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旧亽不復す白)为您整理制作 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4《悍妻难驯/霸上娇妻/特种兵之霸上女军王》 作者:姐是爷儿   内容介绍:   危慕裳,天性淡然冷静,不被亲情眷顾的她却有着无比坚固的友情与爱情。   罗以歌,冷血与狠戾兼备的他曾不止一次对危慕裳说:“我这辈子只对你耍流氓。”   本书标签:高干 励志 女强 专情 黑帮 爽文   第一章 泡仔去了   清晨,s城某条大道,一名八岁左右的粉嫩小女孩,背着个大书包静静的走在大道上。   此条大道为出入s城高档住宅区的一条大道,按理说住在里面的孩童,上下学都有名车接送才对。   接送各权贵少爷公主上学的名车陆陆续续驶出,看见孤独行走在道上的小女孩,习以为常般冷漠以对。   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劳斯莱斯渐渐驶向小女孩,那缓慢的速度可以看出是特意放慢的,劳斯莱斯来到小女孩跟前,摇下的车窗里探出一颗粉雕玉逐的小脑袋,看样子也就九、十岁的模样。   劳斯莱斯女孩粉雕玉逐的小脸上,此时竟呈现出厌恶扭曲的神情,朝着小女孩直接吐出了一口痰:“呸!贱人!小三!”   虽然已经习惯每天都会有人,朝自己说上几句难听到让自己想发飙的话,但是小女孩在听到耳边嫌恶的嘲弄时,却仍安静的站着,瞪着一双黑瞳死死的盯着劳斯莱斯女孩,瞳眸里的冷意似要将劳斯劳斯女孩凌迟般。   看着小女孩的冷眼,劳斯莱斯女孩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像是懊恼自己竟然会被小女孩给吓到,劳斯莱斯女孩瞬间背脊一挺将头伸出窗外,回头就又吐了一口口水:“贱人!瞪什么瞪!”   待劳斯莱斯走远小女孩仍旧睁着一双黑瞳站在原地,只是那双黑瞳比刚才多了丝丝晶莹,小女孩小嘴紧紧抿着,小手也紧握成拳,倔强的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漫长的三分钟后,小女孩在此抬起小腿继续向前走,转弯的路口连接的是公路,小女孩低垂着小脑袋,刚转过弯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慕儿。”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米色休闲服,倚靠在一辆银色跑车旁,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在见到小女孩时瞬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颜。   察觉到小女孩暗淡的神色,少年眸光一暗,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她那所谓的姐姐惹的祸。   听见熟悉的嗓音唤着自己,小女孩头一抬,看到灿笑着的少年直接撒腿奔过去,一把抱住少年的腿:“大哥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稚嫩的嗓音满含喜悦,小女孩才八岁,还不到少年腰间,高仰着的小脸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低头看着腿间的小女孩,少年眸底却闪过一丝不自在,刚刚小女孩跑过来时不小心撞了下他的重点部位,现在她的小脸又恰巧搭在那个地方,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   少年一甩头拉着小女孩双臂一举,就托着小女孩屁屁将她抱在了怀里,平视着小女孩粉嫩的脸颊,少年宠溺一笑:“大哥哥今天来是有事跟小慕儿说的。”   跑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少年看着后视镜里小女孩低着头,瘪着小嘴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抽,刚想开口安慰几声,却突然看见一颗泪滴‘啪’一声落在小女孩手上。   少年紧张的瞬间一踩油门,车还未停下便急速的跳下车,打开后车门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小慕儿乖,不哭,大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   少年想将小女孩的泪珠拭去,小女孩却倔强的埋首在少年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可哽咽的稚嫩嗓音却掩饰不了她的伤心:“可是大哥哥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到身边唯一的一丝温暖也要离自己而去,小女孩只恨不得紧紧抓住少年,他去哪儿她便跟着到哪儿。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不想成为少年的累赘,现实也不容许她跟着少年离开。   “大哥哥不去当兵不行么?”紧紧揪着少年的衣角,小女孩犹豫了半响才又小声问着,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出口。   正在少年为难之时,小女孩突然爽快的眼泪鼻涕在少年身上一抹,笑着扬起粉嫩小脸:“大哥哥你尽管放心去吧,小慕儿会等你回来的。”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去找你的,小女孩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跑车在全市最好的公立小学校门口停下,小女孩执意要少年离开后才进学校,少年无奈,只能交代了小女孩几句体贴话,便驱车离开。   跑车轮子还没滚够一圈小女孩就又泪眼朦胧了,模糊的视线固执的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跑车。   突然!   小女孩小嘴一张,黑瞳猛睁,追着跑车疾追过去,可她刚跑十几步跑车一个转弯就消失不见了。   小女孩心跳猛然剧增,泪水滑落,黑瞳越渐清晰起来,瞳眸里写满了惊慌,回想着近一年来关于少年的回忆,小女孩颤抖着唇:“大……大哥哥,我……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名字……”   **   十年后。   “呀……”黑发少女大喊一声后,漂亮的旋风腿快、准、狠的朝目标踢去。   ‘啪!’少女踢中俊美脸庞的瞬间,一具修长的男性身躯徒然倒下,男子捂住嘴角,很没形象的在软垫上打滚:“啊……嘶……疼!”   俊美男子扭曲着一张白皙的脸庞,哼哼哈哈的滚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安慰。   男子气得双脚一蹬,瞬间站了起来,指着少女鼻子就破口大骂:“危慕裳!你丫的竟敢给我下黑手!我可是你师傅!师傅知不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一连串孔武有力的大吼与男子刚刚的惨叫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于某人吼出的连续感叹号危慕裳充耳不闻,双脚微开笔直站立,漫不经心的揉着自己手腕,头也不抬一下:“十年前某人说这辈子都不收徒弟的。”   “……”危慕裳一派淡然的模样,不断刺激着淳于弘,他当初怎么就一不小心跟这么个……无趣又淡漠的小妮子搅和在了一起。   “话说,慕子,你今天怎么火气那么大?”淳于弘叹口气,身子一倒又重新躺了下去。   虽然从危慕裳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好歹也跟她相识了十年,要是连这都发现不了他就不叫淳于弘了。   伸出拇指将嘴角的血丝搽掉,淳于弘郁闷不已,今天的危慕裳出手也忒重了。想他堂堂武道馆的馆主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子打伤!   虽知这顶层的场地没人敢进来,但淳于弘还是不放心的四处张望了一眼,要是被别人看到,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搜索的视线游荡一圈,落在那抹穿着跆拳道服的身影上,淳于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想这小妮子的一身武艺还是他教的,结果这白眼狼竟拿这身武艺来对付他。   最重要的是!   小妮子竟敢毫不留情的下黑手踢伤他!   而且不止一次!   想着这一两年来自己时不时挂彩的战绩,淳于弘就直想把危慕裳压倒,然后狠狠的抽她屁屁。   可……他也就敢想想而已,现在的危慕裳真让他有点儿不敢轻易出手。   其实大部分时候,淳于弘还是很满意危慕裳这个徒弟的,能教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他面上大大有光啊!   虽然这个徒弟话少了点,脾气倔了点,不太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点,不……   总得来说他还是相当满意的,淳于弘美滋滋的点着头。   危慕裳双手停顿了一秒后继续运动着:“老爷子让我今晚回家吃饭。”   “今晚?”淳于弘讶异的看了眼危慕裳,“今天可不是周六,老爷子怎么会让你今天回去?”   危家老爷子规定每周六为家庭聚会日,只要人在市内,不管你有天大的事都得回去吃顿饭。   危慕裳的情况淳于弘是知道的,她在危家的地位,说可有可无都已经是抬高档次了。除非必要她不会回去,除非必要危家的人同样不会叫她回去。   “上周高考刚结束。”危慕裳上前几步在淳于弘身旁盘腿坐了下来,“虽然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但运用得当会是一枚好棋子,你觉得老爷子会怎么做?”   落地窗外阳光明媚,落地窗内那张绝美的白皙小脸看似淡然,但若仔细看,会在那双黑瞳深处发现丝丝阴戾。   思索着危家的情况淳于弘缓缓眯起一双漂亮的凤眼:“危家在商界的地位已然无可撼动了,况且危氏集团不一直是危元继那小子在打理么,这里面应该没你什么事。”   “所以我还没摸到老爷子的想法。”商业上有危元继已经绰绰有余了,她参合进去他们还担心有朝一日她卷款逃跑什么的,所以老爷子绝不会让她进危氏集团,自然就不会让她去学这个行业了。   “慕子,你不觉得很好笑么?”淳于弘盯着危慕裳的后脑勺诡异一笑。   见危慕裳飘过来淡然一眼,淳于弘才嬉笑着一张俊颜缓缓道:“你看啊,危家把你接回家却又从不管你,想掌握你的人生却从不关心你的行踪。要知道你丫现在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的高材生,他们却以为你刚刚高中毕业。”   “哈哈……”淳于弘说着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想想,要是老爷子知道自家出了个十八岁的国防科大的高材生他会怎样?”   “高兴呗。”白了一眼淳于弘自得其乐的模样危慕裳不以为意道。   老爷子是位老将军,一心想要有人能接他的位,危家再出个将军光耀门楣什么的,奈何儿子孙子都不争气,一心钻研商学死也不去当兵。   “如果对象是你呢?如果是以为高中毕业想要抓来利用却脱出掌控的私生女呢?要知道老爷子戎马一生事事不出其左右,老年却被不起眼的私生女摆了一道,你能想象出他的脸色么?哈哈……”   听着淳于弘的形容危慕裳脑中自动浮现出一张先红后白又紫最后铁青色的严肃老脸。   “噗!”危慕裳想到老爷子那张威严的脸要喜不喜、要怒不怒、高兴不起来怒气起不来的老脸不禁扑哧一笑。   再看看直接抱着肚子打滚的淳于弘,危慕裳直接一脚踹过去:“好歹你也叫他一声爷爷,有你这么不尊老的么。”   危家跟淳于家是世交,老爷子说一不二,治人的手段又狠。小孩子都怕他那副没一丝笑容的老脸,看淳于弘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想必孩童时期没少吃老爷子的棍子。   见危慕裳时不时往入口张望的眼神,淳于弘好心的提醒一句:“别看了,林子今天不会来了。”   危慕裳眉头一挑看向淳于弘,意思是你怎么知道。   “哎!哎哎哎!女大不中留啊!”淳于弘摇头晃脑感叹一番后,突然很正经的盯着危慕裳,“林子泡仔去了!”   ------题外话------   此文乃【军旅文+专情+1对1】   是一本纯军旅文,以女主的军旅生活为主,穿插爱情,非穿着军装的纯爱情故事。   亲若有兴趣不妨多瞅两眼,若喜欢还请多多支持o(n_n)o   第二章 军校啊喂   下午四时,危慕裳站在三栋欧式建筑前,几不可闻的呼出一口郁气才拿钥匙开门。   三栋建筑物是连体的,危慕裳刚把钥匙插进前面这栋大楼,大门就从里面被打了开来。   一进一出正面相撞的两人皆一愣,门内妇人装扮雍容、全身华贵不已,因保养得宜近五十的年龄看起来也只散发出三四十岁的成熟魅力。   对于突然闯入视线的危慕裳,危氏少夫人苏琴只愣了一瞬,厌憎的表情便立即爬上双脸,眼前的这张脸与二十年前的那副脸庞太过相像,黑瞳、眼角眉梢像的同样绝美,像的同样让她憎恨!   高昂的头瞥到危慕裳敛下眸自动谦让的动作,苏琴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高雅擦身而过时不忘扔下一句:“没事那么早出现干嘛!”   她说的是出现,而不是回家。   无视苏琴的厌憎,危慕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直到苏琴走远她才拔掉钥匙走进富丽堂皇的危家。   宽敞华贵的大厅里危慕裳不意外的看见两抹花白的身影,危家二老品着茶,看报的看报,看电视的看电视,偶尔聊上几句。   “爷爷,奶奶。”危慕裳在危家二老身侧五米处站定,敛下眸不卑不亢的问候着。   听见这道甚少出现的嗓音二老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无波的看了一眼危慕裳,接着看报的看报,看连续剧的看连续剧。   对于这种情况危慕裳习以为常,等他们专注于自己的事物时便转身离开,挺直背脊头也不回的往中间那栋楼走去。   第一栋主体大楼是危家二老及危慕裳的亲生父亲和养母苏琴所住的地方,中间那栋是危家长子、二女及危慕裳住的楼房,后面那栋为仆人所住。   危慕裳的房间在三楼,厚重窗帘遮挡了落地窗外的光线,卧室黑暗一片,依稀能看见宽敞的卧房只有床、书柜、衣柜这些基本家具,让本就宽敞的卧房空旷不已。   蓝色双肩包被一甩扔至床尾,危慕裳双脚一蹬准确跳上柔软的席梦思大床,舒服的在床上滚了几圈后果断的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再说。   六点五十五分,危慕裳分秒不差的睁开眼睛,到浴室洗了把脸,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危慕裳有些恍惚的看着镜中那张滴着水珠的脸。   鹅蛋脸,浓淡适宜的柳眉,炯炯有神的黑瞳,象征倔强的直挺巧鼻,血色红润的嘴唇,当真像极了她母亲。   闭上眸双手掩住颜面,三秒后爽快的抹去脸上的水珠,关了水危慕裳便潇洒的转身,这才踩着点儿往饭厅走去。   虽然容貌跟母亲极像,但危慕裳清楚的知道她跟母亲的性格及眼神是绝不相同的。   走到饭厅危家众人刚刚落座,见此危慕裳微微挑眉,都回来了呢。   老爷子坐在首位,右手边是老夫人、父亲、养母,左手边是大哥、二姐,危慕裳不动声色的在二姐危元溪的下方坐下。   危家用餐向军纪看齐,别说说话声了,就连碗筷敲动的声响也听不见。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危慕裳放开胃口毫不客气的吃,跟二姐危元溪的小鸟胃相比,她算得上海量了,虽然吃的很快但吃相绝对优雅。   不是说危慕裳平时没得吃,而是危家的厨子手艺顶级且卫生,吃的放心。反正吃了不要钱,母亲的血痛教训告诉她,绝不能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   危慕裳还想伸向红烧猪手的筷子,在老爷子放下筷子的时候果断的收了回来,随即其他人也放下了筷子。   老爷子抹嘴后一一扫视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危慕裳脸上,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硬朗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是。”轻柔的声音不卑不亢。   起身离开时危慕裳没遗漏危元溪喜上眉梢的得意神色,她奇怪大哥危元继竟然瞥了她一眼,更难得的是这一瞥还是个正眼。   是福是祸都已挖好坑只等她跳下去,危慕裳十分平静的踏进二楼书房。   心里暗下决定:不管是谁都休想挡她的路。   老爷子椅靠着黑色皮椅,闭着眼双手交握在胸前,危慕裳也不出声只静静的站在书桌一米远处。   “你恨我么?”睁开满含复杂的眼睛,老爷子难得的没有盛气凌人。   “恨您什么?”状似不明白老爷子说什么,危慕裳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我,……你母亲或许不会那么早离开。”当年,对于无依无靠的母女俩,他的手段确实狠了点。   “不恨。”他恨的是她父亲,没有一双硬翅膀还敢沾染她母亲并且生下她,保护不了她们母女纳入羽衣又有何用。   “我应该谢谢爷爷能让我认祖归宗才对。”他们危家人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吧。   危慕裳嘲讽的语气让老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可你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家。”   “是。”这个所谓的家又何时喜欢过她。   “喝!你可真诚实。”   本以为危慕裳还会敷衍的说一番好话,却意外听到如此直爽的话语,老爷子直接给气笑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说谎爷爷一眼便能看出。”挺直的背脊仍旧直挺着,语气仍旧不悲不喜着。   十年来,除了危慕裳刚进危家时,老爷子从未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老爷子一直以为静的几乎让人忽略的危慕裳,会跟她母亲一样。没想到十年过去,大大出乎他意料。   老爷子仔细审视着她,面对着他,危慕裳即使一动不动却难以掩饰她的气场,老爷子眼神凌厉起来,在他面前没几个能有如此强的气场,那张脸更从未出现过淡然之外的表情,宠辱不惊,不悲不喜。   看着那双淡淡笑意的黑瞳,老爷子心湖略有起伏,或许他该重新了解下一直被他放逐的人。   “你高中毕业了吧。”   “是。”毕业好多年了。   “有没有想过去当兵?”随意询问的语气却能听出里面的几丝慎重。   听见当兵二字危慕裳微微一愣,随即不留痕迹的敛下瞳中的光彩。   当兵?呵,看来她能头也不回的踏进军营了。   “可以。”这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么。   “大学我会安排你去国防科大读。”老爷子心里苦笑一声,他是将军,可他的儿子孙子却恨极了当兵,没想到最终跟他流着最相似血液的,会是从不待见的私生女。   ‘那可是军校啊喂!’危慕裳无声呐喊,不禁感叹有权有势就是牛逼,连问她高考志愿填没填这所学校都不用,就直接让她上全国排名第一的军校。   “不用了。”敛下眸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不由得想看看接下来让淳于弘笑出眼泪的彩色神情。   第三章 入伍前夕   “难道你能考上这所军校?”老爷子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瞅着危慕裳。   “我已经从国防科大毕业了。”什么眼神!危慕裳的嗓音依旧淡然平静,只是听在老爷子耳中就没那么平静了。   “你说什么?”似是没听清楚危慕裳说的话,老爷子提高音量的疑问。   “爷爷,我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毕业班的学生。”这么说应该够清楚了吧。   这次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老爷子睁大的眼睛渐渐溢出一抹喜色,他老危家总算是后继有人!一直以为无望的心愿没想到突然实现了,老爷子的八颗牙慢慢现世了。   随后想到危慕裳私生女的身份老爷子皱了皱眉,一番思索后决然的想:算了,就算是私生女也流着他老危家的血。   等等!   老爷子喜悦的神色瞬间一暗,暗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危慕裳,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如此大事他竟不知道!   倘若在战场,这很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铁骨铮铮的老将军,怎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眉毛倒竖,老爷子瞬间怒气冲冲:“这么多年,你竟敢隐瞒不报!”   好像老爷子脸上也没出现那么多的颜色变化么,危慕裳心里暗叹一声淳于弘的不靠谱。   “爷爷,慕裳从未想过隐瞒不报,只是爷爷从未过问过而已。再者,以危家的实力,我以为爷爷早就知道了。”淡然一笑,传出危慕裳清清冷冷的嗓音。   老爷子倒竖的眉毛缓缓恢复原位:的确,这么多年,对于危慕裳他从未过问。若他有心,只要一句话,危慕裳的一切状况便一目了然,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疏忽。   从书房出来到卧房的短短距离,危慕裳却走得不似以往平静。   刚走进大楼就看见客厅里危元继背对着她,看了一眼危慕裳脚步不停的往楼上走去。   “你答应了?”   冷淡的磁性嗓音突然响起,危慕裳刚踏上一节台阶的脚步一顿,柳眉一挑回头错愕的看着危元继的背影,他是在跟她说话?   回答的声音的没出现,危元继在键盘上飞舞的修长手指停下,深邃冷漠的眼睛也从电脑上移至危慕裳身上。   见危元继看向自己,危慕裳嘴角可疑的抽了抽,十年来,这是危元继第一次跟她说话。心里某个二小人儿不由跑出来吼了一句: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嗯。”想了一下危元继莫名其妙的问话,危慕裳想到自己刚从书房出来就明白他问什么了。   想来危家的子女都被老爷子洗脑了一番吧,奈何全都没洗成。   听到肯定的回答,危元继微微眯眼,盯着那双黑瞳的凌厉眼神要将危慕裳里外翻开,探个究竟般。   半响后危元继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那双黑瞳除了深深的漩涡外,他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如果不想去的话你可以拒绝的。”好歹同样流着危家的血,危家的人就该走自己想走的路,没必要太把老爷子的话当圣旨。   危慕裳更震惊了,看危元继的眼神像在看外星人,将危元继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她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不然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   在危元继看来,整个危家也只有老爷子对军人有浓厚兴趣,其他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一直以来他对危慕裳这个妹妹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性格冷漠不太说话而已。   今晚他有想到危慕裳会答应老爷子的提议,所以他是来告诉危慕裳:即使老爷子是家主,若没有当军人的意向,没必要为了他委屈自己。   “谢谢。”明白危元继的好意,危慕裳心房微暖真挚的道了声谢,“这是我的选择,与爷爷无关。”   还未上至二楼危慕裳便能听见女人的谈笑声,之后不意外的看见养母苏琴与二姐危元溪在客厅,不想理会却有人不想放过她。   “哟,这不是那小三货的贱女儿么。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小模样是想勾引谁呀?”危元溪检查着自己刚涂上的精美指甲,眼角余光睨着危慕裳嘴角恶毒的斜向一边。   危元溪不待见危慕裳除了她是私生女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危慕裳的美貌。   虽然危元溪容貌也漂亮,但跟危慕裳一对比就明显处于弱势,若不是她穿着打扮的品味不错,怕是要被危慕裳给比下去了。   她怕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危慕裳会抢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反正老爷子一直希望危家子女去参军,那她就让母亲去说说,相比爷爷也不会反对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知道哪天又要爬上谁的床了。”危慕裳越长大苏琴便越憎恨她,看着她那张脸苏琴总是会将她当成她母亲,连同着所有的恨意也转向危慕裳。   知道苏琴又想起了那小三,危元溪笑嘻嘻的挽着她手臂安慰:“妈咪放心吧,到了全是女人的军营里,她就是想爬男人的床也没得爬!”   这对母女一唱一和危慕裳就是想插嘴也没地儿,她心里忍不住感叹起来,这么多年每次都说一模一样的话有意思么?她这个听众都听得没感觉了。   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危慕裳看也不看她们转身就踏上台阶。母亲当年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即使到她出生,母亲也不知道她父亲其实是有家室的男人。   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背影刺激到了苏琴,猛地拔下危元溪的手站起身指着危慕裳怒道:“怎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没家教!”   那个女人不将她放在眼里抢她的男人也就算了,现在她的女儿竟也敢无视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早该知道本性是会遗传的,当初她就不该答应让危慕裳进危家。   “妈咪你开什么玩笑,她根本就没有妈妈啊,哪来的家教!”见母亲动怒,危元溪连忙起身轻抚着她背部。   危慕裳渐渐握紧双拳,她不能跟她们一般见识,谁人会想到上流社会高雅的名媛名妇,私底下却长着一副恶毒嘴脸。   军校毕业后,参军的程序学校都会通知,报名、体检、合格后就等年底的入伍了。   小半年的时间晃眼而过,危慕裳一直住在外面,老爷子对待危慕裳的态度也未有好转。   其实他本想叫危慕裳住在家里,这样他也可以教危慕裳一些部队的知识,但他们关系一直不融洽,想到危慕裳在学校学得也该不少,老爷子便打消了念头。   入伍前一天危慕裳特意回危家住了一晚,早上穿着军装出门时老爷子果然跟她说话。   第四章 帅哥美女   “没混出个兵样别回来见我!”   直到危慕裳一只脚已踏出大门时,老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徒然响起,一阵一阵直吼到危慕裳心里。   危慕裳心想,若她不是去当兵,混出个什么样老爷子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吧。再者,混出什么样是她自己的事,她回不回来见老爷子都是一回事。   老爷子看着危慕裳头也不回的身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上车。”危元继的黑车难得的将危慕裳拦截在了大道上。   “去哪儿?”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危元继打算送她去学校。   不耐的冷眸咻得射向危慕裳,危元继声音更冷了一分:“国防科大。”   难道她不是先去学校集合,然后再去车站么,每天这样走来走去的打车她也不觉得浪费时间。   “哦。”有帅哥免费搭送危慕裳也不跟他客气,只是车内气氛诡异的死寂,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看窗外风景,谁也不说话。   其实危慕裳有车的,还有房,且身价也不低,只是危家人从不知道而已。   “别听老爷子的,安全第一。”国防科大校门口,危元继终于说了一句话,不知是不习惯关心别人还是怎样,声音除了冷淡外还有丝丝僵硬。   开车门的手一顿,危慕裳转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我会的。”   车门即将关闭时危元继似乎还听到了声谢谢。   直到绝尘而去的黑车没了影子,危慕裳才走进国防科大。危元继虽然冷漠,但,也许他跟危家人是不一样的。   从国防科大开往车站的大巴车有好几辆,但危慕裳找遍了人群也没找到想找的那抹身影。   火车站内随处可见穿着新军服的新兵,危慕裳到了车站搜索的脚步仍然不停,那个不靠谱的坑货不会给她临阵脱逃了吧。   “唔……”后背猛地被人一撞,危慕裳控制不住的向前面那人扑去。   扑在同样穿着新兵服的男人身上得以稳住身形后,危慕裳连忙爬起道歉:“对不起。”   头一抬却在看见眼熟的帅哥后一愣,国防科大的风云人物,被导师赞为军事天才的祁覆,各门学科不是他第一名就是危慕裳第一名的祁覆,被称为死敌又被誉为金童玉女的祁覆与危慕裳。   ‘这货不是据说不参军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危慕裳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不会真问出口,他俩的交情绝不超过十句话。   “没关系。”看到危慕裳祁覆倒不意外,瞄了眼她身后混乱的一片,祁覆面无表情道。   危慕裳撇了撇嘴,虽然她处事淡然,但跟这个冰窟相比她觉得她是颗太阳,最起码在亲近的人面前她的心性是活跃的。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全是绿军装,绿帽儿更是挡住了一部分面容,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嘿,同志,你叫什么名啊?”一名虽没浓妆艳抹,但明显化过妆的妖媚女子走到柱子旁,朝低着头背靠柱子的女子问道。   女子头也不抬,斜斜歪着瞥了妖媚女子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看见女子如此不友善,妖媚女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红唇张合个不停:“同志,都是解放军么,这么不友善被老百姓看到可不好。对了,我叫淳于蝴蝶,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是……”   “我们很熟么。”耳边嗡嗡的小鸟叫终让女子说了一句话,语气十分不好。   “不熟。”女子突然出声淳于蝴蝶呆了一下,随即摇头反射性答道。   “对,不熟。所以,麻烦你该干嘛干嘛去,少在我身边晃悠。”女子不耐的盯着淳于蝴蝶,自己怎么这么衰遇上这么个没眼力的蠢蛋。   “喂,小子,你不要太拽哦!姐难得放下身段好好说几句话,你还敢这么不识趣,你以为你是谁!”听着太过友善的话语,淳于蝴蝶友好的小脸突然双眼一睁,双手叉胸语气瞬间不可一世起来。   娘的,想她上流社会堂堂一姐跟谁有过好脸色,自己主动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就算了,这小子竟还敢给她摆架子!真当她是花蝴蝶不成。   “我就是我。”淳于蝴蝶的声势丝毫没发挥作用,女子仍旧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   “等等,你说你姓淳于名蝴蝶?”女子的眼眸出现了丝异样,淳于这个姓在s城并不多。不过这年头取蝴蝶这样的名儿,她老爹老妈够强悍的啊。   “姐是叫蝴蝶没错,怎么?听到姐的大名吓坏了?”淳于蝴蝶瞬间得意的高昂着头,以为女子知道了自己的光辉事迹,被自己的大名给吓到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女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淳于蝴蝶看到她审视的目光更是挺直了背脊傲立着。   “啧!啧!啧!叫蝴蝶还真没错,长得够花枝招展的啊!”女子摸着下巴感叹着道出自己的结论,果然是名副其实呢。   瞧这勾魂眼、爆满性感的红唇、凹凸有致的身形,真是该肥的肥,该瘦的瘦。蝴蝶的外表当真是一应俱全,足够花枝!   至于性格么,想到刚刚的喋喋不休,女子想这蝴蝶应该也挺招展的。   “你!你……”淳于蝴蝶怎会不明白女子语气为何,当下气得指着女子说不上话。她一直自豪自己蝴蝶的名字,却不想被人这么诋毁。   不远处站岗的军官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隔着人群就指着淳于蝴蝶吼道:“嘿!嘿!那个兵,干嘛呢!”   淳于蝴蝶看了军官一眼当即放下手,抿着嘴勾魂眼直直的瞪着女子:“小子,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她最好祈祷别遇到她,不让她好看她就不叫淳于蝴蝶。   “我等着。”见淳于蝴蝶怒气冲冲转身就走的背影,未免她找错目标女子好心的又道了一句:“对了,本尊姓顾名林,可千万别忘记。”   顾林好笑的撇了撇嘴,这淳于蝴蝶的性格跟淳于弘真像,两兄妹都这么自大。   “啧啧啧……哎哎哎。”让危慕裳好找的某人,终于在兵官刚才的一吼中被暴露了。   莫名讽刺又感慨的熟悉嗓音让顾林猛地一转头,看见几步远的危慕裳不由吞了口口水。   第五章 亲爱的,轻点   “亲爱的,我当你是泡仔去了呢,原来是在这儿泡妞啊,可真让我好找。”危慕裳笑容灿烂的步步逼近,双手手指曲曲伸伸被握的咯咯响。   “呵呵……”见危慕裳这番模样顾林边打哈哈,边不留痕迹的移动着后脚跟,“亲爱的,咱这不是无聊找点乐子开心开心么。”   “哦……,原来是找乐子去了啊。”余光瞥到顾林后退的步伐,危慕裳体内堆积的火气霎时找到了导火线,“找乐子你他娘的关什么机!”   话音未落危慕裳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拽住顾林的衣领,用力一拉将她‘砰’摁到柱子上,右手握紧拳头直向顾林腹部揍去:“你竟敢给我玩失踪!”   “哦!”腹部受击顾林瞬间低嚎一声,又担心声音太大引起围观,只好咬紧牙根忍着。   “还忒玛足足一个月了无音讯!”又一记狠拳毫不留情的袭击而去,“有种你给我飞到外太空别回来了啊!”   危慕裳这一个月来的不爽,全化为拳头悉数还给了顾林。   “唔……亲,亲爱的,轻点。”顾林倒吸一口气,这妞下手也忒狠了,“我也想去太空的,可这不是舍不得你么。”   “轻点?一个月不见你就弱成这样了?”危慕裳放开顾林将她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随后十分鄙视的送她个白眼。   听见弱字顾林一反常态的默认下了,心里直将某个人模狗样的禽兽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咒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见顾林这副气包样,危慕裳微微眯起眼。   伸出右手,食指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头,危慕裳盯着她越凑越前挑着眉眼神暧昧极了:“亲爱的,你这一个月不会真泡仔去了吧?”   刚才那副小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欲求不满……   “泡你个头!我是那种人么!”顾林义正言辞的申明自己的清白,随后对着唇边那张嘴就吧唧一口‘啵’的亲了下去,“我要泡也泡你呀。”   顾林亲完还猛地向危慕裳眨眼放高压电。   “呸!听你扯淡!”危慕裳嫌恶的碎了一口,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军官们喊着准备上车了,车站的广播也随即响起了声音。   “走,回去集合了。”危慕裳拉着顾林的手就往刚才的集合点跑去,顾林参军是在学校报的名,她们的名单自然在一起。   至于顾林为何消失,又为何没去学校报道什么的,危慕裳觉得没必要问,反正顾林有分寸不出事就好。   快到车厢节点时带队的老师正在清点人数,见危慕裳和顾林掉队也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仿佛习以为常般。   看到老师瞥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眼,她们从来没迟到早退过,只不过每次都踩点而已,用不着每次都这么含情脉脉的看她们吧。   新兵们都有家属在千叮万嘱、泪眼朦胧的相送,放眼望去也只有危慕裳和顾林孤身一人。   顾林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人来送正常,对于危慕裳而言这更正常不过了,如果可以她情愿不姓危。   看着快成形的队列两人二话不说上前站在队伍最右边,危慕裳紧挨着顾林。   危慕裳虽然只有十八岁,身高却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了。顾林比她大两岁,一百七十公分,在学校她们同班,站队列两人一向排头。   整好队清点好人数新兵们便陆续上了火车。   危慕裳坐的这节车厢四五十人全是国防科大的女生,或许是早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看着窗外泣不成声的亲人,她们纵容不舍却没人失态的放声大哭,最多就红了眼眶默默吸着鼻子。   危慕裳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虽然她们两人在学校的成绩令人侧目,但她们对待陌生人比较冷淡,即使是同班同学也没几个跟她们熟的,遂众女生虽然都认识她们,却没人愿意坐到她们对面去。   众人都结伴坐下良久后,只见一女生双手拽紧胸前的背带,看着坐满人的车厢有些胆怯的在走道上移动着。   车厢并未坐满人,但那些女生看见她立马把屁股移到了座位中间,意思很明显,她们不愿意跟她一起坐。   女生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一步步向后挪去,突然瞥见一张空椅女生瞬间眼前一亮,刚想坐进去一抬头就看见四只眼睛突然射向她。   危慕裳二人在女生上车后就看见她了,但她们没想到她竟然能走到这么后来,遂瞥到挪到面前的身影两人瞄了过去。   从小到大的境遇让她们对待陌生人时,眼眸总是不自觉的折射出冷漠与排斥。   四只冷眼突然极射而来,让女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女生揪着背带的手更紧了紧,她知道面前的二人是拥有极富盛名的冰冷双美:危慕裳与顾林。   女生垂着头不敢去看危慕裳与顾林,偷偷向后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正伸着头向她们这边张望。女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想她是退不回去了。   “我……我可以在这里坐么?”虽然话是对危慕裳二人说的,但女生头垂的低低的,声音更是犹如耳语。   见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危慕裳与顾林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性格这么软弱还去当兵?’   看完后两人同时头一转双眼目视前方,双耳不闻窗外事。心想这车又不是我的,谁爱坐谁坐。   半响,女生仍呆呆站在走道上,危慕裳顾林依然目视前方谁也不说话,前方却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念叨:   “我就说危慕裳跟顾林不会让她坐的,你还不信。”a女缩回头向身旁的b女汇报着敌情。   “哎,看来冰冷双美之称果真名副其实。”b女叹息着感叹了一番。   “你说,时朵朵不会一直站在那里吧。”c女有些不忍的看着那抹低垂着头的背影。   “鬼知道,她爱站就让她站呗。我真怀疑当初时朵朵填志愿时被人陷害了,要不以她这性格能填军校?”d女撑着下巴事不关己的说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考上了这所全国排名第一的军校!”对面的e女认真的看着d女。   “哼!她最多就是一书呆子。”d女头一甩不以为意。   “……”   “……”   时朵朵揪在胸前的手指因用力过度微微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落下来了。   僵局还未解开,一名中尉军衔的女军官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这节火车厢……   第六章 四目相撞,呼吸一窒   危慕裳余光偷瞥向顾林,只见她摊在座位上双手叉胸闭着眼在养神。   死心的闭上眼,危慕裳懊恼,为嘛收拾烂摊子的总是她。   “要坐就坐,愣着干嘛。”黑瞳一睁,危慕裳看时朵朵一眼,下巴微抬指向对面的座位。   说完危慕裳立马闭上了眼,这次怎么着她也不先睁开眼了。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顾林不睁眼是因为她困,前一晚顾林被折腾的压根就没睡,天微亮眯了会儿就急忙爬起逃出来。这会儿她能睁眼理这鸡毛事才怪。   “啊?”突然听见危慕裳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时朵朵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一张泪花闪闪的脸看向危慕裳。   刚看见两张闭着眼睛的脸,时朵朵又被身后的大吼吓得一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那个兵!站着干嘛?火车要开了赶紧坐下。”中尉女军官一踏上火车,就看见一名女兵仍背着背包站着,当下食指一伸吼了句。   时朵朵满脸泪痕的扭回头看着女军官,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   看着时朵朵如受惊小鹿的模样,女军官当下被吓得不轻,心想她不过就让她坐下而已,也没干什么呀?就算她声音大点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连忙上前安慰时朵朵,女军官的声音瞬间柔和了不少:“你哭什么呀,我就让你坐下而已,没别的意思。”   女军官的闯入让车厢里的视线刷刷刷的往后排射去,这下危慕裳不得不又睁开眼,好眠被搅的顾林更是黑着一张脸,眸光也冷了几分。   看到走上前的军装危慕裳第一反应是看向她的肩膀,一杠两星,中尉,再看向那张三四十岁的成熟脸庞。   女性特有的柔和脸庞带着丝刚毅,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名严以律己的军人,通常这样的军官对待士兵只会更严,更狠,因为体内根深蒂固的军人信念,不允许她手底下出现孬兵。   辨认完后危慕裳看向顾林,发现她的眼神也刚中尉的军衔上收回来,随后她就附在危慕裳耳边轻语:“如果新兵连是她训练我们,那我们的好日子算到头了。”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好日子么?”顾林说的其实也是她的想法,但危慕裳想了想又小声否定道。   “也对。”顾林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赶紧把背包放下,坐好。”女军官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下时朵朵的背包,塞进上面的架子里。   时朵朵睁着泪眼明显不在状态的任女军官把她背包卸下,又一把将她摁到座位上。   “没事别乱跑。”看时朵朵傻乎乎的模样女军官也没在意,叮嘱完头一转却在看见危慕裳与顾林时一愣。   两双眼眸一冷漠一淡漠,冷的绝情,淡的无情,更冷更淡的眸女军官不是没见过,但她没想到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会有这样一双眼眸。   连想到刚才时朵朵站在这里泪光闪烁的身影,女军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多看了危慕裳顾林两眼转身走了。   车厢里四五十人寂静无声,个个眼神或羡慕或崇拜的看着女军官,整个天朝有很多中尉,但女中尉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女军官在车厢头站定,一一扫视着众人,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她心中欣慰,祖国需要这样青春激昂的血液,特别是女兵的血液。   ‘呜……笨戳笨戳,呜……笨戳笨戳。’的声音告诉着众人,火车开动了。   “同志们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夏,大家可以叫我夏中慰。”伴随着呜……笨戳笨戳的声响,传来夏中尉铿将有力的声音。   “路途不算长,大家该干嘛干嘛,有事到隔壁找我。”夏中尉简单明了的说完后就潇洒转身,留下一抹最好别找我的背影。   目送着夏中尉消失的背影,大家面面相觑,这就算完了?   夏中尉说不算长的路程,火车足足跑了三个白天黑夜。   火车上最开始的话语声渐渐没了,白天黑夜无论何时总能看到闭着眼的一张张脸。   这三天,危慕裳讶异的发现顾林突然间嗜睡了起来,夏中尉走后顾林就没怎么清醒过,靠着椅背脖子酸了就趴在桌上,趴累了又靠起来,几个回合后就瘫倒在了危慕裳身上,最后将脚竖在火车壁,头枕着危慕裳大腿睡到了新兵连。   危慕裳一直盯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脑袋空空的,累了也倒在顾林身上睡。   火车停下的瞬间危慕裳就醒了,一路上她根本没怎么睡着。火车的颠簸不算事儿,主要的是那种不知前往何方的感觉,没个底般环绕在心头,心里没安全感睡的也不踏实。   火车刚停下夏中尉就出现在了车厢里,拍着手大声吼着:“都醒醒!收拾收拾下车。”   在一阵吵杂声中,顾林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上方印着黑瞳的绝美脸庞。   “醒了?”危慕裳微勾着唇,怕吓着顾林般小声问着。   “醒了。”看着危慕裳微微勾起的唇角,顾林暗道不好,思维跟着瞬间回笼十分清醒的回答道。   “起开!想我腿残废啊!”听到肯定的回答,危慕裳小嘴一张,怒火立马喷了出来。   顾林枕着她腿愣是两天一夜没移动过,现在别说麻了,她腿连感觉都没了。   被喷一脸口水的顾林一个挺身,双脚也灵活的放了下来,双手更加迅速的挪到危慕裳大腿,边揉捏边笑容满面的蹭上去。   “亲爱的,辛苦你了,我给你揉揉。”   “事后诸葛亮。”双手捶着另一条腿,危慕裳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句。   下了车,新兵们浩浩荡荡的走了三十多分钟的路程才到新兵连,到了新兵连已经有其他地方的新兵先到了,凑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几个足球场大的操场上,来自s城的新兵站了几个方队,女兵独列一队站在最左边。   看这阵势危慕裳看向右侧的顾林:“难道我们新兵连跟男兵一起训练?”   “看样子是这样没错。”顾林看向男兵的方队,部队上也有男女新兵一起训练过。   佩戴中校军衔的罗以歌从教导员办公室出来,点头致意迎面而来的一声声‘首长好。’   这几天天天都有新兵来到新兵连,罗以歌本随意看向前方操场的眼睛突然一顿。   像有种引力牵着自己般,罗以歌微眯起眼认真看去:有女兵,看队列还挺多的。   移动的视线突然在前排的一张脸上停下,隔着老远她的面容却在罗以歌眸中清晰起来。看清那张脸的容貌罗以歌瞬间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想确认自己是否看错。   感觉到有道炙热的视线射向自己,危慕裳顺着感觉回望过去,一张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写满了惊讶。   四目相撞的瞬间罗以歌的心脏狠狠一跳,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猛地后转,向着来时方向疯了般跑回去。   第七章 情窦初开   罗以歌风风火火的冲进教导员办公室,双手啪一声撑在办公桌上,焦急又兴奋的跟电脑前上尉军衔的男人急促道:“快,老马,帮我查一下这批新兵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慕裳的女兵。”   马立,三十岁,上尉,正连职军衔。   “你抽什么风,这可是军营,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老马被‘砰’一声突然撞开的门声吓一跳,刚抬头就见罗以歌起伏着胸膛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少废话,赶紧帮我查了先。”罗以歌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哎呦呦……难道是……”老马同志正经的神色突然一变,挑着眉暧昧的看着罗以歌,键盘上的手轻点了几下:“看来我们的罗以歌中校,终于在二十八高龄之际情窦初开了啊!”   老马瞄了一眼电脑屏后诡异一笑,直愣愣的看着桌对面的罗以歌遗憾道:“小罗啊,看来你要失恋了。”   “不可能!肯定是她!”罗以歌一愣,当下想要绕过桌子自己进去查。   老马机警的用身体挡住屏幕,眼睛瞟着桌上的那条大中华:“不过嘛……”   “得了!回头我再给你几条,不过什么?”见老马这眼神罗以歌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为了几根烟就给他找堵。   老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这小子私货不少:“慕裳是没有,不过嘛……危慕裳倒是有一个。”   将危慕裳的资料调出来,老马自动自觉的让开了位置,悠哉悠哉拆着他的大中华。   罗以歌一拍脑门呼出一口气,瞧他这记性,他忘了她现在姓危不姓慕了。   仔细盯着档案上危慕裳的一寸照许久,罗以歌才查看起她的资料来。   虽然近十年没见面没联系,但罗以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危慕裳,不是说危慕裳的容貌变化不大,而是感觉,那种心灵深处的震撼,让罗以歌隔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她。   其实他有想过危慕裳或许会来当兵,但他没想到危慕裳连续跳级十八岁就读完了大学,而且还是全国有名的军校,比预期提早几年的见面,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不过,罗以歌眼神炙热的盯着危慕裳的一寸照,他不跟她联系是因为他曾心软想放她一条生路。但现在,既然危慕裳自己送上了门,可别怪他下手不留情了,罗以歌的眼神渐渐幽暗起来。   “嘿、嘿、嘿!回神了。”老马见罗以歌一瞬不瞬的目光,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抓了抓。   对罗以歌不满的白眼视而不见,老马径自抽着自己的大中华:“我说,你这可是残害国家幼苗啊,看看人家才几岁!”老马同志假装激动的指着那张一寸照。   “十八,已经成年了!”说完罗以歌转头认真的看着老马:“再者,我很老么?二十八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别这么不懂欣赏!”   十岁,刚刚好怎么能算大呢。   被老马一说罗以歌不禁小声问着自己,年龄不是问题,她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否定的声音刚响起随即被罗以歌果断掐断,到了他的地盘是绝对没有退路的,有没有问题他说了算!   夏中尉站在女兵队列前,手上拿着名单在分班和宿舍,有七个士官军衔的女士官站在夏中尉身后,刚刚她们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她们是新兵一连一排的七个班长。   先分好班级宿舍的女兵都被新班长领走了。   “……三班:危慕裳、淳于蝴蝶、时朵朵……”夏中尉念一个名字抬头看一眼喊到的新兵。   危慕裳在听到淳于蝴蝶的名字时一挑眉,随后听了七八个名字也没顾林的名,看来她跟顾林在新兵连是不同……   “……顾林,你们十人在三班,宿舍203,这是三班的向班长。”夏中尉念完三班的名额后,一名肩膀上一花一细拐的一级女士官出列。   “三班的,出列,跟我走。”向班长出列立定站好,说完率先转身走向宿舍。   危慕裳与顾林目不斜视的跟在向班长身后,其余八人也跟了上来。   宿舍不大不小,三张上下床放在墙右边,另一边两张上下床和五个上下分层的柜子,中间一条长桌子,十张小板凳。   “床位已经分好,上面都贴着名字,这是储物柜,一人一个,一号床的对应一号柜。”向班长二十三四岁的年龄,说话简单明了,“你们先自己收拾收拾,多余的物品自觉点整理出来全部上缴。”   “别乱走,晚饭时候我会来叫你们。”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向班长走到门口的身影回头扔下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这算是给时间空间让我们彼此交流感情么?”看着向班长跟夏中尉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话方式,顾林肩膀蹭蹭了危慕裳。   “哟!我刚就说怎么听着顾林这名字这么耳熟呢。”淳于蝴蝶越过危慕裳,站在顾林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原来是你这小子。”   顾林瞥向危慕裳,见她正幸灾乐祸的瞅着她:这算是冤家路窄?   损友看你不爽从来只会更爽,顾林再次坚信了这个道理。   “缘分缘分。”这猿粪好的让顾林直接忽略淳于蝴蝶向前走去。   目光一扫就看见左边第一张下铺贴着顾林两字,顾林将背包解下甩在床上就开始整理床铺。   其他人见她这样也陆陆续续找到自己的床位,整理起床铺来,门侧就剩淳于蝴蝶喷着气的妖媚脸庞,和危慕裳淡然的身影。   “这位战友,消气消气,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危慕裳和事老般微笑着,看着淳于蝴蝶好心的劝慰一番。   顾林整理床铺的手一顿,额头落下几根黑线,淳于蝴蝶跟她没过节吧?用得着这么刺激愤怒的蝴蝶……   “谁气了!”淳于蝴蝶的火气突然喷像危慕裳,“要生气也是那小子受气才对。”   淳于蝴蝶高傲的抬起头,身姿妖媚转身,气质瞬间优雅仪态万千:“从来都是本小姐让别人受气,本小姐又怎么可能生气呢。”   “咳……”   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突然响起,203宿舍众女兵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大家好,我叫罗以歌,一连一排三班的新班长。”   第八章 我能拒绝么?   近一米九的身高将门口光线挡了一大半,罗以歌笔直的站在门口,话虽是对着三班女兵说的,幽深的目光却直直的看向危慕裳。   是他!危慕裳看到罗以歌的身影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她可以肯定在操场上时罗以歌是看见她才跑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冲着她来得,而且很危险!   单看他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就知道他不简单,再看他的军衔,两杠两星中校,看他年龄绝不超过三十,。这么年轻的中校,危慕裳微微眯起眼,中校会到新兵连给新兵当班长?   大材小用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吧。   危慕裳可以肯定以前绝对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该过目难忘才对,没见过却冲着她,难道是她感觉出错了?   “新班长?”来自a城的郭君被罗以歌的俊朗外表一闪,脑袋却正常运转没忽略他所说的话,“我们班长不是向班长么?”   “已经不是了,我是新的班长。”罗以歌看她一眼,收回眸继续盯着危慕裳。   她还是跟他印象中一样,淡淡的,静静的,只有亲近之人才能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你叫罗以歌?”淳于蝴蝶将罗以歌从头扫到尾,最后停在那张俊朗脸庞上,不敢置信的疑问了一句。   十年前s城的上流社会没人不知道罗以歌的名字,后来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当兵去了,淳于蝴蝶也是偶然听淳于弘讲电话才知道他当兵了。   如果说十年前的罗以歌是翩翩少年的话,那现在的罗以歌就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了,深邃犀利的眼眸炯炯有神,古铜色的肌肤衬得那张薄唇性感极了,军装包裹下的挺拔身躯更似蓄满爆发力,从灵魂深处透出的自信与实力,即使刻意的内敛也遮不住那抹光芒。   罗以歌整个人的气质变了,五官更被部队磨得菱角分明,倘若不是知道他的名字,淳于蝴蝶根本不会想到他就是罗以歌。   “有问题?”略凌厉的眸光扫向淳于蝴蝶,罗以歌一看到这四个字就确定这是他那兄弟的妹妹,但也仅此而已。   “没有!”被罗以歌目光如炬的扫射一番,淳于蝴蝶瞬间挺直了背脊却低着头肯定道。   开玩笑,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有问题,十年前她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比她哥哥更可怕。   顾林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罗以歌跟危慕裳身上流转着,为什么她感觉这两个人的气流这么微妙呢。   “忙你们自己的,有什么不懂就问我。”罗以歌边说边走进了203,靠墙一站就优哉游哉的看着她们。   很明显,他的动作表明他不走了。   他也不想想这是女兵的宿舍,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合适么。   危慕裳又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过身去。   “慕子,这里。”顾林右手一指自己上铺,将手臂撑在上铺边缘就诡异的笑看着危慕裳走进。   “你俩认识?”淳于蝴蝶看看顾林又瞅瞅危慕裳,她可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顾林时她那张冷脸,怎么对象换成危慕裳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叫得还这么亲密。   危慕裳淡淡的瞄她一眼,语气更淡道:“貌似我们也认识。”   淳于蝴蝶头一扭惊讶的看着危慕裳,难道她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   “刚刚认识。”顾林见淳于蝴蝶见鬼的模样心情甚好的解释着,这两兄妹果然是解闷的好工具啊。貌似她现在一看到淳于蝴蝶不爽,她心情就变态的奇好。   怒目而视着顾林,淳于蝴蝶就不明白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示好的人,八字跟她怎么这么不对盘。难得她想放下身段跟别人好好相处,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   对于顾林诡异的奸笑,危慕裳直接吐出一口气朝她脸上喷去:“一边去。”哪儿来这么多自作多情。   白她一眼,危慕裳将背包解下甩上床,双手一撑床沿瞬间就爬了上去。   身后的淳于蝴蝶见危慕裳这番模样,跟着将背包扔到她隔壁上铺的唯一一张空床,双手也一撑迅速跳了上去。   见此情形危慕裳一挑眉,黑瞳带着丝赞赏的看着她:不错么。   “哼!”接受到危慕裳的目光,淳于蝴蝶下巴一抬瞬间鼻孔朝天。   罗以歌站的位置能将宿舍一网揽尽,若仔细看去,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某处压根没动过。   那双太过凌厉的眸仿若能洞悉一切,女兵就算看他也不敢看他眼睛,看了眼睛也只匆匆一瞥就移开目光。除了危慕裳越来越冷的脸与顾林越勾越大的笑容外,倒也无人发现他不寻常的目光。   桌上摆了一堆的零食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不用说化妆品除了花枝招展的淳于蝴蝶没人会带。   “都好了?”看着站在各自床前的三班女兵,罗以歌眼尖的发现危慕裳和顾林什么多余物品也没拿出来,或者说她们没带。   “是。”不整齐划一,音调不同的嗓音陆陆续续响起。   “你手机没带?”目视前方危慕裳舌动唇不动的问着身旁的顾林。   “早扔了!”略带丝火气的声音轻响在危慕裳耳边,隐约可见顾林眸中丝丝红光。   将危慕裳与顾林的互动看在眼里,罗以歌暗自一笑突然指着危慕裳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是部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报告。”危慕裳像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瞬间挺直了背脊,黑瞳盯着罗以歌深眸音量提高了几分贝:“危慕裳。”   “危…慕…裳……很好,今后你就是三班的副班长。”四目相视罗以歌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罗以歌隐在灰暗中的半边脸令危慕裳心跳一紧。   “报告。”从他口中说出的副班长三个字,直让危慕裳第六感警铃一响。   “说。”   “我能拒绝么?”响亮的声音瞬间响彻在203宿舍。   三班女兵除了顾林个个惊讶的看着危慕裳,她们还在震惊危慕裳有什么才能竟让班长直接提为副班,转瞬她的拒绝声就响在耳边,她脑子没病吧,这种好事儿也拒绝?   淳于蝴蝶更是嘴角微抽,目光复杂的看着危慕裳的背影。反驳罗以歌的话她脑抽得真有胆量!淳于蝴蝶复杂的眸底却能看出她一丝佩服,就算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她也不敢对着罗以歌说出口。所以就算危慕裳脑抽,她也觉得勇气可嘉。   第九章 三千青丝   三班女兵只见罗以歌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刚毅的脸庞瞬间柔和温润起来,就连眼睛也微微眯起,最后整齐洁白的牙齿一露,好听的嗓音柔柔的说着:“不……能……”   嗓音虽轻柔却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强硬,这一柔一硬明显落差让人顿觉不可抗拒。   女兵们此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罗以歌不是一个外刚内柔好说话的人。   意料之中的否定,危慕裳脸上并未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只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离罗以歌远点。   “饭点还没到,既然都收拾好了,我带你们去修理下仪表仪容。”说话时罗以歌特意瞅了瞅危慕裳的长马尾。   三班由危慕裳领队跟着罗以歌,一路走过看到的全是平头短发,到理发店时上一个班的男兵刚剪好头发,看着一颗颗无精打采的脸危慕裳直感叹,果然不是每个男人都顶得起平头的。   不知道罗以歌脱了帽子……危慕裳偷偷向他瞟去,却发现他也朝她看来,连忙收回目光危慕裳直当什么也没看到。   “不用看了,就咱班长那头型五官,别说平头了,就是光头肯定也没问题。”身侧的顾林左手一把搭上她肩膀,在危慕裳耳边盯着罗以歌挤眉弄眼的说着。   被顾林看穿心思危慕裳嘴一撇,右手屈起果断的往身旁一撞。   “唔。”抿着嘴顾林硬接下这突然一击,左手一用力就勒住了危慕裳脖子,“你丫想谋杀亲夫不成!”   危慕裳头微后仰,右手伸进脖子缝隙一把抓住顾林的手腕,转头朝她暧昧一眨眼:“老婆,貌似被压的一直是你吧?现在流行年下不知道么。”   “年下么……”罗以歌眯着眼若有所思的走进打闹的两人。   听见罗以歌的声音两人立即放下双手,目视前方挺直了背脊。   “副班带个头,先去把头发剪了。”一帮女兵踟蹰不前的模样映入眼中,罗以歌看着危慕裳一偏头,示意她先上去。   危慕裳顾林站在最前方,听罗以歌让副班先上,身后的女兵个个盯着危慕裳那把黑亮长至腰际的马尾,心想这么长这么好的头发她真舍得?   淡淡的瞥一眼罗以歌,危慕裳径自朝理发师走去,这一天她早就想到了,留长发就是因为当了兵不能留,提前过过瘾罢了。   刚走两步危慕裳的马尾就被顾林一把揪住,并往回拖了拖,   “嘶……林子你干嘛!”危慕裳头皮一麻腰一弯回头瞪着顾林。   顾林笑着蹭上去,姐俩好的勾肩搭背:“我陪你。”她一直留着长发,这下可以名正言顺的咔嚓掉了。   理发室里有五六个理发师,都是上了年纪的妇女,个个磨刀霍霍拿着把剪头。   罗以歌深看了眼顾林的背影,看来她们的感情要比他想象中来得好,也许他该仔细了解下危慕裳这十年的境遇。   女生都爱惜自己的头发,三千青丝如何能说割舍就割舍得了。   淳于蝴蝶敛着眸仔细抚摸着自己的褐色长卷发,当兵是她自己选的路,当兵最让她痛恨的就是要剪短发,当初她还为这头秀发犹豫了大半年下不定决心。剪了头发她会后悔一阵子,不当回兵她会后悔一辈子,最后心一横她就进来了。   可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在她还唉声叹气时时朵朵已经越过她走了上去。   看见又一个人赶在自己前头,淳于蝴蝶眼一瞪二话不说也走了上去,习惯了前呼后拥的她可不想当兵了什么都最后。   “哟,这头头发长的真好,又黑又直还这么长。”解下皮筋,理发师看着危慕裳浓密的长发赞道,随后看向镜子里的危慕裳问,“你真舍得啊?”   “不舍得就能不剪了?”莞尔一笑,危慕裳反问一句,她自己不心疼反倒有人觉得可惜了。   “也是……留这么长要好多年吧?”理发师是女的,她知道头发对女人的重要性,要一下剪那么短她看着都心疼,“要不我剪好点,留下给你做个纪念?”   “不……”用了,话还未说完,危慕裳就被人强硬打断。   “可以,剪下我先帮你保管。”镜子里映着罗以歌那张正经的脸,好似他有多爱兵,对兵有多照顾一样。   听罗以歌的语气危慕裳直接眼一闭,当什么也不知道,好兵不跟官斗!   想着哪个班长这么好,理发师回头看向罗以歌,这一看直接看到了他的军衔,理发师当即身子一挺叫了声:“首长好!”   理发师不是部队的兵,她们住在小镇上,每年新兵剪发都是她们来剪,一来二去也学的有模有样。   “首长,怎么是您亲自带新兵来剪发?”一般来得都是士官,她们只忙着剪完一颗头换另一颗头,哪儿有空看来得是谁。这下好了,来个中校还被她无视这么久。   “我班的兵自然是我带来了,你忙,不用管我。”看着三班还有一半的人在等着剪发,罗以歌手一伸示意理发师正事要紧。   理发师帮危慕裳剪着头发心里却在纳闷,没听说过中校到新兵连当班长的啊,难道是降职了?   剪好发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危慕裳只看了一眼镜子的自己,还好,够清爽不会太难看。   起身就见顾林跟她一样,后脖无一根发丝垂下的齐耳短发,再把上半部及刘海剪短,估计她们也是颗平头了。   “当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顾林,危慕裳仔细打量完她脑袋后下了结论。   “解放了好,前几个月我就想剪了。”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顾林帅气的一甩头,够短够舒服。   “啊……”一声尖叫突然响彻在理发室,众人齐刷刷向发声源看去。淳于蝴蝶一直闭着眼,不忍心看着满头长发一刀刀变短,结果一睁眼:   “为什么这么短?不是学生装的齐耳短发就可以了么!”淳于蝴蝶瞪着后脑勺跟平头差不多的梯形短发,不敢相信的质问,这也太超出她的底线了。   第十章 打架很行?试试   三人起身向顾林说的那片树林走去,时朵朵犹豫一瞬也跟了出去,在经过宿舍楼时回到宿舍站在窗口看着那片树林。   晚饭后士兵们都在前面操场活动,宿舍背面倒也无人,这正好给了她们机会。   走进树林约五十米,三人在几棵大树的空地前站定。   危慕裳二话不说挽起袖口,晶亮的黑瞳直直盯着淳于蝴蝶:“我若赢了,从此闭起你的脏嘴!”   “若赢得是我呢!”双手交握在胸前,淳于蝴蝶趾高气昂的瞥着危慕裳。想要赢她淳于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悉听尊便。”见淳于蝴蝶如此有把握的模样,危慕裳敛下眸淡然回道,她还能有淳于弘厉害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不认账。”将袖子一撸,淳于蝴蝶兴致勃勃的看着危慕裳,这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城。   微风吹拂而过带来清新的香味,顾林站在大树旁,看着前面蓄势待发的两人,右手高高举起后迅速落下:“开始!”   话音刚落危慕裳几步上前,提腿就朝淳于蝴蝶胸口踢去,她决定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对手。   危慕裳出脚速度极快,淳于蝴蝶刚反应过来她的脚已近在眼前,忙不迭急急后退数步才险躲过这招。   见此迅猛速度,淳于蝴蝶忙定下心神,冷静的目光盯着危慕裳的一举一动。   第一招落空后,危慕裳片刻不停的又迅猛攻去。   见危慕裳右拳的虚招直直往自己门面而来,淳于蝴蝶讥笑一声,就这点小伎俩还敢拿来对付她。   当下左手手臂格挡住她的右拳,注意力全集中在她左手上,准备出其不意的反击回去。   迟迟不见危慕裳的左手有何动静,谁知她右拳直接绕过淳于蝴蝶的格挡,目标急速而下朝她胸口袭击而去。   待淳于蝴蝶预感到不妙时,胸口已被狠狠击中:“嗯……”   被重力一击,淳于蝴蝶惯性的后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右手捂住左胸口,淳于蝴蝶咬牙几个深呼吸才硬忍下痛楚。   像自尊心被重创般,淳于蝴蝶怒火冲天的瞪着危慕裳,才过手两招而已,她就让危慕裳得手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击。   “呀……”带着满腔怒火及不甘,淳于蝴蝶双手狠狠一握,全身肌肉紧绷,怒吼一声直直朝危慕裳冲去。   人一失去理智就容易露出破绽,看着淳于蝴蝶气势汹汹却漏洞百出的攻击,顾林摇头轻叹,淳于蝴蝶是太想赢了还是存心找虐的。   果不其然,顾林刚哀叹完,就见危慕裳一动不动的迎接淳于蝴蝶的攻击,在她冲到半个身子前时,危慕裳突然一个转身弯腰,双手一把拉住淳于蝴蝶击出的手臂,狠狠向下一拉的同时肩膀向上一顶一甩。   ‘砰!’一声闷响,淳于蝴蝶就以完美的弧度,华丽的被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倒在地。   “嗯……”后背瞬间一阵麻痛,淳于蝴蝶卷缩一瞬,思绪回笼后便想立即起身。   见此情形危慕裳果断的走上前身子一伏,左腿紧压住淳于蝴蝶双腿,右手臂弯曲顶在她咽喉,整个身子趴在她上方。   危慕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嗓音淡然道:“你输了。”   光线被树梢遮住,传递进来的灰暗光亮在危慕裳的帽檐投下一抹阴影,她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淳于蝴蝶却清晰的看见那双晶亮的黑瞳,淡然的瞳眸深处满是寒冰,冷刺的她心头一震。   淳于蝴蝶的军帽在摔倒中被甩落,顽皮的短发横七竖八的摊在她脑边,像被点了穴,淳于蝴蝶怔怔的看着上方的危慕裳,为何她的眼底盛满如此多的寒冰,多到让她如坠冰窖。   直视着淳于蝴蝶良久,危慕裳才放开她站起身,又过了半响,淳于蝴蝶才回过神咕噜一声爬了起来。   恢复以往的高傲神态,淳于蝴蝶不甘心的指着危慕裳:“我没输,我都没使出真本事!这不算!”   “哟!蝴蝶小姐,你这是耍赖么!”顾林错愕,看淳于蝴蝶行事风风火火的,没想到竟是个输不起的人。   “我淳于蝴蝶怎么耍赖了?事先又没说三招决胜负,我不服当然有资格要求再战一局!”美眸一瞪,淳于蝴蝶对顾林大声反驳着。   她淳于家族是百年传承下来的武术世家,祖辈在当时虽排不上第一世家,却也是江湖中不容小窥的家族。   在淳于家族,不论男女都必须学淳于家族的武术,学不学的精是一回事,反正必须得学。想她淳于蝴蝶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岂能如此三招便认输,传出去还不让那些兄弟姐妹笑话死。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知道淳于蝴蝶的想法,危慕裳转念一想便答应再战一回。   危慕裳也想试试淳于家族的武术究竟有多厉害,淳于弘跟她交手从没使出过全力,她能赢他也是因为淳于弘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输给她的而已。   想到淳于弘危慕裳嘴角微勾了勾,淳于弘虽然心性风流,不务正业。对她来说却是亦师亦友的好师傅,若没有他,她这十年不会过的这么轻松。   新一局的交手已然开始,淳于蝴蝶使出的招数全是家族绝学,虽然她学得也不怎么样,但对一般人而言也不是好对付的。   交手五招后,淳于蝴蝶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管她出什么招,危慕裳都好像十分熟知,轻易便化解了去。   第十三招。   又一声闷哼响起,淳于蝴蝶后背被猛地一踢正面趴下,双手瞬间被反剪身后,整个身体被危慕裳压制的动弹不得。   “危慕裳,你好像对淳于家族的招数很清楚?”心知已无反抗机会,淳于蝴蝶扭回头问出心中的疑惑。   淳于家族的武术不对外传,外人不可能会,但危慕裳攻守任何一个动作,都将她的招数局限得无法反击。   若不清楚她的招数,危慕裳不可能做得如此完美。   “不清楚,见识过而已。”见淳于蝴蝶不再反抗,危慕裳放开她拍着身上的灰尘淡声道。   这一番单方面的厮杀,她只能说淳于蝴蝶跟她哥差得何止一个层次!   “怎么可能!”淳于蝴蝶一个激动弹跳而起,“如果没学过……”   淳于蝴蝶不罢休的话语被危慕裳一个冷瞳突然打断:“愿赌服输!记清楚你的赌注。”   第十一章 耍赖之人   三人起身向顾林说的那片树林走去,时朵朵犹豫一瞬也跟了出去,在经过宿舍楼时回到宿舍站在窗口看着那片树林。   晚饭后士兵们都在前面操场活动,宿舍背面倒也无人,这正好给了她们机会。   走进树林约五十米,三人在几棵大树的空地前站定。   危慕裳二话不说挽起袖口,晶亮的黑瞳直直盯着淳于蝴蝶:“我若赢了,从此闭起你的脏嘴!”   “若赢得是我呢!”双手交握在胸前,淳于蝴蝶趾高气昂的瞥着危慕裳。想要赢她淳于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悉听尊便。”见淳于蝴蝶如此有把握的模样,危慕裳敛下眸淡然回道,她还能有淳于弘厉害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别不认账。”将袖子一撸,淳于蝴蝶兴致勃勃的看着危慕裳,这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城。   微风吹拂而过带来清新的香味,顾林站在大树旁,看着前面蓄势待发的两人,右手高高举起后迅速落下:“开始!”   话音刚落危慕裳几步上前,提腿就朝淳于蝴蝶胸口踢去,她决定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对手。   危慕裳出脚速度极快,淳于蝴蝶刚反应过来她的脚已近在眼前,忙不迭急急后退数步才险躲过这招。   见此迅猛速度,淳于蝴蝶忙定下心神,冷静的目光盯着危慕裳的一举一动。   第一招落空后,危慕裳片刻不停的又迅猛攻去。   见危慕裳右拳的虚招直直往自己门面而来,淳于蝴蝶讥笑一声,就这点小伎俩还敢拿来对付她。   当下左手手臂格挡住她的右拳,注意力全集中在她左手上,准备出其不意的反击回去。   迟迟不见危慕裳的左手有何动静,谁知她右拳直接绕过淳于蝴蝶的格挡,目标急速而下朝她胸口袭击而去。   待淳于蝴蝶预感到不妙时,胸口已被狠狠击中:“嗯……”   被重力一击,淳于蝴蝶惯性的后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右手捂住左胸口,淳于蝴蝶咬牙几个深呼吸才硬忍下痛楚。   像自尊心被重创般,淳于蝴蝶怒火冲天的瞪着危慕裳,才过手两招而已,她就让危慕裳得手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击。   “呀……”带着满腔怒火及不甘,淳于蝴蝶双手狠狠一握,全身肌肉紧绷,怒吼一声直直朝危慕裳冲去。   人一失去理智就容易露出破绽,看着淳于蝴蝶气势汹汹却漏洞百出的攻击,顾林摇头轻叹,淳于蝴蝶是太想赢了还是存心找虐的。   果不其然,顾林刚哀叹完,就见危慕裳一动不动的迎接淳于蝴蝶的攻击,在她冲到半个身子前时,危慕裳突然一个转身弯腰,双手一把拉住淳于蝴蝶击出的手臂,狠狠向下一拉的同时肩膀向上一顶一甩。   ‘砰!’一声闷响,淳于蝴蝶就以完美的弧度,华丽的被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倒在地。   “嗯……”后背瞬间一阵麻痛,淳于蝴蝶卷缩一瞬,思绪回笼后便想立即起身。   见此情形危慕裳果断的走上前身子一伏,左腿紧压住淳于蝴蝶双腿,右手臂弯曲顶在她咽喉,整个身子趴在她上方。   危慕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嗓音淡然道:“你输了。”   光线被树梢遮住,传递进来的灰暗光亮在危慕裳的帽檐投下一抹阴影,她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淳于蝴蝶却清晰的看见那双晶亮的黑瞳,淡然的瞳眸深处满是寒冰,冷刺的她心头一震。   淳于蝴蝶的军帽在摔倒中被甩落,顽皮的短发横七竖八的摊在她脑边,像被点了穴,淳于蝴蝶怔怔的看着上方的危慕裳,为何她的眼底盛满如此多的寒冰,多到让她如坠冰窖。   直视着淳于蝴蝶良久,危慕裳才放开她站起身,又过了半响,淳于蝴蝶才回过神咕噜一声爬了起来。   恢复以往的高傲神态,淳于蝴蝶不甘心的指着危慕裳:“我没输,我都没使出真本事!这不算!”   “哟!蝴蝶小姐,你这是耍赖么!”顾林错愕,看淳于蝴蝶行事风风火火的,没想到竟是个输不起的人。   “我淳于蝴蝶怎么耍赖了?事先又没说三招决胜负,我不服当然有资格要求再战一局!”美眸一瞪,淳于蝴蝶对顾林大声反驳着。   她淳于家族是百年传承下来的武术世家,祖辈在当时虽排不上第一世家,却也是江湖中不容小窥的家族。   在淳于家族,不论男女都必须学淳于家族的武术,学不学的精是一回事,反正必须得学。想她淳于蝴蝶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岂能如此三招便认输,传出去还不让那些兄弟姐妹笑话死。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知道淳于蝴蝶的想法,危慕裳转念一想便答应再战一回。   危慕裳也想试试淳于家族的武术究竟有多厉害,淳于弘跟她交手从没使出过全力,她能赢他也是因为淳于弘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输给她的而已。   想到淳于弘危慕裳嘴角微勾了勾,淳于弘虽然心性风流,不务正业。对她来说却是亦师亦友的好师傅,若没有他,她这十年不会过的这么轻松。   新一局的交手已然开始,淳于蝴蝶使出的招数全是家族绝学,虽然她学得也不怎么样,但对一般人而言也不是好对付的。   交手五招后,淳于蝴蝶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管她出什么招,危慕裳都好像十分熟知,轻易便化解了去。   第十三招。   又一声闷哼响起,淳于蝴蝶后背被猛地一踢正面趴下,双手瞬间被反剪身后,整个身体被危慕裳压制的动弹不得。   “危慕裳,你好像对淳于家族的招数很清楚?”心知已无反抗机会,淳于蝴蝶扭回头问出心中的疑惑。   淳于家族的武术不对外传,外人不可能会,但危慕裳攻守任何一个动作,都将她的招数局限得无法反击。   若不清楚她的招数,危慕裳不可能做得如此完美。   “不清楚,见识过而已。”见淳于蝴蝶不再反抗,危慕裳放开她拍着身上的灰尘淡声道。   这一番单方面的厮杀,她只能说淳于蝴蝶跟她哥差得何止一个层次!   “怎么可能!”淳于蝴蝶一个激动弹跳而起,“如果没学过……”   淳于蝴蝶不罢休的话语被危慕裳一个冷瞳突然打断:“愿赌服输!记清楚你的赌注。”   第十二章 三公里跑操   营区第一个夜晚,从后山回来冲凉,看完新闻上完政治课,差不多也到熄灯的时间了。   闭着眼躺在床上危慕裳毫无睡意,脑中总浮现大哥哥那张俊逸儒雅的脸庞,十年过去,其实脑海中的五官有些模糊了,只依稀记得脸庞轮廓及那温暖的眸光。   许是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从踏进军营危慕裳的心情就带着丝雀跃。   缓缓睁开晶亮的黑瞳,黑暗中那双眼睛显得更漆黑了。   义务兵服役期只有两年,如果大哥哥服役期满便退役了呢?那她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可是,如果退役了为什么不找她呢,难道以前的宠护只是她的幻觉么,还是他早就忘了她。   黑瞳眸光闪烁,危慕裳揪紧了被角,就算他忘了她,可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他对她的好,记得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他伸出的援手。   强迫自己停止想念他的心,危慕裳轻轻闭上了眼,仔细看去,只见她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珠。   她长大了,她说过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听着头顶烦躁的呼吸声,又传来一阵轻微翻转的声响,危慕裳唇瓣轻启小声道:“你还没翻腾够?”   这都凌晨三点半了,从上床开始就听见淳于蝴蝶翻来覆去的声音。   “这床太硬了!我睡不着!”又一个翻身,淳于蝴蝶只觉得全身骨头都硌得慌。   “咦……你也还没睡?”反射性回应后,淳于蝴蝶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危慕裳,“听你呼吸均匀,我以为你早睡着了。”   虽然输给危慕裳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但她淳于蝴蝶不是输不起的人。   当时会说她跟她母亲也是一时冲动,她并没有嚼舌根的爱好。说人家母亲确实是她不对,想通后她对危慕裳倒也没什么意见了。   意见是没了,好感也谈不上。   “第一晚,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应该都没睡着吧。”听见她们的对话,下铺的顾林也出声道,说完还抬起脚踢了踢上铺的危慕裳。   顾林的声音不大不小并没刻意放轻,203宿舍的女兵听见后也陆陆续续出声,就像顾林说得,离家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她们都睡得不太安稳。   “我也没睡着,这床睡不习惯。”顾林对床的女兵率先说道,可以想见她的表情定跟淳于蝴蝶一样纠结。   “床睡不习惯是一回事,总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一样。”危慕裳对铺的女兵一个翻身,看着危慕裳心里却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少了什么!”淳于蝴蝶对铺的女兵瞬间亢奋起来,“少了奶,你没断奶呗!”   “哈哈……”这一句话让203宿舍突然响起低笑声,围绕在每人心头的气氛也不再沉闷。   女兵听见说战友说自己没断奶时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驳道:“我高中毕业就来当兵,从没离开过家,没断奶怎么了!”   没断奶就没断奶,她想家还有错?再说,她就不信她们不想家。   “我也高中毕业,你叫什么名字?”调侃她没断奶的女兵抬起头看向她。   “我叫司乃,d城的,你呢?”两人同是上铺,头对头睡,没断奶女兵半趴起看向调侃她的人反问着。   “司乃?我汗,你真没断奶啊,连名字都带个乃。”似被打击到,女兵一扶额无奈道,“我叫熬然,a城的,大一休学来参军的。”   “a城?我也a城的,我叫郭君。”司乃下铺的郭君听见熬然说a城,立即出声道,“我大学毕业。”   在军营,同一个城市来得老乡,总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就像亲人在身边一样。   于是,半夜睡不着的女兵们,就一个个兴致勃勃的介绍起自己来,不同地方的人相聚在一起,不同的声音,奇异却又融合。   相比她们这边的六张床,危慕裳那边的四张床就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有淳于蝴蝶跟她们热络的聊着,时朵朵估计是不好意思出声,一直都没说话。而危慕裳与顾林一向不爱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副班,你是哪儿的?你看起来好小,多大了?”熬然见对面几人始终沉默,主动出声询问,副班虽然看起来生人勿进的模样,但她能感觉到危慕裳并无恶意。   “我s城的,今年十八岁。”突然问到自己,危慕裳看向对床单纯简单的熬然,也许她该放下心防跟战友好好相处,把自己包的太严实也未必是好事,再者,她们的友善她能感觉到。   “十八……你也是高中毕业么?”只比自己小一岁,熬然兴致浓浓的接着问。   没办法,她对美丽的事物一向无抵抗力,谁让副班长得这么漂亮呢。   “我是国防科大的毕业生。”说话前危慕裳似乎听见了顾林的噗嗤声。   “国防科大!”熬然瞬间弹坐起来,就连其他人也睁着惊讶的眼看向危慕裳。   来当兵的谁不知道国防科大这所第一军校,但是十八岁的国防科大毕业生也太……   淳于蝴蝶也讶异的盯着危慕裳的头顶,她没想到危慕裳还是个高材生。   “别大惊小怪的,我下面的那两个也是国防科大的。”女兵总共七个班,国防科大的女生占了近半人数,三班才分到三个已经算少的了,不知道其他军区的女兵是不是也是军校的多。   “啊……太打击人了!”熬然哀嚎一声,一把倒回去睡觉。差一岁而已,这差距也忒大了。   清晨六点,部队起床号准时响起,可能因为昨晚聊太晚,203一些女兵睡眼朦胧艰难的爬起床。   号角声一响危慕裳立刻弹跳而起,迅速穿好军服叠好军被跳下床,此时顾林也正好整理好,紧接着淳于蝴蝶也跳了下来,看着她的速度危慕裳挑起一道眉,让她挑起另一道眉的是时朵朵,她的动作可不比淳于蝴蝶慢。   “速度,马上出去集合!”罗以歌精神十足的吼声瞬间出现在203门口,一双眼眸犀利的看着她们。瞥到左边床的四人已整理好内务,眸光闪过一抹赞赏。   危慕裳四人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外跑,其他六人则紧张慌乱的或穿衣或穿裤,在罗以歌片刻不停的催促下,半响才陆陆续续跑出。   新兵连男女人数差不多对半,总共一百五十人,以班为纵列,以排为方阵,此时全集中在操场,操场甚大,围绕操场一圈是一千米。   “全体都有。”新兵连连长马立,军装笔挺站在操场前,洪亮的声音令人精神振奋,“三公里,向右转,以最快的速度跑步……走!”   不太整齐的步伐在连长一声令下,沿着跑道快速前进着。   “三公里!副班,我没听错吧?”司乃不敢置信的问着领跑在前面的危慕裳,“我们没刷牙没洗脸没吃早饭,急急忙忙爬起来就跑三公里?连长没下错命令吧!”   第十三章 女人这么恐怖?   “三公里已经很给面子了,下了连队是五公里,还有时间限制,你就知足吧。”淳于蝴蝶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应着身后的司乃,“我说你来当兵就什么都没了解过?”   “了解什么呀,我是高考没考好,一冲动就来当兵了。”司乃哭丧着张脸,她是听说当兵苦,但她也听说女兵轻松点,早知道跟男兵一样训练她就不来了,“没吃早饭,三公里下来我晕倒怎么办?”   “放心,晕倒的话绝不会只有你一个。”难得的,跟在危慕裳身后的顾林回头安慰了声。   新兵刚开始训练难免会不习惯,晕倒也正常。顾林抬头看了眼天际,现在太阳还没出来,晕倒应该不至于。   两公里后,新兵的步伐明显缓了下来,队伍也歪歪斜斜拖着一条长尾巴。   “呼……不行了,我……跑不动了。”司乃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虚晃着双腿在移动,布满汗水的脸颊上苍白一片,“我……我低血糖,头晕……”   见司乃摇摇欲坠的身形,旁边的熬然喘着粗气伸出扶住她:“再……坚持坚持,只有一圈了……”   “说……说得轻松,这一圈可是一公里!”说得好听点是一圈,可这一圈是正规场地的两倍多,看着一望不见边际的操场,司乃绝望的感觉顿上心头。   回头看着身后左摇右晃的的身影,危慕裳给顾林使了个眼色让她领队,原地踏步的等着她们,放慢步伐与她们并列。她是副班,虽然她不愿意,但既然做了,她会负起责任。   “这一关始终是要过的,慢慢跑,跑着跑着就习惯了。”路是自己选的,走下去的也是自己,她能做的也只有鼓励而已。   “啧啧……这帮废物也太窝囊了!”看着爬行般爬过自己身前的新兵,老马恼火又痛心的吼,“看看!看看!就这速度这体质,让他们上战场还不如直接毙了他们!”   “新兵么,都这样过来的。”罗以歌不以为意,微微眯起的深邃眼中,视线紧锁定在一抹身影上,“这样,我们摸个底,把班级拆散让他们自己跑,看这批新兵有几个底子好的。”   “哟……你这指导员可真尽职,第一天就准备挖我兵了!”他就知道那个大队不可能轻易放罗以歌出来,哼,受伤休假说得好听,带新兵也叫休假?   “小罗,听说……你们大队明年有新动作?”老马脸色一转,哥俩好的搭着罗以歌肩膀,这事不算机密,早在文件下达时他们就有所耳闻,但也只是传说并未证实。   “听说?老马,你不知道听风造谣是部队严令禁止的么?”罗以歌神色一正眉头一皱,瞅着老马正儿八经的开口。   规定老马当然知道,大队的严格他更知道,见罗以歌这番模样便讪讪然收回手。   “不过……”老马自讨没趣的模样让罗以歌暗笑了笑,拿眼斜着他一挑眉,“我都站在这里了不是么?”   看着罗以歌戏谑的眼神老马一愣,反应过来后抬脚就朝罗以歌屁股踹去:“你tm说话非喘气不可是吧!”   罗以歌怎能让老马得逞,身影一闪就躲开那一脚,被新兵看到堂堂指导员被连长踹屁股,他还怎么在新兵连呆下去。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三公里计入个人成绩,一个个给我使劲跑!”罗以歌站在跑道外,冲眼前跑过的新兵大吼着。   罗以歌的声音传出老远,跑在最后的女兵都能听见他的吼声,从头到尾可以明显看到新兵的步伐加快了不少。   接到命令后,淳于蝴蝶带头紧接着一个个女兵超过顾林。   见危慕裳还没上来,顾林回头朝她喊了一句:“慕子,快点。”   “坚持!”危慕裳看了眼身侧的司乃跟熬然,扔下坚持二字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她不知道其他的副班会不会扔下自己的战友,但这不是战斗。   习惯了独来独往,现在的她没有那么强的集体意识,所以危慕裳毫不犹豫的加速跑了起来。   因路程稍短,大部分人涌在跑道内侧,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朝跑道最外侧跑去。   两人用鼻吸气用嘴吐气,深呼吸间频率相同的超过内侧一道道身影。   看着渐渐向自己逼近的危慕裳,罗以歌向前几步走到跑道边缘,在危慕裳经过身前时,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了句:“跑快点,不然我吃了你!”   危慕裳心里一惊,不明白罗以歌什么意思,眼睛却毫无波澜的目视前方,与顾林并肩奔跑着。   淳于蝴蝶瞥见危慕裳与顾林身影赶超在自己前面,想也不想便跟着跑到外侧,跟在她们后面紧追不舍,边跑着边向身后斜了眼,淳于蝴蝶发现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人是时朵朵。   距离终点五百米……   老马跟罗以歌紧紧盯着跑在最前面的十几个身影,突然,老马眯起眼用手肘撞了撞罗以歌:“后面那几个是女兵?”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老马依稀看见那是女兵的身影。   “嗯,女兵,你没看错。”罗以歌看着那几抹身影肯定道,心里乐开了花,以女兵的身体弱势,能超过那么多男兵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还有几个能跑进前十。   说话间,跑在最前面的人距离终点只有三百米……   “林子。”   “慕子。”   危慕裳与顾林同时出声,目光炙热的盯着罗以歌所在的终点,爆发式的呐喊同时喊道:“冲……”   说完两人拼尽全力的奔跑起来,脚下的步伐更如踩着滑轮般,嗖嗖嗖得超过一个又一个男兵。   前面的男兵听到她们呐喊着冲时,不约而同的的加快了步伐,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两抹消瘦的身影,轻如飞燕的超过他们。   ‘怎么可能……’男兵瞪着眼边尽力奔跑着,边在心里怪叫,两公里半跑下来他们都没力气冲刺了,那两个女兵怎么可能还跑得那么快?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有两抹身影与他们并排跑着,看着追上来的淳于蝴蝶与时朵朵,一名圆头圆脑长得甚是可爱的正太,直接睁圆了眼张大了嘴:他没看错?这也是女兵?女兵!   正太瞬间被打击到,天呐,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恐怖么?   “啊……”受刺激的正太瞬间大喊一声,咬紧牙根死命往前跑,堂堂男子汉,怎能输给弱女子!   “一百米!”前面还有三抹身影,危慕裳死盯着跑在最前面的那抹熟悉背影。   “拼了!”顾林说完两人更健步如飞起来。   超过第三名时,危慕裳与顾林的身影渐渐拉开了距离,朝着最前面的祁覆一点一点拉近。   第十四章 进退两难   又是这样,危慕裳懊恼,在学校她每次都跑不过祁覆,此时看着相距一米远的背影她还是追不上,军营人才辈出,危慕裳身旁更出现了一个与她并行的男兵。   紧张的时刻,顷刻排出名次,三公里祁覆仅用了十三分钟,依然是第一,危慕裳依然千年老二,并冒出一个并列老二的西野桐,正太第三,顾林第四。   隔出一段距离,淳于蝴蝶、时朵朵与几个男兵紧追其后。   终点一过,危慕裳瞅了眼看不出疲惫的祁覆,接着看向与她并列的西野桐,身高一米八五,修长标准的模特身材,一张脸温柔俊逸让人如沐春风,端端一个美男子。   再看向身后的正太,危慕裳一不小心瞥到罗以歌那张脸,顿时觉得有句话说得真心没错:中国的帅哥都当兵去了。   老马看着危慕裳几人,笑弯了眼满意地对罗以歌说:不错不错。   部队规定,三公里十四分半的成绩算及格,一个新兵能跑进十三分着实不易,更难得的是及格的新兵足足有四五个,且还有女兵,老马从没带过女兵,她没想到女兵竟也这样出色。   危慕裳自动忽略罗以歌时不时瞟来的诡异视线,等着一步步挪向终点的战友们。   整队后,从操场回宿舍整理内务、洗漱、再到食堂,老马只给了新兵十五分钟的时间。   一听十五分钟,新兵们急急忙忙跑回宿舍将被子捣鼓成豆腐块,只是豆腐块就跟棉花糖一样鼓鼓的。接着拿洗漱用品蜂拥进澡堂,洗漱台上拥挤着手忙脚乱刷牙洗脸的新兵。   危慕裳、顾林、时朵朵在军校训练过,早在起床时就将内务整理好了,对于当兵淳于蝴蝶早已准备,对她而言这些也造不成问题。   恨不得长出四条腿四只手的女兵在整理好内务,拿着牙刷脸盆去洗漱时,危慕裳四人已经洗漱好往食堂而去。   不出意外,在踏进食堂时,危慕裳瞧见了散落在各班的祁覆、西野桐及那名正太余北。   危慕裳四人朝最后面的三班的饭桌走去。   陆陆续续新兵们都到了食堂,老马抬起左手,看一眼进来的新兵,瞄一眼手表,每过一秒他的脸就越黑一分,喷出的话都在冒火:“都生蛋去了么?一个个磨叽成这样!公鸡下蛋都比你们快!”   公鸡下蛋……   看着新兵满脸的黑线,就连罗以歌的头顶都飞过一直乌鸦,亏老马想得出来。   “明天开始,超过时间的给我再跑三公里,否则休想准踏进这食堂!”   罗以歌站在一旁敛着眸不说话,训练新兵老马有自己的一套,他只管协助就好。   其实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最好什么都不用他管,他看着就好。   新兵们低着头蔫着脸,老马越说他们的头就越低,他们虽然不敢反驳什么,但心里却有丝丝不服气,他们是新兵,再怎么样也该给他们个过渡期吧?   哪能一上来就跟老兵比。   新兵有出色的,也不乏拖后腿的,在人群中瞪着那几个严重超时的新兵,老马抿紧了一张嘴,真想上去狠揍一顿再说。   憋着股气,老马连饭前军歌也不让新兵唱了,直接吃饭,吃完好接着抽抽这些新兵的懒筋慢骨。   吃饭不让说话,食堂寂静无声,沉闷中个个吃的食不知味,再者,刚跑完三公里也没什么胃口吃。   现在是没胃口,上午才训练两个钟,他们就肚皮贴后背直打鼓,后悔早饭干嘛不吃多点。   早上七点,太阳露出了脑袋。   大操场。   新兵以班为单位分散在各个角落。   一排三班,操场左边最角落。   罗以歌站在三班正前方,菱角分明的脸不苟言笑的看着她们。   “全体都有,左右一臂距离向两边分开。”虽然新兵穿着一样的军衣军帽,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不同来,但在罗以歌眼中,危慕裳就是那么耀眼,哪怕她静静的不说话,他也能一眼就找到她。   瞥着危慕裳不动如松的笔直身躯,罗以歌眼一眨转向别处,脑中的思绪也即刻打断,以班长的身份严肃认真的看着她们。   “今天训练队列,都听好了,双手握拳,右手朝前左手朝后抬起,手臂与身体的夹角为四十五度。”罗以歌从排头走到尾,一一指导着她们的动作。   将她们的动作摆好,罗以歌从左边看去,直到全班十人的手臂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时,才接着往下说:“抬起左腿,四十五度夹角……”   谁腿抬高了,罗以歌一脚将它踹下去一点,抬低了就踢上一点,又一一指正好她们的动作后,罗以歌站在最右边看着她们整齐划一的动作点了点头。   “保持动作……”只说保持,没说保持多久。   排头的是顾林,危慕裳在她旁边,罗以歌悄无声息的走到危慕裳身后,头微微前倾对着她白嫩的耳朵:“累了告诉我。”   说完还特意暧昧的吹了一口气。   三班女兵个个挺直了背脊目视前方,除了顾林斜睨着的眼神,倒也没人发现罗以歌的小动作。   太阳渐渐普照大地,虽然是冬天,但此不知名地带的地区,太阳火样的热情照样倾泻而下。   站在操场上的新兵们,汗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偌大个操场,一动不动的新兵。   顶不住了脚不由自主的落下,班长凌厉的眼神一扫,又赶紧抬起来。   保持动作,三十分钟……   全场寂静无声。   六十分钟……   一声声皮带抽打的声音响起,左右摇晃的腿总能吃一击班长的皮鞭。   九十分钟……   “班长,我不行了。”的声音渐渐响起,有的新兵扛不住,忍着挨打的下场也要为自己呐喊一声。   一百二十分钟……   有些班长仁慈,想着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便软下心让自己班的新兵休息片刻。   罗以歌悠闲的站在三班右前方的树下,偶尔看她们一眼。   “班副,你跟班长说说,让我们也休息一下吧。”司乃觉得自己离星星不远了,看着仍不为所动的罗以歌,朝危慕裳求助道。   危慕裳的汗水从下巴处哒哒的滴落,身形却仍挺直如松,司乃的请求声响起后,三班的女兵也声声喊着要危慕裳跟班长求求请。   眸光闪了闪,危慕裳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她从不向任何人求情,想要的从来都自己争取,况且,她还能挺得住,为何她要向罗以歌求情。   女兵的声音传至罗以歌耳边,一一扫过三班女兵的脸,最后停留在危慕裳脸上。   “想要休息也可以,只要你们班副一句话。”罗以歌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对她们说完后直直的看着危慕裳,“如果她说挺不住了,你们就休息。如果她说挺得住……”   “你们是一个班级,是一个集体,她若坚持你们该如何呢?”   第十五章 算你狠   罗以歌将决定权交到危慕裳手上,女兵头向右转,目光哀求的瞅着她。   她们一动不动站了两个小时,手脚都僵硬不像自己的了,有权利休息一下吧。   危慕裳左右为难,她能感觉到战友投向自己的灼热目光,若她自己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罗以歌:挺得住!   若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整个三班跟她受苦,这会让她感觉欠了她们的。   罗以歌一步一步走到危慕裳身前,漆黑不见底的眼眸深深的俯看着她,危慕裳一米六八,站在一起仅到他下巴。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罗以歌,危慕裳直直的看着他,剑眉浓密有型,深邃的眼眸能把人吸进去,高直挺的鼻子显得他更硬朗,唇线分明的性感薄唇,菱角分明的轮廓,再配上他坚定的眼神,危慕裳想,所谓的铁血男儿就是这样的吧。   见危慕裳的瞳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罗以歌心里满意极了,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但是:   “能不能挺住?说出你真实的体能情况!”突然一声大吼,直震的危慕裳耳朵嗡嗡响,罗以歌特意加重了真实两个字的音。   知道危慕裳的犹豫,他就是要她面临这种境况,她太独立了。孤狼难跟狼群匹敌,他得让她明白集体的重要性,个人强永远比不上集体强。   在军营,个人强固然重要,与此同时,绝不能忽略了你的集体,最好能因为你强而使集体变得更强。   这也是罗以歌为什么让危慕裳当副班的原因,私心是有。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基础好,性子冷静淡然,做副班她放心。且她菱角太尖锐,菱角过于锋利容易跟周边的人产生冲突,冲突多了能将她的菱角磨圆些,要想在军营生存下去,菱角必须去除。   再者,战友之间的感情,越是磨合越是深厚,磨着磨着就嵌到对方心中去了。   她得明白战友之间的真挚情意,战友是你的后背,你只有信任对方了,才会将后背交给她。   罗以歌的吼声让三班女兵瞬间挺直了僵硬的背脊,脑袋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耳朵直直竖起等着危慕裳的回答。   临近的班级,听见罗以歌的吼声都朝她们望过来,有些男兵见女兵还在训练,而自己却在休息,顿觉得自己丢脸没用,但想到一站就几个钟的队列,马上转头装作没看到她们。   危慕裳自然听懂了罗以歌的真实二字,她从没向谁低过头,被人这么面对面的质问,仅犹豫一瞬便大声回道:“能!”   说完黑瞳坚定又倔强的瞪着罗以歌,不想被人看轻,特别是罗以歌,管他什么班级,她能挺住为何要说不。   “好样的。”语气不轻不重,危慕裳听见了,三班女兵也听见了。   退后几步,罗以歌凌厉的看着她们,语气瞬间强势起来:“让那些男兵看看,我们三班的女兵一点也不比他们弱!我们不止要做女兵最好的班级,更要做全新兵连最好的!”   听见危慕裳说能,其他女兵瞬间就蔫了,哭丧着一张脸,就算罗以歌怎么壮气士,她们此刻只想要休息。   “有没有信心!”女兵奄奄一息的颓废气息,令罗以歌十分不爽,提高分贝,怒吼声都快传到操场另一边了。   “有!”被罗以歌眼中的冷意刹到,耳朵更被他的怒吼吓到,三班女兵瞬间提起精神,用力回吼一声。   一排三班这么几吼下来,将操场上的注目礼全吸了过去,远远的看着三班,老马犹豫一瞬,开口跟身旁的副连长说:“夏中尉,那是女兵,小罗会不会有点过了?”   如果是男兵老马绝不会说什么,虽然早上的跑操令他对女兵有所侧目,但他骨子里还是认为女兵弱了点。   连男兵都倒下一大半了,夏中尉看着三班也有些心疼,但连长都发话了,同身为女兵,她可不能丢了脸,身子一挺官腔十足:“报告连长,女兵也是兵!我认为指导员做得很好!”   老马微笑不语,自然知道夏中尉在想什么:“我去看看。”说完朝罗以歌走去。   太阳渐渐毒辣起来,操场上站久了就跟烤猪似的,每年新兵训练晕倒的无数,干部一狠起来,对新兵那是不倒不罢休。   “熬然,我……不行……”了,话未说完,昏昏沉沉觉得自己漂浮云端的司乃,身子一倾,缓缓朝前扑倒。   “再坚……”持,熬然在懊恼危慕裳为什么不体谅一下她们,尽管汗流浃背仍鼓舞着司乃,说着说着就看到左边的身影渐渐变形了。   “小罗。”刚走到罗以歌身边,老马就看到一抹摇摇欲坠的身影,暗道一声不好,立马冲上前去。   将司乃倒下的身体接在手中,抬起她的脸苍白一片,老马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往旁边的大树跑去。   这一突发状况令三班的女兵动摇了士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都给我站好了!直到你们倒下为止!”中暑晕倒在罗以歌眼里根本不算事儿,三班的动摇更让他下了死命令,这都坚持不了还当什么兵!   欲哭无泪的三班女兵只得继续挺直了背脊,整个操场看去,只剩零散的几个班在站队列,女兵唯有一排三班。   太阳热情似火,无限漫长的站下去,晕倒是肯定的,在第三抹身影倒下被移走后。   “如果……”自己刚才说不能,会不会好点。   虽然不觉自己有错,但危慕裳还是犹豫着开口问顾林。   “慕子!”危慕裳只说两个字就被顾林厉声打断,“你没有错。”这不是危慕裳的错,顾林不想让她背负这思想包袱。   操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似在跟女兵较劲,新兵班长不再说解散,倒下一个兵直接抬下来,似在等着谁能坚持到最后。   渐渐的,三班只剩四人,站队列四个小时后,时朵朵的眼皮缓缓下垂,随后眼前一黑,倒了。   淳于蝴蝶的脸色越渐苍白,见时朵朵倒下美眸一闪,瞥向右侧的危慕裳,她虽汗流浃背,却气定神闲一动不动。   淳于蝴蝶心一横,咬牙继续坚持。   五个小时,淳于蝴蝶觉得星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倒下前,淳于蝴蝶艰难的开口:“危慕裳,算……你狠……”   ------题外话------   今天,有妞跟我说,女主一米六八太矮鸟……   话说。   觉得一六八合适的亲,女主就一六八。   觉得不适合的亲。   你就想,女主才十八岁,还在发育期啥的……   第十六章 澡堂迷情   树荫下先前晕倒的女兵已清醒,惭愧的看着烈阳下的危慕裳二人,晕倒前她们对危慕裳的倔强有所不满,现在仅剩钦佩。   最起码她们做不到的,她做到了。   午饭时间已到,新兵陆陆续续离开了操场,罗以歌走到危慕裳顾林身前,微眯着眼定定的看着她们:“如果我现在让你们解散呢?”   “报告!”危慕裳也定定的看着罗以歌那双眼眸。   “说。”   “没有如果,我们还没有倒下!”站到倒下为止是他的命令,军令如山,哪能说改就改。   扫了眼顾林虽满脸汗水却精神抖擞的脸,罗以歌又瞅着危慕裳道:“很好,继续!”   罗以歌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即使不舍,罗以歌也坚持着,她必须要足够强大,他才能放心。   再者,罗以歌知道危慕裳跟顾林,曾在六月天的火球下,站了整整一天的队列。当兵,想必她们早有准备,这点小考验不算什么。   罗以歌走后,顾林瞄了眼操场,好样的,东一个西一个还有七个男兵陪她们二:“慕子,你饿不饿?她们吃饭去了。”   “噗。”危慕裳没忍住噗嗤一声,好笑又好气的斜着顾林,“亲爱的,你肚子也太不争气了吧。”   “我肚子……”顾林反驳的话语突然一顿,惊惧的俯瞰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应该不会吧?事后她都有吃药,那人每次也有戴套,应该没那么衰才对。   没有!绝对没有!   被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顾林不自觉的摇着头否认。   “林子,你摇什么头?”脸色还惨白惨白的,摊上大事儿了?   “慕子,你说,做的时候有戴套,事后还吃了药。双重保险,不至于中标吧!”军装笔挺的站着队列,与形象大相径庭的豪壮话语,被顾林毫不犹豫的吐了出来。   危慕裳眼一斜,额头落下几条黑线:“中标不至于,敢情这几月你都醉死温柔乡了。”   “我能说我是被逼的么?”想到那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人,顾林咬着牙恨恨的道。   “我呸!你要不愿意谁能逼得了你!”危慕裳十分鄙视的碎了声,顾林脸上的春风得意她早看出来了。   “我有反抗的好不好。”顾林呢喃了声,嘴一撇瞥着危慕裳,“亲爱的,那男人你认识的。”   危慕裳认识的男人本就不多,搜索着顾林也认识的男人,浮出脑海的只有一个。   想到那个男人,危慕裳瞬间无语又强烈鄙视顾林的没眼光:“你别告诉我,那货是风流成性的淳于弘!”   “我呸!”顾林比危慕裳口气还大的碎了声,“那戳货就是扒光了扔我床上,我也不看一眼!”   淳于弘也就长的还行,性格很戳,性生活更戳戳戳!   那么多女人用过的男人,她脑子烧坏了才会找他。   远在s城的淳于弘突然背脊一寒,打了个喷嚏。   旁边画着浓妆的妖艳女人立马黏上去,嗲着声音:“弘,你怎么了?感冒了么?”   ‘啵’淳于弘一口亲在女人脸上,吻着她耳垂暧昧道,“有点凉,宝贝儿要替我暖暖么?”   嘴里说着露骨的话,淳于弘心里暗想,谁在背地里戳他脊梁骨?被他发现非扒了他皮!   吃完午饭的新兵,在宿舍被班长指导着压被子,午觉时间压着压着就过去。   时间一到又接着蜂拥到操场训练。   看着操场上零零散散,队列从早上坚持到现在的七八人,新兵们都露出一丝敬意。   一排三班更是第一天训练就出了名,唯一的两名女兵都在三班,谁不多留意两眼。   看到她们的班长是新兵连指导员,都在哀叹为嘛指导员不是他们班长。   转瞬想到指导员的铁血手腕,他们还是算了吧,连女兵都不给脸色,他们男兵只会更惨。   罗以歌也不看危慕裳二人,让其他女兵归队接着队列。   下午队列换腿,危慕裳与顾林缓缓放下双手与左腿,慢慢地活动着筋骨,五分钟后抬起右腿接着队列。   队列一个钟后。   罗以歌让三班收回动作,休息五分钟,然后训练体能。   听到体能训练是蛙跳,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蛙跳一下午……   明天下身肌肉准罢工。   “两脚分开半蹲,上体前倾,两臂在体后成预备姿势,跳的时候两腿用力蹬。”十人一排,罗以歌在旁边一一指导着,“准备,跳!”   一百米的路程,危慕裳不知道跳了多少个来回,只知道罗以歌一直在身后喊着:“跳高点!跳远点!”   跳完一百米休息一分钟,接着往回跳,她们跳多久,罗以歌就追在后面吼多久。   像没吃饭没力气这些话算是轻的了,如果她们是男兵,看罗以歌那架势,危慕裳估计他早一脚踹上来了。   看看那些男兵,被踹的真不算少。   危慕裳觉得,用铁血二字形容当兵的男人再合适不过,就算看起来温和,认真起来管你是棵树还是棵葱,照样下手不留情。   罗以歌高挽袖口,漆黑深邃的眼眸犀利的看着她们,怒吼着的他,五官轮廓更硬朗清晰,看着真男人!   危慕裳想,也许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当兵。   男人的血液里天生存在着杀戮,潜伏着的强大能量当兵后会被发掘出来,正规引导下释放着绿色的迷彩魅力。   “嘿……慕子,回神了!”见危慕裳直盯着罗以歌看,跳着落到后顾林打趣道。   一起一落蛙跳不停,危慕裳回眸瞥着顾林:“你连男人都上了!我看男人怎么了?”   危慕裳心里有口闷气,大哥哥当兵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男人魅力张扬?她是看不到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女兵看去。   下午训练结束,汗水黏在身上一天难受极了,新兵又一蜂窝冲进了澡堂。   危慕裳没去凑热闹,看她们都回来后才拉着顾林往澡堂去,走前还在柜子里搜了一瓶不明物体。   淳于蝴蝶摸索一阵,见危慕裳鬼鬼祟祟的模样,拿着衣物也进了澡堂。   “啊…轻点!哦…亲爱的,痛……”踏进澡堂的淳于蝴蝶脚步一顿,有些错愕的瞪着中间某扇门,这是顾林的声音?   第十七章 亲密接触   就在淳于蝴蝶怔愣间,顾林又大叫一声:“丫的,那么大力干嘛!”   “少废话!不用力能行么。”危慕裳果决的声音从同一扇门里传出,“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   “我知道,但是,哦哦……你别这么粗鲁撒!怜香惜玉懂不?”   又一声哀嚎传来,淳于蝴蝶瞬间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美眸,难道她们……   艰难的向前挪动着,淳于蝴蝶本想在外围随便找个洗澡间洗的,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步步走上前。   澡间门是下露上空的,只挡到胸口部位。   淳于蝴蝶屏着呼吸,走到某澡间时突然停下步伐,咽了咽口水,缓缓侧头左转。   瞥见淳于蝴蝶,危慕裳停下了动作,顾林也停止了哀嚎声,四只眼睛淡定的看着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在看见她们时却非常不淡定!倒吸一口气心跳瞬间加快,美眸惊恐的瞪着她们。   只见:   湿漉着头发的两人紧密叠加在一起,顾林双手撑着隔间墙壁趴着,表情似舒服又似痛苦。危慕裳侧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右手向下停在淳于蝴蝶看不见的地方使着劲,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淳于蝴蝶,似在不爽她的打扰。   被意想不到的的画面冲击着,淳于蝴蝶脑袋嗡一声混乱了思绪,混乱中她清晰记得危慕裳在柜子里拿的不明物体。抓紧手中的衣物,淳于蝴蝶转瞬冲进一间澡间,慌乱快速的清洗着。   危慕裳与顾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淳于蝴蝶惊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仍在思索间,只听‘砰’一声门响,淳于蝴蝶又出现在她们门外站定,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在肩膀上。   这次换澡间内的两人瞪眼,错愕的看着淳于蝴蝶,这就洗好了?一分钟都没有吧!   “那个……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淳于蝴蝶不敢看她们,犹豫着急匆匆说完就跑了。   她想:她们也不想别人知道吧,毕竟这事军营容不下。传开后估计她们也得离开军营,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她俩,但她淳于蝴蝶做事向来坦荡荡,背后捅刀子的卑鄙手段她绝不会做。再者,她们若离开了她就没乐趣了,好不容易遇到两劲敌,她不可能轻易放走她们。   危慕裳二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顾林眉一挑疑问着:“她不说出去什么?”   “蝴蝶是昆虫,我是人。”危慕裳同样不得其意的淡然道,不是同类,她还没本事跨物种去了解。   危慕裳低头准备继续手中的动作,却在低头的瞬间瞥见抓在左手的活络油,再往下一瞥,自己的右掌正停在顾林白嫩的大腿上。   脑中灵光一闪,危慕裳了然又疑惑的看着顾林:“淳于蝴蝶不会以为我俩在搞基吧?”   经危慕裳一提醒,联想着淳于蝴蝶刚才不寻常的表现,顾林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咱俩不是搞基吧?应该叫蕾丝才对。”   “差不多,反正都是激情四射的年代!”危慕裳豪爽的一摆手,继续使劲搓着顾林大腿肌肉。   “哦……”顾林再次皱眉龇牙咧嘴,严重怀疑她皮掉了不止一层,“亲爱的,轻点!轻点……”   “轻个屁!明天你就该感谢我了。”训练一天下来,现在她的腿都有些打颤了,不涂点药油通经活络一下,估计明天连厕所都蹲不下去。   危慕裳不认为说粗口是男人的权力,她的性格更不是软弱型的,必要时候,优雅的爆句粗口伸个中指,比忍气吞声要爽快的多。   忍着药油火辣辣的疼辣,顾林暗暗的想:娘的,等会儿要你好受!   晚上看完新闻,上完政治课,前脚刚踏进宿舍,危慕裳后脚就被罗以歌一句‘班副,出来。’给领了出去。   一路默默跟在罗以歌身后,所过之处的注目礼危慕裳全视而不见,刚进指导员办公室,罗以歌就不声不响的关上了门。   危慕裳敛着眸默不作声,心想这指导员是想闹哪样?她能感觉到罗以歌对她有别其她女兵,她不会天真的以为罗以歌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什么的。   但他这么做是为何?危慕裳眸光一闪,难道是危老爷子搞的鬼?   悄悄落了锁,朝站在房中的危慕裳走去,罗以歌靠的很近,前胸贴着她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不坐?”   感觉到罗以歌的炙热呼吸,危慕裳背脊一僵,全身毛孔张开,房内灯没开,她只能靠感觉警惕着罗以歌的一举一动。   “班长有何指教?”清清冷冷的嗓音传出,危慕裳不动声色的准备向前移动几步。   奈何脚刚抬起,腰际就被一只手臂紧紧箍住,尚来不及反抗,危慕裳就被罗以歌接下来的动作震住,他竟然掀开了她脖颈的衣领!   危慕裳霎时心头一怒,就算他是教官是指导员,也没权力这么对她吧!当她是什么了!   双拳紧紧一握,危慕裳身子一扭反手朝罗以歌攻击而去。   拳头尚未袭击到目标就被一只大掌包裹住,右拳被紧握无法动摇分毫,危慕裳心里一惊,没想到罗以歌竟这么厉害。左手不死心的持续攻击。   罗以歌微微一笑,借着窗外的月光,似能看见他眼底的丝丝宠溺。   迅速握住危慕裳的左手反剪在身后,罗以歌身子一转就将危慕裳压在了办公桌上。   危慕裳连对手的毛角都没碰到就败下阵来,这是从未有过的经验,现在更被压制着无法动弹。   黑瞳冷静的盯着上方的罗以歌,危慕裳心里却没那么冷静,这是军营,她倒不怕罗以歌对她做什么。她不平静的是罗以歌的实力,深到她窥觊不到分毫,这样的男人太危险。   刚才瞧见她雪白脖颈上的熟悉项链,罗以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既然戴着他以命换来的项链,又追到了军营,他岂能放过她?   “脖子上的项链你一直戴着?”伏低身子,罗以歌拥紧怀中的娇躯,鼻尖对鼻尖的盯着危慕裳,眼神晦暗不明。   第十八章 性福受损   知道危慕裳没认出他来,罗以歌也不打算告诉她,就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认识,他有信心,她一定更喜欢现在的他。   “首长,您就是这么带兵的?”清冷嗓音有着刻意的疏远,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怎么会,突然翻开她的衣领看她的项链,她也不想回答他。被他坚实的身躯紧压着,力量悬殊之下危慕裳只能智取,先摆脱劣势再说。   与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对视着,危慕裳不自觉敛下了眸,那双眼深似漩涡,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其实她不太排斥罗以歌,但直觉告诉她,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当然不是。”看着危慕裳败下阵来的黑瞳,罗以歌唇角邪邪一勾,性感薄唇转移至她白嫩的耳朵,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例外!”   耳蜗被炙热的气息拂过,危慕裳身子微微一颤,小嘴越抿越紧,敛下的眼眸中暗流汹涌。   身子一颤后心里更一惊。   她不喜跟陌生人接触,特别是陌生男性,对于罗以歌此刻的越轨,她竟不感觉恶心,除了对充斥鼻息的阳刚气息不习惯外,竟无丝毫排斥的感觉。   暗自深吸一口气,危慕裳镇定心绪,掀起眼帘淡淡的看着罗以歌:“首长,干部当以身作则,你这举动似有不妥。”   ‘何止不妥,该称得上耍流氓了。’罗以歌在心里暗暗补充着。   “妥不妥我说了算,再者……”罗以歌揽在她腰际的手突然向自己下身压了压,“再不妥,也没人知道不是么?”   瞬间紧贴的某处,危慕裳突然觉得滚烫起来,微睁着眸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没想到他竟这么嚣张。   “无耻!”盯着罗以歌邪笑着的眼眸,危慕裳咬牙吐出两个字,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撑着桌面猛地使力,身子借着支力瞬间腾起撞向罗以歌。   见危慕裳投怀送抱的姿势,罗以歌抱着她顺势直起了身。   刚站定,营地的熄灯号角声便传至两人耳中。   借着罗以歌转头看向窗外的间隙,危慕裳机不可失的身子快速一转,挣开他的禁锢后立刻退后两步,抬起右脚就朝罗以歌的男性象征踹去。   感觉到危慕裳的挣扎罗以歌没阻止,头一转回就见某只脚正朝他重点部位袭击而来,这架势怎一个凶猛狠辣!   真要被这狠劲踢中他还举得起来么?   罗以歌心里一惊身体灵活一闪,下腰却难逃厄运。   刚在危慕裳挣扎旋转之际,看向窗外的罗以歌被一抹亮光闪到眼角,视线追随而去,是危慕裳颈上的项链钻出了军服,银链上坠着的赫然是一枚子弹头。   若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枚当今使用最广泛的大口径狙击步枪之一,巴雷特m82a1的子弹头。   没踢到想踢的部位,好歹也踢到罗以歌了,踢中后危慕裳瞬间收回腿。二话不说夺门而出,宿舍还要点名呢,她可不想被抓包。   罗以歌边揉着腰,边看着危慕裳迅速而出的身影,忍不住嘀咕声:“脚劲这么狠,真踢中也不怕她自己的性福受损……”   危慕裳急急忙忙窜回宿舍,刚脱了衣服躺下,就见夏中尉的脑袋出现在门上的小窗口,拿着手电筒向里照射查看人数。   夏中尉转身不到三秒,危慕裳就感到自己的床一晃,眼一瞥顾林已经利索的爬了上来。   “进去点进去点……”爬到上铺后,顾林掀起被子一角催促着危慕裳给她让位置。   “你瞎折腾什么?”危慕裳认命的往里挪了挪,顾林的身子转瞬便溜进了她被窝。   “嘿嘿……”顾林侧身面向危慕裳,猥琐的笑声直笑得危慕裳心里发毛,“亲爱的,他单独找你干嘛呀?”   顾林的单独二字,念得特别重音别样的暧昧。   淳于蝴蝶与危慕裳头对头睡,顾林的声音她自然听到了,听到语含深意的单独二字,淳于蝴蝶心里一惊,暗道不好,顾林吃醋了!   “没干嘛。”危慕裳眼也没抬,心平静气淡然道。   “不可能!”顾林打死也不信罗以歌什么也没干,虽然他是军人看起来挺正经的,但顾林觉得他骨子里压根跟正经不搭边,“也不看看你这副衰样,肯定有猫腻!”   “流氓。”冷不防的,在顾林准备继续挖出真相的时候,危慕裳冷彪出两个字。   “流氓?”一时没反应过来,顾林看着危慕裳闭着眼的侧脸重复着。   “人渣。”唇瓣亲启,又一个反面词语飘进顾林耳中。   “人渣!”顾林这次是彻底明白了,双眼瞬间神采奕奕,放光的凑近危慕裳,“亲爱的,他怎么你了?”   顾林邪恶的想,才去了十几分钟,吃干抹净应该不可能,不然她该鄙视罗以歌的无能了……   “你觉得呢?”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蚊子声,危慕裳终于睁开了眼睛,眸光清冷的反问着。   “哎呀……我要猜得到就不问你了,说说嚒……”见正常攻势无效,顾林摇着危慕裳手臂改走撒娇路线。   瞥一眼顾林八卦又无赖的小样,危慕裳直接无视又闭上了眼。   刚闭上的眼突然想到什么猛一睁,危慕裳一点点凑近顾林,盯着她眼睛,“亲爱的,或许你该跟我说说,您老的亲身经历!”   她连影都没的事,顾林就这么八卦,顾林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也许她可以撬开她的口,取点经,吸取点教训什么的。   “啊?”一听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顾林不动声色的一点点后退着,“亲爱的,咱不是在讨论你的事么?我那破事说来话长,你迟早会知道的……”   话音未落,顾林已经一个翻身跳了下去,留危慕裳一人干瞪眼。   顾林一把倒在自己床上,捂着胸口:好险……   她不是不想告诉危慕裳,只是她怕危慕裳一时承受不了。   反正那男人她也甩了,在军营更见不到他,还是少提他添堵的好。   清晨六点,起床号角声准时响起。   新兵们条件反射的掀被弹起身。   “啊……”突然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宿舍楼。   第十九章 痞子无赖与清润男子   “啊…我腿…废了?”猛一坐起身熬然瞬间嚎叫几嗓子,坐起时动作太猛牵扯到大腿的肌肉,只见她双手抚摸着大腿,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那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连挪动一下都酸痛不已。   弹起的瞬间危慕裳也感到了不适,全身特别是大腿酸酸痛痛的,但还在忍受范围内,看着其她战友抱着大腿龇牙咧嘴的惨样,危慕裳邪恶的嘴一勾,利索的爬起穿衣叠被,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活络油她足足带了四五瓶呢!   “都磨叽什么!速度!速度!一分钟之内到操场进行三公里跑操!”号角声还没响到尾,罗以歌已经推开203宿舍的门,黑着阎王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一听三公里,个个女兵在心里哭爹喊娘,可阎王教官还在门口吼着,她们再有冤屈也只能憋在心里,忍着痛迅速穿戴起来。   如果第一次见到罗以歌,她们还对他存有好感,觉得他帅得人神共愤一心想扑上去的话,仅仅经过一天,她们看见他只想有多远躲多远,最好再也见不到他。   危慕裳跳下床,紧接着与罗以歌错身跑出宿舍。   她觉得吧,好歹她们是女生,罗以歌一个大男人,整天她们一掀开被窝就准时出现,早晨一睁眼总能看见一帅哥怒吼着严肃的脸盯着你,这种感觉还真挺怪异的。   想要说男女有别吧,看他那张雷打不动的脸,就觉得自己是棵白菜萝卜般,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了。   艰难移动的脚步在后有狼嚎的情况下,不得不逼着自己使劲往前跑,跑着跑着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可三公里一停下大部分人就开始腿颤,酸痛麻痒。   等她们跑到终点,危慕裳已经休息好了,见熬然颤巍巍的模样便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感觉难受的我都想剁了它。”靠着危慕裳,熬然伸手在大腿上比划了一下,喘着气还不忘吐槽几句。   随后熬然羡慕的看着危慕裳淡漠的绝美脸蛋,“班副,为什么你跟个没事人似的?有祖传秘方?”   危慕裳无语的嘴角一抽,祖传秘方?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看她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样,危慕裳慷慨道:“有!”   “真有!”熬然软绵绵的身体瞬间直了起来,神采奕奕的盯着危慕裳,“班副,你真有秘方?”   天……想到可以摆脱这酸痛不已的大腿,熬然直想对天狂嚎几声。   “秘方是:每天跑五公里。”淡定的说完,危慕裳更加淡定的转身归队去了。   留下熬然在风中凌乱着,熬然先是眼一睁没明白过来,接着再睁,班副耍她呢?最后眼睛睁到最大,别告诉她,班副当兵前每天都跑五公里!   转头看向危慕裳那抹瘦弱的背影,熬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每天五公里……危慕裳的身影在她眼中,瞬间就高大了起来。   上午的训练照例是队列,只是腿抬不起来了,两只手臂也艰难的前后杵着。   双手拉着左腿好不容易抬到标准位置,手一放单立着的右腿就开始发颤,伸出双手平衡着,整个人也左摇右晃随时都能倒下般。   “都给我站好了!”笔挺站在三班正前方,看着站个队列也如风中落叶的女兵,罗以歌不由一阵火大,“上午要是站不好队列,中午别想给我休息!白天站不好晚上接着给我站,站到我满意为止!”   训练时罗以歌从不掩饰自己的脾气,更不会因为你是女兵就对你有所宽待。   在他眼里,兵就该有兵的样子。不管你是新兵老兵男兵女兵,只要你是兵,他就一视同仁,绝不手软。   罗以歌受训时,他的铁血教官曾欣赏的说:罗以歌沉着稳重资质又好,加以磨练定能有所作为。   罗以歌当教官时,旁边看他训练的铁血教官嘴角抽搐:他娘的,当初他的铁血手腕被多少兵唾弃,唯有罗以歌逆来顺受,多艰难不可思议的任务他二话不说便上。他还以为罗以歌没脾气,现在跟罗以歌那脾气手腕一比,他甘拜下风。后来他更了解到,罗以歌tm就是一变态!   晴天霹雳的听到中午也要队列,晚上更要队列的消息,三班女兵瞬间身体一绷姿势马上到位,目视前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浑身的酸痛感愣是被罗以歌来自地狱的嗓音给吓了回去。   经过昨天不倒不罢休的惨痛经验,她们绝对相信罗以歌说到做到!   只是她们忍不住想,七个班的女兵只有她们三班是男班长。当初她们不是有一个女的向班长么,为什么要撤掉,撤了就撤了,为什么还空降这么一个大神给她们!   若她们知道这尊大神是危慕裳招来的,不知道会不会群殴了她。   “保持动作。”威严发挥作用,似满意三班的识时务,见她们动作到位罗以歌留下四个字,转身就朝旁边的大树走去。   太阳逐渐热情四射,吹拂过的风都带着粘黏的热度,后背的军服早已湿透,每人的下巴都吊着一滴滴的汗水。   新兵班长可能是被罗以歌昨天的狠劲震到,心想指导员都没说解散他们可不敢做出头鸟。   于是训练第二日的上午,整个操场在站好队列后鸦雀无声,远远看去,操场上整齐划一的新兵这一堆那一坨。   烈阳下照例有新兵晕倒,倒了直接抬走,没倒的接着站。   斜了眼悠哉倚靠大树,悠闲看着她们的罗以歌,危慕裳觉得他肯定有人格分裂症。   昨晚的痞子无赖,操场上的铁血汉子,现在树下的清润男子,都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到了午饭时间,仍然晕倒一大片新兵,情况比前一天稍微好点。   庆幸的是罗以歌说了句解散,三班女兵也用不着饿肚子继续站队列了。   跟第一天一样下午仍旧是蛙跳。   累了一天晚上刚忙完,瘫软在203床上的女兵突然弹跳而起,只因她们听见了一道熟悉的魔鬼嗓音。   “班副,出来。”与前一晚一模一样的动作语气,罗以歌踩着点出现在203门口。   第二十章 提着裤头的特殊关照   听见罗以歌的声音,躺在顾林床上的危慕裳瞬间挺身而起,头一扭就见罗以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再看看其他战友,个个直愣愣的瞅着她。   按说班长有事找班副也正常,但昨晚危慕裳回来什么也没跟她们说,想必是有小虾米不能知道的事。   但是,班长今天又来。   好吧,可能是事情没交代完……   看罗以歌那副模样就知道没什么正经事,危慕裳十分想一口回绝,告诉他不去。但被十几二十只眼睛盯着,未免明天传出,三班班副藐视、顶撞指导员的以下犯上事件,她决定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再一次默不作声的跟在罗以歌身后,一声声恭敬的‘首长好’里,突然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嗓音。   “哟,咱指导员这是要开小会呢?”迎面而来的老马,眼尖的瞥到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再看罗以歌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忍不住调侃道。   “连长有何指教?”停下脚步,罗以歌也不否认他的意图,反正老马早知道他对危慕裳有何想法了。   “指教不敢。”他自己都还是光棍一条,哪好意思指教,不过……   “给我注意点形象!”老马突然凑近罗以歌低声提醒了句,好歹这是军营,身上还穿着军装呢,别以为他不知道昨晚的事儿。   罗以歌邪勾着唇角,一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瞥了老马一眼:“不送。”   说完径自向前走着,罗以歌暗自嗤鼻一声,他要没分寸,早在见到危慕裳的那一刻他就动手了,还用的着这样偷偷摸摸么。   心里更坚定的想,得赶紧把她弄到身边看着才行。两年他是等不及了,回队后他得赶紧打报告着手准备,最快半年内就把她拖进队里。   进了指导员办公室,罗以歌没关门没落锁反而开了灯,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的看着危慕裳。   “跟我说说你的想法,以后的打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危慕裳坐下后,罗以歌才看着她认真道。   资料他可以去查,但她的人生规划及思想,他得亲自跟她谈谈,好好了解一番。   见罗以歌这幅认真模样,危慕裳静静的审视着他,确认他是真的在关心一个士兵,而不是心存邪念时,危慕裳犹豫了一瞬淡声道:“我能不说么?”   她没有跟别人吐露心声的习惯,就是跟顾林也一样,她们太了解对方了,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根本不需要说。   十几年被放逐的生活,危慕裳太能分辨出别人的善意与恶意,如果是昨晚的罗以歌这样问她,她的回答肯定是拳脚相向。   从客观角度讲,罗以歌是长官,虽然昨晚的无赖也是他,但对有严重人格分裂症的人不能一视同仁。或许是太渴望温暖了,对自己心存善念的人,危慕裳无法冷漠以对。   “可以,我问你答就行了。”轻靠椅背,双手交握腹前,罗以歌沉静的与危慕裳对视着。   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静谧、温和,就跟亲人之间的交谈般。   熄灯号角响起,回到宿舍,危慕裳想,罗以歌年仅二十八就爬到中校军衔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认真沉思的时候,那种静默的气息只看一眼就能震慑到你,缜密的思维更是毫无遗落的分析出事态发展。   凌晨两点,夜晚的营地寂静无声,除了站岗的士兵,累了一天的新兵都沉睡在好眠中。   突然。   短促的哨声响彻营地……   沉睡中的新兵被惊的反射性弹坐而起。   “夜间紧急集合!”危慕裳快速有序的穿戴着,看到对面床的六人还在怔愣中,急忙大喊道:“快穿衣服!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见危慕裳已经穿戴好跳了下床,司乃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裤子双腿一抬一伸便套了进去,“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嘛啊?”   训练第二晚才给她们放夜间紧急集合的哨声已经很仁慈了,这些人还埋怨个鬼。   “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马上出来!”淳于蝴蝶已经冲出宿舍,见仍慌乱着的其他战友,危慕裳急忙丢下一句话便跟着跑了出去。   跑到操场在自己班级位置站定,斜一眼不到一半人数的操场,危慕裳预感不好的看向右侧的顾林。   “别看了,就这速度,老马不让我们抹黑跑个五公里就不错了!”同瞥了一眼整个操场的状况,顾林心里哀叹一声,安慰着危慕裳也在安慰着自己。   现在的顾林心里瞥屈极了,危慕裳是因为心里有挂念来当的兵,好歹也有个盼头。   可她是硬生生被危慕裳死活乱拽抓来当兵的,放着好好的美梦觉不睡,却陪她来这鬼地方瞎折腾。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危慕裳看上!   “他娘的!”看着手中的秒表,再看看仍不到一半人数的操场,老马暼着口气忍不住骂娘。   身一转手一伸,指着从宿舍鱼贯而出,跑向操场的新兵怒吼道:“都tm给我站住!”   好多提拉着裤头的男兵霎时立正,一动不动盯着老马。   “你们这帮废物,龟速成这样还当个屁兵!老子都跑完三公里了你们还窝在宿舍生蛋!”手中的秒表险些被老马捏碎,手一转指着远处的一个半高山头。   “废物看到那个山头了么?”   虽然被骂废物新兵们心里气愤不已,但看着老马那张怒吼着的黑脸,他们还是异口同声大喊着:“看到了!”   “看到了就给我跑过去绕一圈,再滚回来!”   新兵们呆愣着不敢置信的瞪着老马,跑过去绕一圈?   大半夜的,连长脑子没病吧?   跑过去绕一圈再跑回来,最起码有五公里远!   “怎么?你们是嫌一圈不够要两圈是吧!”新兵迟迟不动的身影更刺激着老马,双眼一瞪大吼一声。   见连长这狠劲架势,新兵们明白这不是开玩笑,当下提溜着裤头朝山头奔去。   “一排三班班副!”罗以歌与老马站在操场正前方,在脚步混乱的声响中突然大喊一声。   “到!”三班的队伍在最左侧,听到罗以歌叫自己,危慕裳当下胸一挺大声回喊道。   “带领三班绕山头两圈再回来!”   第二十一章 傲娇的淳于蝴蝶   “带领三班绕山头两圈再回来!”罗以歌的吼声瞬间震的操场鸦雀无声。   个个瞪目结舌的瞅着他,两圈?他们没听错?   夜黑风高的从被窝爬起就来个十公里,一排三班是女兵,指导员也太给面子了吧!   瞪着罗以歌正儿八经的刚毅脸庞,顾林差点呕血。   她不就睡得太沉做了个美梦么,不就梦见了那个死男人么,不就梦见了跟死男人滚床单么。   做春梦也不是她的错啊,用得着这么惩罚她么!   “慕子,老实交代,熄灯前你是不是给班长吃火药了?”顾林幽怨的瞥着危慕裳,瞧罗以歌那脸黑成什么样,一看就是欲求不满的衰样。   三班站在操场上的只有四人,其他战友已经向山头迸发了。   斜了斜左边的淳于蝴蝶与时朵朵,危慕裳心里哀叹了声,鼓舞着她们道:“同志们,坚持住,战斗才刚打响呢。”   小声安慰完她们,危慕裳便大喊着回应罗以歌的命令:“收到!”   “还等什么,跑吧!”说完率先跑出操场直奔山头。   顾林等人二话不说便跟上危慕裳的步伐,经过罗以歌身前时,罗以歌军装笔挺斜斜的瞥了她们一眼,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末了,在三班最后一抹身影擦过眼前之际,罗以歌不紧不慢的喊道:“你们只有五十分钟的时间!”   三公里十四分半及格,十公里给五十分钟,罗以歌认为自己够宽容的了。   老马看到三班跑过的身影深凝了罗以歌一眼,转头看着零散在操场上的新兵:“你们想不想去跑山头?”   “……”肯定是不想,但没一个新兵敢说出口,十分默契的沉默着。   “大声回答我!想不想?”   “不想!”异口同声,比老马更大的吼声瞬间响彻操场上空,直震的树林里的鸟儿‘嘎吱嘎吱’腾飞而起。   夜晚的营地气温骤降,一阵夜风吹过,冷风似刺进皮肉般凉飕飕。   新兵们似不惧寒冷般一动不动精神抖擞的目视前方。   “不想?很好!但……”老马突然左转向操场右侧走去,在右前方站定,老马皮笑内不笑的盯着某个方向:“刚才,我貌似听到有人说想?”   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有些新兵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傻帽,哪个傻蛋这么傻。   右侧最后一排的某个新兵低垂着头,手指微微抖索起来,他以为说不想连长会不高兴,所以他说了想……   “谁?tm给我出列!”无人回应的寂静令老马怒火中烧,才第几天?他的命令就敢无视,皮痒了是吧。   “我……我……”说想的新兵被老马吼的心一慌,颤颤巍巍的右移了一步道。   “很好!很好!就是你丫说想跑山头的是吧?”他带的兵怎么出了这么个傻货,他说让跑了么?他就问问这货竟然说想跑!脑门被驴踢了吧?   “你想跑我就成全你!”老马指着山头怒不可遏的看着那兵,“目标,山头,跑步……走!”   那兵左右看了眼身旁的战友,个个目视前方瞅也没瞅他一眼,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这傻帽我不认识……   暗自懊恼着,那兵认命的向山头跑去,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他什么也不说了。   “立定!向左……转!”对着操场上为数不多的新兵,老马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边向罗以歌靠近边下着命令,“五公里,跑步……走!”   “跑完直接回宿舍,不用集合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听到老马说跑完可以先回宿舍休息时,新兵们霎时争先恐后的拼命往前跑。   谁都想赶紧跑完赶紧回去睡觉。   与罗以歌并肩而立,老马抬手就‘啪’一声拍在罗以歌屁股上:“大半夜的一上来就十公里,还是女兵,会不会太狠了点?”   罗以歌的狠劲他见识过,但他没想到,罗以歌对待女兵手腕也这么铁血。   “没事,三班整体素质好,我有分寸。”不以为意的声音冷淡极了。   “整体?”老马鄙视的瞅着罗以歌,嗤鼻道,“三班也就四个女兵还过得去,其他也就那样。我看你是准备另开小灶,以备关键时刻胜算大点吧!”   “知我者,老班长也……”罗以歌也不否认,邪笑着看着老马。   十年前,老马是罗以歌新兵连的班长,彼此了解甚多,交情也颇深。   通往山头的路上,有一条平坦寸草不生的宽道,从表面看去,显然是被众多人踩踏后形成的道路。   危慕裳四人脚程较快,不多时便追上了前一批新兵的尾巴,在奔跑的人群中搜索着三班其他六人的身影。   “熬然、司乃,到这边来。”不多时,领跑在前面的危慕裳就看见了熬然等四人的身影,喊一声示意她们接跑在时朵朵身后。   道路宽敞,足以容纳四人并排奔跑,危慕裳加快了步伐跑在侧边,往前点才看到郭君二人的身影夹在男兵中,将她们叫回队列中。   危慕裳侧头对顾林道:“传下去,班长要我们绕山头两圈,五十分钟,我们得加快步伐。”   “收到。”听到危慕裳的指示后顾林回了声,接着侧头向淳于蝴蝶传递着:“传下去,班长要我们绕山头两圈,五十分钟,我们得加快步伐。”   三班十人一列,由危慕裳领着在道路侧边快速奔跑着,渐渐超过一个又一个男兵。   到达山脚时三班已跑在大队最前方,从营地到山脚约一公里,绕着山脚跑一圈约三公里。   跑完总路程三公里时,危慕裳往后一看,大队已被遥遥甩在身后,但三班的尾巴也拖的长长的,一半人数拖拉在后面。   危慕裳皱眉,这样的速度肯定不行,一圈山头都没跑完就这样拖拉,五十分钟肯定回不去营地。   “林子,后面的太慢了,你到最后面去追赶她们。”明白危慕裳的意思,顾林二话不说便转身往后跑。   “蝴蝶小姐,你领队没问题吧?”顾林走后,危慕裳跑出队列,与淳于蝴蝶并排跑着道。   淳于蝴蝶傲娇的下巴一抬,斜睨她一眼。   第二十二章 变态教官   “危慕裳,你别告诉我下半夜还有那啥……”听见危慕裳的轻语,淳于蝴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张合着性感的嘴唇。   “感觉……”头歪向里侧,危慕裳小声回答后也缓缓睡去,该来的挡不住,不来的想也没用。   某寝室,老马在桌上摆上了花生米,两小杯子,张望一眼后鬼鬼祟祟的开锁打开柜子,轻轻拿开黑布,里面姿态高贵的摆着两瓶进口名酒。   俄罗斯高达七十度的伏特加,法国四十度的马爹利xo,老马想也不想就拿起伏特加,黑布一把盖上xo。   在桌前坐定,老马搓着手眼睛发亮的盯着伏特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心想罗以歌这哥们够义气,知道他好酒,昨晚给他加送大中华时还赠了两瓶洋酒给他。   罗以歌推门而进,桌上那瓶伏特加在灯光下直闪着他眼睛,老马垂涎欲滴就差黏到酒瓶上的脸逗乐了罗以歌。   “老马同志,你不觉得xo更适合今晚的夜色么?”边走边说,罗以歌在老马对面坐下。   一上来就七十度,老马明天能起得来么?   “狗屁夜色!”老马一把抱住桌上的伏特加,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罗以歌抢走般,“军营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馋得老子都快不举了!难得有机会我能不过过瘾么?”   “我可先跟你说啊,这酒现在是我的了。你要识趣就坐下陪我喝一杯,不然哪凉快哪呆去!正好我留着下次慢慢喝。”一脸谨慎的瞅着罗以歌,老马压根就没打算这酒还能留底,一瓶他都未必喝的过瘾,少了一人跟他抢正合他意。   “没我陪你喝,你能喝得畅快?”一把抢过老马紧抱在怀中的伏特加,罗以歌替两人斟满酒杯。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内,近三十而立的两大男人推杯换盏。   聊的话题从家国大事到生活琐事,昨天哪国跟哪国产生冲突,惊现某高科技新型武器,今天某个兵怎么怎么样了……   750毫升的酒不多时便见了底,罗以歌没有嗜酒的爱好,只浅浅品尝着,大部分进了老马的胃。   跟罗以歌的浅尝即止相比,老马算是牛饮了。   老马喝酒上脸,一张黝黑的脸黑红黑红的,不过他酒量好,灌了这么多高浓度的酒神智依然清醒。   “小罗,你跟哥老实说,你对危慕裳那丫头是来真的?”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老马眯着眼直愣愣的盯着罗以歌。   他看过危慕裳的资料,这两天留意了一下她,那女孩是不错,长相出众,军校大学生,处事也稳妥理智。   但军营里比危慕裳优秀的人也不少,以往有人好心替罗以歌介绍对象,都被他黑着脸一口回绝。   几番下来,毫无回旋余地的处事态度,让人一度怀疑他不喜欢女人。   如今,虽说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还主动黏上去,但他还是问清楚的好。   毕竟危慕裳还小,别误人子弟的好。   见老马如此神色,罗以歌双手撑在桌沿,身子微倾,一瞬不瞬的盯着老马:“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不像!”老马想也不想便摇起头来,他了解罗以歌,他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那你还问什么?”优雅又慵懒的靠向沙发椅背,罗以歌不以为意道。   “可是……你们足足相差十岁!十岁!明白么?”老马激动的双手比着十字,人说三岁一代沟,他们都隔三代沟了,能处的来么?   罗以歌曾经也觉得十岁太大了,但现在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十岁怎么了?你不知道现在的萝莉都喜欢大叔么!”深邃的眼睛冷瞥着老马,罗以歌充满磁性的嗓音反驳道。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到了叔级的高度。   老马被咽的一下愣住,现在的萝莉都喜欢大叔?他怎么不知道?   这么说……他也还有机会?   罗以歌瞥了眼手表,三点五十五分。   将杯中的酒喝完、起身,对老马红彤彤的脸庞道:“你这模样就别出去了,收拾收拾睡吧。”   “行。那你去,我先睡了。”本想一起出去的老马,想到自己猴屁股般红的脸便打消了念头,没等罗以歌出去便向里间的床铺走去。   罗以歌在操场正前方站定,营地上空再次响起了短促的号角声。   急促的声音直催的人心神为之一震。   “新兵连!紧急集合!”号角声响起的瞬间,罗以歌朝宿舍方向吼道。   号角声响起的瞬间危慕裳便睁开了眼,弹坐而起的同时瞥向时钟,凌晨四点整,分秒不差。   “啊!怎么了?又怎么了?”熬然与司乃同窝在下铺,号角声响起身体已反射性的弹坐而起,脑袋却还没反应过来。   “夜间紧急集合!不想再跑十公里的以最快的速度飞出去!”在傲然茫然的几秒间,危慕裳已经穿戴好衣帽,边跳下床边快速喊道。   “紧急集合!”再次听到这四个字,三班女兵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双手习惯性的一伸想抓来衣裤穿戴,却抓到身旁的另一人。   “别找了,你们衣服都穿在身上,赶紧出去!”看到她们慌乱的身影,危慕裳边跑边道,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宿舍了。   许是被上半夜的十公里吓到,又或者是省去了穿衣的时间,三班女兵在一分钟之内准时站到了操场上,一张张稚嫩的脸严正以待的目视前方。   从她们起伏颇大的胸膛幅度,能看出她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一排三班是唯一一个全班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操场的,罗以歌只斜斜的瞥着她们飞驰而过的身影,脸上的神色严肃不已。   “立……正!”手中秒表‘嗒’一声停在六十,看着蜂拥出宿舍的新兵,罗以歌大喊一声口令。   ‘啪!啪!’立正靠腿的声音瞬间响起,奔跑中的新兵听到口令立马定在原地。   “一分钟!轻装装备都省了,穿个衣服你们都能磨蹭这么久?觉得我大半夜的跟你们开玩笑是吧?”新兵磨磨蹭蹭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习惯快速反应生活的罗以歌看着刺眼极了。   第二十三章 二次拉练   “危慕裳,你别告诉我下半夜还有那啥……”听见危慕裳的轻语,淳于蝴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张合着性感的嘴唇。   “感觉……”头歪向里侧,危慕裳小声回答后也缓缓睡去,该来的挡不住,不来的想也没用。   某寝室,老马在桌上摆上了花生米,两小杯子,张望一眼后鬼鬼祟祟的开锁打开柜子,轻轻拿开黑布,里面姿态高贵的摆着两瓶进口名酒。   俄罗斯高达七十度的伏特加,法国四十度的马爹利xo,老马想也不想就拿起伏特加,黑布一把盖上xo。   在桌前坐定,老马搓着手眼睛发亮的盯着伏特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心想罗以歌这哥们够义气,知道他好酒,昨晚给他加送大中华时还赠了两瓶洋酒给他。   罗以歌推门而进,桌上那瓶伏特加在灯光下直闪着他眼睛,老马垂涎欲滴就差黏到酒瓶上的脸逗乐了罗以歌。   “老马同志,你不觉得xo更适合今晚的夜色么?”边走边说,罗以歌在老马对面坐下。   一上来就七十度,老马明天能起得来么?   “狗屁夜色!”老马一把抱住桌上的伏特加,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罗以歌抢走般,“军营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馋得老子都快不举了!难得有机会我能不过过瘾么?”   “我可先跟你说啊,这酒现在是我的了。你要识趣就坐下陪我喝一杯,不然哪凉快哪呆去!正好我留着下次慢慢喝。”一脸谨慎的瞅着罗以歌,老马压根就没打算这酒还能留底,一瓶他都未必喝的过瘾,少了一人跟他抢正合他意。   “没我陪你喝,你能喝得畅快?”一把抢过老马紧抱在怀中的伏特加,罗以歌替两人斟满酒杯。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内,近三十而立的两大男人推杯换盏。   聊的话题从家国大事到生活琐事,昨天哪国跟哪国产生冲突,惊现某高科技新型武器,今天某个兵怎么怎么样了……   750毫升的酒不多时便见了底,罗以歌没有嗜酒的爱好,只浅浅品尝着,大部分进了老马的胃。   跟罗以歌的浅尝即止相比,老马算是牛饮了。   老马喝酒上脸,一张黝黑的脸黑红黑红的,不过他酒量好,灌了这么多高浓度的酒神智依然清醒。   “小罗,你跟哥老实说,你对危慕裳那丫头是来真的?”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老马眯着眼直愣愣的盯着罗以歌。   他看过危慕裳的资料,这两天留意了一下她,那女孩是不错,长相出众,军校大学生,处事也稳妥理智。   但军营里比危慕裳优秀的人也不少,以往有人好心替罗以歌介绍对象,都被他黑着脸一口回绝。   几番下来,毫无回旋余地的处事态度,让人一度怀疑他不喜欢女人。   如今,虽说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还主动黏上去,但他还是问清楚的好。   毕竟危慕裳还小,别误人子弟的好。   见老马如此神色,罗以歌双手撑在桌沿,身子微倾,一瞬不瞬的盯着老马:“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不像!”老马想也不想便摇起头来,他了解罗以歌,他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那你还问什么?”优雅又慵懒的靠向沙发椅背,罗以歌不以为意道。   “可是……你们足足相差十岁!十岁!明白么?”老马激动的双手比着十字,人说三岁一代沟,他们都隔三代沟了,能处的来么?   罗以歌曾经也觉得十岁太大了,但现在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十岁怎么了?你不知道现在的萝莉都喜欢大叔么!”深邃的眼睛冷瞥着老马,罗以歌充满磁性的嗓音反驳道。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到了叔级的高度。   老马被咽的一下愣住,现在的萝莉都喜欢大叔?他怎么不知道?   这么说……他也还有机会?   罗以歌瞥了眼手表,三点五十五分。   将杯中的酒喝完、起身,对老马红彤彤的脸庞道:“你这模样就别出去了,收拾收拾睡吧。”   “行。那你去,我先睡了。”本想一起出去的老马,想到自己猴屁股般红的脸便打消了念头,没等罗以歌出去便向里间的床铺走去。   罗以歌在操场正前方站定,营地上空再次响起了短促的号角声。   急促的声音直催的人心神为之一震。   “新兵连!紧急集合!”号角声响起的瞬间,罗以歌朝宿舍方向吼道。   号角声响起的瞬间危慕裳便睁开了眼,弹坐而起的同时瞥向时钟,凌晨四点整,分秒不差。   “啊!怎么了?又怎么了?”熬然与司乃同窝在下铺,号角声响起身体已反射性的弹坐而起,脑袋却还没反应过来。   “夜间紧急集合!不想再跑十公里的以最快的速度飞出去!”在傲然茫然的几秒间,危慕裳已经穿戴好衣帽,边跳下床边快速喊道。   “紧急集合!”再次听到这四个字,三班女兵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双手习惯性的一伸想抓来衣裤穿戴,却抓到身旁的另一人。   “别找了,你们衣服都穿在身上,赶紧出去!”看到她们慌乱的身影,危慕裳边跑边道,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宿舍了。   许是被上半夜的十公里吓到,又或者是省去了穿衣的时间,三班女兵在一分钟之内准时站到了操场上,一张张稚嫩的脸严正以待的目视前方。   从她们起伏颇大的胸膛幅度,能看出她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一排三班是唯一一个全班在规定时间内到达操场的,罗以歌只斜斜的瞥着她们飞驰而过的身影,脸上的神色严肃不已。   “立……正!”手中秒表‘嗒’一声停在六十,看着蜂拥出宿舍的新兵,罗以歌大喊一声口令。   ‘啪!啪!’立正靠腿的声音瞬间响起,奔跑中的新兵听到口令立马定在原地。   “一分钟!轻装装备都省了,穿个衣服你们都能磨蹭这么久?觉得我大半夜的跟你们开玩笑是吧?”新兵磨磨蹭蹭衣衫不整的模样,让习惯快速反应生活的罗以歌看着刺眼极了。   第二十四章 什么是绝对的服从   罗以歌当下手一伸指着操场跑道,朝宿舍前的新兵怒吼道:“所以未入队的,三公里!马上!立刻!”   纵使心里不服,可依然没人敢反驳愤怒中的指导员。   速度慢,集合时间不及格,他们只能认命的接受惩罚。   看着垂头丧气跑过眼前的一抹抹身影,熬然心慌慌的朝身旁的司乃道:“好险!司乃,为了这三公里,我以后一定在六十秒内踩上这土地!”   “嗯!”司乃赞同的点了点头,偷偷瞄了眼危慕裳的方向,她们什么时候也能跟班副一样,“咱们一起雄起!”   罗以歌转过身面向操场上合格的新兵,但……   在罗以歌身后差几步就入队的新兵,在他一声未入队既三公里的命令下,咬牙含恨的跑了起来。但总有心有不甘抵死不从的倔驴。   “那个兵!给我转过身来!”扫视一眼全体新兵,罗以歌突然看到右侧一抹背对自己的身影,挺直胸膛站在队列侧边。   那兵一个标准向后转,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只那眼神有些闪烁。   脸一转过来,仔细看,赫然就是上半夜那名毅然决然想跑山头的新兵,他旁边的是他们班副,看到这傻帽又被点名,直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咱能不这么出众么?   “我喊口令时,你刚跑到位置未来得及转身?”看他那副心虚的模样,罗以歌猜测着。   “……”犹豫着,傻帽新兵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大声回答我!”   “报告,是!”傻帽新兵揣揣的想,上次他说的是谎话,这次真是实话,应该不会再受到惩罚了……吧?   看他瞬间理直气壮的模样,罗以歌突然就乐了,刚他说什么来着?   未入队的即刻体能三公里。   他没听见么?还是他以为一个转身的距离,他就会仁慈的放过他?   要是他机灵点,在他还没转身前偷偷转过来的话,他还可以装作没看见,部队需要绝对的服从,却也不能失了灵活运转的脑袋。   结果命令他不服从,脑袋还这么愚钝,他是想怎样?   “你!五公里!”智商占着天生的成分,还是改改他后天的思维容易些,罗以歌得让他明白,服从二字怎么写。   一听又是五公里,傻帽新兵心里一急差点哭出来,就算不合格也才三公里!   他远远的看着罗以歌不甘心的争取着:“指……指导员,我……我已经站到位置上了!我说的是实……实话!”   “六公里!”还敢争辩,勇气可嘉!   “我……”瞬间加上的一公里令傻帽新兵慌了神,焦急着不知所措。   “马上!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强硬的伸手再指跑道,罗以歌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   杀鸡儆猴,就得让这帮新兵明白。   什么是部队!   什么是绝对的服从!   运气贼好的傻帽,看着罗以歌的阎王脸,湿润着眼眶跑上了跑道,为什么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经过这两天一夜,新兵连没人不知道罗以歌的铁血手腕,面对他时个个打足十倍精神,唯恐被他看上单独开练。   “你们很得意?”操场上仅余不到五十人,穿着军装虽然抬头挺胸绷紧了身体,但整体看去,离军人的标准站姿仍有些距离。   “没有!”人数不多,整齐划一的声音却绝对洪亮。   “最好是没有!别以为一分钟你们就合格了。在我看来,超过三十秒的全是废物!”   从右边走到左边,罗以歌凌厉不留情面的话语寸寸割据着他们:   “都给我收起你们那颗高傲不可一世的心!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你家里有什么,全tm给我扔掉!在这里,你得靠实力说话!有了强悍的实力、过人的本领你才有资格说话,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否则都给我闭嘴!”   操场上除了一阵阵跑步声,就剩罗以歌嘶吼着的雄性嗓音。   “在军营,首长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问为什么,你们只管服从就行,绝对的服从!明白没有?”   到部队当兵,有的人是地方上直接招进来的,也不乏官二代富二代的权贵子弟。他们当兵只是混日子,混的是家族势力的延续,混的是金钱的巩固。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上面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罗以歌不会傻到强出头。   但在他的手底下当兵,不管你是穷头小子还是全身贴满美金的啥二代,他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没钱没势而看不起你,更不会因为你有强硬的后台而刻意巴结。   曾经,某中将的女儿看上了罗以歌,中将感叹他女儿眼光甚好,很满意罗以歌这个女婿。   将罗以歌叫到身边,姿态高端的以为罗以歌必求之不得,毕竟有一个身兼要职的中将岳父,对罗以歌的前途而言,不是飞黄腾达可以形容的了的。   但,就是这么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美事,罗以歌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中将当下被气的不轻,认为自己与女儿受辱,事后甚至想要打压罗以歌。最后他却发现,他堂堂一个中将竟奈何不了小小的少校。(那时的罗以歌还是少校军衔)   甚至两年后,这中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申请提前退休。   这件事名面上知道的人不多,暗地里却流传甚远。   近几年,高官权贵在送自己子女进军营时,都会刻意叮嘱一句:在军营哪怕你有本事横着走,在遇到罗以歌时,也得收起你的爪子。   不为别的,只为从没有人探清过罗以歌的底细,能轻而易举的将根基甚稳的中将拉下位,受害人更不敢吐露任何只言片语,这股不为人知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没人敢低估他的杀伤力。   “明白!”不管有多少人在当兵前便知道罗以歌的名字,此刻罗以歌身上散发出的刚毅军人气质,都足以让他们心生钦佩。   当兵,谁不想当最具实力,站在最高处的军人。   “解散!”   说得振奋人心,罗以歌突然丢下了一句解散的口令,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冷不防猛地回头……   第二十五章 不分男女的体罚   “怎么?你们也想跑是吧?”对着操场上仍一动不动的新兵,罗以歌不轻不重的问着。   “没有!”出乎众人意料的解散二字,在罗以歌的第二道魔音中明白过来,震耳欲聋的回答直逼向罗以歌。   “滚蛋!”看他们瞬间精神百倍的劲头,罗以歌吼完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惨遭惩罚的新兵,羡慕的看着瞬间朝宿舍涌去的另一批人,而他们只能埋头跑完三公里,才能扑到宿舍温暖的床上。   不对,还有一个五公里的傻帽……   第二天。   营地的起床号角声准时在清晨六点响起,不会因为他们昨晚的劳累而推迟几分钟,训练强度更不会降低丝毫。   日复一日,新兵连的每周三五是政治课,其余时间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第一个月的训练枯燥又乏味,每天除了队列还是队列。   队列共有三种步伐,跑步、齐步、正步,这里还有蹲下、起立、敬礼礼毕、脱戴帽等科目,主要是身体形态训练为主,训练军人的形象,仪表。   势必让他们以完美的军容军姿踏出新兵连。   经过一个月同苦同难的适应磨合,新兵间的感情越渐融洽。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新兵连的生活新兵们也渐渐适应了下来。   每天早晚饭前三公里已如家常便饭,每周一到两次的夜间紧急集合拉练也能迅速反应。   新兵连第二个月的训练强度渐渐加大。   三班训练场地,罗以歌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们。   “新兵训练三个月,第一个月只是开胃菜,今天是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你们准备好了么?”罗以歌觉得普通新兵连的训练强度太弱了。   三班,他准备以野战部队的新兵连标准来训练,两月后的新兵考核,务必让她们达到他的标准为止。   “准备好了!”虽然不知道罗以歌的想法,但一个月的部队生活,让她们明白,不管军官说什么,她们只管说是就对了。   “今天开始训练单兵战术动作,全体都有!”   罗以歌突然加大分贝的口令,令笔直立正的三班士兵更挺了挺胸膛。   “卧倒!”   ……   三班非常有默契的笔直站立不动,睁着不明所以的眼瞪着罗以歌。   在罗以歌张嘴准备发飙的时候,危慕裳看着他微张的唇瓣,果断身体向前一倒,在快接触到地面时双手一撑,避免了亲吻大地的可能。   瞥到危慕裳倒下的身影,顾林二话不说也跟着卧倒。与此同时,淳于蝴蝶也倒了下去,时朵朵不甘落后的紧随其后。   又一次不服从口令,罗以歌刚想再教育教育,就见左侧接二连三的倒下一抹抹身影。   倒下四人后连贯的动作戛然而止,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凌厉一扫。其余六人身子心里一惊,动作迅速的倒下,只是动作更像是蹲下后趴下去的。   “都趴好了。”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一排士兵,罗以歌开始进入正题。   “今天主要训练徒手侧身匍匐前进,侧身匍匐前进是在战场上最常用的运动姿势之一。”   “侧身匍匐前进在遮蔽物高约60厘米时采用。其要领:左侧着地右压身,眼观敌情枪紧贴,左臂前伸右脚收,臂撑脚蹬向前行。”   二十只眼睛一瞬不瞬的仰望着正前方的罗以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听到卧倒口令后同时身体左侧及左小臂着地,左大臂向前倾斜支撑上体,左腿弯曲,右腿收回,右脚靠近臀部着地,右手持枪,用左臂的支撑力和右脚的蹬力使身体前移。”   “看清楚了,卧倒,是这样的……”罗以歌瞬间身子向左侧笔直倾倒,侧身面对着她们,一个标准的卧倒动作瞬间展现。   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危慕裳脑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身材这动作,帅毙了。   罗以歌漂亮的姿势,严肃的面孔,没有人觉得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很丢脸,毁形象。一副副认真学习的模样。   “注意了,虽然现在是徒手没有枪,但右手也不能碰触到地面。”卧倒在地,罗以歌就这么扭着头一一讲解着。   “徒手侧身匍匐分解动作为一、二,当听到一的口令后,按要领身体向左侧身,左手前伸,右腿收回。”罗以歌边说往前伸出左手,收回右腿示范着。   “当听到二的口令后,左臂后趴,右脚跟后蹬,并伸直右腿。然后按一、二、一、二的交替进行,听到停的口令生成徒手卧倒姿势。”   三班士兵聚精会神,竖直了耳朵认真听着罗以歌的讲解。   “现在听我口令,跟着我做一遍。”   “一、二。”罗以歌喊一个口令做一个动作,看一眼她们的动作到位与否。   让她们跟着做了三遍后,罗以歌起身走到她们身后,“班副喊口令,你们跟着做。”   于是,三班的体罚时间也正式开始了。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因为她们是女兵,罗以歌最多只朝她们怒吼着,从不会有男兵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体罚。   但,渐渐的,罗以歌开始一视同仁。于是,这种体罚也延伸到了她们身上。   “一、二、一……”危慕裳的一、二不断,三班的动作便一点点前进。   伴随着的,还有罗以歌严厉的指导及不断伸出的脚。   “右腿回收要收到底!”绕到熬然身后,罗以歌毫不犹豫的出脚,一把踢在熬热的右腿小腿处。“收到能踢到自己屁股的位置,只有这样动作才会快!”   “听到没有?”看着一半以上右腿回收没收到屁股位置的士兵,罗以歌大声吼了一句。   “如果右腿收不到自己屁股的位置,我不介意踢到你收得到为止!”狠厉的话语全然不似开玩笑。   应该说,罗以歌从没跟她们开过玩笑。不管她们觉得多不可能,他也从来说到做到,根本不在乎她们是男是女。   熬然身旁的司乃,听着罗以歌近在耳边的吼声,忍不住回头看他,仰望着罗以歌冷硬的眼神,仅一眼司乃便吓得忙扭回头。   果然阎王的眼睛不是一般人敢直视的。   但这一眼却让罗以歌瞥向了她……   第二十六章 连长,我要大号,请指示!   “目视前方!”对着司乃的后脑勺,罗以歌没好气的吼着,“匍匐前进时一定要目视前方!”   “匍匐前进右手是要提枪的,抢不可拖地,刚开始训练你们要养成习惯,右手不能触地。”   “……”   在地上爬了一上午,一起身身上全是泥土,绿色的新军服瞬间染成了土黄色,左手左腿的军服更是厚厚的一层土,要不是军服的质量好,估计都磨几个洞了。   午饭后,新兵趁着休息时间换下脏军服到澡堂清洗,将军服晾好回到宿舍,危慕裳刚坐到顾林床上,就见两战友兴冲冲地的跑进宿舍。   “同志们!”付晨菊在宿舍过道前刹住车,一脸兴奋又……猥琐的看着她们,半家乡话半普通话的指手画脚,“生活这么滴苦闷,今儿个,咱就说点乐子让大家伙乐呵乐呵!”   “此新闻有据可寻,新鲜的刚刚出炉!绝对百分百真实!”一起进来的段妙梅在付晨菊身旁一唱一和。   两人站在一起颇有说相声的架势,把宿舍里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一个月来,苦累的生活让她们回了宿舍倒头就睡,偶尔的笑声,也是付晨菊与段妙梅捣鼓出来的,这两朵菊花与梅花算是203的开心果。   “你俩有话快说,我左手麻的、眼皮困的只想睡觉。”熬然边捶着手臂边瞅着她俩,说完双手一撑跳上床,盘腿看着她俩。   “咳咳……”付晨菊轻咳了声,恢复正常表情,“班长不是教导咱们,见了干部和老兵要喊报告、敬礼么?”   “说什么说?我们直接演一出得了,效果绝对顶好顶好滴!”段妙梅不耐的打断付晨菊,视觉效果更能传递出意境。   “对哟!我怎么没想到。你演连长!”拍手叫好的付晨菊,一口定下演员角色表,看那坚决的表情,毫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段妙梅呆了一瞬,懊恼自己错失了先机。   淳于蝴蝶坐在桌前撑着脑袋,见她们突然停下催促道:“速度点!怎么一个月了你们还这么磨叽?”   “连长就连长!”段妙梅狠下心,边报幕边在宿舍找着表演位置,“时间。”   “十分钟前。”付晨菊边向门口走去,边配合着报幕。   “地点。”   “新兵连男厕所。”   “人物。”   “新兵连连长,某男新兵蛋子。”   段妙梅在柜子前停下脚步,看着宿舍的战友一本正经道:“这是厕所!男厕!”   营地厕所是没有门的,两侧前后相隔一个身的距离,向中间筑起一道水泥墙,不至于全曝光,但能清楚看见里面的人是谁。   段妙梅突然脸色一变,一脸娇羞的看着她们,“那什么,表演么,咱裤子就不脱了,大家自行想象……注意了,我现在是男人!是连长!马立连长!”   段妙梅语重深长的说完,利索的裤子一拉蹲了下去,假脱……   听她的描述在配合她的动作,众人瞬间将她的脑袋咔嚓掉,换上老马的脑袋……   “噗……”想到老马光着屁股蹲在厕所的情形,淳于蝴蝶撑着脑袋的手一滑,头一点噗嗤一声。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的抿着嘴,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都能明显看到对方抽搐的嘴角。   “咳……姐们,妹们,表演正式开始!”付晨菊在门口站定,见段妙梅已经摆好姿势,轻咳一声,吊儿郎当的踏进男厕所。   付晨菊进了厕所后,左瞄右撇的找着坑位,瞄着瞥着……   走到段妙梅面前时突然一惊,赶紧立正,抬手敬礼,一脸严肃:“连长同志,新兵付某某正准备大号,请指示!”   “哈哈……”付晨菊一说完,203瞬间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淳于蝴蝶更是夸张的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付晨菊与段妙梅的表演仍在继续,且没有被她们的笑声打扰到。   只见段妙梅连长脸色又红又黑,一脸哭笑不得,只好抬手还礼,并绷着酱紫脸下令:“开始吧!”   “是!”付晨菊放下手,踢着正步向旁边的坑位走去,在段妙梅旁边一把扯开皮带、拉下裤子、蹲了下去,那正经的表情就像连长在盯着她,动作一不准确皮带子就抽下去一样。   “哈哈……”   菊花与梅花可圈可点的表演,着实给苦闷的军旅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有人笑得直抹着眼角的泪水。   “哈哈……你俩听谁说的这事?这新兵是谁呀?我真想认识认识!”淳于蝴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气问道。   “道听途说!哪个新兵我也不知道,好像姓刘?”段妙梅起身不是很肯定的问着付晨菊。   “只听他们说叫小刘。班副!”付晨菊回想了一下,突然双眸放光的盯着危慕裳,“班副,如果你连长,你会怎么回答?”   危慕裳的笑脸突然一僵,难以想象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珠子左右一转,九张嘴全停止了笑声,十八只眼睛蹭蹭蹭全射向自己。   “嗯……”危慕裳闷哼一声,为了不扫她们的兴,起身走向梅菊二人。   小打小闹可以增进感情,她们三班这一个月的相处还算融洽。   “菊花你在厕所前站好了。”危慕裳在段妙梅的位置站定,然后双手一撸袖子、裤子一拉果断的蹲了下去。   203的女兵全注目着危慕裳,等着她的神回复。   “连长同志,新兵付某某正准备大号,请指示!”付晨菊又一次在厕所前敬礼道。   危慕裳黑着脸冷着黑瞳仰着她,几秒后,咬牙切齿:“……憋着!”   “……”   冷风吹拂而过,一阵沉默后,爆笑声再次传出:“哈哈……”   见危慕裳起身,顾林冲到还在怔愣中的付晨菊面前蹲下,虽仰望却气势汹汹:“滚蛋!”   顾林起身后,淳于蝴蝶也心血来潮的上前扮演一回连长:“立正!就地解决!”   淳于连长邪恶的想:我都被你看光了,怎么着也要看回来!   “……缩进去!”   “……”   有样学样,于是,付晨菊站在厕所前被其余九人喷了一脸口水,小脸黑的直后悔为嘛自己要演新兵。   “立正!”打闹的欢声笑语,瞬间被某道魔音击中,三班女兵背脊一僵,顷刻间立正在宿舍各个角落。   第二十七章 幽暗眼眸,心神一动   “集合!”   一声集合口令下,三班迅速整队,踩踏声接重而来。右看斜视着右侧人的侧脸,心哇凉哇凉的,不知道罗以歌听到了多少。   此刻三班的队列别样的正规标准,手贴裤缝,定定的目视前方,雷打不动。   “稍息!”罗以歌走进203宿舍,深邃有神的眼睛一一扫视她们,最后停在危慕裳脸上。   不躲不闪,危慕裳直直的与罗以歌对视着,刚刚的嬉笑表情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坚定,淡漠,冷静。   “立正!”   ‘啪啪啪!’双腿脚跟相碰的声音整齐而响亮。   罗以歌严肃着俊脸,眸底含笑却又气恼不已,来之前老马刚从厕所回来跟他发牢骚,现在倒好,给他来了个现场版的。   这还是女兵么?   这还有半点军人的姿态么?   这分明就是一群耍流氓的太妹!   猥琐无下限到军营里来了。   “很欢乐?”罗以歌知道军营的生活是苦辣了点,偶尔的欢乐也是必要的调料。   “没有!”   “欢乐可以有。”只要在限度内,怎么折腾他都不会管,“但是……咱来个正常点的如何?”   二十只眼睛齐刷刷射向罗以歌,眼里都写着:正常点的?   罗以歌笑。   笑得非常明媚。   笑得无比之灿烂,弯了眼,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   “比如……俯卧撑?仰卧起坐?”   二十只眼睛瞬间收回,双耳不闻窗外事的目视前方,心里都在呐喊:‘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其实在私底下,罗以歌并没有训练时的严肃不讲情面,有时会跟她们说说笑笑,但也仅在不训练时。   “俯卧撑两分钟五十个!”提高的分贝可以听出不似开玩笑,微勾了勾嘴角,罗以歌继续道,“仰卧起坐五十,蹲下起立一百。这三种体能训练都是两分钟合格。你们今天中午完成不了,以后的午休就别想了。”   “……”   付晨菊偷偷看向危慕裳,此刻她非常内疚,往常罗以歌午休时间来宿舍都是慰问她们的,今天的反常肯定是因为刚才的厕所事件,倘若不是她带头起哄的话,也许三班就不会遭受这种特别待遇了。   每天那么早起那么晚睡,中午还要继续训练不给休息,她们的日子怎么熬下去……   段妙梅似有同感,用手背碰了碰付晨菊的手背。但是,她还是不觉得她们的玩笑过火!这多正常啊?指导员的承受能力也忒弱了点……   “怎么?你们有意见?”见她们迟迟不动,罗以歌邪笑着瞥着她们。   罗以歌的命令她们倒不敢不从,只是,班副没带头俯卧撑,她们果断的陪着继续挺尸。   “报告!”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危慕裳径自大喊了声。   “说!”罗以歌走到她前面,面对面近距离看着她。   “我的错,是我没管好三班,与她们无关!”危慕裳肯定罗以歌听到了刚才的事情经过,不然不会有现在这事。再者,一个人接受惩罚总比十个人要来的好。   “当然是你的错!你是班副,不管你班出了什么事,你都要第一个接受惩罚!”犀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危慕裳,罗以歌的语气毫不留情,“放心,是你的你逃不掉……”   逃不掉三个字,罗以歌说得意味深长,那双深邃的眼眸更黝黑了几分。   “全体都有!俯卧撑五十,仰卧起坐五十,蹲下起立一百!马上!”退后几步,罗以歌看着她们强硬道,说完又看向危慕裳,“班副加倍!”   与罗以歌强力对视三秒,危慕裳身子一个前倾,倒在地上便开始做起俯卧撑。虽然是女子,但标准的动作,起伏有力的双臂,都似训练有素的老手。   其他人见危慕裳如此,便跟着俯下身,就地做起俯卧撑,顾林的频率基本与危慕裳相同,其次是淳于蝴蝶,时朵朵对俯卧撑貌似不在行。   其余六人,从来只见过男人做俯卧撑,她们何时亲自体验过,一个个趴在地上只能挺起上半身,臀部以下的部位愣是起不来。   “双脚给我出力绷直蹬紧了!肩膀与脚跟绷紧成一条直线,将身体的重力转移至双臂,身体不动,靠你的双臂力量起落。”与男子相比,俯卧撑对女子而言是有些难度,但罗以歌的标准丝毫不降低。他一直坚信,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罗以歌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从危慕裳柜子搜出的书,悠哉的边看书边监督着她们,渴了不忘拿起危慕裳的水杯喝口水。   危慕裳起伏的身影瞥到罗以歌竟然就着她的水杯喝水,黑瞳闪烁了一瞬,那是她的水杯!他就没点安全卫生知识么?   “完了,以后我不敢喝你的水了。”同样观察着罗以歌的顾林,哀叹着朝危慕裳小声打趣道。   危慕裳甩了个白眼给顾林,鸟都不鸟她。   听见顾林的呢喃,淳于蝴蝶转动一双惋惜的美眸看着罗以歌,想他堂堂一表人才,怎么就缺心眼看上了危慕裳呢?那货是蕾丝!对男人不感兴趣!淳于蝴蝶似乎看见了罗以歌坎坷不平的情路。   抬头瞥到危慕裳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罗以歌突然幽暗了眼眸,嘴唇也抿了抿。那强自坚持的动作,那径自强忍的表情,让他心神一动,某处也蠢蠢欲动起来……   拿起水杯抵在唇瓣,罗以歌却不喝水,眼眸深深的看着危慕裳,伸出舌尖细细品味着她残留在杯沿的气息。   危慕裳突然背脊一僵,觉得投射在身上的某道视线突然炙热起来。仅一瞬,危慕裳便恢复常态,起伏的动作有条不紊。   于是,一整个午休时间,其他班在呼呼大睡时,203宿舍的汗水喘气声不断,个个摊在地上艰难的做着一个又一个俯卧撑,仰卧起坐。   晚饭时分,熬然看着盘里的肉沫渣子,哭丧着脸小声哀叹:“以前为了减肥不吃肉,现在想到肥肉我都恨不得扑上去,可现实的肉渣子都不够我塞牙缝。”   危慕裳看看其他人比来时黑了、瘦了、黄了的脸色,营地的训练强度大,久了身体肯定缺油水。但新兵连的伙食很显然补充不了她们需要。   现在是冬天,危慕裳看了眼窗外的气候,黑瞳闪过一抹亮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顾林:“你周末不能再睡觉了……”   第二十七章 吃肉的预谋   晚上熄灯前,危慕裳盘坐在下铺,顾林摊在床上枕着她大腿。   新兵连虽然训练艰苦,但每周末还是有休息的,可以申请外出到前面的镇子上逛逛。但可惜的是,危慕裳发现她们一排三班的战士全是睡虫,到了周末全挺尸在床上,能足足睡一个黑夜白天。   危慕裳搓着双手,看着或喝水或脱衣或钻被窝的战友,轻咳了声。   “咳……,同志们,你们是不是觉得食堂的伙食不太合胃口了?”   熬然脱衣的动作一顿,看向危慕裳张嘴就吐槽:“班副,何止是不合胃口啊!周二周四才能吃上那么几片肉,瞧瞧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熬然一把拉起里衣露出苗条的纤腰,又指了指纤细的手臂:“都皮包骨了!咱减肥也不带这样虐待自己的啊!”   危慕裳盯着熬然肚皮认真审视一番,的确很苗条,无一丝赘肉,但也没到皮包骨的程度。   “你没发现我最近很沉默么?都是让肉给馋的。”淳于蝴蝶貌似跟时朵朵的关系不错,此时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她床上,有气无力般说着,而时朵朵侧静静的坐在床前。   “蔫蔫了无生趣的,我还以为你最近是想男人了呢?原来是想肉了!”顾林将腿伸到时朵朵床上,不客气的踹了一脚淳于蝴蝶的水蛇腰。   淳于蝴蝶也不客气的一把拍上顾林未来得及收回的腿,那巴掌声听着都肉疼:“你丫才想男人!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过……”   理直气壮的反驳一句,后面一句淳于蝴蝶越说越小声。敛着眸乱瞟的眼神,好像怕被取笑她没交过男朋友般。   “你说什么?”顾林一个激动挺身而起,瞪着淳于蝴蝶又吼了一句,“你说你没交过男朋友!”   淳于蝴蝶给她的第一印象就跟花蝴蝶一样花枝招展,顾林以为淳于蝴蝶早已是情场老手了,现在却告诉她,人家还是清纯妹纸一个!   这反差要不要这么大!   顾林汗颜,扫视一圈宿舍里的其他妹纸,一个赛一个清纯,难道她才是那个老手么……   “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了!”破罐子摔破,淳于蝴蝶也不再遮遮掩掩,瞬间弹坐而起跟顾林理论着,“二十一的处女很搞笑么!姐对感情认真怎么了!你以为太妹就代表私生活混乱么!你以为……”   淳于蝴蝶被刺激的张合着性感唇瓣喋喋不休,虽然她拉帮结派霸道不讲理、爱耍流氓、爱仗势欺人,被人说太妹她也承认,毕竟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太妹的。   但是!   她允许别人叫她太妹,但不允许别人玷污她的清白。   她是太妹,但她很自爱!她对感情很认真!   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顾林被淳于蝴蝶瞪着美眸吵的直翻白眼,她只不过多问了一句,结果被花蝴蝶如此咆哮。   其他人也愣愣的看着淳于蝴蝶激动的神色,这反应貌似有点过了。   终,忍无可忍下,顾林双手一伸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待淳于蝴蝶停下后,立马双手合十一脸讨好:“蝴蝶小姐,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私生活绝对作风良好,再者,二十一岁的处女很可贵,一点也不搞笑!”   顾林纠结的问题在于处女而不在二十一岁上,她今年二十岁,要不是遇到那个混蛋男人,到了二十一岁她依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喊:我也是处女!   可现在,啥都泡汤了。   “都别闹了,趁着熄灯前跟你们商量件事。”顾林跟淳于蝴蝶一闹腾起来就没完没了,为了争取自己的睡眠时间,危慕裳出声阻止道。   “哼!”瞟了眼危慕裳认真的神色,淳于蝴蝶朝顾林一甩头重重的哼了个鼻音,转瞬又倒在了床上。   顾林也重新枕在危慕裳柔软的大腿上。   见她俩停止无烟战争,危慕裳转动黑瞳看着众战友,直接进入主题:“大家想不想吃肉?”   “想!”无一例外,个个点头如蒜,目光瞬间噌亮。   “那好,周末都别睡懒觉,班副带你们去吃肉。”看着她们灿烂的笑脸,危慕裳不由得也跟着微笑起来,“烤肉!香喷喷的烤肉!营养又美味的烤肉!”   “你是想请我们去镇子上下饭馆么?”听见危慕裳一连串的描述,淳于蝴蝶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   不过,据她所知,前面的那个小镇子,就是饭馆也只有一些家常便饭,烤肉的毛都没有。   “no…no…no……”顾林斜着眼,伸起一根食指朝淳于蝴蝶摇晃着,“咱的烤肉不要钱,而且还是纯天然的!绝无半点饲料成分。”   “野炊?”听得半懂不懂,付晨菊疑问了句。   “嗯哼!”顾林下巴一抬回应道。   “野炊是好,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怎么野炊?”段妙梅趴在上铺将头搁在床沿,瞅着危慕裳一脸不解。   “班副,你说的肉不会是野生的那些小动物吧?”到了军营,许是战友们的诚意及不排斥,时朵朵的性格稍微开朗了点,偶尔会跟她们插上几句话,但大多时候,她依然是沉默的。   “这肉得来最简单快捷又营养不是么?”镇上的饭馆危慕裳也想过,但周末从军营出去吃饭的士兵那么多,到嘴的肉能有几块。   “……”时朵朵想了一下,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冬天的天气扑捉小动物也不难。接着,她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肉是有了,那油盐呢?我们总不能烤白肉吧?”   “朵朵同学,瞧瞧你操的什么心?”顾林叹气,无奈时朵朵的不开窍,“我们是没有,但食堂有啊!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淳于蝴蝶美眸一闪,嘴角抽搐的看向顾林,声音瞬间低了几个分贝:“姓顾的,你不会是想要去偷吧?偷军营的东西!你确定你脑子没坏?”   虽然那只是油跟盐,算不得贵重,但,还是逃不过一个偷字。   这是军营,代表着铁的纪律,岂容侵犯!   “这怎么能叫偷呢!民以食为天,咱这叫借!”顾林也放低了音量,皱眉瞪眼的低吼。   第二十八章 猪一样的队友   听到这里,整个三班算明白烤肉是怎么回事了。   偷食堂的油盐到后山抓小动物烤肉。   司乃看着顾林悠悠的问了一句:“咱这借了,还能还么?”   油盐跟着肉到了肚子,还能吐出来不成。   “当然能!”理直气壮的声音,顾林一本正经,“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到厕所也是还,反正出不了这营地就对了!”   听着顾林的强词夺理,其他人面面相觑。   如果事情败露,她们都明白严重性,不管事件大小,这终归是违反纪律。   说得轻点给个处分,重了可能就被遣回地方。   其实新兵有到炊事班帮厨的安排,但这得每个班轮,且要班长争取才行。   罗以歌恨不得她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训练,别说帮她们争取了,就是轮到她们班估计也会被他推掉。   不过,就算进了炊事班她们还是避免不了要偷,营地不给私自开火,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找炊事班借,去镇上买也行不通,到了门口岗位要检查,买了也带不进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怎么样?你们想清楚了,干不干?”见她们犹豫不决的神色,顾林坐了起来,一一看着她们。   她能说:她一点也不觉得这算个事儿么?去炊事班拿了油盐就走,多简单!   “油盐的事我会搞定,你们不用担心。就算出事,你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主意是自己想的,牵头的也是自己,若真有什么,危慕裳不会胆小到推卸责任。   “哼!装什么装!就你是英雄?我淳于蝴蝶是孬种么!”听危慕裳想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淳于蝴蝶不淡定了。   在s城,她一姐的地位不可动摇,追随者众多不是吹出来的,天大的事她什么时候扔下自己的小弟小妹逃跑了?   她淳于蝴蝶长得那么像临阵脱逃的小人么!   “吃肉的时候一起,出事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担。”不轻不重的声音,时朵朵知道自己的性格过于软弱可欺,但正义的衡量一直在她心里,她还不没软弱到让人替自己背黑锅。   她只是交际不行,不太会跟别人打交道而已,没到遇事就后退的地步。   “朵朵说的对,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扛。班副,我们不会扔下你的!”熬然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原本的犹豫也在危慕裳那句,‘有事她承担’下消失无踪,不是每个班副都这么有责任心,这么袒护她们的。   虽然班副话不多,但有这心就够了。   “嗯!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其他人纷纷点头,她们也不是无情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危慕裳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们会如此表态。   看着她们认真的神情,危慕裳心里一暖,微微笑了起来。   也许她终究是自私的吧,她从未站在她们的角度替她们想过。   她讨厌麻烦,只想着,若一个人她就身无包袱,她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必顾忌太多。   掠过一张张真挚的脸庞,突然有种名为幸福的词浮在危慕裳脑海,群体生活,被一帮战友信任着,那种感觉窝心极了。   “都决定去了?”看着她们危慕裳重复问了一句,见她们都点头便起身准备睡觉,“决定了就睡吧,三天后吃大餐去!”   危慕裳刚说完熄灯号角便响了起来,一个个利索的爬上床钻入被窝。   没多久,一束查房的手电光便照进203宿舍。   待查房班长走后,司乃歪头看向危慕裳小声道:“班副,周末我们烤什么小动物?”   她想不出来能烤什么小动物,好奇心太强她还是问了出来。   “……到时你就知道了,睡觉吧。”犹豫一瞬,危慕裳想还是别说得那么清楚,有些小动物么,能吃但她们未必敢吃。   她怕说出来恶心到她们。   “唉,乃乃你可真笨!”熬然从被窝伸出手拍向司乃脑袋,“你想,深山里什么没有?比如……小兔子啊,小鸟啊,野鸡啊……”   “班副!”说着说着熬然突然激动的看向危慕裳,“班副,你说后山会不会有野猪!”   “野猪?熬然你别吓我。”司乃突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眼神有些闪烁。   据说有的野猪会攻击人的,且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又不能杀,要是遇到怎么办?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危慕裳,都在想后山不会真有野猪吧。   “瞎担心什么?有的话也在深山里,我们在外围不会遇到的。”危慕裳闭着眼睛说完后,一个翻身背对她们,“都睡吧,明天还训练呢。”   训练依然苦闷,自厕所事件被抓包后,一排三班的午休时间就彻底被剥削了,罗以歌每天中午都准时出现在203。   许是心里有了盼头,训练时三班的士气明显提升了不少,时间也自觉过得飞快。   周六,晚上熄灯三十分钟后,203依然传出不安分的翻床声,一个个就跟后背长了虫子般翻腾不已。   听着这明显反常的声响,危慕裳有些无奈,她们未免太兴奋了点。   为避免她们明早起不来床,危慕裳清冷道:“还不睡,明天五点半起不来,肉可就没份了。”   此话一出,声响徒然消失。   *   凌晨五点半,窗外依然黑蒙蒙的,危慕裳准时睁开了眼,看一眼仍沉睡中的战友,蹑手蹑脚的穿衣整理内务。   轻轻一跃跳下床时,顾林也已整理好内务。   两人洗漱回来,危慕裳踩着顾林床轻轻拍醒淳于蝴蝶:“我跟林子去炊事班,你叫醒她们,在后山我们之前搏斗的地方见。”   抬头见顾林也准备妥当,淳于蝴蝶点点头跟着起身。   营地的摄像头虽没到360度无死角的地步,但必经之地重要库房这些地方还是少不了的。   从宿舍出来,危慕裳二人闪躲着摄像头向炊事班进攻,宿舍与炊事班可谓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人好不容易窜到伙房背面的窗户底下。   顾林拿着小刀片正准备对窗户的下手时,危慕裳轻瞥她一眼,果断的手一伸将窗户一扣,接着拉了起来。   顾林气的蠕动着嘴唇,瞪着眼:“你怎么知道窗户没上锁?”   “我做事像你这么没准备?”她跟顾林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从不打无准备的战,而顾林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从不未雨绸缪浪费时间。   轻松翻进去,看着地上的几大桶油,顾林毫不客气的倒了满满一军用水壶。危慕裳也毫不手软的装了一水杯的盐,她可没打算干一票就金盆洗手。   将水杯用胶袋套好放进背包,临走时看见整盒整盒的打火机,危慕裳也顺手牵了两个。   从进来到完成任务仅不到两分钟时间,两人相视一眼准备撤走。   谁知……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顾林在转身撤退时,幸运的撞倒了一个两米高的架子,上面放了七八个空铝盆。   这盆子要掉到地上,来个七八下刺耳的大声响,最后再来一个架子倒在铝盆上的震天响,不知道营地的警铃会不会瞬间响起。   听见顾林的闷哼危慕裳转回头,脸色当场就绿了!   ……   第二十九章 躲在暗中的眼睛   “我去!”危慕裳瞪着眼忍不住咒骂一声。   心里恨不得将顾林大卸八块,小身板却敏捷的,朝那些下坠的大大小小铝盆冲去。   感到不妙回头看时,顾林也瞬间脸一黑,就算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也犯不着踩这么大的狗屎运吧。   危慕裳顾林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在寂静的清晨,若从伙房前经过,定能听到里面‘咚咚咚’的几声轻响,再远就沉静无声了。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尘埃落定,营区的警铃没响,也没人察觉伙房的异样。   只是……   危慕裳与顾林像被点穴般一动不动,只见:   顾林后背顶着两米高的置物架,左右手及右脚高高举起,上面各顶着一个大小不一的铝盆。   预期的坠地声响没传来,顾林僵硬着转头看向危慕裳,却在下一秒噗嗤一声,张嘴想大笑却怕引来其他人,只能抿着嘴胸膛不停的颤动。   危慕裳左右手与右脚,跟她一样各顶着一个铝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屁股高高撅起顶着置物架,上身弯下与地面平行,背后的背包也顶着一个铝盆,最后,她的头罩着一个超大号的铝盆,看铝盆突起的程度可以想见她的头是高高仰起的。   单脚着地,僵硬的四肢,头尾高高撅起的脑袋与屁股,像造型失败的盆景般,四周长出乱枝。顾林越看越笑得内伤:艾玛,跟危慕裳相识十几年,她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搞笑的模样,以后不愁没料取笑她了。   眼前黑蒙蒙一片,听着顾林暗自内伤的笑声,危慕裳也能想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搞笑,但,她会这样是谁害的?还敢笑!   “你娘的!你再笑试试!”动作轻缓的将右脚的铝盆放下,危慕裳嘴里吐出的话语却火药味十足。   “咳……咳咳……”本偷着笑的顾林被危慕裳一呛,出不来的气瞬间压回,呛得她差点岔气,奈何咳嗽又不敢咳的太大声,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咳着,以缓解胸口的乱气。   摸黑凭着感觉,右脚将右手的铝盆顶走放下后,危慕裳拿开头顶的铝盆才轻呼出一口气,见顾林仍颤动着身体咳个不停,没好气道:“你丫给我利索点!想等炊事班来抓包是吧!”   被危慕裳再吼一声,顾林堵在胸口的气瞬间就顺畅了,当下手脚灵活起来。   将一切恢复原样,跳出窗口将窗户重新关上,两人张望一眼黑寂的四周,便撒腿往后山跑去。   睡眠甚少的罗以歌,五点就醒了,开灯拿出笔记本在捣鼓着,中途上厕所时不经意瞥向窗外,却察觉出丝丝异样,到窗前定睛一看,经过特殊训练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看清了两抹奔跑中的身影,其中一抹他再熟悉不过了。   剑眉一皱,这么早危慕裳在干什么?   按她跑步的路线对过去,罗以歌在脑海将原点锁定在炊事班的伙房。   嘴角微微一勾,罗以歌瞬间明了,宠溺的看着那抹窜入林中的身影,转身继续捣鼓他的电脑。   似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奔跑中危慕裳回头看去,整个营区黑呼呼一片,没发现什么不同,微皱着眉不得其解便不在理会。   到汇合地点其余八人已经到了,个个精神抖擞的瞅着她俩。   此地离营区有一段距离,又有树木遮掩,营区是看不到里面的光线的。   危慕裳从背包里拿出三根手电筒分发下去,自己留了一根。   “都跟着我走,天还没亮别走散了。”危慕裳带头,一帮十人浩浩荡荡的进山了。   危慕裳在罗以歌办公室看到过这片区域的地图,上面有一条河流,河流与营地有些距离,她想在路上捕捉些食物,到河流边清洗、用餐正好。   天黑,又是在山里,偶尔传来几声诡异的声响,难免有胆小的,但这么多人一起,也不好意思说怕,只一个劲的往人群里钻,祈祷天快些亮。   “别动!”走着走着危慕裳突然喊了一声,手电光定在地上,黑瞳噌亮的看着光线上的小洞口。   “我去找其他的洞口。”旁边的顾林也看见了,拿过身后人的手电筒在周围绕着圈。   危慕裳放下背包,拿出自制的铁笼子,打火机,吩咐其他人将洞口周围的杂草弄干净。   “班副,这洞里面有什么啊?”边拔着杂草熬然边不解的问,看危慕裳这架势,洞里肯定有吃的。   “山鼠。”将铁笼打开又搜来些干燥的杂草,危慕裳头也不抬的回道。   “山鼠?老鼠!”听到山字淳于蝴蝶就觉得美味,山里的东西肯定很有营养且美味,但在听到鼠字时她惊了,有关鼠字的动物她只能想到老鼠。   贼眉鼠眼,尖嘴猴腮,软绵绵,黑溜溜的老鼠,难道她们要吃老鼠么?   天……   “呕……”想到那毛茸茸的小老鼠进到自己的胃里,淳于蝴蝶不争气的当场干呕起来。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抽搐着嘴角,难以想象如果她们的食物是老鼠的话。   “是山鼠,不是老鼠,冬天的山鼠肉质最是肥美!”早已想到会是这种情形,所以危慕裳没提前说明白。   不过她也不劝慰,吃过之后,她保证她们还想再吃一顿。   此时顾林绕了回来,瞥到她们不正常的脸色会心一笑,看着收拾干净的洞口蹲下道:“找到两个洞口,都堵住了,开始吧。”   说完拿过危慕裳手里的打火机跟杂草,点燃杂草,趴在地上将烟雾吹向洞口。   不理会仍恶心的其他人,危慕裳将铁笼对准洞口。   “快了!”吹了一阵后,顾林小声喊了一句。   “嗯。”危慕裳扶好铁笼,紧紧盯着洞口。   下一秒,洞口窜出几个小黑影,一头撞进笼子里,危慕裳眼疾手快的一把关上笼子的铁网门。   提起来一看,嘿,两只肥老鼠,两只小老鼠,估计是一家子。   一路走走抓抓,天早已大亮。   危慕裳一共做了两个铁笼子,将捕捉到的山鼠放在一个笼子。   一帮人临近河流时,笼子里足足有二十几只大大小小的山鼠,幸亏危慕裳做的笼子够大,不然还装不下。   突然。   “啊……”一道尖叫声自前方传来。   危慕裳在后方与顾林相视一眼,急忙向前跑去。   ……   第三十章 班副,你真残忍!   听见蓝果的尖叫,其他人赶紧围上去,危慕裳赶上前,一同朝蓝果惊叫的方向看去。   前面几百米处,站在树上一排排,尾巴长长,身上羽毛黄、白、红、黑各不相同,头小嘴尖,为数不少的数量,显然是群居生活的动物。   “山鸡!”顾林在一旁兴奋的磨拳搽掌,眼睛死盯着两百米外的山鸡。   许是距离有些远,以至于蓝果的尖叫并没有惊动它们。   “山鸡?我刚还以为是什么大鸟呢,这么多!”蓝果刚才是被吓到了,她从未走过山路,刚才又走在最前面,咋一看到这么多山鸡,密密麻麻的站在树梢,她着实被惊到了。   “天,这么多,得有上百只吧?”司乃也惊讶的看着远处的山鸡,别说山鸡了,就是家鸡她也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   “我们有鸡肉吃了!”熬然更是兴奋的盯着它们,一路上她们只抓了山鼠,现在好了,她们可以不用吃老鼠了。   见她们兴奋的模样,及越说越大声的声音,顾林有些无语,山鸡还高挂树梢,怎么就跟进了她们肚子一样。   “都别吵,把山鸡吓跑了,你们连毛都没得吃!”危慕裳取下背包,从中搜出四柄匕首。   “都站着别动,我去去就来。”将背包拿给淳于蝴蝶,危慕裳拿着四柄匕首就往前走。   “给我两柄!”瞥见匕首,顾林赶紧跟了上去。   其他人见二人这副模样,自然知道她们是去抓山鸡,但光凭几把匕首,她们要如何抓住那些树上的山鸡,难道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扔飞镖过去么。   可是,那树那么高,她们能扔得准么。   “蝴蝶姐,班副她们能抓到山鸡么?”熬然凑到淳于蝴蝶旁边,看着危慕裳两人轻快又小心翼翼的脚步,疑问道。   淳于蝴蝶看着前面那抹身影,高傲的下巴一抬,眼一斜,嘴一撇:“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们应该有鸡肉吃。”   若给她一柄匕首,她是没本事给她们弄个山鸡来。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危慕裳有这个本事。   两人悄悄靠近,搜索的目光都在打量着哪只山鸡大点、嫩点。   “右边往上第二排,白毛跟黄毛的我拿下。”打量一番后,顾林轻声说着。   “嗯。”轻声回应,仅剩二十米时,危慕裳停下脚步,“我喊一二三,然后一起动手。”   “嗯。”顾林双脚微开,上身微倾,盯着那两只大山鸡蓄势待发。   危慕裳左右手各紧握一柄匕首,目光坚定而冷静:“三、一!”   话音未落,危慕裳双手的匕首已同时射出,斜斜向上,直击而去。   顾林在危慕裳出手的下一刻,连忙将右手的匕首甩出,紧接着右手接过左手的匕首,片刻不停的扔出。   连贯的动作仅用了一秒钟的时间。   “咯…咯…咯……”伴随着四道被利刃撞击的声音,山鸡群被惊得瞬间腾飞而起,翅膀乱颤的四处逃飞。   于其他向上飞起的山鸡不同,有四只山鸡是直线往下坠的。   远处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瞬间响起的鸡叫声神经一绷,不知道危慕裳她们得手没。   山鸡群飞而起,两百多只扑哧扑哧的,鸡毛在空中乱飞,危慕裳二人不停挥着飘到眼前的鸡毛。   等它们都飞走,两人上前寻找中标的山鸡,然后两人四手提着四只大山鸡,摇摇摆摆的向战友们走去。   “哇!班副,我爱你!”看着她们手里的山鸡,熬然激动的就差扑上去,连皮带毛生吞活剥了。   “你不能爱她,她是我的!”顾林强势的站到危慕裳身前,朝熬然高举山鸡,“这才是你的。”   一行人兴奋的到了河边,人多力量大的优势算是体现出来了。   有人拾柴火,有人搭烤架,有人起火。至于清洗山鼠跟山鸡的活,因为她们都不待见山鼠,自然就落到了危慕裳跟顾林身上。   蹲在河边,因为没锅具烧水给山鸡拔毛,危慕裳直接砍掉头尾,用匕首在山鸡腹部轻轻划一条直线,两手有技巧的一拉一扯,转瞬的时间山鸡便光溜溜成了裸鸡。   将山鸡开膛破肚,危慕裳五指一抓,内脏便全部掏出,拿过身旁削好的树枝一插,递给身后搭好烤架的付晨菊。   “放上去烤。”清清冷冷的嗓音,灵活的纤指,山鸡从剥皮到上烤架仅一分钟的时间。   山鼠的待遇更惨不忍睹,危慕裳抓出一只便用石头狠砸鼠脑,山鼠咽气后直接将它斩首,接着一划一拉扯,山鼠也瞬间成了裸鼠。   其他人看着危慕裳与顾林利索又果决的手段,背脊直冒冷汗,天,这么残忍的手段,她们两小女孩是怎么想出来。   “班副,我能说句良心话么?”看着危慕裳的清冷黑瞳,付晨菊弱弱的问了句。   “嗯。”危慕裳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继续手中的动作。   “……班副,你真残忍。”犹豫着,危慕裳又将一只插好的肥山鼠递到她手上,付晨菊看着手中四仰八叉的山鼠,为了她们残忍的死法,付晨菊决定替它们伸一伸冤。   危慕裳手中的动作一顿,定定的看着付晨菊:“不残忍你们有得吃么?”   意思很明显,虽然杀鸡杀鼠的是她,但肉是大家吃的。论残忍,她们也有份,别想她一人背黑锅。   山里资源丰富,估计这帮人是饿坏了,等危慕裳清洗好全部食物回头一看。好样的,足足五个烤火架,四个烤鸡,剩下一个挂着密密麻麻的山鼠。   两人翻滚着一个烤架,十人坐在烤架前口水直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食物烤到一半熟时,顾林拿着软毛牙刷先给山鼠山鸡全刷一遍油,危慕裳在后面刷盐,刷完盐顾林又重新刷一遍油。   此时是上午十点,她们收拾好一切,洗干净手,只等食物烤熟好放开肚皮大吃特吃。   五架烤架呈一条直线排列,每个三脚架旁盘坐着一人。   顾林瞅着对面一脸淡然的危慕裳,瞥一瞥满架的山鼠,再瞅一瞅其他人摩拳搽掌的战友,哀叹道:“为嘛守着小块开胃菜的是我们?”   貌似功劳最大的是她们吧。   危慕裳莞尔,又不是鸡肉没她份,骗她那小样。   “有人!”翻动山鼠架的动物一顿,危慕裳突然起身,警惕的盯着来时路。   第三十一章 重色轻友   有人?   危慕裳的声音令她们一惊,纷纷站起看向树林,难道有人发现她们了?   张望了一阵,除了冬风吹动树叶的声响,什么也没有。   “班副,你是不是听错了?哪儿有人啊。”听到有人,熬然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火扑灭,被泥土掩盖的火堆徐徐冒着白烟,人却没看到一个。   “不对!”看着异常寂静的树林,危慕裳还是觉得不对劲,刚刚她真确感觉到异物闯进的气息,“肯定有人!”   危慕裳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她得去看看,不然心里不踏实。   淳于蝴蝶再次审察一眼四周的环境,皱眉道:“危慕裳,你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静悄悄的,这能有什么?”   “我也觉得不对劲。”顾林说完,跟着危慕裳向前走去。   慵懒靠在大树背面的罗以歌莞尔,虽然他没刻意收敛身上的气息,但他靠近的时候身手极轻。还以为他能来个出其不意,不想被发现了。   看来,对于危慕裳,他还是太小看了。警惕观察能力如此慎密,她果然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缓步踱出藏身的树干,罗以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怎么?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看到突然冒出的罗以歌,三班战士背脊一寒,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会出现在这里。   见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意,心里更不安起来,不明白为何每次她们做点出格的事,罗以歌总能及时出现,如影随形的好像在她们身上装了双眼睛。   前进的步伐一顿,危慕裳目光复杂的看着罗以歌,却在下一秒背一挺,手一抬敬礼:“班长好!”   “班长好!”其他人见此,纷纷举起右手朝罗以歌敬礼。   “我不是你们班长!”罗以歌嫌恶的一摆手,径自朝满架的山鼠走去,“我是来蹭吃的。”   自顾自的在烤架旁盘腿坐下,罗以歌拣了个烤好的小山鼠,便拿到嘴边吃起来,咬了口还不忘夸她们一声:“不错,够美味!”   他毫不客气又毫无怒意的模样,危慕裳知道他是打算和她们同流合污了。也对,食堂的伙食若日日吃下去,真不敢恭维。仔细瞅了眼前方的树林,确认没其他人后她才转身。   用眼神示意她们继续,危慕裳走到罗以歌身旁坐下,不动声色道:“早上那个人是你?”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危慕裳没忘记早上那道灼热的目光,如今罗以歌的出现,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   罗以歌嚼咬的嘴一顿,将山鼠肉咽下后侧向危慕裳,在她耳边轻声暧昧着:“看来,慕儿你很关注我么!”   慕儿?   咋一听到这个称呼,危慕裳心里微惊,肉麻吧唧,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流氓的字眼再次冒出危慕裳的脑海,阎王的脸孔只能形容战场上的罗以歌,私下的他,绝不可一视同仁。   甩了个卫生眼给他,罗以歌这话算是承认早上的人是他了,危慕裳明智的选择少说话多吃肉。   顾林上前的步伐愣生生被罗以歌邪肆的笑容震住,身子一转,果断的朝熬然她们走去。看罗以歌暧昧春色荡漾的俊脸,她还是识趣点,别去当电灯泡了。   “熬然,我从不知道原来你手脚这么快!”看着冒白烟的火堆,顾林直瞪眼,危慕裳不就说了有人二字?   熬然怎么就聪明到把火给扑灭了呢!   良久,也不见罗以歌说什么狠话,只一味的跟危慕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其他人也放松了下来。罗以歌的性情她们摸不透,只要他不发火,她们就谢天谢地。   山鼠小小一只烤的比较快,顾林一边哀怨的翻转着山鸡,一边瞅着吃得正香的罗以歌二人,嘴馋的一咬牙提起手中的山鸡就向她们走去。   “顾林,你干嘛?”熬然见顾林什么也不说,黑着脸提着山鸡就起身,便追问了一句。   顾林头也不回,走到罗以歌身前,掐媚着笑眯眯道:“班长,这山鸡是孝敬您的!”   说完一把将山鸡放在烤架上,抽回手时不忘带走一大半已烤好的山鼠,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走到熬然面前撕咬着山鼠,心里恨恨的想着:娘的,慕子也太重色轻友了,光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她送点山鼠!   危慕裳侧狠咬着山鼠:娘的,林子竟敢丢下她,让她一个人面对罗以歌,欺软怕硬的败类!   危慕裳的嘴从坐下来就没停过,只要她手一空,罗以歌就自动将用匕首割下的山鼠肉递到她手上,然后她发现,她吃的每块肉都是山鼠最肥美的大腿,瞥一眼罗以歌深邃漆黑的眼睛,她就理所当然的吃了起来,山鼠是她抓的烤的,他这样做是应该的。   说罗以歌是在吃山鼠,不如说他在看着危慕裳吃,他的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她的脸,眸底的温柔渐渐溢满眼眶。   山鸡仍在半熟状态,她们没吃早饭,见顾林吃的贼香,淳于蝴蝶便尝试着咬了一小口,在嘴里翻腾几圈发现没什么异味,味道意外的十分香甜,便跟顾林一起吃起来。   其他人见她这样也纷纷效仿,山鼠片刻的时间便只剩骨头了,顾林瞪着眼:“你们不是说不吃老鼠么!”   “这是山鼠,又不是老鼠。”尝过山鼠的美味,其他人纷纷否认之前的豪言壮语,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说过什么。   回头见危慕裳那边架上也只剩几只小山鼠,顾林便死心的翻转着山鸡,她还是等山鸡烤熟好了。   不公平的现象出现了,罗以歌与危慕裳两人解决了一只大山鸡,而她们九人只能共同分享仅剩的三只鸡,谁也不敢去他们抢。   回程的路上罗以歌教给她们一堆野外谋生的技能,一行人说说笑笑倒也挺欢乐。   她们此时才发现,罗以歌还是这么幽默阳光的一面,像个邻家大哥哥般。而他不经意间掺杂的专业军事知识技能,更让她们眼冒桃心,任谁都喜欢强大的男人。   但她们也就敢想想而已,一想起训练场上的罗以歌,她们未冒出头的萌芽便硬生生夭折在摇篮中。   第三十二章 这男人真心不错   新兵的苦辣训练仍在继续,没有因为周末罗以歌的笑脸而有丝毫松懈,而周末的烤肉大餐,成了三班伙同指导员不能说的秘密。   第二月的训练逐渐加大,每天的队列只练两个钟,其他时间是大量的体能训练,各种匍匐前进,立定跳远,双腿深蹲,仰卧起坐,俯卧撑等,各种训练像非要把人练散架般。   每天起床后的三公里早已经换成轻装三公里越野,而三班的三公里愣是被罗以歌强制成五公里,且是每日三餐前都得一个五公里,三班战士也从一开始的埋怨便成了习以为常。   尤其是听到别的班在议论三班成绩如何如何好,在指导员的指导下如何突飞猛进如何优秀时,她们心中的一丝幽怨也转瞬消失。   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昂首阔步的从她们面前走过,脸上写着:都是当兵,咱当的兵就是比你强!   今日的操场能明显感觉到丝丝不同,按照课程,今天开始学习第一套军体拳,当兵的不会耍军体拳说出去不让人笑死。   整个操场除了各班班长教习军体拳的口令外,再无其他声响,个个新兵聚精会神的看着班长的动作。   军体拳是1989年列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体育训练教材》的,在全军推广的军体拳共有三套。第一、第二套各有十六个动作,第三套有三十二个动作。   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的一种拳术。也是当兵必学的一套拳术。   严肃着俊脸讲了几句话后,罗以歌便在前方一招一式的边比划边讲解着。   只见他做好预备姿势,磁性嗓音沉沉响起:“仔细看清楚了,第一招是弓步冲拳。”   提拔的身姿随即摆出一个弓步冲拳的标准姿势。   “第二招穿喉弹踢……第三招马步横打……”   第一套军体拳主要特点,是由格斗的基本功和基本动作组合而成的套路练习,它动作精练,有技击含义,适用。有一定锻炼价值,有防身自卫作用。   对于危慕裳与顾林而言,格斗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现在的网络那么先进,军体拳她们早通过网上的视频学会了。   纵然会,她们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出拳都孔武有力,每一个踢腿都劲道十足,再加上他近一米九的标准模特身材,英俊硬朗的脸庞,看他打拳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慕子,不是我说,这男人真心不错,你就不考虑考虑?”不知是真觉得罗以歌不错,还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主,想拉危慕裳也下水,顾林目视前方的脑袋一动不动,小声跟左侧的危慕裳道。   “不考虑!”想也没想,危慕裳脱口而出,她来军营是找人的,不是来泡仔的。   斜睨着一脸可惜的顾林,危慕裳打趣着:“他不错你上啊!你不是把你男人甩了么,正好有个优良备胎,我劝你赶紧拿下。”   顾林忍不住翻白眼,心想你就装吧,以危慕裳敏感的神经系统。她就不信,她感觉不到罗以歌对她的不同,只要留心观察,罗以歌看她时眼底的占有欲那么强烈,有时连她都被电的外焦里嫩,危慕裳感觉不到才怪。   十六个动作做完,罗以歌收回手,让她们跟着他做一遍。   做完后他边喊口令,边走到她们身边纠正她们的动作。   从危慕裳面前走过,罗以歌看了她和顾林一眼:“有两下子。”   罗以歌不会以为军体拳保密到只有部队才能学习,军校应该有军体拳的教习,但从危慕裳与顾林有板有眼的一招一式,便能看出她们功底不错。   从跑操到偷开小灶,再到现在超标准的军体拳,看样子她们是做足了准备才来当兵的。   好苗子就应该好好栽培,罗以歌算是将顾林也记在心里了。   危慕裳两人相视一眼,这算是赞赏?   罗以歌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淳于蝴蝶也听见了,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罗以歌,再瞅向危慕裳二人,她第一次听到罗以歌夸别人。   虽然听在耳里,却不是夸自己的。再看她们熟练的招式,与自己虽姿势到位却难以连贯的动作,淳于蝴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日她要超越危慕裳。   动作达标后,罗以歌一边一边的喊着口令,让她们熟练招式,使套路动作衔接、连贯。   危慕裳站在三班正前方,领着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军体拳。   在烈日下,汗流浃背的耍了两个钟军体拳后,其他班都得到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三班个个目不斜视的继续耍着军体拳,仿佛已经习惯在其他班休息时,她们依然艰苦训练的苦命,谁让她们摊上个个铁血手腕的阎王教官。   “休息十分钟。”出乎意料的,在她们又做完一套军体拳后,罗以歌竟然慈心大发的让她们休息。   三班的战士却惊得六魂七魄瞬间归位,身躯笔挺立正着。   休息?难道是罗以歌又想到什么法子折磨她们了?   “全体都有,原地坐下。”   在罗以歌说休息时危慕裳已归队,盘腿坐在热乎乎的黄泥土地上,思索着罗以歌什么个意思。   “班副,顾林,出列。”硬朗的脸庞不苟言笑,罗以歌的眸底却带着丝似笑非笑的亮光。   他突然想看看,这两人的功底在什么水平上,以后的训练也好有个底,他觉得现在的训练强度对她们来说,貌似太小菜了。   “是!”   “是!”   整齐响亮的回答后,危慕裳与顾林起身正步到前方,停步,向后转,定步,与三班面对面立正着。   “军体拳每个动作的技术含义是一招制敌,你们试试。”罗以歌站在侧前方,云淡风轻的说着。   试试?顾林斜睨着危慕裳,眼里写着:让我们打一架?   “保证完成任务!”接受到顾林的目光,危慕裳回了罗以歌一句后,瞬间放松身体摩拳擦掌起来,“别看了,就是你想得。”   转个身,顾林有些无奈的看着危慕裳,她一点也不想跟她打架。   “一招制敌……好像我们没玩过一招决胜负吧?”危慕裳眉一挑,兴致勃勃。   ------题外话------   惟愿,你双脚依然站在这世间某个角落,这种感觉,想想就觉得幸福……   今天是四月一日,十年前的这一天,某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离开了   他是张国荣,是哥哥   若你是荣迷,该庆幸,有幸认识这个完美至极的美男子   若你不是,不妨去了解一下,也许只一眼,你便会爱上他   追忆,似水无痕   第三十三章 指导员,我爱你   看着危慕裳噌亮的黑瞳,顾林默默的后退了两步,揉了揉手腕缓缓握拳,上身微倾摆出亦攻亦守的姿势。   虽然她的身手不赖,但跟危慕裳还是有些差距,这跟她的性格有关。练功,她一向是点到即止,不像危慕裳总是以超越自己为目标。   淳于弘曾说过,她们的性格除了固执倔强相似外,一个得过且过,一个折腾死了过,简直天南地北,他一点也不明白顾林跟危慕裳是怎么搅合在一起的,还一搅合就纠缠了十几年。   “一招就想赢我,你,肯定不行!”心里一点也不想跟危慕裳交手,无路可退之下,顾林也只能面对。   以往跟危慕裳交手,十有**败的都是她,但,凭一招想赢她,她也不是软柿子,没那么容易。想必,这也是危慕裳想挑战的吧,不然她那张脸不会笑的那么欠扁。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伸出食指朝顾林摇了摇,危慕裳黑瞳微微眯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在阳光下又妖又冷。   “丫欠教训!”看危慕裳那神情,顾林被刺激的咒骂一声,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娘的,对她也敢笑的那么冷漠,明显是皮痒了。   面对顾林迅猛而来的右拳,危慕裳会心一笑,依然这么经不起她刺激,她要的就是她的先下手为强。   迅速抓住顾林的右手,危慕裳步伐诡异一闪,闪至她身后将顾林右手反剪于背,于此同时,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到她脖颈一把扣住。   顾林身形一僵,能清楚感受到危慕裳扣在她咽喉的手。   “亲爱的,一招……”轻轻呼出一口气吹向顾林耳朵,危慕裳似笑非笑,小脸说不得意是假的。   耳边听着危慕裳傲娇的话语,顾林双眼正好对着罗以歌面无表情的脸,依稀瞥见他交叉在胸前的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臂。   顾林目光一闪,身子瞬间后仰弯下,右腿直直踢起,朝危慕裳脑袋击去,同样似笑非笑的唇,不忘反驳一句:“亲爱的,兵不厌诈不知道么?”   为闪躲顾林的腿,危慕裳迅速放开她后退,顾林得到解脱片刻不停的继续攻击,不稍片刻,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一拳我一脚,伴随着“呀…吼…”的喊声,在空地上飞舞着。   每一次出拳都孔武有力目标准确,每一次踢腿都狠劲十足,又快又准,凌厉的不打倒对方不罢休。   危慕裳与顾林仿佛回到了武道馆的训练场,为了残酷的现实,不断强大着软弱的自己,流血不流泪,她们要强大再强大,直到能护自己周全。   她们初识那年,危慕裳五岁,顾林七岁,她们在孤儿院相依为命,跟其他欺负她们的孤儿厮打着。后来到了淳于弘的武道馆,淳于弘边教她们习武,她们一边切磋,打着打着十几年就过去了。   她们的感情也越打越浓,是朋友更是亲人,是可以为了对方拼死搏斗的挚友,是心底深处的一抹温暖。   “哇……”   除了淳于蝴蝶,其他人不知道她们有这么好的身手,此番见她们这么利落有劲的厮打,三班的战士情绪高昂,拍着手兴奋的给她们加油。   “班副,林子,加油……”   听惯了危慕裳叫顾林林子,其他战友便跟着她叫林子,至于危慕裳的昵称慕子,她们自动忽略,觉得班副这个称呼更适合危慕裳。淳于蝴蝶则直呼她们姓名,由于淳于蝴蝶开朗习惯呼朋唤友的性子,也为她赢得了一个蝴蝶姐的名号。   “太有看头了,原来班副这么厉害!”熬然目光灼热的盯着危慕裳的身影,危慕裳的形象在她心里又高了一个台阶。   “林子也好样的,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她们一样?”司乃边鼓掌边羡慕的看着她们。   抓住顾林攻击的一个漏洞,危慕裳狠劲的朝她胸口踢去,在顾林来不及反应之时,她已击中目标,脚在作训服一公分前停止前进。   顾林双手的攻击还未出击,危慕裳的脚已到了胸前,不去看胸前一眼,顾林径自垂下双手。   好吧,这种情况在她意料之中。   “啧啧……亲爱的,你诈了的效果也不咋地。”见顾林投降,危慕裳缓缓收回脚,挑着眉瞅一脸无所谓的顾林。   嘴一撇,顾林十分鄙视的看着危慕裳:“你是核武器,我是炸弹,炸了有毛用!”   罗以歌依然是严肃的阎王脸,对于战果什么也没说,走到她们面前时,夏中尉也走了过来。   “指导员,其他班的女兵让我给你带点话。”夏中尉也不拐弯抹角,看着罗以歌直接说明来意。   罗以歌看了眼其他班的女兵,发现她们全注目在他这里:“夏中尉尽管说。”   没有罗以歌归队的口令,危慕裳与顾林笔挺的站在他们侧边。   看了危慕裳与顾林一眼,夏中尉敛下眸中的欣赏,笑笑的看着罗以歌道:“指导员,虽说你是一排三班的班长,但你也是新兵连的指导员,三班被你带的如此出彩,她们有异议了,强烈要求你一视同仁。”   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看向其他班的女兵,好样的,一个个噌亮的目光,似羡慕似嫉妒,直直的射向她俩。   其他班坐在地上休息,就她俩站在一边吼吼哈哈打的火热,自然把她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就连男兵也时不时看向她们。   罗以歌嘴角一勾,诡异的瞥了夏中尉一眼,朝那帮女兵走去。   在女兵正前方站定,罗以歌卸下阎王脸,一张俊脸灿笑不已:“想指导员亲自教你们?”   像是故意的,罗以歌突然亲切了起来,往哪儿一站,军装笔挺,容貌英俊,中校的军衔闪闪发光,差点闪瞎那帮女兵的眼。   个个中气十足的吼着:“是!”   “可以!”罗以歌接着笑,笑得异常灿烂。   “真的?”   “指导员你真帅!”   “……”   底下热血沸腾一片赞美声,要不是在军营,估计她们就要喊:指导员,我爱你,啥啥的了。   “不过……”不轻不重的两字,轻易的让她们停止了欢呼。   第三十四章 男二出场   在她们希翼的目光中,罗以歌朝危慕裳一招手,“你俩过来!”   在罗以歌身旁站定,两人目不斜视,平静无波的视线里,完全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对着女兵们不解的目光,罗以歌一拍危慕裳肩膀:“这是一排三班班副危慕裳,顾林,都是三班的尖子。”   指导员夸别人是尖子,年轻气盛,当然有人不服气,一个个目光似箭的瞪着她们。   她们大部分都从国防科大毕业,与危慕裳二人是校友,但她们二人为人孤僻,不喜与人交际。能进国防科大,考进去的都是天之骄子,走后门进去的少爷公主傲气更甚,看她们不顺眼的人自然不少。   “六个班,六十人,一对一你们随便上,只要赢了她们,你是哪个班的我就带哪个班。”一张张稚嫩叛逆的脸庞闪过眼前,罗以歌不紧不慢道。   既然都站在风尖浪口了,再来场暴风雨也不错,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若三班输了,正好可以打压打压危慕裳及三班的士气,免得她们自持傲气,目中无人。若赢了,当再立一次威,让她们知道,他罗以歌带的班,不是想挑战就能挑战的了的。   六十人?   危慕裳斜睨着罗以歌,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里腹诽,他就那么有把握?也不怕她们给他丢脸。   一听到六十对二,她们不干了,这不是看不起她们么。再听到一对一,微皱了皱眉,还是觉得不公,但好歹是一对一,不是群上。   再者,危慕裳在军校的风头很劲,不管是理论课还是军事实践课,她从来都名列前茅,但人际不行,好意坏意一律阻挡在外,刚开始她们还有人找她茬,但她爱理不理,久而久之,她们也没了兴趣。   现下有机会光明正大的交手,便有人自告奋勇先上,当下从人群中站起两抹绿色,来势汹汹:“报告!”   “出列!”知晓她们何意,罗以歌直接让她们出列。   夏中尉对着下面兴致勃勃的女兵,看了眼淡定自若的危慕裳与顾林,数量悬殊,一动一静,虽知有些不公,但她没说什么,她也想看看,孰胜孰败。   让出场地,女兵列阵里上演着二对二的决斗。   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危慕裳淡淡出声:“要么死。”   “要么斗。”顾林平静接下下一句,这是她们最初练武时,淳于弘跟她们说的,谨记着这一句,她们不轻易出手,出手则快准狠,秉着速战速决的理念,以最短的时间完胜。   “来吧。”不轻不重的淡然嗓音,与顾林拉开些距离,危慕裳看着对面的女兵道。   她在军校见过这人,貌似是个富二代,据说十分喜欢祁覆,那个被众导师誉为军事天才的男人。   孔艺川非常不待见危慕裳,不为别的,只为在军校,危慕裳这三个字经常跟祁覆连在一起,虽然她知道祁覆对她无意,危慕裳对祁覆也无心,但她就是不喜欢,能跟祁覆连在一起的名字,从来只有她孔艺川。   但……   想是一回事,孔艺川会读军校只是因为祁覆在那里,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型人物,如何会是危慕裳的对手。   “啊……”   一招!   仅一招,孔艺川毫无悬念的被拿下。   危慕裳心里微惊,孔艺川敢第一个上来,她以为人家有两下子,这下好了,她一只手就将人家搞定了。   默默的收回手,危慕裳无语的退到一边,毫无缚鸡之力也敢上来跟她单挑,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揉着红肿的手腕归队,孔艺川哭丧着脸,偷偷瞧了眼祁覆的方向,发现他的目光直直看向她们,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定看到她出丑了。   十分钟,不到十分钟时间,看着上去一个倒下一个的战友,无人再敢上前挑战危慕裳与顾林,一个个士气萎缩,她们没想到危慕裳与顾林这么厉害。   危慕裳二人也没想到她们这么弱,根本就毫无功底,在她们这群娇娇女面前,估计她俩的形象飙升为猛女了。   罗以歌有些错愕,三班有几个出彩的,他以为这批新兵整体素质会高点,敢情是好苗子全凑一起了。   夏中尉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兵败的也忒快忒没骨气了。   “哟!今年这批女兵可谓是人才辈出啊。”不知何时,老马从男兵那边走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危慕裳与顾林。   狠狠一拍罗以歌肩膀,老马小声说着:“你这两兵跟女兵打有什么意思,跟我的男兵过过手如何?”   新兵连女兵归夏中尉管,老马主要带男兵,最近三班的风头那么劲,把男兵都压下去,老马有找回场子的感觉,正好他手上有几个好苗子可以拿出手,这时候再不亮出来晒晒,新兵连就成女兵的天下了。   “让女兵跟男兵打,马连长够意思啊!”罗以歌没刻意压低声音,靠的近的,一听自然知道老马嘀咕的是什么。   周围的全是女兵,被罗以歌这么一说老马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兵就不分男女,你训练的时候有分男女?”   老马也不再藏着掩着,摆着架子手背一拍罗以歌胸膛。   瞥一眼老马,罗以歌看向危慕裳二人:“你们的意思呢?”   “管你是男是女,打趴下再说!”顾林豪爽惯了,当着连长指导员的面,想也没想直接撂下狠话。   危慕裳嘴角一抽:这货又犯二了。   寂静无声,一瞬间,在场的都被顾林豪爽的狠劲惊了一惊。   “好样的!顾林,我爱死你了!”率先反应过来的淳于蝴蝶冲顾林大声喊道,她突然觉得顾林帅毙了。   “帅!让他们知道咱女兵不是好欺负的……”   “对!打……”   “……”   一瞬间,立场瞬间转换成男女对立,女兵一个个举着手吼着,那气势,连远处的男兵都震了震。   老马瞪了瞪眼,他这是激起民愤了?   “四班祁覆,过来!”老马袖子一撸,把他最满意的新兵招了过来,非得打压打压女兵的士气不可。   祁覆迅速跑了过来,朝几个领导敬完礼默默站在一旁。   “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老马伸手指向危慕裳与顾林。   祁覆看了她们一眼,迅速回头:“报告!”   “说。”   “连长,我不打女兵!”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危慕裳皱眉,偏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祁覆一遍,瞅着他淡淡出声:“若我是敌国间谍,你也不打?”   第三十五章 不择手段   祁覆一转头,凌厉的视线直直射向危慕裳:“打!可你不是。”   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说,祁覆多看了危慕裳几眼,同校几年,他们都知道对方,从某方面说,或许他们也了解对方,却也仅此而已。   “若是演习,敌军也非真敌军,你不打?”不去看祁覆冷厉的眼眸,危慕裳自顾自的说着。   她理解祁覆的大男子主义,但她这里可没有不跟男人打架的惯例,打与不打,全凭自己的判断与心情。   其实,危慕裳挺想跟祁覆交交手的,他跟她,从以第一和第二的成绩考进军校开始,他们的名字就没分开过,名单上的成绩他们一上一下,选修的课程有她就必定能看见他,所有能选修的课,他们一样也没落下。   在导师眼里,他们如金童玉女般绝配,在同学眼中,他们是需仰望的考神,没人能考得过她们,在她与他眼中,对方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天天见,却无任何交集。   危慕裳如此不依不饶,祁覆这才认真看向她,说实话,他对危慕裳的印象仅限于危慕裳三个字,这还是因为每次看到他自己的名字时,总能不小心看到危慕裳三个字的原因。   就在刚刚,看着不远处打斗的两抹身影,看着那抹在阳光下神采奕奕,眼瞳黑亮的绝色脸庞,祁覆微眯了眯眼,脑海中好像出现过许多次这张脸,细想之下,才想起这是危慕裳。   祁覆深看了眼罗以歌跟老马,见他们都一副悠闲观望的姿态,便挽起袖子一个转身面向危慕裳:“来吧。”   他是一个固执的人,他知道危慕裳也是,再者,他不是完全不打女人,只是不想无缘无故动手而已,现下既已无退路,他接下便是。   危慕裳嘴角几不可见的一勾,转身前轻声跟顾林道:“看清楚他招式。”   顾林哀叹一声,她早知道危慕裳肖想祁覆很久了,其实她也肖想,想着要是危慕裳打赢的话,她也找机会虐虐祁覆。她跟祁覆没仇,只是吧,不知何时起,看到冰山帅哥脸她都忍不住手痒。   事关男兵与女兵的面子问题,这下新兵连的目光全聚集在一处,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与祁覆。   像祁覆这种性格沉稳的人,要想等他先出手不知何年何月,再加上危慕裳是女的,他更不会先出手了。遂观察几眼后,危慕裳率先朝他出击。   刚开始双方都在试探,一来一回赚不到也亏不了。   紧了紧双拳,危慕裳黑瞳炙热的盯着祁覆,接下来的每一拳每一腿狠辣至极,每一招直攻对方要害。   祁覆刚开始只是防守,渐渐防无可防,被逼的反击而去,审视的目光也渐渐认真起来,他没想到危慕裳还有两下子。   五分钟过去,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危慕裳暗自动了动右肩,祁覆刚才那一拳也真够狠的。   祁覆深吸一口气,被踢中的胸口仍隐隐作痛,面上却不动声色。   又一次正面相撞,危慕裳假装被击中,后腰下弯准备出其不意的一招了结了他。   谁知,祁覆看着危慕裳直直往后倒去,为防止她摔倒,身子前倾的同时长臂一伸,拦腰紧紧将危慕裳搂在怀里。   时间仿佛被定格,危慕裳弯着腰与祁覆紧贴在一起,看着上方祁覆一瞬不瞬的冷厉眼睛,透过紧贴的胸口,危慕裳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原本武动着的两抹身影突然搂抱在一起,姿态还如此优美,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   看到两人紧密重叠的身躯,罗以歌的阎王脸直接黑了下来,眼睛喷火般瞪着祁覆揽在危慕裳腰间的手,心里恨恨的想:他的女人也敢抱,这小子他算是记下了。   对于突发的状况危慕裳只愣了一瞬,随即一拳打向祁覆下颚,用力一推他肩膀。祁覆被打的头一偏,来不及反应下被危慕裳一推,便抱着危慕裳侧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瞬间,危慕裳反应迅速的长腿一伸跨在祁覆身上,左手抵着他胸膛将他压在地上,右手迅速扣死在他脖颈。   祁覆动一下危慕裳卡在他脖子上的手就紧一分,两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对方,一双冷厉,一双淡漠,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执着。   这下人群更呆了,女上男下,跨坐,他俩的姿势也太……暧昧了。   孔艺川抬手指着他们,双唇蠕动着,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危慕裳太嚣张了,那……那是她的男人,她的未婚夫!   “起来!”罗以歌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薄唇紧紧抿着,深邃的眼眸犀利的射向危慕裳,或许他该教教这女人,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为了赢都不择手段到出卖色相了,真正是欠教训!   被罗以歌一吼,危慕裳黑瞳一闪,看着他喷火的黑脸危慕裳的预感非常不好,再瞥到顾林‘你死定了’的眼神,危慕裳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妙。   垂眸轻瞥了眼祁覆,危慕裳弱弱的收回手,将小屁股缓缓抽离祁覆的腰际后,动作迅速的起身,像躲避瘟疫一样跳离几米远。   在军营不小心以这样的姿势获胜,她丝毫高兴不起来,万一被人说她以色取胜,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罗以歌低沉的吼声同样唤回祁覆的理智,看着眼前危慕裳绝美的小脸,全身的感觉瞬间回归,直感觉被她坐着的腰火辣辣的滚烫起来,心跳也有一瞬不稳,脸颊似飘起一朵可疑的红云,他从没女生这么亲密接触过……   自危慕裳的女上男下姿势后,罗以歌除了狠命训练她们外,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偶尔看向危慕裳,眼睛都燃着股红彤彤的火苗。   自知自己失态了,但危慕裳心里郁闷不已,就算这样,罗以歌也犯不着这样吧,他只是她的班长、指导员,怎么弄得好像她被男友抓奸了一样。   晚上刚上完教育课,危慕裳就被罗以歌抓到了他办公室。   房门‘砰’一声关起的瞬间。   危慕裳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心里开始发毛,预感非常不好……   第三十六章 初吻+强吻   危慕裳站在门墙边,听到猛烈的关门声时,想不留痕迹的向侧边移去,好歹远离他的气息,若有个什么,自己也有还手的机会。   瞥见危慕裳的动作,罗以歌的脸色更差了,眼眸一暗就扑了上去。身体紧贴着她,双手撑在她两侧,头抵着她头幽幽开口:“怎么?看到别人就迫不及待的扑上去!看见我就跑,怕我吃了你不成?”   突然压上来的高大身躯令危慕裳一僵,听见罗以歌不冷不热明显不正常的话语,心里腹诽:明明是他让她打的,怎么就成她扑祁覆了?再者,他这幅压迫的姿态,她能不提防着点他么。   与罗以歌幽暗深邃的眼眸对视片刻,危慕裳敛下眸淡淡出声:“指导员,形象。”   指导员见到新兵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估计只有罗以歌这流氓才能做出来。   罗以歌笑了,笑得异常邪魅,放肆,左手轻捏起她下巴让那双黑瞳映着他身影,眼眸一瞬不瞬认真的看着她:“记住,我不是指导员,我是男人。”   眼睛微眯了眯,凑近她几分,鼻尖对着鼻尖:“男人!懂?”   这样不动声色却异常强势的罗以歌,让危慕裳不由自主的想退,却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脑中思索着如何摆脱困境,危慕裳直直的看着他,也认真道:“你想说什么?”   她不否认能感觉到罗以歌对她的不同,但,这是为何?她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像罗以歌这种成熟深沉的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好。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寂寞了,想找个人玩玩,而她不幸成了猎物。   危慕裳心里嗤之以鼻,她不玩感情游戏,就算玩,她怕罗以歌玩不起。   透过那双黑瞳,罗以歌扑捉到一抹鄙视,眼眸更暗了一层。他不否认这十年他的变化很大,但这样的他才是真的他,以前的只是表象罢了。   那时的她还小,他一心宠爱着她,不忍她看见一丝黑暗。现在想来,或许他该让她知道,他还有另外一面,不管哪样的他,都一样宠她不会伤害她。   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认不出他,害他这样苦苦的单相思。   但男人强大的自尊心又不愿告诉她:他就是他。   只想等来她蓦然惊觉那一刻的自豪感。   可眼下,看着那樱花唇瓣张合着,嗓音淡漠,再想到她上午的火辣行为,罗以歌忍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嘭’一声炸了。   头一低,薄唇直接擒住那诱人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令罗以歌舒服一叹,左手移至她后脑,右手勾着她纤腰用力压向自己,细细品味着她美好的感觉。   危慕裳悄悄抬起手刚想动手,却被突然窜进鼻腔的男性气息惊得一呆,睁着双眸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微合的眼睛,唇上强势又温柔的触感让她脑袋瞬间空白。   初吻!   她的初吻……   留给大哥哥的初吻……   “滚开!”反应过来后,危慕裳唇一张就冲罗以歌吼道,可呢喃般的声音全消失在他薄唇间,吞进他的体内,霸道的舌更强势的攻进去,一一探索着向往的美好。   危慕裳挣扎抗拒的双手,更被罗以歌一把抓住反剪在身后。   被迫挺起胸膛承受着他的深吻,危慕裳心里愤怒不已,一双黑瞳恨恨的瞪着他,现在的她还不是他的对手,但早晚有一天,此仇不报非君子!   “乖……闭上眼睛。”被危慕裳如此憎恨的瞪着,罗以歌一点也不介意,更不影响他的感觉。   但他们第一次接吻,为了危慕裳也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他还是建议她闭上眼睛,这样更能感受到他不是么?   危慕裳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但那是被罗以歌气得!   被吻的几乎喘不过气,危慕裳竟没发现,虽然她懊恼初吻的丢失,憎恨罗以歌的强势霸道,更恼恨自己的弱小。却没发现,其实她不排斥罗以歌的吻,被强吻,她心里没有恶心的感觉。   一吻完毕,罗以歌缓缓退出,舌尖在滑过她贝齿时冷不防被狠狠一咬。   “嗯……”闷哼一声,血腥味霎时充斥在两人口腔。   危慕裳边喘着气边瞪着罗以歌,可那双喷火的黑瞳在罗以歌看来,妖媚极了,像只火爆的小豹子。   带着血的薄唇轻啄了下樱唇后才移开,罗以歌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却被他不动声色的强压下,不想吓着危慕裳。   仅仅一个吻就让他如此难以自控,罗以歌懊恼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更懊恼今晚不该吻她的,若不知她的美好,他就不会总惦记着。   “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大掌一拍危慕裳小屁股,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紧紧盯着她,强势的一点也不似开玩笑。   “你!”刚歇息过来,危慕裳再次被这话及动作气着,鼓着小脸愤愤的瞪着他,“凭什么!你以为你是……”   “凭这个!”谁字还没说完,危慕裳唇瓣再次被‘啵’地狠啄了一下,另一边的屁屁接着被狠狠一拍。   危慕裳这下被气得直接说不出话了,他竟然打她屁股!还不止一次!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她这么做过,这凭空冒出才认识一个多月的男人,竟敢这么嚣张对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初吻就算了,强吻也算了,被打小屁屁她也不计较了!   但是!   罗以歌当她是什么了,凭什么把自己划为他的所有物!她只属于她自己,再不然还有一个大哥哥挡在她面前,何时轮到罗以歌对她指定乾坤了。   静静的看着危慕裳越演越烈的小脸,罗以歌静等着她的爆发。   “唔……”   果然小豹子隐忍的小爪子是不能小窥的,罗以歌头一偏捂着左下颚倒退几步。   刚稳住脚步,危慕裳快速踢出的腿已袭至胸前,罗以歌急忙闪躲,后背却冷不防被狠揍一拳。   憋着怒火,危慕裳的一拳一脚狠劲十足,招式更狠辣不已,狠戾的招招直击人死穴。   罗以歌心惊,危慕裳的招式,更像是杀手一招必中的死招,危慕裳是怎么会的?看她熟练的动作,完全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题外话------   肉…肉…肉……   俺惭愧…   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堆肉沫而已…   但素…肉沫也是肉的说…   第三十七章 密会,偷听墙角   罗以歌心里带着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连连闪躲着危慕裳的攻击。房间太小,逼不得已下罗以歌不得不还手,又怕自己下手太重伤着危慕裳,束手束脚下接连吃了几拳。   危慕裳下手根本没留情,狠辣的几拳也够罗以歌吃得了。   罗以歌还想着危慕裳的屁屁拍起来手感真不错,有弹性又够掌握,寻思着以后有机会多享受享受,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就在罗以歌困在不还手伤己,还手心疼的境地时,适时出现的敲门声解救了他,心喜的一边阻挡危慕裳的拳脚,一边往门口移去。   看出他的意图,危慕裳哪里能让他得逞,踢出凌厉一脚身形一移,闪到罗以歌面前将他逼向室内。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房门,罗以歌懊恼,他这是拔到老虎胡须了,现在他才真确了解到危慕裳的执着,一固执起来不管不顾不死不休啊。   房内没开灯,估计是听到里面的声响,敲门声依旧不依不饶的‘咚咚’着。   “进来!”眼看就要局势就要败北,罗以歌心一横朝门口的人吼了一句,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的人不多,黑灯瞎火能敲这么久的门更少之又少,不用想他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罗以歌话音刚落,门便被人迫不及待的从外推开,动作快的仿佛慢一秒就会错过什么好戏般。   在罗以歌喊进来时,危慕裳明白此地不宜久待,心里却难掩丧失初吻的愤怒,提起右脚全力一击,狠狠踢在罗以歌胸口。门被打开的瞬间她正好收回脚,垂眸笔直站立着。   老马推开门,黑暗中只见一抹身影一晃,然后就是危慕裳定定立正的身影,及罗以歌弯腰捂着胸口的痛苦模样。   “首长好!”见来人是老马,危慕裳面无表情的敬了个礼。   “……好,好。”眼前的画面与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老马一时没反应过来,呐呐的点头回应着危慕裳。   瞥了眼身后的罗以歌,向老马点点头,危慕裳便头也不回的踏了出去。   危慕裳走后,老马有条不紊的关门,开灯,在沙发上坐下,斜着眼挑着眉瞅着罗以歌,语气怎么听怎么暧昧:“哟……我第一次知道,有人能让咱无所不能的罗中校受伤,还是个小女娃……”   一手揉着脸颊一手揉着胸口,罗以歌挪到沙发前坐下,背往后一靠,悠哉不已:“你这是羡慕呢还是羡慕呢还是羡慕呢?”   老马眼一瞪,无语至极的瞅着罗以歌,敢情他来这里,就是让罗以歌显摆浓情蜜意的。   “羡慕你红肿青紫的嘴角么?”灯光下罗以歌俊颜上的伤展露无遗,老马心想:这么火爆的浓情蜜意他还是算了吧,他喜欢温柔小鸟依人型的……   “别告诉我,你今晚就是来看戏的。”他罗以歌就喜欢有挑战性的怎么了?这样的生活才够有趣,军营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他早腻了。   “嘻嘻……我能说是么?”别以为他偷拽走危慕裳没人知道,他可是眼尖的发现了。   可是来晚了,看着罗以歌红肿的嘴唇,老马就懊恼自己该早点过来的。   回宿舍的某个偏静转角,危慕裳疾走的脚步一顿,疑惑的向拐角处瞥去。   “覆,痛么?”祁覆刀削般的俊脸肿起一边,却无损他帅气的指数,孔艺川心疼的看着他的左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碰又不敢碰。   因为孔艺川是他未婚妻的原因,祁覆虽然对她无意,以往看见她,他虽然眼神无波却不会多排斥。今晚不知为何,看着孔艺川心疼的娇美脸庞,他本能的头一偏躲避着。   嗓音低沉比平常更冷了几分:“我说过,叫我祁覆,不准叫我覆!”   黯然放下手,孔艺川头垂的低低的,眼眶里有泪却强忍着不敢流出来,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生,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走进他的心。   他们的婚事是两家长辈从小就定下的,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商业联姻,可她从小爱他的心也是真的,虽然他从不曾承认过他们的婚事,却也从没反对。   所以,她总抱着一丝希望,希翼着某一天,他能看到她的努力,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心意,希翼着有一天,他能接受她。   “你会娶我的对不对?”原本尴尬的气氛,被孔艺川这抬头一问更沉闷了几分。   原本这样平静无波的过下去,孔艺川相信,她最后一定能成为祁夫人的,可今天,看着神采奕奕光芒四射的危慕裳,她突然就心慌了,她怕,她怕她的祁覆会动摇。   毕竟,站在客观角度,对于这样貌美又多才的危慕裳,她也会欣赏的。   “你别想太多。”眼前充满希翼又脆弱不堪的眼睛,令祁覆皱了皱眉,他是家中长子,为了家族事业,他最终一定会娶孔艺川,所以哪怕他对她没有爱情,他也没将她推开过。   “回去吧,快打铃了。”对于孔艺川的伤心祁覆没去安慰,他的肯定回答换来她的笑颜,他也没多看一眼,不冷不热一直就是他对孔艺川的态度。   祁覆知道这样对孔艺川不公平,他曾试着让自己爱上她,却始终没法对她敞开心扉。   离开的步伐一顿,祁覆有些错愕的看着前方通道中的危慕裳。   感觉到祁覆的身子一僵,孔艺川以为教官发现他们了,走出去时却脸色一冷,十分不友善的瞪着危慕裳。   四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危慕裳赫然,她只是路过,听到墙角传来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夜色这么朦胧,又是军营,又是男女,好奇之下便停下脚步。   谁知道他们对话这么短,她刚听出这是早上跟她交手的孔艺川和祁覆,还没来得及偷溜就被抓包。   “呵呵…我只是路过…路过…你们继续……”她真没有偷听墙角的习惯,不知道他们信不信。   “铃…铃…铃……”   正当危慕裳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替自己解围时,营地的熄灯号角适时响起。   “我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慢聊……”向他们保证自己明天一起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危慕裳心里万分感谢这号角,脚一抬就想偷溜。   “等等!”祁覆目光一暗,冷冷喝住危慕裳。   ……   第三十八章 被蛇包围   转身的动作一顿,危慕裳心里那个牙痒痒,被罗以歌非礼已经让她恼火不已,末了还撞上别人约会,偏死自己还偷听。要是祁覆纠缠不放,她不介意再战一场,正好泄泄她的火气。   祁覆看也没看身旁的孔艺川,径自向危慕裳走去,夜色下危慕裳的背影高挑纤瘦,仿佛投射下来的影子都带着倔强。   在她身旁顿住,祁覆看着前方的操场,充满磁性的嗓音冷冷道:“找个时间,我们再切磋切磋。”   他从没跟女子交过手,第一次交手就以失败告终,还是那样一种被压的姿态,祁覆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若不扳回一城,他心里难免有阴影。   “就这事?”危慕裳疑惑的看向祁覆,她撞破他们的秘密约会,他不警告她,让她保密啥的?   冷瞥着危慕裳,祁覆不以为然:“不然你以为什么?”   “时间你定。我先撤了!”沉长的号角停止刺耳的声响,危慕裳丢下一句话,下一刻身形已经蹿了出去。   盯着危慕裳矫捷离去的背影,祁覆目光闪了闪,回头看着孔艺川皱眉:“还愣什么?赶紧回宿舍!”   说完也不等孔艺川回应,祁覆也快速向宿舍奔去。新兵连是培训新兵从老百姓成为军人的第一关,纪律严自是不必说,祁覆没有做出头鸟的打算。   看着祁覆丢下自己,孔艺川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向宿舍。   203宿舍在楼梯左侧第一间,危慕裳奔到楼梯口停下,悄悄伸出头在走廊上扫了一眼,发现夏中尉在查右侧第一间202的宿舍,趁着夏中尉向202张望的瞬间,危慕裳动作敏捷的闪进203,还好舍友给她留了门没上锁。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抹黑影,夏中尉手电筒一转,走廊上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危慕裳钻进宿舍鞋都来不及便跳上床,被子一扯盖在身上刚躺下,夏中尉的手电光便照进203,几秒后,确认人数正确没其他异常便离开了。   “慕……”顾林刚想问危慕裳怎么那么晚,就被门外一道严肃女声打断。   “谁?”夏中尉刚发现204宿舍少了一人,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声响,手电一照发现是一名新兵。   走进一看,赫然就是204没准时归宿的孔艺川,夏中尉瞬间拉下一张脸,新兵连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强调纪律,竟还有人敢违反:“三公里!马上!”   夏中尉手一伸指向操场,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夏中尉,我…我……”孔艺川急了,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跑完再来跟我说!”目光一凌,夏中尉说完继续查房,不再看孔艺川。   看着夏中尉毫无商量余地的背影,孔艺川委屈的向操场走去,心里突然就恨起危慕裳来,要不是危慕裳,她也不会迟到。   待夏中尉下楼后,危慕裳才跳下床脱鞋脱衣,要上床时被顾林一拉,扑倒在她身上。   黑暗中四目相对,顾林的眼渐渐眯了起来,笑得异常暧昧:“亲爱的,他亲你了对么?”   她闻到了男人的气息。   危慕裳黑瞳一冷,抬手狠狠搽了一把樱唇,咬牙切齿:“迟早我要阉了他!”   每日的训练照常进行,罗以歌依旧会给危慕裳加加料,让人知道他对三班班副有多照顾,对她的期望有多高。   不管罗以歌给危慕裳的训练强度有多大,她都一一扛下,一声不吭的隐忍着,她不断告诫自己:强大,她必须要不断成长,才能与罗以歌对抗。   周末一到,203再次集体出动,清晨五点半一个个准时睁开眼,带上装备悄无声息,浩浩荡荡的朝后山进攻。   今天运气好,没多久就捕了二十几只肥山鼠,还遇见了两只野兔,如此美味危慕裳当然不会放过,果断的拿下。   揪着两只大野兔走向她们,危慕裳看了眼淳于蝴蝶手里满笼的山鼠,看着她淡然出声:“蝴蝶小姐,要不你先带她们去烤野味,我跟林子再去转转?”   “也行。”淳于蝴蝶接过两只腹部淌血的野兔,暗想危慕裳这飞镖使得真不赖,“早点回来,不然烤好了我可不会等你们!”   希望危慕裳能再抓几只野鸡回来,这样说不定她们还能打包点回宿舍。   危慕裳与顾林在蔽日遮天的树林窜来窜去,身手轻盈仿佛从小生活在深山般。   “慕子,我们抓点蛇吧,好久没吃蛇肉了。”顾林的眼睛一直在地上扫来扫去,这里接近河流,土地偏湿润,较多冬眠的蛇。   “正有此意,刚是怕吓着她们才让她们先走的。”蛇肉何等美味,上个星期危慕裳就想抓点来吃了,但她们看见山鼠已经恶心成那样了,她就没再抓蛇来刺激她们。   等危慕裳二人朝集合点走去时,可谓是收获颇多,顾林左手提着三只大野鸡,右手抓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还没走近,她们就听见水声,打斗声,男女混杂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赶紧向往前跑。   刚跑近,危慕裳只看见水里有一男一女两抹身影在纠缠着,来不及了解怎么回事,就被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吓住。   “啊……”   刺耳高昂的女性尖音,惊得危慕裳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皱眉看向发声人,只见司乃瞪着眼惊恐的指着她。   其他人听见司乃的尖叫顺着她手指看向危慕裳。   “啊!”   “啊……”   却在看见危慕裳的下一秒接连发出尖叫声,一个个慌忙向后退,惊恐下还有几个狼狈的跌倒在地。   只见,危慕裳两手各提着两捆蛇,六七条一捆,在蛇头下用草绳栓在一起,有黑色的,褐色的,青色的,几种色彩在阳光下异常耀眼晶莹剔透,在危慕裳的跑动下,蛇身摇摇晃晃蛇尾乱摆,仿佛危慕裳被蛇包围了般。   看见这样一幅惊人场面,她们只觉危慕裳眼里射出丝丝杀气,冷得直击人心底。   见她们这幅模样,危慕裳默默的两手移到身后,将蛇挡住,瞥向身侧的顾林,黑瞳里写着:几条蛇而已,真这么恐怖?   顾林也无奈,她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想着如何开导她们,头一抬赫然瞧见一抹出类拔萃,但不应该出现这里的修长身影。   “祁覆!”   第三十九章 玩过火了   听到顾林的喊声,危慕裳这才仔细看去,刚才被司乃她们惊恐的反应吸去视线,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有男有女,人数多了一大半,为首的自然是祁覆,再看地上堆了几堆明显不是她们扑捉的各种飞禽,危慕裳明白他们是跟她们一样出来加餐的,不巧撞上了而已。   听见争吵声,祁覆前危慕裳一步赶过来,各自审视中,直到危慕裳和顾林出现,祁覆才明白这是三班的队伍,他就说哪个班的女兵这么大胆,看到危慕裳他就不奇怪了。   “你……”危慕裳唇刚张开想跟祁覆说什么,就被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打断。   大冬天的,河里的水都冒着寒气,淳于蝴蝶竟然站在水里跟一名男兵打斗在一起,湿透了下半身。   “让你丫跟姐抢地盘,看我不削你!”见是危慕裳回来,淳于蝴蝶转回头继续打,边打边喋喋不休的咒骂。   同样站在水里的余北一边阻挡回击,一边反驳着:“什么你的地盘?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你懂吧!”   “去你的!姐说这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丫滚蛋!”   两人在水里你一拳我一脚,毫不客气的攻击着对方。   “讲不讲理你!你……”   见他们在水里仍纠缠不清的打斗在一起,危慕裳算是听明白了,抢地盘呢这是。见那名男兵抬手就要击向淳于蝴蝶,当下上前几步右手一伸冷喝道:“那谁,你给我住手!”   跟女生也能打的这么欢乐,看也不是什么好鸟。   “啊……”被危慕裳手里直溜溜一捆蛇指着,余北被吓的不轻,脚步踉跄后退却被水里的石子一拌,‘噗通’一声摔倒在冰冷的水里。   “你!你……”刚才被人群挡着,他没看见危慕裳手里的蛇,这下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余北着实惊了一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蛇了。   河流虽然仅到膝盖部位,但余北摔下去瞬间就湿了全身,倒在水里仰着头第一反应却不是站起来,指着危慕裳双脚仍在往后蹭。   “蛇…那么多蛇…你想干嘛!”冰冷的河水冻的余北心都凉了,哆嗦着唇质问着危慕裳,可她举着蛇就站在岸边,余北别说上岸了,腿软的连站都愣是没站起来。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危慕裳微眯了眯眼,看来蛇对这男兵的震慑作用颇大,这男兵长得圆头圆脑的甚是可爱,标准的正太一枚,但却是个跟女子较劲的男人,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哈哈……原来你小子怕蛇啊!”淳于蝴蝶若有所思起来,虽然她恶心山鼠,但她对蛇没什么感觉,见余北这番狼狈模样,可比自己跟他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爽,当下拽过危慕裳手里的蛇一把扔到余北身上。   “别……”被淳于蝴蝶夺走手上的蛇,预感到不妙的危慕裳连忙出声制止,却晚了一步。   “啊!啊……”   花花绿绿的蛇瞬间泼散开向直飞自己而来,余北瞬间惨白着脸惊叫起来,恐怖刺耳的惊叫声惊得林子鸟儿振翅乱飞。   “哈哈……”余北害怕的神色却取悦了淳于蝴蝶,站在水里花枝招展的灿笑着,心里暗自骂道:让你跟我抢地盘,姐不发威你真我是花蝴蝶了!   面对扑面而来的六七条蛇,余北的反射性动作是一手捂着脸,一手飞舞着想挥开丢向自己的蛇,指尖碰到蛇身特有的滑腻冰冷触感,令余北更惊恐了起来,眼一睁就见无数条蛇飞到自己身上:“啊……走开!”   余北像失去理智般,一边拨开身上的蛇一边想起身,慌乱中蛇没拨开人却摔了一跤又一跤,惊恐的尖叫更一刻也没停过。   除了淳于蝴蝶,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敢笑,瞪着眼惊讶的看着淳于蝴蝶的恶作剧,对于害怕蛇的人而言,看到有人被如此戏弄,估计没人笑得出来。   “走开!走开……”捆成一把的蛇已经被余北甩的散了开来,有的飘在水里,有的被他甩上岸,余北爬起后嘴里不停念叨着走开,身上已经没蛇了,双手却像着魔了般飞舞着。   危慕裳一把抓住被甩的迎面飞来的青蛇,看到水里的蛇刚想踩进去拾取,转瞬想到这是冰冷的河水便朝淳于蝴蝶道:“淳于蝴蝶,赶快把蛇拣起来!”   反正淳于蝴蝶已经湿了,她就不下去蹚这冰水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蛇,她可不想就这么打水漂了。   淳于蝴蝶的笑声不知何时停了,有些错愕的看着瞬间疯狂起来的余北,她没想到余北这么怕蛇……   被危慕裳一喊,淳于蝴蝶才惊回神,动作迅速的捞起蛇,捞完发现余北仍恍惚的挥着手,看着他浑身湿透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淳于蝴蝶突然心虚起来,犹豫了一瞬,小声开口道:   “喂!你身上没蛇了,都在这儿呢!”   说完举起双手的蛇,告诉余北她没骗他。   听见淳于蝴蝶跟自己说话,余北反射性的看向她:“啊……”   ‘噗通!’余北看到她抓着蛇,跟刚才的动作相差无几,以为她又要将蛇扔向自己,还未平复的心脏接着颤抖起来,慌乱下又摔在水里。   见余北又摔了下去,淳于蝴蝶一抖,连忙把蛇扔给岸边的危慕裳:她不是有意的,刚才她真不是想吓余北……   看着余北这幅凄惨模样,再加上他的正太脸,那副小弟弟般委屈、惹人疼的小样直逼得淳于蝴蝶母爱泛滥,刚才的泼辣劲头瞬间被她仍在了脑后。   “我手上什么也没有,你别怕。”淳于蝴蝶边柔声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向余北走去,她赔罪还不行么,她真没想到一个男子汉也会这么怕蛇。   “你……你别过来!”余北爬起一半的身体,看到淳于蝴蝶向他走来又跌了回去,现在的淳于蝴蝶在他眼里,就跟蛇一样让人害怕。   “蝴蝶你先上来。”见余北这般恐惧模样,危慕裳喊道,河水这么冷可别冻坏了。   两人上岸后,被河水浸湿的军服经寒风一吹,犹如针刺般冷刺进肌肤。   看着地上几堆野味,又瞟了眼冰冷的河水,危慕裳心生一计,缓缓向祁覆走去。   ……   第四十章 彪悍的女人   目的相同,竟然有缘遇上还都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那不如顺从天意合伙得了,宝地共享自然就不存在争夺的问题。   边走边打量着祁覆,危慕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仔细审视一番,颜俊、身材高大挺拔、家世好、背景硬、有钱,完全符合当下女生择偶的条件。   在他身前站定,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看着他淡淡出声:“咱也别争了,合伙,你觉得呢?”   伸手一指地上的野味,危慕裳直奔主题。   印象中只觉得危慕裳是个十分低调的人,祁覆同样第一次认真审视危慕裳,她眸中溢着淡然冷静的光,气质淡雅,优雅的一举一动却能看出她倔强的性格。   “可以。”略带冷意的眼睛盯着危慕裳,祁覆的嗓音冷淡无波。   嘴角微微一勾,危慕裳接着道:“上次你不是说找个时间再切磋切磋么,现在正好。这样,我们下个注如何?”   祁覆眉一挑,用眼神示意危慕裳继续说。   “若我赢了,三班负责生火,野味的清洗你们男兵负责。反之亦然,如何?”   冬天的河水虽没结成冰,但冒着寒气的烟雾谁都知道它的冰冷,若能省去下水的机会,自然再好不过。   冷看了眼冒烟的河水,祁覆了然,若合伙,就是危慕裳不赌,他也不会让女兵负责清洗工作。身为男人,对女子该有的谦让他还是会的。   听见他们的对话,其他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淳于蝴蝶和余北被拥在中间阻挡着寒风的袭击,淳于蝴蝶只湿了下半身稍微好点,只见余北上岸没多久就浑身抖索着,嘴唇也渐渐青紫起来,战友们七手八脚的帮他搓着身体流通血液。   “就如你所言,来吧。”祁覆向后退了几步,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他赢了,清洗的工作他们男兵照样包下。   见他们又准备开战,其他人自动自觉的让开场地,女兵个个兴奋不已,都希望危慕裳再接再厉一举拿下祁覆,这样她们不仅可以扬眉吐气一番,还可以省去下水的任务,多省事儿。   蓄势待发下依然是危慕裳先出手,祁覆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在战斗,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凌厉有劲的拳脚一刻不停的往危慕裳身上招呼,但危慕裳身形灵巧敏捷,一闪一移间总能躲过他的攻击。   两人身手快速迅猛,好多人还没看清楚他们的招式,下一招已经击出又收回,看得人眼花缭乱,只觉两人身手颇好。   “班副,加油!”   “班副,别跟他客气!要他好看……”   “……”   三班的士气瞬间被危慕裳的一拳一脚激起,个个举起手呐喊着。   见对面的女兵鼓舞士气,男兵也不甘落后,一声声呐喊比女兵更洪亮,与女兵两两瞪眼对峙着。   “班副,咱也别客气!别把她当女人,咱照打不误!”   “班副,已经输一回了,咱可不能再丢脸了……”   “……”   再如何激烈的争斗都会落下帷幕,抓住祁覆的一个防守漏洞,危慕裳身形诡异一闪,已然窜到他身前,左手紧扣着他脖颈命脉,右手不知何时变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冷光直抵在祁覆胸口。   祁覆身躯一僵,知自己又败了,敛下眸静静看着近在眼前的绝美脸庞,那双淡然的黑瞳眸光晶亮,神采奕奕的自信令他眸光闪了闪,两人近的他鼻翼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祁覆有丝慌乱的眼一眨扭开头,不敢去看那双定定看着他的黑瞳。   “……你赢了。”犹豫一瞬,说出口后祁覆才发现,原来承认自己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祁覆背对着男兵,他们只看到危慕裳掐着祁覆脖子,并没有看到危慕裳的匕首,但他们听到了祁覆宣告失败的冷淡嗓音。   看着祁覆那抹高大身影,有的男兵不甘心的吼道:“班副,你扳开她手反击啊!怎么这就认输了!”   听见这道以为自己认怂的喊声,祁覆偏头冷眸一凌,直直盯着那名男兵,犹如王者般的气势瞬间放射出去,强势的毫无失败者的迹象。   被祁覆如此具有气势的冷眼盯着,那名男兵瞬间蔫了,连忙垂下头不敢去看祁覆,低头的瞬间,他瞥到危慕裳收回手时,有一抹寒光闪向他眼睛,男兵心中一凛,明白了让祁覆忌讳的不是脖子上的手,而是低着胸膛的匕首。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下是显示出来了,拾柴火的拾柴火,清洗的清洗,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倒也欢乐。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找了个偏静避风的地方,生火烤湿衣服去了,余北也找了个人去折腾身上的湿衣。   等他们弄干衣物回来,这边的烤肉也可以开动了,男男女女二十人便风风火火的开动,见男兵那狼吞虎咽不怕烫的模样,女兵也手嘴不停,唯恐吃慢了肉就没了。   说到吃,危慕裳与顾林的速度绝不会落后,一只大野鸡两人几个撕扯间便只剩鸡骨架了,野兔更是三两下解决完毕,最后已经饱了的两人,一人两手抓着四只山鼠慢条斯理的吃着,悠哉看着他们争夺美食的小样。   “班副,那女的那么彪悍,有什么好看的?”见祁覆时不时瞟向危慕裳的眼光,余北走到他身旁幽声幽气道,连男的都打不过她,还敢抓那么多的蛇,这样的女人不彪悍谁彪悍?   祁覆冷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吃着手上的野味。   夜晚,睡到半夜危慕裳被一阵呢喃声吵醒,睁开眼仔细一听发现是淳于蝴蝶发出的,以为她在说梦话危慕裳便没理会,过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又睁开眼,抬手看向她。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宿舍,只见淳于蝴蝶眉头紧皱,嘴角发白还有些颤抖。   危慕裳暗道不好,连忙伸手探向她额头,滚烫的热度炙的她反射性缩回手。   她早该想到的,早上河水那么冷,淳于蝴蝶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在外面吹了一天冷风肯定会发烧的,但她看淳于蝴蝶直到晚睡前都活蹦乱跳的便没在意,以为花蝴蝶底子好不容易生病,她还是太大意了。   第四十一章 射击训练   危慕裳连忙掀被跳下床,摇晃的床惊醒了顾林,半掀开眼便见她穿着里衣站在床前,迷迷糊糊问了句:“怎么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搞虾米。   “淳于蝴蝶发烧了。”也没看顾林,危慕裳穿上拖鞋就朝柜子走去。   “啊?”顾林眼一睁,一瞬间没明白过来,转瞬想到白天的情形,连忙爬起来,“那去医务室找军医么?”   “大晚上的又这么冷,你去敲门不被军医拍死才怪。”一手在柜子里摸索着,危慕裳小声答道,“先给她吃点药,你去打点冷水来给她敷额头。”   危慕裳将小药箱拿到桌上,翻出一片圆白色药片跟一粒胶囊。   “这是什么药?”拿着脸盆看见危慕裳手里的药,顾林疑问了一句,她怎么不知道危慕裳还会开药治病。   “安乃近跟阿莫西林胶囊,退烧消炎的。”倒了点热水将淳于蝴蝶杯中的水加热,危慕裳拿着药端着水杯,踩上了顾林的床。   瞅了眼危慕裳的小药箱,从内到外的日常药品一应俱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顾林摸摸鼻子默默的打水去了,论心细,她真没法跟危慕裳比。   “淳于蝴蝶,醒醒。”把迷迷糊糊的淳于蝴蝶摇醒,将水放到自己床上,危慕裳伸出想将淳于蝴蝶扶起。   “干嘛?”有气无力,混沌中淳于蝴蝶依稀看见危慕裳的脸,疲惫的眼一闭又想睡去。   见淳于蝴蝶刚睁开又闭上的眼睛,危慕裳左手直接穿过她脖子,将她半扶起:“起来吃点药再睡,你发烧了。”   “发烧?”瞥见递到唇边的两粒药,淳于蝴蝶乖乖的张开嘴。   原来是发烧了,难怪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还冷得发抖。   喂淳于蝴蝶喝下药后,危慕裳爬上床将自己的被子也给她盖上,四周捂得死死的,将淳于蝴蝶包成了个肥粽子。   接过顾林递来的冷毛巾,叠成小长方块给她敷在额头,危慕裳便翻下床跟顾林挤一张床。   危慕裳刚躺下,就被顾林一把抱住,八爪鱼般盘在她身上。   危慕裳莞尔,下巴碰了碰蹭在她脖颈的脑袋:“你这是在撒娇么?”   “嗯哼!”顾林闭着眼闷哼一声,抱着危慕裳的手脚更紧了紧,语气酸溜溜道:“干嘛这么照顾她?让我觉得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听顾林如此语气,危慕裳眸光闪了闪,从母亲去世与顾林认识后,在孤儿院那个弱肉强食的暗黑地方,弱小的她们相互依偎相互照顾,那个时候相依为命的感觉,甚至强过她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   跟母亲在一起时,有母亲护着她,她只要想怎样才能让明天过得更好就行。而在孤儿院,她跟顾林想得是,怎样才能吃了这顿不饿下一顿,要怎样才能活到明天。   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知道顾林也不会。   轻轻吻了下顾林的头顶,危慕裳柔声缓缓道:“别瞎想,不管何时何地,我们都在一起。”   那份心灵的相系,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们心底都有一份依恋,那种握住对方的手才安心的感觉,时常让危慕裳觉得,她跟顾林就像双生子一样。   她庆辛,在她最落魄最艰难的境地时,遇到了顾林,这个既是损友更是一生挚友的女子。   这个晚上危慕裳跟顾林都没睡好,上半夜是危慕裳隔五分钟就起来帮淳于蝴蝶换冷毛巾,到了下半夜顾林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危慕裳将她塞到了床里侧,自己起来帮淳于蝴蝶换毛巾。   半梦半醒间,听到顾林说淳于蝴蝶没那么烫了,危慕裳才放下心来,别烧退不下来烧坏脑子了。   睡梦中的淳于蝴蝶睡得非常不安稳,身体忽冷忽热的煎熬着,眼皮下的眼珠转动几圈后缓缓睁开,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热烘烘、浑身湿润、粘黏不舒服的感觉随即传到大脑,眉头一皱,手一抬就将被子掀开,貌似被子比平常重了不少。   “你干嘛!”一手拿着冷毛巾,顾林刚踩上床就见淳于蝴蝶掀被子,眼一瞪一把压下。   被子刚掀开一半就被一道冷喝吓到,淳于蝴蝶惊讶的看着床前的顾林。   见淳于蝴蝶睁着一双无辜的美瞳,顾林没好气的一把抓下她额头的毛巾,将另一块冷毛巾贴上去,口气有些冲:“发烧了就给我安分点,再掀被子看我不揍你!”   说完还将拳头举到淳于蝴蝶眼前挥了挥,看了眼时钟还有半个钟才起床,顾林将毛巾一扔钻进被窝,搂着危慕裳暖和的身子,舒服的呢喃:“总算可以好好睡觉了。”   顾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弄得淳于蝴蝶莫名其妙。   发烧?   迷茫的拿下额头的毛巾,一低头发现自己盖了两床被子,扭头看向危慕裳空空如也的床铺,淳于蝴蝶微皱起眉,将头伸出床沿,看到了桌子上的脸盆跟毛巾,再伸出点看到危慕裳跟顾林紧挨在一起的头。   眸光闪了闪,淳于蝴蝶重新躺回床上,认真想了下:好像,模糊中有人叫她吃药什么的。   淳于蝴蝶看着手中的毛巾半响,唇线优美的性感唇瓣微微笑了起来:其实危慕裳跟顾林还是很可爱的。   将毛巾贴回额头,淳于蝴蝶拉紧被子闭上了眼。   *   射击训练初期,为了提高新兵的理论水平和训练经验,通过反复的观看录像、讲解枪支基础知识、熟悉枪支讨论交流等学习方法后,正式进入了令人振奋的射击训练。   拿着八一式自动步枪,不管男兵女兵,个个兴奋不已,他们终于不用停留在只摸不打的境地了。   “你又想当神枪手了是吧?”看危慕裳握着枪爱不释手的模样,顾林幽幽道。她真希望危慕裳能低调点,别什么都逼自己做到最好,这样也不至于显得她如此颓废。   鄙视的斜她一眼,危慕裳对顾林的不思进取嗤之以鼻:“没听过么?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神枪手你打个屁枪!”   