美方原本除去她的用意,最重要的,留着一个归入敌方阵营并随时准备报复的人,美方可不是傻子!   他是真没想到,对付冷枭绝的契机来得这么快,特工“夜”这个切入点,着实好得很!   煞庆光领命离开,看着边上脸色沉郁的洪倩茹,煞铭威心情甚好的一把把人拉入怀中,挑起她的下巴戏笑道:“怎么,发现情敌强大不好对付了?也是,那可是特工界的第一人‘夜’,想必本事不小,也难怪冷枭绝会倾心了,不过奉劝你一句,嫉恨归嫉恨,仔细自己的斤两,不要轻易尝试以卵击石,否则打草惊蛇了,以冷枭绝的脾性,你就准备好吃不了兜着走吧!”   洪倩茹他留着还有用处,就怕她一个忍不住轻率找那女人下手,以‘夜’的本事不会轻易被伤到不说,反倒是洪倩茹,她要是因此毙命那就可惜了,而且保不准冷枭绝会顺藤摸瓜查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连累到他。   煞世近来损伤惨重,他可不想现在就正面跟冷门杠上。   听得煞铭威暗含警示的话语,洪倩茹面上的沉郁愈发浓重了起来,却收敛起了心中原本打算找煞铭威借派杀手的打算。   特工界第一人“夜”是么?她千想万想,却怎么也没料到那女人是这么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可是不管那女人有三头还是有六臂,通通抵挡不了她想要成为冷门主母的决心!   明的来不了,她就来暗的,她就不信,跟她玩心机,那女人能玩得过她。就算暂时不能除掉那女人,至少,也要让她不能待在冷枭绝身边!   情敌愈是强大,她就愈要冷静,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机行事就好。   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洪倩茹抬眸朝着煞铭威娇笑道:“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不过后续消息你可都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那有什么问题。”煞铭威眸中精光微闪,一口同意道。   这女人点子确实多,千万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里,说不定在往后对付冷枭绝时,她还真能给他提供一些不错的建议。   而且要不是她,他怕是不会那么快得到这个消息,就算是探子来报冷枭绝身边出现了女人,想必也不会引起他过多的重视。   毕竟,男人身边出现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再怎么清心寡欲的男人,也是男人,冷枭绝也不会例外。   而且他从不认为冷枭绝如道上所传的那般不近女色,男人可不同女人,男人的欲望,凶猛且不禁忍耐,那么一个有权有势有财有貌的男人,又有何理由去禁欲?   顶多,在舒解生理需求方面,冷枭绝比较低调罢了,什么不近女色好男色,这要不是有心人故意讹传,那就是冷枭绝沽名钓誉罢了!   总之,他还真是得感谢洪倩茹给他带来了这么个消息,如斯情妇,他还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煞庆光离开没多久,煞铭威的私人医师便前来给煞铭威查看伤势来了。   距离煞铭威在武城楚天赛道上赛车失利被“Y”撞伤,已有3个星期了,而就在今天,医师终于卸下了他头上的纱布,并宣布他头部的伤势得以痊愈。   煞铭威正想着还真是时来运转好事成双,就见黑堂堂主煞衡泽来报——俄第一大黑帮帮主前来拜访!   ------题外话------   亲们,舒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感谢一直默默支持守候的亲们,乃们暖暖的心意,舒收到了,真挚无比的么么送上,木马再木马~   神马也不解释,码字更文是王道! ☆、113 各自密谋   对着刚刚卸下面皮的男人,煞铭威缓声说道:“伊万诺夫先生,请用茶。”   煞衡泽通报来访者是俄第一大黑帮的帮主,然而见到的却是俄第二大黑帮帮主霍尔,煞铭威是心存疑虑和敌意的。   不过,在男人主动卸下面皮后,煞铭威便也看到了来访者的诚意,也大概猜测到了伊万诺夫顶着霍尔的脸面来访的意图——   无非是想掩人耳目,再多,便是想要陷其死对头霍尔于不利之地了。   俄第二大黑帮,俄东帮帮主霍尔和冷枭绝是交好的,而想必这伊万诺夫也知道他和冷枭绝的敌对关系,那么,伊万诺夫难道是想制造霍尔和煞世交好的“罪证”,然后借冷枭绝之手除去霍尔?   心中不着痕迹的猜测着伊万诺夫的来意,煞铭威平和的招呼了声对面坐着的男人,尔后慢悠悠的端起茶碗,先是闭眼享受了会儿茶水的清香,进而吹了吹杯中热烫的茶水,最后才缓缓的小饮了一口。   对于J国的礼仪,伊万诺夫,俄第一大黑帮,俄西帮帮主在决定拜访煞铭威之前,是有恶补过的。   他没想到的是,煞铭威并没有以J国的待客之礼,主人及客人都跪坐着来商谈事情。   有一刹那他认为煞铭威参透了他的来意,故意以此怠慢之礼来表示刁难,表达不愿合作的心理。   可随后他又仔细观察了番,觉得煞铭威言行举止甚是谦和,并无任何傲慢拒绝之意,隐隐约约中还透着些微的试探意味,便明白过来煞世虽为J国本土的黑帮,但毕竟也是世界级的帮派,礼仪接待等方面或许早已趋向国际化,便也不再纠结于煞铭威的待客之道。   事实上,一方文化养育一方人情,伊万诺夫对J国的跪坐礼仪甚是不待见,而煞铭威以国际之礼与他平坐着交谈,他觉得心中甚是舒坦。   这不,煞铭威招待了他饮茶,他便也先放下了心头事,学着煞铭威享受起这J国特有的鲜美茶叶来。   煞世主宅的会客室里,两大帮派巨头各坐一方,各怀心思静默的饮着茶水,煞衡泽则静立在煞铭威身后,一室的茶香,本该是雅致的闲逸氛围,此刻空气中却弥漫着些微沉寂压抑的气息。   伊万诺夫毕竟怀着目的而来,心头之事亟待寻得解决,品了一会儿茶香顺便暗觑了一会儿煞铭威的表情后,便率先放下茶碗表明了来意:“煞帮主,此方前来,是俄西帮有意与煞世合作。”   估摸着煞铭威的性格,伊万诺夫决定先隐晦的试探一番煞铭威对与他就未知事项进行合作的态度。   也就是,在他尚未明确说明缘由的情况下,煞铭威有无与他合作的可能。   听着伊万诺夫更为直接的试探话语,煞铭威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心中虽猜测横生,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答问道:“哦,且先说来听听。”   见煞铭威如斯表态,伊万诺夫心中便暗了,合作是有戏的。   事实上,俄西帮和煞世虽从未有过合作,煞铭威和他平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然而,他相信,为了共同的利益,有共同的敌人,他们便是最适合的合作者。   他是揣着煞铭威一定会答应合作的决心来的,然而就算是成竹在胸,在交际之时也懈怠不得,万一一个辞不达意或者让对方认为不值得合作,那么再美好的设想,再具吸引力的预见,可能也会变成不可能。   缓了缓心神,伊万诺夫缓缓说道:“是这样的。俄西帮不久前截获消息,俄东帮帮主霍尔与冷门定制了大批军火,我想邀请煞帮主一起……”   伊万诺夫顿了顿,紧盯着煞铭威,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对冷门的敌对之意,“我们何不合作着劫了冷门的这批货?”   按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有人同样对冷枭绝恨之入骨,他该感到很高兴的,然而,听得伊万诺夫的提议,煞铭威心中却是咯噔的一突,心跳猛然间急促起来。   这伊万诺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堂而皇之的邀请他正面与冷门杠上,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方式,还真亏得这人说得信心十足。   “那伊万诺夫先生认为,煞世和俄西帮合作,双方的优势在哪儿?又如何能保证得了全身而退,让冷枭绝不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心中对伊万诺夫提议的合作不甚待见,煞铭威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饱含犀利的质疑道。   事实上,他也想知道是什么让伊万诺夫那般的胸有成竹。   煞铭威会这么问,显然在伊万诺夫的料想当中,毕竟,邀请别人与自己合作,对方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贸然的应答下来。   而煞铭威的意思,无非就是变相的质问他:煞世凭什么答应他的合作请求!   煞铭威的谨慎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所提议的合作,确实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冒险,煞铭威有理由对他的提议置之不理甚至是直接拒绝。   况且,他伊万诺夫是率先开口的那个人,就算这次合作有利可图,只要他煞铭威不想答应,就当眼一闭心一横,视而不见了那摆在眼前的诱人利益,于他煞世也没有什么损失。   冷门毕竟是强大到让人心生畏惧的存在,煞铭威不愿徒生是非,选择安安稳稳的保全自身也无可厚非。   可是,既然他敢来,就必定做足了功课,煞铭威答应他的提议只是早晚的事。   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劝服煞铭威。   “煞帮主,听说前不久,煞世青堂被灭,青堂堂下几千人全部丧生不说,煞世所有囤放的军火也尽数被毁了个一干二净,这可是事实?”   伊万诺夫慢悠悠的在某人的伤口上撒着盐,见着煞铭威如意料之中的瞬间动怒了起来后,才又假意紧张的做了个抱歉和息怒的动作,同时也不忘流露出明显的试探意味,“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冷门所为吧?”   这最后一句,伊万诺夫没有任何的证据立足,他也纯粹只是猜测而已,谁让煞世和冷门平素不交好,甚至很明显的是敌对关系,最重要的,敢那么明目张胆,且又有那个实力能在一夜之间颠覆了煞世整整一个堂的,除了冷门,他想不出任何其他势力人选。   当然,这只是猜测,哪怕再怎么合情合理,只要没有证据显示那是事实,它便依旧只是猜测。   可是,在觑见煞铭威听闻他的话语后,那面上难以掩饰的铁青,以及眸底那仇恨的神色,伊万诺夫便知道了,他那合理的猜测,的确就是事实。   是事实就好,他怕的,正是猜测仅是猜测而已,既然是事实,那么他的劝说就有了良好的开端。   见煞铭威依旧沉浸在怒火和仇恨当中,伊万诺夫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接着开口道:“冷门仗着自己是世界黑帮龙头老大的身份,为所欲为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相信煞帮主也知道,俄西帮也深受冷门的迫害。   早先,全球军火市场是煞世一家独大,俄三大黑帮与后来居上的冷门平分4成的军火市场。可自从冷枭绝接手冷门后,便逼迫得俄罗斯三大黑帮中的俄东帮和俄南帮放弃了军火的生产和贸易,只有本帮还在苦苦支撑着,不愿向冷门的强硬压迫低头。   可冷门毕竟强势,这些年来也愈发猖狂,俄西帮也只能无奈,原来将近两成的军火市场占有率变成了只剩一成。   这也就算了,可谁想到,现如今这冷门独占了全球军火7成的交易市场还不满足,到底还是贪婪的一再把毒手伸向了煞世,把煞世最后一成的军火持有也给毁了个一干二净。   冷门的恶霸的行为,想着着实可恨呐!冷门现如今8成的军火市场占有率,可谓是军火问世以来,所有的军火生产商的业绩当中最为鼎盛的存在了,或许有一天,全球尽数的军火市场都会被冷门收入囊中也说不定。   可是,凭什么它一个后来居上的新秀冷门得以一家独大到了这样的地步?!想当年强大如煞世这样的世界级老牌帮派,最好的情况也只是达到了6成!”   话到了这,伊万诺夫双手握拳义愤填膺的同时,煞铭威也早已从对冷枭绝倾覆青堂的仇恨中回过神来。   在觉得伊万诺夫所言再合理不过的同时,煞铭威的脑海中,此刻便满满的充斥回荡着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凭什么?冷枭绝他凭什么,冷门又是凭什么!   看着陷入沉思,面色不自觉流露出嫉恨神色的煞铭威,伊万诺夫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扬,却又很快抿下那丝弧度,沉痛惋惜的接着道:“冷门恶霸惯了,或许各方势力都惧怕了它,可是,冷门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全球稍有势力的各门各派,都在谣传冷门有着强大到任何一方都无法比拟的暗势力,可是,到底有谁真正见识过了?我个人始终认为,谣传只是谣传,谎言说得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理,大家也就只会一味的惧怕顺从冷门,不敢有太大的反抗,而可恶的冷门也就仗着这真真假假的谎言明目张胆嚣张不已的进行了多年的欺霸!   情到愤恨深处,伊万诺夫恼恨的话语都有了微微的颤抖。   像是在努力平复着心中激愤的情绪,伊万诺夫深呼吸了口气,最后才又开了口——   ”各方各界,所有倒在冷门恶势力压迫下的帮派组织何其无辜,可是大家都忘了,冷门只不过是一个仅存在了20年的帮派而已,甚至冷枭绝接手冷门的时候,冷门还只是美第一大帮派,连世界一流都还够不上。   试问,冷枭绝再有本事,14岁的他又如何能逆了天,在短短的十几年让冷门达到这么一个让人只稍听闻便惧怕不已的程度?   别忘了,冷枭绝今年才28岁,外界所盛传的冷门今日的盛况,或许只是冷枭绝有意杜撰的一个神话而已。   军火制造及贸易,冷门独占鳌头是事实,然而,那所谓的暗势力,那让全球各界唯冷门马首是瞻,视冷枭绝为神明,并支撑着冷门问鼎全球黑帮龙头老大位置的暗势力,到底有谁见过?“   伊万诺夫适时的一声嗤笑,语气唏嘘不已,”假亦真时真亦假,冷枭绝怕是聪明的假借了那虚虚实实的半吊子暗势力,谎骗欺霸了各方各界多年而已。   偏偏,世人都易被假象蒙蔽,又或者是对未知的恐惧,再加上宁愿信其有的心理,于是,一人信,十人信,百人信,导致大家都盲从着惧怕冷门,并被其强势压迫了多年罢了。“   或许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伊万诺夫顿了顿,随后严肃的看向煞铭威,郑重不已的朗声道:”煞帮主,真相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希望煞帮主也是那少数识得真相的英雄之一。不说我俄西帮原是世界一流的帮派,如今虽不复以往的盛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者,煞世现如今可依旧稳居世界一流帮派前列,我们强强联手,哪里还惧怕了冷门那后起之秀!   冷门是该有人给它个教训了,反抗就从劫了冷门和霍尔交易的那批军火开始!   如果煞帮主仍旧担心,那么我可以明确告知,只要煞帮主配合,我有把握能做得滴水不漏,把所有的痕迹都指向霍尔所在的俄东帮,让冷枭绝认为是这出劫军火是霍尔自导自演的戏码。“   深深的睨了一眼煞铭威,伊万诺夫停止了自己的说辞,端起茶几上的茶碗,打算给煞铭威一些思考的时间,也让自己得以润一润喉。   会议室再度陷入沉寂,可不同的是,煞铭威已经由刚开始的不待见变成了如今的开始在思考合作的可能。   伊万诺夫这招心理战打得不可谓不漂亮,以同为”受害者“的身份激起煞铭威的共鸣心理,再合理质疑冷门何德何能如此欺霸专横,慷慨有力的说辞,加上愤然唏嘘的语气,挑动起煞铭威暗藏着的对冷门的嫉妒心,成功让他真正动起了合作的心思。   然而,浸yin权术多年,煞铭威要是如此便轻信于人,也就枉为煞世的首领了。   因此这会儿,煞铭威心中虽然有些蠢蠢欲动,却还是很谨慎的继续衡量着是否该冒这个险。   只见他也端起了茶碗,边饮着茶水,边沉思着——   冷门在各界眼中确实是让人心生畏惧的存在,然而,确实没有哪方哪派真正见识过冷门所谓的暗势力。   各势力的头头们,似乎都很矛盾的,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的惧怕着冷门。   可说白了,冷门是否真的强大到了让人恐惧到不敢招惹的程度?   这次借美方之手对付冷枭绝,或许就是试探冷门实力的一个好机会。   然而,这招不一定有好的成效,毕竟冷枭绝是否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彻底和美方杠上还是个问题。   而且,就算真杠上了,美方和冷门到底孰强孰弱也还难说,保不住冷枭绝就是那弱势妥协的一个。   那么,伊万诺夫这次带来的合作可能,是否就是另外一次煞世能神不知鬼不觉轻松报复冷门的契机?   虽说煞世近来损失惨重,他不愿现在就跟冷门杠上,但是如果有俄西帮和他一起,那么凭借双方的力量,对上冷门应该也不是难事,而且这伊万诺夫似乎有法子能避免冷门查到他们头上来……   这样一来的话,这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煞铭威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紧盯着伊万诺夫直截了当的问道:”伊万诺夫先生,我同意你的说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可否详细说明俄西帮邀请煞世一同合作的真正动机?“   他是真的已经在思考合作的可能,那么该弄清楚的,就一定要弄个明白,而且唯有对方给了明确的说辞,他也才好查证其动机是否属实,后续也才能决定是否要与俄西帮合作。   毕竟,劫走冷门的军火还真是挺冒险。   但是,只要俄西帮是真心诚意想和他煞世合作,那么,冒些险跟对方合作上一回也无不可。   冷枭绝啊冷枭绝,不狠狠的让他跌一次,他煞铭威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武城失利之仇,倾覆青堂之恨,他煞铭威与冷枭绝不共戴天!   再者,煞世现如今正是军火的空窗期,然而却也是亟需军火的时候。   J国政府的军火向来是煞世一手提供,虽说煞世的军火基地还在,再生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所需时间和钱财就已经让煞世狠狠吃了个闷亏,更甚者,谁来弥补他被冷门毁掉的那一批军火成品?   冷门下的手,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从冷门手中讨回来!   听得煞铭威犀利得近乎质问的口吻,伊万诺夫呵呵一笑道:”实不相瞒,这次俄西帮寻求煞世合作,本人有两个目的。   煞帮主应该知道,霍尔和我是一山难容二虎,我有办法让俄东帮为我们这次的行动背黑锅,当然,这是我的私心,我打算借助冷枭绝之手除掉霍尔,这是我提出这次合作的目的之一。   再来,便是刚才我所说的,要给强势恶霸惯了的冷门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我相信有了我们这次的反抗,到时冷门坚不可摧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后续我们想联合各方共同对付冷门,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现在各方势力需要的只是勇气,还有一个愿意打头阵的先锋,煞帮主可愿和我一起,当那重塑全球帮派势力,洗牌世界一流帮派格局的先行者?   我思虑了很久,俄西帮要想单独劫走那批军火,或许力量会不够,可是如果煞世也愿意加入一起行动的话,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至于最后所得的军火,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话落,伊万诺夫顿了顿,也不急着让煞铭威现在就给他个明确的答复,而是颇具诚意的建议道:”当然,煞帮主不必现在就给我回复,我会在札城停留一个星期,煞帮主有决定了,或者有什么需要相商的,可以随时找我。“   融会贯通了一番伊万诺夫的说辞,心中初步有了决定后,煞铭威突然厉声道:”伊万诺夫先生今天可是以霍尔的名义来访,万一冷枭绝得知了霍尔和煞世‘交好’,那么就算我们的合作让俄东帮背了黑锅,我煞世怕是也讨不了好。“   煞铭威阴鸷的眸子和犀利的试探让伊万诺夫心中狠狠一惊,暗叹着煞世之所以还能够稳居世界黑帮的一流势力,煞铭威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这惊人的警觉能力绝非一般人可比拟。   可是,他的功课也不是白做的,他顶着霍尔的面貌来,确实是打算陷害霍尔,但是他也有把握让煞铭威觉得,他以霍尔之面见他煞铭威,不会给煞世带来麻烦。   至此,只见伊万诺夫哈哈大笑道:”这点煞帮主放心,待会儿在门外,我们只需假装商谈不拢,且矛盾不可调和便成。至于下次见面,为了避人耳目,就得麻烦煞帮主前往我的住所,或者派人接应我和另外一个同伴过来了。当然,后续见面,我会‘改头换面’,不会再以霍尔的面貌与煞帮主相见。“   见伊万诺夫应答毫不窘迫,面色也诚诚恳恳,煞铭威便也稍稍放了心。   商谈到了这般程度后,煞铭威想要合作的心思就已经接近半数了,剩下的,便是查一查伊万诺夫的动机是否如他所说的那般。   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这合作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事了。   两人最后寒暄了几句,煞铭威便交代煞衡泽送了伊万诺夫出门。   煞衡泽和伊万诺夫在煞世主宅大门前做了一番戏,最终伊万诺夫怒走,决绝的摔了车门驱车离去。   而车上,伊万诺夫刚刚平复下那虚假的暴怒气息,后座上便传来一句不紧不慢的悦耳男声:”怎么样?“   男人面貌十分普通,属于人群中让人过目就忘的长相,可要是有认识冷枭绝的人在场,一定会惊叹——   这男人的嗓音竟和冷枭绝有七八分相像!   伊万诺夫闻言唇角一勾,沉声道:”龙特尔,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法子劝说了煞铭威,煞世会答应合作是早晚的事,我们只要在这儿待上一个星期,等煞铭威主动联系便成。“   男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   而伊万诺夫此时才算是真正得以放松下来,毕竟,这和煞铭威打交道,并成功劝服他答应合作可不是什么易事,从踏入煞世主宅,他的神经便一直紧绷到现在,所幸不出意外的话,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事实上,这事儿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此次合作,他势在必行,因为,不逼自己冒这个险,他便很有可能被冷枭绝阻断所有退路。   坐以待毙注定是一死,与煞世合作,在冷枭绝证据未足,尚未对俄西帮下手之前,他先发制人,说不定还能谋得更大的活路,求得更多喘息的机会,运气好的话,这一拼不止可以让霍尔成为替罪羔羊,换他得以安然无恙,还能借冷枭绝之手除了霍尔!   要真能这样,他也就能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大事,毕竟,俄东帮虽然名义上还是俄第二大帮派,然而近些年来在霍尔的带领下,俄东帮隐隐已有超越他俄西帮,成为俄罗斯第一大帮派的苗头。   而这次霍尔向冷门定购那么大批量的军火,很有可能便是等待时机准备向他宣战。   他不能让冷门和霍尔的这次交易成功进行,之前他让潜伏在俄东帮、深得霍尔信任的他的得力手下埃米尔从中捣鼓与冷门合作的两家军火供应商,让其一夜间倒闭,单就这个计划,从开始到得以成功实施,便花费了他不少心思,然而,事情成效却是不大。   先不说冷枭绝迅速寻着了新的合作商,并阴差阳错的借机开辟出了更多的矿源,就连他派到俄东帮卧底的亲信埃米尔,也很有可能曝露了是那次事件的制造者。   近来,不少冷门的探子进入了霍尔所在的俄东帮,就连他的俄西帮也有不少内部人员有异动的行为发生,让他防不胜防。   他很担心冷枭绝会查出埃米尔和他的关系,进而冷门军火供应商倒闭的那事会怀疑到他头上来。目前俄三大帮派内部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异动,很明显,目前为止,冷门认为他和霍尔的嫌疑最大,因此冷枭绝还在收集证据阶段,尚未对他或者是霍尔动手。   而如果让冷枭绝掌握了最终证据,那么,别说他还想要阻止霍尔对俄西帮宣战,怕是冷枭绝一声令下,他俄西帮就先被灭了,何来得多余的机会让他保存壮大实力,以保住俄第一大黑帮的地位?   所以,彻底坐实了霍尔是罪魁祸首的这个事实,才能摆脱他是元凶的嫌疑。   他在霍尔那安插有为数不少的人员,特别是埃米尔,拥有很大程度上的实权,截获冷门的军火,他打算让在俄东帮的所有探子全数出动,再联合煞世外援的力量,那么想要成功劫走军火并嫁祸给霍尔,就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而冷枭绝深入追究,也只会查到霍尔头上,再不济,煞铭威加入劫走军火的事情暴露了,也还有煞铭威承担冷枭绝的怒火,和他伊万诺夫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他也不担心事情败露煞铭威会报复他,毕竟那会儿,煞世想必已是自身难保了,又哪还来得气力和他俄西帮做对?   而他除了能借助冷枭绝的力量除了霍尔稳坐俄第一黑帮的位置,还能免费收得原属于霍尔的那批军火。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他又怎么能不冒险一试?   最为关键的,只有让霍尔担上了自导自演的罪魁祸首角色,他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摆脱自己捣鼓冷门的军火供应商倒闭的嫌疑。   也幸亏他有龙特尔这么个足智多谋的女婿,给他提了这么个好主意,否则这会儿他怕是早已恐惧得焦头烂额了。   这么想着,伊万诺夫狠狠吐出了一口浊气。   事实上,他与煞铭威说的话有一半是心里话。   他不服冷门,毕竟并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传言中的冷门的暗势力,而冷门如今如此风光,俄西帮却被赶下世界一流黑帮的宝座,这让他怎么能不嫉恨?   可是哪怕心中再多的不满不服,他其实打心底里还是惧怕冷门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担心冷枭绝查出真相,进而报复他了。   可如今他联合上了煞世,就算冷门不是半吊子,这一局,他也不会惧怕冷门了,毕竟如此详细密谋,何求他俄西帮不能扭转乾坤,大获全胜的全身而退? ☆、114 难忘旧人   火红枫叶为证,J国的清晨,一方静谧的天幕下,两大黑帮巨头初次会面。   冬日初阳和暖,然平静祥和的表象下,酝酿着的却是狂风暴雨的节奏,无论是各自为谋,亦或是联手为划,阴谋,终究是拉开了序幕。   J国冬阳初升,一洋之外西半球的美国,却是灯红酒绿的晚间黄金时段。   华城,晚间23点,天色些微阴沉。   喧嚣繁华的夜色中,一辆黑色的林肯由闹市的街区缓缓往华城郊区而去,大约半小时的车程后,车子停靠在了半郊区的一栋别墅前。   别墅的女主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晚归的丈夫,听见门外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后,即刻便开门迎了出来。   车子停顿好后,司机很快下了车,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把显然已经神色恍惚的男人扶了出来。   男人身材高大,褐发碧眸,斯文清俊的面庞上此刻正氤氲着不正常的绯红,原本白皙的肤色透着虚弱的清淡。   正如这半个月来每天晚归的情况一般,男人又醉了。   瞧见男人的醉态,金发碧眸的女主人心头一窒,眸中快速闪过绞痛和怨恨,脚步却丝毫不迟疑的奔向男人,随着司机一起一左一右的把男人扶进了别墅里。   司机很快离去,别墅客厅的沙发上,男人仰着头,半阖着迷离的眼,苍寂的面色透着沉郁,通身染着颓废和低迷,似梦似醒间,嘴里却不自觉的在咕哝着什么。   女人走近,果然听到男人在小声持续的低喃着‘悠儿’。   顿时,女人心中的怒火和愤恨再也压抑不住,咆哮般的向男人吼道:“诺,‘夜’已经死了,她死了!我不准你再惦记着她,你是我丈夫,你只能爱我!你听见没有!”   听见女人咆叫的怒吼,男人瘫软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搭理她,只是迷离着面色不断的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没有,悠儿没死,她还没死,她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正等着我去找她。”可是,他却找不到她。   半醉半醒间,男人的神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   悠儿,悠儿,你到底在哪,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半个月,你为什么躲起来让我找不到。   要不是那一枪,你亲手射向我的那一枪,我都要以为这是梦了。   可是,这分明就不是梦,我肩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的,可你却再次消失了。   悠儿,你没死,真好。可是,你是不是很恨我?悠儿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错了,我爱你啊……   男人心中无法遏制的抽痛起来,找不到女爱女人的痛苦让他夜夜买醉,可为什么醉了还是那么的痛。   悠儿,你为什么想要杀我,你原谅我我们重头开始好不好,悠儿你到底在哪里?   恍惚间,女人的怒吼又传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愤恨和不甘:“伯纳诺,夜清悠死了,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在一起,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是我莉娅!诺,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哪点比夜清悠差了,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女人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委屈和痛楚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爱恨交织,极怒攻心,求而不得的痛苦让女人嗓音隐隐带了绝望的哽咽。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从他来到“暗”的那天,从她见到他的那一刻,那个月光下一身清辉的清俊少年便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这么多年来,他追着夜清悠,却从没回过头看一看一直待在他身后的她。   她是如此爱恋他啊,他却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要是他们两情相悦也就算了,可是那夜清悠分明就不爱他啊,这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去祝福!   夜清悠长得漂亮,可是她较之夜清悠也丝毫不逊色。   夜清悠不愿让他碰,她却可以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身体。   夜清悠有的,她都有;她有的,夜清悠却没有。   她的父亲是“暗”的头头,她以后会是“暗”的接班人,她有才有貌有权有势,他凭什么不爱她不选她!   是的,她赢了。   他选了她,夜清悠死了,而他成了她莉娅的丈夫。   她不介意他是为了权势才跟她在一起,她有信心,只要他们每天朝夕相对,她就一定能焐热他的心,让他爱上她!   而且,他们之间有了孩子不是吗?她相信,得了他的人,她也终究会得到他的心,然后他们会在婚姻的殿堂里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到底哪里出错了?   结婚2个月,她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妻子的角色,挖空心思的对他好,可为什么她都这般努力了,他却仍旧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待她比以前还不如?   难道就因为夜清悠吗?就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她夜清悠凭什么?凭什么在生前让他那般爱恋,死后却还占据着他所有的心思,让他们的婚姻万般不幸福?!   那些偶尔酒醉的夜晚,他抱着她一次次缠绵,却是一声又一声深情的呼喊着‘悠儿’。   甚至这半个月,他愈发的变本加厉,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然后每天的深夜,一遍又一遍的,让她成为夜清悠的替身……   她只是爱他啊,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他要这般待她?   绝望的潮水一朝汹涌,便一发不可收拾,咆哮呼叫着狠狠淹没了不甘愤恨伤痛着的女人。   仿佛即将面临绝顶的灾难般,女人双眸通红,求救般的一步上前发狂的摇晃着男人的肩膀,似乎想要摇醒男人,却又像急迫的寻求着男人的救赎。   男人恍惚间被她摇醒,半阖的眼眸渐渐睁开了来,终于看向了那正在发狂的女人。   只是,那眸里迷离不再,甚至逐渐染上了阴鸷的恨意。   “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就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就不会动了伤害悠儿的心思,悠儿就不会离开我,都是你!”   男人的嗓音冷酷无比,一字一句的斥责晕染着心底浓稠的恨意。   “诺,你要干什么?”看着面色阴鸷,猛然自沙发上站起身的男人,女人倏的从发狂中回过神来,恐惧的后退了几步。   “干什么?”男人冷笑了声,“你不是喜欢勾引人吗?你不就是喜欢男人干你吗?我就如了你的愿!”   说完,在女人恐惧的神色中,男人身形快速一动,狠狠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臂,一把将女人甩向了沙发。   紧接着,男人倾身压上,动作极为粗暴的,不出片刻,地面上便凌乱的到处散落着女人的衣物,接着男人kulian一拉,在女人惊恐无比的神色中猛然一个用力——   “啊……”女人疼痛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的固我动作着,女人挣扎着,男人却愈发蛮力的禁锢着她,她愈是疼得尖叫,男人的动作就愈发的凶狠。   身子疼痛的颤抖着,女人慢慢的咬着牙,不再发出声音,面色却苍白如纸。   男人面色扭曲着,脸上倏的勾起一抹凶狠的邪笑,“叫啊,怎么不叫了,你不是最喜欢的吗?你不是喜欢我这么对你吗?让你勾引我,弄死你!记着,这就是你勾引我的代价!”   女人的表情破碎而绝望,眼角缓慢的滑下了两行濡湿的泪痕。   就算是替代品,就算他每次都唤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但他从来不曾如此粗暴的对待过她的身子,从来不曾,强bao过她。   她错了吗?她何错之有,她为什么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都是夜清悠,这一切都是夜清悠的错,一个死了的女人凭什么还要来毁了她的幸福!   要不是那女人早先一步死了,她必定要将其挫骨扬灰!女人心中只剩无尽的怨恨……   静谧的大厅回荡着交缠的声响,还有男人逐渐浓重的粗喘。   看着身下女人那有些神似夜清悠的娇俏下巴,男人的眼眸逐渐迷离了起来,嘴边喃喃的唤着:“悠儿,悠儿……”   大手抚上女人苍白的面孔,男人突然无比怜惜的说道:“悠儿,疼是吗?别怕,很快就会舒服了。”   话落,男人原本粗暴的动作一下变得温柔不已,大手四处在女人身上捣鼓着,不一会儿,女人身上疼痛的感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酥麻。   “呼……”男人倏的一个仰头,“悠儿,好棒……”。   女人心间一绞,眼角再度滑下泪来。   她好恨,真的好恨,夜清悠,夜清悠……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猛然间一个颤栗,紧紧抱着同样颤抖着身子的女人一同达到了顶端。   俩人还未回过神来,一片寂静中,男人裤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生猛而又突兀。   欲望餍足,又有来电,埋首在女人肩窝处的男人顿时酒醒了大半,顿了顿,直接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   别墅里安静无比,手机那头Boss沉重无比的声音清晰传来:“伯纳诺,‘夜’还活着……”   Boss接着还说了什么,俩人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脸的苍白,只是,女人是震惊,男人却是惊恐。   窗外突然一声雷响,触目惊心的一条白色闪电骤然划过华城上方漆黑的夜空,这天,要变了。   ------题外话------   呜呜,原谅偶,卡rou了… ☆、115 约法三章,一周三次!   芝城冷宅。   这是夜清悠答应冷枭绝同居的第二天,恰逢周末,冷枭绝并不打算到冷氏去,却仍旧一大早的便起了床,整个人兴奋的不知在计划什么。   昨天傍晚刚从基地回到冷宅,不说长途的飞行,时差需要稍微调整,昨夜男人几乎不知餍足的要了她一夜,夜清悠这会儿是连睁开眼睛都觉得累。   因而凌晨6点生理时钟一到,夜清悠意识是醒了,但是少见的身体上呈现疲乏状态,尔后更是人生中罕见的——   赖床了。   挣扎着掀了掀了眼皮,房里光线微弱,男人刚从浴室出来的身影显得那么神采奕奕,一张俊颜更是容光焕发,带着吃饱喝足的愉悦和不知名的兴奋劲儿。   夜清悠困顿的半眯着眼,唇角微微抽搐,心中十分不平俩人这天南地北的精神状态。   明明同样经过了长途飞行,明明俩人昨夜都折腾了一夜,为什么男人却依旧似打了鸡血一般,而她却只能像蔫掉的黄花菜?   不公平啊……   女人意识涣散的腹诽着,挣扎不过疲惫的感觉,半阖的眼缓缓一闭,又陷入了睡眠当中。   意识消失前,女人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不行,得跟男人约法三章,不能再这么折腾了,这纵欲过度的后果,伤不起啊。   女人再度沉睡过去,不一会儿,男人迈着轻缓的步子来到床边,俯身吻了吻女人的额际。   凝视着女人略微疲乏的睡颜,男人鹰眸中染着浓浓的怜惜。   看来昨夜真是累坏她了,可是,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女人答应跟他同居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高兴?   要不够她,怎么也要不够,他恨不得能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一刻也不分开!   轻抚着女人的发丝,男人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略扬的唇,微微上挑的眼角,无一不在显示着男人此刻的愉悦心情。   女人也是爱他的,他们要同居了,或许很快她便会答应他的求婚,真的好幸福,女人是他的呢……   清儿,清儿……   男人心中无限爱怜的呼唤着心爱女人的名字,向来冷峻的鹰眸此刻温柔得仿若可以滴出水来,若是叫人看见,肯定会怀疑此人被掉了包,这满面温柔一脸爱意的男人哪里像是道上那个冷酷狠辣的军枭?   只能说,铁汉柔情,百炼刚也会有成为绕指柔的一天,只是,这一面,男人只会在女人面前呈现罢了。   恋恋的又看了会儿女人的睡颜,又吻了吻女人的眉心,男人这才起身走向衣橱。   既然要同居,女人的东西就必须得搬过来,他得整理下衣橱给女人腾出地儿来才行。   想着俩人的衣物并排亲密的摆放在一起,男人唇角一扬,眼尾一挑,俊颜晕开浓浓的满足。   本来这些事儿可以由佣人着手处理,但是男人却不愿这么做。   一来他不愿让别人碰到女人的东西,二来他想亲手安排,一点一滴的打理。   他和女人要同居呢,这么甜蜜的事宜怎能借由他人之手处理?   男人先是在衣橱整理了一番,尔后拿着钥匙去了女人房间,来来回回好几趟后,女人的衣物和用品才算都移了地儿。   看着房里并排摆放着的衣物和用品,男人眼角一扬,俊颜再度漾起一个满足的笑意。   夜清悠再次醒来,看见的就是男人在傻笑。   怔怔的看了男人一会儿,确定自己没眼花后,夜清悠不禁有些莞尔和吃惊。   这男人,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居然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傻笑,她可从未想过男人会有那样的笑容。   要说大清早,其实也不早了,男人虽进进出出的在捣鼓着,动作却极为轻缓,半丝没有惊扰到女人的睡眠,至此女人这一觉醒来,已是早上8点了。   而出于让俩人好好休息调整时差的关系,冷宅7点早餐时间时,冷母也就没来打扰俩人。   “清儿,你醒啦?”察觉女人的视线,男人大步迈向床边,“怎么不多睡会儿?”   注视着男人,女人缓缓一笑:“够了,再睡今晚该睡不着了。”   “怎么会?”男人坐在床沿,一把将女人捞入自己的怀里,埋首到女人颈间嗅着女人身上清雅的气息,尔后倏的舔咬上女人小巧的耳垂,“要是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些有益身心的运动,保准能让清儿睡得香。”   闻言,女人顿时没好气的捶了捶男人:“冷枭绝你想得美!”   昨天折腾得还不够吗?   哦,不,不止昨天,自从她到了冷宅,接受了他的感情,这男人几乎每晚都在拉着她做运动,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体力。   而且按理说出力的是他,觉得累的应该也是他才对,可他倒是越战越勇,精神好得很,这算什么理儿?   就算他不觉得力不从心,不也该餍足了么,怎么他每天还是那么高的兴致?   想得美?   听得女人的话,男人俊眉微蹙,立马从女人颈间抬起头来,一脸的质疑:“清儿,这可是我们正式同居的第一天,难道晚上你打算让我喝清汤?”   女人唇角抽了抽,无语道:“荤素搭配才有利身心健康。”   “清儿……”男人颇为委屈的唤道,一点儿都不客气的直抒心意,“我想每天都吃肉。”   女人一噎,眼神一瞪:“小心你消化不良!”   还吃肉,敢情她就是那一盘待啃的肉是么,他还想着每天都啃?   “不会的,我是无肉不欢的体制……”   男人还未说完,女人便直截了当的截了他的话:“不行。”   正常人就算是蜜恋期,顶多也就一个星期三到四次,他倒好,居然想夜夜笙歌,他就不怕纵欲过度伤了身?   哦,不,受折腾的好像是她,他倒是精神得很。   不过,如果再让男人那么不知节制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再怎么强健的体魄恐怕也会被掏空的吧?   不知女人心中对他的轻视,男人唇一抿,眼神煞是怨怼的控诉道:“清儿,你不能这么残忍,你忍心看我每天饿得头昏眼花吗?”   顿了顿,女人突然清眸一眯,颇为危险的睨了眼男人。   “绝,你确定你要每天都……吃肉?”   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这么重欲,她担心呐!   觑见女人眸中些微的怀疑和防备,男人倏的神色一凝,揽紧了女人的腰,正色道:“清儿,对你,要不够,怎么都要不够,只是对你,你明白么?”   女人一愣,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只是,他有必要那么乐衷于那什么运动么?   觑见女人有些恍惚的神色,误以为她曲解了他的意思,男人赶紧解释道:“清儿,在认识你之前,我不是个重欲的人,自制力更是一流,但是,如今我有了你,每日对着你,我便怎么也控制不住了,不是一时的贪图享乐,而是太过渴望那种身心合一的感觉,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那种合二为一的幸福……清儿,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你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两个人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清儿,你明白那种渴盼的感觉么?”   听得男人这番深情剖白的话语,女人面色一红,总算是有些明白了男人为什么对那晚间运动那么的热衷。   顿了顿,女人呐呐的回了声:“明白……”   没待男人缓过高兴的劲儿来,女人又突然说道:“明白归明白,但是绝,你不觉得每天都那个,太多了么?”   男人闻言挑了挑眉,颇为无辜的道:“多吗?我怎么不觉得,如果可以,我还想把白天的时间也利用……”   “打住!”女人突然一脸惊恐的堵住了男人的嘴。   该死的男人,夜夜笙歌她都有些吃不消了,他还想着白天也来?杀了她直接点!   女人向来清冷,表情也总是淡然,这般利索直接的神色可是从来没有过。   觑见女人面上恐惧的神色,男人突然眉眼一松,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女人真是太可爱了。   事实上,她愿意让他夜夜有肉吃,他就很满足了,他可不想累坏了他女人,什么白天也要只是故意逗弄她的话而已。   没想到她还真的中招了,那一脸的惊恐……   回想着女人刚才的神色,男人很不厚道的又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愉悦开怀。   那低低的笑声华丽悦耳,带着惑人心神的性感和磁性,仿佛一场听觉上的盛宴,却听得女人一阵羞恼。   “冷枭绝,不准笑!”女人有些面红耳赤的低吼道。明白自己被骗了,女人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懊恼。   “好,不笑。”男人低咳了两声,打住了笑意,只是那依旧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见此,女人恨恨的牙一咬,清眸一瞪,颇为上火的大声道:“冷枭绝,我觉得我们的同居生活需要来个约法三章!”   男人‘哦’了一声,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女人顿了顿,想了想,这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那啥运动,白天不许,强迫不许,一周三次!” ☆、116 炎幕羽到访冷宅   金口一开,女人直接下了圣旨,却听得男人面色一僵,唇角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清儿……”男人的声音颇为委屈,询问着道,“我们把约法三章改成约法两章好不好?”   女人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戏谑道:“哪两章?”   “前面两章,一周三次去掉!”男人说得斩钉截铁。   女人眼角抽了抽,几不可见的咬牙切齿道:“哦,那你想一周几次?”   “当然是一周七次!”似是不知女人隐隐的怒火,男人答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切身的福利当然是要竭力争取,岂有轻言放弃之理?   女人面容一冷:“你倒是敢说,你知不知道纵欲过度不好?”   “有吗?”男人挑了挑眉,有理的沉声道,“清儿,这不算纵欲过度,一顿不吃,一天都会饥荒的。感情生活,当然是要每晚都有。”   直视着男人颇为认真的面庞,女人狠狠的摇了摇头:“不行,约法三章是一定要的,不过,一周三次可以改为一周四次。”   这样总成了吧?反正四次也在正常蜜恋期的腻歪范围内,别人可以接受,她自然也可以。   “不成!”一周三次和一周四次有什么区别?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绝道,“清儿,要不这样,一周休一次好不好?”   清眸一瞪,女人很是气恼:“冷枭绝,小心纵欲过度小心精尽人亡!”   “怎么会?清儿,你这是怀疑为夫的实力?”男人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   难道他看起来那么不牢靠?   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壮的身躯,男人的眉皱得更深了。   他对他的身材还挺满意,对自己的体力也很有信心,可女人似乎不太相信他?   男人颇为挫败,不待女人回复就直接建议道:“清儿,你要是不相信为夫能行,我们就来试验一回,一周七次,你看为夫到底行还是不行!”   别说一周六次,就是一周七次外加白天也来,他也敢保证没问题。   任何男人对这方面都很敏感,女人明着虽然没说他‘不行’,但是,这‘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和‘不行’几乎是同种性质的质疑。   女人这么不相信他,那么就很有必要身体力行颠覆女人错误的想法。   看着男人纠结的模样,女人很是无语。   她哪是担心他不行?她就是担心他太行了,她遭罪!   女人不语,俩人就那么对视着,气氛有些冷沉僵持。   见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清冽的眼神如小刀子般“咻咻咻”的直向他射过来,男人无奈,最终妥协道:“好吧,清儿,你决定吧,为夫,都听你的。”   说道最后,男人有些沉痛,这相当于割肉啊,让他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这还差不多。   女人抿了抿唇,压住唇边的笑意,进而金口再开,特赦道:“就一周五次吧,上班还有双休,感情生活当然也要劳逸结合。”   别说她亏待了他,既然他愿意退一步,遵从她的想法,她也不会太苛刻。   她也明白她的男人比较不一般,既然正常的三到四次不能满足他,那么就五次吧,比常人的多出一次,也算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再多,可就不成了。   “真的吗?清儿,你太好了!”男人惊喜的在女人的唇上深深的印了一吻。   女人到底待他还是很好的。   原本他以为让女人做决定,女人会坚持一周四次,没想到还给他加了一次,他女人真体贴,真棒!   一周五次,也够了,要是女人太累了,他也舍不得,一周五次的机会,他会更加努力的,或许让女人怀上了,这求婚的胜算也才更大。   俩人又甜甜蜜蜜的腻歪了阵,夜清悠这才得以下床洗漱。   很快,夜清悠便发现房里成双成对并排摆放着的物品,禁不住莞尔一笑。   这男人,敢情他大清早的爬起来一脸的兴奋就是在捣鼓这事儿,这昨天晚上才答应了他要同居,他早上就那么迫不及待的付诸于行动了,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女人心中虽腹诽着,面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洗漱过后,时间也来到了9点,俩人这才牵着手到楼下用早餐。   恰逢周末,冷宅不似平日的清冷,一楼的大厅里,佣人们各自在忙活着,冷啸天在沙发上看报,冷盈玥难得的也没有去公司,而是拿着上网本在网络区冲浪。   俩人分别朝冷父和冷盈玥打了声招呼,冷母听见声音便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儿子,悠儿,你们起啦,先吃早餐,都在桌上放着呢。别吃太饱,厨房里还有好东西呢,等着,我一会儿就给你们端过去。”   冷母说罢,看着俩人牵着的手,捂嘴笑了又笑,直到笑得夜清悠都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又钻到了厨房里。   “害什么羞呢?”看着女人嫣红的面颊,男人靠近女人耳边,颇为恶意的打趣道。   女人没好气的娇瞪了男人一眼,还不是你,硬是要牵着手下来,要不也不会被伯母笑话。   看着女人娇俏的模样,男人愉悦的一声低笑:“好,是我的错,清儿面皮薄,我不该大庭广众之下跟清儿亲热的。”   虽是这么说着,男人却没有放开女人的手,而是直接把人带到了餐桌上,亲密的比邻而坐着。   俩人大概吃了些早点,冷母便带着佣人把刚才厨房里在煲的‘好东西’给端了上来。   看着跟上次一模一样的两碗汤,夜清悠的脸唰的一下再度红彤起来,本就嫣红的面颊一下变成了鲜艳欲滴的血红,看着好不诱人。   又羞又窘,女人眸光闪烁的只敢盯着餐桌看,一点儿也不敢抬头看向冷母。   相比于女人的窘迫,男人则明显是高兴愉悦得很,只见一向在众人面前神色冷酷的男人,唇角一勾,笑了:“母亲还记着呢,多谢母亲的用心,我和清儿都很需要。”   难得见面容冷酷的儿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又欣喜于俩人如今这般如胶似漆的感情,冷母那是乐得不行:“上次妈弄了这两个汤,你们都吃干净了的,妈还记得,儿子说过的,每个星期让厨房弄个一两次,这不,距离上次已经足足四天了,趁着今儿个周末,妈想着怎么着也得把这汤弄出来,知道你们需要调整时差,妈可是算好了时间吩咐厨房开的火呢,这不,汤可是刚出锅,你们趁热喝了,不够厨房里还有。”   这边冷母说得欢,那头夜清悠已经窘得不行了。   他们没事儿干嘛要一个星期喝两次这个汤,好似他们每天晚上都干柴烈火还意犹未尽似的。   不对,虽然他们的确是夜夜缠绵,但是,这汤往他们面前一送,不是全冷宅的人都知道他们夜间的活动有多么丰富和激烈了吗?偏偏事实还正是如此。   这么想着,某女便羞恼的在桌下踹了男人一脚。   都是这男人,要不是他每夜缠着她做那事儿,她现在就不用那么窘迫了,这连理直气壮开口拒绝用汤都不行。   女人此刻的模样,粉面娇嗔,肤颊生羞,眉间爱意浓浓,那是无边春色俏颜尽显,一看就知道有多被疼爱,看得冷母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儿子和悠儿确立了感情,这事儿在他们去基地前她便知道,谁想俩人回来后这感情进展神速,愈发的要好起来。   今早吃过早餐她本打算回房拿些东西,却不小心撞见儿子在往他房里搬挪悠儿的东西,于是她便知俩人这是打算正式同居了。   儿子对悠儿的感情他这当妈的是看在眼底的,或许是天生冷情,儿子向来冷酷,待家人也不见得能柔和上几分,唯有在悠儿面前,他才会生出常人会有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来。   曾经她以为儿子这辈子都不会识得爱情的滋味,甚至觉得儿子一生都不会有结婚的可能,谁料,儿子遇上了悠儿,而且是用情至深。   悠儿她是很喜欢也很满意的,心底深处,她更感激悠儿让儿子能那么幸福。   俩人的事儿无论是她还是家里其他人都是十分的乐见其成,这会儿儿子和悠儿感情有了那么大的进展,她怎么能不高兴?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俩人立马把那婚结了,然后和和满满幸福一生。   当然,她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不过,如今俩人的感情都到了同居的地步,这离结婚也不远了吧!   觑见夜清悠羞窘的模样,冷母也知道在这事儿上儿媳面皮很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又偷乐了阵便离开了餐厅,留给小两口更多独处的机会。   “清儿,来,喝汤了。”对女人刚才的那一脚并不以为意,男人直接拿起汤匙舀了一块炖得极为鲜嫩的乌鸡送到了女人唇边。   “谁让你喂了?”女人偏头没好气的睨了男人一眼。   “我记得上次也是我喂,清儿才肯吃的。”男人无辜道,鹰眸中一抹暗茫快速闪过。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女人挑了挑眉,从男人手中接过汤匙自己吃了起来。   见此,男人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这才用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双鞭壮阳汤来。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吃这个,但是,女人确实该好好补一补。为了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一周用上一两次,即便他要当陪同也无不可。   俩人离开餐桌,已是9点半了,冷枭绝提议到外面园子里转一转,也好帮助消化,俩人便出了屋子。   踏入寒冬时节,芝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然而,今日却是难得的晴阳暖天。   俩人沿着长长的回廊缓步走着,虽正值冬日,鸟雀冬眠,鲜花凋谢,此刻园子里却显出别样的生机来。   明朗的光线洒落在园子里,为那弯弯的拱桥裹上金色的光芒,假山池子里清澈见底的水流折射着阳光,荡漾出一片七彩的旖旎波光,干爽洁净的园间小道,苍翠挺拔的常青灌苗,和暖清新的朝晨空气,阳光中,一切是那么的清晰美好。   本该是闲散静逸的时刻,可俩人没逛多久,就见有门外守卫匆匆走来,朝冷枭绝恭敬报道——   澳炎帮帮主前来拜访!   义父?夜清悠有些吃惊。   料想一个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间被告知说就在你的门外,任何人都会禁不住诧异。   这会儿夜清悠的第一反应便是,义父怎么来美国了?   算算时间,义父伤未愈,应该还在卧床休养,再说炎帮和冷门素无往来,炎帮莫不是出了事,义父迫不得已才会前来寻求冷门的合作与帮助?   出于心中的猜测和担忧,夜清悠下意识的攥了攥手心,却意外的牵动了俩人十指相扣的手。   男人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安抚道:“是炎幕羽。”   炎崇受伤冷枭绝当然是知道的,那会儿他还碰巧和炎崇都在C国武城的华夏医院住过院。可炎帮新帮主上任的事,夜清悠却并不知晓,因此冷枭绝只稍一想便猜到了夜清悠心中的忧虑。   是幕哥?夜清悠难得的有些怔愣。   冷枭绝吩咐门卫把人请进来后,便拉着夜清悠回到了客厅里。   不出5分钟,门卫便把人带到了主宅客厅,冷父冷母和冷盈玥在知道来访者是炎帮帮主后,就都各自避开了,把空间留给了冷枭绝。   刚一进门,炎幕羽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炎幕羽虽是以炎帮帮主的名义前来拜访冷宅,可真实意图却是来见夜清悠的。   忍下迫切询问的念头,炎幕羽朝冷枭绝寒暄了几句后,这才又看向了夜清悠。   这一仔细打量,才注意到夜清悠和冷枭绝坐得很是靠近,而且男人的手甚至占有性的揽握在女人的腰间。   此情此景,虽说来时心里或多或少早有预见,可此刻真正见到,却还是看得炎幕羽心头一凛,眸色是暗了又暗。   定定的看了夜清悠好一会儿,在冷枭绝几乎要按捺不住出声打断俩人的对视时,炎幕羽才终于寻回了声音开了口。   “悠儿……”像是好久不曾说过话一般,炎幕羽声线很是沙哑,顿了顿,男人才竭力压下心头的抽疼假装轻松道,“我来美国谈生意,到你哥那找你,你哥告诉我你在冷门。”   刚才在炎幕羽打量夜清悠的时候,夜清悠也在细细注视着这个半个多月不见的义哥。   可这一看,便被炎幕羽有些欲言又止的落寞模样给震住了。   认识多年来,幕哥总是十分阳光,笑意常挂嘴边的开朗形象,她何曾见过幕哥这般状似压抑着痛楚的抑郁模样?   虽说她是刚才才知道幕哥已经接替了义父成了炎帮帮主,但是,以幕哥的能力,胜任炎帮帮主这一职应该全然不在话下才对,怎么这才半个多月不见,幕哥的笑容便不见了,难不成这帮主一职给幕哥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和困扰?   夜清悠正为炎幕羽的模样隐隐担忧着,却见炎幕羽只是开口提及了她的事,忍不住便问了心头所挂念的事:“幕哥,义父的身体还好吗?听说你刚接任了帮主之位,炎帮一切都还顺利吗?”   炎幕羽愣了愣,在觑见夜清悠眼底的担忧后,心中一暖,笑了笑安抚道:“悠儿别担心,爸身体恢复得很好,炎帮也一切都好,就是很久没见悠儿了,我和爸都挺挂念你的,刚好我到美国谈生意,就想来看看你。”   很久没见?   听得炎幕羽的话,冷枭绝不着痕迹的瞥了炎幕羽一眼,心中冷哼了声,而夜清悠则是松了口气。   她挂念的人不多,义父和幕哥就是其中两个,如今知道俩人一切都好,她也就放心了。   这一舒心,夜清悠才想起当初跟炎崇和炎幕羽说会到夜乔墨的公司上班的,于是便大概解释道:“幕哥,半个多月前我回到美国时遇到了些麻烦,不太方便到哥那去,刚好遇到绝,就留在了冷门。”   虽说退出了“暗”,但夜清悠并不打算告知炎崇和炎幕羽她曾经的特工身份,免得他们为她担心,而且她和“暗”还有未完的账要算,她不想给他们带去麻烦。   所以,她为什么不在夜氏上班反而在冷门的起始原因她只能简单的带过。   “悠儿……”默了默,炎幕羽又变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们……”   夜清悠的那一声‘绝’听得炎幕羽心中又是一痛。   昨天下午他兴冲冲的赶到夜氏,却被夜乔墨告知悠儿在冷门,他询问其是否知道原因,夜乔墨想了想只说了一句‘冷门当家喜欢悠儿’,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心中忐忑着,今天一大早他便搭乘了前来芝城的飞机。   不知为何,他心中很是不安,夜乔墨的那句‘冷门当家喜欢悠儿’让他一夜难眠,心中不断在猜测着悠儿是否也对冷枭绝有情,所以才会留在冷门。   悠儿很美好,冷枭绝会喜欢上悠儿他不奇怪,冷枭绝也足够优秀,悠儿要是动了心那也无可厚非,再说悠儿曾以“攸心”的身份救治过冷枭绝,又以“Y”的身份和冷门有过牵扯,这俩人要是真的看对了眼,也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也正因为俩人看对眼太正常不过,他才会如此的不安。   如果俩人真是在一起了,那他的感情怎么办?   再说了,悠儿原来的男友呢?悠儿虽然没有具体说过那男的姓甚名谁,但是他知道原来的那人绝对不是冷门的当家。   随着炎幕羽的目光,夜清悠看向自己的腰间,那一只从进入大厅后便一直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于是也就明白了炎幕羽欲言又止的含义。   瞅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男人,夜清悠朝炎幕羽淡淡一笑道:“幕哥,我跟绝,他是我……”   话说到这,却骤然停住了。   夜清悠原本打算介绍说冷枭绝是她男友,可却猛然想起她跟炎崇和炎幕羽说过自己有男友的事,还说了那人是她的同事,于是一下子便不知从何解释这男友为什么换了一个人。   踌躇间,却惹得在坐的两个男人都起伏了心思。   只见短暂的沉默后,冷枭绝突然冷声接道:“我是清儿的未婚夫,我们住在一起,一个房间,按理说该唤炎帮主一声‘义哥’,但我年纪稍长,就算了。”   听闻冷枭绝介绍的说辞,夜清悠唇角抽了抽,却也知道男人可能生气了,因为那搂着她腰的力道加重了。   简单却又暗含犀利的一句话,既解释了俩人的关系,以及亲密到了何种程度,又清楚的定位了对方的地位,没给人留下任何误会以及侥幸的机会,一下就灭了炎幕羽眼中那悄然升起的希望之光。   冷枭绝向来如此,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不会给敌方留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对于情敌,冷枭绝更是奉行一击便要让其跌落下马的原则。   炎幕羽对夜清悠存了心思,冷枭绝在C国武城的时候就知道,可炎幕羽毕竟和萧司洛不同,炎幕羽是夜清悠心中很在意的人之一,他不敢冒险像对待萧司洛那般,采取那样极端的御敌政策,担心一个御敌不妥会让夜清悠对他有一丝的不满。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更好的法子打击情敌。   事实上,不同的情敌,该适用不同的御敌策略。   他和女人如今的关系便是最好的御敌利器,再者炎幕羽的感情藏得很深,女人至今还不知炎幕羽的心意,炎幕羽处在非常被动的状态,那么只要他大大方方的以名正言顺的姿态宣示领土所有权,便能最好的打击情敌的士气,让其绝望乃至放弃,主动的丢盔弃甲不战而败。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觊觎不得!任何人都别想妄图染指!   当然,苍蝇是否一拍就死还得看它的抗拍打程度,一次不死,他就拍两次,两次不死,来一次他拍一次!   身边男人“嗖嗖嗖”的释放着冷气,夜清悠有些理虚,只得赶紧安抚男人,左手轻覆上了男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右手也环上了男人的腰以表自己的态度。   她不是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幕哥解释她感情的始末罢了。   见女人‘认错’态度良好,男人这才缓缓收敛了那通身的寒气,只是那面色依旧酷寒着,冷冷的盯着对面神色恍惚的炎幕羽。   “未婚夫……”炎幕羽目光涣散的喃喃着,突然脑中一个激灵,紧盯着夜清悠的眸子追问道,“悠儿你以前的男友呢,你们分开了吗?什么时候?为什么?”   炎幕羽此刻只觉得心中抽痛犹如千万只蚁虫在啃噬。   虽然刚才见到了俩人亲昵的姿态,但他还是心存了一丝侥幸,可当真相赤裸裸的被说出来……   他到底还是自欺欺人了。   被问及伯纳诺,夜清悠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清眸暗了暗,最后才语气平淡的道:“分开了,两个多月前,他出轨了。”   腰间的力道突然又紧了紧,夜清悠给了冷枭绝一个颇为勉强的笑。   她和伯纳诺之间,问题很多,纠根溯底,她也有错,但是,这不是感情背叛的借口。   被一心信任着的男友狠下杀手,直到今天,她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接到弯弯的救命传讯、找到那枚定时炸弹时的震惊和疼痛,更忘不了她站在角落里、看着那被炸得只剩残渣的酒店时心头的伤和恨。   就算在她爱上了冷枭绝的今天,她也依旧不能忘记难以原谅无法释怀,那段背叛的过往。   与别的女人暗渡陈仓,伙同组织对她加以迫害,无论是哪一件,都不在她可以容忍的底线之内,都是绝对的背叛。   她无法深究心中还有恨是否代表着还放不下过去,但是,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背叛者,绝不可以被饶恕。   2个多月前差点儿尸骨无存的事,当然不能让义父和幕哥知道,但伯纳诺出轨了却也是事实。   就算没有那次迫害,单凭伯纳诺的出轨,除非她不知道,否则,她和伯纳诺也仍旧没有继续的可能,哪怕,最后他们成功退出了组织,甚至是结了婚。   背叛者绝不能被原谅!   呼吸重了重,又松了松,夜清悠这才看向炎幕羽,笑着继续道:“我现在很爱绝。”   听得夜清悠的话,炎幕羽无力的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喜欢了悠儿7年,从悠儿15岁时,从救起悠儿的那一刻起,7年的思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朝思暮想,为何他的感情总是迟了那么一步?他和悠儿难道真的只能是义兄妹么?   之前他之所以隐藏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不想让悠儿为难,不愿破坏悠儿的幸福,可悠儿和原来的男友分手了,他居然不知道,而如今悠儿又喜欢上了别人……   或许,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笑着祝福?   夜清悠当然不明白炎幕羽的苦笑是何意,但冷枭绝却是懂了,因此在半个小时后,炎幕羽告辞并约夜清悠到外面小坐时,冷枭绝才没有加以阻挠或者跟着去,只是吩咐了声‘路上小心’就放了人。   炎幕羽和夜清悠已经离开了冷宅,冷枭绝却还在沙发上坐着,想着刚才夜清悠在提及伯纳诺出轨背叛时,那个颇为勉强的笑。 ☆、117 情不知何所起   章节名:117情不知何所起   接近晚餐时间,夜清悠才回到冷宅。   餐桌上,除了远在基地的雷天擎和沐仓,冷枭绝等八人端坐在椅子上用着晚餐。   事实上,一年的大部分时间,冷宅的餐桌上总是难得见到雷天擎和沐仓的身影,因为俩人的工作性质,一个重心在基地,而另外一个则除了基地外就是全球各地跑。   对此,冷母总是觉得心疼和遗憾,于是这会儿,忍不住的又唠叨上了:“我说儿子,这你给天擎和沐仓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一年到头他俩没几天是在冷宅和咱一起吃饭的,工作那么辛苦,我担心他们营养跟不上。”   冷枭绝闻言静看了冷母一眼,淡淡道:“工作量还好,饮食上都有特殊照顾,不会营养不良。”   冷母的言下之意冷枭绝自然不可能不知,所谓营养跟不上只是个说辞,可想要四堂主时常齐聚冷宅用餐却也是难以办到。   天擎和沐仓作为雷堂和风堂的堂主,一般情况下虽然都用不着事必躬亲,自有副级别领队负责执事,可武装部队的人员培训以及军火的运送这两项工作的特殊性,就注定了俩人不能常在芝城停留。   冷母闻言仅是叹了口气。   这四个孩子从小就跟在绝儿身边,她几乎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儿子拿他们当朋友,她又何尝不是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她哪会不知这是工作的需要,也知道绝儿一定不会忽略了天擎和沐仓的饮食照料,可就像天下父母思念在外的儿女一样,她也只是想一家人能时常团聚而已。   瞅见冷母眼底的思念之色,白允奕心头一暖。   他们四个都是孤儿,能被当家赏识跟在当家身边已是他们莫大的造化,而夫人更是一直将他们当儿子看待……   他们四个其实是很幸运的,冷宅于他们来说,也是他们的家……   不忍冷母沉浸在低迷的思念里,白允奕笑嘻嘻的活络着气氛:“夫人,您就别替那俩倔犊子操心了,他俩是在外自由惯了,都快要乐不思蜀了,您也甭担心他们营养跟不上,那俩生命力强大的很,就是吃草根他们都能长得满身肌肉,担心他们营养过剩还差不多。”   白允奕话落,劳伦斯也乐呵呵的接道:“是啊是啊,夫人难道不觉得天擎他俩比我俩,额,要健壮的多?事实上我在想,是不是放养要比圈养要来得好些呢!”   劳伦斯边说着,还不忘做一脸的沉思状,逗得冷母噗哧一乐:“瞎说什么呢你俩。”   白允奕和劳伦斯这么几句话下来,冷母面上也没了沉郁之色,餐桌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哦,对了,悠儿,今天来访的人是你的义哥吧,怎么不留他一起用晚餐?”这难得见悠儿有亲人来呢。冷母边给冷父盛汤,边问着夜清悠。   从外面回来后夜清悠整个就显得有些晃神,冷母问了话也是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的,是义哥,他这次只是来美国谈生意,顺便来看看我,炎帮帮里还有事,所以他已经回澳洲去了。”   旁边的冷枭绝瞅着她的神色,鹰眸微暗。   “这样啊,悠儿难得有亲人过来呢。对了,悠儿还有其他亲人吗?”冷母不无遗憾。   悠儿在“暗”的资料她之前找天擎看过,不过那估计做不得准,毕竟那上面可没说悠儿有个义哥,说不定悠儿还有其他亲人呢。   夜清悠闻言接着道:“除了在澳洲的义哥义父,还有个亲哥哥,在波城。”   这话一出,餐桌上除楚弯弯和冷枭绝,其余人都不由得一顿,齐齐看向她。   瞅见众人的反应,夜清悠淡笑:“我和哥哥分离了好多年,几年前才得以重逢相认。上次我到波城去,就是见哥哥去了。”   大伙恍悟,接着面上都露出了微笑。   情报上夜清悠是无父无母一个亲人也没有的孤儿,而如今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血亲,大家都忍不住替她高兴。   冷母最为开心,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眼一亮,朝冷枭绝兴奋的道:“太好了,儿子,什么时候我们到波城去一趟,这你俩的事儿,总要见见悠儿的家长,悠儿长兄点头了才能早日把悠儿娶进门呐。”   听得冷母这么直接的话语,在座大多数忍不住“噗呲”一下,乐了,就连冷枭绝一直稍嫌冷酷的面色也柔和了下来,唇角微扬的附和道:“母亲说的是。”话落,鹰眸转向旁边的夜清悠,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   夜清悠原本只是被冷母的直言弄得有些错愕,不料冷枭绝直接就点了头赞同了冷母的话,再加上众人这齐刷刷的仿佛在呐喊着“同意吧”的变相逼婚视线——   错愕变成窘迫,再紧接着,女人眼角抽了抽,无语了。   餐桌上瞬间静谧下来,大家伙似乎都在屏息等在着夜清悠的回复。   可惜,女人只是选择了无视周遭豺狼般的视线,唇角一勾直接又端起碗筷缓缓的吃了起来。   见此众人无不失望的暗叹了口气,看来这“逼婚”策略并不是很成功啊。   冷枭绝面色如常,看不出消极之色,但冷母还是暗暗递给了他一个“加油,别气馁”的眼神,之后才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这个先交往,见家长什么的不急,对了,弯弯处对象了吗?”   说着冷母暗自瞥了一眼白允奕,这俩孩子住一块儿,应该能磨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来吧?   没料到话题一下子转到自己身上,楚弯弯明显的愣了一下,待消化过来冷母的问话后,面色一瞬变得僵硬起来,一种混合着哀伤与痛苦的情绪迅速在那张明艳的面容上闪过。   夜清悠蹙了蹙眉,心中有些担心,弯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么?   也仅是一秒,楚弯弯便收起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笑呵呵:“伯母今天这是要做媒呀,我才26,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会儿就该一个人好好享受青春,为什么非得要那么快找个人绑住自己,其实我觉得单身就挺不错的,再说了那些个大龄剩女们都不急,我就更不急了,伯母也别急哈。”   除了夜清悠,白允奕也捕捉到了楚弯弯那一瞬的情绪外露,又听得楚弯弯的这一番说辞,当下男人心中仿佛像被重物压住一般,闷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自觉的潋下清润的眸子,白允奕接着楚弯弯的话皮笑肉不笑的道:“26了还风华正茂,你确定是要享受青春而不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26早就是半个大龄剩女了,那么崇尚一个人的自由,不会想当修女去吧?”   听得白允奕戏讽的口气,楚弯弯顿时没好气,眼一瞪怒道:“关你pi事儿!”   白允奕脸一黑,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难得瞅见白允奕吃瘪,旁边的劳伦斯“噗呲”一声,狠狠的乐了。   白允奕警告的瞥了劳伦斯一眼,尔后又看向楚弯弯,见着女人不甚在意的神色,心头更是堵得慌,便不再理会她,怀揣着怒火埋头苦吃起来。   冷母本是不急,但听闻楚弯弯那番说辞立马就急了:“我说弯弯,26也不小了,你该不会是独身主义者吧?”   冷母为人虽说很是开明,但是对女人抱有一辈子独身的这种想法至今仍是接受不了。   在她看来,造物主既然创了男人又创了女人,本就是让男人和女人相互陪伴着过一生的,特别是女人,既然生在世上,又有能力顶起半边天,更该获得男人的疼爱,美满幸福的过一生。   任何抱着独身想法的女人,与其说这是大女子主义,不如说这是对男人和婚姻的不信任,这是一种消极的人生观,这弯弯哪来的这种消极的想法呢?   觑见冷母的反应,楚弯弯不予置否的笑了笑:“伯母,这独身也没什么不好,一个人过一辈子,挺简单的。”话落还煞是调皮的朝冷母眨了眨眼。   冷母闻言顿了顿,接着语重心长的道:“弯弯呐,女人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是为了遇见自己未来的另一半,遇见那个对的人,从而把那缺失的半个圆补上,让生命得以圆满。咱先不说一辈子独身,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那对的人一个机会好吗?”   楚弯弯嘴边的笑僵了僵,曾经沧海难为水,她还会有那样的机会吗?   瞅见冷母眼底的担忧,楚弯弯终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伯母待她如女儿,她不想让伯母担心,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一顿晚餐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中结束了,白允奕率先起身,直接就拉着楚弯弯离开了冷宅主宅。   “你干什么,放手!”楚弯弯一路挣脱着,却始终拿男人没办法。   终于,在回到白允奕所居住的冷宅副宅时,男人手一松,放开了一直禁锢住女人手腕的大手。   楚弯弯揉着被勒红的手腕,没好气的怒瞪着对面的白允奕。   她跟这男人似乎八字不合,一碰面就免不了刀剑相向。   从第一次见面到每天的办公室相处,他俩就难得有心平气和的时候,他总说她毁了他一贯温文的形象,可天知道他造的孽也不浅,至少大多数时候他总能让她生气发飙。   “我说你对我有意见就直接说,不带这样虐待人的。”楚弯弯终是气不过开了口。   这男人一生气就拽她的手腕,这次不知又发什么疯,再让他多虐待几次,她这左手腕还不报废了!   白允奕定定的看着楚弯弯,依旧冷着脸不说话。   楚弯弯怒,狠狠的做了个深呼吸后转身就向楼上走去,她懒的理这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病!   听着女人“咚咚咚”的上楼声,白允奕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面上终于露出了些微苦涩的情绪。   商场上众人总戏称他为“笑面虎”,事实上也鲜少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他失常,可楚弯弯的出现却打破了他对自己的这个认知。   一开始,他恼这个女人,更恼自己总能轻易被她影响,可慢慢的,他开始想为什么自己和她相处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逼得失了常态,他甚至开始时常想到她,哪怕她那刻就在他的身边,他变得喜欢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注意她的一颦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对她动了感情,在朝夕相对的相处中,在每一次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中,他竟不知不觉的丢了心。   他虽然有过女人,但却从来不识情的滋味儿,这一遭动心陌生而又汹涌,也是直到刚才在餐桌上,看见她面上那一闪而逝的哀痛情绪,听得她那番倾向于独身主义的话语,他才在堵心中顿悟过来,原来是对她动了情。   可那女人一看就知对他没有其他的念想,而且夫人在提及她有没有对象时,她那个伤痛的表情……   如若不是心有所属,且付出了深刻的感情,又怎么会有那般的情绪泄露?   她暗指她的事与他无关,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并不是因为发现自己动了情,而是怕,爱上了却求而不得。   抬手捏了捏眉心,白允奕狠狠的跌坐在沙发上,却愣是半天陷在一筹莫展的情绪里,于是忍不住的嗤笑了声,这感情的事,真能愁人,至少他鲜少有这般不知所措的时候。   男人看向二楼的方向,深吸了口气,接着缓缓起身往楼上走去,却在路过女人房间时,临时打消了按门铃的打算,狠狠皱着眉回了自己房间里。   退却,他居然会退却!浴室里,男人任由水流自头顶狠狠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着,那般复杂的滋味混合着思念,简直要将人逼疯。   关掉热水,穿好浴衣,白允奕踌躇了会儿,还是决定去找楚弯弯,哪怕不说话也好,他想见她,很想。   “叮咚”的门铃声突兀的响起,恰逢楚弯弯刚接完夜清悠的电话。   犹豫了会儿,楚弯弯还是起身准备去开门,她倒要看看这白允奕找她干什么。   佣人整理房间只会在白天,别墅里晚间只有她和白允奕两个人,那么这时候按门铃的,除了白允奕那厮,她不作他想。   或许出于避嫌考虑,那男人从来不会在晚间时段找她,就算有事通知也是手机联系,而这会儿,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不会是他反思发觉他的确是太过分了,打算找她道歉来了吧?   这么一想,楚弯弯眸子顿时一亮,刚才与夜清悠通话的那份沉重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有事?”门一开,不意外的正是白允奕,楚弯弯眉一挑颇为好奇又不乏期待的问道。   细细而又贪心的瞅着面前的女人,白允奕只觉胸口的沉闷瞬间散去不少,唇动了动,最后却只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被白允奕过于炽亮的眸光盯得毛毛的,又听得他的回答,楚弯弯脸一黑没好气的质问道:“嘿,我说白大boss没事儿你大晚上按门铃找我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啊,好玩吗?”   亏她还以为这男人找她道歉来的,没想到是吃饱了撑着逗她玩儿来了。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听得女人毫不客气的质问,态度又是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白允奕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没事儿你找我干什么,神……”楚弯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后面的话,白允奕突然气息一盛,两手一伸一个向前便狠狠把她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墙壁,堪堪逼迫得她吞下了“经病”那俩字。   “神什么?”男人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语气是听得见的威胁。   她可以不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他不许她那样看待他,将他当成一个神经病!   “没,没什么。”楚弯弯赶紧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男人生气的时候她可不敢撩虎须。   动了动被男人双手压着的肩膀,楚弯弯“呵呵”干笑了两声,颇为讨好的道:“白大boss这是干什么呢,要不先松开手?”   除了偶尔的几次和这男人动手掐架,他俩鲜少会这般靠近,这会儿他的呼吸简直都要喷在她的脸上了,这男人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距离不太合适吗?   “劫财或者劫色,你选一个。”白允奕又靠近了几分,垂首颇为恶意的在女人耳边低喃道,潋下的长睫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被男人过于亲密的姿态惊吓住,楚弯弯无意识的反问道:“什……什么劫财劫色?”   白允奕闻言一声低笑:“你刚刚不是问我,是来劫财还是劫色的么?我现在让你选。”   “你玩真的啊?!”楚弯弯这会儿的心情已经不是“惊吓”俩字能形容的了,那是四个字——“非常惊吓”!   “这样的事儿还能有假的?你要是不知道选哪一个,我替你选好了。”   男人的声音已经接近呢喃了,炽烫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耳边,瞬间便惊起了楚弯弯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她口头上常念叨着喜欢美男,但是那都只是说说而已啊,眼前这尊佛她可消受不起,也不愿消受。   心中腹诽着,楚弯弯眸光微闪,打趣道:“我说,白大boss,你是不是很久没找女人了?我建议,衷心的建议,你出去散散火?要不,我替你找也成,毕竟我是你的秘书嘛,这方面我来负责也无不可。”但是,您老能不能放过我,虽说近水楼台,可发情别找我啊,我可不是负责泄火的。   楚弯弯这话一出,房内顿时陷入了吓人的沉寂,静得,楚弯弯都小心翼翼的收敛了呼吸,就怕一个不小心城门失火殃及到她。   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只剩下俩人错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的在偌大的房间里重复着那逼人的窒息和压抑。   就在楚弯弯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白允奕终于开了口,然而嗓音却轻柔得诡异:“替我找女人,嗯?”   微微上挑的语调听得楚弯弯心肝抽抽的,仿佛被人五花大绑再加拿了把枪抵在自己的脑门、随时可能会被一枪崩掉脑袋般,无助和恐慌顿生。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声,听在楚弯弯耳里却觉得慎得慌,果不其然,可怕的还在后头,“何必舍近而求远,弯弯就可以,再说了,刚才弯弯说这方面你来负责也可以,那么我就从了你的意,选劫色好了。”   话落,不待楚弯弯有任何开口的机会,白允奕头一低,狠狠的覆上了女人的红唇。   惊吓中的女人简直是城门失守的状态,白允奕轻而易举的便长驱直入,掠夺般霸道的占领扫荡着那甜蜜的领地,四分的情意,三分的青涩,以及三分的怒火。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说要给他找别的女人,她对他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吗?   白允奕只觉得心中闷疼得几乎要窒息,而楚弯弯就是他那方养气的来源,只有接近,再接近,直到紧密相贴气息相融,才能稍稍缓解那痛楚的感觉。   谁知,这一接触,女人的甜美便叫他彻底失了方寸,从未有过的感觉排山倒海汹涌而来,化成一声声难以自抑的低吼。   原来,吻的滋味是这般的美好,但是否因为这人是他心仪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   白允奕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却十分清楚,除了怀中的女人,自己从不愿意吻别的女人,而单就这一个吻,就比以往他跟别的女人的任何一次欢好要来得蚀人心骨,来得那般的让人情难自已。   低吼连连,声声销酥入骨,男人的手不知不觉间早已移至女人的腰间,紧搂着女人的纤腰狠狠的与自己相贴着,仿佛要将女人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热烈而疯狂。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仅过去了10秒,楚弯弯也终于从被吻住的惊诧和错愕中回过神来。   气愤,无边的气愤,她什么时候说那方面她负责也可以了?   她说的是可以替他找女人,因为她是他的秘书,上司这方面的需要她可以负责帮助他解决!这男人居然断章取义!   恼恨,无尽的恼恨,他怎么可以吻她,怎么可以不经她的同意就吻她!谁给他的这个许可,她愿意让他劫色了吗?他当她是什么!   亲们,舒回来了,嘻嘻,爱大家…… ☆、118 一往而深   章节名:118一往而深   反抗,激烈的反抗,除了她心中的那人,谁都不可以吻她碰她!   楚弯弯坚硬的长指甲深深陷入男人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虎口处,唇里洁白的贝齿也狠狠的撕咬着男人的唇舌,瞬间血腥味充斥着俩人的口腔。   不知是否是血腥味激起了男人血液中嗜血的兽性,亦或是女人的反抗让男人难以忍受,白允奕吻得愈发的疯狂激烈,大有不死不休的态势。   鲜艳刺目的濡湿开始沿着俩人的嘴角缓缓滑落,流淌出一弯弯血红的轨迹,宣告着女人的决绝,也昭示着男人的情意。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累了,又仿佛阻止不了男人的疯狂,楚弯弯停下了唇舌撕咬的动作,麻木消极的任由白允奕捧着她的脸,疯狂的在她的唇间肆意的深深吮吻着。   俩人唇边鲜红的血迹早已滑落到各自的颈间,没入彼此的浴衣里,然而对于唇舌处传来的疼痛,白允奕却视而不见察而不理,直到,女人猛然间停下了唇舌的动作——   仿若巨大的镜面“哐当”一声狠狠的摔落在地一般,白允奕也在瞬间停止了唇间疯狂的激吻。   混乱的心跳声,夹杂着唇间刺鼻的血腥味清晰的传来,疼痛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立体而又噬人。   静谧的空间破碎的闹腾起来,无言的痛楚,不知淹没了谁的心。   唇舌缓缓的退出了女人的红唇,白允奕原本捧着女人双颊的手轻轻下移,来到了楚弯弯的唇边,缓缓的替她拭去那鲜艳刺目的红色痕迹。   “就那么讨厌我么?”男人的声音轻柔无比,却带着压抑沉痛的嘶哑。   “我不当任何人泄欲的工具,不玩感情游戏,你也没有任何资格碰我。”楚弯弯此刻的神色清冷无比,隐约还透着厌恶和憎恨,完全没了平日对着白允奕时或笑嘻嘻或怒腾腾的姿态。   没资格么?   白允奕唇角微扯,弯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话说得那么直接犀利,这女人似乎从来就很懂得打击人。   不过他不想退缩,事实上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有任何的退却了。   从按下她房间门铃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过了今晚,一切都将会不一样,而此刻若是不说清道明他的感情,或许过了今晚,他面临的将会是她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而无论是躲避逃离还是视而不见,都会让他难以忍受,他不能因为害怕被她拒绝而埋没他心中真实的想法,让她误会他的真心。   就算女人目前还不愿意接受他,他也不后悔今晚的举动,他从来信奉有志者事竟成,大不了他以后多加努力,他相信终有一天女人会是他的,那么与其遮遮掩掩犹犹豫豫裹足不前,不如痛痛快快坦坦荡荡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弯弯……”白允奕哑声低喃道,双手微微抬起楚弯弯的下巴与她对视着,“你听我说,我没将你当成那些泄欲的女人,我也不是在和你玩感情游戏,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弯弯,我喜欢你!原谅我的愚钝,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感情。弯弯,你愿意接受我吗?让我用一辈子来实践对你的真心。”   “你喜欢我?”楚弯弯眸子眨了眨,眼眸深处却泛不起一丝的光亮,面色平平的看着白允奕问道。   “是的,喜欢,很喜欢。”没察觉女人的面无表情下的无动于衷,白允奕面上一喜,急忙的连连点头应道。   “有多喜欢?”女人下意识的继续问道,瞳孔深处却弥漫着绝对的漠然。   这一次,白允奕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切的面庞不由得微微一僵。   他不知道别的女人被男人表白该是种怎样的心情,但绝对不会是弯弯这样的,冷漠而麻木,仿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又像是,与己不关。   以为楚弯弯在质疑他的真心实意,白允奕面色肃了肃,发誓般严谨无比的再次表态道:“很喜欢,非常喜欢,楚弯弯,我爱你。”   闻言,楚弯弯面色微怔,继而“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容却是一片清冷:“白允奕,我们这认识才几天,你就跟我说喜欢我,爱我?”   想当初,她和他可是花了好几年才相互喜欢上了彼此,进而才得以相守,可惜,造化弄人……   望着女人眸底那不可错辨的飘渺之色,白允奕觉得喉间仿若被什么卡住了一般,难以吞咽呼吸。她是在透过他看着谁?   是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显露出这般哀伤痛苦的思念之色?   那份情意,他好想拥有,而他绝对不会像那个男人一般,只会让她耗尽心力伤痛哀思。   双手拇指轻抚着女人微微苍白的面容,白允奕唇角勾起一个明朗的笑意,宣示般的说道:“弯弯,相信我,或许你现在难以一下子接受我的感情,但是让我以后以行动表明我的真心好吗?C国有句古话,叫‘揭盖如旧,白首如新’,很多夫妻处了一辈子都还是相敬如宾,我为什么不能在半个月的相处后就喜欢上你?弯弯,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好吗?你很美好,值得一个男人不顾一切的爱上。”   不顾一切的爱上么?   楚弯弯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虚无的笑意,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不会后悔那般的爱上?   可爱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不怕不爱,就怕情到深处,身不由己,不顾一切。   只是,有谁能明白留下来的那个人心中的痛苦和后悔?   不顾一切的爱上,多么美好的宣示和开始,可最终却是以悲惨结束,尘埃落定后,只剩无尽的伤痛和悔恨,这样的感情,如果重来,她还会选择开始吗?   一定不会吧。   不相知便可不相恋,不相恋也就不会相守,没有相守的约定也才不会在一方食言后,留给另一方无望的恋恋不舍和念念不忘。   不知过了多久,楚弯弯缓缓的由回忆中回过神来,却见白允奕以无比耐心的姿态,体贴而又坚定的等待着她的回复,好似,任何的答案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又似乎,只要给他一丝丝的希望,他就能这么坚持下去。   可是,她不愿意这样,更不想他以这般的姿态对待这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她相信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可她却再也没有了接受其他人感情的能力,那么与其给他希望,不如一朝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也省得日后她成为祸害别人感情的罪人。   “白允奕,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具备我所提的唯一的条件,我现在就答应了你,接受你的感情。”   楚弯弯定定的看着白允奕,苍白的面容中多了一丝认真。   然而,喜出望外的男人却不知这丝认真就像那剧毒无比的乳白色见血封喉,以精美的罐装为惑,以香醇的椰汁为名,引诱着喜爱的人购买品尝,只为了一个“见血封喉”的最终目的。   “真的吗?你说,我一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白允奕暗暗缓下心头的激动,却还是稍显急切的问了出口。   C国从政人员口头上总挂着那么一句话,‘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他想,他可以借由这句话表明他的决心。   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使自己具备弯弯所说的那唯一的条件。   “在我说出那个要求之前,我希望我们能达成这样的协定,要是你不具备我所提的条件,那么请你以后对我,彻底死心。”   楚弯弯堂而皇之的缓缓丢出一颗威力十足的定时炸弹,毫不掩饰预备炸得白允奕粉身碎骨的意图。   而这般的明目张胆,楚弯弯却丝毫不担心白允奕不同意这样的协定,毕竟,她不爱他,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他要是不愿意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她现在就完全可以直接将他击杀出局,而他也别想妄图复生。   可她毕竟已经脱离了“暗”,那般的杀伐直接已经不适合她,所以她也愿意给他这么个机会,让他不再继续“执迷不悟”。   当然,她也给了他的一往情深一念执着一个得以回报的可能,要是他侥幸之下符合了她的要求,那么,她便也认了,彻底的抛开过往,认真的和他交往下去。   是的,她在赌,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赌男人天性中普遍缺失的一种东西,只是,她是庄家,庄家往往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一向幸运的她,这回也不会例外。   喉结困难的上下滚动吞咽着,白允奕缓缓的放下捧住女人面颊的双手,双拳紧握,深深吐了口气:“我接受协定,那个唯一要具备的条件是什么?”   男人的呼吸一下几不可闻,面色也变得相当严肃紧绷,紧握的双拳仿佛都可徒手捏碎砖石。   屏息,只为等待着一个结果,一个判决,或上天堂,或下地狱。   紧张,不知为何,女人提出的协定让他心中隐隐生出恐慌来,明明早就决定全力达成女人的要求,可万一那个唯一的条件,穷其他一生都不可能做到呢?会有那样的可能吗?   不,有志者事竟成,他不相信有那样的可能,可是,这心中越来越浓重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希望吧,希望他足够的幸运,希望他能顺利抓住这个机会,而不是……   那样的协定,他想都不愿意回想,可现在却不得不接受,毕竟他没有任何其他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听得白允奕的应允,楚弯弯缓缓于唇边勾起一个就算连花容也会失色的艳丽笑意:“白允奕,你今年30了吧?”   白允奕只觉心跳仿佛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却依旧稳稳的回了声:“对。”   他不能自乱了阵脚,也许他只是太紧张了,那条件于他来说或许很容易就能办到也不一定。   “那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是—处—男!”楚弯弯唇边的笑意在这一刻彻底的舒展开来,绝美艳丽如傍晚天边耀目的橘红夕阳,万里长空只这方红艳轻而易举的便万众瞩目,醉人心神。   “是,我就是你的;不是,请你离开。”女人突的一下收敛起了脸上夺目的笑容。   恍惚中,让人通体发寒的冷绝声线缓缓传来,激得白允奕通身寒颤不止。   他喜欢的女人就站在他眼前,离他不过十公分的距离,风景面前依旧独好,可于偌大的房间,却仿佛连同他一起都陷入了无边的地狱黑暗中。   而本该照亮这无边黑暗的唯一亮光,那一簇耀眼而生动的橘红,却早已先于这无边的暗黑之前消逝于那场最后的最为盛大的光明之中了。   是啊,醉人心神过后等待着夜空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彼时,橘红早已不在,一轮清辉却也已是另一个时空的景色了。   可以说,白允奕人生中头一回体验到脸色唰的一下变成惨白的滋味,那是一种无力抵抗无法控制的失衡。   脑海中‘处男’俩字被无限的放大循环,白允奕怎么也没想到这唯一的条件是那么的简单而又困难。   他是处男么?   他多么希望他还是,那样的话按协定,他现在就能够获得她的青睐。   可,他毕竟不是了,22岁那年他就开了荤。   可是,处不处很重要吗?她为何要那么介意?难道他就要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条件彻底失去她?   不,他不愿让这一点儿都不重要的两个字成为重重山峦叠嶂横隔在他与她之间,成为他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阻碍。   “弯弯,为什么是这样的条件?我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有重要到这样的地步吗?你放心,我跟她们仅仅只是互取所需,很多甚至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不参杂半分的感情,我也能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以后的生活当中,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半分的影响!”白允奕急急说着,惨白的面容上是鲜见的慌乱。   面前的女人毫无反应,白允奕此刻只觉得血液仿佛逆流般的全身发冷。   不,一定要让楚弯弯换一个条件,他不能就这样被判出局,他爱她,所以也希望能得到她的爱,而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条件就一辈子判他死刑!   “弯弯,除了你,我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你不要因为我不是……就拒绝我好不好?换个别的条件,例如让我做到以后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再也不看不碰别的女人,要对你很好很好,要一辈子爱你。弯弯,把条件换一换好不好?换成刚才我提议的,或者其他你想要求的,我一定做到!”   白允奕双手再度覆上了楚弯弯的面颊,双手拇指颤抖的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透着无限的爱恋和浓浓的珍惜。   他不是能轻易动情的人,可一旦动情,他明白那就是一辈子,而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所以,他要努力让她接受他,也爱上他,否则他的后半辈子都将痛苦而无望。   看着白允奕仿若垂死挣扎般的慌乱,楚弯弯突然觉得很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了出来。   笑得白允奕手足无措,面色越来越惨白,仿佛囚犯即将要被送上断头台那般的无助和恐慌。   “为什么是这样的条件?因为我对未来伴侣的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洁身自爱的操守。   这不是单纯的碰或没碰过女人的问题,而是透过欲望折射出的这个男人的一种思想和品性。我寻求的,是一种在精神和信念上能达成高度契合的伴侣。   你知道吗,操守这东西不单是女人才会有的。”   男人是否克己自爱,是她曾经对未来伴侣的一个要求,然而,此刻却变成她拒绝白允奕的最佳理由,当然,真实的原因是她不可能再爱,但是她不认为白允奕能接受她的这种说法,她也不愿意面对白允奕日后继续纠缠的姿态。   所以,“洁身自好”这样的拒绝理由应该是最好的吧,至少可以让白允奕知道,这是命运的注定,她和他永远不可能。   红唇微勾,牵起一个怀念的笑意,楚弯弯缓缓道来:“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恪守本能欲望的男人,他不是苦行僧,更不是禁欲者,相恋以后,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能够在别的男人花天酒地恣意挥霍自己的本钱时不沾染任何的女人,是因为他秉持着这样的一种信念——   他说,他希望能清清白白的等待那个对的人到来,不愿将来某一日她终于来到他眼前时,会因他曾经的荒唐和放纵心生一丝的介怀和不悦,他希望能和那个穷其他一生精力等待的女人干干净净的结合在一起,是且仅只能是那个女人,他才愿和她一起完成那神圣的相守仪式。   可惜,我们还没来得及执行那个神圣的相守仪式,他便永远的离开了我。   白允奕,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不要求你完完全全的具备有刚才我所说的那种信念,但最起码,你该具备洁身自好的本能。   我爱,且只会爱上的那一种男人,首先,他必须是干净的。   白允奕,你到底不符合我的要求,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爱情其实也强求不得。   条件,我不换。”   话落,楚弯弯看着面前早已石化般的白允奕,坦然的笑了笑。   在经过了那般刻骨铭心的爱恋后,在那个男人为了她,一个人孤独冰冷的葬身黑暗的地狱后,她怎么还能再爱?   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上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再优秀。   “弯弯……弯弯……”抽痛,无穷无尽的抽痛,心脏疼的就像是要窒息掉,白允奕通红着双眸,捧着楚弯弯面颊的双手无力的落下,不出一会儿又突然圈放到她的腰间,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般,紧紧的勒着,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彻底的失去。   嘶哑的嗓音,隐隐还带了哽咽,“我不明白,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不能那么残忍,你不能把我没遇见你之前发生的事当成我们不能相爱的理由,既然爱上了你,我以后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人应该放眼未来不是吗?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我们别太去介怀它好不好?”   被男人连同双手紧紧搂着,半分不能动弹,这般类似于死缠烂打的行为和话语让楚弯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白允奕!”楚弯弯高喝了一声,“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般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你不明白我刚才所说的,那么我再说得直白一点,我做不到不介意,我只会喜欢身心干净的人,我们俩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现在请你放开我,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听着楚弯弯一口一个不可能,白允奕只觉眼眶火辣辣的疼,他也不想当那个让她讨厌的死缠烂打的人,可是如果他现在松开了手,如果他就以这样的结局走出这扇门,他和她还谈什么以后?   “弯弯,你听我说,没什么不可能,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以前的事,毕竟已经发生过了,我没有能力让我的人生重来过,但我可以等到你不介意的时候,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弯弯,我……”   “不可能!”楚弯弯完全失去耐心的打断了白允奕后续的话,“白允奕,我不可能不会介意你拥有过女人的事实,你当我们刚才的协定是虚设的么?很明显,你不具备我所提的唯一要求,所以,你也应该完成协定的承诺——彻底死心!”   听着楚弯弯决绝的话语,白允奕圈在她腰间的双臂不由得更加加大了力道。   眼一闭,待深呼吸了一口气,白允奕才缓缓道:“我不会死心的,弯弯。”   说他没信用也好,说他出尔反尔也罢,他只知道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放手。   早在他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喜欢她一辈子。   早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那时起,就注定了他和她会一生纠缠。   无论她是何种态度,不管他是以怎么样的姿态,他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不会死心是么?”楚弯弯冷笑了声。   今晚和白允奕的这番纠缠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这男人或许人生太过平顺了,接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和拒绝,既然心平气和的说他听不懂也不愿听,那么就别怪她出口伤人。   好说歹说了他都不死心,还想着死缠烂打,那么她不介意靠着言语暴力帮助他彻底灭了这份心思。   “白允奕,说白了,你不过只是不甘心而已,只是不想向这意料之外的结局屈服罢了。可是,你凭什么这般死缠烂打?   凭你是我上司么?那好,我辞职。   凭我现在在你冷门的地盘就该听你的么?那好,我离开。   凭你爱我么?可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你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你说爱,可是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配跟你真正爱的人说爱吗?   你仔细数数,从你的第一次开始,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过多少女人?   你说‘很多甚至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原来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两三个,可到底多少个,恐怕你也不记得了吧!   人说妓/女是一双玉臂万人枕,牛/郎是一杆钢枪千人用,你说像你这样的,如果和牛/郎一较高下,到底孰优孰劣孰胜孰败?   牛/郎还是付费的呢,你应该是花钱倒贴吧?那么说你是不是比牛/郎高级一些,或者说是更高级一些的牛/郎呢?”   “楚弯弯!”一声低吼,白允奕突然打断了楚弯弯,苍白如纸的面庞不知是悔恨是懊恼还是愤怒。   楚弯弯嗤的一声笑了:“怎么,我说错了?别急,让我先说完,到时你要是觉得哪里错了可以纠正我。”   察觉男人紧搂着她的身躯有些发颤,楚弯弯的笑意更加愉悦了,紧接着继续了被打断的话题。   “或许我不该拿你与牛/郎来相比说事,可就算你作为非常成功的高级人士,只是和别的女人互取所需,没有感情的纠葛,可肉体上无数的纠缠还是摆在那儿了不是么?   对我来说,愿意爱上的那个男人,最起码的底线就是不能曾经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特别是肉体上的暧昧与纠缠。   你说爱,可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做好爱人的准备。   当你脱得一丝不挂对着你不爱的女人冲动得跃跃欲试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会遇到你爱的人,会让她为此难堪?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让她如何理解,你曾经对一个不爱的女人都能有那么高的兴致?!   当你和你的床伴亲密无间的彼此肢体纠缠气息相闻时,你可曾觉得她不是你爱的女人,和她这般亲密很是痛苦甚至难以忍受?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如何让你爱的女人去脑补,你是如何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愉悦的冲锋陷阵的?!   当你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汗流浃背达到极致的巅峰时,你可曾心虚曾经让那么个不相干的女人躺了你未来爱人的位置?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如何试图让你爱的女人明白,一个不相干的陌生女人却有那样的本事让你疯狂到欲望得到极致舒解?   原来不管爱还是不爱,只要是女的,都可以。那么,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别告诉我那只是在没遇见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之前的逢场作戏,做不得数,女人都能为自己爱的男人守住那张薄薄又脆弱的处女膜、甚至忍了那生孩子的巨大痛楚,男人又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忍了那生理欲望?   一切的说法理由都只是男人及时行乐的借口罢了。   毕竟,有条件享用送到嘴边的美食而又不用负责,何乐而不为?   绝大多数的男人或许都会抱着这样的心态,可在我楚弯弯的眼中,这样的男人我弃之如敝!   对不爱的女人都能忍受肉体间的纠缠,人长了下半身还长了一颗脑袋是为了好看的么?   告诉你白允奕,人之所以长了一颗所有生物当中最为聪明的脑袋,就是为了拥有高级的思想和智慧,从而严己律行,否则人和那些不论配偶只会一昧交配的鸡和熊的同类有什么区别?!”   说到最后,楚弯弯几乎是声声掷地,一个个犀利的字眼仿佛一颗颗威猛的地雷,炸得白允奕头破血流残肢遍野。 ☆、119 求婚   吃过晚饭,沐浴过后,冷枭绝到书房里和远在基地的雷天擎与沐仓临时开了个会,关注基地那边各项事宜的最新进展。   刚关掉视频,就见门铃响起,看了下时间,接近21点30分,不是小六来拿换洗衣物。   起身离开书房往房门口走去,顺便扫了一眼房内,却不见夜清悠的身影。   想到今天炎幕羽来访,谈话间女人的微微失常,以及餐桌上的恍惚,冷枭绝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顿住脚步仔细一听,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提起的心悄然回落。   微微平复了下呼吸,原来是在沐浴。   瞥了眼浴室的方向,冷枭绝眉间微蹙,大步前去应门。   “当家。”门一开,来人是白允奕。   冷枭绝定定的看了白允奕一会儿,淡道:“进来说。”   率先走向客厅的沙发,落座前冷枭绝突然道:“允奕,你面色不太好。”   白允奕微微怔愣,轻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个宽慰的笑:“没事。”   话落,也跟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眉眼微凝,冷枭绝却也没揪着这事不放,而是话题突然一转:“有新消息?”   不多过问不代表不关心,相反,这是一种信任,相信允奕能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而允奕那么晚来找他,私事却避而不谈,那么就是有公事。   “是的。”提及正事,白允奕肃了肃容,沉声道,“情报组刚截获消息给我致电,美‘暗’给冷氏集团下了帖,欲邀请冷氏集团总裁前往华城参加‘暗’的单方宴会,时间是后天晚上。帖子是刚下的,估计明天就会送达公司总部,这单方宴会,当家,我担心‘暗’来者不善。”   这几年来,美政府虽然鲜少和冷门起冲突,也不再有暗杀阻杀等情况发生,但是双方毕竟只是面和心不和,关系虽不紧张了但却依旧敏感着。   而美方之所以会对冷门“妥协”是忌惮冷门的军火,这样的关系注定双方的敌对无法避免,而美方一直以来不是不动,而是在伺机而动,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出击。   前不久他们刚截获“暗”伙同欧二国欲重创萧盟的消息,这么敏感的时刻,“暗”却又专门邀请冷门参加单方宴会……   听着白允奕的报备,冷枭绝眉眼微蹙,潋眸沉思了会儿,否定的轻摇了摇头:“‘暗’这次下帖应该和美方欲对付萧盟那边的事无关,也不像是来者不善,毕竟,美方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冷门不利,而且,这邀请的对象,是冷氏集团的总裁,而不是冷门的首领,所以,与其说这是场鸿门宴,还不如说是”暗“在算计着什么,甚至是寻求与冷门合作的可能居多,应该无伤大雅。不过,既然是有求于冷门,那我们后天就去看看,美方到底是在捣鼓什么。”   会不会是与清儿有关呢?毕竟美方这几年来可从没单独只邀请他冷门一方赴过宴,而清儿这刚到他身边不久,美方那边“暗”就找上门来了,下的还是单宴的帖子。   要真是冲着清儿来的,打的清儿的主意……冷枭绝眉眼一沉,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美方真实的意图现在还不得而知,为了以防万一,明天周一的例会,该查的还是得吩咐情报组去细查。   俩人又讨论了一阵,不多时,夜清悠就沐浴完毕来到了客厅,恰逢讨论得差不多了,白允奕也就起身告辞离开了房间。   “洗好啦?怎么不把头发吹吹?”见着夜清悠出现在客厅,冷枭绝突然起身走向她,猛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女人一声惊诧的低呼。   见此,冷枭绝低低一笑,很是愉悦的走回沙发原来的位置上坐着,而夜清悠,自然是被放置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呢?”夜清悠颇为狐疑的睨了冷枭绝一眼。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今晚很是腻歪?难道是因为俩人第一天同居的关系?可他们分明都快“老夫老妻”了……   这般想着,夜清悠唇角突然抽了抽,心下不由得讪笑了两声,为自己生出这样的想法而觉得有些囧。   “怎么了?”发现女人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冷枭绝不由得收敛起了脸上微微的笑意。   她不喜欢他这么抱她么?念头一起,男人心下就沉了沉。   “什么怎么了?”夜清悠不解。   仔细观察着女人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勉强或不悦的痕迹,又发现女人很是安稳顺从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还搭在了他的后肩处,冷枭绝暗自松了口气缓下了那股子紧张劲儿。   “没什么。”冷枭绝唇角勾了勾,“我替你吹头发。”   他发现自从今天炎幕羽来访后,他就变得紧张兮兮的,这无关吃情敌的醋,而是担心上了清儿今天的失常。   清儿哪怕些微的异样都会让他觉得担忧和不安。   “好。”夜清悠唇角微勾,颇为愉悦的应道。   自从爱上这个男人,她变得越来越喜欢笑了,不由自主的,就想笑,因为男人的爱,因为男人对她的好,因为心中从未有过的充盈和满足。   而这个男人,似乎也变得越来越人性化了,当然,她明白前提是在俩人独处的时候,男人单独对着她时才会有这般鲜活的情绪表现。   还记得几个月前俩人初次在芝城的冷氏酒店见面时,这男人绷着张脸冷戾得不得了,全身都散发着如鹰般强势狠绝的气息,那叫一个生人勿近,近者必残。   看着男人因为自己而改变,因为和自己的相爱而改变,心中说不甜蜜那是假的。   而且,这般独特的一面只会在她的面前显现,真好!   男人从茶几底下的抽屉中拿出吹风筒,插好电源,正欲替女人吹头发,转头却见女人盯着他,眼中尽是情意,忍不住的,心间狠狠一动,啪的一声按掉吹风筒的开关按钮,大手往女人的后脑勺一按——   吻上了那张红润的樱唇。   甜蜜的气息,悸动的侵占与掠夺,亲密的贴合,忘我的勾缠撩绕,一吻下来,女人酥软,男人粗喘,情动一触即发。   可,女人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狠狠了做了几个深呼吸,男人压下迫切的情动,重新开启了吹风筒,在“轰轰轰”的响声中替女人吹起头发来。   看着男人紧绷的面庞和略黑的别扭神色,夜清悠忍不住“噗哧”一声,打趣调侃道:“别急,伺候好哀家,哀家会赏小绝子你肉吃的。”   闻言,男人的俊脸彻底一黑,咬牙道:“等着。”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调戏他不说,还‘小绝子’,那不是类似C国古代封建帝国宫廷里太监的名字么?   这是暗指他‘太监’?!   男人越想牙磨得就越凶狠,清儿,这可是你挑起的火,待会儿为夫会让你知道‘小绝子’的厉害,到时可别喊停!   不知今晚即将面临“大难”,女人依旧颇为没心没肺的取乐着男人此刻的欲求不满。   愈是迫切想要狠狠惩治女人,男人手上的动作愈是不紧不慢。   待女人一头如云的黑发被吹得八九成干爽时,女人已经舒服得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昏昏欲睡了。   冷枭绝关掉吹风筒,凑近女人的唇边轻唤了声:“清儿。”   “嗯?……”迷迷糊糊间,夜清悠随意应了声,眼还没来得及睁开,唇却再次被男人狠狠堵住了。   不再压抑自己的情动,男人的唇舌多了丝狂放和魅惑,极尽所能的倾注着自己的热情,使得这个吻充斥着急迫而又汹涌的欲望。   足足吻了有五分钟之后,男人突然一下停住,猛地再次打横抱起女人往房间快速走去,同时嘴里哑声低喃着:“清儿,今晚你别想逃。”   这话里的意味是今晚她别想睡了?女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绝,我们约好的,一周五次,我们昨天才做过的。”   男人闻言唇角邪魅的一勾:“昨天周六,算上个星期的,而周日,正是一个星期的开始。一周五次,本周的五次,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算。”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说,夜清悠一噎,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可又害怕男人口中的那句‘今晚你别想逃’,于是绞紧脑汁的,女人使劲儿想找到什么借口以便先安然度过这个夜晚,至于明天后天的事,明天后天再说吧。   可还没等夜清悠想出什么合理的借口,冷枭绝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房间的大床,再紧接着,男人健壮有力的身躯铺天盖地般的压下,直接就吞没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而她后面能发出的声音,不是“唔唔”,就是情动愉悦的喘息和低叫。   这男人,太不是人了!   这是夜清悠在一次又一次情潮的巅峰时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女人累得都要瘫掉的时候,男人却还一次都没发/泄出来,夜清悠睁着迷离的眼,看着眼前性感至极的男人,心中狠狠悸动的同时,却也忍不住五味杂陈。   到底男人太行是好还是不好?   她不否认绝的勇猛让她很快乐,但是,有得必有失,与此同时,她也累得够呛啊……   大床持续摇晃,男人的体力似乎没有极限,动作非但没有半丝减慢,反而还愈发的勇猛起劲儿,夜清悠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煎熬,低低的哀求出了声:“绝,够了,我不行了。”   “不行了?”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大刀阔斧冲锋陷阵的当儿,俯身轻咬着女人的耳垂哑声道,“那小绝子伺候得老佛爷满意吗?”   夜清悠闻言心中“咯噔”的一惊,敢情原来是她刚才无意的话语让这男人记恨上了,所以才这般将她往死里折腾,这没有1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吧,他愣是神勇的一次都没有舒解过!   不过,这男人该死的是不是太腹黑闷骚了些?有意见不直接说,居然用这种法子报仇!   夜清悠无语的唇角抽了抽,却又不得不妥协道:“老佛爷非常满意,绝,可以……结束了吗?”   “恐怕还不行。”男人微喘,动作幅度突然加大,速度也愈发的迅猛。   “……”!   夜清悠怒,这不是逗着她玩儿吗?   看着女人那双迷离中却又透着腾腾怒火的清眸,男人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俯身再度吻上了女人的红唇。   清儿,清儿,他的心肝儿啊,她可明白他怎么爱她都爱不够。   “唔唔……”女人略微挣扎着,逮着唇舌的间隙怒了声,“冷枭绝!”   “乖,叫‘绝’,以后在床上都要叫我‘绝’。”男人的唇舌依旧在女人的唇上流连着。   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心交融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排山倒海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强烈刺激,更是心理上所获得的巨大满足,只有有情人身与心的统一,才会有这般让人迷恋的狂潮极致吧!   又紧密交缠了好一阵,男人开始粗/喘,身子晃动得几乎只剩残影,最后才在女人细密的颤抖中自己也攀上了愉悦的巅峰。   脑中的空白消散后,情潮后的疲乏全部涌现了上来,夜清悠抬手推了推依旧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绝,抱我到浴缸去。”   “好。”男人低沉的声线还带着激/情过后的微微暗哑。   夜清悠懒懒的抬起眸子,撞上的却是男人暗如星夜般的黑眸,没了白日如鹰般的锐利与冷冽,狂潮过后的眸子残存着情动的温存,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夜清悠心中一窒,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好像又快了些。   再看看那张本就俊美绝伦得天怒人怨的面庞,那面上残留着的情/欲气息让那张容颜性感得无以复加,让男人自惭形秽,女人食指大动。   视线微微往下,那蜜色的精壮胸膛,微微而露的精致锁骨……   妖孽啊!   夜清悠猛地双眸一闭,拒绝再看一眼眼前的春/色。   都怪这个男人,长得那么撩人,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个色/女了!   女人心中埋汰男人的当儿,冷枭绝却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用听,夜清悠也知道冷枭绝是在笑她,笑话她被他的男色迷了去!   有些恼羞成怒的,女人睁眼瞪了男人一眼,尔后没好气的嗔道:“快,到浴室去!”   “是,清儿,为夫这就为夫人效劳。”   男人的心情显然很不错,虽然没能吃饱喝足,但是能让清儿为他的容貌所惑,也是件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不是?   夜清悠瞥了一眼自得中的男人,很是无语,这便宜都让他占完了,现在连口头上也不放过。   心中虽然这般腹诽着,女人却也没开口纠正男人所谓‘为夫’、‘夫人’的称谓,一来说了未必有用,男人有些方面的强势和固执她是知道的,二来她不想破坏这恩爱过后的甜蜜氛围。   俩人很快便来到了浴室,双双踏坐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包围着,除去一身的热汗及疲乏。   让女人背靠着自己,男人环着女人的腰,下巴轻轻的抵在女人的头顶。   身心放松下,冷枭绝再度想起夜清悠这一整日的微微失常来。   虽然他现在很想弄清楚清儿今天的异常是为什么,但是在这之前,他得先知道一些东西,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   “清儿,你是如何认了炎崇作义父的?”   冷门可以查到的清儿的资料很是简单,他相信不止是冷门,只要是有能力查出清儿“夜”的身份的人,得到的资料都不会是齐全的,甚至他可以断言,冷门从美方那获得的清儿的消息是最为详细的。   可就算是最详细的,也还有非常多的遗漏,而这些遗漏当中,又有很多是他不知情的。   情报网上清儿的资料没提及的很多,粗略到清儿的众多身份,像是“攸心”、“Y”、炎帮帮主的义女以及清儿还有个亲哥哥的事,这些事情情报上没有涉及半分,而详细到清儿是如何具备这些身份的,这所有的过程更是没有只言片语的记录。   其他的,他不知情的清儿更多的经历,就更不用说能在那资料上找到蛛丝马迹了。   所以,对于不明白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让清儿给答案,因为以清儿的本事,既然不想让人查出来,定会做得滴水不漏,那么再怎么查也只会是枉然。   那份再简单不过的情报资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清儿肯定有着非常丰富的人生经历,可资料上除了她基本的一些信息,以及她以往执行过的任务,其他的居然都没能够被记录在案!   那资料,他甚至猜想,清儿自己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脚,然而“暗”能记录的,却都是一些面上的消息,而别人能查到的,自然也不过如此了。   不得不说,他的女人,本事真的不小,这微微一露的隐匿功夫就让强大如冷门的情报网都束手无策。   不料冷枭绝突然提及这么个话题,夜清悠愣了愣,尔后唇角勾了勾,简单明了的道来:“15岁那年,有一次到澳洲出任务时我受了重伤,是幕哥救了我,将我带回了炎帮。义父看我年纪轻轻就过着刀口子舔血的生活,很是心疼我,对我照顾有加。我隐瞒下了自己‘暗’特工的身份,可哪怕知道我其实并没有说实话,义父和幕哥对我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怀疑,义父坚持要收我做义女,我感激他们无条件的信任,再加上幕哥救了我,于是就应了下来。以往每年我都会固定接几个澳洲的任务,然后顺道去看望他们,这些年来,我早已将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人。绝,他们对我而言,很重要,是我不会去伤害,只会去保护的人。”   话落,浴室短暂静谧,冷枭绝紧了紧搂着女人腰部的力道,抵着女人发顶的下巴轻轻的蹭着,似在怜爱的安抚着女人曾经所受过的伤,所经历过的苦。   “清儿,我明白了,既然他们于你来说这么重要,那么在将来他们有需要时,我也会尽我所能。清儿,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未来,请让我和你祸福与共。清儿,现在,你有我。”   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也会尽己所能为你披荆斩浪。   “嗯。”背枕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夜清悠露出了会心而又甜蜜的笑意。   俩人静静的搂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   好一会儿,冷枭绝才又开了口,问出了今天搁在心中的事:“清儿,炎幕羽都和你谈了些什么?”   按理说,如果炎幕羽是真的喜欢清儿,就不会在明明知道了她心有所属后还硬插一足,再者,白天交谈的最后,炎幕羽的反应看起来并不像是打算告知清儿他的心意,而是已经心生了退意,可如果不是俩人独处时炎幕羽跟清儿说了什么,清儿为何回来后在餐桌上那般晃神呢?   夜清悠清眸微闪,下一秒眉眼一挑回头睨着男人:“怎么,搞侦探?”   冷枭绝一愣,轻摇了摇头:“没有,我还不至于霸道到连这么点隐私都不愿意让你拥有,只是……”鹰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犹豫了一下,“你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儿。”   “你也知道你自己很霸道?”夜清悠颇为戏谑的盯着冷枭绝,不过,不得不说,她男人真是敏锐,她回来后唯一有些不妥的地方就是餐桌上发了会儿呆,没想到他身上却像是装了探测的雷达一般,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幕哥是第一次来芝城,正好我也没好好逛过这边的城市,所以我和幕哥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我也才会到了傍晚才回来。幕哥没特别跟我说什么,我们只是聊了些家常,还有谈论了些炎帮的帮务。”   虽然这男人口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未必不介怀,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更知道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也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不安,事实上她和幕哥独处的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除了……   想起白天和幕哥在芝城博物馆时,她无意间捕捉到的幕哥的一个目光,夜清悠心中再度生起复杂的情绪来。   幕哥当时的那种眼神,她很熟悉,是绝看着她时经常会有的目光,可那个眼神出现在幕哥的眼里,却让她觉得那般的陌生。   那样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哥哥看妹妹的,幕哥对她……难道不只是像兄妹一般么?   她不愿意这般猜测,虽然幕哥一路上都没跟她说什么太过明显的话,可是幕哥的那个目光,连同他对她一路上各种周全细微的照顾,却在她心里扎下了疑虑的根。   回想起这些年来幕哥对她的种种超乎寻常的好,她愈发的觉得,她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幕哥对她,并不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可,她已经有绝了,而且她从来都只拿幕哥当哥哥看,就像对待亲哥哥一般的心思。   她不愿她的猜测是真的,因为如果幕哥对她怀有男女之情,幕哥必将会受到伤害。   就算他并没有直接跟她表明心意,不用经历被她拒绝时的伤和痛,可光是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亲我我,这种滋味应该也很不好受吧!还有什么比爱而不得还要让人绝望呢?   幕哥是她少数在意的人当中的一个,是她的亲人,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愿,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吧。   至于这个猜测,她不想告诉绝,因为就算幕哥真的喜欢她,也不会影响到她对绝的感情,爱谁不爱谁已是注定,感情不是施舍怜悯,更不是暧昧不定左摇右摆。   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告诉绝,是因为不想绝为了这件事情而吃醋。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法是好的,然而,该知道的男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这醋也早就暗暗吃了好几回。   可,或许是女人运气比较背,这会儿男人又介意上了别的事。   “清儿,我都没有和你一起逛过街……”冷枭绝的语气有些幽怨,可这幽怨中懊悔的成分显然比较多。   清儿以前不出任务时,大多数时间应该都是待在华城的,对芝城应该并不熟悉的,他怎么就没想到要和清儿去逛逛芝城呢?居然让炎幕羽在他的地盘上光明正大的夺走了他和清儿的“第一次”!   他这算不算百密一疏?千算万算结果还是漏掉了这么一算,看来他以后还得仔细些,再仔细些!   听得男人酸溜溜的话语,夜清悠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敢情她思前想后的小心避免着各种让男人吃醋不安的可能,没想到,这男人到底还是醋上了。   可,她只是和幕哥逛逛芝城,这男人连这种醋都要吃?   夜清悠正百般无语中,冷枭绝又酸溜溜的开了口:“你们逛得很开心吧?”   敢情刚才清儿在餐桌上晃神,就是因为和炎幕羽逛了半个上午外加一整个下午,逛得太开心了所以累了,或者是觉得逛得还不够在意犹未尽的回味?   这般想着,男人就止不住的全身“噌噌噌”的酸气直冒,和着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呛得夜清悠再度哭笑不得。   “嘿……”夜清悠好笑的唤道,“我说大醋缸,你能不能别冒酸气儿了,就是看了看芝城的人文和景色,哪有什么开心不开心之说。要不,下次我们也逛逛?我相信如果和你一起逛,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也许是女人的话语很好的安抚了男人,男人终于缓缓止住了那通身的酸劲儿:“好,下次我带你逛。清儿,以后不许你和别的男人一起逛街,朋友也不行。”想了想,或许是担心女人觉得他太过霸道,男人又突兀的加了一句,“好不好?”   听得冷枭绝这般生硬的“不强势”,夜清悠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男人,真是太可爱!   “清儿,你笑什么?”见夜清悠没头没尾的就笑了起来,冷枭绝蹙了蹙眉,不解。   他说了什么娱乐了他的清儿么?   他好像是要求她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逛街独处吧?   要是往日,指不定她早就怨他强势霸道了吧,可这会儿,她非但不反感他这个“强势霸道”的要求,反倒还——笑了?   这一刻,自诩能通透人心的冷枭绝也无力了,女人的心,有时候当真比那万丈的海水还要深,根本就让人难以琢磨她在想些什么。   “没……”夜清悠堪堪止住了笑意。   她可不敢跟这男人直说,她觉得他可爱,哪怕这在她看来的的确确是夸赞之词。   “可爱”这一词用在女人身上,男人会觉得无伤大雅甚至还是褒义,可用在男人身上,男人们就受不住了,特别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其实,是个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大男子主义,她的绝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这大男子主义会到何种程度,不必想,肯定是极端的那种类型。   说他可爱,保不准他这脸就得黑,她可不想被这男人整夜“批判讨伐”。   不再纠结于夜清悠为何而笑,冷枭绝再次向她寻求着承诺:“清儿,你还没说好还是不好。”   “好。”这一次,夜清悠很痛快的答应了。   毕竟,男人的这点要求并不算过分,答应他让他安心,她也开心。   再者,她可不认为她会闲到会和男性友人去逛街。   幕哥不一样,在她心里,幕哥不仅是像朋友一样的存在,更是她的亲人,和亲人如此,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和其他的男性友人,那就没这个必要了,毕竟,一个已经有了爱人的女人,是不太适合和其他男人有太过暧昧的举动的,一起逛街这种事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与普通男性友人的接触界限。   “清儿真乖。”对于夜清悠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冷枭绝心中十分的欢喜,抬起女人回转的面庞直接一个俯首就吻了下去。   这般毫不勉强的应允,她是明白了他心中的不安吧!   他的清儿开始为他考虑了,这能不能说明,清儿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一些呢?   缠缠绵绵的一吻,爱意无边,自然的就又是情动的欲/火升腾,在失去控制之前,男人及时打住了亲吻的动作,紧紧的拥着身前的女人喘息着。   “清儿,嫁给我好不好?”男人突然的向女人求了婚。   这看似问得突然随意,男人可是想了好久的,几乎是从刚开始认识,男人就在想着如何把女人套牢,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夫人,冷门的当家主母。   而如今,人蜜意,气氛佳,虽然这才是俩人正式同居的第一天,但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什么?”夜清悠顿了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清儿,嫁给我。”冷枭绝再次朗声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说完后,男人紧张的微微屏住了呼吸,可却好一会儿都不见女人有反应。   正忐忑中,冷枭绝猛然间记起今晚在餐桌上时,母亲提起要和他一起去波城拜访清儿的哥哥,清儿却没有表态,而此刻又……   这是不是说明,清儿现在还不愿意和他结婚?冷枭绝变得更加忐忑起来。   夜清悠显然没料到冷枭绝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求婚的话语,很是惊讶的低呼道:“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绝,今天我们才刚开始同居!”   虽然这男人平时老‘为夫为夫’的自称着,她也听得几乎习惯了,可这不代表她现在立马就能与他踏入婚姻,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应该非常慎重的对待不是么? ☆、120 梦魇1   章节名:120 梦魇1   白日虽是难得的晴阳天,可不料夜里冷空气再度来袭。   屋外是冰天雪地的寒,房内却暖气十足。   窗帘一遮,关上灯,被子一拉,暖融融的床,这样的夜,睡眠本该酣畅,可,人一旦有了难以释怀的心事,陷入了死胡同,紊乱的心绪会让再棒的睡眠条件都会变成虚设。   黑色的大床,被下是相拥交颈的一双人儿。   如往常一般,男人的臂膀占有性的搂在女人的腰间,就连睡着了,下意识里还是紧紧的和女人身贴着身,不愿彼此之间留下一丝缝隙。   而自从有了女人,睡眠质量向来不佳的男人便是夜夜好眠,今夜,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男人不曾料到,女人竟是揣着很深的心事,在他陷入熟睡后,悄然的又睁开了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了大半夜,直到,再也抵不住困顿的疲乏,才堪堪的闭上了眼。   可,就算是陷入了睡梦中,女人紊乱复杂的思绪似乎也不曾有过一刻的停止,白皙的眉心,不时的便隆起不安的褶皱。   好久,没做过那个梦了。   深陷睡眠后的某一刻,女人脑海中突然清晰的浮现出这样的一句叹息,女人明白,她这是入梦了,只是,她却醒不过来,只能昏昏沉沉的随着梦中的自己,再次回到芝城那夜的事发现场——   那场蓄谋的爆炸,她人生中被背叛的伊始。   梦里,她站在阴暗背光的角落,再次亲眼目睹了那火光冲天的一刻。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所见,是酒店在一瞬间轰然坍塌人群四处逃散的场面。   火红的蘑菇云卷起浓浓的尘烟随着人群的尖叫声袭上黑色的天幕,照亮了一方的夜,却也惊扰了无数已然如梦或者依旧还清醒着的人。   她想,他们只是震惊和恐惧吧,而她,又何尝不是震惊和恐惧着的?只是,他们的情绪是因为未知,而她是因为明了罢了。   她震惊,因为所爱所信之人居然要对她痛下杀手。   她恐惧,因为她,被背叛了。   那一刻她便知,这样的恐惧将会伴随着她终身,成为她永远的梦魇。   果然,哪怕平时不思不想,哪怕伤口已经随着另一个男人对她的百般宠爱渐渐被抚平了,可,那痛的感觉依然清晰,它寄存在她意识的最深处,像是灵魂的烙印一般,只待按下一个开启的机关,只消触碰一个激活的按钮,梦魇的那种痛就会排山倒海般的倾覆而来。   而此刻,在男人向她求婚后,那个伤疼的机关被再度开启,她身不由己的回到事发的当初,迫不得已的再次经历着曾经被背叛被伤害的那种恐惧。   坍塌的酒店外已是人头攒动,她是这场事故的主角,此刻却游离在事故之外冷眼旁观着这场属于她的闹剧。   她知道,她该离开了,这般的大动干戈只为收割她鲜活的生命,可她毕竟好运,也不愿意死,所以她活下来了。   只要活着就好,哪怕不能光明正大,哪怕需要改头换面,活着,至少她可以知道为什么,然后,报仇。   紧接着,她该找个可靠之地度过今晚,她知道她会去冷氏酒店,因为那儿最安全。   她踏入了冷氏酒店,也找到了为什么会被背叛的真相。   没想到自己的爱人居然早已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暗渡陈仓,这就是她为什么得死的原因了吧。   原来所谓爱情也不过如此,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而曾经她却认为伯纳诺与别的男人不同,因为他为了她忍了四年的欲/望。   可是,她眼前的画面是什么?   就在她的别墅里,那负心的男人和莉娅脱得一丝不挂,就那么恣意的在她客房里的雕花大床上翻云覆雨。   到底,伯纳诺爱不爱莉娅呢,如果爱,何必要来招惹她,毕竟她可是吝啬到连一个真正的吻都不曾给过他。   可如果说伯纳诺真的爱她,为何却在她拒绝他的求/欢后,他却立马和莉娅勾搭在了一起?   她听见录像里传来女人魅惑的尖叫声以及男人舒畅的低吼声,声声刺耳。   那紧紧交缠的肢体,那般抵死的冲撞,是爱,还是输给了爱的欲/望?   她认为是后者。   不是不爱,而是,就算爱,也难敌男人欲/望的天性。   诱惑临门,米青/虫冲脑的时刻,叫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把持得住?不管自愿还是被迫,心心念念的爱,紧要关头也得为欲望让路。   这就是生理,理智难以获胜无可厚非,但就是因为在情理之中,才会叫人愈发的绝望。   这世上,到底没有干净到让人欢喜的爱恋,一生一世,只有那么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意外,面临怎么样的诱惑,从头到尾,有且只有那一个人。   或许她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分明知晓不可能,还在下意识的期盼着能得到那样干净的爱恋。   于是,现实告诉了她,她不该再执迷不悟。   肉搏战已经进行到了紧要时刻,那张雕花大床发出了剧烈的“咯吱”声响,男人的身体已然绷紧,口中频频粗/喘着,那一声声舒畅尽兴的性感低吼昭示着男人到底有多么的享受身下女人的身体。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欢好的过程,从如何拥抱在一起,到如何双双卧倒,再到如何酣畅淋漓的颠鸾倒凤,心中抽痛不已。   而此刻,男人来到了最后关头,她只能看到一个个的残影,那晃动的身形有多快速,她的心就有多么的刺痛,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将她一刀一刀的剜心凌迟至死那般,让人绝望而窒息。   终于,男人停止了晃动的身形,身子却激烈的颤抖起来,一声极致的愉悦嘶吼脱口而出,她的心,也在那一刻死亡一般的停止了跳动,脑海中却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她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播放这段录像,然后指着他在别的女人身上达到极致时愉悦到扭曲的身子,告诉他他的爱到底有多么的可笑和丑陋。   可,还没等她想好再进一步的报复行动,男人却忽然扭过脸看向了她——   “吓(he)……”睡梦中的女人突然倒抽了口气,惊吓的猛然间从床上直身坐了起来。   “清儿你怎么了?”女人过于激烈的动作一下就让男人从深眠中惊醒,锐亮的鹰眸紧张的盯着女人,一脸的关心,“是不是做噩梦了?”   女人仿若没听见男人关心的询问一般,旁若无人的径自在发愣着,口中还在持续的倒抽着凉气,惊魂未定。   “清儿……”见着女人这般反应,男人心下更加担忧了,“清儿,你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   房内很是暖和,可女人此刻却一脸苍白,额际还冒着冷汗,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让他的清儿反应这般剧烈。   女人还是没有搭理男人,似乎还在回想着梦境当中的内容,男人担忧不已,却也不愿逼迫她,只是伸出了手臂,想将她揽入怀中给她温暖和力量。   可,男人的手刚触碰到女人的身体,女人却猛的一个激灵狠狠的推搡了男人一下,口中冷语低喝道:“冷枭绝,别碰我!”   不料女人会是这般的反应,男人心中猛然一窒,身子也一下僵硬了起来。   房内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当中,两厢对视,女人一脸的冷漠决然,男人面色却已是冷沉苍白。   害怕的情绪在男人心里发酵着,他不知道女人的梦里有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梦让女人对他生了这般敌对的情绪,可他却清楚的记得女人曾经想要离开他时,就是这般决绝的模样,看着他,就好像是在看着仇人,看着一个让她痛恨的仇人。   不由自主的,男人心中抽痛了起来,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而来,一下将他淹没。   他们不是已经相爱了吗?昨天他们还那么甜蜜的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为什么一个晚上过去,一切却都变了调?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男人再次想将女人拥入怀中,女人却往后退了退,避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再次的,遭到了女人的拒绝,男人已经恐惧到不能自已的程度,曾经即将要失去女人的那种痛再度降临,迫使得男人急欲发狂,简直要失去理智的再度去伤害她。   幸得到底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心中一直存在着的一丝警醒及时让男人清醒了过来。   他不能这么做,他已经伤害过女人一次了,他对自己说过不会再伤害她的,他现在要冷静,对,冷静。   或许,女人对他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他们就会像昨天一般甜蜜要好的。   再次伸出手,这次不顾女人的拒绝反抗,男人坚定决然的牢牢将女人锁在了自己怀里,使尽了前所未有的气力,勒得女人身体发痛的同时,也让女人得以从对男人极端抵触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因一个梦……那梦里的男人是绝,却也不是绝啊! ☆、121 梦魇2   章节名:121 梦魇2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因一个梦……那梦里的男人是绝,却也不是绝啊!   女人停止了在男人怀中抵触的挣扎,清丽的眉宇微微蹙了起来,渐渐的眸光微凝,尔后潋下了那双幽暗的清眸。   梦里,那与莉娅欢好的男人本该是背叛了她的伯纳诺,可男人最后的那个转头,她看见的却是夜夜抱着她入眠、眼下也正在紧搂着她的男人,她的绝。   很荒谬的梦,她甚至清楚的记得梦中看到的景象,刚开始乃至整个颠鸾倒凤的过程,那画面上的男人都是伯纳诺,可梦里最后男人的那一个回头,背叛者却变成了如今她正爱着的男人。   当初芝城那阴差阳错的一夜后,她在逃离芝城的飞机上也曾做过类似的梦,可,同样是男人的脸最后变成了绝,不似当初梦中的他说出‘女人,你逃不掉的’那般霸道又傲然的话语,在刚才的梦境里,绝对她的那一瞥,那漠然而又冷戾的目光,带着微微的嘲弄,似不认识她,不悦她的窥探,又似在挑衅,她并不是特殊的唯一的,而是任何一个女人,他都可以在她们身上获得生理上的极大满足。   她是被心间窒息般的抽痛给惊醒的,那种再度被背叛的疼和恐惧,甚至比当初伯纳诺时还要强烈上千万倍。   醒来后有那么几瞬,她甚至分不清梦里的画面是真是假,当初那个在她别墅里和莉娅恣意欢好的男人到底是伯纳诺还是冷枭绝,哪怕她清楚的知道,现实中,那背叛了她的人,是前者。   梦境里太过清晰真实的画面,以及那醒过来时心间的疼痛让她失去了分辨的能力,那一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夜夜睡在她身边的的男人,那个她如今很爱很爱的男人,在刚开口向她求了婚后,转个身就背叛了她!   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一瞬,这个认知让她怒了。   直到被男人以从未有过的力道狠狠抱住,直到此刻她彻底的清醒过来,她才知道心魔到底有多么可怕,可怕到明明只消微微一想就能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她还是任由了自己沉浸在过往的梦魇当中,误辨甚至默认了那背叛她的人就是绝。   她到底还是害怕绝将来可能会背叛她,魔由心生,所以,梦里最后她看到的画面,那个背叛了她的男人才会变成了绝吧。   “清儿……”微微失神间,男人再度唤了她一声,原本低沉悦耳的华丽声线透着如水流干涸般的皲裂与干哑。   欲言又止浸着恐惧的语气,男人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的身子,夜清悠被冷枭绝紧紧圈抱在怀中的身子猛然一个激灵。   她的绝,被她的反应伤到了吧。   他何其无辜,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的爱,却仍然担忧害怕着未来自己有可能会再次遭受背叛,虽也爱他,但却在面对俩人的未来时,裹足不前了。   而此刻,他更是无辜的承受着她对他莫名的伤害,而他对她,却依旧是那么包容的姿态……   夜清悠只觉深深的罪恶感将她包围,第一次厌恶起自己的自私来。   可是,心魔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克服的?   结婚,她恐惧,可是,不结婚,只恋爱,这样的状态和平衡又岂能维持一辈子?   他与她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绝,我没事。”夜清悠语带安慰,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微微的迷茫之意。   虽然女人已经不再抵触男人的靠近和拥抱,男人的臂膀却不曾有半丝的松懈,仿佛只要一松开,就会彻底失去一般。   “清儿,真的没事吗,你刚才梦到了什么?”冷枭绝追问道,语调带着微微的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清儿,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好不好,任何时候都不要,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   那一刻,他感觉他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   别说之前他忍受不了清儿忽视他,仇恨他,想要离开他,此刻,在尝到了和她相爱相恋的美好滋味后,他更是不可能再接受得了来自于她对他的任何负面的漠然和抵触,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下从天堂摔落到地狱,从此不会再和幸福结缘。   “我……绝,对不起,吓到你了。”夜清悠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冷枭绝顿了顿,面色非但没松缓,反倒更凝肃了:“清儿,你的梦,是不是跟我有关?”   是他让清儿做噩梦了么?他只想给清儿一切能让她快乐的东西,可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给清儿带去了负面的情绪。   只是,到底他做了什么,会让清儿做了那么恐怖的噩梦?   清儿刚才的那个眼神他看得很清楚,那是货真价实的对他的仇视和痛恨,昨夜还是那般的甜蜜,然而仅仅只是一晚,女人却噩梦了,然后还对他这般的抵触……   突然,男人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般,猛然间一僵。   会不会是昨晚的求婚?   想到这,男人心中不知名的恐惧迅速飚升,抓着女人急迫的问道:“清儿,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是不是还在想着要离开我?”   女人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一怔,一瞬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能及时等来女人的回复,男人心中大惧,摇晃着女人的肩膀狂乱的低吼道:“不准,我不准,清儿,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你动这样的念头,不准……”   “绝,你冷静一下!”看着男人瞬间通红的双眸,还有那颇为扭曲的面色,夜清悠心中酸涩,赶紧的制止了男人狂乱的话语。   房间微静,男人突然一把将女人紧紧的搂抱住,求证般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清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夜清悠也将手臂圈在男人的腰间,安抚的道:“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了么?那一年之约已经不作数,我愿意为你留下来。”   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没了婚姻,我们该如何走下去而已。   “那你说你想不想和我结婚。”男人这次没有被糊弄住,而是紧接着又追问道。   他几乎何以确定,是昨天他的那个求婚出了问题,一切的异常都是从那句求婚开始的,昨天晚上求婚后女人的沉默,临睡前的过分安静,那个不肯告知他的噩梦,还有醒过来时对他的剧烈排斥,再结合女人刚才回复时的迟疑……   一两项还能说是巧合,要是这些异常全都如导火索般的串联在一起时,一切几乎也就有了解释——   她或许并不想要与他结婚!   可是,为什么?   他相信清儿也是爱他的,她以前保证过、刚才也说了不会离开他,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同他结婚?   与他一起生活,难道有那么可怕么?可怕到,做那样能让人惊醒的噩梦?   想到女人心中的不愿,男人只觉得心如刀割般,一呼一吸都是抽搐的疼痛。   话都谈到这个份上了,女人想避开,也由不得她了。   夜清悠面色很是复杂,没想到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被男人寻到了她的异常。   昨天之所以会回复‘太快’,并不是故意欺骗,隐瞒下自己真实的想法,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她得以好好想想他们未来的去路,而不是直接说她不想跟他结婚,因为她知道这么说,男人会难过。   可,事到如今,就算她还没想出个头绪,也由不得她不说了,这男人太过敏锐,他既然能尖锐的直接戳中她心中纠结之事,就由不得她有任何的闪躲回避了。   默了默,夜清悠微微推开男人过于紧致的拥抱,直视着他道:“绝,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们能不能不要结婚?”   “为什么?”冷枭绝鹰眸沉沉,既然愿意一辈子在一起,为什么却不愿意和他结婚,这结婚有什么好可怕的?   夜清悠抿了抿唇,坦然道:“绝,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主动离开,但是,我不保证我不会被迫离开。”   “什么叫被迫离开?”冷枭绝面色冷肃,一双鹰眸冷戾狠绝,“我不会让任何力量阻挡在我们中间,谁挡了我们的路,我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那万一是你背叛了我呢?”夜清悠直勾勾的看着冷枭绝,幽幽的说道,“外部的阻挠或许会有,但是我会同你一起为我们的未来披荆斩棘,只是,有些事情不见得是人为可以控制得了的,例如,我们以后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彼此在一起已是痛苦多于快乐,那么,我想我会希望离开。又例如,人的欲望。人可以不爱而欲,而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我都接受不了。而如果结了婚……绝,你不明白婚姻对一个女人的意义,那是一个女人最高的精神归宿,比之相爱还要来得极致,如果结了婚,或许未来我不得不走的时候,会有诸多牵绊,想走或是不想走,已是身不由己了。绝,未来,那是长长的一辈子时光,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可能的,我们是人,不是神。” ☆、122 梦魇3   章节名:122 梦魇3   是人,所以就会有犯错的余地,是人,所以难以避免世间纷纷扰扰所可能会带来的彼此的隔阂。   所以,入了婚姻,天堂可能会坠入地狱,幸福或许最后也会变成窒息,而婚姻也将成坟墓,活埋两个原是那般相爱着的人,因为生不如死、因为痛苦、因为看不到希望,所以彼此相互折磨着的活死人。   而她想,如果婚姻中不幸发生了那样让人无法释怀的事,她会原谅他,因为他们都是人,不是神,她无法责怪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或许是无意间犯下的错,只是,他们将不可能继续在一起,因为她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抹不去曾经发生过的介怀,那么,等着她的路,就只剩离开了,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她未必舍得下离得了这个男人,那么,她终将变成真正的活死人,在遵从自己与违背自己之间不断的纠结取舍。   那样的她,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姿态。不管她有多爱这个男人,都不可以。   所以,她不想给这样的婚姻存在的机会,她,不想给未来也许会变成活死人的婚姻发生的任何可能,哪怕会被认为是胆怯。   她,不想赌。   一入婚姻深似海,从此未必就由得了她自己。   那么,就从源头上去彻底阻断这可能会发生的悲剧,她不同他结婚就是。   不谈婚论嫁,只单纯的这般相恋,放胆的去爱。   而在此期间,如若真的有不幸发生,她也还能有气力——随时抽身。   夜清悠话落,冷枭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眸色很暗很暗。   俩人就那么沉默的对视着,良久,男人终于开口说了话,语调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清儿,你担心婚姻会成为你以后离开的负累,你是不是随时都在为了将来某一天有可能的离开在做着准备?”   顿了顿,男人双拳陡然一个握紧,全身激狂得仿佛像那挣扎的困兽一般,几乎怒急的狂吼出声,“夜清悠,我就让你这般的不信任?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拿着当耳边风?!我说过这辈子除了你夜清悠,我不会再对别的女人有感情,所以我绝对不会主动出轨!我说过我就是自残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身边,所以也不会有被迫出轨的可能!我还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夜清悠,我不是伯纳诺!”   清儿,你何其狠心,让我为伯纳诺的过失和错误买单!   男人一向敏锐,很快便从夜清悠的那段话中寻到了最关键的蛛丝马迹,背叛,原来一直都是女人心底的硬伤。   可是,清儿,你不能用看他的眼光来看待我,更不能用他的过失来这样惩罚我,来衡量我们的感情!   看着这一向冷酷,甚至在外人面前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在她眼前被她逼成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狂怒而又受伤,夜清悠眸子瞬间染上湿意,不忍的别开了头。   他说的话,她都记得,又怎么会不记得?   之前,在她来例假痛得要死要活的那夜,就是因为听了他的那番承诺的话语,得到了他那样的保证,她才会打算去相信他的真心,接受他的感情,继而在之后的相处中渐渐爱上了他。   可,当真的爱上,当意识到已经不能失去,想一辈子在一起时,潜藏在心中一直还存在的担心和害怕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不是不相信他的为人和保证,可心中总是有不安的因子在活跃着叫嚣着,她不知是否单纯的只是心魔,还是还有对未来不确定以及不可预见的惶惑,总之,俩人的前路,她直觉不会好走,甚至总觉得俩人有一天终将会分开。   她不敢说她的直觉一定会百分之百准确,但是往往就是她心中突生的一个直觉,生死关头多次救她于危难之间,让她度过以往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安然的活到现在。   这种直觉,是生死边缘无数次的挣扎锻炼所从意识中激发出来的类似于福至心灵的一种本能预见,由不得她不重视。   她相信他说的,可她同样也相信自己那种本能的不安直觉。   在没爱上他之前,他说可以为了她,就算是自残或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不会去做对不起她的事,听到他这般保证的那会儿,她是高兴的,因为这样的保证让她安心,她可以放心的去接受他的感情。   可在她爱上了他的现在,她又如何能舍得他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一次她不离开他的机会?不论如何,她不想他死,哪怕这代价是他背叛她的事实。   这就是她如今的爱,已经深刻到可以直面他犯错也希望他能保留自己的性命,而不是想着他死也不能背叛她,只是,如果真的事发,她会离开他就是。   所以,她不希望有婚姻这样的一个限制住她脚步的枷锁,她希望万一自己一遭心碎,还能有离开的能力。   冷枭绝突然发狂般的吼了那么一顿后,见夜清悠湿了眼眶转了头,心中顿时一窒,仿佛反弹的弹簧猛然间一松一般,那股子狂怒和悲伤陡然间消散了下去。   他的清儿,他从来很坚强很自立的清儿,他把她吼哭了么?   可,不只她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他又何尝不是?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彻底的相信他,对他有信心,对他们未来的婚姻有信心?   “清儿……”轻轻别过女人的脑袋,抚着她发红的眼眶,男人微微叹息,“我们是人,但是,我可以为清儿,成为神。”   神是什么?神代表着至高无上,代表着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代表着不会犯错。   和神结婚,会幸福一辈子,和神的结合,会受到八方的祝福。   女人心尖狠狠一跳,继而频率又松缓了下来。   “绝,未来很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难免会有所料未及的时候……”而且成神,真的有可能吗?   这话一听,冷枭绝皱眉沉默,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女人的清眸,鹰眸幽暗复杂:“清儿,伯纳诺对你的影响就那么深?你对他……”   是否还旧情难忘?   否则为何表现得这般……状似放不下?   这般猜想着,又联想到昨天早上夜清悠和炎幕羽聊天,在提及伯纳诺的出轨背叛时那个勉强苦涩的笑意,冷枭绝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   他嫉恨那个曾经打开过清儿心扉的男人,他是清儿的初恋,得到过清儿“初夜”外的很多第一次。   他恼怒伯纳诺曾经那么伤害过清儿,可同时,他也很庆幸,要不是那男人不知珍惜,清儿也不会来到他的身边。   可清儿对伯纳诺,从当初到现在,到底都是怀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当初,很爱么?   因为曾经刻骨铭心所以一遭被背叛,打击到再也不轻易相信感情相信男人么?   对伯纳诺,清儿是否现在还在恨着爱着?   从来不想也不敢问清儿关于她和伯纳诺的感情问题,一来担心清儿回忆起那段过往会伤心,二来不愿从清儿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她和伯纳诺如何甜蜜恩爱的往事。   可如今,伯纳诺对清儿的影响似乎已经严重到,对他和清儿的感情构成了威胁,清儿甚至为了伯纳诺的背叛而不愿意和他结婚。   万一清儿心中真的还对伯纳诺怀有那么一份情,再加上伯纳诺至今对清儿依旧贼心不死,那……   清儿不愿同他结婚,但会不会和伯纳诺有复合的可能?   这般稍稍一想,冷枭绝便受不住了,双眸通红的一下将女人压倒,直接袭上了女人的红唇。   不,他不要那样的可能,清儿只能是他的,心中也只能有他一个人,谁也不能将她从他怀里夺走!   透过男人颤抖的唇舌,以及这般忽然的占有性的索吻,夜清悠一下就明白了他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这男人,他从来都不问关于她和伯纳诺的事,她还以为他不在乎,没想到原来他居然那么介意她和伯纳诺的那段过往。   激烈的回吻着男人,给予他最为有力的安抚。   久久这一吻才得以结束,俩人紧密相拥着躺在床上,男人那勒着女人腰间的力道几欲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缱绻而热烈。   夜清悠抚着冷枭绝俊美的浓墨眉宇,抬眸轻道:“绝,与其说那是伯纳诺对我的影响,让我产生类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反应,还不如说害怕被背叛是我对爱情固有的一种担忧和执念,而伯纳诺只是将它彻底的激发释放出来了而已。   我对伯纳诺,还没到怀有那么深刻感情的程度,我甚至没有爱过他,没有对他有过任何心动的感觉。   我和他的交往,以他追求了我两年为基础,那两年,他的表现很好,为我做了很多,我并不排斥他,最终我们顺其自然的在了一起。   我也曾以为那是爱情,可是,在遇见了你,我才明白,对伯纳诺,或许最多只能称为有好感。   我们交往的那四年,我一直是主导的那个人,我依着我想要的交往方式主导着我们感情发展的走向,我们还是像以往是朋友时那般的相处,弯弯曾说,我和他根本就不是在谈恋爱。   当时我听了只是笑了笑,认为世间感情表达的方式各有不同,或浓烈,或淡然,而我则倾向于相敬如宾细水长流的那种罢了。   弯弯又说了,我这是在温水煮青蛙,保不准哪天那青蛙就被我煮没了。   我依旧只是笑笑,毕竟每个人的感情经历不同,我认为那样的相处才是最适合我的。   事实上,交往的那四年,伯纳诺的表现同样很好,他不主动去招惹任何女人,我们的相处模式,我说一,他基本不说二,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在进行,只除了,最后的那两年,他时不时会向我要求欢好……   当然,我没答应他。或许是频繁的被拒绝让他心生怨怒,又或许是四年不曾有过男欢女爱的生理舒解,他憋的很是不易也很难受,最后,在我向‘暗’提出离开的前一个月,那个我再次拒绝了他欢好请求的夜晚,他和‘暗’一直爱慕他的一个女人,也是‘暗’头头的女儿,滚床单了,就在我的别墅里。   而我依旧被蒙在鼓里,依旧在想着和他一起离开‘暗’后,我们就定下来。   当然,他不知道那是我打算给他的一个惊喜,我打算在正式离开‘暗’后,就带他去见我哥,然后我们就结婚。   可,事情毕竟没能按着我的意愿走,‘暗’阳奉阴违,而伯纳诺也在身体背叛了我后,成为了‘暗’除去我最佳的利器,再一次选择了背叛我,于是就有了几个月前我在芝城出最后一个任务时酒店的大爆炸。   我恨过他,毕竟四年来是有投入过感情的,虽然那并不见得是爱情。   现在,我不恨了,关于感情的背叛,他或许还欠我一个解释,只是有仇必报是我的性格,我可以原谅他的出轨,但是他亲手想要结束我的性命,这就是谋杀了,我不可能会放过一个背叛了我的感情又试图杀害我的人,要不是有弯弯,或许我早就死在当初的那场酒店爆炸中了,还是尸骨无存!   多讽刺,那定时炸弹甚至还是我和他一起研制出来的,没想到却派上了那样的用场。”   说到这,夜清悠感觉腰间的力道紧了紧,抬头朝一脸冷肃的男人笑了笑,手轻轻抚着着男人本就坚毅冷硬现在又绷得死紧的下巴,淡淡的接着道——   “现在的我,对伯纳诺没有任何的感情,无爱也无恨,只是心中偶尔还会有些放不下,当然,不是什么狗血的旧情难忘,要是他在身体和感情都背叛了我、还对我下杀手后我还会对他怀有任何一丝的念想,那我还真是白活了22年了,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他是渣男,但我可不是贱女!所以,我和伯纳诺也注定不是良缘。   我心中的那一丝放不下,不过是对遇人不淑所托非人的自嘲罢了,我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   而且这账我一天不找伯纳诺和‘暗’算,我这心中就会一天记挂着,当然,报仇我要自己来,我相信自己还有那个能力。   绝,你别为伯纳诺心里不舒服,不管是我和他的过往,还是他对我的背叛。他对我的影响还没有深到你以为的那种程度,而我之所以会对伯纳诺的出轨和感情的背叛那么难以释怀,并不是因为背叛的那个人,而是背叛了的事实。   刚才我说了,男人的出轨和感情的背叛是我对爱情固有的一种担忧和执念。   在‘暗’,我出过10年的任务,这10年来我见过非常多形形色色的男欢女爱,也曾一度以为所谓爱情就是男人贪欢女人索爱。   那些女人尽管最开始不爱,和男人有了身体上的纠缠后,对于那个男人,就有了不一样的难以释怀,一种别样的介意,甚至很多女人最终都发展成了爱情,除非迫不得已,不是爱的那个男人,不愿意再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牵扯。   相反,男人不一样,男人很明显的将爱与欲分开着。已婚的,有了女朋友的,不管是有权势的还是落魄的,只要是送到了嘴边的肥肉,就不会有人愿意吐出来,就算有坚守的,最终也耐不住女人的蓄意挑逗,最终背叛自己的另一半。   当然,这只是一种情况,更多有权有势有财有貌的男人,都是家中放着一个,外面还女人无数。   男人贪欢,女人索爱。这个我曾经对爱情的定义,我到现在还是怀着一定程度的赞同。   男人,毕竟是欲望的动物,就算是有来自心灵深处或者道德底线的牵扯,也同样比那些没有精神牵绊的女人更加不容易控制住自己。”   说到这,夜清悠默了默,轻轻环住男人的腰,唇角扯了扯,“绝,我知道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但是,让我完完全全消除那固有的担忧和执念,很难。   不管如何信誓旦旦,这些年我所见到的男人的出轨,感情的背叛,连同我和伯纳诺不愉悦的过往所造成的‘男人贪欢,女人索爱’的执念的加深,都会是我对爱情难以拔除的心魔,甚至是梦魇,让我没有更大的勇气,迈向婚姻的殿堂。” ☆、123 暂不定标题   “清儿……”冷枭绝叹息,却更加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他虽然很高兴清儿对伯纳诺的感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但却无法为清儿有那样的执念而感到开怀,虽然他也觉得“男人贪欢,女人索爱”确实是说到了点上的。   “清儿,那个说法毕竟不能代表爱情的本质,更并不能涵盖爱情的全部,至少,那”贪欢“一论用在我身上,我一点儿都不赞同。不是说我没有欲望,到底每天我有多想,清儿自己应该很清楚。”   说到这,男人睨了女人一眼,戏笑了一下,继而才接着道,“我只是相信世上还是会有那么些男人,秉持因爱而欲,不爱不欲的观点,我也相信创世者既然赋予了人类一颗头脑,让人拥有主观能动性,就是为了克制客观存在的。   男人的生理毕竟是客观,可男人的脑袋长了可不是为了米/青虫冲脑用的,不念,自然则不想,不管外部条件如何,能促使人行为的,都是人本元的所思所想。   克己,那么一切就都没有问题。   说到男人的欲望,我不是没被人用过药,甚至,有次在中药的时候还被女人撩拨了,不过,我也没被那女人得逞,事实上那么多年来,就没有哪个女人对我用药成功的。   清儿,你说,连媚药和女人的撩拨我都能克制得住,这样的老公,你去哪儿找?忠诚绝对十足,不会背叛。   清儿,要不,你就委屈委屈,从了我吧!”说完,男人还耍乖的朝女人眨了眨眼。   听了女人刚才的那一番话,知根知底后,男人这会儿,早就已经沉淀好了自己的思绪,没了刚才的狂乱,许久不见的无赖再度出现不说,还不忘趁机变相的再次向女人求了婚。   而男人此刻的心声正是——   有的时候正经还真的不行,关键时刻还得无赖上场!   冷枭绝的这番话,夜清悠听得是一愣一愣的,首先听着挺有道理不说,她没想到男人会把他以前的例子拿出来证明他足够具备对婚姻的忠诚性,再者,男人最后那类似求婚的话语还真让女人动了些心思。   不过,执念毕竟是执念,心中的担忧依旧没有全然消散,夜清悠也毕竟是夜清悠,要是能够那么轻易就改变她固有的想法,那她也就不是夜清悠了。   因而,女人在微微的呆愣过后,直接就给了答案:“绝,你说的我明白了,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些时间?”   虽然男人的话是有打动了她,但她也需要时间认认真真的考虑清楚,随便的答应那是一时冲动,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万一因为这冲动,让他们的未来遭遇了她最不愿的事,那她可就真没地儿后悔了。   男人一听,心下一急,面上有些不愿了:“清儿,我都将过去那么‘辉煌’的历史拿出来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靠谱程度吗?没遇到你之前,中了药又是美色当前的,我都能坐怀不乱了,有了你,现在和以后,别的女人就更不可能能让我动她们分毫,你说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依旧不想跟我结婚,在敷衍我呢?”   男人说到后面,唇颇为委屈的一抿,头一低抱着女人那是蹭了又蹭,老脸也不要了,耍赖撒娇能用的那是可了劲儿的在用。   大好时机,要是今天不把这婚求成了,谁知道以后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要他等,谁能保证多长时间?保不准这女人回过头脑子一热,又钻进死胡同里了!   看着眼前在她胸口处蹭啊蹭的男人,夜清悠清眸一眯。   得,这是不同意在耍赖,还是在明着吃她豆腐呢?   冷冷的看着依旧在她胸口处蹭得开怀的男人,夜清悠唇一抽,凉凉的道:“老实说,我还真是有些看不上你,谁叫你有那么辉煌的历史呢!”   这男人都能亲口说他的历史辉煌了,那么她介意上也不奇怪吧,反正她还没完全想好,她就借了他的说辞堵死他,他休想又吃她豆腐又逼她现在就答应结婚。   女人的话一出,男人偷吃豆腐的动作一顿,即刻抬头:“谁历史辉煌,清儿,你没听清楚吧,那‘辉煌’是打了引号的,指的是我认为中了药,却能抵御美色当前是件很成功很了不起的事!难道清儿不觉得这样的事很辉煌吗?我是真的有坐怀不乱,那女人都坐我怀里了……”   夜清悠一听,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狐疑的上下瞟了男人一眼,酸酸的说道:“坐你怀里了?这样你还能把持住?”   这男人欲望的强烈程度可怕到令人发指,他还真当他柳下惠了?耍她玩儿呢!   见夜清悠不信,男人急了:“清儿你不信?我真的没碰她,她坐我怀里,还摸我了,可是……”   话说到这儿,男人顿时意识到有些不妥,赶紧瞟了夜清悠一眼,不料,却迎上女人凉飕飕的目光,顿时,心中一窒。   这不会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男人欲哭无泪,他只是想让清儿相信他真的没碰那个女人,从而答应他的求婚而已,怎么就愈解释愈乱?   “哦,还摸你了?绝,要不你仔细给我交代一番那女人引诱你的过程怎么样?我也好分辨分辨你说的是真是假不是?”   冷冷的睨着冷枭绝,夜清悠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清儿,不要吧。”男人为难,不太想女人知道那什么过程,心下也有些发虚。   一看男人的反应,夜清悠脸都黑了:“说!”   雷霆一字在男人耳边炸响,听得男人身子一抖,觑了觑女人,为了不让女人更怒,只能坦白从宽:“我当时住酒店,她买通了我当时身边的一个小弟,获得了我的行踪,然后假装酒店侍女给我送了加了料的晚餐,然后趁着来收拾餐盘的时候,把自己脱/光了……”   小心翼翼的再觑了夜清悠一眼,没发现有太大的异常后,冷枭绝这才接着往下说,“恰好那会儿,药效开始发作,我浑身发热,她趁着我克制的当儿,跑过来想脱我衣服,结果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话到这,男人因回忆眸子微眯,幽暗的鹰眸迅速划过一道冷光,“那女人也是个倔得不怕死的主,看我正‘难过’动弹困难,居然天不怕地不怕的爬了起来,然后直接坐到了我身上。”   微微顿了顿,男人唇一抿,看着女人颇为委屈的道:“清儿,要不是那药太过厉害,而我那会儿已经晕晕乎乎了,我绝对不会被她近身!”   夜清悠看也不看冷枭绝,也不理会男人的委屈和讨好,冷着脸道:“继续!”   男人不自在的低低咳了两声松松嗓子,有些迟疑的接着道:“她坐到了我的腿上后,伸手碰了我一阵。”   夜清悠脸一黑,心肝儿抽抽的:“碰哪儿了?怎么碰的?一阵到底是多久?!”   男人实在是不想说,发现自己纯属没事找抽自虐型,刚开始为什么要嘴贱那句‘还摸我了’呢!大不了这婚下次再求就是。   那么现在,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了,女人会不会嫌他脏了?可是不说,看女人的反应,这关貌似也没那么好过。   冷枭绝的迟疑让夜清悠更加不悦了,脸黑得堪比锅底。   觑见女人的面色,男人再也不敢迟疑半分,环在女人腰间的左手有些颤颤的拉着女人的手往自己的腹部而去:“碰了我这里,隔着裤子,她给我弄了……应该不到10秒,具体多久当时真的没太在意。”   说完男人头一垂,不敢看女人的反应,只是那搁在女人头顶上方原本是在轻抚女人发丝的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   夜清悠一听,牙酸得都要冒酸水了。知道男人以前有过女人是一回事,她如今也算放下了不再去想男人的从前,但听男人亲口说着他和别的女人不算野史的野史,还是这般的详细,女人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介怀,心中更是酸气儿直冒。   靠,一个不是她男人的女人曾经居然也这般染指过她的男人!   夜清悠觉得这口气她待会儿要是不出,她准得憋死!   冷眸一眯,夜清悠凉凉的问道:“哦,弄了好几秒,肯定很舒服吧?怎么不让人多弄一会儿或者趁势把人扑倒?”   听着女人酸酸的语气,冷枭绝却顾不上女人吃他醋的高兴,急急的说道:“清儿,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不是那些种/马,来个女人或者脑一热就要上。那几秒是她趁我晕乎偷去的,我来不及防备,可是她一碰上我,我脑子就渐渐清醒了一半,我当时恼得不行,只觉得很恶心,一手刀就将她砍晕了,然后还费了好大的劲儿丢出了房外,同时马上打了电话叫了允奕过来。”   听得男人的解释,夜清悠心中舒坦了些,但还是有气:“冷枭绝你是猪啊,居然会被人下药!”   男人浓眉一皱,似乎也颇为懊恼:“我那会儿18岁,哪会想到女人还会使出那样下三滥的手段。而且那女人是美一个有些势力的帮派头头的女儿,那药可不是普通的货色,无色无味,一般的验毒工具检验不出来,是煞世专门生产用于它门下女探子对付他国高官政要的,却被那帮派的头头得到了几颗,然后那女人就拿着它来想要对付我。那药还是允奕当时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饭菜中检测出来的。”   顿了顿,男人鹰眸中闪过冷戾:“不过,那女人也没讨到好处就是了。她爸的帮派后来被我灭了,她自己,现在也还在逍遥窟中,在接客呢。”   男人说罢,看向女人,鹰眸颇为紧张的闪了闪:“清儿,你很介意那个女人碰过我……那里吗?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碰她,我很洁身自好的,我……”   冷枭绝担心夜清悠误会他碰了那个女人,也怕夜清悠因为这件事而觉得他脏,只是他不知,在女人的眼里,他从来就没“干净”过,因此,这番一再‘洁身自好’的话,听在女人耳里也就无比刺耳了。   甚至,男人的这句‘洁身自好’在后来的事中,成了夜清悠心中最大也觉得最为可笑的讽刺。   当然,这是后话了,且看此刻——   “好了!”夜清悠清丽的眉宇微蹙,打断了男人接下去的话,随后咕哝了声“脏死了”,抬眼看向已经微亮的窗帘缝,嫌弃似地挣脱了男人的怀抱。   什么叫洁身自好,被下药没碰那下药的女人就是了吗?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才是!   夜清悠不想反驳他“睁眼说瞎话”找自己的不痛快,只得颇为郁闷的下了床。   “清儿……”冷枭绝心急的唤了声,也掀了被就跟着准备下床。   “别叫我,也别跟来。”说罢,女人看也不看男人一眼,径自向浴室走去。   眼巴巴的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床上的冷枭绝阴郁的握紧了双拳。   清儿到底还是觉得他脏了,男人心中抽搐的厉害,一下一下的像在拿着鞭子抽打着。   他不该将这个例子拿出来证明他的忠诚和可靠性的,这求婚的事情非但没着落,反倒还让清儿嫌弃上了他。   男人心中此刻无比后悔,眼一闭痛苦的一锤狠狠打在了床上。   静坐了一会儿,男人突然眸子一睁,狭长的鹰眸透着幽幽的冷魅,眼一抬长睫一挑,黑泽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的暗茫,渲染着斜长的眼角,衬得俊美精致的面容愈发的妖娆,似妖精,又似修罗狠绝魔魅。   拿起放在床头柜子的手机,冷枭绝按了个键。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冷枭绝冷沉着面色幽幽道:“劳伦斯,安排人看一看当年在”丽庄“给我下药的那个女人死了没有,没死,每天让她多接几个客人,务必要让人姑娘尽兴了,不过,千万别让人给玩死了,安排人手给我看着点儿,那女人要是死了,或是每天不够尽兴,谁看着的,谁就给我滚犊子……”   见冷枭绝连冷母c国老家那边的方言都用上了,劳伦斯心知人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应下即刻麻利的就安排事情去了,心中嘀咕着——当家那么阴森森的口气,好久没有过了呢,真恐怖。   这边梦魇不算落幕,那头心魔也骤然初起。   冷宅副宅,一间窗帘紧闭尤还黑暗的房间里,大床上睡梦中的男人突然噩梦般不安的左右摇晃起头来,一会儿后,额上微微浸出了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汗。   “不……”突然,男人大吼了一声,陡然睁开了双眸。   双眸呆滞的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一片昏暗中,男人深深喘息着,失神而无焦的眸子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被窝一扫,男人有些颠簸的下了床,紧接着快步往浴室走去,他要洗干净这副肮脏的身体……   浴室中,男人打开喷头,调了比体温还要高出许多的50度热水,接着任由会让人皮肤稍觉不适的炽烫水流从头顶上方狠狠的冲刷而下。   水流猛烈的冲刷而下,一下就全部浸湿了男人的头发和身子。   男人抬起手,按了洗发露狠狠的揉搓着自己昨天晚上已经洗过的头发。   这头发脏,那些女人有拉扯过……   狠狠的洗了三四次,直到头皮都赤赤的发了疼,男人才停止了这般几近自虐的动作。   紧接着,男人的手力道极重的搓弄着身上的皮肤——   这双手,摸过那些女人,抱过那些女人,给过那些女人快乐,脏,很脏!他要洗干净它们!   这副胸膛,紧紧的贴过那些女人的身子,还被那些女人碰过,脏,很脏,他要把那些女人曾经留在他身上的印迹除掉!   这本该是男人自傲之物的象征,脏,非常脏,极其的脏,那些女人有碰过,更进过那些女人的身体,厮/磨过她们的肌肤,可悲又可恨的带给过她们至高无上的欢愉,可是她们凭什么!凭什么曾经让他那般对待她们!凭什么曾经他还可耻卑劣的感觉到快乐?!   是啊,弯弯说得对,他没有资格,他不配,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好脏……   弯弯,我洗干净身子,我会360无死角的洗干净自己,你能不能接受我,能不能?   可是,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吧?本来就是脏的,脏过了,就再也干净不了了,可是,弯弯,我戒不掉对你的感情,我真的好想好想,得到你哪怕一点的回应,但是身子太脏了,你不愿意要,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的身体早已被他手上的力道弄得周身都通红了起来,仿佛已经磨破了一层皮般,全身赤辣辣的疼着,可男人却怎么也不愿停下搓洗的手。   炽烫的水流狠狠冲打着男人的全身,带起阵阵不适,男人却依旧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动作,狂躁的肆虐着自己的身体,一双总以温润示人的双眸此刻浸满伤痛的通红,热水不停的冲刷而下,划过男人的面庞,只是,不知仅是无情的水流,亦或是还有男儿悔恨绝望的伤心泪。   白色的雾气紧紧缠绕充斥弥漫着这方炽热湿闷的天地,只闻,水雾氤氲的朦胧中,隐隐有男人低低压抑的闷吼和哽咽的咆哮传来,好似困兽濒临生命尽头时绝望的呜咽…… ☆、124 情之一劫,俗人难免   人后再怎么伤痛,人前还是得努力装成一切如常,只是,成效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冷宅的早餐时间,餐桌上。   一桌的沉闷。   自晨起后,夜清悠就再没跟冷枭绝有过主动的交流,男人说一句,她就简单的应一句,或者更多的是保持沉默,又或是不太搭理他。   冷枭绝的脸很黑,因为今早的事情,夜清悠对他的嫌弃,更因为夜清悠起床至今的不甚搭理。   除了这两口子,白允奕和楚弯弯也有些不对劲儿。   楚弯弯不再像以往餐桌上时活跃的说个不停,只是沉默的在餐桌上吃着东西,而白允奕则更甚。   这人从未有过的,脸上招牌的笑眯眯表情消失了,原本显得温润如玉的面庞,如今少了笑容后面无表情的,竟是让人觉得有些严厉,黑漆漆的也渗人的慌。   白允奕的再一个异常之处,便是眼神了。   今天之前的他,就算有时笑意并没到达眼底,但却不似今天这般,让人感觉心事重重的,心情暗淡得仿佛光明都照不亮。   只见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餐盘中的早点,不似以往跟劳伦斯交谈,也不似偶尔调侃戏谑楚弯弯,只是那眼神时不时的就瞟一瞟坐在身边安静吃东西的人儿,眸子深处神伤微露。   一桌上最为忐忑的要属劳伦斯了,这一对冷着脸就算了,那另外一对也面色沉沉,仿佛都遭遇了世界末日一般,反常消极得很。   先是当家,一大早不知怎么的就火上了,还是那种幽幽的火,还真是把他给愣住了。   不是那人真的惹到了当家,当家一般都不会以那种鲜见的口吻和态度去下达惩罚的命令。   接到电话的那会儿,他只顾得上被当家许久不曾有过的语气给惊住了,除了心下有些担忧外,并没多做他想。   只是现在看看当家旁边的清悠小姐,面色实在一般,对当家也不甚理睬,而当家的脸则越来越黑,他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想——   俩人吵架了?今早的那个命令是当家为了清悠小姐下的?   可是,那个女人曾经给当家下过药,为什么会致使当家和清悠小姐吵架?   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只希望俩人能快些雨过天晴,否则这冷宅又该阴云罩顶,阴雨阵阵了。   另外一对让他担心的,就是坐在他身侧的允奕和楚弯弯了。   四兄弟中,他和允奕最常待在一块儿,感情也更加亲密一些,他对允奕的了解或许是他们三人中最深的。   允奕对楚弯弯怀有特别的感情,这点在俩人以往的互动当中,在允奕一次又一次对楚弯弯特别的对待中,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   他这兄弟是动心了。   动心了,本该是喜事,楚弯弯也挺招人喜欢的,他正盼着俩人有一天水到渠成的走到一起,或者是允奕有一天明白自己的感情,撕破那层膜,然后俩人像当家和清悠小姐一般,同进同出,恩爱甜蜜。   可是,一晚,仅仅只是一晚,俩人的氛围就变了。   楚弯弯不再在餐桌上和允奕搭话,允奕也不曾像以往一般有跟他聊天,而且,最为重要的,他兄弟不笑了。   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曾经他这么调侃过允奕,‘允奕你哪一天要是不笑了,就说明这世界末日也到了’。   或许这话有些夸张,但却是他对允奕性格的一种深刻的了解。   允奕小时候的某些经历造就了他如今这般喜欢挂着笑容面具,伪装着表面温润,真正的允奕,那狠的程度可不下于当家。   四人当中要说性子与当家最像的,非允奕莫属,只是当家内里外里都彰显冷酷,而允奕则披着和善的外衣罢了。   而今天这个并不是任何不寻常日子的时刻,不是他们几人性命垂危了,也不是冷门出了什么大事,允奕却不笑了,甚至,他还能从允奕的眸底看到类似“伤”一类的情绪。   他想,那应该是感情的至伤,允奕世界里的世界末日,应该是不期的降临了。   这个时候能让允奕有这般消极反常表现的,唯一的一个可能——   允奕和楚弯弯的感情也许不可能了。   不是他轻言俩人没有未来,而是他对允奕有足够的了解,事情不是到了不可挽回或者已经走投无路的地步,允奕轻易不会有这般消极的表现。   允奕昨夜,应该是和楚弯弯摊牌了,可是,工作上一向得心应手意气风发的允奕,这一手感情的牌打得却似乎并不顺利。   俩人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不到最后,他不敢轻易断言结局,只是,前路恐怕荆棘丛生,坎坷遍布就是了。   他为当家和允奕的感情忧心,同时,也在为自己忧心。   爱情,或许真的是每个人人生中必经的劫难吧,而等着他的劫难,又将在哪儿?   或者,如何可以,他还是不要经历这必须得浴火的劫了吧,就那么一辈子,和众多美人一起,没有至乐,也不必承受至伤,肆意快活人间,也很好。   劳伦斯苦涩淡笑,没再看餐桌上失常的四人,埋头苦吃那本该很美味,却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下咽的早餐。   低迷的气压笼罩着餐桌,不单劳伦斯觉得难以下咽,事实上,一桌子的人就没人是在真正享用这精美餐点的。   冷母最先的时候还频繁开口欲调节这过于低迷的气氛,只是,在众人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表现下,冷母最终也只能选择安静的吃早餐。   餐桌上的异常,冷父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冷父的性格一向漠然,鲜少会参与餐桌上的谈话,像感情这种事,冷父就更不会主动去介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感情的必经之路,或喜或笑,或苦或累,是一马平川还是跌跌撞撞,自己的路,自己慎重选择,然后自己走完便是了。   冷盈玥虽说没谈过感情,但胜在博学知性通透,况且,心中到底也慢慢住入了一个人,感情所弥漫散发而出的气场,她更是能深刻的感受到。   几人的情况她做不到知根知底的心知肚明,可这七七八八的缘由她是可以分析得出来的。   哥哥和清悠,俩人感情已然确定,只是尚还在磨合期,不过,胜在哥哥至情,清悠也意深。   先前她与清悠有过随聊,大概知晓清悠怀有心结,可如今俩人能走到一起,便说明那心结已然消散。   再看如今俩人的反应,哥哥欲言又止自我郁结,清悠漫不经心不甚搭理,看着严重,但总觉蜜中带恼,甜中参涩,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另一对却不一样了。   她算和四兄弟一起长大的,与哥哥一般,她将他们当成朋友和亲人一般的存在,她与他们虽不甚亲密,但到底她对他们也是熟悉深知的。   允奕感情的苗头,她很早便透过观察获悉了,只是,她到底也还是没想到俩人会走不到一起,毕竟,弯弯的表现,并不算得对允奕无感。   只是,允奕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暗写着心伤,莫非,弯弯对允奕真的一丝情意也无?   若是如此,那便也是最难办的。   允奕既然挑开了来,而弯弯无心的话,依弯弯的性格一定不会允许拖拖拉拉的暧昧,但到底弯弯是如何让允奕消极至此不敢再主动逾越,就不得而知了。   要是有情,或许还能有帮衬的余地,既然无情的话,一切就只能看俩人的缘分了。   感情,毕竟强求不得。   哥哥和清悠,允奕和弯弯,或许,她是旁观者清,但是,如若涉及到她呢?   她的当局,她是否也能这般通透?   她不知道。   恋爱会有的一切反常她查阅过书籍,也观察过别人的经验,她觉得,她是对一个男人心生好感了,这种好感甚至随着接触的增加而变得深厚。   只是,从他的身上,她却似乎感受不到相同的电流磁场,莫不是,她看中了别人而别人并不中意她?   那她该怎么办呢,毕竟是头一次动心呢……   还是再看看吧,她得先计量计量这样的动心是否足以维系一辈子。   好吧,或许她不该以理性的思维去判断感性的认知,但是,除此之外,她不作他想。   与其求教,不如摸着石头过河,挑战,可是她的爱好之一。   不过,到底还是不曾预见,原以为寻常的一场相识竟会让丘比特射中她的心房,情之一字迷人呵,她是俗人,到底也不能免俗。   或许,这会是她和他缘分的开始……   沉默的餐桌,不一的心绪,众人只思而不谈,早餐时间却也很快过去。   新的一天,或许真正始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   今日是周一,楚弯弯一人驾车前往冷氏总部,而其余人则前往不远处的冷门大本营,惯常的开展冷门周一的例会。   一路无话,到点,下车。   只是,夜清悠在随着冷枭绝踏入会议室的楼栋前,莫名的回首望了望远处的一头。   无人……   眉间微蹙,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看了看身侧一脸的冷沉、却随着她停下脚步的男人,夜清悠忽然朝他笑了笑,手一伸,牵入男人微微握拳的手心。   算了,置气也置气过了,到底也怨不得他的不是么?   从此以后,只她一个人就好。 ☆、125 冷门例会,白色身影   手心上传来的触感让男人瞳孔一缩,盯着女人的鹰眸猛然一炙,继而又幽暗如深潭,似有千言万语般,然而最终男人只是按捺住了心头的激动和喜悦轻唤了声:“清儿……”   女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盈盈一笑恰如那茉莉株盛放的一刻,饱满莹润叠叠缱绻的纯白朵儿,美好得让人不忍直视,就怕污了她的清醇。   对视了一会儿,瞅着男人似乎有就那么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的态势,夜清悠心下无语,紧了紧握着男人手心的力道,无声催促着男人清醒过来。   男人微微回过神,眼神依旧不离女人,只是被女人握着的手反过来主动的与女人五指紧紧相扣着,脚步一转,拉着女人进入楼栋大厅。   身后一干人等,早在俩人俩俩对视无声交谈的当儿就察言观色的也停下了脚步,这会儿,男人领着女人踏入大厅后,几人也紧跟了上去。   其中,属冷盈玥和劳伦斯眼底笑意最深。   到底是感情深厚,就算俩人偶尔闹闹别扭矛盾,也很快就能雨过天晴,而和好后那感情的要好程度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能一清二楚的感受得到。   有情人,还是成眷属的好,瞧瞧,这般甜蜜,如此浓情!   餐桌上时白允奕自然也感受到了冷枭绝和夜清悠在闹矛盾,只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顾别人?   如今看俩人恢复了甜蜜,他心中自然是祝福的,他想扯出一丝轻快愉悦的笑意,却发现心底已被浓浓的阴云笼罩住,嘴角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忍不住的,便自嘲了一番。   看来是以往笑多了,到了真正想笑的时候,哪怕一丝的浅笑淡然都成了奢侈。   不是不想笑,只是笑不出。   笑,也是要看心情的,他现在连勉强的扯扯唇角都觉得是种煎熬。   ……   一干人等很快踏入了会议室,里面四堂的副堂主都已经在候着。   这一回,众人只是在冷枭绝等人进门时看了他们一眼,眼珠子都没敢再乱瞟,只是恭敬的行礼叫唤,待冷枭绝等人都入座后,才堪堪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可哪怕只有刚才的一眼,众人心中便已似明镜般地什么都明了了。   当家第二次把那个女人带到冷门的例会上,而且,这次直接是手牵着手,亲密的比肩而来。   要说上次众人心中还有各种猜测怀疑,这一眼的事实已经把那些揣测通通都打消了。   这不是什么贴身助理,也不是什么女保镖,更不是什么女情人,如不出意外,这女人便是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了。   他们何曾见过当家身边出现过女人,而且待一个女人这般的好?   那一眼,他们可没漏看当家那只带着冷门首领令戒的手是如何与那女子紧紧相扣的,更没漏看当家眸子深处的那一抹柔和。   所以,那女人是什么地位,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众人心中其实是很震惊的,当家一向不近女色,上一回竟突然带来了一个女人,而这次这女人直接就成了冷门主母的最有力人选。   他们的当家连谈感情效率也是这么高么?   几大副堂主心中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更是瞧也不敢瞧坐在冷枭绝位置旁的夜清悠一眼。   众人可没忘记,上次不过是多打量了人姑娘几下,当家就几乎要将他们剥皮去骨,要不是他们心脏强,早就被吓破胆了。   有了上次那让人胆颤心惊的经历,这次众人更是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只是,不看那最有“看头”的女人,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瞟一眼对面坐着的几大堂主。   也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那个万年不变的笑面虎,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畜生无害的男人今天居然不笑了。   这该是多么令人恐惧的见闻!   别瞧这雨堂堂主平日总是笑眯眯一副和善的模样,私底下可没人敢小觑他,甚至,几大堂主中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总是眯着一双狐狸眼的男人。   以往谁得罪了他,下场的悲惨那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冷门众弟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达成这样的一个认知——   背叛谁也别背叛当家,招惹谁也别去招惹那只笑面虎!   这足以说明这男人的可怕程度,至少,这男人是成功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的。   曾经也有人打赌过,什么样的事可以让这男人卸下那副温文无害的面具。   可不管赌的答案是什么,这么多年来,这男人都总是笑眯眯的,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事可以让他显露自己的真性情一般。   可,当这一天陡然降临,当那张平日总是笑意满面的脸头一次沉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笑眯眯的男人,是真的很和善的。   如今对面坐着的那面无表情的男人,真的让人打心底里感到恐慌。   原本让人觉得温润的面庞此刻只是不笑,往那里一坐,那通身隐隐透出的酷漠和冷寒竟让他们觉得看到了另一个当家。   笑时都不敢去招惹,对着这不笑的男人,众人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就怕一个声响太大了,惹来那如狼般冷戾的男人的注意。   平日私底下他们虽戏称男人是“笑面虎”,但他们却清楚明了,雷堂堂主雷天擎才是那霸气的虎,而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其实是邪戾阴冷的狼!   绿油油的眸子只消往人身上一瞟,就足以让人胆颤心惊,随时担心害怕着一个行为不妥可能会惹来那狼的注意,继而被其吞吃入腹。   安静,小心翼翼。   一周一次的冷门例会就在众副堂心中七上八下的压抑氛围中展开了。   冷枭绝坐在主位上,鹰眸一扫,各人的形态就都入了那双冷魅严峻的眼。   视而不见众人心底的那一丝忐忑,也不去理会白允奕反常的酷漠,冷枭绝冷然的开了口直奔正事:“美‘暗’明晚的宴会,我要最具体的消息,下午之前我要结果。还有,‘暗’和萧盟的对峙我要每天知道最新的消息。”   雷右副堂怀特,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人赶紧应下。   纯美透彻的眸子扫了有些紧绷的众人一眼,冷盈玥接着雷右副堂朝冷枭绝汇报道:“总裁,和夜氏的合约详谈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再往来交涉一两次,过几天就能到波城签约了。”   或许,那也是她做出最终决定的时刻。   那男人,仅是人生中一个阶段的念想,还是一辈子缱绻的缠绕,就看这阵子她的决定了。   冷枭绝闻言道:“好,允奕,签约的时候,你和盈玥一起。签约后的后续生产事宜,前面我说过,你接手负责。要开始进入后阶段的准备了,要尽早和夜氏开始进入生产环节的讨论,新产品争取在新年上市。”   白允奕点头应下。   感情受伤是一回事,工作永远都是需要去投入的,是男人便该如此。   不过,如果工作真能让人缓下心中的那股子痛,那么,他宁愿不眠不休,也比沾了枕头一夜辗转、甚至被噩梦啃噬,每夜悔恨痛苦的好。   看着冷面的白允奕,劳伦斯心下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感情的事,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将自己解救。   收敛心绪,劳伦斯看向主位:“当家,赌场事宜近来一切顺利,军火生产所需材料,目前矿源的拓展已从非洲走向南美亚洲和澳洲,能源的拥有和储备中东已有10处,另外,我还看中了另外三处产量高质量优的,不过,全在中东古拉国境内,目前正在和古拉国官方交涉。”   听闻劳伦斯提到古拉国,冷枭绝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尔后朝劳伦斯点了点头。   古拉国是这世上少数几个依旧还保留着君主独裁的国家,这种属于地球上最古老的政治制度之一,完全的君主专制,这让他想到了C国古代封建主义时期时的帝王传承。   这种权力完全掌握在君主手里的国家,如果那一国之主不同意,那么很多事都会难以进行。   古拉国……   冷枭绝在心中留了个底儿,或许,事情的进行并不会太顺利。   接着,冷枭绝又看向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冷声问道:“军火材料供应商团倒闭的事情有新进展吗?”   雷左副堂虎彪闻言应道:“有的当家。俄三大黑帮以及煞世,俄第三大黑帮俄南帮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伊万诺夫所在的俄西帮、霍尔所在的俄东帮以及煞世,又以前两者嫌疑最大。   我们寻着线索纠根摸底,查到一个叫埃米尔的人,那人是霍尔的手下,深得霍尔的信任和重用。但是,我们的人还查到这个埃米尔和俄西帮首领伊万诺夫有过往来,这情况,要具体获悉谁才是真正的捣鼓者,还得继续往下查。   另外,我们在煞世的探子传来消息,霍尔近日曾拜访煞铭威,但煞世和霍尔好像没谈拢,双方在煞世门口有过争执,霍尔最后摔了车门离开。”   霍尔,埃米尔,伊万诺夫,煞铭威……   冷枭绝鹰眸微眯,暗自思索着这个中可能有的联系。   现如今最有力的线索都指向了霍尔,难道这材料供应商倒闭的事真的是霍尔在背后搞的鬼,自导自演了这出戏,企图让冷门不能及时交出军火以便毁了冷门的信誉?   可是,如果真是霍尔所为,那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俄东帮早已不从事军火生产制造,现如今一切的军火来源都靠冷门提供,就算是报复冷门夺了俄东帮曾经的军火市场,霍尔也没必要在与俄西帮争夺俄第一大帮的关键当口,自断了他军火的来源。   当然,不排除霍尔的确心存怨恨在报复冷门。   冷门一旦不能及时交付军火,事先收到的那百分之八十的定金就得回流到霍尔的账上,而霍尔还能借此弄坏冷门长久以来的声誉,至于军火,霍尔也完全可以和煞世订购,哪怕煞世青堂刚被冷门灭堂,重新从事军火生产会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不过,不管是不是霍尔,如今那批军火订单及时生产出来是没问题的,而这背后的捣鼓者为了他的目的,肯定是不会就此收手。   反而,为了不让冷门的军火得以及时交付,对方很有可能会再次下手,而唯一可以动手的机会是……   男人鹰眸倏然划过一丝冷鸷的暗茫,冷声吩咐道:“继续查,霍尔,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任何一方都有可能。”   虽然目前证据指向可能是霍尔所为,但他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么,或许可以将计就计的引蛇出洞,这背后的捣鼓者最好是偃旗息鼓了,否则,只要对方再次动手,他势必就要其有来无回!   10天后就是军火的交付日期,看来,他得尽快跟沐仓联系了。   或许,有的时候以退为进才可以诱敌深入,从而一网打尽!   冷门强大惯了,偶尔示示弱又何妨?   例会整整进行了2个小时,结束后,冷枭绝一行人走出会议室,驱车前往冷氏总部。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道白色身影在他们的车子离去后,出现在远处的假山旁,手中拿着一个望远镜,清秀柔弱的面庞尽是扭曲。 ☆、126 不仅冷,还魅!   冷氏总部   冷枭绝刚踏入办公室,特助就拿来一张邀请帖,没错,正是那张白允奕预计的今早就能送到的,“暗”邀请冷氏总裁参加明天晚上单宴的帖子。   挥手示意特助出去,冷枭绝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帖子潋眸看着,眸色深深,不知所想。   “绝,怎么了?”在书架旁溜达了一小会儿,夜清悠挑了本书欲打发这一整天的时间,转过身却见男人在端详着一张帖子,面有肃色,忍不住挑眉开口问道。   男人抬眸看向女人的方向,觑见女人手中的书,忽道:“清儿,很无聊?”   这话问得似乎没头没尾,但夜清悠却明白男人在担心她不喜这样的生活。   事实上,她确实也觉得,每天跟在绝身边,只是当个司机开开车,大多数时候都很是清闲的待在男人身边,这样的生活的确算不上提神有趣。   不过,胜在能随时见到,也省的分开时挂念。   如果同样是待在一起,却有得事让她忙活起来,那就更好了。   这么一想,女人也不跟男人客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绝,给我安排份差事吧。”   “清儿,你已经是我的专属司机了。”男人默了默,这般答道。   言下之意,男人不是很想再给女人安排别的事情,一来他想女人待在他的身边,让他可以随时见到她,二来他也不想她工作劳累。   夜清悠自然明白冷枭绝的心思,淡笑道:“就近安排,我还是待在你可见的范围内,你在工作的时候让我也有事忙活就行,像弯弯那样的行政岗位我就可以胜任。”   虽然刚到冷门不久,但是她已经对冷门的产业有了大概的了解。   冷门的支柱产业,沐仓主管军火制造交易,劳伦斯主管赌场能源兼外交,雷天擎主管武力情报,白允奕主管冷氏集团。   其实军火和赌场能源名义上被划分在冷氏集团旗下,然而鉴于这几项规模实在太过庞大,而且行业性质特殊,又顾及到作业的需要,所以实际上是从冷氏集团中划分出来的独立操作的版块。   而如今冷氏集团旗下实际包括如下产业——IT,通讯,医院,酒店,大型商场,房地产以及汽车生产制造。   冷氏集团名下那么多的产业,其实随便给她安插个什么职位都是可以的,但是,能常待在他身边的,恐怕只能是他的助理一类的职位了吧。   “你想当我的助理?”冷枭绝挑眉严肃问道,尔后倏的语气一转,口吻略带戏谑,“清儿难道没注意我的两个助理都是男性么?清儿的条件可不太合规。”   猛的听闻男人以这样的理由“拒绝”她的毛遂自荐,夜清悠唇角抽了抽,盯着对面唇角微扬显得心情不错的男人,没好气的道:“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给我安排工作?”   没料到夜清悠一下就敏锐的看出了他的意图,冷枭绝唇边扬起的弧度加大,语气却是再正经不过:“清儿,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久,其实我并不经常到冷氏来,公司一般都是允奕和盈玥在坐镇。   大部分的时间,其实我都是全球各地跑,处理四堂主处理不了的,或者非常重要需要我出面的事情。   所以,清儿,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我去哪儿,你就到哪儿去,当我的特别‘贴身助理’就成。   你所说我的行政助理,就算我不在公司,他们也不会跟在我身边,而是固定在公司替我处理一些事情,协助允奕和盈玥开展工作而已。   所以,这么固定的岗位,一周五天的,清儿你确定你不待在我身边,以便天天瞻仰我俊帅的容颜以解相思之苦,而是每周五天在公司,翘首企盼等待我偶尔一两天的莅临?”   听得冷枭绝恶质调侃戏谑的话语,夜清悠很是无语,定定的瞪了男人一会儿后,便不再搭理他,直接拿着书坐到了沙发上。   她发现,这如鹰般的男人,虽看着酷漠,本质上却是十足的冷魅,不仅冷,还魅!   在夜清悠眼中,那“魅”字一词和“坏”其实是一个等级的,本质上到底还是腹黑,这样的男人品性又能纯良“好”到哪儿去?   多数时候,怕是极喜欢欺负人的吧。   她没他腹黑,斗不过他,那她不理他总成了吧。   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已经翻开书安静的看了起来,冷枭绝唇边的笑容又深了些,鹰眸也溢满了温情的柔和。   清儿不知道的是,按父亲的规定,只要一成为冷门的主母,这整个冷门的财政大权是需要这当家身边唯一的女人去操持的。   不过,这么繁琐庞大的工作,他还不确定以后到底要不要让他的清儿那么劳累。   还是等清儿答应他的求婚,他们成婚后再说吧,一切由清儿说了算,或许清儿会喜欢也不一定。   定定的又看了女人一会儿,男人才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手中的邀请帖。   手指缓缓摩挲着那张帖子,男人倏的再次出声道:“清儿,明晚跟我参加一个宴会吧。”   夜清悠闻言,正预备翻开书页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向男人:“这是‘暗’的邀请帖。”   这句话,陈述明显多过疑问。   刚才在例会上时,绝就说过让情报组调查明晚“暗”宴会的事情,当时她以为是“暗”举办了一场宴会,而绝只是想知道“暗”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已,并不认为“暗”给冷门下了帖子。   可如今绝拿着一张邀请帖,还让她明晚和他一起参加宴会,那么,这邀请方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是,没想到“暗”居然也邀请了冷门?除了冷门,“暗”还邀请了什么势力?“暗”这是在整蛊什么?   虽然听出了夜清悠语气中的明了,冷枭绝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暗’下的单宴帖。”   女人闻言清丽的眉宇微蹙,居然是单宴帖!   单宴,顾名思义,只会有一个受邀方,可“暗”单独邀请冷门,这是要打算做什么,鸿门宴?   又或者,会不会是关于她?   这么一想,女人的眸子陡然一眯。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没死的消息,伯纳诺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是半个月前的事,而“暗”能忍着半个月才打算动她,定性已是不错了。   如果这宴会真是冲着她来的,恐怕是想让绝交出她吧?   或许绝也早就猜到了?   “好,一起。”夜清悠看着冷枭绝,唇角微扬。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俩人早已心心相印。   她虽然已经不再带着面皮四处防范着可能会被“暗”发现,可到底在美的档案记录中,“夜”早已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男人这是想借这个场合让她光明正大的正式“复生”,并表明护她的立场吧?   虽然她想独自解决这件事情,但是这种背后有人无条件让你倚靠的感觉,真好。   相视一笑,俩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在接近中午即将要午休的时刻,夜清悠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朝依旧还在埋首工作的男人道:“绝,午餐我不和你一起了,我有事得找弯弯去。”   男人闻言眉间微蹙,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夜清悠将看了接近一半的书摊开放在沙发上,起身直接就离开了冷枭绝的办公室。   她知道弯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昨天晚餐伯母提到弯弯有没有交往的对象时,弯弯眼中的疼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那个傻妞……   其实说弯弯傻,那样的感情让弯弯傻成这样,傻了这么多年,其实她是可以理解的。   她都觉得弯弯对那个男人的难以忘怀是理所当然,那么弯弯对他念念不忘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那人毕竟已经消散在这个世间了,弯弯这般,是打算用她的一辈子祭奠那份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么?   情感上,她是认同弯弯的所思所想的,可理智上,她却不支持弯弯的所作所为。   弯弯,值得再碰见一个好男人,和那人一样好,甚至比那人还好的男人,给弯弯幸福,而这期限,是一辈子,而不是守着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余生全在怀念和伤痛里度过。   而这个男人,她首选白允奕。   一来俩人住一块儿,工作也一块儿,可说是朝夕相对,她希望近水楼台这样的条件能让俩人或多或少磨擦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来。   二来,性子上她也觉得俩人其实是很搭配的一对。   这些年来除了伯纳诺,她自认看人还从未走过眼。   允奕这个人,面上虽笑嘻嘻的很和善,但是,本质上,她觉得他是一匹狼,狡诈而孤戾,阴鸷而冷邪。   这样的男人,也正如狼的脾性一般,只要一动心,便只会认准一个人,此生也只会有一个伴侣,直至死亡。   而弯弯,面上虽也同样是嬉皮笑脸看似精怪热情,但其实,弯弯是个很冷然的人,轻易不会动心,可一旦动心,想要扭转她的感情,便是极其不易的事情。 ☆、127 蛰伏的狼!   这样的一对,本该是极其适合对方的,只可惜,弯弯的生命中,先出现了一个让她至爱难忘的男人,乃至于弯弯,之于允奕,便也只能算是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了。   今日早餐时借由允奕的表现,她便能将俩人如今的状态略窥了个一二。   允奕眸中的情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到底还是被弯弯拒绝了,否则,那男人不会有那般的表现。   可,昨夜跟弯弯通电话时,弯弯还是很正常的,那种正常体现在一如往常一般宽慰她说已经放下了过去,只是还没能遇到一个再次动心的人。   然而,仅仅只是一晚,本该有“正常”表现的弯弯却在餐桌上沉默了,这种沉默,她分得出来,也看得清楚,是为了允奕。   甚至,对允奕时不时投在她身上的眸光,弯弯直接的选择了视而不见,那是一种漠然的拒绝。   虽说感情的事情没有外人插手的余地,但是,弯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自己能为弯弯的幸福尽一尽绵薄之力,哪怕最终弯弯和允奕还是没能走到一块儿。   这种感觉,或许就跟当初弯弯劝说她和绝和好的时候一样的吧。   哪怕觉得几率渺茫,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对方改变心意,抓住幸福。   至于成效……   感情的事,或许除了努力,真的还是要看缘分的吧,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白允奕办公室   接近午休时间了,男人一整个上午,第一次自埋首工作中抬起头来。   微微晃动了一下僵硬的颈脖,男人习惯性的看向左前方的办公桌,那儿,女人正聚精会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键盘声响回荡在整个安静的室内,彰显着女人工作的高效。   看着女人认真工作的侧面,男人眸色深了深。   她工作时,一向都是那么尽职尽责,认真严谨,对他的特别助理这一职位,也是十分的胜任。   还记得刚开始时,他是那么的排斥这个空降的天兵,精怪毒舌,还很暴力,当家下令让她住他那儿也就算了,门一关,井水不犯河水。   可,居然还要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好,当家的命令,他例外不会反抗。   既然这妖女犯到了他手上,就别怪他不客气,他会让她知道,长得白可不代表是“小白脸”!   对待工作,他向来严肃,对手下的要求,他也是出了名的严格,要当他的直系下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就得做好被剥皮的准备。   如意算盘,他曾经打得很响,毕竟他手边的人没一个不是挨着他的批过来的。   可是,到底他还是失算了,这女人的表现,可圈可点不说,甚至有些事情完成的水准之高也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夸赞不已。   于是,找茬这招,明显的胎死腹中。   他甚至想,只要她以后规规矩矩的,服从“上级”,他或许可以原谅了她曾经唤他“小白脸”的不恭,也可以忘了她入职第一天就跟他这个上级动手的不敬。   毕竟,人才还是要爱惜的,他可不希望逞了一时报复的快感而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工作助手。   可是,瞧他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这女人在他对她稍有改观之后,入职的第二天,下班时临出办公室前,居然丢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外加一句让他听了忍不住再次炸毛的——   “小白脸”!   他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那眼神,那口气,那姿态,无一不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明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完成工作以致还不能下班离开,而是每天下班后多留一个小时已成为他的工作习惯,他只是喜欢工作,热爱加班而已。   可,她却明知事实却还恶意挑衅了他!   天借了那妖女的狗胆!   他那时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从未有那么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能让他那般的动怒。   可,那样的反常和易怒,恐怕已是情动的开始了吧。   只是,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而已。   所以,他任由着自己随着她怒,会为她喜,一天天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对她的注意也越来越频繁,时不时都在想着她,在不在身边都想看见她……   直至,感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精心浇灌培育这株爱的幼苗,狂风暴雨便在那青苗破土的一刻将它摧残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动心的可能,更不曾想,头一次,或许也是他这辈子中唯一的一次动心,居然遭受这样的疼痛和早夭。   可,要他就这样放弃吗?或许会比一枪毙了他还要难吧。   哪怕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哪怕他已经明显不符合她的择偶条件,他,还是会继续着那份爱的心情。   或许,会有奇迹呢?   也许,上帝会看在他对爱情虔诚的份上,许他一份一生的圆满也不一定。   而此刻,以及以后,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坚持,再坚持,哪怕再如何受伤,再怎么绝望,也要像爱情最开始萌芽时一般,坚持下去,爱下去……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富魅力,工作时的女人,又何尝不是美得让人惊艳?   至少,男人再一次体验到了那种惊心动魄血脉逆流的心跳失速的感觉。   弯弯……弯弯……   男人心中不断的轻唤着,却不敢轻易开口说吐一个字,怕坏了这难得可以一饱相思之苦的机会,更怕再遭女人无情的拒绝,乃至钝痛丛生,绝望遍布。   就这么看着,静静的看着,欢喜的看着,心中留有一丝的期盼与幻想,就好。   或许是男人过于热切的视线惊扰到了工作中的女人,只见原本在全速敲打着键盘的手指猛地一停,人儿瞬间一个转头——   逮住的,是男人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那混杂着痴迷痛苦热忱和相思的眸光,就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男人眼中,落入女人原本冷然的眸底,像石投湖面一般,惊起女人心湖一滩的愕然的和一瞬的湖波凌乱。   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女人心中不止半点惊愕,这男人还没死心?   被逮了个正着,男人也不回避,就那么热切的直视着女人,贪婪的汲取着女人微蹙的面容和笔挺的姿态。   “白允奕,你在干什么?”   她以为,在经过了昨夜她那么一番毫不留情的攻击和直截了当的拒绝后,是个人,是个男人都该死心了,甚至,小心眼的早该在心底将她骂了个狗血临头,誓死都不再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   可这男人……!这竟是个异类么?   她以前曾向悠悠戏骂过他“人狼”,莫非这人真非纯种人类?   拒绝的话听不懂,难听的话总该能入耳入心了吧,那样都不能让他死心?   她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怪物?!   楚弯弯心中有类似恼怒无措的情绪浮现。   可,男人像丝毫不曾察觉女人的不愉一般,恣意又毫不加以掩饰的热烈目光一眨不眨的定在她的身上,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半丝不见挪移。   女人心中那股子恼怒烦躁的情绪愈发的见涨了。   看,还在看,还在继续看……Damnit!他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找作死的节奏么?!   “白大boss,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无法工作,他的视线已经严重干扰到了她。   无关爱或是不爱,任凭任何一个女人,就这样被一个男人以那么热切又隐隐带着伤痛的诡异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特别是那女人还不喜欢那个男人——   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住这样非人的折磨和对待!   更别提还是在她工作的时候,公归公,私归私,工作时,她容不得有半丝不和谐因素的干扰,要不她也就不会不堪外面狂蜂浪蝶的骚扰搬到他的办公室来了。   “弯弯……”低低的朝着女人唤道,久未开口,男人甚至觉得嗓子有丝干哑,“你的意思是,下班的时间可以看?”   这一问,女人心中的怒气便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见鬼的白允奕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上班时间我不希望受到别人任何私事的干扰,下班时间,我更是不希望你以任何私事打扰到我!”   骂人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句句不带脏字。   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逼迫得她说出昨夜那番那么句句损贬的话语。   她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在她那番已经可以称为是“很伤人男人自尊”的毒舌话语后,还能在他眼中看到那类似于爱的情绪。   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愤怒,然而更多的,她感到无措而恐慌。   女人骤然喷发的怒火后,是一室诡异的静谧。   相对沉默了好几秒,男人直勾勾盯着女人的眸子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疼痛。   可,眼一挪,唇角一勾,一瞬的时间,男人霎时就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楚弯弯,有你这么对待自己顶头上司的么?   我刚才只不过是工作累了,抬起头不小心就看向了你的方向,怎么,这哪部条文有明文规定一个人不能不小心看到另外一个人的么?   想找茬?你来;想陪着boss我加班?欢迎之至!”   男人有些悠然戏谑的口吻,以及那笑眯眯的模样瞬间让女人狠狠松了口气。   终于恢复正常了!   该死的男人,或许就是欠骂,阴阳怪气了一早上,终于又恢复那“死皮赖脸”的人类状态了。   只是,她怎么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儿?   狐疑的来来回回瞟了男人好几次,楚弯弯还是没能找出男人那让她感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只能作罢。   反正别给她整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就可以了,她可承受不住他的一往情深。   夜清悠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剑拔弩张后明明余韵未消却又相安无事的局面,而楚弯弯甚至还是站着的,脸上显然有过怒色,而白允奕则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像是撕过的纸张再重新拼接在一起一般,突兀且不和谐。   只是,这中间撕碎过的裂痕是怎么得以修补至这种诡异的平和状态的?   看着白允奕笑眯眯的模样,感受着男人身上似经历过暗潮汹涌后几不可察的余波微荡,夜清悠眉眼微动,潋下的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一如往常的笑容,看似悠然轻松的神态——   不是不爱了,不是放弃了,而是,深埋了!   对,深埋!   一种与直接的感情显露相比丝毫不显山露水的蛰伏,只待寻着最适合的机会,寻得一个一朝得势,便势必让看中的猎物再无逃脱的余地。   对别人狠,并不可怕,对自己狠的人,才最可怕。   允奕她没看错,这就是一匹狼,凶狠而邪戾,而弯弯……   既然那男人已经死了,何不给活着的人一个机会?   沉思间,冷氏总部午休的铃声响起,夜清悠带着还在若有所思的楚弯弯出了办公室,而门被关上的一瞬,男人脸上慵懒的笑意也随之潋去。   如玉的面上有沉伤,但更多的,是一股子邪然的冷戾,那是无论如何都势在必得的坚决。   出了冷氏集团,在楚弯弯的介绍下,俩人最后选中一家离公司有十分钟步行路程、氛围清幽适于谈话用餐的餐馆,尔后,俩人便踏了进去。   只是,在俩人不知道的偏僻角落,那个早上出现在冷门大本营地盘上的白色身影,在俩人踏进了餐馆后,出现在了街角的一个便利店旁,眸色阴森的,也缓缓的朝那家名为“清幽”的餐馆而去……   ------题外话------   舒要去参加好友哥哥的婚礼,白天都不会在家,或许还会到很晚才回来,所以今天的文,就熬夜码字早更啦~ ☆、128 清悠,我能和你谈谈吗?   餐馆里   “清幽餐馆”,清幽,顾名思义,环境清静怡人,氛围幽然温馨。   餐馆分上下两层,每一层只布25张餐桌,偌大一家餐厅也就只有50张餐桌而已。   餐桌与餐桌之间间隔出较远的距离,这是为了给餐厅用餐的客人提供一个较为方便的相对不受干扰的环境,当然,也是出于让清幽餐馆总体环境得以维持安静祥和、客人可以充分享受清幽温馨氛围的一个考虑。   餐馆老板倒是个不全以利为先的人,这间餐馆不以多招客人为目的,而是一天只经营中午和晚上两顿,而每一顿只供应50桌菜,先到先得,满场就不再接受进入,更不接受预订餐桌。   由于餐厅环境好氛围优,菜系供应种类丰富味道更是一流,餐厅所处位置地段也好,因此客源那是从来都不缺,甚至稍稍晚来些都有可能会没了位子。   夜清悠和楚弯弯是午休铃一响就离开了公司的,进入餐厅的时候,餐厅也只剩最后五张桌子了。   在一处较为角落的靠窗位置旁坐下,俩人点了餐后,楚弯弯笑着道:“悠悠,怎么样,这儿不错吧?”   夜清悠早就在来的路上就听楚弯弯大力美言这家餐厅,这会儿仔细一看,这布局这环境,确实配得上餐厅“清幽”的名号。   听着餐厅里播放着的柔和音乐,夜清悠扬了扬唇:“弯弯,你的品味向来不错,这餐厅我也喜欢。”   楚弯弯闻言一乐,笑容更欢了:“那是,我可是楚弯弯,美的东西我可都爱,美景美食美人……哦,对了,悠悠,这家餐厅的老板可是个大美女哦,性子更是特别的很。   有天中午我在公司附近觅食的时候,偶然寻到这家刚开不久的餐厅,看到‘清幽’这么特别的餐馆名字,我就被吸引进来了,没想到进来后就看到一个美人在独食,看人美女长得实在赏心悦目,于是我就打算跟她拼桌,没想到她大方的答应了,我跟她算是一见如故,那天聊得很happy,后来我再来,才发现原来她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不过,她今天貌似没在,悠悠,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你肯定也喜欢她!而且,我发现这美女老板挺神秘的,貌似是个富家女,但是……”   说着,楚弯弯突然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倾身凑近夜清悠耳边,“悠悠,我在她身上闻到了跟我们一样的味道。”   夜清悠闻言清眸一闪:“弯弯你确定?”   “十有八九。”楚弯弯笑容不变,却是眯起了一双美艳的大眼,“我几乎每天中午都会来,有时候能碰上她,经过多次观察,我才渐渐嗅出了她身上的那丝味道。”   楚弯弯说完,站直身体坐回了位置上。   而夜清悠则颇为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老实说,我还真有些想见见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般的夸赞。”   而且,看这餐厅的布置,要是那女老板真是个类似女杀手一般的存在……   或许,会是个奇女子?   夜清悠对楚弯弯口中神秘的女老板,特别是那女人的性子,忍不住好奇起来。   既然有可能是她们这样的身份,弯弯又不认识,那么就不会是“暗”的人,那么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能一边过着暗黑的生活,一边又能如此随心所欲的享受光明呢?   很快,侍者送来俩人的午餐,这个话题的讨论也随之结束。   静静的吃了一会儿,夜清悠开始直击重点,她可没忘了今天约弯弯一起午餐的目的:“弯弯,白允奕昨天晚上跟你表白了?”   楚弯弯拿着餐叉的手一顿,面色一下有些扭曲:“有那么明显?”   难道她的脸上写着她昨夜被那只人狼告白了?   “不是你明显。”看着楚弯弯的表情,夜清悠唇角忍不住的上扬,“是白允奕。今天餐桌上,他那看和你的目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得到你俩昨晚发生了什么。”   夜清悠的话,其实意思很简单,就只是说猜到白允奕昨晚跟楚弯弯告白了,可这话听在对面的女人耳里,却成了另有他意。   “发生了什么?能发生什么,悠悠你可别瞎说,他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跟我说了几句煽情的话而已。”楚弯弯急忙撇清道,心中却感觉有些心虚。   昨天晚上,那只人狼除了跟她告白,好像,貌似,还吻过她好几次。   算了,就当被狼吻了,不能让悠悠知道,否则没什么的都要变成有什么了。   “哦,是吗?”夜清悠唇边的笑意忽然加深了。   或许弯弯从来不知道,她只要一紧张心虚,就喜欢重复着说话吧?   夜清悠本没往其他方面想,但看楚弯弯这有些做贼心虚的表现,心中也大概有了些猜测,于是忍不住略带调侃的道,“弯弯,你们昨晚上……不会是有了亲密接触吧?”   “什么亲密接触?能有什么亲密接触,悠悠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话到这儿,楚弯弯猛的沉默了下来。   见此,夜清悠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弯弯,他已经死了。”所以何必再继续执着,执着于一个不再存在的人,执着于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楚弯弯抿了抿唇,眸光暗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他还并没有死。”   果然,她就知道弯弯心中还存有念想。   蹙了蹙眉,夜清悠有些无奈:“弯弯,被炮弹波及,又身中几枪重伤跌落到海里,‘暗’曾经花费好几个月都找不到人,你觉得这样人还能活着?就算他还活着好了,这四年,为什么不回到‘暗’,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俩人的感情当初她可是看在眼里的,那男人有多爱弯弯,俩人感情有多么的要好,没人比她更清楚。   看着对面的人儿一下苍白下来的面色,夜清悠不忍,却也不想楚弯弯继续沉迷于过去,执着在幻想中,“弯弯,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人极有可能已经死了,否则你为何还要给他建衣冠冢,否则你为什么不再继续等,而是离开了‘暗’?”   如果说弯弯在那男人死后的一年后,给那男人建衣冠冢是为了心中有个思念的寄托,那么弯弯愿意离开“暗”,便是对那男人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的接受。   因为不喜欢“暗”的生活,因为那男人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再回去找她,所以“暗”也才再也留不住弯弯想离开的脚步。   楚弯弯默然,一会儿后吸了吸气,抬首看向夜清悠,眼眶有些湿润:“悠悠,你说他怎么就走了呢?我没有要让他救啊,我情愿当时是我跟他一起重伤跌落到海里,而不是他一个人孤独的葬身在冰冷的海水里,甚至是鱼腹中……”   看着楚弯弯时隔多年还那么的难过,夜清悠心下有些酸涩,这傻妞,暗地里不知到底流了多少眼泪。   抬手覆上楚弯弯放在餐桌上的手,夜清悠宽慰道:“弯弯,你还有我,而且,一辈子还很长,还可以再遇见更多的人。”   谁又能说,爱情只有一次,人这一辈子也只会爱一个人?   “悠悠……”楚弯弯已经镇定好了情绪,勾唇淡笑道,“难了。”   她自然明白悠悠话里的意思,只是,在经历过那样的感情后,她很难再能敞开心怀去接受另一个男人。   “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好歹曾经刻骨铭心过,心里头有那么个人可以思恋,也不会寂寞,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么?”楚弯弯继续道,已经能够恢复满面的笑容。   夜清悠看着满脸笑意的楚弯弯,心中很是复杂。   那男人去世的第一年,弯弯的脸上一年都没有过笑容,甚至几乎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这几年,弯弯倒是渐渐走了出来,可是这性子却一反常态,整天笑嘻嘻的,活像个没有任何烦心事的开心果。   弯弯以前的性子,可不是这样的。   第一年的时候,虽然她希望能在弯弯脸上看见笑容,可当最后弯弯越来越喜欢笑,越来越开朗精怪的时候,她却怎么也无法替弯弯感到高兴。   是那个男人的死,让弯弯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这般的开朗,这般的爱笑,也这般的让人忧心。   按理弯弯如今这样的性子,很好,只是,她不希望仅限在表面上明朗无忧,她希望弯弯心中也能够是晴阳高照。   她希望这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是真正的心情愉悦,而不是只要不笑,人就会变得疼痛,失去支撑的力量……   收敛起复杂的心绪,夜清悠决定使出楚姑娘最怕的一招——生气。   不能再让她沉浸在过往中了,人可以缅怀,但是日子必须得继续,珍惜身边人才是弯弯目前该做的!   于是,只见夜清悠没好气的瞪着楚弯弯,佯怒道:“楚弯弯,你说什么胡话,友情是的确可以一辈子,但爱情那是友情可以替代的吗?乖乖找个男人疼,或者你疼他也成,别给我整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她和弯弯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无论何时,她都可以在弯弯身边给她力量。   可是,她不能替代弯弯身后的人。   一个爱弯弯,能在她身后默默守候无条件支持她的男人,才是弯弯这一辈子最圆满的归宿。   曾经,她很支持弯弯和那男人在一起,毕竟俩人的感情是那么的要好,只是,现在情况毕竟不同,那男人毕竟已经死了,让她眼睁睁看着弯弯以牺牲未来的感情为前提沉浸在过往的思恋当中,她做不到。   “悠悠……”果然,楚姑娘最怕夜清悠来这招,小嘴一扁,有些讨好,又有些委屈的轻唤着,“可是别的男人都不是他,也都比不上他啊。”   她最招架不住的就是悠悠跟她生气了,可是,她就只爱过那么一个男人,就算他死了,她也想一生都只爱那么一个他。   他,永远是她心中别人无法替代的存在。   夜清悠一听这话,倒是真有些动怒了:“弯弯,你就是这么为自己负责的?你认为他要是天上有知,会希望你为了他孤单一辈子?   对,别的男人都不可能是他,因为人本来就是不同的个体,任何人都只会有本人那么一个存在,都是特殊的,是独一无二的!也别拿其他男人和他对比,每个男人值得人动心的地方也不一样!   弯弯,我希望你能试着去接受别人,从而真正发现对方的好,然后能再爱上别人,而不是要你去找一个跟他相似的男人,找一个替代品!   而且,你都没正式接触过其他男人,又怎么知道,别的男人对你的情意比不上他?”   “悠悠……”楚姑娘还在继续委屈着,“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也知道如若他天上有知,会希望我再找一个,可是,对其他男人,我就是没感觉,这能怪我么?我这是对自己的高度负责,宁缺毋滥。”   夜清悠无语,这回是真的没好气了:“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顿了顿,夜清悠又接着道,“我真的觉得白允奕不错。”   听见夜清悠提及白允奕,楚弯弯顿时唇角抽了抽,没好气的道:“别跟我提他,笑面虎狡诈狐,总之,那厮就不是个全人类,而是一只批了人皮的阴险邪佞的狼,俗称人狼!”   夜清悠闻言唇角一勾,慢悠悠又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哦,你对他的评价,似乎不太好?不过,弯弯,这几年,倒是从没有一个男人能让你这般的情绪激动。”   这般的,像一个正常鲜活的人,而不是只会戴着嬉皮笑脸的面具过活。   不过,这允奕和弯弯都是喜欢以笑脸伪装的人,俩人这算不算是真有缘分?   呃……楚弯弯闻言猛的一顿,想起昨晚她毫不留情的话语以及今早办公室里男人的那个眼神,她突然有种猎物被锁定住再也逃不掉的感觉,禁不住通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那样的执着……在被她那么伤了男性自尊后尤还不肯放弃……   楚弯弯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竟觉得有些心惊胆跳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虽说那男人是只人狼,可毕竟不真的是狼,狼的凶残邪戾和誓不罢休的性子肯定都和他无关,顶多,他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而已,对,小强,就是小强,她没必要担心,顶多他再黏她,她再多拍几次就是了,小强那么小小的一只,又不真是狼,很快就会被她弄死的。   楚弯弯心绪微乱的安抚着自己。   “怎么了?”瞅见楚弯弯的反应,夜清悠有些奇怪。   虽说是大寒天,但这餐厅里可是暖气十足,要说冷,还真是怎么都不像。   “没什么。”楚弯弯有些失神,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悠悠,我跟白允奕不可能,我昨天晚上就已经明确的拒绝他了,我情绪激动纯粹只是因为那人太招人怨了而已,爱或是不爱,有没有好感我还是分得清的,我对他没多余的心思,这点我很确定。”   瞅着楚弯弯一脸的鹜定,夜清悠淡淡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现在没感觉,以后不一定没有,而且我看白允奕……”   那样的人不懂情则已,只要真的对哪个女人上了心,那感情的强烈程度,说是排山倒海她一点儿都不怀疑。   “弯弯,白允奕的感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觉得他对你的心思不会比那个男人少,你何不给他个机会?”   楚弯弯蹙了蹙眉,心下明显有些抗拒,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兜转,于是便盯着夜清悠半真半假狐疑的打量起来:“我说悠悠,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是来当媒婆的?”   夜清悠失笑:“就当是吧,要是能让你正眼看人白允奕一眼,我这媒婆也算没白当。”   “说,白允奕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他拿什么贿赂你了,这么帮他说话,这不是将你死党我往火坑里推么?”楚弯弯一脸的佯怒指责。   夜清悠黑脸:“什么火坑,白允奕那要真是刀山火海,我舍得让你闯?我是看肥水不流外人田,觉得他不错,想建议你吃吃窝边草罢了。”   “得,算了,那肥水我还真不想要,就让它流外头去灌溉滋润别人干涸的心灵去吧,姑娘我精神上心灵上富足充盈着呢。”楚弯弯耸了耸肩,没所谓的道。   看楚弯弯这副模样,夜清悠知道多说也是无益了,于是便只能随了楚弯弯的意,俩人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又聊了起来。   该说的,她都说了,感情的事,别人到底不好插手,到底成还是不成,还是要看当事人。   缘分到时,那是挡都挡不住,而没有缘分,那即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擦出什么火花来。   俩人吃吃聊聊,半小时后才找来侍者结了账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俩人起身,一个柔弱秀美的女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清悠,我能和你谈谈吗?”   夜清悠和楚弯弯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就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着白色敞扣及膝羽绒服、小肚微凸、面容清秀柔美的女人正缓步朝她们走来。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讯息——这女人,她们都不认识。   可那声指名道姓的‘清悠’,这女人如何得知她就是夜清悠?   夜清悠眉间微蹙,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突突的,心情怎么也愉悦不起来。   “小姐,我们不认识你,你会不会是找错人了。”楚弯弯睨着面前容貌秀美的女人冷淡的道。   这世上又不止一个人叫“清悠”,而且,指不定这女人叫的是“清幽”、“青幽”、“轻悠”等等其他同音不同字的名儿呢?   听得楚弯弯言下之意的拒绝,清秀女人面上闪过一丝难过的郁色,贝齿微咬着嘴唇,有些委屈的看向夜清悠:“清悠,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可以吗?”   这么一来,俩人都明确的看出不妥了。   夜清悠眉间更是狠狠的蹙了起来。   要是刚才的那声‘清悠’,她可以理解为是在叫她附近的某人,而那人恰巧和她同名而已,那么这一次,女人都直接对着她喊‘清悠’了,那么,这女人确确实实的,找的就是她。   而且,恐怕是有备而来。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女人,在目光触及女人微凸的小腹时,楚弯弯心中有些警觉,看着清秀女人毫不客气的冷声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赶时间,还有你找错人了。”   说着,拉着夜清悠就起了身准备走人,夜清悠心中也莫名的不喜这个女人,不想和她有什么纠葛,于是也打算视而不理就此离开。   眼看俩人就要离开了,清秀女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朝着夜清悠急急唤道:“夜,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谈谈么?”   那一声‘夜’,声音虽小,可俩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夜清悠当下更是忍不住身子一颤。   知道她是“夜”的人,只消有手段的,查一查就能知道她的全名叫“夜清悠”,可知道她是夜清悠的,却轻易不会将她和那个特工界的第一人“夜”联系起来。   这女人,对她明显是知根知底的!   知道她是“夜清悠”,还知道她是“夜”,这女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悠悠,我们走,别理她。”楚弯弯声线清冷。   这女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来者不善,她不能让悠悠和这么个面上看着柔弱实里可能不怀好意的女人打交道。   下了劲道拉着夜清悠的手就要大步离开,夜清悠却突然覆上了楚弯弯拉着她的手,止住了女人的动作:“弯弯,我必须得弄清楚。”   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那女人既然能找到她,对她也知根知底,她就必须弄清楚来人的身份和目的,要不身边放着这么一颗或许是定时炸弹的存在,很难让人安生。 ☆、129 彪悍不委屈,片段二前奏   定定的看着夜清悠,又看了看俩人身后正直勾勾盯着她们一脸急迫的女人,楚弯弯撇了撇唇,最后道:“好,弄清楚,但是悠悠,我留下,跟你一起。”   让悠悠单独和那女人打交道,她不放心,她倒要看看,那女人蓄意找上悠悠到底要干什么!   夜清悠正待点头,清秀女人却突然插声道:“清悠小姐,我希望能单独和你谈谈。”   楚弯弯闻言头一转,冷冷的瞪向面相秀美的女人,似乎想将她看穿一般,又像是在胁迫她改变主意。   见清秀女人一脸的坚持,夜清悠眯了眯眼,最终摁了摁楚弯弯正拉着她的手,俩人走远了点儿,夜清悠才朝着楚弯弯低声道:“弯弯,放心,不会有事,她伤不了我的。”   从清秀女人身上挪开目光,楚弯弯一脸复杂,欲言又止。   见此,夜清悠好笑的勾了勾唇:“弯弯,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原来是干什么的,虽然退出了组织,但是,‘夜’可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得逞的?这第一人的宝座,可不是浪得虚名。”   “悠悠……”楚弯弯蹙了蹙眉。   她哪是担心悠悠的身手不敌对方,这世上怕是没几个男人能打得过悠悠的,可是,这女人总给她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她总觉得如果悠悠和她谈开了,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真的没事,我只是要弄清楚那女人想干什么,她不能拿我怎么样的,再说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要再不放心,我答应你待会苗头不对或者我应付不来的时候,就马上给你电话。”   像是明白楚弯弯在担心什么一般,夜清悠淡笑着道。   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夜清悠一脸的坚决,楚弯弯只得点头:“那好吧,悠悠,你自个儿小心点儿,我先回公司去,有事马上打我的电话,我飞车操家伙过来灭了她。”   话落,离开前楚弯弯转过头威胁的瞪了那容貌秀美的女人一眼。   那头女人尴尬的笑了笑,只是低垂的眸中却迅速划过一丝阴狠。   带着微微的担忧,楚弯弯离开了餐厅。   那女人最好不要伤害到悠悠,否则别怪她将她祖宗十八代查出来一一报复!楚弯弯明媚的美眸闪过一丝冰冷。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找上另一个女人,总有点儿小三找原配的感觉。   可冷枭绝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冷枭绝对悠悠的感情她看得很清楚,那是深爱着的绝对没错,绝对不可能在有了悠悠后还在外面胡来。   可,那女人的肚子,看起来也有几个月了,难不成是在悠悠之前的事?   正想着,楚弯弯突然有些晃神的撞上了一个迎面而来,神色稍显匆忙手上还抱了个小孩的女人。   “对不起,你没事吧?”楚弯弯率先开口道歉。   “啊……没事没事,我有些急,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女人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剪了个利落的短发,面容清雅,手上抱着一个约莫1岁来的小男孩,匆匆跟楚弯弯说了句“抱歉”后,就又抱着男孩快步离开了,而前往的方向正是楚弯弯刚从那出来的清幽餐馆。   女人边匆忙的快步走着,边想着——   她得快些赶去才行,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听说那家餐厅侍者的待遇很好,她刚得到消息,昨天餐馆有个侍者刚好家里有事辞职了,她得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她前几天才刚到芝城,在这附近租了房子后存款就所剩不多了,要是能得到那份工作,她和小宝未来一些日子的生活花费也就有了着落。   至于小宝的父亲……   前些日子她才刚从杂志上获知他的消息,原来他就在这附近上班,而且身份地位竟是那么的显赫,她原本想带着儿子投靠他的心顿时退缩了。   豪门大户,岂是她一个曾经的情妇可以高攀得上的?   不行,在她还不能确定他愿意要这个孩子、也愿意接纳她前,她不能冒险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否则孩子被他带走,她却被遗弃了怎么办?   她爱他啊……   看着女人匆忙离开的身影,楚弯弯眉宇微蹙。   那孩子,她怎么瞧着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细细的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印象,更没察觉出什么所以然来,楚弯弯忍不住自嘲了一下,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都是那个带球女人的突然出现让她变得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这不随便看见个什么女人孩子都忍不住的胡乱猜测了。   现在,只希望餐馆里那个突然出现的清秀女人和冷枭绝没关系,孩子也不是冷枭绝的,否则,让悠悠伤心,就算冷枭绝再厉害再强大,她也饶不了他!   而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去找冷枭绝,毕竟事情还没定论,不能随便冤枉了人,说不定是她想多了,冷枭绝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   不过,要真是那男人的糊涂账,他就算是搭了直升机也跑不了,她定替悠悠出了这口气!   这边楚弯弯冷着脸回了公司,餐馆里夜清悠和清秀女人在侍者收拾好餐盘后,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说吧,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夜清悠皱眉开口道。   努力压下心中那股子莫名不悦的情绪,夜清悠冷冷的打量着对面低眉顺眼一脸柔弱的女人,而清秀女人这会儿也在偷偷打量着夜清悠,只是那神态扭扭捏捏,倒像个胆小怕事上不得台面的小媳妇。   夜清悠清眸微眯,这女人看起来柔弱胆小,可这做出来的事却不像是个怕事的人。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该知道“夜”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可这女人对着她,却不像是以往听到她名号的人一般胆颤害怕,更不像一般胆小的女人会有的恐慌模样。   从这女人眼中,她可是看不见半丝类似忐忑害怕的情绪,而是打量中带了几分评估几分愤然几分嫉恨……   这是只面上伪装兔子,暗里却呲牙咧嘴的肉食动物呢!   而一个女人嫉恨另外一个女人,除了男人,她想不到她有什么地方能这么名正言顺的招来这个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的嫉恨。   难不成,是因为绝?   这般想着, 夜清悠心中那股子不舒服的情绪又突突的涌了上来,忍不住的,盯着对面女人的眸光更冷了,甚至,视线不由自主的便落到了女人微凸的小腹上。   敢单刀单枪找上她,如若不是无知,那便是自持她不会随意伤害她。   可,这女人要真是认为她是个隐忍不轻易动手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惹了她,她可不会管别人无辜还是不无辜,她不算是恶魔,却也绝对和圣母善良搭不上边,既然找上门来,还是专门来找她的不愉快,那么出了什么事那也是那无辜人士的自找!   而现在,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凭了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在无知!   唯唯诺诺小媳妇模样的打量了夜清悠一会儿后,女人开口回了夜清悠刚才的问话:“我叫丽娜,我父亲原来是美一个小帮派的帮主,七年前,父亲带着帮里上上下下归顺了冷门,而我……”   清秀女人说到这,抬眼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夜清悠,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面上却是一脸的蜜意,“而我,成了绝的情人。”   对面夜清悠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猛然一紧,放在餐桌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夜清悠,清秀女人拿不准她现在到底什么心情,只能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们在一起了七年,直到……半个多月前,绝自C国回来后,就跟我分了手,然后不过几天,他就将你带回了冷宅。而我委托父亲私下查了你的资料,所以也才得知了你的情况。”   冷枭绝到C国去的事,女人是知道的,这会儿指出这个事实,况且女人亲眼目睹夜清悠出现在冷宅,再加上女人从头到尾都在关注着冷枭绝的事,这说辞中的时间也对得上,这么似真似假的一段话下来,让不全然知晓事实真相、特别是冷枭绝过去的夜清悠或多或少相信上了她的说辞。   一再听女人亲昵的称唤冷枭绝为“绝”,夜清悠心中是既痛又怒。   她以为,“绝”这个称呼是她的独属称谓,可没想到,原来竟是被其他女人称唤过了千万遍的么?   男人在听她这般叫唤的时候,心中可会想起别的女人曾经也这般叫过他?   她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了,这女人找上他,的确是因为绝,只是,她没想到这女人原来竟是绝的情人,更是在绝身边待了七年之久!   夜清悠努力想说服自己不要去妒忌,可效果却不佳。   她知道以绝那样的身份地位样貌,这么多年来不可能没有过女人,只是,想到眼前的女人陪伴过绝整整七年,她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嫉妒的种子一旦播下,心中,便会缓缓生出怨恨来。   为什么绝会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整整七年,是因为喜欢么?可她记得绝曾经说过,她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人。   那么,对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绝居然也能跟她维持七年的肉体上的纠葛?   是因为太过喜欢这女人的身体吧?   夜清悠觉得心中原本抽搐的钝痛突然变成了尖锐的刺痛,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狠狠刺着她的心。   男人到底都是欲望的动物吧?虽然绝曾经能在身中强力媚药时忍住一个女人的撩拨,但是,清醒的情况下,还不是自愿的和眼前这女人保持了七年的肉体关系?   当初拒绝那个给他下药的女人,怕只是男性自尊的不允许吧,不允许自己被迫无奈的接受一场欢爱,可是,男人自己自愿主动的,就不同了吧?   到底男人当初不该厚颜的说那句“洁身自好”啊,当时她便嗤之以鼻不愿相信,如今一听,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既然不爱,一个女人单凭身体就能让男人那么的迷恋,这“洁身自好”又从何说起?   而且男人曾有过这般“壮烈”的情史,让她如何能不感觉到她如今这份感情的廉价?   床上只需荷尔蒙,是谁都行,那么床下所谓的理智,明确的表明爱这个不爱那个,这样的称之为“爱”的特殊,又有什么意义?而这所谓的爱情又哪堪一个女人如此的珍重稀罕?   爱与不爱的区别,难道只限于床下么?   爱与不爱的区别,不是只能也只愿跟自己心爱的人发生亲密关系,而是仅在下了床,以不同的态度对待爱的人与不爱的人?   她不愿这么想,可是,男人的过去如今却赤裸裸的告诉着她,爱情的确就是这样的。   全世界的女人都能上了一个男人的床,然后那个男人在一番兴致勃勃的缠绵欢好后,床下轻轻松松的对那个女人说,她的身体让他很是愉悦,可他却不爱她,他不爱任何女人,甚至他爱的其实另有其人!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夜清悠无言的闭上了眼,多么的难堪!   而她曾掏心掏肺去相信去珍视的爱情,又多么的廉价!   她想跟自己说,眼前的女人是在骗她,可是,她却无法从女人的说辞上找出一丝的漏洞。   冷门势力强悍,兼并吞没别的小帮派是常有的事;   绝那时正值青年冲动,要了这个女人当情人也很正常;   而这女人表面虽柔弱无害,但心思深沉,凭着身子和手段魅惑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长达七年不足为奇;   细想她和绝的认识,绝半个多月前从C国武城伤愈回美,时间上也对得上;   在武城跟她告白后,回来后立马就跟只有肉体纠葛的女人分了手,也很合情合理;   女人生活在绝的周边,清楚冷宅的存在,随时关注着绝的举动,知道绝伤愈后不久就将她带回了冷宅,这根本就是事实;   女人的父亲原是一个帮派的首领,主动归降不说,女儿作为情人更深得绝的喜爱,女人的父亲在冷门肯定也有着一定的地位和资源,想查出她的身份不是难事;   最主要的,女人眼中对男人的那份感情,以及对她的赤裸裸的嫉恨是那么的明显,这是装不出来的。   眼前女人的说辞,根本就无一丝的漏洞,如若这女人说的不是事实,那这女人到底该蓄谋了多久,心思又该深沉到了何种地步,才能编出这般毫无破绽的谎言?   可能吗,会有可能吗?这女人是高明至此的女骗子?   夜清悠宛若刀尖子般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女人的面部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愿有遗漏,可看到的,除了女人眼中只微微掩饰了一下的嫉恨,那里面没有一丝的不安和心虚。   夜清悠猛的挪开目光闭上了眼,这女人说的,是事实。   她学过心理学,这女人无论是面部肌肉,表情,身体姿势都无一丝的不对劲儿,那么,除非这女人是自我催眠达到了神经质的入戏程度,否则这女人的所言,根本就是事实。   让她相信一个女人因为想膈应她而把自己弄成了那样吗?这么多连续的巧合,这般微乎其微的可能,她很难去相信,女人说的不是事实。   而且,就算这女人的确是在骗她,可她到冷门,不过也只是半个月而已,这女人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安排了这出局,然后目的呢?   她的动机,恐怕离不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吧!   而且绝跟这女人……女人眼底对她的嫉妒和怨恨那可做不了假,她还真不相信绝没碰过人家,还有女人那微凸的小腹……   思及那极有可能是冷枭绝的孩子,夜清悠的面色骤然一下惨白了开来。   如果这是局,这女人是骗子,难不成这女人还故意找人让自己怀上孕,就为了膈应她?   她不认为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傻子,特别是这个女人对绝明显还怀有不一样的感情。   而且女人那肚子看起来明明已经有4个月左右的身孕了,让她如何去相信这女人未卜先知先找别人怀了孕,然后在她到冷宅后出于嫉妒她,花费半个月时间故意设了这个局编了这个谎?   她好想说服自己去相信这是个谎言,可是,事实几乎都摆在眼前了,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这女人,是绝曾经的情人,而女人肚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绝的血脉。   绝,为什么你过去要那么的混账?   在我们如此相爱后,你却留给我这么个难题,原本我就不想踏入婚姻,如今你要我拿我们的感情怎么办?   看着夜清悠略微动容的表情,以及脸上苍白的面色,女人不动声色的继续潋下眸子,“我很伤心,我跟了绝七年,可是,他却说那是你情我愿的肉体欢愉而已,他说对我没感情,可是,要是真没感情,他怎么会几乎在芝城的每一夜,都会去找我,然后与我共效于飞恩爱缠绵一整夜?”   话到了这儿,女人有些激动有些缅怀又有些甜蜜的羞涩。   顺了顺气,女人也不再管顾夜清悠什么反应,沉浸在回忆中似的接着道:“相信清悠小姐也知道,绝的需求,其实很大,绝跟我在一起时,从来不会主动做措施,他说那样像是在隔靴搔痒,很不舒服,要不是他有要求我避孕,我曾经还以为他是愿意让我生养他的孩子的。   可是,清悠小姐,就算我老老实实的有在避孕了,上天还是给了我这个孩子,清悠小姐,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有过共同一个男人,爱着共同一个男人的份上,让我待在绝身边,就算是没名没分,我也甘之如饴的!   我知道,我不该让父亲私自查了你的资料,可是,和绝分手前,我早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只是绝不知道而已,如今这孩子也快四个月了,强行打掉伤害母体不说,我也舍不得打掉他,他是绝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所以我想求求清悠小姐……”   女人的面上带上了浓浓的恳求神色,微微哽咽的说道:“清悠,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绝很喜欢你,你将来会是冷门的主母,可是,能不能看在这是绝的第一个孩子的份上,容下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图的女人,让孩子能叫绝一声‘爸爸’?真的,清悠,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争的,我只是想让宝宝有母爱也有父爱而已……”   话到了这儿,清秀女人已是泣不成声了,那面上的伤心神色十人看了恐怕有八九人都会忍不住怜惜动容。   可惜,夜清悠正是那不会动容铁石心肠的其中一两个,又或者,夜清悠这会儿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心思去动容了。   她才是三人中最为可怜最无辜的人,她男人的前任怀了她男人的孩子,前任在她这个现任面前哭喊着,要她接纳她这个曾经的前任以及她肚中的孩子,然后,还要让她为那个前任可怜动容吗?   难道她真的长了副普渡众生的圣母样?   这是高估了她的同情心还是低估了她曾作为一个顶尖特工所会具备的心狠手辣?   夜清悠冷冷的看着对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心中钝痛抽痛刺痛到麻木的同时,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她从未想过,她的人生会遭遇这样的狗血桥段。   或许,如果当初她和伯纳诺继续走下去,莉娅迟早也会让她经历这般难得的人生体验。   没想到无论是伯纳诺还是冷枭绝,这两个她曾付出过感情的男人,到头来都会让她经历这样的难堪。   不过,眼前这幕,究竟是小三带着孩子哀求原配的谅解与接纳,还是原配不敌小三在乞求小三别将她这个原配发配边疆?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才是那个小三呢?   