第四十二章 遥望花果山的时朵朵   领到抢后,罗以歌把射击的危险性与注意事项又说了一遍,每个班的班长每天都说上几遍,新兵们早听得耳朵生茧了。   每天拿着个空包弹练习填充动作,今天终于能摸到实弹了,个个心神都飞到靶场去了,谁还在听罗以歌老婆子般的啰嗦。   “立正!”她们灵魂出窍的神色惹怒了罗以歌,黑着脸怒吼一声。   被罗以歌的魔音一吼,女兵们心中一凛,七魂六魄瞬间归位,目光坚定,一瞬不瞬的目视前方。   “怎么?能耐了?不想打枪了?不想打我立马给你们取消射击训练!”   目光微闪,身躯一动不动,没人敢接下罗以歌的火气。   她们发现,私底下的罗以歌挺好说话的,但在训练场上,他动不动就火气冲天,火爆的牛脾气说来就来。一个多月来,她们已经习惯罗以歌场上场下,天南地北的性格了。   “别真以为初出茅庐就能不怕虎。”罗以歌从她们面前一一走过,认真的看着她们。   “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枪,重要性我不多说,打坏了也许你们心里会有阴影,也许以后再也打不好……”缓慢的,幽幽的,罗以歌不轻不重的说着,好像这是喝口水般简单,“这影响也不算大,大不了以后不打枪就是了。”   这话说的……   危慕裳心里腹诽:这妖孽又在祸害她们了,不说还好,如此重拿轻放的警告比直接对她们吼还有效。   听到再也不能打枪,女兵们胸口一紧,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紧紧握着手中的枪。   见她们瞬间沉重的眼眸,罗以歌邪笑着又幽幽道:“你们别紧张,今天旅里来人了,听说还来了个师里的大官,他们都是来给你们加油打气的,不用把他们当回事。”   顾林听得嘴角直抽搐,不用当回事还告诉她们干嘛?   心里暗下一个决定:罗以歌的腹黑绝对不止她所想的深度,以后,她还是躲着点好。   三班是最后一个班进靶场的,分成两列背着枪跟在罗以歌身后,途中遇见五六名军装笔挺的大官,由老马连长领着与她们九十度垂直相撞。   “向左转!”瞥见他们,罗以歌一声口令,同时左转面向他们,当即一个标准帅气的敬礼,“首长好!”   罗以歌都敬礼了,她们这些小虾米敢不敬礼么,连忙立正右手一举,女声嘹亮整齐:“首长好!”   敬礼时看了眼站在最前方的大官肩膀,危慕裳眉一挑:好样的,少将军衔。   首长好刚落音,危慕裳便惊恐的发现一件事,她在前排,旁边的是时朵朵,然后……   时朵朵举起的是左手!   危慕裳赶紧左手扯她衣角,垂眉敛眸,小声提醒着:“右边!右边……”   一下见到如此大官,时朵朵估计是紧张过头才会举起左手,被危慕裳一提醒,知道自己犯错就更紧张了,竟然径直把左手调了个边,直接放在了右边帽沿下,那姿势,整个就是一孙悟空遥望花果山!   斜睨着时朵朵,危慕裳直接给气乐了,想气又气不出,想笑又当着首长的面,只能瞪着眼不停的抽搐嘴角。   后排的顾林等人也发现了这一囧状,个个抿紧唇胸膛直震颤,淳于蝴蝶更是捂着肚子直哼哼。   老马睁着眼死瞪着时朵朵,那模样恨不得立即消灭了她。首长视察竟然给他出乱子,这可是他头一次带新兵连,要是给他搞砸了,还不定有没有以后。   几位首长异常的没回礼,再加上老马的神情,罗以歌眼皮一跳,‘咻地’的转过身,却在看到时朵朵的孙悟空扮相时愣住。   “……”如此惊人之举罗以歌是第一次看到,微睁着眼瞅了时朵朵两秒,随后指着她一声冷喝:“放下!”   时朵朵睁着无辜的眼委屈的放下手,她怎么了?   是右边啊……   对面的几位首长看着时朵朵的异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被她的搞笑因子逗乐了。   “哈哈……”少将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笑容满面的上前拍着罗以歌肩膀,“小罗啊,别吓着人小姑娘。我当兵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敬礼,值得纪念,值得纪念……”   少将说完对着时朵朵回了个礼,头向前伸了伸,像是跟时朵朵说悄悄话,音量却没放低:“小姑娘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人,对吧。”   和蔼可亲的就像邻家爷爷,丝毫没有身居高位的严肃面孔、压人气势。   “哈哈……”少将如此温和,其他人没再忍住,全噗嗤着大笑出声,时朵朵平时闷葫芦般不出声,不鸣则已,一鸣果然惊人。   反应过来的时朵朵更紧张了,羞红着一张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到靶场后,以班为单位在离射击底线三十米的后方坐定待命。   晨阳刚完全升起不久,空旷的靶场寒风异常凌厉,没多久脸冻得风一吹就刺痛,新兵们尽管冻得发抖,却个个兴奋的呲牙咧嘴着瞎叨叨。   十个胸环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壕沟上方,发弹台上的几只木箱子已经被撬开。里面装得全是金灿灿的子弹。   突然,前方响起急促的哨声,负责报靶的战士迅速跳入壕沟,女兵被安排在最后打枪,第一组上场的是二排一班的男兵,他们有条不紊的领弹、压弹,在各自的射击位置站定。   “卧倒!”见一切都已准备好,指挥员大吼着下令。   新兵们迅速侧身卧倒。   “上弹夹!”   “子弹上膛!”   随即传来一阵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音。   “开始射击!”   指挥员刚下完令,打枪特有的清脆声便啪啪啪响起,像放鞭炮一样串在一起。   五发子弹,四十五环算优秀,夏中尉报完成绩,第一组的新兵连优秀的边都没沾到。   男兵射击优秀的只有五个,有三个危慕裳认识,祁覆、余北、及三公里与她并列的西野桐,令危慕裳侧目的是,西野桐那个温润男子打出了四十九环近满分的成绩。   好不容易轮到一排三班,领弹前罗以歌特意走到危慕裳身边,看着她轻声道:“别紧张。”   第四十三章 惊喜的零环   突然传来的温柔嗓音令危慕裳身形一顿,斜睨一眼罗以歌深谙不明的神色。危慕裳虽然面上仍淡然平静,心里却有丝想逃的感觉,明明那么强势的人,顷刻间便如此温柔,这落差也太大了。   危慕裳可没忘记就是这阎王夺走了自己的初吻,或许她该找个机会跟罗以歌说明白,虽然他是上司,实力还不赖,但在她身上下工夫真没用。   看着危慕裳转身的背影,罗以歌敛下眸嘴角轻勾了起来,刚才他看到危慕裳眼里的波动了,不管好坏,动摇了总比毫无反应有进步。   领完子弹危慕裳熟练的压弹,卧倒,指挥员下完射击口令后,危慕裳趴在地上看了眼夏中尉头顶的小红旗,风够大的。   仔细盯着胸环靶十环上的小圆白点,将准星、缺口、胸环靶成三点一线瞄准。寒风嗖嗖得刮过耳边,一组数据迅速在脑海中运算起来,最后危慕裳将枪口往上瞄了瞄。   盯着靶子上的小圆白点,危慕裳食指缓缓搭上扳机,屏住呼吸,轻轻一扣。   ‘啪!’一声枪响,子弹迅速飞出,直奔十环而去,   枪的后座力震的危慕裳右肩一麻,黑瞳微眯,紧紧盯着十环,接连打出余下的四发子弹。   危慕裳与顾林同时起身。   只见顾林潇洒的一甩头,看着危慕裳咧着嘴笑眯了眼:“慕子,我今天手感倍儿好!一定能给你一个惊喜。”   说到射击顾林就郁闷不已,不管她尽多大力,手感多好,跟危慕裳一比,每一次总会遗憾的差那么一两环。   但今天,她手感是真心好。   “拭目以待。”危慕裳瞥着她微微笑道,她手感跟以往一样,定出不来错。   片刻后,枪声全部停止。   夏中尉拿着手中的表格,看了顾林一眼才报出环数:“一号靶,顾林,零环!”   顾林微勾的嘴角一僵,眼一瞪,大声道:“不可能!我明明瞄准靶子射的,子弹穿过胸环靶后,我还看到子弹射在靶后的泥土墙激起的灰尘,怎么着也打中靶子了吧?”顾林激动的边说边指着,胸环靶后面凹凸不平的泥土墙。   听到零环危慕裳也愣住,这不可能啊!顾林的枪法她还是有信心的,打个四十五环根本不在话下。   s城郊区有个隐蔽的野战俱乐部,是淳于弘带她们去的,里面的环境虽然是模拟的,但规模绝对巨大,各种武器更是真枪实弹毫无虚假,她们每个星期都去打两次枪,连续八年从没断过,就是第一次打枪顾林也没打过零环。   “你手感当真倍儿好……”知道这零环肯定有问题,但危慕裳还是忍不住调侃一下顾林。   罗以歌也呆愣了一瞬,看顾林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蛋子啊,怎么就这么意外的给他打了个零环!   零环……这兵带的也忒没骨气了点。   夏中尉的零环一报出,后方便传来阵阵哄笑声,男兵的笑声尤其响亮,无不在心里想着:这女兵就是没法跟他们男兵比,他们男兵可没一个人打出零环的光辉成绩。   “二号靶,危慕裳,九十九环!”   后面的男兵还没笑够,夏中尉那句高昂的九十九环便震的他们瞬间僵住。   九十九环?   不可能!   五发子弹能在一个靶上打出十个弹孔?   开什么玩笑!   就是伟大的解放军历史上,也没有谁有这个能耐!   靶场瞬间鸦雀无声,均被这个九十九环震的动弹不得。   顾林的眼瞪得差点脱窗:九十九环!神呐,别这么刺激她,就算危慕裳是超人,这也有点太过了。   危慕裳同样被震得睁大了眼,五发子弹她的成绩一直是五十环,这凭空多出的四十九环……   仅一瞬,危慕裳便明白过来,抽搐着嘴角看向仍处于震惊的顾林,淡然道:“林子,你这惊喜还真是大哈!”   她从不知道顾林眼睛长这么歪,能把她的靶子认成自己的靶子。   顾林看着危慕裳鄙视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自己闹乌龙了。   “呵呵……”笑嘻嘻的摸了摸头,顾林随即目光认真的看着危慕裳,“慕子,会不会是你打错靶了?”   她打的明明是自己的靶子啊?   怎么就飞到危慕裳靶子上去了?   危慕裳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头顶几只乌鸦排队飞过:“你几号靶?”   “一号!”顾林反射性道。   “一号,零!”右手手指围成个0,危慕裳举到她面前冷然道,死鸭子嘴硬。   无辜的眨了眨眼,顾林瘪着嘴看着危慕裳的右手,那0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几位首长站在一旁,听到零环时面色有些诡异,不留痕迹的看向旁边的罗以歌,貌似这是他带的班。   听到九十九环时,首长们眼一睁,少将赶紧拿起旁边的望眼镜,其他人则震惊的看向罗以歌。罗以歌也睁了睁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危慕裳纤细的背影。   少将放下望眼镜,笑笑的拍着罗以歌肩膀,语重深长:“小罗啊,上头真没看错你,你带的班人才可真不少!”   他将三班的十个靶都看了一遍,除了零环跟九十九环,三、四号靶都打出了四十五环。全部男兵上优秀的也只有五人,她们三班女兵十人就有四人上了优秀,这比率何其高。   因为打在同一个靶上,没法分出谁打了多少环,两人都优秀是肯定的,不知道谁满环就是了。   经此打靶一事,三班女兵的名号更响彻在新兵连,危慕裳与顾林更处在风尖浪口,看到她们不俗的漂亮脸蛋,她们更成了男兵们暗自追逐的对象,在营地,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她们的名字。   “哎,跟你在一起,这千年老二我是坐定了。”往回走时,顾林状似唉声叹气道。   “那九环是我打的也不一定。”危慕裳笑,是人总有出错的时候。   顾林的性格太过安逸,她知道她从不在乎这些名分。其实她也不在乎,只是她希望自己能优秀点,再优秀点。这样,若有天重逢,她能跟他说:现在的她配的上他了。   “放屁!”顾林不客气的碎了口,对危慕裳的安慰嗤之以鼻,“你自己说打出四十九环是你什么时候的事了?”   “七年前。”嘴一撇,危慕裳想也不想道,打枪一年后,满环,她就从没失手过。   “喂,班长在叫你们。”淳于蝴蝶用手肘撞了撞危慕裳,看着那群大官道。   危慕裳二人顺势看去,只见他们直直的看着她俩。   第四十四章 命悬一线   几位首长将危慕裳跟顾林叫过去也没说什么,问了她们姓名、年龄,然后让她们好好干就没了下文。   “难道首长叫我们过去,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眼睛长歪了,你是不是多长了只手?”顾林边走边小声道,这少将是不是太闲了点。   “也许你这惊人之举颇得他心意,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正为他儿子物色对象呢……”边走边偷偷戳着顾林的腰,危慕裳实在想不出她的神秘男人是谁,想刺激看看,说不定能露出点什么马脚来。   “……对象?看上你还差不多。”顾林腰一闪,先是一阵无语随后反驳道。   就凭危慕裳那张绝美的脸蛋,找对象的话,估计只有淳于蝴蝶那个妖媚女人敢站在她旁边,其他人站一起瞬间暗淡无光,还找个屁对象。所以,她俩一起,别人看上的十有**不会是她。   顾林头一侧,看到向她们大步走来的罗以歌,瞅着罗以歌立马暧昧不明对危慕裳道:“你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废话!自家的东西客气什么,看上了就该果断拿下!”右掌一伸再缓缓用力一握,对危慕裳而言,不是她的东西她不稀罕,但属于自己的,她也绝不会手软。   顾林的表现令罗以歌心里乐开了花,当真是孺子可教也。   走到危慕裳身后,罗以歌大掌一把扶上她小脑袋,意味深长道:“肥水的确不该流向外人田!”   危慕裳瞬间身形一僵,隔着帽子她能感觉到罗以歌手掌的温度,可他这话,为什么听的她背脊发寒。   *   训练越来越紧张,每天的训练量不断加大,每个星期一到两次夜间紧急拉练,新兵全副武装三公里,而一排三班在罗以歌的带领下,依然是五公里。   对三班而言,不管是早晨的跑操还是一日三餐饭前运动,五公里是底线。五公里对现今的她们而言,已如家常便饭般轻松。   新兵连在进行了多日的仿真手榴弹训练后,终于迎来了实弹操练。   实弹前一晚司乃就紧张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一整晚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   早上一起就顶着个黑眼圈惨兮兮的跟危慕裳说:“班副,我紧张,我怕。”   “班副,我也有点紧张。”熬然在司乃身后也扒拉着脸,她昨晚睡睡醒醒的,还梦见手榴弹在她身上爆炸了,害她眼皮一直突突地跳。   看着她们苦拉着脸的黑眼圈,危慕裳柳眉微微一皱,扔手榴弹具有危险性,她们这精气神可不太好:“没事,你们别当那是手榴弹,当它是块破石头扔出去就行了。”   紧不紧张这得靠各人的心理素质解决,危慕裳也没什么法子能让她们不紧张。   训练场,扔手榴弹的地方有好几个坑,坑深及腰的位置,能容三四人蹲在坑里。最前方并排两个坑,一个给扔手榴弹的士兵,一个给指导班长,后方十米处有一个坑是给下一个上场的准备人员留的。   一般手榴弹的爆炸半径大约是二十五米,部队要求三十米及格。   训练场的气氛有些压抑,未上场的新兵一律在后方五十米外等候。先扔手榴弹的是男兵,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场时淡定的有之,不淡定的有之,假装淡定的更多。   轮到三班时,为了做个表率罗以歌让危慕裳先扔。   站在坑里接过罗以歌递来的手榴弹,危慕裳倒没什么感觉,不就是一拉再一扔么,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看着危慕裳依旧淡然平静的神情,罗以歌还是关心的问了句:“紧张么?”   以危慕裳的性格,罗以歌倒不觉得她会有负面情绪,但扔手榴弹别说女兵了,就是男兵也有许多紧张过度的。   淡然的看他一眼,危慕裳微微一笑,异常认真道:“不紧张。”   “哦。”危慕裳的表现异于平常,罗以歌不禁挑了挑眉。   举着手中的手榴弹,危慕裳笑得没心没肺:“就算出事了,还有班长垫背,真心不亏,也就不紧张了。”   手榴弹若没扔出去,她跟罗以歌离的这么近,她若嗝屁罗以歌肯定也活不了。这样想黄泉路上有个人陪也不至于太寂寞,但转念一想危慕裳便摇了摇头,若真有事,她情愿黄泉路上寂寞也不想跟罗以歌一起。   额头落下几条黑线,罗以歌抽搐着嘴角,敢情人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想到黄泉路随即暧昧的看着危慕裳:“原来慕儿还想跟我同年同日死,真是受宠若惊。”   看着瞬间无赖起来的罗以歌,危慕裳头一扭不再看他,罗以歌这人不能给他好脸色,脸皮厚的对他好点马上就蹬鼻子上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小心她一个手榴弹过去他立马死翘翘。   一切准备就绪,罗以歌喊了声:   “准备手榴弹。”   听到口令后危慕裳左脚向前一步,两手协同拧开弹盖,戳破防潮纸,取出拉火环,并将其套于小指根部,右手握弹,目光紧盯着前方。   “投——”   左手一拉火环,右手用力挥臂,收腹扣腕,危慕裳果断的将手榴弹往前一扔,扔完立刻蹲下捂着耳朵躲在坑里。   不稍片刻,“砰!”一声响,手榴弹炸了。   成绩出来后罗以歌满意的笑了,五十米,第一次投就有这成绩着实不简单。   要知道,女军人投手榴弹的世界纪录是六十二点七米。   “你到后面的坑蹲着,安抚着她们点。”投完弹后,罗以歌指着身后十米处的坑朝危慕裳道。   熬然紧紧张张的在前方投弹时,司乃在后面的坑里抓着危慕裳手臂一个劲的使力,看了眼被抓的越来越痛的左臂,危慕裳微皱了下眉,轻声安慰着:“别紧张,放松放松……”   等熬然平安投完弹,带着瞬间放松的心情回来时,不忘鼓舞着司乃:“乃乃,别紧张,一扔就好了,真没事!”   司乃一步三回头的跳进坑里,危慕裳看着她那惨白的脸不免捏了把汗。   “慕子。”顾林咚一声跳进坑里,拍了下危慕裳肩膀。   偏头看了眼顾林,危慕裳继续看着司乃颤巍巍的背影:“司乃会不会紧张过度了。”   “没事!熬然不都挺过来了么。”   顾林潇洒豪爽的语气安慰了危慕裳不少,想想也是,扔完就没事了。   当罗以歌说准备手榴弹的时候,危慕裳二人便蹲了下来,投字说完便捂着耳朵等爆炸声。   结果爆炸声没等来,投字刚落音便听见罗以歌大喊着:“不好!快卧倒……”   危慕裳心头一跳,赶紧抬起头看向前方。   这一看直惊得她心跳到嗓子眼。   只见手榴弹没往前飞,竟直直的朝着她跟顾林而来……   第四十五章 有惊无险   “我去……”同样抬起头的顾林,心惊的瞪着迎面飞来的手榴弹咒骂道。   她才二十岁,还没活够呢,二十年来她也没留下什么英雄事迹供后人娱乐,一点也不想英年早逝。   后方的人听得卧倒,只见前方一个小黑影向后方飞来,一个个瞬间惨白着脸卧倒,有大胆点的卧倒后还抬起头向前看。   眼看着手榴弹就要飞到她们面前。   千钧一发的时刻。   危慕裳果断的左脚一把踩上顾林右大腿,左手撑着她右肩。   生死关头两人默契十足,在危慕裳一踩上自己的时候,顾林尽全力‘咻的’起身,同时右肩用力向上一抛。   借着顾林的支撑力,危慕裳在她向上抛的同时左脚用力一蹬,人被抛向半空。此时手榴弹也已飞到眼前,危慕裳黑瞳一凌,对着手榴弹右脚果断的凌空迅猛一踢。   “不……”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前方的罗以歌惨白着脸,往日的威严面孔瞬间龟裂。   司乃的紧张他不是没发现,但紧张每个人都会有,他除了多留意外也做不了什么。可他没想到的是,司乃在举起手向前投郑手榴弹时竟然紧张过度,手一滑将手榴弹往后抛了出去。   发现危险一喊完卧倒,罗以歌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手榴弹掉落的方向竟是危慕裳藏身的那个坑。更让他惊惧的是,他竟看到危慕裳跳了出来,弱小的身躯直直扑向空中的手榴弹。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发现危险到危慕裳脚踢手榴弹仅一秒钟的时间,罗以歌在看到手榴弹扑向危慕裳时,头脑瞬间空白一片,敏捷的思维也在这一刻停顿,僵硬着身体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惶恐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榴弹与危慕裳融为一体。   手榴弹被危慕裳踢中后,反作用力下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去。   罗以歌没看到手榴弹被踢飞,他只看到危慕裳的身体缓缓下坠,坠落的动作像在他眼里放了慢动作般,坠的心脏紧紧一室,当即跳出坑,向危慕裳冲去。   他不知道手榴弹已被踢飞,他只是不忍危慕裳下坠的身影,那种感觉就像硬生生将他的心脏从**剥离下来般。痛的他完全无法思考,什么家族使命、亲人都被他抛诸脑后,哪怕上前即会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十米的距离此刻在罗以歌看来竟是那么遥远,好像他永远也走不近她一样。   危慕裳在落到的瞬间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死死的,她反射性的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突然前方‘砰’一声传来爆炸声,危慕裳挣扎的手瞬间握紧,眼一闭埋首在罗以歌怀里。   爆炸声响起,后方的战士一个个抱着头紧紧趴在地上,唯恐被波及到。   紧紧拥着危慕裳的身子,罗以歌的心突然就踏实了,直到前方的爆炸声传来他还有些恍惚,双手仍紧紧抱着危慕裳,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般用力。   被陌生又熟悉的怀抱拥着,鼻尖闻着男性的刚阳气息,危慕裳突然皱紧了眉头,黑瞳中溢着丝丝惊讶。   耳边听着对方胸膛传来的急促心跳声,她知道这是罗以歌的怀抱,刚才的突发情况太过紧急也太过危险,一般人没被吓傻第一反应也是自保为先,罗以歌怎么会不顾危险向她跑来。   虽说出了事班长责任重大,但这种生命攸关的关头,罗以歌的行为会不会太超常了。   虽然不解,但这种遇到危险被人拥在怀里守护的感觉,柔软了危慕裳的心灵一角,暖暖的柔柔的,让她想起了大哥哥。   “班长……”推了推铁臂般的禁锢,结果纹丝不动,危慕裳一向淡然的嗓音微微柔软了下来。   危慕裳特有的淡然清冷嗓音,唤回罗以歌飘飞的七魂六魄,隐约知道危险已解除。   “有没有伤到哪儿?有哪儿疼么?有……”一把推开危慕裳,罗以歌一边呢喃一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着。   抓住罗以歌将自己翻来覆去,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双手,危慕裳微羞红了脸:“班长,我没事!”   爆炸声过去半响,靶场上的众人这才微微颤的抬起头,见一切平静才赶紧起身,七嘴八舌靶场瞬间嗡嗡响。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手榴弹往我们飞来……”   “我也看到了,不过刚才的爆炸声是前方传来的。”   “太帅了!你们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三班一个女兵从坑里跳了出来,‘刷!’凌空一个飞毛腿就把手榴弹给踢飞了!”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玄幻了吧!”   “这还能假!手榴弹真飞到我们这里,你小命早被阎王爷收去了。”   他们站起后,只看到指导员跟危慕裳站在前方,没有手榴弹,没有伤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们的幻觉。   “真没事?”虽然没看到危慕裳受伤,但罗以歌还是心有余虑的再问了一句,刚才的心路历程,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回。   “没事!”见罗以歌仍不放心的眼神,危慕裳坚定的摇了摇头。   生怕一说有罗以歌又将她像一条鱼般翻来覆去的摸,刚才是爆炸后战友们都趴着没看到,现在他们可都直愣愣的看着,她可不想闹出什么绯闻来。   确定危慕裳真没事,罗以歌当即转身,脸瞬间一沉一黑指着前方的坑吼道:“司乃,你tm给我滚出来,立马卷铺盖走人!”   罗以歌的声音犹如震天怒吼,震的新兵们缩着肩抖了又抖,任谁都能听出他的火气有多大。   像这种置战友于死地的祸害,他坚决不要!   哪怕是失误,胆小,他也坚决不要。他不能将一个能威胁到其他战士生命的士兵放在身边,那是对其他战士的不负责,对战士的亲人不负责。   在后方的老马心头一凛赶紧上前,他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刚才的情况他也无一遗漏的亲眼目睹了。更看到了罗以歌刚才的失态,恐怕罗以歌这么生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危慕裳。   司乃在看到手榴弹向后飞时,便腿一软瘫软在坑里,此时被罗以歌一吼,早已泪流满面的她更是‘哇’一声放声大哭。   第四十六章 两两对峙,拍案而起   听着罗以歌的怒吼及司乃的似恐惧似发泄的大哭,新兵们都安静了下来,弱弱看着前方的战况。   自从看到危慕裳跳起来后,祁覆就眼也不眨的看着她,在看到罗以歌突然上前拥住她时一怔,愣愣的看着紧拥在一起的两人,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些刺眼,心中泛起丝丝不舒服。   现在看着罗以歌朝司乃怒吼的身影,祁覆眉头微皱,就刚才而言,罗以歌对危慕裳的举止貌似过于亲密。   西野桐看向罗以歌的目光带着丝敬与俱,看到他惶恐的将危慕裳拥进怀中,目光微闪,看着危慕裳的背影带着丝丝审视。   顾林在爆炸声响起时,连忙鸵鸟般窝进坑里,爆炸声一过就立马蹭出头,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心里不由感叹:这么久终于让她看到一次现场版的了,但接下来她就瞪眼无语了,还以为能看到点现场直播的激情画面呢,结果毛都没有!   听到司乃崩溃的哭喊,罗以歌火苗直往上窜,上前站在坑边就指着她骂:“哭哭哭!哭顶个屁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别人的命!你哭几声手榴弹就能不炸了?你哭就能挽回刚才的错误?你……”   罗以歌将刚才过度紧张的情绪,一股脑儿发泄到司乃身上,看着司乃缩着身子只知道哭他就更恼火,他最不齿出了事一味逃避的态度。   在他眼中心中,他的兵只有兵与民之分,没有男女之分。   看着犹如天神站在上方,却对自己犹如地狱使者怒吼的罗以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司乃,被罗以歌严肃怒火冲天的黑脸一吓,直接眼一闭晕了过去。   “你先消消火,让我来。”怕罗以歌吓着司乃,老马一把拉住罗以歌,头一低却见司乃惨白着脸已经晕了过去。   老马叹息,出了这事他也不好过,但看着司乃晕过去仍紧张不安皱紧眉头,不由瞅了眼身旁的罗以歌。这情况到底是罗以歌太强势了还是司乃太胆小了。   将司乃抬去医务室,但训练还得继续,见大家都心情低落,阴阴郁郁,老马跟罗以歌提议:要不改天再训练好了。   结果罗以歌冷着一张俊脸:“出了这事越拖越死,早训练完早了事。”   老马想想也是,长痛不如短痛,拖一天新兵便多提心吊胆一天。   于是,剩下的女兵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训练,好在除了紧张外,也没出什么事。   扔手榴弹出事的是三班,解除危机的也是三班。   三班的风头本就劲,这下更是好事坏事全聚在了一起,直将三班二十四小时暴露在阳光下。   一整天,三班都沉默不语,笼罩在阴霾中,罗以歌当时的那句卷铺盖走人一直响在她们心头。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个多月,但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同苦同难的在一起,情谊早已结下,纵然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连后她们得分开,但谁也不想这么早就让司乃提前离去。   平时与司乃走得最近的熬然,更是哽咽了一回又一回。司乃在医务室醒来后就回到了宿舍休息,罗以歌没再让她参加训练,似乎种种苗头都指向罗以歌的那句卷铺盖走人。   晚上上完政治课回到宿舍,在宿舍暗自哭泣了一天的司乃,估计是哭累睡着了,只是脸上的泪痕依旧水润,眼睛肿肿眉头紧皱。   203宿舍鸦雀无声,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闷的压抑气氛。   看着司乃睡梦中仍不停摇头低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离开部队的悲戚声音。危慕裳敛眸思索了片刻起身,轻声跟顾林道:“我去找罗以歌。”   看着危慕裳,顾林犹豫了一瞬点点头,其他人听到危慕裳的声音纷纷看向她,淳于蝴蝶见她转身的背影忙道:“危慕裳,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对啊,班副,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班长怪罪下来的话,我们就一起扛。”   生怕吵醒司乃,她们既紧张又小声说着。   回头一一看着她们关切紧张的目光,危慕裳微微一笑淡声道:“班长的性格你们不是不知道,人多了他只会更生气。”   危慕裳说完便出了宿舍,没给她们争辩的机会。   见她们仍不死心想跟上去的身影,顾林一下躺倒在床上,闭着眼声音微冷:“该干嘛干嘛,去了也无用。”   顾林觉得危慕裳变了,她放在心上的事越来越多。若以往发生这种事,危慕裳绝不会出头去找罗以歌,但现在她去了。   司乃固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是说她冷血无情觉得司乃活该,而是做错了事就该有承担下来的勇气,不管这惩罚有多重。   她知道危慕裳也是这样想的,但因为跟司乃的感情,她去求情了。   顾林不知道如果她是危慕裳的话,她会不会这样做,也许会,也许不会。在她的感情世界里,除了自己依然只有危慕裳,虽然跟司乃她们的感情也不错,但她们还没重要到能让她放在心上。   “进来。”听见敲门声,办公桌前的罗以歌沉声道。   见进来的是危慕裳,罗以歌似一点也不意外,仅看了她一眼,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飘飞着。   罗以歌肯定知道自己找他干嘛,既然他不想谈危慕裳便知趣的沉默,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她有的是时间等。   “你回去吧。”十分钟后,罗以歌头也没抬冷声道。   看到危慕裳其实他更气,她到底知不知道,今早她差点就没命了。现在倒好,替罪魁祸首来求情,她真当自己是变形金刚不会死不成,她大量到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可做不到。   谁敢再让他领会一次眼睁睁失去她,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他绝对让ta知道什么叫活不过三更天!   “罪不至死,你的惩罚未免太重了。”静静的看着他,危慕裳淡声道。   她从不否认司乃有错,但罗以歌的惩罚,确实太重了。   司乃失职,虽然差点出人命,但最终并未造成损失。处分确实有必要,轻点警告,重点记过也就是了,绝对没严重到需要开除军籍遣回地方。   “那是你的命!”死死盯着危慕裳,罗以歌咬牙切齿道。倘若换成是他,他也可以不在乎,但那是她,他做不到忽视。   “可我没死!”见罗以歌愣是死抓着不放,危慕裳狠狠一拍桌子朝他吼道。   第四十七章 强势纠缠   危慕裳当然知道她今早在鬼门关溜了一圈,但那又如何,现在的她毫发无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不是么。   司乃纵有千错万错却也情有可原,新兵心理素质差点无可厚非,谁一当兵就跟铁人似的意志坚定。只要给她时间,她一样可以锻炼成临危不乱,面不改色的合格战士。   连个机会也不给就将她拒于门外,未免太过无情。   危慕裳拍案而起的气势震了罗以歌一瞬,好样的,都敢跟他叫板了。   “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侥幸!如果出了事,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朝我吼?”握紧拳头一拳捶在桌上,罗以歌深邃的眼眸犀利的看着她,边低吼着边向她走去。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差点就失去了她!他甚至不敢去想这种后果。   “天子脚下自有王法,你这处分不合理!”面对罗以歌阴戾的欺近,危慕裳丝毫不退,挺着胸抬高下巴与他对峙。   “她是我的兵,我说不要就不要!”居高临下看着危慕裳倔强的小脸,罗以歌直接放出狠话,表明心意已决。   危慕裳气极,当官的不遵法,还这么明目张胆强词夺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要司乃你可以把她调走,不能开除她军籍!”既然不要,调到其他班总可以吧。   罗以歌手一抬一把禁锢住她下巴,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深邃凌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出了这事,我不要的兵你以为谁还敢带她!”   被罗以歌一带,危慕裳不禁向她小跨一步,两人的身躯徒然紧贴,但她现在没心思去顾忌男女授受不亲,黑瞳带着丝冷意的倔强,与他死死瞪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那你就多忍忍!还有一个月新兵连就结束了,反正到时也不是你带我们,眼不见心不烦。”女兵下连队是到女兵连,罗以歌这个大男人总不会再当她们班长了吧。   “我要不忍呢!”   罗以歌火气直往上蹿,他这么做到底是为谁?结果人家火气比他还大,见危慕裳樱唇微张又想反驳,罗以歌直接低头擒住她小口,另一只手揽在她腰际,不许她有丝毫的逃离。   “唔……”突然被封住口,危慕裳本就瞪着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瞪着罗以歌好看的剑眉,浓密的睫毛半响才反应过来,当下脸色又黑又红,她是来跟他评理的,不是欲求不满主动送上门的!   “你……”住口。挣扎着话只说了一个字,危慕裳就彻底发不出音了,被罗以歌强势的攻占着蜜口,后脑的大掌更让她退无可退。   一吻上危慕裳樱唇的那刻,罗以歌绷紧了一整天的神经才算彻底松懈下来,仿佛这一刻他才真切感受到危慕裳的存在,双唇更贪婪的纠缠着,强迫她与他共舞、动情。   良久,窒息的感觉直往危慕裳头脑冲,罗以歌方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薄唇在她绝美的粉嫩小脸上游移亲吻着。   一得到解脱,危慕裳便软趴在他胸膛大口喘息着,待呼吸畅快大脑神经回复正常工作时,她才惊觉自己双手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颈项,小脸红得立马放下手推他。   人还未离开他几公分又被罗以歌一把拥住,被迫缩在宽厚的臂弯里,危慕裳又羞又怒,男女力量悬殊,现下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埋首在她白嫩的颈项,罗以歌长指暧昧的挑开她衣领,薄唇在裸露出的精致锁骨处深深一吮。   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手臂上竖起一个个鸡皮疙瘩。   “她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没头没尾的,吮完后罗以歌头抵着危慕裳轻声道。   “啊?”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危慕裳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看着危慕裳迷茫的傻脸罗以歌柔柔一笑,低头在她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如你所愿,你可以安心了。”   司乃的过失确实没到需要离开军营的程度,他只是因为危慕裳而过度紧张,当时没去控制情绪才会说出那样过激的话。现在,既然小豹子都主动送上门喂他了,他收回成命又何妨。   其实他很好说话的,一个吻就可以搞定,多简单是吧。   思维运转,危慕裳才明白过来,不确定的疑问道:“真的?”   明明刚才还那么强势的说不可能,怎么一转眼就改变主意了,她从不知道罗以歌也是这么善变的人。   不识趣的熄灯警铃再次响起,危慕裳心神一蹬,一瞬不瞬看着罗以歌认真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要是敢给她出尔反尔,看她怎么收拾他。   将危慕裳离去的身子一把拉回怀中,罗以歌邪笑着暧昧道:“你该怎么报答我?”   罗以歌特有的雄性气息又突然窜进鼻息,一抬头就撞进那双看似邪气,眸底却带着丝丝深情的深邃眼眸,有那么一瞬间,危慕裳觉得自己被那漆黑漩涡吸了进去,上身一退赶紧将他推离自己一点。   “我没逼你,这你自己说的。”意思是与她无关,危慕裳说完不敢再停留的逃了出去。   门一关上危慕裳轻呼出一口气,转身马不停蹄的奔向宿舍。   *   司乃留了下来,好在没再出什么事,三个月高强度的新兵训练也渐渐接近尾声。伴随着即将解脱的兴奋,离别的阴霾也随之而来。   新兵下连队前的军事和政治理论考核验收已经开启。   今日上午考核的是一百米,不知是老马还是罗以歌的安排,往日跑得的最快的几个被安排在了一组。   危慕裳看着不远处的祁覆,黑瞳渐渐狠冷下来,她这三个月来的训练每天都比祁覆大,她就不信邪了,这次还能输给祁覆。   最后一组只有四个人,危慕裳、祁覆、西野桐、余北。   看着唯一的一个女兵跟全连最尖锐的男兵比拼,新兵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三个月,足以让他们见识到三班的强悍,或者说是危慕裳的强悍,时隔一月,她手榴弹的那凌空一脚仍旧让他们心有余虑。   站在起跑道上,危慕裳看向身旁的祁覆,发现他也正直直的看着她……   第四十八章 要个够本   祁覆见危慕裳势在必得的劲头闪了下眼,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风采是那样耀眼,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却在危慕裳看向他的时候不自觉的移开眼,一向面无表情的的脸冷了几分,像要掩饰些什么。   人群中的孔艺川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祁覆,见他与危慕裳的互动不由揪紧衣角,秀眉微皱,神情哀怨。不明白为什么祁覆要那么认真的看着危慕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祁覆多看她几眼。   “这么有把握?”眯眼看着终点处的罗以歌,祁覆不冷不热道。   危慕裳再次看向祁覆,他在跟自己说话?   “必须的。”微抬下巴,危慕裳直视着他毫不避讳道。   跑步这事,祁覆这道坎她早晚得跨过去。在学校被他压这么多年足够她耿耿于怀的了,还好罗以歌教了她跑步的诀窍,加上近三个月的强力训练,她要还败下阵来,自行了断算了。   一侧头,危慕裳神采飞扬的绝美小脸再次映入眼帘,祁覆微皱眉眯眼,深深的看她几眼,听到预备才转回头。以前他从不知道,危慕裳能给他这么多意外。   新兵们屏息看着起跑线上的四人,枪声响后紧接而来的是阵阵呐喊声。   “加油!”   “三班加油!”   “为女兵争光……”   女兵呐喊着加油的吼叫尤为响亮,要是危慕裳能跑出第一的成绩,那将是女兵有史以来的逆袭!   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两旁的加油呐喊危慕裳充耳未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终点的那条红线,黑瞳晶亮灼热,绝美小脸绷得紧紧的。   从起点冲出时,危慕裳与祁覆的步伐便一致,不前不后两人一直平行到五十米处才拉开距离,纵然只是半个身的距离也是好兆头,从五十米领先半身距离开始,危慕裳将差距越拉越大。   短短十几秒,新兵们看得心惊胆跳,眼看着祁覆要追上去了,结果危慕裳又拉开了距离,追追赶赶几个回合后,祁覆依然没能超越危慕裳。   直到危慕裳领先冲过终点,震天的呼喊再次响起。   “啊……赢了!”   “哈哈……太棒了。”   “女兵万岁!”   “你不要命了!”a女一把捂住兴奋呼喊女兵万岁的女兵的嘴,眼睛慌张的四处张望,还好四周的吼叫够大声,淹没了女兵万岁这四个字。   双脚踩在天朝的土地上,还是天朝眼皮底下的军营,谁不要命了敢呼喊乱七八糟的万岁。   “唔……”b女赶紧闭嘴,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转着,生怕别人听到她刚才的言论自由。   除了孔艺川,一张张女性特有的柔和脸庞都在为危慕裳欢呼,为她们女兵欢呼。男兵独大的军营,自此也被改写。   三个月的期限即到,考核验收渐渐接近尾声,老马对危慕裳新兵连期间的良好表现予以了表彰。   夜晚,指导员办公室。   “明天就下连队了。”坐在桌沿,罗以歌眸光不明的看着对面的危慕裳。   “嗯。”正襟危坐,垂眉敛眸,危慕裳一脸淡然淡声回道。   “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明天后,想要见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想到此,罗以歌不禁黯然伤神起来,真恨不得将危慕裳绑在裤腰带,天天带在身边。   掀起眼帘,危慕裳直直的看着罗以歌,微微一笑:“有。”   天知道她有多期待明天的到来,她从没想过进了军营会丢失她的初吻,自己会无能到被各种吃豆腐,罪魁祸首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偏这一切她还无处可告,虽然她从没想过借助外力摆脱罗以歌。   “哦。”剑眉一挑,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合作,她会跟自己说什么呢?罗以歌不禁满心期待起来。   嘴角的淡笑越来越深,樱唇轻启,危慕裳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见。”   只要罗以歌自此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她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一切。倘若上辈子欠他钱有缘再遇,危慕裳想,最终结果不是他流血就是她流泪,自母亲走后,她便不曾流泪,所以……   不见两字令罗以歌眸光一暗,他们已经整整有十年不曾相见了,他一点也不想再来一个十年。   双臂突然撑在危慕裳身体左右,罗以歌俯下身与她近距离平视。   “慕儿,相信我,你逃不掉的。”强势的动作,邪笑无赖的面容,让罗以歌硬朗的俊脸看起来妖孽魅力四射,轻轻缓缓的磁性嗓音充满诱惑力。   如此近的距离令危慕裳下意识想退,却倔强的强迫自己不退半分。她不允许自己软弱,更不允许在罗以歌面前软弱。   “班长未免狂妄自大了点。”就算在军营罗以歌可以一手遮天,但出了军营呢,外面的世界可要复杂的多。危慕裳没打算在军营过一辈子,万不得已时,大不了她回归花花世界去。   “这不叫狂妄自大,这是自信,一个男人的自信。”更凑近几分,罗以歌的气息强势的笼罩着她周身。   明天就离开不再面对罗以歌了,危慕裳本打算与他的恩怨水过无痕,但看罗以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危慕裳犹豫一瞬,认真的看着他:“班长,不管你是为什么盯上了我,但,我们,绝不可能。”   就算没有大哥哥,她也没打算跟这个表里严重不一的危险男人在一起。   话语虽轻,罗以歌却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决毫无商量。但他不在乎,他从没想过要跟她商量,他只是告诉她,他看上她了,而她,逃不掉而已。   “世事无常,话,没必要说得太满。”话刚说完,罗以歌一个前倾吻上危慕裳樱唇,身体向前一扑将危慕裳压倒在沙发上。   明天一别,最起码还要半年他们才能相见,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得要个够本,才能略表安慰。   “你…唔…”被紧压在沙发上,危慕裳愤怒不已,她早该知道罗以歌没安好心。   强势的舌钻进蜜口,勾起香舌与他缠绵,罗以歌的右手直接袭上她衣领,有条不紊的解着衣扣……   第四十九章 春光乍泄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罗以歌微凉的手指触到危慕裳温热的脖子,令她浑身一震,心头警铃大响,扭动挣扎着一把抓住他大掌。   薄唇肆虐着她蜜口,一点一点占有往更深处探去,将抓在右手的小手反手一握,罗以歌抓着她双手举过头顶用左手固定住。   右手继续着未完的解脱事业。   罗以歌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双手又被紧箍着,危慕裳根本反抗不了,眼看上衣越解越开危慕裳气极,张嘴狠咬上口中强势霸道的舌。   似早有准备,罗以歌警觉的立马退出,避免了第一次接吻时的囧态,险险躲过一劫还不忘再啄一口樱唇:“慕儿,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危慕裳被罗以歌灿笑着的无赖脸孔气得咬牙切齿:“罗以歌,我警告你,你要敢乱来小心我喊人,到时身败名裂的可是你。”   虽然这种情况不能自救还要喊人很丢脸,但面子在这种时候真不能当饭吃。   “呵呵……”罗以歌低笑着缓缓游吻到她耳际,含着她白嫩的耳垂暧昧道,“慕儿,我知道你是不会叫的。”   她也许不知道,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性格。   解开衣扣的大掌抚上她平坦的腹部,细细抚摸缓缓摩擦,柔滑的触感令罗以歌舒服的轻叹出声:“慕儿,手感真好。”   春光乍泄,腹部被微凉的手掌冻的一颤,危慕裳不淡定的起伏着胸脯,黑瞳有丝慌乱,强装镇定的低吼:“住手!罗…唔…”   重新覆上的吻极尽温柔又不失霸道,一点一点试探诱惑着身下的小人儿,危慕裳在挣扎中反将致命诱惑拱入罗以歌大掌,任他缓缓揉捏爱抚。   鼻尖不断传来浓淳的男性气息,罗以歌的唇舌大掌又极尽挑逗,不知不觉间,危慕裳挣扎的动作渐渐无力,小脸粉红,气息紊乱。   “嗯……”埋首在雪白颈项的深吻更诱得她轻吟一声。   魅惑的娇吟令罗以歌眸光更暗了一层,手伸到她后背解开她最后的束缚,手掌紧贴在她肌肤上游移,放开禁锢她双手的手一路下滑,揽在她纤腰紧压向自己。   “慕儿…慕儿……”一吻一吮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着,罗以歌渐渐痴迷起来。   一声声微喘的呢喃令危慕裳恍惚,一瞬间,她好像听到大哥哥在柔声唤她:小慕儿…小慕儿…   罗以歌在她身上制造的迷情混合着声声低喃,让她犹如置身迷雾飘忽不定,对罗以歌不太排斥的碰触,被撩起的情更是节节高升。   被扒光,摸光,罗以歌却在最后一刻放过了她。   “慕儿……”危慕裳又羞又怒,被强迫握着的某物不断变大,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覆在她手上的大手在不停的滑动,伴随着她名字耳边传来罗以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唔……”罗以歌一声低吼,大手突然用力握紧,她手上随即传来炙热黏糊的触感。   纵使未经情事,危慕裳也不会无知到不知道那是什么,羞恼的闭上眼,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更突然惊觉,她的定力在罗以歌面前竟如此溃不成军。   发生这一切,到底是她太过无能还是罗以歌过于强悍。   熄灯警铃雷打不动的准时响起。   危慕裳心头一惊,正想起身却被罗以歌紧抱着压在沙发上,根本动弹不了。   “别走,没事。”低沉性感的嗓音略微暗哑的响起,罗以歌恋恋不舍的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吻着。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全身定布满他的痕迹,两人全身**的相拥着,抵在下腹的坚硬让危慕裳不敢乱动,纵使懊恼,也只得出声劝道:“班长,你肯定没事,有事的是我。”   她可不想在即将脱离魔爪之际,因为未按时归宿而生出什么意外来。声音一出,危慕裳眉头紧皱,一向淡然的嗓音何时变得如此娇媚了,连她都快认不得这是自己的声音了。   宿舍楼,当夏中尉手电光照进203宿舍时,意外发现危慕裳的床铺除了豆腐块军被外空空如也,当即开门一一扫过其他人:“你们班副怎么没回来?”   “夏中尉,班副被指导员叫去了,一直没回来。”顾林抬起上半身看着夏中尉道,意思是:这不是危慕裳的错,你得自己去找罗大指导员。   夏中尉的手电光停留了几秒,随后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路经罗以歌办公室,窗外透着明晃晃的灯光,连个人影也没看到,低头犹豫一瞬,夏中尉识趣的走了,没上去敲门确认危慕裳是否真在里面。   危慕裳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虽然她跟罗以歌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半强迫半诱惑间,该做不该做的罗以歌一个都没放过,愣是在沙发上腻歪纠缠到半夜才放她离去。   第二天照镜子时,危慕裳暗自庆幸罗以歌还至于头脑冲精,虽然她身上满是他留下的吻痕,但裸露在外的脖子雪白一片,不脱衣服根本没人知道衣底下的火爆程度,否则别说顶着吻痕满地跑,危慕裳自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属于自己的物品,新兵们背上背包无声排列在操场上。   操场前停着一辆辆的军用运兵车,每辆车尾都有个序号。   罗以歌拿着手中的名单,看向危慕裳的眼睛一片清明严谨,与昨晚欲求不满的饿狼完全不搭边。   昨晚回到宿舍,危慕裳压根就没睡着,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跟罗以歌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仍处于混沌的脑袋,瞥到罗以歌的身影自动忽略,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他让她觉得:对大哥哥不贞了,有种出轨的负罪感。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等罗以歌念完下连队的名单,危慕裳皱了皱眉,按理说军区里女兵连并不多,还以为她们会全分到一个连队,谁知竟是分开的。   分两批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跟顾林不在同一个连队。   这一别说不定就是两年!   她们从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想到要分开不是不伤感,这种感觉就像远离父母背井离乡一样揪心。   050 翻墙偷窥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三班与危慕裳同一个女兵连队的有淳于蝴蝶、熬然、郭君。   到了女兵连队,危慕裳与淳于蝴蝶被分到同一个班,走运的依然是一排三班,有缘的是,她们班长是新兵连只当了她们一天班长的向班长。   危慕裳的下铺从顾林换成了淳于蝴蝶,在连队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星期。与新兵连相比危慕裳倒没觉得有何不同,每天起床依然是五公里的跑操,女兵连队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各种训练每天都排得满满的。   唯一不同的是,跟她形影不离的人从顾林换成了淳于蝴蝶,她俩是第一年的列兵,其他都是第二年的上等兵了,再加上她们本就认识,日常生活自然而然的搭伴走在了一起。   她们女兵连是个纯女兵连,上至连长指导员,下至文书卫生员炊事班,清一色的女兵。   但在兰州军区这片军事管辖区,她们女兵连队有个邻居,隔壁是个纯男兵连队。   刚开始淳于蝴蝶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危慕裳有些无语,纯男纯女,一左一右,这算是咋个回事。除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其实跟男女兵混编没两样。   某天傍晚,淳于蝴蝶鬼鬼祟祟的怂恿危慕裳说,想去看看男兵连的情况。危慕裳想反正现下也没事,去就去吧。   于是,躲开人群,两抹纤细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军营边缘,某个偏僻的围墙角落,四米多高的墙头有些许落叶后的光头树枝。   “爬上去后你想干什么?”仰望着高高耸起的围墙,危慕裳淡声问着身旁的淳于蝴蝶。千万别告诉她,她想爬进对面的男兵军营。   “来这一个多星期了,好歹让我熟悉熟悉地形吧?咱军营我早摸熟了,我得看看男兵的军营有什么不一样。”顺便看看有没有帅哥,淳于蝴蝶满心满脑的充斥着帅哥字眼。   才一个星期没见男人,她就心痒难耐的扛不住了。   大冬天的,淳于蝴蝶一把撸起双手的袖子缓缓后退,看她那俯着腰美眸闪亮的架势,危慕裳知趣的往旁边移了几步,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发挥。   危慕裳一脸平静的看着淳于蝴蝶蹬蹬蹬几个助跑,随后英姿飒爽的一跃一蹬一抓……   ‘咚!’一声,潇洒的掉了下来。   “噗!”淳于蝴蝶四脚朝天狼狈的躺在地上,危慕裳很想给她面子忍住笑意的,但看都看见了,这里又没外人,索性笑得光明正大一点。   “哦……我屁股!”双手揉着屁股,淳于蝴蝶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难道是太久没翻墙技术下降了?   见危慕裳毫不掩饰的灿笑淳于蝴蝶没好气道:“笑屁笑!”   说完又后退几步,准备再战一回,她就不信她堂堂淳于蝴蝶翻不上这墙!   “嘿!我说,蝴蝶小姐你能上就上,不能上咱就撤。”越挫越勇的精神的确令人敬佩,但一味乱撞也不是办法啊。   “哼!”危慕裳的鄙视更激起了淳于蝴蝶的自尊,瞟她一眼鼻音重重的冷哼一声,磨拳搽掌势在必得。   重复着刚才的蹬蹬蹬,优美的身影一跃一蹬一抓……   ‘咚!’   “嘶……屁股……”   “不错,有进步!比刚才高了五公分,再来个十几回,你一定能上去的!”看着淳于蝴蝶手指触到的最高点,危慕裳计算一番,认真对淳于蝴蝶道。   看她多好,从不落井下石,她一定会鼓舞战友坚持到最后的。   “……”淳于蝴蝶抽搐着嘴角,危慕裳是变相的让她再摔个十几回么,开什么玩笑,她的小qiao臀还要不要了!   “有本事你给姐上一个!”她摔了两回还没登顶,就不信危慕裳能一下就蹭上去。   淳于蝴蝶的蝴蝶劲又冒了出来,危慕裳瞅着她暗叹到算了。淳于蝴蝶今天没翻上去,明天肯定又拉着她来翻,直到翻上去的一天为止,她可不想每天来这看她摔屁股。   “看好了。”   本想撸袖子的手一顿,危慕裳目光一暗,罗以歌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消下去,想到此她就恼火,这一个多星期她躲躲闪闪唯恐被人发现。   甩了下手臂往后退,危慕裳气定神闲的朝九十度转角的围墙冲去。   在墙角奋力一跃,左脚瞪上左边的墙,接着冲力右脚往上蹬右边的墙,狠狠一蹬后双手往上一抓,抓在墙沿用力一撑,小身板便翻了上去。   在墙沿伸出脑袋张望,见无异常动静才双臂一伸趴在墙沿。   一回头俯瞰,只见淳于蝴蝶张着嘴瞪着她,淡淡一笑,危慕裳缓缓道:“上来丫。”   看着旁边的转角,淳于蝴蝶暗骂自己脑抽,她刚才怎么就一心看墙头来着,她怎么就没看到这里的转角呢!   两个军营隔着五六米的小道,道上有一整排的大树,光秃秃的危慕裳也不知道是什么树。   趴在危慕裳身边,淳于蝴蝶透过树梢缝隙张望着对面的男兵军营。   除了房屋只剩一个个绿色的小身影,啥帅哥都没看到:“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一样是一栋栋的办公楼、宿舍楼、训练场。   “除了里面的人多带个把子,你还想要什么不同?”   语不惊人死不休。   淳于蝴蝶眼一瞪,这才知道危慕裳的闷骚性格,除了淡然点,不爱说话点,危慕裳看着挺正常的,没想到说出的话比她还火辣。   “有人。”听见对面传来的声响,危慕裳小声道。   淳于蝴蝶也察觉到了,低伏着脑袋露出一双美目咕噜转着。   “咦……”瞥到对面围墙也冒出一颗脑袋,淳于蝴蝶讶异一瞬,挪动着身子挡在树枝背后。   女兵连队在右侧,她们趴在左面的围墙上,好在那颗脑袋是伸向正面的,不然他们可就面对面相撞了。   瞅着那颗军帽下的脑袋,危慕裳莞尔,好容易爬个墙也能遇见同行。   “虾米,是他!”淳于蝴蝶贼亮的眼睛张望几眼后小声惊呼着。   那颗圆头圆脑的脑袋与长相不正是余北么,那个被她用蛇捉弄掉半条命的正太。   “hello!大爷!”余北似在发育期的嗓音徒然响起,随后听到他兴奋讨好的声音,“大爷,帮我买包烟呗!”   大爷?   危慕裳移动双臂,在被墙角挡住的地方看见一浇菜的大爷,看着那大爷抬起头的脸,危慕裳黑瞳瞬间睁大,随后嘴角抽搐看向余北。   让堂堂司令帮他买烟?   亏他做得出来。   051 冤家路窄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司令顿了一下,看着趴在墙头余北疑问道:“你们部队不是禁烟么?”   余北观察好几天了,发现这大爷每天傍晚都在这里弄弄小菜园什么的,新兵连周末还可以去小镇偷备点私货啥的,下了连队他可惨了,这不烟瘾范了才找上这大爷的么。   他来都来了,哪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当下满脸堆笑:“大爷放心,这事肯定发现不了!北方人都是活雷锋,帮个忙呗。”   “噗。”   “噗。”   听到余北为了包烟,‘北方人都是活雷锋’都说出来了,危慕裳和淳于蝴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余北要不要这么有才。让司令帮他跑腿也就算了,还这么雷司令。   司令拿着小铲子的手久久的停在半空中,半响后,默默的转身走了,留下一道颇让余北满意的声音:“小伙子,你等着。”   “你说司令回头会不会收拾这货。”司令,想想手段都不一般,不知道余北那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   “司令?你说那老大爷是司令!”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讶异的小声惊呼,她虽然想到老大爷身份不一般,但她真没想到大爷会是司令。   瞥着前方的小菜园,危慕裳努努嘴:“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能在军营外边种菜?”   似是听到些许声响,余北朝危慕裳二人的方向看了看,两颗小脑袋都被粗大的树干挡住,余北扫视几眼,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围墙,啥也没看到。   美目一转,淳于蝴蝶往旁边挪了挪,兴味盎然的看着余北,媚笑着脸道:“小子!”   听见声音余北侧头一瞅,当下吓得他手一软,差点从高墙上摔下去。还好他双手反应快,及时抓在墙头,下滑的身子堪堪停止运动。   光秃秃的的墙头突厄冒出一颗脑袋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颗脑袋上的那张脸,这张脸就是化成灰估计余北都认得。淳于蝴蝶在他眼中嫣然就是一条猛蛇,还是条母夜叉般的女猛蛇,他远远看见都要绕着走的人。   “你……你想干嘛!”纵使过了两个月,余北看见淳于蝴蝶仍旧记忆犹新,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与刚才大声叫着北方人都是活雷锋的语气大相径庭。   余北是有想过淳于蝴蝶或许就在他隔壁,但隔着两道高高的围墙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这算是冤家路窄么,这可是他第一次爬墙,机率就这么大的撞上了她?   他要不要去买个彩票?说不定能中个五百万。   淳于蝴蝶笑脸微垮,她就这么不受待见?那件事她都道歉了,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不想干嘛,给你送了条东西。”特意加重了条字的音,淳于蝴蝶手伸到墙下探了探,想是在找着某物,歪心的想着:不就是蛇么,让你对我耿耿于怀,让你不待见我。   “你……你别乱来!”条?!余北脸色微变,紧攀着墙头,暗想着如果她扔一条蛇过来的话,自己跳下去应该来得及。   人家扔个手榴弹都能扔个三四十米,这短短六七米的距离,余北不会天真的认为,淳于蝴蝶会失手扔不过来。   “当当当当……”配合着口中音律,淳于蝴蝶一把举起右手。   余北瞬间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淳于蝴蝶的手,只见她小手紧握,突然放开……空空如也!   “你!”明摆着被耍了,余北脸色又红又黑,指着淳于蝴蝶却对她无可奈何。   他早该想到现在蛇都冬眠去了,这里是军营又不是深山野林,哪来得蛇。都怪淳于蝴蝶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才让他思维一瞬间失去正常判断。   “你什么你!姐知道姐很美,但你也不用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人家啊,不知道人家会害羞的么?”一句大吼后,淳于蝴蝶一姐的强势气场瞬间消失无踪。摇身一变,眨着眼成了羞涩的邻家小女孩。   “呕……”   “呕……”   两道干呕声同时响起,他们都没发招架淳于蝴蝶的这副发嗲嘴脸。   干呕着的余北目光咻的一瞪,淳于蝴蝶旁边还有人。   干呕完,危慕裳缓缓露出小脑袋,学着余北跟大爷打招呼时兴奋的模样,灿笑着出声:“hello!正太!”   余北眼睛瞪得更大了,强悍的女人!   蛇女怎么跟这个悍女走在一起了,这两人凑一起简直就是他的噩梦啊!   他今天一定没看黄历,否则一定会看到不宜出门、翻墙的字眼。   难得自己自恋一番,竟然听见两道呕吐声,淳于蝴蝶很受伤,非常受伤。   蝴蝶的恢复能力也非常强悍,随即潇洒的朝余北一罢手:“不逗你了,听姐一句劝,有烟就赶紧抽,别到时想抽了却肝疼。”   好歹相识一场,她也算尽了本分,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余北自己的造化了。   远远的瞥见司令买了烟回来,危慕裳与淳于蝴蝶便赶紧撤下,留余北一人在墙头暗自猜测。   男兵连晚饭时间。   老马怒气冲冲的冲进食堂,对着满堂的老兵新兵就是一阵怒吼:“谁tm让司令帮忙买烟的!还tm北方人都是活雷锋?”   老马那个火大啊,部队明里是禁烟了,谁不暗地里抽上几根,只要不太明目张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新兵倒好,叫谁买烟不好,叫司令买烟?他还真敢开口!   这二愣子想也知道是不认识司令的新兵,老兵谁有那个豹子胆敢使唤司令。   余北当下傻了。   买烟?   活雷锋?   应该是说他吧……   司令?   司令!余北帽子下的眼睛睁得极大,大爷是司令?   天……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司令是种菜的大爷!   老兵们听到老马的怒吼一愣,随即无语瞪眼,暗道是哪个新兵蛋子这么不长眼。让司令帮忙买烟,有史以来第一次啊,足以载入史册。   “tm哪个混蛋?立马出列!”食堂静悄悄一片,老马更火大了,敢做还不敢当了,他手底下怎么会出现这混蛋孬兵。   余北咽了口口水,还好他拿到烟就狠狠抽了半包,剩下的半包,被淳于蝴蝶真相了,估计得抽得他肝疼。   “报告!”   余北缓慢又坚定的站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他做得就是他做得:“那个混蛋是我……”   052 蛇蝎毒女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哟!你还有理了?”余北理直气壮挺直的背脊更令老马火大,边说边风风火火的冲到余北面前,一把揪起他衣领,“我看你小子抽烟也抽饱了,还吃什么饭啊?十公里负重越野,马上滚蛋!”   说完揪着余北衣领的手一个用力,将余北往食堂门口甩去。   一个踉跄,还好余北手脚灵敏及时稳住身形,不然一个狗吃屎的霸气姿势就展露在世人面前了。   不敢回头去看老马的脸色,余北刚稳住身形就脚底抹油的开溜,心想十公里就十公里,还能跑废了他腿不成。   *   危慕裳在新兵连的强悍事迹早在女兵连传开了,不过她为人低调,虽然各项军事技能突出却待人有礼,从不恃强欺弱高傲俯视人,在女兵连里人缘倒不错。   淳于蝴蝶的爽朗豪情更是走到哪儿,吃香到哪儿。   她们在女兵连日复一日波澜无惊的过了半年。   夏中尉是女兵连的副连长,一日,当她在大会上说:上头下达了女子特种兵的选拔的时候,全连沸腾了。   但她的下一句话却在女兵连头顶泼下一盆冷水,伤了大半女兵的心,文件规定,只有新兵才能参加选拔。   毫无疑问,危慕裳属于最新的一批新兵。老兵们纷纷叫喊着不甘,为什么她们就不能参加。   夏中尉一句:上头只要全新的新兵就打发了她们。   老兵在部队呆得久了,难免带着部队特有的思维模式,刚开启的女子特种兵大门,要的是灵活百变的思维,要的是改革换面后全新的姿态。很显然,在这方面的塑造,新兵要比老兵容易些。   整个军区女兵只有八十个名额可以参加特种兵的选拔,她们连可以选出五个名额,到军区总部与其他连的女兵共同争斗八十个名额。   在部队,特种兵三个字就是神秘与强悍的代名词。   以往特种兵是男兵的专属,现今女兵竟也有可能踏进那道神秘的门槛,谁不使出看家本领争斗。   指令下达的第二天,女兵连里便展开了如火如荼的竞争比试。   连里的新兵只有不到四十人,五个名额,对危慕裳与淳于蝴蝶来说,用手到擒来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射击、擒敌、单兵战术、五公里越野等等项目,每一项比试成绩危慕裳三个字总是排在第一位。   最后,危慕裳与淳于蝴蝶毫无悬念的踏上军区总部的车,就连熬然与郭君都挤进了全五名。   名额决出的第三日,军区总部为期一个星期的决赛即将开启。   临走前,夏中尉看着她们五人语重心长道:“你们都是女兵连的骄傲,不管最终能不能进入特种部队,你们都是好样的!”   看着危慕裳淡然平静的黑瞳,夏中尉微微一笑,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小女兵不简单,果然,不管在新兵连还是女兵连队,她都没让她失望。   男兵的特种兵选拔跟女兵同时段进行,因为是邻居,又都去军区总部,于是,男兵连跟女兵连的十三名战士被安排在同一辆车。   军用运兵车,一排八名男兵,一排五名女兵,面对面相对无言。   盘腿坐在车尾,危慕裳将背包抱在怀里,扫一眼对面的男兵,有两个她认识,祁覆、余北。   手一抬拉下帽子,假眠着任由运行中的车辆摇晃着身子。   危慕裳对面坐的是祁覆,一直看着车外不断后退景物的祁覆,这才敢将视线移到对面被军帽遮住容貌的人身上。   他们有半年没见了,不知为何,他时常想起她,他们在学校几年都没接触过,但新兵连的三个月却让他记住了她,还如此深刻,刚才看见她,不可否认他有些雀跃。   她总是淡淡的,静静的,看在祁覆眼里,却异常耀眼。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关注,祁覆自己也想不起来,好像突然之间就发现她的身影总是出现在脑海。   淳于蝴蝶靠在危慕裳身边,然后,她正跟余北大眼瞪小眼中。   看着余北鼓起的包子脸,淳于蝴蝶脑光一闪。突然心情倍儿好,笑得异常灿烂主动搭腔道:“烟好抽么?”   烟之一字,听得余北嘴一抿眼一瞪气一呼,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那大爷是司令吧!”   知道也不提醒他一声,眼睁睁看着他往坑里跳,果然是蛇蝎毒女。   那十公里负重越野下来,到半夜他就扛不住了,躺在床上又饿双腿又酸软,第二天起来他腿都快不是他的了。   “我提醒过你丫,明明是你自己笨怎么能怪我。”她真的有提醒过他早点把烟抽完的,淳于蝴蝶认为自己已经够义气了。   不然揣在兜里一根没抽,还被处罚不是亏死。   看他长相发育期,没想到智商也在发育期。   “烟我肯定抽了,还抽了整整半包,可你那算哪门子的提醒?”有烟在手不用她提醒他也会抽,她说的那不是废话么。   ……算了。   余北轻呼一口气,他不跟蛇蝎毒女一般计较,反正他烟也抽了,十公里也跑了。   其他人看着突然杠上又突然消音的淳于蝴蝶跟余北,男兵都在纳闷,难道余北让司令买烟的囧事淳于蝴蝶也参与了?   行了一个钟路程,祁覆的目光就没怎么移开过对面的身影。   终于,他旁边的余北看不下去了:   “覆,就算人家天仙忒玛吸引你,你也用不着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瞧吧。”   危慕裳除了双手裸露在外,全身上下就连脸都被遮住,他真不明白祁覆在看什么,还看的这么入神。   祁覆目光一闪,看了余北一眼后转头看向车外,嗓音淡漠:“我突然发现,好像我错了。”   “啊?”什么错了。   祁覆没回他,径自看着道路两旁一点点倒退的树木。   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会跟孔艺川结婚,生子,终老。即使他不爱孔艺川,可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妥,但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祁覆的目光虽然若有似无,但他注视那么久危慕裳不可能感觉不到,不过,她没打算理会就是了,继续睡她的觉。   到了军区总部,她们五人被安排在一楼宿舍。   刚铺好床铺,危慕裳就被人从后一把勒住脖子……   053 老鸟玩菜鸟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原地休息!”守着满堆满堆的箱子,曲封直接下令道,说完朝左侧的暗黑星空瞅了几眼。   今晚的夜空稀稀疏疏还挂着几颗星星,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八分钟后,曲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夜空下盼来了某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飞机的嗡鸣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在他们的位置落下。   军用运输机走下一个军姿笔挺的男子,曲封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tm整整迟到八分钟!”   边说曲封边指着腕上的手表:“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呵呵……3号,消消火消消火。”男子嬉皮笑脸的说着,完全不当一回事,明明是曲封早到了八分钟,他就知道今晚的差事有曲封就没他好过。   “愣什么愣,上货!”一回头,曲封见新兵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当即一指运输机吼道。   他还想早点回大队睡个好觉呢。   新兵默不作声的又是一番劳累,这些个箱子他们今晚一上一下的搬了四次,一次三十分钟,加起来他们就整整折腾两个钟了。人家少校大人一直在旁边悠闲指挥着啥也没干,这会儿倒火大起来了。   好不容易将箱子都搬上飞机,曲封一个立正口令,新兵慌忙排列整齐。   “看到那个最高的山头了么?”夜幕中搜寻几眼,曲封指着左侧层层叠叠遥远的,山峰最高的大山道。   “看……看到了。”   “看到了。”   队列里有回答的,有犹豫的,有沉默的。   “看没看到!”见他们这幅有气没力的模样,曲封大吼着,洪亮的声音一直在大山里回响着,经久不息。   “看到!”收回张望的双眼,新兵立即绷紧身躯挺直背脊,整齐划一的回吼着。   “很好。”曲封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眸光异常解恨,“基地,就在那座山头,现在是凌晨四点十五分,你们必须在上午十点前到达基地,否则……出局!”   曲封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径直上了飞机。   直到飞机起飞了,他们仍被震得一愣一愣,目送着飞机飞走。   “3号,故技重施了哈,当初我进特种部队的时候就使这招,现在还来,你不腻?”边操作着飞机,乐浩石边跟曲封道。   “哼!当初我是菜鸟时,基地刚建成不久,那群老鸟不照样玩儿我们,这种好事我当然得让他们体验体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敢情曲封是心里不平衡。   “那你不给他们留个人带路?”当年好歹有个教官给他们领路,现在就剩一群新兵蛋子,这荒山野岭的,迷路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死不了。”曲封似是不耐烦了,眼一闭直接梦周公去了。时代在进步,这人也该有进步,有什么好操心的。   乐浩石瞅他一眼无声叹息,这些老鸟冷血的真没点同情心。   四点十五到十点,不到六个小时,遥望着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小块高峰的山头,危慕裳抿了抿嘴,这么远没发估算准确距离,但少说也有八十公里吧。   将手表对着山头辨认了下方向,看其他新兵仍傻愣着,不免大声道:“愣什么,跑啊!”   说完拉了顾林一把率先朝山头奔去,如果曲封没开玩笑,十点没到基地就走人,这一路他们都别想休息了。   危慕裳一跑,祁覆也跟着追了上去,其他人见状,边哀嚎吐槽着,边认命的跑了起来。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怎么样。   夜间行走危险性大大提升,速度却大大下降,从上空俯视下去,只见山路间蜿蜒着长长一条队伍。   跑在前面的危慕裳每跑三公里就看一眼方向,唯恐走错路丢失方向。   十公里后身后的队伍明显慢了下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危慕裳加快步伐带动着身后的队伍。   天有不测风云。   十五公里后,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震耳欲聋的惊雷震的人心发慌。   不稍片刻,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啊……”   “下雨了……”   荒山野岭又是夜晚,有些女兵被雷声吓得快哭了,大雨一下更是摸黑四处乱窜,尖叫着一心想躲雨,可这深山里除了树还有什么可以躲,打雷躲树下,不是脑抽就等着被雷劈。   “打雷别躲树下!”别说女兵,就连男兵都好多奔向大树的怀抱,原本的长龙队伍瞬间四散开来。见此乱状危慕裳不免出声吼道。   可惊雷一声声接触而来,大雨打落在衣帽上的声音又大,听见她吼声的少之又少。   雨落片刻,本就视线不良的夜晚,更是触目所及一片黑暗,只有在闪电滑过照亮夜空时,才能看见深山林中的景象。   这场大雨来得太突然,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顾林抓着危慕裳的手,任由大雨打湿她们。   “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你在哪儿?”突然的惊雷,突然的大雨,紧接而来的慌乱、视线被阻,此刻危慕裳才想起淳于蝴蝶来,慌忙喊着她名字,唯恐弄丢了她,出了什么意外。   “我在这儿!”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后面的淳于蝴蝶向她跑来,随后时朵朵也跑了过来。   四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雨水打在脸上从下巴滑下,哒哒哒地往地上坠。   雷声闪电依旧,豆大的雨滴咚咚咚的打在头顶,一会儿亮一会儿黑的视线,让他们心里蒙上层层黑暗,闪电的亮光下,抱头痛哭的新兵一大堆。   都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孩,何时遇过此情此景,又阴又暗的感觉袭上心头。此刻,什么特种兵什么基地早被他们抛诸脑后,脑中只想着离开这里,回到家,回到温暖的父母亲身边。   三十分钟后,大雨惊雷依旧缠绵的不死不休,新兵们东一堆西一堆的抱坐在地痛哭出声,我想回家的声音伴随着哭喊在雷雨声中飘飘荡荡。   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着这一凄惨景象,凄凉感瞬间袭上危慕裳心头。   特种部队的军官估计也没算到这场雷雨,深山野林,雷雨天气,又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就是想救也力不从心,再者都过去三十分钟了……   若雷雨不停,难不成他们得在雨中淋到脱虚么。   当年,母亲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离开她的,她站在雨中,无依无靠孤立无援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脑中回忆与现实交加,一瞬间,丝丝绝望的情绪涌上危慕裳的身心。   察觉到危慕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顾林心中一凌……   ------题外话------   各位亲,本文要入v了,男主要出来了   万更哦,亲们要订阅哦o(n_n)o~   入v后,女主越来越强大,男女主的感情路线渐行渐热。各种有爱。各种激情   写文需要支持才有动力   也许对亲来说,每天看文就是几毛钱的事   但对俺来说,一万字得坐在电脑前一天才写得出来   俺写十个钟你们十分钟就看完了   这种坑爹差距…让俺非常忧桑。   所以,喜欢此文的亲要记得支持哦   支持正版。   谢谢   054 晴天霹雳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原地休息!”守着满堆满堆的箱子,曲封直接下令道,说完朝左侧的暗黑星空瞅了几眼。   今晚的夜空稀稀疏疏还挂着几颗星星,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八分钟后,曲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夜空下盼来了某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飞机的嗡鸣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在他们的位置落下。   军用运输机走下一个军姿笔挺的男子,曲封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tm整整迟到八分钟!”   边说曲封边指着腕上的手表:“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呵呵……3号,消消火消消火。”男子嬉皮笑脸的说着,完全不当一回事,明明是曲封早到了八分钟,他就知道今晚的差事有曲封就没他好过。   “愣什么愣,上货!”一回头,曲封见新兵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当即一指运输机吼道。   他还想早点回大队睡个好觉呢。   新兵默不作声的又是一番劳累,这些个箱子他们今晚一上一下的搬了四次,一次三十分钟,加起来他们就整整折腾两个钟了。人家少校大人一直在旁边悠闲指挥着啥也没干,这会儿倒火大起来了。   好不容易将箱子都搬上飞机,曲封一个立正口令,新兵慌忙排列整齐。   “看到那个最高的山头了么?”夜幕中搜寻几眼,曲封指着左侧层层叠叠遥远的,山峰最高的大山道。   “看……看到了。”   “看到了。”   队列里有回答的,有犹豫的,有沉默的。   “看没看到!”见他们这幅有气没力的模样,曲封大吼着,洪亮的声音一直在大山里回响着,经久不息。   “看到!”收回张望的双眼,新兵立即绷紧身躯挺直背脊,整齐划一的回吼着。   “很好。”曲封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眸光异常解恨,“基地,就在那座山头,现在是凌晨四点十五分,你们必须在上午十点前到达基地,否则……出局!”   曲封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径直上了飞机。   直到飞机起飞了,他们仍被震得一愣一愣,目送着飞机飞走。   “3号,故技重施了哈,当初我进特种部队的时候就使这招,现在还来,你不腻?”边操作着飞机,乐浩石边跟曲封道。   “哼!当初我是菜鸟时,基地刚建成不久,那群老鸟不照样玩儿我们,这种好事我当然得让他们体验体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敢情曲封是心里不平衡。   “那你不给他们留个人带路?”当年好歹有个教官给他们领路,现在就剩一群新兵蛋子,这荒山野岭的,迷路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死不了。”曲封似是不耐烦了,眼一闭直接梦周公去了。时代在进步,这人也该有进步,有什么好操心的。   乐浩石瞅他一眼无声叹息,这些老鸟冷血的真没点同情心。   四点十五到十点,不到六个小时,遥望着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小块高峰的山头,危慕裳抿了抿嘴,这么远没发估算准确距离,但少说也有八十公里吧。   将手表对着山头辨认了下方向,看其他新兵仍傻愣着,不免大声道:“愣什么,跑啊!”   说完拉了顾林一把率先朝山头奔去,如果曲封没开玩笑,十点没到基地就走人,这一路他们都别想休息了。   危慕裳一跑,祁覆也跟着追了上去,其他人见状,边哀嚎吐槽着,边认命的跑了起来。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怎么样。   夜间行走危险性大大提升,速度却大大下降,从上空俯视下去,只见山路间蜿蜒着长长一条队伍。   跑在前面的危慕裳每跑三公里就看一眼方向,唯恐走错路丢失方向。   十公里后身后的队伍明显慢了下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危慕裳加快步伐带动着身后的队伍。   天有不测风云。   十五公里后,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震耳欲聋的惊雷震的人心发慌。   不稍片刻,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   “啊……”   “下雨了……”   荒山野岭又是夜晚,有些女兵被雷声吓得快哭了,大雨一下更是摸黑四处乱窜,尖叫着一心想躲雨,可这深山里除了树还有什么可以躲,打雷躲树下,不是脑抽就等着被雷劈。   “打雷别躲树下!”别说女兵,就连男兵都好多奔向大树的怀抱,原本的长龙队伍瞬间四散开来。见此乱状危慕裳不免出声吼道。   可惊雷一声声接触而来,大雨打落在衣帽上的声音又大,听见她吼声的少之又少。   雨落片刻,本就视线不良的夜晚,更是触目所及一片黑暗,只有在闪电滑过照亮夜空时,才能看见深山林中的景象。   这场大雨来得太突然,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顾林抓着危慕裳的手,任由大雨打湿她们。   “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你在哪儿?”突然的惊雷,突然的大雨,紧接而来的慌乱、视线被阻,此刻危慕裳才想起淳于蝴蝶来,慌忙喊着她名字,唯恐弄丢了她,出了什么意外。   “我在这儿!”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后面的淳于蝴蝶向她跑来,随后时朵朵也跑了过来。   四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雨水打在脸上从下巴滑下,哒哒哒地往地上坠。   雷声闪电依旧,豆大的雨滴咚咚咚的打在头顶,一会儿亮一会儿黑的视线,让他们心里蒙上层层黑暗,闪电的亮光下,抱头痛哭的新兵一大堆。   都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孩,何时遇过此情此景,又阴又暗的感觉袭上心头。此刻,什么特种兵什么基地早被他们抛诸脑后,脑中只想着离开这里,回到家,回到温暖的父母亲身边。   三十分钟后,大雨惊雷依旧缠绵的不死不休,新兵们东一堆西一堆的抱坐在地痛哭出声,我想回家的声音伴随着哭喊在雷雨声中飘飘荡荡。   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着这一凄惨景象,凄凉感瞬间袭上危慕裳心头。   特种部队的军官估计也没算到这场雷雨,深山野林,雷雨天气,又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就是想救也力不从心,再者都过去三十分钟了……   若雷雨不停,难不成他们得在雨中淋到脱虚么。   当年,母亲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离开她的,她站在雨中,无依无靠孤立无援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脑中回忆与现实交加,一瞬间,丝丝绝望的情绪涌上危慕裳的身心。   察觉到危慕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顾林心中一凌……   ------题外话------   各位亲,本文要入v了,男主要出来了   万更哦,亲们要订阅哦o(n_n)o~   入v后,女主越来越强大,男女主的感情路线渐行渐热。各种有爱。各种激情   写文需要支持才有动力   也许对亲来说,每天看文就是几毛钱的事   但对俺来说,一万字得坐在电脑前一天才写得出来   俺写十个钟你们十分钟就看完了   这种坑爹差距…让俺非常忧桑。   所以,喜欢此文的亲要记得支持哦   支持正版。   谢谢   055 被挤扁了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察觉到危慕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顾林心中一凌,淳于弘跟她说过,他第一次遇见危慕裳是在一个狂风肆虐的雷雨天气,年仅五岁的危慕裳,不知道在大雨中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最后晕倒在他的武道馆前。   害他于心不忍之下,抛下性感熟女,整整照顾了发着高烧的危慕裳一夜。   谁知危慕裳天亮之际醒来后,高烧没退的情况下就狂奔而出,淳于弘没拦住又不放心她,于是就跟过去,这一跟就跟了整整十年。   跟着年仅五岁的危慕裳去了医院,淳于弘才知道是她母亲去世了,那个时候的危慕裳,用淳于弘的话形容就是行尸走肉,他一度以为危慕裳也会跟着她母亲去。   虽然没亲眼看见,但顾林能想象的出危慕裳当时的绝望,她还那么小,却要面临唯一至亲离去的无能为力。   更明白母亲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们认识那会儿,最开始打雷下雨时,即使白天危慕裳都不敢一个人呆着,后来才慢慢好起来。   这会儿,看她有些飘忽的眼神,估计是忆起她母亲了。顾林不由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只感觉一片冰凉。   “慕子!”在危慕裳耳边大声喊着,顾林想将她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这样下去,万一危慕裳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天气如此恶劣,她们还得自救才行。   “慕子…慕子…回神!”喊了一遍无用,顾林紧揪着她手一遍一遍喊着,直到危慕裳听见她的声音看向她。   恍惚的看着眼前一暗一亮的山林,窜窜直泻而下的雨珠中,母亲离去,世界瞬间倾塌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危慕裳知道,对于母亲的去世,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从未放开过。   从有记忆开始,她的世界里只有母亲,温柔美丽的母亲,那时候的她不知道一个人还应该有一个父亲,她只知道母亲好好,很爱她,好吃的往她嘴里送,好穿的往她身上穿。   那段时光温馨美好,母亲的笑容一直都那么满足,幸福。   可慢慢地,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虽然对她笑得还是那么美,那么满足,但小小的危慕裳却能感觉到,她眼里的痛苦与空洞,那时的她不明白母亲眼中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不好的,不应该出现在美丽的母亲身上,不应该夺去母亲的笑容。   渐渐地,身体本就不好的母亲,健康状况日渐日下,她依然在母亲面前笑得天真烂漫,可她每天都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她怕,她怕母亲离开,世界上那么多的人,她只有母亲一个人,她不要她离开。   最后在医院的那段时光,母亲跟她说了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她知道故事里的悲情女主是母亲,可她不知道父亲是谁。有一次她在医院碰到一个贵气的少妇从母亲的病房出来,看着她,小小的危慕裳突然揪心起来,赶紧向母亲跑去。   病房里的母亲明显哭过,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着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危慕裳,是她对不起他的家人。   那时的危慕裳隐约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她的父亲,他不觉得父亲有什么好,母亲这么美丽温柔的人都舍得抛弃,还让母亲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伤,是他的错才对,母亲怎么会有错。   可当天夜晚,母亲就走了。   她的世界瞬间一片黑暗,医生说母亲走了,她不信,在门口看着母亲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她甚至没敢进去,摇着头说不可能就从医院跑了出来。   在马路上狂奔着,脑中只有母亲走了,不要她了的信息,等她回过神来时,瓢盆大雨早已打湿了她小小的身体,震天的雷声就跟她的心情一样,她好想朝天。怒吼,为什么要让母亲离开,为什么要带走母亲留下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当时的她在想什么,只知道雷一直在响,电一直在闪,雨一直在下,然后是一片黑暗。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得头重脚轻,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转瞬想到母亲的她,跳下床就往医院跑去,跑出门时隐约听见有少年在喊:你干嘛,别跑。   后来在料理母亲的后事时,一直有一个人影在她身后晃动,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影是淳于弘,再后来,她去了孤儿院,遇到了顾林。   突然一股大力将自己一拽,危慕裳瞬间扑倒在顾林身上,飘忽的神智些许回神,抬起一双空洞疼痛的黑瞳。   “慕子!你清醒点……”抓着危慕裳双肩使劲摇晃,顾林担心的朝她大喊着,犹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每个下雨打雷的夜晚,小小的危慕裳抱着她就放声痛哭,哭得那样伤心、绝望。   她不知道当初的危慕裳是怎么样挺过来的,但挺过来了不是么,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不能让危慕裳再回味一次。   听着顾林的声声呐喊,闪电下淳于蝴蝶也发现了危慕裳惨白的脸空洞的眼,心中震惊不已。在她眼中,危慕裳就跟变形女金刚一样强悍,虽然低调但性格里暗藏的是张狂不羁,她怎么也想不到危慕裳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但这样的她让人揪心,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打倒她一样。   身体被摇晃的如拨浪鼓般,飘忽的思绪被摇晃的一片混沌,眨了眨眼,危慕裳看向顾林的眼中些微清明起来,却仍有些空洞。听到顾林的呐喊,感觉到她的摇晃,却好像神经短路,这些感觉还未传至大脑,身体与脑袋隔绝,反应不过来。   “娘的!”见危慕裳还是反应不大,性子本就有些急的顾林咒骂一声,握拳就朝危慕裳腹部打去,“你丫给我回神!”   一下被击倒在地,危慕裳黑瞳中的痛色渐渐褪去,略显空洞的眼睛瞥到顾林又一脚朝她踹来,脑中回荡着闪躲的词,身体却没听到指挥,生生挨下顾林的狠辣一脚。   “顾林你干嘛!”见顾林又在攻击危慕裳,淳于蝴蝶手一伸却没拉住她。   “唔……”身子被踹的往旁边一侧,空洞瞬间散去,疼痛霎时从臀部传来,手刚捂上屁股,眼一扫又见顾林回收的腿再次朝她踢来。   危慕裳身子连忙在满是水洼的杂草丛中一滚,险险避开顾林的第二腿。   一躲开顾林的脚,危慕裳滚动的身体一停,动作敏捷的一跃而起。对着顾林又一次踢到眼前的脚就是一踹,劲道十足!   “哦……”顾林单脚跳立,双手捂着右小腿一阵哀嚎,“啊…这么狠!你丫恩将仇报啊…”   “我这是以牙还牙!”危慕裳捂着屁股也龇牙咧嘴起来,刚才顾林那一脚估计是出了全力,踢得她半边屁股都麻木了。   淳于蝴蝶傻眼,无语的瞪着各自喊疼的危慕裳与顾林,暗想不是她不正常就是她们不正常。心中决定,以后她们就是拿刀子捅对方,她都绝不说一句话,更不会出手相劝。   “你们干嘛?”四人的小圈突然闯进一个人,本远远的站在危慕裳身后,谁知一转眼就见顾林在打危慕裳。借着闪电的亮光,祁覆二话不说就朝她们奔来。   “没事。”看他一眼,危慕裳扫了扫沾到身上的草屑淡然道。   本来就没什么事,她不过是想起了过往的事而已,谁知顾林瞎操心,出手这么狠。   ……好吧,其实危慕裳心里还是感谢顾林那一脚的,关于那些痛苦的回忆,除了徒增烦恼外别无他用,其实她不想去想起。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这雨不定下到什么时候呢。”一直没出声的时朵朵,见危慕裳没事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她们几人出声道。   “真没事?”上上下下看了危慕裳一眼,祁覆又深看了眼顾林后,还是不确定的问着危慕裳。   “没事!”轻缓却坚定的语气,危慕裳微挑着眉看祁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有事,我脚痛。”幽幽的,顾林单脚着地靠着危慕裳道,她范什么错了,为嘛她的脚要受罪。   “你丫滚蛋!”危慕裳说着又踹了下她吊在半空的脚,她下脚有分寸,装屁装。   堪堪躲过危慕裳雪上加霜的第二脚,顾林一个蹦跶就跳到了时朵朵身后,双脚利索不已。她觉得吧,时朵朵虽然沉默寡言,但还是比危慕裳可靠的。   “要不我们冒雨前进吧。”看了眼依旧凶猛的雷电,祁覆看着危慕裳道,在这儿也不一定安全,绕着大树走还可以有点希望。   “可雨这么大,前方十米就已视线模糊看不见丝毫景物,根本就辨认不了方向,怎么走?”危慕裳何曾不想继续前进,这种瞎子般的天气,走错路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万一走错方向更惨。   “或者你能在这种天气下辨认方向?”目光一闪,危慕裳满怀希望的看着祁覆,貌似祁覆的能力实力一直不错,或许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本事。   但是,她失望了。   “……没有。”雨帘中那双直直看着自己的黑瞳令祁覆心动,此刻他懊恼起自己的无能,敛下眸缓缓道。   “那就只能等。”等雷不响,电不闪,能辨认方向的时候才能走,不然就死守在这里。   *   特种基地。   曲封运回来的弹药刚入完库回到宿舍,罗以歌就被震天响的雷声惊了惊。之前测得今晚天气良好,并没有打雷下雨这等恶劣天气,从窗外看了眼银光闪闪的夜空,罗以歌立马冲出了宿舍。   推开一号办公室门的瞬间,瓢盆大雨倾盆而下,闪电怒雷交错不停。   “一号。”阴沉着脸,罗以歌跟一号打了声招呼,走到曲封对面阴戾的看着他。   “二号,今晚天气这么好,我是真没想到会有雷雨。”见罗以歌进来,曲封赶紧向他解释着。   将一群参加选拔的战士仍在大山里,本来也没什么事,可这一打雷下雨就不一样了,各种危险系数递增,真要出了什么事,他还真担待不起。   一号的脸色也有些不对,他同样没料到今晚会有雷雨,可现在雷声阵阵,闪电无数,他们的飞机也不能上天,那个方向的崎岖山路根本就驶不进车辆。   现在他们除了干着急还真做不了什么。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不是曲封的错,但一想到危慕裳在这种雷雨下还处在深山里,他就揪心,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去。   “你最好祈祷这雷雨快点过去。”否则若危慕裳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敢保证会对曲封做出什么事来。   “一定!一定!”虽然比罗以歌年长,但从排名上就能知道罗以歌实力比他强,其实他们都知道,在这里,罗以歌的实力若排第二,没人敢排在他前头,各种军事技能与综合素质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再者曲封知道罗以歌这么反常是因为什么,故而处处示弱讨好。   若是将罗以歌媳妇儿弄没了,他家媳妇又要缠着他给罗以歌介绍媳妇儿了,到时苦的可是他。   在沉默中渡过了三十分钟,最后罗以歌受不住想念危慕裳的煎熬一个起身,扔下一句话就朝大门走去:“我去找他们。”   雷雨天气对别人或许没什么,但对危慕裳的意义不一样,他不可能不担心。   “等等!等等……”曲封一惊,几个箭步上前拉住罗以歌,“你想干嘛!难不成你想开飞机去找?看看这雷打的电闪的,你不是找劈么!”   拖住罗以歌向外走的身影,曲封激动的指着门外的闪电雷鸣,就算他们是特种兵,那也不能跟雷公电母这等大自然气候抗衡啊,那可是不长眼的东西,管你是兵还是鸟,一个雷劈下来照样见阎王去。   罗以歌也知道危险性,但这样什么都不做他难受,生怕危慕裳发生点什么意外,这样他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虽然天气恶劣,危险性也有,但也不是必死无疑。二号,你镇定点。”罗以歌训练完战士回来,就紧锣密鼓的着手女子特种兵选拔的事宜,一号早看出猫腻了。   现下罗以歌这一反常态的不淡定,更印证了一号的想法,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最起码罗以歌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他们也就不用瞎操心了。   “镇定个屁!”听着一号无所无谓的话语,罗以歌回身就朝沙发上的一号吼,“要是我把你小娇妻扔到狼窟去,你能淡定的了!”   一个个只知道劝他淡定,淡定有个屁用。   “不能!”罗以歌话音一落,一号就赶紧摇头否定道。   开什么玩笑,他家小妻子又不是军人,扔到狼窟还不死定,谁敢扔他跟谁急!   一号虽然已有四十多岁,但他妻子才三十岁,足足小了他十多岁,再加上他妻子娇媚的样貌温柔的性格,都说大男人疼小女人,用在一号身上是一点也没错,他家妻子在他心里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你现在去明显是送死,别到时你升天了她还好好的,白白便宜了其他小子,还是再等等吧。”   罗以歌想将曲封甩开的手,在听到便宜了其他小子的时候停下,抿紧嘴唇,脸色黑了又黑。心中衡量一番,曲封说得对,危慕裳不一定有事,但这天气他开着飞机出去十有八。九连人带机报销掉,到时还真便宜了其他小子。   于是,罗以歌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忍着。   曲封见罗以歌有些动摇,赶紧将他拉回一把按在沙发上。   罗以歌刚坐下一号的手机就响了,一号偷瞄了眼罗以歌,果断的跑到里面窗边去接电话。   即使雷声阵阵,也能听到一号偶尔传来的柔情蜜意的轻柔声音,越听罗以歌的脸色就越黑,一边是你侬我侬,一边是查无音讯,这不明显是刺激他么。   煎熬着又过了二十分钟,雷声终于小了下来,觉得差不多了,罗以歌窜到门口看着天空的小雷,回头看一眼一号仍在煲电话粥的伟岸身影,果断的向外走去。   “二号,我也去!”见罗以歌出门曲封赶紧起身道,罗以歌这时而火爆时而淡定的性格,他还是跟着比较好。   听见曲封的声音,一号一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他飘出门外的身影,连忙唤道:“注意安全你们!”   喊完上前关门,一号继续跟他小娇妻浓情蜜意去了。   *   人就像浸泡在水中般,脚下的雨水都漫过脚掌,往小腿上涨了,大雨依然下得滋滋有味,狂风扫过时阵阵寒风冰冷刺骨,直感觉肌肤上的雨水针刺般往肉里钻。   搓着手臂给自己取取暖,危慕裳看着瑟瑟发抖的战士们,暗想:出不出的去是一回事,这情况就是出去了肯定也得大病一场。   “慕子,我冷……”抖着身体,顾林一头钻进危慕裳怀中,磨蹭几下后转身背靠着她,让危慕裳帮她阻挡身后的寒风,之后还不解冷,一把扯过淳于蝴蝶抱在怀里,这下她就成夹心饼干,前后安全了。   时朵朵见此情形,默默的走到在淳于蝴蝶身前,紧紧靠着,虽然军服是湿的,好歹体温是暖的,抱在一起总比四面着风的好。   抱着顾林,危慕裳前面是无风,可背后嗖嗖嗖地依然肆虐着她背部。   渐渐地,好像后背的狂风小了,危慕裳一回头,赫然看到祁覆站在她身后,不紧贴却也不远离,高大的身躯足以阻挡住最狂肆的那股风。   深看着祁覆帽檐下的脸,却只能看到他唇鼻,窥见不到他眸中的丝毫神色,微张开唇瓣半响,危慕裳轻声道:“谢谢。”   回过头去的危慕裳,没看到祁覆一向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渐渐的,在闪电的亮光下,两百多名战士因寒冷而挤在了一起,不管男女,战士们围成一个大圆,一个个往里挤着取暖,里面的人免受寒风的侵袭,最外围的因太冷而使劲挤挤挤。   外围的挤了进去里面的人又被挤了出来,挤出来太久太寒冷的人又使劲挤,挤进去一人又出来一人。   只有最最里面的人得以安全,可是,免受寒风的侵袭了却又有另一番苦恼。   “哦…哦…慕子,我快被挤扁了。”刚开始顾林庆幸,她终于不用再吹冷风了,可时间越长围过来的人越多,不用十分钟,就全聚集过来了。   然后,她就开始悲催了。   外面的人死命往里挤,最里面的人死命往外推,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推挤的热血沸腾,寒冷自然就少了。   挤得太紧的两人,胸膛与背部紧贴的地方,不稍片刻就积了一个小水洼。两人一散开小水洼就哗得一声摔落在地。   祁覆片刻不离的守在危慕裳身后,要是有男兵挤过来他就不声不响伸手推开,将危慕裳护在自己的臂弯内,推挤锺两人的身躯自然会碰撞到一起,一碰上危慕裳微热的身体,祁覆心跳就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嘭嘭嘭的心跳声连他自己都震惊,唯恐被危慕裳听到又赶紧后退,撞撞退退,风雨中祁覆就这么谨慎的煎熬着。   相互慰籍取暖半个钟后,闪的人心如死灰的闪电终于停了,大雨仿佛在一个闷锤下突然就停了。狂风也收敛了不少,轻轻扬扬的吹拂着。   寂静中,不知谁挣扎着吼了一声:“都散开,我快没气了!”   紧接着拥簇在一起的战士就一蜂窝散了开来。   雨停了,吵囔声也响了起来,战士们嗡嗡的叫唤着。   乌云散去,天空些许银白,危慕裳看了下时间,好样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雨整整下了一个钟,现在都快六点半了。   被大雨洗涤后的山林一片清新气味,阻饶视线的朦胧也散去大半。危慕裳凭着记忆看向基地山峰的方向,黎明的微亮下可以隐约看到那座山峰。   “现在可以继续前进了吧。”祁覆也看着那座山峰道,虽然视线不算太明亮,但行走完全没问题。   黑瞳恢复一片淡然平静,危慕裳严谨的看着失去镇静的其他战士,思索一番道:“我觉得行,你们觉得呢?”   说完看着顾林与淳于蝴蝶等人,她们在这里耽误了一个钟,想要在十点前回到基地,估计是不可能了。   “我也觉得行。”昏暗中突然冒出一道温和的男性嗓音,微微眯眼,危慕裳看到一张满脸雨水的温润脸庞,西野桐。   “野桐。”见是西野桐到来,祁覆朝他点点头打招呼。   “覆。”嘴角微微一勾,温润的脸庞一片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一瞬间仿佛雷电天气也春光明媚起来。湿透的军服贴在身上,让他的身材更显修长,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依旧,一点也不显狼狈。   淳于蝴蝶美目一眨,凑到危慕裳耳边轻声兴奋道:“哇,帅哥!”   嘴角一抽,危慕裳无语的丢给淳于蝴蝶一个卫生眼,范花痴也不看看时间。   将战士再次聚集在一起,伴随着雨水从树叶落下的滴答声,祁覆跟大家分析讲解着利弊,争取大家都同意一致前进的步伐。   “兄弟们,我们被迫停留在这里一个多钟了,现下雷雨已停,我们得抓紧时间前往基地,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么?”   雨虽已停,但之前的雨水像倒在祁覆头上一样,豆大的雨滴从发上帽上落在他脸上,随着他张合的唇蜿蜒进他的嘴里。站在最前方面对大家的他,突就生出一股领导者的气势,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服从的气场。   危慕裳深深的看着祁覆,不得不说,祁覆是优秀的,足以令人侧目。   一场雨像是打湿了战士们的自信,脚踩在及小腿的雨水中,有小声回应好的,有垂头丧气丧失意志的,有沉默看着祁覆的。   他们估计都知道,十点前他们肯定是到不了基地的,据实到不了一样出局,反正都要回老部队,还不如在这儿等着,何必去走那么多无用的山路。   意外的没听到回应,危慕裳回头看去,一个个蔫了似的了无生趣。当下心里那个恼火啊!一场雨就打飞了他们想进入特种部队的信念,这还是军人么。   军人是什么,哪怕无一丝希望也要爬着前进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还有希望的情况下。   “你们这群废物!”祁覆旁边有一块大石,危慕裳一个跨步踏上去就朝他们吼,“不就是一场雨么!你们这就败给它了?你们还是男人么!还是军人么!这点小雨都扛不住还想当什么特种兵!”   “滚蛋!活该一个个都滚回去,就你们这孬兵样别说特种兵了,就是当军人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不走你们想在这儿等死么?啊?万一特种部队没派人来找,你们除了暴尸荒野还能怎样?还没去争取就放弃,你们真是好样的哈!”   危慕裳叉开腿站在石头上俯视着他们,凌厉的目光扫描仪般透视着他们,看得他们无地自容,阵阵怒吼激醒他们的同时,更激起他们的男性自尊。   “你一个女人凭什么说我们孬!别以为你军事技能突出就能这么侮辱我们!”竞技一战后,危慕裳在这群战士里估计没人不认识,但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年轻气盛的叛逆男孩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场反驳道。   “就是!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能打枪很厉害啊!”   “你一个女流之辈,瞎嚷嚷什么!”   “……”   女兵都默不作声,男兵一个个指着危慕裳不客气道,七嘴八舌说得欢快,雄纠纠气昂昂的要为自己的男性尊严讨个公道,刚才的丧家犬惨样烟消云散。   他们群起攻之的姿态危慕裳不以为然,继续跟他们咆哮对峙着:“怎么?说几声还不服气了?男兵很了不起啊,一场大雨后我一个女兵还有勇气往前冲,可你们呢?口口声声说女兵不如你们男兵,可结果呢?还不是孬兵样窝在这里不敢走!”   “你们也就只敢说说而已,敢说不做真英雄假孬兵!”高昂着下巴,危慕裳目光鄙视的看着他们,眼里的讥讽任谁都能感觉的到。   她就是要告诉他们,她一个女兵就比他们强怎么了,她就是看不起孬兵怎么了,有本事你就别做孬兵。   “tnnd!谁说我们只敢说不敢做!不就是跑到基地么,谁不跑谁孙子!”   “对!谁不跑谁孙子……”   “……!”   一声反击响起,阵阵附和传来,他们都将危慕裳当成了敌人,争相着要打倒她。   “那还愣什么,有本事你们就跑啊!”右手一伸指着身后遥远的高山峰,危慕裳厉声吼道。   一瞬间,一个个男兵被激得拔腿就跑,向着基地气势汹汹的冲去,仿佛那就是危慕裳,只有踩倒它,才有可能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般。   “你们赶紧接上去啊!”男兵跑走后,女兵仍怔怔的看着大石上的她,危慕裳不禁又一阵大吼。   等他们都跑走了,危慕裳暗叹:她这是在干嘛?她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像这种劳什子麻烦事,在以往她肯定瞅也不会瞅一眼。   这一定是战士连做班副时落下的病根。   看着魄气十足,英姿飒爽的危慕裳,祁覆闪了闪眼,好像不论何时何地,她总能这么耀眼,吸引着他的目光。这样的她,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祁覆与西野桐相视一眼,接着女兵的尾巴向前跑去。   看着留在原地等她的顾林、淳于蝴蝶与时朵朵,危慕裳重重呼出一口:“我们也走吧。”   为防止他们跑错方向,危慕裳越跑越快,与祁覆等人跑在最前面领着路。   脚步不停的跑了一个多钟,被雨水打湿的军服还未干,又被汗水打湿,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男兵们看着遥遥领先跑在最前面的危慕裳的背影,才突然惊觉他们被耍了。   什么狗屁孬兵,那是危慕裳的激将法啊!   可此时他们跑都跑了,难不成还能蹲在地上不跑么。就像危慕裳说的,万一特种部队没派人来找他们,那他们不是只能等死。   于是,战士们边喘气边挪动着脚步,继续向前跑着。   *   罗以歌开着运输机在天空搜寻着战士的踪影,天际渐渐泛白,太阳缓缓升起,被大雨洗涤后山林清晰可见。   飞机一直往前飞了四五十公里,罗以歌与曲封才看到一条绿色长队伍在山林间穿行着。   “在那里!”一直向下张望的曲封突然指着右下方的某点,兴奋的跟罗以歌道,总算找到了,他提了一晚的心可以放下来些了。   罗以歌向下扫了一眼,朝着哪个方向缓缓下飞。   前后蜿蜒的队伍中,不知是谁往天上看了一眼,惊喜的发现一架飞机,当即停下脚步神采奕奕的指着天空:“飞机!你们看,会不会是教官开飞机来接我们了!”   听到有可能不用再拖着疲惫的身躯长途跋涉,一个个停下脚步往天上看去,果真看见一架朝他们飞来的飞机。   “嘿…我们在这里……”   “嗨……”   “哈哈……我们有救了!”似是高兴过头了,此道声音听着有丝哽咽。   “……”   战士们兴奋的看着飞机,那就是他们的希望啊,一个个气喘吁吁的脱下帽子朝飞机挥舞着,蹦跶着,唯恐飞机上的人看不见他们。   “哟!看他们还挺精神的么。”曲封趴在窗口张望着,见他们兴奋的模样他也裂开了嘴角。   罗以歌开着飞机低空飞着,视线从尾扫到头,终于在最前方看见了危慕裳的身影,虽然她连帽子都没脱,但那平静仰着的头淡然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是她了。   微微笑着,罗以歌深邃的眼眸深深俯视着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还好,他就知道她够顽强,这点小风波肯定奈何不了她。   “我就知道她是好样的。”嘴角一勾,罗以歌自豪的跟曲封道,好像他得了什么稀世珍宝,非要炫耀几番般。   曲封不淡定了,不屑的瞥罗以歌一眼,果断的扭头不再看他。   前一两个钟,也不知道是谁火大的冲一号咆哮着,非要出来找危慕裳。他好说歹说几番劝解,以他若升天就便宜了其他小子才将他硬拉回来。   这会儿,罗以歌倒翻脸不认,风轻云淡了。   鄙视,曲封非常鄙视罗以歌的这种傲娇行为。   危慕裳眉头微皱,为什么她觉得飞机上有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啊…啊哈…慕子,我们的救星终于来了。”攀在危慕裳身上,顾林哀嚎着,满怀希翼的看着盘旋在半空中的大飞机。   这架飞机明显就是他们昨晚搬箱子上去的那架运输机,这么大的运输机此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载他们回基地的。   “欸…欸…飞机怎么飞走了!”突然还没高兴完,突然就发现飞机不但没下降,反而升空飞走,当下双手高高伸起,想要抓着飞机尾巴不让它飞走。   “欸……别走,我们还没上去!”看见飞机飞走,其他人都急了,个个高呼着跳着。   “啊……怎么走了,难道我们不是接我们,而是找错人了?”   “这架飞机明明就是昨晚的那架啊,难道不是来接我们的么?”   “……”   一道道不甘的声音响起,却也挽留不了无情飞走的飞机。   “怎么飞起来了?我们不接他们回基地么?”看着底下的菜鸟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曲封才发现他们飞机高飞起来了。   “谁说我是来接他们的。”径自操纵着飞机,罗以歌没再看下方一眼,“找到了就行,他们又不是没腿不会走。”   “……”曲封看着那群可怜的菜鸟,暗自同情他们,不是他无情不想帮他们,实在是罗以歌太铁血,他无能为力。   飞机不飞来给他们希望还好,来了又走。他们本就没打算寄希望给他们,结果突然给他们惊喜,然后又突然收回,得到又瞬间失去,如此一上一下的巨大落差,还不如不给他们希望。   当即,看着飞走的飞机有些女兵就崩溃的放声大哭起来:“啊…我不参加选拔了…”   看着遥远的基地方向,其他人都默不作声起来,耸拉着一张脸,这要跑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基地……   见他们转瞬阴暗下来的情绪,危慕裳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抬腿继续向前跑着。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走与不走,全看他们自己,她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多精力跌倒一个拉一个,她只要顾着身边的人就够了。   “哎…我这是上辈子造孽了啊…”顾林哀叹一声,跟上危慕裳的步伐跑了起来。   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跑了起来,后面的人自然而然就跟了上去,那些情绪崩溃的人,转瞬间见只留下自己一人,便一抹脸颊上的泪水追着跑上去。   团队的力量就是:你说不行他说不行,就是团队行也不行;团队不行,你说行他说行,团队不行也得行。   山林中除了阵阵踏步声,一切与平常无异,从昨晚到现在,五六十公里跑下来,战士们早已累得理不上别人,各顾各的机械的挪动着双脚。   太阳越升越高,危慕裳看了下时间,八点五十五分,距离十点只剩一个钟零五分了。   大概估算了下距离,离基地最起码还有二十公里。   放慢脚步与顾林并排跑着,大口大口呼吸着,危慕裳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林子,我们冲刺吧。”   “啊?你没发烧?”顾林咋舌,冲刺?现在?她不要求十点到基地,她只要求能到的了基地就好了。   “对!冲!”拉着顾林的手,危慕裳就加快了步伐,她想看看,她们能不能在十点前跑到基地。   “啊……”顾林被危慕裳拖着幽怨的呐喊一声,两人突然快速向前奔跑起来。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可以看见两抹绿色小身影在林中穿梭,偶尔的呐喊吓得林中鸟儿慌忙惊飞。   背包被雨水浸湿后,背上身上犹如重石般沉甸,奔跑中摇晃着甩出点点水珠。   时间越来越接近十点,也越来越接近山脚,脚下的路也可以看出被踩踏过的痕迹。   远远的,顾林就指着前方道:“慕子,在哪儿!快到了!”   ------题外话------   可爱可敬的亲嗳德们o(n_n)o   今日起,每日更新改为早上九点   入v了,各种求订阅有木有   正版哦   谢谢   056 投怀送抱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远远的,顾林就指着前方道:“慕子,在哪儿!快到了!”   “嗯,我也看到了。”淡淡一笑,危慕裳目光炙热的看着前方隐藏在山林中的基地。   终于跑到头了,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哪怕是个冷水澡,这浑身的雨水汗水,黏在身上就跟高浓度的糖水,一不小心泼撒在身上一样。   令人恨不得扒下身上的这层皮。   “哈哈……你们快点,基地就在前面!”边跑顾林边回头喊着,祁覆、西野桐跟淳于蝴蝶她们一直跟在身后不远处。   基地正门有一条车辆久经行走后的大道,此时基地正门大大开启着,像是要迎接他们的到来。大门侧边有个岗位亭,一个执枪战士笔直的站在旁边。   正门的另一边拴着十几条军犬,见危慕裳二人跑近,刷一声全部站了起来。站起后也不叫喊,只拿一双狗目警惕的看着他们,在她们靠近基地大门五十米远时,十几条军犬颇有默契的齐声叫唤着:   ‘汪汪汪……’的狗声瞬间响起。   危慕裳暗叹军犬就是军犬,十几条狗一起叫唤,连吼声都整齐划一,完全没有乱犬的杂乱。   两人没理会狗叫,继续往前跑。   “不许叫!”狗声一响,对面站岗的战士看着它们低吼道。   十几条军犬果真停止了叫唤,向战士讨好的摇着狗尾巴。   “兄弟…我…我们是新兵,选……选拔的。”在大门前停下脚步,顾林叉着腰边喘息边跟值班战士打招呼。   “我知道。”值班战士一动不动的说了三个字。   随后看着危慕裳二人的面容跟刚才听到的柔和嗓音,反应过来的他瞪着一双眼睛惊讶看见她俩,“你俩是女兵?还是第一个跑到基地的战士?”   上午一直是他站岗,他非常确定她们是这批战士里第一个到的,刚才远远的看到她们跑来,知道是选拔的战士他也没仔细辨认,结果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劈向他。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火车下站的地方离基地有多远,当初就是他也没能在十点前跑到基地。昨晚一场瓢盆雷阵雨没把他们困死在山林里就算好了,现在她们竟然还能在十点前赶回基地,还是俩女兵!   这惊喜要不要这么大哦。   虽然知道今天的战士里有女兵,但是根本没什么人在意,想着女兵肯定熬不到最后就走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兵会比男兵还强悍至此。   值班战士仔细看着危慕裳二人的面容,长得还真好看,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传说中拥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撒旦手段的魔女。   看着前方又跑来几道身影,战士走到站岗亭里打了个电话,基地几个号都以为他们少说也要十一点才能到,一个个都没在这里,只说第一个战士到了就通知他们。   第二批到的人依次有祁覆、西野桐、余北,看着他们三人,战士稍稍安慰,还好没给他们男兵丢脸,总算来了几个男兵。随后看着紧接着他们而来的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他脸上就有点扛不住了。   最先到的七个人,四女三男,他们男兵还是不占上风。   “呼…终于到了…累死我了。”淳于蝴蝶跑到基地门口,一个软趴坐在危慕裳脚下,抱着她左腿支撑着。   时朵朵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大喘着。   一号接到电话说已经有两个女兵到了基地,看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才到十点,不敢置信的又确认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就风风火火的朝基地大门赶去。   以往没下暴雨时限就到十点,昨晚那场大雨可足足下了一个钟,一般情况根本就前行不了,难不成他们是冒雨前进的?否则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基地。   也不对,昨晚的恶劣天气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就不敢走。   否则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迷路,而在那种山里迷路,也差不多等于死路。   如果是他们这些老兵,这片山林他们闭着眼走都不会迷路,就算天气再恶劣也没多大的影响。要他们在十点前回到基地是搓搓有余,但那些是战士,还没怎么接受过训练,中途又因雷雨耽误了不少时间,能在十点到达基地着实不易。   最重要的是,值班战士跟他说的是两女兵,是女兵不是男兵,还是两个女兵!   一号越想越觉得蹊跷,步伐也越走越快。   “二号,过来!”在操场上看见罗以歌在操练老兵,一号手一招一吼就将他唤了过去。   “走,跟我去看看这批战士。”一号脚步不停的往大门走去,对跑过来的罗以歌道。   “到了?”看了看时间,才十点,罗以歌疑问了一句。   “到了。”远远的看见门口歪歪斜斜的聚集了几个人,一号回答后向他们跑了过去。   看着那几抹人影的罗以歌眼一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抹纤细身影,微微一笑就一个箭步狂奔过去,将一号远远甩开。   “咦……”罗以歌咻的跑飞的身影令一号一愣,随即似是想起什么,赶紧追上去。   难道那啥那啥就在前面?罗以歌神秘莫测惯了,他不说他只能猜,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罗以歌的反常他可是看在眼里,再者,特种兵的侦察能力能弱么。   一号虽然脸上异常严肃正经,心里却冒出无限yy来。   脑补着各种激。情无限的荡漾情节,男主自然是罗以歌,女主么,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跟顾林小声交谈着的危慕裳,一抬头就看见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影向他们跑来,这抹身影熟悉的令她心神一颤,顾林感觉到她的异样也朝前看去。   随后顾林乐了,看着罗以歌直接裂开嘴闷笑起来,这次她有种预感,危慕裳逃不掉了。   就跟当初的她一样,不管她怎么折腾,都愣是没逃出那个男人的魔爪。然后,她就很没骨气的逃到了军营里,好歹给她两年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再说。   那矫健的步伐越迈越近,危慕裳突然就没勇气将目光移向那张脸,她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奔近而越来越急促。   最后,他在他们面前站定,盯着他宽厚的胸膛几秒,危慕裳这才缓缓掀起眼皮,目光滑过他肩上的中校军衔,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目光上移最后黑瞳定在他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犀利,这人不就是害她**的罗以歌么!   “指导员!”见来人是罗以歌,祁覆等人讶异不已,完全没想到罗以歌是特种兵,看着他连忙敬礼。   指导员?罗以歌?背向大门的淳于蝴蝶,听到祁覆等人的声音,赶紧拖着酸软的身子爬起来,一脸镇定的看着罗以歌。   其实她有想到罗以歌是一名特种兵,在她看来,像罗以歌这么优秀的人,当了兵却不是特种兵,着实是特种部队的损失。   抬手回了个礼,罗以歌目光欣慰的看着他们,嘴角也牵起一丝真心的笑容:“不错不错!”   他们给了他一个惊喜,他也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虽然他这惊喜不被某人待见。   看见罗以歌的一刻,危慕裳就感觉种种黑暗渐渐向自己笼罩而来,扯了扯顾林衣角,危慕裳舌动唇不动的小声道:“林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是认真的,这真的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如果她早知道罗以歌在这里等着她,她一定不来。   “你开什么玩笑!”一听危慕裳想打退堂鼓,顾林不干了,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小声怒斥道,“不行!坚决不行!”   危慕裳说要来当兵的,当兵能当特种兵谁不骄傲,她们都走到特种部队的门口了,怎么能后退。   好吧,其实顾林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她觉得罗以歌很不错,不想危慕裳错过了。至于危慕裳能不能招架得住罗以歌的攻势,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了。   哭丧着脸,透过罗以歌眼中的严谨,在那双深邃眼眸的眸底,危慕裳明明感觉到了某丝赤。裸裸的炙热。从以往的几次交手经历她就知道,现在的她根本不是罗以歌的对手,躲不掉她逃还不行么。   反正她进特种部队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变强是为了大哥哥,又不是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变强,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行么。   跑到大门的一号在罗以歌身旁站定,看着他们甚是满意,脸上笑意盎然,心里却一阵惊涛骇浪,四个女兵三个男兵,这比例也太超出他的料想了。   “欢迎来到特种基地,都是好样的。来,二号你先带他们下去,我在这守着。”看着他们浑身湿哒哒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号先是表扬了一句就让罗以歌招呼他们离开。   在他们离去时,一号的视线暗自认真的扫了四个女兵一眼,他的目光在危慕裳与淳于蝴蝶的身上游移一瞬,最后定在危慕裳身上。   等他们都离开后,见前方还没人影到来,一号让值班战士搬了张凳子,他一个特种基地首要人物就坐在了基地门口,守株待兔般等着那群菜鸟的到来。   “有话就说!”见值班战士时不时偷瞄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号冷瞥他一眼低吼道。   他最看不得别人娘里娘气吞吞吐吐的鸟样,更何况这是他的兵,不利索的找抽。   “报告!”值班战士神色一紧,立马挺直身躯目视前方。   “说。”   “一号,我好像没看你笑过。”弱弱的,值班战士小心翼翼的看着一号,训练场上一号一出现,他们从来只有哭的份,他们越苦一号就越开心,可他再怎么开心也不会笑就是了。   可是刚才,对着那几个战士,一号笑了,是真的笑了,不是奸笑不是邪笑更不是讥笑,是真正的笑容。   他来基地三年多了,从没见一号笑过,他们一度以为一号是一个不会笑的人,不对,应该是以为一二三号都是不会笑的人,可就在刚刚,他看见一号笑了,二号也满脸欣慰,那张标志性的阎王脸瞬间烟消云散。   见此惊天之景,他能不好奇么。   “tnnd!谁规定我得每天对你笑了!”扬起一脚一号就往他屁股踹去,每天都跟他们笑嘻嘻的,他还怎么管这个大队。   被一号狠劲一踢,战士不禁向前跨了一步,一跨出刚稳住身形就立刻重新站好,疼痛从屁股传来,端着枪在一号面前却不敢去摸,只是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对他们笑……”   “nnd!我那不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良好印象么,菜鸟一来就被我吓跑的话你找回来啊!”耳尖的听见战士的吐槽,一号腿一抬又是一脚,心里暗骂着:这tm谁招来的兵,脑子连弯都不会转。   战士眼角余光睁睁的看着一号的脚板袭上他的屁股却不敢躲,刚来基地那会,年幼无知的他躲过一次一号的脚,然后…然后……他就发誓,以后一号就是拿刀指着他,他都不躲。   说不躲的确没躲,他这次学聪明了,只敢在心里抱怨,一号怎么老踢同一个地方,他右边屁股火辣火辣的,不知道会不会废掉。   罗以歌将他们领到四号宿舍楼,指着101让祁覆等人自己进去,随后领着危慕裳四人直接上了四号楼,看罗以歌往上走的背影她们就纳闷了,难不成她们跟男兵住同一栋宿舍楼?   在第四楼上第五楼的楼梯口,有一道铁闸门,上面的有两道硕大硕大的锁,危慕裳瞟了那锁一眼没什么反应,顾林却抽搐着嘴角,那么大的锁,还两道,把她们当牛锁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功夫吧。   “别看了,那锁是防男兵的,不是锁你们的,宿舍楼不够,你们女兵住上面两层。”见顾林直盯着那两道锁,罗以歌解释道,其实对特种兵而言,那锁就是再大,估计都没什么用。   本来是打算再新建宿舍楼的,但这女子特种兵最终能不能成立起来还不一定,这事便耽搁下来了。   “女兵四人一间宿舍,你们四个刚好。”推开601宿舍的门,罗以歌率先走了进去。   其实宿舍里有三架上下床,可以住六个人。   基地的作训服跟连队的不同,罗以歌告诉她们去哪里领日常用品,澡堂、食堂的方位都指给她们看后,便走了出去。   转身前罗以歌不留痕迹的深看了危慕裳一眼。   危慕裳则垂眉敛眸当什么也没看见。   将被雨淋湿的军被谅在阳台上,危慕裳四人便朝保管室走去。   手里拿着日用品及作训服途径澡堂,澡堂有两间,有着刚刚打上去的男女标志图,显然是为了迎接她们女兵的到来,四人相视一眼,动作迅速的钻了进去。   在洗澡间,手一摸淋浴管,热的。   “哈哈……特种部队就是不一样,二十四小时有热水。”顾林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就钻到蓬头下,“哇……好爽!”   冰冷了一晚上的肌肤,碰上温热的淋浴怎一个舒服了得。   “这时间,我还以为我们只能洗冷水澡呢。”在连队,澡堂只有洗澡时段才有热水,其他时间要想洗只有冷水伺候。   舒舒服服洗完澡,洗完衣服,当她们端着脸盆从澡堂出来时,迎面撞上了前来洗澡的祁覆、西野桐及余北,两方人马都停下脚步,颇为尴尬的看着对方。   以往在连队是清一色的同性,谁也不觉得怎样,可这会儿,一洗完澡出来就碰上异性,这种感觉甚怪异,再加上两间澡堂是相连在一起的,怎么想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们想去洗澡却在门口碰见洗完澡出来的女兵,饶是男兵也尴尬起来,这情况,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祁覆看着刚洗完澡脸蛋红红润润的危慕裳闪了闪神,头一扭赶紧移开目光,脑中却依然浮现着危慕裳洗完澡后清清爽爽的模样。   突然看见他们危慕裳脚步一顿,淡然的扫了他们一眼就抬脚离去。   回到宿舍晾完衣服,危慕裳四人一头倒在了光秃秃的硬板床上补眠,直到集合号角响起,她们才一咕噜爬了起来。   战士在食堂门口整齐排列着,食堂门口站着基地的三位领导人物一号,二号罗以歌,三号曲封。   “我是一号,首先欢迎你们进入特种兵的选拔比试,然后……”一号双手靠背,言语简单明了,脸色谈不上多严厉,却与刚才在门口迎接他们的笑脸完全不同,目光锐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刚才被车载回来的四个战士出列!”   因为昨晚的那场雷雨,一号都打算只要这群菜鸟能爬到基地就给他们一次,反正考核还没正式开始,没点能耐早晚被淘汰,不差这一天。   结果让他火大的是,竟然有四个菜鸟躺倒在半路不走了,最后还得他们开车出去找,要知道,他们就离基地大门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八十公里都坚持下来了,结果在这两公里放弃了,他能不恨么。   队列中走出了三男一女,一号一一看着他们,声音不大却震地有声:“你们四人,淘汰!”   呼吸一窒,队列中的战士听到淘汰两个字心一下揪紧,恐怕这是他们今天之后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被淘汰的四人本就做好出局的准备,可从一号嘴里吐出淘汰,宣布他们无缘特种兵时,心中却酸涩难耐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是他们自己先放弃的,怪不得谁,那唯一的女兵更是眼眶含泪,蠕动着嘴唇默默哭泣。   结局已定,他们纵使再伤心也无法改变。   “唱歌,《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一号一声令下,饭前军歌又开始了。   “团结就是力量……”两百三十名战士们齐声高唱着。   只是:   “再一遍,给我大声点!”   “团结就是力量……”第二遍,战士们一个个仰着脖子嘶吼起来。   “再来!”   “团结就是力量……”   “蚊子叫得都比你们大声!”   “团结就是力量……”   “没吃饭么,再来!”   ……战士在心里哀嚎,一号首长,他们确实没吃饭的说,他们的歌声都震天吼了,您老怎么就愣是不满意呢。   “团结就是力量……”   “……”   “……”   在特种基地的第一顿饭,《团结就是力量》这首军歌他们整整唱了二十遍一号才放过他们。   当端着热腾腾的汤时,战士们泪流满心,一号还是有良心的,知道他们在雨中淋了半夜,又冒寒跑了这么远的路,午饭竟然给他们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驱寒姜汤。   可是,喝完姜汤当他们看到菜时,再次泪流满面了。   谁都部队伙食差的?   谁说他们跟谁急!   看看他们饭盆里的都是些什么,一块一块的鱼肉、牛肉、猪肉,全是肉啊!一根青菜都没有!   三块大肉就这么摆在他们饭盆里!   可是……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些肉的颜色看起来猩红猩红的?   为什么看着像是生肉!   坐在饭桌上看着面前的各种生肉,淳于蝴蝶吞了口口水,死死盯着肉不知道跟谁说:“他们不会让我们吃生肉吧?”   “我觉得百分百是。”顾林看一眼自己盆里的肉,又看看其他桌的饭盆,确定全是红彤彤的三块大肉,毫无例外。   “错。”危慕裳淡淡的一个字令其他三人看向她,希翼能从她口中得出不一样的答案,但,危慕裳只是更为平静的说,“是百分之一千。”   肉都摆上来了,难不成还是光给他们看的,浪费也不带这样的。   “其实生肉也不是太难吃的。”见淳于蝴蝶神色惨淡的妖艳脸庞,旁边的时朵朵小声安慰道。   生肉吃起来肉味足,吃习惯了还是很鲜美的。   “你吃过生肉?”淳于蝴蝶讶异的看着时朵朵,她当然知道生肉也可以吃,还有些人特爱吃生肉。但是她总觉得生肉,各种寄生虫什么的,想想就觉得……   时朵朵柔柔的看着淳于蝴蝶,轻轻一笑:“嗯,我吃过生猪肉。其实味道还好,没有太难吃。”   “……”   淳于蝴蝶不说话了,她是学医的,从卫生安全方面来说,生的食物肯定没熟的食物安全。   再者,想到那些实验室显微镜下看到的丑陋的、奇形怪状的、恶心的各种寄生虫。她就没法想象将那些寄生虫,全吃进肚子里会是什么感觉,光想想她就觉得恶心接受不了,所以她一向排斥吃生的食物。   “好吧,蝴蝶小姐,事实证明,我们这里就你这娇贵身躯没吃过生肉。”顾林看着淳于蝴蝶,客观的说道。就她自己来说,小时候能有得肉吃就不错了,谁还管你是生是熟。   “你们都吃过?”耸拉着一张妖艳脸庞,淳于蝴蝶瞟着她跟危慕裳,这跟娇不娇贵有个毛线关系。   “嗯。”淡然的瞥她一眼,危慕裳平静道,心想不就是生肉么,有那么恐怖么。   一号看着他们犹豫不定的神色,站在一旁心情甚好的看着,语气严肃正经:“都别看了,让你们吃的就是生肉!”   “特种兵在野外作战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到,野外时常一呆就是几个月,难不成你们还想随身带个炊事班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野外能有肉吃不会饿死就是你的本事。遇到特殊情况不能生火时,难道你们看着生肉不吃就能饱?”   “十分钟之内全给我吃完,吃不完的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吼完后一号也不去看那些战士,径自坐下吃起自己盆里的生肉配饭。   “tnnd,瞧瞧这肉长得多好,还敢给我嫌弃。”嘴里嚼着生鱼肉,一号看着筷子上的牛肉道。牛够肥,味够鲜,明显是刚刚从牛身上剥下来的,这群菜鸟还这么不知好歹。   战士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瞄你,手里拿着筷子却没几个人去夹生肉。   “tm还不吃?”吃完鱼肉见这群菜鸟还没几个人动筷子,一号递到嘴边的牛肉一顿,眉头一皱又吼了一声,“别以为我跟你们开玩笑,吃不完就给我滚蛋!九分钟倒计时开始!”   “……”   有些大胆点的,夹起生肉直接往嘴里送,反正没吃过,尝尝也好。   哪些想吃又不敢吃的,颤颤巍巍的夹起生肉递到嘴边,看着那一反平常的颜色犹豫半响,最后眼一闭往嘴里一送一咬。   