看,长达七年之久的肉体恩爱,还怀上了她男人的孩子……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吧,她硬生生插足了眼前这女人和她男人原本算是愉悦缠绵的生活,引起了如今这般即将成为三个人痛苦的情感纠葛。   她是否该主动退出以求得拯救一个惨遭抛弃的悲情女人无望的生活?或许,她这善意之举还能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免于将来水深火热的私生子生活。   可是,别人都有别人的情不得已,那她的无辜呢?   谁来为她走到如今所付出的身和心买单?   麻木至极,夜清悠忽然幽幽的笑了起来。   绝,你说你的这笔风流烂账我该如何跟你算呢?   是现在就即刻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以成全你曾经的缠绵史还你一个妻柔子孝的一家三口甜蜜生活?   还是现在就毁了你的孩子甚至不知不觉的做掉你的女人?   你那么爱我,如果我就这么走了让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会疯掉的吧?   那么,我相信我接下来要做的,你也不会怪我,甚至会庆幸我做了这么个不会让你为难的明智之举吧?   幽幽一笑渐渐停歇,夜清悠看着对面显然对她的反常之举有些没底的女人,歪了歪头轻松恣意的询问道:“你说,我要是不答应,你又预备怎么办?”   清秀女人似乎没料到夜清悠会有那么出乎常人的言行,顿了一下,如兔子般柔弱且早已哭红的双眼一下又巴巴的落下金豆子来:“清悠,不瞒你说,我原本打算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出生后,让你和绝不得不接受了宝宝的存在。   可是,我心中实在不安,我看着你和绝的感情那么要好,我怕就算是我生下了孩子,绝也不会愿意要,那到时我和孩子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所以,清悠,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同为女人的份上,你能不能接受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绝肯定愿意听你的话,你要是答应了,绝肯定也会同意的。   清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说是不是?你能答应了我这么个来自一个母亲卑微的请求吗?让我带着孩子跟在绝的身边,哪怕绝以后再也不碰我,我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我也想我的孩子能好,清悠,我求求你了……”   为了增强信服力,让夜清悠确确实实相信了她和冷枭绝的确有过那么段情,而且她肚中的孩子就是冷枭绝的,以达到膈应夜清悠的目的,女人可谓是做足了功夫,使了劲的在表演着。   而且,这样让人无法窥探出一丝虚假的表演配上这一整套毫无漏洞的说辞,就算再怎么有戒备心的人,想不相信了女人的言行都难。   然而,瞅着面上哭得要死要活,看着也伤心得死去活来,女人心中却是在冷笑着。   她得不到,夜清悠也别想得到。   凭什么她爱了冷枭绝那么多年,到头来没能得到冷枭绝的一次正眼相待,可夜清悠不过跟他认识了几个月,却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冷枭绝的倾心?   她有什么不如这女人的?   就因为夜清悠长了张看似清纯无比实则是浪荡野魅的脸蛋么?要不怎么几个月就把冷枭绝迷成了那般模样?   就因为夜清悠是特工界的第一人“夜”么?这样整日舞刀弄枪的女人,哪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哪会懂什么女人的柔情和温软?这样的女人,抱着不会感觉像是在抱男人吗?   可是,冷枭绝不知哪根筋错乱了,非但让夜清悠随时跟在身边不说,甚至还让她住在冷宅!那可是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得到的待遇!   她恨,凭什么冷枭绝不待见她,她要到冷宅去得托她父亲的面子,还要看冷枭绝手下那四个贱男人的脸色?   她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   不,冷门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一定会是她的,就算现在不是,以后可能还会被人捷足先登,但最后,这位置也一定会落到她手里!   到时候,她要狠狠的惩治那四个狗眼看人低的男人,更会使出通身解数,让冷宅上下全部对她服服帖帖的,冷枭绝更是离了她不行!   所以,为了她的这个位置,她必须得扫除冷枭绝身边所有的女人,特别是眼前这个让冷枭绝另眼相待的夜清悠。   就算她杀不了她,但是,她会想办法让夜清悠主动离开冷枭绝,一次不行,两次,总之,只要她活着的一天,这女人就别想安安稳稳待在冷枭绝身边,俩人也别想有什么结果!   女人心中恶毒不已的想着,面上却仍旧伤心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如若有知情人士能透彻的窥探了其所有内外,肯定会为这变态女人的演技所折服。   这样炉火纯青的演技和造化,简直就是无师自通登峰造极的最佳典范,颁一个史上无敌奥斯卡女演员金奖也毫不为过。   当然,由于对冷枭绝过去的不甚明了,夜清悠当不成那所谓的知情人士,于是只能在心中感叹——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眼前这女人那眼泪就和那绵延不绝的雨水似的哗啦啦的一直往下掉,那个委屈伤心劲儿就连铁石心肠的她都能感受了个一二。   这年头,无论是前任还是现任,小三或是原配,都不容易的不是么?   夜清悠唇边扬起一个微微嘲讽的弧度,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反而,女人的清眸那是从未有过的冰冽凛寒。   “别哭了,对孩子不好。”突然,夜清悠淡淡的开了口。   对面清秀女人闻言猛的一愣。   这女人不该伤心难过的么,又或者,不该痛恨上冷枭绝然后立马飞奔回去,和冷枭绝俩人争吵闹得不可开交,而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女人最后不该受不得半点委屈刚烈的离开冷枭绝么?   难道是她的演技和说辞有了什么很大的漏洞以致于这女人现在这么平静?   不,不可能。   冷枭绝虽然这么多年来对她不理不睬,但是她绝对不相信冷枭绝是个丝毫不近女色的人。   毕竟男人的身份地位权势摆在那里,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去禁什么欲?   既然冷枭绝在夜清悠之前肯定有碰过别的女人,那么,如今她充当了这别的女人的角色,夜清悠也发现不了,毕竟,她可不相信冷枭绝会将他过去欢场上的事情跟他在乎的女人讲,冷枭绝又不是傻子。   所以,肯定不是她这边演技或者说辞出了什么纰漏,可是,眼前这女人淡定不已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刚才女人明明还脸色苍白了来着,怎么她不过哭了一会儿,再委屈求全的说了一番话,这女人反倒淡定下来了?   难不成这女人打算答应她了,真让她无名无份的带着孩子跟着冷枭绝?   这么想着,清秀女人忍不住在心中无比唾弃的鄙视起夜清悠来。   本来她就是打算来膈应夜清悠的,没想到这夜清悠果真是个只会舞刀弄枪且空有一副好相貌又情商低得不行的女人,要不怎么会在遭受了这样的憋屈后,还真的愿意如同小三建议的一般接纳她以及她的小孩?   哼,就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活该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这冷门主母的位置,一定会是她的,这个脑残且只会使用暴力的女人,想都不要想!   清秀女人这边理所当然又美美的想着,却不知她完全是错估了夜清悠的性子。   圣母?No,那可是全球特工界的第一人,要说心狠手辣其实不在话下。   情商低脑残只会使用暴力?完全是胡扯!   夜清悠的脑子要是不好使,就不会是如今这般淡定得像是在看闹剧一般的姿态,要是清秀女人知道,夜清悠这会儿正想着怎么回报她的倾情演出,以及待会她可能会遭受的待遇,肯定不会敢再小瞧了夜清悠。   看着对面怔愣的女人,夜清悠仿佛像在割肉般的眼一闭牙一咬,十分不愿但又不得不这般的,吐出了这么句话:“你别哭了,你说的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都是绝的错,他不该那么混蛋,更不该在和你有了孩子后还来招惹我。   可是,我已经爱上他了,现在也离不开他了,所以,我也只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接纳你肚中的孩子。   刚才你说,什么都不图,更是什么都不会跟我争,只是想孩子好是不是?”   剧本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清秀女人连哭都忘记了,只能呆呆愣愣的随着夜清悠的话走:“是。”   “那好,我接受你部分的提议。你可以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看在这是绝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小孩子无辜的份上,你生下孩子后,我带回冷门领养,让他(她)可以免于私生子的丑名。   至于你,你得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和绝的生活中,你刚才说了,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走得远远的,从此不再打扰我和绝,我答应你好好待你的孩子,而且他(她)毕竟是绝的骨血,以后该有的,少不了他(她)的份。   这个提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夜清悠开出的条件,是清秀女人没料到的,甚至是她原本想都不敢想的。   此刻,清秀女人心中简直要乐翻了天。   竭力隐忍面上想要狂笑的冲动,女人极为不确定的激动问道:“清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能让我的孩子摆脱了私生子的名号,给他安稳的生活?   那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绝对会离得你们远远的,再也不会打扰你和绝的生活。   只要孩子能好好的,过上他本该过的生活,有绝这个父亲,又有你这个大方视他如己出的母亲,我不当他的母亲也无所谓的,真的,只要我的孩子能好好的就行。”   哈哈哈……   清秀女人心中此刻已经笑开了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本她还想着在膈应完夜清悠,离间了她和冷枭绝的感情后,就去把这孩子打掉的,毕竟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再不弄掉就真的来不及了。   可是,没想到夜清悠这女人竟真的是只会舞刀弄枪,这样的脑子还想跟她斗?!   觉得她可怜不说,还要替她养孩子?   哈,没想到在她怀孕接近4个月后,这孩子还能理所当然有成为冷枭绝亲子的可能!   这下好了,以后这孩子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冷枭绝的第一个孩子,她找医生看过了,这是个男孩,要是以后夜清悠无所出,又或者她的孩子很争气让冷枭绝很喜欢的话,整个冷门以后还不是她的孩子继承!   她的美梦啊!没想到最后竟能以这样无心插柳的方式实现!   等她孩子长大了些识事了之后,她再悄悄的出现,告知她孩儿她才是他的生母,然后再慢慢的爬上冷枭绝的床,除掉夜清悠,这样,还怕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不是她的么?   到那时,孩子是她亲生的,崇高无尚的主母之位是她的,冷枭绝是她的,她的地位牢不可破,她的天下唾手可得!   这边,夜清悠不过是说了一番同意的话,清秀女人便已透过夜清悠的这番话语窥探到了她无限美好的未来。   那仿佛所有的幻想与预测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一般,清秀女人兴奋得脸都红了,却没注意到夜清悠在说那番话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幽冷森芒,以及此刻夜清悠眼中的凛冽寒意。   “当然是真的,我无法接受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绝,但是这孩子,毕竟是绝的骨肉,而且我身子其实并不是很好,医生曾说我宫寒,将来受孕可能会不易,说不定,这孩子会是我和绝以后唯一的子嗣。”   夜清悠幽幽的解释道,无力的话语似还带了几分的伤心和对事实的无奈麻木。   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夜清悠这番迫不得已接受事实的无奈话语那是正中清秀女人的下怀,当下,女人所有的疑虑和心头那一丝丝的警惕都全数消散了殆尽。   “清悠……这真是太好了,我替孩子感谢你的宽容大量,呜呜,清悠,你真的是个好女人,你会幸福的……”   清秀女人说着,仿佛喜极而泣般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然而,心中却又是一番狠狠的嘲弄以及恶毒的诅咒。   夜清悠,你活该,你绝对不可能会幸福的,绝对不会,哈哈哈……   见女人又哭了起来,夜清悠潋下清冷至极的眸子,心中无比嘲弄,诱饵布下,鱼儿终究是上钩了。   她倒要看看,谁才是那姜太公,掉的了那憋屈的大鱼!   真当她是圣母了么?   小瞧了她的铁石心肠,低估了她的心狠手辣,下场可不是能让人容易接受的。   绝,你说我做了这样的事,你会怪我吗?   如果真的怪,那也没什么,顶多,我离开就是了。   我夜清悠从来就不是受得了委屈的人,我无法去狠心追究你“闹出过人命”,但是,我却接受不了你闹出的人命以后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让我时时想起你那我不愿去面对的过去,闹腾得我日日不能安生。   所以,要么你要孩子我离开;要么,我留下你不要那孩子。   这么个艰难的选择,绝,我替你选了吧。   一命还一命,你曾“闹出了人命”,我现在也闹出条人命,咱们也算扯平了。   看着对面一脸感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夜清悠淡淡道:“好了,别再哭了,我在芝城有处房子,你先跟我到那儿去安胎,这段时间就别出现在我和绝面前了,生下孩子后做完月子你就离开芝城吧,离得远远的。”   清秀女人,也就是洪倩茹闻言赶紧的停止了那足以以假乱真的哭泣,也没对夜清悠的话产生任何怀疑,怀揣着喜悦和美梦就和夜清悠离开了清幽餐馆。   不过,就连夜清悠也没料到的是,餐馆中本用于记录客人们是否能获得侍者最佳服务的摄像头,却清晰的记录下了清秀女人和夜清悠交谈的这一幕,虽然听不见俩人交谈了什么,但是这一出录像却被一个冷清沉着的侍者特别的发送到了餐馆女老板的手中……   上了的士,还没跟司机报地址,夜清悠就猛的一手刀袭上了洪倩茹的后颈,将她敲晕了。   接着,夜清悠报了一个小旅馆的地址,那是上次她和幕哥漫步在芝城街头时无意中留意到的。   那是家私人的旅馆,如果她没记错,旅馆的招牌有一行小子清楚的写着不需要任何的身份凭证便可入住。   虽然已经离开了“暗”,但特工生涯多年,她早已养成了职业习惯,特工该有的敏锐,已是牢牢的渗透到了她的血液里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自此,她当时就记下了那个特别的小旅馆,却不想,当时一个出于本能的留意,今天那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还是这样的用场。   夜清悠倏的唇角微勾,弯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约莫半小时后,夜清悠带着稳稳陷入昏迷的洪倩茹入住了那家小旅馆。   将女人放妥在房间的床上后,夜清悠给冷枭绝打了个电话报备说遇上了女性友人,有事陪着她离开一会儿,让冷枭绝放心以及别等她下班,她会直接回冷宅。   那头冷枭绝关心的问了一会儿,夜清悠都没露出任何的异常,挂掉手机后,夜清悠接着才独自离开了小旅馆到商铺街店去买了些材料和一个拍立得,回到旅馆后迅速给洪倩茹弄了个虚假的身份证明。   接着,夜清悠带着洪倩茹再次上了的士,问了司机附近最大的医院在哪儿后,便让司机往那儿开去。   在医院挂了诊,再经过夜清悠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后,很快昏迷中的洪倩茹就被送上了无痛人流的手术台。   3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夜清悠交足了诊金和未来一个星期的住院照顾费后,便冷着脸离开了医院。   做到这样的地步,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虽然她嫉恨这个女人曾经陪伴了绝七年,但是,要她朝这个女人下杀手,她毕竟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关。   她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这女人也算无辜,毕竟不管是这女人最先招惹了绝,还是绝最先看上了人家,俩人毕竟都牵扯了七年,同为绝的女人,她只是出于嫉妒,不待见这个女人而已,至于这个女人,罪还不至死。   可是,那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   这事无论如何绝最终都会知道,不说那女人手术后可能会找上绝,她今晚就会直接和绝摊牌,那么以她对绝的了解,绝一定会狠心打掉女人肚中的孩子。   既然那孩子最终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由她来或是由绝来打掉又有什么区别呢?   早些弄掉,母亲也少遭些罪,她这可算不计前嫌的为这女人的身体在考虑了。   况且,她真的不是可以容得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来的人。   这女人虽罪不至死,但自持有孕不知好歹的在她面前蹦跶,折腾得她这么的不好过,那么,她就当视为胆大包天的挑衅了,挑衅了她,让她不快活了之后,还想着全身而退甚至还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她虽长得面善,但真的不是吃素的!   既然那女人口口声声的只是为了她的孩子好,那么,她便毁了那个孩子,亲手了结了她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念想。   那样伪装兔子却心思深重的女人,会纯粹的只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为自己的将来在谋打算吗?   要真是为了她的孩子,既然在知道了绝和她的感情后,在知道了她夜清悠以后可能会是冷门的女主人后,就该知道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无论这个人是女人还是小孩,那么这女人就该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远滚多远,而不是蓄意跑到她的面前,装模作样的想算计她!   那女人不是最重视她肚中的孩子吗?那孩子不就是那女人最大的砝码吗?   作为胆敢挑衅算计她,以及搅得她不得安宁的代价,她便要让那女人失去肚中的孩子!   有的时候,惩罚一个人并不止要了她的命而已,毁掉她最在乎的东西,也足以让人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况且,既然这女人让她夜清悠疼,绝过去的这笔烂账也让她疼,那么,大家就一起疼吧,三个人,谁也别想好过。   此刻,夜清悠不知道的是,洪倩茹真的是个自我催眠神经质已达到病态的入戏者,在这番以假乱真的欺瞒后,在夜清悠亲手打掉了她的孩子作为惩罚后,在手术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后,洪倩茹也只是发狂的大笑,笑夜清悠真的是中了她的计所以才那么记恨她肚中的孩子。   然而,大笑过后,洪倩茹更恨夜清悠了。   恨夜清悠居然是在骗她,害她刚做了那样的美梦后,一遭醒来,却发现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孩子没了她不在乎,她本就打算膈应完夜清悠后就将孩子打掉的,如今夜清悠在她不知不觉中帮她弄掉了,她还省心了,只是,她见不得她竟然活生生的被夜清悠给摆了一道!   这是耻辱!今天的这出戏,她原本想看夜清悠伤心难过愤恨流泪的妒妇模样,她想看到夜清悠不得不接受“事实”的无奈和挫败,却不想夜清悠除了最开始面色有些苍白,接下来几乎一整个交谈的过程,夜清悠的表现都淡定的可以,而且,最后她竟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反被夜清悠捉着堕了胎!   这根本就是一出败笔的预谋!   这根本就不是她所预想的剧本,她今天想要达到的目的根本没达到!   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好个夜清悠,亏她还以为那只是个只懂舞刀弄枪的主,没想到夜清悠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让她狠狠吃了个闷亏!   她恨,为什么一切都不照她预想的走,那个女人长得好,身手好,脑子也不差,还能得到冷枭绝的倾心!   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啊!她不甘心,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夜清悠,等着!   这一回是她轻敌了,下一次,她一定要将那女人击落下马!……   夜清悠回到冷宅时,已是接近晚餐时刻了,而冷枭绝也确实没等夜清悠,下班后独自一个人先回了冷宅。   虽然晚了些,但见夜清悠还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回来了,冷枭绝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气。   在接到夜清悠电话时,男人是不放心她和那所谓的什么女性友人离开一会儿的。   这离开一会儿是去哪儿?清儿要他下班后不用等她,自己回冷宅,可是,清儿真能保证今晚能回来吗?   不知怎么的,对于清儿那似乎是从天而降的突兀女性友人,他直觉是不喜的。   清儿什么时候有了除了楚弯弯以外要好的女性友人,怎么没见清儿跟他说过?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清儿在芝城还确切的找上了她的?   那女的会不会是“暗”的人?在“暗”邀请他明晚赴宴的这个紧要关头,他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想。   虽然答应让清儿自己处理她与“暗”和伯纳诺的事,但当猜测“暗”找上了清儿时,他却不能淡定。   无关他相不相信清儿的实力,只是纯粹的,这是一个男人在替自己的女人担心,他害怕清儿受到一丝的伤害。   可清儿一再保证绝对会没事,也不是“暗”派来的人,不会有任何危险,于是他也只能点头,任清儿下午没回到他身边,而是和那个女的不知去了哪儿。   可,就算不是“暗”派来的人,那女人找上清儿又有什么事?   是什么事让清儿必须得离开他一个下午独自去处理?   冷枭绝一整个下午在处理公事时心中一直在隐隐担忧着,他总是害怕清儿离开他的身边,特别是昨晚跟清儿求婚后,今早清儿就做了噩梦,然后在他的追问下才肯表态她的确是不想和他结婚。   他能肯定,清儿也爱他,但清儿不愿和他结婚,也是事实。   今早清儿还生了他的气,因为他曾经被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女人下了药,还在他身上碰了会儿,虽然今天早上例会时清儿好像不生他的气了,但是,清儿的心,他到底从来就没有完全弄清楚过。   他怕清儿心中其实对他有诸多的不满,他怕那些负面的情感会逐渐堆积累高,最终会埋没清儿对他的感情。   在他们关系如此动荡的这一天,清儿却说她要离开他一个下午,他真的很担心,怕清儿说的话只是借口,怕清儿其实是想离开他。   一整个下午,他都开着手机的追踪器,要不是清儿的手机定位显示清儿一直都在芝城,恐怕他早就坐不住追去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每个周一都会成堆的公事,也快是下班的时间了,于是他直接驱了车回了冷宅。   清儿说的话,他都很听的。   清儿要他不等她,他便一个人回去;清儿说了她待会儿会回冷宅,他就相信清儿不是在骗他,那么,他就先回冷宅,等着清儿回来。   终于,在他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顶着父亲和母亲有些调侃的目光忐忑的等了接近2个小时后,在接近冷宅晚餐7点的时刻,他的清儿回来了。   他所坐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见玄关的动静,在清儿的身影出现在玄关的那一刻,他几乎都要高兴得笑出声来……   看见夜清悠回来后,冷枭绝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她的面色,又关心了一番她和她的女性友人今天下午的事后,没发现女人有任何的异常,也就放了心。   冷宅很快开了晚饭,除了白允奕和楚弯弯双双缺席了今晚的晚餐,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   比起今天早餐时,晚餐的餐桌上氛围算得上是不错,一桌人如往常一般吃完晚饭后,冷枭绝便和夜清悠回到了房里。   今天早上冷门例会时冷枭绝让情报组查明“暗”宴会的目的,下午临下班时便收到了情报组送来的信息,于是这会儿吃完晚饭回房后,冷枭绝就进了书房处理安排明天晚上赴宴的事宜。   而夜清悠则在房间客厅里不知所云的看着电视发呆神游,直到觉得男人应该也差不多该从书房出来后,便匆匆关掉了电视拿了浴衣走进了浴室。   她不知该不该庆幸,男人没发现她的异常,至少,目前她还无力应对男人所有的担心和疑问。   今天的事她一定会跟男人提,只是她忽然感觉好累,真的不想再去面对男人那让她难过不已的过往。   那么难道就这样吗?而且今天是丽娜,今后,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安娜美娜跳出来说也怀了男人的孩子?   在基地时她便已经决定今后不去介意男人的过往,可如今这般,真的由不得她不去在乎介怀。   要说她有多爱男人,此刻她就有多怨他。   怨他不是守着身子干干净净的等待着她的到来,而是如同这天下的无数男人一般,也是个一遭冲动便不会刻意束缚自己下半身的俗人。   到底是俗人呵,难免于欲,甚至欲罢不能时,能和一个自己根本无爱的女人纠葛七年!   这又让她如何相信他们会有未来?   昨天晚上男人才信誓旦旦跟她求了婚,今天早上时也才一番深情露骨的跟她表了忠诚还直言洁身自好,甚至她还隐隐的动了丝结婚的念头,可现在回想起来,这短短24小时内发生的种种,简直就像是南柯一梦,飘渺虚幻的好似天方夜谭。   该如何心无芥蒂的走下去都是问题,结婚,她脑海中这个一丝丝的念想也早已消散殆尽……   心无杂念的狠狠在浴缸泡了半个小时,褪去一身的疲惫后,夜清悠才开始深思她和男人如今的感情局面。   在浴室徘徊了接近15分钟,终于在做好心理建设后,夜清悠踏出了浴室。   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躲着也逃不过。   男人已经从书房出来了,这会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专门在等着女人沐浴出来后主动来寻他。   夜清悠一出来,男人便迎了上去,亲了亲她的面颊后,才回了房里拿浴衣也准备沐浴。   临进浴室前,男人又走出卧房到客厅亲了亲女人的面颊,最后重重一下吻在了女人的红唇,低道了声:“清儿,等我。”   看着男人再次消失在客厅的身影,夜清悠眸光中有破碎的心伤,还有浓浓的复杂。   男人如此眷恋的行为,她又岂能不懂?   男人对她感情的深厚,她又如何能看不明白?   男人如今的确是在全心全意的待着她,她又哪里能够不知道?   只是,站得越高,果真就摔得越狠。   在她几近无法自拔的爱上男人后,男人的过往却猛然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让她仿若一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般,至今都无法适从。   那个叫“丽娜”的女人的出现,似乎是在嘲弄着她现在所拥有的幸福,让她顿悟或许所谓爱情其实是男人在身躯的极度不堪之后廉价的情感认同与给予。   她真的好介意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事,为什么男人要有那样的过去?   要是今天那女人说的都是假的,都是谎话,都是骗她的,那该多好!   ------题外话------   咳咳,舒奋发了~ ☆、130 片段二   要是在明白其实所谓爱情,原来是男人在身躯的极度不堪之后廉价的情感认同与给予,她能够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那该多好!   可是,她原本以为半丝不容侵犯的自尊,在遭遇这个男人后,似乎也变得廉价了。   她以这是他的过往她无权干涉为理由,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想抓住这份让她狠狠心动的爱情,于是,终于,她要为爱牺牲自己的自尊了么?   今日,是男人在她之前的风流账,他日,是否就是男人有意或者无意的糊涂帐?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又该拿什么来为爱情买单?   她剩下的最后的自尊么?   换了以前,换了如果是伯纳诺,如果她爱上的是别的男人,而那男人让她遭遇了今天这般前任带着孩子找上她的情况,她一定不会动那个女人分毫,而是直接和那个肇事者、这笔风流糊涂账的男人彻底了断!   可是,她爱上的男人,是绝,这个男人,让她情愿的为了他,以部分的牺牲掉自己的自尊为前提,换了今天的另外一种做法——   打掉那女人的孩子,然后回到男人的身边给男人敲响警钟。   这是她为爱情所做的谦让,她不后悔这样的以自尊换得爱情的继续,只是,这到底已经和她为爱情所预定的原则相违背了,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她又还能再经受几次这样的考验。   这种被动的让别人主宰自己爱情得失以及圆满与否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绝,在我决定这般的去爱后,你还会再让我失望吗?   夜清悠觉得今天特别的累,不是身体累,而是精神失望和折磨过后突生的极致疲乏。   走回卧室,上了床正准备躺下,却见浴室的门这时被打开了,男人洗好了澡,走了出来。   冷枭绝心急着要跟夜清悠好好说说今天这一整天的事,只是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便早早的自浴室走了出来,甚至,男人的浴衣也只是来得及套上了手袖,边踏出浴室的同时,两只手甚至还在系着浴衣的系绳。   可刚走出来,男人一抬头却迎上了床上女人蹙眉打量他的目光。   那目光中,微微带了遮掩,却还是可以看得出对他赤裸裸的不满。   瞅见夜清悠这般的目光,冷枭绝不由得一愣,如果他没理解错,清儿这不满目光的缘由似乎是出在他的“身上”?   男人疑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待看到自己因为着急出来,浴衣的系绳非但还没系好,浴衣的领子甚至还宽宽的敞着,正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时,冷枭绝忍不住笑了。   莫非是因为女人嫌他穿着太过“曝露”有伤了风化?   这般一想,冷枭绝原先的急迫顿时缓了下来。   本来就决定今晚使出通身解数让清儿心情愉悦,以便忘了曾经他被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揩了油的怒气。   甚至,他还打算着给清儿洗洗脑,灌输“他其实并不算脏了”的理念,因为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毕竟只是隔了裤子碰了他几下,自始至终真正碰到过他身体的女人只有清儿一个。   可是这会儿,在看到清儿蹙眉打量他的身体时,他便觉得,其实一切急迫的解释都可以先往后放一放。   而谁又能说,以一个调侃开头不是最好的活跃气氛、为切入正题做准备的好方式?   这般想着,冷枭绝倏的唇一扬,勾起一弯冷魅的笑意:“清儿,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既然清儿觉得他这过分曝露的前身“有伤风化”,那么,这是不是其实是在暗指,他的身材对清儿其实很有杀伤力?   这么一想,男人便禁不住有些自得起来。   他不会在乎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能得到来自于清儿关于他的任何一方面的赞美,他都会感到开心。   要说曾经他为自己长了一副能让清儿迷惑的面容感到庆幸的话,现在他就为自己拥有这般不错的体格而感到由衷的满足。   毕竟,他又多了一项能让清儿迷恋他的本钱。   而他相信,一项又一项迷恋的累积,才能让清儿越来越爱他,再也不想离开他!   看着男人面上隐隐的自得模样,夜清悠的眉蹙得更深了。   男人刚才从浴室出来时,似乎并没有料到她回到了房里,所以是边出来边穿的浴衣,出来的那刻那隐隐春光乍泄的前身,便让今天一直在介怀男人过去的她再度联想起那个女人,以及男人和那女人曾经发生过的事。   男人的身体,被很多女人碰过吧?   单就今天那女人,就碰了她的男人整整七年,一思及这个事实,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妒忌,她觉得她简直要发狂了。   而为了一个男人心绪这般的不由自主,这般的不再是那个冷清的她,这让她心情变得更加的恶劣。   可是,瞧瞧她在男人的面上看到了什么?   对自己身材的自得么?对他有那么好的身材以至于征服了众多女人,让女人们为了他爱得死去活来而感到自得么?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卑劣!   眼眶有些发热,夜清悠紧忙的闭上了眼,然后深呼吸了口气。   不着痕迹的压下过于澎湃的心绪,两秒后再度睁开眼时,夜清悠眼中除了一闪而逝的一抹痛色,之后眼底便再也清冷无澜:“不满意。”   女人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对她看到的,她一点儿都不满意。   脸蛋太俊身材太好,婚前拈花惹草声色犬马婚后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有力保障。   她对男人的一切傲人的资本都感到不满意!   今天那女人找上她的事,本就让她觉得心中难过憋屈,如今男人居然还不知死活的露出“自得”的情绪。   他这是在自得他这副引以为傲的身躯曾经躺过很多女人,以及能招致其他女人不断的前仆后继吗?   还是怕她忘了今天的事,在刻意提醒她,让她记得找他算账?   那么,在彻底找男人算账之前,她能不能先收收利息,也膈应膈应他?   再不让男人也难过难过,她觉得自己真的就要崩溃掉了。   对付那女人,她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的弄掉对方的孩子,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却拿他毫无办法,只剩心中无尽的委屈憋屈在叫嚣着要得到释放。   她说过的,她疼,另外俩人谁也别想好过,就算她爱这个男人,舍不得离开他也是一样。   她不开心,还是他招致的不开心,他就也别想舒服!   冷冷的一声‘不满意’后,夜清悠唇边突然勾起一个轻佻妩媚的笑意,神态悠哉的看着冷枭绝,缓缓的接着开口道:“有个男人的身体,可是丝毫不比你差。”   她说的,或许并不是她眼中的事实,不顾,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心口很痛,她亟需舒缓。   那么,便一起痛吧,大家都痛,这痛或许也就不会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是舍不得离开他,但是不代表不愿意惩罚他。   不料夜清悠会是这般轻挑的姿态和随意的口吻,更不料夜清悠那句‘不满意’之后接下来的竟是这样的话,冷枭绝骤然一下怔愣住了。   “清儿!”待回过神来后,男人眼眶一紧猛的低吼了一声。   男人只觉心中蓦然抽疼起来,脑子一片乱糟糟的毫无头绪,清儿怎么会以那样的态度对待他,还说了这样的话?   虽然清儿什么模样他都爱,但是那般的轻挑妩媚分明就像是一个恩客在看着她选中的牛郎,而不是一个女人在看着她爱的男人。   而且清儿那句话中的意思……要不是看过那个男人裸身的模样,又怎么会那样说?   能被清儿看见过裸身的人,还能让她特意说出来的人,除了曾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伯纳诺,他想不出还能有谁。   这么一想,男人心下顿时一个尖锐的刺痛:“清儿,你这是拿我和谁做的比较?”她和伯纳诺曾经亲密到了那种程度吗?   清儿的第一次是给了他没错,但是难保她和伯纳诺不会有其他同样属于男女之间亲密接触的举动。   那么,清儿和伯纳诺曾经到底是亲密到了何种程度?   亲吻?拥吻?抚摸?裸呈相对?以非常规的方式为对方排解欲望?   想着夜清悠可能和伯纳诺有过那些亲密的身体接触,冷枭绝心中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子狠狠的在刺一般,疼痛的嫉妒让他简直要发狂。   清儿和伯纳诺谈了四年,要是他没记错,清儿说伯纳诺的出轨是在她离开“暗”的一个月前,是因为清儿再次拒绝和他发生关系,他找了替代品。   可是,这四年来,难道伯纳诺真的就一星半点都没碰过清儿吗?可能吗?   他虽然在清儿之前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是他也知道,一般正常交往了四年的男女,就算没走到最后一步,或许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清儿和那人,俩人曾经真是到了那般亲密的程度么?   要真是这般……   想着伯纳诺曾经看见过夜清悠裸身的模样,甚至触碰过夜清悠的身体,冷枭绝骤然难以克制的握紧了双拳。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他情愿他那个“一般正常交往男女可能会有的行为”的猜测是错误的。   对,他的清儿那么的特别,又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清儿既然四年都不愿意和伯纳诺发生关系,肯定也不会让伯纳诺亲密的触碰她的身体的。   这般想着,冷枭绝热切的看向夜清悠,迫切想从她口中听到关于“那男人不是伯纳诺,她也没和伯纳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的说法。   又或者,他很乐意听到清儿类似“那只不过是她曾经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男人”,或者“那只是她生他的气胡诌的”的说辞。   可是,半晌,女人却丝毫不搭理他的问话,只是清清冷冷的看着他,那眸中陌生的凛冽让他周身血液仿佛都冻结了起来……   对于冷枭绝的猜测,夜清悠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复,虽然她的确是拿男人和伯纳诺做的比较。   可是,这时候她却没心情去跟男人解释,她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看到了伯纳诺的身体。   潋下原本冷冷的和男人对视着的清眸,夜清悠眼中尽是复杂。   就算她看到过伯纳诺的裸身又怎么样,她跟伯纳诺谈了四年,她们之间还不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反观眼前这正像在质问她的男人,他在她之前到底拥有过多少女人?说得再具体些,他又曾经多少次和别的女人裸呈相对过?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又一脸隐怒的问她,她是拿他和谁做的比较?   她只是准了他有资格妒忌难受,可却不代表他有多余的资格能去质问她!   或许,这就是传言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夜清悠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嘲讽。   男人呵,你的名字,除了卑劣,还叫恶霸!   可惜,这么个缺点多多的男人,她却硬是看上眼了,她这算不算自找罪受?   见女人不回答他不说,看着他的眼神还带着让他害怕的清冽,唇角更是扬起了嘲弄的弧度,冷枭绝仿佛听到了身体里那结冰的血液“咔嗒咔嗒”一声声龟裂的声音。   不回答,那便是默认了,默认了她的确是将她和伯纳诺做的比较,默认了他心中关于她和伯纳诺是否有过亲密接触的所有猜测。   清儿明明知道一听她这么说,他会往哪方面去想,可是,清儿却不愿意给他个否定的答案。   清儿……   如女人所愿的,男人揪心了,也痛苦了,于是,什么话也不多说了,任由酸涩啃噬着五脏六腑,男人一下扑向女人,迫切的想要寻求身体安慰。   清儿是他一个人的,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都只能是他的!   沐浴过后,俩人都只身着简便的浴衣,加之女人对男人的行为也只是默认,并不反抗,于是,俩人很快的便赤着了,不一会儿,房内便春色四起。   一个想覆盖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过的印迹,一个想去掉别的女人在他身上到访过的痕迹,于是这一场缠绵,便异常的火热与凶猛,像是两只野兽在相互撕咬般。   可,不管欲的初始是出于何种心理,最后,都不可避免的会走向令人窒息的纠缠和欢愉……   最终,一番云雨毕,男人翻身让女人趴在胸膛上,紧紧的搂着女人的腰肢,而脸上是欲/色未褪的性感。   这方缠绵落幕时,俩人身上都已是痕迹斑斑,可谁都没有心思去理会。   甚至,彼此心里都很满足在对方身上印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迹,此刻这人是自己的,再也和他人无关。   停歇了会儿,冷枭绝率先开了口,尤还透着欲望低哑的嗓音带着轻叹:“清儿,你为什么要特意提起你和伯纳诺曾经的亲密关系,我平日情愿装作自欺欺人的不知道,不想去想这个可能,可是你一旦撕破这个口子,我便再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妒忌了,那把妒忌之火会狠狠的冲出黑暗的牢笼,会有可能将你灼伤的。”   默了默,男人紧了紧握着女人腰身的力劲,接着道,“我猜,清儿是因为生我的气了是吗?可是,我却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这短短的24小时发生了很多让我措手不及的事——   昨夜我跟你求婚,你说太快了。   今早你噩梦惊醒,终于坦诚不愿和我结婚。   我保证发誓一辈子的忠诚,却换不来清儿你的信任。   我曾经被不知名的女人下药近过身,还被触碰了身子,清儿嫌弃我脏。   早起至到大本营前,清儿不愿搭理我。   进入会议室前,清儿又突然好像谅解了我。   下午清儿见了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女性友人,离开了我一个下午,然后还晚归了。   我刚才踏出浴室,清儿莫名其妙看着我面露不满。   清儿还特意告知我你见过别的男人的裸身,清儿看着我的目光很陌生很冷,清儿看着我笑得很嘲弄……   清儿,以后别让我去猜测你的心思,我承认我很蠢,从来就不曾能完全理解你在想什么,所以,你心中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都直言告诉我好吗?”   听得男人这番情深又颇带了丝无奈和委屈的话语,夜清悠突然间就只觉眼眶发热,所有深埋的憋屈和不安一下子就都涌了上来,最后,只变成那么一句话——   “绝,你的女人怀孕了。”   不知是否受了男人那句‘直言告诉我’的影响,女人最终挑了这个时候摊牌,而且是一击直中主题。   怀孕了?   冷枭绝脑中有一瞬的空白,名为惊呆错愕。   待从想象中彻底贯彻落实‘怀孕了’这三个字到达实际后,惊呆猛然间变成大喜。   大手紧张的往女人的小腹上一探,冷枭绝面上是惊喜不已的笑容,声音更是听得出来的激动:“清儿,怀孕了怎么不早说,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原来清儿的那些对他不满的表现都是因为怀孕了么?听说孕妇会经常无缘故的心烦意乱,是这样的吧?   而且,清儿有了!太好了,他要当父亲了,清儿也只能答应他结婚了!   “不是我。”女人的声音有些冷。   看着男人激动的模样,那股子听到有孩子后的高兴劲儿让夜清悠心中很不是滋味,眼眶隐隐又有些发热。   绝很喜欢孩子?   要是知道她今天刚亲手结束了他孩子的生命,不知会不会直接就跟她翻脸?   可是,她不会后悔,她不是什么善良人士,那女人自找的,而且,要不亲手抹去那孩子的存在,她无法继续跟绝走下去。   听到女人的话,男人猛然身子一僵,再联想到女人中午说见了什么女性友人,然后晚上回来便是这般……   男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于是,也顾不得女人并没怀孕的失落,俊脸一沉,严肃的开口道:“清儿,我的女人只有你。”   夜清悠闻言狠狠一愣,所有的憋屈伤心难过痛心一下全都戛然而止,有些颤抖不确定的问道:“绝,你是说,你没碰过别的女人?”   “我只碰过你。”男人鹜定的答道,看着女人的眼神无比认真且坚定。   “在我之前,你是处男?”来不及体会高兴,夜清悠错愕,不敢相信的问道。   女人的反应太过激烈,又听得那大刺刺的‘处男’俩字,男人突然觉得面庞有些燥热,忍不住低咳了两声微微转开头:“没错。”   顿了顿,在妖孽的容颜悄悄染上了两抹暗红之际,男人又接着补充道,“清儿,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夜清悠这回是彻底的惊呆了,错乱了。   她是绝的第一个女人,绝在她之前根本就没碰过别人,那她这一天捧醋狂饮是为了什么?   惊愕过后,夜清悠的脸便彻底的沉了下来。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是在骗她!   似突然想到什么,女人突然猛地睁开男人翻身下床。   看着女人突然沉下的脸色,冷枭绝不解,他没碰过别的女人,孩子不是他的,清儿不该高兴吗?   见着女人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不知要去干什么,冷枭绝有些着急的拉住她:“清儿你去哪儿?”   夜清悠转过头,看见男人面上的担忧,便给了他个安抚的笑意:“没有要去哪儿,拿个东西而已,就在衣橱里,很快就回来。”   沐浴前拿浴衣的时候,她把临时给那叫“丽娜”的女人弄的身份证明放到了衣橱的角落,那身份证明上有女人的照片,既然那个女人对绝的一切那么了解,那么,肯定是绝认识的女人。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这般巧妙的钻了他们的空子,几乎成功挑拨离间了她和绝的关系!   夜清悠拿了东西很快回到了床上,递给了冷枭绝那张虚假的证件,问道:“绝,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是她?”冷枭绝的脸在看到证件上的照片后,蓦的也沉了下来,“今天中午找你的女性友人就是她?”   “没错。”夜清悠点头,“她挺着个大肚子,说有快4个月的身孕了,孩子是你的,之前我并不知道你……”   话到这儿,夜清悠便不再继续了,事实上,她至今依旧还有着微微震惊和错愕的情绪。   虽然道上有传闻冷门首领不近女色,但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再加上在冷宅的第一次缠绵,那次因误会而导致的缠绵,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不熟悉情事的人,所以,见过世事百态的她,自然是不相信男人在她之前还是处着身子的。   认识男人后,虽然确实没见过男人身边有莺莺燕燕的环绕,但是这不能代表男人就没有过经验,毕竟男人的相貌和权势摆在那儿,又是个身心健全的男人,没有不去碰女人的理由。   所以,知道真相是如此,真的由不得她不去震惊错愕,同时,她也隐隐感到后悔。   不该那么想当然的,又或许,当初不该害怕自找不痛快,而是哪怕明白是多此一举也该向男人问一声亲口听了他的证实,而不是想当然的认为男人不可能没碰过女人。   要是当初多问了那一句,或许,今天就不会中了那女人的招,也就没有这些个猜忌和疼痛了。   这边夜清悠心中五味杂陈着,而冷枭绝在听了夜清悠的话后,脸那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看来他刚才的猜测没错,果然清儿是在下午在见到那所谓的女性友人后出的问题。   不过,这女人居然怀孕了?而且居然敢把孩子赖到他的头上,还让清儿误解了他?!   男人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幽幽道:“这个女人,我的确认识,叫洪倩茹,她父亲洪宇波早些年曾经救过我父亲,所以我让她和她父亲都到冷氏上班,也没限制她和洪宇波到冷宅来。   刚开始的时候这女人还算安分,可是渐渐的,她开始想纠缠我,当然,我对她都是视而不见的。可是,两个多月前,也就是我在冷氏酒店第一次遇见你的那晚,她和她父亲到冷宅来,趁着佣人们不注意在茶水里下了药。   没发现佣人端来的茶水有问题,我喝了,察觉不对劲后,我即刻让司机带着我离开了冷宅,到了芝城的冷氏酒店去,那会儿,允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可是,那晚我却偏偏遇见了你……   然后,后面的事,清儿你也知道了,清儿夺了我的处男身。”   说到最后,冷枭绝的话变成了对夜清悠的微微调侃。   那‘处男’俩字男人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听得夜清悠有些尴尬又有些羞然。   虽然俩人第一次的过程她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从男人的口中,她知道是她主动的,想到她居然会对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至今她还依旧觉得有些汗颜。   “原来是这样,洪倩茹是么,她现在还在冷氏上班?”   原来她男人身边居然存在这么一个疯狂又病态的爱慕者,只是,来冷宅半个月,她和绝也算形影不离了,她似乎都没见到过那女人前来纠缠绝?   “发生了下药事件后,念在洪宇波对这事并不知情,而且曾经对父亲有恩,所以我放过洪倩茹一次,将她逐出了冷氏,也禁止她再到冷宅来,而这事跟洪宇波没关系,所以他依旧在冷氏上班。”冷枭绝淡道。   夜清悠闻言眯了眯眼,想起洪倩茹如今的情况,于是立马跟男人道:“绝,派人到芝城的xx医院,我中午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现在或许还在那家医院。”   阴差阳错听信了那女人的话,打掉那女人的孩子,算她先收了些利息,不过,按那女人变态的性子,肯定是执念深重,否则不会在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后,还想着要来破坏她和绝的感情。   这样的女人,如果这次放过她,下次保不准她又想着什么计谋来不让她和绝安生。   她不怕事,今天知道真相后以后也不会再怀疑绝,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放了那女人逍遥,再让她捣鼓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来,一切就都晚了。   听得夜清悠的说法,冷枭绝愣了一下,然后拿过手机吩咐了白允奕派人去了那家医院。   清儿不说,他也不会放过洪倩茹。   当初在知道洪倩茹给他下药,又是煞铭威情妇的时候,冷门便再容不得她,放过她一回,不过是念在她父亲的面子上。   本以为那女人在经过上次的事后,会安分下来,不会再给他弄出什么乱子,不想,清儿刚到他身边不久,她就盯上了清儿,还蓄意挑拨离间他跟清儿的感情,要是清儿再想不通一些,直接离开了他……   想到这个可能,冷枭绝想把洪倩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放过洪倩茹一次,算是还了她父亲的恩情,这一次,他绝不再手下留情!   吩咐完正事放下电话,冷枭绝眸光深深的看向夜清悠:“清儿,幸好你没离开我,不过,你打掉了洪倩茹肚中的孩子后,是准备回来跟我算账的吗?”   他的清儿,在明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的情况下,居然会有那么彪悍的行径?   这完全就是个暴力女嘛……不过,他喜欢。   孩子,除了清儿生的,他谁的都不会要,当然,除了清儿,他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冷枭绝眯着眼煞有其事的想着,一点儿都不觉得夜清悠动了洪倩茹的肚子有什么不对,甚至,除了解气的同时,隐隐还觉得很开心。   清儿误会了那孩子是他的,却毫不手软的将那女人肚中的孩子弄掉了,这可是清儿宣示对他的所有权的表现。   清儿不愿离开他,所以,才朝那也许会横在他们中间的孩子下了手,这般因为爱他才会有的表现,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心念一动,冷枭绝搂过夜清悠狠狠的在她唇上吧唧了一口,有些调侃的道:“清儿,这账还要算吗?清儿原本打算怎么跟我算账呢?”   夜清悠有些心虚,搂着男人的颈脖歉意的道:“不算了,对不起,绝,我不知道你原来竟是……”夜清悠努力寻找着措词,最后想到了一个成语,“呃,守身如玉。”   冷枭绝闻言颇为委屈的低低“哼”了声,重重的咬上夜清悠的耳垂:“我说过我洁身自好的,清儿居然不信,我可是守着身子干干净净的等着清儿到来,更是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可是清儿和别的男人谈过感情……”   想到夜清悠刚才说见过别的男人的裸身,觉得那男人身材不比他差的事,冷枭绝忍不住的满坛子的酸意又冒了出来。   闻到男人身上的酸劲儿,夜清悠赶紧安抚:“绝,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跟别的男人一样,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男人,事实上我今天早上跟你生气就是因为你那句‘洁身自好’,我以为你早就千帆过尽了,口头上却还要立贞洁牌坊。   至于伯纳诺,我虽然跟他谈了四年,但是之前不是也和你说过了么,我对他,那根本不是爱情,顶多算有好感不排斥,我可是连初吻都留给了你,你就别介意我和他过去的事情了……”   冷枭绝闻言心下一喜,清儿说她的初吻是给了他?这么说清儿和伯纳诺压根就没发生过什么亲密的接触么?   可是,那句‘有个男人的身体,可是丝毫不比你差’又怎么解释?没有过亲密接触却看过伯纳诺裸身的模样?   男人心中依旧不是滋味,酸酸的指控道:“清儿,你刚才拿我和伯纳诺的身材做比较!”   夜清悠闻言默了默,最后道:“绝,今天猛然听闻你和那女人有了孩子,还曾经和她有过七年的身体牵绊,我很不舒服,所以才故意拿了伯纳诺来说事。   事实上,见过伯纳诺的裸身是因为有次去他的别墅找他时,他刚沐浴完毕,我有他别墅的钥匙,所以恰好碰到了那样的场景。   至于要真拿你俩做比较,老实说,当时只是一瞥,现在已经记不清他身材到底怎么样了,不过,绝,你的身材我就很喜欢,也非常的满意,别人的怎么样,都跟我无关不是么?”   听女人这么一说,男人心中的介意顿时消散了去。   清儿早上生他的气,原来是误会他不洁身自好,并不是嫌弃他被不知名的女人下药近过身,从而觉得他脏了,真好!   清儿连接吻都不曾和伯纳诺有过,看见过伯纳诺的裸身也只是偶然,真好!   清儿说她对伯纳诺赤身裸体的模样没印象,却对他的身材很满意,真好!   不过,洪倩茹居然有脸拿她和他说事,孩子赖在他头上不说,还说他们纠葛牵绊了七年?   洪倩茹刁钻,清儿又恰好不知道他的过去,被洪倩茹钻了空子,这一整个下午清儿该有多伤心?   孩子?七年?那女人分明就是纯心破坏他跟清儿的感情,看来那女人根本就没长记性,也永远学不得乖,留着,就是个毒瘤!   这般想着,冷枭绝突然话锋一转,严肃道:“清儿,洪倩茹绝对留不得,我不会放过她!但是,以后你心中对我哪怕有任何一丝的不满,我们都摊开来说好不好?   我们之间,需要建立起绝对的信任,才能携手一辈子,共同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我知道我也做得不够好,曾经我甚至因为听到手机中你和你哥哥的交流,以为是窥探到了事实的真相,结果狠狠伤害了你。   而今天,清儿因为不明事实真相,也听信了别人恶意的谎言,差点儿造成我俩再度不和。   清儿,以后我们心中只要有任何的不满不悦,都要向对方坦承公布好不好?   都别一个人生闷气,也都别径自猜测想当然,更别因为也许不是事实的误会而冲动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我们都努力的这么去做,逐步的学会完全信任彼此,好吗?”   “好。”看着男人严肃又不失柔情的面庞,夜清悠嗓音有些哽咽。   虽然她和伯纳诺谈了四年的感情,但却完全是以朋友的方式在相处,精神上的绝对独立和情感上的无法依赖,让她缺少了最基本的和爱人相处的经验。   而她的绝,又何尝不是没有与爱人相处过的经历?   俩人一步步走来,从最初的相遇追逐,到相互确定彼此的心意,到正式建立俩人的关系,再到如今学习如何相守……   一路走来不过短短三个月不到,却经历了很多事,而所有感情上的藩篱和内心遭受的磨难,或许都是为了树立起对彼此的坚定。   如今,他们都坚定了彼此就是对方的那个良人,那么,是该逐步的学习如何完全信任对方了。   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就算很爱对方,想要一辈子相守也不见得是件易事。   两个相爱的人,如果没有两颗对彼此完全坚定以及信任的心,感情依旧无法长长久久。   他们现在,还缺少对对方足够的信任,但是,他们已经开始走在了学习的路上不是么?   两个不同的个体,因为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人生经历,思维观念都各不相同,完全的信任,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未必简单。   就算是恋人,或许也得经历重重磨合,还需要时间的积累,方才能达成对彼此足够的信任。   正式建立彼此的关系不过也才半个月不到,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绝对的信任,他们终有一天都能够做得到,而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而经历了今天的事,他们的感情反而更坚定了,彼此间的信任也更多了一层,谁又能说,不是因祸得福呢?   俩人紧紧的拥抱着彼此,这一刻,他们从未有过的心心相印,要说以前是在摸着石头过河,那么如今他们已经完全找到了方向,那便是学习绝对的去信任对方。   什么时候他们都做到了这一点,那么,他们的未来,也不远了。   仿佛劫后余生的俩人,在经历了今天的事后,反思一路走来的坎坎坷坷,摸索出了宝贵的情感经验,而对俩人的未来,更是充满了信心。   有了方向,沿着共同摸索出的规则走下去,哪怕后面的路还是会有崎岖,他们也都不怕了,毕竟,有了同一个信念,只要不抛弃不放弃,不管多难都坚定的往前走,就肯定会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   气氛一片温馨,就在男人正思索着要不要再来一次恩爱缠绵时,男人的手机响了。   见来电的人是白允奕,冷枭绝即刻接了电话……   不知白允奕那头说了什么,冷枭绝皱起了眉,又听了一会儿,朝电话那头吩咐了几声,冷枭绝就挂断了手机。   “怎么了?人没找到么?”夜清悠在一旁只是听了个大概,再加上看男人的反应,于是便做了这样的猜测。   “嗯。”男人低低沉沉的应了声,“那洪倩茹实在狡猾,或许是醒来后发现孩子没了,担心迟早东窗事发,于是早就逃了,手下到医院的时候,查阅了她的离房记录,是在下午17点30分,应该是在你离开后不久她就醒了,然后也离开了医院。”   “那你吩咐白允奕派人盯紧煞世大本营,是……?”夜清悠有些不解。   看着夜清悠,冷枭绝笑了笑:“清儿,你以为洪倩茹怎么能知道你的消息?   她父亲虽然还在冷氏上班,她也依然可以回到她父亲现在在冷门大本营的住所,但是,无论是单凭她还是她父亲,都还没有能查到你资料的能力。   洪倩茹她是煞铭威的情妇。   这事原本我也不知道,是在c国武城,煞铭威算计我出了车祸,我才摸着线索查到的。   洪倩茹一切的所作所为,肯定离不了煞铭威背后的支持和帮助,包括她给我下药,那药都是煞世的,而这一次她找上你,肯定是煞铭威在背后出了力,查到了你的消息,再加上她现在还能自由进出冷门大本营,掌握咱们的行踪就更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在她父亲还在冷氏任职的时候,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助煞世的力量,不管当初对我,还是如今的对你,这可都是算明目张胆的在对付冷门了。   或许,洪倩茹在借用煞铭威力量的时候,煞铭威也未必不是在借洪倩茹之手寻找对付我的机会,看来明天开始,冷门大本营再也不能让洪倩茹踏进来半步了。   至于她的父亲,出了洪倩茹下药那件事后,我本就让允奕和盈玥对他留了个心眼,如果洪宇波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妄想拆冷氏的墙,我也就不顾念曾经的恩情了。”   听得冷枭绝这一番解说,再联系刚才俩人对话中男人透露的信息,夜清悠心中也大概有了底。   她正奇怪,洪倩茹怎么能这么巧妙的钻了她的空子,几乎成功挑拨了她和绝的感情。   原来,洪倩茹原本就是住在冷门大本营,可以自由进出冷宅,曾经还是冷氏的员工,加之对绝有爱慕之情,随时都在留意着绝和他周边的人和事,再加上是煞铭威的情妇,有煞铭威背后的援助……   想到今天洪倩茹的那一番半真半假却足以以假乱真的说辞,夜清悠微微眯起了眼。   她到冷宅半个月,虽说她不认为洪倩茹厉害到掌握了她和绝的一举一动,但是,在冷宅外,他们大概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洪倩茹是一清二楚的,再加上曾经对绝的了解,洪倩茹抓住了她刚到绝身边不久这个机会,在她和绝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一切之前,编出了那番足以让她难以起疑的说辞。   这个洪倩茹,今天透过观察她便知道那女人是伪装成柔弱兔子的肉食动物,可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肉食动物的凶猛程度,也没料到她竟是心思深沉到了这般地步!   那孩子,应该是煞铭威的错不了,可是,她居然利用着来挑拨她和绝的感情,她分明正做着煞铭威的情妇,却还对绝有那么深的念想……   洪倩茹,她现在可以确定,那女人是病态的——肯定是对绝有着癫狂的执念,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又或者,她从未放弃过想要得到绝的可能。   这样一个女人,确实是毒瘤,留着,或许永远能捣鼓出什么乱子来,让她和绝不得安生。   那么,这次抓到了她,便让她永远安分下来吧!   “绝,你没有过女人,真好。”   想到今天洪倩茹的膈应和挑拨,如今理清了一切始末,刚才弄清楚事实真相时没来得及高兴的那股子情绪现在一下都涌了上来。   她一直知道她的绝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比别的男人优秀,他的爱比一般男人的感情要来得深,可是,她却不知,原来她的绝竟是不一样到了这样的程度——   在男人28岁的“高龄”,居然还是个处!   要不是亲身清楚的体验过绝的“行”,她都要以为绝“不能”了。   不过,既然绝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   “绝,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碰女人?”庆幸和高兴过后,夜清悠很是好奇,是什么让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   冷枭绝闻言一愣,半晌后才笑道:“清儿,难道这世上有规定说男人必须得碰女人么?   我虽然不是刻意在为谁守身如玉,但是我对女人确实没多大兴趣。   或许说出来清儿会觉得我霸道,曾经女人在我眼里只分了两种——花痴和白痴,我自然对她们提不起半分兴趣。   我不是没有欲望,只是,这是我个人的生理,和女人无关,我不是看见了她们才兴起的欲望,自然不会去找她们舒解。   或许没开过荤的男人欲望都不会太强烈吧,以往有冲动时,我并不觉得十分难受,忍忍不去想也就很快就过了,再不行,到健身房去也是好办法。   不过,遇见清儿的那晚,清儿便颠覆了我对女人,对欲望的一切认知。   原来这世上的女人,并不只是花痴和白痴,我只是从来不曾对遇到过的女人提起过半分兴趣,看不上她们而已,然后清儿偶然闯入了我的世界,也意外的入了我的眼……   那晚,我虽身中媚药,但是,想要自控不失身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骗了清儿将我解开,我再将清儿敲晕离开就是。   要不是我愿意,也想碰清儿,那晚根本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而碰了清儿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是对欲望淡然,而是没碰到能让我沸腾的女人,如今对清儿,我可是欲罢不能,总觉欲求不满呢!”   男人搂着女人低低的轻笑着,鼻尖还亲昵的凑在女人的面颊磨蹭。   再次提起当初芝城冷氏酒店俩人初遇的那一晚,夜清悠也就想起了当初那一夜她脑中一些依稀的片段。   “原来那晚你是中了药,怪不得……”夜清悠喃喃,像是在对男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怪不得什么?”男人好奇。   瞟了眼男人,夜清悠在想要不要告知男人当初自己的想法。   看着夜清悠犹豫不决的模样,冷枭绝更好奇了,搂着女人不断的催促着。   最后,夜清悠也没办法,只得坦言:“那晚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特别是我俩第一次的过程,我更是没半点印象。   我最后的记忆画面,是我好像拿了鞭子在抽你,然后你在我几鞭子下去后,居然起了生理反应!当时的想法我也还记得,我当初就在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态,否则为什么……”   看着男人隐隐有些发黑的面色,夜清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所幸不敢再说了。   “清儿,别停,接着说,否则为什么什么?”心中大概有了猜测,男人有些咬牙切齿。   原来在清儿眼中,他竟是个猥琐变态狂么?   见男人这般坚持,夜清悠无奈,咳了两声接着道:“绝,是你要我说的,我要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可不能怨我。”   “当然……不怨。”冷枭绝继续咬牙。顶多就是惩罚你下不了床就是了。   “那好吧。”虽然对男人口中的‘不怨’并不是很信服,但是夜清悠也没法子了,要是她不说,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再低低咳了两声汲取勇气,夜清悠终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当初以为,自己碰到了个变态,喜好类似sm暴力一类的‘情趣’。”   终于说出了口,夜清悠小心翼翼的瞅着冷枭绝的面色,在看见男人的脸彻底黑成锅底时,心下猛然叫了一声“糟”,赶紧解释道:“绝,这个真的不能怪我,我不知道你是中了药,所以当时才会那么想的,现在我可以非常确定,绝你不是什么变态。”   “晚了!”男人觉得一口钢牙都快被他咬碎了,想到今天之前,在不知事实真相时女人眼中他居然是那么个猥琐变态的形象,男人就忍不住想呕出一口血。   亏他一直以来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在女人心中的形象肯定是伟岸高大的,没想到……   挪开原本紧搂着女人的手,男人黑着脸下了床,在房间里不知在四处找着什么。   “绝,你在干什么?”看着男人的举动,夜清悠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男人那一直黑着的面色看着还真有些渗人。   “找工具。”男人转过头睨了夜清悠一眼,凉凉的答道。   “什么工具?”不知为何,夜清悠心中隐隐生出不安。   “当然是类似那晚的工具。”男人答道,咧开一口白森森的牙。   “干什么……用的?”已经不是不安了,夜清悠现在是忐忑得不行,心中“咚咚咚”的一直在打着小鼓。   “当然是要坐实了我那变态的形象,顺便来次激动人心的sm情事,也好回顾回顾我们当时激战的盛况,好好的纪念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男人倏的勾唇一笑,挑开了狭长的眼角,邪魅诱惑的看着夜清悠。   女人胆颤心惊!   “绝,你听我说!”夜清悠急急的拔高声调,“那晚的事,那啥过程,我完全记得不了,恐怕……无法主导。”   男人说过,那晚是她霸王硬上弓,既然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今晚的这什么激动人心的sm回顾也就不用了吧?   “清儿没印象没关系,我还记着呢,我教你。”轻轻柔柔的抛下那么一句,男人迈开步子向房门走去,像是房里没有那样的工具,打算到客厅去找。   夜清悠这回算是清楚男人到底有多不好安抚了。   这只又臭又硬的冷鹰,不过就是摸了下他的鹰嘴么,至于这么揪着她的“过失”紧咬不放穷追不舍的么?   再说了,又不真是她的过失……   “绝,你刚才说了不怨我的。”实在没辙了,夜清悠赶忙也下床急急拉住了男人正欲踏出房门的步子。   甚至,为了能让男人彻底放弃打算出门找sm用具的决心,夜清悠主动从身后抱住了男人,开始进行以前她最唾弃的色诱。   男人刚才本就有再来一次的冲动,只不过是被白允奕临时插入的电话给阻断了,这会儿被女人这么一撩,身体里那把蠢蠢欲动的火腾的一下就燎原了。   事实上,男人也只是一时心头的郁闷难消,做做样子吓吓女人罢了,什么sm情事,别说这房里不会有真正的sm用具,类似的也压根不会有。   再者,男人也舍不得对女人用那变态的手段。   他的清儿,他放在心尖疼着爱着都不够,根本不可能用那种带着侮辱性质的工具去对待他心爱的人儿。   sm或许对有些男人来说是情趣,但是,对他而言,他不屑那样的欢好。   女人的撩拨很快生了效,男人也如女人所愿的很快就“忘记”了出门找工具的打算,激动的一个转身将女人按在门板上狂热的吻着。   俩人前不久才又穿上的浴衣很快便再度被除去,一番激情似火的身体触碰后,男人一把捞起女人快步走向大床。   睨着臂弯中的女人绯红的面色,男人的眸中有浓浓的情意和欲望,也有一抹几不可察的失落。   刚才光顾着解除俩人的误会和坦诚心迹,他都快忘了女人说怀孕的并不是她时,他心头的那一抹失望。   没怀孕,就代表他不能顺理成章的再次开口求婚……   今天早晨女人的那个噩梦已成为他心头的阴影,清儿不愿和他结婚!   他知道急不得,特别是在俩人这般感情刚确定不久,又才刚刚经历动荡余波未平的时刻。   他该耐心的等着,给俩人逐步完全信任对方的时间,待彼此都能够完全的信任了对方,这才是结婚最为理想的时机。   他相信到了那时,他再跟清儿求婚,清儿就一定不会再拒绝他了。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到底还是心急,清儿一天不是他的妻子,不是冷门的主母,他一天不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他这心中就会不安。   仿佛,没有结婚,就无法厮守一般。   可是,完全的信任对方需要时间,或许还需要经历未知的磨难,那么,速成的办法,就是让女人尽快怀孕。   怀了孕,要是那会儿绝对的信任还建立不起来,那么就先结婚,婚后再继续培养信任也不迟。   轻轻将女人放在床上,男人俯身压上,咬着女人的耳朵低喃道:“清儿,我们来治治你的那个病根,以阳调阴,医生说了,效果显著的,而且,是唯一的治疗法子呢……”   夜清悠闻言,本就绯红的面色腾的一下又红上了几分。   这男人,行房就行房,欢好也就欢好,食色性也就食色性了,偏偏还给她整了这么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不过,这会儿男人要是不提起,她还真是快要忘了她的那个病根了。   这和男人欢爱增进感情,还能顺便治愈她的病根,也算一举两得了吧?   当初她不敢想,现在,有了绝,这治疗的方式倒是不错。   “那好,绝,就交给你了,要是治不好,唯你是问!”女人勾了勾唇,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圈。   “遵命,清儿,保证药到病除,为夫一定会非常努力的!”   女人的话无疑比催情剂还要来得让男人兴奋,当下便刻苦的埋首耕耘起来。   于男人来说,这恩爱缠绵又何尝不是一举多得呢?   病根的治疗或许是个缓慢的过程,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懈努力,而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一举得子啊,有了孩子,离他们的结婚也就不远了……   情欲渐浓,再无话,房内一会儿后便又是春色四起…… ☆、131 白允奕酒醉   章节名:131 白允奕酒醉   白允奕接到冷枭绝电话时,他还在公司加班。   是的,加班,在晚间21点30分的时刻,他还在公司埋首公务,要是以往,他早就该待在冷宅自己的别墅里了。   可是,从昨夜至今,心情的抑郁和心中的隐隐作痛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紧紧的跟随他,只要一空闲下来,他脑子里便想起昨夜楚弯弯拒绝的话语,和今早那让他悔不当初的梦境,这一重又一重的躁痛就像是无止尽的折磨,逼迫得他几欲要发狂。   只要一天还在遭到弯弯的嫌弃,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他这噩梦,就一天不会结束。   可是,弯弯已经说死了,他连最基本的条件都达不到,他也本来就脏,怎么也干净不了了,又还能拿什么期待弯弯有可能会回心转意,从而爱上他?   现在的他,除了等,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可是,难道就真的只能干等着么?属于他的转机,又该在哪儿?……   揉了揉稍显疲倦的眉心,白允奕合上最后一宗文卷,闭上眼休息了会儿。   一会儿后睁开眼,看着办公桌上几乎是累叠如山的已经处理完的公务,以及电脑磁盘里放着的已经阅完的几百份资料,白允奕倏的自嘲的勾了勾唇,他这可是将明天的工作进度都赶完了,明天他或许可以到公司来轻轻松松的体验一回传说中的打酱油?   毕竟是自嘲,心中难免苦涩,男人很快潋下了唇边的笑意,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22点了,该回去了。   他已经很少会加班到那么晚,可他今天却只能选择加班,这甚至是他待在芝城时唯一的一次缺席冷宅的晚餐餐桌。   不知那女人是否会好奇他今晚的缺席?   这般想着,男人即刻便又自嘲的摇了摇头,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那女人心肠硬的狠,既然不喜欢他,那么对他的一切,自然都不会感兴趣,他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白允奕又给冷枭绝打了个电话,因为,当家吩咐找的人,没能找到,不过,既然被冷门盯上了,迟早有一天都会被逮住。   洪倩茹……   他对这女人的印象可不止一点半点,当初当家念在她父亲的恩情,让她和她父亲都到冷氏上班,是他亲自接待的这俩人。   不久后,洪宇波凭着自己的实干和那不为人知的“恩情后门”当上了冷氏的总经理,而洪倩茹则是她父亲的秘书。   本来,洪倩茹如果就这么安安分分在冷氏发展下去,前程将会是一片大好。   可惜,那个野心蓬勃的女人看上了当家,在几年的隐忍后,居然开始了纠缠行动。   他们四人都不喜欢洪倩茹,理由很简单,那分明就是个心思极为深重却还要装柔扮弱虚假做作的女人,一肚子的虚情假意,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们的当家,提鞋都不配。   当然,他们四个都不喜欢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他们四个,虽然面上那女人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他们几个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毛头,那会儿20来岁的他们早就已经跟着当家东拼西闯不知多少年了,什么世面没见过,看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特别还是个道行还不深的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她喜不喜欢他们都没关系,毕竟,她连他们的认可都得不到,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当家的眼。   果然,这些年来她屡屡纠缠,冷氏接触不到当家,她就到冷宅去,然而当家对她,那叫一个视作空气,直接就无视了。   甚至,要不是洪宇波的恩情,他都怀疑当家连人姑娘名字都记不住。   本以为一切也就这样了,当家永远都不会理会洪倩茹,洪倩茹也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当家任何的注意,可没想到,多年野心勃勃得不到满足,洪倩茹居然会闹出下药事件!   洪倩茹虽爱慕当家,但这些年来倒真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可是仅是这一下,便把当家给彻底惹恼了。   当家最痛恨的一宗,就是别人的逼迫。   给当家下药妄想爬上当家的床?当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要不是当家愿意,拿着枪指着当家的头,都未必能得到当家关注的一眼,更别提妄想以这样的方式逼迫当家和她发生关系。   再者,当家要真是那么随着自己欲望的人,这些年来早就左拥右抱,而不是仿若老生坐定一般的坐怀不乱不假欲色了。   要不是看在了洪宇波的面上,洪倩茹又何止只是被逐出冷门,早就像以往那些企图对当家劫色的女人一般,被发配到窑子里接客享受去了,哪还得洪倩茹这般的逍遥,乃至如今还来得机会对当家和他们未来的主母不利?   不过这一次,当家定是不会再饶过她了,在他看来,也必定不能饶过,那女人的野心本就膨胀,这些年来道行也越来越深,是他见过那么多纠缠当家的女人当中最为心思深重诡计多端的一个,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朝不除,便将祸害无穷!   挂断手机,开着车15分钟后,白允奕回到了冷宅。   本以为迎接他的,将会是满室的灯光,就像以往他在公司多留一个小时,6点半左右回到别墅时一样,楚弯弯会将整个大厅的灯都开着,点亮一室的孤寂,然后,他们会一起到冷宅主宅去用晚餐,再一起回来,最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门一开,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和令人恐慌的静谧。   那女人,不在?   思及这个可能,白允奕飞快的打开了客厅的灯,接着一盏一盏将一楼所有的灯都开了起来,也一处一处的看了个遍,别说人,一只苍蝇的影子都没找着。   什么念头一闪而过,白允奕面色一白,直接就往楼上冲去。   男人没有回来用晚餐,自然是不知,女人也缺席了今晚的餐桌,而这会儿,女人的房间前,男人呆愣的猛然刹住了脚步。   没人……没人……楚弯弯的房里也是一片的黑暗……   这会儿,男人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间抽搐混乱成一片。   在他告白的第二天,这女人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么?   她到哪儿去了,搬出去了还是压根就还没回来?她分明是准时下班了的……   混乱过后,男人开始拿出手机拨打楚弯弯的电话,结果,关机……   这一次,白允奕是彻底苍白了面色,几乎都要无力的直接瘫软坐了下去。   男人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那女人是真的走了,因为他的告白,因为厌恶他,所以搬离了冷宅,离开了他的世界,他再也不能这般近距离的触碰到她了……   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抬起失神的眸子,无力的一步一步走向楼下,来到了酒柜旁,直接拿了好几瓶陈年红酒就猛的灌了起来……   楚弯弯一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一室仿佛亮若白昼的灯火通明,男人烂醉如泥的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旁的地毯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几个红酒瓶,甚至酒柜的台面上还有一只空着的瓶子,连个酒杯都没有……   楚弯弯脑中最先闪过的念头便是,这男人是直接拿着酒瓶在灌酒!   再接着,待脑中反应过来接受了眼前的画面后,楚弯弯开始觉得有些懵了,那个一向冷静无比仿佛天塌下来都会笑眯眯的白允奕居然也会学人家灌酒,然后就在客厅、在她的眼前喝了个烂醉如泥不醒人事?   看着横陈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楚弯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最后不得不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可紧接着,女人的眉便也蹙起来了。   这厮这般颓废的表现,不会是和她有关吧?   虽然她昨晚话是说得绝了点难听了点,早上时这厮脸色不太好甚至是有些反常,可是,在公司时这男人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么?怎么这会儿……   楚弯弯本就不算明朗的心情这会儿更糟了。   下班后,她去看望了一下她放在了心头的那人,早在脱离“暗”后,她来芝城的第二天便隐秘的把他的衣冠冢也搬到了芝城。   昨天晚餐的餐桌上,伯母提及的话题让她无可避免的想起已经逝去的他来……   晚间悠悠更是打了电话安慰她,再接着,就连白允奕也跟着凑热闹,让她不得不提起他,回想起俩人的过往,然后,一整个晚上,她的梦中便全是她与他曾经或甜蜜或伤心的往昔……   今天中午,和悠悠用午餐时,她更是再次回忆起了往事……   这短短一天24小时不到的时间,她便三番五次的想起两人的曾经,心头的思念实在浓烈,于是她便打算下午下了班,就去看看他。   而这一行,一番看望缅怀,自然也免不了心中伤痛难过,谁想,本就心情郁卒,回来居然还看到这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正在烂醉如泥……   想到男人昨夜的告白和如今这般状似颓废的模样,楚弯弯觉得心头很是烦躁,脑袋也隐隐作疼起来。   走近沙发,楚弯弯本打算叫醒白允奕,可只来得及看见男人酡红的面颊,便撞上了男人那微微迷阖似清醒又似晕醉的眼。   这男人没睡着?楚弯弯有些讶异,这空酒瓶数数也有四五个了吧,酒量好到了这般程度?   不过,男人没醉死的事实也让楚弯弯松了口气,至少,不必她费劲叫醒他了,要知道醉汉可是一睡就难醒的。   看着白允奕似醉又似醒的模样,楚弯弯皱眉不确定的唤了声:“白允奕,起来了。”   男人没应答,也没任何起身的行动,只是静静的半睁着迷阖的眼看着楚弯弯,似有意识,又似无思绪。   唇一抽,楚弯弯无语,人是没睡着,但这是醉了还是根本就没醉?   定定的又看了会儿男人,发现男人依旧没有起身的态势,就只是半睁着眼似在看她又像不是,楚弯弯决定不再理会他,径自转身打算上楼去。   这男人灌酒可不一定是因为她,再说了,就算是因为她那又怎样?可不是她让他灌的!   况且,不是没睡着么,自己起来小心些也能上楼去,费不着她杵这干愣着,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可,女人刚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呢喃:“弯弯,你回来了?”明显上扬的语调彰显着男人的不确定。   这明显就是事实,可男人却不像是在寒暄,而是仿佛真的不确定一般,将其问成了个问句。   楚弯弯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依旧还维持原来那个姿势、甚至都没有看向她的白允奕——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这男人真醉了?   “是,我回来了。”看着男人的模样,楚弯弯还是皱眉应了声,最后客气的问了一句,“你需要帮忙吗?”   男人没即刻接话,一会儿后喃喃的答非所问道:“弯弯,我在等你。”   有气无力的话语和缓慢的语速让楚弯弯确定男人的确是醉了,可是,在等她?   这男人不会是因为回来发现她不在别墅里,所以一直在客厅这喝酒等她吧?   “要帮忙吗?”楚弯弯再次问道。   虽然她不确定男人喝酒的意图,但是人家既然说出口了是在等她,又是这副醉得瘫软无力的模样,那么,她便不能再视而不见。   “我动不了。”这回,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句。   楚弯弯撇唇,现在知道动不了了,刚才喝酒的时候干嘛去了?   虽不待见男人喝得瘫软的行为,但楚弯弯还是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会儿男人仰躺的模样后,才皱眉俯下身,决定先把男人拉着坐起来。   可,这人是坐起来了,不过那东倒西歪的姿势却是看得楚弯弯眼疼。   眼看着男人就要再倒回去了,楚弯弯也顾不得上鄙视男人,赶紧的拉过男人的一只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扶着男人的腰,左手握住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鼓作气的就带着男人起了身。   真重!……   男人几乎是把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楚弯弯身上,自诩力大如牛的楚姑娘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中齿牙咧嘴的抱怨起来。   这整天坐办公室的小白脸没想到居然长了副好体格,重死她了。   带着男人只是从客厅走到了楼梯口,楚弯弯额际便浸出了热汗,喘着粗气的同时,楚弯弯第一次觉得应该在冷宅的住所都安装上电梯。   带着这么个全身力道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在平地上都那么艰难了,如今上个楼梯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还没能走到一半。   终于,楚姑娘受不住了,脚步定在了楼梯上,环在男人腰间的手狠狠的掐了掐男人的腰,怒道:“白允奕你给我清醒点站直了,否则我就将你扔在这儿让你睡一晚上楼道!”   男人似感受到了楚弯弯的怒气,清醒了些,将身子稍稍挪离了女人的身子。   这一回,楚弯弯的负担减轻不少,顺利的带着男人来到了二楼。   人是带到楼上来了,可是,这开门却又成了问题。   男人像是睡着了般,眼睛已经完全阖上了,任凭楚弯弯怎么摇晃掐弄都不见清醒。   于是,架着百多斤重的男人呆呆的立在男人的房门前时,楚弯弯怒了,还真想就那么撒手将这厮扔在过道上算了。   然而,看着男人双眸闭眼全身瘫软的模样,楚弯弯又觉得狠不下那个心肠来。   可是,没钥匙开门怎么办?   这男人至少得醒醒告诉她钥匙放哪儿了吧?难不成让她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摸着找?   想到现在好像确实只剩这个法子了,楚弯弯顿时黑下了脸。   让她个黄花大闺女摸个陌生男人的身子像在猥亵男人一般的找钥匙吗?   一念至此,楚弯弯抬头狠狠的瞪着睡得死沉的男人,而双眸紧闭的男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徘徊犹豫一阵后,良知天使最终还是战胜了邪恶小人,楚姑娘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摸就摸吧,要是这过程男人不小心醒了,说她猥亵他,她就一手刀将他劈晕,再将他扔在过道了走人!   说干就干,楚弯弯腾出左手探上男人的西装上衣口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没有。   女人狠狠的抽了抽唇角,那就是在裤袋了?   垂眸睨了眼男人的西装裤,楚弯弯皱着眉拍了拍男人左边的西装裤袋——扁的。   那肯定就是在右边的口袋了。   也没多想,楚弯弯换了右手直接伸进了男人西装裤的右边裤袋。   不料,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在女人将手伸入他右边的西装裤裤袋时,也将手探了进去覆上了女人的手,同时突然出声道:“在下面,再往里点儿伸。”   边说着,男人便带着女人的手直往里探去,直到摸到那一串钥匙。   虽然刚才楚弯弯有想过男人说不定会在她找钥匙时突然醒来,可当真的是醒了的时候,还是让楚弯弯狠狠的意外了。   可还没等她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就被男人的手紧握着直往裤袋深处探,惊得楚弯弯一下就想收回手。   然而,男人毕竟下了力道,于是,当楚弯弯摸到那串钥匙时,男人腿根处那极其炽烫的体温,已透过薄薄的西装袋布料清楚的传到了女人的手心。   楚姑娘顿时浑身僵硬,即刻便想再次抽出手,可男人的手却定定的按着她不让动弹,逼得楚姑娘焦急的吼了一声:“白允奕,你干什么?!”   除了她放在心间的那人,她还从未和任何一个男人这般亲近过,特别是眼下她的手几乎是被按在了男人的腿根处,虽然没碰到那什么不该碰的,但是,那灼人不已的体温和那已经非常接近男人敏感点的位置……   那地方是人能随便碰的么!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昨晚她不备,已经被男人亲了两次,而这次又是这般……这男人怎么能专逮着她做些暧昧的动作,她说了不喜欢他的!   她是脑抽了才扶了他上来,就算他醉了,也不代表他能……   等等,这男人快到二楼的时候不是醉死了睡着了么?刚才她还怎么摇晃叫唤都弄不醒来着!   想到可能被男人骗了,楚弯弯急急的抬头,正想痛斥一番男人的不要脸,可却迎上了一双醉态迷离的眸——   就在楚弯弯气也不是,怨也不是的当儿,男人醉眼朦胧打着飘儿的开了口:“你还没拿钥匙,不准退出来。”   楚弯弯闻言顿时呆愣,敢情他并不是有什么不良意图,而是觉得她没拿钥匙就想退出来,所以不让?   这酒醉的男人都这般表意直接么?非得直接拉着她不让动弹,不会等她退出来再提醒她钥匙忘了拿吗?   定定的看着男人醉意浓重的眸子,楚弯弯无语至极,赶忙抓住钥匙,示意的挣扎了一下握着钥匙的手,在察觉男人手上的力道减弱后,立马就退出了男人的裤袋。   算了,不跟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一般见识!   眼见男人就要再度闭上眼,楚弯弯赶紧摇晃着手中的钥匙,拉着男人问道:“哪一把是?”   原本正要再度阖上眼的男人在听到了女人的话后,又睁开了半阖的眼,使劲儿的分辨着眼前的那一大串钥匙。   好一会儿,男人才指了指其中一把:“这个。”说完,不待女人再说什么,直接的又闭上了眼。   楚弯弯再度无语,她还想说既然醒了,就先站着,让她先开门,这人倒好,直接又睡过去了,还再次把全身力道都压到了她身上,她欠了他的?就不能体谅一下她这免费的劳力到底有多辛苦?   也顾不得再多说什么,狠瞪了眼又睡过去的男人后,楚弯弯边扶着男人边有些吃力的开门。   所幸,男人虽然醉得厉害,却没认错房门的钥匙,否则,她又得一番折了。   打开了房门后,楚弯弯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扶着男人走了进去,只要把这男人往床上一扔,她就可以解脱了,以后打死她都不会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酒醉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能伺候得起的,再说了,她又不是真的欠了他,替他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跌跌撞撞的走了大概半分钟,终于把男人扶到了他卧房里的大床边。   眼看着只要将男人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她就可以走人了,可不料,女人是左右同时放了手,可男人的身子在跌向大床时,却像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平衡支撑点一般,往女人脖子上一勾——   于是,毫无防备间,女人被男人勾着也跌在了大床上,直接压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头对头,腰对腰,大腿紧贴着大腿。   几乎是同一瞬,女人听到了男人一声低低的闷哼,而男人那只原本勾在女人颈间的手没撤开不说,紧接着,另一只手像是无意识般也揽上了她的腰间,紧紧的圈搂着,而面上,嘴巴动了动,就安然的又睡了过去。   要说被男人勾着也倒在床上的那刻,楚弯弯只是有些震惊和惊吓,那这会儿,男人这一连串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后,再加上俩人如今这女上男下身体紧贴的姿势……   楚弯弯直接懵了。   她想骂爹啊,这要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会说是她在占这男人的便宜,可是,天地可鉴,这男人就连醉了都不忘吃她的豆腐!   甚至,那抵在她腰间的热热硬硬的东西是什么?   楚弯弯觉得心跳“砰砰砰”的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喜悦,不是紧张,而是赤裸裸的愤怒的激动!   “白允奕!”河东狮吼也不过这般。可是,男人似乎是真的醉得不行了,任凭女人打雷般的怒吼在耳边咆哮着,却愣是眼珠子动都没动,依旧睡得安安稳稳踏踏实实。   瞧着男人这般毫无反应的反应,楚弯弯气得眼都绿了脸都红了。   男人的手直接圈在了她的颈间和腰间,她想撑着上半身从男人身上起来,男人的双手却下意识的同时一紧,又把她给按了回去,甚至,那双手圈着她两处的力道更重了,她现在压根儿半点动弹不得!   下半身倒是能动,可TM她能动她敢动吗?   一个强壮的酒醉的男人,还是一个起了生理反应的男人,她要动了下半身,那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左手被男人牢牢的压制着,右手无论是扭打捶捏掐扇推搡男人,男人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顶多就是不耐的动了动身子,顺道再加重双手的力道!   越来越狼狈的局面逼得楚弯弯那是半丝都不敢再动作。   楚姑娘虽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了,在“暗”出了那么多年的任务,什么场面都是见识过的,可是眼前这看似再寻常不过的男女相贴的一幕却硬是将楚姑娘给逼红了眼。   眼前的这番身体相贴,她居然无可奈何,除了头能动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她不是不能动就是不敢动,除了憋屈外,楚姑娘头一回觉得心慌,对男女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的恐惧心慌。   她虽没和心中那人完成他们结合的神圣仪式,但平时接吻拥抱都是常有的,和那人一起,她不会觉得心慌害怕,只会觉得甜蜜,甚至隐隐有着期待。   可如今,她却被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这样搂抱着,亲密的相贴着,她排斥抗拒,起初滔天的怒火已在发现自己无法脱离这个局面后,如今通通都转变成了恐慌。   身下的男人依旧睡得安然,甚至面上还隐隐带着满足,可是,他满意了,她就得这样让他抱着,甚至一夜都可能得维持这样的姿势不能离去么?   还有男人腰间那炽热的滚烫,那恐怖的谷欠物甚至还有越来越坚/硬的态势,烙得她心跳仿佛都要跳出来。   这一回,在经过多次挣扎都是徒劳后,女人哪还能愤怒得起来,忐忑紧张也已不足以形容女人此时的心境,那感觉像是她身下抵了只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过于紧密的接触让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只想远远的逃离,越远越好。   于是,女人也顾不得不动下半身了,双脚分开了些撑在床上,下半身努力的抬起远离男人的烙铁,可是,就算用上了右手加以维持,这样的支撑毕竟不能长久,上半身又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在一阵身体力乏后,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重重的跌压在男人的腿上,激起男人一声似疼痛又似愉悦的闷哼。   无力更改局面,男人的这一声闷哼更像是雪上加霜般,楚姑娘原本只是红了的眼眶,这一回直接湿润了开来,不一会儿,大滴大滴的泪珠便滚落下了那张艳丽委屈的面庞。   “呜呜……白允奕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欺负我!”楚姑娘记忆以来似乎从来不曾这么委屈,她不想哭的,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她不想这样过一夜呀!   就算这男人醉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而且他跟她什么关系,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他居然还这么对她!   “呜呜呜……”越想越伤心,楚姑娘哭得更沉了。   除了心中的那人死的那天,楚姑娘很久没掉过这么多的泪了,仿佛要把心中积压多年的伤心和痛苦连同此刻的憋屈委屈通通都发泄出来一般,楚姑娘最后直接放声的嚎哭了起来。   女人哭得欢畅,却没见男人眉间微微蹙了起来,眼珠子也动了动,似挣扎了一会儿,男人终是微微睁开了眼,眸中闪着的是浓浓的心疼和不舍。   可最后,男人只是复杂的看着埋首在他胸前哭得凶猛的女人,却仍是什么都没说,悄然的又闭上了眼。   一会儿后,像是被女人的嚎哭打扰了睡眠一般,男人猛地将身上的女人往旁边一挪,在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又猛地一个侧翻身体紧紧的揽上了女人的腰间,紧接着又这么睡了过去。   而楚弯弯原本正哭得欢的动作也一下止住。   愣愣的看着如今俩人的新姿势,又看了看男人的脸后,楚姑娘最终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打算起身离开。   可,稍一动作,男人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却骤然的又加重了力道,惊得楚弯弯不敢再移动分毫,害怕又像刚才一般,愈动男人搂得就愈紧、俩人贴得就愈近,更怕男人又一个酒品不好再次将她往身上揽,恢复刚才那令人心慌的姿势。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进退不得,楚弯弯的身子一直僵硬着,不知过了多久,痛哭过后的疲乏加之一天的劳累袭上脑海,逐渐侵蚀了女人清醒的意识。   不知不觉中,女人甚至慢慢放松了身子,困顿袭来,女人挣扎着维持清醒,最后却还是不敌困意,慢慢的闭上了眼……   而在女人陷入熟睡后不久,身旁的男人倏的缓缓睁开了眼。   只见,那双如玉的眸子里除了一片深邃,哪有什么醉意朦胧。   看着女人沉静的睡颜,男人抿了抿唇,眸中浓情尽显,面上却是绝对的冷然坚决。   弯弯,好好睡吧,在我身边安然入睡。   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你今晚不在冷宅是因为搬走了,那么我会放你自由,可是,你却不是离开,而且终究还是回来了。   那么,这一生,生同眠,死同穴,我都不会再放手了,死也不放。   一夜的好眠……   这边黑夜沉沉,人儿入梦,那头却是迎来了一天的正午时光。   煞世大本营   话说洪倩茹在医院清醒后,便怕冷枭绝和夜清悠会再度找上她,于是,早在她清醒过后不久,也就是夜清悠离开医院半个多小时后,就拖着刚堕胎的身子急急忙忙赶去了芝城机场。   经过十小时的长途飞行,洪倩茹终于在正午时回到了煞世大本营,刚好撞上正欲出门找“霍尔”协商合作的煞铭威。   清秀女人挺着柔弱的身板站在客厅,面色因为刚刚堕胎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且又是一路的奔波,这会儿显得十分的苍白。   煞铭威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洪倩茹一会儿,最后挑唇一笑戏谑的道:“哟,把孩子弄掉了?”   别以为她不说,他也没调查,他就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这女人什么德性没人比他更清楚。   刚得知冷枭绝身边那女人的资料,虽然她动不得那叫夜清悠的女人,但是,肯定还是会想着法子去捣鼓使坏。   不过,她如今这模样,是使坏成功了没?   “没作用了,当然是打掉了。”洪倩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脸戏谑仿佛在等着看她出丑的煞铭威,冷冷的道。   反正是打掉了,怎么打的不重要。   她更不可能让煞铭威知道孩子不是她自己打的,而是那个她要给下马威的女人打的,否则,这男人肯定会笑话她。   想到这,洪倩茹面色又冷了几分,并将全部的怨气和愤恨撒在了夜清悠头上。   夜清悠,都是她的错!   好个夜清悠,她倒真是小瞧了那女人,能将她弄得那么狼狈,算她夜清悠本事!   可是,既然相信了她肚中的孩子是冷枭绝的,那么夜清悠那儿,恐怕也没那么好过吧?   就让冷枭绝和夜清悠互掐去吧,最好最后夜清悠还是离开了冷门,那么她也算如愿了。   万一俩人有幸化解误会,最后要找她算账的话……   既然她已经回到了煞世,只要她不出去,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待在这间主宅,冷门那边的人也休想伤她性命。   这可是煞铭威保命的地方,又是煞世的地盘,经过了上次青堂被灭的事情后,这儿的防卫更是不知被煞铭威加重了多少,在这修养身体,她放心得很。   “对了,医生说子宫彻底恢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要是有需要,找别的女人去吧。”   洪倩茹对着煞铭威淡淡道。   现在的无痛人流方便得很,夜清悠给她找的也是很正规的大型医院,她现在除了赶路身体有些累,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而且,虽然子宫彻底恢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她卧床休息上一个星期,平日不沾冷水,一个星期后,除了依旧不能行房事外,其他的便都可一切如常了。   这段时间,她可以边卧床休息,边想法子对付夜清悠。   总之,绝对不能让那女人好过,冷枭绝就算不是她的,她也见不得别的女人能得到他,特别是夜清悠!   再说了,冷枭绝现在不是她的,不代表以后就不是,冷门的主母一位,她从来就不曾放弃过!   看着洪倩茹苍白的面色,还有因为堕胎伤身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板,煞铭威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好,有需要,我会把其他女人带过来,你到客房去修养吧。”听得洪倩茹的报备,煞铭威也不以为意。   他的女人多得很,洪倩茹只是他其中一个情妇罢了,只是,这个情妇因为脑子还算好使,且曾经是冷枭绝那边的人,可以为他对付冷枭绝提供帮助,所以比较得他的宠。   事实上,女人对他如衣服,他没天天换都觉得自己伟大了,替谁守身这样的事别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是不可能会为了哪个女人委屈自己的欲望的,就算那个女人再得他的宠也一样。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跟庆光他们说,我要出去办事了,等你修养好后,要是有好点子,倒是可以帮我出出。”   煞铭威话落,也不再理会洪倩茹,直接带着保镖出了门。   他在冷枭绝手上吃了不少亏,从煞世自道上的第一黑帮陨落成如今仅是一流,到军火生意的失利,再到冷枭绝直接端了他的青堂,这一个一个的闷亏,都是他煞铭威的耻辱。   只要有能搬倒冷枭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而这一次,他将要去找“霍尔”,俩人的合作,他期待能给冷枭绝带去致命的一击,也好解了这些年累积在他心头的恨!   总之,他和冷枭绝之间,已是水火不容,将来必将拼个你死我活,虽然他目前处在失势,但是,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鹿死谁手,现在定论尤还尚早。   不过,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毕竟已经拉开了帷幕,今后,且看是他冷枭绝道高一尺,还是他煞铭威魔高一丈! ☆、132 神秘龙特尔   札城山间一家温泉旅馆,伊万诺夫在等了两天后,迎来了煞铭威的到访。   两人寒暄一番后,煞铭威直接切入了正题:“伊万诺夫先生,经过两天的慎重考虑,煞某觉得如果先生真有好法子,劫冷门军火一事能做得稳妥的话,煞世和俄西帮倒是可以合作。不过,在我们达成协议合作前,希望伊万诺夫能答应煞某一个条件。然后具体合作事宜,我们下次再谈,先生觉得如何?”   煞铭威不温不火的缓缓和伊万诺夫提着条件,一点儿都不担心伊万诺夫不同意,毕竟,是对方先找上的他,主动权在他手里。   那天伊万诺夫来找他谈合作,他是有一定程度的动心,但是还不足以让他立马做出合作的决定。   他担心伊万诺夫是否怀有别的目的,而这目的可能会不利于煞世,于是,他花了两天调查伊万诺夫那日的所言。   调查证实,当日伊万诺夫所言确实属实,俄西帮找上他煞世的目的,一来想借冷门之手除去霍尔,二来图谋军火。   既然如此,伊万诺夫有把握能做得稳妥,他冒了这险跟他合作劫了冷枭绝的军火也可以,毕竟,道上敌我之间的每次交锋,哪次不是在冒险?   而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冷枭绝遭遇他的滑铁卢了!   多年来的交锋,新愁旧恨,两厢暗地对峙至今,他实在已经惨败了多次,这口气,他已经越来越咽不下!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被动的挨打,一路相斗彼此各有输赢,但大抵都是他煞世处在劣势,昨日冷枭绝可以灭了他煞世一堂,他日就必定图谋怎么将他煞世灭了个尽数!   那么,新一轮的较量,便从这次的先发制人劫军火开始。   “什么条件,煞帮主且先提,既然煞帮主愿意答应合作,我伊万诺夫也愿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煞帮主。”   伊万诺夫客气的道,却并未把话说死,这答应了条件的代价,说不定就是得奔赴什么刀山火海,他可不想得不偿失。   “哈哈……”听出伊万诺夫话中的防备之意,煞铭威朗笑了两声,一脸轻松的道,“先生放心,相信这条件于先生来说不难,先生也会很乐意去做的。”   伊万诺夫低低“哦”了声,也稍放下了心,沉声道:“煞帮主请说。”   煞铭威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美‘暗’近日单宴邀请冷枭绝,煞某希望能让‘暗’和冷门的矛盾加剧……”顿了顿,煞铭威似笑非笑的看着伊万诺夫,“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出力?”   昨日查到伊万诺夫所言的确属实可靠时,他本来打算今日直接来应下了双方的合作,顺便再商谈合作事宜,可今早情报部却传来消息,“暗”在他的通风报信“夜”并没死后,居然弄了个单宴邀请冷枭绝。   当下,他便心生一计,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他何不再来次推波助澜,坐山观虎斗?   只是,这挑拨,也不必煞世亲自来不是么?有人可以替自己出力,他乐得借刀杀人。   如今,他已言明要合作,接下来,便是看伊万诺夫诚意的时候了。   伊万诺夫闻言皱了皱眉,不语沉思。   见此,煞铭威微微冷笑:“先生这又是在犹豫什么呢?只要答应了煞某这个条件,煞世和俄西帮就能达成合作,而且,既然我们都见不得冷枭绝好,那么,让‘暗’和冷门去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么?或许,这还能一箭双雕,顺便让冷枭绝无暇顾及了我们后续的劫军火……”   瞥了眼依旧在沉思的伊万诺夫,煞铭威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道,“先生犹豫,不就是担心如果事情不成,冷枭绝会查到先生头上来?”   撇了撇唇,煞铭威笑得高深莫测,“别告诉我先生没办法,先生在俄东帮的人不少吧?就连霍尔的夫人梅兹,哦,对了,还有他们的女儿安娜……”   “你怎么知道……”伊万诺夫心下一惊,诧异的看向煞铭威,急急的阻断了他的话。   他每次都很小心,他以为他和梅兹的事很隐蔽,不会轻易被人查到的,可是这煞铭威……   煞铭威闻言嗤笑了声:“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煞某只对合作的事有兴趣,不会坏了先生的名誉,提到梅兹和安娜,也只是想提醒先生手中拥有的砝码,万一真失了手,煞某相信,先生自有法子让冷枭绝查不到先生头上来。   再说了,事情不一定不成不是吗?”   煞世的情报网并不见得有那么强大,凭他煞铭威一人之力,要查到伊万诺夫那么私密的事情,还有些难度,不过,要是有J国政府的帮助就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J国都不被全球主权国家所接受能拥有军队力量,便只能私下组织“国民自卫队”,而煞世就是这只国民自卫队中的中坚力量之一。   甚至,J国的军火有一大半都是煞世在背后提供,而冷枭绝一下把煞世青堂端了,这不仅是伤了煞世的整体实力,更是毁了那批原本要运到J国防卫部的军火库存,J国政府对此也很是恼怒,对他对付冷枭绝一事,是给了绝对的支持。   毕竟,煞世和J国政府算得上唇亡齿寒的关系,煞世一旦遭冷门全盘覆灭,J国便会失去一个强有力的背后依顿。   又沉思了会儿,伊万诺夫点头应下了煞铭威的条件。   确实,如果动用到那边的力量,冷枭绝要查,也不会查到他的头上,那么,何不答应了煞铭威这个条件,也好换得与他合作的机会?   合作才是大头,眼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摆脱当初捣鼓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的嫌疑,而且有了煞铭威的帮助,他才能加大劫走那批军火的胜算,从而把所有的事都嫁祸给霍尔。   而冷枭绝一旦对霍尔动手,他便能借助冷枭绝的力量除了俄东帮,让他俄西帮稳坐俄第一黑帮的位置!   甚至,霍尔那批军火,他还能免费收入囊中!   合作,势在必行,那么,答应了煞铭威的条件,也是必须。   “哈哈哈……先生爽快,那煞某就拭目以待了,现在煞世和俄西帮也算达成了合作协议,先生,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事成后,煞某就会再次前来与先生商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伊万诺夫的答应在煞铭威的预料之中,经过调查,他已经明白了此次合作对俄西帮的意义,而且,他的条件伊万诺夫也不是做不到,那么,便由不得伊万诺夫不答应了。   俩人又寒暄了一阵,煞铭威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而伊万诺夫在煞铭威离开后,进入了后面的一个屋子,而那里,上次车里那个长相平庸的男子正在摆弄着棋盘,自己一个人对弈,身旁滚烫的茶水袅袅升起白烟雾气,氤氲得这方空气暖湿而祥和。   “龙特尔,你都听到了吧,你怎么看?”伊万诺夫一进来,便直接问了女婿对刚才煞铭威所提的条件的看法。   虽然不管怎么样,煞铭威提的那条件他们都是得答应的,不过,如果他真如煞铭威所言行了这挑拨的事,要是顺利,“暗”和冷门自然是可以自相残杀,他也不用担心什么。   可是,如果不顺利……   叫龙特尔的男人闻言微微勾唇,眼光不离棋盘,淡淡道:“岳父不是早就有分析了吗?”   男子的嗓音和冷枭绝的实在是相像,就连……   伊万诺夫曾和冷枭绝打过几次交道,要不是眼前这人带着他熟悉的面皮,态度和性子也是他熟悉的,他肯定以为这坐着的就是冷枭绝本尊。   叹了口气,伊万诺夫看着男子的目光有着欣慰和满意:“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了,龙特尔,岳父想听听你的见解。   岳父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你也没让岳父失望过,将来,你除了拥有自己的王国,这俄西帮也是你坚强的后盾。   冷枭绝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对他的了解要比我来得多来得深,甚至,你跟他……”   “岳父……”男子眸中倏的划过一丝暗茫,淡淡的打断了伊万诺夫的话,“其他事不必提。   岳父为我的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同样的,我也算是岳父的半子了,岳父信得过我,愿意在我和桑塔婚后将俄西帮交予我,那么现在,俄西帮的事就是我的事。   煞铭威的条件,既然他提了,我们又力所能及,应下也无妨。   在我看来,要是行动不成功,我们损失的,顶多是人手,冷枭绝,就算真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追寻到我们头上,也只能是在我们和霍尔之间徘徊怀疑,并不能确定。   只要不确定,冷枭绝就不会随意对我们动手,而是会循着线索继续查,那么首当其冲遭难的,毕将会是煞铭威。   ‘霍尔’拜访煞世的事,以冷门的情报网,冷枭绝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霍尔’摔车门离去,双方谈不拢,冷枭绝信或是不信,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动霍尔,也不动我们,不代表冷枭绝不会动煞世。   冷门和煞世长久以来水火不容的敌对状态,冷枭绝多年来都是优胜的一方,可见,冷枭绝对煞铭威的了解,肯定是比煞铭威对冷枭绝的了解要深。   煞铭威什么花花肠子,冷枭绝或许比我们还要清楚,煞铭威逃不过的。   那么,当煞铭威再次失利,必将会更加全心全意的和我们合作,以期在和冷门的对峙中能扳回一筹。   那么,当劫走军火后,我们的善后处理做得好,让霍尔彻彻底底的背了这个黑锅,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俄东帮,俄西帮也就能高枕无忧了。”   男子不紧不慢的说完,伊万诺夫立即亮了双眸,看着龙特尔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他这女婿,果真没找错啊!   这姿态,这心思,在他看来丝毫不比冷枭绝差,就不知在以后俩人的交锋中,谁会更胜一筹了……   ------题外话------   亲们,舒今天给好友庆祝生日去了,抱歉只能更那么多了,明天会加油的,么么哒大家晚安。   另外,问个灰常重要的问题,大家能接受赤裸裸的基情吗?不是激情,是基情,再强调一遍,是基情!征求意见中,要是可以,舒要配一对…… ☆、133 一阁之主   黑夜散尽,新的一天。   早上7点50分,冷氏副总裁办。   白允奕率先推门而入,楚弯弯紧跟在后。   早起至今,除了白允奕早餐前的一句道歉外加感谢的话以外,整个早餐时段,以及路上同一辆车前来公司的期间,俩人都没再有过交谈。   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楚弯弯自始至终淡着张脸,反观白允奕,却已然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   可这笑,公司的人看着不知为何,似乎觉得多了些真心的因素,而不是像以往那般,只是个笑脸面具。   副总裁今天心情很好呢……   这是一路上见过白允奕的公司职员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的确,与昨天的紧绷相比,白允奕今天的心情……   很明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高兴。   昨夜楚弯弯不在别墅并不是因为搬走,这让白允奕生出失而复得的感觉来,而一宿的同榻而眠更是让白允奕觉得因祸得福。   不管如何,就算楚弯弯对他依旧不假辞色,甚至变得冷淡了,白允奕也觉得于俩人而言,他们的关系其实是进步了。   与其像以往一般,看不对眼的敌对,又或者像昨日白天时,仿若如陌生人般的客气和尊敬,都不如今日因为他侵入了女人的领地,而遭受她的防备和冷脸。   至少,他不再是不分性别的无关人士,而是一个可以引起弯弯防备,从而去重视去注意的人,一个可以发展成为亲密对象的——男人。   所以,哪怕如今这出不理不睬,的确算是个僵局,但这僵局的背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原地踏步。   这就够了,至少对昨日还一筹莫展的他而言。   今天俩人之间,这关系进展虽不能说有什么质的逾越,但是,也算一步千里了。   他,喜欢一切代表着他与她关系有新的突破的局面!   所以他今天是高兴的,哪怕他一会儿就要离开她到波城去,一整个白天都将不能看到她,也不能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   打开电脑,还没待楚弯弯开始进入一天的工作,白允奕便离开了办公桌来到了楚弯弯跟前。   “弯弯,我和盈玥到夜氏去,你留在公司替我处理些事情,晚上见。”白允奕勾着唇悠悠道,眸中是让楚弯弯不愿直视的柔和深意。   皱了皱眉,那句‘晚上见’实在听着刺耳,最终,楚弯弯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愿和白允奕多说一句话。   见此,白允奕也不以为意,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紧闭的门后,楚弯弯微微松了口气,可一想起今早的事,又忍不住的微沉下了脸。   一大早醒来发现身边睡了个男人,这男人还是白允奕,当时一下没回过神,她惊得就要跳床而起。   然而,下一秒,腰间被什么力道猛地一阻——   惊诧的低头,瞅见腰间铁臂的一瞬,昨夜的记忆瞬间袭来!   想起昨夜她人品大发之下的好心行为,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一个字,悔!   悔过后,便是两个字,懊恼!   忍不住的怨起自己来。   昨夜居然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和这男人睡一张床上不说,还被他搂着,腰间隐隐传来酸疼,看样子还像是被紧搂了一夜。   懊恼过后,便是熊熊燃烧的阴火。   去他奶奶个腿儿!该死的没酒品的色狼,睡着了还能犯下流!   抱鸡揽鸭但别来搂她,她是他谁?她这哪是可以任他搂着睡一夜的角色?   沉下脸,正想抬头怒骂男人的恬不知耻,喝了酒就得搂女人,不料却撞上一双不见平日半点儿温润的眸……   眸子如玉,却带着一股子全然无法掩饰的狼的冷戾和狠绝。   心下一窒,再细细一看,狠中见柔,冷中又透着暖,一个字,邪!   这般的眼神叫她心惊!胆颤!   她知道他并不是在狩猎,可是,她却有成了他猎物的感觉。   这是一匹狼,给他看中,她还能逃得掉?   一瞬,惊悸的心慌悄然升起,以一种不可控的态势流窜至身体的各个角落,激起全身上下名为惊恐的连锁反应。   抬手,掰开腰间紧搂的铁臂。   下床,几乎是狼狈而逃。   有什么不一样了,仅是一晚,这男人就让她无法抑制的惊惧。   前夜毫不留情的拒绝,他的离开算得上干脆,她以为一切该结束了。   昨天白天,他停目凝视,眸光含情,她皱眉怒斥,他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她以为,这回该是真的落幕了。   没有哪个男人的自尊经受得起一个女人再三的唾弃践踏,特别是,这还是个高高在上惯了的男人。   可哪知,昨夜,一场酒醉,今早男人一个毫不掩饰的目光,携着摧枯拉朽的力度猛的一下就将她砸醒。   原来,看不清事实的,是她;想当然的,也是她。   这男人,她看不透了。   她甚至不敢去回想去猜测,昨夜男人的酒醉,有几分的真实,而昨晚暧昧的种种,又有几分可能是可以归咎为男人的酒品。   她不敢想象如果是蓄意……   早餐前再次见面时,那人已然又恢复了一贯笑眯眯的模样,仿若那一眼只是昙花一现,又仿佛那一瞥仅是她晨起时的眼花。   那人给她道歉,昨晚给她添麻烦了。   那人还给她致了谢,她昨晚上照顾他辛苦了。   看着那人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渗人。   他坚不可摧,她防不胜防。似乎,她并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也不愿与他为“敌”,不想与之纠葛,她该怎么办?   离开么?可是悠悠还在这儿,也必定离不了冷枭绝……   忆起夜清悠,楚弯弯猛然想起今早见到夜清悠时,问的关于那清秀女人的事。   洪倩茹,原冷氏集团员工,煞铭威情妇,对冷枭绝存了心思,企图破坏悠悠和冷枭绝之间的感情!   那女人,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不怀好意。   这么个包藏祸心的女人,引起警戒不必说,最好,是能让她再也没机会再作恶!   于私,悠悠是她的好友,她不愿见她有遭受任何危险的可能。   于公,悠悠算是她的主子,护她,她义不容辞。   摘下耳环,几秒的捣鼓后,从中取出一枚芯片装入手机,楚弯弯拨下了号码……   *****************   放下手机,夜乔墨神情淡淡的打开办公桌旁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遥控。   朝门按下,给大门下了反锁,之后,又朝光秃秃的墙壁一摁,办公室的那面墙“哗”的一下倏然从中间裂开——   原来所谓墙壁竟是一道电子安全门。   踏入,再次按下遥控,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合上的电子门里。   而办公室外,一切又恢复如初。   这是一间高科技的电子密室,简洁的装扮,冷硬的设施,不过百平左右,却集齐了全球都不知的最尖端的设备。   而这些设备,全为云阳阁的鬼才,五大护法之一的金护法所设计研制,并由夜氏隐秘限量生产,全然不被外界所知,也不用于销售。   从这儿发射而出的信号,甚至屏蔽了当时冷枭绝对夜清悠的追踪。   这里,正是夜乔墨在波城处理云阳阁事务的两个场所其中之一。   而另一个,自然是在男人居住的别墅里。   此时,夜乔墨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遥控器,一会儿后,一道电子屏闪出,一个冷冽的女音传来:“阳阁,有消息。”   “木,你在芝城?悠儿和你碰面了?”夜乔墨眉宇微扬,嗓音清冽又不失温润。   刚才她发来消息,约他会面,说是有关于悠儿的事,那么,悠儿是到那餐馆去了?   “没有,云阁到清幽餐馆去的时候,我并不在,是手下给我传了一段录像。”   电子屏那头的女人,长相萝莉纯美,却是一脸的严谨肃然,不苟言笑。   “有问题?”浓眉微敛,夜乔墨的嗓音散了温润,微微寒凉。   “嗯。”萝莉女人冷着脸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云阁和她在‘暗’的好友楚弯弯到餐馆来用餐,离去前,一个孕妇找上了她们,最后楚弯弯离开,云阁留下和那女人谈了接近半小时。”   两年前,阳阁便对五大护法宣布云阁的存在,原来阳阁的妹妹云轻并没有死。   接着,五大护法手中就都有了云阁的第一手资料,而楚弯弯作为云阁在“暗”的好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她还曾在餐馆和楚弯弯聊过几次,那女人的性子,她挺喜欢。   至于那个怀孕的女人,她在煞世待了那么久,自然也是认识的。   “什么情况?”夜乔墨眸光微闪,冷声问道。   “录像里听不到交谈的声音,不过,那女人我认识,洪倩茹,煞铭威的情妇。”萝莉女人眯了眯眼。   “是她?”夜乔墨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了然与凛冽。   “阳阁认识那女人?”萝莉女人心下微微诧异。   那洪倩茹虽说是煞铭威的情妇,但毕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这阳阁怎么会认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么号人物的存在。”顿了顿,夜乔墨神情微肃的问道,“那女人回煞世去了?”   ------题外话------   咳咳,实在抱歉亲们,码字无力于是就只能那么点儿了,呜呜…… ☆、134 暗中相助冷门   章节名:134 暗中相助冷门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么号人物的存在。”顿了顿,夜乔墨神情微肃的问道,“那女人回煞世去了?”   那边的消息称,洪倩茹在悠儿打掉了她的孩子后,本该是在病床上的,可当天那女人就消失在了芝城……   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躲回了煞铭威那儿寻求庇护去了。   “嗯,是的,接到手下传来的录像,我特意算了时间到煞世主宅外等着,果然几个小时后,就看到了她,可是,她原本微挺的小腹已经不见了,神色苍白憔悴。   洪倩茹,我听煞庆光说过这个女人,外表柔弱,面里却是个阴狠的主,洪倩茹虽是煞铭威情妇,却一直对冷枭绝怀有野心。   如今云阁和冷枭绝两情相悦,依我之见,这洪倩茹找上云阁,她肯定是不安好心。   而煞世主宅,虽说我是煞庆光义女,但也进不去,关于洪倩茹,还请阳阁指示怎么处理。”   当初知道云阁到了冷枭绝身边当司机的那天,阳阁便让她安排人在云阁周边,方便获取云阁的消息。   可冷门大本营靠不近也进不得,于是她就在芝城冷氏总部旁盘了家餐馆,稍作修饰后,清幽餐馆很快就开了张。   餐馆里有几名侍者是云阳阁的手下,他们每日早中晚都会在冷氏总部外隐匿蹲点,给她发来云阁的一些基本消息。   餐馆开业已半个月了,事实上她知道,冷枭绝并不经常到冷氏去,因此云阁并不会经常出现在冷氏总部。   不想,楚弯弯居然看中了清幽餐馆,经常光顾那儿用餐不说,那天更是把云阁也带了去。   可就是云阁第一次到清幽餐馆,就发生了洪倩茹的那件事。   录像里虽听不到交谈的声音,不过,画面里洪倩茹却一直在哭,而云阁则面色紧绷,她也是由此猜测洪倩茹找上云阁是不安好心。   听得萝莉女人的猜测,夜乔墨扯开唇,淡淡嘲讽:“洪倩茹找上悠儿,确实怀了不良意图,一个女人得不到一个男人的感情,就找那男人爱的女人企图破坏而已。   洪倩茹腹中的孩子,还是悠儿给打掉的。”   思及夜清悠带着洪倩茹直奔医院,直接就打掉了“冷枭绝”孩子的彪悍行径,夜乔墨唇边忍不住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的妹妹,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惹到了她头上,还指望她被动挨打?   不过,幸好孩子不是冷枭绝的,否则,就算悠儿原谅了冷枭绝,他也饶不过那厮!   敛去唇角的笑意,夜乔墨接着道,“木,煞世主宅既然进不去,就先不动,别打草惊蛇。   但是,一旦洪倩茹独身出了煞世主宅,就派人跟着,看准时机把人逮了直接做掉;   要是她与煞铭威或者其他人在一起,就别轻举妄动,派人跟着看他们要干什么,随机应变。”   按晴岚的说法,洪倩茹那女人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他不能留着她让她继续作乱,对悠儿不利。   “是,阳阁。”萝莉女人应道,只是,心中却很是诧异,“阳阁这么清楚,难不成早就知道了这事?云阁的身边,阳阁早就安排上了人?”   可如果是那样,阳阁当初为何还要让她在云阁周边安排人获取云阁的消息?   要知道,在周边可不比随时近身,她能获取的信息是有限的,比起能真正近身云阁的人,她所获取的这些信息或许都是鸡肋。   看着电子屏上明明心有诧异,却还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萝莉女人,夜乔墨眉眼微松,唇边勾起一个雅致淡笑:“木,洪倩茹找上悠儿这事,我也是才刚知道。   清幽餐馆的存在,并不是多余,一个人总有力所难及的时候,难免会有疏漏。”   原本他以为悠儿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两年前幸运的失而复得时,他便发誓,不论如何,他都要护了悠儿周全。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看着拍卖行被炸毁的废墟时无能为力的14岁男孩,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   悠儿虽然不弱,冷枭绝也很强,但是,百密也难免会有一疏,不能亲自掌握悠儿的消息,悠儿的身边没有个他的人照护着,他不放心。   而无论是安排人近身照应着,还是在周边看顾着给他传递信息,这两者之间并无任何矛盾之处。   对于悠儿,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而最开始时,他是打算让在冷门的金安排人在悠儿周边照看着,可金那会儿却被冷门派出去了不在美国,恰好那几天木回来,于是他就让负责煞世的木来兼顾了这件事。   听言,萝莉女人点了点头。   阳阁这么说,就是默认了已经在云阁身边近身安排上了人。   她就说了,以阳阁关心云阁的程度,怎么会放心云阁一个人待在冷枭绝身边,要知道冷门那可是众矢之的……   原来阳阁是早就安排了人过去。   而能被安排到云阁身边的人,肯定只能是五大护法,可是,会是谁呢?   应该是云阳阁原本安排在冷门的那个护法吧!   云阳阁五大护法,金木水火土,这事就连外界都不知。   事实上,他们五人也是各不相识,甚至彼此之间连是男是女,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而其余四大护法具体都去了哪儿,她到如今也仍是不清楚的,只是隐隐有猜测,像冷门这样的道上第一组织,阳阁不可能会不往里面派人。   要知道,云阳阁毕竟与道上其他势力不同,只专司于情报和佣兵杀手工作。   而这情报消息的获得,也就成了云阳阁最为根本的支柱。   没有大量精准的消息来源,云阳阁根本就无以为继。   可以说,云阳阁的人基本上人人都是情报好手。   毕竟,没有独立获取信息的能力,雇佣兵和杀手的工作也难以顺利开展。   而他们五人,更是早在他们的头头接手蓝阁的那年,就被秘密选定成为五大护法,并被遣至散落在全球,专司黑白两道重大信息情报的获取。   偶尔从阳阁的口中,她知道他们五人已经都成功的打入了各方势力的内部圈子,甚至都是深得各势力头头或者管理层的重用。   也是在这几年,她才明白为什么阳阁没让他们知悉彼此的身份。   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谁是己方的人,那么在获取情报信息的时候,就会一视同仁的将消息上报。   没有任何的想当然或没必要,就不会有任何的疏忽和遗漏。   况且,这样的一种“有缘对面不相识”的状态,才算得上情报工作做得隐秘到了极致吧。   微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后萝莉女人突然忆起找夜乔墨的另外几件事,于是便道:“对了阳阁,前几天,煞庆光在查一个女人,我在旁敲侧击之下,得知查的就是云阁,这从中透露的人还是洪倩茹,而且,煞世已经把云阁没死的消息透露给了‘暗’。”   听得萝莉女人所言,夜乔墨神情一凛。   他终于知道“暗”给冷枭绝下单宴邀请铁的原因了,冲的就是悠儿。   那边的消息说,悠儿也要跟着冷枭绝去,看来得让金安排人……   虽然悠儿说她和“暗”的事她有能力自己解决,但悠儿的安全,他实在不放心。   既然悠儿不愿他插手,那么,他便不插手,至少,不在名面上插手就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从中作梗的人,居然是洪倩茹!   这么个女人,确实留不得,这就像只老鼠,阴险又狡诈,逮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会使了劲儿的折腾使坏,让人防不胜防。   “木,按我刚才说的,洪倩茹那边你多注意着些,如果有机会,那女人直接杀了。   ‘暗’那边的事,悠儿说过她自己解决,冷枭绝那边也不会让‘暗’对悠儿不利,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你把洪倩茹从中作梗以及煞世向‘暗’泄露了悠儿没死的事透露给冷门在煞世的探子,让冷门的人把消息传回冷枭绝耳边。   另外,只要煞世和冷门一天还是水火不容,悠儿一天还是待在冷枭绝身边,以后你获悉的所有消息,只要是不利于冷门不利于悠儿的,给我报备过后,全数以密报形式直接发给冷枭绝。”   煞世和冷门敌对他不管,但是如果因为和冷门敌对的关系,煞铭威盯上了悠儿,想将悠儿当靶子使,他就不得不管了。   “是,阳阁。”萝莉女人神情也是一凛。   云阳阁一向中立,做的也是拿钱办事的事,和这些个势力组织从不纠葛,而所有情报的获取只是为了更好的知悉时事时态的变化,从而让云阳阁趋利避害,在波涛暗涌的黑白两道立于不败之地罢了。   云阳阁几乎在全球的势力中都有探子,但从未想过要参与灭除哪方的势力,这可是这些年来阳阁唯一一次插手道上这些帮派之间的事,想帮着冷门对付煞世!   这云阁对于阳阁,重要性足可略窥一斑!   萝莉女人眉眼微敛,这,可算是云阳阁和冷门暗中联手了,虽然冷门不会知道是哪方向他们透露的消息。   而有了云阳阁闻名天下的情报能力的暗中支持,这冷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要是让道上知道云阳阁私下已经倾倒在冷门这边,恐怕,直接就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135 当年的爆炸案,不是意外!   要是让道上知道云阳阁私下已经倾倒在冷门这边,恐怕,直接就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不过,又有谁能同时知道,夜氏总裁夜乔墨正是云阳阁的阁主,而夜清悠是夜氏总裁夜乔墨的亲生妹妹?   谁都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就是“暗”,领养云阁的那年,顶多也就知道云阁叫夜云轻,云阁父母死于那场爆炸,云阁还有个在外地读书的哥哥,叫夜向阳。   然而,应云阁当年加入“暗”的请求,“暗”当年却根本没找到阳阁,否则,这会儿云阁阳阁兄妹俩应该都在“暗”被培养成了特工,也就没有如今夜乔墨这个人的存在了。   这世上,除了云阁阳阁兄妹俩人,以及他们五大护法,就再没第八个人知道兄妹俩人间错综复杂的秘密了。   就连“暗”,也只是知道夜清悠是夜云轻而已。   而除了“暗”,世人也不会知道夜清悠原来叫夜云轻。   当年云阁被带入“暗”时,关于夜云轻生平所有的资料就都在那年被一并销毁。   而夜向阳,这人更是在发现父母妹妹都死亡后,当年也跳入了洛城的海里,葬身在冰冷的海水中。   那时有不少目击证人,而洛城官方的人事档案中更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   夜向阳,已亡。   这世上早不复更多关于夜向阳的资料,不会有人想到夜向阳“死而复生”成了夜乔墨,更不会有人知道“云阳阁”竟是以“云轻”与“向阳”为来源命的名。   夜向阳和夜云轻如今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而除了云阳阁的存在,“夜向阳”和“夜云轻”这两个名字已经随着那年两人的相继“死亡”而彻底成为了历史。   或许,永远不会有再被别人记起提起的一天。   当然,也只是或许。   如果当年那场被称为意外的爆炸案,最终被查出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话……   她不敢想象。   从阳阁口中,她知道云阁至今仍旧无法释怀父母的死亡。   毕竟,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眼前,死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是死不瞑目,而云阁却被他们周全的护着侥幸活了下来……   那样的一幕,足以成为人生中无法释怀的梦魇。   她不知道云阁当年是经过了怎么样的心理治疗才得以从伤痛和打击中恢复过来。   一场煤气泄漏的意外事故……   多简单的一个理由,却是夺去了云阁父母的生命,以及一家四口原本幸福无比的生活,而兄妹俩人则一分散就是十几年。   无法释怀,她能理解,根本无法释怀。   因为双亲当时的死不瞑目,更是因为无辜,所以心心念念了十几年,那一场爆炸,哪一场人亡——   无法释怀。   而阳阁……当年的阳阁到底有多疼多绝望,才至于在发现父母和妹妹死在那爆炸的废墟中后,那么义无反顾的也选择了随着家人而去。   可是,阳阁或许真的命不该绝,活了下来。   家人的逝世,特别是以那样的方式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世上,这或许是阳阁心中一触就会痛,且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有时总会发现阳阁在发呆,那双清雅的眸子里全是无波无澜死水般沉寂的一片,也是在那时,在那样的心疼当中,她喜欢上了这个面上清然淡雅,内里实则狷狂冷漠的男人。   可惜……   幸好,阳阁的家人中,云阁也活了下来。   两年前,漫长的十几年分散后,兄妹俩终于得以重逢。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阳阁,那天,她恰好在波城,在夜氏,她看到了阳阁从未有过的愉悦笑意,以及眸中那带着水意的亮光,那般的,摄人心魄。   多年的沉寂后,阳阁身上终于有了真正的鲜活,她知道,都是因为云阁。   她为俩兄妹的重逢感到高兴,事实上,她相信同样知晓兄妹俩秘密的其余四大护法,都会为两人感到高兴。   不幸中的大幸,云阁还活着。   永远都已是不幸的不幸,夜父夜母是真的消弭在了这世间。   如果说当年8岁的云阁和14岁的阳阁,还没有能力能识别什么叫意外,什么叫蓄意的话,俩人风雨路来的这些年,早就磨练出了他们对这世道,对险恶的最为极致的认知。   没重逢前,俩人便都各自认为,当年的爆炸案,并不是意外。   特别是云阁,对这想法并不只是猜测,而是坚定的认知。   这些年来,云阁枪里来炮里去的经历,让她回顾起当年那场爆炸时,对于到底是煤气泄漏的意外,还是炸弹爆炸时的威猛力道,已经有了非常的肯定——是后者!   俩人之前都有就当年的事详细进行过追查,势必不放过这场蓄意爆炸案的始作俑者,不管那人是谁,什么样的身份地位与象征。   然而,事隔多年,加上当年的那场爆炸显然有人蓄意毁掉了一切资料,俩人追查多年的结果,几乎都是查无所获。   所有的人证物证,哪怕当时拍卖场任何一个相关的人物,都一概随着真相的掩埋消弭在了漫长的时光洪流中。   可是怎么能甘心?   在明明得知当年的事并不是意外,在云阁和阳阁都有能力报仇后,让他们怎么能甘心那双无辜逝去的死不瞑目的父母!   她虽没经手,但她知道,阳阁和云阁一直以来都没放弃过查找当年的真相,寻得那幕后的人,那直接害死了他们父母的凶手!   现在还没有线索,查了那么多年依旧没查出那始作俑者是谁,但不代表,一辈子,不会有真相水落石出的一天。   到那时,这世上会多出两个原本已逝的人,为双亲手刃仇人的夜清悠与夜乔墨,会再次被当年的当事人所忆起提起的——   夜云轻与夜向阳。   心中微叹,电子屏那头的萝莉女人眉眼敛垂。   她不知道是该打心底里支持俩人的行为,还是该为俩人心中的伤痕和仇恨感到忧心。   如果,一辈子都是查无所获,难不成阳阁和云阁打算带着一辈子的伤痛和仇恨活着,然后再带着满腔的遗憾入土?   静默了阵,萝莉女人心中突然开明起来。   是了,虽然她和阳阁有着那一层关系,但实际上,他也只拿她当妹妹看而已,而早些年她也早就已经决定放下心中的喜欢。   如今他们之间最为恰当的关系,只是头头和下属而已,阳阁会有什么样的决定,作为下属,她只管遵从就是。   既然阳阁和云阁都坚持了那么做,肯定就有他们无法放弃的理由,既然她都可以明白他们心中的伤痛和不甘,她现在又何必兀自替俩人担忧?   她该给的是满满的支持和祝福,希望俩人能早日找到那幕后的人,替无辜且死不瞑目的夜父夜母报了仇!   敛下了心中其他的心思,这事她相信阳阁已经吩咐了专门负责的人,或许就是他们五大护法其中之一,她心中除了绝对的支持外,如今就是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替阳阁排忧解难,为云阳阁的不断壮大添砖加瓦,也好圆了当初父亲将蓝阁再次恢复巅峰盛况的梦。   虽然如今已不再是蓝阁,但蓝阁毕竟是云阳阁的前身,这有父亲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她仿佛还可以感受到已逝去的父亲在其中的气息和身影。   父亲的遗愿,她会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去实践,让云阳阁再次成为鼎盛的存在——   那么,这也是曾经的蓝阁最大的荣耀,以及对逝去父亲最大的宽慰了。   “木?”看着电子屏上的女人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密室里夜乔墨眉眼微动,轻唤了声。   萝莉女人闻言抬头,觑见夜乔墨眼底颇为关怀的神色后,忍不住心中一暖。   摇了摇头,继续报告此次联络的最后一件公事。   “还有一事,几天前跟阳阁提过的,俄东帮帮主霍尔几天前曾到煞世来拜访煞铭威。   我注意到这几天煞铭威都很繁忙,今天中午还出去了一趟,目的地正是霍尔所住的温泉旅馆。   或许是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煞衡泽和煞庆光并没有跟着去,煞铭威只是带了保镖。   我乔装进了温泉旅馆,却近不得霍尔所居住的房间,煞铭威这一待,足足就是两个小时,和霍尔俩人不知在谋划什么。”   听得萝莉女人所探知而来的最新消息,夜乔墨眉眼微凝。   按理说俄东帮和俄西帮近来隐隐有争夺俄第一大黑帮的态势,大战虽没有,但是小的局部的冲突却不断。   这么个紧要的关头,霍尔要找上煞世,无非是联手合作。   可能性比较大的,就是联合煞世对抗伊万诺夫为首的俄西帮。   这样的说法,算是说得过去,但要说至情至理顺理成章,还是稍嫌勉强。   要说煞世可以给俄东帮提供军火,这个说法实在太牵强,煞世青堂被灭,煞世本身都还需要军火提供给J国政府,又哪来得多余的军火出售?   再说,霍尔这些年可都是在和冷门购买军火,和冷门一直维持着不错的关系,对冷枭绝也是忌惮的,为什么突然一下态度就来了个大逆转,找上了冷门的死对头煞世,还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找上?   如需武力支持,霍尔也完全可以找上与之关系较好的冷门,而不是素无往来的煞世不是么?   再者,找煞世合作,找冷门的死敌煞世合作,正所谓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霍尔就不怕冷枭绝一个心下不悦断绝了对他军火的供应,导致俄东帮在和俄西帮争夺俄第一大帮派的对峙中处在劣势么?   这事总给他事有蹊跷的感觉,而他也相信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这事,不简单。   按俄那边传来的消息,霍尔近来确实不在帮中,可巧的是,俄西帮帮主伊万诺夫近日也不在帮内。   看来,得让那边尽快弄清楚这俩人的动向,以及俄两大帮派近日更深层次的动态了。   不过,也还得同时从煞世那边入手。   短暂的沉默后,夜乔墨朝萝莉女人吩咐道:“木,你这几天注意打探煞铭威的动向,最好能获悉具体的消息,得知煞世最近在谋划的计划,任何新的重大的动态,随时来报。”   ------题外话------   嘿,舒来啦,亲们周末愉快!   首先得非常感谢正版订阅的亲们,亲们的支持就是舒无限的动力啊有木有!   虽然今天的文依旧只有9xxb,但是还算满满的一章哦,希望亲们看得欢心愉悦,哈哈!   话说,舒近日来都在蓄谋长更,敬请亲们期待舒后续的爆发!   打滚撒娇卖萌求包养致感谢后,舒再次飘走~ ☆、136 未婚妻,和谁的419?   章节名:136 未婚妻,和谁的419?   短暂的沉默后,夜乔墨朝萝莉女人吩咐道:“木,你这几天注意打探煞铭威的动向,最好能获悉具体的消息,得知煞世最近在谋划的计划,任何新的重大的动态,随时来报。”   “好的,阳阁。”萝莉女人依旧一脸肃然,沉稳的应道。   煞铭威刚回煞世主宅不久,这事她会尽快想方设法打探出内幕,她有预感这道上很快就要变天了。   公事报备完毕,萝莉女人却还是一脸的紧绷,然而夜乔墨却知道,萝莉女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般模样——   如此的严谨端正,认真肃然,以及,不苟言笑。   似乎从她父亲去世起,当初那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就变了。   他看着她一夕之间的莫大改变,却无力阻止,也无法劝阻一个少女在接受了事实后的成长。   但,不管性子再如何沉稳,工作能力再如何出色,她是他手下的同时,也是他的……   25岁的年华,他不希望她尽数都托付在了事业中,他答应过她父亲,要好好照顾她的。   公事方落,定定的看了电子屏上的女人一会儿后,一室的静谧中,夜乔墨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夜希,你也25了,我们先把婚事办了好吗?”   一个女人在她25岁的年纪,刚好是她最适婚的年龄。   而他今年也28了,不论是跟谁,人一辈子,婚总是要结的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对面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夜乔墨未来妻子的最直接人选。   事实上,他们不仅是未婚夫妻,还是已经订了婚足足有8年的未婚夫妻,他必须给她个交代。   只要她一天没找到自己心中所爱,只要她一天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就会希望,她能答应他的提议,让他给她个婚姻,然后好好照顾她。   男人的嗓音,轻轻漫漫,清雅中带着温柔,却无半丝缱绻,更别论是浓情蜜意。   是的,无关情爱,只是出自真心实事求是的在提议俩人把婚结了。   淡淡的询问,带着提议的性质,绅士的征求着女方的意见,给足了对方尊重与关怀,然而,却依旧无一丝半毫男女之间的情爱之意。   听着男人每年两次仿若例行公事的结婚提议,电子屏那头,萝莉女人垂眼淡淡的勾起了唇。   没有男女间的情意,却处处带着为她着想的真心实意,像是兄长对妹妹般,始终如一的关怀和挂心。   或者该说,这是一个男人心头最为重视的责任之心,让他时时不忘着,要履行当初对父亲的应承——照顾好她。   乃至父亲去世的那年,他们就定下了关系,而这一眨眼,就是八年的时间。   有情义,也有情谊,却偏偏都不是情意。   这或许就是当初,她决定放下心中对这男人感情的原因吧。   11岁时,父亲突然带回来了一个抑郁沉寂失魂落魄的少年。   那年,他14岁。   那时的她还并不知道,那少年刚遭遇了亲人离世,而他自己也自鬼门关走过了一遭。   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几年后就离开了她,而当初的那个少年接手了蓝阁,而她则成了他的未婚妻。   她更不知道,后来她竟也成了他的手下,还喜欢上了他。   最后来,就是既短暂又漫长的八年。   经历过喜欢的甜蜜,单恋的无奈和苦涩的寡欢后,在终于看清男人待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男女之情时,她就毅然决然的放下了心中那对于她的阁主她的未婚夫的感情,直到,如今。   然而,细数一路走来,一切却都还彷如昨日般,清晰得历历在目。   11岁的她,14岁的他,在他被父亲带回蓝阁后,他们相处了一段时日。   父亲对他很关心,她也很喜欢他,总喜欢找他玩,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静静的一个人发呆,并不怎么搭理她,甚至在父亲面前时,他也是寡言无笑的,但是,他总算没有来时的那般绝望得仿若一潭死水了。   然而,他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就那样,静静的,淡淡的。   仿佛将一切都已经装入了他老成的眼中,了然于了他成熟的内心,得道高人看透世事了般的无喜也无悲。   又似,对一切都已漠然,这世上再没什么事能引起他情绪激烈的反应。   看着少年像是大人般成熟老成的外在表现,或许是孩童心中天性具备的敏感,当时年仅11岁的她,总觉得那个大哥哥心中在哭泣。   她问父亲,父亲说,那个大哥哥受了很重的伤,如今伤口已在渐渐愈合,已是长大成人了。   当时的她听得懵懵懂懂,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只比她大了3岁的大哥哥,表现看起来像是个大人不说,而她的父亲还要说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直到,后来,蓝阁几近覆灭,父亲去世,她也一夜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少女,成长为了一个足以屹立在这世间的成人。   岁月还不曾催人老,伤痛却早已教会人长成。   原来有一种成长,还得付出如此深重的代价,或是一刹的至亲离世孤苦伶仃,或是一瞬的家毁人亡人海飘零。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况且曾相识。   蓝阁落寞,父亲离世,然而,原本那个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短短几个月的少年,又回来了。   以一种全新的面貌,一种足以撑起她头顶上方坍塌的一片天的伟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时光荏苒,6年的时间,岁月的磨砺,当初的少年,早就不复那既青涩又老成的模样,而是完全的成长为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姿态。   20岁的男人,清雅如竹的外表,却有着娟狂如豹的内里。   以看似温文缓雅实则雷厉风行的手段接下了当初几乎只剩空壳子的蓝阁,接着,更是大刀阔斧的在阁内进行了改革。   蓝阁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新装新貌的云阳阁,却以一颗新星冉冉升起之姿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   蓝阁,原是美第一大帮派,曾有过盛极一时的巅峰时期。   只可惜,优胜劣败,适者生存,一切自有定律,不是陨落,便是辉煌。   在与冷门的较量中,蓝阁不敌冷门新秀的强劲,父亲将少年带回来之前,冷门便已“战胜”了蓝阁,成为了美第一大帮派。   原冷门当家冷啸天在带领冷门稳居了美第一帮派的宝座后,更是在人生鼎盛的巅峰激流勇退,将冷门一家之主的位置传给了当时他年仅14岁的儿子冷枭绝。   从此,冷门的一方盛世到来。   14岁的冷枭绝,完全没有辜负其父亲的殷切期望,少年之姿却以成人都不及的强势手腕征服了道上各方,让各方势力不得不俯首称臣,主动将冷门抬上了“世界第一帮”的位置。   一方的上位,冠军的问鼎,便是全球无数帮派势力的失时失势。   煞世,蓝阁,俄第一大黑帮……   这三方当时都有望角逐世界第一帮的帮派,却都同时输给了一己之力的新星冷门。   而蓝阁更是在经过了这一番道上的风云变化之后,在内因与外力的双重作用下,落魄成了美的二流垫底帮派,再也不见曾经能在全球话语的辉煌。   一场巅峰的角逐,冷门上位,各方或多或少的失势,有人扼腕,有人叹服,有人唏嘘,有人怨咒。   她不知道其他的帮派势力在对冷门的臣服过程中都各自怀了怎样的心理,不过,她知道,她父亲却是没有任何的怨咒与愤恨的。   胜败本就无常,能者上位,天经地义,技不如人更不是怨忿的借口,父亲,只是扼腕。   因为三代铸就而成的辉煌毁在了他的手里,更因为,是蓝阁自内部蛀虫腐化,是蓝阁内部的斗争分裂,使得几代人的心血毁于了一旦。   其实,父亲早知蓝阁内部的溃烂,只是,父亲一辈子为人温厚,不愿也下不去手对付那些曾经跟着蓝家祖辈打下这蓝阁的一众元老。   事实上,父亲去世后,她就经常在想,父亲要是不生在这帮派之家,一定会是个教授学者之类的温和男人。   父亲的心肠,太过柔软,处事也太过温和,在这简直就是饮人血肉的道上,又怎么能讨得了好?   父亲忧心忧虑一辈子,蓝阁却还是在以一种可预见的态势在走着下坡路。   虽说瘦死的骆驼是比马大,但是,冷门毕竟不是马,而是那矫健腾飞的龙,蓝阁比之不过,常理,也注定。   对于冷门,父亲心悦诚服,只是,哪怕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父亲也依旧不忘,想着要带领蓝阁再次走向辉煌。   可惜,有心无力,父亲终究再也无法去实践自己的梦想。   一辈子的忧心操劳,以及对帮派事务的力不从心,早就耗尽了父亲的心力,并让他的生命过早的面临了油尽灯枯。   而她,虽然作为蓝阁阁主唯一的孩子,除了身手不错之外,也只是个17年来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的无忧女孩。   平日她根本就不曾有过替父亲分忧的经历,父亲临终,她压根儿没有那个能力接手下蓝阁当时的烂摊子。   蓝阁,当时的她,根本无力回天。   悔恨已是来不及,眼看蓝阁就要四分五裂,父亲毅然决然的把当初那个少年秘密唤到了病床前,委以他接手蓝阁的重任。   原来,当年父亲将少年接回蓝阁时,就有意愿想将他培养成蓝阁的下任接班人,可惜当时的少年拒绝了,后来更是直接离开了蓝阁,在波城白手起家了夜氏。   少年岁离开了蓝阁,但父亲却一直在关注着少年的动态。   6年的时间,父亲亲眼看着当时一无所有的少年是如何开创了夜氏,又是如何的一路杀伐,最后成功在美国的商界闯出了一片天。   这其中的手腕和能力,让父亲再次感叹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人。   于是,生命垂危之际,父亲便做足了打算,打算恳求当初的少年接下蓝阁,并带领着蓝阁恢复曾经的辉煌。   当初的少年被秘密叫到了父亲的病床前,少年已变成了伟岸的男人,可父亲却已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会随风逝去,消弭在这世间。   看着父亲衰老的神态,面对一个一帮之主焦虑的恳求时,男人沉默了。   她知道他并不想接手蓝阁,亦不愿沾染黑道帮派,否则当初也不会在父亲属意他成为蓝阁的继承人时,那么毅然决然的就离开了蓝阁。   只是,也许是顾念当初父亲的救命之恩与开导之情,此时在面对即将油尽灯枯的父亲时,男人考虑了父亲的提议。   最后,男人提出了他唯一的要求——蓝阁如要易主,就也得改姓。   父亲笑了,说一切随男人,但是他也有唯一的一个要求,那就是带领着新的蓝阁复兴往日的鼎盛,这样,他也算对得起先辈打下的事业。   男人点头,父亲终于放下了心,最后的弥留之际,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父亲将她交给了男人,说希望男人可以代为好好照顾她。   于是,男人点头应下。   父亲含笑逝世。   花了一天时间对蓝阁进行了解掌握后,父亲去世的第二天,男人就带着父亲的遗愿和信物力排众议当上了蓝阁的阁主,并在短短三天内以极为强势的手段肃清了阁内叛乱的势力。   男人或许天生就该是个领导者,那样的气势,那样的手腕,短短三天就得到了阁内一大批忠诚之士的拥护。   男人令人折服的魅力让他们心悦诚服,并都甘愿在男人的带领下共同努力,让新的蓝阁得以再创辉煌。   动荡的局面很快得以平复,阁内一片安稳后,男人便宣布全阁搬迁,并带着团结一心的阁员奔赴新阁阁址洛城,自此蓝阁正式更名为云阳阁。   阁内一切都迈上正轨后,男人开始履行当初对父亲的承诺,要照顾她。   男人选了最为直接的方式,与她订了婚。   那时的她,是欣喜的。   不说年少时那几个月的相处时光让她对男人充斥着友好亲近之感,男人在父亲临危时以那样的姿态降临,让父亲得以安然辞世,她便已对他心存无限感激。   父亲去世后,她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萍一般的依赖着男人,除了作息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样拯救蓝阁于四分五裂中,又是怎么样让蓝阁一步步走向正轨并开始以新星之姿冉冉升起……   男人的手腕和能力让她折服惊叹,男人的魅力让她日渐倾心,随着对男人了解的逐渐加深,她更是无法自拔的沉陷在了对男人的迷恋中。   这世上哪个少女不怀春?刚满17岁的她,对于美好的爱情自然也有自己的憧憬。   而面对这样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要动心,真的太容易了。   她的生命中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像块吸铁石?人群中焦点聚集之处?   无法形容,她只觉得他值得最好最优秀的形容,而她说不出口拙劣的赞美之词,怕损了他半分的美好。   这样一个能让人轻易产生好感的男人,甚至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刻,伸出手救了她。   于是,这便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一种人海中的绝对依赖以及不断发现对方的好的迷恋,是一种舍他其谁的对自己未来伴侣确认的认知。   总之,她觉得他就是她心中爱人以及未来伴侣的模样,是她心中天神一般的英雄。   英雄配美人,自古就是佳话,而她也认为只要是英雄,心中就必有柔软之处。   她以为,她会是他的那处柔软,那个美人,毕竟,他们已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且当初他毫不犹豫的就应下父亲要他照顾她的请求,不是也正代表着,他对她有一定的好感?   沉浸在英雄与美人天生一对的美好事实中,她打心里欢欣的同时,也没忘记父亲的遗愿,更没忘记她对四分五裂的蓝阁束手无策无力回天时,那一瞬的悔恨。   17年无忧的生活,她真的被父亲保护得太好了,要是她早日懂事能替父亲分忧,父亲会不会就不会因为过度操劳和忧心竭虑而提早耗尽了生命?   父亲一夜间骤然辞世,她则以父亲的生命为代价一夜间骤然成长。   心中的悔恨不必说,父亲的遗愿她更是谨记心头,并决定踏踏实实的替父亲去实践,以她的一臂之力助她的未婚夫,在有生之年,完成父亲未尽的梦想,不死不休。   于是,她除了是男人的未婚妻,也成为了男人的手下,更因为苗子还不算太过于劣质,而当选了五大护法之一,奔赴J国,潜伏在煞世,这一去,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的时间,作为五大护法之一,云阳阁的特意栽培,加之作为煞庆光的义女,煞世时不时的优待培训,煞庆光甚至让她参与管理层……   八年来自身综合实力的锻炼,八年来虎穴中的摸爬滚打,八年来情报收集的经验,足以让她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然而,她离完成父亲的遗愿越来越近了,却离当初“英雄和美人天生一对”的美梦越来越远,甚至早已完全的背道而驰。   他还是那个英雄,她也还是那个美人,只是,哪怕有未婚夫妻这样的关系牵绊,他也依旧不是她的英雄,她也不会是他的那个美人而已。   到煞世八年,前些年,她每年都会回波城4次,一个季节一次,只为和她的未婚夫能有相聚相处的时间。   甚至情报的收集工作,她和男人一直都是在以视频的方式传递沟通。   可是,这却改变不了男人对她持有的情感和态度。   订婚第一年,也是她到煞世的第一年,她欣喜的沉浸在对爱情和未来婚姻的憧憬中,根本不了解男人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订婚第二年,男人待她依旧如第一年一般,耐心,和善,温柔,虽不至于无微不至的用心,但也算时常的关怀挂念,只是,她却依旧沉浸在爱情的梦幻中,看不清现实。   订婚第三年,男人待她一入前两年,不曾减少一分,却也不曾,多出一分关于爱情会有的缱绻,冷静下来的她开始观察思考,她于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订婚第四年,对她,男人依旧是那般的关怀挂念,依旧是那般温柔却怎么也稍嫌太过绅士有礼的相处模式,没有情侣之间会有的思念,更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亲昵的举止。   她这才恍然,他们其实并不是相恋着的情侣,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未婚夫妻而已。   而这订婚,更像是他为了某一种目的而达成的双方关系的牵绊,而这种目的,她已经知道——   那并不是出于男女之间倾慕喜欢的情意,倒更像,在履行一种承诺,是他对她的一种要妥善照顾的男人的责任心,无关任何男女之爱。   再回想一直以来他待她的方式,与其说,他们是对未婚夫妻,更不如说,他在以对待一个救命恩人女儿的方式,在对她照顾有加。   换句话说,他觉得他对她,有责任,而且是一辈子的责任,而负责的方式,他选了人世间最常见的一种,给她一个婚姻。   可是,他们的婚姻观似乎并不是一样的。   哪怕她早已不是青葱怀梦的少女,她也依旧希望自己与未来的另一半是因为相爱而结合,而不是为了什么责任而必须付出一辈子去照顾。   很显然,男人心中,并无爱或不爱的观念,甚至,她觉得,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几年来早已成长不少的她,在知道原来他对她并无一丝男女之情时,除了落寞苦涩外,并没有自己当年曾想象的,“如果没有这个男人,我的人生该怎么办”的那样的一种可能会有的歇斯底里。   毕竟,已经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而且几年来的历练确实不是作假,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情,然后,理性的去对待处理。   于是,在他们订婚的第四年,在她21岁的年纪,她坦言的向男人问了关于他们之间关系的问题。   她问——当年为什么要和我订婚呢?   他答——我答应了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   她淡笑,带着几分似看透人世间情爱离合的不悲不喜。   原来,果真是为了一个承诺,没有当初她少女怀春做梦时曾幻想的英雄对美人的一见倾情。   她又问——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这婚要怎么结,婚姻关系又怎么维持下去呢?   他这般道——结婚,还需要彼此间有爱情吗?你同意,我也不反对,你情我愿就足以构成婚姻的唯一要素,爱情并不是婚姻的必须。我答应过你父亲的,要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忠诚的婚姻,还有永不背叛的丈夫,然后一辈子照顾你。   她又笑了,笑容里并无一丝的牵强,心里连失落都几不可察,更多的是一种猜测得到证实的对“早知如此”的事实真相的接受。   她最后又问——如果未来你爱的女人出现,你会怎么办?   对她的话,他似乎有些不知所云,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道——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上那样的一个女人,但是,只要我们一天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且只要你想,我们就会结婚,而结了婚后,我说过的,会许你一个不会背叛的丈夫和婚姻。   她再次的笑了,这一次,笑容中更多的是释怀。   她想,他对这个男人又多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了解,这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认死理不会拐弯的笨男人。   要是她心存不善,又或者是个感情极端不信邪的人,那他摊上她,还真是他一辈子的倒霉。   毕竟,她要真的在他爱的女人出现后,向他要求迈向婚姻的殿堂,那么,他就一辈子都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可偏偏,这明明犀利精明手腕也强势的男人,待承诺和责任却是比什么都还要重,甚至,宁愿牺牲男女间最为珍贵的爱情。   她无不自嘲的想着——   看来,如若谁能讨得这男人的一份恩情,得到他的一个承诺,这男人恐怕就会一辈子被那人、被责任给吃得死死的。   当初那个在她眼里仿若天神般的男人,如今她终于触到了他人化的迹象,原来,其实,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傻x!   如若不傻,他又怎么会将责任看得比生命中的一切都还重?   她不知道她对他的理解对不对,但是,难道他就没想过,对她负责任,亦或是想要好好照顾她,其实是可以换另一种方式的吗?   既然对她无男女之情,那么,以兄长待妹妹的方式,不是更妥当更好?   结婚,或许只是一个仪式,更甚者只是领个证就成,但是,这看似简单的一种“好好照顾她”负责任的行为,其实,到头来,很有可能会造成可能是四个人的不幸。   如果不爱,结婚对彼此来说就都是一种耽误。   责任并不是婚姻的理由,谁又能保证,以后彼此不会遇到各自喜欢的人,然后会为了今日轻言婚姻的草率而后悔呢?   男人不明情爱,但是,她却已是知晓情意的滋味,懂得爱情对婚姻的重要性。   不为爱而结合的婚姻,她不会要,哪怕,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这个男人。   而透过男人多年来的表现和那次的坦诚交流,她知道,这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她。   她更明白,不是她不够好,只是,她并不能构成他心动的因素,并不是能促使他心跳加速的那个诱因,并不是英雄注定该配的那个女人,所以,他也才会四年如一日的待她无一丝的情意缱绻。   但幸好,她已经足够冷静到可以理智的去对待这份感情,也万幸,或许她对他的感情也没她想象的那么深,至少,不是以前她认为的非他不可,而是已经可以做到理性的放弃。   她知道,放弃对男人的感情,解开彼此间本就不该存在的牵绊,这于他,甚至于她来说,都是彼此关系最好的去处。   就在明了彼此间根本就不会有未来后,就在她和他订婚后的第四年,她21岁时,果断的,她跟男人提议了解除未婚夫妻的关系。   理由,当然是希望能和自己爱的人踏入婚姻。   她也向男人说明了,其实她已经可以很好的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他再履行当初对父亲的那个承诺。   甚至,她还向他提议以兄妹的方式,让他代她父亲再照顾她几年。   可是,曾经天神般的男人再次以一根筋的方式让她感触到了此神的确身为人类的事实——   那性子,那叫一个倔!   或者,通俗些来说,该叫钻牛角尖。   他十分坚持的做了要求——   只要她一天找不到喜欢的对象,一天没和自己爱的人定下来,他一天不确定那人能给她幸福,他就有责任给她个保障的婚姻,而除了爱情,婚姻里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这意思,不就是如果她找不到自己想要度过一辈子的人,他就不会应她的要求解除俩人的婚约关系,而且如果她一直找不到,他们以后就得踏入婚姻?   当时她听了,只觉这男人是打算和她死磕到底了。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x的男人,不必让他负“责任”,是个男人,不该高兴的么?他倒好,反而尽职尽责的硬是要扛下她这么个“包袱”!   要不是早知道他对她确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她肯定会误会他对她一片情深了。   可毕竟是曾经深深喜欢过的,最美年华里的精神依托和情感的归宿,男人的坚持,竟让她又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侥幸的心思。   或许,再处个一年,男人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呢?   她自欺欺人的那么想着,也是再给她与他之间最后的一次机会。   然后,22岁时,订婚后的第五年,她心中侥幸的想法果真遭遇了现实的幻灭。   其实,她知道,他一直想要维持俩人婚约的关系,这不仅仅是重责任的表现,更多的,或许是对当年她父亲对他救命之恩和开导之情的感念,固执的,想给她除了两情相悦以外最好最妥善的照顾。   而多种照顾方式当中,他觉得婚姻是最为能保障她幸福,让她得到最佳照顾的方式而已。   他提议的俩人的婚约关系,其实真的一点儿都与她这个人无关,更与所谓的男女之情无关,只是一种对她父亲的承诺和感恩,以及他身为一个男人太过重义的责任感使然而已。   花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等待,都没能换来男人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她不会再天真的侥幸的以为,再多花几年的时间,会能改变些什么。   英雄美人依旧是佳配,只是,经历了那么多年,她已经能够清楚的认知到,他们都不是彼此的良缘。   至此,她知道,她该彻底死心了。   甚至,为了杜绝心头那对男人可能还潜伏存在着的一丝念想,也为了自己不再沉浸于这段婚约关系中越陷越深乃至将来自找死路,她决定找个人,来段时尚的419,让她再也不会对男人的任何言辞或者举动产生是否维持婚约关系的动摇。   毕竟,身心干净时,她都不愿要这段没有爱情的婚约,和别人发生关系后,她便更不会再抱有任何关于男人会“回心转意”爱上她的念想。   既然已经知道没有未来,那么早早的了结了他们的婚约关系,这才是正道。   于是,在她22岁那年,在某次自煞世回到云阳阁时,她在洛城街头的一家酒吧随意的物色着人选。   虽然只是一段419,但她也还是挑剔的。   首先,最起码,得是个男人,她不好拉拉。   然后,这男人,就算不是很赏心悦目的类型,至少也该长得不要那么有碍观赏,否则会影响到她419的决心,她是来破处的,可不是存心来找膈应找呕吐的。   再接着,这男人,起码得比她长得高吧?她无法想象她一个一米七个头的女人和一个不到一米七个头的男人办那事,那样的搭配,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像是,白雪公主与小矮人?!   最后,这男人得经验不要那么老道,虽说现在有安全TT这种东西,但是,一来,她真的没兴趣跟一个种马发生关系,二来,她不想隔着TT都有可能会被传染什么不干净的病菌。   她想,前面三个条件应该都不是问题,最难的,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那么,怎么辨别她选中的那个男人经验值并不高呢?   前来搭讪的男人很多,大概很多男人其实都好她这一口吧,长相美艳,身材也有些爆棚。   当然,她是易了容的,她可是长了一张清纯无辜的萝莉面孔,娃娃脸的模样又怎么会和美艳搭上边?   只是,她是蓝阁阁主唯一的女儿,很多人都见过她的模样,就算是在煞世时,她也没用本来的面貌。   总之,无论是她以前的身份,还是她现在职业的特殊性,都让她不方便以原貌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各种场合,所以易容对她来说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再者,出来“觅食”,换副模样,对避免后续可能会有的一切麻烦都有益处。   搭讪者一个接着一个的过来,然后一个又一个的铩羽而归。   当时的她冷眼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狼群,却压根儿不担心遭遇他们的“强来”,毕竟,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在道上混。   不经她的同意想动她?她会告诉他们什么叫找死的节奏!   不过,那些男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主动找上她的同时,他们便已在她心中除名了。   先不说那一张张猴急的嘴脸看着让她反感,太过主动,太过热情,会让她生出这人或许是欢场老手的错觉。   所以,其实她还得感谢那群人,替她省了辨别男人经验值高低与否的气力。   主动来找她的,都pass掉,那么,只要从现场找一个不“为她所惑”的男人就好。   有了挑选的范围,她很快开始物色起人选。   可是,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她还真没能从现场找到一个中意的,不影响她419决心的好对象。   就当她觉得,或许根本就不该想着用什么419的法子,来让自己彻底断了念头的时候,酒吧深处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酒吧朦胧散碎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男人的面孔显得有些模糊。   粗略瞥及男人的第一眼,她忍不住眼前一亮,为男人身上的气质。   那是一种与酒吧格格不入的冷漠气息。   她想,她或许是找到今晚419的对象了。   可当再仔细看向男人的面庞时,她忍不住全身一僵。   竟是个认识的!   男人在道上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鲜少有浸yin道上的人会不识得他,特别的,她还是个搞情报工作的,想不认识这男人都难。   可是,关键是这男人她到底该不该碰。   作为一个419对象,这男人让她很是“心动”,毕竟除了他让她有些忌惮的身份外,他的条件可都是非常符合的。   最重要的一点,这男人经验值肯定不会太丰富!   先不说云阳阁的资料库中,这男人的资料显示他并不沉迷女色,光是看他这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以及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足以说明这人平日不会太热衷于情事。   可是,真的要选他吗?碰了,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在男人已经越过她,就要踏出酒吧时,她做了决定。   算了,就是他了,她可不想再体验几次这样挑选“对象”的经历!   况且,这后续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毕竟,要是她以原貌或者以煞庆光义女“宫夜希”的面貌出现,他或许会识得她,但眼前这张美艳的面皮,应该是无事的。   做了决定后,她很快便跟了上去,朝男人“出了手”。   那夜,虽然搞定那419的对象费了她一番功夫,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那晚的事也没给她后来的生活带来任何的麻烦。   最重要的,她成功的让自己失去了对夜乔墨怀有最后一丝念想的资格。   她是高兴的,她觉得她以一己之力成功破了她与未婚夫之间关于婚约的僵局。   她知道,她的这个举动现在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成效,但是,她相信,未来,当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时,她的这段419,就会起到挽救4个人幸福的极大功用。   当她这边再也不会动摇后,她再次向夜乔墨提出了解除婚约关系。   可是,男人依旧固我,又将原来的条件说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问她一句——距离上次你提出解除婚约,不过短短3个月的时间,你找到想与之度过一生的爱人了?   男人暗含犀利的眼神让她有些发虚,险些破功说出419的事。   419的事,她没告诉男人,显然,她也一点儿都不敢告诉男人。   要是让男人知道,她为了与他解除婚约而419了的话,等待她的,一定是男人即刻就要和她结婚的恐怖局面。   理由,当然是她没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得马上结婚,接受他妥善的照顾。   因此,将419的事当理由解除俩人的婚约关系,真的不行,不能说,打死不能说。   能让她坚定必须得解除婚约关系的决心,那次419也算功德圆满了,当理由说服男人解除婚约,还是算了。   再者,男人未必会在乎她身子干不干净,毕竟,他对她并无半丝男女之情,自然不会介意这样的事,反而她如此“轻率”的表现会让他的责任心更加爆棚。   一句话虽问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她毕竟是做了准备工作,这次一定要成功解除与男人的婚约关系的,因此,她很快进行了“回击”——   如果我们不先解除了婚约关系,我就算不得自由身,这让我怎么找对象?就算是真的看上了谁,对方指不定会以为我在戏弄他,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在和别的男人有婚约后,还会外出寻找真爱的!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她已经成功说服了男人,俩人婚约关系的解除有望在即时,男人口中溢出了这么一句——   你觉得,连你暂时被“冠名”这样的关系都忍受不了从而误会你本性的人,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爱,真的是你该牵手一生的良人么?那样的对象,你父亲会不放心我将你交给他的。   一句话堵得她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当他提及她父亲,她就知道这样的理由无法说服他了,果然,那次解除婚约关系的提议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她知道,如果没再次遇上让自己心动的人,没让男人亲眼过目得知那人就是她的良人,这婚约关系就别想解除了。   可是,茫茫人海,遇见对的那个人,谈何容易。   爱情,毕竟可遇而不可求。   算了,一切随缘吧。   于是,她便也不再急于解除俩人的婚约关系。   反正她也才22岁,应该还能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让她遇见她的良人,而且她相信只要她说“不”,男人就不会勉强她结婚。   从那以后,她是从身到心的彻底放下了对男人的感情,称呼也一律改成了“阳阁”。   现在的她,对男人的感情也只是单纯的对兄长的敬重和对上司的信服,再也不复一丝旖旎的幻想。   她是不再提及解除婚约了,可她低估了男人的负责程度。   在她23岁时,男人开始跟她提议结婚,理由是,她已到了适婚年龄。   她开始感到紧张,对23岁已经彻底放下对男人感情的她来说,与他结婚无疑是件荒谬且难以接受的事。   可是,男人的执拗程度她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了,如果不把话给说清楚,男人或许不会听得下她的“不”。   于是,她告诉男人,23岁的年纪,于一个女人来说踏入婚姻还太过早了些,不说现在有不婚主义想法的女人很多,大龄剩女更是普遍存在,女性晚婚已是非常常见的事……   一通介绍现代女性对待婚姻的观念,让他明白她也是芸芸女性中的其中一人,与众多女性有着同样的想法,不愿早婚后,她才提出了正题。   她告诉他,她希望他可以给她时间,既然他不愿意解除俩人的关系,那么就在俩人维持婚约关系的前提下,让她找寻自己的所爱,找到,他就卸下责任,找不到,她再让他照顾一辈子,接受他结婚的提议,而这个时间的期限,是到她30岁为止。   男人听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同意了她的提议。   只是,从她23岁男人向她第一次提议结婚起,每一年,男人都会有两次这样的提议,夏季一次,冬季一次,简直比定时闹钟还要精准,更是像极了男人公事公办的风格。   偏偏,这例行公事的口吻中,却带着真挚的关怀和挂念,让她无奈至极。   而眼下,在她25岁的这个冬季,男人再次向她提议了结婚……   萝莉女人垂眼淡淡的勾起了唇,这男人,如此的一颗责任心,将来要是他爱上了哪个女人,那女人肯定会很幸福吧。   至少,忠诚绝对没得质疑,再按男人这看似清淡实则执拗的性子,一旦喜欢上,也会是情深至极的那类型吧。   心中对那个未知的女人有着淡淡的艳羡,萝莉女人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有些忧虑起来。   女人25,确实不小了,或许,她真的该用心物色“良人”的人选了,否则,他们这名不副实的婚约关系就这么吊着也不是事。   抬头,看向男人清雅的眸,萝莉女人认真道:“阳阁,我是25,不是30,离30岁还有整整五年的时间,肯定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阳阁,我希望能和爱的人踏入婚姻,所以,抱歉,这次,我还是要拒绝你结婚的提议。”   沙发上夜乔墨勾唇笑了笑,淡道:“夜希,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找到了中意的人,别忘了让我知晓,我得替你把关。”   严肃的点了点头,萝莉女人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心头袭上了一丝无名的压力。   找对象,这比情报工作可要难多了。   不知怎么的,萝莉女人莫名想起当初那个419的对象来。   3年了,如果那男人还记得她,现在指不定还在想着将她大卸八块吧……   俩人又聊了会儿,不久后夜乔墨就走出了密室。   刚撤下对整个办公室的监防控制,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按下扩音键,特助的声音传来:“总裁,和您约了11点的冷氏负责人到了,是对方的副总裁白允奕与总经理冷盈玥。”   “让他们进来。”夜乔墨淡淡吩咐道,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暗茫。 ☆、137 要不要自荐枕席?   “让他们进来。”夜乔墨淡淡吩咐道,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暗茫。   门外,特助很快把白允奕和冷盈玥请进了办公室,瞧着夜乔墨没有其他的吩咐,随即很快又训练有素的离去,给客人添茶备水。   相携而来的一双男女,男的俊女的靓,端端不止容貌上的出色,气质更是绝佳,更甚者,由于长久以来工作上的配合,俩人无形之中竟衍生出几分默契来,猛地这么一瞧着,还真有种登对的感觉。   出色男女踏进办公室的一瞬,夜乔墨稳坐在办公桌前,看向俩人的一眼,眼尾微抬,长睫下黑润清泽的眸子一片沉静,让人窥探不出所想。   然而随即,男人儒雅有型的唇瓣很快勾起,扬起一抹客气的弧度,虽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却也无形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两位一路上辛苦了,这边先坐一坐,助理很快就会给二位添水。”唇瓣溢出客气话语的同时,男人也自办公椅上起身,将客人引往办公室的沙发处。   “夜总。”   “夜总。”   白允奕和冷盈玥纷纷有礼的朝夜乔墨颔了颔首,打过招呼后,三人也来到了沙发旁,悉数落座。   助理很快倒来了茶水,在夜乔墨的一声“别让人打扰”后,顷刻间又安静的离去。   端起茶杯润了润唇,冷盈玥优美的唇瓣勾勒出浅浅的笑意,率先开口寒暄道:“夜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和夜氏谈合作以来,至今已有两个来月,除了两个月前的那一次,夜乔墨到冷氏来,正式的开启双方合约的谈判,这一次,是他们正式的第二次相见。   几次网络会议接触磋商下来,如今合约内容条款的完善已进入最后阶段,下一次,便是直接签约了。   因此,作为双方合作的冷氏负责人,她有必要到夜氏走这一趟,为双方的合约洽谈画下完美的落幕。   虽说俩人这才是正式的第二次相见,但视频会议中彼此早已是有过不少的接触,对于眼前这男人,冷盈玥还真是生不出陌生的感觉来。   “托冷经理的福,一切都好。”夜乔墨唇角微勾,也客气的回应道。   明明是客气寒暄的套话,俩人唇边的笑意也没有任何不妥,就连两人的眼神都没有一丝异样的端倪,然而在这你来我往的简单互动中,这二人之间竟隐隐生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氛来。   无形的气流淡淡的充斥弥漫在这二人之间,和谐却也诡异。   暗自将俩人的互动不动声色的纳入眼底,白允奕眸光微闪,然而仔细一想,却不禁暗笑起自己的多疑来。   该是自己这段时间被楚弯弯弄得对感情太过敏感,这会儿竟胡思乱想起来了。   要说夜氏总裁和冷氏总经理,也算十分搭配的一对,然而他是知道的,这才是俩人的第二次正式见面。   如若要他相信,一向淡情的盈玥会在和一个男人第二次见面时对那男人生出好感来,还真是有些勉强。   毕竟,优秀的男人盈玥工作中可没少接触,且以盈玥冷门二小姐的身份,什么样样貌身世的男子没见过,却都没见过她对谁表现出好感,更别论有倾心这一说了。   这二人也不过在网络中商谈过几次,真实中的接触也才有那么短暂的一次,而他刚才竟然觉得这二人间有暧昧?   端起茶杯,白允奕再次嗤笑起自己的敏感来。   不说盈玥,这夜乔墨虽看着和气有理,其实对谁都带着淡淡的疏离,这样的人,更是不会轻易对一个只算真正见过一次面的女人有异样情愫。   这俩人,其实可都是一类人,轻易都不会让人触碰到他们的心房。   白允奕自诩看人功力不浅,这会儿一番心内解析下来,便也把刚才夜乔墨和冷盈玥俩人间那丝莫名的气流,归结为“志同道合”的“惺惺相惜”来。   放下茶杯,白允奕也开了口:“夜总,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合约签订后,后续的事宜都会由我接手,在此先预祝冷氏和夜氏签约成功,合作愉快!”   商场上正是如此,进入正题前总要先说些客套话。   说是活络气氛为接下来的商谈铺垫也好,说是趁机拉近合作感情也罢,又或者彼此间是真有着不错的交谊,在真心诚意问候的也不少,总之在正事前寒暄客套一番已是商场上的常态。   白允奕温润的面庞带着惯有的笑意盈盈,笑容显得和煦又亲切,然而正端详着夜乔墨的眸中,却有着与面上笑容不符的冷鸷邪然。   以前虽没和这人有过打交道,不过,夜乔墨这人他是很欣赏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性子。   14岁白手起家夜氏,至今不过14年就成就了夜氏的商业帝国,冷氏到底算背后有冷门的强大支撑,可夜乔墨仅靠一己之力就让夜氏达到如今的高度,那就真的不得不让人叹服其手腕和能力了。   要知道,如今在美国,能与冷氏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夜氏了,甚至,在双方共同的一些行业上,夜氏做得要比冷氏还要成功,医药一行正是最好的例子。   在美国,夜氏在医院药业一行可谓是最为顶尖的存在,就连冷氏都只能自叹不如。   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偏生个人魅力却一点儿都不落下,清雅如竹的外表下,却是同时具备着张力和迅猛。   甚至此时就那么静静的放松坐着,男人骨子里的那股子如豹的娟狂依然是淡然优雅的表象怎么也难以掩盖住的。   白允奕在端详夜乔墨的同时,夜乔墨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白允奕。   白允奕,冷氏集团副总裁,更是冷门四大堂主之一,如此显赫身份,男人的不简单自是不用说。   商场上这男人有笑面虎之称,之前没打过交道,只凭传言以及资料,感触还没那么深,如今一见,男人眼底的邪冷之气那是盈盈笑意都消融不了的,确实不容小觑。   而且,依他所见,这人的确是笑面没错,但可不是什么虎,男人眼底那股子如雾霭般朦胧,时隐时现的邪戾,这分明就是只阴森森的狼。   有意思,冷门的人,真是让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唇角淡淡一勾,夜乔墨笑容多了丝兴味:“白总客气了,也请白总日后多加关照,夜氏和冷氏是互利共赢,合作愉快是必须的。”   一番寒暄热络毕,白允奕就离开了夜乔墨的办公室,并在夜乔墨助理的引领下,带着冷氏随行而来的生产部经理以及技术部经理往夜氏的技术部和车间而去。   这次他之所以随着盈玥到夜氏来,是因为合约即将签订,也快到了他要接手后续事宜的时候了。   签约后就是产品的设计和生产,特别是在当家要求年底新产品必须上市的前提下,他更是得提早为产品设计和生产环节做好准备。   此次带着生产部经理和技术部经理前来夜氏,主要是实地了解夜氏的状况,因为合同的协商已经确定,主要的生产基地放在夜氏。   所以,到这边来考察环境,让管理层之间率先接触,良好沟通,就成了双方工作得以顺畅衔接的重要保障,也有利于后续产品设计和生产环节的顺利展开。   因为他并没有和夜乔墨正式就产品的设计和生产环节进行详细讨论,这次只是相当于踩点来了,因此,他没带弯弯过来,而下次两公司正式签约时,也就是他正式接手盈玥,开始和夜乔墨进行工作讨论的时候,那时,作为他的秘书,弯弯就也得跟着来了。   白允奕离开后,夜乔墨和冷盈玥也不再多说其他的,直接进入了合约讨论的正题。   1个小时后,历时两个月的磋商洽谈,终于完美画下了句点。   冷盈玥心中缓缓松了口气,总算是达成了于双方来说都是利益最大化的局面。   这男人,真的很不好对付。   她从18岁起就踏进冷氏,一路也是从基层磨砺上来的,冷氏总经理一职也任了三年之久,她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些年来,接触过的商谈对象数不胜数,但还从未遇过这样的狠角色,甚至都让她隐隐感到吃力。   男人看似不温不火,却总能犀利迅猛的直击利益的要害,圆滑中不失强势,为夜氏在争取着最佳的筹码。   当然,她也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再者冷氏确实有这个资本,对于夜氏来说,夜乔墨也没能从冷氏这边讨得什么多余的便宜。   这一次最终的交锋下来,便以双方效益最大化,又丝毫不能侵占对方半分利益为结局,整个合约的商谈至此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合上合约稿,收拾好桌上带来的公文包,冷盈玥微微抬首看向对面正端着茶杯慢饮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淡淡,保温杯中倒出的茶水尤还热烫着,散发着白色的袅袅雾气,蒸腾在男人的面上,模糊了男人的面部表情,就连男人眼底的神色,都被茶水的雾气氤氲得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太清澈。   合约商谈完毕后便是一室的静谧,此刻俩人之间,早已没有方才谈论合约时隐隐的针锋相对,反而这一次的交手,连同之前的数次接触,都让对方在彼此心中衍生出不可名状的感觉来。   俩人谁都没率先开口说些什么,就那么任由着沉寂蔓延,任由着无言的气氛笼罩弥漫在二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   分明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却又偏偏像枝桠间无声无息的蔓藤缠绕,交错出一片错综复杂来。   男人只是不紧不慢的在喝着茶水,没有像在刚开始时那般,在商谈结束后也说些什么客气寒暄的话语,只是静静的坐着,似在若有所思,又似什么都没在想。   无需言明,却都知一般的寒暄客气对于彼此,都已是多余,此刻的沉寂像是心照不宣的在昭示着,俩人最开始时的那番寒暄攀谈,都只因顾忌着白允奕的存在。   看着犹如一团迷雾般不能让人通透的男子,冷盈玥羽眸微闪,心下几番思绪。   若有似无的波动气流充斥在彼此之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似在喧嚣咆哮着要冲出这雾霭沉沉的重重迷境,破了这无形的僵局。   终于,男人缓缓放下了茶杯,抬眸看向了冷盈玥,两汪暗如黑夜的沉寂,飘飘渺渺中又透着点点熠熠的亮光。   “冷小姐……”男人终是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但也仅仅只是唤了一声冷盈玥,便断了后续的话语,似是原本就只是想叫唤这么一声,又像是在等待女人的回应。   “要是不介意,我认为可以唤我‘盈玥’,平时允奕也是这么唤我的。   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不是么?虽然只算正式见过两次,但网络中我们的接触也不算少了,你不觉得私下‘冷小姐’、‘夜先生’这样的叫法太过生疏了么?”   冷盈玥唇角弯弯,垂眸淡笑。   “太过生疏了么?”夜乔墨倏地挑唇,笑得意味不明,清雅的眸中却是散落了一片的星光点点。   顿了顿,男人话音里带上了微微的笑意,“要是我唤你‘盈玥’,你是否得回唤我‘乔墨’?”   男人微微带了戏笑调侃的语气,连同那一声“乔墨”直击女人的心房,搅得女人心湖一池的微波凌乱。   让他唤她“盈玥”,只是不喜俩人间太过生疏,而且,允奕他们一般都是这么唤她的。   只是,她倒是从未想过,要叫他“乔墨”。   如今被男人这么一提议,她顿时觉得俩字的叫法不太适合俩人如今的情况。   那般直呼男人的名字,于她来说,实在觉得有些过于亲昵了。   至少,现在的她无法适应。   允奕他们不同,她与他们几乎是从小长大的,彼此间的情谊那是常年累月形成的,那样称唤他们是自然而然,而诸如“允奕”这类的叫法也早就是习惯了的。   这么一想,冷盈玥不禁有些莞尔,是她没想周全,有些随意了。   当下,冷盈玥便轻笑道:“还是唤我‘冷小姐’好了,夜先生。”   夜乔墨闻言低低轻笑,垂眸道:“冷小姐’、‘夜先生’这样的叫法,盈玥不觉得太过生疏了么?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冷盈玥听言一怔,有些微噎,她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拿她刚才的话来堵她,还真的叫上了她‘盈玥’,他这是在变相要求她回礼么?秀美的眉宇轻蹙,冷盈玥在为那声‘乔墨’而纠结着。   真的,不太适合。   特别是,在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这男人,她没料到他竟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已经算是,在言语上戏弄她了,难道他不觉得这样会无端的生出暧昧来么?他刚才的沉默,包括一直以来他的表现,她可是丝毫没看出他对她存了心思,怎么如今……   “盈玥……”   沉思间,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温温淳淳,乍然一听,竟还带了丝温存的意味,冷盈玥心间骤然一窒,生生乱了几拍心跳。   抬眸看向男人,在触及男人那带着黯色的沉沉黑眸时,女人心下倏的生出几分慌乱来,原本放置在公文包上的双手,手心不自觉的微微攥紧。   舔了舔因为心慌而微微发干的唇瓣,冷盈玥试图镇定的开口解释道:“夜先生……”   女人正待说些什么,却猛然被男人截断:“是乔墨。”   冷盈玥再次顿住,男人却很是坚持,淡淡柔柔的清冽嗓音里带了丝强硬的意味:“叫我乔墨,夜先生太过生疏了,我不喜欢。”   男人这一声坚持,这一句解释,冷盈玥心中再度紊乱起来,垂眸敛笑,女人不再坚持,淡淡唤了声:“乔墨”。   她看不透这男人,更弄不懂他在想什么,那么所幸不要胡思乱想,男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看着女人微变的面部表情,耳边听着女人那一声颇为勉强的称唤,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男人顷刻间脸一沉,清润黑泽的眸子深处缓缓生出冷意来。   “怎么,你不喜欢那么唤我么?”   依旧是淡柔的嗓音,此刻听着,清冽中却微微透着几分的寒凉。   冷盈玥不想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去撒谎,但要让她直言,她却也觉得没必要。   叫都叫了,况且男人那般坚持,她此刻再与他讨论这称呼的问题,难不成他可以因为她觉得不太适合而让她换回“夜先生”么?   这男人,两个月的接触下来,她算是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面上看着清雅淡然,实则也是个强势的主,决定了什么,便很难再改变他的心意。   那么与其再多说些什么浪费唇舌,还不如闭口不言,待话题自然掠过。   这头冷盈玥的垂眸不语让夜乔墨眸中的黯色愈发浓重起来,两簇暗黑的火苗在眼中隐隐跳跃着,男人心中的郁结渐盛。   两厢沉默了一阵,就在冷盈玥以为男人会开口主动放弃这称谓的话题时,夜乔墨倏的淡淡起了身,然而,下一瞬,男人的身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一下窜至冷盈玥跟前。   接着,在女人诧异的错愕中,男人低低的俯下了身子,惊得冷盈玥身子迅速往沙发靠背上一退,可,男人却伸出了双手,支在了沙发软软的靠背上,将女人困在了他和沙发之间。   暧昧且诡异的氛围中,男人唇边倏的缓缓勾勒出一丝娟狂的弧度来,凝视着女人的眸子又黑又浓,混合着点点散碎斑驳的亮光,像一个摄人心魄的黑洞般,欲要将人神魂都吸噬进去:“叫乔墨,真的有那么勉强吗?如果我没听错,刚才你也叫了白总‘允奕’吧。”   冷盈玥早就呆愣住了,身子更是僵硬得仿佛化了石,为男人这意料之外的举动,为如今俩人这有些暧昧的姿势,更为了男人口中这似乎别有深意的话语。   近距离的端凝着彼此的面庞,男人身上隐隐传递而来的热力更是让冷盈玥心头大乱,被男人身上的气息压迫得几近喘不过气来,女人无意识的舔了舔因紧张而干涩的红唇,男人危险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答道:“不,不勉强。”   这一声应答后,女人一向清明理智的思绪在这一刻尽数糊成了浆糊,压根儿不能再思考半分。   女人的答案本该让男人感到满意的,可此刻男人的眸子却再度沉了沉,幽黯得再也看不见一丝亮光,同时,炙热的暗潮汹涌而来,像是即刻就想要将她吞吃下腹般,瞧得冷盈玥顷刻间心惊胆颤,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冷盈玥以为男人就要维持这样的姿势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而她也即将要紧张到窒息而亡的时候,夜乔墨缓缓退去站直了身子,口中淡淡的溢出一句:“那就好。”   男人的退离让冷盈玥狠狠的松了口气,原本糊成了浆糊的意识也渐渐清明起来。   紧张消弭,冷盈玥恢复了行为能力的同时,思绪也开始迅速运作起来。   男人刚才的举止已经超出正常朋友间该有的尺度,要说朋友间的开玩笑那也太过牵强。   一来他们虽算得上是朋友,也只是再为普通简单不过的朋友,见面点头顺便一声问候,顶多再深入交谈几句日常,以这样的朋友程度,那样的玩笑真的一点儿都不适合用在俩人身上,这一男一女,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的举动就算是朋友间也很容易让人生出误会。   再者,她怎么看都不觉得男人像是这种喜好在朋友间玩暧昧的性格,可是,他对她这般,又如何解释?   如果硬是要理解为他真对她有了什么心思,那她未免有点自作多情的嫌疑。   毕竟,他之前对她可是没有任何男女间怀情的迹象显露,且要真是对她有意思,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明,而是要这般,不清不楚的玩着暧昧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的心思?   秀丽的眉宇微蹙,冷盈玥心中有着细微的不悦,恼男人这般不清不楚的暧昧行为。   那一次在冷氏的相见,以及之后俩人多次网络上的接触下来,她是隐隐对男人生了好感,但是,这好感还不至于足够到让她确定的确已经非他不可。   毕竟,她的决定还是要以他对她是否怀有同样的心思为依托。   可是,这男人竟然在对她有了这般暧昧的举止后,却像是个无事人一般,这让她隐隐生出被他戏弄的感觉来。   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而他却看似这般的随意……   要是对她也有好感,何不直说?   要是对她没有其他心思,又何必这么不清不楚,还做出那么暧昧的举止徒增别人的烦忧?   心头的感觉有些纷乱,冷盈玥不知是在恼男人不清不楚的言行,还是在恼自己竟会被男人这般的撩动心绪。   男人这样的态度,而她却深受着他的影响,这不是件好事,任何一种单方面的情感的努力,在她眼里,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可她如今却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气力活中,疑似还不想抽身?   意识到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冷盈玥眉间蹙得更深了。   看着冷盈玥撇头蹙眉的模样,夜乔墨原本微乱的心绪更甚了,最终还是抵不过心头的冲动,低低问了出来:“你怎么了?”   怎么了?   冷盈玥转头看向他,她在为了他的行为困扰,说了这男人恐怕也不懂吧。   再说了,为什么她要说,不该他得为他刚才的言行做出什么较为合理的解释,以至于不会让人误会他的意图么?   见女人沉默不语,然而那双莹润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在等什么解释,又像是在等一个最终的答案般,夜乔墨心间梗了梗,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着,心中越来越清晰的念头硬是逼迫得一向沉静的他生出烦躁的感觉来。   那股子躁动的情绪对他来说仍旧有些陌生,但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这女人生出这样的情绪了。   甚至,在今天再一次见到这女人后,那股子躁动就如同久被压抑的炽热岩浆终于等来了地表活动的契机般,这会儿眼看着就要沿着火山口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了。   暗暗握起了拳,夜乔墨暗自做着深呼吸,努力克制住想再度上前的冲动,刚才那样的举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缓了缓心中躁动的情绪,夜乔墨唇边倏的溢出一声浅笑:“怎么,觉得我刚才的举动过分了么?”   男人轻轻柔柔的问着,语气中却透着丝丝娟狂的不以为然。   对视了良久,等来的却是男人以这样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冷盈玥这会儿是真的恼上了,冷声道:“难道不过分么?夜先生不觉得该解释些什么么?”   一句话如同那最强烈的一记地表震颤,将男人的冷静和理智通通迫到了边缘角落,心中一直在压抑着的蠢蠢欲动的岩浆不断叫嚣着要喷发,要用炙热融化俩人,一起沉沦在这无边的灼热当中。   心中剧烈的躁动让男人的眸子是一沉再沉。   说些什么?说他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甚至发自内心的在渴望着触碰她么?   说他对她也有感情,但身不由己,不能给她任何的保证甚至是未来么?   他不想说,真的不想说,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想靠近她的念头,这也才会有了刚才那般隐忍的失控。   本以为他及时抽身,不说破,不挑明,一切就都可以装作无心也不在意,不料,这女人居然会主动要求捅破这层薄薄的纸。   如今这般……   凝视着女人执拗的眸,男人心中最后一丝理智消散殆尽。   既然她想知道,那么,他便告诉她!   夜乔墨眸色深深的突然再度逼近了冷盈玥,右手食指颇为轻挑的勾起了女人细致白皙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女人,微微戏谑道:“冷小姐,你喜欢我对不对?你看要不要自荐枕席,我枕边还真缺了个女人。”   这话一出,冷盈玥甚至顾不得被男人发现心意的无措,恼怒的绯红顿时袭上那张漂亮精致的容颜。   自荐枕席?是暖床的意思吧?!   这是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兴趣,图谋那男人的身家背景或权财样貌时,通常会向男人主动做出的提议吧?!   这男人当她是什么人?   就算她对他有好感,想过或许这人会是她的良人,但是,他可以不喜欢她,却不能轻贱她的感情!   冷盈玥这般的反应完全在男人的料想之中。   毕竟以女人这样的身份才能样貌家世,说是天之骄女一点儿也不为过,甚至,平日该是万千荣宠集于一身的人儿。   然而,却因她对他可能存在情意而遭受他这般言语上的低贬,想想都知道她会生气。   可是,如果她硬是要他给她一个解释,硬是要知晓他的心意,那么,这便是他能给的答案。   这样的说法这样的口吻,如果她知趣,就该离得他远远的,否则……   见着女人那双莹莹玉眸染上怒火和冷意,夜乔墨心中越来越沉的同时,却一边又违心的想着,如此,她便该知难而退了吧。   不料,冷盈玥在一瞬的怒极和难堪后,竟迅速冷静了下来,尔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反击道:“如果不自荐枕席,就不配喜欢你对不对?看不出,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话落,冷盈玥迅速推开男人挑在她下巴的手指,拿了公文包就要起身,却被男人再次一个倾身,压制在双臂与沙发的软背间。   “说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嗯?”微微调高的尾音彰显着男人此刻的躁怒,嗓音的清冽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被女人可能那般误会着,男人心中的烦躁瞬间爆棚,身上那股子娟狂强势的劲儿首次毫无遮掩的全然流露而出。   通身的气息一下狂盛而起,此刻的男人,危险十足。   不舒服,心中很不舒服,他刚才的话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思及女人真的会那般想他,他却完全无法接受。   “什么样的人,你心中有数。”冷盈玥低低冷哼了声,撇过头不想看这让她心生矛盾的人。   明明不悦男人以那般口吻故意说出低贬她的话语,却仍旧身不由己的为男人在心动着。   因为从男人的表现中,她已经可以看出,男人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而是故意以那样恶劣的话语来惹怒她?   因为她逼迫得他不得不表明他的心意么?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他也喜欢她,这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察觉冷盈玥对他的排斥,夜乔墨原本躁乱的心不由得一紧。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两厢沉默一会儿后,男人突然低低开了口,语调听不出喜怒:“盈玥,我有未婚妻了。”   这样的一句轻轻淡淡的话,却彷如在冷盈玥心中投下了一枚土雷般,顿时在她心里炸开了锅。   他,有未婚妻了?   这就是他不能也不愿让她知晓他对她情意的原因么?   “你,自愿跟她订的婚?你,爱她?”冷盈玥心头颤动,唇瓣掀掀阖阖,最终有些无力的吐出了这么句话。   这男人什么时候订的婚,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虽然正式认识男人才不过两个来月的时间,但是她自认对男人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冷门的情报网鲜少有什么事是查不出来的。   夜氏总裁夜乔墨的资料她更是齐全的备了一份纸质的,她怎么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和哪儿冒出来的女人订了婚?   女人的话让男人眉眼微颤,看着女人微微震惊无措的模样,心中更是生出尖锐的刺疼来。   喉间梗了梗,男人有些困难的上下滑动着喉结,嗓音低沉:“我不爱她,但是,订婚是我自愿的,我对她,有责任。”   自愿的?有责任?   冷盈玥心间一凉,原本以为如果男人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且订婚不是出于男人自主意愿的话,他们如今这般算是两情相悦,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可是,一句“自愿”便让她再也说不出后续的话语。   不爱那女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同样跟那女人订了婚?   他们两情相悦又如何,他的一句“自愿”,便足以让差点儿不知情的她沦为不堪的第三者。   甚至,她都不敢去细想那句“有责任”背后可能暗含的含义。   无论如何,此刻的他,对另一个女人是有责任的,在知道了这样的缘由后,不管再怎么不舍,她便都不该参与进俩人中间来。   明明算是两情相悦,却连在一起的愿望都达不到,心头的寒意一点一点在周身蔓延开来,通体寒凉的感觉让她几乎都要发抖。   她想,她有些明白刚才男人那恶劣的话语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了,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吧。   人家都给了她暗示警告了,偏生,她却像那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一般,以为只要凭心间一股子执着的勇气就能解决掉问题,逼得男人最后说出了他的情意,也逼出了这桩横在他们之间的高山险阻。   就算他对她有感情又怎么样,男人自愿的订婚,有责任的未婚妻,这便是她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的事实。   这段感情,她,束手无策。   那么,便那么罢了吧。   幸好,醒悟的还不算迟,现在抽身应该也还不算太晚,就算得知他对她也有感情,她也还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只是,明明都想清楚了,心头怎么会还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想要的,她从来都会尽力去争取,而对不可为的事,她也一向看得开,不会偏执的明知不可为还继续去为之。   可是,这次,她怎么觉得这般不愿割舍,拿得起,却放不下?   死亡一般的静寂弥漫在俩人之间,这出僵局,俩人都是无解,可是,爱毕竟没错不是么?   或许,这算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吧。   男人垂眸,敛下眸中的情绪。   答应蓝阁阁主照顾他的女儿,是因为那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开导之情,和夜希订婚,只是单纯的觉得婚姻的方式最能给以一个女人最为妥善的照顾,仅此而已。   接手蓝阁,甚至与夜希订婚时,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涉及什么男女之情。   毕竟,父母妹妹离世,还是以那样可能并不是意外的方式离世,还没找出那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没替无辜的亲人报了仇,他哪来得心思去想那些闲情逸致的男欢女爱?   因此,和夜希订下了婚约,方便照顾她的同时,也算给自己定下了终身,只是结个婚,人一辈子都要结婚的,既然无关情爱,那么和谁又都不是一样?   不想,接手蓝阁八年后,父母无辜而亡的仇没能得报,他却不可自控的喜欢上了冷盈玥。   他不是没遇见过特殊的女人,更不是没遇见过优秀的女人,只是却从未有任何一个优秀特殊的女人能如冷盈玥一般,这般的触动他的心扉,撩动他的心思——   让他哪怕每日提醒着自己,自己已有了未婚妻,大仇也尚未得报,却还是不可自控的失了心迷了情。   可是,这算不算命运的漏洞?或者是他的失算?   他高看了自己,以为可以淡然心扉一辈子,不料在给了夜希承诺后,命运才让他遇到了她。   如今他这般,又能给得了她什么?连一个相爱的名分都不能给予。   现在的他,没资格获得她的感情,没资格牵起她的手,更没资格向她挽留什么。   既然他身不由己,除了感情,什么都不能给她,那么,他便愿意让她离去。   只要夜希一天没能找到所爱,夜希30岁时,他便会坚守诺言,娶夜希。   那么,他与她之间,便算是全部结束了。   可,若是五年之内,夜希找到了可以度过一生的另一半,让他得以恢复了自由身,那么——   那时,只要她未嫁,他必娶。   不惜一切代价。 ☆、138 贴身用的——专属爱人!   冷盈玥离开了夜乔墨的办公室,俩人后来谁都没再开口多说什么。   因此彼此心知肚明,只能这样了,至少,暂时只能这样了。   而对于冷盈玥来说,或许,这并不是暂时,而是,她打心底的认为,她和夜乔墨,真的已经缘尽于此了。   冷盈玥很伤心,这么多年来,她甚少体会或伤心的感觉,而这一刻,在走出夜乔墨办公室,从心底彻底与夜乔墨挥别时,她觉得心痛得都要麻木掉。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感情,而且,看这情况,似乎还比她认为的还要深。   或者,可以称之为爱了吧。   她没忘记,刚才在感知男人对她也有感情时,她心中骤然升起的那股子狂喜。   她以为他们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么,便可以长相厮守了。   对于一个只正式见过两面的男人,在那一刻,她想到了长相厮守。   她想,除了爱,再没有什么感情可以深刻到让她在那会儿生出这样的愿望来。   可惜,两情相悦不是可以相爱甚至一辈子相守的理由。   现实中,毕竟有太多的阻隔,太过的身不由己,是他们怎么也无法逾越的。   那么,就这样吧。   理智告诉她,只能这样了。   所以,她也理智的这么做了。   离开了男人的办公室,没再就俩人的感情多说半个字,只是彼此都已明了,刚萌芽的感情,正要茁壮时却偏偏遭遇了不可逆挡的暴风雨,然后,幼芽夭折,无力回天。   白允奕见到冷盈玥时,她很正常,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   除了,冷盈玥那一直有些苍白的面色。   不过,白允奕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冷盈玥或许是身体不舒服。   毕竟,谁又能想到,夜乔墨办公室里,短短1个小时的时间,居然会发生那么多的事呢。   要说多,其实也并不多。   不过是一个男人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并让女人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本来,女人正庆幸他们是彼此有情时,男人却又突然告知她,他们并不能如愿的在一起,所以,男伤女痛了而已。   在夜氏总经理的招待下,白允奕和冷盈玥在夜氏旁的一家酒店用了午餐。   接下来的行程,冷盈玥合约谈完,便都是陪着白允奕到夜氏的生产部和技术部去了解沟通情况了。   下午3点的时候,这一次的踩点完全结束,冷盈玥和白允奕带着生产部经理和技术部经理直接就回了芝城。   而冷盈玥离开夜乔墨办公室后,整整3个小时的时间,包括中午夜氏招待冷氏的负责人用餐时,夜乔墨都没再出现过。   在不可见的地方,在不能言说之际,早就已经是两处情伤了。   冷盈玥一行回到冷氏时,已是下午的4点半,离冷氏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白允奕和冷盈玥先是到冷枭绝办公室报备了今天夜氏之行的情况,接近下班点的时刻,劳伦斯便赶到了公司,准备陪同冷枭绝一起参加今晚的宴会不朽圣尊。   此次赴宴,冷枭绝预备同时带上白允奕和劳伦斯。   “暗”此次邀请的对象,特意言明是冷氏总裁,所以,作为副总裁的白允奕,一般总会负责公司对外活动的白允奕自然也得随行。   至于劳伦斯,电堂堂主劳伦斯的其中一个职责,便是负责冷门的外交。   所以,一般有什么宴会或是外出需要冷枭绝亲自前往时,冷枭绝都会带上这俩人。   冷盈玥做完报告后率先离去,而眼下,两大堂主已经都到位,冷枭绝沉着脸,将刚才收到的消息告知了俩人。   只见原本还算安静的办公室,突然传来劳伦斯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吼:“什么?有人直接把消息传到了当家你的私人手机里?”   要知道,道上头头们的私人联系方式可是外人都不可能会探知得到的,就算是情报网,想要查出这么隐秘的消息,也是非常的困难。   可是,如今居然有人知道冷门首领的私人联系方式,在排除私人告知的可能后,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透过情报网查出!   强大如冷门情报网,都不见得可以查出像是萧盟首领萧司洛、煞世头头煞铭威等的私人联系方式,如今,居然有别的势力,别的组织可以透过他们的情报网查出当家的私人联系方式?!   太震惊了!   而这震惊的人,不止劳伦斯,白允奕面色也是沉了沉。   到底是有多大的情报覆盖面积,情报获取技术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做到连冷门情报网都难以做到的事?   这道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厉害的组织,而且全然悄无声息茁壮让他们简直完全无法防备?   这会是个强有力的劲敌!   这样的组织,如今找上当家,到底怀了什么样的意图?   从冷枭绝告知的这消息中回过神来后,白允奕沉声问道:“当家,对方说了什么?有让情报组反追踪回去吗?有没有查到对方是什么样的势力?”   冷枭绝此时正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的抬首眺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眼神凌厉深邃,口吻更是深沉:“消息称,今晚的宴会,‘暗’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冲着清儿来的,煞世把清儿没死的消息透露给了‘暗’,欲图挑起冷门和‘暗’的争端,而煞世昨收渔翁之利。   至于煞铭威如何得知清儿没死的消息,其实全是洪倩茹的告知。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让情报组即刻反追了回去,可是,对方的技术完全屏蔽了冷门情报网所偶的追踪手段,消息背后的人,完全查无所获。”   收到那则消息的时候,他也有一瞬的震惊。   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若不是消息的内容,他简直都要当对方这是在对冷门对他冷枭绝进行挑衅了。   要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查得到的,而想要联系他,更得突破他手机设定的通讯限制。   可是,眼下,居然有别的势力突破了这两重阻碍,直接就把消息送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给他发这样的消息?像是,在帮着他对付煞世?   冷门什么时候交往了这样的势力,让对方这么替冷门“着想”?可是,如若真心实意在帮着冷门,为什么又要藏首藏尾不露面,不让他得知到底是哪方势力?   对方这样的情报网,这样的势力,完全低估不得,甚至,他敢说,冷门的情报网,不敌对方!   而这世上能超越了冷门情报网的存在……   冷枭绝眯了眯眼,脑中出现了一个组织。   可是,冷门向来和那神秘的组织素无往来,出于真心帮他,无缘无故,且这理由太过牵强。   或许,对方其实也是怀了什么目的,想挑起冷门煞世和美“暗”三方之间的争斗?   这样的意图,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以对方世界二流顶尖帮派的实力,如若想要上位,趁着冷门和煞世力斗,从而抓住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三个男人站立沉思着,一会儿后,劳伦斯再度开了口,面色严肃:“当家,会不会是……”   话没说出口,然而在场的三人却都在心中隐隐有着相同的一个猜测。   白允奕双手环着胸,接着劳伦斯的话也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冷门的情报是做得不错,但是最好的地方是武力和军火,情报方面,最好的,或许是二流顶尖势力的——云阳阁。”   ‘云阳阁’三字一出,在场三人同时眯起了眼,因为都一同想到了当初被他们所忽略的地方。   因为这些年来云阳阁一直安安稳稳的在做着“拿钱办事”的事,无论道上怎么风卷云涌,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保持着中立,不拉帮结派,从不与其他势力有太多牵扯。   如此独往独来的组织,一直在暗处默默无名的做着自己的事,自此,他们也就渐渐放下了戒心,乃至于渐渐放松了对其的注意力,甚至有时候会忽略了其的存在,却忘了,这云阳阁本身也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存在。   这云阳阁当初崛起时,冷门曾花了很大的气力追查关于它的一切消息。   毕竟,这云阳阁的前身是蓝阁,蓝阁本身是世界一流的帮派,甚至,冷门美第一大帮派的地位原先都是从蓝阁手中夺得的,这么个强劲的势力,自然值得冷门花心思去获悉情报。   而八年前蓝阁一朝易主,更名为云阳阁,全阁搬迁不说,新阁主更是对原来的蓝阁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短短八年时间,在新阁主的带领下,云阳阁居然由几年前没落到二流垫底势力的位置,一下蹿到二流顶尖,要不是云阳阁只专司杀手佣兵和情报工作,恐怕如今的成就一流势力都要望洋兴叹。   云阳阁,可谓是个奇迹。   这么个奇迹,自然是引起了八方的注意。   可是,无论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云阳阁一直以来都维持着低调。   甚至,世人连新阁主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年轻或是年老都不得而知,   至今,云阳阁的基本地址是查到了,但是,却从未有势力能成功探入过其内部。   这么个神秘的组织,这么个强大的存在,自然是引起很多势力的恐慌。   可是,云阳阁从来独善其身,不参与道上任何的争斗,只是默默的在做着自己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小”生意。   渐渐的,发现云阳阁对道上各方都没威胁后,世人渐渐就对其放下了戒心——   “管你厉害不厉害,只要你不来伤害我就好妖孽王爷太难驯全文阅读。”   怀着这样的心理,加之道上环境总是动荡不安,很快大家便把安分守己“默默无闻”的云阳阁给抛在了脑后。   可是,如今,一直低调着的云阳阁却忽然给冷门来了这么一手……   这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冷枭绝收回眺望窗外的目光,不管云阳阁到底怀的是何种意图,至少,这消息对目前的他来说,还是有用的。   昨天下午,透过情报组送来的消息,他便得知了“暗”此次邀请他参加宴会的目的,也知道了“暗”是真的冲着清儿来的。   不过,原来他一直以为,是伯纳诺那次撞见清儿,然后告知了“暗”这个消息,不想,原来在煞世泄漏这个消息给“暗”前,“暗”完全不知清儿没死的消息。   这么一来,伯纳诺隐瞒清儿没死的事实,看来是怀了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或许跟伯纳诺对清儿的难以忘情有关。   煞铭威,洪倩茹,“暗”,伯纳诺……   一个个把枪眼对准了清儿,想伤害他心爱的人儿,他们就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云阳阁……   既然无法揪出这条大鱼,那么,他便以静制动,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管再怎么藏,最终目的总会露出来的!   要是当真怀了什么他不知的好意,云阳阁他自当重谢;要是存心在背后捣鼓什么,他绝不轻饶!   抬手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16点50分,也是该叫清儿起床了。   转向白允奕和劳伦斯两人,冷枭绝淡道:“云阳阁的事,且先看看对方想干什么,不要自乱阵脚,也不要打草惊蛇。况且,目前我们也只是怀疑,不能完全肯定这事是云阳阁所为。至于门里,四堂加大防护力度,做到有所防备就好。眼下最关键的,是今晚宴会的事。‘暗’是有备而来,清儿没死的事既然是煞铭威泄露的消息,想从中作梗,煞铭威就必定还有后招,或许,就在今天宴会的时候,此次前往华城,随行必须得加大防守,这事你们俩先去办。5点30分后,冷门大本营集合,前往华城。”   “是,当家。”白允奕和劳伦斯闻言,齐齐应了声,便转身离开先回冷门准备去了。   没错,眼下还有晚上还有一场“鸿门宴”,这才是目前最该关注的。   至于云阳阁,不能因为今天的消息就轻举妄动,到底是不是云阳阁,云阳阁的意图是好是坏既然目前都难以得知,那么,静观其变后续再谋定而动就好。   俩人离开后,冷枭绝走向办公室的休息室。   休息室布置得很简单,最为醒目的,便是靠墙壁的一张黑色大床。   依旧是冷枭绝偏好的黑色,且那床的完全不比冷宅男人房里的那张小,可见,男人对于睡眠的硬件设施有多么挑剔。   不是黑色的床,不睡,床太小,也不睡,自此,只要是冷枭绝过夜的地方,床就必定是黑色的,且还要足够大。   无论是全球冷氏酒店冷枭绝的专用房,亦或是冷宅男人的房间,又或者是如今简单的办公室的休息室,都是如此。   为此,夜清悠专门调侃过冷枭绝,而男人的说法则让夜清悠无语至极。   且听他怎么说——   床是男人x能力的代表,又黑又大表明那男人的x能力很强,那男人的女人很幸福!   夜清悠闻言当场就忍不住翻了白眼,是床又黑又大,又不是他又黑又大,他得瑟个什么劲儿!   不过,夜清悠只敢在心中鄙视男人的胡扯,却一点儿都不敢跟男人纠正他的黄色废料,毕竟,在这种问题上过多争辩,最终探讨而出的结果必定是她的腰酸背痛走路打颤。   其实,男人的说法也并不是纯粹胡扯。   “黑色”代表男人的能力强大,“床大”代表男人征服欲强盛。   冷枭绝之所以选择黑色,还喜欢尺码那么大的床,这都是男人本色的体现。   谁又能说冷枭绝不是个实力强大且征服欲强的人?而由一个男人的本性引申出一个男人的x能力,如此也算正解吧。   而此刻,休息室里,女子和衣睡正酣睡在醒目的黑色大床上。   见着女人似乎很疲累的模样,连他进来都没有半丝察觉,冷枭绝微微皱起了眉心。   是不是昨夜他把她累坏了?   他承认他昨天有些放纵了,以往他都能克制着自己适可而止,可是昨天真的发生了太多让他难以掌控的事,想到女人差点儿就离开他,想到女人不愿意和他结婚,他就怎么也控制不住想要把她揉入骨血的冲动,再加上女人刚开始时的配合和蓄意撩拨,以及他想要一个孩子的强烈愿望,这一切的因素揉杂在一起,体内的渴望便仿若那野火燎原,烧得他怎么也停不下来,这一缠绵,便是整整一夜。   女人会累,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缓步来到床边,冷枭绝轻轻的坐在了床沿上。   还差10分钟到17点,再让女人睡上10分钟吧,从公司到冷门大本营,快些开车半小时就成。   或许是察觉了男人的目光,或许是房间里多了个人让夜清悠潜意识里睡得不再安稳,女人在男人进来后很快便悠悠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见男人正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的肚子在发呆,夜清悠有些诧异:“绝,现在几点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冷枭绝闻言抬头看向夜清悠,鹰眸微柔,轻道:“清儿,你醒了,睡得还好么?要不再多睡5分钟,我们17点离开公司就可以。”   夜清悠边摇头,边缓缓的自床上起身:“不用了,已经睡够了,绝,我们现在动身吧。”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有过通宵达旦的缠绵,但是不知怎么的,今天感觉特别累,中午她不过看了会儿书,她就困得眼皮子打架了,这才到男人的休息室里想要补眠。   不想,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公司的下班时间,足足两个小时,而且,睡得还那么沉,连男人进来都没发现……   什么时候她的身体那么容易疲倦了?似乎警觉性也有所下降?   心有忧思,夜清悠困扰了蹙起了眉。   “清儿,还是很累么?要不到车上再继续补眠?趴我身上睡。”见夜清悠蹙眉,冷枭绝以为她还很困倦,很是心疼。   淡淡的摇了摇头,夜清悠甩开心头莫名的烦躁情绪,朝男人浅浅笑道:“真的睡够了,绝,该走了,要不该赶不上了女娲成长日记。”   男人说17点离开公司就可以,肯定是已经安排好了出发时间,又怎么能因为她的贪睡而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再仔细打量了会儿女人的面色,发现确实没太大的疲惫之感后,冷枭绝这才稍稍放了心。   可是,待女人穿好鞋子后,男人却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惹得女人一声低低的惊呼:“绝,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抱她?   冷枭绝淡笑:“清儿,我想抱你下去。”   “为什么?”夜清悠诧异。   “是我让清儿这么疲累的,自然该我抱着。”冷枭绝的口吻很是认真。   之前不管他们如何缠绵,清儿也从未在白天休息过,昨夜到底是被他折腾得多累,才会让清儿今天进了休息室,还睡得那么沉。   就连睡醒的现在,面上尤还有些疲累的痕迹。   其实男人在女人熟睡期间有进过两次休息室,见到女人睡得沉,心头便隐隐有了自责,这会儿女人倒是一点儿都不怨怪他,男人心中更是愈发的自责心疼起来。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累了,而且,这样下去,实在……有伤风化。”察觉男人语气的认真,夜清悠衡量着说辞,想说服男人的举动。   可是,她似乎小瞧了男人的执拗程度。   “我抱自己的女人,谁敢有异议?谁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他(她)滚出冷氏!”听得夜清悠的顾虑,男人倏的面色一沉,声声掷地。   夜清悠闻言有些无语。   别人有没有异议她才懒得管,她只是不想像动物园的猴子一般给别人观赏罢了。   不过,看这男人的面色,似乎铁了心要这么抱着她下去了?   女人心下正思绪着,男人已经大步迈开了步伐,走出了休息室。   眼看着就要出了办公室了,夜清悠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绝,我其实面皮很薄的,我们不要那么下去好不好?”   撒娇的口吻,软软的恳求,柔柔腻腻的语调,女人从未有过的小女人的一面搔得男人心间痒痒的,原本冷厉的鹰眸突然间“噌噌”的蹿上两簇火苗,看得夜清悠心下直叹“不好”。   果然,美人计是成功了,但是,却压根儿没起到该起的作用。   觑着怀中女人因为有爱情的滋润而愈发娇媚的模样,男人喉结上下来回的滑动着,好一会儿后才微哑着嗓子道:“清儿,你确定要下来吗?是让清儿下地,然后为夫将你就地正法了,还是继续让为夫抱着,清儿你自己选一个。”   夜清悠闻言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嘴巴闭得那是比什么都紧。   见此,男人勾唇低低一笑,压低了凑近女人耳边道:“清儿,不用那么怕为夫,为夫不会真的在这儿吃了你,我们还得赶路呢。乖,乖乖让为夫抱着,下个楼而已,大家看就让他们看,就算全世界都有异议,我也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清儿是我的。”   信誓旦旦的口吻,低低柔柔的话语,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拂掠过女人的心间,激起心中一片柔软悸动的轻颤。   夜清悠勾唇笑得愉悦,抬手搭上了男人的颈脖,无声的以行动表示着对男人的信任。   她知道,绝说的不仅仅是抱着她下楼这件事,更是暗指今晚“暗”的那场冲着俩人来的鸿门宴仙灵图谱全文阅读。   男人这会儿抱着她,不止是心疼她的疲累,更是在以这样的行动告知她——谁也别想将他们拆散。   这个男人啊,怎么能不让她心动,她都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再将她宠得这么无法无天,以后她都不能自理了。   女人心头微微抱怨着,然而面上却是怎么也无法遏制的甜蜜笑意。   男人和女人这么高调的行径,从踏出办公室便引起了一路低低的惊叹声。   冷氏的员工虽然或多或少都听闻或亲眼目睹总裁身边出现了个女人,但是对于俩人的关系,大多数的员工都还不确定,或者是什么客户或者世家大小姐也不一定呢。   可是这一次,他们的总裁居然直接把人家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出冷氏,这不是在高调的宣布着那女人是总裁的心头肉嘛!   看来冷氏的女主人已经出现了啊,这下公司不知多少女员工要心碎了,男员工们叹息着……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公司的女职员虽然平日半点近不得冷枭绝的身,但是,对于这么个各方面都是万中选一,皇冠级别的优质好男人,哪个女人不心动?   只是,她们爱慕归爱慕,却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无论她们接受冷氏的面试时,还是刚进入公司的那会儿,都有被上司明确警告过,不得打总裁的主意,否则轻则职位不保,重则前程性命堪忧。   这样的警告,这么严重的后果,女职员们当然是牢牢的谨记在了心里。   事实上,能进入冷氏总部的女职员,哪一个不是能力卓绝相貌端庄的?女职员们优秀的素质让她们挑男人的目光都高得不行。   因此不少没见过冷枭绝的女职员被警告的那会儿,心中就在想,就算是总裁又怎么样,多金有权势又怎么样,指不定是个秃头大肚的中年男人,她们还看不上眼呢!   这么一来,女职员们便也不太把当初顶头上司的警告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她们之所以会被这样警告,是因为总裁心理变态,总以为是个女人就觊觎他。   可想而知,心中怀着对总裁鄙视态度的女职员们,在真正的见到冷枭绝后,心中会产生怎么样的风暴了。   那样的一个男人,寻常女人哪里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女职员们的心动是可预见的,那些个顶头上司们的警告并不是冷枭绝下达的命令,而是管理层们卓绝的眼力劲儿让他们心知肚明总裁不会喜欢受到女职员的骚扰,所以出于对人才的爱惜以及对自己饭碗的保护,管理层们才有了那番对女职员们高瞻远瞩的警醒。   是以,女职员们就算对冷枭绝动了心,却也都没人敢逾越半分。   毕竟,以男人这样的身份,冷氏的总裁,冷门的首领,各方面又都是那么优秀,根本就不会看得上她们那么小小的一个存在。   再者,冷氏的待遇那可真的是非常的优厚,让她们为了一个成日看得见摸不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丢了这么个名副其实的金饭碗,真的太划不来了。   心动,确实只符合放在心里。   那样的男人,不是谁都能配得上的,或许,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   可是,明白归明白,却一点儿都不影响女职员们对冷枭绝的爱慕之情,所以,当夜清悠第一次被冷枭绝带到公司来的时候,不少有幸亲眼目睹的女职员们震惊了,也心碎了。   之后,这则消息当天便传遍了冷氏总部上上下下,每个女性员工,包括打扫的大妈级别的人物,都知道了她们向来独身的总裁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全职高手全文阅读!   然而,不少女性职员抱了否定的态度,认为总裁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客户、特助、保镖、世家往来较好的小姐一类的人物。   女职员们爱慕冷枭绝的心理让她们自动自发的不愿将夜清悠往“爱人”那个位置上想。   自此,当今日冷枭绝光明正大的抱着夜清悠下楼的时候,恰好时间又正值冷氏下班的点儿,于是,看见这一幕的人便不下了百来人。   目瞪口呆的震惊过后,这则消息便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总部。   接着,全公司的地板上便到处可见一地的玻璃心,那是公司全体爱慕冷枭绝的女性职员支离破碎的爱慕……   当然,这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影响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俩人,从办公室到楼下,再到公司大门,短短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这会儿,冷枭绝抱着夜清悠搭着电梯下楼后,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公司的前厅,搭着车子扬长而去,徒留整个公司总部一片的骚动。   30分钟后,车子缓缓停靠在了冷门大本营的专用机场上。   那里,白允奕和劳伦斯已经带着20精英护卫等在了冷枭绝的专属“坐骑”——“枭鹰”的旁边。   俩人很快下了车,接着一行人上了“枭鹰”,10分钟后,“枭鹰”驶向了华城所在的天际……   华城当地时间,晚间18点40分,“枭鹰”缓缓落在了华城的一家冷氏酒店的专属停机场上。   冷枭绝一行人进入了冷氏酒店,用晚餐,顺便稍作休息,等待着19点40分前往宴会的目的地,单宴的时间,正是晚间20点整,离此处20分钟的路程。   用完晚餐,离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夜清悠随着冷枭绝上了他顶层的专属套房。   这家酒店,正是夜清悠原来在华城和冷枭绝重遇时的那家,而俩人正是在这间套房里,有了第二次的同榻而眠。   也正是在这间房间里,俩人定下了一年的效力之约,开启了俩人之后情路的牵绊。   此时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俩人还真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夜清悠不禁回想起当初重遇的情景。   “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在这家酒店的大厅认出我,我也没有答应你那所谓的一年效力之约,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后续的纠缠了?”   夜清悠有感而发道。   如今想想,当初是得多么机缘巧合,她才会在那样的时机遇到了刚好也来华城的他。   当初这男人对她到底是得用了多少的心,才会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全身上下改头换面的她。   当初这男人到底是存了多深的心思,才拐骗得她听信了他所谓一年贴身司机的“支付”方式?   以钱换军火,非常正常的方式,她想任何一个军火商都不会拒绝这上门的军火生意,可他偏偏不要她的金钱支付方式,反倒要求她的一年效力,还愣是给她整出了“专属司机”这一职!   当时她没看透,不代表如今她还看不清楚。   男人会缺司机?只要他想,多专属多贴身都可以!   就算她赛车了得,就算她身手不错,也不见得比他身边那些轻车驾熟的老司机好用奶妈威武。   听了夜清悠的有感而发,冷枭绝从身后拥住了女人的腰身,在她耳边轻笑道:“清儿,这世上哪来得如果?事实是,我一定会一眼在酒店大厅认出你,你也一定会答应我那个效力的提议,而如今,我们已经是纠缠在一起了,紧紧的纠缠,不止眼下,还有以后,会持续一辈子!”   男人说着,双手探下,覆上女人的手背,与女人十指交握。   听闻男人鹜定的口吻,还有颇为自得的语气,夜清悠好气又好笑,挣开男人的手转过身,清眸一睨,佯怒:“绝,你老实交代,你敢说当初不是忽悠我的?什么专属司机,我看我光贴身了!”   看看她这正牌的“专属司机”都干了什么?   除了意思意思的碰过几次车,这男人便没再让她干过跟司机有关的任何事,现在在开车的,仍旧是男人以前的司机。   她如今光是贴身来了,跟“司机”一职压根儿搭不上边儿。   所以,她严重怀疑——   不,她想她已经可以确定,这男人当初的确是忽悠她来着,什么司机,她看这男人是专门拐了她来贴身用的!   冷枭绝闻言再度低低的笑了出声,凝视着女人的鹰眸褪去了所有的凌厉,狭长的眸子一挑,眼尾带出几丝妖艳的魅惑来。   “清儿,什么忽悠不忽悠,专属司机,就是贴身用的,我可没说谎。”男人的口吻颇为无辜。   夜清悠闻言清眸一眯,得,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吧。   凉凉一抬眼,再凉凉的扫了一眼男人,夜清悠直接抬步就往房门走去。   “清儿,你去哪?”   看着女人走向房门,冷枭绝神色一肃,急急的拉住夜清悠的手。   “我是专属司机,就算专属司机是贴身用的,但是,这贴身也得有一定的限度不是?眼下都把主人送到房里来了,我这当然就要离场了。”夜清悠面色淡淡,口吻也淡淡。   冷枭绝闻言,静静的盯着女人,维持着拉着女人的手的姿势,默。   一小会儿后,男人心下才叹了口气,上前将女人揽入怀中,投降似的道:“清儿,我错了,我承认当初的确是蓄谋,是故意忽悠了你,我就是存心把你拐骗到我身边,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的。   所以,清儿,你不是什么专属司机,你是我冷枭绝贴身用的——专属爱人!   好清儿,别走,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别因为以前的事跟我置气好么?”   男人简直是在掏心掏肺的诉着情衷,就怕女人一个想不通钻牛角尖儿里又不搭理他了。   夜清悠埋首在冷枭绝怀中,抿嘴偷笑。   哼,看我不治了你,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么,是龙你给我卧着,是虎你给我趴着,当初忽悠了我,现在就得做好被我忽悠回来的准备。   暗暗偷笑了一阵后,女人才肃了肃面色,恢复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继而小眼神儿一睨,施恩似的道:“知道错就好,我没在置气,只是见不惯某人知错不改还洋洋自得的模样罢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许再忽悠我知道吗?”   见着女人这副逮着不放的模样,冷枭绝心下哭笑不得,敢情他刚才被清儿忽悠了? ☆、139 温馨一刻   “清儿……”冷枭绝的话音里带了丝无奈的叹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忽悠人了?”   他刚才差点儿就相信女人生他的气了。   夜清悠闻言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无所谓的道:“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刚才跟某个男人学的,现学现用,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不过……”夜清悠瞟了两眼冷枭绝,狐疑的道,“绝,你不会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吧?”   他要敢说是,皮就给她绷紧点儿!夜清悠微眯着眼凉凉的睨着男人,眼眸深处毫不掩饰威胁之意。   不料自己竟成了“反面教材”,冷枭绝微噎,一丝尴尬迅速滑过精致峻峭的面庞,低低咳了声:“哪会,清儿忽悠得对,是为夫有错在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律法和暴力尚且如此,他的清儿吃软不吃硬,只要服软“自首”,就一定会得到她的“宽大处理”。   低低“哼”了声,夜清悠眼带笑意:“知道被忽悠的滋味不好了吧,看你以后还不老实!”   女人微微娇嗔的语气听得男人心间一片柔软,鹰眸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昨夜把话说开后,如今俩人的感情又近了一层,清儿对着他时,不再像以前一般,就算是浓情之时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如今这般清冷中带着小女人抚媚的姿态,他真的很喜欢,而且清儿的这一面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到,真好。   他知道,这是对他愈发信赖的表现。   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卸下一切的包袱,无关一个女人本身是否强大,性格如何,只是愿意像个小女人一般依赖着那个男人……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这般的清儿,让他更爱了。   揽紧了女人,男人心下真是柔软得不行。   “清儿,我以后不忽悠你了,当初只是想把你拐到身边来而已,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从身到心,里里外外全都刻上了我冷枭绝的印迹,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舍得忽悠你?”   甜言蜜语,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清冷如夜清悠也不例外,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什么忽悠不忽悠,夜清悠已经不想管了,她只知道,此刻她觉得很幸福,也很满足。   “绝,我也爱你。”埋首在男人胸前,夜清悠勾唇甜甜一笑。   如果能这么抱下去就好了,什么也不用考虑,只有他爱她,她也爱他,然后一瞬就地老天荒,也省得了这其中可能会有的坎坎坷坷。   “清儿……”冷枭绝喉间梗了梗,心中很是激动,“清儿,再说一遍。”   虽然他知道清儿对他的感情,但清儿甚少会开口言及“爱”这个字眼,刚才他是在向她保证,却不料听到清儿那么直白的告白……   “绝,我爱你。”夜清悠也不扭捏,从男人胸前抬起头,看着男人大大方方的又说了一次。   她的绝,从来就不吝啬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言语上,总是那么直直白白的在给着她心安。   她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人,只是这男人的心中的不安,让他有时候只能迫切的用言语来表明着他的心迹,企图透过那个最为直白的字眼,让她清楚明白他对她的情意。   她也不是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人,不过,如果这样能让男人高兴,能让男人获得更多的安心,她愿意常说,多少遍她都愿意说。   他们如此的相爱,又何必故意在口头上三缄其口那个“爱”的字眼呢?   两个有情的人,能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真心实意的说出口那个“爱”字,其实并不容易,她们曾经不也经历过了很多磨砺才能在今天怀揣着幸福说出口那个“爱”的字眼么?   珍惜眼前就好,在眼前,在身边的时候,能说出口,就别吝啬让对方知晓自己最为真实的情意。   有时候,以行动证明是一回事,但是能透过言语直直白白的表达或者听闻,那又是另外一种喜悦和幸福。   “清儿,我也爱你,这辈子没了你我会疯的,别离开我……”   紧紧的搂着女人,男人俯首吻上女人的额,眉心,鼻尖,面颊,缓缓的落至那张小巧饱满的红润樱唇上,狂热又不失柔情爱怜的深深吮吻着女人。   男人的话语让夜清悠心中微微一颤,眼眶微湿,抬手就搂上了男人的颈脖,热情的回吻着男人。   她的绝,他的心里,其实是非常不安的吧。   总是在害怕着她会离开,特别是昨天还知道了她不愿触碰婚姻……   不愿勉强她,昨天早上后,他便没再开口多说过关于结婚的半个字,可是,透过男人此刻的话语和狂烈的唇舌,她知道,男人心中的不安,不减反增了。   她说了爱他,可是到底心里还是多多少少为自己保留了些退路,可是这个傻男人呵,一头扎进了情感的漩涡里,便从一开始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在感情路上埋头奋进着,一点儿都不防备着会不会被伤得头破血流……   “清儿……”男人狂肆的在女人唇间掠夺着,不时从喉间带出一声低低哑哑的叹息。   情意绵延,温柔缱绻,男人身上灼灼的热力劲儿透过俩人紧密贴合的身子清清楚楚的传递到女人的身上,熨烫得女人心间一阵阵酥麻的颤抖。   好一会儿后,在情潮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前,男人粗/喘着停下了对女人唇瓣的进攻,颇为懊恼的埋首在女人颈间,平复着身上过于火烧火燎的渴望。   “清儿,真想把你吞到肚子里!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盅,我怎么就一直要不够你呢,要不是一会儿得赴宴……”   强烈的欲/火让男人的鹰眸染上了猩红,情潮的忍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是件易事,至少,意志力强如冷枭绝,这会儿也觉得这简直就是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夜清悠也微微轻喘着,听得男人颇为不易的忍耐,本就因情潮而绯红的双颊更加透红了,就如那上等的羊脂白玉染上了胭脂一般,诱得冷枭绝通身更加的火热难耐起来。   紧咬着牙关,却愣是扛不住那股子流窜的情潮,男人懊恼的一声低吼后,猛地放开了女人冲到了阳台处,试图让凛冽的寒风吹熄身上炽热的燥火。   看着男人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房内,夜清悠在目瞪口呆后,“噗呲”一声低低的笑了出来。   按理说男人按捺着欲望,她不该在这会儿没心没肺的笑得开怀,不过,能让男人这么失控,她还是禁不住小小的为自己的魅力自豪了一番。   约莫5分钟后,冷枭绝踏回了房间内,面色带着欲求不满的沉郁。   “好了?”坐在沙发上的夜清悠挑着眉,颇为调侃的问道。   男人闻言黑着脸横了女人一眼,不语,只是也坐到了沙发上,大手一伸,将女人圈到了怀里。   两厢静默了一会儿后,冷枭绝鹰眸深深的睨着怀中的人儿,斟酌着开了口:“清儿,如果伯纳诺对你旧情难忘,也没将你没死的消息透露给‘暗’,对他,你会怎么样?”   男人在阳台上平息欲火时,脑中想的就是这件事。   今天清儿在休息室午睡,并不知道有人往他手机里传消息的事,也并不知道其实是煞铭威给‘暗’泄露了她没死的消息。   夜清悠听言一愣,抬头看向冷枭绝:“绝,你为什么这么问?”   男人紧了紧圈着女人腰身的手,鹰眸直视着女人,低低道:“清儿,伯纳诺对你的确还未死心,你没死的事也不是他告知的‘暗’……”   清儿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告知了清儿,清儿会对伯纳诺改观,他也不想隐瞒这事。   待会儿宴会上他们很有可能会碰面,他想知道,清儿在知道了这事后,对伯纳诺到底会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一听这话,夜清悠就蹙起了眉。   “绝,你说伯纳诺对我旧情难忘?要真是这样,当初为何还要背叛,甚至迫害我的性命?我没死的消息不是他告知的‘暗’,那又是谁?”   虽然弯弯曾经也说过,没在‘暗’内听到过她没死的风声,但是,这并不代表伯纳诺没说,或许,伯纳诺只是暗地里将这事告知了boss而已,‘暗’内并没有声张开来罢了。   “清儿,伯纳诺那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至于你没死的消息,是煞铭威泄漏的,这背后,是洪倩茹作的梗。”顿了顿,冷枭绝语气微沉,“清儿,对不起,是我害得你被洪倩茹盯上了。”   洪倩茹和煞铭威在背后捣的鼓?   夜清悠心下着实诧异了一番,不过,这事怎么能怪绝?   抬手环上男人的腰,夜清悠朗声道:“绝,这事怎么能怪你!又不是你要求她喜欢上的你,而且谁规定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那男人就一定要给那个女人回应?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是洪倩茹心术不正,还贪得无厌觊觎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至于伯纳诺,就算他没向‘暗’泄露我没死的消息,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一朝背叛,便永远不能原谅!” ☆、140 宴会中,美人计   章节名:140宴会中,美人计   被夸着“有造化”,陌面男子面上微微见喜,敛下的眸中却迅速闪过一丝冷意,那是对正在说话的boss无法掩饰的仇视。   冷然瞥了眼boss,冷枭绝搭了搭一旁陌面男人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俩人就迈开了步子朝酒店里面走去。   虽然“暗”宴请的对象是冷氏总裁,但对boss一直唤他“冷当家”而不是“冷总裁”,冷枭绝心下是明了的。   到底,美方和冷门暗地里是敌对的状态,唤他“冷当家”,是boss心中一直铭记着双方立场的表现,和今晚的宴会邀请对象是“冷氏总裁”无关。   宴邀言明“冷氏总裁”,是“暗”在特意表明,此次宴会并不是针对冷门,希望他能赴宴而已。   因此,他来了。   不过,他来了,不代表他是来应允“暗”的要求的,相反,他是来给“暗”提个醒的——   他冷枭绝的女人,谁都别想动!   看着冷枭绝一行人走进了酒店里,甚至那20名护卫全都寸步不离的也跟着进了去,boss走在最后,眼神是冷了又冷。   从这男人14岁接手冷门起,他便一直在与之打交道,这冷枭绝,还是多年如一日的嚣张!   就算是身为客人,也没有这么无视主人的,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那么多护卫进去,不是不将他boss放在眼里,不将美政府放在眼里那又能是什么?   待会的事,他就不信冷枭绝能不答应!   他冷枭绝可以不将他boss放在眼里,但是,美政府的面子他冷枭绝敢不给吗?   美政府要的人,他冷枭绝敢冒着与整个美方做对的危险不放人?   一个女人而已,孰轻孰重他不相信这冷枭绝心中会没有衡量,今晚的目的,他一定要达成!   Boss心下冷哼了几声,默默的跟在那20名护卫身后,也进入了酒店。   而本该身为主角之一的伯纳诺,却被众人遗忘在了酒店外,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对冷枭绝来说,那是个“无名小卒”,要不是他顶着夜清悠前男友的身份,冷枭绝甚至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boss来说,那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在冷枭绝面前丢尽了脸面、甚至都不敢去承认的女婿,boss此刻被冷枭绝作为客人而言嚣张不已的行径已经气得够呛,又哪来的心思去顾及他?   看着鱼贯进入酒店的人,酒店外的伯纳诺狠狠的握紧了双拳,面色阴鸷不已,心中更是滔天的恨意。   叱责他,贬低他,无视他,今天的憋屈他通通都记下了!   总有一天,他会让世人知道他伯纳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会爬上这世道的顶端,让世人仰视他,再也不敢小瞧他半分!   总有一天,“暗”会尽数落到他手上!   总有一天,他会和冷枭绝平起平坐,让冷枭绝知道他并不是“无名小卒”,而是一个实力强悍到让他冷枭绝引以为惧的对手!   当下,他会隐忍,但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他,定会让冷枭绝后悔了今天对他的轻视,他发誓!   阴沉着面色,伯纳诺也踏进了酒店。   短暂的风波后,酒店外恢复了安静,礼仪小姐们也深深舒了一口气,而酒店内,一场真正的交锋,才正式开始。   酒店内,宴会现场被boss布置成了看台和舞台的形式。   冷枭绝对此也不以为意,直接拉着陌面男子就坐到了看台的主位上,等着boss要请他们看的好戏。   而boss一进来,看到的正是冷枭绝刚好放开陌面男子的手的那一幕,当下,心中便“咯噔”一下,深沉的眸也微微眯了起来。   难不成那个长相雅致的清秀男人真的不是什么一方头头,而是冷枭绝的“专属司机”么?   可是,煞世传来的消息不是说“夜”深得冷枭绝的宠爱,甚至让她住进了冷宅么?如今这冷枭绝的表现,分明就是喜好着男色!   再看看冷枭绝看着那陌面男子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情意!   到底,这冷枭绝是如道上传闻且眼前他所见的这般不近女色,还是如煞世那边所言的对“夜”有所不同?   是煞世那边消息有误,还是眼前他看到的这幕是冷枭绝在故弄玄虚?   见白允奕和劳伦斯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在向他看来,boss不着痕迹的垂眸敛下了眸中的猜测。   哼,喜欢男人更好,“夜”可能只是冷枭绝利用着作秀给外界看的一枚棋子,进而掩饰他喜好男色的事实也不一定!   不过,不管冷枭绝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今晚他要人的目的一定得达成!   扬起眸子,boss面上带上笑意,笑呵呵的也朝着看台的主位上走去:“冷当家,今晚我可是精心准备了一出节目,冷当家一会儿可要看得尽兴啊。”   Boss毗邻着冷枭绝也坐在了看台的主位上。   “哦,什么节目?”冷枭绝抬眸看向旁边的boss,看似颇感兴趣。   “近来我得到了一批不错的姑娘苗子,这就让冷当家看看。”话落,没等冷枭绝发表意见,boss直接就朝舞台处拍了拍手示意。   顿时,原本亮着舞台灯的舞台一霎暗下了灯光,就连宴会大厅原本亮堂的灯光也被灭了去,台上台下陷入一片暗沉,只余他们头顶上方一盏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水晶吊灯,正形单影只的在维持着整个宴会大厅仅可模糊视物的亮度。   这突然而至的昏暗一下就引起了冷门20名护卫的高度警惕,一个个绷紧了身子警觉的感知着四周的动静,就连白允奕和劳伦斯也暗自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着应对可能的突发事件。   察觉到周边一下低沉下来的气压,boss突然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太心急着让冷当家看到这出节目了,忘了告知冷当家会灭灯,还请冷当家别介意。”   这冷枭绝到底是不是喜欢男子还得进一步观察,保不准男女通吃也不一定,毕竟他都肯让“夜”近身了,那就说明他不再排斥女人的靠近。   只要不排斥女人了,那么,一切就都好说!   见boss迫不及待的就要迈向正题了,冷枭绝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勾了起来,淡声道:“能让boss连告知冷某都忘记了,看来这出节目必定很精彩,冷某拭目以待就是。”   姑娘苗子?哼,道上都知道他冷枭绝向来不近女色,这boss偏偏让他看什么姑娘苗子,这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清儿,所以鹜定他不排斥女人,更甚者一下由不近女色升格为了会被美色所沉迷么?   他早就知道这boss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人家好心请他看演出,他又怎么能驳了人家的好意?   演戏,大家都会,那么就一起当这剧中的演员好了,不过,这出戏最终娱乐的是谁,恐怕就不是他boss能控制的了。   见冷枭绝对请他看“姑娘苗子”的节目并不反感,甚至似乎还挺感兴趣,boss心下不由一喜,面上的笑容更欢了:“哈哈,这几个姑娘肯定不会让冷当家失望的。”   果真是近女色了啊!他就不信台上的那几个女人不能把冷枭绝迷住!   在冷枭绝身旁落座的陌面男子在听到boss提及“姑娘苗子”时,眸中早就充斥着冷意,这会儿又听得boss这般信誓旦旦的话语,面上顿时划过一丝不屑。   想用美人计来迷惑绝,boss什么时候也那么单蠢了?   肯定不会让绝失望?他当绝是什么混世大色魔么?绝要是那么轻易就被美色迷惑住的人,也不会一直以来都不让女人近身了。   这boss打的什么主意,他们早就一清二楚,就让这出节目尽兴的上演吧,boss终究会知道,他今晚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有多么的自娱娱人!   Boss话落后,谁都没再过多言语,看台上除了20护卫,就连白允奕和劳伦斯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舞台,等待着节目开播,好戏上演。   朦胧的暗黑中,几名看得出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由舞台幕布背后走出。   再紧接着,乐音响起,舞台灯光一亮,台上的几名女子直接随着动听的音乐节奏尽情的摇摆起身子来。   呵……   冷枭绝身旁的陌面男子心下喝彩了一声,这大冬天的,室外零下的气温,就算是这充斥着暖气的室内,顶多也只是20度左右的温度。   这些个姑娘们为了boss交代的目的可真是豁出去了,瞧瞧那些个小胳膊小腿儿小肚皮露的,她都替她们感到寒凉!   不过,这跳舞确实是暖身子的活,牺牲一下露露身子能引起绝的注意,也不算亏,就不知,她们这想引起绝的注意全是因为boss的吩咐,还是真心也想攀上绝了。   毕竟,绝的身份地位权势样貌摆在这儿,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顶得住诱惑的。   这舞,可是时下最热兴的肚皮舞,妖娆又魅惑,要勾引男人,选这舞蹈绝对没错。   让她数数,一二三四五六……足足六个美人儿呢!而且是面貌身段气质各个无一不佳!   这些姑娘绝对不是“暗”里的人,这boss倒也挺厉害,竟能在短时间内集齐这么些绝色的美人儿,想必,花了他不少的功夫吧。   要是她没记错,那个金发碧眸身段妖娆的艳丽女子,是今年全美的选美冠军?   艳丽女子旁那个有着东方女子神秘美、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子,是C国红遍半边天、刚出道不久的艺人?   那个有着及地长发、五官精致面容娇媚但肤色稍深的女子,是I国名流圈时尚界的新宠? ☆、141 洗手间蹲点,投怀送抱(修,精)   章节名:141洗手间蹲点,投怀送抱(修,精)   不料莉娅竟在她直呼其名的一瞬认出了她的伪装,夜清悠微微眯起了眸子。   “莉娅,专程在这儿等我,有事?”   她倒真没想到找上她的人居然会是莉娅,她甚至想过可能是洪倩茹,又或者是伯纳诺怀疑上了她故意派人在这埋伏确认她的身份。   看着女人小肚微凸穿着平底鞋的模样,夜清悠心下闪过怪异的感觉。   这是这周第二次有怀孕的女人找上她了,而这莉娅专程在这儿堵她,不出意料是为了伯纳诺吧!   毕竟,她没死的消息“暗”现在恐怕已经人尽皆知了,而她和莉娅唯一的交集只是伯纳诺而已。   可是,“过去式”找“进行时”呛声倒合情合理,不过,如今角色却对调了过来,她是“过去式”,莉娅这个“进行时”找上她又打算做什么?   为伯纳诺求情么?觑着莉娅眼底的阴鸷,夜清悠心下嗤笑了一声,看这模样似乎不像。   莉娅如今的模样,更像是她抢了她莉娅的丈夫一般!   可是,她和伯纳诺在感情上早就已经聊无瓜葛,这莉娅是不是找错人了!毕竟,伯纳诺可以在和她交往时脚踏两只船,自然也可以在结婚后劈她莉娅的腿!   男人的劣根性不是么,有一就会有二,要真是这样,她一点儿也不奇怪。   听得夜清悠波澜不兴的口吻,莉娅眸中的沉郁更甚了,面部因为怨恨都有些扭曲变形了起来,声音更是带着咄咄逼人的激动:“‘夜’,你也知道我专程在这等你?你早该死在那场爆炸中了,为什么还要活下来破坏我和诺的生活!”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诺也不会那么待她!   夜清悠“死”了诺都对她念念不忘,如今这女人没死,诺哪还会再看她一眼?   都是这女人的错,她不该那么牢牢占据了诺的心,她不过是诺曾经不要的女人而已,诺只是因为亲手杀害了她而一时对她有所愧疚罢了,只要时间久了,这股子愧疚就会消散,她莉娅会用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焐热那个男人,可是,这女人居然没死!她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和她无缘了!   诺在婚后和她缠绵时一直都将她当作这个女人,这其中的委屈,她忍了!可是,在那天知道这女人没死的消息后,诺便一直都没再搭理过她!   都是这女人的错,她为什么不如了所有人的愿死在了那场爆炸中,如今还要“死而复生”来跟她争抢诺!   听得莉娅提及当初的那场爆炸,夜清悠的面色也沉了下来,唇边更是溢出了一丝嘲弄的冷笑:“为什么我就一定得死在那场爆炸中?我欠了你们谁的么?是欠了你莉娅的,还是欠了伯纳诺的,又或是欠了‘暗’的?   莉娅,我想你搞错了,要论谁欠了谁,是你们欠了我!   是谁在我和伯纳诺交往的过程中硬要横插了一足,当了那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三还珠胎暗结的?   ——是你莉娅!   是谁一边在和我交往一边却又抵不住诱惑脚踏两只船的?是谁一边虚情假意的答应和我退出‘暗’,背地里却要亲手迫害我性命的?   ——是你如今你莉娅的丈夫伯纳诺!   是谁在我为其卖命了整整十年,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后,最终却对我阳奉阴违想除掉我的?   ——是你莉娅的父亲boss!   说我该死?我为什么该死?是你们一个个欠了我,你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我又凭什么死!”   心中冷哼不已,夜清悠唇边嘲讽的弧度加深,“莉娅,你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像什么吗?   像一个指街破口大骂的泼妇,像一个为了一个男人变得里外不是人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妒妇!   我活下来,是因为我命不该绝,是我夜清悠交了好友有造化,和你们一干人等无关,毕竟,想着要我死的可不是你们么?   说我活下来是为了破坏你和伯纳诺的生活?   你哪知眼睛瞧见我主动出现在你和伯纳诺的生活中,破坏你们的生活了?   是此刻么?此刻我以这副男人的模样再次迷惑了伯纳诺?   还是我夜夜如了你那枕边男人的梦,让你夜夜不得安枕?   小三一遭得势上位,我这曾经的正主都没找你莉娅算账了,你却硬是要来指责我破坏了你们的生活?   真是笑话!   莉娅,我不屑破坏你和伯纳诺的‘幸福’生活!   毕竟,什么样的锅就该配什么样的盖,伯纳诺那样的男人,配不上我夜清悠,和你莉娅倒是很般配,男娼女盗,簸箕配扫帚。   莉娅请你记着,我现在对伯纳诺,不屑,非常的不屑,我不稀罕那样的男人,只有你才会将其当成个宝。   请你不要孕妇综合症发作,来我面前耍疯!”   如果硬要说她活着与他们有什么相干的话,那就是找他们报了当初迫害的仇!   至于伯纳诺的背叛,她看开了,毕竟她不曾真正爱过那个男人,而且要不是伯纳诺背叛了她的感情在先,他也不会狠下心要除去她好娶得莉娅,那么她也就不会遇上绝了!   因缘际遇,冥冥中一切早有注定。   她和伯纳诺不是良缘,所以伯纳诺注定会背叛她,而她也迟早会遇上绝!   夜清悠的话其实挺公正,也合情合理,可是那一声声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在已经被爱情折磨得几欲疯狂的莉娅耳里,就都成了强词夺理,成了对她莉娅如今狼狈生活赤裸裸的嘲笑!   莉娅的面色已然尽数扭曲,狰狞得可怕,口气更是充斥着满满的恶毒和怨恨:“夜清悠,你该死,你就是该死,如果这世上没有你,就不会有让我痛苦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伯纳诺只会在酒醉了才会碰我,一碰我必喊你的名字,甚至午夜梦回他心心念念不自觉唤出声的仍然是你夜清悠!   我有何错?我只是在尽力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已,我成功了,成了诺的女人,怀孕了,也结婚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被自己的丈夫那样对待是什么感觉?!   夜清悠,这一切真的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切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你,都是你……”   女人仿佛已经陷入了执念一般,眼神痛苦且虚幻,口中不断在喃喃着最后的一句话语。   同时,肆意酝酿急速激增的恨意却让女人心中的恶魔正在逐渐苏醒着,只待女人一朝清醒回神就会即刻咆哮着冲出禁制的牢笼……   看着仍旧执迷不悟的莉娅,夜清悠眸底尽是极致的冰寒。   