上下牙快速嚼咬着,大脑里反射出这样的信息:   韧韧的……挺爽口的……味道挺鲜的……不过腥味好重……咽下去!   咕噜一声刚滑进胃里,脑中又开始yy:   ……生的!   “呕……”   一边吃,还能一边听到‘呕…呕…’的声音,好不容易吃进胃里,结果在大脑的无限遐想命令下,身体本能的排斥着又往上送,上涌到喉咙忍住,看一号一眼又不敢吐出来,于是鼓着嘴强忍又狠命往下吞。   “你真不吃?”淡定优雅的吃着盆里的肉,危慕裳看着对面直愣愣看着生肉,正在天人交战的淳于蝴蝶道,“只剩六分钟了。”   淳于蝴蝶死瞪着三块生肉,抿着嘴咽了咽口水没回答危慕裳,在她眼里,这盆里的真不是肉啊!而是亿亿万万无数的寄生虫啊!   看久了就好像一条一条恶心的寄生虫在她盆里爬着一样,越脑补生肉的各种信息,淳于蝴蝶就越没勇气去拿起筷子。   “四分钟……”将最后一块生牛肉送进嘴里咽下肚,再将最后一口饭吃下,危慕裳看一眼时间给淳于蝴蝶报着数。   “三分半……”   “淳于蝴蝶,你不打算当特种兵了?”顾林手支在饭桌上撑着脑袋,眼也不眨的看着淳于蝴蝶。   “蝴蝶姐,你就吃吧,吃下去就没事。”时朵朵吃的也差不多了,见淳于蝴蝶盘里的肉还是动也没动,便皱眉劝着。淳于蝴蝶对她挺好的,她不想淳于蝴蝶就这么走了。   眼一闭,淳于蝴蝶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盆寄生虫,握紧双手在心里强自默念着:没事没事……盆里的肉是熟的,吃了也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   “三分钟……”在淳于蝴蝶仍在纠结时,危慕裳不紧不慢的道着。   “吃就吃!”淳于蝴蝶嘴一抿眼一睁,拿起筷子就横扫起来,夹起生肉就往嘴里送。撕咬下一口直接往下吞,再咬再吞。   看着淳于蝴蝶的吃炸药般的神情,危慕裳抽搐着嘴角,顾林则目瞪口呆的瞪着淳于蝴蝶,咬下那么大块的肉她都没嚼?直接吞下去也不怕咽死!   还有,她那是吃肉么,在顾林看来,那根本就是往胃里倒肉!对,倒肉,直接从盆里进到嘴里然后直接滑到胃里,都不带换气的。   “蝴蝶姐,你慢点!别咽着……”时朵朵刚吃完饭,就见淳于蝴蝶面目狰狞的在狼吞虎咽中,连忙抚着她背帮她顺气,唯恐她被那肉块咽着。   淳于蝴蝶就那么忍着咬着,一盆肉三两下就被她倒进了胃里,最后快速爬着饭以消除口腔里的腥味感。   “……一分钟……淳于蝴蝶,你创造了你有史以来最快的吃饭速度。”在淳于蝴蝶放下筷子的时候,危慕裳再次看了眼时间,刚刚好一分钟。   一顿饭,一边往下咽一边往上涌,涌上来又咽下去,一顿饭,咽咽涌涌间,为了特种兵的至高荣誉与梦想,倒也不少人吃完了。   “呕……”   吃完后,有些战士实在是忍不住,死灰着脸,强忍着呕了又咽几个回合后,最后顶不住的捂着嘴跑出了食堂。   “呕……呕……”随后,从食堂门口清晰的传来阵阵大声呕吐的声音。   食堂门口的呕吐一传进食堂里,本就强忍着阵阵酸水往上的胃,此时更是阵阵轻呕声响起:   “呕……”捂着嘴偷偷看向一号,在那张黑脸下再次强忍着咽回去。   “呕……”   “呕……”   “……”   有些人本来能忍住,可被门口爽快的呕吐声一刺激,大脑控制不住身体的阵阵强力反应,纷纷跑出食堂,有人带头后,后面就一个接一个的蜂拥出去。   终于,在第五个身影跑出去后,一号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tm出去了就别给我回来!”   ‘蹬蹬蹬’的脚步声一顿,在一号威严的咆哮下,捂着嘴还未跑到门口的战士霎时僵住,被吓得点穴般定住,看着几步远的食堂大门,在门与特种兵之间纠结几秒,最后再次强忍着又一个下咽,默默转身走向饭桌。   出去五个战士后,在一号凌厉的瞪视下倒也没人再敢跑出去,食堂里的呕声也消下去不少。   淳于蝴蝶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不断往上涌的酸水,终于在耳边的呕吐声消停时缓解不少。   一番折腾,在特种基地唱的第一支饭前军歌,吃的第一顿午饭,都让他们终身难忘。或者说,从他们跟着曲封踏上火车开始,一夜没停过的折腾再加上那场暴雨,就已经让他们记忆深刻。   而现在,他们踏进基地的门还没有半天,两百三十名战士就已经有九名被送了回去。   中午有一个钟的午睡时间,被子还在阳台上晾着,危慕裳与顾林两人在一张床上抱着取暖。   午睡时间一过,集合号角响起,却有一部分人没从床上爬起来。   曲封带着人去宿舍找时,才发现他们一个个全身滚烫,赶紧把军医叫过来,一检查都烧到四十几度的超高烧了。估计都烧迷糊了,难怪没听到集合号。   将没爬起来的战士都抬到医务室去打针,一号看着其他人红彤彤的脸蛋便让军医一个个给他们检查一番。   他们昨晚在狂风冷雨中淋了那么久的雨,之后又穿着湿衣服行跑了那么久,汗水跟雨水一混合,又穿着水鞋般的军鞋踏着水洼跑,发个烧感个冒也正常,绕是喝了碗热姜汤也没发挥多大作用。   战士都检查完后,一号一声令下,除了超高烧的先看病外,其他感冒、低烧、就是高烧的都一样,打了针吃了药就给他滚出去训练。   在危慕裳的记忆中,从小她体质就挺好的,烧也只发过一次,中午喝了碗姜汤现在倒也没什么事,顾林感冒了,倒也不严重,就是有点鼻塞而已,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也只是有点低烧,问题也不大。   在基地有两个训练场,宿舍办公楼建在中间,前面后面各一个训练场。   此时,三号曲封在前训练场操练着老兵,一号不知去向,罗以歌站在后面的训练场上,除了在医务室打点滴的二三十个兵,站在他面前的战士只剩不到两百人。   他清楚的知道,越往后一日,站在他面前的战士就会越少,到最后能留下来几个他也不清楚。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是带病之身,而且,你们有一部分人在战士连曾是我的兵,初来乍到又身体不适,所以,今天下午我不会太为难你们。”   罗以歌一副我们有旧交情,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只是他看着他们的眼睛能不那么犀利,脸上的神情也能放柔一点,别把那副标志性的阎王脸摆出来的话,他们或许更能相信他的‘不会太为难他们’。   “全体都有,向右…转!二十公里山地越野,跑步…走!”   战士一听二十公里差点晕倒,还说什么知道他们带病之身,不为难他们,结果一上来就给他们来个二十公里的山地越野!这算哪门子的不为难……   虽然心里哀嚎不已,排在最前面的战士却不得抬腿跑起来。   在战士连他们就已经学会,在部队,什么是绝对的服从,别说二十公里了,就是首长一不小心冤枉了你,让你跑一百公里,你就是有冤也得先服从命令,跑了一百公里后才能伸冤。   特种基地没有女教官,三个号人物清一色男人,他们女兵的训练自然是跟男兵在一起,训练量更是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是女兵而有所放水。   女兵的队列在左侧,接着男兵的屁股往山地跑去。   罗以歌在旁边边跑边督促他们,时不时的喊着快点,就跟放牛一样,很显然,战士就是那群牛。   危慕裳跑在后面,罗以歌的身影就在她前方不远处,跑了两公里的山路,她就紧紧盯着前面一人的背影,刻意不去看那抹矫健的身影。   “啊……”   一道女性的惊呼声突然尖锐响起,危慕裳反射性抬头一看,只见一抹前凸后翘的性感身影朝罗以歌扑去。   在那双凌空乱抓的手抓上罗以歌时,危慕裳没发现她的双眉微微一皱,接着她看到罗以歌伸手拥住了倒在他身上,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兵。   危慕裳目露鄙视,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投怀送抱就来者不拒!重重的扭开头,危慕裳一点也不想去看那缠绵拥抱着的两抹身影。   “噗!”顾林在危慕裳旁边,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她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就是人女兵摔倒了,罗以歌扶了一下么。但瞧见危慕裳眼里的鄙视她笑了,有些事,她还是旁观得好,让他们自由发展。   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罗以歌一转头就见一抹身影朝自己倒来,未免他扑进自己怀里,他双手反射性的抓着她双肩,稳住她的身形将她推离自己一点。   “你怎么了?”将她扶正,罗以歌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我…罗队,我好像扭到脚了…”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罗以歌,而他又直直的盯着自己,司空姿千羞红了脸,她记得罗以歌说可以叫他罗队的。   剑眉几不可闻的一皱,罗以歌蹲下身,看着她那只不敢触地的脚,伸手将她裤腿掀了开来,才刚扭到,她那只左脚裸就已经肿的跟馒头一样了。   盯着那高高肿起的脚裸,罗以歌脸色有些沉,站起身左右张望了一下脸色更黑了:tmd一号竟然在关键时刻给他玩消失!   一扭头恰巧看到危慕裳跑近的身影,罗以歌目光一闪,深看一眼瞅也不瞅他的危慕裳,垂眸再瞅一眼司空姿千越来越大的脚裸。   知道这脚耽误不得,但这里除了他就没其他教官了,罗以歌也不看司空姿千,看着她脚径自说了句:“得罪了。”   说完就长臂一伸,一把将司空姿千横抱了起来。   “啊!”双脚突然凌空一阵天旋地转,司空姿千被惊得尖叫一声,赶紧双手抱着罗以歌脖子。   危慕裳刚好跑到他们面前,被司空姿千的尖叫声引去视线。   一侧头,就见罗以歌将司空姿千公主抱抱着,直愣得危慕裳脚步突然一顿。   057 你逃不掉   一侧头,就见罗以歌将司空姿千公主抱抱着,直愣得危慕裳脚步突然一顿。   抱起司空姿千后,罗以歌也侧头看向危慕裳,见她睁大的黑瞳心里笑了花,张开唇无声跟她说着:“等我。”   罗以歌说完就抱着司空姿千向基地跑回去。   ‘砰!’淳于蝴蝶在危慕裳突然停下后,一个不察撞了上去,碰撞后两人一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形,“危慕裳,你停下来干嘛?”   “哦…没事……”回头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危慕裳继续向前跑着,还好后面的女兵靠的不近,没接着撞上来。   其实,那些女兵不是靠的不近,而是她们都偷偷注视着罗以歌这边的情况,看到罗以歌抱起了司空姿千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战士连除了危慕裳她们是跟男兵同个连队训练外,其他的战士连都是男女分开训练,下了连队也是纯女兵连。   当了兵就一直没见过男人,这下在基地她们跟男兵混编训练,教官又是一个这么帅气硬朗的男人,哪个不心花怒放,眼冒桃心。   看到有人扑倒在罗以歌身上,个个羡慕嫉妒恨,暗想着什么时候她们也来个投怀送抱,秋波暗送。   正当她们羡慕的看着司空姿千时,谁知罗以歌竟然抱起了她!   公主抱啊!   多么亲密的动作!   这下她们就不止是羡慕司空姿千了,一个个都恨不得上去把她从罗以歌身上扒拉下来!   然后,她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罗以歌抱着司空姿千,咻的跑了回去。   是快跑啊!   看罗以歌抱着一而过人仍旧平稳快速的步伐,矫健的背影,怎一个轻松了得。   这下其他女兵更是暗自流口水,看着罗以歌修长的背影就知道他身材一定很好,抱着一人还能跑得如此轻松,体能更是没话说,年纪轻轻就能做到特种基地的领导层人物,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长得还这么帅,一时间,罗以歌在她们心中的各项指标嗖嗖嗖的往上窜,综合指标是:选择老公的第一标准。   艳羡的瞅着罗以歌跑远的背影,女兵都重新抬起脚步跑起来。   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淳于蝴蝶回头看了眼,只见她们眼巴巴的瞅着罗以歌的身影,转目看向罗以歌英姿飒爽的背影,淳于蝴蝶暗叹罗以歌又在祸害无知少女了。   但她们的花痴不免让淳于蝴蝶狠狠的想:你们是没见过罗以歌在训练场上的铁血手段,她们在战士连三个月算是见到了冰山一角,可就是这冰山一角,就已经让她们一排三班女兵打消了肖想罗以歌的念头。   那手段,要是跟罗以歌是情侣,然后一不小心吵架了的话,他还不定怎么对付你呢。   淳于蝴蝶是过来人,想当初,她小的时候也曾被罗以歌的外表迷得神魂颠倒,可悲催的是,某天她不小心看到了罗以歌的真面目,然后她就被吓得不敢再靠近罗以歌了。   危慕裳学过唇语,知道罗以歌说得是‘等他。’   但是,让她等他干嘛?   没事找事,难道他要跟她解释为什么要抱那个女兵么?   危慕裳突然之间就懵了,她没谈过恋爱不知恋爱是怎么回事,但她并不是对感情一无所知。   她知道罗以歌对她的不同,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最起码,罗以歌并没有跟她说过他爱她。   然后糟糕的是,她竟然跟一个不知道爱不爱她的人赤。裸相见了……   更糟糕的是,现在她不知道她对罗以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说爱吧,肯定没有。   喜欢也谈不上。   可是厌恶吧,好像也不是。   然后她纠结了,她只知道,她对罗以歌的感觉是不排斥。   他亲她,她不排斥。   他摸她,她也不排斥。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那啥上,仔细想想,好像她也不排斥……   然后,想着想着危慕裳脸红了,心里也想怒了。   心中的小人突然蹦跶着咆哮起来:危慕裳你个傻13,你tm这算个什么事!   抱着司空姿千一路快速跑着,罗以歌只想着赶紧将她整回基地就没他什么事了。   罗以歌是淡定,可被他抱着的司空姿千不淡定了,搂着他脖子司空姿千一眨不眨的盯着罗以歌的侧脸,她从见过男人也会有这么长密的睫毛,深邃的眼坚定的看着前方,光眼角余光就将她杀的无处可藏。   挺直的鼻梁下那张薄唇看起来性感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吻上去,司空姿千盯着罗以歌的唇瞬间喉咙干渴起来,鼻子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更让她意乱情迷,眼神朦胧。   发觉自己竟一直盯着罗以歌瞧,司空姿千害羞的垂下头,轻轻悄悄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这个男人优秀之极,比她之前的男朋友都高出好几个级,既然让她遇上了,她一定要抓住他!   罗以歌刚跑回基地,就眼尖的瞥见一号从某个角落钻了出来,然后他果断的一把放下怀中的司空姿千,转瞬就朝一号大声喊着:“一号,过来!”   听见声音一号回头,见是罗以歌一号转身向他走去,堂堂一号人物被二号喊着向他走去,一号的脸上不见丝毫不快。   “你不是在训练么?怎么跑回来了。”还带了个女兵回来,由于罗以歌是放下了司空姿千才喊一号的,所以一号没看见罗以歌是抱着司空姿千回来的。   “她脚歪了,你带她去医务室,我回去训练那群战士。”一号还没走近,罗以歌跟他说完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见罗以歌如此敬业,一号爽快的跟他挥挥手揽下任务:“去吧去吧!”   司空姿千回头看着罗以歌疾跑的背影张着嘴想唤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   罗以歌都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也还没有告诉罗以歌,她的名字是司空姿千,万一他忘了她怎么办……   听罗以歌说司空姿千是脚歪了,一号就一直盯着她脚看,故而没瞧见司空姿千欲言又止的神色。   当一号走近一看清司空姿千高高肿起的脚裸,他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肿这么大肯定不能走了……   不能走他要怎么带她去医务室?   “你刚才是怎么回来的?”犹豫一瞬,一号看着司空姿千询问道。   背还是抱?不管是那种,他一点也不想做!   他就说罗以歌怎么跟避瘟疫似的逃了呢,去他狗屁的敬业!   明显是把烂摊子扔给他,就拍拍屁股走人。   一号懊恼,虽然他家小妻子不在基地,看不到他跟一个女兵搂搂抱抱,但他对感情可是很专一的,一点也不想跟别的异性有过近的接触,哪怕这是他的兵。   “罗……罗队抱我回来的……”揪着衣角,司空姿千低着头娇羞的回答着。   意料之中的回答一号一点也不意外,可看着司空姿千羞涩的模样他心中警铃大作,他就知道这男女混编不是那么好管理的,瞧瞧这女兵什么神色!   黑着脸,一号刚好看见刚从医务室打完针回来的两名战士,马上把他们叫过来。   “首长!”   “首长!”   两名战士见一号唤他们,连忙小跑着过来敬礼。   “你俩把她弄到医务室去,她脚受伤了。”指着司空姿千肿起的脚裸,一号直接下了命令。   “……保证完成任务!”   一号走了,两战士一人一边搀扶着司空姿千往医务室而去。   琢磨半天,一号还是不放心,司空姿千的那娇羞的脸一直在他脑中晃,罗以歌的为人他是绝对相信的,但司空姿千总归是个隐患。   于是,经过反复思量后,他来到了医务室。   “首长。”司空姿千见一号走进医务室,躺在床上的她连忙坐起身,想站起来却被一号制止住。   “你还有伤坐着就行。”   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犹豫一瞬,一号严肃的脸庞柔和了下来,微微笑着看着司空姿千:“你叫什么名字?”   “首长,我叫司空姿千。”恭敬有礼的,司空姿千就像一个家教甚好的邻家女孩。   “哦,司空姿千是吧。”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一号看着她继续道。   “是这样的,特种基地的严格你是知道的,淘汰率的指数也是极高的。我刚问过军医了,你的脚最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好。在这期间你肯定是不能训练了,在基地其他人都要训练,你也不方便,如果你回连队的话,能有其他战友帮忙照顾,这样你恢复的也会快点。”   一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她回连队去。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看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一号询问了一句,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   “首长,我想留下。”缓缓地,司空姿千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一号。   一号眸色一暗,心想这司空姿千怎么这么不识相。   交谈一番,一号离开后,司空姿千就下了床,一跳一跳的往外跳着。   危慕裳等人的脚程快,跑着跑着就将其他战士甩在了身后,跑在最前面的战士,依然是那么几人。   淳于蝴蝶似乎很待见西野桐,这会儿,正有滋有味的跟西野桐攀谈着。   “你叫西野桐?”虽然知道西野桐的名字,但为了展现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淳于蝴蝶决定一点一点慢慢来。   “嗯,我知道你是淳于蝴蝶。”温温柔柔的笑着,西野桐边跑边看着身旁的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笑了,笑得非常之荡漾!   妖艳的脸庞嘴角高高牵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也是军校毕业的么?”淳于蝴蝶这么问是有依据的,看看她身边的人,危慕裳、顾林、时朵朵都是军校毕业的,就连祁覆也是。   这几个还全都是从国内排名第一的军校毕业的,只有她一个人从医学院毕业的,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大大的打击到了她,跟他们一比,敢情她就一门外汉。   而且,西野桐的军事技能一点也不弱,十有八。九他们都是校友。   “不是,我是学金融经济的。”西野桐温润的脸庞配上他温柔的笑意,整个看起来儒雅至极。   “啊……”淳于蝴蝶怎么也没想到西野桐是学金融的,温润如玉的他明明看起来那么温和,她怎么也无法将他跟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奸商联系起来。   “你当初不会是选错专业了吧?”   “呵呵……怎么会,没有的事。”虽然这个专业不是他自己选的,但是他也很喜欢。   “野哥……等等我!”   正当淳于蝴蝶还想再探点什么料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回头,淳于蝴蝶看到一抹死命向前跑的身影,定睛一看,她直接瞪直了眼,那货是余北!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的人。   “呼……终于追上你们了,没事儿你们跑那么快干嘛丫。”追上他们,余北呼哧呼哧喘息着,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他们不见了,一阵搜索扫视才看到他们的身影,害他追得快断气了。   “没事儿你追上来干嘛丫!”学着余北的语气,淳于蝴蝶瞪着他反驳道,竟敢打断她铺满桃花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啊……”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一抬头就看见淳于蝴蝶怒视着他的脸,余北惊呼一声几步跳远,离淳于蝴蝶远远的。   “你干嘛老吓人啊!”冷不丁得就突然冒出来,又不是在拍鬼片,再吓几回,万一他心脏罢工怎么办。   余北在想,他这辈子之所以跟淳于蝴蝶八字这么不合,估计是:   不是他上辈子欠了她,就是她这辈子欠了他。   不管谁欠谁,tm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他等着淳于蝴蝶被他欺压的一天!   “大白天的谁吓你了!”见他没出息的小样,淳于蝴蝶就没好气。   怎么她走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不是货的货。   “咦……你们别跑啊,等等我!”余北一转头,突然发现其他人全都跑走了,只留他跟淳于蝴蝶在这杠着。   淳于蝴蝶看一眼他们的背影就向前跑去,边跑边回头指着余北:“你丫别跟着我跑!”   “我不爱跟着你跑!但我得追上野哥跟覆啊……”余北边喊边追着西野桐跑去,可他也是追在淳于蝴蝶后边跑。   他脑子发烧了才会去追着淳于蝴蝶跑,一遇见她,他准没好事。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那堆蛇,还是第二次见面的那包烟,淳于蝴蝶就跟他的克星似的,她一出他准坏。   余北不想追在淳于蝴蝶屁股后面跑,但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方向,于是他就使劲跑,想要将淳于蝴蝶甩到身后去。   淳于蝴蝶知道余北想要超越她,于是她也使劲跑,两人较着劲儿你追我赶,你赶我追,一下前一下后,就是追到危慕裳他们后也没停下来,那劲头就跟百米赛跑直接冲刺似的。   两人隔着几个身的距离,一前一后的快速追赶,荒郊野岭的山地不好走,一个没跑好还容易摔跤,西野桐看着他们较劲的背影,好心的提醒着喊了一声:“小北,你们跑慢点,别摔了!”   “没事儿!”听见西野桐关切的嗓音,余北笑着回头朝他高喊着回道。   但是!   他喊完一回头,眼前就贴着一颗放大的,上面绿下面黑的圆形物体,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就……   ‘砰!’   “啊……”   “啊……”   ‘咚!’   余北在反应过来他面前的是淳于蝴蝶的脑袋,而想停下脚步时,他已经砰一声撞上了淳于蝴蝶。   惊叫声中他奔跑的脚步一时半刻也没刹住车,撞上后就在冲力下叠在淳于蝴蝶身上往下压。   淳于蝴蝶听见西野桐的声音,瞬间放慢了脚步,正在懊恼自己怎么转眼就跟余北杠上,而忘记了西野桐的存在,她刚想回身跟余北说:   不跟他一个小屁孩玩儿了。   结果就猛地被人一撞!   冲力下淳于蝴蝶惊叫一声身体忍不住前倾,美眸睁大,双手反射性的往前一伸凌空飞舞着,想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却什么也没什么抓到。   倾在半空中的身体刚想伸出一脚以防止摔倒,结果她又被人推着往前扑去……   然后,在她‘咚’地一声扑倒在地上时,趴在地上的她身后紧接着又传来‘咚’地一声:“啊……”   淳于蝴蝶这次的尖叫是被压疼的惊呼,不是惊讶的呼喊。   淳于蝴蝶不用想也知道刚才那声男性惊呼,及重重压在她身上的人是余北!   “余北,你他娘的给我滚起来!”淳于蝴蝶被气得怒目圆睁,怒吼一声就转过撑起的半个身子推着身上的余北。   余北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等推压事件,跌倒后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边爬边慌忙道歉着:“对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摔倒这事,不管是淳于蝴蝶突然放慢脚步的错,还是余北没刹住车停下脚步的错,被压在下面的总归是淳于蝴蝶,这样看来,吃亏的就是淳于蝴蝶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是谦虚点道歉赔罪的好。   “哦……哦……”淳于蝴蝶一转身,后背就一阵麻麻疼疼的感觉传来,当下伸手绕到背后轻摸慢抚着。   余北爬起来后,见淳于蝴蝶趴在地上抚着背在哀嚎着,伸出手想将她搀扶起来,却在淳于蝴蝶的瞪视下停留在半空,最后,他犹豫一瞬,还是弯下腰果断的将淳于蝴蝶慢慢地拉了起来。   被余北拉起,淳于蝴蝶一站起来就立刻甩开他的手,气呼气呼的瞪着他。   在后面的危慕裳等人看着刚喊完没事儿,就瞬间倒下去两人双眼一睁,连忙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这……这该不会是我的错吧?”看着突然消失在视线里的两人,西野桐一愣,边跑边错愕的说着。   他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他们跑慢点的,他真没想到他的话促使了悲剧的快速生长。   “有可能。”摔摔更容易长大,危慕裳倒觉得摔了也好。   等他们跑到眼前时,只见淳于蝴蝶指着余北在破口大骂,哪还有贵家千金性感一姐的的气质,整个就是一泼妇。   “你他娘的长眼睛了么!”   “没看到我在前面跑啊……”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教训!皮痒了告诉我一声,忒玛我一定给祛祛痒!”   “……”   淳于蝴蝶怒视着余北,左手叉着腰,右手一会儿摸着肚皮一会抚着后背,对着余北,那张唇线优美的性感唇瓣就愣是没停下过。   而余北则像小媳妇般,鼓着脸垂头丧气的瞪着脚下凸起的一粒粒大小石子,他想反驳的话语愣是被这些石子堵在了喉咙口。他想,摔在这些凹凸不平的石子上一定很疼,还被他压着扑在上面两次,余北想着想着就蔫了……   见此情形,时朵朵怕淳于蝴蝶闪着腰了,连忙上前替她揉着,而危慕裳与顾林则在一旁看着,沉默着。   西野桐倒是想劝来着,但他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开口。   倒是淳于蝴蝶骂着骂着突然就停了下来,原因是她看到了西野桐,好歹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不是,万一被他看见她泼妇骂街的姿态,不敢跟她做朋友了怎么办。   淳于蝴蝶也不想想,人西野桐都跑到她身边了,能不看见她的泼妇样么。   不过她喋喋不休的嘴合起来倒是好事,虽然不明白她突然懊恼垂下的眼眸是怎么回事。   “咳……淳,淳于……”西野桐犹豫着,想跟淳于蝴蝶解释说这事不怪余北,这错有他的份。可要跟人女孩道歉他不知道是称呼人姓名好,还是直接称呼名字来得有诚意一些,结果他还没犹豫完,就被淳于蝴蝶果断的打断了。   “你可以叫我蝴蝶!”听见从西野桐口中蹦出淳字,淳于蝴蝶就眼一睁眸光噌亮的看着他。   淳于蝴蝶话一出口,余北瞪眼了,刚才还指着他恨不得杀了他,转眼就恨不得扑上去的仰慕着西野桐,同样都是人,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   被淳于蝴蝶眼神炙热的看着,西野桐脸色微红,他还是不太习惯跟异性打交道。   “那个……蝴蝶,这不能全怪余北,要不是我叫他也不会发生这事,你就别指责他了。”停顿一瞬,西野桐还是叫出了蝴蝶两字,人家女孩子都发话了,他也不能太驳人面子。   “好,不说就不说。”淳于蝴蝶想也不想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看着余北蔫了的模样,危慕裳叹息一声,淳于蝴蝶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这让余北情何以堪。   停下半响,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于是他们就继续向前跑了起来。   大约跑了十公里后,罗以歌就追着跑到了前面,将他们从另一方向领了回去。   几人中,原本偶尔东一句西一句瞎扯着的交谈,也在罗以歌的出现后消了音。   二十公里山地越野回来,他们就看见一名脚上绑着层层白色绷带的女兵,站在宿舍转角面向后训练场的角落。   看到那抹身影,危慕裳自然知道是之前被罗以歌抱回来的司空姿千,看着她直直看着罗以歌的身影,危慕裳瞅了眼罗以歌,发现他看都没看一眼司空姿千。   在训练场上让他们休息十分钟,然后又接着训练。   而在他们训练期间,司空姿千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直直的站着,谁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受伤了不能训练就在宿舍呆着呗。   一直到操课结束的号角响起,罗以歌才让他们解散。   司空姿千站的通道是回宿舍最近的一条道路,通常情况他们都走那条道。看着司空姿千站在哪里,罗以歌本想绕开的,但本来没事他一绕倒有些奇怪了。   于是,他就跟随人流朝她走了过去。   身边陆陆续续有人从身边走过,都怪异不明所以的看她一眼,司空姿千微垂着头貌似不好意思极了,却在罗以歌走到眼前时果断的喊住他:“罗队……”   柔柔软软的嗓音听得其他男兵酥麻不已,罗以歌却是脸色一沉,停下脚步看着她:“怎么了?”   不是他不待见司空姿千,而是他觉得女人是个麻烦的动物,能少接触就尽量少接触。   被罗以歌关心的一问,司空姿千霎时泪水溢满眼眶,蠕动着嘴唇,可怜兮兮我见尤怜眼巴巴的看着罗以歌。   司空姿千长相是介于清纯与妖媚型的,这么一哭,似纯似媚,看得其他男兵心神荡然,恨不得上前一把搂着她安慰。   但那是对其他男人而言,见她哭罗以歌的脸色更沉了,半响也不见她说话,便冷着声音道:“你到底怎么了?”   再不说他可要走了,他们的工作早分工好了,曲封重点操练老兵,他主管训练战士,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全归一号管,他没那么有空揽下一号的差事。   “我……我,一号说,我受伤了不能再训练,要我回连队去……”她是奔着特种兵的荣誉来的,见了罗以歌她就更不想回去了,怎么能让一号就这么打发了她呢。   她觉得,以她的姿色,想要套住一个男人是易如反掌的事,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她就有这个信心,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最后没有一个逃得了她的手掌心,无一例外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对于罗以歌,司空姿千现在的感觉是势在必得,所以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让他拜倒的。   “那你就回去,来这里干嘛。”看一眼她的脚,罗以歌想也不想道。   一号的决定是明智的,这脚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好,不回去难不成还留在特种基地养伤。   “我……我不想回去!我能训练!”似是没想到罗以歌这么快就拒绝她的请求,司空姿千坚决的脱口而出,眼泪更是哒哒哒地往下掉,她就不信罗以歌看见她流泪能不动摇。   见她哭得甚是伤心,好像真能不顾腿伤接着训练一样,罗以歌眉头一皱:“行了,这事回头再说。”   说完就想越过司空姿千向前走去,可刚走一步他又被司空姿千叫住:“罗队……我,我怎么回去?”   见罗以歌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司空姿千连忙开口叫住他,说完她就羞红了一张脸,她想起了罗以歌之前的怀抱。   宽厚的,温暖的,有安全感的怀中。   如果……   他能再抱自己一次……   想着想着司空姿千就羞红了双脸。   危慕裳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恰好听到司空姿千欲语还休的怎么回去,瞬间她心里就笑了:装什么装!喜欢罗以歌直接扑上去不就好了。   危慕裳非常不待见扮清纯装风骚的女人,就跟危家那个她名义上的姐姐一样。   走回去呗!   听到她说怎么回去,罗以歌脑海中突然就浮出这几个字,难不成还要他抱……突然的,罗以歌才想到她的脚,然后他脸色更暗了,他可不想再抱一次。   眼一扫,罗以歌随口将走过他身边的女兵叫住:“你们两个站住。”   “罗队!”   “罗队!”   突然被点名的两女兵连忙停下脚步,跟罗以歌敬礼。   “你们俩负责把她弄回宿舍。”看着她们,罗以歌指着司空姿千道,说完也不看司空姿千一眼,径直往前走。   “罗队……”   再次的,他刚走一步又被司空姿千叫住,罗以歌眼中的厉光一闪而过,tmd的女兵就这么嗦,有事不会一次性说完么!   回头冷看着她,罗以歌什么也没说,等着她叫住他的原因。   “我……我叫司空姿千。”被罗以歌的冷眼一看,司空姿千身体一僵,呼吸一窒,但她还是柔柔弱弱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看着司空姿千对着自己的黑色头顶,罗以歌听她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经过他们时,战士好像都刻意放慢了脚步,斜着眼竖着耳朵偷瞄他们这边的动静,当然了,这里面的人不包括危慕裳,她眼也没斜面无表情的经过他们。   走到宿舍楼前,罗以歌张望一眼看到危慕裳正准备回宿舍,他几个大步流星就到了她旁边,用极低的音量跟她说:“等会儿去我办公室。”   “不去。”熟悉的男性气息突然飘到身侧窜入鼻尖,耳际又忽的传来罗以歌的低沉嗓音,危慕裳依旧目视前方面不改色,同样用极低的音量回答着他。   开什么玩笑,在战士连每次败给他都是在他的办公室,她就是傻子也知道那个地方不能去。   罗以歌微微一笑,听着危慕裳果断的拒绝也没生气,云淡风轻接着道:“如果你想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你去的话……”   黑瞳猛然寒光乍现,危慕裳眼皮一掀,罗以歌已挺身向前走去,盯着他背影,危慕裳恨不得扛把枪直接撂倒他!   眼不见心不乱,危慕裳就不明白了,罗以歌怎么就缠上她了。   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她就去缠淳于蝴蝶,瞧瞧人家,要脸蛋有妖艳,要身材有34d,要家世有家世,要背景有背景,权钱不缺,勾搭上了是多么划算的一件事。   她就一不受待见的私生女而已,有必要这么折腾她么。   洗完澡后,危慕裳与顾林准备熟悉熟悉特种基地的环境,而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则倒在了床上休息。   于是,她俩就下楼探地形去了。   刚绕到办公楼,一楼的某个门内就突然冒出一抹身影,站在门前,罗以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的危慕裳,黑瞳一看再一甩,危慕裳直接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向前走。   罗以歌继续笑,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危慕裳,缓缓向她走去。   “慕子,他来了,我要不要撤?”瞥见罗以歌走向她们,顾林扯了扯危慕裳袖子,识趣的道。   大傍晚的,虽然可以开灯了,但她实在不想做这个电灯泡。   “撤什么撤!他又不会吃了你!”一把抓着顾林的手,危慕裳死活不让她走,好歹给她挡挡风啥的。   顾林眼角狂跳的看着罗以歌走近,心里狂犬嘴里小声回应着危慕裳:“罗以歌是不会吃了我,但他会吃了你!我是不忍心看着你被生吞活剥。”   “吃屁吃!”危慕裳眼角余光一瞪顾林,小声谈论间,罗以歌已走到了她们面前。   正面将她们拦住,罗以歌伫立在她们面前。   “罗队!”   “罗队。”   首长都挡在前面了,危慕裳二人不能再装看不见此人,只得敬礼道。   手一抬随意给她们回了个礼,罗以歌也没说什么。   回完礼罗以歌先是睨了顾林一眼,然后才看向危慕裳,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道:“我有事跟你说。”   意思很明显,他要履行他之前说过的话,让危慕裳到他办公室去。   “我没事跟你说。”这里没外人,危慕裳也不跟她客套,私底下的罗以歌,在她眼里早已成了流氓无赖。   办公室不可怕,罗以歌也不可怕,但是,罗以歌在办公室还让她去的话,有点危险……   若非特殊情况,她一点也不想踏进罗以歌的办公室。   自动忽略了一旁的顾林与危慕裳说的话,罗以歌慢条斯理的接着说:“你是想走着去……抱着去……背着去……扛着去……还是……”   危慕裳听得面不改色,这是军营,铁般的纪律摆在眼前,她可没跟司空姿千一样歪了脚。   大白天的太阳还没下山呢,她就不信罗以歌这么大胆,敢把她怎么样。   罗以歌话还没说完,顾林已经在打退堂鼓了,并且早已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罗队我还有事先走了。”一口气说完,顾林就偷偷睁开危慕裳的手,十分义气头也不回的抛下了危慕裳。   危慕裳瞪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这个休息时间,办公楼虽然不像宿舍楼、澡堂、训练场上一样人来人往,但偶尔还是有人路过的。   这不,罗以歌背后就有一个人正朝他们走来。   远远的,西野桐就看见了罗以歌的背影,但他的身影太过高大挺拔,危慕裳完完全全被挡住了视线,等他走近才发现危慕裳。   “罗队!”走到他们侧边,只见西野桐一个转身,看着罗以歌恭敬的敬礼道。   危慕裳微微挑眉,为什么她看着西野桐的敬礼,配上他那张脸觉得帅爆了,军装在身,这礼敬得异常的毕恭毕敬。不是说其他人敬礼就不恭敬,而是感觉,看着西野桐的神色,就觉得此刻的他异常的严谨以待,他的眼中透着丝丝崇敬的色彩。   难道真是男女兵的差别待遇,刚才罗以歌回他们礼时,只是随意举了下手,这会儿,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那礼回得可正经多了。   当罗以歌与西野桐对视的时候,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基情四射起来,两帅哥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然后……   没有然后了……   西野桐敬完礼就果断的走了,从头到尾愣是没看危慕裳一眼,仿佛在他的视线里,没发现危慕裳的存在般。   两人相对无语,西野桐走后罗以歌向后看了眼,没人……   前面也没人……   “你的选择是什么?”邪笑着搓了下双手,罗以歌非常希望危慕裳的选择是抱着走。   危慕裳觉得罗以歌的表情猥琐至极,机警的四处扫了眼,好样的,一个人影都木有。   思绪转动间,危慕裳不动声色的右脚尖向右一移,看罗以歌一眼,二话不说小身板就往右一侧,迅速溜开。   说她弱毙了也行,反正她不去罗以歌的办公室,被拦住她跑还不行么。   早已发觉危慕裳的小动作,但在她溜开的瞬间,罗以歌手一抓却落了个空。   罗以歌暗自挑了挑眉,不错么,半年时间她的小豹子还是有进步的。   进步是有,能不能逃掉就不一定了。   一手落空后,罗以歌就立即朝危慕裳追去,他腿长,几个大跨步就追至危慕裳身后,铁臂一伸就将她牢牢锁住怀里。   这会儿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罗以歌在将危慕裳抓住的下一瞬,一个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奔办公室。   “你……罗以歌,你放我下来!”未免太大声引来了人,她此时的狼狈模样被看光,危慕裳只低声吼着,手脚更是片刻不停的挣扎着。   但罗以歌的铁臂紧紧箍在她腰际及腿间,越挣扎危慕裳只觉腰被勒得越来越紧。   进了办公室罗以歌‘哐’一声一脚将门踢上,大窗户早已被他关上并拉上窗帘,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门一关上罗以歌就将危慕裳放下,却在她蹦着准备远离他时,身体一转‘砰’一声将她紧紧压在门上。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凑近危慕裳,罗以歌鼻对鼻,眼对眼,目光炙热的看着她邪笑道。   058 踹丫屁股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凑近危慕裳,罗以歌鼻对鼻,眼对眼,目光炙热的看着她邪笑道。   “你无耻!”凭什么?危慕裳怒血沸腾,他说她逃不掉,难道她就得乖乖的送上门去么。   当她危慕裳是什么人了!   “我只对你无耻!”紧压着危慕裳不让她动弹,罗以歌脸上的邪气突然消失,深邃眼眸异常认真的看着她。   “慕儿,她腿受伤不能走路,你看到的。”而他是教官,他有责任把她护送回基地。   仅此而已,虽然他觉得这很正常,但从危慕裳在看到的瞬间显露出来的怔愣表情,他觉得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一点也不希望危慕裳乱想。   罗以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危慕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司空姿千。   当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罗以歌有必要跟她解释么。   她又不是他的谁,也不想当他的谁。   以往的赤果相呈,危慕裳只当被狗咬了一口,等有机会了她会一并讨回来的。   要是罗以歌突如其来的说什么要对她负责的话,懊恼的就该是她了。   这又不是古代,她可不会傻的让罗以歌摸了一下手,就缠着闹着要他负责。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危慕裳垂眉敛眸,不去看近在眼前的深邃眼眸,那眸底总有一抹炙热,让她很没骨气的忍不住想要逃。   知道那么做是罗以歌的本分,就算不是,她也没资格没身份去指责他不是么。   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虽然她明白,基地就这么大,罗以歌若有心堵她,她就是躲也躲不到哪里去。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养精蓄锐她还是会的,现在她没能耐奈何不了罗以歌,那就等她有能耐的时候再跟他算账。   鸡蛋碰石头的事她做了几次,现在,她还是先把蛋保护好,练成金刚石再说。   为了保全自己,偶尔的示弱也是可以的。   能屈能伸,方能化百炼钢成绕指柔。   “与你无关?”罗以歌挑了挑眉,突然又邪肆的看着她反问道。   “罗队,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事?说完我可以走了吧。”明智的,危慕裳决定尽量少跟罗以歌动武,要动就在关键时刻再动,最好能出其不意,一击击倒,然后她能明哲保身,安然撤退。   “不能。”罗以歌脸上的邪肆笑意与严肃谨慎顷刻褪去,眸光灼热深情的看着危慕裳。   一手揽在她腰际将她压向自己,另一手轻轻抚上危慕裳脸颊,低沉的嗓音略显暗哑:“慕儿,半年了,你有没有想我?”   他可是每一天都在期盼着,她能赶快到他身边来,原本一年之后才会成立的女子特种兵选拔,也被他跑上跑下愣是提前了一年。他这么忙前忙后的,危慕裳应该奖励他点什么才对,不然他多委屈。   危慕裳继续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会罗以歌暧昧至极的话语。   她这半年还真有在想罗以歌,想着怎么收拾他,怎么才能骑到他头上。   蹭着她鼻尖,手捧着她脸颊缓缓轻抚,危慕裳垂下的眼捷一颤一颤地,撩得罗以歌心动不已。   刚洗完澡她身上还有一股沐浴乳的清香,罗以歌闻着那股清香眼眸越来越暗,头一侧一低,狠狠吻住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唇瓣。   危慕裳呼吸一窒,睫毛轻轻颤动后紧紧闭上了眼,瞬间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从进来开始她就明确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结合以往的经验,危慕裳选择不抵抗,反抗的最终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反正更深层次的罗以歌都做过了,不就是一个吻么,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安慰完自己,危慕裳关闭起自己的感觉神经,一动不动犹如死尸般任由罗以歌吻着。   四唇相贴的瞬间,罗以歌满足的溢出一声叹息,这等甜美滋味,他午夜梦回这么久,终于再次品尝上了。见危慕裳乖乖闭着眼享受,罗以歌心里的满足感更甚了。   噙着她樱唇缓缓描绘啄吻,罗以歌将手滑到危慕裳脑后将她按向自己,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唇齿强势的闯了进去,一一扫过她的贝齿,在她蜜口里一点一点探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危慕裳被拥得踮起脚尖紧紧贴着罗以歌,紧紧咬住的唇也阻挡不住罗以歌的闯入。危慕裳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抬起,搭在他胸膛推搡着越吻越深的罗以歌。   “唔……”停下,她快喘不过气了。   从喉咙发出的反抗声音被堵在口中,危慕裳的抗议全被罗以歌吞下,勾起她香舌诱惑的挑逗着。   直到危慕裳呼吸越来越急促,进气少出气多的时候,罗以歌才缓缓退开,在她双颊点点滴滴的轻吻着,低沉性感的嗓音暗暗哑哑:“慕儿……慕儿……”   危慕裳搭在罗以歌肩膀上的手无力的挂着,罗以歌身上太过灼热的体温,烫的她不自在的扭动了下,想要摆脱那炙人的温度。   “嗯……”虽然隔着衣物,身体的摩擦却让罗以歌忍不住舒服的闷哼出声,揽在危慕裳腰际的手用力按向自己。   扭动中危慕裳突然被烫的一怔,当下她就震得眼一瞪,身体一动不动不敢乱扭。   但是。   她正想着要如何远离时,却被罗以歌突如其来的一个强压,两人紧紧的贴合,紧密无缝。   “罗……罗以歌,你……给我停下!”   羞红着脸,危慕裳绝美的脸犹如被开水烫过的大虾,红彤彤,水嫩。嫩。   娇羞的绝美脸蛋看得罗以歌更是血脉喷张,深邃的眼睛深谙不见底。   头一低,罗以歌复又吻上她微微红肿的唇瓣,转转缠绵,不死不休。   “嗯……你……”才刚缓过气来,罗以歌又堵住她的呼吸,危慕裳气得双手猛推他,却丝毫无用,他的身躯依然紧紧黏在她身上。   他的亲吻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强势霸道,刚才的温柔已消失不见,犹如强盗般不顾一切的掠夺着她的美好。   危慕裳推搡的双手最后也无力的停了下来,被诱惑的浑身酸软酥麻,喘息着任由罗以歌夺取……   “慕儿……慕儿……”埋首在危慕裳敞开衣领的颈项,罗以歌呼吸越来越急促,低低重重的喘息着,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拂在她裸露的雪白肌肤上。   “嗯……”耳边听着丝丝低喃,又被细细爱抚亲吻着,危慕裳也意乱情迷起来,脑海中貌似有道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可她的身体反应不过来怎样去拒绝,只能一次又一次被罗以歌引出她的娇吟。   纤细白皙的修长手掌被罗以歌细细摩擦缓缓牵引着,手上滚烫的温度刺得危慕裳浑身一震,身体微僵,心神也清晰了一些,娇羞着脸,气呼气呼的看着罗以歌:   “你……你……”   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无耻!   想缩回手却被罗以歌覆在手背的大掌紧紧握着,危慕裳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她一黄花大闺女,别这么刺激她……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但当时的她只知道慌乱,根本什么感觉都不记得了。   “慕儿……动一下,或者……你更想要真枪实弹一回……”一口含住危慕裳白嫩的耳垂,罗以歌炙热的气息直直吹向她耳蜗。低沉沙哑的嗓音刻意加重了真枪实弹四个字的音。   罗以歌心里郁闷不已,他倒是想真枪实弹来着,但条件不允许。   一是:危慕裳才十八岁,还太小,严格来说才十七周岁,要过几个月才到十八岁,人家还是未成年啊!   二是:环境太过苛刻,这里是军营,若出现什么意外,比如一不小心他们有个小宝宝什么的,他们只能离开这里,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也不想危慕裳离开,所以他只能委屈自己兄弟强忍着。   而且,他不想他们的第一次太过仓促,他知道第一次对女生而言有多重要,他想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美妙的感官享受。   听到真枪实弹四个字危慕裳身体更僵了僵,她当然知道真枪实弹是什么意思。在她还煎熬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又走到了这步时,罗以歌已经带动着她的手自力更生了起来。   手上的感觉烫的危慕裳无地自容,她想烫手山芋的感觉估计就跟她现在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甩手扔掉。   罗以歌的亲吻一直就没停过,点点啄啄间更让危慕裳一直徘徊在理智与感性间,纠结朦胧着。   感觉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手中的长圆柱体也越来越肿大坚硬,危慕裳也跟着呼吸急促起来,罗以歌在丝丝低吼下手上一个用力,就绷紧身体埋首在她脖颈不动了,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   等两人都平复下来后,危慕裳尴尬不已,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手依然没移开,只因罗以歌没动,她也不敢乱动,可手上的触感……   相比危慕裳的不自在,罗以歌那是自在极了。   “慕儿……你要不要?”贴在危慕裳耳际,罗以歌轻轻说着暧昧露骨的话语。   “不要!”想也没想,危慕裳便果断的低吼着,可吼完她就后悔了,她干嘛要回答罗以歌这么……这么……这样的问题!   而且,刚刚说着出口的娇媚声音,真的是她的声音么?   不是吧?   不是的!   绝对不是!   危慕裳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会发出如此娇媚诱人的声音!   “真的不要?”罗以歌沙哑着嗓音再问一次,其实他更希望危慕裳的回答是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这样他就有借口再一次……   “滚!”   后面的事情危慕裳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罗以歌帮她清洗着手,然后,她浑浑噩噩懊恼羞愤的飘出了他的办公室。   ……   宿舍的战友都去洗澡了,司空姿千因为脚不方便就没去,宿舍空荡荡的闷得慌,她一跳一跳的跳到阳台上,她在五楼,一眼望去,倒也能将基地俯视个大概。   就在她无聊张望的时候,视线突然就凝聚在了某座楼前的空地上,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只能看到一小块的地方,而上面恰巧有两抹身影。   那是办公楼的方向,面对她的那抹身影,是她惦记了一下午心心念念的挺拔身影,虽然隔得远远的看不太清楚,但罗以歌那挺拔修长极具气势气场十足的身影,司空姿千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雀跃的心还未开始跳动,就被另一抹身影冷却下,罗以歌对面那抹背对着她的背影,从身影上看明显是个女兵,也不知道她跟罗以歌在说什么,两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然后她看到西野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跟罗以歌敬完礼后就走了,而那名女兵仍然站在哪里没动。   司空姿千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然后她看见那名女兵突然就动了,不,应该是说突然就逃开了,那动作,快速敏捷。   她一动罗以歌就伸手一抓,落空后就连忙追上。   再然后,司空姿千就只看到罗以歌将那名女兵抓住,然后果断的不容置疑的一把横抱了起来,最后,她的视线只能看到罗以歌怀中的女兵挣扎着,罗以歌却将她抱进了办公室,消失在司空姿千的视线里。   看到他们消失在视线后,司空姿千双眼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   那是罗以歌,司空姿千非常确定那就是罗以歌,但她看不清那名女兵长什么样。   从下午的两次接触来看,她一直以为罗以歌是一个定力好,深藏不露,冷漠危险的男人。最起码在跟罗以歌的交谈之间,他一直都是冷漠的。   深藏不露是真的,危险也是真的,但是冷漠,刚才的他纵使强势但一点也不冷漠,定力好?定力好他能无缘无故抱起一个女兵?还迫不及待的就进了屋!   但司空姿千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还有这么急不可耐的一面,这一面却不是对她的!   在她还在回味他下午的怀抱时,罗以歌已经将另一个女孩抱在了怀里。   看到罗以歌将那名女兵横抱在怀中的时候,司空姿千深深的嫉妒了,虽然她也曾经被拥在那个怀抱里过。但那待遇明显是不一样的,抱她罗以歌是迫不得已,而抱那名女兵是罗以歌自愿的。   而且,看他怀中那抹挣扎的身影,明显那名女兵是不愿意的,可就算不愿罗以歌也不打算放过。   而她自己呢?她就算是主动的投怀送抱却依然被罗以歌推拒在外。   原来,罗以歌不是不碰她,而是她司空姿千不是罗以歌想碰的那个人!   司空姿千恨恨地握紧了双手,双目里嫉妒恨的红光越演越烈,她看上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不管罗以歌对那个女兵是来真的还是逢场作戏,最后,罗以歌一定会是她司空姿千的!   *   晚饭时间,顾林看着危慕裳微微红肿的樱唇暗笑不已,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危慕裳看她那假正经的神色狠狠地拧了她大腿一把,恃强欺弱的势力小人。   特种基地第一个夜晚,因为中午一顿午觉产生一堆病号的事件,基地除了给他们这群战士蛋子发配先进轻武器及防护器材,“凯夫拉”头盔、kbu88式狙击步枪、95式5。8mm枪族特种枪械外,一号还良心大发的给他们重新发了一套床上用品。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山里的夜晚气温还是挺低的,盖着湿被子睡一晚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增多一堆病号。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晨的起床号角响得异常早,危慕裳挺身而起的瞬间看了下时间,五点三十分。   边快速有序的整理内务,就听淳于蝴蝶在哀嚎:“五点半起床,比在连队早了半个钟,不会以后都要五点半起床吧!”   “双脚踩在特种基地的地盘,没让你五点起床就不错了,瞎嚷嚷个鬼!”顾林边穿着作训服边答着淳于蝴蝶,她还以为在基地的第一个夜晚,一号最起码会给他们来个两次以上的夜间紧急集合呢,谁知一个集合号都没响。   亏她昨晚还睡得不是很安稳,生怕突然就一个短促的集合号就响了起来,结果一个屁都没响,不知道是不是一号昨晚睡过头了。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依然是跑操,依然是五公里的跑操,但是,他们的背上却多了二十公斤的重物。   在把他们领到后山,让他们把背包相互装满二十公斤重的石头时,罗以歌还在一旁吼着:“手脚利索点!tm给我装多点!”   跑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罗以歌在前面不停的大声喊着:“跑快点!跑快点……没在规定时间内回到基地,早饭就给你们免了!”   晃动着背后沉沉往下坠的石头背包,死命往前跑着,危慕裳在最前面还能听到最后方传来,不熟悉的另一道男性吼声:“你们这群菜鸟是在爬着走么!二十二分钟跑不完这负重五公里,就给我再跑十公里!”   耳边教官的大吼声不断,背上背着要压断背的几十斤石头,脚下犹如千斤重般,平时异常轻松的五公里,仿佛霎时变成了跑完一百公里后的五公里。   “什么!二十公斤负重五公里,二十二分钟完成?我没听错?”顾林大口大口喘息着,听到后面清晰传来的二十二分钟惊得瞪大了双眼。   在连队,他们三公里不负重跑十三分钟算是非常优秀非常优秀的了,现在五公里负重却要二十二分钟!   好吧,这是特种部队,她不能拿小小的连队跟他们光辉高大的形象比,顾林弱弱的安慰着自己。   “噢……”危慕裳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向顾林的肩膀,直把她拍得哀嚎一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来个狗吃屎。   “你没听错,就是二十二分钟!”勒紧胸前的背包带,微弯着腰尽量减少背包的晃动来提高速度,危慕裳拍完也喘息着回道。   “熬吧,这二十公斤背背也就习惯了!”看她们小小的肩膀却要扛起这么重这么大的背包,西野桐温和一笑给她们打着气。   耳边听着的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就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了,额头额汗水一颗颗冒出来,争相着流下脸颊。   “野哥说得对,咱……咱们挺挺也就过去……”淳于蝴蝶跑在西野桐身后,不知何时竟跟余北一样,唤西野桐为野哥了。   忍辱负重的跑完五公里,回到基地还没一分钟,气都还没缓过来,早饭时间已经到了。伴随着号角声,慌慌忙忙的跑回宿舍卸下背包,接着又急急匆匆的赶向食堂。   所谓一日不吃饿得慌,对他们这种具有强度训练量的虾米兵而言,早饭尤其重要,就算跑得反胃,再不想吃也会逼着自己吃完,不吃饱抗不下上午的训练,可是很有可能会被踢出特种基地大门的。   早饭前的例行军歌,依然被一号吼着以各种理由不满意,让他们再次足足唱了十多遍,期间,有几个倒霉的男兵被他抓着扔到训练场,让他们吃饱了五公里后再回来。   好不容易歌声停下,坐到食堂里,以为终于开饭了,谁知基地三个号一人一遍,轮流上去对他们谆谆教诲一番,早饭喝粥吃馒头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可领导的喋喋不休的口不停,他们就只有干瞪着的份。   等他们好不容易能吃早饭,吃完已经快八点了。   八点一到,操课号角也响起了。   战士们站在一排排的单双杠前。   罗以歌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辅助教官,危慕裳看了一眼,赫然就是那天晚上开着运输机,去荒郊野岭的火车站接曲封及众多木箱子的乐浩石。   乐浩石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估计跟罗以歌差不多年纪。   想到年龄,危慕裳才想起,她好像不知道罗以歌到底几岁,有时候觉得他成熟的最起码有三十几岁了,可看他的相貌明显还没到那个年龄,一无赖起来时,那瞬间放松下来的面部肌肉看起来就更年轻了。   似是感觉到危慕裳投射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罗以歌眸光流转不留痕迹的瞥了她一眼。   见罗以歌深邃的眸光转向自己,危慕裳立即撇开眼,不去看那张此时布满严谨的阎王脸。   其实不管罗以歌再怎么严谨,那张脸再黑得怎么阎王样,只要一想到私底下罗以歌露出的真面目,危慕裳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枪毙了那张欠扁的无赖面孔。   瞥到危慕裳偷瞄自己还假装镇定的视线,罗以歌面上神色不动分毫,眸底却有一抹笑意。   “接下来的训练是单双杠一二练习,各200个以上。”   单杠的一练习是引体向上,二练习是腾身反转上杠。   双杠的一练习是撑杠,二练习是摆臂撑杠。   单杠总共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练习,双杠少一个,总共有七练习。   这些训练他们在连队时都有训练过,只不过要求完成的任务量没这么大就是了。   一听每个练习都要完成两百个,有些战士直接就蔫了,他们才跑完五公里负重多久?这会不会太拔苗助长了些,一上来就给他们特种兵的入门标准训练,连个过渡期都没有。   “练习一组12—15个,休息六十秒再继续,训练开始!”   罗以歌看也不看他们一副颓废的惨淡脸色,继续说着他的训练程序,想要成为特种兵,这些只是特种兵最基本的体能训练,连这都完成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   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当然了,渐行渐近也是可以的,但那得浪费太多的时间金钱,若培养一名特种兵战士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也太扯淡了。   国家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十年,你的身体也未必能坚持的了十年,所以部队里才会流传着,特种兵的训练是残酷的、冷血无情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单双杠的训练臂力很重要,跟男兵相比,女兵在这方面明显处于劣势。   看着危慕裳双手挂在杠上做着引体向上,顾林瘪瘪嘴咽了口唾沫。   遥想当初,为了练习臂力,她跟危慕裳将双手绑在单杠上吊着,第一次吊时,危慕裳狠下心一吊就是一个钟,忒玛整整一个钟啊一个钟,吊得她都想哭了,那手臂酸、麻、痛,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所以她说,危慕裳的生活是折腾死了过,同时也是在折腾她,不过看着其他女兵没做几个引体向上就手臂发颤的模样的,再看看危慕裳轻轻松松完成一组再潇洒落地的身影,顾林暗自点点头,危慕裳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啪!’   ‘啪!’   “快点!快点!还有两个!”轮番做了十几组后,见淳于蝴蝶吊在杠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优美身姿,她身后的顾林直接手一挥,重重的拍在淳于蝴蝶浑圆饱满的屁屁上。   拍完还眯起眼,笑得忒玛得意,忒玛猥琐:“嘿嘿……手感不错!有弹性……”   “啊……死林子!我要杀了你!”屁股被袭击不算,还被袭击了两次,被袭击两次不算,还被人光明正大的品头论足猥琐着。   淳于蝴蝶气得一个后踢,眼看着就要踢到顾林了,却被她闪了开去。淳于蝴蝶当下气血上涌,臂力十足,爆发着快速做完剩下的两个引体向上,手一放,落地就朝顾林攻去。   “本来就有弹性,它长得那么翘难道不是给人摸的啊?”顾林挑着眉越笑越猥琐,阻挡着淳于蝴蝶甩来的一拳一脚。   淳于蝴蝶除了一张脸妖艳无比外,那身材更是没话说,34d啊34d!   她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当真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顾林就不明白了,按淳于蝴蝶的家世背景,再加上她如此妖艳的脸蛋,性感的身材,怎么着追她的男人也得排好几条街吧。   结果这妞别说情场老手了,丫就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二十二岁的高龄啊,男人围成圈竟然还是老处女一枚,让她怎么不惊奇。   这淳于蝴蝶不是感情神经迟钝,就是……不爱男人?   可是也不对,人蝴蝶小姐对西野桐可是献媚极了。   想了一圈顾林还是得不出一个结论来。   男女兵分在两边在训练,还好她们这边的都是女兵,要是被男兵听到光天化日之下顾林这么重口味,还不定怎么想呢。   “你娘的!你才给人家摸……”淳于蝴蝶又气又羞,还没人跟她说过这么露骨的话。虽然她是一姐,但是,她也是一枚正宗的黄花大闺女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林的时候,那张脸冷成什么样,她就是倒贴也不见顾林甩她一眼,淳于蝴蝶还以为顾林是一个性子冷的人呢,结果熟了之后各种无下限无节操!   她算是看走眼了。   “干什么干!”罗以歌不知何时飘到了她们这边,看到拳脚相向打闹在一起的顾林与淳于蝴蝶就是一阵怒吼,“很有精力啊!这么能干再给我各加50个!”   顾林与淳于蝴蝶顷刻间并排立正在罗以歌面前,目光略有丝慌乱的看着罗以歌那张黑黑的阎王脸,听到各加50个时面上无所畏惮,心里却咆哮着在哀嚎惨叫。   各加50个啊!   四个练习加起来就是200个啊200个!   再加上之前各200个就是1000个啊1000个!   等于每组250个啊250个!   “是!”   “是!”   军令如山,纵然顾林与淳于蝴蝶都非常想骂娘,却不敢有丝毫的不从,一本正经保证完成任务的回答着罗以歌。   “滚蛋!”看着她俩罗以歌微皱着眉头一甩,往其他方向走去。   看着罗以歌离开的背影,顾林与淳于蝴蝶还不敢放肆起来。   只见两人仍立正站着,淳于蝴蝶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道:“你娘的,死林子,这250我记下了!”   “我也会记得的。”瘪着嘴,顾林懊恼,她怎么一不小心就贪玩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罗以歌的吼声那么大,不可能只有顾林与危慕裳听到,危慕裳撑完杠从双杠上下来。   看到垂头丧气的顾林与淳于蝴蝶,心情甚好的溜达到她们面前,站在她们面前不停的渡步,嘴角的笑容都快裂到耳朵去了,白亮白亮的贝齿在阳光下直向她们二人闪着光:“两250!真心不错!”   顾林与淳于蝴蝶四目同时一瞪,接着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同时朝危慕裳伸出手去。   “啊……”   危慕裳一个不察,突然被她们反握着一压,背脊下弯,与地面呈水平线平行着。   “哦……疼!疼!疼!”今天的训练本就注重在双臂,刚做完七百个练习的危慕裳被她们一压,直感觉双臂钻心的疼。   顾林与淳于蝴蝶一人一边,一手抓着危慕裳手腕,一手压着她肩膀部位,两人恶狠狠的开口:   “我让你丫笑!”   “我让你丫得瑟!”   “我……”   “我……”   顾林与淳于蝴蝶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有默契,两人交叉着,你说一句按一下,我说一句按一下。   “哦……哦……轻点……”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令危慕裳不住呻吟哀嚎起来。   估计是听到身后还传来了某些动静,罗以歌回头瞧去,赫然看到顾林与淳于蝴蝶压着危慕裳在出气,远远地,当下手一指怒道:“你俩是嫌50个不够,还想再加100个是吧!”   女生间的打闹也属正常,罗以歌不是气顾林与淳于蝴蝶合伙整危慕裳,而是气她们的不听命令,说了还敢不改,这性子过于张狂,早晚得收拾她们,想要当特种兵,性子不稳妥绝对不行。   罗以歌的吼声再次传来,顾林与淳于蝴蝶连忙放开危慕裳,转身,立正,动作一气呵成。   危慕裳在被放开的瞬间也立即挺起身,转身,立正,三人目视前方,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   她们的反应还算令自己满意,见她们异常严肃的看着自己,罗以歌怒怒的看着她们,放下手就又转身走了。   罗以歌第二次的吼声犹为响亮,直震得男兵那边的战士也朝她们看过来,远远的看到危慕裳三人军姿笔挺的站着,瞅瞅罗以歌又没在说什么,就又都继续训练了。   单双杠一二练习结束后,战士们被领到穿越30米铁丝网的训练场。   铁丝网下面的黄泥土还残留着两天前的积水,上面显露出一滩滩的黄色小水洼。   “那么多水,趴下去还没爬就得湿透作训服了,这水还这么脏,晚上洗衣服又得费一番功夫了。”看着那得趴下去贴着地面匍匐前进的30米铁丝网,那上面黄土黄土的泥水让淳于蝴蝶微叹了口气。   当兵这么久她还是不怎么习惯要自己洗衣服,特别是每天训练军服还这么脏这么难洗,她真想扛一台洗衣机到军营来。   “蝴蝶姐,你要是不想洗衣服,我可以帮你洗的。”耳边听着淳于蝴蝶的抱怨,时朵朵看着她微笑着道,她不觉得洗衣服有什么难的,反正洗一套也是洗,洗两套也是洗。   “咳……朵朵,谢谢,不过,不用了。”听到时朵朵说要帮自己洗衣服,淳于蝴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她还是能自力更生的,就是忍不住吐槽几句而已。   “时朵朵同学,你不能什么都依着蝴蝶小姐,你会把她惯坏的!”一旁的顾林忍不住出声了,淳于蝴蝶本来就有点大小姐的性子在,还什么都迁就她惯着她的话,以后要改就难了。   这里是军营,她们是向着特种兵的方向奋进的,凡事都要学着自己一个人完成。   “我说你得了哈!本小姐分内的事什么时候不是自己做了?”淳于蝴蝶怒了,为嘛她总有一种顾林不待见她的感觉,连第一次见面就给她下马威了。   “还闹,难不成你们还想再来一个250?”清清冷冷的,见顾林与淳于蝴蝶又掐上了,危慕裳冷不丁的冒出单双杠的250提醒着她们。   “……”   “……”   张嘴还想再揭对方短的顾林与淳于蝴蝶,听到250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她们俩的双臂到现在都还麻痛麻痛的,再来个250直接挺尸算了。   “哼!”甩头狠狠的丢了个卫生眼给顾林,淳于蝴蝶傲娇的抬高了下巴。   “……”顾林无语翻眼,人家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她不能跟人家一般见识。   “穿越30米铁丝网,在连队你们都训练过,我就不多说了,任务也很简单,来回300趟就可以了。”看着整齐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方阵,罗以歌说得异常轻巧,貌似这真的是非常简单般。   “300趟!”顾林小声惊呼一声,之后就沉默不再抱怨了,这是特种基地,这是特种兵的训练,她得习惯习惯……   “愣什么,开始!”见他们有些闪烁的目光,罗以歌一声令下,潇洒的指着地面的铁丝网道。   铁丝网铺的宽宽的,罗以歌口令一下,站在最前排的战士跑上前几步,在铁丝网前直接倾身一倒趴下去,一点一点快速往前爬着。   看着虽然快速但并不算异常快的速度,危慕裳有些纳闷。以往参加特种兵选拔的男战士都是有老兵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这批不止女兵全是新兵,就连男兵也全是新兵,没有一个是老兵。   危慕裳等人排在后面,前面的人刚开始穿铁丝网不久,罗以歌跟乐浩石两位教官就已经开始吼了:   “速度!速度!都给我快点……”   “你是蜗牛么?这么慢……”   “那谁?tm你屁股给我趴下去一点!铁丝网都要把你屁股戳成血骷髅了……”   “……”   听到罗以歌在喊有战士屁股翘得太高,淳于蝴蝶好奇的张望了眼罗以歌指着的那名战士,在看到那抹趴在铁丝网下,屁股高高撅起,边穿边被铁丝网钩住裤子的背影,淳于蝴蝶当场就喷了:“噗!哈哈……”   那浑身黄泥水撅着屁股的搞笑战士,不正是余北么,只见他爬一下屁股被钩一下,停一下屁股趴低一点,一爬屁股又撅高了,再爬再钩,反反复复,速度就是提不上去。   “还笑!到你了!”见淳于蝴蝶刚顾着笑,顾林一把拍上她后背再使劲一推。   “咳……咳咳……”淳于蝴蝶被拍的一个气不顺瞬间咳嗽起来,推力下当下一个踉跄没稳住身形,果断的被拍趴在地上,   手撑在水洼上溅起的泥水直扑向妖艳的脸颊,比摔个狗吃屎更让淳于蝴蝶更惊恐的是,她的脸离铁丝网仅仅几公分的距离,再往前一点她估计就要毁容了!   在背后催促的声音下,淳于蝴蝶眨了下瞬间睁大惊恐的美眸,连忙低头匍匐着向前跑去,知道身后跟着的就是顾林,淳于蝴蝶边爬边恶狠狠的道:“死林子,我跟你没完!要是我毁容了,忒玛我一定泼你硫酸!”   “快点!快点!我等着,等你毁容了再说!”匍匐中,顾林拍着淳于蝴蝶的小腿边催她,边无所谓回道。   危慕裳在趴下的瞬间突然看到宿舍楼里涌出一批战士,个个手里提着个小水桶,危慕裳眼一瞪,暗道不好,赶紧趴下死命往前爬。   可悲催的是,就在她第一趟快要爬到尾时,一桶冷水倾身而下,当下激得她倒吸一口气:“嘶……”   于此同时,阵阵嚎叫也紧接而起。   “啊……”   “冷……”   那群老兵一边倒水在他们身上,一边喊着:   “爽快吧!”   “舒服吧!”   “还要不要再来……”   听着特种老战士特别舒爽的声音,爬起后又看到他们特别解恨的表情时,危慕裳严重怀疑他们是在报复!   对的!   报复!   报复他们当初仍是菜鸟时,被老鸟整的恨!   浑身湿透来来回回不知爬了多少趟,在终于又爬完一趟后,淳于蝴蝶靠在危慕裳身上,喘息着:“危慕裳,我不行了……”   危慕裳也喘息着,看着在教官的阵阵嘶吼下,狼狈不堪死命往前爬的战士们,拍怕淳于蝴蝶肩膀:“坚持,坚持坚持就挺过去了。”   吞了吞口水,危慕裳刚向前倾趴下去,就见左侧方趴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黑瞳眸光一闪,一拍淳于蝴蝶肚子,指着那抹身影不怀好意道:“蝴蝶,累了你可以去找他要点刺激!”   顺着危慕裳指的方向看去,那趴在铁丝网前,屁股高高撅起的不就是余北么。   淳于蝴蝶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危慕裳的话后,径直走过去,对着高高翘起的屁股抬脚就是一踹……   059 激情俯卧撑   淳于蝴蝶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危慕裳的话后,径直走过去,对着余北高高翘起的屁股抬脚就是一踹。   “唔……”突然被踹屁股,余北全身瞬间与大地紧紧相贴,闷哼一声后,从屁股上传来的隐隐疼痛,令余北眼光‘咻的’一瞪一抬。   怒视仰瞪着站在他面前,作训服一片黄色狼藉,脸上涂满黄色泥浆,却神情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淳于蝴蝶。余北的火气更是‘嗖嗖嗖’的直往上窜。   刚才那一脚那么狠,余北还以为是被教官下毒脚了,结果却是一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淳于蝴蝶。这也就算,问题是淳于蝴蝶是一个正正宗宗的女人!   他被女人踹屁股了!   还是趴在地上以如此低微的姿势被踹了!   “淳于蝴蝶,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了!”之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不想跟她过多的计较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软弱可欺。   脚踹下去的一刻,淳于蝴蝶像是突然回神般,等她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脚已经跟余北的屁股亲密接触了。   淳于蝴蝶也有一瞬间的傻眼,她怎么就踹上了余北的屁股呢?   虽然余北的屁股那高高撅起的模样,的确让人很想踹上一脚,但她也就心里想想而已,真没想过要上去真来一脚。   淳于蝴蝶瞄一眼危慕裳钻入铁丝网,已经穿进去的身影。突然就明白危慕裳所说的,让她找余北来点的刺激了。   她从不知道原来危慕裳竟如此了解她,潜意识的想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危慕裳竟然准确的知道自己想做得是什么。   可悲催的是,她刚才怎么就跟被危慕裳下了迷药般,听了她的话就真的过来找余北要刺激呢。   淳于蝴蝶瞬间尴尬起来,她真没有顾林那么重口味,整天盯着人家的屁股,但现在她要怎么解释?   瞬间被自己惊人的举动刺激到的淳于蝴蝶,独自在心里懊恼挣扎一番后,想着要不要跟余北道了歉,说自己是看走眼,一不小心踹上了他屁股的时候。   一低头就见余北怒气冲冲,牛掰牛掰的口出恶语,警告着自己。   淳于蝴蝶是谁啊?   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小小的身体里胆大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淳于蝴蝶,何时被人这么警告过,又何时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当下,在余北怒视的仰望下,淳于蝴蝶心中的懊恼惭愧道歉,通通消失无影。双手一叉腰,眉头一个倒八字立马竖了起来,眼睛比余北瞪的更大,怒火比余北更甚。   “小样!姐愿意踢你是你的福气!叽歪什么叽歪!”淳于蝴蝶低头冲余北咆哮着,一连三个感叹号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脚朝他趴在地上的屁股,又是果断重重的一脚。   “哼!”敢对她发火,淳于蝴蝶第二脚踹的尤为狠,踹完冷哼一声,高傲的下巴一抬一扭,头一甩,身上虽然狼狈却身姿优美扭身往回走了几步。   接着在时朵朵身后一把趴了下去,嗖嗖嗖的就匍匐着往前穿去。   余北没看到的是,淳于蝴蝶在转身的一刻还是雄纠纠气昂昂的,但在她趴下去的时候,脸色就有些纠结了。   她这是在跟谁过不去啊!   没踹之前理直气壮,踹了就开始懊恼自己的无节操。   淳于蝴蝶断定,一定是顾林的错,她都是被顾林的耳读目染害得!   瞪着淳于蝴蝶傲娇潇洒转身的背影,余北那个恨啊!   他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了,老天竟然会将他逍遥了二十二年的人生突然收回,凭空扔了个名叫淳于蝴蝶的生物到他面前。   带着恨意,余北一头钻进了铁丝网里。   他决定了,他要反击!   绝地反击!   从今天开始,他要发愤图强!   不为别的,就为总有一天他要将淳于蝴蝶那高高在上的身影,狠狠的踩在脚下!   让她臣服,让她绝不敢在靠近自己半步!   被淳于蝴蝶踹了两次屁股后,余北像是突然之间掌握了诀窍般,屁股也不撅了,蹭蹭蹭的快速爬着。   跟余北一同钻到铁丝网里爬着,祁覆见他一直鼓着满是火气的包子脸,不由道了句:“小北,淳于蝴蝶就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你跟她计较什么。”   同在s城,祁覆自然知道淳于蝴蝶家境,刚才的一幕,他自是看到了的。但最开始他看得不是淳于蝴蝶就是了。   “小女孩?她那是小女孩么!那是泼妇!悍妇!”听见祁覆对淳于蝴蝶的形容,竟是小女孩这么三个美好的字,余北不干了,淳于蝴蝶能用小女孩形容么!   不能吧!   余北简直不敢相信,谁要是娶了淳于蝴蝶,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她性格是跋扈了点,但本性不坏。”虽然对淳于蝴蝶不是很了解,但祁覆还是多多少少知道点的。   “呀……对了!”不想跟祁覆谈论淳于蝴蝶那衰神,余北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祁覆每次看到危慕裳时的异常。   边爬边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后,余北小声询问着:“覆,你不会是对危慕裳有点那啥吧?”   不管祁覆承不承认,余北反正是信了,他的眼睛可是贼亮贼亮的,什么都别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祁覆身形一顿,落后了余北些许,见余北回过头来,他才继续前行。   沉默半响,祁覆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有这么明显么?”   他承认是对危慕裳有不一样的感觉,但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喜欢,反正不讨厌就对了。   但是,他自认为隐藏的不错,别人不应该察觉得到才对。   “不明显。”余北笑嘻嘻的看他一眼,继续嬉皮笑脸,“我神经末梢的感觉比较敏感而已。”   想到这余北朝前面的西野桐望了过去,不知道西野桐感没感觉到,他总觉得西野桐不似表明这么简单,看似温和但他能感觉到西野桐骨子里应该挺冷的,估计也是一个狠角色。   再看看身边终年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祁覆,余北不由在想,怎么他身边的人都这么难搞,他只不过是想到军营锻炼锻炼,消磨几年时间而已,结果,看看他招惹的男男女女都是些什么货色。   祁覆不语,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大意了。   又过了半响,祁覆才幽幽道:“我有未婚妻的。”   虽然他对孔艺川没什么感觉,但他的名字始终跟孔艺川的名字,挂在一起十几二十年了。   “啊?”余北错愕,祁覆才多大,未婚妻?没听祁覆说过他正在恋爱中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未婚妻还对危慕裳那么注目,这算不算是出轨?   冷瞥一眼余北惊讶的脸,祁覆眸光微暗了暗:“幼时家里长辈订下的。”   他一直没觉得这种订婚有什么不好,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太好。   “噗!”余北乐了,敢情祁覆是被赶鸭子上架,“覆,这算是童养媳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祁覆这么冰冷的人,身上还有这么搞笑的事,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童养媳……   祁覆冷着脸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   穿完一趟后,余北认真的看着祁覆,才又开口道:“覆,婚姻不是儿戏,如果可以,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比较好。”   虽然祁覆不一定是喜欢危慕裳,但最起码他动摇了,动摇就说明他对他的未婚妻未必是有感情的,或者说未必是真爱。   余北想,虽然他这人平时不太正经,但感情的事,他还是挺看重,宁缺毋滥啊。   祁覆深看了余北一眼,觉得余北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一样,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会说出来的。   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么?   祁覆想了想,也许,他是该认真的想一想自己的婚姻事情了。   身上带着余北对自己火大的恨意,淳于蝴蝶身上哪还有什么疲惫的身影,果断的穿了一趟又一趟,只把危慕裳愣在嘴角抽搐,这效果未免也太好了。   淳于蝴蝶边爬心里就边跟自己说:忒玛的,以后危慕裳说的话,她一定不能不经过大脑就去做,这也太没底线了!   这边淳于蝴蝶跟余北在暗自较着劲,却有人明着在跟危慕裳较劲。   在危慕裳再次穿完一趟站在自己面前时,罗以歌不留痕迹的靠近,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前行的战士,不动声色的跟危慕裳说着:“你最少得比他们多穿30趟以上,否则,你懂的……”   轻声细语吐在耳边的磁性嗓音,令危慕裳浑身一僵,听完他的话后,危慕裳黑瞳凌厉一扫,冷瞥着罗以歌严谨毫无商量余地的阎王脸。   你懂的之后所省略的话语,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但她不明白的是,罗以歌为什么做。   在其他战士穿300趟的时间里,自己多穿30趟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的理由呢,很显然,罗以歌并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怎么?办不到?”眼角余光瞥到危慕裳一直冷瞥着自己,罗以歌微低下头冷漠的看着她。   脸上的神情那么严谨那么阎王,但说出的话却那么低俗无赖。两种极端,却被罗以歌演绎的淋漓尽致。   看着这样一本假正经的罗以歌,危慕裳像是习惯了他的假面具般,没去理会他,身子一低又开始趴着往前爬。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定说到做到,她就算想反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先,为了自己,也为了唾弃罗以歌的无耻,她怎么着也不能让罗以歌得逞。   罗以歌的办不到三个字后,危慕裳就一直没停止过前进的身躯,穿完一趟直接掉头接着再穿。   看着危慕裳突然加快速度,在她又一次超越自己的时候,顾林手脚连忙快速向前摆动,与她并排快速爬着:“慕子,你打鸡血了?”   不然怎么突然这么牛掰,清冷的背影隐约能看到,潜藏着一股名叫牛气冲天的劲。   “没有。”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双手双脚的移动片刻不停,危慕裳淡然着嗓音直接回答道。   “那你怎么……”顾林看她一眼,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危慕裳打断。   “鸭血。”   “……”顾林一愣,迷茫的看向危慕裳,鸭血?什么鸭血?   “鸭血!”突然的,顾林猛地瞥到罗以歌大声吼着‘快点’的身影,眼一瞪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是鸭血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顾林眸光发亮,兴致高昂,为什么罗以歌这么轻易就能刺激到危慕裳呢?   这是为什么呢?   “说你可以滚了。”嗓音依然是淡淡的,看也不看顾林一眼,再次穿完一趟危慕裳径直掉头,匍匐着继续穿。   “……”顾林停了下来,无语的瞪着危慕裳不断移动的双脚。   眼往旁边一扫,淳于蝴蝶的身影也快速的超越她向前匍匐着,然后,时朵朵也咻的从她另一侧往前爬着,顾林叹息一声,跟着向前爬。   30米铁丝网穿完300趟后,看到他们浑身沾满黄泥浆的狼藉,想着接下来的训练,罗以歌让他们赶紧去冲洗冲洗换身衣服。   十分钟,从训练场回来爬上宿舍拿衣服到澡堂洗澡,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澡堂,战士们争相着一下子全涌进澡堂,但澡堂哪儿可能有几十个澡间等着你。   于是,男战士人比较多,一个个门都没关,几个战士一挤进入澡间就打开水,边脱着作训服水花边从头洒下,你脱完衣服你洗完头,我洗完头你洗身子。   一时间,澡堂随处可见赤条条的或黑或白或铜色的果体。   虽然女兵没那么多,但也不少,淳于蝴蝶拿着衣服美目四处瞟着一路晃荡进澡堂,看到两三人两三人挤在一起的澡间微微皱了眉,走到最末尾一间以为没人,刚想推门进去,就从半高的澡间门看见危慕裳与顾林白条条的背影,而顾林正在给危慕裳搓背。   “嘶……”这场面,当下震得淳于蝴蝶倒抽一口凉气,她突然就想起在新兵连时,第一次在澡堂偶遇到危慕裳与顾林时的情形!   天……   淳于蝴蝶才突然想起,她怎么就忘了危慕裳跟顾林有一腿的事儿呢!   听见抽吸声,危慕裳与顾林回头,只见门上有一颗人头直直的瞪着她们,虽然脸上满是黄黄的泥浆,但这么妖艳的脸庞不是淳于蝴蝶是谁。   危慕裳与顾林以为淳于蝴蝶要进来跟她们凑同一间澡间,回头继续冲澡的同时,两人淡声道:   “进来啊。”   “进来啊。”   听见她们的声音,淳于蝴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立马紧紧闭着嘴,瞬间屏住呼吸。   难道她们是想让自己进去么?   哦……不!不!不!   淳于蝴蝶一连在心里呐喊了三个不字,她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她喜欢的是男银!男银啊混蛋!   她怎么能跟她们一起!   危慕裳跟顾林也太重口味,她们有了对方还不算,结果还想拉上她!   脑中转过千百万个念头,淳于蝴蝶被吓得连忙转身,看也没看就一头钻进了危慕裳她们旁边的澡间。   进来后淳于蝴蝶稍微安慰了点,还好里面没有什么太刺激的画面,只不过是时朵朵晃着白花花的身体在冲澡而已。   半响也没见淳于蝴蝶进来,危慕裳与顾林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空空如也。   两人纳闷了,难道淳于蝴蝶打算干洗?   十分钟一到,响亮悠长的哨声便在澡堂门口响起。   于是,一个个战士顶着满头湿漉漉的头发立马跑了出来,男兵没那么怕走光,哨声一响,边跑边穿,或衣冠不整或赤着上身就跑了出来,一边立正一边往头山套衣服。   女兵一走光可不得了,于是,虽然在哨声即将停止之际,女兵才堪堪踏着点从澡堂狂奔而出,但好在衣冠整齐。   见他们虽然准时到位,却一副狼狈的模样,罗以歌眸光冷冷,语气冲冲:“tm以后都给我穿戴整齐了再滚出来!要是慢0。1秒就给我跑十公里,依次递增!”。1秒等于十公里?   如果是一秒的话,岂不是一百公里!   战士们心里在流泪,一秒等于一百公里,特种基地的真心仁慈。   十点一到,他们又被领到了健身房。   健身房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宽敞的就算两百多个一起涌进去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你们需要完成的任务是: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罗以歌说完看向他们,“有问题么?”   “报告,没有!”整齐洪亮的声音瞬间响起,就算有问题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回答的声音是男兵方阵响起的,女兵没几个人回答,几乎沉默一片。   这些东西别说多少下了,很多她们几乎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碰了,听着罗以歌讲的要举多少多少下,她们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女兵扒拉着脸不回答,罗以歌笑了,嘴角邪邪勾起一角,深邃的眸光冰冰凉凉直射向她们:“怎么?你们有问题?”   “……报告,没有!”被教官径直点名,那不善的眼神只让她们犹豫一瞬,接着便齐声大声回答着。   “没有就开始!”罗以歌先是朝男兵下着口令,随后看着女兵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男兵就有乐浩石这个副教官教导着,女兵被罗以歌领到了另一边。   随意拿起一根臂力棒,随手试了一下,罗以歌拿着臂力棒指着她们说:“我知道这些也许你们都没碰过,但是,若想成为特种兵,这些东西是你们必须要体验,并完全达标的。”   其实罗以歌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些锻炼肌肉的东西,一般的女孩子有哪几个会去练。别说练了,就是长在身上也得想方设法的去减掉,肌肉长女孩身上不是影响美观,影响身材么。   七十多名女兵,静静的一眨不眨的听着罗以歌在给她们辅导着。   “考虑到你们女兵,这些又都没练过,今天,我可以不要求你们跟男兵一样必须完成任务。但第三天,你们若还完成不了,到时别怪我无情,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罗以歌的声音不算太大,却给了她们心头重重一击,三天……   走到放着15公斤哑铃的器材前,罗以歌随手一抓就拿了两个起来,想在卧推凳上躺下,举给她们看的罗以歌身形一顿,看向她们:“你们谁举过哑铃么?”   寂静无声,女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回答。   顾林斜一眼身旁的危慕裳,低低的出声:“你不上去?”   “要去你去。”垂眉敛眸,危慕裳轻声回答着顾林。   “我对试验品完全没兴趣。”收回眼角余光,顾林想也不想道。   躺上面让几十个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你瞧,这感觉不要太舒服哦。   意料之中的没一个人回答,罗以歌眼睛一扫,眼尖的看到了危慕裳与顾林蠕动着的嘴唇,心下一笑,当即开口:“危慕裳。”   “……到!”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危慕裳咻的一声抬起头,目光淡然平静的看着罗以歌。心里却咯噔一声,他应该不会是让自己上去做鱼肉吧。   她可从来没跟罗以歌说过自己练过这个。   “出列!”   “……是!”纵使不愿,危慕裳还是坚定的回答着,并走了前去。   其他女兵眼光不甚平静的看着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为什么不叫她们,偏偏叫了危慕裳,而且,罗以歌记得她的名字,难道罗队认识她?   等危慕裳转过脸来看向她们时,绝美的脸庞更滋生了她们的嫉妒心理,心下已经将危慕裳归类为勾引教官的狐狸精人物。   女孩子对于长得比自己美的女生,一般都会产生嫉妒的心里。被罗以歌这么明目张胆的单独领出来,她们眼里的嫉妒更明显了。估计在她们这些人中,不少人都想投入到罗以歌的怀抱中去。   危慕裳依旧垂眉敛眸,对于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嫉妒目光毫无反应。   不知是对感情神经迟钝,还是观察能力下降,罗以歌就像没看到女兵眼里的变化般,扫了她们一眼完全没什么反应。   “上去!”罗以歌头微微一侧指着旁边平的卧推凳上,眼睛异常严谨的看着危慕裳。   “……是。”即使再不愿,心里再将罗以歌千刀万剐个一万遍,危慕裳还是道了一声就乖乖的躺在了卧推凳上,两脚平踏在地上。   危慕裳躺下后,罗以歌走到她头顶的方向,一个上仰,一个下俯,四目相对,一个淡然,一个严谨,对视半响,倒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手举起来。”双手各抓着一个哑铃,罗以歌看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两手掌向上伸直,举着手淡淡的看着罗以歌。   见她准备好,罗以歌抓起哑铃轻轻放到她手上,放到她手掌后,放手之际罗以歌缓缓道:“我放手了。”   “嗯。”轻声回应着,当罗以歌的手一撤离,危慕裳就感觉哑铃上的重量全压在自己手上。   “你们仔细看好她的每一个动作。”罗以歌先是对站在一旁的女战士说道,随后才朝危慕裳说,“你举一下试试。”   当罗以歌说让危慕裳举一下试试的时候,有些女战士的嘴角就开始露出了一抹讥笑,不相信危慕裳能举得起来,等着看她笑话。   危慕裳使两直臂向两侧张开,两臂慢慢弯屈,哑铃缓缓地垂直落下,等下降至最低处时,双臂缓缓使力做向上推的动作,上推时呼气,直到向上推到最高处,做了一次后又重复再做一次。   当危慕裳缓缓举高哑铃的时候,很多战士都等着危慕裳举到一半就认输,但,当哑铃被高高举起,在空中停顿住,随后又缓缓下落时,其他女战士睁大了眼,危慕裳真的把哑铃举起来了。   相较于其他女战士的惊讶瞪眼,顾林甚是平静,她的目光看向的也不是危慕裳,而是一直看着危慕裳的罗以歌。   看了半响顾林微微叹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们看到没?这样举就对了。”当危慕裳将握着哑铃的双手又放到胸前的时候,罗以歌开口了。   “卧推哑铃的时候,手臂的力量要集中,缓缓向上用力推,哑铃上下推举得维持在垂直方向……”   “……”   拉力器、臂力棒,都被罗以歌的或演示或指导的讲解了一番,随后,女战士的训练也正式开始,罗以歌的狠话可是放在前头,不管你有没有基础,她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适应,适应不了可就是卷铺盖的下场。   那边,是男兵热火朝天的比着肌肉、比着速度、比着耐力,这边,是女兵半懂不懂,掌握不到诀窍的瞎练着,一边练一边询问,随时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语句:   “罗队,拉这个要怎么用力?”   “罗队,这个我怎么出力它也不动一下。”   “罗队,……”   “……”   于是,健身房从训练开始到结束,罗以歌的嘴巴基本就没停过,虽然在罗以歌讲解几遍还不懂会被他破口大骂,但鉴于罗以歌的魅力,不少女战士们还是冒着被大骂不懂就走人的风尖浪口,顶着锅盖前行。   最后,连乐浩石都被罗以歌抓着过去教导女战士,她们嚷嚷得直让罗以歌觉得头疼。   虽然大部分女战士都边练边围着罗以歌在转,但也有不少心地善良的女战士过来找危慕裳,羞答答,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请求危慕裳指导。   于是,危慕裳就边练边给她们讲解着,虽然语气淡淡的,也不怎么对她们笑,但明显比罗以歌火爆的咆哮要让人舒心的多。   “危慕裳,这些属于男人的东西,你不会都练过吧。”见危慕裳虽然练得满头大汗,却异常熟练的动作,淳于蝴蝶使出吃奶的劲捣鼓着臂力棒,趁着喘息休息时不免皱眉询问道。   她发现自从认识危慕裳后,危慕裳总是能不断的给她惊喜,或许用惊吓来形容也可以。   “男人的东西……这怎么就成了男人的专利品了?”虽然百分之九十八连这些健身器材的都是男人,但好歹还有百分之二的概率不是吧。   “在我眼里,我能说其实你跟男人没什么两样么。”一手搭在顾林肩膀,淳于蝴蝶瞅着危慕裳道。   就像余北说的,危慕裳当真是一个彪悍的女人,论格斗,连祁覆一个大男人都奈何不了危慕裳纤细的身躯,论射击,就连西野桐那么细心谨慎枪法又顶好的人,命中率都没她高,论越野,危慕裳小小的身体里,潜藏的耐力更是让她们自行惭愧。   就连性格都是淡淡的,淡然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一样。   这样一个处处压在男人头顶的强悍女人,能称之为女人么。   淳于蝴蝶摇头,反正在她眼里,危慕裳越看越不像一个女人,除了那张绝美的脸蛋像个标准女人除外。   想到西野桐,淳于蝴蝶朝男战士那边看去,光明正大的搜罗着西野桐的身影,扫了一圈后她瞬间就双眼放光,眼冒桃花起来。   只见他站在那边,双手一上一下有力的弯举着哑铃,那动作要多帅有多帅,再加上那身材那脸蛋,淳于蝴蝶眨着眼睛,强忍住扑上去的想法。   “……”跟男人没两样?危慕裳举着哑铃的手一顿,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淡然的黑瞳冷冷的瞥着淳于蝴蝶,“难不成我是男人?”   “咳……蝴蝶小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咱家的慕子确确实实是一个女人。”顾林笑,笑得异常诡异,一双眉头挑了又挑,“她绝对没有做过变性手术。”   “……”听到变性两个字,淳于蝴蝶的美目瞬间睁得大大的,死命瞪着危慕裳的某处,像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哪怕一点点的凸起。   难怪危慕裳跟顾林两人这么要好,难不成危慕裳以前是男人?   难不成她?他?以前跟顾林是男女朋友?   可淳于蝴蝶扫描仪般的美目上看下看,拿着放大镜找了半天,也没从危慕裳身上找到半点人妖的痕迹。   危慕裳这下彻底不淡定了,人妖!   她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从淳于蝴蝶的眼里看到了人妖两个字!   但是,不淡定过后她就瞬间淡定了。   就算她是人妖,淳于蝴蝶又能拿她怎么样。   看着淳于蝴蝶惊恐一心寻找异同的眼神,顾林乐了,那叫一个开心啊!全然不管身上正接受着危慕裳冰冷视线的凌迟,等捂着肚子笑够了,抬起手果断的一掌拍下淳于蝴蝶脑袋:   “你丫个笨蛋!你觉得解放军的体检能放人妖进部队!”   被拍身体微倾,淳于蝴蝶睁大的美目眨了眨,对哦!她怎么忘了还有体检这事!   然后……   然后淳于蝴蝶怒了,敢情顾林又在耍她拿她寻开心!   “混蛋!”就着半倾的姿势,淳于蝴蝶曲起手肘,对着身旁的顾林就狠狠一撞。   “哦……”光顾着笑,顾林一时不察被淳于蝴蝶偷袭成功,捂着肚子暗自心想:明明就是淳于蝴蝶单蠢,这样都相信明显是智商问题,怎么能怪她!   从健身房出来时,女战士都在哀叹着,到了第三天该怎么办,勉强完成任务的男战士,则个个疲软着双臂。   当他们从健身房出来,经过办公楼时,远远的就看见一抹身影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等谁。   整齐划一的正步声啪啪啪响着,罗以歌走在队伍侧边,经过办公楼的话刚好与等待的那抹相撞在一起。   罗以歌扫来了眼那名身影后的办公室,一号的办公室,随后罗以歌领着队伍径直从那抹等待的身影前走过。   司空姿千带着满心的欢喜从一号的办公室出来,走一步拐一下的步伐正准备往前走,眸光往侧边一看,就看见一个长方阵朝她这边走来。   往前的脚步一顿,站立在一旁等着他们。   看到罗以歌那抹越走越近的身影,司空姿千有些紧张的揪了揪衣角,微低着头。罗以歌从自己身前经过一定会看到自己,司空姿千以为罗以歌会问她怎么在这里,或者说些什么让她好好养伤安慰她的话。   可是。   让她失望的是,罗以歌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从她身前走了过去。   “罗队!”司空姿千错愕了一瞬,连忙唤住罗以歌走过她的身影。   唤自己的声音响起,罗以歌反射性的脚步一顿,听着这道熟悉嗓音罗以歌的第一反应是眉头一皱,第二反应是看向队伍中危慕裳,奈何危慕裳瞅也没往他这边瞅一眼。   “有事?”罗以歌身也没回,微侧过半个身子冷着嗓音问。   他的直觉告诉她,司空姿千找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且,自从昨天的他走一步被叫一回的经历后,罗以歌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罗队。”见罗以歌停下脚步,司空姿千灿笑着拐上前,站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的说着,“罗队,一号说我可以先在基地养伤了,等伤好了就跟你一起训练。”   跟罗以歌一起训练,这样她一天就有一大半的时间可以看见罗以歌了,就不用远远的看着他的身影却无法靠近了。   从司空姿千脸上的笑容就能知道她有多高兴。   看一眼她高兴的模样,罗以歌斜斜的瞥了一眼一号的办公室门。   “嗯。”闷哼着回答司空姿千一声,罗以歌转身就走了。   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背影,司空姿千再次愣在当场,这样就完了?   暗恨的目光在女战士的身影仔细看了一圈,可每个身影都差不多,从背后看更是一模一样,司空姿千怎么也找不出那天被罗以歌被抱进办公室的女战士。   将新战士带到训练场,时近正午,顶着热烈的太阳,他们要完成的任务是俯卧撑100个,时间是一分钟。   因为刚从健身房出来,双臂的肌肉还是绷紧的,罗以歌给了他们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十分钟后,不知道罗以歌想刺激他们还是怎样,竟然他们十名男战士,十名女战士面对面的做俯卧撑,女战士少了一半,剩下的就男战士对男战士俯卧撑,俯卧撑个数是由对面的战士帮你算的。   面对面也就算了,可是这隔得会不会太近了点?   等各自排好后,危慕裳看着对面的祁覆有些郁闷,看着一个冰块脸的感觉特别不好受,那面瘫的祁覆也不知道换一个表情。   “趴下!”   罗以歌一声令下,一个个战士倒退几步后,双手撑在地上,等着罗以歌一分钟100个俯卧撑的计时。   趴好后,危慕裳头一抬,看着仅隔了一个头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跟祁覆脸贴脸的近距离,不自在脚尖向后移了移,侧头看去,哗啦啦的两排绿色帽子都快穿插在一起。   祁覆看着危慕裳近在眼前的脸庞,也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对面的会是危慕裳,更不明白罗以歌这么安排的意义何在。   “开始!”   按下秒表的瞬间,一名名战士已经或快或慢的起伏了起来。   罗以歌看完一圈后,视线突然停在危慕裳对面的人身上,看着那张让他记忆犹新的脸不就是祁覆么,那个让危慕裳跨坐在身上的男兵,罗以歌当下就怒目圆睁了。   二话不说就朝祁覆走去,危慕裳就是跟谁面对面俯卧撑都行,唯恐祁覆不可以!   060 给小鞋穿   罗以歌二话不说就朝祁覆走去,危慕裳就是跟谁面对面俯卧撑都行,唯恐祁覆不可以!   在罗以歌眼里,祁覆就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就算新兵连那次危慕裳不是故意的,那也是有意的。   总之对象是祁覆的话,他就得防着。   怒气冲冲的走到祁覆面前,可没理没由的罗以歌又不能一把将祁覆或者危慕裳拉起来。   只能拿一双阴冷的深邃眼眸狠盯着祁覆的脑袋,此时罗以歌那个恨呐。   刚才排好队伍后,他就该看一下危慕裳对面的人是谁才对,结果他这一疏忽就酿成大错。   其实罗以歌知道,祁覆跟危慕裳倒也没什么,但只要一想新兵连的那次,两人最后搏斗的画面,罗以歌就不淡定,她的女人怎么能跨坐到别的男人的腰上去!   这绝对不允许!   所以,不管祁覆有的没的,在某些方面,他都会被罗以歌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列入到黑名单。   罗以歌来得气势汹汹,眸光又那么强烈凶猛,别说祁覆,就是他们这两排的二十人,一大半都被罗以歌的凶狠眸光杀到,屏住呼吸盯着对面的战士,眼神瞟也不敢乱瞟,只知道一下一下的撑着俯卧撑。   罗以歌的军靴落在危慕裳的眼角余光里,狂霸的仿佛连他的鞋子都能传递出他的怒气般。   危慕裳就纳闷了,跟一个男人面对面俯卧撑的是她,她还没发火,罗以歌的火气从哪儿钻出来。   要知道,这命令可是他下的!   祁覆一下一下的撑着俯卧撑,垂着眸紧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对面的危慕裳。   可突然地,一阵狂风怒火忽的飘至他身侧。   祁覆不明所以,看着那立在身旁的军靴不解,俯卧撑的动作更不敢怠慢。   头顶久久不曾离去的火热目光,更让迷惑,那投注在他头顶的视线那么真切,不可能感觉错。   但这是为何,他做错什么了么?   “不错么!”忽然的,盯着祁覆的脑袋半响,罗以歌幽幽的出声了,“有力度有速度,为了更好的激发你的潜能,教官给你的任务是……150个!”   听着罗以歌不咸不淡的低沉嗓音,祁覆的动作一顿,反射性的一抬头却看到危慕裳瞥向他的黑瞳,四目相撞,一错愕,一平静。   危慕裳抬眸看到了祁覆的错愕,垂眸不语,继续撑着她的俯卧撑。   而祁覆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危慕裳。   力度?   速度?   潜能?50个!   祁覆暗自皱眉,不明白罗以歌何时这么看重他了。   “听到没有!”见祁覆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危慕裳,罗以歌更火了。   这时的他,就算知道这是祁覆的反射性动作,也照样不爽。   他问得是他,祁覆凭什么要去看他的女人?   明显找不痛快!   “……是!”冰冷的眸光一闪,祁覆坚定的回道。   罗以歌就站在他身边,他也越加卖力的起伏着。不管罗以歌为什么会给他下一个这样的命令,军令难违,他领下便是。   其他战士听到罗以歌的命令心中犹豫起来,这俯卧撑他们是该撑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快了,万一跟祁覆一样凭空多出50个怎么办?   慢了,没撑到100个被淘汰不是更不划算?   一分钟过后,祁覆在最后一秒,拼死拼活的完成了罗以歌厚爱给他的任务。   “时间到!”乐浩石看着手中的秒表,在‘嗒’一声停在六十后大声道,“起立!”   罗以歌看了他满是汗水喘息的冷漠脸庞,他没想到祁覆这小子还真挺有潜力的。   “很好,还有进步的空间。”仍旧是不咸不淡的,罗以歌在祁覆站起身后,仅看他一眼便移开视线。   祁覆莞尔,不明白罗以歌这话算是褒奖还是贬奖。   危慕裳则仍在纳闷,祁覆这人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比她还低调,不明白罗以歌找就找上他茬了。   “全体都有,集合!”   罗以歌一声口令下,战士们快速有条不紊的向他靠拢过来,霎时踏步声阵阵响起。   “向前看!”   原本像右看齐排列着的队伍,顿时目光‘刷刷刷’向罗以歌射去。   “稍息!”   “咻……”一个个右脚前移。   “立正!”   ‘啪’一声双脚靠拢,两后脚跟相碰,战士们军姿笔挺。   “没完成100个俯卧撑的出列。”一个个面孔年轻正茂,青春气息逼人。   罗以歌突然想起自己刚入伍那会儿,也是在这个年龄,彷佛还在昨天一样。   结果一眨眼他已经在军营里,摸爬打滚整整十年了。   也错过了危慕裳整整十年的成长经历。   不一会儿,从队伍中走出来十几名战士,个个垂头丧气,像蔫了的茄子。   一眼看去,大部分是女兵,男兵仅有三名而已。   看到这情况罗以歌微皱了皱眉,新兵连三个月,再加上连队的半年,他们这批新兵入伍也整整八个月了。   那三名男兵更让罗以歌觉得刺眼,难道他们在连队都没有训练过么,入伍八个月了连100个俯卧撑都完成不了。   女兵的话,罗以歌还能稍微理解点,看着站成一整排的女兵,罗以歌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   按照以往的淘汰制度的话,这些女兵都毫无疑问的得走人。   但……   看着本就为数不多的女兵,若再这样淘汰下去就所剩无几了。   他们也许应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选拔期是半年,若到最后她们还不行,到时再淘汰也不迟。   “你们完成了多少?”罗以歌出声询问着那三名男兵。   “95。”   “98。”   “96。”   还好,也不算太少,还可以接受。   说了要一视同仁,若不淘汰女兵,罗以歌不可能单独将这三名男兵淘汰掉,   “你们听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三天后,我必须看到你们能圆满完成任务。听到没有!”   低沉有力的声音响在耳边,出列的十几名战士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个个睁着惊疑的眼睛看着罗以歌。   意思就是说,他们不用卷铺盖走人了?   眼睛再次睁得更大,难道真的可以留下来。   本来他们都做好离开的准备,突然之间喜讯落到自己头上,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特种兵的选拔要求摆在那里。   “保证完成任务!”反应过来后,十几名战士像是喝了兴奋药般,个个伸直脖子吼道。   对他们而言,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到悬崖边,眼看着要掉下去了,却突然被人获救,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看了眼时间,离操课结束还有五分钟,上午的训练也告一段落了,罗以歌便让他们休息五分钟。   战士们瞬间扩散开来,在火热的太阳下,或三三两两跑到训练场的树荫下,或原地徘徊的谈笑着,或舒筋括骨做着各种体能训练。   罗以歌游荡了一圈来到危慕裳身边,看到罗以歌的到来,顾林识趣的不动声色的一步步远离着危慕裳,隔个几米的距离飘荡着眼神。   见罗以歌朝她走来,危慕裳瞅他一眼,不躲不闪,更不主动搭理,就这么晾着。   “觉得他怎么样?”站在危慕裳身旁,罗以歌看着训练场中,跟西野桐交谈着的祁覆道。   “?”没头没尾的,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说的他是谁,抬头看他一眼后顺着他视线看去,落在了祁覆身上。   “什么怎么样?”收回目光,危慕裳淡然着嗓音回道。   好像罗以歌对祁覆满感兴趣的,但以前在新兵连也不见他们多熟的说。   “全部,什么都怎么样?”   “……”危慕裳一挑眉又瞅了罗以歌一眼,视线再次移到祁覆身上,想着自己知道的,关于祁覆这个名字的形容,“冰冷,军事天才。”   “……然后呢?”等了半天,也不见危慕裳接着说下去,罗以歌看向她再次问道。   “没有然后。”眉头微皱,危慕裳瞅着罗以歌,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一遍,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说他其他方面怎么样?”比如,他的感情史?你对他的感觉?   虽然罗以歌很不想承认,但毕竟站在客观角度来说,祁覆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也有点,虽然性格冷了点,但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冷冰冰酷酷的男孩子么。   难道危慕裳就没发现这些?   “其他方面?不怎么样。”不明白罗以歌说的其他方面是指哪方面,但不管哪方面,危慕裳都没有兴趣就是了。   最起码现在她对祁覆什么兴趣都没有。   罗以歌笑了,笑得眼都快眯起来了,但想到这是训练场,未免他的威严形象受损,罗以歌立马将笑意憋回了心里。   照危慕裳这么说,就是祁覆就一打酱油,对他够不成威胁。   不过,就算能构成威胁。罗以歌微眯了眯眼,掩藏住里面的厉光。   就算能构成威胁,他也会第一时间将它扼杀在摇篮。   谁要敢跟他抢女人,哼,杀无赦!   “覆,你不会是得罪罗队了吧?”远远的,西野桐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罗以歌跟危慕裳。   刚才罗以歌特地给祁覆加餐的事,是人都看见了。   同瞅了一眼罗以歌的方向,祁覆目光一闪。   为什么他觉得危慕裳罗以歌站在一起的样子,特别的和谐,异常的般配,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样。   想着想着祁覆自己暗自摇了摇头,罗以歌是他们的教官,这不可能。   在祁覆看来,罗以歌就像长辈一样。虽然罗以歌看起来年龄也不太大,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   像罗以歌这种亦兄亦父的身份,祁覆是不可能将他跟危慕裳联系在一起的。   再者,新兵连罗以歌就是危慕裳她们班的班长,跟危慕裳熟点也正常。   “应该没有吧?”祁覆也想不出来他跟罗以歌有什么过节,准确的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   “没有就好。”西野桐温润一笑,拍拍祁覆的肩膀。   “怎么了么?”祁覆皱眉,西野桐不像是这么啰嗦的人。   “呵……没事,罗队不是我们教官么,听说他这人手段挺狠的。我们又在他手底下,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西野桐装似认真的看着祁覆道。   “说的也是。”祁覆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都没得罪他,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罗以歌了。结果就莫明其妙的被罚了。   当罗以歌从危慕裳那儿离开后,乐浩石屁颠屁颠的蹭了上去。   “二号,你刚才的行为算是给人小鞋穿么?”不怕死的,乐浩石嬉皮笑脸的开口问道。   乐浩石心想,他可是很公正的,必要时候,还得靠他为平民老百姓沉冤昭雪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他小鞋穿了?”不喜不淡的,罗以歌瞥着乐浩石冷冷道。   “……”他能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么。   “或者……你想要我给你小鞋穿?”看着乐浩石脸上毫无遮掩的表情,罗以歌嘴角一勾,邪笑着看着他。   这才多久,就忘记以前的血泪教训了,看来有必要再让他体会体会……   ‘嗖嗖嗖!’   后背突然有一阵阴风刮过,乐浩石的背脊瞬间冒出层层冷汗,当下身子一抖。   “不……不用了,谢谢二号,我现在的鞋非常合脚!”   乐浩石被吓得话都没说利索,说完就脚底抹油,刷一声溜走了。   仿佛慢一步,罗以歌就会对他怎样般。   上午的训练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中午小歇一会儿,基地里的号角又响了起来。   战士们快速有条不紊的蜂拥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在训练场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全程除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嘈杂声音。   在训练场各自找到位置站好后,战士们军姿笔挺,偌大的训练场鸦雀无声。   从某方面来说,罗以歌对他们还算是满意的,几百名战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起涌出,且井然有序毫不慌乱的做到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3:30分,战士们一人分发到一支ak47,端着枪战士们的脸上都有些兴奋,这是要让他们打枪么。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枪是到手了,也让你手握枪柄瞄目标了。   可结果是让他们握着枪,一动不动的瞄着一百米远的目标。   握着枪瞄着目标,枪里却没子弹给他们打,给他们过过瘾。   眯起一只眼长时间盯着一个目标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他们的枪口处都悬挂着一块砖头,用一根细细的线捆着砖头,绑在他们的枪口悬挂着。   长时间端着枪做准备射击的姿势本就不易,再加上枪口不停往下坠的重力,双臂渐渐酸麻起来。   当你的枪口稍微倾斜,一没维持在水平线上,立马就有一只脚重重的踹上你屁股。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现在正是热火朝天的气候,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一样烤在他们身上,汗流浃背已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状态。   仅在热气腾腾的训练场上站了三十分钟,他们已挥汗如雨,额头流下一趟又一趟的咸涩汗水,蜿蜒入眼睛里直刺激的他们眼球胀痛胀痛的。   可教官就在眼前,手里更端着枪,没有空余的手给你去擦汗。   从别处传来的踹脚声及咒骂声,就能知道教官更不会允许他们放下枪,只为去擦一下令眼睛疼痛不已的汗水。   从正午的太阳火爆的要命,一个多钟后,有个女战士实在扛不住。‘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其他依旧端着枪的战士,看到那名女战士‘舒服’的倒在地上的身影,看得他们恨不得自己也立刻倒下去,哪怕地上跟煮番薯一样烫的火烧屁股,那也比他们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干烤好得多。   原以为都中暑晕倒了,好歹让人家休息一下吧。   可教官们的举动愣是惊得他们浑身一震,眼睛一睁,再一眨,目视前方,眼珠盯着目标一动不动。   只见罗以歌提了桶水,一下就倾倒在那名女战士的头上。   他们终于知道场边摆放整齐的一桶桶水是干什么用的,敢情不是拿来给他们喝的,是拿来泼他们的。   “啊……”昏迷中的女战士突然被冷水惊醒,有气无力的轻呼一声。   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横放着的树木蓝天,还有……横放着的人?   教官?   罗以歌!   脑中映出罗以歌三个字,女战士瞬间精神一震,双手一撑双脚用力,一咕噜便爬了起来。   那瞬间麻利爬起的速度,直像是看见了魔鬼野兽般。   “罗……罗队!”女战士站起后,端着枪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却又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眸底有丝恐慌的盯着他下巴瞅。   “不晕了?”不喜不怒的,罗以歌看着女战士**的军帽脸颊,淡淡的问了句。   “报告!不晕了!”慌忙摇了摇头,女战士坚定的回答着。   “继续训练!”看着女战士的脸色泛白,却强装着坚持的神色,罗以歌也不多说什么。   战士自己不放弃,他就不会放弃他们。   特种兵的道路远远没他们想象中的简单,除了靠自己挺过去,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们。   从13:30分开始,他们平举着ak47,抗暴晒形体训练便开始,直到下午三点半,他们一动不动得晒足了2个小时后,这场抗暴晒训练才宣布结束。   当罗以歌一宣告抗暴晒训练结束的时候,没有一个战士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枪的,一个个都是先睁开一直闭着的左眼,然后缓缓抬起头,最后才将僵硬酸麻的双手慢慢的放下来。   战士们疲惫的瘫软在树荫下,仅休息了二十分钟后。   他们又被教官带领着来到了靶场,看着前面一排排的人身靶,再看看旁边的几十个大木箱子,想也知道他们接下来是到训练射击的项目了。   而罗以歌这次要他们完成的任务并不是要打多少环,要打多准,而是要他们把这二三十个大箱子的弹药在一小时内全部消耗完。   他们总共才二百多点人数,相当于**人共同消耗一大箱子的弹药,且要在一小时内消耗完……   训练开始后,靶场里的枪声就没消停过,那些子弹就像不要钱般,枪声大震直哗啦哗啦的从枪身里蹦出。   训练场本就宽广,再加上枪声大震,直震得人耳朵嗡嗡响,靶场瞬间硝烟弥漫的甚是壮观。   看着战士们打枪打得毫不手软的样子,危慕裳暗叹,特种部队的子弹都是不要钱的啊。   不过,她一直坚信神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以往她跟顾林在‘野战俱乐部’练习射击的时候,俱乐部的真枪实弹,想也知道不便宜。   看她们打枪,淳于弘就说她们是在烧钱,从她们枪口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她们那时的战况跟现在一比,看着长长一排黑乎乎直突突地枪口,此情此景给危慕裳的感觉除了小巫见大巫,别无其他。   不过想想也是,特种兵是一个国家中最锋利的一把剑,哪怕民族再富有强大,没有了足以威胁到敌人的致命利器,国防就像没有了围栏,终究是不安全的。   尽最大的力量打造一支超强的特种部队,这是每个国家都热衷且必须要做的事。   在如此格局下,与连队弹药的严格管理一比,如此大手笔的花费也不足为奇了。   战士们的第一天训练在疲惫中渡过,晚上,他们每个宿舍领到了一张训练表,于是,一间间宿舍开始了骚动。   “什么!这是我们每一天都要完成的训练量?”   顾林拿着手中的表格直接跳了起来,嘴里的惊呼足以证明她的惊讶。   从早晨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开始,各种高强度的训练就一直延续到晚上十点。   像她们今天一整天的训练,在连队,少说也是两三的量了,且除了这些常规训练外,夜间的紧急集合,三天一次的游泳训练,五天一次的中国式铁人三项,七天一次的250公里负重等等等都不算在其内。   顾林瞪着白纸黑字上密密麻麻的各种训练,她直接一扔倒在床上,盯着上床铺哀叹道:“天呐,我们的日子过得是有多黑暗啊!”   “再黑暗你也已经挺过一天了。”危慕裳没去看那张训练表,喝了点水准备上床睡觉,反正再怎么高强度的训练也都是训练,扛的住得扛,扛不住也得扛。   “不……不……不!看了那张表你就知道,今天的罗教官还是非常仁慈的,如果咱们以后的日子真按照那张表过的,你就会发现,今天的太阳特明媚,特让人喜欢。”   “啊……”顾林脑补着往后的日子,一张脸越来越惨淡,最后惨叫一声,哀叹一下自己往后的日子,转瞬直接翻身闭眼睡觉去了。   她想着,未免以后想睡都没得睡,还是趁现在还能睡的时候多睡会儿。   *   陡峭崎岖的山峰,峭壁上凹凸不平的横铺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罕见花草,高约三百多米。   崖壁不算说陡不陡,说光滑不光滑,从它崖缝间为数不多的花草树木,可见它此山头土壤不多不利于生长。   不利于花草生长,应该也不利于人攀登。   此时,这座距离特种基地不远的山峰,山脚下整整齐齐的站着几个方阵的战士,有男有女,为首有两抹挺拔的身影面对着他们。   “这座小山峰没有名字,从它崖壁上的光滑程度,你们应该可以看出,有人经常光临这里。”   将战士们带到这里,他们有迷茫的,有惊讶的,我不敢置信的。但这些看着罗以歌眼里,丝毫构不成波动,他的脸依旧严肃,神情依旧威严,依旧神色微冷的看着他们。   “用不着再猜了,我带你们来这里不是看风景的!你们的任务,是上去,不管你是爬上去还是走上去,总之今天你们都必须给我滚上去!”   攀登这座高峰?   战士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惊得不是要攀岩上去,而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他们没有带,罗以歌跟乐浩石更不会替他们带。   再看看四周,花草树木一堆,就是没有绳子之类的,足以护他们安全,保他们年轻生命的物品。   “报告!”   队伍中,突然有一名男战士出声了。   “说。”   “我……我们就这么徒手攀上去么?”犹豫着,那名男战士还是问了出口,他们什么都没有,怎么爬上去么。   就算有本事爬上去,谁敢保证中途不会来个打滑什么的,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的话,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怎么,难道你想让我背你上去?”也不正面回答那名战士的问题,罗以歌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嘴角斜斜勾起,一股阴冷的风突然就飘荡在了无名山脚下。   背后突然一阵阴风测测,那名男战士浑身一抖,背脊忽的就冒出股股冷汗,不敢去直视罗以歌的眼睛,双手紧握颤着声喊道:“不敢!”   虽然乐浩石知道罗以歌这笑不是对着他的,但他还是悄悄的移动脚步,将自己的身体移得离罗以歌远点。   当初他参加特种兵选拔的时候,罗以歌还不是教官,但当他成功进入特种部队后,罗以歌是他们组的组长兼分队队长。   在罗以歌手下的日子,乐浩石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罗以歌看了乐浩石一眼,乐浩石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几步,看着哭丧着脸战士,安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小山虽然看起来不好攀,但只要你上去过一次,就知道这山真不怎么样。”   见乐浩石说得有滋有味头头是道的样子,罗以歌想起了一件事,瞬间无语的看着乐浩石的背影。   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哭着闹着喊着:‘老子就是死也不上去!’的豪言壮语。   堂堂一个特种兵竟然被一座小山峰给吓哭了,当初这件事可是风靡了整个基地,足足给他们苦闷的特种生涯带去几个月的欢声笑语。   当然,这件事罗以歌也是听一号其他战友说的,那时他刚出任务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这么一个惊喜。   再后来,这哭鼻子的新战士竟然分到了他的手下,当时罗以歌就跟自己说,要是乐浩石以后还敢在自己面前哭,他就一定把乐浩石从崖顶上踹下去,这人他丢不起。   “副队,说得这么轻松,那你先上一个给我做做榜样如何?”   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危慕裳眉头一挑,余北什么时候这么爱出风头了。   乐浩石虽然在训练场上也颇为严厉,但偶尔也会跟他们开开玩笑中,倒也挺好相处的,不像罗以歌那般整天黑着张脸,活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美金似的。   遂在战士们的心里,乐浩石还是比较好说话,所以余北才敢这么跟他说,要是换做是罗以歌,估计余北吭也不会吭一声。   “……”乐浩石不会听不出余北话里的挑衅意味,他在想他是不是太小瞧这批新战士了,当初他们训练的时候,谁敢有那个勇气去反驳教官说的话,现在倒好,人家直接下战书了。   “小样!你们放心,我会在上面等你们的。”难不成他们还以为自己上不去?乐浩石暗哼一声,今天就让你们瞧瞧爷的厉害,转身之前,乐浩石看着向他挑衅余北,“等会儿你第一个上!”   乐浩石转身,走到山峰脚下,仰望着光秃秃的陡峭的山崖峭壁,紧了紧裤腰带,这座山峰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攀过多少次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第一次登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情形,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刚分到罗以歌手下那会儿。   罗以歌知道他的恐高症还未完全治好,于是,不管训练多苦多累,每日三餐前,罗以歌都一定会揪着他来到这座山峰前,让攀一次这座山峰。   攀不上去就拳打脚踢啊!   攀上去不敢下来就直接把他扔在山顶走人,就不给饭吃啊!   最后的最后,他的攀岩技术在基地是顶尖的,他的恐高症也不翼而飞了。   那段一去不复返的时光,真是让他又怀念又怨念。   “看好了。”乐浩石扭了扭手腕脚腕,回头跟战士们说了一句后,脸一转回就双手一伸一抓,脚下一蹬就刷刷刷的往上飞去。   说飞的真不为过,就连危慕裳看着乐浩石轻快飘飞的身影都睁大了眼眸。   那视觉感官,就好像乐浩石四脚着地,在平稳的地上爬着前进一般,且是手一抓住物体脚就立刻放了开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过。   攀在峭壁上的双手双脚就跟蜘蛛腿一样,配合的天衣无缝,交替着快速向上爬着。   除了刚开始看到乐浩石快速的动作,有些吃惊的抽气声外,此刻的战士们,一个个微张着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仰望着峭壁上乐浩石。   余北看着乐浩石即将登顶的身影咽了咽口水,他刚才是脑抽了还是脑抽了。   没事出什么声嘛,明显找虐的。   第一个上啊,万一他摔下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   双手攀在山顶,乐浩石一个使力就蹬了上去,上去后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站在山峰边缘俯视着山脚下的战士们。   “那谁?说要第一个上的,赶紧的!”高高在上的乐浩石手指一指,小小的手指头指着一堆人。   余北很想说:真不是他说要第一个上的,明明就是乐浩石自己说的,他真没答应他。   为自己哀叹一声嘴贱,余北站了出来,看一眼罗以歌不动声色的硬朗脸庞,余北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他就是一杀鸡儆猴的试验品。   默哀,其他战士看着余北可怜兮兮的背影都在替她哀悼,希望他不会摔成肉饼。   “等等。”   一石激起千层浪,罗以歌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   惊得余北心里一喜,难道他可以逃过此难了?   惊得其他战士心里咯噔一声,生怕罗以歌又想一个什么念头,霉运就瞬间降临到他们身上。   “一个人攀登太没劲,你找个战友一起,比试比试。”   死寂。   罗以歌说完后,几百人的山林死寂一片,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余北,或警告,或哀求,都不希望他选中自己跟他比试。   他们也不想想,都到山脚下,再怎么着罗以歌也不会放过他们,早晚的事儿。   “女兵。”   见余北盯着男兵方阵犹豫不定的神色,罗以歌再次幽幽出声。   “啊?”余北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后看见罗以歌瞟了一眼女兵的方向,才知道是让自己跟女兵比试。   这下男兵方阵是舒了一口气,女兵方阵却提起了心,一双双或清纯,或娇媚的眼神直看得余北心慌慌。   危慕裳跟顾林倒是没什么反应,第一个上跟最后一个上也没啥区别,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上,不上也得上。   “哼!”周围的女战友惴惴不安,淳于蝴蝶看着余北在前方扫视着她们就一阵冷哼。   看在淳于蝴蝶眼里,余北的眼神就是猥琐的象征,猥琐的一一横扫着她们,这让她极度不爽!   “报告!”   突然地,又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淳于蝴蝶直直的看着罗以歌报告着。   “说。”看着淳于蝴蝶倔强的眼神,罗以歌想到了某种可能。   “罗队,我申请第一个上。”申请第一个上,也就是申请跟余北比试,淳于蝴蝶不恐高,但她也没徒手攀过这样的峭壁就是了。   但是,她有信心,不止为何,每次一对上余北,淳于蝴蝶的自信就呈几何倍的增长。   “比就比,谁怕谁啊!”一看见淳于蝴蝶要挑战自己,余北直接忽视了罗以歌的存在,对着淳于蝴蝶就直接反驳道。   经过几次挫败的实战经验,余北现在是明白过来了。   一味的放低姿态让着淳于蝴蝶,只会让她越来越嚣张,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淳于蝴蝶就一软硬不吃的货,在她面前,他的绅士风度完全不顶屁用!   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男权主义,他必须雄起!   淳于蝴蝶张嘴刚想反驳回去,就被罗以歌徒然放大分贝的声音咽回去。   “行了!你出列!”   淳于蝴蝶跟余北一起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着山顶,一直往后仰的幅度让淳于蝴蝶嘴唇不由自主的张开,随后仰望着山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她没想到在山脚下往上看,这山峰看起来那么陡……   同仰望了眼山顶,余北比淳于蝴蝶先低下了头,暗自长舒了口气。   淳于蝴蝶在余北右侧,余北看见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余北幸灾乐祸的坏笑着:“嘿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听见余北的嘲讽,淳于蝴蝶瞬间垂眸侧头,看着余北一姐的气场瞬间铺散开来。   “你娘的!谁后悔谁孙子!”   061 情敌交锋   “你娘的!谁后悔谁孙子!”   淳于蝴蝶拉着皮带狠狠收了收腰,怒火冲天又非常之鄙视的瞅着余北,在她淳于蝴蝶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   想让她后悔,下辈子再说。   “那孙子铁定不会是我。”余北也不跟淳于蝴蝶恶语相向,也紧了紧裤头后就等着罗以歌下令。   罗以歌还没下口令呢,没上场的战士就开始起哄了,不知道谁先吼了一句,一句呐喊就紧接而起:   “余北,要是输了你就别回基地了!”   “输了多丢人啊,你怎么能好意思回!”   “余北你要是把男人的面子给弄丢了,就给我们兄弟洗一个月袜子!”   “这个好!对,就洗袜子!”   “哈哈!没错,余北,你要敢给我没输了,我们兄弟一个月的臭袜子你就得包下!”   “……”   余北抽搐着嘴角干瞪眼,tnnd,尽会说风凉话,有本事他们上!   赢了也没说他们一人帮他洗一个月袜子,输了就要帮他们洗,什么道理!   “哼!”看着战士们起哄落井下石的兴奋状态,余北鄙视的瞥他们一眼,一回头继续面崖壁去。   “哈哈……看来你人品不怎么样么!”落井下石这事,特别是对余北,淳于蝴蝶是非常热衷的,当即就符合着讥讽起来。   看着淳于蝴蝶笑得花枝招展的妖艳模样,余北丝毫没觉得她惊艳,只狠狠地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淳于蝴蝶就像长在他眼睛里的刺,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余北也想不起来他跟淳于蝴蝶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按理说他风度翩翩,绅士有礼,不可能会跟人红白脸才对,特别还是跟女人!   最后,余北只能归结为淳于蝴蝶的为人问题,他们两人的发展趋势,全是淳于蝴蝶一手造成的,他绝对是被逼上梁山的。   男兵的呐喊声响起后,女兵们见罗以歌没说什么,便也挥着手给淳于蝴蝶加油打气:   “女兵雄起!把他打趴下!”   “让他们男兵知道咱们女兵的厉害!”   “淳于蝴蝶,你要是赢了,我给你洗一个月衣服!”耳边响着阵阵呐喊,突然地,顾林也张嘴朝淳于蝴蝶喊着。   这可是一个月的衣服呢!顾林是下了血本了。   “你要赢了,我们不止帮你洗袜子,还帮你洗衣服!”   “……”   在男兵的刺激下,女兵方阵里,女战士们跟男兵比着气势,比着呐喊,势要争取到属于她们的女权的主义,不能凡事都让男兵压着她们。   “淳于蝴蝶,你听好了,这次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在我面前,你就给我乖乖的闭嘴!”余北一点也不想见到淳于蝴蝶,就算见到了也一点都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可每次他都能这么走运的遇见她,他怀疑是前二十年他过得太逍遥了,老天看不过去,专门派淳于蝴蝶来克他的。   “我呸!等你赢了我再说!”听见余北自大的话语,淳于蝴蝶忍不住碎了他一口,“要是本小姐赢了……”   “怎样?”久久听不到淳于蝴蝶说出赌注,余北微显紧张的追问着。   要是太亏本的话,这买卖他可是不做的。   “叫什么叫!本小姐还没想到!”淳于蝴蝶使劲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余北惨一点,再惨一点,奈何她什么也没想出来,被余北一催,小姐脾气就又爆了出来。   “……”   看着淳于蝴蝶嚣张跋扈的脸庞,余北直想上去抽她一抽,结果也只是想了想而已。   吵吵嚷嚷的声音吼个不停,罗以歌咻地抬起一只手,吵嚷声也瞬间停止。   “都准备好了?”罗以歌看着淳于蝴蝶跟余北询问道。   “好了!”   “好了!”   淳于蝴蝶跟余北相视一眼,回头看着罗以歌回道。   向上望了眼十年如一日的山峰,罗以歌看到乐浩石屹立在峰沿,正向下俯视着他们。   “听好了,在以安全为前提下,以你最快的速度向崖顶攀登。明白没有!”淳于蝴蝶跟余北的背影映入眼帘,罗以歌大声说着。   “明白!”   “明白!”   “准备!”看了眼手中的秒表,罗以歌调好时间后便下着口令,“开始!”   早在罗以歌喊出预备后,淳于蝴蝶跟余北便迅速的找到借力处,双手搭上去,双脚分开,做好随时向上攀登的准备。   开始的话音一落,山脚下的两人便开始攀登,上升的速度肯定没法跟乐浩石相提并论,但也还不错,最起码他们的身影有慢慢向上移动着,没有出现止步不前的状况。   底下的战士一眨不眨的看着,罗以歌与乐浩石也紧关注着他们,两人的速度相差无几,你超了我,我一抓一蹬,紧接着追上去。   眼角余光能瞥到余北的身影,淳于蝴蝶抬起头双眼快速的转动着,找到一个支撑点立马就抓上去,脚更是随便踩着什么东西都借力往上攀。   从两人熟练的动作看来,明显是都有过攀岩经验的,且技术算还可以。   攀着攀着,踩在脚下的一颗小石松动了一下,余北赶紧换一个支撑点。   ‘噔噔’硬物体与硬物体相互碰撞的声音随即传来,余北向下一看,只见刚才踩在脚下的那块石头,正翻滚着身体爽快的往下滑落。   往下看的双眼,避免不了的看到了山脚下,战士们越来越小的身影,看着这高度,余北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好高……   一个停顿的瞬间,余北已被淳于蝴蝶超过了半个身子,看着淳于蝴蝶看也不看底下,一心只往上攀的身影,余北深吸一口气,继续奋斗。   就算到最后他输了,他也不可能帮那帮损战友洗一个月的臭袜子,但,堂堂一个男子汉,输给一个弱女子,面上毕竟无光。   先不论他跟淳于蝴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是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一定不能输!   边给自己堵死后路,余北边奋力向上攀着,两人暗自较着劲,谁也不想落后谁。   快要登顶时,山脚下的呐喊再次响起,男兵们在嘶吼着为余北加油,女兵尖叫着为淳于蝴蝶鼓劲。   眼看着就要登顶了,可他们的速度可以说是同步而行,你伸手我也伸手,你放手我也放手,照此情形下去,他们要么同时登顶,要么仅仅相差零点几秒的时间。   他们在看了对方一眼后,都把精力全放在山顶,拼着最后的劲。   突然!   余北的眼角余光突然亮出一抹绿色!   在这基本寸草不生的陡壁上,此一抹绿显得异常刺眼。   余北手上的动作不顿,随意看去一眼,却在看见那抹绿色时瞬间睁大了眼眸,倒吸一口凉气:“嘶……”   蛇!   全身翠绿,通体非常漂亮的青蛇!   竹叶青蛇!   就算再不待见蛇,余北也知道越是漂亮的蛇毒性越强,在他眼前的这一条长得这么漂亮,明显是一条毒蛇,漂亮的竹叶青毒蛇!   就在余北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开始有些颤抖的时候,他的眼睛惊恐的睁得更大了。   他跟淳于蝴蝶本就相差不远,此条竹叶青蛇就在他们中间位置的小洞口,估计是他们攀爬的声响吵到了它,察觉到异常的竹叶青蛇就钻出来探望。   此时已伸出大半个头部的竹叶青蛇,只见它蛇头左右摇摆着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竟蜿蜒着小小柔软的身躯,张大蛇口速度极快的向淳于蝴蝶袭击而去。   那吞吐出的火红火红的蛇信子,异常全是的碧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心!”余北惊得背后直冒冷汗,如果淳于蝴蝶被咬到的话……   余北来不及想到会有什么后果,这一瞬间,他对蛇的恐惧也烟消云散,在惊叫的同时右手极其迅猛的朝竹叶青蛇抓去。   “啊……”淳于蝴蝶听见余北的声音,她以为他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他赢得最后的比赛。   本不想理会他的淳于蝴蝶,停顿一瞬后方察觉到语句里的恐慌,不由自主的侧头向他看去。   谁知这一侧头没看到余北,却看到吐着长长一条红信子、蛇嘴大张的血盆大口!   如此惊恐的一幕突然惊现在眼前,纵使淳于蝴蝶不怕蛇却也惊得她大叫一声,抓在石头上的双手用力扣着。   此刻的她头脑一片空白,全身瞬间紧绷,尖叫后在下一瞬反应过来要去挥开蛇时,她却突然发现蛇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蛇嘴依旧大张,只是火红的蛇信子依旧蔫了下去。   淳于蝴蝶从蛇头沿着蛇身看去,赫然看见竹叶青蛇的七寸处被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大手的拇指与食指死死的掐着蛇的致命位置。   看到这情形淳于蝴蝶不由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只因她此时的脑海中只有一条信息,余北怕蛇,特别怕,非常之怕!   可现在他手上却抓着一条毒蛇……   顺着余北的大手向他看去,淳于蝴蝶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余北惨白的脸色,可那张正太脸上,此刻除了苍白,还有丝坚定的执着。   就是这抹坚定,突然之间就让淳于蝴蝶觉得,余北也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也许他真的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那样幼稚不懂事。   余北抓住蛇后就死命的掐着,从他手背上的青筋就能知道他有多用力,眼睛更是猩红着死瞪着竹叶青蛇蛇头,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它似的。   “余……余北,你不怕蛇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着余北恨恨的模样,犹豫着,淳于蝴蝶还是问了出口。   余北都敢抓蛇了,难道说他以前怕蛇都是装的?   可是也不像是装啊,能装成那样都能拿奥斯卡影帝了。   “?”余北的眼睛从蛇头上移到淳于蝴蝶脸上,看到淳于蝴蝶面上的犹豫及小心翼翼,余北这才再次睁大了眼睛。   浑身的知觉感官也瞬间回归,瞪着淳于蝴蝶的脸,余北的右手就开始发起抖来,蛇身跟着他的发抖也上下颤动起来。   但余北虽然在发抖,掐着竹叶青蛇的动作却没丝毫的放松,反而掐得更紧了,隐约能看见他不长的指甲在蛇皮上,印出一道深深的指甲印。   余北不敢去看竹叶青蛇,只看着淳于蝴蝶的脸在颤抖,脸上的神色也惨淡惨淡,脸色更是苍白几近透明。   见余北这番神色,淳于蝴蝶自然明了他是真的怕蛇,但她不明白,余北既然怕蛇怎么还有勇气来抓蛇。不过,抬杠归抬杠,单凭余北这一个果断出手抓蛇的举动,她还是挺感谢余北的。   不然被这竹叶青蛇咬一口,有没有那个幸运被它咬死不说。   倘若她一个分神从这高处摔落下去的话,淳于蝴蝶不淡定了,这一摔不死也得残废掉。   “余北!这时候你可别放手,让我来!”怕余北因为害怕而突然放开手,淳于蝴蝶看着他说完后。   一只手抓紧石壁,伸出另一只手就准备去抓竹叶青蛇的头颈部。   她的手还没靠近,余北的大手及竹叶青蛇的抖动幅度就更大了,就在淳于蝴蝶的手快要抓住蛇头时,余北竟在此刻大叫了起来。   “啊……”   余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知道当他看到淳于蝴蝶的手越来越靠近蛇的时候,他就想着把这蛇扔掉,远远离开他的视线最好,然后……   然后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剧烈抖动着大叫一声后,突然把蛇用力向上抛去。   乐浩石早在余北喊出小心时就已看到他们的危险境况,但在看到余北果断的抓住了竹叶青蛇后。乐浩石就乖乖的闭嘴啥也不说了,只在上面悠哉悠哉的看着他们如何处理这条蛇。   虽然竹叶青蛇有毒,但竹叶青咬人时的排毒量小,平均每次排出毒液量约30毫克。其毒性以出血性改变为主,中毒者很少死亡。   知道他们没生命危险后,乐浩石就双手环胸乐得自在得准备看戏。   谁知,乐浩石没想到这余北竟然会将他拉入戏中,更不知道余北是怎么想得,扔蛇直接把往外一甩不就行了?   乐浩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人扔蛇是把蛇往天上扔的!   也不怕最后掉头上砸死自己!   余北他们距离登顶还有三四米的距离,看着余北潇洒的一甩手,竹叶青蛇就直直往自己飞来,乐浩石气得干瞪眼。   此时此刻,他想把此蛇塞在余北肚子里的念头都产生了。   一手抓住从下飞上来的竹叶青蛇,乐浩石把它盘在手上玩耍着,也不急着弄死它。眼睛则意味不明的看着余北的头顶,他好像很怕蛇?   “奇怪,他们怎么不动了?”山脚下的战士看不太清楚余北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看到了余北跟淳于蝴蝶的身影都不动了。   “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小心的声音,难道他们发生什么意外了?”   “没看他们都好好的黏在峭壁上么,能有什么意外。”   “那他们怎么不往上爬了?”   “鬼知道!想知道就自己上去看。”   “……”   余北他们遇到的竹叶青蛇本就不算大,再加上那么高的距离,山脚下的战士们自然看不到他们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也有眼力极好的,极少人除外。   “你看到发生什么事了么?”顾林眯着眼高仰着脑袋,询问着身旁的危慕裳。   “淳于蝴蝶他们应该是遇见竹叶青蛇的袭击了。”结合了下看到的情况及听到的声音,危慕裳不紧不慢的淡然道。   “啊?”顾林讶异的侧头看着危慕裳,“你怎么知道?”   她也看到了一小抹绿色,但顾林不太确定就是了,没想到危慕裳能这么快就准确分析出来。   淡瞥了一眼顾林讶异的神色,危慕裳缓缓道:“余北惊喊了声小心,说明他们遇到了危险,那抹绿色是突然窜出来的,能在悬崖峭壁上生存的绿色,且是有危险的,难不成你以为会是绿色的鸟?”   绿色的鸟……   顾林瘪了瘪嘴,她有些明白她跟危慕裳的差距在哪儿了。   她有时候太过犹豫了,不够果敢,思维也不够慎密。   扔完蛇之后,余北径自在继续恐慌着。   蛇……   他抓了蛇……   冷冰冰的……   滑滑的……   软软的……   看着自己的右手,余北突然就往自己身上抹去,才在衣服上搽了一下,余北又突然顿住,这衣服也是他自己的。   于是他又把手掌贴在峭壁上摩擦着,在石壁上使劲的蹭着,像要把皮给蹭下来般。   淳于蝴蝶就这么怔怔的眼也不眨的看着余北一系列的动作。   “继续!十秒钟之内没爬上去就别给我下来了!”   纵使在山脚下,罗以歌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久久不动的身影令他皱眉,不由朝上空咆哮了一声。   “余小北,你赶紧给我回神!”听见罗以歌的吼声,淳于蝴蝶俯瞰了眼罗以歌的身影,此刻她都能想象到罗以歌的阎王脸是怎样一番情形。   倘若余北这么再这么心神不定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那一脚就踩空了。   这可是高空,悬崖峭壁,乱石一堆,踩空可不是开玩笑的。   淳于蝴蝶可没恶毒到希望余北就此蹬腿走人。   罗以歌的吼声余北自然也听到了,贴在石壁上的手一收,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条蛇。   “我可不会让你!”调整好后,恢复正常的余北看着淳于蝴蝶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这么说,也是怕淳于蝴蝶因为那条蛇而故意放水,虽然他并不觉得淳于蝴蝶会那么做,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得提前说明。   余北可不赢得那么没光彩。   “哼!本小姐也不会让你的!”冷哼一声,淳于蝴蝶傲娇的下巴一抬一甩头。   “那好,开始!”见淳于蝴蝶这番模样,余北双手一抓就即刻喊道。   “你!”淳于蝴蝶还没准备好,见余北这般耍赖霎时气得瞪眼,眼下却也无暇顾及这些,手脚并用的追赶上去。   “快点!快点!”乐浩石手腕上缠着竹叶青蛇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们两人竞相争斗的身影不停的喊道。   “余北你tm给我快点!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毕竟同生为男人,乐浩石心里自然是希望余北能打败淳于蝴蝶了。   听着乐浩石的话余北是没什么感想,他是男人,但总不能代表全部的男人,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而淳于蝴蝶倒是被乐浩石给刺激到了,她是女人怎么了?输给余北她才是丢了女人的脸呢!   为了自己妖艳的面子问题,淳于蝴蝶鼓着一口气,嗖嗖嗖的往上攀爬着,快了,就剩最后一步了。   一前一后,淳于蝴蝶的手是先触到崖顶的,她的手刚着地,余北的手就紧接而上。   但是!   估计是余北是男人,臂力比较大,力量也大的原因,最先撑上崖顶,双脚着地的是余北。   他两只脚都站上去站起身后,淳于蝴蝶的两只脚才着地,随后才紧接着他站起身。   “……”看着他们不相上下紧接而起的身影,乐浩石犹豫了,这该算是谁赢?   该算第一个触到顶端的人赢?   还是该算第一个登上顶端的人赢?   按理说,第一个触到顶端的人往往就是第一个登到顶端的人。   可现在这会儿,邪门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宣布这个结果了。   “哈哈……我是第一个上来的!你输了!”   上去后,余北的第一反应不是跟乐浩石打招呼,所以没看到他手腕上还活生生的竹叶青蛇,而是看向身旁的淳于蝴蝶,得意的阐述战果。   刚才两人都只顾着自己的,谁也没去看对方,所以余北不知道淳于蝴蝶是第一个触顶的,而淳于蝴蝶也不知道余北比她慢了一步触顶,她只知道余北比她先站了起来。   沮丧的,淳于蝴蝶那个恨啊!   tm就差一点点!   就一点点!   结果就因为这一点点!   这零点几秒!   她含恨而败了!   她能不恨么!   看到余北得瑟的脸孔她就更恨了……   乐浩石纠结,非常纠结,看样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淳于蝴蝶是第一个触顶的,那他要不要说呢?   按理说,肯定是要说的,但是,说了就有可能是淳于蝴蝶赢,最起码余北少了百分之五十赢的机会。   但看着余北得瑟的小模样,乐浩石也恨,tm余北就不能给他争气点,干嘛非要差这么一点!   手伸的快一点会死啊!   余北一输输的可是男人的面子!   更何况是军营这种纯男人的地方,面子骨气更显得重要。   虽然现在多了几个女兵,但这更应该强调他们的男性气概才对,要是余北争气一点,乐浩石现在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战士,乐浩石不得不泼余北一头冷水。   “小子你得瑟什么得瑟!”乐浩石上前就抬脚踹向余北,还好他是往里踹的,往外踹的话,估计余北就帅气的摔下去了。   “啊……”余北一个踉跄往前倾去,稳住身形后捂着屁股回头,不解的看着乐浩石。   “你tm没赢!”看着淳于蝴蝶瞬间噌亮的美眸,乐浩石也没好气道,“你也没赢!”   “……”   “……”   他们都没赢?   难不成赢得还能是你!   淳于蝴蝶跟余北无语,乐浩石说得这算是什么话。   “你的手是第一个触顶的,你的脚是第一个蹬上来的。”   见他们都不解的看着自己,乐浩石才说明情况。   “……”   “……”   淳于蝴蝶跟余北相视一眼,傻眼了,这算是什么情况?   他们都没赢?   也没输?   “那算平手?”   “那算平手?”   不约而同的,淳于蝴蝶跟余北看着乐浩石同时出声询问。   “应该是这样没错。”点了点头,乐浩石赞同道。   不平手他也想不出评判不出胜负来。   面面相窥,淳于蝴蝶跟余北都没想到过会是平手。   他们争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来,其他人嘘嘘不语。   看够了淳于蝴蝶两人的攀爬,也该到其他战士大显身手了。   一次十名战士,依次排开斜插着避开重叠一起上,轮到危慕裳她们上时,峭壁上已经爬了黑嘛嘛的一群战士。   “注意安全!”当危慕裳经过罗以歌身前时,罗以歌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嗓音却异常温柔。   “嗯。”危慕裳看他一眼,这次没有再无视他,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淳于蝴蝶这人有点话唠,此时,正在山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乐浩石聊着。   “乐副队,你当兵多久了?”站在乐浩石旁边,淳于蝴蝶颇有兴致的看着乐浩石道。   “也没多久,也就六七年吧。”乐浩石眯着眼,想了半响才回答淳于蝴蝶。   在这之前,他还真没仔细算过自己当兵多少年了。   反正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做任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眨眼也就这么多年了,。   淳于蝴蝶要是不问,乐浩石也不会去算自己究竟当兵多少年了。   这种生活虽然很单调,但也很纯粹,虽然没有外面的世界那样多姿多彩,但也算过的有滋有味。   不能说没有想过退伍去过过久违了的精彩生活,但一想到要离开军营,要离开一帮拼搏过,生死与共过的兄弟,乐浩石就觉得心里发紧。   也许每一个当过兵的战士都跟有一样的想法,艰苦训练的时候会抱怨,被不像人的对待时会想要反抗。   但,只要一想到要离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军营,没有人是舍得的。   就算含血含泪,他们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能让每一个军人自豪的说,我是一名军人的地方。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也会想要来当兵?”从淳于蝴蝶的言谈举止,明显可以看出她的家世不一般。   按理说,一般的千金小姐不多吃不了苦,娇生惯养的么?怎么淳于蝴蝶这么例外。   不过,看她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偏中性一点,想当兵也有可能。   “哎……我们家几辈人没一个是当兵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会想当兵了,反正从小就开始想了。”   说到这个淳于蝴蝶也有些郁闷,当别人家的小女孩都在说,我长大了要嫁给有钱人,要嫁给当官的,要找个帅哥嫁了的时候。她就傻愣愣地,指着电视上穿着绿色军衣的人大声说:我长大了要跟他一样!   淳于蝴蝶至今记得当时自己说这话时的激动心情,当时小小的她只知道她喜欢那种绿色,其他什么都没有。   然后,长大后她真的来当兵了。   余北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淳于蝴蝶跟乐浩石的闲聊,倒不是他孤傲不屑跟他们交谈,实在他插不进嘴去……   危慕裳不快不慢的爬着,时不时的会有石子从上方滚落下来。   抬头看了眼在她左上方的祁覆,危慕裳一侧头躲过从上方滑落的一颗小石子。   危慕裳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就在她快要追上右侧的时朵朵时,突然一阵石头松动的声音传来。   危慕裳赶紧抬头一看,赫然看见支撑着时朵朵左脚与左手的两块小石头,在时朵朵的踩踏下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与此同时,时朵朵的右手放开了原来的支撑点,撑在另一个点上,正准备放开右脚向上攀去。   危慕裳大惊,按照时朵朵脚下石头的松动程度,肯定支撑不了时朵朵的重量,倘若她再一使力,石头加快下滑的速度,打滑在所难免。   “时朵朵,别动!”深知两个支撑点同时打滑的危险,危慕裳赶紧大喊,希望时朵朵能马上停止攀爬的动作。   “怎么……啊!”时朵朵还没问完危慕裳怎么回事,脚下霎时一滑,心里一惊,时朵朵手上的动作就抓得更紧了。   可她抓在左手的支撑点本就松动的,再被她如此一用力,石头当下就抛弃了她,咕噜咕噜向下滚去。   “啊……”本滑了一次的时朵朵心神还未稳下,手上又一滑,整个身体瞬间一个侧倾,直直的往左下方落下。   没了平衡的右手右脚,倾刻间也脱离支撑点,跟随着身体往侧边滑倒。   “时朵朵!”   危慕裳猛吸一口凉气,想也不想就伸手向时朵朵不断下滑的身体抓去。   “啊……”时朵朵身体贴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一边下滑一边双手乱抓着,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什么以稳住滑落的身体。   下滑的动作突然一顿,左手传来一下拉扯,堪堪稳住身形后,时朵朵惊魂未定的抬头望去。   只见危慕裳半顷着身子,右手紧紧的抓着她手腕。看到这个情形,时朵朵突然就眼眶发热起来,心里酸酸的。   一向孤独惯了的时朵朵,根本没想到在她危难的时刻,还能有人伸出援手救助于她。   “慕子!”在危慕裳左上方的顾林,听见惊呼声连忙低头看去,这一看直惊得喉头发紧。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被时朵朵连带着往下坠的话……   有时,顾林会特别恨危慕裳的死脑筋,一点都不会转弯。   看着危慕裳的举动,祁覆手一动,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怔怔的看着危慕裳下倾的身影,暗自担心。   攀在峭壁上听见声音的战士都朝她们看来,看到她们没事,虚惊一场又继续攀爬着。   山脚下的罗以歌一直关注着危慕裳这边的动静,看到时朵朵坠落的身躯心里咯噔一声,在看到危慕裳的动作时,更是呼吸一窒。   “没事……”危慕裳紧紧抓着时朵朵的手腕,见她心神未定,泪水满眶的眼,微微一笑,安慰道。   但是!   危慕裳话音刚落,绝美的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她抓在左手的石头也在这一时刻晃动了一下。   危慕裳暗道不好,刚想让时朵朵赶快找到支撑点,她要放手了,可她话还未说出口,石头因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被扯得脱离原来的石壁,欢快的往下滚去。   “啊……”   “慕子……”   刚止住滑落,时朵朵以为自己安全了,谁知身子一轻,又开始下滑。   顾林自时朵朵打滑后,就一直看着她们,生怕危慕裳有个什么意外。   “不!”祁覆也一直不放心,看着危慕裳的身影暗自焦急着。此刻看到危慕裳失手向下坠的身影,更是惊呼一声。   祁覆在心慌的同时,眼疾手快的一把伸手抓住危慕裳的另一只手。伸手的动作异常快速敏捷。   在抓在手上的石头有异样时,危慕裳就在想着补救的方法,可这光秃秃的一片,时间又紧急,实在没什么好自救的。   若真那么好运,只能在摔落的途中看看有没有什么自救的转机了。   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遂在下落时,危慕裳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手刚脱离石头,立刻就被一只大掌握住。向下滑落的身体也紧接着停下。   抬头看去,赫然看见祁覆皱紧眉头的冷漠脸庞。   他的动作就跟危慕裳刚才拉住时朵朵的动作一样,不同的是,危慕裳刚才拉住的是时朵朵一个人。   而此刻的祁覆,拉住的却是危慕裳跟时朵朵两个人的重量。   从他憋得通红的脸颊,就能看出他需要用出多大的力度才能勉强拉住她们。   他们是在悬崖峭壁上,一个人要在上面紧紧攀住本就不易,更何况还要一只手还要拉着两个人。   “祁覆,你放手!”危慕裳不想连累祁覆,他一直拉住她跟时朵朵的话,只会重蹈她刚才的覆辙。   再者,摔下去不一定就必死无疑,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   “不!我不会放手的!”直到这一刻,祁覆才彻底明白自己对危慕裳模糊不清的感情,他不想失去她,一点也不想!   “祁覆,你千万别放手!”顾林移动着想要下去帮祁覆一把,可上去容易下去难,她下移的动作就跟蜗牛在爬似的。   “慕……慕裳,你放开我吧,别连累了你。”时朵朵眼眶里感动的泪水已经褪去,危慕裳就算下落也不放开她手的举动,令她感动又温暖。   她不能连累了危慕裳,不然她就是死也不会安心的,上面有祁覆拉着,只要危慕裳放开她,她就一定会没事的。   “别说话!你找找看有没有支撑身体的地方。”看祁覆那模样也是不打算放手了,危慕裳也不跟他争,现下还是保命要紧。   罗以歌在下面是看得心惊胆跳,在看到危慕裳也跟着滑落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该死!”几个跨步走到山脚下,长臂一伸,就跟蜘蛛侠般灵活的向上攀去,那速度可比先前乐浩石的动作快多了。   一再的发生意外,其他战士都停止攀爬,附在石壁上观看着。   此时看到罗以歌嗖嗖嗖往上蹿的身影更是目瞪口呆,他们攀的小心翼翼,在罗以歌眼里却如吃饭般轻松。   不稍片刻,罗以歌便爬到她们面前,将时朵朵的手脚移到稳固凸出的石头上后,罗以歌向上几步一把搂住危慕裳的腰。   见祁覆还不松手,罗以歌眼眸微眯,声音低沉不容抗拒:“放手!”   祁覆并没有因为罗以歌的话而松手,抓着危慕裳的动作更紧了紧……   062 暗中推手   祁覆并没有因为罗以歌的话而松手,抓着危慕裳的动作更紧了紧。   他刚才才跟自己说,绝不放手的,现在罗以歌却喊着要自己放手。   祁覆不想,一点也不想放手,所以他紧紧抓着。   还有,罗以歌为什么不帮危慕裳也跟时朵朵一样,找个支撑点让她自己攀着,而是抱着她把她揽在怀里?   虽然祁覆知道罗以歌这么做,也是为了危慕裳早点摆脱困境,但看着他横霸在危慕裳腰间的铁臂,祁覆就是觉得刺眼极了。   与罗以歌的视线相撞,那双眼睛太过深邃,太过黝黑,祁覆从他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也不一定。   危慕裳本一手拉着时朵朵,一手被祁覆扯着,上下被紧紧拉扯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像要把她双臂撕裂开来般。   就在她快要顶不住时,她看到了罗以歌奔向她的身影,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像是看到希望般,有瞬间的解脱。   然后,她看到罗以歌安顿好时朵朵,时朵朵暂时安全了,她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拉着她了。   再然后,她就腰部一紧,突然落入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对于危慕裳来说太过熟悉。   罗以歌身上的气息更是突然就让危慕裳心安了。   危慕裳这才突然发现,好像,不知何时起,罗以歌在她心中虽然是危险的象征,同时却也是安全的象征。   只因她坚信,罗以歌不会害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坚信,总之心底深处就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都不放手,就这么僵持了半响,久到罗以歌恨不得将祁覆扔下悬崖去。   抓着自己左手的手不见松开,危慕裳抬头看去,只见祁覆的视线粘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微皱了下眉,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身上的暗黑气息,这表明罗以歌怒了,生气了。   “祁覆,你放手。”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危慕裳不明白祁覆是哪根神经抽了。   没事干嘛一直盯着他紧拉着她的手,难道他没看到,她现在已经安全了么。   听到危慕裳让祁覆放手,罗以歌身上的暗黑气息瞬间消失无踪。   心里乐开了花,看吧,他就知道他的小慕儿最终会选择他的。   不对,是危慕裳从一开始就选择的自己才对。   “慕儿,真乖……”嘴角轻扯,罗以歌凑近危慕裳耳朵,小声暧昧的呢喃着。   危慕裳瞬间身体一僵,仿佛这才想起罗以歌的危险性。她一直以为,只有在私底下,罗以歌才这么大胆,这么流氓。   此时此刻,他们还在训练场上,罗以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猥琐?   罗以歌这举动确实让危慕裳吃了一惊,最起码,以往在命面上时。罗以歌是正经的,虽然虽然在危慕裳看来是假正经。   但最起码危慕裳会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时,她会是安全。   可现在,罗以歌却打破了这一定律,让她不由得四处暗扫一眼,还好,没人发现罗以歌的异举。   祁覆将视线缓缓移到危慕裳脸上,有一瞬的怔愣,危慕裳让他放手……   虽然危慕裳也许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但在他想要紧紧抓住她的时候,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放手。   祁覆暗然,无关其他,知道现下的情况不容自己多想。   深看了眼危慕裳后,祁覆缓缓的松开了手。   在危慕裳的手脱离自己的指尖时,当掌心的最后一丝温暖离开自己时,祁覆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失去什么重要东西。   危慕裳放下手,揉了揉肩膀后,一抬头见祁覆还在吗向下看着她,便朝他温和一笑:“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危慕裳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可这回,就算她不愿,她也终究是欠下了。   想刚才的紧急情况,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伸出援手的,一不小心,那可是会连累自己丢了宝贵的生命的。   危慕裳虽然清冷淡然了点,但她不是冷血动物。对自己好,对自己有恩的人,她会铭记于心,会感激。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不为她,就是为了自己,祁覆也一定会救她。   危慕裳可是二十二年来,第一个能让自己动摇的人,祁覆不想错过了。   假如刚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祁覆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你们继续往上爬!”看了眼都停下来看着他们的战士,罗以歌嗓音浑厚的吼了声。   顾林见危慕裳没事了,又瞅了眼罗以歌,这才向上爬去。   她想,有罗以歌在,应该就没她什么事了。   淳于蝴蝶他们在山顶,错错落落的被许多战士挡去视线。听到时朵朵的惊呼声,隐约知道有人发生意外了。   可他们在上面,一时半会也下不去,又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干着急。   后来看到罗以歌也爬上了峭壁,便放下心来。   纤腰被罗以歌紧紧揽在怀里,危慕裳双手在峭壁上摸索一番,找到两个凸出的支撑点,一把抓紧。   双脚在下方蹭了蹭,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搭脚的地方。   双脚四处横扫一番最终无果后,危慕裳干脆不找了,双脚就那么吊在空中。   “呵呵……慕儿,你可以把脚踩我脚上。”抱着危慕裳,她的一举一动罗以歌自然知道,却在她懊恼的磨蹭了半天后,才出声告诉她。   危慕裳无奈,她总不能就这么吊着吧。   将脚移到罗以歌的右脚,此时他将脚挪了开来,危慕裳想也不想就一把踩上去,左脚踩在自己右脚上。   她往下瞄了眼,只见罗以歌的右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她下方十公分处。   “你放手。”既然自己安全了,罗以歌也该撤退回到山脚下去了吧。   “不放!”霸道的,无赖的,罗以歌理所当然的回答着危慕裳。   “光天化日之下,罗以歌你丫别这么无耻!”危慕裳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只低低的,恨恨的,瞪罗以歌一眼小声吼道。   “慕儿,我说过的,我只对你无耻。”凑到危慕裳颈侧,罗以歌语气越来越暧昧,“慕儿,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对你无耻,是不是夜黑风高之时就可以?”   “你!你……”危慕裳气极,她就没见过像罗以歌这样,表面进我者死,暗地里却这么无耻下流的人。   “嗯……”纤腰被罗以歌的大掌重重一捏,直疼得危慕裳倒吸一口气,这么痛,不知道被捏青没有?   “我刚才说过让你注意安全的,这是给你的小小的惩罚。这笔帐我先下,以后再找你还。”   罗以歌说完放开了危慕裳的腰,趁无人留意他们的时候,轻拍了危慕裳小屁股一掌:“去吧。”   “……”危慕裳暗自咬牙,早知道这样,她刚才情愿摔下去也不要罗以歌来救她。   有惊无险的,战士们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峰,正恰意的站在山顶吹着热风,罗以歌从山脚吼上来的一句话就令他们浑身一颤。   “爬上去了就给我滚下来!”   战士们大惊,滚下去?滚!   从峭壁的陡度来说,如果罗以歌是让他们从上来的地方下去的话。   想要下去,他们还真只能滚下去了……   “我劝你们别打其他的注意,此峰的其他三面可埋了无数的地雷,如果你们想粉身碎骨的话,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   见战士们听了罗以歌的话先是一惊,随后机灵的察看其他道路的动作,乐浩石想了想,觉得还是跟他们说一声好,免得出了事别人说他不称职,没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   其他三面的坡看起来的确比他们上来的这面好走,但乐浩石拿人格担保,绝对只是看起来而已!   这里面的血泪教训,他实在是不想多说啊不想多说。   他清楚的记得,在最开始训练的时候,此无名峰是没有地雷的。   自从他分到罗以歌手下后,自从他被罗以歌揪着来这里加餐训练后,自从他第一次从其他方向偷跑下山,被罗以歌发现以后。   等第二天他再次从其他方向偷跑时,那真是一步一惊雷啊!那天他晚饭都没有吃,被困在这里直到晚上熄灯了才赶回基地去。   他当时那个恨呐!   他怎么就没发现罗以歌发现他偷跑了呢!   他怎么就没发现罗以歌偷埋地雷了呢!   他怎么就傻得第二天再次偷跑呢!   最狠的是!   罗以歌埋了那么多高科技地雷,竟然没告诉他!   哪怕一丁点的暗示都没有啊!   不知道罗以歌有没有想过,要死他技术不过关的话,也许他就从此报销了!   反正吧,乐浩石从罗以歌身上得到的种种教训就是,少惹罗以歌,最好是离他远远的。   在战士们一再哀求及想下却不得其法的焦急下,乐浩石扛不住两百多名战士的围攻。   被逼着推着来到悬崖边缘,准备给他们做个示范怎么个下法。   “你们看到了,我只做一边!”乐浩石脚跟已经脱离了地面,凌空在悬崖边外。   说完后,他往身后看了一眼,腰身下弯的同时,左脚向下探去。   见他这番模样,其他战士赶紧跑到悬崖边缘,头向外伸着,想要看清楚乐浩石的动作。   只见乐浩石双手撑在地上时,左脚也找到一个落脚点后,紧接着右脚也探了下去。   随后就脚往下一步,手也往下一步,没多会儿他就已经滑下峭壁三分之一了。   “诶……诶……你们别挤,再挤我就掉下去了!”   站在最外面的战士被后面的战士,挤的身体直往外倾,眼看着就要被挤的掉下去了,吓得那名战士赶紧抓着其他战士。   想着要摔也得大家一起摔,好兄弟要同甘共苦,不然就他一个人摔下去的话多不划算。   “掉下去了好,省得跟我们一样,要下不敢下。”   跟那名战士关系比较好的战士,装似要把他推下去的打趣道。   “诶……诶……千万别,掉下去我还有没有命活都悬!”   战士们一边打闹着,乐浩石见差不多了。便开始停下下滑的动作,继续往上攀爬着。   与其他战士都往前边涌不同,危慕裳被顾林拉着来到另一面陡坡处。   “慕子,你说这下面不会真有地雷吧?”顾林仔仔细细的看着这面陡坡,这坡不似她们上来的那面寸草不生。   这面陡坡虽有乱石与花草,看着也没那面坡陡,要在上面埋地雷也不是不可能,但顾林觉得乐浩石就是在吓唬他们而已。   谁会吃饱了撑的,往这上面埋地雷?   这光看着就是一项大工程,更何况是其余三面坡跟都埋满地雷。   这么做不仅吃力不讨好不说,一不小心还会被群起而攻之,会这么做的人明显是脑子有病么。   “不相信的话,其实你可以试试的。”同看着这面陡坡,危慕裳眯了眯眼淡声道。   虽然危慕裳也觉得在这上面埋满地雷不太可能,但她更觉得乐浩石说得不无可能。   “你信?”顾林讶异,她以为危慕裳会跟她一样怀疑乐浩石的话。   “嗯。”   “……”顾林有些泄气,看着危慕裳的眼睛明显蔫蔫的,“千万别告诉我,这又是你的直觉。”   “还真是。”黑瞳中闪过一丝坏笑,危慕裳饶有兴趣的看着顾林。   “咱是女人,通常情况下请不要怀疑你的第六感。”拍着顾林肩膀,危慕裳语重心长的教导着。   在危慕裳的劝告下,顾林终于打消了去试试真假的念头,也避免了发生某些悲剧的可能。   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中,战士们这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上去容易下去难。   往下爬避免不了往下看,往下看避免不了会看到这崖有多高。   看着小心翼翼的爬了这么久,离山脚仍这么高的距离,这无依无靠的感觉直晃的他们心神不宁。   心神一不宁,看着这山崖就更玄乎了,一个个挪一步停一步,唯恐一脚踩空自己就就此挺尸了?   直到半个月之后,当再次遇到司空姿千时,危慕裳才知道那扭没让她扭出特种部队。   看到她排列在队伍里,危慕裳挑了挑眉,这才半个月她的腿就没问题了?   不管司空姿千的脚伤好没好,不过,司空姿千的运气都是顶好的,这不,脚伤一好,他们要训练的就是高空跳伞。   好在他们都没跳过伞,这跳的也非真的伞。   为了先练练他们的胆,罗以歌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十层楼高的小塔前。   塔成圆柱形,侧边有一角度甚陡的铁梯可以上。   塔下已放置好了面积甚大甚大的安全气垫。   “我知道你们都没跳过伞,未免你们第一次跳伞就将伞弄坏,所以今天先让你们体验一下凌空飞翔的美好感觉。”   罗以歌站在前方,像是多心疼昂贵的降落伞被他们用一次就报销般。   战士们则在腹诽加哀叹,到底是他们的生命重要还是区区一个降落伞重要?降落伞就算再贵,可它也是死的,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生命!   最后他们悲哀的发现,在教官眼里,他们的生命还没有一个破降落伞来得重要。   “你们谁要打头阵么?”罗以歌的目光慢慢扫视着他们,想要从他们面上找到些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战士们都听到了罗以歌的话,却没有一名战士去回答他。   只因他们都没有做好做一个出头鸟的准备,望着塔顶距离地面这长长的高度,他们都胆却了。   他们都知道特种兵的训练是残酷的,是残酷就有意外,有意外就有死亡。   他们知道,在特种兵的训练中如果出现意外死亡的话,这种情况是属于正常的,国家面前,法律面前这是被允许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这一跳,跳下来死翘翘的话,教官是没有责任的,特种基地是没有责任,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没能力,没技术,没跳好而已。   不过,万一真有个什么,领导倒也不会亏待你,该有的补助慰问金,他们还是不会少了你的。   就是自己没法亲自享受到了而已。   “都没有么?那我可要点名了……”见他们犹犹豫豫面色纠结的模样,罗以歌特地加重了点名二字。   果不其然的,听到点名二字,战士们都暗自倒吸一口气,垂眉敛眸唯恐罗以歌叫到自己。   更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想着,选拔的战士这么多人,自己的表现既不突出也不拉后腿,罗以歌应该注意不到,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才对。   他们若知道,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或许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必须有一双见过一眼的人必须记住的眼睛,或许他们就不会这么暗自庆幸了。   罗以歌的眼睛一点一点移动着,每移动一下,视线下的战士就颤一下,移到最后罗以歌的眼睛停在一张绝美的脸上。   那张绝美的脸庞此时微阖着眼睛,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站在队伍那么不起眼,却又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危慕裳!”视线仅在她脸上停顿一秒,罗以歌便果断的喊出她的名字。   “到!”危慕裳黑瞳一睁,目光平静的看着罗以歌回道。   “出列!”   “是!”   危慕裳双手一握一抬,双臂夹紧在腋下就小跑着朝罗以歌跑去。   跑前后,停步,立正,敬礼,军姿笔挺。   听到罗以歌喊出的名字与自己无关,其他战士都松了一口气。   但听着危慕裳这三个字,明显是女兵,让一名女兵在他们一群男兵面前打头阵,也不知道罗以歌怎么想的。   “你以往的成绩都不错,有没有兴趣上去试试?”客气的,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罗以歌像是在跟危慕裳商量般。   “一切听从教官安排!”危慕裳忍不住腹诽,罗以歌叫自己出来,明显就是没打算放过自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好,你跟我来。”   罗以歌说完跟乐浩石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下面就交给他了,随后就带着危慕裳朝小圆塔的楼梯走去。   “怕么?”一步一步向上慢慢的走着,罗以歌缓缓问着身后的危慕裳。   “不怕。”看着罗以歌悠哉游哉的步伐,危慕裳觉得罗以歌是故意的。   “真不怕?”似是怀疑的,罗以歌再次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盯着罗以歌宽厚的背脊,危慕裳不紧不慢道。   就这小小的塔也想吓她,罗以歌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还真见你怕过!”罗以歌突然回头,目光暧昧猥琐的看着危慕裳,“比如,我脱你衣服的时候……”   危慕裳怒了,真怒了,瞬间就怒了。   这一刻,看着罗以歌异常欠扁的笑脸,危慕裳真有想要把罗以歌,一把从这高空扔下去的感觉。   “罗!以!歌!不无耻一点你活不下去是吧!”咬牙切齿的,危慕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憋出来。   论无耻,危慕裳比不过罗以歌,论脸皮厚,她还是比不过,让危慕裳怀恨在心的是,论搏斗,她还是打不过罗以歌!   如果她打得过罗以歌,罗以歌要是再敢给她耍无耻,她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没有无耻的本钱!   “对了一半,你应该说,不对你无耻一点我会活不下去!”再次搬出自己的厚脸皮,罗以歌恬不知耻的摆在危慕裳面前。   “放屁!没认识我之前怎么不见你去死!”危慕裳恨恨的,忍不住自毁形象的在罗以歌面前爆粗口。   罗以歌脚步一顿,原本的笑脸瞬间僵住,目光略显凌厉的盯着危慕裳,嗓音也严肃起来,“一个女孩子,谁教你说这些的?”   罗以歌虽然不介意危慕裳的狠厉,但是,说粗话这种东西,他一点也不希望危慕裳沾染上。   在罗以歌看来,女孩子就该要有女孩子的模样,可以动手,但不能动粗口,张口闭口的讲粗会让人觉得教养不好。   虽然危慕裳是什么教养罗以歌很清楚,也不介意她是什么样的教养,但,她还是希望危慕裳能稍微乖一点。   最起码,他毫不介意危慕裳对别人动粗,但是面对他,他不希望危慕裳是这样的,不高兴他允许她打他,但不能这么降低自己身份。   “……你管不着。”不明白罗以歌怎么突然就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危慕裳也不打算跟他纠缠这些事。   “管不着?你等着,我倒要看看我究竟管不管得着!”   他们还在露天楼梯上走着,罗以歌也不能对危慕裳怎么样。   但这事罗以歌铁定是记下了,想要管教危慕裳,他不怕没机会,他就不信他改不了危慕裳这习惯。   两人看似平静的走到塔顶,上了塔顶,罗以歌也没为难危慕裳。   塔顶面向战士们的这一面是没有围栏的,塔顶也没有多宽敞,仅能容纳五六人的样子。   两人站在前方,俯视着底下的战士。   “这塔不会是专门建来练跳伞的吧?”看这规模,危慕裳觉得大有可能。   “你还真说对了,偶尔也用来观察观察敌情什么的。”罗以歌环视了一圈基地的境况,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   “……”危慕裳想说,真浪费,要练他们也可以从宿舍楼顶跳下去的说,何必特意建这么一个破塔。   明显浪费时间精力钱财。   “准备好跳没?”看了眼下方的安全气垫,罗以歌微笑着看着危慕裳。   “嗯。”   危慕裳也没看罗以歌,他们本就站在塔边,危慕裳了一声后直接双脚微弯,眼也不眨的就跳了下去。   “你……”危慕裳是准备好了,可罗以歌还没准备好。她这突然一跳把罗以歌吓得差点跟着跳下去。   刚才一瞬,罗以歌以为危慕裳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虽然知道下面有气垫垫着,但罗以歌还是紧张。见危慕裳安全着陆‘砰’掉在气垫上后,罗以歌才呼出一口气。   罗以歌咬牙瞪眼,他自己第一次跳伞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哪天他真得教教危慕裳,什么叫做让人省心,让人别替自己操心。   “啊……”   “嘶……”   “……”   请相信,那声‘啊’的尖叫声真不是危慕裳发出的,从跳下到安全着陆,危慕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站在地上的女战士见危慕裳突然从上空掉落下来,胆小点吓得尖叫捂嘴,胆大点的倒抽一口气,更大胆点的,张嘴睁眼,倒没发出任何声音。   危慕裳那自由掉落的视觉感官,不断的刺激着他们的大脑,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人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一样。   顾林也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危慕裳不停往下落的身影,双手更是紧紧的握着。   看着危慕裳像羽毛般飘落的身影,祁覆更是呼吸一窒,手心冒出了层层细密的汗珠。   危慕裳在柔软的气垫上折腾一番后,终于从气垫上站了起来,看见战友们惊慌的神色,她很想说一声:   这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离心的感觉而已。跟去坐九十度垂直过山车的感觉没什么两样。感觉还是挺爽的。   危慕裳安全跳完后,就轮到其他战士上场了,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乐浩石赶着走上楼梯。   那感觉,那场面,真真是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先上去的战士是男兵,他们不敢跳,罗以歌可没有像对危慕裳的那般好脾气对他们。   只要站在塔边三秒还没跳下去的,都会被他一屁股狠狠的踹下去。   于是一声声惊恐的惨叫在被踹落的瞬间响起。   两百多名战士是跳完了,接着排在末尾战士的尾巴继续跳,远远看去,一条长龙排在楼梯上。   塔顶传来声声惨叫的瞬间,总有一抹身影张牙舞爪的掉下来。   等危慕裳与顾林等人快要到达塔顶时,她们也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时不时的就往她们这边瞅。   准确的说,刚开始看的的确是她们,到了后来,看的就是淳于蝴蝶了。   “蝴蝶小姐,你是不是得罪那女人了?”   在那道带着丝丝嫉妒的目光投射过来,又撤走后,顾林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淳于蝴蝶问道。   不然那女人干嘛有事没事,就拿一双喷火的羡慕嫉妒恨的猩红眼神瞪视淳于蝴蝶,那眼神,活像要把淳于蝴蝶生吞活剥了般。   那道视线那么火热,且是直直往自己发射过来的,淳于蝴蝶不可能感受不到。   要是放在以往,有这么一道敌视的目光对着自己,淳于蝴蝶早找人杠上去了。   但自从跟危慕裳认识后,潜移默化间,好像危慕裳的那种淡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态度也对她产生了影响。   淳于蝴蝶现在的态度是,只要别人没对她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没事儿主动去找事。   不就是被别人多看几眼么,淳于蝴蝶对自己的美貌极度有自信,绝对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人家爱看就让人家看呗。   最好能让别人看了她的美貌,然后羞愧而死,省得她动手。   扫了眼那个女人,淳于蝴蝶见顾林颇有兴趣的脸庞,便出声替她解惑道:   “那女人叫司空姿千,官二代,私生活混乱。套用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说得就是她这样的。”   从某方面来说,都是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虽然不同一个城市,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原来你认识……”顾林饶有兴趣又恍然大悟的看着淳于蝴蝶,而且看样子,淳于蝴蝶还不太待见这个所谓的官二代,司空姿千。   “难道你们以前有过感情纠葛?比如……你抢她男朋友,她抢你男朋友的狗血情节?”   突然的,顾林的八卦细胞又整堆整堆的冒出头来。如果真是这样,司空姿千的狠毒眼神也能解释得了了。   抢男人这仇,的确挺大,估计只比杀父之仇低了。   “我呸!死林子你什么眼神?她的男人就是送给本小姐,本小姐都不屑要!”   顾林说到抢男人这事,淳于蝴蝶不干了,就那司空姿千用过的男人别说抢了,就是打死她她都不要!   “那她干嘛那么仇恨你?”顾林想不通了。   “鬼知道,我们根本不认识,我只是知道她这个人而已。”淳于蝴蝶也在纳闷,她以前没得罪过司空姿千啊。   早在重新站在队伍里时,司空姿千的眼睛就没停止过转动,不停的在搜索着,那天被罗以歌主动抱在怀里的身影。   司空姿千寻找了一圈后,将视线放在了危慕裳几人身上,原因很简单,她们都长得不错。   在这群女兵里,她们不管是相貌还是军事技能,都是突出的,被罗以歌看上眼的几率自然高点。   她在危慕裳和淳于蝴蝶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将假想敌锁定在淳于蝴蝶身上。   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危慕裳太过冷淡了,男人不好攻克。二是淳于蝴蝶太过妖艳了,男人容易动情。   罗以歌整天在这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对淳于蝴蝶这么妖艳妩媚的女人动情也正常。   当上面的女战士一个个不敢跳,罗以歌又不好意思去踹人家女孩子的屁股时,队伍明显就停滞了下来。   最后是在她们边哭罗以歌边吼的情况下,被罗以歌一把推下去的。   而明明排在危慕裳等人挺前的司空姿千,竟然不知不觉间与危慕裳她们混在了一起。   “朵朵,你是不是怕?看你手都在抖。”没在意逗留在身边的司空姿千,淳于蝴蝶关心的问着身旁的时朵朵。   “蝴蝶姐,我……我有点,点点,就一点点不敢跳……”时朵朵眼神飘摇的,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   “朵朵没事的,下面的安全气垫保护措施很好的,你别担心,跳下去就没事了。”   一向做惯大姐大的淳于蝴蝶,揽着时朵朵肩膀,拍胸脯的跟时朵朵保证着,安慰着。   “……”时朵朵将头伸出楼梯扶手,向下张望了眼,赶紧缩回脑袋,“嗯……没……没事的……”   “朵朵,放松,我刚跳下去不是好好的么,真没事。”见时朵朵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危慕裳也出声安慰道。   “慕裳……”时朵朵回头看见危慕裳淡笑的笑,心里就暖暖的,酸酸的,她经常会梦见半个月前悬崖上的一幕。   而每一次,危慕裳都对她伸出了援手,每一次,即使到最后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不紧不慢,终于轮到危慕裳她们了,而司空姿千一直不留痕迹的跟在她们身旁。   见她们上来,罗以歌也不说话,头一侧示意她们自便。   司空姿千先是看了罗以歌一眼,遂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淳于蝴蝶她们身上。   淳于蝴蝶先将没油汽车一样,推一下走一下的时朵朵推到塔边:“朵朵,你闭上眼睛,一跳,很快就没事了。”   “我……我怕我闭了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怎么办?”时朵朵只抖了一下,抓着淳于蝴蝶的手突然就利索起来。   “……”   “……”   “……”   淳于蝴蝶跟危慕裳及顾林听了时朵朵的话后,头顶都飞过一大群乌鸦,并‘嘎嘎嘎’的叫唤个不停。   淳于蝴蝶反抓着时朵朵的手,紧紧握住:“我那个汗呐,朵朵,咱别这么有才好不,我跟你保证,你跳下去肯定百分百没事!”   “真没事?”时朵朵还是不放心,她家里还有妈妈要照顾,如果……如果……   放开时朵朵的手,淳于蝴蝶让她正面对着下方的气垫。双手放在她肩膀:“朵朵,你看下面是什么?”   “气……啊……”气垫的垫字还未说出,时朵朵就突然感觉到背后出现两股强大的推力,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了下去。   淳于蝴蝶愕然,双手还凌空放在时朵朵刚才的肩膀位置,她向下看了一眼时朵朵安全掉在气垫上后,才回头看向危慕裳与顾林。   “你俩也太奸了!坏人让我来做,结果你们来一招背后推手。”   “嘿嘿……这不是您老太墨迹了么,没看后面还这么多人等着么,我们是在帮你。”   指了指身后,顾林嬉皮笑脸的朝淳于蝴蝶恨恨的脸,解释着自己刚才的动作。   “啊……”   “啊……”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危慕裳与顾林瞪眼,只见还想她们说什么的淳于蝴蝶,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她们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好像司空姿千被人推了一下,尖叫着身体忍不住前倾,然后果断的扑在了淳于蝴蝶身上。   淳于蝴蝶本就站在塔边面对着她们,此时被司空姿千一扑,惊呼一声毫无悬念的往后倒了下去。   第三声尖叫,是司空姿千发现淳于蝴蝶被她一不小心推下去后,尖叫一声,慌乱解释的声音。   危慕裳看了眼司空姿千之前站的位置,身后也没有很多人啊,应该不至于拥挤才对。   “下去就下去了,你也赶紧的。”反正怎么下都是下,罗以歌见司空姿千慌乱不已的脸庞,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司空姿千深看了罗以歌一眼,随后转身站在塔边。   就在她转身向塔边走去时,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四只眼睛同时闪过一丝异光……   063 吻没吻上   就在司空姿千转身向塔边走去时,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四只眼睛同时闪过一丝异光……   想在她们面前耍花招,貌似司空姿千还嫩了点。   当即,为了给淳于蝴蝶报仇雪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危慕裳与顾林在司空姿千转身之际,果断的抬起右脚,重重的,狠狠地,出其不意的踹向司空姿千屁股。   随后司空姿千惊恐的尖叫一声,被危慕裳二人踢的迅猛往前一扑,身影便毫无意外的掉了下去。   司空姿千的尖叫声一直没停止下来过,扯开嗓子的刺耳尖叫声一直到落地了才停止。   危慕裳与顾林也不怕司空姿千知道,是她们在背后使坏。   好歹她们跟淳于蝴蝶也算感情不错的室友加战友,看到淳于蝴蝶被人陷害,她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着也得替淳于蝴蝶出口恶气再说。   司空姿千本不太敢跳,再加上她脚还未完全好,她是不顾医生阻拦强行要来参加训练的。   她完全没想到第一天重回训练就遇到试炼跳伞,谁知道她这一跳下去,她的脚还会不会有事。   旧伤为好又添新伤的话,不管她有什么背景,一号铁定不会再让她留下了。   司空姿千此刻甭提有多后悔,这跳伞训练十五天才训练一次,结果就这么好运的被她撞上了,早知道她就晚一天再申请归队训练的!   可就算淳于蝴蝶再懊恼也没用,她知道如果她跟罗以歌说第二天再接受训练的话。   罗以歌一定会让她滚蛋,再也别参加他的训练的。   为了能继续在基地呆下去,为了她还没到手的美男事业,司空姿千怎么着也不能现在就离开特种部队。   于是,她强忍着,不留痕迹的留到最后,期望罗以歌看到她,想起她,能顾及下她的脚伤,最终能免去她跳下去的命运。   可到最后一刻,罗以歌也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看着这高高的小塔,司空姿千胆却了,她还在想也许罗以歌是忘记她的脚伤了,如果她跟罗以歌说明白的话,也许罗以歌就不会让她跳了。   司空姿千还在这边美好的计划着,鼓足勇气正准备跟罗以歌开口请求。   谁知她在刚转身之际,身后就猛地被两道力量重重一踢。   危慕裳跟顾林的这一脚都没控制力量,可以说是出了全力去踢司空姿千的。   相信司空姿千雪白的屁股上,这一段时间都会带着两道完美的印子的。   司空姿千控制不住巨大的冲力,忍不住身体向前倾在半空中,双手一阵乱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尖叫着不甘心的往下掉落。   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司空姿千的尖叫声就越大。   心里自然也清楚,因为她们是排在最后跳的战士,刚才在塔上根本就没多少人,那在她背后踢她的人肯定是危慕裳与顾林。   想到危慕裳,司空姿千就会想到危慕裳那张绝美的面孔,本就嫉妒她美貌的司空姿千,心里对危慕裳的恨意也就更大。   不管是跟她抢罗以歌的淳于蝴蝶,还是美貌的危慕裳,或者是顾林,司空姿千恨恨的想,就算无关其他,但凭今天这几脚,她们的梁子也结下了。   司空姿千从没想过,危慕裳她们本不想与她怎样,若不是她先故意扑倒淳于蝴蝶,危慕裳与顾林也不会主动去踢她。   归根到底,这是司空姿千自己先招惹她们的。   而不管是淳于蝴蝶,还是危慕裳,还是顾林,她们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主儿,又怎会乖乖的任司空姿千欺负而不还手。   顾林虽然平时跟淳于蝴蝶打打闹闹,偶尔以挖苦挖苦取笑取笑淳于蝴蝶为乐子,但一路走来,她们感情也算不错。   看到淳于蝴蝶被人欺负,顾林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而危慕裳同样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主儿,既然司空姿千这么想找麻烦,她也不介意跟人玩玩。   基地的生活这么苦辣沉闷,找点乐子开心开心也不错。   淳于蝴蝶震惊不已,她是面向危慕裳她们的,自然看见了司空姿千自导自演的突发事件,且她还是事件的主角。   她真想不起来她跟司空姿千有过什么过节,不明白司空姿千怎么这么不待见她。   淳于蝴蝶在软绵绵的气垫上翻腾着,刚站起来就听到上空传来女性特有的尖叫声。   她抬头一看,不就是司空姿千么。淳于蝴蝶当时就有一种把气垫移开,让司空姿千狠狠摔倒在地上的念头。   奈何她力气不够,没法在瞬间移开这庞大的气垫,只能任由司空姿千摔落在柔软的气垫上。   司空姿千‘砰’一声摔倒在气垫上,而淳于蝴蝶还未走远,气垫在司空姿千的冲力下深深凹进去一块。   气垫一阵倾斜,淳于蝴蝶脚下一个不稳,扑腾着向司空姿千滚去。   刚滚到司空姿千身边,淳于蝴蝶对着她扑腾的身影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并伴随着自己的阵阵道歉声。   淳于蝴蝶貌似想要站起身,却脚下一滑,右脚高高滑起,重重的正好踢上司空姿千的小蛮腰:“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啊……”司空姿千爬起一半的身躯,在淳于蝴蝶不小心的一踢下,又噗通一声扑倒在气垫上。   两人一同爬起,爬到一半淳于蝴蝶脚下又是一滑,身体瞬间向司空姿千扑去。   淳于蝴蝶看着司空姿千瞬间睁大的眼睛,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对着司空姿千的胸口又是狠狠一拳。   “嗯……”司空姿千胸前被淳于蝴蝶一击,瞬间胸口一疼,身体往后倒去。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撞到你了……”   淳于蝴蝶每借机报一次仇,脸上就充满歉意的道一次歉。   这不,淳于蝴蝶扑倒在司空姿千身上后,双手用力撑在司空姿千身上想要爬起身。   司空姿千被她得上气不接下气,偏偏淳于蝴蝶脚下又是一滑:“啊……真不好意思……脚下太滑了!”   整个身体重重扑在司空姿千身上,淳于蝴蝶将她压的差点翻白眼,嘴里却还在无辜的道着歉。   此时就算司空姿千再白痴,也知道淳于蝴蝶是故意的。   可她在最开始时已经失去了绝佳的反抗机会,现在被淳于蝴蝶压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更没力气去跟兴致勃勃的淳于蝴蝶拼,她受伤的脚在刚才掉落时没护好,现在更是隐隐作痛。   “你!你……不要……嗯……”   你不要太过分!   奈何司空姿千警告的话语还未说完。   受伤的脚腕就被淳于蝴蝶重重一踩,霎时疼得司空姿千直冒冷汗。   踩她脚之前,淳于蝴蝶本来没想到她脚上还有伤,但见司空姿千龇牙咧嘴的疼痛模样,淳于蝴蝶瞬间就明白了。   当即脚下更用力的踩了下去,边踩边想:你不是逞强么?我让你逞强!让你推我!   淳于蝴蝶踩着司空姿千的脚站起身后,见司空姿千疼得龇牙咧嘴,当下惊呼一声,好心的要扶她起来:   “啊……你怎么了?哪里疼么?我扶你起来先……”   淳于蝴蝶嘴角念叨着,双手作势要扶司空姿千起来。   这回淳于蝴蝶是真的扶了,没有作假,是真的伸手扶了!   但是……   奈何司空姿千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一把挥开淳于蝴蝶扶着自己的手。   而淳于蝴蝶在好心没好报的一挥之后,作势放开了司空姿千的手,另一只手顺势一推,将司空姿千扶起的身体,又重重的推倒下去。   “啊……”   司空姿千被淳于蝴蝶折腾的双眼直冒金星,脚更疼得她瘫软在气垫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危慕裳与顾林站在塔上,其他站在楼梯口准备跳第二次的男战士,在看到她们踹司空姿千下去的时候,皆瞪了瞪眼。   罗以歌也眉头一挑的瞥了她们一眼,眼底有丝丝宠溺的笑意。   有仇必报的性格,比受了委屈咬牙往肚里吞要来得好。   最起码,报了仇自己的心情能舒畅点。   将司空姿千踹下去后,危慕裳与顾林上前站在塔边,想要跳却看到淳于蝴蝶跟司空姿千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于是,她们就等着,等淳于蝴蝶发泄完再跳。   她们站在上面见司空姿千躺那儿不动了。   “一起?”危慕裳嘴角一勾,黑瞳中闪过丝丝坏笑。   “嗯哼!”顾林双眉一挑,回以一抹同样的笑意。   说完两人分开,同时向两边跳去。   淳于蝴蝶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就惊恐的发现危慕裳跟顾林直直的,朝她跟司空姿千掉落下来。   淳于蝴蝶大惊,这要是走运的被她们正好砸中的话,不成肉饼才怪!   “啊……”淳于蝴蝶当即惊得边走边爬的往旁边闪去。   司空姿千本就躺着,听见淳于蝴蝶的惊叫声瞬间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空中的两抹身影。   看着极速降落的危慕裳与顾林,司空姿千被吓得不轻,手臂用力不顾脚腕上的疼痛,死命往前滚去。   司空姿千颤颤的想,她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她们这一闪,轮到危慕裳与顾林瞪眼了,她们倒是想朝她们跳下去,可真要跳下去砸中她们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危慕裳她们也就想吓吓她们而已。   可本来没事,她们这一移动,可就不一定了。   危慕裳瞪眼,淳于蝴蝶左不移右不移,偏偏移到她降落的点上呢!   “啊……”淳于蝴蝶悲哀的发现,不管她怎么动,危慕裳都像是跟着她的一样。   最后,淳于蝴蝶不干了,干脆仰头看着危慕裳直直落下的身体,想着自己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看着危慕裳越来越近,四目相对的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闪开!”危慕裳朝淳于蝴蝶挥手大吼,却悲哀的发现,淳于蝴蝶竟然在最后一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砰!’   淳于蝴蝶绷紧了身体,闭紧了双眼,听到‘砰’一声响彻在耳边的声音,身体更绷得紧紧的。   然后……   然后危慕裳掉到她身边,脚下气垫一凹的同时,她也脚下不稳的朝危慕裳扑去。   “嗷……”危慕裳被淳于蝴蝶重重一压,当下龇牙咧嘴起来。   “我的腰……淳于蝴蝶你妹的,你该减肥了!”要不要砸得这么大力?   危慕裳哀嚎,她觉得她小腰都快断了。   “活该!谁tm让你砸我来着!”淳于蝴蝶从危慕裳腰间爬起后,末了还伸出一根食指,狠狠地戳了下危慕裳的小腰。   “嗷……你丫这是恩将仇报懂不!”扶着自己小腰,危慕裳恨恨的道,没良心的东西。   危慕裳两人一起跳下去的时候,罗以歌赶紧到塔边向下看,见她们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顾林毫无意外的掉落在司空姿千身旁,然后她在爬起的时候,脚下一滑,往旁边倒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一把扑倒在司空姿千身上。   这下司空姿千被扑的已经没有力气哀嚎了,只瞪着眼张着嘴倒吸一口气,除此之外没发出任何声音。   司空姿千有气无力的喘着,心里狠狠地想,一个两个都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么?她一定跟她们没完!   “……”顾林比司空姿千更惊讶,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啊……那什么?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有意的!”   顾林哀叹,她刚才是真滑脚了,不过看司空姿千的神色,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司空姿千,我跟你保证,顾林她真不是有意的!但绝对是故意的!”   淳于蝴蝶凑到顾林身边,搭着她肩挑衅的看着躺在气垫上,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其实没什么事,就是那脚疼得她不想说话,不然她一定起来跟她们拼个到底!   “墨迹什么你们!赶紧给我下来!”   见她们几个呆在上面久久不下来,而塔上的战士又等着跳下,乐浩石上前几步,指着她们就吼。   然后,危慕裳三人是走下来。   不过……   司空姿千不是自己下来的,而是被人抬下来的就是了。   她的脚伤本就未好,此一跳下病情又加重也属正常。   除了几个比较特别的人物知晓内幕外,比如……罗以歌?   其他战士绝不会知道,这是淳于蝴蝶搞得鬼。   司空姿千刚从气垫上被其他战士抬下来,远远的,就听见一道浑厚的男性嗓音,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们干嘛呢?鬼吼鬼叫喊得跟杀猪一样!死人了?猪栏里的猪都被你们惊得四处乱蹿!”   见一号指着他们怒吼着越走越近,众战士愕然,自然明白一号嘴角说的是指什么。   他们是喊是叫了,但一号说得也忒恐怖了点吧。   走到跟前,一号自然也知道了他们是在高台试练跳伞,但是:   “不就跳个伞么!这才几厘米?有必要弄得整个基地都能听到你们豪迈的歌声么!”   一号刚做完工作,刚给他家的小娇妻打个电话,想要跟她谈谈心聊聊情,结果还没讲几句话就被阵阵惨叫声惊得手机都发抖。   她家小娇妻还问他怎么回事,怎么叫得这么惨,是不是死人了?   他本不想理会的,却被娇妻催着赶着非要他来看看,拗不过妻子的一号只好挂了电话,向他们赶来看看情况。   好好的电话就被这么几句惨叫给强制性的挂掉了,一号能不火大么。   抬头看着塔顶的男兵,一号手一伸,指着他们就吼:“tmd你们再敢给我叫一声,我就把气垫拿了再把你们从上面扔下来!”   一号黑着脸,看神情不像是说假的。   危慕裳等人从安全气垫上下来,还未走到楼梯处去排队,此时一号站在她们不远处。   那股怒气冲冲又欲求不满的强劲黑风,直直的朝她们扑面而来。   顾林是过来人,看着一号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直在心里感叹:男人啊男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号风风火火的来,怒气冲冲的吼了他们几句就又走了。   临走前看了眼司空姿千躺在一旁的身影什么也没说。   一号是走了,徒留满台阶的战士们忧伤不已。   在危险刺激的情况下,大脑会自动发出指令要人喊叫以缓解紧张的神经。   他们也是不自觉的就喊出来了,这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可一号都把话撂在前头了,他们是叫还是不叫?   如果他们真叫了,一号也真把安全气垫拿走了怎么办?那他们跳下去还能活着回来么?   “罗……罗队,我想叫……”站在塔边犹豫着叫还是不叫的男战士,侧头纠结的看着罗以歌。   “……”罗以歌无语的抽搐着嘴角,这用得着跟他说么,“想叫就叫!”   再跳个几十次,到时就是让他们叫他们都懒得叫。   “那……万一我叫了,一号把气垫拿走,再把我们扔下去怎么办?”那名男战士还是犹豫。   “……放心,你们那么多人,一号一个人扔不过来。”   罗以歌实在是不想回答这些有的没的的问话,但看那男战士惨白惨白的脸,他还是安慰了一句。   “那……”那名男战士依然犹豫,仍然想说着什么。   但,罗以歌的耐心已经没了。   “你tm有完没完!给我滚!”   提起一脚,罗以歌毫不迟疑的将他踹了下去。他就没见过像这么啰嗦的男人。   “啊……”那名啰嗦男战士尖叫一声,被罗以歌踹得果断的掉了下去。   司空姿千的脚伤,经检查后,毫无悬念的加重了,但也没有多惨。最起码她没有因此而离开特种部队。   “没走更好!小贱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得知司空姿千留了下来后,淳于蝴蝶甚是牙痒的说着。   “蝴蝶小姐,你要说你跟司空姿千没仇,我铁定不信!”   顾林躺在床上,用一副你们之间一定有奸情的小样,瞅着淳于蝴蝶。   “我呸!你才跟她有奸情!你全家都跟她有奸情!”淳于蝴蝶在过道上喝着水,抬脚就朝顾林伸去一腿。   “慕子,她骂你,蝴蝶小姐刚才骂你了!”   顾林眼尖的迅速闪开淳于蝴蝶的快脚,眼角余光瞥到危慕裳进宿舍,张嘴就打着小报告。   “你娘的!死林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骂危慕裳了?”   淳于蝴蝶没有替人背黑锅的习惯,此刻见顾林污蔑她,美眸一瞪就差把杯里的水泼向她了。   “就刚刚!你刚才明明说我全家都跟司空姿千有奸情的!很不幸,我全家就只有小慕子一个亲人……”   顾林说这话时一脸的你要敢给我耍赖,我就跟你拼了的神情,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孤儿,有什么好悲哀的。   危慕裳瞟一眼仍在争吵的淳于蝴蝶与顾林,没理会她们径自往旁边走去。   对于淳于蝴蝶跟顾林,每一天都必定会上演的争吵,危慕裳跟时朵朵早习惯了。哪天她们不吵了,估计她们才会觉得奇怪。   时朵朵心惊胆战的被她们推了几次后,后来到了塔上,为了防止又被她们偷袭,她果断的直接聊一伸就跳了下去。   此时,时朵朵心惊胆战了一上午,估计是累了,倒在床上早梦周公去了。   淳于蝴蝶愣了愣,顾林从没说过她自己是孤儿,她也从来都不知道。   最开始的时候,淳于蝴蝶是知道危慕裳是危家的私生女的,而她跟顾林这么要好。淳于蝴蝶以为顾林估计也是什么大世家的私生女什么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林会是孤儿。   淳于蝴蝶在脑海中细细的回想着,她以前应该没说什么关于孤儿的话,去刺激顾林吧?   对于孤儿,淳于蝴蝶还是充满同情心的,没有父母的疼爱也就算了,在孤儿院她们的生活也未必会好。   淳于蝴蝶从小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她虽然没法体会到孤儿的那种心情及经历,但她知道,对于孤儿她还是应该多担待点的。   “林子,你真的是孤儿啊?”如果是真的,淳于蝴蝶想,她以后得对顾林好点。   听说很多从孤儿院长大的小朋友,心理都会稍微有点偏差的说。   看顾林时而冷时而热的极端性格,说不定她还真有点异常什么的。   淳于蝴蝶暗想,她心理这么健康,也许她该帮帮顾林走出阴影,恢复正常什么的。   “嗯,孤儿怎么了?孤儿就不是人啊!”见淳于蝴蝶小心翼翼的模样,顾林不干了,身为孤儿还犯错了不成!   “我警告你!把你丫的狗屁的同情心给我收起来!爷很好!不需要别人同情!”   瞥见淳于蝴蝶的美眸渐渐露出同情的神色,顾林蹭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淳于蝴蝶就厉声吼道。   她虽然是孤儿,但顾林丝毫不觉得孤儿就怎么怎么样,最起码她现在很好,这就够了。   顾林讨厌同情,特别是对自己的同情,在她看来,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同情。   而她不喜欢软弱的自己,自然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同情。   顾林的反应这么大,看得淳于蝴蝶更坚定了顾林心理不正常,自己必须要拯救拯救她的念头。   如果顾林知道,此刻的淳于蝴蝶在怀疑她心理不正常的话,估计会直接把淳于蝴蝶掐死。   她心理怎么不正常了?   啊?   怎么就不正常了?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同情你呢?你怎么会需要别人同情呢!是吧?”   心理治疗是长期的,淳于蝴蝶决定慢慢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了顾林再说。   “哼!”看着淳于蝴蝶献殷勤的小样,顾林冷哼一声,决定大人不跟小人计较,放淳于蝴蝶一马。   危慕裳在一旁看得无语至极,不明白她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蝴蝶,你跟司空姿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危慕裳不解,倘若她们之前真的不认识的话,司空姿千不可能去找淳于蝴蝶的麻烦才对。   再说,多一敌不如少一敌,老这么被人惦记着,也不是个回事。   危慕裳哪会知道司空姿千是找错了对象,淳于蝴蝶替她背了黑锅。   “不管之前有没有误会,反正经过今天之后,我跟她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以司空姿千的为人,淳于蝴蝶相信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而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司空姿千想玩,她就陪她玩玩呗。   “我也觉得那女人矫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   顾林也发表了下自己的想法,她一向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人,好像一碰就会碎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脆弱,没了男人还活不下去了不成。   “这回咱俩观点一致,我也觉得司空姿千不是个好货。不对!不是觉得,而是她本来就不是个好货!”   淳于蝴蝶的意见难得的跟顾林一致,当下拍着顾林肩膀,一副‘不错,有进步的样子’看着顾林。   随后两人共同看向危慕裳,等着她发表意见。   “……我没什么想法。”危慕裳被她们四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喝水的动作一顿,想了想才道。   只要司空姿千不招惹她,危慕裳都会选择无视,她这人一向没有自找麻烦的爱好。   ‘嗖!嗖!嗖!’   四道视线瞬间幻化成银针,直直的朝危慕裳射来,很明显,她的回答顾林跟淳于蝴蝶都不满意。   “……好吧,司空姿千不是个好货。”   迫于顾林跟淳于蝴蝶的淫威,危慕裳最后屈服了。   训练场,大热天的,罗教官竟然让她们穿着厚厚的军装及解放鞋。   集合完后就开着车在前方带路,让他们在后面跑步跟着。   这天气,就是不穿衣服站在太阳底下都能热死人,他们不但要穿着全副武装的厚军衣,还要追着前面的军车跑。   人家四个轮咕噜咕噜的转,他们两条腿一步一步的赶,可想而知这差距有多大。   末了,跑慢点后面还有一辆军车在追着赶着。   他们热火朝天的跟着军车满山的跑,大概绕着山林跑三公里后,他们奇迹的发现,这层层叠叠竟然还隐藏着一条河。   河宽近十米,河水清澈,从平静无波的河面可以看出河水不浅。   “慕子,我们这个特种基地是野战部队吧?罗队带我们来这里,该不会是野战特种兵也要水陆两牺吧?”   大队在河边整顿休息,顾林看着这颇有气势的河水,用手肘撞了撞危慕裳。   虽然训练表上有游泳的训练,但这里除了山还是山,顾林还以为那游泳就是弄个泳池什么的,随便游游而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深山里还隐藏着这么一条大河。   浑身汗哒哒的,看着这河水,顾林早想投入它的怀抱,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了。   “不是。”危慕裳搽了一把额头的汗,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淳于蝴蝶抢了话去。   “不是?那罗队带我们来这里干嘛?”淳于蝴蝶讶异的看着危慕裳。   但她更讶异的是,这河仅距离他们的基地三公里之近,而已她们来到基地整整半个月之久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竟然没一个人知道。这里有一条大河。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淳于蝴蝶的急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见淳于蝴蝶无辜瞪来的眼,危慕裳才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野战特种兵的确不是水陆两牺的侦察兵,而是水陆空三牺的全能特种兵。”   其实危慕裳很郁闷,敢情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是靠运气撞进特种部队的。   “今天特意叫我们穿这身厚军服,不会是让我们穿着下水的吧?”淳于蝴蝶瞪眼,以前训练他们穿个短袖也没见罗以歌他们说些什么。   今天却特意下令要他们穿着厚军服训练,她还在纳闷,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军服教官不会是下错命令了吧。   现在看来,这命令没错,要的就是下水后加重他们身上的负重力。   “既然穿来了,你觉得罗队会好心的让你脱了它再下去?”顾林伸手扫了扫淳于蝴蝶的衣领,蔫着嗓音说到。   “集合!”   罗以歌一声口令下,战士们转瞬便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立正!”   “稍息!”   “都知道接下来的训练了吧?”罗以歌背向河流面对着他们,低沉磁性的嗓音大声响起。   “知道!”整齐响亮的回答响彻山林,远远的,还能听到‘知道!知道!’的回声。   训练表上写着十五天进行一次游泳训练,每次游5000米。   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野外训练就是了,还以为能在室内游泳池啥的。   “5000米,逆流而上,预备!”罗以歌先看了一眼右手边排头的战士,随后一指河水,“开始!”   随着罗以歌的始字落音,战士们二话不说就果断的跳下水去,霎时‘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   跟着一抹抹绿色跳下水,河水的凉意瞬间袭上肌肤,给黏热的身躯带来阵阵舒爽的感觉。   “哇……这感觉真爽!”一跳下水侵浸在水里,顾林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罗队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个好地方竟然现在才告诉我们。”   “不然你就可以每天都来凉快凉快了是吧?”淳于蝴蝶从水里钻出来,妖艳的脸上满是笑意。   “每天就算了吧,好歹基地离这里也有三公里,每天的训练强度又这么大,来回的时间再加上洗个澡游个泳的,这都去了半个钟了,周末来还差不多。”   顾林想,特种基地唯一仁慈的地方,估计就是每周末的半天假了。   “还不快点游,都掉尾了!”女兵在最后下水,她们又排在后面,这一磨蹭都脱队了。   危慕裳刚让她们游快点,她们就听见一阵枪声传来,紧接着身边就‘噗!噗!噗!’的传来子弹入水的声音。   “啊……”淳于蝴蝶尖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擦着她肩膀划过的子弹。   真子弹!   是真的子弹!   能打死人的子弹!   她们睁大眼睛回头看去,只见罗以歌扛着把冲锋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没事,我就想试试看,是你们游的比较快,还是我的子弹比较快。”   危慕裳等人当下大惊,敢情罗以歌是来真枪实弹的!   下一秒,她们双手一划,快速的逆流而上。   虽然知道罗以歌的枪法准确非凡,但凡事都有意外,谁知道罗以歌会不会一个擦枪走火就失手了,那可是真家伙!   真要走火的话,走的可就是她们的小命!   憋着一口气狠命快速的游着,可她们悲哀的发现,无论她们怎么游,身后的枪声压根就没停过!   偶尔还能真确感觉到子弹擦着鞋底滑过的惊悚感觉。   乘着甩头换气的瞬间,危慕裳瞥了眼岸上一手开车一手开枪的罗以歌,那脸那神情,活像是真的要她们命般。   甚至,危慕裳更惊悚的发现,罗以歌开枪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她们一眼!   那感觉,就像他在胡乱的开枪一样。   危慕裳倒吸一口气,罗以歌刚才开的那些枪,真不知道是他走运,还是她们走运。   “快点,不想死的就游快点!”   危慕裳回过头后,管它什么5000米先保存体力什么的,直接使出冲刺的劲往前冲。   按罗以歌这开枪的劲,谁知道她保存了体力还有没有机会在最后关头冲刺。   看着危慕裳像条泥鳅般快速滑动的身影,罗以歌嘴角轻轻一勾,枪口对着危慕裳又是一阵扫射。   危慕裳心里惊了又惊,绕是她再淡定,对于接连五六枪擦肩而过的子弹,她也会想要跳脚!   枪声停后,危慕裳恨恨的回头瞪着罗以歌,她敢肯定,罗以歌一定是故意的!   可无论她再怎么瞪眼,罗以歌就像完全没感觉般。   但是,只要危慕裳一回头,她的身边就会连连响起枪声。   危慕裳再回头,罗以歌还是目不斜视。   此后,无论身边再响起多少道枪声,哪怕子弹擦着危慕裳脸颊划过,危慕裳都只盯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头,手脚不停的快速划动着。   终于,在危慕裳她们片刻不停的游到男兵的队伍时,这才感觉枪声远离了她们身边。   瞬间解脱了的感觉霎时袭上她们的心头。   “呼……我的天,我感觉我重生了一次,这条命tm是我捡回来的啊!”淳于蝴蝶像是虚脱了般,双手无力的划动着。   刚才那场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一遍了,那乱飞的子弹惊心动魄的让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靠……我现在才发现,tm这军服也忒玛重了!”顾林扯着身上的军服,看样子像恨不得撕下来。   一放松,这所以的感官也回归正常了,水一泡何止身上的军服重,脚下灌满河水的解放鞋,更是让她们连蹬一下都犹如千金重。   “都别停下,再扯淡子弹又要追上来了!”瞥到罗以歌的军车越来越近,危慕裳赶紧扯着顾林往前拖。   “啊……蛇!”   突然的,余北的声音惊恐的响起。   危慕裳侧头向左边看去,一阵水花激起后,她暮然看到祁覆扑向自己的脸!   罗以歌听到声音向水里看去,结果他却看到祁覆扑向危慕裳,两人就快要吻上了!   看到这情形,罗以歌想也不想就举枪朝着祁覆……   ------题外话------   这是【玥漫】所发   作者请假回家,所有章节由玥漫暂时代为更新……   064 闺房密事   064闺房密事   看到这情形,罗以歌想也不想就举枪指着祁覆。   危慕裳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祁覆突然放大的面孔。   黑瞳睁大的瞬间,她已经被祁覆扑着压向了水里,与此同时,她耳边好像听到了一声枪响。   祁覆与余北并排游在靠岸边的位置,在余北的惊叫声响起的同时,他被余北猛地一推。   在被推得往右边倾时,祁覆赫然发现了危慕裳,不知道危慕裳是何时游到他身边的。   人在水里本来就没那么容易控制住身形,祁覆在余北持续不断的推力下,重重的朝危慕裳扑去。   四只瞪大的眼睛越来越接近,眼看着两人就要眼对眼鼻对鼻的撞上了,祁覆赶紧伸手搭在危慕裳肩膀,想要隔开两人的距离,阻止自己前倾的身躯。   可祁覆的手刚搭上危慕裳肩膀,后背再次被余北猛地一撞。   这下祁覆非但没阻止自己的身体前倾,反而更快速的朝危慕裳扑去,同时他搭在危慕裳肩膀上的手,也猛地将危慕裳摁进水里。   罗以歌黑着脸举起枪的时候,枪口分毫不差瞄准的是祁覆的脑袋,但开枪的时候,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枪口往下偏了偏。   此时此刻,罗以歌硬朗的俊脸乌云密布,大有雷霆暴雨的预兆。   “嗯……”在将危慕裳摁进水里,自己也紧接着扑上去的时候,祁覆突然感到左肩一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两人一同钻进水里,祁覆肩头一痛一分神,两张本就相差毫厘的脸庞瞬间亲密接触,祁覆双唇猛地亲上了危慕裳左脸颊。   亲上的瞬间,祁覆双眼瞬间睁大,错愕的眼底隐隐有丝失望。   刚才他扑上去的时候,他跟危慕裳的脸是正面相撞的,可在最后一刻,危慕裳偏了偏头,躲开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就算周围河水环绕,在吻上去的瞬间,祁覆还是真确感觉到了丝丝温暖的柔滑,触感好极了。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浓密睫毛下是晶亮的黑瞳,闪闪的直闪进祁覆心里。   危慕裳在被扑进水里后瞬间屏住了呼吸,愕然的看着祁覆越靠越近的脸,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在祁覆的唇贴在脸颊上的时候,危慕裳皱了皱眉。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罗以歌那张无赖脸孔,心里想的却是,这跟罗以歌亲她时给她的感觉不同。   下一刻,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先她大脑一步的推开了祁覆。   推开祁覆的瞬间,危慕裳脚下一蹬,下一秒脑袋已经钻出了水面。   钻出水面后,危慕裳一睁眼就突然对上罗以歌黑乎乎的脸。   看着罗以歌绷紧的脸及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危慕裳突然就心虚了起来。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   与罗以歌深邃漆黑的双眼对视几秒后,危慕裳一回头就瞥见祁覆左肩浸出丝丝殷红。   看着那抹红色危慕裳眸光微闪,难道她入水前听到的那声枪响,就是打在祁覆肩膀上的?   这里只有罗以歌跟乐浩石有枪,而乐浩石还在队伍最前方,这枪应该不是他开的。   不是乐浩石就只剩罗以歌了,可刚才罗以歌虽然对她们开了那么多枪,却没有任何一枪是见血的,这足以证明罗以歌的枪法之精准。   可现在祁覆见红是真真确确的!   危慕裳垂眸,罗以歌不可能会失手才对,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罗以歌是故意的。   可罗以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情又再次绕回到这个问题上,以往每次想到罗以歌为何要这样那样做的时候,危慕裳就自动的停止思绪,不允许自己继续想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明显是逃避,懦弱的逃避,可危慕裳还是不想去面对。   她怕……   她怕终有一天她会陷进去……   她怕终有一天她会丢失自己……   丢失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   因为怕,所以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着罗以歌,躲在自己的回忆里。   罗以歌看到危慕裳闪躲的眼睛,脸色更黑了,眸色沉了又沉。   他们在水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罗以歌只看到祁覆是紧紧压着危慕裳沉下水去的。   虽然他们在水里的时间并不久,但,罗以歌却介意了起来,tm为什么每一次都是祁覆!   “余北!你tm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所谓的蛇?”   突然的,淳于蝴蝶游到余北刚才的位置,伸出一手在水里一抓后,随即手里高举着一根细长的黑色的物体朝余北吼道。   淳于蝴蝶手里揪着一根被水泡软的、漆黑的、弯曲的老树根,甚是火大的看着都快躲到河对岸去的余北。   “你……你别……淳于蝴蝶你别把它扔过来!”远远的看着淳于蝴蝶手里揪着那条蛇,余北吓得直朝她摇手。   见余北这般恐惧的模样,淳于蝴蝶再次想起,新兵连第一次跟余北见面时的那捆蛇事件。   知道余北对蛇的恐惧不一般,淳于蝴蝶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强忍住把老树根扔过去给他看清楚的念头。   “你娘的!这是老树根!老树根!”   “……”余北错愕,却还在想这一定是淳于蝴蝶那小妖女在骗他,她骗他的次数可不算少,他可千万别上当了。   经此一闹,其他战士都停止了前行,一个个漂浮在河面上瞅着他们。   “都闹什么闹?继续!”   从车上站起身,罗以歌拿枪指着他们就吼道。   那气势,大有再不走我就放枪了的狂霸气场。   事实上,罗以歌也真这么做了,他们还没开始游,他的枪就已经‘突突突’地响了起来。   “你肩膀没事吧?”在枪声下继续向前游时,危慕裳见祁覆跟在她身边,犹豫了一瞬问道。   “没事,皮外伤而已。”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子弹是擦着他肩头划过去的。   至于为何会那么痛,祁覆想,估计是子弹蹭掉了肩头上的那层皮,摩擦到骨头了。   祁覆不想去想,罗以歌为何独独针对他,他就当罗以歌特别照顾他,给他的锻炼好了。   他是男人,这点成长经历还承受的起。   祁覆的声音不冷了,几不可见的,危慕裳好像还看到了祁覆嘴角轻扯起一抹微笑。   冰山融化的感觉瞬间袭上危慕裳心头,看着这样的祁覆,危慕裳突然就汗毛倒立,她还是觉得祁覆冷一点,她会习惯一点。   ‘噗!’   一道劲风瞬间从危慕裳耳边划过,落入到眼前的水里。   危慕裳心神一凌,不用回头她也能跟祁覆说话,边游边渐渐远离他。   枪声一直不停,余北在另一边游着,又不敢太靠近岸边。   见淳于蝴蝶越游越向自己靠来,余北眸光闪烁,原本在河中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岸边游去,却有怕岸边藏着蛇,不敢太靠近岸边。   “余北,站住!”见余北躲着自己,淳于蝴蝶低声一喝,手猛地一推水面,溅起的水花打的余北满头满脸。   “……”余北一甩头上的水珠不去看淳于蝴蝶,但也没再向岸边靠去,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般,快速的向前游着。   “嘶……”淳于蝴蝶游近自己后,余北惊恐的发现淳于蝴蝶手里揪着一根长条形的黑色物体,当下眼睛大睁。   “你……你别过来!”   “我去!余北你就这点出息!”虽然嘴角在损坏着余北,但淳于蝴蝶还是将抓着老树根的手往水里沉了沉。   “小北,你别怕,蝴蝶手里的真是老树根,不是蛇。”   西野桐游到淳于蝴蝶侧边,见余北还是惊魂不定的模样,便出声道。   “……真的?”看看淳于蝴蝶又看向西野桐,余北觉得西野桐的话还是可信的。   “嗯。”温和一笑,怕余北还是不信,西野桐认真的看着他。   淳于蝴蝶那个恨呐,无论她怎么说余北就是不信她,可西野桐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动摇了,她人品有这么差么?   “哼!”此刻见余北瞅着她似信不信的眼神,淳于蝴蝶冷哼一声,直接从水里伸出手,将老树根摆在余北眼前。   亏她还怕余北为了这根老树根,不敢在这河里游走,特意拿了它来给他看清楚,结果人家却避她如蛇蝎。   “嘶……”淳于蝴蝶手一浮出水面,余北霎时惊得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强忍住想要逃离的步伐。   “……”半响,余北就这么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淳于蝴蝶的手。   然后。   “哈哈……这不是蛇!这真不是蛇!”   盯着老树根余北突然就眉飞色舞起来,双手激动的拍打着水面。   原来他是自己吓唬自己!   余北瞬间呼出一口郁气,没有蛇……没有蛇……   看着余北这番刺激过后高昂兴奋的模样,淳于蝴蝶无力的翻着美眸。   “给你压压惊。”未免被余北的疯癫传染到,淳于蝴蝶一把将老树根扔到余北脸上,不想在他身边多待片刻的游开了。   脸上一痛,余北扒拉下脸上的老树根,拿在手里看了几秒,突然像被刺激到一般,手上一抖就将老树根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出去老远。   虽然刚才的蛇是假蛇,但在这荒山野岭的,谁也不敢保证这河里到底有没有蛇。   所以,扔了老树根后,余北依然不敢在岸边游动,紧跟着人群游在河中央。   战士们身上拖着沉重的军服奋力的游着,耳边不时响起的枪声让他们时刻绷紧了神经。   阵阵枪声惊得林中鸟儿拍着惊慌的翅膀乱飞,山林之中,除了偶尔响起的飞禽类叫声,就剩枪鸣声及罗以歌和乐浩石的吼声。   枪声的刺激下,战士们仿若不知疲惫般向前游着,两百多人的队伍在河流中拉得长长的。   “覆,你没事吧?”祁覆身边,西野桐关心的看了他一眼道。   “小伤,没事。”伤口泡在水里,游动的时候肩膀使力必定会牵扯到肩上的伤口,说不痛是假的,但还在祁覆能忍受的范围内。   “也许……是走火了……”这话西野桐说得有些犹豫,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罗以歌是枪支走火才会打中祁覆的。   这样说是对罗以歌的质疑,可不这么说,西野桐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解释祁覆的伤,他总不能说罗以歌就是故意的,也许是他对你有意见吧。   “我明白的。”微微勾起一丝苦笑,祁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自己是怎样招惹上罗以歌的。   连西野桐都察觉到了,祁覆不能再否认罗以歌对他的特别关照。   祁覆都如此说了,西野桐也识趣的不再替罗以歌辩解,大家心里都明了,他越描只会让事情越黑。   听见队伍后面的骚动,乐浩石停了下来瞅了瞅,空气中漂浮而来的一丝血腥味让他目光一暗。   等罗以歌上前后,乐浩石仔细观察着河里的战士,发现一名男战士划动的左手有些迟缓。   “二号,那个兵……”犹豫一瞬,乐浩石还是问了出来。   “走火了。”看他一眼,罗以歌不紧不慢道,从手里传出的枪声就没怎么停止过。   “……”乐浩石想走火的是他自己才对,他一定是脑子走火了才会问罗以歌这个问题。   乐浩石以往丰富多彩的经历告诉他,他就是走一百次火,估计罗以歌都不会走出半点火花来。   在特种基地里经受过半个多月的非人训练,一个小小的5000米,对战士们来说实在不在话下。   可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的5000米却不是在陆地,而是在水里。生活在陆地上的人,地上走肯定比水里游要快的多。   现在他们不但在水里被催着赶着的游,身上还特意加重了负担,眼下这5000米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   到了后面一千米的时候,队伍前进的速度可以明显看出慢了下来。   有些战士实在是游不动了,游着游着就晕在了水里。被其他战士发现后,连忙将他们拖上岸。   而他们上岸后,被两个狠辣的教官不知用什么办法弄醒,然后一人打发一杯葡萄糖水,就又将他们扔到了水里。   昏暗的天日没完没了的继续,直到你真正倒下为止。   浑身湿漉漉的跑回基地,他们的训练依然没结束,顶着被河水汗水湿透的军服,一直训练到操课结束的号角响起。   解散后,避开摄像头与人群,危慕裳被罗以歌强制性的,不留痕迹的带到了一楼某间课室。   先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危慕裳推了进去,罗以歌才将身后的门‘砰’一声关上。   进去后,危慕裳没往前走也没回头,就那么背对着门站着。   而罗以歌关了门后,后背倚靠在门上,既不上前也不出声,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危慕裳的背影。   良久,听不到身后传来任何声响,几乎让危慕裳错愕的以为,罗以歌将她独自关在了这间课室里。   可投射在后背的炙热视线,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告诉危慕裳,罗以歌就在她身后。   不想跟我罗以歌这么干耗下去,危慕裳回身定定的看着他。   两人谁也不说话,夕阳的光辉穿透厚厚的窗帘,零星的洒在地上,室内的光线昏暗朦胧。   四只眼睛,一双深沉,一双淡静,对视良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眼也没眨一下。   罗以歌在等危慕裳的解释,解释她跟祁覆在水里发生的一切。   危慕裳也在等,等罗以歌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突然。   双双沉默间,罗以歌猛地上前一把抱住危慕裳,薄唇对着危慕裳的樱唇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唇相碰的瞬间危慕裳眉头微微一皱,罗以歌的力道太猛,碰撞间,两人的牙齿撞得她双唇异常疼痛。   狂猛,霸道,危慕裳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罗以歌现在的吻,这或许不能称之为吻,该是罗以歌单方面的强势掠夺着危慕裳的唇舌。   “嗯……”   罗以歌的动作太过强势不容反抗,危慕裳伸手在他胸膛推搡着。   可她越推罗以歌的动作便越猛,抱着她的手臂也紧紧的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危慕裳承受不住罗以歌的狂猛攻势,腰身不断的后退下弯,可她退一分罗以歌就增进两分,直逼得她退无可退。   在危慕裳的纤腰下弯到与地面平行时,危慕裳推搡的双手转为紧紧抓着罗以歌的军服。   最后,在危慕裳觉得自己被罗以歌的狂野,吻得快要窒息时,罗以歌扶起了她,却转瞬就压着她,将她上半身压在了讲台上。   随后不给危慕裳喘息的机会,狂野霸道的吻接着袭了上去。   危慕裳本就不排斥罗以歌的吻,在罗以歌强势的抚弄下,双手渐渐攀上了罗以歌的脖颈。   香舌也在罗以歌的引,诱下与他纠缠在一起。   “嗯……”   不知不觉间,在危慕裳的大脑仍处在意乱情迷时,罗以歌麻利的手脚,已不知何时将她剥了个干净。   危慕裳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扶上胸前的脑袋,忍不住低吟出声。   手指的凉意突然从某处袭上危慕裳的大脑,让她迷乱的神经清醒片刻,娇媚着嗓音慌忙出声制止:“不要……”   可她未完的话刚出口,就又被罗以歌迅速堵了回去。   唇上卖力的吻着危慕裳,罗以歌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异常温柔。   渐渐的,危慕裳又重新堕落回迷情中,任由罗以歌带领着她一上一下。   罗以歌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微薄的唇缓缓勾起,啄着危慕裳的唇指尖重重一压。   “啊……”   危慕裳的身子突然一颤一拱,惊呼出声,娇媚绝美的脸红润一片。   看着这般诱,人模样的危慕裳,罗以歌深邃漆黑的眸越渐痴迷,黑浓的深不见底。   渐渐的,危慕裳压抑不住的声声娇,吟。   “乖……承受不住就咬这里……”   听着危慕裳越渐提高的媚声,罗以歌将她的小脑袋按向自己古铜色的肩膀。   知道危慕裳没尝试过这种感觉,罗以歌今天是铁了心不放过她。   樱唇贴在罗以歌的肩膀,危慕裳本不想咬的,可罗以歌不放过她,终在身体紧绷的瞬间,她承受不住的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   危慕裳的身子无力的软下,樱唇也缓缓的撤离罗以歌的肩膀。   危慕裳茫然的看着罗以歌肩膀上的那两排齿印,整齐的齿印上正在缓缓的渗出血珠。   “慕儿……”捧着危慕裳的脑袋,罗以歌轻轻一吻落在她汗晶的额头,嗓音低沉暗哑,“真棒……”   额贴额,鼻对鼻,惊魂不定的对着罗以歌炙热含笑的深邃眼眸,危慕裳突然就觉得无地自容起来,羞得她一头钻进了罗以歌的怀里。   “呵呵……慕儿,你这是在害羞么?”拥紧羞得钻在自己怀里不愿见他的人儿,罗以歌音里眼里心里满是宠溺。   耳边更传来罗以歌沉稳的心跳,他的笑声更震得他胸膛微微颤,连带着震得危慕裳的耳根都红透透。   危慕裳此刻是又羞又恼又恨。   羞自己竟然让罗以歌对她做了这样亲密的事。   恼自己怎么没控制住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恨罗以歌怎么就对她做了这么肆无忌惮的事。   “你说一号也真是的,怎么连课件都能落下?还要让我们跑一趟。”   就在危慕裳觉得暧昧又尴尬,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   危慕裳身体一僵,罗以歌同样一惊,他的第一反应是拿衣服盖紧危慕裳,以防止她走光。   看着罗以歌的动作,危慕裳不知道自己是啥滋味,若真被人发现,他们现在这情况可以说是抓奸了。   说严重点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前途,说轻点,他的形象也毁了。   可发生这种事看看罗以歌是怎么做的,外面的人未必进得就是这间课室,结果他就未雨绸缪的先将她包了个严实。   将危慕裳包好后,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再次相对。   “没事,别怕。”轻啄一口危慕裳红肿的樱唇,罗以歌低声安抚道。   “到了,就是这间!”   这句话话音刚落,就从门外传来一阵钥匙插孔的声音。   此刻就算危慕裳再淡然,也有些紧张的看着罗以歌,她一点也不想因为这混蛋事,而提前结束她的军旅生涯。   “怎么办?”   双手也被罗以歌包在军服里,身子更被罗以歌紧紧抱住,危慕裳根本动弹不了,张着嘴无声的问着他。   他们现在可真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罗以歌再次吻了口危慕裳无声张合的唇,下一秒已一把将危慕裳从讲台上拦腰抱起,身影一闪抱着危慕裳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后。   双手搂着罗以歌脖子,危慕裳屏着呼吸,紧张的听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生平第一次,危慕裳觉得这种金属摩擦转动的声音刺耳极了。   抬头看了眼罗以歌,危慕裳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瞧,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炙热未退,暧昧含笑的看着她,仿佛根本不知道他们即将曝光的奸情。   想到奸情这两字危慕裳暗自摇了摇头,他们之间应该不能用奸情来形容,最多算偷情。   “咦……怎么拧不开?”一阵钥匙转动声后,同一道声音第三次响起。   听到这句话危慕裳眉毛一挑,再看一眼罗以歌,他依然炙热未退。   “傻蛋!是隔壁,不是这间!”   几秒后,伴随着这道大叫声的还有‘啪’的一声响,估计是开错门的那名战士被啪了一脑袋。   接着就是一边嘟喃兼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直到这时,危慕裳才轻呼出一口气,原来他们无意中被人给耍了一下。   “我说过没事的。”   罗以歌的眼睛从没从危慕裳脸上移开过,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后,他眼里的炙热也越渐浓郁起来。   “你怎么知道?”危慕裳满是怀疑的看着他,她可不信罗以歌能未卜先知,知晓他们开错门了。   “因为这几天这间课室都没一号的课。”没一号的课,他的课件自然就不会落在这间课室了。   罗以歌边说边一个转身,又重新将危慕裳放在了讲台上。   “……那你干嘛还躲起来。”还把她包的跟什么一样。   “万一他们有钥匙进来……”那他的小女人不是被看光光了,想到危慕裳有可能被别的男人看了去,罗以歌就恨的想砍人,他当然得做好安全措施。   罗以歌边说边动手,重新剥开他亲自替危慕裳裹上去的军服。   “……你?你干嘛!”危慕裳一边阻止罗以歌的剥衣动作,一边惊恐的低吼道,刚才的事她不要再来一遍。   衣服是罗以歌裹的,要拆他当然得心应手。   几个瞬间后,危慕裳就又白条条的出现在罗以歌面前。   补救措施无果,危慕裳伸手挡着重点部位瞪视着罗以歌。   直到这时,危慕裳才悲哀的发现,她被剥了一回又一回,结果罗以歌除了衣扣开了几颗外,全身上下军装笔挺!   被扒光衣服本来危慕裳想拼死反击的,但她真没有跟人赤果相战的经历,现在她即抹不开这个面子,军服又被罗以歌仍得老远。   于是,此刻的她只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般,乖乖的躺着挡着。   “慕儿,别问我想干嘛,你一定知道的。”先是捧着危慕裳的小脑袋与她对视。   随后罗以歌将唇移到她白,嫩的耳垂,一口含住,嗓音暗哑暧昧:“我……想……干……你……”   “……!”危慕裳瞪眼,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会说出这么下流的一句话来。   危慕裳这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军装笔挺,什么衣冠楚楚,什么一表人才,全tm狗屁!   罗以歌就一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当罗以歌再次吻上她的锁骨时,危慕裳遮挡在胸前的手一撤,一手袭上他脖子,另一只手用力推着她胸膛,将他反压在身下。   “别以为你想干就能干!”气势汹汹的顺着罗以歌的话反驳了他后,危慕裳才惊觉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   “原来慕儿喜欢在上面!只要是你,慕儿想怎样我都不会介意的。”   看着危慕裳的动作与姿势,罗以歌挑眉眨眼暧昧的说着,说完双手抓着危慕裳叠压在他腿上的脚一拉,果断的让危慕裳浑身赤果的跨坐在他身上。   “你!”危慕裳一惊,罗以歌腰上的皮带扣冰冰凉凉,刺得她浑身一颤。   “慕儿不喜欢么?那我可要化被动为主动咯!”   此刻危慕裳掐在罗以歌脖子上的手,根本够不成丝毫的威力。   罗以歌一手抓着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手扣着她纤腰,一个翻身就将危慕裳反压了回去,且某处对他大开。   再次的,不知是罗以歌功力太深,还是危慕裳道行太浅,她再次迷失在他所创造出的迷情里。   “出去……”疼痛的感觉令危慕裳的神志瞬间清醒,双手抵着罗以歌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出去。   “……慕儿,再忍忍……”罗以歌额头沁出丝丝强忍的汗珠。   双手缓缓爱抚,唇瓣细细啄吻安抚,慕儿实在太小了,他才刚刚进去一点。   “……不要……”危慕裳难受的扭动着,想要把他挤出去,心里恨恨的想着,明明就是他自己太大了,凭什么要她来忍受。   “慕儿……乖……等会儿就不痛了……”罗以歌也忍得难受,可又不想伤害到危慕裳。   “……”   “……”   最终,罗以歌所说的干,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对她所做的到底算不算。   反正,他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该进的进了,该动的也动了。   只除了没进到最深处,反正该做的不该的罗以歌一样都没落下。   事后危慕裳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她觉得罗以歌一定是她的克星,不然为什么每次一碰到他,一碰到这种事她就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除了乖乖的给他生吞活剥,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   她恨!   那个恨呐!   想把罗以歌大卸八块再拿去喂猪的心情都有。   可是……   悲哀的是,现的她依然打不过他……   依然没那个能耐能将罗以歌大卸八块……从案发现场出来,危慕裳回宿舍的途中遇到了西野桐。   西野桐见她抿着嘴咬牙切齿,一脸我想杀人的阴暗情绪,上前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你怎么了?”微皱着眉,西野桐看到了危慕裳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   “我想杀人!”听到西野桐的问话,危慕裳停下脚步,也没看西野桐,盯着前方的空气恨恨道。   果不其然的,西野桐从危慕裳嘴里听到了她脸上写的几个字。   “杀谁?”印象中,危慕裳总是淡淡的,静静的,好像没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   “你!”西野桐问完后,危慕裳极其快速的答道。   “啊?”西野桐大惊,瞪大一双温润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危慕裳。   他没得罪危慕裳吧?西野桐想了又想,确定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危慕裳。   可危慕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想要杀了自己?   西野桐不解,刚想开口再问清楚,危慕裳已经无视他径自走了。   “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西野桐话还未说完,难得有些呆愣的看着危慕裳火大的背影。   直到危慕裳的身影走远了,西野桐才反应过来,自我安慰道:   危慕裳应该是走火入魔了,她想杀的也不是他,她估计连刚才是谁在跟她说话都不知道。   西野桐估算错误了,危慕裳没有走火入魔,也知道刚才是西野桐在跟她说话。   想杀他也是真的,危慕裳现在是见到谁都想杀了了事,不过她一路自我纠结自我检讨后,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就恢复正常了。   回到宿舍危慕裳懒得爬上上铺,果断的一把瘫倒在顾林床上。   顾林刚冲完凉回到宿舍不久,就见危慕裳孤魂野鬼般飘荡进宿舍,然后就挺尸在她床上。   晾好衣服后,顾林站在床前,脑袋一寸一分的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她的眼睛在危慕裳唇上五公分处停下。   眼中闪过一抹我明了的亮光,顾林媚眼一弯,嘴角上翘,嗓音暧昧:“啧!啧!啧!”   先是一连三个感叹后,顾林才接着道:“都红肿成这样了!战况一定很勇猛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危慕裳继续挺尸,不想理会这个火上浇油的损友。   “天呐!你都做到虚脱无力了!”顾林一屁股坐在床上,盘着腿就准备刨根问底,打持久战。   这等精彩好戏,又是第一次,看危慕裳这手脚无力的模样就知道过程一定精彩之极,顾林是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慕子,跟我说说是啥感觉?”   “……”   “痛不?”   “……”   “爽不?”   “……”   “他的是什么感觉?”   “……”   “大不?”   “……”   “粗不?”   “……”   “长不?”   “……”   “硬不?”   “……”   危慕裳虽然闭着眼睛,但她可没睡着,生平十几年,她第一次发现顾林是一个:   这么八卦!   这么无节操!   这么无下限的一个人!   那些她想都不敢想,今天顾林说这番话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粗长硬的东西,顾林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说出来。   没看到她一直装死么?   装死就是不想理她,结果这货不但没眼力,脸皮还如此之厚!   危慕裳本就心血郁结,烦躁不已,结果顾林还这么叽叽喳喳个没完。   就在她想要发飙,将顾林从宿舍阳台扔下去时,又想起另一道让她崩溃的声音。   不!   是两道!   “林子,什么东西粗不?长不?硬不?”淳于蝴蝶一回到宿舍,就听见顾林一脸兴奋的问着危慕裳。   她也想知道,于是淳于蝴蝶就问了一句。   “对啊,林子,你之前说的什么战况勇猛,又痛又爽的是什么东西?我也没听明白。”   时朵朵将脑袋从书中抬了起来,也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林,她一直就在宿舍,然后,她也一直都没听明白顾林在说什么。   这下危慕裳想杀人的冲动就更大了,这种感觉扒光了被人仔细观赏一样!   不对,她被人扒光只有罗以歌一个人观赏,现在却有六只兴致勃勃充满好奇探索的眼睛在盯着。   以往她跟顾林赤果以对那也不是这番景象啊!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的话语一出,顾林更是感慨万千,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太早熟了。   在这群纯情妹子身边,她颇有种压历山大的感觉。   “哎……你们也不小了,也许我该教你们点另类的知识,好歹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又是男人。”   顾林感叹一声,语气里有跟着我混准没错的感觉。   “得得得!”见顾林这番模样,淳于蝴蝶赶紧打断她,“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粗长硬就行了。”   顾林看向时朵朵,时朵朵难得果断的点了点头。   顾林撇嘴,她有这么不受待见么!   “所谓的粗长硬,就是慕子今天……啊……”   危慕裳发飙了,她本来想顾林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只要不牵扯到她就行。   然后,顾林碰到了她的底线,当慕子二字一出的时候,危慕裳就果断的伸脚一把将顾林踹下床。   “林子你tm给我闭嘴!”   065 扒谁裤子   065扒谁裤子   当慕子二字从顾林口中一出的时候,危慕裳就果断的伸脚一把将顾林踹下床去。   “林子你tm给我闭嘴!”   危慕裳彻底爆发出来了,将顾林踢下床的同时已挺身而起,双目猩红的看着一屁股摔落在地的顾林。   危慕裳的反应太大及动作太快,看得一旁的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一愣一愣的,更加不明白她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了。   “嗷……”顾林一个遂不及防,被危慕裳踢的身子一倒,直直摔落在地,屁股重重一声‘啪’的摔倒在地,“我屁股……”   捂着自己屁股,顾林躺在地上哀嚎起来:“慕子你也太狠了,我屁股都开花了!”   “哼!是么,那我看看到底开成什么花了!”危慕裳冷哼一声,说着就伸手去拽顾林的皮带,想要将顾林的裤子给扒拉下来,瞅瞅到底开没开花。   危慕裳心里狠狠地想着,每次惹了她顾林就装可怜,这次她一定不饶她。   顾林眼睛一瞪,见危慕裳是玩真格真想要扒下她的裤子,当即提紧裤头就身子在地上一滚,就想起身逃跑。   可危慕裳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拾收拾顾林,哪能这么轻易的让她给逃了。   当下迅猛的伸手一拉,就将顾林拉了回来,为防止她再次逃跑,危慕裳更是身子一矮,直接跨坐在了顾林身上。   这次要是不治治顾林,还不定她下次会给自己捣腾出什么事来。   其实事情被捣腾出来问题也不大,但问题是顾林绝对有告召天下的本事。   危慕裳可不想她这么私密的事,被顾林弄得人尽皆知,虽然世人未必会知道主角就是她,但危慕裳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没开花!没开花!”   见危慕裳一坐在自己身上就开始扯自己皮带,顾林连忙边解释边阻止死死抓紧自己的皮带,死活不让危慕裳继续。   顾林汗颜,这淳于蝴蝶跟时朵朵还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呢,她真要让危慕裳给扒了裤子可怎么行。   虽然都是女的你有的我也有,可就她一个人赤条条的怎么行,好歹也要大家都坦诚相见她才能接受。   “肯定开花了!你也别害羞,给我们瞅瞅说不定还能结出个果来。”   危慕裳抓着顾林的手腕一把拧开,快速解开她皮带的同时,‘刷’一声将她皮带抽了出来。   ‘啪!啪!’   危慕裳两手抓着皮带邪气的看着顾林,双手一松一紧,拉扯了几下皮带,皮带瞬间发出令人肉紧的啪啪声。   此刻的危慕裳居高临下,嫣然有种我掌生死的感觉,这掌的,自然是顾林的死活。   “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林子,你自己说,想怎么绑?”   顾林背上冷汗晶晶,看着危慕裳这般邪气又猥琐的模样,顾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该不会是她想的吧?   “慕……慕子,你不会是想s,m吧?”顾林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千万别,这么重口味她可承受不住。   “……?”听到两个熟悉却又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字母,危慕裳盯着顾林的脸看了几秒。   通过跟顾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交情,及此刻顾林的那双震惊眼睛,危慕裳瞬间明白了过来,大概知道了这两字母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叫s,m啊?”恍然大悟的感叹一声后,危慕裳继续盯着顾林,“想好怎么绑没?”   “慕子,咱就别了吧!”   未免双手被危慕裳突然抓住绑起来,顾林已提前将双手压在了自己身下,笑容满面一脸讨好的跟危慕裳商量着。   “什么是s,m?”   “啥是s,m?”   适时的,看着她们的一系列动作,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发辉不懂就问的精神,果断的出声提问道。   “……”   “……”   这下危慕裳与顾林的动作一顿,双双看着对方无语。   危慕裳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说,因为她也不太懂。   顾林是不好意思说,她在考虑,这样深层次的东西,到底要不要让她们知道?   毕竟,在顾林看来,她们是一个赛一个的纯情,而她很冤,明明她才进场不久,为什么她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久经情场的老手。   “咳……这个嘛……以后有男人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犹豫一瞬,顾林还是选择委婉点跟她们解释。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特别想揍顾林一顿,“你丫就是讽刺姐现在没男人是吧!”   她娘的,一说到感情这事,淳于蝴蝶别提有多郁闷了。   以前她对自己的洁身自好一直引以为豪,最起码跟司空姿千混乱的私生活相比,她可以算是一个好女孩吧。   可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事情到了顾林这里,她就被各种明嘲暗讽,弄得她有时都想找个男人试试啥的。   “不是现在,蝴蝶小姐,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大小姐性格,要不改改估计以后还得没男人。”   顾林假似一本正经的看着淳于蝴蝶道,完全是一副我是过来人,我了解男人,我是为你好的劝告模样。   “我呸!你以后才没男人。”听到顾林咒自己以后没男人要,淳于蝴蝶双手一叉腰,怒目圆睁的俯视着地上的顾林。   随后,淳于蝴蝶像是想到了什么,傲娇的一甩头,姿态高雅的看着顾林:   “不过话说回来,死林子,像你这样的人都有男人要,我觉得我淳于蝴蝶就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若顾林这样的极品女人都有人要的话,淳于蝴蝶觉得,她身后跟着的怎么着也得有一卡车的男人吧。   此时见她们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危慕裳身子前倾,跟顾林面对面低声道:“自己知道就好,要是敢给我透露出去,看我不扒你皮!”   危慕裳说完特意将手中的皮带横在顾林眼前,黑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你还不放心么?”见危慕裳有放过自己的趋势,顾林立马狗腿的赔笑保证着。   “哼!”瞥顾林一眼危慕裳不再说话,将皮带扔顾林身上就起身。   危慕裳刚想重新趴顾林床上,手腕就别淳于蝴蝶一把拉住,并惊呼出声:“危慕裳,你脖子怎么了?”   那么红,隐隐还有些青紫,跟谁打架了么?这也太激烈了点吧,这么会儿就红成这样了。   回了宿舍后,危慕裳觉得闷就将衣领扣子解了开来,里面只有一件圆领作训服,脖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刚才跟顾林拉扯间,估计领口扯开了一些。   淳于蝴蝶这一叫令危慕裳一惊,以往,罗以歌就算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也会顾及到这是纪律军营,从不会在她的脖子上下功夫,这次……   危慕裳黑瞳更暗了暗,她敢肯定,罗以歌是故意的!   “狗咬的!”握紧拳头,危慕裳嘴角硬憋出三个字。   说完危慕裳再次躺倒在顾林床上,她得理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先,现在她满脑子的都是罗以歌那张满是汗渍的硬朗脸庞。   “啊?”狗咬的?军犬?不像狗的牙齿印啊?   淳于蝴蝶迷茫了一瞬,才明白过来这是危慕裳在耍她玩儿呢!   “那狗就是那个既粗又长还硬的东西。”   眨着眼,顾林暧昧至极的看着淳于蝴蝶跟时朵朵。   ‘噔’一声淳于蝴蝶美眸里的亮,瞬间增加了几千瓦,一把拉起坐在地上顾林,姐俩好的勾肩搭背:“林子,说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林先是偷偷瞥了一眼继续挺尸的危慕裳,见她没什么反应后,伸手将一脸探知欲的时朵朵招了过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于是,601宿舍里除了危慕裳躺在床上装死外,其他三人围成一圈。   三颗黑脑袋凑在一起,细细低语,偶有惊呼声,质疑声,不敢置信,恍然大悟等等一系列声音低低传出。   她们在一旁谈的有滋有味,危慕裳在床上恼恨的心郁难舒。   经过顾林的一系列讲解,及亲眼所见危慕裳脖子上明显的吻痕,淳于蝴蝶这才相信危慕裳与顾林之间是清白的,并没有她之前所以为的另类感情。   亏淳于蝴蝶之前还在小心翼翼的,唯恐顾林一个不小心就爱上了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感情,她虽然不会排斥第三种感情,但是,她绝对是喜欢男人的料啊,且完全没有喜欢女人的趋向。   本还想着她可不能一不小心就耽误了顾林啥的,现在知道她们都是正常的,淳于蝴蝶也就放心了。   然后,虽然顾林没有明说,在危慕裳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是谁,但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多少都能猜到点就是了。扔手榴弹训练。   危慕裳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的人,这些战士好歹也双脚踩在特种基地的土地上了,想着应该不会出现新兵连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了。   “不要小看这个扔手榴弹的训练,近距离内如果你能扔得好,它绝对要比狙击枪来的好使。”   毫无例外的,每个项目最开始训练时,身为教官的罗以歌都会讲解一番,此训练项目的重要性。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手榴弹,要你们扔得也不算太远,扔个七十米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罗以歌嘴里看似异常轻松的七十米,已经在特种基地待了半个多月的战士们,已经对每个项目的超常训练量免疫了,反正教官说多少就是多少。   特种兵战士将手榴弹随便扔个七十米那是不在话下,可他们这群新战士能扔个五十多米就非常不错了。   不管起点是多少,最终的底线是七十米就对了。   但,一上来就七十米未免压力太大了点。   于是,战士们在教官的指挥下,先到仓库领了手榴弹到训练场,然后面对面分成两排站着,中间间隔六十米。   每个战士的脚下都有满满一桶的仿真手榴弹。   没错,就是桶,一整桶,及漆的水桶。   一名战士一桶仿真手榴弹。   仿真手榴弹除了扔出去不会响之外,外形大小重量都与真的手榴弹一模一样。   宽大的训练场上隔着一段远远的距离,整齐排列着一排排战士,整齐有序却寂静无声,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场面甚是壮观。   “都听好了,跟你面对面的那名战士就是你的目标,瞄准他/她,死命扔!预备……”   “开始!”   口令伴随着哨声一起响起,于是,在罗以歌的一声口令下,战士们开始了疯狂的投郑手榴弹。   从桶里拿起一颗手榴弹,危慕裳就甩着手臂奋力的往前扔出去。   仿真手榴弹脱离危慕裳的手掌后,被抛到上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还未到危慕裳对面那名女战士的头顶就已下落坠地。   六十米……   远远不够,危慕裳在新兵连扔手榴弹的成绩也就是四五十米,现在的六十米,看来她要加把劲了。   危慕裳的手榴弹没打到对面那名女战士,她的手榴弹更打不到危慕裳分毫,刚飞过一半的距离就见那名女战士的手榴弹缓缓下落了。   见如此近的目标之下,自己扔得仍也未达标,危慕裳憋着口气怎么也不愿认输,甩着手臂扔了一颗又一颗,水桶里的手榴弹越来越少,她扔得距离也越来越远。   但还从为打在那名女战士的身上过。   淳于蝴蝶就在危慕裳的左边,扔着扔着危慕裳突然发现淳于蝴蝶扔得距离,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啊。   她扔得手榴弹像开着小四轮在滚动一样。   眼看着落后危慕裳不少的淳于蝴蝶,不多久就追上了危慕裳,且隐隐有超越的势头。   见淳于蝴蝶又一颗手榴弹扔出去老远,看到她扔得如此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模样,危慕裳不禁问道:“蝴蝶小姐,你吃炸药了?”   “对!”   又将一颗手榴弹狠狠地的扔出去,淳于蝴蝶一侧头就见危慕裳不解的眼神。   淳于蝴蝶又抓起一颗手榴弹,看危慕裳一眼,伸手一指她对面的那名女战士:“危慕裳,你仔细看看我对面的人是谁?”   说完淳于蝴蝶再次将手里的手榴弹使劲扔出去。   危慕裳瞅她一眼将视线移到,中间隔着六十米距离的对面,微眯着眼仔细看着淳于蝴蝶对面的那名女战士。   看到那张有些熟悉有些清纯的娇柔脸蛋,危慕裳的眼睛更眯了眯:“那是司空姿千?”   “就是那贱人!我也是刚才才看到她,我一直以为她早离开基地了。”   淳于蝴蝶满是怒火的说到,不然就凭司空姿千二次受伤的脚,及在基地修养了三个多星期的案例,怎么着也会离开基地的,可是司空姿千没走。   这说明什么?   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   难怪,危慕裳就说淳于蝴蝶怎么如此奋发呢,敢情是遇到司空姿千了。   “你想用手榴弹扔她?”   看着淳于蝴蝶扔出去的手榴弹越来越接近司空姿千的身影危慕裳觉得这不是不可能。   “嗯哼!”为了朝这个目标奋进,淳于蝴蝶片刻不停的甩着手。   反正跟司空姿千的梁子早结下了,淳于蝴蝶趁跟着这么个明目张胆的机会,报复报复一下司空姿千也非常合乎情理。   “你也会这么做的吧?”淳于蝴蝶甩手的动作一顿,认真异常的看着危慕裳。   “……会。”见淳于蝴蝶想要拉自己下水,危慕裳只犹豫一瞬,便爽快的答道。   于是,危慕裳与淳于蝴蝶进步神速,六十米的距离渐渐被她们一起超越了。   “啊……”   一个不察,司空姿千捂着被手榴弹砸中的胸口后退了数步。   司空姿千睁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淳于蝴蝶真的能扔到她,淳于蝴蝶在她对面司空姿千也知道。   但纵使知道,司空姿千也没什么打算就是了。   其实刚才的那一个手榴弹是危慕裳扔得,危慕裳觉得六十米应该差不多了,视线往左一偏,盯着司空姿千危慕裳便果断的一甩手。   没想到还真中标了。   “娘的!看我的!”见危慕裳已提前自己一步扔到了司空姿千,淳于蝴蝶大喊一声,手臂突然大发力起来。   “啊……”   司空姿千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低着头。等胸口的闷痛过去,司空姿千刚想抬起头直起身的时候,后背又猛地被手榴弹打到。   这下司空姿千火了,直起身就怒气冲冲的瞪着对面的淳于蝴蝶。   虽然之前罗以歌放了话在前头,让她们死命扔对方,但这么被连续扔了两次,司空姿千怒了。   别看手榴弹不重又小小的,可因为是从空中坠落而下,之前又被用力甩出,故真被打中的话题,还是挺疼的。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司空姿千就算再生气,淳于蝴蝶感受不到她的怒气。   见天空又有一颗手榴弹朝自己头顶飞来,司空姿千一个侧身躲开,拿起一颗手榴弹就恨恨的朝淳于蝴蝶扔去,奈何手榴弹飞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就果断的下降了。   “哈哈……就这样的水平还想扔我!”   淳于蝴蝶瞅着从没进过她身十米的手榴弹,心里异常舒畅起来。   司空姿千也就那样,对她够不成威胁。   于是,掌握好技巧后,淳于蝴蝶次次瞄准司空姿千发射,太过频繁密集的手榴弹令司空姿千闪躲不及,总有那么几粒手榴弹能准确无语的飞到她身上。   司空姿千不知道的是,她就没想到这么密集的手榴弹不可能出自一个人之手。   于是,除了朝自己对面的战士扔手榴弹外,危慕裳也经常会走火不容错过的劲头在调戏着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也不敢走的太远,离自己原本的位置太离谱。   