她果真没猜错,莉娅找上她,和绝口中“伯纳诺对她难忘旧情”的事有关。   不过,一切又与她何干?   她没让伯纳诺背叛她的感情在先,从而让俩人缘尽于那场他和莉娅狼狈为奸的交合!   她更没让伯纳诺迫害她的性命在后,从而让她与伯纳诺一朝情缘散尽只剩那枪口相向的敌对!   所以,也不是她让伯纳诺在背叛她的感情外加迫害她的性命后,才一厢情愿的想要迷途知返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伯纳诺如今的一切想法真的与她无关,要真实事求是的说,是她莉娅自己没本事,都怀了孕,结了婚,却连一个男人的心都套不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还为了一个男人弄得彻底失去了自我,整日围着那个男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打转,成了彻头彻尾的怨妇妒妇……   忆起当初那个俏丽活泼的莉娅,夜清悠此刻只觉对面的女人可悲又可怜!   一念之差,便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莉娅的错,错在了不该强求爱情,更不该,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不愿再搭理眼前这个仿佛已经入了魔障的女人,夜清悠到洗手台上洗了手,转身就大步朝洗手间的大门走去。   察觉夜清悠的动静,终于回过神来的莉娅突然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暗茫,心中的恶魔在这一刻成功冲出了禁制的束缚,正畅快肆意的低吼咆哮着。   想走?   心下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莉娅迅速从怀里掏出消音手枪,枪眼悄然一指,就想要在夜清悠发现前无声无息的置她于死地。   枪支早已在莉娅蹲点洗手间时就已上好了膛,眼下,莉娅已然按下枪扣——   “喀拉”!   然而,电光火石间,夜清悠却仿若背后长了眼似的迅速的一个闪身向后,借势重重握住了莉娅执枪的手腕夺下了她的枪,尔后,便是刚才的那一声“喀拉”声响……   夜清悠折断了莉娅的手腕。   下一顺,脚尖一提,夜清悠精确的踢在了女人的后腿窝上,“砰”的一声,莉娅被迫单膝跪地,口中痛苦的闷哼着。   “想杀我?”夜清悠眼神幽冷至极,莉娅拔枪指着她的那一刻,那通身浮动的杀气出卖了她的意图,想要发现莉娅的图谋不轨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莉娅,不说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怀孕的你更不可能杀得了我。   今天只是废了你的右手腕,我不杀你。   但作为你今天对我意图不轨的代价,你以后会失去你的父亲,甚至是你的丈夫!   谁造的孽,我自会找谁去算账!念在你不曾参与在那场迫害我的谋划当中,我不会动你性命,也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试图挑衅我。   否则,再有下一次,对你,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看莉娅这模样,似乎是一个人偷偷潜伏进了宴会,专程到洗手间埋伏蹲点想解决掉她,boss和伯纳诺应该不知情。   可惜,不管莉娅再如何谋算,以她的身手,莉娅想要耐她何,还真是有些勉强,更别提莉娅如今还是怀孕之身。   莉娅如今生活的不幸,甚至意图想要除去她都是因为太爱伯纳诺,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爱情这般痴狂成癫……   对于莉娅,她恨不起来,只觉得莉娅可悲又可怜,况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切不过都是男人造的孽罢了,没道理让女人来承担一切。   要算账,也是要找伯纳诺和boss,莉娅,本就不在她动手的计划内。   不过,她可以不计较莉娅今天的图谋不轨,却不代表她会容忍她的再次犯错,希望,她能幡然醒悟才好,否则再来招惹她,她会送他们一家子全数在天堂里齐聚!   通身探寻了一番,没在莉娅身上再发现什么武器配置后,夜清悠收了她的手枪,丢下了莉娅离开了洗手间。   在这儿耽误也有一阵了,再不出去,护卫们担心不说,她的绝该坐不住寻来了。   再者,吊了boss那么久的胃口,boss应该心急火燎了,她又怎么能让自己曾经效命的上司那么忧心忧虑呢?   看着再度合上的门板,看着本该倒在洗手间地面上的女人此刻却大摇大摆的扬长离去,反倒是她,这般狼狈的留在了洗手间……   正单膝跪在冰冷地面上的莉娅,此刻眼中浮现出了疯狂狠绝的神色,那是对夜清悠愈发的恨意。   凭什么“夜”的身手比她好,凭什么“夜”占据了她丈夫的全部心思,凭什么她要遭遇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右手手腕传来赤辣辣的钻心疼痛,莉娅心头的忿恨已然达到了极致。   她的这只右手,是彻底的毁了!以后就算再怎么医治,想要再拿起餐叉都成问题!   夜清悠……夜清悠……   她本是在这儿蹲点堵人,只要“夜”来了宴会,她就必将悄无声息的击杀她于这洗手间中,反正没人知道她来过宴会,“夜”本来就该死的,死在她的手中和死在父亲手中又有什么不同?!   她相信父亲不会怪罪她私自动手,今晚,“夜”必须得死!   女人的眸子涌上了癫狂的猩红,夜清悠,我不会放过你的!   ***************************   看见清秀男子出现在过道处,五名护卫心下都暗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搜寻过洗手间确定了里面没有威胁因素,但清秀男子去了好一会儿,还是让他们有些担心,甚至,如果过了一分钟还不见人出来,他们就要冲到洗手间里去了,男子的安全最为重要!   幸好,男子最终还是在他们破门而入前出来了,且安然无恙。   带着护卫,清秀男子悠哉悠哉闲逛似的慢慢踱着步,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着回到宴会现场,看得后面的五护卫心下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当家交代了他们随身跟着,只要不威胁到男子的性命安全,男子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至于他回不回宴会,是急匆匆的大步回去,还是慢悠悠的踱着回去,不在他们可以介入干涉的范围内。   当家将人交给他们,男子眼下便算是他们的主人,没有属下管主人做什么事的。   清秀男子一路带着护卫慢慢的走着,那速度简直堪比龟速,终于,在5分钟后,一行六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宴会大厅。   见到清秀男子的一瞬,冷枭绝微提的心稳妥的回落了下来。   虽然猜测清儿是想多吊着boss一会儿,也知道“暗”在酒店内明目张胆下手的几率不大,再者清儿身后跟了五名护卫,他本不该如此担心,但她一刻不在他的身边,他就一刻难以心安,担忧她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幸好,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冷枭绝这边看见清秀男子是松了口气,而那头boss是既喜又恼——   喜清秀男子终于回来了,他的计划可以进行了;   恼清秀男子去了那么久,生生耽搁延误了他的计划,害他苦等又焦心。   暗自朝男子投去冷寒的一瞥后,看着冷枭绝再度变得“亮堂”的面色,boss再次上前活络起气氛来。   而这一次,冷枭绝很给面子的搭理了他,让boss心中的忿恨稍稍平息了些。   只是,boss不知道的是,冷枭绝不单是因为清秀男子回来了放下了心,也是因为吊了boss那么久的胃口,是该让boss上“主菜”了。   好戏,即将开演。   这不,boss在和冷枭绝一阵寒暄客气后,见着气氛渐渐回暖,为避免再生什么意外,boss赶紧的进入了正题:“冷当家,刚才的节目看得可还算尽兴?冷当家觉得那六名佳丽如何?”   一旁的清秀男子闻言潋眸轻笑。   而冷枭绝则鹰眸微闪,唇角轻扯:“还不错。”话音依旧冷沉,听不出喜恶。   不料冷枭绝会是这般冷淡的反应,‘还不错’三字像是在打发他一般,boss心中顿时直打鼓,一双老成的深沉眸子不断来回的觑着冷枭绝的面色,试图想从他波澜不兴的峻峭面庞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是,除了在夜清悠面前,冷枭绝那张脸什么时候不是一个表情?   ——没有表情就是他最大的表情!   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俊脸,连同男人通身冰冷的气息,那简直就是冷枭绝真身的活字招牌。   看不出冷枭绝的真实想法,boss心下暗自皱起了眉。   这‘还不错’,是指的节目看得还算尽兴,还是指的那六名佳丽他冷枭绝还算满意?又或是两者都兼备?   想着冷枭绝不可能不对他宴邀的意图有所猜测,boss心下也就释然了些——   冷枭绝这般不咸不淡状似敷衍的反应,应该是一种不知他真实意图的防备,冷枭绝心下应该在猜测着他的意图,所以打算来个以静制动吧?   这么一想,boss倒也觉得合理,于是,也不打算再过多询问打探冷枭绝到底中意哪一款哪一位佳丽,打算尽数让那些美人儿们都上场,近距离让他们彼此接触。   他相信,那六名绝色美人总有一款是冷枭绝喜欢的!   于是,boss端着张笑脸打蛇上棍的再度开了口:“哈哈……看来冷当家对节目挺满意的,要不,我让那些佳丽们上来见见冷当家?   她们可是我专程请来为冷当家献舞的,难得她们能入得了冷当家的眼,让她们来和冷当家碰个面也才不算失了礼数,冷当家觉得呢?”   冷枭绝听言眸光浮动,除了清儿,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别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而且,那几个女人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了,他怎么不知道?   冷枭绝心下暗讽,不过,不接着boss的话,这戏要怎么演?   于是,冷枭绝鹰眸一眯,唇角轻勾,回道:“挺好。”   见此,boss心下大喜。这好事几乎已经成了一半,他能不高兴么?   原本他还担心冷枭绝不愿意见那几个佳丽,要是卡在这一关他今晚的心思就都白费了。   不想,冷枭绝那么容易就应了口,他甚至还在男人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瞬兴味的光芒!   兴味!冷枭绝居然对他提议让那几个女人出场表现出了兴味——可见冷枭绝对舞台上那六名佳丽其实也是有着兴趣的!   他就说了,冷枭绝既然都沾了女色,让他费了一番功夫从全球弄来的那六名绝色美人,又怎么可能会入不得他冷枭绝的眼?   揣着计划定能顺利进行的激动,boss朝旁边吩咐了一声,一旁boss的手下即刻离开带人去了。   宴会现场此刻微微沉寂着,不过这沉寂中又混着一丝难以压抑的骚动。   那是冷枭绝、清秀男子、白允奕和劳伦斯几个知情人士对看好戏的期待,以及boss心中那无法遏制的、对计划即将达成的激动。   不一会儿,boss手下就回来了,而他身后跟着已经换了装、却更显姿态婀娜容貌妍丽的六名佳丽。   “哈哈哈……”boss朗声笑着,这回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心实意,“来,都到这边来。”   让六名佳丽在冷枭绝面前两米左右处横着一排,boss面上满意的直点头,同时看向冷枭绝,兴致高昂的开口道:“冷当家,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正是刚才在台上给冷当家献舞的六名佳丽。   冷当家可别小瞧了这六个姑娘,这可都是全球时尚界的名媛新秀,虽然都是新出道不久,但这些个姑娘们在国际上可都是有着显赫名气的。”   看着冷枭绝不予置否的面色,boss心下更激动了,“来,我来给冷当家一一介绍,最左边的这位是今年全美的选美冠军。”   Boss指着那名金发碧眸身段妖娆的艳丽女子朝冷枭绝道,同时注意观察着冷枭绝的面色,待看到冷枭绝又如刚才在看台上时一片眸光迷蒙时,心下的激动顿时又见长。   “这位是C国新出道不久,却红遍C国半边天的演艺界天后。”   Boss指着选美冠军旁那个有着东方女子神秘美、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子再度向冷枭绝介绍道。   而冷枭绝一直迷离的眸光则让boss很是放心。   接着,不再看冷枭绝什么反应,boss继续兴致勃勃的介绍:“这位是最为享誉I国名流圈时尚界的名媛,也是几名佳丽中最为年轻的,今年刚好18岁。”   Boss指着中间那名五官精致面容娇媚肤色稍深,且有着及地长发的女子满面笑容的道。   这几名佳丽当中他最为满意这个女人,因为最为貌美,气质身材也是最佳,更重要的是,够柔够魅!   而那名有着及地长发面容精致娇媚的女人在boss介绍到她时,端庄的朝前迈了一步,向冷枭绝做了个I国的见面之礼,再抬起头时,还不忘再度像见礼前那般,朝男人款款投去情动的一瞥——   那前后两眼,可谓是蚀骨销魂,清纯却又柔媚到了骨子里。   一般男人见了,怕是当场就要忍不住酥掉骨头了。   但是,冷枭绝哪是一般男人?再者,男人到底有没有瞧见柔媚女人这个人的存在还是个问题。   ……   Boss还在继续介绍着,不过,夜清悠已经将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名有着及地长发的I国女子身上。   I国的女人,一般肤色都偏深,但却一点儿都不影响该国女子的貌美。   而眼前这名女子更是I国美女中的极致,甚至,这六名佳丽中,就属她样貌气质各方面最为出众。   更重要的是,她看向绝的目光中,除了爱慕外,多了几名佳丽眼中没有的势在必得。   这才是让她禁不住将注意力放到那名I国女子身上的原因。   势在必得?清秀男子眸色冷然,唇边却淡淡勾着嘲弄的弧度。   要不是对绝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和信任,恐怕此刻她早就看着眼前这一幕挠心挠肺了。   不过,就算绝不拒绝,想要她的男人,也还得先问她同不同意!   好一会儿,boss终于介绍完了这六名美人,清秀男子心下直感叹——   这boss记忆力真是不减当年,居然能对号入座的记下这六名佳丽那么复杂详实的称号!   哪一国举办的哪次国际舞会第几届的桂冠夺主,哪一年哪一次奥斯卡金奖哪一部影片的最佳女主角……   真是煞费苦心啊!   清秀男子唇边的嘲弄深了,这boss要是知晓,他们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意图,甚至全知道了他的详细招数,这会儿在这悠哉的看着他的戏不说,他到头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道boss会不会气得立马患上心脏病?   Boss自然是不知,所以,此刻他还在做着“以女人换女人”的美梦。   六位佳丽轮着介绍过一番后,看着冷枭绝逐渐恢复了清明冷酷的眸光,boss已不再紧张,而是鹜定了冷枭绝应该是心中有了感兴趣的人选。   又或者,这六名佳丽冷枭绝其实都想纳入冷宅?   其实也无不可!毕竟,这六个女人无一不是绝色,而且以冷枭绝的权势和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多少座佳丽后宫都不成问题。   “冷当家,这六位佳丽,你觉得怎么样?”boss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推荐意味。   他本就做好了打算,虽然弄到这几个女人费了他一番功夫,但如今这几个女人全属于美方旗下的艺人名媛,虽动不了冷枭绝,但支配这几个女人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再者,看这几个女人看着冷枭绝的眼神,哪一个不是心存爱慕的?   相信让这六个女人“共侍一夫”,她们也毫无异议。   毕竟,冷枭绝值得这样的待遇!   而六个女人换一个“夜”,也值得!   这六位佳丽本就是专用于迷惑冷枭绝的,冷枭绝那座冷宅纳入了新鲜血液,应该就不会再霸着“夜”了,而那六个女人就算再美,于他于“暗”来说都是无用,“夜”才是“暗”要的,“夜”,必须得死!   冷枭绝波澜不兴的面色上看不出太大喜恶,甚至眸光都没瞥向正前方的那几个女人,冷声淡道:“既然是佳丽,肯定都是极佳,自然是好。”   可惜,boss早就不管顾冷枭绝可能会有什么面色,此刻他心中鹜定冷枭绝对这些佳丽是感兴趣的,再者又听闻冷枭绝这番口吻虽淡,但确实是在夸奖这几个女人的措词——   于是,boss朗声“哈哈”一笑,心下已然稳妥,直接就建议道:“既然冷当家喜欢,那我就将她们全都赠与冷当家了!”   Boss话落,转向面带喜色的六名佳丽,再次“哈哈”一笑道:“快,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冷当家敬酒。”   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冷枭绝这会儿受了他这么份礼,一会儿他再开口,也就方便了许多。   他不能暗地里直接派人杀掉“夜”,毕竟,不管冷枭绝到底是不是对“夜”怀有不一般的感情,或者只当“夜”是个作秀给外界看的工具,只要“夜”一天待在冷枭绝身边,一天还在冷宅内入住,就一天算是冷枭绝的人。   而如果被冷枭绝查出“暗”派人直接对付他的人,这结局他承受不起!   毕竟,美方军火大部分的来源都是在仰仗冷门,而且冷门的军火和武力基地到底在哪儿,他们目前都还没有线索,不能轻易跟冷门撕破了脸。   否则,没了冷门军火的依仗,美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世界各国的虎视眈眈,毕竟,美这些年来在全球各国之中已是一家独大,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全球都有唯美马首是瞻的趋势。   而美的这般强盛自然是引起了众多国家的嫉恨,美方这边不能有大方向的行差走错。   而和冷门和平共处,便是实现美“国内安定,统领全球”目标的强力因素,冷门就是美方极为看重的一个大方向!   因此,对冷门,美方草率不得,对冷枭绝,他们更是得拿出三分的忌惮七分面上的尊重,直到,将来有一天冷门的一切尽数纳入美方囊中!   而眼下,既然“夜”必须得死,而对冷枭绝又不能硬来,作为“暗”的头头,曾经宣布这世界特工第一人已然死亡的人,他便只能站出来,想方设法让这个漏洞不至于成为“暗”甚至是美方的污点,让冷枭绝答应自愿交出人。   而对付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最为有迷惑性质的,便是极品绝色美女。   又探得冷枭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不近女色,这美人计自然就成了他这次的主打计策,而眼下,这出美人计似乎还真是用对了!   宴会现场就boss一个人笑得欢实,白允奕和劳伦斯看着boss一人从头到尾的自导自演自作多情,脸上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至于清秀男子,那双如泉的眸子早就染上了冰寒的嘲弄和清冽。   都到了这一步,下一步,怕是直奔她而来了吧!   曾经辛劳卖命十年的boss,曾经从拍卖会的爆炸现场将她救出继而领养了她的boss,看来是一心想她死呢!   而早在芝城蓄谋迫害她性命时,她与boss之间,便早就水火不容了吧!   只是,上次的蓄谋没能让boss如了愿,这一次,也注定会是boss铩羽而归功亏一篑。   而她,不会一直被动的等着boss来谋害,更不会容忍boss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良“意图”!   今晚的宴会过后,便是她和boss正式拉开你死我活的序幕、此后再遇必定兵戎相见的伊始!   Boss以为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笑得那般的欢实,可再看看正主的反应——   冷枭绝微微收敛着气势,当下沉稳的站立着,那叫一个稳如泰山。   在面对boss宣布“全部美人归他时”,没有大喜,也没有不屑,甚至那面色从头到尾都不曾变化过一分。   而冷枭绝的这般反应,在boss眼中自然就成了“冷枭绝作风一贯沉稳凛冽”的解读。   只是,boss不会知道,冷枭绝对于他的话完全是在充耳不闻,如今一切的“忍耐”,都只为让boss直接提出最终正题,将这出好戏掀上至高潮,也让boss体会一番从云端摔下地狱!   有的时候,戏耍敌人,比将敌人彻底打倒还要来得让敌人觉得羞辱不堪不是么?   各人各怀心思,而这会儿,就在boss一厢情愿的拍板钉丁下,让几名佳丽赶紧敬酒的时候,那名眸中怀着对冷枭绝势在必得光芒的I国美女首先站了出来。   作为第一个敬酒的,肯定能给男人加深印象,眼下她是最有竞争力的,如今她更是要在这六人当中拔得头筹,让男人一下就记住她!   带着情意的美眸若有似无的瞥向冷枭绝,女子莹莹玉指从侍者的托盘中端起酒杯,款摆着妖娆却不俗艳的身子,摇曳着一头几将及地的如云秀发,就那么缓步端柔的朝冷枭绝走去。   终于,女子在冷枭绝面前半米处站定,面上盈盈笑意更深了,连同精致的五官此刻完全点亮了那张既清纯又魅惑的脸蛋。   “冷当家,初次见面,我是姬娃,给冷当家见安了,请您饮下我手中的这杯酒。”也好代表你我之间长长久久……   当然,最后这话女人并没说出口,但心里对这次的敬酒是那么美好的寓意着的。   既清又魅的嗓音,含情脉脉的杏眼,欲语还休的笑意,女人此刻的一切美好,都只为了眼前的男人,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就捕获男人的心。   只可惜,冷枭绝似乎入定了一般,自女子向他走来时,一双鹰眸便一直垂敛着,一贯带着冷意的面庞更是从头到尾的面色无波,让人猜不透其所想。   现场似乎陷入了微微尴尬,绝色极品佳丽手捧美酒佳酿款款站定于男人面前,男人却不为所动,甚至眸子都不曾抬起。   见此,boss心下也直打鼓。   难不成,这冷枭绝不喜欢这个他觉得是最有优势、也是他最为中意的姬娃?   可是,如果不喜欢,以冷枭绝的性子早在刚才他赠美人的时候直接就冷脸拒绝了,而男人如今的模样,倒更像是在神游。   那么,把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就好!   不动声色的朝姬娃使了个眼色,姬娃受意,抬着步子再次朝冷枭绝迈去。   原本打算到伸手可及之处将酒杯递给男人唤回男人神思的,不想,离得越近,男人那张精致又不失阳刚的峻峭面庞就让人愈发的心动。   男人沉稳而立,再看看那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气势的身躯……   合体的西装将男人高大的身躯包裹得恰到好处,以她见识过众多男人的眼光来说,这黑色布料下包裹着的绝对是一俱精壮昂扬极具男性魅力的身躯。   这男人,真的好生俊美,能被这样的男人看中,得到他一辈子的恩宠,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姬娃眼下心动情动着,眼儿像是粘上了强力胶一般,就这么再也不能从男人身上挪开了,而原本端着酒杯正伸出至一半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   看着男人依旧在晃神的模样,姬娃忽然心念一动——   何不换个更加让男人印象深刻的方式?   对姬娃来说,冷枭绝整个人就像是罂粟一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只见女人觑着眼前那伟岸的胸膛,贝齿轻轻一咬,脚步再次一抬——   下一秒,姬娃脚下一个不稳,低呼着直朝冷枭绝身上倒去……   亲们,美妞们,周末又来了哟,大家周末愉快~ ☆、142 怜香惜玉,直接摊牌   章节名:142怜香惜玉,直接摊牌   下一秒,姬娃脚下一个不稳,低呼着朝冷枭绝身上倒去……   眼眸美美的一闭,心跳一瞬“噗通噗通”的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姬娃心内期待不已,很快就能和那伟岸的胸膛零距离接触了,被男人抱着的滋味,肯定很好。   而且这一下,英雄救美,温香软玉在怀,再加上她外表看着不显山露水实则暗藏玄机的惹火身段……   男人肯定会为她愈发着迷的!总之,这男人,她要定了!   而且,如果能获得男人的喜爱,以后指不定还能成为冷门的主母!   冷门主母,那是多么荣耀的存在,多么崇高的地位!   姬娃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她这一倒,男人这么一接,一辈子的荣宠已经近在眼前了!   女人心下激动暗喜不已,然而,本以为触到的将会是温热坚硬的胸膛,迎接她的将会是男人宽广有力的臂弯,不想,一瞬,剧情居然急转直下——   “啊!……”   “砰!”   温热的胸膛变成了冰冷的地面,姬娃口中柔弱的低呼也一下变成了惊诧的呼喊。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伴随着“咻咻”两声片状物极速划破空气的声响——   “啊!……”   几乎在落地的同一时间,姬娃口中再度爆发出一声疼痛恐惧的惊喊。   此刻的姬娃,被人狠狠踹跌在地不说,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左右两边面颊更是多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口子。   那重重的一跌,众人几乎可以想象,姬娃的臀部是饱受了怎样的摧残。   而更为让人觉得惊心的是,因着女人两边面颊上那两道深深的狭长口子,以及伤口那正在肆意往下滴淌着的血迹,女人原本漂亮的脸蛋,一瞬就变成了触目惊心的丑陋。   而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宴会现场本来还算活跃的气氛瞬间就死寂般的静谧了下来。   短暂的抽气声和低呼声后,这方的空气就仿佛静止凝固了般,再也没有半丝的声响和活力。   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力,那重重的一跌简直像是要将姬娃的尾龙骨给震碎了一般,感受着臀部传来的火辣辣的抽搐,以及面上两颊的尖锐刺痛……姬娃整个人都懵了呆了。   倒地一瞬的惊诧还未落下,利器划破她面颊那一刻的惊恐却接踵而来,不料,等着她的居然还有这般戳心刺骨的疼痛!   一切怎么会变成眼下这般模样?她简直完全无法想象这戏剧性的一幕!   带着绝对的震惊,姬娃在回过神来后飞速抬眸望向冷枭绝的方向,却见——   冷枭绝身旁的清秀男子正缓缓收回修长的腿,而不远处劳伦斯的右手还在维持着扑克牌射出去那一瞬的动作。   美眸一瞬睁大,姬娃难以置信的来回看着清秀男子和劳伦斯,面上和眸中尽是怨怒和恼恨,莹莹玉指指着俩人,一瞬竟怨恨至极激动得无法说出话语。   见此,劳伦斯挑了挑桃花眼倜傥风流的一笑,口吻戏谑又轻挑:“美人落难,看着真让人心疼呢。不过,这位姬娃小姐,要是你投怀送抱的对象是我,而不是我们当家,或许就不会遭这罪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当家从来不会让不相干的女人近身么?幸亏我怜香惜玉,否则,要是让我们当家出手,你这小命可就要当场不保咯。   还不快感激爷的救命之恩?这样说吧,爷好心救了你,要不你就以身相许为报吧,爷不介意你被毁了容,也不会介意你下半身很有可能会瘫痪的。”   劳伦斯说完,一对风流眼因为笑意眯得都快只剩缝儿了。   哼,想碰当家?当家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女人近身,更别提是碰了!   爷他不知道用这招对付过多少试图对当家意图不轨的姑娘了,多到他都有些心疼了呢。   不过,也算这些姑娘们活该,谁让这些个姑娘们都有眼无珠,放着他俊美绝伦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劳伦斯不投怀送抱,却偏偏选上了当家呢?   如果他不出马惩治,而是让当家出手的话,哦,不,当家不会出手,当家只会避开,避得远远的,然后,那姑娘的结局可就不太好了。   爱慕当家,当家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如果这份爱慕演变成想着法子使着计策对当家投怀送抱的话,当家向来不会手软。   因为,先别说当家不喜女人近身,当家最恨的就是被人逼迫,而眼前这位姬娃小姐正是要逼迫当家抱她呢!   这于当家来说,已经是罪无可恕了。   而向来让当家觉得罪无可恕的女人,不是发配到了窑子里,便是女方家宅不得安宁,情节严重的,丢掉性命都有可能。   这些年道上都知道了当家对女人出手决不手软,已经甚少有姑娘敢冒这个险了,不想,前头刚有洪倩茹胆大包天给当家下媚药,眼下这姬娃竟也不知死活的想碰当家!   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他一向怜惜姑娘,不忍人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姑娘遭遇此生最为痛苦的事,因此,每当他跟在当家身边时,遇到这些个不知好歹的姑娘,便是他的“飞镖”出场的时候了。   给人姑娘脸上留下点印迹,也好提醒她不要自持美貌而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不自爱的后果,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是会后悔终生的!   劳伦斯那一番戏谑的话语搭着此刻轻挑的表情,和着男人刚才“飞镖”伤人的举动,一下竟让清秀男子忍不住微微诧异的挑了挑眉。   而一旁的白允奕原本在环着胸看着好戏,听得劳伦斯这般“怜香惜玉”的话语,脸上笑眯眯的神色更甚了。   真不愧是以“二”著称的黄毛,言行举止永远那么“二”!   罪魁祸首伤了人家姑娘,却还能像个救美的英雄一般理直气壮的要人姑娘以身相报,啧啧,存心找人姑娘膈应吐血的!   黄毛啊黄毛,要是让外界清楚得知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怜香惜玉的,恐怕你在情场的“一世英名”会毁于一旦不说,就再没得女人向你这风流公子哥投怀送抱了。   白允奕心下腹诽着,但对劳伦斯这般“自毁形象”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劳伦斯的这般举动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次数多得数不过来了。   曾经劳伦斯还向白允奕自哀自怨过,说当初不该在接手赌场觉得无聊时练下了这一手扑克牌当飞镖使的绝技,那么也就不会有这绝技用在姑娘们身上的一天,那么他也就不会那么痛心疾首了。   当然,“痛心疾首”四字一出,劳伦斯立马就得到了白允奕的一枚超级无敌卫生眼,这也便是劳伦斯被白允奕称之为“二”的缘由伊始了。   不过,到底劳伦斯还是算体贴人姑娘的。   一般被劳伦斯的“飞镖”照顾过的姑娘,脸上的伤口看着很严重,其实只是会留下不深不浅的伤疤罢了,并不至于毁容,时间久远一些,甚至整容修复便能使脸蛋大致恢复如初。   劳伦斯对女人一向温柔,但是,这也是在有前提的条件下,要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那就一切免谈了。   劳伦斯虽然风流,基本上是美女都爱,平日也真的挺怜香惜玉的,但是,只要是触犯了冷门以及冷枭绝,就算是美人,劳伦斯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平日的流连花丛是真,喜好美色失真,怜香惜玉也是真,但是,劳伦斯骨子里的狠劲儿倒也不是假的。   多情的人,一般也最为无情,平日左拥右抱宝贝儿来心肝儿去的唤着众美人的劳伦斯,其实压根儿就没把这些个美女真正当回事儿,表里如一,表象和内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如一?   知道劳伦斯内里本性的人并不多,冷枭绝是一个,冷门其他三堂主算三个,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就连此刻,清秀男子心下也颇为诧异劳伦斯会有这样的一面,这简直就是——完全的出乎意料!   怜香惜玉么?清秀男子唇角微勾,眸中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她想,她今天对冷门四堂主之一的劳伦斯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这四堂主一个一个的还真是让人惊喜。   而相比于清秀男子微微诧异后,眸中对劳伦斯那一瞬流露而出的本质的赞赏,其余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除了冷门的众人,其余人心下全都因为劳伦斯的那番话而狠狠触动着。   而这种触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褒义赞词。   实际上,众人只觉得,劳伦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这么,这么不要脸的人,   简直就是阴险邪恶的最佳代表!   自诩正义之师、一向以“要脸”为最高追求的翩翩君子们心下煞为愤怒——   在场有眼的人都看见了,这人家好端端貌美如花的一姑娘,无缘无故的就被这男子给亲手毁去了容貌,然而这男子居然还在事后大言不惭!   怜香惜玉?救命之恩?满口的胡言乱语颠倒是非!   心狠手辣毁了人姑娘的容,却说是好心相救要求以身相报?这是得多么毫无是非观、多么品性残缺才能说出口这样的话!   果然,混黑道的,品性本质又能好到哪儿去?而且还是个混出了堂主一位的人,这简直是所有正义之士必将讨伐、善良人士人人得而诛之的社会败类!   自诩正义之师的众人们心下都这般想着,心中更是将冷门等一众黑道帮派全都尽数归类为了邪魔歪道,净干尽伤天害理的事。   可是,这么个“理”字到底该如何解说?   自诩正义善良之士未必就是真正的正义善良,这世上所谓正义善良也只是相对而言。   是人就难免于本质中的劣根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志同道合就是朋友是天使,理念相悖就是敌人是恶魔?   只能说,立场相悖而已,是非对错甚至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衡量判断的标准,那么世间善恶美丑又该如何定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此刻,事发了好几秒后,boss才终于自这一场突兀的事件中回过了神来,盯着冷枭绝的眸中尽是诧异和深沉。   不该是这样的,剧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冷枭绝怎么会任由自己的手下和那个清秀男子这般行为?难不成真的如劳伦斯所言,冷枭绝到现在都还不让女人近身么?可是“夜”又该如何解释?   要说冷枭绝对“夜”情有独钟,那也不太像,毕竟冷枭绝对清秀男子的情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乱了,乱了,boss心头思绪纷繁,深沉的眸子也染上了烦躁,一切的说法和解释都乱了套了!   不知为何,boss心下隐隐觉得不安起来,但是,计划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继续往前走,今晚他必须征得冷枭绝的同意,用这几个女人换了“夜”,否则以后要想名正言顺的再邀约冷枭绝说这事,可就难了。   缓缓压下心头的不安和烦躁,boss脸上再度堆起笑意,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缓解了气氛的尴尬,进而才道:“冷当家是不满意姬娃吗?   没关系,如果姬娃触犯了冷当家,冷当家尽管惩罚她就是,希望冷当家不要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影响了心情,不喜欢姬娃,如今还有其他五位佳丽,冷当家喜欢的话尽管全都带走,不喜欢谁就让她留下。”   而至此,冷枭绝终于自“入定神游”中缓缓抬起了鹰眸,也不搭理boss,只是微眯着眼冰寒冷漠的瞥了地上的姬娃一眼。   想碰他?如此下场算浅。   只是随意瞥了女人一眼,冷枭绝便挪开了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他难以忍受。   而在见到冷枭绝抬起头时,姬娃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激动。   她不相信boss说的,眼前这男人肯定是对她有好感的,毕竟,男人在刚才她被boss介绍时,看着她的眸光是迷离朦胧的,那是被她迷住了,所以他不可能会拒绝她的靠近!   刚才男人不知在想什么,导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事,如今男人回过神来了,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狠狠的惩罚那自作主张的两个手下的!   都是那两个该死的混蛋,她的臀部如今还在钝痛着,虽然不至于像那个金发男子所说的会下半身瘫痪,但看这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这疼痛绝对消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天,那两张扑克是如何能在她脸上划下那么疼痛的口子的,金发男子说她毁容了?真的是毁容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的金发男子!   等男人将她带回冷门,等她当上了冷门的主母,她定要让那个金发男子后悔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   而眼下,男人终于回过神了,看到她被这般对待,肯定很生气吧!   快,快些惩罚那两个不知好歹有眼不识泰山的手下!   他们当家对她明明有意思,她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冷门的主母,他们居然这般待她!   这个她看上的男人,这个分明就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快些替她报仇吧!   姬娃面带惊喜和期待的看着冷枭绝,正想着男人一定会大发雷霆狠狠的惩治那两个该死的胆敢伤害她的人,可是,迎上的却是男人那般的目光——   瞬间,姬娃心下狠狠一惊,所有的怨恨愤怒一霎尽数被恐惧所取代,绝望有如那涨潮的海水,一下扑面而来席卷了她全部的意识。   跌坐在地上的姬娃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这男人想杀她!   这男人非但没有如她料想般的怜惜她,替她报仇,反倒是想要杀了她!   为什么?因为她刚才假借滑倒之名想要触碰他吗?可是他不是喜欢她的吗?   姬娃此刻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然而下一瞬,女人猛然想起金发男子那句‘我们当家从来不会让不相干的女人近身’来……   顿时,姬娃通身一个寒颤,身子迅速的寒凉了下来。   她明白了。   男人其实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刚才的眼眸朦胧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想,男人根本就没有被她迷住!   而如今,她白白遭了这罪不说,boss将她交给了男人处理,而男人居然对她动了杀意……   姬娃后悔了,前所未有的后悔!   后悔不该招惹了这个男人,后悔不该自持美色自以为是,到头来落得这番下场……   恐惧让姬娃浑身打着颤,甚至连开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颤抖着维持着刚才跌倒在地的那个姿势,兀自陷入了绝望当中。   而冷枭绝只是瞥了一眼姬娃后,便将眸光移到了一旁的清秀男子身上。   “我很高兴。”冷枭绝淡声如是说,鹰眸中却是一片琉璃夺目的色泽。   “护卫领土主权,我的职责。”清秀男子唇角一勾,话语无限霸气。   “清儿……”冷枭绝轻声低喃,喉结隐隐上下来回滑动着。   要不是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这正深情对视的俩人保不准就吻抱在一起了。   而听得冷枭绝的那一声低喃,boss心头一跳,是清儿?还是青儿?又或者是轻儿?这清秀男子怎么是这么个名字?   听得冷枭绝叫唤清秀男子的一瞬,boss一霎想到了夜清悠,但凡跟“清”字沾边挂钩乃至谐音的字都能引起boss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他承认他或许是有些多疑了,但是,他太想将那个女人缉拿归“暗”了,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如今却还好好活着,那么她便算是美方的“逃犯”!   而如果眼前的清秀男子是“夜”的话……   Boss的心跳因这个猜测一下急速加剧起来,“砰砰砰”的直击着他的胸口,引起一阵惊悸的胸闷气短。   如果这人是“夜”的话,以他所见的冷枭绝对这人的情意……他完全不敢想象!   今晚的宴会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不说,今后想要除去“夜”将会是多么的艰难!   可是……   眼下还只是猜测而已,他不能自乱了阵脚!   缓下失速的心跳,boss又认真观察细细打量了清秀男子一番。   好一会儿后,boss缓缓舒了口气。   眼下这人的确是男子没错,脸型不对,声音不对,身高不对,体形也不对,神态也不对,不可能会是“夜”易容的,而且,这人的确有喉结,说话时喉结也会随之而动,的的确确是个男人。   清秀男子不是“夜”的“事实”让boss稍稍放下了心。   而这会儿,见俩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忘我的对视着,boss禁不住有些急了起来,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冷枭绝甚至都没有任何表态,这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低低咳了两声拉回俩人的注意力,心中的急迫让boss选择了再度开口,然而,这一次,却是直接端上了最终主题:“冷当家,不喜欢姬娃没关系,五名佳丽冷当家要都喜欢,可以尽数带回去,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冷当家能答应。”   Boss话落,冷枭绝和清秀男子缓缓收回彼此对视的眸光,心下同时明了,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清秀男子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兴味的弧度,这boss憋了一晚上,那么多的铺垫准备,看气氛拉关系送美人,如今,怕是觉得时机已然成熟,终于肯直奔主题了。   而冷枭绝则冷冷的将眸子转向boss,鹰眸一闪而过犀利冷鸷的锐茫,酷漠的道:“你送我就得要?我什么时候说过接受了?”   猛地听闻这么毫不客气且不留余地的话语,boss心下狠狠一窒。   冷枭绝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他,不会要那几个佳丽,甚至,他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接受她们!   可是,如果不接受这些美人,他拿什么和冷枭绝谈筹码谈人情?   Boss眼下真的有些无措了,毕竟一切远远偏离了他计划和预想的轨迹。   “冷当家,可是你对她们不是挺感兴趣吗?你也说了节目不错,佳丽们也都挺好,为什么……”   Boss做着垂死挣扎,他不甘心这么好的筹码就那么白白浪费掉了,如果美人计不管用,那么今晚他就相当于毫无准备的“裸着”跟冷枭绝谈条件,这成功的几率……   看着boss眼中暗含的那抹不甘心,冷枭绝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勾,也知道这人是在强弩之末了,只要再添把火浇点油,这人就得直接说出他的最终目的。   而他,等的就是那一刻。   “我没那么说。”冷枭绝冷声道,他只是意有所指,是boss想当然的错误解读了他的意思,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他模棱两可的故意引导就是了。   一听这话,boss心下就狠狠的咬起牙来!   他敢肯定,这冷枭绝是故意的,故意让他觉得他冷枭绝对那些佳丽感兴趣,再从而套知他今晚设宴的目的!   本以为是他利用了冷枭绝,以为可以借着那些佳丽达成今晚的目的,没想到到头来冷枭绝竟是将他的工具当成了垫脚石从而算计了他!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他已被冷枭绝逼迫到赤手空拳且不得不上战场的时刻,可是,眼下他再也没了和冷枭绝“谈判”的筹码,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跟冷枭绝进行商议吗?   这冷枭绝多难对付他多年前便已知道。   从冷枭绝接手冷门起,他就一直在和他交手,可惜,冷枭绝总是胜多败少,甚至,几年前冷枭绝便把“暗”、把美方逼迫到了妥协的境地,表面上他们得和冷枭绝客客气气不说,暗地里也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这么个强劲的对手,如今在知道了“暗”有求而来后,不说原本愿不愿意将人交出来,就算原本会同意的,冷枭绝如今也一定会想着法子刁难他或者直接不同意。   而不管冷枭绝同不同意将“夜”交给他,他又能耐他何?   他如今已经算是失了先机,这商谈之路注定已是难走,可是,今晚的确又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么,就直接摊牌吧!   失了先机,不代表他就寸步难行!   下定了决心,微微凝神定气后,boss面色严肃的看着冷枭绝,口吻深沉:“冷当家,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冷当家能成全。   既然那些佳丽都不能入了冷当家的眼,那么,冷当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暗’都会尽力满足,而作为交换条件,‘暗’希望能从冷当家这里要一个人。”   “不知道‘暗’想从冷某这要什么人?”冷枭绝唇角微勾,面上似笑非笑,然而鹰眸里却是一片冷鸷。   觑了觑冷枭绝的表情,boss抿了抿唇,牙一咬,直接报上了今晚的最终目的:“我要‘夜’,希望冷当家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应下了他的要求,冷枭绝也算给了“暗”和美方一个面子,或许以后他们在将冷门的一切尽收囊中时,对冷门的人,可以手下留情,不会太过赶尽杀绝。   冷枭绝自然是听得出boss话里暗藏的玄机,然而,冷枭绝要是怕,也就不会来赴今晚的宴会,甚至,在最开始时,就不会对夜清悠动心了。   于是,这会儿,在听得boss暗含威胁的话语后——   “哦?你要‘夜’?”冷枭绝淡淡的挑了挑眉,语气却是十足的冰寒,“但是,与‘暗’方便了,于我冷枭绝来说,却是陷入了最大的困境中。   Boss,你向冷某要我最心爱的女人,你说,我该给,还是不该给?”   最心爱的女人?boss心下狠狠一惊。   冷枭绝对“夜”果然不同,这是女人当中最为疼爱“夜”的意思吗?又或者,指的是女人当中只情有独钟“夜”这么一个?   所以,也才会让“夜”入住冷宅,甚至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带着她进出冷氏?   可是,冷枭绝分明就是对他身边的这个清秀男子……   思及自己的猜测,boss心下狠狠的蹙起眉来。一个人的感情难不成可以分为两半?爱上了一个男人后,还能爱上一个女人?   Boss觉得很是难以接受,他的这一生,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是只爱过他的妻子,虽然她早已过世,但是,他也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再者,他们之间育有莉娅这么一个女儿,对于莉娅,平日他更是心肝宝贝的宠着,以此祭慰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如此,他真的很难理解冷枭绝同时爱着两个人的思维!   诧异归诧异,但是boss知道这会儿不是深究冷枭绝究竟为什么能同时爱着两个人的好时机,眼下,“夜”既然是冷枭绝最为重视的人之一,还是其爱侣,那么,想要从冷枭绝手中要到人,这个几率,已然更小了!   现在,他只能希望冷枭绝对“夜”的感情其实并不是那么深刻,否则……   Boss的思绪倏的一下被打断,冷枭绝冰冷的语气再度传来:“不知‘暗’想要冷某心爱的女人有何用?   听说,‘暗’曾经宣布了我心爱的女人于爆炸案中身亡?不知那场爆炸……和‘暗’有没有关系?”   这话看似疑问,然而冷枭绝语气中赛雪期霜的凌寒却透露了他早知真相的事实。   Boss还来不及心惊,冷枭绝便再度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前些日子冷某就在想,是否该为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不想,眼下boss竟然光明正大的跟冷某要人?   这是要试图再次对冷某的女人不利吗?又或者说,这是‘暗’终于要和冷门撕破了那层纸,打算和冷门兵戎相见了?   冷某自认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而‘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冷某心爱的女子挑衅于冷某……   Boss,你说,是不是觉得美方和冷门平和相处太过别扭,迫不及待想让双方的关系实至名归了?”   男人冷酷冰寒的神态隐隐透着似笑非笑,声声威严冷厉的话语暗藏着胁迫,重重的打在中年男人的耳边,一下几乎将boss给震晕。   冷枭绝竟早就知道了“夜”的“死”和他有关,那夜芝城酒店的爆炸是“暗”所为!   甚至,冷枭绝居然在想着为了“夜”报复“暗”?!   恐慌袭上boss心头,这冷枭绝才和“夜”认识多久?不,他不信,冷枭绝这人诡计多端,他已经不止一次上过他的当了,这会儿冷枭绝肯定也是在诳他。   他就不相信了,不过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疼宠,也不至于置冷门的利益大局于不顾!   他也爱他的妻子,但是,要让他为了妻子做到这般地步,他也是不愿的!   爱情是一回事,但男人的事业又是另一码事,甚至,如果两厢不能平衡协调的话,他首选的,必定是事业!   他相信是个男人就会那么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男欢女爱只是闲暇时的调剂品罢了,一个男人,想要在这世间顶天立地,就得做出一番成就来!   想要成功,自然得付出些疼痛的代价,然而,与成功相比,一切的失去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这就是男人的事业心,而他相信冷枭绝也是如此!   要知道,冷门可是冷枭绝半辈子的心血,冷枭绝不可能会为了一个认识不久所谓“爱”的女人,而去动摇自己事业的根基,甚至毁了自己半辈子的心血!   毕竟,与美方敌对,与一个国家势力敌对,就算冷门再怎么厉害,冷枭绝再怎么手段通天,定然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一个国家所具备的武力军队,便是一个国家威震四方的最大筹码,这是帮派势力所不能具备且深深忌惮的。   他相信就算强大如冷门,也必定不敢罔顾一个国家军队的力量!   冷枭绝嚣张的话语和强势的态度让boss渐渐挂不住了脸上的“和善”。   狠狠沉下了面色,boss看着冷枭绝冷声提醒道:“冷当家,虽然冷门实力雄厚强大,但是帮派毕竟只是帮派,美方只是以大局为重,并不是真怕了冷门,兵戎相见,对大家都没好处。   还请冷当家三思而后行,也顺便卖了美方这个面子,把‘夜’交还给‘暗’。   毕竟,‘暗’可并没有同意‘夜’退出了组织,如今‘夜’没死,她就还是‘暗’的人,理应交由‘暗’来处置!”   “暗”作为美国国家地下特工组织,是美政府地下势力的绝对中间力量。   “夜”就是“暗”、是美方的一只漏网之鱼!   从来没有被美方宣布了死亡的人还能光明正大的逍遥活着,既然已经是个错误,已经宣布了死亡,那么不管是已经尸骨无存,还是侥幸存活了下来,最终都只能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再死一次,直至死透、错误被扭转成为既定事实!   美方丢不起这个脸面,而“夜”如今依旧还好好存活在这世间的事实,已是狠狠的扇了美方一巴掌,美方更不可能任由这个“漏网之鱼”继续存在着,成为美方再也无法抹去的污点!   而且,“夜”作为“暗”曾经的头号特工,“暗”的第一把交椅,知道“暗”不少的内部消息,要是“夜”安安分分的待在“暗”,替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切便也相安无事,毕竟,这么能力出众的手下,还是能替他分忧不少的。   可是,“夜”却偏偏生了退出“暗”的心思,这不是“暗”成立以来第一个想退出组织的特工,但却是第一个敢如此光明正大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人!   他能感觉到“夜”去意已决,既然不能再为他所用,又生了背离“暗”的心思,那么,“夜”的下场便只能有一个——   那便是死!   只有死人才会闭紧嘴巴,不会向外界曝露“暗”的任何机密。   可惜可恨的是,就算他利用上了伯纳诺,却也还是没能成功除去“夜”的性命,反倒是让她逃出生天后投靠了冷门!   冷门,那可是美方国内的首号敌对势力,这“夜”不知已经给冷枭绝透露过多少关于“暗”和美方的消息了!   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夜”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不能除去其性命,他身上的这污点就永远不会有被抹去的一天!   见boss终于揭下了他和善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冷枭绝唇角缓缓勾勒起冷戾的弧度,坚决有力的话语直接杠上了boss此刻黑沉胁迫的面色——   “我的女人,我冷枭绝护定了!” ☆、143 撕下伪装   章节名:143撕下伪装   见boss终于揭下了他和善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冷枭绝唇角缓缓勾勒起冷戾的弧度,坚决有力的话语直接杠上了boss此刻黑沉胁迫的面色——   “我的女人,我冷枭绝护定了!”   听得冷枭绝强势的话语,boss脸上的肌肉因气愤而隐隐抽搐个不停。   动之以人情对方不接受他的好意,晓之以事理对方强势蛮横,如此油盐不进,是没拿他放在眼里,没拿美方放在眼里,还是料定了美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为了一个女人和冷门对上?   这冷枭绝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如此肆意嚣张的吧!   “夜”是“暗”宣布死亡的,这漏洞是他捅出来的,如果他不能很好的解决了这事,美政府那边他的上司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虽然那般告诫冷枭绝,但美方为了他的错误买单的几率几乎是没有的,那么,就会变成他得为“夜”的存活而买单!   如此一个可料想的结局,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所以,于公于私,不论是为了抹去他人生中的污点,还是为了保全他的仕途,“夜”必须得死,冷枭绝必须把人交给他!   只是,可恨呐,这“夜”偏偏找了这么一个强势的靠山,而且这冷枭绝还真的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态势……   虽然事先早已料到要从冷枭绝手中要人很难,但是他不曾想冷枭绝竟是坚决到了这般程度,这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夜”他动不得!   boss的面色那是青了又红,红了又青,还一下紫,一下黑,一下白。   气得不行,恨得不行,中年男人此刻已经无力去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因此那面色非但阴沉,还一变再变,简直像是调色盘一般的精彩。   狠狠的咬着牙,无可奈何之下,boss极力隐忍着恼怒,再次开始了说服工作:“冷当家,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美方杠上吗?值得吗?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这样一个‘逃犯’性质的女人,只会给冷当家和冷门带来麻烦,以冷当家的身份要多少身世清白的美女没有,何必执着于一个背叛了美方的人?   希望冷当家能卖了‘暗’一个面子,日后相见也好和和气气不是?”   冷枭绝听言唇微挑,眼神睥睨,冷冽傲然:“冷某为什么要给‘暗’面子?日后相见为何还要和和气气?   boss难道忘了,‘暗’当初企图迫害冷某女人的性命,如今还在意图不轨么?   冷门还没找‘暗’算账,如今boss居然还敢问冷某要人?!   而且冷某为什么要将自己女爱的女人交出去?冷某看着就是那么傻的人?   美方何必牺牲大局为你的过失买单?不说美政府不可能会为了你的‘失误’和冷门杠上,就算美方真的和冷某撕破了脸,冷某也不在乎,毕竟美方和冷门一直以来都处在敌对,如今再多上这一条,又有什么不同?   既然没什么不同,交与不交双方都注定了利益相悖,那么,让冷某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出,还是交给自己的敌人,boss你是在做梦么?   又或者,难道在boss眼中,冷某真的就这般的愚蠢且无能?   冷某猜测boss可能真的不明白冷某的决心,冷某特此再郑重的告知一次——   ‘夜’是冷某这辈子势必要护住的人,是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冷某都不可能会将人交出!”   冷枭绝如此强势的态度和决绝的话语一下竟让boss气血有些上涌,胸口被堵得隐隐闷疼不说,脑中更像是被丢入了一枚已引爆的炸弹一般,“轰”的一声顿时炸开了锅来。   冷门未来的当家主母?与全世界为敌都不会将人交出来?   暗杀不能,利诱不成,威逼失策反倒被逼迫,“夜”还是冷门倾全力要保护的人……冷枭绝这是在将他boss往绝路上推!   虽然他封锁了“夜”没死的消息,“夜”没死的事并没有在美政府内传开来,但是,只要“夜”一天还好好的活着,那么美政府就迟早有知道的一天!   而且按冷枭绝刚才的说法,“夜”会成为冷门的当家主母,那么,他这过错于美方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原谅了!   办事不力让本该死了的人如今还在逍遥着,脸面和威胁暂且先不说,而“夜”逃出生天后居然要成为美方敌对势力——冷门的主母!   培养了“夜”整整5年,“夜”还是特工界的第一人,没想到到头来没能让其一辈子为美方效力,反倒是让她投靠了冷门……   他,养虎为患了!   办事不利,养虎为患,甚至无力挽救这个局面……   他会遭到美政府弹劾的!   他奋斗了一辈子的事业,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今就要因为“夜”而毁于一旦了!   他痛恨,曾经的得力手下如今却让他悔不当初,他更不甘心和冷枭绝对峙时永远处在被动无力的状态!   boss抚着堵得愈发厉害的胸口,急促喘息着,看着冷枭绝的眼神那是恨不得能将他剥皮去骨给狠狠剁了……   突然,眼尾余光扫到了冷枭绝身边面色冷漠的清秀男子,boss眸光顿时一亮。   是了,如果冷枭绝那般护着“夜”,还有意让“夜”成为冷门主母,那么这清秀男子怎么办?难道要跟着冷枭绝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情敌之间向来争风吃醋,这清秀男子又如何能甘心,如何容得下“夜”的存在?“夜”可是名正言顺的在霸着他的男人……   看着清秀男子此刻冷漠的神色,boss心下鹜定那是男子对冷枭绝刚才话语的不悦。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绝望的尽头boss看到了事情的一线转机,脑瓜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冷当家,难道你要让你真正爱着的人失望吗?对你情深意重的人如今就在你身边,而一向和你形影不离的‘夜’甚至畏首畏尾不敢和你一同出现在‘暗’的宴会上!   有福就会同享,可能是‘难’就会远远避开的女人,冷当家,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个美方‘逃犯’的女人和美方杠上,还让对你情深意重的小兄弟寒心吗?”   boss这话一落,对面的清秀男子眸光一闪,撇过头看着同时也在看向她的冷枭绝,几秒的对视后,清秀男子朝冷枭绝点了点头。   知道清秀男子想亲自对付boss,于是冷枭绝只是朝着boss淡淡的开了口:“重申一遍,第一,‘夜’不是美方的逃犯,不要作贼喊抓贼;第二,美方不可能会为了你的失利而买单,不要自欺欺人;第三,清儿不会对我寒心失望,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听着冷枭绝淡然不已仿佛尘埃落定的话语宣布,boss心头再度狠狠的一个抽搐。   那所谓的第一第二之说他自然清楚,可是那第三点,这冷枭绝凭什么可以这么鹜定清秀男子不会寒心失望?男子面上冷漠的神色难道冷枭绝看不见吗?   但是,如果清秀男子真的如冷枭绝所言,不会介意冷枭绝对“夜”的过分在乎和偏倚,那么不是代表着事情的一线转机也要没了?   不,绝不可以!   boss看向清秀男子,正待跟他说些什么,却迎上了清秀男子颇为戏谑的眼眸。   那带着些微熟悉感的眸子一下让boss有些怔住。   清秀男子那个眼神……   倏的,中年男人猛地全身一僵,难以置信的情绪一下笼罩住了他,一股子惊悸的恐慌骤然袭上boss心头,并渐渐在其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不可能的,不会是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看着boss瞬间僵硬的身子,清秀男子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终于戏谑的开口道:“boss这是要挑拨离间吗?我和绝的感情可是很深厚的,怕是要让boss你失望了。   哦,对了,boss恐怕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绝说的没错,我可是他的专属司机,但是,我同时也是boss你的老熟人哦。   我让boss你见见我的真实模样,boss你可别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清秀男子满口关怀煞有其事的说道,同时,手却是不怀好意的覆上了自己的面部轮廓处,缓缓的撕下了一张极为透薄的面皮——   这曝露在空气中的清丽小脸,不是夜清悠,又能是谁?   “悠儿!”现场最为激动的,莫过于一旁一直在安分守己看着boss和冷枭绝周旋的伯纳诺了。   居然是悠儿?!冷枭绝身边这清秀男子竟然是悠儿伪装的,而他居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可是,悠儿怎么会跟冷枭绝两情相悦?悠儿还要成为冷门的当家主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悠儿不是爱着他的吗?怎么可能在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琵琶别抱!   联想起刚才冷枭绝的说辞,以及冷枭绝和清秀男子这整个宴会期间的亲昵表现,伯纳诺面色恍惚,陷入了难以置信的纠结当中。   而随着清秀男子撕下那层伪装,现场也陷入了一片低低的骚乱中。   冷门的20护卫顿时恍悟,原来这清秀男子竟是他们未来的冷门主母易的容!   在冷门大本营时他们便知道了这是他们当家的爱人,也都有暗自打量过这个清丽绝色的未来主母,但是到了华城后,从冷氏酒店到宴会现场的这一路来,哪怕当家依旧和清秀男子亲昵,他们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甚至是怀疑这人就是他们未来的主母!   他们主母的这一身易容本领,可谓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与冷门护卫的感叹和微微的与有荣焉不同,boss的手下是既震惊又后怕,压根儿没想到他们的头头心心念念要缉拿归“暗”的人居然就近在眼前,居然就那么瞒天过海明目张胆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了这么久。   最重要的是,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要是“夜”想要对他们不利……   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后怕,虽然他们曾经是同事,但如今却早已是敌对关系了。   “暗”一众手下可都是认识夜清悠的,毕竟她曾经是“暗”内部的no。1,但是众人对“夜”却都是怀着些微惧怕心理的。   一来“夜”的身手他们望尘莫及,二来“夜”的心,冷且狠。   “夜”一向不与内部的人员有过多往来,为人清冷不好接近不说,性子更是有仇必报,惹到了她,下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144 boss吐血   章节名:144boss吐血   清秀男子卸下面皮露出真实面容,宴会现场传出低低的骚动,boss自然不可避免的也是这骚动的其中一员。   随着伯纳诺激动的一声叫唤,boss的身子也顿时一个狂猛的激灵。   “你……”指着夜清悠的手颤颤巍巍,难以置信至极,更是气恨忿愤至极!   这俩人居然联手,生生将他摆了一道,而他居然当了一晚上的傻子!   要是在这时候,boss还不明白冷枭绝和夜清悠今晚的行径都是故意的,他也就白在黑白两道混迹那么多年了!   可是,就算他明明比这俩人都大上了一轮,比他们早在道上打滚了几十年,却还是被这俩人耍得团团转……   从节目开播,到佳丽们整装上场,再到允许他一一介绍,冷枭绝中间有无数次的机会直接表达他对这些佳丽们并没有心思。   可是,这冷枭绝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他,让他以为有戏,还在一旁沾沾自喜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今晚的目的一定能够达成。   待他的期待值达到极限,以为下一秒就能达成目的的时候,冷枭绝才冷声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更可恨的是,清秀男子,不,是“夜”,居然明知道了“暗”不会放过她,却仗着现在有冷门护着,易了容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晃悠,不止混淆视听让他不止一次错误猜测了冷枭绝的心思,而且还企图看他的笑话!   没错,他现在已经可以非常确定,“夜”是来看他的笑话的,看他的无可奈何的!   而他在一旁暗喜或者焦心的时候,这该死的女人肯定在一旁偷笑,笑他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笑他不知被人打了左脸还自动送上自己的右脸。   还有中间那次,这个该死的女人卡着他要让佳丽们上场的点儿说上洗手间,肯定是存心让他焦急。   他刚才就觉得清秀男子是故意的,却因为没有找到合理的怀疑理由而放松了戒心。   而她明明就是知道冷枭绝不会接受那几个女人,却还陪着冷枭绝一起演戏,看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笑话!   乃至现在,当他和冷枭绝摊牌后,他处在劣势时,这女人明明可以继续安安稳稳的看戏,却硬是当着他的面揭下了面皮……这分明就是在表明,她今晚到宴会上来的目的,就是告知他他到底有多么愚蠢,如何被他们联手着戏弄了一整个晚上!   更甚者,这么大摇大摆揭露身份的姿态,分明就是自持他现在不敢动她,也动不得她,存心让他挠心挠肺让他心存气恨却无可奈何!   这俩人,居然这么忽悠他,而他居然还上了当,当了一晚上的戏子傻子……   boss越想越气,一瞬只觉得气血不断上涌,胸口堵得闷疼不已,都快让他不能顺畅呼吸了,就连头,也因为气愤至极而裂开似的隐隐作痛了起来,整个人甚至有些怒极而发晕!   一手颤抖的指着夜清悠,boss胸膛剧烈起伏着,赶紧的以一手狠狠护住了胸口处,同时试图让自己的愤恨平息下来以免被活活被气死,不想,这成效还没看见,夜清悠又开了口——   “没错,是我,‘夜’!boss,好久没见别来无恙?   不知这段时间boss可有时常想起我?   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我可是每天都在想boss,想曾经的主仆情深,想当日如何受到boss的重用以及自己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想能够有机会再次光明正大的见见boss、然后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叙叙旧谈谈人生理想。   而今天,这最后的想法终于如愿以偿了。   多日不见,boss非但不见‘夜’印象中的老态龙钟,反倒愈发的神采奕奕、精神劲儿似乎更足了!   瞧瞧boss这面色多红润,还有这手抖得,看来是太久没见到‘夜’,太想念太高兴以致于太激动了?   瞧瞧boss这呼吸急促,身体僵硬得,见到‘夜’那么激动那么开心,也就不枉‘夜’对boss日思夜想,常常梦见‘夜’和boss的主仆情深了。   但是,boss你是不是太过激动太过高兴了,我怎么瞧着您都停不下来了?   精神劲儿足气血好是好事,但是可别‘生龙活虎’过了头,好歹‘夜’和boss主仆一场,boss要是因为能和‘夜’再次相见而激动坏了身子,属下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boss,要不,别太激动太高兴了吧,要是真伤了身体‘夜’会担心的,咱有的是时间,悠着点儿慢慢叙旧……”   夜清悠缓缓收起手中的面皮,唇角一勾,面上似笑非笑,话中的语气那可是十足的怜惜,以及纯粹就只是为上司考虑的忧心,听得boss浑身密密的颤抖起来,那指着夜清悠的手更是整只手臂都快要抖得散架了……   夜清悠看着更加“忧心”了,沉沉叹了口气,口气变得有些哽咽起来,“boss,见到‘夜’您那么高兴,‘夜’真是太感动太高兴了。   可惜今生咱们主仆情分已尽,而且看boss都快60岁高龄了,虽然面色还很红润气血还能上涌,但毕竟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要不来生咱们再当主仆吧。”   夜清悠加了最后一记猛药,而这仿若压死那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中年男人瞬间一个受不住,急速翻涌的怒火顿时涌上喉间,头昏脑胀之际,boss只觉喉间一甜,“噗”的一声,一口翻涌而上的气血狠狠的喷出了口中。   见此,对面的夜清悠眸光一闪,赶紧闪身,同时口中惊呼着,“哎呀,boss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很高兴的呀,怎么眨个眼就吐血了呀,难道boss刚才不是在高兴而是在生气么?   唉,都一把年纪了,本来就半只脚都踏进棺材去了,如今boss是想主动将那另外一只脚也给放到棺材里吗?   快别生气了,有事咱坐下来慢慢谈,悠着点儿留着命以后咱还可以多吐几次血,一次吐完了眼一闭腿一伸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boss你说属下说得对不对?”   boss一口血喷出来后,面色更是瞬间红的仿佛也要透出血来,而因着头部和胸口的剧烈疼痛,boss的表情变得痛苦且微微扭曲,这会儿听得夜清悠的这话,当场气血再度往喉间一涌——   “夜……清……悠……!”伴随着这声极度咬牙切齿的叫唤,鲜红的血液再度从boss口中喷发而出……   想光明正大的再次见见他大家坐下来聊聊天叙叙旧,如今终于如愿了?——这分明就是有心来看他的笑话,气得他吐血的!   想他不过才刚过半百,正是事业和人生的巅峰,却被形容成老态龙钟,归类为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人?那么这神采奕奕、精神劲儿似乎足了岂不是在暗指他回光返照,下一秒就要升天了?!   面上气血上涌、手指颤抖、呼吸急促和身体僵硬——这些明明就是给她气的,而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故意曲解他的激动反应为他太高兴见到她了?!   她要是真的顾念曾经的主仆一场,今时今日又何必这般来故意膈应他?!   她会过意不去会担心他的身体?她分明是就不怀好意!   他是停不下来了,身体无法不颤抖,胸口脑袋也无法不疼痛,但不是什么见鬼的太高兴见到她了,他是恨不得没长眼没长耳,这样就不用看到她揭下了面具,不用听她此刻蓄意的话语!   再听听这女人其他的话——   刚才还很高兴的呀,怎么眨个眼就吐血了……是想主动将那另外一只脚也给放到棺材里吗……   悠着点儿留着命以后咱还可以多吐几次血……   再听几次这女人巧口莲舌颠倒黑白,他就真的得将双脚都装到棺材里了!   boss只觉胸口处愈发的疼痛,脑中白茫茫的一片,一口气儿没喘上来,白眼一番,意识一消,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怒火攻心,气血翻涌,boss硬是生生被气晕了!   要是平日,boss是千万不至于这般的不沉稳,但是在夜清悠撕下面皮的那一瞬,他就明白今晚的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宴邀冷枭绝的目的没能达成,甚至以后已经可以见得是难以再达成,他的仕途难保不说,且前不久才刚意识到他是被这俩人当猴耍生生摆了一道,这会儿又听得夜清悠这番蓄意刺激的话语……   这接二连三情绪的剧烈波动,boss除了气急攻心吐血晕倒,真的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而boss这接连的两口吐血而接踵而来的晕倒,不过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暗”的一众手下在boss倒地的那刻终于回过神来,争相的赶紧上前扶起已经毫无意识的人,有的在做紧急救援工作,有的在急急叫喊boss的名字,有的即刻拿出手机联系救护车……   现场一片动乱,侍者们在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中早就已经吓得一窝蜂的远远躲开了,不敢再继续停留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以免一个不幸被“战火”波及,同时心中自怨自艾着,这年头,就连当个酒店侍者都不能让人安生,这世道,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而六名佳丽也都惊吓得蹲到了角落瑟瑟发抖。   她们都是在光鲜亮丽笑声融融的场合出没的人,演艺圈,名流圈,时尚界……她们感受着的是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身处着的是镁光灯环绕着的幸福得意生活,哪曾像今天晚上这般遭遇过如此动荡恐慌以及生命的威胁?   这简直就是两个帮派势力在不见刀枪的火拼!   看这一个个气势十足的黑衣人,这一个个一看就是上位人士的大佬,场面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和谐的暴力事件,但是,她们敢肯定,这些人身上都有家伙,只要一个谈判不拢,现场就有可能会爆发流血事件,而手无缚鸡之力无辜的她们,指不定就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个没有闪光灯、也没有她们存在必要的宴会!   这不,眼下一方势力的头头已经被气得吐血晕倒过去了,美方政府这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偏偏宴会的出口美政府的人在把守着,她们这时候出去肯定不会被放行,可是宴会现场指不定下一秒就要兵戎相见了!   她们好后悔!后悔跟着美方几个国际大公司的星探到了美国,还在得知要给冷门的首领献舞、很有可能会被他看上时,听信了美政府人员的劝说,答应了前来今晚的宴会。   如今,她们非但没能得到冷门首领的另眼相待,反而很有可能会为了今晚的贪图权贵而丢掉性命!   如果重来一次,她们绝对不会贪图这样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什么冷门的首领,那与她们其实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她们永远不可能能融入那样的道上氛围当中,她们怎么就那么看不清现实而遭来了今晚的际遇?   人生还有什么比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并时常被镁光灯环绕更幸福的呢!可惜,现在顿悟似乎已经晚了……   宴会现场乱成一片之际,伯纳诺也终于自对夜清悠和冷枭绝两厢情愿的难以置信中回过了神来,看着boss被俩人气的吐了血,伯纳诺心中是既解气又怨怒。   解气是因为他平日没少遭boss责难,忍耐boss已久,这个一向强势的人如今终于惨遭了滑铁卢狠狠摔了一跤,往日的忿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舒解。   怨怒是因为boss亏为“暗”的头头,在道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居然连个小了他不止一轮的冷枭绝都对付不了!   他们是情敌,更处在敌对势力,冷枭绝得势就是他的失势,更别提冷枭绝还轻视他,看不起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恨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刚才就在他的面前再次一举获胜,而boss却败得那么惨,身为“暗”的下任接班人的他,如何能够不怨怒?   怨怒boss的无能,更怨怒冷枭绝的实力和强势。   伯纳诺就站在冷枭绝的斜右上方,此刻伯纳诺怒瞪着冷枭绝,眼中是和boss刚才恨不得将冷枭绝狠狠剁碎一般相同的恨意,然而,冷枭绝却径自在和夜清悠说着什么,对现场的一片混乱完全的不为所动……   伯纳诺狠狠的握紧了双拳,极力遏制着心头的嫉妒和恨意。   他不相信冷枭绝会没发现他的注视,然而男人压根儿就正眼都不给他一个,仿佛没察觉到他的怒火和注视一般,完完全全的将他当成了空气直接再次忽略!   事业上输给了冷枭绝,情场上还是输给了冷枭绝,伯纳诺的急火攻心让他此刻恨不得也像boss一般吐出一口血来!   狠狠的一个闭眼,竭力缓下心头的沉郁,伯纳诺迈开步子朝冷枭绝和夜清悠走去。   而伯纳诺的尖刀子一般的目光冷枭绝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只是,不想理会这么个情敌外加杂碎罢了。   可是,这会儿这人竟然不知好歹的要来打扰他和清儿……   冷枭绝原本和夜清悠交谈时的柔和面色顿时一沉,冷冷的朝伯纳诺瞥去一眼,下一秒,冷枭绝直接十指紧扣着夜清悠,俩人偕同着一并转身离开了宴会现场。   boss今晚的际遇算活该,怀着不良意图宴邀他,这算是小小的代价!   想动清儿,不拿命来偿都已算是便宜了!   他的女人,可不是谁都动得起的,而今天晚上的一切,只是开始,既然敢动他的女人,就得有勇气承受他的报复。   要不是清儿不乐意他今晚动这些人,boss绝对不会只是这个下场,而伯纳诺也绝对不能像当下这般好端端的站着,还能想着要来纠缠清儿。   夜清悠自然也是发现了伯纳诺想要与她交谈的意图,只是,她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愿意和他再有什么牵扯。   今晚的宴会时机不对,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朝boss和伯纳诺动手,这俩人要是死在了宴会上,冷门就算是彻底和美方撕破脸面了。   虽然冷门的实力强大,绝也不见得会怕跟美方撕破脸,但是她如今既然已和绝相爱,就已算是冷门的人,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给绝和冷门带来这样的麻烦。   boss已经被她和绝气得吐血晕厥,她算是为boss曾经的迫害小小出了口气。   她今晚可以当没看见过伯纳诺,算是还了他没向“暗”泄露她没死消息的一份心思,但是,他谋害过她的性命已是铁铮铮的事实,下一次,她定要向他讨回公道!   冷枭绝和夜清悠很快便出了宴会大厅,宴会门口处“暗”的守卫根本不敢拿冷门一行人怎么样,先不说没收到boss的命令要动手,再者这一行人各个气势十足,就连那20护卫一看也便知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们还真的没这个胆子敢自找罪受。   而姬娃等六名佳丽早就被冷枭绝和夜清悠给遗忘在了脑后,今晚他们的意图是来找boss的晦气的,能让boss这般吐血又昏厥,已经算是目的达成。   至于这中间姬娃投怀送抱冷枭绝的小插曲,在夜清悠的那一脚和劳伦斯的“飞镖”照顾下,已经算是给了姬娃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刚才姬娃便已面露绝望和悔恨的神色,这么一个对手,夜清悠自然已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去对付。   而之于冷枭绝来说,刚才姬娃倒地时他那暗含杀意的一瞥,只是一个警告,那后姬娃也彻底安分了下来,那么,姬娃如今于他来说便是完全不相干的人,甚至此刻冷枭绝已经将姬娃完全的遗忘,自然不会再去管顾缩在宴会现场角落处那正浑身颤抖的女人。   而在冷枭绝一行人离开了二楼的宴会大厅后,角落里的姬娃狠狠的舒了口气,但身体还在恐惧的颤抖着,就怕冷枭绝回过神来会记起她这么个人,乃至于今晚小命不保,毕竟,刚才冷枭绝看她的那一眼可是有着杀意的!   静待了两分钟后,没再等来冷枭绝等人的去而复返,姬娃终于彻底放下了那颗高高悬着的心,心中侥幸不已的同时,也暗自在想着,今后看见冷门的人一定要绕道而走,并且从此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生活,再不妄图招惹这些位高权重有着道上背景势力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她可以招惹得起的,就算她侥幸得以被某某大佬看上,只怕她也无福消受那般的恩宠,这道上实在太复杂了,不是她一个安然幸福的在镁光灯下享受贫民老百姓注目的女子可以适应的……   而此刻姬娃自然是不知道,是她被夜清悠和劳伦斯惩罚后良好的表现让她捡回了一条命,要是她仍是不知悔改甚至心存歹念,恐怕今晚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至于伯纳诺,在被冷枭绝和夜清悠再度忽视后,那是想当场毙了冷枭绝的心都有了。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   一来冷枭绝要是那么容易被击杀,就不可能一直安然的存活至今,还成为这道上名副其实的黑老大!而如果他动手失利,让冷门主动和美方撕破了脸,那么,非但“暗”和美方再也容不下他,冷门那边等着他的,绝对会是让他后悔终生的报复!   二来,就算他真能杀了冷枭绝,恐怕此刻他也无法全身而退,那么这下场,自然也是可想而知。他可不会愚蠢到只要能杀了冷枭绝,不惜以一命抵一命,他虽恨冷枭绝,但是,他更爱他自己!   冷枭绝不值得他以大好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做赌注!   活着,一切才皆有可能,死了,便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要成为“暗”的最终统领,他还要挽回悠儿的心意,他的人生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自然不能年纪轻轻的就消弭于这世间。   所以,想杀了冷枭绝自然只能是想想,就算再恨也只能是想想,在没有全然把握的情况下,在永远会牵扯到他的前程与身家性命的情况下,永远都只会仅止于想想。   而一旦给了他很好的机会,冷枭绝,他定要将其剥皮去骨,十八般刑罚照顾他后,再将其剁成肉酱丢到荒郊野岭喂狗,以消他心头之恨!   眼下,他只能忍,一忍再忍!   他相信,忍得了一时的失势,终将能迎来一辈子的光明!   只是,悠儿他必须要跟她把话说清楚,他爱悠儿,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这已经是他非常确定的事实了,眼下,他要为挽回至爱做出努力!   跟着冷门一行人的背后,伯纳诺也出了宴会大厅…… ☆、145 求原谅,诉情衷   章节名:145求原谅,诉情衷   五分钟左右,五名护卫便架着一名已然被打昏的黑衣蒙面人回来了,而伯纳诺则走在几人前端,一行人远远而来,似乎有人受伤了,一路而来的地面上有着长长的血迹。   几近来到冷门众人面前时,伯纳诺便欣喜的开了口“悠儿,这胆敢袭击你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五名护卫看着眼前正在向他们未来的主母献殷勤的男人,眸中尽是隐隐的不悦。   这男人几乎在子弹击打到车子的那一刻,就跟着他们一同朝着那潜伏者而去,看样子是真想抓住那人给当家和主母处置,他们便也由着他。   但是,一路上该有的防范他们一点儿都没少,谁知道这潜伏者是不是“暗”的人,这伯纳诺想杀人灭口或者去帮凶犯逃脱去了。   没想到,这人倒也是真心实意,埋伏者几乎在开枪后的一瞬便离开了原地,这人的气愤看起来也并不作假,因此,在发现凶犯逃了以后,这人是第一时间和他们一起沿着蛛丝马迹追了过去。   而要论抓到这潜伏者,这男人还真出了一定的气力。   这黑衣凶犯大腿中了一枪,那枪还是这男人打的,不得不承认,那凶犯的身手的确了得,要不是有这男人跟着他们一路追寻而去,以他们五人之力想要抓住这个凶犯,可能还得费一番功夫。   虽然这男人在他们成功抓获潜伏者的过程中也出了不少气力,但是,他们到底还是不喜的,因为这男人的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要博得他们未来主母的欢心,这怎么能行,主母是他们当家的,这男人插什么足!   而且依他们看来,主母和这人似乎还是旧识,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保不准这人以前就在纠缠着主母,现在尤还不死心!   当家似乎也极不待见这男人,整个宴会的过程这个男人对当家的无理,他们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于公,他们处在敌对势力,于私,这男人是当家的情敌,因此,也别想他们会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好脸色!   当然,这男人怀着什么目的跟着他们一起追捕逃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幸好他们不辱使命将凶犯给带回来了,否则让人袭击了他们的主子,这人还给他们逃了,他们不被当家惩罚自己都想拔枪自缢了。   此刻,五名护卫和伯纳诺已经来到了车子前,潜伏者虽然昏迷了,但还是被护卫们小心谨慎的牢牢的制住压在了地上。   夜清悠冷冷的周身打量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目光触及凶犯大腿处黏腻的黑衣布料,清眸一闪。   不知这开了这枪的人是谁?要是跟着去的伯纳诺,这又该是场好戏了。   再度瞥了眼已然昏迷过去的人,夜清悠已经非常肯定了这潜伏者的身份,唇角微勾,转向伯纳诺道:“这人是你打伤的?”   见夜清悠终于搭理他了,伯纳诺很是高兴!   他就知道这次跟着去追凶犯的行径是最为明智不过的,如今抓到了人,悠儿眼下对他另眼相待了不说,更是和颜悦色了!   缓下心头那股子高兴劲儿,伯纳诺装着淡定道:“没错,这人试图谋害悠儿的性命不说,竟然还胆敢逃走,要不是想着将人带回来给悠儿亲自处理,我早就一枪将其击毙了!”   夜清悠闻言唇边的弧度更深了,眸中更是隐隐带上了戏谑,“你不知道这凶犯是谁么?”   要是知道,还能这般跟她说这样的话,那么她得再次替这凶犯可怜可悲一次,摊上这样的丈夫,为了这样的丈夫有今晚的行径,还真是不值,一点儿都不值!那么,早些消逝在这世间,或许对这凶犯来说会是一种幸运。   要是这伯纳诺不知凶犯是谁,她也替这凶犯感到可怜可悲,因为整日朝夕相处,整夜同塌而眠的丈夫居然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认不出,枕边人确实该疯狂!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刚才伯纳诺在朝潜伏者开那枪时,潜伏者该有多么的难以置信以及心伤。   而如果这潜伏者听到刚才伯纳诺的这番话,肯定又得痛苦上一番了。   这般想着,夜清悠垂眸低低一笑,朝着压制着凶犯的护卫道:“把人弄醒。”   她想她今晚是看戏看上瘾了,不过,这么出好戏,不看实在太可惜了不是么?   “清儿……”冷枭绝上前揽住夜清悠,不想她再遭遇什么危险。   虽然依他之见就该一枪先毙了这个该死的凶犯,但是,清儿想看戏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那么,他便陪着清儿一起看戏吧,看一出夫妻相残的悲情好剧!   冷门的护卫们平日也算十八般武艺各有涉及,如今仅是将一个昏过去的人弄醒而已,这太简单不过了。   不出半分钟,凶犯便有了清醒的迹象。   而伯纳诺如今已经全然不再管顾这凶犯如今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他在第一时间追赶过去逮住这人,只是想达成让悠儿对他另眼相待的目的,眼下悠儿对他还算和颜悦色,那么,接下来他该跟悠儿求得原谅。   伯纳诺此时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夜清悠身上,因此,见冷枭绝揽着夜清悠,而夜清悠并不反对,反而似乎对冷枭绝很信赖时,伯纳诺只觉胸口处火烧火燎的刺挠。   沉着脸,伯纳诺问得像个抓住妻子偷人的丈夫:“悠儿,你跟冷门当家怎么回事?”   听得伯纳诺类似妒夫的语气,夜清悠唇边缓缓浮上一丝嘲讽,也不搭理他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道:“伯纳诺,你真的不认识这凶犯是谁么?”   “我该认识这人么?”伯纳诺答得烦躁,眼下他最为关心的是悠儿和冷枭绝的关系。   不知为何,他刚才的鹜定一下子没了,看着悠儿和冷枭绝紧紧拥揽在一起,他竟觉得这俩人之间气氛很好,甚至他感觉到了这俩人身上隐隐流动着的情意!   悠儿不该还是爱着他的吗?为什么他会在悠儿身上感受到她对冷枭绝的情意?   心下正烦躁,待看到夜清悠面上的似笑非笑后,伯纳诺猛然间一僵,悠儿不会是以为这凶犯是“暗”的人,特意潜伏在这要对她下杀手吧?   这么一想,伯纳诺急了,赶紧澄清道:“悠儿,你千万别误会什么,这人我绝对不认识,也不可能会是‘暗’安排着来击杀你的人,事实上,boss今晚就没有下过任何要对你们动手的通告,甚至我敢保证,私底下boss也没派人对付你们。”   夜清悠轻笑了声,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不过,这人虽然不是boss也不是你指派的,但是,与你们却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看看这枚子弹,我可没冤枉‘暗’,这的确是‘暗’的人。”   边说着,夜清悠将手中的子弹交给了护卫递给伯纳诺。   此刻伯纳诺也暂将冷枭绝和夜清悠俩人的关系放到了一边,悠儿说这人是‘暗’的人,怎么可能!这“暗”内有谁敢违背boss和他的指令私自下杀手?!   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正逐渐清醒过来的逃犯,伯纳诺的眼神阴鸷不已。如果这凶犯的确是“暗”的成员,他一定要这人好看!   违背命令私下动手不说,如今竟还让悠儿误会他!   “悠儿,你放心,如果这人真的是‘暗’的人,这人既然敢违背上头的意思私自动手,我定不轻饶她,定会替你讨回了这公道!”   “哦,是吗?我期待你如何饶不过这凶犯。”夜清悠浅笑,口中戏谑不已,“不过,你还是先看看那枚子弹吧,别说我信口雌黄污蔑了‘暗’。”   听着夜清悠此时全然和“暗”撇开了关系的口吻,伯纳诺很是不舒服。   明明两个多月前他们都还在为“暗”效命,如今悠儿却以这般陌生且敌对的口吻在针对着“暗”,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也被她当成了敌人一般。   可是,他们怎么会是敌人?他们分明就是还没有分手谈了四年感情的恋人!   深深的蹙着眉,伯纳诺缓下心头不舒服的刺挠,接过冷门护卫手中的子弹仔细一番查看,不一会儿后,面色顿时阴阴的沉了下去。   这子弹虽没有“暗”的印迹,但是,他在“暗”待了那么多年,甚至比偶尔还有就,自然不会认错这刮除印迹的手法!   没错,这枚子弹确实是“暗”所有!可是,他真的敢保证,“暗”的一众手下都不会敢违背boss和他的命令,如此一来,便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暗”!   那么,是想挑起“暗”和冷门的争端,还是有别的意图?这子弹是朝着悠儿射去的,是觉得悠儿比较好下手还是……   倏的,伯纳诺心下瞬间一个顿悟,对了,一定是冷枭绝干的!   冷枭绝对悠儿存了不轨的心思,而这男人肯定知道以悠儿的本事一定能躲得过这枚子弹,所以想借机挑拨离间他和悠儿的关系!   “悠儿,你听我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潜伏者不是‘暗’的人,而是冷枭绝派来的杀手,并借用了‘暗’的子弹企图嫁祸给‘暗’,然后造成你我之间的误会,企图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悠儿,你千万不要被这男人给骗了,他意图不轨!”   伯纳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加之他对夜清悠和冷枭绝如今关系的不确定,更是想借由此让夜清悠明白冷枭绝为人的险恶。   夜清悠闻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为伯纳诺的想象力,更为了他的那句‘企图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关系可以挑拨吗?   这伯纳诺到底明不明白,他们之间早在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以及试图谋害她的性命后就什么情分都没有了。   说绝对她意图不轨?   如果绝那般的爱她可以称之为意图不轨的话,那么他伯纳诺对她既背叛又迫害的,岂不是可以称之为“情真意切”?!   夜清悠心下冷笑不已,却也没对伯纳诺这般戏谑嘲讽回去,而是朝着冷枭绝一声浅笑道:“绝,看来你人品不太好,这外人都不相信你呢,如今这硬是要赖到你头上,该怎么办才好?”   冷枭绝冷眼睨着伯纳诺,更加将夜清悠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声线也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外人不相信我又如何,清儿相信为夫就好!   不过,这如果硬是要赖到我头上来的话,我自然是会用事实说话。”   话落,也不管伯纳诺在听到那声‘为夫’后铁青的面色,冷枭绝唇角微勾朝护卫道:“人完全清醒了吗?”   “当家,已经恢复了意识。”原本追着逃犯而去,此刻也正在压制着凶犯的五名护卫之一朗声回道。   这凶犯也才刚恢复意识不久,只是,这会儿这女人似乎正在盯着伯纳诺?   难道真的是“暗”的人么?这么一想,五名护卫瞬间神色一凛,绷紧了防备紧盯着伯纳诺,没想到,这做贼的居然还跟着他们一起抓贼去了!   这男人,此番到底想要干什么?   刚才追着埋伏者而去的五名护卫没在夜清悠身边,自然是没从夜清悠口中听得这埋伏者的身份,如今得知伯纳诺和这逃犯可能是一伙的后,对伯纳诺防备不已的同时,也有些不解伯纳诺的行为。   睨了地上已然清醒过来,却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盯着伯纳诺的蒙面女人,冷枭绝唇边冷冷一勾:“清儿,你预备将这凶犯怎么样?”   夜清悠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伯纳诺:“不是我预备将这凶犯怎么样,而是如果这凶犯是‘暗’的人,眼前这‘暗’的未来接班人该怎么办。”   “悠儿……”听得夜清悠戏谑嘲讽的语气,伯纳诺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般钻心的酸痛。   他知道,悠儿在怪他,怪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对她下了杀手,可是,他爱她也是真的,只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他没顿悟过来他对悠儿的感情已经深刻到了那般地步。   如果能重来,他绝不会为了权势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求不得重来,他就只能求得悠儿的原谅。   心间一片揪心的疼痛,喉间也是一片的苦涩,伯纳诺语调微哽:“悠儿,那件事,对不起!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那样选择!   悠儿,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受了boss的蛊惑而已,芝城酒店爆炸后,我就后悔了。   当我意识到你已经不再这个世间,我再也不能再看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日日浑浑噩噩生不如死,每天都在想你!   悠儿,你知道当初在那家酒吧外重遇你时,我有多么的高兴吗?   我从来没有那么感激过上帝,感激他并没有带走我至爱的生命,而是让你好好的活了下来。   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到了冷门。   我想找到你,求得你的原谅,最重要的是,我会帮你一起躲避‘暗’,让‘暗’永远都不可能发现你没死,否则boss绝对不会放过你。   悠儿,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所以那天才会向我开了那枪,我不怪你,我也知道我罪有应得,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但是,悠儿,我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在请求你的原谅。   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悠儿,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吗?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绝不让你再伤心半分!   你放心,‘暗’这边很快便会是我做主,我会周全的计划安排,绝不会再让美方这边找你的麻烦!   悠儿,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原谅我,我们重头再开始好吗?”   冷枭绝早在伯纳诺扯上这个话题时,一双鹰眸就冷寒得几乎要冻死人。   可是,想在这样一出好戏自然有人在一旁观赏,他也就忍下了打断伯纳诺这一番深情披露的念头。   不过,这男人居然敢来求清儿原谅他?   先不说他看不起这样背叛自己的女人、以牺牲自己的女人为代价换取权势、丝毫没有担当的男人,在伯纳诺那般的伤害清儿后,居然想以区区一个这样的道歉就想求得清儿的原谅?   在伯纳诺不仅出轨迫害清儿性命的情况下,如今又背负着妻儿与家庭的男人居然敢厚颜无耻的要求清儿原谅他跟他重新开始?   还有,这伯纳诺还真当他冷枭绝是摆设么?居然当着他冷枭绝这个正主的面要求清儿跟他那个前任复合?   这伯纳诺知不知道他如今的这么番话听在清儿耳中该是多么的讽刺?   不是世上所有的过错都可以被原谅,否则就不会有律法和暴力的存在了。   捅了别人一刀后再说不是存心的,是别人指使的,再求得受害人的原谅——   这样的情况又岂是可以轻易原谅得了的!   更别提这样的迫害是发生在恋人之间,且男方之前还出轨背叛了俩人的感情!   连他这个不是当事人的人都这般的唾弃那个男人的行为,那个受害者的女人心中的伤到底该有多重!   他的清儿又怎么会能轻易原谅曾经那般伤害过她的伯纳诺?!   无关情爱,只是,这么一种伤害,发生了,便会永远在心中留下痕迹,而那样的背叛者,永远也无法去原谅,也不值得原谅!   非但不能原谅,对这背叛者,还得有必要的惩治!   律法永远有很多无法解决的情况,像伯纳诺的这一整个行径所带给当事人的伤害,便永远不能用律法去解决,因为律法永远不会出面去解决律法自家的事!   然而,不适合律法,但是,却非常适合使用暴力去惩治!   他知道,清儿一直想自己解决她的事,他也答应过清儿只会在清儿解决不了的情况下才会插手,但是,此刻他真的恨不得一枪蹦了这无耻男人的头!   那般伤害清儿不说,如今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胆敢当着他的面对清儿表悔恨诉情衷,企图挖他冷枭绝的墙脚?   男人的一双鹰眸寒如腊月冰雪,几欲要将对面的伯纳诺吞噬并冰冷活埋,那正揽着女人腰间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根根青筋狠狠的浮现在手背上。   倏的,冷枭绝一手放开夜清悠迅速往自己怀里探入,夜清悠心下顿时一惊,赶紧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绝,不要。”夜清悠微摇着头,语气中有着不赞同。   “清儿,你……”   冷枭绝眉间一蹙,清儿这是想自己解决她和伯纳诺之间的事,不愿他插手,还是听了伯纳诺刚才的一番话动摇了?   虽然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冷枭绝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他不想清儿错误的给伯纳诺留有不该有的希望,他不愿伯纳诺有任何一丝可能插足到他和清儿两人的感情中。   “绝,相信我。”夜清悠哪能不明白冷枭绝心中所想,直视着男人口吻坚定的道,同时以眼神微微示意男人地上还有一个看“好戏”的人。   要杀伯纳诺,多的是其他法子,而且最好暗地里来,有不少人看见伯纳诺跟着他们出来了,而如果伯纳诺就这么死在了这个节骨眼上,难免会给绝和冷门带来麻烦,这是她不乐意见到的。   她虽和绝相爱,但不愿自己的私事给整个冷门带来不便,况且,她希望能亲手解决她和伯纳诺之间的事,这样她也才能彻底的放下过去!   再者,眼下伯纳诺还有用处呢,这凶犯可是在一旁看着,没看到这俩人“夫妻情深”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可惜!   冷枭绝闻言点头,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一旁在看“好戏”的凶犯!   伯纳诺该死,但是地上的那人同样该死,他们还差伯纳诺给他们一个交代!   伯纳诺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语后,热切期盼的看着夜清悠,就待她给他一个答复,不想,等来的却是夜清悠的一声冷笑:“伯纳诺,你似乎跑题了,我问的是,这凶犯如若是‘暗’的人,你这‘暗’的未来接班人打算怎么办!”   一番忏悔换来的却是夜清悠的毫不在乎,伯纳诺心头狠狠一窒,胸口像是被拳头不时捏紧了一般,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难以接受夜清悠这样的反应,伯纳诺看着夜清悠的眸子带了伤心和不死心的期盼,可夜清悠却像是存心在等他的正题回复一般,压根儿半个字没提到俩人的曾经,伯纳诺梗了梗,最终只能遵循夜清悠回到了正题上。   面色一肃,伯纳诺坚定的说:“悠儿,如果这凶犯真是‘暗’的人,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亲手杀了这个人!”   不服从上级的命令私下行动,今晚的这番行为很有可能会造成冷门和“暗”直接撕破脸,这可是很严重的后果。   至少,现在美方只能和“冷门”交好,不能交恶!   虽然他恨冷枭绝,但是冷门他不得不忌惮,这“暗”以后就是他接管,他还没有问鼎美方权力的巅峰,他不能让他在“暗”事业的起始点有什么差错!   而如果这人真是“暗”的人,那么他只有亲手了结掉这个祸害,让冷枭绝消气不追究“暗”的过失,否则难保冷枭绝不会借机直接跟“暗”翻脸,毕竟,“暗”前头的确伤害过悠儿在先,而今晚又发生这样像是蓄意谋害的事。   而撇除对冷门的忌惮不说,这人纯心就是在找悠儿的麻烦,想除掉悠儿,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他犯过这样的错,现在更不能再让悠儿受到这样的伤害,所以,如果这凶犯真是“暗”的人,那么,他必定不会放过!   他相信,boss要知道这事也一定会采取和他相同的手段,他们如今都在一条船上,都是在为了“暗”好,只是,他多了些私心想替悠儿出气而已。   现下boss昏迷,“暗”一众手下现如今正手忙脚乱,不会有人发现他现在在和悠儿纠葛的事,就算有人看见了,他可以说是在和冷门交涉,让冷枭绝交出“夜”,又有谁能质疑他这话的可靠程度?谁又能质疑他作为“暗”的未来接班人对“暗”会有的全心全意的付出?   至于他跟出来的目的,就只是想得到悠儿的谅解而已,如果能顺利得到悠儿的原谅,且悠儿此刻就愿意跟他走,那么,他定会好好将悠儿藏起来,不让boss和美方找到她!   待他接手了“暗”,他会即刻除去莉娅,他已经找好了新的“莉娅”,相信不会露出什么端倪,到那时,他再想办法让悠儿光明正大的“复生”,然后他们就能一辈子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如果悠儿暂时不愿原谅他,不跟他走,那么,也没关系。   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和悠儿表达歉意的准备,而现在知道了悠儿在冷门,至少悠儿的安全有保障了,以后他要找悠儿,也有了去处。   他将一切的后路都想好了,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悠儿可能会和冷枭绝有感情上的纠缠!他更想不到的是,悠儿居然对他们的过去避而不谈、对他的歉意置之不理!   “好,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在知道这人是谁后,还能亲手给我个交代。”夜清悠挑唇冷笑。   这是莉娅今晚第二次蓄谋要杀害她,她不能再留这个女人!   其实莉娅就跟洪倩茹一般,已是执念至深的人,要不除去,以后依旧还会想着法子来折腾,她给过了莉娅机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那么,就别怪她了!   夜清悠话落,冷枭绝给护卫使了个眼神,护卫即刻明白过来,下一秒,手往凶犯的面巾上一扯,女人漂亮的容颜顿时显现出来——   这不是那正大着肚子的莉娅又能是谁?   只是,莉娅这一身黑让人忽略了她本就还没多大的肚子罢了。   “莉娅!”实在没料到凶犯会是他的枕边人,伯纳诺生生大吃了一惊。   而一直被冷门护卫制服在地上、且听得了伯纳诺对夜清悠所有心声剖析后的莉娅,此刻在目睹伯纳诺的震惊后,忍不住哀戚的悲笑出声来,那笑声中的绝望和凄厉,难以言表。   “诺,很震惊会是我么?很震惊我会想要杀了‘夜’么?是啊,谁让她连‘死’,都霸占着你的心不放?   既然上次你没能成功杀掉‘夜’,那么,这次自然该当妻子的我来不是么?   诺,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预见了我们三人后面的人生路程。   你背叛了‘夜’的感情,如果这事不能自然而然的东窗事发,我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适当的告知‘夜’。   而以‘夜’的性子,你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夜’必然不会再留在你身边。   所以就算没有我父亲对你的利益相诱,没有那场蓄意谋害,你和‘夜’,注定不能一起退出‘暗’,注定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你或许不知道,碰了我,就注定了得对我负责。   那夜后我没有应你的要求服用避孕药,毕竟,我心心念念求的就是与你有瓜葛。   我很开心,我得到了连‘夜’都没有得到过的你的身体,然而这是不够的,你的心还在她那儿,所以,我必须怀上一个小孩,属于我和你之间牵绊不断的生命,然后用他来绑住你,威胁你,让你自愿和我走入婚姻,婚后我会尽我一切努力让你爱上我。   而且,我有一个‘夜’没有的父亲,还是个权势滔天的父亲,我能给你想要的权势和地位,而‘夜’不能。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你自尊心强,不甘心于现状,所以,我们很合适,我爱你,而我有你要的东西,那么,我们会是天作之合,也注定了你和‘夜’会分开。   只是,我错估了你对‘夜’的情意,我以为,只要和你踏入了婚姻,我就一定能打动你,让你也爱上我,那样,我们就会是世间无比幸福的一对。   只可惜,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你对我不怜惜也从不搭理,甚至不屑给我个正眼,只会在酒后把我当作‘夜’,摧残我的身心,只会在梦中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   半个月前,你肩部受了枪伤,我以为是你在追潜入‘暗’的间谍时为歹徒所伤,不想,竟是你和‘夜’重遇了,她朝你下了手。   是啊,她活了,你找了她半个月,你为她没死而暗自欢喜,甚至瞒着父亲,就连身为枕边人的我都一点儿不知!   要不是有人向‘暗’泄露了这个消息,恐怕你会瞒着‘暗’一辈子对不对?   要不是今天被压在此处动弹不得,亲耳听闻了你的心声,我还不知道原来我所明了的事实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夜’死后,你和我结了婚,给了我念想,让我以为我终有一日能走进你的心。不想,原来,你在‘夜’被炸‘死’在芝城酒店的那晚便后悔了,和我结婚,只是不想失去了‘夜’,又失去了权势。   婚后你对我视而不见不理不睬,我们日日同塌而眠,你却是对‘夜’日思夜想。   你宁愿在外面喝得醉醺醺,也不会在我们的家多呆一秒,我以为你只是暂时还爱着夜而已,终有一天我能够取而代之。不想原来你跟我在一起,竟觉得是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夜’没死的消息你闭口不言,甚至由衷的感到开心,你暗地里找了她半个月,想求得她的原谅,想帮着她躲避‘暗’的发现,想和她重修于好!   ……” ☆、146 莉娅殒命,酒店伏杀!   莉娅像在交代后事一般的告诫着伯纳诺,无视于男人阴晴不定的表情,莉娅倏的阴阴一笑,转向夜清悠——   “‘夜’,你是赢了,我除了身世,什么都输给了你,就连我和诺结了婚,最终我也还是输了!   要说我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就是不能亲手杀了你!没亲眼见到你死,是除了诺不爱我之外,此生我最大的遗憾。   但是,你以为你会一辈子赢么?呵呵,没有人会有这样的运气。   你不爱诺,却和他交往,霸占着他的心,是你自私自利的毁了别人的姻缘!   而你毁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你以为你最终能得到幸福吗?   哈哈,你以为你和冷枭绝最后能在一起吗?   我以生命起誓,我有这般结局,你夜清悠同样也别想幸福!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话所说不假,我在地下等着你的不幸,等着你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   话落,莉娅猛然从护卫手中夺过枪,留恋的再看了一眼伯纳诺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口腔,“砰”的一声饮弹自杀了。   身体软软的滑倒在地,弥留之际,莉娅微睁着眼,迷离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她,宁愿死在自己的手中,宁愿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而死,也不愿经历被所爱亲手射杀的悲苦!   她的人生自遇见了诺以后,已经是出悲剧了,虽然她不后悔爱过那个男人,但是,临死前,她希望能守住生命的最后一丝尊严!   至于她刚才对‘夜’说的那番话,的确含有诅咒性质,但是,也不是全然口说无凭。   她曾经在家中父亲的书房里看到过一份资料,如果上面所诉信息是真的,那么,‘夜’和冷枭绝最后别想在一起!   她输给了‘夜’一辈子,然而‘夜’不会一直那么好运,她等着她遭遇人生的滑铁卢,或许,不会太久的,她相信她的父亲……   只可惜,她今天就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甚至,除了周围的这些人,‘暗’的人,还有她的父亲,没有人知道她今晚到过宴会。   本以为今晚能趁着‘夜’不备悄无声息的杀了她的,反正没人知道她来过,追究不到她头上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把自己狠狠了栽了进去。   而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肚中的孩子了吧。   因为爱他的父亲,所以将他当成手段留住了他父亲,可惜,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就连此刻,她都是因为爱着他的父亲,所以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她自私的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却也自私的扼杀了将他带到这个世间的机会,她是这世上最自私的母亲。   可惜,为了爱他的父亲,她已经不顾一切了,能为爱而死,虽不算死得其所,但是,也算是她的人生得到解脱了。   否则,她知道,她的这一辈还是得继续痛苦,那么,不如就这么死去,死了,就永远不用活在不幸与痛苦中了……   诺,再见了,再见了,我这辈子的至爱……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际,莉娅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点气力,再次将头转向了伯纳诺,可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表情,一双曾经灵动的眸子便已永远的闭上了。   寒风呼啸声“哗哗哗”的吹拂而过,现场一片死寂的静谧。   谁都没有料到,莉娅竟然会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宁愿自缢,也不愿死在情敌的手中,又或者,莉娅已经参透,伯纳诺为了能得到夜清悠的原谅,也为了能实践他刚才许下的诺言,一定会亲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如此,便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毕竟,人已经死了,一切,便已算结束了。   只是,莉娅刚才的所作所为和话语倒是一定程度的在冷枭绝和夜清悠心中留下了印迹。   夜清悠怎么也没想到,莉娅到死也仍旧念念不忘没能杀她,看来莉娅对她的恨,是已经深到了骨子里融入了生命中,就算死亡,也不能将其抹去。   这样的恨意,莉娅到底有多爱伯纳诺,她已经无法估量了,甚至,为了不死在伯纳诺手中,为了保存她心中对伯纳诺的爱,她宁愿自缢,也不愿带着对伯纳诺的恨离世。   这出夫妻相残的剧码看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看好戏的心情。   莉娅的爱与恨都那么的深刻且不顾一切,看着莉娅的下场,她竟觉得有些沉重。   一个遇到了心爱的男人后,从此便只为爱而活的女人,虽然这样对自己,对亲人都很自私,但是,她的爱,是纯粹的。   而伯纳诺,其实是很幸福的,因为能有这样一个以生命在爱着他的女子,如果伯纳诺知道珍惜,那么这俩人之间或许又会不一样了。   事业上,伯纳诺依旧会高官厚禄步步高升,情感上,伯纳诺还能收获夫妻恩爱其乐融融。   可惜,伯纳诺也如莉娅一般,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亲手毁了自己措手可得的幸福和美满。   看着莉娅这般,她很好奇伯纳诺除了震惊,会感到遗憾后悔吗?   莉娅说伯纳诺不曾正眼看过她一次,那么此刻如斯深爱着他的女子这般死在他的面前,他心中是否又会有触动?   她不知道,但是,她想莉娅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她没能及早发现其实自己并不爱伯纳诺,或这就算知道了她其实对伯纳诺没有心动的感觉,依旧还是自私的和他交往了,以为只要伯纳诺不负她,她便不可能会负了伯纳诺,不知,原来不爱,便已经是相负了。   如果她没先占据了伯纳诺的心,或者莉娅最终会和和美美的和伯纳诺走到一起也不一定。   如此,算不算莉娅口中说的她的自私自利毁了别人的姻缘?   夜清悠此刻有些沉重,为了莉娅这般的为爱而死,更为了心中突然的认知,原来她也是他们三人当中这出悲喜剧的一个罪魁祸首。   到底,算不算是她先相负了伯纳诺,才会有了这后续一连串的是是非非因因果果?   还有,莉娅最后的那段类似诅咒的话,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莉娅是话中有话。   为什么她和绝最终不能走到一起?   莉娅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她所言不假,是莉娅知道了什么么?   她和绝之间的信任在不断的增加,除了情感上无法人为控制的背叛外,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阻碍是会阻拦在她和绝之间的?   不知为何,当初心中对于和冷枭绝感情不能走到最终的那种直觉和不安再度涌现了上来,这一刻,夜清悠竟有些心慌意乱。   不会的,她和绝一定能走到最后,肯定是莉娅的话影响了她,让她有些胡思乱想了。   夜清悠紧紧埋首在冷枭绝怀里,不想去理会这一刻心头的烦乱。   而比之夜清悠对莉娅的死深有感触,冷枭绝更多的是漠然,以及对莉娅就这么死去的不甘。   看着已经倒地停止了呼吸的莉娅,冷枭绝的一双鹰眸甚至比刚才得知是莉娅击杀夜清悠的一瞬还要冰冷。   将一切过错、将她和伯纳诺自己造成的不幸都归咎到清儿身上不说,诅咒清儿不能幸福,诅咒他和清儿俩人最终不能在一起,这么死,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他从来不信什么诅咒,他只信能力和事实,这诅咒要真的有用,那么这世上的人大可人人以诅咒消除心中的不顺和示意了,又何必那么汲汲营营一生去奋斗去拼搏?   人的不幸都是自己造成的,而人的命运永远也都只掌握的自己手里,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他和清儿会将走到最后,而且必能幸福一生!   耳边还在回荡着女人刚才悲惨凄厉的嚎笑声,转眼又见莉娅死去的这一幕,一直在周边警惕着周围动静的白允奕和劳伦斯心头自然也有一番感想。   劳伦斯觉得爱情真不是人碰的东西,那真的会是每个人心中的劫,如果能安然度过还好,或许可以幸福一生,但是,如果稍微不幸些的,那就是以生命为代价。   人活在这世上本可以自由自在潇潇洒洒,何必一定要沾染爱情这毒药呢?   明知是毒药,却还硬是要嗑,世人为何就一定要自寻死路?   还是像他这般快意人生潇洒江湖的好,虽不会有至爱至甜的经历,但是起码也不会遭遇至痛至苦的不幸和悲哀。   人生短短数十载,真的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今朝有酒今朝醉,快快活活不思烦忧,这样的一辈子不是更好么?   世人呵,偏爱自寻烦恼尤还乐在其中,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为这世间的纷繁多了题材剧料罢了,使不得,使不得……   劳伦斯摇头晃脑的,面色是一片不以为然。   然而,劳伦斯不知道的是,情之一劫,俗人难免,感情之所以为感情,那是很难受人为意志和理智支配的。   而未来,当劳伦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后,也才明白原来所思和所想也有不一致的时候,他如今这番看淡情爱的理论到了真正要派上用场的时候,他却再也说不出口今日的这份不以为然和淡然轻巧。   当然,这是后事了,这也说明,人生永远有诸多可能,不走到最后,永远不知前方会有什么在等待着。   而反观白允奕,那是已经陷入了爱情中的人,自然没了曾经潇洒的心理,对于莉娅对伯纳诺的痴情至深至死不悔,他也是深有感触。   他想到了他和楚弯弯。   莉娅的死,是因为过分执着了不该执着的人,强求了本就不属于她的缘分,虽说至死不悔,但是,毕竟是付出了生命的巨大代价。   这般生死之爱固然轰轰烈烈,可爱情的本质不该是两个人的幸福,而不是双方的不幸么?   莉娅至死不悔对伯纳诺的爱,却也是至死都不曾得到过伯纳诺的心,而自此后,便只余黄土一剖,以及世人的唏嘘,除此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为爱而死,死的壮烈,但是,并没有死得其所,这叫白死!   这样的感情,就不该有坚持固执的必要,如果那人不爱你,怎么都不能爱你,又何必执着折腾徒增悲剧?   海阔天空,换一换心境,地狱的隔壁,也可以是天堂。   作为旁观者,白允奕的理智是这么想的,然而,他却不确定,如果这事发生在他和楚弯弯身上,这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和莉娅一般,他和弯弯也是如今他在一厢情愿,甚至,他已经可以预见此生对于弯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下了。   而弯弯最后要是能接受他,或许一切会是皆大欢喜,而如果弯弯最后爱上了别人,甚至永远都不能接受他,想必他不会比如今的莉娅好多少。   这算不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道理谁都懂,不该过分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人,不该强求不是自己的缘分,退一步天宽地广,何须苦苦折腾?   只是,当深陷局中,当情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候,所有的理论道理通通都会沦为空口白谈。   感情的事,尤其是情到深处,真的不是能随便的说放了就放,莉娅不也是以生命作为了代价,才换得了最终的解脱么?   情感的执着,不以人的理智和意志为转移,如今,他便深有体会着。   明知道如果以后弯弯不能接受他,甚至是爱上别人的时候,他便该理智的放手祝福,但是,如今他便可以预见,他做不到放手。   情之一字盘旋在心头,那便是心心念念融入了骨血的执着,割舍不断,也戒除不掉,如若不用遭遇生死相隔,就会注定了是缱缱绻绻缠缠绕绕的一生。   所以,眼前这幕,作为理智的旁观者,他或许会觉得莉娅可怜可悲,然而,作为一个同样对心头所爱用情至深的人,他能感同身受,也能理解莉娅的所作所为。   眼前的这对夫妻如此不幸,而他和弯弯虽然有和这一对一般,对感情一厢情愿的共同点,但他相信他和弯弯不会是这般的结局。   他一定会让弯弯爱上他,他不是莉娅,弯弯也不是伯纳诺,那么,他们的故事,结局自会不同。   白允奕心头很是鹜定,然而,当不久的将来,弯弯也如伯纳诺一般,遭遇了她人生中的“夜清悠”后,三人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不到最后,谁人都不知,这也便是爱情的奥妙之处了。   要说莉娅的死,在场众人唯一没有唏嘘之感的,除了冷枭绝一个,便是伯纳诺了。   或许,该说这厮冷情无情吗?偏生他对夜清悠又是那般的执着。   而无论是刚才他对莉娅的一番悲情的诉衷肠不为所动,还是眼下他冷眼旁观莉娅的死,都无一不在诉说着,对于莉娅,他是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的。   或许,莉娅是早已参悟了这一点,才会放弃了生的希翼,从而选择了死亡作为解脱。   现当下,伯纳诺的所有思绪都纠结在了莉娅的那句话上。   莉娅以灵魂的安息发誓说,悠儿根本就不爱他,这由不得他不怀疑。   可是,悠儿真的不爱他吗?   如果不爱他,当初为何会接受了他的追求,俩人还维持了四年之久的情人关系?   悠儿只是比较保守罢了,所以不喜欢将爱不爱的放在嘴边,也不想在婚前俩人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接触。   悠儿只是性子较冷喜好清静罢了,不喜欢黏腻着对方,所以就算是交往了也喜欢一个人独处。   悠儿哪能不爱他呢?不爱他,为什么会对他的背叛心生恨意,那分明就是因爱而恨!   莉娅让她问悠儿,可是,这用问吗?他该问的是悠儿愿不愿意原谅他,与他从头来过而已!   他不想问,可是,莉娅的话却像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枚细刺,扎得他心头红肿不已,想把它拔出来,但又觉得没必要拔。   最主要的,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安呢?   是因为看到了悠儿如今和冷枭绝的亲昵互动吗?是以为这俩人间隐隐流动着的情意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悠儿一定是爱他的,但是因为被他背叛,所以受伤了,才会从冷枭绝那暂时的寻求情感上的安慰,并不是真的爱上了冷枭绝!也并不是莉娅所以为的,悠儿从来没有爱过他,而冷枭绝却得到了悠儿的心,所以俩人才会在一起。   他相信他和悠儿四年的感情,悠儿不过只是和冷枭绝认识了三个月,感情能深厚到哪儿去!   而莉娅最后那句话,说他如果再执迷于悠儿,他的下场会比她莉娅还凄惨。   这么一句话,明显就是莉娅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故意在临死前膈应他而已,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对于莉娅,他一直没放在心上。   莉娅的一切遭遇,都是她的活该。   她喜不喜欢他他不管,但是,她不该趁他失意的时候引诱他,更不该让她父亲强行干涉他去留的决定,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才导致了如今他和悠儿的僵局。   要不是莉娅硬是插足进他和悠儿之间,悠儿就不可能会遇到冷枭绝,就不会从冷枭绝那里寻求安慰,如今他也不用看着她被冷枭绝抱在怀中而没有干涉的立场。   一切都是莉娅造的孽,莉娅一个人的执念害了他们三个人,而这女人不单想对悠儿下杀手,临死前居然还挑拨离间他跟悠儿的关系,简直死有余辜!   要不是莉娅从中插足,他和悠儿现在一定已是和和满满,莉娅的死,他打心底感到开心。   而且,莉娅早晚是得死的,今时今日她自我了断了更好,省的他一会儿脏了手,或是以后苦的他再想法子除去她!   而且,莉娅不死,他和悠儿就永远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委屈了悠儿,所以,莉娅的死是必须的,也早就在他的计划当中。   而假的莉娅,在他得知悠儿没死后,也早就找寻到了,那女人跟莉娅长得很是相像,经过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培训,相信那女人已经可以胜任“莉娅”这一角色而不会引起boss的怀疑。   再者今晚莉娅到宴会现场来的事他和boss完全不知,所以,人不知鬼不觉,莉娅死在了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boss也怀疑不到他头上来,甚至,他得以提前的脱离了束缚。   如今,他又是自由身了,追回悠儿,他有了资格,更多了一份底气和信心!   这般想着,且看着夜清悠埋首在冷枭绝怀中实在是让他挠心挠肺,伯纳诺开口打破了自莉娅饮弹自尽后这一方的沉寂:“悠儿,如今莉娅死了,造成我们分离的罪魁祸首罪有应得,最终自缢死了,悠儿,如今我恢复了自由身,你回来我的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知道你是因为被我伤害了,才会向冷当家寻求安慰,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如今只要你原谅我,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而我有能力绝对不会让‘暗’找到你,我更有法子让你光明正大的‘复生’,美方非但不会追究你的事,反而还会褒奖你,悠儿,回到我身边好吗?   相爱着的人却不能相守在一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   是我曾经做错了事,才会造成了我们这几个月的分离,不过,在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一定不会再发生当初那样的事了,悠儿你相信我!”   不再管顾地上死去的莉娅,伯纳诺一脸的情深意切的看着夜清悠,眸中尽是希翼和恳求。   然而,夜清悠听了却为莉娅所不值,也为伯纳诺到了如今还看不清事实的真相而无端心寒。   感受着腰间被男人骤然勒紧的力道,夜清悠终于自冷枭绝怀中抬起头来,对着冷枭绝安抚的一笑后,女人转过头看向伯纳诺,声线淡然:“伯纳诺,我们之间,在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并对我下杀手后,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要是当日我死在了那场爆炸中,你哪还来得今日求我原谅的机会?   今天的一切都是以我活下来为前提所发生的,而你却是致力于让我永远消弭在这个世间的凶手!   所以,今天的这么一番表忏悔求原谅,你没有资格。   要忏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可能重来,事情毕竟已经发生过了,所以我不可能会原谅你!   做过了那样的事,你就该有准备,我们之间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莉娅不是造成今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造成今日这般局面的人,是你,伯纳诺。   不管你恢不恢复自由身,我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   你或许不知道吧,当初我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你跟我退出了‘暗’,我就会带你去见我哥哥,然后我们就结婚。   四年来你为我做的我也都看在眼里,我并不是那么混账玩弄感情的人。   四年来的考验你表现都算良好,可惜,最后一关的考验你却没有通过,你非但在我们退出‘暗’的一个月之前和莉娅发生了那样的事,更是在boss的利诱下彻彻底底的背叛了我。   这二者都是我无法忍耐的事,无论是你的出轨,还是你迫害我的性命,都不在我的底线范围内,这都是我绝对无法原谅的!   酒吧外重遇那天,我担心你会认出易容的我,从而告知‘暗’,会让我遭受‘暗’的全方面封杀,然而,我却也高兴能在那时候碰上你,因为,酒店爆炸那晚逃出生天后,我便一直想杀了你。   你出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就当我俩没缘分,终是走不到一起。   但是,我无法接受遭受来自于恋人的迫害!那是得多恨多狠,你才能那般对我。   就算是普通人,想要谋害我的性命都已经不可原谅,更何况当时还是恋人的你?   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忏悔,不会原谅你,也不可能会和你重新开始。   有一件事,或许我该跟你说清楚。   你说的对,相爱着的人不能相守在一起,对两个人来说的确都是折磨!   但莉娅说的却是事实,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这么算来,事情到了今天的局面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当初在接受你时,我对你其实是有好感的,但是,也仅止于好感,甚至我努力了四年,最终到头来仍是如当初那般,没有能更多喜欢你半分。   原本我以为没有爱情,就那么温温淡淡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不想,却耽误了你寻找真正良缘的机会。   如果我早些跟你说明我不爱你,又或者没有怀有那样不爱也可以交往甚至是结婚的想法、早些跟你提出分手,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了。   但是,我毕竟也是认认真真在对待这份感情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和我一起退出‘暗’,不会想着以后要和你结婚。   然而,就算我对你没有像其他恋人那般的甜蜜,就算我不让你碰我,这也不是你出轨以及背叛我的理由。   你要是不待见我们之间的感情,完全也可以提出分手,我半分不会强求感情,自然也不会强留你,这样,也算对彼此都有个交代。   可是,在一边和我保持恋人关系时,你却一边背着我和莉娅暗渡陈仓,这是你的不对。   你的爱或许也没有那么纯粹,你还有蓬勃的野心,而野心的实现需要莉娅的支撑,所以你才会受了boss的利诱谋害我。   不是彼此的良人,我们却都不自知,这也才会有了当初交往时你我那般的矛盾。   事实上,我也不恨你,或许曾经有过怨怪,但却不恨,不爱,哪里来得恨?   一直想杀你不过只是容不得遭受这样的迫害,毕竟别人都要杀你了,你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要不是得以逃出生天,现在的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被人迫害却不还击回去?我从来不是吃这种闷亏的性子!   今晚不动你,其中一个原因是想还了你的人情——当日你没有将我没死的消息这事告知boss。   但是,今晚不杀你,不代表以后我不会杀你。   甚至,在莉娅没死前的那一刻,我都还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下次再次见面,必定是我取你性命之时。   然而,现在,我不想杀你了,不想杀,不是因为原谅了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更不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只是因为,我突然发现,事情到了如今这般局面,或许我也有错。   那么,以我之错,抵消了你对我的迫害,如此我们也算两清了,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也希望你别再来纠缠,那四年的交往都没能让我爱上你,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就更不可能。   你好自为之,我现在不想杀你了,但是如果以后你再意图不轨,或者抵死纠缠,我依旧还是会动手,对你,在这般两清之后,我们就真的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夜清悠话落之时,伯纳诺早已呆愣不已了。   悠儿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悠儿说她不接受他的忏悔,不会原谅他,不可能会和他重新开始?   可是,他深深爱着她呀,他不能没有悠儿的,没有她的日子,他已经体验了三个月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虽然他做错过事,但是,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吗?他就这样被判死刑了?   ”悠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现在不能原谅我没有关系,我等你,多久都等,我不能没有你,你不知道我这三个月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悠儿,我是犯过错,但是我们都是人,人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别因为过去我的无知而直接叛我死刑好不好?“   看着伯纳诺如今已经算是在死缠烂打的行径,夜清悠不悦的蹙了蹙眉,冷声道:”伯纳诺,再重申一次,希望这次你可以记清楚——   对于过去你的所作所为,我绝对不会原谅,永远都不会原谅!   对我来说,两次那样的犯错便足以判你死刑!   你怎么样早已和我无关,现在我只愿和你没瓜葛!“   好言好语听不懂,那么还是得冷言冷语来。   话落,夜清悠也不再理会伯纳诺,拉着目光冷鸷的冷枭绝就要上车。   可是,伯纳诺尤还不死心,口气咄咄逼人的追着问道:”悠儿,你不爱我,那你爱冷枭绝吗?他哪里比我好,你选他不选我!   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再犯傻,我们交往了四年,难道就比不上你认识他的三个月吗?   悠儿,你回到我身边,我能给你光明正大的生活,冷当家何等大人物,不会为了你和美方杠上撕破脸的,你不要被他骗了!“   冷枭绝闻言顿住脚步,面色已是极端阴沉,冷冷的转过头,冷枭绝看着伯纳诺,嗓音十足的不悦:”清儿爱我,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我哪里比你好,我哪里都比你好,而且最起码,我不会因为忍不住欲望而背叛清儿,不会为了权势而出卖迫害自己的女人!   清儿和你交往了四个月都不能爱上你,足以说明你不是她的良人,而我们认识不到三个月,却彼此相爱,这便是清儿选我而不选你最大的原因!   清儿在我身边同样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跟着你,在你没能为清儿‘平反’之前,她反而要藏首藏尾不得自由,至于我到底会不会为了清儿和美方撕破脸,‘暗’的未来接班人,你可以试一试!“   冷枭绝早已被伯纳诺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让夜清悠离开他弄得相当不悦了,忍着没发作,是清儿不愿他在这个节骨眼杀了伯纳诺,不过,他也私心想趁这个机会让清儿和伯纳诺彻底的摊牌,不再留给伯纳诺任何幻想的余地。   清儿因为彻底的放下了过去,如今决定不杀伯纳诺了,他心中对此感到高兴,毕竟不想伯纳诺还占据着清儿的心头。   但清儿不杀伯纳诺,不代表他不可以杀,甚至,如果伯纳诺再多纠缠一会儿,他就必定不会再对那男人客气。   对于伯纳诺的不死心,夜清悠不再言语,她和绝的事,没必要告知伯纳诺,而且看他那副模样,肯定不能理解什么叫白首如新,揭盖如旧。   待冷枭绝宣示主权表明立场后,夜清悠直接拉着男人走向了车子。   而一众冷门护卫也小心翼翼的护着他们,眼看着着夜清悠就要上车了,伯纳诺倏的冲撞开护卫进了包围圈,想拉住她的手再挽留些什么,见此,冷枭绝鹰眸一沉,牢牢的将夜清悠护在身后后,便猛的的掏出了怀里的枪直接射向了伯纳诺的腿。   不料冷枭绝真的敢动手,加之心急着挽留夜清悠,伯纳诺避之不及,右边小腿处中枪,”砰“的一声,腿一软狠狠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迅速收回枪支,冷枭绝再度揽着夜清悠快步往车子走去。   答应清儿不在这个场合杀伯纳诺,但不代表他会容忍伯纳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不杀,不代表不可以伤!   看都没看跪在地上因为痛楚而神色扭曲的伯纳诺,夜清悠和冷枭绝迅速上了车子,之后,冷门一众也都飞快闪身上了车,三辆车子直接扬长而去。   在这停留也有一会儿了,该解决的事也都解决了,再留在那儿吹冷风不是傻子么!   至于伯纳诺,谁管他!   看着夜清悠决绝离去,伯纳诺瞬间猩红了眸子。   他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不给他改过的机会!为什么要爱上冷枭绝!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因为曾经的一时失误而让俩人就此错失了彼此,悠儿不是说了吗,当初让他与她一同退出”暗“,是有了跟他结婚的打算!   都愿意和他结婚了,悠儿对他绝对是有感情的!他不信她那么的狠心,会全然不顾他们交往了四年的情分,一定是冷枭绝欺骗蛊惑了悠儿!   冷枭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将悠儿从你手中夺回!待美方找到冷门的基地据点,将冷门的一切都尽收囊中后,便是你的死期!   捂住不断正在不断流血的小腿,伯纳诺从口袋中掏出电话交代了一番,不出2分钟,就有一辆车子来到了酒店门口前,将莉娅的尸首扔进了车厢后盖,同时,伯纳诺也上了车,车子瞬间离开了酒店。   而当酒店门口恢复平静的不久后,几乎在酒店外响起救护车声响的同一时间,离酒店大约2000米处,一直在那停着的三辆黑色车子渐渐由远处极速行驶而来,朝着冷门众人的车子方向驶去……   约莫20分钟后,冷枭绝等人的车子驶向了冷氏酒店的正门口。   20护卫率先下车,有了刚才宴会酒店门口的意外后,护卫们更加小心谨慎了。   一切都很正常,人来人往,也没嗅到什么诡异的气息,然而,待冷枭绝和夜清悠一下车,这周边隐隐的杀气便清晰的透过空气弥漫到了凛冽的寒风中。   冷枭绝和夜清悠飞快对视了眼,瞬间从怀里掏出手枪,接着,身形一转,电光火石间,周围便响起一阵阵枪声。   刺耳的枪声,人群尖锐的惊喊声,呼呼的风啸声,寒冷而又躁动的夜,灯红酒绿中却是弥漫着惊人的杀伐之气。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而白允奕和劳伦斯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动,更是及时闪身到了冷枭绝身边,因为大部分的火力都是冲着冷枭绝来的。   而20护卫们也早就在发现冷枭绝和夜清悠表情不对的时候,也拔出了枪朝杀气的来源射击了过去。   对方不仅有狙击手,还有从冷氏酒店周边的建筑疯狂涌出的杀手,密密麻麻的朝着冷门众人极速冲过来。   然而,忙于应付狙击手的冷门众人压根儿分不出身来应付这么多号人!   刚躲过两个狙击手的射杀,冷枭绝飞快扫过四周,鹰眸中尽是嗜血的杀意,通身的杀伐气息更是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杀手起码有100人,到底是哪方这么大手笔,这副态势是今晚非得要将他置于死地,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不仅这些杀手人数众多,这冷氏酒店周边建筑上的狙击手更是不下十人,如今他们只有20护卫,且手上的枪支也不够应付这么多的人。   ”允奕!“飞快的闪身到车辆后方,冷枭绝朝不远处的白允奕高呼了一声。   白允奕此刻也是冷寒着面色,看着飞快朝他们涌过来众多杀手,朝冷枭绝点了点头,之后,边飞快的躲避着重重的枪弹,边掏出手机联系酒店的安全部。   他们的人数和枪弹不够对付那么多的杀手,得尽快从酒店里调来护卫才行。   每个冷氏酒店里都设有一些护卫,人数大概是20人左右,平日充当保安的角色,专门解决故意上冷门地盘来捣乱的人。   冷枭绝等人都没有动奔回冷氏酒店的念头,虽然在酒店里能得到更好的护卫,但是,酒店里毕竟还有很多客人,子弹不长眼,一枪下去也许就是一条人命。   而冷门的人,从来不牵连无辜,不草菅人命。   人群尖叫着四处躲避逃离,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从八方涌现而来的杀手便已来到了冷门众人跟前。   他们被授命,今晚最好能杀掉冷门的首领,否则,他们都得葬身于此。   关乎性命,一众杀手们更是杀气腾腾,各个朝着冷枭绝而来,而夜清悠,白允奕,劳伦斯,冷门的20护卫,乃至开车的3名司机都集聚到了冷枭绝身边。   火力全开之下,现场一时之间都是震耳欲聋的”砰砰“枪声。   对方杀手人数虽多,但是冷门护卫胜在各个实力精良,敌方百来号人竟一时也拿冷枭绝没办法。   试想,就算冷枭绝身手再厉害,双手也难敌四拳,更何况,这是足足上百个杀手!可是,坚持了3分钟,冷枭绝硬是没受到任何的伤害,而冷门20护卫除了少数几个中了不致命的枪伤,大多数都还安然无恙。   很快,冷氏酒店20护卫在凛冽的寒风中从酒店里极速呼啸而来,情势很快得到好转,几近50对100,在人数对比差别不大的情况下,以一敌二对冷门的精英护卫们来说都不成问题。   但最为难防的是那盘旋在高处不下10名的狙击手,身边有人护着,冷枭绝留了个心眼随时关注着身边夜清悠的情况,但男人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与狙击手的较量之上。   试想,不下10名狙击手,几乎10秒的时间就有一名狙击手居高临下朝冷枭绝射击而来,这得耗费男人多大的心力才得以在这3分钟内安然无恙。   冷枭绝镇定的飞速闪躲着,同时脑中算计着这十名狙击手的位置。   这百来号杀手不难对付,棘手的是这躲在暗处的人,只要一刻不将他们解决掉,危险就一刻不得解除。   而且,这些狙击手要比那些杀手要厉害得多,既然对方朝他冷枭绝下了杀手,有第一次,难保就不会有第二次,这次不能将这些人彻底除去,下去还得费心防备着对方的算计袭击。   夜清悠在发现所有的火力都朝冷枭绝而去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到了冷枭绝身边,如今更是紧随着冷枭绝左右,替他扫除周边试图要射击他的杀手。   枪击声没有一刻得以停止,冷门护卫们紧紧护在冷枭绝夜清悠和两大堂主周边,对方的杀手很快便倒下了小部分,冷门一众精英护卫除了少数受伤,目前尚无一人死亡,然而,对方的杀手虽算不得精良,但胜在有备而来,各个杀气强盛不说,身上都是穿了防弹衣,一时间冷门众人和对方的杀手竟进入了僵持状况。   ”绝,不用管我,我这边不会有问题,你多留心自己的情况!“察觉冷枭绝便在躲避狙击手的同时,还不忘随时注意她的情况,夜清悠低低喝到。   枪声依旧震天,这边夜清悠虽是在扫除着朝她和冷枭绝开枪的杀手,但也留了个心眼注意冷枭绝的安全。   她知道绝在算计那些狙击手的具体位置,然而,那些狙击手依她看来不下10人,绝得分心算计这些人的具体位置,还得躲避狙击手频繁的射击,这已是非常的不易,冷门众人当中此刻就绝最为不易,毕竟对方所有的人都是冲着绝一人而来,高处的狙击手们又明显比地面的百来号杀手厉害得多,绝的辛苦可想而知。   如果再分神管顾她的情况,绝自身的危险就会大大增加,而这些杀手她要应付都不成问题,绝又何必挂心她的安危?   知道夜清悠都能顺利解决,又见夜清悠这般执着,于是冷枭绝只能道:”好,清儿,你自己小心。“   清儿能在替他扫除周边来势汹汹的杀手的同时,能兼顾自己的安全,那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7名狙击手的具体位置,就待再知晓其余几人的位置所在就能前去逮人了!   夜清悠边留心着周边飞速而来的子弹,边轻巧的拉着冷枭绝闪身避过。   而夜清悠由于和冷枭绝近身,也处在了狙击手们的射击范围内,看着冷枭绝拉着她频频躲过狙击手射击而来的子弹,夜清悠心下突然生出几分不安。   绝这边虽然不易,但以绝的实力要应对这些狙击手还是绰绰有余,怕只怕,这狙击手不止他们所知的这么几号人,如果有段数更为高超的狙击手在隐藏着,伺机而动,而他们没有发现,那么绝拉着她,不一定能够及时避过。   就在夜清悠决定分出几分心思查看周边高楼林立中有无他们没有发现的狙击手正在伺机而动、以及冷门一众护卫和敌方大约还剩下的60号杀手陷入僵持着的时候,冷氏酒店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接着,约莫30号黑衣人迅速拉开车门下车,朝着正陷入混战的双方队伍而来。   冷门众人和敌方杀手心中同时都是一凛。   冷门众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来人不可能是冷门的人,因为如果是冷门的救援队伍,他们不可能不事先得知,再者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冷门的人,却又来势汹汹,手中都有配备精良的武器,那么,很有可能是敌方的第二波杀手!   冷门众护卫顿时觉得棘手起来,各个身体紧绷得犹如满弦的弓,甚至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毕竟,如今和敌方有备而来的杀手短时间内都难以突破这僵持的状况,如果敌方再来这第二波人,那么,他们微微带了优势的情况很快便会急转直下!   冷门这边众人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敌方的杀手们却也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因为来人肯定不会是他们的人。   他们的人就那么多,120名杀手,12名高级狙击手以及1名随行而来准备伺机而动的神秘人物,如果帮里派了其他人过来,不可能不事先让他们得知,且这些人一看便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刚好和他们撞上,要来对付冷门的,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特意来援助冷门的人。   现在,只希望是第一种情况了,否则,本就微微处在劣势的他们,想要再杀冷枭绝,就更难了!   从前方车子下来的30名黑衣人很快便来到了这方的枪林弹雨里,冷门众人和敌方杀手都此刻都陷入了极其紧张的氛围当中,就待这30名黑衣人有一个不对劲,就准备全力应对。   就在众人屏息伺机而动时,这30名黑衣人迅速将枪口都对准了敌方的60余人杀手,冷门众人心下一喜——   不是来对付冷门的,太好了!   虽然不知这是哪方来人,但是,只要是前来相助冷门的就好,这份恩情,冷门他日必定相报!   这头冷门众护卫心下松了口气,那边敌方60余杀手则神经紧绷得不能再紧绷了!   原以为应该是凑巧也来埋伏冷门的队伍,没想到,竟是前来相助冷门的,如今有了这些黑衣人的加入,情势必定会发生巨大变化!   本就微处在劣势的他们,面对的将会是更为狼狈的局面,可是,撤退不行。   打他们被授予除去冷枭绝的任务,前来华城埋伏冷枭绝时,便已经做好了和冷门众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准备!   上头的旨意,要么冷枭绝死,要么这死的可能就是他们!   因为任何情况下,他们不允许被撤退,要么是冷枭绝死,他们迅速彻底保住性命,要么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没能完成除去冷枭绝的任务,被冷门的人尽数灭掉!   要是胆敢作战半途溜走的,帮里下特级通缉令追捕不说,他们的妻儿如今都还在帮里,必将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受到牵连!   所以,由不得他们不来,哪怕这一来,便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打他们加入帮里,一切便已身不由己!   而此刻,唯有能顺利除去冷枭绝,他们才能有撤退的可能,否则,他们就得奋战袭击到底,甚至通通丧命此处!   不战而降更不可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拼,加之在高楼上的狙击手,指不定他们能顺利除掉冷枭绝,那么他们便都可以撤退,进而保住性命了!   30名黑衣人各个面色严肃,不言不语,一加入冷门的队伍中便迅速和敌方杀手开打起来。   黑衣们的加入很快便扭转了局势,和冷门的40名护卫一起,70人很快便占据了有礼的一方,打得敌方60名杀手措手不及。   虽然敌方杀手人人身穿防弹衣,有备而来配备也十分精良,但刚来不久的30名黑衣人的装备甚至比这60人还要齐全,再加上冷门一众精英护卫,敌方杀手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而这会儿,敌方杀手早已自顾不暇,又那还来得心思顾及冷枭绝,白允奕和劳伦斯见地面杀手危机基本已经解除,便迅速来到了冷枭绝身边,因为他们知道,虽然地面的危险暂时解除了,但是,最危险的威胁依旧存在着,而且当家如今就只是只身一人在应对!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替当家去逮住那些狙击手!否则只要那些狙击手依旧在不停的射击,当家的危险就一刻不解除!   感知到白允奕和劳伦斯过来了,冷枭绝朝俩人低喝道:”正东西南北方各有一人,分别在100米、80米、200米、150米;   西北方向30度70米,西北方向45度90米,东北方向60度250米,东北方向20度300米,东南方向35度170米,东南方向70度300米,西南方向12度200米,西南方向55度180米!12狙击手!“   那30名黑衣人过来的时候,他也分了下心,不过,幸亏是前来相助冷门的,地面的杀手这边他这也才完全放下了心,全心全意的感知狙击手们的方位。   他反复探寻了好一会儿,都只有发现这12人,那么,应该就只有这十二人,如今那百来号杀手已经不成气候,也是时候派人前去逮住这些狙击手了!   ”是,当家。“白允奕和劳伦斯应下,飞快分配好了各自负责的方向后,带着足数的精英护卫很快便前往了冷枭绝所说的那些方位。   白允奕和劳伦斯虽然前去缉拿那些狙击手了,但是,冷枭绝这边却没有变得轻松半分,反而,由于狙击手们发现了地面情况情势不佳,都加快了射击的频繁度,就连夜清悠此刻也都遭遇了频繁的攻击。   原本狙击手们只会攻击冷枭绝,而冷枭绝带着近身的夜清悠一起闪躲,而早在地面形式被控制住后,夜清悠为了不给冷枭绝添麻烦,早就自动站在了一旁。   不是她不想分担绝现在所遭受的攻击,但是狙击手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只攻击绝,那会儿是地面情况不稳定,她得近身跟着绝帮他躲过地面接踵而来的子弹,可如今地面形势已经明朗,敌方杀手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只剩10余人还在苦苦挣扎着,但已是可以预见维持不了多久,那么,她也是该远离绝了,也好让绝不用带着她闪躲狙击手们的子弹,分了绝的心思。   而且,她一直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对方既然这次是下足了血本要让绝有来无回,那么,就应该还会有后招,而这后招很有可能是一直隐忍在暗处的人,而且,这人十有八九也是狙击手!   毕竟,还有什么比让人毫无防备的狙击手更能成功的摘取一个人的性命呢?   而如果真有人在隐忍着伺机而动,且这人真的是狙击手的话,那么,随着地面形势越来越好,绝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大!   因为再不动手,等冷门的人抓到那12名狙击手后,绝进入了酒店,明天绝有了准备,他要动手可能难了!   所以,眼下趁地面危险还没完全解除,12名狙击手也还没被逮住、都还在朝绝开枪射击的时候,便是这一直藏在暗处隐忍不发的人最佳的动手时机!   夜清悠此刻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自远离了绝2米左右的距离后,她便一直在专注的探知那可能存在的第13位狙击手,可是,目前却毫无所获!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所谓的隐忍在暗处的第13名狙击手不存在!   依她看来,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小!   二,这名狙击手是高手中的高手!   因为她完全探查不到半分关于第13个人的气息,更别提来自于这人的一丝杀气的浮动了!这人隐匿功夫定是极佳,且定性也是极佳,很难对付!   要是寻常的狙击手,这会儿在地面情况已经失势,且12名狙击手这么长时间的围攻都拿绝没办法后,早该心烦意乱耐不住动手了,可是,那人没有,反而极有定性的在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这也代表着,绝这边的情况,已是越来越危险!   然而,本来她可以继续探知那第13名狙击手的情况,反正只要有一丝杀气浮动,她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并帮助绝顺利避开,可是,眼下地面情况敌方杀手几近全军覆灭的情况下,这12名狙击手居然也朝她射击而来!   定是那第13位隐藏在暗处的人给这12人发的消息!他发现了她的探查!   这分明就是在让绝分心,也转移她的注意力,以方便他动手!   她再也不能专心致志的探知那第13人的存在,绝此刻也的确分了心在注意着她这边的情况,那人离朝绝动手越来越近了!   ”绝,我这边完全应付得来,我担心这暗处还有人,而且是专门等到这个时候朝你动手,你别管我,自己小心!“   夜清悠迅速躲避不断朝她射击而来的子弹,心中的不安和焦虑也越来越深,因此更是丝毫没有落下关注冷枭绝那边动静的举动。   十多分钟的时间一刻不停的躲避狙击手们专程针对他的子弹,冷枭绝这会儿已是有些微喘了,这会儿听闻夜清悠的说法,当下便狠狠的皱起了眉。   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一直都没有察觉那隐藏在暗处的人的气息,加之这12人不胜其烦的子弹骚扰,他光顾着躲避子弹和探知这12人的精确方位,这可能藏在暗处的人他倒真给忽略了。   ”清儿,放心,那人动不了我,你自己也小心,我这边会注意着。“冷枭绝只来得及答了这么一句,下一秒,空气中便隐隐传来了第13处气流的浮动。   而夜清悠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第13名狙击手准备动手的征兆,一切的发生似乎只在瞬间,那第13名狙击手动手了!   凌厉的子弹破空声呼啸而来,伴随着凛冽的寒风让人打心底感到心惊胆颤!   而且,这破空的声音……   不好,是两颗子弹!   这第13个狙击手的狙击水平竟如此之高,可以同时控制左右两只手精准射击!   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夜清悠在迅速的避开朝她射来的一枚子弹后,飞速朝着冷枭绝那头飞身而去!   绝这会儿已经有些累了,这两枚子弹的速度力道以及射来的方位,绝要应付肯定有些吃力!   她绝对不能让绝出事! ☆、147 惊险一刻(精)   绝这会儿已经有些累了,这两枚子弹的速度力道以及射来的方位,绝要应付肯定有些吃力!   她绝对不能让绝出事!   情况非常危急,非但两枚破空而来的子弹角度非常刁钻,那第13名狙击手动手的时刻,另外12名狙击手也同一时间对冷枭绝进行了射击,所以,这一刻,那是14枚子弹齐发,颗颗对准冷枭绝,势必一举将其毙命!   夜清悠已经全然摒住了呼吸,身子一个劲儿的朝两米外的冷枭绝扑去。   而这会儿的冷枭绝身体已是紧绷得不能再紧绷了,因为男人也感知到了这一刻13处气流尽数朝他而来的强烈波动。   身形迅速的闪躲过一些较近方位射来的子弹,冷枭绝冷静无比的飞快算计着子弹来袭的角度,并避开其直线而来的0度角和同一直角线上的180度角媒婆逃妃太难追。   眼看已经躲过了第12颗子弹,可是,由于八方子弹同时来袭,闪躲难免不能及时,那一直隐而不动的第13名狙击手射来的其中一颗子弹,以及西北方向一名狙击手袭来的子弹眼眨眼间已经都来到了冷枭绝身前,其中一颗更是直接往冷枭绝的心脏位置强势射来!   冷枭绝心中狠狠一窒,然而,刚躲过第12颗子弹的他已经来不及挪动身形,眼看着子弹就要射进胸膛里了,而另外一枚也朝着他的腹部而来,男人牙一咬,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先朝他腹部而来的枪弹后,即刻又迅速偏移了下身子以图避开胸口致命的那一枪。   既然怎么样都注定了躲不过那第13名狙击手射来的这枚子弹,那么,他就挨上了这一枪!   不过,这一枪就想直射心脏夺取他的性命?——   休想!   冷枭绝刚偏移了身子,迅猛而来的子弹便已经呼啸而至,眼看就要打进男人心脏附近的肋骨处了,然而,“砰”地一声——   电光火石之间,飞速而来的夜清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冷枭绝。   “清儿!”重重落地之际,冷枭绝惊得一瞬简直都要停止了呼吸,鹰眸更是涌上了惊惧的猩红。双手微颤的搂着压在他身上的夜清悠,冷枭绝半分不敢猜想那枚子弹到底打中了夜清悠的哪处。   然而,幸好,那枚本该深入男人胸膛的子弹只是重重的擦过了女人的左臂,并没有射进到手臂里。   而那枚子弹擦着夜清悠的手臂而过后,沉沉的击在了不远处的防弹车身上,“铛”的一下被反弹到了地面上。   命悬一线,幸而有惊无险!   夜清悠的背上也一瞬吓出了冷汗!   左臂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夜清悠迅速回过神来。   “绝,我没事,只是擦破了手臂皮肤。”边朝着身下身子紧绷不已的冷枭绝安慰道,夜清悠边利落的从男人身上起了身。   幸好,幸好她及时赶到了,否则那枚子弹要是打到绝的心脏上,或者就算是只射到心脏旁的肋骨里,一切都不堪设想!   心中既后怕又庆幸着,夜清悠站直后即刻感知着周边空气中的动静。   虽是劫后余生的时刻,但是眼下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放松。   第一次出手失败了,但那第13名狙击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朝绝动手,他们得全力应对才行。   听得夜清悠说子弹没打中她,冷枭绝紧绷不已的心得到了微微舒缓,但是,却并不全然相信女人的说法,迅速以一个鱼跃龙门之姿跳起身,男人飞快揽过夜清悠向不远处角落里一辆高大的越野车飞奔而去。   面色冷沉至极,冷枭绝急促的喘息着,拉着夜清悠脚步一刻不停的往越野车方向疾驰。   眼下他没心思再应付这些子弹,他得尽快确定清儿到底伤得怎么样!   而那辆车子停靠在角落,车子的一侧更是贴近高大的建筑墙壁,至少能保障他检查伤势的那会儿俩人无后顾之忧。   “清儿,伤哪了?我看看!”一来到越野车的侧面,俩人都还在急促的喘息着,冷枭绝便急忙拉开了夜清悠的双臂要查看女人的伤势。   “绝,真的没事,只是小伤,轻轻擦破了皮而已。”看着男人此刻担心的模样,夜清悠赶紧安抚的轻笑,同时将自己的左臂移到男人面前。   夜清悠今夜穿了深色的西装两件套,然而天寒地冻,内里还穿了一件紧身保暖衣。   这么一来,便是足足三件衣服,可是,女人口中的仅是轻轻的擦破了皮,却让女人手臂处的西装都渗出了血迹!   不止是渗出,那粘稠的不断涌出的血红简直就像是子弹已经嵌入了肉中一般。   夜清悠手臂处的黏腻触感让冷枭绝鹰眸狠狠一鸷,本就没安落的心再度高高提了起来。   “清儿,你受伤了!”男人的话音一梗,语调中的冷寒简直比之腊月寒冬有过之而无不及。   该死,他居然让清儿为了保护他而受伤了!   该死,现在不是能检查伤势甚至不是治疗的好时机!   夜清悠知道男人这话中暗含的意思,于是赶紧道:“真的只是擦伤,绝你别担心,再重的伤我都受过,这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而已,一会儿回酒店后再包扎就行。”   “清儿,别骗我,真的没中弹吗?”冷枭绝非常不放心的再度问道,鹰眸中一片严肃凛然。   子弹的呼啸声还在耳边响彻着,车子的另一侧依旧是枪林弹雨,然而,越野车身后这方天地却因这对有情人而氤氲着祥和。   觑着男人紧绷的模样,夜清悠心头一暖,却也不忍其这般担忧,于是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时轻抚着男人的手臂示意其放松:“绝,真的没骗你。”   定定的看了女人几秒,知道女人并不是在撒谎后,冷枭绝这才狠狠的缓下了那股子担忧和害怕。   冷沉着面色,男人飞快从怀里取出一条白色的男士丝巾,迅速一个折叠后,朝夜清悠手臂的伤口处绑去。   “先止住血,一会儿回酒店再让允奕好好处理一下伤口。”男人的嗓音依旧很冷。   夜清悠点了点头:“嗯,真的没事,绝你别绷着个脸。”   处理完手上的事,男人将女人狠狠的纳入了怀中。   冷枭绝紧紧的搂着夜清悠,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一般的拥着。   这会儿在确定夜清悠没事后,男人内心的后怕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清儿,下次不准你这么冒险!”   想到夜清悠在子弹朝他心脏射来之际居然朝他扑过来,冷枭绝此刻都还不由得背冒冷汗。   要是清儿躲避不及,让子弹射中,甚至是被击中了要害处……   光是这般想着,冷枭绝都禁不住呼吸一紧,他不能想象清儿受伤,还是因他而受伤,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双手环在男人的腰际,夜清悠全然不顾男人的低吼,反而笑开了:“绝,我很庆幸刚才的那番举动。   所有的射击手都朝你开枪,我甚至都不能替你分担危险,跟在你身旁会拖累你,不得已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狙击手,我很无力。   我能做的,就是在一旁注意是否有你避之不及的子弹,然后看准时机帮你避过危险。   绝,我不想让你有事,哪怕那枚子弹没打中你的心脏,但是在心脏附近同样也会很危险!   就算你骂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朝你扑过去!   我不是冲动的性子,刚才那一扑,我也是算计好了方位的,如果搭上了我的性命换取你的安全,我知道绝你肯定会很伤心很愤怒,我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冒那样的险!   那第13名狙击手我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静,所以,子弹破空的第一时间我才能得以及时发觉并做出正确的判断。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鲁莽而行,而且,绝,我不也没有受伤么!   能以轻微的擦伤换你身中子弹,这是非常划算的买卖,我庆幸都还来不及,绝,你别不高兴。”   女人轻拍着男人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男人后怕的怒气和恐惧的不安。   “清儿……”冷枭绝叹息,更加搂紧了怀中的女人,鹰眸中泛着复杂的流光,男人低沉着嗓音,“清儿,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有足够的能力能与我比肩而战,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而不是让你因为我而身陷险境。”   夜清悠闻言不甚赞同的在男人怀中摇着头,语气带上了坚定与执着:“绝,你也说了,我有足够的能力与你执手江湖,我不是易碎的娃娃,不需要躲避在你的羽翼之下,我们如今相爱,便算是一体,为什么只准你替我遮风挡雨,我却不能为你身陷险境?”   男人的心思她明白,只是她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既然有实力,那么,她会同他一起披荆斩棘,共同铸就他们安身立命的十丈方圆。   男人沉默,一会儿后,重重的一个深呼吸,才低低叹道:“清儿,为什么我总拿你没办法?” ☆、148 伏杀落幕   男人沉默,一会儿后,重重的一个深呼吸,才低低叹道:“清儿,为什么我总拿你没办法?”   沉沉的话语带上了无奈的语调,听得出是妥协了,并认同了夜清悠的说辞。爱睍莼璩   夜清悠勾唇轻笑,和心爱的男人并肩而战,一起为他们的幸福奋斗,哪怕如此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又有何不可?   “绝,你要是拿我有办法还会爱上我么?毕竟,当初我可是绑了你还强了你,要是别的女人,你该拿她碎尸万段了吧。”   男人无奈的语气和言下之意的认同让夜清悠心情颇好,哪怕外面依旧还是枪林弹雨,当下也仍是打趣起男人来。   男人闻言也是想起了两人的过往,禁不住也勾了勾唇,原本黑沉的面色顿时消去了不少阴霾:“对,被绑被强后,还能爱上清儿,这般待遇,只会独属于清儿一个人!要是别的女人,碰我一碰,想都别想!就算真的不幸被哪个花痴碰了,等待着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的,的确,就是清儿所说的碎尸万段。”   他要是拿清儿有办法,就不会在芝城那夜第二天醒来、发现清儿不见了的时候,心中第一时间感到的是不悦,而不是杀意了。   那会儿,他只想把那和他**一夜后却胆敢逃走的女人给抓回来,然后狠狠的教会她什么叫做对男欢女爱负责任。   只可惜,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潜意识中那个特技通缉令的目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最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也才有了c国武城时要求清儿当他的女人,以及在华城这家冷氏酒店时忽悠清儿答应了他的效力之约。   而他刚才和清儿说的这番话语也绝对真实,除了……   除了他们的第一次,并不是清儿强了他,而是他“趁火打劫”了清儿!   不过,这事,他永远都不会告知清儿,否则,清儿或许得跟他翻脸了。   俩人这边浓情蜜意了会儿,车子的另一侧,枪击声已经渐渐停歇了下来。   地面的情势已然完全明朗,敌方的大部分杀手被歼灭,10余人重伤被生擒,此刻正被冷门众护卫牢牢看制着。   而一众冷门护卫无一人死亡,只是重伤的有好几个,此刻已被迅速送到了附近的冷氏医院。   白允奕和劳伦斯这会儿也来了消息,通知冷枭绝抓到了人,对方狙击手尽数重伤被捕,而前去的冷门护卫无人死亡,只是轻伤重伤的都不少,可见对方狙击手实力之强悍。   尔后,冷枭绝迅速吩咐了让白允奕和劳伦斯亲自前往那第13名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冷枭绝心中自有估测,只有两大堂主联手,或许才能抓到那实力绝对强悍的第13人,而其他冷门护卫前往,怕只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白允奕和劳伦斯领命前去,然而冷枭绝却并没有抱以多大的期待能将人抓住。   毕竟,那第13人虽说仍会想杀他,但如今他和清儿已处在了对方的射击范畴之外,第一次动手不能将他一枪毙命,那人如今已经失去了最佳的下手机会,恐怕,允奕和劳伦斯前去的时候,那人已经率先逃了。   冷枭绝的预见那是绝对准确的。   在第一次下手却没能伤及冷枭绝后,那名狙击手迅速了组织了第二次的射击,而这一次,把夜清悠也算上了一个,因为知道这女人于冷枭绝的重要性,所以将那女人当枪把,让冷枭绝相救并趁机击杀冷枭绝也是不错的策略。   不想,夜清悠扑倒冷枭绝后几乎是下一秒,俩人就迅速起了身远离了他的射击范畴内。   而那12名狙击手因为有的也许早就被冷门的人逮获,所以一些人早已停止了射击,而地面上的杀手已经都被制住,也拿俩人没办法,所以,在他还没来得及瞄准进行第二次射击的情况下,俩人才得以顺利的离开了原地。   这会儿,那第13名狙击手站在冷氏酒店东北角方位的一座楼栋的顶楼,冷冷的看着下方地面的情况被冷门尽数控制,平凡的面孔上染上了森森的阴沉。   没想到,出动了那么多的杀手,其中高级杀手还有20人,高级狙击手12人,外加他一个,还是没有能伤及冷枭绝分毫!   要不是那前来相助冷门的30   名黑衣,今晚或许不会如此功亏一篑。   该死,到底是哪方势力搅了局!   男人的眸子浸着浓浓的不甘以及恨意,却也明白,地面上的杀手死的死,被逮的被逮,而高处的12名狙击手恐怕也早也被冷门抓获,现下,就凭他一个人,已是无力回天了。   大势已去!   男人不甘,却不得不服从于现实,阴沉沉的再看了一眼被高大的建筑所挡住的冷枭绝和夜清悠如今所在的方位,男人扛起狙击枪,大步转身迅速离开了现场。   再不走,待冷门的强手过来,就会是一场大麻烦。   而他亲爱的堂哥冷枭绝,他们之间的较量,才真正的开始!   男人离开后不久,白允奕和劳伦斯也于下一分钟赶到了这处,当然可以预见的,已是人去楼空了。   劳伦斯和白允奕对视了眼,面色十分沉重,没想到这名狙击手如此狡猾,早就已经逃了。   这可以说是这次敌方的唯一漏网之鱼,而也是最大的一条鱼!   当家刚才只吩咐了他们捉拿12名狙击手,却丝毫没提及这人,可见这人刚才一直在隐而不动。   如此沉稳的心态,如此隐匿功夫,就连当家和一直在当家身旁的清悠小姐都没能及时得知这人的方位,足可见这人实力之强悍。   而当家之所以让他们俩独身前来,怕也是猜测到了这人的具体实力,怕护卫们前来只会是送死吧。   环着楼顶绕了一圈,看着楼顶一处被狙击手的枪支架出了两个深深印迹的壁墙,白允奕和劳伦斯眼眸一深。   居然是两支狙击枪同时射击!   这名狙击手的能力果真不容小觑,狙击手的射击贵在精准,不会明知不能掌控还会托大多拿狙击枪,而这人,明显就是精于两枪齐发的……   不好!   俩人神色都不禁一凛,迅速飞身离开了楼顶。   这人的实力比他们想象的要强的多,希望当家没有受伤才好!   今天这么一出埋伏,这暗地里敌方该是进行了多么周详的计划,又知道了当家此方行程的多少信息,才会能如此成功的让他们陷入了今晚的被动局面!   而这名狙击手,明显正是此方带领这群人伏击围攻当家的头头!   然而,不管这狙击手有多厉害,背后到底倚靠的是什么势力,冷门势必会将这人,连同该势力一起连根拔除!   除非冷门查不到,否则,从来没有人能在挑衅了冷门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而冷氏酒店广场前,见到此时形势尽数被冷门控制住了后,前来相助冷门的30名黑衣的头头朝其余黑衣打了个手势,30人又如刚才前来时那般,迅速的撤退了回去,只是,这一次走得悄无声息。   冷门众护卫忙于处理敌方众杀手的事情,没有注意到黑衣们的动静,待冷枭绝和夜清悠出来的时候,这30名黑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30名黑衣搭乘的3辆车子在刚才刹车的一瞬,车轮与地面剧烈磨擦所在马路上留下的长长的黑色痕迹,冷枭绝眸色深深。   看着冷枭绝此刻沉思的模样,夜清悠知道这些人会前来相助其实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绝,能猜出这是哪方势力吗?”   到底是哪方势力能如此掌握冷门首领的一举一动,并能在关键时刻前来相护?   最重要的是,这方势力为何相助了冷门却又不留名?   一切如同迷雾一般朦朦胧胧,让人探不出真实究竟。   “不能确定。”冷枭绝面色沉沉。   这种感觉,很不好!   虽说对方今晚相助了冷门,但是,冷门却对其丝毫不知根底,最重要的是,他的行踪居然被人掌握得如此透彻,而且显而易见的,对方知道有冷门的敌人今晚会对冷门不利,并率先做出了相护的准备。   冷门如此被动,而对方却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这样的局面,他很不喜欢。   &nbs   p;如果此方前来的不是相护冷门的人,而是一同前来埋伏冷门的敌方,那么,今晚的局面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说到底,还是冷门的情报网不够强大,没能探查到今晚敌方众人来袭的事。   而今晚相助冷门的势力,又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知有人可能会在今晚朝他动手的?还有,为何要相助他,而且相助了却不留名?   冷枭绝鹰眸微眯,想起了白天某方势力直接越过重重阻碍将消息发到了他手机的事……   这边冷枭绝和夜清悠都在猜测着相助冷门的可能是哪一方势力,那头30名黑衣所搭乘的三辆黑色车子早已出了市区行驶在了高速上。   而其中一辆车中,黑衣队伍的领头正在和组织里的头头联系着。   “金护法,已顺利完成任务,目前在返程中。”黑衣沉声报告道。   他们此方来到华城,就是负责隐匿跟随在冷门一众周边,护卫小姐的安全。   如今宴会一事结束,且经过了此方冷门敌对势力的伏击后,小姐在华城这边已算安全了,而他们也得离开,免得被冷门首领查出他们的身份。   “说说具体情况。”那头清朗的男声传来。   “金护法的猜测没错,果然有人伏击在华城,准备朝冷门首领下手。   而对方没有选择在宴会地点埋伏,而是在冷氏酒店周边,估计是想趁着冷门众人从宴会中回来,防备比较松懈的时候下手伏杀。   而小姐一直跟在冷门首领身边,我们的人跟随在冷门的车子后面,保持着2分钟左右的车速距离,从宴会地点来到冷氏酒店时,伏杀早已开始,看着形势不对,我们的人前去相助了冷门。   小姐安然无恙,弟兄们也都做足了防身工作,六人轻伤,无一人死亡。”   “好,任务完成得不错。你带着10人一支的队伍,以后就专门负责隐匿跟在小姐身边,护卫小姐的安全。”那头男人又道。   “是,金护法。”黑衣领头面色一凛,知道这任务有多么的重要,而他们,任重而道远。   “金护法,还有一事相告,这事算我们的失职,回去后还请金护法责罚。”   那头男人顿了顿,声线沉了些:“说清楚。”   “是。”黑衣头头娓娓道来,“我们的人早早到了此方‘暗’宴邀冷门当家的酒店,一开始便在周边蹲点,早就查看过了酒店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最后我们选择了离酒店2000米远的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停留,不敢靠酒店太近,怕被冷门的人发现。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冷门一众出了宴会酒店后,正要上车时,跳出了一个狙击手,朝小姐开了枪。   是我们的失职,让那狙击手得以朝小姐下手,而由于离得较远,不能及时救助小姐,幸好小姐没事,否则我们万死不足以谢罪!   后来见小姐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没曝露行踪,冷门一众离开宴会酒店后,我们才跟了上去。”   “那名狙击手抓到了吗?”金护法冷声问道。   “抓到了,冷门的护卫在狙击手朝小姐开枪后即刻就追了上去,狙击手是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和‘暗’的宴会负责人认识,也和小姐认识,最后饮弹自杀了。”   男人在那头沉默了会儿,最后道:“这事不能全怪你们,百密难免有一疏,以后护卫小姐的时候更加注意点就是了。还有,记住,不是万不得已,别曝露了身份。”   “是,金护法,会谨记在心。”黑衣头头严肃应道。   “好,小姐回到芝城后,你们就隐匿到小姐身边去吧,以后不管小姐去哪,想法子跟着。”   “是,金护法。”   这头通话很快结束,三辆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疾驰着,往芝城方向而去。   ……   枪击事件已然结束,然而原本热闹的大街上,此刻众家商铺都已早早关上了门,大街上行人也在枪击结束后心有余悸的早早回了家,不敢再在这处乱逛停留,马路上原本车水马龙的情况不复,本是热闹繁华的商业区中心,此刻在凛冽的寒风中,竟显得有几分萧条。   早就在枪击事件开始时,就有路人报了案,此刻,枪击事件结束后不久,警方闻讯赶到了现场。   而敌方被捕获的10余名杀手外加12名狙击手,早就被压入了冷氏酒店等待问讯,而所有敌方身上可以显示对方来头和势力的证据,包括对方所配备的枪支子弹都已被冷门众护卫收集了起来,送到了冷氏酒店的安全部。   此刻警方来人只来得及见到满地的血腥以及地上的尸体,并没有能活捉什么袭击冷氏总裁的恐怖分子。   是的,冷氏总裁于自家门前遭遇恐怖分子袭击,这是事实,警方也不敢说这是黑道分子间的斗殴而将冷枭绝等人扣押住。   毕竟,冷门那是美政府高层都得忌惮三分,见面都客客气气尊重不已的人物,此方前来的警官头头更是上面特意派来处理这事的,就怕下面的小警员一个行为不妥惹怒了冷枭绝。   而冷枭绝并不打算将此事交给警方处理,自然不可能会将冷门捕获的敌方人员交给警方。   道上的事自然得用道上的法子处理,更何况,这是专门针对他冷枭绝而来的冷门的敌人,扯上了黑道帮派间的恩怨,白道警方自然不适合介入。   这道理小警员们或许不知,因而看着冷枭绝等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杀人犯,偏偏这警官头头不单不追求其责任,反而还对其毕恭毕敬尊敬有加,让正义的小警员们郁闷气愤不已。   但是,小警员们到底也没敢多说一个字,毕竟,警官头头都没有意见了,他们这些小虾米能翻腾出什么大浪来?   再说,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不想要饭碗了。   看着他们的警官头头鞠躬哈腰,一副没能护卫好华城的安全、才导致了让冷氏总裁受袭的惶恐模样,很快,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警员们便都明白了过来。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律法去解决的,他们如今碰到的情况便是属于高端势力间利益的权衡,这世道,永远不是他们所见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该管的,还是不看不听不去理会的好。   于是,在警官头头的属意下,警员们例行公事的在冷氏副总裁白允奕那处进行了基本情况了解,并妥善处理了地面上的尸首和血迹后,很快就离开了枪击的案发现场。   而冷枭绝和夜清悠早在警方到来后不久就回到了酒店里,而处理完警方这一系列的事情后,白允奕也赶忙回到了酒店安抚住店的客人,而劳伦斯则带领着一众冷门护卫到了酒店的安全部问讯去了。   此刻,冷氏酒店冷枭绝的房间里。   “清儿,快让我看看你手臂的伤。”一进入房里,冷枭绝便拉着夜清悠坐到了沙发上。   脱下西装两件套,夜清悠看了看身上的保暖针织衣,为了方便处理伤口,最后决定到浴室里换上浴袍。   夜清悠很快拿着冷枭绝的黑色浴衣进了浴室。   可是,好一会儿,都不见女人出来,男人蹙了蹙眉,抬脚往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门只是微微合上,听到大厅的脚步声,男人已经快来到了门口,夜清悠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赶紧把撂到了手臂下方的浴衣往肩头一揽,快步上前从浴室门后探出头去道:“绝,这受伤的位置一会儿不好让允奕帮忙处理,你帮我先把医药箱拿来,一会儿我出去了,你再帮我上药包扎就好,我先清洗一下伤口。”   “清儿,伤势严重吗?”男人说罢已经来到了浴室门前,伸手就要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夜清悠低低惊呼了一声:“不要,绝,我现在正脱着呢。”   冷枭绝闻言眉间蹙了蹙:“清儿,我们又不是没裸呈相对过,怎么还害羞?况且你现在受伤了,我不会乱来。”   女人对并没有就害不害羞这个问题多说什么,只是道:“绝,你先把医药箱拿到客厅去,我穿上衣服接盆热水现在马上出去,出去再清洗伤口。”   夜清悠说罢,就欲关上浴室的门,而这一举动立马就让男人眉间深深的打了结。   刚才浴室的门都没有关,这会儿清儿为什么要关上浴室的门?   直觉女人有什么在瞒着他,冷枭绝心头倏的一跳,想也不想的,趁着女人不备,男人微微   使了力道推了推门,从门缝里闪身钻了进去。   “绝,你……”夜清悠惊愕。   本以为她那么说了,绝就会立刻离开去拿医药箱,没想到他居然趁她不备进来了,她在盥洗台上清洗伤口的水还没放掉。   “清儿!”看着夜清悠身上穿着完好,冷枭绝口吻中带上了严厉,急急的将手往女人的浴衣伸去。   谎言被抓包,夜清悠只得由着冷枭绝。   将浴衣从夜清悠的左肩头长长的往下一撂,待看到皮肤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过,以及那被子弹削去了半只拇指大小肉块、深深凹陷下去的伤口时,冷枭绝本就沉着的俊脸瞬间黑得比那锅底还要更甚!   “只是轻轻的擦伤?没穿衣服?还没清洗伤口?清儿,这伤你还想瞒着?!”冷枭绝声线很冷,为了夜清悠的隐瞒,更为了自己让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   夜清悠面色复杂,看着男人冷沉不已的面色,只得宽抚道:“绝,只是小伤,以前再重的伤都有受过,我也以为只是擦伤而已,不想是被削去了块肉。”   “那你为什么说还没清洗伤口?”男人揪着女人刚才的谎言。   夜清悠扯了扯唇角,却没说什么,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和男人对视的眼。   她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把那盆血水放掉,没想到绝那么敏锐,直接就冲了进来。   看着夜清悠的举动,冷枭绝瞬间想起刚才在那辆越野车旁时摸到的女人手臂的濡湿,当下抬眼就往浴室里扫了一圈。   他怎么就相信了清儿刚才的话,虽然没中弹,但要只是轻轻的擦伤,至于留那么多的血么?清儿大意不知道伤势,难道他也糊涂了?   被削去了那么大块肌肤,这得流多少血!   男人心下这会儿将自己恼得不行,他怎么就让清儿为了救他而受伤!   待看到浴室盥洗台上那一盆夜清悠刚才还没来得及放掉的黑红色血水时,男人的脸一瞬间沉得都不能再沉了,自责后怕担忧等情绪铺天盖地朝男人席卷而来。   看着男人这模样,夜清悠面色复杂,她就知道被男人看到这盆血水会惹来男人的自责,不过她倒是没料到她都前去堵人了,男人还是进了浴室来。   浴室里静谧了一会儿后,男人几番深呼吸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才上前紧紧揽住了女人,沉声道:“清儿,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   “绝,只是小伤而已,你别担心,也别自责好么?”感受着男人身上微微低迷的气息,夜清悠柔声安抚。   男人搂着女人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清儿这番举动,他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的爱意和歉意,那么,便不说吧,以生命来爱着,以后他誓必不会再让清儿因他而受伤!   将女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出浴室,来到房里将夜清悠放下后,冷枭绝迅速拿来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给夜清悠处理着伤口。   用卫生棉球擦拭伤口再度渗出的血迹,消毒,上药,包扎,5分钟后,冷枭绝再度将夜清悠搂在了怀中。   “清儿,我爱你。”在女人额际印下一吻,冷枭绝沉声低低道。   夜清悠闻言微愣,男人不是没对她说过这个“爱”字,但此刻听着男人这正儿八经的口吻,沉沉的带着生命厚重般的执着语气,她竟在这一瞬觉得俩人已然历经了时光的洪流沉稳安然的来到了生命的尽头,岁月所沉淀出来的情意,竟是那么深刻,厚重,踏实。   夜清悠心下欢喜,她喜欢这种明明才是感情的茁壮期,却有了地老天荒般厚重感的深刻感情。   “绝,我也爱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夜清悠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这么清晰的知道自己想与冷枭绝共度一生,不怕任何的艰难险阻,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因为早在危险来临的一刻,她潜意识里不顾一切的朝男人飞去的一瞬,她便知道了她爱这男人之深到了何种程度。   愿意以命相换,无怨也无悔!   连命都可以舍去,那么,这一辈子,为了能让俩人一直牵手走到生命的尽头,还有   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呢?   她想,她有些明白莉娅至死都不悔的那种心情了,的确,情到深处,为了至爱,为了保护自己的爱情,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牺牲性命,又有何不可? ☆、149 再次求婚!(推)   章节名:149再次求婚!(推)   而她相信,如果是她遇到了危险,绝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她,绝爱她如此,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她决定放下心头害怕受到背叛那个“万一”,许给绝愿同他执手一生的诺言。   而听得夜清悠类似许诺的话语,冷枭绝浑身不敢置信的一僵,清儿的意思是,愿意和过他一辈子,那么就是,结婚也没问题了?   “清儿!”男人激动的微微拉开怀里的夜清悠,与她对视着,“清儿,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结婚吗?”   男人迫切的话语,期待的口气,整个人激动不已的兴奋反应瞧得夜清悠生出微微的愧疚来。   原来,她一直都让男人这么的不安。   她一直都只想要甜蜜的恋爱,一直在为自己做着考虑,依旧想着如果有万一她也才不至于满盘皆输,却并没有替男人真正想过,只恋爱不结婚,于男人来说到底有多不公平。   毕竟,事实是男人并没有背叛他,甚至是爱她至深疼她入骨,而她却为了心中被背叛的阴影,曾经残忍的抹杀了俩人执手一生的约誓!   一个婚礼,那是俩人相约相守必须有的见证,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对外界的告知,一个你只属于我的宣示!   而她曾经却抗拒排斥这个相守的见证,不想对外界告知,不愿向世人宣示绝只属于她,所以,绝才会那么的不安吧。   现在想想,她的不愿意和绝结婚,这该让男人心里多么的难过。   只是,现在她幡然悔悟过来了,一切也都还不晚不是么?   不过,男人那句‘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结婚吗?’怎么就那么膈耳呢!   瞅着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一副一定要等到她说“是”的模样,夜清悠忍不住勾唇一笑,恶作剧的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说完还不忘颇为调皮的向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冷枭绝一愣,面色忐忑,一下竟不能确定夜清悠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同他结婚。   见此,夜清悠眯了眯眼,心下忍不住骂了声“呆子”,尔后揪着男人的衣领,凑近男人跟前与男人呼吸相闻着,不怀好意的威胁道:“如果我说‘是’,岂不是我主动的,我在向你求婚?我夜清悠有那么没行情么?还得做出倒贴的行径?”   说着,女人没好气的低低“哼”了声,为了男人没在第一时间就顿悟她的那句‘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而立马跟她求婚,而是问了这么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结婚吗?’!   如果她说“是”,那么这男人岂不是省下了求婚的过程?   上两次男人都有向她求婚了的,如果这次她真的想通了愿意和男人结婚了,男人却没给她任何求婚的话语,她岂不得呕死。   当然,这是纯属于女儿家和心爱的男人抱怨的一点甜蜜小心思,冷枭绝虽说平日待夜清悠也很细心,感知也很敏锐,然而到底还是个正牌的大男人,哪能明白女儿家这一点儿缠缠绕绕的小心思呢?更别提男人刚才已经全然被激动期盼和欢欣所占据了,所以更是不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的小问题。   而如今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冷枭绝顿时恍悟夜清悠不是不愿意,而是在怨怪他说出口的话语不恰当,当下,明白过来的他立马放开了女人,就要单膝跪地之际,忽然想起似乎还少了什么。   男人站立的微微蹙着眉,是少了什么呢?   对了,少了鲜花和钻戒!   允奕和劳伦斯说过的,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婚,必须得有这两样东西,还得穿着正规,否则,就是对这个求婚的不重视!   他做梦都想清儿答应跟他结婚,哪能不重视呢!   虽然清儿的意思是只要他求婚了,她就会答应跟他结婚,但是,别的女人都能享受的求婚过程,他的清儿自然是不能少了半分!   在夜清悠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冷枭绝迅速掏出了手机拨给了白允奕:“允奕,999朵的一束红玫瑰,还有到附近冷氏商场的专柜买下最贵最好的钻戒,15分钟内送到我房里!”   那头刚安抚完酒店客人的白允奕有些呆愣,惊心动魄的枪击才刚结束不久,这无缘无故的整的是哪一出?   又是红玫瑰又是钻戒的,刚刚还是枪林弹雨,怎么一下就要这么浪漫的东西?   前一秒还在困惑的白允奕倏的福至心灵的一个激灵,脑海里瞬间闪现两个大字——求婚!   当家要跟清悠小姐求婚了!   来不及顾及心中的兴奋,白允奕直接冲出了酒店,当家和清悠小姐感情要修成正果了,冷门就快有当家主母了!这可是大事,绝对不能耽误了!   那头白允奕领命给冷枭绝办事去了,而这头,在夜清悠已然有些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冷枭绝收起手机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   看着身上经过一晚上的应对枪击已经褶皱不已的西装,冷枭绝眉间顿时深深的蹙了起来。   “清儿,你等我一下,坐着别动,马上就好,我很快就会回来跟你求婚!”   按捺着兴奋的心情堪堪丢下这么句话后,男人迅速走向衣橱,拿出了一套今年冬季刚定制的全新的西装就快速闪身进了浴室。   不多久,就见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而夜清悠坐在床边,为男人这一连串的行为已然惊得快要掉下了下巴。   这男人,不仅鲜花钻戒,还要沐浴更衣才跟她求婚?前几天的那两次求婚不也是没见男人准备什么鲜花钻戒么,甚至第一次开口求婚还是俩人光秃秃的在浴缸里!   而且,这以他们的感情有必要那么……隆重么?   她又不会因为没有鲜花钻戒,他穿着不规范而不答应他,她只是要他开个口说句求婚的话语而已,这男人居然整出这么一出……   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而且,这男人确定他没有口误?不是99朵玫瑰,而是999朵?他确定要将这么大的一束花捧抱着然后递给她么?   就算男人抱得动,关键是,会不会把她压扁?!   震惊过后,夜清悠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怎么感觉绝这会儿竟像个毛头小子,因为心仪的对象答应了他要当他的初恋小女友而紧张兴奋不已呢。   不过,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   而且,她和绝快要结婚了!   这么想着,女人竟也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兴奋得直接在床上抱着棉被打起滚儿来。   而恐怕也只有冷枭绝能让这个一向沉稳清冷,甚至像个罗刹般杀伐不眨眼的夜清悠有这般状似青春少女怀情的表现了吧?   其实,严格来说夜清悠也只不过才刚22岁而已,甚至才刚脱离少女的行列,只是这前头20年的成长经历让女人变得沉稳早熟了而已。   眼下这般模样,才是一个正常的22岁少女该有的娇俏与鲜活,而因为和冷枭绝的爱情,让夜清悠在这一刻找回了这寻常年龄的少女才会有的模样。   而眼下,只差没开心的欢呼一通了,欢欣不已的在床上打滚了一番后,夜清悠才微喘着停了下来,面色渐渐恢复了清冷,只是,脸上隐隐的欢喜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真好,绝爱她,她也爱绝,一会儿绝就会跟她求婚,很快他们就会变成未婚夫妻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踏入婚姻的殿堂,从此执手一生!   早知道如果想通了以后,就会是这番海阔天空的局面,她就该早些不纠结于过去的阴影。   绝不是伯纳诺,绝也不是她所见到过的任何放任自己下半身的男人,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女人面上布满了甜蜜的笑,那股子幸福的感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看就知是正陷入了甜蜜爱恋的幸福女人。   而浴室里,男人打着沐浴乳很认真的在清洗着身体,他要洗去这一身的血腥之气,穿上最正式的着装,然后跟清儿求婚!   想到一会儿夜清悠就要答应他的求婚,男人向来犀利冷冽的鹰眸倏的迷蒙的一眨,面上竟露出了一个憨憨傻傻的笑意来。   那张峻峭不已的酷脸露出这样的表情,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一句话,毁形象!   然而,自然是没有人看得见的,就算被人瞧见,也只会感叹爱情的力量,硬是将一个傲然强势的冷面阎罗变成今时今日这般痴痴呆傻的幸福小子模样。   劫后余生后,爱情也要修成正果了,眼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怎么能让人不欢欣不幸福呢?   约莫10分钟后,冷枭绝走出来浴室,夜清悠抬头,看到的就是男人从未有过的精神模样。   心下正感叹着自己爱人的俊俏绝伦,却不经意的对上了男人的浓情至极的鹰眸。   男人眸里的炙热和情意简直都要将人灼伤,夜清悠倏的心下一窒,心跳愣是生生漏了一拍,心中竟生出几分羞涩来,面色倏的一红,女人有些无措的微微闪躲开了目光。   见此,男人眸色更深了,鹰眸里流淌着的滚烫灼热让夜清悠再也不敢和男人直视,本因失血有些过量而微微失了红润的面颊此刻染上了诱人的红晕,看得冷枭绝心跳“砰砰砰”的失速了起来。   清儿很少会对着他有这般状似羞涩的反应,真是该死的美极了!   心间一片炽热,喉间也一片灼烧,男人性感的喉结情动的来回上下滑动着,眼下就要迈开步子朝床边走去,然而——   “叮咚……叮咚……”   门铃声适时突兀的响起!   该死,来得真是时候!心下低咒了声,男人深深的看了眼夜清悠后,才不舍的前去应门。   冷枭绝离开了房间,夜清悠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颊,夜清悠面有讪色,以往多大胆的事都跟男人做过,那会儿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俩人都“老夫老妻”了,她居然还会觉得害羞?   她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些?   心中囧了自己一下,夜清悠从随行的小包里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决定先洗澡。   一会儿他们肯定还得去酒店的安全部,既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么是该先着装好,一会儿也方便行动。   况且,今晚她可是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这头冷枭绝已经来到了房门前,刚刚被打扰了与夜清悠亲热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   现在,求婚要紧,要亲热有的是时候。   可是,门一开,眼前所见并不是人,而是——   一束巨大无比的花捧?!   冷枭绝只来得及蹙了蹙眉,就见白允奕微喘着笑嘻嘻的开口道:“当家,12分钟,没延误!”   当家的终身大事,他怎么敢延误呢!   要不是猜到劳伦斯那厮现在肯定又不开,他还真想拉个伴儿前来欣赏这史上绝无仅有的也会是史上唯一的一次——   冷门首领的现场求婚!   “嗯,不错。”冷枭绝淡淡应了声,顿了顿后,有些迟疑的又道:“你是不是买错了,怎么会那么大?”   白允奕抱着花捧的手微微往下移了点儿,把脸露出来了以后才道:“当家,是999朵没错,不是你吩咐的么?”   白允奕面色无辜,事实上老板包好花的那一刻他也被狠狠惊住了,平日听闻求婚玫瑰要999朵最好,但他还真没想过这999朵到底该是多么庞大的一束。   幸好他开去的车车厢后盖储物的地方够大,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将那么大一束花捧给弄回来。   也幸好他气力够大,否则这会儿该被这么巨大的一捧花给压扁了。   他吩咐的?冷枭绝闻言鹰眸一眯,目光凉飕飕的盯着白允奕,口气也森森的:“是我吩咐的没错,不过,是谁跟我说过的,求婚要用999朵玫瑰?   这么一大捧花,一个大男人抱着或许都会感到吃力,你这是要让你们的主母被压死吗?”   白允奕闻言猛地一噎,面色讪讪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当家,我这不也是从书上看来的么,没想到这书本原来那么坑人。”   凉凉的又睨了白允奕一会儿,冷枭绝冷声道:“下不为例!”   “是,当家!”白允奕嘿嘿笑了两声,赶紧应道。   当家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是在警告他下次不准再发生这么坑爹的事,这是自然,下次给当家出什么浪漫主意前,他一定先亲自躬行一番,免得再像今天这般……措手不及。   要知道刚才他抱着那么大束花捧途经酒店大厅时,他都感觉酒店客人和柜台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了。   低低“哼”了声后,冷枭绝从白允奕手中接过钻戒盒,打开看过之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接过那束巨大的花捧,不料,白允奕却将花捧往身旁移了移,同时口中笑嘻嘻的道:“当家,这花捧好重的,这等苦力活还是我来的好,当家只管求婚,我在一旁当小斯打下手。”   嘻嘻,当家求婚,这等百年一遇的事他怎么能错过?   听得白允奕“尽心尽责不辞劳苦”的话语,冷枭绝再次眯起了鹰眸,语气比之刚才还要凉飕飕:“你确定你不是想看好戏?”   没料到冷枭绝对他那点小九九早就一清二楚,还那么直白的把他的意图说出来,白允奕心下一噎,面上却笑得像只狐狸般狡黠:“哪敢哪敢,真的只得想给当家打下手罢了。不过,现在我忽然觉得,这求婚的场面嘛,不太时候第三人在场,所以……”   边说着,白允奕心下不无遗憾的把花捧递给了冷枭绝,同时口中还不忘关心的道,“当家拿好,挺沉。”   唉,好戏不是谁都能看的啊,除了很快就是他们主母的清悠小姐,谁能有幸见到且得到当家的这一跪?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本就不易折膝,更别提当家这样的身份了。   在上都不跪天地,在下也不跪父母,这一生就只为爱情,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跪了这么一遭,求得一次终身结伴的机会,当家这一跪,份量之重足以想象!   给了白允奕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冷枭绝接过花捧关上了门。   而门外,白允奕缓缓收起了笑意。   什么时候他也才能有这么一跪的机会呢?   可惜,弯弯现在都还没有接受他……   想到楚弯弯当初拒绝的话语,白允奕面色微微黯了下来。   按弯弯说的条件,他已经彻底没了资格,可是,悔恨早已于事无补。   可就算没了资格,他也不会放弃,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迟早有一天,他会打动弯弯,让弯弯能够接受他!   房间里,冷枭绝抱着巨大的一束花捧来到了房间里,正好夜清悠沐浴完走出了浴室。   于是,四目相对之下,夜清悠再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男人则面色颇为尴尬笔挺挺的站着。   见男人面色越来越僵硬,夜清悠才低低咳了两声止住了笑意,然而口中却戏谑道:“绝,你确定你是要用这999多玫瑰跟我求婚,而不是要压死我?”   听得夜清悠调侃的话语,冷枭绝本就僵硬的面色更加如石化了般,半晌才口气讪讪的道:“清儿,我没想到999朵会是那么大的一捧。”   夜清悠闻言再次低笑了声,问道:“谁告诉你的求婚得用999多玫瑰?”   照她对男人的了解,绝绝对不会这些浪漫招数,肯定是谁曾经告知过他,难不成,是白允奕和劳伦斯那俩?   她可没忘记,当初就是这俩人给绝出的浪漫点子,让绝给她洗手做羹汤的。   冷枭绝闻言俊眉微蹙,并没有回答夜清悠是谁,只是颇为不解的问道:“不用999朵,那该用多少?” ☆、150 有爱的问讯!   俩人又在卧房里甜蜜了一会儿后,就到了酒店的安全部。   冷氏酒店的安全部处在酒店里一块独立划分出来的区域,除非冷氏高层和管理人员,其余人轻易不能靠近,高科技的安防技术也使得平常人不得其门而入。   这里平日用于摄像监控酒店里的一切情况,也有特殊的时候,例如关押前来冷氏酒店捣乱的蓄意分子。   此刻,一间严密打造的封闭密室里。   “当家,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开始。”白允奕早已先到了安全部,准备和劳伦斯一起问讯。   “当家,这群人刚才居然想集体撞墙自杀,幸亏弟兄们看得牢。”劳伦斯也抽出身来道。   要不是这群人闹出这么个么子,花费了弟兄们一番精力处理,这会儿他早该问讯上了。   眼前横着一排被吊绑起的20来号人,各个神色颓然绝望,有的因为重伤,甚至已经昏迷了过去。想死?冷枭绝鹰眸危险了眯了起来,冷声道:“有什么线索了吗?”   本来接到那无名势力发到他手机上的信息时,他便猜测这次煞铭威可能会在华城埋伏他。   毕竟,是煞铭威将清儿没死的消息透露给“暗”,才让“暗”弄出了这么一个对他单宴的邀请。   而既然存心让“暗”和冷门相斗,那么不管今夜boss会不会对他动手,煞铭威都肯定会来参插上一脚,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是在冷门的地盘上,煞铭威想要击杀他,也要容易得多。   不想,没等来煞世的人,却等来了这么一批杀手和狙击手。   他敢肯定,这批人不是煞世的人,毕竟,样貌上不是J国人的模样。   而且,如果是煞世的成员,那么大规模的出动,冷门在煞世的探子不可能不会察觉。   当初就是煞世那边情报员传来消息,煞世并没有出动成员前往华城,他们猜测煞铭威就算是要动手,也只会派上为数不多的成员狙击他们,因此允奕和劳伦斯也才只带上了足以应对意外发生的20名精英护卫。   不想,煞世倒是没来,却来了别的势力,而且是为数那么多的一群人,那么,到底会是哪个势力要这般置他于死地?   听得冷枭绝询问线索,劳伦斯即刻道:“这群人的狙击枪和手枪用的都是一个款式,甚至子弹都是同一款,当家,你看这子弹和枪支。”   劳伦斯说着,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杆狙击枪和一把手枪,同时还拿上了几枚子弹,并接着道,“枪支和子弹都是冷门所造,但是,无论是枪支还是子弹,交易时被我们刻上的印迹都被刮除了。   我也都搜过了这群人的身,并没有其余证据显示这是哪个势力的人,倒是,面貌上看来,都像是北欧那边的人士。”   刚才他便一直在从这群人身上找证据,可是除了这些枪支子弹,加之这群人显而易见的族群外貌外,竟没有其他的收获。   看来,得从这群人口中才能得知更多的消息了,毕竟,现在已经全球化国际化,面貌上是北欧人士,却不一定会是为北欧的势力效力。   冷枭绝看着枪支,面色沉冷。   这是冷门去年研制的款式,但是,每年和冷门进行军火交易的势力那么多,各国政府有,各方道上势力也有,且他记得这枪支的款式去年每个势力都有购进过。   眼下除了印迹标识,确实没更好的法子确认这是哪方势力购进的枪,可是,这印迹却被除去了……   冷枭绝放下枪支,端详起手心中的子弹来。   倏的,男人神色一凛,看向一旁正在打量敌方众犯的夜清悠道:“清儿,你看看这子弹刮除印迹的方式是不是‘暗’所独有?”   他记得刚才在宴会酒店外莉娅狙击清儿的那枚子弹,他手中这些子弹被消掉印迹所留下的印痕,居然与那枚子弹很相似。   夜清悠闻言眯了眯清眸,迅速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子弹仔细查看了起来。   不出5秒,夜清悠便抬起了头,又查看了冷枭绝手中的那两支枪,一会儿后,口气十分低沉的道:“都是‘暗’的东西。”   可是,刚才伯纳诺所言也不像是假的,“暗”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敢跟冷门撕破脸,美方可是一直以来都在仰仗着冷门的军火支持。   而且,华城是“暗”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还是在“暗”宴邀冷门当家结束后,这不是自找嫌疑吗?   再者,“暗”虽然也有很多北欧人士的特工,但是,大部分都分布在各国,尤其是北欧那边做探子,留在美本土出任务的,就她所知,并不多。   也就是说,这群全数有着北欧人士相貌的人,应该不会是“暗”那边的人。   听得夜清悠指证东西出自“暗”,一旁的劳伦斯和白允奕蹙眉面有沉思。   冷枭绝则是微微眯起了眼,“暗”这些年来已经不在私底下搞小动作派人谋杀他了。   而此方他受邀前来华城参加“暗”的宴会,“暗”更是不可能会在他的地盘上朝他下杀手,最重要的是,现在,“暗”不敢,也没有朝他动手的理由。   美方虽然的确不待见冷门,但是美方现在最需要的,也正是冷门的军火。   再加上这群人的面貌,虽说“暗”肯定也会有北欧模样的成员,但是,这群杀手和狙击手可是人人都长了北欧人士的模样,这就可疑了。   况且,此番宴邀他,boss的确是带着讨好他的目的来的,且伯纳诺在酒店外也特意向清儿言明过,boss此番并没有安排任何针对他的伏击计划……   而就算此番谋杀是“暗”的蓄谋,这针对的也该包括清儿才对,可事实是敌方众人全将枪口都对准了他!   既然是“暗”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想假借“暗”的名义,从中造成美方和冷门矛盾的不可调和,从而达成某种目的或者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这群人应该不是煞世派来的,但是,最有这个动机的势力,的确是煞世。   毕竟,清儿没死的消息正是煞铭威泄露给“暗”的,打得正是挑拨离间冷门和美方关系的主意,那么,这群人,会不会跟煞世有一定的关系?   心中这般猜测着,冷枭绝眸色沉了沉,看向劳伦斯和白允奕:“问话!”   “是,当家。”俩人应道,即刻开始了问讯。   然而,好好的问,结局是这20来人都是紧紧的闭着嘴巴。   想想也是,知道落到了冷门手里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活路,且为了保密刚才都要集体撞墙想自杀的人,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自然不可能会那么容易。   见此……   “嘴巴紧是吧?”劳伦斯冷笑了声,朝着冷门众护卫道,“给我先把这些人的衣服剥剩里衣,然后再好好的照顾伺候一番。”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再说,弟兄们过惯了现代文明的生活,只会舞枪弄弹,都快忘了怎么干气力活了,趁此机会,让弟兄们好好温习一番,虽说他们已是高级武装分子,但也别忘了老本行的精髓!   要不是清悠小姐也在,他还真想将这群人剥得只剩子弹裤,这样动起手来也更省事些,给这群人的感觉也会更刻骨铭心一些!   不过,也不差那件里衣,文明时代,还是讲究些礼仪的好。   白允奕也在一旁似笑非笑:“对了,别忘了沾上辣椒水,多沾几次。”   鞭子什么的最有爱了,大冬天的沾了盐水和辣椒水的鞭子抽在身上,那感觉应该很销魂吧!   冷门众弟兄闻言走出20来个,人手拿了条鞭子,另一只手还提了桶红彤彤的辣椒水。   1对1模式站定后,在敌方20余人微微带了恐惧的目光下,冷门众弟兄们一个个兴奋的开打起来。   当然,这场1VS1的对战,局势完全是一边倒,冷门护卫们打得欢畅,敌方众人只能闷声的痛呼着。   满室都是“咻咻咻”的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敌方众人销魂不已的抽痛声。   白允奕和劳伦斯看着,面上皆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冷枭绝和夜清悠没来之前,白允奕和劳伦斯这俩就已经商量好了此番该用什么道具,毕竟对着前一秒还在伏杀他们的敌人,还是看起来死鸭子嘴硬的敌人,想问出什么东西来,自然得先有所准备。   或许向来臭味相投,俩人一拍即合敲定了鞭子这么个可爱的刑具。   当然,有了鞭子,这和了盐的辣椒水自然也是不可或缺,于是,也才有了如今对面那20来号人的苦难。   20余冷门护卫们那是下了狠劲儿的在打,抽死这群不知好歹的王八蛋,居然敢在此处埋伏击杀当家,找死的节奏都嫌轻松!   一枪毙了太可惜,要命还不容易,了结了这群人之前至少就得像如今这般将这群垃圾往死里虐!   闷哼声越来越沉重,敌方20余众身体都因为疼痛而颤栗抽搐着,而原本因为重伤陷入了昏迷的几人也被鞭子给抽醒了过来。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耐力,看谁经得住。   不过,挥鞭这点气力于冷门众护卫们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连续打上一天一夜不中断都没问题!   然而,敌方20余人可就不是那么轻松了,相反,这群人此刻正处于火烧火燎的地狱煎熬中。   每一鞭,都像是抽在他们的心头一般,火辣辣尖锐刻骨的痛! ☆、151 谎言招供   每一鞭,都像是抽在他们的心头一般,火辣辣尖锐刻骨的痛!   忍,千万要忍住,早在他们被冷门的人抓住,就早已做好了被杀被虐的准备。   他们的亲人都还在组织手里,他们可以没了命,但如果因为他们走漏了组织的消息而导致冷门找上组织寻仇,他们的亲人就都别想活命了。   众敌方的杀手都这般想着,然而,身上刺骨的痛意几乎都要让他们恨不得此刻就立即死去,忍住,千万不能松口!   20余人尽数面色狰狞的咬紧着牙关,一个个誓死不妥协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正义之士的味道。   然而,他们可以为了他们的家人做到这般地步,冷门的众护卫们自然可以为了问出这背后指使谋害他们当家的凶手而甘效犬马之劳,更别说这小小的鞭打气力活了!   今晚,他们势必要让这群人开口吐露消息!   冷门众护卫一个个叉开了步子下了狠劲儿,僵持了大约10分钟,一众敌方队伍有人受不住了,而且不止一两个。   护卫们起初没有摸着什么鞭打的门路,后来专挑男人最为薄弱之处下手,虽说敌方一众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私处的地方那该是人体多么薄弱的存在,那种私处接连被重创的钻心疼痛,就算是神恐怕也受不住,更别提敌方一众都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现今活着的每分每秒于敌方众人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敌方众人纷纷妥协投了降,争先恐后的吼道:“我说,我说,别打了。”别往他们的鼠蹊处打了,要不成人命,但他们宁愿即刻就死去也不愿遭受这样的痛楚。   大多数护卫停下了鞭子,敌方几个比较能忍没松口的,还在享受着那种生不如死的销魂感觉,然而,队友们的妥协已让他们的信念动摇了起来,抵不了多久,疼痛最终战胜了理智,最后几个顽固的狙击手也大声叫喊着:“我们说,我们说,停下别打了!”   终于,敌方20余人都妥协了,劳伦斯和白允奕就站在这群人两米开外的正对面处,一个笑得风流倜傥,一个笑得温润和善,看得敌方众人都禁不住在心中恨恨的诅咒怒骂着。   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敌方众杀手自然是没敢多说什么。   瞧着对面敌方一众因着疼痛而全身抽搐颤抖着,劳伦斯口吻颇为怜惜的“啧啧”了两声:“早些妥协不就不用受这等销魂的对待了?   这老二被辣椒水狠抽的滋味儿不错吧?   看冷门的人多仁慈,你们此生恐怕没几人经历过这样极致的享受吧?馆子里鸭子们可都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哦,而你们在死前得以如此享受,我们冷门可是在以德报怨,你们还不快快知恩图报,把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要是胆敢撒谎,可别怪我们加大气力伺候了,包准你们一次舒服到家!”   话落,劳伦斯笑得更风流倜傥了。   劳伦斯本就长得阴柔俊美,这会儿一笑,那桃花眼简直要勾了人的魂儿般,媚眼如波的妖娆,这般模样,别说女人会喜欢,怕是有喜好男色的男人,也会被迷得流哈喇子。   不过,劳伦斯此人,那性子绝对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无害,此人最善诡辩!   白允奕就曾一针见血戏谑的指出过,劳伦斯此人,看家功夫就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别看平日四堂主相处时劳伦斯总是很“二”,其实这人那张嘴厉害得就算是死的也能被他说活了,要不当初冷枭绝也不会让他负责随行交际这一块了。   而眼下,敌方众人听着劳伦斯的话,一个个早就气得头顶冒烟了。   要不是身体早就没了力劲儿,加之浑身早就鲜血淋漓失血过多,这会儿该得生生怄出一口血来!   分明就是在用刑,却愣是说在给他们机会体验极致的欢愉!   这哪里是欢愉,哪里是销魂,这简直痛不欲生!   然而,哪怕敌方众人心中再有怒恨,这会儿也都得乖乖的忍着,而且,为了避免再次被那般鞭打,他们还得开口吐露消息。   “是‘暗’指派我们来的。”   “我们是‘暗’的人。”   “boss是我们的头头。”   “我们的背后是美政府”   ……   不一而足的说法,但说辞却通通指向了美政府的“暗”,这让在场的冷枭绝四人都眯起了眼。   敌方众人说的这些,自然都是谎话,只是他们不知,“暗”早已被冷枭绝夜清悠和两大堂主排除了嫌疑。   此番这敌方杀手这么一指证,倒更显出了这场蓄意的伏杀的确是有人想借“暗”的名义除掉冷枭绝,从而引起双方的争斗不说,伏击的这方更是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轻轻松松的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招,俗称嫁祸于人!   然而,这并不算得上高竿的手段,毕竟,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这背后的人本就已经吃亏了。   可是,很显然,这背后的人应该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又或者是走投无路了,才会下足了血本今晚一定要杀了冷枭绝,可惜,到底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失败了!   甚至,这完全就是一边倒的胜利,冷门甚至无一人死亡!   可,今晚的伏杀行动,这背后的人倒也算计划周全。   甚至连成员来不及自杀,可能被冷门生擒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因此,才有了这会儿敌方众人指证“暗”的说辞。   这群杀手们口中的答案自然都是被反复告知了的,哪句真哪句假,还得靠冷枭绝等人的辨识。   而眼下敌方众人早就被交代好的这个答案,自然是没能骗得过冷枭绝几人。   得到这么个答案,作为“主审官”的劳伦斯极为不悦,只见男人原本笑容满面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看着竟让敌方众人胆颤不已。   在这群杀手眼中,劳伦斯无异于变态的存在,一边吩咐着冷门护卫鞭打他们,一边却可以笑嘻嘻的说这是冷门给予他们的恩惠,在这般心狠手辣的对待他们时,面上却可以笑得绅士有理。   这样的变态,现下那绅士无害的笑容褪去,本性显露而出,众敌方杀手自然是由衷的感到害怕。   “很好,当我们冷门无人,随便一个谎言都想要糊弄我们!   看来你们是非常喜欢刚才那样的招待,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再体会一番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了,既然如此,冷门自然会热情相待,如了大家的愿!   弟兄们,客人们还没解馋,大家使劲儿,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务必要让客人们觉得满意了,宾至如归!”   “是,电堂!”冷门众弟兄们一个个也是气愤不已,高声应道。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背后指使的势力是不是“暗”,但是,显而易见,当家和堂主们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群人扯谎了!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这群人还敢扯谎,冷门众弟兄们顿时觉得被愚弄了,敌方杀手的谎言仿佛在嘲弄他们刚才的奋力招待。   既然这群人觉得他们的鞭子不具备威胁力,那他们就让这群人看看这被小看的鞭子的威力,打得这群人哭爹喊妈,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于是,在敌方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新一轮的鞭子&辣椒水的伺候又开始了。   这一次,不到2分钟,原本伤势非常重的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的晕厥过去了,然而伤势较重、却并不致命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毕竟,早在抓捕这些人时,冷门众护卫们就知道是问讯用的,因此子弹都没往这些杀手们的要害处送。   毕竟,还得留着这群人的小命问出有力的消息,否则折磨了一会儿就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更甚者,劳伦斯还让附近冷氏医院的几名医师都赶到了酒店,如今就在会客室里,只要有一个不稳妥,就可以随时先保住这群人的命。   总之,今晚冷门的人是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而眼下,冷门众护卫们更是使出了通身的劲儿,怎么重怎么来,怎么巧怎么来,总之,密实里的哀嚎声比之刚才还要盛。   私处被不停歇的重创,那样的痛楚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忍受的,刚才的一番疼痛还未落幕,这会儿新一轮的疼痛袭来,而且不止鼠蹊处,敌方众杀手那是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就连脑袋也因疼痛而仿佛要裂开了。   敌方众人的意志力已经被狠狠侵蚀,一个个一身血淋淋的,就连疼痛的呼喊都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心中再也无力抗争,敌方众杀手再度妥协了:“我们说,这次说真的,再也不敢欺骗了。”   “说!”冷枭绝在一旁早已看得面色冷沉不已。   这群人意志力如此之顽强倒在他的意料之外,刚才那统一指证“暗”的说法,明显就是被他们的头交代过,这一次,难保也不会再骗他们一次。   不过,失真是假,只要这群人给了说法,他们自然可以辨别得出。   要是这群人胆敢再糊弄……   冷枭绝冷寒不已的嗓音让敌方众杀手都不禁抖了抖,都在想着如果这次说出的答案不被相信,那么等待他们的或许会是更为恐怖的刑罚!   这冷门首领在道上的狠辣之名他们平日可都是有耳闻的,不想,今日他们竟是亲身遭遇一番,看看他带出来的这些个手下,一个比一个恐怖。   敌方众杀手此刻心中无比后悔,后悔不在被抓获前及时抓住机会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落得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下场。   疼痛和恐惧让众杀手身体都狠狠的在颤抖着,一个个干哑着嗓子吐露了答案——   “我们是俄东帮的人。”   “霍尔是我们的头头。”   “我们是俄第二大黑帮的人。”   ……   这一次,说法也很一致,而如果这答案不是真的,那么,便很有可能是再一次欺骗忽悠的谎言。   而敌方众人给出这个答案后,劳伦斯和白允奕暂时没再让冷门众弟兄们鞭子伺候,而是都在沉思这个说法的可靠程度。   冷枭绝眉眼沉了沉,因为他想到了不久前煞世那边探子传回的霍尔拜访煞铭威的消息。   那次霍尔拜访煞铭威,到底所为何事?   这群杀手的样貌,说是俄罗斯那边的人也说得过去。   可是,这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霍尔还有待商榷,毕竟,他自认为霍尔没有必须朝他动手的理由。   “说说霍尔伏杀我的目的。”鹰眸斜斜的一挑,眼尾晕染着戾气,冷枭绝冷沉着脸问道。   敌方众杀手愣了愣,艰难的面面相觑着,不知这是取信了冷枭绝,还是被冷枭绝发现了他们说法的什么破绽。   不一会儿,这群面面相觑的杀手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般,由其中的一个狙击手开口给出了说法:“是煞世帮主煞铭威给我们帮主提的条件。   相信冷首领也知道,俄东帮这几年在争取俄第一大帮派的宝座,我们帮主找上了煞世想寻求帮助,联手对付俄西帮,夺得一直梦寐以求的俄第一黑帮的位置。   而煞世帮主所提出的条件,就是我们俄东帮的人必须解决掉冷门首领,他才会答应合作。   我们帮主刚开始反对,因为俄东帮一直以来都在跟冷门进行军火交易,和冷门的关系虽说没见得很好,但是也不差。   后来煞世帮主说不答应就绝对没有合作的可能,还撺掇我们说,冷首领今次会到华城来,而且身边应该不会带太多的人,只要俄东帮派上足够多的杀手,并且计划周详的话,一定可以成功伏杀掉冷首领。   俄东帮和俄西帮的交战已经迫在眉睫,为了确保一定能大败伊万诺夫为首的俄西帮,我们帮主最终才决定答应煞世帮主的条件。”   狙击手话落,垂下了头,不再多言半个字,面部因为疼痛而隐隐扭曲着。   既然被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想嫁祸给“暗”不成,那么,说是霍尔为首的俄东帮在背后指使,已经是他们能提供的最后一个答案了。   无论如何,为了他们的亲人,坚决不能泄露了他们背后的组织,这是他们的底线!   前来华城前,他们早就被帮主千叮咛万嘱咐,万一他们被捉,必须得自杀,如果还是活下来被逼了供,就说是“暗”指使,如果这个答案不能取信冷门的人,那么所能言及的最终底线便是俄东帮。   而他们如今的确正为俄东帮在效力,这冷门的人要查他们,得到的只会是对他们说法的更加信服。   至于为什么会把煞铭威挑衅的事实也说出来,是因为帮主说这样才能增强说服力,同时还能取信冷门的首领,让冷门对煞世下手。   而煞世这一遭必定会遭到冷门的重创,如此一来也才能逼得煞铭威更加愿意和他们的组织合作,从此共同联合对付冷门。   此番说辞应该不会有什么漏洞,取信冷门的机率很大,如此,他们便也可以痛痛快快的走向死亡,而不是被这般折磨,生不如死了!   听得狙击手的说法,冷枭绝唇角倏的冷冷勾起,话音阴冷不已:“这是你们所能提供的最后答案?确定是真实的,不改了?”   冷枭绝的这般问法顿时让众杀手微微变了脸色,他们怎么感觉这冷门首领并没有相信他们的说辞?   可是,这说辞可是从他们从帮主嘴里听来的,基本上也是按了帮主的原话转述,帮主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冷门首领如今这模样,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众杀手此刻心惊不已,害怕再经受刚才那般非人的折磨。   那可不是在鸭子馆里情趣的那种鞭打,这是往不死不活的地狱边缘打,那可不是类似什么SM的欢愉刺激,而是的的确确的锥心刺骨的痛!   只是,他们如今再也没有别的退路了,如上那番说辞,真的就是他们所能提供的最后答案,哪怕生不如死,他们也只能活生生的受着了!   于是,边胆颤心惊着,众杀手们纷纷点着头,同时坚决闭嘴,不再吐露半个字。   见此,冷枭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口吻却是半丝温度也无:“继续招待我们的客人,晕了弄醒,直到,集体上路。”   言下之意,便是活活打死!   一听这话,敌方众人简直都要胆裂而亡,那样被活活痛死,这冷枭绝,果真好狠!   然而,他们还能怎么样,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更是不能说……   看着敌方众杀手面若死灰的神色,冷枭绝眸中是欺霜赛雪的冷。   胆敢伏杀他,还让他的清儿受了伤,问讯时还敢不配合一而再的忽悠,如此,还想要痛痛快快的死去?   没有将这群人一刀一刀的凌迟,碎尸万段,他已算仁慈。   ------题外话------   嘻嘻,这里是舒的感谢榜:   首先,郑重的感谢正版订阅的美妞们,码字不易,是美妞们的尊重和支持让舒的劳动有了价值,群mua一个~   再来,感谢赠给舒评价票月票花花钻钻的美妞(12月1日——12月15日)——   【v尛念】1月票   【15902991218】2钻钻   【15902991218】5钻钻   【15902991218】6钻钻   【蓝羊】1评价票   【蓝色的鱼0820】1月票   【孤单心事123】1月票和1评价票   【lxq1028】1评价票   【星璇月】1花花   最后,恭喜舒最近的新进【秀才】——   【离洛寞殇】【杭州湾】【沫丶染】【天宫夜希】【15902991218】   嘻嘻,集体嘴儿一个~   PS:这里再唠嗑一句,恳请收藏看文的美妞们支持正版订阅吧。 ☆、152 给力的局势分析!(重要)   再问,已经不能得到什么信息了,劳伦斯和白允奕交代了冷门护卫们务必仔细不能留活口后,随着冷枭绝和夜清悠踏出了密室。   “绝,你觉得刚才那名狙击手的说辞可信么?如若真是对抗俄西帮所需,霍尔为什么不向冷门问借武力,而是向煞世?据我所知,俄几大黑帮,和煞世几乎可说是没有什么交情。”   夜清悠想着刚才狙击手的那番话,总觉得对方既然刚开始宁愿撞死也不愿被逼供,且第一个指证是谎言,那么这会儿给出的答案也不一定会是真的。   甚至,这不一定会是真的,是事实的可能性非常低。   她不相信霍尔会是那么蠢的人,毕竟就算有了煞世的武力援助,却没了冷门的军火,这叫因小失大,甚至,是得不偿失。   况且霍尔那人她在这家酒店和绝重遇的第二天见过一次,对绝对冷门都是忌惮得很,那种忌惮是发自内心,并不是伪装,而今晚这般对绝的伏击,肯定是对绝深恶痛绝的人干的,而霍尔,对绝只有惧惮。   “霍尔没有伏杀我的理由。”冷枭绝直言,接着给不太了解冷门和俄东帮往来情况的夜清悠分析了翻形势,“虽说霍尔和冷门有军火交易往来,但是,冷门从不提供给别的势力武力外援,因此,如若霍尔需要武力支持,的确会找上别的势力借用武力,而不会来向冷门提帮助。   要说霍尔为了与伊万诺夫所在的俄西帮争夺俄第一大帮派,找上别的帮派联手,这个我信,但是,找上煞铭威,这就牵强了。   冷门和俄东帮的军火贸易维持了十年,我和霍尔打过好几次交道,对于霍尔,我不说能够非常了解,但是,我自认看人的眼光不会错,霍尔怕我,怕冷门,且霍尔绝对是个聪明人。   道上皆知,冷门和煞世势不两立,敌对由来已久,且矛盾绝对无法调和,霍尔这么一个聪明人,为何要偏偏找上冷门的敌对势力合作?   如果俄东帮和煞铭威交易上了,便算是朋友了,那么,俄东帮也会变成冷门的敌人,我不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霍尔会不懂。   更重要的是,我相信霍尔绝对知道我的脾气,敢跟煞铭威沾边?那么俄东帮和冷门就别想再有军火交易的可能。   而这个道理,我相信霍尔也是知道的。   要是煞世的青堂和青堂成员没尽数被冷门端掉,说霍尔找上煞铭威合作,我相信,毕竟军火不止冷门在出售,找上煞世购买交易也无不可,且有了军火贸易的往来,也算是有了交情,霍尔如若请求煞铭威以武力协助俄东帮,也会容易得多。   可是,煞世青堂毕竟已经覆灭,想要再重建,所花费人力物力财力,没有个五年,煞世别想再生产出售军火,而为了能跟一个只能给俄东邦提供武力援助的煞世合作,从而得罪了冷门,从而失去冷门现成的军火支持,霍尔不是笨蛋。   就算军火霍尔还可以向其他军火商购买,可是,却都不如冷门。   如今道上军火大家是冷门,8成的市场占有率,军火种类的齐全,军火质量的保证,军火技术的先进,这不是别的势力所能够比拟的。   而除了冷门外,萧盟在全球的军火交易占了一成,可是萧盟近来为了和几个政府对峙,军火方面早已自顾不暇,霍尔自然不可能能从萧盟那边交易成功。   而其他各方势力林林总总不下几十家组织一起,共占了全球军火交易市场的另外一成,而以俄东帮的实力和帮派之大,自然不可能向这一成的卖家购买军火。   霍尔和伊万诺夫的对峙,绝对少不了冷门军火的支持,因此,这找上煞铭威合作,以及答应煞铭威的条件伏杀我,几乎不存在可能。”   冷枭绝话落,一旁的白允奕若有所思:“当家,这很有可能是出局。   这指证‘暗’,打的应该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毕竟美政府和冷门素来也是敌对,嫁祸‘暗’,引起冷门和美政府双方的争斗,借美政府的手对付冷门,可谓良计。   至于指证霍尔,显然是对方特意想让霍尔背黑锅,借助冷门之手对付俄东帮。   还有,当家记得前些日子查到的那捣鼓咱们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的幕后人吗?   最后查到的那人也是霍尔的人。   材料供应商倒闭的事应该也是对方在背后捣鼓,一方面让冷门不能按时交付了霍尔的那批军火,毁了咱的信誉,二来,又可以让霍尔不能及时得到那批军火,而且,对方还能借冷门之手除去俄东帮!   从捣鼓材料商倒闭的那时起,这背后人应该就已布下了这整盘局,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背后算计部署,却将这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霍尔。   这背后的人,既跟冷门有恩怨仇恨,也跟霍尔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对方的目的,绝对是在一石二鸟!   按着这个线索寻下来,其实,答案或许很快就能揭晓,甚至,最大的嫌疑人已经可以确定。”   “的确如此。”冷枭绝沉声道。   这下棋之人算得上高明,只是,毕竟还是有漏洞,对方只顾将一切矛头都指向霍尔,却弄巧成了拙。   高看了这所谓“事实”的人证物证和口供,同时也低估了他们的谨慎。   如果没有这一次敌方的杀手对霍尔的指证,或许,他们就不会轻易察觉到对方的目的,从而可以沿着这线索摸索出这背后的人物。   “当家,今晚对方对我们的伏击也反应了一些问题。   也许‘暗’宴邀当家的事并不难查出来,可是,咱们在华城的冷氏酒店那么多家,为什么对方会知道咱们在这一家?   咱们的内部人员有问题!   20名随行护卫是我和允奕随机挑出来的,且护卫们事先不知道我们会在这处落脚,而提前知道咱们在华城落脚点的,除了咱们四个,就只有此次‘枭鹰’的驾驶员肖忠龙!”   肖忠龙是当家除了去基地以外,“枭鹰”的固定两名驾驶员之一,甚至是前不久才刚选定的。   考虑到一名驾驶员到底可能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因此作为与原来固定的驾驶员莱恩的轮班,肖忠龙以丰富的经验、出色的操作技能被选上了。   闻言,冷枭绝顿时冷下了脸:“让情报组即刻发来肖忠龙的消息。”   “是,当家。”劳伦斯话落,立即跟冷门大本营总部的情报组取得了联系,不一会儿,那边就传真过来了一份资料。   大致浏览过手中的信息后,劳伦斯道:“当家,这肖忠龙今年30,进了冷门有五年时间了,是作为有一技之长的人被雷堂特招进冷门的,平日在给底下高层们当直升机飞行员,这几年来表现也很好。   当初情报组核查背景资料时,并没发现此人有什么不妥,一切皆是合情合理,可当下,这人很有可能是敌方的探子!”   “劳伦斯,抓起来,即刻问讯。”冷枭绝下了指令。   “是,当家。”劳伦斯应道,迅速到密室里吩咐了护卫们前去抓人。   夜清悠在一旁听得冷枭绝和两堂主对情况的分析,心中也有着自己的见解。   “绝,煞世那边,我觉得我们可能忽略了某些东西。   我记得例会上时,情报组给的消息是霍尔拜访煞铭威,最后双方谈不拢,霍尔不单在煞世大门和煞世堂主有过争执,更是气得摔了车门离去。   照今天这番分析,既然霍尔找上煞世寻求武力帮助的可能性很小,那么,有没有可能,此霍尔非比霍尔?毕竟,如果对方想要嫁祸给霍尔,煞世那边,还得有具体的实证不是么?”   冷枭绝闻言面色一凛,这点他倒是忽略了。   和夜清悠对视着,冷枭绝沉声缓道:“清儿,你是说……”   心有灵犀的俩人,一个对视便已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没错,这在煞世出现过的‘霍尔’,很有可能便是这一整个局的背后人物。”   夜清悠接着说了自己的见解:“这世上,不是还有种东西叫易容么?而我相信,敌方的人如若有易容高手,要想整出个‘霍尔’来,自然不成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允奕说的捣鼓冷门军火材料商倒闭以及今晚伏击我们的最大嫌疑人,都是俄西帮吧!   毕竟,俄西帮作为俄第一大帮派,现如今隐隐有被霍尔所在的俄东帮后来居上的态势,这双方一个想要保住这俄第一帮派的位置,一个想夺取这个宝座,双方自然是水火不容。   而且,据我所知,俄西帮和冷门也的确算是有仇怨。   毕竟,当初俄西帮可是世界一流的顶级帮派,是最有望问鼎全球黑道势力头子的势力之一,不想,先是被冷门夺走了其军火市场不说,最后的角逐中,俄西帮还落败给了冷门,冷门成功摘取了这道上的‘冠军’宝座,而俄西帮却只能由第一流的势力没落成了二流势力。   这可算是大仇了!   如此算来的话,刚才那狙击手的说辞,‘是煞世帮主煞铭威给我们帮主提的条件’,也许会是事实!   只是所谓的‘我们帮主’实际上该是伊万诺夫,而不是霍尔!   而这出现在煞世的‘霍尔’,很有可能是俄西帮高层所扮,甚至,是伊万诺夫也不无可能。   毕竟,要找煞铭威谈事,一帮之主出动也很正常。   至于所谓的‘霍尔’和煞世高层在煞世门口争执,‘霍尔’摔车门离去,怕是敌方人员和煞世的人在演戏,想以此告知各界在煞世的探子两个消息——   首先,‘霍尔’来过煞世!   ——这是为嫁祸真正的霍尔留下证据。   第二,煞世并没有和‘霍尔’商谈成功!   ——这是煞铭威想要光明正大的摆脱和‘霍尔’勾缠的嫌疑,彻底和伊万诺夫做这背后人,而把一切嫌疑都指向真正的霍尔!如此就算是后续‘霍尔’做出了什么不利于冷门的事,冷门后续找霍尔的麻烦,煞世也可以有理由摆脱了是真凶之一的嫌疑。   而私下里,‘霍尔’应该跟煞铭威已经谈上了,甚至达成了合作的协议。   至于这合作什么,可能是共同联手对抗霍尔,也可能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而这煞铭威愿意和‘霍尔’达成合作的条件,便是要让‘霍尔’这方出力对付冷门,并嫁祸给‘暗’吧!   这也才有了今晚可能是俄西帮的杀手伏击我们的这件事。   这事是煞铭威从中挑唆的可能性非常大。   毕竟,煞铭威向‘暗’告密我没死的消息,就是想挑拨离间冷门和美方的关系,那么,再来这么一出假借‘霍尔’之手,让‘霍尔’以‘暗’的名义击杀冷门首领,便算是煞铭威挑拨离间冷门和‘暗’关系的后招,如此也算合情合理!   可惜,这‘霍尔’也算精明人物,出于俄西帮自身的考虑,找了不止‘暗’一个替死鬼,还牵扯上了真正的霍尔!   如此一来,便怎么样都查不到他的身上了。   而刚才狙击手的供词,把煞铭威供了出来的目的,或许是想借冷门之手,让绝你对煞铭威动手,如此便算是逼急了煞铭威,让煞铭威对冷门的仇恨更深,从此更加愿意和俄西帮合作吧。”   夜清悠这番分析不可谓不合情合理,白允奕听闻,顿时面色严肃道:“当家,清悠小姐的分析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一旁早已自密室出来的劳伦斯也点头应道:“我也觉得清悠小姐的分析很有道理。”   白允奕和劳伦斯能听得出来,冷枭绝心中自然也有了考虑。   只见男人眯起了一双鹰眸,语气阴沉:“如果这背后的人真是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伊万诺夫捣鼓军火材料商倒闭的事,也就有了合理缘由。   俄东帮和俄西帮已经处在对峙状态,待霍尔得到了这批军火,双方很有可能就会大动干戈,而如果伊万诺夫想先发制人,那么,的确会从冷门的军火生产这方面下手。   让冷门不能及时交付军火,甚至是只能给霍尔退了军火的订金,那么,此方俄东帮和俄西帮的对峙,伊万诺夫就能稳胜了。   眼下,霍尔那批军火的生产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伊万诺夫那边失了策,这找上煞铭威,或许并不只是想寻求武力支援对抗霍尔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比让霍尔在分庭抗礼中,失了与他对峙的条件还能让伊万诺夫更具备优势?   这源头就在军火之上!   俄西帮至今还在生产军火,俄西帮的军火能够自给自足,但是,霍尔却不一样,霍尔在冷门军火一家独大以后,便停止了军火的生产销售。   如果没了冷门军火的支持,那么,霍尔也就相当于没了条件与伊万诺夫争夺俄第一大帮派!”   冷枭绝话落,白允奕心下一窒:“当家,你的意思是,伊万诺夫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后续的军火交付上,所以找上煞铭威很有可能还是为了这个原因?”   冷枭绝点了点头:“伊万诺夫从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这一朝捣鼓冷门的军火材料商倒闭,冷门还是照常进行了军火生产的运作,想必,伊万诺夫还有后招!   允奕,劳伦斯,三件事。   第一,查出霍尔和伊万诺夫最近的动向。   第二,查出里面那群杀手是不是正在为霍尔效力,如果是,更深入些查这群杀手进入俄东帮前的详细资料。如果我们刚才的分析都是事实,那么,这群杀手很有可能都是伊万诺夫在俄东帮的间谍探子。   第三,查出煞铭威暗地里是否在跟‘霍尔’有接触,以及今晚的伏杀是否真的是煞铭威在从中挑唆。   如果今晚我们的这番分析都是事实,那么,咱们来招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然后再一网打尽。”   冷枭绝唇边勾出了一个冷寒不已的笑意。   “是,当家。”白允奕和劳伦斯同时应道。   白允奕顿了顿,又道:“当家,如果今晚的伏杀真是煞铭威在从中挑唆,我们也依了伊万诺夫的计先对煞世出手?”   冷枭绝闻言,冷沉的面上一脸的似笑非笑:“‘暗’宴邀冷门,煞铭威功劳可是不小,如果今晚的伏杀也是煞铭威在其中煞费苦心的捣鼓,那么,自然得给煞铭威一点苦头尝尝。   而既然早些晚些于冷门来说没有影响,那么,这动手还是赶早些的好,如此,也算不辜负了伊万诺夫如此辛苦的布谋不是?”   “明白了,当家。”白允奕沉声应道,和劳伦斯俩人随即离开了安全部办事去了。   劳伦斯边走边幸灾乐祸的道:“当家说的这‘一点苦头’,怕是要让煞铭威彻底抓狂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可以将煞世连根拔除的时机!   不枉猫一直以来那么耐心的和这只老鼠周旋,煞世这只臭老鼠,猫总算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其咬杀了!   白允奕闻言笑而不语。   煞铭威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于当家,如今冷门在煞世第二个堂的部署工作也收了尾,时机也算成熟了,那么,也是时候再断了煞世的一只羽翼了。   当家的意思,把煞铭威彻底逼到绝路上,然后再连同俄西帮一起,彻底端了冷门这两个敌对势力!   冷门和煞世真正的对决,就要拉开帷幕了!   白允奕和劳伦斯刚离开,冷枭绝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看号码,冷枭绝唇角几不可见的一扬,很快按下了接听键。   不一会儿,冷枭绝就放下了手机,朝一旁的夜清悠道:“走吧,清儿,我和你一起。”   夜清悠心下狐疑,眉一挑:“绝,你……知道我现在要去干什么?”   “自然。”冷枭绝唇角微勾,刮了刮夜清悠的鼻翼轻笑道,“清儿和为夫如此亲密,我们这如胶似漆水ru交融浑然一体的,清儿的所思所想,为夫自然清楚。”   听得冷枭绝这般说法,夜清悠瞬间囧然。   不过,这男人,怕是早就猜到了她今晚的计划了吧。   而刚刚那个电话……   “绝,你在‘暗’里也有人?”   冷枭绝点了点头。   夜清悠心下暗了,直视着冷枭绝道:“绝,boss的事,我自己处理,我一个人可以对付的来。”   她不是逞强的人,而是以她一己之力,对付boss真的不成问题,来华城前,该准备的东西她甚至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如果有勉强,她一定会跟绝说。   “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冷枭绝坚持。   看着男人毫无商量余地的鹰眸,夜清悠也知道劝不动他了,只得作罢。   不过,男人这番举动,夜清悠心头却是很暖。   主动拉上男人的手,俩人一起,离开了酒店,朝着“暗”的总部直奔而去。   ------题外话------   唉,大冬天的,这几天还是阴雨绵绵,舒都要愁死了,讨厌这样阴寒的天气,手冻得要死,码字都无力了有木有!   呼~呼~,吹两口气,舒要振作给力! ☆、153 养了只白眼狼,夜清悠寻仇(推)   “暗”boss的专属医疗室里。   自从救护车到后,boss的手下就把boss直接送回了“暗”,boss从来不会在外就医,“暗”里有专属他的医疗队伍和医疗室。   这会儿,经过了私人医生们的救治,吊瓶挂上半小时后,boss就醒了过来。   “岳父,你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一旁伯纳诺语气甚为关怀。   boss吐血晕倒,伯纳诺身为女婿和“暗”未来的继承人,自然是得守在病床边等待boss的清醒。   “嗯。”boss阴沉着面色应了声。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了对夜清悠和冷枭绝无边的恼恨中。   当然,可想而知醒来后的boss此刻该有多么的生气了。   活活被气得吐血,最后还被气晕厥了过去,这是boss有生以来绝无仅有的经历!   而这屈辱,都是拜夜清悠和冷枭绝所赐!   boss一双眸子猩红的充着血,屈辱和不堪仍旧盘旋在心头。   都是“夜”!   当初就不该收养了她,如果不是当初看到小女孩的面貌而起了算计的心思,当年在爆炸现场他才懒得管她的死活!   没想到,这些年来那算计派不上用场不说,“夜”今天倒是成了他的心头之患,这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今晚的这个亏,他是吃定了,“夜”目前有冷门护着,而“暗”眼下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跟冷门对上,美方绝对不会允许他因为一己之私而将整个美政府陷于危险的境地,而如果美政府高层那边知道了“夜”没死的事,非但不会为了他出头,反而,还会追究他办事不利的过失。   “夜”没死的消息他现在压制着,美政府高层那边暂时还不会得知,而如果一旦得知,以他在“夜”和冷枭绝身上频频失利的情况,再加上其他的因素,他想不受到弹劾都难!   美政府从来就不缺能人,而他这个位置,目前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就待他一个不妥就拉他下马!   而眼下,就算他可以暂时保住自己的官职地位,但是,东窗事发是迟早的事,位子丢了,他自然不甘心,可是,眼下他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保住自己辛苦了一生换来的仕途。   本来,他还有10年的时间才会退休,他还可以爬得更高,而这一切,都被冷枭绝和夜清悠给毁了!   而如今,他非但得面临丢掉仕途的不甘,还得面临“夜”可能的报复!   “夜”的性子他多少是知道的,说得好听点,叫恩怨分明,说得难听点,叫睚眦必报。   除非她不知,或者条件不允许她暂时隐忍着,否则,谁欠了她什么,她一定会向那人讨回来。   而芝城酒店爆炸的那夜至今已经接近3个月了,“夜”分明就没死,却一直没有回来对他动手,或许是她那边刚好碰上了什么麻烦走不开身,否则他想不通还能有什么事能拖延住她向他寻仇的步伐。   毕竟,从今天宴会上那俩人的表现来看,“夜”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事是他一手策划的!   而今晚“夜”非但来到了宴会现场,还有恃无恐的当着他的面显露身份,更是蓄谋将他气晕,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着,“夜”根本就不惧怕“暗”和美方,她一定会朝自己动手,而且,应该不远了!   而“夜”想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躲得过!   从她这10年来从无败绩的特工任务,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讽刺的是,这次她要杀的对象,变成了曾经授予她暗杀任务的他!   而且不说“夜”,以冷枭绝今晚宴会上相护“夜”的表现,冷枭绝恐怕也不会放过他!就算冷枭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对着“暗”来,暗地里也可能会找人伏杀他!   他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堪忧!   不行,他得提前做好准备,无论是不久后的被弹劾,还是应对“夜”和冷枭绝极有可能的找上门来,他都要为自己周全的预留好后路!   看着boss醒过来后阴晴不定的面色,伯纳诺心下了然他在为了今晚宴会上的事在忧恼。   不过,他可不能任由boss继续想着他自己的事,更不想就这样陪着boss一整晚,他自己可还是个伤患,今晚在这守着,是孝义的需要,然而,他更是怀着别的目的而来。   伯纳诺敛下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茫,缓缓从病床边的椅子上起身,支着拐杖走向一旁的饮水机,拿着水杯给boss接热水。   而boss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婿小腿受伤了。   “伯纳诺,你的腿怎么回事?”   暂时放下了心头的事,boss 蹙着眉沉声问道,这其中并没有多少的关心,更多的是对某些事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对自己不能掌控全局而心头不悦。   伯纳诺端着水杯支着拐杖缓缓的走回了床边,将冒着热气的水杯递给boss后,伯纳诺才简单的将他早就想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岳父晕倒后,冷枭绝和‘夜’居然不闻也不问,更是没有一点儿愧疚心理,反而还嚣张不已的走了。   我气不过,追出去想让冷枭绝把‘夜’交给‘暗’处理,可到底还是自不量力了,没能留下”夜“。   且要不是我躲避得及时,这会儿中枪的可就不是我的腿了。   岳父,冷枭绝太嚣张了,完全不将‘暗’放在眼里,眼下如果不能让他交出‘夜’,万一美政府高层那边得知此事,一定会追究我和岳父的失职。   我要是出事了不要紧,可是,莉娅怀了孕,我和岳父要是连番被追究责任,莉娅她们母子可该怎么过?   听得岳父出事,莉娅刚才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看见岳父躺在床上,面色还很不好,莉娅担心得险些动了胎气。要不是医生说岳父没事,且我和医生看莉娅情况不对,派人先送她回去休息了,这会儿她怕是还在守着岳父醒过来。   我以前不爱莉娅,但是,自结婚以来,莉娅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她现在肚中还怀着我的孩子,对莉娅,我除了责任,更多了感情。   所以,岳父,我不能让莉娅因为我们出了事而有任何的差错。   如今光是岳父躺在病床上,莉娅反应都如此激烈不安,要是冷枭绝为了‘夜’强势找上美政府要‘公道’,难保美政府不会将我俩交出去以平息冷枭绝的怒火,那么到时,一下失去两个至亲之人,莉娅绝对会受不住的。   就算冷枭绝没公开找上美政府,而是暗地里采取手段对付咱们的话,咱们可能同样也逃不过。   关于这一整件事,岳父可有什么好法子?”   伯纳诺此番说辞,可谓针对性极强。   目的其一,“暗”的不少手下看到了他追着冷门的人出去了,而且宴会酒店门外他和莉娅的血迹,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他刚才那番为了“暗”为了boss鞠躬尽瘁的说法,不但可以很好的将事实的真相掩埋过去,更能让boss对他的印象更加的好。   目的其二,提到他们这同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可能会遭到冷门的报复或者美政府的责咎,同时扯上莉娅这张亲情牌,是为了探知boss的口风。   ‘莉娅’刚才当然来过,一番戏也演得十足,可是,boss却不知他的女儿莉娅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或许是爱他至深不忍boss责咎他,或许是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当初强求的,再怎么苦再怎么难也要咬着牙走下去,莉娅从不会对boss抱怨他的事,否则,boss对他早就不是这般态度了。   这也方便了他如今的扯谎。   而他知道,boss平生最在乎的两件,一个是他的仕途,一个便是他女儿莉娅。   美政府那边迟早会知道悠儿没死的事,这老东西被弹劾已是注定。   可是,如果老东西被弹劾,他可能也会被追究责任,毕竟当初是他亲自朝悠儿下的杀手,如今悠儿没死,他也是难逃其咎。   那么,他这个身为下一任“暗”的接班人的身份可就没用了,而他怎么能在boss倒台后将本该属于他的位子拱手让人?!   眼下,在boss知道他仕途再无望时,为了他的女儿莉娅,更为了不将一生汲汲营营的事业拱手于外人,他猜测,boss会想法子扶持他。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率先探知boss的口风,然后结合自己的部署,确保boss倒台后,‘暗’头头的位置万无一失的到手。   毕竟,他虽是“暗”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但是,觊觎此位的人可不少,他可不想因为悠儿没死的过失,以及因为他是boss女婿的关系被拉下马。   而至于冷枭绝可能会找上美政府要公道,或者私底下为悠儿报仇,他都不怕,因为无论是讨公道还是报仇,这针对的对象只会是boss,与他已经再无关。   毕竟,悠儿已经说了不想杀他,那么,除非他犯着了冷枭绝,否则冷枭绝不会因为他曾经谋害悠儿的事再找他的麻烦。   冷枭绝要是真的打算就他谋害悠儿的事朝他下杀手的话,刚才在宴会酒店门口他早就已经被一枪毙命,而不是只是被打了腿了。   冷枭绝尊重了悠儿的决定,而那枪是冷枭绝对他的警告——如果他再过多纠缠,那就无关悠儿想不想杀他的事了,而是他冷枭绝一定不会放过他。   况且,如果悠儿都说了此事不再责咎他,而冷枭绝却强势的揪着不放的话,悠儿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而以他看来,冷枭绝在乎悠儿那的确是真的,因此不会做出让悠儿有机会埋怨他的事。   所以,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了冷枭绝或者悠儿找他的麻烦,只需顾虑美政府这边因为悠儿没死的事可能会对他进行的责究就行。   而眼下,他在赌,赌boss被逼到绝路上,会看在莉娅的面上给他开辟一条生路。   听得伯纳诺的说辞提及莉娅,boss一怔。   到底是如伯纳诺所想的莉娅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二者之一,这爱女心切的心思让boss最先开口关注了莉娅的情况。   “莉娅来过了,还差点动了胎气?你怎么能将我卧病的事告知她?!”   boss看着伯纳诺的眼神有着深深的责怪和怒气。   要不是因为听得伯纳诺说已经劝了莉娅回去休息,且莉娅母子此刻平安无事的话,boss早就抡起伯纳诺的拐杖朝他打过去了。   “岳父,是我错了,刚才莉娅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看着这事瞒不下来,所以所幸就告诉了她。   她赶过来后,先是看到我腿中了枪,又看到岳父躺在病床上神态虚弱的模样,于是伤心的大哭了一顿。   所以,我也是刚才才深刻体会到我和岳父俩人于莉娅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所以,岳父,为了莉娅,我们都不能有事。”   伯纳诺面庞严肃,提到莉娅,眸中那是深沉的责任感以及毫不掩饰的情意,看得boss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低低叹了口气,boss这遭气急攻心躺在病床上,又是前有威胁后有责咎的,心头更是沉重不堪,人仿佛一下都老了10岁。   “伯纳诺,你能忘记‘夜’,好好待莉娅,也喜欢上她,这是我最欣慰不过的事了。   也不枉费当初让你设计杀了‘夜’,留你在‘暗’并让你和莉娅结了婚。   虽然,‘夜’终究还是没死。”   boss说着,整个人又沉沉的叹了口气,顿了顿,却是话锋一转:“以后你不要和冷枭绝明面上对上,今晚你冲动冲出去让冷枭绝交人,冷枭绝自然是不愿,连我都给冷枭绝三分薄面以及满满的忌惮,可他对我都这般不客气,对你,他更是不会顾虑什么。   今晚也幸亏你躲得及时,否则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冷枭绝手里了。   冷枭绝此人向来嚣张,可是,冷门的实力摆在那里,美政府都得忍气吞声,我们现在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伯纳诺,记住一句话,没有绝对的把握却急着对上冷门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以后你接手了‘暗’,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和冷枭绝杠上,私下也不可以!一切按美政府的意思办事。”   boss话到了这儿,没再继续开口,似是在想着什么。   而伯纳诺听得boss的最后一句话,心下早就已经兴奋不已了。   他果真没猜错!   boss在收到煞世那边传来的消息时,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预留了后路!   否则,以他们如今的情况,boss又岂会没想到他所在位置的尴尬处境?   可是,boss还是说了以后“暗”会是他接手,那么,这就代表,boss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按捺下心头的激动,伯纳诺半字不提接手“暗”的事,反倒是循着boss的话谨慎的道:“岳父,我知道了,不过,冷门咱不能放任它继续茁壮下去,否则以冷枭绝的性子总有一天会欺压到美政府的头上来。   食君之禄与君分忧,美政府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冷枭绝这人是美政府必须要对付的,他日我羽翼丰满后,第一个就拿冷枭绝开刀!”   伯纳诺面上说得义正言辞,一副慷慨激昂为国效尤的模样,心底下实则在打着见不得光的主意。   无论是冷枭绝夺了他的悠儿,还是那男人今晚对他的贬低和轻视,都注定他和这男人私下也会是死敌!   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冷枭绝,等他羽翼丰满之时,就是他对付冷枭绝的最佳时机。   他就不信了,如果他私底下成功击杀掉了冷枭绝,美政府还会怨怪他的违抗命令私自动手,相反,到那时,美政府感激褒奖他还来不及,他可是替整个美政府除去了心头大患!   boss虽不知伯纳诺心中所想,但是从伯纳诺的话语里,boss还是听得出伯纳诺仍旧计划着打算私底下对付冷枭绝,于是当下就沉下了脸,低斥了一声:“胡闹!你以为冷枭绝是那么好对付的?!   羽翼丰满?什么情况才叫羽翼丰满?不是拿你以后的情况跟现在的比,而是跟冷门比,跟那时的冷枭绝比!   或许那时你就会发现,无论是‘暗’还是你的实力,都还远远落了冷门和冷枭绝不止一大截!   给你说说冷门和冷枭绝的光辉不败史,你也好长长记性!”   boss顿了顿,睨了眼面色有些震惊的伯纳诺,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的道:“这些年来,‘暗’一直在负责美政府的所有地下暗杀工作,而冷枭绝接手冷门前后各五年左右的时间,是‘暗’私下对冷门下手最为频繁的时候。   无论是冷啸天,还是冷枭绝,‘暗’都没少派人暗杀过,而无论是名正言顺还是私下暗里,”暗“更是没少找冷门的麻烦,给冷门事业的发展添过不少的乱子。   可是,到底冷门今日还是茁壮到了如此地步,而冷枭绝也成了道上各方最为忌惮却不得不恭敬对待的人物。   ‘暗’对冷枭绝的暗杀,对冷门的下绊子,早在冷枭绝20岁后就全数停止了,这是美政府的勒令。   因为冷枭绝在那时已经牢牢掐住了全球军火的命脉,美政府不得不暂时妥协。   当然,冷门一直都是美政府势必要除去的对象,只是,时机还不到,我们就得忍着,小不忍可是会乱了大谋!   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美政府都在私下打探冷门的基地所在吧?   这消息有些身份地位的美政府官员都会知道,可是,这探查的结果,却只有美政府少数的高级官员才得知,而且消息坚决不被允许透露出来。   你肯定以为美政府很快就能找到冷门的基地所在,然后将冷门一锅端了是吗?   现在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知道,找了整整十年,到了今天,美政府却愣是连冷门基地的半分线索都没找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冷门很有可能已经强大到了就连美政府都要真正忌惮的程度!   这样的一个组织,这样一个组织的头头,且不说不知以后冷门还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你说你羽翼丰满了之后要私下对付他?   冷门的敌方不知有多少,冷枭绝要是那么好杀的,就不会安然的活到今天了!   你给我好好悠着点,虽说尽忠尽责是好事,但有勇还要有谋,该忍的时候必须得忍,在美方这边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对冷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而对冷枭绝,切记不要主动去招惹。”   boss的这番话,的确是给了伯纳诺当头一个棒喝。   怎么会这样?冷门……已经强大到了他无法预想的程度?   伯纳诺难以接受的捏紧了双拳。   美政府这边在找冷门基地的事,他是和莉娅结了婚,成了“暗”的接班人后才得知的。   他以为美政府找冷门的基地不过是这两三年才开始的事,而且应该有头绪了,却不想,竟然是已经找了十年,而且迄今为止还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冷门竟真的如此强大吗?!   如果冷枭绝真的不能对付,那么,好,今晚上被冷枭绝轻看的难堪他忍下了,冷门只要没被端掉,他以后就不会为这事轻举妄动找冷枭绝的麻烦。   可是,悠儿呢?   冷枭绝强大到了如此地步,他拿什么赢回悠儿的心,夺回悠儿?   伯纳诺此刻心头纷乱不已。   然而,boss的话毕竟给了他很大的警醒,起码,他知道了冷门强大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不会为了解气以及邀功,蠢得以后私底下对付冷门以及暗杀冷枭绝。   至于悠儿……   伯纳诺狠狠的咬紧了牙,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找到办法让悠儿回到他身边的!   缓下心头的急躁和忧乱,伯纳诺整个人在知道了对手无法预知的强大后,原本的浮躁竟一瞬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沉稳踏实了不少。   boss看着禁不住点了点头,面上也有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微笑。   “伯纳诺,这样就对了,越是棘手的事,就越该稳住慢慢来,也不枉我一路来对你的栽培,和在知道‘夜’没死后为你铺了路。”   “岳父,你的意思是?”伯纳诺的眸光一瞬微闪,面上却面露不解假装不知。   “从煞世那边告知我‘夜’没死的消息后,我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能成功让冷枭绝交出‘夜’,那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我也知道冷枭绝的难对付,所以早就做好的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计划失败!   如果今晚的宴会不能达成我想要的目的,我也知道,对冷枭绝,我也许就是无可奈何了。   正面敌对不可能,暗地里下杀手一来美政府令行禁止,如果失败,那么,不管冷枭绝和美政府都不会让我再活在这个世上。   而如果今晚宴会的目的没达成,那么确实,我只能坐以待毙,等待美政府对我的弹劾。   眼下我竭力隐瞒‘夜’没死的消息,不过,这消息想必没多久美政府高层就会知道,那时就会是我被弹劾的时候。   因为宣布‘夜’死亡的是我,下了命令除去却没能处理掉人的也是我,最为关键的是,是我将‘夜’推到了冷门的阵营那边……   ‘暗’是美政府相当看中的部门,而我不仅办事失利,打了美政府的脸面,更有可能会造成冷枭绝因为‘夜’而为难美政府,更甚者,双方关系直接恶化。   要不是我为‘暗’操劳了一辈子,或许等待我的将会是被美政府处理掉,或者被交给冷枭绝。   不过,也幸好这些年来我一直为了‘暗’兢兢业业,美政府高层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就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最有可能的,为了和冷门示弱交好,美政府很有可能会弹劾掉我。   而我,早已做好了被弹劾的打算。   今晚,不过是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不想就那么坐以待毙等着被弹劾,想为自己的仕途再尽力争取一番而已。   只是,到底计划还是失败了!”   说到这,boss倏的意味深长的看了伯纳诺一眼,高深莫测的道:“眼下让冷枭绝交出‘夜’不太可能,所以,我这弹劾应该是免不了了。   诺,看在莉娅的关系上,我能保准你接手‘暗’,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希望你在成了‘暗’的首领后,替我做一件事。”   “好,岳父你说。”   伯纳诺毕恭毕敬的道,面上也是诚诚恳恳,让boss很是放心。   让伯纳诺坐下凑近他,boss在其耳边耳语了一阵,约莫5分钟后,boss才把话说完。   而此刻的伯纳诺,早就一脸的震惊了。   伯纳诺到底是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不过震惊了会儿后,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消息:“岳父,你为什么现在不用上这个消息,说不定……”   原本他以为boss束手无策了,不想,boss暗地里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boss明明现在就可以利用上这事,说不定就可以免去了被弹劾,何必要将这位置拱手让给他?   他可不认为boss将他当成了莉娅一般心头肉来对待,boss对权力有多看重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boss摇了摇头,一脸的深沉,“不管我用不用这个消息,被弹劾都是注定了。   今晚的宴会,冷枭绝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让我清楚的明白了,关键是在冷枭绝,是冷门对美政府的态度,而不是‘夜’现在能不能到‘暗’的手上,也不是我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美政府发现‘夜’没死之前再次杀掉‘夜’。   就算是我能杀掉了‘夜’,可是凭着冷枭绝如今对‘夜’的感情,或许杀了‘夜’我反而更没好果子吃。   打从‘夜’到了冷门,并被冷枭绝所看上,或许一切都已经晚了。   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无论是一直以来和冷枭绝的交锋都被他打压着,还是今夜被冷枭绝和‘夜’联合着戏弄,亦或是我拿冷枭绝和‘夜’这俩人的没有办法,都让我心头的怒恨难消。   或许,打当年从爆炸现场救起并领养了‘夜’开始,我就已经是在作茧自缚了,否则,今天就不会变成这般局面。   要说以前我恨冷枭绝,现在我则还恨上了‘夜’。   ‘夜’本该是随着当年那场爆炸死去的人,是我冒险给自己留下了祸患,不仅是如今这事,要是‘夜’以后知道……”   话到这,boss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打住了嘴。   定了定神色后,boss才又接着道:“这俩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落得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因为这俩人!   我动不了他们,但是,不代表我丝毫将这俩人没有一点的法子,他们绝对别想幸福的在一起!   以后你看准时机替我将这事办了,也算为我出气报仇了,也不枉我今日为你的仕途打点好了一切。   我早已经安排妥当,美方不会知道当初是你向‘夜’下的杀手,自然也就不会向你问咎击杀失利的事。   而且美政府高层也有护着我的人,他们虽改变不了我被弹劾的事实,但是,力举你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你是‘暗’名正言顺的接班人的身份,‘暗’的首领这个位置,不管多少人虎视眈眈,都会是你的。”   “好,岳父,这事我以后一定替你办了,岳父放心。至于冷枭绝,经过岳父今晚这么一说,我也一定沉住气,不会轻举妄动。”   伯纳诺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了,他已经可以预见了无尚的权力在向他招手。   事实上,打从他知道悠儿没死的消息后,他就私底下开始为自己谋算了后路,无论是权力还是悠儿,他都要。   他是一定要是悠儿在一起的,但是,这如何名正言顺是关键。   首先莉娅是俩人最大的隔阂。   且美政府这边不会允许悠儿“死而复生”。   这是横在他跟悠儿之间的两大难题。   莉娅的事他那会儿已经找好了替身,先把真的弄没了,最后再把假的随便一个什么病死事故让她也消失掉,如此莉娅这个阻碍便算是没了。   但是美政府这边的确棘手,他开始在政府里上下结交打点人际关系,为了以后能和悠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更为了悠儿没死的事美政府不会追究他的责任,让他以后能顺利接手“暗”。   甚至,美政府高层有两名高级官员极为欣赏他,曾不止一次表示过,只要他不犯大错,一定会力挺他成为“暗”的当家人。   有了这一层关系,他的仕途应该没问题了,但是,还不够稳妥,他还需要来自‘自家人’boss的最大助力,他相信有了这双方的力挺,他才能最终稳坐了‘暗’头头的位置。   可是,如意算盘是打得不错,不想悠儿没死的事竟然还有别的势力知道,且还告知了boss。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boss对悠儿动手成功,可是,悠儿没死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这就代表美政府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而这一天,或许会在他有能力将悠儿“死而复生”之前!   如此,他面临的,不仅是不能和悠儿在一起,更是有可能会被美政府追究悠儿没死的责任从而失去“暗”接班人的位置!   这么一来,他就是两头都落空了!   而能和悠儿在一起的前提,是他有足够的权力能让他们恢复光明正大的往来,因此,“暗”头头的位置,他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稳的到手!   自此,也才有了今晚他试探boss口风的这一目的。   而如今boss这么一说,他已经可以预见“暗”首领的位置是他的跑不掉了,那么,他和悠儿之间,便只剩冷枭绝!   而如何从冷枭绝手中将悠儿夺回来,他本来还愁着,不想,boss倒给他留了这么好的一条对付冷枭绝的法子!   因此,不为别的,就为了最终能和悠儿在一起,他也一定会替boss将那事给办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他所需要的,便是静待时机!权力,悠儿,最终都会是他的!   伯纳诺这头心下暗喜着,对他来说,一切难题都已经迎刃而解,而boss见伯纳诺诚诚恳恳的应下了他的吩咐,整个人也不再那么躁进了,也是放下了心。   “好,得到你的承诺,我也就放心了。伯纳诺,记着,一定要好好待莉娅,那丫头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你身上,你以后要是敢让她伤心失望,我定饶不了你!”   本来他打算如果今晚的目的没达成,他就用那最后一招的,但是,冷枭绝今晚对‘夜’的态度让他认清了注定被弹劾的局势。   他最为料想不到的,也错估了的,是冷枭绝对‘夜’的感情。   他以为就算冷枭绝近了女色,对‘夜’也不过是一时的喜欢,男欢女爱逢场作戏罢了,俩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感情纠葛。   可偏偏,越认为不可能的,却越是有可能发生。   按冷枭绝今晚的态度,对‘夜’那分明就是情有独钟,不是近女色了,而是只近‘夜’这么一个女色!   不管是因为他的原因让‘夜’离开了冷枭绝,还是今晚他顺利得到‘夜’并将其击杀了,冷枭绝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那么,他就不可能只是被弹劾那么简单了。   而之所以不将那个消息现在就捅破透露给“夜”,是因为如果这事让冷枭绝和“夜”发生了什么事,“暗”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冷枭绝的报复。   因此他特意交代伯纳诺待一切风波平息后,‘暗’不再处在对付‘夜’的风口浪尖时,伯纳诺再避开嫌疑,让别人将那个消息偷偷告知“夜”。   到时,不仅算是替他出了气报了被弹劾的仇,伯纳诺也不会因为被怀疑上而被冷枭绝对付。   况且,都说感情愈久弥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这俩人感情愈发难舍难分时,再给这俩人来这致命的一击,或许,效果也才能达到最好!   而他交代给伯纳诺这事而不是以后他亲自处理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确定能不能安然的活到时机成熟的那个时候。   毕竟,他对‘夜’下了杀手,‘夜’不可能会放过他,冷枭绝也许也会在暗地里给他来一手。   谁都不想死,他绝对会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被这俩人弄死了,他给伯纳诺留了这么一手,冥冥之中也能安息了,因为伯纳诺一定会替他将这事办了,如此也再算一次伯纳诺为他报了仇,殒命之仇!   现在,即将卸下官场的事,他最为挂心的,就只剩他的宝贝女儿莉娅了。   本来他还担心伯纳诺对‘夜’余情未了,但是从刚才伯纳诺的表现,他知道伯纳诺对莉娅已经有了感情,如此,他便是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是,岳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莉娅,不会让她伤心失望的。”   听得boss提及莉娅,伯纳诺敛下眸子,唇边勾起一丝柔情的笑意。   boss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死了,死在了今晚那场宴会酒店外的冰天雪地里。   boss或许更是没机会再知道了,他到底是养了一只什么样的白眼狼。   或许,这才叫真正的作茧自缚吧,自找罪受,罪有应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些说辞用在boss身上都是极为适合的。   如果boss当初不挑唆伯纳诺迫害了夜清悠的性命,而是让这俩人安然退出了“暗”,今时今日的一切,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而眼下,boss自然是不会明了这么一层因果。   听得伯纳诺说会好好对莉娅,boss心中很是满意,看着伯纳诺的目光也越来越随和。   他就知道,她女儿看人的眼光不会差到哪去。   这伯纳诺,的确是可塑之才,不仅身手好,刚接触权力圈子不到3个月,如今就已经有了沉稳的姿态,对他也知恩图报,更是没有辜负莉娅对他的一番情意!   如此,他便是可以不用再忧心官场和莉娅的事了,他现在要把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安危上,专心应对‘夜’和冷枭绝有可能的对他下杀手。   “伯纳诺,你能想通并喜欢上莉娅就好,莉娅虽然被我宠得过份了些,但是对你真的是没话说。一个男人的一生,在外纵横权力官场,在内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妻子,已经是再圆满不过了。   好了,说回正事。   伯纳诺,你给我从‘暗’里面找出20个精英护卫作为我的近身,冷枭绝和‘夜’也许不会放过我。   还有,我知道以你的身手,一般人轻易动不了你,但是‘夜’不同,她的身手较你还略胜了一筹,你自己也千万小心,别给她报复了去。”   “好的,boss,我自己会注意的,岳父要的人我明天就安排过来,岳父放宽心,冷枭绝和‘夜’动不了岳父的。”   伯纳诺答得毕恭毕敬,也不失关怀之意,却将阳奉阴违的心思演绎得淋漓尽致。   此刻,男人心中正在冷笑着。   boss被杀掉了也好,反正他的后路都已经铺好了,boss,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相反,留着boss,他还得提防着‘莉娅’有可能会被识破是个冒牌货,而且以后和悠儿在一起,boss这边他还得费心对付。   再者,当初要不是boss的挑拨离间,他不会对悠儿做出那般追悔莫及的事,他和悠儿如今会分开,全是boss一手造成的!   或许,让悠儿亲手手刃了boss,也才得以解了悠儿的心头之恨,让悠儿彻底放下那段过去,往事烟消云散了,他日他也才可以更容易夺回悠儿的心。   俩人一个满心宽慰,一个心怀鬼胎的又聊了会儿后,到底还是挂心莉娅的情况,担心女儿一个人在家中会出什么事,boss很快让伯纳诺回去了。   而此刻,“暗”总部楼栋后方,一栋与“暗”有50米之隔的废弃楼栋上。   夜清悠手中正拿着滑轮绳锁,清眸一眯,瞄准了“暗”总部整个大楼背面13楼的一处位置,尔后手一扬,手里的滑轮钻头蛇一般的往瞄准的那处飞去,“锵”的一声牢牢钻入了对面楼栋的墙里。   手中往回拔了拔,确认牢靠程度后,夜清悠将滑轮的另一头一个类似巨型手铐的东西紧紧的圈钳固定在了现在所站位置的一条钢杆上。   一切准备就绪,夜清悠拍了拍手,对一旁一直在饶有兴趣看着的冷枭绝道:“绝,我先过去,打开了那囱户盖儿后,再把滑轮给你送回来。   ”好,小心。“冷枭绝头微点应道,知道此刻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给了男人一个微笑后,夜清悠就双手握上了滑轮手柄,身子往后一站,接着又快速往前一个助跑,之后借助惯性猛地往前一跃——   ”呲啦“一声,吊轮在空中快速沿着光滑的钢线绳索滑过,很快将夜清悠往”暗“的楼栋那头送去。   而在即将抵达终点之际,夜清悠倏的空出右手来往怀中一探,接着握着尖刀的右手快速往眼前的墙壁处猛地一插,手腕一扬一转,”哗啦“一声在原处划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口子。   原来,这处并不是什么墙壁,而是一处外表看不出与整栋楼背面有什么区别的一个铁皮盖儿罢了。   而铁皮盖儿掩住的地方,正是一个横着放的类似囱户的甬道,可以直接通入”暗“的内里。   做完这一系列准备工作,吊轮也带着夜清悠来到了”暗“背面楼栋的墙壁跟前,夜清悠又往怀中探出了一枚万能开锁用的东西,接着伸出右手探进了刚才那划开的拳头大小的小洞里。   不一会,只听”喀拉“一声,里面锁着整个囱户的锁头被夜清悠卸去,整个囱户的铁皮盖子被夜清悠从外面打开了来。   迅速往高度只能容一个人蹲身而过的囱户里钻去,进入里面后,夜清悠回头手一甩,将滑轮往冷枭绝那头送去。   不一会儿,冷枭绝也如法炮制的过来了后,夜清悠往囱户里前行了几步,给男人空出了后面的位置。   很快,男人也钻入了甬道里,并掩住阖上了铁皮盖儿的门。   俩人不快不慢的往甬道里前进着,冷枭绝这才得以问出了心头的疑惑:”清儿,枉为夫还想给你带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boss此刻就在‘暗’总部里,而且,还知道进入‘暗’的密道。“   他本想带着清儿到了”暗“的总部后,与冷门的探子里应外合弄坏”暗“的总电源,只要重重安检失去作用,他们便可以趁乱进入解决掉boss,没想到清儿居然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进来。   夜清悠闻言轻笑道:”绝,我在‘暗’可是待了不下10年,对boss的了解不是假的。   作为暗杀组织的头头,不管这组织是政府的,还是道上的帮派势力,它的头头都是众敌对势力暗杀的首要对象,自身的安全那是半点马虎不得。   boss从来就不会在外面住院,‘暗’里有专属于boss的医疗室和医护团队,所以,boss内伤昏厥,只会被他的手下送回‘暗’里医治。   至于这密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叫不叫密道,是几年前有一次我路经此处时,听到里面有动静声响,所以就隐在暗处想探查个究竟。   没想到,一会儿后我看到boss竟从这里钻了出去,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那东西,身为‘暗’的资深成员,我听说过,那是‘暗’成立至今记录了‘暗’所有资料的芯片,包括‘暗’每一次任务的详细记录,还有美政府每一个对‘暗’下达的指令,也就是说,那里面有一切‘暗’所做过之事的详细证据。   我想查一些事情,对那个盒子起了好奇之心,我注意到boss从这儿出去后,用指纹和密码锁住了外面的门,于是,我看着boss的手势记下了密码,然后用粘胶弄到了boss的指纹。   一个星期后,我进入了这里,不想,是发现有一个暗格,可是暗格里却没有了那个黑盒,反复进来几次都没有黑盒的身影后,我猜boss已经将盒子藏到了别处,或者将之交给了什么人。   发现是这样的一个甬道后,我将这里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这才发现甬道尽头居然是“暗”楼栋的背面,而往常从楼栋背面看上来根本就看不出来13楼的这一处还有一扇圆形铁皮门。   或许是觉得不会有人会知道这处的秘密,或许觉得不会有人能通过此处进入“暗”,又或许是建造这处甬道时为了与楼栋背面墙壁外表一致,甬道另一头的出口只是选用了一块十分平整的和楼栋墙壁颜色一模一样的铁皮盖儿掩上,同时从里面加了精密的锁头反锁。   本来甬道的这一切布置是很稳妥的,不过恰好让我碰见了boss出入过此处,且又知道了入口的密码和有了boss的指纹,所以,如今我们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而那滑轮,是我有一次突发奇想埋在了废弃楼栋那处的,当时想着或许有一天不能再光明正大的进入‘暗’时,可以从这处甬道进入,没想到,今天倒还真派上了用场。“   冷枭绝闻言终于明白了,他还以为清儿有信心此番可以成功向boss问仇,是因为也是在”暗“里面有接应的人,出入都不会有问题,没想到清儿不必动用到人力,光是以她过去对”暗“人事和场所的掌握和了解,就已足以让她完成心头所想的事。   而之所以会拖到现在才会来找boss,是因为芝城那夜和他交集上了,清儿总以为是她强了他,怕他醒来后找她麻烦,所以才会先离开美国避风头吧。   那之后,清儿更是因为炎崇伤重的事赶到了c国武城去,然后他们在武城的华夏医院重遇,至此清儿就为了他这个伤患停留在了武城接近2两个月。   在清儿离开了武城后,更是先到了煞世去替炎崇向煞井度寻了仇后,才回到了美国,而这才刚踏上美国的领地不出一天,就又被他撞上了,此后便一直和他在一起,俩人感情的事风波不断,这也才让清儿到了今天才有心思处理boss的事。   不过,清儿是真的可以独力替她自己报仇,真不愧是他的女人,鬼精得很,也够强悍!   昏暗的甬道内,男人的鹰眸散发着炙亮的光芒,手一伸,冷枭绝倏的揽住前头的夜清悠,从后头掰过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浅吻。   一吻毕,男人在女人耳边赞了声:”清儿真棒。“   本来正前进得好好的,却不想猛地被男人抓住索吻,夜清悠本还一头雾水,如今听得男人这句夸赞的言辞,顿时明白过来男人指的是什么。   当下,夜清悠莞尔一笑,也没多说什么,俩人继续前进着。   大约20秒后,俩人越过了长约30米的通道,来到了甬道的入口处。   夜清悠输入了密码后,从怀中掏出一小片指纹粘胶贴在感应器上,低低的一声”喀拉“的声音后,甬道的门开了。   夜清悠唇角微勾,幸亏为了保险起见,这一小片指纹粘胶她总是随身带着,否则将这指纹粘胶装袋放在别墅里,她今天就不能再通过这甬道进入”暗“,待会儿也拿boss医疗室的那扇门没办法了。   毕竟,”暗“的惯例,成员有不幸身亡的,那人平日的住处会被组织横扫一空,而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将武器等一切可用的东西收罗充公!   俩人快速出了甬道,夜清悠用密码和指纹粘胶再度给入口的小门上锁,而冷枭绝则在一旁查看周边的情况。   此处地处十分偏僻,周围十分静谧,他们的头顶上方只有一盏光线模糊的灯,附近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摄像头有是有,但是不多,且或许担心被人知道此处的秘密,这摄像头竟没有对准甬道的入口……   怪不得清儿说从此处进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夜清悠锁好门后,轻车驾熟的带着冷枭绝一起,一路上闪躲着摄像头向同样在13楼的boss专用医疗室快步而去。   而医疗室里,伯纳诺刚离去不久,boss正想入睡,不想,却猛然听闻医疗室门口传来指纹印证的声音。   boss的心猛地一下提了起来。   虽然这医疗室除了他,莉娅,伯纳诺,以及几名医护人员都设定了指纹可以进入,但是,点滴在刚才就被医护人员收走了,知道他现在要睡了,医护人员也不会来打扰他。   而伯纳诺刚离开,莉娅现在在家里……   难不成是伯纳诺有事去而复返?   boss心脏此刻”砰砰砰“的失速跳动着,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对劲儿,可是,除了这些人,谁还能透过指纹设定进得来?   心中忐忑,boss此刻只觉得时间仿佛都在瞬间静止停滞了般,让人倍感煎熬。   而男人的手早已经悄然伸入了枕头底下,摸上一直都放在那儿的枪。   在boss缓慢的在心中数了三声后,”叮“的一声,门开了,外面的人缓缓从外面推开了门,而boss拿着枪的手也紧了紧,整个人蓄势待发了起来。   他有预感不会是那几个有手纹设定可以允许进入此处的人,那么,到底会是谁……   门被从外面推开到了一定的宽度,当boss扯着脖子,看到那正站在大门处的两樽气场强大仿佛神佛般的来人时,一下竟惊恐得睁大了双眸。   找上门来了!‘夜’和冷枭绝居然那么快找上门来了!   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这俩人可以透过指纹进入这间房,boss大口喘着气,微微颤抖着抬起了手,手中的枪瞄准着就朝俩人快速射了过去——   ”砰“!   ------题外话------   汗,这天寒地冻的,亲们也被冻得手僵不留言了素不素?   哼!舒虎躯一震,小眼一瞪,狮吼一声——“都给舒活动活动手脚爬上来留言哇!”   没看到美妞们美丽冻人的身影,舒都要茶不思饭不想了……呜呜…… ☆、154 捆绑问话   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这俩人可以透过指纹进入这间房,boss大口喘着气,微微颤抖着抬起了手,手中的枪瞄准着就朝俩人快速射了过去——   “砰”!   电光火石间,冷枭绝的身影一闪,犹如鬼魅一般一瞬就来到了boss跟前,那砰的一声,原来竟是boss的手枪被甩落的声音。   看着手枪被甩落在地后boss面上的震惊,夜清悠唇角冷笑的一勾,踏进了房里,同时脚尖往门板一探,一勾一蹭看也不看的关上了门。   而见着夜清悠的动作,从冷枭绝鬼魅身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boss刚要向外寻求救援,不想,被冷枭绝眼明手快的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而迫于没有更好的东西捂住boss的嘴,冷枭绝不得已只能用上自己的手,这对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的冷枭绝来说,本就是非常难以忍受的事情,只是,念及如果不牺牲自己的手,boss的呼叫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冷枭绝只好忍着。   可是这会儿,被boss的惊恐的气息喷在手背上,手心更是被boss的唇弄得一片濡湿,冷枭绝的脸顿时黑得仿若午夜无星的天幕,一双原本冷冽的鹰眸这会儿简直可以结出冰雹子,看得一旁的夜清悠颇为好笑的扬起了唇。   “绝,接着。”夜清悠伸手探入怀里掏出一小卷黑色的胶带,给冷枭绝扔了过去。   真是为难这个男人了,不过,谁让他刚才闪得那么快,她可是事先都准备好了一切可能会用到的道具,想将胶带交给他的时间都没有。   冷枭绝接过夜清悠抛来的胶带,单手撕下一长块“啪”的一声就贴在了boss“唔”个不停的嘴上。   boss心中已是惊恐不已,任谁即将要面临死亡心中都会觉得恐慌,特别是boss没料到他的死期居然会那么快到来的时候。   他是真的什么准备都还没来得及做,他更没想到这俩人居然今天晚上就找上了门来!   可是,哪怕明知今晚可能逃不掉了,boss还在做着困兽之争。   趁着冷枭绝因为撕胶带而放开了原本钳制他双臂的右手,boss双手猛地往脸上一探就想撕下口中的胶带向外大呼。   见此,冷枭绝鹰眸冷冷的一眯,却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反而往病床外退了一步。   原来,夜清悠早就来到了病床前。   俩人配合得默契无比,冷枭绝刚退了一步,夜清悠手中的一条极细的银丝绳索就已迅速的阻拦在了boss的小手臂上,一压一勒之间,夜清悠很快将boss连同双臂利落的通身捆绑了起来。   冷枭绝这才又上前,将刚才又撕拉下的两张胶带紧紧的粘帖在了boss唇边。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冷枭绝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夜清悠交换了个眼神后,大步往房内的洗手间走去。   boss此刻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口中的“唔唔”声也因为那粘性十足的胶带而变得几不可闻。   看着boss眼中的愤怒和惊恐,夜清悠唇边倏的溢出一声轻笑,那绽放开的笑颜本该是绝美得让人屏息的,只是,这笑看在了此刻的boss眼里就像是那催命的夺命符。   “boss,咱们上下属好久没好好聊过天了,这不,宴会上没聊过瘾boss就睡着了,‘夜’心中实在惦记挂念的很,因此这夜黑风高的特地前来探望。”   夜清悠慢悠悠的戏笑了一句,待看到boss眼中愈发见涨的恼意时,没趣的摊了摊手。   “boss什么时候那么易怒了,还真是让‘夜’心惊胆颤啊,就怕boss一个再受不住,吐血再晕倒一次,还不得耗时耗力费上‘夜’的一番功夫才能再次和boss聊上?”   夜清悠面上的笑意已经收起,唇角挂着嘲弄的弧度,清眸中的冷寒迅速晕染开来。   “boss,想不到今晚过后会那么快再见到我吧?没想到再次见到我,会是以这样的姿态吧?   早在boss下了命令除去我的那天,boss就该预见有这么一天,我夜清悠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如今,boss,你的时候到了。”   女人的嗓音冷酷的无一丝温度,看着boss的一双冷眸浸着浓浓的杀意。   不杀伯纳诺,因为曾经她毕竟也算有错,而在知道伯纳诺对他余情未了后,她更是不愿再跟伯纳诺有任何的纠葛,以伯纳诺的性命抵了她曾经的过失,如此俩人便算是两清。   但是,boss这个罪魁祸首,她却一定得杀。   boss将她救起领养,只是为了将她培养成为出任务的工具,他们之间,并无任何的亲情恩情可言,有的,只是明买明卖的交易。   这一点,是boss以前就告知她的,也是这十几年来她在“暗”所彻底领会到的。   而她,自认10年高产高效的任务已经还了boss曾经的恩情。   虽然,她从不认为那是恩情。   虽说boss当年从爆炸现场领养了她,但是,如果不是boss当年插手了她的事,她最后会被救援队伍救出,就不会跟哥哥分离了这么多年,甚至,哥哥险些为了一家人的“无一生还”而葬身在了洛城的海里!   boss的自私曾造成了她和哥哥的分离,boss的自私更是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这也就算了,毕竟人生变数本就颇多,或许她跟道上有缘,最终也脱不出这个圈子。   只是,boss不该对她下了杀手。   她欠boss的,早在10年任务期满就该还清了,“暗”并无权力留住成员的一辈子!   而她又凭什么一辈子给boss效劳不得自由?   人心不足蛇吞象,是boss的贪得无厌造成了他今天的结局。   “boss,你说如果当日你痛痛快快的放我离开,今天你也不会有如此遭遇了吧?   不过,我很好奇,致使你对我下杀手的理由,除了我不愿再为‘暗’效命外,是否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因素?”   夜清悠清眸微眯,芝城酒店爆炸之后,她曾回想boss必杀她的理由。   虽然boss因为她不愿意再为“暗”效力而杀她挺合情合理,但是,她总觉得boss早就在等着那么一天——   只要她于他无用,他肯定不会留她!   她不得不怀疑boss当年收养她另有目的,毕竟,以她多年来对boss性格的了解,boss可不是那么宅心仁厚会因为同情心而救人的人。   甚至,当初她探遍整个“暗”,亲自被boss收养而放入“暗”培养的人,那么多年来只有她一个!   当初boss领养她时言明说是看中了她的“骨骼”,说她将来必定大成,8岁的她不懂,听信了boss的话,这也阴差阳错成了她顽强奋进的一个原因。   只是待稍大了些,明白了事理后,她便明白了,boss那个救她的理由到底有多牵强。   一个人大成与否,先天条件是占了一定优势,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后天的努力!   早在亚马逊丛林拼杀时,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而也正是在亚马逊丛林的那5年,那成日与枪支炮弹为伍的日子中,她渐渐明白了当年洛城拍卖会的那场爆炸并不是什么煤气泄露,而是一场蓄意的炸弹谋杀!   她开始怀疑起boss救她甚至领养她的动机。   当年洛城的那场拍卖会,boss当日肯定在现场,否则,也就不能在救援队伍到来之前救起了她。   她甚至怀疑过,“暗”是否就是当年那场导致她父母无辜而亡爆炸案的始作俑者。   只是,她多次偷偷侵入过“暗”的信息保密系统,甚至后来还拿到了黑盒一探究竟,可都没查到任何关于当年那场洛城拍卖会爆炸案的事。   如此,“暗”便真的与当年的爆炸案无关。   只是,她要求退出“暗”时,boss心中对她的必杀之意又从何来?   救下她,到底又是因何目的?既然她已经“大成”,boss这些年为何又没将那个目的显露出来?   这一切的疑问,今晚在亲手送boss上路之前,她都要问个清楚。   而boss在听得夜清悠的话时,眸光微闪,口中的“唔唔”声更大了起来,似乎在让夜清悠给他松开嘴上的胶带,否则他难以回答。   见此,夜清悠唇一勾,缓缓道:“让你开口说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得事先让你知道一个消息。   我在前来‘暗’之前,还前去拜访过了一个人。   你猜猜是谁?   呵呵,干脆别猜了,也省些时间。   boss,你女儿莉娅在我手里,你一会儿要是敢呼救,我一通电话,你女儿可就得一尸两命了。”   夜清悠话落,将手机捏在了手里,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boss。   ------题外话------   咳咳,舒今天偷懒了!明天奋起! ☆、155 死不瞑目,boss亡   什么?莉娅在“夜”手里?   听得夜清悠的话,boss大惊,一张本就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老脸一下竟如死灰般惨白。   心迅速下沉,一瞬恐慌竟由心间蔓延至整个身体,boss还算强健的身体一发不可收拾的颤抖起来。   刚才伯纳诺让人送了莉娅回别墅了,可是,别墅的电子安防系统或许可以拦得住别的人,但是“夜”,想要进入别墅掳人,那是绝对的轻而易举!   而莉娅身边的几个保全,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的确不会是“夜”的对手!   boss此刻后悔无比,后悔十几年前竟是自己亲手将这么一尊罗刹放到了身边!   男人一双既怒又惊的深沉老眼就那么恨恨瞪着夜清悠,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夜清悠这会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无视于对面boss仿佛要将她剥皮去骨的狠辣眸光,夜清悠颇为悠哉的单手把玩着手机,眼中尽是冷冽的戏谑,一副让boss掌控莉娅生死大权的模样。   在夜清悠看好戏似的注视下,房内boss的“唔唔”声愈来愈大,而男人的脸也因为激动而迅速充血涨红起来,一看便知不能言语的嘴中一定酝酿了无数咒骂夜清悠的话语。   身上的银丝绳索愈挣扎愈发勒得紧,手臂上的银丝细线甚至已经嵌入了肉里,火辣辣锥心的疼。   boss今生从未有过的,生出了无措绝望的感觉。   眼下,他没有任何的筹码和夜清悠谈条件,甚至,今晚他已经可以预见了逃不过这一劫。   意识到这一点,boss的眼竟一下充血至猩红。   倏地,boss停止了挣扎,绝望的闭上了眼。   既然他今晚注定一死,那么,他一定要保住了他的莉娅。   莉娅,那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生命的延续,他一定不能让他的宝贝女儿出事!   再次睁开眼时,boss眼中已只剩坚决,嘴中也不再发出“唔唔”的声音,沉默的朝夜清悠点了点头,代表着同意不向外呼救,更代表了以自己的性命做了妥协。   见此,夜清悠只是唇角微勾,并不意外boss的这个决定,毕竟,boss对莉娅的宝贝程度她这些年来一直看在眼里,更何况,boss此刻没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她这会儿计划的顺利进行还是仰仗了伯纳诺,因为知道那男人一定不会告诉boss莉娅已经死了消息。   迅速撕下了boss口中的胶带,夜清悠双手环着胸,等待着boss给答案。   boss果真没敢开口向外大呼救援,只是冷冷的看着夜清悠,一双猩红的深沉眸子浸着如蛇般的阴狠。   “‘夜’,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最后悔的决定就是当年将你从爆炸现场带回了‘暗’,想不到我boss纵横黑白两道多年,到头来居然栽在了冷枭绝和你的手里!   我杀你,是因为你该死,没有人可以背叛‘暗’,自从我将你带回来的那天开始,你就得有这样的领悟,生是‘暗’的人,死是‘暗’的鬼!‘暗’不可能容忍成员活着离开,我以为你在‘暗’的那么多年早该清楚这件事,没想到,你倒是天真得很,以为好好跟我开口提,我就会同意吗?   如果你不告而别了,等着你的的确会是‘暗’的通缉,你一辈子都得躲躲藏藏,永远别想再光明正大的活着,而告知了我,等着你的也只会是将你秘密除掉!   ‘夜’,你早该明白,从你生出退出‘暗’的决定时,你已经注定了一死,只是你命大,至今还顽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boss阴狠的瞪着夜清悠,到了如今还是想将夜清悠除之而后快,只是,他如今已是案板上的鱼肉,早已身不由己了,更是奈何不得夜清悠半分。   而听得boss的这么一番“她生是‘暗’的人死是‘暗’的鬼”的言论,夜清悠倏的嗤笑了声。   这便是当初她要退出“暗”的原因,且不说没有任何人可以随意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不愿一辈子替人卖命当个只会出任务的工具!   可以抗争的时候不勇敢的随着自己的心迈出脚步,难道要等着某一天临死时再来悔悟当初没有实践过自己心中所想么?   她是个脚踏实地向前看朝前走的人,不想留给自己的未来任何后悔的机会。   是“暗”的体制和存在本就有问题,自诩民主却罔顾人权!标榜公正却干尽肮脏!   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boss,你似乎并没有回答到我问题的重点。”夜清悠清眸一睨,戏谑的道,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消音手枪,慢悠悠的当着boss的面上了膛。   那“喀”的一声听在boss耳中还是不可避免的让男人生出了巨大的恐慌,冷汗“唰唰”的直往头下淌。   虽说早就明白了今晚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但是当真正的面对死亡的时候,boss还是难以做到无动于衷视死如归。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世上除非疯子傻子,否则不会有人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boss此刻已经顾不得对夜清悠的恨了,更是没有了刚才瞪着夜清悠时的那股子阴狠的模样,只知道喘着粗气一个劲儿的挣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隐至角落里,仿佛这样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一般。   就在此刻,在洗手间洗了5分钟手的冷枭绝出来了。   看着boss惊恐的模样,冷枭绝唇角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这就是美政府的高级官员,这就是跟冷门敌对了多年的“暗”的头头,面临死亡关口竟是这般懦弱的模样。   珍惜自己的性命,为何不知推己及人?   既是怕死,朝人下杀手时为何就不知三思而后行?需知做错了事,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清儿,boss似乎不想说,或许莉娅一会儿想和boss在天堂相聚。”冷枭绝把玩这手中的令戒,口吻像在谈论天气。   夜清悠闻言倏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唉呀”了一声,“我怎么就不记得莉娅和boss父女情深,或许也会想到天堂和boss团聚呢,亏我还想出了‘暗’就让人将莉娅放了,看来实在没这个必要,boss你说是不是?”   听着夜清悠无辜的口吻,boss颤抖着身子抬起头看向她,待看到女人面上那无一丝笑意的冷冽时,心中重重的颤了一下。   这女人是恶魔!是魔鬼!   她早该死了,早该死在当年那场爆炸中,当初发现她没死时,他就该补上一枪,不,十枪,而不是将她带回来的!   她该和冷枭绝是仇人,替他对付冷枭绝的,怎么会演变成了如今这般这俩人联着手来对付他的模样?!   看着夜清悠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boss这一刻已尽数被恐慌占满,早已顾不得莉娅的死活,心中对冷枭绝和夜清悠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数迸发。   惊恐至极,boss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眸中是十足的疯狂神色:‘夜’你想知道是吗?哈哈,想知道是吗?我偏不说,死都不说!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不会幸福的,我以性命起誓,你们最后会不得善缘自相残杀!来啊来啊,开枪啊,朝我开枪啊,我不会怕你们的,就算是死,最后赢得的人也是我,只会是我,哈哈……“   整个房间只剩boss的”哈哈“大笑声,而冷枭绝和夜清悠的脸早在听得boss的话时就都沉了下来。   夜清悠心中很是不舒服。   这是第二次了,先是莉娅,如今是boss,不是诅咒他们不得好死,而是诅咒他们不得善缘!   这对父女到底知道着什么,还是故弄玄虚临死前也要膈应她一番?   冷枭绝通身散发着冰寒冷鸷的气息,看着boss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事实上,这也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   又来一个诅咒他跟清儿不得幸福的人?   笑话!他跟清儿的感情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话语了,更别提这人还是他们的敌人!   他跟清儿,他说能幸福就一定会幸福,他说执子之手俩人就一定能偕老!   觑着boss已经陷入了疯狂,夜清悠也知道再问不出她想要的信息了,于是,食指扣上了板扣。   临开枪前,夜清悠倏的唇角勾勒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弧度,幽幽开口道:”对了boss,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女儿并没有在我手上……“   正在疯狂大笑的boss闻言顿时一愣,下一秒面色骤然一喜。   可还没等boss得意的开口说些什么,夜清悠又慢悠悠的接下了刚才未完的话,”莉娅是没在我手上,不过,伯纳诺没告诉你吧,她死了,你的女儿莉娅已经死了,死在了今晚宴会的酒店外,伯纳诺骗了你吧?   boss你可是养了只白眼狼,莉娅死的时候伯纳诺可是连眼都不眨一眨,无动于衷得很。   怎么样,这引狼入室的滋味不错吧?“   boss已然震惊得无以复加了,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里面尽是难以置信。   狂猛的摇着头,boss激动的冲夜清悠吼着:”‘夜’你别想骗我!莉娅正好好的待在别墅里,怎么会死了,你休想不安好心的骗我!“   boss嘴中嚷嚷着,一颗心却急速寒凉了下来,无缘无故的,”夜“不会编这么个理由来膈应他,难道莉娅真是死了,伯纳诺不怀好心骗了他?   思及这个可能,boss刚才因为大笑而涨红的面色”唰的“一下再度惨白不已。   看着boss此般模样,夜清悠缓缓的勾起唇:”boss你很震惊么?我只是怕你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而已,不过,可惜,你已经没机会再做些什么了,和莉娅相聚去吧,再见boss。“   扣动枪板,只听低低的一声子弹没入骨头的声音,boss眉心中了一枪。   鲜红的血液顺着眉心迅速淌满了boss的脸,男人大睁着眼睛,身体抽搐了几秒,带着对夜清悠告知的消息的绝对震惊和愤恨,最后就这么睁着眼睛死了,死不瞑目。   吹了吹枪口,夜清悠将手枪放入怀里,朝冷枭绝道:”绝,我们走吧。“   冷枭绝点了点头,一个电话给冷门在”暗“的探子拨去,不一会儿,整个”暗“的总部就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暗“内迅速陷入了一片慌乱中,本就因为是午夜而只有值班人员留守的整个13层此刻简直空旷得不得了。   一众留守人员此刻分了三拨,一拨前去查看电源,一拨前往boss的医疗室而去,另外一拨则在整个13层飞快的探查着情况。   而早在整座大楼暗下来的一刻,冷枭绝和夜清悠就已经闪身离开了boss的医疗室。   在黑暗中行走视物于冷枭绝和夜清悠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而以俩人的能力,想在一片漆黑中不被发现自然也轻而易举。   俩人顺利的离开了”暗“重心所在的第13层,不一会儿,就出了楼栋消失在了街角处。   而此刻,”暗“第13层,boss的专属医疗室里倏地传出一声”暗“成员的高呼——   ”不好了,boss被杀了!“   整个”暗“因为这个消息瞬间乱成了一团,今夜,注定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冷枭绝和夜清悠回到冷氏酒店时,已经是午夜0点过了15分了,俩人洗洗后很快就睡下。   同一华城的天空下,”暗“那头是一夜的忙乱,冷氏酒店这头众人却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冷枭绝一行人用过早餐,压着飞行员肖忠龙就打算回冷门,不想,这前脚才刚离开餐厅,下一刻一个消息却骤然而至——   美参议院主席,即美副总统前来拜访!   ------题外话------   咳咳,美妞们,惭愧就那么点字,明天舒继续加油~ ☆、156 美政府示好   第二天一早,冷枭绝一行人用过早餐,压着飞行员肖忠龙就打算回冷门,不想,这前脚才刚离开餐厅,下一刻一个消息却骤然而至——   美参议院主席,即美副总统前来拜访!   这个节骨眼,美参议院主席朗森找上门来所谓何事?   冷枭绝和夜清悠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想法。   boss的消息昨夜肯定在美政府内传开了,不过,要说朗森是为了给boss讨公道而来,却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一来,他们可没留下任何的线索证据表明boss的死与他们有关。   二来,就算美政府怀疑是他们,甚至已经肯定了是他们,也不会公然前来向他们讨公道,更甚者,这事会不了了之,因为美政府不可能会为了一个boss而和整个冷门对上,美政府不缺能人,倒了一个办事不力的boss,或许还省了他们弹劾处理的气力。   那么,朗森这次前来,是否和昨天的宴会目的有关?   冷枭绝和夜清悠心中这般猜测着,却也不担心朗森来者不善,毕竟,这么大清早的就赶来冷氏酒店,而且还是朗森亲临,这态度,怎么看都像是示好来的。   而用得着美方的参议院主席亲自出马,肯定是代表了美政府最高的决定,既然不可能是为了boss被杀的事情而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昨天的宴会而来。   美政府,表态来了!   一旁的劳伦斯和白允奕看着冷枭绝和夜清悠的面色,知道俩人心中已经知道了美政府来人的意图,当下也就放了心。   boss已亡的事,他们也是今早才知道,没想到当家和清悠小姐昨夜在他们离开后居然去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不过,他们可不认为此番美副总统前来是找麻烦来的,毕竟,美政府这些年来的态度一直很明朗,一个boss,还不足以让美政府为了他而和冷门交恶。   至于具体来干什么的,他们心中已经隐隐有猜测,而当家和清悠小姐看样子比他们还清楚,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俩人正想着,就见冷枭绝淡道:“允奕,劳伦斯,到大厅将贵客带到vip会客室。”   “是,当家。”白允奕和劳伦斯齐齐应了声,转身离开。   冷枭绝转过眼,见夜清悠在一旁若有所思,鹰眸一柔,沉声道:“清儿,放心,不会有事。”   夜清悠勾唇:“绝,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夜清悠顿了顿,进而语气一转,颇为戏谑的接着道,“或许,这次可以做一桩十分划算的买卖。”   单算她一个,这顶多只能算不亏本,如果再多一个弯弯,那么,确实就挺划算了。   这也不枉冷门平息了“怒火”消停了“大动干戈”的打算不是么?   夜清悠只是猜测,美方惧怕冷门可能会因她而对“暗”大动干戈,所以前来求和,却并不知道,冷枭绝其实正是存了大动干戈的打算,只是不想她乱想担心所以并没有告知她而已。   而听得夜清悠的话,冷枭绝只稍结合此番美政府来人的意图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打算,冷唇一扬,鹰眸中划过宠溺:“清儿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为夫给你当靠山。”   见此,夜清悠咧唇一笑,笑容明朗:“好。”   此番朗森能前来,还真是仰仗了绝,要不是有冷门这么一大靠山在身后,单凭她一己之力,虽说报了当初被迫害之仇没问题,但如若想光明正大的“做人”,恐怕她还做不到。   虽说她和弯弯如今都是以原貌示人,并没有特意的隐藏,不过,不怕麻烦找上门来是一回事,麻烦以后永远都不会找上门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过了今天,她和弯弯就不再是美方的“通缉犯”了。   见夜清悠笑得开怀,冷枭绝唇角也扬起了舒心的弧度,不过,那双浓情的鹰眸里,却是暗藏着犀利的冷茫。   就算朗森这次不来,他日美政府还是得让清儿名正言顺的“复活”,他又怎么可能让他的清儿一辈子受这样“不见天日”的委屈?   美政府,真的很上道,或者该说,对他冷枭绝到底算了解得挺透彻。   清儿一直在担心他为了她的事会让冷门陷入为难的境地,不过,别说为难,就算是真的和美方撕破脸,为了清儿,一切也值得。   再说,真的会撕破脸么?   就算是,他也不怕,他永远都在做着跟美方撕破脸的准备,怕就怕,美方不敢!   清儿不愿让冷门插足她与“暗”的恩怨,怕她担心,他也一直没将他的打算告知她,他本打算在回去后就向美方施压,不想,这会儿美方的人那么识趣的就先示好来了。   如此,看在他们主动的份上,他便也不因清儿的事找了“暗”的麻烦,省的清儿因为担心而生他的气。   俩人很快来到一楼的vip会客室,而那里,美方来人早已在白允奕和劳伦斯的招待下等候者俩人的到来。   这其中,除了美副总统、美参议院主席朗森外,此方前来的竟还有伯纳诺。   看到伯纳诺随行而来,冷枭绝鹰眸微眯。   看来伯纳诺已经接手了“暗”,不过,谁接手他无所谓,只要“暗”不再妄图针对清儿,“暗”是谁当家跟他都无关。   不过……   见伯纳诺整个人已经没了昨晚浮躁的态度,整人这会儿竟颇有沉稳老练之风,对他也是恭敬的很,冷枭绝心下有些沉思。   要不是昨夜见识过这人对他的不满与不服,恐怕他会信了伯纳诺此刻的低眉顺眼。   这人,面上看着对他恭敬,心里怕是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而这能让人一夕之间心态转变得如此沉稳的……   冷枭绝鹰眸冷了冷,看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让伯纳诺觉得胜券在握了。   很好,他倒要看看,这勉强可以称之为对手的男人,今后到底可以让他为难至何种程度。!   瞥了眼伯纳诺后,冷枭绝便不再多看他半分,也不理会朗森,而是带着夜清悠走到了主位上,将美方来人忽略了个彻底。   见此,美参议院主席朗森面上那是半丝不悦也无,反倒笑呵呵主动朝冷枭绝寒暄起来。   冷枭绝不咸不淡的应了几句后,朗森看着场面话也说够了,直接就迈向了正题。   “冷当家,此番前来,是为了致歉。要不是昨夜boss死在了‘暗’内,恐怕美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事实上,美政府并不知道boss对‘夜’的所作所为,更不知boss昨日竟胆敢宴邀冷当家想私下处理‘夜’的事。   ‘夜’作为‘暗’的第一把交椅,美政府一向很倚赖‘夜’的能力,可是有一天boss竟突然告知‘夜’在任务中身亡了,美政府除了惋惜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能让已经死去的人再活过来。   不想,原来‘夜’不是在任务中意外死亡,而是boss趁‘夜’的不设防对她下了杀手。   冷当家,美政府当真对这事一无所知,我猜想,boss私下对‘夜’动手,应该是出于他的私心,众所周知,boss溺爱其女儿,怕是想除去‘夜’为其女儿争得机会,替女儿扫除情敌。   要是美政府知道这事,一定不会让boss那么做,这点还请冷当家一定明白。   再说了,‘夜’不过就是想退出‘暗’而已,‘暗’培养了‘夜’五年,‘夜’已经以10年的任务作为回报,这些年来的劳苦功高,美方是看在眼里的,要是真的不愿再待在‘暗’,美方是绝对不会过多强求,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美政府是这个意思,却不想boss非但先斩后奏,还隐瞒了事实的真相,对此,美政府对boss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愤怒!   更不想,‘夜’没死,boss非但没上报美政府,反倒私下宴请冷当家企图再对‘夜’不利,boss这一连几番行径美政府已经再容不得他!   美政府在知道这事后,本想要将boss弹劾,不想,boss昨夜不知为何竟死在了‘暗’里,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   冷当家,boss的事还请冷门莫要迁怒于美政府和‘暗’,毕竟美方真是被boss蒙在了鼓里,美政府这边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人找‘夜’的麻烦,而这边我们也会在全球发公告,澄清之前boss发布的‘夜’已死的错误消息。”   显然,朗森是知道的,冷门如若要跟美方撕破脸的话,这一切都是为了夜清悠,因此这番说辞不但说尽了夜清悠的好话,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boss头上,将这本是一国之事的事说成了boss出于私心的私事,最后以让夜清悠名正言顺的活着为示好,让冷门没了再跟美方撕破脸的借口。   透过这一番说辞,就足以窥探出美方到底有多么忌惮冷门的存在。   而朗森话落,看了看冷枭绝的面色,见男人面上看不出喜怒,心下忐忑。   ------题外话------   ps:此章不全,订了的话明早再看一次。 ☆、157 美政府示好(下)   朗森话落,看了看冷枭绝的面色,见男人面上看不出喜怒,心下顿时有些忐忑。   昨夜突然间收到boss身亡的消息,他便第一时间到了“暗”了解情况,毕竟boss也是美政府的高级官员,作为“暗”的头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杀掉了,这的确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毕竟,那是在“暗”里,在全美政府里“暗”可谓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存在了,与铜墙铁壁无异,而在那样的一个环境居然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并顺利解决了boss,这样的人物令美政府警惕。   而他到了“暗”后,才听得平日让美政府几位高级官员极为美言的伯纳诺说出了今晚的事。   原来,“夜”并没有死,而boss今夜宴邀冷枭绝本打算要会“夜”,没想到失败了。   他很生气,毕竟当初决定要杀“夜”的人是boss,当初政府里同意了他的决定,没想到这boss居然动手失利没让“夜”成功死掉!   如今“夜”非但没死,还光明正大的活着,这简直就是在打美政府的脸面,要是让世人得知一个已经被美政府宣布死亡的人还高调不已理所当然的活着,世人岂不笑话美政府连杀一个人都办不利索?!   而boss今晚捣鼓的单宴邀请非但没能要回“夜”,还被“夜”和冷枭绝联手戏弄了一整晚!   如今“夜”没死不说,还跑到了冷门的阵营里,听伯纳诺的说辞冷枭绝待“夜”那是宠爱得不得了……如今为了“夜”,冷枭绝很可能会向“暗”寻仇报复!   要不是boss已经死了,等待着他的一定是第一时间的弹劾,然后将他会将boss交给冷枭绝消气!   boss这个蠢材!竟给美政府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   而虽然他们没有证据boss的死是“夜”或者冷门所为,但是,就算真是这俩人中的其中一方做的,他们也不会去追究,因为就算boss没死,他也是打算将boss交给冷门和“夜”处理的,如今让这俩人私底下杀了,或许还让他们出了气。   可是,眼下这“暗”该怎么办?   他并没有担心该由谁来接手“暗”的问题,因为美政府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能人,眼下这伯纳诺不正是一个最大的人选?   他担心的是以他对冷枭绝的了解,这人一定不会对“暗”善罢甘休,毕竟“暗”算是试图谋害“夜”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如今boss虽死了,但是冷枭绝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如果真如伯纳诺所说,冷枭绝待“夜”极好,那么美政府欺负到“夜”的头上,冷枭绝肯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正当他寻思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暗”免于冷枭绝的怒火时,伯纳诺真不愧为几名手下极为美言的人才,给他提了一个良策。   伯纳诺的提议,美政府应该率先低下姿态,抛弃所有的面子问题,主动像冷门递出橄榄枝示好,唯有这样,才能在这件事中保全了“暗”,否则如果冷枭绝强势一定要让“暗”覆灭,美政府其实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可能真的在这个节骨眼跟冷门闹翻。   伯纳诺接着详细给他说了如何向冷门投递橄榄枝,这也才有了刚才他向冷枭绝说的那番话。   不得不说,伯纳诺这个点子的确可行,只是稍微做些妥协就能换来“暗”的无忧,顾全大局之下这的确是个良策。   而透过此事,他也算对伯纳诺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前听得几名手下极力美言此人,昨晚一见,也确实是个人才,这么个人,有身手,也有头脑,接手“暗”最为适合不过了。   只是,有了适合的人选,“暗”以后也还得安然无忧才行,否则“暗”要真倒了,该谁来任“暗”下一任的首领这不是虚谈吗?   至此,这一大早的,他才急急赶来了冷氏酒店,就怕冷枭绝回冷门去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他刚才好说歹说一番,怎么这冷枭绝没反应?   朗森自然不知,冷枭绝之所以没反应,一来是心头还有着余怒,毕竟是美政府让他心爱的人儿遭受了此番委屈,二来,冷枭绝这会儿早已将一切主动权交给了夜清悠,夜清悠的决定便是他的决定,这也是在间接向美方“言表”一个事实——   夜清悠的背后有冷门,也同他冷枭绝一般,美政府得罪不起!   而此刻,觑着冷枭绝从头到尾冷然的面色,朗森心中打着鼓,担心着此番前来示好冷枭绝是不是不待见。   不过,不管冷枭绝接不接受美方此番的示好,该做的他还是得先做完了全套。   也许做完了全套,效果也就出来了。   心中这般想着,朗森倏的转向夜清悠,颇为诚意的向着当事人又道歉了一番。   朗森毕竟是一国副总统,心思处事到底沉稳得多,如若是boss来处理此事,恐怕此刻早就心急且自乱阵脚了。   而夜清悠听得这致歉的话语,看着朗森如此放低了姿态,竟是唇一挑,颇为“自嘲”的道:“‘夜’不过小小一个特工,实在担当不起朗森总统的歉意。   不过,‘夜’能光明正大的做回‘人’,这点还真是沾了冷门的福,否则,明明是个大活人,却成了世人眼中的‘鬼’,甚至还得担心美政府是否想真正将‘夜’变成‘鬼’,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真是挺不好过的。”   夜清悠此番话听着谦逊,实则相当不给面子的在讽刺着美政府的所作所为,毕竟,朗森虽说得好听,但具体事实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boss要对她下杀手,美政府又岂会不知?   说得好听如若当初知道她要离开“暗”,美政府那边肯定不会强求。   美政府是不会强求她留在“暗”,只是会同意boss的行为私下处理掉她而已。   要是到了如今她还不明白美方的处事,她就枉活这22年了。事实上早在芝城酒店爆炸的那夜,她便彻底的明白了美政府的暗黑程度。   而这会儿将一切责任都归咎到boss头上,怕是如今她没死成,又受到了冷门的庇护,所以美政府才有了今日这番见风使舵的行为罢了。   朗森听得夜清悠的话,顿时面色一僵,因为实在没想到夜清悠会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接就言及美政府原本对她的“不怀好意”。   事实上要不是“夜”有冷门庇护时,美政府的确会选择让其变成真正的“鬼”,因为美政府的脸面丢不得,且美政府的作风向来不会管顾无不无辜,宁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人,不会给美方留下任何受威胁的可能。   只是,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们顾及脸面及祸害的问题了,美方再丢脸,“夜”再是祸患,抵得过冷门和美政府的翻脸么?   自始至终能真正让美方忌惮的就只有冷门而已,可偏偏,“夜”就是寻得了冷门当靠山,美政府也只能妥协。   而听得夜清悠这般直言,朗森虽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却也只能干笑一声,再度放低了姿态道:“‘夜’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夜’可不是什么小小特工,当然承担得起美方的道歉。   再说,是美政府管理失当,才让boss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美政府算有错,这道歉是理所应该的,而且我想‘夜’可能因为boss行为的失妥而对美政府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美政府向来崇尚民主公正,知道‘夜’没死,高兴国家没失去一个人才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夜’不怀好意?   这真是个误会,还请‘夜’看在boss已死且美方实无恶意的份上,一定接受了美方的道歉。”   事实上,“夜”是“暗”的头号特工,按理说的确是美政府的手下,但作为全球特工界第一人,“夜”可就不是什么小角色了。   “夜”本身的实力就让他们忌惮,否则当初也不会在知道“夜”动了离开“暗”的心思后,同意boss将其除去了。   不能为美方所用,这么一个实力强悍的人,或许就会是美方的祸害。   只可惜,到底“夜”还是没能被除掉,以后他们也不能再朝她动手。   不过,眼下他们宁愿留着“夜”,也要消去了冷枭绝的对“暗”动手的打算。   要知道“暗”存在了几近半个世纪,在美政府不宜出面的背后不知替美政府解决过多少麻烦,要是一朝被毁,于美政府来说这亏损简直会是无法估计。   而且覆灭后想要再重建,不知还得花费美政府多少的财力物力人力,最主要的是,他们花不起这个时间。   “暗”几乎每天都在替美方处理着棘手的麻烦,如果“暗”一朝被灭,美政府的麻烦将会堆积如山!   而眼下,一定要让“夜”接受了美方的歉意,他算看出来了,关键还是得看“夜”的态度,毕竟如果冷枭绝真如伯纳诺所言那般待“夜”极好,那么只有真正让“夜”消气了,“暗”才能免去了被冷门找麻烦的可能。   而冷枭绝这会儿的沉默和不发表意见不就是让“夜”做主的意思么?   朗森心下虽很震惊夜清悠之于冷枭绝的重要性,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而是姿态放到了最低,做足了诚意向夜清悠道了歉,就待夜清悠给他个回复。   而听得朗森这番言论,夜清悠低低轻笑了声,她没死,美政府原来竟是高兴还来不及?   呵呵,这朗森真不愧为美副总统,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比boss不知强了多少,面上看着也还真是诚意十足,要不是早已心知肚明美方的作风,此刻朗森那张虚伪的面皮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再不接受美方的好意,倒是显得冷门“得理不饶人”了。   况且,她早就猜到朗森此番前来的动机——来“特殊”她来了!   既然如此,想要求得她的原谅,美方的诚意还得更足才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夜’的确是对美政府存在了错误的理解。   ‘夜’就奇怪了,美政府在‘夜’心中一直是民主公正的代表,形象高大的很,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择手段罔顾无辜的事情来呢?   原来竟是误会!是boss私下所为。   知道这是个误会后,其实‘夜’实在想接受了朗森总统代表美政府所致以‘夜’的歉意,不过,‘夜’心中还有一事,这事搁在‘夜’心中让‘夜’实在不安,恐难以接受美政府的歉意,就怕对不住了患难的姐妹。”   夜清悠说到这就顿住了,美方想要她的原谅,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难得可以“仗势欺人”,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现在可是有绝当靠山呢,自然得好好向美方讨回了这公道。   而朗森一听夜清悠的话,即刻就明白了夜清悠想要“原谅”美政府还有别的条件,当下心中一喜。   只要“夜”能不再计较以前的事,让“暗”免除了危机就行,至于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答应了都无妨。   “很高兴‘夜’能明白这是个误会,至于那让‘夜’难以接受美政府歉意的‘夜’的好姐妹的事情,‘夜’倒是不妨直说,美政府一向公正民主,要是‘夜’的好姐妹对美方也有什么误解,美方会尽全力解决。”   朗森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怕“夜”跟美方提什么条件,就怕得不到此人的原谅给现今的“暗”惹来麻烦。   夜清悠见此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端明了自己的意图:“‘夜’的好姐妹原本也是‘暗’的特工,在‘夜’‘身亡’后一次出任务中连车带人跌落下河,失踪了几天,被‘暗’判定为已死。   事实上,‘夜’的姐妹消失的那几天是因为被河流带到了别处,只是重伤昏迷,却并没有死亡,被人救起后,听得‘暗’宣布其已身亡,无端心寒,因为姐妹为‘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暗’却罔顾她的死活,也不派人前来救援直接就宣布了其死亡,这不是断了其回到‘暗’的后路么?   毕竟,一个已经被‘暗’被美方宣布了死亡的人,再高调的回到‘暗’里,这不是在打美方的脸面么?   姐妹想,说不定这一回去,或许还会真的丧命也不一定,所以,所幸也就没回‘暗’,而是干脆隐姓埋名离开了华城。   后来阴差阳错下,姐妹遇到了‘夜’,那会儿‘夜’不知‘夜’的受害不是美政府所为,就跟姐妹说了‘夜’的那番遭遇,姐妹庆幸,言幸亏没有再回到‘暗’,否则等待她的恐怕也是‘夜’的下场。   毕竟,此番姐妹自鬼门关走了一回,心有余悸,觉得整日在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好,想过平静的生活,的确有想过回到‘暗’跟boss请辞再离开。   ‘夜’也庆幸,幸而当初姐妹没有再回去,否则,打了美政府的脸面不说,还可能再遭受boss像对待‘夜’那般的迫害,可就不好了。   如今,‘夜’的姐妹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活着,美政府是不是也可以澄清‘夜’的姐妹没死的消息,并承诺今后绝不找她的麻烦?   对了,说了一天忘了告知‘夜’姐妹的名字,她叫楚弯弯,‘暗’排名第四的特工。”   夜清悠说完,面带笑意的看着朗森。   该说的她都说了,也是美政府表诚意的时候了。   况且,刚才朗森不是说了么,美方是公正且民主的,成员留不留在“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美方绝不会过多强求。   既然如此,她的事全是boss一人私下违背美方的态度所为,那么,弯弯的事她倒要看美政府能不能也给出个公正民主来!   朗森一听,顿时记起了前不久boss宣布“暗”排号第四的特工死亡的消息。   当时他还在想,怎么这排号前五的特工短短几年竟没了三个,不想,原来楚弯弯竟然没死。   而如果当初楚弯弯在美方宣布其已死后再回到“暗”意图请辞离开,美方的确不会再留下她。   包括现在,如果“夜”不提,他日美政府得知楚弯弯没死的事,也一定不会留下她的活口。   可是如今“夜”居然都开了口,且他的话又说在了前头,“成员的去留你情我愿,美方不会过多强求”,如今如果反悔不是自打嘴巴么?   况且,如今由不得美方不同意,毕竟,“夜”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就是在等美方的诚意,否则这“原谅”一说是别想谈了。   心中狠狠叹了口气,朗森心下微怒,想不明白这些数一数二的人才为什么宁愿冒死离开也不愿为美政府效力。   这曾经不也是做得好好的吗?   心下虽恼,朗森却也只能同意了夜清悠的要求以示诚意。   见此,夜清悠唇一勾:“很高兴美政府的确如朗森总统所言的公正民主,如此‘夜’要是再不接受美方的歉意,可就太不知好歹了。   既然当日迫害‘夜’的事全是boss一人的主意,如今boss已死,‘夜’也不会再找‘暗’的麻烦,朗森总统可以放心。   不过,‘夜’丑话可说在前头,他日美政府要是再让底下成员针对了‘夜’及‘夜’的好友,‘暗’也许就不能再全身而退了,这点也请朗森总统明白。”   夜清悠在言及‘底下成员’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朗森的面色霎时一青一红,好不精彩。   “夜”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明白?   她分明就是知道了boss所为是经得了美政府首肯的,因此特意警告和要挟美方不要再有什么出尔反尔的行为。   谎言被识破,还被当面警告,朗森作为美参议院主席兼美副总统,还从来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更别提当面戳了他的面子了。   然而此番朗森除了觉得难堪恼怒外,却也没敢将夜清悠怎么样。   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朗森哈哈一笑道:“‘夜’说笑了,美方怎么会出尔反尔,这底下的人美政府一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发生以前那样的事,还请‘夜’和冷当家放心。”   话到了这儿,该表态的也表完了,美方做出退步主动示好,夜清悠也不想为了此事再大动干戈,毕竟boss这个主谋已经死了,没必要牵扯到“暗”其他无辜的人命。   至此,夜清悠受迫害讨公道这事也算落下了帷幕。   接着夜清悠便不再开口,朗森又和冷枭绝寒暄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而从头到尾,真如夜清悠心中所做的“不想再跟伯纳诺有任何瓜葛”的决定一般,夜清悠打进入会客室,就没没看过伯纳诺一眼,仿佛不知道这人也随行而来了一般,又仿佛这人只是不相干的路人甲,夜清悠直接忽视了伯纳诺的存在。   这就让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夜清悠一举一动的伯纳诺心中恼恨伤疼不已了。   当然,这恼恨是针对冷枭绝,因为冷枭绝夺了他的所爱,而伤疼则是因为夜清悠此时对他完全视而不见的态度。   看冷枭绝对悠儿的态度,的确是对悠儿上了心的,否则刚才不会让悠儿全权跟朗森总统谈判,且悠儿对冷枭绝,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悠儿的确对冷枭绝动了感情,否则依悠儿的性子不会接受别人让她倚仗的好意,悠儿是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而悠儿之所以愿意倚赖冷枭绝,是因为将冷枭绝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自然就不分你我,不会去计较是否欠了对方。   不过,伯纳诺也知,对夜清悠急不得。   越逼她她反而会对他愈发的反感厌恶,昨日宴会酒店外悠儿头也不回的扬长离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他昨天心急做的有失偏颇了,忘了悠儿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硬着来,悠儿只会离他更远。   而眼下,悠儿不愿搭理他,那么他便也不主动去招惹,待过些日子悠儿气消了之后,他寻个恰当的时机再跟悠儿说清楚,让悠儿知道他为了她能名正言顺的活着出了多大的气力。   事实上,今日朗森总统之所以会主动来示好全是他出的主意。   而他给朗森总统出这个让悠儿“复生”的主意不单是为了消去冷枭绝的怒火免除“暗”的危机,更是存了很大的私心,如果美方不再追究悠儿没死的事,悠儿得以受美方的承认名正言顺的活着,那么以后他跟清儿在一起也就不会有问题了!   至于莉娅,现在boss倒台,莉娅没了靠山,他日他另觅良缘,美方自然不会介入,再者,悠儿这特工界第一人还比不上莉娅这“暗”的第五把交椅么?   如果他将来能和悠儿喜结了良缘,美政府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哪会任由boss的人追究他抛弃莉娅的事?毕竟他可是给“暗”找回了这个一个强大的助力。   随着朗森离去前,伯纳诺不舍的回头看了夜清悠一眼,眸中那是看得见的情深意切。   悠儿,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一眼罢,伯纳诺坐在轮椅上,任由护卫推着头也不回的随着朗森离去。   boss告知他的那个秘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一来,如今悠儿还没原谅他,如此如果他今日将那消息告知悠儿,悠儿保不准当他在挑拨离间她跟冷枭绝的关系,因此,现在说,不是最佳时机。   二来,现在他还不足以和冷枭绝抗衡,而悠儿和冷枭绝,虽说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但如果是由他在这个时候告知了悠儿此事,冷枭绝一定会找他算账,所以眼下的确不是好时机。   如今boss和莉娅已经都死了,以后假的莉娅也会死去,且现在美方已经不追究悠儿没死的事,他已经完全有了资格光明正大的和悠儿在一起!   如今他接手“暗”也不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权力和势力,以后他也好和冷枭绝抗衡,才能有更大的实力赢回悠儿的心!   伯纳诺临走前的那一瞥,夜清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自然是不知道,只是,冷枭绝却捕获到了伯纳诺那一瞬的目光,于是,男人的鹰眸是沉了又沉。   虽说伯纳诺曾经做过让清儿不能原谅的事,但伯纳诺对清儿的情意,那也的确是真的。   对清儿,这男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对伯纳诺,冷枭绝从此刻起真正生了防备的心思。   以往他没将伯纳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可今天伯纳诺的表现却让他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对手来。   只是,不管伯纳诺到底凭了什么还想再打清儿的主意,他都不可能会让他得逞!   朗森等人离去后,不久,冷枭绝夜清悠一行也上了“枭鹰”,朝芝城而去。   而此番回去,道上将会是真正的风云突起,是福还是祸,异变,或许都只在眨眼之间而已。 ☆、158 王位,只会是他的!   j国札城山间一栋温泉旅馆——   装潢古朴的房间里,袅袅的烟雾正徐徐上升氤氲着这方百来平的天地,微微敞开的窗户不时灌进一阵寒风,吹散满室雾气氤氲的窒息。   偌大的温泉浴池里,两个男人正一左一右的背靠在池壁之上,白色的水雾蒸腾,看不清两人的面色。   气氛微微沉寂,带着压抑的阴霾。   静谧了好一会儿后,中年男人看向右边面貌普通的青年男子,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方湿重的静谧:“龙特尔,失败了是么?”   中年男人面色冷沉,嗓音带着压抑的隐忍。   他不愿这么想,更不愿他的猜测是真的,但是,龙特尔回来时阴沉的表情已然表明了,击杀的行动,十之是失败了!   青年男子不轻不重的“嗯”了声,没再开口言及其他,白色水雾冉冉升腾,模糊间隐隐可见男子那平凡面貌上的丝丝阴沉。   猜测得到完全的证实,一股愤恨的情绪陡然间满满的充斥在中年男人的心间。   湿重的呼吸着,伊万诺夫双拳紧握好不恼恨:“出动了我们在俄东帮所有的探子居然还奈何不了冷枭绝?!他冷枭绝当真是神不成!”   想着那百来号杀手和狙击手命丧在了华城,伊万诺夫双眸腾地一下染上猩红。   他在霍尔那的探子几乎都已经出动了,原本以为出动了那么多的人员,计划也十分周全,冷枭绝这次肯定跑不掉,没想到……   那些探子可谓是他一辈子最为引以为豪的心血之一,十几年前他就将这批人通过各种形式隐秘的安插进了俄东帮,这些年他对抗霍尔,这些人可是起到了极大的助力,否则以俄东帮近些年来的发展,这俄第一大黑帮的位置俄西帮早就得拱手让人了。   不想,他辛辛苦苦送进去当探子的这百来号人,居然就那么尽数陨落在了华城,而且击杀冷枭绝的目的也没达成!   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不足以形容伊万诺夫此刻的心情,那是极端的恼怒及愤恨,如果冷枭绝此刻在跟前,男人指不定情愿与其同归于尽。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伊万诺夫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此番行动后,他在霍尔那的探子就所剩不多了,之后的劫军火行动一定要成功进行,否则日后他将难以再跟霍尔抗衡,俄西帮这俄第一大黑帮的位置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岳父,这事,是我办事不力。”青年男子面色微凝,口吻低沉严峻,他从来不曾有低估冷枭绝的心思,可没想到,到底,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位堂兄。   伊万诺夫闻言瞥了青年男子一眼,沉沉叹了口气:“龙特尔,这事跟你无关。   是他冷枭绝命大,那么多人居然还奈何不了他。   出动那么多的人,我们早就做好了全军覆没的打算了不是吗?   只是,原本我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以这百来号人的性命换了冷枭绝一命,不想,到底全军覆没还是没能动得了他!”   念及此,伊万诺夫极力压抑着满腔愤恨的同时,心中也隐隐生出无力之感,皱着眉宇问道:“龙特尔,你说这冷枭绝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青年男子闻言眸中陡然划过一丝阴沉嫉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岳父,当时的形势本是于我们极为有利,只是,我们错估一些情况。   这次的狙击行动,冷枭绝那边有两个我们不曾料想到的意外。   其一,在我们的人和冷门护卫僵持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一方人马加入了冷门的队伍扭转了局势,我们的杀手根本分不出心来击杀冷枭绝。   其二,狙击手这边倒是没什么干扰,只是,哪怕是在枪林弹雨的环境,冷枭绝身边也一直有一个女人如影随形,最后,还是这个女人救了冷枭绝,否则,挨了我的那一枪,冷枭绝这次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他的那两枪,其中一发子弹冷枭绝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就算不命中冷枭绝的心脏,也会让冷枭绝去掉半条命。   没想到,关键时刻那女人居然能够救下冷枭绝。   听得青年男子的说法,伊万诺夫心下一惊,口吻愕然:“是什么势力帮了冷枭绝?还有那个女人是不是……”   青年男子头微点:“没错,救了冷枭绝的那女人就是最近和他形影不离的——‘暗’曾经的第一把交椅‘夜’。   我们只顾着把心思放在了冷枭绝身上,倒是对他身边的人疏于防范了,而且,我们低估了那女人作为特工界第一人的能力。   至于是哪方势力帮了冷枭绝,目前我没有半丝头绪,毕竟冷门一家独大,素来是独来独往,要说和冷门十分交好的势力,这个据我所知,没有。   对方是30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匆匆而来,我们彻底失势后,对方又匆匆离去,从头到尾没有跟冷门的人有过任何交流,似乎是奉了谁的命令跟着冷枭绝前来华城保护他一般。”   伊万诺夫闻言面色更是冷沉,口中讥讽的重重“哼”了一声:“这冷枭绝人缘倒是好,桃花运倒也够优,无缘无故都能有别的势力前来相助,而且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不想那女人居然能翻出这么一个大浪来,居然在紧要关头救了冷枭绝!   看来,我们以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对付冷枭绝还得要把那女人也一并算进去,免得再让那女人坏了事!   至于相助冷门的那方势力,龙特尔,你有把握能查得出来吗?”   青年男子缓缓摇了摇头,口吻低沉:“查不出,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   如果那群人真是奉命保护冷枭绝,下一次我们行动时对方或许还会来搅局,所以,联合煞世的力量势在必行,否则以俄西帮一己之力再次向冷枭绝出手,恐怕还是难免败北。”   经过华城这一次的击杀,对冷枭绝的实力他有了更深的认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冷枭绝的身手恐怕在他之上。   十来名狙击手20分钟毫无阻碍的密集枪击都拿冷枭绝没有办法,日后他想要拿下冷枭绝的命,或许只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了。   只是,不管如何,冷枭绝必须死,否则就算他拿到了那枚戒指也很难保有它。   伊万诺夫眸光微凝,查不出来那是哪方势力吗?   冷门本就强大,再来一个莫名的强悍势力相助……   沉默了会儿,伊万诺夫颇为庆幸的开口:“幸好我们有先见之明,此次找上了煞世,否则以俄西帮一己之力单独劫走军火,对抗起冷门来恐怕还是勉强了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伊万诺夫倏的话锋一转:”对了,我们的人有被活捉的吗?“   青年男子面色微沉:”20来号人被活捉。“   伊万诺夫闻言重重”哼“了声:”也好,让霍尔背黑锅去吧,煞铭威也别想逃掉。   这样一来,冷枭绝定然不会放过煞铭威,煞铭威再次吃瘪,煞世和我们的合作也就牢不可破了。   而霍尔,冷枭绝那边既然已经查到了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的事跟埃米尔有关,那么冷门肯定已经怀疑上了霍尔!   再加上此次的击杀,霍尔再次背了黑锅,两次背后的行动下来,俄西帮已是彻底摆脱嫌疑了!   不出所料的话,军火交付后冷枭绝就会对俄东帮动手,到时,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除去霍尔!“   说到这,伊万诺夫冷笑了声,接着又道,”冷枭绝肯定想不到,埃米尔是我们放在霍尔身边的人,更不会想到,此次华城的击杀背后指使者是俄西帮。   人证物证齐全,‘霍尔’一而再的挑衅于冷门,冷枭绝恐怕早就气极了,军火交付过后,不第一时间拿霍尔开刀还真说不过去!“   当初他捣鼓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有两个目的。   冷门不能交付军火,坏了冷门的信誉这是其一,最主要的目的是让霍尔没了冷门的军火支持,那么这场迫在眉睫的俄第一大黑帮位置的争夺,霍尔就失去了与他对峙抗衡的资本。   不想,冷门在没了军火材料供应商后,居然另辟蹊径借机实现了自给自足!   如今霍尔那批军火冷门肯定已经在制造生产,俄西帮干预不了冷门的军火生产,那么,就只有在双方军火交接的时候动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霍尔得到那批军火!   否则,以俄东帮近年来的发展,俄西帮很有可能在这次的对抗中败北,俄第一大帮派的位置,无论如何他不会拱手让人!   非但如此,他还要劫走原本属于霍尔的军火借此增强俄西帮自身的实力,让霍尔没了和他抗衡的资本不说,还要借冷门之手永远除了霍尔!   而军火一旦被劫,冷枭绝必定会奔赴俄罗斯,到时……   伊万诺夫心中又冷笑了几声,这一整盘的计划可谓是一石多鸟——嫁祸霍尔转移俄西帮捣鼓的嫌疑,算计煞铭威与俄西帮合作,劫走冷门军火增强俄西帮实力,借助冷门之手除去霍尔,俄西帮稳坐俄第一大黑帮的位置,甚至最后借机除掉冷枭绝!   华城击杀没能让冷枭绝殒命,稍后冷枭绝奔赴俄罗斯,他们也还有机会。   总的来说,这一整出计划,俄西帮可谓是好处多多,而俄西帮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牺牲一些人员而已!值!   结局已经注定,俄西帮已然可以预见必定是最大的赢家!   伊万诺夫这头可谓是成竹在胸,虽说此次华城击杀冷枭绝一事失败了,但是得以再次陷害霍尔,也算没有完全白费功夫,而冷枭绝此番没有殒命,整体来说并不影响他们的大计划,对于最后的结局,他有把握能收获他想要的结果。   而现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冷枭绝对煞世动手,他要煞铭威心甘情愿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与他合作,只有这样,在后续的劫军火行动中,煞铭威才能够完全为他所用。   至于霍尔,就算冷枭绝怒极,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因为俄东帮和冷门存在军火交易,如果冷门在军火交付前就向俄东帮下手,那么冷门在道上的信誉就会彻底丧失。   毕竟,不管理由如何,军火交付前就动手,道上难免会怀疑,冷门是吞了钱财却不愿交付军火,甚至为了不用交付军火而灭了一个帮派。   这样的传闻,相信就算冷门再坚固强大,也经不起这样的流言侵蚀,冷门的军火事业会遭受重大打击。   所以,他不担心冷枭绝近期会对俄东帮动手,冷枭绝一定会隐忍,直到完成军火交付。   而他完全可以在劫走那批军火后再嫁祸给霍尔,最后,借冷枭绝之手彻底除去俄东帮!   这般想着,伊万诺夫心中华城行动失败的郁结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伊万诺夫心中所想,青年男子又如何不知?毕竟,这一整出计划,他可是这背后最大的谋划者,俄西帮在这一整出行动后的利弊得失,他可谓是一清二楚。   此刻,青年男子眼眸微阖,背靠着温泉的池壁,颇为放松的双臂搭在池壁的台面上,享受着热雾的蒸腾。   一会儿后,青年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平静无波的眸中划过一丝阴冷的暗茫。   几日前煞铭威来访,提要求击杀冷枭绝并嫁祸于”暗“,让冷门和”暗“互斗,这个法子也能让俄西帮坐收渔翁之利,他们自然可以答应下来。   这也才有了他们用”暗“的枪支子弹击杀冷枭绝,从而嫁祸于”暗“的事。   也幸得他在”暗“的探子在有一定实权,否则要从”暗“内弄出这些东西还真不易。   只是,虽然抱了很大的希望这次能除掉冷枭绝,但是他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他从来不曾低估冷枭绝,而一旦失败,人员被俘便是常事。   至于他们的人供出”暗“是幕后人的事,他自然想过冷枭绝可能会不信,毕竟,冷枭绝可不是傻子。   一来这些杀手的外貌很容易让”暗“是幕后人这个说法出纰漏,二来”暗“就算和冷门敌对,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也不会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地盘向冷枭绝动手,这不纯粹找冷门怀疑么?   因而,这才有了行动前他们所交代的让霍尔背黑锅的那最后一种说法。   嫁祸”暗“不成,自然不能让冷枭绝怀疑到俄西帮头上来,那么霍尔便是最好的背黑锅的人选。   而鉴于”霍尔“近日拜访煞铭威的事实,此番人证又供出是”霍尔“所为,且此番派去的杀手的的确确是在俄东帮底下办事,冷枭绝就算查证,得出的结果也只会是——   此次华城击杀的确是霍尔所为!   因此,此次华城击杀,俄西帮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冷枭绝不会查到他们头上来。   这也是当初他们敢答应煞铭威击杀冷枭绝的原因,就算失手,无论如何查证,得到的答案都不会是俄西帮。   而让手下供出煞铭威,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害处,虽然煞世答应了合作,但是煞铭威的诚意到底不见得很足,只有让冷门将煞世逼迫到一定的地步,煞铭威也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所利用。   和煞世合作劫走冷门的军火,势在必行!他日俄西帮就是他接手,这么一个助力,自然是越强大越好,俄第一大黑帮的位置俄西帮必须要保住,而且还要借这批免费军火提升自身的实力。   而让冷枭绝为了这批军火奔赴俄罗斯,也是势在必行!借俄罗斯的地形环境,他会有更大的把握除去他这位亲亲堂兄!   冷枭绝一日不死,他日哪怕他登了位,也总难以名正言顺!   至于此番行动失利,他在冷门的探子也必定会曝露,日后想在冷门再安插进探子,就更难了。   思及此,青年男子微微蹙眉,然而,下一秒,男子眸中的凝虑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胸有成竹的幽森冷光。   失去了有力的探子又如何?   军火被劫后,冷枭绝只要奔赴俄罗斯,他必定会让其有去无回,冷枭绝一死,他自然也就没了在其身边安插探子探听消息的必要了。   而虽然肖忠龙此次泄露了卧底的身份,但他相信肖忠龙绝对不会出卖背叛他!   如果他没猜错,冷枭绝至今仍不知道他这个堂弟的存在,而他,不会让冷枭绝活到知晓这件事的那一天。   冷门军火被劫,冷枭绝奔赴俄罗斯之时,就是他这位亲亲堂兄身死的时候!   冷门令戒?   青年男子冷然的面庞勾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戒指是他的,王位,也只会是他的!   ------题外话------   亲们,舒回来了,2014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顺利利美美满满! ☆、159 请客来访1   美政府高层一大早前来酒店拜访后,冷枭绝一行就直接回了芝城。   “枭鹰”抵达冷门大本营的时候,恰好中午的11点整,冷枭绝几人本打算直接回冷宅,不料,刚下飞机,白允奕和劳伦斯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   冷枭绝和夜清悠脚步一顿,默契的对视了眼。   看来,昨夜让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劳伦斯和白允奕俩人眸光微凝,各自按下了接听键……   一会儿后,率先挂断手机,白允奕唇角微勾:“当家,请移步会客室,有客人到。”   冷枭绝闻言眉峰一动,冷声问道:“客人?”   白允奕轻轻一笑:“没错,昨天晚上请的,客人连夜赶路,这会儿已经到了芝城,正在往冷门大本营赶来,估计15分钟就能到。”   听得白允奕这么一说,冷枭绝鹰眸微闪,几个呼吸间便明白了这客人指的是谁。   “做得不错。”冷枭绝挑唇淡道。   下一步他本是打算把那人“请”过来,不想,他还没说,允奕倒是都做稳妥了。   “为当家分忧。”白允奕笑眯了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眼眸中却是丝丝冷邪掠过。   跟在当家身边那么久,当家的下一步打算他还是可以猜得到的,事实上,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些胆大包天的人的下场了。   冷门,不是谁都可以敌对得起的,胆敢算计他们的人,下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吃不完兜着走!   听着俩人打马虎眼,又觑见白允奕眸中一闪而逝的邪戾之光,夜清悠面色微凝,稍稍一想,便也知道这来者是谁了。   确实,这四堂主的办事效力还真不是盖的。   不过,打铁也确实该趁热,趁敌人还没防备之际出其不意的做好攻击的准备,也才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不是么?   夜清悠在一旁幽幽勾起了唇角,想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他们只差一个证实,一场开门见山,而这,都需要一个人来配合,那就是敌方所有矛头的指向——   那个在这几件事中背了黑锅的人!   如果事实真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那么,那狼狈为奸的两帮,或许气数该尽了……   劳伦斯那头也很快结束了通话,低笑了声朝冷枭绝道:“当家,都有消息了。”   冷枭绝闻言点了点头,冷唇微勾,俊美的面庞晕染开一抹清淡的狠戾,微微眯起的鹰眸寒冰笼罩:“走,到会议室。”   礼尚往来,不管新仇还是旧恨,是该回馈回馈对方的关照了。   冷枭绝一行踏进了冷门大本营的总部会议楼,而一众冷门护卫则按吩咐将肖忠龙押往冷门大本营关押重犯的密室。   踏入会议室,冷枭绝率先落座在了主位之上,夜清悠本想在毗邻主位右侧的椅子上坐下,不想冷枭绝手一伸,直接就将她拉入了怀里。   “清儿,你的位置在这儿。”冷枭绝鹰眸别有深意的看着夜清悠。   不料冷枭绝会有这般动作,夜清悠一个不防结实的栽入了男人怀里,就这么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刹那的怔愣后,夜清悠很快回过神来,看着俩人如今的姿势,女人唇角抽搐,无语。   见此,冷枭绝仅是挑眉,唇角却勾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右手甚至环上了女人的腰身,一副就这么坐定了的态势。   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鹰眸,夜清悠似乎想以此告知冷枭绝,俩人如今的姿势不甚妥当,不想,几秒的沉默对视下来,男人丝毫不见妥协,甚至环在她腰间的手愈发霸道的收紧了。   夜清悠心下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劳伦斯和白允奕两人的所在。   果然……   将劳伦斯和白允奕眸中一闪而过的亮光纳入眼底,夜清悠心下暗叹了口气,朝着不自觉的男人开口道:“绝,注意场合,而且一会儿还得谈事情。”   先不说这会儿还有两樽闪闪发光的耀眼灯泡在此,一会儿他们还得见客谈正事,坐在男人的怀里,真的不太适合。   察觉夜清悠刚才的目光,冷枭绝冷眼一扫,白允奕和劳伦斯顿时一个激灵,纷纷咳了两声,一左一右迅速分坐在会议桌的两头。   见此,冷枭绝颇为满意的收回目光,凝视着怀中的女人霸道的扬唇:“谁敢多说一个字!”   先不说这是他的地盘,就算不是,只要他想,其他人就别想对他的行为加以任何的干预,况且,他没觉得让清儿坐他怀里有任何的不妥。   此话一出,白允奕和劳伦斯下意识的抿紧了唇,只是俩人那低垂的眸中却都划过丝丝的笑意。   当家可当真霸道,当家和清悠小姐以后到底是妻管严呢,还是夫纲振?   劳伦斯唇角微勾,放松了身体斜靠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装石像。   而白允奕则更甚了,直接闭上了眼,似乎是陷入了休憩当中,没去管顾主位那头俩口子的互动。   见白允奕已经牢牢霸占了她原本要坐的位置,夜清悠瞪了眼冷枭绝:“有意见的是我不成么?”   冷枭绝闻言眉一挑,唇角冷魅的一勾:“有意见,保留。”   清儿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理所当然,清儿该跟他同坐在主位上,那么与其摆两张椅子,还不如直接坐他腿上。   况且,他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清儿分离,既然要坐,那么自然是要坐一块儿。   至此,夜清悠无语的睨了冷枭绝一眼后,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这男人固执起来,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被男人抱坐在他怀里了,她的脸皮也早就被磨出来了。   见女人安稳的坐在了他怀里,冷枭绝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垂眸凝视了女人足足有半分钟后,这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抬眸正色道:“允奕,劳伦斯,说说查到的消息。”   白允奕闻言眼眸一睁,迅速坐直了身子,如玉的面庞扬起温润的笑意:“当家,昨夜接近凌晨时刻,情报组就送来了霍尔和伊万诺夫近日的动向。   一周前,霍尔带着手下搭乘直升机低调前往j国,而伊万诺夫也于五天前离开了俄西帮本部,不过,行踪却是不详。   可,巧的是,j国境内在同一时间段居然出现了两个霍尔,一个在札城,一个在离札城不远的一个城市……”   说到这,白允奕低低轻笑了声,这两个霍尔是怎么回事,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幸而他们昨夜言及了真假霍尔的可能,进而他强调了情报组往j国方向查询,否则,霍尔这黑锅还真是背定了。   冷枭绝闻言缓缓眯起了鹰眸,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伊万诺夫是么,好一个改头换面!   不过,这伊万诺夫对俄东帮的动态掌握得倒是挺好,霍尔既然是秘密前往,伊万诺夫随后便能布局跟着前往j国,这么及时的消息获取……   看来,伊万诺夫在霍尔那处的探子可不少。   霍尔和伊万诺夫,俩人他都有过接触,在他看来,就个人的谋算而言,霍尔不是伊万诺夫的对手。   不过,俄东帮近年来倒是有不错的发展,这都有赖于霍尔的那一批智囊团。   霍尔的智囊团队倒是都忠心耿耿,也都挺有能力,否则,以伊万诺夫的头脑,或许,霍尔所在的俄东帮不会有今日的发展。   看着冷枭绝微微沉思的面色,白允奕接着道:“那群杀手也都查到了身份。   名面上,被活捉的那20几号人的确都是霍尔的手下,但是深入追查,久远前,在还没进入霍尔门下时,那些杀手都隐秘的和俄西帮有过接触。   按照目前的证据指向,那群人真正的幕后,不是霍尔,而是伊万诺夫。”   当家昨夜特别言及了,要深入调查那些杀手进入俄东帮前的资料,果然,一查,那些人之前的资料都被动过手脚,循着线索追查下去,隐隐约约都和俄西帮有过挂钩。   也直到刚才下了“枭鹰”,这最终的结果也才新鲜出炉,着实费了情报组好一番功夫。   不过,牺牲了那么多的探子,结果当家却毫发无伤,伊万诺夫想必该恼极了。   白允奕心下冷笑了声,尽管恼吧,只是可别一朝反应过激蹬腿闭眼了,好戏可还在后头!   听得白允奕的报备,冷枭绝冷唇一扬,鹰眸划过一抹冷鸷,果然是俄西帮放在霍尔那处的探子!   看来,昨夜击杀他的那百来号人皆出自一个路数,伊万诺夫这是打定主意让霍尔背黑锅到底了。   不过,伊万诺夫如此辛苦布谋,他又怎么忍心那么快戳破他人的美梦?   就让对方再乐呵一段时间,俄西帮再次行动之时,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将其连根拔起的时候!   胆敢算计他,击杀他,还让他的清儿受了伤,这一次,他要让俄西帮彻底从道上除名!   冷枭绝怀里的夜清悠也眯起了清眸,果真是伊万诺夫么?很好!真的很好!   敢击杀她男人,找死的节奏也莫过于此,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那老家伙! ☆、160 请客来访2   敢击杀她男人,找死的节奏也莫过于此,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那老家伙!   夜清悠眸中透着肃杀的冷茫,然而,对于伊万诺夫,夜清悠却是明白,能这般算计今晚的行动,那老头半分轻视不得。   至少,今晚如果没有那些黑衣的相助,他们就算能顺利的全身而退,伤亡恐怕也会较重。   伊万诺夫,别的不说,至少脑子一流,可算劲敌。   她曾经也接过不少俄罗斯的任务,对于俄道上的势力也算了解。   近年来,俄东帮虽有较大的发展,然在和伊万诺夫的较量当中,霍尔却不见得有很大的优势。   这边是瘦死的骆驼,那边是愈发健壮的马匹,二者这些年的争斗,倒是没有哪方能明显讨了好。   俄西帮之所以曾经能够位居世界一流势力的范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军火产业。   曾经的道上,煞世和俄西帮分别是位居第一及第二的军火大家,然冷门一朝上位,这样的局面便迅速被打破。   短短几年时间,冷门的军火便以势不可挡的态势一家独大,随着冷门问鼎道上势力的巅峰,不止煞世实力受损,俄西帮更是直接从世界一流帮派中跌落。   那一场黑老大的角逐中,俄西帮可谓受损相当严重。   毕竟,煞世就算是军火发展上输给了冷门,倒也算还有其他得力的产业支柱,然俄西帮的发展却颇为极端,军火的发展世界数一数二,然而其他产业却没有十分出色的。   自此,冷门的军火一朝迅猛发展,俄西帮的主命脉便算是被牢牢遏住了,根基被动摇,俄西帮的受损程度可想而知。   然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曾经的辉煌致使俄西帮就算是被踢下了世界一流势力的舞台,在俄罗斯境内,当个俄黑老大还是没问题的。   然俄西帮的受损便注定了俄道上的格局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俄东帮一直以来都处在二流势力,不具备与一流的大势力角逐道上冠军宝座的资格,冷门军火的发展虽对俄东帮也造成了影响,然霍尔却极为明智的选择了放弃军火商的身份,潜心发展其他行业来。   然伊万诺夫却不是如此,军火曾经造就了俄西帮那般的辉煌,伊万诺夫就算是做梦也都想着能靠军火再次让俄西帮重回辉煌。   政策决定的失误便已注定了俄西帮这些年来的发展成效。试问,与冷门争夺军火生意,这与虎口上抢食又有何差异?   俄西帮想再靠军火发家,方向一开始便已找错。   固守着曾经的辉煌,俄西帮没有能抓住时机恢复实力,相反,霍尔所在的俄东帮倒是一步一步累积,最后后来居上,发展成了如今可以和伊万诺夫抗衡的姿态。   不能将俄东帮的强大扼杀于摇篮当中,待伊万诺夫意识到俄第一大帮派位置受到威胁时,想要再动俄东帮,已是难了。   至此,伊万诺夫也只能另辟蹊径遏制俄东帮的威胁吧。   而如果她没猜错,那批被伊万诺夫送入俄东帮的探子,在这些年来俄西帮和俄东帮的抗衡当中,应该是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别的不说,光是伊万诺夫能在不知不觉中成功将那么多的探子送入俄东帮而不被道上别的势力发觉,甚至连霍尔都不得而知,伊万诺夫的谋算心机如此便可略窥一斑。   可是哪怕伊万诺夫不可小觑,心机再如何老谋深算,她也必将其灭杀于枪口之下。   没有人可以在动了她在意的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她这辈子在乎的人不多,父母,哥哥,义父幕哥,弯弯,如今更还有绝。   父母无辜而亡,还没找到凶手,她可以忍,然如若一朝得知那幕后的凶手,她就算穷极一生,哪怕代价是必须付出生命,她都会手刃了仇人!   而眼下,伊万诺夫招惹了她最为在意的人,她自然不可能会放过他!   敛下眸中的肃杀,夜清悠倏的看向劳伦斯,问道:“昨天那些杀手指证击杀是煞铭威在背后挑唆,这事查出真假了吗?”   劳伦斯一听,严肃道:“当家,清悠小姐,煞世暗地里的确在跟‘霍尔’有接触。   近日煞铭威曾秘密前往札城的一家温泉旅馆见了什么人,双方在房间里密谈了几个小时。   我们的人探入到那家温泉旅馆的客人信息系统,那人的入住时间就在‘霍尔’当日离开煞世大本营之后不久,可见,煞铭威见的这个人,不出所料的话的确就是‘霍尔’。   这就表明,当日‘霍尔’在煞世大本营前摔车门离去,的确是做戏,照如今看来,煞铭威和‘霍尔’很有可能已经达成了协议,昨夜的击杀一案,和煞铭威必定脱不了干系,十之**如那些杀手指证的一般,就是煞铭威的提议,煞铭威以此作为和‘霍尔’谈合作的条件。   而为什么狙击手供出击杀当家是煞世提的要求,或许是伊万诺夫想断了煞铭威的后路。   那老狐狸大概料想到了,既然煞铭威真的跟昨日的击杀案有关,那么按冷门和煞世的宿仇来看,冷门一定会动煞世,如此一来才能彻底逼急了煞铭威,从而使得俄西帮和煞世的合作更上一个台阶。”   昨日对肖忠龙的问讯,那人骨头倒是硬的很,到头来都不肯吐露半分消息,就是不知这肖忠龙到底是煞铭威还是伊万诺夫在冷门的探子了。   可,今日不说,不代表他日肖忠龙依旧能稳稳闭口,每日一日三餐的关照,他就不信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不管是哪方的探子,煞世和俄西帮都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好果子吃,既然敢击杀当家,就得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冷枭绝听言鹰眸冷戾,唇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弧度:“煞铭威还真是一时都闲不住,这刚醒过来不久,居然接二连三的捣鼓出这么些事端来,看来是迫不及待想卧床不起了。   允奕,劳伦斯,一会儿见了客人之后,是时候该送煞世一份大礼了,想必煞铭威会喜欢的。”   白允奕和劳伦斯一听,心中顿时一个激灵,眸中一瞬都染上了亮光。   终于给他们等到今天了!   同在道上生存,利益的冲突难免,但冷门却从未主动挑衅于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煞世的受损,只能说煞世技不如人,实力不配登顶。   然煞铭威这些年来却处处紧逼,怎么卑鄙怎么来,三番五次谋算当家的性命,他们早就忍够了!   辛苦布谋那么多年,一步步渗入,蚕食,这一次,他们要断了煞世的王牌支柱,让这煞铭威再也没了翻腾的资本!   这头会议室内白允奕和劳伦斯报备完毕最新的消息,时间也来到了15分钟后。   这会儿,窗外,一辆直升机停靠在了冷门大本营的停机场,5名冷门护卫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下了飞机,接着一行人快步向会议楼走来。   寂静的会议室内,敲门声突然响起,冷枭绝眉眼一抬,沉声道:“进来。”   门很快从外面被打开,接着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会议室冷枭绝四人的眼前,而那正面带不安的中年男人不是霍尔又能是谁?   看着夜清悠直接坐在了冷枭绝怀里,霍尔眸中一闪而过惊诧,但不安的心绪让他无心去管顾这些风花雪月的事,直接就开口言及了正题。   “冷当家,半个多月不见,可好?不知冷当家这么急忙要见我,是……”   霍尔面露忐忑,有些迟疑问着冷枭绝。   他人本是在j国处理一些事情,不想,昨夜冷门雨堂堂主白允奕竟突然联系上他,让他速速赶往芝城。   当时他就惴惴不安,到底是什么事让冷枭绝那么急急传唤他到冷门大本营来?   是跟这次订购的军火有关,还是为了别的事?   亦或者,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冷枭绝而不自知?   心中很是忐忑,但是白允奕只让他速速赶来,并没有告知他任何缘由,于是他只能让手下留在j国继续未处理的事,自己则即刻搭乘飞机赶往芝城。   不想,他这才刚到芝城机场,冷门的护卫已在机场出口候着他了,之后就直接将他带上了直升机。   忐忑了十几个小时,此刻,终于来到了冷门大本营。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冷门大本营的领土,而冷枭绝如此传唤他过来到底是为了哪般?   “坐。”觑着中年男人颇为忐忑的面色,冷枭绝挑唇淡道。   见冷枭绝并不像是要找他算账的态势,霍尔心中稍稍舒了口气,听言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正面着冷枭绝。   “冷当家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那批军火出了什么问题?”   霍尔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又开了口,既然不是他得罪了冷门,那么能让冷枭绝这么急着找他,就只有军火的事了。   这般想着,霍尔不由得着急了起来,这军火生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否则没了这批军火,他如何跟伊万诺夫抗衡?   如今两帮的对峙已经趋于白热化,那批军火可是他压制伊万诺夫的关键所在。   霍尔担忧的话语落下,冷枭绝并没有急着开口,一双鹰眸犀利的盯着霍尔,一会儿后,一抹暗茫迅速划过男人冷冽的鹰眸,冷枭绝缓缓开口道:“霍尔,昨日我在华城遭遇埋伏,人证口供,   是你指使,你有什么话说?”   ------题外话------   舒请假归来,目前在回家的途中,明天到家,开始努力更新^=^。 ☆、161 请客来访3   霍尔担忧的话语落下,冷枭绝并没有急着开口,一双鹰眸犀利的盯着霍尔,一会儿后,一抹暗茫迅速划过男人冷冽的鹰眸,冷枭绝缓缓开口道:“霍尔,昨日我在华城遭遇埋伏,人证口供,是你指使,你有什么话说?”   “什么?”霍尔大惊,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急急澄清道,“冷当家,这绝对不是我做的,还请冷当家一定要查清楚!”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与冷枭绝为敌,就算他不顾及冷门是他的军火供应商,单就冷枭绝这个人,就足够让他心生畏惧了。   冷枭绝在道上可是威名远播,狠辣的手段往往让人闻之色变,虽然依旧有胆大包天的人敢挑衅于冷门,但是他绝对不是有眼无珠急着找死的那一个。   他曾经就有想过,宁可彗星撞地球,以他的权势地位兴许还有生还的余地,可得罪冷枭绝,那就真真是他的世界末日了。   可是,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居心叵测妄图陷害他?   鹰眸冷冷扫着霍尔忐忑不安的心急模样,冷枭绝倏的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将那张本就俊美绝伦的面庞衬得愈发的冷魅:“你以为,这事要是你做的,你还能这般安然的坐在这?”   霍尔闻言猛的松了口气,高高吊着的心骤然回落而下后,男人这才发现他的额际早已都布满了冷汗。   “冷当家英明。”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霍尔狠狠吐了口气,感激讨好的看了冷枭绝一眼,急急掏出口袋中的丝巾擦起额头上的汗来。   幸好冷枭绝相信这事不是他做的,否则他就是百口都难辨。   毕竟,对方既然打算陷害他,这留下的证据肯定是充足的。   而那么迫不及待想要陷害他的人,与他水火不容的人……   霍尔倏的身子一个激灵,面色颇为激动的看向冷枭绝,沉声问道:“冷当家,这幕后的凶手可查出来是谁了?”   冷枭绝意味深长的看了霍尔一眼,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霍尔面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愤愤起来,语气充满了仇恨:“可是伊万诺夫?”   会这般陷害他的人,除了伊万诺夫他不作他想,毕竟,俄东帮和俄西帮的对峙在即,陷害他,借用冷枭绝的手除去他,他伊万诺夫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高枕无忧了!   好一个算计!   霍尔此刻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伊万诺夫剥皮去骨了才好。   “你倒是心中有数。”冷枭绝冷声道,口吻中不无嘲弄,“你可知道,昨夜击杀我的百来号人,可都是你霍尔的人。”   霍尔一听再度大惊,不确定的问道:“冷当家没弄错,都是我的人?”   冷枭绝鹰眸冷冷一眯,面色一沉,不悦的道:“怎么,你这是在怀疑冷某,怀疑冷门?”   那么直接的证据摆在眼前,他都没有相信霍尔是罪魁祸首,这人倒好,怀疑他手下的办事能力?   如果真是如此,这俄东帮,气数也该尽了。   因为这人的蠢不可及!   敏锐的察觉到冷枭绝的不悦,霍尔面色一怔,赶紧摇头,急急解释道:“冷当家你别误会,我只是一时很难相信,毕竟他伊万诺夫如何能够调动我的人?”   冷枭绝闻言唇角不以为然的一撇,口吻冷谑:“你就那么确定,你的手下都对你忠心耿耿?又或者,你就那么确定,那些人都效忠于你?”   霍尔一听,先是怔愣了会儿,待明白过来冷枭绝的言下之意后,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眸,似在向冷枭绝求证,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般:“那些人……都是伊万诺夫派到我那儿的探子?只是怎么可能!”   伊万诺夫如何能够将那么多的探子送入俄东帮,而他却完全没有察觉?   霍尔当下已经陷入了矛盾纠结中,不想信,但是冷枭绝也不像是在说谎,更没必要撒谎。   可是,难道他真的是技不如人,被伊万诺夫耍得团团转吗?他真是那么愚蠢的人?   见着霍尔震惊纠结的模样,冷枭绝唇角冷冷的一勾,这人老了,反应也慢。   不再理会霍尔,冷枭绝紧了紧环在女人腰间的手,低头凝视起怀中的女人来。   还是他的清儿养眼,霍尔那张皱巴巴又震惊纠结的老脸,真是怎么看怎么膈应人。   微微陷入了沉默的现场,霍尔依旧在兀自纠结着,看得白允奕和劳伦斯也不耐了起来。   嗤笑了声,劳伦斯倏的开了口:“我说霍尔先生,你能不能快些消化完这消息,伊万诺夫能不知不觉的将那么多的探子送入你那,你觉得很吃惊吗?   千万不要小看了任何对手,这世上也没什么不可能,更何况俄西帮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伊万诺夫也比你老谋深算多了。   而且要不是有这么些人潜入到了你的帮中,你以为为什么每次你和伊万诺夫有大的交手时,伊万诺夫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劳伦斯唇角边挂着嘲弄,要是可以,他实在不想跟这老头废话,就这般资质,怪不得俄东帮明明稍占优势,然而在和伊万诺夫这将近十年的明争暗斗中却总是讨不得什么好。   只是,不点醒这老头,谁知道他要纠结到什么时候?他们把这老头叫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他震惊的。   听得劳伦斯毫不客气的话语,霍尔面色倏的一个涨红,这是被戳中了短处的尴尬,任谁这么**裸的被他人提及自己的弱点和无能,心中都会觉得下不来台。   不过,霍尔可不敢跟劳伦斯计较。   按理来说,劳伦斯仅是一个帮派的堂主,身份上来讲,不会比他这个一帮之主矜贵,然而,劳伦斯所效忠的却是冷门。   毫不客气的说,冷门的四大堂主,身份都会比这道上任何一个帮派势力的头头都要来得让人忌惮。   要说道上的人第一个不敢招惹冷枭绝,那么这接下来不愿招惹的,就是这四堂主了,毕竟这四个人的手段可都是完全秉承了冷枭绝。   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得罪冷门的这五人就是了。   于是这会儿,霍尔只能干笑两声,虚心道:“电堂堂主说的是。”   虽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劳伦斯所言极对。   就谋算而言,伊万诺夫个人是比他厉害多了,然而,他自认和伊万诺夫不同的地方是,伊万诺夫刚愎自负,他却是虚心求教,将个人的姿态放得极低,要不俄东帮内也不会有那么一批对他忠心耿耿的智囊团了。   要不是有那些智囊们帮他出谋划策,俄东帮不会有今天的发展。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那批智囊团里或许也有伊万诺夫的探子,否则,伊万诺夫如何能那般不动声色的将那么多的探子送入他俄东帮?   而且,的确如劳伦斯所言的,这十年来他和伊万诺夫明争暗斗不断,但是关键时刻总能被伊万诺夫避过一劫,这十年的对峙中他并没有讨得什么很大的好处。   曾经,他也怀疑过帮里是否出了探子,否则伊万诺夫为何总是能在紧要关头逃脱,只是,无论他如何查证,都没发现自己的手下有任何的不妥,于是,他便将这个怀疑掐灭了,毕竟,没有实在的证据,他不想去怀疑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们,不想做到让人寒心。   不想,原来他的猜测没错,伊万诺夫原来竟将那么多的探子放到了他的帮中,只是他没能查出来罢了。   而现下,除了昨夜击杀冷枭绝的那百来号人,俄东帮中是否还留存有伊万诺夫的探子?   这般想着,霍尔颇为忧心的看向冷枭绝,问道:“冷当家,不知昨夜抓到的探子,可还有生还的?”   或许,他可以从那些探子的口中得知俄东帮中还有哪些人是效忠于伊万诺夫的。   冷枭绝闻言抬起头,见霍尔已经接受了事实恢复了冷静,浓眉挑了挑:“怎么,担心俄东帮中还有伊万诺夫的人,想严刑拷打问出答案?”   霍尔闻言一愣,尔后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冷当家。”   瞥了霍尔一眼,冷枭绝不以为然的道:“都上路了。”   霍尔一听心下诧异,不过想想也觉得合理,得罪了冷枭绝,自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这般大规模的击杀,怕是将那些人大卸八块都不为过。   不过那么快就动手……   霍尔一脸的若有所思,那么快就动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再也不能从那些人口中问出有力的信息,如此,留着便也没用了,所以冷枭绝这才会将他们都解决了。   没想到,那些杀手倒是硬骨头,想必,为了以防万一,不让那些探子走漏消息,伊万诺夫没少花功夫就是了。   只是,现在断了线索,他如何能知道帮里还有谁是伊万诺夫的人?   他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要是再让那些人参与进对抗俄西帮的计划中,和伊万诺夫的对决他怕是会败北。   正忧心忡忡着,霍尔倏的心下一个激灵,对了,冷门的情报网肯定能查出来!   只是,冷枭绝会愿意帮他这个忙吗?   毕竟,俄东帮虽和冷门有多年的军火交易往来,但是冷门素来独善其身,从不与任何势力交好结盟,他和冷枭绝,纯粹只是利益上有牵扯,可算不得朋友。   犹豫了一会儿,霍尔还是向冷枭绝开了口:“冷当家,我担心我俄东帮内还有伊万诺夫的探子,冷当家能否助我查出谁是叛徒?冷当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俄东帮必当竭尽全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整肃清理帮内的探子,根基稳固了,他才能去和伊万诺夫一较高下。   冷枭绝闻言深深的看了霍尔一眼,一会儿后像是答非所问的道:“霍尔,你可知前不久冷门的军火材料供应商一夜间倒闭的事?”   霍尔一听,大诧:“冷当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想必冷枭绝将这个消息牢牢封锁住了,否则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会得知,而冷枭绝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引起道上各方军火购买商的动乱吧,这可对冷门的军火事业影响极为不好。   而没了那些供应商提供军火材料,冷门拿什么生产军火?!   看着冷枭绝,霍尔面色极为复杂。   他的那批军火,不会不能及时交付吧?   觑见霍尔面上难以掩饰的忧心,冷枭绝倏的冷冷一笑:“放心,你订购的那批军火一定能按时交付。只是,你可知,是谁捣鼓的我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   听闻冷枭绝言及军火能按时交付,霍尔一颗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毕竟,冷枭绝轻易不会给承诺,而一旦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霍尔的心又“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莫不是,冷门查到了什么,这矛头又指向他?   霍尔当下心惊得不行,面色再度染上了几分慌乱,见此,冷枭绝唇角微勾,冷声道:“你倒是直觉准确。   没错,冷门查到了这幕后之人,这人可是你相当重视的一个智囊,埃米尔。”   冷汗浸湿了霍尔的后背,霍尔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一个震惊可以形容了。   那是绝对的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后怕。   埃米尔……   从来什么计策谋划,埃米尔必在其中,也曾给他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要不,他不会如此信任于他。   那是他相当倚重的人,他将其视为左右手,不想,埃米尔原来竟是伊万诺夫的人么?   埃米尔潜伏得如此深,宁愿助他俄东帮发展,也要待在他的身边当智囊,怕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将他俄东帮彻底击垮吧!   而如果他依旧被蒙在鼓里,那么俄东帮和俄西帮最后的对峙……   照这么下去,俄东帮的惨败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了!   霍尔此刻真是后怕不已,他想都不敢想,原来自己身边竟潜伏着这么一只不怀好意的狼,偏生他还从来不曾怀疑过埃米尔。   而既然埃米尔和昨夜那些击杀冷枭绝的杀手都是伊万诺夫的人,想必伊万诺夫在他背后捣鼓过不少的事情。   让他背了捣鼓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的黑锅,出动杀手击杀冷枭绝再陷害于他,一件一件,都是想借冷门之手除了他……   更早一些时候,不动声色的将那么多的探子送入他俄东帮……   原来,伊万诺夫的算计早就开始了,可,他却全然不知!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让霍尔觉得他斗不过伊万诺夫。   人往高处走,他自然也有一定的野心,他承认他愚钝,但是他从来都是以诚待人,一直以来,他以为靠着他手下一批忠心耿耿的弟兄,他一定能够战胜伊万诺夫,让俄东帮夺得俄第一黑帮的宝座。   不想,一直以来他竟是被伊万诺夫耍得团团转是么?   霍尔沉浸在被伊万诺夫打击的心绪中,倒也不像刚才那般急于向冷枭绝澄清撇除嫌疑,只是颇为消沉的道:“冷当家,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的事,并不是我所为,埃米尔,或许也是伊万诺夫在我那儿的探子。”   觑着霍尔一副打击不小的模样,冷枭绝怀中的夜清悠倏的嗤笑了一声,不无讥讽的道:“原来霍尔帮主的斗志就只有那么多,失败了,不去想如何再站起来,而是只会气馁么?   这般心态,怕是让俄东帮坐上了俄第一大黑帮的宝座,不出多时,依旧也会被其他帮派赶超。”   夜清悠面色慵懒,眸中却是冷光闪烁。   她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士,霍尔什么性格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还得需要霍尔出力,这老头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气馁模样,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们后续的行动。   既然他如此欠敲打,那么,就让她当了这恶人。   听得夜清悠如此毫不客气的批判,霍尔面色陡然一红,这才重新注意起一直窝在冷枭绝怀中的夜清悠。   这一看,猛然便记起了对面的女人正是当初在华城冷氏酒店时被冷枭绝当众宣布是冷门当家主母的人!   刚才他忧心忡忡,一心都放在了冷枭绝为何会传唤他过来的事情上,没仔细看冷枭绝怀中的女人,也就以为那女人是冷枭绝近了女色后的新宠。   不想,原来,这女人竟是当初的那一个,或者说,也许是能近得冷枭绝身的唯一一个!   面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夜清悠,霍尔想到了他的女儿安娜。   安娜一直以来仰慕冷枭绝,那日他特意带着安娜到华城的冷氏酒店,不想,惹来了冷枭绝的不快,回去之后他便告诫了安娜不要再妄动心思。   安娜一直以来被他和她母亲娇惯坏了,不知轻重,原本他以为被他那么一番训斥后,安娜会有所收敛,明白冷枭绝不是她碰得起的人物。   不想,至今安娜依旧不死心,对冷枭绝反而愈发的迷恋起来。   ------题外话------   昨天下午舒回到家里,晚上码了5000字,结果悲催的在保存文档的时候,电脑死机了,再次打开电脑时,文档没保存下来,舒当时就泪奔了…… ☆、162 请客来访4   不想,至今安娜依旧不死心,对冷枭绝反而愈发的迷恋起来。   说不动女儿,他只能派人暗地里近身跟着她,就怕她一个糊涂,跑来芝城找冷枭绝,从而惹祸上身。   对冷枭绝,他虽欣赏,但更多的是畏惧,这样一个男人,不是安娜能掌控得起的,更别说冷枭绝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女人,更是当众宣布了她会是冷门的当家主母。   看着正坐在冷枭绝身上的夜清悠,霍尔更加确定,安娜对冷枭绝的感情是全然没有可能了。   不论冷枭绝的因素,光是眼前这女人,就不是安娜可以比拟的。   外表条件不说,年纪轻轻却一身的气势,那通身危险的气息,一看就不好招惹,这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而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冷枭绝的眼吧。   看来回去他还得再做做安娜的思想工作,别说冷枭绝不待见安娜,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要是犯在这俩人手里,安娜肯定没好果子吃。   心中这般想着,霍尔倏的回想起刚才夜清悠说的话,面上再度染上尴尬。   被一个小辈指出自己的不足,的确没面子,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说的有道理,事在人为,与其后怕退怯,不如迎难而上积极应对。   深深的看了夜清悠一眼,霍尔心下叹了口气,这女人的确不简单。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霍尔朝着夜清悠道:“夫人说得没错,是我消极了。”   听得霍尔唤她‘夫人’,夜清悠不予置否的挑了挑眉,盯着霍尔的清眸却渐渐染上了深意。   这霍尔倒是谦逊,这放低之态的模样也的确是真的打心底里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看来,霍尔能将俄东帮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他个人的确有些本事,最起码,这虚心谦逊的性格就不错,有时候善于发现并改正自己的不足、能充分的取长补短,比头脑精明满腹计谋还要来得更重要。   前者是不断在进步,脚步不停的在朝前走,而后者,却有些固我自大了,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聪明就会反被聪明误!   霍尔谦逊的品格让夜清悠高看了他几分,只是,敲打已经敲打过了,她跟霍尔也就没啥好说的了。   于是,夜清悠不再理会霍尔,而是把头靠在了冷枭绝肩上,闭眼休憩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交给她男人就好。   见夜清悠没再说话,霍尔也不以为意,沉思了会儿,霍尔看向冷枭绝沉声道:“伊万诺夫如此得罪冷当家,相信冷当家心中必定已经有了法子,冷当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俄东帮愿尽全力协助。”   冷枭绝既然早已知晓他是被陷害的,此般把他叫过来就肯定不止告知他此事那么简单,或许,冷枭绝接下来要做的事还需要他的配合。   既然如此,他当然乐意主动说出口博了冷枭绝的好感,反正不管愿不愿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冷枭绝让他做什么,他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再者,他是真的乐意配合冷枭绝的计划和行动,毕竟,与其以俄东帮一己之力对抗伊万诺夫,还不如和冷门一起,如此算来,他还算捡了大便宜。   要说原来他有六到七层的把握能除掉俄西帮,现在有了冷门的加入,他就有了十层的把握!   鹰眸微眯,冷枭绝深深看了霍尔一眼,唇角颇为兴趣的一勾。   霍尔虽然谋算方面不及伊万诺夫,但是,到底也算是个聪明人物,而且,能屈能伸,倒也相当的识趣。   “伊万诺夫这一连串行动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你不能及时得到这批军火,毕竟,如果俄东帮有了这批军火的助力,你们两帮接下来的对峙,他俄西帮就算是不死也残。   如此,伊万诺夫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动作,而且,不出所料,应该还会是你背黑锅。”   冷枭绝这头说得不紧不慢,霍尔却再度听得心下一惊。   原来,这伊万诺夫竟还有下步动作么?!   而且,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下来,要是冷枭绝真信了是他所为,他俄东帮如何能避得过这一劫?   好一个伊万诺夫,千方百计算计于他,着实可恨!   如此大仇,这一次的对峙,如若可以,他定会全盘灭了他俄西帮,一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二来,也算回报了他伊万诺夫三番五次的殷勤“招待”!   只是,这伊万诺夫接下来的计划会是什么?   霍尔一脸的沉重,凝思间,男人倏的脑海中一个激灵。   对了,既然伊万诺夫不想让他得到这批军火,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冷门和俄东帮军火交付的时候动手,或许,狼子野心如伊万诺夫,会想一石二鸟,非但要劫了他的军火,还要阴毒的嫁祸于他!   如此一来,他伊万诺夫便可以稳稳的坐收渔翁之利了——非但免费得到了那一大批军火,还能借冷枭绝之手除掉他!   好算计啊,他伊万诺夫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   要不是冷枭绝没被蒙蔽,他的下场……   想象着他的另外一个结局,霍尔面色狠狠沉了下来,心中的愤恨恼怒达到了极致。   伊万诺夫,他一定不会放过!   觑见霍尔的反应,冷枭绝唇角微勾,抛出今天的重头戏:“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伊万诺夫接下来可能会进行的计划。   既然伊万诺夫想在冷门和俄东帮军火交付时劫走军火,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先别打草惊蛇,军火交付那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到时,冷门会暗中先派人手到交易的地点隐秘设伏,当然,也得需要你派出手下就近支援,毕竟,伊万诺夫要是真想劫走那批军火,肯定得出动不少的力量,而且,这事或许煞世也会参与进来,冷门如若派入太多的人手出入俄境内,说不定会被伊万诺夫察觉从而有所警惕。   至于你那些手握权力的智囊团……这谁是真正效忠于你的,明天冷门的情报组会将消息送到你手里。   而埃米尔,就我所知,这次你打算派他负责军火的接应和运送?   既然如此,埃米尔你就先别动了,也给伊万诺夫个盼头,让他以为计划一定能够成功进行就成。   不过,埃米尔的一切行动,特别是他打算如何与伊万诺夫里应外合,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你都要弄个一清二楚。   至于后续的详细计划,我会通知冷门风堂堂主沐仓与你商谈。”   听得冷枭绝早就有所计划的部署,霍尔原本低沉的面色顿时一亮:“一切都听冷当家的吩咐!”   这一次能跟冷门合作一起对付伊万诺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就算冷门出动的人不多,主力是他俄东帮,他也毫无怨言。   毕竟,他已经算是讨了便宜了。   要不是伊万诺夫先前犯了冷枭绝,冷枭绝也不会想要对伊万诺夫动手,更别提这伊万诺夫还想着要劫冷门的军火了!   强势彪悍如冷枭绝,怎么会允许伊万诺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头上挑衅?   这么算来,他倒是还要感谢伊万诺夫,感谢那人与冷门为敌的愚钝,要不是如此,日后的对峙中他还得花费好大一番气力,而这俄第一帮的宝座他俄东帮还不一定能十拿九稳。   而现下,就算冷门不能提供过多的武力支持,光是有冷枭绝在背后谋划,这伊万诺夫就别想再讨得了好!   不过……   霍尔面上若有所思,蹙着眉问道:“冷当家,你是说,俄西帮和煞世合作了是吗?”   据他所知,俄西帮和煞世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往来,伊万诺夫和煞铭威这俩人又是何时凑到了一块儿?   听得霍尔的疑问,冷枭绝仅是瞥了他一眼,不语。   一旁的白允奕见此眸光一闪,笑眯眯的给了解释:“霍尔帮主不知道吧,你自以为很低调,是秘密前往j国,不想,你前脚刚到,伊万诺夫后脚也跟着去了j国。   猜猜他去了哪儿?”   看着白允奕笑眯眯的模样,霍尔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渗人。   这冷门的雨堂堂主平日总是以笑面示人,笑意盈盈的给人感觉像是个温和有礼平易近人的翩翩君子,可,能当上冷门的一堂之主,这白允奕又岂是如面上看来的那般简单?   冷门的四堂主中,除了雷堂堂主雷天擎,其他三堂主他都见过几次,他直觉这白允奕是这几人当中最为危险的一个。   不过,眼下他可没时间去想这冷门雨堂堂主是如何的深藏不露,这白允奕的意思,难不成伊万诺夫到j国是去见了煞铭威,从而俩人达成了协议合作么?   这般想着,霍尔颇为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伊万诺夫,是去了札城。”   白允奕听言面上的笑容更甚了:“霍尔帮主倒是很聪明,没错,就在离你所待之处不远的一个城市,札城,有人拜访了煞铭威。   再猜猜这个人是谁?”   白允奕颇为不怀好意的跟霍尔打着马虎眼。   当家不想回答霍尔的问题,是因为伊万诺夫百般算计,他霍尔却千般不知,如此被动,当家不愿也懒得再跟“愚钝之人”多费唇舌。   听得白允奕的问题,霍尔顿时一怔,颇为奇怪的道:“这还用猜吗?不是伊万诺夫去见了煞铭威么?”   白允奕眉一挑,右手往身前一伸,摇晃着食指笑意盈盈的道:“nonono,这去见煞铭威的人,可是你,霍尔!”   霍尔闻言心下一颤,面上顿时染上了几分惊白,这事跟他压根八竿子打不着边,这白允奕怎么说是他去见了煞铭威?   难不成冷门担心他俄东帮和煞世会有友好往来,在试探他的态度?   心中虽然惊疑,霍尔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强大如冷门情报网,一定能够查出俄东帮和煞世并没有有过任何牵扯。   而且,以前不会,未来更是不会。   他不会蠢到明知煞世和冷门水火不容,还和煞世往来交好,毕竟,这样可算是将俄东帮立于冷门的敌对之处了。   对冷枭绝,他是打心底里的认服,他虽也有野心,但是他更有自知之明,有冷枭绝在的一天,冷门就绝对不是他俄东帮可以超越的存在。   因此,在他霍尔有生之年,对于冷门,俄东帮只能与之交好,而万万不能与之为敌。   心下颇为感概,霍尔深深的看着冷枭绝,对这个明明算是他晚辈的男人有着绝对的叹服。   虽说烈士暮年,他依旧壮心不已,但他毕竟还是老了,现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冷枭绝,比之他父亲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就算同为一帮之主,就算名义上他身为长辈,对于冷枭绝,他依旧也只能伏低姿态去仰望。   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冷啸天该是多么的满足骄傲。   心下叹息着,霍尔忍不住想,要是冷枭绝能成为他的半子就好了。   只是,想归想,霍尔却很有自知之明,半分不敢强求,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虽然作为一个父亲,他不想说自己女儿有半分的不好,但他不得不承认,安娜的确配不上冷枭绝。   如此,就算安娜再怎么倾慕于冷枭绝,只要冷枭绝对安娜看不上眼,一切就也都算了。   不能和冷门攀亲,不能让这个他欣赏不已的男人成为他的半子,他便也不过多强求,无论如何,俄东帮都会与冷门交好,永远不会成为冷门的敌人,这也就够了。 ☆、163 又一条短信息   那铃声仅是响了一下,应该是短信之类的,只是,不过收到短信而已,这俩人有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么?   见夜清悠挑眉不以为然的模样,劳伦斯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尔后道:“清悠小姐,知道当家的私号的人,从不会给当家发短信。   知道当家这个号码的人,除了我们四堂主,就是老当家、老主母和盈玥三人,如今再多一个清悠小姐,就再无别人了。”   听言,夜清悠原本有些莫名其妙的面色陡然一沉,蹙眉看向冷枭绝手中的手机。   这意思,难不成这给绝发信息的……并不是能够知晓绝这个私号的人?!   一旁的白允奕见夜清悠如此面色,便道:“昨天,也是有人将信息发到了当家的手机里,告知我们煞世向‘暗’泄密了清悠小姐没死的事情。”   夜清悠闻言,面色更沉了。   既知道是煞世向“暗”泄的密,又知道绝的私人号码,还能突破冷门所制手机的重重保密系统将信息成功发到绝的手机里……   个人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这事的背后,应该是一个强有力的组织,而这个组织非但有强大的情报网,对方的it侦测和突防技术也绝对不比冷门差!   最重要的是,对方为何要给冷门提这个醒?   是出于算计,还是出于某种好意?   沉思间,一个念头飞快在夜清悠脑中一闪而过,夜清悠微怔,蹙眉,想要捕捉那一闪而逝的念头,然那乍然掠过的思绪却消逝得一干二净,再也寻不得半丝踪迹。   轻甩了甩头,夜清悠看向冷枭绝……   而冷枭绝此时的面色,两个字,冷沉,再两个字,无波。   然熟悉他的人,却可以透过男人那略微紧绷的下颚获知他的些微情绪。   见此,白允奕抿了抿唇,迟疑了几秒,还是问道:“当家,还是那个势力?”   冷枭绝眉眼微动,目光从手机的屏幕上移开,淡声道:“没错。”   虽然不是同一个发件人,但是信息的格式,的确是出自同一个组织之手。   “绝,你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路?”夜清悠在一旁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瞅了眼夜清悠,冷枭绝摇了摇头:“只是猜测。”   “那你们认为是……”夜清悠的好奇心可谓完全被勾了起来。   看绝的反应,那个势力倒像是纯粹在帮冷门,而一个在情报以及it方面甚至比冷门还要强大的组织……   不知怎么的,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念头再次出现在夜清悠的脑海中,这一次,夜清悠清晰的捕获到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一束亮光。   而正当夜清悠因自己的想法而面露惊讶的同时,冷枭绝也给了答案——   “云阳阁。”   云阳阁!居然真的是云阳阁!   男人的说法和自己脑中的想法不谋而合,夜清悠只觉脑中“哐当”的一下,懵了。   夜清悠被这一消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在场几人见她怔愣,倒也不以为意,反倒是都被那短信的内容给挂了心。   听得冷枭绝言明又是云阳阁发来的信息,劳伦斯急急问道:“当家,对方这次说了什么?”   冷枭绝闻言眯了眯鹰眸,面色带了几分沉思:“信息内容上说,前几日拜访煞世的,并不是霍尔,而是伊万诺夫。   还说了,伊万诺夫在俄东帮霍尔那处有大量探子。”   劳伦斯和白允奕听言面色陡然一惊——   这和他们查出的结果是一致的!可,云阳阁为什么也在查这事?而且,再一次,提醒了他们!   要是他们没有查出真相,云阳阁这么一条消息提醒下来,他们想不知道伊万诺夫是罪魁祸首也难。   只是……   “当家,你说这云阳阁到底什么意思?改行做起慈善事业来了?!”劳伦斯一向风流含笑的桃花眼带了些急怒。   这云阳阁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   说是相助,云阳阁和冷门可谓八竿子打不着边,无缘无故的,云阳阁为何要平白帮冷门?而且完全就是做了“善事”不留名的那一种!   要说这云阳阁是在向冷门示好,可又不像,毕竟人家是做了好事,却没留名索要任何的“回报”,且依云阳阁一向中立的行事作风,也的确没有向任何势力低头示好的必要。而且依云阳阁这几次暗地里给冷门传送消息的行为看来,在情报以及it方面,云阳阁可不见得会输给冷门。   他就想不通了,这云阳阁阁主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劳伦斯因着云阳阁动机不明而有些急怒,一旁的白允奕也颇为忧思的蹙了蹙眉:“当家,你说,这昨夜前来救援我们的那30名黑衣,会不会也是云阳阁的人?”   冷枭绝闻言垂敛的眸子猛然一抬,鹰眸陡然划过一抹炙意:“怎么说?”   白允奕娓娓道来自己的猜测:“我之所以认为昨天那批黑衣是云阳阁的人,一来是因为这符合近来云阳阁对冷门几次三番相助的行为,二来,是因为刚才那条消息所透露的事实‘伊万诺夫在俄东帮霍尔那处有大量探子’。   这消息分明就是在告知我们,这幕后的人不是霍尔,而是伊万诺夫。   而那么快就能获悉第一手消息,除了云阳阁对此事给予了第一时间的关注,我不作他想。   由此,我推断,昨夜那30名黑衣,也是云阳阁的人。   再者,那些黑衣的行事作风,不也跟这两次云阳阁给当家发消息的风格很相似么?   同样是做‘好事’,却同样不留名。   只是,我们所不知的是,这云阳阁对冷门的相助到底是出于何种意图罢了。”   一旁的夜清悠早已从云阳阁暗中相助冷门一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听得白允奕的猜测说辞,清眸一闪,朝几人说了自己的见解——   “云阳阁的人告知我们‘伊万诺夫在俄东帮霍尔那处有大量探子’,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最终查不出是伊万诺夫所为,也不会轻信了霍尔是罪魁祸首从而中了伊万诺夫的计。   而透过我们查到的消息,云阳阁所告知我们的,的确都是事实。   如此看来,这云阳阁不管给绝发消息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到底也是不希望我们着了伊万诺夫的道,这样算来,对方也没有对冷门不利的意思。   这道上哪方势力不知,云阳阁一向中立,可云阳阁这么三番几次给冷门消息提醒下来,且昨夜又相助我们于紧要关头,可算是跟冷门站一边了。   目前为止,云阳阁非但不是来者不善,反倒还几次相帮,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前,我们何不相信了对方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出于善意?”   听得夜清悠的话,劳伦斯和白允奕沉思,冷枭绝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清儿说得有道理,如果这云阳阁要对冷门不利,不会是这样一副多次相帮的姿态。   至于缘由,既然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何必兀自纠结?   相信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有个合理的说法。   而冷门一向恩怨分明,既然云阳阁三番几次相助于冷门,他日他云阳阁有需要冷门相助的地方,我冷枭绝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是。”   冷枭绝这番话出,夜清悠面上扬起了浅笑,低垂的眸中也尽是敛不去的爱意。   这就是她的绝!   从对待洪宇波救了冷啸天一事,她便知晓了一二,她的男人,恩怨分明得很。   而如果真是哥在暗中帮助冷门,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她。   既然哥不想言明是云阳阁所为,那么她便也不戳破,毕竟,哥就是云阳阁阁主的事,确实不宜透露。   而听得冷枭绝的话,白允奕和劳伦斯眉间的郁结很快散去。   是啊,管他云阳阁出于什么理由相帮冷门,帮了就是帮了,这情,冷门承了,他日云阳阁有需要冷门出力的地方,他们一定相助就是。   “当家,那云阳阁,我们还是照原计划静观其变还是……?”劳伦斯问道。   “云阳阁几次动作下来,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对方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好意,既然如此,对于云阳阁,我们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就成。   只是……”   话到了这,冷枭绝倏的顿住了,左右睨了眼白允奕和劳伦斯后,接着语气森森的又道,“冷门好歹是这道上的老大,你们俩不觉得,我们的情报网,太过一般了?”   白允奕和劳伦斯闻言顿时一噎,一个垂眸摸了摸鼻子,一个偏头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就是没敢看向冷枭绝。   然而,俩人心下却在同时腹诽着:老大,这冷门的情报网已经不一般了好不好,这样要是都叫一般,那还让不让道上其他势力活了?再者,哪能样样都第一,总得给别人些活路不是?而且,这云阳阁是干啥的,人家那是干情报和杀手起家的,咱的王牌是啥,是军火和武力啊,不是那啥情报。   心中虽腹诽着,俩人却半分不敢反驳冷枭绝,毕竟,冷门一向在道上称冠惯了,要让他们承认不如其他势力,还只是一个二流顶端的势力,还真是有些拉不下面子。   不过,就算不想承认,拉不下面子,也难以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冷门的情报网,的确不如云阳阁。   于是乎,白允奕和劳伦斯便也痛定思痛,最终,俩人交换了个眼神后,由白允奕出面道:“当家,的确,我们的情报网不是最好,最起码,做得没云阳阁好,这次交付了霍尔的军火后,我们四人会开一次大会,着重重新部署和规划冷门的情报建设事宜。”   冷门的行事宗旨,要做就要做得最好,只要涉及了一个领域,冷门就要将其发展成为道上最优,哪怕那个领域并不是冷门的主要支柱领域。   这并不是什么强迫症,更不是为了什么面子,这是冷门发展到了今天无数的经验教训使然——   只有做到最好,才能让冷门在万千敌对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头见白允奕和劳伦斯意识到了冷门发展到了今天的又一个不足,冷枭绝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揽着夜清悠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正事处理完毕,接下来,该是他和清儿的私人时间了…… ☆、164 午休二三事   汽车在往冷宅方向驶去……   昨夜芝城下了一整夜的雪,触目所及,整个冷门一片银装素裹,皑皑白雪折射着暖暖晴阳,再衬着车窗外一路上或精致或独特的景观,倒也显得这方雪景分外的妖娆。   风景这头独好。   夜清悠看着窗外,唇边不自觉的勾勒出几许愉悦的笑意。   人儿看着风景,男人看着女人。   当然,在男人眼里,女人看着窗外,唇边梨涡浅笑,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风景,这头也独好。   男人鹰眸里漾着柔情,车厢内一片静谧,只余暖气输出时轻微的“呼呼”作响声,劳伦斯和白允奕坐在车子前头,一个忙着当司机,另一个从车子的后视镜看到男人专注含情的鹰眸,勾了勾唇,也很识趣的不予打扰。   一路无声,几人很快便抵达冷宅,下车,入屋,晴阳高放的天气倒还真让人的心情靓丽不少。   至少,就连一向冷着脸的冷枭绝,在进入大厅时唇角也几不可见的柔了柔。   此时已是午间13时30分,冷宅的午餐时间早已过,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在做卫生的佣人两三。   听到大厅的动静,正在厨房里交代几位厨师热菜的大管家急忙迎出来,见到冷枭绝,中年男人顿时笑开了一张慈祥的脸:“少爷,老爷和夫人用过午饭就出去了,夫人说要到市里逛逛,临走前交代热好饭菜,等少爷回来。   少爷,现在是否需要用餐?”   男人大约和冷啸天一般的年纪,冷啸天未退位前曾是冷啸天的得力助手,冷枭绝成了冷门的现任当家后,中年男人便也跟着冷啸天一同从高位退了下来,并心甘情愿的伺候起冷啸天夫妇的起居,如今是这冷宅的大管家。   可奇的是,不管冷枭绝有再多的身份,冷氏总裁也好,冷门的首领也罢,男人向来只称呼冷枭绝为“少爷”,冷枭绝更是从没听闻男人唤过冷啸天一声“老爷”以外的称呼,就连冷啸天任冷门首领时也不曾。   也是几年前,冷枭绝才知道,中年男人是从小就跟在了他父亲身边的人,或许,是从那所谓的“冷氏家族”一同出来的人也不一定。   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身为四大堂主之一的大管家,也才能在父亲退位后仍得以随侍左右。   当然,冷啸天不提,冷枭绝也就从来不问。   瞅着眼前一直跟随着父亲伺候了几十年的中年男人,冷枭绝向来冷厉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柔和:“好,辛苦古叔了。”   中年男人笑咧了一张嘴:“少爷哪的话,能伺候老爷和少爷,是我老古的福分。”   说罢,男人眸光柔和的又盯着冷枭绝看了会儿,像是确认了冷枭绝安好后,这才和夜清悠几人暖声问候了几句,最后才面带笑意的大步离开了客厅,回到厨房里吩咐上菜去了。   而冷枭绝的眸光则一直追随着中年男人的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以古叔四堂主之一的身份,完全可以在退位了之后很舒适的安享晚年,根本犯不着在冷宅做伺候人的活儿。   这么尽心尽力的随侍父亲左右,待他和盈玥,像是亲子一般,待父亲和母亲却是全然的敬意……   父亲,你当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么?   冷枭绝眸光深深,夜清悠在一旁则是挑了挑眉,是她想多了么,她怎么听着古叔这话,像是别有深意?   那不是一般雇主佣人间的客套话,古叔是真将绝一家子当成了主子,愿意为之终身效命劳力,而将他自己定位成了仆人。   对待绝一家子,古叔的言语和行为里,总是不自觉的透露出浓浓的阶级观念。   这就耐人寻味了。   就算伯父曾是古叔的头头,就算上下有别,但是这个年代,尊卑早已不分。   而且,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伯父待古叔像兄弟,反倒是古叔,固我的坚守着礼数,像是坚守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关系一般。   这古叔,到底和伯父是什么关系?或者该说,伯父背后的那个“冷氏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背后的故事,绝大概也是不知道的吧。   瞅了眼正盯着大管家的背影眸色深沉的冷枭绝,夜清悠唇角微勾,无奈的摇头,双手搭了搭男人的肩膀,女人朝男人笑了笑。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一清二楚的。女人无声宽慰道。   拍了拍夜清悠的手,冷枭绝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拉着她率先坐到了餐桌上,白允奕和劳伦斯紧跟其后。   用过午餐,冷枭绝给白允奕和劳伦斯放了半天的假,嘱咐了俩人好好休息,为日后的行动做好准备,便带着夜清悠上楼去了。   给夜清悠的伤口换过药重新包扎好后,冷枭绝便将夜清悠按在了床上,之后也闪身上了床,被子一拉,大有睡午觉的态势,看得夜清悠整个懵懵的。   “绝,你很困?”夜清悠蹙眉问道。   这男人一向霸道,只要他睡,她就必定得陪睡,只是,她鲜少见过这男人午睡,今个儿是怎么了?   谁知,男人皱眉神色迷惑的反问了一句:“清儿,你不是困了么?”   前天夜里他一晚贪欢,昨天下午在办公室时,女人累得午睡了几个小时,甚至他出入休息室几次女人都没察觉,而昨夜他们从“暗”总部回到酒店入睡时已是接近凌晨1点了,今个儿同样是6点起,连着两天没有好好休息,清儿真的不累么?   撇了撇唇,夜清悠无语的睨了冷枭绝一眼:“我看起来像是缺觉的样子么?”   男人不语,倒是盯着夜清悠的面庞打量了起来,然看着看着,男人的眸子却渐渐变了色。   迎着男人愈发炙热的鹰眸,夜清悠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低咳了声,夜清悠狐疑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否则,这男人为何突然这般盯着她看?   俊眉微挑,男人无辜道:“清儿不是让我看看你缺不缺觉么?”   夜清悠一噎,一脸的黑线:“那你看出什么结果来了?”   男人倏的轻笑了声,凑近了女人的鼻尖,低沉的嗓音华丽如绸缎,质感又魅惑:“白玉骨,桃花肌,星眸不挑而魅,朱唇不点而红,四个字,秀色可餐。”   夜清悠闻言,就这么呆呆的盯着冷枭绝,愣住了……   他们不是在讨论谁缺觉的问题么?这男人在说什么?   四目相对,一个晃神呆愣,一个眼波炽热。   微微诡异的气氛当中,男人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单是一个对视,女人一双清眸便足以让男人念想不已。   “清儿,你确定真的不困?为夫可是饿了,要真不困,为夫可是要开动了。”男人的嗓音已经氤氲上了情动的沙哑,搂着女人腰间的大手也愈发的炽烫。   男人沙哑的声线终于将女人自呆愣中拉拔回来,看着男人染欲的眸子,夜清悠倏的一个激灵,开口就是一句爆粗:“靠,冷枭绝,我看你不止缺觉,还缺爱!”   这男人……   回过神来的女人两颊红透生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男人真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三两句居然又给扯到那啥上了。   夜清悠心中嗔怪着,殊不知,这床间一亩三分地的地盘,除了正经的睡觉,本就是“犁田耕地”用的,饱暖思运动,舒适的大床,水灵的爱人,硬件软件都齐全了,眼下气氛也佳,男人不想这事,还能想啥?   这不,冷枭绝倒也不反驳夜清悠的话,反倒是打蛇上了棍,眸色深深的应和道:“清儿说的没错,为夫是缺爱,清儿给的爱太少了,所以,要多给些。   今天的还没给,昨天的,也还欠着,所以,清儿,我们爱吧。”   男人不管再如何的成熟,心里永远都会住着一个小孩子,而这一面,往往只有最亲近他的人才能看得到。   而此刻,欲求不满的冷老大简直就像一个在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小男孩,话刚落,怕夜清悠不答应,男人二话不说就堵上了女人的唇,随即一个翻身,覆上女人的同时,男人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拉扯起女人身上的睡袍来。   而男人身下,夜清悠早已满头黑线。   她到底是有多饿着这男人了,不,不对,只能说这男人不知餍足,几乎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这会儿要是随了他,照这男人恨不得一日来个好几回的态势,晚上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不行,纵容不得,否则她还不得累趴。   为了自己的腰腿着想,于是乎,女人重重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男人压在了身下,只是,位置是变了,唇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男人。   再于是乎,女人只能让男人紧搂着,火热的唇舌火辣勾缠着,被吻了个气喘吁吁。   终于,逮到一个间隙,夜清悠赶紧直起腰,微喘着看向男人染欲的眸子,劝慰道:“绝,我记得我们有个一周五次之约,前天你不是要了一晚上么,昨天和今天就当休息成不?”   商量的语气,带着几分柔软和撒娇的意味,果然男人听了,正拉扯着女人衣服的大手停顿了下来。   鹰眸炙亮,男人胸膛起伏着,紧盯着女人的眸子里,火热怎么也消散不去。   好一会儿后,男人才叹息了一声,大手一伸,重新将女人揽入怀中:“清儿,小妖精,你就要将为夫逼疯了知道么?”   将两人变成侧躺相对的姿势,男人虽不再拉拔女人身上的衣物,却仍旧紧紧的拥着女人。   “清儿,我的好清儿,昨天就当休假,今晚让为夫饱餐一顿吧。”埋首在女人颈间,男人习惯性的咕哝了几句,只是心中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女人一向对房事不甚热衷,这隔两天再给他饱餐一顿,也的确符合一周五次的约定。   俩人身体紧密相贴着,一根细缝儿都不留,耳边是男人难耐的恳求,腰间被男人那堪比热铁的火热烙得不行,夜清悠红了双颊,却丝毫不敢动作。   经验告知她,正**当头的男人经不得半丝撩拨。   不过,男人么,又正值这般凶猛如豺狼的年纪,就算她不能感同身受,也还是可以试着去理解的。   所以……   “好。”男人怀中的夜清悠点了点头,柔声应道。   “……”   这回,反倒是冷枭绝不确定了,怔了会儿……   “清儿,真的可以么?”猛地拉开女人,男人眉梢飞扬,却问得颇为小心。   有些喜出望外的语气顿时听得夜清悠满心的愧疚,平时,她是不是真的太亏待他了?   女人兀自反省着,却不知男人现在是半分不愿勉强她,原本男人也就打算耍耍赖,成也就成,不成也就算了,忍一忍,再忍一忍,明天就能胡作非为了。   不想,夜清悠居然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男人这下可谓是乐得不行,简直像是白白捡到了什么大便宜一般。   不明所以,夜清悠心中的愧疚愈发见涨了。   看来,真不能太饿着这男人了,看着男人顿时舒展开来的眉眼,夜清悠心中暗暗想着,今晚一定让男人吃个够。   男人光顾高兴了,对于女人那有些不明所以、似怜悯又似愧疚的眼神,倒也没往深处想。   愈发紧搂了女人,男人咳了两声,说得直接又含蓄:“清儿,赶紧睡,晚上好办事儿。”   低沉的嗓音,却是压抑不住的期待。   再听听话里那股子蠢蠢欲动的兴奋劲儿……   夜清悠一噎,偏又接不下去。   这算不算自己动手挖了个坑,就等着晚上往下一躺,再亲手将自己活埋?   耿耿于怀,偏抵不过对男人的心疼,某还未过门的小媳妇儿,彻底将自个儿给卖了。   心一软,眼儿一闭,在男人暖暖的怀抱中,女人吧唧了两下嘴,不一会儿就和周公深情会面,为晚上的运动养精蓄锐去了。   女人浅浅的呼吸声传来,男人唇角微勾,一向冷酷的唇缓缓漾开一抹宠溺的弧度,魔掌却轻柔的来回在女人腰背间摩挲着。   暂时吃不到,摸摸,也能解解渴啊……   只是,这种感觉,怎一个煎熬了得!   鹰眸微垂,望了望自己依旧生龙活虎的兄弟,男人咬了咬牙,终也闭上了眼,算了,忍一忍,晚上再将这事给彻底办踏实了。   于是,温香软玉在怀,在痛并快乐着的煎熬中,男人也缓缓睡去。   一室的温馨安好。   ==这里是绝绝吃不到悠悠的分割线==   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   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天,已经接近冷宅的晚餐时分了,男人怀里的夜清悠禁不住红了脸。   太丢人了,居然睡到了这个时候,要是再晚些,伯母该上来按门铃了。   微微抬头,黑暗中,男人的眸子铮亮无比,像是醒了有好一会儿了。   不自觉的撅嘴,刚睡醒的女人十足的小女人姿态,一句话似嗔似怪:“绝,怎么不叫醒我?”   都怪这男人的怀抱太过暖和了,这身心放松的一睡,一觉下来竟有种不知天南地北的晕乎感觉。   微微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夜清悠转身按下床头的台灯,顿时,屋内一片暖入心扉的橙色光晕。   “什么都没有清儿的睡眠重要。”灯光下,男人的面色柔和得一塌糊涂,嗓音更是腻死人的低沉。   “贫……”女人似羞似恼的数落了一句,唇角却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来,“快起了,一会儿伯母该上来了。”   话落,女人一把拉拔开被子,率先起身往浴室走去。   身后男人无声勾唇,看来,清儿至今还是没有身份转变的自觉。   昨个儿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不是麽?他们如今,可算是夫妻了。   看来,这婚礼还得尽快着手才行,否则他的小妮子不知何时才会将他妈唤成“妈”,而他等那一句“夫君”,已经等得够久了。 ☆、165 拍板定案,婚礼日期   整个冷宅一楼,灯火通明,饭菜飘香。舒睍莼璩   俩人洗漱下来,芝城时间晚间19点,正值冷宅晚餐时段。   餐桌上,人还是那么几个,但这气氛瞅着,却是既欢快又压抑。   当然,最为欢快的要数冷母,这家有冷母,还真真是欢乐不愁。   这冷母一人便足以将整个餐桌上的气氛给激活闹欢,再加上一个平素吊儿郎当善于调节气氛的劳伦斯,这整个餐桌想不闹腾都难。   然而,自然有人心事重重,就算面上不甚表露,这明眼人一瞅,便也知其心内压抑。   其中属楚弯弯和冷盈玥最甚。   然而,这并不影响两个一向在餐桌上活跃的女人聊聊说说活络氛围,心中再有心事,那也不能总时时端着个脸不是?   只要还没严重到顾不上一切,那么心中那些个的纠纠结结,就还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儿。   再困扰,再失意,日子不得照旧过?   吃吃喝喝,聊聊侃侃,心情放松了,心境微微敞开了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至于冷父,那是千年一张无波脸,与其说无悲也无喜,不如说内敛达到了一定程度,就成境界了。   咳,外行人不懂,也只会说那是面无表情。   而此刻,冷父正小口小口抿着酒,碗里是冷母剥好的龙虾,倒也自得其乐。   再看看白允奕,要说心情好,那确实也挺好,至少那时不时瞟向楚弯弯的眼神动作,以及那张笑眯眯的脸蛋,一看就是深陷情网的模样。   美中不足,佳人不甚搭理他就是了。   然而,情痴是如何练就而成的?抗打压就是必不可少的头一关。   要说最正常的,要属冷枭绝和夜清悠两口子了。   一个一贯的冷面柔情,一个素来的唇角淡淡。   冷宅的餐桌上一向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吃吃喝喝,调调侃侃,胃暖酒酣七七八八的时候,这餐桌上的氛围也就达到了最高点。   就连一向少言的夜清悠,也被冷母拉着进入了话题圈,同白允奕、劳伦斯、冷盈玥、楚弯弯等人天南地北的聊侃起日常来,当然,寡言清冷如夜美人,往往只能是被侃的份儿。   冷枭绝那是一贯的只专注于用餐,以及给夜清悠布菜,甚少参与餐桌上的谈话。   只是,这一回,众人正聊在兴头上,却见冷枭绝将手中的餐巾一放,鹰眸一抬往餐桌上一扫,四周顿时便寂静了下来。   男人这副态势,便是有话要说的前奏。   冷大当家主动在餐桌上挑起话题,这多罕见,多招人稀罕呐,众人哪能不端正了面色洗耳恭听呢?   冷老大也确实不负众望,一来便直奔主题,丢下的虽不是重磅炸弹,却也相差无几,那是啥呢?——   通天喜炮一颗!   “我和清儿要结婚了,打算明儿先领证,婚礼还得麻烦父亲和母亲多操心,希望能尽快。”冷老大如是说。   目瞪口呆,这是餐桌上众人的集体反应。   冷宅用餐时段,佣人们都不会随侍,到底是一家子在用餐,不就图个无拘无束畅所欲言么。   而眼下这会儿,打个最普通不过的形容,这餐厅简直静得连枚细针掉地儿都能听得见。   众人也不知是惊的诧的还是雷的吓的,一下竟都呆得说不出话来。   白允奕和劳伦斯是昨个儿就知道了冷枭绝向夜清悠求婚的事,然着实还是被冷枭绝的这股子雷厉风行给吓到了。   这昨天晚上求的婚,一下就要蹦跶到领证了?看当家这样子,好似还恨不得领证连同婚礼同一天给办妥了!   冷老大曾经的俩爱情军师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劳伦斯率先撇了撇嘴,当家,你说你这急个神马劲儿呢?这清悠小姐都被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你这还怕人跑了不成?   想着想着,劳伦斯不知为何竟生出几许惆怅之感来。   大块儿,木头,你俩啥时候能回来呢?这都成双成对的,我这孤家寡人,整个好大一颗电灯泡啊!   哀戚的瞅了一眼环绕着自己的三对儿,正对面是冷枭绝夜清悠两口子,左边是冷父冷母,右边是白允奕楚弯弯俩冤家,劳伦斯想捂脸的心都有了。   不过,此男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孤独寂寞了,眼看冷枭绝和白允奕都步入了“歧途”,他身边又没志同道合的人,某瓦数贼亮的超级大灯泡自然难免思念起远在基地的二好“基友”来。   唉,孤独无罪,单身万岁呐!   端起酒杯饮下,某二货酸酸的在心中念叨着孤独者的单身誓言。   这头白允奕也是感慨万千,或者该说是羡慕嫉妒恨吧,瞧那瞅着楚弯弯的小眼神,怎一个哀怨惆怅了得。   当家和清悠小姐都修成正果了,他心仪的姑娘却压根儿不待见他,他这爱情长跑到底还要跑多久呢?   以上乃某舒幻想的某小白爱而不得伤春悲秋自哀自怜的怨夫版,然披着人皮的某白狼哪是这般被动自伤的人物?   以下才是对某险恶用心的大白狼第一时间的镜头捕捉——   在冷枭绝宣布婚讯的那刻,一瞬的诧异过后,只见白允奕面上依旧端着副张笑眯眯的表情,然那本是温润的眸子电光火石间却不动声色的瞥向了楚弯弯,那里面的森森狼光,那抹狼性的阴戾算计,让本是温润如玉的男人整个一瞬竟显得邪冷无比,渗人的慌。   幸好,咱楚姑娘没看见,否则不得吓出心脏病来。   然而也正因这没看见,这才有了属于大白狼和楚姑娘间这后续的剪不断理还乱来。   不过,就算看见了,要躲,躲得过么?   缠缠绕绕,以情为线上下并串,为结为茧,何以挣脱,是否开解?倒也看终是善缘还是孽缘了。   而震惊过后,还是冷父最先回过神来。   只见男人那张俊朗依旧却千年无波的面庞微微松动,口中竟连续蹦出两个“好”来,足以见冷父对此事的赞成和支持程度。   事实上,在冷父看来,冷枭绝也的确到了结婚的年龄。   都说三十而立,无非是男子到了三十,要有自己的事业,最好还能家庭有成。   对于有冷枭绝这么个儿子,冷啸天自然是感到十分的骄傲,事实上,冷枭绝打小就老成,还真是没怎么让冷啸天操过心,甚至,事业上冷枭绝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要说冷父曾经对冷枭绝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地方,就是在没遇见夜清悠前,他的儿子不近女色!   其实,不近女色也没啥,冷父当年不也那么过来的。   只是,冷枭绝这不近女色的程度已经严重到了见到女的就厌恶,来个女的就十分不屑的程度。   好在,原来不是儿子那啥出了问题,而是缘分未到。   对于夜清悠,冷父那也是满意的很,先不说以夜清悠的本事可以当他儿子的贤内助,光是这女的能招他儿子喜欢,能入了他儿子的眼,他就会无条件的认可赞同,再者,他相信他儿子的眼光。   这头冷父发表了他身为人父的终极看法后,冷母也终于回过神来,然,冷母的表情那叫一个诡异。   怎么说呢?那种既高兴又带了些恼火,既兴奋又生生压抑住的扭曲表情,在场众人看来,自然是诡异的很。   只见这样的表情维持了几秒后,在众人有些心惊肉跳的目光下,冷母倏的就蹦出了这么一句:“悠儿,你是不是有了?”   要不是如此,为何俩人那么急着要结婚?   就算儿子和悠儿感情一日千里,也不至于进展那么神速吧?如果她没记错,儿子这才美人在抱不久。   虽说她很乐见俩人修成正果,但依她对悠儿的了解,悠儿应该不会那么快答应和儿子结婚才是。   可如果有了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虽很高兴悠儿有了和儿子爱情的结晶,但儿子这般强迫中奖,却也忒不   厚道了,不尊重女人呐!   心中此般纠结着,也怨不得冷母既高兴又有些恼怒了。   冷母定然是希望俩人能喜结连理,但却不希望俩人是以此般“半推半就”的方式踏入婚姻。   婚姻,还是纯粹些的好,只有爱情,没有其他因素的参杂是最好不过。   而多少人是因为奉子成婚日后后悔导致婚姻不幸福不美满的?   冷母的考虑的确是有参考意义的,不过,不得不说,冷母完全是庸人自扰了。   而冷母这话一出,除了冷枭绝,众人齐刷刷的都将视线扫射到了夜清悠身上,那些个火辣辣的视线,探测的深度和强度堪比雷达。   总之,冷母这不提还好,一提,众人心中不禁这么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吓!诧!   本就呆着的夜清悠更呆了。   夜清悠虽有料想到冷枭绝很快会宣布俩人目前的关系,然而男人那句“明儿先领证,婚礼希望能尽快”还是把夜清悠给雷到了。   毕竟,她身为当事人,却也是现在才知她明天要领证了。   刚在心中感叹男人的心急,又闻冷母这“惊天一句”……   老实说,夜清悠还真是有些窘,敢情他们都以为他俩是奉子成婚了!   尴尬的低咳了两声,夜清悠顶着八方视线,镇定无比的道:“我没怀孕。”   一句话,大杀四方!   夜清悠这么说,众人便也信了,毕竟,这事撒谎的必要,而且夜清悠的为人众人还是很信得过的。   冷母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不过,冷母到底是冷母,很快将那虚设前提所带来的情绪通通都抛诸了脑后。   然,冷母心中依旧有疑惑。   “儿子,你求婚了?”   “嗯。”不明所以,冷枭绝依旧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冷母闻言转向夜清悠,面色正了正,问得颇为犹豫:“悠儿,我那臭儿子没胁迫你吧?”   不是她对自己儿子没信心,不过,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悠儿怎么会同意那么快就同儿子踏入婚姻。   这感觉,好不真实。   这似天外飞来的一句,夜清悠这回是彻底懵了。   冷枭绝则是猛然黑了脸。   敢情在他母亲心中,他这个儿子就这么没行情是么?   “母亲,你想太多了。”实在忍不住,冷枭绝冷冷的抛出了一句。   瞅着男人漆黑的面色,再看冷母有些无辜的表情,夜清悠大概也明白了问题的纠结所在——   冷母大概没想到她会同意结婚吧!   敢情在冷母心中,俩人的感情她看起来才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么?   夜清悠很给力的在反思着,一会儿后,觉得很有必要当众表明些什么,以定军心。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夜清悠人生第一次的,表白了,当然,是对着冷母说的:“伯母,我和绝是真心相爱,所以才会答应绝的求婚。”不是因为什么怀孕等其他缘由。   然,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一旁黑着脸的男人面色由阴转晴,最后直接就艳阳高照了。   这可是清儿第一次当众表明对他的心意。   男人直接就将此刻归结成了具有突破性意义的历史性的一刻,哪怕几年后,物是人非,心伤遍布,男人依旧心心念念不忘今日这么一刻,向来清冷的女人当众说爱他。   当然,这是心酸后话了。   而眼下,女人的一句话就犹如那灵丹仙药,男人整个身心都因这么一句话而舒畅不已。   冷母一听,更是高兴坏了,唇边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太好了,太好了。”   激动得双手紧紧绞在了一块儿,冷母好一会儿才能缓下心头的那股子巨大喜悦。    要说到了冷母这样的年纪,家里和睦美满,唯一让冷母操心的,就是两个儿女的婚姻了。   虽然冷母也足够开明,如果两个儿女日后选择不婚,她也不会说啥,不过到底是为人父母的人,而且冷母个人的婚姻又是那般的美满,体会到了婚姻家庭幸福的女人,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如她这般,有个好的归宿。   眼下,儿子的婚事眼看已经定下来了,冷母能不高兴么?   二话不说,冷静下来的冷母即刻到客厅拿来月历,火急火燎的就开始挑起日子来,边挑还边兴冲冲的征求着众人的意见,看得夜清悠唇角直抽搐。   有必要……那么急么?   低咳了声,夜清悠试图引起正在热情商讨的一干人等的注意,然而,无人搭理。   于是,某女只能重重的咳了两声。   这一回,功成了,八方关注,然而倒是让夜清悠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个,伯母,其实我……”   “等等等……”冷母大掌往前一伸,止住了夜清悠接下去的话,眉头也蹙了起来,“悠儿,你唤我啥?”   夜清悠莫名。   “傻丫头,该叫妈了。”看着夜清悠微愣的模样,冷母佯怒的笑骂了一声。   夜清悠囧,不过却也不意外,毕竟自决定接受冷枭绝的求婚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只是一下子不能完成角色转变而已。   “妈。”倒也不扭捏,夜清悠恭顺的唤了一句,心中却是感触良多。   只有她知道,她有多想念这一句“妈”,然8岁后,自父母身亡,她就再也没开过这句口。   然这一句“妈”,她却是唤得心甘情愿。   先不说这是绝的母亲,她爱绝,爱屋及乌,自然也是愿意唤爱人的母亲一句“妈”,再者,冷母待她的确也好不不行,唤一句“妈”,她也很是乐意。   只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却再也没机会再当面唤她一声“妈”了。   心下感触着,既苦又甜的滋味让夜清悠心间微微湿润,面色也不由得黯了黯,殊不知一旁的楚弯弯几乎是为这一幕红了眼眶。   紧紧抿着唇,楚弯弯不着痕迹的微微仰了仰头,努力眨着泛热的眼眶,不想落下太过明显的情绪。   她是在悠悠出了亚马逊丛林,开始接任务时认识的悠悠。   悠悠的第一次任务,她俩一起合作,也奠定了她俩此后的友谊。   那时,她还不知悠悠的身份,然而,第一次任务,那漫天爆炸下悠悠眼底的伤痕和痛楚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自此她知道,13岁的悠悠,心底有伤。   悠悠很冷漠,几乎不与人结识,她耐着脸皮几年近身,才终得了悠悠的认可。   愈发深交,她便发现这个女孩坚强得不可思议,她的伤,她的疼,她的隐忍,她的冷漠,件件都让她那般的心疼。   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然对于这个女孩,她却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想去呵护,去照顾,去疼惜。   事实证明,她们之间,因缘也确实不浅。   曾经她不明白,为何她会待悠悠那般的不同,直到悠悠和她哥哥相认,她才得知,原来她的好友竟是……   是啊,她和那人如此的相似,都是创伤过后浴火重生的生命,一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的心中背负着仇恨,并以冷漠将自己全副武装。   她只恨,没能将悠悠和当年那个小女孩联想到一块儿,如果悠悠能早些和夜哥相认,或许当时的悠悠,不会在那般花样的年华,是那般荒芜漠然的姿态。   只是,谁又能料想到,以为当年早已葬身火海的小女孩,居然避过了那场劫难存活了下来?   或许,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这才让悠悠继续待在了“暗”,遇见了伯纳诺,直至又邂逅了冷枭绝,直到如今,俩人眼看就要修成正果。   楚弯弯唇边扬起了笑意,微微湿润的眸底是浓浓的祝福。   &nb   sp;迎上夜清悠的目光,俩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闺蜜好友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祝福与安慰。   然而,夜清悠不知道的是,楚弯弯知道的,要比她认为的还要多的多。   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楚弯弯心下暗叹了口气。   悠悠甚少提起她的家人,然而,悠悠有多想念她的父母,有多介意她父母的早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悠悠以为不动声色,然而这傻丫头在“暗”内冒险多次探查组织黑盒的事却没有逃过她的眼,因为她也同样是奔着悠悠父母身亡的事情而去的,那个黑盒,她也探查了不下数十次,只可惜,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表明,“暗”与洛城当初那场拍卖会的爆炸案有关。   想当然,悠悠探知黑盒的结果,也不外乎如此。   自此,悠悠眼底那不时燃烧着的复仇火苗彻底暗沉了下去,她知道,那是绝望不知归路的茫然。   幸而,悠悠得以和夜哥重逢,这也算是悠悠没有认识冷枭绝之前,人生的最大安慰了。   而念了十几年的父母,却再也没了再开口叫唤一声的可能,眼下悠悠这一声“妈”,叫得心甘情愿的同时,心中该是多么的不好受……   不得不说,楚弯弯那是极为了解夜清悠的,只是,到底也是过了十几年,夜清悠如今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并整理自己的情绪了。   面色只是微微一黯,夜清悠的面上便再度扬起了浅笑,快得,就连冷枭绝,也没发现女人那一瞬的黯然神伤。   而此刻,听得夜清悠的那一声“妈”,可把冷母给乐坏了,频频点头称好。   只是,这一出身份扭转纠正下来,夜清悠倒也忘了刚才开口试图劝说冷母“婚事不急”的初衷,于是,在八方赞同的情况下,冷母当即就拍案定板,将日子就定在了半个月之后的12月5号。   照月历,那日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日子定下,白允奕、劳伦斯、冷盈玥和楚弯弯四人齐齐恭贺,冷盈玥更是一口一句亲热的直接唤起了“嫂子”,听得一向性格冷清面皮又薄的夜清悠直接红了耳根,也让一旁的冷枭绝难得高兴的喝了几杯酒。   其实之于冷枭绝,半个月男人还是觉得长了些,不过,想了想最后倒也接受了,毕竟婚礼需要时间筹备,而且无论是煞世的事,还是一个星期后和霍尔的军火交付,以及处理俄西帮都需要时间。   而半个月,正好让他有时间处理完这些不肯安生的人,他想给清儿一个盛大完美而又清静的婚礼。   只是,在这些事情之前,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   放下酒杯,男人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冷母等人正在兴冲冲的讨论着婚礼的事宜,对冷枭绝的举动倒也无瑕管顾,倒是夜清悠,颇为奇怪的朝厨房方向望了望。   只见男人将几位厨师都唤到了跟前站成一排,尔后面色严肃的交代了什么,在厨师们都点头后,这才又大步踏了回来。   好奇吗?当然,对于冷枭绝的这一举动,夜清悠可谓是好奇得很,不过,问了男人,男人却没说什么,至此,夜清悠便也很快将这事给忘了。   一顿饭,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婚礼事宜中结束了,当然,身为当事人的冷枭绝和夜清悠自然被摒除了在外。   照冷母的原话——新郎和新娘只管参加婚礼就成,当然,有要求尽管提!   冷母霸气威武的一句话后,局面就变成了冷枭绝和夜清悠在一旁闲得慌,其他人则是说得热火朝天,照这势头,少不得还得为这婚礼开上十个八个座谈会。   对于婚礼,夜清悠除了期待,倒也没啥特别的要求,倒是咱冷老大,先头倒是“安安分分”的干坐了会儿,然又是几杯红酒下肚后,男人便金口一开,提了大大小小不下数十条的详细要求,听得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直叹——   好家伙,倒不知到底蓄谋了多久!   事实上,众人也没冤枉了冷枭绝。   冷老大是将夜美人拐进了屋,然到底还是算名不正言不顺,冷老大想着为自己正名,想着俩人的婚礼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如今,婚礼在望,半个月后就能光明正大的昭告   天下此夜美人乃他冷爷的,冷老大对婚礼的那些个假要求、对夜清悠的真霸道实占有的心态自然毫无遗漏的展露了个彻底。   惊叹过后,由劳伦斯和白允奕带头,众人便也就此事着实笑闹起哄了一番。   冷老大那叫一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却委实为难了那夜家美人,整顿饭下来,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水的缘故,面红耳赤竟久久不散。   当然,笑闹过后,冷母毕竟身为人妇多年,该有的礼节也没忘,夜清悠还有个亲哥哥在波城的事冷母等人自然是知道的。   千叮咛万嘱咐的,冷母反复念叨交代着让冷枭绝这几日寻个好日子到波城去,见亲家,下聘礼,总之就是一定要得到夜清悠哥哥的认可,将人大姑娘给嫁进冷家大门来。   冷枭绝自然是点头应下,事实上,冷母不说,冷枭绝也会到那波城走一遭,毕竟,那是夜清悠的亲哥哥,在夜清悠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冷枭绝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重视的。   更甚者,冷枭绝也想会一会这当初造成他和清儿误会的男人,想着这人所在的地方居然能够屏蔽冷门卫星信号的追踪,冷枭绝便直觉夜清悠的这哥哥,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166 登堂入室   商量讨论,笑笑闹闹,一顿饭竟到了晚间21点才散场。舒睍莼璩   当然,估摸着冷母今晚得兴奋得睡不着,看那满面的喜庆劲儿怕是要跟冷父商量上一晚上,这不,冷盈玥对哥哥嫂嫂的这大好事也相当上心,一家三口继续在客厅话着婚礼的事儿。   而冷枭绝夜清悠俩口子自然是回了房,劳伦斯有些喝高了,边兴奋的嚷嚷着边在佣人的搀扶下回了自个儿的别墅。   再看看白允奕和楚弯弯这一对儿……   要说这俩是一对,其实还真是有些勉强,白允奕至今还是有些一厢情愿,楚姑娘那可是无动于衷的很,又或者,该说白允奕很成功的让楚姑娘竖起了心房,相比于以前打打闹闹欢喜冤家的状态,俩人如今这相处的态势,说是朋友都还有些牵强。   当然,这是楚姑娘的故意为之,如今这见面点个头的局面,楚姑娘可是满意的很,一句话,楚姑娘不想和白允奕有更多的牵扯。   只是,这是不想就能够躲避掉的事情么?   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却是相当骨感的。   而且,这俩人怎么说都还是住一块儿,女干情往往是怎么产生的?   想一想,夜黑风高,哦不,应该是良辰美景,同一屋檐下,俩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男女,如果再加上有心人的别有用心……   同一屋檐下,说句好听的,那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加上人为蓄意,想要发生些什么,想要来个暧昧的纠葛,真的太容易不过了。   说的难听些,入了狼窝,与狼同住,那就得做好被剥皮去骨吞吃下腹的准备,而这披着人皮的狼,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同住者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气神来才行。   可惜,楚姑娘到底还是轻敌大意了,以为只要她单方面不予理睬甚至不去和狼打交道,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俩人之间的关系会按着她想要的方式走。   然,狼向来都是卑鄙无耻的,或者该说那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于白允奕来说,过程什么的往往可以忽略不计,所有能让楚弯弯接受他的法子,就都是好法子。   而眼下,特别是在经过了冷枭绝和夜清悠即将大婚的刺激后,他已经不想忍耐了。   他退,她永远都不会向他迈进哪怕一小步,反而还会对他越离越远,直至到达她认为的安全界线。   只是,真的有安全界线么?   他会让她知道,不管她离得有多远,他都能突破重重障碍,进入她的防卫圈,乃至最终攻破她的心房!   其实,冷枭绝夜清悠俩口子即将功德圆满一事只是个诱因,促使白允奕决定对楚姑娘采取主动出击策略的是这一天的分离。   这次到华城去,俩人分开了一天,让白允奕更加看清楚了某些事。   细细回想俩人这些日子来的接触以及楚姑娘拒绝他的理由,白允奕发现楚姑娘不仅是因为他的过往而拒绝他,白允奕认为楚姑娘之所以是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更主要的是,楚姑娘心中或许住了个人!   而那个人,正是那天晚上楚姑娘拒绝他时举例子提到的男人!   同时,白允奕猜测,楚姑娘爱那人爱到了心坎里。   这并不是男人的瞎琢磨,冷静下来的白允奕总是会频频记起楚姑娘拒绝他的那个晚上,那提到那个男人时的表情。   当时白允奕一心都放在了被楚姑娘拒绝之上,更是为楚姑娘拒绝他的缘由伤透了心神。   然事情过后,再细细回想那晚的事,楚姑娘当时的言辞和表情顿时便在白允奕心中种下了怀疑的根。   而对于自己的那个猜想,白允奕不能淡定了。   要说楚姑娘心无所属,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不符合她提的那个条件所以拒绝他,他倒是有把握能让楚姑娘对他日久生情。   然而,如果楚姑娘早已心有所属,而他还是这般不温不火的和楚姑娘相处,让楚姑娘整日沉浸在她的爱恋里,那么他也只能彻底的被判出局,完全没戏可唱了。   白允奕算想明白了,对楚姑娘,他不能太过讲究君子风范,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与其当那劳什子伪君子,他情愿当个真小人。   这是一场攻坚之战,他已备足了火力,唯有出其不意的强势进攻,才能大败敌人于措手不及之际。   而他一向是行动力十足的人,心动了,哪能不立即行动?   芝城时间晚间22点30分,冷宅白允奕的副宅邸。   寂静的长廊,唯有晕黄的走廊壁灯在孤寂的照亮着这一方的静谧,两个相邻的主卧间,有门开了,又闭合了回去。   长长的人影被灯光投射在墙壁上,身着黑色浴袍的男人走得不紧不慢,不出几秒的功夫,就于另一间主卧房门前停下。   一只大掌伸出,只见男人手中银光一闪,轻微“喀”的一声,眼前的房门应声而开。   微微将门推开,男人的唇边是莫名的笑意。   女人一向的作息男人早已摸清,22点准时入睡。   女人身手不错,对冷宅的防卫也很放心,且将同屋而住的男人想得太过君子,女人晚间入睡从来不曾有自门内反锁的习惯。   于是,这也才让男人此刻得以轻而易举的登堂入室。   不得不说,这一回,女人的大意真真是引狼入室了。   晚餐过后,女人和男人便一前一后回了屋子,女人不搭理男人,男人也不主动上前招惹,自此,进了自个儿的房间,女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经过了前天晚上那尴尬的同塌而眠,对男人,女人就总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心理,害怕再和男人有过于暧昧的接触。   而女人回到房里后,一颗心总算微微定了下来,要知道男人刚才是跟着她背后回来的,她虽后面没长眼,感知倒也算敏锐。   一路上男人的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开过,那股子灼热的视线看得她整个后背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所幸,一路顺畅的回到了房间,没跟男人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   至此,女人洗了个舒心的澡,看了会儿书,22点一到,就准时的躺到了被窝里,接着,很快的,便睡着了。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女人并没有被惊醒,男人的动作十分的轻缓,而厚重的地毯更是将男人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给吸了个一干二净。   只见一瞬的光影射进房内后,门又被关上了,自始至终那声响动静轻微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绕过宽阔的客厅,眼前是一条留了两盏小壁灯的过道,过道的尽头,正是男人的目的地——女人的起居室。   “喀。”又是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房门开启的声音。   女人连外面的房门都没反锁,卧室的门更是不会特意花心思去顾及。   这轻微的一声,也只是让床上的女人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楚姑娘睡眠质量一向好,往往只要往床上一躺,不出5分钟就能睡着,这得益于楚姑娘没有寻常人在入睡前思考想事情的习惯。   而这也不能怨楚姑娘的防备意识差,只能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姑娘尽管身手了得,曾经身为特工警觉性也不错,然那也要看她要警觉的对象是谁,与白允奕相比,楚姑娘的道行还是略逊了一筹。   男人不想那么快惊醒她,楚姑娘便也依旧安稳的在睡着。   男人的步子十分轻柔,缓缓来到床边,男人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于黑暗中视物于男人来说那是犹如囊中取物,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女人,男人的眸子跳跃着点点星芒。   什么时候,女人对着他,也能这般的毫无防备?   男人心中希翼着,然此刻唇角却只能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来。   弯弯……弯弯……   男人心中反复的呢喃着女人的名字,眸光渐渐定格在了女人的红唇上。   今晚上,他不打算无功而返,而女人,也必须得醒过来。   他要的,是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彼此亲密无间的互动,是要在女人的心   中播下悸动的种子,漾开情动的涟漪,他要的,是女人的感情,而不仅是女人的身体。   墨黑的眸子渐渐染上深沉,点点欲望之光不断汇集,在男人的眸中晕染开一片邪肆来。   唇角轻勾,男人往前缓缓俯身,凑近女人那正吐气如兰的红唇。   “谁?!”   鼻间是浓浓的危险气息,床上的女人猛地一个激灵,惊醒!美艳的眸子乍然一睁,入目的却是一张被放大的面庞……   还未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眸子并没辨别出来者是谁,然被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却是事实。   女人心中一惊,瞳孔狠狠一缩,右手迅速一抬,下意识的就往来人的脖间探去,欲要一招扼住对方的喉。   不想,这动作却被男人洞悉,女人的双手瞬间被男人左右分开,牢牢压制在了床上,接着,男人低头往女人的红唇上一舔,同时哑声道:“弯弯,别慌,是我。” ☆、167 偷香窃玉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不想,这动作却被男人洞悉,女人的双手瞬间被男人左右分开,牢牢压制在了床上,接着,男人低头往女人的红唇上一舔,同时哑声道:“弯弯,别慌,是我。爱睍莼璩”   白允奕?!   楚弯弯身形瞬间一僵。   呆愣了几秒后,楚弯弯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刚才似乎被男人偷香了,而且这男人居然大晚上跑到她房里……   怒火哪里还需要酝酿,楚姑娘心中那股子憋着的愤愤一下就倾巢而出,恼恨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就朝白允奕掷去--   “白允奕,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你跑我房间里干什么?我都不搭理你了,你就不会识趣些别尽干些惹人嫌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现在,马上,立刻,放开我,然后从我面前消失!”   楚姑娘心中虽很恼怒,然而同时却也觉得心中慌乱得很,此刻的男人,让她觉得很危险,而目前她被男人制住,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再者,要真认真起来,她还真不是男人的对手。   以往打打闹闹,俩人虽平手居多,然男人的谦让她心中还是明了的,可眼下,这男人大半夜的闯进她房里,不知为何,她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再听听男人刚才的那句话,让她别慌?他以为他是什么定心的良药么?!   她宁愿来人是什么窃贼杀手一类,而不是这居心叵测阴晴不定的危险人物,就因为是他,她这会儿才会慌!   楚姑娘愤愤的这一通冷嘲恼骂后,白允奕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感受到周遭的低气压,还有男人身上散发的那股子压抑而危险的气息,楚弯弯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试着动一动被压制着的双手,然只换来男人更为紧实的钳制。   男人仅是这般俯着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楚姑娘便觉得难以呼吸,心头更是“砰砰砰”慌乱的直跳。   这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她摸不清他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然而,怎能甘心如此的被动?   楚姑娘牙一咬,双腿一踹被窝,就想利用双腿的力劲儿摆脱目前受制的情况。   然,身上的羽被仅是被踢下了床,楚姑娘甚至还来不及使出飞毛腿招呼男人,男人眼眸一深,整个身体便仿若泰山压顶一般,迅速一个向下就狠狠的伏压在了女人身上。   两具身体密实的相贴着,男人的刚硬,女人的柔软,这一刻透过两层浴袍的布料都清晰的传达到了彼此的脑海中,甚至每一个呼吸的起伏,每一处线条的姿态,都那般毫无遗漏的清晰。   “砰砰砰”的心跳击打在各自的胸膛,两处不一致的心跳频率,却是同样心跳加速的节奏。   心,大惊急乱!这是女人的恐慌。   意,悸动欲燃!这是男人的情迷。   前天夜里被迫和男人亲密相贴的记忆再度浮上女人的脑海,楚姑娘顿时慌得没了思考,身体剧烈挣扎着,不知是意图摆脱那夜的记忆,还是想就此挣开男人压制的束缚。   结果可想而知。   身上的男人仿若磐石般,任女人再如何挣扎,愣是岿然不动,反倒是两具身体激烈的磨擦下来,男人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男人身上愈发灼热的体温,胯间那坚硬如铁的热杵,以及那喷打在脸上愈发厚重的呼吸,无一不在提醒着乍然神志回笼的楚姑娘,刚才她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倔强的咬着牙,楚姑娘却不后悔,再来一次,哪怕结果依旧是这样,她还是会选择去挣扎去摆脱,只要有一丝的可能,她都不情愿和这个男人有任何过深的牵扯!   只是,眼下情况变成了这样,她又该怎么办?   身下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温香软玉在怀,这姑娘还那般拼了命的抵触挣扎,身体的剧烈摩擦,是个男人,都会擦枪走火,禁不住的起反应,更别提本就是怀着那般欲念而来的白允奕。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不再挣   扎,只是女人不知,她那小嘴儿微喘面颊酡红的模样,其实更叫他心中悸动,欲罢不能。   只是,他不是禽兽,此方也不是干兽行来的,直接就强取豪夺不是他的目的。   他要的,是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为此,哪怕是卑鄙的以欲相诱也在所不惜。   然,眼下他却不能即刻展开授诱行动,因为,他介意上了女人刚才的话。   一手将女人的一只胳膊给塞回女人的身体旁,让自己得以以身体压制住,男人空出的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了女人的面颊。   柔滑鲜嫩的触感让男人爱不释手,爱恋的抚摸着,男人唇瓣紧抿,在女人的心慌意乱中,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喃道:“弯弯,我很惹你厌烦么?   你说的没错,我是有病,而这病,只有你能治好,所以,我找你来了。   弯弯,不要讨厌我,试着别排斥我,别抗拒我好吗?   你要是介意我的从前,我在此保证,只要你要,从今开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有了你,我绝对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以后也绝对不会背叛你。   只是,弯弯,你能不能在心中给我腾出块地儿来?   别再想着那个男人了好吗?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但是,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么?   我不信任何的理由和借口,我只知道,你们现在并没有在一起,不管怎么说,这铁铮铮的事实也是另一种表明--他到底还是负了你不是么?   弯弯你看看我,我不会比他差,对你的心意更是不会比他少半分。   人应该往前看,逝者如斯,不值得你再去追念挽回,弯弯,我不信你对我全然没有感觉,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都给我们彼此一次新生,嗯?”   要说这楚姑娘也的确是个铁石心肠的主儿,要换做其他姑娘,被白允奕这般条件的男人如此深情爱恋,怕早就心软妥协了。   然白允奕一番情深意切的剖白,换来的却只是楚姑娘的唇瓣紧抿。   不搭,不理,不语,不言。   这就是楚姑娘的反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明明是亲密的相贴,白允奕却觉得,身下的人儿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   身体如斯贴近,心与心的距离,却是那般的遥远。   沉默,再沉默,楚姑娘的无动于衷让白允奕心里拔凉拔凉的,只有身体相贴的温度,给了男人一些心灵的慰藉。   叹息。   至少,人现在是在他怀里的,他还可以触碰到她,哪怕此刻她心中满满都是另一个男人,她的人,也是他的。   而她的心,他发誓,总有一天,满满的只会装着他一个人!   其实女人的反应倒也在男人的意料之中,不过,失望过后,男人转念一想,倒也觉得女人的没有反应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答案?   至少,女人没再说出什么让他伤心的话来,而女人对他的冷处理,他就当不知不觉吧。   脸皮不厚,如何能抱得佳人归?   白允奕很快调整好情绪,对着正板着一张脸的楚弯弯道:“弯弯,我不逼你,给你时间,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对你,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放手。”   轻柔的语气,却是誓死不罢休的决绝,楚弯弯身体狠狠一颤,心中像是钻入了只小虫子一般,倏的刺挠的厉害。   男人眸光炙炙,话落又垂首舔舐起女人的唇瓣来,仿佛那两瓣红润是什么美味不已的佳肴般,轻尝慢品,好不认真,且分外的享受。   男人的动作让女人有一瞬的惊愣,想避开男人火热的唇舌,然而头只是微动,便被男人以双手捧住了面颊。   接着,男人灵活的舌猛然窜入,于女人甜蜜的唇腔间攻城掠池起来。   火热的啃噬,缠绵的撩绕,强势的勾缠,男人的唇舌连同身上散发的强烈欲望气息让女人简直要窒息。   心儿重重的颤抖着,身上男人的刚硬,唇间男人恣意纵情的撩拨都让楚弯弯的身体紧绷到了极限。   “放……唔……开。”唇齿不清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愿,一只得以自由的手也狠狠撕扯着男人的头发。   然那足以让寻常人头皮发痛的力道,男人却愣是生生承受了下来。   撕挠男人的头发不见效,女人开始重重捶打起男人来,甚至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更加刺激到男人,女人被男人牢牢压制着的双腿再次毅然决然的挣扎扭动起来,试图配合着手上捶打推搡的动作,能让身体摆脱男人的掌控。   然,想借此推开身上的大山,女人的努力到底还是徒劳了。   甚至,男人蓄意的让女人的双腿得以从身下逃脱,却将自己整个身体更加嵌入了女人的身体间,而女人的双腿则是被迫以羞于启齿的姿态……   常人看来,俩人如今的姿势倒愈发的暧昧了。   鼠蹊处火热的相触着,心跳狂乱的跳动,仿佛擂鼓般敲击捶打着,女人只觉整个胸腔都闷痛了起来。   慌乱,惊悸,身体甚至隐隐的发软,女人再一次体验到了无助的感觉。   然,于男人来说,这只是刚开始。 ☆、168 剑走偏锋,以yu诱情   女人的反抗失效后,男人双手捧紧了女人的面颊,唇舌反而愈发深入了,紧紧的缠绕着女人的舌尖起舞着,不放过女人唇腔间任何一处甜蜜的腹地。   火辣辣的啃吮,带上了**的浓重,男人情动愈发,一手也自女人的面颊上撤离,探下了两人相贴的身体间,那高高的山岗之上。   心慌慌,意乱乱,女人这回是彻底的怕了。   “不……不要……白允奕,不要……这样。”   楚弯弯微带了哭腔的无措和恳求让**当头的白允奕动作骤然一顿,停了下来。   男人的眸子如墨如玉,明明饱含着**,同时却又清醒无比。   他很清楚此刻他在做什么,也不后悔,只是,身下的女人却是那般的抗拒他。   可,他早就料到了女人会反抗的不是么?也早就做好打算,无论如何都会达成他想要的。   然,为何明明做好了心理建设,此刻女人的一个“不”字还会让他动摇?   男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凝视着身下的女人久久不动。   “白允奕,你先离开,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见白允奕终于停下了动作,楚弯弯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气,然,刚才的那股子恐惧却半丝没减,此刻,女人谨慎不已的看着男人,黑暗中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开着口。   白允奕眸子闪了闪,她,在害怕,怕他。   这个认知让白允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她终于正眼看待俩人的关系了,他的感情也终于对她造成了影响。   忧的是,这种影响,至少女人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对他感情的认可和共鸣。   男人眸色深深,两厢沉默。   察觉女人眸中隐隐有水光,男人的手倏的往床头一伸,只听“啪”的一声,床头的小台灯顿时亮了起来,整个大床周边被淡淡却又温暖的昏黄光晕环绕着,也让床上俩人的一举一动,乃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再也无所遁形。   灯光下,女人刚才因为惊吓和无措而湿润的水眸一下就清晰不已的跃入男人的眼帘。   白允奕心中狠狠一动,女人红润娇艳的面庞,那被吻得红肿的柔嫩唇瓣,以及那水光潋滟的眸子,无一不触动着男人的心神。   楚弯弯是美艳的,白允奕一直知道这一点,一直以来,在白允奕还没爱上这个女人前,他总觉得一个女子不该长得如此的妖艳,那不是纯粹生来魅惑世间男子的么?   然,和楚弯弯朝夕相处的接触下来,他渐渐发现这个女子尽管外表妖艳不已,内心却是与外表极度不符的,要说楚弯弯长得有多美艳,她的内心就有多保守。   楚弯弯,并不是个自持美貌的人,有时候,她甚至不知自己的外表有多么的魅惑人心,特别是对一个已经喜欢上他的男人而言。   而自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楚弯弯对于白允奕来说,那便成了朝思暮想也想得到的,无论是人,还是心。   食“色性”也,这是人类的本性,更何况白允奕还是个已经知晓情爱滋味的男人。   白允奕对楚弯弯的渴望,那是可想而知的。   而此刻,男人身下的女人,妖艳中挡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清纯,犹如这世间最惑人的妖精,就这么紧紧的镬住了白允奕的心神,一呼一吸,都是惊艳。   眸光越来越炙热,身体越来越火烫,只稍这么一眼,男人原本稍稍见缓的**“噌”的一下,就飙到了最高点。   盯着女人艳若桃花的面庞,那红润中透着浓浓防备的面色,白允奕唇角倏的一挑:“弯弯,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觉。”   听得男人鹜定的说法,楚弯弯心中一个激灵,然更多的是陡然窜起的怒气:“谁说我对你有感觉?白允奕,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我就没有说不的权力了吗?”   “你有。”白允奕唇边的那抹似笑非笑不变,然染着**的炙烫眸子此刻却是邪气的吓人,“但是,我不准备接受。”   言下之意,你有说不的权力,但我也有不接受那个“不”的自由。   楚弯弯顿时气结,瞪着白允奕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他戳出两个窟窿来。   对女人的反应不以为意,白允奕更加凑近了女人的面庞,倏的眼眸一眯:“弯弯,刚才,你在颤抖,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弯弯,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一字一字犹如千字重石一下一下的压在楚弯弯的心头,沉甸甸之余,也让女人心中那不明所以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楚弯弯怒极反笑,在男人灼热紧盯的目光下,倏的红唇一扬,嘲讽的嗤笑了声:“白允奕,你不会那么天真吧?成年男女这么拥着,我又身心健康的,有些生理反应不也是常理中的事么?   身体对你有反应,就是喜欢你?   那你过去对别的女人的兴致勃勃,也是喜欢她们爱她们咯?   白**oss,白总,你不觉得你的感情观,需要再好好确立确立么?   再说一次,白允奕,你的感情跟我无关,我对你没感觉,有生之年都不打算接受你,所以,请你起开并离开我的房间好吗?”   带着水光的眸子,本该是屈软的,无措的,带着丝丝恐慌的,然,男人刚才的话一出,女人的眸子一瞬竟寒光迸射,看得白允奕心下禁不住的发寒。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着,白允奕紧紧的盯着楚弯弯,唇角动了动,却是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再一次,提到那个条件,那个他不符合的条件,疼痛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悔恨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女人那毫不掩饰的鄙视眸光更像是刀子般生生插入白允奕的心房,心中尖锐的抽搐刺痛着,男人原本正放在女人身上的双手,一瞬竟寒凉了下来。   刺骨的冷。   这是白允奕此刻的感觉。   想说什么,却是无从说起,女人的话,连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反驳不了。   如果他识趣,就该冷哼一声,即刻起身离开,不要再拿热脸去贴人的冷屁股,别人不稀罕自己的感情,难不成自己还得死皮赖脸的倒贴上去,作践自己的感情么?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尊严都可以放下,将自己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直直白白的摊开在那个女人面前,哪怕被践踏,也不想放弃,他一定会狠狠的鄙视嘲弄那人,笑眯眯的说一句“哥们儿,想太多了吧”!   只是,眼下,他正在做的,就是这哪怕尊严扫地,也不愿放手的傻事。   反驳不了,也无从反驳,那么,就当没听见吧,没听见女人那让他寒凉入骨的嘲讽,没听见女人那句几欲让他血液冻结的‘你的感情跟我无关……有生之年都不打算接受你’。   对她,他还能怎么样呢?   男人倏的扯了扯唇角,冷然的面上划开一抹自嘲。   他素来骄傲,连尊严都可以为她放弃,然他唯一绝对要坚持的,就也只是一项——对她的感情。   所以,哪怕他并不符合她的条件,哪怕她对他再多的冷嘲热讽,再多明言利语的拒绝,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谁也不能阻止他得到她的决心,别人不能,她,也不能!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心,都会是他的!   男人的表情是楚弯弯少见的冷沉,通身的气息更是毫不掩饰的——邪戾尽显。   那股子危险的气息让楚弯弯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而这,也才是男人原本的模样,如狼般的冷邪,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默然对视了一会儿,男人的唇角倏的冷邪的一勾,却是半分不搭理女人刚才的话,而是再次鹜定的重复道:“弯弯,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谎言重复多了,都会变成真理,白允奕走起了“洗脑”的路线。   这话他每天说几次,说多了,会不会也就成了女人真实的认知?   又或者,他可不可以怀着这样的期待——弯弯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   自白允奕表明对她的感情以来,楚弯弯自认该说的都说得一清二楚了,狠话绝话也没少撂,只是这男人却总是油盐不进,包括刚才,她都说得那么明确了,这男人怎么就听不懂呢?楚弯弯此刻只觉得千般无力。   事实上,除了无可奈何,楚姑娘又能奈白允奕何呢?   一个连男人最为重视的面子尊严都可以放下,只为得到她爱情的男人,楚姑娘的束手就擒其实已经可以料想得到了,而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这世间,恐怕又是一对佳偶天成了,只可惜,这世间无法预料的事情太多太多……   自然,这是后话了。   眼下,楚弯弯尽管恼,怒,面对男人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却也只能无力的张了张嘴:“白允奕……”   这一声,饱含了多少的叹息和无奈。   “白允奕,真的,我对你,只是下属对上司,顶多我们就只能是朋……”看着男人不以为然的固我眼神,楚弯弯停下了,抿了抿唇,“白允奕,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   与其千般解释换来他的不以为然,不如直接告知她拒绝他的原因,哪怕只稍一提,只稍再次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都会痛得无法自已。   这世间诸多残酷,天人永隔,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便是其中之一。   而除了她心底的那人,她不认为这辈子还会、也还能喜欢上别的男人。   所以,对于白允奕,她只能说不。   有喜欢的人了……很爱他……   楚弯弯这话一出,白允奕的瞳孔便骤然一缩,心跳也一瞬变得鼓噪不已,刺疼且酸涩的滋味很陌生,然白允奕却知道,那叫妒忌,叫恐慌。   他的猜测果然是真的,弯弯心底住着一个男人。   哪怕早就料想到了,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然此刻女人大刺刺的说出来,白允奕却终是难以克制住自己心底的那股子嫉妒。   猛然一个俯首,白允奕再度吻上了楚弯弯的唇,舌一挑,便狂肆的挑开了女人的牙关,狠狠的扫荡着女人唇腔的甜蜜,以彼此的亲密无间安抚着自己那躁动不安的心。   一吻猛烈狂热且噬人心魂的窒息,良久,直到女人气喘吁吁几欲缺氧昏厥,男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女人的唇瓣,一句哑声:“弯弯,别自欺欺人,该过去的,就让它彻底的逝去,你们,毕竟没有在一起,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他不知道为何弯弯没和那人在一起,然,他只信奉事实,既然俩人最终没能在一块儿,就说明那男人不是弯弯的良人,而不管俩人的过去如何,经历过怎样的故事,也不管如今那男人又是何种的心态,他都不会将弯弯让出!   看着楚弯弯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娇俏模样,再思及女人那颇为生涩的吻技,白允奕不由心下一喜。   这能否说明,弯弯和那男人,其实并没有过过多的亲昵行为?   白允奕吃着楚弯弯和那男人的醋,此刻光是猜想着楚弯弯并没有和那男人在身体上有过多的牵扯,心中都禁不住狠狠一喜。   他爱楚弯弯,自然是希望楚弯弯从身到心,都是他一个人的。   也直到此刻,他才有些恍悟楚弯弯对他的那个要求,如果弯弯也喜欢他,肯定也希望他能从身到心,都只有过她一个女人吧。   白允奕此刻算是真正明白了女人对那个要求的固执,更是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曾经那般为了那所谓的生理**而轻贱了自己的身体,没能从头到尾的为弯弯守着,干干净净的等着和她相逢。   想必这点,弯弯也是介意的吧,而除了弯弯心中住了那个男人,这是否是弯弯不愿接受他的另一个原因?   这般想着,白允奕倏的记起刚才楚弯弯的话——   ‘身体对你有反应,就是喜欢你?’   ‘那你过去对别的女人的兴致勃勃,也是喜欢她们爱她们咯?’   女人的这些话,有着对他浓浓的嘲讽,然如今细细回想,女人的这话里,是否有着那么一丝……就连她也难以察觉的醋意?——   嫉妒曾跟他有过身体瓜葛的那些女人?埋怨他曾经那么的混蛋肆意放纵自己的**?   这个猜测瞬间让白允奕沸腾了起来。   然,白允奕并不打算向楚弯弯求证,一来白允奕深知,如果问了,楚弯弯定会给出否定的答案;二来,在白允奕的认知里,那丝醋意,或者就连楚弯弯本人也没有察觉到;再来,便是白允奕不愿去计较这猜测的真假性了,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是一种爱情前进的动力。   这头白允奕冷沉的面庞上陡然划过巨大的喜悦和期许的兴奋,楚弯弯却是晕头转向外加不明所以,只知道一吻过后,她的身体尽是诡异的“后遗症”,而这男人也不正常了。   而楚弯弯身体上的“后遗症”又是什么呢?   身体发软,四肢无力,脑子里晕晕乎乎,甚至,还隐隐觉得酥麻舒坦……   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   待白允奕离开了她的唇瓣,楚姑娘偷得几丝清明后,很快便明白了,她,这是情动了。   于是,男人身下的女人身子猛地一颤,陡然的,就僵硬了,红润的面色也刷的一下惨白了几分。   不得不说,这是楚姑娘26年来人生中的第一次情动,却是由一个自认为对其没有任何感觉的白允奕带给她的。   以前楚姑娘和她心中那人不是没有过亲昵的行为,然那会毕竟年轻,俩人都是羞涩的很,精神交流也重于**的享受,于是乎,每一次的亲昵都是适可而止,就连接吻,都也只限于浅尝。   而白允奕虽说没吻过别的女人,但到底也和女人打过不少的“交道”,再加上自身的魅力,让简直像张白纸且对某些事不自知的楚弯弯弃械投降,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察觉自己竟一而再因白允奕的挑逗而起了反应的楚弯弯就非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别看楚姑娘刚才说得麻溜,什么成年男女有太过亲密的行为肯定会有生理反应,事实上这只是楚姑娘的胡扯。   事实上,身为特工,平日里各式各样的训练不少,其中有一项便是对自身**的控制,这不单是对意志力的考核,更是对人的生理的一种“主仆”掌控——   只要不想,人的生理,那些食“色性”的**就不会翻身做主人,不会不顾主人的意志凌驾到主人的头上。   而依楚弯弯的出色考核成绩,哪怕到了身心都成熟稳健不已的年纪,哪怕和男人再如何的亲昵,只要她想,就都可以保持着清心寡欲。   然,就是这么个轻易不会被自身**控制和左右的女人,刚才却迷失在了男人的亲吻里。   于是,这一刻的楚姑娘,大惊了。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情感上有了牵扯么?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试想,一直都清晰不已的认知一下被颠覆,这种感觉又怎么会好受,更别提楚姑娘心中还念念不忘曾经的爱人了。   震惊,茫然,彷徨,混乱,抗拒……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情绪都转化为了苍白的面色,而因为自己的猜想而兀自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白允奕,并没有发现女人的异常。   而现在,谁又能说白允奕的喜悦是在自欺欺人?   这条路,又因楚姑娘对自己感情的乍然认知而发生怎么样的变故?   无人知晓。   唯有昏黄的暖灯见证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险恶白狼,如何成功的使出了一招剑走偏锋,以欲诱情。   这会儿,尚不明楚姑娘所思所想的白允奕很快便自喜悦中冷静了下来。   白允奕觉得,他该再接再厉,或者该说,叫趁热打铁,争取一次顺利达成目的。   他这招摸黑夜袭,最终的手段本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眼下猜测女人对他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这简直就是对他接下去要做的事给予了最大的鼓励。   既然弯弯不明白对他的感情,又或者,哪怕就算如弯弯所说的,她对他并没有感情,他也要以欲诱出她对他的感觉来。   都说(和谐)是通向女人心灵的道路,如果他在身体上征服了弯弯,弯弯对他,会不会也会生出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来?   白允奕希望可以。   事实上,任何可以让楚弯弯对他产生情愫的法子,不论好的坏的,老实说,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君子的白允奕都不介意去尝试。   他,向来只看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什么手段,真的,都不重要。   心动,不如行动。想起今晚夜袭目的的男人,即刻就展现了他高超的行动效率。   就在楚弯弯兀自震惊彷徨纠结的当儿,男人的手毫不犹豫的一个往下,拉开了女人身上浴袍的绳子。   只见那系绳一松,女人的浴袍顿时就往身子两侧滑了下去,女人娇美火爆的身段即刻便展现在了男人眼前。   只稍一眼,男人的眸子便沉若了那天际漆黑的夜幕。   高颠颠,蕊颤颤,粉嫩嫩,水灵灵。然,不足以形容女人的娇美。   雄赳赳,气昂昂,强硬硬,火烫烫。然,不足以形容男人的情动。   白允奕知道楚弯弯身段好,然,楚弯弯颇为火辣的“男人婆”性子,再加上女人平素的穿着打扮并没有刻意的彰显自己傲人的身段,白允奕不知不觉中,便也没太将楚姑娘的身段好当回事儿。   毕竟,不论绝美亦或是长相平庸,身段好的女人多了去了,而他过去有过的女人当中,也不是没有身材极其吸引人眼球的。   然,直到这一刻,直到楚弯弯清晰的裸呈在了他面前,白允奕也才明白,他所有过的那些个女人,跟如今正在他身下,他所深爱的姑娘相比,真的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可言。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二字,绝美!   深吸了口气,白允奕慢慢的俯下身…… ☆、169 夜美人的难处   夜沉如水。舒睍莼璩   冷宅,冷枭绝卧室。   此刻,冷枭绝正揽着夜清悠的肩膀双双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电视,另外一个,看人。   没错,现下的冷枭绝,别看面上绷着不动声色,心里那个美和喜就别提了。   今晚的晚餐可谓是冷枭绝28年来吃得最开心的一顿,当然,不是说以前不开心,只是,今儿的晚餐餐桌上,他终于将他和清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他能不高兴么?   他和清儿的婚礼就在半个月后,而且,他们明天就要去登记结婚了!   明儿开始,清儿就是他的,名正言顺的属于他,此后任凭那狂蜂浪蝶不断,也再也不能觊觎这有主的花儿!   冷爷正凝视着怀中佳人的眼眸里尽是满意。   总而言之,冷爷现当下是极喜极美的,努力绷着个脸,一来是大喜大笑不是他的性格,二来是不想夜清悠发现他的得瑟,免得找媳妇儿的不悦。   事实上,冷爷也是有些心虚的,别看他饭桌上说得鹜定,明儿就领证,这事儿他可没跟清儿商量过,要是清儿不同意,明儿的计划还不得打水漂了?   因此,冷爷这情深深意浓浓的视线,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夜清悠的反应,要是清儿有半点儿对明儿去登记的事情感到不悦,他也好及时应对。   然,从进屋到现在,也有20分钟了,清儿的面色一直不错,那么明儿的事儿,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了吧?   冷爷心中略微忐忑的猜测着,然,更多的却是喜悦,这不,就算心中略有担忧,就算再极力隐忍心头的愉悦绷着个脸,也难以遏制住那上扬的唇角。   要是此时夜清悠能转过头来看一看,一定能发现男人如今的情绪,那是既喜悦又得意外加一点点的忐忑。   然,冷枭绝心中的喜悦,夜清悠是可以感受得到的,事实上,这男人从刚进屋,这眸子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然而,夜清悠却没发现冷爷此刻那善妒的颇为阴暗的小心理。   冷爷的这招“先斩后奏”——明儿就去先登记,事实上是有些半强迫的意味在里面的。   这也是冷爷下意识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的心理在作祟吧,虽然婚礼在即,但是冷爷想杜绝一切的意外,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先给彼此正名。   然,相比冷爷一路来的谨小慎微,夜美人的表现却显得淡定得多——   觉得是时候接受这男人了,便恋爱;   觉得再也离不开这男人了,那便结婚吧。   然,夜美人淡定却不代表她的爱比男人少,事实上,夜美人当初可没少为了这恋爱结婚的事而纠结。   事实证明,一切的顾虑,都敌不过对男人的爱,所以,夜美人在破例接受了冷爷后,再度的为冷爷做出了另一个改变——彻底的将心门打开,结婚。   可以说,夜美人此刻的淡定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后的表现。   在夜美人的潜意识里,最难的心理一关她都已经度过了,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男人,那么后面就算再有曲折,又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坚定执手相携一生的决心呢?   故此,此刻夜美人可谓是十足的放松,就只待婚礼的到来了。   反之,求而终得的冷爷反倒觉得一切太过顺利美好,美好的有些不切实际了,所以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想阻断一切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自然,冷爷此刻心中的那点儿小忐忑夜清悠是不知的,这会儿,女人正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要说夜美人有心事吗?   倒也算。   这刚吃完晚餐,想要沐浴也不太合适,对于身边男人的视线,她不是瞎子,自然可以感觉得到。   但是,男人心中喜悦,她又何尝不是?   那么,爱看就随他看吧。   不过,对于男人火辣辣的视线,她还是难以适应,要让她在男人火辣辣的注视下和男人深情款款的对视,于她来说还是为难了些。   咳,夜美人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害羞了。   于是乎,眼下的情景就变成了这般——   女人心不在焉的在看电视,而男人则爱意浓浓的在看着女人。   其实这会儿,楼下冷母等人正在就婚礼的事讨论得热火朝天,冷枭绝和夜清悠俩人其实是被赶回了房里的,以冷母的话说,‘抓紧时间培养感情’。   当然不是说俩人感情不好,就是因为感情好,所以需要腻歪的时间也多。   很明显,冷母是深谙这一点的,所以很体贴的不让俩人参与进婚礼策划的繁琐事情中来。   当然,冷母也在打着她的小算盘,照俩人如今这般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会不会刚结婚就会带给他们另外一个惊喜?   总而言之,众望所归,冷爷和夜美人现在的任务就是负责腻歪,顺便再制造出一个小小绝或者小小悠出来,以期双喜临门。   自然,冷爷和夜美人是不知道冷母心中的小九九的,不过,不知道却不妨碍冷爷也有这样的小心思。   特别是,一个小小绝或者小小悠可以将夜清悠更牢靠的拴在他身边,冷爷的算盘那也是劈哩啪啦打得忒精的。   而且,试想,一个两人的骨血,一个融合了他和清儿样貌的小小绝或者小小悠,那绝对是驱蜂逐蝶打击情敌的家居必备的有力武器,毕竟,连孩子都有了,那些个贼心不死的情敌也总该歇菜了吧。   所以,冷爷对夜美人的心思是很深的。   爱有多深,就会花多少的心思。   结婚正名这只是其一,然而,有了婚姻还不一定能驱逐全部的情敌,接下来便是实施“以孩子稳固婚姻”的策略。   这是冷爷心中一直在盘算着的事情,眼下,眼看即将可以正名了,这造人的计划便也显得刻不容缓起来。   事实上,自夜清悠中午答应他晚上可以任他“胡作非为”后,冷爷可是从今天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造人的结果虽然很重要,但是,造人的过程也很美好,总之,一举两得的事情,冷爷那是十分的喜欢,更别提那造人的过程是那般的令人神魂俱震飘飘欲仙回味无穷了。   俩字儿含蓄些,那叫享受!   一字儿直白点,呼为爽!   故此,这事上冷爷是十分的积极。   眼下,眼看吃完饭至今30分钟即将过去,冷爷进屋以后第一次将目光从夜清悠身上挪开,转向了卧房里的浴室。   唔,先洗个鸳鸯浴好了,清儿的手臂有伤,他得伺候着才行。   心中美美的想着,冷爷正待开口提议,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上扬的唇角明显的一僵,冷枭绝黑着脸掏出手机,待看到来电的是沐仓后,面色也不由得一正,接起了电话。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夜美人在进屋接近半小时后,终于克服“羞怯”第一次抬眸看向冷爷。   看着冷枭绝俊美精致却又男人味儿十足的面庞,就连那微微蹙眉的动作都帅到掉渣,夜清悠越看越觉得,她男人属于祸国殃民的品级。   这会儿,夜清悠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以她男人的条件,按理说该是桃花遍地开才是,可是,除了在华城重遇时见到了一个安娜,还有那求而不得有些心理变态的洪倩茹以外,她好似都没有发现绝身边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桃花。   这般想着,夜清悠不由得满意的眯了眯眼。   她的男人真正是洁身自好啊,甚至于,对待女人那是绝对的不假辞色,否则大批的狂蜂浪蝶早该围过来了。   她还真是遇上了个男人中的男人,足够的特殊!   换别的男人要是有绝这样的条件,怕早就左拥右抱换女人如换衣服了吧,所以,她的男人,真真是世间少有。   她这算不算一睡睡到了个宝?   想起开启俩人缘分的芝城冷氏酒店不明所以的那一夜,夜清悠有些莞尔,也有些庆幸,自然,更多的是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的欣喜   夜清悠这头正暗暗美着,冷爷这边很快也挂断了电话。   甫一转头,就看到夜清悠盯着他看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冷爷不由得心下“咯噔”的一紧,就怕夜清悠对明天登记结婚的事有什么异议。   不想,女人只是盯着他看,清眸中隐隐还带着满意,冷爷的一颗心,也终于稳妥了下来。   继而,想到女人对他感到满意,冷爷刚才还稍有忐忑的心顿时就欢欣雀跃了。   不管清儿对他的什么地方感到满意,总之只要是满意就行!   夜美人眸中的满意狠狠取悦了冷爷,冷爷眼下心情真是舒畅的不行,恨不得即刻就抱起佳人洗鸳鸯浴恩爱缠绵去,只可惜,他还得跟沐仓和雷天擎开个小会去。   压下心头的迫切和渴望,冷枭绝揽过夜清悠在其唇上亲了亲,遗憾道:“清儿,我先去和沐仓天擎开个会,布置交代一下和霍尔军火交付的事,等我半小时,一起洗。”   说完,也不待夜清悠给回复,冷爷霸道的认定夜美人一定会同意,直接再偷了几个吻,将夜美人吻得气喘吁吁后,男人才闪身进了书房。   待夜清悠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里哪还有冷枭绝的身影?   于是,夜美人只能摇头无奈的低笑了声,心中直叹世人只知美人计好用,又哪里能明白,男色也能惑人呐。   想她明明自诩定力十足,却也不知不觉的就沉迷在了男色中。   仅是一个吻,男人就将她收拾得妥妥帖帖了。   这是没遇到绝之前,她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因为,不可能。   不过,眼下又该怎么说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   或者该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在男人的魅力里,哪怕失守了本心,消弭了定力,也甘之如饴。   =======   冷枭绝不在,夜清悠也没了看电视的心思,这会儿是可以沐浴了,然而她可没忘了男人说的要等他。   不是她听话,她只是不想因为明着“抗旨”而导致整个晚上遭遇非人的“折磨”。   是的,她没忘记,今晚答应了让男人吃个尽兴的,就是不知,顺着他来,那男人会不会给她留下点儿骨头渣儿?   这般想着,夜清悠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怎么老是在想那男人,明明一分钟前俩人还待一块儿,如今俩人也只不过是一墙之隔罢了,什么时候起,她竟也像个小女人一般喜欢腻歪着自己的男人了?   心下再次喟叹了声爱情力量的强大,夜清悠面色倏的一顿,记起今晚要给夜乔墨去电的打算,于是就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和哥哥定下的约定是,每周两次通话,可是,这却是这周的第三次了。   一来,昨夜华城那批相助他们的黑衣人的事要跟哥哥确认。   再来,就是她和绝的婚事了。   要是哥哥知道明儿绝打算带着她先去登记,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深吸了口气,夜清悠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她这哥哥平素虽看着斯斯文文好似没什么脾气,但是她深谙哥哥的性子,哥哥要是火了,那绝对不是明着发火那么简单,她已经可以预见,这一通电话有多么的不招哥哥的待见了。   夜乔墨的手机并不设置铃声,简单短洁的“嘟嘟”声就如男人的性子一般,看着柔和,实则绝对的娟狂漠然,丝毫不拖泥带水。   电话“嘟”的响了两声后,那头男人清越的嗓音传来:“悠儿,这周可是打了三次电话,怎么,想哥哥了?”   那头男人的声音颇为调侃,然而言下之意却是在抱怨夜清悠一周两次的吝啬联系。   这事儿又不得不从头说起了。   话说,夜乔墨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恋妹狂,虽然明着不反对夜清悠和冷枭绝交往,更是对夜清悠住在冷宅没发表任何的意见,却是打夜清悠那次从波城回来后,便恨不得一天几通电话的给夜清悠打过来。   至于说啥,以夜乔墨的性子倒也不絮叨,但却是各种有意无意的明示暗示,几次下来,夜清悠便也明白了夜乔墨的用意,这是给她提醒外加监督她来了。   总结陈词夜大哥每通电话中的主旨含义,不外乎——恋爱是可以提倡的,但是,结婚之前,防火防盗防色狼也是必须的。   是的,并不保守但是却有一定程度恋妹癖的夜乔墨这是在提示夜清悠,纯纯的恋爱可以有,但是,要守住根本,不能被人占了便宜。   然而,夜美人有苦难言,她这哪还有什么“根本”可守?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已经稀里糊涂的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自然,这事儿夜美人是半句不敢提。   事实上,俩人已经同居,甚至是她早就被冷枭绝啃得骨头都不剩的事儿,夜美人是压根儿不敢告诉夜大哥的。   问为啥?这不是明着找屎么?!   夜大哥恨不得一天几通电话的提示外加监督之下,夜美人仍是阳奉阴违的和冷爷“暗渡陈仓”了,要还敢明目张胆的告知以实情,那结果绝对是可以预见的——   夜大哥绝对会杀来芝城将冷爷的骨头拆了!   咳,当然,要真打上一架,谁胜谁负还是不一定的。   而夜清悠在有口难言之后,在面对冷枭绝的强势猛攻,无力防备之下,便也只能继续的“将错就错”。   事实上,夜乔墨“查勤”查得猛的那会儿俩人正在基地,几乎每次夜乔墨来电时冷枭绝都在夜清悠旁边。   刚开始第一天冷枭绝还不以为意,但之后几天冷枭绝在发现夜清悠“事务繁忙”,且这繁忙的对象似乎都是同一人之后,冷枭绝可是狠狠的吃了一通醋。   就算知晓了这来电的人是大舅子,冷爷的醋意也没减下去多少,毕竟就算是大舅子,到底也还是个男人不是?   冷爷的醋劲儿大不可置否,然,冷爷的感知那也是相当敏锐且直接的。   心中冷哼着,冷爷那会儿几乎恨不得冲去波城跟大舅子干上一架,哪有当哥哥的每天给妹妹几通电话的?   事欲反常必有妖。   于是乎,冷爷开始琢磨着,这大舅子是什么意思,可这反复琢磨,得出来的答案都是一个,那就是——   大舅子恋妹了!   再于是乎,冷爷黑脸了!   之后几天夜清悠每次接电话时,冷爷都会“兴致勃勃”的凑近,并以眼神告知夜美人“想跟大舅子沟通两句”,那暗含杀气的眉眼简直没把夜美人给吓死。   夜美人头一次觉得,当女人很难,当个有哥哥又有对象的女人那就更难了。   事实上,夜美人应对精明的夜大哥早已不易,偏生这冷爷还来凑热闹,夜美人顿时便嗅到了“东窗事发”的味道。   于是乎,害怕哥哥和爱人互掐从而造成生灵涂炭的夜美人一面打发着冷爷,一面首度强势的跟夜大哥定下了这一周两次的通话之约,并再三保证一定会谨小慎微杜绝一切失身的可能,夜大哥这才勉强放弃了每天几次的电话监督。   而自基地回来后,心虚的夜美人为了安抚尤还耿耿于怀的冷爷,不得不割地赔款承诺一周五次任其为所欲为,此事方才算顺利落了幕。   而冷爷不再说起大舅子,夜清悠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毕竟,这“夹心人”的滋味还真不太好受,特别是哥哥和爱人同时对对方“心存敌意”的时候。   然,平顺的日子还没过热乎,眼看这才只过了一个星期,她居然就要结婚了……   夜清悠想着,简直完全不敢跟夜乔墨开这个口。   因此这会儿,面对夜乔墨的调侃,夜美人更显得心虚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再度深呼吸了口气,夜清悠决定先说说别的事儿铺垫铺垫缓和缓和,要一下就说到结婚的事上,那别的问题就别想再问了。 ☆、170 哥,我要结婚了   再度深呼吸了口气,夜清悠决定先说说别的事儿铺垫铺垫缓和缓和,要一下就说到结婚的事上,那别的问题就别想再问了。舒睍莼璩   低低轻咳了两声,夜清悠面色也随之一肃,朝着电话那头的夜乔墨道:“哥,问你一事儿。”   那头夜乔墨默了默,似是不习惯夜清悠这么严肃的语气,又似对夜清悠将要问的事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一会儿后只听男人的声音传来:“你问。”   男人声音淡淡,听不出具体情绪。   夜清悠闻言却倏的清眸一闪,下一秒,只见女人唇角微勾,声音带着鹜定:“哥,昨天晚上我和绝在华城遇袭了,那些前来相助的黑衣人,是云阳阁的人吧!”   要说之前夜清悠对此还只是猜测,并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些黑衣人是夜乔墨派去的,那么这会儿,在男人那瞬的沉默中,夜清悠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那30名黑衣,的确是云阳阁的人!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会儿,这次时间更长了些,夜清悠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夜乔墨的答案。   一会儿后,夜清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悠儿,你会怪哥哥私下派人跟在你身边么?”   这么一句,夜乔墨算是默认了夜清悠刚才那鹜定的说法——   那些黑衣,的的确确就是云阳阁的人!而且,是冲着护卫夜清悠而去的!   不过,要说夜清悠刚才如何能透过夜乔墨短暂的沉默,从而鹜定那些黑衣是云阳阁的人?   这就要归功于夜清悠对夜乔墨的了解了。   夜乔墨那句‘你问’之前的微微迟疑就是事实最好的证明。   很明显,哥哥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然而在是否据实以答之间,哥哥摇摆了会儿。   而哥哥之前之所以会选择隐瞒,是怕她知道这事儿后会觉得不悦,甚至会反弹抗拒吧。   不过,不得不说,正如她了解自己的哥哥一样,哥哥也是极了解她的。   要是换了以前的她,要是知道了哥哥派人跟在了自己身边,就算哥哥是为了自己着想,出于替自己的安危考虑,她也不见得乐意接受。   毕竟,这十几年来,就算再危险的境地她一个人也都过来了,至今她依旧生龙活虎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并不需要护卫。   再者,身边总跟着那么一群人,就算平时隐着并不现身,那也会让她很不习惯,一来关乎隐私,二来她随心所欲惯了,身边要跟着这么一群人,顾及他们是哥哥的手下,任何事情她反倒要为他们考虑几分。   这么一来,那些护卫的存在反倒让她束手束脚,而不是那些人会成为她安全的保障了。   这会是她之前的想法,更甚者,她会为了哥哥私下派人跟在自己身边而感到微微不悦,毕竟她说过的,她有能力应付任何的事情,而哥哥这么做,是对她的不信任。   然而在经历了昨晚后,在原本她以为该是多余的那群黑衣出现并成功扭转了局面、冷门众人无一人死亡、绝也能头发无伤安然无恙后,她却不得不感激哥哥的先见之明、未雨绸缪又或者该说是,用心良苦。   是的,一人之力就算再强大,但是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更别提以一己之力对上全副武装数量众多的敌人了。   昨天晚上要是没有那些黑衣的及时相助,冷门的护卫就算想完全控制住当时的局面,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损伤。   事实证明,百密也难免有一疏,对自己的敌人,再如何小心也不为过,这么一来,哥哥因为担忧她的安危而私下派人跟在她身边,她倒也可以真正的理解了。   而至于哥哥瞒了她这事……   这也是哥哥出于对她的了解而做的决定,宁愿被她发现时承受她的不悦以及不谅解,也要在她遇到绝对的危险时让那些人能够及时护卫于她……   有这么个无论如何都将自己妹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哥哥,她感恩感谢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生他的气?   这般想着,夜清悠唇边勾勒起幸福的弧度:“哥,我不怪你,事实上,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那几十名黑衣,昨天晚上冷门的护卫们恐怕得伤亡不少,我们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夜清悠这头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着夜乔墨的“私下安排”,然那头夜乔墨却发挥起了恋妹的看家本领,听到了别的重点。   于是,只见那头男人又默了默,一会儿后似酸非酸的来了一句:“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哟,都已经在为冷枭绝考虑了,要不,这冷门护卫的伤亡与否关悠儿啥事儿呢?”   夜清悠闻言唇边的笑容顿时一僵,唇角要抽不抽的,只觉得仿若在黑暗中被一个又大又圆且弹性极佳的氢气球给绊倒了一般,又憋屈又带了些无语的难以置信。   她身边已经有一个24小时随时都在发酵的醋坛子了,时不时她就能被酸上一酸,可是,这哥哥是怎么回事儿,居然也跟着那男人一起“胡闹”。   心中虽腹诽着,夜清悠却不敢正面搭理夜乔墨的问题,要真让她回答,她又能怎么回答呢?   说“是”吗?那不就等于承认了她的“女大不中留”么?   可要说“不是”,却又违背了事实。   而她对于哥哥一向诚实,除了那“绝对守住根本”的事情没法向哥哥坦诚之外,别的事情她可是一点儿没敢隐瞒,也不想不会去隐瞒,这不,她这刚接受绝的求婚就赶忙给哥哥报备来了。   心中暗叹了声,不知道如何回答夜乔墨这个问题的夜清悠选择了假装没听见,轻咳了声不甚高明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哥,绝之前有收到过两条短信,也是云阳阁给发过去的吧?”   “这是冷枭绝猜的?”   那头夜乔墨倒是任由夜清悠转移了话题,只是,这话问得,语气却甚是不明。   “嗯,没错,绝和冷门的几个堂主都猜测是云阳阁,毕竟,能查到连冷门都不太确定、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查到的消息,甚至能弄到冷门首领的私人联系方式的,除了云阳阁外,的确很难让人联想到还有哪个势力能做到这一点。   只是,绝和几个堂主不能确定云阳阁阁主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   夜清悠说罢轻笑了声,然笑罢,那俏丽的面庞上很快便染上了一丝自责的凝重。   绝猜不透云阳阁阁主为什么要相助于冷门,因为绝不知道她和云阳阁阁主是兄妹。   至于哥哥为什么那么做,不用想也能知道,自然是因为她的缘故。   因为她,一向让云阳阁在道上保持中立独善其身的哥哥,选择了暗中相助于冷门,这要让道上知道,恐怕各方势力,特别是冷门的敌对组织都会恨不得将云阳阁除之而后快吧!   而哥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不得不说,夜清悠心中是非常感动的,甚至于,感动到隐隐生出了内疚来。   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在为了她付出。   从隐瞒云阳阁的事想给她塑造一个安然静谧的非道上环境,到为了她让云阳阁冒上被道上各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险,再到为了她的安危不顾她可能的不谅解安排人手在她身边随身护卫……   哥哥私下为了她做了不少事,或许比她知道的还要多得多,然而,她为哥哥做过什么呢?   原本打算退出道上后跟哥哥一起生活的计划泡了汤,虽然哥哥没说,但她知道哥哥一定是失落的,毕竟他们兄妹俩分离了整整15年,她有多想念哥哥,哥哥就会有多想念她。   哥哥一心想弥补这些年来的分离,然而她却因为绝而放弃了他们兄妹的团聚。   再者,如若不是因为她,哥哥或许会让云阳阁永远的保持中立,而不是选择冒险去相助于冷门。   夜清悠只觉喉间突然哽得厉害,深吸了口气,眼眶微红的笑着说了一句:“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是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声“谢”,虽说以他俩兄妹的关系,说谢反倒有些见外了,但是,此刻除了一声“谢”,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哥哥的感激,对哥哥的愧疚,以及对上苍的感恩——能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那头正准备开口的夜乔墨猛然间听到夜清悠的这么一句,当下便有些愣了。   &nb   sp;然只是几个呼吸间,夜乔墨便明白了夜清悠的那句“谢谢”和“对不起”的含义,当下,那头的夜乔墨便莞尔的笑开了。   “傻丫头,说什么谢,做哥哥的替妹妹做些事不是很正常么?而且能有那个能力照顾好悠儿,哥感到很开心,真的,由衷的感到开心。   至于那什么对不起,哥可不接受。   悠儿,为你做任何事,哥都是心甘情愿的,悠儿的快乐和幸福是哥最想看到的,悠儿不必为此感到自责。   至于悠儿的担忧,哥想说,完全没必要,云阳阁,比悠儿知道的还要更强大,哥可不傻,要是因为这暗中相助于冷门从而让道上对云阳阁群起而攻之,哥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总之悠儿记住,没有把握的事情,哥是不会去做的。   至于冷枭绝能猜到是云阳阁所为,老实说哥一点儿都不意外,要猜不到哥倒要考虑考虑让悠儿你踹了他了。   不过,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有证据吗?况且,云阳阁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相助于冷门?   悠儿不说,冷枭绝自然就不会知道。”   夜乔墨言下之意,是要夜清悠不要透露了他云阳阁阁主身份的事儿。   夜清悠当然是听出来了,却也只能摸摸鼻子,遵从哥哥的“旨意”。   事实上,哥哥是云阳阁阁主的事情她之前并没有告知绝,之后也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毕竟,在她猜测给绝发短信的人是哥哥时,她便明白了哥哥暗中相助于冷门却不告知背景缘由是不想曝露了身份,如此她自然不会特意去言明。   再者,这事也的确是机密事件,不是她不信任绝,只是,事关哥哥的安危,云阳阁阁主是夜乔墨一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为稳妥。   知晓夜清悠不会有异议,那头夜乔墨也未等夜清悠回复什么,紧接着便冷哼了声:“给那冷枭绝留个警醒,这道上也不是全然的任他为所欲为的。   悠儿背后可是有人,要是那冷枭绝今后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悠儿尽管大胆放心的踹了他,而且,哥第一个定不会饶了他!”   不得不说,夜乔墨不愿夜清悠透露他的身份,实际上是有些打击报复冷枭绝的“夺妹之恨”心理在里面的。   话说夜大哥早就盼着夜清悠离开“暗”后兄妹俩能团聚,就算妹妹要结婚最好也能找个入赘的,然,冷枭绝却在夜大哥毫无准备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出现了,并一举擒获了他妹妹的芳心。   看着夜清悠到波城去时那纠结的小模样,夜乔墨也只能暗叹一声,而除了让妹妹幸福快乐,夜大哥又能怎么样呢?   故此,夜乔墨只能一面劝慰夜清悠正视自己的心,一面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到了冷枭绝头上,而哪怕夜乔墨对冷枭绝的确也是欣赏的,也敌不过夜乔墨作为哥哥的一种“护妹”以及“恋妹”的心理。   也是从那时起,冷枭绝以夜清悠“心中所爱”的身份首度让夜乔墨“记恨”上了。   而这会儿,夜乔墨不愿夜清悠说破他的身份,其实是怀有相当程度“不怀好意”的心理的。   这不,夜大哥此刻就在心中解气的想着——   就让那冷枭绝抓破头皮猜去吧,云里雾里的被云阳阁多番相助,却完全不知其中缘由,还得暗中警惕云阳阁有可能的不怀好意,够他冷枭绝去琢磨的了。   这头夜乔墨对冷枭绝的“险恶”用心夜清悠或多或少也是可以猜到的,事实上哥哥和绝俩人的不太“对盘”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身为当事人,她却不能从中调节开解,这是她最为无奈的地方。   俩人都是她最为重要的人,一个是自己的至亲兄长,一个是自己的亲密爱人,也都是因为爱她才会造成“敌对”的态势,她曾试着让俩人“化干戈为玉帛”,然却造成了反效果。   她在早些日子哥哥的“监督”电话中说尽了绝的好话,什么温柔体贴谦谦君子柳下惠绝对不会对她胡来,然,结果却是被哥哥狠狠数落了一顿,说什么她不了解男人,一个男人要真对那个女人上了心,绝对不会是老僧入定的谦谦君子模样。   那会儿夜清悠只觉得欲哭无泪,她能说她其实非常了   解她男人么?   可,就连如此的“美化”,哥都不能对绝“改观”几分,要不是最后看她动真格了,保不准哥现在还是一天几通电话的在“查勤监督”。   自然,某方面来说,夜清悠是固执的,坚毅的,或者又该说,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   打让夜乔墨对冷枭绝“改观”的努力失败后,夜清悠接着又想让冷枭绝对夜乔墨的敌视消散掉。   毕竟,只要能让二者之间关系能稍稍“缓和”,抹去那未见面就已经先“敌对”的势头,夜清悠是任何努力都肯做的。   可,结果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跟冷爷这大醋缸言大舅子小时候如何的照顾她、俩人重逢后又如何的对她好、大舅子如何的英俊威武刚正不阿帅气逼人绝对是哥哥中的最佳典范,这不是在找冷爷犯那些个阴暗的小心理么?   于是乎,夜清悠很成功的让冷枭绝再度狠狠的吃上了大舅子的一缸醋。   自此,夜清悠想从中缓和俩人“敌对”的念头才彻底的偃旗息鼓了。   可,眼下,夜乔墨一连两次提及“但凡云云就要让她将冷枭绝给踹了”,夜清悠还是听得脑门发疼心惊肉跳。   这让她如何提她已经答应了绝的求婚,而且明天就要去登记的事?   她有预感,哥哥绝对会生气,事实上她甚至不知道哥哥生起气来会有什么后果,而绝想明天登记的事情又到底能不能成。   毕竟,如果哥哥真的反对的话,她是会考虑哥哥的情绪的,毕竟,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血亲至亲,她想要带着哥哥的祝福和绝相携着卖入婚姻的殿堂。   而这一关卡,也是她彻底的卸下心结这最大的障碍后,她所料想到的她和绝婚姻之路可能会有的小阻扰之一。   虽然她相信哥哥最终一定会同意她和绝的婚事,但是,是不是她和绝明儿就能先去办理结婚登记,甚至半个月后的婚礼是否能如期举行那可就不一定了。   即将要向夜乔墨开口的当儿,夜清悠这会儿是真的紧张了,面对夜乔墨时从未有过的紧张,这会儿那正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隐隐发抖着。   夜乔墨那头还沉浸在隐瞒实情打击报复冷枭绝的满足感中,夜清悠也正为了接下来正要告知夜乔墨的事情而惴惴不安,两厢都微微沉默,倒也不显得突兀。   然,到底还是怀揣着最明确不过的目的打的这通电话,夜清悠狠狠的一个深呼吸后,便决定早些摊牌,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字,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而且,这事儿要是再不说,绝该出来了,要是让绝直接在电话中和哥哥对上……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后果她简直不敢设想。   于是乎,干笑了两声后,夜清悠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微微的沉默:“哥,告诉你件事儿,我要结婚了,婚礼初步定在了半个月后的12月5号,明儿我打算先和绝去办理登记。” ☆、171 大舅子未见先挠,婚事有变?   于是乎,干笑了两声后,夜清悠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微微的沉默:“哥,告诉你件事儿,我要结婚了,婚礼初步定在了半个月后的12月5号,明儿我打算先和绝去办理登记。”   话落,夜清悠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更是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砰……砰……砰……   寂静的房内,只有她仿若擂鼓般的心跳声重重的击打在胸腔,带起一番身体紧绷的僵硬。   夜清悠从未见过夜乔墨生气的模样,小时候的夜乔墨是个各方面都是典范的好大哥,重逢后的夜乔墨更是恨不得怎么对夜清悠好怎么来。   总之,千般模样,应该不会是破口大骂吧?夜清悠心中臆测着。   虽是这般想着,夜清悠还是稍稍将手机挪离了耳边,以防万一。   手机那头依旧在沉默,似乎是没听到刚才夜清悠所说,又似是没有能消化夜清悠刚才通知的消息。   几个呼吸后,就在夜清悠抓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就要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听筒里传来夜乔墨非常不确定的声音,听那口气,隐隐还有些山雨欲来的态势:“悠儿,你刚刚说了什么?哥没听清楚,悠儿你再!说!一!遍!”   最后那几字,夜乔墨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听得夜清悠原本就忐忑的心当即就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哪里能不明白夜乔墨其实是听清楚了?   然,就算嗅到了夜乔墨话中的危险意味,她想要和绝共度一生的决心还是丝毫未变的,她相信哥哥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抱着一定能解决问题的心态,夜清悠还是将刚才的话原原本本的重述了一遍。   这一次,手机那头夜乔墨再度沉默了下来,也不知是被这个消息气的,还是被夜清悠真的依言重复了一遍给气的。   或者,二者都有吧。夜乔墨让夜清悠重复一遍的意思有些耳力劲儿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他震惊了,不悦了,对夜清悠刚才告知的消息并不待见的意思。   哪料,夜清悠不仅“没听出来”,反倒变本加厉的再将那消息说了一次以表决心,这怎么能不让夜大哥生气?   这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已经向外拐了!   夜大哥本就对冷枭绝半路杀出轻而易举便俘获了妹妹的芳心而心存意见,哪料,“夺妹之恨”还没消除,这紧接着,居然传来了俩人要结婚的消息?!   夜大哥内心的复杂可想而知了。   对冷枭绝,同为男人而言,夜乔墨的的确确是欣赏的,然,作为夜清悠的男人而言,夜乔墨对冷枭绝又是很不待见的!   那男人居然如此觊觎他的宝贝妹妹!   在他不知不觉中先是将人给拐到了冷门,然后,再度趁他毫无防备时企图将他的宝贝妹妹给拉入洞房,甚至就连他这大舅子都还没见上一面就私下直接做了结婚的决定!   件件都是罪,简直罪无可恕!   夜乔墨对夜清悠的“表决心”直接就选择了忽视,而将一切“过错”全都推到了冷枭绝身上,要不是有冷枭绝从中撺掇指使,他妹妹哪能如此糊涂的就被人给拐了?   他俩甚至认识还没到半年!   夜大哥直接就忘了他认识冷盈玥的时间甚至比俩人还要短,要不是有蓝夜希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夜大哥怕是早就筹谋张罗着将冷盈玥给娶回家去了,这是标准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不过,谁让夜大哥是大哥,而夜美人是妹妹呢,恋妹的夜大哥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   任何的理由说辞都是借口,相爱不是理由,相守只是借口,他冷枭绝迫不及待想将他夜乔墨的宝贝妹妹拐入洞房是真!   亏得悠儿还多次替那男人说好话,什么谦谦君子坐怀不乱,他看那厮纯粹就一装柳下惠的大尾巴狼,还是真金纯黄的,色到底了!   否则怎么会这般迫不及待的就想占悠儿便宜?   越想越是不悦,于是乎,本就对冷枭绝心存不满的夜乔墨这会儿直接就意见大了。   然,要是被夜大哥得知,夜美人早就被冷爷给拆吃入腹,就连骨头渣儿都没剩了……   套句夜美人的话——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当然,夜大哥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有了他这会儿的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欲将冷爷给剥皮晾晒咯!   要是夜大哥知道实情,恐怕这会儿直接就会杀来芝城将冷爷给放血除肉,留下骨头身子做标本!   夜乔墨是谁?   除了是夜氏的总裁,还是云阳阁的阁主,黑道上另一强势势力的老大!   同样是黑老大,夜乔墨自然也有如同冷枭绝一般凌厉的性子。   清冽优雅毕竟只是外表,真实的夜乔墨,那是一只猎豹,危险而又娟狂,半点也不好招惹。   惹怒了他,后果还真不是人乐意见到的。   所以,夜乔墨要真冲到华城来和冷枭绝对上,一个是杀手组织的老大,一个是军火商大佬,经过系统训练的夜乔墨,对上在枪弹火炮中长大的冷枭绝,孰胜孰负倒还真不好说。   当然,这是假设了,事实是,夜乔墨压根儿不知,小红帽早已经被大灰狼给吃掉了。   而眼下,得知俩人已经打算结婚,甚至连结婚的日子都选好了,夜乔墨那是真的不悦了,手机那头男人脸都已经沉了下来。   当然,这股子不悦只要还是针对冷枭绝的,就算夜大哥有那么些生夜美人的气,那也是哥哥对妹妹的那股子酸劲儿,觉得对方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这个哥哥,居然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投入情郎的怀抱。   总而言之,罪魁祸首还是冷枭绝就对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夜乔墨终于开了口:“悠儿,哥哥觉得,登记结婚的事情不急,这婚礼日期也还可以稍后再议,目前关键的是,这冷枭绝想娶我夜乔墨的妹妹,难道不该先来拜会拜会我这个大舅子么?”   夜乔墨说得很是轻柔,然而却是句句暗藏杀机,听得夜清悠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这不,夜乔墨话刚出,夜清悠心中便是一紧,果然,她就知道哥哥会生气,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不过,听哥哥的语气,似乎一切有的商量?而这前提是,必须得来个……未来大舅子和准妹夫的会晤?   这般想着,夜清悠心中的那股子紧张倒是舒缓了不少。   是了,哥哥不会不知道她对绝的感情,哥哥反对的不是她和绝结婚,而是他们的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反倒变成了惊吓。   而只要哥哥不反对她结婚的对象是绝就行,至于什么时候结婚……   老实说,什么时候结婚她倒是没多大所谓,明天也行,明年也可以,总之她觉得她和绝现在就只差那张证,俩人实际上又和已经结婚了有什么区别呢?   同吃同住,甚至是同进同出,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心早已高度契合,彼此都认定了对方一定会是自己今生的唯一,那么,这就足够了。   而那证和婚礼也只是求一个名正言顺罢了,至于日期,于她来说反倒成了其次,快些慢些都无所谓,反正只要绝和她是在一起的,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有的商量。   心中的紧张落地,夜清悠唇角轻勾,淡道:“哥,我会尽快和绝到波城去找你,至于什么时候登记和办婚礼,到时候哥和绝商量吧。”   她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在这俩面前,她就不是一个能话事的主,绝强势霸道,哥看似柔和实则却很凌厉,那么她便只能当“没主见”的那个了。   不过,谁让她爱他们呢?一个是至亲的兄长,一个是亲密的爱人,为了他们而没主见,她,甘之如饴。   而且,她打算让绝和哥哥一起商量婚期其实也是怀了另外一个目的的。   哥和绝未曾相见就已经先“敌对”上了,她一直想打破俩人这种让她哭笑不得的状态,只可惜,两次努力都出师未捷,那么,与其有心无力,还不如让这两人直接对上,必要时她再辅以当面调和。   毕竟,不破则不立,想要彻底“改善”俩人之间的关系,就得按最狠的方式来。   原来她担心俩人对上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不过,不破则不立,这不堪设想之后,谁又能料定不会别有一番新惊喜呢?   哥和绝不该是这种一说起对方就冷脸冷哼的状态,她总觉得俩人该是彼此看得相当对眼的,该是惺惺相惜的,再不济,也该是互相欣赏的!   那么,借着这个商讨婚期的机会让俩人对上几招,或许,她和绝的婚事没问题了不说,哥和绝的关系也能如她所愿的得到“改善”。   不得不说,虽然夜清悠有些不太厚道的直接就将冷枭绝给出卖了,将婚期的一部分决定权交给了夜乔墨,但夜清悠的出发点是极好的。   然,夜清悠哪里知道,夜乔墨在刚刚提及“邀请妹夫前去拜访大舅子”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了n多将冷枭绝剥皮去骨的法子,件件手段独到,效果绝对的**蚀骨,冷爷的这趟波城之行已然可以预见了——不易啊!   这不,那头的夜乔墨在得到夜清悠婚期的一半话事权后,心理或多或少是平衡了些,然对冷枭绝的“敌对”却是没有消除半分。   顿了顿,只听那头夜大哥又道:“悠儿,冷枭绝知道我这大舅子姓甚名谁吗?”   “我没特别跟他提过。”对于夜乔墨这话夜清悠有些琢磨不透,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夜清悠第一次到冷门例会上的时候得知了冷氏和夜氏在合作,然而那会儿她和冷枭绝的关系还不咋滴,自然也就不会特意言明。   而俩人确立关系后,冷枭绝没有特别的问过,因此夜清悠也就没有特别的说明。   最重要的是,夜清悠觉得没必要特意告知冷枭绝这事,夜氏和冷氏合作是一回事,而她和绝的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觉得没必要牵扯,故此,冷枭绝至今仍旧不知夜清悠的哥哥正是夜氏的总裁夜乔墨。   事实上,夜乔墨可查的背景资料上,显示的是“孤儿,无兄弟姐妹”这几个字样,而虽然同姓夜,但这天底下姓夜的人多了去了,谁又能猜到夜乔墨和夜清悠是血缘兄妹?   毕竟,俩人历经生死的锤炼,他们连名字甚至都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   而眼下,夜清悠没有特意告知“夜氏总裁夜乔墨正是夜清悠哥哥”一事,倒是让夜乔墨很是满意。   “悠儿,你做得很好,夜乔墨和夜清悠的关系,还是我这个做‘大舅子’的亲自告诉自己的‘妹夫’比较好!”   夜乔墨在说及“大舅子”和“妹夫”时的语气可谓是相当的咬牙切齿,听得夜清悠直无语摸鼻。   而且,什么叫她做得很好?哥这话说得……好似她是什么间谍探子,干了件值得立功的大事一般。   夜清悠隐隐有种自己不知不觉中好似成了夜乔墨“帮凶”的感觉。   事实上,夜清悠的感觉确实没错,几乎是一瞬,夜乔墨便又寻觅到了另一个和未来妹夫“切磋”的好法子。   只见那头夜乔墨颇为神秘的又道——   “如果不出哥所料,再过几天,冷枭绝就会亲自到夜氏来寻找新的合作契机。   悠儿,你放心,哥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招待”俩字让夜清悠不由得一个激灵,想也知道夜乔墨的招待肯定不怀好意。   而且,哥这“放心”也说得忒膈应人了吧!他是主谋,但她却不是幕后主使好不好!她凭什么“放心”,该她替绝忧心才是。   夜清悠心下腹诽着,然而,这会儿夜清悠却是半点不敢去忤逆“正在气头上”的夜乔墨,或者该说是心虚吧,毕竟自己没告知哥哥私下就和绝确定了婚事和婚期的确是她理亏。   因此,对于冷枭绝之后可能会遭到的“热情款待”,夜清悠只能相当没有夫妻道义的——卖夫求存了!   毕竟,亲兄弟也都还明算帐,这同林鸟的夫妻……咳咳,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不过,哥为什么说再过几天,绝会亲自到夜氏去寻找新的合作契机?   不该是她尽快带绝去见哥哥么?怎么就变成了绝会去找哥哥谈新生意?难不成,是哥哥那边获悉了什么情报,知道了绝的什么她并不知道的打算不成?   这般想着,夜清悠只能挑了挑眉,她和绝日日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她知道下一步绝打算对煞世动手,也知道再下一步与霍尔进行军火交接时,绝会在“事故”后亲赴俄罗斯、冷门会和俄西帮以及煞世直接兵戎相见,然这绝近日会去波城找哥哥谈新的合作……   老实说,夜清悠对此真是一点儿认知也没有,不过,既然哥哥如是说,她便有理由这般相信,毕竟,云阳阁的情报网那水可是深得很,哥要是知道什么她并不了解的弯弯绕绕个中曲折也不足为奇。   而她好奇的是,绝要真和哥哥对上,到底谁会更技高一筹呢?   啧啧,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夜清悠颇为不厚道的期待起过几日的波城之行来。   不得不说,夜清悠骨子里其实也怀有惟恐天下不乱的看好戏的性子,这不,一个亲哥,一个准丈夫,她这本是“祸乱源头”的人竟置身事外打算看起戏来。   咳,只能替夜大哥和冷爷叹一句——“家门不幸”啊!   表心虚求宽容任蹂躏的又和夜乔墨聊了一会儿后,夜清悠这才得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夜清悠深深舒了口气,只觉和哥哥的这一通电话简直比扛着机关枪穿梭在雨林还要来得艰难。   果真,哥哥平日对她还是太过亲昵柔和了,以致她一直将哥哥定位在了“温柔好哥哥”的形象上,这不,哥哥这一朝黑下脸,头一次在她面前显露她不曾见过的一面,她就差点儿要hold不住了。   不过,这到底算是有惊无险,还是临门一脚却事出有变?   虽然哥哥看起来并不反对她和绝的婚事,不过,这明天登记的事果真就泡汤了。   而绝要是知道他大舅子未见先挠,恐怕一会儿就得先气得内吐三升血吧。   夜清悠正颇为无奈的想着,就见冷枭绝出了书房,正眸光炽热的朝她走来。   走近,停脚,冷枭绝大手往夜清悠腰间一揽,就要直接打横抱起夜清悠:“让清儿久等了,走,跟为夫沐浴去。”   “哎……”夜清悠赶忙制止住冷枭绝的动作,同时边急急道,“绝,等等……”   冷枭绝闻言手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夜清悠这会儿哪有什么心思沐浴,这不把事先给冷枭绝说了,一会儿男人兴致上来,她被整得七荤八素的肯定就说不成了。   而要真是那样,明儿一早男人要拉她上婚姻登记所时她再告知这消息,绝还不得当场发飙?   想象着男人陡然黑沉的面色,夜清悠不由得抖了三抖。   情急之下,夜清悠紧紧拽住了冷枭绝的手臂,急急的便开了口:“绝,你听我说,婚期的事儿可能有变,我刚跟哥哥通了电话,哥的意思是,咱明儿登记的事可以先缓一缓……” ☆、172 美男计诱   情急之下,夜清悠紧紧拽住了冷枭绝的手臂,急急的便开了口:“绝,你听我说,婚期的事儿可能有变,我刚跟哥哥通了电话,哥的意思是,咱明儿登记的事可以先缓一缓……”   说到最后,夜清悠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因为冷枭绝的脸色自听到那句‘婚期的事儿可能有变’后便刷的一下沉了下来,而且夜清悠越往后说,冷枭绝的脸就黑得愈发厉害。   那浓黑浓黑的程度,简直比不对水研磨而成的墨汁还要淳厚。   不怪冷爷如斯反应,这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还有一个大舅子会从中作梗,这大舅子神马的真的着实可恨!   冷枭绝冷冷的眯着眼,对这从未谋面的大舅子可谓是恼到了极致。   也是,冷爷这追妻之路可并不顺畅。   夜美人一开始甚至并不待见他,好不容易冷爷耍无赖玩卖萌装可怜扮无辜的边忽悠边强势的将夜美人的重重心房给一扇一扇瓦解了,几多纠结的爱恋几多辛酸的努力,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眼看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名正言顺的厮守终身之际,这平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大舅子居然冒出来反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再不可忍冷爷又能怎么办?谁叫这人偏偏是冷爷最为在乎的夜清悠的亲哥哥,冷爷那是不想忍也得忍!   他可没忘了,他心爱的人儿多少次在他耳边温柔耳语的全是她哥哥如何如何怎样怎样,那么一个英俊高大温柔全能的模范哥哥他女人可是在意的不行,如今这等婚姻大事,这大舅子有意见,他敢说不么?   要是强来完全不顾那劳什子大舅子的意见,他和清儿这婚姻就别想牢靠安生了,再者,他不想清儿带着任何一丝的勉强不悦遗憾等负面情感同他踏进婚姻的殿堂。   他们的婚姻,他只希望有幸福和爱情两种因素。   于是乎,冷爷黑脸归黑脸,却也是绝对的识时务,或者该说时真正的在珍惜眼前的人儿,故此才会在黑脸后心思百转千回的几个呼吸间选择了最为迂回稳妥的策略,打算以退为进,重新寻求突围的契机。   只见冷爷的脸在一瞬的风雨欲来黑云密布后,果断的又阴转多云,最后直接就回归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初始的状态,甚至于,那弧形极其性感的唇瓣还能扬起一个惑人心神的笑意,朝有些呆愣的夜清悠道——   “清儿,咱哥都怎么说的,有啥要求,来,都给为夫一字不落复述一遍,清儿放心,这事为夫来解决。”   呆愣,惊愣,傻愣,懵愣……各种匪夷所思各种愣。   冷枭绝这“变脸”的速度,看得原本正提心吊胆的夜清悠直接就目瞪口呆了,压根儿不明白冷枭绝的心情为何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转变。   是的,冷枭绝脸不黑了,夜清悠便觉得匪夷所思了。   以这男人对哥的“仇视”程度,听到他们的婚事被哥哥给阻挠了,按理说,这男人不该咬牙切齿,又或者当场发飙暴走甚至直接飞奔波城找哥单挑的么?怎么……   “绝,你没事儿吧?”   回过神来的夜清悠颇为担忧的抚了抚男人的面颊。   这男人不会是被气昏了头所以行为失常了吧?   夜清悠很努力的试图从冷枭绝那魅惑的笑容里寻找出任何咬牙切齿愤恨恼怒等的负面情绪来,然,看了老半天,却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除了一字儿——砰!俩字儿——砰砰!三字儿——砰砰砰!   没错,那是心跳加速的声音!   盯着冷枭绝的面庞看了老半天的夜清悠看着看着直接就走神儿了,确切些来说,是被男色给迷惑住了。   是的,冷爷的俊脸上除了那魅惑不已的勾人笑容,哪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成分在里面?   冷爷并不常笑,事实上不笑的冷爷已经是倾国倾城,像如今这般,面庞冷峻唇角微扬眼尾轻挑的,真真是说不出的性感惑人,那勾人的模样活脱脱就一真人妖孽,无怪乎夜清悠被迷得昏头转向了。   夜美人,其实也是不耐男色勾撩的,特别是,某男还特意的使美男计的时候。   这不,夜美人脑袋直接就当机,问啥说啥了。   “清儿,咱哥原话是怎么说的?”   ——“登记结婚的事情不急,这婚礼日期也还可以稍后再议。”   “哦,对准妹夫我有啥要求?”   ——“到波城去拜会。”   “那咱哥叫啥,什么身份?”   ——“哥说了,这个得由他亲自告诉你。”   冷爷挑了挑眉,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不成?当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冷爷撇了撇唇,继续问话。   “清儿和咱哥都还说了啥?”   “……”   “还说了啥?”不死心继续问,同时冷爷唇边的笑意也更加魅惑了。   “唔……”挣扎在美色与理智之间,夜美人呆呆的看了冷爷良久,言语吞吐。   以为夜美人要出卖夜大哥了吗?   请竖起右手食指,再试着左右来回摇两摇。   正解是——加强版美色当前,夜美人脑子早就糊成一团了,哪里还能好使。   “清儿,来,告诉为夫,你和咱哥都还说了啥?”贼心不死说的就是冷爷此等人,为了机密神秘秘密各种密简直卑鄙无耻毫无下限。   这不,认定俩人一定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协议的冷爷直接就将不入流无下限的品质发挥到了极致,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而且看这态势,大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不得不说,夜清悠那看似犹豫实为脑袋当机的一声“唔”,的确歪打正着的让冷爷“误”出了真相,夜美人和夜大哥之间的确是有“不可告人”的协议。   不过,既然是不可告人,定是秘密中的绝密,这种需要守口如瓶的事儿,又怎么能随意告知他人?   虽被男色所惑脑袋当机,但夜美人的警惕心还是有的,特别是,这需要谨防的对象一而再的追问绝密的消息内容是啥时,夜美人心中下意识的就开始警铃大响了。   仿佛被触及了最为细微敏感的那条神经一般,夜清悠身体猛地一个激灵,神志瞬间乍然回笼。   深深的看了冷枭绝一眼:“咱哥曰,不可说。”   守口如瓶讳莫如深的一句话,宣告冷爷的美男计到此计败如山倒,彻底的失效。   见此,冷爷除了心下微微有些遗憾,却也不再过多强求追问,毕竟,对付夜美人,冷爷心知只能出其不意,招数也只能用一次,再多,夜美人是决计不会再上当了。   不过,单就从夜美人刚才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些回答来看,冷爷已经隐约猜测到了大舅子在咋啥梗了。   敛下一双明明灭灭的鹰眸,冷爷唇边的笑意这才有了真实的情绪显露。   他说这大舅子抽的啥风,原来是恋妹癖又犯了!   以双方家长还没见过为由不让他和清儿结婚么?那好,他就到那波城走一趟,看那大舅子还有什么理由从中阻挠他和清儿的终身大事。   而且,这大舅子他是真想好好会一会了,他倒要看看,这神秘不已的大舅子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迫得他再三的吃瘪!   从清儿到波城去时他的追踪信号被屏蔽,到那个手掌按摩造成他对清儿的误会,再到频繁的给清儿电话以关怀之名行恋妹之实,再到清儿的那一通真心实意的她哥哥如何如何温柔高大的好哥哥形象描述,再到如今这直接就要阻挠他和清儿的婚事……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不见上一见这大舅子,这人日后还不知得给他甜蜜幸福的日子整蛊出多少的堵心闹心来。   而这见面……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他的大舅子而太过手下留情。   当然,对方有多少招数,也都尽管使出来就是了,他冷枭绝给一一接着!   