于是,危慕裳越扔越顺手,对着司空姿千她跟淳于蝴蝶两人越扔越有感觉。   司空姿千除了心里怨念无比的诅咒着淳于蝴蝶,却也只能认命的躲在手榴弹雨林里,手上也用力的想将手榴弹狠狠的扔淳于蝴蝶头上,却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在淳于蝴蝶扔得热火朝天,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时。   但是。   罗以歌见战士们扔得也差不多了,一声口令下,他们每个战士都向后退了五米。   前后五米,再加上之前的六十米,就刚好是七十米了。   当这道命令下完后,司空姿千立马就乐了,淳于蝴蝶立马就蔫了。   瞪着瞬间就离自己更远的司空姿千,淳于蝴蝶那个恨呐,她们好不容易才能这么痛快的扔司空姿千一回,结果就这么泡汤了。   “别哭丧个脸,加了十米而已,你努力点,很快就能追上去了。”   淳于蝴蝶瞬间蔫下来的脸,让危慕裳有些无语,刚才还追得那么起劲,这会儿就蔫成这样了。   “说得轻巧,你当这是跑步的十米?”   要一下子增进十米的距离哪那么容易,想到司空姿千那张得意的脸,淳于蝴蝶就没好气,她还没扔够呢。   “哈哈……野哥怎么样?我扔到了吧?”   各往后退了五米后,不多会儿,她们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兴奋的声音。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危慕裳一挑眉,第一反应是看向淳于蝴蝶。   只见她美眸微睁,似乎也没想到余北的声音会在她身后响起,接着淳于蝴蝶便果断的转身……   066 美人情史   066美人情史   只见她美眸微睁,似乎也没想到余北的声音会在她身后响起,接着淳于蝴蝶便果断的转身。   看到余北在跟西野桐说得兴奋得意的背影,淳于蝴蝶就更气了。   她扔了那么久的手榴弹才刚能扔到司空姿千,结果罗以歌一声命令下又泡汤了。   一转眼连余北都在刺激她他能扔个七十米了,而她自己的七十米还无影无踪呢。   淳于蝴蝶一受刺激,一抬手就将手里的手榴弹朝余北扔去。   好死不死,淳于蝴蝶扔得那叫一个准,手榴弹直直朝他脑袋飞去,‘咚’一声力道不轻的砸在余北头顶。   “啊……谁?哪个王八羔子扔得!”   在被手榴弹砸到的瞬间,余北伸手一捂头顶,脑袋就开始左右前的张望,反正瞄都没瞄身后一眼。   余北被人淳于蝴蝶砸中后,倒是西野桐向后看了一眼,他一直盯着前方,根本就没有手榴弹朝他们飞来。   回头看到淳于蝴蝶气呼呼的脸,及危慕裳挑着眉的眼,西野桐朝她们温和一笑便转过头去。   之后也没告诉仍在张望的余北一声,罪魁祸首在身后。   危慕裳没想到淳于蝴蝶会想也不想就扔余北一手榴弹,让她挑眉的是扔得还这么准。   而淳于蝴蝶见余北竟然骂她王八羔子!张望半响,也没见他将脑袋扭过来往背后看一眼,当下弯一腰再一次抓起手榴弹就又朝他扔去。   ‘咚’一声,淳于蝴蝶的手法依然这么准,这次砸到的是余北的后背。   ‘……’余北被再次砸到的瞬间没在惊呼出声,前方他的一直没看到手榴弹朝他飞来,此时砸到他的地方又是在后背。   明白问题出在身后,一被砸中后背余北就‘刷’一声快速转身,张着嘴就准备狂骂那个不长眼的混蛋小子。   “你没长……”眼睛啊?还是眼歪了手瘸了?分得清楚前后么?小心小爷我扔你一箩筐手榴弹!   连续两次被偷袭砸中,余北气的准备了一长串的话想骂那个不长眼的货。   可他一转身就看到淳于蝴蝶那张,气鼓鼓瞪着他的妖艳脸庞,当下刚骂出口几个字的他一惊,被吓得后面一长串的脏话,愣是梗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他就说他跟身后的人是两个队伍,背对背各自扔各自的手榴弹,谁那么大胆敢犯规偷袭于他。   这下余北看到淳于蝴蝶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不过,他就不明白了,他又怎么招惹到淳于蝴蝶了?   他们之间相隔的很近,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两人这么瞪视半响后,淳于蝴蝶又突然抓起手榴弹朝余北扔去。   余北这次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不会傻傻得站在那里,仍由淳于蝴蝶的手榴弹砸中他。   一闪身躲过淳于蝴蝶的手榴弹袭击之后,余北也怒了,眉毛瞬间倒竖,手一伸一把指着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你没病吧?干嘛扔我!”   这手榴弹要是真的,估计他都死好几回了,他又没招她惹她,淳于蝴蝶凭什么每次都这么不待见他。   虽然他是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但风度也是要看对象的,他又不是生来就让淳于蝴蝶欺负的出气桶,总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又不是他妈。   听见余北说出口的话语,西野桐眉头一皱,侧头看着火气也不小的余北,嗓音轻缓的道:   “小北,蝴蝶好歹也是女孩子,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好。”   骂人家女孩子病不病的,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野哥……真不是我喜欢骂她,你看看她什么德性!”   余北委屈,见西野桐这么说他,他更委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淳于蝴蝶怎么就这么看得起他。   “呦……扔你还需要理由啊?”淳于蝴蝶挑眉,余北这脾气见长么,懂得反击了。   “咳……西野桐在余北旁边呢,你就不想维系一下你的淑女形象?”危慕裳想了会儿,她记得淳于蝴蝶挺待见西野桐的说。   “哪里?哪里?”听见西野桐这三个字,淳于蝴蝶美眸内的亮光瞬间倍增,视线的余北周围极速转动着。   “靠!我的天!我刚才竟然没看到他!”   目光炙热的盯着,余北身旁西野桐的背影,淳于蝴蝶惊呼一声突然就懊恼起来:   “慕子,我刚才没做什么吧?他应该没看到我吧?”为挽回自己在西野桐面前贤良淑德的淑女形象的,淳于蝴蝶抓着危慕裳的手,焦急的问着。   下次遇到余北时,她一定得看清楚他身边有没有西野桐这个人,再考虑要不要跟余北杠上。   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西野桐相不相信她淳于蝴蝶真真是一个淑女啊!   “……”危慕裳汗颜,没做什么?手榴弹都扔出去好几个了,还没做什么。   “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西野桐肯定也没发现你在他身后。”   为了不打击淳于蝴蝶追爱路上的信心,危慕裳决定睁眼说瞎话一回,自动忽略刚才西野桐瞥过来的一眼。   “真的?”淳于蝴蝶想了,虽然她刚才讽刺余北一句,但西野桐一直在认真的扔着手榴弹,也许他没听到也不一定。   “假的真不了。”   危慕裳与淳于蝴蝶自回头看向余北后,两人便停止了扔手榴弹。   这会儿,她们看到正想跟淳于蝴蝶说什么的余北,神情突然一凌,接着快速的转过身去,手脚利落的抓起一颗手榴弹就往前扔去。   危慕裳突然觉得不妙起来,斜斜瞥了一眼右侧,赫然看见罗以歌修长的身影站在顾林旁边。   而顾林则是嘴角含笑,睨了她一眼兴灾乐祸的继续扔手榴弹。   看到那得瑟的小眼神,危慕裳那个牙痒痒,tm这就是损友,坑爹的损友,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损友,末了还会在背后推你一把的损友。   斜着眼与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对视一瞬,危慕裳自动自觉的回转过身,继续着没完没了的扔手榴弹事业。   现在看到罗以歌,危慕裳一走神就会想到,那一天那一件课室里的罗以歌,那种暧昧令人脸红的画面。   其实看着在训练场上的罗以歌,危慕裳总是很难将他跟私底下的无赖流氓联系在一起。   忒玛那差距也太大了,大到她会以为那根本就是两个人。   可这基地里除了一个叫罗以歌的人外,没有其他的罗一歌,罗二歌,罗三歌什么的,更没有罗以歌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危慕裳最后不得不承认,训练场上的阎王跟私底下的流氓,别无选择的就是一个人,一个叫罗以歌的人。   罗以歌巡视的眼瞥见几颗反方向的手榴弹飘荡在空中,又看到两抹背对着她的身影,其中一抹还是他异常熟悉的,于是,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男兵方阵的余北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接着他就瞥到危慕裳看到他时,微微红起的耳根。   看到危慕裳这番羞涩模样,罗以歌自然也想到了那天的情景,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心里却乐开了花,危慕裳看到他时终于能有点变化了。   这至少说明他向迈进了一步,可喜可贺。   而淳于蝴蝶此时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到罗以歌的存在,神情僵硬的看着罗以歌,淳于蝴蝶像没了利爪的小猫,伏头贴耳起来。   “罗……罗队。”   开小差被当场抓包,还是被罗以歌亲自抓的包,淳于蝴蝶哀叹起自己的好运气来,要是来的教官是乐浩石还好说话一点。   “怎么,很好玩?”瞥着淳于蝴蝶笔直站立却垂得低低的眼帘,罗以歌不急不缓的问着。   “没……没有!”淳于蝴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鞋面。   “跟余北很熟?”   “没……没有!”   “不想训练了?”   “没……没有!”   淳于蝴蝶不明白了,罗以歌这是打算怎样?   “那还不赶紧的!”突然的,罗以歌一反刚才的缓慢语气,厉声朝淳于蝴蝶吼着。   “?”赶紧啥?淳于蝴蝶一抬头就看见罗以歌黑呼黑呼的阎王脸,吓得赶紧敬了一个礼,“是!”   回过身后,淳于蝴蝶二话不说就抓起手榴弹,狠命朝司空姿千扔去。   在她憋着一股劲的势头上,手榴弹转瞬就飞过了六十米的线。   罗以歌见此也不在说什么,难得的没有惩罚危慕裳跟淳于蝴蝶。   向前走了几步,罗以歌站在危慕裳身后,抬手便抓住了危慕裳高高举起的手腕。   “手腕再下弯一点,扔得时候手腕使劲。”嗓音严谨正常,罗以歌说完后便放开了危慕裳的手。   危慕裳的动作一顿,耳边听着罗以歌的指导也没回头,在他放开手后,便照着罗以歌指导的方法试了一次。   看着比上一个手榴弹滚出去两三米距离的手榴弹,危慕裳挑了挑眉,还真有效。   “就这样,多练几次找找感觉。”罗以歌瞄了眼手榴弹的落脚点便收回视线,看着危慕裳的后脑勺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走了。   危慕裳也没回过身去,说些谢谢教官指导啥的,径自继续扔着手榴弹。   “啧!啧!啧!哎!哎!哎!”顾林一阵羡慕嫉妒恨的感叹在罗以歌走远后随即响起。   “这小情人的待遇就是不同,我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也没见咱们罗大教官来指点我一二。”   顾林一边感慨着自己的悲惨命运,一边漫不经心的扔着手榴弹。心里想着,要不她也找个教官啥的好了,她看乐浩石就挺不错的。   顾林心里的这一番话,要是被远在军营外的某男听到的话,估计顾林将来的一个星期都用不着下床了。   “要不让我来指导下咱们伟大的顾大林子?”危慕裳斜睨着顾林,虽然嘴角有着笑意,但危慕裳磨拳擦掌的意味表达的更明显。   “呵呵……指导就不用了,我这人比较好自学,我还是自己慢慢摸索的好。”   朝危慕裳罢了罢手,顾林谦虚至极的打着太极。   “多个人交流进步会更大,我也觉得林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比如……见死不救,推波助澜什么的。”   淳于蝴蝶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林:“我觉得,今天回宿舍后,我们有必要探讨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危慕裳什么时候跟淳于蝴蝶这么有默契了?顾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为什么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司空姿千就是在训练,也会随时关注着罗以歌不断移动着的身影,而淳于蝴蝶跟余北之间的互动她也看在了眼里。   当她看到罗以歌向淳于蝴蝶她们走去时,司空姿千暗自雀跃了一把,希望罗以歌能替她收拾收拾淳于蝴蝶啥的。   看到淳于蝴蝶蝴蝶被训得头也不敢抬的模样,司空姿千甭提有多高兴了,可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虽然司空姿千听不到罗以歌跟淳于蝴蝶之间的谈话,但她最终也没看到罗以歌惩罚淳于蝴蝶什么的。   看着淳于蝴蝶越扔越接近她身体的手榴弹,司空姿千心里就更恨了,不明白一向拥有铁血手腕的罗以歌,怎么突然就仁慈的放过了淳于蝴蝶她们。   而更让淳于蝴蝶惊讶的是,她看到了罗以歌握住了危慕裳的手。   通过跟罗以歌仅有的几次接触外,司空姿千知道罗以歌不喜欢跟别人太过于接近,可现在,他却主动抓住了危慕裳的手。   要知道,这场上虽然有不少的女兵,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有本事碰触到罗以歌。   可现在,他却主动的握住了另一个女兵的手,虽然只握住了一瞬,可哪怕就这一瞬,也足够司空姿千嫉妒恨了。   “啊……”还在愤恨的看着危慕裳跟淳于蝴蝶,一个走神间司空姿千又被砸了一脑袋。   捂着额头,司空姿千惊怒的瞪着对面的淳于蝴蝶,刚才那记手榴弹明显是淳于蝴蝶扔得。   远远的,司空姿千好像都能看见淳于蝴蝶得意的脸庞,想着想着心里的怒火恨意就更大了。   紧握着手中的手榴弹,司空姿千也愤恨的向淳于蝴蝶扔去,可结果是明显的,他连淳于蝴蝶的毛毛都没沾上了。   训练又到了5天一次的中国式铁人三项:负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骑自行车2000米。   负重跑步2000米战士们早习以为常了,2000米远在他们平时的训练量之下。   游泳也不算问题,司空姿千看着她们在水里扑腾,总是想着法子慢慢靠近。   奈何为危慕裳她们防司空姿千,就跟防狼似的,无论司空姿千怎么变,都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   骑自行车2000米,骑本身就需要技术,更何况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骑自行车,想要骑的好骑的快,骑就更需要更大更好的技术了。   经过几次的训练,危慕裳及西野桐其他战士,他们早就能自由掌控自行车了。   而像司空姿千这种在现实生活中,百分之百都是坐名贵轿车的千金,不会骑自行车很正常。   看着眼前只有两个大轮子的自行车,司空姿千范筹不已,扫了眼训练场上的其他战士,都各顾各的提前热身起来,根本就没有人理她。   之前乐浩石只跟她说,两只脚踩上去掌握好平衡就行了,还下命令要她今天之内必须学会骑自行车。   可乐浩石说完就走了,也不见他指导指导司空姿千上路啥的。   司空姿千想要向罗以歌求助,可她怎么也找不到罗以歌的身影。   其他战士都滑溜滑溜的骑着自行车从自己眼前滑过去,司空姿千只能守着自行车干瞪眼,瞪了自行车半天也不得其要领。   终于,焦急下司空姿千一把抓住了从眼前经过的熟悉身影。   祁覆本顺着人流骑着自行车在热身,谁知右手臂突然被人死死抓住,无奈之下他只得皱眉刹车停了下来。   “覆。”先是焦急的唤祁覆一声,随后司空姿千放飞自己的似水柔情,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看着祁覆,“覆,你能教我骑自行车么?”   停了下来后,祁覆一侧头就看见司空姿千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脸,眉头皱得也就更深了,他们很熟么?   “不能。”   毫不犹豫的,毫不怜香惜玉的,祁覆冷着脸冷着声音,想也不想就回道。   前几年司空姿千在认识祁覆之后,便想着各种法子想要跟祁覆在一起,可祁覆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   即使知道祁覆有未婚妻,可司空姿千觉得孔艺川丝毫够不成威胁,便没将她放在眼里。   暗地里狂追了祁覆半年也无果的情况下,司空姿千终于放手了。   其实不是她想放手,而是有一个跟祁覆一样优秀的人在追司空姿千,于是,她便跟着那人走了。   其实司空姿千对祁覆还是很有好感的,也许这就是沉默的男人总能让人觉得神秘的原因。   没遇到罗以歌前,司空姿千还在想,要不她在军营里再追追祁覆好了,反正军营的生活这么苦闷,她就当解解闷好了,而且军营里的女人这么少,也许她这次能成功也不一定。   可这一切想法在遇到罗以歌后,司空姿千便果断的放弃了祁覆,选择了罗以歌。   祁覆对司空姿千本就没什么印象,或者说印象不太好,再加上祁覆不是一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的事物上的人,拒绝司空姿千在意料之中。   “……”尴尬一瞬,司空姿千没想到祁覆会这么直接的拒绝自己,或者说,她想到了,毕竟祁覆曾拒绝过她半年之久。   “可……可是,我不会骑自行车。”所以,就不能帮帮她么?   “关我什么事。”果断的,祁覆再次拒绝了司空姿千,并一把扫开了她的手,脚一蹬就将司空姿千甩在了身后。   不是祁覆不待见司空姿千,而且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在他这里还真没有怜香惜玉之说,对待不喜欢的事物,祁覆一向是强硬冷拒的。   余北与祁覆是一起前行的,瞥到司空姿千抓住了他的手,便多瞅了几眼,看到司空姿千的貌美暗自感叹祁覆的桃花运这么多。   结果没多会儿余北就见满身桃花的祁覆追了上来,回头看了眼孤零零站在跑道外的司空姿千一眼,余北不由出声道:   “覆,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么个美人儿就这么被你无情抛弃了。”   “……”祁覆瞥他一眼不说话,继续骑着他的自行车。   “小北,要是怜惜美人儿,你就回去帮帮她呗。”温和笑着,西野桐嘴里却说着挪愉的话。   “呵呵……野哥说笑了,这等美人儿我怕我消受不起,还是留给覆好了。”余北汗颜,西野桐总能不动声色的就把他往火坑里推。   那司空姿千美是美矣,只是她眼睛里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了,余北怕自己招架不住,还不如淳于蝴蝶来得纯粹些。   “你想要去消受那美人恩?”   冷不丁的,淳于蝴蝶的声音突然响在余北耳边,直惊得他瞪大眼睛。   ------题外话------   各位亲,那什么,你懂的,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这几天后俺会恢复万更的,还请亲们谅解*^_^*   067有惊有险   冷不丁的,淳于蝴蝶的声音突然响在余北耳边,直惊得他瞪大眼睛。   “哈哈……没有的事!你听谁说得?”余北嬉皮笑脸的看着淳于蝴蝶,颇有种谁说我砍谁的架势。   就那天高台试跳伞后,余北可是清楚的知道淳于蝴蝶跟司空姿千合不来,这关头他还是别去刺激淳于蝴蝶好了。   万一一个没刺激好,余北可不敢保证淳于蝴蝶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还是先陪个笑好了。   “最好是。”不轻不重的斜睨余北一眼,淳于蝴蝶不紧不慢的道,“有些人的主意我劝你就别打了,别到时吃不下吐不出咽死你。”   司空姿千的胃口淳于蝴蝶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像余北这样的,估计还不够司空姿千塞牙缝的。   本着相识一场的份上,淳于蝴蝶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余北,别猴急似的看到稍微好看点的女人,就直往前扑。   飞蛾扑火还能落个猛烈的名声,他这模样分明就是找虐。   “小爷的眼光可高得很,你也别以为什么样的女人小爷都会喜欢。”   见淳于蝴蝶那副鄙视不屑的目光,余北不干了,他不就多说了两句么,谁说他看上司空姿千了!   “嗤……就你这条件,眼光还是别放太高的好。免得到时一辈子打光棍。”淳于蝴蝶乐了,余北那张正太脸一口一个小爷,一口一个小爷眼光高的模样,看得淳于蝴蝶直想笑。   余北明明看起来就跟个高中生似的,偏偏还要装老成,还真以为自称小爷,能让自己看起来多成熟一样。   “你!淳于蝴蝶你别看不起人!小爷条件怎么了?排长龙倒贴小爷的人可多着呢,别以为你不稀罕小爷,小爷我就没人要!”   被淳于蝴蝶的‘打一辈子光棍’一刺激,余北立马就跳脚了,当下张合着唇瓣噼里啪啦的反驳道。   没遇到淳于蝴蝶前,余北自我感觉良好了二十几年,结果一遇上淳于蝴蝶他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   危慕裳颇为无奈,在宿舍每天就听淳于蝴蝶跟顾林互掐个不停,到了训练场上,疲累的训练还是不能让淳于蝴蝶消停下来,还要时不时的就跟余北杠上。   总之淳于蝴蝶那张嘴压根就闲不下来就是了,简直比老婆子的啰嗦还要磕人。   顾林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的凑近危慕裳,声音压的低低的:“慕子,你就没发现祁覆放在你身上的目光比以前多了?”   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顾林是十分在行的,她跟危慕裳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祁覆的小眼神自然不可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以往在军校祁覆就是跟危慕裳迎面撞见,他也不会多瞅危慕裳一眼,那时的他跟现在一比,他投注在危慕裳身上的目光,可不就是多了很多道。   虽然祁覆的目光都是轻轻淡淡不留痕迹的,可顾林是谁,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奇怪的瞥顾林一眼,危慕裳不以为意,人不都是让别人看的么,多看几眼又不会怎样,谁爱看就看呗。   “我靠!智商高的人果然情商低!”顾林忍不住扶额叹息,危慕裳的感情神经是有多迟钝。   “……”危慕裳不说话,她觉得这纯属顾林闲的慌没事找事。就祁覆那座冰山,危慕裳没法想象他要是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样反应。   祁覆现在放在危慕裳身上的目光是比以前多了,但也没顾林说得那么明显。   他冷漠的性格不会允许他的目光,停留在危慕裳身上超过三秒。更不会允许自己以炙热的赤果果的目光看着危慕裳。   总得来说,祁覆虽然知道自己对危慕裳的感觉不一样,但他隐藏的很好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不是太亲近跟他太熟悉的人不可能会知道,当然,这里面不包括西野桐跟余北。   “诶……诶……啊……”   突然,顾林发现了惊恐的一幕,两百多名战士都骑着自行车在跑道上热身,虽然训练场宽大不至于多拥挤,但也不会多宽松就是了。   此刻,顾林左侧突然有一辆自行车倾倒了下来,车上的战士也瞬间扑倒在了另一名战士身上,紧接着第二名战士在被重重一扑下也向右边摔下来,紧接着第三名战士也倒了下去。   而第四个就是顾林了,前后左右都满是自行车,在她还没想出有什么方法能自救时,瞬间发生的连环摔车事件已蔓延到她身上,惊呼一声后,顾林也扑向了她右侧的危慕裳。   “嗯……”顾林连人带车的撞到危慕裳身上,危慕裳眼一睁也一个倾斜往她旁边的西野桐倒去。   于是,颇为壮观的连环摔车事件在你蹭我车尾我碰你车头的情况下,连连摔下来一大片战士。   因为车辆靠得太近,又是并排行使的,危慕裳可以说是车叠车,人叠人的摔倒在西野桐身上。   这起摔倒事件让危慕裳意外的是,在她将西野桐扑倒的瞬间,西野桐压倒了他旁边的祁覆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稳住自己的身形。   而是侧身双手扶住危慕裳的肩膀,未免危慕裳一把扑倒在他横凸出的车头上而受伤,西野桐紧紧撑起危慕裳的上半身,而他自己则重重的压在祁覆的自行车上。   危慕裳除了双脚被自行车及顾林压着外,她被西野桐凌空撑起的上身毫发无伤。   在自行车相互碰撞的‘咔咔’声中,危慕裳的视线对着的是西野桐的下颚,她突然看到西野桐的下颚瞬间绷紧,从他抿紧的唇中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视线上移,危慕裳看到西野桐皱了一瞬又瞬间松开的眉头,那双温润的眼眸有着丝丝执着与坚硬。   四目相对,危慕裳依旧淡然的看着他,只是眉头有丝丝皱起,而西野桐瞬间恢复以往的温润的神色,朝危慕裳温和一笑。   在顾林扶起自己后,危慕裳伸手去拉西野桐,西野桐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一瞬,这才抬起手握上去。   拉起西野桐后,危慕裳在他身后看到了祁覆自行车上凸出的脚踏板,危慕裳目光一闪,刚才她跟西野桐两个人的重量都重重的压在他腰上,而西野桐的腰顶在了尖尖凸起的脚踏板上,难怪刚才西野桐会忍不住闷哼一声。   “谢谢。”看着西野桐,危慕裳轻勾唇角淡淡一笑,嗓音轻淡。   虽然危慕裳没想要西野桐护着自己,但既然人家护都护了,她还是应该要跟西野桐道声谢的。   “应该的。”回以一抹温润笑意,西野桐不以为意道,身为一个男人,保护女生也是应该的。   唉唉叹叹。   跑道上倒了一片的车与战士,各自起身后周围响起一片细微的责骂声,哀嚎声,叹息声。   有小声咒骂那个始作俑者的,有哀叹自己走运的,有呻,吟喊痛的。   罗以歌本在跑道另一侧,看到这边的倒塌事件连忙跑了过来。   看着她们起身后扶着各自的自行车停在原地,罗以歌深邃凌厉的眼睛一阵横扫,怒吼便自他口中飙了出来:“tm哪个混蛋搞得鬼!”   在这群人中罗以歌看到了危慕裳,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报告!”犹豫一瞬,人群中有一名男战士缓缓举起了右手。   “说。”犀利的眼神直直扫过去,单单一个字就能听出罗以歌的火气不小。   这么平缓的地面,好好骑个自行车都能给他摔成一片,这般壮观场面气的罗以歌,真想把他们扔出基地去。   “罗队,是……是我先摔的。”喊报告的那名男战士,垂头丧气的不敢看罗以歌,声音也瞬间失去了军人该有的豪迈。   “训练加倍!”看一眼那名战士垂的低低的脑袋,罗以歌便不想再看到他般转瞬移开了眼睛。   “赶紧走!”他们中间一停,后面的队伍自然而然也停了下来。罗以歌手往前一伸又朝她们吼道。   “是!”   “是!”   “……”   整齐嘹亮的声音响起,战士们一个个跨上自行车,脚一蹬又朝前滑去。   危慕裳虽然左脚被顾林连人带车的压了下来,但好在没什么事,舒缓了下筋骨还能运动自如。   骑自行车在山地绕2000米,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罗以歌给他们专门找的路是平常从没走过的路。   道路凹凸不平不说,路小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全靠他们骑过去一辆车,又辗过去一辆,最后才依稀能见到路的样子。   在这样的山路上行使,技术不淳熟摔倒是在所难免的,但训练还在继续,摔倒后除了起来接着训练外,别无选择。   一条上坡拐弯处,前面那辆自行车在摇晃了几下后,终向一旁倒了下来,而此时危慕裳就在她后面。   未免被那辆自行车波及到,危慕裳抓着车头快速一转,自行车在车头的带动下,车身直接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险险躲过的同时,由于车头转的太快,危慕裳后面的顾林避闪不及,眼看着两人即将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危慕裳又将车头往回扭转了一点,在与身后顾林的自行车错开的同时,危慕裳脚下狠狠发力,使劲蹬着往前踩去。   上了这个状况百出的拐弯坡后,行到稍平缓的地段时,危慕裳片刻不停的快速蹬着脚踏板,超过一辆又一辆自行车。   “慕子,慢点!我快追不上了!”眼见危慕裳越踩越快,而自己就算在后面拼命追赶也追不上,顾林便朝危慕裳的背影大喊一声。   “你没吃饭啊?快点!”危慕裳嫌在后面的人太多太拥挤,便想赶紧追到前面去,跑在最前面自然就没人再时不时的倒向自己了。   虽然嘴角叫喊着让顾林快点,可危慕裳还是放慢了速度等顾林追上来。   她们现在是在半山腰上,崎岖的山路以螺旋状向山顶旋上去。   当顾林追上危慕裳的时候,她们已经又绕着山路上升了一圈。   “我去!死慕子你没事骑那么快干嘛?我都快追丢半条命了!”顾林喘息着与危慕裳并排骑着自行车。   刚才可一路都是上坡路,这山路本来就不平且又小。   危慕裳的速度没放慢不说,反而越骑越快,一路上来连连擦着肩超过了好多名战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的一边可是个山崖,一个不小心打滑的话,可会连人带车滚下山崖去的。   虽然这山崖没有海拔几千米的高度,可也挺高的了,山腰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又多,还有大小不一的树木,万一摔下去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样的山路骑这么快你不要命了!万一……啊……”   顾林想要提醒危慕裳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她的车身就猛地一震,惊呼着一侧头就看见一张惊慌的脸,及直直撞上她的自行车。   顾林的惊呼还未落音,她的人跟车已经再一次扑向了危慕裳。而危慕裳的另一边紧挨着的可就是山崖!   危慕裳听到顾林的惊呼时已感觉到不妙,她一侧头只来得及看到顾林倒向她的身影,而她自己已不受控制的向山崖下摔去……   068 生死未卜   危慕裳听到顾林的惊呼时已感觉到不妙,她一侧头只来得及看到顾林倒向她的身影,而她自己已不受控制的向山崖下摔去。   倒下的瞬间危慕裳双手已脱离了车把手,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而她的身子已有一半倒在了山崖外。   “慕子!”见危慕裳被自己一撞,已然快要摔下山崖的身体,顾林双目猛瞪,惊得心口狂跳,惊呼一声后慌忙伸手抓住危慕裳的挥舞着的左手。   ‘咔!咔!咔!’   顾林的自行车压在危慕裳的车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顾林在紧紧抓住危慕裳的手后,她的整个身体已压着自行车摔倒在地。   而此时危慕裳的整个身体依然掉落在山崖外,贴着崖壁一直下滑的身体在顾林的拉扯下终于止住了下滑。   顾林的身体倒在自行车上,危慕裳的自行车也在向外滑出,连带着顾林也向山崖外滑去,顾林的左手紧贴着地面想要抓点什么来止住下滑的身体,可她的手在地面上磨得生疼也什么都没抓着。   就在顾林的身体也即将随着危慕裳的下滑而被撤下山崖时,千钧一发之际,顾林拉着危慕裳的右手臂突然被猛地一抓,紧接着她手臂上的两只铁掌交替着一点一点将危慕裳往上拉。   手上的拉扯力被缓解后,顾林赶紧向后退了一点以稳住身形,然后她就感觉到一只大掌代替她握住了危慕裳的手。   “你放手!”   冷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势响在顾林耳边,听着这道有些熟悉的嗓音,顾林这才侧头看去,发现及时对她们伸出援手的赫然就是祁覆。   “愣什么?你赶紧把这自行车搬开!”   脚下有着自行车的阻挡祁覆不好出力,见顾林不但没放开手反而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由皱眉厉声道。   顾林这么一直看,他总不能一直这么拉着危慕裳。祁覆低头向下看去,被他拉着手的危慕裳仰着脑袋看着他,她黑瞳的眸光依旧淡然平静,仿佛发生危险的人不是她。   被顾林撞上后,危慕裳直往山崖边缘倒下,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绿油油参差不齐的小树木及碎石。   身体摩擦着崖壁下滑时她的手被猛地一抓,紧接着缓缓稳住了她下滑的身体,危慕裳向下看去,深深一眼下去也没看到山脚。   察觉到自己正被一点一点往上拉,危慕裳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祁覆那张略显冰冷的脸,此刻正抿着唇使劲拉她上去。   “哦!”被祁覆的冷然的眸光一凌,顾林二话不说就放开了危慕裳的手,赶紧起身把自己的自行车搬了开来。   危慕裳的自行车已有一大部分倒在山崖外,顾林将自己的自行车挪开时,被压在下面的自行车没了平衡力,径直往危慕裳头顶倒下去,祁覆见此赶紧用另一只手顶住下滑的自行车。   “怎么了?怎么了?”   骑在最前方的余北,发现身后的异样情况赶紧掉头回来,到了他们面前直接跳下车把自行车一扔就跑了过来。   “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北站在山崖边伸出头,赫然看到危慕裳悬空吊在崖壁上的身影,惊呼完赶紧到另一边去帮祁覆搭把手。   西野桐这是也走了回来,看了一眼伸手就要去将悬挂在山崖边的自行车搬开。   但,就在此时,意外再次因为同一个人而发生了扭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车子一打滑就摔了一跤,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你们。”   导致这场突发事件的那名战士,惊恐的看着因为他而直直摔下山崖的危慕裳,他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他的这一摔,会致使这样的危险情况发生。   好在危险一刻危慕裳及时获救,那名战士震惊着扶起自己的自行车后,满脸歉意的上前道歉。   可他在边道歉边上前时,因为视线一直放在山崖边缘上的祁覆跟余北身上,从而忽略了脚下的刚被顾林扶起来的自行车。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啊……”想着赶紧表明自己无辜的那名战士,急慌上前的脚步丝毫不停顿,更没看到顾林的自行车,走到自行车前时,脚下一拌,惊呼着连人带车的再次像他们扑倒下去。   “啊……”扶起自行车后,顾林转身想要把另一辆自行车也搬开,结果就被身后的碎碎念的声音再一次猛地一撞,紧接着身子前倾,控制不住的向前扑去。   连连的惊呼声传来,半蹲着的西野桐回头一看,猛然看见顾林倒向他的身影,未免被顾林的扑得自己也摔下山崖去,西野桐连忙伸手抱着顾林的同时,身体手臂一个用力侧倾,两人侧倒在一旁。   可西野桐这一滚连带着将悬空的自行车,更往外推了推,祁覆的一只手本就顶在这辆自行车上,被西野桐这么一蹭他的身体一个不平衡,手上又在危慕裳整个人的牵扯力下,控制不住平衡的向山崖下滑去。   余北走到西野桐的右手边想帮跟祁覆一起拉危慕裳一把,余北还未伸出手拉危慕裳一把,身后就被一股推力猛地一推,慌忙中急忙稳住的身形他,一回头祁覆的身体已然滑了下去。   “覆!”   余北一惊,赶紧去拉他还能抓得到的祁覆的脚,可祁覆下滑的速冻太快,他一抓就只抓到祁覆的裤腿,刚想抓紧手上的裤腿又滑出了他的手。   “覆!”   “覆!”   “慕子!”   余北趴在山崖边,左手直直的向下伸着,满眼惊慌的看着祁覆跟危慕裳不断滚下山崖的身影。   顾林被西野桐拥着一倒在地上就赶紧向下看去,却只看到危慕裳撞着乱石树木翻滚着下滑的身影。   西野桐同样震惊再次发生的意外,他们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差了一点。   仿佛回到了攀岩训练的那天,悬挂在崖壁上的危慕裳在惊险时刻又一次被祁覆拉住了手。   一切发生的太快,对于自己的被动落崖,危慕裳只惊了一瞬就淡定了,看了祁覆一眼正想着自救的法子,结果脑子才刚开始转动,危慕裳的身体在停顿一瞬后又紧接着下滑,且速度更快。   身体紧紧摩擦着崖壁上的石子滚落,碎石及参差不齐的树木刺得人肌肤发疼。危慕裳只觉得眼花缭乱,天空青草不停的在眼前交替放映。   滚动了几圈后,危慕裳突然发觉自己被人紧紧抱住了,晃动的视线仔细看去,瞬间放大至眼前的冷脸俨然是祁覆。   祁覆再那名战士的第二次意外扑倒下,他的身体也不由得向下滑了下来,但他抓着危慕裳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崖壁上凹凸不平的壁面即使是他这样的粗皮厚肉,在下滑翻滚的过程中都被摩擦的阵阵疼痛,更何况是危慕裳这样的细皮嫩肉。   想到危慕裳身上会被蹭出多处伤痕,在被动翻滚的同时祁覆也主动翻滚起来,加快速度的滚到危慕裳身边时,祁覆长臂一伸果断的抱住了危慕裳,紧紧拥在怀里。   翻滚的过程中祁覆更是将危慕裳紧密护在自己怀里,两人重叠在一起后将与崖壁的大部分接触面积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之前的天气虽说不上是晴空万里,但也是清风微拂舒爽不已,却不料这会儿老天一个变脸,天空阴阴郁郁开始层云密布起来。   不多会儿后,天际便飘来了鹅毛细雨,紧接着鹅毛细雨越下越烈,渐渐的变成豆大雨珠,最后竟形成了滂沱大雨倾盆而降。   因为山的道路是环山而上,故从山脚到山顶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山路,祁覆抱着危慕裳很快的就下滚到第一个山路间。   但他们的速度太快,而山路并不够宽大,他们在‘砰’一声掉落在山路上后,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的滑出山路继续往山崖滚了下去。   “啊!”   有一名战士骑着自行车冒雨穿行在山路间,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还察觉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后,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具?两具?躯体,从陡峭的崖坡上直直滚了下来落在他眼前。   还未等他细看,这翻滚的身影就又翻滚着快速的滚出了山路,战士一惊,意识到有人坠崖了,赶紧下车走到崖边张望着他们的身影,并大声喊着:   “救命啊!有人坠崖了……”   此时的豆大雨珠已渐渐打湿了祁覆的军服,而被他紧拥在怀中的危慕裳则影响不大,两人在滚到第一个山路上时,他们的身体可以说是从上面的崖壁直接滚到了山路的路崖边缘。   两人手一伸还未借此以稳住下滑的身影,祁覆跟危慕裳就又滚到了崖壁上。   听到有人替他们呼救的声音,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跟祁覆掉下来后,两人别说呼救了,就是连声惊叫的呐喊都没发出过,都闭着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张嘴向外求救的意思。   “嗯……”   耳边听见一声撞击声后,危慕裳翻滚的身影向上一瞟,赫然看见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不知祁覆被撞到了什么地方,导致他情不自禁的闷哼出声。   “祁覆,你放开我。”危慕裳伸手想要推开祁覆,翻滚中她的身体重量完全压在祁覆身上,他们这样下去祁覆受到的伤会更大。   就算被祁覆挡住了大部分身形,危慕裳也能感觉到后腰部分被乱石及枝杈等撞刺的生疼。可想而知祁覆定好不到哪里去。   “不放。”祁覆听见危慕裳让他放手后想也不想便回道,依然是略显冷漠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丝丝坚定。   祁覆黯然,为什么每一次危慕裳都让他放手,让他保护她会让她这么难以接受么?   “唔……”猛然的,危慕裳突然瞥见祁覆的脑袋‘砰’一声撞上了一块石头上,祁覆的眉头也瞬间皱紧。   “你快放开,两个人在一起冲击力太大了,你会受伤的。”耳边听着祁覆脑袋上传出来的撞击声,危慕裳目光一暗,刚才那一撞肯定不轻。   其实危慕裳不明白祁覆究竟在固执什么,她明白他想要保护战友的心情,但她也没那么娇弱一摔就坏,她自己也可以的。   “没事。”   说话间两人又滚到了第二个山路上,此时祁覆已有所准备,但在冲击力的作用下两人依然被直直的抛落在了山路边缘,根本来不及在山路上稳住身形。   从崖壁上被一抛一落,重重撞在山路边,紧接着两人又再次翻滚着向下滚去。   哗啦哗啦而下的大雨已完全打湿了他们,视线在密集的雨帘下也渐渐模糊起来,两人翻滚的身影却丝毫不见停下。   罗以歌跟乐浩石开着直升机飞绕在山峰间,不时的从直升机里传出怒吼,不停的吼着嚷着让他们骑快点,再骑快点。   当危慕裳等人发生意外时,罗以歌他们飞在山峰的另一侧没看到这边的情况,当他们绕回这边时,危慕裳跟祁覆的身影已经连连滚下了两个山路。   雨帘中发现一抹在崖壁间翻滚的身影,罗以歌急忙叫乐浩石飞过去,深邃的眸光同时在山路间搜索着,在看到顾林及西野桐他们趴在地上的身影时眸光一暗,他没看见危慕裳的身影!   “啊!……嗯……”突然地,危慕裳的腰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直直刺了一下,惊呼一声后连忙闭紧嘴唇,紧接着翻滚一圈后,在身体重量的压力下,刺在她腰上的不明物体竟直直的深刺了进去。   腰后瞬间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令危慕裳忍不住惊呼出声,祁覆听见她小声呐喊的声音连忙低头看她,冷眉一皱嗓音焦急的出声:“你怎么了?”   危慕裳被雨水打湿的绝美脸庞清清爽爽,有湿润的短发调皮的黏在她脸颊上,虽然在翻滚中有草屑及泥土粘黏在她脸上,祁覆还是觉得此时的她异常好看。   “没事。”后腰上的物体在翻滚中越刺越深,危慕裳瞬间惨白了脸色,看向祁覆的黑瞳却依旧淡然平静。   祁覆身上的伤应该不比她少才对,可祁覆愣是哼都没哼一下。   “那里!”危慕裳的眸光突然一顿,黑瞳兴奋的用眼神示意祁覆,他们的左下方有一棵不算小的一人高的小树。   树虽不高但枝干挺粗,如果他们滚到哪里的话,粗大的枝干应该足以缓冲下他们翻滚的身形。   祁覆看了一眼那棵小树,二话不说抱紧危慕裳就使劲往那边滚去。   “等等!”   滚近一点后,透过被雨帘模糊的视线,危慕裳这才看清楚小树的旁边有一大石头,照他们这速度及方向滚过去的话,势必会撞上那坚硬的大石。   大石有鳞有角并不圆润,快速的冲击力下,撞上去必定会受伤。   不知祁覆是否没听到她的声音,还是没看到那块隐藏在绿草中的大石,危慕裳紧紧揪着祁覆胸前的军服,想让他慢点或者改变一下方向,这样撞上去危险性太大。   而祁覆将她紧密的护在怀中,若撞上去受伤的多半会是他,危慕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祁覆撞上去。也许他们应该放弃这颗小树,继续往下滚。   虽然身下的崖壁凶险不定,但眼前的这颗救命小树却附带着致命的尖刺,撞上小树即使稳住身形,在大师的附带下多半是祸不是福。   “祁覆,别滚过去!”眼看着两人距离大石的位置越来越近,强忍住雨水打落在眼眶想要闭眼的冲动,危慕裳睁着眼紧紧盯着祁覆,朝他大声吼着。   祁覆不是没看到那颗石壁凹凸不平的大石,也不是没听到危慕裳的吼声,而是他的手触到了危慕裳腰后的突出上。   她的左后腰有一跟食指粗的尖树枝直直的插了进去,每滚动一下树枝就插得越深一分,纵使他紧护着危慕裳,也不能阻止得了她腰不与崖壁接触。   眼前有缓下两人翻滚的小树,祁覆不可能放弃这颗小树让危慕裳的腰被树枝越插越深,虽然危慕裳没说什么,但祁覆看见了每翻滚一圈,危慕裳就皱紧一分的眉头。   越看着她痛,更知道她所痛为何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直让祁覆一向冰冷淡漠的情绪浮躁起来,拥着危慕裳的手臂也越紧了一分。   危慕裳不知道祁覆所想,她只看到他们的身影离大石越来越近,危险也越来越近,自己却阻止不了祁覆冒险般的举动。此时她的头猛地被祁覆一按,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口。   耳边听着祁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心酸起来,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嘭!’   “嗯……”   “唔……”   在一声坚硬物体相碰撞发出脆硬的声音后,危慕裳听到了祁覆一声细微的痛吟,两人的身形也瞬间停缓了下来,两人撞上小树与石头后,缓冲下两人身形往后一倒,重力压力下危慕裳腰后的树枝更刺进了几分,瞬间疼的她闷哼出声。   祁覆拥着危慕裳侧躺着停止滚动,他的腰被小树拦阻着,脑袋却撞在了石头上,听到危慕裳的闷哼后揽着她腰赶紧将她抱起一点,看着危慕裳的视线却模糊起来。   “你没事吧?”略微冰冷的声音有着丝丝着急的关心,祁覆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楚危慕裳的脸,却看到有好多个危慕裳在他眼前晃。   “没事,你呢?”危慕裳一抬头就看到祁覆苍白紧张的脸,那抹苍白让她眉头紧紧皱起,刚才的撞击声异常响亮,不知道祁覆怎么样了。   “没事就……好……”听到危慕裳说她没事,祁覆提着的心瞬间安放了下来,然后他就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疲惫想要沉睡的自己,紧接着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感官知觉。   “祁覆?祁覆!”见祁覆眼一闭脖子一软脑袋就垂了下来,危慕裳一惊,连连惊呼叫唤着他。   祁覆的脑袋垂下后,危慕裳赫然瞥见黄白色的大石上有着一抹血红,她心下一惊连忙将手伸向祁覆的脑袋,将祁覆的脑袋搬离大石后,大石上面呈现出一大片鲜艳欲滴的红色,妖艳的红直直晃着危慕裳闪烁着的黑瞳。   滂沱大雨的冲刷下大石上血色很快就淡了下去,危慕裳稍抬起头看向祁覆的后脑,纵容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后脑上的一个血色大口给惊了一惊。   掀开皮的大口上正源源不断的涌着鲜血,不淡定的看了一眼大石上尖锐三角形的凸起,危慕裳赶紧摊开手掌让雨水洗刷干净自己的手,然后紧紧捂着祁覆的后脑,防止他失血过多。   抱着她的手臂虽然仍旧紧箍着自己,但看到祁覆脑后的伤口及雨水下他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危慕裳目光闪了闪,先紧紧的盯着他平缓无一丝动静的胸膛一眼,这才微颤着另一只手,缓缓伸到祁覆的鼻下。   ……   069   抱着她的手臂虽然仍旧紧箍着自己,但看到祁覆脑后的伤口及雨水下他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危慕裳目光闪了闪,先紧紧的盯着他平缓无一丝动静的胸膛一眼,这才微颤着另一只手,缓缓伸到祁覆的鼻下。   危慕裳死死的盯着祁覆的脸,强自镇定放在他鼻下自己微颤的手,屏着呼吸,细细感受着手指上的动静时,危慕裳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跳,‘砰砰砰’响在耳边的心跳声更让她难以察觉到手指上的气息。   屏着呼吸又是一番心灵上的煎熬,危慕裳这才真切感受到祁覆喷在她食指上的虚弱气息,像突然卸下了肩上的重担般,危慕裳长长呼出一口气,脑袋一垂徒然的倒在祁覆身上,吓死她了。   祁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她怎么过意得去。   不过……   好像现在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危慕裳看向祁覆的后脑,依旧不断从她手指缝隙间涌出的鲜血让她皱紧了眉头,再这样下去,祁覆的最后一口气也得让这蜂拥而出的血液给流完。   直到确定祁覆没事后,危慕裳仿佛才听见嗡嗡嗡的直升机盘旋在上空中的声音。   危慕裳一抬头,雨雾中赫然看见半空中的直升机舱门一打开,上面扔下来一条绳索,紧接着一抹矫健的绿色身影从绳索上滑了下来,才滑到一半他好像就不耐烦了,嫌绳索滑动速度慢的一把跳了下来。   “二号!”看着从绳索上高高跳下的罗以歌,坐在驾驶位上乐浩石惊得呼出一声。   虽然他们经常上跳下窜的,但那不是为了任务为了训练么,可现在罗以歌这一跳落脚的地方可是陡峭的崖壁。   现在是下雨天壁面又湿滑,绵绵豆大的雨珠更妨碍了视线,他这么高就往下一跳,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打滑人仰马翻什么的。   见罗以歌稳稳当当的落在崖壁上后,乐浩石暗自叹了口气,有时候罗以歌冲动的让他匪夷所思,再怎么急也不差这几分几秒吧。   视线模糊中,当罗以歌一出舱门时,看着雨帘中的那抹熟悉身影危慕裳就知道是罗以歌,此刻看到他危慕裳突然就眼眶湿润起来。   她不怕自己有事,但她怕祁覆因为她而有事,毕竟祁覆是因为她才会跟着她一起下滑至此的,若他真有个什么事,怎么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良心上也过不去。   虽然罗以歌还没未到她身边,但在狂风肆虐的暴雨中看着罗以歌那伟岸的身影,此刻的危慕裳瞬间就心安了起来,好像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罗以歌一跳到崖壁上仿佛就紧紧的黏在了崖壁上一样,修长挺拔的身影移都没移动一分,但他仅仅在崖壁上站稳一秒后,就手脚利索的向危慕裳他们走去,身体灵活的就像在地面上行走一样。   “……罗……”危慕裳看着罗以歌越走越近的身影,张着嘴想唤他却只唤出一个字。   罗以歌走近后看着危慕裳眼里不知是雨水还是其他的水渍,心里紧紧一窒,赶紧上前蹲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乖,没事,没事了。”   朦胧视线中看着罗以歌脸上温柔温暖的笑容,耳边听着他柔声细语的安抚,危慕裳心里更难受了。   虽然罗以歌老是以他的职权诱拐欺压她,但不管任何时候,好像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处在危险的时候他的身影也总会出现在她视线里。   看着眼前柔情温暖的罗以歌,危慕裳脑海就自动浮现出以往跟罗以歌的种种来,最后危慕裳眼帘一垂脑袋靠在了他胸膛上。   她欺负都被罗以歌欺负了,偶尔要点回报也是应该的,最起码让她累的时候可以借肩膀给她靠一下。   “没事的,先起来。”柔柔的抚摸了会儿危慕裳的脑袋,罗以歌瞥到危慕裳的一只手一直捂着祁覆的后脑,待他定睛一看,眉头皱了一瞬,危慕裳的整个手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可想而知祁覆的脑袋是何情况。   罗以歌想要先扶起危慕裳时,却突然发现有一双臂膀紧紧的箍着危慕裳,让他根本就抱不走危慕裳。   见此情形,罗以歌目光一暗,刚刚因为祁覆的伤产生的不知名情愫瞬间转化成了怒火,抱她的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抱这么紧,连昏迷了都不松手。   别以为受伤了他就能不跟他计较,这笔账他先记着,等祁覆伤好了,看他怎么收拾他。   “放手!”对着昏迷中的祁覆,罗以歌就这么怒气冲冲的吼了出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祁覆是因为危慕裳才受这么重的伤的话,罗以歌还会不会这么吼,会不会有可能对祁覆好点。   想要起身时危慕裳才突然发现,祁覆抱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刚想扳开他的手就被罗以歌的吼声震了一震,不解的看着他:“你那么大声干嘛?祁覆这会儿还不定听不听得见。”   祁覆既然抱着,把他手移开不就行了,吼他他也听不见,顶个毛线用。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罗以歌怎么没去扳开祁覆的手,他使了七成的力都没将祁覆紧抱着她的手移动分毫,看到这情况罗以歌能不气么。   在罗以歌喷火的瞪着祁覆的视线下,危慕裳将手绕到身后去推祁覆的手,最后悲哀的发现,还真跟铁臂似的移动不了分毫。   “不想她死你就给我放手!”罗以歌早在看到危慕裳的瞬间就将她全身扫描了一遍,自然不会忽略了像长在她腰上一样的粗树枝。   罗以歌不知道伤口被插的有多深,但从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染红一大片军服就可以看出,伤口不可能太浅。   不知道祁覆有没有听到罗以歌的这句话,但若仔细看,好像他眼皮下的眼球因为这句话而转动了一下,但手上的力量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祁覆,你放手,我没事。”身子跟祁覆紧紧贴在一起,危慕裳手捂着他脑袋又起不了身,视线自然就垂在了祁覆的脸上。   不知是错觉还是雨水打落在祁覆的脸上导致的,刚才一瞬,危慕裳好像看到了祁覆的眼皮在动,危慕裳黑瞳亮了几分,也许祁覆并没有完全昏迷,他能听得见他们的声音,想到此她便淡声细语的跟祁覆说道。   就在危慕裳说完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祁覆虽然眼皮也没再动一下,但当危慕裳伸手去拨他的受时,竟轻松就拨了开来。   自己的怒吼都不见效,危慕裳软声细语的说了一句祁覆就乖乖听话了,罗以歌心里那个不是滋味,用充满鄙视又满是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看了祁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扶起危慕裳。   “诶……你先救他。”危慕裳起身后,见罗以歌就要抱起自己,危慕裳赶紧制止并指着欺负,让罗以歌先把祁覆弄到直升机上去。   “哼!”恨恨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浑身湿答答的祁覆,罗以歌暗暗在心里不爽的哼了声。   “不用理他!”罗以歌果断的说完后就弯腰伸手,避开危慕裳腰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异常温柔的横抱起了危慕裳。   他们停下的崖壁位置,刚好位于山路的上面,不理会危慕裳嘴里嚷嚷着先救祁覆的声音,罗以歌抱起危慕裳后,踩着那棵小树身子一弯,瞬间就跳到了山路上。   虽然罗以歌是猛地一跃跳下来的,但抱着危慕裳的手臂却异常沉稳,晃都没有晃一下。   山路上依稀有战士们踩着自行车经过,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先是一愣,再然后他们就看到罗以歌走过的地上滴落下一滴一滴的鲜血,虽然被滂沱的雨水瞬间就冲散,但山路上依然可以看见一抹淡淡的红色。   在罗以歌转身抱危慕裳上直升机时,其他战士震惊的看着罗以歌军服后背成片的鲜红,及危慕裳那只在雨水冲刷下依然跟个红爪子似的手。   血……这么多的血,谁受伤了么?   危慕裳她们骑得快,爬到上面再摔下来,正好碰到他们这些掉尾的战士,隔得那么高那么远,他们自然就不知道危慕裳坠崖的事件了。   此时乐浩石已将直升机开到了山路边,停飞在山路边缘。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就快步走了过去,跨上直升机后,轻柔的将危慕裳放下,这才转身去救被雨雾包围了的祁覆。   罗以歌重新走到山路上的时候,其他战士依然呆愣愣的看着他,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没一个人敢问。   “看什么看!赶紧训练!”罗以歌一侧头,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的战士就厉声吼道。   夹杂着雨水的狂风吹拂而来,刺的人后背凉飕飕,罗以歌的吼声更让他们似被泼了一头冷水,唯恐慢一步就又罗以歌拎出来折磨。   “……是!”被罗以歌一吼,呆愣看着他的战士们惊得就着骑车的姿势手臂一抬,敬礼道,随后在罗以歌往上爬时他们就蹬蹬冒雨前进去了。   有眼尖的战士在经过罗以歌爬上去的崖壁时,震惊的发现从上面蜿蜒下来一条小血流,淡红色的水流沿着崖壁直直流淌下来。   乐浩石扭头看了眼机舱内狼狈不堪的危慕裳,再看了看又冲向雨雾中的罗以歌,他们领导这算是重色轻友么?   罗以歌爬上崖壁时,祁覆没有被危慕裳以手按压的后脑,流的血就更多了,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染红了他身下一大片的绿草。   豆大的雨珠‘嗒嗒嗒’的打在祁覆身上脸上,淌出的血液蜿蜒到他脖子上,苍白的脸满脖子的鲜红,乌云密布的又雨声阵阵的氛围下,显得祁覆整个人诡异恐怖极了,宛如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祁覆,罗以歌眉头紧紧皱起,弯腰手臂一捞就一把将祁覆抱了起来,祁覆的体重不比危慕裳,修长有力的身躯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可罗以歌抱着他就跟抱着危慕裳一样无异。   虽然罗以歌抱起祁覆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鲁莽的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下手有多轻,仿佛怕一个重力就折损了祁覆。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抱着祁覆向直升机走去前,罗以歌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祁覆毫无生气的脸郑重却又低声道。   罗以歌上了直升机将祁覆平放在长板凳上后,危慕裳赶紧上前去捂着祁覆血流如注的后脑,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一直在流,像是要把他的血流干一样。   看着祁覆宛如白纸般的脸色,危慕裳心里越发焦急了起来,他们得赶快到医院去才行。   危慕裳想让罗以歌赶紧去医院,一抬头就见乐浩石瘪着嘴被罗以歌赶了出来。   “哎,苦差事都是小虾米干的,今天又要变身落汤鸡了。”乐浩石一边碎碎念一边一步三回头的跳下了直升机,舱门关上的瞬间,危慕裳还依稀听见乐浩石洪亮的吼声传了进来:   “都tm给我骑快点!要是被我追上就再来一个2000米!”   听到这句话危慕裳不觉莞尔起来,偷瞄了一眼罗以歌的背影,貌似他们这些教官都挺两面派的,训练场上跟私底下的反差那叫一个天上地下。   罗以歌架势着直升机平稳飞行后,为了让自己受伤的腰能舒服点,危慕裳将祁覆的头移到了自己大腿上,微驼着背一手按压祁覆的脑袋,一手轻抚自己动一下就疼的后腰。   心知肚明危慕裳跟祁覆的伤势耽误不得,罗以歌驾着直升机是风雨无阻的能飞多快就飞多快。   危慕裳也不知道她们究竟飞了多久,也许只飞了一会儿,也许飞了很久,她只看到祁覆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也越渐苍白到透明。   到了某某军医院时,危慕裳不知道是不是罗以歌提前打了招呼,他们的直升机刚停下,就有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冲进雨里向他们围了过来。   哗啦哗啦的雨声跟吹得人背脊发寒的狂风依旧肆虐着,危慕裳静静的看着医生护士将祁覆抬了出去,好像他们还跟罗以歌说了什么,但她好像听不清楚了。   最后,恍恍惚惚间她好像被罗以歌牵引着进了手术室,然后她趴在了手术台上,眼角余光好像还瞥见了罗以歌的身影,再最后她好像就睡过去了。   危慕裳醒来的时候是侧躺着的,一睁眼她就对上了罗以歌直直看着她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血丝,猩红猩红的盯着她,看着罗以歌危慕裳眼一眨,大脑还没反应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在哪儿。   四目相对,两双同样平静黝黑的眸子,一躺着,一坐着,一仰视,一俯视,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危慕裳从进手术室到现在睁开眼睛,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罗以歌几乎也这么眼睁睁的看了她一天一夜。   想到医生说的病情,罗以歌的心就疼的难受窒息,医生竟然告诉他,差那么几毫米,只要那个尖锐的粗树枝再插进那么几毫米,穿透皮肉插进的就是危慕裳的肾了。   罗以歌不想去想危慕裳是怎么一路挺过来的,她甚至没哼过半声疼痛,除了惨白的脸色,甚至从她脸上找不出一星半点的疼痛色彩。   想到危慕裳的隐忍,罗以歌就恨自己,他的小慕儿怎么就成长成了这样的性格,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他当初不该就那么绝情的离开的,狠到没给她透露一丁点他的信息。   更或许,他当初就不该离开的,也许他应该要陪在她的身边,他情愿他的小慕儿柔弱到离开他就活不了,弱小到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守护着她,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苦都往自己肚里咽。   那样倔强隐忍的危慕裳让罗以歌心痛的无法自持,他就在她的身边,却没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的安全,他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却不信任他,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有苦有血有泪都只自己硬扛着。   那样的固执,那样的坚定,这就是他的小慕儿。   罗以歌在替她心痛的同时,也自豪于危慕裳的成长,也许他的小慕儿不甘心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也许他的小慕儿也想要跟他并肩作战。   慕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痴迷,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深藏起来,不让世人窥觊你丝毫的美丽。你的美,你的魅,都该只属于我一个人才对。   罗以歌的眼眸虽然看起来异常平静,但危慕裳却能看到他眸底黝黑不见底的漩涡,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像要把她吸进去般。   那漩涡里似有危慕裳找寻许久的某样东西,不知名的情愫一点一点将危慕裳拉进深深的漩涡里,伴随着黝黑的漩涡一起沉沦,缠绵。   与罗以歌对视半响,纵然危慕裳依旧淡然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罗以歌的注视下,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欢快起来。   缓缓垂下眼帘,危慕裳巧妙的遮住自己眸底暗流翻涌的情绪,有些事,就算她极力阻止它的发展方向,它也依然有它自己的命定轨迹。   也许,这是她的劫,跨过了,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跨不过……   “祁覆,怎么样了?”再次抬眸,危慕裳黑瞳中镶着的依旧是淡然与平静,直直的看着罗以歌,轻声问出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罗以歌不想说话了,深邃的眼眸孩子气的怒瞪着危慕裳。   他在她床边不休不眠的守了她这么久,结果她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别的男人的名字,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好不好,她怎么就不问问他好不好?   看着罗以歌的小眼神危慕裳突然就囧了,为什么她觉得罗以歌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屁孩。   环视了一下病房,不算很宽大的那种,但很精致,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缺,可以看出这间单人病房等级还挺高的。   扫视一圈的眼睛最后又落在罗以歌脸上,其实危慕裳很想问一句,她住的这间病房会不会太好了点?   就算是公家的可以报销不用她出银子什么的,但以她一个还不是准特种兵的小虾米而言,这待遇当真太超了点。   “祁覆到底怎么了?”见罗以歌不应她,危慕裳再次问道。   这件事她不可能不担心,祁覆伤的是脑袋,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不问清楚她能睡得着么。   “死不了!”知道危慕裳也是担心祁覆,罗以歌幽怨的瞪着危慕裳咬牙切齿道,他都输了那么多血给祁覆了,祁覆要是敢给他拍拍屁股走人,他就是追到阎王殿也得把他的血要回来。   虽然罗以歌的口气不太好,但危慕裳知道祁覆没事就放心了,轻呼出一口气才接着道:“他醒了没有?”   “没!”罗以歌的一口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这小女人还嫌他气的不够是吧,非要一口一个祁覆一口一个祁覆叫的亲密。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不痛快,但她不知道罗以歌这么不痛快,所以她没当回事,继续张合着她的嘴:“那我先去看看他吧。”   不管怎样,危慕裳觉得还是亲眼见过祁覆的病情状况,她才能舒心点。   “女人!”危慕裳刚抬起一点的身子被罗以歌猛地一按,重新压回到病床上,罗以歌低下头用恨不得扒危慕裳皮的眼神看着她,“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么?除了祁覆你就不想问问我怎么样了么?”   “……”危慕裳实在错愕无语,罗以歌就在她的眼前,她都看见他眼睁睁活蹦乱跳的身影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那你怎么样了?”   未免罗以歌再这么无理取闹的纠缠下去,危慕裳的语气软了下来,她现在是病号,还是别跟罗以歌硬来的好。   “心情不怎么样!所以……”依旧是有些愤慨的脸色看着危慕裳,罗以歌说完后突然就低下头,一口吻上了危慕裳,等纠缠缠绵够了后才放开她,“所以你得补偿我。”   “……无耻!”抿着瞬间就微微红肿鲜艳欲滴起来的唇瓣,危慕裳的黑瞳看不出喜怒的瞪着罗以歌,他心情不好难道她心情很好么。   危慕裳觉得她已经渐渐习惯罗以歌偶尔的偷袭了,但习惯不代表她接受,她还是没发忍受时不时就要被罗以歌暗地里欺压一下的事实。   “我只对你无耻。”吻完后罗以歌像是餍足的豺狼,舔着爪子悠闲的看着他的猎物。   “……”危慕裳不像再跟这样一个,偶尔只有三岁鼻涕孩智商的罗以歌交流了。她的身体还有些酸软无力,既然不让她去看祁覆,那她就睡觉补眠安心休养好了。   看着危慕裳再次闭上的眼睛,罗以歌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刚醒不到十分钟,现在还能睡得着?   没过多久,罗以歌瞪着危慕裳的脸蛋无语的发现,她真睡着了。   危慕裳睡着后罗以歌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严谨与冷凝,俯首轻吻了一下危慕裳额头才起身走出病房。   祁覆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罗以歌站在在从外面宽大的玻璃窗上看着他,罗以歌的眉头微皱,祁覆还没醒。   虽然医生说祁覆只是伤到了头皮,脑子没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样毫无声息头上包满绷带的祁覆,罗以歌还是不放心,想去找医生再确诊一下,结果一转身就迎上向他走来的祁覆的主治医生。   医生走到他面前后,罗以歌先是朝他敬了一个礼,才稍微缓和了面色问他:“乔,他真的没事?”   乔医生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年轻轻在军医院却已是外科一把手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按数据的显示来看,理论上他真没什么事,不过具体的还要等他醒过来以后再检查一下才知道。”   一出手术室他就跟罗以歌解释过祁覆的病情了,现在还问,这么啰嗦完全不像他以往认识的罗以歌。像是不解罗以歌怎么一转眼变成了啰嗦老婆子,乔医生奇异的看了罗以歌一眼才道,随后看向病房内的祁覆:   “他差不多也快醒了,你急什么急。”   从他们的对话可以看出,罗以歌跟这位乔医生明显不陌生,貌似交情还不错。   “难道我担心下下属还不行了?”不理会乔医生眼睛里赤果果的鄙视,罗以歌瞟他一眼反驳道。   “当然行。”但他总觉得罗以歌的关心不怀好意,乔医生上上下下的将罗以歌打量,罗以歌还是以前的罗以歌,但他感觉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总之,按照罗以歌以往的性格,就是他即将要命赴黄泉也不会见他眉头皱一下,下属的病情他即使关心却也不会显得这么急切。   “罗,那个女兵据说你守了她一天一夜?”乔医生张望了一下清晨没什么人的走廊,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罗以歌,一脸八卦的脸上写着‘我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罗以歌。   昨天给祁覆做完手术乔医生就下班休息了,结果他今天一上班一群护士就在巴拉巴拉的,说着罗以歌的八卦给他听。   这几天病房的ab型血本就告急,祁覆昨天失血过多肯定得输血,可他好巧不巧真好是ab型血,罗以歌听到后二话不说就撸起袖管走进了手术室。   然后他一边献血祁覆就一边眼也不睁的接受着他的血液,按理说昨天罗以歌捐了那么血,怎么着也会虚弱的得睡一觉补补眠才对,结果他倒好,据值班护士说,他就那么睁着眼睛过了一天一夜。   对于他不眠不休的本事,乔医生甚是佩服,反正换他他铁定做不到。   最重要的问题是,罗以歌守着的是一名女兵,女兵啊女兵!   乔医生还记得罗以歌第一次降临他们军医院时,那群小护士脸红心跳的羞涩模样,红彤彤的脸蛋直看得他心痒痒,可悲催的是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对象不是他。   后来罗以歌在军医院休养的期间,更是不知多少的小护士明里暗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送着秋波,可罗以歌就像是个绝缘体般,对她们的明示暗示毫无反应,很长一段时间里,乔医生都认为罗以歌不喜欢女人来着。   但现在不同了啊,奸情瞬间就曝光在了聚光灯下,就算罗以歌是教官,就算危慕裳虚弱,可罗以歌也没必要一守就整整一天一夜吧,还不带合眼的,这怎么看怎么有奸情。   “你有意见?”罗以歌深邃的眼眸轻轻一扫,斜睨着乔医生的眼神一片冷凝,似在警告着什么。   “没……没……当然没有!”乔医生瘪着嘴摸摸碰得满是灰的鼻子,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怎么敢跟堂堂的某某中校大人有意见。   祁覆觉得自己仿佛陷在了一个迷宫里,无论他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就后他走得累了,好累,累得他眼皮都快掀不开,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不能睡,不能睡……   扛着疲惫的身躯又在迷宫不知走了多久,祁覆实在是太累了,就在祁覆想不管不顾先睡一觉再说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回响起一句话: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   听着这道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飘来的熟悉嗓音,祁覆心神一震,最后心里的声音一直重复着:   ‘用不着醒过来了……用不着醒过来了……’   混沌中,祁覆好像有些明白这句话里的真正意思,然后他强打起精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不甘心的在迷宫中一遍一遍的走着,嘴里细喃着:   ‘我一定要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   睫毛颤抖几下,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了一下后,祁覆艰难却又坚定的缓缓睁开了眼眸。   入目的是满片的白,白茫茫的一片,片刻后,大脑一片空白的祁覆才缓缓回神,他盯着的白茫茫的一片原来是天花板。   祁覆想看看四周是什么环境,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可头才刚转,脖子还没开始扭,他瞬间就头疼的直冒冷汗,僵在哪里一动不动。   一护士进来查看发现祁覆醒了,赶紧按铃让医生赶过来,不一会儿,祁覆的重症加护病房里就站了好几堆站着白大褂的人。   其实赶来的医生护士也不是很多,就一堆而已,祁覆刚清醒过来眼神还不太好使,眼晕的看成好几堆好几堆而已。   祁覆扛着沉重的脑袋,看到医生盯着那些他不懂的仪器看看这儿看看哪儿,然后摸摸他这儿,摸摸他哪儿,最后跟身旁写着记录的护士说着什么。   最后他看到那名医生凑到他眼前,动着嘴唇好像在跟他说:小伙子,不错,好好休息。   突如其来的几堆刚退出病房去,祁覆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又开始沉重了起来,耳朵也嗡嗡嗡的响着。   没过多久,祁覆就扛不住睡意的又睡了回去,这次他睡得挺安稳,因为睡梦中那可恨的迷宫终于消失了。   当祁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清明了许多,耳朵也不在嗡嗡嗡响了,就是感觉全身无力而已,特别是头疼得厉害,他连转动一下脑袋都不敢。   睁开眼睛后,祁覆盯着天花板老半天才响起前因后果来,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就是不知道危慕裳怎么样了,她的腰有没有事。   “醒了。”早在祁覆睁开眼睛的那刻罗以歌就知道他醒了,但他一直站在窗户边没开口。   祁覆瞬间睁大了分,病房里有人?   艰难的斜着眼往声源处瞥去,祁覆依稀瞥到了罗以歌的背影。   对于罗以歌,祁覆心底深处一直带着丝敬佩,不论在哪个军区,罗以歌的名字在全军的特种兵里都是响当当的,男人都喜欢强者,罗以歌强悍的实力足以让人对他产生敬佩之情。   而罗以歌这三个字,对现在的祁覆而言有着更深层次一点的东西,他还记得那句睡梦中回荡在迷宫里的话。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   祁覆不知道罗以歌是否真的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但就是因为罗以歌的这句话,祁覆才硬撑醒过来的,也许没有罗以歌的那句话祁覆最终也能醒过来。   但祁覆不可否认也不会否认的是,罗以歌对他的触动很大。   “罗……队……”   声音出口,祁覆眉头一皱,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嘶哑,喉咙干得就跟快要着火般。   听见祁覆这般艰难出口的嘶哑嗓音,罗以歌转身,默不作声的倒了杯温开水到杯里,末了还因为祁覆的脑袋不能移动而插了跟吸管在杯子中。   将杯子往祁覆的头颅一递,罗以歌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喝水。”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罗以歌身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光一样,祁覆一瞬不瞬的看着微弯着腰喂他喝水的罗以歌,心里突然就升起一抹暖意,温温热热的播撒在他一向闭紧心门的冰冷心田。   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帘,祁覆抬起没有输液的右手想拿走罗以歌手里的杯子,手才一抬,罗以歌看出他的意图就一声低喝:“别动!”   犹豫一瞬,祁覆放下了抬起的手,就着罗以歌递到唇边的吸管喝起了水。   “我等下就回基地,你跟危慕裳养好伤我再回来接你们。”   放下手中的杯子,罗以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覆,说出口的话也简洁明了直指中心。   “是!”   虽然脑袋不能动,但祁覆的手能动,躺在床上就朝罗以歌敬了一个礼。虽然缠满绷带的脑袋让他这个礼敬得滑稽极了,但祁覆的神情却异常严肃,仿佛罗以歌给他下了一个多重的任务一般。   看着祁覆这般模样罗以歌目光微闪,朝他还了一个礼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在罗以歌的身影转动门把即将离开他的视线时,祁覆睁大眼睛斜看着罗以歌的背影,忍不住脱口而出:“罗队,停止训练我不会被淘汰吧?”   罗以歌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祁覆有些焦急的眼神,这一刻罗以歌突然觉得,如果他的回答是会的话,他敢肯定,祁覆一定会立马起身跟着他回基地继续训练。   ------题外话------   亲们,今天起恢复万更哦o(n_n)o~   070   “安心养伤。”也不正面回答祁覆的问题,罗以歌丢下这四个字就果断的走人关门。   推开危慕裳的病房门,罗以歌一进门就见危慕裳僵着腰在窗前活动着筋骨,一会儿拉手阔筋,一会儿抬腿压筋的。   “受着伤你就不能安分点?”看到危慕裳在那儿抬手拉腿动的起劲的模样,罗以歌就担心万一牵扯到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都那么大个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不让他放心。   “不拉一下筋骨浑身不舒服。”回头淡瞥了一眼罗以歌,危慕裳继续着吧她的拉筋事业。   说到底,这还不是罗以歌培养出来的,每天的训练量强度那么大,现在有时间能睡个好觉,舒坦舒坦了,结果劳累惯了的身体反倒养不起尊,处不起优来着的。   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了两天一夜,这已经够让她吃惊的了,简直一举超越了她十八年来的记录。   连腰上随便捅个骷髅都能睡个昏天暗地,受伤是借口,危慕裳为了安慰自己她真没这么弱,径自暗示自己说,肯定是基地里这一个月来的超强度训练导致的,否则以她的体质,怎么可能会弱到这种程度。   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背后,避开她腰上的伤口双手搭在她肩膀不让她乱动,头一低就将下巴抵在了危慕裳头顶。   “慕儿,我得回基地了。”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微微暗淡下来,他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陪着她把伤好了再回去。   把危慕裳留在医院罗以歌没有不放心,他只是想到自己得有段时间不能天天看到她就肉疼,还有,危慕裳她很放心,但罗以歌不放心祁覆。   几次三番都跟危慕裳纠缠在一起,罗以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全,但现在祁覆跟危慕裳都还不能回基地,他既不能天天守着他们,也不能把他们其中一人调到别的医院去,最终他也只能无奈的留他们在军医院独处。   “嗯。”罗以歌一靠近危慕裳就警惕的看着窗外,大白天的要是被别人看到些什么不好的举动可不好,好在她的楼层高没人爬窗,对面病房也没看见有人。   她全身灵活的时候都奈何不了罗以歌,现在连腰都不敢动一下,危慕裳可不想跟罗以歌正面冲突。   “还没换药吧?”罗以歌说着就将危慕裳转过身往回拉。   “嗯?”危慕裳不解的看着罗以歌,拉她去哪儿。   将危慕裳按在床上坐好后,罗以歌侧做在她旁边,二话不说就伸手从下到上的去危慕裳的病服。   见罗以歌的手伸向自己胸口,危慕裳心中警铃大响,连忙抬手抓着他乱伸的魔爪。   “你想干嘛?”这是医院,军医院,人来人往的军医院,罗以歌还是一名军人,他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换药。”危慕裳警惕的声音取悦了罗以歌,他好笑的看着她,貌似某人的脑袋太黄了点。   “……”危慕裳赫然,不是她想要多想,而是罗以歌的前科太多,她不得不防。   “医院有护士帮我换药。”她不敢劳罗中校大人的大驾,再说了,罗以歌会帮人换药么。   “我不放心。”不理会危慕裳委婉的抗议,罗以歌径自转过她的背,掀起她的病服。   罗以歌强制性的转过危慕裳的背,危慕裳不从,但腰间传来细微的疼痛时,她就知趣的配合着罗以歌的转过身去。   虽然转过了身危慕裳却在心里瞪眼,医院有专业的护士帮她换药罗以歌都不放心,难道他这个外行人士帮她换药她能放心。   一掀开病服,危慕裳纤细的腰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可左后腰上的血渍依然透过层层绷带露出头来。   雪白的肌肤与雪白的绷带相衬景,显得绷带上的那片红异常刺眼。   罗以歌眸光微暗,轻柔的拆着危慕裳腰上的绷带。   沉默的气氛又在两人身边围绕,危慕裳垂眸,眸光中罗以歌修长的手一遍遍的绕过她腹部解着绷带。   彻底解下缠缠绕绕的绷带后,雪白的肌肤赫然出现一个血洞般血肉外翻的伤口,伤口就像是强硬的在危慕裳腰上凿开一个洞一样,突厄的粘在上面。   罗以歌久久的看着那不大却异常狰狞的伤口,他的眸光很平静,深邃的眸平静的异常黝黑,黝黑的深不见底。   第一次,罗以歌第一次看到一个伤口会有心疼的感觉,以往即使自己身上有多严重的伤,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可现在看着这伤口,即使这伤并不在他身上,却比长在他身上还要让他疼。   “慕儿,是不是很疼?”不自觉的,罗以歌就这么轻轻柔柔的问出声来,仿佛大一点声就会惊着危慕裳般。   危慕裳垂下的眼捷微微颤动了一下,半响,她才嘴角淡淡一勾,淡声道:“不疼。”   也许疼,也许不疼,疼多了,麻木了,疼也变成不疼了。   不疼……   危慕裳的不疼二字听得罗以歌眸光微闪,疼,怎么会不疼呢,是他还不足以让她信任,还是她就是这么的隐忍,隐忍到他心疼。   消毒水涂抹在伤口上的刺痛感令危慕裳皱了皱眉,可也仅此而已,她俩哼都没哼一下。即使没回过头去看罗以歌,危慕裳也能感觉到罗以歌下手时的温柔。   小心翼翼,唯恐弄伤了她一样。   整个换药过程罗以歌都没有说话,细心的帮危慕裳缠好绷带后,罗以歌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她的纤腰上。   危慕裳身上除了腰上的伤口比较厉害外,在崖壁的翻滚过程中,她的身体也有撞得密密麻麻的淤青,及划破的小小伤口。   感觉到两片微凉的唇吻在自己腰上,危慕裳身体颤了颤,黑瞳一闪后不自觉的瞥向门口,其实她还是介意的,最起码她无法在人前坦然的跟罗以歌做着亲密动作。   “你是军人。”纪律森严下的军人,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才对。危慕裳垂着眸,不明天她跟罗以歌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也是你的男人。”轻拥着危慕裳在怀中,罗以歌从不隐瞒他对危慕裳的占有欲,也从不怕他跟她的地下情曝光。   “……”危慕裳不语,她从没承认过她是罗以歌的女人,或罗以歌是她的男人。   “好好养伤。”啄吻在危慕裳颈项,罗以歌便起身准备离开。   危慕裳眸光平静的目送着罗以歌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手搭在门把上临出门前,罗以歌突然回头,暧昧的朝危慕裳眨着眼:“慕儿,记得想我哦。”   “……”耳边听着罗以歌暧昧不已的嗓音,眼里看着罗以歌硬朗的脸上与之不符的调笑,危慕裳瞬间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满意的看到危慕裳脸上无语又无奈的神情,罗以歌嘴角微勾的出了危慕裳病房。   罗以歌走后,危慕裳无聊的看了会儿电视,不是无聊的偶像剧就是广告,连连按着遥控器的她在转到某个台时突然就不按了。   某卫视正在播一则新闻,说s城的危氏集团又怎么怎么上了一个台阶,在s城商界的独霸地位怎么怎么稳固,画面里有一抹危慕裳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危元继被众星捧月的拥簇着走进危氏集团,旁边有无数的记者拿着话筒对着他,嘴里你一句我一言的大声提问着:   “危总裁,您这么年轻就取得如此辉煌的业绩,令危氏集团从此走上巅峰的舞台,请问您有什么感想?”   除了零星几道声音问着危元继的事业外,更多的,人们更感兴趣则是他的绯闻。   “危总裁,您是s城最具身价的钻石王老五,听说你并未有亲密的女性朋友?”   “危总裁,听说s城的上流社会流传着:您不爱女人的传说。请问这是真的么?”   “危总裁,据说有人目睹你前晚与一名男子单独吃饭近两个小时,请问他是谁?跟您又是什么关系?”   “危总裁,难道你真的如传言所说,不爱女人喜欢男人么?”   “……”   喋喋不休的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同一个人,就算被危元继的保镖阻拦着依旧不死心的死命往前挤。   无论那些拥堵的记者问再多的问题,危元继始终抿着嘴连眸也没抬一下瞅他们一眼,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丝毫不被所扰的自有保镖替他开路护航。   最后,记者们不甘的看着危元继越走越远的冰冷背影,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危慕裳平静的看着危元继生人勿进的背影,危氏的辉煌她不意外,危元继的冰冷她也不意外,危元继的被追捧她更不意外,让危慕裳意外挑眉的是:   她名义上的大哥,危元继,不爱女人?   喜欢男人?   看到这里危慕裳脑海中自动浮现出gay,出柜这样的词,她只讶异了一瞬也没什么了,再然后,她想到了她基本从不想起的危老爷子。   危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此子有一儿一女外加她这个私生女一枚,唯一的孙子竟然喜欢男人,不知道老爷子知道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作何感想。   危慕裳也在心里嘘嘘,莫非危家的香火真要断了不成。   不过也不尽然,绯闻都不一定是真的,危元继若真喜欢男人,以他的脾性是绝不可能跟一个女人结婚生子的。   但就算如此,危家也还有一个危元溪,反正危家家世好,背景大,应该有不少青年才俊愿意倒插门的。   而她这个不受他们危家待见的私生女,别说危家不会赔本让她招婿了,就是让她招她也不可能招进危家去。   今天借着电视媒体危慕裳才终于想起危家来,否则她都快忘了在这世上,她还有一帮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又调了一下台,没看到有兴趣的节目危慕裳就关了电视,然后出门找祁覆去了,危慕裳郁闷的是,罗以歌忘记告诉她祁覆的去向就走了。   危慕裳刚走出病房张望一眼就看见一名男医生,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危慕裳刚想问他知不知道祁覆在哪间病房的,结果那医生就主动跟危慕裳打招呼了。   “小慕裳,你想去哪儿?”乔诺堪还未走近就见危慕裳左右张望着不知道在找什么,遂上前问道。   小慕裳?   看着乔诺堪危慕裳错愕了一瞬,从没人这么叫过她。既然他认识她,应该也认识跟她一起进来的祁覆了。   “医生,你好。”危慕裳微微一笑向他点头致意,刚想问他祁覆在哪间病房就被他打断话语。   “不用那么客气,你直接叫我乔医生或者……诺医生,堪医生也行。”对着危慕裳,乔诺堪的笑容甚好,总之能让罗以歌另眼相看的人,他好生对待总是没错的。   诺医生……   堪医生……   危慕裳微抽了下嘴角,这医生也太自来熟了一点。   “乔医生,请问你知道跟我一起进来的那名战士,祁覆,他在哪间病房么?”自动忽略乔诺堪给出的后面两个称呼,危慕裳继续散发着她的友好态度。   “祁覆啊?诺……就在你隔壁。”乔诺堪手一伸指向危慕裳左边的哪间病房,乔诺堪纳闷,敢情罗以歌没跟她说。   危慕裳瞥一眼她隔壁房间的病房,心里汗哒哒,这么近早知道她就直接一间间找过去了。   “谢谢乔医生。”朝乔诺堪道完谢,危慕裳就转身走向祁覆的病房。   “不客气。”乔诺堪在深看了危慕裳的背影一眼后,才接着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危慕裳先在从房门上玻璃窗户向里看了一眼,看见祁覆靠坐在床上后,她才推门进去。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祁覆的视线从电视上的新闻中移了过去,见是危慕裳愣了一瞬,随后嗓音异常平缓的开口:“你来了。”   “嗯。”看到祁覆被包得只露出一张脸的严实脑袋,危慕裳心里有些沉闷,总觉得对不起祁覆。   要不是祁覆护着她,也许那绷带就该包在自己头上了,对祁覆几次三番的伸出援手,危慕裳说不上什么感觉,有感激,有愧疚。   危慕裳走到祁覆的床前,直着腰缓缓坐在凳子上,看了祁覆一眼后气氛异常的诡异。   同样话少的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不是有电视里传出的声音,这相对无语的气氛就更尴尬了。   同样是沉默,跟罗以歌在一起时的沉默,危慕裳觉得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了,跟祁覆之间的沉默却让危慕裳觉得尴尬。   “你感觉怎么样?”看着祁覆白花花的脑袋,危慕裳问着祁覆。   虽然他们两人可以算是相识多年了,但他们说过的话绝对没上过十句,两人又都属于沉默寡言型的人,这突如其来的面对面交流,还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还好,没失忆。”除了疼跟晕祁覆没感觉到其他的不妥,说没失忆就是想让危慕裳知道,他很好,还跟以前一样,要她不用担心。   “嗯。”其实听到祁覆说自己没失忆,危慕裳感觉不太好受,如果祁覆真失忆了……   “谢谢。”认真的看着祁覆,危慕裳真诚的跟他道着谢,为他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为他在翻滚时护她周全的态度,虽然祁覆性格挺冷漠的,但危慕裳能感觉到他的善意。   “不客气。”与危慕裳真挚的黑瞳对视着,其实祁覆更想说的是,跟他她不需要客气,这些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为她做的,不管有什么后果,都不需要她来承担。   ……   两人盯着电视又是一阵沉默后,祁覆看了一眼危慕裳始终直挺挺的腰,嗓音不冷不热道:“你腰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勾起一丝笑意,危慕裳无所谓道。   危慕裳觉得医生跟罗以歌都太大惊小怪了一点,她真只是一点皮外伤,只是伤口深了点而已,结果罗以歌听了医生的话死活不让她出院。   虽然危慕裳说没事还在对他微笑,但从她动都不怎么敢动一下的腰来看,祁覆怎么也不相信她会真只是一点皮外伤。   但危慕裳说没事,他也不可能强掀开人家衣服查看一番后对她说这不是皮外伤。   ……   两人偶尔的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起看电视里的新闻,气氛就这么诡异又正常的持续着。   “要不要吃苹果?”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跟祁覆说,危慕裳瞥见柜子上放着的苹果便朝祁覆道。   看着危慕裳好几秒,罗以歌才开口回道:“可以。”   其实祁覆不吃苹果,或者说他基本不怎么吃水果,但,若危慕裳让他吃的话,他肯定会吃。   于是,电视的声音伴随着沉默中,危慕裳削了两个苹果,考虑到一个给祁覆的话,他大口啃咬时肯定会牵扯到脑后的伤口,危慕裳便又切了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里。   拿牙签插起一块苹果,危慕裳就举着它递到祁覆眼前,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看一眼眼前方方正正的一小块苹果,祁覆又看一眼危慕裳,这才接过她手里的苹果放进嘴里。   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甜汁四溢的苹果味瞬间扩散在祁覆口中,祁覆第一次发现原来苹果的味道还不错,很甜,很爽口。   也不知是这苹果真的好吃,还是因为这是危慕裳削的苹果,所以祁覆觉得好吃。   于是,病房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有危慕裳在一旁陪着,祁覆就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美味的苹果,虽然两人都沉默不说话,但画面看上去异常的和谐,温馨。   危慕裳斜眼,祁覆虽细嚼慢咽却吃得奇快,眼看着一盘苹果三两下就快见底了,这苹果这么好吃?带着这样疑问危慕裳又动手削了几个苹果。   然后,原本快见底的苹果转瞬间就成小山高高堆起,满满一盘白花花的苹果肉。   见祁覆吃的欢快危慕裳也插起一块尝了尝,味道还行,甜甜的,口感也不错,脆脆的。   于是,一个人的苹果大战变成了两个人的苹果大战,危慕裳跟祁覆在沉默中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条斯理的消灭着满盘的苹果肉。   ///////////   从危慕裳跟祁覆摔下山崖到被罗以歌带走后,他们一直了无音讯,顾林急得那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停下训练就围着乐浩石问:   危慕裳怎么样了?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罗以歌没打个电话回来?   他们去什么医院了?   他们伤得重不重?   什么时候回来?   等等……   顾林把所有的疑虑都问了出来,乐浩石被她问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跟顾林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罗以歌把他们掳上直升机然后飞走了,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罗以歌什么音讯也没传回来,一号也不主动去问,或者问了没告诉乐浩石,反正乐浩石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被顾林问得一问三不知。   偏偏顾林还只绕着他颠三倒四的问,弄得这两天乐浩石一看见顾林就远远的躲着她,尽量让自己远离顾林两百米外的距离。   当知道罗以歌回来的消息时,乐浩石瞬间就有种解脱的感觉,心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这两天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女人的啰嗦了,然后,他再也不想再领教一回了。   乐浩石这边刚看到罗以歌的直升机刚落地,那边就见顾林直朝她冲了过来。   看到顾林的这番冲劲,乐浩石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但是,他瞬间又强力制止住自己别跑,安慰自己顾林想找的人是罗以歌,罗以歌回来他也就可以摆脱她了。   “乐副队,罗队有传消息回来么?”顾林跑过来,还未在乐浩石面前站定就已经朝他敬完了一个礼,紧接着就张口问道。   乐浩石也赶紧回了个礼给顾林,然后手一伸就果断的指着被房屋挡住的机械训练场:“二号的直升机刚回来,你直接去那边的训练场找他好了。”   “回来了?”顾林眼一睁,惊喜的看着乐浩石,然后疑问的话不等乐浩石再次确认,顾林就已一阵风般又从乐浩石身边吹走了。   顾林一路狂奔到机械训练场,远远的就看见罗以歌的身影从直升机上下来,顾林激动的隔着老远的距离就朝罗以歌挥手:“罗队!”   听见声音罗以歌朝声源处看去,然后他就看到顾林边喊着他边手舞足蹈的向他跑来。   “罗队!罗队……”跑到罗以歌面前,顾林掩饰不住自己看到他的激动心情,刚想开口问他危慕裳的情况,就被罗以歌一个低吼喝住。   “立正!”看着顾林激动粉红的脸颊,目光噌亮的看着他的眼睛,罗以歌开口就是一道口令。   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口令令顾林瞬间收敛起自己的激动,立刻收腿挺身,目光坚定的看着罗以歌。   “看看你刚才的模样,成何体统!”毫不留情的,罗以歌对着顾林就是一阵教训。   顾林心里委屈,她这不是着急担心么,危慕裳都两天一夜没一星半点的消息了,现在看到罗以歌她能不激动么。   “向后转!”   顾林错愕,罗以歌想干嘛?她还问他危慕裳的情况呢,心里疑惑顾林却还是罗以歌口令一下,就向后转去。   “跑步走!”   “罗……”顾林心里那个急,罗以歌怎么就让她跑了呢。   “跑!”   “……”顾林委屈,忧伤,郁闷不已,就跟盘里有美味的五花肉却只能看不能吃一样。   在顾林抬腿跑动起来的瞬间,罗以歌看着她的后脑袋,满是磁性的嗓音脱口而出:“他俩都没事。”   顾林跑动的身形一顿,听明白罗以歌的话后,高兴的裂开了嘴角,瞬间身轻如燕的向前飞跑走了。   虽然罗以歌说没事,但危慕裳跟祁覆没跟着他一起回来,顾林就明白这个没事没那么简单,但只要危慕裳没生命危险,顾林完全不担心危慕裳的恢复能力。   在训练场边遇到淳于蝴蝶跟时朵朵,顾林连忙跟她们说危慕裳的情况:“罗队说慕子没事,你们放心吧。”   “呼……没事就好。”当时发生坠崖事件时,淳于蝴蝶跟时朵朵还在后面,等她们追上去的时候,危慕裳已经滚下山崖去了。   “既然没事,那慕裳回来了么?”时朵朵看着顾林,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吧。   “这个罗队没说,反正死不了就是了,你们也别担心了。”看到时朵朵眼中的忧虑,顾林手一挥轻描淡写的说着。   在顾林看来,只要没死翘翘其他伤都是小事。   “蝴蝶小姐,你跟西野桐他们说一声祁覆也没事,我去冲凉了。”看到西野桐跟余北向她们这边走来,顾林跟淳于蝴蝶说完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浑身汗哒哒的,顾林早不舒服的想剥自己皮了,现在危慕裳的事也不用担心了,她可以好好的冲个凉了。   怎么形容淳于蝴蝶看到余北,跟看到西野桐时两种不同的表情呢,前者嫌弃?后者恨不得扑上去?   看着他们二人走来,淳于蝴蝶瞟了一眼余北后自动忽略他的存在,然后绽放出一抹艳丽无双的笑容爱慕的看着西野桐:“野哥……”   “蝴蝶。”西野桐异常淡定,丝毫没被淳于蝴蝶的高压电力影响到,依旧是一脸的温润笑意,随后跟淳于蝴蝶旁边的时朵朵点了点头。   “野哥,罗队回来了,林子说危慕裳跟祁覆都没事,你也别担心了。”   看到西野桐完全没被自己电到的模样,淳于蝴蝶脸上依旧灿烂无比,心底却有些郁闷,这么久了,别说拿下西野桐了,她就是连西野桐的边边角都没碰到。   余北看着淳于蝴蝶别样献殷勤的笑脸,心里却在得意的笑,我让妳丫一场空!   据他深入了解后,余北非常确定,西野桐对淳于蝴蝶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   “嗯,没事就好。”可以看出西野桐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   毕竟每天都在一起刻苦训练了那么久,突然间少了一个人在身边,又亲眼看到他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西野桐说不担心是假的。   “没事?哈哈……我就知道覆肯定会没事!”听到淳于蝴蝶说祁覆没事,余北终于开口说话了。   余北一开口就是一阵狂笑,听得淳于蝴蝶直瞪眼,余北这货要不要这么找存在感?   非得要笑得这么颠这么二才过瘾,才能让别人知道他不是空气么。   其实余北笑得非常正常,就是开心的笑出声而已,只能说,蝴蝶小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敌人眼里出蛤蟆。   “余小北!你能笑得收敛点么?”看着余北大大裂开的嘴角,白亮闪闪的整齐牙齿,淳于蝴蝶的心情瞬间就直线下落,好像只有余北不爽的时候她才高兴。   “……”   听了淳于蝴蝶的话,余北瞬间收起自己的笑脸,同样用我很不爽很不待见你的眼神瞪着淳于蝴蝶,“不喜欢看你可以不看啊,又没人拿刀逼着你看我!”   “你娘的,你就在我眼前让我怎么不看?有本事你就别在我面前出现!”   淳于蝴蝶跟余北危险又脆弱的导火线瞬间就被点爆,淳于蝴蝶不顾西野桐就在眼前,看着余北丝毫不顾及她的淑女形象直接爆粗口。   “我勒个去!去!去!去!我爱到哪儿晃就到哪儿晃!你管得着么!”   开玩笑,他干嘛要躲淳于蝴蝶不在她面前出现,自从余北决定奋起保卫他男性尊严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打算绕着淳于蝴蝶走。   “我是管不着!但余北你再给我得瑟试试,信不信我削你!”淳于蝴蝶说着就撸起袖管,大有立马就跟余北大干一场的架势。   “谁tm得瑟了?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鼻孔都朝上天了,谁还能比你更得瑟!”   见淳于蝴蝶撸起了袖管,余北也毫不犹豫的撸了袖管,撸完后余北的气场更强大了:“有本事就试试,谁削谁还不一定呢!”   余北算是彻底了解淳于蝴蝶嚣张跋扈的本性了,对付淳于蝴蝶,他压根不能把她当女人对待,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他要弱势了淳于蝴蝶只能更嚣张。   “娘的!找削!”听到余北诋毁自己鼻孔都朝上天的丑陋模样,一向爱美的淳于蝴蝶彻底发飙了,小手拳头一握就直往余北攻击而去。   “哼!”看着淳于蝴蝶的架势,余北不屑的冷哼一声,转瞬就跟淳于蝴蝶纠缠在了一起。   而西野桐跟时朵朵,早在淳于蝴蝶跟余北开吵的时候就悄悄的退了开来,如今看到他们两人恋恋不舍的纠缠在一起,西野桐跟时朵朵不约而同的转身就走,丢下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每一次,不论多么和谐的气氛,淳于蝴蝶跟余北一对口总能瞬间打破和谐的气氛,刚开始他们还会劝几句,久而久之,他们就习以为常的不予理会了。   ///////////   没有了烈日底下的烤油,没有了疲累的训练,危慕裳跟祁覆在军医院过着以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   但这舒服日子于他们二人而言却是一点也不舒服,就像刚从繁忙的工作岗位上退休下来的老年人般,一日不动就浑身长毛不舒服。   刚开始几天,危慕裳每天都在病房里小心翼翼的舒展着筋骨,无聊了就去隔壁陪祁覆,两人之间说的话依然不多,一边看电视一边又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但有些微变化的是,他们之间虽然依旧是沉默的时候占多,但好在慢慢的,那种尴尬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最起码就算不说话,他们也能自如的呆在一起看电视。   再过几天他们的伤口稍微好点后,他们会一起到楼下走走,一起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晒晒太阳做些轻缓的运动。   然后,危慕裳还发现一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她发现有些小护士常常会对她投来不太友好的目光,最开始几天害她还在不断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得罪这些如天使般美好的小护士了。   但某天,他推开祁覆的病房门,一下子接受到众多含着敌意的目光时,危慕裳就隐隐明白,这问题不出在她身上,而是祁覆给她带来的。   直到那时,危慕裳才仔细打量起祁覆来,先不论其他,单单凭祁覆英俊的面容,模特般的身材,略显冰冷的气质,这就足够异性为他疯狂的了。   且按祁覆的性格,危慕裳想祁覆就算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也肯定不会是一个跟淳于弘一样乱交的人。   泛滥的感情生活,出现在祁覆身上的机率少到简直可以忽略。   这不,他们逛到小花园的某处,恰巧有三名小护士走过,她们看到祁覆立马殷勤的上前搀扶着他,并细声软语的劝说着:   “小覆你怎么下楼来了,脑部受伤了要多休息才行。”   “是啊,你这样乱走万一头晕磕到碰到什么的话怎么办。”   “来来来,先别走了到这边坐坐。”   “……”   她们一人一句的关心着祁覆,末了将祁覆拉到一旁的长椅上坐着,祁覆从没跟这么多异性接触过,还是一群有爱对他无微不至的异性,热情的让他无法招架,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们一人一句给堵了回来。   而原本跟祁覆并肩走着的危慕裳,则被她们视若空气阻隔在了一旁。   危慕裳看着她们对祁覆的热情对她的排斥,及祁覆一脸为难的脸色不由好笑,她们这些小护士未免太敏感了点,她看起来有这么稀罕祁覆扒着他不放么。   看到被围攻的祁覆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危慕裳脑袋微微一扭,一副我没看见我无能为力的样子回答着祁覆。   然后任由祁覆被那群小护士翻来覆去,危慕裳眼也不抬的在他不远处舒展着筋骨。   最后,在小护士们不得不回去工作而好心的放过祁覆时,祁覆绿着脸幽怨的走向危慕裳。   “你好像很高兴?”没来由的,祁覆觉得他被围攻的时候,危慕裳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在说:今天太阳真好。   “有么?”应该没有吧,危慕裳莞尔,她只不过是冷眼旁观而已。   那群小护士虽然因为祁覆而不太待见她,但也没虐待她,她怎么能因为祁覆的求助而打击掐断她们的爱情萌芽呢,这样不道德的事她危慕裳是绝对不会做的。   再说了,医院里的生活太枯燥无聊了,她也得找点乐子乐呵乐呵自己受伤的身体。   恰巧小护士们每天都会上演的献殷勤戏码,危慕裳看得还挺有趣的,勉强培养培养自己的乐观主义也好。   “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我心情很好!”祁覆眯眼,有点危险的看着危慕裳。   071   “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我心情很好!”祁覆眯眼,有点危险的看着危慕裳。   若是几天前的祁覆,当他在窘迫的状态时,他就算是知道危慕裳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着乐,他也不会去跟危慕裳说些什么。   但现在,他却直接走了过来,当面质问着危慕裳。   虽然这几天危慕裳跟祁覆之间的交流并不算多,但或许是因为他们性格比较相似的原因,很多时候,光看表情他们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猜测出对方在想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祁覆在危慕裳面前,不去掩饰自己的原因,只因掩饰起不了多大作用,该知道的危慕裳还是会知道。   有时候,看着危慕裳祁覆会突然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许他们的相见也不算太晚,只是他们相识的太晚,白白浪费了几年光阴罢了。   “……”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危慕裳看着祁覆不说话,她只是没对他伸出援手而已,又没落井下石,祁覆应该不会这么小气跟她计较吧。   “咳……我就高兴了你能怎么着?”两两盯着对方半响,危慕裳轻咳一声,小眉一挑,略有些挑衅的看着祁覆道。   既然被看穿,危慕裳也同样不去掩饰自己,看见祁覆纠结她就高兴了、兴奋了,祁覆能拿她怎么着。   “……”这下轮到祁覆瞪眼脱线了,错愕又无语的瞪着危慕裳,没想到啊没想到,以祁覆对危慕裳的了解,祁覆是真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回答他。   看着这么雄纠纠气昂昂气场强大,个头没他高却昂着下巴斜睨着他的危慕裳,祁覆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最后无奈的败下阵来。   “不怎么着。”看着祁覆瞬间颓败的神情,若仔细听,可以从祁覆的语气里听出,他的语气里虽然满是无奈,却也有一丝宠溺的成分在里面。   对着这番模样的危慕裳,除了不怎么着,祁覆还真想不出他还能怎么着。   骂她?   不行,他不怎么会骂人。   打她?   不行,他不打女人。   绑她?   不行,他没干过。   扑她?   行!   但……   他怕被危慕裳劈,所以,想想就好。   对于伸援手这事,在危慕裳几次三番的危险时刻,祁覆是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就向她伸出了援手。   而祁覆伸出的援手得来的回报是,在他陷入最纠结最窘迫最无法招架的女人堆时,危慕裳的回报是冷眼旁观任由他被拆吃入腹。   不伸出援手也就算了,结果看着槑怂槑怂的祁覆,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晒太阳吹风。   晒太阳吹风也就算了,当面对祁覆的质问时,危慕裳竟然还尾巴翘得高高的,一副傲娇的孔雀样瞅着祁覆,出口就来一句你能怎么着。   面对如此骑到自己恩人头上的危慕裳,而祁覆的反应时,微微一笑拂衣随风去,全然不跟危慕裳计较。   如此一面倒的局势,祁覆只能暗叹一句,一物降一物。   一个星期过后,危慕裳的伤较祁覆的轻,在她觉得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本想先行回基地接受训练的,但危慕裳跟祁覆一说,祁覆就立马包袱款款的誓死也要跟着危慕裳回去。   但医生说了,祁覆还不能出院。   于是,在祁覆的病房里发生了这样一幕。   电视里的新闻一直在播着,但病房里的两人显然没去看它。   “祁覆,我伤好了我得回去了。”苦口婆心的,犹豫了一番危慕裳决定直奔主题,要走了不跟祁覆说一声貌似不太好。   “那我也回去。”祁覆怎么也不相信危慕裳的伤一个星期就能好。   “不行,医生说了你还不能出院。”祁覆伤的是脑袋,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万一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让她的良心如何安寝。   “反正你走我就走。”孩子气的,反正祁覆是下定决心了,一起来的肯定要一起走,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先行回去。   “这不一样!我的伤好了,你的伤还没好。”看着这样固执的祁覆,危慕裳真像挥一记狠拳过去。   “我的伤也没事。”脑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全世界只有祁覆坚信他的伤没事。   “你娘的!你伤口都还没拆线你不能回去!”危慕裳气得直接爆了祁覆粗口,祁覆的脑袋缝了那么多针,现在还不到拆线时间,怎么能让他回去。   “你走我走。”危慕裳的三字经令祁覆斜了她一眼,随即便瞥开眼盯着电视。   “你tm敢走试试!”危慕裳身子一起,直接一撸袖管,黑瞳危险的看着祁覆。   “你走我走。”祁覆看也不看愤恨的危慕裳一眼,视线依旧黏在电视上,鬼都知道他没在看电视。   “……”看着这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祁覆,危慕裳拽紧了拳头,强压住想揍上去的冲动。   最后,危慕裳想到了一个桥段,硬的不行咱来软的总可以了吧,但是,想到那画面危慕裳自己先嘴角抽搐的恶心了自己一把。   “小覆覆……咱在医院把伤养好了再回去撒……”   顶着全身的鸡皮疙瘩,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寝,危慕裳咬着牙弃了生命的在卖萌。   “……”不止危慕裳浑身的鸡皮疙瘩,祁覆更是面部线条直抽搐,差点就被雷的口吐白沫,“你……你走我就走。”   危慕裳怒了,彻底怒了,难道她十八年来卖一次萌,结果祁覆还这么不给面子,软硬不吃是吧?   危慕裳恨恨的咬碎银牙死瞪着祁覆,最后她狠狠一拍桌子:“爱走不走!”   带着一腔怒火回了自己病房,危慕裳瞬间躺倒在病床上,mei的,早知道祁覆这么难搞,她就脚底抹油先溜的,还跟他说什么说啊。   可是,她就算走了,以祁覆的性格来看,他就是翻墙徒步也会跟着她屁股滚回基地去。   危慕裳就不明白了,在医院多好啊,每天晒晒太阳,打打太极,瞅瞅美女护士什么的,多美好的生活啊,跟基地苦辣训练能相提并论么,祁覆怎么就那么找虐想要回基地去。   最后,又一番无论危慕裳说什么,怎么说,祁覆都眼也不抬的回答‘你走我走’的情况下,危慕裳妥协了。   就当她大发善心拯救一个濒临死亡的晚期癌症病人好了,她就留下来多陪他几天,随便让自己的伤恢复的更好一些再回去。   ///////////   当危慕裳跟祁覆的双脚踩在基地的土地上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一回到基地,当听到接下来的训练项目时,危慕裳直感叹自己的好运气,7天才一次的250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她竟然一回来就赶上了。   负重30公斤……   危慕裳瞬间就替自己的腰肉疼起来,她的伤口这几天才结扎的说。   背上负重30公斤,两膝盖上还各负重一个五公斤,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属于自己的重量就已经四十公斤了,末了还要越野行军250公里,中途更要应付教官制造出的各种突发事件。   这一刻,撇去伤势不说,危慕裳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睡眠足够充沛,不然这二十几个小时行军下来,她直接在途中睡过去都有可能。   虽然危慕裳回来不是罗以歌去接的,但是罗以歌是知道她回来的,最初知道的一瞬,罗以歌还在想要不要让危慕裳第二天再回来,但仅一秒他就打消了念头。   虽然他心疼危慕裳,但是,危慕裳是一名军人,是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的军人,再残酷训练的她都必须要经受,否则,在遇到比训练更为残酷的实战时,等待她的也许就是死亡。   在队伍中,当顾林看到危慕裳向他们跑来的身影时,她差点就失控的熊抱上去,还好她忍住了。   “报告!”   “报告!”   危慕裳跟祁覆跑到罗以歌右侧边,军姿笔挺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听到声音罗以歌侧头,危慕裳的肤质本来就好,以往训练怎么晒好像都晒不黑一样,现在休息了半个月,小脸蛋白白粉粉的,看上去更水嫩了。   看到半个月没见的危慕裳,罗以歌的眼眸看上去更为深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硬朗的脸庞丝毫没见波动,依旧严肃着跟他们道:“入列!”   “是!”   “是!”   蹬蹬几个跑步的声音后,危慕裳跟祁覆已经站在了队伍里。   祁覆脑袋上的伤口才刚拆线,为了伤口能恢复的更快,他的脑袋上依然缠满头的绷带,只是现在戴了个军帽没那么明显罢了。   伤口在脑袋上,要处理伤口祁覆的头发肯定得剃掉,据说祁覆现在是个光头,不过危慕裳没见过就是了。   祁覆拆绷带换药的时候她也在换药,且危慕裳对祁覆的光头也没什么兴趣,反正祁覆那张脸就算是光头应该也逊不到哪里去。   “慕子,我想死你了!”危慕裳刚入列,顾林就激动的左手一抓,偷偷握住了危慕裳的右手。   “亲爱的,我也想你。”回握住顾林的手,危慕裳眉眼弯弯的斜看着顾林,就算处在天涯海角,危慕裳也知道这世界上肯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牵挂着自己。   “亲爱的,你伤到哪儿了?”突然地,顾林就瘪着嘴委屈至极的瞅着危慕裳。   顾林问过罗以歌,但罗以歌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危慕裳伤哪儿了,伤的怎么样。   “腰上蹭破了点皮,早没事了。”看到顾林心疼的眼神,危慕裳暖暖一笑,宽慰道。   虽然从小关心自己的人就少之又少,母亲走后危慕裳更是孤单一人,但是好在她遇到了顾林,有顾林陪在身边,有了顾林给予的温暖,从危家得到的冰冷,危慕裳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只要有一个温暖知心的人陪在身边也就够了。   “蹭破了点皮?你可真好意思说出口。”顾林讶异一瞬,随即睨着危慕裳鄙视道。   虽然顾林在鄙视着危慕裳,但她握着危慕裳的左手却紧了紧,没亲眼看过危慕裳的伤她还是不放心。   “……真没多大事儿,现在都好了。”深知顾林不相信,危慕裳只能加重语气的担保着。   瞥着危慕裳一副你再不信,我就发誓的小脸蛋神情,其实顾林还是不信。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事的时候,她就暂且先放了危慕裳一马,等训练完回到宿舍,她一定把危慕裳扒个精光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一群奋斗在训练场上的候选特种兵战士,在罗以歌的一声令下,上上下下背负着40公斤的重量就英勇的进了山。   进山前罗以歌给了他们一个指标,基地的位置在正南方,目的地在基地的正西北方向,距离基地250公里,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前必须到达。   然后吃喝只给了他们一壶水就果断的将他们仍进了山。   山地里‘蹬蹬蹬’的脚步一阵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踩在地上,仿佛能把山林震摇晃一样,天空中的太阳也渐渐**起来。   早晨的微风中还带着一丝清凉,随着太阳的越升越高,渐渐的连微风也闷热起来,最后在太阳的热情下连微风躲了起来。   放眼望去,满山的树木,满身军绿色的战士,一张张脸上满是咸涩的汗水。   前一晚跟基地联系说要回来后,危慕裳算是知道为什么天还没亮,基地就来人接她跟祁覆了,敢情是赶着时间要他们来参加这250公里越野训练的。   “危慕裳,你跟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呗,整天在基地,与世隔绝的我都觉得自己快成外星人了。”   行军了一段时间后,淳于蝴蝶蹭到危慕裳身边,先是眉飞色舞随后又唉声叹气的瞅着危慕裳。   淳于蝴蝶从小到大是野惯了的性格,在部队这一方小天地里关押了这么久没疯掉也难为她了。   “蝴蝶小姐,怎么你说的好像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样?”看着淳于蝴蝶的表情,危慕裳就觉得好像她在外面过着傍大款,泡帅哥,开跑车泡吧的**生活一样。   “嗯嗯!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危慕裳没想到的是,淳于蝴蝶竟然还这么爽快的就肯定了她的话。   淳于蝴蝶觉得,军营是什么地方,代表着苦和累,外面的世界是什么,你想花天酒地就花天酒地,你想昏天暗地就昏天暗地,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能跟军营里千遍一律的生活相提并论么。   淳于蝴蝶是潇洒富裕惯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有生活艰难的人民群众,照她这么说,全世界的人民都过着既舒心又满足的美好日子了。   “你以为医院能比基地好多少?从虎穴换到狼窝而已。”其实危慕裳也奇怪,罗以歌带她们去的那个军医院,像是专门为她们服务的一样。   她出过医院门口一次,方圆百里,除了医院她没看到过一户人家,连商店餐馆这些生活类的都没看。   医院门口停着一辆医院的专用公交车,每天来回三次,你得搭上了那辆专用公家车你才能走得出医院去。   那军医院各种设施设备即使谈不上最先进却也绝不落后,进去的病人也全是各个兵种的战士,不像其他的军医院就是老百姓也能去看病。   所以危慕裳说那军医院也是一个牢笼,她本还想出去给自己加加餐什么的,但是出去又远,而她又懒,于是最终她什么也没干成,愣是在医院呆着哪儿也没去。   听到危慕裳说虎穴换到狼窝淳于蝴蝶不信了,认为危慕裳在耍她:“怎么可能!到了外面危慕裳你肯定也去快活快活了,你看看你这精神好的,皮肤白嫩的,一看就是逍遥过度的症状。”   “再说了,罗队都说你的伤没什么事了,你在外面那么久,就没去什么地方玩玩?”   严重怀疑危慕裳在骗自己,淳于蝴蝶一一列举着危慕裳逍遥快活的证据。   危慕裳也太小气了,自己玩够了不说,连说出来让她也开心开心都不乐意,淳于蝴蝶就将危慕裳拉到了小人行列里,这危慕裳也太不够意思了,亏她们还从新兵连就一路碰撞相交到现在。   “……”危慕裳耸拉着一张脸,异常无奈又无语,淳于蝴蝶怎么就看出她即逍遥又快活了?   她精神好是因为她在医院不用训练,每天睡多了行不?   她白是因为腰伤导致她失血过多,那是苍白好不!   蝴蝶的眼睛果然与人类的眼睛不相同,看到的事物完全跟事实不搭边。   “不信你去问祁覆,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逍遥快活来不。”   淳于蝴蝶一纠缠起来的劲危慕裳是相当了解,此时才行了五公里她的腰就开始隐隐作痛了,此刻她没心情去跟淳于蝴蝶纠缠,口风一转就将淳于蝴蝶往祁覆身边推去。   “……”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祁覆,淳于蝴蝶犹豫,非常犹豫,祁覆那人话少不说,还总冷着一张脸,她去问了祁覆能跟她说么,会不会嫌她吵一掌把她拍飞。   想了想后,淳于蝴蝶暗自在心里摇头,还是算了,祁覆她还是别去招惹好了,西野桐还在祁覆旁边呢,万一祁覆拍她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蝴蝶小姐,你去,我相信以你的魅力祁覆一定会告诉你的。”见淳于蝴蝶瞅着祁覆犹豫不决的神情,顾林非常够意思的拍了拍淳于蝴蝶肩膀,一脸士气的鼓舞着她。   “真的?”斜睨着顾林,淳于蝴蝶还是不太信,顾林这货经常坑她。   “我保证!”眉毛高高挑起,顾林拍着胸口一脸的义气。   跑动中淳于蝴蝶斜着眼将顾林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来说,顾林应该没这么好心才对。   “蝴蝶姐,我也觉得你要去问了才知道祁覆回不回你。”   一向沉默的时朵朵难得的开口了,其实她是看到了危慕裳时不时抚腰的动作才开口的,这个时候,淳于蝴蝶还是别缠着危慕裳的好,所以时朵朵才合着顾林的谋,推波助澜的将淳于蝴蝶往祁覆推去。   “……那……那我去问问?”犹豫着,淳于蝴蝶实在是被军营的苦闷憋得太久了。既然想为了这点不算事儿的事去找祁覆那块冰山聊天,不得不说,淳于蝴蝶勇气可嘉。   “去!得去!一定去!”见淳于蝴蝶动摇,顾林更是点头如蒜的肯定着。   “嗯。”时朵朵也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淳于蝴蝶微笑的附和着。   “……”危慕裳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她是真没想到淳于蝴蝶这么好骗。   顾林放火烧山她不意外,看着时朵朵貌似纯洁的微笑,危慕裳就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她是真没想到白纸般的时朵朵也有火上浇油的一天。   果然,人相处久了,什么本质都会慢慢显露出来。   “我过去了……”脚步转向祁覆,淳于蝴蝶还是不确定的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去还是不去呢?   “嗯!”   “嗯!”   “……”   在两道希翼及一道无语的目光中,淳于蝴蝶亦步亦趋的向不远处的祁覆跑了过去。   淳于蝴蝶刚被骗走,顾林就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危慕裳:“慕子,你腰是不是还没好?”   不然怎么会只跑了五公里就开始不停的抚腰,顾林边说着就想动手去解危慕裳肩上的背包。   “没有的事,都已经好了。”阻挡开顾林搭在肩上的手,这背包足有30公斤重,她不背难道还让顾林替她背么。   再加上顾林自己的背包,加起来扛在她肩上的可就是60公斤了,危慕裳怎么也不能让顾林把她的背包卸下来。   “慕裳,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见危慕裳执着的不肯让她们帮她,时朵朵便退一步道。   休息一下缓解缓解,总比一直行军好点。   “哎呀,我都说了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就行了,用不着休息。”   在医院呆了半个月没怎么训练,虽然危慕裳会做些强度小的运动,可毕竟脱离这些强度的训练也半个月了,身体素质自然会下降点。   再加上危慕裳的伤在腰上,微微弯腰的跑动中背包的重量全落在了腰上,虽然她伤口有包着绷带,但跑动摩擦中势必会蹭到伤口,感到越来越疼的伤口,危慕裳想估计是刚结扎的伤口又给磨破了。   但这些在危慕裳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这点伤都要呻吟个半天的话她也就不是危慕裳了。   再者,这路程可是250公里,还有时间限制,休息就还是算了吧。   拗不过危慕裳,现在这行军也才刚开始,顾林也就没跟危慕裳争执,想着等危慕裳抗不下去了再拉她一把:“那你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肯定跑不了你的。”若真到了扛不住的时候,危慕裳也不会跟顾林客气的,她可不会让顾林太舒服自在。   淳于蝴蝶不紧不慢的向祁覆进发着,祁覆被西野桐跟余北左右包围在中间,淳于蝴蝶瞅也没瞅余北一眼就蹭到了西野桐身边。   “野哥。”温柔羞涩的,淳于蝴蝶就这么柔声唤着西野桐,丝毫没看到余北抽搐的嘴角及愤恨鄙视的眼神。   “蝴蝶。”脑袋微微一侧,西野桐温润一笑跟往常一样回唤着淳于蝴蝶。   以西野桐的智商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淳于蝴蝶对于有意无意的示好,不对,应该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淳于蝴蝶对西野桐明显的不同才对。   但是,西野桐就像完全不知道淳于蝴蝶对自己的好感般,他不拒绝也不回应淳于蝴蝶,淳于蝴蝶来,他不排斥,淳于蝴蝶不来,他从不去找,就这么不排斥不靠近的晾着,对待淳于蝴蝶跟对待其他任何人一样。   然后,淳于蝴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像她这么外向又大胆的性格来说,既然喜欢应该大胆表白才符合她的性格,但是,她就是不。   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西野桐好,但她就是不开口跟西野桐说‘我喜欢你’。   一热一温,他们就这么一直摩擦碰撞着,却完全没摩擦出个火花来,谁也不知道西野桐是怎么想的。   其实基地里并没有明文规定说男女战士之间不能谈恋爱。   “那个,野哥,祁覆的伤怎么样了?”祁覆就在西野桐左侧,而淳于蝴蝶在他右侧。   中间只隔了一个西野桐而已,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想问祁覆的伤势淳于蝴蝶却没直接去问祁覆,反而问起了西野桐来。   听到淳于蝴蝶问祁覆的伤势,西野桐怪异的看她一眼,再看一眼一脸冰霜的祁覆,西野桐不明白了,淳于蝴蝶要真关心祁覆干嘛不直接问祁覆。   或者她怕被祁覆的冰山脸冻伤的话,也可以去问跟祁覆一起回来的危慕裳啊,怎么会来问他。   “覆说没什么事。”不明白淳于蝴蝶打的什么主意,西野桐还是据他所知的回道。   其实祁覆也奇怪,他跟淳于蝴蝶真没什么交集,压根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她怎么就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祁覆侧头瞥了危慕裳一眼,凭他的直觉,这事应该是危慕裳搞得鬼。   “哦……没事就好,那他在医院过得怎么样?”衡量着,淳于蝴蝶细细斟酌着开口。   “……”西野桐认真的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她问这个干嘛?重点是,他也不知道祁覆在医院过得怎么样。   本想直接回答淳于蝴蝶说‘我也不知道’的,但西野桐在看到她美眸中的兴奋中时,决定改变方针看看淳于蝴蝶究竟想干嘛。   然后,西野桐偏头看着祁覆:“覆,你在医院过得怎么样?”   “……还行。”祁覆是怎么也没想到西野桐会这么问他,他们隔得那么近,淳于蝴蝶又没刻意压低声音,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好不好……   “覆说还行。”得到答案后,西野桐将头侧向右边,眸光温润的看着淳于蝴蝶。   还行啊,那就应该不像危慕裳说得虎穴还狼窟那么苦闷无聊了,果然危慕裳就是在骗她。   “那……他有没有去什么地方玩?”看一眼祁覆完全没什么反应的冰山脸,淳于蝴蝶继续灿笑着问西野桐。   帮别人传话,还是一左一右这么近的两个人,西野桐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好像还觉得挺有趣的。   于是,西野桐的脑袋一个左侧看着祁覆:“覆,你有没有去什么地方玩?”   “没有。”被人这么间接问话,祁覆好像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眼睛盯着前方眸光也没闪一下,冷冷道。   “覆说没有。”得到答案后西野桐又一个右侧,给淳于蝴蝶复述着祁覆的回答。   没有?   怎么可能!   都说医院的生活过得还行了,怎么可能还没去什么地方玩。   一定是他们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怕被别人知道不告诉她而已。   于是,淳于蝴蝶死劲转动着脑子,想着怎么着她也得挖出点新闻来,然后,想了半天的她突然脑光一闪,目光噌亮的看着西野桐:“那他……”   “淳于蝴蝶你有完没完!”终于,一直在旁边沉默不出声的余北听不下去,在淳于蝴蝶再次开口的时候果断的跳了出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吼道。   耳边听着余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淳于蝴蝶的笑脸瞬间一跨,余北不找她茬会死啊!   “关你屁事!”淳于蝴蝶的脸变得异常迅猛,从西野桐脸上移到余北脸上的顷刻间,她已然从一名娇羞的淑女瞬间变成了一名骂街的泼妇。   “不关我屁事?有本事你别在我耳边瞎嗡嗡响!”自从跟淳于蝴蝶奋起摊牌后,余北跟淳于蝴蝶杠上时的气势就如破土而出的春笋一样,迅猛又强势,挡都挡不住。   从他们旁边经过的其他战士,见他们这番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仅多注目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明显是看得太多习以为常的表情。   余北跟淳于蝴蝶的音量都不算小,加上危慕裳她们本就一直侧目着淳于蝴蝶,现在看到余北跟淳于蝴蝶秒杀般杠上的情景,危慕裳挑了挑眉。   “这半个月他俩进展这么快?”问着顾林,危慕裳犹记得她走前余北谦让淳于蝴蝶的神情,这才一眨眼,怎么就转化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淳于蝴蝶情场裹足不前,没想到敌场进展这么迅猛,简直可以用光年来形容了。   “哎,你是不知道,他俩每天杠上的次数比你一日三餐还多,扛的就连一号都知道了。怪异的是,一号既然还不管,说这样有利于促进男女战士的士气,这是好事。”   顾林就不明白了,士气固然重要,可是,有这样提倡士气的么,要是哪天一号看到男女战士一见面,就跟菜市场一样嚷嚷个不停兼拳脚相向,估计一号就不认为这是好事了。   危慕裳挑眉,一号知道?还纵容?   看来她不在基地的这半个月,错过了很多精彩啊。   “余北跟淳于蝴蝶应该都算正常人,但他俩凑一块,就是俩奇葩,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懂的。”   感叹着,危慕裳只能说,这世上啥人都有,人生中能遇见那么一两个也算是走运了。   转瞬间,见淳于蝴蝶跟余北又杠上了,未免受伤的祁覆被他们的战火波及到,西野桐淡定的将祁覆拉到了一旁,留给他们足够大的战场。   “余小北这是吃火药了?”任由西野桐拉着自己走,瞟了脸红脖子粗的余北一眼,祁覆难得的出声评价起来。   跟个小女孩动火气,余北也太丢男人的面子了吧。   “额……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过两天你就习惯了。”西野桐也解释不了余北跟淳于蝴蝶这属于什么状况,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淳于蝴蝶跟余北一杠上后,他们吵着吵着就停了下来,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不得不说,这架他们干了半个月,双双可都进步不少,搏斗技能大大的长进了。   他们停下后,危慕裳他们也没等他俩,果断的将他们抛弃在了屁股后面。   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后,危慕裳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依稀看到两抹身影你一拳我一脚的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淳于蝴蝶跟余北打得热火朝天时,他们的左侧突然‘嘭!’地一声巨响。   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他们一惊,他们同时停下手捂着耳朵,等巨响过去后他们看向硝烟弥漫的左侧,赫然发现不远处平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当下淳于蝴蝶跟余北看着那个大坑就一阵心惊,若是这坑出现在他们脚下……   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正当淳于蝴蝶想说什么的时候,从天空中飘下来这么一句怒吼:   “余北,淳于蝴蝶,你俩在这儿生蛋呢!再磨蹭我给你们吃大炮!”   大炮?   大炮!   淳于蝴蝶跟余北四只眼睛瞬间大大瞪起,当下二话不说就争先恐后的向前飞奔而去。   在大炮的眼前,背上背的30公斤,膝上绑的10公斤,瞬间就成了一粒沙啊,两人身轻如燕般飞快的向前跑着。   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命跟教官的大炮拼,此时此刻,他们也不会以为乐浩石在跟他们开玩笑,刚才那个近距离的深坑就是跟警告啊!   “你娘的!余小北都是你害的!”不然她现在用得着这么拼命么,淳于蝴蝶一边死命跑,性感的唇瓣还不忘喋喋不休的喷着余北。   “我呸!一个巴掌拍不响!”眼看着淳于蝴蝶超过自己跑在前面,余北大掌一抬,毫不犹豫的往淳于蝴蝶的背包重重拍去。   “啊……”背上被余北猛得一拍,淳于蝴蝶上身前倾一个踉跄,差点摔扑在地上。   “你娘的!敢给我玩阴的!”   淳于蝴蝶气得牙痒瞪眼,跑过一棵大树时瞥见它垂下一枝枯树枝,淳于蝴蝶立马拉了过来,跑动中三两下除去末尾小枝,举着一根树棍嫣然拿着一根金箍棒一样。   然后,不知道当时的淳于蝴蝶在想什么,看着余北脚步飞快的身影,她疾跑几步抓紧树枝就直直的往余北屁股桶去!   “啊!啊……”   屁股突然一痛,余北惊叫一声反射性的收缩起臀,部肌肉,然后……   然后余北悲哀的发现,一夹紧屁股,屁股反而更痛,奔跑中回头一看,只见淳于蝴蝶面目狰狞的拿着根树棍,直直的插着他屁股。   “你!你……淳于蝴蝶你混蛋!”余北忍着痛一掌挥开黏在屁股上的棍子,咒骂淳于蝴蝶一声后就以更快的速度往前飞去。   哀嚎的身影足以表明他有多想远离淳于蝴蝶,捂着疼痛的屁股,余北的心在滴血,他屁股不会开花了吧?   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不是人,这也太狠了,竟然拿棍子捅他菊,花!   她还是女人么!   举着金箍棒,余北跑得有多快,淳于蝴蝶就在后面追得有多快:   “余小北有种你tm别跑!”   ------题外话------   亲们,俺最近忙,这几天的更新可能会不定时,望谅解:>_   072   举着金箍棒,余北跑得有多快,淳于蝴蝶就在后面追得有多快:   “余小北!有种你tm别跑!”   “淳于蝴蝶,有种你tm别追!”   见鬼!   你说不跑就不跑?   他余北又不是笨蛋!   余北心里又气又委屈,他竟然被淳于蝴蝶捅菊,花了!   