不再多说其他,冷爷直接打横抱起虽神志回笼但还尚有些发呆的夜清悠,大步就向浴室迈去。   大舅子想要整蛊啥他日到波城去时见招拆招就成,而眼下,大舅子啥的滚粗脑海,现在可是他和清儿的恩爱时间,这般良辰美景气氛佳的,自然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猛然一阵天旋地转,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夜清悠这会儿是彻底的清醒了。   思及自己差点儿就出卖了哥哥,夜清悠心有余悸又颇为抑郁的剜了冷枭绝一眼,那小眼神儿犀利的。   自然,冷爷对于夜美人控诉的视线那是相当的不以为然,仅以眉眼一挑的动作高调的展露着此刻自己内心的想法——   没错,使美男计的正是我,可谁让你中计呢?   冷爷峻峭的眉眼中不乏得瑟之意,大有这完全不是我的错,怨就怨你好色的意味。   夜清悠憋气,抿了抿唇,决定不搭理某得瑟傲娇的男人,不过,实践证明,“好色”神马的真的会坏事,所以,以后,她得谨防这男人再使美男计套她话才成。   心中暗暗反思着,男人已经踏进了浴室。   开喷头,剥衣服,光溜溜,帮洗澡,冷爷全程替夜美人悉心服务着,在清洗女人那只受伤的手臂时,更是温柔小心得不行,夜美人刚才还有些憋屈的小心思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任何女人都hold不住心爱男人对自己的珍视疼惜,夜美人也不例外。   她很庆幸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救下男人,虽说她是受了点小伤,但是能换来男人的安然无恙,就算再来一百次她也会这样做。   不是她有舍己为人的大无畏高尚精神,事实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爱了,情到深处身不由己罢了。   可,自己无怨无悔是一回事,付出的爱受到珍视得到回报又是一回事了,只能说,现在的她,很感恩,感恩俩人那相遇的际遇,让她,可以遇上他,并有执手一辈子的可能。   偌大的浴室里水雾氤氲温暖萦绕,冷爷替夜美人清洗好,又迅速给自己清洗了一下,最后才又抱着夜美人踏进了早已注满热水的浴缸里。   夜清悠是极喜欢冷枭绝的怀抱的,一直以来男人都是这般伺候着她,仿若她是他心中最为珍视的宝般,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呵护疼惜。   虽说刚开始总有些难以适应,但在冷爷锲而不舍的甜蜜宠溺下,夜美人也早已被冷娇惯坏了,要是有一天冷爷不这么对她了,不温柔的帮着洗澡,不爱疼腻歪的抱着踏入浴缸,她反倒会不习惯。   而眼下,俩人泡在温热的水流中,夜美人靠在冷爷的胸堂上,俩人亲昵的以脸颊相贴着,气氛真的温馨美好得不行,当然,得忽略冷爷那只已经在夜美人身上大刺刺游走的大手。   “嗯……”一声低吟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夜美人这才意识到男人的大手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欺上了那高高的峰峦之上。   情动使然,夜美人俏脸更添红润,那水嫩嫩滑溜溜粉透透红彤彤的水玉肌看得冷爷更是口干舌燥小冷爷躁动不已。   然,尽管早已情动,夜美人心头却仍旧挂怀着心事,哪里能如了冷爷的愿让这缱绻缠绵顺利进展下去?   故此,逮住到处点火作乱的大手固定在自己腰间,夜清悠以脸颊蹭了蹭冷爷的峻脸,颇为疑惑的问道:“绝,刚才你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   夜清悠问的自然是冷枭绝在得知大舅子阻挠婚事后“变脸”的事。   按理说男人当时那脸色都黑得不行了,为何突然一下那股子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的,夜美人心中一直在记挂着这事儿,事欲反常必有妖,这男人的反应让人忧心啊。   冷爷挑了挑俊眉:“为夫为何一定要生气?”   “……”   夜美人语噎,阴云密布不正是打雷下雨的前兆么?什么时候这男人转性了?   而且,这男人不是一贯和哥哥看不对盘么,哥哥阻挠他俩的婚事,这男人居然在黑了一下脸后就什么反应也没了?   这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看着夜清悠明显不以为然的模样,冷爷只是鹰眸眯了眯,颇为高深莫测的道:“强敌之间的较量,敌不动我不动,对方欲攻我于出其不意,我方自然不能先自乱了阵脚,得回予冷静以对,以静制动方能在被动中赢得先机。”   听得冷爷讳莫如深的一席“抗敌论”,夜美人无语的唇角抽了抽。   敢情这俩人还真当彼此是敌人对上了是么?   那成,她还是置身事外,免得被战火波及的好。   不予置否的耸了耸肩,夜清悠换了另外一个关心的话题:“绝,明儿不能去登记了,那咱什么时候到波城去?”   冷枭绝听言唇角一勾,眉眼颇为戏谑:“看来清儿很是迫不及待,为夫真心感到高兴。”   附送白眼一枚,夜美人狠狠鄙视道:“说正经的,少臭美。”   夜美人的反应顿时取悦了冷爷,更加揽紧了夜美人的腰,冷爷这才缓缓道:“自然是等清儿手臂上的伤好了之后,否则,要让大舅子知道为夫让清儿受伤了,不得剥了为夫的皮?清儿你忍心么?”   “……”   夜清悠其实想说,你不说我不说,我哥怎么会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觉得男人这话忽悠的成分极高,便不语了。   看着女人那抿紧的唇瓣,知道这话并不能取信于女人,冷爷只能暗叹了口气,实话交代道:“清儿有伤在身,为夫不想清儿受着伤还得奔波劳累,待清儿伤好了咱在去好吗?”   虽然他很急,虽然他恨不得眼下就即刻飞奔到波城将大舅子搞定,但他更为在意清儿这为他受的伤。   没有什么比清儿更重要,就算是他的私心,也不可以。   听得冷枭绝这较为靠谱的说法,夜清悠这才松开了紧抿的唇角。   继而想到男人是因为疼惜她而压抑下迫切想要到波城去的念头,夜美人的唇角这才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   待她伤好……她的手臂其实只是小伤,有些失血过多而已,修养个几天就能好,几天后再到波城去倒也不迟。   “听绝的。”夜美人回身给了冷爷一个香吻。   自然,这吻是极其浅显的,然却足以勾撩起冷爷身体里那把躁动未熄的火,噌的一下,星星之火顿时燎原。   火热蔓延了整个浴缸,冷爷夺过主动权,加深了这个情意浓浓的吻。   一夜的情动缱绻,冷爷在这整个过程中再度使出了美男计,然,这回并不是为了套话,而是为了满足心头那长久的念想。   天知道冷爷想听夜美人在情潮的极致哑着嗓儿唤他“夫君”想多久了。   于是乎,天可见怜的,夜美人不知一整晚**蚀骨的小死了多少次,只能边哭着喊停边被迫变着法子唤着冷爷,什么“夫君”、“相公”、“老公”、“亲爱的”……各种称呼都轮了一遍,直到窗外依稀可见白光,冷爷心满意足了夜美人才终于得以蔫吧在了床上。   临睡前,夜美人迷迷糊糊的想着,男人很行性福的确有保证,但是男人太行了,未必就不是灾难呐…… ☆、173 爱的补血盛宴   翌日中午,冷宅。   冷爷和夜美人的婚事早已经在冷宅内传开了来,毕竟昨日冷宅晚餐餐桌上毫不避讳的动静,以及冷父冷母和冷盈玥那么高调的在大厅里商讨俩人的婚事,冷宅的佣人们想不知道也难。   因此,这日,冷宅的气氛可是一违平日的静谧祥和,整个萦绕着一股热闹和喜庆,恰逢今日是个晴阳天,和暖的天气加之冷宅喜庆的气氛,让人心情想不好都难,就连冷宅的佣人护卫们各个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是啊,他们的少爷(当家)结婚,他们哪能不高兴呢?   于是,当冷枭绝和夜清悠下楼来的是,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正散落在各处做清洁的佣人们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冷宅总管古叔更是笑得眉眼都堆到了一块儿,正在值岗的冷门护卫边笔挺的站着边时不时露出个傻笑来,面有暖色的冷父陪着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冷母在客厅和婚庆组的人员在商讨着什么……   此番场景,冷爷和夜美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心情更加飞扬了起来。   是的,尽管婚事被挠,婚期有变,冷爷和夜美人却都没有过多的忧心挂怀,因为彼此都坚信事情一定可以完满的解决,而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几日后到波城去走一趟即可。   问冷爷和夜美人为何如此有信心事情能够完满解决?   让咱来窥探窥探俩主角的心理。   冷爷——   一脸的睥睨,冷爷出击,谁与争锋!   夜美人——   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那是我亲哥!   咳咳,是的,冷爷霸气了,夜美人自负了,众亲被鄙视了,夜大哥被理所当然的秒杀了。   当然,霸气是得测漏的,自负也是要摔跟头的,众亲被鄙视而受伤的心灵也是会得到安抚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且看几日后夜大哥如何亲自收拾的这俩傲娇货。   咳咳,当然,当下的冷爷和夜美人是完全没料想到夜大哥的恐怖程度的,这会儿俩人正唇角带笑的朝着大厅冷母等人走去。   冷爷今儿没打算到公司去,事实上打夜清悠手臂受伤后,冷爷在华城时便已决定这几日就待在冷宅,夜清悠需要修养,那么他便陪着。   事实上,冷爷的心思可不止如此。   打夜美人接受冷爷的求婚,冷爷便已经动了回芝城就先登记的念头,而且这冷爷的预料是,婚礼很快也会进行,因此这“宅”在家中的几日,冷爷便全当是婚期的休假了,况且,要是真有急事需要他处理,在家中同样也能办公。   主意是打得不错,然,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   婚期生变了,这促使婚期生变的人还是素未谋面的大舅子。   然,冷爷并没有被这变数给乱了步子,除了今儿不能去登记以外,该干嘛的冷爷都嘱咐了冷母一切按原计划来。   自然,冷母并不知道夜大哥从中阻挠的事,冷爷给的说法是大舅子希望亲自当俩人婚姻的见证人,因此这登记结婚的事得等到婚礼临近之日大舅子来了芝城才行。   是的,冷爷的打算是结婚登记的事可以随了大舅子的意,晚些日子就晚些日子,但是他必定会让大舅子同意婚礼的日期,也就是说,不管夜大哥怎么想的,冷爷半个月后一定会让婚礼如期举行。   而按照冷爷的PlanB,结婚登记改换到婚礼的前几天也不错。   冷母自昨儿将俩人的婚期定下来后,这嘴就笑得没停下来过。   这不,见冷枭绝和夜清悠过了午餐时间才并肩下来,简直差点儿没乐坏,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心想着这双喜临门真真有戏。   而冷爷的说辞毫无漏洞,于是乎,冷母便也没在意俩人今儿不去登记结婚的事儿,而是笑呵呵的拉着俩人和婚庆组的人打起了招呼来。   自然,冷爷是不可能主动开口寒暄什么的,事实上,能让冷爷开口主动寒暄的这世上还没几人。   反倒是此刻婚庆组的3名负责人,看到那峻峭伟岸仿若神一般的男人出现后,即刻都唰唰的起身,恭敬不已的朝冷枭绝夜清悠问候道:“总裁好,夫人好,我们是婚庆组‘零’团队负责人。”   整齐划一的问好声,站立俯身行礼的姿势三人都如出一辙,可以看得出相当的训练有素。   三人的表现虽落落大方,然那三双在见到冷枭绝时骤然火热的眸子和眸中难以掩饰的激动还是出卖了三人此刻的心情。   是的,这三个平日在面对众多权贵时也能平静以对不卑不亢的男人,在见到自己的偶像时,都难以遏制的激动了。   这可是缔造了整个冷氏帝国神话的他们的总裁,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偶像,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事实上,能在偶像面前不失了礼态三人已经觉得他们够冷静够了不起的了。   看着眼前沉稳有度的三人,冷枭绝满意的点了点头,淡道了声:“未来半个月就辛苦你们了。”   “总裁客气了,能为总裁服务是我们的荣幸。”三人再次齐声应道,然心下却都为了能跟偶像总裁说上了话而正激动兴奋着。   没想到原以为高高在上的总裁居然跟他们说‘辛苦了’,虽然总裁看起来并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是能说出如此体恤的话来……   三人心下的激动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瞬间只觉得荣耀无比,不仅是能亲自承办见证总裁的婚礼,更是为了能有这样一个总裁。   一句话,能在冷氏工作,能成为这个神一般男子的下属,他们为之而感到自豪!   没错,负责冷枭绝和夜清悠婚礼的这只“零”团队正是冷氏集团旗下婚庆公司的最优团队,“零”代表着零失误,百分百满意的意思,事实上,这支团队也完全没有辜负这个“零”的取意。   要知道,这支婚庆小姐可是整个冷氏集团婚庆公司内的TOP1精英小组,闻名于世界整个上流社会圈,多少达官贵族土豪大亨势力老大一掷千金只为了能请到这只团队来为自己或自己的儿女承办婚礼。   然,“零”团队一年只会接12场婚礼,而且这承办婚礼的价格都是天价,然无论是品牌档次还是质量都摆在那儿,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全世界想要预约其承办婚礼的人都能从美国的西海岸排到东海岸。   尽管要请动“零”团队婚庆小组必须得有足够的钱财支持,但能有这么一个零失误保管百分百满意的团队来打造出一个至高端极精致十全十美的婚礼,这是十分讲究档次排场面子的上流社会都趋之若鹜的。   况且,谁不知这“零”团队所在婚庆公司是冷氏集团旗下的产业,而冷枭绝这个人,可说是黑白两道稍有些权势财力的都会知道,那就是这整个道上神一般的人物!   在世人眼中,没有这个男人办不到的事情,“冷枭绝”这一名字就仿佛一个金字招牌,是权势和财富的代表,而这权势和财富又几乎是这世间人都会汲汲营营穷极一生去追逐的东西,多少人又企图想透过婚庆小组“零”团队这个渠道同冷枭绝扯上哪怕一丝丝的关系?   总而言之,“零”团队就是这么个香饽饽,而如今为了自家总裁的婚礼,“零”团队负责人更是毫不犹豫的就将本月原本要承办的婚礼给推掉了。   废话,自家总裁结婚,就算总裁家里不吩咐,他们要得知消息也会第一时间抢着把这活给接过来。   给自家总裁他们的偶像承办婚礼,荣耀啊!这哪是给别的什么大亨贵人承办婚礼所能够比拟的。   而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的准备时间,但是他们相信,一定能照要求将此次婚礼办得举世无双!   打过招呼后,冷枭绝跟“零”团队三名负责人强调了几条婚礼的大要求,便将后续的详细事宜都交给了冷母冷父,和夜清悠用餐去了。   是的,现在已是午间13时15分了,冷宅的午餐时间是12点,冷母见午餐时间到了俩人还没下来,便知俩人昨夜应该是闹腾了一晚上,所以也很体贴的没有去打扰俩人的休息。   佣人很快将正在厨房里热着的饭菜给端了上来,今天的午餐是中餐,而且菜色口味都偏淡。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清淡口味的菜色,都有着同样的一个功效。   刚开始夜清悠还没注意,但当冷枭绝不断的将那些个南瓜胡萝卜黑豆菠菜黑木耳金针菜的都一股脑门儿往她盘子里夹的时候,夜清悠才骤然发觉,这些菜,可不都是补血的佳肴么?   夜清悠心下一紧,猛地抬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果然,红枣、桂圆、花生、白果、红豆、枸杞子……哪一样不是具备极佳的补血功效?   一众补血的食材都被搬上了餐桌,连紫葡萄都放了两盘,甚至还有她一向不喜的诸多动物的肝脏……   夜清悠一下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这男人呵……   昨天男人的奇怪举动此刻终于有了解释。   原来男人昨儿晚餐时到厨房去是去交代了厨子们这事儿,这霸道的男人,啥时候开始懂得“润物细无声”之道了?   这般不动声色就给了她这么一桌爱的补血盛宴,昨儿问了还说‘没事儿’,是故意想让她感动的吧?   轻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下内心的情绪,夜清悠倏的瞪向旁边的冷枭绝,一脸佯怒的凶巴巴:“冷枭绝,你干嘛呢?这都什么菜,怎么能让伯……爸妈跟着我们一道吃这些菜色!你这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娘的不孝子,我替爸妈罚你今晚睡客房!”   她是需要补血,但是,不能只为了她一人就让全家都集体补血吧?   果然,这男人骨子里还是鸭霸着呢!   冷爷闻言正在替夜美人布菜的手一顿,别有深意的看了夜清悠一眼才道:“清儿,你要不待见这些补血的东西,我们睡一个房也是可以的。”   夜清悠闻言一愣,那懵然的模样,一看就知压根儿没跟冷爷在一个频道上。   见此,冷爷鹰眸一眯,倏的高深莫测的凑近了夜美人的耳边:“昨儿一夜鸾凤和鸣,清儿可是完全承受得住为夫的……”   话到了这,冷爷的唇就骤然一下被面红耳赤的夜美人的手给堵住了。   要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夜清悠还不明白冷枭绝的言下之意那就真的是单“蠢”了。   夜美人这回是真的在瞪冷爷了,这男人,三两句的居然都能扯到那事儿上!   咳,没错,冷爷,在含蓄又低调的……扯黄色废料。   冷爷的意思,是在调侃夜美人即使不吃这些补血的东西,一夜承欢也压根儿没问题呢!再联系刚才夜美人说要惩罚冷爷的话,延伸开来冷爷的意思便是——   不管这桌菜夜美人待不待见,吃是不吃,睡客房,不可能!   任由夜美人捂着自己的唇,冷爷深深看了夜美人一眼后,倏的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夜清悠猛地一个怔愣,这男人是乍滴了?   是的,夜美人在冷爷那深深的一眼及那扭头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冷爷的情绪——冷爷此刻,心情十分的不好。   事实上,冷爷哪里能听不出来夜美人刚才那话里的埋汰意味,这小没良心的在埋怨他鸭霸呢,他都“牺牲”自己的父母了,没想到一桌的爱心补血盛宴换来的却是某女的不待见……   不得不说,冷爷委屈了,受伤了。   可是,冷爷却是不屑跟夜美人解释这些的,甚至于,冷爷有些生气,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明明白白的表明过,在他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到了如今,夜美人却似乎还没有这种认知,冷爷不由得猜想,这是否是因为,在她心中他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这么一想,冷爷不由得便又醋上了,不悦了,乃至于,不理夜美人了。   夜美人到底不若冷盈玥一般拥有一颗通透琉璃心,特别是像冷爷这种只要刻意,就能将心思藏得非常深的男人,夜美人更是抓破了脑袋都想不通男人此刻在想什么。   不过,不明白不代表没法子让男人的心情由阴转晴。 ☆、174 冷爷又见桃花开,君沫染到来   不过,不明白不代表没法子让男人的心情由阴转晴。   当下,夜美人拿起筷子唰唰唰的就开始夹起冷爷布到盘子里的菜给往嘴边送,甚至连米饭都还来不及吃上一口,只见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盘子里的那堆补血蔬菜就被夜美人给通通端到了肚子里。   而夜美人在将取悦冷爷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冷爷听到碗筷碰撞声先是愣了会儿,然后悄悄的将头转过来了些。   待看到夜美人一片没落的将他夹到盘子里的菜给吃完了的时候,当下冷爷那紧抿着的唇角便不自觉的松开了些,然后,慢慢的就扯开了一个弧度,就连冷爷自个儿都没发觉,此刻他的眸子里盛满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那是至深至极的至情至爱。   自然了,冷爷对夜美人的心思一向是深沉而厚重的,或许,到了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的一种程度。   要不是如此,日后那个事故发生后,冷爷也不会变成那样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下,夜美人不曾说过只言片语,仅是以行动便很成功的将冷爷的情绪给扭转了过来。   见夜清悠盘子里的菜空了以后,冷枭绝也不生闷气了,不醋了,毕竟,女人已经以行动表明了,他在她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地位——   她是很在乎他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   这便够了,至少在关乎爱情的领域里,他是唯一。他们还未成婚,还没有组成家庭,他不该那么贪心的不是么?   而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生命中的至重要。   冷爷的感情便是如此,不爱则以,一爱便要全部,一直未曾变过,事实上就连冷爷也不知道,为何他会有那么强的占有欲,或许是天性中带来的吧。   那样的一种渴盼占据夜美人全部心思的想法,简直像是个……偏执狂。   是的,偏执,对感情偏执的偏执狂。   只是一直一来,除了那次毫不犹豫的拔刀刺入自己的胸口挽留夜美人以外,冷爷一直表现得都足够冷静,至今没有过多的显露出偏执的性格来,顶多就是吃醋的频率高了些,夜美人对此倒也不觉得太过难以接受。   事实上,或许冷爷也意识到了自己感情的极端,平素也很为注意的收敛着,就怕对夜美人造成过多的压力,从而让她生出反弹的心理。   只是,这种压抑的极端也极其的危险,就像是一个深埋在冷爷身体里的定时炸弹,而夜美人就是那个引爆器,一旦夜美人这头出了什么超出了冷爷接受范围内的问题,冷爷身体里那枚偏执的定时炸弹就会即刻被点燃,将俩人给炸个粉身碎骨。   自然,夜美人至今还没有太过深刻的认知,她到底爱上的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又或者该说,若不是因为爱上了夜美人,冷爷不一定会变成这般偏执的模样,可以这么说,是夜美人造就了冷爷的偏执,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单就他们的相遇并相爱,一切的劫数便已注定了逃无可逃。   然而,哪怕两人的相爱是场劫数,只要俩人齐心协力,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只是,过程那揪心的滋味儿,并不是那么让人好受就是了。   自然,更多的时候,俩人在一起的时光都是甜蜜的,冷爷宠得心甘情愿,夜美人受得心头倍儿甜。   事实上,夜美人在冷爷面前越来越像是个小女人,这也算夜美人为这段爱情所做出的“牺牲”吧,两个性格都强势的人相爱或许不成问题,但是想要相处相守就不易了。   试着想一想也能知道,硬碰硬磨擦出的除了是爱情的火花外,还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两个性格都强势的人,总得有一个人先服软,相爱或许并不需要理由,但是相处却绝对需要方法哲理。   各自人生的经历注定了冷爷和夜美人都是强势的人,然冷爷的强势和霸道程度却愣是要将夜美人甩出几条街,于是,必要的时候,夜美人就得适当的服软示弱,一切的改变皆只为了俩人能更加契合而已。   事实上,夜美人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小小的自我牺牲改变能让俩人的感情变得更加和睦,能让爱情变得更加甜蜜美好,何乐而不为?   况且,夜美人其实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牺牲”,她的改变并不是被迫的,甚至,她得说那样的改变是她潜意识里乐意并主动而为之的,不知不觉中,男人的爱一点一滴的渗透到了她的整个思维意识里,是爱情让她改变了,而她,甘之如饴。   而眼下,夜美人就是在服软,虽然她觉得冷爷的做法太过鸭霸,她并不赞同,然冷爷的心意她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一切皆只是因为爱她,她又有何立场去责究他做得不妥呢?   要真追究起来,她才是那个让他行为失妥的“罪魁祸首”。   而透过那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夜美人也渐渐摸透了冷爷的性子,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让冷爷高兴,这不,这招“乖乖听话,以退为进”果真好用。   冷爷这不就又高兴了嘛,冷爷,其实也是很好哄的。   再看看眼下,夜美人的盘子见底了,冷爷唇角也不再紧抿了,又开始往夜美人盘子里布起菜来。   自然,这一回夜美人不再多说什么,来者不拒的将冷爷的爱心补血蔬菜都给消灭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七八分饱了,这才制止了冷爷筷不离手的布菜动作。   不得不说,冷爷真是将夜美人当成了心头宝来伺候着的,夜美人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那么长时间下来也该能够察觉到冷爷的用心之深了,更别提夜美人其实本就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她只是对感情比较迟钝而已。   然,经过了冷爷这么长时间每日锲而不舍的进行爱的熏陶,夜美人如今已经能够很好的感知冷爷的爱意了,而且,也并不吝啬回报予自己的感情。   这不,夜美人吃完后,很快便如法炮制的伺候起冷爷用餐来。   是的,冷爷前面光顾着给夜美人布菜了,可是一口饭菜都还没吃,别看夜美人吃得欢,其实也是将一切看在眼底的。   而有夜美人的爱心布菜,冷爷那是吃得十分的心满意足,一个眯着眼儿吃得欢实,一个唇角带笑布菜布得勤快,偌大的餐桌一片情意绵绵爱意浓浓,就连刚踏进餐厅想跟俩人说些事儿的冷母也不忍心打扰了俩人这实在温馨美好的气氛,频频点着头,笑着又悄悄离开了餐厅。   夜美人第一次这般伺候着冷爷吃饭,冷爷心中高兴啊,就连米饭也都较之平日多添了两碗,要不是夜美人看着势头不对,赶紧停止了给男人布菜的动作,冷爷怕是得为了吃上这夜美人的爱心布菜而再多加几碗米饭。   冷爷是觉得没什么,就算积食了心头也高兴啊,然而夜美人哪能让冷爷这般不知分寸的胡来。   是的,夜清悠此刻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然更多的却是感动和愧疚。   他经常为她布菜,她都有些习以为常了,而如今她只不过伺候他吃了一顿饭而已,他就高兴成了这般模样……   冷爷这频频添碗的行为也让夜美人意识到了一点,平日她待他还真是没有他待她的一半用心,虽说她是爱他的,但是却远没有男人对她的用心那般深呐。   反省过后,夜美人便决定了,以后冷爷怎么待她的,她便也怎么待冷爷,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冷爷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而频频往碗里添饭的行为了。   看着真是让她既心疼又心酸。   最重要的是,夜美人突然发现,她喜欢上了这种伺候冷爷的感觉,光是看着冷爷那难以掩饰的心满意足的表情,夜美人便觉得,心头瞬间被盈满了。   这比做了什么十分值得骄傲的事还要令夜美人感到高兴。   男人平素总喜欢伺候她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夜清悠勾唇想着。   光是付出都觉得这般的美好,相爱的人,原来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就能够令双方如此的幸福。   ********   午餐过后,冷母笑嘻嘻的过来告知,已经预约了两名享誉全球的国际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俩人可以进行挑选,选定中意的那名设计师为俩人量身定制配套的婚礼礼服。   自然,考虑到冷爷不愿让男性接触夜美人的心理,冷母很贴心的选了两名女性设计师。   其中一名设计师大约半小时后就会到达冷宅,另外一名则大概一小时后才能到。   冷爷对冷母的贴心选择表示满意,夜清悠对此只能莞尔一笑。   很快,半小时过去,设计师之一准时到来。   那是一名非常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子,黑发白肤,高挑的身段,玲珑有致的身材,巧的是,和夜清悠站一块儿,俩人的身形居然很是相似。   女子在瞧见冷爷的一瞬,眸子瞬间闪过惊艳,然眼角余光发现夜清悠的存在时,那股子惊艳便迅速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纯欣赏的光芒。   冷爷和夜清悠不曾十分注意这名女子,因而女子眸中那几乎是一闪而逝的惊艳爱慕之光俩人都没有捕捉到。   在冷母的引领下,女子朝冷枭绝和夜清悠打了招呼:“冷总裁,夜小姐,我是茱丽叶,一会儿我将和另外一名同行一起,相互讲解我们礼服设计的理念和特点,希望我是能留下为二位设计婚纱礼服的那位幸运儿。”   女子的语气倒是不卑不亢,举止行为也很得体,然那总是不着痕迹瞥向冷枭绝的目光,却出卖了女子心中真实的思绪。   很明显的,女子对冷爷,一见钟情了。   然,这钟的,就不知是冷爷的外貌还是权势等外在的东西了。   对于女子的客套寒暄,冷爷甚至吝啬于给予任何的回应,事实上,要不是必须,他不会任凭陌生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甚至于,冷爷压根儿就没正眼看过女子一眼,对于女子那若有似无的爱慕目光自然就根本无从所察了。   那问冷爷此刻在干嘛?自然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夜美人身上。   女子寒暄的当儿,冷爷却是在看着夜美人红润的面色,神游的在想着,这到底是他昨夜卖力的成果,还是那桌子补血佳肴的功效。   自然,被冷爷忽视了,女子心里很是失落,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夜清悠倒是发现了女子投注在冷爷身上的过于频繁的视线,然,也只当是冷爷外表太过魅惑,普通女子很难抵抗他的魅力,所以这叫茱丽叶的才多看了她男人几眼罢了。   而这茱丽叶身为国际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平日接触的也都是政商名流,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女子了,极其的知道进退,懂得收敛隐藏自己的爱慕,而那投向冷爷的目光,淡淡的欣赏则多过了倾心的爱慕,故此,夜美人才并不怎么将茱丽叶的视线当回事儿。   然,此刻夜美人心里却是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冷爷不愿让女人近身。   夜清悠瞥了冷枭绝一眼,心下叹息了声,长得太过英俊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啊,这男人之前恐怕没少受到来自于女性的视线骚扰吧。   也是,冷爷样样优件件好的条件摆在那儿,到哪儿不招桃花啊!   夜清悠象征性的跟女子寒暄了两句后,便被冷爷带到园子里散步去了。   另外一名设计师还得半小时才能到,冷爷可不想半小时都对着一个陌生女人。   与其如此,还不如跟他的清儿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刚好今日阳光晴好,到外边儿园子里散散步消化消化,可比待在客厅对着一个陌生女人说些没营养的话要好多了。   而望着冷爷和夜美人走远的背影,女子的目光这才泄露了些明显的情绪,那是爱慕,和嫉妒。   冷母在客厅边招待着茱丽叶,边看着她带过来的样板婚礼礼服册子,很快半小时也过去了,另外一名设计师也如约准点到来。   冷枭绝和夜清悠在护卫远远的将人带进来的时候,便回到了客厅里。   刚才远远一瞥,夜清悠只看了个大概,知道这也是名东方女子,而且同样很年轻。   这会儿,近距离之下细看,夜清悠才发现,女子的长相相当的秀气,气质纯静而婉约,姿态自然,很是落落大方。   女子的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让人很舒心。   随意的环视扫了大厅的几人一眼,却没发现自己心心念念了二十年之久的那男子,女子微微垂眸,巧妙的遮掩住眸底的丝丝失望。   不过一个呼吸间,女子便又抬起了眸子,整个过程随意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显露。一一朝众人额了额首后,女子扬着浅笑的唇角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是受邀而来的设计师,君沫染。 ☆、175 野心勃勃茱丽叶,滚!   一一朝众人颔了颔首后,女子扬着浅笑的唇角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是受邀而来的设计师,君沫染。”   君沫染?夜清悠蹙眉,不该是沫染么?怎么突然多出了个姓来?   这女子她是知道的,是个国际非常有名的婚纱礼服设计师。   女子22岁那年,以一系列潋滟而又不失纯静高雅的名为“唯爱”的婚纱礼服毕业设计作品震惊了全球上流社会圈,一炮就打响了绝对的知名度,不仅一下就摘取了当年的相关方面国际最高荣誉新人奖,更是毕业后直接得到了出师的机会,一时名气响彻全球。   之后女子以其毕业设计作品的名字成立了“唯爱”工作室,开始承接婚纱礼服设计的工作,正式的成为了一名设计师。   出道四年来,各种国际大奖女子没少拿,也接了不少的订单,客户满意度也都相当的高,女子的声名也越来越响。   可以说,沫染是现下全球十分知名的婚纱礼服设计师,名气大到了有钱也不一定请得起的程度。   而这么一名国际宠儿,她的身世自然也是被众人所知悉的。   华人,孤儿,年幼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   一直以来,女子也只以“沫染”这个名字行走在上流社会圈,众人也只以为她姓沫名染,可又何曾知晓,原来女子居然姓君?   可就算如此,女子全名原来叫君沫染,可,为何她要在这个场合,像是特意要告知他们她姓君一般的介绍她自己?   夜清悠不明女子的意图,事实上,在场众人除了冷爷,都跟夜清悠一般很是云里雾里。   而冷爷的反应则是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姓君?   女子话刚落,冷爷眉间倏的一凝,抬眸看了她一眼,冷酷的鹰眸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   女子落落大方的任由冷爷打量着,唇边浅笑不变,只是再次朝冷爷颔了颔首。   仅是一秒,冷爷便挪开了眸子,然眸子里那明明灭灭的光芒却是没有逃过夜清悠的眼。   这是怎么了?   夜清悠自然不会认为冷爷刚才的那一眼是因为看上人家姑娘了,很明显,冷爷是因为女子的那个“君”姓才会看了女子一眼的。   而看这男人的反应,难不成这女子姓君有什么不对么?还是,这“君”的姓氏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故事?   而女子特意言明她姓“君”……   看着在场冷母等人的反应,夜清悠已经非常可以确定,这女子是冲着冷爷强调的那个“君”姓。   或许一会儿可以好好问一问这男人。   打定主意,夜清悠压下心头的疑惑,淡淡的跟女子寒暄了一句:“君小姐客气了,我们没有久等,你很守时。”   女子闻言微愣,然在看向夜清悠时,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眸中也一瞬闪过不知名的柔和:“小姐,初次见面,你可以唤我沫染。”   一声‘小姐’的称谓再次让夜清悠陷入了云里雾里。   小姐?夜清悠眉间狠狠一蹙。   这女子不称呼她为“夫人”,再怎么着,不也该唤她一声“夜小姐”的么,这声‘小姐’又是为何?还有那句‘初次见面’,听着怎么有种好似这女子根本就认识她,甚至对她知根知底的感觉?   总之,这句像是寒暄又不像寒暄的话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别扭,像是……   没错,夜清悠直觉这女子话中有话,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女子无缘无故的似乎对她很是善意。   难不成真的认识她?   摇了摇头敛下心头这有些站不住脚的臆测,夜清悠看着君沫染,清眸中带了些探究:“你可以唤我夜清悠。”   女子闻言抿唇轻笑了声,回道:“那我唤小姐为轻小姐好了。”   清小姐?   清丽的眉宇简直都要狠狠的打起褶皱来,然几秒后,便又骤然疏散了开去。   既然这女子不唤她“夜小姐”,“夜清悠”的称呼她也不愿意叫,那么清小姐就清小姐吧,一个称谓而已,她可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纠结。   不过……   夜清悠向女子投去颇为意味深长的一眼,她总觉得这女子有古怪,或许,一会儿得留下她好好一探个究竟。   一个“君”姓让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绝主动看了女子一眼,且这女子对她竟是莫名其妙的有着她不理解的善意。   很明显,这女子是有备而来的,那么,她就看看,这君沫染到底什么来路,有什么意图。   夜清悠哪里知道,那声‘轻小姐’,可并不是‘清小姐’。   而女子大概是明白了夜清悠的误会,但也并不说破,只是同样回以意味深长的一瞥,之后,便不再特意的搭理夜清悠了。   同样,女子对夜清悠的莫名善意在座冷爷等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冷爷浓黑的眉宇微蹙,再度瞥了女子一眼,似乎想从女子身上寻求她对夜清悠为何会有这等莫名善意的答案。   这女子主动言明姓“君”,难道不是冲着他以为的那人来的么?   可这会儿又怎么会对清儿……   冷爷眼中也有着不解,然更多的却是对女子的不悦以及警惕。   这女子对清儿的好意要是出于善意还好,要是存了别的心思……   朝女子冷冷的投去警告的一瞥,冷爷再次在看了女子一眼后,漠然的挪开了目光。   君沫染对此有些哭笑不得,她都以“君”姓暗表来意了,这男人或多或少对她的身份应该有了相关猜测。   然听到她姓“君”那会儿,这男人对她都不见得存有敌意,如今她只不过是对小姐表示了下善意,这男人居然警告起她来。   不过,这也说明,这冷枭绝对小姐,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么?   因为很在乎小姐,所以担心她心怀不轨,担心小姐可能因此而受到伤害。   再看看从她进来至今,这男人的表现——   除了瞥过她两眼,这男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小姐身上,明明通身气息是那么的冷硬,然那双凛冽的鹰眸在看着小姐时却又是那般难以掩饰的带着柔意。   看着面前的一对佳人,君沫染倏的抿唇轻笑了起来,她看这男人就很不错,老大为何对其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真是怪哉。   微微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君沫染淡淡的看了冷爷一眼,无比认真的道:“冷总放心,沫染没有恶意。”   对此,冷爷只是冷哼了声,并没有再多看君沫染一眼。   而冷父冷母对此一幕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多少也看出了些门道来,知晓这叫君沫染的女子来意并不单纯,不过,儿子和儿媳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在场最为紧张的要属茱丽叶了。   原本她对留下来还挺有信心,可,这原本该叫“沫染”却又莫名其妙变成了“君沫染”的女子一来,几句话就似乎改变了局面。   就连她都看出来了,这君沫染此番前来似乎并不仅是为了和她竞争这一个名额,还存了别的用意,可,这家人居然都没有反应,更甚者,那男人居然还默许了君沫染的别有用心……   这是否说明,现在的局面对她很是不利?   茱丽叶美眸闪了闪,趁着现场这气氛微微沉默的当儿,很为巧妙却又不失礼数的开了口:“冷总,沫染小姐也到了,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开始进行解说了?”   她不能再让君沫染和这俩主角有太多的互动,她现在已经略有失势了,再让他们继续攀谈下去,搞不好这俩人就会直接敲定婚礼礼服的设计人选,要真是如此,她必定会是没戏的那个。   而这是她所不允许的。   不战而败,这是对她的侮辱。   而且,为了这个男人,她怎么样也要争取留下来。   水手一听海妖的歌声都会禁不住被其所迷惑,冷枭绝这样的男人就像是那惑人心神的海妖,只稍见过一眼,就足以让女人心魂俱被他所吸引,进而生出拥有的念头来。   自然,那些自不量力的女子是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男人的,唯有像她这般,拥有足够资本的女子,才足以傲然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与之匹配的女人。   她不知道这叫夜清悠的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冷枭绝这样的男人选择她,不过,她有信心,她并不比这夜清悠差。   论外表,她与夜清悠各有伯仲,算是不相上下。   而论身家,她不仅是国际知名的婚纱礼服设计师,她的父亲更是美房地产大亨,她是国际上流社会圈的宠儿,有雄厚的家世背景,而反观这夜清悠,除了有不错的外表外,哪一样能及得上她?   全球的上流社会圈她都略有接触,她可没听说过哪位大亨富豪或者达官贵人有女儿叫夜清悠的,政商名流的圈子里,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夜清悠这个名字。   这便说明,夜清悠很有可能是来自于中下层的社会圈子,因缘际会加上自身不错的美貌让冷枭绝看上了,仅此而已。   而既然夜清悠可以被冷枭绝看中,她又为什么不行?   甚至,她能带给冷枭绝夜清悠不能带给他的!   她不相信这年头还会有男人纯粹只因为爱而和一个女人结婚,这是个利益至上的时代,不说是上流社会圈子,就算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自身的婚配谁又不会往更深层次考虑呢?   特别是像冷枭绝这样背景的男人,就该有一个无论是外貌还是身家都配得上他的人,这样才不至于丢了他的脸面,且强强联合,方才能够达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这笔账她不信冷枭绝不会算,就她看来,冷枭绝也只不过是一时对夜清悠有所迷恋罢了。   事实上,这圈子里的婚嫁还真不能当回事,今天结明天离也是常有的事儿,而她相信,就算俩人结了婚,没有任何身家背景不能带给冷枭绝任何利益好处的夜清悠,很快也会被冷枭绝所厌恶嫌弃。   而她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获得这个为俩人设计婚纱礼服的机会,并在未来接近半个月的相处中,让这男人发现她的好,静待未来属于她的时机。   至于这男人的黑道背景,老实说她并不在乎,甚至还是喜欢的,上流社会圈的男女,婚嫁匹配无非就是权势与资本的再结合,她的家族实力雄厚,所缺的就是可以绝对话语的权势,而这当今世上手握足够权势的除了政界,另外一个便是黑道了。   而冷门那可是当今世界这全球黑道界的龙头老大,这样高高在上几乎无法撼动的地位,也足以弥补它的黑道背景所带来的弊端了。   要她选,与其嫁给一个权势平平的政界大佬,还不如选这能在全球黑白两道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男人。   再者,这男人的自身魅力实在让她难以抗拒,不说他的身家背景,单就这男人的外表,便足以让她生起嫁给他的念头了。   而她相信,机会是留给聪明且善于忍耐的人的。   而眼下,就算她对这夜清悠有再多的不屑不满,对冷枭绝有再多的心动爱慕,也都只能深藏在心中,一口吃不了热包子这个道理她懂,太过心急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之前她便多次听说过冷枭绝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她的家族里,还是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大人物对他是既敬又怕,公子哥对他是既羡又妒,而众家小姐们对他自然是爱慕的居多了,尽管鲜少有人见过冷枭绝本人。   是的,在此之前她也从未有机会见过冷枭绝,冷枭绝从来不在圈子里交际行走,网上关于他的相片更是一张没有,她不知原来他竟是这般的天人之姿,而且外界都传闻他好男色,手段又狠辣,所以一直以来,她便也没对他动过太多的心思。   可是,这些年她挑来选去,倒也没见到令她十分中意的,眼看她今年都已经27了,家里已经准备给她相亲之际,居然让她有机会来到了冷宅,且见到了冷枭绝。   不得不说,见到冷枭绝的第一眼,她是惊为天人的,直到现在,每每看他一眼,她都会禁不住的目眩头晕呼吸困难,这样的一个男人,就算他手段狠辣又怎么样,只要这手段不是对她使的,他手段狠辣又甘她何事?她又何须惧怕他?   至于圈子里关乎他不近女色好男色的说法……   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光看他身旁的夜清悠那红润的面色,便知是雨露缠绵给滋润的,如此,冷枭绝喜好男色的传闻也不攻自破了,这样一来,冷枭绝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紧紧把他抓在手中?   夜清悠只不过比她先遇见了冷枭绝,冷枭绝对夜清悠也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等着吧,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这男人,最后一定会是她的!   茱丽叶看着冷枭绝的美眸迅速的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然一瞬,那抹光芒又随即消散了个一干二净,再也寻不着半丝存在过的痕迹。   不得不说,茱丽叶的心机和伪装功夫那都是到了家的,愣是将她的心思给隐藏得,在场众人竟没一个发现她勃勃的野心。   而眼下,在茱丽叶提议后,属于她和君沫染的这场角逐竞争便拉开了序幕。   君沫染和茱丽叶分别就她们各自的设计理念和特点给在座四人进行讲解后,便到了决定俩人去留的时间。   而这,就要看俩主角的意思了。   自然,冷爷那是无所谓的,将决定权全权交给了夜清悠。   而夜清悠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君小姐,你的设计理念和特点我都很喜欢,我们的婚礼礼服就交给你了。”夜清悠看着君沫染,淡淡的道出了自己的决定。   事实上,夜清悠也确实是偏好君沫染的设计,不单是为了要弄清楚君沫染的“古怪”才留下她的,不过,在茱丽叶看来,这就是君沫染刚才故意讨好的行为奏效了。   看着夜清悠,茱丽叶语气颇为不甘:“夜小姐,请问为何不是我留下?”   茱丽叶也不再像刚开始时唤夜清悠为“夫人”了,一声听似没有任何不妥的“夜小姐”,却是透露了太多茱丽叶此刻内心的情绪。   觑着茱丽叶眸中难以掩饰的不悦和敌意,夜清悠倏的眸光一冷,口吻也带上了几丝戏谑:“茱丽叶小姐似乎对我的这个决定很是不满?我想刚才我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比较喜欢君小姐的设计,而且,选谁,这是我的自由吧。   还是说,茱丽叶小姐想干涉我的决定?”   其实,茱丽叶和君沫染的设计风格都各有千秋,说不上谁的更好一些,只是,相比于茱丽叶张扬华贵的艳丽风格,夜清悠更欣赏君沫染潋滟纯静的婉约格调罢了。   不想,这茱丽叶居然对她的选择有意见?还真真是好笑。   夜清悠似笑非笑的看着茱丽叶,似乎在等着看茱丽叶如何干预她的决定。   就算茱丽叶面皮再厚,也禁不住夜清悠那毫不客气的话语以及这般状似嘲弄取笑的表情,于是,当下便只能支吾的涨红了脸。   只是,哪能甘心夜清悠这么一语就定了乾坤?   那么大好的可以名正言顺和冷枭绝接触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茱丽叶定了定心神,继而便想着转向冷枭绝,说服他接受自己的设计理念。   她就不信只要冷枭绝同意,这恃宠而骄的女人敢说个“不”字!   这夜清悠不就仗着冷枭绝暂时的宠爱而得瑟么,到时冷枭绝对她的新鲜劲儿过去,有得她哭的时候!   心下恶毒嘲讽的想着,面上却扬起了优雅得体的笑意,茱丽叶正要向冷枭绝劝说些什么,却猛的被冷爷投射过来的森冷视线给冻结了住了张嘴的动作。   “滚!”   这是冷爷从茱丽叶到来至今给她的第一个眼神,只是,这一张嘴就是要让她滚。   茱丽叶是被冷爷的视线给吓住了,然更多的,却是被这个冷酷不已的“滚”字给寒了心。   她对他一见钟情,他却是从她到冷宅后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眼下更是为了夜清悠这个女人而让她滚……   茱丽叶敛下的眸子中此刻充满了恨意,对冷枭绝的,更是对夜清悠的。   然,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茱丽叶便很好的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东西,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冷宅。   主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与其死皮赖脸的寻求那几乎已经不可能的留下来的机会,还不如干脆直接的离开,还能保有个知进退识大体的美名。   不过,以为她那么容易就会放弃么?   不可能!   不能透过这个渠道跟冷枭绝名正言顺的接触,她定会再寻找其他的法子,总之,这男人,她是一定不会放手的!   瞥了一眼茱丽叶离开的背影,冷爷的眸中尽是冷光。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言说半句,哪容得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堆里蹦出来的茱丽叶对他女人的决定发表质疑?   只是让她滚,已经算他相当的客气了。   是的,要不是茱丽叶是冷母请过来的客人,冷爷不好做的太过,光就刚才茱丽叶对夜清悠那敌视的目光,茱丽叶可别想从冷爷这讨到什么好。   如今只得了冷爷的一个“滚”字,真的已经算是她讨了便宜了。   自然,茱丽叶是不知道的,她甚至不明白冷爷对除了夜清悠以外的女人到底可以狠辣无情到了何种程度,要不日后茱丽叶也就不会冒那个险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   而眼下,小插曲过后,冷母几句缓场,气氛很快就活络了过来,君沫染当下便跟俩主角就婚纱礼服的要求和喜好进行了更为详细的了解,自然,这其中主要还是夜清悠在说,冷爷只提了“大气,简单”两个要求后,便不再多言半个字。   而君沫染表现得也一直很专业,不再有过多单独针对冷爷或者夜清悠的情绪显露。   2小时过去,双方的沟通也落下了帷幕,只待明天君沫染再过来一趟给俩人量身并选定礼服的材质,就可以开始进入婚礼礼服设计的环节了。   君沫染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她也不适合再待在冷宅,只是,今天没能见到那人,有些可惜,也有些失落罢了。   不过,二十年都可以等了,再多等几天又有何不可呢?   未来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她还能到冷宅来,总还会有机会见到的不是么?   唇角带着微微的浅笑,君沫染向大厅众人告了辞,正要离开之际,却听见大厅的玄关处传来动静,不一会儿,踏进来两个男人,而那俩人不是劳伦斯和白允奕又能是谁?   啪的一声,君沫染手中厚厚的一本设计图样板落了地,随后,一声带着压抑喜极而泣的呼唤传入了众人耳里:“允奕哥哥?!” ☆、176 义妹?楚姑娘吃醋   啪的一声,君沫染手中厚厚的一本设计图样板落了地,随后,一声带着压抑喜极而泣的呼唤传入了众人耳里:“允奕哥哥?!”   耳边回荡着女子那声饱含了浓浓思念情绪的‘允奕哥哥’,看着君沫染极力压抑着激动的表情,在场几人面色不一。   冷父和冷母是诧异的,他们是猜测到了君沫染此番受邀前来冷宅,其实来意并不单纯,但却没有想到,原来这君沫染和允奕竟是旧识。   然,看允奕的模样,似乎并不认识这女子?   可,女子激动的情绪,以及那声呼唤里的浓浓情感可不像是在作假,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清悠也很是诧异,君沫染对她莫名的善意已经让她很不解了,不想,这女子竟然还是冲着白允奕来的?   而女子刚才特意提及她姓“君”,这“君”的姓氏又和绝或者白允奕有什么深厚的关联么?   夜清悠觉得这事儿越来越让她云里雾里了。   女子对她的特殊善意她可以当成是她想多了,女子是冲着白允奕而来的,这一点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   只是,这君沫染到底什么身份,而她的那个“君”姓又有何特别,值得她特意提及,还成功的让绝对她“另眼相待”了?   微微蹙着眉思考着,倏的,夜清悠脑中灵光一闪,莫非……   夜清悠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冷枭绝,果然,男人的表情半丝诧异也无,有的只是……对白允奕隐隐的担忧?   绝果然一早就知道了,这女子是冲着白允奕而来的!   只是,这“君”姓和白允奕有何必要的关联?而这女子,又是白允奕的谁?   白允奕身边的劳伦斯也有一瞬的诧异,他确定他没听错,女子的那声呼唤里饱含着浓浓的情感,只是,他这哥们有过的桃花他可都一清二楚,这女人明显不是允奕过去情人中的任何一人。   他觑了觑身旁白允奕的表情,他这哥们表情可不太对劲儿,他记得,允奕当初被老当家带到冷门时就是这般模样,这样的表情。   而能让他这哥们露出这般沉重表情的……莫非,这女子是c国那边的人?   这般想着,劳伦斯一向嬉笑风流的眉眼也蹙了起来。   允奕的过去他们几个或多或少是知道些的,当家知道的最多,允奕从来不提起他以前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也仅是允奕小时候有过十分不好的遭遇。   事实上,他们四人小时候的经历都不太美好,只是,他们四人当中他和大块头,木头都是货真价实的父母双亡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允奕,据当家曾经透露,允奕的父亲还建在,而且,在c国还是相当具有权势的一名达官。   这么说来,允奕其实是高门大户里的官家子弟,只是,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允奕背井离乡来到了美国,且这么多年来不曾动过回去的念头呢?   而允奕来到了美国后,进入冷门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又经历过了什么?   这些他们通通都不得而知,只是,能让允奕日日带着笑脸面具过活,隐藏起最为真实的情绪,允奕小时候的那些经历,肯定是令他不堪回首,甚至是至今依旧会带给他相当沉痛打击的吧。   看着身旁的好友,劳伦斯桃花眼里溢满了怜惜。   在场众人,或许只有当事人之一的白允奕表现是最为正常的。   看着客厅那名秀美婉约的女子,白允奕先是蹙了蹙眉,似是在回想这名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以那样的口吻那样激动的表情唤他‘允奕哥哥’,他分明就不认识这个女子。   然而,这正常的表现也只维持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白允奕墨黑的眸子在女子的面庞上巡视了起来,企图从记忆中找到跟这女子的声线以及面貌相符合的人物来。   这么秀气的面庞,还唤他‘允奕哥哥’……   两厢对视了几秒,倏的,一抹亮光猛然击中了白允奕的意识,只见白允奕的瞳孔一瞬闪过惊悸和诧异,尤还带着淡淡笑容的温润面庞也骤然一下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十分漠然冷酷的口吻,透着浓浓的疏离与排斥。   从踏入冷宅便一直面带浅笑的君沫染,此刻在面对白允奕的冷漠时,一瞬竟红了眼眶。   看着这一幕,夜清悠清丽的眉宇微蹙,她之前虽然并不认识这叫君沫染的女子,但是这短短两小时的接触,已经足够让她了解到君沫染大概有着怎么样的性子。   是的,君沫染在她看来是个相当聪慧坚强且有主见的女子,虽同样是喜欢面带笑容,但与白允奕相比,她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淡淡的希望和温暖,不似白允奕那般尽管笑着,却总能无端让人感觉到疏离。   然,这样一个本该很是坚韧的女子,却为了白允奕的一句话而红了眼眶……   看来,这白允奕之于君沫染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夜清悠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便见女子自那声‘允奕哥哥’之后,首度开了口——   “允奕哥哥,我离开了君家。”   果然,允奕哥哥还是恨着她的么?女子面上笑容苦涩。   白允奕闻言眸中一闪而过诧异,然,那抹情绪随即便消逝得无影无踪,甚至于,在短暂的面色沉抑之后,白允奕很快便又恢复了那面带笑意的温润模样,且居然主动跟君沫染寒暄了起来。   “沫染,很久没见了,你……是设计师?”   看着掉落在君沫染脚下的那本婚纱礼服的设计图样板,白允奕微微挑了挑眉。   “没错,允奕哥哥,我现在是一名婚纱礼服设计师,而且,冷总和清小姐婚礼的礼服正是由我负责。”   白允奕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女子很是意外,不过,君沫染却也没想那么多,不管允奕哥哥心中是不是还讨厌她,只要愿意搭理她就行。   他们足足有二十年没见,她有好多话想跟允奕哥哥说。   看着女子眼中渴盼的光芒,白允奕脑海中属于儿时最纯粹时光的美好记忆一下袭来,犹还记得,当初的小女孩甩着两条小辫子晃颠晃颠的跟在他的身后,口中甜甜的唤着‘允奕哥哥’……   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白允奕眸色颇为复杂,最后,淡道了声:“留下来用晚餐吧。   **********   冷宅的晚餐餐桌上,气氛略显紧绷而诡异。   原来,这君沫染竟是白允奕的义妹!让女子留下来用晚餐,并告知了众人一句俩人的关系后,白允奕便消失在了冷宅客厅,将即将要向冷枭绝汇报的事交给了劳伦斯。   白允奕今天其实并没有到公司去,而是和劳伦斯就准备端掉煞世另外一只羽翼的事情而准备着,事实上,俩人明天一早就会秘密前往到东南亚去。   而经过和雷天擎以及东南亚那边一天的视频会议部署,一切终于准备妥当,白允奕和劳伦斯回到冷宅本是要告知冷枭绝此事,不想,却意外见到君沫染。   是的,当时的白允奕心绪十分的紊乱,众人都感觉到了白允奕的情绪并不是很稳定,于是便也任由他独自离开平复情绪,就连君沫染,也只是颇为落寞的看着他离开,并没有也跟着上去。   而这会儿,白允奕的情绪看起来已经恢复了,至少,那唇边一贯挂着的笑意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的,让人无端的感到心中发紧。   今日的冷宅晚餐餐桌一别以往的活跃,和昨天商量冷爷和夜清悠婚事时的热闹更是大相径庭,此刻餐桌上的气氛,沉默而又微妙。   冷爷和夜清悠正在相互伺候着彼此用餐,尽管餐桌的氛围颇为压抑,却仍旧你一夹来我一口的吃得很是欢实。   事实上,照冷爷原本的打算,这爱心的补血宴众人还得再陪着夜清悠吃上好几天。   不过,今天中午用完午餐后,在夜清悠软言软语的劝说之下,冷爷终于同意了采用夜清悠提议的折中法子,让厨房专门给她弄一碗补血的炖汤。   夜清悠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大家为了她”遭罪“,毕竟,除了她,众人实在没有补血的必要,而一桌子清淡的菜色,真的不适合放在冷宅的餐桌上。   冷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觉得夜清悠的法子确实比他的更好,也就同意了夜清悠的做法。   事实上,冷爷的目的其实本来就很单纯,就只是想给夜清悠补血而已。   而永远将夜美人放在心中第一位的冷爷自然不会去考虑别人的需求,甚至,就连他自己的喜好也在夜美人需要补血的事情面前,被冷爷自己给忽略了个殆尽。   冷爷,其实是无肉不欢的体制,一桌子的清淡菜色,自然不会对冷爷的胃口。   然而,冷爷连他自己的喜好都没去顾及了,又怎么会想到不该让众人陪着吃那么一桌子补血的菜色?   故此,冷爷不知变通的想出了那个”一桌子补血佳肴“的法子,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句话精辟概之,冷爷只是对夜清悠的在乎高过了一切而已!   这头冷爷和夜美人兀自吃得欢实,一旁冷母也是难得安静,冷父一贯的沉默寡言,冷盈玥用餐并不太喜欢过多言语,劳伦斯也是难得吃得安分不说话,白允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整个餐桌便仿佛只有分坐在白允奕左右的君沫染和楚弯弯径自心神不宁着。   冷盈玥和楚弯弯今天在公司,并不了解今天冷宅发生的事,也仅是从冷母口中得知了替冷爷和夜清悠设计婚礼礼服的设计师恰好正是白允奕的义妹。   白允奕竟然有个义妹,对此冷盈玥并没有过多纠结,毕竟,哥哥和父亲都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是的,关于四堂主的过去,冷盈玥和冷母可谓是知之甚少,仅知道四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甚至,就连冷父也是那么认为的。   事实上,这白允奕的父亲还建在,白允奕的家庭背景甚至是c国的高门大户一事,冷父也是不知道的。   当初冷啸天救下正被殴打得半死的白允奕,并将其带回冷门的时候,调查白允奕背景时查到的也仅是他是个偷渡客,而白允奕出于不想提起过去经历的原因,便说了自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遭人贩口子绑架,被迫偷渡来了美国。   事实上,白允奕也的确是那么来到美国的。   直到后来白允奕被冷枭绝选中了,为表忠诚,白允奕才将自己所有的遭遇,包括家庭背景都告知了冷爷。   自然,当初的冷爷和白允奕是没有建立出信任和情谊来的,白允奕的说辞冷爷后来亲自查证了一番,的确属实,至此,白允奕才最终获得了跟在冷爷身边的机会。   毕竟,冷爷选的可是冷门未来的支柱,这人选自然得是清白靠谱的,要是一不留神选了个其他势力安插在冷门的探子,或者选了个别有用心的人,那不等同于将冷门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么?   因此,冷爷那会儿也是极其小心谨慎的。   也就是说,白允奕过去的一切,冷爷其实是知根知底的,而除了冷爷,包括其他三堂主在内的冷父冷母冷盈玥等人,对白允奕的曾经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而眼下,对于白允奕无端端冒出了个义妹来,冷盈玥也是多少有些猜测的,毕竟四堂主进入冷门后,由于她与他们的关系不错,他们的事情她其实鲜少有不知道的。   那么这只能说明,白允奕这个突然出现的义妹,是在白允奕还没进入冷门前就已经发生的存在了。   只是,这允奕突然蹦出了个义妹来,那弯弯又该怎么办?   冷盈玥看着对面失神呆愣、不时将视线投向白允奕和君沫染的楚弯弯,心中不禁暗暗思测着。   这弯弯,对允奕怕是也有感情的吧,要不,哪能人义妹一出现,整个人就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心神不宁呢?   而这个君沫染,看起来对允奕的感情很不一般,只是这允奕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是喜欢弯弯么,这留下君沫染用晚餐,是纯粹的想要跟义妹叙旧,还是存了什么别的打算?   看着正有一搭没一搭挑着碗里米饭,很明显在神游的楚弯弯,以及从坐下餐桌就一直没搭理过楚弯弯,反倒不时会跟君沫染聊两句的白允奕,冷盈玥心下叹息了声。   这男女感情的事,还真是这世间最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之最。   弯弯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恋恋不忘过去,然,心绪又似乎被允奕给牵动着。   允奕喜欢弯弯,然却又有个看起来关系不明的义妹。   这俩人的感情,看似就要柳暗花明了,然想要开花结果,恐怕还得经过不少蹒跚曲折,爱情的康庄大道,为何总是那么难以到达呢?   有时明明就是两情相悦,却总会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俩人不见得就能够顺利在一起,她和夜乔墨不也是这样么?   他们对彼此都有着好感,只是,他有未婚妻,这便是她与他之间最为难以逾越的鸿沟,或许,这一错过,便很有可能是一辈子吧。   想见他,却又对俩人的未来无能为力害怕相见的折磨,可是过几天还得到波城去签约……   想起夜乔墨,冷盈玥颇为失落的垂下了眸子,手中的餐筷也慢了下来。   ”玥儿,怎么啦?不舒服么?“   冷母眼尖的捕捉到了冷盈玥面上那一瞬的黯然,那失落的小模样,不正是女孩为情所困时才会有的表情么?   冷母到底是过来人,一眼便直中了事实的真相,而冷母口中虽在关心着冷盈玥的身体,心下却是狠狠的吓了一跳。   24岁,女儿也该到了恋爱成家的年纪了,说不定早就有了恋情或者有了心仪的对象。   倒是她这个当妈的,总觉得女儿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却忘了,女儿到底是长大了,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女儿的感情生活。   女儿原来已经长大了啊……   冷母觉得心头酸酸的,光是想着将来女儿会离开她嫁到别人家里去,心中便已生出千万个不舍来。   冷盈玥刚才失落的模样,冷母这当母亲的看着真的是十分的心疼。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让她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要让她知道,非得给他剥了层皮不可。   这女儿就跟她哥一样,从小懂事成熟得没让她多操过一分心,她捧在手心里疼都还来不及,居然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在她不知不觉中伤了她女儿的心?   冷母暗暗想着,这几天非得好好跟女儿沟通沟通她的感情问题不可,要是真是哪个混蛋伤害了她女儿,她第一个定饶不了他!   ”妈,我没事。“不料冷母居然如此眼尖,冷盈玥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收敛起了失落的情绪。   不想,这才安抚好了冷母,抬头就见冷爷朝她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冷盈玥心下顿时便又是一个”咯噔“,暗暗想着,母亲那头已经不知道怎么交代了,这哥更是不好糊弄。   难不成……天要亡她?   冷盈玥娇美的面庞有一瞬的僵硬,然下一秒,面色却又恢复了自然。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不能在一起,她和夜乔墨都没错,事实上,她很能够明白他的身不由己,怕只怕,哥和妈会找人家麻烦而已。   不过,只要她抵死不说,哥总不能连这种事情都查得出来吧。   冷盈玥讪讪的想着,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朝冷爷笑了笑,随即不紧不慢的再次动起筷来,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仿若在说——   嗯,今天的菜色很好呢,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一尝,啧啧,更是不得了,荤菜油而不腻,素菜清爽可口,真真是美味!   瞥见这一幕,夜清悠只能努力的抿了抿唇角,竭力的压抑下那想笑的冲动。   要不是时机不对,弯弯还在一头状似为情所困,她不能这般没有姐妹义气,就凭小姑子这一通模糊焦点的举止表现,她肯定得笑出来。   这比她长了两岁的小姑子真是太让人忍俊不禁了。   虽说平日知书达理沉稳大方,十足的知性美人一个,但也有着她相当可爱俏皮的一面,不知哪个男人能有这个福气,能得到这么好的姑娘的倾心呢?   希望,盈玥也能像她这般,找到一个像绝这样的好男人。   夜清悠心中默默祝福着,然在瞥向一旁的白允奕和楚弯弯时,却只能无奈的叹息了声。   这俩,或许前世真是结下了什么剪不断又解不开的缘,今生才会这般牵扯不清的死磕吧。   可不,这俩如今的状态不正是耗上了么。   楚姑娘前缘未断却又不得不面对白允奕死不放手的爱恋痴缠,白允奕明知姻缘艰难却是不畏一切险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弯弯对白允奕,其实也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吧?   逝者如斯,无论是时光,还是人,既然注定了都是挽不回留不住,与其沉湎于过去,何不珍惜眼前人?   又瞥了眼心绪不宁的楚弯弯,夜清悠倏的清眸一闪,或许,是时候该劝弯弯放下过去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而此刻的楚弯弯哪里知道一桌子人不一的心绪,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允奕和君沫染身上。   事实上,楚姑娘今天一整天都是这般心神不宁的状态。   昨夜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对于俩人的关系,以及日后又该如何相处,楚姑娘自然是没想明白的。   早晨用餐的时候,白允奕的表现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口吻平常的交代了楚姑娘这几日的工作,楚姑娘这才知道未来几日白允奕都不会在公司。   白允奕像个没事人一般,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依旧是那般颇具疏离的笑眯眯的表情,然楚姑娘的世界却是一朝被白允奕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是的,白允奕昨夜的一番举动可是大大的扰乱了楚姑娘的心房,特别是楚姑娘昨夜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她对白允奕可能存有她并不知道的感情时,楚姑娘心中的震惊和纠结可想而知了。   然,还没等她理出个所以然来,回来却又见白允奕开了一株非常灿烂的桃花……   而最为让楚姑娘在意的是,白允奕对这株桃花的态度。   义妹?楚弯弯抿唇心下冷哼着,又不是亲妹,这白允奕就不知道避嫌么?   邀请人家留在冷宅用晚餐不说,居然还在餐桌上跟其有说有笑?   骗鬼的义妹,她看是小情儿还差不多。   楚姑娘此刻心中真是既怨又气,一想起白允奕昨夜明明还那般对她,今天却又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起来,便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男人的不靠谱!   心中想的是以后绝壁不会再理这个男人,目光却是不由控制的直在白允奕和君沫染身上打着转。   楚姑娘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却不知,除了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白允奕身上的君沫染,她的心神不宁几乎被一桌子人看在了眼里,自然,这其中还包括了白允奕。   别看白允奕从上了餐桌就没给过楚姑娘一个正眼,然楚姑娘怨怼的目光那么明显,白允奕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甚至于,白允奕在偶尔跟君沫染搭上两句时,面上的笑容都不由得真了不少。   自然,这看在楚姑娘眼里,便又成了白允奕和义妹打情骂俏心情愉悦的表现了。   不得不说,楚姑娘这陈年老醋吃的,好大好酸的一坛啊!   而身为当事人的楚姑娘,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就叫做吃醋。   ……   晚餐就在这微妙又略微复杂的氛围中结束了,君沫染很显然有很多的话要跟白允奕说,于是便也跟着白允奕回了他的副宅。   自然,当得知白允奕和楚弯弯居然住一块儿的时候,君沫染的诧异可想而知了。   刚刚在餐桌上,她没看出来允奕哥哥对这姑娘有任何的意思啊?可俩人住一块儿又怎么解释?   看了看旁边和她并肩而走的白允奕,又瞥了眼走在前头的楚弯弯,君沫染敛下心头的疑惑,或许,一会儿可以问问允奕哥哥。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白允奕的副宅,在二楼,君沫染只来得及跟楚弯弯打了个招呼,便被白允奕给带到了他房里。   看着白允奕那扇紧闭的房门,那轻轻一声”砰“的关门声,却仿若最为震耳欲聋的声响重重的敲打在楚弯弯的耳膜,震得她心头都狠狠的颤动了起来。   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将那女人给带到他房间里去了?楚弯弯呆得站在了原地,心中空落落的,窒息般的闷疼。 ☆、177 被深藏的过去   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将那女人给带到他房间里去了?楚弯弯呆得站在了原地,心中空落落的,窒息般的闷疼。   看着紧闭的房门,任由千般思绪在脑海中缭乱的掠过,心中的纠结却是愈发的见涨。   良久,楚弯弯才找回了行动能力,只是,那正迈向自己房间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仿佛都要迈不开步子。   她为什么要难过?   白允奕跟谁独处一个房间,都跟她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自始至终,她爱的都只有一个人,哪怕他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感情也不该随着时间而流逝掉的不是么?   对,她爱的是冥天,白允奕喜欢谁跟她楚弯弯半分钱关系也没有。   仿佛催眠般的不断的在心中跟自己强调着,楚弯弯瘫软着双腿艰难的迈着步子,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尔后,像是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了般,苍白着面色将自己扔入了大床中,久久不能动弹。   ********   而相邻的房间里,白允奕自将君沫染领进房里后,便兀自点了根烟站在了大开的窗户边。   烟雾袅袅,在男人的指间徐徐萦绕,渐而缓缓升腾,模糊了男人的面色,之后,便被无情的寒风吹卷着,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君沫染站在几米外的客厅中央,看着白允奕背对着她,手中烟雾缭绕,鼻头顿时一酸。   虽然看不清允奕哥哥的表情,但是,她却是可以感知到允奕哥哥此刻的情绪。   允奕哥哥,此刻肯定不好受吧。   或许,这么多年来,当年的事一直都是允奕哥哥心中的痛,允奕哥哥心中的伤口,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也依旧没有愈合。   而她,又能为允奕哥哥做些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做不了吧,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触发器,看见她一次,或许只稍想起她,允奕哥哥便会记起那他极力不想知道的一切,要不,当年允奕哥哥就不会说恨她了。   那时,她还小,不能明白为何一向待她极好的允奕哥哥突然间会说恨她,来到美国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且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如今的她却是再能理解不过。   是啊,是该恨的,毕竟,一切的不幸,允奕哥哥的伤痛,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不是么?   时间回到20年前。   20年前,c国京都,君家大院儿。   君家是c国的军政世家,早在清朝时期,君家的祖辈就一直在朝中效命,不仅高官厚禄,更是得尽每一代掌权者的青睐,手握重权。   就算历经朝代变更,君家也非但不见没落,反倒是危难之际君家祖辈做出了正确的判决,极具眼力劲儿的选对了要效忠跟随的对象。   之后,君家祖辈跟随着新一代c国掌权人除外敌,平内乱,c国刚建国,君家的荣耀可谓是达到了历史的鼎盛。   厚重的历史沉淀,蒙祖荫庇,加之每一代君家俱是才人辈出,如今的君家早已是c国首屈一指的军政大家,更是名副其实的高门大户。   而到了君士仁父亲这一代,不再满足于只在军政界发展的君家更是将触角伸向了商界,而为了能让君家在商界更上一层楼,君士仁听从了他父亲的安排,娶了当时c国商界大佬白恒升的独生女白灵。   白家可是c国当时最富有的商界大家,君家和白家的结合,在当时可谓一段佳话。   婚后,君士仁和白灵倒也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更令君家上下欣喜的是,一年后白灵产下一对双生子,君士仁也是喜上眉梢,按出生先后顺序分别取名君允奕,君允礼。   时间流水,两兄弟平安长至7岁,俩人面貌可说是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眉目都长得极其的招人喜爱,小小年纪便已可以看出长大后必定是俊朗之姿,加之天生聪慧,俩兄弟可谓是得尽了君家上下的喜爱。   而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或许兄弟俩如今都已经是c国京都让万千名媛争相爱慕的对象,而不会是如今这般外界见到的,只有君家的老二君允礼,老大君允奕则是至今失踪,查无影迹了。   一切都得从那个特殊的日子说起。   那天刚好是俩兄弟7岁的生日,那日,君家上下早早就准备好了为俩兄弟庆生,只待君士仁从政府开完会回来,这生日宴会就可以开始了。   意料之中的,君士仁准时回来了,只是,意料之外,君士仁手中还牵了个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4岁左右,君士仁向君家上下说明了情况,原来,这是君士仁好友的遗孤,半月前,君士仁好友与妻子双双事故身亡,留下孤女一名,前几日他才得知此事,并打算领养小女孩。   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小女孩儿,又是君士仁好友的女儿,家底丰厚的君家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更甚者,白灵对小女孩儿的到来更是表现出了十分的欢迎与欣喜。   是的,白灵自嫁入君家8年来,除了君允奕君允礼俩兄弟,便因身体的缘故再无所出,而白灵是十分喜欢女孩儿的,故此,小女孩儿的到来可谓是圆了白灵的女儿梦。   于是,君家俩兄弟7岁生日的当天,君士仁收了小女孩儿为养女,取名君沫染。   小沫染长得极其的秀气可爱,性格也很是乖巧,很得君士仁和白灵的喜爱,而君家俩兄弟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义妹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有啥好吃的必定不忘了给她留一份,有好玩儿的也必定会带着她。   只是,不知何缘故,小沫染对大哥君允奕更为亲厚些。   对此,二哥君允礼没少吃过大哥的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性格使然,或许小沫染的性格和君允奕更为合拍些,君允礼倒也很快就释然了。   或许是初到君家,小沫染很是黏人,白灵身体不太好,平素不能照顾小沫染,而小沫染是不喜欢保姆的,因为印象中,她就是由保姆带大,她不喜欢那种冰冰冷冷无半点温情可言的接触方式,小沫染开始黏起大哥君允奕来。   在4岁的小沫染心里,大哥哥君允奕就是天上的神,会好多好多东西,也总能变出一些神奇的物件,每每让她吃惊连连笑逐颜开,更重要的是,大哥哥对她真的很好,那种温柔的呵护和怜惜,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她想一辈子拥有大哥哥这样的感情。   于是,在某日君允奕放学归来,带着小沫染在大院儿里玩游戏的时候,小沫染突然一把抓住君允奕的衣袖,仰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料,当时的君允奕听后只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告诉小沫染,能一辈子待她好的,只有她未来的丈夫,他们长大了以后都是要各自成家的。   小沫染不知道什么叫做成家,更不懂丈夫妻子什么的。   见此,君允奕将君士仁和白灵当例子简单的给她普及了什么是婚姻和家庭。   事实上,小沫染不明白成家二字也是有所缘由的。   在小沫染的印象里,她的生活环境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和婚姻或者家庭相关的因素。   那名为爸妈的人物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生命中,从她有记忆起,身边便是不同的保姆,她一个人住在一个大大的宅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也不曾和其他的小朋友有过任何的接触,倒是有一个年轻的阿姨时不时会去看她,她也只是从电视上习得小孩子都会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问了那阿姨,她是不是她的妈妈。   阿姨说,她不是,她只是她的小姨。   她很疑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却只能有一个小姨?   在这个疑惑还未解开之际,某天空荡荡的屋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而且,是小姨领着来的。   那男人好高也好强壮,他问她愿不愿意当他的儿女叫他爸爸,她其实很想,但也知道,他并不是她的父亲,要不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守在大宅里4年都没有来看过她。   只是,她真的孤单怕了,而且,那男人看起来很慈祥,既然她的亲生父母不知道去哪儿了,或者该说,不要她了,而他又想当她的父亲,那么,她就答应了吧。   那男人就是她如今的干爹,于是,她和干爹回了君家大院儿,成了君家的义女。   只是,原来,成为了允奕哥哥的妹妹还不足以让允奕哥哥一辈子待她那么好么?而成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没有血缘关系的成年男女相互爱慕,自愿结成夫妻,然后生小宝宝,一辈子对对方好,直到死去。   她知道允奕哥哥的爸妈并不是自己的亲爸妈,既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她可不可以偷偷在心底许一个愿望,自己长大后可以和允奕哥哥结婚,和他组成家庭呢?   小沫染望着那时已初具清朗模样的君允奕,人生中头一次的,生出了对婚姻家庭的憧憬。   她想允奕哥哥一辈子都对她这么好,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跟他结婚了吧。   只是,成家那是成年男女才能做的事,那么,她还是等到长大了再跟允奕哥哥说吧。   然,还没待小沫染长开,她的那点儿旖旎小心思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君允奕知道,变故便已发生了。   那是君家俩兄弟7岁半的时候,一天,白灵因为有事回了娘家,君允奕君允礼俩兄弟因为要上课,并没有也跟着一起去。   而白灵回娘家的第二天,恰逢君士仁旧时的一个故友前来君宅拜访,那是名长相秀气的年轻女子,约莫20多岁的年纪,五官和小沫染很是相似,原来,是小沫染的小姨。   小沫染到君家后的这半年来习得了很多事情,知道原来小姨是她母亲的妹妹,是和她有很浓的血缘关系的,再加上半年没见,小沫染也很是想念女子,于是,在君士仁和女子寒暄了几句后,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女子到楼上看她的房间。   看着小沫染那么开心,君允奕在一旁也很是高兴。   可是,原来小沫染居然还有亲人么?可,为什么那阿姨没有争取沫染的抚养权呢?毕竟她跟小沫染那么亲,自己抚养不是比交给身为故友的父亲要好么?   要说是因为经济负担,也不像是。   他记得父亲有提过,沫染的父母虽双双身亡,却留下了一笔遗产,就算沫染一辈子不工作,生活也不用愁的,这沫染的小姨为什么就不愿收养沫染,当她的监护人呢?   年近8岁的君允奕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对此,他有些疑惑,便也问了君士仁。   而君士仁给的说法是,小沫染的小姨还没结婚,领养小女孩儿对她以后的婚姻不好。   君允奕听着也觉得很是在理,很快心中那点小疑惑便烟消云散了。   然,君允奕却怎么也没想到,君士仁给他解惑了不久,便亲自颠覆了那本该合理的说法,而那一幕,也在当时的君允奕心中种下了深深的阴霾。   沫染小姨来访的当天下午,君家俩兄弟班级的老师因为临时出了车祸,下午的课没能上成,幸好,君家的司机是一整天都候在学校门外的,于是,俩兄弟便提早回了家。   君允礼近来迷上了拼图,一如既往的,回了家里便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里。   而君允奕则是在宅子里大院儿里找寻着小沫染的身影,他答应她的,今天下午放学后就给她做个风筝,他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他房里,现在只要找到她,再到房里拿来材料就好了。   可是,以往这会儿该是在大院儿里玩耍的小沫染却没见身影,君允奕寻思着,或许在她房里看卡通也不一定。   于是,君允奕便上了楼。   君家的宅子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不过,这屋内的楼层却是每隔十年便会翻新一次,这是君家的主宅,如今君家上下是君士仁当家,主宅的宅子里便只住了君士仁夫妇,君允奕君允礼俩兄弟,如今还多了一个小沫染。   兄妹俩三人住在三楼,20年前,就算高门大户里也还没有电梯这样的东西,而君允奕在途径二楼的时候,却听见君士仁夫妇的房里传来动静。   仔细一听,像是女人的低呼声,那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隐隐约约的传来,而且是断断续续的,听着特别的诡异。   君允奕诧异的停下脚步,母亲去了外公家里还没回来,父亲这会儿应该还在单位里,怎么父母亲的房里会有人?   宅子里佣人打扫房间的时间明明是规定好的,就在早上主人起床时,而且,之后,佣人们都不会被准许到楼上来。   难不成,宅里的哪个女佣人心怀不轨,想趁着父母亲都不在入室行窃?   这么一想,君允奕心中顿生恼怒,脚步一转,便朝君士仁夫妇的房间走去。   看他不将那个窃贼女佣抓个现行!   心中虽一下涌上愤怒,然君允奕却也没冲动,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手也探上了门把,可,门却从里边反锁了。   不想打草惊蛇,以免那人受惊从窗外逃走,这里是二楼,要从窗外走虽然冒险,但是不排除那女佣慌不择路。   君允奕决定在门外寻个隐秘的地方蹲点,将那个大胆的女佣抓个现行。   约莫半小时后,门开了。   可,君允奕也惊呆了。   因为,出来的竟然是沫染的小姨,而且,身后还跟着他父亲!   最重要的是,俩人居然还在楼梯的拐角处搂抱在了一起——亲密的拥吻!   之后,俩人便一前一后若无其事的上了楼,估摸着是找沫染去了。   而尽管俩人一抱后,不出5秒的时间就分开了,但是,这却不能掩盖俩人那曾经一抱的事实。   君允奕哪怕再早熟懂事,年纪也毕竟还没到8岁,可想而知,眼前的这一幕他有多么的震惊了。   他知道成年男女之间会有亲密的行为发生,小时候和允礼恶作剧的时候也撞见过父母亲的恩爱,可是,这样的行为不该是发生在夫妻之间么?   为什么父亲和沫染的小姨也可以?   他确定刚刚没有看错,他的父亲和沫染的小姨亲密的抱在了一起,然后拥吻,而沫染小姨从父亲房里出来的时候,秀气的面庞甚至染上了绯色的红润,那是他曾见过的,就在那一次他和允礼撞见父母恩爱时,母亲白皙的面庞上有的颜色。   难道说,父亲也和沫染的小姨做了曾经和母亲做过的事情么?   君允奕被自己的所见给惊得缩在了墙角,就算他再怎么不能够理解,也是知道的,父亲和沫染的小姨之间,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他虽然年纪还小,却是明白的,成年男女结了婚,就必须对自己的家庭负责,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对彼此忠诚。   这也是他的母亲白灵自他们兄弟俩懂事后就谆谆教诲他们的。   他明白母亲的好心,想教育他们长大后成为负责任的男子,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他更明白母亲其实是为父亲骄傲的,要不也不会将父亲当榜样例子引导教育告知他们,结了婚的成年男子该是怎么样的。   可,没想到原来他以为的父母很恩爱,原来只是个表象么?   不,他可以非常确定,他母亲很爱他的父亲,只是,他父亲呢?   父亲爱母亲么?还是多年来俩人的恩爱只是父亲在演戏?在全家上下老小面前和母亲演的一出夫妻恩爱相敬如冰的好戏?然后,背地里却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这一刻,眼见为实,君允奕觉得君士仁作为父亲和丈夫的伟岸形象顷刻间轰然倒塌。   自那以后,心中背负着沉重真相的君允奕沉默了下来,本就早熟的人儿顷刻间更是像个小大人一般的,沉稳而不苟言笑,惹得全家上下都颇为担忧。   然而,君允奕却对那天撞见的事情闭口不提,甚至就连一向跟他亲厚无比无话不谈的胞弟君允礼都没说,他要死守这个秘密,要是说了,父亲和母亲就回不到从前了,而他的家庭,也很有可能会破碎掉。   而除了闭口不言,君允奕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让这个家一直这么和睦幸福下去,只能暗自希翼,父亲能珍惜母亲,一心一意的待母亲好。   幸而,那之后,沫染的小姨再也没有来过君家,就在君允奕觉得或许父亲已经“迷途知返”了的时候,上天却再次以红果果的真相告知了他,他到底有多么的愚蠢和天真。   相安无事了一年之后,8岁半的君允奕还没来得及庆幸他曾经选择了闭口不言,却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撞破了他父亲和他母亲在他们房里吵架。   那日是周日,君士仁临时有会要开,早早的就离开了家里,白灵因为是双休,没有去公司,午后君允奕睡了个午觉起来,正准备下楼去找小沫染,却在途径二楼时再次听到了父母亲房里传来动静。   那是声歇斯底里的女人尖叫声。   模模糊糊的从厚重的门板传来,也听不真切到底里面的女人是谁。   “咯噔”一下,君允奕心中骤然一紧,一年前父亲和沫染小姨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君允奕顿时惨白了面颊。   又来了么?   父亲又背着母亲和沫染的小姨……可是母亲不是在家中么?而父亲明明一大早就去政府里开会了的!   颤抖着双腿,君允奕缓缓靠近了门板,想听得更真切一些。   里面歇斯底里的女人尖叫声再度传来,隐隐夹杂着“那个女人”、“香水”、“发丝”、“沫染……私生女”等的字眼。   在大声说话的人,是他的母亲,白灵。   君允奕从来没有见过白灵如此激动歇斯底里的一面,他的母亲一向是雅柔从容的,嘴边更是常挂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禁不住的感到温暖。   君允奕绷紧了一颗心又听了一阵,面色却越来越惨白,因为,在他父母亲房里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君士仁和他的母亲白灵,而俩人,正在激烈的大吵。   要说是大吵,其实也只是他母亲在激烈的控诉以及隐忍的低泣,他的父亲,从头到尾他只听到了一句“小灵,你别激动,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和她已经有了沫染,我不可能对她们母女俩置之不理”……   里面的动静渐渐平息了,君允奕也颤巍着脚步回到了自己房里。   君允奕不知道他母亲是否被他父亲给安抚好了,但他却真真切切的明白了所有的真相。   原来,母亲已经怀疑父亲一年了,因为自沫染来了家里后,父亲晚归的次数也增多了,而且,有时母亲为父亲整理衣物时,会闻到父亲身上有淡淡的女人香水味,有时还能从父亲身上找到女人长长的发丝。   母亲这两年一直都是短发造型,试问,这头发又怎么可能会是母亲自己的?   所以,母亲揣着这个疑虑不安的过了一年,人前也一直和父亲和睦相处恩爱有佳,其实,心底的怀疑早已经达到了极限。   很明显,母亲是极爱父亲的,要不也不会那么害怕事情的真相,一直不敢去求证,或者说是去捅破那层纸。   可是,爱有多深,被自己丈夫背叛时就会有多痛。   母亲终于忍不住,决定要跟踪父亲一回。   没想到,这一跟踪,直接就撞破了父亲和沫染小姨的事。   更叫君允奕吃惊的是,原来,小沫染根本不是什么父亲已故故友的遗孤,而是父亲和那个被沫染称为“小姨”的女人的女儿!   怪不得,沫染和那女人长得那么的相像,原来,那女人根本不是沫染的小姨,而是沫染的亲生母亲!而那个他百般疼惜照顾身世可怜的义妹,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他的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背叛了他母亲!   他无法想象母亲在知道真相时心中该有多痛,他只知道,回不去了,母亲知道了一切的真相,父亲的作为如此的让人难以原谅,他和睦幸福的家庭,再也回不去了……   可,君允奕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家庭何止遭到了破坏,就连他的母亲,也因此而走上了不归路。   料定了结局的缺憾,却是没料到,这结果,竟是那么的悲惨。   第一个发现白灵割腕自杀的人,是君允奕。   君士仁夫妇争吵的当晚,白灵就和君士仁分居了,君士仁去睡了客房,第二天一早,政府周一例会,君士仁只能先放下家中的事,去了单位,而白灵的房门,却是久久都没有打开。   君允奕因撞见了父母亲的吵架,一早就称病让君允礼帮着给老师请假了,是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君允奕再也无法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昨天晚上母亲甚至说身体不舒服而没有跟他们一起用晚餐!   他明白母亲的难过,他要在家里安慰母亲!   可是,当一向早起的母亲在10点还没打开房门,且怎么叫唤也没听到回应时,君允奕慌了。   母子相连的血脉感应让他知道母亲可能是出事了,要不他的胸口也不会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   在佣人的帮助下,君士仁夫妇房间窗外的荆棘栅栏被拔掉了,君允奕搭着高高的梯子从院子的另一边爬上了父母房里的窗户,幸而那窗户并没有关死,君允奕顺利的进入了母亲房里。   然而,满室呼唤却怎么也找不到母亲白灵的身影,只剩下,那扇紧闭的浴室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心跳仿佛都要跳出了喉咙,看着那扇浴门,君允奕心中陡然生出了无边的恐惧。   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   再也顾不得心中的害怕,苍白着面色,君允奕颤抖着小手旋开了浴室门的握把。   触目所及,君允奕难以置信的睁大了惊惧的双眸。   “砰”的一下,仿若骤然间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君允奕瘫软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浴室里,竟是一地干涸的鲜血。   看着眼前的一幕,君允奕的眸子里只剩无边的空洞。   白灵的左右两只手腕都被割出了深深的口子,仰靠在浴缸边缘,面色早已紫白,没了生命的迹象。   一把尖锐的水果刀裹着早已干涸的鲜红,静静的落在白灵的脚边,而浴室白色的砖面上,两滩刺目的鲜红汇成了两条干涸的小溪,红与白的相映,竟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白灵,割腕自杀了。   君允奕看着近在咫尺已经毫无生机的母亲,眼前不由得浮现家里和睦幸福的过往,父母亲的恩爱,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   一幕幕走马观花般的在君允奕眼前掠过,母亲温和柔婉的笑意还那么鲜明的印在他的脑海中,甚至,昨天早上母亲还笑着让他多穿些,因为天气凉了。   只是,没想到,一转眼,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   白允奕空洞着一双无神的眸子,缓缓爬向了靠在浴缸外的白灵。   白灵或许是昨夜就已经割腕了,此刻身体早已冰冷僵硬,君允奕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在确认白灵的确是已经没了任何一丝生命迹象以后,终于放任自己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没有也无法嚎啕大哭,心痛到仿佛都承受不起更多一点的刺激。   不停的无声的掉着眼泪,君允奕紧紧的抱着白灵半天没有动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母亲死了!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   任由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领,君允奕自白灵手中抽出那封紧握的信件。   看着那上面“至吾儿”的三个字样,君允奕缓缓的撕开了信封的口子,读起信来。   白灵给君家俩兄弟的遗言很短,却是道尽了她这一生的缺憾——   允奕,允礼,珍重,母亲不能再陪伴你们走下去了,切记,长大后,对婚姻忠诚!   不甚清楚的一句遗言,要不是君允奕碰巧知悉内情,单凭这么一句模糊的话,对白灵为何而死一定不得而知。   可见,白灵也并不想君家俩兄弟和君士仁反目成仇,因此并没有特意言明真相和死因,只是将心中无限的遗憾和苦痛都汇聚成了一句遗言,提醒君家俩兄弟将来成婚后务必对婚姻忠诚,避免悲剧和不幸的再度发生。   君允奕那时虽然还小,却也能够明白白灵的用心良苦。   他无法去恨白灵为了君士仁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更抛弃了他们兄弟俩,因为他再明白不过,他母亲很爱他们,一定是痛到了极限,痛到了不能再承受,母亲不得已之下,才会抛下他们俩兄弟。   母亲有多爱父亲,他一直是知道的,爱有多深,痛和恨也才会有多重。   所以,真的,他一点儿都不怪母亲,他能理解母亲的做法。   只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男人,这一刻他却恨到了极致!   那个他亲切的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却在有了妻儿之后狠狠的背叛了自己的婚姻家庭,更甚者,居然让小三和私生女插足进他们原本该美满幸福的家庭中来。   这如若不是那个男人的错,又能是谁的错呢?   仇恨的火苗瞬间染上了年仅8岁半的小男孩儿的眼眸,他要去找那个负心的男人问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待他们的母亲,为什么他要让这个家庭四分五裂,为什么他要害得母亲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是他曾经最敬重爱戴的父亲啊,为什么……为什么……   无声凶猛的掉着眼泪,个头还小小的君允奕一路狂奔着出了房间,佣人们早已经在君士仁夫妇的门外担忧的候着,此时的君允奕却无法顾及佣人们惊愕担忧的询问,一头冲向了楼下。   他要去机关找那个男人问清楚,问他为什么要出轨,母亲不够好么,还是他们兄弟俩不乖不懂事,母亲因为他的背叛死了啊他知不知道……   君允奕留着泪神色阴沉的冲下楼梯,不想,还来不及出君家大宅,便被小沫染一下给抓住了衣摆。   小沫染本是在大院儿里放风筝,被君宅里佣人们的骚乱给吸引进了屋来。   看着君允奕怒冲冲的疯狂身影,小沫染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勇敢的拦下了一身戾气的君允奕,仰着小脸担忧又不解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她到了君家,允奕哥哥一直都是温柔的大哥哥模样,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狂暴模样的允奕哥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允奕哥哥变成了这样?而允奕哥哥这是要去哪儿呢?   心中气恨悲愤不已,正要去找君士仁的君允奕被小沫染半路拦截了下来,小女孩儿还以一副无辜的模样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幕看在君允奕眼中,心中的怒火和怨愤再也忍不住。   君允奕心中一直背负着真相的包袱,且刚刚又面对了白灵的死亡,心中的承受能力本已经达到了极限,而小沫染无辜的表情和口吻便仿若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君允奕爆发了。   沫染无辜么?她又凭什么无辜?   小沫染的存在现在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他父亲出轨的证明,而他父亲的背叛导致了他母亲的惨死!   他只知道,小沫染母女的出现毁了他的家庭,更是间接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她们母女连同他的父亲,都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怒极恨极已经理智全无的君允奕狠狠的大骂了小沫染一通,将心中的恨意通通都发泄了出来。   而当时只有5岁半的小沫染一下就惊呆了,不仅是为了君允奕那副憎恨的模样,更是因为君允奕话中透露的内容。   允奕哥哥的话她听得懵懵懂懂,什么出轨外遇私生女,她只听明白了一个重点,那就是——   原来她并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她是允奕哥哥的亲妹妹,她的父亲是那个她唤作义父的男人,那个经常来看的小姨原来是她的母亲,而且允奕哥哥的母亲死了,那个疼她爱她而她也视为亲妈的义母,死了!   允奕哥哥说她和她母亲是凶手!   可是,她明明没有母亲的不是么?为什么一下她的小姨竟然变成了她母亲?   而且,真的是小姨和她杀了允奕哥哥的妈妈吗?   她刚刚一直在外面放风筝呀,她没有杀允奕哥哥的妈妈!   年仅5岁半的小沫染哪里能明白理解这整件事的曲曲折折,她只知道,允奕哥哥现在的模样,对她的态度都让她委屈心慌。   允奕哥哥眼里的恨意和厌恶那么的明显,允奕哥哥恨她,是的,一向只会疼爱她的允奕哥哥,一向只会用宠溺的态度对待她的允奕哥哥,居然讨厌她了,小沫染慌了。   她非常喜欢这个义哥,如今知道他是她的亲哥哥,虽然以后他们不能成家了,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她又多了一个亲人,她有亲哥哥了!   她不要他讨厌她!   小沫染揪着君允奕的衣服说着哥哥不要讨厌我,可小允奕哪能听得进去这些?   就算明白小沫染其实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这样的身世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但是背负着这丑陋真相和母亲死亡的小允奕,心头的痛苦和恨意又哪是能轻易被小沫染的三言两语给消磨掉的?   眼下小沫染的存在,于君允奕来说就只是他父亲出轨的证据,不断的在提醒他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他又如何像过去那般待见疼爱她?   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恨意,小允奕推搡了小沫染一把后,头也不回的跑着出了家门。   他要去找那个男人,问问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否让他高兴了,他要让那男人跪在他母亲的坟前忏悔!   尽管被骂被讨厌,看着君允奕就这样奔出家门,小沫染还是很担心,而且当时她一心的想法就是不能让哥哥讨厌她,于是也跟着君允奕身后跑出了君家。   不想,俩人那一次踏出君家大门,竟是足足20年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君家上下寻遍了整个c国,却是多年来都没有寻到两个孩子的踪影。   ********   20年弹指一挥间,今天,当初的小允奕和小沫染,竟得以在冷宅重遇,只是,当初的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在各自背负了无数的辛酸后,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而不管这重逢是天意还是人为的蓄意,此刻君沫染都觉得,这些年来受的苦,在再次见到白允奕的这一刻,一切都已经值了。   ☆、178 君沫染的身份   而不管这重逢是天意还是人为的蓄意,此刻君沫染都觉得,这些年来受的苦,在再次见到白允奕的这一刻,一切都已经值了。   看着白允奕吐着烟圈的沉寂背影,君沫染喉间微哽,深吸了口气才能恢复语气正常:“允奕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事实上,早在四年前,22岁她出师成名的那年,她就已经获得光明正大前来找寻允奕哥哥的机会了,只是,从5岁,到22岁,整整17年,当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她反而心生了退却。   那时的她已经可以非常明白允奕哥哥当时对她的恨意了。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厌恶自己竟然是那样的一种身世,如果没有她们母女的存在,或许允奕哥哥的家庭就不会变成那样了吧,允奕哥哥的母亲,那向来疼爱她的义母也不会死,允奕哥哥也就不会有家而20年不愿意回,甚至,还改姓了白。   可不是么,君允奕,白允奕,允奕哥哥是改从了他母亲的姓,这不是彻底拒绝君家的表现么?   就连她,也自愿摘掉了君的姓氏,她的姓名,也只叫沫染而已。   而那个君家于她而言,并不是她的家,她有愧,她的母亲偷了允奕哥哥母亲的幸福,在允奕哥哥母亲死后成为了那男人的续弦。   如今君家里的那对男女,的确是她的双亲,但是,君家,却不是她的家,那是允奕哥哥母亲和她义父的家,在她们母女的出现导致了允奕哥哥母亲的死亡后,在母亲那般偷了允奕哥哥母亲的幸福后,她早已没脸回去,而且,没有允奕哥哥的君家,她半点儿都不想回。   只是,这些年来允奕哥哥过得开不开心,哥哥还记得她吗?还恨她吗?   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允奕哥哥了,她反倒不敢了,是的,她怕,怕允奕哥哥这些年来笑容的背后藏着的其实是刻骨的深痛,允奕哥哥,那是她的生命中最为在意的人,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哥哥的恨意。   于是,她暗地里关注了允奕哥哥四年,要不是因为小姐和冷枭绝的婚事,冷母找上了她,恐怕,她到今都鼓不起勇气到冷宅来。   可是,已经20年了,她真的好想念允奕哥哥,故此,下定了决心后,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并跟老大说了这事。   而或许是老大曾经答应过她,出师成名后可以让她前往冷门找允奕哥哥,所以尽管老大反对小姐和冷枭绝的婚事,却仍旧是准许她到冷宅来了。   君沫染的话并没有得到白允奕的及时回应,男人依旧沉默的抽着烟,事实上,白允奕平时并不嗜烟,只是,涉及到他并不愿去回想的那段最为痛苦的记忆,除了以烟平复自己心中仍旧隐隐作痛的伤口,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时间可以抹平很多伤口,然,8岁那年的记忆,却是那般深刻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那男人的负心,母亲的死,来到美国后那一个月的经历,那一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是他这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伤痛。   大开的窗户,寒风凶猛的灌进暖和的卧室,狠狠的吹刮着白允奕此刻冷沉的面庞,刀尖子割磨般的刺痛。   缓缓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白允奕唇角淡淡的勾起了一个无所谓的弧度:“过得还行,日子不咸不淡,也就那样吧。”   君沫染黑白分明的瞳眸在听到白允奕的话后,一瞬就暗淡了下去。   日子不咸不淡么?   就算她的pc里没有存着允奕哥哥这些年来的经历资料,允奕哥哥能有如今的身份,光是想想,也能知道允奕哥哥当初必定没少跟着冷枭绝走南闯北东拼西夺的,这些年,允奕哥哥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而如今,当初的辛苦却被允奕哥哥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给盖过去了,到底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是吗?   小时候不明彼此血缘关系的他们,尚且那般的亲厚如亲兄妹,如今,允奕哥哥却甚至连句真话,都不愿对她说了。   无边的失落和难过在君沫染心底蔓延着,她明明早就已经预见到了不是么?   当年的事,无论是她还是允奕哥哥至今都难以释怀,她又凭什么去希翼允奕哥哥像过去那般待她呢?   她们母女可是间接害死允奕哥哥母亲的凶手,允奕哥哥能让她留在冷宅用晚餐,如今还能这般温和的跟她说话,没有对她恶言相向,或者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将她轰出冷宅,已经算是她得到了极大的宽恕了吧。   她还在奢求什么呢?允奕哥哥的原谅么?   就连她都痛恨自己的存在,要不是因为有了她,那个她该唤作父亲的男人,或许就不会跟那个她该换做母亲的女人那般牵扯不清,最终导致了允奕哥哥母亲的死亡和家庭的破裂了吧,允奕哥哥,是该恨她,更是有理由憎恨她的。   敛下眸中的沉痛,君沫染面上一向温暖的笑意此刻竟是那般的晦涩。   此时,白允奕关了窗,转过了身,招呼了君沫染坐到沙发上,尔后给俩人泡了壶茶后,也坐到了君沫染对面。   给自己和君沫染都倒了杯热茶,白允奕定定的打量了君沫染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问道:“沫染,你什么时候到美国来的?”   “就在允奕哥哥离开君家的那一年。”君沫染惨淡一笑。   也是在同一年么?白允奕皱着眉,有些失神。   倏的,记起8岁那年离开君家后,被人贩口子绑架偷渡到了美国后发生的事,白允奕猛然浑身一震,面色阴霾不已,敛下的眸中也闪过噬骨的冷意。   当年,他清醒过来后,从那富豪家中佣人的口中,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就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当时年仅8岁半的他,却没有能力逃脱掉。   富豪家里打手成群,他被困在富豪华丽的房间里,一直没能踏出过房门半步。   他,被强迫当了那富豪整整一个月的娈童,过了一个月生不如死的生活!   到了今天,他依旧记得当时那富豪满面流油的恶心嘴脸!   他发誓,只要给他逃出去,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一定会让那个那般糟蹋他的男人生不如死!   在那般破碎不堪的过了一个月后,终于有一天,他逮到时机逃了出去。   只是,却仍旧逃不过被发现的结局,他被那富豪家里的打手追了好几条街,最后被逮到,还被打了个半死。   那群人正要将他带回去,是老当家恰好路过救下了他。   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冷门,并以出色的表现得到了老当家以及当家的另眼相待,成为冷门四大堂主之一。   当家15岁正式接手了冷门,那年,他已经16,在正式上任冷门雨堂堂主前,他向当家坦诚了他所有的经历。   当家听了他的经历,然却并没有他所料想的疏离鄙视或者嫌弃,当时年仅15岁的当家只是说了一句:冷门会是你的家和永远的后盾!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这男人,值得他去跟随,值得他付出一辈子,用生命去守护。   他成为了冷门四堂主之一,掌管冷氏生杀大权后,他便开始一点一点的布局,最终将当初那个富豪的产业给整垮了。   在富豪家里待了一个月,他最为明白不过,富豪最为自豪的便是他的那些家产,打蛇打七寸,他要让那富豪死在他的要害上!   几年的时间眼看家产被一点一点的整垮,富豪饱受痛苦煎熬,直至最后一处产业也宣告破产,负债累累,富豪最后被逼得跳楼自杀。   他为自己报了仇。   然,仇是报了,只是,发生过的事,心中被印下的痕迹,又如何能够轻易的抹去?   有些痛苦和伤痕,是一辈子的,轻易抹不去,也碰不得。   所以,他选择了“笑”面人生,只是,因为心中有痛,因为幸福的残缺,却怎么也学不会当初母亲那般,笑得由衷,笑得温暖。   这些年来,他从未想过要回c国,回君家,事实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早已经不当那个地方是他的家,他改了姓,随了母亲姓白。   甚至,由于近几年他频繁出现在报刊杂志和屏幕上,两年前允礼认出了他,并从c国赶到了美国。   或许因为是双胞胎兄弟,小时候他和允礼感情就很要好,只是,心中背负着事实的真相,加之对那男人的痛恨,他并没有刻意的去联系允礼,君家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更是没有刻意去调查。   他心中唯一的缺憾便是,当他16岁时有能力想要看看外公过得如何时,却发现,那个从小疼爱他们兄弟的外公,早已经病逝了,就在母亲自杀身亡后的第二个月。   外婆早亡,外公并没有续弦,而是独自一个人将母亲带大,外公对母亲的感情,没有人比他们兄弟俩更清楚。   外公有心脏病,然而多年来病情却控制得很好,身体也基本和常人无异,要不是发生那样的事……   尽管母亲死亡的事,君士仁封锁了一切消息,只对外称是病死的,外公到底还是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而外公的死,君士仁,那个男人又多了一笔罪孽!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让他如何去原谅那个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允礼责斥他的狠心,一消失就是二十年,怒骂他就算是被人贩口子带到了美国,有了能力后也该回去。   然而,他却无法说出口所有的事实。   母亲死亡的真相,还是由他一个人背着就好,他想,他们兄弟俩,该有一个得以幸福美满,而不是双双陷入残缺,允礼对母亲和外公的感情,并不比他浅。   允礼在c国有着他大好的前程,不仅参了军,27岁的年纪更已是c国少将的军衔,而且,这些年来在允礼的操持下,君氏企业发展强盛,甚至已经垄断了c国不少行业的经济命脉。   而虽然他很久没和允礼相处,但自从16岁知道外公死后,这些年来他都刻意的留心关注了允礼的动态,更知道允礼是个什么性子,他担心,外公的遗嘱会让允礼生出什么怀疑来。   他沉着脸要将允礼赶回c国,允礼却强硬的要求他也一起,否则,便决计不会一个人回去。   外公当时留下的遗嘱,加之他不愿回君家的行为,到底还是让允礼起了疑心。   临死前,外公委托他的私人律师,将所有的产业和财富都留给了他和允礼,只是有一个前提:所有的财产均不得以任何形式作用于君家!   如若委托律师发现他们有任何违背遗嘱行为的情况发生,所有的财产就会自动进入募捐给慈善机构的程序。   这样一个明显针对君家,敌对君家的遗嘱,事实上,想让允礼不起疑心都难。   只是,当年的事,母亲的割腕自杀,君士仁对外宣病死,对内也只是称母亲早就患有极度的抑郁症,母亲是抑郁症突发才会选择了割腕。   允礼不是没怀疑过,毕竟,母亲看着并不像是有抑郁症的人,除了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年,突然间变得不大爱笑了而已,然允礼却不知,那是母亲发现了父亲出轨后情绪的低落。   母亲死后,君士仁很是伤痛,更是消极了几年,允礼便也相信了君士仁当初的说法。   而对于君士仁在母亲去世五年后,迎娶了沫染的母亲为续弦,允礼不知实情也并不阻挡,相反,见到君士仁能走出母亲逝去的悲伤,允礼还在为君士仁感到高兴。   他虽在关注着允礼的动态,对君家的消息却也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只知道君士仁后来又娶了沫染的母亲而已,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从未想过回去的原因。   而允礼不知实情,那次到冷氏找他时硬是要让他跟着一起回去。   他自然是不肯的。   允礼的聪慧他自小也是知道的,允礼心中早有疑虑,对母亲的死,对外公的遗嘱,如今更是对他坚决不愿回君家甚至改姓为白的态度很是不解,而这一切的疑惑叠加起来,允奕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切事情的背后可能并不简单,并逼迫着他说出实情。   眼看已经瞒不住了,他便只能说出了母亲真正的死因,并将母亲的遗信交给了允礼。   得知了真相的允礼不再劝说他,默默的走了,只是,他明白,允礼心中,远不止他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此外,允礼那次来,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沫染已经不在君家了,就在他失踪的那一天,沫染也失去了踪迹!   他曾想过,或许是君士仁和沫染母亲害怕他们早已陈仓暗渡的事总有一天会曝光,将沫染藏起来或者送到了别的地方抚养而已。   却不想,沫染竟是在同一年也来到了美国么?   蹙着眉,白允奕问道:“沫染,今天下午你在大厅说的,你离开了君家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的事,白允奕也有一些是不知道的。   君沫染并不是被君士仁和她母亲给秘密安排到了别处抚养,而是……   那日跑出君家后不久,君允奕被京都的人贩口子给盯上了,并寻了个好时机打晕了他,而他一路上君允奕只顾着心中的恨意,哪里知道小沫染竟跟在了他后面。   俩人一前一后被人贩口子给敲晕后,被迫吞食了迷药,给偷渡带到了美国。   从c国京都到美国,接近3天的时间,期间俩人一直没有醒过来。   君允奕率先被美芝城一个喜好娈童的富豪给看中了,昏迷的时候便被带到了那富豪的家里,所以压根不知道小沫染是跟他一起被绑了,甚至他被买走前俩人都还是待在一块儿的。   自然,小沫染醒来的时候也已经不见了君允奕,她只记得看到允奕哥哥被几个坏人打晕后,接着她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那会儿她年纪尚小,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对于她已经深处在了美国,小沫染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后来小沫染被卖入了一个黑帮里,因为那个黑帮的小少主喜欢这个东方的芭比娃娃。   俩人到了美国后的第一站去处就这么身不由己的被定了下来。   这一段,君沫染毫不掩饰的都告知了白允奕,白允奕听得君沫染的解释,顿时便陷入了沉默。   这一切,谁又能料到呢?   仅是白允奕当初怒恨冲冲的一个举动,便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而小沫染的身世,她也不能选择,她被他牵连从而也被偷渡到了美国,如此,倒还算是他连累了她。   他和她,其实都是这一整件事情的受害者,他们又何其的无辜?酿下这出悲剧是那对男女,却是他和沫染来承受这苦果。   对沫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已经不恨了。   甚至当初的那声“恨”,只是当时怒极怨极的他将沫染当成了出气筒,事实上,他一直知道,沫染是无辜的。   当初年少,伤人也不自知,今天和沫染重遇,他们却早已经是冷静的大人,再者听闻沫染说已经离开了君家,他便再也没有了任何难以面对沫染的心境。   下午猛然间看到沫染出现在冷宅,勾起了那段最为苦痛的回忆,自始至终,他难以原谅不是沫染,而是在铸成那么大的错误后,仍旧还是幸福的在一起了的那对男女。   而如今对沫染,他有歉疚。   “是我连累了你,沫染,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你和那个黑帮少主……”仔细盯着君沫染,白允奕墨黑的眸子闪过冷戾。   要是那个什么帮派的少主伤了沫染,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摇了摇头,君沫染笑了,笑得很是开心,那暖暖的充满着希望的光芒直叫人暖入心扉。   她感觉出来了,允奕哥哥不恨她了!   真好,允奕哥哥不仅不恨她了,而且还和以前那般,打心底里的,关心着她!   “允奕哥哥,别担心,这些年来我过得很好。我被那小少主买下来后不久,那个帮派就被灭了,我趁机逃了出来。   这些年来我勤工俭学,终于在四年前学有所成,成了一名婚纱礼服设计师。   不想,如今居然有机会成为轻小姐和冷当家婚礼礼服的设计者。   其实,几年前我就已经知道允奕哥哥在冷氏工作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到冷氏去见哥哥罢了。   这次受邀前来冷宅,其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我怕允奕哥哥还在恨我,可是,20年没见,我又是极其想念允奕哥哥的,所以,才抓住了这次冷夫人邀请的机会。   还有件事得跟允奕哥哥说一下,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冠着那个”君“的姓氏,我只是沫染而已,国际婚纱礼服设计师,沫染。”   君沫染深深的看着白允奕,眼眶红红。   中午时她特意向冷枭绝言明姓“君”,只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增加留下来的几率,实际上,好几年前,她便已经不再冠着那个“君”姓了,现在的她,只叫沫染而已。   虽然她身上的确留着君家的血,虽然那个她称之为义父的男人的确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却是不能原谅那男人,不能原谅他明明结了婚还去招惹自己的母亲,最终惹得这场悲剧。   她更难以面对那个她本该称之为小姨的生母,难以原谅自己的母亲去当别人的小三从而破坏了别人家庭,甚至间接害死了待她如亲生女儿的义母,允奕哥哥的家庭因为她们母女而四分五裂,她真的很羞愧。   所以,哪怕她身上真的留着君家的血,哪怕她母亲现在已经成了那男人的续弦,她也依旧没有资格拥有君这个姓氏。   是君家的义女时,她随了大人们的意愿,冠上君姓。   而在知道了一切真相后,她却是没脸,也不想让自己姓君的,因为这个姓氏,是她母亲和她联手从义母和允奕哥哥身上偷来的。   她,受之有愧!   于是,在远离了君家后,她便不想再要这个姓,只叫沫染。   而现在,真好,她见到了允奕哥哥,真好,允奕哥哥还是原来的那个允奕哥哥,还是那个关心她的允奕哥哥。   这就够了,她不再奢求其他,不再奢求能像小时候那般得到允奕哥哥的百般疼宠,一来,当年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伤口到底已经存在了,二来,如今她的身份,并不适合和允奕哥哥有太多的接触。   其实,刚才和允奕哥哥说的那番话,她隐瞒了很多不能让允奕哥哥知道的实情。   在她到了那个黑帮,当了那小少主两年的玩具后,那黑帮的确是被灭了,或者更确切的来说,是被吞并了,而吞并那黑帮的,正是当年的蓝阁。   而她也并没有能逃出去,而是辗转进入了蓝阁,当了蓝阁的一名普通弟子。   之后她就在蓝阁定居了下来,因为知道回不去c国了,而且,她猜测很有可能哥哥也是被带来了美国,因为昏迷前她分明看见了允奕哥哥也被人给打晕了的。   她要找到允奕哥哥,而且,那个没有允奕哥哥的君家,她也不想回去,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义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母亲却是害死允奕哥哥母亲凶手的事实。   进入蓝阁时,她已经接近8岁,这两年来的经历让她成长了不少,她知道想要在美国活得好,想要找到允奕哥哥首先她就要有出息,被人看重,有了一定的权势地位她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想。   用了7年的时间,她让自己在蓝阁渐渐被注意到,从而成为了蓝阁情报组中的一员。   她很高兴,终于可以开始找寻允奕哥哥了。   那时她已经15,允奕哥哥已经18,也是在那时候,她开始获悉了允奕哥哥的一些消息。   她没找到美国国内有叫君允奕的,然却找到了一个白允奕,而且那人居然是冷门新任首领上位后提携上来的冷门四大堂主之一,也是冷氏集团的对外负责人。   看了那人的照片,再联想那“白”的姓氏,她便确定了,这必定是她的允奕哥哥无疑!   然,知道了允奕哥哥在哪儿,她却是不能去找他。   允奕哥哥在芝城,而蓝阁却是在波城,而她身为特级情报分析员,是不能自由的出入蓝阁的。   虽然她可以致电冷氏,再要求转接白允奕,但她身为蓝阁的特殊情报员,通话是得受到阁里的严格监控的,而如果她联系了允奕哥哥,以她身为蓝阁情报员而哥哥身为冷门四大堂主之一的敏感身份,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因此,这找允奕哥哥的事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三年后蓝阁没落,老大20岁接手蓝阁,改蓝阁为云阳阁,正式迁阁前往洛城,她才寻到了机会。   那会儿她已经18岁了,新阁主上位,秘密寻找五大护法的人选,她身为为数不多的几名机要情报人员之一,是知道这事的。   她明白这是她的契机,她要是成为了五大护法之一,她就能离开阁里,去找允奕哥哥了,而且,成为了五大护法,她才能更好的掌有人生的自主权。   她知道要成为五大护法之一,最为必要的一个首要条件便是忠诚,她选择向老大坦言了自己的一切,付出自己的忠诚,也获得了老大的信任。   事实上,蓝阁算是她在美国的家,当初要不是蓝阁,她长大后一定免不了成为那个帮派小少主的玩物,可以说是蓝阁将她拯救出了狼窝,所以,对于蓝阁,她是有着归属感的。   而虽然易了主,但在她眼里,云阳阁与蓝阁无异。   所以,她自然不会背弃云阳阁。   她主动找上了老大,原原本本的将她和允奕哥哥的情况告知了他,但也坦言了自己的绝对忠诚。   和允奕哥哥重逢是一回事,她的目的也只是见见允奕哥哥,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允奕哥哥心中的伤口是否有愈合,是否,不再那么讨厌她。   但是,如今的他们早已经有了自己要坚守的立场,就算重逢,她也绝对不会让哥哥知道她的身份,也绝对不会为了哥哥做出任何有损云阳阁的事。   或许是因为她的坦诚,又或许是因为她和允奕哥哥的情况,让当时的老大想到了他和“已故”的轻小姐的兄妹情,总之,老大相信了她的忠诚。   经过各方面考核,她因出色的资质被选为了五大护法之一,为了掩盖情报人员身份,她得在社会上选定一向职业。   而她选择了学习了婚纱设计,一来这成名后,一个国际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的身份,会是很好的打入国际上流社会圈子的渠道,而接触那些在国际上有一定地位的政商名流,便是很好的获取情报消息的途径。   二来是受君家家庭的影响,她希望在婚姻家庭里,夫妻该是恩爱同心携手并进的,而不是丈夫出轨妻子愤怨,最终导致一连串关联人员的不幸,甚至是以悲剧收场。她要以最虔诚的态度,打造出这世上最有情的婚纱礼服,并以此给予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的美好祝愿。   老大花了重金让她到高端学府里深造,对她的要求是:4年的时间,她必须学有所成!唯有正式出道,她才能被最终批准获得联系允奕哥哥的机会!   她谨守着老大的话,4年虽然自由在外,期间却没有动过任何联系允奕哥哥的念头。   4年的时间里,她的设计获得过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奖项,但让在她国际声名大噪一炮而红的是她的毕业设计。   22岁毕业时也正是她正式出道的时候,“唯爱”是她的毕业作品,而那一系列潋滟而充满情感的婚纱礼服一经发表,便震惊了当时全球的上流社会圈,也一炮打响了她在国际的绝对知名度。   唯爱唯爱,唯一的爱,代表着一生绝对忠诚的爱恋。   她做到了,学有所成,而且,将自己对爱情对婚姻的美好祝愿,都倾注在了那些婚纱礼服之上。   “唯爱”不仅让她一下就摘取了当年的服装设计国际最高荣誉的新人奖,更是让她在毕业后直接得到了出师的机会。   众多订单接踵而来,而她以毕业设计作品的名字成立了“唯爱工作室”,开始承接婚纱礼服设计的工作,正式的成为了一名设计师。   出道四年来,各种国际大奖她也没少拿,声名越来越响的同时,订单更是应接不暇,而她一年也只会从中挑选一些“有意义”的客户,以此完成情报的收集工作。   如今,见到了允奕哥哥,知道了他已经并不恨她了,知道他还是像小时那般的对她怀有关爱之心,她的心愿已足。   君家,她也是不愿意回去的。   就让那些人觉得她失踪或者死了吧,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怀有巨大过错,却给了她生命的父母。   现在,她的根,她的家,在美国,在云阳阁,老大就是除了允奕哥哥外,她的另外一个亲人。   而她的后半辈子,都会为了云阳阁的强盛,为了她的家而去付出!   自然,白允奕是不知道这些的,而听得君沫染说那小少主没来得及伤害她时,白允奕倒也松了口气。   毕竟,伤害一旦造成,再怎么弥补,再怎么报复,伤口可以愈合,疤痕却是永远不会消下去了。   所以,没有受到过伤害,这是最好不过了。   俩人又聊了一阵,气氛倒也不再紧绷,反倒充斥着儿时的和睦和淡淡的温馨,君沫染也没有改口唤白允奕为“哥”,毕竟,他们都拒绝了“君”这个姓氏,那么,“允奕哥哥”这个称谓,连带着儿时最为纯真美好的记忆,便是最适合的叫法了吧。   俩人又聊了一阵,沫染即将要走之际,终于问了白允奕关于楚弯弯的问题。   “允奕哥哥,那姑娘和你住一起,你们……”   看着历经风雨早已褪去当年稚气的白允奕,君沫染面上有着淡淡的希翼和深深的祝福。   是的,她希望那姑娘是允奕哥哥喜欢的人,如此,她便也放心了吧,历经苦难的允奕哥哥,终是寻得了他的幸福。   提及楚弯弯,白允奕面色顿时柔和了不少,眸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柔情。   “她叫楚弯弯,以后会是你嫂子。”   一句话,直接又肯定的回答了君沫染的问题,更是表明了白允奕对楚弯弯的决心和态度。   想起楚弯弯在餐桌上时的心神不宁,那时不时瞟向他和沫染的眸光,白允奕不由得笑了起来。   天知道,在察觉到弯弯的反应时,他心中有多么的欣喜,那时他那正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弯弯吃他的醋了!   弯弯对他,真的是有感情的!   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来得让他更高兴的了。   原本以为昨夜的“以欲诱情”计划失败后,等待他的将会是被弯弯直接判处死刑,或者他会受到诸如死缓般的折磨,不想,原来,他心中的那个小小的希翼,居然真的成真了么?   他真的不是一厢情愿,他的感情就要修成正果了么?   在餐桌上时,因为君沫染的突然到来,白允奕忆起那段充斥着苦涩伤痛的过往,因此倒也冲淡了察觉到楚弯弯心意时的喜悦。   这会儿,和君沫染谈开了之后,白允奕长久压抑在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这会儿,记起楚弯弯餐桌上状似吃醋的反应,白允奕心中的欢欣便再也压抑不住了。   白允奕这般开怀和由衷欢喜的笑意,是君沫染从来没在白允奕的脸上见到过的,不单是这半天的相处,找遍君沫染收集的资料中关于白允奕的所有照片,都不会有任何一个这样的笑容。   君沫染不由得看呆了,允奕哥哥是经常笑的,商场上他甚至有笑面虎之称,然一直以来,她却总觉得允奕哥哥的笑容里少了些什么,现在乍然一见允奕哥哥的这个笑容,她便明白了。   允奕哥哥平日的笑容里,少了灵魂。   有个这个认知后,她真的很庆幸那叫楚弯弯的姑娘出现在了允奕哥哥的生命中,她的出现仿若一道清泉,给允奕哥哥千疮百孔的心灵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现在的允奕哥哥,心中应该已经不再那么干涸,而是已经长出了绿茵浓浓的绿洲了吧。   允奕哥哥,一定要幸福!   君沫染嘴角含笑,告别了白允奕,正想要和楚弯弯说两句时,却发现隔壁房间已经黑了灯,因此便也没去打扰。   君沫染离开了冷宅,向来睡眠质量一级棒的楚姑娘,一晚上却几乎是失眠了,睁着眼想了一夜,而白允奕的睡梦中,梦魇不再继续,出现了他和楚弯弯幸福携手踏入婚姻殿堂的画面……   ☆、179 给弄狠了,所以不开心?   一夜的安详。   次日,凌晨5时。   冷宅副宅某主卧房门早早就打开了,白允奕站在楼道上,出了房门后脚步顿了顿,抬眼往楚弯弯房里望去。   楚姑娘的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只有楼道上的昏黄灯光,将白允奕的身影给拉长投射在楚姑娘的房门上。   白允奕墨黑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忧虑,和未走先恋的浓浓思念。   发现了弯弯对他存有感情,他本该趁热打铁,然,未来至少三天内,他都不在冷宅,甚至不在芝城,这短暂的一别,弯弯会不会认不清她的感情,或者又缩回到她的保护壳,对他竖起高高的防备?   脚步一转,白允奕来到楚弯弯的房门前,抬手正欲按下门铃,然下一瞬,动作却又停住了。   叹息了声,白允奕倏的转身,阔步往楼下走去。   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就算也许还存在有未知的变故,他也始终都坚信,弯弯最后一定会是他的,是他白允奕今生的妻子,感情的唯一。   **********   冷宅主宅,一楼客厅。   偌大的主宅一楼,除了客厅亮着灯火,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片黑暗,晨间的5点,冷宅的佣人们还未起身。   亮着灯光的客厅,冷枭绝坐在沙发上,跟前站着整装待发的劳伦斯和白允奕。   “当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只需我和允奕动身前往东南亚即可。”劳伦斯邪魅的桃花眼闪烁着胸有成竹的流光。   一旁的白允奕点了点头,挑唇温润一笑:“不出5天,定能归来。”   抚触着手指上的令戒,冷枭绝鹰眸一扫,淡淡的瞥了眼信心十足的俩人,沉声开口道:“只许成功,还有,平安回归。”   “是,当家!”白允奕和劳伦斯闻言更加挺直了身子,“当家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平安归来!”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冷枭绝淡淡的点了点头。   冷门的四堂主,他的这四个兄弟兼属下,任何一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   今日他让俩人一起前往东南亚,是此方的任务容不得有意外发生。   这些年来煞世对冷门明里暗里挑衅不断,忍耐了煞铭威的小动作那么久,部署了这么久,也该渐渐收网了。   这一次,他要断掉煞铭威的第二只羽翼。   背地里挑拨俄西帮刺杀于他,还让清儿受了伤,他要让煞铭威永无翻身之地!   ***********   白允奕和劳伦斯秘密到东南亚执行任务去了,婚礼的一切筹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冷枭绝依旧没去公司,而是陪着夜清悠在冷宅里修养。   日子就在冷枭绝一顿不落的给夜清悠补血中过去了几日,夜清悠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很快也结了痂。   而算一算时间,劳伦斯和白允奕到东南亚去也有3天了。   这三天来,冷枭绝除了悉心照料夜清悠手臂的伤口,时不时也会在书房里处理些公司的公务,更是没少和基地的沐仓和雷天擎联系安排几日之后的军火交接事宜。   而东南亚那边,捷报也是频频传来,看这态势,不出两天,劳伦斯和白允奕就能回来了。   这也和白允奕当初的预计没有出入,一切都部署妥当后,在里应外合之下,三至五日,足以让俩人带队秘密歼击捣毁煞世在东南亚的毒品基地。   事实上,三到五日能实现这样的效果,达成摧毁煞世另一个堂的目的,其实还要归功于冷门平日的隐而不发。   任何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强大如冷门也是如此。   要说冷门能如此顺利的达成目的,最为关键的要素便是厚积薄发。   要知道,冷门在煞世东南亚毒品基地的部署工作已经进行了7年之久,没有这充分且稳妥的前期设伏工作,在煞世被端掉青堂后各堂各基地防守倍增的情况下,想要端掉煞世的另外一个堂,这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煞世综合能力虽不及冷门,但毕竟也是世界一流势力。   而冷门和煞世的几次大型交锋看似都轻而易举的取得了成功,其实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不可谓不巨大。   冷枭绝这头虽说算是在家中休婚假,然冷门里诸多重大事宜的决策都需要他亲力亲为,外加四堂主不在身边,冷枭绝倒也很是繁忙,往往给夜清悠检查伤口换好药,再腻歪一阵,就只能到书房里去了。   夜清悠对此倒也不抱怨,相反的,她很是能理解,更是心疼冷爷的辛苦。   偌大一个冷门,冷枭绝身为冷门之主,外人都看着觉得很是风光,羡慕不已,然而,成功的背后,这暗地里到底付出了多少,流了多少血汗,外人又如何得知?   总之,夜清悠觉得冷爷太过辛苦了,心中很是心疼,夜清悠不是没能力的人,于是便想要帮衬冷爷,给冷爷搭把手,可冷爷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理由自然是伤患就该好好休息。   为此,那天,夜清悠可是郁闷了一个上午,因为她再明白不过,冷爷的话,并没有任何敷衍或者避讳的成分,相反,就是冷爷的口吻太过认真严肃,那说法也太过理所当然理应如此,夜清悠才会郁闷。   这男人待她的好她能感受得到,但却是不能理解。   她不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更不是风一吹就倒的薄弱姑娘,更甚者,她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根一枚,生命力旺盛顽强的很,这男人给她弄出这么个理由拒绝她的帮忙,岂不是将她当成了温室里的玫瑰?   五年的亚马逊丛林训练,十年的特工任务生涯,多大的伤她都受过,甚至几度性命垂危,如今只不过手臂擦伤,有些失血过多而已,她都没怎么当回事儿,这男人至于那么大惊小怪么?   为了让这男人安心,她补血的东西不知吃了多少,这男人除了在餐桌上给她弄补血盛宴,三餐外更是没少让她进补,各种高级的补血口服溶液,不要命似的从冷氏的医院药店直往俩人的房间里送。   好吧,男人的担心和疼惜,她懂,所以,为了让男人安心,她都来者不拒,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也都一瓶不落。   只是,男人这拒绝她帮忙的说辞,完全是将她当成了脆弱娃娃来对待。   她接受无力!   如今她只不过受了这么一丁点小伤,这男人都这般大动干戈大惊小怪的,还说好的一起面对风雨并肩而行呢,她严重怀疑,霸道强势如这男人,他俩结婚后,他会不会就此让她在冷宅待着,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雍容贵妇?   要真是这样……   哼哼,夜清悠睨了眼正跟她亲热完,一身的性感未退,却打算进入书房的冷枭绝,冷冷的眯起了眼。   要真是这样,这男人不顾她的意愿硬是将她当成娇弱娃娃来对待,这婚,老娘她不结了!   不察夜清悠的心理,吃饱喝足,冷枭绝这会儿心情真是愉悦得不行,虽然很想继续再战,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公事耽误不得,再者,唯有努力的处理完那些事情,他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和清儿相处。   揽过夜清悠又亲了一口,冷爷这才缓缓起身下了床,捡起散落在地的睡袍穿上。   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瞧,唔,21点10分,他要是动作快些,或许还能回来跟清儿再恩爱上两三回。   打定主意,冷爷更是心情愉悦,满面的容光焕发,一向冷沉的面庞上唇角都不自主的勾了起来。   然,正往书房走去,冷枭绝却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儿。   今晚的清儿,是不是太沉默了?这几天她都会要求搭把手跟他到书房去的。   蹙了蹙眉,已经走到门边的冷爷疑惑的顿下脚步,转过身一瞧,夜清悠也穿回了睡袍,正背靠在床头上,双手环着胸,眸光清冷的看着他。   冷爷心中“咯噔”的一下,公事要紧事什么的全抛在了脑后,大步流星的就往回踏。   相处了那么久,冷枭绝已再明白不过,清儿这模样,可不是生他的气了么?   只是,他做了什么惹了清儿?会不会是他刚才弄得狠了,让清儿哭了几次,清儿不开心了?   心中有些忐忑,冷爷上扬的唇角紧抿了起来,面色也更显冷沉了。   几个大步便回到了床边,接着,往床沿一坐,冷枭绝伸手就将夜清悠给揽入了怀中。   他最见不得清儿拿这样的眼神看他,那般清冷的目光,应该是看陌生人的,而不是与她这般亲密的他。   无论什么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都只能是带着情意的!   “清儿,你不开心?”   冷爷也不啰嗦,将夜清悠揽入怀中牢牢的拥紧后,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没错。”   夜清悠面色淡淡,口吻也淡淡。   冷爷听言唇角抿得更紧了,稍有迟疑后,再度开口道:“刚才给弄狠了,不舒服所以不开心么?”   夜清悠不肯多言,冷爷只能如此猜测着,要真是如此,下次,或许,不要进得那么深?   只是,他真的想要清儿的孩子,一个属于他与清儿的孩子。    ☆、180 你口中的金护法是谁?   夜清悠闻言狠狠一愣,待脑中消化开来冷爷话中的意思后,顿时便臊红了面颊。   抬起头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夜清悠这会儿真有些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也知道他刚才弄狠了?   像是恨不得将他嵌入她的身体里一般,死命的直往她里边儿探,她哪里能承受得了,身体又痛又愉悦的感觉简直要将人逼疯,她哭着求着他停下来,他却越弄越起劲儿,现在才来反省,那会儿他干嘛去了?   不过,这男人在床上一向霸道,她倒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跟他较劲儿,她生气的是,这男人除了在床上,床下一样霸道得不可理喻。   沉着一张臊红的俏脸,夜清悠狠狠的剜着冷爷:“冷枭绝,我抗议,你这人太霸道了!”   床上她可以任由了他,毕竟在床间那一亩三分地的缱倦领域,温柔乡英雄冢她也懂,事关男性尊严,她犯不着一定要跟他争个对错。   可是,床下,她却不会任凭这男人端着他霸道的性子决定一切。   太霸道了?冷爷蹙着眉,难道真是给弄狠了?   心中反思着,踌躇着,衡量着,良久,冷爷才割肉般的开了口:“清儿,我以后尽量轻点儿。”   既然清儿觉得他进得太深不舒服,那么,他以后就都注意些,不要太过激烈吧。   反正,近来他一直很卖力,清儿的肚子里,该有他们的宝宝了吧?   想象着或许一年后,就会有一个长得像夜清悠的小小悠挥舞着短短软软的小手臂唤他“爸爸”,冷爷顿时心头一酥,冷沉的面庞也不由得一荡,唇边竟露出了个憨傻的笑意来。   夜清悠看着,眉间不由得狠狠一蹙。   抬手不轻不重的往男人峻峭的面庞上一捏,夜清悠很是郁卒:“冷枭绝,你在想什么呢?!”   天下红雨了,这男人居然在傻笑?!   她敢打包票,这男人一定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行为!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完全跑题了啊有木有!   看着犹在兀自憨笑的男人,夜清悠清眸狠狠一眯,手指改捏为掐,同时重重的一口咬上男人的颈脖。   亏得她以为刚才男人面色纠结是在反思他的霸道,进而会明了她在为何而气,不想,这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床下的鸭霸行为,反倒是一股脑门儿将她的话往床间那一亩三分田的地盘上想,她该叹一句男人的重欲呢,还是该恼怒这男人性子太过霸道却不自知?   今天白天她都主动跑书房里去要求搭把手了,这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看出来她在心疼他,愣是冷着脸端出那个千篇一律的“伤患要好好修养”的理由呢!   真将她当脆弱娃娃看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猫了!   这男人霸道是吧,为他收敛了爪子就当她没脾气了是吧,今儿个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   颈间传来的疼痛终于让冷爷从无边美好的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中来。   一手搂着女人的腰肢,冷爷一个巴掌结实且暧昧的落在了夜清悠臀上,同时鹰眸一敛,里边儿暗流涌荡:“怎么,小野猫,又想了?”   男人胸膛震动,低笑了声,“清儿别急,为夫得先到书房去,清儿等为夫半小时就好,半小时后,为夫定准时回来喂饱清儿。”   夜清悠听言,正在狠狠咬着冷爷颈间的贝齿一松,头一抬,清眸含嗔带怒:“你才想,冷枭绝你全……身上下都在想!”   冷爷闻言又是一声低笑,冷沉峻峭的面庞魅惑流露:“清儿说得没错,我是全身上下都在想。”   说罢,冷爷还爷们儿无比霸气至极的将夜清悠往他腿间的灼热上一带,同时剑眉一挑,似在言:我没说谎骗你吧。   私处紧密相贴着,过于热烫的温度让夜清悠面上再度泛起了红潮。   “冷枭绝你……!”狠狠的咬着小牙,夜清悠又羞又恼,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曲解她言语的意思。   她刚才想说的是这男人全家都在想,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这么说似乎不妥,于是便临时改了口,她要表达的意思再浅显不过——这男人睁眼说瞎话诬赖她!   她哪里让这男人觉得她想要了,说这永远不知餍足的男人又想要了还比较具备可信性!   她就不信这男人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倒好,揣着明白当糊涂,蓄意在言语上逗弄她不说,还愣是就着她话面上的意思反将了她一军让她吃了瘪。   这男人,邪魅起来着实可恨呐!   咬着小牙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后,夜清悠决定不跟这男人比可恶,因为这男人道行高深非她能及,她这半佛永远斗不过已经成了仙的。   深呼吸了口气,夜清悠沉了沉脸,将话题引导回了她最关心的层面:“冷枭绝,我说你霸道,是因为你不让我到书房帮你!你自己反思,你有没有错。”   鹰眸一闪,冷爷这回总算明白了夜清悠为何而气。   叹了口气,冷枭绝无奈道:“清儿,你受了伤,身体需要修养。”   对于冷爷这千篇一律的顾虑说辞,夜清悠很是不爽:“绝,我说过了,只是给你搭把手而已,我身体好的很,那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而且,你也知道的,我手臂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过两天就能恢复如初,你这是将我当那一碰就碎的瓷瓶了是么?   说好的同甘共苦风雨并肩,今天我只不过受了点小伤,你都这不准那不行的,以后万一我受了点重伤,你是不是就准备将我圈养在冷宅了?!”   越说越忿怨,夜清悠抡起拳头撒气般的捶了两下冷爷的肩膀。   冷爷垂眸,无声的叹息着,同时将夜清悠捶打他肩膀的那只小手执起,放至唇边轻吻了一下手背。   “清儿,为夫没忘记,风雨同舟,并肩而行。”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忙?”夜清悠红唇抿了抿,口气也平缓了下来,“绝,我真的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娇贵,我心疼你工作辛苦,想帮你分担些工作量都不行么?”   “清儿心疼为夫,为夫自然知道。只是,事情在为夫可以处理的范围内,为夫不想让清儿辛苦,况且,清儿就待在冷宅,就在为夫的身边,一点儿工作而已,为夫真的不觉得累。   担心清儿的伤只是其一,为夫不愿让清儿搭把手的原因之二,是想让清儿以最饱满的精力恢复身体,从而不影响三日后我们到波城去的行程。   难不成清儿要留着个伤口到波城去,让大舅子知道清儿为救为夫受了伤么?   大舅子已经够不待见为夫的了,要是再让大舅子知道,为夫无能让清儿受了伤,清儿你说,大舅子会不会更加反对咱们的婚事?”   说到最后,男人紧抿的唇角,以及那颇为幽怨的语气让夜清悠不禁觉得愧疚起来。   是啊,绝考虑得周到多了,倒是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哥哥和绝早就有“水火不容”的态势,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养好,或许才是对绝最大的帮助。   不得不说,冷爷的一张嘴也是很巧的,再加上那忽悠的表情,这不,夜清悠愣是给从质问者的角色变成了理亏的那一个。   说穿了,夜清悠有伤在身,冷爷就是担心夜清悠的身体,不想让夜清悠辛苦,这才弄出了这理由之二来。   这不,夜清悠听着,倒也觉得很是在理,当即,便也不再坚持要求到书房去给冷爷搭把手分担工作了。   经冷枭绝这么一说,夜清悠顿时便想通了,是的,也就这两三天的时间了,她何不彻底将自己的伤口养好,至少不落下被哥哥挑剔绝的话柄,以后要帮绝有大把的时间不是么?   轻轻松松,冷爷化解了和夜美人的一通矛盾。   不得不说,冷爷越来越知道该如何拿捏夜美人的七寸了,每次都将夜美人安抚得服服帖帖的。   自然,冷爷那“风雨同舟并肩而行”的话也并不是忽悠夜清悠的谎言,冷爷是再明白不过的,夜清悠不是那种种植在温室花棚里的娇贵小花,故此,哪怕冷爷其实是想将夜清悠圈养在冷宅的,却也知道,违背了本性,夜清悠一定不会开心。   而且,对于夜清悠的能力,冷爷其实也是很认同的,所以,曾经才会许下夜清悠“风雨同舟并肩而行”的承诺。   其实,要不是夜清悠有伤在身,冷爷是一定会同意她到书房去搭把手的。   冷爷没将夜美人当温室花朵或者脆弱瓷瓶来看,只是太过在乎她了,所以,自然不愿让有伤在身的夜清悠去为那些事情动脑伤神。   *********   成功让夜清悠打消了分担帮忙的念头后,冷枭绝便去了书房。   果真,半小时后,男人准时的回到了卧室。   自然,依着冷爷刚才未消的欲念,且明白夜清悠的不开心并不是因为他将她弄得狠了之后,冷爷再次将夜清悠扒拉了给吃干抹净了。   哦不,该说是变本加厉,将夜清悠给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带剩。   夜清悠严重无力啊,上边眼泪就没停过,冷爷是愈弄愈狠,一次比一次狠。   那么多次鸾凤和鸣下来,冷爷这个天资聪慧的学徒早就练就了一身征战拓荒的好本事。   瞧那姿势,猛龙过江,风卷残云。   瞧那动作,豪气干云,大刀阔斧。   再瞧瞧那技巧,深入浅出,直击要害。   体力,速度,力道……冷爷面面具优,且多管齐下,每一次的征程拓进,都是既重又深,有着功夫底子身体素质过硬的夜清悠愣是被冷爷给折腾得软绵绵的蔫吧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冷爷两次缴枪后,方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夜清悠。   两人匆匆在浴室泡了个热水澡后,冷爷才又抱着夜清悠回到了床上。   而这会儿,时间已经来到了晚间23点30分。   躺在冷爷的臂弯里,冷爷就像是个大号的人型暖炉,夜清悠晕晕乎乎的就要睡着之际,脑海中猛然一道亮光闪过,记起了今晚打算找冷爷问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白允奕和劳伦斯离开至今已经3天了,夜清悠这几日一直想找楚弯弯问问她和白允奕的事,不想,这几日楚弯弯却因为白允奕不在,手边的工作繁忙,总是会加班加点,晚餐并不回冷宅用。   早餐的时间自然不方便说些什么,晚上的时间她又被这男人霸占着,于是,这三天她都没寻着机会跟弯弯好好说说话。   她决定明儿到冷氏去,白允奕眼看着就要回来了,她得跟弯弯好好谈谈。   那日餐桌上弯弯为了白允奕和沫染的事心神不宁,这几日弯弯也不知想通了没有,或许那傻姑娘还在为感情的事情纠结也不一定。   身为弯弯的好姐妹,她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而在去找弯弯之前,她得先弄清楚白允奕和沫染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而她相信,绝能给她这个答案。   除了白允奕到美国后那一个月的事没提外,冷爷倒也如实将白允奕的情况告知了夜清悠。   事实上,当初冷爷在提拔白允奕近身,调查白允奕的背景时,就知道了君沫染的存在。   只是,冷爷也如同白允奕得知君沫染消失在君家后的反应一般,以为是君士仁和沫染的母亲将沫染给转到了暗地里抚养,故此,当几天前国际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沫染到来冷宅,并自曝姓君时,冷爷才会是那般反应。   知道了实情后,夜清悠对白允奕儿时的遭遇也不由得心生唏嘘。   不过,明了白允奕和君沫染其实是亲兄妹后,夜清悠倒也松了口气。   原本她还以为白允奕和君沫染有情感上的牵扯,如今事情倒是简单了不少,白允奕对弯弯有情的事冷宅众人都看在眼底,眼下就看弯弯了。   或许,不久后,冷宅内又会多出一对有情人也不一定。   ************   太阳东升西落,昼夜更替,又是新的一天。   冷宅里俩人的婚事筹备工作也开展得越发的如火如荼。   那日初访冷宅后,沫染又来了冷宅几次,跟俩主角确认了婚纱礼服的很多细节问题,更甚者,仅是在白允奕和劳伦斯离开芝城第四天的今天,沫染就已经画出了五套婚纱礼服的设计样稿。   是的,冷爷和夜清悠的婚礼需要两人换装五次。   而夜清悠对于沫染的设计很是满意,就连冷爷也难得的说了句“不错”。   于是,俩主角的婚礼礼服就进入了制作阶段,后续沫染也就不再需要到冷宅来了,对此,沫染是有些遗憾的,事实上她知道允奕哥哥干什么去了,她只是想跟未来的嫂子,那叫楚弯弯的姑娘说些话而已。   只是,她到冷宅的时间都是白天,这几日又恰逢是周日,那楚姑娘在冷氏上班呢。   时机不对,没能和认定的嫂子聊两句,沫染虽有些遗憾,但也只能暂时作罢,小姐和冷枭绝的婚礼上,有的是机会呢,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夜清悠在用过早餐,跟冷爷看过沫染的五套婚礼礼服的样稿后,便在请示了冷爷的同意后,独自开着车子去了冷氏。   在冷氏冷枭绝的专用停车位上停好了车子,夜清悠缓步往冷氏的大门走去。   突然,在即将踏入冷氏大门时,夜清悠清眸一闪,拐入了冷氏附近的一条无人的小巷子。   “出来吧。”对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夜清悠淡淡令道。   空气中传来气息的微微骚动,然,巷子里却依旧一个人影也无。   见此,夜清悠也不恼,清眸淡淡一扫巷子里高墙间的几个暗处:“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是让我一个一个将你们给揪出来,还是你们自动现身?”   这一回,空气中气息的骚动愈发的强烈了起来,一会儿后,只见夜清悠前方左右三处地方的高墙之上跳下十名便装男子,一个个面色肃穆,看着夜清悠的眸光带着尊意。   看着眼前的十名男子,夜清悠清冷的眸光柔缓了些,唇角微扬:“我知道你们是云阳阁的人。”   十名便衣面色皆是一紧,为首的男子觑着夜清悠,压下心中的诧异后,才率先向夜清悠行了礼:“小姐,初次见面,我是金一,奉阁主总令,金护法之命,随身护卫小姐安全。”   男子话落,其身后九名男子皆齐齐向夜清悠行了礼。   原来,这为首的男子正是那日在华城相助冷门的30名黑衣队伍的领头。   那日,跟金护法禀报了华城的情况后,他受命组了一支10人的队伍,专门负责隐匿跟在小姐身边,护卫小姐的安全。   而他们十人,便是云阳阁里金护法麾下排号前十的杀手。   自然,他也没忘了,金护法交代的,不管小姐去哪,想法子跟着,而且不是万不得已,不能让小姐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虽不明白为什么金护法让他们别曝露了身份,但也一直将命令谨记于心,平素他们在冷门外蹲点,今儿发现小姐出了冷宅后,他们便极为小心的一路跟了过来。   不想,到底还是让小姐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只是,这小姐到底是如何识破他们身份的?   自然,夜清悠会得知这些人的身份,是因为上次向夜乔墨证实了那30名黑衣的确是云阳阁的人。   故而,刚才她在即将踏入冷氏,却察觉到冷氏旁的小巷子里有数十道不带恶意的窥视眸光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些人是夜乔墨派在她身边的护卫。   只是,金护法?这云阳阁内,还有护法的存在?   心中有着疑惑,夜清悠也就这般问了:“云阳阁里有护法?还有,你口中的金护法是谁?”   ☆、181见大舅子的节奏;咳,夜清悠要换夫?   心中有着疑惑,夜清悠也就这般问了:“云阳阁里有护法?还有,你口中的金护法是谁?”   夜清悠会对云阳阁护法的事情疑惑也并不奇怪,一来云阳阁有五大护法甚至都是阁内的机密,非机要人员,普通成员绝壁不得而知,更别提外界了。   二来,夜乔墨虽将副阁主的位置给夜清悠留着,但这事,除了夜乔墨和五护法外,就连夜清悠本人都不得而知,而夜清悠虽说知道云阳阁为夜乔墨所有,但也没有过度的去关注云阳阁阁内的事,自然也就不知晓云阳阁有五大护法的事。   而五大护法各自麾下排号前十的杀手,都是有资格知道五大护法的存在的,排号再往下的杀手,一些指令的上传下达都是通过这十人来进行,阁内普通成员并不能直接和阁主或者五大护法接触。   自然,五大护法各自麾下排号前十的杀手,除了综合能力过人之外,也都是经过了绝对的忠诚考核的,对他们所知的阁内机密自然都是按要求守口如瓶。   只是,夜清悠是谁?那是阁主的亲妹妹!   就算金一不知道夜清悠实则还是云阳阁的挂名副阁主,也明白那些对内对外隐藏的机密,对夜清悠守口如瓶是不适合的。   因此,夜清悠问及,金一便也如实说了。   “是的,小姐,云阳阁里有五大护法,代号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我们十人正是金护法麾下排号前十的杀手,恰好有资格知道这阁内的机密。   事实上,云阳阁成员数以万计,唯有五大护法各自麾下排号前十的杀手,排号前三的佣兵团,以及少数几名特级情报工作人员,才算得上是阁内的机要人员,有权力获悉阁内的一些机密。   然而,就算是我们,对金护法也是不甚了解的。   五大护法的存在是阁内的至高机密之一,就连五大护法彼此间也不知对方的底细,我们平时虽经常和金护法接触,但都是通过网络或者手机的途径,除了在被安排到金护法麾下时,金护法召见过我们十人一次,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金护法本人。   而那次,金护法甚至是带着面具的。   所以,小姐,金一所能告知小姐的有用消息唯有——金护法是名男性。   至于其他的,金一再不得而知了。”   听了金一的说法,夜清悠挑了挑眉后,也没继续问下去,因为,透过金一的面部表情和说话的语调口吻,夜清悠明白金一并没有说谎。   只是,这头夜清悠的疑惑算是解了,金一十人心中却是憋着个疑问不吐不快。   这不,金一再度代表十人问出大家心**同的疑惑:“小姐,金一可以确定,之前并没有和小姐有过正式的碰面,小姐是如何得知我们是云阳阁的人?”   他可没忘记,金护法一再强调不能曝露了他们的身份,似乎是阁主有令,不能让小姐发现他们跟随在左右。   可如今,小姐却是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这下,该如何向金护法交代才好?   觑见金一眼底的一丝困惑为难,夜清悠挑唇淡淡一笑,明了可能是之前夜乔墨担心她不乐意,故而特意属意的金一等人小心跟随不能曝露了身份。   金一正暗自伤神着,就听夜清悠回复道:“上次华城约莫30名黑衣相助冷门众人于冷氏酒店前,我问了哥哥,知道了是哥哥派着跟在我身边的云阳阁护卫,而如果我没猜错,你正是那天的领头人?”   那天远远一瞥,那领头人的身形她却是牢记在了脑海里,跟面前的金一身形完全相符。   “小姐慧眼,没错,金一正是那日30名黑衣的领头。”   夜清悠的回复倒是让金一心中松了口气,原来是阁主亲自告知的,如此一来,他也知道该如何向金护法回复了,而且,日后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隐匿跟在小姐身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至极,担心小姐发现他们了。   要知道,小姐可是很敏锐的,刚才他们不过刚下车躲在暗处看了小姐一眼,便被小姐给逮了个正着,小姐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倒也好,否则,他还真担心金护法有令在先,他不能告知以实情的情况下,小姐会不让他们跟着。   “嗯。”夜清悠淡淡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既然是我哥的意思,我不反对,以后你们就继续隐匿跟着我吧,只是,我平日独身出来的机会不多,身边可能会跟着冷门首领或者四堂主,你们还是得提高警惕,别让他们发现了你们的存在。”   哥哥是云阳阁阁主的事,哪怕是绝,她也并不打算告知。   “是,小姐,金一谨记了。”   “好,没事了,你们先散去吧。”   金一等十人纵身一跃,眨眼之间再度消失在了小巷子里,夜清悠也转身走出了小巷,朝冷氏大门走去。   *********   抵达白允奕办公室时,冷氏已经接近了午休时间。   夜清悠稍稍等了会儿,待楚弯弯将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俩人便相携着出了冷氏。   清幽餐馆   提及用餐谈话的好去处,夜清悠和楚弯弯俩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清幽餐馆,这会儿,俩人已是坐在了清幽餐馆一处隐蔽性良好的餐桌座位上。   其实,楚弯弯一周五日的在冷氏上班,中午倒是常常光顾清幽餐馆,一来是餐馆的料理确实美味,二来,就是想再见见那个身份神秘的美女老板。   不过,让楚弯弯失望的是,这些天来,那名面貌颇为严肃的美女老板倒没再出现过。   而楚弯弯自然不知,那名长相也很是艳丽的美女老板其实是带着面皮的,至于女老板面皮下的真容,则是一张纯美的萝莉脸。   自然,不论是楚弯弯还是夜清悠,都没真正将清幽餐馆的那个“清幽”往“清悠”上联想,因此,也错过了能洞悉美女老板真实身份的机会。   俩人点的午餐很快被送了过来,前来送餐的是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女侍者,剪了个利落的短发,面容清雅。   楚弯弯看着女子,艳丽的面容微顿,这名女子看着好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凝神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倏的,一道亮光闪过脑海,楚弯弯了悟的挑了挑眉,这不是那脑残洪倩茹找上悠悠的那日,她出了清幽餐馆后撞上的女子么?   原来她是清幽餐馆的员工。   而如果她没记错,那日,这女子手中还抱了个约莫一岁来的孩子?   忆起当日的那一瞥,有什么东西一瞬闪过楚弯弯的脑海,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   仿佛遗落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般,楚姑娘心下莫名的生出几许凝重来,然努力的回想,却也还是没能抓住刚才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楚弯弯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夜清悠见此不由得侧目:“弯弯,怎么了?”   “没事悠悠。”下意识的这般答着,楚弯弯终是没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女侍者已经走远的背影。   她总觉得她遗漏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只是,她和那名女子素未相识的,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出这样的感觉来?   看着楚弯弯的动作,夜清悠挑眉:“弯弯,你认识那名女侍者?”没事?这像是没事的反应么?   楚弯弯回过头,朝夜清悠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算了,不纠结了,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很快,楚弯弯便将心头那股子莫名的凝重给甩出了脑海。   见楚弯弯不像是在撒谎,夜清悠倒也没再纠结着女侍者的事。   今天,她可是为了弯弯和白允奕的事情来的,其他的,既然是无关紧要,又何必挂心?   心中知晓夜清悠找她有事,然而,无论是楚弯弯还是夜清悠,都没急着开口提及正事,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用完了午餐后,才切入了正题。   “弯弯,你对白允奕,是不是也有感觉?”   夜清悠跟楚弯弯那是多年的交情了,感情好的堪比亲姐妹,故此,夜清悠也不铺垫什么,直接就问及了问题的至关键。   反倒是楚弯弯,尽管心中或多或少有猜测到夜清悠的来意,然夜清悠猛然这么一下就直戳要害,还是让楚弯弯愣了一下。   在夜清悠仿若洞悉一切的眸光下,楚弯弯顿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便否定道:“悠悠,没有的事,我对白允奕,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一句话,楚姑娘说得颇为激动,不知是在自欺还是在欺人,或者,更多的,楚姑娘是想借由这般严词否决的态度,说服自己对白允奕其实并没有感情吧。   只是,如果没有感情,又何须多此一举的去说服自己?   自然,楚弯弯的态度看在了夜清悠眼里,夜清悠便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果真,这傻妞在为感情的事情纠结着。   乍然发现自己对白允奕的心思,弯弯必定没少困扰吧,毕竟,这几年来,弯弯心心念念的一刻不曾忘怀过她和龙冥天的过往,而如今,白允奕却以弯弯意想不到的姿态闯入了弯弯的心中,弯弯的纠结和困扰可想而知了。   一面是念念不忘的已故爱人,一面是情意深深攻势猛烈的白允奕,弯弯想必是还忘不了龙冥天的,然如今又被白允奕给牵动了心扉……   夜清悠看着对面一脸的沉郁,所说言辞连她自己都没能说服得了的楚弯弯,心下不由得叹息了声。   “弯弯,我了解你,你也别再欺骗自己了。   你不自觉的便对白允奕上了心,不是因为你忘了龙冥天,相反的,对于和龙冥天的过往,你恋恋不忘,只是,你心中却也再明白不过,你和龙冥天之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才不知不觉中对白允奕放松了警惕,不自觉的放任自己一点一点的沉浸在了白允奕的感情里。   试问,如果龙冥天没死,你们依旧还是往昔那般的相爱,你会有让白允奕趁虚而入的机会么?   不,不会,弯弯,就像你了解我一般,我对你的性子,也早已熟稔于心。   如果你和龙冥天能有结果,就算白允奕再怎么对你情深意重攻势猛烈,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将白允奕给永远封杀出局,而不会像今日这般,陷入挣扎。   你觉得挣扎,纠结,困扰,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对白允奕真的有了感情。   可是,弯弯,我想说一句,既然如今你已经对白允奕上了心,为什么就不能像当初和龙冥天相恋时一般,果断的承认对白允奕的感情呢?”   夜清悠看了眼对面垂敛着眸子,心绪不明的楚弯弯,淡淡的勾唇继续道:弯弯,我并不是偏向于谁,事实上,只要是弯弯你喜欢的,龙冥天也好,白允奕也罢,我都会认可,这俩人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不错的良人人选。   只是,站在好友的立场,我希望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能给你带来幸福的男人。   而你和龙冥天毕竟已经天人永隔,弯弯,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放下过去,才能收获幸福。   与其沉湎于没有结果的过去,何不珍惜眼前人?“   听得夜清悠一番肺腑之言的劝说,楚弯弯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松了口:”悠悠,你说我怎么就对白允奕那厮上了心呢?“   楚弯弯这话与其说是在问夜清悠,还不如说是在自问。   是的,楚姑娘心中早就已经隐约明白了自己的感情,甚至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否定的答案是在自欺欺人,只是,她就是一直想不通,她不是还爱着冥天的么,为什么心中还能装下另外一个人?   如今悠悠这么一说,她听着倒是明白了这个中的缘理。   因为深知过去留不住,她和冥天再也没有未来,潜意识里她才会放任了自己对白允奕逐渐上了心吧。   可笑的是,不自觉的对白允奕有了感情,她却还固我的沉湎于过去,对心中的感情并不自知,反倒得白允奕以欲诱导,得悠悠以明言相劝,才能真正知晓了自己如今的感情状态。   她是不是太愚钝了?   楚姑娘那迷茫的眼神看得夜清悠好是心疼,心想她是不是不该那么逼着弯弯面对她的感情,不想,楚姑娘下一句话,便让夜清悠担忧的心回落了下去。   ”悠悠,你说那白允奕有什么好,他自大自恋自负,相处时丝毫不知对女性谦让,还整日端着个笑眯眯的人皮面具,为人一点儿也不真诚,而且,都说了不喜欢他了,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了,他还是死缠烂打,甚至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差点儿还……“   仿若在高速行驶的车子猛然间一个急刹车一般,楚弯弯正愤愤的碎碎念行为在乍然触到夜清悠颇为调侃的眼神后,倏的一下,就这么突兀的戛然而止了。   可不么,夜清悠眸中**裸的调侃光芒可不是在说——   原来你俩早就已经”暗渡陈仓“了,红果果的奸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说不喜欢?   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将那夜的事情说出口,又忆起那夜白允奕登堂入室俩人亲昵接触的情景,楚弯弯顿时红透了双颊。   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楚弯弯小声辩解着:”悠悠,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夜清悠挑了挑眉,语调拉得老长,眸光也愈发的兴味了,”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悠悠!“察觉夜清悠逗弄的心态,楚弯弯羞恼了一声。   夜清悠轻笑:”好好,我不问了,不是我想的那样,是你想的那样成了吧。继续继续,我听着呢。“   楚姑娘瞪了夜清悠一眼,这悠悠就会打趣她,别以为她不知道,想听好戏是么,她偏不说。   再者,让她将那夜的事告知悠悠,她也说不出口。   ”弯弯,怎么不说了?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方便告诉我么?“见着楚弯弯久久没再开口,夜清悠忍不住坏心的催促起来。   夜清悠一副”你和白允奕果断有奸情“的模样,顿时看得楚姑娘心中憋气不已。   只是,承认吧,她和白允奕明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不承认吧,他们又明明几次躺床上去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在白允奕的半强势之下,都也已经做了,要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倒也矫情。   于是,不知如何应下夜清悠问题的楚弯弯果断的便顾左右而言他了起来:”对了,悠悠,你和冷枭绝婚期将近,会觉得紧张么?“   夜清悠眉眼一挑,转移话题?   好吧,傻妞不好意思了,她便也不强人所难了吧。   ”紧张?目前为止倒不觉得。毕竟一直住在冷宅,我和绝如今的状态也和结婚差不了多少,不过,到底俩人的关系还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程序,或许婚礼那天会突然觉得紧张也不一定。   倒是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打算什么时候让白允奕知道?“   三两句,夜清悠又将话题引回了楚姑娘身上。   如今她和绝的事已经没啥好说的了,婚期已定,如今只差到波城见哥一面,让绝得到哥的认可,之后他俩便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倒是弯弯,既然也对白允奕有情,那么,一个是绝的属下兼兄弟,一个是她的至交好友,能不能顺利在一起,让冷宅内再添一对眷侣佳配呢?   将她的感情让白允奕知道么?   楚弯弯沉吟了会儿,倏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红唇一抿,面色骤然冷沉了下来。   ”我承认对白允奕有些好感,但是,谁规定我就必须要跟他在一起了,那么一个一身桃花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以前没喜欢时,楚姑娘对白允奕的桃花倒也没在意,毕竟,不是自己上心的男人,有过多少女人,现在又在招惹着什么桃花又与她何干呢?   只是,如今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再骤然想起白允奕的过往时,楚姑娘倒也真介意上了那些和白允奕有着纠葛的女人。   当初楚弯弯给白允奕提的那个条件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楚姑娘心中真是那么想的,如若她将来有可能再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一定会是像龙冥天一般的,是个身心都纯粹的男人。   再看看那白允奕,又有哪一样符合她的条件了?   身体么?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识得**滋味了,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到底勾搭过多少女人!   心灵么?几日前那好似跟他有过一段过往的君沫染都找上门来了,他更是当着她的面将那女人给带到了他房间里!   这白允奕完全不符合她心中定义的爱人标准,她怎么就对这么一个人上了心呢?!   楚弯弯越想越是憋屈委屈,那心中早就打翻了不知封存了多少年的陈年老醋。   然对自己吃醋的行为,楚姑娘却依旧半丝没有察觉,而对于自己刚才那句”不稀罕“中的怨怼情绪,楚姑娘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见楚姑娘打翻了醋坛子,夜清悠倏的挑眉神秘一笑:”真不稀罕?据绝的独家透露,白允奕可没跟任何女人有过感情牵扯。   至于以前有过女人嘛……“   ”要不,弯弯,你也先找几个男人尝尝**的滋味,然后再接受白允奕怎么样?“   夜清悠一副”良心建议“的模样,顿时看得楚弯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悠悠,又在埋汰她了!这提议虽听着公平,但是,她像是那样的人么?   而且,她要是能做到那般没心没肺,何至于在发现喜欢上白允奕时,为感情的事情千般纠结?   对待感情,她一向慎重,又怎么会因为不满白允奕的过去而生出报复心理,去做她原本就不屑的事情!   只是,这心中真的憋的很……   该死的白允奕,没明白对他的感情时,他便已对她造成了困扰,没想到,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后,他反倒更加变本加厉的让她困扰起来。   楚弯弯心中恨恨的想着,不过……   ”悠悠,你说白允奕没跟任何女人谈过感情?那君沫染又怎么解释?“   有没有感情纠葛,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白允奕那厮明显对君沫染是有感情的,要纯粹只是有过生理需求的交易,至于待人家那样么?   留人家在冷宅用晚餐不说,餐桌上还跟人姑娘打情骂俏,更是直接将人姑娘带到了他房里!   哼,真当她是瞎子?   义兄和义妹,一听就是奸情无限的组合,而且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听得楚弯弯的话,夜清悠再度挑唇一笑:”弯弯,还说不稀罕人家呢?这醋坛子给翻的,都十里飘酸了!   你要是因为在意白允奕的过去而不愿接受他,只要你打定了主意,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你要是因为介怀君沫染,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君沫染完全不会成为你和白允奕之间的障碍,君沫染和白允奕是有着感情纠葛,不过,这感情,却是亲情,君沫染是白允奕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亲妹妹?楚弯弯顿时诧异的睁大了双眸。不是义兄义妹么?怎么就变成了亲妹妹?   ”弯弯你确定?“楚姑娘小心翼翼的求证着。   ”绝说的,绝他不会骗我。“夜清悠淡笑着肯定道。   楚弯弯咬着唇,面色不再那么冷凝,心下也猛然腾升出一股轻松的感觉来,仿若刚才纠结在一起的五脏六腑都得到了舒展一般。   也直到这一刻,楚弯弯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见到白允奕和君沫染的互动后,她这几日时不时心中就不舒服的情绪就是吃醋。   原来,吃醋竟是这种感觉么?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吃醋这东西,一直以来楚姑娘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壮。   和冥天在一起时,冥天给她的感觉是很安心的,也从来都和别的女人保持着距离,她从来没有机会因为别的女人的事吃过冥天的醋。   不想,这才刚刚明了她对白允奕的感情,这男人就已让她饱尝了吃醋嫉妒的滋味。   白允奕,难不成真是她生命中的劫数么,一旦碰到,便再也挣不开逃不掉?   夜清悠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楚弯弯则望着窗外熙熙攘攘如水如龙的街道,心中有些萌动,又有着些微的不确定。   或许,试着接受那男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不过,也许她可以像当初悠悠考验伯纳诺一般,也给白允奕设个考核的期限?   ************   次日。   今儿是周六,冷盈玥和楚弯弯都没有到公司去,在冷宅和冷母一起筹备冷爷和夜清悠的婚礼事宜。   接近中午的时候,四天前秘密前往东南亚煞世毒品基地的白允奕和劳伦斯归来了。   楚弯弯通身瞥了白允奕一眼,想知道男人有没有受伤。   虽然白允奕和劳伦斯此次东南亚之行乃冷门的机密任务,除了相关人员和夜清悠外,冷门里便不再有人知晓这出行动。   然,尽管知情人士没走漏任何风声,对于白允奕这几天去了哪儿,楚弯弯却是心知肚明的。   而在确定白允奕完好无损安然无恙后,楚弯弯便挪开了不着痕迹打量确认的眸子。   原来,白允奕抵达冷宅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大厅正和冷母冷盈玥在商量着什么的楚弯弯。   遥遥的一眼相对后,楚弯弯下一秒便挪开了目光,对此不明所以的白允奕心头顿时一沉,顺利完满完成任务的愉悦心情也冲淡了不少。   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这女人对他又冷淡了不少。   要不是清楚的记得那夜女人动情的反应,要不是那日餐桌上女人吃醋的表现这几日一直在他脑海中回放着,他肯定得以为,他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厢情愿了。   只是,弯弯,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也好,不愿意承认对我的感情也罢,总之,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白允奕的!   深深的瞥了楚弯弯一眼后,白允奕也不急着感情的事,和劳伦斯大步向楼梯口踏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跟当家报告东南亚的事,而且,煞世毒品基地被冷门捣毁后,后续一系列的事情还得尽快着手安排。   冷枭绝书房中   白允奕和劳伦斯进来时,冷爷刚结束和沐仓雷天擎的视频会议。   这会儿,看见俩人进来,冷爷先是往俩人身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俩人有负伤的情况发生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示意俩人坐下,冷爷往椅子上一靠,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颈脖后,才沉声道:”说说情况。“   ”当家,顺利完成任务,煞世在东南亚的几大毒品基地已经尽数被捣毁,煞世的走私贩毒一业彻底覆灭,白堂再无业可持,煞世的第二只羽翼,已被斩断!   我们的人里应外合,此次前往人员少数轻伤,无人死亡,此次在煞世大本营和东南亚毒品基地曝露了痕迹的探子也全都得以安全撤回。“   俩人虽一路风尘仆仆,然而任务的顺利进行,以及煞世又一堂的覆灭还是让劳伦斯很是兴奋,即使已经两天都没合过眼了,此刻精神劲儿还是十足。   这不,冷枭绝一问,劳伦斯便难掩激动的交代了情况。   听得劳伦斯的报告,冷爷鹰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个冷魅的弧度:”做的不错!煞铭威,这次,该狗急跳墙了。“   ”是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将煞世一锅端的时候了!“劳伦斯风流的桃花眼闪过嗜血的冷光。   可不是么,煞铭威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于冷门,冷门却一直有所顾虑忍着没有打草惊蛇,所有的忍耐,所有的部署,所有的准备,都只为能寻到最佳的时机,将煞世以最少的次数连根拔除!   而眼下,煞世青堂被灭,白堂已废,只剩一个主管情se交易以及人口贩卖工作的黑堂在独力支撑着煞世。   不过,在二堂都名存实亡之后,现在的煞世,已经完全不再具备世界一流势力的水平,而明天,当煞世第二堂被废的消息在全球传开来了之后,等待着煞世的,将会是冷门和萧盟携手联合,将煞世自一流势力的舞台上除名的公告!   同时,二流势力中几个顶端的帮派都会有机会角逐顶替煞世的位子,道上,很快就要风云再起了!   而不久之后,新的道上格局也会在一番新旧势力的兴衰衍变后,再次得到拍板定格。   然不管这道上的天再如何变,不变的,是冷门依旧不可撼动的道上第一帮派的地位!   而煞世,多次挑衅冷门,而且每次都是置当家于死地的狠招,要不是当家警醒,多次逢凶化吉死里逃生,冷门哪还能有今日!   煞铭威作为这始作俑者,今日的煞世二堂被灭,远还不够!   对待敌人,他们从不会手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特别是像煞铭威这样的人!   最为了解自己的,除了自己外,还有自己的敌人!煞铭威对当家很是了解,他们对煞铭威,又何尝不是深知入骨?   煞铭威一日不除,煞世一日不彻底覆灭,只要给煞铭威喘气的机会,休养生息之后,他一定会卷土重来!   所以,打煞世和冷门确定对立姿态后,便已是注定了,将覆灭对方为己任,不死不休!   而眼下,他们已经将煞铭威逼到了绝路上,狗急跳墙,一个星期后冷门和俄东帮的军火交接,煞铭威一定会伙同俄西帮趁机使绊子!   可煞铭威哪知,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动踏入,这一次,他们要将煞世彻底的一锅端了!   觑见劳伦斯眼底期待嗜血的光芒,白允奕笑眯了眼,可不是么,多高兴的喜事呵,可,这怎么够,还得喜上加喜才行。   于是,端着温润笑容的白允奕也说了话:”当家,还有喜事一桩。“   ”说。“冷爷眉眼微挑,颇具兴趣。   ”众所周知,罂粟除了可以制成毒品外,还有强大的药用价值,煞世的罂粟种植基地是全被我们给捣毁了,不过,罪不及那些美丽的花株。   罂粟除了是‘魔鬼之花’,还是‘快乐植物’,那些妖娆艳丽的花株,就这么被销毁掩埋了岂不可惜?   所以,还请当家原谅允奕的自作主张,我已经吩咐弟兄们将那些没损坏的花株给带回来了。   罂粟可是具有强大的止痛,镇静,麻醉等功效,冷氏的医院能将这些花株提取出有用的药用原料来。   况且,罂粟还具备未知的药用价值,冷氏的药研机构兴许单独研究不出,但是,要论美国内更为强大的药研所,不是还有夜氏么?   夜氏的医药一行,那可是世界顶尖,做得比冷氏还要成功。   联合双方之力,我认为,想要药研出罂粟新的药用价值,完全有可能!   所以,我提议,冷氏或许可以再次找上夜氏,就科研罂粟未知的药用价值,联合开发生产出医学领域新产品进行合作。   如果能成功发现罂粟新的药用价值,除了申请专利,占领市场所得的直接利益之外,于更深层次而言,冷氏的医药一业也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就算药研失败,冷氏的药研人员得以借此机会跟夜氏药研机构交流切磋,长了经验不说,于能力而言,也会得到进步。   最重要的是,冷氏还能趁机一探夜氏的药研所,学习学习对方的先进之处,不也是好事一桩么?   将那些罂粟花株带回,允奕认为,于整个冷氏而言,都是有利无弊。   不知当家怎么看?“   白允奕笑眯眯的说完,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口呆满面诧异的劳伦斯当即便一拍大腿:”好啊哥们儿,当家当初将冷氏交到你手里,完全就是最最最……正确的决定!   瞧你这奸商本质,不过去铲除个煞世的毒品原料基地而已,你都能从中发现商机,找到这么一本万利,哦不,是无本万利的事情来!   哈哈,竟然还能打着合作的旗号行偷师之实,允奕,我发现,我真是太不够了解你了。   真不愧是,是……一句话,奸商!   不过,真不愧是我劳伦斯的哥们儿,好样的!“   ”我只不过是一名商人,做了商人该做的事情而已。“白允奕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完全一副”是个商人就会这般打算“的无辜表情。   可不是么,商人商人,商人逐利,无商不奸。   特别是白允奕这样天生具备商人品质的,更是浸淫商场十多年,哪能做赔本的买卖?   而听得白允奕的话,劳伦斯却狠狠朝他投去一枚鄙视的眼神。   ”只不过是一名商人?哥们儿,你说这话就不牙酸?你真的只是一名商人么,纯商人有你这样的么?!“   前几天在东南亚煞世的毒品基地时,那眼都不眨一眨,唇一掀,一连串凶狠指令就脱口而出的男人是谁?   那全副武装,双手持枪冲在最前头,一枪一个准,满眸子邪戾的男人是谁?   那赤手空拳活生生将煞庆光打了个半死,让他惊恐得丢下煞世众人独自逃走的男人是谁?   商人呐,好纯粹的商人呐,特么的有这样恐怖的商人么!   就连冷爷,也禁不住对劳伦斯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双向来冷肃的鹰眸这会儿在看向白允奕时,也不由得带上了淡淡的调侃光芒。   对此,白允奕也只是耸了耸肩,挑着眉眼,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   冷爷轻咳声,肃了肃面色:”允奕,做得不错。不过,这事明显好处都归了冷氏,你这么有把握,夜乔墨能答应此次合作?“   ”当家,交给我就行。“白允奕笑得胸有成竹,”冷氏提供原料,更是配备药研人员,所得成果利益却是双方五五分配,夜乔墨自然不会拒绝合作。   据我所知,夜氏的药研机构曾独自对罂粟的其他药用价值进行过深入研究,然,结果却不太如意。   其实,要是有足够的原材料进行试验,以夜氏药研机构的能力,未必研究不出来,只不过,在各国政府都公开共同打击毒品贸易的情况下,罂粟等毒品原料的种植早就被明令禁止,明处的小批量种植也不过是各国政府作为科研药研而用。   东南亚可谓是世界罂粟非法种植的几大基地之一,而除了东南亚罂粟基地是为煞世所有外,世界上其他的罂粟种植基地基本上都归萧盟所掌控,而想要药研出罂粟至今未知的药用价值,得需要经过反复的试验研究,夜氏哪来得那么多的原材料?   而如今冷氏手中刚好就有这么一大批罂粟,双方可谓是能毫无顾忌的进行药研试验,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夜乔墨自然不会拒绝!“   白允奕笑眯眯的向冷枭绝和劳伦斯分析了情况,事实上,身为冷氏的第一把交椅,他对冷氏,乃至其他大型国际集团旗下各行各业的能力现状都再清楚不过。   凭冷氏药研机构一己之力,想要独自研究,成功几率并不大,与其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罂粟在失败的独自试验上,还不如找上比冷氏医药一行能力更为卓绝的夜氏,况且,据他所知,夜氏还具备科研罂粟的充足经验。   要不是如此,他哪能让夜氏白白占了这个便宜?   提议跟夜氏合作,也只不过是互取所需,以双赢为手段,达成冷氏想要的罢了。   听得白允奕的分析,冷爷鹰眸闪过赞赏,思衬了会儿后,沉声道:”好,允奕,你的提议批准了。   冷氏和夜氏的再次合作,这次由我亲自和夜乔墨进行洽谈,达成合作协议后,后续事宜则由你全权负责,任何需要,让盈玥配合。   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一天你和盈玥将需要的资料整理准备好,后天我要到波城走一趟,恰好盈玥已经定下了和夜氏签约的时间,就在后天,我们也跟着到夜氏去,跟夜乔墨把新合作也谈了吧。“   ”好的当家。“白允奕笑着应道。   然,下一秒,白允奕却是眉眼一挑,笑得颇为调侃:”后天可是周一,不知当家这次到波城,主要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瞪了白允奕一眼,冷爷颇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去见大舅子,顺便谈合作,这答案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白允奕顿时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一般。   他就是见不惯当家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明明在清悠小姐面前就不是这样的,况且,见大舅子这么可喜可贺的事儿,有必要说得那么一板一眼么?   还‘到波城走一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真是为了谈公事去的。   **********   又谈了一会儿,眼看就要到冷宅的午餐时间了,几人便下了楼。   亏得今儿周六,冷宅的午餐餐桌才能一桌子人齐聚。   近来冷宅真是诸事顺利,眼下冷爷和夜清悠婚事将近,白允奕和劳伦斯又顺利的任务归来,桌上的气氛当真轻松愉悦至极。   几个大老爷们儿拼着酒,冷母冷盈玥夜清悠楚弯弯几个女性同胞倒是从来没有过的坐一块儿话家常去了。   一桌的欢欣。   然,餐到一半之际,楚弯弯却猛的身体一僵,面色变了变,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的午餐,犹豫了一下后,在夜清悠耳边低语了声,才跟众人抱歉的笑了笑。   ”那个,大家,我吃饱了,先回房里去了。“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径自起身就要离开餐桌。   然,下一秒,手腕却猛的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握住了,拉住了即将要迈开的步伐。   大掌炽热的温度透过手腕敏感的肌肤清晰的传递到脑海,楚弯弯身子骤然一个激灵,猛的回头一看。   果然,握着她手腕的人正是白允奕!   隔了一个位子,却时不时在关注着楚姑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白允奕,在见楚姑娘面色有变,且异常的半途离开餐桌后,心下担忧不已,这不,哪里还记得大庭广众之下,一下就起身制住了楚姑娘离席的动作。   原本酒酣话畅的餐桌一下就静谧了下来,众人有的挑眉,有的吹口哨,有的面含笑意,有的眼带调侃,都在睁大着双眸关注着这奸情无限的画面。   察觉到众人红果果火辣辣的视线投注,楚弯弯面上顿时一红,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白允奕,你干什么,放开。“   哪能任由楚姑娘就这么走了,白允奕那握着楚姑娘手腕的大掌固若磐石硬铁,楚姑娘半丝都挣脱不开。   ”放开我白允奕!“   众人的视线愈发的肆无忌惮了,楚姑娘脸都要烧了起来,然白允奕却丝毫不肯松手,这不,楚姑娘有些恼羞成怒了,斥了白允奕一声。   ”不放。“白允奕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察觉众人的异样,一颗心全挂楚姑娘身上了,”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为什么突然餐到一半就变了面色要离席?   ”对,我身体不舒服,现在要立刻回到房里休息,你放不放手?“看着白允奕,楚弯弯气鼓鼓的吼了他一句。   楚弯弯这会儿真是羞恼到极限了。   这臭男人,她怎么了关他屁事,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拉拉扯扯的。   他不觉得怎么样,她还要脸呢!   白允奕哪里能知道楚姑娘的心理,一听她承认身体不舒服,俊朗的眉宇都揪了起来。   身体不舒服么?   ”走,我跟你回去。“白允奕说罢,手一伸,心急的直接就一个打横抱起了楚弯弯,快步往大门方向走去。   他可是当家的御用私人医生,一般的小病小痛,于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看她刚才面色都变了,一定很不舒服吧,得早点给她看看才行。   身后,劳伦斯的口哨声更响亮了:”哈哈,这就对了,喜欢就直接抱走嘛,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我兄弟刚才那动作可真特么帅气,酷毙了!“   冷母也看得直笑呵:”真好啊,看来家里很快就要再添一桩喜事了。“   而看着白允奕走远的背影,知道实情的夜清悠心中则囧了囧,要关心也不带这样的,弯弯的脸皮一向比她还薄,一会儿白允奕肯定有的受了。   不过,这俩人也是该多些独处互动的机会了,既然双方对彼此都有感情,或许,用不了多久,冷宅真的会再添一桩喜事也说不定。   *********   担心楚弯弯的身体,白允奕走得很快,几乎是要到了白允奕的别墅,楚姑娘才终于从被白允奕打横抱起的惊愣中回过神来。   ”啊……“恼怒的一声尖叫后,楚弯弯开始在白允奕怀中挣扎了起来,并抡起拳头狠狠的捶打着白允奕,”臭男人,臭痞子,谁让你抱我的,我准你抱我了吗,你这个混蛋,白痴,放我下来!“   该死的,她的脸都被这男人丢光了!   况且,他们什么关系,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对她拉拉扯扯不说,更是不经她的同意就对她公主抱……   就算她是公主,他以为他是她的骑士吗?   任由楚弯弯捶打挣扎,白允奕的身子却是纹丝不动,依旧是紧紧的环抱着她,直至上了二楼到了他的房门前,才将楚姑娘放了下来,腾出手来掏钥匙。   然,那空着的另一只手却仍是紧紧的握着楚姑娘的腰肢,不让其有挣脱的机会。   ”喀拉“一声,房间很快被打开,快得楚姑娘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再一次觉得天旋地转,再度被白允奕打横抱起了。   大步往客厅走去,将楚弯弯往沙发上一放,白允奕半蹲着身子,即刻便拉起了楚弯弯的手要给她来个中医诊脉。   憋到了极限,楚姑娘再也受不住了,狠狠的推搡了白允奕一把。   一个不防,被楚弯弯推了个正着,白允奕跌坐在地毯上,面上还有着微微的错愕。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白允奕你混蛋!你才有病,白允奕你全家都有病!“说罢,楚弯弯怒冲冲的起身就要离开。   白允奕赶忙起身,几个大步赶上了楚姑娘,手一伸,牢牢将她抱了个满怀。   自然,楚姑娘哪能这般任由白允奕说抱就抱。对这男人有感情是一回事,但是,她可还没决定接受他!   白允奕揽紧了楚姑娘的腰肢,弯弯对他分明也是有感情的不是么?为何要这般抗拒排斥他的接触。   心中微疼,白允奕却没忘了楚弯弯餐桌上那突然面色有变的场景,挂念的问道:”弯弯,你哪儿不舒服?“   见男人固执的纠结着这个问题,楚姑娘也知道白允奕是真的关心她,心中一软,于是,便也停止了在白允奕怀中挣扎的动作。   听着男人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沉默了一会儿后,楚弯弯心中的怒气倒也消散了不少。   ”我没事,没有哪儿不舒服,那事来了而已。“自男人怀中抬起头,楚弯弯瞪了白允奕一眼,不咸不淡的说着。   她的那事一向来得精准,这个月,却提早了几天,或许跟这些日子来她情绪波动太大有关。   都是这男人,整天的困扰着她,更甚者,几天前,她还为这男人失了眠,居然睁着眼直到了天亮!   ”那事?“白允奕有些怔愣。   ”嗯哼。“楚姑娘沉浸在对白允奕的怨怼情绪中,只从鼻腔吭了声,算是回答了男人的话。   那事……几秒后,白允奕才猛然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女人那每个月都会造访的亲戚?   明白过来后,顿时,一股热气便直往脸上冲,难得的,白允奕被楚姑娘的答案给弄得红了耳根:”我,我不知道。“   事实上,身为医生,这种普通的生理常识白允奕自然再明白不过,只是,他本以为楚姑娘是受寒了,哪里料想到,是女人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月事。   毕竟是人生头一次动心,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之下乌龙的涉及了这个话题,白允奕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而白允奕如今这般,又哪里还见半点在煞世东南亚毒品基地时邪戾杀伐的模样?   就连刚刚那个在冷爷书房里泰然自若的白允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要回去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沉默了会儿,楚姑娘再度开口道。   听得楚姑娘的话,白允奕方才那丝微微的无措感顿时散去。   ”不,不放。“好不容易能这般抱着心爱的姑娘,眷恋着怀中的温度,白允奕哪里肯松手。   ”你凭什么不放?“楚弯弯狠狠的蹙起了眉。   ”弯弯,你明明也喜欢我的……“   对于楚姑娘一再抗拒他的触碰,不得不说,白允奕是真的觉得受伤了。   ”谁说我喜欢你了!“   生气的楚姑娘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意。   这臭男人,他以为她为什么饭吃到一半要回来,他一定要让她挑明了说才会放她回房里么?   ”弯弯,你说谎!“白允奕抿紧了唇角,双手倏的离开了楚姑娘的腰际,转而捧着她的双颊,似要确定她话中的真假。   说谎就说谎,她就是说谎怎么了!都知道她是来月事了,那愚钝的脑袋就不知道转一转么,女人来这种事自然是要清理身子的!   脑子笨半点不知体恤人,活该他被她骗!   怒火升级,楚姑娘彻底发飙了,狠狠的踹了白允奕一脚后,飞速离开了男人的房间。   **********   楚姑娘踹了不解风情不知体恤人的白允奕一脚后,便一直都在躲着他,也不知还在生那件事的气,还是还有别的其他什么因素,总之,这两日白允奕可谓是吊着一颗心,挠心挠肺得不行。   同样心中不甚安宁的还有冷爷。   该怎么说呢,泰山崩于眼前面色都不会变的冷爷,在即将见到大舅子的倒计时阶段,心中却突然的生出些波动来。   于是,即将前往波城的前一天晚上,冷爷在揽着夜清悠恩爱了一回后,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还端着张欲色未消的性感面庞,冷爷却十分干脆的起身替两人穿上了睡袍,一派的正襟危坐。   自然,冷爷这正儿八经的模样也惹来了夜清悠的特别关注。   狐疑的打量着冷爷,夜清悠眉间轻蹙:”绝,你这是……“   明儿太阳不会打西边儿出来吧?这男人今晚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清儿……“冷爷端直着脊背,鹰眸轻闪,语气踌躇。   ”嗯?“夜清悠挑了挑清丽的眉宇,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说咱哥这个人吧。“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   自然,冷爷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有些担心明天和大舅子的见面,不知道刁钻邪恶如大舅子,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阻挠他跟清儿的婚事。   咳,不得不说,从拦阻俩人登记结婚的事情后,本就对大舅子印象”欠佳“的冷爷,更是自动将夜大哥定格成了——生着凶神恶煞面庞、长着虎背熊腰个头、有着猥琐恋妹心态——既凶悍又变态的形象。   而眼下,听得冷爷状似不经意的,实则想深入探究的口吻,夜清悠不由得”噗呲“一笑:”绝,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紧张?怎么会,清儿你什么时候发现为夫有过紧张的时候。“冷爷俊朗的眉宇一蹙,满口否决着。   夜清悠也不反驳冷爷的话,仅是抿唇轻笑,没有么?这男人平素的确是相当的泰然自若,不过,在碰到她的事情时,却总是容易紧张。   死要面子呢这男人!   挑了挑眉,夜清悠语气相当的无辜,也装作不甚在意的说道:”咱哥么?之前不是老跟你唠叨来着么,气宇轩昂,风度翩翩,高大挺拔,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清俊不凡,优雅而不落俗套,一句话总结陈词——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夜清悠将以往形容称赞夜乔墨的话又说了一遍,而且是一字不差,听得冷爷”刷的一下“骤然便黑了面庞。   忍了很久的冷爷终于忍不住酸酸的首次发表了质疑:”真的有那么好?清儿你确定没有说反了?“   能让清儿夸得那么”世间仅此一人“,他这大舅子真真好本事!   夜清悠神秘一笑:”绝,你别不信,明儿见了你就知道了。“她可没说谎,她哥的确就是她所形容的那般。   忍下心中的酸意,冷爷睨了夜清悠一眼:”那清儿觉得,为夫跟大舅子比起来怎么样?“   虽然知道不该跟大舅子吃这个醋,但冷爷就是耐不住,就是想知道,在夜清悠心中,他跟大舅子到底哪一个更好。   这不,夜清悠听了这个问题后,顿时便无语了,抑郁的瞪了男人一眼,愣是半天没回答。   这可急了冷爷,男人唇一抿,忍不住的便催促了声:”清儿……“   无奈的看着某神色再认真不过的男人,夜清悠叹息了声:”绝,这能比么?“   ”怎么不能比?!“一听夜清悠的说辞,冷爷紧张了,面色也顿时绷得死紧。   见此,夜清悠立马做投降状:”好好,我比我比。不过,绝,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   冷爷直勾勾的盯着夜清悠,不语,大有一副”你敢说他比我好“的模样。   夜清悠哭笑不得,她这到底是找了个多会吃醋的男人,居然连她亲哥的醋都要吃,她能弱弱的问一句么?——   ”作者大人,结局未定,尚能换夫否?“   咳咳,以上自然乃某舒的yy,以下才是情到深处唯君不嫁的夜美人的反应。   ☆、182 洪倩茹遭殴打   夜清悠哭笑不得,她这到底是找了个多会吃醋的男人,居然连她亲哥的醋都要吃,她能弱弱的问一句么?——   “作者大人,结局未定,尚能换夫否?”   咳咳,以上自然乃某舒的yy,以下才是情到深处唯君不嫁的夜美人的反应。   只见夜清悠在瞅见冷爷愈发冷沉的面色后,尽管心下叹息无奈,却仍旧是不舍冷爷不开心,扑腾一下就抱住了男人的颈脖,深深的在冷爷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绝,你是我爱的男人,那是我亲哥,如果一定要让我说,你们俩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如果你要问的是外表条件,那么我得说,你们不是一个型的,都很好,都是世间的独一无二。   而如果你特指的是谁在我心中更重要些,那么我只能说,你们俩于我而言,都一样的重要。   绝,爱情和亲情,并不矛盾的,你别介意,也别吃哥的醋好不好?   你心情不好,我也会不开心的。”   不得不说,冷爷越来越能将夜清悠制得服服帖帖的同时,夜清悠又何尝不是对冷爷的脾性掌握了个透彻?   这不,一亲一搂之间,一招示弱讨好的半软语半撒娇攻略,冷爷紧绷揪着的心一下便瘫化成了一团浆糊,自然是夜清悠说什么就听什么了。   “好,清儿,为夫都听你的,为夫不跟他计较。”冷爷搂紧了夜清悠,面色舒缓了不少,心中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而听得冷爷的话,冷爷怀中的夜清悠却是不可遏制的唇角抽了抽,这话说的……   ‘不跟他计较?’   不是‘比较’么,怎么一个眨眼间就变成了‘计较’?   好吧,她也不跟这男人计较。   他俩时常不在一个频道上,哦,不,该说这男人思维方式惊人吧,这不,这男人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之下,她都已经很是淡定了。   冷爷搂着夜清悠,心中只觉被一股股热流包裹着,这种感觉,自从夜清悠接受了他后,他便时常能够感受得到。   如果一定要形容出这种感觉来,那么他只能用“心满意足”四个字。   是的,哪怕将冷门发展成了今天这般规模,哪怕冷门已经有了道上至尊的地位,他也不曾有过这般心满意足的感觉。   那种心中无限踏实和欢喜的充盈,就仿若只要清儿在他怀中,俩人就这般静静的相拥着,他便已拥有和得到了一切。   沉默的相拥着,任由着不语也觉欢欣的气氛静静的萦绕在俩人之间,冷爷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夜清悠一头绸缎般的乌黑秀发,心中早已经将夜大哥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邪恶猥琐如大舅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大招小招,明招暗招,他通通都接着就是!   如果这大舅子实在不知好歹,硬是要做了这恶人,那么,别怪他以暴制暴!   决定不再过多的关注大舅子的事后,冷爷刚才勉强压制着的欲火再度有了燎原的态势,看了看时间,离睡觉还早,冷爷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再办些有意义的正事。   不过,在他再次开动之前,他得先跟清儿提件事。   “对了,清儿,有件事告诉你。”冷爷口吻淡淡,然两只搁在夜清悠腰间的火热大掌已经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嗯,绝,你说。”察觉男人再度复苏的欲念,夜清悠面上一臊,自男人怀中抬起头来。   能让这男人压抑着欲火也要提的事,应该是挺重要的。   瞅见夜清悠娇俏面容上未退的绯红,冷爷鹰眸中的流光更浓重了,嗓音也不由得暗哑了几分——   “允奕从东南亚煞世的毒品基地带回来了大批的罂粟,冷氏单独研发有困难,所以,允奕提议和夜氏的药研机构合作,研究出罂粟未知的药用价值。   明儿是冷氏和夜氏首次合作的正式签约仪式,恰好冷氏决定和夜氏进行第二个项目的合作,而大舅子不是要求我们得到他那儿住几天么,所以,还得清儿和为夫先到夜氏走一趟,待为夫跟夜乔墨敲定那第二个合作项目,我们再到大舅子那去。”   其实,冷爷也没觉得这事顶重要,只是觉得事情临时有些微变动,有必要事先告知夜清悠一声,让她心中有数而已。   这不,话落,冷爷便将这事给抛在了脑后,尔后,极富侵略感的鹰眸炙热的落在了夜清悠的面庞上,下一秒,大掌袭上了女人水嫩的双唇,以拇指轻轻的逗弄着那两片红润。   “唔。”夜清悠颇为失神的看着冷爷,不知是为了冷爷刚才话中的内容而在走神着,还是因为冷爷这充满着欲念的挑逗。   “清儿……”冷爷倏的轻唤了一声。   “嗯?”夜清悠明显还在走神的状况。   “在想什么呢?”冷爷鹰眸微眯,薄唇微扬,显然对夜清悠的走神很是满意,当然,要是能亲耳听到清儿夸赞他的回复那就更好不过了。   要是以往,有人告知冷爷,将来他会不惜以男色去魅惑一个女人,冷爷肯定会嗤之以鼻。   然,冷爷现在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时不时的对夜清悠施展男性魅力,让夜清悠沉迷在他的“美色”中,并为此而乐此不彼。   然,夜清悠此刻的走神,真的只是因为冷爷无与伦比无懈可击无法阻挡的男性魅力么?   事实显然是——不是的!   冷爷的确魅力无边,然此刻的夜清悠,更多的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冷爷刚才告知的话里。   这不,思考外加走神中的夜清悠,简单的几字回答差点儿再度让冷爷黑了脸。   “在想我哥的……”料事如神。   夜清悠即将要脱口的那四个字,在猛然间察觉到周边的温度骤降后,一下便戛然而止了。   心中“咯噔”的一紧,夜清悠眸子一个聚焦,便瞅见了对面正直勾勾盯着她,一脸面无表情的冷爷。   夜清悠心下暗叫不好,同时也有些心虚。   她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提起她哥的,男人明显是动了情,眼看下一秒就要将她扑倒了,她却突然煞风景的说出‘在想哥哥’之类的话。   绝本就不待见哥哥,刚才还那般吃哥哥的醋,她这行为不等同于火上浇油么。   而冷爷此刻心中的打击可想而知了。   冷爷原以为夜清悠是因为他的特意诱惑而失了神,心中正暗暗自得暗自欣喜的当儿,夜清悠却猛地来了一个当头棒喝,短短的五个字便将冷爷愉悦满足的心情给打回了原型。   男人唇角紧抿着,那状似控诉的眼神让夜清悠瞧着愈发的心虚起来,只能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绝,你不是说不吃哥哥的醋了么?”   “我没在吃他的醋。”冷爷眸色复杂的睨了夜清悠一眼,良久后紧抿的唇瓣才松懈了开来,“清儿,为夫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要不是如此,清儿何至于在他挑逗她时还能够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   不过,他这还没见到那被清儿夸得神乎其神的男人,这大舅子就已经事先让他吃足了瘪,当真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绝,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的事儿!”夜清悠颇为诧异的看着冷枭绝,心中骤然明白了原来男人刚才的行径是在魅惑她,不想,却被她“不解风情”的给……   刚才她只是在想着绝告知她的事情而已。   绝刚才告知的话让她猛然想起了哥前几天跟她说过的事。   她记得上次通话时哥说过,过些天绝就会再度找上夜氏谈合作,让她先别向绝泄露了他俩的关系,由他这个大舅子来亲自告诉自己的妹夫。   当时她还在纳闷儿着,哥怎么就知道冷氏即将会跟夜氏开展新合作,毕竟,冷门里任何近况绝都会第一时间告知她,她之前可并没有听绝说过冷氏和夜氏将会再度合作的事。   而她可以非常肯定,绝这跟夜氏再度合作的念头绝对是昨天才形成的,因为之前他们安排的行程是直接到波城找哥,而白允奕却意料之外的带回来了大批的罂粟,这才让绝生出了和夜氏合作药研的计划,而绝不知道他大舅子正是夜氏总裁夜乔墨,故而刚才才会告知她,他们明天的行程会有些小变动。   这么说来,哥哥能未卜先知知晓绝的计划,她能不觉得她哥哥料事如神么?   不过,这料事如神的背后,也反应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哥哥这云阳阁的情报能力,真的是非常的了得!   知道了绝要摧毁煞世东南亚毒品基地的计划。   知道了是白允奕和劳伦斯出使这次的行动。   知道以白允奕商人的本质,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具有极高药用商业价值、能为冷氏带来不小利益的罂粟。   更是知道以冷氏药研机构的能力,想要单独药研出罂粟的未知药用价值并不容易,那么就一定会找上在医药一行能力更为卓绝的夜氏。   正是因为对这一连串事情的知悉,故而那日哥哥才会那般未卜先知的告知她,绝几日后就会找上夜氏谈新合作!   她正为哥哥的料事如神,哦,不,该说是对一切了如指掌而震惊着,自然不太顾得上绝在干什么,甚至,绝一问,她下意识的就差点说出了心中所想。   而在绝跟她亲昵的时候,她居然煞风景的说自己在想哥哥的事,怨不得绝会心情黯然了。   任凭任何一个男人在行使**手段的时候,那女人却无动于衷,更甚者还心不在焉,对那个男人而言都会是莫大的打击,更别提像是冷爷这种男人中的男人了。   男性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呐!   明白冷爷是男性自尊受挫了之后,夜清悠顿时赶紧安抚。   这不,主动坐冷爷腿上,主动环上冷爷脖子,主动送上香吻,主动承认错误:“绝,在我心中你永远魅力无边,我只会越来越被你所吸引,一辈子都会看你看不够!”   为了安抚冷爷,夜清悠硬着头皮连拍马屁的话都说上了。   可偏偏,冷爷就是吃这一套。   “真的?”   “……真的。”夜清悠颇为失神的喃喃到。   这一回,夜清悠是真的看呆了,为冷爷的魅力倾倒而失神了。   只见夜清悠刚才那拍马屁的话一出,冷爷一双鹰眸即刻便褪去了冷肃,狭长的眸子流光闪烁着,羽扇般的长睫也扑闪扑闪的,唇角似抿不抿,似是在为夜清悠的话而暗自欣喜,但又有些不确定夜清悠话中的真假。   而冷爷这有些傻不拉唧的呆萌表情顿时便让夜清悠的心动指数破了表。   “噗通噗通……”   夜清悠听到了自己擂鼓般心跳声,那般悸动的重重击打在她的胸膛,雷鸣般的声响传至耳膜,竟让她有些晕眩。   这便叫做男色惑人了吧,夜清悠呆呆的想着。   男人此刻的模样,真的好生让她……食指大动!   心动不如行动,意念一至此,夜清悠难得伸手一推,主动的压倒了冷爷。   冷爷鹰眸一闪,心中虽颇为诧异,但是也乐得配合,毕竟,能让清儿对他这般主动,不易啊。   自然,冷爷原本心中那点小小的对自我魅力的不确定,也在夜清悠饿羊扑狼的行为中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很快,大床就开始了情歌高唱的旋律,吟一支鸾凤和鸣,唱一曲风月无边,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   煞世东南亚毒品基地尽数被捣毁一事,在煞庆光重伤逃脱后,煞铭威才获悉了这个消息。   事实上,冷门此次的行动极其的隐秘,计划了也是有足足7年之久,煞铭威事先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冷门即将要端掉煞世白堂的情报消息,更甚者,没有发现任何一丝的异动,然,几乎是一夜间,煞世的毒品一业就被冷门彻底的摧毁了!   可不是么,冷门的队伍去了煞世的东南亚毒品基地足足有4天,然煞铭威却是在白允奕和劳伦斯收队的那一天,在煞庆光得以成功逃脱出东南亚基地后,才得知了他的毒品基地已经尽数被毁的事。   不是煞庆光不想在发现白允奕和劳伦斯带队暗袭时第一时间通知煞铭威,是煞世毒品基地的一切通讯条件都被冷门的人给里应外合的切断了,甚至,逃生的各大出口都有冷门的重重守卫,煞庆光能杀出冷门的包围圈,其实已经是极其不易的事情。   可想而知,煞铭威在得知此事后心中有多震惊了。   这会儿,煞庆光还在从东南亚飞回j国的直升机上,而煞铭威的手机甚至还放在耳边,刚才的来电,就是煞庆光致电煞铭威告知东南亚毒品基地被毁一事。   此刻的煞铭威,面色已经阴霾得仿若夏秋季暴风雨来临之际黑云遍布的天际。   “冷!枭!绝!”   煞铭威咬牙切齿的从嘴中重重的挤出了这三个字后,猛然一个起身,将手机狠狠的往地面上一掷——   “啪”的一声,手机应声碎裂来开,机内零件“哗啦啦”四分五裂的散落了一地。   而煞铭威的这个举动顿时便狠狠吓了一旁的洪倩茹一大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洪倩茹心下惊悸的怦怦直跳着,瞅着煞铭威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洪倩茹经过这几日的修养,堕胎后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恢复,这不,即刻就来到了煞铭威的房间,想向他询问一些冷枭绝的新动态。   例如,冷枭绝和夜清悠近些日子感情如何,有没有因为她找上夜清悠的事,让那两人对彼此心生了嫌隙,夜清悠有没有离开了冷枭绝。   又例如,冷门有没有对她下击杀令等等。   然,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煞铭威接了个电话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事实上,当了煞铭威几年的情妇,洪倩茹从没见过煞铭威这般的生气。   就算是前些日子受伤醒来后发现煞世青堂被灭,煞铭威都没有像此刻一般恨不得将什么人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一般。   一向心比天高胆比牛大的洪倩茹,此刻有些害怕煞铭威的怒火。   “发生了什么事?你好意思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煞铭威猛地一个转身看向洪倩茹,将满腔的憎恨和怒火通通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面目扭曲像是要吃人的煞铭威,洪倩茹面色“刷地一下”就给吓了个死白死白,身体更是隐隐的在打着颤。   尽管心中在痛骂煞铭威,洪倩茹却也只能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惧意,扬了扬唇角,笑得十分的勉强:“铭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有关么?”   “当然跟你有关!还不是你那心上人冷枭绝干的好事!他将我煞世的第二个堂给毁了你知不知道,冷枭绝将我煞世毒品一业给毁了,全毁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等着煞世的将会是什么吗?   煞世三堂,如今只剩一个黑堂在支撑着,煞世已经不再具备世界一流帮派势力的水准,煞世将会被冷门和萧盟联手给赶下一流势力的舞台!   而且,煞世二堂被灭的消息一旦在道上传开,煞世的那些仇家一定会落井下石甚至趁火打劫,我煞世即将危在旦夕!   而这一切,都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做的好事!你说跟你有没有干系!   你说,你是不是冷枭绝为了整垮我煞世而派在我这的探子,是不是是不是?!”   煞铭威整个面庞都极度扭曲了起来,就连眸子都顷刻间染上了仇恨的猩红,看着好不吓人。   更不止,煞铭威在吼完后,眸中狠光一闪,发了疯一般的向洪倩茹冲了过去,在洪倩茹惊惧得开不了口的情况下直接就对她拳打脚踢了起来。   “砰砰砰”的**击打声和着洪倩茹惊惧的尖叫响遍了整个卧室。   煞铭威下手毫不留情,一来便“呼啦”几下扇了洪倩茹好几个耳光。   此刻的洪倩茹,早已跌趴在了地上,头发散乱,面上一青一紫肿的老高,唇角流着血,身体更是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了虾米状。   “铭威,铭威……你冷静点听我说,我不是,咳咳……”洪倩茹双手护着头部,艰难的向盛怒中已然失去理智的煞铭威努力辩解道,“我不是冷枭绝派来的探子,真的不是,我是想……咳咳……想当冷门的主母不错,但是我明白,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铭威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又怎么会出卖背叛你!”   或许是煞铭威打够了,又或许是将洪倩茹的话听了进去,总之,煞铭威停下了对洪倩茹拳打脚踢的动作,咬着牙双目一闭,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煞铭威泄了愤,洪倩茹却遭了殃,这会儿仍在地上抽搐着,通身的疼痛竟让她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同时,惨遭这一通暴打后,洪倩茹心中也充斥了满满的恨意,对煞铭威的,对冷枭绝的,对夜清悠的,总之,这一刻,更让她恨上的,都被她恨了个彻底。   可不么?   要不是夜清悠出现在了冷枭绝身边,说不定这会儿她早已经成了冷枭绝的人,成了冷门的当家主母,煞铭威又哪来的机会这般毒打她!   要不是冷枭绝无情至极,又怎么会明知她爱他而十年来对她视而不见不理不睬,是冷枭绝的狠心绝情让她走上了当煞铭威情妇的这一条路,也才会遭来今天的不幸!   还有煞铭威这个罪魁祸首!   要不是当初他强暴了她,并强逼她成了他的情妇,而她为了从中寻求得到冷枭绝的法子,才会被逼无奈跟在了煞铭威身边,他哪能高兴时就让她暖床,不高兴时就对她拳打脚踢?!   恨啊!好恨!她真的好恨,凭什么夜清悠能得到一切——冷枭绝的另眼相待,冷枭绝的青睐,甚至是冷枭绝的感情!   她哪里比不上夜清悠了,凭什么夜清悠能被冷枭绝捧在手心里,她却只能在这忍受煞铭威的兽欲和拳打脚踢!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洪倩茹身子渐渐停止了颤抖,然那双本该柔弱的眸子此刻却像是了毒一般,充斥着阴狠恶毒和极端的憎恨。   千万别给她逮到机会,否则,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   压抑着满腔的憎恨,洪倩茹缓缓的自地面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煞铭威,垂敛了眸子道:“铭威,你先别气馁,煞世不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么,我相信,单凭一个黑堂,就已足够铭威你东山再起,将煞世再度推向辉煌!我会在你身边一直支持你的!”   支持你下地狱!   洪倩茹心中冷笑着。不过,得让你跟冷枭绝先狗咬狗,最好就是能两败俱伤,最后都双双毙命!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清楚了,在冷枭绝百般无情和夜清悠的出现后,她的冷门主母梦已经不再有实现的可能,可是她不好过,这些人也都通通别想好过!   刚才煞铭威眼中的杀意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想要将她活活打死泄愤!他甚至半点不顾他们多次缠绵的情分,好狠毒的男人!   不过,哪怕她再痛恨眼前的这个男人,恨不得哪日趁他不备背后一刀就捅死他,但是,她明白,想要达成目的,她得忍!   她可不想让这煞铭威死得太便宜了,她势必要将他利用到底!   洪倩茹心中的恨意煞铭威又哪里知道,事实上洪倩茹此刻有些担惊受怕唯唯诺诺的表现让煞铭威心中很是解气。   此刻煞铭威心中,从冷枭绝那处憋的天大的屈,也在刚才对洪倩茹的一通暴打之下消散了不少。   再加上洪倩茹刚才一番“肺腑之言”,冷静下来的煞铭威对洪倩茹脸色好了不少,不过,却仍是利语相向。   “我告诉你洪倩茹,我煞铭威发誓跟他冷枭绝不死不休,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一个,要么现在就给我滚!要么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跟冷枭绝划清一切界限,留下来全心全意跟着我!”   现在正是用人时机,这洪倩茹有点脑子,谅她也不敢骗他,杀了她还不如留着她,让她为他出谋划策。   “铭威,你放心,我自然是选择你。   事实上我已经明白了我跟冷枭绝是不可能了,以前是我天真了,追在冷枭绝身后10年都没能得到他的青睐,他有了夜清悠之后,就更不可能了。   而成不了我的男人,冷枭绝便是我的敌人!   只有你,铭威,你才是我洪倩茹的男人,唯一的男人,所以,我不帮你,又能帮谁?”   洪倩茹朝着煞铭威颇为怯懦又不失渴盼的一笑,加之这么一通表忠诚的话语,顿时便让煞铭威心中舒坦了不少。   看着洪倩茹红肿如猪头的面庞,煞铭威也生出了三分怜惜来。   “好了,我让医生来给你瞧瞧伤势,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冷枭绝灭我二堂,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   煞铭威叫来医生给洪倩茹处理伤口后,便径自离开去找了煞衡泽交代加强整个煞世,特别是煞世黑堂基地防护的事宜。   洪倩茹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煞铭威便带着她和煞衡泽,以及一些暗卫出了煞世大本营,往札城山间一家温泉旅馆而去。   温泉旅馆伊万诺夫的房间里。   “伊万诺夫先生,上次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冷枭绝一定已经怀疑上了霍尔,以为华城的刺杀是俄东帮所为,所以,我履行当初的承诺来了——   跟俄西帮联手劫了冷门的军火!   眼下离冷门和俄东帮的军火交接已经不足一个星期了,我们得尽快计划部署才行。”   煞世二堂被灭,对冷枭绝的仇恨让煞铭威一刻也等不得,这不,一来就迫不及待的直接进入了正题。   自然,煞铭威说得好听,然伊万诺夫却也知道促使煞铭威这么急迫的原因是什么。   可不是煞世的白堂又被冷门给端了么!   虽然他有料想过,冷枭绝会对煞世采取一定的行动,却不想,会是一下就直接又对煞世另一个堂动了手,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可见冷门其实已经部署了很久,他故意交代让那些杀手泄漏了是煞铭威从中挑衅,看来还是促进了冷门向煞世动手的节奏!   不过,煞世白堂被灭与否可跟他无关,他只知道,眼下他已经达成了目的,让煞铭威心甘情愿的跟俄西帮绑在了一起,借助煞世的力量,对付冷门他们可多了不少的把握!   自然,这些煞铭威都是不知道的,他还暗暗欣喜着自己当初的暗中挑拨,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俄西帮出头去对付了冷枭绝,却不知,他想要算计别人,结果却是反被别人算计了进去,最终触怒了冷枭绝落得了个白堂被灭的下场。   而煞铭威要是知道,此刻自己身边的伊万诺夫是促进煞世白堂被灭的“帮凶”,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恐怕会在对付冷枭绝之前,先拔枪一子弹崩了伊万诺夫吧。   自然,煞铭威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会儿他在做着“被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的蠢蛋行为。   这不,只见煞铭威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之后,伊万诺夫面上的笑容都不禁多了几分。   “哈哈哈……好,我伊万诺夫果真没选错合作伙伴,煞当家果然守信!   煞当家不用担心,劫走冷门军火的计划我和我女婿已经都策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煞当家如今愿意积极配合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让我女婿跟你们详细说说劫军火的部署。”   伊万诺夫也是个老奸巨猾的,明明知道煞铭威是因为白堂被灭才会主动找上他履行当初的承诺,却揣着明白当糊涂,假装不知情的夸了一番煞铭威的守信。   自然,这番话听在煞铭威耳中是极为顺耳的,伊万诺夫的胸有成竹也让煞铭威对此次的合作事件充满了信心。   而伊万诺夫话落,只见房间客厅的帘幔突然被掀开,走进一名长相十分普通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而这进来的人不是龙特尔又是谁?   “岳父,煞当家。”龙特尔淡淡的跟在场的两位主事人问候了声,便极为自然的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龙特尔的出场并没有太过让人注目,然,男子开口的一瞬,却引来了煞铭威煞衡泽洪倩茹三人的侧目,三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狐疑的扭曲。   而男子的下一个动作则是让煞铭威三人极为诧异且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眸:   “冷枭绝?”   “冷枭绝?”   “冷枭绝?”   ***********   而在煞铭威得知煞世白堂基地被毁,奔赴温泉旅馆和俄西帮就几日后劫冷门军火的事商议谋划之时,美国波城,夜乔墨却是第一时间获悉了冷门行动的成功。   事实上,夜乔墨在煞世的毒品基地也有探子,而在综合云阳阁多方的情报消息得知冷门即将要奔赴东南亚摧毁煞世的毒品基地后,夜乔墨便早早的吩咐了下去,让云阳阁在煞世东南亚基地的探子尽数撤回。   而冷门行动取得成功的第一手情报消息,则是夜乔墨从冷门内获悉的。   冷门此次行动的成功其实在夜乔墨的意料之中,夜乔墨得知这消息后,仅是唇角勾了勾。   毕竟,冷门在煞世白堂部署多年的事情,五大护法之中在煞世大本营的木护法,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蓝夜希曾探查到过确切消息,而在确定了此事后,在特意交代的情况下,他在煞世东南亚基地的暗桩也追踪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冷门暗中部署了这么多年,要是还不成功,他倒是要奇怪了。   不过,不得不说,对于冷枭绝这个人,撇开他跟悠儿的关系来说,单就他的性子而言,他还真是很欣赏。   明明早就有能力彻底的一锅端掉煞世,却没有滥用手中的砝码,或者该说,没有罔顾冷门众多成员的性命,而是选择了极为耐心的隐忍了煞世这些年来一而再的挑衅行为,只为了以最稳妥,最少的牺牲达到将煞世从道上抹去的目的。   如此沉稳心性,如此为门下诸多成员考虑的体恤心理,冷门的成功,冷枭绝个人的思想和品性当真功不可没。   不过,涉及到悠儿,对冷枭绝这个男人,他却得重新评判。   想要成为悠儿的男人,他冷枭绝到底合不合格,还得过了他夜乔墨这一关!   夜乔墨此刻正坐在波城家中的书房里,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间22点了,今天他得早些睡,连续两天熬夜处理了公司的事情,黑眼圈都快出来了,明天悠儿就会到波城来,他可不想被悠儿数落。   夜乔墨正要关掉电脑之际,屏幕上却突然闪现出了火护法的视屏对话框。   挑了挑眉,夜乔墨撤回了要关掉电脑的动作,点下了同意的按钮。   “阁主。”一声略带嘶哑的男声传来。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带着特制面具的年轻男人,那面具盖在男人的脸上,几乎要遮住了男人的大半个面庞。   而从男人面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被火烧过之后的痕迹。   “火,有消息?”   “阁主,冷门刚发来消息,要联合萧盟将煞世自一流势力的舞台上除名,萧司洛自然乐得煞世没有办法再跟它争夺毒品走私的市场,冷门捣毁煞世东南亚毒品基地一事倒算是帮了萧司洛的大忙,承了冷门的这个情,萧司洛对冷门的提议自然没有意见。   在萧司洛的授意下,我已经拟好了萧盟的意愿给冷门电堂堂主劳伦斯发了过去,明天一早,一份有着冷门和萧盟公章的文件就会在道上发表,将煞世赶出一流势力的舞台。   至此,只要冷门和煞世一天不倒并长盛不衰,不管以后一流势力的舞台如何变化,在一流势力的圈子范围内,冷门和萧盟将会永久确立主导权。”   听得男子报备的消息,夜乔墨眯了眯眸子。   可不是么?   这冷枭绝,真真是好计策,好一招一箭双雕!   冷门这么做,好处可是太明显了。   其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冷门这一招,显然是在明面上宣告冷门萧盟的同一阵营统一战线,孤立煞世,宣告世人与煞世敌对,至此,煞世被冷门灭了二堂根基大伤之下,又被冷门和萧盟给联手赶下了一流势力的舞台,从此煞世面对的,将会是与之有仇的各帮派的趁火打劫!   光就是这一招,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煞世至于孤立的营地,试问,能让道上仅有的两大势力公开宣布敌对的组织,道上哪一个势力敢帮之助之?   甚至,就连不曾与煞世有仇隙的势力,恐怕都会忍不住想透过打击煞世进而讨好道上这两大一流势力。   冷枭绝轻轻松松的,就借了道上各势力的手,帮助他一起对抗煞世。   冷门这一招,好处其二,则是刚才火所说的,确立在道上一流势力圈子范围内的话语权和主导权问题。   帮派间联手对付另一个帮派是常有的事,然而,能这般彪悍的,将另一帮派赶出势力舞台的范围,却是道上从未有过的事情。   而不久后能顶替煞世成为一流势力的帮派,就算是成功跻身了一流势力,却也在话语权和主导权方面没了多大的优势,冷枭绝这个举动,无异于也是在给后来居上的那个势力一个下马威呢!   如斯彪悍行径,加之冷门和萧盟的势大力大,从今往后,道上任何一方势力,谁敢轻易招惹了这两大巨头?真真可谓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冷枭绝啊冷枭绝,这男人的心思算计真是到了家了!   看着沉思中的夜乔墨,屏幕那头男子沉默了会儿后再度出了声:“阁主,煞世没落,这正是云阳阁上位的好时机,不知阁主是否要抓住机会?”   “这是自然,人往高处走,唯有站得越高,才能看得更远,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和物,而且,我答应过老阁主,要让云阳阁重回巅峰。   过些日子,我会召集你们五人开个视频会议,商讨一下云阳阁进军一流势力的事情。   现如今有这个能力跟云阳阁竞争的势力,欧洲有俄西帮,亚洲有天龙帮,大洋洲有炎帮,其他的都不足以为惧。   而俄西帮,想着要招惹冷门,不久后很快也会从道上消失,我们的对手,便只有天龙帮和炎帮两个。   三个帮派当中,不论外力因素干扰,云阳阁的优势最大,但是天龙帮和炎帮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再者,以炎帮跟我妹妹的因缘,炎帮很有可能能在此次的争夺中获得冷门的帮助,拔得头筹!   对此,我们只能另辟蹊径,争取让冷门和萧盟承认云阳阁的不可或缺,获得进入一流势力的另一个名额。   而谁又能规定,一流势力永远只能有三个呢?   低调涵养了这么久,这一次,云阳阁该在道上好好露露脸了!”   “好,一切都听阁主的吩咐!”   男子没问夜乔墨为何不走亲情这条路线。   毕竟,只要告知了冷门云阳阁实乃冷门主母亲哥所有的事,凭着姻亲这层关系,借着冷门的帮助上位,云阳阁要进军道上一流势力会更容易得多。   是啊,正牌的冷门主母的娘家人在此,他炎帮都能因为阁主妹妹的关系获得冷枭绝的另眼相待,更不用说是身为娘家人的云阳阁了。   然,夜乔墨却并没有如此做。   而男子也明白夜乔墨不走姻亲关系的原因,因为夜乔墨不屑。   是的,夜乔墨是骄傲的,还不屑于靠这样的关系让云阳阁得以成为一流势力,他要的,是云阳阁完全凭借自身的实力上位!   如若云阳阁真的成功跻身一流势力,这首先是对他多年来努力的一种肯定,二来,只有云阳阁是真的具备了成为一流势力的水平,才能在一流势力的圈子里长存。   别人能相帮一时,却不能相护一世,只有自身真的强大,才是长久之计。   而如果云阳阁不是具备了相当水平,他不会急功近利的硬是要将云阳阁推上本不该到的位置。   揠苗助长的道理谁都懂,百害而无一利。   只能说,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吃什么样的饭,而他对云阳阁凭靠自身就能成为道上一流势力的事,完全有信心!   道上皆将云阳阁划为了二流势力范畴,哪怕云阳阁是二流势力的顶尖存在,也依旧还在二流势力的范畴内。   然而,这是曾经云阳阁的水平,如今,云阳阁的真实实力水平,道上人不懂,阁里普通成员不懂,然身为五大护法之一的火又怎么会不懂?   故此,对夜乔墨的胸有成竹,男子并不奇怪,事实上,五大护法一直都知道,阁主在盼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云阳阁得以名正言顺的上位!   阁主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且身为五大护法之一,他自当竭尽全力的辅佐阁主,让阁主早日达成所愿。   “阁主,还有一事禀报。”   男子的语气甚是恭敬,或者该说,这些年来,他时刻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吧,就算经历再多的磨难,就算心态再如何发生变化,他也不曾忘了夜乔墨在他最为危难之际拉拔了他一把,从此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而夜乔墨对于男子如此恭敬的语气就颇为无奈了。   事实上,就像冷枭绝对待四堂主一般,夜乔墨也并没有全将五大护法当下属看,他们除了是他的手下,更是一路陪着他为他为云阳阁付出了青春和血汗的亲人。   是的,更多的,夜乔墨将五大护法当成了亲人看待。   然,这火从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就是这般,永远的克己自律谨守本分,这跟火的性格有关,哪怕他曾再三强调,以他们的关系,火他大可不必如此,然,火却依然十多年来一直谨守主从的身份,不曾有过半步的逾越。   .. ☆、183 大舅子?不敢当!   只见随即,夜清悠挣扎着自冷爷怀中转过头来,咬着牙恶狠狠的朝夜乔墨叫了声:“哥!”   办公室里再次静谧了下来,然,此时的气氛却不再像刚才那般仿若寒冬腊月般的死寂,而是多了些或令人忍俊不禁或令人诧然惊异的暗流骚动。   自然,这忍俊不禁是楚弯弯。   看着明显颇为咬牙切齿了的夜清悠,又看了眼一脸无辜表情的夜乔墨,楚弯弯不禁莞尔。   她见过的夜哥,有清俊温润的,有稳重利落的,她更知道夜哥的本性实则是娟狂睥睨的,但她没想到,这夜哥居然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这算不算是,被冷枭绝给迫出来的?   毕竟,夜哥对悠悠的在意程度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俩人之间长达15年的分离,夜哥可说是相当的“恋妹”,只是一直在悠悠面前表现得都很淡定罢了。   而私底下,她接到的那些传讯,就连她都忍不住叹一句:夜哥,悠悠知道你的表里不一吗?悠悠知道她的兄长是个恋妹狂吗?   想到她替夜清悠和冷枭绝隐瞒夜乔墨的那些事儿,楚弯弯此刻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只能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夜哥,你别怪我,这我敢告诉你悠悠和冷枭绝其实已经同居了么?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同样的,两个那么相爱的人,不让人家恩爱那也是很不道德的。   相比楚弯弯的知根知底,夜清悠的这一声“哥”,可谓是将白允奕给彻底震住了,这清悠小姐跟夜乔墨……   不过,的确是都姓夜。   可,夜乔墨的情报资料上可没有显示他还有一个妹妹,而且据清悠小姐的说法,她在波城的这个大哥的确是她亲哥。   看来这夜乔墨,还当真是深不可测,至少,凭着冷门的情报网,他们居然没能查到夜乔墨任何关于他家庭背景的过往。   事实上,清悠小姐不也是这样么,要不是清悠小姐主动告知的当家,恐怕他们到了现在,对清悠小姐家庭背景的认知都会单纯的停留在其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这一层面上。   这兄妹俩可都不简单!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兄妹俩的过去被抹掉了,就连冷门的情报网都探查不到更多的消息,是他人所为,还是这俩兄妹亲自动的手?   白允奕眸色深深的看着夜乔墨和夜清悠,敏锐的感知到了俩人的过去似乎并不简单。   而相比白允奕的沉思,冷盈玥则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俩真是兄妹的事让她心中松了口气,于私来说,她是不希望清悠是夜乔墨未婚妻的,一来这样的关系会让哥哥难过,二来,她也会难过。   因为夜乔墨说过的,他待他的未婚妻只有责任,只要他未婚妻能寻到自己的幸福,他就能恢复自由之身。   她能谅解夜乔墨的难处,而明白事情原委后,她心中便存了那么一个希翼,希望他和她,还是能有修成正果的机会。   而如果清悠真是夜乔墨未婚妻的话,光凭她刚才的亲眼所见,她便已知道了夜乔墨待清悠是有着极大感情的,那么,这就证明了当初夜乔墨“待他未婚妻只有责任”的说法是在对她撒谎,而她和夜乔墨,就永远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如今,她庆幸,清悠和夜乔墨原来是兄妹,清悠和夜乔墨虽的确有感情,但却是亲情。   没有什么比心中还留有希望更教人能发现人生的美好了不是么?   所以,虽然她现在不能名正言顺的跟夜乔墨在一起,但是,只要他们一天还是两情相悦着,她的生活,就会因为心中的爱恋,每一天都会是五彩斑斓绚丽无比的。   她的心中,会珍惜着这段感情,珍惜着那种两情相悦的悸动,如果他们能走到最后,那么自是最好,若终是不能在一起,那么她也只能叹一声,是缘分不够了。   总之,她惜缘,却不会强求。   是的,这便是冷盈玥这几日来沉淀感情时所得的收获。   自然,冷母自那日在餐桌上发现了冷盈玥存在有感情问题后,是没少去找冷盈玥谈心的,然,这个自立有主见的聪慧女子,早就悟出了处理这份感情的最佳之道,然担心冷母找夜乔墨麻烦,并没有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了心上人。   几人之中,冷爷的反应是最为诡异的一个,只见冷爷在听到夜清悠的那一声“哥”后,并没有对大舅子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反倒是鹰眸危险的一眯,通身冷气更盛了:“你就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大舅子?”   与其说冷爷这是在向夜乔墨确认答案,不如说冷爷是在酝酿着该怎么下手,将这大舅子狠揍一顿才好解气。   好一个夜乔墨,还未见面便已对他跟清儿诸多阻挠,这初次相见,更是这般挑衅于他,看来,这大舅子对他很是不满。   冷爷鹰眸中充斥着危险的冷光。   可,他可也是对这大舅子不满很久了,新仇加旧恨,就让他看看,他和这大舅子到底谁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瞅着冷爷危险十足的面色,夜大哥笑了:“别,悠儿是我妹妹没错,但这大舅子的称号……”,夜大哥眸中也是一抹犀利的锐茫闪过,“我可不敢当!”   言下之意,不承认你这么个妹夫。   俩大佬就这么站着,那对视的眸中,都充满了挑衅对方的意味,两人中间的一方空气,劈哩啪啦的明显有对峙的火花在跳动。   得,这准大舅子准妹夫的,就这么杠上了。   在场冷盈玥白允奕楚弯弯都识趣的摸了摸鼻子,纷纷退离了这风暴中心的三人好几步。   好吧,知道你俩有私人问题要解决,我们给腾腾地儿,要开战神马的赶紧。   发现几人的动作,夜清悠无语的分别睨了几人一眼。   看着颇为剑拔弩张的俩人,夜清悠心下无奈,一个是她亲哥,一个是她爱的男人,这样两个都是为了她好的男人,不该相处得很融洽么,怎么就这么不对盘呢?   看了看正搂着她面若阎罗的冷爷,又看了看一脸淡笑悠然的夜乔墨,夜清悠决定了,她要从中调节这俩人的关系,否则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可没忘了此次他们波城之行的目的,可不正是为了征得哥哥的同意来的么。   得哥哥点头同意俩人的婚礼,就得先让哥哥认同绝才行。   一念至此,夜清悠于是轻咳了两声:“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冷枭绝,我决定携手一生的男人。绝,这是我哥,如你所见,我哥正是夜氏的总裁夜乔墨。”   在夜清悠热切期盼的目光下,冷爷和夜大哥皆颇为勉强的朝对方伸出了手,然下一瞬,交握的手很快就分开了,而且,这对彼此不约而同的称谓还真是默契十足。   “夜总。”   “冷总。”   无语的抽搐着嘴角,夜清悠一头的黑线。   瞧瞧这都是什么称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俩真的纯粹就是合作商的关系。   “我认为,你们该叫得更亲近一些。”夜清悠分别瞪了冷爷和夜大哥一眼。   夜乔墨闻言面上笑容不变,那清润的淡笑还真真是让人如沐春风,不过,这说出来的话,确实再犀利挑衅不过:“悠儿,不是什么人都能托付终身的,你确定他真的是你的良人?”   冷爷听言毫不退让:“你确定你真是清儿亲哥?”   夜清悠正咬牙切齿之际,楚弯弯笑着出来救了场:“你们确定要在这样的场合决定认不认这门姻亲么?”   “弯弯说得是。”场面一瞬的沉默,夜乔墨朝楚弯弯投去一笑后,率先开了口。冷爷则是收敛了黑沉的面色,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   而沙发上的男子也站了起来,扬着浅浅的笑容适时的开了口:“都干杵在那干什么,有事到沙发这边来谈不是更好?”   几人随即便都移步到了沙发,纷纷落座了下去。   夜乔墨向冷枭绝等人介绍了男子,原来男子竟是阿联酋的石油大亨,跟夜氏有生意往来,也是夜乔墨的好友。   “诸位好,我是加麦尔。”   简单的跟几人打过招呼后,男子将目光放到了冷盈玥身上:“不知这位姑娘是?”   加麦尔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在场众人不由得一愣,男子眸中的兴趣那么明显,于是大家伙便也知道了加麦尔是对冷盈玥有意思了。   夜清悠,楚弯弯,白允奕三人对此都持观望态度,毕竟,只要是冷盈玥也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   冷爷则是鹰眸默默的一眯,看了加麦尔好几眼,似在评判这男人是否足以匹配得上他的妹妹,又似在确认这男人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在以玩玩而已的心态要去招惹冷盈玥。   毕竟,男子交往过不少女人的事冷爷是知道的。   而且,在中东,很多地方都是一夫多妻制,冷爷自然是不乐意冷盈玥嫁到那种地方去的。   他那么优秀的妹妹,自然也是值得最好的! ☆、184 咳,群雄乱战(一更)   自然,夜乔墨这颇为紧张失常的一面顿时便引来了众人更大的侧目。   现场气氛十足的诡异。   白允奕挑着眉,敢情今儿这波城还真没白来,刚到达夜氏不久,这好戏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都开演了,而且,还真是剧剧匠心独运,幕幕精彩纷呈,刚看完了英勇妹夫力战腹黑大舅子,这会儿又上演了二好友黑脸相向为红颜的激情戏码?   夜清悠和楚弯弯面面相觑着,这是……奸情的味道?   夜清悠不着痕迹的来回打量着自家大哥和未来的小姑子,面上有些纠结。   依她和绝的关系,这哥和盈玥要真是那么回事儿,那么这关系不得全乱套了?   然不过一瞬,夜清悠纠结的眉心便舒展了开来。   管它什么关系乱套不乱套,不过是姻亲而已,又没血缘关系,只要哥和盈玥是真心相爱,她一百一千个支持!   这么一想,夜清悠正打量着俩人的眸子不由得一眯,他哥和盈玥,说实话还真是挺相配的,兴许还真能结成一桩佳缘。   楚弯弯就没夜清悠这般乐观了,夜清悠不知实情,楚弯弯却是知道夜乔墨有未婚妻一事的。   仔细的打量着夜乔墨的面色,楚弯弯心下叹息了声,这夜哥不会是真对盈玥……   算了,不纠结了,这也不是她能纠结的事,不管是与不是,不管夜哥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的,无条件的支持!   冷盈玥手心都要冒出汗来了,因为冷爷在夜乔墨失常的表现后,那犀利的探究目光刷的一下就直接投注到了她身上,想要不察觉都难。   这不,冷盈玥假装不经意的淡定无比的迎上了冷爷的目光,那面上一脸的莫名和懵懂看着还真真是那么回事儿。   咳咳,装么,谁不会,总之,打死都不承认她跟夜乔墨的确是有着感情牵扯,否则,哥要知道,不将她给拆了,也会将夜乔墨给废了。   而且,承认她跟夜乔墨的感情,这不等同于在自打嘴巴么。   前几日除了要应付妈的追问,就连哥都找过她关心了她的感情问题。   自然的,这能说么,说她喜欢上了一个有着未婚妻的男人?说那男人有了未婚妻却喜欢上她了?   不管原委是什么,不管她和夜乔墨都有着什么样的难处,她知道哥是不会管这些的,哥向来只看结果,在他眼里,只有行还是不行。   自然的,如若让哥知道,哥的答案除了是“不行”之外,恐怕还不会放过夜乔墨。   理由?很简单,就凭夜乔墨明明有了未婚妻却还来“招惹”她这一条,哥就能将人给大卸八块咯。   所以,她能说么,她敢说么!   这不,冷盈玥强压着心头的震颤在这头卖力的掩饰着,那头不明所以的的加麦尔偏偏哪儿有地雷就往哪儿上踩,而且还一踩一个精准儿。   “乔?”加麦尔颇为惊诧的看着沉下了脸的夜乔墨,一脸的难以置信,“乔,你不会也是喜欢这位姑娘吧?”   就连夜清悠几人都敏感的猜测到了夜乔墨这过激反应的背后可能存在着的感情因素,交往过不少女人的加麦尔哪能没察觉呢。   只是,这怎么会?   乔一向不跟圈子里的女人往来,被他问急,乔才告知了他已有未婚妻的事。   而他虽然不知道乔的未婚妻是谁,因为乔没肯告诉他,但是,他却是知道的,乔的未婚妻并没在美国,俩人是常年异地的在处着。   乔有着未婚妻,却又似乎对那姑娘……   加麦尔一脸的纠结,冷盈玥心中咯噔的一紧,暗瞪了加麦尔一眼,完了,这回哥肯定是怀疑上了。   压根儿不敢再迎上冷爷的目光,冷盈玥不着痕迹的瞥了夜乔墨一眼,暗自在心中祈祷着:夜乔墨,千万不要承认。   最好的让大家知道他俩感情的时机是俩人能够正式在一起了之后,如果这会儿就直接承认,他俩这感情绝对得见光死。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夜乔墨收敛起了面上的不佳的神色,恢复了那一脸清润的笑意。   自然,冷盈玥能想到的,夜乔墨自然也能想到,而且,哪怕他绝对不会放下对夜希的责任,但他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存有着自私的希翼,希望夜希真的能找到与之相爱的能托付终身的人,希望自己将来能和心爱的女子过一生。   没有正面回答加麦尔的问题,夜乔墨四两拨千斤的,也颇为巧妙的为自己刚才的失常行为做了解释:“加麦尔,那位是冷氏集团的总经理冷盈玥,冷总裁的亲妹子,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不是你寻常交往的那些女子,而冷氏是夜氏新的合作商,我可是很重视。”   夜乔墨言下之意,是在告知加麦尔打消对冷盈玥感兴趣的念头,否则一个弄不妥伤害了人家姑娘,夜氏和冷氏的合作泡了汤,他可不会因为俩人是朋友而放过他。   加麦尔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倒也信了夜乔墨的说辞:“乔,我这次是认真的。”   他承认他是交往过不少女人,但是,那姑娘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是他从来没交往过的类型,看着他居然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试问,这么一个姑娘,他能放过么?   夜乔墨回以似笑非笑的一睨:“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   简单又不失犀利的一句话,顿时让加麦尔一噎。   乔,你好毒!   加麦尔颇为哀怨的看着夜乔墨:“乔,客人都在这呢,你就不能在客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人姑娘正坐对面呢,那一句‘你哪一次不是认真的’让他怎么回答?   答——每一次都是认真的?与自己刚才的说辞自相矛盾,明显的是在自打嘴巴!   答——以往那些女人他只是玩玩而已?这比自打嘴巴更严重,人姑娘听了这句还肯接受他么!   面对加麦尔颇为怨怼的目光,夜乔墨面上清润的笑意更深了:“加麦尔,这做人么,咱得实诚,这至少得先把里子给修好了,面子的事,咱不急不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夜乔墨清逸的眉宇一挑,丝毫不掩饰眸中的戏谑之意。   事实上,夜乔墨和加麦尔平日可没少这般相互调侃,这会儿,知道他这好友居然打起了自己心爱女子的主意,夜乔墨就更不会客气了,直接将加麦尔从外到里给批了个够。   自然,斯文人都是讲文明语的。   所以,当夜乔墨用极其含蓄的言辞说出毫不留情的抨击话语时,加麦尔内伤了,泪奔了,默默的闭上嘴了。   他能不闭嘴么,他从面子到里子都被乔这厮给批得一文不值了,再说下去,搞不好他连人都当不成,得从人直接降格为畜生了。   真是……交友不慎!   众人可没空搭理加麦尔的悲愤,都各自沉浸在了对夜乔墨说辞的确认上,这不,就连冷爷,都眸色深深的在夜乔墨和冷盈玥之间来回打量了几眼。   然,男主角一副压根儿不知道众人所思所想的模样,女主角一副刚欣赏完好戏的样子,光从面上看来,确实没有半丝破绽。   好吧,夜清悠唇角抽了抽,要不是她想多了,那就是,这俩天生就演戏的料,演技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楚弯弯挑了挑眉,依她对夜哥多年的了解……   好吧,楚弯弯心下叹了口气,这俩主角就像是手段高超技法精湛的魔术师,这神奇的魔术演绎,一般人还真是轻易发现不了这魔术表演中的本质和精髓。   白允奕一张脸笑眯眯的,心中倒没多想,或者该说是并没有怎么关心吧,毕竟这俩是不是有“奸情”,又与他何干呢?   不得不说,白允奕性子里是含着极为薄凉的一面的,要说他真正在乎的,或许只有冷爷和楚弯弯两人而已。   而眼下他这笑眯眯的表情下,只是在感叹没有好戏看了而已。   再看看冷爷,峻峭的面庞依旧是那般冷沉而高深莫测,还真真是看不出心中所想。   各人各怀心思,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   自然,这沉寂也没持续多久,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夜乔墨不着痕迹的再次开了口,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哦,不,是让话题再次回归了中心:“悠儿,‘暗’那边的事哥哥听你说了,觉得很是高兴。   既然不用再顾及‘暗’那边的问题,那么,你和弯弯就别麻烦冷总裁了,都回夜氏来吧。悠儿你可以到夜氏的医院去,弯弯你来当我的特助。”   夜乔墨说罢,不待众人反应,接着又转向了冷枭绝:“感谢冷总裁这几个月来对夜某妹妹的照顾,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夜某希望悠儿还是能同哥哥住一起比较好。”   前几日答应沫染到冷宅去是一回事,但是,他同不同意俩人的婚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那边一定要请人给悠儿设计婚礼礼服,还不如让土过去他也放心些,土这方面很在行,而且对悠儿的事一定会尽心尽力,况且,土一直以来的愿望他是知道的,他自然要替她达成。   而虽然冷宅那边的节奏他都再清楚不过,目前俩人的婚礼已经筹备得如火如荼了,但是,只要他不同意,不管是否已经准备得相当充分了,这婚礼同样不能举行。   没错,他很确定,只要没能得到他的认可,悠儿就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和冷枭绝结婚。   而就凭他是悠儿的亲哥哥,他怎么着也得替自己妹妹把好关,于公来说,虽然冷枭绝他很是欣赏,但是,于私,冷枭绝是不是适合自己的妹妹,会不会是她的良人,这可就都不一定了。   他得替悠儿好好考验考验这冷枭绝才行,而这唱黑脸,则只是第一步而已。   这不,听得夜乔墨想“拆散”俩人的言辞,冷爷恼了,鹰眸一眯,强势的回击了过去:“清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岁数,住自己哥哥家里,不妥!”   “那住冷总家里就妥当了?冷总可千万别给自个儿戴高帽。”   夜乔墨一听,也火了,因而那面上的笑意也就更深了,那本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一瞬竟有腊月冰花的寒凉之感。   剑拔弩张的气氛,二人看着已然蓄势待发,就准备在言辞的战场上将对方给厮杀得个头破血流了。   众人只觉这办公室里阴风阵阵,一个冷爷发起狠来已经够让人凉飕飕的了,如今再多一个深藏不露的夜乔墨,这二人斗起法来,众人能不心颤颤么。   夜乔墨话落,少顷,只见冷爷也笑了,那笑,那叫一个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而那唇边冷然倨傲的弧度,那叫一个睥睨霸气:“清儿住冷宅自然妥当,清儿已经是我的女人!”   夜乔墨一听,清俊的眸子乍然危险的一眯,口气更是十足的凉飕飕:“冷总确定没说错?悠儿已经是你的女人?”   任谁都能听出夜乔墨这话中暴走的前兆,然偏偏冷爷就是艺高人胆大,摸了豹子屁股还不够,还毫无顾忌的要骑到这豹子头上。   “夜总还没听,清儿已经是我的女人!既是我冷枭绝的女人,冷宅自然也就是清儿的家,敢问夜总,住自己家里还能有不妥当之说?   倒是夜总,娘家人毕竟只是娘家人,兄长也毕竟只是兄长,妹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该放手时就放手,别留来留去留成了仇!”   冷爷霸气v5了,夜大哥眼看也要暴走了,场面气氛一触即发之际,突然适时的窜进了两句女声——   “哥!”   “夜哥!”   这说话的俩人自然是夜清悠和楚弯弯。   这俩一个担心俩人真掐起架来,一个担心东窗事发夜乔墨会“秋后算账”,于是都赶紧的制止了俩一看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激狂分子。   果然,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夜乔墨也果断调头看向楚弯弯,那笑看着直叫楚弯弯头皮发麻。   “那个,夜哥,你听我说。我想冷总的意思你理解有误,冷总的意思是他喜欢悠悠,这辈子对悠悠都不会放手,所以在他眼里,悠悠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真的不是夜哥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夜乔墨一脸的狐疑,深深的看了眼楚弯弯,又倏的望向冷爷。   自然,冷爷早就在楚弯弯言不由衷的说辞脱口而出时,就有要矫正的意向了。   什么叫夜乔墨误解了,他冷枭绝做了就不怕人知道,他就是已经将清儿给吃了!夜乔墨这大舅子又能耐他何?   然,冷爷的挑衅没能顺利出口,因为夜清悠早已在暗暗的掐着冷爷腰间的软肉,并辅以眼神恶狠狠的暗语威胁着——   冷枭绝,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以后就抱充气娃娃去吧!   为了终身的性福考虑,冷爷也只有闭紧了嘴巴。   夜清悠这才算松了口气,刚才男人的话她没来得及制止,手心都已经被吓得冒汗了,这男人倒好,还嫌跟哥哥之间的“嫌隙”不够深么,居然还不管不顾的要火上浇油。   事实上,冷爷不知实情,倒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恨不得宣告全世界夜清悠的归属权所有,只是,夜清悠却是明了夜乔墨那些日子里每天几通电话背后的惦念的。   而她早就已经阳奉阴违的和绝在一起了,哪能再明目张胆的告知哥哥俩人早已迈过了那一层关系?   夜清悠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哥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这头楚弯弯见也松了口气,好在这冷枭绝是个妻管严,否则要真是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夜哥这头她也不好交代了。   作为悠悠身边唯一的好友,夜哥信得过她,可是让她密切注意悠悠和冷枭绝的互动,还有一旦俩人有什么越矩的情况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让他知道,他也好第一时间及时制止。   可是,一边是夜哥,一边是自己好友,她也为难过,只是,她哪能忍心阻挠悠悠的幸福,于是便也一直在跟夜哥虚报情况——   俩人一直中规中矩,感情进展按部就班!   好吧,她到冷门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悠悠,任何对悠悠有利的行为,她都会那般去做。   她知道夜哥也是为了悠悠好,作为悠悠的亲哥哥,夜哥对冷枭绝会有诸多防备也是正常的,然,她却是再清楚不过,怎么样才是对悠悠最好的。   而她相信,夜哥也只是对冷枭绝还没放心而已,所以目前还不肯将悠悠交给他。   夜乔墨没听见冷爷的反驳,见冷爷面色也正常,于是便也暂且相信了楚弯弯的说辞。   然,这头冷爷和夜清悠到底能不能继续同居大业还没有定论,那头白允奕便笑眯眯的开了口:“夜总裁,让弯弯到夜氏来当夜总的特助,这恐怕也不行,弯弯,我是不会放人的。”   事实上,白允奕此刻心中很是不爽。   这夜乔墨跟弯弯什么关系,凭什么能决定他女人的去留!   不得不说,自从心中对楚弯弯的感情有了那么一丝的确认后,某大白狼就自动自发的将楚姑娘纳入了他的领域范围之内,并开始向冷爷学习,在自己喜欢的姑娘身上插一旗杆儿,宣布归属权所有。   夜大哥此时也很不爽,非常的不爽,先头一个冷爷还没搞定,后头还有一个白允奕来凑热闹,这全都是故意让他犯堵来的吧!   “哦”的一声,夜乔墨的语调拉的老长:“不知道这次白总又是以什么立场?”   边说着,夜乔墨还默默的朝楚弯弯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楚姑娘手心都飙了汗。 ☆、185 想个标题想半天(二更)   边说着,夜乔墨还默默的朝楚弯弯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楚姑娘手心都飙了汗。   听得夜乔墨的质问,白允奕心下越发的不喜起来,面上却是笑得更欢了:“就凭弯弯是我的特助,而且,我们俩人可是……”   “白允奕!”楚弯弯恶狠狠的瞪了正要宣示领土所有权的白允奕一眼,打断了他要继续的话语。   这该死的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可是,真要由了他这般胡说八道,夜哥一会儿该热情的留她喝茶了!   看着这群雄激战的一片乱嗷嗷的局面,冷盈玥和加麦尔都很自动自发的闭紧了嘴当起观众,哦不,该说是明哲保身起来。   加麦尔是因为好了伤疤却不敢忘了疼,怕一个开口,哪句话不妥了今儿这明显像是吃了炸药的好友会拿他开涮。   冷盈玥则是心虚的,好不容易模糊了焦点,众人都转移了关注的视线,她自然不可能逞勇加入这斗殴的大队伍里,否则保不准下一秒她就会再度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   想要安生,低调和沉默永远是对的。   看着这颇为混乱的场面,夜清悠赶紧的低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绝,你们这次不是要跟夜氏谈新合作来的么,还不赶紧,下午就是签约的时间了,哪还有时间再谈新合作的事,而且,咱有话晚上再说不行么。”   夜清悠说罢,反倒是看向了夜乔墨,意思再明显不过,哥,大局为重,该止战了。   好吧,其实她承认她有想趁机模糊焦点的想法,谁让这场面越来越难控制住了呢。   她这次可是来劝服哥哥同意她跟绝的婚事的,按俩人这刚照面就愈发不对头的态势,她还不得赶紧将这结给松松,要是顺其自然让这俩将这结给系成了死疙瘩,他俩的婚礼就真该泡汤了。   “悠儿说得对,有什么事咱回去晚上再说。不过,冷总这是想跟夜氏谈新合作?”夜乔墨假装不知,面上也恰如其分的表现出头一次听闻此事该有的诧异来。   共归共,私归私,夜乔墨倒也不会因为作为大舅子对未来妹夫的嫌隙而将情绪带到公事上来。   而夜氏和冷氏的合作,取长补短的强强联合,那肯定又会是一桩双赢的局面,在商言商,商人逐利,又怎么会将到了嘴边的利益给吐出去?   听闻这双方要谈合作,加麦尔也适时的起身先告了辞:“乔,我先到你那儿去,下午就不过来了,晚上见。”   虽说他和乔是好友,但是冷氏和夜氏在商谈生意,他很明显是不适合留下来的。   夜乔墨闻言点了点头:“家里有佣人,你按门铃就会有人给你应门。”   加麦尔倒也算常到他那去,无论是大门的值勤保安还是家里的佣人都认得加麦尔,让加麦尔先回去也好。   加麦尔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忘了冷盈玥一眼,直看得夜乔墨暗自咬起了牙。   面上不动声色,夜乔墨心下却打算回去后好好警告这花花公子一顿,不是什么女人他都能去招惹的,更别提这女人还是他夜乔墨喜欢的姑娘!   加麦尔一走,现场就再无闲杂人等了。   谈及公事,冷爷也暂时放下了私人的情绪,将冷氏打算和夜氏联合药研罂粟新的药用价值,开拓医药产品新市场的事跟夜乔墨说了。   自然,冷氏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所得成果五五分成,再加上一直以来夜氏的确是在药研罂粟的未知药用价值,却每每因为手中拥有的罂粟不足,难以承担频繁的试验次数而失败,如今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冷氏所得的好处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可不管怎么说,他夜氏吃了肉,总不能只给冷氏喝肉汤吧,所以,这桩新合作,倒也算公平。   于是,在接近一个小时的磋商谈判后,在有了上一次合作的基础上,又或多或少的因为冷枭绝和夜清悠如今的关系,夜乔墨倒也很爽快的直接就跟冷枭绝敲定下了合作,并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方案。   正事罢,也到了正午用午餐的时段,而夜乔墨知道几人今天会到波城来,于是早早就交代特助订好了用餐的酒店。   让特助先将几人领到酒店去后,果真,楚姑娘被夜乔墨单独留了下来喝茶了!   夜清悠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弯弯以前倒是常跟着她到哥哥这来,弯弯跟哥哥的关系向来不错,而哥哥则是将弯弯当成了另外一个妹妹来看待的。   对此,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因为弯弯同她一样,都是早年就父母双亡了,可她比弯弯幸运些,她还有个哥哥。   她将弯弯视为好姐妹,自然也希望弯弯能从哥哥那儿体会到亲情。   而这会儿哥哥留下弯弯,或许是还没信了绝刚才“清儿早已是我的女人”的那一说辞?   冷爷也没太在意夜乔墨将楚姑娘留下来的事,或许冷爷心中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夜乔墨是从楚姑娘口中听说的他俩感情的一些进展。   但是,既然夜乔墨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和清儿发展到了哪个地步,且刚才楚弯弯的反应,明显是在为他俩打掩护,那么,他又何必介意夜乔墨如今的这一举动?   他不是相信楚弯弯,而是相信清儿,相信清儿看人的眼光,既然之前楚弯弯都没有跟夜乔墨坦言他俩的关系进展,那么这会儿自然不会改口打翻她之前的言论。   况且,他是真的觉得,就算他跟清儿的关系进展被夜乔墨得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本就没打算瞒着夜乔墨,可是,既然清儿不愿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挑明这件事,那他闭口不言就是。   而冷盈玥对夜乔墨这个行径倒也不吃醋,一来知道夜乔墨不是随便的男人,二来夜乔墨和楚弯弯之间,她瞅着更像是朋友或者亲人。   而想想也知道,白允奕是极为不乐意的,在他眼里,他看到了楚姑娘和夜乔墨之间红果果的奸情!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要不夜乔墨为何要要求弯弯跟清悠小姐一道回夜氏?   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夜乔墨!   白允奕心中恨恨的磨着牙,充分发挥了死皮赖脸的精神,美其名曰老总和特助向来都是一起行动的,笑眯眯的以等他的楚特助为由,就是不肯先跟着大队伍先到酒店里去。   在冷爷一声“随他”之后,夜乔墨特助便也只能作罢,带了夜清悠三人先行一步去了酒店。   自然,夜乔墨特意请的楚姑娘喝茶,又哪能准许白允奕在一旁以等待特助为名插科打诨碍手碍脚的行监视探测之实?   在夜乔墨和楚姑娘的双重压力下,白允奕便也只能黑着脸咬着牙出了办公室,而且,竟很愚蠢的干起了听门板的勾当来。   可不么,幸得这一层只有夜乔墨在办公,而夜乔墨的特助又恰好带着夜清悠等人到酒店去了,否则让人给瞧见了这幕,还不得将白允奕当疯子傻子外加二愣子看?   试想,夜乔墨总裁办的办公室门板又哪能是这般不结实不靠谱,轻易的就这么让别人听了墙角去?   所以,深陷爱情中的男人啊……   其实白允奕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傻,甚至是相当的不科学,要是能这样就听到了他俩谈话的内容就怪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这么去做了。   一想到夜乔墨和楚弯弯单独在里边不知在谈什么在做什么,白允奕一颗心便悬得老高的,更是像是万蚁钻心般,一颗心刺挠得厉害!   自然,虽然这夜氏总裁办的门板够结实,但夜乔墨哪能就这样靠着门板和楚弯弯谈起事情来?   为了谈话的隐蔽,夜乔墨甚至将楚弯弯带到了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在夜乔墨看不见的地方,楚姑娘的一张脸简直要皱成了苦瓜脸。   她这直觉咋就啥不好的就来啥?她还真是给夜哥留下来喝茶了!   夜乔墨倒也不铺垫什么,直接单刀直入的就问道:“弯弯,悠儿和冷枭绝,真的没有迈过那一步?”   是的,夜乔墨心中其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于冷爷刚才的说辞。   只是,弯弯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弯弯没理由骗他,冷枭绝的确是那么个霸道强势的性子,认定了悠儿后理所当然将悠儿当他女人看也很正常,又或者,冷枭绝故意那么说想逼他不得不承认俩人的关系也不一定。   这不,不太确定的夜乔墨那会儿便已经决定了私底下要再问问楚弯弯,于是也就有了眼前这么一幕。   而楚弯弯则发挥了超强的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一口肯定道:“夜哥,真的,悠悠和冷枭绝一直是纯纯的在谈感情来着,俩人之间那可比纯净水还要纯!”   楚弯弯面上一脸的信誓旦旦,然那背在身后的手却是不停的在画着xx,神啊,原谅她这个虔诚的信徒吧,她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楚弯弯这头心下正打着鼓,却见夜乔墨点了点头,明显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楚弯弯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一口气还没顺下来,就听夜乔墨唤了声:“晴岚……”   “唔?……”咯噔的一下,楚弯弯心下一紧,而且明显有些缓不过神来,她有多久没听夜哥这般唤她了?   而且,夜哥每次这么一叫,就都不会有啥好事儿,怎能不叫她心肝儿颤颤!   思及刚才白允奕在得知她跟夜乔墨要独处时那硬要留下来的痞子行为,楚弯弯心下再度咯噔的一紧。   不会是要问她跟白允奕的事情吧?   心下有些心虚,楚弯弯眼神颇为闪烁:“夜哥,还有啥事儿?”   夜乔墨淡淡一笑:“我一直以为,我的形象是很健康很阳光的,可是晴岚你此刻的反应,却叫我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正打算干些逼良为娼或者屈打成招的勾当一般,不得不说,晴岚你的反应,还真是叫人伤心。”   楚弯弯听言唇角抖了抖,形象很健康很阳光?这说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夜哥么?   夜哥,你还真会给自己美言!   心下叹了口气,楚弯弯无奈的看向夜乔墨:“夜哥,说吧,我听着呢。”   都被夜哥叫着留下来喝茶了,今儿也注定跑不掉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在这胆颤心惊,还不如趁早摊开了,能交代的,她一定坦白从宽,至于不能交代的,打死她她都要将嘴巴闭紧到底。   看着楚弯弯一副认命的模样,夜乔墨好笑的唇角勾了勾:“晴岚,放松些,我不吃人肉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和白允奕……”   说罢,夜乔墨微微眯起了眼,刚才谈话时白允奕的反应他可是看在眼里,这不,见他要单独留下晴岚,白允奕甚至还要硬留下来欲要参和进他俩的独处来,这么明显的猫腻,他要还真看不出来,就真的是瞎子一个了。   不过,这晴岚居然和白允奕看对了眼么?   果然,每当夜哥唤她晴岚后,便准没什么好事儿……楚弯弯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的心跳指数都要破表了——给吓的!   夜乔墨此刻的面色颇为高深莫测,看得楚弯弯很是心惊,虽然因为悠悠的关系,她和夜哥平时的相处更像是朋友和亲人,但是,她可没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这不,担心夜乔墨会有别的想法,楚弯弯即刻进行了解释,然或许是有些心虚,竟没敢看着夜乔墨:“夜哥,我和白允奕不是你想的那样。”   夜乔墨听言反倒是笑了起来,眉一挑,颇为戏谑的道:“晴岚,要不要我拿面镜子让你看看你此刻的表情?那上面简直就是*裸的在写着——我在撒谎——这四个大字。”   楚弯弯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皱着张美艳的小脸,那表情要哭不哭的,看着夜乔墨的眼神也好不埋怨。   见戏弄过头了,夜乔墨也收起了坏心眼儿:“好了,晴岚,你也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你到冷宅后会跟白允奕产生了感情而已。而我真正想要说的是,晴岚,恋爱自由,还有,我相信你。”   夜乔墨说罢,拍了拍楚弯弯的肩膀,率先踏出了休息室。   而楚弯弯则是呆在了原地,眸子里有着动容,有着欣喜,更有着深深的,不可名状的,感激。   ************   夜乔墨拉开办公室大门时,见到的就是身子猛然一个趔趄,却在瞬间利索的恢复了沉稳身姿一脸笑眯眯的白允奕。   “嗨,夜总,好巧,我正想要敲门的,酒店那边在催了,没想到夜总倒先开了门。”   看着没明显做了偷听的勾当却没有半丝不自在的白允奕,夜乔墨唇角抽了抽,敢情原来这白允奕也是个脸皮厚的。   果真,有什么样的首领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那厚脸皮的程度,跟冷枭绝一样儿一样儿的!   心下冷哼着,夜乔墨也回以白允奕满面的笑容:“是啊,好巧,下次白总可要站稳了,不要崴了脚才好。”   轻飘飘的留下这么一句,夜乔墨不再在门边逗留,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发现,他跟冷门的人真的是犯冲也说不定,先是一个冷枭绝拐了他的宝贝妹妹,现在又来一个白允奕跟晴岚有着感情瓜葛,这不,就连原本有着婚约的他,也在几次和盈玥的相处之下不能自已的失了心……   犯冲啊犯冲,夜大哥脚步悠悠,心中却是在无限感概着,就不知这到底都是善缘还是孽债了……   楚弯弯一出来,见到的就是眯着一双森森狼眸看着夜乔墨背影的白允奕。   相处一段日子以来,楚弯弯也算很了解白允奕的性子了。   明白白允奕的行为是吃醋了,将夜乔墨当成了假想敌,但是,楚弯弯却并没有任何想跟白允奕解释的想法。   一来,她行得正站得直,没啥好解释的。   二来,她是喜欢白允奕,但是如今的他们不是那种需要对彼此解释些什么的关系。   三来,夜哥跟她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的,更甚者,是不能够去向白允奕解释的!   而就凭这三点中的任何一点,楚弯弯就没有停下来跟白允奕解释些什么的必要,更别说这三点加起来,楚弯弯就更不可能对白允奕此刻站在门外的行为发表什么见解了。   只是,楚弯弯不想提,白允奕正挠心挠肺呢,哪能由了她?   这不,在看见楚弯弯也从办公室出来后,还细心的给夜乔墨锁了门,白允奕不由得眸色一沉。   本是迫不及待的要问她关于她和夜乔墨的关系,不想,楚弯弯脚步一转,目不斜视的,直接就拐过了他,没有半点想跟他解释些什么的意味,更甚者,白允奕看出来了,楚弯弯甚至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看着楚弯弯的动作,白允奕傻完了眼后,直接就黑脸了。   这女人……这是在闹什么情绪?她不是喜欢他的么!   从那天他抱了她之后,她就一直躲着他,接连两天的餐桌上,甚至就连在来波城的路途中,她都半点儿没有搭理过他,甚至就连个目光都吝啬于施舍。   本以为到了波城后俩人该有些独处的时间了,他就能问她个为什么,不想,这独处的时间倒是有了,然却是她和夜乔墨的独处!   俩人刚才关着办公室的门不知在里边儿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就不信她不知道他的在意,可是,她却压根儿不想跟他解释些什么,更甚者,居然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白允奕此刻心尖就像是被成群的蜜蜂给蜇了般,尽是麻痛的酸悸。   几个大步赶上了楚弯弯,白允奕手一伸,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弯弯,我们谈谈。”   楚弯弯脚步迈不得,不得不回过身来看着白允奕蹙眉问道:“谈什么?”   “谈我跟你,谈你跟夜乔墨!”白允奕也不迂回什么,直接就挑明了心中最为关键的两个疑问。   楚弯弯眉心拧得更紧了:“我跟夜乔墨没什么好解释的,至于我跟你……”   深深的看着白允奕,楚弯弯似乎是想再确认一回她对白允奕的感觉,然在男人墨黑专注的眼眸中,她却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顿时,心尖陡然窜过一阵悸动,也让楚弯弯猛然记起刚才得知夜乔墨没反对她跟白允奕时她的反应来。   是的,就算她想否认,她心中最直接的感觉,那时的欣喜也已经出卖了她喜欢他的事实。   那么是否如悠悠所说的,她该像当初喜欢冥天时一般,果断的承认和接受这份感情呢?只是心中那仿佛有些不确定的不安之感又是什么?   定定的看着白允奕,楚弯弯显然陷入了挣扎和疑惑当中,整个人瞅着竟有些走神。   白允奕本在因着楚弯弯的那句‘我跟夜乔墨没什么好解释的’而感到高兴,毕竟她这已经算是在跟他解释了,她跟夜乔墨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夜乔墨原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个和弯弯有过很深感情牵扯的男人!   可是,暗喜还兀自萦绕在心头,却见女人在他与她之间的话题上沉默了下来。   白允奕不由得心中微涩,喉间有些发紧,让她承认对他的感觉就这么难么?还是,他以为的不是一厢情愿,其实仍旧只是一厢情愿?   唇边淡淡一扯,白允奕问得苦涩:“我们之间,有那么难以确定么?”   楚弯弯正有些发愣,听到白允奕的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眸子一个聚焦之后,见到男人眸中的受伤,以及唇边的那抹苦涩时,心中却顿时一个发紧,沉沉的竟然酝酿开一抹钝痛来。   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白允奕倏的露出了个孤戾却势在必得的笑容来:“弯弯,既然如此难以确定,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吧!”   说罢,不等楚弯弯反应,白允奕一个轻拉,却是重重的将楚弯弯纳入了怀中,牢牢的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的抱着,并深深的吻上了她。   ------题外话------   么么哒亲亲们,二更送上,就素有点儿少…明儿争取一次性来个大的更新… ☆、186 暧昧明朗   说罢,不等楚弯弯反应,白允奕一个轻拉,却是重重的将楚弯弯纳入了怀中,牢牢的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的抱着,并深深的吻上了她。   猝然被猛地拉拽入了白允奕怀里并被他狠狠吻住,楚弯弯心下不防低低的惊呼了声,身子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企图要挣脱男人有力的钳制。   然,楚弯弯越是挣扎,白允奕环在她腰间的铁臂就愈发的用力,最后俩人的身体简直就是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女人的柔软,男人的刚硬,唇齿间灼热且疼痛的碰撞,楚姑娘心跳急促了起来,擂鼓般一声声的敲打着她的胸腔,大脑缺氧,却又心乱如麻。   这是个掠夺的吻。   白允奕吻得很重,霸道的在楚姑娘唇间一番肆意的侵占,似在发泄满腔不被认可和接受的情意,然,男人灵巧的舌却又带着蓄意的撩拨,硬是要逼迫楚姑娘给出反应,似是想通过这呼吸相闻唇齿相依的亲密,说服自己,也说服楚姑娘,她对他,其实也是有感情的。   燃情之吻,燃烧的荷尔蒙,炽热的身心,不可避免的,一吻之下,是*的情动。   然而,理智在慢慢消失,然楚姑娘心头朦胧的怒火却是愈发的清晰起来。   其实,这很难说是楚姑娘愿不愿意被白允奕吻,就算她也是喜欢白允奕的,可,俩人的关系还没定下来,他这般三番五次越界算什么?   再者,就算俩人早已确定了关系,他想要吻她之前,至少也要先经过她的同意吧?   更何况,事实上现在他俩只是暧昧不明,而他也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拥吻了她!   楚姑娘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说,她是被强迫的,她并不喜欢白允奕的吻,而且对于白允奕的行为,她现在很生气!   可,事实是,在男人火热的唇舌攻占之下,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瘫软在了男人的怀里,要不是男人的铁臂牢牢的圈着她,恐怕她早已瘫软在地上了!这个认知让楚姑娘愈发的恼怒了,相当的,恼羞成怒!   恼白允奕,也恼她自己。   凭什么只要他一碰她,三两下的功夫,她就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不得不高举白旗投降?   不得不说,楚姑娘心中害怕了。   害怕她对白允奕的触碰如此的有反应,因为这背后延伸开来的涵义很有可能是——她对他如此的有感觉!   尽管心中慌乱思绪纠结成了一团,萌动的情潮之下,理智却仍旧在渐渐的抽离,只剩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只剩每一寸身体相贴的弧度,每一声急促呼吸的滚烫,以及每一次唇舌勾缠撩绕的轨径。   理智完全消失前,楚姑娘的脑海中清晰的闪过这么一个认知——   她完了!   那之后,在没有理智和意识干扰侵涉的国度,便是排山倒海的疯狂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十分钟,又或许半小时,待楚弯弯意识微微回笼,迷迷蒙蒙睁开眼的时候,白允奕的手机正在欢快的震动。   抬眼看了看四周,楚弯弯眨巴了下眼睛,再眨巴了下眼睛,终于确定,他俩已经转移阵地了,不知不觉中,她竟被白允奕给压在了夜氏总裁办外厅的一面墙上!而且,她的衣衫领口微微敞开,颈间,特别是唇上,火辣辣的疼,想必,她的嘴巴已经红肿破皮了!   最重要的是,白允奕正埋首在她的颈间,而她的一只腿正被白允奕拎着勾在他的腰上,而男人灼热的烙铁正悸动的触着她……!   可恶!   楚弯弯第一反应除了恼怒还是恼羞成怒。紧接着,一张艳丽娇俏的面庞便不可遏止的红了,那颜色,哪是什么浅红玫红,那是血气全往脸上涌的爆红。   楚弯弯心下懊恼的申吟了一声,此刻真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悠悠和夜哥他们肯定在酒店等着她和白允奕用午餐,而她居然沉迷于男色,和白允奕在这儿吻得浑然忘我,要不是白允奕手机来电的“嗡嗡”声震醒了她,他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楚弯弯心下再度懊恼了声。   都怪这男人,他要不吻她,她也不会沉浸在他的吻里忘了一切。   抿着唇,楚姑娘恶狠狠的瞪着还埋首在她颈间的某不知餍足的大白狼。   手机都响了,居然还想贪欢?!不经她的同意擅自吻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搞越界侵犯?!   心头的火气狂飙,楚姑娘正打算将某颗罪恶的头颅拨离自己的颈间,白允奕却先早一步动作了。   只见男人颇为懊恼的轻喘了声,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被他烙下不少印记的雪白领地,也放下了楚姑娘的腿,一秒的定神后,神色如常的接了电话。   “路上有些耽搁了,好的,当家,我们现在就过去。”   瞅着白允奕脸不红气不喘的给出这么个说辞,楚弯弯眼角狠狠一抽。   不知情的人,光听着他的说法,肯定以为真的是路上耽搁了,又哪里会料到,这男人前一秒还沉浸在温柔乡美人怀里不肯收手。   这男人,简直了!如此顺溜的说着谎,就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眨!   瞧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瞧这脸不红气不喘瞎掰的模样,楚姑娘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白允奕一通。   鄙视着鄙视着,楚姑娘心下却突然生出一个猜测,这男人谎话说得如此的顺溜,还有说谎时这般的淡定,肯定没少骗过人。   说不定以前就没少说谎骗过他的女人,楚姑娘心中酸酸的想着。   收了手机,白允奕抬眼看向楚弯弯,却觑见女人颇为复杂的眸光,不明所以,白允奕选择忽视,继而眸光一眨,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得意:“当家的电话,催我们到酒店去。”   楚姑娘听罢瞪了白允奕一眼,她也在,自然听得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很明白这男人不是单纯的在叙述一个事实,告知她是谁来的电话,而是意在提醒她刚才沉沦在了他的吻里,俩人这才因忘我投入而忘了时间。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话中的得瑟,又或者,这男人根本就是蓄意让她听出他的得意!   楚姑娘脑门一个充血,口不对心的冷哼了一声:“白允奕,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一个吻么,换谁吻我我也会这般沉迷投入的!”   白允奕闻言脸一黑,继而面上又漾开别有深意的笑容来,只见他深深的瞅着楚弯弯,墨黑的眸子泛着炽热而自信的亮光:“弯弯,心中不一可是要遭到惩罚的,或者,你希望我再吻你一回找到我需要的答案?”   是的,要说这个吻前白允奕还在患得患失,不确定楚弯弯的心意,这一吻后,白允奕却已经再明白不过,楚弯弯对他,其实也是有感情的,或许是她还没意识到,又或许是她嘴巴硬,暂时不肯承认而已。   白允奕似笑非笑的神情瞅得楚弯弯暗中咬牙,这色狼!   心中暗骂着,楚姑娘却不敢再心口不一的说些什么,怕白允奕真的再吻过来,再次耽误了到酒店去的时间。而她相信,只要她再出言“挑衅”,他就一定会这么做。   她承认对他有感情,而这感情或许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认知,可是,让她现在就告知对他的情意吗?不,现在还不行,她还没这个勇气立马就接受他,她还需要一点点心理建设的时间。   “大家都在等我们了。”眸光微微闪烁着,楚弯弯不敢再看向白允奕,而是先一步朝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瞅着楚姑娘状似闪躲逃避的行为,白允奕仅是唇角一勾,并不以为意,事实上,男人现在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   是的,透过刚才俩人那个彼此都深深投入的吻,以及楚姑娘此时闪烁的眸光,白允奕已经明白了,楚弯弯其实已知晓了对他的感情,只是暂时还不肯向他表明而已。   而于目前而言,一个吻换得他的心知肚明,换得她对他感情的确定,这就够了,他不会强求她能立刻接受他,他会给她时间,但是,也不会放任她逃避太久。   跟在楚弯弯身后朝电梯迈去,白允奕盯着楚姑娘背影的眸光尽是柔情,而唇边漾开的那抹弧度,那是不可遏制的满足。   弯弯,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了,你知道吗?   ********   俩人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然迎接俩人的,却是一桌子诡异的眸光,而众人诡异视线的归处,正是楚弯弯明显红肿破皮的红唇,以及颈间,还有白允奕面上那抹情场得意的餍足弧度。   在众人堪比强力探测灯的打量目光下,楚弯弯身子倏的一僵,猛然间就想起善后工作或许没能做到位,她颈间衣领的扣子是系上了,只是,或许衣领没能遮盖的地方,也有刚才那男人留下的印记?   还有,刚才她就觉得嘴巴肯定红肿破皮了,然一路上光是想着自己对白允奕的那点儿小心思了,压根儿就忘了她身上可能留下的“线索”!   而现在,完了,谁都知道她和白允奕之间有猫腻不说,刚才白允奕的那个说辞,那个他俩在路上耽搁的谎言,岂不是已经不攻自破了?   血液直往面上涌,楚弯弯心虚的燥红了面颊,不敢再看向众人,低着头快步走向了空着的座位。   ------题外话------   亲们,舒又回来了,对不住大家,断更了那么长时间,承诺昨天恢复更新的,可是昨天没码够字数,没来得及更新,少少的一章,算是26号的,今天的晚上更,会多更些字数。 ☆、187 到大舅子家   血液直往面上涌,楚弯弯心虚的燥红了面颊,不敢再看向众人,低着头快步走向了空着的座位。   然,显然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只见夜乔墨唇边漾着清雅的浅笑,整个人看着和善无害至极:“原来白总是在路上耽搁了。”   话是对着白允奕说的,然夜乔墨看向的却是楚弯弯。   眼角余光瞥及夜乔墨“不怀好意”的视线,楚弯弯通身都变得僵硬不已,心有懊恼,却不敢对夜乔墨的说辞发表任何的见解,哪怕楚姑娘心知夜乔墨这是拿她在开涮。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刚得到夜哥“恋爱自由”的准许,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白允奕整出这么个暧昧事件来,虽不是被众人给逮了个正着,却是任凭在场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刚才她和白允奕“路上耽搁”是去干什么事情去了。   总之,现在的楚弯弯,一个字,窘,两个字,很窘。   往夜清悠旁边的位置上一坐,楚姑娘的头都要埋到胸前了,同时心中忿忿的恼骂着导致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始作俑者白允奕。   而面对夜乔墨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语,确定楚弯弯的心意心情甚好的白允奕没有计较,面上一直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夜总好见解。”   白允奕笑眯眯的说着,那模样一点儿都不见刚才猜测夜乔墨和楚姑娘有“奸情”时黑脸阴暗的模样。   总之,现在的白允奕,心情好到就算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能大方到不去计较那人的行为,更别提夜乔墨只是以或调侃或戏谑的方式指出了事实罢了。   而夜清悠对于白允奕和楚弯弯的事一直都是支持且乐见其成的,这会儿见到俩人状似修成了正果,心中着实替楚弯弯高兴着,瞅着楚弯弯既羞又恼的都快要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了,也很是体谅的没再打趣她。   至于冷枭绝,对于俩人的迟到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示意白允奕落座,然仔细一瞅,便能瞧到冷爷眸底那一抹了然的神色。   是的,在白允奕给出“路上耽搁了”这么个理由时,冷爷便已经或多或少猜测到了白允奕和楚弯弯路上是怎么个耽搁法儿了。   白允奕对楚弯弯的感情冷宅众人那是看在眼中的,冷爷平日虽不言不语,却是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故而白允奕的说辞冷爷早已明了其中的深意。试问,一对有暧昧的男女除了是因为感情互动的事耽搁了时间,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是的,除了这个缘由,冷爷不作他想。   事关他属下兼好友的终身幸福,因此,冷爷便也不拆穿,不去计较白允奕对他颇具“欺骗性”的说辞。   自然,白允奕心中,他刚才的说辞并不是在说谎,他只是把真实原因说得比较含糊隐晦罢了,而显然的,冷爷就是极具预见性的听出了个个中所以然来。   这一顿午餐吃得算是相当的愉悦,餐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和睦,哪怕夜乔墨期间一直在给夜清悠夹菜,关心的问这问那,冷爷也没再吃醋跟夜乔墨针锋相对。   看着一旁正在和夜乔墨频频交谈,笑颜如花的夜清悠,冷爷眸色深了深,却愣是没多说什么。   冷枭绝自认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对清儿的在乎是多了些,独占欲是强了些,也不时会对跟清儿过度接近的男男女女醋上一通,然夜乔墨对清儿那货真价实的疼爱他却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的。   他承认,夜乔墨作为一个兄长很是合格,不说他对清儿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爱护,单就是夜乔墨能让清儿这般的开心,就足以让他短暂放下心头的那一丝介意了,他明白,清儿需要的不仅是爱情,亲情的成分更是占据了她心中很大的一个位置,他不想她太过为难,所以,对一旁清儿和未来大舅子的有爱互动他只能选择自我催眠视而不见。   不过,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们只会在波城待几天,只稍夜乔墨松口答应他和清儿的婚事,让清儿没有一丝勉强的跟他踏入婚姻,他便即刻带清儿回芝城去,哪怕是亲哥哥,他也是不愿清儿跟夜乔墨过多接触的。   现如今,他庆幸,夜氏不在芝城,否则凭这大舅子对妹妹的在意程度,他相信夜乔墨定会时不时就接清儿到夜氏去小聚,或者三天两头就到冷宅去打扰他和清儿的二人时光。   要真是这样,他可受不了。   所幸,清儿就要嫁给他了,清儿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他不会允许在清儿心中有谁比他还要重要。   ********   下午,冷氏和夜氏就第一个合作正式签约完毕,冷盈玥、白允奕和楚弯弯就都打道回了芝城,而冷爷和夜清悠革命任务尚未成功,就留在了波城继续奋斗。   事实上,冷爷早就料到了大舅子不是那么好征服的,因此早就做好了在波城长期奋战的准备。   自然,冷爷心中的这个长期,至多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   是的,冷爷有把握,几天的时间,便足够他让未来的大舅子松口妥协了。   一切都在冷爷的意料之中,只除了,冷爷没有料到夜清悠的哥哥,他的大舅子,竟是夜氏总裁夜乔墨!   在冷爷心中,夜乔墨此人一如他所预见的一般,刁钻邪恶是真,彪悍变态也是真,然那个本该生着凶神恶煞面庞、长着虎背熊腰个头、有着猥琐恋妹心态的大舅子,实际上却真的如清儿所形容的那般,的确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只是,再怎么天人之姿,也改变不了这未来大舅子在他心目中的邪恶形象!   是的,现如今,冷爷就正端坐在夜乔墨别墅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满面冰霜满目寒光的望着厨房的方向,那里,有5分钟前被夜乔墨拉入厨房打下手的夜清悠美女一枚。   就在刚才,几人回到夜乔墨的住所,夜乔墨不知为何心血来潮的要下厨,还硬是拉着夜清悠一起打下手,美其名曰他为自己妹妹接风洗尘,妹妹自然得心疼哥哥的辛苦帮着一起弄,然夜乔墨看向冷爷的眸中却是暗藏着别有深意的光芒,同时口中还有意无意的提起夜清悠时常跟他一起在厨房忙活,或者每次到波城来时都会给他下厨之类的兄妹有爱的事件来,听得冷爷真是五脏六腑都纠结成了一坨。   自然,那是给气的!   夜乔墨此种做法,于冷爷眼中无异于挑衅,其目的之一,不让他跟清儿待在一块儿,其目的二,给他下马威,冷落他孤立他,不让他此方前来波城的目的如愿。   最叫他在意的是,夜乔墨那蓄意提及的事情。   是的,虽然他极力遏制自己不要去吃夜乔墨的醋,可是,此刻真的由不得他心中不泛酸。   清儿经常跟夜乔墨一起在厨房里边说笑边忙活?   这般想着,冷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兄妹友爱的一幕来,顿时心中的酸意更甚了。   清儿每次到夜乔墨这儿来都会给他下厨?   冷爷醋淹夜宅了,这可是他都没有过的待遇!就连那一次他在c国武城华夏医院享受到的骨头煲,都是清儿特意给炎崇做的,见他要求,这才不得不顺便稍上他的那份而已。   不得不说,冷爷现下通身都散发着好不怨怼的气息,那张黑脸上明晃晃的只差没刻着生人勿近这几个字了,那“嗖嗖嗖”冷气直放的阴暗气场震得对面正往咖啡里加奶糖的加麦尔手一抖,差点儿没打翻了咖啡杯。   加麦尔唇角抽了抽,抬眼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对面坐着的那尊大佛,猜测着是何事让这名震黑白两道的大佬不高兴了。   难道是在怪乔招待不周将其丢在客厅不管不顾?见冷枭绝看向厨房的那刀尖子一般的视线,加麦尔暗自猜测着,还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唉,这乔也真是的,做饭什么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呀,虽然他明白乔想为贵客接风洗尘亲自下厨,但至少也得先陪着客人聊聊天不是?哪能这样就丢下客人直接就到厨房里忙活了!   瞧瞧,人客人跟前甚至只放了杯白开水!   夜乔墨几人回来时,加麦尔还没到楼下来,这加麦尔坐到冷爷对面也不过两分钟前的事,自然对夜乔墨拉着夜清悠进入厨房前对冷爷挑衅的一幕不知情,对冷爷冷脸的这一幕也就错误的解读了。   于是乎,加麦尔轻咳了两声,打算替夜乔墨好好的招待这位贵客。   “冷当家要不要来杯咖啡?”   “……”   呃,这是没听到?加麦尔不得不忐忑。   又轻咳了两声:“冷当家,这咖啡不错,来一杯?”   这一次,冷爷收回了望向厨房的视线,那刀尖子般尖锐的目光残余瞅得加麦尔心下暗自打颤。   “不用。”听不出喜怒的两个字,然在冷爷冷气齐放的气场下,却仍旧显得语气有些冰冷了。   加麦尔头皮有些发麻,好歹他也是中东地区乃至全球都赫赫有名的石油大亨,咋就那么怕这尊大佛呢?   汗了汗,加麦尔暗自给自己打了枚强心针,鼓起勇气再度开口:“那冷当家需不需要别的饮品?”   “……不需要。”要不是清儿给他下了要求,不能跟着到厨房去,他哪能在这儿干坐着?!   呃,语气貌似更冰冷了几分?   加麦尔狂汗,只觉相当的有压力。   冷总裁,冷大当家,求你了,别再释放冷气了,他承认他胆儿小,但是,不是谁都像他冷枭绝这般危险恐怕的啊,至少,这气场他就是再练个十年都练不出来。   好吧,或许他一辈子都练不出来,毕竟他要是像冷枭绝这般冰冰冷冷的,那应该不会有漂亮的女士愿意接近他了吧。   女人之于他来说,可是第二生命般的重要呢!   又瞅了瞅冷枭绝的面色,发现对面的大佛已经又将视线转向了厨房方向,加麦尔衡量了会儿,决定不当那打不死的小强了,他已经可以确定,和这冷枭绝说话不是个技术活,而是绝对的气力活,他还想留着精气神儿一会儿吃乔做的大餐呢。   至于替乔招待这尊贵客……   好吧,乔,我真的尽力了,待会儿冷枭绝要是向你发难,只能怨你招待不周了,我是想替你好好招待客人来着,可是有心无力呀!   客厅这头冷爷兀自黑脸和加麦尔相顾无语,厨房里夜乔墨和夜清悠俩兄妹却聊得很是欢畅。   可以看出来夜乔墨对下厨一事很是轻车驾熟,边跟夜清悠聊着,手中还熟练的在锅里进行着翻炒的动作,同时,旁边的高压锅里不时传来“噗哧”的声响,饭眼看着快要好了,而另一边的灶台上放着一只砂锅,小火慢炖,浓汤的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厨房里食物的香气四溢,光闻着就让人忍不住的饥肠辘辘食指大动了。   至于夜乔墨为何能拥有一手好厨艺?   这就得从夜乔墨被原蓝阁阁主救起,来到波城后说起了。   夜乔墨自定居波城,创立夜氏起,时不时的便自己动手做饭,而且,每一次进厨房,做的必定是中餐,而且是夜乔墨小时候家中夜爸常做的菜色,而这于夜乔墨来说,是思念,是悼念,也是怀念。   而这一顿,夜乔墨做的也是中餐。   抽空看了眼在一旁的水槽择菜洗菜的夜清悠,夜乔墨眸子里漾着柔和的笑意。   就凭悠儿喜欢,而他本身也对中餐情有独钟,中餐便是今天晚上的不二之选,至于那冷枭绝的口味,老实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而加麦尔更不用说了,打从知道他会做中餐起,老早就巴着让他露一手了,今儿个也算是趁机让他这好友尝一尝他的手艺。   不得不说,夜乔墨的手艺,就连夜清悠也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美味”的,和夜乔墨重逢后,夜清悠可没少饱尝夜乔墨的厨艺,故此夜清悠总在心中想着,以后谁要当了她的嫂嫂,肯定无比的幸福,现如今像她哥这般事业有成,厨艺还一把罩,而且保证对感情专一的,真的不多了。   是的,她很确定,她哥哥是那种感情专一的人,或许该说,对于感情,她哥哥态度很认真,至少,就她所知,哥哥的感情史空白,而且至今未曾和女人有过非感情的牵扯。   这般好的哥哥,谁会是她的那个幸运嫂嫂?   会是盈玥吗?如果可以,她希望是。   是的,她对未来小姑子的印象非常的好,哥哥和盈玥的搭配,她觉得很是登对,只是,哥哥到底是不是对人家有意?   夜清悠将手中洗好的菜放入菜篮子中,唇角微勾,明确的问道:“哥,你觉得盈玥怎么样?”   夜乔墨手中正打算揭开砂锅盖子的动作一顿,同时眸光一闪:“悠儿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办公室里他的失常还是让众人怀疑了吗?夜乔墨心中沉吟着,到底要不要告知妹妹实情。   ☆、188 兄妹厨房谈话   想了想,夜乔墨决定据实以告,毕竟,他对悠儿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悠儿问了,他自当说出实情。   手中的勺子搅拌着砂锅里的浓汤,夜乔墨神情显得很是专注:“悠儿,你是想问哥对她的感觉吧?”   说罢,夜乔墨笑了笑,砂锅里浓汤蒸腾的水汽氤氲了男人的面容,然男人唇边那抹柔情的弧度却那么清晰的倒映在了夜清悠的眼中。   夜清悠愣了愣,继而心中笑开了来,她想,她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果然,夜乔墨的答案证实了她的猜测:“悠儿,我喜欢她。”   夜清悠听见夜乔墨的声音从这方漫漫的食物香气中传来,那么的轻柔,然其中饱含的情意却是那么的深重。   真好!哥哥和盈玥,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夜清悠唇边也绽放开了笑意。   然而,还未等夜清悠说些什么,夜乔墨接下来的话却让夜清悠颇为讶异的止住了面上的笑容。   “哥,你说你有未婚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没错,夜乔墨刚才所言正是他有了未婚妻的事,而这个消息于夜清悠而言无异于听到了什么极为难以理解的事一般。   夜乔墨因为想起冷盈玥而唇边生出的那抹柔情也渐渐的淡去,只见他看向夜清悠淡淡一笑道:“悠儿,云阳阁五大护法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哥的未婚妻,正是阁里的木护法,她是原蓝阁阁主的女儿。当初蓝阁阁主弥留之际,将蓝阁交到我手中的同时,也将他的女儿嘱托给了我。   当时哥一心只想着完成蓝阁阁主的遗愿,让蓝阁恢复往日的荣光,而且那时哥对婚姻对爱情也没有什么想法,那时的哥,并不认为自己将来的妻子一定要是所爱之人,事实上哥并不认为自己今生会对什么女人产生爱情。”   说到这,夜乔墨又是浅浅一笑,只是唇边的那抹笑痕淡薄了几分。   接手蓝阁那年他刚满20岁,这本该是一个男孩子朝气十足,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期待的年纪,然而,父母的无辜双亡,家庭的一夜之间骤然倾毁,早已让他对未来,对人生没有了多大的期待。   一朝轻生,天堂却不接纳他,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于是查明真相替父母妹妹报仇也就成了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当时的他,又何来对自己未来的爱情和婚姻有过多的想法?   创办夜氏,是因为只有有了财力的支撑,他才能着手去调查当年洛城拍卖会那启爆炸案的真相,而接手云阳阁,除了是感念当初蓝阁阁主的相救,又何尝不是他想借着重整蓝阁,透过蓝阁的消息情报网更好的去查实当年的事?   毕竟,接手蓝阁前,夜氏已经有五年的发展历程了,而尽管有了财力的支持,那些所谓的侦探所却没能给他关于当年那场爆炸案的任何有用信息。   于是,他明白,要查明当年的事,他需要另寻他路。   恰好,第二年,他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契机,成为了蓝阁的新掌舵人,只是,这几年来,就算是情报消息网堪称全球第一的云阳阁,也没能查出多少关于当初那场爆炸的资料来。   而这也证明了,他的猜测没有错,如此的抹盖信息,当年的那场爆炸,绝对不是意外!   不过,他相信,当年的事,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而那始作俑者,将会为当年的那场爆炸付出绝对的代价!   “哥?哥?”夜清悠看着明显有些晃神的夜乔墨,忍不住出言轻唤了两声。   这接下去呢,哥怎么不说了?   夜乔墨收回了心神,敛下眸中的那一缕寒光后,才又对着夜清悠淡淡一笑道:“悠儿,对于夜希,哥有责任。   对于一个猛然间遭受家庭巨变的少女来说,哥认为对她最好的照顾就是将来娶她,虽然不能爱她,但却能给她一生安定保障的生活,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年蓝阁迁址洛城,更名云阳阁后,哥和夜希订了婚。   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如哥所预计的那般走下去,可是,哥遇到了盈玥,而如今……”   夜乔墨的笑容里多了丝无奈,不得不承认,他失算了。   冷盈玥,成了他人生中的另一个变数。   哥的未婚妻,原来叫夜希么,只是……   “哥,那盈玥也喜欢你吗?还有,你打算怎么做?”夜清悠颇为担忧的看着夜乔墨。   哥的道义不允许他对未婚妻弃之不顾,可哥和盈玥难道就要这么错过了么?   夜乔墨垂眸,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和她,两情相悦。只是哥现在没有任何资格能拥有她,除非夜希,她能找到值得托付的所爱,哥才会放心的放手。”   话到了这,夜清悠也知道夜乔墨的打算了。   只能说是际遇弄人吧,爱情和道义之间,真是为难哥了。   不过,私心里她是希望哥和盈玥能终成眷属的,毕竟他俩两情相悦,而哥对他的未婚妻却并没有爱情。   眼下看来,只能一切随缘了,她衷心的希望夜希也能觅到她真正的真命天子,毕竟,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虽说依旧可以过,不过,于一个女人来说,却不是最佳之选,因相爱而结合,人生才能得以美满。   夜希的经历与她何其相似,亲人骤然离世,家庭一朝破散,这样的一个女孩,却能成为云阳阁的五大护法之一,可见,那是个多么独立且坚强的女子,她是真的希望夜希能寻到属于她的幸福,否则,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以后很有可能会衍变成四个人的遗憾。   “悠儿。”夜清悠正思绪着,夜乔墨却倏的叫了她一声。   “哥?”夜清悠疑惑的抬眼。   夜乔墨深深的看着她,突然郑重不已的问道:“悠儿,你真的认定冷枭绝了?”   夜清悠微愣,他们不是正在讨论哥和盈玥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哥关注她和绝的事了?   心中虽这般想着,夜清悠却正色无比的回道:“没错,哥,我认定他了,希望哥能支持和祝福我们。”   夜乔墨眸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夜清悠,重逢之前,他和悠儿失散了整整13年,而这两年来,他也没有多少机会照顾过这他视为心头宝的妹妹,可是,如今她却要嫁人了?要换成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接手他的工作?这叫他如何能够放心!   不得不说,兄爱泛滥的夜大哥吃醋了,可,面对妹妹带着希翼的目光,夜乔墨又说不出个“不”字,只能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给那个胆敢悄无声息就对他妹妹“骗婚”的男人好看!   心中有了决定,夜乔墨决定先从妹妹这边瓦解“敌方”的坚固势力。   “悠儿,哥问你,你老实回答,冷枭绝平日待你怎么样?”夜乔墨面上一脸的严肃,心中却是在打着小九九。   “哥,你放心,绝他对我很好,再也没有人能够像他那般待我。”某夜妹妹并不知夜大哥心中所想,回答得很是认真。   有那么好吗?比他还要好?夜大哥又醋了。   “悠儿,你年纪还轻,遇到的男人还没几个,怎么就知道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能比得过冷枭绝?   而且悠儿说冷枭绝待你很好,怎么个好法儿?是替你做饭了,还是给你洗衣了?   悠儿,男人是得做到这样的程度才算得上是对那个女人放了很深的心意,男人表面风光并不代表什么,有出息有抱负有能力的男人多的是,居家之事下一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才是能衡量他心意的标准,生活平淡之处方才能够彰显真爱,轰轰烈烈毕竟不是生活的本质。   悠儿,对爱人的选择,你要慎重!”   夜大哥说得很是深刻,明着表示很担心夜清悠是看中了冷枭绝身为冷门首领背后的风光,然实际上,夜大哥这是在暗贬冷枭绝不是能为爱人洗手作羹汤的男人,身在高位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俯低了过生活,却不见得是良人的最佳人选。   夜大哥用心良苦啊,要不是冷爷的确非一般业有大成的男人,对夜清悠的确是爱到了骨子里的,夜清悠听了这番苦口婆心的话肯定得心生动摇。   而此刻,看着夜清悠微微发愣的表情,夜大哥心中颇为得意,以为的确是说到了妹妹的心坎里。   至少,他所得到的资料显示,冷枭绝的确是不会厨艺的,那样的男人,手里只适合握枪。那样一个叱咤全球黑白两道的男人,为悠儿洗衣做饭之类的,犯得着吗?   就在夜乔墨以为已经说服了夜清悠改变心意之际,夜清悠却突然扑哧一笑。   “哥,经你这么一说,现在我就更确定了,绝绝对是那个卸下光环后,能跟我平平淡淡过日子的男人。   不瞒哥说,绝的确给我做过饭,甚至到目前为止,我的衣服都是绝亲自在洗。”   夜乔墨听言是真的愣住了,一秒之后,脸刷的一下森黑森黑的。   那冷枭绝真的给悠儿做饭,还给悠儿洗衣服?怎么可能!   夜大哥此刻的心境很是矛盾,一方面很难相信冷枭绝真的为妹妹做到了这一步,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妹妹看人的眼光的确还行。   只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将自己的宝贝妹妹交付给了别的男人啊!   他提及“男人该为爱人煮饭洗衣”,本质上是想让妹妹识得身边男人的真面目,是想让妹妹慎重挑选结婚的对象,至少,不要那么快就结婚了,甚至快到了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地步,不想,那冷枭绝居然真的如他刚才所说的能俯低了跟悠儿过日子?   失算啊,真的是失算!   看来,敌人是非一般的强大,此次来袭肯定是备足了火力,他得全力防守才行,哪能这么容易就让敌人轻易得逞了?   夜大哥眼中冒出了森森豹光。   ------题外话------   周末快乐亲亲们… ☆、189 定下考验,夜会情郎   当一桌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子,而夜乔墨看着冷爷的眸子也隐晦的充斥着挑衅的时候,冷爷那张本就漆黑的脸黑得更彻底了。   不言而喻,这是属于未来大舅子和准妹夫之间不见硝烟的战争,只是,目前看来,大舅子略占优势,从刚开始的在夜氏总裁办初见时的下马威,到回到夜宅后蓄意冷落冷爷,再到如今首次真正意义上从实处取得了战略性的成功,不得不说,大舅子真的不好惹,而冷爷目前虽略处下风,然胜在基础扎实实力雄厚且决心坚定势在必得,所以最终的较量鹿死谁手还尚未得知。   可眼下,落下风了就是落下风了,哪怕冷爷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他比不过夜乔墨。   这一桌,虽说都是些家常的菜色,但是平凡之处最能彰显真功夫,能把这些家常菜做得一点儿都不比专业的中餐大厨逊色,一般男人可没有这样的厨艺。   很明显的,他失算了,让这邪恶的大舅子有了对他挑剔的机会。   是的,看着这么一桌子菜色摆出来,冷爷就知道了这是另外一个下马威,而邪恶如大舅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挑他的刺儿,看来以后他得好好的琢磨一番,在这方面下下狠功夫了。   幸而他曾经为了给清儿做饭,特意跟冷宅的厨子学过一些手艺,这样看来,他也算有了些功夫底子,应对起大舅子来,也有了些底气,否则,这一盘,这怕是要输得彻底了。   果然,冷爷的预见性是很准确的,几人都在餐桌边落座了之后,夜乔墨开始发难了。   “听说冷总家里请了不下数十位的厨子,餐餐都是大厨们精心烹饪的七星级酒店料理?冷总真是好福气,夜某孤家寡人的,只能时常一个人下厨,真是羡慕冷总呢。”夜乔墨笑得好不和善,一身的清雅,说不出的迷人气质。   这话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深意,这番名着听是在羡慕冷爷,实则却是在暗贬冷爷的话,其实是大舅子在挑剔冷爷没有居家男人的特质,做不出这么一桌菜色来呢!   而冷爷一张脸老早就板的不行了,那黑黝黝的神色,想掩饰都掩饰不了,可,哪怕吃了瘪,冷爷却没法反驳大舅子的话,只能忍着不发作:“……哪里,夜总也完全可以这么做。”   “唉……”夜乔墨叹了口气,“冷总说笑了,我一个人,亲自动手反倒省功夫,而且,这亲自下厨,自己动手喂饱自己,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乐趣。   再说,会些厨房功夫,平日不仅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能让自己在意的人在饮食方面得到妥善的照顾,悠儿就很喜欢夜某做的菜,每次悠儿前来,都会让夜某给她做一桌呢。   不过,到底悠儿体恤她的哥哥,每次只许夜某下一次厨,之后的日子可都是悠儿在厨房里忙活,悠儿的手艺想必冷总没有尝过吧?   而且,悠儿总是那么贴心,心疼她哥哥平日工作辛苦,手上的肌肉僵硬,每次来都会给夜某按摩手掌手臂,悠儿是个很好的妹妹,冷总说是不是?”   夜乔墨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看着冷爷的目光充满了询问,似是在寻求冷爷对于刚才他所说那番话的意见。   不过,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炫耀,红果果的炫耀,简单的几句话,这极为友爱浓厚的兄妹之情顿时披露无遗,两个相同年纪同样是叱咤黑白两道的大佬不遗余力的在进行着争宠和挑衅,执拗而又坚持。   而夜清悠在夜乔墨连续两次开口后,已经非常明白了这俩男人是在针锋相对。   夜清悠心下叹了口气,刚才在厨房里和哥哥一通交谈,她还以为哥哥已经放下了对绝的偏见,再说,中午用餐时这俩人的关系不是已经不那么僵硬了么,怎么转个眼就又变成这般僵持的态势了?   而她这当妹妹当爱人的,到底要如何调节改善这俩人的关系?夜清悠心中苦恼。   而迟钝如餐桌上的另外一名成员加麦尔,此刻也明显发现了俩男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想通了这个中所以然后,加麦尔是完全愣住了。   敢情这乔和冷枭绝是互看不对眼呢,听听乔这句句绵里藏针的,他这好友,果真……啧啧,这恐怖指数,要爆表了。   以后他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得罪了乔,乔这伤人不用刀损人不带脏杀人不见血的功夫,真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这不,白天在办公室时他就体验了一回被乔口头“杀”死的经历。   加麦尔心有戚戚焉,对于餐桌上俩人的“掐架”行为选择了明哲保身,没敢开口多说什么,口观鼻鼻观心的盯起了餐桌上正不断冒着诱人香气的各色菜肴来,只是,那竖着的耳朵却出卖了他正在“听好戏”的事实。   加麦尔,也不厚道啊!   再看看当事人之一冷爷的反应。   大舅子的这么一番话,冷爷听着心中是相当的堵,特别是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面色骤然的白了白。   因为冷爷想到了当初那通追踪电话,因为他误会了清儿在和别的男人有暧昧互动,导致了他那般对待清儿,差点儿造成他一生的遗憾。   那个血的教训,是他学会信任清儿的开始,然而,当初那让人不甚愉悦的经历,却一直被他铭记在了心中,而对于这始作俑者的大舅子,他是真的提不起任何的感激之情,虽然那件事教会了他要信任清儿,但是,差点儿,他就永远的失去他的清儿了!这夜乔墨虽然无辜,但是,要不是他和清儿那般的亲昵,又怎么会有他的误会?他自然得记这大舅子的一笔帐!   这夜乔墨,就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就算是亲兄妹,那样的互动是否亲密了些过分了些?   不得不说,寻常人眼中再为平凡不过的兄妹友爱,看在冷爷眼里,却成了十分碍眼堵心的事儿,只能说,冷爷对夜清悠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冷爷那是连楚弯弯的醋都要吃的人物,想着夜清悠给一个男人按摩手掌,试问,冷爷心里能舒坦么?   在冷爷心中,无关那男人与夜清悠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之,是个男人冷爷都不愿夜清悠与之有接触。   于是,冷爷此刻瞅着大舅子的眼神可谓是充满了红果果的不满。   就在众人以为冷爷会开口反击时,冷枭绝却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句:“夜总,冷某饿了,请问能用晚餐了吗?”   他……忍!   千万不能这会儿跟大舅子较上劲儿,否则以他对夜乔墨性子的了解,绝对会没完没了,他不能让清儿为难,而且,他没忘记此番前来波城的目的。   就算不待见大舅子的恋妹和邪恶,可大舅子却是万万不能过多得罪的,他可没忘了,他和清儿的婚事还得经过这大舅子的点头同意。   他要清儿不带一丝勉强的跟他踏入婚姻!   不过,晚上他定会好好的教教清儿,男女之间应该有所避讳,最好能碰都不碰对方。   冷爷忍着没发作,却是叫夜乔墨心中颇为讶异,按理来说如果冷枭绝真爱悠儿,以那男人霸道唯我的性子,就一定会在乎他刚才所说的话,甚至会被他所激怒。   只是,他似乎还是低估了他?   这冷枭绝,性子倒是挺沉的,居然连他这般的挑衅也没能让他失去了理智和分寸,如此看来,性子倒也勉强能让他接受。   不过,以为他这么容易就会放过他冷枭绝吗?   夺妹之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   “好,冷总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夜乔墨话落,夜清悠不由得舒了口气,老实说,她还真怕哥和绝“吵”起来,而她也没想到,哥哥如此挑衅之下,绝居然能够忍下来。   绝的这番心意,她又如何能够不知道?   不过,也真是为难这男人了,平日里这么大一个醋缸子,这会儿却得顾全大局忍着不发作。   夜清悠抬眸暗暗瞅了眼冷枭绝,眸中尽是温柔的情意,而冷爷第一时间就捕获了夜清悠的目光,那张冷着的脸很快柔和了几分,眸中那炙热的亮光让夜清悠险些移不开眼。   几人很快动了筷,在场除了加麦尔拿筷子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之外,夜清悠三人都是标准的握筷手势。   夜乔墨将刚才夜清悠和冷爷的互动看在眼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倒还浅笑着教加麦尔怎么正确使用筷子,任由冷枭绝在一旁习惯性的给夜清悠布菜。   几次矫正后,加麦尔很快上手,夜乔墨这才将筷子往桌上的砂锅伸去,挑出一块炖得极为酥嫩的猪蹄往夜清悠碗里一放,同时笑着道:“悠儿小时候就很喜欢吃山药炖猪蹄,快尝尝哥这猪蹄炖得怎么样?”   冷枭绝闻言眸光一闪,看向了夜清悠的碗里。   清儿爱吃那个?   “谢谢哥。”夜清悠含笑咬了一口那看起来又软又q的猪蹄,“嗯,不错,哥,你做的猪蹄味道跟父亲做的一样。”   一句“父亲”同时勾起了夜清悠和夜乔墨俩人对逝去父母的回忆,当下,俩人面上的笑容都顿了顿。   冷枭绝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知道清儿双亡了父母,可他从来不知道,清儿原来竟是那么的想念她逝去的父母亲,平日清儿没表现出来,而他居然忽略了这点。   只是,清儿的父母到底怎么去世的?他似乎没有问过清儿这一点。   很快,夜乔墨敛去了面上的僵硬,继而又笑着道:“悠儿还记得吗?小时候悠儿特别钟爱父亲炖的山药猪蹄煲,怎么吃都吃不腻,后来悠儿跟哥说过一句话,说将来长大了要嫁给会做山药猪蹄煲的男人……”   话落,夜乔墨倏的转向冷枭绝,笑容里带了些尖锐:“敢问,冷总会下厨吗?会……炖山药猪蹄煲吗?   我妹妹如此的优秀,值得最好的男人!而这男人首先就得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冷总确定你就是那个最好最适合悠儿的男人?   悠儿小时的心愿是嫁给一个厨艺好的男人,不得不说,冷总怎么看都是君子远庖厨的人,单就这一点,冷总就已经不合格了。”   夜乔墨首次捅破了那层纸,清楚的表明了他对夜清悠和冷枭绝之间的婚姻不待见的想法。   事实上,夜乔墨并不怎么相信夜清悠在厨房时的说辞,坚决认定夜清悠所言“冷枭绝给她洗衣做饭”一事,是妹妹维护冷枭绝的美言,而冷枭绝要真有那个功夫,他不介意给他现场施展能力的机会。   夜清悠见夜乔墨表明了态度,当下不由得心中一紧,然在看到冷枭绝递过来的眼神后,微微提着的心又回落了下去。   是的,她该相信绝的,绝一定能够处理好哥哥反对他俩结婚的事情,如果由她过多的说些什么,或者劝服哥哥,哥哥心中或许会生出反弹心理来。   她相信哥只是对绝还不放心,那么,就由绝以行动和实力去征服哥哥,获得哥哥的认可吧。   想通了这点之后,夜清悠自到波城后一直带着不安的心终于落定了下来。   她选的男人,她相信她的眼光,绝最后一定能够获得哥哥的认可!   而听得夜乔墨直接挑明了态度,加麦尔正在咀嚼的动作不由得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将筷子伸向了桌上盘中的菜肴。   嗯,乔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特别是这盘红烧牛肉,真是美味到了极点!   加麦尔手中的动作不停,然耳朵却再次竖了起来,他得好好观摩观摩乔和冷枭绝是怎么相处对峙乃至周旋的才行,或许,有必要的时候缓和一下场面,帮冷枭绝说说好话?   虽然有可能会因此而得罪乔,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谁叫冷枭绝以后很有可能会是他的大舅子呢!   想着冷盈玥,加麦尔唇边咀嚼的动作不由得欢快了几分。   他觉得,他是真喜欢上那个女子了,上午从乔的公司回来后,他脑海里就一直在盘旋着那个女子的身影,就连午睡做了个梦,梦到的也是她。   真主安拉指引,让那女子入了他的梦,他可从来没梦见过任何的女子,这还不能说明她就是他今生寻寻觅觅的那个命定伴侣吗?安拉都给了他提示了!   而现在,他除了要关注冷枭绝如何跟他的大舅子相处,以及要了解冷枭绝的性子外,还得随时注意事情动态的发展,以便能第一时间出面替冷枭绝说说好话,给这未来的大舅子留下个好的印象!   而冷枭绝在夜乔墨话落了之后,沉沉的看了夜乔墨几秒,夜乔墨也毫不回避的直视着他,倏的,只见冷爷唇角勾了勾“那哥认为,如何才算是我在厨艺这方面是合格的,能成为清儿最适合的丈夫人选?”   首次的,冷枭绝将夜乔墨唤作了“哥”,这称呼的转换也是冷枭绝在表态,表达了他对“成为夜清悠最适合丈夫人选”势在必得的决心,听得夜清悠唇边漾开了浅浅的甜蜜笑意,而夜乔墨则是黑了黑脸。   这冷枭绝还真拿他当悠儿的丈夫了?   “这声哥,冷总叫得为时过早了吧。”夜乔墨撇了撇嘴,“不过,别说夜某不给你机会,冷总明天中午要是能做出一桌子还能入口的饭菜来,夜某就算冷总过了这第一关。”   夜乔墨说得随意,毕竟,他相信云阳阁情报网查出来的消息,冷枭绝不会厨艺,而晴岚那边并没有告知过他任何关于冷枭绝会下厨的事情,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然,夜乔墨不知道的是,楚弯弯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事,冷枭绝为夜清悠洗手作羹汤的那天,楚弯弯还没到冷宅来。   “好。”冷枭绝应下了大舅子的这场考验。   夜乔墨听着冷枭绝这声几乎没有迟疑的回答,唇角不由得抽了抽。   要不是他知道实情,肯定要以为这冷枭绝“艺高人胆大”了。   装吧,他冷枭绝就使劲儿的假装淡定吧!怀着侥幸心理?或者打算临时抱佛脚学习些厨房的理论知识?   夜乔墨唇边扬起了个浅浅的弧度,明儿他冷枭绝就知道了,实战经验对于任何事情来说,都会是成功的保证,他等着冷枭绝明天的精彩演出!   或许,他明儿该全程监拍一个名为“冷门首领因故受挫失常入厨头,油盐不分手忙脚乱尴尬火烧庖屋”的现场纪实?   仿佛已经看到了冷枭绝明天尴尬出丑的场面,夜乔墨心情正好着,却猛然间瞧见加麦尔正在对冷枭绝实施谄媚行为。   “冷总,加麦尔相信你明天一定能够旗开得胜的。”加麦尔笑得一脸的真诚。   夜乔墨眉间皱了皱,这加麦尔是怎么了,用得着对冷枭绝拍马屁?   夜乔墨正不解着,然而加麦尔接下去的话却很快解除了他的疑惑,只听加麦尔又道——   “事实上,加麦尔对冷总完全有信心,小小的厨下一事,就算冷总是第一次踏进厨房,也必定能手到擒来!   据加麦尔了解,女孩子或多或少对厨房一事都有些本领,或许冷总可以和冷总的妹妹取取经以增加经验?   哦,对了,说到冷总的妹妹,不知冷总是否有意向跟加麦尔进行合作?加麦尔可是对跟冷氏集团合作有很大兴趣,如果加麦尔没记错,冷总妹妹是冷氏集团的总经理?   如果冷总有合作意向,能否提供给加麦尔盈玥的联系方式,让加麦尔与盈玥进行详细深入的沟通以便开展合作?”   加麦尔这番听着在理然而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让夜乔墨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个彻底。   然而,夜乔墨却并没有像白天在办公室时那般的黑下脸,反而面上的笑容还深刻了几分。   夜乔墨边筷不离手的夹着菜,边不动声色的朝加麦尔投去了深深的一瞥。   可惜,加麦尔正在努力的跟冷枭绝这认定的未来大舅子进行深刻沟通,没有能截获夜乔墨的这个目光,自然,加麦尔之后受到了夜乔墨“殷勤”的招待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冷枭绝哪能没听得出加麦尔话中的深刻含义?   而天下哥哥又有哪个不爱护自己妹妹的?就连冷情如冷爷,也不例外。   这不,只见在加麦尔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辞之后,冷爷毫不犹豫的来了一句——   “不好意思,冷氏暂时还没有合作的意向。”   这么一个情史丰富花心的妹夫,他冷枭绝可不待见!   一句话就堵得加麦尔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而夜乔墨则首度朝冷爷投去了赞赏的一瞥,自然,也是不动声色的。   而夜清悠在一旁唇角不断的诡异抽搐,似是想笑,然而很快,她往嘴里夹了一块山药,借着咀嚼的动作掩盖了那抹或许稍显明显的笑意。   加麦尔的这一通话可是同时将在场俩男人都给得罪了,绝就不说了,绝刚才那话一出,她就明白了绝对这个想要自荐当他妹夫的男人一点儿都不感冒,至于哥,恐怕此刻早就恨不得将加麦尔大卸八块了吧。   哥跟盈玥可是两情相悦,虽然目前来说局势不太明朗容不得俩人有太过明显的表现,不过,她相信,只要夜希寻到了她的归宿,哥和盈玥之间必定会修成正果,所以,她的哥哥,又哪能容许加麦尔对盈玥这般的觊觎呢!   哥的性格,她还是挺了解的,或许,这加麦尔会有一番苦头要吃了。   吃过晚饭,夜乔墨将冷枭绝和夜清悠领上了二楼,自然的,夜大哥是不会让俩人住一个房的,夜清悠因为这两年时常过来,自然有她固定的房间,而冷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夜乔墨将他的房间安排在了夜清悠房间的隔壁,大有我让你离得近却看不见,看得着偏又摸不到的意味。   夜大哥将冷爷领到了他的房间门外后,就差没吹着口哨走了,而冷爷则是站在走廊过道上,脸色漆黑漆黑的。   早已经习惯跟夜清悠相拥而眠的冷爷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两人不住一个房间?   这可恶的夜乔墨!   冷爷心中暗自咬着牙,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跟清儿“分榻”的!   冷枭绝不动声色的抬眸打量了几眼过道上的环境,几个状似不经意的扫视后,面色却越来越黑了,这夜乔墨居然在过道处隐蔽的安装了几个摄像头,一会儿他要去找清儿也不方便!   他是不怕让夜乔墨知道他跟清儿已经同居的事,但是,今天白天无论是楚弯弯还是清儿都否认了这件事,而他当时也算是默认了他其实和清儿并没有跨过那条线,如果他晚上潜到清儿房间,过道里的摄像头定会清楚的记录下来这段影像!   就算夜乔墨当时不知道,但是以夜乔墨对他的防备,这几天一定会常常关注这二楼过道的摄像头,要是他夜半入清儿房间的事被夜乔墨给逮了个正着,这绝对对他博得大舅子的认可带来更大的麻烦。   为了能早日征服这个大舅子,早日回去芝城享受他跟清儿的二人世界,或许,在夜宅的这几天,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他就只能……忍了?   冷爷深呼吸着,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倏的截获旁边房门外夜清悠投递过来的安抚眼神,顿时,冷爷颇为焦躁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了。   给了夜清悠一个安抚的笑意,冷爷在心中暗暗道,不出两天,他一定搞定这邪恶的大舅子!   *******   洗过澡,冷枭绝坐在房间的大床上,边拿大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边……发呆!   是的,发呆。   这算是冷爷和夜清悠感情如胶似漆以来,冷爷首次和夜清悠分开。   以往,俩人同进同出,无论是做什么几乎都形影不离。   他到冷氏去,清儿陪着他;他到基地去,清儿还是陪着他;他在冷宅书房办公,清儿就在书房里上网;他在房间沙发上看报,清儿就在电视旁看新闻……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入睡……   这种分开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而且,今晚没了清儿,他要怎么入睡?   没遇见清儿前,他有失眠症,似乎当年到洛城走了一趟回来后,他就莫名的落下了这个毛病,而且居然还找不出原因。   每每晚上他想要入睡时,心中莫名的就会觉得很堵,难眠,然后,演变成一整夜的失眠。   长久的睡眠不好下来,他甚至有些偏头痛,累极却睡不着时,他必须得靠药物来帮助入睡。   允奕说,让他放开心思不要去想他睡不着这件事情,只是,他分明没在想,他就是……莫名的睡不着!   还有,从洛城回来后的第二年,那时他15岁,他总觉得母亲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充满了担忧,似乎隐隐还带着他不解的伤心,而父亲和允奕他们的表现,他则没瞧出什么不妥来,所幸一段时间后,母亲就恢复正常了。   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事。   然而,自从清儿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后,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的确再也没有失眠过,每一晚,都是一觉到天亮,睡得特别的安实,他甚至早就已经丢掉了药瓶。   清儿……清儿……   或许,你真的是我的良药?   只是,没有良药的今晚,他到底要怎么过?   正失神着,冷枭绝倏的听到房间窗户传来声响,“咚咚”的几下,像是,有人在敲?   心中一个激灵,冷枭绝大步走向窗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   料峭的夜风灌了进来,冷枭绝此刻却觉得心头暖似晴阳天。   漆黑的夜幕下,有女子踏月而来,盈盈一笑,清美皎洁胜过了天幕上的那一轮清辉。   “清儿……清儿……”喃喃的一声呼唤,道尽了分开这两个小时来的无尽思念。   冷枭绝一把拉住夜清悠的手,将她牢牢纳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浑身都充斥着难言的激动和喜悦。   清儿居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   只是……   “清儿,谁准你爬窗户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要为夫如何?”惊喜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后,冷枭绝开始冷下脸来严肃的训斥着。   夜清悠从冷枭绝怀中抬起头来,颇为无辜的看着他:“绝,我哪能这么容易就出事,我这不好好的么。”   “就你会说。”冷爷佯怒,揽着夜清悠纤腰的手臂倏的往下一移,一巴掌就拍在了女人的臀上,顿时就让夜清悠又羞又恼的红了面色。   “绝,你怎么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屁股!   夜清悠自问自出生以来还没谁打她的屁股,可是,这男人居然真的下手了,虽然他俩关系是已经很亲密了,但是,被打屁股又是不同的!这比裸呈相对还要让她觉得羞人!   “打的就是你,总是让为夫担心!不过……”冷爷正想问夜清悠是不是想他了,这才爬窗而来,却突然眼眸一转,改变了主意。   只见冷爷倏的眼角一挑,狭长的眼眸勾勒出无限的魅意来,朝夜清悠兴味的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大半夜的闯入男子的寝房,寓意如何?”   夜清悠一愣,看着冷爷居然还变身风流公子调戏起她来,不由得也玩性大起,朝冷爷魅惑的一笑:“自然是……偷香窃玉来了。公子如斯俊俏,不知许了人家没?”   冷爷眼波流转,唇角暧昧的勾起:“已经许了人家了,那家女子姓夜,名清悠,不知姑娘认识否?”   “呃……”夜清悠玩不下去了,面上有些绯色。   冷爷心情颇好的“哈哈”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将夜清悠一个打横抱起直接往床边走去。   这是属于情人的夜,心中搁着的话,还是留到缓解了对彼此的思念后再说吧。   两人今晚都热情十足,*的燃烧得好不热烈,然而顾念到明天还有大舅子要对付,冷爷没敢太折腾夜清悠,免得让精明的大舅子瞅出什么不妥来。   而此刻的大舅子,完全不知妹妹和还未被他授权认可的妹夫,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了起来,这会儿的夜乔墨,正和加麦尔在他房中“促膝长谈”呢!   而眼下,冷爷和夜清悠战事方休,俩人暂时都没打算到浴室去清洗,刚才的一番酣战,俩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深深的,狠狠的,彻底的融入彼此的骨血里,所以此刻,余韵过后,俩人只想着静静的待在床上,体会着萦绕在彼此心头的,那股对对方的深深爱意。   良久后,夜清悠扑哧一声,笑着先开了口:“绝,我们留下了犯罪证据,现在,要不要毁尸灭迹?”   冷爷摸着夜清悠的头发,嗓音低沉:“清儿指的是,这张床单?”   “没错。”夜清悠笑得开心,知她者,果然绝也。   冷爷勾了勾唇角:“清儿先到浴室里将浴缸的水放满,为夫把床单换一换,明儿早上再秘密处理掉。”   反正夜乔墨明天早上还要去一趟公司的,在夜乔墨中午回来之前他将这犯罪证据处理掉就行。   不过,这家有大舅子,还真是诸事不便。   俩人分头行动,很快洗浴完毕又躺回了床上。   气氛正好之际,冷爷揽着夜清悠,倏的翻起旧账来。   “清儿,我还没吃过你煮的饭菜。”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很大的意味来。   夜清悠莫名:“绝,你确定?在武城华夏医院时不是给你做过一个来月的骨头煲么?”   “那哪算。”冷爷撇了撇唇,继续淡淡的语气,“这哪能跟清儿给大舅子做的那些比。”   这话,夜清悠总算听出来个意味了。   这男人,原来是刚才忍着没发作的醋意再度翻滚了。   刚刚哥在餐桌上说了什么来着?   ‘到底悠儿体恤她的哥哥,每次只许夜某下一次厨,之后的日子可都是悠儿在厨房里忙活,悠儿的手艺想必冷总没有尝过吧?’   绝是介意上了这句话吧?   不过也是,她好像从没有动过要给绝好好做一顿饭的心思,这么一比,怨不得这男人会吃醋了。   的确,她不该“厚此薄彼”的。   夜清悠反思了一会儿,觉得冷爷这醋吃得有理,所以便也许可道:“绝,以后你要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这个答案很成功的取悦了正在吃醋的冷爷,冷爷现在很满意。   大舅子不是在跟他炫耀吗?以后他时常让清儿给他做饭,换他大舅子眼红一回。   不过,自然不能让清儿太辛苦。或许,轮着来,她做一天,他做一天?   这么想着,冷爷心中冒出了无数柔软的泡泡。   “清儿,以后我也给你做饭。清儿放心,为夫现在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为夫会学。”   “绝……”夜清悠低低的叫了声,唇边是幸福的笑意。   其实,绝完全不必如此,这个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的男人啊,人前站立在世界的顶端,人后却愿意俯低为她洗衣煮饭,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绝,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冷爷眼眸一亮:“没有,清儿以后要天天说。”   “好,天天说。”夜清悠勾唇一笑。   冷爷抱着夜清悠兀自满足了一会儿后,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问,于是道:“对了,除了山药猪蹄煲外,清儿还喜欢吃些什么,以后为夫也好给清儿做。”   冷爷可没忘了夜乔墨说的那句,夜清悠小时候曾想过要嫁给会做山药猪蹄煲的人,冷爷当时在饭桌上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道菜做得绝顶美味,清儿是他的,自然只能嫁给他!   只是,冷爷也发现,原来,他对清儿还有诸多的不了解,例如清儿小时候的事,又例如,他压根儿不知道清儿原来是那么的钟爱山药猪蹄煲这种食物。   知道冷枭绝这还是在介意晚上餐桌时哥哥的话,夜清悠不由得莞尔一笑:“绝,平日餐桌上你给我布的那些菜就是我爱吃的菜,你不也是注意到我的喜好,才给我布得那些菜么?只是,我最喜欢的一直都是山药猪蹄煲而已。”   小时候是父亲做的所有菜中她最喜欢这道,后来,父母去世后,这道菜,便连同幼时最美好的家庭记忆一起,成了她心目中这世上最美味的菜肴。   这道菜,小时候她吃的是味道,长大后,她吃的却是思念。   见夜清悠有些沉默,冷爷知道她又想起逝去的父母了,不忍她沉陷在感伤之中,冷爷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   “对了,清儿,事先你怎么不告知为夫夜乔墨正是为夫的大舅子?白天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为夫心中很是惊讶。”   夜清悠闻言即刻便被转移了心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绝,你这不是没问么。”   冷爷睨了怀中的人儿一眼:“清儿,你确定为夫没问过?”   夜清悠心虚的低咳了两声:“是哥想亲自告诉你,没想到……”   没想到哥哥白天居然捣鼓出那么一桩暧昧事件来,居然佯装她的“相好”当着绝的面抱了她,就连她当时也给吓了一跳,要知道早上哥的办公室都快被绝淹成醋海了。   冷爷听言只能再次暗恼了一回大舅子的可恶行径。   不过,虽然俩人都姓夜,但是如果清儿和夜乔墨都不说,他倒是很难将俩人联想成兄妹,毕竟清儿和夜乔墨长得并不怎么相像,许是一个随父一个随母吧。   可,他记得夜乔墨的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并无亲人在世,可夜乔墨如今却摇身一变,变成了清儿的亲哥哥?   清儿说过,她和她哥哥失散了十几年,如果说清儿的过去是被“暗”动了手脚抹去了所有资料,那么夜乔墨的过去,又是如何能够掩盖得如此的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他记得冷门情报信息网里,夜乔墨的资料是从夜氏创立后才被记录下来的,只是,夜乔墨来到波城之前的经历,冷门居然查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像是,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了世界上一般,没有任何的背景资料。   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夜乔墨来到波城之前的经历记录,被人为蓄意的掩盖删除了。   只是,谁能有这个能力?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夜乔墨是否知道这些?   冷爷不知道的是,夜乔墨自然知道这些,因为这蓄意掩盖了他过去资料的人,正是夜乔墨本人。   夜向阳自小就是电脑鬼才,想要篡改或者抹去什么资料于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来到波城改头换面成了夜乔墨后,创立夜氏的前夕,夜乔墨就将夜向阳之前留在学校和人事部的印迹几乎删了个一干二净,只剩洛城的人事部简单的留了些资料,交代夜向阳已亡的事,甚至,那些资料简单到连张夜向阳本人的照片都没有。   夜乔墨为何这么做?   自然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夜氏的总裁夜乔墨正是死于洛城海里的那个夜向阳,毕竟当初夜向阳已“死”的事已经被记录在洛城人事档案里了,要是让人知道,一个本已死去的人又突然复活在了别的城市,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当时的夜乔墨,已经隐约猜到了洛城拍卖会的爆炸案一事很有可能不是意外,他想查出谁是导致了他父母妹妹无辜而亡的凶手!   可如果活着以夜向阳的身份去调查,泄露了蛛丝马迹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知道他死者家属的身份,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所以,他让夜向阳彻底的“死”去了,而选择以夜乔墨的身份再度重生,在夜氏迈向正轨后,他也开始了暗中隐晦查找当年事故真相的路程。   这些,冷爷自然不知道,而试问,夜乔墨这几乎被全盘删除的过去,又让冷门怎么查?   故此,此刻,除了邪恶外,大舅子又在冷爷心中留下了个神秘莫测的印象。   冷爷有想过夜乔墨可能是更改了姓名,以前的大舅子并不叫夜乔墨,只是,问了夜清悠,夜清悠却是给出了否定答案。   就算冷爷和夜清悠如今已经亲密到这般程度了,但是,有些该保留的秘密,夜清悠却也是不得不守口如瓶的。   像是夜乔墨是云阳阁阁主的事。   而如果夜清悠将她和夜乔墨原来的名字告知冷枭绝的话,聪明如冷爷,也许会发现夜云轻夜向阳这俩名字和云阳阁之间的联系,所以,夜清悠便也所幸对冷爷说了谎,言夜乔墨就是她哥哥的本名。   眼下,冷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纠结。   反正,不管这大舅子如何神秘,大舅子终究是大舅子,以后他们会是一家人,谁没有个秘密,再说了,他的清儿也不简单,他就当这大舅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好了。   不得不说,冷爷豁达的想法让他真相了! ☆、190 冷枭绝发病;大哥哥,我叫夜云轻   两人静静的拥躺在床上,一时间各有所思,冷枭绝一手揽着夜清悠的腰,另一手手指缓缓摩挲着夜清悠的发。舒悫鹉琻   突然,冷爷眼眸眨了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掌扣在了夜清悠的后脑勺上,俯过头去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之后很快离开,目光灼灼道:“清儿,你是有夫之妇了,以后记得,只准和为夫有亲密接触。”   夜清悠懵,她什么时候和绝之外的人有过亲密接触了,这男人傻了?   见夜清悠一副懵懂的神情,还有那看着他时隐隐带着诡异的疑惑目光,冷爷就知道她没明白他暗指的事情。   事实上冷爷说得如此的隐晦,夜清悠要知道就奇怪了。   冷爷为此为难了会儿,似在想着该怎么表达,几秒后,只见冷爷轻咳了声,继续道:“为夫的意思是,不论清儿和那男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男女之间应该有所避讳,最好能碰都不要碰对方,任何的身体接触都是不对的,清儿整个人都是为夫的,所以不能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知道吗?”   夜清悠定定的看了冷爷几秒,看起来是在沉默的听着,实际上是被冷爷这话给说愣了。   这男人,这到底是在暗指什么?哪个男人和她的什么事让他这般计较在意了,甚至还特意耳提面命让她“谨守妇道”?   可她哪有什么要好的男性友人,她和这男人几乎24小时都黏在一块儿了,他会不知道吗?   不对,等等,这男人说“不论她和那男人之间什么关系”,难道说的是哥?这么一想,夜清悠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毕竟,近断时间来和她往来比较密切的“男人”就只有哥了。   她差点儿就忘了,这男人可是连弯弯的醋都吃的人,她经常给哥哥做饭甚至按摩手掌的事一定是被他牢牢记在了心中了吧,可是又知道那男人是她亲哥,醋不敢吃得那么理直气壮,所以,才这般隐晦的暗示她?   唉,让她说这男人什么好……   夜清悠暗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有些郁结难散,忍不住一拳轻轰在了男人的胸口。   “冷枭绝你这个大醋缸,你一天不吃醋会死吗,那是我哥,我亲哥,连他的醋你都要吃,是不是想将我拴在裤腰带上你才安心?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冷爷抿了抿唇,眼睑微垂:“清儿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那是我哥,他是我亲人,至亲至亲的亲人,你连我跟哥的接触都要计较么?”   夜清悠看着冷枭绝的目光很是无奈。   冷爷固执:“清儿,就算是至亲,大舅子也还是个男人。”   夜清悠唇角抽搐:“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个男的,我就该自动远离,哪怕那人是我亲哥?”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冷爷看着夜清悠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些“孺子可教”的满意,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为夫例外。   如果是为夫的话,清儿可以一天24小时都与为夫进行亲密接触,深入接触,负距离接触,只要对象是清儿,为夫绝对来者不拒。”   “……”   夜清悠直接无语,生这霸道男人的气,拉起被子直接往头上一盖,背过去了身子不再理会他。   冷爷的唇抿得更紧了,自清儿接受了他以后,这是清儿第一次如此明显的生他的气,还不理会他,难道他真的太霸道了?   可是,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也不愿清儿跟除了他之外的男性有亲密的行为接触,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霸占她的全部吗?   他是得到了清儿的身和心,但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还不够,心中一股子渴盼在不断的叫嚣着,要拥有清儿的全部,除了要将她牢牢的拴在身边,她的一切,包括身体,心,生命,思想意识……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只能归他一个人所独占!   他也变得愈发的不满足,他想要清儿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他转,只关心他,只在乎他,可是,这一路走来,这个愿望从来都不曾实现过。   而且,每次他明着提这个要求,或者给清儿这样的暗示,俩人说着说着,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冷枭绝支起了身子,看着背对着他的夜清悠,只觉胸口一阵空落落的。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无法遏制自己想要独占清儿所有心神的念头,就像是对清儿的执念一般,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时,就已经莫名认定了她,在他得到了她之后,那股子执念非但没有削减的迹象,反而还愈发的见长了。   他开始想拥有她的一切,想让她只在意他一个人,他知道这样的念头很疯狂,也知道清儿很难接受他的这种想法,但是,他就是无法遏制自己,他无法不去这样渴盼,仿若本能般,本能在驱动着他,让他去霸占,去掠夺所有属于清儿的一切……   他想,他是入魔了,只是在极力的保持着清醒而已。   他一直在刻意的隐忍再隐忍,因为他无法预料结局,无法冒着任何一丝失去她的风险。   但是,他心中的渴盼也随着跟她相处时日的增多,愈发的难以遏制起来。   冷枭绝眸中暗流涌动着,一会儿觉得自己如今正深陷魔障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现在很是清醒。   意识沉沉浮浮了一阵,冷枭绝心中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如果他现在就掰过清儿的身子,逼迫清儿按他的想法去做……   这样,他是否就能即刻获得解脱了?   对,这样做就能获得解脱,就能实现自己心中一直的渴盼,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从身到心,从思想意识到灵魂生命!   这个念头在心中变得愈发的清晰起来,倏的,一缕兴奋的寒光闪过冷枭绝此刻颇显呆滞的鹰眸,男人无意识的,朝夜清悠的背影伸出了手。   就在快掀开夜清悠头上的被子之际,被下的人儿突然动了动,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冷枭绝的眸中重新被清明所占据,然后骤然一下,冷枭绝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一个激灵,惊得缩回了手。   瞳孔狠狠收缩着,冷枭绝此刻心跳如擂鼓,心中一片排山倒海的惊悸。   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居然想以暴力逼迫清儿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如果清儿刚才没有动那么一下,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将清儿禁锢住开始逼迫她了?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跟清儿再待在一张床上,或许什么时候他又会再将手伸向清儿,刚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病了,以前就病了,这点他一直心中暗晓,只是,现在明显已然病入膏肓。   不行,一定要快些回去,最迟后天,后天一定要回芝城,回去找允奕,允奕一定能够抑制他的病情,不能被清儿发现他病了,清儿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清儿一定会被他吓到的,然后就会离开他,就像当初……   冷枭绝猛然顿住了,因为他脑海中倏然闪过一栋大楼因为炸弹爆炸而轰然倒塌的画面来。   怎么会想到当年经历过的一场爆炸中去了?那是他14岁时在洛城参加拍卖会的事。   那跟清儿有什么关系?跟清儿离开他有什么关系?那明明只是他经历过的一件事,跟清儿压根儿无关的。   肯定是他神经太紧绷了,意识都有些错乱了。   心中这般想着,然而脑海中那个画面却不听使唤的频繁浮现着,那爆炸的一幕甚至在冷枭绝脑海中不断的被放大,最后,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一瞬间,冷枭绝只觉尖锐剧烈的疼痛骤然而至,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握住了疯狂的在挤捏着一般,一呼一吸都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忍不住一手捂上了心脏的位置,冷枭绝一双鹰眸难得的染上了无措和迷茫。   为什么会这般难过,为什么胸口那么痛?   清儿……清儿……   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冷枭绝捂着胸口,心中下意识的喃喃叫唤着夜清悠的名字。   看着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子,冷枭绝眼眸也渐渐染上了隐忍的痛意,随后,那因夜清悠到来而不再发作过的偏头痛如海啸一般“呼啦”的咆哮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淹没   了男人的整个意识。   血色刷的一下从男人的面庞上褪去,冷枭绝难过的蹙起了眉,只觉头部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有什么在脑海中呼叫咆哮着,想要挣脱那一直压抑着它的牢笼,然几番剧痛拉扯,却依旧无法挣脱牢笼而出,而这时,冷枭绝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迷离状态。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待男人神志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夜清悠在他耳边频繁的叫喊着他,声音很是焦急。   冷枭绝转过头,瞧见了夜清悠面上那一脸的担忧。   “绝,绝,你终于醒了,你哪儿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样?”夜清悠细细的打量着冷枭绝的面色,声音还隐隐带着颤抖。   刚才她拉过被子遮住头,其实并不打算就那么睡了,只是想让这男人反省一下他霸道的行为,她在心中数着数,猜测着他什么时候会对她服软,毕竟,以往提及这个话题时,总是男人先向她妥协的。   况且,她和哥哥兄妹友爱怎么了,他们自小就这样,她并不认为她有错,或者需要特意去避讳什么,她并不认为她和哥哥的接触“很亲密”,这在兄妹正常的互动范围内不是么?就这男人爱吃醋。   她知道男人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上,只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她身后却再也没有半丝动静,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回过头的时候,却听到了这男人低低喃喃唤着她的声音,那声音中饱含着满满的痛苦。   心中不禁一个激灵,她将被子一掀,一个转头,见到的就是这男人正蹙眉闭眼的仰着头,一手捂着胸口,一脸的面色惨白。   她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这男人还好好的,她不过是在等他的一个服软而已,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他这般痛苦的在忍着病痛?   就算在武城华夏医院,这男人骨折她给他接骨时,那样的疼痛也只让他面色白了白而已,而眼下,这男人面色的惨白程度较之她给他接骨的那会儿不知严重了多少,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叫了他好几声,他似乎没听见,她拍打着他的面颊,他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口中不断的在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痛苦而无措,声音里那种深沉的痛楚,似乎是埋藏在了他心中很多年一般,破碎而绝望。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般反应,像是……他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她,而她却弃他而去了一般。   就在夜清悠心乱如麻之际,冷枭绝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的惨白,几秒之后夜清悠见他睁开了眼睛。   见冷枭绝神志恢复了清醒,夜清悠狠狠舒了口气,但心中还是很担忧。   她学过医,虽然专攻的是骨科,但是一些基本的病理常识她还是知道的,绝刚才绝对是病痛发作,可是,绝有什么旧疾吗?为何她从来不知?   “清儿,我没事,别担心。”感受到夜清悠的担忧,冷枭绝淡淡扯了扯唇安慰道,声音带着微微嘶哑。   然男人垂下的眼眸中,却清晰的闪过了一丝凝重。   他的偏头痛居然又犯了,自从芝城和清儿的第一夜后,他就甚少再犯这个病,甚至,清儿到了冷宅后,他就彻底的远离了这偏头痛的折磨。   可,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这代表着什么?这又能说明什么?   从犯病初始至今,他的失眠和偏头痛一直都是允奕在替他调理,允奕曾说过,他的偏头痛是由于长期睡眠质量差而导致的,这么说来,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睡眠质量不佳,他不曾怀疑过允奕的话,因为一直以来他偏头痛发作之前,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夜间失眠,精神极度疲乏之后,偏头痛也随之而来。   只是,为何刚才脑海中那个画面也会导致他的偏头痛发作?还有刚才头痛时,那极力想要挣脱出他意识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头痛的那会儿,以往发病时从来没有过的,他感觉到心在疼,很疼很疼,带着难过,带着绝望,带着窒息。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偏头痛,或许还跟当初洛城那场拍卖会有关?   只是,这能有什么关系?这之间有何必要的关联?为何刚才他会心痛会窒息会绝望?   而这二者之间如果真的   有联系,为何他这个当事人却不知道?   此刻冷枭绝心中思绪纷乱,总觉得抓住了什么,又似乎忽略了什么。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刚才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接受他的安抚:“绝,这是旧疾发作了么,什么病,为何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知道刚才你唤着我的时候,声音有多痛苦吗?”   冷枭绝顿了顿,清儿说他的声音很痛苦,想必是吧,意识迷离的那会儿,他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当,头部也疼痛难当,就连他都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一声声对清儿名字的呢喃充斥着痛苦,不过,他以为他只是在心中唤着清儿的名字,不想,原来他竟将清儿的名字叫出口了么?   而他刚才觉得胸口闷痛心中难过,是否又和他之前入了魔障有关?   他刚才竟意识不清居然想以暴力强迫清儿听从他的意愿!   这样的一种行为,还不算自己生病了么?   算的,他知道,不是身体生了病,而是心理病了。   冷枭绝垂着的眸子微眨,几秒后才抬起头朝夜清悠淡淡一笑道:“是啊,清儿,是旧疾,只是这旧疾自你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   他不能让清儿知道他心中对她独占的渴盼已经达到了极致,想到刚才他差点儿就强迫伤害了清儿,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清儿会害怕的,他不会给清儿离开他的机会,而他相信只要回芝城,有了允奕的帮助,他就一定能够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刚才那样意识不清的行为再度发生。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清儿,最接受不了的,是清儿离开他,他要让清儿快乐舒心的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他刚才怎么了,当然是旧疾发作了!他患有失眠以及偏头痛的旧疾不是么,而且刚才他的确也是偏头痛了,所以,这样不算是他在骗清儿的吧。   这旧疾自她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那他刚才的情况又算什么?夜清悠此刻心中很是复杂,觑着男人一会儿后,淡淡的扯了扯唇道:“绝,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说罢下了床。   不一会儿,夜清悠就回来了,冷枭绝接过温水缓缓的饮尽,喉间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谢谢清儿。”冷枭绝将水杯往床头的桌子上一搁,伸手将夜清悠揽入了怀中,将头埋入了她颈间里,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那每每让他舒心不已的味道。   而这的确也很有用,冷枭绝刚刚头痛的余韵也逐渐消失了。   冷枭绝鹰眸微漾,清儿身上的气息对他的神经好似一直有着安抚和舒缓的作用。   眼下的情况不提,每每清儿陪伴在他身边,他的神经都会得到很好的放松;跟清儿相拥而眠的夜晚他都能够睡得很安然踏实;清儿到冷宅来后他的偏头痛再也没有发作过;甚至早在他们芝城冷氏酒店初遇的那一晚,清儿身上的味道就曾安抚了他当时焦躁的心绪……   说是巧合也好,但他更相信这是命定,是天意。以往他不信天意这种东西,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着虔诚的感恩,感谢天意让他跟清儿相遇,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清儿来到了他的身边,清儿就是他的救赎。   而这样的清儿,撩动了他心弦的清儿,让他爱欲得无法自拔的清儿,又让他如何不想霸占她的全部?   冷枭绝埋首在夜清悠的颈间,深深的叹息着:“清儿,我的想法没有错,你真是我的良药。”   “绝,你还没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病。”夜清悠双手半抓在冷枭绝腰间的两侧,面庞上还带着明显的担忧。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清儿不必如此担心。”冷枭绝淡淡说道,很明显的不想多提。   “有你这样的偏头痛吗,痛到了那样的程度?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给你接骨时你的表现,再对比一下你刚才头痛发作时的表现?绝,你老实说,真的只是偏头痛而已?还有,这病怎么来的?之前居然也不告诉我!”   夜清悠有些生气,为冷枭绝的轻描淡写和之前的隐瞒。   冷枭绝顿了顿,自夜清悠颈间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神情颇为凝重:“清儿这般介意为夫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清儿后悔了?清儿看到了为夫刚才的病态,后悔接受为夫了?”冷枭绝双手在身体两侧暗自握成了拳。   他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是完美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完美了,他患上了或许是强迫或许是偏执的病,而且这病已然已经不容忽视了。   他也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都是强大的,坚不可摧的,可是刚才的他,不用清儿说,他也知道有多么的虚弱,他想他刚才的脸色肯定很苍白,甚至,偏头痛的痛楚让他意识空白了一段,而在那段时间内,任何人都可以轻易了结了他的生命,如果他旧疾复发的当儿清儿遇到了危险,他拿什么去保护清儿?他甚至都自顾不暇。   有着旧疾的他,有着心理疾病的他,清儿会不会嫌弃……   冷枭绝身体在隐隐颤抖,只是他并没有发现。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的话后则是又好气又好笑:“绝,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在关心你,赶紧的,我要听实情!”   冷枭绝闻言悄然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是的,清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于是,冷枭绝朝夜清悠淡淡一笑:“清儿,不骗你,真的只是偏头痛。”   只是这偏头痛的诱因,是对你的偏执导致触动了我身体里某个不知情的开关,这才间接导致了这场偏头痛的发作。   自然,他不会告知清儿事情的真相。   定了定心神,冷枭绝这才简单的道来了他的病史,“至于这头痛的原因,是失眠所致。   为夫自少年时代就开始患有失眠症,长期睡眠不佳让为夫落下了头痛的病根,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为夫在芝城的冷氏酒店遇见了清儿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清儿到冷宅后的日子,是为夫过得最为快乐,神经也最为放松的日子,不仅每日都睡得很好,这头痛的毛病也没再发作过。”   “可是你刚才又犯病了!”夜清悠语气颇为急乱,不知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着男人之前对她的隐瞒。   冷枭绝听言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这不是意外么,之前没告诉清儿是因为没有必要,清儿到冷宅后为夫日日好眠,甚至都已经丢掉药瓶了,所以为夫才说,清儿是为夫的良药。”   夜清悠深深的看着冷枭绝,清丽的眉宇微微蹙着,良久后才轻叹了口气问道:“绝,刚才你是怎么发病的?”   按绝刚才的说法,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失眠,可是,为何她也能成为他犯头痛的诱因?   绝刚才的头痛分明是在她不理他了之后,他才犯的病。   这看着,倒像是绝的心理活动直接导致了他犯病,她可没忘记,刚才绝的一只手还捂着他的胸口,那是,心在痛?她伤了他么?   夜清悠正暗暗自责着,殊不知,冷枭绝在听了夜清悠的话后,禁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后,冷枭绝这才含糊的开口道:“谁让清儿刚才不理为夫的,为夫心里难过,不知怎么的头就痛起来了。   不过,这是为夫唯一一次没有用药头痛就自动消失了,清儿真是功不可没。”   冷枭绝看着夜清悠的眼神充斥着柔情,还带着一丝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然而,冷枭绝没有提的是,这次的头痛比以往十几年发作过的任何一次都更为严重,是他最痛的一次,而且,这次头痛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撕扯,像是有东西想要突破他的脑袋破壳而出一般。   自然,这些说了只会让清儿更为担心而已,所以,没必要告知她。   而他刚才告知清儿的发病过程,事实上也算是事实。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这头痛发作的过程后,心中的自责更深了:“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要不,她绝对不会跟他置气的。而他居然说她帮他度过了头痛功不可没,分明她才是那个导致他偏头痛发作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他不怪她,反倒要安慰起她来,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那么好!   夜清悠眼眶有些发红。   看着他痛,她的心也跟着痛,发现他发病的那一刻她其实很害怕,那会儿拍他脸颊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绝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存在,他一直都是深邃犀利强悍霸气强势睥睨的,仿若神祗一般的坚不可摧,她哪曾见过他这般虚弱的模样。   绝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她至今都还心有余悸。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神,他也是肉胎凡身,也会生病的。   而她性子虽独立坚强,却在心中认定了他之后,总是不自觉的将他当成了无坚不摧的伟岸依靠,一直以来,他疼她宠她溺她,而她总仗着她的有理,仗着他的疼宠每次都迫着他先向她低头,却忘了,这世间的有理一说本就是因人而异的,她觉得的有理,在他眼里未必成立,每个人观念不同,然而,他却每次都愿意勉强自己来迁就于她。   绝对她独占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的,因为绝不止一次表达过他对她这样的一种态度,他的爱极深,极重,独占且偏执,她觉得他霸道,甚至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爱她,何错之有?   而她虽也爱着他,却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鲜少在意过,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爱人爱人,不该是去爱着那个人,去带给他安心和快乐吗?   原来作为一个爱人,她一直这般的不合格。   而于她而言,自我和爱情之间,哪一个又更为重要呢?   要是以前她还看不清的话,在经历过绝刚才旧疾发作的事情后,她心中已经如灯火般透亮了。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她可以失去自我,却不愿失去他。   可惜她一直没有真正想清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绝为了她对他这不够纯粹的爱,私底下没少不安甚至难过的吧。   这般想着,夜清悠眼眶又红了些,忍不住扑入了男人怀中,瞬间,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胸口,夜清悠无声哽咽,为了以往对男人的错待,为了这尤还不算晚的醒悟。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绝觉得不安,绝让她不和别的男人接触,她就不去接触,绝让她不对哥哥那么亲密,她便教会哥哥怎么自己去按摩手掌,不再自己亲自动手。   “绝,对不起,刚才我不该不理你的。绝,我答应你,以后除了咱们的孩子外,我只跟你有亲密接触,别的男人,哪怕是我哥,我都会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绝,你心里不要难过,我以后不想再看你偏头痛发作了……”   “傻清儿……别哭,你哭得为夫心都疼了。”   冷枭绝自怀中捧起夜清悠的脸,以唇一点一点的吻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清儿愿不愿意按他的意愿去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他早已决定,为了不给自己任何伤害清儿的机会,为了让清儿更快乐的,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他会去治愈自己的过度偏执。   而比起清儿跟别的男人说笑接触,清儿的眼泪更让他心疼难过。   渐渐的,夜清悠止了哭泣,这会儿才颇觉得有些难为情,忍不住挡住了冷枭绝的眼睛低声道:“绝,不准看。”   冷枭绝哑然一笑:“清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乖,让为夫看看。”   说罢,拉下了夜清悠挡在他眼睛上的手,然后吻上了夜清悠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桃子眼。   夜清悠心中甜蜜,不得不说,听到来自于自己爱人的最为真诚的赞美,每个女人都会开心。   安静了相拥了会儿后,夜清悠再度开了口:“绝,你的旧疾以往都是白允奕在给你治疗的吗?”   如果她没记错,白允奕还兼当着绝的私人医生,而且好像还是全能型的医生,医学各方面领域都挺擅长的,不像她只专攻了骨科这一门。   “没错,清儿,为夫的失眠和偏头痛一直都是允奕在帮着治疗调养。”冷枭绝淡道。   “绝,我记得你刚才说失眠是少年时期就开始了是吗?可是为什么在我到你身边之前,这么多年你的失眠症都没有治好?绝,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没有好好配合治疗?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失眠过多就会导致偏头痛,怎么不好好治!”   夜清悠为自己的猜测怒瞪着冷枭绝。   &nb   sp;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白允奕庸才治不好他,白允奕的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可能一直担任绝的私人医生到如今了。   冷枭绝闻言无辜的眨了眨眼:“清儿,你误会为夫了,为夫并不是不想治好这失眠症,这症状打少年时期就开始折腾为夫了,约莫15岁开始的吧。   老实说,为夫也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眠,压力大吗?接手冷门工作辛苦吗?生活不开心吗?好像都不是,为夫只是经常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遗落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般。   白天这样的情绪对为夫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然而每当夜间为夫产生这样的情绪时,那晚为夫也必定失眠了。   找不出具体原因,为夫所幸也就不去管他,只是更加让自己充实而忙碌了起来。   而每晚让为夫睡上两到三小时,一般情况下就足以让为夫应对一天的行程安排了,偏头痛的情况也并不是时常发生,所以说,除了找不出根本原因,无法根除这失眠的症状外,情况倒也不算坏。   而清儿来到为夫身边后,为夫的睡眠质量就更好了,一觉到天亮,所以,清儿,你是为夫的专属特效药,为夫是你的vip病人,你以后绝对不能弃自己的病人于不顾。”   “嗯,不会的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把这失眠和偏头痛的旧疾永远治好。”夜清悠勾唇一笑,许诺道。   “嗯,为夫相信清儿。”冷枭绝也笑了,笑容里带着幸福,带着满足。   相视而笑了会儿,夜清悠忽然凝了凝神色,想起了刚才她心中搁着的疑惑,于是便试探性的朝冷枭绝问道:“绝,芝城冷氏酒店那一夜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我指的是,绝你以前,认识我吗?”   刚才绝头痛发作捂着胸口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时,她便怀疑上了。   绝叫唤她名字时那种痛苦的感觉,仿若穿越了时光的洪流,带着岁月厚重的沉积,深沉而绝望,那一刻,她以为他们以前认识,而她曾经对他造成过伤害。   可是,这可能吗?   她确定芝城冷氏酒店那一夜是她和他的首次碰面,之前她的确知道绝这么号人物的存在,毕竟道上鲜少有人不知这冷门的首领是谁。   不过,看绝的反应,那会儿他应该也不认识她。   “清儿为什么这么问?”冷枭绝眉间微蹙,有些不明所以。   “呃,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果然,绝之前并不认识她,要是认识,相处那么久以来,绝肯定也会告诉她的。她果然是想多了。   看着夜清悠的反应,冷枭绝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道:“清儿,为夫确定,冷氏酒店那一夜之前,为夫并不认识清儿。只是……”   “只是什么?”夜清悠被勾起了好奇心。   只是那会儿心中却是对你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冷枭绝黑眸的闪了闪,却并没有如是说,因为怎么回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   挑了挑眉,冷枭绝语气既认真又调侃:“只是,那一夜,当清儿趴在为夫身上时,为夫觉得清儿身上的气息和味道让为夫很是舒心,整个紧绷的神经居然瞬间得到了舒缓,那种感觉,老实说,很不赖。所以,那夜为夫才会随了清儿,让清儿为所欲为的。”   冷枭绝此刻心中的原话是——所以,那夜为夫才会主动压了你的。   果然,夜清悠显然对当初自己所有过的“豪放行径”并不怎么待见,这不,冷枭绝话落,夜清悠神色顿时一僵,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清眸也四处转溜着,不敢与冷枭绝直视:“绝,这不是之前的事儿了嘛,咱不说这个了。”   显然的,只要冷爷有心不说,夜清悠或许就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当那个主动压了男人的色女了,但是,在这方面上欺负欺负自己的女人,冷爷就是乐意呀,多有情趣不是?   而为了缓解因为当初“行为豪放”而导致的目前的尴尬,夜清悠循着刚才的话题重新接了下去:“也是,那夜之前绝怎么可能会认识我,8岁以后,我就一直在‘暗’待着了,出任务时也并没有和绝有过任何接触。   要说绝有那么一丝可能在那夜之前会认识我的话,除非绝在我8岁以前去过洛城……”   说到了这儿,夜清悠倏然顿住了,因为想起   了8岁时发生的那件导致她家庭破散父母人亡的事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冷枭绝很快将夜清悠设的那个可能和他的实际情况联系在了一起,结果发现,他的确是在14岁那年去过一次洛城,而那会儿,清儿应该正好就是8岁。   这个认知让冷枭绝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   会不会,以前他真的见过清儿?否则他俩的那一夜明明都是彼此的初见,为何他却莫名的觉得清儿有些熟悉?   而如果他以前真的在洛城见过清儿的话,只会是在清儿8岁那年,因为他只去过洛城那么一次。   这般一想,冷枭绝鹰眸微闪,道:“清儿,跟为夫说说你八岁那年的事情吧。”   夜清悠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悲伤,唇角勾起了个淡淡的弧度,娓娓向冷枭绝道来:“绝,我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爸妈都是某私立大学的考古系教授,他们很恩爱,所以我和哥哥的童年过得非常幸福。   事故发生在我8岁那年。   那年的夏天,某个周六,爸妈不知哪儿得来的消息,说那日下午会在洛城的著名拍卖基地罗格尔大厦有拍卖会,会有一些世界各国的古物出售。   爸妈作为考古系教授,对古物是由衷的喜爱,自然想去看一看那些古物,哪怕不拍下来也好。   哥哥在别的地方上中学,恰好我周末放假,爸妈就带着我一起去了那拍卖基地。   我们到得还算比较早,只是,无论是爸妈,还是当时的我,谁都没有料到,离拍卖会开始还有10分钟,刚好拍卖会现场刚关闭进出大门的时候,那拍卖基地发生了爆炸。   爆炸发生的一瞬,爸妈及时将我护在了身下,爸妈当场身亡,而我,则侥幸没死被人救起。   醒来后,我已辗转被送到了‘暗’,故此抹去了过去所有的资料,成了‘暗’的一名特工。   事情大约就是这样的。”   夜清悠说完,转过头,却发现冷枭绝正紧紧蹙着眉,面色又是刚才模样的一片惨白。   “绝,你怎么了,又头痛了?”夜清悠一脸担忧的看着冷枭绝,暗恼自己只顾着说,而没有注意到绝刚才的反应。   冷枭绝良久难以开口,因为随着夜清悠讲述她8岁那年的经历时,他脑海中浮现的一个模糊影像,还有那一句脆嫩的女童音——   “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   ------题外话------   恭喜舒近段时间的新晋【秀才】:   【530xiaoxiang】【262627431】【18623412039】【商弈琪】 ☆、191 是债是缘?绝不放手!   听着夜清悠的讲述,冷枭绝身体渐渐的变得僵硬起来,14年前,洛城,夏日的周六午后,拍卖基地罗格尔大厦,爆炸……多么雷同的经历!   不,不是经历相似,而是根本就是他想的那样,14年前,同一具体时间,同一具体地点,同一事件的发生,而当时,他和她,居然都在场!   而清儿的父母,居然因那而死,那场爆炸根本就是……   血色刷的一下骤然从冷枭绝面上隐去,那双一向深邃凌厉的鹰眸也乍然间失了焦,眸子里一片空旷虚无。舒悫鹉琻   心慌,心乱,心焦,心窒,震惊无措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仿若都被掏空了般,他能感觉到身体骤然遍布的寒凉感,从心脏开始快速蔓延,直至全身都被这股子寒意给侵袭,冻僵,唯有手,还能微微的拽着身下两侧的床单,仿佛那是整个身心最后的,唯一的一点力量支撑和倚赖。   当初那拍卖场爆炸的场面不由自主的再度浮现在脑海中,随着那爆炸的震天轰鸣,冷枭绝耳边也只剩一片“嗡嗡”声。   心乱如麻!   冷枭绝此刻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僵住了,甚至他想开口问些什么,都做不到。   偏头痛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又有了发作的迹象,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再度蠢蠢欲动起来,意识愈发不能清晰的凝聚,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疼痛再次汹涌来袭。   只听脑海中那“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直至达到至高点后,“嘭”的一声猛然爆裂了开来,冷枭绝感觉到自己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挣脱了出来,然后,他听见了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说——   “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   脑海中“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后,头部的疼痛得到了减缓,冷枭绝也逐渐恢复了清明,意识再度变得清晰起来,只是,脑海中小身影的影像依旧模糊,只能从那略带了脆嫩的嗓音中,知晓那应该是个女孩。   那小女孩是谁?在对他说话吗?为什么他对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这一幕没有任何的记忆和印象?   还有,小女孩说她叫qing儿?   为什么她会跟他的清儿同一个姓?还有那个qing字,是青?是轻?是卿?还是也跟他的清儿一样,是清?   为什么她也叫qing儿?她会不会就是他的清儿?!   冷枭绝努力的想要看清脑海中那个小身影的模样,可是,无论如何去想,去放大自己脑海中的影像,小女孩儿的面容依旧模糊,甚至,如果不听声音,根本连男女都难辨!   冷枭绝眸子失神的眨了眨,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夜清悠,思绪怔忡。   会是清儿吗?夜云qing,夜清悠,会是同一个人吗?   他没有看到小女孩的面容,但是,他直觉是,他甚至能感觉到小女孩在说那句话时他心中的悸动,那是从心底某个不曾触及的幽深之地传来的,久远,但同样深刻,那悸动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洪流,悠然轻飘却又深重刻骨的回归到了他的感知里,和如今他对清儿的感觉完美无半丝突兀的契合在了一起,竟让他的心间骤然一瞬,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圆满。   他想,他过去一定是认识清儿的,甚至,也像如今这般,对清儿有着深刻的爱恋。   只是,清儿不记得他可以理解,因为当初为了不泄露踪迹遭致危险,他去洛城时特意做了易容的装扮,可,为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他跟清儿有过交集?   冷枭绝定定的看着夜清悠,鹰眸深处是夜清悠难以理解的幽深和暗茫。   “绝,你还痛吗?”见冷枭绝明明恢复了意识,却不说话,夜清悠心下更着急了。   不待冷枭绝说什么,夜清悠转身就要下床,“绝,你先待着别动,我让哥去叫医生。”   这会儿的夜清悠哪还记得她人在冷枭绝房里,如果这么一去,俩人“夜半私会”的事一定会曝光。   只是,看着冷枭绝短短时间内两次偏头痛发作,只差没把夜清悠担心坏了,又哪里还记得这些该有的顾虑?见男人意识终于恢复了清明,一个人待着应该没事,夜清悠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让医生来瞧瞧,否则她这一晚都难以安心。   只是,夜清悠脚刚沾地,就被冷枭绝一把握住了手腕,将她牢牢的纳入了怀里,狠狠的抱着,紧紧的圈着,并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呼吸、嗅着她那让他心安不已的味道。   他的清儿,原来他们以前就认识了么?原来芝城冷氏酒店那一夜并不是他们生命交集的伊始,而是缘续?   可是,为什么他却把他那么重要的清儿给忘了?!   是的,现下他可以确定,他是把他的清儿给忘了,虽然脑海中只浮现了那么一幕,虽然哪怕他再怎么回顾,也不能再唤醒脑海中更多的画面 ,但是,心中的感觉却是让他确定不已,那年的洛城之行,他一定在当时就和清儿有了交集,然,出于某种尚未明确的原因,回来后,他也将他的清儿给忘了……   直到,几个月前芝城冷氏酒店俩人的再度相遇,直到当时清儿身上的气息唤醒了他心底深处沉睡着的那股子悸动,他们的生命才得以重新交集。   怨不得芝城冷氏酒店“初遇”的那一夜他对清儿有莫名的熟悉感,怨不得清儿的气息一直是他紧绷神经最佳缓冲和调节的良药,怨不得清儿也能成为致使他偏头痛发作的诱因……   原来这导致他无故失眠偏头痛的根源竟是他的清儿么?!   14岁那年从洛城回来后他开始莫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甚至无故失眠乃至偏头痛,竟都是因为他将他的清儿给忘了?   因为忘了当初一定让他刻在了心底里的清儿,所以落下了后遗症,潜意识里觉得心中空落荒芜,神经也莫名焦躁不安,乃至夜夜难以理解的心中堵塞不能成眠……   他的清儿……他失而复得的清儿……如今就在他怀里,活生生的鲜明不已的正靠在他的怀里,她的小手甚至还拥着他的腰……   他绝对不能再度失去她,他哪儿都不会让她去,他会一直将她锁在自己身边,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生同眠,死也同穴!   他再也不要将他的清儿给忘记,再也不要让他的清儿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让他尽管拥有了天下,心中却是漫天的荒芜。   他的清儿,他的救赎,他的,至爱!   “清儿,清儿……”口中喃喃着夜清悠的名字,冷枭绝倏然抬起夜清悠的下颚,不断的亲吻着她的眉眼,面颊,最后重重的长驱直入那让他眷恋不已的红唇,深刻的吮吻着,狠狠的扫荡着,手臂中圈着女人腰身的力道更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清儿,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发生。   清儿,你是我的,一辈子都会是我的……   本就不算柔和的亲吻变得愈发的激烈起来,夜清悠迷迷糊糊回过神之际,却发现冷枭绝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矛盾的喜悦与绝望,正在说不上温柔的拉扯着她身上的睡袍,预备……   夜清悠面上一涩,赶紧制止了男人的动作:“绝,你干什么,还不给我安分点儿乖乖躺好!”   这男人真是的,刚刚经历了两次偏头痛,他倒好,不让她去找医生不说,不好好休息,反倒还要拉着她欲要卖力运动,他这是哪根神经错乱了还是活腻了!   夜清悠娇怒的瞪着那一脸痴狂的男人,然男人的回视却让她无法自拔的深深陷在了那一对似有莫大吸引力的幽潭里,那里的情绪,炙热,绝望而疯狂!   夜清悠心里莫名一窒,然男人很快敛下了眸子,遮住了眼底所有外露的情绪,之后往夜清悠身旁一躺,重新将她拉入了怀中,让她趴在了他身上:“睡吧清儿。”   “绝,你怎么了?”夜清悠总觉得冷枭绝今晚很不对劲儿,特别是刚才,然而细细又一想,却没能发现什么明显很是不妥的地方。   冷枭绝紧紧的将夜清悠圈着,在夜清悠看不见的地方,喉结颇为艰涩的滚动着:“没事,清儿,就是两次头痛发作,为夫有些累了。”   听到冷枭绝说“累了”,夜清悠即刻转移了注意力,道:“绝,那快放我下来,赶紧睡,明儿我跟哥说,我们早些回去。”   以为冷枭绝习惯了白允奕的看治,不愿让陌生的医生就诊,又或者以为冷枭绝心中有所顾虑,担心他患有偏头痛的事情被传出去曝露了他的弱点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所以刚才没让她去叫医生。   至此,夜清悠决定,明天就跟夜乔墨说明情况,绝需要马上回去,这偏头痛的治疗绝对拖不得,也顺便再次表达她的态度——   不管哥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绝,反正她是跟定了,也,嫁定了!   至于或许会让哥哥短暂的寒心生气,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哥哥会从心底深处真正的接受绝。   夜清悠微微挣扎着要从冷枭绝身上下来,然而男人的手臂却牢牢的禁锢在她的腰间,没有半丝松开的迹象不说,反倒随着她的动作有愈发收紧的趋势。   夜清悠不解,却也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冷枭绝,却见他说:“没事,清儿,趴在为夫身上睡,为夫想这般拥着你睡。”   这是最为亲密的相拥入眠的姿势,她在他身上,趴在他怀里,这代表她需要他,他会觉得心安。   夜清悠见冷枭绝执意,想了想,应该对男人身体不会造成什么大碍,便也随了他。   夜渐深重,俩人不再交谈,然,无论是怀中的女人,还是身下的男人,都各怀心事各自难以成眠,偏又极力不想让对方发现,直至累极,最后,双双陷入了睡眠中。   半夜的好眠。   第二天一早六点,生物钟让俩人同时双双睁开了眼,虽然只睡了半夜,但是,无论是冷枭绝还是夜清悠,都没有困倦之意。   冷爷是因为长期睡眠质量不稳定的原因,往往一夜睡上个两三小时,就足以让他达到精神饱满的状态,更别提夜清悠趴着在他身上睡,这让他更是心安,所以,一觉醒来,倒也没有半丝昨夜偏头痛发作的后遗症,反倒精神很是饱满。   而夜清悠自是不必说,以往出任务时经常不能正常作息,而她也早已习惯在最短的睡眠时间内汲取她身体和精神所需的最大能量,所以尽管昨夜思绪了半夜,然,后半夜她却睡得很是安稳,醒来后自然也就精神十足。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相拥着,也不说话,直到六点半,冷枭绝才开口道:“清儿,我们明天就回芝城。”   他今天下午就找夜乔墨彻底摊牌,一定要在今日获得了这大舅子的认可。   和霍尔军火交付的时间迫在眉睫了,之后便是他们的婚礼,他需要在婚前向允奕弄清楚,他的偏头痛还有脑海中没有半丝印象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会忘了他的清儿!   他相信,允奕能够给他答案,而他心中甚至对此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为什么?允奕为什么要那么做?是他曾经授意,还是,情况使然,迫不得已?   他需要答案,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是允奕,就算是这跟随了他多年的兄弟,他也绝对不会饶恕!   让他忘了他的清儿,让他那么多年来活在没有清儿的世界里,甚至,要不是芝城冷氏酒店那阴差阳错的一夜,他和清儿很有可能就此错过,一辈子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这样的一种后果,想想他都觉得心中细细密密铺天盖地的布满了荒芜和空洞,他明白,那叫后怕。   “好,绝,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夜清悠听言道。   是该早些回冷宅,绝偏头痛的病情似乎有所加重,不能再拖了,她无法想象却很心疼他发病时的那种痛苦,如果可以,她宁愿流血受伤以代替,也不愿见到绝脸色惨白神情隐忍的虚弱模样。   定下了这事儿,夜清悠开始催冷枭绝放开她,让她回她自个儿的房里去,因为哥哥深知她的生物钟,一会儿接近7点就会来叫她,哥哥习惯早上7点用早餐,往往她到哥这来,早餐都是俩人一起用的,既然昨夜都没让医生来,又怎能因为俩人贪恋眼前那么一点点独处的时光而害俩人早已越过那条线的事情曝光?   然,夜清悠再三催促,冷枭绝却依旧没有动弹,只是将夜清悠的身子往上提了提,再次埋首到了她的颈间,喃喃道:“清儿,真想你一辈子在我身上,不下来。”更想你一辈子在我身边,不离开。   只是,冷枭绝没敢说这话,怕会引来夜清悠哪怕半丝的怀疑。   夜清悠听言莞尔:“绝,我要一辈子在你身上待着,我怕将你给压扁了,就算没压扁,光是累也会把你累死。”   “不会,清儿很轻,而为   夫身体很健壮。”冷枭绝说得理所当然。   夜清悠唇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这男人很是自恋?   无语了会儿,夜清悠再次催促冷枭绝:“绝,真的要起来了,哥一会儿定会来叫我,我们先暂时分开,各自去洗漱,晚上再独处好不好?而明天我们就能回芝城去了,到时候24小时待在一起,所以,绝,现在先忍一忍好不好?”   “不好,清儿,我一分一秒都不愿跟清儿分开。清儿,让大舅子知道我们早就在一起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无论如何,我定会让大舅子同意我俩的婚事。”   夜清悠面色复杂:“不行,绝,相信你也感受得到,哥对你是真的怀有一定的抗拒心理,今天之内就要让你获得哥哥的认可已属不易,我不能让这事增加你获得哥哥认可的难度。绝,我坚持。”   她能感觉到绝对她的依恋,这让她很是心疼,依绝这冷情的性子,怕是连伯母都不曾得到过他的撒娇依恋吧?   而绝自小就开始接受伯父的训练,努力让自己学习一切未来冷门首领必备的东西,所要拥有的能力,更是在还是少年的时候,以年仅14岁的年纪便开始接手了冷门,这样的绝,是坚强独立早熟有担当的。   而冷门在绝这十几年的带领下,取得如斯成就,冷门是强大的,而单就绝个人而言,外界包括绝的亲人都给绝做了这样的一个定位,那就是这男人是强悍的,是坚不可摧的。   然,谁能明了绝早熟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和隐忍,谁能知道他心灵深处也住着一个彷徨的灵魂,彷如失措不安的小孩,对着他所依赖的人,深深的眷恋着,渴望着那情感的温暖。   她看到了这一面的绝,也可以说,绝毫不避讳的将他脆弱无防的一面展现在了她的眼前,这样的绝,又让她如何能够不心疼?   如果可以,她愿意满足绝的一切愿想,他宠溺她,她又何尝不想让他开心快乐?   只是,一切都得在不能增加绝负担的前提下!   如果可以比肩,她定不后退一步,然,这事明显得靠绝自己去征服哥哥,去获得哥哥的认同,她做不到让哥哥对绝真正放心,那么,至少,她不能让自己成为绝获得哥哥认可的阻碍!   所以,谎只能继续遮掩下去,哥哥一定不能知道他俩早已迈过那一步的事,虽然这是事实。   显然,冷枭绝也能明白夜清悠的用心良苦,因此,也不再过多坚持,只是在让夜清悠起身的当儿,眼眸微垂,状似无意的问道:“清儿,你是不是很想念逝去的岳父岳母?”   夜清悠听言正要迈下床的动作微微一顿,想起已故的父母,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而虽不解为何男人会突然这么问,但也如实回道:“绝,我很想念他们,很想很想。   爸妈的死一直是我这么多年来心底深处最不能释怀的伤痛,他们以身体护住了我,我活了下来,他们却因此而失去了生还的宝贵机会。   绝,要不是因为要护住我,我爸妈也许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我没因为好奇而也跟着去那场拍卖会就好了,这样,就算事故照旧要发生,爸妈也能不用顾及我,说不定就能及时躲避过那致命的爆炸伤害,留下一条性命来。   可是,到底我还是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到底爸妈还是选择牺牲了他们自己将生还的希望留给了我,只是,这也成了我多年来的梦魇,一直难以释怀,也永远无法去释怀。   而我除了思念他们,我将所有的自责后悔转化为了更加坚强活下去的动力,我要找到当初那启事故的背后元凶,我压根儿不相信洛城官方关于那场爆炸案是煤气意外泄漏的说法。   让我爸妈为此无辜付出了生命,让我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从此失离破散,任何跟那启爆炸案有关的人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夜清悠说到最后,情绪颇为激动,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以缓解压抑住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仇恨。   以往,她鲜少去回想当初那爆炸的一幕,也不敢去回想当天发生的事,因为一直寻不到仇人到底何在,就怕愈回想愈恨,最后父母的大仇还没能得报就先把自己给逼疯了。   然而,绝是她今生认定的伴侣,她愿意将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告知他,除了哥哥真实身份的事不得已必须隐瞒,她不愿他们之间有任何的秘密。   而且,既然决定比肩携   手过一生,那么关于她爸妈的事,关于她的仇恨,绝有权力知道。   然而,也正是夜清悠的这一闭眼,让她错过了冷枭绝在她话落后那瞬间的明显颤抖。   “清儿,你还有我……”冷枭绝只能干涩的从喉间挤出这么几个字来,然再多的安慰,他却说不出口,也言不下去了。   清儿,清儿……对不起,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开你,绝对不会!   *********   用过早餐,夜乔墨很快就到公司去了,并笑得清润的让冷枭绝好生准备好,中午之前他定会回来,亲眼看着他如何做出一桌子尚能入口的食物来。   而夜乔墨临走前,笑得十分和善的叮嘱了加麦尔,让他好生在一楼客厅好好的陪着他宝贝妹妹和“准”妹夫,务必让他们待在一楼,而不是单独相处。   昨天被夜乔墨请到房里狠狠“促膝长谈”了一晚上的加麦尔自然不得不点头。   昨夜,乔说俩人很久没见了,让他到他房里,俩人好好的聊聊,谈谈人生和理想什么的,他自然毫无防备的就去了。   可他哪里想到所谓的“谈谈人生和理想”竟是乔拖着他打了一整晚,说是对打,还不如说他是单方面挨打还更为属实一些。   乔的身手他向来是十分明了且忌惮的,然,昨天他不过是刚到乔的房里,乔在笑着说了那句“咱们来好好谈谈人生”过后,甚至压根儿没给他说句“不”或者转身逃走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朝他动了手,于是,他只能迎上去。   虽然知道能打得过乔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还还手减少受伤的机率也好啊,总比站着干挨打好不是?   事实上,他压根儿不明白,同样是坐在办公室中,为何乔就能拥有如此矫健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怖的身手?   好歹他也是拥有绝对的防身能力的,但他敢保证,真要认真起来,乔十招之内就能将他打趴,这样的身手,他想怕是专业出身的特种兵都难以匹及。   所以,他鲜少主动找乔切磋,除了刚开始不明情况的那次以外。   废话,他又不是受虐狂,在明知只能挨打的情况下还送上去找揍,这不是有病么!   可是,为什么突然乔要拉着他对打,哦不,是为什么乔要以对打之名行揍他之实?   难道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乔却不自知?   还有乔昨天将他揍得晕头晕脑后说的那番话,乔说了什么来着,对了,原话是这样的——   “好久没活动筋骨,骨头都要生锈了,加麦尔,幸好你来了,最近手痒,都没个陪练的对象,这不,有人陪我对打,这浑身果然舒坦多了。谢谢你了兄弟,哦,对了,我知道你这次到美国是来度假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我这儿修身养性吧,记得,千万别在美国招惹风流债,如果你以后到美国来还想住我这儿的话。”   将他揍了一顿过瘾,还悠哉悠哉的说了这么一通后,乔就放他回去了,可怜他至今仍不明白昨夜为何白白挨了揍,难道是因为他女人很多的事终于惹来了乔的妒忌?   根据乔的话,他只能做如是猜想。   毕竟,他整日春风满面的,一定让乔这个禁欲系的君子看着很不爽吧,所以,童子鸡神马的果然都是情绪波动毫无章法,甚至诡异至极的。   而为了今后到美国时能继续住在乔这顶级棒的宅子内,他还是好好遵循乔的“告诫”吧,没办法,谁让他偏偏就好这中国风的建筑呢?   原本他还打算这几天好好的跟这“未来大舅子”冷枭绝再联络联络感情的,可为了长期的福祉打算,这计划只能暂时作罢了,要不,被乔知道,又该说他不怀好意想要拈花惹草了,可分明他对盈玥是认真的。   不过,从昨天在乔办公室交谈的情况来看,乔似乎并不相信他,更怕他招惹盈玥从而有个万一,搅黄了夜氏和冷氏的合作。   既然如此,他就先等夜氏和冷氏的合作告一段落后再去光明正大的追求盈玥吧,女人重要,兄弟同样重要,他可不想因为女人而忽略了兄弟,虽然他并不认为他以后会伤了盈玥的心,因为他早已认定了她就是他此生的真爱!   不过,既然乔不相信他,反对他在夜氏和冷氏合作期间追求盈玥,那么他就先   忍忍吧,反正应该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夜氏和冷氏的这两个合作就能结束了,而一年左右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而且,不听乔的话,下场一般很惨重的,而他真的不想再得罪乔了,那后果绝对的恐怖,至少,在美国这段期间,他还是乖乖听从乔的告诫“修身养性”的好,他可不想再被乔招去“畅谈人生和理想”了,那就是他顺风顺水伟岸人生史册上的一出绝对的悲剧史。   虽然昨夜回去后他狠狠泡了个舒缓的热水澡,还擦了乔给他的药油,可他到现在为止,全身都还是酸痛着的,而且,身上的淤青多到难以计数,或许,他还得多感谢乔,没伤了他这张宝贝至极的俊脸?   加麦尔苦笑,只能安慰着自己夜乔墨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了,于是既悲催又庆幸的矛盾着,而对夜大房东临走前的吩咐,昨夜刚被无辜胖揍了一顿的加麦尔是不敢阳奉阴违的,听出了夜乔墨言下之意的加麦尔,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本要携手回二楼去的那对男女给截了下来,于是,便开始了整个早上为期接近4小时的三人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干对眼!   终于,11点的时候,夜乔墨回来了,而冷枭绝的考验也进入了正题。   ------题外话------   晚上还有更新… ☆、192 考验,得到大舅子认可(修)   当冷枭绝一个人进了厨房,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再出来的时候,可想而知,夜乔墨面上的笑容有多僵硬了。   因为,真的给他看到了这冷枭绝弄出了一桌子的菜来!   而且,居然还是他喜欢的中餐,看起来也还有些卖相,就这么坐在桌边,光闻着,倒也挺让人有食欲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冷枭绝不光做出了一桌子菜,而且这些菜居然还算色香味俱全?   不,绝对不会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夜乔墨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平日他用午餐的时间过了,这会儿他饿了,故此桌上的这些菜他闻起来才会觉得有些香,分明这冷枭绝没有半丝会厨艺的可能的!他相信他的情报网!   不得不说,冷枭绝露的这一手真真是超出了夜乔墨的预料太多了。   没有火烧厨房,做饭时没有制造出很大的乒乒乓乓的声响,没有糖盐不分,甚至,这些菜每道尝起来,倒也算可以入口!   在夜乔墨亲自动口想要验证他心中所想的时候,却再也不能找出任何的借口去否决自己心中那不愿正视的猜测,除非他的视觉嗅觉和味蕾同时都出了问题!   这该死的冷枭绝,他居然被摆了一道,什么时候一个从来没听说过进过厨房的男人居然也能有这么一手厨艺了?   这是他云阳阁情报网的莫大耻辱,敌人明明就掌握了核心技术而他居然没能查出来!   金,晴岚,你们失职了!   夜乔墨此刻脸很黑,每尝一道菜,那脸色愈发沉得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加麦尔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觑着,还真怕那张清俊尔雅的脸会滴出黑色的墨汁来。   而夜清悠则明显松了口气,幸好绝没忘了这些菜怎么做。   没错,现在桌上摆着的这些菜色正是当初冷枭绝特意跟冷宅的厨子学然后给夜清悠做的那几道,一模一样的菜色。   事实上,冷枭绝目前就也只会做这么几道菜了,要真让他再弄出一道来,他还真没了内存。   为此,冷枭绝此刻面上虽平静无波,那副深沉的模样让人看着倒也挺像是成竹在胸,不过,事实上也只有冷枭绝心中自己知晓,他对仅能做出这些尚还算能入口的菜有多么的尴尬了。   事实上,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学,他都会做得很好,只是这厨艺,光是一次的实践经验,真的还不足以让他胜过“身经百战”的夜乔墨,他这也才明白,吃惯了夜乔墨做的中餐的清儿,那会儿对他做出来的菜,给出的评价有多么的不中肯了。   想必,当初清儿是不忍心打击他才会说了那句“好吃”的吧!   不过,他不会气馁的,他的字典里没有气馁二字,他定会做到比夜乔墨做的还好,清儿是他的女人,以后就只归他养了,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吃这般和夜乔墨的手艺一比,勉强算是还能入口的饭菜!   他的清儿,除了他坚持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离开他以外,他不会让她受半丝的委屈,更别提这委屈还是他带给她的!   回去后,他会跟冷宅的厨子好好学,他相信再实战些日子,他定能做出让清儿真心实意夸赞,甚至是赞不绝口的美味来!   一顿沉默的午餐完毕,夜乔墨朝冷枭绝冷哼了声“算你过了这关考验”后,就上楼去了。   加麦尔也不敢再待在一楼当俩人的电灯泡,要知道,今天上午接近四个小时的干对眼,几乎要要了他的小命,这冷枭绝的冷气还真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要不是乔有嘱托在先,他老早就有多远闪多远了,哪里还敢坐在这尊大佛对面愣是生生受了一个早上的冷气涤荡!   是的,他承认,跟这气场十足的冷枭绝一比,他加麦尔就是个常人,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hold不住他冷枭绝那么一尊不知是否是从南极的冰天雪地空运过来的大佛啊!   所以,眼下,夜乔墨前脚“负气”走了,加麦尔后脚也赶紧消失在了俩人的视线里,徒留冷枭绝和夜清悠在一楼的大厅里,无言的相视而笑着。   然,俩人却都心知肚明着,这接下去,才算是考验的真正开始。   不过,冷枭绝对此却并没有很担心。   如果可以,他定会争取到夜乔墨的认可,就算尽了人事而夜乔墨依旧看他不对眼也没关系,他想要清儿在他身边,他想要清儿成为他的妻子,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了!   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去考虑那么多了,他怕,怕他会随时失去他的清儿,所以,他要清儿真正在名义上成为他的,他要清儿名正言顺的烙下他冷枭绝专属的烙印,然后将她牢牢的绑在身边,未来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   在问明夜清悠夜乔墨的作息时间后,午休了一阵,冷枭绝就主动去按了夜乔墨房间的门铃。   现在的他等不起,也等不及了,他不能坐待夜乔墨来找他,他要主动出击,争取时间尽早把话给说开了,他知道,也明白夜乔墨作为一个护妹的哥哥,对他所可能会有的任何抵触以及排斥的心理。   说白了,夜乔墨不放心让清儿跟他在一起。   但是,除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无法去改变过去以外,未来的日子,他定会好好保护好,照顾好那个他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让清儿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夜乔墨倒是没有料到冷枭绝会主动找上门来,从猫眼里见到冷枭绝的一瞬,门内的夜乔墨颇为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后,倒也面色如常的开了门,并将人引到了沙发上坐着,等待着冷枭绝主动挑明来意。   坐定后,冷枭绝丝毫不浪费时间,一开口就表明了来意和立场:“我知道夜总不喜欢冷某私自唤夜总一声‘哥’,冷某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夜总,我和清儿明天就会回芝城去,这会儿我来,就是为了再次让夜总表个态,同意我跟清儿的婚事,夜总有任何的要求和条件尽管说,清儿值得我冷枭绝倾尽所有。   总之,如若夜总能支持我跟清儿,冷某感激不尽。   夜总应该明白,冷某不是那种谨守规矩的人,冷某其实完全可以不必顾及夜总的愿意,只是,冷某在意清儿,不想让她不开心,也不想让她带着任何一丝遗憾和勉强跟冷某踏入婚姻,冷某希望让清儿开开心心的嫁入我冷门。   一句话,冷某今天在这里给夜总一个承诺,今生定会好好的保护好照顾好清儿,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夜总要是对冷某还有任何的考验,冷某愿意一次性闯了这些关卡。   因为明天的归程,冷某已经势在必行!而清儿,冷某也娶定了!”   夜乔墨听言不动声色的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抬眼打量着冷枭绝,语带试探的问道:“冷总那么急着回去,可是冷总自己有什么急事?”   是冷门和俄东帮几日后的军火交接?还是这两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冷枭绝不得不即刻回到芝城去的事?   只是,据他所知,在应对俄西帮和煞世可能联手捣乱冷门和俄东帮军火交接的事情上,冷枭绝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而如果是冷门的事,或多或少他绝对会接到些情报消息,可是既然这两天冷门那边金和水都没有传来什么动静,那么应该就是冷枭绝个人的私事了。   那么,这两天,到底是在他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冷枭绝这么急着回去?   听得夜乔墨不加掩饰的试探,冷枭绝鹰眸暗了暗,心中暗衬好个敏锐的大舅子,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再过两天就是冷门和冷门军火购买商进行军火交付的日子,冷某担心情况有变,想先回去做些准备。”   事实上,冷门和俄东帮的军火交接近在眼前了是真,但是,关于如何应对那天可能会有的意外,冷枭绝和远在基地的沐仓和雷天擎早就做好了部署,只是,事关冷门机密,冷枭绝自然不可能对夜乔墨说清道明。   再者,如果说清道明了,他又该找什么说辞提前回到波城去?   告知夜乔墨他身患旧疾,昨夜偏头痛两次发作得回去找专属医生调养?   还是告知夜乔墨他昨夜突发偏执,差点儿无意识的逼迫了清儿不去跟任何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接触?   亦或者告知夜乔墨最大的实情,他和当年他们父母无辜身亡的事件有关?   不,任何一个实情都会给夜乔墨强有力的理由,从而更加阻挠他跟清儿在一起。   然而,冷枭绝并不知对面所坐着的未来大舅子正是整个道上,包括冷门都在寻寻觅觅欲要知晓其身份以及行踪的云阳阁阁主。   自然,冷枭绝也就不知他面色如常的所给出的这个算是事实的谎言,其实已经被夜乔墨给识破了。   洞悉了冷枭绝的谎言,夜乔墨自然也就明白了冷枭绝并不想告知他实情。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况且他对冷枭绝的私事真的没什么兴趣,他担心的,只是他妹妹在冷枭绝那受委屈罢了。   可看冷枭绝这模样,他明儿就回芝城的事应该是已经跟清儿商量好了的,既然悠儿同意了,也暗中支持冷枭绝前来找他这个哥哥摊牌,那么他尊重悠儿的决定。   不过,关于这冷枭绝到底算不算是悠儿的良人,他这作为哥哥的,还是要给自己妹妹把好关。   事实上,原本他并不相信昨天傍晚在厨房时悠儿跟他说的话,他以为悠儿所言冷枭绝为她做饭洗衣的事是悠儿在他面前为冷枭绝在美言,不过,经过了今天中午冷枭绝做出了那一桌子菜色后,他倒也相信了悠儿没有虚言,这冷枭绝,待悠儿的心意倒也是真实得很。   毕竟,同样身为上位者,他明白上位者的心态。   像冷枭绝这般背景强横手握权势又站在世界顶端俯瞰众生的人,如若想要跟女人玩玩感情游戏,大可简单的一掷千金,而不是既劳心又劳力的给悠儿洗衣下厨,还为了让悠儿没有半丝勉强的嫁给他,大费周折的特意陪同悠儿前来波城与他这个恶人大舅子周旋……   如此,这冷枭绝对悠儿所用的心思倒也可以略窥一斑了。   只是,他虽心中勉强承认了这么一个妹夫,但是,还是不甘心啊,这冷枭绝还真真是好样的,居然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将他宝贝妹妹给骗婚了,不出这口气,他心中的抑郁实在难平。   于是,夜乔墨开口了:“既然冷总想明天就回芝城去,夜某也不阻拦,只是,想要带着悠儿走,冷总得再过了我这关,这也是第二关。   其实,夜某的想法很简单,悠儿需要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也不是外强中干的男人,虽然冷总身为冷门首领,但是,夜某终究没有见识过冷总的能力。   这样吧,夜某对武术对打倒是颇有些钻研,想跟冷总讨教一二,要是冷总能在百招之内将夜某打败,夜某就算同意了让悠儿跟冷总回去。   相信冷总应该很能明白夜某的担忧,想冷总还是堂堂的冷门首领,要是连夜某一个常坐办公室的寻常白领都打不过,那还谈什么保护好悠儿?   悠儿虽然身手了得,不见得需要冷总的保护,但是,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悠儿认定的男人,这就是夜某要求冷总必须肩负的责任——要保护好她。   现在,不知冷总是否介意让夜某看看,冷总到底是否具备这个资格?”   其实,夜乔墨又如何不知冷枭绝的身手大概?就算他没有真正和冷枭绝交过手,也知道身为冷门的首领,冷枭绝的身手比起他来也绝对不差。   但是,不让这冷枭绝挂挂彩,他夜乔墨实在是难以咽下冷枭绝偷拐了他宝贝妹妹的这口气,他承认他是想借切磋之名行出气之实。   不过,不提悠儿的事,私底下,他也想跟冷枭绝过过招,一来,想要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不容易,二来,他也能趁此机会探探这冷枭绝具体的实力。   “乐意之至。”冷枭绝缓缓勾了勾唇,心中倒也松了口气。   虽然夜乔墨只说如果他通过了这第二关考验,就同意他带清儿回芝城去,但他听出了这大舅子话中的退步意味,到底大舅子算是对他跟清儿的婚事没多大意见了。   现在,就让他来将这大舅子彻底的征服,让他跟清儿的婚事彻底变成定局!   不过,很快,冷枭绝发现他还是将这大舅子想得太简单了。   夜乔墨在三楼的健身室里,冷枭绝和夜乔墨已经不轻不重的交过了几次手,冷枭绝眸色凝重了不少,因为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和夜乔墨过招的第一个回合,他就发现了这大舅子的另一个深藏不露之处——这大舅子拥有绝对不较之他弱的身手!   显然,他的认知是正确的,因为虽然他俩都是不轻不重的出着手,但是几个回合下来,他却没能占到半点上风!   冷枭绝面色无波的打量着对面正一脸兴趣盎然的夜乔墨,微微眯了眯鹰眸。   他直觉,这大舅子应该不止是一个普通的集团总裁那么简单,不单是他那被蓄意抹去的过去,还是这展露出来的身手,都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如果他这大舅子真的就只是一个常年在办公室办公的单纯ceo,要说有些自保的能力不奇怪,然而,夜乔墨的这身手,绝对不比他冷门的四大堂主差,甚至可以说跟他不相上下!   这样的身手,没经过常年累月的专业训练以及实战的累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试问,这样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常年待在办公室的寻常ce0身上?   看来,无论是他的清儿,还是他这准大舅子,都不简单!或许,5分钟前他还以为的仅是个寻常ce0的大舅子,在他所不知道的背后,也有着强大的黑道背景。   这样一来,夜乔墨被精妙抹去的那些过去,以及夜乔墨这非比寻常的身手,也就都有了解释了。   神秘莫测,深藏不露,夜乔墨,你究竟是谁?   冷枭绝缓缓的看了夜乔墨一眼,看来,这一战,他想要赢,并不是那么容易。   相比冷枭绝从刚才的心思凝重到此刻的对大舅子重新定了位,夜乔墨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泄露了太多的信息,因为他有把握冷枭绝就算对他的身份起了怀疑,然想要查出个具体的子丑寅卯来,难!   因此,夜乔墨从一开始动手,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跟冷枭绝的对招之上。   果然,俩人牛刀小试的往来几个回合后,心中都觉得,人生中鲜少的棋逢对手了!   而撇开了对夜乔墨身份的关注后,关于这场对决,冷枭绝也变得兴趣盎然起来。   不得不说,愈是高难度的挑战,愈是能激起强者好胜的心态。   只见冷枭绝那双沉稳犀利的鹰眸里慢慢的盈满了浓浓的战意和绝对的势在必得。   他冷枭绝这么多年来,除了芝城冷氏酒店和清儿再见的那一夜,因为他身中烈性媚药而失手被清儿敲晕外,还从来没有输过!   况且,这一战,是他冷枭绝为幸福而战,胜利了,他和清儿的婚事就能彻底定下来了。   他没有理由输,也不会输。   接下来,俩人开始不遗余力的使出浑身解数,没有丝毫隐瞒的,痛痛快快的,彻彻底底的打了昏天暗地,说不清是过了30分钟,一个小时还是更久,总之,谁都没有在意时间的流逝。   而随着酣战到了至高点,随着俩人身上的衣物都被热汗给浸湿,也没有人再记得夜乔墨刚才所定下的那个条件,冷枭绝百招之内必须打败他。   俩人眼中脑中此刻早已只剩高昂的战意,无关承诺,无关其他,就单纯的只是对对手的高度重视,以及那在巅峰论道的过程中,彼此心中缓缓生出的,对对方的惺惺相惜之感。   其实男人的友情有时很奇怪,往往是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相惜,这种情况完全适用于眼前这正打得昏天暗地的俩男人。   所以,当最后,夜乔墨以一招之差惜败给冷枭绝之时,夜乔墨非但没有懊恼,反而因为打得极为酣畅淋漓,心中算是彻底的舒坦了,对冷枭绝也是看得愈发的顺眼了起来。   故此,只见他稍稍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后,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很好,冷枭绝,我夜乔墨输了,输得心甘情愿心服口服!怎么样,交个朋友?”   夜乔墨说罢朝冷枭绝率先伸出了右手,眼底是对冷枭绝毫不掩饰的赞赏。   冷枭绝鹰眸一闪,不假思索的就同样伸出了右手,两只有力的大掌瞬间握在了一起,这个时刻,见证了道上两大巨头真正确立情谊的开始。   自然,冷枭绝也不是狂妄不可一世之人,因此,两只大手交握的一瞬,冷枭绝倒也说得颇为谦逊:“是大舅子承让了,再说,刚才大舅子定下的条件,是让冷某在百招之内取胜,如此看来,到算是冷某输了。”   夜乔墨听言,微微一愣后,心情极好的再度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冷枭绝,我夜乔墨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冷枭绝这以谦逊之名行夸赞大舅子之实的行为,着实是在以隐晦含蓄的方式在向夜乔墨示弱着,在拍着这准大舅子的马屁,这手段,高啊!   本不说世人多就喜欢谦逊之人,像冷爷这种该谦逊时绝对不会嚣张的性子,又怎么能不让看他越来越顺眼的夜乔墨对他越来越赞赏喜欢呢?   由此可见,除了一颗诚心以及自身的实力外,有时候适时恰当的口头功夫也是邦交成功建立的强有力保障啊!   如此,冷枭绝算是过了第二关,成功的首度获得了夜乔墨真正的赞赏与认可,然而,冷枭绝也明白,还不够,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这性子本就藏得很深的大舅子将清儿交给他。   果然,俩人在这极佳的氛围当中交谈了会儿,夜乔墨再度将话题转到了关键之处上,而原本清润的笑脸也瞬间沉寂了下来,一张脸充斥着严肃。   “冷枭绝,我赞赏你这个人是一回事,但是,你想要成为悠儿的丈夫,想要获得我绝对的认可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我只问你,你对悠儿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对于你说你要娶悠儿,你又是怎么想的?”   是的,在确定冷枭绝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也不是外强中干,性子还出人意料的招他喜欢后,夜乔墨已经初步判定,冷枭绝此人,有资格成为他宝贝妹妹的丈夫。   然而,也只是有资格,符合了基本条件而已,夜乔墨始终最为关心的,还是冷枭绝待夜清悠的一颗真心。   故此,这才有了这算是第三关的,关于冷枭绝对爱情,对婚姻看法的考验。   冷枭绝闻言面色也是一肃,本就无波的面庞显得愈发的认真严谨:“我爱清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会许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   夜乔墨深深的看着冷枭绝,像是要从他面上看出他这说法的可信性,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冷枭绝,我相信你,从明天起,我就将悠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还有,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胆敢欺负悠儿背叛悠儿,但凡是让悠儿受了任何委屈或者让她伤心了,我都绝对不会饶过你!   冷枭绝,记住你今天的誓言!”   “一定!我冷枭绝此生,绝不辜负了清儿!”冷枭绝也再认真不过的回道。   自此,冷枭绝算是彻底得到了夜乔墨这个准大舅子的认可,而婚礼的时间,告知了大舅子一声后,还是定在了原计划的12月5号。   而出于婚礼安全性顺利性的考虑,冷枭绝坚持新娘子还是从冷宅出嫁,夜乔墨想了想,也觉得冷枭绝考虑的在理,毕竟,光是想想这道上第一帮冷门首领以及冷氏集团总裁冷枭绝的婚礼,就知道那场面该有多么的隆重盛大了。   然而,婚礼愈是盛大,就愈是鱼龙混杂,难免有有心之人想趁机捣乱破坏,那么,让悠儿从冷宅出嫁,无论是婚礼的程序,还是悠儿的人身安全,确实都会得到更大的保障。   于是,这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登记结婚,夜乔墨则要求他得现场证婚,可是,12月2号之前,他又抽不开身到芝城去,甚至,为了空出时间来参加悠儿的婚礼,他一会儿还得到公司去,争取把手中的工作提前处理完,更别提还有云阳阁的事务还需要他去着手了。   见大舅子坚持,于是,冷枭绝便把登记结婚的时间推迟到了12月2号,因为大舅子预计2号就会动身到冷宅去,陪着夜清悠度过婚礼前的几天时间,而今天已经是11月27了,不过是推迟了几天而已,冷枭绝也就成全了大舅子想当场证婚的愿望。   婚期的事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然而,老话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也往往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有料到,居然在几日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193 被封锁的记忆,三角死恋   冷枭绝终于获得了夜乔墨的认可,而且看起来俩人还建立起了革命性的友谊,这最高兴的要属夜清悠了。   她确定她没看错,哥和绝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气氛,那不单是大舅子与妹夫之间的友善,更是纯属于男人之间的一种惺惺相惜的对对方的好感。   她就知道,绝一定能得到哥哥的认可!   不过,看来俩男人的收获不仅如此,这一个嘴角微微肿起,一个颧骨泛着淡青的,一看就知道刚才狠狠的打过了一架,难道是打着打着打出了革命性的情谊?   夜清悠笑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哥哥不仅接受了绝,还跟绝成为了朋友,这一个是自己认定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看到这俩人关系融洽了。   又在波城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冷枭绝和夜清悠就告别了夜乔墨回了芝城。   与来时颇为紧绷的心情不同,夜清悠此刻眉眼都带着隐隐的笑意,她高兴啊,绝得到了哥哥的认同,他们的婚礼也会如期举行。   成为绝的妻子,这是她过去不想去考虑也试图去避讳的,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期待和愉悦。   曾经的她,心中是那般的不安,然而,绝的爱渐渐让她放下了所有防备,为了俩人今后的幸福,她愿意放手一搏豪赌一场,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   芝城,冷氏集团总部。   中午10点,俩人踏进了冷氏总部,夜清悠本是想让冷枭绝回冷宅休息一天,毕竟他昨天偏头痛发作了两次,夜清悠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冷枭绝则言没有大碍,而让冷枭绝这么坚持着即刻就要赶到公司去的原因,一来是因为只有处理完手中的公事,他才能在未来半个月完全空出时间来,解决掉俄西帮和煞世的事情,以及结婚,还有蜜月;二来,就是冷枭绝早已迫不及待要见到白允奕,想要弄清楚脑海中那陌生记忆的他,一刻也等不了,他现在就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让他忘了他跟清儿的过往!   让夜清悠先到总裁办等着他后,冷枭绝快步就朝白允奕的办公室走去。   而白允奕对冷枭绝这个时间内出现在冷氏可谓是吃了一惊。   “当家,夜乔墨同意你跟清悠小姐的婚事了?”   当家搞定那难搞的夜乔墨了?这么快!他还以为当家至少得在波城耗上个三五天!   不得不说,夜乔墨的光辉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无论是冷枭绝,还是白允奕,但凡跟夜乔墨打过交道后,都对夜乔墨气得牙痒痒的,为啥,因为夜乔墨曾试图跟他们“争”女人呗。   不过,自从那一架过后,冷爷心中对大舅子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连着也没再去计较这大舅子做过的那些邪恶事情了。   只是,白允奕就不一样了,他至今可还对夜乔墨想要将楚弯弯拐到夜氏去当他特助的事情耿耿于怀。   “嗯。”冷枭绝不甚在意的应了声,一张脸看不出喜悦,反倒是微微的沉着,一双鹰眸定定的看着白允奕,眸色幽深不已。   那眸中的幽暗瞅得白允奕心中咯噔的一下,隐隐有股不安浮了上来。   当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跟在冷枭绝身边多年,冷枭绝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代表着什么,白允奕虽说不能精准的知晓,但却也是能够明白个大概的。   就像眼下,他就明白当家在生气,而且似乎是在生他的气。   他不解,但是,当家既然如此,就一定有当家的理由,那么就肯定是他在哪里行差出错了,而且还影响甚重。   收敛起了面上的笑意,白允奕抬眼示意楚弯弯先出去,尔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冷枭绝跟前,头微鞠,正色不已的道:“当家,允奕不知所犯何错,请当家指示。”   跟着当家这么多年,当家还从来不曾用过这样的眼神看他,只是,他自认除了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外,一直都是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曾有半步逾越,而当家这会儿的表现,会不会是当家……想起了什么?   可,怎么会?!这几率可说是微乎其微的,换句话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然除了当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外,他不知还能有什么事,让当家这般的失常。   顶着冷枭绝带来的压力,白允奕心下惴惴,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   千万不要是当家想起了当年的事,否则,要解释事小,当家要是变回了当初那模样,那可就难办了。   冷枭绝神色莫测的盯着白允奕,眸中几度暗茫闪烁,终于,那双锐利的鹰眸微微一闭,沉沉了呼出了一口气,喉结艰涩的滚动:“允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知道真相。”   白允奕放在身侧的手一颤,咬着牙硬着头皮回道:“当家,当年什么事,允奕不知道当家具体指的是什么。”   对,先别想太多,也先别对号入座,要是当家的怒火并不是针对当年的事,他这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当家本就生气了,要是再让当家发现当年有事瞒了他,他没有把握还能对当家严守那个秘密,更没有把握在当家的火气下能够安然无恙。   冷枭绝听言刷的一下睁开了眸子,鹰眸里一片暗沉的火光:“允奕,如果你曾经做过什么瞒过我什么,那么,如今你就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白允奕放在身侧的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踌躇了几秒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冷枭绝,语带凝重:“当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冷枭绝唇角微挑,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来,冷声轻道:“允奕,昨夜我偏头痛发作了,你说,我该想起什么来?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有什么事是我该想起来的。”   冷枭绝话落,白允奕的身子已经完全僵硬成了木雕。   那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要是刚才他还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当家说的是其他事情的话,这会儿,在当家提及他的偏头痛后,他已经可以确定——当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或者该说,是记起了某些片段,现在在向他求证。   瞒不住了!白允奕深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他只能将当年的事情告知当家,只希望,当家在如今有了清悠小姐后,不要,再变回当年的那模样。   当初从洛城回来后,那半年的时光,于当家而言,并不算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而他当年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当家不能再继续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当家还有老当家老主母和盈玥,以及他们四兄弟不是么?   白允奕深呼吸了口气,向冷枭绝娓娓道来了当年的事情……   办公室里一片静谧,只有暖气供暖时的微微声响回荡在这沉寂又带着压抑的空间里,白允奕已经告知了冷枭绝当年所有的事,而冷枭绝双手插在裤袋里,早就闭起了一双鹰眸,心底既是激荡又是晦暗。   良久,冷枭绝再度睁开眼时,神色已是恢复了正常。   白允奕在一旁颇为担忧的看着,见冷枭绝那么快调节好了情绪,忍不住松了口气,如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也能更放心些了,要知道,他有多担心当家会变回当年的那个样子。   只是,现在当家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让当家恢复当年的记忆了。   深吁了口气,白允奕看向冷枭绝征求道:“当家,那要不要允奕,现在就解除当家记忆里的那道封锁令?”   冷枭绝心中几番挣扎,最后下了这么个决定:“暂时先不用。”   他不确定现在恢复了记忆,是否能承受得了当初那份绝望的情绪,而清儿,已经又回到了他身边了不是么?   他只要知道他跟清儿过去真的有过交集就好,至于尘封的,就让它彻底尘封吧,无论是他当初关于清儿的记忆,还是,当年洛城那场爆炸案的真相。他不能冒半丝失去清儿的风险!   至于清儿,他会好好弥补她的,会让她忘了过去,放下仇恨,从此就只跟他快乐的生活。   “允奕,告知劳伦斯三人,以及我父亲,同时让他转告我母亲,绝对不能在清儿面前提及当年我去过洛城、还有关于当年那场爆炸案的任何事情。”   白允奕听言微愣,却也只当冷枭绝是用心良苦,不想让夜清悠知道他过去为了一个女孩变成了那个样子,不愿让夜清悠吃醋伤心,于是便道:“好的,当家,允奕绝对办妥。”   然而,白允奕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小女孩,那个叫夜云轻的小女孩,正是如今的夜清悠。   而冷枭绝虽还没有更多确切的证据显示这二者的确是同一个人,但是,在知道清儿当年也到过那场拍卖会中后,在知道了他当年关于那个小女孩的记忆确实是被人特意封锁了之后,在知道了那个小女孩确实真真确确的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理由去怀疑,那个小女孩和他的清儿不是同一个人。   怨不得,他和清儿在冷氏酒店“初遇”,他会对清儿身上的气息莫名的熟悉。   怨不得,清儿对他的情绪和神经一直有着安抚的作用。   怨不得,只要揽着清儿他便能够一夜好眠。   怨不得,他会莫名坚持叫“清儿”而不是“悠儿”。   怨不得,他会对清儿有着那般莫名的偏执欲。   怨不得,清儿也能成为他偏头痛发作的诱因……   原来,他跟清儿早就认识。   原来,清儿就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神经敏感紧绷的根源。   原来,失眠的夜里他总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是因为他将他的清儿给忘了。   原来,因为小女孩的那句“你可以唤我qing儿”,让他潜意识里只愿叫“清儿”。   原来,他对清儿的偏执,打从当年的事后便开始了。   原来,他的偏头痛,不止是失眠疲累所致,更是因为尘封的记忆欲挣脱束缚的囚笼,却总是不得其路而出。   ……   原来,一切皆因过去而起,一切皆因他过去曾对清儿用了那么深的情。   呵,谁能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居然因为仅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见过一次面,便彻底的遗失了自己的心,也因她的“死”,而将自己逐渐尘封了起来……   要是没有再次跟清儿重遇,清儿没有再度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允奕今天的这番说辞,他一定不会信,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女孩而变成允奕说的那副模样?还逼得父亲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允奕封锁了他脑海里关于那小女孩的所有记忆。   只是,只要那个小女孩是他的清儿,他便愿意相信,他过去,的确是对一个仅是萍水相逢的小女孩动了心,并为了她曾经那般失去了自我。   清儿对他而言一直有着莫大的魔力,在他明明忘了她的时候,心底深处却依旧烙下了她的印迹,这不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无论是当年的他,还是几个月前还没有想起任何过去的他,清儿,注定都是他这辈子无法逃避的劫数,而他,无论多少次,都会心甘情愿的,沉沦……   回到办公室,冷枭绝告知夜清悠白允奕说他的偏头痛在经过这两次的发作后,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根治时,虽然有些意外,但夜清悠还是开心极了,就差没搂着冷枭绝的脖子亲。   而冷枭绝的眼底则一直隐隐有着晦暗的情绪,只是心情愉悦的夜清悠没能发现。   冷枭绝重重的将夜清悠纳入了怀中,在心底发誓道——   清儿,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清儿,在为夫身边开怀的笑吧,放下过去,你会拥有全部!   *********   很快,冷氏的午休时间到了。   因为刚才和冷枭绝的谈话,一个上午白允奕的思绪都不太宁静,这会儿,就连冷氏的午休铃声都没能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同一个办公室内,楚弯弯看着白允奕发了一个小时的呆,不由得有些担心。   终于,午休了,楚弯弯这才上前敲了敲白允奕的桌面,语气轻松的道:“嘿,想什么呢,回魂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话说出口,楚弯弯突然觉得似乎太直接了,于是轻咳了声,欲盖弥彰似的又补了一句,“那个,我请客。”   白允奕刚回过神,就听到楚弯弯说了这么一句话,禁不住眸色一亮,眼眸中泛起浓浓的惊喜来:“弯弯……”   除了公事,弯弯向来甚少主动找他说话,更别提主动约他用餐了,他们这算不算是……要约会了?!   楚弯弯眼神微微闪烁,面上凝起不自然的红晕来,偏过头去避开了白允奕过于炽亮的目光,佯怒道:“不就是吃个饭么,至于想那么久?”   白允奕眸底的炽亮更甚了,赶紧道:“去,当然去,这可是我跟弯弯的第一次约会,哪有不去的道理?”   “谁跟你约会了,少不要脸往脸上贴金……”眼神闪烁得更频繁了,楚弯弯话落,也不再看白允奕,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那背影看着,倒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允奕见此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真实,刚才还微微凝重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跟着楚弯弯的身后也离开了办公室。   清幽餐馆。   楚弯弯看着心情明显变得不错的白允奕,有些无语:“你刚才不是有心事么,怎么一会儿就又变了个德行?”   白允奕听言一愣,继而淡淡一笑道:“我刚才只是有些担心当家而已,现在弯弯约我用餐,自然是心情好还来不及。”   “冷总怎么了?”刚才见到冷枭绝,他的面色确实有些凝重,楚弯弯不得不这么猜测道,“跟悠悠的婚事没能得到夜总的认可么?”   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她没接到夜哥的任何通知?   按她对夜哥的了解,如果夜哥不同意冷枭绝跟悠悠的婚事的话,一定会对她这边有所指令的。   “这倒不是,当家已经获得了夜乔墨的认可,几天后的大婚不会有问题。当家只是碰到了些小麻烦而已,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就算是楚弯弯,白允奕也不能随意告知她那般机密的事情,当年的事除了冷啸天夫妇,以及四堂主之外,就连冷盈玥都不知道,所以,白允奕也只能避重就轻的不去涉及这个话题。   自然,楚弯弯也明白,如果涉及冷门机密,有些事情也不是她能够去知道的,所以也不在意白允奕没跟她细说。   耳边是舒缓的音乐,白允奕打量着餐厅的装潢,颇为好奇的朝对面的楚弯弯问道:“弯弯,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看起来不错,只是,不知道东西怎么样。”   楚弯弯闻言唇角勾了勾,调侃的睨了白允奕一眼:“你以为我跟某人一样,吃饭从来只固定去那一家餐厅?”   白允奕闻言不太自在的轻咳了声。   楚弯弯见此噗哧一笑:“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我还以为你除了脸皮厚之外,没有什么优点了呢。   这家餐厅刚开张不久就被我给发现了,我跟悠悠常来这吃饭,这家餐厅的料理很不错,环境也好,怎么样,我品味不错吧?”   “是不错。”白允奕眼神微暗,“不过,弯弯确定我除了有自知之明和脸皮厚之外,没别的优点了?”   “呃……”楚弯弯噎了噎,眼神闪烁道,“我跟你又不熟,哪知道你除了脸皮厚之外还有什么优点。”   “弯弯,我很愿意跟你熟,但是,你却一直不给我机会。”白允奕说得既认真又哀怨。   楚弯弯面色微红。   自那天在夜哥的办公室外,明白了自己对这男人的感情其实比她所认知的还要深后,她这两日就一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接受他。   而这男人也似乎知道她在纠结什么,这两天都很安分,没逼着她,也没来打扰她。   想了两日,就在昨天晚上,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给他和她一个机会。   悠悠说得没错,她接受了白允奕,并不代表她就忘了冥天,她承认,冥天在她心里是谁都无可取代的,可在冥天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生命之后,在她已不知不觉的让另外一个男人驻入了她的心房后,她所需要的不是逃避,不是纠结,而是对自己负起责任,当幸福再次来敲门的时候,勇敢的打开心门,迎接那让她已然死去的心再度恢复了活力的第二份感情。   逝者如斯,她会将对冥天的感情牢牢的封印在她心底,从此,空出大部分的心房来,装载她对白允奕的感情。   想清楚了之后,她今天也才会有了这样的举动,主动约了白允奕用午餐。   而在确定了自己的心后,这男人暗示的话还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要再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意,就太显矫情了。   想到这,楚弯弯面上涩了涩,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餐厅服务员已经送来了他们的点餐。   “谢谢。”楚弯弯朝女侍者笑了笑,却在见到女子清雅的面容时愣了愣,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稍稍想了想,这才记起,这面容清雅的短发女子不正是那日洪倩茹在这家餐馆找上悠悠时,她率先离去在餐馆外碰到的抱着个孩子行色匆匆的那位?原来,她是这家餐馆的服务员啊。   楚弯弯也有一身过目不忘的本事,因此这只稍一想,就记起了女子来。   而那面容清雅的女侍者也朝楚弯弯笑了笑,之后才转向了白允奕,然,当女人看到白允奕的面庞后,手中的餐盘却“哐当”的一声掉回了托盘之上。   “允奕……”女人看着白允奕,眸子瞬间盈满了泪水,“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允奕在看清女子是谁后,面色刷的一下灰白了下去,赶紧的看向楚弯弯,眸子里是一片显而易见的紧张。   而楚弯弯在见到白允奕这丝毫掩盖不了的情绪后,想欺骗自己这女子跟白允奕只是普通朋友的想法都生不起来了,只能定定的看着白允奕,唇角勉强的勾了勾,却不知自己笑得有多晦涩。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介意,她甚至都还没有跟他袒露自己的感情,他们俩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白允奕见此心都揪到了一块儿,却也只能无力的解释道:“弯弯,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这句话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提是说服楚弯弯了。   果然,楚弯弯唇边的那抹笑意更晦涩了,长长的睫毛潋了下去,却遮盖不住话中的介意:“不是我想的这样么,那又是怎样?”   白允奕想说,他只是跟她保持过一段时间的肉体关系而已,他跟那个女子并没有过感情,他并不爱她。   然而,这样的说法却是那么的无力,且恰恰正是他最不愿说出口的,也最不愿让弯弯知道的。   她不爱他时,就已那么介意他的过去,如今她好不容易要回应他的感情了,又让他如何能够当着他以前女人的面,说出口那些今生对她唯爱的誓言?他知道,那听起来会很讽刺和好笑。   “允奕,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么?”清雅女子看着白允奕和楚弯弯的互动,一脸的复杂。   她当了这男人三年的情人,他并不经常找她,有的时候几个月都没有一次,三年来为数不多的欢好中,他从来都是主动避孕,她知道他并不想要跟她有孩子。   可是,那次的意外……   她到底还是怀孕了,他们虽然已经分开,但是她对他是有感情的,甚至,她爱他,爱这个看起来很优秀的男人,所以,当她发现怀孕了以后,她决定生下那个孩子。   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医院里癌症重病的母亲让她当初毅然决然的决定到酒店里卖身,然后刚好碰上了他……   三年后,或许是他厌倦了,又或许他察觉了她对他的感情,他给了她一笔可观的“分手费”,便不再联系她。   可,谁知,分开一个月后,她再次遇见了他。   不再是他的情妇后,她在芝城一家不错的酒店当服务生,谁料,一个月后竟看到他到酒店入住,当时他喝得酩酊大醉,她照顾他,他却狂放的狠狠将她压在了身下……   那晚的他,是她从未见过的热情模样,不再是无情的生理发泄,不再是连一个吻都没有,不再是不愿过多的触碰她的身体,他是那么的兴致高昂,热情的拥吻着她,也没做任何措施,就那么狂热且凶猛的要了她整整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而他早已离去,桌上,只留了一张支票。   当时她很失落,可想想,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她能跟他再度过那么一夜,让他那般纵情狂热的对待过,已经是上天对她额外的恩赐了吧?   她很明白,她配不上他。   他看着是那么的优秀,而她,只是一个迫不得已得到酒店去卖身的酒家女,而她当初之所以能够成为他的情妇,或许是因为听了她说她母亲需要救治的事吧。   那三年她总在想,这个男人心中一定有着一个关乎他母亲的很柔软的地方,否则他也不会在听到了她母亲癌症住院的事后,态度转变同意她当他的情妇了,她看得出来,在她说出母亲的事情之前,他对她压根儿没有半点兴趣。   她清楚的记得,初见的第一眼,她就已经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鼓起勇气,她走向他,自荐,他笑着问——为何要将身体卖给他?他又凭什么要买她的身体?   他是笑着说的,然而那话一出,她微微悸动的心霎时就寒凉了下来。   原来,这个看着温文尔雅唇角总是带着笑意的男人,性子原来并不似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温柔,那一句话,曝露了他无情的本质。   她说了她母亲的事情,他没再说话,只是第二天却联系了她,那之后,她当了他三年的情妇。   原本以为,就算她不情愿,也舍不得,可在她不再是他的情妇后,一切也该这么落幕了,可谁知,酒店那一夜良宵,却让她在两个月后,发现自己怀了孕。   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她心中的喜大过了惊,或许,那夜过后,她下意识的没吃紧急避/孕药,其实也是想有一个他的孩子吧。   她是爱他的,从第一眼就对他着了迷,哪怕明知卑微配不上他。可她不愿,她的生活里从此再也没有了他的踪迹,特别是在那一夜之后。   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生下了孩子。   私心里,她觉得如果有了孩子,她和他之间的联系便再也斩不断了吧。   可,她没料到,孩子的出生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拮据。   癌症住院的母亲,孩子的花销,以及她生产时难产大出血,生下孩子后,极度受损的身体让她不得不在医院整整修养了一年有余,这些所需几乎已经花费完他给她的所有钱财。   眼看再不找到他,母亲会死不说,孩子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看在她曾经跟过他以及俩人有了孩子的份上,能不能,让她再当他的……情妇?自然,她更希望,她能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只是,她明白这可能性很小很小,小到有时候她连偷偷希翼都不敢。   他原来联系她的那个手机号早已作废,出院后,她开始四处打听找寻他,终于,在半个月后,她从一期全球有名的商业杂志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原来,他竟是那般的光彩夺目!   她到冷氏集团总部要找他,可是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抱着孩子蹲点也从来没有在冷氏集团外碰到过他,于是,5天之后,她不得不暂时作罢,在冷氏集团附近临时租了房子,而出于手头余额已经不多,她还在这附近找了工作。   如今她在清幽餐馆已经工作10天了,终于将他盼了来!   只是,他身边那名女子是谁?那样的样貌,那样的身段,气质更是没的说,一看就知道身份高贵,不像是她这般的……卑贱低微。   他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女人是他的情妇?情人?还是……妻子?   清雅女子酸涩的想着,心中愈发的自卑,看向楚弯弯的眼神也无法遏制的透着隐隐的妒忌。   “住口!允奕也是你能叫的!”白允奕面色严厉的朝清雅女子低喝了声,“季小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儿?!”   清雅女子被白允奕的怒火给震得身子一抖,面色吓得有些发白了起来,连连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允奕,我,我有事找你,所以才会去打听你的,我是在杂志上看到你的,所以,就到这儿来找你了,可是,冷氏集团我进不去,所以,就只能在这打工等你……”   在白允奕冰雹子般的视线下,女子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都让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然而,白允奕和楚弯弯那都是什么人,耳力都好的不行,于是,女子的话便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里。   看着楚弯弯面上再也没了一丝笑容,白允奕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了拳。   然,他知道,不当着弯弯的面将季小雅的事情解决好,他跟弯弯,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极力忍着想将女子轰走的冲动,白允奕面无表情的朝季小雅冷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以为我两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从未见过白允奕这般冷脸的模样,不得不说,清雅女子心中很是害怕,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让她再做退缩了。   于是,女子便强忍着那股子胆颤心惊喏喏的道:“允奕,那一夜之后,我怀了我们的孩子,小宝如今已经1岁2个月了。”   “你说什么?!”白允奕大惊,忽的从椅子上猛的站起身来,那张凝了霜冻了冰的脸吓得季小雅连连退后,最后“咚”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而楚弯弯的面色则刷的一下惨白了下去,因为她记起了当初这女人手上抱着的那个孩子。   当初她瞧着那孩子就觉得有些眼熟,那会儿她自嘲被大着肚子的洪倩茹给弄得神经兮兮的了,居然胡思乱想了起来,毕竟,她确定她之前从来没见过那个孩子,又何来的眼熟可言?   然而,现在仔细回想那孩子的面貌,可不是跟白允奕有七八分的相似么!   楚弯弯努力的忽略掉了心头那股排山倒海的疼痛,颤抖着手拿起了旁边椅子上的手提包,面无表情的起身就要离开,真的好讽刺,她还差点接受了他,当了人家的小三,人家可是连孩子都替白允奕生了!   楚弯弯,想不到你还有识人不清的一天,这是老天在惩罚你,惩罚你在冥天为你牺牲而亡之后,还自私的想要再次获得幸福,现在,是该你遭报应了……   楚弯弯自嘲着,后悔交集着心中的疼痛压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给这对正主留出位子来解决他们一家的事,然白允奕却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眼里写满着恐惧和乞求。   “弯弯,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和她两年之前早就没有关系了,而且,我就没碰过她几次,安全错失更是一次没落下,她不可能会怀有我的孩子!”   “允奕,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你,你不信,我将孩子抱来让你看看。”   说罢,女子像是害怕白允奕不答应或者不给她机会,颤颤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后,不再看向白允奕和楚弯弯,抬腿就往员工休息室跑去。   而这会儿的楚弯弯,早就从身到心都做好了全副武装工作,看了看男人抓着她手腕的大掌,淡淡的道:“白允奕,放手。”   “不放,一辈子都不会放!弯弯,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你先不要听那女人胡说,我定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是你的事。”楚弯弯说罢不再看着白允奕。   她不知道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是痛到了麻木,还是哀莫大于心死?   总之,她只知道,她不想再见到这男人,此生,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弯弯……”无措慌乱的语气,心痛踌躇未能出口的话语。   看着楚弯弯眼底的漠然和冷淡,白允奕已经彻底慌了心神,不知如何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无辜,不知如何才能够让楚弯弯对他重新燃起感情,只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拽着楚弯弯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放手。   僵持之间,季小雅手中抱着孩子朝俩人走了过来,而这前后只过了约莫2分钟的时间。   “允奕,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叫小宝。”季小雅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朝着白允奕道。   说罢,又晃了晃小男孩的小手臂,诱哄道:“小宝看到没,这就是小宝的爸爸,小宝乖,快叫爸爸。”   幸好这家餐厅很人性化,看在她孩子还小的份上,同意她将小宝带着上班,放在员工休息室里,方便她餐厅不忙的时候可以去照顾一下,否则,这会儿她还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孩子抱来。   “爸爸。”小男孩甜甜的唤了声,样子看起来听话乖巧不已,带着孩子天性中对父亲对父爱的渴望。   小男孩的一声“爸爸”,就像是个魔咒禁语一般,白允奕的身体一下就定僵在了那儿。   待看到小男孩那与他相似的五官后,白允奕的面色由原来的灰败瞬间变成了死白,口中不断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楚弯弯见此唇角仅是清浅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不再多说什么,掰开了白允奕手掌的禁锢,挺直了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一家三口的所在之处,像是,要自此离开白允奕的生命,也彻底绝灭了男人眼底那唯一一丝尚存的希翼。   尚未来得及饱满盛开的感情,被乍然而至的这一场风暴给打折了原本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自此凋零的,是缘分,是爱恋,还是这辈子再也不会盛放的娇艳?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缘分到时方能求。 ☆、194 情伤伤人   “夜阁,水请求撤退。”女子的声音充斥着坚决,且早已做好被处分的准备。   手机那头男子顿了顿:“理由。”   女子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压抑住了颇为激动的情绪,淡淡道:“如果夜阁相信水,请准许水撤退。   而且,再过几天阳阁就要结婚了,水再继续待在冷门,不适合,护卫小姐有金在安排,相信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而冷枭绝根本就不允许水跟阳阁过多接触,水迟早是要回去的。”   男子沉吟了会,才道:“这样也好,本就打算都让你们回来的,也是时候了。水,悠儿婚后你就回来吧,至于具体什么原因让你今天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愿意说,回来就告诉我。”   话落男子断了通讯,徒留女子在原地,早就泪满盈眶。   这个男人,为何总是那么贴心,总是能给予她那么多的信任和包容?他就不会质疑她的动机吗?就不会恼斥她违抗了他的安排吗?   一滴泪无声的落下面颊,女子迎风而立,肩膀微微颤抖。   她明白,因为他将她当亲人看,而云阳阁是她的家,无论她离家多远,在外干些什么,如果倦了累了,云阳阁都会是她最温馨的休憩港湾。   是啊,她还有亲人,还有亲情,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阳依旧天天升起,地球依旧时时自转,昼夜依旧不停更替,而她,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待她重整山河,他日她定当抛却前尘,为自己那最温暖的港湾付出一辈子最虔诚的奉献。   ……   楚弯弯回到办公室时,白允奕还没回来。   看着偌大的办公室,没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竟显得这般空荡荡,楚弯弯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老习惯么?一回来就要捕捉他的身影。   只可惜……   缓缓的迈到了座位上,楚弯弯定定的望着白允奕的座椅,微微的出着神。   白允奕,你不是说喜欢我的么,不是说你这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的么,为何又在我就要接受你时,弄出这么一个事儿来?   我明白的,你也是不得已,如果可以,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不是吗?   只是,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料以前的种种会捅出那么大一个窟窿来罢了。   如今你身不由己,我又何尝想再继续纠结?   快刀斩乱麻,对你,对我,或许都是最好的抉择。   敛下眸中的情绪,楚弯弯拉开桌子的抽屉,拿出纸和笔,飞快的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直到冷氏下了班,白允奕都没有再回来过。   楚弯弯淡淡的笑了笑,将一个信封放在了白允奕的办公桌上,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芝城xx墓地。   楚弯弯看着跟前甚至没有一张头像的墓碑,唇边是清浅的笑意。   “冥天,我又来看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最近我来看你的次数,明显超出了以往?   是啊,将你迁到芝城来后,我就来看了你三次,而过去在华城的几年,我也就每年去见你一面而已。   你心里,定也是怪我的吧。   怪我为了一个男人,短短一个月里就来这儿见了你三次,而以往,我甚至为了不触景生情,都不肯去看你。   冥天,或许我真的错了,而现在,我也知道自己错了。   来到芝城后,第一次来看你,是为了告知你,我要与一个男人‘同居’了。   第二次,是为了告知你我对那男人纠结的感情。   而这次,冥天,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要告知你实情,我也是因为那男人才会到这来的,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还没开始,就已经走向了结束,这便是我跟他的结局。   而我,打算再给你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安居,这一次,绝对不会再随意的将你迁来迁去了,那个地方,是晴岚的家,是晴岚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的归宿,相信冥天你也会喜欢的。   抱歉冥天,在你生前都没能告知你晴岚的真实身份,如今你天上有知,会怪晴岚么?   对不起冥天,晴岚曾经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打算将你尘封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你会怪晴岚背弃了咱们的感情么?   冥天,你怨晴岚也好,原谅了晴岚也罢,总之,晴岚想说——冥天,晴岚要带你回晴岚的家里,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夜幕已黑了下去,冬日寒风料峭,却只温柔的吹拂着女人的衣摆,像是来自于情人最细心体贴的呵护。   ******   回到冷宅时,已经是晚间20点30分了。   楚弯弯并没有回所居住的白允奕的副宅,而是直接到了冷宅主宅,在一楼泳池旁的休息椅上,静静的坐着。   当夜清悠来到游泳池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女子安静的坐在夜色里,通身的孤寂。   心一疼,夜清悠蹙了蹙眉,走过去落座在了楚弯弯旁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弯弯,你怎么了?”   弯弯说有话要跟她说,约她到了这。   她能感觉到弯弯今天的不对劲,毕竟,一个刚恋爱的女人,不该是这般模样的。   原本她以为,她跟白允奕终于修成了正果,俩人晚间也约会去了,所以双双都不回冷宅用晚餐。   因为今天中午她去找弯弯的时候,被白允奕的另一个特助告知俩人一起用午餐去了,可,这会儿她所见到的,却是弯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一身落寞的坐在这儿。   难道她跟白允奕出了什么事吗?   夜清悠不愿这般猜测,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缘由替楚弯弯这会儿的失常做解释。   “悠悠,你来啦。”   直到被触碰到了肩膀,楚弯弯才终于从思绪中回过了神来,看着夜清悠淡淡的笑了笑。   “弯弯……”夜清悠的担忧更甚了,因为在楚弯弯回过头来的一瞬,她觑见了她眸底的那抹迷雾,带着明显的虚无,带着隐隐的愁思。   楚弯弯始终在笑,看着夜清悠的目光有些复杂,像是不舍,又像是带着祝福。   “悠悠,我要离开了。我给白允奕递了辞呈,准备到夜氏给夜哥当特助。”   “弯弯!”夜清悠颇为惊诧的看着楚弯弯,对她的所言明显是难以置信,“弯弯,你为什么突然要离职,今天中午你和白允奕不是约会去了?弯弯,你告诉我,你和白允奕到底怎么了?”   除了情伤,夜清悠想不到楚弯弯为何会突然间这般失常,还在仓促间做了这样的决定。   楚弯弯垂眸静默了几秒,尔后抬起头来淡淡道:“悠悠,你和冷枭绝婚后我就走,给我跟伯母说说吧,这几天我想在这儿住。”   夜清悠定定的看着楚弯弯,眸中尽是凝重:“好,但是弯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夜清悠心里明白,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足以影响到楚弯弯和白允奕的感情,否则楚弯弯不会在俩人本该如胶似漆的时刻,提出要搬离白允奕的住所。   楚弯弯听言仅是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是没有一丝愉悦的意味:“悠悠,我和白允奕现在不适合再居住在一起,也不适合以后再一起工作,他,有了孩子。”   “孩子?”夜清悠狠狠的蹙起了眉心,这个消息确实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像是再也维持不了唇边的笑容般,楚弯弯唇角的那抹笑意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失意:“是啊,孩子。”   顿了顿,楚弯弯这才娓娓道来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悠悠,你知道吗,今天中午我主动约了他,本想是答应他的追求,俩人以结婚为前提试着交往,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以前的情人就抱着孩子找上门来了。   那女人跟了白允奕三年,而他们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那女人瞒着白允奕偷偷生下了孩子,到清幽餐馆去当侍者也是为了有机会再见到白允奕……   悠悠,你说,人家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得以团聚,我这个局外人再不知好歹的参和进去,像什么样呢!”   楚弯弯话落,夜清悠沉默了好一会儿,良久后才道:“弯弯,你确定那孩子的确是白允奕的吗?”万一是误会呢?   楚弯弯眸子眨了眨,尔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娱人的笑话般的笑开了:“悠悠,那小男孩跟白允奕长得七八分相像,你说,他会不是白允奕的种?”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那孩子是白允奕的,可是,那孩子明明就是白允奕的翻版,更别提那叫季小雅的女人以前的确是白允奕的情人了。由于什么疏忽,那女人为他生了个孩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么?   看着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的楚弯弯,夜清悠眸中的担忧尽显,良久后才叹了口气:“弯弯,既然如此,我支持你的决定。”   她能明白弯弯心中的难过,然她更是深知弯弯那与她一般,眼里都容不得沙子的性子。   弯弯和龙冥天一路走来,俩人的感情她再明白不过,试着去接受白允奕已经是弯弯能尽的最大的努力了,没想到白允奕居然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哪怕白允奕其实并不知情也是一样,孩子终究是有了。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的确就只能分开,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快帮助弯弯走出这段情伤。   只是,本以为,这会是一桩良缘,没想到,又是一次天意弄人。弯弯如此的美好,为何情感上要遭受那么多的磨难?   将终是笑到泪流的女子拥入了怀中,夜清悠眸中漾起了疼痛和不舍。 ☆、195 搬离 原来是抑郁精分!   “弯弯,很快会过去的。”夜清悠安抚的轻拍着楚弯弯的背,想要多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发现,自己在安慰别人这方面竟是如此的笨拙。   她鲜少见过弯弯哭,更别提是此般嚎啕大哭,简直都要哭得岔气了。   她也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自然能够明白弯弯此刻心中的难过。   试想,如果换了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人是绝,她绝对会比此刻的弯弯还要痛。   弯弯和白允奕还尚未开始,受了伤就已这般的疼,要是换了绝将她的爱推入了那般的绝境,或许她会连哭都哭不出来。   曾经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与君绝,却也是那般至爱的人将自己推入了阿鼻地狱,那种痛,会是绝望的,让人心如死灰的,仿若往后的人生都被禁锢在了黑暗之中,此后再也不见天日。   只稍想想陷入那样的绝境,她的心都已经疼得窒息了。   所幸,她和绝,是幸福的。   只是,真的苦了弯弯,苦了她怀中这个一向坚强乐观的女子,两段缘,却都以悲伤收场。   更加揽紧了怀中伤心抽噎的楚弯弯,夜清悠眼眶也有些湿润,为了好友的伤,为了好友的疼。   哭吧,弯弯,尽情的哭吧,还能哭,说明心中的伤痛或许还能有痊愈的一天,哭完后,勇敢的忘却过去,从头开始。   两个略显薄弱的身影在游泳池边紧紧相依着,除了女子悲伤的抽泣,四周静谧至极,淡青色的路灯光涂洒在被寒风吹荡而过的水面,晕漾开一池的皱褶涟漪,漆黑的天幕上,月色浅淡的藏于飘走的灰云背后,渡给天地间一片朦胧光晕。   夜,愈发的沉静了,池边抽气声渐小,而二楼的一间主卧窗边,冷枭绝的身影一直静静的临窗而立,看着一楼泳池边那一幕沉伤,面庞较之夜色还要沉寂……   而不远处的住所里,白允奕坐在一楼的吧台边,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却是越喝越清醒。   白允奕在等楚弯弯,却是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眼看眼下已经22点了,大门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男人抬腕瞥了眼手表,随后又无力的放下,唇边则扬起了一抹自嘲苦涩的笑意,随即又给空着的杯子倒了杯酒,仰头不管不顾毫无章法的一饮而尽,似乎只图个畅快的发泄。   他在等她,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就像他不知道如今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她一样。   他居然有了孩子?一个不曾在意过的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白允奕唇边的苦笑更浓了,笑着笑着,竟变成了“哈哈”的放声大笑,像是在嘲弄着他眼前所处的尴尬境地,又像是在讽刺他如今的无能为力。   孩子是无辜的,他还做不到泯灭良心对那孩子视而不见,可是,弯弯也是无辜的,他能明白那孩子的出现带给了弯弯多大的委屈,如果他没猜测,弯弯今天约了他,是打算接受他的。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他明白有了那孩子,他与弯弯之间便很难再有可能,但他到了这个地步却仍旧放不开她。   他早就明白的,认定了弯弯后,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放手,只是,曾经他以为自己有资格,可是季小雅的出现却碎了他所有的梦。   梦醒了,他又回到了现实,而弯弯却留在了他的梦境里,不死不灭,不近不远,于他来说,或许这辈子都再也可望而不可及。   悔不当初,认识弯弯后,早已悔不当初,只是,时光不能重来,事实也不能颠覆,就像,现在的他,只能以未来悠长的岁月,为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买单。   可是,他是如此的不愿,如此的不甘,幸福已经来敲门了啊,他却连开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他,在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后,又凭什么要求弯弯留在他的身边?   弯弯……弯弯……你快回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够重新将你纳入怀里?   *****   约莫半小时后,就在白允奕已经开始有些醺醺然时,大门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楚弯弯回来了。   “嘭”的一声,白允奕撞翻了吧台上放着的空酒瓶,浑身紧绷的站起了身来,定定的看着楚弯弯,呼吸急促,眸中的紧张和无措显而易见。   楚弯弯眸子眨了眨,倏的就漾开了一抹笑容来:“那么晚了还没睡呀?别喝太多了,小心伤身。”   边说着,迈着匀缓的脚步走向白允奕,除了那并不太明显的略微红肿的眼睛外,还真看不出楚弯弯有什么异样来,像是,今天中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白允奕原本晦涩的眼睛一下就亮堂了起来。弯弯,这是在关心他?弯弯还愿意关心他?事情或许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也许还能再开口让弯弯接纳他?   白允奕的一颗心顿时就惊悸了起来,又热又胀的,像是有把火在心口烧。   他知道,那是极端的喜悦和激动,像是原本以为身处地狱,却一下就置身在了天堂一般。   喉间艰难的上下吞咽着,白允奕看着楚弯弯缓缓的向他走来,直到……   她越过了他,迈向了楼梯处。   眸色顿时一黯,白允奕心头一窒,酸疼涩麻的感觉骤然在心间晕染开来,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直至整颗心都被痛苦和无措所包裹。   地狱和天堂,原来真的只有一门之隔一秒之差。   可是,如果注定他要待在地狱里,为何又让他瞧见天堂的希望之光?   不,他不相信他和弯弯之间真的会就此错过,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求得弯弯心无芥蒂的重新接纳他。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早在第一次将弯弯拥在怀中时,他就在心底发过誓,就算是死,也不放手。   而且,弯弯刚才不是还笑着跟他说话了吗?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怒火没有伤心,或许,弯弯是能明白他的心情的,或许,他不该先将自己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或许,一切还会有转机!   失神的跟着楚弯弯的脚步上了楼,女人不紧不慢的走在二楼的过道上,晕黄的过道壁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白允奕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踏在她的影子里,心里暗喜着这样亲密的合二为一,却又为一会儿的摊牌而神经紧绷着。   半分钟的路程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白允奕紧张得额头都沁出了点点热汗,而那一双手早就曲成了拳握得死紧。   终于,楚弯弯站定在了她的房门外,回过头来看向了白允奕:“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说罢还给了白允奕一个笑容,继而转身开门进了房。   白允奕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是既诧异又惊喜的在想着她刚才那和颜悦色的话语,以及那跟以往无差别的笑容,然后,在楚弯弯的房门关上了之后,白允奕就那么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门,像是要隔着厚重的门板望进楚弯弯的房里,继续看着那个他一刻也不想挪开视线的身影一般,不想,也不愿意离去。   就在白允奕以为他可以这么安静且心满意足的一整晚都站在楚弯弯的房门外时,15分钟过后,女人的房门“喀”的一声突然打开了。   楚弯弯走了出来。   然,她的手里,却提拉着行李箱的拉杆。   白允奕的面色一下就刷白了下去,血液也在瞬间被狠狠的冻结住了,僵硬了他的身体,消弭了他的感官,整个世界就只剩眼前那个笑得安然的身影,迷迷蒙蒙,却又清清楚楚。   “白允奕,我要走了。”楚弯弯淡淡言及要搬离的话题,面上笑容清浅,眼无波澜。   “去……哪儿……?”   白允奕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是问着,那暗哑的嗓音像是失了润滑的机械,透着难以言喻的干涩和呆滞。   “去悠悠那儿,伯母在三楼给我安排了房间。”楚弯弯并无不耐的解释着。   白允奕修长的眼睫动了动,墨黑的眸子一瞬竟泛出些许呆愣的水光来。   看着眼前的女子,白允奕前所未有的,觉得她离自己如此的遥远,忍不住伸出了手,就想要探上女子的面颊,却被楚弯弯歪过了头避开了他亲昵的触碰。   迷蒙的水光褪去,墨黑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丝丝猩红,白允奕僵着一张脸,失神的问道:“为什么?”   明白白允奕所指,楚弯弯仅是淡淡的勾了勾唇:“我现在再住在这儿,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谁说的不适合?!弯弯你就是这儿的女主人!”楚弯弯不紧不慢的说辞,云淡风轻的态度,让白允奕原本紧绷压抑的神经瞬间就达到了至极,继而剧烈的爆发开了来,那通红着双眼低吼的模样,像是困兽伤极的嘶吼咆哮。   楚弯弯眼睫动了动,敛下了眸中多余的情绪:“白允奕,何必要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都需要你,你打算对他们不管不顾?”   “季小雅不是我的女人!”白允奕冷着嗓音狂乱的低吼着,一身的酒气和着这般状似癫狂的模样,却没有让人感觉是醉汉在发疯,楚弯弯很清晰的听出男人语气中的认真。   清浅的笑了笑,楚弯弯状若莞尔:“季小雅不是你的女人,难道我是?如果我没记错,给你生孩子的好像是季小雅吧,这样还不能算是你的女人,那怎么样才算?   白允奕,别提喜欢或是不喜欢这样的说辞,孩子都有了,清清醒面对现实吧。”   “现实?”楚弯弯略带嘲弄的口吻让白允奕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却了下来,失神呆滞的低喃着,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楚弯弯。   几秒后,只见他神情坚决的望着楚弯弯,一脸的严肃,“什么是现实?不,弯弯,我很清醒,在我心中,只有弯弯你才是我白允奕的女人,季小雅她什么都不是,我是碰过她,也碰过别的女人,为此遇到你后我都要自责懊悔得无法自已了……   弯弯,那些女人我是碰了,我知道你心有芥蒂,觉得我脏了,但是,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我唯有用今后一生的忠诚来表明我对你的感情,至于那个孩子,弯弯,请你一定明白,我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可是那毕竟是我的骨血,我不能对他弃之不顾,如果可以,我千万个不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他的出生并非我所愿。   弯弯,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过去所犯下的糊涂账,但是,那孩子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不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已经安顿好了季小雅母子,我今天一下午就在处理这件事情,等孩子再长大点,我会让季小雅离开,那个女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俩的生活中。   弯弯,别因为季小雅和那孩子而否决我好吗,我甚至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分明都做了措施,怎么会出了纰漏?”   “纰漏?或许吧,人在算天在定,季小雅和你有了孩子,这已是既定的事实,又何必去管当初这孩子的出生是个纰漏?”   楚弯弯眨着眼淡笑道,继而忽然面色一肃,“白允奕,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我不是个眼里揉不得细沙的人,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揉进我眼里的这颗沙子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承受容忍的范围。   在我之前你不曾想过约束自己的欲望,我明白成熟男人生理的迫切,但这也很大程度上昭示了我俩感情理念的不同,曾经想过要接受你,已经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而如今,你已身为人父,我却当不起别人的后妈。   还有奉劝你一句,孩子的母亲还是原版的比较好,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有作为男人的担当,不管你愿不愿意跟那女人孕育孩子,从你让她怀孕开始,那女人就是你今生再也逃脱不开的责任。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安顿好了季小雅母子,又让我留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愿放开我,却又在外金屋藏娇?   别告诉我你不得已,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左拥右抱的嫌疑,老实说,这是我在感情上的又一大忌。   我希望你明白,你们一家三口的事,我半点也不想插足。   言尽于此,我该走了。”   楚弯弯淡着脸说完,提拉着行李箱就欲绕过正杵在门口中央的白允奕,却被白允奕给重重的拉拽住了她行李箱的拉杆。   “弯弯,算我求你了,别搬,别走。”白允奕通红的眼眸里充斥着浓烈的苦痛。   楚弯弯身形顿了顿,为男人话语中的痛苦,也为了那个“求”字。   轻易不会低头折腰的男人为了挽留不可失去的爱情,这一刻宁愿卑微到了尘埃里,放下尊严求着心爱的女人别走,这一幕要是发生在电视剧本里,或许她看着会很感动。   但是,当决定将爱情放逐流逝,当疼痛的心已变得麻木,作为这事件的女主角,诸如感动动容之类的动摇情绪,于她来说都是多余。   淡淡的吁出了一口气,楚弯弯头也不回,语气漠然:“白允奕,这里,才是你的女人和孩子该住的地方,所以,我很识相的腾出了地儿来,你应该感到松了口气,而不是试图在这挽留我。   还有,请你明白,我不是你的谁,或许曾经有过资格住在这里,但现在显然已经不适合,所以,放手吧白允奕。”   “不,不放,弯弯我说过的,这辈子对你绝不放手,我跟季小雅母子不是一家三口,你也不是什么第三者,我更不是在金屋藏娇!   弯弯你说我不负责任也好,季小雅和那孩子的存在又干我何事,又凭什么来干扰我现在的生活?!我和季小雅之间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事情,那孩子的出生更是季小雅瞒天过海自作主张!   我将他们都马上送走好不好?以后就我和你两个人好不好?弯弯,求你了……别走,别离开我!”   白允奕死死的拉着楚弯弯行李箱,因为知道她这一走,就等同于走出他的生命,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他的世界?   如果可以,他愿倾尽一切去挽留,去求得一个她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楚弯弯不语,背对着白允奕眼眸紧闭着,一个深呼吸后,楚弯弯倏然睁开了眼,继而出其不意的巧劲儿掰开了白允奕按在她行李箱上的手,一刻不停的迈开了脚步。   她早就在心底发了誓,哭过以后,要还自己一个新生,所以,哪怕心口依旧疼痛汹涌,她也会遵从本心的选择,而她相信,时间会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白允奕对着女子决绝的背影绝望的一声嘶喊:“弯弯,我爱你!”   楚弯弯身形一僵,脚步顿了顿,却是口吻浅淡:“白总,辞呈我已经递上去了,就在你的办公桌上。”   说罢,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二楼过道的尽头处。   爱过,她不悔,离开,亦是不容商榷。   身后,晕黄的灯光下,是一地破碎的哀痛和绝望。   夜已深,无处话戚伤。   ******   楚弯弯搬进了冷宅主宅,夜清悠二话不说义不容辞的又安抚好姐妹去了,留着冷枭绝一个人在房间里思绪深深。   清儿已经陪了楚弯弯一晚上,刚才居然还跟他说今晚要跟楚弯弯一起睡?   冷枭绝眉间打着深深的褶皱,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样不行,就算是好友,也不能夺走太多属于清儿的关注,至少,清儿为了别的人而忽略了他就不行。   这般想着,冷枭绝正想掏出手机给楚弯弯个暗中警示,却忽然记起在波城那夜他无意识的欲逼迫夜清悠遵从他想法的事情来。   正在按键的手一顿,冷枭绝眸色暗淡了下去,转而拨了另一个号码。   “允奕,过来一下。”冷枭绝眸色沉沉。   “好。”   那头白允奕语气干瘪晦涩,冷枭绝很快听出了异常来,继而鹰眸一闪,心下突然生出某些顿悟。   白允奕很快到了冷枭绝房里,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各怀心事,短暂的相顾无语。   一会儿后,只见许久不曾抽过烟的冷枭绝点燃了根烟,烟头明灭中,一口一口的吞吐了起来。   白允奕眼眸微闪,有些不明所以,毕竟,冷枭绝自夜清悠到冷宅来后,就不再抽烟了。   垂下了眸子,白允奕心中沉痛依旧,也没深究冷枭绝的失常之处,只想能尽快恢复独处,一个人好好的舔舐伤口。   “当家,找允奕来是……”早就没了以往的笑面,甚至,白允奕一开口,那失意的情绪顿时便显露了无遗。   烟几近燃到了根部,冷枭绝掐灭了烟头,淡淡的瞥了眼对面的男人:“允奕,你喝酒了?”瞧这模样,酒气微熏,眼眸猩红,一身的落寞和颓然。   白允奕愣了愣,嗯了一声。来之前他分明已经冲过澡了,没想到身上还是残留了酒味么?   “出息!”冷枭绝淡淡的低斥了声。   见白允奕头发甚至还滴着水,冷枭绝便知他是刚洗过了澡,可是,就连沐浴都冲不掉男人身上的酒气,可见这允奕到底喝了有多少!   顿了顿,在白允奕微诧的目光中,冷枭绝睨了他一眼,“说吧,你和楚弯弯出了什么事。”   这允奕素来最让他放心,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绝望无力到要借酒消愁?这可是允奕一向最为不屑的事,总言酒得趁着喜庆愉悦时喝,借酒消愁反而愁更愁,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倒要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让允奕做出这样自相矛盾的行为来。   属下兼好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还真不顺眼。   再者,他可不想让一个全身上下都写着失意的人给他诊治,他怕会被误诊。   “当家,没事。”白允奕敛着眸子,被冷枭绝这么一提,胸口更是钝痛汹涌,却也不打算跟冷枭绝说明。   对于别人能就这事给他更好的建议,白允奕不抱任何希望。   “没事?”冷枭绝倏的冷嗤了声,“一个半死不活,另一个霸占了我女人一个晚上,眼睛应该都哭肿了,你倒好,轻描淡写的跟我说没事?”   白允奕听言瞬间抬起了眸子,眸中情绪明明灭灭,复杂不已。   良久后,白允奕扯开干涩的嗓子,低落的问道:“当家,你说弯弯,哭了一晚上?”   原来,他竟伤了她那么深么?她对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所谓的吧。   可是,她到底还是走了,他不敢想她是对他失望至极,还是已决定彻底放下对他的爱意,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只稍想想,他就疼得不能呼吸了。   冷枭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说吧,你和楚弯弯到底闹了什么矛盾,一个个都跟天塌了似的。”   白允奕失落,怔忡,一会儿才一脸颓然死寂的道:“以前的情妇给我生了个孩子。今天中午我跟弯弯吃饭时,那女人找上了我。”   冷枭绝鹰眸一闪,诧异的情绪瞬间飘过,沉吟了几瞬后,问道:“你确定那是你的孩子?验过DNA了?”   允奕有过几个女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在他的这四个手下当中,沐仓一板一眼最为自律,天擎则是不屑情欲这回事,劳伦斯活得最为恣意,情事上几乎是随心所欲,允奕虽不重欲,但也有几个固定的伴侣。   一直以来,对于四人的生活方式他并无任何的意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法,他尊重这几个弟兄各自的选择。   就算此刻,他也并不认为允奕之前不该碰了那些女人,毕竟,他之前并没有遇见楚弯弯,而允奕以往只是随了他自己的心意在走,有权有势有财有貌,男人适当发泄自己的生理需求,何错之有?   现在问题的关键处就在,允奕为何那么鹜定那孩子是他的?就凭那女人曾经当过他的情妇?如果他没猜错,允奕应该还没来得及去医院证实。   冷枭绝这头对白允奕的盲目鹜定表示怀疑,而白允奕则是呆愣住了,那孩子跟他长得如此的相像,会有可能,不是他的么?   语气踌躇的,白允奕低声喃喃:“我……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是,那孩子跟我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必要……”白允奕喉间苦涩,艰难的闭上了眼,“还有必要去验DNA么?”   冷枭绝看着白允奕此刻的痛苦难当,眸色深深:“那你打算放弃楚弯弯了?”   “不!”白允奕即刻睁开了眼,眸中痛楚漫漫,却是语气坚决,“是她不要我了,但是,我到死都不会放手!”   冷枭绝淡淡的挑了挑眉:“那不就结了,既然你不想放弃楚弯弯,甚至打算一辈子跟她死磕到底,那么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丝能让她留在你身边的可能。   就算那孩子长得跟你再像,可在还没确定前,就别先盖棺定论那孩子是你的,否则,你这是在将你和楚弯弯推到绝路上!”   不得不说,冷枭绝是极其理智的,或许是事不关己,旁观者清,竟冷静到了冷酷的地步,进而摒除了表象的迷惑,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结症,并给了白允奕予最犀利中肯的引导。   白允奕听言,静静的思绪了几秒后,原本死灰般的眸子一瞬就焕发了新的生机。   是啊,他也就凭借外貌兀自认定了那孩子跟他的关系,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那孩子也许就真的不是他的!他分明就没有碰过季小雅几次,而且他每次都带了套,甚至跟别的女人他也一直都是主动避孕的,怎么可能在季小雅这就出了差错?   至于那孩子跟他长得相似……或许,这是个意外也说不定。   一切还是等DNA验定了以后再说吧,而且,季小雅这几年来都是怎么过的,他也该好好查查了。   或许,想要确定季小雅是不是在骗他,他有更为直接的办法。   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白允奕低落的心绪渐渐回升,整个人又像是活过来了般,通身都充斥着希望的气息。   见此,冷枭绝眸底闪过满意的光泽,是也不是,还该等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之后再来定论,他可不想允奕犯了当初他犯过的错,光凭着表象就断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从而伤害了他们最爱的女人。   要知道,这世间最为惑人的就是表象,但是,却鲜少有人能够不被表象干扰,他希望,冷静和理智能够为身处绝境的兄弟带来希望之光。   看着白允奕恢复了生气,不再死气沉沉的,冷枭绝也颇为宽慰,然一想到自己原本让白允奕过来的意图,眸底深处一下又染上了凝重。   “当家有心事?”白允奕素来就擅察言观色,更别提冷枭绝是这世上除了楚弯弯之外,最为让他心心念念挂念着的人了,因此,见冷枭绝面色不对,白允奕禁不住的问出了口。   冷枭绝眼神飘渺的放空了会儿,才又对上了白允奕的视线:“允奕,前天晚上在波城时,我差点儿以暴力强迫了清儿遵从我的想法,而那个时候,我是意识不清的,也就是说,那会儿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像是……行为无意识。乍然清醒后,我才知道自己差点做了什么事情。”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允奕愕然,行为遵循了未知意识的暗示……这怎么那么像当初当家那病情的另外一种临床表现形式?!   涉及到冷枭绝当初的病情,白允奕面色骤然间严肃了起来,谨慎的问道:“当家,你清醒过来后,可有意识到那会儿原本是想干什么?”   “有,意识不清的那会儿,我想大力摇晃清儿的肩膀,甚至……”冷枭绝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甚至,还想掐清儿的脖子。”   白允奕暗暗吃惊,却也很快找到了问题的源头:“当家,在那之前,你和清悠小姐是否发生意见不和的情况?”   冷枭绝缓缓的点了点头,鹰眸深处泛着些许雾霾:“我不想让清儿跟夜乔墨过多接触,清儿不答应。”   白允奕神色颇为凝重,墨玉的眸子闪过沉思,觑了会儿冷枭绝的面色后,突然试探般的问道:“只是不想清悠小姐跟夜乔墨过多接触,还是不想清悠小姐跟除了当家之外的任何人,关系亲密?”   冷枭绝沉默,良久后淡道:“是后者。”   白允奕哑然,果然是这样么,因为不安,所以想独占清悠小姐,在达不成心里所愿后,心绪的过激起伏达到了一定的顶峰,从而再度催发了当家以往的那病症,乃至于让当家思绪拉扯意识出现了混乱,继而无法自制的下意识遵从了自我防护比较强势的一方心理,才会造成了当家那般“不择手段”欲以强迫达成心里所愿的行为。   而如果当家是清醒的,正常的意识思维方式之下,必定是宁愿自伤也不会去伤害清悠小姐的。   所以,当家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   白允奕蹙着眉,心中颇为担忧,毕竟,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当家当年的病情如今再度复发了!   况且,当家对清悠小姐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强烈的爱恋和执着,跟当年对那小女孩的感情是如此的相像!   他不知道是当年的病影响到了当家如今的思维和心理,还是因为当家开始记起了那个小女孩儿从而促使了病症的复发。   总之,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见白允奕面色颇为凝重,冷枭绝垂下眸子,继续补充道:“一开始我对清儿就有着很大的独占欲,越相处,这种念头就愈发的强烈,强烈到了我无法控制的地步,直到那天晚上,像是陷入了魔障一般,意识纷乱不清的时候,我竟对清儿动了手,所幸,最后一刻我清醒了过来。   允奕,你今天中午说,当年我从洛城回来后,生了一场重病,最后导致你不得不催眠封锁了我关于那个小女孩的记忆。   现在我要你明确告诉我,当年我生的到底是什么病。”   冷枭绝心中隐隐有着猜测,但是,还是想得到白允奕的证实,顺便让白允奕更加了解他目前的症状,以便得到尽早的治疗。   他早就打算好的,他得将这病彻底根治,任何让清儿离开他的可能,他都会扼杀在摇篮里,他要清儿一辈子开心快乐的陪着他。   白允奕神色复杂,一会儿后,在冷枭绝坚持的目光下,缓缓道出了冷枭绝当年的真正病情:“是重度抑郁症,还有……轻微的精分。”   冷枭绝瞳孔狠狠一缩,骤然间就沉默了下去。   重度抑郁……还有精分……那不是精神分裂么!   当初他跟清儿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变成了那般模样?   见冷枭绝面色微白,眸子里波澜不已,白允奕心中叹息。   当家对那小女孩的感情,当初在他催眠封锁当家的记忆时,他早就有所了解。   那样深刻的感情,简直跟如今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感情如出一辙。   而自封锁了当家关于那小女孩儿的记忆后,他以为,在他的精心调治之下,当家除了依旧难眠和偶有偏头痛发作之外,那主病情已经可以说是痊愈了。   可按如今的情况来看,这些年来当家一直表现正常,其实并不是病情得以痊愈,而是因为病根被骤然深埋,所以病情也渐渐潜伏隐藏了起来。   只是,当初当家的表现实在太具迷惑性,在记忆被催眠封锁了之后,当家的病确实也跟着慢慢好了起来,以至于之后好几年他反复观察,都认为当家是病情得到了良好的治愈。   如今想想,当初他只是封锁了当家的记忆,让当家忘了那个小女孩的存在而已,可并不是删除了当家的记忆!再说了,这记忆是能删除的么!   换句话说,他当初仅是治标了,根本就没能将那病源的根本给根治了,当家的病如今会再度发作,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着冷枭绝黯淡的神色,误解了冷枭绝很是担忧他的病情,白允奕面上闪过心疼的情绪,忍不住安慰道:“当家不用太担心,这并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病症,如今允奕对当家的病情有了更透彻的了解,一定能够彻底将当家治愈的。   当初是允奕没能找到根治的正确办法,毕竟那小女孩儿已经死了,而在我们没有发现的时候,当家心中早已郁结许久,并且抗拒任何形式的心理介入治疗,可无论是老当家,还是我们四人,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当家的情况就那么继续恶化下去。   因此,找不到最佳的治疗方案之下,允奕只能采取比较冒险的治疗手段,给当家实行催眠,企图让当家忘了那导致病发的病根,从而达到让当家病情痊愈的目的。   却不想,当家忘了那小女孩儿之后,病情并不是得到了治愈,而是悄然潜伏隐藏了起来。”   可见,这心理性的疾病可比生理性的病痛难搞多了,就连他,都难以确保临床治愈的绝对效果。   顿了顿,白允奕又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当家有了清悠小姐,且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小女孩儿的死对当家来说想必冲击已经不是那么大了,所以,允奕打算解除当家意识深处的那道封锁令,让当家想起当年的事情,直面病痛的根源,扫除当家当初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思维。   而允奕相信,这一回,有了清悠小姐的陪伴,当家的病一定能够得到彻底的治愈。”   听得白允奕的说法,冷枭绝倏然抬起了头,鹰眸定定的看着白允奕:“允奕,我想恢复当初的记忆,我想知道当初我和那小女孩之间发生的事情,因为,那个小女孩儿,就是清儿。”   白允奕大惊:“当家,你确定?”   清悠小姐居然是那个原本早该死在当年那场洛城拍卖会的小女孩儿?   “确定。”冷枭绝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跟白允奕道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证据。   白允奕这才恍然。   他们一直都知道清悠小姐是被“暗”从一启爆炸案现场中救起并收养的,却不知,清悠小姐经历的那场爆炸案正是当年洛城拍卖会的那场!   原来清悠小姐的故乡正是洛城,清悠小姐当年居然也出现在了那场拍卖会中!   而“暗”收养的孩子并不在少数,而且通常在收养之前就抹去了那些孩子所有的过往,他们没能查到清悠小姐的过去,清悠小姐也一直没特意跟他们提起自己的过往,再者,他们一直认定当初那个小女孩儿已经死了,加之清悠小姐又换了姓名,所以,他们这才一直不能将清悠小姐跟当初那个小女孩儿联系起来。   只是,清悠小姐的父母居然是死在了洛城的那场拍卖会中,那么她会不会因此而怨恨上当家,毕竟那场拍卖会可以说跟当家脱不了干系。   这时,白允奕也才真正明白今天中午在他办公室时,冷枭绝下的那个禁令是何意。   不准在清悠小姐面前提及任何关于当初那场洛城拍卖会,以及当家曾经出现在那场拍卖会上的事情——   当家是担心清悠小姐会因为当年的事情而离开他吧!   白允奕担忧的看着冷枭绝,冷枭绝自然知道白允奕眸中那抹顾虑的意味,因为那也是他一直在隐隐不安的事情。   随即,冷枭绝面色沉了沉:“我不会让清儿知道的。”   他绝对不会让清儿知道他跟当年洛城拍卖会现场爆炸案一事有关,不会让清儿知道他跟她父母无辜而亡的事情有关,他会让清儿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他不能失去她!   “嗯,清悠小姐一定不会知道的。”白允奕点了点头,毕竟知道当家当初去过洛城一事的人,除了他们四人,就只有老当家和老主母了,既然当家下了禁令,他们就都不会说,那么此事泄漏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清悠小姐一定会跟当家恩爱携手,白头到老的。   至于当家的病情……   白允奕眸中倏的泛起了兴奋的亮光:“当家,既然清悠小姐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儿,那么当家的病情就更容易治愈了。清悠小姐本就没死,恢复当家的记忆后,只要清悠小姐一直在当家身边,当家的病情甚至都不需要过多治疗!”   冷枭绝听言眸中泛起了柔光,果然么,清儿就是他的良药,只要清儿不离开,一直在他身边,那么就算他身陷囹圄,也会像是身处天堂。   然,白允奕没提的是,夜清悠和当年的小女孩儿是同一个人,对冷枭绝的病情而言,一方面是极佳的消息,可,另一方面,却也是极具风险的一件事。   因为,这冷枭绝曾经和现在深爱着的二者居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任何关于夜清悠真的离开或者死亡的事情,都会让冷枭绝的病情陷入恶化,甚至引发其他更为恶劣的情况来。   目前,白允奕只是抱了比较积极的心态罢了。   而包括冷枭绝在内,谁又会料到事情在之后会发生那么多的意外呢?   所谓意外,从来就都让人防不胜防!   而眼下,在更多的获悉了冷枭绝的病况后,白允奕觉得得尽早解开冷枭绝的记忆封锁,越早越有利于他病情的治疗。   于是,俩人一致决定,在冷枭绝大婚后的第二日,就解除冷枭绝脑海中那道催眠的指令。   *******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   冷枭绝和夜清悠自波城回来后,在经历了波城那次更为袒露的谈心后,俩人变得愈发腻歪了起来。   冷枭绝对夜清悠的疼宠愈发的变本加厉,举凡洗衣下厨样样都包,能让夜清悠坐着,就绝对不让她站着,能让夜清悠躺着,就绝对不让她坐着,无论是生活起居还是心情开怀与否,男人简直样样都关注到了,简直无微不至,甚至,时不时的就对着夜清悠发呆,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眸中的爱意更像是要满溢而出。   夜清悠也学着有模有样的照顾着冷枭绝,甚至更为在意冷枭绝的情绪反应,因为经过了波城男人的发病后,夜清悠是真怕了,自此真的愿意无条件听从男人的霸道要求,不去做那些往往会让他醋意大发的事情。   要换了以往,楚弯弯和白允奕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夜清悠保不准也得陪着楚弯弯几天,然而,这一回,夜清悠猜测着冷枭绝心中可能会有的不悦,仅仅只是陪了楚弯弯一晚,在确定楚弯弯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晚之后,第二天便又将绝大多数的目光放回了冷枭绝身上。   而冷枭绝对此虽然没多说什么,心底里却也是高兴的。   婚礼的筹备工作依旧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离婚礼还有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宴请的名单已经出来了,这两天正要给各方派寄去。   楚弯弯主动的避着白允奕,就在等夜清悠婚后离去,因此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几乎都待在了自己房里,白允奕无可奈何,只能先让冷门的情报网着手调查季小雅的事情,待这两天自己将冷枭绝的病情进行深入研究并得出详细的治疗方案后,再去见季小雅,以及带那孩子去验明亲子关系。   11月29日,周六,这是原定的欧二国携手美“暗”对萧盟动手的时间,然,这双方到底没真的打起来,萧盟很成功的事先逐步瓦解了这次的危机,这双方甚至连明面对峙的程序都没来得及走,欧二国及美“暗”就灰溜溜的在这日暗自宣布解除了原计划。   自此,包括当事国,知情的几大国无不震撼,纷纷重新评估起这些个道上组织的实力来,想必日后不敢再轻易的打着正义的旗号去扫荡这些阻碍了自己利益的道上组织了。   最强的三国联手,都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面子里子全都没了,谁还敢再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萧盟的这一战,打得实在漂亮,至少,下马威有了,震慑也有了。这大路朝天,谁有能力就是谁的天下,谁又能规定利益当前,有能力者必须得为官方当权者让位退步呢?   11月30日,周日,这正是冷门跟霍尔所在俄东帮进行军火交接的日子,会不会如冷门所料的会有事故发生,也会在这一天之内揭晓事情的答案。   而在这几日道上颇为紧绷的氛围中,29日凌晨,冷门军火开始运送的当日,夜乔墨接起了一通电话。 ☆、196 出发   而在这几日道上颇为紧绷的氛围中,29日凌晨,冷门军火开始运送的当日,夜乔墨接起了一通电话。   “夜阁,明日就是冷门与俄东帮军火交付的日子了,冷门基地时间今天早晨7时准点,大队伍就会从冷门基地出发,船只运载坦克大炮雷达以及弹药枪械等装置设备先行,此外冷门风堂堂主沐仓亲自带领为数约千人的精英队伍在船中隐匿全程护航。   在船只队伍出发十五小时后,所订购的歼击机会开始从基地出发,由冷门冬季训练队伍的十名主练亲自驾机负责飞行运送工作,船只航行约莫二十小时后,两支队伍会在俄时间11月30日晚间23点左右同步抵达目的地东部海岸亚历山德港口,歼击机会直接开往俄东帮领域的降落场,而其他军火机械设备则由霍尔亲自带队在港口沿岸接运。   而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对方动手的时间应该会在军火交接工作完成后、俄东帮队伍运送军火回归的过程当中。   根据冷门风堂堂主沐仓的消息,冷枭绝随后也会前往俄区,而小姐想必也会一起随行。为了以防万一,1个小时前,我已经安排小姐的护卫队率先前往俄亚历山德港口,在港口附近区域先做好调查和防卫工作,保护小姐此行的安全。”   “金,做得不错,不过,悠儿那边,还得再加派人手,俄亚历山德港口附近区域地形环境险恶,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无论如何,不能让悠儿出半分的差错。”夜乔墨声线严峻。   悠儿既然选择了冷枭绝,以后势必会与之共进退同风雨,他不愿违了悠儿的意愿,他也相信冷枭绝不会折了悠儿的翅膀,他的妹妹,不是那笼中娇贵却脆弱的金丝鸟,而是那强悍矫健的鹰,有同他们一般搏击长空的本事。   然,就算悠儿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就算冷枭绝势必会照顾好悠儿,身为哥哥,他却怎么也放不下挂念妹妹生命安全的那颗心,况且,百米难保不会有一疏,不怕一万,就只怕个万一,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自己的力量成为护卫妹妹生命安全的最强有力的保障。   听得夜乔墨的强调,想到夜清悠此行可能会身陷险境,那头金护法面色不由得紧了紧。   亚历山德港口是霍尔在俄的私人港口,因为运送军火时去过多次,那附近区域他很是了解。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亚历山德港口恰好位于那片区域的最东端,往西直走2万米才会抵达俄东帮的中心区域,亚历山德港口前往俄东帮中心区域的途中,北部是一大片的断崖,南部是绵延的迷瘴林,而军火运输途中,俄东帮的护送队伍只能通过大道往西直走,企图通过隐秘小径进行军火运输是不可能的,再者那是在俄东帮的地盘内,按理说不需要如此麻烦去防备别的势力可能的搞破坏,再者,以往也的确没有人在俄东帮的地盘上打其军火的主意,但是,这一次,情况明显不同于以往,惯例将会被打破。   除非煞世和俄西帮放弃联手劫军火的打算,否则,俄东部时间12月1日凌晨左右,亚历山德港口附近区域将会有一场恶战。   而根据他手中握有的资料,煞世和俄西帮此次居然将主战场放在了迷瘴林里!   那片迷瘴林,没有经过事先周详的准备工作,寻常人就那么进去肯定会被瘴气侵蚀,轻则昏迷,重则直接丧命。   总之,要没有完万全的准备,就算意志强如冷枭绝等人,就那么闯入迷瘴林,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所幸,冷门也查到了煞世和俄西帮联手的详细计划,也做好了周全的应对工作,想必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岔子。   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亚历山德港各个危险的区域做好万全的准备,而经夜阁刚才的点醒,他忽然想到了亚历山德港附近准备工作中没有顾及到的几个盲点,如此一来,他必定不会在护卫工作上留下任何的安全隐患。   心中已经有了更为详实的打算,只见金护法道:“夜阁,我会加派另外一组人手赶往目的地港口,在亚历山德港口附近区域开展更为细致的护卫工作,势必不会让小姐出事。”   *********   冷宅   二楼冷枭绝房间的客厅里,男人正临窗而立,看着窗外的雪景,眸色深深。   男人离开床榻不久,夜清悠就醒了过来,见床边空荡荡的,顿了顿,下床走出主卧寻找冷枭绝的身影。当看到伫立在窗边的男人时,不由得眼波微动,缓缓上前:“绝?”   这男人有心事么?在担心一会儿的俄罗斯之行?   冷枭绝反手握住夜清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回过头薄唇微掀,鹰眸带着淡淡的宠溺:“清儿,怎么不多睡会儿?离启程时间还有3个小时。”   军火运输的大队伍已经从基地出发了,一会儿他们将直接从芝城出发,先大队伍半小时左右抵达俄亚历山德港。   “不了,睡够了。”双手环着男人的腰,夜清悠缓缓扎入了冷枭绝怀里。   夜清悠心下叹息,这男人不在,她哪里能睡得安稳,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身边已经少不了他了。   “清儿,为夫陪你再去睡会儿?”冷枭绝低下头征询着女人的意见。   夜清悠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得事先调整好时差,一会儿到俄罗斯时,那边的时间可是晚间凌晨的时候,这就意味着,他们得事先充分休息,酝酿足够的体力,一整夜的时间,他们还有场恶战要打。   回到卧室的大床上,夜清悠并没有即刻入睡,而是关心的问道:“绝,你是不是有心事?”   冷枭绝怔了怔,垂首对上了夜清悠关怀的眸子,一会儿后才道:“清儿,你还记得肖忠龙吗?”   “记得。”夜清悠点了点头,“那个前几日跟随我们前往华城的‘枭鹰’驾驶员。”   冷枭绝鹰眸眯了眯,语气颇为凝重:“那男人现在还在冷门大本营的地牢里,这些天各种手段严刑拷打都没能让他开口吐出过半个字,可见绝对受到过专业的抗折磨训练,而今天在他身上用上了吐真剂,也没有达到任何效果。”   夜清悠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绝,你的意思是,那肖忠龙在被注射了吐真剂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肖忠龙体内有吐真剂的抗体?!”   吐真剂,顾名思义,一种通过控制人的神经从而让人吐露实话的药剂。   而吐真剂对肖忠龙来说无效,那么就说明,他所效忠的人怕他有可能被识破,派他进入冷门当卧底之前,曾让他受过这方面的强力训练,而与之相对应的,这肖忠龙所知道的实情绝对是机密,最起码,是对方想尽了办法也要隐藏的、不愿让绝知道的机密。   冷枭绝鹰眸微寒,点了点头,也算默认了夜清悠的猜测。   和冷枭绝相识了这么段时间,俩人又已经这般的亲密,夜清悠已经算是很了解冷枭绝的想法。默了默,只见夜清悠道:“绝,你是不是怀疑,这肖忠龙背后效忠的对象另有其人?”   冷枭绝揽紧了夜清悠的腰,轻轻点了点头:“一直以来,我们把怀疑的对象固定在了煞铭威和伊万诺夫身上,但是,透过肖忠龙这事,我觉得,这一整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据冷门在煞世和俄西帮的探子回报,这两个帮派并没有用吐真剂训练成员的习惯,事实上,对下属用吐真剂训练以防其走漏组织消息,这样的做法虽然看似稳妥,但却相当的令人寒心,要知道,想要一个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必须得让其经过地狱般的考验。   一个真正想要壮大自己组织的领导人,一般不会对自己的下属施用这样残酷的手段,什么都没有人心重要。   冷门情报网调查得出的结果,道上几乎没有组织这么做,不过,一些国家倒是常常用这样的法子训练一些特殊人员,而那些人,称之为国家的死士。”   夜清悠听言愣住了:“绝,你的意思是,不光是煞世以及俄西帮,还有另外一个国家也参与了这一整件事?”   冷枭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要是另外一个国家也名正言顺的加入了煞世和俄西帮对抗冷门的队伍,冷门不可能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如此便可说明,那另外一个国家,很有可能隐匿在煞世或者俄西帮的背后,借用煞世和俄西帮的力量对抗冷门,而其,很有可能作为这只联合队伍的智囊,藏在背后,是这一整出事故的真正策划者!”   听得冷枭绝这么一分析,夜清悠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枪打出头鸟,如果真有这背后之人,那么,那人让煞铭威和伊万诺夫做了先锋对抗绝,然后趁着绝不备或者无暇顾及之际,再从旁寻找将绝置于死地的机会,那势必会让人防不胜防!   夜清悠隐隐有直觉,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背后之人,那么那人绝对是冲着绝来的!   “绝,你有怀疑的对象么?”夜清悠将手放进了冷枭绝的手心,和他十指紧握着,寻找心安的力量。   不得不说,眼看就要将俄西帮和煞世一网打尽了,事到临头,临门一脚之际,又生出这么个变数来,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做好相应的防备工作,这一趟俄罗斯之行,会不会生出什么意外来?!   夜清悠心中隐隐不安着,总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预计的轨道,敌方在暗己方在明的情况明显不利于他们此次的行动,但是,又不能因为有这样的顾忌而裹足不前,生生放过了这个将俄西帮和煞世一锅端的机会,再者,俄西帮和煞世三番几次算计到冷门头上来,他们不可能再姑息这些野心蓬勃的人。   只是,这出阴谋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鼓?是谁,有这个能耐,居然能如此不动声色的藏于背后?   这般想着,倏的,一个灵光闪过脑海,夜清悠正待说些什么,便听冷枭绝的声音传来:“那名狙击手!”   夜清悠呼吸一顿,继而清眸泛出冷光来:“绝,你也觉得是那名狙击手?冷门的人找到他了吗?有没有任何关于那人的详细背景资料?”   她和绝居然怀疑到了同一个对象上去了,那么那名狙击手很有可能就是那幕后之人那方的人!   之前没太注意,现在细细一想,那人的一手狙击术,俄西帮和煞世之内不会有那样的能手,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名狙击手和肖忠龙同效忠于那幕后之人,而那狙击手的地位应该要比肖忠龙高,这么一来,只要找到那名狙击手,这幕后之人也就能浮出水面了。   夜清悠能想到这一层,冷枭绝又如何想不到,只是,那名狙击手冷枭绝在华城遇袭的当天晚上就让白允奕和劳伦斯下了追捕令,因为他伤了夜清悠!   只是,茫茫人海,冷门的人又显然对那狙击手一无所知,想要抓到他,谈何容易。   这不,这段日子来,冷枭绝从没收到过任何关于那名狙击手的后续信息,就算冷枭绝动用了冷门潜伏在煞世和俄西帮的最高级别探子,也没能在这两个帮派内部找到那人。   不过,前几天冷门在俄西帮的高级内探倒是给了冷枭绝一个消息,那就是——伊万诺夫身边近来出现了一个陌面男人,男人相貌平常,不知底细,时常跟着伊万诺夫进进出出。   刚收到消息时冷枭绝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那人有可能是伊万诺夫新招募的智囊之类的,可在得知吐真剂对肖忠龙无效这件事情后,冷枭绝不得不将一切可能的因素重新联系在一起。   会不会,近来时常跟随伊万诺夫左右的那名不知底细的陌面男子,正是那不知哪一个国家的幕后之人?   此般想着,冷枭绝也就和夜清悠这么说了。   此刻俩人躺在床上,却是半丝睡意也无,细细的猜测着,仔细的联想着,相互的琢磨着,最后,俩人得到的结论是——冷枭绝刚才的那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于是,在离出发前往俄罗斯还有2个小时时,冷枭绝给远在基地的雷天擎下了最优先指令,让其在最短的时间内彻查伊万诺夫身边出现的那名陌面男子。   雷天擎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因为冷枭绝甚少下达过最优先指令,这指令一出,就代表着事出有变,得紧急处理。   于是,雷天擎紧急动了起来,相信不出24小时,定能有所回复。   而白允奕这头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在冷枭绝得知吐真剂对肖忠龙无效了之后,就第一时间给白允奕下了命令,让冷氏集团旗下的药研机构紧急钻研,研究出升级改良版的吐真剂,务必要让肖忠龙开口吐露实情!   要知道,“有幕后之人”这条真正的线索一直被遗漏,可以说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御敌时间,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永远都是有道理的。   如今,在情况不尽如人意之下,那么越早掌握实情,对冷门的这次俄罗斯之行就愈发的有利,再具体些来说,对冷枭绝的人身安全就愈发的有保障,因为那幕后之人明显是冲着冷枭绝本人来的!   那幕后之人要的,或许也包含让冷门动乱甚至是瓦解,但最优先的,他要的是冷枭绝的命!这一点从上次华城的伏击,那狙击手在明知大势已去,却仍要万般固执的置冷枭绝于死地就可以略窥其目的一二了。   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先机,知道了伊万诺夫身边那陌面男人的底细,知道了到底谁是这幕后之人,才能及时的先发制人,在敌人还没给予己方致命一击前,先彻底的斩草除根,永绝了这后患。   *********   冷枭绝和夜清悠在谈话过后,倒是抓紧时间又睡了会儿,两小时很快过去,到了动身前往俄亚历山德港口的时间。   此次俄之行出动了冷门冬队为数千人的精英队伍,比以往运送军火时的人数整整多出了一倍。   这千人经过雷天擎严格的精挑细选,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身手自是不必说,更是每人都全副武装到脚,除了露出双眼睛视物,以及空着鼻孔呼吸外,人人都穿着冷门最新型的特制防弹衣,冷枭绝的指令,务必将伤亡控制到最小。   而冷门的四堂主,更是出动了三个堂主,沐仓像以往一般带队,五百名精英分散在5艘船只上,在船面上来回巡视海上的安全情况,护卫船只一路的安全,并在抵达目的地港口后,负责军火的交接工作;雷天擎和另外五百人隐匿在船舱上,只待时机一到,直接就冲入目的地,出其不意雷厉风行的将煞世和俄西帮集结的队伍剿灭;另外一个随行的,并且是跟着冷枭绝从芝城出发的,是白允奕。   白允奕这两天甚至顾不上处理季小雅的事情,几乎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冷枭绝的病情之上,又恰逢冷氏近来事情也挺多,本应该白允奕亲自坐镇公司,但有“幕后之人”这个说法被夜清悠及冷枭绝肯定后,夜清悠便坚持白允奕作为冷枭绝的私人医师,也得随行以防万一。   毕竟,那幕后之人如果真是冲着冷枭绝来的,就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浑水摸鱼背后下黑手的好机会,虽然他们也会全副武装,但是,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个万一,而除了白允奕,猛然间找别的医生一同随行,夜清悠信不过。   冷枭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夜清悠的坚持,事实上,冷枭绝是有别的打算的。   刚醒来的时候,冷枭绝又获悉了一条新信息,煞铭威等人已经从J国出发前往俄目的地港口,而此次跟着煞铭威前往的,除了煞世的两个堂主,还有洪倩茹。   洪倩茹这个女人的存在,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是颗毒瘤,冷枭绝估摸着,洪倩茹此次跟着前往肯定也是不安好心,冷枭绝打算趁这次机会将其拿下,让她再也做不了恶,事实上,冷枭绝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中却一直记挂着这事,谁让洪倩茹精明且又谨慎到蹲在煞世大本营愣是半步都不曾踏出过煞铭威的老窝呢!   抓人也要看准时机的,总不能因为不能忍了那一时的冲动在那段时间直接跟煞铭威杠上,破坏了整出计划。   不过,忍耐总算没有白费,这不,那洪倩茹或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或者以为仗着煞铭威能再度无法无天了,终于自动送上了门来。   总之,洪倩茹冷枭绝是肯定不会放过的,甚至,他会让那女人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   该手下留情的,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只可惜,那女人真的太过不知好歹,千方百计想要破坏他跟清儿的感情。   只是,这么一来,惩罚了洪倩茹之后,洪宇波的境况就尴尬了。   不管怎么说,洪宇波始终救过他父亲一命,现如今更是还在冷氏任冷氏副总经理一职,洪倩茹要是出事,洪宇波会有什么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而冷枭绝的打算是,趁着白允奕也跟着前往俄罗斯的时候,直至他婚礼完成的这段时间,以白允奕另有别的任务为由,让冷盈玥适当将白允奕的工作内容交给洪宇波去处理,以便探知洪宇波在得知洪倩茹被他那般惩罚后,对公司对他是否还能保持忠诚。   自然,白允奕也就能空出这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专门研究琢磨他的病情,如此,也算一石二鸟了。他可没忘了,婚后就要让允奕解开他的记忆封锁令,而且越早恢复当初的记忆,对他的病情就越好。   按允奕的说法,只要清儿在他身边,再令他恢复以往的记忆,他这病甚至并不需要过多去治疗,清儿的存在直接就是他的良药。   如此,白允奕也跟着随行的事便也在“最后一分钟”定了下来,于是,包括十名之前挑选好的随行护卫在内,冷枭绝一行便踏上了开启道上新格局的旅程。 ☆、197 识破计谋,暗夜迷瘴林   “枭鹰”在万米的高空航行着,早已经飞出了美的领土,如今的位置正在太平洋上方,且已经过了国际日起变更线,即将接近俄的领土。   机舱外,夜幕黑压压,机舱内气氛有些凝重,因为雷天擎传来的消息。   几小时前冷枭绝下了最优先指令,急速彻查近日伊万诺夫身边出现的那名陌面男子,然,如今消息传来,却是那人身份不明,除了只知道他是伊万诺夫的女婿,其他的例如男子的具体背景,来自哪个国家什么势力等等,一概查无所获。   甚至,根本在任何国家任何势力都查不到有这样的一张面容,这就说明,就连那神秘男子如今的那张脸,都是他到了俄之后,才给自己换上的新面孔,而这神秘男子,显然十分注意掩盖自己的身份,也十分的谨慎,面容的更换想必于他来说更像是家常便饭的事,否则不会令冷门的情报网如此的束手无策。   这也说明,这男子背景绝对不简单,而且是有备而来,又或者该说,是从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汲汲营营的准备,而准备对付的对象,正是冷枭绝。   机舱内,灯火亮如白昼,冷枭绝蹙着眉,面容微沉。   事实上,诸如煞铭威等人将目标靶子对准冷枭绝,冷枭绝倒不会觉得紧张,然,在冷门如斯情报网之下,居然有其他人能躲在背后隐而不发密谋了这么些年,就只为了对付他,而他对此却一无所知,想想都令人后怕。   而过去这些年男子没有动手,或许只为放松他的注意力,又或者是在养精蓄锐积蓄实力,就只为了一击即中。   总之,如今这男子既然选择不再隐忍而是在这时候对上他,那么就说明对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对战他已经有了把握,至少,对方近来这一连串的谋算——   “霍尔”找上煞铭威合作,华城对他的刺杀,一会儿的劫军火,欲利用冷门之手除去俄东帮……这些就都是相当高端的算计,而他在华城一役中,的确差点儿就着了对方的道!   而如今,要不是冷门恰好已经识破了对方的劫军火以及嫁祸行动,他冷枭绝这次定得扎扎实实的栽了这跟头!   只可惜,敌方的总计划是被冷门给识破了,但是,这出计划的真正幕后谋算者是谁,冷门却依旧不得而知,况且,对方会不会在这次劫军火的行动中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动作?他们也毫无头绪。   如今与俄西帮和煞世对战在即,而他可以说全然不知那神秘背后人的底细,如此算来,倒是他处在了被动阶段。   可以说,这是他鲜少有的棘手体验。   无论这纠葛的对象是强国政府,还是道上强大的组织,他总能从容对付,可,这神秘男子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他未曾注意的情况下,陡然就将目标枪口对准了他,而且冷门还查不到关于对方的更多有利的消息,如此,那神秘男子实力莫测,又不知底细来路,只知心机谋算十足,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心中沉思着,冷枭绝眯了眯眼,做了一个决定。   目前情况下,对方的底细查而不得,而短时间内冷门的药研机构不一定能将目前道上流通的吐真剂顺利升级成功,那么与其让对方在今晚的行动后,继续谋算他于无形,还不如他趁这次的劫军火行动主动出击,或许能出其不意的将那与他有“深仇大恨”,誓死要置他于死地的幕后之人抓个现行。   他想,这次的行动那神秘男子定不会缺席,毕竟,对方的最终目的,可是将他引到俄来,最后将他灭杀于此。   如此,今晚,他就去会一会这幕后之人,看到底是谁将谁捉于瓮中!   “绝,你打算怎么做?”看着冷枭绝自接到雷天擎的消息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熟悉冷枭绝细微表情变化的夜清悠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冷枭绝已经有了计划,故而如此问道。   冷枭绝回过头,看着夜清悠挑了挑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夜清悠听言微诧:“绝,你是说,打算亲自进入那迷瘴林?”   “没错。”冷枭绝点了点头,鹰眸深邃,“那幕后之人,想必定不会缺席了今晚的行动,可一旦我们的人提前进入迷瘴林,对方就会知道情况有变,以他的机警,肯定会趁乱想办法逃走,而我们的人不认识他,对方身手又好,成功出逃的几率很大。   如果这次放虎归山,下次对方不知道还会捣鼓出什么事情来,和这神秘人物的交锋,我们已经几次失了先机,为夫不想再继续被动。   既然他的最终目标是我,那么只有我进入迷瘴林,对方才不会在发现了情况有异后即刻离开,以他对我的仇视程度来看,为夫赌他会停留在迷瘴林,趁机取了我的性命之后,才会逃离。”   夜清悠蹙眉,严肃道:“绝,你确定要以身试险?”   冷枭绝揽了揽夜清悠的腰,安抚道:“清儿,放心,不会有事。”   “那好,我陪你。”夜清悠看着冷枭绝,表情坚定。   “好。”想了想,冷枭绝最终点了点头。   原本,冷枭绝并不打算让夜清悠同他一起冒险,然而,想起女人曾经说过的,要风雨同舟,想着夜清悠本身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且这一次,他们准备得算是比较充分,冷门千名精英弟兄,每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不说,更是人人都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裹着防弹衣,加之霍尔那边人手出动的也够充足,冷枭绝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也就同意了。   自然,对冷枭绝的决定,随行的白允奕不会有其他看法,在他看来,今晚的行动,只会成功不会失败,虽然情况有些小变化,当家打算以身试险,但是,确实就像当家所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有他们几人在当家身边,定不会让当家出了事!   *******   “枭鹰”抵达目的地俄亚历山德港口时,冷门基地的大队伍还没有到,看看时间,与预测的时间一般,比大队伍的抵达早了半小时。   冷枭绝决定比大队伍早半小时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虽然敌方的详细计划已经被冷门所知悉,但是,不排除对方临时情况有变,所以,冷枭绝才会提前到达,并让随行的十名隐探悄然潜入迷瘴林大致探查情况,以防敌方的部署临时有巨大变动,坏了他们整体的计划。   而“枭鹰”可谓是地球上最为先进的飞行器,世界上仅此一辆,冷门独家研发冷枭绝独属专用,“枭鹰”除了强大的战斗功能外,更是具备了高端的隐藏功用,就算是世界上最新进的雷达扫描系统都无法发现它的存在,这也是冷枭绝之所以敢几乎单枪匹马出现在敌方强力部署阵营的原因。   敌方,哪怕是那神秘的幕后之人,只要冷枭绝不想,对方就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现如今,“枭鹰”正停留在俄亚历山德港口正北方位的断崖下方,十名随行而来可谓精挑细选的隐探通过攀崖工具利落的爬到了悬崖之上后,就飞速的朝目的地冲去,并很快消失在了对面的迷瘴林中。   打从“枭鹰”上飞身跳出,到攀爬悬崖,再到没入迷瘴林,整个过程没到半分钟,只见十个黑影陡然出现在港口前方的陆地上,刷的一下就又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甚至快得没有让等候驻守在港口前方腹地的人发现任何的异常。   亚历山德港出口前方,早已候着百人的队伍,这百人头上都箍着照明灯,正在朝港口前方的海域眺望,那正是霍尔的人,由埃米尔带领,正准备在冷门的大部队抵达后,与冷门进行军火交接,而包括埃米尔,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百米处,十名黑衣人飞快的出现,又飞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埃米尔,正是受了伊万诺夫指使,捣鼓冷门军火材料供应商倒闭并负责将此事嫁祸于俄东帮的人,是伊万诺夫最早一批安插在霍尔那处的探子之一。   而埃米尔这几年也的确没有辜负伊万诺夫的期许,凭借出色的头脑和霍尔夫人的帮衬,成功的成为了霍尔智囊团的成员之一,几年来汲汲营营小心翼翼,只为取信于霍尔,助伊万诺夫达成最终消灭俄东帮的任务。   此刻的埃米尔,还不知情况有变,正在洋洋自得于他们天衣无缝的计划,心中沾沾自喜着,今晚过后,俄东帮就会成为冷门必除的对象,他也就能结束在俄东帮的卧底生涯,回到俄西帮,并因功跻身于俄西帮的高层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日后手握重权的风光,正站在队伍前方的埃米尔,那已见风霜的面庞露出了急不可耐的表情,忍不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半小时,冷门的队伍就要到了,到时,哼……   想到俄西帮和煞世合作的计划,埃米尔眯了眯眼,唇边勾起了一抹计谋即将得逞的弧度。   事实上,如果冷门不知俄西帮和煞世联手的计划,今晚的这出阴谋的确可算是天衣无缝。   按照计划,埃米尔借口分批运送军火的缘由,不同于以往,此次只会携百人的团队前往俄东帮的私港,也就是眼前这亚历山德港口与冷门进行军火交接。   由于近年来埃米尔表现不错,较为受到霍尔的重用,而在与冷门订购了军火后,霍尔早就将此次军火交接及运送的事宜交付给了埃米尔,这也就是说,这军火运送的一切事宜,霍尔都不会过问,而是交给埃米尔全权负责,至于埃米尔做出分批运送军火的决定,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可是,埃米尔是真的打算分批运送这些军火吗?   答案当然是——不是。   所谓的“分批运送军火”,此次只带了100人而不是如往常交接军火时一般,带够500人甚至为数更多的队伍,只是为了配合俄西帮和煞世接下来的计划。反正冷门的人不会去计较俄东帮是一次性将军火运回去,还是分批着运,毕竟,这是别人帮内的事,冷门的人只会负责将军火成功交接到俄东帮人手中,也就是说,埃米尔这次只带了这百人的队伍,冷门的人就算觉得奇怪,也不会越界来管。   而接下来,俄西帮的行动就会彰显埃米尔此次只带了俄东帮百人队伍前来的原因了。   按惯例,冷门的人会先将霍尔所订购的军火全数从船只上卸载下来,放在港口前方的腹地上,由霍尔的人清点好数目,并大致核查军火无运输损坏后,冷门的人就会离去,留下霍尔的人手原地进行装运,再运往俄东帮。   事实上,俄东帮每次向冷门订购的军火数量都挺多,但是一般只会派出五百人左右的队伍前来装运顺带护航。五百人,其实并不多,然而,霍尔却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亚历山德港是他的私人港口,而俄东帮大本营就在离港口约莫10分钟车程的地方,地理位置刚好一东一西相对,可以说,亚历山德拉港附近区域都隶属俄东帮。   再者,由亚历山德港通往俄东帮大本营的途中,两岸都是绝境,一般人轻易的不能通过这两个方位进入到亚历山德港的腹地内,更别提想通过这两个方位劫走俄东帮的军火了。   首先,这北部方位就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南部方位更是天然壁障,整个南部,竟绵延一片的都是迷瘴林。   迷瘴林,顾名思义,只要深入一定的林间腹地,里面就会都是瘴气,一旦受瘴气侵蚀,轻则中毒昏迷,若不能及时走出迷瘴林,被瘴气过度侵入人体,就会有丧命的可能。   而伊万诺夫则将算盘打到了这片诡异致命的迷瘴林里。   事实上,此刻,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就都隐藏在了这片迷瘴林里,俗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正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别人不会过多去防备。   而如果不是知道了俄西帮和煞世今晚行动的详细计划,谁又能想到,这诡计多端的伊万诺夫,竟为了能从煞世那处得到抵抗这瘴气的良药,从而找上了煞铭威合作?道上皆知,煞世在药物研究这方面可谓出类拔萃,首先煞世就是毒品行业发的家,药毒本就是一家,煞世因而也顺带研究了不少奇门别类的药用物品,就拿道上流通的媚药之类的不正经的药物来说,绝大多数就都出自煞世。   而俄西帮和煞世的人马事先都服用过了这抑制瘴气的药物,此刻正埋伏于迷瘴林内,打算趁冷门和俄东帮军火交接到一半时,由伊万诺夫这方出动所带来的3000精英杀手,将冷门为数五百的护航队伍消灭。   道上皆知,冷门运送军火的护航队伍,永远都是五百人。   可以说,这是雷天擎的自信,他所精挑细选出来的手下都可以以一当十。   也可以说,这是冷门势大力大,道上还真没有哪方势力敢明目张胆的打过冷门所运送军火的主意。   于是,不管交易的对象距冷门基地有多远,不管交易对象订购的军火数量有多少,冷门每次的军火运送出动且仅会出动500人,也就成了惯例。   而伊万诺夫自信,在他这3000全副武装的精英密集的炮火攻击之下,再加上出其不意,冷门的这五百人就算再有能耐,也难逃被全数歼灭的命运,而这时,霍尔这方仅有的百人也就体现出“功效”了。   因为伊万诺夫打算将这百人的队伍也尽数歼灭,而如果霍尔这方的人太多,像以往一样是支五百人甚至为数更多的队伍,那就难办了,因此,埃米尔此次可谓是从俄东帮里特意找出了身手实力最为垫底的百人队伍,只为了交战之际俄东帮的人帮不到冷门,同时也方便让俄西帮的3000精英能速战速决的将这百人解决掉。   至于冷门的500人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冷枭绝这边发生的情况?伊万诺夫一点也不担心。   冷门或许在北美之外都有不少势力的分布,但是,在俄,伊万诺夫敢肯定,这是俄三大帮派的天下,冷门在这边可没能建有分部,也就是说,就算冷门再有能力,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所谓鞭长莫及正是如此。   事实上,伊万诺夫还得靠冷门的人将这消息传递给冷枭绝,否则,冷枭绝怎么会到亚历山德港的事发现场来?   是的,伊万诺夫不怕冷枭绝来,就怕他不来,冷枭绝不来,伊万诺夫的后续计划要怎么进行?   而伊万诺夫之所以能那么肯定冷枭绝在接到消息后,一定会亲自前来,自然有他鹜定的理由。先不说冷门此次护航的500人遇袭丧命,冷枭绝向来爱护下属一定会前来事发现场找线索,光是冷门在军火交付时让军火被他方劫走这一事实,冷枭绝也有责任亲自前来给霍尔一个交代。   于是,冷枭绝到来时,好戏也就开演了。   伊万诺夫不怕冷枭绝会查到这事是俄西帮所为,因为伊万诺夫早已透过霍尔的夫人,他的老相好,以及埃米尔,将他此次带来的3000精英在霍尔那儿入了档,也就是说,他这些年来秘密培训的这3000精英,这从未在外界露过脸的3000人,名义上已经是俄东帮的人了,任谁怎么查,都只会查到他们隶属俄东帮,又有谁知道这3000精英与他伊万诺夫的密切关系?   如此,这3000精英中不幸死在事发现场的人,就会给冷枭绝留下强有力的证据,霍尔这是在监守自盗,以牺牲无用的百名小罗罗的性命为代价,将冷门的军火劫走,还要冷枭绝给他一个交代!   而伊万诺夫会在冷枭绝到来之前,和煞铭威配合着将军火运送到别处,按计划,煞铭威是让停靠在这附近其他港口的船只直接将一部分军火运回j国札城,而伊万诺夫则是直接让他的人将剩余军火运往俄东帮大本营,有埃米尔带队,俄东帮大本营又有他的老相好,霍尔的夫人接应,又是大深夜的,霍尔那边的人不会对他运送军火的人起疑。   这样一来,霍尔监守自盗就留下了更为强有力的证据,毕竟,军火的一部分,出现在了俄东帮之内!   两件如此强有力的证据摆在眼前,冷枭绝哪能不会联想到霍尔是自导自演了这出戏!至于冷枭绝或许会怀疑霍尔这么做的动机?事实上,霍尔也确实有这么做的理由。   想当初,俄东帮也是军火生产的大家,自从冷枭绝一朝接手冷门后,冷门就逐渐垄断了道上的军火交易,敢怒而不敢言继而怀恨在心的人可不少,谁又能肯定,他霍尔是如此大气量的人,被人断了自家生意后还毫无怨言的笑嘻嘻的转而向冷门订购军火?这世上有一种情况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也有一种情况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或许,对于当年的事,霍尔是耿耿于怀的,只是面上却装作一点都不介意,而如今认为时候到了,就自导自演了这出行为,旨在破坏冷门的名声顺便报了当年的仇,毕竟,冷门在军火交接时让别的势力成功将军火劫走,这一定会是道上的大笑话,冷门竟然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栽了个大跟头!   况且,霍尔这么一出自导自演,冷枭绝还得给他个交代,可不,俄东帮付了钱但没收到军火呀!如此,霍尔便再能讹诈冷门一批相同的军火,也就等同于一份价钱买了加倍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至于霍尔为何愿意让煞世分了这杯军火的杯羹,自然是霍尔想借助煞世的力量对抗俄西帮,以求让俄东帮谋得俄第一大帮派的位置!   如此算来,他霍尔“监守自盗”的理由还真是充足!所以,伊万诺夫还真的不担心冷枭绝会怀疑霍尔自导自演劫走军火的动机。   而虽然身为合作者,伊万诺夫却一点也不在意冷枭绝可能会查到煞世跟这件事情有关,事实上,煞世如果连同俄东帮一起被冷门给收拾了,伊万诺夫还高兴呢,这道上他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也是伊万诺夫当初以“霍尔”的面目去和煞铭威谈合作的原因之一,规避自身风险的同时,利用完煞铭威之后,甚至还能借冷门之手除去这道上占据了一流势力位置长达几十年的煞世!毕竟,如果俄西帮之后吞并了俄东帮,煞世又已覆灭,那么俄西帮则很有可能再度荣耀回归,重回原来道上一流势力的位置!   而霍尔这般“算计”于冷枭绝,加之冷门损失的500精英,冷枭绝肯定不会放过霍尔,俄东帮定会因此而付出代价,伊万诺夫也能在冷枭绝消气了之后趁机吞并了俄东帮!   事实上,这些事情,就算不是冷枭绝亲自下的命令,冷门的四堂主也会在查明“事实真相”后对俄东帮和煞世动手,而伊万诺夫之所以要引冷枭绝亲自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目的,那就是——   要将冷枭绝绞杀于那片迷瘴林内!   其实,这整出计划并不是伊万诺夫所想,而是乃龙特尔一人所谋,具体到每一个环节怎么来,都是出自龙特尔,伊万诺夫和煞铭威某种程度来说,都被龙特尔当作了枪使,就只为达成他想要冷枭绝丧命的目的!   至于如何能将冷枭绝引入那片迷瘴林,那就是龙特尔的事了,事实上,龙特尔只稍现身,让冷枭绝发现他的存在,并露出真容,依龙特尔对冷枭绝的了解,冷枭绝定会亲自追着他进入迷瘴林。   而就算冷枭绝带了再多的人,在不熟悉那片迷瘴林、事先没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那么进入迷瘴林的腹地,也只能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哪怕能力强悍如冷枭绝,也不会例外,中了瘴气之毒,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就算冷枭绝再能强撑,护卫冷枭绝的人再多,也敌不过不受瘴气影响的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精英人马,更别提这支联盟的几千人身上都穿了防弹衣了!也就是说,除非冷门的人强大到明明中了瘴气,还能一枪一个准头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几千精英人马给全部爆了头,否则,这支联盟队伍在那片迷瘴林里就是神祗般强大的存在,除了裸露的头部,没有任何的弱点!   至于霍尔乃至霍尔的人也许会劝阻冷枭绝不要进入迷瘴林?在龙特尔部署的计划中,又怎么会让霍尔出现!   而作为全权负责此次军火装运事宜的埃米尔,则会带着伊万诺夫所安插在霍尔那处的剩余精英探子留在事发现场,等待着冷枭绝给的交代。埃米尔自然是不会提醒冷枭绝关于那片迷瘴林的端倪,紧要关头,如果冷枭绝不受诱惑没有进入那片迷瘴林,埃米尔一声令下,早已隐匿在亚历山德港一艘船只上俄西帮的另外1000精英杀手,包括此刻埃米尔身边的人,就会当场击杀冷枭绝,就算没能成功,再不济,也会将冷枭绝逼入那片迷瘴林中!可以说,一切几乎算无遗漏!   总之,这就是个特意针对冷枭绝挖好的坑,一个一石多鸟且近乎天衣无缝的好计谋,只待冷枭绝一来,就彻底的让他送命于此!   而如果不是事先知悉了这些计划,冷枭绝此方前来,定是凶多吉少,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永远在天。   冷枭绝到底是知道了龙特尔的计划,事情也就因此而改变了!只是,事情会不会如冷枭绝所料的那般一切都顺利?事到临头,又会不会再生出别的变数?   ——只有天知道。   *******   夜,已经很深了,黑漆漆的天幕下,只有这边百人队伍头上的照明灯射出的百束亮光,直指着同样黑漆漆的亚历山德港口,前方,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可波涛汹涌的暗流早已开始酝酿。   巨变即将来临。   埃米尔依旧站在队伍的前头,面上的表情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难以抑制的变得兴奋和激动了起来。   终于,黑压压的海面上,几艘船只顺着海风疾速而来,先是沧海一粟,然后渐渐变成了一只海鸥般大小——   冷门的船舰队伍,到了!   四周静呼呼的,俄东帮的这百人虽然实力欠缺,却也算训练有素,见到冷门的船只到来,在没有经过领头人埃米尔的首肯之下,没有人发出一句声响,彼此之间更是无人交谈,反倒是作为领队的埃米尔,在看到冷门的船队到来之后,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甚至激动的喊出了声:“到了!终于到了!”语气中那份诡异的兴奋,让身后只余了一人之外不知情的众人莫名的都起了鸡皮疙瘩。   队伍依旧寂静无声,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了,百人的队伍里暗暗的流溢着一股压抑的躁动,下一秒,只见队伍中央一相貌寻常的男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枪,在前方埃米尔毫不知情毫无防备之下,一枪正中了埃米尔的心脏。   起风了,海风骤然狂肆的呼呼刮拂而过众人的耳际,一片衣衫摆动间,正前方站在队伍前头的埃米尔缓缓的倒了下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而埃米尔刚才的那句“到了!终于到了!”,则成了他死亡的催促之音,成了祭奠他亡魂的颂歌,冷门的船队是到了,而他埃米尔的死期,此刻也终于到了。   亲眼看见埃米尔倒下,百人的队伍这一回终于动乱了起来,四处都是惊呼声,有人正要跑到前头,看埃米尔发生了什么事,更多的人,则是惊诧防备又惶恐的将目光放在了队伍中央的男子身上,很多人难以理解,为何这平日相熟的男子会突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背叛之事来。   没等这百人的队伍从这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开枪的男子率先就撕下了面上的脸皮面具,此人,正是俄东帮的帮主,霍尔。   一片吸气声中,霍尔目光炯炯的扫了一圈众人,有力的声音朗朗的安抚着人群:“大家别慌,埃米尔是俄西帮安插在我帮帮内的探子,死有余辜!和冷门军火的交接暂时会往后延一延,接下来,大家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站在这,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说话,更不要轻易的离开原地,大家只要安静的站着就好,明白了吗?”   “明白。”惊诧和怔愣过后,众人心有余悸前前后后的分别回道。   霍尔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走上了前头,准备等冷门的船只队伍抵达岸边。   经过埃米尔的尸体时,霍尔心中一瞬生出了无比的悲鸣。   他万万没有想到,伊万诺夫在他那儿居然有那么多的探子,其中埃米尔还位列他智囊的高位,可笑的是他居然识人不清。   他更没有想到,平日与他举案齐眉的妻子梅兹,真正心心念念的居然是她曾经的爱人、他的敌人伊万诺夫,可怜他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不知她与伊万诺夫曾经有过纠缠,当初她家里与伊万诺夫生了间隙,这才让她嫁予了他,而婚后,梅兹居然背叛他与伊万诺夫暗渡陈仓,而他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女儿安娜,原来竟是伊万诺夫的种!   他最最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竟然在嫁给他那么多年后,在给他的敌人生下了孩子后,如今居然还要伙同他的敌人,打算里应外合的让他彻底的输掉这场足以令他丧命的对决!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头来,多年的枕边人居然要让自己失去一切,要让自己丧命,多么的讽刺!   要不是有冷枭绝,要不是冷门的人查出了这一切,恐怕他至今都还蒙在鼓里,然后稀里糊涂的就断送了自己的事业和性命!   梅兹,梅兹……在她这般背叛了他之后,多年的夫妻情分就此结束,从此,他和她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霍尔只觉眼眸酸涩,艰难的闭上了眼,任由男儿流血也轻易不会流的泪缓缓滑落,濡湿了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   几秒后,只见霍尔重重拭去面上的泪痕,眸中重新聚满了冰冷。   快了,快了,很快,他就能为自己报仇,梅兹,伊万诺夫,今天就是你们这对野鸳鸯的祭日!   ……   在冷门的船只约莫还有五分钟靠岸的时候,“枭鹰”缓缓靠近了悬崖顶端,冷枭绝夜清悠以及白允奕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悬崖边上,而此时,十名探子也从对面的迷瘴林内迅涌而出,交代所探得的消息——   迷瘴林内俄西帮和煞世的部署,没有异动。   冷枭绝点了点头,鹰眸瞥向对面的迷瘴林,眸中狠戾的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港口前方的腹地上,两拨人马静静伫立,前方的百人队伍始终不曾发现身后的异动,而后方的冷枭绝等人也没有去惊扰前方的队伍,只是悄无声息的站着,待冷门的大队一到,就进入迷瘴林。   此刻,迷瘴林里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还不知道事情有变,龙特尔,伊万诺夫,煞铭威及其两堂主,洪倩茹几人正坐在主帐篷里,不由自主的都将眸光投向了亚历山德港口的方向。   是的,无论是龙特尔,伊万诺夫,煞铭威,还是洪倩茹,他们都有共同的一个敌人,那个人就是阻碍了他们获得光明的冷枭绝,除去了冷枭绝,就是除去了他们人生中的黑暗!今日,他们为了共同一个目的集结在此处,今日,也会是他们的愿想得以实现之日!   眼下,几人各自在心中暗暗倒计时着,期待着冷门军火运输队伍的抵达,期待着这森黑之夜过后,迎来他们破晓的曙光。如果不出意外,冷枭绝在获悉冷门的军火被劫之后,在亚历山德港破晓的时刻,就会赶到此处,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让冷枭绝踏入这片迷瘴林了!   主帐里一片寂静无声,倏的,亚历山德港那头传来了汽船的鸣笛声。   洪倩茹笑了,笑得癫狂。   在洪倩茹心中,冷枭绝是她一切灾难的来源,是她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要是没有冷枭绝,她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要是冷枭绝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就不会如此的执迷不悟。   要是冷枭绝接受了她的爱慕,她的命运定会大大的不同,就不会有她这十年来的悲惨经历!   ——因为对冷枭绝求而不得,到j国旅游散心,不想却被煞铭威强暴,然后被逼做了他的情妇,又不幸怀了孕,这才让她生出了“梦想险中求”的心思,对冷枭绝下了药,未果,最后被他赶出冷门!她不如愿了,冷枭绝凭什么和夜清悠恩恩爱爱双宿双飞?挑拨离间那俩人的感情不成反倒无知无觉傻子一般的被夜清悠堕了胎,冷枭绝居然还因为夜清悠那贝戋人对她下了击杀令,最后由于冷枭绝个人的行为她还得被煞铭威迁怒肆意殴打!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能够不恨?!   如今,她的命随时悬在脖子上,心心念念她只愿看到冷枭绝死,看到夜清悠死,然后,她会亲自了结了煞铭威,待这些她所痛恨之人全部消失在这世上,她的人生就会迎来海阔天空!   与洪倩茹此刻癫狂的模样相比,煞铭威显得内敛多了,但心中同样是雀跃无比,因为即将达成所愿。   他和冷枭绝抗衡了这么些年,冷枭绝事事压他一头,前不久更是灭了他的两个堂,今天就是他报仇雪恨之日,今天,他要让冷枭绝血洒这片迷瘴林,以消他心头之恨!   煞铭威仅是早了冷枭绝两个小时到底此处,但他的人马早已先其一天秘密来到了目的地,从迷瘴林最南端的港口隐秘进入了这片迷瘴林埋伏。   这一次,煞铭威出动了最后一个堂精英中的四分之一人数,足足1500名的精英,再加上伊万诺夫的一共4000精英,总共5500人的一支精英队伍,势必要让冷枭绝有来无回。   要说这主帐里最为高兴的,要数伊万诺夫了,其他蝇头小利的好处不说,过了今晚,他就能借冷门之手除了俄东帮,稳坐俄第一大帮派的位置,而且,顺利的话,煞世也会被冷门给一锅端了,他俄西帮重回道上一流势力的日子近在眼前!   而要说这里面谁最想要冷枭绝死,那得属龙特尔,要知道,这整出行动从头到尾可都是龙特尔一个人捣鼓出来的,多年的隐忍,又汲汲营营谋划了这么些日子,巧借道上这两方势力之手,只为了今日成功取了冷枭绝的性命。   而他的这个愿望,离实现已经不远了!   听得亚历山德港口那边传来的动静,龙特尔毫无特色的一张脸此刻充斥着狰狞的狠意。   *******   冷门的大队伍到了,全副武装的千名冬队精英从几艘船舰上无声而有序的飞速而下,在霍尔百名小罗罗手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很快便填满了港口前方的腹地。   霍尔的百名队伍也是直到了此刻,才发现冷枭绝等人的存在。   冷枭绝,道上谁人不知的强大存在,就算没见过他,霍尔的这百人却是有幸识得冷门四堂主的,毕竟相比于冷枭绝为人的隐秘,冷门四堂主却是因职责所在更多的活跃于道上。   而此刻,就算霍尔的这百名手下不认得冷枭绝,可当见到冷门三堂主齐聚在那天人般的男子面前时,也大概猜测到了冷枭绝的身份。   于是,惊诧的情绪以及霍尔之前的告诫让这百人纷纷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就怕一个不小心惊呼出了声。   先不说向来神秘的冷门首领此刻就近在他们眼前,再者,冷门首领大动干戈集结这一看就是精英的千人队伍于他们俄东帮的领地之内,定然是有什么大的动作,见到冷门首领激动之余,他们不得不讶异,此等阵容和态势,真真是他们平生初见,而就算他们再怎么没见过大世面,也能感知到这方空气中弥漫着的肃杀和紧张。   他们无措,隐隐也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只能谨记帮主刚才所言的,不说话,待在原地不乱走动。   前后用不到2分钟,千人的队伍很快就在冷枭绝跟前有序的站定,整个过程训练有序,近乎悄无声息,雷天擎和沐仓也在多日阔别之后,再次跟冷枭绝见了面。   “当家,我们来了。”雷天擎的大嗓门此刻也刻意的压低了,看着冷枭绝的眸中有着兴奋。   “当家,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沐仓依旧沉稳,一张脸十年如一日的没有表情。   冷枭绝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二人也没来得及跟夜清悠及白允奕多说些什么,冷枭绝和不远处的霍尔对视了一眼,霍尔朝冷枭绝点了点头之后,冷枭绝一声令下,千人当中五百人队伍率先转身,迅涌而入迷瘴林里。   接着,冷枭绝夜清悠一行五人也跟着飞速朝迷瘴林而去。   再之后,剩余五百人也紧跟着冷枭绝等人的脚步,消失在了迷瘴林的外围。   知晓俄西帮和煞世的这出计划时,脾气暴躁的雷天擎就有提议过,为什么不一个炸弹炸了迷瘴林?这多省事,一下就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给了结了。   自然,雷天擎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身为一门之主,冷枭绝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   迷瘴林这边到底是俄东帮的领土,不能任意而为之,一个炸弹下去,事情是容易了,可这整片迷瘴林也就毁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森林,亚历山德港口附近区域的这片迷瘴林那可是俄东帮腹地的天然屏障之一,炸了迷瘴林,俄东帮亚历山德港口区域的南面门户就会大开,对俄东帮的整体安全来说会构成很大的威胁。   冷门是强大,有恣意的资本,但并不代表可以不顾虑其他因素去随性妄为。于是,这才有了冷门千人队伍的出动。   而霍尔刚才对着冷枭绝点了点头的意思,是他那边一切也准备就绪了,冷枭绝这边可以即刻开始行动。   事实上,透过埃米尔秘密获悉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详细计划后,霍尔早就不动声色的对帮内进行了一番重整,今日,在埃米尔带领俄东帮的百名队伍动身前往港口之后,霍尔的心腹就悄无声息的迅速将霍尔的夫人梅兹,以及伊万诺夫残留在他帮内的探子余孽给一网打尽了,包括梅兹在内,没一人漏网,已尽数绞杀。   同时,在冷枭绝的大队伍还有五分钟抵达港口岸边的时候,霍尔已早吩咐他的8000精英从帮内出发,预计10分钟左右就能抵达港口边缘地区,冷门的人前脚进入迷瘴林,霍尔的支援队伍后脚就能跟着进去。   霍尔的想法很简单,敌方想以人压人?想得美!   人海战术?一人吐口口水都能将他们给淹了?这回就让俄西帮和煞世的人尝尝,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伊万诺夫共派出4000精英?他霍尔派8000!   而他的8000精英将分成两支队伍,一支2000人,前去对付伊万诺夫那隐匿在亚历山德港一艘船只上打算留作后备用的一千精英杀手,另外一支队伍6000人,和冷枭绝的1000精英配合,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总共留在迷瘴林里的4500人剿灭!   他们的队伍都是精挑细选身手卓绝的精英,况且有冷门提供的最新型防弹衣,能从头到脚全身护卫,可以说没有致命弱点可以曝露在敌方眼前,加之他们足足9000人对上敌方的5500人,这一役他们可谓是稳赢,而且他们这方不会有太多的人数伤亡。   果真,在冷门的队伍进入迷瘴林后不到一分钟,霍尔的8000精英大队伍就到了,然后一支小队朝港口伊万诺夫的船只隐匿之处而去,6000大队自然而然的进入了迷瘴林,加入了冷门的队伍。   冷门和俄东帮为数共7000人的队伍进入了迷瘴林内,起初是小心翼翼不想打草惊蛇,后来,在接近了目标后,所幸不再掩饰的尽情曝露了行踪,于是,伊万诺夫等人直接懵了,接着,惊慌铺天盖地的席卷了煞铭威和伊万诺夫的人马。   看着前方飞速朝他们而来的庞大队伍,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一脸的黯色。   不,怎么可能,冷枭绝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吗?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刻有那么多的人闯入迷瘴林?甚至都不需要他们进行引诱?   而且,为什么这些人进入了迷瘴林腹地,却没有受到瘴气的影响,动作依旧矫捷迅速?   尽管事实摆在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眼前,俩人还是难以相信他们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识破了,直到,冷枭绝的千人队伍率先赶到,朝他们开了枪……   顿时,迷瘴林内弥漫着紧绷的肃杀气息,煞铭威和伊万诺夫的人不得不手忙脚乱的将头上的照明灯打开,因为一片漆黑中,冷门的人每人人头一盏照明灯,简直照得他们睁不开眼,还不如他们也都将自己头上的照明灯打开,你的灯刺得我看不见,我也要开灯亮得你睁不开眼,对方本就来得出其不意,又是有备而来,他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一交锋就处在了下风,如果再让对方将他们一照一个准,再趁他们难以招架这突如其来的刺目亮光时,眼明手快的朝他们的头部开枪,那他们就玩完了。   不得不说,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到底也是精英,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启了自己头上的照明灯,以求得不会让冷门在这方面上占到便宜。   而也直到迷瘴林里枪声四起,伊万诺夫等人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冷门的确是知悉他们的计划了!所以才会在做足了准备工作之后,主动进入迷瘴林攻击了他们!   洪倩茹早就吓傻了,惊恐的缩回了主帐里,并四处找地方躲藏,想逃过这一劫,洪倩茹十分清楚的知道,冷门对她的击杀令依旧存在,如果落到了冷门的手里,她这辈子就彻底的完了。   而伊万诺夫和煞铭威则是一脸的灰败,颤着身子极力想着如何才能够从他们所处的中央之地,成功突破冷门的包围圈逃离这片迷瘴林。   是的,冷门知晓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人马的聚集点,自然是弄了个包围圈将他们都围了起来,冷门和俄东帮进入迷瘴林的人手足足有7000人,敌方人数仅有4500,想将敌方的人马包围起来并不是难事。   混战之中,龙特尔很快就在万人的队伍里发现了冷枭绝的存在,虽然看不清冷枭绝的面容,但冷枭绝的身形,那对鹰眸,那身气势,龙特尔早就熟稔于心,再者,冷枭绝周边与其他人不一样,随身有一支队伍护着,而且,最近身的其中一人还是名女性,龙特尔对冷枭绝显然足够了解,知晓冷枭绝与夜清悠总是形影不离,所以,已经再肯定不过,那人是冷枭绝无疑。   见冷枭绝和夜清悠在四处找着什么人,龙特尔心下一紧,面色愈发的沉郁起来,冷枭绝这是在找谁?伊万诺夫?煞铭威?洪倩茹?还是……他?冷枭绝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眼下这种情况,很明显,冷枭绝肯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但是,冷枭绝不一定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俄西帮和煞世在做出头鸟,而他则更像是军师的存在,一直默默的隐在背后,就算是冷枭绝知道了他的存在,也肯定不知道他的详细底细,否则,古拉那边他肯定会收到冷枭绝探查的风声。可是,目前为止,古拉一切都还风平浪静。   况且,外界这边,他自信没有走漏消息,除了伊万诺夫,这边再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至于煞铭威那里,那天,为了彰显合作诚意,他倒是有露过一次真容,并大概说了跟冷枭绝有仇,让煞铭威更加放心跟他们合作。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煞铭威能查到他的底细,因为就算是在古拉,他也鲜少以真容露过面。   可以说,他的这一辈子,因为冷枭绝的存在,一直都不得不将自己藏在各种面皮的背后,冷枭绝一天不死,古拉之戒一天没有到他的手里,他就一天不能正大光明的以真容现世,这样的屈辱,哪里是贵为一国王子的他所需要去承受的?可,就因为冷枭绝的存在,他生生承受了这份屈辱长达十几年!   可,“杀冷枭绝,并拿到古拉之戒”,显然这计划今天是无法实现了,他所谋划的这整出行动,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有可能功亏一篑,更别提冷枭绝看样子已经洞悉了他们所有的行动计划。   而且,他已经可以预见,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联盟人马今天讨不到任何好处,因为冷门来的人手不仅比他们多,更是每人都全副武装到了头部,他们的人几乎没有胜算,而如果不出他所料,伊万诺夫和煞铭威这次集结在迷瘴林内的队伍应该会被尽数剿灭,他们输在了人数不足,输在了没有头部防弹罩,输在了被冷门获悉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最好的保命办法,就是及早趁乱离开!   可就那么离开,真的不甘心!明明这是次很好的机会,可以将冷枭绝击杀在这片迷瘴林内,可是,冷枭绝为什么知悉了他们的计划?   龙特尔眸中染上了浓重的不甘,可眼下冷枭绝全身上下全副武装,身边又防护重重,就算他有心想趁乱击杀冷枭绝,也是做无用功,那么,与其曝露了他的存在,还不如先保住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是,真的就这么窝囊逃离吗?他冷枭绝居然将他逼到了这般狼狈的境地?   混战中,龙特尔趁乱藏身在一处死角,心中还是不甘就此离去,突然,龙特尔目光扫到了冷枭绝身侧的夜清悠,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后,一计刚殆死腹中,突然又心生了一计。   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不过,这另外一计还得他冷枭绝的女人帮他实现才行!   唇角勾起一抹邪佞,龙特尔朝着耳边的通讯器吩咐了几句……   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他的确不甘心,怎么着,他也得回馈冷枭绝份大礼不是?   再说冷枭绝几人进入迷瘴林后,夜清悠和白允奕就一直跟随在冷枭绝左右,此外,冷枭绝周边还聚集了一支百人的队伍,这百人被雷天擎下了死令,无论如何得紧跟在冷枭绝身侧,而雷天擎和沐仓则被冷枭绝授命分别带队包围住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同时,冷枭绝还给了雷天擎一个额外的任务,那就是活捉洪倩茹!   现场枪声不断,双方队伍头上箍着的照明灯让这浓如墨汁的黑夜仿若白昼般的亮堂。   交战一时还不能分出胜负,但是,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明显处在劣势,而且人员也开始伤亡减少,反观冷门和俄东帮这边的7000人,由于强有力的武装,几乎没有人丧了命。   或许是明白了形式对他们相当不利,不拼则死,于是,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拿出了十二分求生的气力,一瞬间,情势居然得到了控制,双方微微陷入了僵持对抗的状态,如此可见,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人的求生本能能在瞬间赋予一个人多么强大的力量。   僵持仍在继续,迷瘴林间不再只是瘴气的浓郁味道,更充斥着刺鼻的弹药味,肃杀之气弥漫在这方天地之间。   雷天擎很快完成了他的额外任务,洪倩茹躲在主帐里,自欺欺人以为冷门的人不会搜查那个地方,不想,雷天擎一声令下,手下的人不到5分钟就找到了洪倩茹,并将其敲晕了五花大绑了起来,只待撤退时一起带走。   而沐仓这边,则发生了一件意外,沐仓刚带队封锁了左侧的区域不久,就与一个既不是冷门这方队伍的人,又不是伊万诺夫那方队伍的人撞上了。   这片迷瘴林说大不大,万来人在俄西帮和煞世人马聚集的这片区域里较劲儿,难免会有人撞人的事件发生,一般这样的情况,二人会迅速的确认对方的身份,是自己人就相安无事,不是自己人,那就看谁的手上功夫快了。   问沐仓从哪儿判断出与他相撞的这人“双不属”的身份?   很简单,这人身上的衣着不属于两方的队伍,虽然同样也是一身黑,但是,款式不一样,而且,这是个女人!   在这迷瘴林里,除了夜清悠和洪倩茹之外,沐仓肯定,所知计划中绝对没有第三个女人的存在,所以,沐仓第一时间便怀疑眼前这陌面女人是洪倩茹改头换面乔装的,于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就欲钳制住她,打算撕下她的面皮确认。   不想,女人的拳脚功夫还算了得,沐仓愣是跟她纠缠了几个回合才制住了她,不过,经此一交手,沐仓倒也不认为这女人是洪倩茹了,因为洪倩茹那女人连一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这女人可是跟他打了几个回合。   沐仓就这么钳着女人的双手,正愁着要怎么处理她,却见女人定定的望着他,眸光里一闪而过讶异,似乎还有一些他不明的情绪。   沐仓莫名,直觉这女子似乎认识他?还是在他头戴防弹面罩只露出一双眸子的情况下?   沐仓有些诧异,于是,又仔细扫了眼女子的面容,很陌生,不是他认识的人,只是,那对眸子倒是有些熟悉?   心绪莫名有些躁乱,蹙眉思忆间,却见女子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女子的声音像是一把专属钥匙,瞬间戳中了沐仓的记忆锁孔,一段几年前的回忆瞬间袭来,沐仓万年不变的脸陡然扭曲了一下,可眼下的情况不容沐仓思绪太多。   男人迅速一个回身,一手朝将枪口对准了他的两名敌方人员分别开了枪,一只手却依旧抓着女子不放,而且,比刚才的力道还要凶猛。   女子眸子眨了眨,在沐仓看不见的背后,颇为抑郁的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有必要抓得她那么紧么,她又不是犯人,她可是一直在解决煞世和俄西帮的人,如此算来,他们可算是一个同盟的了,况且刚开她还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他就是这么回报救命恩人的?   很快,沐仓解决了那俩人,然后,扫了他和女子周边一圈,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将女子拉出了包围圈外,朝女子颇为咬牙切齿道:“是你!”   女子怔了怔,羽扇般的长睫有些心虚的闪了闪,这男人认出她来了?就她此刻这模样?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搭讪方式太老套了。”女子语气相当的严肃,还真看不出来是装的,因为女子本身就是这么个严肃的性子。   “还想狡辩!别以为你换了副容貌我就不认识你了!”向来深沉如大海一般不会轻易起波澜的沐仓,此刻浪涛汹涌了!   这个声音,这双眼眸,多少次让他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曾经发誓抓到以后要将之大卸八块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沐仓不明白此刻自己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有些羞愤,有些急怒,有些暴躁……还有很多,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太多的情绪充斥在一起,竟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一向是平稳的,鲜少有什么能让他心绪激烈波动,而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人生当中头一回体验了抓狂无力的感觉。   “对不起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你真的确定,这不是近来新流行的搭讪方式?”女子继续严肃的口吻。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叫脸不红气不喘的歪曲事实?这就是!   沐仓这回是真的暴走了,这该死的女人!他敢断定,刚才这女人认出他来了,现在拒不承认肯定是怕遭到他的报复!毕竟,当初她对他可是做了人神共愤罪无可恕的事!   “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得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沐仓的忍耐达到极限了。   “好吧,我坦白,我确实不认识你。哎,先生,你的手劲能不能不要那么重,我的手腕要断了……”   女子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就被沐仓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颈后,将她敲晕了。   沐仓狠狠的吐出了口气,觉得这女人太欠收拾了。   盯着女人的面庞看了看,沐仓倏的将手探向了女人的耳根处,果然,“撕拉”一声,拿下了一张面皮!   又是一张他没见过的新面孔?!看着女人瓷娃娃般有些可爱的萝莉长相,沐仓狠狠的蹙了蹙眉。   再次伸手探向女人的耳根,这一回,没能再撕下什么,于是,沐仓知道,这应该就是女人原本的长相了。   如此一来,沐仓便也大概明白了这几年他没能查到这女人消息的原因,敢情几年前这女人也是端的一张假脸?她还真是“面皮专业户”!   看着女人昏睡过去之后无比乖顺的模样,配着那张萝莉的面孔,还真真会让人有种这女人还未成年的错觉,不过,他敢肯定,这女人绝对成年了,想当初他们还……   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那处去,沐仓一瞬有些脸孔冒烟。   轻咳了声,沐仓肃了肃面色,那夜就是个红果果的错误,是他这辈子的耻辱……耻辱!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这该死的女人。   “你们找一偏僻处,看住这女人,要是她半途醒了继续敲晕她,还有,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最后,撤退时带上她。”   迅速招来5名手下,吩咐了一句之后,沐仓随即冲入了前方正在激战的队伍当中。 ☆、198 坠崖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局势,已经愈发的明朗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到底人数和装备上都敌不过冷枭绝和霍尔的队伍,就算光凭求生本能奋起抗争,也终难抵挡冷门这方坚锐之师,于是在双方僵持抗衡了一阵后,敌方的队伍后劲不足,很快就显出了疲态,再次处于了劣势。   冷枭绝这边,夜清悠和白允奕依旧紧跟着他,百人的队伍给他们护航。三人有时会顺带解决一些敌方人手,但都将主要心思放在了寻找那幕后之人上,可寻遍了这片混战区域,却始终没能发现那神秘男子的踪影。   “当家,你说那人会不会其实并不在这儿?”白允奕凝眉问道。   按理说,如果那幕后之人真的在这片迷瘴林内,他们不该找不到他,就算他换了张面容,但   只要他们见了他,就一定能够确认他的身份。   只是,那幕后之人却像是没在这片迷瘴林一般,这双方的队伍都交战快有半小时了,他们却还没有半点他的消息。   “他在。”冷枭绝鹜定道,“他定是藏在了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   事实上,冷枭绝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直觉而已,他总觉得,那人是及时躲了起来,如今正隐身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某个暗处,或许他想等待双方交战结束、冷门离去后再离开,又或许,那人此刻正将枪口对准了他,在等待绝佳时机将他一击毙命。   冷枭绝更倾向于第二个可能,事实上,如果那幕后之人真能要了他的命,趁乱离开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自然,想要他的命,那幕后之人只能瞄准他的眼睛。在他们快速的奔走之下,成功透过眼珠子射穿他的大脑?这又何其艰难!   所以,这也才是那幕后之人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之一吧,如果一朝失手,那么他所藏身的位置就会曝露,所以,不是最有把握,他不会轻易开枪。   是的,冷枭绝猜对了龙特尔此时的所在,却低估了龙特尔的谨慎和忍耐,也没料到龙特尔那般狡诈和诡计多端,那男人在知道当场击杀冷枭绝几乎不可能成功后,即刻便改变了作战计划,转而将目标枪口指向了夜清悠。   在龙特尔看来,夜清悠就是冷枭绝的软肋,今夜冷枭绝坏了他的计划,他也要让冷枭绝付出代价,而事实上,夜清悠也确实是冷枭绝的死穴。所以,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冷枭绝才会那般的几欲崩溃。   自然,这是后话了。   眼下,冷枭绝和白允奕猜测着龙特尔的位置,夜清悠没有加入俩人的谈话,而是全神贯注的眼观八方耳听四方。   因为,夜清悠的目的,不止那幕后之人,还包括伊万诺夫。   刚才雷天擎传来消息,抓到了组团试图突破他们包围圈的煞铭威和煞世两堂主。为了谨慎起见,煞庆光和煞衡泽已经当场被击杀,而煞铭威留着或许还有用,所以雷天擎已经将之重伤,并派人看好。   煞铭威被擒,洪倩茹也被擒,就剩伊万诺夫和那幕后之人了。   夜清悠可没忘记,华城的那场击杀,幕后黑手正是伊万诺夫,那夜要不是恰好有哥相助,或许他们难以全身而退。   如此算计她的男人,伊万诺夫她自然不会放过,如果可以,她定要亲手解决了那老匹夫!   几人小心谨慎又不失速度的在枪林弹雨中奔走着,同时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的四处寻找着,毕竟,这片混战区域很大,角落也多,一个不小心,他们很有可能就会错过那幕后之人的藏身之处。   突然,几人发现迷瘴林东南方向接近另外一个港口的出处传来了巨大动静,不知何时起,一伙约莫有上百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组建了起来,并簇拥着一名男子快速往那港口方向而去,似乎是想通过那处逃跑。   冷枭绝三人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名被队伍簇拥着的男子身上,三人几乎同时确定了,这就是那幕后之人没错!   那男子并没有易容,还是他跟在伊万诺夫身边时的模样,三人即刻调转方向朝那处而去,而同一时间,夜清悠没有发现伊万诺夫的存在。   按理说,伊万诺夫作为那幕后男子的岳丈,俩人是一伙儿的,应该会一起逃走才对,怎么没有看到伊万诺夫的身影?   疾速朝迷瘴林的东南方向前进时,夜清悠禁不住缓下了脚步,左右巡视了起来,果不其然,给她发现了一头戴透明防弹罩的中年男子正朝着东南方向那试图逃走的大队伍而去,而那男人,不是伊万诺夫又是谁?   众人正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名幕后男子之上,夜清悠突然缓下脚步,就落在了众人之后,就连冷枭绝也没有察觉。   看着前方被密集保护着的冷枭绝,夜清悠想了想,果断的朝伊万诺夫奔去。   再说伊万诺夫,此刻发现了龙特尔的所在,简直要高兴坏了。   冷门的人出其不意的进入迷瘴林后,煞铭威和伊万诺夫到底不算是一伙儿的,所以自顾的带着他的两堂主组队逃走了,而伊万诺夫此次只带了龙特尔一个心腹,可混乱之际,伊万诺夫却怎么也找不到龙特尔,幸得龙特尔留下了他的一名心腹,而那名心腹告知他,龙特尔正在计划逃离,准备工作做好后,会让这心腹带他前去,伊万诺夫这才稍稍安了心,而由于伊万诺夫装备齐全,至今为止倒也毫发无伤。   伊万诺夫正打算朝东南方动乱之处的大队伍而去,却猛然间瞥见一女子朝他疾速而来,想也知道,这时候敢在迷瘴林里大刺刺奔走的,还是朝着他而来的,除了夜清悠之外还能有谁?透过头上的照明灯,伊万诺夫最终也确认了夜清悠的身份。   当即,一抹惊恐划过男人的眼球,这女人非但是夜清悠,而且夜清悠离他已经不远了!   伊万诺夫顿时心跳如擂鼓,犹豫的看向了东南方他女婿预备逃走的方向,衡量过后发现,在夜清悠到来之前,他就算拍马也赶不上那边的大队伍!   终于,伊万诺夫牙一咬,正打算往人群里钻,耳边却陡然传来他女婿龙特尔的声音:“岳父,别慌,往西南方向尽力跑,有人在那处接应。”   伊万诺夫诧异的瞪大了双眸,龙特尔不是正往东南方的港口方向逃吗,怎么说在西南方向有人接应?   来不及细想其中可能会有的端倪,伊万诺夫直觉听从了龙特尔的话,跟着龙特尔的那名心腹一起,调头往相反的西南方向直去。   算了,先保住命再说,他女婿绝对不会害他!虽然他也全副武装到了头,夜清悠的枪对他没有作用,但是,要是被夜清悠逮到,他丝毫不怀疑以夜清悠的身手,可以毫不费力的先将他重伤,然后再解下他的防弹罩一枪了结了他!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先躲开夜清悠这瘟神再说,况且,龙特尔说西南方向有人接应,他就一定也能够从西南方向安全逃走。   而夜清悠之所以能在混乱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伊万诺夫,这要归功于伊万诺夫的那一身武装。   俄西帮和煞世这边的人马虽然也是防弹衣加身,但是,那些防弹衣都不会像冷门所研制出的新型防弹衣那般,从头武装到脚,而是单纯的就只把身子给裹住了,头和脚一样是弱点,而伊万诺夫等人就不同了,他们得到了少数的3件全身套的防弹衣,这还是俄西帮在今天早上才研制成功的,由于时间紧迫且材料欠缺,也就只来得及赶制了那么三套,分别是伊万诺夫,龙特尔以及煞铭威这三人穿上了。   而眼下,敌方的人都是露出面部的,伊万诺夫却连头部都武装有防弹面罩,自然显得鹤立鸡群,而男人身上所穿的防弹衣明显又不是冷门所制的那种款式,与冷门的防弹头套不一样,伊万诺夫戴的是头盔类型的透明罩,而冷门防弹头罩是套入头部、紧贴头部皮肤的薄薄的一层暗色材料,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翼呼吸。   如此,通过那人的身形和面部轮廓,夜清悠也就很容易的认出了那人是伊万诺夫。   尔后,看到伊万诺夫撒腿就跑,夜清悠眼眸一眯,也跟着追了上去。   伊万诺夫几乎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气劲儿,卯足了全力的往西南方疾速奔去,起初,由于心中恐慌,伊万诺夫还边跑边回头,顾忌的看着他与夜清悠的距离。   可在发现自己与夜清悠的距离不但没能扩大,反倒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缩减时,伊万诺夫顿时便慌得没形了,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满满的充斥在伊万诺夫的脑海里,伊万诺夫甚至觉得脚下发软,都快瘫掉迈不开步子了。   关键时刻,幸得龙特尔不断的透过通讯器在伊万诺夫耳边安抚着他,伊万诺夫这才得以渐渐的定下了心神,并且再次提高了速度,这一次,他不再脚下发软,求生的本能让他在这一刻有如神助,越跑越快。因为他知道,如果跑得不够快,他很快就会被夜清悠追赶上,继而丧命因此。   短短3分钟的时间,伊万诺夫像是经历了他此生当中最为艰难的时段,不过,在龙特尔的引导下,伊万诺夫已经渐渐接近了目的地,龙特尔说了,他就在前方等着他!   而一直跟随在伊万诺夫身边的那名龙特尔的心腹,早就在这一追一逃的过程中,被夜清悠一枪给兜头干掉了。谁叫伊万诺夫这边只研制出了三件全身套的反弹衣,自然只能给最为关键的人物穿上。   伊万诺夫重重的喘息着,当抬眸所及,前方出现了一片没有任何植被的平坦空地时,伊万诺夫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双眸骤然大亮,更是撒开了腿往前直冲。   龙特尔说了,他一来,他们即刻就走,而他已经在那片偌大的悬崖前的空地上发现了直升机的踪影,很快,他们就能脱险了!   因为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人马聚集地主要在整片迷瘴林的东部地段,夜清悠跟着伊万诺夫越往迷瘴林西南处而去时,已经脱离开了两方人马的混战区,眼下,迷瘴林的西南部这边已经不再有人了。   不过,夜清悠倒不怕,因为如今伊万诺夫一个人,他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她迟早会追上他,然后给予他致命一击!这老匹夫,百般算计了他们之后,还想要逃?她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儿去!   不得不说,夜清悠实在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追着伊万诺夫到了这边,不过,在夜清悠看来,她也就是不想让伊万诺夫逃掉,一定要让他命丧这片迷瘴林而已,又哪里会料到,这是那诡计多端的龙特尔设下的另一出局?而且这局还是特意为了她而设的!   而就在伊万诺夫已经来到了那片悬崖前的空地,即将要登上直升机时,夜清悠终于赶在他要登机前拦截住了他,尔后,便是一阵激烈的打斗。   伊万诺夫此刻通红着眼,看着夜清悠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剜肉去骨。   眼看着他就要登上直升机了,眼看着他们就能逃离这片危险的区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而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他定当卷土重来,报了这今日之仇!不想,他的一切美好愿景都被夜清悠给破坏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恨!   迷瘴林西南部一处陡峭悬崖边的平坦空地上,一男一女在激烈的对打,俩人所过之处,一方天地间,尘土飞扬弥漫。   然,伊万诺夫毕竟上了年纪,刚才一通不要命的跑后,体力本就不支了,而他的对手是谁?那是曾经特工界的第一人“夜”,身手自然不必说,夜清悠又正值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出一分钟,伊万诺夫就被夜清悠给殴成了重伤,匍匐在了地上。   随后,夜清悠毫不恋战,直接就卸下了伊万诺夫的防弹面罩,在伊万诺夫惊恐至极的目光中,“嘭”的一枪就结束了伊万诺夫的性命。   而从头到尾,忙于应付夜清悠的伊万诺夫,甚至没有来得及向机舱上的龙特尔开口求救。   是的,真正的龙特尔,半小时前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儿,此刻就正隐在机舱上,而无论是冷枭绝还是夜清悠,对此事是全然不知,他们还以为,那正试图往东南方向的港口逃跑的是龙特尔本人。   于是,收割完伊万诺夫的性命,夜清悠就打算回去找冷枭绝,可,龙特尔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引夜清悠来,又怎么会让她离开?   显然,刚回身走了没几步的夜清悠也发现了不对劲儿,面色不由得一沉。   不对,身后有人!   下一秒,夜清悠猛地一个转身,只见对面的悬崖那处早已经站着数十名黑衣人,各个身穿防弹衣,手拿枪支和匕首,腰间盘着坚利的攀岩钢索,不过,不同的是,这少说也有20人的队伍明显比伊万诺夫和煞铭威的那方人马还要强上不少,至少,她刚才到来之时,完全就没有发现这群人悄然埋伏在了悬崖下方,她的感官很是敏锐,然而,刚才她根本就没听到除了她和伊万诺夫之外有多余的呼吸声!   看着眼前这群凛冽冷酷到无一丝人气的黑衣人,夜清悠一瞬便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是死士!   见到这群人的顷刻间,夜清悠顿时便明白了,她中计了,而这设计她的人,正是那幕后之人!因为除了那幕后之人,无论是伊万诺夫还是煞铭威,都不会训养死士!   夜清悠此刻已经调起了全部的感官,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以一敌二十,看来,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就算处在劣势,夜清悠也没慌,而是极其冷静理智的分析着眼下的局面。   面对一群训练有素还不知疼痛的死士,她想胜,并不容易!   不过,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了吗?给足她时间,这20人她照样能解决掉!   只是,不知绝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已经顺利的抓到了那幕后之人?   正想着,夜清悠脑中突然一个激灵,不对,事情不对,这群死士出现在这儿,这边还有直升机可以直接逃跑,那么那幕后之人……   然,不待夜清悠细想,那20名死士便已齐齐向夜清悠发动了攻击。   一时间,匕首挥舞,子弹齐飞,夜清悠也没有心思再细想更多,而是全副心神的应对起眼前的局面来。   而此刻,龙特尔隐在直升机机舱的暗处,看着夜清悠不到2分钟就解决掉了五人,男人俊朗不凡的面庞倏的勾起了一丝冷笑。   果然不愧是特工界的第一人,果然不愧是他那亲亲堂哥所看中的女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这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死士就死了五人,好,很好!   看着机舱下方激烈的战况,龙特尔眯了眯一双和冷枭绝七分相像的鹰眸,唇边冷笑不变,缓缓站起身来,踏出了机舱。   其实,龙特尔趁着冷门和俄东帮的人进入迷瘴林腹地、把主要目光都放在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人马的聚集之地时,便第一时间判断出了局势,悄然的离开了主帐,因为明白他所处的地方乃人群最中央的位置,绝对会很危险,很容易吸引敌方注意的目光。   趁着夜幕,龙特尔先是缓缓的往人群外围闪躲而去,然后隐身在了伊万诺夫和煞铭威人马边缘地区的一处死角,起初,龙特尔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毕竟,这是个很好的将冷枭绝斩杀的机会,而随着冷枭绝和霍尔的人马这个时间段到来,龙特尔便也知道他今晚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不甘心行动破灭,想着至少也要让冷枭绝不好过,于是,看着冷枭绝身边的夜清悠,龙特尔计上心来。   不得不说,龙特尔这人的确极其的小心谨慎,凡事都喜欢留后手,虽然觉得今晚的行动能成功,但为了以防万一,龙特尔还是做了逃生的准备,甚至,这计划就连伊万诺夫本人也不知道。   透过耳上的通讯器,龙特尔吩咐了他混在伊万诺夫人马中的百人队伍,半小时后趁着双方人马乱战,给他护航,他们从迷瘴林东南端的港口之处离开。而这半小时内,龙特尔则要求他们分头找隐蔽处躲藏,尽量避开交锋的队伍,保全性命。   在龙特尔的猜测中,他隐隐觉得冷枭绝已经获悉了他的存在,但是并不知他的底细,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将他捉拿,不甘心冷枭绝给他来了个将计就计,龙特尔当即便决定还以冷枭绝一个将计就计,他倒要看看,他跟他这个亲亲堂哥,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龙特尔觉得,他比冷枭绝更具有优势,因为他在暗,冷枭绝在明。只要他谋划到位,冷枭绝就会防不胜防!   估摸着差不多半小时冷枭绝就能把这混战区域找遍,而且半小时后,决战应该会进入白热化,到时就会是他声东击西的好时机。   是的,龙特尔并不打算像在通讯器中给他的百人护卫所说的那般,由迷瘴林最南端的港口之处离开。   事实上,给护卫团队下达了指令后,龙特尔叫来了这百人团队中的两名领队,同时这两人也是他的精英心腹。   龙特尔摘下他的易容面皮给了其中一名和他身形差不多的精英心腹,让他易容成他的模样,到时带领着他的护卫团队往迷瘴林外围冲,假装要杀出一条血路,从迷瘴林东南方的港口那处逃跑。   另外一名精英心腹,龙特尔则给了他另外一个任务,让他跟随在伊万诺夫左右,安抚伊万诺夫,让伊万诺夫相信他女婿消失是因为布局去了,做好准备工作后就会带他一起逃离。   事实上,龙特尔哪里是那样的人?兔死狗烹,今天之后,伊万诺夫对龙特尔来说已经不再具有利用价值,冷枭绝既然知道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今夜过后,冷枭绝就不可能会放过伊万诺夫放过俄西帮。   龙特尔本来就只是看中了伊万诺夫的势力,想透过伊万诺夫对付冷枭绝。为了达成目的,巩固同盟,龙特尔这才和伊万诺夫的女儿订了婚。所以,在伊万诺夫今后对龙特尔来说不再具有利用价值后,龙特尔自然不会愿意去管顾伊万诺夫的死活。   只是,今夜龙特尔还有一出计划需要伊万诺夫配合,所以,他还得假装要带着伊万诺夫逃走,从而让伊万诺夫将夜清悠引到迷瘴林西南端的悬崖边上来。   事实上,龙特尔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在迷瘴林西南边的一块平坦的悬崖空地上,他带来的精英死士,以及直升机早就等候在了那儿。龙特尔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所以,哪怕再有把握,他也都会战略性的给自己留下后路。   果然,这后路如今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布好局后,龙特尔趁着夜幕往西南方向的目的地直奔而去,然后透过高倍望远镜,随时关注着迷瘴林内混战区的情况,也将这边冷枭绝等人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   终于,半小时过去,就在双方对决进入关键时期时,龙特尔安排的百人队伍大规模“出逃”行动引起了冷枭绝等人的注意,自然,如龙特尔料想的一般,伊万诺夫也不例外。   事实上,龙特尔让那名心腹手下跟随在伊万诺夫左右,就是为了让他锁定冷枭绝等人的位置,然后,带着伊万诺夫避开冷枭绝等人,直到东南方向那边发生异动,再带着伊万诺夫往那方向赶,假装也要加入“出逃”的队伍一起逃离,然后在适当的时机,让伊万诺夫引起夜清悠的注意。   龙特尔深知,以夜清悠的性子,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由伊万诺夫挑起的,那么肯定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不得不说,龙特尔还真是对夜清悠做足了功课,了解夜清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夜清悠是冷枭绝的死穴,所以,这才针对夜清悠谋划了一出局。而还庆幸自己挑了个好女婿的伊万诺夫则压根儿不知道,他被他的好女婿当成了幌子,只为引诱夜清悠进入一个局。   在夜清悠被引到目的地后,龙特尔也没有费任何心思相救于他的岳丈,而是冷眼旁观任夜清悠取了伊万诺夫的性命。   ********   而眼下,夜清悠在又解决掉了3名死士后,双方也进入了激烈的对抗。那剩余12名的死士更加谨慎了,三人一组,四个方位的攻击着夜清悠,而夜清悠虽说不至于手忙脚乱,却也应对得比较吃力,毕竟,双拳难敌四腿。   所幸,夜清悠从头到尾全身武装了个透,这十几名死士的子弹对她不起效果,否则,那么多人齐齐向她开枪,就算她身手再灵活矫健,也免不了被射成马蜂窝的命运。   而既然子弹伤不了她,夜清悠便主动出击,别人的子弹对她无效,而她的子弹却是她取胜的关键。   这不,短短5分钟不到,夜清悠左右开弓,靠着手中的枪迅速解决掉了8人。   而除了主动出击,夜清悠至今还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便在于她的防守。主动出击的同时,夜清悠也随时注意着,尽量避免让那些死士近她的身,因为那些死士在发现子弹对夜清悠无效后,便都纷纷改用了匕首。   防弹衣的效果毕竟只针对子弹,锋利的匕首几刀下去,人依旧会受伤。所以,眼下的战况便是,12名死士人手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夜清悠双手持枪,就看谁的出击更快更巧,谁的防守更严更密。   夜清悠也受了些轻伤,不过幸而都没有伤及要害。   手中子弹飞快的朝四方射去,被包围后颇为吃力的应对让夜清悠皱了皱眉。不行,得尽快离开这群人的包围圈,她手上的两只枪支子弹也快没了。   清眸一眯,夜清悠狠了狠心,放弃了应对后背两方人马的攻击,全力的朝前方6人开枪攻击,然后,趁着他们闪躲避开子弹的动作,逮着了一个时机,飞速闪身离开了这12人的包围圈。   然,就算再快,夜清悠也还是生生受了一刀。   趁夜清悠没能防备,她后背的一死士本是要将匕首狠狠的对准她的心脏,夜清悠感知到危险,急急移开身子,最后,那一刀扎在了夜清悠的左手臂上。   甚至顾不得手臂的刺痛,夜清悠疾速离开几人的包围圈后,“啪啪”的两声扔掉了手中两只刚好子弹殆尽的枪支,然后双手迅速伸到腰后,摸出两把装满了弹药的新枪支,重新向这12死士发动了攻击,并随时注意着,不再让他们组队将自己包围围攻。   又解决掉了两名死士,夜清悠左臂的伤也流了不少血,正打算速战速决以免被动时,意外发生了。   “清儿……”身后突然有人疾步而来,同时嘴中着急的唤着她的名字,夜清悠禁不住一愣。   是绝来了?   心中泛出惊喜,夜清悠猛然回头,漆黑的夜幕下,一男人从远处疾奔而来,那声音那身影,不正是冷枭绝?   看到冷枭绝无事,还找到了她,夜清悠紧绷的心顿时回落,面上禁不住漾开了一抹笑意。   任何时候,只要绝在她身边,她就仿佛拥有了最强大的力量一般,夜清悠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心安。   周边仅剩的10名死士仍在锲而不舍的对夜清悠发动着攻击,夜清悠不敢马虎,不再看那已经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而是全力应对起眼前的10死士来。   然,夜清悠却遗漏了一个事实,如果这男人是冷枭绝,为何只是他一人只身前来?   冷枭绝等人此方前来俄亚历山德港前,夜清悠坚持让白允奕一同随行时,早就跟白允奕通过气,让白允奕无论如何都得紧冷枭绝左右。   可这会儿,忙于应对这群死士,再者“冷枭绝”的到来让夜清悠舒了口气,因而就忽略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终于,男人赶到了10死士与夜清悠交战的地方,而夜清悠以为来人是冷枭绝,又怎么会去防备?   于是,下一秒,意外也就这么发生了。   只见赶到的“冷枭绝”一双鹰眸冷冷一眯,趁着夜清悠对付10死士之际,狠狠的提起了腿——   “嘭”的一声,只见夜清悠被踢得跌落在了悬崖前方约莫2米处。   夜清悠心下大惊,顾不得跌落时被扭伤的左脚踝传来的巨大刺痛,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冷枭绝”。   猛然一瞧,不远处的男人,那身黑衣,那身形,那面孔,不是冷枭绝又能是谁?   不远处“冷枭绝”面上的表情却是夜清悠所陌生的,这“冷枭绝”给夜清悠的感觉也是不同的——   夜清悠发现她在面对这男人时,心中居然生不起半丝的悸动!   虽然是几乎一样声线,看起来也像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一刻,夜清悠却能肯定,眼前这男人绝对不是冷枭绝!   她的绝,绝对不会这般待她!   她的绝,每次看着他她都会有甜蜜的感觉!   她的绝,不会那般和谐的站在敌方的阵营里,而那10名死士还顺从无比的站在他的身后!   夜清悠想,她知道这男人是谁了!这就是那神秘的幕后之人!   只是,怎么可能?!   看着对面不远处的男人,夜清悠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清眸,为什么他和她的绝长得那么相像?除了眼前这男人眼神太过阴鸷,唇边的笑意太过讥讽狡诈,俩人的相似程度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没错,此人正是这所有行动的策划者,那神秘的幕后之人——龙特尔!   龙特尔的父亲和冷枭绝的父亲是双生子,而恰好,冷枭绝和龙特尔都随了他们父亲的长相,于是,这俩人长得很是相似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夜清悠难以置信的表情,龙特尔心情大好,却也没有恋战,而是接过身后一名死士递过来的防弹面罩,再度套到了头上,朝夜清悠疾速而去……   是的,为了更好的取信夜清悠,龙特尔甚至摘下了防弹帽,不是龙特尔艺高人胆大,而是龙特尔鹜定,夜清悠不知道他的底细,而他则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赌上一把!   果然,最开始,凭借那相似的身形,几乎一样的声线,以及那一声亲昵的“清儿”,夜清悠相信了那就是冷枭绝,继而非但没有朝龙特尔开枪,而且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防备!   而龙特尔要的就是夜清悠的不防备!很显然,龙特尔赌对了!   而此刻,为了以防夜长梦多,龙特尔迅速来到了夜清悠跟前。   “夜清悠,初次见面,我很欣赏你,只可惜,你是冷枭绝的女人,而且,你的存在还阻了我的计划,所以……去死吧!”   朝夜清悠冷冷的吐出了这么一句后,龙特尔再次向夜清悠抬起了腿。   夜清悠心中实在有太多的诧异,然而却也知道眼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察觉龙特尔的意图,夜清悠忍着脚踝手臂以及身上其他伤口的刺痛,在龙特尔的腿落到她的肩膀上之前狠狠的将身子往旁边一滚,及时躲避开了龙特尔要将她踢落下崖的这一脚,可随之,龙特尔的脚又再度朝她狠狠踢来。   再一次勉强的躲过龙特尔的攻击,身上疲乏的刺痛以及失血造成的晕眩让夜清悠心中隐隐生出了无力感,隐约觉得这一次恐怕要凶多吉少了,不过,夜清悠却没有放弃。   她不能死,她答应过绝,要和他白头偕老的,怎么能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然,光凭一股子意念支撑,却不能让人立于不败之地,要不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了。   强硬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夜清悠在跟龙特尔周旋了几个回合打斗后,到底因伤体力达到了极限,被龙特尔狠狠的一拳精准的轰在了她的肩膀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急退了几步,右脚一个悬空……   就算夜清悠再如何的能力强悍,此情此景之下,也无力回天,整个人就那么身体失衡的跌下了山崖。   “不,清儿!”世事也就是那么恰巧,夜清悠在跌落悬崖的一瞬,不远处的迷瘴林里传来了冷枭绝绝望的嘶吼。   泪从眼角滑下,又被料峭的寒风刮落下了虚空,夜清悠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冷枭绝一眼,就这么消失在了崖顶这方的空地上。   耳边是冷枭绝咆哮般的嘶吼,龙特尔望着悬崖下方黑漆漆且一眼望不到底的虚空,唇边勾起一抹狠肆的笑意。   呵呵,谁又能想到,一代军枭,堂堂冷门首领,他亲爱的堂哥,居然还是个至情汉子,居然会如此的爱恋一个女人,那么,就不要怪他了,谁叫他的亲亲堂哥留下了这么一个致命的弱点呢?!   今天,他就让他这亲亲堂哥饱尝痛苦的滋味,而这,仅是作为冷枭绝让他今日的计划破产的利息。   先动了夜清悠,再借由夜清悠达到除去冷枭绝的目的,到底,天还是无绝人之路的!这不,这么快就又给他找到了一个除去冷枭绝的好法子,老天到底还算没有薄待他!   下一次,他冷枭绝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夜清悠无辜?这世上谁又不无辜,只能说她夜清悠命不好,谁叫她是他亲亲堂哥的女人,谁叫夜清悠的存在挡了他的另一个计划呢!所以,去死吧,通通去死吧,先是夜清悠,然后,就是他那亲亲堂哥了!   一声愉悦的大笑后,在冷枭绝和冷门的队伍还未来得及赶到此处之前,龙特尔携着仅剩的10名死士登上了直升机,离开了今夜这片充斥着血腥和悲痛的迷瘴林。 ☆、199 一页剧变   不远处迷瘴林里的冷枭绝简直睚眦欲裂。   在夜清悠脱队约莫半分钟后,冷枭绝便发现了身旁没了夜清悠的踪影,当下,冷枭绝甚至想都不想就即刻停下了脚步。   在冷枭绝心中,什么都没有夜清悠来得重要。   原本,冷枭绝以为夜清悠就在他附近,因为什么事情耽搁而停下了,于是,就和白允奕带着百名护卫开始在周围寻找。   然而,发现迷瘴林东南方这边的异动,沐仓和雷天擎在收到冷枭绝的消息后,即刻就带队赶了过来,此刻这边密密麻麻的都是双方的人马,加之时间错开已有半分钟,夜清悠早已追着伊万诺夫往西南方向而去,冷枭绝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她?   知道要进入迷瘴林后,想到也许会和那幕后之人有一场艰难对决,不想让其他东西分心干扰,夜清悠就将手机留在了“枭鹰”上。   而由于计划中的,白允奕和夜清悠会一直与冷枭绝待在一起,俩人也就没有配备通讯联络装置,只是冷枭绝和主要负责这次行动的雷天擎与沐仓三人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所以,在发现夜清悠“消失”后的那一刻,冷枭绝根本不能通过有效的方式及时联系到夜清悠。   找了一会儿后,没发现夜清悠的身影,冷枭绝心中隐隐开始生出了不安,将拦截幕后之人这个任务交给了沐仓和雷天擎之后,冷枭绝开始扩大搜寻范围。   可是,在5分钟后,当百名护卫尽数出动,还是没能发现夜清悠的踪影时,冷枭绝禁不住慌了。   头一次,冷枭绝痛恨自己的疏忽和想当然,没有给白允奕和夜清悠一个通讯的分号机。   而哪怕迷瘴林里人人头上一个照明灯,但毕竟是在深夜,夜幕的遮掩,加之处在混战当中,谁都没有留意到夜清悠的去向,这也延缓了冷枭绝找到夜清悠的时间。   于是,夜清悠那边龙特尔的计划就更加水到渠成了。   在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后,冷枭绝带队赶往迷瘴林西南方时,心中哪还能不明白,自己遭到了设计,而这设计他的人,正是躲在暗处的幕后之人。   循着夜清悠的脚印往迷瘴林西南处赶的那一刻,冷枭绝简直恨不得将那幕后之人剥皮去骨,心中更是在暗暗恐惧着,害怕夜清悠出事。   毕竟,那幕后之人的谋算,冷枭绝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了。夜清悠单枪匹马的,如果对方人数众多,又如何讨得了好?   终于,远远的发现了崖边夜清悠的身影,而让冷枭绝最恐惧的事情也发生了,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冷枭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清悠跌落悬崖,而那罪魁祸首嚣张离去,这一切,只因那一刻,他鞭长莫及。   于是,那一声“不,清儿!”几乎用尽了冷枭绝毕生的气力,多少的痛苦多么的绝望,只能使劲儿的狂奔,只求能第一时间跃入崖中,追上夜清悠坠落的身影,最不济,死也要死在一起。   *******   龙特尔刚离开,在冷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迷瘴林里与正赶来的冷门大队伍不同的某个方位,一名作冷门护卫打扮的黑衣率先赶到了悬崖边,尔后想也不想的直接就跳入了悬崖下方,急追夜清悠而去。   约莫15秒后,冷门的大队伍终于赶到,只是,终究也还是迟了,没能救下夜清悠。   而冷枭绝率先奔在队伍的前头,头上的防弹面罩不知何时早已被他丢弃。   此刻,男人通红着双眸,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紧绷和惨白,即使快要到了崖边,也不曾放缓奔驰的脚步,看样子,是要随着夜清悠跳下去。   “当家!”一直跟随着冷枭绝的白允奕禁不住瞪大了双目,死死的拽住了冷枭绝的双臂,“当家,你不能跳!”   “放开!”看都没有看白允奕,冷枭绝紧盯着悬崖下方,挣扎着嘶吼。细细一看,男人的身躯已经紧绷如石,更是在细密的颤抖着。   “当家,你冷静点,我们通过别的方式救清悠小姐!”白允奕虽然也很担心夜清悠,但哪能就这么任由着冷枭绝跳下去。   要知道,这崖底一眼望不到边,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跌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允奕你放开我,放开我!”冷枭绝此刻心里早就想不得其他,只知道他要追上夜清悠,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待在黑暗的崖底。   冷枭绝的身手本就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激动中的冷枭绝,白允奕更是难以招架。   眼看着此刻连牢牢锁住冷枭绝腰身都没有效果了,白允奕赶忙向后边的护卫大喊道:“快过来制住当家!”   “谁敢!”   冷枭绝依旧没有看众人一眼,整个人猩红着一对鹰眸,就欲往崖边跳下去。   关乎冷枭绝的生命安全,护卫们也顾不得违抗冷枭绝的命令了,即刻,十名护卫飞速上前,连同白允奕一起,十一人花费了一番气力才将冷枭绝牢牢的按在了悬崖边上。   看着冷枭绝从未有过的失控模样,白允奕面有不忍,想安慰冷枭绝说——当家,下面的海域跟亚历山德港口附近的海域是一样的,冬天没有结冰期,清悠小姐只是掉到了水里,不会出事的。   然而,张了张嘴,白允奕到底却没能说出口。   此刻悬崖边的空地上正躺著伊万诺夫和10名敌方的人,刚才这里明显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打斗。   白允奕明白,以夜清悠的身手和意志,如果不是受了伤,如果不是体力透支,轻易不会就这么被人打落了悬崖。而夜清悠不知伤势有多严重,又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保不准一掉到海面就会被冲击得昏迷过去,然后迅速淹死在海里。而就算侥幸没有被海水冲撞得昏过去,可冬季那么冰冷的海水,茫茫海面,夜清悠带着伤又能熬多久?此刻,就连说救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自然,白允奕能想得到这些,冷枭绝又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在夜清悠很可能会凶多吉少的情况下,冷枭绝才会选择想要这么跟着她跳下去。   不单生要同眠,死也要死在一起,情到深处,早已不能离,也不能弃。   没有对冷枭绝做无用的安慰,白允奕打起精神,从冷枭绝耳边拿过通讯器,迅速联系了雷天擎与沐仓,让他们赶紧派人搭着船舰上的救生快艇前去那片海域搜索救援,同时,也联系了霍尔,向他借用了俄东帮所有直升机,一同展开救援行动。   白允奕面色复杂的看着黑漆漆的崖底下方,希望吧,希望还能有可能能够救回清悠小姐,否则……   看着被牢牢按压在悬崖边上,此刻一动也不动,就只是呆呆的望着崖底的冷枭绝,白允奕突然红了眼,不忍的别过了头去。   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感情,一路来他看在眼里,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清悠小姐,当家会变成什么样。   “清儿!”倏的,冷枭绝朝着悬崖下方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一声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大吼后,“噗”的一声,痛不欲生的从喉间喷出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白允奕大惊,即刻领着众人将冷枭绝带回了“枭鹰”上,“枭鹰”上配备有简易的医疗设备,还有白允奕随身携带而来的百用医药箱。   ……   迷瘴林里,战斗很快就获得了结束,包括在亚历山德港潜伏的伊万诺夫的1000精英,俄西帮和煞世带来的人马全军覆灭,伊万诺夫和煞世的两堂主身亡,煞铭威和洪倩茹被俘。   俄西帮经过此役,死了4000精英,元气已是大损。按照原计划,霍尔连夜赶往了俄西帮总部,在俄西帮内宣布了伊万诺夫身亡的消息,随即将伊万诺夫的尸体往俄西帮内一扔,元气大伤且因伊万诺夫的死而顿时变成一盘散沙的俄西帮被霍尔一鼓作气收服吞并,自此,俄内再也没有俄西帮,而是俄东帮一家独大,彻底成为了俄内的黑老大。   而煞世更不用说,煞铭威在选择同伊万诺夫合作时,本就抱了孤注一掷的心态,不成功则成仁,只是,煞铭威没有想到,一切计划竟早就被冷门给识破了。   如今,煞铭威被俘,煞世两堂主身亡,煞世仅剩的精英成员,一半在俄尽数被歼灭,煞世已经难成气候,加之群龙无首,仅靠留守在煞世大本营那两千不到的剩余精英和另外几千乌合之众,煞世又哪里再能同冷门制约抗衡?   j国政府相帮吗?不,此刻的煞世已经不足以让j国政府冒着与冷门结仇的危险去维护了。   于是,几天的时间,冷门也一鼓作气顺势将煞世铲除,顺带,煞世所有的地盘和资源,都被冷门接手掌管,世上再无煞世这个组织,而煞铭威,在挑起那么多的事端后,如今彻底的成了冷门的阶下囚,日日被冷门的人热情“款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夜剧变,道上皆哗然,然而在冷门和俄东帮的力持下,一切又迅速恢复了稳定,只除了,冷门无论派出多少人,都没能找到坠崖的夜清悠,而冷枭绝至今依旧昏迷未醒。    ☆、200 大结局   芝城已经连续下了两天的雪,天地间一片银白,就连此刻,鹅毛般的大雪都还在空中片片飞舞。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冷门大本营在这漫天雪花中,显得有些清冷孤寂。   偌大的冷宅,灯火通明,却是一宅子的压抑笼罩。   与俄西帮煞世一役,冷门是取得了巨大胜利,但是,冷宅内,众人却没人能开心得起来,夜清悠生死未卜,而从那日至今也有3天了,冷枭绝也没有醒过来。   冷宅主宅,二楼一间主卧里,众人齐聚,各个眉目郁结,忧心忡忡的看着那至今尚未苏醒的男人。   只见那张黑色的大床上,妖冶冷峻的男人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就连昏睡着,男人眉宇间也隐隐透着沉痛。   “允奕,你说绝儿什么时候能醒,这都两天了。”冷母一脸希翼的问着刚给床上男人检查完的白允奕,向来乐观好动的冷母,这会儿眉目间都染上了阴云,整个人仿佛一夜间憔悴了不少。   “夏儿,别担心,绝儿会没事的。”冷父揽着冷母的肩膀宽慰道,虽然冷父心中也并没有底,但是,他相信他冷啸天的儿子不会就这么一蹶不振。   白允奕摘下耳边的听诊器,重新给床上的男人换上了输液瓶,这才抬眼环顾了室内一周。   冷父冷母,冷盈玥,沐仓,雷天擎,劳伦斯,甚至就连管家古叔都在,唯独没有那个冷枭绝心心念念的女人……   白允奕叹了口气,这或许也就是当家至今未醒的原因吧,从俄回来已经两天了,当家就这么睡着,仿佛再也不愿醒过来。   看了忧心不已的冷母一眼,白允奕也没有再试图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如实以告道:“当家的身体各项机能指标一切显示正常,至于这么长时间没有醒过来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当家不愿意醒过来。”   言下之意,冷枭绝不愿醒来面对失去夜清悠的痛苦,因而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   两天来,白允奕第一次没有隐瞒的告知众人原因。   事实上,在回芝城之前,白允奕等人整整在俄亚历山德港附近区域逗留了一天,就只为找到夜清悠。   冷枭绝那会儿吐血昏迷,白允奕知晓是冷枭绝心中极度郁结悲恸所致,可是,情绪这种东西,一时间又如何能够通过生理去干涉治疗?   仿佛是知道夜清悠那一坠崖,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停留在俄开展搜寻工作的那一天里,冷枭绝都没有醒过来。   可,白允奕等人知道,不管是昏迷着还是清醒着,冷枭绝肯定都希望能够留在那儿,直至找到夜清悠为止。   故此,白允奕等人才会没有在冷枭绝昏厥后,第一时间带他回冷宅接受静养。   可是,当一天过去,无论是冷门的人马,还是霍尔的人马,搜遍了整个亚历山德港附近港口海域,都没有夜清悠的消息时,众人知道,夜清悠很有可能已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冷门和霍尔的人可是总共出动了上万人马,救生艇直升机都不知出动了多少辆,这样的一只队伍,都能将夜清悠坠崖的那片海域给挤满了,可一天下来,却愣是没有收到任何夜清悠求救的信息,甚至派出的打捞队伍,都没能在海底打捞出除了鱼以外的东西来。   夜清悠的踪迹很容易就能推测得到,要么,在冷门和俄东帮大队伍抵达前,那10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有人救了夜清悠,要么,夜清悠很有可能在坠崖后昏迷溺死,最后葬身鱼腹了。   可,当时恰巧有人就在悬崖下方,还在夜清悠坠崖后第一时间救了她,然后带她迅速离开了那片海域?   想想都不可能。   这三个可能要真能凑在一起,那么就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蓄意了。   可是,对方为何得知夜清悠可能会有危险?对方为何要大费周章营救?对方救下夜清悠后为何不通知冷门?   想也知道,“夜清悠坠崖后又迅速获救”这个可能几乎不成立,那么,大队伍如此迅猛出动,却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应该是夜清悠早已经葬身鱼腹了。   白允奕等人不愿如此猜测,因为在几人心中,早已经将夜清悠当成了他们的主母,夜清悠和冷枭绝的感情几人看在眼里,心中也都在为他们祝福,希望他们能并蒂花开,白头偕老,没有人愿意相信俩人会落得个生离死别的结局。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虽然难以接受,但是几人必须挺住,当家晕厥未醒,冷门还等着他们去主持大局,哀痛必须牢牢的藏在心里。   几人心中无不在希翼着,或许,某一天,夜清悠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依旧跟他们的当家甜甜蜜蜜,俩人恩爱到老携手一生。   只是,希翼也只是希翼罢了,那只是心中不甘于现实的一个美好愿想,一种庆幸罢了,没有人敢对它抱有太大的希望。   一天的搜救行动没有收获任何的有利消息,而冷枭绝的身体却不宜再耽搁,白允奕等人这才带着冷枭绝回了芝城,只留下大队伍,继续不眠不休的在亚历山德港口附近海域打捞救援。   只是,回来至今也有两天了,俄那边的救援队伍也没能传来好消息。   事实上,众人知道,这没有消息传来,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之所以至今还没有放弃救援工作,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万一呢?万一真还能把人救起来呢?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他们就不会放弃。   一室的阴云笼罩,冷母难以接受这一夜之间剧变的事实,红着眼眶埋首到了冷啸天怀里。   “呜呜,老头子,你说怎么会这样呢?儿子跟悠儿都要结婚了,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婚期,可是悠儿却没了,儿子也昏厥不愿醒来……”   说着说着,冷母直接耐不住哭了出来。   这还是四堂主第一次见到凌知夏哭,一直以来,冷母的乐观精神深深感染着众人,就算有过艰难,也从未像此次一般无助的哭泣,可见,到底也是悲痛得不行了。   可不是,眼看冷枭绝和夜清悠即将牵手步入婚姻的礼堂,从此幸福一生,可却在紧要关头生生止步在了幸福的门槛前,这怎么能不叫外人唏嘘感叹而亲人悲痛伤沉?   一室的沉寂,只有冷母不绝于耳的呜咽声,声声压抑而悲痛,让在场众人不由得也跟着红了眼眶,连四堂主也没有例外。   五大三粗的雷天擎,风流成性的劳伦斯,沉稳寡言的沐仓,聪敏笑面的白允奕,此刻都红着眼眶沉默着。   良久,雷天擎最先受不住这一室的压抑,起身离开了房内,到大厅的窗边吸起了烟。   沐仓则是静静的闭上了眼,整个人面庞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僵硬。   劳伦斯则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冷枭绝,一双桃花眼从未有过的暗淡。   而白允奕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笑眯眯,整个人沉寂不已。   就在众人情绪低落之际,大厅处突然传来声响。   白允奕最先抬眼向房门看去,见到的就是一身素黑面无波澜的楚弯弯。   “弯弯……”白允奕哽了哽。   这是自回冷宅后,白允奕第一次见到楚弯弯,不是不想,而是楚弯弯有心回避,冷枭绝又一直昏厥不醒,白允奕也抽不出身来去顾及感情的事。   淡淡的一眼瞥过白允奕,楚弯弯唇角抿了抿,视线甚至都不曾和白允奕对上。   “伯父,伯母。”跟冷父冷母打了声招呼,楚弯弯径直走向沉睡中的冷枭绝,丝毫不理会白允奕看着她的炙热眸光以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楚弯弯进来后,雷天擎也很快回到了房里,此刻众人看着楚弯弯走向冷枭绝,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也并没有阻拦。   很快来到黑色的大床旁,楚弯弯垂眸看着冷枭绝那张冷峻中带着丝丝沉痛和苍白的面容,眸光闪了闪,继而忽然冷声朝着沉睡不醒的男人道:“冷枭绝,你这是做什么,以为只要这么一直睡着就能逃避事实么?悠悠生死未卜,或许如今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救她,你却先放弃了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顿了顿,楚弯弯一声低叹,“冷枭绝,如果你不想将来会后悔,那么就快醒过来吧。”   言尽于此,楚弯弯也没再多说什么,朝冷父冷母点了点头后,径自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夜阁传唤,她得离开了。原本以为,她可以在参加完悠悠和冷枭绝的婚礼,见证他们的幸福后再离去,不想,一趟俄之行,竟生出那么大的变数。   为何相爱不易,相守也艰难?   这就是爱情么,一个不慎,便会是一场浩劫。   见楚弯弯这就要离开,不知为何,白允奕突然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仿若楚弯弯这一走,他就会从此失去她一般。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呼叫着——留住她,留住她!白允奕心下一紧,瞳孔狠狠收缩了几下,禁不住快步赶上了楚弯弯,猛地自身后拉着了她的手腕。   “弯弯,你要去哪儿?”   这一出声,白允奕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丝丝颤抖。   由于楚弯弯还没来得及出得了冷枭绝的卧室,俩人这边的情况一下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楚弯弯到冷宅来时,雷天擎和沐仓已经到基地去了,这是俩人第一次见到楚弯弯,却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她了。   事实上,四堂主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的,白允奕动心了的事雷天擎和沐仓自然也知悉了,却不曾想到,白允奕在即将抱得美娇娘归时,竟横生出这样的枝节来。   关于白允奕的过往,身为兄弟,沐仓和雷天擎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怎么过的权力,就算身为兄弟,也不便多加干涉,再者,在俩人看来,白允奕也不过是有过几个女人而已,这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白允奕的过去竟会给他未来的感情生活带来那么大的困扰。   发生了“情妇带子认亲”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眼下,众人看着楚弯弯冷然的表情,不禁都为白允奕担心起来。   察觉众人关注的视线,楚弯弯也不以为意,这都要离开了,她和白允奕之间也不会再有以后,只能说,她辜负了他们的期盼,没能和白允奕最终走到一起。   只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她有她的底线,白允奕已经严重踩了她的地雷,所以,这一生,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   就算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放下那又怎么样?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时间抚不平的伤口。   “白允奕,放手。”感觉到手腕处男人热烫的禁锢,楚弯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男人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那么他再这般恋恋不舍又有何必要?能挽回什么?她的心,还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他的未来,不在她这,那么,再多的挽留,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是枉然。   “弯弯,你是不是要离开?”呼吸带着点急促,白允奕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白允奕觉得心跳都要蹦出喉间,他知道那是害怕,是恐惧使然,但是,他停止不了让那样的情绪蔓延。   不知何时开始,这女人于他来说,便像是他的第二生命一般,他离不了,也割舍不掉,这又让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他?   楚弯弯垂眸,语气依旧淡然:“这与你无关。”   要不是顾及众人都在此,而冷枭绝还在病床上躺着,实在不宜大吵大闹,楚弯弯或许早就挣扎离去,而不是试图以冷漠让白允奕知难而退。   楚弯弯一而再的漠然语气宛若那生锈的钝刀就那么生生割在白允奕的心头上,血迹斑斓的疼痛顿时便让白允奕红了眼眶,空着的左手更是难以抑制的紧握成了拳。   吞下喉间的涩意,白允奕这才艰难的开了口,语气带着微微的恳求:“弯弯,你先别走,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季小雅的事,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够了!”楚弯弯回过头,蹙眉打断了白允奕未完的话,“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那孩子长成了那样还不是白允奕的孩子?楚弯弯心下嗤笑了声,为白允奕至今还在为他自己的疏忽找借口,还不肯接受事实。   “弯弯,不是这样的……”   白允奕心下慌乱,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楚弯弯倏然看向了冷枭绝的方向,尔后唇瓣抿了抿道:“他醒了。”   楚弯弯话落,众人皆是一愣,白允奕猛地回过头看向了冷枭绝,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蜷动后,面上带上了喜色:“当家。”   趁着白允奕晃神之际,楚弯弯巧劲挣脱了白允奕手掌的禁锢,随即迅速迈开了脚步。   掌心落空的感觉让白允奕心下猛然一惊,想也不想就要去追楚弯弯,却被劳伦斯给拉住了手臂。   冲着白允奕摇了摇头,劳伦斯难得面色一脸严肃:“允奕,先看看当家,楚弯弯……日后还能找得到她的。”   看着楚弯弯消失在房外拐角处的身影,白允奕犹豫了会儿,牙一咬,点了点头,随即快步朝床边走去。   查看了一会儿冷枭绝的情况,白允奕松了口气,朝众人道:“应该是弯弯刚才那番话起到效果了,当家很快就会醒过来。”   像是在印证白允奕说的话一般,只见床上的男人手指再度蜷缩了一下,眼皮子动了动,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只是,男人那双鹰眸却没了以往冷厉深邃的神采,而是变成了枯井一般的无波也无澜。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见冷枭绝醒过来,坐在床沿上的冷母喜极而泣。   围在床边的众人心中也狠狠舒了口气,面上不由得都带上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抹喜色。   冷枭绝没有搭理任何人,就那么静静的睁着眸子,整个人一动也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很快,众人发现了不对劲,唇边的那抹欣喜敛去,只剩无限的担忧。   床上的那男人,太反常了。   照理说,醒过来后,男人不该迫切的要寻找夜清悠吗?白允奕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如果男人发狂,就给男人注射镇定剂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可这会儿,男人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比这还糟,男人把一切的沉痛都藏在了心里,没了夜清悠的冷枭绝,似是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一室的静谧,谁都没敢轻易开口说安慰的话,其实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除非夜清悠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否则,一切安慰的话语于男人来说都是多余。   就在众人心下担忧不已之际,床上的冷枭绝倏的开了口。   “婚礼照常举行,把婚讯全世界传出去。”   见冷枭绝开口说了话,众人先是一喜,接着又被冷枭绝话中的内容给惊住了。   冷母一脸哀痛的看着冷枭绝:“儿子,悠儿她……”   明知道悠儿很有可能已经没了,儿子为何还要执意婚礼照常举行?   冷枭绝冷峻的面庞依旧没有半丝表情,声音更是没有半点起伏,以陈述事实般的语气无波无澜的说道:“清儿没死,婚礼照常举行,婚讯传出去,清儿听到消息会回来的。”   众人听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着冷枭绝的眸光充斥着浓浓的复杂。   冷门和俄东帮出动那么多的人,都没能将人找到,很有可能人已经没了,已经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够听到消息然后回来?   “当家,要是婚礼当日等不来清悠小姐……”一片静默着,白允奕踌躇着开了口。   害怕婚礼当天冷枭绝会失望,白允奕不由得想给他打打预防针。   现在先让当家知晓最坏的结局,总比到时候没等到清悠小姐当家一下子承受不了来得好。   其实众人心里哪里能不明白,冷枭绝醒了,不代表他已经勇敢接受了“夜清悠没了”的事实,恰恰相反,冷枭绝愿意醒过来是因为楚弯弯的话让他陡然生出了希翼,如今冷枭绝属意婚礼照常举行,不过是把所有的希翼愿望念想庆幸都放在了婚礼那一天,希望能在那一天出现奇迹罢了。   白允奕的话像是狂风骤雨一般吹拂进冷枭绝枯井无澜的眼眸中,陡然的刺激让男人鹰眸漾起了巨大的涟漪,那是男人一直在回避的事实,那是男人生命中无法承受的沉重。   心脏不停的在收缩抽搐着,刺痛一层一层的迅速将男人包裹,那个“如果”,让男人几近不能呼吸,甚至光是想象,没有了她在身边,每一分每一秒活着都会成为疼痛。   疼到极致,男人空洞的声音响起:“如果清儿没来,那么,冥婚。”   不管生死,他都要跟清儿做夫妻,做彼此今生的唯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错失了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么至少,不久之后,在他卸下重担后,他们还能像生前一般,在永生的国度,做一对交颈的鸳鸯。   听得“冥婚”两个字从冷枭绝口中蹦出来,众人先是一惊,尔后便也觉得该是如此,以男人对女人的感情,这的确是男人会做的事情。   然而,白允奕却是知道的,以冷枭绝对夜清悠的感情,如果夜清悠真的没了,冷枭绝会做的,绝对不止冥婚那么简单。   毕竟,白允奕几天前就已经亲眼目睹了冷枭绝毫不犹豫想跟着夜清悠跳崖的行为,白允奕知道,与其说冷枭绝想救夜清悠,还不如说想与夜清悠同生共死。   换句通俗的话,冷枭绝当日的行为,那明明显显的就是在殉情!   看着床上的男人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又联想到冷枭绝有过的殉情前科,白允奕心下不由得暗暗惊悸起来,很快额际便渗出了冷汗。   白允奕飞快给劳伦斯沐仓和雷天擎打了个眼色,这是白允奕等人平日常用的“事情有变”的紧急暗号,劳伦斯三人接收到白允奕无声传递的信息不由得皆面色一肃。   定了定神后,白允奕又朝着冷母等四人道:“老当家,老主母,盈玥,古叔,当家刚醒过来,我们先让他静一会儿,待当家精神头足了之后,大家再来探望怎么样?”   几人听言连连点头,虽然心中还是很担心冷枭绝,但还是很快离开了房间。   跟着出了房间后,白允奕便跟冷父等人言明他们四人要在大厅守着冷枭绝,很快,大厅里就只剩四堂主。   确定冷父等人真的离开了以后,白允奕这才跟沐仓三人言明了他心中的猜测,包括前几日冷枭绝想殉情的行为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几人。   沐仓几人听言猛地一下就白了面色,心中既震惊于冷枭绝对夜清悠的感情到了如此地步,又对冷枭绝想要殉情的行为感到后怕。   “清悠小姐已经没了,可是,冷门少不了当家!”静默过后,雷天擎最先开口。   他也很喜欢清悠小姐,甚至心中早已认定她是冷母的主母,可是,他雷天擎是个粗人,今生也还没来得及知道什么是情的滋味,所以他很难理解当家想要跟着殉情的行为,他只知道,冷门是当家的心血,当家是冷门的绝对顶梁柱,就算是为了冷门里数以万计的弟兄们,当家也绝对不能出事。   劳伦斯眼眸微暗,担忧冷枭绝之际心下又不由得有些迷茫:“我劳伦斯纵横情场那么多年,从未体会过什么叫牵绊,到头来当家不过只谈了一次感情,就要与对方同生共死,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情到深处,就会是这般模样么?”   被劳伦斯的话触动,白允奕心下一紧,眸子一黯:“是的,情到深处,就会舍不掉,也离不了,如果不能在一起,不能陪伴在身边,那么活着的每一秒,的确都会是疼痛。”   想到了楚弯弯,想到了俩人如今的情况,白允奕不由得有感而发。   顿了顿,白允奕猛地甩开自己的私人情绪,朝三人道:“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让当家从洛城回来后生了那场重病的小女孩儿,正是清悠小姐!现在,你们应该可以明白,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清悠小姐于当家来说该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看了眼面色沉重的沐仓三人,白允奕这才继续道,“没错,清悠小姐那是相当于当家的生命一般重要的存在。   然而,我们虽能理解当家的心情,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当家出事,所以……”   白允奕让三人凑近,然后在众人耳边低语了一番。   话落,众人又是一番沉寂。   “允奕,真的要如此吗?”沐仓向来沉稳不惊的面庞一下复杂不已。   “这是最好的办法,冷门不能没有当家,老当家老主母盈玥还有我们,也同样不能失去当家。”白允奕何尝又想那么做,但是,如果后日婚礼当天清悠小姐没有活着出现,他就只能那么做。   “好。”沐仓,劳伦斯,雷天擎三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最后都咬牙点了点头。   与其让当家选择轻生,还不如像当年一般,给当家一个新生。   几分钟后,白允奕四人回到冷枭绝的卧室,床上等男人还在睁着眼,却是目光呆滞放空,整个人就好似那死水一般的沉寂。   倏然,白允奕四人站成了一排,尔后“噗通”一声,齐齐以最高规格的下属之礼,跪在了冷枭绝的床边。   “当家,属下等恳求当家珍重自己。”四人挺直着身子朗声齐道。   床上的冷枭绝眸子闪了闪,却没有给众人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一张了无波澜的面庞逐渐恢复了冷峻的神色。   一会儿后,冷枭绝坐起了身子,朝四人淡声道:“一个星期,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肖忠龙吐露消息。”   几人面色复杂的看了冷枭绝一眼,只能齐声应道:“是。”   当家心系给清悠小姐报仇,这是好事,至少这能激起当家的求生**,只是,报了仇过后呢?四人不得不忧心。   “洪倩茹呢?”冷枭绝倏然问道。   几人顿了顿,面面相觑了会儿,有些不明白冷枭绝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关心起洪倩茹的事情来,但白允奕还是如实回道——   “当家,洪倩茹在捉到的当天就已经由弟兄们遣押回了国内,并已经送去了美最大黑市的窑子里,而已经按照当家之前吩咐的,告知了洪宇波洪倩茹之前所犯种种。   这几天来,我的工作大部分是洪宇波在处理,洪宇波并没有趁机对冷氏不利,只是今天下午洪宇波突然对洪倩茹一事做出了回应,称洪倩茹罪有应得,他没有教导好女儿,洪宇波还表明,经过此事他深觉心力疲惫,想提早休退,我已经允了洪宇波的请辞。”   冷枭绝闻言点了点头,冷峻的面庞没有半丝起伏,只是淡淡道:“洪宇波与洪倩茹虽是父女,但是洪宇波不曾背叛过冷门,又对父亲有恩,洪宇波的休退让他享有最高规格的福利待遇。”   “是,当家。”白允奕应道。   沉默了会儿,冷枭绝突然分别朝四人道:“允奕,以后但凡跟夜氏集团的合作,皆给予对方最优厚的条件。   劳伦斯,尽快跟炎帮建立起关系,以后炎帮有难,冷门全力相帮,五年后一流势力的换水,竭力让炎帮成为一流势力的一员。   沐仓,军火已经成为冷门安身立命的根本,所有军火的配方切记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保护好军火研发的成员,还有,要更加加倍的谨慎小心,不要让道上得知冷门基地的具体位置,以后军火运送时,增加护送的人员。   天擎,冷门的武力一向由你一手掌控,要记住,冷门的宗旨不是称霸道上,一切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守护在意的人,冷门只要做那‘一超多强’中的‘一超’就好,只求无人敢欺,不要去仗势欺人。”   四人闻言,心中不由得纷纷咯噔的一紧,当家这是……在交代后事?   要说刚才几人还不明白冷枭绝为何一下就来了精神,开始积极的处理道上的事情,眼下在冷枭绝这番话后,众人哪还能不明白,冷枭绝这是准备将肩上的责任卸下,如果婚礼当日夜清悠没出现,那么只待将那幕后之人找到,给夜清悠报了仇,冷枭绝就会追随夜清悠而去。   当下,四人咬紧了牙关,也知道再多的劝阻也是无益,冷枭绝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轻易改变。   于是,几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要是婚礼当日清悠小姐没有出现,那么就按照原计划——   再度催眠当家!   唯有像当年一般,让当家再次忘了清悠小姐,当家才能够留下性命来吧。   “你们先离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看了眼跪着的神色不定的四人,冷枭绝敛眸淡淡吩咐道。   几人站起身来,各个怀着沉重不已的心情离开了冷枭绝房间。   然而,冷枭绝此刻已经无暇去管顾他人的情绪,男人又缓缓的躺回了床上,只是这一次,躺到了夜清悠平日睡的那个位置上。   床上还有清儿的味道,屋子里还有清儿生活过的痕迹,可是,他的清儿却不见了。   去哪儿了?还会回来吗?   如果他的清儿长眠在了那黑暗的深渊,那么,待他给她报了仇,他就去陪她。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清儿,让她遭受了那样的伤害,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崖,而那幕后之人搭着直升机嚣张逃走。   是他,中了那幕后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一招声东击西,居然让他遗失了他的清儿,他本该,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开清儿的手,他本该,不要带着她一起去冒险。   他以为,他已经强大到足够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他最为在意的人,他的清儿,居然因他而身陷炼狱……   沉痛间,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手机电池即将耗尽的提示音,冷枭绝愣了愣,转过头看向了床头边的柜面。   那里,放着两个手机,一个是男人的,另一个,是女人的,情侣款,一样的颜色,一大一小。   白允奕在“枭鹰”上发现了夜清悠的手机,于是给冷枭绝放在了他床头。   冷枭绝拿过那个较小的手机,看着手机屏保上的图片,鹰眸瞬间染上凉意。   图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大头合照,那是女人在冷门基地时给俩人抓拍的,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这拍照的人,却已经不在男人身边,不知是生是死。   “清儿……”冷枭绝看着手机屏保上女人的笑脸喃喃唤道,“为夫好想你……”   “清儿,不是说好的白头偕老吗?你还没嫁给为夫,怎么能失信于为夫?清儿,没有了你,让为夫怎么过?”   鹰眸失神的瞅着图片上俩人浓情蜜意恩爱不已的合影,好一会儿,冷枭绝才继续喃喃的低语,“清儿,那么高的悬崖,那么冰冷的海水,而你又受了伤……”   想起夜清悠在他鞭长莫及的那一头坠崖的画面,冷枭绝喉间顿时哽住,心中哀痛的情绪让男人难以喘息。   吸气复呼气,冷枭绝平复了好久,终于堪堪将心头那股子几欲崩溃疯狂的情绪给压制了下去。   “清儿,为夫不该那么消极的对不对?或许,你在坠崖后即刻被人救起来了,或许,你还没有死。   可是,清儿,如果你还活着,怎么不给为夫个消息呢?   你知不知道,为夫想你想得快要崩溃了?”   顿了顿,右手拇指轻轻抚上了照片上夜清悠的容颜,冷枭绝唇边倏的扬起一抹浅笑,“清儿,后天就是咱们的大婚了,生,为夫做你的男人,死,为夫做你的男鬼,无论是喜婚还是冥婚,后天,清儿,为夫等你。”   *********   四堂主离开冷枭绝房间后,除了白允奕,各自都回了自己的副宅里。   白允奕这边刚想去找楚弯弯,却突然接到了情报组的电话。   “雨堂,你让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白允奕心下一喜,继而又生出些忐忑来,尽管害怕消息是自己不乐意听到的,但白允奕也明白他逃避不得,必须得去面对。   “说吧,我听着。”   “是,雨堂。”那头顿了顿,这才开始讲述查到的消息,“雨堂,据查,季小雅在跟雨堂分开后,唯一一次与人发生关系,是在一个月后芝城西区的明玉酒店,而那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   那头报告的人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才道,“那是个和雨堂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据调查,是c国君家的少爷,叫君允礼。”   说到这,那头报告的男子不再继续。   虽然好奇为何那男人和白允奕长得一模一样,且名字中间都是个“允”字,一个允奕,一个允礼,但是,报告的男子也知这不是他该多问的,于是,便静静等待着白允奕下一步的指示。   而这头,白允奕听言早就大惊。   允礼?他遣走了季小雅后,季小雅和允礼发生过关系?孩子很有可能是允礼的?   白允奕此刻是既欣喜又庆幸,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那么他跟弯弯之间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允礼怎么会碰上季小雅,还跟她发生了关系?   为了小心求证,白允奕还是打算到大本营的情报中心走一趟,毕竟,那孩子很大程度上是允礼的没错,但是,也不排除是他的。   毕竟,遣走季小雅的那天,他要了季小雅一次,而季小雅和允礼发生关系不过是在一个月之后,时间离得非常近。   很快,白允奕到了情报中心,让情报组将季小雅和君允礼那一夜的酒店录像调了出来。   看着录像上君允礼喝得醉醺醺走进明玉酒店的身影,又看了看录像上的时间,白允奕心下顿时有些发凉。   如果他没记错,那正是允礼发现他在美国,前来找他的那一次。   无论是录像上的时间,还是录像上允礼的衣着,都与允礼找他的那日一致。   前几年因为冷氏的迅猛发展,职责所需,他也不再避讳,开始频繁活跃在荧屏报刊上,他记得允礼当日找到冷氏,质问他为何离开君家,一走就是多年且杳无音讯。   避不过,他告知了允礼当年发生的事,以及母亲真正的死因。   他记得当时允礼听了大受打击,心神不定的就走了,那之后几天,允礼再也没有到冷氏来要求他与他一同回君家。   而允礼知道真相的那天,离开冷氏后竟是买醉去了么?   白允奕心情很是复杂,接着往下看录像——   喝得酩酊大醉的君允礼,怀着最后一分清醒前往预定的房间,不想,在过道上遇到了当勤的季小雅,季小雅很是惊讶,看君允礼喝得大醉,走路都踉踉跄跄歪歪扭扭,旋即上前相扶,之后俩人就进了君允礼预定的房间。   白允奕定定的看着酒店录像上那被季小雅关上的房门,眉间不由得深深蹙了起来。   很显然,季小雅是将允礼当成了他,而季小雅看着“他”的眼神,有着庆幸,有着失而复得,有着爱慕,然而,更有着若有似无的算计。   季小雅在算计什么?   算计怀上“他”的孩子,然后母凭子贵?毕竟他要过季小雅的那几次,每一次都会做好防护措施,季小雅根本没有漏洞可钻。   白允奕接着点开了第二份录像,那是第二天早晨,季小雅离开君允礼房间时的影录。   录像上,女人虽着装整齐,但却是一脸的酡红。女人面上尽管有着淡淡的失落,但是喜悦和娇羞的情绪却也是显而易见。   白允奕拧着眉,原本他想着这几日就去找季小雅,催眠让她说出孩子到底怎么来的,可眼下看来,催眠的手段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毕竟,透过这两段录像,他知道,在季小雅的认知中,她从来只与“他”发生过关系。   只是,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允礼的?   沉吟了会儿,白允奕看向一旁的男子,也就是刚才那名给他报告消息的男人:“有查到季小雅是怀胎几月生下的那孩子吗?”   男子听言点了点头:“雨堂,季小雅是怀胎九个半月生下的那小男孩。”   听得这消息,白允奕面色顿时一喜:“你确定?”   男子从未见过白允奕这般喜悦的模样,虽然雨堂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他们知道,那笑意其实并没有抵达雨堂的眼底,如今这事能让雨堂这般高兴,可见对雨堂来说,这个消息有多么的重要。   男子慎重答道:“雨堂,你放心,属下再确定不过,根据那家医院的备案资料,季小雅就是怀胎九月半生的孩子。”   说罢,男子还将查到的季小雅确诊怀孕的时间,以及产子的时间告知了白允奕。   听得男子的话,白允奕这段时间来因为季小雅母子的事而揪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舒坦了。   他现在总算可以确定了,季小雅的那孩子,不是他的!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他的,按照那孩子的出生日期,季小雅当时应该是显怀了10个半月,而不是9个半!   他就说了,跟季小雅在一起,无论是哪一次,他都的确有做好安全措施,季小雅怎么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原来,是季小雅在他遣走她后不久,阴差阳错将允礼当成了他,俩人发生了关系,而照那孩子与他酷似的面貌来看,那孩子是允礼的错不了,毕竟,允礼和他是双生子,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俩从样貌上看都几乎一样。   再者,季小雅在离开他之后,只和允礼发生过关系,而从俩人发生关系的时间上推算,季小雅九个半月产子确实符合孩子是允礼的这个实情。   而显然,孩子的长相,加之那夜季小雅以为遇到的是他,于是,季小雅自然的便认为那孩子是他的!   深吁了口气,白允奕掏出手机给楚弯弯拨了过去。   他要第一时间告知弯弯这个好消息,没了那孩子,他与弯弯之间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阻隔。   白允奕这边兴冲冲的给楚弯弯拨了电话,然,楚弯弯的电话却显示“此号码为空号”。   当即,白允奕面色刷的一下就惨白了,他刚才的直觉没错,弯弯刚才是想离开冷门,而且,如今怕是已经走了!   弯弯,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狠心,连查出事实真相的时间都不给我!   冷着脸,白允奕交代了一旁的男子,让冷门的情报网以最快的速度查找到楚弯弯的下落。   正想要离开,白允奕的手机却突然想起。   看了看手机来电,白允奕眯了眯眼,边按下接听键,边踏出了情报中心。   “季小雅,有事?”   “允奕,小宝……”   那头季小雅还没说完,这边白允奕就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不要叫我允奕。”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允……白先生。”那头季小雅惴惴的嚅嗫,“是小宝出事了,你现在过来好么?”   边说着,季小雅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白允奕顿了顿,不确定季小宝是真的出事了,还是这是季小雅的阴谋,想叫他过去图谋些见不得人的事。   毕竟,安顿季小雅母子、带着季小雅到如今住所的当日,季小雅就曾千方百计留他,甚至明目张胆的诱惑过他一次。   “季小雅,你确定没骗我?”白允奕冷声质疑。   “没有没有,真的,是小宝出事了,允……白先生,你过来看看他好吗?”那头季小雅已经开始哭了。   见季小雅的着急不像是在作假,白允奕这才淡漠的问道:季小宝怎么了?“   他本可以不管,因为事实的真相已经出来了,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孩子不是他的,却是允礼的,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孩子的大伯,如果那孩子真的出了事,就算为了允礼,他也不会不管不顾。   那头季小雅也顾不得白允奕冷漠的态度,急急道来情况:”小宝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刚才我哄他睡觉时,他突然呼吸困难,现在脸憋得红红的,允奕,我该怎么办?“   白允奕听言面色微变,可透过季小雅的描述也无法确定季小宝到底是呼吸道还是心脏出了问题,于是当即就朝季小雅交代道:”先打开窗户保持空气流通,随时注意孩子的情况,必要时给他渡渡气,尽量不要让孩子昏厥过去,我很快就会让救护车过去。“   挂断电话,白允奕迅速给冷门大本营附近的冷氏医院拨去电话,吩咐救护车即刻赶去季小雅的住址。   20分钟后,白允奕驱车赶到了附近的冷氏医院,而病房里,季小宝已经晕厥过去,面色黑红黑红,显然还是憋了一段时间的气,而此刻,医生正在给他做心脏复苏。   看着病床上的季小宝,白允奕皱了皱眉,季小宝患的什么病他想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而病房里,看到白允奕出现,季小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早就哭红的双眼瞬间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通红着一双眸子就想扑入白允奕怀中寻求安慰。   白允奕眸子闪过厌恶和戾气,迅速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季小雅的投怀送抱。   不料白允奕如此的不怜香惜玉,季小雅差点儿跌倒在地上,面色也顿时染上窘迫,偷偷的觑着白允奕,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却也没敢做声。   见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季小宝,白允奕冷冷睨了季小雅一眼,”出来。“   听言,季小雅心下一喜,迅速跟着白允奕出了病房。   那一刻,季小雅甚至忘记了她的儿子还在病床上救治,只心心念念的在猜测着,白允奕叫她出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毕竟,自那日这男人将她们母子领到那公寓以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了。   她琢磨不透这男人的想法,他什么时候会认下小宝?还有,看在小宝的面上,他会不会给她个名分?   病房外,白允奕率先停下脚步,回眸却觑见季小雅眼底星星点点掩盖不住的野心,顿时,男人眸子冷了冷。   当初要不是季小雅母亲的故事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白灵,他是万般不会同意了这季小雅的自荐,让她当了他情妇。   可,当初他怎么就看不出这季小雅如此的觊觎他?   或许是当时条件不成熟,而现下,是季小宝的存在让这季小雅野心骤然蓬勃了起来吧!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到底是打错了。   发现白允奕停下了脚步,季小雅抬眸,却撞进白允奕冷寒的眸中,顿时,季小雅心下便是一个激灵,急急撇开了头不敢去看白允奕那双冷漠又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   ”白,白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尽管心中希望能和白允奕说些亲昵的话语,但是,迫于之前的教训,以及现下白允奕的气场,季小雅只能如是开口。   白允奕也不拐弯抹角,瞥了眼季小雅后便冷淡的道:”季小宝不是我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会告知他季小宝的存在,至于他认不认你们母子,那是他的事了。“   季小雅听言诧异的睁大了双眸,一脸难以置信又伤心的看着白允奕。   嘴巴张了又阖,最终,季小雅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对着白允奕委屈的控诉道:”白先生,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是,小宝终究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不认他?还硬是要编出这样的理由,企图将我跟孩子推给他人?   你可以不顾我的心情,但是,小宝长大了我要怎么跟他说?说他的父亲不希望他来到这世间,还是说他父亲亲手送走了他和他母亲?“   白允奕听言唇角勾了勾,眸中却隐隐泛着冷戾:”威胁我?只可惜,你没有威胁我的资本,说了孩子不是我的就不是,你要不信,趁现在就在医院,我们一会儿可以验了这dna。“   既然好好说这季小雅不相信,那么他不介意以事实让她明白,再者,他也的确需要一份科学的亲子鉴定,以事实向弯弯证明他的无辜,挽回他与弯弯之间的感情。   听得白允奕如此鹜定的口吻,季小雅心下顿时有些慌了。   可是,怎么可能?那夜她分明就是和他一起度过的,而小宝长得如此像他,这就是最大的铁证!   不,她不信,这男人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那些说辞肯定是这男人想推卸责任忽悠她的说法!   既然他说小宝不是他的孩子,那么她就以以事实让他相信,让他再也逃避不了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孩子他要认,她这个母亲,她也要以事实逼他负起这个责任!   心中只想着一定要让白允奕对她和孩子负责,季小雅有些疯魔了,当下就到咨询台向值班护士讨来了只试管,不管不顾医生还在给季小宝施救,从病房里医生带来的医用器具中挑出了枚针,甚至都没有消毒,就扎进了季小宝的手指。   可是,到底不专业,扎了一次,季小宝的手指是破皮出血了,可是那血滴却没能顺利流进试管里。   于是,季小雅毫不犹豫的又在季小宝的第二根手指上扎了一次,这一次,成功取了血样,但是,也许是季小雅嫌血样太少,复又对着季小宝的第三只手指扎了下去。   一旁给施救医生打下手的护士看着季小雅的动作,一瞬的目瞪口呆后,忙去制止,却被季小雅推搡开了去。   很快,季小雅心满意足的取够了血滴,临走前还不忘拔了季小宝的几根头发,那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像是知道季小宝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不会感知到疼痛一般。   白允奕站在病房外的过道上,眯着眼从头到尾冷冷的看着季小雅的行为,眸中尽是嘲弄。   都说母爱如海,这母爱不该是无穷无尽难以探得到边的么?可他眼前的这位母亲,却是将孩子当成了达成她愿想的工具,或许,季小雅对季小宝的确心存母爱,但是,这母爱却浅显到他一眼就穿透了它的深度。   季小宝怀有那样的病,又有着这样一位母亲,或许,他真的不该来到这世间。   面对季小雅的迫切,白允奕很配合,虽然是大晚上,但这是冷氏的医院,白允奕一通电话,相关负责的医生是半点不敢怠慢,很快,1个小时后,亲子鉴定的检验报告就出来了。   自然,孩子不是白允奕的,而季小雅则彻底懵了也慌了,直拿着那张检验报告拉住医生追问,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没验清楚云云。   白允奕一声嗤笑,去看了已经救过来的季小宝一眼,随后,就给君允礼拨去了电话。   很简明扼要的跟电话那头的君允礼说明了情况,白允奕随即挂断了手机。   季小宝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这是首次发作,这样的病对身体会有很大影响,而如果不好好护养,殒命的几率是很大的。   而透过刚才医生的问话,白允奕也从季小雅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季小宝病情的事。   原来季小雅的父亲就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死于了这病因,而据季小雅说她的心脏很健康,所以白允奕猜测,季小宝是隐性遗传了他外公的这病。   看着正在床上熟睡,面色尚还留有一丝青紫的季小宝,白允奕眸子微暗。   毕竟是允礼的孩子,这孩子又是这般可怜的模样,他无法袖手旁观,无论何时,只要季小宝需要,冷氏医院都会给予这孩子最佳的照顾。   只是,允礼到底会不会认下这孩子,又打算怎么处理跟季小雅的关系,那就是允礼的事情了。   ********   这头白允奕终于将季小雅的事情弄清弄妥,那边沐仓也即将面临他这一生当中至关紧要的一天。   回到自己的副宅后,沐仓就回房冲了个澡,卸下这一天当中,特别是因对冷枭绝的担忧而起的疲惫。   刚洗完澡,还未出浴室,沐仓就听见自己的房内响起了门铃声。   男人素来沉稳无波的面庞不由得微微愣了愣。   以往这时候,他这宅子里只会有他一个人,而如今,却多了三个,一个,是他自俄亚历山德港那片迷瘴林中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另外两个,是他特意从冷门弟兄中挑选出来的监控那女人的护卫。   这几天一直忙于当家的事,他都没来得及思绪怎么处理那个女人,只是将她囚禁在了他旁边的房间里,再从冷门的弟兄中挑选出了四个,分白天和晚上两两轮班监看着她。   而现下,按他门铃的很有可能就是晚班当值的那俩护卫之一,难道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   想起那女人,沐仓素来波澜不兴的面庞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神伤。   他要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来不及多想,沐仓系好身上的浴衣,就前去开了门。   可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沐仓顿时就有些呆怔了,为什么是这女人?那俩护卫呢?   似是看出了沐仓的心思,门外的女人耸了耸肩,端着一张严肃的脸一本正经又无辜的道:”   他们拉肚子去了。“   门外的女人没有再做任何的易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冷门了,而且面上的易容面皮早就不知所踪,透过看守她的护卫,她知道她目前正在冷宅沐仓的住所里。   沐仓愣了愣,待明白过来这女人竟使计对付他的人时,不由得气得咬牙:”你!“   门外女子唇角勾了勾,看着沐仓一脸的施舍模样:”不用感谢我,我看他们尽忠职守的站了一晚上,甚至都没有时间上洗手间,于是就帮了他们一下。“   ”你!“沐仓再次气结,发现自己无法和这同样与他这般一脸严谨却伶牙俐齿的女人较量。   见沐仓此般反应,女子严谨着一张脸叹息了声:”要是你想感谢我没有趁机逃走,也不用了,我知道你要找我算账,所以,我自动送上门来了。“   事实上,女子摆平那轮班的两名护卫不成问题,但是,出冷宅就是个问题了,再者,女子确实也还不想离开,所以,这两天来,女子才会一直那么安分。   不过,眼下她却是不得不离开了,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这事,需要沐仓来配合。   沐仓听言一声咬牙切齿:”你终于肯承认你就是那晚那个女人了?“   这就是当初那使计蒙骗他并给他下/药的女人,那个他曾一度认为是他今生的耻辱、导致他后来对所有女人都提不起兴趣的女人!   最可恶的是,那晚,这女人不单下/药将他迷晕,还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跟他发生了关系,最后他醒来时,这女人早已逃之夭夭,还任凭他全身光溜溜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被子都没给他盖不说,连遮羞布都没给他留一条!   忆及几年前那段经历,沐仓瞪着女子的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其实,沐仓不知道的是,女子当初那么做,是在”报复“那夜沐仓让她那么疼。   于是,有着一张严肃正经萝莉面孔,却是御姐性格的女子在压榨完了沐仓之后,果断的怒了,让老娘那么疼,老娘也不让你好过!   之后,心存愤愤的女子在离开时不仅掀开了沐仓身上的被子,还顺带将他的衣服给扔进垃圾桶里去了。   然而,女子却压根儿忘了,沐仓才是受害者,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怜男人,被下了药丢了第一次不说,还得承受女子这强盗式的怒火,说把她给弄疼了,无辜如沐仓,真真是无辜中的无辜典范,躺着也能中枪!   至于俩人之间的后话便是,那天早晨沐仓醒来后,人生中第一次发了那么大的火,几乎将那酒店的房间给毁了个彻底,可是后来沐仓去查女子的时候,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到,因为女子那时候是易了容的,后来也是担心那夜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女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以那副面貌在人前出现过。   而眼下,看着沐仓眸中的怒火,女子十分的不以为意,语气更是十足的一本正经:”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了?前几天在那片迷瘴林里时,你并没有指名道姓问我,我是不是那夜的那个女子,我自然以为你见我英姿勃勃,想搭讪我。“   老子傻了才会想搭讪你!   沐仓心下怒吼着,面上却愈发绷紧了神色,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女子见此淡淡开口:”别生气,关于那晚,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们现在就来谈谈那晚的事情。对了,不请我进去吗?一会儿两位护卫先生回来了,也许会旁观我打算怎么对你负责。“   听得女子的话,沐仓神色一紧,什么叫关于那晚,她会对他负责到底?这女人想干什么?   心下有疑惑,也有着些微防备,沐仓还是让女子进了房里,毕竟,正如女子所说,如果俩人再这么站着,一会儿那俩就该回来了,他可没有兴趣让属下知道他和这女子发生过的事。   进了房里,女子却一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沐仓房内的装潢。   俩人在房内大厅的沙发上坐定,沐仓心中有百般疑惑,也不磨叽,甚至来不及顾及几年前那晚的事情,直接就开口问道:”你是谁?“   前几天,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在那片迷瘴林里?他敢肯定,这女子不是冷门的人,霍尔那边也没有派女子参与作战,而他注意到,这女子那天杀的都是煞铭威和伊万诺夫的人,难道,女子与对方有仇?   可就算有仇,也犯不着特意趁着两军开火之际,在那么危险的时刻身陷险境去复仇。   而且,这女子如何得知的消息,煞铭威和伊万诺夫的人马会在那个时候埋伏在那片迷瘴林,从而特意前去?   要知道,那消息绝对是隐秘的,甚至如果冷门没有事先洞察了华城那场击杀是伊万诺夫的诡计,也就不会蓄意去调查,继而也就错过伊万诺夫和煞铭威后续的计谋了。   冷门有强大的情报网,还得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知前几天煞世和俄西帮的行动,可这女子又如何得知?   这女子身上从头到尾都是个谜,沐仓觉得,他有必要追究这女子的身份,毕竟,虽然那夜这女子看似和煞世和俄西帮是敌对的,但是,从这女子如今的表现看来,她对他,或者说对冷门,似乎也有一定的图谋?   沐仓眸色深了深,如果这女子所图谋的是冷门,又和他有过那样的纠葛,那么,他想他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了。   理智虽这么想着,甚至,有了这样的猜测,沐仓此刻就该把女子给制服抓起来,只是,潜意识里,沐仓却并不希望女子是真的对冷门有所图谋。   沐仓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是在给这女子机会,让她给自己”洗刷身上的嫌疑“了,这是以往的沐仓绝对不可能会纵容的事情。   对冷门,四堂主素来是忠贞不二的,任何企图对冷门不利的人,几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眼下,沐仓却愿意给这女子机会,让她撇清她的嫌疑,如此看来,几年前那晚,或者该说这几年的沉淀下来,沐仓对女子当初的行径已不再简单的只是愤恨和恼怒,那样的情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质了。   这几年,沐仓时常会想起女子,起初对她恨得不行,心中暗自想着抓到后必让其付出血的代价,后来,查而不得,沐仓开始对女子的身份和动机感到疑惑,要说那女子是对他有所图,为何这几年却再也没有找过他?   于是,慢慢的,关于女子那晚的行径,沐仓也看出了些眉目——   那女子就是特意找人破处去的!而他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被那女子看中,继而被她算计,成了那个为她破处的男人!   对自己被一个女人如此利用,沐仓这几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然而,沐仓没注意到的是,他对女子的感觉,已经由当初的恨不得剥皮去骨,慢慢演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恼怒怨怼,怨怼女子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他一个人几年如一日,对当初的事情不得释怀。   而前几天迷瘴林里重逢时,在认出女子的那一刻,沐仓没发现的是,他死水般毫无波澜的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而那种感觉,夹带着惊诧和恼怒,然更多的,是他并没有意识到的欣喜。   至此,沐仓对女子,感情早已不再简单。   而眼下,沐仓追究着女子的身份,女子却是洞悉了沐仓的防备,淡淡道:”放心,我对冷门没有图谋,我图谋的是……“   女子抬眸深深瞥了沐仓一眼:”我所图谋的是你!“   沐仓听言呼吸一紧,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诧异的微微睁大了眸子,甚至人生初次的,结巴了:”你,你说什么?“   女子笑了笑,这一笑,顿时融化了那萝莉面孔上的严谨,一张脸春花烂漫般的璀璨夺目。   ”沐仓,你没听错,我图的就是你。“   说罢,女子缓缓自沙发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沐仓心尖一般的走向他,然后,在沐仓呆怔的诧异中,缓缓的俯下身,吻住了他。   沐仓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俩人已经是躺在了床上,而酣战早已完毕。   沐仓既惊又悸,心中莫名的躁腾,有些羞恼,有些无辜,又像是有些欣喜……   万般感觉交织在一起,甚至还没等沐仓理清楚他的情绪,就见床上的女子倏的掰过了沐仓的脸:”我说过的,我愿意负责,而刚才,我为我那晚的行为负责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为你刚才的行为负责?“   女子歪着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沐仓。   沐仓傻眼,努力的开始回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再次被女子下了药?明显不是。   他被女子强迫了?也不是。   他强迫了女子?更不是。   渐渐的,沐仓记起了事情的经过,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女子蓄意引诱,而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半推半就晕晕乎乎的再次跟她发生了关系?   此刻的沐仓心下很是懊恼。   他是那种见色就腿软的男人?   ——明显不是,甚至可以说,他相当的清心寡欲,从来都是坐怀不乱。   那他是那种美色当前不吃白不吃的男人?   ——显然也不是,除了几年前那晚不知不觉的被女子夺去了清白,他不曾和其他女子发生过关系。   那他是鬼迷了心窍了?   ——事实证明,这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的正解。   他只记得在女子吻上他之后,他浑身就仿若被电流通过,女子没有打住,而是继续展开了下一步的引诱,而他当时脑子晕晕乎乎的,下意识的非但没有拒绝她,反而最后还化了被动为主动?   沐仓看着眼前掰着他脸,与他呼吸相闻的女子,黝黑的面庞染上了燥热的红云,同时,心下对自己的行为很是觉得羞恼。   沐仓啊沐仓,你真是逊毙了,上次被迷昏的情况下被动跟这女子发生了关系也就算了,可这次,你居然是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就那么眼睁睁的被这女子引诱了,从而再次跟她发生了关系。   心下懊恼着,沐仓看着女子,有些心虚结巴:”你,你想我怎么负责?“   女子听言再次笑了:”很简单。“   说罢,拉着沐仓起了身。   一路的怔愣,当沐仓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地点,在离芝城千里之外的拉城。   而他和女子,此时正在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沐仓刚签完自己的名字,正看着自己的名字傻眼当中。   两小时前,俩人刚穿着完毕,女子就言需要一辆直升机,他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听从了女子的话,将她带到冷门大本营的停机场,带她登上了他的专用直升机。   再紧接着,女子居然一路亲自开着飞机将俩人带到了拉城。   看着女子利落又霸气的驾驶着他的直升机,一路往拉城的方向开,他傻眼,心下也隐隐有猜到她的意图,可是,他心里竟生不起半丝不愿的念头来。   确实,今晚的事,虽说是她蓄意引诱,但是,他没把持住,他就要负主要责任。   甚至再次和这女子发生关系,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愉悦的,那么,他并不介意女子以那样的方式让他对她负责,而他,也的确愿意负起这个责任,毕竟,他跟她已经发生过了关系,还不止一次,他是个传统的男人,既然坏了人家女子的清白,而这女子对冷门对他显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算计,那么,他愿意对她负责。   于是,这么一路呆愣着到了拉城,直到眼下,他签了结婚的材料,可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女子叫什么名字。   看着正在填写材料的女子,沐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闻言唇角勾了勾,签下自己的大名,将材料递给工作人员后,才看着沐仓认真不已的回道:”我叫蓝夜希,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丈夫,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任何情况下,也要保持对我身心的忠诚。“   沐仓微愣,点了点头,心中纠结着女子的名字有些熟悉,却忽略了女子话中隐含的意味。   很快,结婚证到了俩人手里,无论是女子,还是沐仓,都小心翼翼的将本子放到了自己怀里。   领到证后,女子言要去趟洗手间,让沐仓等她,刚刚才新鲜出炉的新郎,还不知道新娘打算放他的鸽子,很轻易的点了头,结果,女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而沐仓就这么傻傻的等了她半小时,最后甚至还动用了冷门的情报网找遍了整个拉城,可一整晚,沐仓都没有新婚妻子的半点消息。   蓝夜希,如几年前一般,再次在沐仓的世界里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只是上一次,她偷走的是沐仓的清白,而这一次,她不仅偷走了沐仓妻子的身份,还带走了沐仓的心。   **********   洛城,云阳阁。   夜幕已经降临,因为地处郊区,四周又是树林环绕,坐落在五行八卦阵法中央的云阳阁,此时一片的静谧。   一间洋溢着浓浓东方风味,古色古香的房内,一名女子正静静的躺在床上。   女子清丽的面庞有些苍白,而且已经躺了几天,不曾醒过来。   一旁照顾她的女子紧蹙着眉心,她已经回来一天了,也就是说,自悠悠被救起,已经足足昏睡了四天,而明天,就是冷门对世公布的悠悠和冷枭绝的大婚之日,而悠悠这模样,又如何能够前去参加?   床上躺着的女子正是几日前坠崖的夜清悠,而照顾她的女子则是楚弯弯。   悠悠出事,她是第二天早上才获知的消息,心急如焚的她即刻联系了夜阁,也从夜阁那获悉了让她心安不已的消息——   悠悠已获救,目前正在云阳阁里,没有生命危险。   她当时听言狠狠舒了口气,然而,夜阁却不让她向冷门的人泄露有关悠悠获救的任何消息,她虽不明所以,但是,这是命令,而身为云阳阁五护法之一,她得听从夜阁的吩咐。   她想第一时间回云阳阁照顾悠悠,可是夜阁说,如果悠悠一出事,她就即刻离开冷门,很容易让冷门的人起疑。   于是,她在冷宅多逗留了几天。   而就在昨日,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动了离开的念头。   而在离开之前,她还是于心不忍,去见了冷枭绝一面。   那男人依旧躺在床上,就算是昏睡着,眉宇间的沉痛还是显而易见。   她不认为冷枭绝受了什么重伤,毕竟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包扎的伤口,而输液瓶里挂着的也仅是维持生理机能的葡萄糖溶液。   看着冷枭绝如此沉睡,她知道那男人是在逃避悠悠很有可能已经丧生的事情,不忍冷枭绝如此的消沉,她禁不住出言刺激了他。   她猜想,夜阁应该是对冷枭绝动怒了,这才不让她告知冷门的人悠悠已获救的事情。   但是,悠悠和冷枭绝的感情她看在眼里,也打心底里认为冷枭绝是那个能给悠悠幸福的男人,眼看着俩人就要大婚了,却突然生出这般波澜,她实在不忍心俩人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错失彼此。   回到云阳阁后,她得知了悠悠的具体伤情——   左臂受了一刀,失血过多,左脚踝严重扭伤,而体力透支从那么高的悬崖跌入海中,海水的撞击当场就让悠悠昏迷了过去。   而悠悠这一睡,就是几近四天没醒。   看着床上面色微微透着憔悴的女子,楚弯弯暗叹了口气,她想,她能明白夜阁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冷枭绝没有保护好悠悠,让她那般的身陷险境,而要不是云阳阁的人及时将悠悠救起,待冷门的救援队伍赶到时,悠悠很有可能已经丧命了!   换做她是夜阁,想必也会生气的吧。   只是,作为她个人而言,她却不忍心去责怪那个为了悠悠的出事而沉痛不已的男人。   想必悠悠出事,最痛的那个人,还是冷枭绝吧。   如果可以,她相信冷枭绝宁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悠悠的平安无忧,正是因为看得清楚冷枭绝对悠悠的这份感情,所以,在知道悠悠出事后,她才没有责怪冷枭绝,毕竟,不是冷枭绝放任了让悠悠出事,而是,意外往往真的防不胜防。   可是眼下,悠悠还没醒,且身上又带着伤,明天俩人的婚礼想必定会开天窗的吧,而明天冷枭绝没等到悠悠,定会以为悠悠真的已经死了,而如果夜阁日后再从中阻挠,悠悠和冷枭绝今后又该怎么办?   就在楚弯弯替俩人担忧之际,一个罩着神秘鬼脸面具的男人踏进了房内,男人身形高大,浑身气场强势又娟狂。   听到脚步声,楚弯弯回过头,见到来人,忙起身唤了声:”夜阁。“   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关上房门后,脱下了那张鬼脸面具,露出来了本来面貌。   男人正是夜乔墨。   那张鬼面正是夜乔墨出入云阳阁时遮掩面貌用的,知晓这面具背后模样的人,云阳阁内只有五大护法。   ”悠儿怎么样了?“还没走到床边,远远的夜乔墨就挂心的问出了口。   ”还是没醒。“楚弯弯说罢,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夜清悠,却猛地瞅见床上的女人眼皮子动了动,面上不禁一喜,”夜阁,悠悠好像快醒了!“   夜乔墨闻言加快了步伐,几下就来到了床边。   俩人几乎是屏息的看着夜清悠,果然,不出一会儿,床上的人幽幽的睁开了眸子。   ”哥,弯弯?“久未开口,夜清悠原本清灵的嗓音有些暗哑。   看着俩人欣喜的模样,夜清悠不禁有些疑惑。   倏的,一阵刺痛从手臂和脚踝处传来,很快,夜清悠便记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当下,心下不由得一紧。   ”哥,绝呢?我这是在哪儿?“   这明显不是冷宅她和绝的房间,还有,为什么绝不在她身边?   看着夜清悠颇为着急的模样,又觑见夜乔墨明显沉下去的面色,楚弯弯真不知道该叹息这对恋人的情深不渝,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对方,还是该为这对恋人的前路担忧。   看夜阁的模样,经过这事,夜阁对冷枭绝显然已经不待见了,偏偏悠悠还一醒来就往火山口上撞,首先问的竟不是自己的身体情况,而是关心起了冷枭绝。   轻咳了声,楚弯弯扶夜清悠坐起,并将水杯递给了她:”悠悠,你刚醒,先喝点水润喉再说。“   说罢,楚弯弯偏头觑了眼夜乔墨,确定他不会因为太过生气而朝夜清悠吼后,微微提着的心总算松了松。   显然,夜清悠也注意到了夜乔墨沉下去的脸色,敏锐的感知到了夜乔墨在生气,女人一双清眸不禁闪了闪。   哥很少如此喜怒形于色,这般怒气,她还从未见过。   虽然不知道夜乔墨具体在生什么气,但夜清悠也大概猜得到可能跟冷枭绝有关,因为哥明显是在她问了绝的去向后开始沉下的脸。   然而,夜清悠也顾不得夜乔墨可能会再次生气,当下,喝完一杯水后,直接就又问了那个最关心的问题:”哥,绝呢?“   夜乔墨脸色很沉,沉得不能再沉了。   楚弯弯看着实在担心,眸子闪了闪,倏的一下起身,朝夜乔墨道:”夜阁,悠悠刚醒,几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我去给她热粥,你先跟悠悠聊会儿,但别让她太累。“   言下之意,夜清悠刚醒,经不起折腾,让夜乔墨悠着点儿。   夜乔墨听言脸色才缓了下去,朝楚弯弯点了点头后,楚弯弯就离开了房间。   楚弯弯离开后,夜清悠当即又问了第三次:”哥,绝呢?“   不是夜清悠特意要惹夜乔墨生气,而是心中实在是挂念冷枭绝的情况。   坠崖之前,她听到了绝唤她的声音,她知道那会儿绝是真的找来了,就在不远处的那片迷瘴林里,然而,她却无力制止自己坠落的动作。   而眼下,她睡了几天?绝知道她获救了吗?   她坠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绝有没有跟那幕后之人对上,有没有受伤?   绝现在又在哪儿,在做着什么,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夜清悠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和挂念,只想着即刻见到冷枭绝,哪还管得到夜乔墨是不是在生冷枭绝的气。   夜乔墨也不再黑脸,只是深深的看着夜清悠,一会儿后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的对夜清悠道:”悠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4天?现在一身伤不说,要不是哥为了以防万一让云阳阁的人跟着你到了俄罗斯,而你坠崖之后金又及时救了你,你这条小命可就要没了。   悠儿,你别怪哥生冷枭绝的气,哥将你交给了他,他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夜清悠听言愣了愣,她坠崖后就失去了意识,原来是金护法救了她?   而哥之所以会生绝的气,是因为绝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这哪能怪绝,要怪就怪她大意被那幕后之人算计了,再者,他们谁也没有料到,那幕后之人居然在发现行动被冷门识破后,转而将枪口对准了她。   或许就连那幕后之人也没有想到吧,她居然没死。   而她既然没死,那么,离那幕后之人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哥,绝在哪儿?我要见他!“夜清悠急迫的问道。   她要见绝,告诉绝那幕后之人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依着这条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那幕后之人!   那人隐在暗处,又对绝十分的了解,相信定还会朝绝下手!   夜乔墨闻言眸子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悠儿,冷枭绝在冷宅,你才刚醒过来,先休养几天,精神好了些后,哥再让你见他。“   ”好。“夜清悠想了想,点了点头。   经过迷瘴林那一役,想必煞世和俄西帮气数已尽,那幕后之人没有了合作对象,就算想要再捣鼓出什么事来,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没招。   况且她现在精神状况确实不太好,不能让绝见到她此刻的模样,否则绝肯定会担心自责。   ”对了,哥,我这是在哪儿?绝知道我被救了吗?我坠崖之后,绝有没有受伤?“   听得夜清悠句句不离冷枭绝,夜乔墨眸子眯了眯。   敛下眸中的情绪,夜乔墨朝夜清悠笑了笑,柔声道:”悠儿,冷枭绝没有受伤,好好的在冷宅待着呢,冷枭绝已经知道你在哥这了,但是由于金救起你后,把你送到了云阳阁,所以,不便让冷枭绝直接过来看望,咱们现在就是在故乡洛城,在云阳阁里。“   夜清悠听言恍悟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绝不在她身边,她现在在云阳阁里,的确不适合让绝过来。   只是,她坠崖,好不容易被救起,哥又不让绝见她,绝肯定担心坏了吧。   看着夜清悠恍惚的神色,知道她定是在想冷枭绝了,夜乔墨眸子一沉,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悠儿,哥已经让五护法回来了,这一次,哥打算让他们从各大势力里脱身,彻底回归云阳阁。   一流势力十年一次换水,五年之后一流势力的队伍会再次进行评选,这次煞世落马,哥准备全力以赴,让云阳阁进军一流势力,恢复云阳阁往日的荣光。   到时候悠儿伤势恢复,如果可能,哥想请悠儿帮着打理云阳阁,悠儿也知道,夜氏的发展越来越好,哥都快忙不过来了。“   夜乔墨话落,眸中一抹亮光迅速划过,快得甚至夜清悠都没有来得及捕捉。   而听得夜乔墨这么一说,夜清悠心下顿时觉得有些愧疚。   一直以来,哥一个人独挑两个重担,她都不曾想过为哥分担些什么,她这个妹妹似乎不太合格。   于是,想都没想,夜清悠答应了夜乔墨的请求。   他知道哥哥当初接手蓝阁时,答应了原蓝阁阁主要让蓝阁恢复往日的荣光,既然五年之后就是最佳时机,那么她会尽全力助哥哥一臂之力,完成哥哥的愿想。   ”好,那哥先多谢悠儿了。悠儿刚醒,哥也就不跟悠儿多说了,过几日五大护法全数归来时,哥会带悠儿跟他们五人见面。   哥先走了,悠儿一会儿记得喝粥。   还有,悠儿有伤在身,切记不要激烈运动,如果要下床行走,让弯弯扶着,不要跳着走知道吗?“   夜乔墨话落,摸了摸夜清悠的头,就准备离开。   而夜清悠听得夜乔墨的最后一句交代,不知为何觉得那话有些诡异,不过却也没往其他地方想,乖顺的朝夜乔墨点了点头,夜乔墨随即戴上鬼脸面具离开了。   而夜乔墨在背过身的一瞬,一双眸子顿时就冷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会告知冷枭绝悠儿在他这儿?   那个男人,他将悠儿交予他,他却让他的宝贝妹妹身陷险境!   况且,冷枭绝那混蛋居然早就越了界,悠儿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要不是金安排周全,紧要关头迅速救起了悠儿,悠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要一尸两命!   悠儿刚醒,想来记不起明日就是她和冷枭绝原本的大婚之日,再加上他已经在云阳阁内全面封锁了冷枭绝明日照常大婚的消息,悠儿定然不会因为得知此事而赶往婚礼现场。   他倒要看看,明天等不到悠儿,他冷枭绝打算怎么将婚礼进行下去!   如果冷枭绝明天的表现差强人意,真的在认为悠儿死后,还想娶她,那么,他就同意让悠儿伤好后回去,否则,他夜乔墨就算当了那恶人,也要阻断了悠儿和冷枭绝日后的继续纠缠!   *******   冷门首领即将大婚!   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全球的黑白两道,各界各方,被冷门邀请的,没被冷门邀请的,都已经动身赶往美国芝城,就待见证一场世纪婚礼,同时,也趁机跟冷门打好交道。   离冷门首领大婚的时间还差6小时。   在遥远的印度洋彼岸,古拉国的王宫里,有人正看着腕上的手表,唇角边尽是冷意。   此人正是龙特尔。   几日前,在俄的行动失败后,龙特尔算计完夜清悠,看着冷枭绝最后赶来,也不敢恋战,而是直接离开了那片迷瘴林。   甚至,为了怕冷门追踪,龙特尔途中还特意转了几辆直升机,变换了几次装扮,折腾了整整24小时后,才回到了古拉国。   此刻,身着古拉国王子服的龙特尔正看着美国所在方向的遥远天际,眸中溢满了兴奋。   既然他那亲亲堂哥希望明天能有奇迹发生,那么,就让他们拭目以待,明天到底会不会有奇迹出现!   龙特尔一声疯狂的大笑后,一张与冷枭绝酷似的脸陡然变得阴翳起来。   他恨!他要冷枭绝死!   为何先王那般偏心,一定要让冷啸天登临王位,哪怕他的父亲现在成了古拉国的王,到底也不能算真正的实至名归!   一切就因为那历代象征着古拉最高统治者权力的古拉之戒!   没有那戒指,他日就算他登上了王位,也会像他父亲一般,不能真正的将一个国王所有的权力掌控在手里!   古拉立嫡立长,日后要是身为嫡长孙的冷枭绝手握古拉之戒归来,长老会的人就会凭借冷枭绝嫡长的身份,以及那枚戒指的存在,而让古拉的王位易主!   就因为冷枭绝的嫡长身份,就因为冷枭绝手里握有古拉之戒,他永远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且坐稳那王位。   冷枭绝于他来说,永远都是绊脚石的存在,所以,他不单要夺回古拉之戒,还要让冷枭绝死!   这样一来,他日他登临王位,才算是彻底没有了威胁!   龙特尔看着遥远的天际,眸中满是恨意,同时,唇边弧度深深。   美国那边应该已经破晓了,他等着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得以实现! 201 终章之夜清悠回归 当一个左手臂包着纱布,左脚踝裹成粽子,拄着拐杖的清丽女人从车内出来时,冷枭绝听到了心脏复活般再次跳动的节奏,那是满世界花开的声音…… 两两相望,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摆设,男人的眼里只有女人拄着拐杖的清丽身影,而女人的眸里也仅有男人对她深情凝望的高大身躯。 男人定定的站着,隔着长长的婚礼t台就那么深深的凝望着女人,冷峻的面庞紧绷得不行,一眸里更是涟漪涌荡。 男人想朝女人奔过去,想紧紧的抱住她,想抱住她后就一辈子再也不松开手。 然,男人发现他迈不开脚步,是情怯,也是恐慌,他害怕这是一个梦,一个一碰就碎的泡沫般的美梦。 他的清儿……是真的回来了么? 真的,还活着么? 定定站着的男人,那个铁铸冰雕一般冷峻的男人,这一刻当着世界宦商名流的面,红了眼。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拄着拐杖的清丽女人的突然出现,以及冷枭绝的异常表现,顿时便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众宾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短暂的怔愣后,人群开始低低哗然起来。 不认识夜清悠的,开始四处打探那拄着拐杖的女人是谁,是不是那一直不见踪影的新娘,否则为何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让冷枭绝那般激动得红了眼。 认识夜清悠的,此刻都诧异的看着那裹着纱布拄着拐杖的清丽女人,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即将大婚的她不在冷枭绝身边,还弄了一身的伤! 冷宅众人在夜清悠出现的那一霎,早就红了眼,这会儿看着冷枭绝和夜清悠旁若无物的深情对望,冷母和冷盈玥甚至落了泪。 她们知道,这太不容易了,不仅夜清悠消失的这几天冷枭绝不容易,夜清悠死里逃生更是不容易,更别提夜清悠在一身伤的情况下甚至不惧艰辛的赶到了婚礼现场,给了她们如此的庆幸和惊喜! 这一刻,她们感激命运,感激命运让这双有情人在经历如此艰难后,还能有机会在一起。 千恩万谢,千言万语,最美,生命中还有你! 众宾客微微的哗然中,万众瞩目之下,婚礼t台那头的冷枭绝开始缓缓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深重而又沉缓的向那拄着拐杖的清丽女人迈去。 而那头,的士早已离去,清丽女人就那么拄着拐杖站着,素来淡然的面上此刻尽是动容,一双眸子里早已噙满了泪水,那望着冷枭绝的眼眸盈溢着浓浓的满足和不加掩饰的爱意。 与冷枭绝生死重逢后的夜清悠,这一刻情绪十分的外露,就连不熟知她的人,都能轻易感受到她此刻的激动和喜悦,像是终于苦尽甘来,梦想得以实现了一般。 人群不知何时早已停止了交谈喧哗,众人静悄悄的望着冷枭绝,看着他由刚开始的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沉重,最后变成情难自禁的狂奔,在场众人懂爱的,不懂爱的,无一不为冷枭绝这份深沉的爱意所震撼,心中唏嘘不已。 一直以来,众人眼中的冷枭绝是冷峻威严的,是强势危险的,是狠辣冷漠的,是轻易不能去招惹和得罪的,谁又能想到堂堂的冷门首领,叱咤黑白两道的这么一个巅峰级的大佬人物,私底下竟是一个如此情深的男人? 这真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然细细一想,这事却也在情理之中。 之前早有耳闻,冷枭绝深陷爱河,身边出现了一个与之形影不离的女子,哪怕在几分钟之前,众人听了这消息也只会笑笑,毕竟,这男人和女人之间,世间的情情爱爱不都是那么回事么! 可直到眼下,直到那平日皱一皱眉都能让黑白两道生出动荡的男人朝着他的未婚妻撒足狂奔而去,众人才算真真切切的感知并了解了冷枭绝对他未婚妻的那份爱意。 原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竟可以那般厚重深沉,可比高山,可比深海,或许,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冷枭绝让众人看到了他至情的一面,同时也让众人对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认知和理解,而此刻身为当事人的冷枭绝,却早已感受不到其他,眼里心里都已经被那噙着泪水的清丽女人所占满。 终于,在众人或祝福或微诧或复杂的目光中,冷枭绝来到了拄着拐杖的女人面前,甚至脚步都没来得及停下就重重的抱住了她。 女子心下一声低叹,眸中闪过巨大的愉悦和浓浓的满足,噙着泪水的眸子晶莹也瞬间落下,然而,没人知道,会落泪是因为女子心中最大的愿想得以实现,这一刻于清丽女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有情人深情相拥的画面似乎再温馨再浓情不过,然,下一刻,事情竟生出了戏剧性的变化。 只见冷枭绝在将夜清悠狠狠抱住的下一秒,男人的身子倏的一僵,尔后那眸瞬间闪过惊诧和难以置信,之后,又衍变成滔天的愤怒和深沉的恐慌。 万般情绪在男人的眸中闪过,最后,只见男子闭上了眼,静静的松开了抱着女人的手,并 后退了两步。 “悠儿……”冷枭绝睁开眼,淡淡的朝面前的女子唤了声。 “怎么了绝?”夜清悠眸中的喜悦和满足还未来得及褪去,见冷枭绝这般反应,不由得有些不安。 冷枭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眸中一片黯沉,那仿若无底洞一般要将人心神吸附进去的眼眸让女人的身子猛地一颤,眸光有些闪躲。 下一刻,冷枭绝敛下眸子,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允奕,过来一下。” 挂断手机,冷枭绝转向夜清悠,瞥了瞥她手臂以及脚踝上裹着的纱布,眸色幽幽:“悠儿,你受伤了,我让允奕过来给你看一看。” 男人面庞一贯的冷峻,然此刻的神色却显得太过平静了,夜清悠捉摸不透冷枭绝的想法,那握着拐杖的手心都沁出了热汗。 此刻女人眸中那喜悦满足的情绪早已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不,不用了绝,我的伤不重,而且都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能痊愈,不必麻烦。” 说罢,女人垂了垂眸,避开了冷枭绝的目光,却错过了男人原本波澜不惊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黯芒。 接到冷枭绝的电话后,白允奕很快就赶了过来,冷枭绝在白允奕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白允奕面色不变,瞳孔却骤然一缩,愣住了。 冷枭绝拍了拍白允奕的肩膀,白允奕定了定神后,随即快步离开,办冷枭绝交代的事情去了。 夜清悠站在离冷枭绝几步开外,没有听到也无暇顾及冷枭绝跟白允奕交代了什么,此刻,女人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心中的事情上。 白允奕离去后,冷枭绝看向夜清悠,却是眸色无澜:“悠儿,上去换礼服好吗?” 夜清悠闻言一顿,眸中渐渐泛开欢喜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好,绝,我都听你的。” 顿了顿,夜清悠眸光一闪,有些迟疑的又道,“那,绝,你先在这儿等我好吗?让佣人送我上去就行。” “好。”一抹流光划过男人狭长的眸子,冷枭绝淡淡应了声。 之后,冷枭绝迅速唤来冷宅的两名佣人,两名男佣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一个背着夜清悠,另一个替夜清悠拿拐杖,三人迅速往冷宅而去。 冷母等人?大为不解,这儿子/哥哥/当家什么时候可容忍的范围度变得那么宽了? 这冷宅里谁人不知冷枭绝对夜清悠的占有欲,莫说让别的男人近夜清悠的身,就算是个女人,跟夜清悠太过亲近,冷枭绝都会吃醋,要说夜清悠要换礼服,按冷枭绝的性子不该是他亲自背着夜清悠上去吗?可这会儿冷枭绝却让夜清悠被冷宅的佣人背着?要知道,这可已经算是亲密接触了! 要说冷母等人是不解,众宾客就是惊诧了。 众宾客不曾如此详细得知冷枭绝跟夜清悠平日的相处,冷枭绝对夜清悠的占有欲众人更是不得而知,但众人心中却都觉得,冷枭绝让男佣背着他即将大婚的妻子,这个举动实在是有些不妥,至少,不合礼数。 其实夜清悠也有些不愿,但考虑到这是冷枭绝的意愿,且自己目前行动不便,这般一拐一拐的自己走,肯定得耗费不少时间,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换上礼服与冷枭绝大婚了,于是,咬了咬牙,夜清悠趴上了男佣的背。 望着男佣背着夜清悠渐渐走远的身影,冷枭绝鹰眸深远,隐隐的,男人眸中还闪过一丝绝望和沉痛,双手也早就在身侧紧握成了拳。 宾客里与夜清悠相熟的人,炎幕羽,伯纳诺,萧司洛,此刻却顾不得冷枭绝为何让男佣背着夜清悠前去换礼服,出于担心和挂念,几人不约而同的,在男佣绕过宾客区时立马就起身朝夜清悠跑了过去。 几人几乎是同时行动,当发现有人同自己一般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时,三人的目光忍不住在空中一个交汇,尔后,炎幕羽眸光暗了暗,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而是加快了脚步,而伯纳诺则是狠狠眯起了眼,眸中闪过势在必得,至于萧司洛则是咬了咬牙,心中暗恼着夜清悠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招惹了桃花。 萧司洛离得最近,最先赶到截住了男佣。 看着夜清悠裹成了粽子的脚踝,以及手臂上透着血迹的纱布,男人的目光盈满了担忧,甚至顾不得夜清悠即将和冷枭绝大婚的事,当即便问了夜清悠的伤势:“兄弟,好好的你怎么受伤了?” 夜清悠依旧趴在男佣背上,男佣猛地被萧司洛拦住了去路,夜清悠正想呵斥那拦路的人,见来人是萧司洛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而当听得萧司洛的那声“兄弟”以及那关心的话语,女人暗暗的垂下眼眸,一抹愤恨的流光迅速划过眸底:“谢谢萧当家的关心,我没事。” 夜清悠语气颇为疏离,听得萧司洛眉间一皱,男人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炎幕羽和伯纳诺却几乎同时赶到,截下了他的话。 “悠儿,你怎么受伤了?”炎幕羽一脸的担忧。 “悠儿,你没事吧?”伯纳诺眸中也溢满了关怀。 即将大婚的夜清悠被一个男佣背在背上,三个男人围着男佣背上的夜清悠,各个都是一脸的担忧…… 这场景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宾客区众人面面相觑,隐隐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三个男人都是什么身份?两个道上深具影响力的势力首领,一个美官方新上任的当权人!可这三人居然都跟夜清悠有交情么?而且看样子,那三人似乎都对这冷枭绝的未婚妻感兴趣? 众宾客诧异之际,冷宅众人则是紧张了,然几堂主看向冷枭绝,却发现男人仍站在刚才的士停车的地方一动不动,甚至眸中都没有生出半丝波澜,于是,冷母等人便也没有前去阻拦伯纳诺三人对夜清悠的骚扰。 而众人怎么看怎么想的,如今正围着夜清悠的三个男人一点儿都不关心,反倒是对同自己一般赶来的另外两个男人心存了介意。 然而,几人也知道现在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现在的情况是,夜清悠受伤了,而她,也即将和冷枭绝大婚! 于是,三个男人一致望向夜清悠,然而,夜清悠看着三人却皱起了眉。 尔后,出乎三人意料之外的,夜清悠不再搭理他们,而是催了那背着她的男佣道:“我们走吧,别耽误了婚礼时间。” 夜清悠的话男佣当然不敢不听,于是,当即男佣就又迈开了脚步,然,再一次的,男佣被三人拦了下来。 炎幕羽有些伤心,弄不明白为什么夜清悠半点也不理会他。 悠儿之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是上次见面,他离开芝城之前,悠儿还去送了他,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悠儿就成了这模样?好似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可是,他们是义兄妹是亲人不是吗? 不得不说,夜清悠的冷漠深深的伤了炎幕羽。 一直以来,知道夜清悠心有所属后,炎幕羽就一直谨守着义哥的身份,以一个哥哥的角度默默的关怀着夜清悠,炎幕羽不求夜清悠能回应他的感情,但求在夜清悠心中,他能以亲人的名义在她心中占上一席之地。 可这一刻,夜清悠的表现让炎幕羽觉得他似乎连哥哥这个身份也守不住了,甚至连退而求其次都变成了奢侈。 而萧司洛只当夜清悠的冷漠是急着跟冷枭绝大婚,于是,男人狠狠的皱起了眉,心中既痛又不甘。 他不就是比冷枭绝迟了一步么?原本他并不介意迟了这么一步,毕竟,他的想法很简单,结了婚都能离,没什么可以阻挠他想要拥有夜清悠的决心。 他以前虽不是什么禁欲主义者,但也不曾和女人谈过感情,可自华城一别后,在他时常会想起夜清悠时,他就知道他对这女人是放不下了。 他甚至早就打算好了,待他处理完三国联盟的事情后,就展开他的追求行动,他一点儿都不介意跟冷枭绝来个公平竞争。 可,他这刚将三国联盟瓦解,就传来了这女人即将和冷枭绝大婚的消息。 犹记得初听到这消息时,他的震惊,那半点不亚于平地一声轰雷,轰得他心里混乱成了一片。 太快了,快得甚至他都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虽说之前他有想过,就算夜清悠跟别人结婚了,他也不会介意,30年来,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他不可能会轻言放弃。 可想归想,当他真的获悉夜清悠要结婚的消息时,他还是慌了乱了,他不想夜清悠嫁给冷枭绝,真的不想,可是,事态似乎已经不由他控制了,于是,他来了,怀着深深的不甘,甚至,他心中暗暗希翼着,这婚礼会泡汤。 刚才婚礼出意外时,他心中除了担忧夜清悠之外,心中不是没有庆幸的,夜清悠风尘仆仆赶来时,他是既松了口气,却也觉得深深的失落。 然,什么都不及此刻夜清悠给他的打击来得大。 对他,她口吻生疏不欲多加理睬,对冷枭绝,她却是心急着要完成他们之间的大婚。 孰重孰轻,立见高地。 同样是男人,却是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一个即将成为她的丈夫,一个不过是萍水相逢,甚至都谈不上点头之交…… 从来没有哪刻像此时一般,萧司洛后悔懊恼他比冷枭绝晚了一步,没有先认识夜清悠,更后悔当初在华城时,他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如果当初他带走了她,那么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会又是大不相同? 三人当中,伯纳诺的表现最为激烈。 “不,悠儿,你不能跟冷枭绝结婚!你还记得当年洛城拍卖会的那场爆炸吗?我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你跟我走,我给你看一份资料!” 伯纳诺说罢,就要将夜清悠自男佣背上抱过来。 他不可能会让悠儿跟冷枭绝结婚!悠儿原本该是他的啊! 他错过了她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错失她了! 没有人知道,没有悠儿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行尸走肉也莫过于那般,就连权力在握也不能让他生出半分的喜悦。 那时,他才知道他当初的那个决定错得有多离谱,所以,哪怕未来要跟悠儿在一起的代价是失去权势,他也无怨无悔! 只要悠儿愿意原谅他,重新跟他在一起,那么哪怕隐姓埋名男耕女织粗茶淡饭也无所谓,而只要悠儿愿意再次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先找机会杀了冷枭绝,然后带着悠儿远走高飞!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冷枭绝是如何趁人之危夺走了他的悠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冷枭绝是曾经驻入过悠儿心房甚至拥有过她的男人! 所以,在悠儿重新回归他的怀抱后,冷枭绝必须死!而且必须得是惨死,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前几天知道悠儿即将和冷枭绝大婚时,他不是没试图找过悠儿,他要告知悠儿,冷枭绝是个骗子,她不能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他要组织这场婚礼! 然而,冷门防卫森森,尝试了多种途径,他都没能联系到悠儿,于是,他以“悠儿曾是‘暗’的特工,由他前来观礼更有利于美和冷门建立起良好关系”这个名义为由,说服美让他出席了这场婚礼。 他要在婚礼开始前找机会告知悠儿当年的事情,告知她让她父母无辜而亡的罪魁祸首是谁! 伯纳诺对此事是势在必得,然而,夜清悠在发现伯纳诺欲“劫走”她的意图后,当下就冷下脸狠狠的拍开了伯纳诺正朝她伸来的手,并在随后,递给了伯纳诺一个厌弃的眼神。 背着夜清悠的那名男佣发现气氛不对劲,怕夜清悠受到什么伤害,当即便趁着三人正失神之际,迅速带着夜清悠离开了。 然而,这一次三人却都没有阻拦,炎幕羽是心伤,萧司洛是心痛,俩人都自顾不暇,唯有伯纳诺眸光深深,面上一脸的狐疑。 脱离了三人的包围圈后,夜清悠深深舒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冷宅大门,眸中一闪而过担忧,不过,很快,那抹担忧就变成了鹜定。 当踏入冷宅大门时,那名背着夜清悠的男佣狐疑的“咦”了一声,冷宅的守卫见此解释道:“不知为何,刚才断电了,弟兄们正在查看情况,现在保全识别系统暂时不能工作,主母快请进吧,别耽误了婚礼。” 守卫看向夜清悠,眸中带着深深的祝福。 夜清悠这会儿才算彻底放下了一颗心,而守卫那带着祝福的目光,以及那声“主母”都让夜清悠心中愉悦不已,于是,夜清悠对着守卫夸赞的点了点头。 这边夜清悠很快进了冷宅,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这时,众人才发现,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角,新郎冷枭绝竟一直站在刚才夜清悠来时的地方,而且男人又恢复了那副沉寂的模样。 众宾客当即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为何新娘出现了,本该高兴的新郎却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没有半分高兴的样子,甚至,就连刚才冷枭绝奔向夜清悠时那爱意显露的模样,众人都开始怀疑,那是不是他们刚才眼花看错了。 毕竟,此刻的冷枭绝,真的与刚才那个情难自禁朝心爱的女子撒足狂奔的男人差得太多了,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刻的冷枭绝,更像是重新将自己封闭起来了一般,通身气息再也不见半丝波澜,整个人死水一般的沉寂。 观礼席上众人屏息的看着那站定不动的男人,突然,冷枭绝迈开了脚步缓缓朝婚礼t台走来。 站在主婚台前,冷枭绝抬眸看向了观礼席,面无波澜的宣布了一个消息—— “今天的婚礼取消。” 这话一出,仿若人群中投入了一枚炸弹一般,观礼席上顿时哗然。 “这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怎么婚礼就取消了?” “新娘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取消婚礼?” “这冷首领看得出来非常爱他的未婚妻,可为何这节骨眼却要取消婚礼?” “那夜清悠不是换礼服去了吗?虽然她身上带着伤,但是这并不影响婚礼的举行吧!” “刚才那萧盟首领、炎帮帮主和美‘暗’掌权人可是都冲着夜清悠奔过去了,这冷首领不会是吃醋了,一气之下这才取消了婚礼吧?” …… 类似的交谈声不一而足不绝于耳,观礼席上已然一片喧哗。 众人并不是在抱怨,事实上,面对冷门这般强大的存在,众人那敢有什么抱怨的心理? 众人也不是在怀疑冷枭绝在糊弄他们,毕竟,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着拿自己的婚礼开玩笑,再者,冷枭绝又有何必要糊弄他们? 众人只是纯粹的觉得惊诧不解疑惑罢了。 毕竟,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戏剧性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先是婚礼时间到了,新娘却不在冷门,好不容易,新娘现身了,极爱新娘的新郎却又宣布婚礼取消…… 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天的所见所闻了,情况太过诡异了,完全不在情理之中! 而冷枭绝对众人的反应并无任何表示,甚至,面对冷母等人惊诧着急的目光,男人也仅是瞥了一眼,并不予以解释,而是沉寂的站定在了主婚台前,垂敛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炎幕羽、萧司洛和伯纳诺三人早就回到了观礼席上,面对这戏剧性的转折,炎幕羽和萧司洛也是狠狠吃了一惊,而伯纳诺则是眸光闪了闪,深深的瞥了冷枭绝一眼,又看了看冷宅的方向,一脸的若有所思。 一会儿后,冷枭绝转身离开了婚礼t 台,朝冷宅走去,而众人谁也没注意,白允奕自刚才消失后,就没再出现过。 ------题外话------ 咳咳,亲们,迟来的更新,抱歉了。明天会继续更,大家放心。 202 终章之冷枭绝身体背叛? 冷宅三楼一间客房里。 床上的夜清悠幽幽转醒,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轻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夜清悠抬眼看向四周。 她记得她进入冷宅后,由冷宅里的另外一名佣人扶着上了三楼,来到了这间房间,然后…… 然后她就没印象了! 怎么回事?她睡着了?睡了多久?她怎么能在这节骨眼睡着!她可还要当新娘,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冷枭绝还在等着她呢! 心下这般想着,夜清悠急急从床上起身,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没换上新娘礼服,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婚礼现场赶。 然,夜清悠刚踏出房间,却发现冷枭绝正朝房间走来,当下,禁不住面上一喜:“绝,你来找我的吗?” 冷枭绝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夜清悠健步如飞的脚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泛着幽幽暗茫:“悠儿,你的腿…好了?” 夜清悠怔了怔,尔后猛地往自己的腿一看,心下不禁一个咯噔,有些支吾的朝男人道:“唔,我的腿本来就伤得不重,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居然不用拐杖就能行走了……” 夜清悠眸子闪了闪,面上也泛着不解,然更有着对自己伤势完全恢复的惊喜,冷枭绝见此眸色深了深,不语。 夜清悠也不以为意,反倒看着冷枭绝一身的居家服面色一怔,语气微微着急起来:“绝,你怎么把礼服给换下来了?对不起绝,我不知怎么的睡着了,是不是误了时间?” 说罢夜清悠后知后觉的往园子上方的露天头顶一望,当即就禁不住心下一凉,看这天色,都已经傍晚时分了! 夜清悠心下真是懊悔的不行,怎么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刚才那个节骨眼睡着了,这冷枭绝也真是,新娘子那么久都没有去婚礼现场,他就不会派人上来看看? 心下怪怨着冷枭绝,夜清悠面上却不敢抱怨半分,反倒颇为自责又紧张的看着冷枭绝:“对不起绝,我睡过头了,耽误了咱们的婚礼,要不,咱们把婚礼时间改换到明天?” 冷枭绝听言微微敛眸,语调没有半丝波澜:“悠儿,婚礼不急,待母亲再看个好日子,刚才看悠儿睡得那么沉,没忍心唤醒悠儿,所以我把今天的婚礼取消了,悠儿不会怪怨吧?” 说罢冷枭绝抬眸看向夜清悠,深邃如宇宙般的眸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华茫,神秘幽深却又万般迷人。 对上冷枭绝的眸子,夜清悠不呆了,眸子渐渐染上了痴迷与爱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这男人如此爱她,这般为她着想,她又怎么还会怪怨他呢? 现在的她,庆幸还来不及,庆幸是她拥有了这男人的感情,这男人是她的,从今以后都是她的了! 心下兴奋得不行,夜清悠面上无意识的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来,然,发呆中的女人却没有瞧见男人的眸中划过一抹阴鸷的冷芒,然只是一瞬,那抹黯芒又迅速消逝在了男人的眼底,再也寻无所踪。 “晚餐时间到了,下去吧。”不再看向夜清悠,冷枭绝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率先朝楼下走去。 夜清悠当即回过神来,跟着冷枭绝一起下了楼。 …… 餐桌上。 冷宅今儿个难得一桌齐聚,之前是四堂主各有职责在身,不能常在冷宅,之后便是冷枭绝昏迷不醒,夜清悠生死不知,现如今,如果再加上一个楚弯弯,这一桌就真的完满了。 只可惜,楚弯弯到底还是走了。 白允奕看了眼身旁已经空了好几天的座位,墨玉的眸子黯了黯。 还是没有那女人的消息,像是,她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显然,众人都注意到了这桌子的齐聚与缺憾,心下不禁为白允奕感到可惜。 然而,现下,众人更为关注的是夜清悠的回归! “悠儿,真是苦了你了,一身伤还愣是赶回来了,绝儿当初坚持举行婚礼时,妈简直都不敢相信悠儿能出现,妈还以为……” 冷母说到这,难过的哽了哽,一会儿后才平复好了情绪,笑着道,“如今看来,还真是天佑有情人啊,到底没叫你们离散。” 冷母看着刚落座的夜清悠,一脸感慨又欣慰的道。 夜清悠也是一脸的动容,正待说些什么,就见那头冷枭绝幽幽开了口:“母亲,还未成婚,您这声妈言之过早了,不合礼数,悠儿还是继续唤您伯母为好。” 这话一出,一桌子诡异的安静,白允奕收回了看着旁边座位的视线,眸子闪了闪。 夜清悠面色一白,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绞紧,望向冷枭绝的目光透着讶异,还带着些微不动声色的探究。 冷母哪料到冷枭绝会是这般反应,当即看向夜清悠,发现她脸色有些发白后,随即便板起了脸:“儿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今天本就是你们的大婚,悠儿好不容易回来了,要不是你……” “母亲!”冷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冷枭绝给截了过去。 冷母本想说“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现在悠儿哪当不起我的这声妈!”,然,这话冷枭绝到底没让冷母说出口。 而现下,望着冷枭绝幽冷的面色,以及他所入座的位置,冷母不由得心下一突,心中猛地生出些不对劲儿来。 这儿子,悠儿不是回来了吗?为何她感觉儿子的心情没有因为悠儿回来而好转上半分?而且,这儿子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以往他都恨不得将悠儿抱他腿上亲自喂食,这会儿悠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他不但不像往常一般跟悠儿坐一块,反倒还离得远远的? 望着跟夜清悠隔了好几个位置的冷枭绝,冷母一脸的不解,当即又想到今天冷枭绝无缘无故取消婚礼的事情来,冷母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 事实上,不止冷母,在座除了夜清悠和白允奕之外,冷父等人都对冷枭绝没有如以往一般坐在夜清悠身边感到疑惑,然而,出于对冷枭绝的了解和信任,众人却都没有开口。 儿子/哥哥/当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且听听他怎么说。 冷父冷盈玥几堂主心下这般想着,果然,冷枭绝接着说道:“母亲,您忘了吗,儿子曾在这张餐桌上说过,悠儿虽入住了冷宅,但悠儿一天没嫁入我冷家,您就一天不能自称‘妈’,悠儿也曾说过,一天还不是我冷枭绝的妻,就会一直谨守本分不逾越,母亲莫不是忘了?” 冷枭绝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白允奕,面色皆是一变。 冷父冷母等人这回算是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刚才解散了宾客回来后,冷父曾追问冷枭绝为何无缘无故取消了婚礼,毕竟,原本的计划是,就算夜清悠没有出现,哪怕冥婚也会将大婚进行到底。可,夜清悠回来了不是吗?那就更没有理由将这婚礼取消了。 众人记得冷枭绝回答的原话是——她受伤了。 冷父等人心想,原来冷枭绝是心疼夜清悠受伤,想将婚礼改期进行,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现如今再听听冷枭绝这番话,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狐疑的惊恐来。 狐疑的是,冷枭绝不曾在餐桌上跟冷母说过这番话,更是不曾,唤过夜清悠“悠儿”! 冷宅众人都不是傻子,于是,冷枭绝这千般的失常被众人拼凑在一起,模模糊糊的众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几分猜想,然这一猜测,众人心下便都生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悸来。 当即,只见冷母不着痕迹的睨了眼夜清悠后,随即又撇开目光看向冷枭绝,微微发白的面容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笑意:“嘿嘿,瞧妈这记性,儿子要不提醒,妈都忘了这事了,这不看到悠儿回来,妈太高兴了所以口误了么,悠儿别介意啊。” 冷母说罢复又看向夜清悠,眸光带上了几分打量,眸底也隐隐泛着冷意,仿若只要夜清悠回答说介意,就会引来她这未来婆婆的不喜一般。 瞧着冷母这般目光,夜清悠便如是理解了。 当即,女人清丽的面庞赶忙堆上笑意,半讨好的道:“伯母,悠儿怎么会介意呢,绝说得对,不能忘了礼数,这不,悠儿刚想提醒伯母您的自称有误呢,毕竟悠儿还没过门,没想到绝就替悠儿说出来了。” 说着夜清悠含笑的看了冷枭绝一眼,“悠儿可没忘记,绝曾经在餐桌上跟大家伙说过这事,悠儿可是一直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夜清悠这番话一出,众人便不由得心下一凉,看着夜清悠那张堆满了笑意的面庞,听着女人那带着讨好的语气,众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桌子颇为紧绷的氛围中,厨子将菜上齐了之后,冷啸天扫了众人一眼,便将视线定在了夜清悠身上,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宅一向的规矩大家都记得吧?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大家可以开动了。” 说罢,一桌子人便都默默端起了自己的碗筷,夜清悠闻言自然不敢再轻易出声,甚至用餐时格外小心翼翼,就怕碗筷碰撞声或者咀嚼声过大,引来这很严肃的未来公公对自己有任何的不满。 只是,女人边吃着饭,心下却觉得有些失落。 这冷枭绝,貌似对她并没有宠爱到什么都不顾及的地步,而这未来的公公婆婆,似乎也并不怎么容易相处,而小姑子四堂主对她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热情…… 这跟她原来所想象的……未免也差距太大了。 这边夜清悠心事重重,冷宅众人也不好过,可以说,这是冷宅众人吃得最为不踏实的一顿晚餐了。 很快,冷宅的晚餐就在这压根儿没有的“食不言”的规矩中结束了。 晚餐后,夜清悠回到了三楼的房间。 看着这冷清清的房间,夜清悠不禁皱眉。 她以为,以她跟冷枭绝的感情,他们应该已经同居了才对,可是这…… 看着衣柜里挂满的女性衣物,以及浴室里明显有过使用痕迹的洗浴用品,夜清悠深深的蹙起了眉。 一会儿后,女人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紧绷的面色渐渐松缓了下来。 是了,应该是之前她将这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冷宅那么重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的,甚至她都是冷枭绝的未婚妻了,都不能唤凌知夏一声“妈”,如此看来,她怎么可能会跟冷枭绝已经同居了呢! 深深吁了口气,女人暗暗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着。 没关系,至少,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了,等结了婚以后,等她成为冷枭绝名正言顺的妻以后,以冷枭绝对她的感情,一切她所渴望的,都会手到擒来! 女人面上刚扬起得意,裤兜中的手机却传来震动的响声。 掏出手机一看,女人面上的表情当即一敛,几乎是下意识的抬眼望向房门,见门已经锁紧了以后,轻舒了口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起了手机。 “喂?” “一切还顺利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中年男音。 “嗯,顺利,我已经住进冷宅来了。” 那头的男音冷了几分:“可是,冷枭绝今天取消了婚礼!” “那是冷枭绝体恤我身上带了伤,不想我辛苦,所以临时取消了婚礼,不过,待重新选好了日子,婚礼很快会再度举行的。” 夜清悠听言赶紧回道,同时,女人也有些心虚,半分不敢提及是她睡过了头,从而耽误了今天的婚事,事实上,女人为此已经懊恼的不行了。 要是她不那么贪睡,她这会儿已经是冷太太,是冷门的当家主母了! 想到这,女人就恨不得时间能够重新来过,她一向不贪睡的呀,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太过兴奋,一夜睡不着,所以今天白天才会累极睡了过去么? 这头女子暗恼着自己的不争气,那头中年男人却没有理会那么多,直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 他可不管这女人是否他日会跟冷枭绝成婚,只要她住进了冷宅,只要冷枭绝今天取消婚礼不是因为对她起疑了就好! 任务?女人闻言一顿,对了,她可是答应了对方要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才有机会成为夜清悠的,她差点儿就把任务这事给忘了! “任务的事情您放心,之前我早就想好了计策,不出一个星期,绝对能将东西给您送过去。” 那头男人见女子如此的信誓旦旦,当下便也稍稍放了心,只是嘱咐道:“小心别露了馅,特别是面对冷枭绝时。好了,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那头的男人便挂了电话,而女子想到那原本的计划,眸中不禁一片含羞带喜的眸光闪烁。 而女人丝毫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通过房间里隐秘安装的摄像头送到了冷枭绝的房里,就连她的手机,也被一清二楚的监听了。 此刻,冷枭绝书房里,四堂主齐聚着,冷枭绝面色幽冷的靠在书桌前的椅背上,眸色黯沉不知所想。 四堂主各个看着冷枭绝,面色都透着复杂,然更多的是对冷枭绝的忧心。 一会儿后,只见冷枭绝唇角微动,冷冷的吐出了个字:“查!” “是!” 虽仅是简单的一字指令,但深知冷枭绝的四堂主又如何能够不明白冷枭绝的意思?随即,四堂主应了声后,复杂的又看了冷枭绝一眼,随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而这边,“夜清悠”放下手机后,便开始在衣柜里大肆搜寻起来。 不行,这件睡衣太保守。 这件…这件也不行,颜色太过死气沉沉,冷枭绝肯定不喜欢。 终于,挑了足足有十分钟后,“夜清悠”终于寻到了一件十分称意的。 看着手中浅桃色的丝质睡衣,“夜清悠”满意的点了点头,凭她的身段,加上这性感中不失保守的睡衣,再辅以……肯定能让冷枭绝今晚破了戒! 选好了睡衣后,“夜清悠”随即来到浴室先漱好口,然后在浴缸里放满水,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往二楼走去。 很快,“夜清悠”来到了冷枭绝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刚才在吃完晚饭后,她跟着冷枭绝一路上来,早就摸清了冷枭绝的房间在哪儿,而今天,只要冷枭绝随她上了三楼,他今晚上就是她的! 房间很快打开了,前来应门的正是冷枭绝,看见夜清悠,男人眸光闪了闪:“悠儿,有事?” “绝,我有事找你,能跟我上去一会儿吗?”女人含情的眸子看向冷枭绝,眸中毫不掩饰的带着期盼。 冷枭绝眸色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点了点头。 “夜清悠”心下一喜,道了声谢后随即走在了前头。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三楼“夜清悠”的房间。 让冷枭绝在客厅的沙发上入座后,“夜清悠”便前去给冷枭绝倒水。 将水杯接满水后,“夜清悠”抬眸朝客厅沙发处望了望,确定冷枭绝没有跟来后,当即便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颗普通药丸大小的药片,药片被放进水杯中后,很快就融化开了来,不出半分钟,便完全没了踪影。 看着手中的水杯,“夜清悠”唇边浅浅的漾开了一抹深意,这药丸,据那人说,无色无味,效果却非同寻常,除非经过非常专业的检测,否则光凭鼻嗅嘴尝,就算是专业医师也发现不出这杯水有问题。 敛下眸中的迫不及待,“夜清悠”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随即迈开步伐朝客厅走去。 “绝,晚上吃得油腻,喝杯水缓缓肠胃。” “夜清悠”眸色柔和的看着冷枭绝,将手中的水杯给男人递了过去。 冷枭绝定定的看着女子,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然“夜清悠”从头到尾一脸浅浅的柔和,找不出半丝的异样,冷枭绝敛下眸子,将水杯接了过来,不着痕迹的嗅了嗅,随后放心的浅浅喝了两口。 诧异于冷枭绝对夜清悠也会透着防备,女子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过随后,女子便也释然了,心想这应该是冷枭绝的身份使然,使得就算是他深爱的女子,也不能获得他全然的信任。 再说了,这冷枭绝对夜清悠,似乎也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深爱不是吗?冷宅如此的重规矩,夜清悠往日在这宅子里想必过得也不是那么舒坦吧! 女人垂下眸子,眸底闪过几分幸灾乐祸,对夜清悠的嫉妒倒也缓了几分。 眼角余光瞥见冷枭绝将水杯放下,“夜清悠”抬起头,唇边笑意浅浅:“绝,我有事找你,先等我一会儿好吗?我浴缸里放了水,我担心一会儿凉了。” 说罢女子静静的看着冷枭绝,眸光清澈不带一丝的企图。 冷枭绝见此眸光闪了闪,冷声低道:“快点,我等你。” “嗯。”“夜清悠”听言喜在心下,面上却是半分不动声色,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夜清悠”朝镜子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就算冷枭绝那杯水只喝了两口,但也够了。 那人说了,如果一杯水冷枭绝都喝完了,那么她绝对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还担心冷枭绝将那杯水全喝光了,不过,冷枭绝喝了两口,大概五分之一,想必她今晚也不用休息了吧。 想到一会儿的被翻红浪,“夜清悠”不由得觉得脸部发烫,那戴着薄薄一层面皮的面庞甚至都有红晕透了出来,见此,女人心中更是情潮萌动了起来。 担心冷枭绝药效发作而离开,女子很快洗好了澡。 果然,当“夜清悠”踏出浴室时,正见冷枭绝难耐的扒着衣领,妖冶的面庞微微泛着潮红。 尽管如此,男人面色依旧冷峻,甚至隐隐透着冷厉的寒色。 “夜清悠”见此心下不由得一惊,冷枭绝应该知道自己中药了吧?只是,这下药之人是夜清悠,他深爱的女子,难道他也不愿意吗? 冷枭绝似乎并没有发现浴室门被打开了,猛地自沙发上站起,冷寒着面色大步就往房门处走去。 “夜清悠”见此心下一紧,可不能让这男人就这么离开了,否则以后这招便再也不管用,那么她到何时才能拿到那东西! 再者,她到底不是夜清悠,早一日成为冷枭绝的人,她以后才会有更多的保障! 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加上冷枭绝对夜清悠的爱意,冷枭绝被算计的怒气想必也就散了。 毕竟,冷枭绝之前肯定也是想要夜清悠的,只是碍于家里的规矩,不敢逾越罢了,而如今有这么个名正言顺让他婚前一饱欲望的机会,冷枭绝心中想必也不是那么排斥的。 很显然,“夜清悠”将冷枭绝此时的表现解读为了想要但又不敢的挣扎,隐隐的还觉得冷枭绝对她有些怪怨,怪怨她让他陷入了这般两难的境地。 这般一想,“夜清悠”面上便不禁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款摆着妖娆的身躯,快步朝冷枭绝走去。 “绝,你去哪里嘛?”酥香的女体,魅惑的声音,“夜清悠”很快便追上了冷枭绝,从男人身后环住了他。 冷枭绝这会儿神志已经有些模糊,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整个人身体不由得一僵,手也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 “放开!”男人眸光一闪,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彻骨的冷寒。 “不放,绝,你也想要我的不是吗?” “夜清悠”说罢,那环在男人腰间的一只手竟直直往下,擭住了男人! 背对着女人的男人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钢牙,却又止不住的身体发颤,想挣脱开女人,却又发现使不上劲儿,身体早已发麻发软,就连仅剩的清醒意识都尽数集中到了女人手心所握之处。 察觉男人的挣扎,“夜清悠”眸光一闪,整个人来到男人面前,踮脚触上了男人的唇,同时手心加大力道。 药/效实在过于猛烈,加之女人的蓄意撩拨,男人听到脑海中轰得一声,垂眸目光阴鸷的看着那正卖力的女人,随后不再隐忍,动作粗鲁的抱起女人?大步往房间的大床迈去。 这一夜,帐摆流苏,被翻波浪。 这一夜,鸾颠凤倒,难歇。 这一夜,冷宅同样也有人一夜不眠,数着天际的星宿,想着那不知身在何方,是生是死的人儿,盼着黑夜过后,黎明能带来新的曙光。 第二天,几乎是日上高竿后,冷宅三楼客房里的男人才幽幽转醒。 想起昨夜的事情后,男人心下不由得一紧,随即眸子寒了寒,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那上面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男人连眼神都没给身侧的女人一个,垂眸毫不留恋的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而大床上的女人,一身恐怖的红紫,想必昨夜没少受到男人的折磨,倒是那红润的面颊,显露了女子不久前刚尝到了雨露滋润的甜美滋味。 约莫三个小时候,“夜清悠”也醒了过来。 顾不得一身的酸疼,发现床上没了男人的踪迹,而身侧的位置早已冰冷已久后,女人眸子黯了黯。 随即,想到昨夜一夜的鸾凤和鸣,想到昨夜男人的热情如火,“夜清悠”面上又漾开羞涩的喜悦来。 她已经是冷枭绝的女人了!那男人是她的了!她得到了夜清悠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哈哈哈……”禁不住的,女人在房里放声大笑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女人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禁不住心底的自得捂着嘴继续笑了起来。 笑够了之后,心里美够了之后,“夜清悠”这才想起正事来,当即,掀开自己的枕头拿出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有何用处?为何对方一定要拿到冷枭绝手上戴着的这戒指? 看着手中那枚有着鹰隼图案的戒指,女人心下不解,却也谨记着对方的交代,拿到了戒指之后,即刻带到芝城的那处,那里随时有人在等着。 当即,女人收好手中的戒指,一番梳洗打扮后,甚至顾不得去找冷枭绝以及用餐,当下就离开了冷宅。 而冷枭绝房里,男人看着监控器上的画面,面色沉冷的拨通了雷天擎的电话:“行动。” 挂断手机,一夜没睡的男人起身走向窗边,看着晴朗的天色,沉寂的眼眸泛出疼痛的思念来。 清儿,你到底在哪儿?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我们的大婚,你为何不出现?你是不是已经…… 想到之前对“夜清悠”的催眠所得到的消息,冷枭绝心下倏的一个猛烈抽搐,惊悸的疼痛在男人心中层层叠叠的开始扩散,绝望开始在男人的鹰眸里厚重的晕染开来。 时间回到24小时前。 话说“夜清悠”被冷宅的另一名佣人带到了三楼后,刚一踏进房间,就被早已等在房里一会儿的白允奕给敲昏了。 不久之后,冷枭绝也来到了房里。 “当家,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白允奕看着冷枭绝,话虽听着是个问句,然那语气却透着鹜定。 当家并不曾向他说明这女人是个冒牌货,然,如果这女人真是清悠小姐,他就不会被当家那般交代——撤去冷宅的保全,准备好催眠工具,将这房间布置成清悠小姐所居住过的并在里面隐秘撞上监视器了。 冷枭绝不语,点了点头。 白允奕睨了眼被他敲晕在地的“夜清悠”,不解的问道:“当家如何能够确定?” 当家在跟这女人一个照面之后,就认出了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可是,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单看外貌,身形和那会儿的表现,这女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冷枭绝冷寒的瞥了眼地上的女子,眸中闪过杀意:“顶着清儿的脸,却没有半点清儿身上的气息,不是冒牌货是什么?” 白允奕听言恍悟,怪不得当家一下就认出了这高仿货,的确,一个人的面貌可以易改,身量可以乔装,声音可以促变,可是,身上独有的气息却是怎么也作假不了的! 当家整日跟清悠小姐待一块儿,又那么爱清悠小姐,怎么可能会辨不出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不是清悠小姐的! 又瞧了眼地上的女子,白允奕面上的笑容带上了讽刺:“啧啧,装得可真像,变声器、面皮、头发、甚至连清悠小姐的性格也学了有几分像……想来是接触过清悠小姐的!只是这身形……” 又瞥了一眼地上女子的身形,白允奕不由得蹙眉,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身上或许只有她的身形是真的!只是,这女人身形也跟清悠小姐太像了! 如此想着,白允奕不由得一个蹲下身,手探到了女子的颈侧,撕拉一声拔下了女子的面皮。 冷枭绝垂眸一看,没料到面皮之下的面庞竟是张熟面孔,当下男人眸子冷冷一眯:“茱丽叶!” “当家?”看着冷枭绝的反应,白允奕侧目,“当家认识这女人?” “见过一面。”冷枭绝冷冷道,“母亲找来的,之前和君沫染一起,应聘婚礼的礼服设计师。” 事实上,冷枭绝的这“见过一面”其实并不确切,更恰当的来说,冷枭绝当时只不过是瞥过茱丽叶一眼而已。 至于冷枭绝之所以将茱丽叶记了下来,则全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使然,跟什么印象深刻或者念念不忘没有半分钱关系。 白允奕听言点了点头,如此算来,这女人来过冷宅,那对清悠小姐印象深刻也不足为奇。 那会儿他并不在,不过,透过今天这事,他想,这叫茱丽叶的女子恐怕初见当家的那会儿,就对当家存了不当的心思吧!要不,今儿个也不会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光凭一个服装设计师的身份,还真是不能做到今天这般周全。 首先,这女人如何得知清悠小姐出了事,婚礼上会没新娘? 再者,这女人面上戴着的面皮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所以,很明显,这女人今日的行为是他人指使,她的背后,有人在操控!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那幕后之人! 清悠小姐坠崖可能身死的事情,冷门将消息封锁得很好,外界并不得而知,那么,知道这件事,还光明正大拿它做文章的人,只会是那幕后之人! 而且…… 看着女子身上的两处伤势——纱布上透着点点血迹的左手手臂,以及裹成了粽子的左脚踝,白允奕墨玉的眸子眯了眯,能如此熟知清悠小姐哪处受了伤的人,也就只有那幕后之人了,毕竟,清悠小姐坠崖前受过什么伤,只有一直待在悬崖边的那幕后之人清楚!甚至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想必,那幕后之人也没料到,他为了更逼真而让这高仿货自残的行为,反而泄露了他是那指使之人吧! 而那幕后之人的又一大失算之处是,他低估了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感情!殊不知,当家不过一个照面,便认出了这西贝货来! 只是,这幕后之人心机也太过深沉了,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又捣鼓出了这么个阴谋!想必,他很早就注意到这茱丽叶了吧,而俄迷瘴林里不能叫当家送了命,于是那幕后之人当即便又换了个法子,想通过除去清悠小姐,再送个假的清悠小姐上门,达成最终除去当家的目的! 好一个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好一个诡计多端的阴险小人! 自然,白允奕能想到这些,冷枭绝自然也能想到,然而,冷枭绝心中存了更多的希翼。 有没有可能,他的清儿并没有死,而是坠崖后又被那幕后之人“救起”,当成了最后的砝码来对付他? 存了这样的庆幸和怀疑,冷枭绝这才在刚才做了决定,不当场揭穿茱丽叶,而是将计就计,透过催眠手段问出他想要的信息来。 这一次,他定会揪出那幕后之人,无论清儿有没有死,那幕后之人他都不会放过! “允奕,开始催眠。”仅是瞥了眼茱丽叶,冷枭绝便挪开了目光,他怕他会忍不住动手将这女人给掐死! 居然顶着他女人的面庞,仿他女人的声音,学他女人的性格! 他的清儿,岂是这种蝼蚁垃圾可以亵渎的! “是,当家。” 白允奕话落,从地上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中拿出一块类似姜块的东西来,往茱丽叶的鼻端一凑,很快,茱丽叶便皱起了眉,被熏醒了过来。 然,还没等茱丽叶意识回笼,白允奕便接着拿着一个微型掉摆银器放在她眼前,边左右晃动掉摆的同时,边蛊惑的出声道:“深呼吸,对,安静,你现在正在睡觉,现在,缓缓的,闭上你的眼睛。” 随着白允奕的话,茱丽叶果然缓缓闭上了眼,整个人安详不已,就仿若熟睡了一般,然,她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得到白允奕的话,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已罢了。 “好,现在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白允奕接着柔声问道,不经特殊训练过的人,意志力薄弱的人,如若此刻在场,恐怕也会被白允奕的声音所蛊惑。 “茱丽叶。”没有迟疑,茱丽叶便交代了答案。 “为什么乔装夜清悠前来参加婚礼?”白允奕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缓。 “想要得到冷枭绝。”茱丽叶回得没有半丝犹豫。 “你的背后可有指使之人?”白允奕维持着语调与声速。 “有。”茱丽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白允奕的声音打破了平缓,带上了丝丝胁迫的力道。 “不认识,不知道。”茱丽叶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紧张。 “对方什么时候找上的你?”白允奕步步紧逼。 茱丽叶顿了顿,似是在回想时间,尔后微颤着音回道:“三天前。” “对方交代了你什么任务?”白允奕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绝对的压迫。 “拿到冷枭绝手上的戒指。”重压之下,茱丽叶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声音更是透着慌张。 “对方要那戒指做什么?”白允奕眸色一寒,语转犀利。 “不知道。”茱丽叶惶恐的摇了摇头。 “对方凭什么认为你会成功?”白允奕继续高压压迫计策。 而茱丽叶压根儿半丝不敢隐藏,据实交代道:“对方说我的身形和夜清悠很像,而我见过夜清悠,乔装起她来应该不难,而相貌和声音对方可以帮我改变,对方说只要我小心些不露馅,凭冷枭绝对夜清悠的感情,想要拿到那枚戒指并不难。” “那拿到戒指之后呢?送去哪儿?”白允奕眯了眯眼,语调加重。 “送去芝城东区第二大道的一家花店,给花店的主人。”茱丽叶半抽着气,似在缓解由白允奕的声音所带来的恐慌。 “将戒指送达之后呢?对方还要你做什么?”白允奕丝毫不顾茱丽叶的情绪,语气中胁迫的力道加重。 “对方要我,要我……”茱丽叶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瞬间哭出来了,可下一瞬,就连茱丽叶也不察的,她的抽噎声中带上了疑惑,“嗯?对方还要我干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觉得对方好像还交代了我什么的,可是我突然记不起来了,怎么办,我记不起来了!” 说罢,茱丽叶也忘了哭泣,不断的重复着那句她记不起来了,当即,白允奕眸光一闪,眼里的寒芒简直可以将人冻死。 转向冷枭绝,白允奕寒着面色道:“当家,茱丽叶说对方应该还交代了她什么任务,但是她却不记得了,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幕后之人给她下了道催眠指令,这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而由于我在对她实施催眠,高压施迫下触动了她的潜意识,她被催眠的那道指令有所松动,她这才说对方好像还交代了什么事,但是她忘了。” 白允奕面色十分的冷寒,能让那幕后之人如此小心谨慎的,恐怕**不离十是要当家的命!而如果这茱丽叶知道这事的话,想必是不愿答应的,毕竟,在茱丽叶的认知中,她帮对方拿到当家的令戒,而对方则帮她成为夜清悠,让她得到当家! 自始至终,这茱丽叶真正想要的都是当家,自然不愿让当家死。 冷枭绝听言倒是没有多大诧异,冷冷的道:“解。” “是。” 说罢,白允奕也不再迟疑,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引导茱丽叶潜意识中的记忆,并在五分钟之后,再次问道:“除了拿到戒指,对方还交代了你什么?” 只见这会儿,茱丽叶整个人面部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的呆板,像是个木头人般机械的道:“拿到戒指后,杀了冷枭绝。” 果真如此!白允奕听言一瞬杀气骤涨,看着茱丽叶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冷枭绝则是淡淡的眯了眯鹰眸,一会儿后朝白允奕道:“问她对方的联系方式,还有,问她清儿在不在对方手里。” 听了冷枭绝的最后一句交代,白允奕有一瞬的讶异,随即便再度对茱丽叶实施起催眠来。 “茱丽叶,现在,慢慢离开你的潜意识,告诉我,对方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茱丽叶听言顿了顿,一会儿后整个人面部表情松懈了开来,语调也不再机械无感:“对方不曾告知我联系方式,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对方亲自上门找的我,我们谈好后,对方只告诉我,如有需要,他会联系我。” “好,现在告诉我,夜清悠在不在对方手里?”白允奕的声音恢复了缓和,语气甚至带着丝丝诱哄。 茱丽叶听言哈哈大笑起来:“夜清悠?夜清悠已经死了!对方说夜清悠坠崖了,他亲眼所见的,对方还说夜清悠受了伤,体力更是严重透支,那么高的悬崖跌下去,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要不是听对方这么说,知道夜清悠已死,我才不会傻傻答应冒充她前来冒这个险!夜清悠死的好啊,死的好,她要不死,我怎么得到冷枭绝!” 茱丽叶说罢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气得白允奕一巴掌直接将她给抽晕了过去,连催眠的善后工作都不愿给她做。 “当家,你别听这该死的女人胡言乱语,清悠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还活着,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及时救起来了,现在正在哪处养伤,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看着垂敛着眸子一脸沉寂的冷枭绝,白允奕不忍的安慰道。 事实上,这话就连白允奕自己都不太相信。 毕竟,“说不定被哪个好心人及时救起来了”,这个理由实在太过牵强了,首先那样天寒地冻的黑夜,谁会无缘无故刚好出现在那片悬崖下方的海域? 就算当时那会儿刚好有船只在那片海域活动,偌大的海面,清悠小姐坠崖不过一瞬,晚间海浪激涌的,对方不见得注意得到。 再者,就算注意了,对方真的会那般好心,费力前去救一个与之毫无关系且不知是生是死的人? 想想都知道,这些个可能性,想要达到其中之一都难,更别提是全都满足这些要求了。 再者,那天冷门和俄东帮的救援队伍赶到时,并没有在那片海域发现任何的船只出没,所以…… 所以,夜清悠绝大多数可能,已经死了! 这是冷宅众人的认知,甚至,就连冷枭绝,隐隐都这么害怕着,只是,众人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罢了。 而自冷枭绝醒来后,冷宅众人可是十分忌讳在他跟前说夜清悠坠崖的事,更不敢在他耳边提及夜清悠有无生还的可能,而眼下,茱丽叶可谓毫不留情的把这事当着冷枭绝的面说了出来,这无异于在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身上又狠狠捅了一刀,而这一刀,足以致命! 白允奕担忧的看着冷枭绝,仔细观察着男人的心理和情绪,就怕男人一个承受不住,在他们不注意的当儿,做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让他们悔憾终身的事情来。 然而,男人自始至终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所想,整个人也如这几天来一般,一潭死水不见半丝的波澜,白允奕见此真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该放心。 终于,过了几分钟,冷枭绝抬起了眸子,面色是这几天来常见的沉寂,语调也无半丝的起伏,缓缓的朝白允奕交代道:“给她的脸上药,不要让她察觉任何的异样,先留着她的命,透过她,揪出那幕后之人,这一次,不容有任何的失误。” 说罢,男人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时间回到此刻,茱丽叶离开冷宅后。 冷枭绝房里,男人捂着胸口,却怎么也平复不了心间那抽搐的悸痛。 清儿,清儿,你在哪儿?如果你还活着,回来好吗?为夫快要承受不住了…… 捂着胸口,男人闭上眼缓缓的沿着窗边的墙壁瘫坐在了白色的波斯地毯上,随后,整个人渐渐蜷缩成了一团,任由无边的疼痛一点一点将他啃噬,直至黑暗彻底降临,失去了所有意识。 冷枭绝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疼痛过后,男人的面色还残余着一抹苍白,只见男人缓缓自地上坐起身来,整了整衣着后,随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房间。 而冷门大本营用于关押罪犯叛徒的密室里,此刻刑架上吊绑着一个女人,这女人正是“夜清悠”,而密室的地上则躺了一个中年男人,只是,这男人身上已无生者该有的气息,他已经死了。 密室里,四堂主都在,不一会儿,就见冷枭绝踏了进来。 “死了?”半个眼神都没给那被吊着的“夜清悠”,冷枭绝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轻缓的语气透着丝丝危险。 四堂主听言皆是脊背一僵,雷天擎垂下了头,额际冒出了冷汗:“当家,是属下办事不力,这男人发现事情败露后,当即,逃都没逃,毫不犹豫开枪自杀了。” 冷枭绝闻言看了雷天擎一眼,语调依旧清浅,却是听得出来的危险:“这男人是之前跟茱丽叶通话的那个?” “是。”雷天擎咬着牙回道。 之前允奕对茱丽叶的手机做了手脚,监听了她的电话,可是,昨天晚上联系茱丽叶的那人,查到的电话源头却是在美国,而地上那男人死后,他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他的手机,与茱丽叶通话的人正是这男人没错。 而以这男人的行为来看,他定是那幕后之人的心腹无疑,否则他也不会在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了之后,随即便选择了自杀。而若非是那幕后之人的忠实心腹,那幕后之人也不会放心让他取送当家的令戒。 “三天之内,无论是透过肖忠龙,还是地上那死透了的男人,我要知道那幕后之人是谁!” “是,当家。”这一回,四堂主齐声应道。 确实,离之前当家醒过来时给出的期限只剩三天了,这三天之内,他们必须得查到那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只有肖忠龙一个线索,现在,还有地上那死了的男人,人虽死了,但是,作为那幕后之人的心腹,效用依旧很大。 而这一次,要是没能查出那幕后之人,他们也无颜再在四堂主的职位上待下去,毕竟,他们的主母,他们的当家,都因那幕后之人而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他们却没有办法找到罪魁祸首,那么他们不配做当家最为得力的手下! 密室里气氛沉闷,冷枭绝听得几人的保证,淡淡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往密室中央唯一一张椅子上一坐,朝右手边的劳伦斯道:“抽醒她。” “是!”劳伦斯听言,兴奋的回了声,随即,从一旁的刑具里抽出一根鞭子,毫不客气的往“夜清悠”身上一挥…… “啊……”剧烈的疼痛迫使女人还未清醒,疼痛的叫喊便已率先脱口而出。 一鞭之后,见“夜清悠”迅速转醒,劳伦斯便也不再动作,因为他知道,这女人的下场绝对不止鞭刑那么简单,所以,他大可不必费这气力听这女人刺耳的尖叫,他可是等着一会儿看好戏呢! 茱丽叶清醒过来后,下意识的便想动手揉揉身上的痛处,却发现手脚被吊绑着,当下便慌了,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被打了! 当下,茱丽叶猛的抬起头,却见对面坐着冷枭绝,而男人面上没有半丝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茱丽叶心下猛然一惊,一番眼神闪烁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冷枭绝问道:“绝,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我绑起来做什么?” “住口,你也配这般叫当家?你这个恶心的假冒伪劣产品!”劳伦斯随即对着茱丽叶“咻咻”的又是两鞭,手上半点不留力道。 两鞭子下去,茱丽叶身上又多了两道皮开肉绽的口子,这两道口子比刚才那道鞭伤要严重多了,而茱丽叶,早已叫得死去活来,惹得在场其余三堂主都皱了皱眉。 “好了,劳伦斯,你想听这西贝货继续以清悠小姐的嗓子杀猪一般的乱嚎?”白允奕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劳伦斯听言嗤笑了声:“就凭这女人还想学清悠小姐?这嗓子跟清悠小姐哪里像了?你都说了,这女人叫得像母猪被杀了一样,恶心人的很!” 茱丽叶尽管身上疼得不行了,可依旧将劳伦斯和白允奕的对话听进了耳里,当即,女人心下狠狠一惊,不知是疼的还是给吓的,头上竟开始冒出冷汗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就是你们的清悠小姐啊!绝,你看看他们,居然如此对我!”茱丽叶垂死挣扎着。 四堂主听言都无言以对了,雷天擎实在受不了,随即几个大步上前狠狠的就撕下了茱丽叶的面皮。 “假冒伪劣产品,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劳伦斯看着茱丽叶嗤笑道。 不料雷天擎会来这么一招,茱丽叶早就愣住了,待明白自己已经被识破、处境堪忧后,女人的面庞刷的一下再也不见半丝血色。 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枭绝此时终于发话了:“沐仓,去问问大本营值勤的弟兄们,愿意的都让他们过来,就说这里有个尤物想男人了。” “是,当家。”沐仓一脸的冷沉,听言随即便出了密室。 “不,不可以,绝你不能这样对我!”茱丽叶惊恐的瞪大了眼,朝冷枭绝慌乱的道,“绝,绝,你忘了吗?昨天我们一夜没睡,你要我一夜,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三堂主听言面上皆是一惊,讶异的视线都投向了冷枭绝,而男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眸子微垂,唇瓣紧抿,面上那一抹苍白让三堂主心下都微微慌乱起来。 ------题外话------ 呜呜,实在没什么,求通过! 203 终章不该让他对不起清儿 “不,不可以,绝你不能这样对我!”茱丽叶惊恐的瞪大了眼,朝冷枭绝慌乱的道,“绝,绝,你忘了吗?昨天我们一夜没睡,你要了我一夜,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三堂主听言面上皆是一惊,讶异的视线都投向了冷枭绝,而男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眸子微垂,唇瓣紧抿,面上那一抹残余的苍白让三堂主心下都微微慌乱起来。 当家……和茱丽叶……? 白允奕,雷天擎,劳伦斯此刻内心暗自惊悸着。 因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很明显,茱丽叶并没有说谎。 只是,怎么可能? 不说当家在清悠小姐之前,不曾随便与别人发生过关系,在有了清悠小姐之后,当家对别的女人就更不屑一顾了。 当家对清悠小姐到底爱到了什么地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而茱丽叶现在告诉他们,恨不得跟清悠小姐生死相随的当家,昨夜跟她发生了关系? 这不是天大的玩笑么? 只是,当家那一脸苍白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夜没睡…… 而且,茱丽叶没有必要胡说,因为这样的谎言,一戳就破,茱丽叶不是傻子。 劳伦斯最先忍受不了心中猜测的惊疑,看向茱丽叶怒斥道:“西贝货,胡说什么,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模样还想当家碰你?回炉再造都没有这个可能!” 雷天擎也阴沉着脸:“贱人,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白允奕深深的蹙着眉,看着冷枭绝不语。 不,他不相信当家会碰茱丽叶,只是,这茱丽叶如此信誓旦旦,莫非当家着了茱丽叶的什么道么? 三堂主心下正担忧着,却见冷枭绝依旧低垂着眸子,并不反驳茱丽叶,也不进行任何的解释,三堂主当下心中一凉。 一室诡异的紧绷氛围中,唯有茱丽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昨天晚上的决定果然是对的!早些成为冷枭绝的女人,于她来说就是最为强有力的保障! 这下,就算她的身份曝露了,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可是冷枭绝的女人,昨夜是她的危险期,说不定她已经怀了冷枭绝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可是冷门未来的继承人,谁敢拿她这个冷门未来当家的生母怎么着! 这般想着,茱丽叶也不再蓄意模仿夜清悠的性子,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冷傲睥睨的看着三堂主道:“我没有胡说,昨夜绝就是同我一起度过的!” “你很得意?”一直垂眸不语的冷枭绝倏的抬起了眸子,阴冷无一丝温度的目光顿时叫茱丽叶身子猛地一颤,心中无法抑制的生出恐惧来。 这男人,太吓人了,为什么他的性子会那么冷,他的体温明明是炽烫无比的! 思及男人灼烫的体温,茱丽叶不免又想起昨夜火热的情事来,心中忽的又生出了些胆气,看着冷枭绝小心翼翼的道:“绝,我知道我不该对你用药,我错了,不过,我那都是因为爱你啊,第一次见你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我不比夜清悠差,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夜清悠甚至不能给你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帮助!我父亲是美房地产大亨,家里就我一个独女,跟我在一起,我父亲的产业就都是你的! 这些好处不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昨夜我们一夜不眠不休,说不定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茱丽叶在赌,赌冷枭绝与别的男人无异,是个事业至上的男人,赌像冷门这样的高宅豪门,冷啸天凌知夏肯定已经盼孙已久! 她不认为冷枭绝会因昨夜而对她生出感情,事实上,冷酷如冷枭绝,她压根儿不相信他会是个感情至上的男人! 男人么,不都是汲汲营营想着如何发展壮大自己的事业,她能给冷枭绝带来这般的好处,她想,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就不会拒绝她所带来的利益!再者,她的自身条件也不差,再加上冷啸天凌知夏的盼孙心理,冷枭绝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不会责怪她冒充夜清悠并对他下药的事! 茱丽叶这番话一出,三堂主心下顿时一紧。 下药?这贱人果真是使了不入流的手段么?而当家虽明知道她是个西贝货,但是不敌药效,最终,不得不如了这西贝货的愿? 雷天擎拳头握得“喀喀”作响,心中对茱丽叶已然愤恨至极。 眸中凶光外露,雷天擎几个大步上前对着茱丽叶的脸左右就是“砰砰”的两拳—— 顿时,茱丽叶原本白皙的面庞迅速青紫红肿了起来,唇腔间更是血腥漫溢,牙齿也松动了好几颗。 边动着手,雷天擎口中还怒骂着:“艹,贱人,让你勾引当家,让你使手段,打死你个西贝dang货!” 或许是嫌两拳不够解气,雷天擎转移了目标,对着茱丽叶的肚子“砰砰砰”的又是一阵猛打,满室的静谧中,拳头和肉体亲密接触的声音、人体胸腔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了,天擎,别打了,打死了就不划算了。”任由雷天擎不轻不重的一拳一拳将茱丽叶折磨至好几根肋骨断裂后,白允奕才上前拉住了雷天擎。 事实上,以雷天擎的身手,完全可以一拳就将茱丽叶的几根肋骨同时打断,也就是说,茱丽叶完全可以不用承受这每拳都打在痛处上的巨大痛楚,可,雷天擎要的也正是这效果! 稍稍有些身手的人都知道,一刀致命并不痛苦,因为一瞬的惊惧后,甚至可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就断气了,而同样的,一拳同时将人的几根肋骨打断,也不算痛苦,因为一瞬极致的疼痛后,人也就无知无觉的晕过去了。 而雷天擎才不会那么便宜的就让茱丽叶昏了过去,他要的就是她的痛! 什么才是最能让人感觉到痛苦的?反复的对着一个痛处不停的折磨,让那人在清醒意识下饱尝疼痛的折磨,直到达到那人承受的极限……这才是最痛的!这也是折磨人的最佳手段之一。 而雷天擎这人素来直接,要不是对茱丽叶憎恨到不行了,也不会以这样的手段折磨她。 而在雷天擎停手的下一瞬,茱丽叶白眼一翻,解脱的昏了过去。 起初,在雷天擎袭上茱丽叶的腹部时,剧烈的痛楚还能让茱丽叶嚎上几声,可之后,在遭那样一拳一拳巧妙又结实的落在痛处上之后,茱丽叶便痛得只能大张着嘴,连嚎叫的气力都没有了,意识里也仅剩漫天的疼痛不断的袭来,一拳又一拳,一次又一次,直至,终于得以昏迷过去,彻底的从那无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雷天擎停了手,白允奕也不再拉着他,劳伦斯一脸的复杂,三人欲言又止的看着冷枭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不管再如何宽慰,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茱丽叶因为昨夜而怀了孕,当家也不可能会让她生下那孩子! 正因为鹜定这一点,雷天擎刚才才会那般拿茱丽叶撒气。 只是,无论再怎么报复,再如何的秋后算账,都已经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了。 就在一室的沉默中,沐仓回来了,身后跟着约莫十来名的冷门弟兄,各个人高马大。 冷枭绝抬眸面无表情的朝劳伦斯道:“弄醒她。” “是,当家。”敛下眸中复杂的情绪,劳伦斯当即交代让弟兄们打来了十几桶水,随后,十来个人一人一桶水的朝茱丽叶泼了过去。 遭这冬日里简直可以冻人筋骨的冰水一泼,茱丽叶当即便打着激灵灵的冷颤醒了过来。 “呜……痛,好痛,为什么要打我,真的好痛……”醒来的一瞬,漫天袭来的疼痛让茱丽叶禁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她的脸好痛,牙齿也好痛,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更痛,胸腔处肋骨的地方最痛! 呜呜……那粗鲁的贱男人凭什么打她? 一身的伤疼,加上刻骨的寒冷,茱丽叶频频颤抖着身子,哭得好不伤心。 而女人红肿青紫的面庞,以及那不断往外溢着血水的唇角,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不已。 可是,在场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物,况且,就凭茱丽叶的所作所为,就不值得半点同情! 而尽管那跟着沐仓而来的十来名弟兄不知道具体情况,然会让当家这般对待的人,那肯定是冷门的仇人,对于妄图对当家不利的人,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看来都算轻了! 至于风堂说的尤物,就这女人这模样还尤物?这种货色,白送他们都不要! 可,没有最可怜,只有更可怜。 一脸猪头模样的茱丽叶呜咽了好一会儿后,发现没人搭理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冷枭绝,对着他再度流下了楚楚可怜的眼泪,那呜咽声也更大更委屈了,一声一声透着杜鹃啼血般的哀鸣与伤心:“呜……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真的一点都不顾我们一夜夫妻的情分吗?还有我腹中的孩子……呜……呜呜……” 劳伦斯听着这哭丧似的声音实在是难受,一巴掌抽了过去,很成功的让茱丽叶停止了释放噪音,众人的耳膜也瞬间得到了救赎。 “一夜夫妻?孩子?”沐仓微微蹙眉,沉稳的面庞上是淡淡的惊疑。 冷枭绝依旧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在茱丽叶委屈又心伤的看过来的时候,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那里,一枚戒指正牢牢的套在男人的右手中指上。 愣愣的看着冷枭绝手上戴着的戒指,茱丽叶瞬间忘记了抽噎,一脸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不,不可能的,那枚戒指怎么可能会在你的手上!” 那枚戒指不是被她取下来拿走了吗?她还没来得及将戒指交给那中年男人,冷门的人就将她打晕带来了这里,现在那枚戒指还在她的裤兜里好好的放着! “很疑惑?”冷枭绝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狭长的鹰眸枯井般无波也无澜,但却比任何波涛澎湃的汪洋大海还要叫人来得恐慌惧怕,仿佛,被他这么一看,下一瞬人就会万劫不复。 这就是茱丽叶此刻的感觉,她想避开眼,可是却发现自己陷在了冷枭绝枯井无澜的眼眸中,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按着头溺在了水中一般,整个人被冷枭绝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给看得快要窒息了。 就在茱丽叶整个人憋着气脸涨红得不行的时候,冷枭绝忽然挪开了眼,敛眸淡淡的道:“不必疑惑,你手中那枚戒指,是个高仿的,你不是想要我的戒指吗?看在你顶着一张清儿的脸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就是。” 冷枭绝语气淡淡,可这话中暗含的危险,却是除了茱丽叶以外的在场众人都能听得出来的。 众人哪里能不清楚,茱丽叶乔装夜清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冷枭绝的底线。 冷门上下皆知,他们的当家在等待着未来主母的归来,可是,这未来主母不见身影,却等来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西贝货,且不说当家希望破灭时该有多难过,光是这茱丽叶冒充的行为就已经严重亵渎了他们的主母,当家哪里能够不生气? 只是,这些,茱丽叶都不懂,也不明白,在她眼中,冷酷如冷枭绝,就算对夜清悠怀有爱意,也不过尓尔,性属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新鲜短暂的疼宠罢了,这一刻,她更为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你……”茱丽叶惊悸的看着冷枭绝,瞬间明白过来,冷枭绝原来早就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而这也代表着,冷枭绝早就知道她不是夜清悠!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自认从头到脚乔装得很到位,夜清悠的性格她更是学得入木三分! 没有人知道,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为了模仿夜清悠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 她忍着对夜清悠的憎恨和妒忌,尽数收敛起她的犀利,她的光芒,她的骄傲,只为乔装一个她原本十分不屑一顾的女人,效仿那女人的气质,模仿那女人说话行动时的模样,原以为,在她如此将自己的自尊踩到脚下之后,能换来一个如愿的结果,不想,一切的努力,竟只是笑话一桩么? 看着茱丽叶一脸的震惊,而冷枭绝沉寂的模样显然是不愿开口了,白允奕倏的一声嗤笑,“好心”解答道:“识破你很困难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一股狐狸骚?那味儿可是浓的很!” “你……”听着白允奕带着侮辱性质的话语,茱丽叶当即气白了脸,怒火攻心,加之胸腔处的剧烈疼痛,茱丽叶虚弱的咳喘了起来。 想她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她周边的男人哪个不巴结着她欲跟她交好,她何曾受到过如此侮辱? 看着茱丽叶咳得快要噎过去、却不忘仇视的瞪着他的模样,白允奕再度一笑:“别,别介,别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跟那花街的女人相差无几么?哦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男人逛花街是出于自愿,花街的狐媚子勾搭男人,最后俩人相好了,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你,你是自动送上门来,倒贴贱卖都没人要! 这么一说来,论贱,你比之花街的狐媚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论作为一个婊/子的价值,你甚至连那些花街女都不如!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茱丽叶小姐?” 说到最后,白允奕眯着眼不温不火的笑了,可那笑,只要是个感知正常的人,都能察觉得到其中的危险。 要说这里头谁对茱丽叶最恨,或许除了冷枭绝,就是白允奕了。 毕竟,他是最先参与进了当家的计划里的人,可是,明知道茱丽叶心怀鬼胎而来,他还是疏忽了,以为既然当家已经识破了茱丽叶,就不会再让她近身,不想,茱丽叶竟会对当家使下三滥的手段! 是他小看了敌人么?在知道了茱丽叶的目的后,他本该从昨晚开始就跟当家住一起的,这样一来,茱丽叶也就不会有可乘之机了,而当家也不会…… 发生了那样的事,当家心里肯定不好过吧!清悠小姐生死未卜,当家却做了对不起清悠小姐的事…… 这事,都是他的错! 要是他能多注意些,昨夜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茱丽叶被白允奕一番毫不留情的贬低话语给说得憋屈极了。 她从小到大得意惯了,先不说不曾有人如此恶意奚落过她,她更是不曾遭遇过这样恐怖的对待,先是被人吊绑了起来,还被人肆意殴打,最后还得听对方的恶言侮辱,而等待着她的,或许还有更为惨无人道的事情…… 茱丽叶此刻心中溢满了愤恨和怒火,可是,更多的,却是恐惧。 不得不说,性子一贯高傲的茱丽叶,此刻是真的怕了,因为冷门众人这接二连三的冷酷对待。 “你,你们这群人,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茱丽叶好不容易止住了剧烈的咳嗽,随即便对着四堂主几人虚弱又委屈的大骂了起来。 随后,茱丽叶又看向了冷枭绝,一双眸子溢满了责难,“还有你,冷枭绝,从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能的男人,居然任由别人对你的女人拳打脚踢百般刁难,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担当的男人!” 茱丽叶真是气极了,也怕极了,从冷枭绝冷漠不已的态度,她心中也隐隐察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或许她今天在劫难逃了! 所以,茱丽叶才会想通过扮可怜,企图引出这群男人为数不多的一点同情心,外加通过激将法的方式,让冷枭绝为了挽回拯救他的面子,从而改变主意维护她,让她不用再遭罪。 可是,朱丽叶到底不曾意识到她的话有多么可笑,更是错估了她的身份。 首先,她茱丽叶本身就不是什么弱女子,有这么心怀不轨百般算计的弱女子么? 再者,让冷门的人在一个敌人身上施展同情心,展现他们的人性? 这不是可笑又是什么! 但凡冷门的仇敌,不死不休是常事,更别说只是小鞭小打这等小事了,至于白允奕几人的恶言相向,那完全是茱丽叶罪有应得! 她能做,就不能别人说? 同情心?人性?那不是冷门的仇人可以享有的待遇! 这不,面对茱丽叶对几人的控斥,四堂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对冷门的人来说,只有朋友与敌人之分,没有不对弱者动手的忌讳!他们不是在恃强凌弱,但凡招惹了冷门,试图对当家不利,那么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强是弱,通通躲不过冷门的报复! 而面对茱丽叶的激将法,冷枭绝倒是给了回应:“昨夜的事,你很得意?” 这是冷枭绝第二次问茱丽叶她对昨夜事情的看法。 冷枭绝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只是这一个抬眸,茱丽叶对上他的眸子,瞬间就失了理直气壮的气势。 “我,你,你昨夜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是个男人就应该负责!”茱丽叶哆嗦着说道,却是半点不提及昨夜之事的因果。 毕竟,按理来说,冷枭绝完全可以不用对她负责。 因为昨夜的事并不是你情我愿下发生的,而是茱丽叶一厢情愿的算计罢了,冷枭绝身为受害者,他又凭什么负责?再者…… “我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冷枭绝看着茱丽叶,浅淡的语气透着认真。 “什,什么?”误解了冷枭绝的意思,茱丽叶一愣,眸子微闪,继而心下猛地生出欣喜和希翼来。 冷枭绝的意思,莫不是说他只有过她一个女人,而他现在是在对她……告白? 茱丽叶显然想太多了,自作多情了却不自知,反观几堂主听得冷枭绝的这话,心下不禁既惊又喜。 当家的意思是……他昨夜其实并没有……他没有做对不起清悠小姐的事? 果真,下一秒,就见冷枭绝对着茱丽叶缓慢而又清晰的道来:“我的女人,一辈子只会有清儿一个,而你,你不配。” 事实上,在冷枭绝心中,他的女人,他这辈子的唯一,除了夜清悠,谁人都不配。 不料冷枭绝是这个意思,茱丽叶面上刚刚扬起的笑容不由得一僵,白着一张脸朝冷枭绝低吼道:“不,冷枭绝,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们昨夜在一起了,你否认不了的,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不,你不是。”冷枭绝摇头,语气浅淡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你不是喜欢伪装吗?既然你对仿冒的东西情有独钟,那么看在你顶着清儿面庞的份上,我便如了你的愿,昨夜送了你一个‘冷枭绝’,而效果……看来你十分的满意。既然这样,我可以让你再见见他,他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想必不会介意跟弟兄们一起分享你。” 男人的话轻轻浅浅,却仿若这世上最尖锐的冰锥,狠狠的刺入了茱丽叶骄傲的心,前一秒的沾沾自喜和得意,顷刻间破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而男人下一步的动作,则让茱丽叶心中仅存的侥幸都化为了乌有。 只见话落后,冷枭绝起身按了一旁墙壁上的一个隐形按钮,只听“哗”的一声,那扇钢化墙壁竟从中间裂开了,原来那是一道门,而一个男人,正从门内大步走出。 男人身形高大,体格精健,相貌妖冶冷峻,不是“冷枭绝”,又能是谁? 一室的震惊。 几堂主惊诧的睁大了眸子,原来当家竟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后招是么? 这敢情好,茱丽叶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啊! 看着茱丽叶一脸震惊灰败的神色,劳伦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茱丽叶,怎么不继续得意了,咱冷门这弟兄还不错吧?” 说罢,劳伦斯又大笑着转向“冷枭绝”,兴味又戏谑的问道,“怎么样,兄弟,说一说昨夜的心得感想?” 昨夜乔扮冷枭绝的男子听言低笑了一声,垂眸恭顺的道:“电堂,这女人是属下见过的最浪dang的女人,比之卖身的酒家女还要来得豪放,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知晓茱丽叶的计谋并没有得逞,冷枭绝反倒还将茱丽叶算计了进去之后,几堂主心中压着的大石一松,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这不,雷天擎听言也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是不敢恭维,还是回味无穷啊?” 男子做苦笑状:“回雷堂,这女人凶猛有如豺狼,属下汗颜,差点儿招架不住。” 这话一出,除了冷枭绝和茱丽叶,室内顿时一片哄堂大笑,就连沉稳内敛如沐仓,眸中都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 而震惊过后的茱丽叶,哪里能听不出来这是众人当面在给她难堪,只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自以为算计了别人,结果却是被人反算计了进去,原以为是美梦成真了,可到头来,竟真的只是笑话一桩! 此刻的茱丽叶,整个人心灰意冷,再也不见半丝的骄傲和得意。 她,原本是想欺瞒冷枭绝,不想,她竟是从头到尾,都被冷枭绝给糊弄了! 她以为,她以前来过冷宅,可以凭借着之前在冷宅的保全系统留下的个人信息,成为“夜清悠”之后,以后都能顺利进出冷宅,她以为,只要她不让冷枭绝跟她一起去换婚纱,不让冷枭绝发现,她的指印面部特征等在冷宅保全系统上显示出来的是茱丽叶,到时她再支开搀扶她的佣人,她乔装夜清悠的事就不会露陷! 不想,冷枭绝竟是在婚礼现场就已经识破了她,而由于不知她的具体身份,冷枭绝更是干脆的,直接断了冷宅的供电,假装巧合,让她连验明身份都不用,顺利不已的进入了冷宅。 而这,也是冷枭绝请君入瓮的开始!之后她的昏睡,肯定也跟冷枭绝脱不了干系,而冷枭绝则顺理成章的取消了婚礼! 而三楼的房间,那些所谓夜清悠的衣物,用过的洗浴用具,想必也是假的……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她所以为的顺利是假的,成功到手的戒指是假的,就连昨夜的冷枭绝,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冷枭绝为了她而专门制造的假象,就只为了透过她,找到在她背后支招的那人…… 要是这一刻,茱丽叶还不能看清楚这些事情,那她就是个傻子了,虽然她的确很傻,自以为在算计他人,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只是,眼下再提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她,冒险了,也输了,而且输得惨不忍睹。 而接下来,她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面对这陡然急转的剧情,茱丽叶已经呆了傻了愣了,于是,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后路的问题。 只是,真的还有后路吗? 刚才冷枭绝明明说,他要让这群男人一起毁了她! 不,她不要!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茱丽叶惨白着脸色,身体的疼痛、寒冷以及恐惧让她颤抖得不能自已,此刻,茱丽叶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对方找上她时,她听从了对方的教唆,冒了这个险。 要不是如此,此刻,她还是那个众星拱绕的天之骄女,在上流社会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冷门囚禁在阴冷的密室里,大好的人生,甚至是生命,都有可能就此葬送! 这上一瞬还在天堂,转眼却身处地狱的巨大落差让茱丽叶根本接受不了,思及她如今的处境,茱丽叶开始意识到了,她以前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 美好的东西固然人人都想拥有,可人在欲望面前,往往也是盲目的,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得到那东西。 这男人根本不是她可以掌控驾驭得了的啊!为什么直到被绊倒后,她才看清这个事实? 她只顾着想得到他,却忘了冷枭绝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冷枭绝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道上传闻冷枭绝对待敌人时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而她居然乔装夜清悠妄图欺瞒他…… 如今冷枭绝亲自出马,狠狠绊了她一跤,而她这一跌,还能有再站起来的机会吗? 恐惧和悔恨充斥在女人的心间,茱丽叶整个人再也没了以往的高傲,灰白着面色不住的哆嗦。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倏的,茱丽叶猛地抬头看向冷枭绝,语气哀求,姿态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冷当家,冷当家,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求你,别让这群人糟蹋我,我再也不会犯了,冷当家,求你原谅我这回,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真的,我保证!这次,看在你没有真正受到什么伤害的份上,能不能饶了我?饶了我吧冷当家,我真的不敢了……” 茱丽叶越说越语无伦次,整个人早已哭得涕泪四流,哪里还有半点以前高贵冷傲的模样? 可以说,茱丽叶此刻算是明白了,也认栽了,她的人生,甚至她的身家性命如今可是都握在了冷枭绝手里,而她能做的,就是认错和示弱,或许,冷枭绝看她可怜,会改变主意放过她一马。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歹徒拿了把刀上街欲行凶,未果,在被抓获时,苦苦哀求说他毕竟没有真正杀了人,不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求法律判他无罪释放? 这简直就是歪理! 歹徒根本就是有意行凶,只是行为未果而已,而因为没有成功砍伤或砍死人,所以,歹徒算是无罪的?荒谬! 而同样的,茱丽叶压根儿就是将她的不轨算计都付诸到了行动上,只是最终她并没有能如愿罢了,而茱丽叶要真得了逞,一切恐怕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她苦苦的哀求着冷枭绝,求他因为她失了手而对她手下留情! 茱丽叶现在一心只想着要逃避冷枭绝对她的惩罚,却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对冷枭绝的哀求有多么的不合理。 这不,听了茱丽叶这一番求同情求放过的示弱话语,劳伦斯气笑了:“哟,现在知道错了?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不记得了吧?觉得自己无辜?明明没能达成所愿却要遭到当家的惩罚?” 劳伦斯一声冷笑,接着又道,“既然你这么健忘,现在我就一件一件让你记起你所犯下的七宗罪! 你的第一宗罪,对当家动了妄念,并接受了冷门敌方的教唆,听命于冷门的敌方行事; 你的第二宗罪,乔装成清悠小姐; 第三宗罪,对当家下药,欲图对当家不轨; 第四宗罪,图谋当家的令戒; 第五宗罪,觊觎当家的性命; 第六宗罪,被揭穿后意图挟‘孩子’以令当家; 第七宗罪,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惩罚后,厚颜无耻的要求当家因为你的算计失败而放过你一马! 尤其是这最后一宗罪,西贝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可笑? 你处处算计当家,事事欲对当家不利,结果,谋算失败后,反倒要求当家因为你的‘没有得逞’而对你手下留情? 那要是你已经得逞了呢?当家是不是要因为你对他的算计而感激涕零?! 我劳伦斯这辈子见过不少贱人,可就是没见过像你茱丽叶这般,贱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西贝货,你真心强大,我劳伦斯真心佩服!” 劳伦斯说的本就是事实,再加上有理有据,语气还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堵得茱丽叶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加之左右两颊那浮肿紫黑的伤处,以及因失血疼痛恐惧寒冷等因素而造成的面色苍白,茱丽叶如今一张脸看起来就像张调色盘一般,好不精彩。 而劳伦斯说到最后,看着茱丽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带上了浓浓的杀意,惊得茱丽叶顿时噤若寒蝉,就算觉得劳伦斯所言的,她图谋冷枭绝性命的那一点是欲加之罪,茱丽叶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辩解什么,就怕惹怒了劳伦斯等人,一怒之下将她给了结了。 密室里,包括昨夜乔装冷枭绝的那名护卫在内的冷门十来名弟兄,皆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茱丽叶,众人心中本就知晓茱丽叶欲图对冷枭绝不利,这会儿,又听得劳伦斯这么七宗罪细细的一宗一宗道来,当即,这十来人怒了,各个都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茱丽叶,就待冷枭绝一声令下,将她彻底射成马蜂窝! 这该死的女人,就凭那七宗罪里的任何一宗,就足以让他们要了她的命!而这七宗罪叠加在一起,这女人就算万死也不为过,居然还妄想让当家放过她?笑话! 该说的都说了,四堂主也在等着冷枭绝的决定,不料,冷枭绝却抬眸看向了密室铁窗外的遥远天际,语气柔和的喃了一句:“清儿,有人顶着你的脸在为夫跟前晃来晃去,你说,为夫该如何处置她?” 说罢,冷枭绝维持着眺望窗外的姿势,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茱丽叶,可深知冷枭绝的四堂主,却知道他们的当家是在想清悠小姐了。 当即,四人谁也没有出声催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当家,需要一份情感的寄托,哪怕这寄托的对象是一份过往的回忆,也总比,那个一潭死水仿若生无可恋的当家要来得强。 过了好一阵,冷枭绝才收回了眺望窗外的视线,沉寂的鹰眸看向了茱丽叶,语气清浅:“你最大的错,是不该扮成清儿,所以,不止你,还有你的家族,都要为了你的行为而付出代价。记住,是你害了你的家族,也是你自己,亲手断送了你的一生。” 说罢,冷枭绝看向白允奕等人,淡声吩咐道:“茱丽叶的家族,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这女人,只要弟兄们愿意,尽管折腾,不愿意,卖到黑市窑子里去,一个月后,再送她上路。不过,在惩罚她之前,记得先划花她的脸。” 话落,冷枭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密室。 茱丽叶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乔装成清儿的模样,亵渎了他的清儿。 而如果茱丽叶没有胆大包天的乔装而来,他就不会再次体会到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那种痛,粉身碎骨都不能及。 而如果不是茱丽叶乔装成了他的清儿,婚礼现场,他也就不会那般抱住她,他的怀抱,在遇到清儿之后,便是只属于清儿一个人的,茱丽叶让他对不起了他的清儿,清儿会不会怪他? 就冲着这最后一个理由,茱丽叶就该死,但是,他不会就这么让她轻易的死去。 她不是不满意自己的容貌,宁愿顶着清儿的脸么?他就给她换张脸! 她不是想要男人,不辞劳苦也要赶来冷门冒险么?他就让她尝够男人的滋味! 没有人,可以让他做对不起清儿的事,而一旦他犯了错,那么让他犯错的那人,他绝对会让其生不如死! 看着冷枭绝的身影消失在密室里,四堂主心情很是复杂。 当家很久不曾下过如此“一人获罪,累及全家”的惩罚指令了,而对茱丽叶本人,当家更是毫不手下留情,一个女人最为在意的是什么?无非是自己的容貌名节,当家这是想彻底毁了茱丽叶,最后,就连残喘苟活的机会都不愿意留给她,可见,当家对茱丽叶的行为到底有多么的憎恨了! 而他们也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清悠小姐,因为茱丽叶很不巧的碰了当家唯一的逆鳞! 可是,当家是什么时候给茱丽叶设了这个圈套? 白允奕是最先获悉茱丽叶身份的人,于是,劳伦斯、沐仓、雷天擎三人便都看向了他,却见白允奕也是稀里糊涂。 当即,几人便唤来了昨夜那名乔装冷枭绝的护卫。 面上的面皮一除,几人这才认出了,男子正是冷枭绝身边驾驶“枭鹰”时间最长的那名驾驶员,小四。 经由男子道明事情的缘由,几人这才知晓了冷枭绝的安排。 原来,冷枭绝在得知了茱丽叶的目的后,当即便亲自动手刻制了一枚假的令戒,因为料到茱丽叶定会找机会接触他,拿到令戒,而出于不想跟茱丽叶有过多接触,于是冷枭绝便找了身形跟他差不多的小四,并嘱咐小四,以后都由他跟茱丽叶进行接触,并找机会不动声色的让茱丽叶拿到戒指。 小四由于常年跟在冷枭绝身边,早就对冷枭绝熟悉不已,模仿起冷枭绝来也没有费多少劲儿,于是,茱丽叶便也上了当。 至于跟茱丽叶滚床单一事,则是在冷枭绝、也是在小四的意料之外了。 按冷枭绝之前猜想的,茱丽叶顶着夜清悠的面庞,顶多也就是做做勾引诱惑他的勾当罢了,不想,茱丽叶竟为了求得事情稳妥,用了下药这一招。 而尽管小四谨慎以对,却也还是防不胜防,中药了。 因为药效实在猛烈,而冷枭绝也并没有禁令说不能碰茱丽叶,于是,小四当即便决定将计就计,一来缓了自己体内的药效,二来也给茱丽叶创造机会,让她拿走他手上的戒指。 于是,昨夜三楼客房里,那一室的旖旎就那么发生了。 四堂主听得小四缓缓道来事情的经过,当下都不由得一阵沉默。 几人其实知晓冷枭绝想将计就计,透过茱丽叶找出那幕后之人,他们一直以为,当家的动作还仅是处在初步观望而已—— 透过监视茱丽叶的一举一动,监听茱丽叶跟对方的谈话,从而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不想,当家早就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针对茱丽叶设好了圈套。 当家鲜少这般独自计划事情了,显然,当家是迫不及待想透过茱丽叶找到那幕后之人,替清悠小姐报仇啊! 四人也不知道该为冷枭绝的急迫感到忧心,还是该感到欣慰。 欣慰的是,冷枭绝不再像刚醒来时那般消极,他的人生还有愿望,对活着还存有期待。 至于几人为何忧心,则是怕冷枭绝存了这样的心思,想快些给夜清悠报仇,然后生死相随。 挥走了小四,几人心下复杂感叹的同时,不由得都想起冷枭绝刚才那微微苍白的面色来。 “当家昨夜或许一夜没睡,这不是个好现象。”沐仓面色沉重的朝三人说道。 劳伦斯面色也带着凝重:“当家是睡不着,还是根本不想睡?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不过短短几天,当家就已经清减了不少。” 雷天擎心中也很是担忧,干脆道:“要不以后我们一人一夜守着当家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当家出事,允奕,你也事先准备好一些易溶解的安眠药,要是当家晚间再失眠,就混水里让当家喝下去。” 而白允奕则自始至终微蹙着眉:“你们不觉得,当家那面色,不太像是一夜未睡造成的么? 当家到密室里来的时候,因为地上那中年男人的死发了火,大家谁都不敢抬起头,之后,茱丽叶爆料说当家昨夜跟她缠绵了一夜,我们这才注意到当家那略显病态苍白的面色。 起初,我以为是当家迫不得已一夜纵欲伤了身体,所以面色才会有些疲累苍白,可如今水落石出,茱丽叶昨夜并没有得逞,那么,现在想想,唯一的可能,便是昨夜、或者是当家在到密室来之前,经历了一场病痛,唯有病痛的折磨,才会让当家的面色显露出那样虚弱的苍白来。” 几人听得白允奕这么一分析,当即都不由得心下一沉。 是啊,一夜没睡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甚至,以往三天三夜没睡,都不见当家露出过这样的疲态来。 因为冷门的十几名弟兄还在密室里,几人便也不再多说,而是决定回去后再做详细打算。 而那头,被吊绑着的茱丽叶早就在听闻冷枭绝对她的惩罚内容后,吓得晕厥了过去。 眼下,十几名冷门弟兄谁都唾弃不已,不愿意碰茱丽叶,于是,茱丽叶便也注定了要被送去黑市窑子的命运,而接下来,更为恐怕的事情还在等着她。 四堂主可没忘了冷枭绝交代的,在惩罚茱丽叶之前,要先给她换张脸! 于是,在四堂主的亲自督视下,冷门十几名弟兄分工合作,有的堵上了茱丽叶的嘴,有的拿起了刀子,有的摁住了茱丽叶的头。 不久之后,一阵撕心裂肺的闷呼从密室里传出,那惨叫声整整持续了5分钟之久。 之后,四堂主踏出了密室,车子朝冷宅的方向驶去。 处理了茱丽叶,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定会找到那幕后之人,替当家,也替他们的主母,报仇! ------题外话------ 唉,看这样子今天码不完了,按情节先发一半上来吧,明天再发另一半,下一章,剧情会比较跌宕哦,唔,会有惊喜也不一定。 作品相关 204 五护法初聚 就在冷门揭穿并处理茱丽叶的当儿,洛城云阳阁里一件大事也即将发生。 今天是云阳阁五护法初聚首的日子! 五大护法自任职后,这么多年来,五人压根儿不知彼此底细,更别提见过彼此了,而截止今日午时,云阳阁最后一名还未归位的护法,火护法,也成功脱离了潜伏多年的萧盟,顺利回归抵达了阁里。 五大护法已经尽数归来,夜乔墨便决定,午后召开五护法会议!一来让五护法熟悉彼此,二来,也让夜清悠跟五护法见见面。 用过午餐,小憩了会儿后,午时14点,在楚弯弯的搀扶下,夜清悠便跟着夜乔墨来到了云阳阁最高议事厅。 夜清悠自前日醒来后,经过这两天的修养,整个人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手臂处的刀伤也已经结疤,然脚踝的扭伤却比较严重,不好好修养上一两个月,轻易恢复不得。 这不,夜清悠此刻脚踝处还打着石膏,腿脚不方便,便只得一边拄着拐杖,一边由楚弯弯搀扶着缓慢行走。 事实上,这两天夜清悠过得比较无奈,因为她觉得夜乔墨对她太过小心翼翼了。 不让她下床行走不说,好不容易,夜清悠争取到了下床的机会,夜乔墨便下了一大堆的禁令—— 首先,不准跳着走,行走必须拄着拐杖且身边得有人搀着,就算散步也不准离开房间。 对于这几点,夜清悠倒也没意见,毕竟她腿脚确实不便,夜乔墨紧张她的伤势无可厚非。 可是,真的要谨慎到了如此地步吗? 不得不说,为了能时常下床走动,而不是整日待在床上发霉,夜清悠可谓牺牲良多,答应了夜乔墨答很多附带条件—— 什么必须得穿宽松保暖的衣物; 什么饮食不得挑剔,他准备什么必须吃什么; 什么生物钟得改变,每日要多睡上两个小时,还要午休; 什么心情要愉悦,不准想太多…… 诸如此类的规定多得夜清悠都可以列下满满的一张清单来! 但凡衣食住行的习惯,乃至心情,夜乔墨都给夜清悠做了调整,如此,夜清悠便有些郁闷了。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她哥哥居然也是个鸭霸的男人? 她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哥哥都这般紧张兮兮的,甚至这些伤比起以前出任务时受的伤来,还算轻的,要是让哥知道她以前怎么过来的,她以后是不是得被哥哥勒令远离这样的生活,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 看着正走在前头的夜乔墨,夜清悠眸中有着淡淡的无奈,这一次受伤,哥哥对她比以往强势多了。 不过,夜清悠也知道夜乔墨这都是因为担心她。 于是,尽管夜清悠觉得夜乔墨有些小题大作紧张过度了,然,谁叫夜乔墨是夜清悠最为在意的人之一?不想再让夜乔墨担心,这两天来,夜清悠便也表现得十分的乖顺。 只是,不忍夜乔墨担心,却不代表夜清悠喜欢这样的生活。 事实上,夜清悠早就暗下决心,一定要以最短的时间让脚踝的伤势痊愈,一来可以尽快回到冷枭绝身边,二来,也好早日脱离这般“吃了睡睡了吃,还两脑空空的”猪一般的生活。 就在夜清悠思绪之际,几人抵达了议事厅,那里,早已有四个人等候着。 当夜清悠抬首看向会议室里的四人时,一向淡漠的夜清悠面上也不由得染上了浓浓的惊讶。 此时出现在议事厅里的人,肯定就是云阳阁的几名护法无疑,可…… 夜清悠压根儿没想到,五护法里居然有她认识的人! 震惊的看向那笔挺站着的四人,四人当中的两张熟面孔不由得让夜清悠心绪起伏:“沫染,斯坦……你们……” “小姐。”见夜清悠发现了她,君沫染面上露出了淡笑,依旧如冷宅初见夜清悠时一般称呼夜清悠,“小姐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夜清悠缓缓的点了点头,至今心情还是讶异的。 不过,如果沫染是五护法之一,那么,冷宅初见时,沫染对她莫名的善意,以及称呼她为“小姐”,也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朝君沫染颔了颔首后,夜清悠看向那笔挺站着的面容俊帅的男子,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感慨:“斯坦,好久不见。” 夜清悠怎么也没想到,斯坦的真正身份,居然是云阳阁的五护法之一! 其实,震惊的何止夜清悠,此刻搀扶着夜清悠的楚弯弯,在看见君沫染,以及听见夜清悠那声“斯坦”时,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要知道,起初,正是楚弯弯给夜清悠介绍的斯坦,在“暗”时,楚弯弯一向都是从斯坦那处购买的军火,之后认识了夜清悠,便也向夜清悠介绍了他。 此刻真的有些颠覆楚弯弯的认知。 先不说斯坦的身份,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俊帅小伙儿,是斯坦? 楚弯弯凌乱了,一直以来,楚弯弯每次见斯坦时,对方都是一副五大三粗外加大胡子的大叔装扮,楚弯弯知道斯坦有易容,只是,她真的没料到,斯坦的真实面貌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至于君沫染……原来她竟也是云阳阁的护法之一? 看到君沫染,楚弯弯不由得想起当初她误会君沫染是白允奕“情妹妹”的事情来。 一念触及白允奕,当即,楚弯弯心情不由得变得有些暗淡。 深呼吸了口气,楚弯弯暗暗将脑海中的低落抛开,看着君沫染和斯坦笑了笑。 原来,他们竟都是云阳阁的护法,却都是相见不相识。 联想彼时今日的情景,楚弯弯不由得有些莞尔。 君沫染和斯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楚弯弯,不过对于楚弯弯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俩人并不以为意,毕竟,楚弯弯跟夜清悠交好的事情俩人是知道的,而夜清悠以如此方式“离开”了冷门,俩人便也以为夜乔墨特意找了楚弯弯前来照顾夜清悠。 由于心中早已认定了楚弯弯是他未来的嫂嫂,君沫染对楚弯弯一直怀着好奇与善意,知道场合不对,此时君沫染便也按捺住了想和楚弯弯攀谈的冲动,仅是礼貌又不失热情的朝楚弯弯笑了笑。 而斯坦和楚弯弯私下也是不错的朋友,斯坦当即便也跟楚弯弯打了声招呼。 之后,斯坦便看向了夜清悠,眸光有些灼灼:“是啊,夜,好久不见了。” 尽管早已知夜清悠是夜乔墨认定的云阳阁副阁主,而如今夜清悠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五护法之一的身份,然,出于个人因素,斯坦却不愿意唤夜清悠“小姐”或者“云阁”,而是坚持以之前朋友的方式相称。 夜清悠对斯坦的称呼也不以为意,一来,夜清悠对于她在云阳阁里的身份一事从来不得而知,夜乔墨不曾告诉过她,而与她接触过的几名护法也不曾向她透露过此事,二来,夜清悠跟斯坦本来就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哪怕此刻知道了斯坦的真实身份,夜清悠也不觉得斯坦对她的称呼有任何的不妥。 此刻,对于斯坦这个夜清悠少数认定的朋友,夜清悠心中更多的是五味陈杂。 夜清悠是经由楚弯弯的介绍与斯坦结识的,那时的斯坦是个军火零售商,而几年的军火交易下来,夜清悠和斯坦也成了朋友。 之后,夜清悠到了冷门,在冷门基地再次见到斯坦后,听了斯坦的说辞,夜清悠便以为斯坦的真实身份是冷门的武装力量。 而直到今日,此时此地斯坦出现在云阳阁五护法聚首的会议厅里,夜清悠才恍悟过来,原来斯坦的身份竟一层一层的包裹在了各种表象里,这也是冷门至今对斯坦这个入侵的“探子”都没有任何察觉的原因吧? 而斯坦是潜伏在冷门的“探子”,那么,这不就说明,斯坦是金护法? 那个当初在华城帮助冷门的队伍摆脱受困局面的人,也是那个之后派人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的人? 甚至,如果她没记错,哥哥说在她坠崖后,救起她的人正是金护法! 而这个她视为朋友的人,竟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暗地里三番五次予以了她那么多的帮助么? 夜清悠看着斯坦,眸中光华点点闪烁。 虽然知道斯坦帮助她或许是出于职责所在,然,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夜清悠还是很感动,毕竟,被一个认定的朋友暗地里多次相助,由不得她不感慨不感激。 “斯坦,多次相帮相救,谢谢你。”看着斯坦,夜清悠眸中尽是认真。 一句谢,道尽了夜清悠对朋友多次相助那数不尽道不清的感激之意,然而,斯坦却摇了摇头,轻笑道:“按身份论来,职责所在,云阁不必对斯坦说谢;而如果按朋友的身份说来,夜就更不必道谢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夜清悠听言也笑了:“好,我不说谢,以后但凡有需要的地方,我夜清悠两肋插刀。” 是啊,什么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对彼此都是以真心相待,道上往来讲究“信,义”俩字,朋友有难,两肋插刀都不在话下! 总之,斯坦这个朋友,她夜清悠没交错! 夜清悠跟斯坦不过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便任由楚弯弯搀扶着她坐到了夜乔墨身边,而谁也没注意到,在场站着的四护法之一,罩着面具显得最为特殊的那人,在瞧见楚弯弯后,整个人身体瞬间一颤,尔后目光便再也离不开她。 落座后,夜清悠正欲让楚弯弯先行离开,毕竟,就算弯弯跟她关系再铁,也知晓了云阳阁的存在,然,弯弯到底不是阁内的成员,五护法的高层会议,弯弯留下来显然不太适合。 然,不待夜清悠说话,就见楚弯弯迈开了脚步,可,走向的却不是大门,而是……议事厅里几名护法所站的位置?! 205 终章之五护法初聚2 更新时间:2014-7-9 11:40:42 本章字数:4705 看着楚弯弯最后站定在给五护法准备的,那唯一一张空着的椅子前,罩着面具的男子愣了,与楚弯弯相交不错的斯坦愣了,在冷宅和楚弯弯有过一面之缘的君沫染也愣了,不料几人相识的蓝夜希也呆了,而夜清悠心中更是早已惊诧得不行! 不用夜乔墨言明,此时楚弯弯的行为便已很好的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楚弯弯也是云阳阁五护法之一! 现场一片呆寂,此时,夜乔墨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之前或多或少都已经认识对方了。很好,大家的保密工作都做得不错。 现在,云阳阁五护法听令,入座,按金木水火土的顺序逐一自我介绍,并简单交代这些年来各自的工作,然后,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云阳阁的另外一位主人。” “是,阁主!”夜乔墨一声令下,五护法尽管心中都不太平静,这一刻也都很称职的尽数收敛起了心中的情绪,整齐划一的应道。 落座后,斯坦首先开了口:“云阳阁五护法之一,代号金,名斯坦,今年23,15岁开始潜入冷门,替阁里收集信息。 在冷门,我是冷门武装力量中的一员,任冷门武装力量冬队的小队长,除了每年冷门为期三个月的基地训练,平日,我多是以冷门军火零售商的身份游走在道上,干的同样是老本行,替冷门收集信息。” 话落,斯坦笑了笑,接着继续道来,“所以,可以说,除了冷门的军火制造技术以外,我手里几乎握有关乎冷门基地,以及冷门武装力量的所有资料。” 夜清悠听言眼眸一颤,要知道,加入冷门得经过层层赛选,检测和考验,但凡有任何一丝可疑,或者心思不正的人,都不会受冷门录用,而能进入基地的人,更是已然经过证实,对冷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心存背叛的。 此刻,夜清悠心中突然生出了万般庆幸,庆幸斯坦不是敌方派去的探子,而云阳阁一向中立,探听消息也仅是因为构建情报网的需要,而不是像一些靠贩卖消息情报为盈利的组织一般,否则,光凭斯坦手中掌握的资料,冷门的基地这些年来肯定已经曝光了!而这将会给冷门带去巨大的麻烦! 似是感知到夜清悠心中所想一般,斯坦忽的抬眸看向了夜清悠,眸中漾着别样的光芒:“夜,除了阁主,冷门基地的消息,我不曾泄漏给别人,放心。” 夜清悠听言一诧,不明白为何斯坦会知道她心中的担忧,继而又想到她跟冷枭绝的关系想必冷门上下无人不知,于是便也没多想,朝斯坦笑了笑。 而斯坦面上尽管带着笑容,然男人那微垂的眸子却不可错辨的盈满了失落。 阁主2o岁接手蓝阁时,那会儿他才15岁,因为出色的资质,他被阁主选为了五护法之一。 之后,蓝阁更名云阳阁,云阳阁也确定了日后的发展方向,情报消息则是他们发展的根基。 而八年前,冷枭绝早已接手冷门,冷门在他的带领下俨然已走向国际,当时的冷门,在道上的份量举足轻重,冷门那边的消息不可或缺,而阁主为了在冷门安插探子探听消息,前前后后派出过不少阁员,只可惜,没一人能成功混进冷门,于是,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并经过了重重关卡测试,最终成功入了冷门门下,成了冷门的一名武装力量。 之后,他便小心翼翼的潜伏在冷门,为云阳阁探听消息。 他是以原貌进入的冷门,毕竟,在冷门,乔装易容会有诸多不便,一旦不小心被发现,轻则逐出冷门,重则性命堪忧。 而他之前在蓝阁不过是再平凡不过的弟子,不曾出过什么任务,曝光率几近为零,再者自他当选云阳阁护法后,他在阁里的信息便被抹去了,也就是说,就算冷门要验明身份,也不可能会查到关于他的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所以,他一点也不忌讳的,以原貌进入冷门。 而成功进入冷门后,除了在冷门基地训练的日子,平日他多是受冷门的指令,以冷门军火零售商的身份在外零售军火,为冷门从那些购买军火的人身上收集一些或零散或重大的情报消息。 而出于他的年纪考虑,为了更好的完成冷门交代的任务,他把自己乔装成了一个中年大胡子壮汉,而他也是以那样的面貌,认识了楚弯弯,继而认识了夜。 认识楚弯弯,是他进入冷门后的第二年,楚弯弯找上他这个“军火零售商”购买军火,后来楚弯弯成了他的忠实客户,而一来二往之下,他也和楚弯弯成了朋友。 原本他以为,日子会这么安稳又平顺的过去,直至多年后,阁主再也不需要他潜伏在冷门,谁想,他得以功成身退的这一天,竟来得那么早。 一切,皆因他经由楚弯弯,认识了一个名为夜清悠的女子为起点。 那年,楚弯弯22岁,他19,而夜,则比他小了一岁,刚好成年。 他永远记得初见夜时,女子面上那抹稍嫌冷淡的清浅笑意,她对他说,她叫“夜”,于是,从那开始,他便一直那般称呼她。 或许那会儿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初见夜,夜的神秘,夜的样貌,夜的性格,都让他不可遏制的对她起了好感,只是,那会儿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对夜生了男女之情,而频繁的接触下,当他发觉自己的心意时,夜的身边早已有了人。 他只能含笑着祝福,并在心中宽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失恋了而已,天下女子何其多。 然,他也明白,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愈发的跟夜接触,相处得愈多,他便陷得愈深,只是,他并没有,也无力去制止这样的沦陷罢了。 或许,一次的不自知,真的会是一辈子的错过。 要是那时,他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思,早些跟夜表明他的心迹,是否,夜就不会接受伯纳诺,而日后,是否也就不会有她跟冷枭绝之间的纠葛了? 他不知道,毕竟,这世上没有如果,而如今,她和他只是朋友,或许可以为了彼此两肋插刀,然而,他却不会是那个可以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人。 就像此刻,他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看着她如此的在意另一个男人,承受着这份蚀心的失落。 斯坦掩饰得很好,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对夜清悠的心思,就连夜乔墨,也仅是认为斯坦这是在以一个朋友的名义,在向夜清悠澄清他不曾做过对冷门对冷枭绝不利的事情。 斯坦话落,蓝夜希接着也自我介绍道:“蓝夜希,今年25,云阳阁五护法之一,代号木,18岁时设计救了煞庆光,成了煞庆光的义女,自此,便一直潜伏在煞世,以宫夜希的身份在煞世探听消息,目前,煞世被冷门所灭,受夜阁传召,回归阁里。” 蓝夜希的介绍十分精简,然,她这话一出,除了夜乔墨外,在场几人都纷纷向她投去了讶异的目光。 不是因为蓝夜希长相萝莉纯美,性格却严谨肃然不苟言笑,也不是因为蓝夜希的说辞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而是因为,她姓蓝,更是和原蓝阁阁主之女同名,都叫蓝夜希! 在场众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蓝夜希这名字一出,再联想她如今的身份,众人便也知道了,她正是原蓝阁阁主之女! 众人诧异的是,听说蓝夜希在蓝阁阁主去世后,由于经受不住打击,随后便跳海自杀了,而由于之后蓝夜希也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所以,大家便也相信了这个传闻。 不想,原来,蓝夜希并没有死,而是在夜乔墨的安排下,来了一招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人,成了五护法之一前去煞世当了探子么? 察觉众人的视线,蓝夜希抬眸淡淡道:“我不可能会自杀,壮大云阳阁,让云阳阁重回巅峰,也是我父亲的心愿,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一辈子,我都会为了父亲的心愿去努力。” 蓝夜希话落,众人都了然的点了点头。 接着,楚弯弯瞧了夜清悠一眼后,在夜清悠高深莫测的眸光下,深呼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楚弯弯,原名楚晴岚,今年26,原蓝阁仅有的两名高级情报分析员之一,18岁时,入选云阳阁五护法之列,代号水,并受夜阁嘱托,潜伏于‘暗’探查美政府方面的消息。” 在夜清悠不明喜怒的目光注视下,楚弯弯心中实在忐忑,交代了这么几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自知心虚,楚弯弯甚至都不太敢看向夜清悠,由于紧张,更是怕夜清悠会误会什么,楚弯弯手心甚至都冒出了热汗,然,想开口解释,心中的忐忑却让她不知从何说起。 要往常,楚弯弯哪会是这般表现,不就是解释原因罢了,再简单不过的事,然,此刻,楚弯弯却愣是不知如何开口。 一句话,楚弯弯太过在乎夜清悠,心中不宁,也就失了水准。 而忍了半天的夜清悠,哪里能等得到会议后再找楚弯弯算账? 当即,夜清悠便看向了夜乔墨,目光逼人:“夜阁主,我能问咱们的水护法几个问题么?” 206 终章之五护法初聚3 更新时间:2014-8-5 9:17:38 本章字数:4823 当即,夜清悠便看向了夜乔墨,目光逼人:“夜阁主,我能问咱们的水护法几个问题么?” 夜乔墨听言轻咳了两声,不太自在的回道:“当然可以。” 事实上,夜乔墨哪里敢说不行,因为他知道,悠儿这是生气了,否则也不会唤他“夜阁主”,更不会称呼晴岚为“水护法”,毕竟,他俩一个是悠儿最亲的亲人,一个是悠儿最好的朋友,却一直瞒着悠儿晴岚身份的事,悠儿会生气,他其实完全可以理解。 “谢谢。”夜清悠皮笑肉不笑的朝夜乔墨道了句谢,随后便看向了楚弯弯,眸中一派清冷,面庞也有些紧绷。 直到这会儿,夜清悠才醒悟过来一些事情。 前天她醒来时,似乎听到弯弯叫的哥哥“夜阁”,可是那会儿,她擅自理解为了“夜哥”,毕竟,弯弯以前不也那么称呼哥哥的么?可不想,原来弯弯叫的竟是“夜阁”,而弯弯竟是云阳阁的水护法! 而弯弯的名字,原来叫楚晴岚。 夜清悠清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楚弯弯,室内有些压抑的沉闷,众人看了看夜清悠,又看了看楚弯弯,不知该不该开口替楚弯弯证实她的身不由己。 因为夜清悠是夜乔墨的妹妹,且还是这云阳阁的另一个主子,几护法这些年没少关注夜清悠,对夜清悠的一切都称得上是很了解。 而除了不知楚弯弯的真实身份外,众人都知道夜清悠身边有楚弯弯这么个人的存在,也知道她跟夜清悠之间的关系,因此,见夜清悠此时的模样,众人便也知夜清悠是因为楚弯弯的隐瞒而生气了。 当即,几护法都颇为担忧的看向楚弯弯,事实上,他们能明白楚弯弯的身不由己,毕竟,他们也是如此。 阁主曾多次交代,甚至可以说是严令禁止,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身份,哪怕是最为信任的人也不行,而他们五人更是自始至终都不曾获悉过对方一星半点的消息,要不,以往也就不会出现相逢对面不相识的情况了。 然而,这是他们身为情报工作者的需要,要知道,越少人知道自己的底细,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组织就越安全,他们所收集到的情报消息也就越全面,所以,对于阁主的这个决定,不让他们五人互识,他们理解也赞同。 只是,这对自己最为信任的人隐瞒身份,虽说身不由己,但毕竟还是自己理亏了。 于是,此刻,哪怕最为担忧楚弯弯的面具男,也知不该逾越开口替楚弯弯解说些什么,因为,上座的那个女子,除了是他们的另一个主子之外,她和楚弯弯更是最为亲密的好友,对于身份的隐瞒,楚弯弯确实该给好友一个交代。 夜清悠唇瓣紧抿,盯着楚弯弯看了一会儿后,才颇为低落的开口问道:“弯弯,一开始,你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 与弯弯相识,是她这辈子最为开心的事情之一,她的朋友不多,称得上知己的,也就弯弯一个,可是,如果连她与弯弯的友谊,都参杂了不纯净的动机因素,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因为太在乎,所以也才愈发的难以释怀,容不下这纯净友谊里有任何一丝的杂质。 楚弯弯听言赶紧摇头,急急的解释道:“悠悠,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们的相识。事实上,我认识你那会儿,根本不知道你跟夜阁是兄妹,不过,我们都知道夜阁还有一个妹妹,但我们也一直以为你死在洛城当年那场爆炸里。 而我进入‘暗’,原本是要打探美政府方面的消息,直到悠悠你两年前跟夜阁相认后,我在‘暗’里的工作才变成了查证‘暗’和当初洛城的那场爆炸案是否有关联。毕竟,是‘暗’收养了你,夜哥很难不怀疑到‘暗’的头上。” 成为云阳阁的水护法后不久,恰逢云阳阁截获“暗”在全美秘密招选成员的消息,于是,她混进入了美政府波城的军校,并在一年后,以美政府波城军校最杰出新兵的名义,被“暗”选中,成功进入了“暗”。 她和悠悠结识的那年,悠悠15岁,刚从亚马逊丛林出来不到2年,而她19,刚进入“暗”。 和悠悠成为好朋友是意外,原本她并不打算跟“暗”里的人深交,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暗”成员,她是个探子,潜入“暗”,只为了替云阳阁打探消息。 至于后来跟悠悠的关系那么要好,纯粹是因为俩人意外的合得来,而她也实在很喜欢悠悠这个朋友,所以,也就任凭这段友情发展了下去。 至于另外一个意外,那就是冥天了,这暂且不提。 而也是直到两年前,悠悠和夜阁重逢了之后,她才得知悠悠原来就是夜阁那“死去”的妹妹。 也不怨她不曾联想悠悠跟夜阁的关系。 虽然俩人同姓夜,但这天底下姓夜的人多了去了,就连夜阁都以为悠悠死在了当年的爆炸现场,谁又能想到,悠悠侥幸被人救了起来?再者,悠悠进“暗”后,就已经更改了名字,或许因为心中伤痛难愈,悠悠更是对她的过去闭口不提,哪怕她身为悠悠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让悠悠开口谈及她的过去。 自此,她和悠悠相识了五年,也依旧不知悠悠正是夜阁的妹妹,直到悠悠2o岁时,和夜阁在波城夜氏重逢。 而打知道悠悠是夜阁的妹妹后,她对悠悠就更多了一份在乎,云阳阁的名字来源,她们五护法可都是知道的,云轻,向阳,夜阁并没有瞒着他们。 而虽然悠悠还没回到云阳阁,但悠悠可算是她的半个主子了,加上她们是好友,她自然不能让悠悠在“暗”出事,于是出任务时,她总是争取跟悠悠一起行动,Boss知道她跟悠悠关系好,她俩也确实是“暗”里的黄金搭档,所以,便也默认了有任务时她俩一起行动。 直到悠悠动了离开“暗”的心思,Boss假借让悠悠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为借口,让悠悠和伯纳诺一起行动,她没察觉出不妥来,差点让Boss和伯纳诺的阴谋得逞! 现在想起来,楚弯弯依旧对当初的事情心存后怕,要是当初她没有误打误撞获悉了Boss和伯纳诺的计划,悠悠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她定会自责一辈子! 那厢楚弯弯心情颇为复杂,这头夜清悠听得楚弯弯的解释,顿觉心头一松,只要她和弯弯之间的友谊并不是参杂了弯弯身份的因素就好。 倏的,夜清悠面色一肃,朝楚弯弯问道:“弯弯,‘暗’和我父母的死可有关联?” 弯弯面庞也染上了严肃,摇了摇头:“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所以,这事不好论断。” 夜阁自创立夜氏后,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找寻敌人,甚至,她知道,夜阁当初愿意接手蓝阁,也是想透过蓝阁查到当年那场爆炸案的凶手,只可惜,这些年来一直查无所获罢了。 当年的爆炸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时间消弭掉了一些真相,然更多的,敌方掩盖了作案的痕迹。 而夜阁怀疑,“暗”也许跟当年的事情有关,她却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 这两年来无论她再怎么在“暗”里打探,都没能获得更有力的消息,所以,他们便也只能相信“暗”是无辜的。 而当初她之所以获悉Boss和伯纳诺欲除去悠悠的消息,纯粹是因为要调查洛城爆炸案的事,她再次潜入了“暗”的信息安全系统,误打误撞之下才获知了“暗”那么机密的计划。 因为没能得到夜阁的允可,她的真实身份和在“暗”的意图自然不能告知悠悠,于是,匆忙之中她便只能急急的寻了个借口,告知了悠悠“暗”欲除去她,事实上,以Boss为人的谨慎,她哪能那么容易的就在什么过道上听到boss跟莉娅在打电话谈论这么机密的计划? 听得楚弯弯言及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夜清悠有些失落,继而又释怀了。 或许“暗”真的与当年的事无关吧。 毕竟,她不也曾怀疑过“暗”吗?可是,那么多年,她也依旧没有在“暗”找到什么有力的消息。 不过,她是断然不会放弃为无辜而亡的父母报仇的,既然不是“暗”,那么就另有其人,总之,一旦她得知谁是凶手,她定会令对方付出代价! 轻吁了口气,夜清悠看向楚弯弯,转回了正题上:“弯弯,你之所以会离开‘暗’,也是因为我?” 楚弯弯点了点头:“没错,悠悠,夜阁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夜阁跟悠悠得以重逢,在知道悠悠为“暗”效命后,夜阁早就另派卧底到“暗”负责打探美方情报了,而她在“暗”里的工作则变更为了查证当年事情的真相,以及保护好悠悠。 可既然万般深入打探,都没有任何关于“暗”就是凶手的有利证据,再者悠悠离开了,那么她也的确没有继续在“暗”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在悠悠离开了“暗”后,征询了夜阁的意见,她也诈死离开了“暗”,跟在悠悠身边,以便就近保护她,并让夜阁随时能得知悠悠的消息。 只可惜,她被冷枭绝那个醋缸给安排到了白允奕那儿,白天她被冷氏的公事占满,晚上悠悠又被冷枭绝霸着不放,她能跟在悠悠身边的时间反倒不多。 207 终章之五护法初聚4 更新时间:2014-8-5 9:17:38 本章字数:5007 理清了心中的疑惑,夜清悠紧绷的神经一松,眼神也随之褪去那丝丝的介意。 她跟弯弯的友谊,自始至终,以心交心,不曾参入半丝的杂质,真好。 解释清楚了俩人的相识,又见夜清悠此般模样,楚弯弯也不由得心头一松,这才发现,因为紧张,她的背部都汗湿了。 视线在空中交汇,夜清悠和楚弯弯不由得都浅浅笑开了,因为俩人都在彼此眼中读到了,对对方的那份深刻的在意。 众人见此皆是松了口气,尤以戴着面具的男子为最。 只见男人深深的瞥了楚弯弯一眼,眸中有欣慰的祝福,更有贪婪的想念,那般隐忍的深藏在男人孤寂的眸底深处。 察觉到旁边男人过于明显的视线,楚弯弯挑了挑眉,心想这护法兄弟是不是太嚣张了,她知道她楚弯弯长得国色天香,有一笑倾城的潜质,可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投以那么火热的视线吧? 这是对她一见钟情的节奏? 男子深切的视线实在不容忽视,楚弯弯颇为好笑的微微转过了头,她倒要看看,这护法兄弟到底要怎么着。 可,一对上男子的眸子,楚弯弯就懵了。 楚弯弯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几乎窒息不能思考。 这双眸子…… 楚弯弯整个人猛地一颤。 眼前的这双眸子,像极了那个她曾经爱恋了数年的男人! 可是,可能吗?有可能吗?她明明亲眼所见,冥天为救她被炮火波及,重伤坠海了,而且之后“暗”派出了那么多人,都没能在海里找到冥天,她们都以为冥天已经葬身鱼腹了! 而眼前这男人,除了气质不像冥天,这身高,这眼神,都是对得上的! 楚弯弯觉得脑子嗡得厉害,颤颤的朝身旁的男子伸出了手,想要摘取男子脸上的面具。 男子察觉楚弯弯的意图,身体不禁一僵,想要避开,然,下一刻,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男子动作一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生生忍住了逃离的动作。 这边男子和楚弯弯的互动早已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不知楚弯弯和龙冥天曾有的过往,大家伙多少有些不明所以,唯有夜清悠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显然,借由楚弯弯的失常,夜清悠在深刻打量了面具男子后,多少猜出了实情。 只是,真的有人能够死而复生吗? 还是,大家都错了,那人根本就没死?可真要是如此,为何这么些年,他都不曾联系过弯弯? 就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之下,楚弯弯的手已经来到了男子的面庞,只见楚弯弯在深呼吸了口气后,目光坚定的缓缓摘下了男子的面具。 男子面上的遮挡一除,众人目光触及男人的脸,不禁都在心中暗暗倒吸了口凉气。 天,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只见男子的整个右脸颊似是被烈火烧灼过,黑黑灰灰坑坑洼洼的一片,好不狰狞,而男子左侧的脸颊则是完好无损,或许是因为常年掩盖于面具之下,皮肤显得有些苍白,不过依着男子未被损毁的左脸,依稀看得出男子原本也有副端正俊朗的容貌,就是不知遭何变故,落了个毁容的结局。 就在众人怜惜的看着男子的面庞之际,只见楚弯弯捂住了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明媚的眼眸里滑落。 泪眼朦胧的看着男子的脸,楚弯弯早已泣不成声。 看着楚弯弯落泪,无声的哭得那么伤心,男子的心骤然一疼,眼里明显闪过慌乱,挣扎了数秒后,男子终是不忍见女子这般模样,叹息着将楚弯弯拥入了怀里,笨拙的替其拍背,同时口中轻轻安抚着:“晴岚,不哭……” 没错,男子正是被整个“暗”以为早已死在四年前的龙冥天,楚弯弯的初恋。 除了夜清悠,在场几人无不惊叹男子与楚弯弯原来竟是相识,而且看这模样,明显交情不浅,至于为何水护法楚晴岚会在见到男子后哭得像个泪人,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会儿虽是云阳阁高层议事的时间,但包括夜乔墨在内,无人忍心去催促这一双明显有着故事的男女,只是默默的关注着,体贴的留给他们时间消化重逢的激动。 而除了夜清悠,众人只当男子的那声“晴岚”是因为刚才得知了水护法的本名,男子这才如此称呼楚弯弯,却不知,男子在和楚弯弯交往的那两年,楚弯弯不曾对男子隐瞒过她的真实姓名,因而,男子的那声“晴岚”已经唤了6年,与楚弯弯相恋时的那两年,他总是这般温柔的唤着楚弯弯,离开“暗”之后,四年不得而见,也不敢相见,男子便只能在想念楚弯弯时,于心中默默的喃喃着她的名字。 无论男子,亦或是楚弯弯,都不曾隐瞒过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然而,“晴岚”“冥天”这两个真名,却没有让他们对彼此的真实身份有任何的猜测和认知,毕竟,云阳阁五护法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可以说,之前除了夜乔墨,世上再无人得知五护法是男是女姓甚名谁,于是,楚晴岚和龙冥天这双男女,就在互不知晓彼此真实底细的情况下相识并相恋了。 而如今,一切不得已的隐瞒得以摊开,方且知,这双男女之间的缘分原来早已定下—— 阁内不曾相见,却得缘同为护法;各在一方执行任务,却因缘际会交集于“暗”内;相逢对面不相识,却挡不住深情互许共陷爱河;而本以为是阴阳相隔此生再不得而见,今天却因为共同的身份再度有缘千里来相会…… 兜兜转转,感觉像是画了一个圆,走到了终点,却也回到了起点。 看着正在相拥的男女,夜清悠心下叹息了声。 这是否就是属于他俩命定的缘分?弯弯和白允奕,此生怕是再无可能了吧…… 过了许久,楚弯弯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却倏的推开了男子,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垂首,不再给男子任何目光。 男子见此只能苦笑一声,却也知这是在会议中,只能打算一会儿会议结束后,再私下找楚弯弯说明原委了。 定了定心神,男子这才转向主位的夜乔墨和夜清悠,缓缓向众人道来:“云阳阁火护法,今年27,本名龙冥天,蓝阁更名云阳阁后,19岁的我被阁主任命为五护法之一,前往萧盟。 因为表现良好,很快受到了萧盟当家萧司洛的重用,21岁时,萧司洛转派我去”暗“当卧底探查消息,23岁时,因为出席”暗“的一桩美国内反恐任务,不甚被炮火波及,重伤跌落下海,侥幸存活下来后,”暗“已单方面宣布我的死亡,恰巧萧司洛本就打算让我在”暗“潜伏两年,所以,醒来后,我就回到了萧盟。 因为潜伏在”暗“的两年,为萧盟打探了不少消息,回到萧盟后,又经过了一年的考察期,我成功获得了萧盟当家的所有信任,成为了萧司洛的左右手。 在”暗“,我用的是本名,而在萧盟,我的代称是凌霄。 如今,奉阁主的指令,回归阁内,萧盟那边,凌霄已”死于“三天前意国内的一场车祸,车毁人亡,善后之事已处理好。” 龙冥天话落,楚弯弯眸中倏的滑过一抹明显的怒气,本就因生气而面无表情的脸更加的紧绷了。 龙冥天尽管交代的算是较为详细了,但是与楚弯弯的那一段却并没有向众人说明。 而楚弯弯生气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龙冥天话中的一个实情。 萧司洛只打算派龙冥天潜伏于“暗”两年,这事事关机密,要解释起来难免追根究底,龙冥天没向她说明倒也情有可原,楚弯弯不怪怨,楚弯弯介意的是,龙冥天那会儿即将离开“暗”,却不曾告知她此事,不曾给俩人的恋情一个交代,不曾告知过她俩人的恋情有无未来,更甚者,居然直接借由那个事故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并四年来不曾联系过她,让她以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楚弯弯在最初惊诧并惊喜于龙冥天还活着,继而又生气他这四年来的苦苦相瞒之后,此刻又对他过去并没有告知她实情而生出了介怀。 他不曾告知过她他只在“暗”待两年,是打算只跟她玩玩感情游戏吗?所以他那时才能走得那么干脆,那么潇洒?那两年的美好时光,两人的情深互许,他的舍身相救……他对她的情意,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可他要是真的爱她,为何在救了她之后,他果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四年来音信全无,留她一个人在原地伤痛哀思?甚至,随着她的几番迁移,她为他建的衣冠冢此刻就安静的矗立在云阳阁的林间深处! 要真有情,他何其忍心,四年来不曾给过她半丝的念想和安慰! 他知道她有多伤心吗?她以为她这一辈都走不出来了!要不是因为白允奕,她…… 一念思及白允奕,楚弯弯只觉得心间猛地一抽,熟悉的闷疼缓缓在身体里萦绕开来。 那份难以释怀的介意以及心痛的感觉依旧清晰,哪怕她早已决心斩断情缘,哪怕他们已经结束,她居然还是那么疼么? 龙冥天……白允奕……到底,她上辈子是欠了这俩人什么,以至于他俩这辈子要这般折腾她! 208 终章之五护法初聚5 更新时间:2014-8-5 9:17:39 本章字数:260 虽已经极力在掩饰了,然楚弯弯眼中的怒火还是落入了众人的眼里。 自然,龙冥天也是知道的,因为自楚弯弯踏入会议室后,龙冥天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甚至,就连刚才汇报自己的情况时,也是留了一半的心神在楚弯弯身上,因此,楚弯弯这气息明显的一变,龙冥天的面色就又晦暗了几分。 别人或许不知楚弯弯这会儿在气什么,龙冥天却是知道的。 209 终章之爱别离1 更新时间:2014-8-6 22:48:15 本章字数:2848 会议结束,楚弯弯和龙冥天很有默契的一同离开,俩人都知道,他们的事,还没完。 出了会议室,就近寻了处僻静的小道,楚弯弯率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却发现原来龙冥天落了她一截,现正在她2o米开外朝她走来,那走路的姿态,端的是不紧不慢,瞅着悠闲的很。 楚弯弯刚才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倒是没发现身后早已没有了脚步声。 要是常人,对龙冥天此般悠闲的步伐定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然楚弯弯跟龙冥天相处了两年,俩人又曾是恋人的身份,对彼此可谓相当的熟悉。 冥天何曾会如此慢悠悠的走路?这个念头刚生起,楚弯弯心头倏的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他是在跟她保持距离?可这距离也保持得也太远了。 那是他不想跟她把话说清楚吗?瞧着也不像,要是不想搭理她,他完全可以不用跟着她过来的。 又或者难道他此刻心境很是无所谓,为了彰显对她的不在意,所以连带着他的步伐也很悠闲?瞅着龙冥天那哪怕在2o米开外也依旧看得出的紧绷面色,楚弯弯很快也否决了这个猜测。 那么,他这般慢悠悠的步子到底是为了哪般?在犹豫一会儿该怎么开口跟她解释吗? 这般猜想着,楚弯弯的心沉了沉,正要挪开目光之际,眼角余光却发现龙冥天似乎停了下来,面色较之刚才又仓白了许多,那停顿的姿态……状似在休息? 心头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再度升起。倏的,楚弯弯心中咯噔的一紧,缓缓将目光放在了龙冥天的腿上。 是她忘了,冥天的步伐向来沉稳,且一步就会迈得很大,可以说,稳健和阔步是冥天走路时的特点,而如今这般状似悠闲、慢悠悠的步子,从来不符合冥天的性格! 楚弯弯不得不怀疑,龙冥天这般走路的姿态,是在掩饰什么。 他的腿……出了什么问题吗? 楚弯弯目光几乎是黏着在了龙冥天的腿上,那视线叫龙冥天心头一紧,差点儿身形不稳。 暗暗压下心头的紧张,龙冥天不着痕迹的稳了稳身体,再度以慢悠悠的步子向楚弯弯走来。 2o米的距离,可谓很近,可龙冥天愣是花了接近两分钟的时间才来到了楚弯弯跟前,而这时的他,额上早已沁了汗。 楚弯弯这会儿早已将目光移到了男人的面上,眸色幽深,看不出所想。 “冥天,这四年来为何都不联系我?”楚弯弯平静的语调中透着沉郁。 “……没什么好联系的。”龙冥天沉默了会儿,垂下眸子也平静的回道。 “没什么好联系的?”楚弯弯嘲讽的勾起唇角,“你的意思是,那两年你也就跟我玩玩,所以两年前你也才会不告知我你即将离开‘暗’?” “是。”龙冥天一直垂着眸子,语气却很是肯定。 楚弯弯倏的笑了:“冥天,你难道不知道,你在说谎时是从来不敢看我的吗?” 龙冥天一惊,愣了愣,最终却是抿紧了唇不说话。 楚弯弯叹了口气:“冥天,你有苦衷的对不对?” “不对,我能有什么苦衷,那两年不过是独身一人,想找个女朋友排解寂寞罢了,任务完成后,我自然得离开‘暗’,本就是玩玩而已,这四年我自然是没有必要联系你。”龙冥天倏的抬起了头,直视着楚弯弯,口吻十分认真,还带了丝无情。 楚弯弯默了默,突然似笑非笑道:“你学得倒是快。” 龙冥天愣住,什么学得快? 楚弯弯抿唇笑了笑:“刚说你说谎时从来不敢看我,下一秒,为了要向我证实你说的是事实,你立马就直视了我的眼睛。冥天,或许刚才在会议室里我有怀疑过那两年你跟我交往的动机,但是现在,你已经骗不了我了。” “你想太多了。”龙冥天偏过头,语气有丝晦涩。 楚弯弯眯了眯眼,突然怒道:“好,你说那两年只是想找个女朋友排解寂寞对吗?请问龙先生,那两年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曾碰过我? 对我只是玩玩而已是吗?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请问这就是龙先生所谓的玩玩而已?” 楚弯弯话落,不等龙冥天作答,突然朝前两步,在龙冥天跟前蹲下,手一伸就要触碰他的腿。 龙冥天大惊,堪堪退了两步,刚缓过来的面色又是一白,就见楚弯弯双手扯住了他两边的裤管,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眼看着楚弯弯就要掀起他的裤腿,龙冥天急急吼了一声:“别碰我。” 楚弯弯抿着唇充耳不闻,手更是一刻也没停,一左一右掀起了龙冥天的两边西装裤管。 他的腿定是出事了,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还瞒了她什么! 无力阻止楚弯弯,龙冥天涩然的闭上了眼。 210 终章之爱别离2 更新时间:2014-8-13 14:42:23 本章字数:1056 看着伯纳诺朝白色车子那头飞奔而去的身影,夜清悠沉着脸一言不发。 金一看着有些担忧,道:“小姐,没事吧?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刚才伯纳诺那些隐晦的话语,金一确实没听懂,云阳阁中知晓夜乔墨夜清悠身世的只有五护法而已。 而金一虽没听明白伯纳诺在说什么,但是,光凭那些模糊的字眼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且不说,单就夜清悠在见到伯纳诺后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就没了,金一也不愿夜清悠和伯纳诺过多接触。 只是,夜清悠虽也不想再跟伯纳诺有过多交集,但是,刚才伯纳诺说的,夜清悠不得不在意。 虽然她曾眼光不好,错看了这男人,但伯纳诺的性子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明知道父母的事情是她的忌讳,伯纳诺不会拿这开她的玩笑。 所以,极有可能,伯纳诺确实知道当年那场爆炸案的凶手是谁。她寻了那真凶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她自然不会错过! 如果这次真的找到了害她父母无辜而亡的凶手,就算那凶手很强大,强大到不可撼动,穷极一生,她也一定会为父母报仇! 看着正拿着一个灰色牛皮资料袋往回跑的伯纳诺,夜清悠眯了眯眼道:“金一,没事,我们先不走。” 金一尽管担心,但夜清悠毕竟是主子,主子都这么说了,金一只好作罢。 伯纳诺这一来一回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甚至那么快速的奔跑都没让他喘上一喘,再次来到夜清悠跟前后,伯纳诺并么有急着直奔主题,而是不放心的朝夜清悠道:“悠儿,这事或许还是我俩单独谈谈比较好。” 夜清悠想了想,觉得这事确实不便让金一知道,不是她不信任金一,而是这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稳妥。 “金一,你先到车上去。” 211 终章之爱别离3(宝宝出生) 更新时间:2014-8-13 14:42:24 本章字数:2303 夜清悠沉默着不说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夜乔墨是着急的不行。 暗暗深呼吸了口气,夜清悠这才跟夜乔墨道来早就想好的说法:“绝把那个女人留在冷宅,确实是打算通过那女人找出那幕后之人,只是,那女人却因为绝的长相而生出了不轨心思,绝昨天跟她接触时,不甚被她下了药,结果……绝跟她在一起了。我今天回去时,他们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绝他……背叛了我。 哥,我知道绝并不是存心想背叛我,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眼里揉得了沙子的人,当初伯纳诺时,我便对自己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当初我对伯纳诺不过是喜欢,对绝却是深刻的爱,对伯纳诺我尚且如此,绝的背叛,我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原谅不了。 所以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宁可舍弃这份有瑕疵的感情,也不愿以后背负着这个疙瘩跟绝过一辈子,那样不会幸福的。” “我去找那混蛋算账!”夜乔墨气极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冷枭绝那个混蛋,枉他还想着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是这样爱他的宝贝妹妹的?先是保护不力,再是出轨背叛,格他老子的,他夜乔墨这辈子要是再给他冷枭绝机会,他就让他未出世的宝贝外甥跟了他冷枭绝的姓! “哥,别!”夜清悠急急拉住了他,“今天我离开时,他本就不愿意,要不是我以死相要挟,我肯定是回不来的,哥,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了,我有宝宝就够了。” 夜乔墨听言渐渐冷静了下来,反过来安慰夜清悠道:“对,悠儿,咱有宝宝就够了,不过,宝宝只能姓夜!” “嗯。”夜清悠唇角勉强的扬起一丝弧度,“我没打算让宝宝姓冷。” 夜乔墨点了点头,却仍是余怒未消。 夜清悠不放心的又交代道:“哥,你也别主动去找他的麻烦,能有这个孩子,我还要感谢他,再说,与其结婚以后遇到这种事,我宁愿现在就承受这份感情的苦。 要是他以后找你,你也不用质问他为何要做对不起我的事,这事我不怨他,因为我知道背叛我并非他所愿,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既然无法不介意,那么就只能当个陌路人,也算是给自己的一种解脱了。 哥,你只要当他是个普通的生意伙伴就好了,其他的,莫多说,别让他瞧出来你知道我的行踪,否则你就别想安生了,而我,也不愿他今后再来叨扰我的生活。” 夜乔墨听罢只能叹息着点头,觉得夜清悠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看着夜清悠哭肿的双眼,夜乔墨还是觉得很心疼,只能交代道:“悠儿,忘了那个男人吧,哥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或者以后你想独身一人也可以。 以后你就在阁里安心的养胎,伤好了之后,可以忙忙阁里的事,但是不要让自己太累知道吗?哥会为你准备营养师和稳胎的医生,到时候你只要听她们的建议来就好。 有什么要求,跟五护法说,都可以为你办到,心里有事堵着不舒服的时候,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记得你还有哥。哥也会经常到阁里陪你,顺便看看哥的小外甥长得好不好。” “哥,谢谢你。”夜清悠低低道了一句,低垂的眸子因为歉疚早已濡湿。 她有这么个哥哥,真的是她莫大的幸运和福分,只可惜,她不是一个好妹妹,她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这般的欺瞒关心她疼爱她的哥哥。 绝是害死他们父母的凶手,她却难以报这个仇,甚至光是想想绝死了,她都会痛不欲生,而她自己动不了手,她也不愿让哥哥知道真相,进而对绝动手,她就是这么的自私,为了自己的这份爱,无视父母之仇,欺骗自己的哥哥,她对不起哥哥对她的疼爱,更对不起无辜而亡的父母。 所以,上天合该惩罚她孤独一辈子! 有情人终究难以成眷属,或许会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但是,这辈子,她再难以心安理得的和绝在一起。她可以不报仇,却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已经对不起她的父母,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 可是,对于她的选择,她不后悔!只是,从她选择不报仇的那刻起,她便再也难以原谅自己! 或许,她以后便只能在不悔与自责中痛苦的挣扎,找不到出路,亦得不到救赎。 212 终章之四年(上) 更新时间:2014-8-17 14:12:24 本章字数:22897 炎炎夏日,正值午间,火辣的日头炙烤着地面,偶尔一阵清凉的海风吹来,洛城街头的路人都忍不住露出舒宜的笑意来。 车来人往的大马路边,一辆公交在洛城海滨大道的罗格尔大厦站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公交上顿时下来七八人,这些人都是冲着罗格尔大厦今日举办的拍卖会去的。 一众人高马大的西方人中,一个身高170公分左右,年纪尚轻的东方男子显得极没存在感。 只见众人下了公交后,都面怀笑意,兴奋的往附近的罗格尔大厦走去,只有该男子一脸淡淡的,步伐不紧不慢,而且,男子有着一张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脸,是那种哪怕走在聚光灯下,众人也不会去过多注意的类型。 没有人知道,这大马路边上丝毫不引人注目的年轻男子,正是冷门那现任的少当家,冷枭绝。 亦没有人知道,多年后,他将会带领冷门攀登这世界权势金字塔的顶峰,成为当世各方掌权者仰望的存在。 而此刻,更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将来站在金字塔顶端笑傲权势的男子,将会在今时此地,遇到他这一生唯一的劫,一辈子至死不渝的爱恋。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男子并没有直接进入罗格尔大厦,而是朝附近的一个精致咖啡屋走去,打算在拍卖会开始前喝杯冰咖啡。 临近咖啡屋时,一个小女孩儿从咖啡屋内走出,俩人擦身而过。 小女孩儿约莫七八岁左右,扎着两束小马尾,鹅黄的裙子,手中是一个打包的绿茶小蛋糕,女孩儿低垂着小脸蛋,看着手中的蛋糕,笑容十分的甜美可爱。 男子本是目不斜视的走着,可在和小女孩儿檫身而过时,一抹清甜的香味从小女孩儿身上飘来,那味道,甜而不腻,清中带凉,让男子禁不住对小女孩儿投去了一瞥。 这一瞥,男子不曾注意到小女孩儿的长相,却被她笑起来时唇角边两个圆圆的小梨涡所吸引。 这小女孩儿的笑,好甜…… 这是男子初遇他的一生挚爱时,最初的初印象。 接着,男子的目光落到了小女孩儿手中捧着的那块抹茶蛋糕上。 这小女孩儿身上清甜的香味,原来是来自这块抹茶蛋糕么? 和小女孩儿檫身而过时,男子心中想着,一会儿到了咖啡屋后,或许,可以点一份抹茶蛋糕尝尝。 最初的交集,男子不曾生出其他的想法。 可,在男子抵达咖啡屋大门,即将推门而入之际,一个意外的发生改变了他和小女孩儿的一生,两条平行的线自此开始了他们真正的交集之路。 男子自小就受严格训练,听力绝非常人所能及,就在男子即将踏入咖啡屋之际,耳边传来的重物坠落的破空声却让他顿住了脚步。 如果他没记错,刚才他走来时,附近的商业楼一整座楼都在装修,而那商业楼离这咖啡屋应该也就5米远…… 心中突的一下,男子猛然转身,却见那抹鹅黄的小身影刚好走到装修的商业楼那处,而那商业楼的楼顶,一块铁板正临空落下。 在心中预估那铁板绝对会掉落在施工围栏外之时,男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咖啡屋门外。 众人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一个鹅黄的身影疾速而来,下一秒,当鹅黄身影被黑色身影从身后拥在怀中退后好几步时,一块铁板从天而降,“锵”的一声,正好掉落在原先小女孩儿正好要踏上去的地方。 好险!目睹这一幕的路人皆惊诧的倒吸了口凉气。 小女孩儿亦是被眼前这幕给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这才意识到有人救了自己。 看着圈在自己腰间,简直要将她的腰给勒断的手臂,小女孩儿愣了愣,努力转过头,却觑见一张紧绷且面无表情的脸。 “你……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大哥哥,你能先放开我吗?你勒得我好痛。”刚在生死边缘溜达了一圈的小女孩儿仍旧有些惊魂未定,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男子听言怔了怔,随着面部肌肉的放松,男子也微微松了手劲儿,却并没有放开圈着小女孩儿的手,而是扫了眼正在装修的大楼,确定没有第二波危险后,目光落到了几步开外处,那被掉落的铁板砸得稀巴烂的抹茶蛋糕上。 “蛋糕……没了。”男子突然说了一句,那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可是,为什么那蛋糕没在小女孩儿手上了,小女孩儿的身上却依旧有着那股子清甜? 男子定定的站着,眸子微眨,颇为疑惑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小女孩儿自然也看到了她那最钟爱的抹茶蛋糕的下场,心中很是后怕,然更多的是庆幸,她真的要好好谢谢这个大哥哥呢,要不是他救了她,她的下场恐怕就要像那抹茶蛋糕一样了。 “大哥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请你吃抹茶蛋糕吧。”小女孩儿微微挣开了男子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男子认真的道。 她今天是陪爸妈来参加拍卖会的,她上学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对这一带可谓非常的熟悉,那家咖啡屋她更是时常去,刚才她突然想吃抹茶蛋糕,就让爸妈先去了拍卖会现场,自己一个人来了这边,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幸好这个大哥哥救了自己。 男子看了小女孩儿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小女孩儿听言笑了,或许还是孩子心性,刚才的害怕也随着这一笑彻底消散,拉着男子的手就往附近的那咖啡屋走去。 俩人在咖啡屋临窗的一处位置上坐了下来,很快,老板娘送来了点心,男子的是冰咖啡和抹茶蛋糕,小女孩儿则要了抹茶蛋糕和一杯鲜榨芒果汁。 小女孩儿再次朝男子甜甜一笑道:“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今天真的太谢谢大哥哥了,你救了我呢。我家就在洛城,今天我是跟爸妈到这边来参加拍卖会的。对了大哥哥,你是洛城人吗?” 小女孩儿显然很是聪慧,虽然才七八岁的年纪,但是说起话来已是有条有理。 “不是。”男子摇了摇头,看了小女孩儿一眼,又加了一句,“我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小女孩儿听言眼神亮晶晶的,惊喜道:“是吗?也是在罗格尔大厦举行的拍卖会吗?” 说罢,小女孩儿挖了勺蛋糕送进嘴巴里。 “嗯。”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探究的盯着小女孩儿唇边那俩小梨涡。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察觉男子过于专注的视线,小女孩儿疑惑的眨了眨眼,两边腮帮子却因为咀嚼而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 “大哥哥?” “唔?” “你在看什么呀?我脸上粘了蛋糕吗?”小女孩儿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两边下巴,想擦去那可能存在的蛋糕痕迹。 妈咪说过的,吃东西时要小口小口的吃,一来好消化,二来也不容易弄脏脸,可是这抹茶蛋糕真的是她的最爱,一不小心,挖了好大一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看什么。”男子移开目光,摇了摇头,端起冰咖啡小饮了一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小女孩儿唇边那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好像很可口。 “哦。”小女孩儿咕哝了一声,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像有些奇怪,还有些冷呢。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救了她,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回去她一定要告诉爸妈,是这大哥哥救了她,爸妈一定会非常欢迎大哥哥去家中做客的。 还有哥哥,哥哥在外地上学,下星期就放假回来了,到时候她会介绍哥哥给这大哥哥认识,大哥哥的性子有些冷哦,可是哥哥很热情,嗯,俩人正好互补,到时见面,俩人一定会合得来的。 畅想着以后,小女孩又挖了块蛋糕送进了嘴里,眼睛因为满足而弯弯的眯着。 “大哥哥,你尝尝这抹茶蛋糕呀,可好吃了,这可是我的最爱呢。”见男子半天只喝了口咖啡,小女孩儿忍不住开口道。 男子点了点头,不敢再将目光放在小女孩儿的小酒窝上,他怕他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可是,有人会想吃另外一个人的酒窝吗? 有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人里应该不包括他才是。 自我催眠否认着,男子送了块蛋糕进自己嘴里,咀嚼了两下,眉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对面小女孩儿一直在观察男子的表情,因为她发现,这个大哥哥好像比她大不了多少岁吧,为什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奇怪的人啊。 “为什么不是你身上的味道?”男子抬眼看向小女孩儿,声音里有些不悦和质问。 “什么?”小女孩儿有些发懵,这大哥哥说的话为什么就这么难理解呢? 眉头皱得更深,男子直接放下勺子,起身走到了对面,俯身往小女孩儿身上嗅了嗅,后抬头认真道:“你身上的味道真的跟抹茶蛋糕的不一样。” 看着男子的动作,小女孩儿傻眼,愣愣的问道:“难道……该一样吗?” “嗯。”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以为是一样的。” 小女孩儿愈发懵了,这大哥哥真的好怪啊。 “所,所以呢?”这大哥哥到底想问什么呢? 又一勺蛋糕被送进嘴里,小女孩儿满足的吧唧着嘴。唔,这抹茶蛋糕真的好好吃,一会儿要不要再来一块呢? “所以,说吧,你身上那是什么味道?”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起了那杯冰咖啡,却将那抹茶蛋糕推远了。 比起小女孩儿身上那甜而不腻,清中透凉的味道,这抹茶蛋糕差远了。 小女孩儿嚼着蛋糕的腮帮子停住了,黑溜溜的眼珠子也因为错愕而有些瞪大,她怎么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味道? 沐浴乳的味道吗?小女孩儿狐疑的往自己身上闻了闻。 没有哦,她家从来只用无香味的沐浴乳,妈咪说那些香味都是些香料香精,用多了对皮肤不好的。 那,难道是汗味? 唔,虽然日头很辣,但是他们是搭着自家的车子来的,一路上空调吹得爽爽的哦,她身上也一直清清爽爽的,不曾流汗呢。 所以吧……这大哥哥真的很怪不是? 眼珠子咕噜一转,小女孩儿决定打探打探男子的底细,毕竟,这大哥哥真的很奇怪呢。 “大哥哥,你家在哪里呀?” “……波城。” “大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14。”顿了顿,男子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的,我爸妈和哥哥都是这么叫我的。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 “大哥哥你为什么叹气?哦……大哥哥为什么你的脸都没有表情的?” “……” “哦,大哥哥,我看到你的脸动了,刚才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好神奇哦,我都不会呢。” 说罢,小女孩儿学着男子刚才眼角抽搐的样子开始“挤眉弄眼”起来,那模样好不滑稽,直接把原本有些黑脸的男子给看笑了。 小女孩儿这时突然大人模样一般的深深吁了口气,口气也很是老成:“大哥哥,你终于笑了,对嘛,笑一笑十年少,我还以为我对面坐着的是一老头呢。” 顿了顿,小女孩儿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才凑近餐桌,降低了音量朝男子小声道:“大哥哥,面无表情不好的哦,我同桌说,面瘫是种病,得治!” 男子刚饮下的那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那张薄唇抖啊抖啊抖,看得小女孩儿是一愣一愣的,暗呼不得了啊不得了。 “大哥哥,原来我错看你了呀,我还担心你总是面无表情的容易导致面部神经僵化呢,没想到大哥哥你面部肌肉那么灵活,我白担心了啦,嘿嘿。 不过,大哥哥,说真的,面瘫真的是种病呢,我同桌说,面瘫的人易患闷骚,大哥哥,闷骚是什么呀?” “……”男子开始磨牙了。 “我同桌还说了,面瘫的人都有颗易碎的玻璃心呢,大哥哥你是不是啊?” “……”男子牙都磨不起来了,眼睛死死的瞪着小女孩儿,像是要活活啃了她。 小女孩儿被男子的眼神看得一惊。她没说错什么话吧,为什么这大哥哥看起来很生气? “大,大哥哥……” “你同桌叫什么名字?”一直沉默的男子终于开了口,那危险的口气听得小女孩儿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大,大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会是她同桌惹了他,他要将人大卸八块了吧,这大哥哥看起来的确像是这样的人呢,额,也不是像,就是一般的男孩子像这大哥哥这般的年纪,都不会像他这般的吧,跟周遭格格不入,就像那屹立于山崖间的鹰,孤寂,冷淡又漠然,她希望他能像太阳一般温暖,常常开怀而笑呢,就像她的哥哥向阳一般,她的哥哥就是个像阳光一般温暖的男子呢。 此时的夜云轻不曾料想到,今天过后,她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云儿不再于云端自在随心的轻轻飘荡,阳光也不再散发出温暖的光辉,她的人生,她哥哥的人生,自此跟以往天差地别,往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再也跟温暖快乐无缘。 而此刻,时光还没有冷漠的飘远,因此,小女孩儿只是有些担忧又有些无辜的眨巴着眼盯着眼前似乎气坏了的男子,微嘟着嘴的开口道:“那个,大哥哥,其实吧,我觉得我同桌也没有说错,大哥哥才14岁,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呢?大哥哥觉得不开心吗? 大哥哥,我有一个哥哥哦,他叫向阳,跟大哥哥一般大呢,他很爱笑哦,以后大哥哥到我家做客吧,我介绍我哥哥给大哥哥认识,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是吗?”男子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着小女孩儿的神情若有所思。 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了,而这小女孩儿,居然能让他在那么短时间内又是笑又是气的,本事不小呢。 面瘫?闷骚?面部神经失调?他且当她说的是别人吧,至于少年老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但他并不是不开心,他家庭和睦,父母恩爱,甚至,他很快就会是一个帮派的首领,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手握权势…… 他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十分值得开心的,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没有意料之外,亦没有天降惊喜。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过得很有计划,为了让自己能早日具备一个当家之主的本领,他勤勉努力,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达成自己的目标,或许会比常人辛苦百倍,但是他生活得很充实,只是,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孤独,一个人在做着与所有同龄人都不相同的事情,思维想法也与同龄人格格不入…… 但是,这种孤独感也仅仅只是有时候罢了。 有得必有失,这道理他再明白不过,他既然得到了那么多别人没有的,或许是美满的家庭,或许是无尚的权力,或许是极高的个人能力……总之,拥有了这么多,他仅是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而已,他真的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不过,听这小女孩儿这么一说,他倒是突然有种很羡慕她哥哥的感觉。 向阳,一听就是个很温暖的名字,又很爱笑,眼前这小女孩儿一定很喜欢她的哥哥吧…… “大哥哥,大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呢?”小女孩儿在男子跟前使劲儿的挥了挥手,一双精灵似的眸子瞪得圆不溜丢的,表情煞是惊奇。 没想到这个看着很冷淡很冷漠的大哥哥也会发呆耶,对嘛,这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模样,整天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真的很像个严肃的糟老头啊。 “你……” 看着小女孩儿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男子竟觉得她这般瞪着眼睛的模样很可爱,那正在他眼前挥动的白皙小手也很可爱,那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也很可爱,那笑起来时深深甜甜的两个酒窝更是可爱…… 倏的,男子目光一凛。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口怦怦怦的跳得厉害? 突然心跳失速,难道是他病了? 男子蹙眉探上自己的额际,却发现,额头不烫,滚烫滚烫的反而是自己的手心。 就在男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发愣之际,却突然听到小女孩儿道:“大哥哥,你这蛋糕,真的不吃了吗?” 看着好浪费哦,只挖了一勺就不吃了,这大哥哥挑食哦。 男子抬起头,却看到小女孩儿看着他跟前的那块抹茶蛋糕一副可惜又觊觎的模样,看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蛋糕,真的有那么好吃?”瞅着小女孩儿一副“这是世间绝味美食”的模样,男子的面庞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狐疑。 “嗯。”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小女孩儿眸光晶亮的看着男子,一脸的希翼模样。 一声浅笑倏的再次从男子唇边溢出,只见他缓缓将跟前的蛋糕往小女孩儿那边一推,道:“我只挖了一勺,如果你不介意,请享用它吧。”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哦大哥哥,我这就帮你消灭它!”小女孩儿猛摇着头,那瞪着抹茶蛋糕的眸子清亮得比那世间最璀璨的钻石还要耀眼。 看着小女孩儿这般模样,男子眸中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宠溺,可惜,他自己却并不自知。 这小贪吃鬼,这是在给她的贪吃找借口呢?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男子不禁再次好奇的问道。 小女孩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那叫一个欢畅,听得男子的问题,忍不住猛点头,对男子甜甜的笑着道:“嗯嗯,我最爱蛋糕了,最最爱吃的是抹茶蛋糕,大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长大了想当个甜点师,做出这世上品种最丰富最好吃的蛋糕。” 你会实现自己愿望的。男子刚想这么说,咖啡屋的门口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风铃声,那是有人推门太过着急的原因。 来人是个形容得体的温婉少妇,只见她一脸着急的在找寻着什么人,当她的目光扫到他们这一桌时,只见少妇的眸子突然一亮,明显松了口气,下一秒,少妇便快速往他们这桌走来。 “轻儿,你这孩子,不是说10分钟就回去找爸妈的吗,你看看,这都35分钟了,你把爸妈吓坏了知道吗?你爸还在另一头找你呢。” 少妇一把就搂住了小女孩儿,猛亲着她的额际,显然是吓得不轻。 待缓下心中的恐惧后,少妇这才拿出手机给她丈夫拨了电话,告知人找到了。 “妈咪,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小女孩儿圆溜溜的眸子歉意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乖巧的道歉。 “对了,妈咪,我刚才遇险了,是这大哥哥救了我呢,所以我请他到这吃蛋糕。”小女孩儿兴冲冲的向自己的母亲介绍自己刚认识的朋友以及救命恩人,并把她如何遇险,男子如何救了她的经过说了一遍。 少妇顿时对男子投以感激的目光:“孩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轻儿这会儿该……” 联想到小女孩儿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画面,女人顿时捂嘴红了眼眶,不敢再想下去。 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这少妇竟是小女孩儿的母亲,据刚才小女孩儿的说法,她还有个跟他一般大的哥哥,如此看来,这小女孩儿的家庭也很幸福呢,要不是家庭富余,夫妻间感情要好,这少妇也不会看起来如此年轻,要不是她梳着妇人头,他定会以为这是个20出头的少女。 不过,小女孩儿跟她母亲可真像呢,只是,小女孩儿圆溜溜的眸子更清亮有神些,两个小酒窝亦是可爱的紧。 这般想着,男子不自觉的看着小女孩儿,愈看愈觉得心悦神怡。 小女孩儿察觉男子专注的视线,回过头来冲他甜甜一笑,这无心的笑意却让男子面皮下的脸庞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滚烫着面颊,男子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他真的生病了吗?为什么心又砰砰砰的开始失速乱跳了? 没有察觉女儿与男子间的互动,少妇好一会儿才缓下激动的情绪,从手提包中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手机号,递给男子道:“孩子,真的太谢谢你了,有时间到我们家去做客吧,这是我的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男子接过纸张,瞥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少妇或许看出了男子性子的寡淡,温婉的笑了笑,也不介意。 “好了,拍卖会还有15分钟就要闭场了,我们走吧,轻儿,跟大哥哥再见。”少妇牵着小女孩儿的手站起身。 “大哥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吗?”小女孩儿眨着眸子,不无期待的问道。 男子愣了愣,目光落到桌面小女孩儿吃剩了一半的蛋糕上,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轻儿,你跟阿姨先去吧,我一会儿再过去。” “孩子,原来你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呀?还真是有缘,那好,我跟轻儿先走了,回头见。”说罢,母女俩离开了咖啡屋。 男子看着母女俩的身影消失在玻璃窗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桌上那小女孩儿吃剩的蛋糕。 或许刚才是他没仔细尝,说不定真的很好吃。 男子干咳了两声,环视了咖啡厅内一圈,见没人注意到他,这才迅速将那盘蛋糕挪到了自己面前,就着小女孩儿刚才用过的勺子,抿唇舀了一勺,送进了自己嘴里慢慢咀嚼。 唔,果真,很美味,刚才是他没尝仔细吧。 男子心中这般想着,眼神却呆呆的看着手中小女孩儿用过的那勺子,唇边傻傻的露出一个笑来。 男子很快用完蛋糕,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的淡漠模样,又坐了5分钟,男子这才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进入罗格尔大厦的拍卖会现场时,离现场闭场还有5分钟的时间,男子来到二楼自己所预定的包厢隔间,却没发现随行的二人,不由得眉间一蹙。 允奕和天擎因为不放心这拍卖会现场的安全问题,因此到了安大略机场后便与他分开了,先到了这边检查拍卖会是否存在安全隐患,按理说,这会儿他俩该在这包间里等着他了,为什么不见人影? 男子想着,正要掏出手机联系两个得力助手,手机却突然响起。 男子皱眉接起手机,却见那头一个声音粗嘎的少年急冲冲道:“少当家,你在包间了是不是?快走!这是陷阱,对方等的就是我们,这拍卖会现场闭场的时候,炸弹就会被引爆,现在只剩3分钟的时间了……” “你们在哪里?”眸子瞬间一沉,男子脚步一转,面不改色的走出了包间。 “当家,我们在这拍卖厅一楼花园监控的一处死角,怕一起离开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我们没敢到包间去,当家,你快从包间离开,这拍卖厅我们查过了,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当家你先走,我们分头离开比较不引人注意。” 男子挂断手机,却是停下了脚步,面色紧绷的朝一楼拍卖厅观众席的人群看去。 搜寻了一阵,男子心下开始有些发起慌来。 小女孩儿……没见,小女孩儿的母亲,也没有踪影……这是到哪去了? 突然,男子猛地记起小女孩儿的母亲给了他她的电话,当即,掏出手机按下了早就记在心中的号码。 关机…… 瞬间,男子的心荡到了谷底,怔愣的站在了原地。 男子的两个随行以为男子已经离开了会场,谁知出了会场后却找不到人,两人不由得急了,立马又给男子拨了过去。 “少当家,你在哪儿,还有不到两分钟大门就要关闭了!” “我要找人,可是没找到。”男子边说着边快速下了一楼,心中始终有种慌慌的感觉,让他觉得像是悬在半空中一般的没有着落。 “找什么人?刚认识的吗?少当家,这时候你就别管这么多了,要是你出了事,当家和主母怎么办?冷门怎么办?少当家,求你快出来吧,你要是不出来,我和允奕就冲进去了,要死到时大家一起死,我们是不会撇下当家独自逃生的!” 少年粗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恳求。 男子的心陡然一窒,冷声道:“待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出去。” 是啊,那小女孩儿,他跟她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他能救她一次,并不代表他还能救她第二次,或许,命中注定那小女孩儿今天会有一死劫,他已经尽力了,没能再救她一次,他觉得很遗憾,心中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堵很闷,但是,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且不说他向来冷漠,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珍贵! 再说,他还有父母家庭,还有冷门,那么多的人都需要他,而那个小女孩儿,真的,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罢了,难不成他还打算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已经没有时间了。 男子挂断手机,再看了眼一楼拍卖厅的人群后,深呼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或许,命中注定小女孩儿真的得在今天历经死劫,在男子消失在拐角处时,一楼拍卖厅的另一边,一个少妇领着一个小女孩儿上完了洗手间后,俩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错过,生离死别,这是小女孩儿的死劫,又何尝不是男子的情劫? 只可惜,命运吝啬,只让他们在此短暂的交集了半小时,并无情的阻断了所有的退路罢了。 一分钟后,当男子神色如常的路过拍卖会的大门时,眼尾余光不经意的一扫,却见大门左侧摆放着一块提示牌,上面贴着“会场提前10分钟关闭,为了拍卖会安静有序的进行,请提前入场,入场请关机”的字样。 什么是天意?或许这就是。他总习惯了漠视这些规则,但是,这世上循规蹈矩的人毕竟占了多数。 男子很顺利的离开了拍卖会现场,心情却是随着每走一步愈发的沉重起来。 那心中空落落的感觉,让男子的步伐都有些发起飘来,最后,要不是俩随行的少年在拍卖会大门即将关上之际,将男子架起躲到了安全之处,恐怕男子都得随那爆炸的火光一同被掩埋在大楼的废墟中。 那是怎么样的一声震天巨响啊,随着拍卖会现场大门的关闭,整座罗格尔大厦的一二楼也顿时被火光所吞噬…… 男子愣愣的站在不远处,任漫天烟灰蒙了面,眼中却只能看见那死亡的火苗,吞噬了那拍卖会会场的所在地,而他的耳边,仿佛还有小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哥哥,我叫夜云轻,你可以唤我轻儿……” “大哥哥,你尝尝这抹茶蛋糕呀,可好吃了,这可是我的最爱呢。” “大哥哥你为什么叹气?哦……大哥哥为什么你的脸都没有表情的?” “大哥哥,面无表情不好的哦,我同桌说,面瘫是种病,得治!” “大哥哥才14岁,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呢?大哥哥觉得不开心吗?” “大哥哥到我家做客吧,我介绍我哥哥给大哥哥认识,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大哥哥,你这蛋糕,真的不吃了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哦大哥哥,我这就帮你消灭它!” “大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长大了想当个甜点师,做出这世上品种最丰富最好吃的蛋糕。” …… 与小女孩儿相处的一幕一幕闪过男子的脑海,半小时前,那个小女孩儿还活生生的坐在他的对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着抹茶蛋糕,眼神因为满足而晶亮的眯起,红嫩嫩的唇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可是,没了,这一切都没了,小女孩儿,也没了。 两个随行的少年站在男子身边,各自摘下了自己的面皮,抖落一脸的尘灰,看着不远处的滚滚火光和浓烟,尚还觉得心有余悸。 而另一边的街道拐角,一个摄像头清晰的录下了这一幕,三个男子面向着爆炸起火的大楼,最中间的男子面容平常,一脸的面无表情,而他身侧的两个少年,不是他最得力的两个助手雷天擎和白允奕,又能是谁? 火光渐熄,尘埃落定,男子在暗处看着那座废墟,愈发的面无表情,转身大步离开了。 可,事情远远没完。 那时的男子,早已从冷门当家冷啸天手中接掌了冷门的半壁江山,美国东部一带仍是冷啸天在打理,而西部地区,冷啸天早已交由他全权负责。 因此,回到冷门后,男子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彻底铲除S&D集团,也就是这次举办拍卖会的幕后集团。 这集团近些年来,没少跟冷门作对,甚至曾几次密谋暗杀过冷啸天,而冷啸天对此只是小惩大诫,并没有真正的动其根基,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这集团的首领越来越胆大包天。 在男子的怒火之下,冷门历经一番努力后,S&D集团再也不复存在,男子的名字也开始响彻整个道上,道上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道上有了这么一只雏鹰,他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果敢决绝的作风更甚其父,而这么一只初出茅庐的雏鹰,道上却没有任何人胆敢小瞧,甚至,众人隐隐有直觉,如果这只雏鹰不被途中的大风大浪所击落,那么经年之后,其必将乘风破浪而来,成长为一代枭雄的存在。 只是,道上将会是怎么样一番天地,已不在男子的关心范围内了,男子发现,哪怕报了仇,他心中那团火却半点也没有熄灭,终于,在多少个难以成眠的黑夜里,想到小女孩儿再也回不来了,男子心中日渐生了心魔。 他悔,那般生死关头他居然会选择放弃了小女孩儿,或许,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他也该寻她找她等她到最后一刻的……他只是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而已,所以,生死关头,他背弃了她。 他更恨,恨他自己,要不是因为他,小女孩儿也不会因此丧命,那场爆炸是冲着他去的啊,结果,他成功逃离,生命无忧,无辜的小女孩儿一家却因他承受了这等苦难。 生死有命,人生无常,生活在道上,他很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管不了别人不择手段的来迫害他,更管不了别人可能会因为他而无辜丧命,在道上过活,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冷血的本事,只是,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觉得他有罪,他更是后悔当初生死关头抛下了小女孩儿,所以,他的报应也来了,自此,他日日活在无边的痛苦和虚无中,直至半年后,小女孩儿彻底的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他的人生中,也再也没有小女孩儿这个人物的存在。 而小女孩儿这么一走,这么一离开他,就是长长的14年,留他一个人心中空落落的,漫无边际的淌渡这荒芜又孤寂的时光长河,解不开前缘,亦抹不去孤单…… ***** 漆黑的夜里,床上的男子因梦陡然惊醒,猛的坐起身,却只能静静的睁着眼,喘着粗气,于黑暗中平复着心中无尽的沉重与荒凉。 又做这个梦了。 这些年来,他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做这个梦,梦里,他和清儿初次交集,那般美好的初遇,却充斥着残酷的伤和痛,悔和恨,最终清儿消失在了他的记忆里,一走就是14年。 而在他忘却了一切之后,好不容易,他得以和清儿再次相遇,可,重逢之后,前缘再续,还未等并蒂花开,他却再次将他的清儿给弄丢了…… 因果轮回,他知道,有债,就必须得偿还,而他欠清儿的,或许他这一生都还不清,只是,只要一想到,清儿或许还会再次离开他14年,单就想想,那无边的苦痛就会折磨得他无法呼吸,直至,这变成一个最为恐怖不过的噩梦,生生将他给吓醒。 冷枭绝抬手抹去额际的冷汗,缓缓吁了口气,这才“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的暖灯,拿过手机。 凌晨3点5分,11月……4日。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冷枭绝眸色黯了黯。 又是一年冬到来,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是他33岁的生日。 清儿,你离开了整整五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晕黄的灯光打在男子的面容上,岁月不曾在男子的面庞留下无情的痕迹,然男子整个人,从内到外却散发着浓浓的孤寂气息,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梦,又或许,是找了心爱的女子五年,寻而不得,日日饱受思念之苦,才会有那般伤寂的情绪,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弥漫开来吧。 再无睡意,冷枭绝起身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只见一整个抽屉里满满的堆着十来本笔记本,这几年来,这些笔记本就是他诉说相思的地方,一旦他想清儿想得快要承受不住时,他就会在上面写下他最深的思念。 男人拿出最面上灰色的那本,又从桌面拿起一支笔,将笔记本翻开至新的空白页,在床头边的柜凳上坐了下来。 晕黄的暖灯将男子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细腻的剪影,那垂落的弧度,透着浓郁的失意和落寞,只见他提笔写道—— “清儿,五年前,为夫记起当初的事情了,对不起,因为为夫的关系,害得岳父岳母多年前无辜丧生,害得清儿原本美好的家庭破碎离散,更害得清儿这些年来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岳父岳母的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为夫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清儿因此而离开为夫,为夫完全可以理解的。只是,清儿,这期限是否可以再减少一点点呢?不要再一个14年好不好?为夫怕,怕为夫还等不到那个时候,那相思之苦就已经将为夫摧毁殆尽了。 清儿,为夫不求你的原谅,但是,早些回到为夫身边好不好? 为夫甚至不求你还会对为夫有爱,只要,回到为夫身边就好,只要,能让为夫每天都能看到你,跟你在一起,那么再多的苦,再大的痛,为夫都愿意承受。 清儿,为夫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是当个甜点师,你说要做出这世上最美味的蛋糕,可是,你终究因为为夫而走上了一条大相径庭的人生道路,为夫对此无法于你表达自己的歉意,因为这般人生轨迹的改变实在太过巨大了,那般苦涩的岁月篇章,不是轻易一句道歉就能轻轻松松揭过去的。 清儿,等你回来,为夫给你做蛋糕吃吧,就做我们初遇时你请为夫吃的那种抹茶蛋糕。这些年来,为夫苦学糕点制作,厨师说,为夫已经学有所成,可以出师了呢。 对了,清儿怕是不知道吧,为夫嗜蛋糕的这个癖好还跟清儿有关系呢,当年这一癖好还被清儿给笑话了,可是,清儿,为夫想说,不管为夫的记忆里有没有清儿,清儿都在为夫的心里,这么多年来,不曾消失,也不曾被抹去,所以,为夫也才会在五年多前,于芝城冷氏酒店和清儿重逢时,因为清儿身上那淡淡的熟悉清甜而忍不住将清儿给扑倒了。 是的,清儿,当初在酒店里,并不是你强了为夫,而是为夫忍不住扑倒了你哦,这件事情为夫一直把它当成为夫一个人的秘密,如今也是为夫最甜蜜的回忆之一。 清儿,如果你回来,为夫就将这个秘密与你分享,到时候,为夫任凭你处置好不好? 清儿,与你重逢前的十几年间,为夫一直不知道自己病了,而再次跟清儿相遇后,为夫的睡眠质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只要清儿在为夫身边,为夫就总能一觉到天亮,清儿,为夫说过的,你是为夫的专属特效药,为夫是你的VIP病人,你说过绝对不会弃自己的病人于不顾的,你曾说会一直陪在为夫身边,帮为夫把这失眠和偏头痛的旧疾彻底治好。 可是,清儿,你食言了。 你离开了之后,为夫以为你死了,自暴自弃的让允奕解开了为夫当年的催眠封锁,为夫觉得,既然清儿都没了,那么那什么抑郁症精神分裂症之类的,又还有什么好可怕的呢? 为夫从来不怕生病,为夫怕的是,生病的时候,清儿不在为夫身边,更怕,清儿会因为为夫的病而嫌弃为夫,所以,当初在去俄罗斯之前,为夫得知了自己以前真正的病情之后,才会瞒着清儿,为夫是真的很担心,怕清儿觉得为夫不够好,不要为夫了。 对于清儿,为夫就是这么的不安。 为夫确实该不安的,为夫所有的不安,源于过去为夫对清儿所有的亏欠,为夫曾欠了清儿许多,多到觉得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就算为夫忘了过去,潜意识里,为夫也总担心,担心清儿会离为夫而去,可怕什么往往总会来什么,清儿到底还是离开为夫了,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不曾给过为夫只言片语的音讯。 四堂主说,清儿对为夫肯定还是有情的,要不当初也不会送过来那幕后之人的画像,他们建议,让为夫来次诈死,将清儿逼出来。 可是,为夫不愿如此,为夫对不住清儿的地方已经够多了,如果再这般欺诈清儿,为夫怕是连自己都难以原谅了。为夫的清儿,就连为夫也是不能欺负的。 所以,为夫在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堂堂正正的寻找清儿,为夫想要清儿看到为夫的诚意,再次回到为夫身边,而这期间,不管这思念之苦有多煎熬,为夫都愿意承受。 只是,清儿,能不能将这归来的时间缩短一点点,再缩短一点点呢? 如果,清儿原来打算一辈子再也不回来的话,能不能,只让为夫等到头发花白了就可以呢? 如果,清儿原本打算20年后再回到为夫身边,那么,能不能将这时间打个半折,只让为夫等上10年就好? 而为夫能不能偷偷的期盼,为夫只用等上这五年,然后今天天明时,为夫就能惊喜的在客厅里见到清儿的身影呢?…… 清儿,经过五年的治疗,为夫以前的病已经都好了,因为为夫要在清儿回来时,还给清儿一个健健康康的丈夫,可是,清儿,为夫这五年来一直死皮赖脸的这么自称着,可清儿是否还记得,我们还并没有结婚? 清儿,为夫还欠你一个婚礼,你还欠为夫一个名分。只是,这一日,不知何时才会能盼到? 清儿,为夫的病是都好了,但是,没有了你,为夫已经五年不知道安稳觉是种什么滋味了。允奕说,为夫要是再这么下去,又得落下偏头痛的病根了。 所以,清儿,快回来吧好不好? 清儿,今天是11月4号,又到为夫的生日了。 为夫还记得,我们重逢的那一年,清儿给为夫做了一个生日蛋糕。今年的生日,为夫多么希望,能够像那年一样和清儿一同度过。 清儿,为夫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快回来吧。” 落下最后一笔,冷枭绝阖上笔记本,深吁了口气。 将笔记本收好,冷枭绝起身朝屋内一个新辟的小房间走去。 他想清儿了,一定要见见她。 就在冷枭绝的卧室内,四年前这里重新装修,在屋里新辟了一个小隔间,用作储物间。 平日,冷枭绝并不允许佣人进去打扫,更是不许冷宅的任何人进入,那是他的一个秘密天地,里面有他和清儿最美好的回忆。 可四年过去了,这所谓的储物间里也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夜清悠手机里的那张两人在基地时的头部合照。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照片,毕竟,哪对情人不曾拍过甜甜蜜蜜的合照?可是,这于冷枭绝来说却是最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回忆。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合照也就只有那么一张而已,这还是当初夜清悠趁冷枭绝不注意时抓拍的,再者,这张照片于两人来说有着特别的含义。 这照片拍摄时,两人在基地冷枭绝房间的大床上,刚刚缠绵完毕,之后,两人互许情意,真正的踏上了两情相悦的道路,这照片就是在那样的背景下拍下的。 无论于冷枭绝还是夜清悠来说,这照片都是两人真心相爱的证据,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而这几年来,每当冷枭绝想夜清悠时,就会将夜清悠手机里的这张合照冲洗一次,得出一张崭新的照片来,然后看了又看,直到不得不去处理门里的事,才会恋恋不舍的将照片黏在墙上。 所以,整整这么四年下来,这储物间里除了地面,就连屋顶都被冷枭绝黏上了两人的那张合照,一踏进来,满满的一屋子,都是俩人曾经的甜甜蜜蜜倾心相许。 这也在难熬的相思岁月里给了冷枭绝无尽的动力,让他有勇气,就这么守着孤寂的时光,一个人,那么一天一天的等下去…… 踏进储物间,看着满屋子俩人的那张甜甜蜜蜜的合照,冷枭绝整个人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听说寿星都可以在生日这天许愿,这么多年来他不曾试过,但是,今天,他想许一个生日愿望,希望清儿能够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他希望,清儿能够听得到他的想念,这个愿望能够灵验。 ------题外话------ 下一章,绝和清悠相见,宝宝也会出来滴,明天晚上11点左右更。 今天不能更新了,表失望 更新时间:2014-8-17 23:09:51 本章字数:131 嗷嗷,今天晚上不能更新了,原因:目前只码了5000字,舒不想分成两个章节发,下一章是四年(下),接着再有一章全文就完结了。所以,今天晚上不更了,亲们今晚别等了哦…舒保证,明天一定更。 213 终章之四年(下) 更新时间:2014-8-19 0:02:18 本章字数:18108 刚下过一场冬雪,空气里都是清新凛冽的味道,初阳堪堪在天际露了个影儿,漫天银白中,忽而一阵寒风吹过,云阳阁的梅园里,料峭枝头片片雪花飘落,阵阵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初阳浅浅,梅香雪白,银装素裹的世界本是一片寂静无声,此时,云阳阁某间房内却突然传出一声怒吼,生生打破了这晨间的静谧祥和。 “夜思绝,夜不悔你们这两个小混蛋,给我滚过来!” 暴躁的怒吼来自于云阳阁的一阁之主夜乔墨,然,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素来淡定的男子这般的怒形于色急火攻心? 此方才晨间7点,天刚见明,离阁内冬日正式“上工”的时间还差了整整两小时,众人正在香暖的被窝中睡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忽闻一声惊天怒吼,都不禁鸡皮疙瘩一凛,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然,下一瞬,消化了这声怒吼的内容后,云阳阁一众又淡定的将暖被往身上一盖,阖上眼再度睡了过去。 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众人都已习以为常。 只是,这次,那俩混世魔王又整出了啥人神共愤的事情? 云阳阁一众是很悠然,可是,夜乔墨隔壁的隔壁,房间里两个小萝卜头就不淡定了。 “小绝子,老实交代,你干了什么好事,让舅舅一大清早就冲我俩发飙?” 一张粉紫色的单人床上,一个剪着齐刘海的小萝莉坐起身,边捂着嘴打哈欠,边冲着隔壁床上的小男孩抱怨的咕哝道。 “叫哥。”一声音质软萌却语调冷酷的童音从另一张黑色的单人床上传来,小男孩也坐起了身,却是对小女孩的问题置之不理,反倒对这称呼的问题很是重视和在意。 小女孩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冲小男孩扮了个鬼脸。 哼,她才不要,大家都说他俩是妈咪剖腹产生出来的,既然如此,小绝子只是凑巧被医生先取出来了而已,她才不愿意承认他“哥哥”的地位。 “不叫?”小男孩一双凤目微微一眯,那冷酷危险的气息端的是一个浑然天成,要是有认识冷枭绝的人在此,肯定得叹一声——这俩绝对是父子! 可不是么?要说刚出生时,小男孩还只是与他父亲冷枭绝长得像,那么这会儿,已满4岁的小男孩跟冷枭绝就不仅仅只是形似了,如今的小男孩,甚至就连神态都像极了他的父亲。 为此,夜乔墨总是感叹,这娃儿明明是他带大的,为何最后却落得个像了他父亲十成十? 这且先不提,眼下,小萝莉夜不悔还是挺怕小包子夜思绝沉下脸时的模样的,因而衡量再三后,小萝莉立马换上了一副狗腿的表情,夸张的冲着小男孩喊道:“哥,你就是我亲哥,确确实实就是我的亲哥啊,我夜不悔最爱的人就是哥哥了,哥哥,你也最爱不悔的对不对?” 小萝莉机灵古怪,小小年纪便已深谙讨好卖乖之道,可是,大多数时候,小男孩是不买她的账的。 只见小男孩睨了小萝莉一眼,撇嘴冷冷的道:“我最爱的人是夜清悠女士。” 小萝莉唇角一抽,妈咪就妈咪了,还夜清悠女士,这小绝子真像个小老头。 心下腹诽着,小萝莉却没这个胆子敢当面吐槽小男孩的不是。 总之,她就是总被小绝子给吃得死死的就对了,亏他还是她哥哥呢,一点儿都不懂得谦让妹妹。 正腹诽着,小萝莉突然“啊呀”了一声。 “糟糕了,忘了舅舅还在生气!哥,哥,咱们先出阁内避避风头好不好,舅舅正在气头上,咱们要是过去了肯定是得完蛋的呀……” 小萝莉眨巴着眼,一张可爱的小脸好不希翼的望着小男孩,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紧。 小男孩冷哼了声,抓了暖被就要再睡回去。 “干嘛要出去,你不是说是我惹了舅舅吗,你但什么心着什么急。” 小女孩急急下了床,跑到小男孩那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摇晃道:“别,别,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诬赖你,我往舅舅的柜子里放了东西,还定了闹钟好让舅舅准时‘享用’,可是,我这不是担心舅舅嘛,我偷偷听过大家议论过几次,说什么舅舅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女人,压力肯定很大。 我偶然一次逛网站,看到了那个东西,网站的介绍说,那东西最适合单身的男子排解压力用了,所以我就偷偷帮舅舅订了一个,可是,这效果似乎没有那网站说的那么神奇?要不,舅舅为什么不高兴,反而还发那么大的火呢?” 小男孩狐疑的朝小女孩投去一瞥:“你到底往舅舅的柜子里放了什么?” 小女孩颇有些委屈的道:“也没什么啊,就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小男孩眉头瞬间打结,“你往舅舅的柜子里放了个女人?” “也不是真的女人啦。”小女孩嘟了嘟嘴,“大家不是说舅舅缺个女人嘛,我就想送个女人给他,舅舅一定会很高兴的。哦对了,哥哥,那个人形的东西网上管它叫‘充气娃娃’呢,我订的那个是高仿真实体的娃娃,跟真人很像哦,可漂亮了。” 小女孩说罢又颇有些得意的昂起了小下巴,舅舅看起来不太识货哦,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舅舅很生气,后果就有些严重了呢。 一个弄不好,可能会挨揍呢,挨揍不打紧,要是舅舅把这事告知了夜清悠女士,咳咳,不对,是妈咪,要是妈咪知道了这事,肯定也会生气的,问为什么?因为妈咪跟舅舅是兄妹啊,每次他们做了什么事让舅舅生气了,妈咪肯定也会是生气的,反之亦然。总之,舅舅和妈咪这对兄妹对他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啦! 小女孩心中正咕哝的抱怨着,小男孩却猛的再次坐起身来,一双狭长的凤目闪了闪。 不好,原来不悔也惹了舅舅,要是舅舅再得知,他偷了他的……他们焉还有命在? 不行,或许真得先离开阁内一两天了,反正每年的这天,夜清悠女士都会消失,昨天晚上他们亲眼所见,夜清悠女士已经离开了阁内的,而据他们所知,舅舅今天也会回波城去,所以,他们离开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而据前两年的经验,夜清悠女士会到明天中午才回来,到时候,他们先她一步赶回阁里就是。 打定主意,小男孩冲着小女孩道:“不悔,快,收拾一下,我们到阁外去避避风头,明天再回来。” “哦也,哥哥真好,哥哥万岁。”小萝莉大呼着,然,俩人刚着装整齐,刚打开房门就见夜乔墨黑着脸站在了门外。 “额……舅,舅舅早啊。一大早的找我和哥哥有什么事吗?”小不悔硬着头皮的问道,一双灵动的眸子骨碌碌的闪啊闪啊闪,那叫一个心虚。 “舅舅早,现在才7点吧,舅舅怎么不多睡会儿?”小思绝尽管瞅着颇为淡定,然那微蜷的两边手掌心早就已经汗湿,强装无事装模作样神马的完全就是介个样子啊有木有! 夜乔墨睨了两个小萝卜头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跟我来!” 说罢,夜乔墨板着脸转身,一点儿都不怕两个小鬼头不跟上来。因为,哼,这俩小萝卜头可是他养大的,他们肚子里的弯弯曲曲他还能不知道?想开溜,门都没有!况且,都当场被他抓包了,即便他再借他们十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俩兄妹顿时苦了一张脸,心有戚戚焉的对视了眼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夜乔墨身后。 舅舅平日是很宠他们没错,可是,血与泪的辛酸史也告诉他们,舅舅一生气,那是绝对不能反抗的啊,要不那就是罪加一等,没有好果子吃的呀!呜呜,刚才他们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想开溜…… 呜呜,这下好了,被舅舅当场抓包!这种时候,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自首认罪的好,希望能被判个从轻发落诶…… 很快,几人来到了夜乔墨房里。 夜乔墨关上门,将两人领到客厅的沙发处,只见沙发中央的那张原木茶几上,正摆放着两样东西,一个高仿充气娃娃,还有一支假枪。 一看到这两样东西,俩小鬼头即刻俯首认罪。 “对不起舅舅,不悔眼光不好,挑了个舅舅不喜欢的娃娃,不悔应该事先问过舅舅的喜好再替舅舅下单的。” 小萝莉低眉垂目,满含歉意的道。 “舅舅,思绝也不好,不该因为好奇舅舅随身带着的那把枪,就给舅舅弄了把假的,不过,思绝只是打算自己偷偷研究完就把枪给舅舅送回来的,思绝并没有打算夺人所好。” 小男孩也低头忏悔道。 两个小鬼头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夜乔墨更气了。 “夜不悔,你就是这么认为的?舅舅不喜欢你送的东西所以生气?”夜乔墨冲着小萝莉怒冲冲的道,说罢,又转向小男孩,“还有你,夜思绝,你以为舅舅在乎你是不是夺人所好?” 俩小萝卜头见形势不对,即刻噤声。 果真,下一秒,一声怒吼再次从淡定的阁主大人口中咆哮而出:“你们这两个小混蛋,压根就没有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儿!” “舅舅,别乱给人家起外号啦。”小萝莉终于忍不住,冒死抗议道。 舅舅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除了生气的时候,舅舅从来不叫她和哥哥的名字! 当然,舅舅生气时,还会叫他们什么“小混蛋”“小恶魔”啦之类的,她很不喜欢耶,她明明很可爱的说,阁里大家都很喜欢她和哥哥的。(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咩真的咩?大家背地里可是都叫你们混世小魔王哦……) 小包子夜思绝也趁机发表自己的观点:“是的,舅舅,我们有名字的,乱给别人起外号可是不文明的行为。” 小男孩似乎忘了他正在俯首认罪中,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可见这俩兄妹平日对夜乔墨对他们名字的不待见有多么的有意见了。 夜乔墨正怒着,听得俩人还不忘为自己“正名”,忍不住气笑了。 “你们那是什么名字,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那是你们妈咪一厢情愿给取的,你们等着,等我跟你们妈咪谈妥,一定第一时间把你们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都给改了!” 小萝莉听言嘟着嘴小声咕哝道:“什么等你跟妈咪谈妥后……舅舅,你跟妈咪谈了整整有四年了吧,妈咪她同意了吗?” 说到这,小萝莉可得意了,舅舅在妈咪面前就是一听话的乖宝宝,俩人唯一意见不合的恐怕就是他俩的名字了吧,可是,在舅舅多次抗议无效之后,妈咪说了死也不改舅舅就真的不敢再提了,哼,舅舅就知道拿这事唬他们,明知道让妈咪答应替他们改名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夜不悔,她真的好喜欢自己的这个名字呢,好个性的说,不悔不悔,多好听,寓意似乎还很深刻呢。不过,妈咪到底是在对什么不悔呢? 小不悔得意的当儿,小思绝也一脸严肃的说道:“舅舅,我们的名字是妈咪给取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如果舅舅不能说服妈咪的话,最好尽快承认我们名字的合法存在性,否则妈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哦。” 说罢,俩小鬼头暗暗对视了眼,这其中的深意恐怕只有俩人知道了。 恨恨的睨了两个小萝卜头一眼,夜乔墨气得牙痒痒,冷哼道:“你俩先别得意,等着,你们妈咪终有一天会同意的,到时候,你们再不想改都得改!” 说起来夜清悠从来不知,夜乔墨除了生气以外,从来不叫两个小鬼头的名字,而大多数时候,夜乔墨总是“小天使”“小可爱”“小宝贝”“小心肝”的叫着两个孩子。 而每每提起俩孩子的名字,夜乔墨就那个反映不良啊。 什么思绝不悔,悠儿这是得有多傻啊,那男人都背叛她了,她这是怎么着,还想着他,还顾念着两人以往的情意呢? 冷枭绝那厮想想就让人生气,那么一个渣可配不上他夜乔墨的宝贝妹妹,他的俩宝贝外甥自然也不能叫那么个让人抓心挠肺的名字。 不过,这俩娃儿也越来越胆大包天,越来越鬼头了! 先前还想开溜不说,这会儿居然还想着转移话题?哼,想玩弄心计,那些个弯弯道道还是留着耍别人吧,他夜乔墨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们两个小鬼头,别想那么轻易就转移话题,我再问你们一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夜乔墨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两样东西,板起脸道。 俩娃儿听言顿时泄气,舅舅真是不好糊弄,那么精明做什么呢! “不知道。”小萝莉嘴巴撅得都能挂猪肉了。 她这不是听说舅舅压力大,好心给舅舅解压嘛,舅舅真是不解风情。 “舅舅请说。”小包子夜思绝倒是心虚受教,只是,表里不一腹黑神马的见过没?就是这模样啊! 此刻,小包子心中可是在不停的腹诽着夜乔墨的“吝啬”。 哼,君子不夺人所好,他都说了,只不过暂借一下舅舅的爱枪,他研究完就会放回去的,舅舅还真是小气,至于连碰都不让碰吗? 夜乔墨看俩娃的样子,哪里能不知道这俩小鬼头的脑袋瓜从来不想常人所想呢。于是所幸叹了口气,摊牌道:“首先,夜思绝,你要明白那是货真弹实的真枪,枪弹无眼,你还小,一个不小心,你会伤了自己的,要是真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要舅舅怎么办,你要你妈咪怎么办? 也怪舅舅,一直不让你们接触这些东西,可是,在周遭都是冷兵器真核弹的环境中,你们又是这般古灵精怪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些不好奇?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也算是对舅舅的一个警醒,今后,舅舅会适当安排你们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但是,得在专人的监督和教导下才行,否则,免谈。舅舅绝对不允许你们独自玩枪弄火,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对不起,舅舅,还有,谢谢舅舅!”小思绝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来舅舅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他误会舅舅了。 小萝莉更是一脸的兴奋:“真的吗真的吗?舅舅你真的愿意让我们碰那些东西了吗?” 夜不悔对那些枪械早就感兴趣得不行了,只是夜乔墨不许,他们便也一直没有门路接触而已,如今,终于能一偿夙愿,小萝莉怎么能不兴奋? “是啊,舅舅答应了,高兴了吧?”夜乔墨这会儿已经不气了,摸了摸小不悔的头宠溺的道。 不过,只要一想到小不悔给他放到衣柜里的那东西,夜乔墨还是难以不黑脸。 “夜不悔,我问你,你哪来的那个充……嗯,你哪来的那个娃娃?” “是充气娃娃哦舅舅,网购的呀,妈咪曾经带我和哥哥去过舅舅和妈咪以前在洛城的家,我让人将东西送到了那里。网站上说,那娃娃可以缓解单身男子的压力哦,可是舅舅为什么不喜欢呢? 还有,舅舅,听阁里的大伙说,女人可以缓解男人的压力,可是舅舅,男人有什么压力需要女人来缓解呢?要怎么做才可以?把那个女人或者充气娃娃暴打一顿吗?” 听得小不悔的童言童语,夜乔墨惊得倒吸了口凉气,恢复淡定没几秒又再度变身暴躁哥咆哮帝:“夜不悔,谁告诉你这些的!还有,谁准你胡乱网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底是谁告诉了小不悔这些,他要崩了那些人,他的小外甥女才几岁呀,谁敢那么毒害他的小宝贝,简直难以饶恕! 看着夜乔墨的模样,小不悔缩了缩脖子,嗫嚅道:“舅舅,阁里大家都在说哦,说舅舅都30几岁了还在单身,身边没有女人,压力一定很大。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女人舅舅会压力很大,但是,我知道压力太大对身体是不好的。所以,我就想,既然舅舅不喜欢真女人,我就送个假的女人给舅舅,帮舅舅缓解压力好了。 不过,舅舅,说真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大家都说,舅舅是因为不喜欢女人才不交女朋友的。 可是舅舅,如果你不交女朋友,那我们怎么会有舅妈呢?” “你所谓的‘大家’都有谁?”夜乔墨咬牙切齿的追问道。 到底是谁闲得在背后嚼他的舌根,还让他的小宝贝听了去,弄出这么个事儿来! “我不知道哦舅舅,我只是恰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而已,并没有看到具体是谁哦。”小不悔死死摇着头,呜呜,舅舅肯定要去找大家算账了,她夜不悔一人做事一人当,才不会连累大家呢。 夜乔墨冷哼了声,以为小宝贝不说他就拿那群人没办法了吗?哼,云阳阁内整体一起连坐好了,反正再过不久就是十年一度的黑道聚首大会了,云阳阁冲击道上一流势力的日子近在眼前,让大伙儿再忙些也不为过不是吗?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累趴了,他们谁还有气力来说闲话! 不过,该怎么跟俩小鬼头解释他并不是不想交女朋友,而是看上的人他至今没追上呢?这话要说出来也太掉价了! 想了会儿也没想到一个好的说辞,在俩娃儿好奇的目光下,夜乔墨不得不遮遮掩掩的解释道:“其实,舅舅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能让舅舅喜欢的那个女人还没出现而已。不过你们放心,舅舅一定会早日给你们一个舅妈的!” 说这话的时候,夜乔墨心里那个没底啊。 这几年,他对盈玥可谓是穷追猛打,除了强来占有她之外,他可谓什么招儿都用尽了,可是,盈玥就是不肯松口答应他。 他明明能感觉得到盈玥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他接受他呢? 更糟糕的是,冷啸天自成了古拉国的国王后,盈玥便成了古拉王室唯一的公主,这几年,一些中东的王子贵族大亨什么的,都纷纷的向国王陛下求娶这唯一的公主,这其中就有他的损友加麦尔! 当初他就不该让加麦尔到夜氏去找他的,要不那家伙也就不会碰上盈玥了! 真的是交友不慎,那加麦尔居然想趁他危难之际挖他的墙角,盈玥可是他的,当年那顿胖揍没将那家伙揍醒悟不说,这几年知道了他对盈玥的心意后,那家伙还硬是要来参上一脚,说什么他和盈玥既没婚约又不是在交往的,那么就人人都有机会! 那家伙简直不知所谓,难道他不知道盈玥是他早就定下来的吗?除了他,谁也别想能跟盈玥开花结果! 也幸得盈玥对那些求婚的人都摇头拒绝了,只是,每次盈玥一到古拉去,那些苍蝇就会直接黏过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事多人忙脱不开身么! 所幸,现在在美国,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夜乔墨喜欢冷盈玥,他俩甚至已经是外人公认的一对了,只可惜,无论是盈玥,还是冷啸天夫妇都不曾真正的对他点过头就是了。至于冷枭绝,他直接忽略,悠儿的事情他都没跟他算账呢,他胆敢反对他和盈玥试试! 至于冷啸天夫妇,他能看得出来他们对他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他们对着他时总会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一家子,包括盈玥,是不是因为悠儿的事而对他有所顾虑? 毕竟,虽然关于悠儿他们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但是,他能感觉得到,那一家子都在盼着悠儿回去,可是,怎么可以呢?不说离开这是悠儿自己意愿,单就冷枭绝辜负了悠儿这一点,他也不愿让悠儿再回去。 只是,难道悠儿不能和冷枭绝在一起,他夜乔墨这辈子就跟盈玥没有可能了吗? 不,他不会放弃的,妹妹他会保护,他自己的幸福,他也会争取,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盈玥会点头同意他俩的事! 只是,这都五年了,他这争取幸福的道路会不会太坎坷太漫长了点儿?他是希望早日给俩娃一个舅妈,但是,到底啥时候他才能得偿所愿呢? “舅舅?舅舅?” 看着夜乔墨明显的走神,这会儿居然还叹上了气,俩娃儿是诧异得不行。 难道是他们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们觉得提起“舅妈”一事,舅舅给他们的感觉竟是有点沉重呢? 两只小手足足在夜乔墨跟前挥舞了好几秒,夜乔墨才回过了神来。 干咳了两声,夜乔墨问道:“怎么了?” “没事。”俩娃一致摇头,不过是为了让你回神而已。 再发呆下去,大家伙都要起床了。要是被大家看见他们又被舅舅叫到房里“教训”,那多丢脸。咳咳,虽然刚才舅舅那一吼估计全云阳阁的人都听见了。 不过,话说回来,舅舅这阵子似乎脾气愈发见长,也愈发阴晴不定了,这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吗?可能吧,舅舅今年都33了,听说女人有一个叫什么更年期综合症的,莫非男人也有? 俩娃正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却见夜乔墨说道:“好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再犯事,可就不能那么轻易过关了,知道吗? 还有,这段时间外面不平静,你俩少出去,要是被有心人抓了威胁你们妈咪和舅舅,我们可是不会管的。” 夜乔墨故意危言耸听,哼,这俩娃儿胆大包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越稀奇古怪越危险的事就越喜欢去做,要是不吓吓他们,他们只会越来越胆大妄为,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晚了。 今天两个小鬼头居然还想着溜出去,而且,之前这小不悔居然还曾独身出去过,这种事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看来是得派人跟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着了,一直以来觉得俩萝卜头的活动范围只在阁里,他和悠儿便也不曾担心俩人的安全问题,只是,眼看俩人越来越古灵精怪,阁内看来已经不能长久留住他们了,所以,最好还是派人跟着,他以后也能放心些。 “哦,知道了,舅舅。”俩娃异口同声的回应了夜乔墨。 只是,如果俩娃真的有那么乖巧,夜乔墨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哎,这俩娃到底随了谁呢?他们妈咪是个静的,他们那混蛋父亲也是个冷的,就不知这倆捣蛋折腾的性子是怎么来的! 夜乔墨看着状似乖巧的俩娃儿叹了口气:“行了,跟舅舅用早餐去,一会儿用完早餐,尽快回房里去,对了,今天轮到四护法哪个教你们了?” “轮到干妈了。”小不悔回道。 小萝莉口中的干妈正是楚弯弯。 早在俩娃满3岁时,五护法便开始轮流每人每天花一个早上的时间教导俩娃学知识,只可惜,半年前,火护法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留给了众人,特别是楚弯弯莫大的伤痛和遗憾。 用完早餐,俩娃因为今天犯了事,特别乖巧的在房里等着楚弯弯到来。 8点整,楚弯弯踏进俩娃的房间,就见俩人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不由得抿唇一笑。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两个小萝卜头一犯事,挨了夜阁或是悠悠的训,当天就会表现得特为乖巧听话。 不过,这俩娃儿不论性子再怎么古灵精怪,再怎么喜欢调皮捣蛋,对俩小萝卜头他们也还是喜爱得不行。 他们虽小,但是,却很懂事,很会心疼人,也很善良。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招人稀罕呢? 想半年前,冥天彻底离开了她,那段时间,她难过伤痛得不能自已,要不是这俩孩子半年来总是打着“寂寞,想找人玩儿”的名号围着她打转,她不可能那么快的从悲痛中平复过来。 对于当初和冥天结婚,她承认她是报恩的心态居多,但是,四年半夫妻生活中的相濡以沫,四年半工作上的携手并进共克难关,爱情之于她来说早已不重要,而就当她很欣慰,以为可以就这么一辈子和冥天白头偕老的时候,才知道,那不过是个美好的梦,原来,冥天多年前便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先她很多步,早早的离开这个世间。 原来,当初救治冥天的医生曾经警告过他,劝他别装假肢,以后靠轮椅度过后半生就好,否则,假肢的安装和使用将会给他截肢的那条腿带去不小的麻烦,久而久之,会影响到他腿部的伤口,会使得他的伤势恶化,进而危及生命。 只是,哪怕冥天知道他这是在提前透支他的生命,他也不愿意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不便、也不能再替夜阁奔波卖命。 冥天是个相当重情的人,夜阁对他的救命之恩,是他哪怕做梦都会心心念念的事情,云阳阁要重回巅峰,冥天知道,夜阁需要他们五人,缺一不可。 所以,冥天也才瞒着所有人,以透支他的生命作为代价,努力的替夜阁,也替云阳阁的一众圆着那个重回巅峰的梦,而他自己,却没能等到见到云阳阁重回巅峰的那一天,就已经不得不含泪离世。 半年前,冥天的整条腿因为重度感染,伤势彻底恶化了,而她身为他的妻子,居然直到那一刻,才得知所有实情。 结婚四年半,冥天在换衣服、装卸假肢时,从来不让她在身边,曾经她以为,这是冥天的自卑心理在作祟,毕竟,任谁没了那半条腿,哪怕面上再怎么平静,心中也都是会在意的,她只当冥天自尊心强,不想让她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所以,她便也不勉强他。 而他们缠绵欢爱时,冥天也从来都是关着灯,她更是没机会发现他的腿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直到…… 半年前,冥天的憔悴和虚弱再也掩饰不住,他们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那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冥天去世的那个月,夜阁将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一个月没见任何人,她知道,夜阁是在怪冥天的欺瞒,怪冥天的自作主张,怪冥天擅自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只为了替他圆一个梦…… 她更知道,夜阁是在自责,夜阁从来将他们当成亲人,亲人因他而死,夜阁又如何能够不自责,不悲痛? 她知道,夜阁的疼不比她少,可她也相信,冥天是无悔的,哪怕时光重来一次,冥天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那个温暖的男人啊,这辈子永远在替别人考虑,为了替夜阁圆梦,他情愿消耗自己的生命,而为了让她在他死后,能够少些留恋,他居然在俩人结婚的第二天就去动了结扎手术,就为了不给她以后的人生留下累赘,为了让她在他死后,能少一点点的伤心,能没有顾忌的再次投入另一段感情中。 可是,他们的结晶,又怎么会是累赘呢?她不曾这么想,可是,只怕那男人早就看透了她报恩的心理,居然悄无声息的给他们的未来拟好了剧本。 而她,对此竟一无所知。 那个男人,他何其的傻呵。而她又何其的有幸,曾得他那般倾心相待。 与他对她的爱相比,她的报恩之意反倒成了对他们婚姻的亵渎。 可是,就算在临死之前,那个男人也还在对她说,说他对不起她,说他是个自私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安然终老,明明知道不该拥有她,最终还是贪婪的放任了自己的私心。 可是,那个傻男人啊,他知不知道,他明明就是这世间最无私的人,无私到,傻到明明一段合法的婚姻,他都会对她心存愧疚,直至死前都还在惦念着这事,惦念着对她有所亏欠。 可是,与她结婚,他亏欠了她吗?不曾。反倒是她,心中有着无数的歉疚,只是,她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和偿还了。 眨了眨湿润的眸子,楚弯弯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了情绪,这才走进客厅,跟俩小萝卜头打招呼道:“早啊,今天思绝和不悔很乖呢。” 小萝莉嘟了嘟嘴,一双灵动的大眼好不无辜的眨啊眨:“干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哥哥以前都不乖吗?” 楚弯弯朝小萝莉投去一个促狭的眼神:“你说呢?” 小萝莉“哼”的一声,扁嘴,冷下了脸:“干妈,你好坏,不悔不理你了。” “哟哟哟,这是咋了,你们舅舅训得狠了,委屈了?”楚弯弯在沙发上坐下,决定先开导开导两个小萝卜头,再给两人上课。 “才不是咧,我和哥哥今天可厉害了,虽然挨了训,但是舅舅并没有罚我们哦。”小萝莉说着,得意的昂了昂小下巴。 “这样啊,干妈白担心了,不过,你俩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舅舅那么火大呢?嗯?小思绝你跟干妈说说吧。” 楚弯弯不无好奇的问道,事实上,比起欺负小萝莉,楚弯弯更倾向于欺负小包子夜思绝。 唉,这可不怪她恶趣味。想当初,冷枭绝那张脸多冷啊,每次都将她冻得僵僵的,她多跟悠悠相处一会儿,碰了悠悠一下,冷枭绝那厮都会给她摆冷脸,可是她就是没种呀,冷枭绝一瞪她,那冷气一放,她就软了蔫了。 她曾经多次幻想,能够狠狠的欺负回去,那种滋味,应该是妙不可言的吧。 只可惜,这个夙愿至今一直无法得以实现,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有了另一个替代品,哈哈,那就是他冷枭绝的儿子夜思绝有木有! 乖乖,小思绝长得跟冷枭绝那厮可真像,从内到外,由表及里都像了个透!所以,无怪她总喜欢欺负他咯。 看着那张小一号的、有着肉嘟嘟脸颊的“冷枭绝”的脸孔上出现隐忍、委屈、想发作又没办法的表情,那种感觉真是透心的爽! 楚弯弯的恶趣味从来不掩饰,可怜的小思绝,从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这个干妈,让她每回都想看他出糗。 不过,上当多次的他早就学聪明了,想看戏?哼,那也要演员肯演才行。 这不,楚弯弯不怀好意的话刚问完,小思绝就淡定的站起了身,拉着小不悔的手率先进了书房,身后轻飘飘的留下一句—— “干妈,时间不早了,该上课了。” 自此,楚弯弯只能看着那个越来越精明的小萝卜头干瞪眼,心中腹诽,果然是冷枭绝那厮的嫡亲儿子,要不要一大一小都一副精明不吃亏的性子啊! “臭小子……”嘴里咕哝着,楚弯弯笑着走进了书房。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所有的伤和痛,悔和疚,爱与恨,痴与缠,都随风飘散好了,太多的起伏,太多的沧桑,人的心,是会老的。她只愿,往后所有的日子,无论晴雨,都能微笑着面对。 下了课,楚弯弯又到隔壁房间找了一回夜清悠,却同样没见到她的身影。 电话也拨不通,寻思了会儿,楚弯弯折回了两个小不点儿的房间,冲小萝莉问道:“不悔,你们妈咪呢?今早你们见过她吗?干妈找她有些事。” 小萝莉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干妈,你不知道吗?今天可是11月4号,每年的这一天,妈咪都会消失哦,不过干妈你放心,明天中午妈咪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们的妈咪就是一个特级工作狂外加一个超级宅女,从他们有记忆起,妈咪白天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工作,晚上的时间则都奉献给了他们,除了每年11月4号这天,妈咪可以说是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而除了那次带她和哥哥去了洛城的老家一次,妈咪更是从来都不曾出过阁内。 他们也好奇,妈咪每年固定在这天消失到底是去了哪儿,可是,他们不敢跟……好吧,不是不敢,而是跟不上啦。 So…尽管好奇,他们也没办法啦。 “这样啊。”楚弯弯蹙了蹙眉,一阵若有所思。她怎么觉得,11月4号,这个日子那么熟悉呢? ***** 夜清悠去了哪儿,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 每年的这一天,夜清悠都会消失在云阳阁,易容出现在芝城的街头,白天,那个她思念不已的男人在上班,她就在冷氏集团总部对面的咖啡馆静坐,下午,那个男人下班,她就会等到夜色降临,再偷偷溜到冷门大本营,在冷宅外一处僻静隐蔽又能瞧得见那男人房间的角落,默默的看着那房间的灯光,静静的站上一晚。 这事,要是有知情的人知道,肯定得叹一声,何苦来哉? 只是,这真的是夜清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她爱那个男人,可是,不能和他厮守。 她想那个男人,可是,却绝对不能和他见面。 她甚至一直都知道那男人在苦苦的找寻她,可是,她却不能给他只言片语的回复。 所以,她只能在每年的这一天,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她的思念,而这般的躲在暗处,偷偷的观望,也在提醒着她,她跟他之间,到底隔了多深多远的鸿沟,深到跨不过去,远到近在眼前却像是远在天边。 这便是如今她与他的距离,咫尺天涯。 此刻,森黑的夜幕中,夜清悠正站在冷宅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冷宅二楼冷枭绝正亮着灯的房间,眸光沉寂而想念。 一别,五年。五年了,绝,你好吗? ------题外话------ 嗷嗷,下一章,正文完结。 写在大结局章之前,必看! 更新时间:2014-8-21 17:23:29 本章字数:859 诶,大结局章经过最终确定,周六早上9点更新,舒先求订阅来了。(表嫌慢,舒已经在熬夜码字了。) 正文最后一章了,应该会有3万字左右,所花潇湘币不会超过1块钱的,亲们用得起手机,买得起电脑,上得起网,表告诉舒囊中羞涩,花不起这一块钱,舒会泪奔的! 再不济客户端签到每天有35元宝,两三天签到下来也够订的了,所以,亲们,大结局最后一章,恳请订个正版吧。 文文接近5000收藏,舒真的不希望看到100或者200单订这样的结局章订阅,盗版盗到这种程度,会很对不起舒熬夜码字的。舒知道,看这文文的,远不止一二百人,所以,请给予舒最后的尊重吧,大结局章,看盗版的亲,表再去看盗版了,特意来盗文的亲,也表再传播盗版章节了。 最后,关于番外,会有两章。 一章,绝和清悠的新婚之夜。 另一章,清悠怀第二胎,绝和清悠一家五口的互动。 但是,这两章番外到底要不要放上来,看大家。如果大结局章订阅给力,周六周天2天加起来超过500人订阅大结局章的话,番外两章舒周一凌晨会一起放上来。(咳咳,舒的要求真的已经很低了…) 而如果亲们大结局章订阅不给力,那么番外两章就不放上来了,就当舒一个人的独家私藏吧。 呜呜,没错,舒就是在威胁额,绝对是在威胁亲们,大结局章一定要给力订阅啊!嗷嗷嗷,不然舒就只能当个坏蛋了! 大家快来围观 更新时间:2014-8-24 20:17:57 本章字数:556 亲们,一个文文收尾是很复杂的,所有要交代清楚的舒已经尽量简洁了,但是目前来看,大结局章至少得破4万字才能将情节交代完毕,这也是舒之前没料到的。所以,那什么周六早上更新的承诺,亲们就别太在意了,舒真的已经在马不停蹄的码字了。 这几天,能用于码字的时间舒都在埋头码字,睡眠是不足的,眼睛是干痛的,手指头是僵硬的,亲们会不会明白? 舒知道亲们等得急,但是,请大家相信,没有谁比舒更急。 舒甚至都没有时间上留言区来,午饭和晚饭30分钟的时间都是一边吃饭一边在检查前面写过的内容有无疏漏或不妥,舒的态度是无比认真的,亲们会不会明白? 看到留言区大家的留言,有的会让舒觉得宽慰,有的会让舒觉得心情很低落……一言难尽。 所以,请亲们耐心等候吧,顺便交代一下舒目前的进度:大结局章已有35000字。PS:舒目前头昏脑胀,时速800字,哭… 214 完美大结局:终章之主母嫁到 更新时间:2014-8-27 9:11:22 本章字数:78446 漆黑的夜,冷寒的天,十米之隔,挡不住,一种相思,两处同念。 四周森冷,窈窕而立的身影却是一动不动,唯有那遥望光明之处的眼眸,眸光粼粼,每一丝每一缕眼神的波动,都透着浓浓的想念。 而此刻,光明的那头,正在书房里和四堂主议会的冷枭绝突然觉得心躁动得厉害,忍不住站起身来,颇为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 四堂主见此不禁面面相觑,对冷枭绝突如其来的反应不明所以。 刚才他们有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为何当家的反应会这么大? 四人不禁回想着,刚才他们都说了什么,可细细一想,说的好像都是关于不久后黑道大会的事情吧,也没什么特别让人焦心的事情啊,这当家的反应咋就这么诡异呢? 一个星期后就是道上十年一度的黑道大会了,沐仓和雷天擎于今天下午刚从基地赶回,而劳伦斯近几年也时常古拉美国两处跑,处理古拉的能源矿产开发以及与冷门的合作事宜,因为职责所在,四人已经半年不曾同桌了,就在刚才冷宅的晚餐餐桌上,几人不禁感叹,时光如流沙,指间滑落而过,匆匆就是五年。 是啊,五年了,五年,已足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以前夜清悠在时,冷宅何等的热闹,可眼下,这栋宅子冷冷清清的,与五年前完全不是一副光景。 先是夜清悠,坠崖消失后便再也没回来过,之后楚弯弯也离开了冷宅,随后彻底失去了消息,而好不容易,一板一眼的木头人沐仓动了心,结了婚,结果,还没等新婚之夜,新娘子登记完随即逃之夭夭,沐仓甚至来不及将人领到众人跟前,让众人看一眼他的媳妇儿…… 再之后,冷啸天成为古拉国王,携凌知夏常驻古拉,甚至冷盈玥一年之中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古拉度过的,四堂主更不必说,沐仓和雷天擎是基地的常客,劳伦斯因为职责所需也不定时的全球跑,可以常驻冷宅的,这些年,不过冷枭绝和白允奕而已。 不,这俩在冷宅待着的时间也不多,因为时不时的就会有消息传来,有状似夜清悠或者楚弯弯的人出现在了全球的哪处,接着,这两个人工作之余大部分的时间,便都花在了找寻心爱之人之上,冷宅要不是有佣人天天打理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尘灰遍布,蜘蛛都要落户此处安家结网了。 这些暂且不提,关于冷枭绝此刻的反应,众人实在不解,却又不得不打断他的来回踱步。 “当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雷天擎只觉头都快要被冷枭绝给晃晕了。 当家在他们跟前都晃了有十分钟了,以往天大的事,也不见当家这般模样啊,莫非有什么事被他们给忽略了,而且事态严重? 沐仓,劳伦斯,白允奕三人也在看着冷枭绝,纷纷探究猜测着他失常的原因。 冷枭绝顿住脚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来回的踱步,不禁微微愣神。 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慌,有些悸动,又有些不安罢了。 该如何跟几人解释这莫名的症状?冷枭绝不由得一哂,不,解释不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暗暗苦笑了声,冷枭绝朝几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几人这才又回到了正题上来。 “当家,一个星期后的道上交流大会,会上将会对道上各方势力的综合实力重新进行排名,重新选择道上的龙头,并更新一流势力金三角。 道上龙头的位置,冷门连任不成问题,这个早已成为道上的共识,就算是萧司洛对此也是没意见的。 至于一流势力金三角,煞世覆灭落马,如今一流势力唯一一个空余的宝座虚位以待,综合我们四人刚才的粗略分析,最有望角逐这一流势力最后一个位置的,除了霍尔的俄东帮,就是云阳阁了。 这俩本就是二流势力的尖端存在,霍尔在五年前吞并俄西帮后,实力大升,如今俨然已经是俄内的老大,而原本中立低调的云阳阁,这几年来也突然行事高调,出尽了风头,偏偏无论是道上,还是各国当权,都拿其没办法。 至于最后,这二者到底谁能脱颖而出,夺下一流势力的最后一个宝座,我们还得进一步讨论才能下结论。” 雷天擎朝重新坐回了软椅上的冷枭绝汇报道。 冷枭绝听言轻抚着手上的令戒,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炎幕羽呢?依旧是拒绝吗?” 当初冷枭绝以为夜清悠死了,打算生死相随时,曾交代了“后事”,要对夜清悠的两个娘家,夜氏和炎帮加以照顾,谁知,夜乔墨不领情也就罢了,就连炎幕羽也是一口拒绝了冷门的好意。 只听冷枭绝这话一出,劳伦斯顿时噗哧一笑:“当家,你是顾念清悠小姐,蓄意要照顾清悠小姐的‘娘家’,但是,人家炎幕羽不领情呀。 也是,同为情敌,如今清悠小姐还没嫁给当家,要是炎幕羽接受了当家的帮助,那感情上岂不是要落了当家一筹? 依我看,炎幕羽那小子对清悠小姐是还贼心不死,不想接受当家的帮助,这是在否认炎帮是清悠小姐的‘娘家’,打算亲自跟清悠小姐结成亲家呢。” 时隔五年,几人在冷枭绝面前已经不避讳提夜清悠的事情了,毕竟,夜清悠没死,冷枭绝的病也已经都好了,不怕刺激到他,而且几人坚信夜清悠对冷枭绝肯定还有情,重新在一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再者,避而不提,只会让人对俩人的未来心生无望而已,几人自然不愿意让冷枭绝陷入那样的绝望当中,毕竟,夜清悠虽没死,但是,彻底消失了却也是事实。 这般笑闹着提,就仿若夜清悠不过是和冷枭绝闹了别扭逃家了而已,终是要归来的,如此,无形中也给冷枭绝减轻了不少压力,这也是四堂主的一番苦心,对冷枭绝不着痕迹的体贴! 果然,冷枭绝听言英眉一蹙,心中危机感顿生。 这几年,他不是没怀疑过清儿在炎帮,可是,多次暗查,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蜘丝马迹,他便也只能作罢,不过,这炎幕羽对清儿,莫不是正如劳伦斯所说,还没死心,所以一再拒绝冷门的相助? 要知道,有了冷门的帮忙,炎帮如若想要登顶一流势力,可谓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不相信炎幕羽没有这个野心。 就在冷枭绝沉思之际,沐仓凉凉的瞥了眼惟恐天下不乱的劳伦斯,澄清了实情:“当家,你别听劳伦斯胡说。这几年,我每年都会到炎帮一次,炎幕羽的态度倒也不卑不亢,他没接受来自于冷门的帮助,无论是军火的优惠,还是武装力量的赠予,他一概拒绝了,并开玩笑说,我们这是在揠苗助长,可别害了他。 依我看,炎幕羽也是个聪明的,不为眼前利益所诱惑,懂得怎么样才是对炎帮的长久发展最好。 自然,或许我们也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我倒也赞同炎幕羽的做法。 不过,几番和炎幕羽接触下来,那样的一个人,有目标,目光也够长远,炎帮的壮大也不过是时日的问题罢了。” 沐仓说罢,冷枭绝点了点头,对于炎幕羽,他从来没有小瞧,他知道那个男人也是个有野心的,只是,他没料到在如此诱惑之下,炎幕羽还能保持清醒,看来,到底他还是小瞧了那男人,这样的男人也喜欢清儿,他的情敌,还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不接受也好,确实,不接受冷门的相助,那对炎帮的长久发展来说,才是最好的。 当初他以为清儿没了,一心只想着妥当安排了一切,然后追上清儿的脚步,如今再想想,确实是他当初思虑欠妥了。 不再纠结于炎幕羽的事情,冷枭绝抬眸淡淡道:“说说云阳阁。” “当家,云阳阁这几年可谓完全打破了以往的作风,行事那叫一个高调啊,而云阳阁在低调了这么多年后,突然下一改变行事作风,可见,对方就是冲着这一流势力的宝座来的。 或许,之前八年的沉寂正是云阳阁的韬光养晦,这五年来,云阳阁不也向道上展示了它的强势和彪悍吗? 啧啧,话说那云阳阁阁主也还真是牛叉,云阳阁这几年因为贩卖情报消息,以及其阁内佣兵团、杀手个人的频繁接任务,可谓树敌不少,可是,各方势力,包括各国政府,就是偏偏拿它没办法!当家那次你没在现场,没看到那场面,哈哈……” 提起云阳阁,劳伦斯立马来了兴致,啧啧有声的头一个发表了观点,说到这里,还激动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年前,我刚好在洛城办事,接到情报消息后,就躲在暗处看起了热闹。啧啧,十几个势力集结,浩浩荡荡的奔赴洛城,结果,却硬是没找到云阳阁的所在,当时那十几个首领的脸给绿的呀,啧啧啧,那叫一个精彩!” 向来粗犷却也细心的雷天擎点了点头,神色若有所思的道:“确实,不过,我想不止道上各方,就连我们都还是低估了云阳阁。 至少,直至两年前,云阳阁蓄意放出消息,我们才知道,云阳阁阁主手下有五员大将,代称金木水火土,为云阳阁的五护法。 不过,就算如此,这五人的消息,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如今道上依旧一无所知,似乎云阳阁的人都很神秘,上至阁主,下至成员,如若对方不想,外人想得知他们的底细,三个字,非常难。 也不知道那云阳阁阁主是怎么挑选阁员,又是怎么训练那些人的,云阳阁在各方势力里安插的信报员,至今没有势力能够成功揪出哪怕一个来! 而云阳阁的组织凝聚力或许远远超出了各方势力的想象,其阁员的向心力必定是很强的,对云阳阁绝对的忠心耿耿,要不,这么多年来,在八方人马费劲气力打探之下,也就不会出现‘云阳阁依旧神秘’的局面了。 云阳阁的阁主是谁,五护法的底细,云阳阁具体位置在何处,云阳阁成员有多少,真正的规模势力如何,云阳阁的致命要害是什么……这些,道上皆无人可知。 这几年,各组织甚至一些大国官方都在寻找云阳阁的总部,只可惜,只知在洛城,详细地方却怎么也寻不到,这云阳阁实在是有够神秘也有够诡异的。 其阁内成员似乎各个会反追踪,也有着一手绝佳的易容本事,往往有人逮着嫌疑目标,跟着跟着却发现被目标甩掉了,总之,想透过其成员进入云阳阁,那是不可能的事。 两年前我截获消息,曾亲自跟过一组出任务归来的云阳阁成员,想要知道云阳阁的详细地址,我极其小心的跟着他们,但是我无法确定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总之,他们踏入了洛城郊区的一片茂密丛林中后,突然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消失了!那惊悚的感觉我至今仍旧记忆犹新!要知道,那是一片林子啊,如若那就是云阳阁的总部,那么建筑和设施都去了哪?甚至,那偌大林子的另一头还是片悬崖! 当时我就惊得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鬼,直至如今,我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云阳阁,太悬疑,也太过诡异了。 不过,不得不说,对方确实有这个实力。而如果对方要针对冷门的话,我们想安安稳稳的怕也是不可能。 这云阳阁,当真不可小觑,要是他日为敌,必是劲敌!” 雷天擎话落,众人一番沉默,确实,这云阳阁有别于他们认知当中的任何一个组织,神秘,诡异,莫测,实力也看得出来很是强悍,确实,如若为敌,小看不得啊。 雷天擎接着又道:“这又让我联想到了当初,你们说,当初这云阳阁为何几次三番相助于冷门?” 听得雷天擎的疑惑,众人迟疑,白允奕想了想,道:“这很难说,或许……对方原本就是冲着灭掉俄西帮和煞世去的,毕竟,唯有将煞世斩落下马,云阳阁才有登顶的机会,而俄西帮恰好是云阳阁登顶的最大威胁,所以,云阳阁相助于冷门,或许也是在借冷门之手除去这两个势力,以便达成它登顶的目的吧。” 不得不说,白允奕的分析猜中了一半,至于没猜到的,自然是不知夜清悠跟云阳阁的关系了。 “嘶……”劳伦斯倒吸了口凉气,心直口快道,“那我们不是被利用了?” “那倒不见得。”白允奕摇了摇头,“我们本就是要除去煞世和俄西帮的,不过,我们的情报消息没有云阳阁来得快速及时和精准,不管对方原本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也确实是因为对方所送来的消息而受益了,再者,对方当初于华城的紧要关头救了我们,也是事实,如此算来,我们还算欠了云阳阁一个人情。 恩将仇报不是冷门的作风,他日,与云阳阁,能不为敌自然是最好,要是日后云阳阁将矛头对准我们……那我们就先还了对方一次,也算两不相欠了。” “云阳阁日后也不会与我们为敌。”冷枭绝一直沉默的听着几人的发言,这会儿却突然开口说道。 几人挑了挑眉,将目光看向他,冷枭绝见此便也知道众人有所疑虑,于是便道:“这几年来,云阳阁行事愈发高调,本来云阳阁就是主司佣兵杀手情报工作,众所周知,云阳阁的情报网道上无人能出其右,以前云阳阁的情报消息只供其内部使用,可几年前,云阳阁的情报消息却突然公开对外售卖了,而除了冷门和萧盟这两个一流势力云阳阁手下留情了之外,其他的势力,哪怕各国官方的消息,云阳阁一概出售。” 冷枭绝说到这唇角兴味的勾了勾,“这云阳阁阁主也是个聪明人,云阳阁突然高调行事,这摆明了是要进军一流势力,而想要进军一流势力,自然不能得罪冷门和萧盟这一流势力的两大头头,所以,哪怕对方知道,贩卖这二者的消息将会给云阳阁带去天大的利润,那云阳阁阁主也没有这么做。 而除了开始贩卖情报消息外,云阳阁这几年来的任务出动率也大幅度激增,以往对方只是挑些不大不小的案子来接,无论是佣兵团还是杀手个人,都十分的低调,如今,只要是出得起高价,除了针对冷门和萧盟的案子外,对方都会接,各国政府因此没少恼怒,因为成了云阳阁‘作案’的对象,可惜,云阳阁神秘莫测,其成员更是神出鬼没,无人奈何得了。 而这云阳阁屡屡将冷门和萧盟视作‘例外’的行为,明显就是在卖我们面子,这一来说明,云阳阁的头头很会做人,二来,也表明了对方想和冷门以及萧盟和睦共处的心思。 至于以后,虽然很难说,但是,云阳阁有何必要要跟冷门作对? 明知冷门是道上的龙头老大,还硬是要千方百次的来找麻烦,我看那云阳阁阁主聪明的很,世间像煞铭威那样脑残的猪猡不多了。 至于日后那云阳阁或许想跟冷门一较高下,争夺这道上龙头的宝座吗?既然那云阳阁情报网如此之厉害,想必也已经知道,冷门到底藏起了多少实力,是这道上多么不可逾越的存在! 或者,那云阳阁想要一扫道上所有组织,称霸整个道上吗?很明显,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连冷门都不曾想过这样做,对方也不是傻子。 如此一来,除非我们或者萧盟蓄意针对那云阳阁,否则,依我看,如果日后真是云阳阁登顶这最后一个宝座的话,冷门,萧盟,云阳阁这三方绝对会是道上史无前例的,最稳固的金三角组合,因为,我们互无利益纠扯!” 冷枭绝话落,众人不禁都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若真是云阳阁成功登顶一流势力的话,冷门如今是军火大家,而煞世覆灭后,萧司洛彻底成了毒枭,云阳阁以情报消息以及佣兵杀手领域见长,这三方不涉及利益的分配不均,确实容易共存! 而相比于不相往来,或者敌对,守望互助则会成为这三方日后最好的相处方式,只要云阳阁一直不贩卖冷门和萧盟的消息,也不接针对冷门或者萧盟的任务,冷门和萧盟自然也就不会针对云阳阁,而既然谁都没有找事挑衅的动机,那么欠下云阳阁“手下留情”的人情,冷门和萧盟必然也会跟云阳阁交好,如此,这三方不是史上最坚固的无敌金三角,又能是什么? 至于问为何无论是冷门,萧盟,还是云阳阁,都没有横扫所有组织、独霸整个道上的野心? 很明显,那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自古正邪就不两立,在正统的当权者看来,他们是白,为正,所有不听从其吩咐教导的,皆是黑,为邪! 可是说白了,这世道哪有纯粹的黑白正邪之分,邪道也有坚守底线的,所谓正道也有坠入魔障的,一切不过是利益作祟罢了,一方害怕另外一方做大,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所谓非我族类必诛,正是此理,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这么一来,想独霸整个道上,这不是自讨苦吃的事情么! 先不说道上其他组织就第一个不会同意,就算侥幸成了这道上的唯一,其他帮派都被消灭殆尽了,所有道上所获利益皆归一个组织所有,但是,这样的光景,怕也是不长久的,因为,到底是一条道上的,那个组织在铲除了它所谓的敌人的同时,也是铲除了所有他能拥有的朋友,到时候,“正道”一途的当权者集结,群起而攻之之下,那组织就算再强大,又如何能抵得过整个世界的联合? 这个道理,在道上混,稍稍有些头脑并足够理智的人都懂,所以,尽管道上各势力大头之间也时常会有竞争和磨擦,但对外,他们永远是一致的! 而对于冷枭绝来说,他一切行事的宗旨和目标,仅是为了十丈方圆内家人和弟兄们的安全和幸福而已,可不想“一统江湖”成为众矢之的。 这暂且扯得有些远,但话题提及云阳阁,众人只觉真要细数对方这几年来的行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因为,这云阳阁近几年真的是太高调了! 然,高调不代表嚣张,相反,对方从来不在道上挑衅生事,只是中规中矩的接任务而已,可是,这匹黑马太过矫健,不过凌空一跃,稳稳落地的当儿,顿时便搅乱了一池的泥水,就连冷门和萧盟都不得不将目光聚焦在了对方身上。 不过,经得冷枭绝这么一番分析,众人便也觉得是他们忽略了,云阳阁骤然一下横空出世,给道上的各方势力都带来了或大或小的威胁,一时间自然人人自危,只是,聪明如云阳阁的掌权者,自然不会将云阳阁置于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境地,这不,云阳阁不是一边威慑整个道上,一边又给冷门和萧盟递橄榄枝来了么? 冷枭绝唇边的兴味未减,这云阳阁阁主他倒是真的很想结识一番,不说韬光养晦多年的那份沉着和耐性,光就是对方能将当初几乎只剩一个空壳子的蓝阁壮大成今天这般模样,那都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云阳阁阁主不止那么简单,对方给他的感觉,太过神秘,太过莫测,云阳阁所有高调的举动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那种理所当然成竹在胸,都不禁让他觉得,对方肯定还有后招,想来,这云阳阁的真正实力,应该不止如今大家所看到的这般。 “沐仓,你怎么看?”冷枭绝将目光投向那沉稳端坐正在若有所思的男子。 沐仓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家,我觉得,此番进军一流势力,霍尔的俄东帮不会是云阳阁的对手。 煞世覆灭后,毒品和人口贩卖这高额利润的两大模块,市场份额自然就空了下来,而毒品这一块,萧盟占有了原先煞世的市场份额,如今萧司洛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毒枭,道上也鲜少有组织敢再打毒品这一块的主意,而人口贩卖这一块同样是高额利润,自然有不少组织想吃这碗饭。 道上包括霍尔的俄东帮在内,有不下7个势力想独吞了这块肥肉,可几年来,也一直没有哪一方可以成功将其独吞,云阳阁在其中扮演了十分关键的角色。 只要哪一方眼看着就要将这一块做大了,云阳阁就会放出风声给其对手,这样一来,谁也别想独吞,也就谁也别想做大,不知不觉中,几大组织的实力被平衡了,谁也没有能借助人口贩卖这一块而大幅度壮大自己的实力,云阳阁坐山观虎斗,最后,反倒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云阳阁本就是这道上二流势力的顶端存在了,云阳阁不想沾染人口贩卖这一块,也不想让哪一个组织通过经手这一块而超越它,成为威胁它登顶的存在,不知不觉中,云阳阁主导了一出好戏,不动声色的铺平了自己登顶的道路。 而比之云阳阁这几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吞并了俄西帮后的霍尔,由他所带领的整个俄东帮反倒没有大多的实力提升。 伊万诺夫原来的支撑是军火,靠着跟冷门抢夺军火市场而维持整个俄西帮的运作,而霍尔接手整顿俄西帮后,不管是出于自知之明,还是出于对冷门相助他夺得俄西帮的感恩,这军火的生意霍尔自然得放弃,那么一来,霍尔的整个俄东帮,支撑着它发展的得力强项是没有的,持续发展这一块,后劲不足的弊端也就显现出来了。 因此我觉得,霍尔的俄东帮不会是云阳阁的对手,俄东帮尽管帮众众多,可是,云阳阁的详细实力我们并不得而知不是吗?能建立起那么强大的情报网,想来云阳阁的帮众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再者,一个帮派若没有赖以生存的强项项目,帮派成员过多,反倒成了发展的累赘了。 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云阳阁从来不曾跟冷门订购过军火,而据我所知,云阳阁在其他军火商那边也是没有军火订购记录的!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或许云阳阁的军火完全能够实现自给自足!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如今,除了少数大国,谁还能做到这般地步?甚至,那些大国也仅是能够实现部分自给而已,大多时候,还得靠冷门的军火支撑。 这样一来,这云阳阁的具体实力还真是探不到底……霍尔的俄东帮又出挑在了何处,凭什么跟云阳阁争夺那个位置?” 听得沐仓的分析,众人陷入震惊,显然,一直以来,因为云阳阁的刻意低调,他们忽略了云阳阁的军火需求这个问题,如今,事实证明,这云阳阁很有可能是具备军火炼造实力的,只是或许是出于对冷门的忌惮,对方不想跟冷门争夺这一块的市场而已。 此刻,众人忽然觉得,这云阳阁对于登顶一流势力的另一个宝座,还真是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啊。 逆天的情报收集渠道,强悍的佣兵杀手实力,完全自给自足的军火需求……这云阳阁到底真正的实力是什么? 这般神秘莫测,当真震撼也震慑了整个道上,也怨不得这几年随着云阳阁的“横空出世”,道上近年来局势也愈发的紧张了,人心惶惶之下,稍稍一有风吹草动大家都忍不住草木皆兵起来。 沉默中,白允奕再度开了口,不过,面容稍显沉凝:“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半年前,白道上出现了一个叫‘不悔’的行医组织,众所周知,夜氏的医疗和药研水平在国际都是赫赫有名的,可是,这个叫‘不悔’的行医组织,比夜氏的医疗和药研组还要厉害上三分。 我曾做过一番详细的调研,这‘不悔’组织专司研究开发这世上没有的特效药物,对方的医疗团队更是专治这世间的疑难杂症,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对方所接手的案例也表明,真的没有对方救不了的人,不管什么症状,快死了都会被对方给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癌症绝症的,更是绝大多数都已经好转了。 如今,不少道上的人可都是他们的顾客,人活一世,最怕的还不是个死字,道上的人虽说早做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但是,能活着,谁想死? 道上的人手握权势财富,自然是更惜命,而对方救人虽说是银货两讫,但是救命之恩又哪是钱财能够相抵销的,没有什么比人命更值钱更金贵的了,所以,这钱对方是挣下了,这恩情,对方也给予了别人,日后若这‘不悔’组织想做些什么,曾受了它恩惠的人,谁不得卖它个面子? 就算不曾受过其恩惠的,怕也是不愿与其为敌的,救命如救火,道上的人,分分钟都有可能命悬一线,跟这样的组织交好,性命也就多了一个有力的保障!所以,在见证了这样的医疗奇迹后,只会越来越多的人想巴结‘不悔’组织,欲与其交好。 不得不说,这行医组织的幕后持有者真是高,不过,这也得对方有那个实力才行,而对方确确实实有这个资本。 而我怀疑,这‘不悔’医楼,会不会是那云阳阁所持有? 毕竟,这几年来,所有高调的一切,皆跟云阳阁脱不了干系,再者,大家不觉得很巧吗,这‘不悔’组织的总部大楼,恰好也是在洛城!” 白允奕说罢深吁了口气,如若真如他所猜测的这般,这云阳阁的掌权者当真了不得,而这般重重震慑之下,又有行医组织‘不悔’保驾护航,这云阳阁的登顶之路,谁又还敢拦之阻之? 显然,在场几人与白允奕所想一般,今天他们聚在此处,本就是要预测七日后黑道大会的最终会议结果,如今所有的数据和指标都表明了云阳阁最有可能脱颖而出,那么,七日后,能成功夺下一流势力另一宝座的,舍云阳阁其谁? 当即,冷枭绝下了指令:“黑道大会上,冷门的投票向来是最终结果的绝佳验证,这次,相信我们也不会出错,所以,这一次的交流大会,一流势力的三票,最后一票,投云阳阁。” “是,当家!”四人齐声应道。 又聊了一会儿,见夜已深,四人这才打算散去,各自回自己的副宅。 可,四人刚起身,就见冷枭绝套上了外套,也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几人不由得一愣。 “当家,你这是要出去?”劳伦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嗯。”冷枭绝淡淡应了声。 “可是,这都快11点了,当家有什么事,叫佣人就可以了,或者跟我们说,我们去办。” 雷天擎也说道。 冷枭绝摇了摇头,刚才在会议中时,他便已觉心中郁结焦躁,只是迫于正在开会,所以强压下了心头的繁乱而已,眼下,讨论完毕,会议结束,那股子莫名焦躁又觉得急切的心绪又涌上来了,让他整个人都闷得慌,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疏解情绪。 可,冷枭绝刚迈开脚步,就见四人面上尽是纠结,一副“当家,你这么大半夜的出去实在是很不该”的模样,冷枭绝不由得莞尔,板脸故作冷肃道:“我是三岁孩童吗,不过出去走走也值得你们这般挂心?” 劳伦斯讪讪,率先道 :“可是当家,这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到外面散步?” 其余人也狐疑的看着冷枭绝。 奇怪,当家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难不成是他们太久不在冷宅,当家改了习惯,入睡前要到外面先溜达上一圈? “当家,你老实说,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给你看看?”白允奕毕竟还是冷枭绝的私人医生,且冷枭绝之前“负病累累”的,这不,冷枭绝稍有失常,白允奕第一个便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摆了摆手,冷枭绝摇头:“没的事,别瞎担心,我就是突然想到外面走走,如果你们不放心,跟着就是。” 看冷枭绝下了决定,几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虽然他们觉得,这大半夜的,几个男人出去溜达实在算得上一件奇傻无比的事。 不过,谁叫他们放心不下当家呢,就只能“舍面相陪”了! 芝城昨夜也下了一夜的雪,今晚倒是个晴朗天,墨黑的天幕上,依稀点缀着几点稀星,脚下皑皑白雪还未融化殆尽,一地的濡湿,偶尔一阵寒风吹来,带起湿骨的冷。 出了冷宅,冷枭绝在前头走着,心情正如这四周森黑的夜,黯淡无光。 四堂主跟在冷枭绝身后,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沐仓和白允奕当下心中也不是滋味起来。 同是天涯失意人,他们想,或许他们知道当家为何突然想出来散心了。 也是,当繁忙落幕,那刻骨的相思袭来,又有什么能抵御得了那份如影随形的想念? 尝过爱情双宿双飞的美好,陡然变成形单影只,那种孤寂,那种失落,那种疼痛,哪怕再过五年,这些相思的愁苦滋味恐怕都是不会轻易散去的。 古时C国诗人有著——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道是最能言解当家以及他们此时的心境了。 几人默默的跟随着冷枭绝走了约莫有五分钟,突然见冷枭绝停了下来,朝暗黑的某处角落低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四人纷纷转头,却见那角落处,一条黑影快速的窜过旁边的假山,朝冷门大门方向疾速而去。 冷枭绝想都不想,直接就跟了上去。 四人当中白允奕,沐仓和劳伦斯紧跟着冷枭绝,担心有个一万,而雷天擎则是即刻联系了冷门大门驻守的门卫,让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并联系了大本营的安保室,让即刻派来100护卫精英! 那黑衣人能躲得过冷门大门处50名精英门卫的防范,成功溜进来,定不是泛泛之辈,不知道对方有何目的,他们一定要将对方拦截下来! 雷天擎打完电话,即刻便也往大门方向而去。 晕黄的路灯下,只见黑衣人窜入了车路旁的树林间,从身影上看来,对方似乎是个女的。 远远的,雷天擎瞧见冷枭绝跟黑衣女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前方大门处,门卫们已经蓄势待发,就待将那个破了他们防卫,神不知鬼不觉偷溜进来的女贼给擒了,也好跟当家交代,弥补他们的失职。 而这一头,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冷枭绝也越追越心惊,一颗心仿若都快蹦出了喉咙来,他知道,那是心悸。 五年了,五年来,他不曾觉得如此的有希望,前头那个黑衣女子,会不会是他的清儿? 虽然身形有变,身高也相差了几许,甚至对方是短发,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妆扮加以改变的,他可没忘记,他的清儿最擅长的就是改容换貌了! 可是,一个人的外形可以变换,然,身姿,步伐,整个人的气质和气场,却是难以改变的…… 清儿,他的清儿,刚才他们开会时她居然就在冷宅外吗?她是来看他的吗?他可以这么期盼吗? 冷枭绝疯了,发了疯似的狂跑,那简直不是人可以拥有的速度。 五年来蚀骨的想念,五年来多少次奔赴全球各地微茫的找寻,五年来多少个难以成眠的黑夜,眼看希望近在眼前,动力的驱使之下,潜能也被彻底的激发和释放出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冷枭绝尽管心中猜测着,希翼着,但是,却仍旧不敢大声叫出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就怕这是个梦,一出声,那个人影就会在他眼前活生生的消失。 他要跑到她身边,再牢牢的抓住她,然后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的清儿,他相信是的,而他,将会留下她…… 黑衣女子被发现时,本是离了冷枭绝有一大段距离,原本以俩人不相上下的能力,黑衣女子对成功脱身还是很有把握的,因为,从冷宅到冷门大门,这段路并不算长,可是,眼看大门就在前头了,女子看着前方的重重防守倒也仅是抿了抿唇,最让她难以接受的,还是她的后方,冷枭绝迎头追上来了! 黑衣女子猛地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怒极不由得暗暗低咒。 这男人,阔别五年,他是吃了脱胎换骨药吗?原本她是差了他那么一点,可是这几年来因为训练云阳阁一众杀手佣兵,她的能力已经又增进了不少,可是,为何都如此了,这男人还是轻易的赶上了她? 眼看就要被追上,黑衣女子心中的愤慨倒是掩盖了即将被抓住的担忧和害怕。 怕什么,就算被认出来,她也有的是办法逃脱,能这般光明正大的见上一面,又何尝不是对彼此的一种慰藉和解脱? 只是,也只能这样了,见上一面,然后,她再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或许,明年,甚至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她都不会再来了,有了这一次,以后,这男人一定会洒下天罗地网,她自然不能再来自投罗网。 他们之间,只要还隔着父母之仇,便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终于,冷枭绝与黑衣女子不过半米之隔了,冷枭绝伸手向前一探,牢牢握住了黑衣女子的手臂。 “清儿……”一声饱含思念的呼唤终于脱口而出,同时,冷枭绝也掰过了黑衣女子的身体,目光牢牢的锁住了她全身上下。 没错,这是他拥过了无数次刻到了骨子里的身姿,这是他眷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清甜气息,这就是他的清儿啊! 所有的言语都无法表达出冷枭绝此刻的激动,真的是他的清儿,他找了五年的清儿,他的清儿,到冷宅来看他了…… 她定是还爱着他,想着他,一如这么多年来的他一般。 一声情深至极的呼唤后,没能等倾吐满腹的相思,男人便已将女人重重的纳入怀中,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去。 后头疾奔而来的四堂主压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差点都绊了脚。 搞了半天,这黑衣女子不是什么间谍探子或者女盗贼,而是他们当家苦寻苦盼了五年之久的清悠小姐么? 四人震惊的看着前方紧嵌在一起的身影,看着冷枭绝狂乱的拥吻着怀中的人儿,老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没错,黑衣女子正是夜清悠。 冷枭绝吻得狂乱痴迷,那浓浓的刻骨相思,那长达五年孤寂又无望的苦痛,透过这一吻,都清晰的传达到了夜清悠的心间。 因而,夜清悠也不过最初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亦是扛不住自己心中那份相同的思念和渴盼,沉沦在了这个久别重逢的亲吻中。 就让她抛开一切沉沦片刻吧,这片刻的温存,就当是她跌入了醉梦中…… 这头两人吻得浑然忘我,后面四堂主终于回过了神,带着祝福的看了两人一眼,纷纷退到了远处,不想打扰这二人重逢的温馨时刻。 只是,原本以为是久别重逢甜甜蜜蜜的恩爱戏码,下一秒,一走就是多年的狠心女人却再度固态萌发,在男人吻得痴迷之际,不知不觉中早就抽回了放纵的心神,一手刀重重劈在了男人颈后。 四堂主只来得及见冷枭绝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眸子,短暂的惊伤之后,便陷入了昏迷当中,而那个狠心的女子,在轻轻将男子放在了地上后,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走。 “清悠小姐!”雷天擎最先回过神来,又恼又急的唤住了前方正要离去的身影,“清悠小姐,请不要这样对当家,当家找了你整整五年,日不思食夜不能寐的,你真的忍心吗?我们知道,你肯定还爱着当家的,为什么就不能回来?!” 夜清悠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曾答应过他,只要他不是犯下不可原谅的错,我便绝不会主动离开。可是,他杀了父母,所以,离开他,我便再也不打算回来。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告别,日后,再也不见。” 说罢,夜清悠努力压下心头浓浓的不舍,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处飞奔而去。 冷门的一众门卫呆呆的愣在原地,显然这一出接一出的,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只是,这人真的可以拦吗?那可是他们当家心尖尖上的人物,套句现下时兴的话来说,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是在阻拦时,不小心磕磕碰碰了对方哪里,让对方见伤见血了,当家醒来后不把他们全劈了才怪! 可是不拦吗?让对方就这么溜走了,当家醒来会不会也把他们给劈了? 就在众人陷入两难之际,身后白允奕果断追了上来,并边追边大声跟前方的夜清悠解释道:“清悠小姐,你父母的死并非当家所愿,当初的事,当家也没有料到会是那样,可是,当家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你不能……” 白允奕正要再解释下去,就见前头的夜清悠倏的刹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眼神凌厉的瞪着白允奕:“什么意思?” 白允奕不敢怠慢,加速来到了夜清悠跟前,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便急急的开口道:“清悠小姐,当年害得你父母无辜而亡,当家确实也有责任,毕竟,当初洛城拍卖会那起爆炸案正是冲着当家去的,但是那么多年了,当家为此受的苦也不少……” “你的意思是……”夜清悠再度打断了白允奕的话,语气里可见惊诧与急迫,“当初洛城那起爆炸案,不是你们弄的?” 白允奕讶异的睁大了眸子:“清悠小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版本,怎么可能会是我们弄的?当时我跟天擎就跟在当家身边,我们都是受害者,差点儿也死在了那场爆炸案里的!” 夜清悠持续震惊着,迟疑道:“可是,那时打电话我问绝,他承认了的,当年那场拍卖会跟他有关……” 白允奕叹了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么说来,当家自然脱不了干系。” 夜清悠愣住,所以……所以,导致她父母无辜而亡的真凶另有其人吗?可是,绝虽不是真凶,但是却间接导致了他们一家的灾难…… 天,原本以为是她误会了绝,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误会了,绝并不是真凶,可是,为什么兜兜转转,到头来,事情却依旧和绝脱不了干系?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父母依旧是因为绝而死的,她该怎么办? 刚才,听到白允奕说,绝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时,天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 那一瞬,她甚至埋怨自己为何当初不问清楚就贸然决定远走……只是,就在她以为,她或许会得以从这五年的煎熬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上天竟跟她开了这样的玩笑,不是真凶,但是,也脱不了干系…… 为何?为何就是不能让她一次解脱个痛快?! 夜清悠此刻慌乱极了,真相兜头而来,伴随着五年分离中那夜夜刻骨的相思,让她备受煎熬。 想原谅,又不知是否真的可以彻底原谅,父母惨死趴在她身上的那幕这么多年来依旧清晰,午夜梦回,她也时常还会做着当年的那个噩梦。 到底,她该何去何从? 一时间心思混乱的夜清悠,甚至忘了问白允奕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一心只想逃离这个让她不知所措的地方。 她多想横在俩人中间的父母之仇能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她多想,跟绝永远在一起,可是,这个浑沌的真相,却是这么不干不脆,让她如何是好? 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也需要时间来想清楚这一整件事,现在,她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这里…… 夜清悠转身,脚步凌乱的离去,这一次,白允奕没有追上去,也给一众门卫打了手势让放行,因为他知道,清悠小姐现在应该很混乱,只是,既然清悠小姐知道了当家不是真凶,清悠小姐又还爱着当家,那么,俩人复合的机率应该会大上许多吧? 这一次,他有预感,当家和清悠小姐,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不过,他得派人跟着清悠小姐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清悠小姐还是选择不原谅当家,又再度消失了呢? 白允奕思虑得详细,派去跟着夜清悠的人也是一众护卫当中的顶尖精英,然而,夜清悠尽管心思混乱,但也没失了水准,很快便发现了身后跟了尾巴,并成功将其甩开了。 夜清悠自然不愿让冷门的人知道她的行踪,不说云阳阁的底细如今还不到曝光的时候,就是她,也不想在作出决定前,让他们将她的路给堵死了。 11月5号的上午,夜清悠回到了云阳阁,比俩萌娃所预料的早上了两个小时。 一路上,夜清悠想了很多,也渐渐理出了头绪,她知道,理智上而言,这事不该怪绝,正如白允奕所说,绝并不想让她的父母死,发生了当初那样的事,谁也预料不到,只是,情感上而言,让她即刻接受这个事实并彻底不怪罪于绝,有一定的难度。 她愈是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便愈发希望那个男人跟她父母的死毫无干系,所以,说到底,她还是有怨怼情绪的。 做不到完全原谅,她便也决定,暂时不会回那男人身边。 她知道他不好过,可是,她又何尝轻松?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爱人,当初以为绝是真凶,不报仇,她已是大不孝了,而如今得知真相,罪魁祸首虽另有其人,他却依旧脱不了干系,是那间接导致了她父母死亡的人,这叫她如何能够撇去心中的挣扎,心安理得的和他再续前缘? 就算她终有一日能彻底释怀原谅,但是,至少现在的她不行,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如此,她又何必勉强自己? 她只庆幸,当初没有选择去报仇,否则,今日她才会真正的悔,绝虽和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毕竟是被动的,论罪,连无心之失都算不上,自然罪不至死。 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夜清悠回到房间,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上杯热茶水,夜乔墨随后就到访了。 “悠儿,哥找你有事。再过不久就是黑道交流大会了,咱们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哥想让你代哥出席会议。 为了成功夺得一流势力的最后一个宝座,那一天,云阳阁的所有势力都必须得回归到明面上来,而我们也不宜再掩藏身份了。 而悠儿,就算你不出面,哥和四护法都曝光了的话,冷枭绝定也会猜到你在哥这,这样一来,还不如你直接去面对。” 做这个打算,夜乔墨也的确煞费苦心,一直以来,尽管夜清悠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常和不妥,然早从当年夜清悠给那俩娃儿取的名字,夜乔墨就看出了她对冷枭绝还余情未了,这些年不想给夜清悠添堵,夜乔墨便也一直没跟夜清悠提冷枭绝的事。 不过,如今形势所迫,到了悠儿必须该面对的时候了。 夜清悠想了想,点头道:“哥,我听你的安排。” 确实,到了她该面对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昨天知道了那个实情,或许,她会在黑道大会前,带着孩子前去别处,可是,实情如此,如今她又已经想通了大半,那个男人,也没有那么难以面对了。再者,她也想要从冷门那处得知那真正的元凶是谁! 虽然夜清悠看着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夜乔墨还是不放心的又道:“悠儿放心,就算让那冷枭绝知道了悠儿在哪儿,只要悠儿不肯,不想回去,哥就会保护好悠儿,让悠儿做自己想做的事。” 夜清悠只觉心中一股暖流流过,不由得笑了。 “对了,哥和盈玥近来怎么样了?” 提到冷盈玥,夜乔墨眼神亮了亮,继而又显得有些沮丧,无奈的耸了耸肩道:“还是老样子,悠儿,你说,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能感觉到,盈玥也是喜欢我的,但是,为何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夜清悠愣了愣,斟酌道:“或许,盈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哥可以试着跟盈玥摊开来说明白。” 这道理夜乔墨哪能不知道?可是,该试过的,夜乔墨早就试过了,每次一提这事,冷盈玥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装糊涂转移话题,夜乔墨也无奈。 不想让夜清悠担心,夜乔墨便也只能点头,转了话题:“对了,悠儿,你昨天去了哪儿?” 夜清悠眸子微闪:“哥,没去哪儿,就随便出去走走。”哥昨天不是回了波城吗?怎么会知道她昨天不在阁内? 夜乔墨没好气的冷哼了声:“是偷偷去见冷枭绝那个混蛋了吧?听俩娃说,你每年的昨天都会消失,哥就纳闷了,那男人就真的有那么好?他都背叛你了,还能让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放不下?还是,那俩孩子的出生又给了你希望,让你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了?” 夜乔墨心中憋气,对夜清悠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要不是昨天他回波城后恰好有事要找悠儿,却联系不上她,他还不知道,悠儿每年还瞒着所有人做了那么一茬子事! 也是夜清悠这些年来装得像瞒得好,让夜乔墨以及众人一直以为冷枭绝是真的背叛了她,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让她当初选择离开。 夜清悠无声叹了口气,原来是两个小家伙给她露了底,不过,那俩家伙是怎么知道她每年的昨天都会不在阁内的?她知道那俩家伙记事早,也很聪慧,可是,原来她的行踪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么? 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跟她问及他们父亲的事,俩娃心中又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好奇他们的父亲是谁?还是怕她不开心,所以不敢问?身为他们的母亲,她再明白不过,俩娃尽管看着调皮,但是,确确实实是两枚贴心懂事的宝贝蛋儿,让人打心底里忍不住想要去疼爱。 将心思收回,夜清悠朝夜乔墨笑了笑,安抚道:“哥,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日后也不会后悔,我承认我对绝还余情未了,可是,目前我还没有跟他复合的打算,所以,哥你不必担心。” 到了如今,夜清悠依旧不打算告知夜乔墨实情,不说就连她都一时难以接受那样的真相,要是哥知道了,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是比她还要豁达上许多?还是会追根究底?她不敢冒这个险。 哥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子,哥和盈玥之间本就不顺畅了,要说了,会不会出现更大的问题?不管她和绝会怎么样,她希望哥哥能幸福,哥哥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无以为报,能她一个人承担的,她希望这苦果能全由她一个人来承受。 听得夜清悠的话,夜乔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要悠儿知道她在做什么就好。而不管悠儿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相信定是经过了悠儿深思熟虑的,他身为哥哥,唯有支持。 夜乔墨和夜清悠谈妥了之后,便率先离开了,夜清悠稍稍梳洗过后,也去了训练营。 就在夜清悠走了没影之后,房内偌大的雕花大床底下,两个一直小心翼翼捂着鼻嘴憋着气的小家伙终于得以爬出了床底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呼呼,哥哥,快要憋死我了,以往妈咪都是正午的时候才回来的,怎么今天比往年早上了两小时?”小萝莉夜不悔嘟着嘴好不幽怨。 小正太板着一张肥嘟嘟的冷枭绝牌标准冷脸,老气横秋的咕哝了一句:“不关夜清悠女士的事,是咱们人品不好。” 小萝莉夸张的叹了口气,语气也煞是老成:“或许是吧,课间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们不过想来妈咪这里看看爹地,就差点被妈咪和舅舅抓包,真是的。” “哼,什么爹地,夜不悔我警告你,不许乱说。”小正太神色一冷,盯着小萝莉认真道。 “人家哪里有乱说,小绝子,你敢说那个人不是我们的爹地?我跟妈咪长得很像,而你和那个男人简直一模一样哦!” 小萝莉说罢,义愤填膺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檀木箱子来,箱子夜清悠没上锁的习惯,小萝莉很容易就打开了它,指着里面满满一大箱子白花花的素描纸张道:“看,这些都是证据,小绝子你还想狡赖?!” 这是他们一年前才发现的秘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溜到妈咪房间来探秘哦! 他们妈咪应该每天晚上都会画上一张爹地的素描吧?要不,这个箱子也不会整整齐齐的堆满了素描的纸张,他们大略的数过,这些素描有不下1500张哦,而且张张画的都是那个他们该称之为“爹地”的人! 有他的全身画像,穿着西装的、军装的、家常服的、甚至睡袍的……有时他们的爹地会坐在椅子上吃饭,有时会坐在沙发上看报,也有爹地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有的素描仅是爹地面部表情的特写,生气的,面无表情的,淡漠的,严肃的,冷厉的,耍赖的,流泪的,深情的,眼神宠溺的,笑得很帅很帅的……有几张最为恐怖,一张爹地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神却很温柔,很坚决;一张爹地的脸色很苍白,仰着头眼睛紧闭,表情痛苦,好像在隐忍着什么病痛;一张爹地趴在悬崖边上,双眼通红,撕心裂肺的在大喊着什么…… 好多好多,都是他们的爹地,各种各样的爹地,妈咪应该很爱很爱爹地吧,要不怎么能将爹地画的如此生动? 尽管他们没见过爹地本人,但是,爹地肯定就是妈咪画的那个模样啦,因为哥哥,不,哼,是小绝子,小绝子跟那画像上的人可是很像很像呢! 面对小萝莉夜不悔的据理力争,小正太夜思绝并不以为意,冷哼道:“长得像就是爹地了吗?你没听舅舅刚才说了什么吗?舅舅骂这个男人是混蛋,说他背叛了夜清悠女士,这样的爹地,我夜思绝才不要,我只要夜清悠女士一个人就好!” 小萝莉听言一阵哑口无言,确实啊,小绝子说得有道理,画像中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欺负了妈咪,要不,为什么妈咪要离开他呢? 哼,她也不要认这样的人做爹地,她跟哥哥一样,只要妈咪一个就好! 看来他们以前的决定是正确的,一年前发现妈咪床底下这个大箱子的秘密时,他们曾向干妈问过他们爹地的事,可是干妈不肯说,还说,让他们千万别向妈咪问起爹地,否则妈咪会伤心的。 今天他们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哼,什么爹地,才不是呢,欺负他们妈咪,让他们妈咪伤心,画像中的那个男人才不是他们爹地,是猥琐的怪蜀黍! 课间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快要过去了,俩娃赶紧将箱子盖上,又放回了原位,就要离开时,小萝莉突然记起一事,拉着小正太道:“哥哥,刚刚舅舅说的那什么交流大会,听着妈咪干妈她们好像都要去,肯定没我们的份,要不,我们也偷偷跟着溜过去吧?那什么交流大会的,肯定很热闹!” 小正太听言,嘴巴抿了抿,一张双颊圆润的包子脸瞧着是既冷又萌,可爱的紧,可是,这娃说话也忒老成了,此刻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儿:“不悔,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小萝莉听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嘿,成了!哥哥这么说,肯定是有戏了。 只是,他们也不能鲁莽行事,无论是舅舅妈咪还是几个老师都有教过他们,做事要稳妥,事情才容易成功。 所以,既然他们要跟着偷溜过去,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呢! 例如秘密打探那什么交流大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又例如他们该怎么跟着过去,再例如怎么样才能不被妈咪他们发现之类的,确实是得从长计议啊! 休息时间还剩五分钟,俩娃干脆就躲在了夜清悠的房间里,交头接耳的商量了起来。 而几日后的黑道交流大会,谁也没料到,偷溜过去的俩娃竟被他们的父亲给发现了,之后,当天便在交流大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 十年一度的黑道交流大会在整个道上翘首以盼又害怕期待落空的紧张氛围中终于来临,这日一大早,只见交流会的举办地,整个芝城的街道都被豪华轿车给挤了个水泄不通! 市民们或许也是猜测到了,这定是个大日子,因而这因交通堵塞而造成的不便市民们便也不敢去过多计较,毕竟,这些个一排排一串串黑亮黑亮气势十足的豪华轿车,一看就知道惹不起啊! 作为上一个十年度,全球道上势力的龙头老大,冷门今年获得了本次黑道交流大会的举办权,也使得众帮派首领人物在舟车劳顿的赶过来时,冷枭绝一行正在冷宅大厅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可是,事实上,真的是那般悠哉悠哉吗?看看四堂主此刻苦哈哈的表情就知道了。 “当家,我错了,求你跟我说句话吧,当家你已经一个星期没理我了。”白允奕拉耸着脑袋扮着可怜,只为求得冷枭绝谅解那日他“放走”夜清悠的行径。 事实上,那天晚上,夜清悠走后没十分钟,冷枭绝就醒了过来。自然,听到白允奕“放走”了夜清悠,冷枭绝当场那叫一个怒,随即让白允奕环着整个冷门大本营的车道跑了整整一个晚上。 而之后,冷枭绝更是对白允奕采取了冷暴力政策,不理也不踩,其余三堂主瞅着那叫一个揪心啊,一方面觉得白允奕做得也不算错,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替冷枭绝感到心疼,这好不容易吧,五年苦找,当家终于再次佳人在怀了,可是,不过一个吻的时间,当家甚至还来不及除去佳人的伪装,看看佳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佳人就将其敲晕了,而不靠谱的好友兼下属更是干脆,轻轻松松的直接将人给放走了,派去的人还直接把人给跟丢了!这简直就是灾难! 其余三堂主虽不是罪魁祸首,但因为眼睁睁的看着白允奕放走了夜清悠,也被冷枭绝连坐的判了轻型冷暴力的罪,因而罪魁祸首白允奕这会儿才会在众人的高压政策下,再次跟冷枭绝俯首认罪来了。 冷枭绝终于从热气袅袅的茶杯中抬起了头来,七天以来第一次看了白允奕,以及其他三人。 四人差点儿痛哭流涕,天知道,这一个星期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都要以为,当家要一辈子对他们采取冷暴力行径了。 过去一个星期,冷枭绝对白允奕是压根儿不理,对其余三人,也仅是单纯的分配任务而已,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眼下,四人是真的狠狠松了口气,心中纷纷大叹着:不容易啊不容易,以后事关清悠小姐,行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当家放心,一个月内,我们四个一定会将清悠小姐给找回来的!”白允奕代表着四人做了承诺,这也是四人过去一个星期痛定思痛后做下的决定。 他们知道,这一定肯定必定是件不容易的事,可是,谁叫他们犯了错呢,自然得下必死的决心,死也要将人给找到! 冷枭绝淡淡的瞥了几人一眼,却是半字不提夜清悠的事,反而问道:“会堂都准备妥当了吗?” 劳伦斯接道:“嗯,当家放心,一切准备妥当,中午12点开始,开放大门让众帮派的车子进入,14点大会准时召开,现在是11点整,用过午饭后,当家一会儿还可以休息一阵。” 冷枭绝点了点头,看向雷天擎:“安检情况呢?” 雷天擎也道:“当家放心,层层检测,从大门,到大本营的会堂,从人,到车,绝对查无遗漏,只要一发现有不轨动机的,绝对第一时间轰出去。” “人手方面安排妥当了?”冷枭绝又看向沐仓。 沐仓点头:“当家,已经都安排妥当,明处,暗处,大门维持秩序的,安检的,沿途站哨的,大本营停车场引导泊车的,会堂接待的……一概都已各就各位,就待正午12点一到,众帮派的到来。” 冷枭绝这才又往茶杯里添了茶,在徐徐袅袅的茶香中,瞥了一眼白允奕:“允奕,刚才你说,一个月内,会给我清儿的行踪?” “嗯,没错!”当家主动搭理啊,白允奕连忙点头,可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儿? “那好,这个工作你一个人来做就好,他们三人另有任务。” 冷枭绝话落,白允奕顿时泪奔。 当家,你敢拍拍胸口说,这不是在报复吗?呜呜,他错了,清悠小姐,你快回来吧,当家快要变成恶魔了…… 午间12点整,众帮派陆续到来,冷门大本营的停车场很快停满了一排排铮亮黝黑的豪华轿车。 或许是忌惮于冷门,不敢在冷门的地盘闹事砸场,众人都很安分,不曾存了破坏这大会的心思,因此,安检这方面,可谓省了冷门一众不少的气力。 此方来的自然都是众帮派的大头,一帮之主是必须到场的,而往往,各首领人物还会带上自己的得力臂膀,因此,按人头算下来,与会名单里,出席本次交流大会的人数竟多达上千人次! 事实上,有资格参加道上十年一度交流大会的不过全球一流势力和二等势力的队伍,一流势力的队伍只有那么少数的三个,可是,二流势力的队伍那可就多了去了,足足有百来个之多! 也无怪乎冷枭绝要提前一个星期召回四堂主了,这等大会,自然是得提前做好一系列相应的准备。 而此刻,大多数势力都已经早早到来,正在会堂里相互巧言寒暄,或不着痕迹的恭维,或暗暗挤兑,或旁敲侧击的打探对方的真实实力,名利场的交际,你来我往,一字一词端的是目的明确,毫不含糊,巅峰角逐尚未开始,对战的烽火便已悄声点燃。 就在会堂硝烟弥漫之际,众人也不禁分了一半的心思到了会堂的大门处,翘首企盼的等着一些道上知名势力的到来。 他们知道,那些至今尚未到来的势力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而他们,今天也不过是力求让自己的帮派在二流势力的排名里得到有力的提升罢了。 就在众势力大头一面唇舌交锋,一面引颈期盼之际,终于,进入13点,那些真正的势力大头开始陆续到来。 13点10分,目前亚洲第一大组织,天龙帮首领吴天雄到来。 13点23分,大洋洲第一大势力,炎帮帮主炎幕羽现身。 13点30分,俄第一大帮派,俄东帮帮主霍尔抵达。 13点42分,欧洲第一大门户,萧盟首领萧司洛登场。 随着这些大咖的一一到来,会堂里倒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毕竟,在实力强悍的这些势力跟前,来回走动大声寒暄交际,甚至公然上演明枪暗箭你来我往的戏幕,是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这等不智之举,还是少做的好。 要知道,所谓大咖,有时候不止是实力强名气大,脾气也会很大的,一不小心惹得对方烦躁闹心了,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就在会堂渐渐沉默紧绷下来的气氛中,众人数了数,如今也就只有那个近来最高调的云阳阁,以及这压轴的主办方冷门,两个帮派的首领还未登场了。 不过,这冷门也就算了,毕竟,冷门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任道上龙头了,大家完全不介意冷枭绝来个压轴登场,可是,你说这云阳阁阁主迟迟不来算个什么事儿呢!耍大牌吗? 一时间,一些知之不多,不看好云阳阁的帮派首领暗暗在心中大加嘲弄起云阳阁来,暗斥对方的不识好歹,妄想跟冷门相提并论。 真是的,傲个什么劲儿呢?这萧盟还即将是一流势力妥妥的两朝元老呢,人家萧司洛不也早早来了?你云阳阁不过一个二流势力的尖端而已,二流势力的尖端也不止你云阳阁一个,当真以为这一流势力的另一个宝座云阳阁坐定了? 不知详情的人,与云阳阁有间隙的人,这会儿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云阳阁一会儿的丑态百出。 而一些此番与云阳阁有着竞争关系的二等尖端势力首领,包括吴天雄,霍尔,以及炎幕羽,都纷纷开始琢磨起来,暗想这云阳阁如此高调,是否真的已经成竹在握了,而这么一猜测,几个首领便不由得再度暗暗对比了下各自所拥有的筹码,计算着胜负率。 四个二等尖端势力,今日只能也只会有一个势力从中脱颖而出,夺得那个一流势力的宝贵名额。 可是,胜利到底会花落谁家呢?不到最后,谜底永远不能揭晓,而此刻,在场众人各持己见,心中早已是漫天的猜测,面上却无人敢随意断言。 毕竟,心中的猜测是一回事,支持谁也是一回事,自己的立场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万一不小心惹了无妄之灾,那可就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而对于云阳阁的高调,坐在一流势力主位上的萧司洛也仅是挑了挑眉,事实上,他也挺好奇那云阳阁阁主到底什么来头。 那个云阳阁,他反复琢磨,也还是琢磨不透,确实有够神秘的,至于这异军突起可并不代表半路出家水平不够,他可不像道上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蛋,以为云阳阁也就面上看着的那样,事实上,光云阳阁如今展示出来的水平,实力便已足以登顶这一流势力最后一个宝座了。 不过,二等势力的其余尖端也不是吃素的,在道上混,最忌讳身家底细被人摸了个透,但凡能力不错的组织,谁又没个众所不知的私藏筹码呢?四虎相争,竞争可以预料绝对会非常激烈,想要稳当拿下那个位置,云阳阁还得有所建树,一会儿拿出手的隐藏实力还得够惊人够威慑才行。 就在这百般心声中,13点52分,一支四女一男的队伍踏进了会堂的大门,整个会堂本来就算安静,顶多也就有些窃窃私语的小小交谈,这会儿,随着这支陌生团队的出现,会堂陡然一下便变得鸦鹊无声。 会堂里,细针落地都能听得见的静谧,然,众人心中此刻却都已经炸开了锅! 还差云阳阁和冷门的人没到了,这些个生面孔一定是云阳阁的人,以神秘著称的云阳阁,此刻终于要掀开它神秘的面纱了! 众人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自古人就都有好奇的心理,云阳阁可以说是如今道上最为神秘的组织,没有之一!众人想看清它的“真面目”已经想了很久了,眼看着,答案谜底就要揭晓了,他们一切的好奇心都会得到满足,这怎么能叫人不兴奋? 这一刻,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云阳阁的这五名代表,想看看素来神秘的云阳阁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难不成那个正走在前头的年轻女子是云阳阁的阁主?云阳阁的阁主竟是个女的?还如此年轻? 往女子身后再一看,三女一男,一个个都二十出头的模样! 会堂里大家开始面面相觑起来,谁来告诉他们,这一伙人是怎么回事?这是恶作剧吗? 众人不禁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不是吗,哪方势力的高层会年轻到了这个份上?而且,还是女性成员居多? 这不会是哪方势力随后跟来的队伍吧?众人“嗤”了一声,真是的,害他们以为是云阳阁的人,搞什么,原来竟是不知道哪个势力的小罗罗,小罗罗就该有小罗罗的样,这么高调像话吗? 众人心中正埋汰着这支“冒名顶替”云阳阁代表的队伍,不想,这众目睽睽之下,那五人居然径直往云阳阁的席位区走去,再看看那几人的表情,端的是一个沉稳大方,再瞧瞧几人的步伐,迈得那叫一个阔步自信。 最后,几人在众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的情况下,大大方方理所当然的落座在了云阳阁代表的区位上! 轰!整个会堂顿时炸开了锅! 云阳阁不过初初掀开其神秘面纱,就已惹得举座哗然! 众人喊爹的骂娘的,倒没有觉得自己没有眼力劲儿,反倒纷纷怨怼起这云阳阁的一众来。 艹,哪里来的这群奇葩,女人当家不说,这些个该是云阳阁一阁元老人物的人,居然是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奶娃? 天啦,以往觉得云阳阁太过高调,现在方才觉得,以前对方是太过低调了呀,要是早早现出这样的高层队伍来,云阳阁如今怕是已经火上了天了!瞧瞧这一个帮的底蕴:年轻的阁主和元老,悬疑诡异的总部老巢,阁员神出鬼没忠心耿耿,神秘莫测的帮派实力……大咖啊!这完全就已经是大咖中的大咖了! 面对一会堂或惊诧或探究的注视,夜清悠和四护法都很淡定,只是安稳的坐着,任由众人X光似的视线来回扫视打量着。 此方前来,夜清悠是做了易容打扮的,因为道上很多人识得她的容貌,不说她曾好几次和绝出现在公共场合,就是当年的婚礼时,假的夜清悠也顶着她的容貌出现过,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让云阳阁被质疑是因为她的原因而上位的。 没错,对于一流势力空余出来的那个名额,他们势在必得!而如果她以原貌出现,知道她和绝关系的人,肯定会顾虑冷门,从而主动或者被迫给云阳阁投票,那样的上位方式,她是不屑的,云阳阁不是没有登顶的实力,再说,她绝对不允许因为她的关系,让哥哥和云阳阁一众这些年来的努力遭到任何亵渎! 夜清悠易容是出于必须,四护法自然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毕竟,若真的想要拿到那个位置,他们就得拿出诚意和实力来,一个“藏头露尾”,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组织,是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的。 以往是积蓄实力的需要,大家不得不隐藏身份,可如今,他们是来验收成果的,云阳阁终于要从“幕后”真正走向“台前”了,十几年的养精蓄锐,皆只为今日,为了云阳阁重回巅峰的这一天,从今天开始,他们终于得以走向“台前”,见证他们的荣光! 这个会堂的座位安排是层层递进的,由外及里,先是二流势力末端的组织,再来是二流势力中端和高端的组织,这三者的座位安排以区域为主,一个势力划一个小区域,座椅皆面向里方; 再来,便是二流势力的尖端势力区域了,只见会堂靠近最里部的一大片区域,四周皆空荡荡的,唯有正中央摆放了一张超大型的正方形大理石方桌,四个二流尖端势力,云阳阁,俄东帮,炎帮,以及天龙帮各占大理石方桌的一边长,这也预示了今日这四方之间将会有一场厮杀对决。 会堂最里部,则是一个拔地而起约莫一米高的高台,高台上划了三个势力区,座椅皆面向会堂大门方向,显然,最中央的一区,是此次交流大会的举办方,冷门的势力区,而右边区域上,已经坐了萧司洛和他的部下,左边的区域仍旧虚位以待,将会留给今天能够脱颖而出的那方势力,当场登临那个位置。 夜清悠几人坐定后,众人这么一番细细打量之下,少数人便也愈发的吃惊起来。 夜清悠易了容,众人自然是识不得的,而云阳阁四护法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生面孔,但是,仍是有那么一些认出了他们其中一二。 那个女人,不是国际上有名的沫染设计师吗?开什么玩笑,她居然是云阳阁的大佬级人物? 天,这云阳阁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曾请沫染设计过礼服的一些势力首领很快便认出了沫染来,顿时,心中只觉这个世界玄幻了。 尼玛,以为不过一个名气响亮的设计师而已,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是,现在,事实竟是,国际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云阳阁的护法?这个等号怎么就那么让人难以置信呢!这是要颠覆大家世界观的节奏吗? 大跌眼镜的不止这一小部分人。 炎帮的对面正好是云阳阁,炎幕羽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一张熟悉面孔,心中亦是惊诧得不能自已。 那不是……悠儿最好的朋友楚弯弯吗?他见过她一次,楚弯弯怎么会成了云阳阁的护法?她不是“暗”的成员吗? 炎幕羽只觉脑海中尽是各种悬疑的猜测,有间谍版的,也有弃“暗”投“明”版的,到底什么是真相? 惊诧了一会儿后,炎幕羽才回过了神来,知道这不该是他关心的。 不过,楚弯弯会不会知道悠儿的行踪?炎幕羽看着楚弯弯一脸的若有所思。 五年前夜清悠离开冷枭绝后,曾跟炎崇父子通过一次电话,电话中夜清悠没透露自己的行踪,不过简单跟他们报了平安而已,毕竟,冷门首领大婚当日的事情当时几乎是传得沸沸扬扬,炎崇和炎幕羽是夜清悠在意的亲人,夜清悠自然得让他们安心。 而炎幕羽也仅是知道,当初婚礼上出现的那个夜清悠是假的,再多的,就不得而知了,夜清悠并没有告知,她为何会离开了冷枭绝。 与炎幕羽一般,萧司洛也认出了楚弯弯,毕竟,楚弯弯真的是除了冷枭绝之外,夜清悠身边最亲密的人了,于是,萧司洛在震惊之余,便也多长了一个心眼,怀疑起夜清悠如今的藏身之处来。 这几年来,他一直单身,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不过晚了冷枭绝一步,却错失了所爱,所幸,冷枭绝也并没有能和清悠在一起! 可是,就在他即将展开自己的追求时,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消失了,而且是彻头彻尾的消失,任他找了五年,都没有能找到她! 如今看来,会不会,她就一直藏在云阳阁里呢?毕竟,这云阳阁的老巢谁也没去过,若是不想让人找到,藏身在那里,再适合不过了! 萧司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即便决定,他要找楚弯弯探听消息,不是会议结束后,也不是离开冷门后,而是,现在! 他一定要先冷枭绝找到那个女人,这一次,他会拼尽全力,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结婚的感觉,真的太糟了! 然,还没等萧司洛走下高台,会堂大门处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原来,这次交流大会的主办方,冷门一众终于来了! 萧司洛皱了皱眉,看了看时间,离14点大会开始只有不到5分钟了,尽管懊恼,时间不允许,萧司洛便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男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到底,他还是慢了吗?为何这云阳阁一众就不知道早些来呢?要是如此,他也能比冷枭绝在寻人的道路上快上那么一步!他想找楚弯弯探听消息,冷枭绝一会儿发现了楚弯弯以后,定也会这么做,那么,这次,他能否如愿以偿率先找到那个女人? 就在萧司洛的担忧中,冷枭绝携四堂主目不斜视的踏入了会堂,正要往会堂最里部的高台而去,然,在路过二流尖端势力区时,几人还是忍不住以眼尾余光扫了下云阳阁的势力代表。 好奇心人人有之,哪怕就是冷枭绝四堂主等人也不例外,一直以来秘而不宣的云阳阁,是这整个道上都迫不及待想要揭去其神秘面纱的,眼下这云阳阁一众高层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端坐在那,是个道上的人,都会忍不住想将这群神秘人物一睹为快。 可是,仅就那么一瞥,包括冷枭绝在内,五人顿时就都愣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开脚步。 那是……他的清儿? 只见那个携着一身气场而来、面容冷峻的男子,在眼角余光扫到夜清悠的那一眼,便仿若被下了定身术,一双深潭般的眸子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座位那头的身影,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害怕,这是一场梦。 这样的梦,他不知做了有多少次了,梦中,他总能和清儿在某一个地方不期而遇,可是,次次都会以清儿泡沫般的消失,而他从美梦中失落惊醒为结局,这一次,他的清儿,会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今日的夜清悠,一身打扮与原貌相差甚远,不过,这副样貌,冷枭绝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夜清悠顶着这样的外形已经在他的夜梦中出现了整整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前冷枭绝生日那天,夜清悠潜入冷门大本营时就是如今这副装扮,套了假发,贴了面皮,垫了身高,甚至还微微改了身形。 冷枭绝幽潭般的目光,夜清悠自然不会不知,她只是平和的,淡淡的,冷静的迎上了冷枭绝的视线,而尽管面无波澜,夜清悠心中却早已是浪潮翻涌。 事实上,今日夜清悠是蓄意不改装扮的,沉淀了一个星期,当晚从白允奕那处得知的实情,夜清悠也已经能够很好的接受了,至少,她不再怕,也不再觉得无法面对这个男人。 她想过了,既然要面对,那就一次面对个彻底,她不便以原貌出现,但是,她依旧可以轻松让那男人知道,她来了,来实现她哥哥的梦想,也,面对她与他之间的爱恨情仇来了。 冷枭绝就那么定定的站着,目光和座位那头的女子无声的交缠,周遭一片诡异的静谧,但是,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提醒:会议时间到了。 面对冷门一行陡然呆若木鸡的场景,一片寂静中,众人只能猜测纷纷,但更多的人,是将目光聚焦在了冷枭绝的失常之上。 这冷门当家和云阳阁阁主不会是第一面就杠上了吧?莫不是,这云阳阁太过高调,终是惹了冷枭绝的不喜? 这般猜测的人,纷纷重新评估起云阳阁获胜登顶的可能,毕竟,惹了这道上的龙头老大,还想登顶这道上的一流势力宝座?怎么想都难啊。 而也有部分人猜测,这冷枭绝不会是第一眼就对那云阳阁阁主上心了吧?因为之前没料到这云阳阁阁主会是个女的,所以这般骤然一见之下,因为欣赏对方的能力和容姿,便起了爱慕之心? 这般猜测的人,曾经也见识过冷枭绝在婚礼上对夜清悠所展现出来的感情。但是,他们仍旧信奉着一个常理,或许该说是一个准则——男人么,对女人的感情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座99%的人,对冷枭绝与夜清悠之间的感情是不了解的,便也只当这些年来夜清悠终是失了宠,被冷枭绝抛弃了,毕竟,冷枭绝当年取消了婚礼之后,便不见他与夜清悠再传出什么后续了,因此,此刻,众人便也觉得,冷枭绝该是喜新厌旧,看上了那个云阳阁的阁主。 也有对冷枭绝有着较为深刻认知的,如炎幕羽,如萧司洛,眼下见冷枭绝以以往看夜清悠的目光那么看着云阳阁的那个阁主,俩人心下当即便是“咯噔”的一紧,纷纷将探究的视线也移到了夜清悠身上。 这一下,夜清悠可谓承受了来自整个会堂的所有视线,各种八卦的,各种扒皮的,各种等着看她好戏的……当即,夜清悠忍不住银牙一咬,不着痕迹的朝那个依旧在贪婪的看着她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果真混蛋,该“浑”的时候真真一点也不含糊!这是发呆的时候吗?这是续旧情的时候吗?她这身打扮,他就该知道她在忌惮什么,偏偏,他还偏要一副“我俩有私情”的模样,这是怕全道上的人不知道她是夜清悠吗? 要是让云阳阁一众多年的努力遭了亵渎受了轻视蒙了冤羞,他这辈子就甭想她再搭理他了! 受了夜清悠一个白眼,冷枭绝心间一悸一凛,眼眸一颤,顿时便收回了目光。 得了白眼的待遇,冷大首领反而终于能确定了,这不是梦! 而在这一刻,冷枭绝也明白,他的无期徒刑,在今日之后,该真正刑满释放了。 他的清儿,一个星期内两次出现在了他的跟前,而且,这一次,她再也不能从他的世界里逃开了,他知道了她的这一层身份,日后,要是她还跑,天涯海角,他也能循着真正的蛛丝马迹找到她! 可是,清儿这个新的身份真是让他好生吃惊呵……云阳阁的阁主么? 清儿,你真是瞒得为夫好苦好苦,你说为夫要将你怎么办才好呢? 怨不得当年华城遇难,云阳阁紧要关头会前来相助。 怨不得当年在与煞世和俄西帮对峙时,云阳阁会无缘无故发来有力情报。 怨不得,清儿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五个年头,任他无论如何好找,都怎么也找不到…… 冷枭绝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一般,内心的震诧与惊喜反复交错,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一刻,冷枭绝心中风卷云涌海浪滔天,四堂主心中同样也极不平静。 看到夜清悠时,沐仓震撼了,也惊喜了,可当沐仓的目光瞥及坐在夜清悠身侧的那个娃娃脸女人时,沐仓不能思考了。 谁来告诉他,他是不是眼花了?否则,为何他苦苦找了五年都没能找到的那个负心女人,此刻却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个有着娇美娃娃脸庞,正冲着他巧笑倩兮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两次推到了他,将他拐入了婚姻,却又不负责任逃之夭夭了的女人吗? 云阳阁的五护法之一吗?呵呵…… 被抛弃了五年的老实男人,这一刻心中的火山再也无法抑制的爆发了。老实男人一般不轻易发火的,一板一眼的沉稳男人看着虽温和但也最为恐怖,可以预见,这与会之后,等待着那不负责任娃娃脸逃妻的,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抛夫弃家的惩罚! 看到夜清悠,或许除了冷枭绝之外,白允奕是那个最为开心的人了! 然,还没等他来得及庆幸,日后不用再承受冷枭绝的冷暴力对待,白允奕就看到了一个本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处的女人,那个五年前误会了他,也彻底否决了他,从而一走了之的狠心女人! 那个女人,正坐在云阳阁唯一一个男代表的身侧,俩人有说有笑,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甚至,都无暇朝他这头看过来一眼。 浓浓的诧异和短暂的惊喜过后,白允奕整个人便被熊熊的怒火和汹涌的嫉妒给重重包围了。 原来,弯弯竟是云阳阁的护法之一么?原来是这样么?怨不得她这一走就是五年,而他却拿她毫无办法,想要掩盖一个人的行踪和信息,于云阳阁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而那诡异神秘的云阳阁总部,又岂是他人能随意找得到的地方? 只是,这个女人真的好狠,好狠的心,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音讯全无,那么决绝的说断就断了。 清悠小姐都曾耐不住想念,偷偷回来看过当家,可是她呢,这五年来,她甚至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甚至怀疑,当初她可曾真的对他动过感情?否则,为何那么多年了,他还在原地画地为牢,她却早已逃出生了天? 楚弯弯跟斯坦和睦交流的那个画面是那么的刺眼,最为刺眼的,是楚弯弯左手无名指中戴着的那枚明晃晃的钻戒。 那钻戒因为楚弯弯手势的微微晃动,折射出璀璨夺目的绚丽光彩,直击白允奕的眼,那么的,触目惊心。 谁的眼角被雨滴打湿?可头一抬,乌黑的发丝上方,却是一片白花花的密实屋顶呵…… 仰头的男人,这时没看见,楚弯弯从跟斯坦交谈的空隙中不着痕迹的朝他投去了一瞥,继而又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垂眸抚上了手中的婚戒。 结婚以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平日甚少佩戴这枚婚戒,毕竟,训练场整日摸爬滚打的,她怕不小心将戒指给磕了碰了弄坏了,而自冥天死后,怕睹物思人整日愁肠满结,她更是半年不曾碰过这枚婚戒了,而这次,知道身份终会在这一天曝光后,她却特意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了这枚戒指。 她知道,今天,不可避免的,她会跟这个男人见面,也知道这个男人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找她,甚至,她也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并不是这个男人的。 可是,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冥天,有了婚姻,那么甭管有多少的误会,心中又有多少的遗憾,她也只能活在当下,而不是缅怀过去或者憧憬未来。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往往一次不经意的擦身而过,便会是一辈子的错失。 她和他,这辈子终究是已经错过了,所以,哪怕他再痴情,也该清醒面对现实了,她希望,不用她过多言语,她特意戴上的这枚婚戒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早日摆脱了那画地为牢。 此刻,冷枭绝眼里除了夜清悠,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而沐仓除了蓝夜希,也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白允奕更是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楚弯弯,再也无暇顾及其他,而这三个为情所困的男子疏忽了的地方,劳伦斯和雷天擎彻底帮他们给拾起来了。 这俩人没有那三个男人的情感纠结,倒是震惊一波接着一波。 俩人最先注意到的也是夜清悠,当他们再看到夜清悠身边那一个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睛都快要瞪得凸出来了。 所以,他们的清悠小姐,未来的主母大人=云阳阁阁主? 与他们相交不错,让允奕五年痴情不悔的楚弯弯=云阳阁护法? 当家和清悠小姐婚礼礼服的设计师,允奕的妹妹沫染=云阳阁的护法? 新婚当天就落跑,让木头苦守空床五年的木头的媳妇儿蓝夜希=云阳阁的护法? 清悠小姐的朋友,冷门冬队武装小队长,他们的得力助手加干将斯坦=云阳阁的护法? 晴天霹雳也绝对没有这些认知来得让两人觉得震撼! 待消化完自己所看到的,劳伦斯脚步禁不住踉跄了一下,赶忙扶住了一旁的雷天擎,雷天擎尽管身体还能保持稳如泰山,但是,那粗犷的面上却早已容色溃崩。 为神马,为神马云阳阁那些个神秘的高层人物竟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坑,爹,啊……!清悠小姐原来已经早早将那么多的“间谍”送到了他们身边,甚至,清悠小姐这个“间谍头子”都亲自混到他们身边了,他们竟还一无所知! 这云阳阁神秘面纱的背后,真相红果果得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啊! 甚至,清悠小姐还亲自坐镇掳获了他们的当家,此外,云阳阁的两名护法也毫不手软的坑拐了他们的两个兄弟,让这三人整整五年来为情所困不能自拔,他们看着都替这三人觉得生不如死啊! 雷天擎和劳伦斯果断悲愤了。 清悠小姐,你敢说跟我们没仇么?云阳阁,你敢说真的不打算与冷门为敌么?看看你们整的这都是啥子事,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就在冷枭绝携手四堂主止步于二流尖端势力区时,洛城安大略机场,两个小娃被夜乔墨安排的护卫给拦住了去路。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要去哪儿?”金一开口问道。 两个小不点看着正将他们给团团围住的金一五人,小萝莉夜不悔诧异的睁大了眸子,小正太夜思绝一张小嘴抿得死紧。 “妈咪和舅舅派你们来抓我们回去?”小正太冷着脸问道。 难不成妈咪和舅舅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可是,他们明明很小心,甚至还等妈咪他们出发了几个小时后才出了阁里的。 “不是。”金一摇了摇头,“我们是阁主派着跟在小少爷和小小姐身边的护卫,负责保护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安全。” 夜清悠自五年前回到云阳阁后,便也不再需要护卫了,金一等五人也就回到了原来的职位上,直至,前几天,夜乔墨突然意识到,俩小娃都是不安份的主,到了该派护卫随身保护他们的时候了,于是,金一至金五五人再度光荣上岗,成为了俩小娃的护卫。 知道俩娃儿的性格,夜乔墨便没让金一五人贴身跟着他们,所以,五人便也像以往护卫夜清悠一般,隐在了暗处,自此,俩娃儿便一直不知他们身边多了五名保镖。 由于夜乔墨并没有吩咐不让俩娃儿出云阳阁,所以,当俩娃大摇大摆的出了阁里时,金一五人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们的职责只是护卫两娃儿的安全。 云阳阁的阁众被训练得很好,骨子里都刻着忠诚。俩娃虽小,但从阁主将他们派到俩娃身边时,俩娃便是他们的主子了,主子的事,他们不便随意过问。 只是,原本金一五人只当俩娃出云阳阁是为了溜到市区玩,不想,俩娃出了云阳阁后,随即便直奔安大略机场,金一五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跟着俩娃到了机场后,见俩人果真要去搭飞机,便拦下了他们。 虽说不该干扰主子要做的事情,但是,两个小主子毕竟还小,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不得不问清楚两个小主子要干什么,主子们都不在,将两个小主子的安全都交给了他们,要是在他们的护卫下,两个小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们没有办法交代。 “我们有事要出远门一趟,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们就会回来的。”小萝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嘟着嘴郁闷的对金一几人道。 真是的,舅舅什么时候派了这么几个人跟着他们,也不告诉他们一声,差点坏了他们的计划。 “不行,我们得跟着小少爷和小小姐。”金一顿了顿,试探的问道,“阁主和副阁主知道小少爷和小小姐要出远门吗?” 小萝莉嘴嘟得更高了,不高兴的道:“怎么,妈咪他们不知道我们就不能出远门了吗?哼,我警告你们哦,不准给舅舅和妈咪打报告知道吗?不然……” 不然什么呢?小萝莉歪头想了想,得找个好的威胁借口才行,否则不让他们上飞机,他们的计划就都泡汤了啦。 突然,小萝莉灵动的双眸一亮,得意的威胁道:“不然我和哥哥以后就天天出远门,让你们天天追在我们屁股后头,再闯一大堆的祸,把你们累坏!哼!” 听得小萝莉的威胁,金一几人顿时哭笑不得。这确确实实是个恐怖的威胁啊,都说这小小姐和小少爷鬼灵精怪的很,果然如此。 可是,难道就真的随了他们,让他们出远门吗?这事,他们似乎做不了主啊。 小正太向来聪慧,小小年纪便已善于察言观色了,当即,见金一几人面上闪过迟疑,小正太夜思绝眯了眯眼,突然开口道:“几位叔叔,舅舅和妈咪可有交代过你们,不让我们出阁里?” 小正太这是在明知故问,也是在给几人挖坑跳呢,只可惜,没见识过俩小娃鬼怪机灵到何种程度的金一五人没有任何防范,乖乖中招了。 “没有。”金一摇头,老实交待道。 “那,舅舅和妈咪可有交代过你们,不让我们出远门?” “也没有。”金一有些迟疑,但也依旧如实回道。 “那,几位叔叔,舅舅让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可有说,让你们干涉我们的决定?” 得,金一额际开始冒汗了:“没有。” “那,几位叔叔,舅舅让你们跟在我和不悔身边,我们可算是你们的主子?主子的话,你们听是不听呢?” 金一的额际已是大汗淋漓:“算,听。” 小正太此时的模样,一瞬竟让金一觉得像是看到了小正太的父亲,那个站在权势巅峰的男人,一身的气势,不怒而威。 真不愧是父子啊,金一心下深深感慨着。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几位叔叔在不告知舅舅和妈咪这件事情的前提下,跟着我们出一趟远门吧。我们年纪还小,独身出远门确实不方便,舅舅考虑得的确周到,有几位叔叔陪着,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了。”最后,小正太夜思绝说得那叫一个语气诚恳。 得,先以“理”服人,让金一等人反驳不了,再以身份震慑,让金一等人不敢不听,最后,打一棍再给个甜枣安抚,扮小卖乖示弱还不忘拍马屁——我和妹妹很需要你们,快跟我们走,快到我们碗里来吧…… 诶,小小年纪,这都是啥心思和啥城府呢? 结果不言而喻,金一几人半是不得已半是心甘情愿的,点头了。 五人去机场大厅补票,俩娃儿跟在后头,小萝莉捂着嘴直偷笑,暗暗朝小正太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哥哥太棒了! 小正太神情淡淡,不煞费苦心不行呀,谁叫他们算漏了一招,舅舅竟派人跟着他们,不想被妈咪和舅舅勒令滚回阁里的话,就只能欺负欺负这几个护卫叔叔了。 不过,早知道都会被发现的话,他们还不如直接搭阁里的直升机好了,多省事,要知道,为了解决他们未成年不便单独乘机的问题,他们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呢,这下好了,有五个大人带着,他们也不必采取原来的方案了。 白费了一番功夫,小正太颇有些懊恼的皱了皱鼻头,肉乎乎的双颊因此而可爱的动了动,那股又冷又萌的劲儿,当场看得机场的一些大婶心都要化了,直想将萌娃抱在怀里好好蹂躏上一番。 察觉周遭如狼似虎的觊觎视线,小正太夜思绝狠狠打了个寒颤,赶紧拉着小不悔赶上了前头几步开外的金一五人…… 镜头再回到冷门大本营的会堂,众人看着冷枭绝等人的失常,皆是睁大了眼睛企图看出事情的真相,最后,还是雷天擎和劳伦斯最先从“悲愤”中回过了神来,提醒了冷枭绝,大会该开始了。 自此,冷枭绝深深的又看了夜清悠一眼后,这才率先迈开了脚步,劳伦斯和雷天擎赶紧跟上,失魂落魄的白允奕和心神不宁的沐仓随后。 冷枭绝携四堂主走向了高台的冷门势力区,炎幕羽和萧司洛这会儿却还在探究的看着夜清悠,尽管冷枭绝的表现很是失常,但夜清悠的伪装太过成功,导致这二者始终无法确定,这云阳阁的女阁主到底是不是他们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女人。 终于,冷门一行人落座后,冷枭绝宣布十年一度的道上交流大会正式开幕。 大会会持续三天,与会时间是每天中午的2点至下午5点。 每届交流大会,重点都是这道上龙头的位置会花落谁家,以及一流势力的队伍是否会有变更。 与以往一般,第一天是重头戏,这一天会就整个道上的势力重新进行评估排名,选出新的龙头,以及一流势力的三支队伍,再就二流势力的队伍进行排名更新,剩余两天,则是道上各帮派间的纯互动与交流的时间,大家趁这难得的聚首时机,或拉关系,或结同盟,或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而眼下,冷枭绝一宣布大会开始,会议便直接进入了票选的第一个环节,选出新的道上龙头。 这个环节,道上各帮派每帮都享有一票的投票权,综合投票结果,票数最多的那一个势力就是新一任的道上黑老大,每逢道上有大事时,道上众帮派将会为其马首是瞻。 投票采取匿名的方式,每个帮派在进入会堂时,便会在会堂的行政台处领取一盒纸牌,纸牌的数量就是这次与会的帮派数量,一张牌上印有一个势力的名称,作为投票使用。 投票的过程很简单,每个帮派首领亲自拿着一张牌,投递到一个透明的箱子里,可以弃投,但决不可多投,然后,由上一届道上的几个一流势力一起,当着众人的面,共同统计票选结果。 由于大家在来时,心中早已决定好这一票该投给谁,所以,整个投票的过程很是顺畅,不过10分钟的时间,投票便已结束。 这一票,虽说并不记名,但众帮派投得很负责也很谨慎,因为在众人心里,够资格能坐上道上龙头宝座那个位置的帮派,也就只有冷门和萧盟这两家而已,自此,投票结果便也没有出现除了冷门和萧盟外的第三家候选人。 这十年,道上依旧不缺风起云涌,然,各方势力尽管都有着各自的进步,但是,没有哪方势力能比得过冷门壮大的步伐。 过去十年间,冷氏发展为国际巨型集团,冷门军火几乎独霸全球市场,煞世和俄西帮心怀鬼胎招惹了冷门,二者被灭,煞世所余势力尽归冷门所有,甚至,冷啸天成了一国国王,古拉一国纳入冷门的势力范畴…… 如今的冷门,举目全球,包括各国官方当权在内,那是八方交好。 冷门这十年来实力的飞跃众帮派看在眼里,望尘莫及,对于冷枭绝,众人佩服的同时,也敬畏,再加上冷门的作风一向良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并不恃强凌弱,因此,众望所归的,冷门以90%的绝对票选率战胜萧盟,成功卫冕了下一个十年度的道上龙头宝座。 萧司洛对此并无不服,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儿,没有什么好不甘的,下一个十年度继续加油就是。 自然,票选道上龙头的环节结束后,萧盟顺理成章的也就继续占据了一流势力的另一个宝座,毕竟,票选结果已经显示了,众帮派认为萧盟是唯一一个,具备与冷门争夺冠军龙头宝座资格的帮派,如此,一流势力的第二个宝座,舍萧盟其谁? 这时,大会也就来到了另一个高潮点,到底,四个二流尖端势力,哪一方能成功拿下那最后一个一流势力的位置呢? 这同样是个得经过票选得出最终结果的环节,不过,与票选道上龙头的环节不同,在众帮派开始进行投票前,四个候选帮派还得经历一个俗称“拉票”的环节,向道上所有帮派展现自己的晋升筹码,以便让大家做出最公平最准确的抉择。 毕竟,会成为道上龙头的帮派定是大家众望所归的,那个帮派平日的实力大家已是有目共睹了,谁也不会去质疑,但是,既然四个二流尖端势力都具备晋升一等帮派的资格,那么相比之下,孰是最优,孰最强大,就得这四个势力拿出最具体最真实的实力来说话了。 事实上,在四个势力没表态前,众帮派心中便已偏向了两个势力,俄东帮和云阳阁。 关于俄东帮,本来众人并不看好,可是,五年前,正是这俄东帮协助了冷门,让煞世和俄西帮这两大势力一夜覆灭,俄东帮之后吞并了俄西帮,也替代原先的俄西帮成为了这二流尖端势力,这是众人看好俄东帮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想投俄东帮的人,或多或少想通过这个方式讨好冷门,在他们看来,冷门和俄东帮是同盟,是一个阵线上的。 而众人看好云阳阁,则是因为这五年来,云阳阁的高调行动背后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无敌的情报网,恐怖的佣兵杀手团,诡异悬疑的行事作风,不知底细的帮派实力……这些都让众帮派对其忌惮不已,这样的一个帮派,早已不该属于二流势力的范畴。 其实,对于云阳阁,众帮派的感觉是矛盾的,那叫一个既爱又恨。 在道上混,谁没个敌人?牵扯到各自利益,便很难避免得了与别人结下仇怨,于是乎,云阳阁这样的存在就显得既受欢迎又拉怨恨了。 众帮派可以向云阳阁购买他们所需要的情报消息,也可以委托云阳阁去解决自己的敌人,去达成自己的所愿,但是,他们便利了的同时,自身也被云阳阁致于了危险的境地,别人同样也可以透过云阳阁来对付他们。 云阳阁就像是那手握利刀的厨子,只要有客人点餐了,众帮派就会成为那案板上的鸡鸭鱼肉,任凭厨子宰割。 对于这点,众帮派不是不恨,但是,他们更多的是无奈。 道上讲究的是实力,就拿云阳阁往各帮派安插探子获取情报的事情来说吧,在道上,谁敢说自己没有往其他势力安插眼线探子? 谁都不敢这么说,因为这样的事情谁都在做,明面上虽不能戳破,但私底下,这种事情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并早已心照不宣的默可了。 我可以派人过去,你也可以把人揪出来,这纯粹就是各凭本事的事,而云阳阁只是做得比道上所有的帮派都好而已,好到至今为止不曾有哪个帮派能成功揪出过其安插的信报员,反倒是云阳阁手中关于各个帮派的资料越来越齐全了,齐全到各帮派想买的消息都能买得到。 说到底,都是实力的问题,他们没有云阳阁实力强悍,所以游戏由云阳阁主导,规则是云阳阁在定。他们亦做不到像冷门以及萧盟那般强大,强大到云阳阁都会卖这两个帮派面子,关于这两个帮派的消息一概不卖,关于这两个帮派的任务一概不接。 众帮派欣喜于云阳阁的存在,又惧怕怨怼云阳阁的存在,所以,这般爱恨交织的情绪直接便让众帮派迟疑了,到底,该不该将这一票投给云阳阁? 在他们看来,对方实力是够了,除非其他三个尖端势力有什么十分巨大的底牌,否则,云阳阁登顶确实算得上实至名归,可是,云阳阁就那么嚣张的将他们当成那案板上的鸡鸭鱼肉,他们随时可能会被任意宰割啊,他们干嘛还要那么积极的将票投给这个冷酷的厨子?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众帮派懂,甚至,众人也知道这一条铁律在道上会被无数倍的放大,任人宰割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该反省的他们自己,但,人心总是自私的,也已习惯了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于是还是忍不住责怨对方,所以,也才不甘心投这一票啊。 夜清悠自然明白众帮派对云阳阁是种什么样的心理,但是,她允许这些人对云阳阁又爱又恨,却不允许他们因此而弃投云阳阁,阻碍了云阳阁的登顶之路。 因此,在其他三个尖端势力纷纷展现了自己底牌之后,夜清悠接过麦克风,站起身来扫视了会堂一圈,自信而沉着的开始自我介绍:“我是云阳阁的副阁主,夜云轻。” 对,是夜云轻,而不是夜清悠,云阳阁的登顶,只能是因为云阳阁自身的实力,她绝不允许这次的选举参杂入任何“人情票”的因素。 今天,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就拿刚才云阳阁的晚到来说,她就是要给道上各方一个震慑,要让众人真正的将云阳阁和冷门,萧盟这两支队伍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这也是她要向道上各方展示的决心,今次的登顶,云阳阁势在必得! 夜清悠这自我介绍的话一出,顿时便在整个会堂内引起了低低的哗然。 原来这个女的只是云阳阁的副阁主?这云阳阁阁主怎么想的,居然只派了这么一个女娃娃前来?要知道,为表对这道上十年一度交流大会的重视,历届的交流会,各个帮派可都是一帮之主亲自出席的! 这是一半人的心声,另一半人则在想,咦,夜云轻?谁?没听过,不过,看这女娃娃的样子,肯定不太好惹就是了。 炎幕羽和萧司洛可谓一直在关注夜清悠的一举一动,因为一直不能确定,也就一直想得到确切的答案,于是,当听得夜清悠的自我介绍时,俩人的心跳愈发的快了。 虽然声音也不对,整个人气质也较之以前凌厉了许多,但是,难道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同样也姓夜,这天下间难道真的有那么巧的事? 冷枭绝深深的看着夜清悠,炙热幽邃的鹰眸涟漪微涌。 清儿是云阳阁的副阁主?那么阁主是……? 倏的,只见冷枭绝幽深的眸子乍然迸射出一抹睿亮的精光来。 云阳阁……云阳云阳!他想起来了,多年前洛城初见时,还是小女孩的轻儿说过,她的哥哥叫夜向阳! 云阳阁,云轻,向阳……这云阳阁的阁主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清儿的哥哥自然是夜乔墨,夜乔墨想来必定就是当初的夜向阳,没想到,这神秘的云阳阁阁主,竟然就是他那大舅子! 好一个大舅子,好一个夜乔墨!没想到,这大舅子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瞒过所有帮派的探查,隐在幕后长达十几年,而任凭道上人仰马翻的在找他,他却在运筹帷幄,悠哉悠哉的主导着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这谜底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那个他曾多次吃了其飞醋的人,竟是他最想要结交的云阳阁阁主? 冷枭绝默默叹了口气,对这个答案一时间觉得有些消化不良。 不过,这事是他忽略了,云阳阁,云轻,向阳,他早该想到的,从他恢复当年记忆的那刻起,他早该由俩人的原名联想到他们和云阳阁的关系,如此,他也就不用找上清儿五年了! 惊诧的同时,此刻的冷枭绝不无遗憾,为了这五年和夜清悠错失的时光。 整个会堂的人,皆因夜清悠短短的一句自我介绍而心思万千,可是,夜清悠并没有理会众人此刻的想法,顿了顿后,继续沉声开了口,面庞带着不怒而威的冷肃。 “相信,适者生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希望大家能公正的投出你们手中的票,知道你们不满云阳阁售卖你们的消息,接手对你们不利的案子,但是,同样的,你们能否做到不买别人的消息,不委托云阳阁完成你们的心愿? 我们不要求大家全盘肯定我们,但是,我们也同样不想看到大家以偏盖全的彻底否决我们,还是那句话,适者生存,云阳阁只是在做生意而已,并不是蓄意针对任何人,请大家公正理性的看待问题。 在道上,大家以实力说话,这很正常不是吗?今天云阳阁有这个实力,所以,抱歉,游戏规则由我们来主导,若是不满云阳阁的做法,他日你们有这个实力,云阳阁也欢迎你们讨回来。 与其怨怪别人,不如自己多争气,相信这才是最重要的。” 夜清悠朗朗的话语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堂,那铿锵有力的语气,那掷地有声的言辞,甚至,夜清悠面上那严谨冷肃的表情,都叫众人沉浸在了她的话语中,深思,反省,心中再掀百般波澜。 感受着一个会堂透着压抑的静谧,夜清悠唇角无声的扬了扬,朗声接着道:“云阳阁面上的实力,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我这里就不再累赘复述,最后,说说云阳阁拥有的一些大家不知道的筹码。 今天,我以云阳阁副阁主的身份,代替云阳阁阁主,夜向阳,向道上宣布:夜氏国际从今起将纳入云阳阁的势力范围,此外,‘不悔’医楼,也归云阳阁所有。 我的发言完了,这一票,该投给谁,大家随意。” 夜清悠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简单的结束了发言,关掉了麦克风。 可是,夜清悠说的简单,但是,这短短的一句披露,却叫整个会堂再次炸开了锅! 什么,夜氏国际和“不悔”医楼竟然都是云阳阁的势力?! 众人只觉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夜清悠最后的这个爆料威力太过迅猛,炸得众人头昏脑花的,脑子都快糊成一团浆糊了! 夜氏国际,那可是夜氏国际啊!要说这十年来,白道上最为引人注目的集团,那必属冷氏和夜氏! 十年间,他们亲眼见证了夜氏由美国一个实力尚还算可以的集团,一步步走向了国际,直至迈向了白道的巅峰,如今,和冷氏一般,夜氏可是国际超级集团,白道上来说,夜氏和冷氏的地位那可是不相上下啊! 他们各自的白道集团中,谁又不是争着抢着只为能和夜氏与冷氏这两个巨头合作呢? 而夜氏这么一个国际巨型集团,背后的持有者竟是云阳阁么?! 这还不够,近半年来,那火遍全球的“不悔”医楼,竟也是云阳阁的? 天啦!那“不悔”医楼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那就是个逆天的奇迹,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啊!甚至,对方可是比享誉国际的夜氏医疗和药研组还要厉害上三分! 这半年来,道上求助过“不悔”医楼的,十家之中没有八九家那也绝对有六七家!于道上各帮派来说,“不悔”医楼的存在那绝对是他们乐见其成的,是他们的救星,性命的最终保障啊! 如今,这夜氏国际和“不悔”医楼既然都是云阳阁的,那么,综合云阳阁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又还有谁能阻挡云阳阁登顶那一流势力的最后一个宝座? 天龙帮差远了,炎帮还不够格,俄东帮也还差了一大截,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局势啊! 看着炸开了锅的会堂,一片震惊哗然声中,夜清悠笑了,她知道,云阳阁做到了,她哥哥做到了,从哥哥20岁时接手云阳阁起,到如今,整整十三年,哥哥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天都得到了见证,而她,也不负哥哥所托,替哥哥走好了这最后一步,一切的努力得到完美收官,云阳阁重回巅峰,结局已然定下! 果然,投票结果出来,云阳阁以一面倒的票选率成功压倒了其余三大尖端势力,顺利晋升,踏入了一流势力的队伍行列。 夜清悠楚弯弯几人的面上皆露出了这么多年来最为轻松的笑意,这是个值得开怀的时刻,这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不是吗? 为了这一天,云阳阁上上下下一条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终于,汲汲营营努力了多年后,这一天,梦想成真。 同样替云阳阁感到开心的,还有冷门一行人。 冷枭绝面上难得露出了愉悦的浅笑,那是与有荣焉的骄傲,真不愧是他的清儿,云阳阁原本登顶尚存危机,可是,清儿一番发言便轻轻松松的彻底扭转了局面。 那个此时引得八方瞩目的耀眼人儿啊,是他的清儿,是他冷枭绝的女人! 四堂主面上也明显都松了口气。 虽然预料云阳阁会登顶,但是,他们也还是为其捏了把汗,毕竟,云阳阁所专司的领域,树敌太多。不过,这清悠小姐真是好样的,真不愧是他们认定的主母! 原本,云阳阁是否真的能登顶,于冷门来说并不是件太紧要的事,然,从识得云阳阁神秘面纱背后的“真面目”起,冷枭绝等人便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之心了。 那云阳阁的背后,是他们最爱的人,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可是,这个时刻,他们却也是帮不上忙的,虽然早就因为云阳阁的实力决定投云阳阁一票,但是,百多个势力,他们冷门也不过只占了一票而已! 让冷门开口公开支持云阳阁吗?这个他们倒是乐意,不过,云阳阁一众定然是不乐意的。 所幸,云阳阁最终还是以其过硬的实力赢得了属于他们的成功! 云阳阁登顶,其余三个二流尖端势力虽各自都有着遗憾,但是,输给实力这般强悍的云阳阁,三个帮派首领也不觉得太过难以接受。 而炎幕羽和萧司洛则是90%可以确定了,那个云阳阁的副阁主,应该就是他们找了多年的那个女人! 夜氏国际,那可是夜乔墨的公司,夜乔墨和夜清悠什么关系?经由五年前夜氏和冷门定下姻亲的缘由,夜乔墨是夜清悠哥哥的事情,这道上已是无人不知。 先是冷枭绝看到那副阁主时所展现出来的异常,再到那副阁主与夜清悠的同一个“夜”姓,最后还将夜乔墨给牵扯了进来……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不会的。 况且,除了那个女人,他们想不出,还有谁能有那个气势,那个能力,能够轻轻松松的驾驭全场,赢得自己所想要的。 自然,猜出了那副阁主是夜清悠,炎幕羽和萧司洛便也猜到了云阳阁阁主的身份。 既然夜清悠是“夜云轻”,那么,那云阳阁阁主“夜向阳”,会不会就是夜乔墨呢? 这个猜测无疑是让俩人震惊的,毕竟,这终极大BOSS竟是一个他们不曾料想到的人物,而他们与他甚至早就已经认识。 与冷枭绝的知情,以及炎幕羽和萧司洛的通透相比,众帮派就显得有些稀里糊涂了。 投完了票后,众人缓和下了震惊和激动的情绪,这才想起了一些他们遗漏的点。 夜氏国际,那不是夜乔墨的公司吗?夜乔墨跟这夜云轻、夜向阳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因为同姓夜,所以这夜氏和云阳阁才会拧在了一起,互相壮大彼此吗? 不怪哪怕牵扯进了夜氏,众人也没将夜云轻、夜向阳往夜清悠和夜乔墨身上想,毕竟,夜清悠此时的模样和她的原貌可谓大相径庭,谁也不会想到,云阳阁的那副阁主易了容,也不会有人想到,五年没有消息,几乎被众人遗忘了的夜清悠,竟是如今正站在会堂中央的那个一身气势的女子,谁也不曾料想,夜清悠会有这般令人震撼的身份。 自然,猜不出“夜云轻”正是夜清悠,众人便也错过了“夜向阳”正是夜乔墨的真相。 这倒不是夜清悠故意隐瞒夜乔墨是这云阳阁的阁主,只是,正如夜清悠介绍自己是“夜云轻”一样,说云阳阁阁主是“夜向阳”而不是夜乔墨,也是出于避嫌的心理。 虽然五年过去了,但是,夜乔墨和夜清悠的兄妹关系众人不会遗忘。 而一旦说了云阳阁阁主是夜乔墨,众人定会联想到夜清悠,联想到冷门曾经和夜氏集团的姻亲关系,继而投票上肯定或多或少会看冷门的面子。 她说过了,登顶那个位置,要完全靠云阳阁自己的实力来,她可不想日后听到大家在背后议论,说云阳阁是借了谁谁谁的力才上的位,哥哥让她代他出席这次大会,她自然不能辜负了哥哥的期望,不能搞砸了此行的目的,她要让大家看到,并且正视云阳阁如今的实力,不叫哥哥和云阳阁一众那么多年来的努力被轻视和亵渎了去。 谁也不知道,哥哥和云阳阁一众为了实现云阳阁的重新登顶,这些年来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 所幸,五年前她的加入,让哥哥肩头上的担子轻了一些,得以在夜希和沫染的辅助下,全心全意的发展起云阳阁的情报以及夜氏来,而云阳阁佣兵杀手体系这一块,则由她全权接掌了下来,弯弯和斯坦从旁协助于她。 而半年前“不悔”医楼的出现,则是个意外了,一个因龙冥天的死而起的意外。 半年前,冥天离开了他们,冥天的死给整个云阳阁造成了莫大的冲击,云阳阁素来上下齐心,阁员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谁也没料到,五护法之一的龙冥天竟在众人一无所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给众人塑造了那么一个矢志不渝的忠心形象。 那无疑是忠诚最好的表率,可是,火护法龙冥天为此却献出了他的生命。 举阁上下没有不为之震动的,他情愿以生命作为代价,也要完成大家的心愿,这也让云阳阁上下愈发的团结努力起来。 只是,冥天的死毕竟是大家一万个不愿意看到的。 看着哥哥和弯弯那般伤痛难过,她不禁想,要是当初发现冥天的异常时,冥天还能有救,那该多好? 就是这么一个念头,让她随后组办了“不悔”医楼,因为不想再让这样的憾事发生,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般的束手无策。 于是,跟哥哥商量后,他们便借助于夜氏医疗和药研组在国际上的声望,暗地里广纳网罗全球医药顶级人才,并结合夜氏医疗和药研组原有的实力,将最尖端最精英的人员派往了“不悔”医楼,旨在创建出这医术界的奇迹,让他们再也不用面临这样的绝望,也让更多的人能将生命延续下去。 为医楼取名“不悔”,是对冥天精神的永远祭奠,因为他们知道,冥天为云阳阁所做的这一切,包括付出他的生命,他,不悔。 至于“不悔”医楼成为了云阳阁登顶的一张王牌,那就纯属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让冥天不悔的这份精神,在他的精神载体上得到了延续,让“不悔”医楼替代了冥天,延续了他守护云阳阁的使命,最终,让云阳阁在这种不悔精神的保驾护航下,成功达成了所愿! 冥天,天上有知,安息吧,云阳阁成功了。 此刻,在票选结果出来后,云阳阁一众轻松一笑之际,也同时默闭了眼睛,慰问那天堂之人,永生,安息。 一流势力的最后一支队伍票选出来后,夜清悠便携四护法登上了那高台之处,那预留给此次晋升队伍的势力区。 按照惯例,新晋势力要跟元老势力问好,而史无前例的,这次晋升的云阳阁获得了冷门和萧盟两个帮派的极度欢迎,具体表现在冷枭绝和萧司洛皆对云阳阁那副阁主夜云轻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友善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冷门首领冷枭绝和萧盟首领萧司洛的眼中,那情意赤裸裸的,那叫一个缠绵! 而且,众人也极度敏锐的捕捉到了,冷枭绝和萧司洛彼此对看了一眼,皆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意,各自的眼中却是阵阵杀气腾腾一派刀光剑影。 众人大跌眼镜,八卦啊有木有! 云阳阁副阁主,实力女强人夜云轻于黑道交流大会上,以勃发的英姿获得了冷门首领和萧盟首领的共同青睐,那么,谁能成功夺得佳人芳心? 众人睁大了眼睛想看情节的后续,可是,这女主角却不太给力,对两个大佬都是一副不冷不热温温淡淡的样子,不过一分钟的短暂问好后,就带着手下回到了自己的势力区。 想看八卦的众人大失所望,而失望的,又何止观众? 冷枭绝眸子黯了黯,因为夜清悠对他,那纯粹就像是首领对首领间的寒暄。 萧司洛亦是失落得不行,因为,无论从夜清悠眼中,还是她的话语里,萧司洛只看到了客套。 失落归失落,黯然归黯然,两个男人可没打算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灰心丧气,只是,眼下不是“叙旧”的好时机罢了。 云阳阁一众落座之后,接着,今天大会便来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所有二流势力将会重新进行尖高中低端的排选,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不过,整个环节下来,倒也没有太大的跌宕之处就是了。 最后结果揭露时,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一切以实力说话,不服也得服,失意的也只能下定决心再接再厉,等到下一个十年的交流大会时,再卷土重来了。 只是,就在大会就要结束时,雷天擎接起了一个电话,将今天的交流大会推上了意料之外的至高潮。 只见雷天擎接起电话后,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不过,很快他便回过了神,急冲冲的拨出了一通电话,之后,众人只见雷天擎火急火燎的起身在冷枭绝耳边说了什么, 接着,冷枭绝也呆了。 “当,当家,有护卫发现,一个约莫3,4岁左右,与清悠小姐有九成相像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大本营,现在就在会堂的一楼。” 雷天擎在冷枭绝耳边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足足有30秒,冷枭绝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消化着这个消息,直到,一束炙亮无比的光芒猛然从男人眼中迸射而出! 冷枭绝骤然转头望了夜清悠一眼,那眸中饱含的深情,喜悦,期待,忐忑,紧张……通通都借由那不加掩饰的心灵之窗传达给了夜清悠。 被冷枭绝这般突如其来的一看,夜清悠脑中顿时闪过警讯,一股莫名的不安陡然从心间升起。 可是,夜清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枭绝带着雷天擎疾速跑出了会堂,而白允奕,沐仓和劳伦斯则留在会堂安抚一众情绪紧张的帮派首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吗?” “是不是这冷门大本营出了什么安全问题?冷首领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一会堂的人都在问着这样的问题,由不得众人不敏感,毕竟,道上的环境从来就是复杂且危险的,眼看着大会就要结束了,冷枭绝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领着雷天擎急冲冲的离开了,甚至都来不及向众人交代一声,众人难免会联想到事态严重之上。 可是,天知道一向冷峻沉稳的冷枭绝也被那个消息给炸得失了所有方寸,一心只想即刻验证心中猜想的真假,又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到众人? 而面对众人的担忧和困惑,白允奕几人给出的皆是“当家一会儿就会回来,大家稍安勿躁,冷门大本营绝对安全,大家放心!”诸如此类的答复。 事实上,白允奕,沐仓和劳伦斯三人此时也很是震惊,雷天擎跟着冷枭绝离开前,曾在劳伦斯耳边大概的交代了一下情况。 所以,边安抚着众人的三人此刻脑袋都是晕乎乎的,要是,那真是事实,那么可就再没什么能阻挡清悠小姐成为他们的当家主母了!什么恩怨仇恨的,都滚边去吧!再大的仇,清悠小姐都愿意为当家生下孩子了,有这般恨人的吗?这绝对是痴情至爱情深不悔啊! 可是,那会是真的吗?清悠小姐真的悄无声息的为当家怀了孕还生了娃? 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值了,一切都值了! 无论是当家从一开始为了那小女孩儿入疯入魔,还是那么多年来当家对清悠小姐的情深不渝痴情不悔,当家这一路走来为爱所受的苦,都值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份同样深刻的爱,还能够更好的回馈一份痴心不渝的感情呢?没有了。 这世间最愉人的,莫过于两情相悦。 这世间最叫人欣慰的,莫过于两厢不悔。 而这世间最让人感到幸福的,那必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所以,当家和清悠小姐,你们一定要幸福! 会堂里一片喧哗声,那头,踏出了会堂的冷枭绝却一心都扑在了护卫所告知的那个小女孩身上。 一个3,4岁大,跟清儿有九成像的小女孩? 这个可疑性太大了,他不敢跟清儿确认,他怕清儿口是心非说不是,毕竟,清儿父母的事情横在他们中间,清儿要是当年真有了孩子,必定是不愿让他知道的。 所以,他要亲自出来看看,他要亲自问问那个小女孩,她是不是清儿的孩子,是不是清儿给他生的孩子。 明白冷枭绝迫不及待的心,出了会堂后,雷天擎便照着护卫给报告的发现小萝莉的地址,直接将冷枭绝给领到了一楼大厅的西北角。 发现小女孩的护卫说,小女孩身边还跟了五个应该是保镖的男子。 护卫们不知道那五名男子是如何带着小女孩通过重重关卡溜进来的,冷门大门没有他们的进出记录,从大门至大本营这段路上站哨的护卫,以及隐在暗处的各方护卫也没有发现过他们的身影,甚至他们进入这栋大楼时,各处的监视器也不曾拍下过关于他们的任何影像。 几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要不是巡视的护卫在经过一楼的西北角时,听到一声模糊的童音,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这监控器的死角,居然会有六个人的存在。 护卫说,当时的情景,被发现了之后,那五个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并不见半丝惊慌,很快便训练有素的将那个小女孩给护在了身后,本来这个举动也没什么不妥,要不是巡视的其中一名护卫恰好瞥见了那个小女孩的容貌,或许那小女孩就这么被护卫们给忽视了。 其实,那名护卫看到小女孩的容貌时,初初只是觉得有些面善,可细细的一回想后,顿时便惊诧的发现,那不是他们首领心上人的迷你缩小版吗? 夜清悠和冷枭绝的那一段感情,冷门上下无人不知,也知道他们首领找了那姑娘足足五年,眼下,猛然出现这么一个小女孩,长得像夜清悠不说,年纪方面也符合是他们首领的孩子,当即,那护卫觉得不得了了! 也没有打草惊蛇,那护卫悄然退离了巡视的队伍,让大家在那与那五个男子对峙,而他则马上拨了电话调查那五个男子是如何带着小女孩进来的,接着立即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雷天擎。 雷天擎对于护卫的此举很是赞扬满意,觉得实在是太该给那名护卫奖励了! 无论是那护卫恰好看到了那小女孩的相貌,还是那护卫能借由那小女孩的相貌联想到最关键的点,亦或是能及时通知到他,那护卫的表现都是极其可圈可点的,最起码,他们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也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好安排将人留住,否则,拖拉久了,那五个男子保不定就会带着人又消失了。 毕竟,对方能悄无声息的潜进来,离开对于他们而言想必也不是太难的事。 而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吩咐了不准伤害对方,拦下就行,也已经让附近的护卫都赶了过来。想必,现在那五人已经被他们的大队伍给包围了! 他不觉得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跟清悠小姐长得九成像,清悠小姐在这开会,那小女孩还恰好出现在了这,而且,那小女孩身边居然还有如此能力了得的保镖人物,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悄无声息的带着个娃儿潜进来,如此能力,想来定和那单“兵”能力十分了得的云阳阁脱不开干系,综合这些条件,他相信,那小女孩定是清悠小姐的孩子! 接到护卫的电话后,雷天擎很快便想通了以上的关键点,于是,毫不迟疑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冷枭绝,一点也不担心他的猜测会有误,因为这有误的可能性,不足1%! 眼下,雷天擎领着冷枭绝已经来到了会堂一楼的西北角,左弯右拐的经过了好几条走廊后,远远的,冷枭绝看到了那正在一处偏僻角落默默对峙着的双方队伍,一方是冷门不下两百人的护卫团队,另一方,则是身后护着一个小女孩的五名男子。 从冷枭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冷门的护卫以身为墙,将那五个男子的去路给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而那小女孩,冷枭绝只能知道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倒没看见她的脸。 冷枭绝突觉心跳加速,步伐不由得愈发快了起来。 看到冷枭绝和雷天擎到来,护卫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雷天擎本是不愿让冷枭绝亲自过去,毕竟,那五个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要是伤到了当家,或者对方打了以当家作为要挟的主意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冷枭绝扬手制止了雷天擎的阻拦,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了五人的跟前,看着一脸防备的五人沉声道:“我要见她。” 金一五人此刻进退维谷,心中真是懊恼的不行,他们的行动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是平生第一次! 初初发现他们的那十名护卫,他们早就将对方摆平,小少爷还在洗手间,要不是冷门的大队伍来得太快,此刻,他们早就带着两个小主子离开了! 他们已经出手伤了好几人,可是冷门的大队伍来后却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甚至怀中的枪都没有掏出来,只是将他们的去路堵住了而已,他们自然是不宜再伤人,毕竟,云阳阁和冷门,关系还真的十分微妙。 阁主下过命令,一概不得针对冷门的人,甚至,副阁主还和冷门首领是那般关系,就连两个小主子都是冷门首领的骨血……这么多的牵扯,他们也实在不想伤害对方的人。 要不是刚才为了离开,他们也不会迫不得已动手伤了对方,可是,在冷门的大队伍赶到了之后,他们便知道,此番,怕是走不了了。 眼下,他们最担心的事就是两个小主子被发现是冷门首领的骨血,毕竟,副阁主看样子是不想和冷门首领再有牵扯的,要不当初也就不会离开了。 现在他们只希望,洗手间里的小少爷在看到形势不对后,要懂得藏在洗手间里不要出来才好,否则,小少爷一露面,两个小主子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冷首领要见谁?”金一心中懊恼的不行,尽管知道怕是拦不住了,但还是忍不住卖傻装糊涂。 在冷门的大队伍赶到时,他们不是没想过即刻联系副阁主,可是,先不说远水救不得近火,一旦副阁主赶过来,那不是主动告知冷门的人他们是哪方的人了吗?而且,那么一来,小小姐是谁的孩子即刻便会曝露。 此刻,他们只后悔,为什么在洛城安大略机场时,没有狠下心来“以下犯上”,更后悔到了芝城后,“愚忠”的听从了两个小主子的“旨意”,要不,这会儿他们也就不用面临这样的局面了。 “让开,我不想伤了你们。”冷枭绝瞥了说话的金一一眼,语气透着淡淡的警告和危险,话虽清浅,但态度看得出来十分坚决。 此刻正躲在金一身后的小萝莉很是后悔,刚才哥哥要上洗手间,她一时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们还是偷偷潜进来的,居然大声叫哥哥快些回来,虽然只说了一半她就被金一叔叔给捂住了嘴,可是他们到底还是被这里的人给发现了。 说来也奇怪,最先的那十个发现他们的人,本来都拿着枪指着他们的,后来有一个人接了一通电话后,他们就将手里的枪都收起来了,金一叔叔他们也趁机撂倒了对方,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将哥哥一起接走,一大群人又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将他们给围住了。 本来看到这种情况,她是很害怕的,后来见这几百号人也只是围住了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她也就不那么怕了,她看得出来,这群人是不想伤害他们的。 可是,说话的这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他似乎想要见她?哼,见就见,反正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这男人居然想伤害金一叔叔他们!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躲在金一身后的小萝莉突然气呼呼的从旁冒出了个脑袋来,怒冲冲的朝冷枭绝道:“坏人,不准你伤害金一叔叔他们!” 话落,小萝莉也看清了冷枭绝的模样,当即,小不悔只觉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咻的一下缩回了脑袋,将自己又严严实实的藏在了金一身后。 而在冷枭绝看不见的地方,小不悔的面上尽是震惊。 她刚才看到了谁?他不就是妈咪素描中画着的那个男人吗?他们的……爹地? 怪不得当到了芝城后,几位叔叔知道他们要来冷门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原来,这冷门竟是他们爹地的地盘吗?! 小萝莉这么一露脸,冷枭绝面色即刻变了,看着冷枭绝的表情,金一五人只能在心底苦笑了声。 其实,在安大略机场时,俩娃刻意隐瞒,金一几人便也只当俩娃想到芝城游玩,并不曾料想俩人是冲着这道上交流大会来的,到了芝城后,知道俩娃的目的地时,金一几人自然是极力反对。 可是,小正太夜思绝太过聪慧,和小萝莉夜不悔一唱一和,又“智取”了一回,让金一几人不得不听从了吩咐带了两人过来。 只是,金一几人本也是觉得有把握不被发现才会这么做的,不曾料到最终会是这般局面。 本来几人觉得,冷门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初护卫副阁主时,他们早就已将冷门的地形都摸透了,本以为不过是带着两个小主子到会堂来看一看,并不会打扰大会的进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没想到,他们给忽略了两个小主子的“不靠谱”程度,再聪慧,毕竟也还是不满5岁的孩子啊,不曾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只当好玩儿来了,如此,他们便也泄露了行踪。 可是,眼下再多的后悔也来不及了,冷枭绝发现了小小姐的存在,甚至小小姐刚才还主动露了面…… 果然,在小不悔将头缩回去的下一秒,冷枭绝身形一晃,窜过了金一五人,直接跟小不悔来了个面对面。 望着眼前可爱的小萝莉,冷枭绝一双鹰眸涟漪涌动。 这五官真的几乎和清儿一模一样,是他和清儿的孩子吗? 知道躲不过了,聪慧的小不悔先发制人! “叔叔,请别那么猥琐地看着我,我还未成年!”小萝莉一脸惊恐,语出惊人。 冷枭绝一愣,鹰眸渐渐泛起柔和,蹲下了身子,嗓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乖,告诉叔叔,你妈妈是不是叫夜清悠,你今年几岁了?” 咦,这个爹地似乎不吃她的这一套? 灵动的眸子咕噜一转,小萝莉可爱地歪了歪头,稚嫩清脆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惊奇:“咦,怪蜀黍,你怎么知道我妈咪的名字,还有我今年3岁了!” 3岁?!不是他的孩子?! 冷枭绝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颤,暗黑的情绪瞬间将他席卷。 他的清儿,在离开他之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还……生了孩子? 光只是这般想着,冷枭绝便觉喉间一甜,当即生生忍下了那到了嘴的铁锈味。 看到冷枭绝瞬间苍白的面色,小萝莉垂下的晶亮大眼中满是狡黠。 哼,欺负俺妈咪,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哟!幸亏哥哥不在,否则就凭俩人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她还骗个鬼哟。 一旁金一五人听得小不悔的话,瞬间有种泪奔的感觉。 太好了,找到同盟了,他们不是唯一如此被小小姐和小少爷诓瞒过的人了! 不过,小不悔如此聪明伶俐,金一五人也着实松了口气。 想必小小姐定是知道了什么吧,否则不会这般蓄意诱导欺骗他们的父亲。 冷枭绝身后的雷天擎不曾料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看着小不悔一脸的难以置信,见冷枭绝深受打击面色苍白如纸,更是担心得不行。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抽气声,金一等人不明所以,转头一看,也狠狠的倒吸了口凉气,不过,冷门的护卫那是给惊的,金一几人是给吓的! 我的小祖宗啊,你为什么要过来啊!金一几人想切腹谢罪的心都有了。 呜呜,完了,完了,一切的隐瞒都白费了! 只见冷门的护卫堆里突然让开了一条道,那正以上断头台般决绝的表情迎面走来的,不是小正太夜思绝又能是谁? 话说小正太在上完洗手间后,本是要回来找金一几人的,可是,在看到形势不对后,就又躲回了洗手间,因为他知道,他回去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成为金一五人的累赘。 可是,等了好久,小正太也不见金一几人前来找他,于是又溜出来一看,见大队的人马将金一几人围住了,而小不悔正在跟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说着什么。 小正太在那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不由得急了。太过担心小不悔的安危,打着要死一起死的主意,小正太便赶过来同大伙“同生共死”来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眼下是什么情况?预料中剑拔弩张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小正太夜思绝难得傻眼了。 发觉众人的异常,雷天擎和小不悔同时转过头,下一秒,一个绝望的捂住了嘴,一个惊诧接着狂喜的睁大了眼。 “当,当家,你看,看……”雷天擎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冷枭绝惨白着一张脸面如死灰的转过头,却见一个有着十分熟悉面庞的小男孩正朝他们走过来,然后,当小正太看着冷枭绝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时,冷枭绝整个人也慢慢的站起了身来。 一步一步,冷枭绝做梦似的走向小男孩,将他揽到了怀里,慢慢蹲下身,轻抚着他的脸蛋,痴痴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正太依旧处在震惊中,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面庞,心中百般滋味萦绕。 这男人,就是他们的父亲吗? 他看起来,好高大,怀抱也好温暖,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男人此时很脆弱呢?他的脸色好苍白,白得像纸,甚至唇角还有一丝血迹,他受伤了么? 小正太心头一抽,撇开眼,不想让自己心软。 他为什么要背叛伤害他们的妈咪呢?他难以原谅他。 小正太挣脱了一下,没能从冷枭绝怀里离开,只能撇开头恨恨的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夜思绝。” 就算这男人已经猜到了他和不悔是他的孩子那又怎么样,他们不会认他的! 夜思绝么?听得小正太名字的那一瞬,冷枭绝眸中即刻涌上了水光,继而那水光沿着男人的面颊毫不迟疑的蔓延滑落。 清儿,清儿啊……为夫……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小正太回过头,看到男人竟落了泪,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男人这般模样,他眼里的喜悦和愁伤都那么明显,小正太心中也抽抽的钝痛了起来,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小正太抿了抿嘴懊恼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妈咪?为什么要伤害她?” 冷枭绝摇摇头,语气里淡淡戚伤:“清儿会离开,是我不好,可是我没有背叛你们妈咪,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 说罢男人拭干脸上的泪痕,看向了小萝莉,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小不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朝冷枭绝和小正太走去。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是姐姐还是妹妹?”冷枭绝看着小不悔那张与夜清悠极其相似的脸蛋,眸中尽是暖意。 打从见到小正太夜思绝,冷枭绝便知道了,这定是一胞双胎,清儿既然会给他们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那么就断然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女娃定也是他的孩子! 见冷枭绝在看到小正太后居然流泪了,小不悔心中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总之,很不好受。 “你不怪我骗了你吗?” “不怪。”冷枭绝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孩子们定是怨他,才会这样的。 “哦。”小不悔懊恼的嘟了嘟嘴,“我是妹妹,我叫夜不悔。” 冷枭绝突然笑了,是那种再欣慰再喜悦再开怀不过的笑。 好,好,思绝,不悔……清儿,你的心思,为夫知道了,遇上你,能跟你相爱,是为夫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冷枭绝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整个人就像是得到了新生一般,容光焕发。 “孩子,我是你们的父亲,我叫冷枭绝。”冷枭绝一手一个,将俩娃都揽在了怀里。 俩娃默,这声“爹地”,他们叫不出口,妈咪要是不原谅他,他们也不会原谅他的。 不过,俩娃大概也知道他们名字的由来了。 原来他的名字是因为妈咪思念爹地吗?小正太若有所思。 妈咪给她取名不悔,大概是不悔她跟爹地相爱吧。小萝莉有所顿悟。 “你流血了……”小不悔突然瞪大了眸子,小手抚上了冷枭绝的面庞,拭去了他唇角的那丝血迹。 冷枭绝愣了愣,笑道:“没事。” “你受伤了吗?”小不悔有些担忧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刚才在那边他们说话时,他明明还好好的呀,怎么会突然受伤了呢? 冷枭绝淡淡的摇了摇头,眸中还有丝心有余悸的疼:“我只是……太爱你们的妈咪了。” 不过,幸好,幸好他所以为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走,我带你们去找你们妈咪。”冷枭绝牵起了俩娃的手。 “你……认得妈咪?”小正太很是讶异。 冷枭绝笑了,眸中是深沉的情意:“自然认得,不管你们妈咪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 冷枭绝的话在俩娃心中漾起了层层涟漪,似乎,这个爹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嘛…… 一旁金一几人只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们也只有回去领罚了。 雷天擎和一众冷门护卫却是着实的替冷枭绝感到开心,更为冷门添了两个小主子而感到喜悦不已。 或许,再过不久,冷门就会有喜事要办了吧。 可想而知,当冷枭绝一左一右牵着俩娃进来时,会堂众人有多震惊了。 夜清悠当即便站起了身来,神色又惊又急,四护法面色亦是大变。 众人看着那小女娃,皆觉得面善不已,待看到冷枭绝右手边牵着的小男孩时,众人吃惊得嘴巴都能吞下一整颗鸭蛋了。 天,天,天啊……那不是缩小版的冷门首领吗?那肯定是冷枭绝的儿子! 整个会堂都沸腾了! 冷门首领居然有儿子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们怎么都不知道?而且,看这模样,那小女孩似乎也是冷门首领的孩子? 可是,孩子的母亲是谁?从五年前冷门首领与夜清悠的那段感情后,这五年就再不见他与任何女人传出过交往了。 就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冷枭绝带着俩娃来到了夜清悠跟前,深深的看着她,道:“清儿,这是我们的孩子。” 这是肯定句,言下之意,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你对我自始至终不变的情意。 夜清悠的脸尽管覆着一张面皮,也依旧能够看得出一阵白一阵红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 俩娃乖乖低头认错—— “妈咪,对不起。” “对不起,夜清悠女士。” 俩娃不曾想那么多,想道歉也就道了,结果…… 得,这下什么也不用猜了,答案红果果的揭晓,众人只觉脑袋不够用,心肺也不够用,心脏跳得太快,气也喘不过来啊有木有! 坑爹啊,搞什么,那俩娃叫云阳阁副阁主“妈咪”? 那俩孩子是冷门首领和云阳阁副阁主生的?冷枭绝和那夜云轻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俩人多年前早已经“暗渡陈仓”了? 而那所谓的云阳阁副阁主夜云轻,竟是五年前与冷枭绝差点儿结了婚的夜清悠?! 一片呆若木鸡的静谧中,云阳阁四护法无奈的叹了口气,冷门四堂主则是面色大喜,萧司洛和炎幕羽则是眸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谁也不曾料到,这第一天的大会竟是以这样的“精彩戏幕”作为尾声,总之,会议结束,众人离开了冷门后,这则消息以光速传遍了整个黑白两道。 冷门首领冷枭绝和其消失已久的未婚妻夜清悠,早已育有一双儿女! 冷门首领的那一双儿女,男的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女的则是和他们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那夜清悠竟是云阳阁的副阁主,不得了啊,这个女人一走就是五年,不仅为冷门首领诞下了一双儿女,此次隐瞒身份易容归来,更还带领着云阳阁登上了那一流势力的宝座!…… 一时间,关于夜清悠,以及夜清悠和冷枭绝一双儿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黑白两道,引得八方关注人人谈论。 夜乔墨知道了消息后,第一时间从出差的地方赶了过来,在古拉的冷啸天夫妇和冷盈玥听闻了这个消息,也急匆匆的从古拉回到了冷门。 双方几乎是同时抵达的,而就算如此,也是事情传出后的第二天早上了。 眼下,天刚蒙蒙亮,冷宅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众人齐聚。 雷天擎和劳伦斯各自找了个单独的沙发坐着,满面笑意的看着这一厅的齐聚。 沐仓揽着蓝夜希一脸吃饱喝足后的轻松愉悦,娃娃脸夜希美女努力想保持以往的严肃面庞,可是,那满面的红晕却泄露了她因抛夫弃家,昨夜被沐仓施以了什么样的家法惩罚。 白允奕依旧笑嘻嘻死皮赖脸的蹭在楚弯弯身边,楚弯弯则皱着眉一脸的愁思,不知该拿这铜墙贴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男人怎么办。 想到昨夜男人苦笑着说出的那句话——“你结过婚,我以前有过别的女人,很公平不是吗?”,楚弯弯就觉得百般不是滋味,心中像堵了什么一般的难受。 都到了这般地步了,为何这男人还不知放弃?难道他都不介意的吗? 事实上,白允奕自然不会不介意,相反的,他介意极了! 他嫉妒那男人曾在他之前占据了弯弯的心,他嫉妒那男人拥有了弯弯四年半的时间,可是,他却也是感谢那个男人的,当年要不是那男人救了弯弯,他也就不会有机会认识弯弯了。 而且,既然那男人都不在了,他也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他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事实上,昨天散会后,白允奕第一时间便把斯坦叫去了一边单挑,没办法,气不过啊,自己那么爱着的女人却被别的男人趁人之危了,俩人二话不说的就打了起来。 斯坦是为了白允奕以前让好友楚弯弯那般伤过心,白允奕自然是出于红果果的妒忌! 结果,打完一架后,白允奕才得知了,斯坦并不是楚弯弯的丈夫,而借由斯坦,白允奕也得知了楚弯弯和龙冥天的一切故事。 于是,原本有些蔫了的白允奕顿时又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的复活过来了,缠得楚弯弯那叫一个头大。 而另一头,客厅的一张长沙发上,冷枭绝紧紧的揽着夜清悠的腰,鹰眸如火如炬的盯着她,时不时的凑过去偷一个香吻,任凭夜清悠是羞还是怒,手都不曾松开。 而两个小萌娃则坐在夜清悠的身侧,每逢冷枭绝偷香时,四只肉乎乎的小手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好笑的是,那小手的手指头却都张得老大,两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反而贼溜溜的盯着父母亲热的那一幕啊有木有! 风尘仆仆的夜乔墨坐在了同样归来不久的冷盈玥身侧,死死的盯着冷枭绝“放肆”的行径,一双眸子都快喷火了,冷盈玥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息了声,覆上了夜乔墨放在膝盖上的手,默默的安抚着他。 冷啸天和凌知夏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冷啸天向来冷肃的面庞难得带着微微的柔和和喜意,看着冷枭绝和夜清悠的眸光甚是欣慰,继而又看了看夜乔墨和冷盈玥交握的手,无声的点了点头。 冷母凌知夏可是高兴坏了。几十年来,哪怕生下绝儿和玥儿时,她都不曾那么高兴过。 太好了,太好了,悠儿回来了,宝宝也生了,玥儿的幸福也有望了,还有弯弯和允奕,仓儿和他的妻子……太好了,都成双成对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欣慰的了,冷母几乎要喜极而泣。 眼下,随着夜乔墨也到了冷宅,众人便直接进入了话题。 关于当年夜父夜母的死,冷枭绝亲自跟夜乔墨说了个一清二楚。 如果大舅子怪罪于他,他亦无话可说,毕竟,当年的事,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确实该受到惩罚,他坦诚面对他所有的过错,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清儿的手。 昨天,他几乎和清儿谈了一夜,他从来不知道清儿在误会了他是真凶后,为此居然暗自承受了那么多。 明知道他是“真凶”,可是,清儿却宁愿背负不孝的罪名,也不愿意找他报仇,甚至煞费苦心的向大舅子瞒下了这事,之后,含辛茹苦的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甚至,明知他是“仇人”,还给两个孩子取了那样的名字…… 他有多欣喜于清儿的这份情意,心中就有多疼。 这五年,本以为他才是最不好过的那一个,可是,他的清儿啊,却因为爱他,比他承受了还多,这个女人,让他如何能够不爱? 夜乔墨听得冷枭绝娓娓道来一切,最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原来,罪魁祸首竟是“暗”和石奥。古拉父子。 冷枭绝也是在擒住了石奥。古拉和龙特尔之后,清理他们的势力时才知道的真相。 当年,竟是石奥。古拉以一枚神似古拉之戒的戒指,引了冷枭绝前去那场拍卖会,再联合冷门的敌方“暗”想借机除去他。 石奥。古拉自发现冷啸天没死后,便一直想将古拉之戒拿到手。 可是,冷门戒备森严,失败了几次后,为了不打草惊蛇,石奥。古拉决定另谋法子。 龙特尔从小就长得像石奥。古拉,自然,龙特尔和冷枭绝瞧着便也像是双生子一般。 如此,石奥。古拉从小便将龙特尔的真实面貌藏着,想试图将来某一天李代桃僵,设计弄死冷枭绝,并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拿回古拉之戒,甚至如果可以,掌控冷门,让冷啸天的一切努力都尽归他所有。 甚至,为了以防万一,龙特尔很小就开始学习冷枭绝的习性,对冷枭绝的性格为人,处事作风都很是了解,甚至,原本不是很像冷枭绝的嗓音,都在龙特尔多年的刻意模仿下,声带的发声方式和音色都跟冷枭绝相像了起来。 终于,谋划了接近十年后,石奥。古拉认为时机到了,弄了一场拍卖会,借由一枚神似古拉之戒的戒指引了冷枭绝过去。 甚至,这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经过细细谋划过的,确保冷枭绝一定会去。 石奥。古拉本想炸死冷枭绝后,再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冷门李代桃僵,不想,冷枭绝没死,对方的计划也就泡了汤。 而原本冷门以为的罪魁祸首S&D集团,也不过是石奥。古拉所持有的势力之一,只是,这事相当隐秘,当年冷门没能查出来而已。 “暗”的头头BOSS,夜清悠五年前亲手杀了,也算早早的为父母报了仇,夜乔墨在得知冷枭绝将石奥。古拉父子囚禁在冷门后,当即便跟冷枭绝要了人,冷枭绝自然同意。 而关于冷枭绝间接导致他们父母死亡的事,夜乔墨倒是没有过多纠结,毕竟,他明白冷枭绝不愿如此,而且,冷枭绝为此跟悠儿分开了五年,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现下最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孩子都给冷枭绝生了,而冷枭绝又不是真的背叛了悠儿,他得替悠儿的幸福着想。 他再明白不过的,悠儿是个死心眼的人,当初以为冷枭绝是“真凶”时,悠儿都舍不得伤害他,可见这份情意有多深了!如今俩人娃儿都有了,就别再折腾了吧。 见夜乔墨不怪罪于冷枭绝,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夜清悠。 昨天傍晚白允奕悄悄找了回夜清悠,告知了她关于冷枭绝的很多事,包括冷枭绝当年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情,因为那小女孩而得的病,五年前以为她死后冷枭绝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以及这五年来,冷枭绝所有的痛苦和等待…… 事无巨细,白允奕都告知了夜清悠,而夜清悠在得知这一切后,心中那最后一丝责怨的情绪也散尽了。 那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默默的承受过那么多…… 如今,她只心疼他,今后,她也只愿能继续爱着他。 他们错过了太多的时光,从她8岁开始,他们的命运就交集在了一起,如今她27,整整20年,他们聚少离多,往后,她只愿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当年的事情被摊开,如此,最大的问题得以解决,一切便显得皆大欢喜了。 冷盈玥和夜乔墨终于得以在一起,冷枭绝和夜清悠的婚事也再次提上了议程,哦,不,是即刻火急火燎的操办了起来。 于是,在道上交流大会第三天的闭幕式上,众帮派接到了来自于冷门的一道邀请函。 众人看着手中的请柬,皆挑了挑眉。 得,今天也不用打道回府了,冷门首领冷枭绝和云阳阁副阁主夜清悠,将于明日正午在冷门举行婚礼,广邀八方共同见证这个喜庆的时刻。 看着手中的帖子,众人心中皆明了,这一次,是要来真的了…… 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冷枭绝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上沾了丝丝血气。 从夜清悠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是伯纳诺告知的之后,冷枭绝便再也容忍不得伯纳诺的存在。 伯纳诺至今对清儿余心未死,肯定不会轻易放他们安生,再者,因为伯纳诺,清儿离开了他五年,这笔帐,他不得不算。 婚礼的准备虽只有短短两日的时间,但是,幸而人多力量大,冷门和云阳阁一众共同操持之下,婚礼所需的一切皆有条不紊的妥当进行了安排。 第二日,天朗气清,八方客来。 婚礼盛大而隆重,万众瞩目之下,冷枭绝牵着夜清悠的手,身后跟着两个萌娃花童,一起走上了幸福的红毯…… (全文完) ------题外话------ 呼,终于码完了,也检查修改过了一遍,所幸顶住了压力,没有马虎。 首先抱歉晚更了,舒不是不想快哦,只是这已经是舒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了,唉,预估失误! 舒是慢慢舒,速度一向蜗牛,就请大家见谅鸟~ 然后,是关于番外的事情,希望亲们给力订阅,舒的要求真的不高哦,大家踊跃订阅大结局章,舒就会把番外放上来了。 所以哦,咳咳,舒拿着小皮鞭,那些已经看了盗版大结局章的亲,最好能回来订阅正版哦,否则就让乃们再也见不到清悠,绝以及几个小萌娃。 嗯哼,舒说过,舒是坏人,绝对狠得下心来的哦。 最后,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和支持,尤其是那些跟着舒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亲,真心的,鞠躬,感谢。 书香门第【天使的侧脸】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