现在还被罪魁祸首举着凶器在屁股后面追杀,在乐浩石大炮的威胁下,余北又不敢停下来跟淳于蝴蝶一决高下,他不跑难不成继续让淳于蝴蝶给他屁股开花么。   “虾米!这淳于蝴蝶也太彪悍了吧!”飞机上,乐浩石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在地上奔跑着两人,丛林缝隙间,他清楚的看到余北被淳于蝴蝶给爆菊了!   然后,乐浩石盯着淳于蝴蝶手里的木棍,突然就替余北肉疼起来。   菊花啊。   脆弱的菊花啊。   被爆了啊。   “二号,你说……被爆菊是什么滋味?”虽然替余北肉疼着,但乐浩石貌似对结果更感兴趣,于是,看着驾驶座上的罗以歌他就这么问了一句。   “……”乐浩石的话一问出口,罗以歌当下就有了把他扔下飞机的念头,他又没被爆过,他怎么知道!   “你想试试?”冷冷的斜睨着乐浩石,罗以歌浓眉一挑,嘴角一勾,邪魅的飙出四个字。   看着罗以歌森冷的眼眸耳边听着他邪气的嗓音,乐浩石突然就抖了一抖,背脊冒出层层冷汗。   “唔……不想!不想……”看着罗以歌乐浩石突然就屁股一紧连忙摇头,好像有人站在他后面,他的菊花即将不保一样。   淳于蝴蝶跟余北你追我赶的飞奔着,原本落后在队伍尾巴上的他们,不多久就赶上了大队伍。   “野哥!野哥!救我……”远远的看见西野桐的背影,余北快速超越队伍后面零零散散的战士,人多了他就不敢再捂着屁股了,满头大汗飞舞着双手向西野桐求救。   听见余北的声音,西野桐他们都回头看去。   虽然余北依旧跑的飞快,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跑步的动作有些些怪异,那腿像是一拐一拐的。   烈阳下,一名名战士都汗流浃背,背着大背包喘息着大步行走着。   见余北和淳于蝴蝶先后跟一阵风似得飘过他们,其他战士都羡慕着他们的好体力,他们要是一开始就这死命跑,到了最后还不定怎么爬到目的地。   “野哥!野哥……”跑到西野桐跟前,余北一下蹿到西野桐身后,用他挡着紧追不舍的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追上后,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在大口喘息着,烈阳透过稀松树林的缝隙,大片大片的照射下来,满头满脸的汗水沿着淳于蝴蝶的面部线条流向下颚,在她下巴处汇聚成滴滴汗珠,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土地上。   “余……余小北,你还像个男人么?竟然躲到别人背后去!”这也太不像话了,见余北可怜的小眼神淳于蝴蝶就各种来气,这男人也忒懦弱了。   她一弱小女子,他堂堂一大男人,怎么看也是她处下风吧,他竟然还好意思躲别人背后寻求保护。   “我不像男人?淳于蝴蝶你怎么不看看你像是个女人么?”余北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说他不像个男人,唯独淳于蝴蝶不行,因为在他眼里,淳于蝴蝶tm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   她自己身为女人都不像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评价他这么男人的男人!   “余小北!”竟然敢当着西野桐的面说她不像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紧紧握着手中的金箍棒,淳于蝴蝶眸光猩红的瞪着躲在西野桐身后的余北,找着时机正想扑上去。   “好了,你俩都消停会儿!”被余北揪着背包左右摇晃,眼见着这两人又要干上了,西野桐赶紧出声阻止道。   烈日树荫下,停下脚步后危慕裳轻抚了一下左腰才放下手,然后抬眸就见到斗牛般的淳于蝴蝶,看着如此怒发冲冠的淳于蝴蝶,危慕裳直幽幽的感叹:   “蝴蝶,你算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刮目相看了。”   淳于蝴蝶愣了一下后不由撇嘴,她也不知道她跟余北怎么就闹出这样了。   他们几人停下来解决淳于蝴蝶跟余北的恩怨,其他战士在快速的越过他们时多瞅了几眼,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看戏,刚才那声巨响他们可是听到了的。   “何止是刮目相看,简直就是……”   “嘭!”   余北指责的话还未说完,再次被一声巨响打断。   巨响像响在耳边一样,心惊的战士们惊了一瞬后,纷纷看向盘旋在天空中的那辆飞机,准确的说,那体型硕大的飞机是一台运输机,毫无疑问的,里面坐着的一定是他们的教官罗以歌跟乐浩石。   “又来!我先走了……”余北看着转瞬便跟上他们的那架飞机,眼一瞪直接脚底抹油的溜了。   余北反应迅速的转身向前飞跑着,瞬间就只剩一抹背影给他们,其他人看着余北如此灵活的思维及敏捷的身体,不由嘴角微抽,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好歹他们也是人,一名军人,罗以歌他们就算再怎么恐吓,也会考虑到他们这些菜鸟的人身安全。   不过……   再‘嘭!’又一声巨响距离他们更近时,他们面面相觑一眼,下一秒不约而同的脚步一抬,像出弓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啊……我的天!罗队他们玩真的!”听着身后不管怎么跑都甩不掉的震天响,顾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大喊着边跑边道,狂奔的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那一枚枚大炮小炮不要钱是吧?   他们也就一群小小的菜鸟而已,对他们要不要出手这么阔绰,又不是暴发户!   “他们什么时候玩过假的?”危慕裳也不顾腰上传来的疼痛,脚步丝毫不停歇的追赶着。   地上的战士满头大汗,满心血泪在拼命的保着自身安全,天上的教官却还嫌不过瘾,戏不够好看。   “哈哈……有进步!有进步!这百米冲刺的速度瞬间就提了好几倍啊!”   飞机上的乐浩石见地上小小的人儿跑得比兔子还快,顿时心里爽快极了,大热天,看着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烦闷的心情瞬间就舒爽了。   “咦……怎么着火了!”乐浩石看着看着突然惊呼起来,惊恐的指着离战士们两百米处,灌木从中越演越烈的火势。   现在可是在烈阳底下,这又是山林,燥热的天气下一草一木给点火星就灿烂,真要发生火灾可不是开玩笑的。   乐浩石在惊恐,罗以歌却看也没看着火的地方一眼,径自对着耳麦严谨的命令道:   “下面的菜鸟听着,限你们十分钟之内扑灭火势!否则……没有否则!”   火势?   各自搏命奔跑的战士迷茫了一瞬后张望一眼停下脚步,惊惧的瞪着某处冒着烟的火红火苗。   下一秒,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扑火!”   其他战士二话不说赶紧向火源处跑去。   “折树枝!用树枝扑火!”   在经过一棵茂盛的树木时,危慕裳停下脚步迅速的折下一大枝叶子茂密的树枝,见其他战士两手空空就往火源跑去,连忙大喊着提醒他们。   其他战士听见危慕裳的喊声才醒悟过来,他们什么扑火的工具都没有,跑前去估计只有自己的身体能去扑火了。   火源在一片不大的灌木丛中,那些已经跑到灌木丛的战士听到危慕裳的话,立马转身快速的去折树枝。   火势不稍片刻便火光冲天起来,范围越来越大,火势越来越猛。   危慕裳双手抓着树枝,不停的用茂盛的树叶横扫拍打着外围的火势,扑了几个几回后,背上的背包实在是累赘,危慕裳便一把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从天空上看下去,椭圆形的火势外围都有一名名战士,在不停的飞舞着手中的树枝。   战士们的反应迅速,火势虽说没扩散到一发不可收拾,可天时地利的灌木转瞬间却也火势冲天起来。   “二号……你还真放火!”运输机备有消防水乐浩石是知道的,之前他还纳闷备那么多水干嘛,现在看来,罗以歌是早有预谋的。   看着罗以歌冷峻森严的侧脸,乐浩石咽了咽口水,庆幸自己早出生早入伍了几年,否则他现在就不是坐在飞机上,而是在地上冒着生命危险在扑火了。   “怎么,你当初没有这个训练项目?”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火势,及战士们扑火的情况,罗以歌眸也没抬一下的反问着乐浩石。   “……二号,这个训练项目的鼻祖应该是你。”   乐浩石开始反省,虽然当初一号也被他们那批菜鸟暗地里骂的狗血淋头,但现在站在罗以歌身边,乐浩石突然就觉得一号是非常仁慈的了。   火灾扑火的训练他们当初当然也有。   但是!   他们是模拟的啊!   不是荒郊野岭真枪实弹的干上一战啊!   “哦。”云淡风轻的应了一个字,罗以歌丝毫不觉得这个训练项目有什么不好。   火势前的灼热温度烤的人皮肤发烫,汗水从肌肤上层层冒出,汇聚成汗珠从下颚处滴落在烧得炭黑的地上,一滴滴汗珠一落地就‘嗤’的一声化为了一道白烟。   人多势众,战士们片刻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大树枝,扑灭最外围的火苗渐渐向中间围拢进去。   灌木被大火烧的直‘啪啪啪’响,耳边杂乱的传来阵阵树枝扑火的‘噗噗’声。   两百多名战士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顶着被火烤得发疼发红的脸不断前进着,手中的原本茂盛树枝的树叶也越扑越光,渐渐的只剩一个光头树枝抓在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战士们不言不语却默契的共同努力下,火势终缓缓被扑灭,当大家把最后一颗挣扎着不愿熄去的火苗,啪一声果断的扑死在地上后。   战士们紧绷的身体终缓解下来,累的仿佛只剩喘息的力气。   灌木在灼烧过后即使扑灭了火,地上冒出的温度却依然令人灼热难耐,此刻,战士们却都撑着膝盖站在灼热的地上喘息着,仿佛连步出这片灌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与别人扶膝弯腰喘息的动作不同,危慕裳是抚着挺直的腰喘息着的,黑瞳随意一瞥,却瞥到祁覆皱紧眉身形似摇晃了一下。   见祁覆此番模样危慕裳眸光一闪,连忙走过去什么也不说就一把拉着祁覆手臂往外走。   祁覆在危慕裳拉他的时候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红彤彤满是汗水的绝美脸蛋,祁覆也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她步出灌木丛。   一直在危慕裳身旁的顾林眉头一挑,看着危慕裳与祁覆向外走的背影不仅眯了眯眼。   难道……   他们在医院发生了什么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   眼见着祁覆被危慕裳拉走,西野桐侧头深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瞥了眼盘旋在上空的飞机,西野桐便也跟着走出灌木丛。   “咦……危慕裳什么时候跟祁覆关系这么好了?”淳于蝴蝶反手拍了一下顾林胸口,略微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相携而出的背影。   在淳于蝴蝶的影响中,祁覆是很少跟人交流交往的,貌似也就跟西野桐和余北走得比较近,女性生物她可从没在祁覆身边见着过。   但这会儿看他跟危慕裳的背影,好像祁覆也没有排斥的感觉,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你不知道的时候。”淳于蝴蝶手劲不小,还在喘息的顾林被她拍的差点岔气,当下顾林也反手向淳于蝴蝶拍去,但顾林的手被她握成了拳头。   ‘砰!’   “哦!”被顾林的拳头重重一锤,淳于蝴蝶捂着左胸痛呼出声,“死林子你谋杀啊!”   “嗯哼!”斜斜的瞥淳于蝴蝶一眼,顾林也转身走出烤油般的灌木丛。   地上的火势一被扑灭,乐浩石便快速的瞄了一眼手表,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罗以歌:“二号,十分钟刚刚好,不多不少!”   “我知道。”   虽然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但罗以歌估算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扑完火,差不多得要十一分钟左右,战士们表现不错,比他料想的早了一分钟。   从头到尾,罗以歌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地上的火源,当火势被扑灭后,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上。   但是,罗以歌本眸底略带温柔的眸光突然一凌,满身的寒气霎时迸出,深邃的眸光犹如利剑般直直发射下去。   奈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距离太过遥远,罗以歌利剑般的眼光没发射到某人身上。   身边的气温突然急速下降,乐浩石身体蓦地一紧,头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眼睛却缓缓的斜向罗以歌。   在看到罗以歌眼中的冷意时,乐浩石的眼珠瞬间回位,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心里默念着他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在祁覆跟着自己走出灌木丛时,危慕裳便放开了握着他手臂的手,但是不巧的,这仅仅几秒钟的拉扯却被眼尖的罗以歌瞅见了。   罗以歌很记仇,特别是跟危慕裳牵扯到的仇。   于是,看着下方刚从火海中冒出头来,仍在气短的喘息着的战士们,罗以歌充满磁性的嗓音冷冷道:   “30秒之内全都给我撤离此地!”   众战士还未缓过神,又被罗以歌从上空中传下来的口令一炸,等头脑反应过来后已经是一秒钟后的事情了。   30秒!   脑中一冒出30秒的字眼,顷刻间战士们气也不喘了,手也不酸了,‘哗’一声聚集在烤炉上的战士便一蜂窝的散了开来。   刚才在扑火的过程中,因为背包太重了扑火不方便,大部分战士都将背包卸了下来。   火场外围丢着一堆堆的背包,此刻在30秒钟的砍刀下,战士们哪还管谁是谁的背包,随手拎起一个背包就往背上垮,赶紧离开此地再说。   祁覆在危慕裳身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背影,不留痕迹的盯着她腰看了几秒,想必她的腰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危慕裳还未将祁覆领出滚烫炙热的灌木丛,罗以歌冷然的口令便传了下来。   眉头一皱,危慕裳快速的回头与祁覆相视一眼,两人同时上前拎起背包,就往原先的路线向前奔跑着。   “我靠!靠!靠!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林原本不紧不慢的步伐在听到罗以歌的口令后,气得连连爆了几句粗口,但她的步伐却丝毫不慢的迅速跑起来。   听见顾林不顾形象的咒骂后,其他战士在迅速反应的过程中,也都你一言我一句的吐槽几句。   “当我们铁打的不成,连口气都不让人喘一下。”   “我勒个去!口干死我了,连水都没得喝。”   “人间地狱啊!”   “当初我怎么就死活也要当特种兵呢!”   “……”   “……”   战士们即使不满的吐槽着,可愿意当兵,志愿要当特种兵就没有一个是胆怯懦弱的,他们也就嘴上抱怨抱怨而已,说到底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特种兵部队的。   地上的人在鬼吼鬼嚎的骂着天上的人不是人,罗以歌也不跟他们啰嗦,手指不停的按着,战士们的屁股后面就不停的‘嘭!嘭!嘭!’响。   等罗以歌火气消了以后,他们已经被罗以歌逼出了近百公里外。   这样的速度哪里是行军,根本就是几十公里的百米赛跑啊,罗以歌一见他们的速度缓下来就不停的放炮,直到他们跟抽筋一样不停奔跑才甘心。   足足近十个小时,他们没吃没喝,快快慢慢的被追着跑的脚都快废了。   一直到战火消停后,战士们的速度才敢缓慢下来,而他们的头顶飞机从出现后就没消失过。   战士们的身体素质不同,队伍的速度在放缓后,零零散散的战士们将队伍拉的长长一条。   林木遮掩间,夕阳的光辉稀稀落落的泼洒下来,战士们相距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慢向前走着。   危慕裳跟祁覆在奔跑追赶中隔的距离一直就不远,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危慕裳抹了一把不停流汗的脸颊,喝了口水后向祁覆走去。   “你脑袋感觉怎么样?”在祁覆身旁,危慕裳虽然是在关心祁覆,但她的嗓音依然是淡淡的,就像在问你吃饭了么。   之前在灌木丛扑完火后,危慕裳真切看到祁覆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他们又快快慢慢的跑了这么远,不知道祁覆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影响到身体。   “没事。”祁覆看着气息仍不稳的危慕裳,嗓音依旧冷淡,“你腰怎么样?”   他脑袋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伤口也长合上了,只是出了太多汗黏在上面不舒服有点痒而已,除了偶尔有点头晕外倒也没什么。   倒是危慕裳,她的伤口在腰上,被重重的背包压着在跑动中难免会被摩擦到,若伤口又被磨破怕比他更严重了。   “我也没事。”   危慕裳现在的心理有些微妙,她现在只盼着祁覆的伤能早点好,然后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虽然她这人淡淡的看似不喜与人交往,但她一点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特别是人情,可现在她就是不想也欠了祁覆人情,如今她只希望祁覆能完好如初,这样最起码她能宽心点。   “完了……”突然地,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西野桐,在看到垂落在正前方的夕阳后忽的喃喃自语道。   “?”   “……”   危慕裳与祁覆相视一眼,齐齐看向他。   “完什么了?”看着西野桐惨淡惨淡的脸色,危慕裳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我们的目的地在正西北方向对吧?”幽幽的,西野桐觉得再确认一遍,也许他刚才眼花看错了呢。   “嗯。”这是祁覆的回答,听到西野桐这么问,他冷眸眸光一闪,也想到了某种不妙的可能。   “东起西落,太阳快落山了。”认真的看着祁覆,西野桐温润的声音放缓下来。   危慕裳一向淡然的脸上有些不淡定了,他们行军到这里可足有一百多公里了,如果走错了……   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中,危慕裳缓缓掀起眼帘,黑瞳一抬赫然看到正前方红彤彤的夕阳红。   “你妹!tm哪个混蛋带的路!”瞪着正前方遥远天际的夕阳,危慕裳一个没控制住猛地爆粗吼道。   我靠!   勒个去!   危慕裳此刻简直想将带路的那人生吞了!   她顶着被磨得生疼生疼的腰跑了这么多路,现在竟然告诉她白跑了!   白跑了不算,还要她再跑回去!   从火灾现场跑出来后,她因为腰上的疼痛放慢了步伐,跑在后面自然是跟着大队伍跑,她也就没去注意方向,这下倒好,一眼挫泡百里汤。   正西北方向,太阳落山的时候,夕阳应该在正西北的左侧方才对,可现在面对着他们大大的夕阳红,明显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祁覆是因为看到危慕裳越跑越慢才没跑到最前面去的,一向跑在最前方的西野桐,此刻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后面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不管他们为什么会在后面,事实的真像是,他们走错路了。   看着一向淡然,此刻却如此火大的危慕裳,祁覆跟西野桐相视一眼,都有些巍巍然。   他们怎么就忘记辨认方向了呢?   还有,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有能耐带的路。   此刻,一直飞快跑在最前面,此刻缓慢向前走着的余北,突然背脊一寒,打了几个打喷嚏。   ‘哈……秋!哈……秋!’   “大爷的!哪个混蛋骂我!”吸了吸鼻子,打完喷嚏余北就片刻不停的咒骂道。   竟敢在背地里戳他脊梁骨,余北狠狠的想,十有**是淳于蝴蝶那货!   刚想着淳于蝴蝶,淳于蝴蝶的声音就在余北耳边响起:   “余小北!你tm给我滚回来!”   在余北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下来的淳于蝴蝶,在听到战士们说走错方向时,当下瞪着最前方的余北背影,恨不得拿把菜刀灭了他。   “唔……幻觉!幻觉!绝对是幻觉!”余北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的一想淳于蝴蝶,淳于蝴蝶的声音就立刻出现在耳边,顿时猛摇着头催眠自己。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齐天大圣,你们赶紧来将淳于蝴蝶那妖女收了吧,留她在人间根本就是祸害良民啊!”   余北边说边更快速的向前走着,唯恐阴魂不散的淳于蝴蝶跟着他。   “余小北!”   越喊余北就走得越快越远,淳于蝴蝶那个气啊,当下腰一弯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拽足了劲就往余北扔去。   接近两个月的扔手榴弹训练下来,因为司空姿千好死不死每次都在淳于蝴蝶对面,间接造成淳于蝴蝶扔手榴弹的力度、精准度‘哗哗哗’直线上升。   要她扔司空姿千的脑门,淳于蝴蝶就绝不会扔到司空姿千的鼻子上去,要她扔左肩膀她就绝不会扔到右肩膀上去,连一号都啧啧称奇,直道其是‘神丢手。’   现在,余北还未走出百米的距离,淳于蝴蝶想要扔他一石绝对是绰绰有余。   淳于蝴蝶放手后,只见鸡蛋大小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直直朝余北的身影落去。   ‘咚!’   “嗷……”后脖子下方突然一阵钝痛传来,余北嗷嚎一声连忙伸手探去,一个鸡蛋大小的硬物体卡在背包与身体间,余北拿下一看。   好样的!   谁tm竟拿这么大的石头扔他?   要是扔到他脑袋,直接把他扔到阎王殿怎么办?   气呼呼的瞪着手中的石头,余北一转身就爆吼出声:“tm哪个二缺扔我!”   见余北终于转过身来,淳于蝴蝶抬手就将另一块石头扔过去:“你娘扔你!”   面对直直朝自己飞来的又一凶器,余北赶紧闪至一旁,耳边却听到淳于蝴蝶占他便宜,竟然说自己是她儿子!   余北拿着淳于蝴蝶扔过来的石头,边往回走边指着她:“淳于蝴蝶,你tm个泼妇,消停会儿你会死啊!”   “你娘的!谁tm泼妇了!自己不长眼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们陪你受罪,活腻了是吧!”   是个女人都不喜欢别人骂自己泼妇,余北竟指名道姓的指着她骂泼妇,当她淳于蝴蝶是吃素的么。   看着余北那越走越近的损样,淳于蝴蝶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碎石子,哗啦啦连环炮的向余北扔去。   “你mei才不长眼?我……哦……我怎么让你们陪我受罪了?”余北指着淳于蝴蝶正骂的欢快,突然就瞥见无数个黑点朝飞来,左闪右避间还不忘反驳着淳于蝴蝶。   “你娘的!余小北你要长眼了你tm能带错路?不带错路能让我们到这鸟地方陪你受罪!”   说到这个淳于蝴蝶就来气,害她白跑那么多路,白挥洒那么多汗水,这算个什么狗屁鸟事。   “?”余北一下没听明白。   “等等!”一秒后,反应过来的余北连忙出声阻止淳于蝴蝶的攻击。   “淳于蝴蝶你说什么?带错路?”   余北好像也有些不妙的感觉,闪躲过淳于蝴蝶的连环炮后快速的向她走去。   “谁说带错路了?你怎么知道?”听余北的口气,貌似他也不知道他走的路对不对。   “……”淳于蝴蝶不说话,看着余北有些不淡定的神色,及他连连问出的几个问号,她突然就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了。   敢情余北就是带着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结果他们还蠢得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跑。   看着神色越来越焦急的余北,淳于蝴蝶瞬间颓败下来不想跟他闹了,她还是留点体力去奋斗剩下的路程吧。   “欸……淳于蝴蝶,你别走啊,你说清楚先,我真带错路了?”   余北见淳于蝴蝶什么也不说就往回走,连忙跟上去喋喋不休的问着。   往回走时,余北才发现这片林木间静悄悄的,彷佛只剩他跟淳于蝴蝶了。   “淳于蝴蝶,其他的战友呢?”之前不是都还跟在他后面的么?怎么一转眼就全消失不见了。   “前面。”弱弱的,淳于蝴蝶有气无力的回答着余北。   他们之间的战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就回归了平静。   究竟有多前面淳于蝴蝶也不知道,余北说的对,她就一二缺,不二缺她会狂追着余北跑么?   当顾林追上她告诉她走错了路,让她往回走时,她一回头才发现战士们都像被打败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拖着蔫蔫的身体往回走。   余北本来心里就没底,这下看着淳于蝴蝶蔫蔫的模样,他也识趣的不去自讨没趣,默默的跟淳于蝴蝶一起往回走。   “哎……他们总算是知道走岔道了。”趴在飞机窗口上,看到停止前进渐渐聚集在一起的众战士,乐浩石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多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么?”相比乐浩石如释重负的神情,罗以歌则是惋惜他们发现的太早了。   才刚走错五十公里,他本来想把地上这群菜鸟绕回基地再重新出发的。   “……”乐浩石不说话了,他再次在心里感叹,幸亏他当初没遇到罗以歌这样的教官。   其实,要不是罗以歌有意的误导及放炮围堵,他们也不至于走错路的。   正确的方向都被罗以歌的炮给堵死了,余北肯定不会放弃年轻的生命一头撞上去,一点点的绕道后,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二号,我想问一下,黑狐的代号是你自己取的么?”这个问题乐浩石早想问了,只是一直没问出来。   看着罗以歌眯着眼微抿着嘴的侧脸,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乐浩石真真觉得黑狐来形容罗以歌再适合不过了。   狡猾如狐狸,铁血手腕下暗藏狠绝,阎王面具下满是腹黑,行动中的罗以歌可以用一切黑暗的形容词来形容。   黑狐,用它来形容罗以歌很贴切,虽然黑狐听起来不如虎狼来得有气势,就如放下面具脱下军装的罗以歌除了满身的高贵气质,确实也看不出什么杀伤力。   但行动中的罗以歌既有虎狼的凶猛残狠,更有狐狸的狡猾,往往一笑一挥手间,就能将敌人置之死地。   罗以歌看向求知欲甚强的乐浩石,嘴角邪魅一勾,轻轻吐出四个字:“敌人送的。”   敌人送的!   乐浩石愣了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还以为不是罗以歌自己取的,就是一号他们这些了解罗以歌的人,给他取的这个代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敌人送的。   当淳于蝴蝶跟余北施施然的走回到聚集地时,危慕裳他们已经寻找好正确的方向,就等他们一起出发了。   其实久久没看到余北的身影,西野桐就已经猜到有可能是余北带错了路。   现在看到余北的斗败公鸡样,本想循循教诲他几句的西野桐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俩领头的?”待他们走进,坐在背包上的危慕裳微仰着头看向他们,明明坐着身形矮了她们许多,气场却强大异常,犹如身居高位。   淳于蝴蝶跟余北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依他俩以往的不靠谱性来看,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是我!”听见危慕裳这道淡淡却有丝丝冷意的嗓音,淳于蝴蝶身影一窜,立马跳离余北远远的,好像他是瘟疫唯恐被传染。   见淳于蝴蝶如此迅速巨大的反应,余北猩红着眼死瞪着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却让他背黑锅一样,不过,余北幽怨的表情更像是同甘共苦后,被抛弃的小媳妇样。   战士们停止前进的步伐后,罗以歌他们也一直盘旋在空中,也不问不催他们。   当他们整理好往正确的方向前进时,罗以歌在飞机上只冷冷的丢下一句:“明早八点你们到不了目的地,就徒步回基地。”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他们走错的路混蛋心情,及抚慰他们除了水就空空如也的肚子。   再次上路后罗以歌他们就默默的飞在上空,不放炮也不怒吼。   此次250公里负重30公斤的行军,危慕裳他们可以说是冲刺完成的,快跑慢跑交替,总之他们的脚就没停歇过一瞬。   从早上被大炮追着跑到天黑,再从天黑跑到天亮,跑到后面的时候,危慕裳都麻木的感觉不到自己腰上的疼痛了。   借着月光丛林见一路抹黑蹿着,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天际竟飘起了鹅毛雨,渐渐的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珠有条不紊的下着。   虽然没打雷没狂风暴雨,但雨帘却缠缠绵绵丝毫没有停下预兆。   当他们拖着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身躯到达目的地时,跑得最快的刚好在八点准时到达,后面的陆陆续续一直到九点多钟,战士们才全部到达目的地。   战士们扛着前胸贴后背的身体,军装笔挺的站立在雨雾中。   “立正!”当最后一名战士入列的时候,陪他们一起站在雨雾中的罗以歌,喊了声立正后就走进了运输机机舱。   没过多久,他就拖着一个软长条形物体走了出来,磁性嗓音有丝丝戏谑:“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073   没过多久,罗以歌就拖着一个软长条形物体走了出来,磁性嗓音有丝丝戏谑:“都知道这是什么吧?”   罗以歌面前的队伍整整齐齐的站成两个方阵,他们一动不动军姿笔挺的看着他。   战士们看着罗以歌的眼神看似都一样实则不然,他们的眼中,有倔强执着跟罗以歌硬战到底的,有带着丝丝疲惫的,有藏着丝丝请求的,更有蕴含委屈的。   即使雨水淅淅沥沥的倾泻着战士们满头满脸,雨雾中他们还是能看清楚,拖延在绿色清草地上的是什么。   那长长一条的不是消防水带是什么。   天际因被雨水洗的发白,触目所及,雨雾朦胧中狂风将树木吹的腰部下弯又下弯,耳边哗啦哗啦全是雨水啪打的声音,空气中仿佛还能嗅到林木的清香。   浑身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雨帘中更显得罗以歌身形高大挺拔,他单手握着消防水枪,雨水打在他帽檐下再溅落在地,帽檐在他轮廓硬朗的脸部遮下一抹阴影。   “这雨下的好像不过瘾呐。”罗以歌悠悠的摆弄了一下水枪似喃喃自语道,但喃喃声却大的足以在雨声中让战士们听清楚。   “乐副队,这雨大么?”看向一直站在他左侧的乐浩石,罗以歌看着他布满雨水的脸颊认真道。   被罗以歌如此认真一注视,乐浩石额头顺着雨水落下数条黑线,湿润的嘴角没忍住委屈的瘪了瘪。   罗以歌都决定要怎么做了,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坏人!   乐浩石被就成了一个落汤鸡,再被罗以歌这么一算计,他的身影顿时委屈的如泣如诉。   危慕裳顶着腰部湿、痒、痛严重的不适,黑瞳淡然的目视前方,却在看到罗以歌状似认真,乐浩石貌似委屈的小脸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反正罗以歌在他们这群菜鸟面前都没什么好形象了,用得着这么装纯情,装无辜么!   “不……”心里哀叹一声,乐浩石刚吐出一个字想说‘不大’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突然裂开嘴角露出白牙的看着罗以歌,“二号,你觉得呢?你要说大这雨铁定不敢小!”   “……”乐浩石屁颠屁颠献媚的说完后,得到的是罗以歌轻轻一瞟的冷眼。   瞥着眉眼弯弯的乐浩石,罗以歌心里想得却是:不错,这么多年了,乐浩石这小子总算有点进步了。   众战士不是第一次见乐浩石的笑脸,但那是在私底下,在训练场上,甭管你私底下跟乐浩石的交情有多好,他都一样拿你开刷不解释。   此刻看着乐浩石掐媚的笑脸,众战士心里直鄙视的同时却也认为他这个回答聪明。   总不能让罗以歌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事坏事谁是主谋,战士们心里可清楚的很。   总而言之,近两个月的训练下来,罗以歌的铁血手腕他们可都领教了不少,罗以歌现在想要改变他在他们心中的阎王形象,两个字:   晚了……   被乐浩石驳回面子罗以歌也不恼,径自把玩了会儿水枪后,抬起头看着战士们不紧不慢道:“我觉得这雨小了点,你们觉得呢?”   ……   这雨小?   别开玩笑了好吧?   虽然天上没打雷,可这哗啦哗啦倾盆而下的豆大雨珠可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不是细柔的毛毛雨好吧!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军令难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于是,即使战士们心里在歇斯底里的吼着这雨大,很大,非常大!   可他们异口同声说出口的回答却是:   “小!”   战士们一张嘴脸上空中的雨水就滑进了口中,喊完一闭嘴时,双唇闭合间甚至可以看到雨水被碰激得往外溅。   整齐嘹亮的小字在山林间久久回响出去,与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在一起,颇有种战气凛然的感觉。   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微瞌了瞌,想是在思索什么,转瞬便嘴角斜斜勾起一边,带着丝丝邪气的看着他们:   “既然咱们优秀的战士们都觉得这雨小,反正湿都湿了,罗队就成全你们把雨加大点。”   罗以歌的最后一个字刚落音,他便打开水枪的开关,霎时一条流量颇大的水柱急速喷出,水柱射向的赫然就是战士们。   “啊……”罗以歌的水枪口好死不死对准的正是余北,开关一开,不到一秒的时间水柱就射到了余北腹部。   余北被水柱巨大的冲击力猛地一击打,霎时惊呼一声身体不稳的向后倒去,他的双脚甚至还未来得及移动身子就已倾倒了一半,足以可见这水柱的威力。   好在余北往后倒的时候,他右侧的西野桐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余北被水柱冲击的摔倒在地。   余北被西野桐扯住手臂后,身子一个侧倾脱离了水柱的冲击力,紧接着急猛的水柱又从余北身上横扫而过,水柱冲击到西野桐身上随后又移到了祁覆身上。   最前面的一排战士都轮流着被罗以歌手中的强力水柱亲吻了一番。   好在余北最开始的惊呼提醒了其他战士,战士们一动不动的在水柱冲击在自己身上后,绷紧身体极力的稳住身形,稳不住的就抓一把身旁的战士,倒没有发出鬼叫刺耳的惊叫声。   罗以歌避开战士们的头部,严峻着脸在他们身上横扫着,战士们则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   有些战士被水柱冲击的倒在了地上,即使饿的头晕眼花,疲惫的手脚无力,却还是硬撑着身子爬起来。   最前面的战士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在他们终于承受不住倒在地上后,第二排的战士便冲在了第一线上。   整个山谷平地除了雨声,风声,偶尔惊喊出声的几句呻吟外,两百多人的山谷没有一个人说话。   十分钟后,罗以歌手中的水枪还未开到最大,已有零零散散的战士倒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雨水混合着泥土,战士们就那么有气无力的躺倒在黄彤彤的水洼中。   看着还剩一大半没倒下的身影,罗以歌将水枪的开关开到最大,水枪口直直的朝危慕裳射去。   “你们是谁?”水柱毫不留情的冲击在危慕裳身上,罗以歌话是对全体战士吼着的,但他的眸光只盯着危慕裳一人。   “嗯……”迅猛冲击在腹部的水柱令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慌忙中她立即伸手拽紧左右两边的顾林跟淳于蝴蝶。   顾林跟淳于蝴蝶见此也立即靠向危慕裳,三人的身体紧紧靠拢在一起,共同抵御着水柱的冲击力,与其他战士们一起怒吼着回复罗以歌:“军人!”   “军人!”还有丝力气的战士在听到罗以歌的吼声后,精神一震回吼道。   “军……人……”瘫倒在地的战士,张着嘴呢喃出声,仰躺着一张嘴雨水就直直落入口中。   “军人是什么!”罗以歌手中的水枪像是固定住了一般,在水柱直直射向危慕裳后,他的手就没移动分毫。   雨雾中看着危慕裳惨白的脸色,罗以歌不想去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不想对她如此残忍却又强逼着自己对她残忍。   他的小慕儿,必须要成长,再成长,强大,再强大。   不然,即使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护她周全,他也不会放心。   他必须将他的小慕儿从他的羽翼下拉出来历练,直到她能与他并肩的那一天。   水柱的强劲力道,像是要将危慕裳纤细的身体冲垮般,迅猛劲道冲击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手臂与顾林跟淳于蝴蝶交叉缠着,侧着头艰难的呼吸着。   时朵朵也紧靠在淳于蝴蝶左侧,四道明明柔弱摇摇欲坠的身影,凭着一股劲愣是死死抵御住水柱的狂猛冲击。   胸闷的鼻子呼吸不过来,危慕裳便张开嘴呼吸着,水柱击打在身上飞溅出的水花直直打在脸上,口中更呛进了好几口水。   劲道如此猛的水柱冲击在身上,就跟拿着把钝刀片刻不停重重的砍在自己身上一样,跟胸前的令呼吸都困难的巨大冲力相比,危慕裳就觉得腰上的伤完全没感觉了。   雨雾中,透过层层雨帘,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像是在跟他较劲,同时也在跟她自己较劲,不就是一点水么,她能挺住的,一定能!   咬紧牙关,危慕裳四人死扛着水柱冲击过来的巨大压力,泄恨似得与其他战士怒吼着回答罗以歌:“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没错,军人拥有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的体魄。   他们怎么能因为这点困难就倒下了钢铁般的身躯!   他们是军人!   永不服输的军人!   再艰难困苦他们都要挺过去,就是死他们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军人是什么!”深邃的瞳眸中倒映着危慕裳越来越惨白的脸,罗以歌微移了移水枪,水柱顷刻间脱离危慕裳的身体。   水柱来来回回的在危慕裳四人身上横扫着,水柱终于离开了自己,危慕裳才刚喘过来一口气,水花又再次从她身上溅射到脸上。   片刻不停的劲猛力道轮番冲击在她们四人身上,她们被冲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大家扎稳马步憋着股气,硬扛下罗以歌的特殊关照。   “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战士们的士气似乎也被这几个字提了起来,渐渐的,有一个个瘫倒在黄泥绿草地上的战士缓缓站了起来。   “军人是什么!”雨依旧下得淅淅沥沥,似在替他们这群艰难困苦的战士哭泣般,一滴滴雨珠心疼的滴落在他们头上、身上。   战士们刚爬一半摇摇欲坠的身影,被罗以歌手中的水柱一扫,轻易的就又瘫倒在了地上。   “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一道单薄却又强势不已的嗓音,与混合在一起的震天大吼一遍遍的回响在山林间。   问的,答的从没改变过,他们却不厌其烦的重复问着,重复回答着。   陆陆续续有战士倒下又爬起,爬起又倒下,最后不知怎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手臂扣手臂紧紧靠在了一起,默契的形成一堵厚实的肉墙。   战士们团结在一起,顽强的抵御着水柱的冲击,执着的扛下教官残酷的考核。   狂风大雨中,他们异口同声的声声吼着:“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犹如濒临末路却又劫后重生的浴火凤凰般,他们在倒下后又被战友拉着拽着站了起来,此刻在风雨中顶天立地的笔挺着,傲然着。   他们是军人,军人是不允许倒下的。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他们没有退路,除了向前冲还是向前冲。   军人是流血不流泪的,哪怕他们最终倒下的最后一刻,从他们身上流出的也一定是血,绝不会是泪。   腥风血雨中他们声声呐喊着,这一刻,战士们身为军人的思想起了些微变化,升华。   直到水枪再也滴不出一滴水,直到战士们停止了声声呐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山谷中承受了多久的风雨。   终于,在战士们即将倒下的前一刻,罗以歌一声令下,好心的让他们上了飞机。   战士们浑身湿答答的踏上飞机,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窝下,几乎在放松身体倒下的一瞬间,战士们便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250公里负重30公斤的前一晚,基地的战士们一晚上被罗以歌拉了三次的夜间紧急集合。   三次集合每次都外带一个五公里,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被折腾了十五公里,战士们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战士们在电量未达到满格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又是被大炮追赶,惊慌扑火,悲催走错路的一连串刺激下,战士们早有点身心疲累。   好不容易踩踏过250公里到达目的地,结果等待他们的是更残酷的训练。   此刻的他们,犹如被釜底抽薪般,一倒在飞机上肢体跟大脑就彻底罢工,严重透支的体力已然扛不住了。   看着运输舱里满地歪歪斜斜的绿色身影,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庞,乐浩石微叹了口气,选择了这条路,就是选择了苦与累。   与那些只知道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同龄人相比,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军人,不是你不错了就能合格的。   特种兵,军人中的军人,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当的。   驾驶舱,回基地时是乐浩石开的飞机,看一眼靠在椅背闭目养神的罗以歌,犹豫一瞬乐浩石问道:   “二号,这最后一课,你该不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吧?”   “不是。”罗以歌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眼皮也没掀一下,“本来准备扑火用的,结果没用上,带都带来了,不能白带,带回去也太不像话了。”   “……”听着这顺水推舟不是理由的理由,乐浩石眉尾一抽。   要是战士们知道他们拼着命扑灭了火,得来的会是这样的奖励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气之下冲上来把罗以歌给灭了。   跟顾林相互搀扶着在飞机角落窝下,危慕裳卸下背包后终顶不住脑袋眩晕,头重脚轻的感觉,头一歪靠着顾林就沉沉睡去。   回到基地时,即使浑身湿粘睡的极不舒服,战士们也不想起来,只想在飞机上睡到自然醒。   先不说睡到自然醒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们带着疲惫又湿透的军服睡过去,人在疲惫的时候抵抗力会下降,这么睡等醒来还不定感冒发烧出现什么身体状况。   即使罗以歌铁血无情,可为了训练的正常进行及他们的身体着想,他肯定不会将战士们就此扔在飞机上。   “起来!都tm给我醒醒!”   当乐浩石跟罗以歌的熟悉吼声响在耳边时,对于这两道熟悉异常恨到骨子里的声音,战士即使在睡眠中也被惊得一个弹跳而起。   反应稍微慢了点仍在睡眠中沉浮的战士,再次唤醒他们的可就是两位教官的狠辣踢踹了。   扛着依依不舍仍想跟周公约会的身躯,战士们强打起精神笔挺的站立机舱内。   机舱某个角落,有一抹身影与其他战士高高挺起的身躯不同,她想沉睡过去般,罗以歌跟乐浩石的怒吼声完全听不进她的耳朵里。   “慕子!慕子……”在听到罗以歌怒吼声的那一刻,顾林已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鲤鱼打挺,反应迅速的站了起来。   可当她站起来后,顾林才发现身旁的危慕裳毫无动静,机舱内除了教官的吼声没人发出一丝声音,顾林也不敢突厄的大声喊危慕裳。   只带着丝丝焦急又惊疑的低唤着危慕裳的名字,唤了没反应更悄悄的用脚去踢她,可危慕裳还是没反应。   其他战士在被惊醒后都猩红着眼睛军姿笔挺,机舱也没宽大到太平洋去,角落里瘫软不起的危慕裳很快便映入眼帘。   当教官的视线留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时,顾林本想弯身拉起危慕裳的动作也一顿,继续军姿笔挺目视前方,仿佛完全不知道她身旁的异样情况。   危慕裳的身体被顾林挡住了视线,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罗以歌看到那双脚时先是脸色一黑,眸光一扫在看到旁边的顾林时眉头一皱,快速的走了过去。   当那张熟悉的绝美脸庞果不其然的映入瞳眸时,罗以歌连忙上前顿了下去。   看到危慕裳脸上不自然的晕红,罗以歌伸手一探,危慕裳的额头脸颊异常的滚烫。   当罗以歌的手伸向危慕裳的下一瞬间,顾林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霎时呈直线下降,有股又冷又阴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罗以歌双手一伸一捞就将危慕裳抱了起来,然后罗以歌阴沉着硬朗黑脸,怀中抱着危慕裳快速步出了机舱。   祁覆在看到危慕裳毫无反应的被罗以歌抱起时,冷眉紧紧皱起,担心的看着危慕裳异样红彤的脸颊。   其他战士见罗以歌二话不说抱起危慕裳就走,纷纷向他投以注目礼。   罗以歌如此焦急的抱着危慕裳就走,想也知道是去什么地方,临走前罗以歌给乐浩石丢了一个‘剩下的交给你’的眼神。   “看什么看!立正!”危慕裳红润的不正常的脸颊谁都知道不妙,乐浩石一回头,见战士们仍盯着罗以歌两人的背影瞧,不免又是声声怒吼。   ‘啪!’   战士们整齐划一的脚后跟相互碰撞的声音瞬间传来,抬头挺胸身姿更挺拔了起来。   “目标:澡堂,任务:洗澡。”乐浩石站在分列两边的战士中间,嗓音洪亮语言简洁,“全体都有,向左向右转!”   ‘啪!’   站在乐浩石左右两侧的战士,听了口令立刻转身,两百多人的动作犹如一人几乎一致。   听了乐浩石的口令后,战士们虽然面上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连连响起无数个惊疑又惊喜的声音。   有澡洗?   他们没听错?   今天的待遇会不会太好了点?   难道这又是教官的一个诡计,准备给他们来个突袭什么的?   ……?   战士们在心中快速的进行一番反问后,又都在心里自我安慰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突袭就突袭,谁怕谁。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澡可以洗去浑身的不适及疲惫。   如果,洗完澡他们还能有口热饭吃,有个软床躺,最后再舒舒服服的美美睡上一觉,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但……   他们就是做梦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跑步走!”   乐浩石口令一下,一阵原地踏步声后,战士们顷刻间便井然有序的全涌出了机舱。   ///////////   罗以歌将危慕裳稳稳的抱在怀里,飞快的奔驰在基地上,不稍片刻便抱着危慕裳出现在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军医见罗以歌进来先是一愣,只因罗以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从不会出现在医务室,接着看到罗以歌怀里的危慕裳时,便连忙起身上前。   将危慕裳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罗以歌在军医上前检查时便冷静道:“她应该是伤口感染发烧了,你看看她腰上的伤。”   罗以歌虽然在冷静的跟军医说着危慕裳的情况,心里却有丝恨恨的无奈,他们基地在成立女子特种兵前,清一色的男战士,这军医可就不可能是女战士了。   一想到危慕裳的腰要被别的男人看了去,罗以歌就恨不得将那人给活埋了。   但,他就是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能耽误了危慕裳的治疗,虽然罗以歌自己也有学些基本的医学知识,可毕竟不如军医来得专业。   不然,罗以歌就亲自替危慕裳检查伤势,绝不会让眼前的男军医把危慕裳给看了去了。   “伤口在腰上?”基地里战士受伤是再正常不过了,军医在确定危慕裳是伤口感染后,边向罗以歌确认着一边动手解开危慕裳的军服。   军医在解开危慕裳的外衣后,明显感觉有一道森冷凌厉的眸光直直射向他,他抖了一抖方才继续掀开危慕裳的里衣。   将危慕裳的腰显露出来后,他们赫然看到危慕裳纤细的腰际缠了层层湿透的绷带,左腹部还沾染上了丝丝鲜红的颜色。   连血色都从腰后染到腹前了,军医连忙小心翼翼的翻转过危慕裳的身体。   在翻转危慕裳的时候,军医看到一双大手在细心的配合着他,翻过后还贴心的替危慕裳的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看到罗以歌做到这份上,军医错愕了一瞬,接着不容分神的连忙查看危慕裳伤势。   罗以歌的铁血无情在基地里的战士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军医怎么也没想到如此铁血汉子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当翻转过危慕裳的身体后,军医皱眉,罗以歌深邃的眸光暗了又暗,深不见底。   危慕裳腰后雪白的绷带全部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那么大一片看得人触目心惊。   军医动手解开危慕裳腰上的层层绷带后,几不可闻的轻呼出一口气。   还好伤口不大,只是一个硬币大小的圆形伤口而已,但伤口的情况不容乐观。   明显已结扎的伤口被磨掉了表层,里面的鲜红的嫩肉露了出来,嫩红的血肉被雨水泡的花白外翻,隐约可以看出这伤口伤的不浅,像是被什么物体直直刺进去造成的。   看着危慕裳这样狰狞的伤口,罗以歌紧紧抿着嘴,他有想到危慕裳的伤口有可能没完全好,但他没想到会这么糟,昨天早上他应该要确认一下再决定让不让她参加训练的。   当军医处理好危慕裳的伤口,要替危慕裳打针消炎退热的时候。   罗以歌将顾林叫了过来,让她简单快速的替危慕裳擦洗了一下身体,又替危慕裳穿好干净的衣服后,才让军医帮危慕裳打针。   好在顾林本就打算洗完澡来看看危慕裳的情况,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捣鼓干净后。   让时朵朵帮她洗一下衣服就急急忙忙的往医务室冲来,结果一进门就与要去叫她的罗以歌撞到了一起。   此刻危慕裳正躺在病床上输着液,沉睡也微微皱起的眉头似睡得不是很安稳。   折腾好危慕裳后,罗以歌让顾林回去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接着训练。   顾林犹豫一瞬,反正危慕裳这里也有军医照顾着,她还是回去补充一下体力好了,不然谁知道她下午会不会也像危慕裳一样倒下。   刚从病床前站起身,顾林就看见祁覆走进了医务室,她这才想去祁覆也受伤了,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   “罗队!”祁覆进门看见罗以歌,身体一正敬礼道。   祁覆头上的绷带在洗澡时已经被他拆了下来,半个月来他的光头也长出了点头发,脑后有一条细长的伤口,那伤口十有**是会留下一条疤了。   不过好在疤痕不大,虽然寸头看去有点明显,但头发长长一点一遮盖,祁覆脑后的伤口便也暗藏在发下,窥视不见了。   “嗯。”见祁覆来医务室,罗以歌估计他也是来换药的,抬手回了一个礼也没说什么。   祁覆的伤口不似危慕裳的伤口不停的被背包摩擦出血,他的伤势也只是被雨水侵泡后有些发炎,其他倒也没什么。   军医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又给他开了点消炎药,嘱咐他这几天尽量别洗头让伤口好的快一点。   危慕裳输着液闭着眼在休息,罗以歌又在一旁守着,祁覆换好药后深看了眼危慕裳红润的脸庞,跟罗以歌报告了声后才步出医务室。   祁覆一医务室的门,就看见顾林站在一旁,看样子明显是在等他。   “嘿嘿……”见祁覆出来,顾林上扬嘴角想要表示有好,但她的嘿嘿笑却笑得人毛骨悚然,颇有种古墓中阴风吹拂而过的阴森感觉。   “……”祁覆冷冷的眼听到顾林阴森的笑声依旧没什么变化,但他不明白顾林为何对他……笑得……如此诡异。   看见顾林祁覆停顿了一下脚步,在看到她诡异的笑容时,祁覆果断的瞥开眼向前走着。   “欸……祁覆等等!”见祁覆鄙视的瞅了自己一眼就不屑的无视自己,顾林连忙跟上去。   “有事?”难得的,不知是不是因为顾林跟危慕裳关系好的原因,一向沉默寡言排斥女性的祁覆主动开口问道,虽然声音冰冷异常,但他问了。   “有!不对……没有!”顾林想到她跟淳于蝴蝶一样,想知道他跟危慕裳在医院,有无发生各种激情无限的啥事便说有事,但转念想想这也不算事儿,便又说没有。   “……”祁覆脚步微顿了一下,看了顾林一眼紧接着又向前走去,“到底有没有?”   “……”顾林犹豫,该说有还是没有呢?   瞥到顾林一脸犹豫的脸色,祁覆有些不耐烦了,嗓音里的冷意瞬间又下降了几分:“直接说什么事。”   “你跟我家慕子在医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感觉到了祁覆的不耐烦,顾林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其实顾林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她不像淳于蝴蝶只是单纯的无聊八卦。   看见祁覆,顾林时不时的便会想起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跟祁覆的性格差不多,冰冷,沉默。   可顾林却在那个冰冷又沉默的男人身上,重重的遭遇了一次滑铁卢,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完败啊!   于是,经历了那次滑铁卢后,在顾林眼里,冰冷加沉默就等于腹黑加闷骚,腹黑闷骚再加上高富帅就tm等于变态了哇!   顾林之所以这么问祁覆是因为她担心,她担心祁覆会不会也跟那个男人一样,如果他们都一样变态的话,危慕裳的该多惨。   虽然危慕裳不知道也不从承认她对罗以歌的感觉是不同的,但顾林了解危慕裳,深切的了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罗以歌强势霸道的性格,危慕裳是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如果祁覆的性格也跟那个男人一样,若祁覆纠缠进危慕裳的情感里,两个强势的男人围绕在身边,那危慕裳的情路注定纠葛不清。   再加上危慕裳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山一样的背影存在着,若她心里的那个大哥哥最终也出现了,那种情感的纠葛顾林想想就觉得头痛。   作为危慕裳的亲人朋友,顾林觉得她有必要替危慕裳摸摸底先,好歹能在一旁提醒着危慕裳点。   祁覆这下不明白,什么叫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起受伤一起住院,如此简单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都没。”不想跟顾林这么无厘头的谈论下去,祁覆冷声道完便快速的走开了。   什么事都没?   顾林盯着祁覆的背影深深的眯起眼,以她的亲身经历跟敏锐严谨的侦察来看,她家的慕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但这个祁覆,肯定有事!   危慕裳本睡眠充足的身体,在经过250公里曲曲折折的一番折腾后,她在医务室不用训练环境又安静。危慕裳便一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   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了几下后缓缓掀了开来,危慕裳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雪白的墙面。   看着这有些熟悉的白色,一瞬间危慕裳还以为她还在军医院。   眨一下眼,思绪回笼后才知道她回到基地了,脑中最后的画面她只记得她上了飞机,然后……   没有然后了……   危慕裳一侧头,就看见一抹站在她床前背着光的挺拔身影,虽然背着光,但这拥有挺拔身形,暗沉气质的人不是罗以歌是谁。   “醒了。”罗以歌下午一训练完就往医务室跑,只因危慕裳还在医务室。   还好危慕裳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消退了下去,进来看到危慕裳松开了眉头,安然的躺在病床上沉睡,罗以歌痴痴的看着危慕裳那张睡梦中柔和的脸庞,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嗯。”即使背着光看不到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危慕裳还是能强烈感觉到那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眸光。   其实,一睁眼就能看到有人守在自己病床前,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坏,好像自己多被重视一样。   四目相对,两人沉默对视半响,罗以歌突然上身前倾,两手撑在危慕裳身体两侧,深邃的眼眸带着凌厉的紧盯着危慕裳:“谁让你出院的!”   伤还没好就敢给他回来,是不是他平时对她太好了才让她这么放肆?   她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知道他会心疼的么。   罗以歌的脑袋停在危慕裳上方,隔着中间的空气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的上下瞪视着,罗以歌深藏在瞳眸中的怒火足以表明他有多生气,生气危慕裳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生气她竟自己如此残忍。   危慕裳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上方的罗以歌,她能感觉到他不平稳的气息,刚才的炙热眸光也顷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眸的愤怒火焰。   “你很生气。”淡淡的,看着这样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开口道。   在训练场上,虽然罗以歌经常火大的朝他们怒吼,但从他眸底深处的漆黑平静可以看出,其实他一点也没有动怒。   罗以歌的心性情绪异常镇定平稳,他是一个能轻易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会儿,因为这一点小事,危慕裳却从他漆黑的眼底看到了丝丝不平静。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不该生气?”罗以歌眯眼,嘴角斜斜一勾,看着危慕裳突然就邪气的笑了起来。   见罗以歌又展露出这般妖孽模样,危慕裳闪了闪眼,才接着淡然道:“不该,你曾亲口说过,‘优秀的特种兵战士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该轻易让别人看出真实的你。’”   “那是别人!”而这个别人不包括你。   “……”看着这样坚定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沉默了下来。   见危慕裳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罗以歌危险的眯了眯眼,头慢慢的向下低去。   而此时,祁覆的一只脚已然踏进了医务室的门。   ------题外话------   看到有亲说想要领养,各位亲还有谁想要领养的么?   想要的亲留个言,写上你想要领养的帅锅美妞儿名字o(n_n)o~   先到先得哦\(^o^)/~   最后申明:   领养的亲得是支持此文正版的亲哦……   盗版的娃子俺看到会伤心滴……   就表来刺激俺苦逼码字的心情了   万一俺给刺激的郁碎卡文了,俺去shi算鸟:>_   最后的最后:   俺很想朝天大吼一声,娃子们,支持俺正版啊有木有!   正版啊有木有……(无限重复碎碎念)   o(>_   074   见危慕裳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罗以歌危险的眯了眯眼,头慢慢的向下低去。   而此时,祁覆的一只脚已然踏进了医务室的门。   一进医务室,外间是军医的办公桌及好几排药柜上的各种药品,里间放置的是病床,虽然特种兵战士们经常受伤,但是他们严重到需要打针的情况并不多。   所以,里间的病床也不太多,并排放了三张而已。   战士们平常有个皮外伤什么的,只有不严重谁都不会去理,实在是伤口太大出血太多才会来医务室处理一下。   战士们身体素质好,感冒发烧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真感冒了跑个几公里运动一下出一身汗倒也没什么大碍。   所以,一般情况下军医是非常清闲的,像这几天,也只有危慕裳跟祁覆两个病人光顾基地的医务室而已。   祁覆进了医务室见没人,以为军医在里间,便渡步向里间走去。   “嗯?我不该生气么?”罗以歌一点点的低下头,在距离危慕裳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轻声又询问了一句。   看着罗以歌瞳眸里精光闪闪的危险眸光,危慕裳垂下了眼帘,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   “该。”不去看罗以歌的神色及他深邃瞳眸里的各种情绪,危慕裳缓缓的淡然吐出一个字。   危慕裳没看到在她说该的时候,罗以歌浓密的眉深邃的眼渐渐弯了起来。   危慕裳说‘该’,那就是承认她不是他的别人,而是他的自己人了。   先不论她是自己的什么人,好歹罗以歌成功的将她划到了自己的领域,且她也亲口承认了。   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垂眸敛眉的小脸,罗以歌头一低就在她樱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就对了。”罗以歌偷袭的亲完危慕裳后就快速的起身了。   危慕裳在被偷袭完抬眼瞪他的时候,罗以歌已然直挺挺的站在了她床前,然后危慕裳眸光一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覆。   忽然之间看见祁覆的身影,危慕裳的黑瞳虽然依旧淡然平静,心中却突然一凌,祁覆没看到罗以歌刚才的动作吧?   其实罗以歌早在祁覆踏进医务室的时候就已察觉到有人了,此刻他虽然背对着祁覆,也不知道门口站着的人就是祁覆,但他敏锐的感官告诉他,门口有人。   祁覆是真没有看到罗以歌偷亲危慕裳的动作,但他好像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嘣’的声音,然后当他站到里间门口时,他就看到罗以歌从收手起身的背影,还有那句‘这就对了。’   祁覆不知道刚才罗以歌在跟危慕裳谈论什么,谈到需要罗以歌俯下身去,但他看向危慕裳的神情,依旧是淡然的平静的,她的黑瞳静谧无波,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祁覆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朝背对着他的罗以歌敬一个礼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欸……你来换药的吧。”军医溜出去蹲了个厕所,一回来就见一抹身影站在里间门口,看了一瞬才看清楚这是上午来换药的祁覆。   “是!班长!”听见声音祁覆回头一看,见是军医便转身啪得敬礼道。   此军医姓杨,年27,战士们称其杨军医,杨军医是医学院毕业后招进部队的军医。   他一心想当兵来着,但当初阴错阳差的一失足跌进了医学院,毕业后便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跑到了部队当军医。   前几年得知此基地需要军医,他便挤破了头脑往这暗藏在深山里的基地钻,心里想着好歹近水楼台先得月,整天跟着特种兵混,怎么着自己也能偷点师什么的。   然后到了基地才知道,此基地跟其他部队的军医不同,除了正常的值班外,他们也是要跟着战士们一起训练的,且训练量丝毫不因你是军医而有所减少。   虽然他们是军医不用出任务,但为了避免他们拖其他战士的后腿。   有些上级军官还暗地里使坏心眼的给他们加重训练量,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基地里就是养猪的也是军事技能过硬的特种兵。   所谓误打误撞,杨军医就是一个例子,他还就怕上级军官不给他训练的机会呢,跟其他战士一起训练他可是上杆子赶着去的。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过足当军人的瘾,光明正大的进行他的偷师事业了。   杨军医见祁覆刚才一直里间门口不动,在询问中便向他走去,然后他回了祁覆一个礼,一侧头就看见罗以歌的背影站在那名女兵床前。   瞥见罗以歌的一瞬,杨军医立马身子一正,‘啪’的挺身抬手对着罗以歌背影敬礼:“二号!”   在医务室里再次看见祁覆,杨军医心里是百转千回啊,罗以歌在他心里就跟神一样存在着,只要有他参与的任务,不管多棘手多危险他从不会战败而归。   罗以歌的形象在战士们的心中,毫无疑问的都是铁血,无情,狠辣这样的象征,同时在战士们的心中,罗以歌也是他们信仰般的存在。   如今看着铁血无情狠辣的硬汉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医务室,杨军医仿佛才恍然大悟,原来铁血无情狠辣的硬汉子也是有心会关心人的。   事已至此,罗以歌就算再想无视身后的骚动也不可能了,回身回了个礼给杨军医。   罗以歌见危慕裳没事后便也没多做停留,嘱咐危慕裳好好休息,训练的事过几天再说就走了。   其实危慕裳很想说她没事,可以继续训练的,但罗以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严峻着一张脸嘱咐完危慕裳就果断的走了出去。   罗以歌没想到的是,他一走出医务室,会有一樽雕像在某个角落等着他。   一出医务室就有一道紧追不舍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罗以歌顺着视线不留痕迹的看去,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瘦弱的绿色身影,仅瞥了一眼罗以歌便收回目光,那个女兵他记得,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的脚伤已经好了,每天跟其他战士一起跟着罗以歌训练,可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罗以歌对她都没点反应。   司空姿千也仔细观察过罗以歌跟淳于蝴蝶之间的微妙关系,可半个多月的观察下来,她发现罗以歌对淳于蝴蝶跟对她没什么两样,她以为的那种微妙关系也丝毫没感觉到。   司空姿千开始怀疑自己找错了目标,可整批女兵里她也没发现罗以歌对谁比较好,可那天她是亲眼看到罗以歌抱着一个女兵进了办公室的,她不可能看错,难道那个女兵不是基地里的?   就在司空姿千不得其解的时候,危慕裳从医院回来了,司空姿千这才想起还有危慕裳这个人的存在。   再次审视危慕裳一番,司空姿千眉头深深皱起,她嫉恨所有长得比她漂亮的女人。   危慕裳淡淡的气质是属于冷美人型的,凡是美丽又有魅力的女人,男人一般都很难抗拒,司空姿千越看越觉得危慕裳刺眼,心里更确定被罗以歌抱在怀里的女兵十有**就是危慕裳。   上午在机舱依稀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就走的身影时,司空姿千脑中一炸,这场景这身姿都让她举得异常熟悉,那个女兵就是危慕裳!   可当时的司空姿千已如没了电的布偶,她身体素质本就不是顶好的,一番折腾下来她早快晕厥过去了。   睡着又勉强站起后,她看在视线里的人影都摇摇晃晃的,头脑也混沌一片。在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走时,其实她没看清楚罗以歌抱着的人是谁,只是脑中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女兵没错。   中午睡了一觉缓过来后,司空姿千问其他女兵才知道被罗以歌抱走的是危慕裳,下午训练完她就看到罗以歌行走的方向是医务室,司空姿千见此便也跟了上去。   司空姿千一直在医务室对面的图书楼角落呆着,罗以歌进去的时候越久她的心就越冰冷,连带着对危慕裳的恨意也越浓。   司空姿千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她竟蠢的将淳于蝴蝶错当成了假想敌,任由真正的敌人逍遥法外。   任由自己心中的嫉妒与恨意发酵,司空姿千不明白罗以歌怎么就看上危慕裳了。   危慕裳也就长的好看了点,但她整个人冷冷的淡淡的谁那么有功夫去伺候她。危慕裳的脸虽然美却从来都是一副面瘫脸,如此无趣的女人怎么能她要娇便娇,要媚便媚的清纯脸蛋相比。   司空姿千径自在心里拿危慕裳跟她自己比较着,比较来比较去还是觉得危慕裳差她不是一截,一定是罗以歌不知道她的好才会选择危慕裳的。   只要罗以歌看到了她的娇她的媚,一定会被她迷惑的,危慕裳那个无趣的女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司空姿千在暗自比较中突然看到了祁覆的身影,祁覆进去时司空姿千看到了他后脑勺的那条伤痕,隔的太远疤痕多大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能明显看到那条黑色头发下蜿蜒的疤痕。   祁覆的背影消失在医务室门口,司空姿千恨恨握紧了拳头,祁覆是为了救危慕裳才会受伤的!   是为了危慕裳他脑袋上才有疤痕的!   祁覆那么完美的人,竟然因为危慕裳那个贱人而留下一条永不磨灭的疤痕!   亲眼看到祁覆的伤痕,司空姿千心中对危慕裳的恨意更是直线上升,爆满。   祁覆是司空姿千唯一一个没追到手的男人,他在司空姿千的心里,多多少少会留下不同于其他男人的色彩。   而现在,她曾经在乎和现在在乎的男人,都跟危慕裳纠缠在了一起,司空姿千能不恨么。   等罗以歌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司空姿千已在心中将危慕裳凌迟了千万遍。   痴迷的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身影,司空姿千只觉得要跌进他那双深邃的瞳眸里永不翻身。   在看到罗以歌出来的一瞬,司空姿千冲动的想要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喜欢危慕裳,为什么没看到她。   可最终她忍住了,罗以歌不是一般的男人,她不能这么冲动,她最好一出手就能一举拿下罗以歌,不然拖得久了罗以歌会反感,她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小了。   收回自己想要追上去的脚,司空姿千趴在墙角看着罗以歌一步步的远离自己,直到罗以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司空姿千才收回黯然伤神的眸光。   只要她好好谋划,她一定能将危慕裳挤掉,然后成功扑在罗以歌怀里的。   杨军医先给危慕裳一支体温计,让她量量发热退下来了没有,然后就替祁覆换药去了。   等杨军医替祁覆换好药,危慕裳的体温也量好了,她看了一下,三十六点八度,正常。然后这床她也躺不下去了,拿着体温计出了里间。   到了外间祁覆还没走,与他相视一眼危慕裳将体温计递还给杨军医:“班长,我没事了,你给我开点药我自己回去换药就行了。”   她醒来后既然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那上午她的伤肯定就是眼前的男军医帮她换的,危慕裳那时在昏迷状态中不知道他是男的没法说什么,但她现在是清醒的,叫她掀开肚皮让一个男人帮她换药……   虽然这男人是医生,在他眼里也许职业面前无男女性别之分,但她不是医生,危慕裳想想那种情景就有些不自在。   这也许跟她小时候母亲的教导有关,虽然她没保守到让男人碰一下手就嚷嚷着让人负责的程度,但母亲说得自尊自爱深深植入她心中,一般情况下,她尽量减少跟男性的肢体接触。   当然,想到这个问题危慕裳就捶胸顿足愤恨不已,她这个底线在罗以歌那个变态面前,全然崩溃不堪。   “也行,那我给你开点药,刚开始几天你就早晚换一次药,等伤口不再渗出血清的时候你一天换一次就行了。”   听危慕裳说想要自己换药杨军医也没反对,给她开了一小瓶云南白药粉及一些纱布绷带,递给她嘱咐道:“伤口注意别碰水,药不够的话再回来拿。”   “嗯,谢谢班长。”这些注意事项在医院的时候,那些小护士都有跟危慕裳说过,道完谢危慕裳就跟杨军医敬礼准备离开,“班长我走了。”   “嗯,回去吧,最好以后都别来医务室了。”虽然这小战士长得很好看,但进了他医务室十有**就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很有怜花惜玉之心的。   回以杨军医微微一笑,危慕裳拎着一小袋药就转身出了医务室,然后她就听到祁覆也在跟杨军医告别。   祁覆出了医务室后快步追上危慕裳,与她并排向宿舍走去。   “你伤口恶化了?”上午当祁覆看到危慕裳被罗以歌抱着出机舱时,他就在懊恼,也许他应该再医院多留几天的,这样也能将危慕裳多拖在医院几天,好歹等她伤口好完全一些再回来训练。   “没事,估计就是伤口结扎后又蹭破了,等过几天结扎了也就没事了。”   虽然危慕裳仍然云淡风轻的说着没事,但祁覆还是担心,他明明看到杨军医除了给她的外用药外,还有一些口服的消炎药。   “自己的身体自己多注意点,身体还没完全好训练的事就别勉强自己。”危慕裳如此随意的说着,祁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提醒了她几句。   祁覆说完后,危慕裳脚步一顿,挑着眉看向他:“祁覆,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啰嗦。”   在此之前,祁覆给危慕裳的印象就是冷漠,生人勿进的无趣模样,但是,她今天才知道,原来祁覆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   “……”   啰嗦?   一听到危慕裳将啰嗦二字盖到自己头上,祁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动了,动的却是嘴角,明显可以看见他嘴角抽搐了一瞬。   从小到大,别人嫌弃祁覆都是嫌弃他的话太少了,一个个恨不得他多说几个字,现在倒好,他难得的关心一下别人,却被关心的对象一掌拍回,末了还赏赐他啰嗦二字。   意料之中的看到祁覆在她赠与了啰嗦二字后,那呆愣无语的崩溃神情,危慕裳黑瞳闪过一丝坏笑,之后便留下祁覆继续崩溃,她拍拍屁股潇洒的转身走了。   司空姿千径自在墙角边边谋划着怎么算计危慕裳,想了一番依然没想到什么好的计谋,她不了解危慕裳,还是先多了解了解危慕裳再做精细打算。   就在司空姿千思索无果准备离开之际,她一抬眸却看到祁覆快步走出了医务室。   眼眸大睁,司空姿千瞬间气得不轻,她竟然看到祁覆追着跑,最后跟危慕裳并肩站在一起走着。   死瞪着那两抹男俊女美异常般配的背影,司空姿千简直想上前把危慕裳消灭了。   她心心念念的两个优秀男人,竟然都往危慕裳靠去!   怨恨的瞪着他们侃侃相谈的背影,司空姿千看到最后眼珠差点就瞪出了眼眶。祁覆追上去也就算了,到最后危慕裳竟然扔下了祁覆自己走了!   以司空姿千对祁覆的了解,祁覆何时追着人跑过,他就是连等人都不曾有过,现在他追上去,危慕裳竟然还不屑,竟然还敢比祁覆先走掉!   司空姿千此时已无法形容她对危慕裳是何感觉了,满脑满心的除了羡慕嫉妒恨还是羡慕嫉妒恨。   ///////////   特种战士的装备独特,和三军的任何部队都不同,特种部队同时配备有各种最先进的车、船、飞机和潜水装备,俨然是一个微缩的三军部队。   特种战士装备独特,训练自然也独特,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必须能熟练操作国内外各种轻重武器,驾驶各种装备在地面、空中、海上及水中高速机动作战。   在和平时期,也只有他们还坚持高难度、高风险、高度接近实战的训练。   此刻,战士们整齐的站在宽敞的训练场上,整个训练场从中间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室外的,后半部分是室内的。   危慕裳她们第一次进到这个室内训练场,一进去战士们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哪儿是训练场啊,这根本就是一个秘密仓库!   宽大的训练场上停放着各种装备,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坦克、装甲车、越野车、飞机、直升机、动力伞等各种先进高科技装备,坦克装甲车和飞机摆在同一个训练场,瞬间就成为一道奇特的风景。   “我靠!这也太牛掰了吧!”看着这摆满大半个室内训练场的各种装备,顾林直惊的瞪眼朝危慕裳低声道。   顾林很早就开始肖想基地里平时使用的那些军用越野车了,可现在她突然发现,那些军用越野车放在这些数量众多的大家伙面前,简直就跟玩具车一样。   “嗯,完爆牛掰!”危慕裳的黑瞳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些装备,别说男人了,就是她看到这些高大魁梧的装备,也瞬间有种想要投入其怀抱的感觉。   看着各种最先进的高科技装备,战士们齐齐倒抽一口气,那瞬间噌亮的眸光,像是恨不得一把扑上去,将这些先进装备拆吃入腹一样。   于男人而言,车与女人好像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当了兵,短时间之内女人他们是肖想不到了,但在这些各种先进装备的眼前,也许给他们一个女人交换这些装备,战士们或许会想也不想的就摇头。   有时候,在男人眼里,特别是这些充满血性的军人眼里,车,也许比女人要来的重要。   就连祁覆看到这些装备,一向冰冷的眼眸也出现了越演越烈的炙热,抿紧的唇似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西野桐的手被激动的余北紧紧的抓着,西野桐向来温润的眸,也在这一刻显现出狂野来。   都说当兵没打过枪就不能算是军人,此刻看着满室的各种装备,众战士心里头突然就冒出一句,跟这些诱人装备相比,打过枪算个屁!   罗以歌十分了解他们在看到这些装备时的激动心情,不得不说,就是现在,他自己也对这些装备爱不释手。   “立正!”   给了他们一分钟时间平复激动兴奋的心情,罗以歌站在战士们的最前方,严峻着一张硬朗脸庞看着他们。   ‘啪!啪!’   罗以歌一声口令后,众战士靠腿并拢手臂,军姿笔挺精神气十足的目视前方。   “稍息!”   战士们瞬间整齐划一的稍息,眼睛定定的看着罗以歌。   今天既然带他们来到了这里,战士们自然不会以为罗以歌只是带他们来参观参观的而已。   想到即将跟这些大家伙来个亲密接触,战士们都心痒难耐起来,一心盼着罗以歌快别啰嗦了,直接让他们上阵得了。   虽然战士们都面色假装正经,但那瞳眸里的炙热怎么能逃得过罗以歌的眼睛,他也是过来人,便长话短说直切主题。   “特种兵之所以称为特,是因为他们上天入地下海都能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境。看到这些能上天入地下海的各种装备了吧,你们都给我听清楚明白了,一个星期!”   罗以歌铿锵有力的嗓音响彻在训练场上空,他伸出一根食指强调着一个星期这四个字。   “今日起的一个星期内,你们除了每日三餐例行的五公里外,其他时间的训练都在这个训练场上!我不管你们是加班加点的训练,还是光看不做。一个星期后,你们必须能熟练操作这些装备!精通这些装备在作战中的最有利用途。”   一个星期?   熟练操作全部装备?   一个星期!   他们的罗教官会不会说错时间了?   他是不是把一个月说成了一个星期?   “报告!”一个星期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为了不让自己对这些可爱的大家伙产生负面的情绪,余北看着罗以歌喊道。   “说!”罗以歌冷冷的瞅他一眼,再冰冰的丢给他一个字。   “罗队,一个星期?”余北特意加重了星期这两个字眼,他本来还想说‘确定不是一个月’的,但他怕罗以歌嫌他啰嗦一掌拍飞他,他就没说出口了。   “难道你想一年!”罗以歌瞬间回吼着余北的不确定。   难道你想一年的声音不停的在宽敞的训练场回响着,提醒着战士们他们没有听错,不是一年,真的是一个星期!   “没有!”被罗以歌如此一声怒吼,余北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大喊着回道。   沉默,原本兴奋不已的气息瞬间就死寂了下来。   此时此刻,看着满室的大家伙装备,战士们不再兴奋的一心想要拥有它们,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在一个星期内战胜拿下它们。   “听明白了么?”见他们沉默,罗以歌又朝他们一声大吼。   “明白!”   战士们原本稍息的脚一个回收,瞬间立正昂首挺胸的吼着。   “不要以为这不可能,现在脚踩在这片基地上的特种战士,熟练操作这些装备没有一个是超过一星期的!”罗以歌走到一辆坦克前,用力的拍了一下它,目光犀利的扫视着他们。   “坦克!不妨告诉你们,随便扔一个特种战士出去,他的坦克驾驶水平绝对超过装甲师坦克手!”   嘶……   听完罗以歌傲视群雄般的霸气强势话语,战士们齐齐倒吸一口气,随便一个特种战士都绝对超过专业的坦克手么?   人家是专业,他们是业余,好像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但看着罗以歌那股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场,战士们又不敢质疑起他的话来。   也许罗以歌说的不假,特种兵本就是神话般的存在,他们无所不能无孔不入,堪称全能兵种,每项技能都顶尖的全能兵种。   罗以歌重新走到他们面前,指着右侧一直沉默站立的五六十名老战士道:“五人一组,每小组有一名班长带你们熟悉操作各种装备。你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明白没有?”   “明白!”既然特种老战士他们都能在一个星期内熟练操作全部的装备,他们一定也能!   “解散!”   战士们自由组合,老战士升级成了班长,一人领着四名新战士就开始了他们为期一个星期的训练。   在罗以歌说完解散后,余北就屁颠屁颠的走到老战士他们面前,似是不相信罗以歌刚才说的,有丝掐媚又有丝认真的问道:   “班长,你们当初真的一个星期就会开这些装备了?”   “哈哈……”   听了余北不信的话语,其他班长都呵呵笑出了声,不是嘲笑,他们只是爽朗的笑着,想当初,他们也存在过这样疑问。   “是真是假,一个星期后你就知道了。”笑了几声后,一名老战士拍着余北的肩膀侧面回道。   “……”余北莞尔,这不等于没回答他么。   说是老战士,其实这些班长一点都不老,差不多都是二十几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而已。   只是跟危慕裳他们这批新战士相比,他们毕竟在特种基地里摸爬打滚了好几年,算是老战士了。   “还没开练就打退堂鼓,余小北你也就这骨气!”幽幽的,淳于蝴蝶走到余北身旁时,听见他的问话便斜瞥着他不屑道。   “……”危慕裳无比汗颜,她就不明白了,这淳于蝴蝶跟余北天天见面天天吵,都吵了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能还有话题吵下去呢?   ‘咻!’   耳边响起淳于蝴蝶冷飕飕无比鄙视的嗓音,余北的眼睛霎时扫向淳于蝴蝶,凌厉的像要把淳于蝴蝶射出几个骷髅般。   “淳于蝴蝶!不说话你会死啊!”   “会!”不屑的盯着余北,淳于蝴蝶傲然的一抬下巴,果断的吐出一个字。   ……   班长们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杠上的余北跟淳于蝴蝶,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们怎么男女搭配尽是吵架了。   “哦……我知道了,你们俩就是传说中的菜鸟冤家?”就在其他班长面面相觑的时候,有一名班长看着淳于蝴蝶跟余北突然灵光一闪,疑问又肯定的道。   没办法,虽然班长们都不认识淳于蝴蝶跟余北,但他们两个的名号实在是太响了,他们就是不想知道也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基地里就有了‘菜鸟冤家’这个称号。   菜鸟,指的他们这群新兵。   冤家,指的是淳于蝴蝶跟余北这对一见面就吵继而动手的欢喜冤家。   他们非正常因素的争吵早已升级成了无数个版本,基地里的每个角落差不多都布满了他们两人争吵过的痕迹。   整个基地上千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每个人都认识有点不太可能。   再加上基地里除了训练就是任务,除了军事还是军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新闻出现,总能迅速就在苦闷的基地里传播开来。   就拿余北跟淳于蝴蝶的奇葩争吵事件来说,基地的战士未必都认识他们,但他们的名字在基地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最开始听到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跟个女人杠上了,甚至还动手时,新老战士们可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有些老战士在听到余北跟淳于蝴蝶动手时,甚至想把余北抓来灌尿的心情都有。   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个女人计较上了,这算个什么事儿!   最重要的是!   他们基地在这群女兵来之前可都是和尚基地啊,现在好不容易来批女兵给他们注入点新鲜特殊的血液,没想到竟然有人杀千刀的敢对她们不客气,这不明显是皮痒找虐来了么。   他们守着这群女兵虽然吃不到,可看得到总比看不到要来的好吧。   特种基地的保密工作异常严密,除了基地里的几个号人物,他们这些小虾米连个手机都不能用,打电话还有人监控着,就是写个信回家也有专人审核过了才能寄得出去。   战士们平时还自称他们住的是深山里的和尚庙,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像他们这样奋战下去,终身大事便成了头等严重的问题。   没看到一号对他家那位小妻子有多溺爱么,战士们在心里哀嚎,要是给他们一个女人他们肯定也跟一号一样,要什么给什么,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   就他们现在这封闭坏境,tm要是把手中的女人弄丢了,他们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要打光棍啊!   “谁跟他是冤家!”   “谁跟她是冤家!”   听到班长说出菜鸟冤家这四个字,淳于蝴蝶跟余北先是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同时撇开头不屑的异口同声道。   虽然淳于蝴蝶跟余北也知道菜鸟冤家这四个字,但他们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知道,现在竟然连不跟他们一起训练的班长们都知道了。   ……   众人莞尔,冤家就是冤家,连吵架都吵的这么有默契。   时间紧迫,他们可是要在一个星期内完胜这里的各种装备的,班长们不想他们争吵浪费时间,他们两个冤家也不想完不成训练任务。   淳于蝴蝶在被危慕裳一把扯走后倒也乖乖的闭嘴了,余北跟祁覆西野桐他们跟着班长向一架直升机走去。   危慕裳她们被一个班长领着走向一辆高大的坦克。   “班长,如果一个星期后我们依然驾驶不了这些装备,你会不会被处罚?”   一个星期的时间确实太过紧迫,若只有他们新兵努力的话,恐怕是不够的,想到此,危慕裳便朝他们的班长问道。   “哟!小姑娘脑子转得挺灵活的么。”班长似讶异的挑了一下眉,看着危慕裳笑声称赞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危慕裳。”淡淡的嗓音从危慕裳嘴里飘出。   “你还真猜对了,你们这群菜鸟要过不了这关顶多回老部队,老部队我们是回不去了。”班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罗以歌后突然放小了音量接着道,“去非洲难民窟倒是非常有可能!”   非洲难民窟,代表着灾难与悲惨,人世间的一切黑暗色彩在那里都能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一般人去了,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   危慕裳跟顾林相视一眼,有些怀疑就因为这点小事,他们会被扔到非洲难民窟去的可能性。   一组五个人,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才四个人,还差一个,她们跟班长站在一辆坦克前,搜罗着有没有落单的女兵,才刚站定,他们就见罗以歌修长高大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你去带其他组,这组我带。”罗以歌走到他们面前,径自跟他们班长说着。   “……是!”那名临时班长愣了一瞬,二号要亲自带组?   ……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危慕裳四人不由想起他们新兵连的第一个班长,一转眼的瞬间,就被罗以歌给秒灭掉取而代之了。   “为什么我觉得罗队好像很喜欢我们的样子?”淳于蝴蝶低低的跟顾林耳语着,不然罗以歌干嘛一而再再而三把他们班长踢走。   “蝴蝶小姐,劝你别太自恋,反正罗队喜欢的不会是你。”斜斜的瞥她一眼,顾林幽幽道。   “……”淳于蝴蝶无语的耸着肩,要不要这么直接的打击她,她知道罗以歌喜欢的不是她好吧,不然她早在十年前就罗以歌收入囊中了。   虽然她们只有四个人,但教官及装备都安排的过来,四个也无所谓,罗以歌想着便准备开始训练。   就在此时,罗以歌身后响起司空姿千细柔的嗓音:   “罗队,我能跟你们一组么?”   075   就在此时,罗以歌身后响起司空姿千细柔的嗓音:   “罗队,我能跟你们一组么?”   危慕裳早在罗以歌向她们走来时,就瞥见司空姿千偷瞄向她们这边的眼神了,然后,她没想到司空姿千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她难道不知道淳于蝴蝶很反感她,而她跟顾林也不太待见她么。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么,而她,顾林,淳于蝴蝶,刚刚好凑够一台戏。   听见司空姿千说想要跟她们一组,淳于蝴蝶本想张口讽刺司空姿千几句的,但碍于罗以歌在场便忍了下来,一双美眸似冰似冷像把刀子一样上下割据着司空姿千。   淳于蝴蝶真心佩服司空姿千强大的内心:   司空姿千到底有没有脑子?   她扔手榴弹都扔得手酸死了,难道她对她的反感还没将司空姿千砸醒?   还是感觉到了却不屑将她淳于蝴蝶放在眼里?   想到司空姿千有可能在心里鄙视自己,嘲讽着不屑她,淳于蝴蝶突地就在心里升起一股旺盛的火焰。   这么迫切的送到她面前来,看来司空姿千是皮痒要她帮她挠挠了!   罗以歌听见声音回身看着她,在看到眼前这张清纯又娇羞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   罗以歌是教官,司空姿千的要求合情合理不算过分,罗以歌皱眉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司空姿千的不单纯及她对他的不同,他也可感觉到司空姿千出现在这里的不简单。   不管是感情还是其他,罗以歌向来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或事,而现在这里有他在乎的人,罗以歌瞅了危慕裳一眼,却在看到淳于蝴蝶眼中的不善时一口应了下来:“可以。”   身为她们的教官,淳于蝴蝶几次三番的给司空姿千颜色看,罗以歌不可能不知道,但以往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起训练的那么多战士,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有点摩擦也属正常,只要不影响到训练他都不会管。   而现在因为他的原因,司空姿千也许会对危慕裳不善,罗以歌没忘记那次医务室外司空姿千的偷窥。很多事情不经历过就不会成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淳于蝴蝶跟司空姿千的关系本就微妙,现在或许还会因为自己牵扯到危慕裳,想到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便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司空姿千的请求。   战火越演越烈总有一天会爆炸的,就把她们绑在一起,让她们自己去纠缠解决这些问题好了。   司空姿千虽然垂着头在娇羞,但她的眼角余光从没在罗以歌脸上移开过,在看到他看向危慕裳时司空姿千揪紧了衣角,她想要跟他一起训练,为什么罗以歌要去看危慕裳,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么!   就在司空姿千暗自皱眉以为罗以歌会拒绝她时,没想到罗以歌竟然答应下了她的请求。   “谢谢罗队!”小脸一抬,司空姿千瞬间绽放出一抹比她清纯的脸蛋,更为清纯无邪的灿烂笑容。   但她这貌似反应过大的笑容,罗以歌仅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而危慕裳及淳于蝴蝶她们则被她的无邪笑容笑得鸡皮疙瘩全冒出了头,同时在心里咒骂:   装什么装!   她什么鸟样她们还能不知道?   “愣什么?赶紧上车!”罗以歌回过身跳入坦克前,一侧头见她们还一对四深情脉脉的对视着便喊了一句。   坦克一般有四个舱门。   位于炮塔前:驾驶舱门。   位于坦克底部:乘员逃生舱门。   位于炮塔顶部:车长舱门和炮长舱门。   罗以歌率先进入坦克后,淳于蝴蝶将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着司空姿千的眸光移到她脸上:“哟!司空姿千,没看出来你胆子不小么?”   看上了哪个男人就能立马使尽手段搞到手的女人,胆子当然不会小,淳于蝴蝶只是没想到面对着女人,司空姿千也能这么有勇气,还是她淳于蝴蝶长得一副我很好欺负的模样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没人组队,然后看到你们这边缺了一个人才过来的。”娇柔着嗓音,司空姿千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异常无辜的小脸看着淳于蝴蝶。   “没人跟你组队?看来你人品不怎么样么。”慢条斯理的,看着司空姿千装可怜的脸危慕裳就这么说了一句。   危慕裳实在是没办法,每次看到司空姿千装,她脑中总会浮出她所谓的二姐危元溪的脸孔,然后,她就总有种冲动想要上前灭了司空姿千,来个眼不见为净。   其实危慕裳说的也没错,一个宿舍才四个人,随便再拉一个人就可以组个五人小组了,司空姿千她们宿舍明显是被拆散凑数的那个,很不幸的是,她们宿舍的四人被拆散后,没有哪个宿舍的战友愿意接待她。   危慕裳冷冷的瞥她一眼说完后,便转身攀着坦克高大的身躯,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啧啧,危慕裳,我好像第一次听你损人耶!”听完危慕裳嗓音淡淡,却一针见血直指司空姿千软处的腹诽话语后,淳于蝴蝶的美眸眸光瞬间大亮,追着危慕裳屁股就进入了坦克。   “人品有待提高。”危慕裳跟淳于蝴蝶转身后,顾林瞅了一眼酱紫着脸继续装无辜扮可怜的司空姿千道,说完她也跟着危慕裳他们进了坦克。   “……”坦克外转瞬间只余司空姿千跟时朵朵对视着,被司空姿千异常无辜可怜的小眼神瞅着,时朵朵不由打了个冷颤,“我……我什么也不想说。”   说完时朵朵就一溜烟也钻进了坦克,虽然时朵朵对司空姿千的了解不多,但她觉得,既然危慕裳她们三个都不喜欢司空姿千,她还是也别喜欢司空姿千好了。   看着转眼便只剩自己的空地,司空姿千眼中的无辜顷刻间褪去,敛下的眸中闪过丝丝恨意,都不待见她么?很好!她也一点都不喜欢她们。   坦克行驶时车内噪声巨大,见她们都进来后,罗以歌让她们戴上坦克帽,坦克帽上有喉头通话器。(紧贴喉部,不是贴近嘴,依靠喉部震动转化为电流,传到车内其他成员处。)   坦克车若要实现全车内部通知,车内电台要拔在:车内通话。   她们佩戴好坦克帽后,罗以歌坐在驾驶座问她们道:“会开车么你们?”   “嗯。”   “会。”   “……不会。”   四人点头,只有时朵朵摇着头说不会。   “不会没关系,学车其实很简单的,所有的车它的操作模式都差不了多少,坦克也一样,现代坦克的操纵模式多为方向盘,需要用脚配合踩油门,就跟汽车差不多。”   “你们仔细看我的操作。”罗以歌边说边操纵着坦克。   危慕裳五人凑到前面认真的看着罗以歌操作着坦克的手脚,她们四人你趴着我,我靠着你紧挨着,唯有司空姿千不由自主的被她们孤零零的排挤在身后。   罗以歌话刚说完,她们便感觉到坦克缓缓动了起来,躲避着训练场上的战士及各种装备正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着。   坦克分为开舱驾驶和闭舱驾驶。   和平时代打开舱门,抬高驾驶座将头露出车门可以提高视野。   战时关门舱门,驾驶员负责从两块潜望镜里观察坦克正前方100度视野。   他们之所以学这些都是为战斗准备的,故罗以歌将舱门关了起来,用战时作战的方式教她们开坦克。   “老式的坦克操作更简单,两个操纵杆,操纵杆向前扳,履带就向前转动,坦克就走了。扳动幅度越大,走得就越快。”   罗以歌一边开着坦克一边给她们五人讲解着,认真专注的侧脸充满着男人的惑人魅力。   在其他四人都认真的听着罗以歌的知识讲解,看着他手上脚上的操作时,唯有司空姿千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的侧脸瞧,仿佛看着他的脸就能学会开坦克一样。   “多数坦克是4人组,驾驶员:负责驾驶,并用航向机枪射击。二炮手:负责装填炮炮弹。炮长:负责坦克炮和并列机枪。车长:指挥坦克并负责和外界联系。现代的坦克减少了二炮手,多了自动装弹机。”   罗以歌对坦克的讲解及教学极为简洁,将那些复杂化的专业用词什么的,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   他只教你怎么开坦克怎么使用坦克,其他的他都一语带过,按他的话说就是,他们是特种兵不是坦克手,只要能开动坦克让它往左它不会往右,让它停它不会走就行了。   虽然罗以歌说得简单只要会开坦克就行,但他之前可说过任何一个特种战士的坦克驾驶技术都比坦克手强,单凭这一句,她们就知道绝不可能像罗以歌说得那么简单。   但现下她们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只能一心想着如何把各种装备在一个星期内熟练操作透。   学车,动手操作远比理论知识要来得重要,从内室训练场开到外室训练场,罗以歌已将坦克的基础知识都讲解了一遍,左转右转快速与慢速也都演示了一遍。   “你们谁先上去试试。”刚在外室训练场停下坦克,罗以歌便直接让出了驾驶位。   “……”   “……”   她们五人面面相觑,这就开始上手了?   这教学进程未免太快了点,她们才第一次上坦克车,上来还不够五分钟。   虽然罗以歌说了跟开汽车差不多,她们看着也的确差不多,但她们脑袋里的思维对坦克还陌生的很呢。   “上去!”见她们有些怔愣的神色,罗以歌也不多说,直接抓着危慕裳的手臂,就将她拎到了驾驶座上。   转瞬间身形一转,危慕裳已被罗以歌强劲的臂膀给推到了驾驶座上。   看了一眼罗以歌深邃的眼眸,下一刻危慕裳的手便抓在了方向盘上,不就是坦克么,别以为她没开过就不会开。   启动坦克后,危慕裳随着罗以歌下的一声声口令操作着:   “左转。”   虽然是跟汽车一样的操作,但从潜望镜里看到的视野,肯定不如宽大的挡风玻璃来得舒服,再加上坦克高大魁梧的身形跟汽车相差太大,危慕裳操作起来还是有一些不适应。   “右转。”   稍微适应了点,但危慕裳的眉头还是皱起丝丝,坦克覆带的边角行走路线跟她预想的有些偏差。   “加速。”   “……”   “右转。”   “……”   “减速。”   危慕裳的适应能力不错,再加上她驾驶汽车的水平可是可以跟职业赛车手媲美的,仅二十几分钟下来,她对坦克的流畅操作都令罗以歌挑了挑眉头。   危慕裳越来越熟练的操作也令顾林她们跃跃欲试起来,好像真挺容易的么,这么个大家伙,她们还以为会有多难搞呢。   危慕裳练完后,顾林便异常自觉地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罗以歌还没下指挥,她就已经自得其乐的开了起来,想左转就左转,想快就快。   罗以歌见顾林如此兴致勃勃,操作又还算稳的情况下便没出声,一会儿盯着前方一会儿看下她有没有什么错误的操作提点一二。   “罗队,其他装备是不是也这么好开啊?”顾林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满面的看着罗以歌问道。   如果那些装备都跟这坦克一样容易开的话,那用得着一个星期啊,一天她都能摸个遍。   瞥着顾林得意的上扬的眉角,罗以歌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才睨着顾林幽幽道:“你会开飞机?”   地上跑得或许都差不了多少,但天上飞的跟水里游的,可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顾林摇头,飞机她只坐过摸过,没开过。   “你会滑动力伞?”见顾林摇头,罗以歌再次幽声幽气的接着问。   “……”再次摇头,顾林的眉眼已经明显耷拉了下来。   “你会开潜水艇?”语调依然没上扬一分,罗以歌继续幽声幽气的轰炸着顾林的自信心。   “……”瘪着嘴,顾林已经委屈的头都摇不动了,看着罗以歌的眼神似憋屈似幽怨。   顾林敢肯定,罗以歌一定是故意的,他就见不得她好,她稍微得瑟一点罗以歌就不声不响的开始打击她。   她做错什么了?   她不就跟危慕裳关系好了一点么?   她们都是女人啊女人!   罗以歌用得着占有欲这么强,这么嫉妒她么!   危慕裳莞尔,顾林这不明显是找不痛快么,这种问题需要问么?任何的训练,罗以歌什么时候给过他们充裕的时间完成。   眼看着顾林被罗以歌不留痕迹就打击成这样,淳于蝴蝶心里甭提多爽了,平时顾林老调侃她,现在报复来了吧。   每看着顾林的嘴角下瘪一分,淳于蝴蝶性感的唇瓣线角就上扬一分,就连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抹欢快。   在坦克内部不大的空间里,司空姿千的视线基本就没离开过罗以歌,但她眼底暗藏着再多的痴迷炙热,停在罗以歌身上的时间再久,罗以歌自始至终也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看路!看路!”顾林还在心里哀嚎着她的无辜兼委屈,被危慕裳一拍她一抬头,就从潜望镜里看见一辆装甲车向他们迎面驶了过来。   两辆车隔的距离不远不近,但他们两辆车的两侧都行驶着或快或慢的装甲车,越野车什么的,看对面的那辆装甲车的速度及左右不定的路线,明显也是新手开的车。   “别看我,你自己看着办,都是两头壮牛,撞上了也出不了什么事,但真撞上了的话,你就给我等着!”   罗以歌早看到对面的装甲车直奔他们而来了,但他什么也不说,他们的坦克跟那辆装甲车的速度都不是很快,两个都是硬家伙,这么轻轻撞一下屁事都没。   在看到顾林微睁着眼看向他时,罗以歌便点明他的态度。   听到罗以歌说撞上了也没事时,顾林瞬间就放心了,但是后面的那句‘给他等着’又让她心的揣揣不安起来。   等什么?   非洲难民窟?   “你的甩尾呢?你帅气的漂移呢?有本事你漂一个试试!”看着潜望镜里越来越近的装甲车,危慕裳竟嘴角上弯,淡然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挪揄。   危慕裳对车的喜爱程度没顾林那么痴迷,顾林每次去赛车回来后,老跟她显摆她的漂移术多么多么完美,多么多么帅气。   后来危慕裳没挺住她的刺激,果断的也跑去黑市赛了回车,那次以后,顾林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漂移二字了。   顾林怒了,真怒了,怒得嘴角直抽搐,她不就一时没控制住稍微得瑟得瑟了一点么,他们两口子用得着这么前后夹击的攻击她么!   听着危慕裳不咸不淡的挪揄,淳于蝴蝶瞟她一眼不留痕迹的向时朵朵身边靠了靠。   淳于蝴蝶想,她还是离危慕裳远一点的好,危慕裳虽然话不是很多,但是她说出口的话不是一针见血就是绵里藏针,千万别哪天她被危慕裳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可是坦克!   壮硕魁梧的坦克啊!   漂移?   咱别开这疯狂玩笑了吧。   顾林要是个专业坦克老手,这个漂移她或许还可以试着练练。   但淳于蝴蝶觉得,这事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再者,顾林的手才摸上坦克的方向盘多久,还漂移,别把她们的命漂没了就万幸了。   “娘的!”看着还有些距离仍没停下来的装甲车,顾林狠下了下心一撸袖管,她咽不下这口气!反正罗以歌都说真撞上了也没什么事了,那她就疯狂一回,反正这坦克也不是她的。   下定决心顾林就猛地一踩油门,坦克便突然快速行驶起来,顾林猩红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装甲车。   看着顾林的动作及神情,罗以歌微挑了一下眉,也没出声阻止。   奸计得逞,危慕裳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一向淡然的绝美脸庞也显露出丝丝兴奋。   危慕裳曾听说过有疯狂的坦克手玩坦克漂移,但她没亲眼见识过,虽然顾林的双手才第一次摸上坦克的方向盘,但危慕裳觉得,顾林拥有巨大的潜能。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再加上恰巧有人撞枪口上,危慕裳便毫不犹豫的怂恿着顾林冒险。   “我靠!死林子你来真的!”淳于蝴蝶感觉到突然加速行驶的坦克,赶紧搂紧时朵朵爆了句粗口。   顾林怎么比她还经不起刺激,这可是坦克!坦克!不是拿来漂移用的啊!   司空姿千一直都沉默的看着她们没说话,此刻见顾林有丝疯狂的神情,不禁也惊讶的张大了嘴。   坦克漂移?   顾林脑子没病吧!   在坦克与装甲车近的只剩一个车身的距离时,顾林眼一眯紧紧抓着手上的方向盘。   其实顾林没有打算一定要漂移的,他们的坦克跟装甲车是直面相碰撞的,两侧都有斜斜歪歪横七竖八的车辆阻拦着,就是她想要漂移也未必有空间给她发挥,她想着漂不成就在最后关头踩刹车停下好了。   “右转!”罗以歌的深邃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潜望镜,瞥到右侧的那辆越野车刚好突然右转驶走,留下一块空地后,就在顾林刚想踩煞车的时候,他突地下了一个口令。   顾林的脚停在刹车上即将踩下去,却在那一瞬间突地听见罗以歌右转的口令后,顾林就反射性的一转方向盘。   行驶中的坦克本就噪音巨大,在快速行驶的坦克突然一转后,覆带急速摩擦着地面,响起的嗓音也就更加巨大刺耳了。   本来他们的坦克跟装甲车只要停下一辆就没事的,但装甲车一直前进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且还有越行越快的趋势,顾林在被危慕裳挪揄后,便已下定决心冲上去,速度自然也不会减下来。   坦克车就像在跟装甲车斗牛一样,两个大家伙硬汉顶着牛脾气直愣愣的朝对方冲去。   装甲车,车上的班长最开始没发现什么异常,在他跟新兵战士讲解着装甲车的各种知识用途时,随意的一抬眼,却猛地发现他们快与一辆坦克车撞上了。   “刹车!你tm快踩刹车!”装甲车班长瞪着眼当下朝开车的新兵战士吼道。   “刹……刹了!”开着装甲车的新兵战士第一次开车本就有些慌,本班长一吼,当下慌乱的脚下猛地一踩。   刹了……   班长听到新兵战士说刹了车后,刚想呼一口气,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装甲车越开越快了:“你tm让你踩刹车!不是油门!”   “我……我……”新兵战士被班长又是一阵怒吼后瞬间就慌了神,他……他从没开过车,这装甲车更是见都没见过。   “把油门放掉!踩另一个!tm快点!”见新兵战士手足无措的模样,班长便快速的指挥着他道。   “啊?哦……踩……踩另一个……”新兵战士茫然的看一眼震怒无比的班长,反应过来后颤抖着手脚赶紧放掉油门,踩向刹车。   其他车上的战士看到离装甲车越来越近,速度且越来越快的坦克时,不免倒吸一口气,虽然明知他们在车内听不到他们的身影,却还慌忙呼叫着想要让他们停下来。   就在战士们阻止的喊叫越来越大声,眼看着坦克车就要跟装甲车撞上时,坦克车却突地向右一转,这下战士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惊恐的看着右转后立刻撞上越野车的坦克。   本来坦克直行的话,好歹撞上的是装甲车,两个大家伙相撞谁也不吃亏,可现在坦克一右转,撞上的可就是越野车了,就算军用越野车再怎么坚固,它也不能跟坦克比吧。   “天!覆,你们快看下面!”坐在飞机上此刻正飞在天上的余北,不经意的向下一瞥,却看到地面上正上演惊恐的一幕。   他看到一辆火柴盒大小的坦克在甩尾,坦克的正前方和右侧还有差不多大小的装甲车跟越野车,然后他就看到坦克车瞬间一个漂亮的漂移后,与右侧的越野车紧紧黏在了一起。   难道……   坦克车撞上越野车了?   听到余北的惊呼声,祁覆跟西野桐也向下看去,同样睁大眼睛的看着地上的一幕,隔着太远的距离他们看不清楚坦克究竟有没有撞上越野车,可坦克车那个漂亮又帅气的漂移他们可是看到了的。   坦克漂移?   这谁那么牛掰。   之前越野车行驶的本就比坦克车快些,前方的越野车也没去看左后方瞬间加快速度的坦克车,渐渐的越野车上的战士听到有人惊呼着要他们停下。   看着其他或站在地上,或立在车上的战士向他们挥舞着手要他们停下,越野车上的战士不解,干嘛要他们停下?   驾驶着越野车的战士同样不解,一个右转后准备停下问他们怎么了。   可越野车上的战士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停下身后就传来坦克覆带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他们反射性的向后看去,却震惊的猛地瞪大了眼。   坦克车竟然直直的朝他们的越野车撞了上来,高大壮实的坦克压顶般驶了过来,越野车上的战士吓得都忘记了反应,只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车。   罗以歌,顾林,危慕裳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潜望镜,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则是眉头紧紧皱起,纠结的想要又不敢看,而司空姿千则像是脱线了一般,怔愣的,不敢置信的瞪着顾林。   顾林真的冲上去了,然后坦克车一个倾斜,他们都不受控制的向左侧倒去。   “刹车!”   “刹车!”   “!”   在顾林一个急速右转后,一辆停止行驶的越野车瞬间出现在他们眼前,看着越野车罗以歌跟危慕裳连忙惊呼着让顾林刹车。   顾林也看见了,本就绷紧的神经更是一紧,好在她在赛车场上经历过太多刺激危险的时刻,看到停在眼前的越野车顾林除了眸光一暗外,没有一丝半毫的慌神无措,动作迅猛的重重踩死刹车。   嘈杂刺耳的覆带压行地面的声音停止后,坦克与越野车紧紧挨在了一起。   见坦克在最终一刻停了下来,罗以歌的薄唇似微微上扬了那么一公分,深邃的瞳眸中也闪过一抹赞赏,大掌一抬,罗以歌重重的拍在顾林肩头:“嗯,不错,继续努力。”   “……”顾林也舒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躲过了装甲车还有一辆越野车等着她,这刺激可一点都不比她赛车来得小。   然后……   罗以歌说不错?   不错应该是过关了的意思吧?   但是……   继续努力?   顾林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没达标后给的安慰话。   又是嗯,又是不错,又是努力的,那在罗以歌看来她到底合没合格?   顾林皱着眉纠结着,她怎么就弄不明白罗以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顾林脑中灵光一闪,之前罗以歌说‘撞上了就给他等着’,她现在没撞上装甲车,她应该是不用等着了吧。   然后,顾林眼一抬又瞥到了潜望镜里,跟坦克黏在一起的越野车,顾林心里一惊。   不会是撞上了吧?   ……顾林心中一万头小矮马在奔腾,她一万个不想等着罗以歌不知道什么的惩罚。   于是,急于看到战果的顾林身子一起,身形一转,几个瞬间间就从坦克底部的逃生舱门钻出了坦克。   顾林连坦克帽也没有脱,钻出坦克后就趴在地上一直往前爬,然后在坦克车头与越野车车尾的地方一抬头。   两车的车头与车尾紧紧黏在一起,顾林见此她弱小的心灵瞬间就哇凉哇凉的,顷刻间便碎成了无数片。   撞上了……   真撞上了……   顾林趴在地上,仰着头跟蔫了的茄子般软绵无力。   她的漂移啊!坦克啊!装甲车啊!   她躲过了魁梧的装甲车,带着凶猛的坦克甩了个帅气的漂移,没想到最后竟然败在了这个小小的越野车上!   顾林不甘,很不甘,非常之不甘,她人生的第一个坦克漂移怎么就能以失败告终呢!   委屈的蠕动着唇瓣,顾林就这么哀怨的仰望着坦克车跟越野车碰撞上的那条线。   不对!   瞪着那条线顾林突然就睁大了眼。   线!   白线!   白色的日光线!   坦克车跟越野车中间的日光线!   顾林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死瞪着那条透过两车的距离照射下来的太阳光线。   既然太阳的光线能够照射下来,就说明坦克车跟越野车没有碰撞到一起对不对?   要是撞上了,坦克车跟越野车肯定就紧紧的亲吻在一起了,太阳公公的小三光芒是插不进他们的。   想到此顾林就笑了,嘴角大大的勾起,仿佛还怕自己看花眼般,再次看了一眼后,灿笑着赶紧从车底爬了出来,爬起后她的脸连忙贴到两车相撞的亲密处。   训练场上的许多战士在刚才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看到悲剧在他们眼前发生,但等了半响也不见碰撞声及嚎叫呐喊声传来,他们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定睛望去,装甲车在快速行驶的过程中突然停了下来,而那辆危险的坦克也黏在越野车屁股上,越野车安然无恙的停在原来的地方。   顾林的眼睛都快黏在坦克与越野车上了,她紧盯着那条细小的缝隙反复查看了三秒后。   “哈哈……”   训练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令人顿起鸡皮疙瘩的阴森笑声,顾林像是疯了般,在坦克车旁手舞足蹈的狂笑着:“哈哈……”   “没……没撞上!哈哈……罗队!罗队我没撞上去!”顾林蹦跶着,伸手指着两车相碰撞的位置,语无伦次的跟钻出坦克的罗以歌等人一边癫笑一边说着。   危慕裳看着顾林发癫的模样有些无奈,仿佛习以为常,别看顾林平时挺正常有时还挺冷漠,她一碰上赛车就跟个疯婆子一样,每次赢了比赛必定得在她面前癫狂个一晚上。   淳于蝴蝶听顾林说她没撞上越野车,蝴蝶小姐大受打击,怎么也不信顾林说的,非得要自己亲眼见证一番才行。   快速上前然后趴在坦克车头数秒的淳于蝴蝶,最终恨恨的咬着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像是要把那条一片指甲大小的缝隙给缝上般。   淳于蝴蝶怨念,这太伤她的自尊心了,为什么顾林就能好运呢!   好歹给她留点日后嘲笑顾林的秘密武器吧。   在坦克车里的时候,罗以歌没感觉到撞击感,自然也就知道他们的坦克没撞上越野车,但是看着两车相距着如此近的距离,他还是上前瞅了眼。   “运气不错。”看完后罗以歌丢给顾林这四字。   刚才的突发状况太过紧急,预留下这么一丁点距离与技术无关,只能说顾林今天出门看黄历了。   “没……没撞上?”其他战士听到顾林又是笑又是叫的声音,纷纷反应过来,听到她说没撞上一个个都凑过来瞧个究竟。   这件事受惊吓最大的当属越野车上的战士了,就连他们的班长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几乎是在他们的越野车一停下,后面的坦克就紧追而上。   他们回头看去时坦克已然快撞上他们屁股了,他们还没有训练出像罗以歌那种敏捷的反应速度,当时的他们除了怔愣根本就来不及跳车撤离。   当坦克险险的安稳停下后,越野车上的战士还心有余虑,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探险般。   越野车的班长最先反应过来,能在这最后关头惊险的停下坦克,没点真本事可是不信的,他也就赶紧爬到越野车后面去看战果。   再看到那条连牙签都未必塞的下的缝隙时,班长更在心里感叹,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然后越野车班长就看到,一个戴着坦克帽的女兵战士从车底下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黏在了坦克车头上,接着,班长就被顾林那阵阴森的笑声给笑得浑身发毛。   再一抬头,班长就看到罗以歌从坦克顶部钻了出来,在看到罗以歌从坦克里出来的时候,班长看着那条比牙签还小的缝隙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就说谁那么有本事玩坦克漂移,最后还留出这么一条线来呢,原来是他们的黑狐大人罗二号。   再然后,越野车班长在听到顾林癫狂的说,她没撞上时震惊了,她没撞上?难道刚才开坦克的人是她?   最后,越野车班长真切的听到罗以歌跟顾林说‘运气不错’时,他不淡定了,满脸受伤又满脸的惊疑看着罗以歌:“二号,你别告诉我刚才开坦克的人是她。”   这也太打击他们了吧,好歹他们也开了几年坦克,结果出来一个菜鸟,一个坦克漂移瞬间就把他们全秒杀了。   罗以歌侧头看去,看到老战士受伤的神情他也有些不忍打击他,但是……   顾林听到越野车班长对她的质疑时,不等罗以歌回答,她就瞬间跳起怒气冲冲的反驳道:   “班长同志!你别看不起人,虽然我是菜鸟,但好歹我也是鸟儿!”   076   “班长同志!你别看不起人,虽然我是菜鸟,但好歹我也是鸟儿!”   别以为是个老鸟就能欺压他们这些菜鸟,总有一天她也会升级成为老鸟的!   顾林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的仰着脑袋与越野车上的班长对视着,那种我是菜鸟我骄傲的气势,绝对秒杀训练场上看着她的一帮老鸟。   第一次听人能把菜鸟叫得这么响亮这么理直气壮,危慕裳听得眉角直抽搐,为什么她觉得顾林好像很自豪自己是菜鸟的感觉。   能把菜鸟二字叫得如此具有精气神,罗以歌用一种平静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顾林打量了一遍,继淳于蝴蝶跟余北两个奇葩之后,罗以歌深深觉得,顾林也是一个奇葩。   “噗!死林子,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丫就是一个鸟儿!”淳于蝴蝶噗嗤一声没忍住笑意,搭着时朵朵肩膀笑得花枝招展。   “……”越野车班长愣了一瞬,他问罗以歌话,没想到会被人给抢答了,抢话的还是一个菜鸟。   菜鸟也就算了,菜鸟竟然还能把菜鸟二字叫得跟‘老子’一样有气势,这样也就算了,越野车班长看向罗以歌,他惊奇的发现,即使被个小菜鸟抢了话罗以歌也没有丝毫的不悦。   越野车班长顿时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以他对罗以歌的了解来看,被抢话罗以歌被说不生气了,恐怕早在那人开口说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被罗以歌一脚踢飞了。   “真是你开的!”越野车班长瞪着眼,听到顾林特有的女性嗓音后,他更加不淡定了,这个菜鸟疯狂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让他发现这个疯狂的菜鸟还是个雌的!   认真盯着顾林的脸看了好几遍,越野车班长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tm真是个雌性动物啊!   这让他们这一大帮雄性动物情何以堪!   “反正不是你开的!”见到越野车班长被自己刺激到的神情,顾林收敛了下自己火爆的气势,气场却丝毫没减弱。   ……   向他们围拢过来瞧个究竟的战士们,听了他们的对话后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随后:   “这……这也太……”   “太打击人了!这tm竟然没撞上!”这位同志,难道你很想看到别人出车祸?   “哦买噶……坦克漂移,我连做梦都想漂来着……”   “这菜鸟简直戳瞎我眼了……”   ……   战士们在沉默一瞬后,纷纷出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鸟死在沙滩上。   看着顾林的眼神有审视,有羡慕,新兵战士中,在场的有几个跟顾林是校友,虽然顾林跟危慕裳一样低调,但她们的功课军事技能可都是突出的。   在同一个学校他们就算跟顾林不熟,却也是认识顾林的,没想到她到了特种基地还能这么出彩。   装甲车在新兵战士又惊又慌的操控下终于停了下来,看到新兵战士终于踩了刹车后,他们班长便急不可待的钻出了头。   回头看着后方紧紧黏在一起的坦克跟越野车时,心下一惊,这要是撞上了,估计他也难逃责任。   随后看到战士们都聚集过去,装甲车班长耳尖的听到战士们洪亮的声音说没撞上。   装甲车班长眼一睁,似是不相信耳边听到的没撞上,从他的角度看去,坦克车车头跟越野车车尾明明就紧紧贴在了一起,怎么可能没撞上。   其实听到说没撞上装甲车班长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没撞上就好,他刚想下去看个究竟,远远的就听到罗以歌吼道。   “都别看了,继续训练!”见战士们还恋恋不舍的观看着车祸现场,罗以歌一声令下,直接轰散了他们。   看也看过了,战士们在自家班长的带领下又回到了各种车上,继续着他们各自的训练。   战士们瞬间聚起又瞬间轰散,越野车班长见没什么事也带着新兵战士,把差点报销的越野车开走了。   “傻小子!没出事算你走运,来给我绕着训练场开一百圈!”装甲车班长缩回脑袋,瞥见驾驶座上的新兵战士惨白着脸看着他,装甲车班长便朝他吼了一句。   “一……百圈……”装甲车上的其他战士听到他们班长说一百圈,都不约而同的瞪了瞪眼,随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驾驶座上的战友。   “……”驾驶座上的新兵战士,在听到他们班长说没事的时候轻呼出胸口的一股闷气,惨白的脸也渐渐的恢复了红润,心里暗道,还好……   还好只是一百圈……   战士们都散去后,罗以歌看她们一眼便严肃着一张硬朗脸庞向后走去:“上车!”   “罗队!罗队,我不用去非洲难民窟了吧?”在罗以歌跳进坦克前,顾林跟在他身后心有余虑的问道。   顾林想她还是问清楚的好,不然她心里老膈应,担心不知道哪天就被罗以歌给扔到非洲难民窟去。   “非洲难民窟?”罗以歌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顾林,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她去非洲难民窟?   “嗯!你之前说要是我撞上了,就给你等着的。”顾林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之所以会联想到非洲难民窟,还不是她们之前的临时班长说,他们要是没在一个星期内教会她们操练各种装备,他们就得去非洲难民窟。   罗以歌是真不知道顾林的非洲难民窟是怎么联想出来的,但他瞅了一眼顾林认真的神情后严肃道:“你没撞上,不用去了。”   罗以歌进了坦克后,危慕裳上前拍了一把径自高兴的顾林的屁股,然后用特别鄙视的目光瞅着她:“亲爱的,我突然发现,你忒玛二缺了。”   顾林要是不二缺,她能做出这么二缺的事么,就连最后收笔的时候,还问了罗以歌这么一个二缺的问题。   危慕裳说完还未等顾林反应过来为嘛说她二缺,危慕裳就已经钻进了坦克。   “……”顾林睁着不懂的眼看着危慕裳的背影消失在坦克舱门,她怎么了?   “二缺+1。”淳于蝴蝶在经过顾林时,斜瞥着她丢下了这几个字。   “……”顾林的眼睁得更大了,mei的,她做错什么了么?   “二缺……”时朵朵经过顾林身前,说了两个字后被顾林愤怒一瞪,她果断的就把后面的字收了回来。   顾林瞪着时朵朵异常火大,坦克漂移,在特种基地头一回被展示出来,如此完美帅气的坦克漂移后,没有人称赞夸奖她也就算了,结果还一个两个全说她二缺,tm到底谁二了!   时朵朵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话不能说了一半就不说,强顶住顾林喷火的怒目,为了安慰顾林,时朵朵违背良心的把她心里想说的话加多了一个不字:“二缺……不加二。”   听到二缺终于不再加了,顾林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怎么听都还是二的感觉。   “我……你……”顾林瞪着时朵朵钻进坦克的身影,我我你你了几回就是说不出什么来。   幽幽的,一直没说话的司空姿千瞅着顾林慢悠悠的飘到她眼前,司空姿千清纯的脸蛋上明显写着,我很同情你这几个大字。   “你给我闭嘴!”看着司空姿千欲言又止的神色,顾林抿紧的唇一张,抢先在司空姿千说话前出声道。   司空姿千要是也敢说她二缺,顾林保证,她一定在司空姿千说出口的下一瞬撂倒她。   “我可什么也没说!”司空姿千的神色一冷,十分不爽顾林对她怒气冲冲的语气。   “哼!谅你也不敢说!”顾林冷冷的盯着司空姿千冷哼一声,之后头一甩爬进了坦克。   顾林没有看见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司空姿千瞬间狠戾下来的眼眸,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的说话。   司空姿千抿着嘴拽紧了拳头,她忍,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们知道,她司空姿千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上午的坦克训练危慕裳这一组就时朵朵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她没学过开车,想要一下子学会坦克自然难了些。   在司空姿千开坦克的时候,她本想以自己不会开为由让罗以歌手把手教自己的,但有时朵朵的案例在前,罗以歌都只是在一旁严谨的开口指挥着,见此司空姿千便打消了念头。   不教也好,免得这样简单的操作还屡教不会,到时被罗以歌认为她蠢。   当余北等人在天上飞完降落在训练场后,余北便开始打听那个牛掰的坦克漂移是怎么回事,当他知道是顾林开得的后,余北大大的受了一把打击。   “野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顾林还有这本事?”嘟着嘴,余北心里很不是味儿,有个淳于蝴蝶老骑在他头上,他已经非常郁闷了,现在倒好,凭空冒出一个这么牛叉闪闪的人物来。   “呵……小北,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轻笑一声,西野桐拍着余北肩膀安慰道。   西野桐也没想到那惊险的,差点出车祸的坦克漂移是顾林开的,但听到的时候他也就微睁了一下眼睛,之后便释然了。   世上之事,深藏不露的人多着呢,偶尔冒出一个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哎……那淳于蝴蝶老跟顾林呆在一块,我是担心淳于蝴蝶会不会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出来,等到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啥的。”哀叹一声,原来余北惦记着的还是淳于蝴蝶。   “这个……你自求多福吧。”想了想,西野桐觉得,关于余北跟淳于蝴蝶的事,他还是别插手的好,再者,他也插不上手。   “她怎么会跟她们在一起。”祁覆看着某处的眼,在看到危慕裳从坦克里出来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却在看到司空姿千也从那辆坦克出来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司空姿千是什么样的人祁覆心里有数,危慕裳不该跟那样的人在一起才对。   西野桐顺着祁覆的视线看去,看到危慕裳跟司空姿千还有罗以歌一起站在坦克前的身影,西野桐也微皱了一下眉,他对司空姿千不是很了解,但凭感觉,司空姿千也不是太招他喜欢。   “谁跟谁在一起?”余北一同看去,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坦克旁淳于蝴蝶的身影,当下眉毛倒竖,怒视着淳于蝴蝶背对着他的背影。   “覆,你跟那女兵好像挺熟?”西野桐并不认识司空姿千,他只是见过几次淳于蝴蝶对她不太友善的行为而已,还有,司空姿千曾经拦截过祁覆。   “不熟。”一听西野桐说自己跟司空姿千熟,祁覆便想也不想就答道,他是被纠缠的那个,不是去纠缠别人的那个,他没工夫去了解司空姿千。   “你们说司空姿千啊。”拿眼刀将淳于蝴蝶厮杀了个片雪不留后,余北才移动视线看向祁覆他们口中的她。   余北看到司空姿千眉也没动一下,他跟司空姿千同是a市的,虽然不熟,但还是知道司空姿千这个人的,谁让人家背景够大够硬,是a市市长的千金呢。   a市,其城市的经济发展及商业繁荣仅次于s城,且地理位置跟s城相邻,邻居之邦。   “司空姿千?原来是她啊。”西野桐惭愧,司空姿千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见过司空姿千而已,以至于现在发生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囧事。   “我汗,我现在才知道司空姿千的大名已经出名到d市去了。”听西野桐的口气,明显也是知道司空姿千这个人的,余北纳闷。   d市距离他们a市中间可相隔了好几个城市,反正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司空姿千这个名字会漂城过市飘到d市纳闷远去。   “咳……a市附近几个城市的上流社会,估计没几个公子少爷不知道司空姿千的大名。”西野桐这么说虽然有点夸张,但他觉得,这是事实。   以a市为中心,直径五个城市的范围,在这些城市的公子哥脑中,恐怕没几个没出现过司空姿千这四个字,跟司空姿千有过深切了解的公子少爷,恐怕更是不少。   “野哥,难道你……嗯嗯……”听西野桐如此话语,余北不禁挑了挑眉头,一脸暧昧的瞅着西野桐使劲眨眼。   司空姿千是什么样的女人,同生活在a市上流社会,余北对司空姿千的了解,不可能比西野桐他们少。   “别……别这么看我,野哥也只是听说而已,听说……”见余北用如此猥琐的表情看着自己,西野桐连忙朝他摇着手,赶紧澄清自己的清白。   西野桐恐慌,要是跟司空姿千牵扯到一起,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的清白了。   “对了,覆,我可是听说司空姿千那啥那啥你很久了。”说到那啥那啥的时候,余北的眉头是挑的能有多高就多高,眼中的暧昧神色,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那又怎样?”冷冷的瞥着余北,祁覆冷漠的嗓音也不否认司空姿千倒追他的这一事实。   虽然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当时司空姿千为了祁覆转学到s城的事,当时可谓是人尽皆知,他就是想否认余北也不会信。   午饭后从食堂出来,危慕裳见时朵朵不回宿舍休息,反而往训练场走去便走上前问她:“朵朵,你去哪儿?”   基地的午休时间不像晚休那般必定得准时上床休息,但平时的训练强度那么大,难得中午有点时间可以休息,战士们自然不会放过,到点了一个个都准点爬上床去了。   “慕裳,我想去加练坦克,你们都学会了,我这种进度肯定会拖累你们的。”时朵朵回头,见是危慕裳便跟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一路走来,时朵朵明显的知道她跟危慕裳她们还差了一点距离,她若再不努力,只怕会将这距离越拉越远。   危慕裳知道时朵朵一直都很努力,此刻看着她认真的脸,眼帘一垂微微一笑:“走吧。”   说完后危慕裳就率先朝训练场走去,在危慕裳眼里没有拖累不拖累一说,她只会去看别人努力不努力,若自己不努力还一味的唉声叹气自己无能,那样的人危慕裳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但时朵朵不同,时朵朵虽然性格内向还有点自卑,甚至有时还有点软弱怕事,但危慕裳看得到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向前走着。   在军校时危慕裳不认识时朵朵,但在一起当兵后,从时朵朵对军事技能的快速掌握及她偶尔的谈话间,危慕裳知道她在军校学到的一定不少,时朵朵的认真努力,也是时朵朵性格的一部分。   危慕裳也从不是一个多事爱给自己添麻烦的人,但她跟时朵朵毕竟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感情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适时的拉时朵朵一把于她而言是举手之劳,她不会吝啬的伸一手都不愿。   “慕……慕裳,你也去?”追上危慕裳先走了几步的身影,时朵朵不解,危慕裳不是已经会开坦克了么,而且开的很不错了,用不着跟她一样加练了吧。   “嗯。”点了一下头,危慕裳也没看时朵朵不解的眼神,继续走着。   “你不是已经会开了么?”   “多练练总是好的。”   “哦。”   顾林早在看到时朵朵往训练场走,而危慕裳也跟了上去的时候,便知道危慕裳想干嘛了,顾林犹豫了一瞬后还是决定回宿舍睡觉,反正危慕裳已经去了,她就不用去了吧。   “欸……危慕裳跟时朵朵干嘛去啊?”淳于蝴蝶见平时一起往宿舍走的四人,此时却有两个分了道便朝顾林问道。   “加餐。”顾林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应着淳于蝴蝶。   “加什么餐?”拽着顾林胳膊,淳于蝴蝶暗想她们刚吃完午饭呢,加餐还能吃得下去么。   “坦克。”任由淳于蝴蝶抓着自己,顾林仍旧看也没看她一眼。   “啊?”坦克能吃?   当危慕裳跟时朵朵来到训练场后,才发现好多班长都没去午休,零零散散的聚在一旁谈笑着。   她们进了坦克不久就陆陆续续有新兵战士来到了训练场,一个个都放弃午休时间暗自加餐来了。   一整个中午,危慕裳都坐在一旁看着时朵朵开坦克,偶尔指导她几句。   时朵朵虽然胆小懦弱了点,但她一点也不笨,相反的,她的思维转得还挺快的,学车对女兵来说相对比男兵难些,但看着时朵朵从一开始的生疏到越来越熟练的操作,危慕裳微勾了勾唇角,时朵朵还是很有潜力的。   下午操课铃响起后,罗以歌几乎在铃声一停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训练场上,看到他们上午训练的那辆坦克溜溜向前走便拦了下来,上去后看到危慕裳跟时朵朵也没多说什么。   让时朵朵按照自己的要求操作一遍,在训练场上溜达一圈后,没看出来罗以歌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跟时朵朵说了一句:“有空多练练。”   时朵朵依着罗以歌的指挥,将坦克停在了等候在一旁的顾林等人身前,等他们钻出坦克后罗以歌便带着他们向一辆装甲车走去。   “我只教你们如何开车,怎么样才能开得更好是你们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第七天考核的时候,若是你们压线,不要等我开口,直接卷铺盖回你们老部队去。”   罗以歌挺拔着身躯走在前方,语速不紧不慢,音调不高不低的跟她们五人说着,但他的话却在她们心里投下一下炸弹。   压线?   行走中她们的右侧刚好停放着一辆坦克,危慕裳等人不约而同的视线下调往地上看去,三指宽黄色长条形的线明晃晃的出现在坦克覆带旁边,而覆带距离黄线的位置仅不到三指宽的距离。   危慕裳五人心里一惊,眼珠左右转动往前后看去,坦克车停靠时仿佛拿尺量过一般,覆带从头到尾都与黄线距离三指宽的距离平行着。   走到车头位置的时候她们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车头覆带距离横向黄线同样仅三指宽,顾林像是不死心般,跑到坦克的另一侧看去,随后就见她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   危慕裳、淳于蝴蝶、时朵朵、包括司空姿千在内都提着心紧紧盯着她瞧,半响不见顾林说话便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样?”   “……”顾林抬起眼,异常平静的看着她们,嗓音也平静的可怕,“如你们所想。”   “嘶……”   不知谁发出一声倒抽气的吸气声,她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坦克车那么大,而且潜望镜里只能看到前方100度的视野,若是没有车长指挥,她们坐在驾驶座上等同于半个瞎子,最重要的是,停放坦克车的位置更是吝啬的只给三指宽的距离让她们发挥。   这种感觉就好像雷雨天站在山顶的大树下,被不被雷劈全看雷的心情好不好。   危慕裳再看了眼几乎跟坦克覆带黏在一起的黄线,与坦克庞大的身躯才收回视线,看着罗以歌坚定毫无商量余地的背影,危慕裳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特种战士,驾驶坦克的技术会比坦克手还好了。   /////////////////////////   装甲车上,司空姿千正有条不紊的按罗以歌的口令开着车,其实司空姿千不说话时候的样子,还真是挺不错的。   那张清纯的脸蛋及那双看似无辜的双眼,愣是让她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有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就是好,先不论心计,但凭这张脸蛋司空姿千就拿下了好多男人。   否则若是司空姿千长得一副猪哥模样,甭管她再有心计,家世再怎么好,怎么有背景,愿意爬上她床的男人最起码得减少三分之二。   “林子,你觉不觉得司空姿千太过安静了?”趴在顾林耳边,淳于蝴蝶盯着司空姿千太过安静的侧脸小声道。   最开始司空姿千说要加入她们小组的时候,淳于蝴蝶以为司空姿千是气不过一直被她欺压着,所以找她报仇来了。   可现在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以往时不时给她使绊子的司空姿千反而沉默的像是不存在一样,也没见司空姿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看样子好像真的很认真的在学车。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淳于蝴蝶还是知道的,但她也知道自己脑子经常闹脾气短路,遂问着身边较为正常一点顾林。   “嗯,是有点。”顾林也发现了,但对于司空姿千的反常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司空姿千开车的危慕裳,顾林用手肘撞了撞她,见危慕裳疑惑望来的黑瞳,顾林凑上去呢喃道:“慕子,有没有发现司空姿千有什么异样举动?”   “没有。”顾林说完后,危慕裳睨她一眼直接道,随后又转回头去看司空姿千开车的动作。   但一秒钟后,危慕裳再次回头,瞥了一眼顾林跟淳于蝴蝶,危慕裳低沉着淡然的嗓音跟她们道:“盯紧了,她一有动作,咱立马让她血溅三尺!”   不知怎的,或许因为司空姿千爱装的性格跟危元溪一样的原因,也或许司空姿千本就不招同性待见,反正危慕裳就是看司空姿千不爽,她直接把以往对危元溪隐忍下来的怒气,一股儿倾倒在司空姿千身上。   危慕裳没看见的是,在她狠戾的低声说血溅三尺的时候,罗以歌不轻不重的睨了她一眼,深邃漆黑的瞳眸中看不出罗以歌是何情绪。   顾林是知道危慕裳跟危元溪之间的恩怨的,她也知道司空姿千被当做了替罪羔羊,所以她一点也不奇怪危慕裳对司空姿千的狠戾手段。   “你……你会不会太狠了点?”血溅三尺!淳于蝴蝶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危慕裳跟司空姿千有过节?   可是以前也没见司空姿千为难危慕裳,或者危慕裳报复司空姿千啊。   “怎么,你同情她?”淡淡的瞟一眼淳于蝴蝶,危慕裳黑瞳里写满鄙视。   她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在她耳边嗡嗡着司空姿千怎么怎么的,多么多么可恨,多么多么无耻,这会儿,淳于蝴蝶反倒同情司空姿千来了。   “怎么可能!”不自觉的,淳于蝴蝶提高了音量,这天底下她就是同情谁也不可能去同情司空姿千好吧。   “嗯!”听到淳于蝴蝶的声音越讲越大声,罗以歌觉得他不应该再无视下去,于是一个狠眼直接朝淳于蝴蝶丢了过去。   突然被罗以歌一瞪眼,淳于蝴蝶立马挺直了背脊从危慕裳脸上收回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姿千开车的动作,好像她一直都有很认真的学习怎么开装甲车般。   被罗以歌的狠眼刹到,危慕裳敛下眉,假装正经的偷瞥了罗以歌一眼,却在看到他微眯的深邃眼眸时慌忙移开了视线,就像在课堂上开小差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小学生一样。   察觉到罗以歌跟危慕裳她们微妙的眼神互动,司空姿千闪了闪眼,垂下眼眸,不留痕迹的瞥向罗以歌,但罗以歌严峻的脸跟深邃的瞳眸还是跟以往一样,司空姿千没发现什么不同。   貌似无意的向后瞥了一眼危慕裳,司空姿千也没发现异常,危慕裳还是一副淡然的面孔,平静的黑瞳连眨都没眨一下。   这一天下来,司空姿千都在暗自观察罗以歌跟危慕裳之间的互动,可她发现,罗以歌对她就跟对顾林她们一样,她根本就看不出罗以歌有对危慕裳特别照顾什么的。   难道她又是找错目标了么?   司空姿千皱眉,在心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才对,她之前错以为罗以歌喜欢的是淳于蝴蝶,后来发现不是,可危慕裳,司空姿千觉得她不可能再错了才对。   飞机上罗以歌抱着危慕裳时,明明跟那天她看到的办公室前的身影一样。   司空姿千的眉头在皱了一瞬后就放了开来,如果她那么轻易就能发现罗以歌对危慕裳的特别,那也许她就不会喜欢上罗以歌了。   罗以歌的性格那么严谨,根本不可能轻易就让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既然她已经知道罗以歌喜欢的人就是危慕裳了,她只要想办法对付危慕裳就行了,只要解决了危慕裳,司空姿千坚信,罗以歌一定会是她的。   想到那一天的到来,想到自己能窝在罗以歌宽厚的怀中撒着娇,司空姿千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满足。   盯着司空姿千的危慕裳突然眉头一皱,为什么她觉得司空姿千此刻勾起的嘴角如此刺眼。   到了傍晚的时候,危慕裳发现战士们一个个吃完饭就又往训练场奔了,想到那些自己碰都没碰过的飞机,还有潜水艇什么的,危慕裳便心中一紧,一把拉着顾林往训练场跑。   去到训练场,危慕裳才发现罗以歌早已等在那里了,见人还没来齐罗以歌就让她们先练习一下早上的坦克跟下午的装甲车。   待危慕裳跟顾林在训练场溜达了一圈又一圈,训练场上的各种装备也越开越多的时候后,危慕裳才看到吃完饭就去洗澡的司空姿千姗姗来迟。   下了车,顾林就凑到危慕裳身边,酸里酸气的说:“跟她那娇贵身躯一比,我怎么觉得我们那么像野娃子呢?”   如果司空姿千属于那种身上出一点汗就囔囔着脏不舒服,非要闹着冲洗干净的千金之躯。顾林瞬间就觉得她们像在农村里漫山遍野的跑,玩的黑头土脸还不亦乐乎的野孩子。   “……”听到野娃子这称呼危慕裳一愣,想了一会后淡声回着顾林,“说野娃子也没错,反正没人管我们。”   顾林是孤儿本就没人管,危慕裳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后来虽然有了危家豪宅这个屋顶,但她是放养派的,估计就是一不小心死了,危家的人也不会皱一下眉。   如此一想的话,危慕裳倒觉得用野孩子形容她跟顾林也没错。   “那倒也是。”被危慕裳一肯定下来,顾林觉得还真是,一转眼她们都野了这么多年了。   危慕裳跟顾林走罗以歌他们身边的时候,明显看到淳于蝴蝶十分不友善的瞪着司空姿千,性感的唇瓣还张张合合的讽刺着:   “让我们那么多人等你,你可真好意思!你怎么不泡个澡再来呀?你怎么……”   司空姿千垂着眸,头却高高的抬着丝毫没有低下一分,从她脖颈处仍在滴水的发丝上可以看出,她估计也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司空姿千的性子其实也是固执型的,她从不允许自己向谁低下高傲的头颅,她去洗个澡有错么?   以往每天的这个时间大家不都在澡堂么,下午结束训练的时候罗以歌也没说吃完饭要接着练啊,明明是她们自己上赶着贴上来缠着罗以歌教她们训练的,凭什么反过来骂她。   再者,淳于蝴蝶凭什么骂她,罗以歌才是他们的教官,他都什么都没说,淳于蝴蝶有什么资格说她!   司空姿千就像一个被冤枉的小媳妇般,任由淳于蝴蝶喋喋不休的批评着她,在司空姿千内心里,她是希望罗以歌能为她说一句话的,就算不为她说话,最起码呵斥一下嚣张的淳于蝴蝶,她没有资格来骂她!   可让司空姿千失望的是,罗以歌明明听到了淳于蝴蝶教训她的声音,可罗以歌就像没听到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其实司空姿千这次还真没有错,只是一个星期的训练课程如此紧张,以往的每一次,新兵战士们都不约而同的加班加点的训练。   到了后面几天的时候,战士们更是连觉都不睡,大晚上的,训练场上随处可见满地跑的各种坦克、装甲车、越野车,天上飞着各种直升机、运输机。   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他们教官更是白天黑夜不分的教着他们,整个基地,或许只有司空姿千还有心思去洗了澡再来训练吧。   对于这么不自觉还没有远见的战士,罗以歌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替她说话吧。   “都跟我来。”人数到齐,罗以歌瞥了她们一眼就往另一侧走去。   “啊……罗队,我们今晚学开飞机啊?”见罗以歌在运输机旁停下,顾林看了眼太阳早已下山,天际越来越暗的暮色,不禁惊疑出声。   第一次学开飞机,要不要这么黑灯瞎火,好歹让她们在白天学会了再在晚上试飞吧。   再过一个钟后,这天空可就彻底成夜色了。新手么,一不小心冒出了个意外也正常,万一发生个坠机什么的,这么黑的天,万一掉到山沟沟里,战士们就是要找她们也得找好久吧。   “就你事多!”似是看懂了顾林眼里写着的担忧,罗以歌斜瞥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冷喝道。   “上去!”打开舱门,罗以歌盯顾林朝机舱一甩头,心想着既然顾林怕死,等一下就第一个让她飞。   司空姿千是接着危慕裳后面上的飞机,看着越来越黑的夜色又看了危慕裳的后背一眼,司空姿千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她曾经的一个男友是飞行员,飞机她可是熟悉的很……   077   司空姿千是接着危慕裳后面上的飞机,看着越来越黑的夜色又看了危慕裳的后背一眼,司空姿千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她曾经的某一任男友是飞行员,飞机她可是熟悉的很。   “朵朵,你在发抖?”淳于蝴蝶紧挨着时朵朵坐,飞机起飞后,她就发觉时朵朵的身体颤抖的幅度渐渐的加大了。   在淳于蝴蝶小声的问完后,时朵朵握紧双手强自镇定自己紧张的情绪,之前坐飞机她也不怕,但是想到要开飞机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抖。   “蝴蝶姐,我……我有点紧张。”侧头看着淳于蝴蝶,时朵朵犹豫了一瞬后,才跟淳于蝴蝶低声说着。   淳于蝴蝶先是偷偷瞅了一眼驾驶座上罗以歌,发现他没看到时朵朵的异样后才继续安慰时朵朵:“朵朵,你别紧张,反正有罗队在,你不用担心,不会坠机的。”   一说完淳于蝴蝶就懊恼的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怎么那么嘴贱!她干嘛要说最后一句!   看到时朵朵在自己说完不会坠机后,反而握的更紧,指节泛白的拳头,淳于蝴蝶简直想揍自己一顿,她这不是在吓唬时朵朵么。   时朵朵紧紧揪着军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膝盖,眼神却有些闪烁,坠机……   “呸呸呸!朵朵,你别听我瞎说,你就当我刚才在放屁,什么都没说!”淳于蝴蝶暗自鄙视的咒骂了自己一句后,又赶紧安慰时朵朵道。   “放都放了,这屁是你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就在淳于蝴蝶纠结的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自己的过错时,她旁边的顾林幽幽地声音继而飘出。   “你!死林子你没看到朵朵在紧张么?你添什么乱!”淳于蝴蝶咻的一下回头,碍于罗以歌在场又不敢太大声,只得咬着牙低低的吼道。   也许弱势一点的人相对而言,会比较容易得到关照,时朵朵就是这样,在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看来,时朵朵就像一个软弱的,需要被自己保护的妹妹。   时朵朵,她不骄不躁,不冷不热,当她们打闹的时候她会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听到好笑的也会裂开嘴角跟着她们一起乐。   当顾林跟淳于蝴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会公平公正的说上一句公道话,然后劝她们别闹了。   这时候一般时朵朵的公道话一出口,不服输的顾林跟淳于蝴蝶往往会吵得更厉害。   连如此正直的时朵朵都没站在自己身边,理亏的那个人就更需要自己找借口把场子给搬回来了。   总之,从新兵连再到特种基地,时朵朵虽然沉默是金不声不响,但在危慕裳三人心里,她是朋友,是姐妹。   “朵朵,你别听淳于蝴蝶瞎说,你就想着,如果真坠机了,你还有我们陪葬呢,不亏!”   顾林一把将淳于蝴蝶往椅背按去,越过她盯着时朵朵的眼睛低声又认真的说着。   话虽然这样说,但顾林心里却在想,她应该没这么衰吧,这坠机的事她还是一辈子都别遇上的好。   “……”时朵朵扯着嘴角一脸纠结的想笑又想哭,顾林这说得算什么安慰话,不过,她紧张的心情被顾林这么一戏弄,反而轻松了不少。   好像顾林说的还真是,如果她们真那么走运,如果她真一不小心失手导致飞机坠机的话,不光她一个人有事,其他人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时朵朵还真安心了不少,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着都有她们陪着她呢。   此刻副驾驶座上是没有人的,待飞机飞上天后,罗以歌看着前面暮色下的天空径自道:“都仔细听好了。”   听到罗以歌开讲,危慕裳一把揪着顾林衣后领,将她越过淳于蝴蝶的身子从时朵朵脸上拉了回来。   危慕裳四人坐在一排,司空姿千自个孤零零的坐在她们对面,先声明,这是司空姿千自己的选择,没人让她坐过去的。   顾林跟淳于蝴蝶虽然经常吵嘴,但看着她们无论如何打闹都不会伤及到的友谊,司空姿千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其实她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跟自己分享心事,能有一个人跟她诉苦的。   可是……   她的生命中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时候司空姿千才发现,从小到大,虽然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很多,可是感情能深到分享心事的朋友,好像还真没有。   看着对面虽然性格迥然不同,但异常合拍的四人,司空姿千羡慕是有的,但在她察觉到自己竟然会对她们产生羡慕之情时,那种羡慕硬是被司空姿千转化成了妒意。   她们之间也就淳于蝴蝶的身份能够跟她靠近一点,可淳于蝴蝶也只是个武道世家的女儿,怎么能跟她堂堂市长的千金的身份相提并论。   想到她们卑贱的身份,司空姿千别说羡慕了,瞬间就连嫉妒她们都不屑起来,她这么高贵,不能因为她们而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罗以歌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们都看向自己时,他才严谨的开口:   “军机,不管是直升机还是运输机,它们的存在都是以战争为目的的,生存是首要,所以军航的飞行员往往要贴地飞行以减少雷达信号。”   “而速度的快慢也完全是由训练或者实战的需要来使用的,也经常会较少使用仪表飞行而更多的使用目视飞行。”   “军用运输机按运输能力分为战略运输机和战术运输机。战略运输机航程远,载重量大,主要用来载运部队和各种重型装备实施全球快速机动。”   “战术运输机用于战役战术范围内执行空运任务。有的具有短距起落性能,能在简易机场起落。”   “现役的武装直升机都是双座的,一般都是双人操作,一个人控制行动,一个人负责武器瞄准和观察。”   “一般都是前座是射手,后座是飞行员,两人任务不同,但是会有一定的备份,保证飞行员也可以临时控制武器设计,射手也可以应急时驾驶飞机。”   罗以歌讲了点关于军用飞机最基本的知识后,让她们靠到前面来看他的操作,才继续边讲边操作给她们看关于飞机的飞行。   快飞、慢飞、降落、起飞,遇到雷雨天气时需要做得措施。   当罗以歌起起落落的示范了三四遍各种飞行轨迹后,在第四次降落在地时,罗以歌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一个点名就将顾林点到了驾驶座上。   “顾林,上!”   “啊?”看到罗以歌坐在驾驶座上后,顾林就感觉到不妙,听到从罗以歌口中嘣出自己的名字,顾林的感觉就更不好,“为什么是我上?”   她看危慕裳跟淳于蝴蝶,甚至司空姿千跟时朵朵都听得比她认真,看得比她仔细,要上也应该她们先上才对吧。   “上不上?”罗以歌一记狠冷的眼直接扫射着顾林,稍薄的唇低低的吐出三个字,狂霸狠绝的气势瞬间释放出来。   “上!上!”虽然罗以歌的声音不大,但顾林却明显的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危险气息,吓得她立马点头肯定的说着上。   就怕慢一秒又得罪了罗以歌,他又给自己使什么见不得人的绊子。   危慕裳莞尔,眼角余光十分鄙视的瞥完顾林又瞥向罗以歌。   顾林也太没骨气了,然后,罗以歌一个大男人,未免也太爱记仇太小心眼了点吧,顾林不就嘴贱多问了一句么,他就这么记着。   似是感觉到危慕裳的鄙视,罗以歌微微侧头,看着危慕裳淡然的绝美脸庞,深邃的眸底闪过丝丝戏谑,好像在说:我就这么小心眼,就这么爱记仇,你能怎么着?   “……”接受到罗以歌递来的挑衅眸光,危慕裳无语的垂着眼帘瞪眼,这男人也太……   一旁的司空姿千目光暗了又暗,深了又深,她就在危慕裳身旁,她很清楚的看到了罗以歌跟危慕裳之间的眼神交流,然后她的心就满满的只剩嫉妒。   她明明就在危慕裳旁边,为什么罗以歌看都不看她一眼,为什么他的眼里就从来没有过自己。   司空姿千垂着眼低下头,双手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坐在驾驶座上,顾林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侧首偷偷瞥了罗以歌一眼,发现他根本就不屑的瞅也没瞅她一眼。   顾林顿时心里那个没底,看样子罗以歌是不打算再指导指导她了,难道她就要以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为前提,飞起她人生的第一次飞行么。   “林子,别紧张。”顾林身后,看着顾林有些不太平稳的情绪,危慕裳轻柔着嗓音淡声道。   顾林回头,看着危慕裳黑瞳中的信任与鼓励,顾林突地的静下了心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深吸一口气,顾林搓着手,目光坚定的盯着前方,然后将手伸向了驾驶杆。   ///////这是爷儿无耻的上来求订阅的分界线有木有///////   凡事都有第一次,想当初她连汽车都没学,光自己在网上看了点理论知识跟操作,然后她就找淳于弘帮她弄了一张驾驶证。   驾驶证到手的那一瞬顾林下一刻就奔向了汽车行,买了一辆悍马越野车后她就果断的上路了。   那年她多少岁来着?十三?还是十四?   顾林还记得她去车行看车时那售车小姐怪异的目光,当她说要买悍马越野车后,售车小姐瞪着眼怔愣了一瞬后,直接跟她说未成年不能开车。   在她说完的下一瞬,顾林直接甩了一张身份证给她。   身份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姓名顾林,照片上的人明显也是顾林的脸,售车小姐算了一下出生年月,忒玛刚刚好十八岁。   看着顾林那张明显还没张开的稚嫩脸庞,售车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的瞪着顾林。   “姐姐,人家天生长着一张娃娃脸,今年真满十八周岁了!”顾林记得她当时是这么回答那售车小姐的。   犹记得,当她开着悍马越野车直接停在淳于弘的武道馆时:   刚走出武道馆正准备去接美女的淳于弘,一抬头就见一辆悍马越野车彪悍又霸道的直冲自己而来,在他惊得以为自己即将要出车祸而连忙闪躲时,悍马越野车直接车头一转漂亮又帅气的停了下来。   正当淳于弘怒气冲冲的奔上去,准备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这么不长眼竟敢撞他,开个小悍马就拽得二五八万的时候,顾林小小的身影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你……你……”看着顾林从悍马越野车上下来,淳于弘差点就将眼珠瞪出了眼眶,指指顾林又指指悍马越野车结巴着。   只因悍马越野车高大壮硕的车体跟顾林小小的身体,视觉冲撞实在是太大了。   顾林从没学过车淳于弘是知道,以往顾林老想偷开他的车,但都被他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果断的扼杀在萌芽中。   他的宝贝香车要是被顾林给开废了,顾林铁定不会赔他!   这种亏本买卖淳于弘当然是不会做了。   最后他扛不住顾林的软磨硬泡兼恐喝威胁,帮她这个小屁孩包办了一张真的身份证及驾驶证。   见淳于弘被自己吓得膛目结舌,仅到淳于弘胸膛的顾林,仰着头高昂着下巴笑得异常欠扁:“我怎么了?”   看着顾林那小胳膊小腿又欠扁的小脸,淳于弘直接无视,然后绕着悍马越野车仔仔细细查看了三遍不止。   淳于弘知道顾林拿了身份证及驾驶证铁定会去买车,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顾林会买悍马越野车这么男人这么强势的车。   而且,经他查证一番后,淳于弘悲哀的发现,还没上牌的悍马越野车跟出厂时一样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顾林这个从没碰过车的小屁孩磨到皮蹭到脚。   经过这买车开车一事后,对于顾林后来的痴于漂移迷上赛车的结果,淳于弘是习以为常的意料之中。   //////////爷儿+无耻+求订阅=分界线////////////   除了罗以歌,估计其他人都心跳加速紧张的等待着顾林的第一次起飞。   飞机缓缓的向前滑动着,顾林虽然看似镇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起。”默默的,在飞机滑动了一段距离后,罗以歌说了一个字,然后飞机就慢慢的升了起来。   “……”顾林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的兴奋,起来了!   飞起来了就算是一个大进步,最起码她的第一次飞机没有面临起不来的窘迫地步。   飞机飞起来后,危慕裳暗松了松一直紧握着,替顾林紧张的双手。   在漆黑的夜空平平稳稳的飞行了几分钟后,正当顾林咧着嘴角,看向副驾驶座的罗以歌笑着说:   “罗队,我飞起……”   我飞起来了!   顾林后面的两个字还未说完,飞机就一阵抖动,然后飞机瞬间向右倾斜。   “啊……”   飞机倾斜后,地心引力下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向右侧滑冲过去,淳于蝴蝶一个不慎,竟然直直的撞在了飞机壁上,她惊呼一声后回头,就见她龇牙咧嘴的捂着鼻子。   “啊……”   “唔……”   飞机倾斜的瞬间,危慕裳急忙伸手想紧紧抓住驾驶座的椅背却慢了一步,瞬间倾斜的飞机直把她的身体往右侧滑倒过去。   滑了也就滑,倒了也就倒了,让危慕裳睁大眼睛的是,她竟然撞到司空姿千身上,紧紧的把司空姿千压倒在了飞机壁上。   司空姿千在背后猛地一撞上飞机壁时,背部骤然传至大脑的疼痛令她痛呼一声,紧接着危慕裳又面对面的扑在了她身上,瞬间又撞的她胸口一痛,令她闷哼出声。   四目相对,危慕裳的鼻尖跟司空姿千的鼻尖紧贴着,眼见这种亲密姿势,危慕裳心里自我安慰道:还好还好……还好没亲上去!   视线下滑,瞥着司空姿千那张红润的唇瓣,危慕裳心里不禁冒出一个疑惑,她这唇到底被多少男人吻过?司空姿千算过么?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危慕裳下移的视线自然看着司空姿千眼里,但危慕裳盯着她唇的视线,令司空姿千不由的抿了抿唇,像是感觉到危慕裳视线里的意思想要藏起来吧。   脑袋微微后退,危慕裳将自己的鼻尖远离司空姿千,但身体在倾斜下也只能压在她身上了。   “呵呵……司空小姐,我也不想压你的,地心引力,你懂的。”对着司空姿千看似无辜的眼睛,危慕裳突然微眯着眼,笑嘻嘻的跟司空姿千道。   “没关系。”柔柔一笑,司空姿千非常善解人意的笑着回道。   只是,危慕裳想,如果司空姿千能将她眼底深处的那抹不爽,及浓浓的恨意隐去的话,危慕裳会相信她完全不介意她压在她身上的。   飞机虽然向右倾斜着,但它并没有向下坠去,只是右倾着向前飞行。   “这……这……怎么会这样?”顾林身子随着座椅往右侧倾斜着,慌得连忙开口问副驾驶座上的罗以歌。   她刚刚可什么都没有碰,怎么机身突然就向右倾斜了呢,虽然没到九十度倾斜的角度,可这被吊在半空中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罗以歌的身体被倾斜的右臂紧靠在飞机壁上,他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依旧严谨犀利,丝毫没被这突然倾斜的飞机影响到。   “我刚才说的横向操纵你忘记了?”不冷不热的,罗以歌瞥着突然移到在自己左上方的顾林道。   看完顾林罗以歌的眼睛又向后看去,她们四人紧紧贴着飞机舱壁,看到危慕裳压在司空姿千身上,罗以歌多瞄了眼也没说什么。   “横向操纵?”   惊慌中,顾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横向操纵是什么,在她刚疑惑着反问完,罗以歌的瞳眸就冷了一分,下一秒,顾林就被他瞬间黑下来的阎王脸激得立马回神。   “哦……”   使飞机绕机体纵轴旋转的操纵称为横向操纵,主要由偏转飞机的副翼来实现。   当驾驶员向右压驾驶杆时右副翼上偏、左副翼下偏,使右翼升力减小、左翼升力增大,从而产生向右滚转的力矩,飞机向右滚转。   向左压杆时,情况完全相反,飞机向左滚转。   但是!   顾林非常想再问一句,他们的飞机现在是倾斜着向前飞,并没有滚转,那这个要怎么操纵?   但看着罗以歌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阎王脸,顾林决定还是不问了。   这一刻顾林突然就觉得,只要不坠机不出人命,罗以歌是不会出手帮她的。   她总算明白新兵战士们为什么能在一个星期内,完全掌握各种装备的技能了,敢情都是为了活命硬逼出来的。   “蝴蝶姐,你觉不觉得司空姿千的眼睛很可怕?”在淳于蝴蝶身旁的时朵朵,凑在淳于蝴蝶耳边小声呢喃着,她刚才看了一眼危慕裳,结果被司空姿千的眼睛给吓到了。   可怕?淳于蝴蝶疑惑的看了时朵朵一眼,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便转头向司空姿千看去。   用可怕二字来形容司空姿千的眼神,淳于蝴蝶觉得时朵朵的形容还真挺贴切的,就只是看着司空姿千的侧脸,淳于蝴蝶都能被她眼角的煞气射到。   淳于蝴蝶不明白司空姿千怎么就突然对上了危慕裳,貌似司空姿千以前都是针对她的吧,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招惹上司空姿千的。   但是,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依旧淡然平静的脸蛋不解了,此时此刻司空姿千眼里的恨意那么明显,危慕裳又跟司空姿千靠的那么近,她就不信危慕裳感觉不到。   危慕裳不是感觉不到司空姿千如此明显的不善,只是,她不在乎罢了,前面已经有过一个危元溪了,她不在乎再多一个司空姿千。   飞机缓缓平衡下来后,危慕裳立马就跳立了司空姿千的身体,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会被传染到一般。   司空姿千显然也不想跟危慕裳太过亲密的接触,从她抬起手想要推开危慕裳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但司空姿千推开危慕裳的动作慢了一步,危慕裳已经先跳离开了她。   看着危慕裳快速跳离的身影,司空姿千似乎能感觉到危慕裳有多嫌弃她的身体,心里顿时就更恨了,她身份地位那么高贵,比危慕裳不知高出了多少台阶,危慕裳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司空姿千真误会了,危慕裳虽然不待见她,虽然也嫌弃她拥有过太多男人的身体,但危慕裳也只是在心里嫌弃罢了,她的眼睛绝对没有在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身体。’   顾林后面的操纵倒也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让顾林熟悉机舱操纵飞了一段时间后,罗以歌让她下飞降到训练去。   “啊,罗队,这才刚飞了一会儿呢,要不再飞飞?”听到罗以歌说要下降,顾林这时反倒不干了,她才刚上手还没飞过瘾呢,于是顾林立马狗腿的嬉笑着一张脸跟罗以歌打着商量。   “降机!”毫无商量的,罗以歌看也没看顾林一眼。   “……”顾林瞬间瘪着嘴,她觉得她一定是什么时候得罪罗以歌了。   顾林虽然还在飞,但罗以歌不让她飞了,她也只能下降了。   飞机在降机时尤为重要,顾林绷着一张脸认真的降着机,虽然她经常不上道,但在工作的事情上,她还是非常重视的。   顾林将飞机安安稳稳的降落在训练场上,当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驾驶座上起身后,罗以歌回头看着其他四人。   “你们谁觉得自己可以了,就先上来试试。”罗以歌貌似很好商量的跟危慕裳四人说着,丝毫没有刚才逼顾林硬着头皮上机的强势。   这种差别待遇,顾林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顾林咬牙,瞪眼,随后一脸幽怨又愤恨的盯着危慕裳,那眼神就是在说,‘你mei的!你看看,这就是你男人!你男人就是这么对待你闺蜜我的!’   危慕裳垂眸,自动忽视顾林喷着怒火的眼睛,她可没说过罗以歌是她的男人,还有,明明就是顾林自己要撞枪口上的,关她什么事。   “我……我来!”司空姿千正愁找不到机会在罗以歌面前好好表现,现在倒好,罗以歌主动开口了,她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罗以歌几乎是话音一落的时候,司空姿千就紧接着道,兴奋的嗓音仿佛只要罗以歌答应让她先开飞机,就是答应了她的追求吧。   听见司空姿千急切的声音,罗以歌先是深深的看了危慕裳一眼,才随意的瞥一眼司空姿千道:“那你上来。”   “贱人!”在司空姿千从长椅上起身的时候,淳于蝴蝶盯着自己的脚,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两个字。   此贱人二字,司空姿千肯定是听到了,从她停顿了一瞬的脚步就可以看出。   就是不知道罗以歌听到了淳于蝴蝶明晃晃摆出的内杠没有,反正罗以歌是眼也没抬一下。   司空姿千垂着眸抿着嘴,握着拳缓缓向驾驶座走去。   “罗队,可以开始了么?”司空姿千绑好安全带一切准备就绪后,右转着头巧笑嫣然柔声询问着罗以歌。   “你准备好就可以开始。”轻瞥司空姿千一眼,罗以歌便收回眸不紧不慢道。   特种战士的侦察能力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罗以歌是特种战士中的特种战士,他的侦察能力更是不容小觑。   要说罗以歌不知道淳于蝴蝶她们对司空姿千的不待见,连罗以歌自己都不信,但他可没准备插手去管。   “贱人!贱人!”盯着驾驶座的椅背,淳于蝴蝶的美眸冒出一大把利剑,全部直直的朝司空姿千射去。   若心理素质弱一点,估计早被淳于蝴蝶狠戾的利剑给射的心防溃败,落荒而逃了。   但奈何,淳于蝴蝶攻击的对象是司空姿千,人家的心里强硬的愣是没一点反应。   “再瞪你眼睛可就要脱窗了。”顾林斜睨着淳于蝴蝶瞪得凸凸的愤怒美眸,好心的提醒她一句,万一真把自己的眼珠给瞪得掉了出来,多得不偿失啊是不是。   “你看看她那做作的骚样,我都快恶心死了!”淳于蝴蝶视线一转,直接瞪着顾林道。   “……你可以不看。”顾林也看见了,但她没淳于蝴蝶那么激动。   不就是骚么,多正常,不骚她能是司空姿千么,不骚她能有那么多男人么,不骚她会倒贴着赖在她们组,赖着黏上罗以歌的么。   其实她们都知道司空姿千的目标是罗以歌,但危慕裳好像要懂不懂,不懂又懂的样子。   顾林知道危慕裳没把司空姿千跟罗以歌联想在一起,但她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清楚,为了她那个看似聪明实则很笨的闺蜜,顾林也只能自己出手防着司空姿千了。   不然就以危慕裳的性格而言,她就算是知道了司空姿千对罗以歌的企图心,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她会在乎的,应该只是罗以歌的想法而已。   “我呸!她那贱样就在我眼前晃,我能不看么!”虽然淳于蝴蝶不大,但她那低声怒吼的妖媚脸庞,足可以看出淳于蝴蝶有多么不爽司空姿千。   淳于蝴蝶之所以能称霸s城上流社会的一姐地位,除了她的家世外,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为人。   其实淳于蝴蝶的为人顾林觉得做朋友还行,但是淳于蝴蝶的智商顾林却是鄙视的。   怎么说呢,淳于蝴蝶冲动易怒,经不起挑衅,傲娇不服输,爱出头却总忘记好好的谋划一番,有义气却老站错方位。   就像最开始在新兵连的时候一样,淳于蝴蝶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因为危慕裳私生女的身份跟危慕裳杠上了。   跟余北也是,顾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淳于蝴蝶是怎么跟余北杠上的,归根到底,还是淳于蝴蝶冲动不服输,还经不起挑衅的性格造成的。   见淳于蝴蝶依然这么冲动的对自己吼,顾林无奈,连连出口反问着:   “那她就那么一副贱样,也爱在你面前晃,你能怎么样?骂她一顿?骂完她就能不贱了?上去揍她一顿?揍完她还照样贱你能怎么样?”   司空姿千的心是她自己管的,手脚也是她自己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们就算再不爽还能怎么样?   实在不行就找机会虐虐她出一口气,但虐完了她,她不还照样贱,虐了她难道她不会还手?   “……”淳于蝴蝶先是皱眉紧紧瞪着顾林,随然她认真想想就蔫了下来,好像还真是顾林说的一样,“那我们怎么办,就看着她贱?”   淳于蝴蝶都快忍不住了,忍着多窝囊啊!   要是在外面,司空姿千早被她揍了不下十次了,可现在她们是在纪律森严的军营里,她连动手都找不到借口。   见淳于蝴蝶瞬间蔫了的模样,顾林就知道淳于蝴蝶还嫩了点。   “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不出手则已,一出必将她拿下!”挑了挑眉,顾林在说拿下二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音调,嘴角眼里更是显露出丝丝狠辣及邪恶。   “!”一听到顾林说要将司空姿千拿下,淳于蝴蝶瞬间满血复活,美眸晶亮晶亮的盯着顾林,“林子!好林子!说说怎么拿下?”   拽着顾林胳膊,淳于蝴蝶掐媚的狗腿模样,就差扑倒顾林了。   看着越凑越前就快亲上自己的淳于蝴蝶,顾林直接伸出一手拍在淳于蝴蝶的脸上,嫌弃的用力将她推开:“你mei!我对你丫没兴趣,给我滚开!”   五官被顾林的手掌紧按着,一听到顾林说对自己没兴趣,淳于蝴蝶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透过顾林的五指缝隙,淳于蝴蝶幽怨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有兴趣的是危慕裳!”   看着淳于蝴蝶哀怨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脸,顾林突然就背脊一寒,淳于蝴蝶说得好像她跟危慕裳真有一腿一样。   脑中警铃大响,下一瞬,顾林就急忙转头朝前面的罗以歌看去。   果不其然的,顾林对上一双深邃犀利又阴冷的眼眸。   顾林回头,用比淳于蝴蝶更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她都快被淳于蝴蝶害死了,她早该知道罗以歌的耳力不一般,不可能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的。   最可恨的是,淳于蝴蝶竟然在说了这么可恨的话后,还用如此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受伤的那个是她好吧!   受伤的是她顾林啊!   危慕裳是一直都能听到顾林跟淳于蝴蝶之间的谈话的,但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闭目养神修身养性的样子,丝毫没有插入她们谈话的意思。   飞上天不久后,危慕裳略微讶异的看了一眼驾驶座的方向,司空姿千开得飞机异常的稳,丝毫不像新手的样子。   危慕裳站起身,走到前面去看了看司空姿千的操纵,发现她对罗以歌发出的任何一道口令都能完成的十分流畅,完美。   看到司空姿千对驾驶舱各种仪表仪器的熟练操作,危慕裳微微眯眼,司空姿千应该是之前就会开飞机的。   危慕裳是站在副驾驶座椅背的位置看着司空姿千的,看了一会儿后,危慕裳发现那道注视着自己颇久的目光仍未撤离,便垂眸看去。   罗以歌回头看到危慕裳倚靠在他背后后,他就一直看着危慕裳,那眸光就跟平时一样严谨,仿佛是教官在审视着下属。   也只有危慕裳在垂眸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瞳眸深处的炙热。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炙热的瞳眸,传递着这样一条信息。   ‘我就看,你能怎么着?’罗以歌眸底的调戏如此明显。   ‘……流氓!’斜瞪一眼罗以歌,危慕裳转身便准备回坐到顾林身边去。   “下一个你上!”在危慕裳转身之际,罗以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语气里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危慕裳脚步一顿,回身看着罗以歌,眼睛里明明写着无所谓,危慕裳却是军姿一挺,啪一声敬礼道:“是!”   “嗷……”就在危慕裳敬完礼想要放下手的瞬间,机身突然向左一个倾斜,危慕裳身体一个不稳,惊呼一声直直的往驾驶座的方向倒去。   早在飞机开始倾斜的瞬间罗以歌便眉头一皱,看着危慕裳霎时不稳的身形,罗以歌眼疾手快的长臂一伸,就将她拽了过来。   危慕裳上半身被罗以歌侧身抱在怀里,机身却仍在倾斜。   “我靠!司空姿千你……”瞬间倾斜时,淳于蝴蝶后脑勺砰一声撞到了机舱壁上,痛的她当场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惨白着脸,司空姿千手足无措的回着淳于蝴蝶,眼睛看着驾驶座上的各种仪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下的情况。   罗以歌眸光一凛,一手抱紧危慕裳,一手在驾驶杆上一推,不稍片刻,飞机便平衡了过来。   “降机!”待飞机平稳下来后,罗以歌扶起危慕裳便朝司空姿千冷声道。   听着罗以歌森冷的嗓音,司空姿千眸光一闪,乖乖的开始降机。   飞机落地在离开驾驶座的时候,司空姿千在转身的瞬间挡住身后的左手,纤指不留痕迹的碰了碰某个按钮。   虽然是第一次开飞机,但危慕裳的起飞运行都还不错。   就在危慕裳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飞机却机身一抖,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哔哔哔’预警声。   “坠机!”危慕裳惊呼一声,这种预警声……   危慕裳话音还未落下,飞机已倾斜一瞬后,旋转着机身,机头直直的往地面载去。   ……   ------题外话------   这章写得爷儿蛋疼不已,飞机神马的各种不了解,在网上查了一堆资料,最后郁碎的发现,全都木有用有木有有木有!   于是,这章亲们就凑合着看吧,爷儿已经尽量按照实际操作来了……   表求证,表要求细节真实无一丝虚假:>_   078   危慕裳话音还未落下,飞机已倾斜一瞬后,旋转着机身,机头直直的往地面载去。   “啊……危慕裳!你搞什么?”淳于蝴蝶躯体一阵摇晃,头晕眼花之际性感的唇瓣又是一阵张张合合。   坠机?千万别告诉她危慕裳刚才说的是真的,可是,看着机舱尾部突然从右侧瞬间移到了上空,淳于蝴蝶就是再不想承认也知道,她们的飞机正处于垂直落下的境地。   飞机垂直着机身,机头垂直落下,机舱内的人都被推挤的一个压着一个。   司空姿千仍然是独自一人坐在顾林她们对面,此刻的她垂着眼镇定不已,丝毫没有被突然发生的坠机事件惊吓到。   机身垂直倾倒,危慕裳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下倾,好在有安全绑着,不然她就一头撞在眼前的各种仪器上了。   在危慕裳惊呼着坠机的时候,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瞬间闪过一道凌厉的暗光,嘴角也抿了抿。随后就着坠落的姿势,迅速的伸出手在副驾驶座上快速又有条不紊的操纵着。   “慕子,你要不要这么惊喜?坠机也能玩!”顾林被淳于蝴蝶和时朵朵紧压着,想推开一点她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却怎么也抵不过地心引力的强大吸力。   这一刻,看着驾驶座上各种显示仪操作仪危慕裳突然就无奈起来,只因她刚学会怎么起飞,怎么飞行、降落。   这些在暗夜中闪着花花绿绿夜光灯的各种仪表,她就是想要全看懂都有些困难,如何有能耐使坠落的飞机回归正常。   莫名的,虽然飞机坠落了,虽然最开始的一刻危慕裳也惊呼了一声,但是,其实她心跳正常,没有任何的惊慌,恐惧。   脑袋向右一侧,看着副驾驶座上忙碌着手脚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了,好像,是因为罗以歌在她身边。   这个男人,虽然对她各种耍流氓各种无耻,虽然他经常板着张阎王黑脸,但是,他的实力能力危慕裳还是不能否认的,其实,从某方面来说,罗以歌还是很靠谱的。   最起码,在他身边生命会得到一定的保障,虽然会被他的铁血手腕给训练的只剩一口气。   此刻看着罗以歌异常认真严谨的深邃眼眸,危慕裳突然间就听不到后面的顾林跟淳于蝴蝶的囔囔声了,黑瞳只印着罗以歌那张硬朗的侧脸线条。   “别怕,没事。”似是感觉到危慕裳投注过来的眼神,罗以歌的眼睛双手依然黏在各种仪器上,嘴里却轻声的安慰着危慕裳。   罗以歌没看到的是,危慕裳轻勾了下嘴角,淡然的嗓音里带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我没怕。”   危慕裳回答完后转头向后,不对,是向上看了一眼,看着司空姿千低收垂眸的沉静模样,危慕裳的黑瞳里印着抹冷冷的幽光。   他们的这次坠机不是不可挽回的突发状况,也不是各操纵仪器突然罢工发生问题,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手脚。   之前罗以歌跟顾林飞的时候都正常,司空姿千飞的时候也没出现异常,可司空姿千从驾驶座离开之后,问题就出现了。   此时此刻,危慕裳就算知道有可能是司空姿千在驾驶座上做了什么手脚,但其实她不恨司空姿千。   从司空姿千的有能力做手脚,到她的没能耐发现仪器的异常,从这点来看,危慕裳就觉得她自己是活该的。   她要是比司空姿千有本事一点,她要是有本事应付这架飞机,司空姿千也就没这个本事能让她坠机了。   说到底,司空姿千这次是戳到了自己的软肋上。   危慕裳眯眼盯着司空姿千的身影,她黑瞳中有一抹狠戾的目光一闪而过。   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一次,她一定让司空姿千机毁人亡。   飞机持续下落丝毫不停止的速度,令司空姿千微微紧张起来,怎么还没停止下坠?   难道罗以歌也没办法阻止这种危险情况么?   司空姿千越想越紧张,她那不知第几任的飞行员男友曾告诉她,这一招不能随便使用,因为不是所有的飞行员都能挽救得回来的。   司空姿千之所以斗胆敢使用这招,是因为罗以歌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她以为罗以歌肯定能挽救得了他们的飞机。   可现在,司空姿千突然就恐惧起来。   如果……如果罗以歌最终都没能阻止他们坠落的飞机,那她……他们岂不是……   想到此司空姿千紧紧握起了拳头,她还不想死……   飞机一直往下坠,司空姿千的一颗心也直直的往下落,司空姿千苍白着脸,她还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都怪危慕裳,都是危慕裳的错,要不是因为危慕裳勾引了罗以歌,她也不会去陷害危慕裳。没错,一切都是危慕裳的错,司空姿千扭曲着一张清纯的脸庞,怨恨的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危慕裳身上。   飞机上的气氛异常诡异,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死寂的氛围,谁也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闪烁,像在等待着什么。   “嘶……”一声貌似寒冷的抽气声。   “朵朵,你在发抖么?别怕。”紧挨着时朵朵,淳于蝴蝶本就不安的心,突然被时朵朵的颤抖的身躯震得一震。随即瞥向她的脸就看到时朵朵脸色惨白惨白的。   淳于蝴蝶以为时朵朵在害怕,强自镇定的安慰着她。   面临着诡异危险的生死境地,淳于蝴蝶说不怕是假的,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   安慰完时朵朵,淳于蝴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正太脸来,她立刻就猛地睁大了一双美眸,余北!   她……她怎么会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余北呢!   淳于蝴蝶惊疑的同时,心中更带着一股通天的怒火,去t***,她都快要死翘翘了,余北还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她!   此时此刻,她就是要想也该想西野桐那个温润的男人才对啊!怎么就想起了余北那衰货呢!   淳于蝴蝶对于自己在危难之际想起余北非常的懊恼,她去了阎王殿,一定让阎王爷早点收了余北,让他别在祸害人间了。   然后他们投胎时一定让阎王爷把他们分开,她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余北了。   “蝴蝶姐,我还好,就是,你觉不觉得司空姿千的脸好恐怖?”飞机坠机,时朵朵是害怕,但看到飞机上还有淳于蝴蝶危慕裳她们陪着,她也就不那么怕。   可时朵朵刚才一抬的瞬间,却被司空姿千脸上扭曲的恨意吓了一跳,看着那张脸时朵朵突然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感觉背脊吹过一阵阵阴风。   淳于蝴蝶朝司空姿千看去,看到她扭曲的面容淳于蝴蝶眯了眯眼,想必这才是司空姿千的真面目吧。   “朵朵没事,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司空姿千恨的人不是时朵朵,应该不会对时朵朵怎么样。   夜空中飞行着不止一架飞机,在某一架直升机上,站在副驾驶座后拿着夜视仪扩张视野的余北,在看到某一次处夜视仪后的眼睛猛地一睁。   “覆!覆!快看哪儿!”眼睛仍透过夜视仪盯着前方不远处垂直坠落的飞机,余北手一伸指着前方朝驾驶座上的祁覆道。   “怎么了?”他们的班长听见余北的惊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一把夺过余北手里的夜视仪,放在眼睛前搜索着。   透过夜视仪看去,暮色的夜空下赫然出现一架运输机直直的往地面坠落下去,急速坠落的速度像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尾巴。   “坠机!”班长眼睛一睁惊呼出声。   经常在天上飞的人,最不想听到的估计就是坠机二字了,可现在,这一情景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通过飞机上的夜灯,祁覆与西野桐也明显看到夜色中一架飞机正急速下降着。   见到飞机坠落他们明显呼吸一窒,那不是无人驾驶飞机,他们这里的地形是高山林木,飞机若坠毁,撞击下发生爆炸的可能性极大。   紧张的气氛中,估计是淳于蝴蝶刚才的怨念强大的传了过来,飞机上的余北突然就背脊一寒打了个寒颤,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脱口而出:“淳于蝴蝶不会在那架飞机上吧!”   想到淳于蝴蝶有可能在坠机的那架飞机上,余北突然就胸口一紧,心跳加快起来。   祁覆猛地一侧头,冰冷的眸紧紧的盯着余北,余北说淳于蝴蝶在那架飞机上?那危慕裳岂不是也在那架飞机上!   西野桐在听到余北说淳于蝴蝶在那架飞机上时,心里一惊,毕竟他们都认识淳于蝴蝶,如果真发生什么意外……   西野桐的脑袋转得极快,想到了淳于蝴蝶他自然就想到了危慕裳,接着就想到了是罗以歌在带她们。   然后,想到罗以歌西野桐瞬间就放心下来了,有罗以歌在,她们应该不会有事。   “淳于蝴蝶是谁?”班长不明所以,不知道余北说得是谁。   “……”余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说面貌?基地那么多新兵战士他们班长铁定不知道哪张脸是淳于蝴蝶,说关系?余北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跟淳于蝴蝶之间的关系。   “战友。”余北纠结一番,最后无奈的发现,他跟淳于蝴蝶之间也就只是战友的关系。   “战友?”班长一愣,随后大手一抬猛地一拍余北后脑勺,“tm的!基地里连军犬都是你战友!我当然知道那什么什么蝴蝶是你战友!”   说了等于没说,放什么屁话!   班长异常鄙视又火大的瞪着余北。   “班长,淳于蝴蝶就是余北的菜鸟冤家。”默默的,在余北被班长拍了一脑勺后,跟余北一组的一名战友解释道。   “哦……冤家啊,那个女兵我知道。”班长语气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想到上飞机前,他看到的罗以歌跟淳于蝴蝶她们在一起的身影。   “你那什么蝴蝶冤家是二号带的小组?”班长放下手中的夜视仪,疑问着余北。   “报告!是二号。”余北捂着后脑勺的手突然移到太阳穴旁,恭敬的回到,生怕他们班长一个不满意又给他一巴掌。   “那就没事,继续飞行。”听到余北肯定的回答,班长一把将夜视仪扔还给余北,淡定又安心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啊?没事?班长,那可是坠机!”看到他们班长心安理得的不予理会,余北指着飞机坠落的方向大声道。   “囔囔什么囔囔!我说没事就没事!”班长长手高高的抬起,啪一下又给了余北后脑勺一掌,“二号在飞机上呢!你瞎担心什么?你就是再担心你还能去把那飞机给接住?”   班长朝余北吼完,果断的扭头不再去看余北的衰样。   余北瘪着嘴委屈,异常委屈,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挨班长两巴掌!   都是淳于蝴蝶害得,要不是他闲得慌去担心她,他也不会挨他们班长两巴掌。   “班长,为什么二号在飞机上就没事?你看,那飞机可都快要撞上山顶了?”另一名新兵战士不解的问着他们班长,为什么他们班长就那么相信二号。   “快要撞上就是还没撞上,既然还没撞上,只要二号在飞机上面就一定会没事。”班长头也没回,依旧悠然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二号那么厉害?”新兵战士不太相信,都是人,本事再大都还是人,难不成二号还有异能,能够逆天?   “以后你会知道的。”   那架运输机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运输机垂直而下对着的那座山峰仅千米的距离,运输机却以更快的速度坠落下去。   五百米……   都离山顶这么近的距离了,那名新兵战士怎么也不信罗以歌能有本事逆转坠落的飞机。   ……   “你行么?”看着他们的飞机越来越接近地面,危慕裳看着仍在副驾驶座上忙碌着的罗以歌,竟突然开起了玩笑,嘴角牵起一抹的微笑。   从樱唇扩散开来的微笑带着抹戏谑,像是在质疑罗以歌的能力,却又淡淡的似是毫不在意,如此漫不经心,如此风轻云淡,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飞机即将要撞上山峰。   罗以歌抽空瞅了一眼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危慕裳,忽的暧昧的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在如此紧张的气氛里,罗以歌用更暧昧的语气回着危慕裳:“我行不行你不是试过了么?”   想到那次他们之间有史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罗以歌不禁瞳眸一暗,本就漆黑的瞳眸更黝黑深谙了起来,握着操纵杆的手更用力一拉。   “……”读懂罗以歌眼里的暧昧,危慕裳连忙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张无耻又下流的硬朗脸庞,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那种事,危慕裳真不知道罗以歌的脑子是怎么形成的。   运输机距离山顶的位置越来越近,顷刻间它们之间只剩五百米的距离,眼看着飞机头就要与山顶来个亲密接触。   三百米……   二百米……   危慕裳刚从罗以歌脸上移开视线,在他们的飞机即将亲吻山顶时,危慕裳发现他们的飞机突然一顿,然后停止了下落的趋势。   挑着眉,危慕裳再次瞥向了罗以歌,却发现罗以歌正好以整暇的盯着她笑。   就在祁覆等人屏着呼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架垂直坠落的运输机时,在距离山顶一百米的时候,运输机的机头竟奇迹得一顿,随后便缓缓抬起了头来。   “嘶……”那名怀疑罗以歌本事的新兵战士,在看到坠落的飞机竟抬起了头时惊地猛吸一口气,睁大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   明明再差一百米的距离飞机就要撞上山顶了,飞机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抬起了头呢。   就算新兵战士再怎么不相,可他的眼睛却亲眼目睹了这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小样!看!我跟你说了没事吧!”自从知道罗以歌在那架坠机上后,班长就异常平静的看着那架不断下坠的飞机。   再看到它在最后危急一刻抬起头时,班长回头跟那名新兵战士骄傲的说着,好像他才是那个挽救坠机的人一样。   “……”新兵战士被班长一说,脸色涨红的低下了头。   “哈哈……没事!竟然没事了……”看到那架坠机抬起头,缓缓平衡了机身,俯视着大地飞行时,余北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兴奋的好像劫后余生一样。   祁覆虽然一直都冷着一张脸,但在看到坠机恢复正常飞行的时候,明显看到他长呼出了一口气。   除了他们的班长,飞机上最镇定的应该算是西野桐了,他温润的眸一直注视着在夜空中闪着夜灯的坠机,在见到一直下落的夜灯突然停止后,他温润的唇缓缓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起来了?”感觉到越来越舒服身体姿势,再看到机舱尾越来越平缓下落的弧度,淳于蝴蝶盯着顾林惊疑道。   难道她们终于不用死了?   “嗯。”看一眼渐渐平缓起来的机身,顾林点了点头,此时此刻顾林的心绪异常复杂。   刚刚她也以为她会英年早逝,但她的心却奇异的平静,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心里有的只是不舍。   不舍与危慕裳的情谊如此短暂几年就要分开,不舍世间还有许多事她都还未体验过,不舍那抛弃她的父母亲,她还不知道她的父母亲是谁,竟那么忍心丢弃了她,不舍……   不舍那个男人,那个,突厄又强势的闯入她单身了二十年生活的男人。   就在刚刚飞机不停的坠落的时候,顾林以为她已经忘记的那张脸,竟如此清晰的显现在她的脑海中,如此的……让她心慌。   即使进了军营这么久,她依然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有迷茫,有无措,想到他,她还是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哈哈……我不用死了!哈哈……没事了!”看着在机舱头平稳操纵着飞机的罗以歌,淳于蝴蝶兴奋的简直想冲上去亲他一口。   她们竟然不用死了,哈哈,吓死她了。   “朵朵,朵朵,没事了!我们没事了!”淳于蝴蝶摇晃着时朵朵的肩膀,像是要把时朵朵摇出魂般。   “哈哈……”突然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淳于蝴蝶一直压在心底的恐惧,也在这一刻转化为兴奋,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心情。   她的青春才刚开始,她都还没来得及跟西野桐有一腿,怎么能就这么香消玉损了呢,果然阎王爷还是喜欢她的,不然就不会放她一马,留她在人间多逍遥几年了。   “没事了……还好,还好……”时朵朵也扬起了嘴角,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的她,脸上终于出现较为激动的神色。   咧着嘴眯着眼的模样,让时朵朵看起来青春活泼不已,不再是角落里孤僻的大小孩。   司空姿千一直咬着牙闭着眼,头低低的垂胸前,她怕,她怕听到那一声‘嘭’的巨响,她没想到会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她知道罗以歌挽救不了这下坠的飞机,她之前肯定不会以这钟方式来陷害危慕裳的,她虽然恨危慕裳,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世上,可是,她不想害了危慕裳自己还搭了一条命进去。   当司空姿千听到淳于蝴蝶兴奋得有些癫狂的声音,呼吸一顿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平衡着平稳飞行的飞机,与之前无所差异的机舱,司空姿千像是才回过神来,眼一眨朝机舱头的危慕裳与罗以歌看去。   看到完好无损,神情淡定的两人,司空姿千才完全相信他们坠落的飞机被罗以歌挽救回来了。   司空姿千的目光快速一闪,视线移到某处,看到之前被她按下去的按钮恢复正常后,她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罗以歌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她之前的飞行员男友曾说,那个按钮可以用其他的按钮补救回来,恢复那个按钮是最快速简单的方法,但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但现在……   司空姿千有些不敢去看罗以歌的方向。   飞机恢复正常后罗以歌什么也没说,只让危慕裳继续飞行。   虽然罗以歌什么也没说,但危慕裳能从他比之前更黑更冷更严峻的脸色上看出,罗以歌非常不爽!   危慕裳想了一下,发生这种事,估计是个人都会不爽,要是她是罗以歌,敢在她面前动手脚。   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是,她现在很想把司空姿千从飞机上踹下去就是了。   飞机正常飞行后,司空姿千的脑袋貌似就没再抬起来过,虽然罗以歌看不到后面的她,但她总觉得,只要她一抬起头,好像就会被罗以歌当场抓住把柄一样。   当淳于蝴蝶跟时朵朵的第一次试飞也相安无事后,当她们从飞机上踏下来后,罗以歌冷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凌晨两点钟,淳于蝴蝶看了夜空中黑漆漆的夜色,再看看罗以歌风风火火的挺拔背影,她好像看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危慕裳,罗队怎么了?”淳于蝴蝶不知道飞机的坠机是人为的,她本还想取笑几句危慕裳第一次开飞机就坠机的光荣事迹的,但看着罗以歌一直黑乎乎的脸她都没敢开口。   “被人塞火药了呗。”危慕裳不咸不淡的说着,说时黑瞳淡淡的瞥了司空姿千一眼。   司空姿千是最后一个下飞机的,此刻也垂眉敛目的站在她们身后,跟她今天一整天的表现一样沉默,不同的是,她之前高傲仰起的头颅垂的低低的。   “啊?塞火药?什么时候?谁?我怎么不知道。”淳于蝴蝶一听有情况,连忙揪着危慕裳手臂一连问了好几个问号。   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淳于蝴蝶大受打击,明明傍晚上飞机的时候罗以歌还好好的,怎么一下飞机就成这索命阎王了。   这期间罗以歌跟她们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别说有人灌罗以歌火药了,她就连火药渣子都没看到有。   顾林本就有些怀疑此次的坠机事件,此刻听危慕裳如此一说,自然联想到了某种非自然因素。   顾林相信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不会去害危慕裳,罗以歌疼她都来不及害危慕裳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问题出在了那位硬挤进来的官家之女身上。   头一转看到司空姿千心虚的模样时,顾林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啧啧……蝴蝶小姐,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长得嫩呢?”顾林一把将喋喋不休的纠缠着危慕裳的淳于蝴蝶揽了过来,强势的揽着她肩膀就往宿舍的方向拖去。   嫩得智商都快跟鸭蛋媲美了,她就不会动脑子想想,她们的飞机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坠机了呢?   顾林觉得,估计连时朵朵都猜到点什么了,只有淳于蝴蝶还糊里糊涂的,跟个二愣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淳于蝴蝶被一股力量一扯,身形一转间她已经被顾林给架在了臂弯里。   “嫩?”淳于蝴蝶正想破口大骂顾林又想干嘛,却被她口中的嫩字疑惑住了。   盯着顾林的侧脸,淳于蝴蝶突然就双眼放亮起来,难道顾林是在说她越长越年轻,皮肤越来越水嫩了么?   “嫩!林子你是在说姐越长越好看了么?”轻抚着自己妩媚的脸蛋,淳于蝴蝶心里那个美啊。   每天训练每天晒太阳,她觉得自己发皮肤越来越惨不忍睹,都不敢照镜子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说她越长越水嫩了,她果然是天生丽质,得天独厚的美女啊!   淳于蝴蝶兴奋的一说完,顾林瞬间就瞪眼无语,淳于蝴蝶……淳于蝴蝶当真是奇葩人物啊!   她怎么就奇葩的听不出来她话语里的讽刺呢!   想到自己每天都跟个这么白,这么奇葩的人物呆在一起,顾林突然就担心起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被淳于蝴蝶传染,然后她也变得这么奇葩?   想到此顾林立马抽回了手,嫌恶的推了推淳于蝴蝶后,就快速的向宿舍走去,心想她以后还是离淳于蝴蝶远一点好了。   “诶……诶……林子,你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你说说我皮肤是不是变得更好?更水嫩了?”   眼看着顾林突然就抛下自己快速的走了起来,淳于蝴蝶立马喊着叫着追了上去。   看着顾林跟淳于蝴蝶转眼间又闹腾在了一起,危慕裳无奈的摇了摇头,与时朵朵相视一眼,两人正准备跟上顾林她们回宿舍,危慕裳就被一道声音喊住。   “危慕裳!”   垂着的头在有线的视野里,司空姿千看到危慕裳抬脚正准备走,连忙头一抬用略微凌厉的嗓音喊着她的名字。   听见司空姿千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危慕裳脚步一顿,放下,转身,淡然的黑瞳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司空姿千。   见危慕裳停下脚步回头,司空姿千盯着她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却在瞥到时朵朵时合上了嘴唇,看了眼时朵朵又看向危慕裳。   司空姿千如此神色令危慕裳挑了下眉,原来司空姿千是想跟她单独谈呢。但是,危慕裳不认为她跟司空姿千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朵朵,你先回去。”   虽然危慕裳不认为她跟司空姿千之间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就今天晚上司空姿千陷害她的行为来看,危慕裳便觉得听听司空姿千想说什么也无妨,于是她让时朵朵先走了。   “慕裳……”时朵朵犹豫一瞬,看看危慕裳又看了眼司空姿千,最后在危慕裳淡然的眸光中走了。   但从危慕裳一步三回头的背影中,还是能看出她不放心危慕裳单独跟司空姿千在一起。   司空姿千与危慕裳面对面,司空姿千知道她们两个早晚会站在对立的位置,在危慕裳面前,她便也不在掩饰自己。   看到走走停停时不时回望过来的时朵朵,司空姿千下巴一抬指着时朵朵似讥似讽道:“她好像很关心你么?”   司空姿千不友善的眼神那么明显,危慕裳自然不会认为她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回头看去,时朵朵恰巧回转过头看着危慕裳,四目相对,隔着夜色危慕裳依然能看出时朵朵眼里的担忧。   看到这样担忧自己的时朵朵,危慕裳当下就汗颜不已。   她看起来很弱么?   还是司空姿千看起来很强大?   为什么柔弱的时朵朵会这么替她担心……   危慕裳在训练场上张望了一眼,貌似在寻找着什么,随后危慕裳看着司空姿千,樱唇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你好像没有人关心?”   危慕裳平时很少笑,但是此刻,她笑,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温暖,笑得很感染人。   有人关心自己是好事,总比司空姿千没人关心好,所以危慕裳笑,笑得异常得瑟。   危慕裳笑得越开心,就越反映出司空姿千的落寞。   “……”司空姿千脸色一红随即一紫,最后黑着脸愤恨的瞪着危慕裳。   她没有人关心怎么了?   她司空姿千不屑别人虚假的关心!   她就算没有朋友,她一个人也照样过得很好很快了!   “贱人!罗以歌是我的!”看着危慕裳得瑟的笑脸,司空姿千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的脸。   司空姿千仰着脑袋,高高的抬着下巴,半合着眼皮俯视着危慕裳。   危慕裳一米六八,司空姿千比她矮了三厘米。看着司空姿千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危慕裳突然就觉得高三厘米也是高!   在危慕裳看来本就构不成威胁的司空姿千,在这差了三厘米的身高下,司空姿千的俯视在危慕裳一个冷瞥下瞬间失去了气势。   轻轻一抬下巴,危慕裳斜睨着司空姿千,浑身淡然的气质不声不响的就将司空姿千嚣张的气势给震了下去。   危慕裳纳闷,罗以歌是谁的关她什么事?   司空姿千想要就自己去追啊。   跟她吼一句‘贱人!罗以歌是我的!’,罗以歌就能变成她司空姿千的了?   “贱人骂谁呢?”不紧不慢的,危慕裳就这么淡淡的反问着司空姿千。   其实听到司空姿千骂她贱人,危慕裳更想一拳揍上去,tm天底谁敢跟她司空姿千比贱!   思索一番,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危慕裳觉得还是用脚比较好。   虽然现在的训练场虽然黑乎乎,这个位置也挺角落的,但各种装备横行,战士们也来来往往的,不太适合用脚,于是危慕裳先记下了,以后再加倍送还给司空姿千。   “贱人骂你呢!”好像司空姿千也发觉到她的气场弱了点,那不知道是d还是f的胸脯就更往危慕裳挺了挺,好像想显得高点好俯视危慕裳,又好像想向危慕裳炫耀她的傲人尺寸。   危慕裳斜睨着司空姿千的眼缓缓下移,停在她的傲人上不动了:“哦,原来是贱人骂我啊。”   淡淡的嗓音,声音也平静的毫无起伏,司空姿千却被危慕裳气得差点吐血。   贱人……贱人!贱人是骂危慕裳的!怎么转眼就成骂她自己了!   “贱人!贱人是骂你的!不是我!”司空姿千气得脸颊一鼓一鼓的,猩红着眼指着危慕裳,“贱人!”   “哦,贱人是骂你的,不是我。”危慕裳的视线依然黏在司空姿千的胸脯上,那认真的眼神,好像在研究着什么一样。   “你!危慕裳你!你才是贱人!”司空姿千被气得手指都一颤一颤的,指着危慕裳的她此刻才发现危慕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啊……你!色女!”顺着危慕裳**裸的视线看去,司空姿千的眼睛突然定在自己骄傲的地方,像是被色狼袭击一样,司空姿千突然就双手交叉捂着胸脯惊叫道。   司空姿千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用那种眼神看她的那种地方,就像……就像……就像她正在跟男人那什么的时候突然被危慕裳撞见一样。   “尺寸不错。”危慕裳的视线还是没离开那两只被司空姿千遮挡住的兔子,抬手摩擦着下巴客观的评论道,36f,这么雄伟傲人,难怪男人这么喜欢它。   听到自己的私密尺寸自危慕裳口中说出,司空姿千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似得,她的眼睛朝危慕裳相同的地方看了过去。   在看到危慕裳明显不如自己的女性特征时,司空姿千突然就明白过来了,笑得异常开心的放开了遮挡着某处的双手。   “原来是飞机场,既然羡慕就让你看个够也无妨。”司空姿千得瑟骄傲的笑得,异常大方仍由危慕裳观赏着自己傲人的某处。   飞机场……   危慕裳抽了抽眼角,她虽然不如司空姿千雄伟,但是也没到飞机场的地步吧,不过,跟司空姿千一比,说她飞机场也不算太过分。   “其实,我是在想……”危慕裳伸出纤细的食指,果断的指着司空姿千的高高凸起的两个兔子,“你上面到底被多少个男人摸过、捏过、亲过、咬过、吸过、啃过……”   “啊……危!慕!裳!”   079   “啊——危!慕!裳!”   危慕裳还未说完,司空姿千就已经听不下去的尖叫一声,一字一字尖声喊着危慕裳的名字。   司空姿千被气得满脸通红,闭眼尖叫一声后鼓着脸,抿着嘴,猩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危慕裳。   虽然司空姿千有过很多男人,但她从没在人前这么**裸过,危慕裳说得就好像她被剥光了任由别人观赏般,她是司空姿千,高贵的司空姿千,怎么能任由危慕裳如此诋毁她。   大晚上的,司空姿千的尖叫声实在是太过尖锐恐怖,令听到的战士们瞬间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视线也不约而同的顺着声源处望过去。   虽然是在晚上,但夜空中还挂着稀稀疏疏的小星星,视线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再者,训练场每隔一段距离都有路灯,训练场上的各种装备也是肆无忌惮的横行。   所以,虽然危慕裳跟司空姿千站在角角落的位置,战士们寻着声源张望过去,依稀还能看到两抹绿色身影在对峙着。   时朵朵在一步三回头的张望了好几眼危慕裳后,就果断的追上前将顾林跟淳于蝴蝶给拉了回来。   此刻,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躲在一辆装甲车旁,六只犀利的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张望着不远处的危慕裳及司空姿千。   早在司空姿千发疯般的尖叫时,淳于蝴蝶骂了声娘便想冲上去几脚解决了司空姿千,却被顾林果断的一把拉扯住:“给我回来!”   “如果尖叫的是慕子你再冲上去也不迟!”将蛮牛般冲动的淳于蝴蝶拉回来后,顾林低声跟淳于蝴蝶吼道。   没看到现在处下风的是司空姿千么,危慕裳一个人能解决的话她们就不用去添乱了,躲一旁看好戏多爽。   “也对哦。”看着前面明显占优势地位的危慕裳,淳于蝴蝶想想也是,等危慕裳打垮了司空姿千她再上去补几脚也不迟。   淳于蝴蝶刚才看到司空姿千发疯就忍不住想要让她闭嘴,她才会一时冲动就想跑上去的。   “危慕裳!”紧紧的握紧拳头,司空姿千脸上哪还有一丝半毫的清纯,扭曲狰狞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撕咬着朝危慕裳扑上去。   危慕裳看起来总是淡淡的,仿佛一切事物都不被她放在眼里般,淡泊冷静的就像身在局中却处于局外人一样。   司空姿千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无趣的危慕裳,会说出这么露骨,这么无耻的话语来。   “怎么?我形容的不够贴切么?那用柔软、滑嫩、饱满、一手不可掌握来形容呢?”   危慕裳侧着头,好像在认真思考着还能用什么词,才更能准备的形容出司空姿千的傲人饱满来。   “你!你……”司空姿千猩红的眼睛彻底的火烧了起来,她高傲的自尊岂容危慕裳如此的践踏。   “你找死!”咬牙切齿的低咒一声,司空姿千握紧拳头,对着危慕裳突然就扑了上去。   “上!”顾林三人离得不太远,听到司空姿千说找死后,顾林猫着的腰立马挺起,低喝出一个字后就飞快的冲司空姿千跑了过去。   紧接着,顾林的‘上’字一落音,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也毫不犹豫的一挺身,握着拳就追着顾林跑过去。   看到司空姿千扑向自己,危慕裳一挑眉,就司空姿千这小身板还想跟她单挑么?   面对司空姿千狠狠挥出直朝自己门面攻击而来的拳头,危慕裳不躲不闪,在司空姿千靠近她半个身距离的时候,危慕裳眼一眯迅猛的抬起右脚,快、准、狠重重的踹向司空姿千胸口。   “唔……”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就要打在危慕裳脸上,司空姿千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胸口就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捂着左胸口急急后退,司空姿千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慌忙挺住后退的脚步,在看到危慕裳缓缓放下的右腿时,司空姿千才知道她刚才是被危慕裳踢了一脚。   危慕裳竟然敢踢自己!   “啊——”司空姿千气血翻涌,不顾自己胸口的疼痛,尖叫一声又猛地朝危慕裳扑上去。   “危慕裳!我要杀了你!”像是疯了般,司空姿千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的冲向危慕裳。   盯着司空姿千漏洞百出直冲向自己的身躯,危慕裳不屑的吊着眼角,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杀她?爷看起来很好杀么!   危慕裳这次没出脚,盯着司空姿千瞬间冲到眼前的狰狞面孔,危慕裳抿紧樱唇,使劲握紧右手拳头,对着司空姿千的左下颚就是重重一拳。   “啊——”   又是一声尖叫,司空姿千的身体在危慕裳的重拳下瞬间倾斜,紧接着重重的往右侧摔倒下去,军帽也在她摔倒的瞬间从她的脑袋上脱离出来,幽怨的被抛弃在了一旁。   这一拳危慕裳丝毫没手下留情,足足出了她十分的力气。   看着司空姿千瞬间红肿起来的左脸颊,及流出嘴角的血丝,危慕裳垂首吹了下自己的右拳,非常满意它刚才的一击。   “嗯……呸……”司空姿千侧趴在地上,疼痛异常的左脸令她忍不住痛吟出声,在感觉到口腔内有坚硬的异物后,司空姿千反射性的一口吐了出来。   混合着血丝的大齿顷刻间从司空姿千嘴里滚到地上,滚到地上后还调皮的翻滚了几圈。   司空姿千在看到她吐出的长着长长牙根的白色硬物时,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瞪着地上的血色大牙。   这……这是她的牙齿!   像是不敢置信,司空姿千久久的瞪着血滩中的那颗牙齿颤抖着唇,缓缓抬手轻抚了下自己的左脸,手才刚碰到左脸颊,疼痛便瞬间传到司空姿千的大脑。   疼痛跟混合着血液的牙齿,令司空姿千眼睛里的恨意越来越浓,似有燃烧殆尽的趋势。   瞬间高高红肿起来的左脸,及她那似惊恐似怨恨的毒辣目光,夜色中令司空姿千看上去诡异极了。   顾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司空姿千却在她跑到的那一瞬间倒地。   “啊……这就解决了?”   哀嚎着,顾林瞪着地上要死不活,没声没响的司空姿千那个恨,对着危慕裳瞪眼大骂,“你怎么不给我留点儿!”   大半夜的,亏她还跟做贼似的猫着腰辛苦的躲在装甲车后,现在倒好,肉都给危慕裳吃完了,结果汤都没给她剩下。   “这不留着么?我只要了她一颗牙齿而已。”像是早料到顾林会冲出来般,危慕裳一边揉着与司空姿千坚硬的下颚碰撞后有些疼痛的右拳,一边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道。   司空姿千这是什么反应?她只不过打掉了她一颗牙齿而已,又不是要了她的命,司空姿千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颗牙齿?”顾林疑问了一句,似是不相信的绕到司空姿千头顶处蹲了下来。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也在此时跑了过来,看一眼完好无损的危慕裳,她们就把视线移到地上的司空姿千身上。   “怎么样?”司空姿千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吐出的那滩血被她自己的脑袋挡着淳于蝴蝶的视线,淳于蝴蝶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遂问着蹲在司空姿千头顶的顾林。   侧着脸看着司空姿千震惊怒恨的紧盯着地上的牙齿,顾林看着她高高肿起的左脸,先是朝淳于蝴蝶一罢手阻止她出声,随后仔细盯着黑暗中司空姿千愤怒的表情问了句:“司空姿千,你没事吧?”   “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能没事么?”听见顾林小心翼翼的询问关心着司空姿千,淳于蝴蝶一瞥嘴,提脚踹了一下司空姿千的小腿客观道。   顾林讽刺的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司空姿千‘咻的’抬起一张怒恨扭曲的高肿脸庞,微仰着头咬牙切齿的死瞪着顾林:“我跟你们没完!”   司空姿千说完就伸手在血滩中一抓,随后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危慕裳看到她把那颗血牙揣在了裤兜里。   “危!慕!裳!啊——”司空姿千站起身后毒辣的眼睛死盯着危慕裳,一字一字的怒念完她的名字后,司空姿千浑身绷紧低吼一声后瞬间又朝危慕裳冲去,“我要你死——”   司空姿千虽然打不过危慕裳,但好歹她也学过几招军体拳什么的,在带着满腔的怒火下,也有模有样的跟危慕裳过了两招。   两招,也只是两招而已,在危慕裳格挡住她的第一拳跟第二脚后,危慕裳沉着眼一个旋风腿狠狠一踢,司空姿千痛呼着尖叫一声瞬间又摔倒在地。   在摔倒的一瞬间,在身体刚接触到地面的一瞬,司空姿千便立马爬了起来。她不允许,即使打不过对方,司空姿千也决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如此软弱。   司空姿千从小到大可以说都是处在高位上的人,她要做什么事向来只要吩咐一声便好,自然会有人狗腿的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掐媚着。   司空姿千之所以当兵,是因为她的市长父亲强迫得,否则以司空姿千娇贵的身躯而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而选择枯燥苦闷的军营生活的。   当特种兵司空姿千更是想都没想过,但她的父亲却不顾她的意愿,二话不说就将她弄进了特种基地。   这也是为什么司空姿千虽然各项军事技能一般般,或者说掉尾却也还能踏进特种基地的原因。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有了黑暗,自然就有了在黑暗里生存的规则。   而司空姿千,便是依着这种规则从而进入了特种部队的。   在司空姿千爬起刚直起腰的瞬间,顾林早已按捺不住的踢了一脚过去,紧接着司空姿千闷哼一声,身形的不稳的又再次朝着地面倾倒而下。   自从司空姿千的第一声呐喊着‘危!慕!裳!’的声音之后,像是也估计到自己的面子一样,未免因自己的怒吼而招人来围观,司空姿千之后也都是低吼着的。   训练场的战士们被一声顿起鸡皮疙瘩的尖叫吸取视线后,张望了一眼危慕裳跟司空姿千的位置,隐约看到两抹人影外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便也都各自专注的奋斗于自己的装备中。   “欸……脚下留情!还有我!”见顾林迅猛一脚就狠狠踢向司空姿千,淳于蝴蝶连忙惊呼一声,唯恐顾林一脚下去就将司空姿千给踢坏了。   司空姿千摩拳擦掌,美眸紧紧盯着司空姿千摔倒后正准备爬起的身影。   “呀……啊!”在司空姿千猛地被顾林踢中腰部,而倒在地上艰难的刚爬起身,腰还没伸直时,淳于蝴蝶已低吼一声,狠辣一脚重重的踹向了司空姿千。   “嗯……”刚爬起的身子瞬间又倒在地上,司空姿千双手重重的擦在沙石粗糙的地面上,原本白嫩的双手更是顷刻间便被摩擦出了血丝。   看着满是血丝的双手,司空姿千闭眼,紧紧的抿着唇,从她青筋暴怒的额头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有多么的愤怒。   紧紧的握死掌心猩红的拳头,司空姿千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爹地的话,多学些防身之术,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的任由危慕裳她们欺负。   虽然站起一次就会被击倒一次,司空姿千却还是咬着牙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她高傲的自尊心,高贵的骄傲都在叫嚣着不容许她认输。   “嗯……”司空姿千直感觉的自己的身体不像是她自己的了,浑身酸痛的她难以忍受。   不管是危慕裳还是顾林以及淳于蝴蝶,她们每一拳每一脚朝她击出的力量,司空姿千敢肯定她们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因为如果她是她们的话,她同样不会手下留情,只会狠狠的把她们击倒,直到她们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二十多年来,司空姿千第一次处在挨打的位置,且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刻,趴在地上的司空姿千狠狠的掐着自己流血的手心,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这辈子,她一定不放过危慕裳!不放过顾林跟淳于蝴蝶!   在军营她势单力薄或许拿她们没办法,但她就不信她们能在军营呆一辈子,只要出了这军营到了外面。   司空姿千咬碎一口银牙,只要她们出了这军营,她保证,她一定会让她们知道,她司空姿千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哟!司空姿千你还真挺能装哈!姐才踢了一脚你就给我在这儿装死了?要不要这么娇贵?”   淳于蝴蝶见司空姿千久久的趴在地上都不起来,讽刺几句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朝她趴在地上的屁股又踹了几脚。   “啊……”高高撅起的屁股被淳于蝴蝶狠踢几脚,司空姿千本想爬起的身体瞬间又重重的趴了下去,红肿的左脸更是毫不犹豫的摩擦上地面。   “嘶……”本就疼痛不已的脸颊瞬间撞上粗糙的地面一摩擦,巨痛瞬间席卷司空姿千的大脑。   疼的她眼眶霎时溢满泪水,痛的她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气。裂开的嘴角更是瞬间牵扯到高肿的脸颊,疼痛更加剧一分。   待司空姿千强忍着稍微缓解了脸颊的疼痛后,她猛地一回头,怒目圆睁的瞪着站立在她身后的淳于蝴蝶:“你……淳!于!蝴!蝶!”   “我怎么了?姐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淳于蝴蝶,用不着你这贱人反反复复的念叨。”   淳于蝴蝶双手交叉靠在胸前,向前跨出一步的左脚不停的抖动着,高昂着头颅用眼角余光不屑的瞥着地上的司空姿千,对着司空姿千就是满口的讽刺满口的贱人。   看着淳于蝴蝶这么一副唯我独尊,姐是老大的嚣张模样。   危慕裳抽搐了一下嘴角,她可以想见,淳于蝴蝶的一姐地位,估计就是被她这么得瑟的嚣张模样给坑来的。   “贱人,你就这么喜欢匍匐在姐脚下啊?怎么,这就死了么?”继续抖着腿,淳于蝴蝶神情不改嚣张狂妄,女王般睥睨着趴在她脚下的司空姿千。   像是被淳于蝴蝶的‘匍匐’‘脚下’字眼刺激到,司空姿千竟然凭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   “贱人!要匍匐也是你这贱人匍匐在我脚下!淳于蝴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俯视我?你这贱人只不过是一个莽夫的后代而已!”   一站起身,司空姿千就指着淳于蝴蝶,一阵不停休的贱人贱人瞬间从她口中飙出,司空姿千转眼间雄纠纠气昂昂的姿态,全然没有刚才趴在地上装死的爬虫模样。   她是司空姿千,身份高贵的司空姿千,岂容别人将她划到卑微的地界。   “满血复活?”顾林震惊的瞪着瞬间弹跳而起的司空姿千惊讶出声,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刚刚还只剩一口气的样子,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这到底是司空姿千的骄傲在作祟,还是司空姿千的潜力太过强悍。   “莽夫?”淳于蝴蝶一时没明白过来这两字的含义。   “莽夫!”仅一秒钟后,淳于蝴蝶怒了,握紧拳头就狠狠的挥向司空姿千,“你才莽夫!你全家都是莽夫!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莽夫!”   竟然敢骂她祖宗是莽夫,司空姿千才是找死。   她们淳于家族可是百年武道世家,有底蕴有涵养的世家,岂是一个莽夫能比拟的。   自从司空姿千的莽夫二字说出口后,淳于蝴蝶的手脚就一刻都没停歇过,狠揍了司空姿千一拳在她还没倒下时瞬间又补上一脚。   踢了一脚在司空姿千即将倒地时,淳于蝴蝶又瞬间上前一把将她拉正身形,紧接着又是一阵拳脚打踢。   司空姿千再也没倒下去,但是她比没倒在地上更惨,身上被淳于蝴蝶狠辣的一拳一脚狂风暴雨般猛打着。   刚开始司空姿千被打的倒向顾林时,顾林还会把她推给淳于蝴蝶让淳于蝴蝶打个尽兴。但淳于蝴蝶打到后面时,连顾林都不忍看下去了,闭着一只眼要看不看的样子。   时朵朵更是吓得躲在顾林身后,只敢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瞄着司空姿千单方面挨打的场面。   长这么大,时朵朵实在是第一次面对这样血腥的场景,她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对她这么好的淳于蝴蝶也有这么残暴的一面。   像是知道司空姿千最在乎的就是她那张清纯的脸,淳于蝴蝶就抓着她猛扇了她几巴掌,仅几个回合后,司空姿千的双脸就已经肿的看不出她原来的样貌。   “蝴蝶小姐,差不多就可以了。”危慕裳没想到淳于蝴蝶会这么讨厌司空姿千,她也没想到司空姿千转眼间就成了这副鬼样子,这可是军营,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她本来想暗中教训教训司空姿千就行了的,但司空姿千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怎么黑的夜空也得暴露在阳光下了。   好在司空姿千在被打的过程中没有鬼吼鬼叫的哀嚎,这会儿,她们这偏僻角落倒也没被刻苦训练的战士们发现到异常。   危慕裳向整个训练场扫视一眼,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善后,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三抹修长的身影向她们走来。   余北是在她们的飞机降落的时候,发现训练场角落有几抹纠缠的身影的。   起初他没在意,但在下飞机后他再次望了一眼,这一眼下他瞬间就睁大了眼睛,盯着淳于蝴蝶那熟悉的身影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祁覆跟西野桐见余北急匆匆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当祁覆三人走到危慕裳这边的事发地点时,淳于蝴蝶已经大方的放过了司空姿千,司空姿千像是没了气般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余北站在淳于蝴蝶身旁,看了看她们四人,又看看侧倒在地上面无全非的司空姿千皱眉:“这……这人是谁啊?你们群殴?”   这打的也太惨烈了吧,余北看得心里直发慌,这看得见的脸都跟猪头一样了,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更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余北暗自咽了咽口水,这女人之间的仇恨,解决起来的手法可比他们男人还毒辣。   真要被惹急了,他们男人最多一拳一脚挥过去,再狠一点的就一刀子桶过去。但看看现在这个躺在地上的女性躯体,这高高肿起又满是血丝的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毁容,这也太惨不忍睹了。   “这是司空姿千?”西野桐看着躺在地上的司空姿千,又看了看危慕裳淡然却微皱眉头的绝美脸庞,想到之前的坠机事件便疑问道。   “嗯。”微挑眉淡看西野桐一眼,危慕裳轻点了点头,西野桐竟然猜到了,貌似她们跟司空姿千的真正交集是从昨天才开始的吧。   虽然看着西野桐的眸光淡淡的,危慕裳眸底却深深的看了西野桐一眼,不得不说西野桐的观察细微至极。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看了眼地上的司空姿千祁覆也微皱起眉头,现下司空姿千这模样肯定是不能见人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下手就这么重。   这里是军营不是外面复杂的世界,他们基地的纪律只会比一般的部队更为严格,别说毁尸灭迹了,就是少了一个人,不出一个钟就会被上头知道且彻查出来。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危慕裳冷静的开口让祁覆三人先走,这种事越少人牵扯到越好,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与他们无关,别到时把他们也牵扯了进来。   听到危慕裳让他们先走,祁覆跟西野桐都皱起了眉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道:“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么?”   这件事可大可小,记大过,关禁闭,全连通报批评这些都是基本程序,如果上头也就是一号紧抓着不放的话,他就是想把你扔出基地甚至退回地方,都是一句话的事。   从来到基地至今已两个多月了,祁覆能看出他们的基地跟一般的部队不一样,不是特种部队跟一般连队部队的不一样,而是差别更大的。   对于基地在军队中的特殊地位,西野桐也是有所察觉的,但看着危慕裳淡然平静的脸庞,西野桐觉得危慕裳应该没什么事才对,上面不还有罗以歌么。   “我能解决,你们先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司空姿千是冲着她来的,危慕裳不准备让他们牵扯进来,就是顾林跟淳于蝴蝶也一样。   危慕裳不是在逞强,这件事本就是她跟司空姿千之间的恩怨,既然是她们的恩怨就没有别人插手的道理。   虽然危慕裳不明白司空姿千为什么要找上她,还莫名其妙的跟她说罗以歌是她的,说得好像罗以歌是她危慕裳的一样。   对于罗以歌的纠缠,危慕裳自认为罗以歌的保密工作应该做得不错,按理说司空姿千不应该知道才对,也许她知道了,但危慕裳不认为那是个事,知道就知道,她无所谓。   只是,她不认为罗以歌是她,同样的,她也不认为她是罗以歌的,他们只是教官跟下属的关系而已。   祁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离开。   先不论他们跟危慕裳她们的关系如何,但就作为一个男人而言,这个时候走的话,他们总会有种给自己冠上懦弱称号的感觉。   “余小北,让你回去你就回去,站着不动想挨打啊?”淳于蝴蝶也不想她们牵扯进来,见余北还是不走便握起拳头朝他晃了晃。   “我刚才看到你打司空姿千了。”将淳于蝴蝶的拳头挥开,余北认真的看着淳于蝴蝶的眼睛说道。   这件事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是不可能不了了之,若真出事,淳于蝴蝶既然参与了,那她就不可能逃得过去,余北也是想到这个才没离开的。   “是我打的怎么了,让你走就走,啰嗦什么!”淳于蝴蝶推了一把余北想让他离开,却突然发现余北跟个电线杆般推也推不动。   于是,淳于蝴蝶当下就怒了,抬脚就踹向余北,顺便怒吼一声:“走你丫的!”   余北眼疾脚快的闪开了淳于蝴蝶的一脚,闪开后脚步却像定在地上一样不动了,手也指着淳于蝴蝶咬牙切齿道:“这你地盘啊!爱走不走是我的事!”   整天毛毛躁躁冲动得跟个一点就着的炸药一样,余北真不明白淳于蝴蝶这二十年是怎么长大的,估计每天都得吃好几桶炸药才能罢休。   “你!”淳于蝴蝶更怒了,余北竟然敢躲开她的攻击,还敢这么嚣张的指着她。   “余小北!找虐我tm就成全你!”淳于蝴蝶被司空姿千刺激的还未彻底消下的怒火,瞬间就转移到余北身上,低吼一声就又朝余北挥出了拳头。   “谁虐谁还不一定!”余北也不再客气,像是铁了心要教训淳于蝴蝶一番般,下手时也不再像以往一样手下留情。   危慕裳简直想把淳于蝴蝶扔到太平洋去,司空姿千还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她就又找上了另一个目标。   “林子,你看着司空姿千,我去去就来。”跟顾林交代了声,危慕裳转身就想走。   “嗯。”顾林眉头一皱,她知道危慕裳想去干嘛,想了一下便点头轻嗯一声。   顾林太了解危慕裳了,她若现在跟着危慕裳一起去,顾林知道危慕裳肯定不会让她去的,况且这不是一锤定音的事,顾林便没跟危慕裳争辩。   转身前危慕裳看了眼仍在跟淳于蝴蝶纠缠着的余北,还有祁覆跟西野桐一眼,他们爱走不走是他们的事,貌似她还真管不着。   危慕裳一转身离开,祁覆跟西野桐相视一眼,异常有默契的同时挪脚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危慕裳便停下脚步,转身,黑瞳有些暗沉的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祁覆跟西野桐。   见危慕裳回转过身,西野桐瞬间绽开柔柔的一抹笑意,温润的眼笑得微微眯起,瞬间令人如沐春风。   不得不说,西野桐清风般的笑容,在这燥热的夏天夜晚给令危慕裳带来了丝丝清凉,但危慕裳看着他们,淡然的嗓音也带着丝凌厉:“别跟着我!”   “没跟着你,我们有事去找一号。”祁覆的嗓音依旧冰冰凉凉的,他瞥了眼危慕裳就看着前方黑暗下的训练场道。   “……”危慕裳黑瞳更为凌厉了些,她当然知道他们是知道她要去找一号,祁覆才说去找一号的。   最后,危慕裳无奈,也就任由她们跟着她去找一号了,但危慕裳心里打定主意了,这件事绝不能让他们也牵扯进来。   ///////////分界线////////////   罗以歌从飞机上下来后,一路风风火火的直奔一号办公室,就连路上遇见给他敬礼问好的战士,他也黑着脸随意的手一抬就直接无视了。   怒气冲冲的狂走到一号办公室,罗以歌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见一号办公室虽然关着门却还亮着灯,罗以歌长脚一抬就‘砰’一声重重的踹开了一号办公室的门。   “tm哪个混蛋踹门!”   罗以歌一踹开门,就见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号突然放下耳边的电话,另一只手连忙捂着电话筒的同时朝他怒吼着。   一号一抬手见是罗以歌先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罗以歌,会这么咋咋呼呼的踹开他的门。   盯着罗以歌的黑脸仅一瞬后,一号的怒吼就更大声:“你小子天踏下来了!门踢坏了不用钱啊!”   “tm的司空姿千是你弄进来的是吧!”罗以歌比一号更大声的,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怒吼着。   走到办公桌前时,罗以歌握紧双拳‘啪’一声重重的垂在一号办公桌上,深邃的瞳眸犀利又阴冷的盯着一号。   红木办公桌被罗以歌的拳头捶地颤了几颤,在即将要散架前却强忍着扛了下来,看着罗以歌如此滔天怒吼的黑脸,又听到司空姿千这四个字,一号的心颤得不比红木办公桌弱。   一瞬沉寂下来的气氛中,一号抓在手中的电话却传来低低的焦急的,呼喊着怎么了的娇柔嗓音。   一号的眼睛一直盯着罗以歌,凌晨一点十分,他可能是因为讲了太久电话的缘故,口舌干燥的咽了口口水。   咽完口水一号瞬间扭转上半身,侧着头将电话举到耳边,避着罗以歌捂着嘴小声道:“宝宝,我有点事,你先睡,明天我再打给你。”   “……嗯嗯,乖,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一号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椅上,用更一本正经的神情看着罗以歌。   “小罗啊,首先,你踹门是不对的。虽然这是公家的门,但是踹坏了也是要钱的。还有……”语重深长的,一号像是在教育自家做错事的小孩般,打不得又骂不得的淳淳教诲着。   “放屁!那是你的钱?”见一号狡猾的想要绕开话题,罗以歌直接打断他裹脚布般又长又臭的话。   狗屁的钱,这么多年了,罗以歌压根就没见过一号什么时候心疼过公家的钱。   “……”一号闭嘴瞪眼,虽然这里没外人,但罗以歌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虽然罗以歌说得也是事实,但是,没看到他不想跟他讨论司空姿千这个人么,有必要这么缠着不放非要绕回去么。   “司空姿千!”罗以歌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十一分,“还有四个钟四十九分,六点起床之后,你最好保证司空姿千已经从这个基地消失了!”   之前司空姿千扭伤脚,一号却允许她在基地养好伤再接着训练,从这件事罗以歌就知道这司空姿千跟一号有关系,但只要不影响到他罗以歌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司空姿千竟敢在他眼皮子低下动手脚,不管是谁,敢给他耍花招罗以歌都不会放过,更何况司空姿千针对的是危慕裳,罗以歌就更容忍不了司空姿千了。   “她干什么了么?”一号闪眸,罗以歌这么强势的跟他说要司空姿千走,肯定是司空姿千碰到了罗以歌的底线。   “你那架刚进口的宝贝运输机坠机了。”罗以歌收回手,双手插在胸前不紧不慢道。   “什么!”一号一听他的刚进口的运输机坠机了,瞬间就不淡定了,双手一撑桌子立马就弹跳而起。   “司空姿千干的?”一号隔着办公桌,双手一把抓着罗以歌衣领,猩红怒火滔天的眼睛就像他抓得是毁了他宝贝运输机的人。   “嗯。”罗以歌缓缓揪下一号他的手,拉了拉被他弄皱的衣领后才轻嗯了一声。   一号焦急的等着慢条斯理的罗以歌回答他,一号一双愤怒又希翼的眼渴望听到他爱机还存在的消息,但是,罗以歌的‘嗯’字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tm的!走!必须走!再这样下去我整个基地还不得都让她给毁了!”一听到罗以歌肯定的回答,一号就怒吼着,不停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着。   “一号,这可是你亲口说的?”罗以歌依旧黑着一张火大的脸,未免一号知道他的爱机还在后翻脸不认账,罗以歌严谨的向一号求证着。   “说!怎么不是我说的!tm的,我早该知道留着司空姿千就是个祸害!我的飞机啊……”   听到飞机坠机,一号一心心疼着他的爱机,压根忘了问罗以歌有没有人员伤亡。   如果一号没那么心疼他的飞机,如果一号多关心一下战士的情况,也许,他就能发现罗以歌说的话有问题了。   远远的,危慕裳跟祁覆还有西野桐三人还没走近一号办公室,就已经听到一号办公室传出阵阵怒吼,危慕裳暗想,难道罗以歌之前黑着脸风风火火的是来找一号?   “之前那架坠落的飞机是你们的吧?”西野桐好像从一号办公室听到了飞机什么的,虽然他猜测十有**是罗以歌他们的那架飞机,但毕竟没有得到亲口认证过。   “嗯,还是我开的。”危慕裳回头看了祁覆一眼,告诉他们一个更为劲爆的消息。   第一次开飞机就能开出一次坠机事故来,危慕裳也挺佩服自己的,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否则可能会看到走百年大运的字眼。   “什么?”   “什么!”   祁覆跟西野桐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坠机会是危慕裳开的,毕竟一直以往,危慕裳在他们这批新兵里都是最优秀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一听到危慕裳开出个坠机,祁覆连忙想到她会不会也受伤了。   “……”危慕裳异常鄙视的瞥了眼祁覆,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受伤了么?   “……”被危慕裳鄙视的眼一瞥,祁覆也感觉自己反应过渡了,垂着眸有些羞赫的微红着脸。   见祁覆如此紧张危慕裳,西野桐温润的眸有些暗沉的深瞟了眼祁覆。   祁覆……该不会真的对危慕裳……   祁覆对危慕裳不知名的情感,西野桐以前只是怀疑,但现在,他有些肯定了。   “报告!”   危慕裳跟祁覆西野桐三人站在一号办公室门前,其实,他们还没走近就听到一号怒吼着司空姿千就是跟祸害的嗓音了。   “进来!”调整了一下情绪,一号让他们进来后就又坐回了办公桌前。   得到一号亲口验证的回答,罗以歌还没来得及牵起嘴角,深邃的眼就看到危慕裳及祁覆西野桐站在门口,看到他们此时此刻来找一号,罗以歌眼皮一跳,预感到不妙。   “有什么事,说。”一号也不啰嗦,这么晚他们来找他肯定有事。   “报告!司空姿千应该没死……”先是响亮的喊了声报告,危慕裳接着不紧不慢的淡然道。   “什么!”一号猛地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今晚到底怎么回事,给了灌这么多的刺激。   没死?   难道是死了!   ……   080   “什么!”一号猛地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今晚到底怎么回事,给他灌这么多的刺激。   应该没死?   难道是死了!   “怎么回事?什么叫应该没死?”一号先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危慕裳,随后又看向罗以歌,“司空姿千坠机受伤了?”   一号刚才只顾着心疼他的飞机,忘了坠机十有**会发生爆炸,爆炸十有**会出现伤亡。但一号细想一下还是觉得不对,他怎么没听到爆炸声?   “二号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坠得机?伤亡人数?”一号眯眼盯着罗以歌,他记得罗以歌刚才没说坠机的伤亡人数。   危慕裳看着云淡风轻的罗以歌,总觉得一号口中的坠机,跟她们刚才经历的坠机不是同一个概念。   看着一号危险眯起的眼眸,罗以歌知道事情穿帮了,他还想临走的时候亲口告诉一号的,没想到他被怀疑了。   “司空姿千手欠,危慕裳试飞时突发坠机,然后……有惊无险的挽救回来了。”   罗以歌原因始末简单玩完后,在场的除了危慕裳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祁覆跟西野桐惊得是,危慕裳坠机竟然是因为司空姿千做了手脚,也难怪司空姿千会被她们打得那么惨不忍睹了。   一号惊得是,飞机挽救回来了?   瞬间拉黑了脸,一号愤怒的盯着罗以歌,他早该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刚才竟然骗他他的飞机坠毁了。   但一号仔细回想了一下,罗以歌好像也没说他的飞机坠毁了,貌似说得是他的飞机坠机了。   一号头脑转得极快,几秒间便明白罗以歌的目的何在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号心里翻江倒海,他竟然又被罗以歌给罢了一道!   “你小子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是吧!”一号怒了,当着危慕裳等人的面,直接就对罗以歌狠狠击出了一拳。   他不就被迫卖了个人情,把司空姿千留了下来么,结果罗以歌这么一下就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   他又不像罗以歌在暗中有什么强硬的后台,他没背景没家世的,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容易么。   “你那算哪门子的好?”罗以歌也不还手,一味闪躲着一号带着凌厉劲风的铁拳。   “你懂个屁!”一号完全无视仍在场的危慕裳三人,像是有着杀父之仇般狂追着罗以歌在办公室打。   一号懊恼,他当初就不该心软接下本属于罗以歌的烂摊子,这基地的一号也不是他想得那么好当的。   他现在情愿跟罗以歌的位置换回来,瞧瞧罗以歌现在多潇洒,每天只管训练这群菜鸟就好了,哪像他每天忙得恨不得长出四只手四个脑袋。   危慕裳三人面面相窥,这算个什么情况,基地的两个号人物直接在他们面前掐起架来了。   看着他们一个只顾着追,一个只顾着躲的高大身影,危慕裳感觉自己想在看两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五个人里也就她显得小只一点,祁覆跟西野桐可都是海拔傲人的人物,罗以歌跟一号的身板就更不用说,常年训练的身体比模特还完美,还有看头。   办公室本就不太大,他们五个人一站虽不显得拥挤却也不太宽阔,一号跟罗以歌再这么一追一躲,小小的办公室就跟快要散架的危险房屋一样。   “报告!”想到司空姿千现在正要死不活的躺在训练场上,危慕裳便军姿一挺,壮着胆子大声喊了句报告。   罗以歌是一直都知道危慕裳三人的存在的,但是,一号貌似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在。   “咳……”一号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听见危慕裳嘹亮的报告二字后身形一顿,随后轻咳一声像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心想要挽救回自己的铁面形象。   但是,危慕裳三人虽然都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这会儿顾及到他们在场想要回面子了?   两个字。   晚了……   “你说说司空姿千到底怎么回事?”人模人样的坐在办公桌前,一号抬头看着危慕裳问道。   其实一号也不太喜欢司空姿千,想当初罗以歌将受伤的司空姿千扔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想着此女不能留在他基地的。   但是,后来,唉……   一号在心里无声的叹息着,一言难尽啊!   罗以歌也站在办公桌旁,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自动忽略了跟她一起进来的祁覆和西野桐。   危慕裳看了眼罗以歌又看向一号,想着她该怎么开口比较合适:“司空姿千主动攻击我……”   “你说什么!”危慕裳话还没说完,罗以歌一听她说司空姿千攻击她就忍不住震惊出声,随即就目光像扫描般,将危慕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仔细瞅了遍。   “……”危慕裳边说还边在转动的脑筋,突然被罗以歌的惊呼声给惊了一惊,分贝极大的声音吓得她瞬间就闭上了嘴。   危慕裳还在想她这样说应该没错,虽然最终败得惨淡的是司空姿千,但是,司空姿千是先出手的也没错,谁知才刚想到这儿就被罗以歌打断了思路。   黑瞳扫向罗以歌,危慕裳就被他太过严峻的眼神给看得浑身不自在,被罗以歌这么一看,危慕裳怎么觉得她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祁覆跟危慕裳也被罗以歌突然加大分贝的嗓音给吸取了目光。   在看到罗以歌紧盯着危慕裳看时,祁覆突然就有种不舒服的感情,他总觉得罗以歌看危慕裳时的眼睛太过深不可测了。   西野桐在看到罗以歌看向危慕裳的炙热眼神时,则是不声不响的垂下了眼眸。   “……然后呢?”虽然危慕裳穿着衣服,不知道罗以歌用了什么方法,他似在肯定危慕裳没受伤后,才接着问她道。   视线从罗以歌的脸上移开,危慕裳看着一号同样带着疑问的眼睛,才接着往下道:“然后,我正当防卫了。”   危慕裳淡然的黑瞳在一号跟罗以歌脸上转了转,发现除了罗以歌挑了挑眉外,他们都没什么异常后,接着平静道:“最后,她倒下了。”   她说得应该够清楚明白了吧,虽然简洁是简洁了点,但是,起因,经过,结果她可都说了。   罗以歌挑起的眉毛挑的更高了几分,他就知道他的小慕儿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一号盯着危慕裳不说话了,他在想司空姿千是怎么倒下的,倒的严不严重。   虽然危慕裳之前说‘司空姿千应该没死’,一号觉得他还是先问一句好了:“司空姿千为什么攻击你?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先不论司空姿千是怎么跟危慕裳纠葛在一起的,现在的情况是,危慕裳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而司空姿千……他还没见着,不知道具体情况。   “为什么攻击我一号您得问她才知道,至于她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   危慕裳回想了一下,淳于蝴蝶出手都挺重的,反正脸是肿的,身上有没有被打的骨折断肋骨什么的,她就不知道了。   “带我去看看!”一号立马站起身,什么情况他回头再调查也不迟,先下还是去看看不容乐观的司空姿千要紧。   危慕裳三人并肩站在一起,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危慕裳先进来,站的时候祁覆和西野桐且不约而同的分别站在了她的左右,像是保护着她一样。   “报告!”眼看着一号起身就要走,一直沉默不已的祁覆连忙开口报告了声。   “说!”一号显得有些不耐,有什么不会一块儿说完,要是司空姿千真出了什么事,他要解决起来还挺棘手的。   “一号,我也参与了。”毫不犹豫的,祁覆看着一号认真道。   虽然祁覆也认为堂堂一个大男人跟女人动手很丢脸什么的,但这一刻,面子什么的都是次要,祁覆还是果断的跟危慕裳并肩站在了一起。   虽然祁覆知道,危慕裳并不需要他这样帮她,但是,他想要这么做,他想要站在她身边,哪怕一起挨罚他也甘愿。   反正,这种时候他是不会扔下危慕裳,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的。   “什么?”一号皱眉怒目瞪视着祁覆,这是什么情况,二挑一?还是一男一女对峙一女的!   “报告!”   “报告!”   就在一号瞪着祁覆,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西野桐响亮的报告声,还有一道是危慕裳同时响起的声音。   一号没去看危慕裳,直接伸手指着西野桐大声道:“你tm别告诉我你也参与了!”   “报告!是!”西野桐军姿笔挺的目视着前方,没去看旁边指着他骂的一号。   祁覆都站出来了,他总不能窝在背后不敢出来见人吧。   再者,多一个人扛着危慕裳她们受到的惩罚也就不会那么重。   发生这种事,西野桐仔细想了下,罗以歌不会让他们都离开特种基地,而且,他们的成绩都还不错,估计一号这个兵痴也不会舍得让他们离开。   所以,只要最终的结果还能留在特种基地,西野桐便觉得什么惩罚都无所谓。   “你tm说什么?”一号怒了,真怒了,这会儿还三挑一了?   这里面还有两个是他认为还不错的男兵!   这世界怎么了?   男人欺负女人很值得炫耀是不是?   一个个竟然都理直气壮的朝他吼!   “报告!”   就在西野桐张嘴想再承认一次的时候,危慕裳比他更早一步喊了声报告。   “说!”一号的怒目瞬间转向危慕裳。   危慕裳跟罗以歌的关系一号是知道的,别以为有罗以歌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军营里的纪律不管是谁都得遵守,违反了他照样严惩不贷。   “与他们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事。”危慕裳仍由一号带着怒火的眼眸审视着自己,她淡然的黑瞳里有着丝丝认真。   这是她跟司空姿千之间的恩怨,危慕裳不能让祁覆他们牵扯进来。   一号皱眉,他也不相信祁覆和西野桐,会跟着危慕裳一起欺负司空姿千,但他没想到的是祁覆和西野桐都会跟危慕裳站在一起,更没想到危慕裳竟然会推却他们的好意。   不是说危慕裳不知好歹,相反的,危慕裳这种举动顿时让一号觉得,她有种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男子汉气概。   “回头再跟你们算账,走!”愤怒的瞅他们三人一眼,一号头向门口一甩,示意他们带路。   这一个两个,大半夜的,尽给他捅娄子!   在前往事发地点的路上,一号走着走着反而比危慕裳他们走得更快了,罗以歌偷偷把危慕裳拽到最后面,与中间的祁覆和西野桐隔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司空姿千为什么要动手打你?”在前有三抹背影,后无来人的路上,罗以歌紧紧牵着危慕裳的右手,十指紧扣着不放。   罗以歌一点也不在乎司空姿千伤得怎么样,他只要知道他的小慕儿没事就行了。   敢动手打他的人,他是没在场,不然,司空姿千会是什么下场罗以歌可不敢保证。   有胆动他的人,管你是男是女,是天使还是魔鬼,罗以歌照打不误。   “……不知道。”危慕裳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手劲没罗以歌大,拽不过他,又担心被前面的祁覆等人发现,危慕裳便仍由罗以歌牵着她。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危慕裳突然觉得被一双温厚宽大的大掌包裹着的感觉,还不赖。   温温暖暖,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过……”危慕裳像是想到了什么,淡然的黑瞳饶有兴味的看着罗以歌的侧脸,“司空姿千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对司空姿千罗以歌本兴致不大,但见危慕裳目光噌亮小声的跟自己说着,罗以歌便挑了挑眉追问道。   “她说……”危慕裳学着司空姿千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样子看着罗以歌低吼道,“贱人!罗以歌是我的!”   危慕裳一说完,见罗以歌错愕怔愣的样子自己先眯眼笑了起来,把这句话说出口后,危慕裳瞬间就有种罗以歌是货架上的物品,仍由别人争来抢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罗以歌咬牙,鼻孔里呼出‘呼哧呼哧’怒气冲冲的鼻息,胸膛更是一起一落明显的起伏着。   此时此刻,罗以歌简直想一刀了解了司空姿千。   什么叫他是她的?   她以为她司空姿千是谁?   她又以为他罗以歌是谁!   司空姿千这笔帐罗以歌是记下了,敢在他的女人面前乱嚼舌根,毁他清白,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罗以歌眯眼,危险的睨着危慕裳,要是她敢回答什么‘是你的那就给你’之类的混账话的话,他绝对不放过她!   “……”看着罗以歌凌光闪闪的危险瞳眸,危慕裳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随后认真的回想着她当时是怎么回答司空姿千的。   “我好像没回答她。”思索无果,危慕裳小心翼翼的瞅着罗以歌,深怕罗以歌一个发神经就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前面可都有祁覆、西野桐还有一号呢,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跟罗以歌牵扯上了什么关系。   “没回答!”罗以歌咬着牙,看着危慕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她竟然敢给他不回答!   不回答算什么回事,难道她是想默认他是司空姿千的么!   罗以歌有时候真想撬开危慕裳的脑袋看看,看看她里面的构造跟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连人都交给她了,危慕裳竟然还看不出他的心意来,真不明白她是什么榆木脑袋。   “嗯……应该有回答。”应该有的才对,危慕裳这样安慰着自己,不回答的话她怎么会跟司空姿千吵起来呢。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看着危慕裳有些萎缩的表情,罗以歌又眯眼追问道,他还能指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么?   “……忘了……”微微拉开了一点与罗以歌之间的距离,危慕裳才施施然的轻轻吐出两个字。   虽然危慕裳刻意拉开了一点她与罗以歌之间的距离,但她的手仍被罗以歌紧紧牵着,她能离得多远。   见危慕裳故意远离自己,罗以歌危险的看着她,左手一使劲,下一秒就又将危慕裳给拉回了身边。   “嗯……”手上突然被一股力量大力拉扯着,危慕裳瞬间向罗以歌撞了过去,鼻子撞在罗以歌铁板一样硬的肩膀上,霎时疼得危慕裳闷哼一声。   “哼!知道疼了吧,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听到危慕裳的痛呼声罗以歌眉头一皱,瞳眸中闪过一抹疼惜,握着危慕裳的手也更紧了紧,但看向危慕裳时他却强势的冷哼道。   “你!谁说我逃了?我干嘛要逃!”莫名的,危慕裳就是不想在罗以歌面前认输,虽然她刚才的确是想要逃。   她的字典里不是没有逃跑这个字眼,幼时在孤儿院,她跟顾林要是跟其他小朋友发生摩擦又打不过人家的话,她跟顾林都会第一时间就逃跑,她才不会笨的不跑乖乖等着挨打。   那时她跟顾林共同的生存法则是,吃饱喝暖,打的过打,打不过跑,能不让自己受伤就绝不让自己受伤。   但现在面对着罗以歌时,危慕裳有时就算心底里想要逃跑,但只要被罗以歌看穿,她都第一时间跳出来,振振有词的反驳着‘谁跑谁孙子!’   但过后,其实危慕裳总骂自己嘴贱,她干嘛要跟罗以歌怄气杠着不服输,到头来吃亏的总是她。   “你没逃?”罗以歌侧着头,高高挑起的眉毛挑衅的看着危慕裳,那眼睛**裸的写着,‘你就是在逃!’   “没逃!”危慕裳仰了仰头,面对着罗以歌高她一个头的身高,危慕裳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高点,免得在外形上就瞬间被秒杀了气势。   “啵!”看着近在眼前高昂着头,像是在求吻的危慕裳,罗以歌毫不吝啬的头一倾就满足了她,末了还暧昧的舔着唇回味道,“嗯,没逃!”   虽然天色是黑的,虽然宽敞的道路上没一盏路灯,但凭着夜空中稀疏的星光,罗以歌还是准确无误的一口亲在了危慕裳唇上。   “呼……”被偷吻成功,危慕裳气,那个气!这罗以歌根本就是一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   “流氓!”愤怒的一把挣脱开被罗以歌紧握着的右手,随即向前疾走着。   疾走了几步后危慕裳想想还是觉得亏,便又立刻转身朝还站在原地的罗以歌走回去。   见危慕裳走了又再次走回来,罗以歌笑,笑得异常荡漾:“慕儿,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的怀抱……嗯……的。”   对着危慕裳看似平静的脸,罗以歌话还没说完,脚下就猛地一痛,罗以歌顿时闷哼一声,视线下移,赫然看到危慕裳的军靴狠狠的踩在他鞋面上。   强忍着尖锐痛感,罗以歌仍由危慕裳越渐大力的踩着他脚,脚下移也没移一分,径自咬牙吐出未说完的一个‘的’字。   “活该!”看着罗以歌抿紧的薄唇,危慕裳脚下就更使劲踩着,心里恨恨的想:让不丫三番两次欺负我,活该!   “慕儿,打是情骂是爱,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深到他脚背都快骨折了,十指连心。被危慕裳这么用力的踩着脚尖,危慕裳说不痛是假的,但他一直忍着。   “你!无耻!”这时候还不忘调戏她,危慕裳真不知道罗以歌是铁打的还是土做的,她下脚可丝毫没留情,难道他就感觉不到痛么。   直到罗以歌隐忍的唇瓣都抿成一条直线时,危慕裳才好心的放过,冷哼一声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嘶……”危慕裳一转身离开,罗以歌就微抬起那只受伤脚,龇牙咧嘴的抖动着。   心想着危慕裳这行为根本就是在谋杀亲夫啊!   万一他被踩残了,谁来照顾守护她,照顾她后半辈子啊!   虽然危慕裳的上半辈子才刚刚开启而已,但罗以歌早已为她规划好了她这一辈子的所有事情,反正不管危慕裳再怎么重新规划,她的身边都一定有他就是了。   祁覆刚开始并不知道危慕裳跟罗以歌落单了,不知道西野桐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一直在祁覆旁边跟他说着话。   像是在转移祁覆的注意力,未免他发现身后的危慕裳跟罗以歌。   跟西野桐聊了一阵天南地北后,当祁覆发觉有些不对劲时,一回头,夜色中危慕裳已经一脸淡然的向他们走来了,而罗以歌模糊的身影则在更后面一点,暗色中,只见罗以歌脚步慢悠悠的走着。   见此情形祁覆闪眸,微皱着眉看了看危慕裳又看向罗以歌,为什么他总觉得危慕裳跟罗以歌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当他们跟随着一号急匆匆的脚步到达事发地点时,顾林跟淳于蝴蝶在一旁聊着八卦,而时朵朵跟余北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至于躺在地上的司空姿千,自从顾林确定她鼻息悠长死不了的时候,她们就像是没看地上的司空姿千般,该聊聊,该笑笑,如此的弃司空姿千于不顾。   “一号好!”   当一号大步流星的走近时,顾林等人军装笔挺的‘啪’一声敬礼,整齐嘹亮的声音瞬间传出。   “司空姿千呢?”一号抬手回了一个礼,视线在空中扫视了一眼,没看到司空姿千便严肃着脸问道。   “……”   顾林看看淳于蝴蝶又看看余北,四人不约而同的两两向两侧退了退,他们四人让出位置后,黑夜中司空姿千瘫倒在地上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一号眼中。   天色本就黑,这里又没灯光,看着躺在地上的绿色身影,再加上司空姿千那被淳于蝴蝶扇的红肿不堪的脸颊,他们要不说那是司空姿千一号还真认不出来。   “这是司空姿千?”虽然确定除了司空姿千不会再有他人,一号还是向他们确认了一遍。   “嗯。”   “嗯。”   好几个‘嗯’同时响起,一号不得不承认地上躺着的就是司空姿千,看着司空姿千的脸一号就知道肯定伤得不轻。   像是被刺激到般,一号下一瞬间就咆哮着朝他们怒吼:“tm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很能打是不是!打得很过瘾?”   所谓不看憎面看佛面,打狗还看主人呢,瞧瞧这帮小兔崽子给他桶的什么篓子,司空姿千是随便能惹的么?   一号火大异常,这个烂摊子他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呢。   “军营里不准打架不知道么?啊!一个个都tm给我记着,你们也用不着争着抢着了,一个两个全都逃不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号一边怒骂着一边踢脚就踹向他们,他们是指祁覆、西野桐、余北,危慕裳顾林四个女兵,一号倒没把狠辣的脚板踢向她们。   祁覆三人也任由一号发泄着怒火狠踢着,他们哼都没哼一声更别说躲了。   见他们都硬骨气的躲都不躲一下,一号就更火大了,下脚踢的也就更重了。好样的,一个个还都跟他扛上了不成,真以为他收拾不了他们是吧。   一号一下下踹在他们身上的脚令危慕裳皱紧了眉头,到底,她还是让他们牵连了进来。   而一号毫不掩饰的怒吼早已将训练场上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虽然新兵战士们已经有一半先回去休息了,但还有一半的战士们在继续奋斗着。   此刻突然从角落传来一号的怒吼,他们都向那边张望了过来,但视线太过黑暗也只依稀看得几抹身影而已。   一号在那边他们也不敢擅自围拢过去看热闹,战士们便都一边训练一边朝他们这边张望着。   “二号!”一号踹着踹着突然停下脚大喊了一声二号。   “到!”罗以歌本悠闲站着的身体瞬间军姿笔挺的站着,抬手敬礼回道。   “把司空姿千带去医院!”在发泄了心底的怒火后,一号仿佛才反应过来要先救病号般,这才看着地上的司空姿千,让罗以歌送她去医院。   “……”罗以歌刚张开想回应的唇在听清楚一号的话后,愣是被他重新合了起来,一瞬后才重新张开口道,“报告!”   “说!”黑暗中,一号情绪不明的瞥着罗以歌。   “首长大人,我觉得您送她去医院会更好一点。”客气的,罗以歌像一个新兵般恭恭敬敬的跟一号商量着。   但他说出的话一号却怎么听都不像是商量的语气。   一号黑着脸,但在夜色下谁也看不到他的脸有多黑,他黑脸不是因为罗以歌拒绝他下的口令,而是他想到竟然要他自己送司空姿千去医院。   其实一号也知道他亲自送司空姿千去医院最好,但是,他是真不想!   这回,一号算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爬的高摔得疼的感觉,不上不下的地位不敢得罪上面的人,又怕玩得太狠了下面的人反他。   一号再次在心里哀叹,他当初怎么就手贱接下了这特种基地的一号人物称号呢!   “你们三个!”一号一抬眸看见一架停在他们不远处的直升机,当下就伸手指指祁覆西野桐余北三人,接着又指指地上的司空姿千跟直升机道,“把司空姿千给我弄到那架飞机上去!”   “……”   “……”   “……”   沉默,祁覆三人异常有默契的看着对方沉默不语。   司空姿千,经过余北绘声绘色有头有尾的,把她怎么怎么跟男人在一起的事迹,告诉祁覆跟西野桐后,祁覆跟西野桐估计是碰都不想碰司空姿千一下。   “怎么?你们还敢给我有意见了!”见他们三人久久站着一动不动,一号又是一阵爆吼出声,今晚到底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就这么让他火大。   “报告!不敢!”   “报告!不敢!”   “报告!不敢!”   再次的,祁覆三人异常有默契齐吼出声。   “tm不敢还不把她给我弄上去!”一号脚一抬,离得最近的余北又吃了他一脚。   “是!”   “是!”   “是!”   军令不可违,此时此刻,就是祁覆他们再怎么不想碰司空姿千,也得硬着头皮把司空姿千抬猪般给抬上了直升机。   司空姿千好像是昏迷过去了,任祁覆她们怎么摆弄着抬着走都毫无反应。   看着司空姿千被他们抬走,危慕裳突然就有些同情起司空姿千来,每个人的性格长成都是有原因,司空姿千也只是一个被骄纵惯了的千金而已,她们这么对她,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想到千金二字危慕裳不禁将视线移向了淳于蝴蝶,同样是娇贵的千金,同时是嚣张高傲的性格,但,幸亏淳于蝴蝶的性格是向着良性发展的。   虽然淳于蝴蝶嚣张但她同情弱小,虽然她高傲但她也会在适当的时候低下不可一世头颅。   危慕裳想,也许这个本质的区别,就是为什么她会喜欢跟淳于蝴蝶做朋友,却丝毫待见不起来司空姿千的原因吧。   “二号,基地的事先交给你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一号走到罗以歌面前交代了句,等他回来再说,很明显是指危慕裳跟司空姿千这件事。   “保证完成任务!”又是一个军礼,罗以歌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一号黑着脸,背对着危慕裳等人的他,对着罗以歌的脸就毫不犹豫的碎了口:“我呸,你小子就给装吧!”   罗以歌是什么样的人一号会不知道,他连罗以歌今天穿什么样的内裤都知道,在这儿给他装,顶屁用!   祁覆三人将司空姿千抬上了直升机后,一号便自己开着直升机飞走了。   看着渐渐融入在夜幕中的直升机,余北将视线落回到自己摊开的双手上。   “野哥,我突然就有种想剁了自己手的感觉……”余北现在脑子里全是司空姿千那张肿成猪头的脸,还有他拖着司空姿千时抓在她肩膀上的手。   余北这么一说,西野桐不留痕迹的拍了拍双手手掌,转过一张依旧温润的脸旁笑看着余北:“是么,要不要我帮你?”   看着西野桐笑笑的温润眼眸,余北突然就将自己的双手伸到背后藏了起来,好像下一刻西野桐就要冲上来剁掉他的手般。   “呵呵……不用不用,这种小事就不劳野哥大驾了。”余北额角隐隐冒出一颗汗滴,他滴个娘啊!刚才一瞬,为什么他会觉得野哥那么温润的眼眸会那么可怕。   “罗队让我们过去。”一号飞走后,祁覆回头看了眼,发现罗以歌也正看着他们,见他回头就跟他招了招手。   祁覆三人刚回到罗以歌身边,罗以歌就严肃脸一声口令也瞬间下达:“集合!”   ‘嗒嗒塔……’一听到立正的口令,危慕裳等人便身子一紧,快速有条不紊的从高到低站成一排。   “稍息!”   刷一下回头,危慕裳等人瞬间将右侧的脑袋摆正伸出右腿,与罗以歌面对面站着。   “立正!”   ‘啪’一下收回腿,危慕裳等七人绷紧身体目光坚定的目视前方。   “你先开始,一个一个将你们知道的今晚有关司空姿千的事都说出来。”罗以歌伸手一指最右侧的祁覆,严峻着道。   他得知道详细的事情经过,这样才可以想出最完美的一个方案来应对这件事。   “报告!”部队里,不管说什么都要先喊声报告,祁覆早已经习惯成条件反射了。   “说!”罗以歌就站在他们面前,严正以待的等着他们的回答。   “我是下了飞机……”   “……”   “……”   轮到危慕裳的时候,她隐去了司空姿千的那句‘贱人!罗以歌是我的!’中的后半句。   反正她之前已经告诉罗以歌了,现在这么多人,还是给司空姿千留点面子好了。   免得天亮后基地里就传出,司空姿千思春思到罗以歌身上的劲爆消息出来。   像是知道罗以歌不会像一号那么严惩他们般,祁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事实说给了罗以歌听,而不是一味狡辩说他们有参与到欺负司空姿千的行列中。   当他们一人一番讲解后,罗以歌已经彻底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罗以歌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司空姿千,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司空姿千还有这么雄壮的胆子。   “这么说,司空姿千的伤主要是你造成的了?”罗以歌看着淳于蝴蝶,眸中意味不明。   “是!”毫不犹豫的,淳于蝴蝶见罗以歌这么问她,她便更挺了挺胸肯定的回道。   虽然打司空姿千之前,淳于蝴蝶压根没想过会打了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既然打了,淳于蝴蝶就没想过要推卸责任什么的,她还没堕落到需要让别人替她被黑锅的地步。   “嗯……身手不错。”最起码看到司空姿千的脸,罗以歌很满意她们动手后的成果。   “啊?”淳于蝴蝶瞬间懵了,她还以为接下来会听到罗以歌对她的处罚什么的,结果却听到伸手不错这几个貌似称赞的话语。   罗以歌的身手不错四个字说出口后,危慕裳七人的嘴角都隐约可以看到一丝抽搐。   光天化日之下,不对,是夜黑风高之夜。   他们基地堂堂的二号首长在发生此等斗殴事件后,不但不准备惩罚他们,还准备掩盖事实跟她们同流合污么?   夜风轻抚而过,给夏天烦躁的温度带来了丝丝清凉,隐约的黑暗中,危慕裳七人直挺挺的站在一旁,而罗以歌则在他们面前不停渡步。   像是想到了该如何做般,罗以歌转头,深邃的眼眸严谨的看着他们:“解散!”   “……”   众人不解,这就完了?   看着他们瞬间放松下来,准备离开的身影,罗以歌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对着某个背影直接道:“危慕裳,你留下。”   081   看着他们瞬间放松下来,准备离开的身影,罗以歌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对着某个背影直接道:“危慕裳,你留下。”   “……”危慕裳脚步一顿,想直接跟罗以歌吼她不留下!   但,这不有祁覆他们在场么,危慕裳就不言不语的站着原地不动了。   心想这罗以歌还想干嘛,有事刚才不说,现在这么突然就让她留下,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纠缠她是吧。   听到罗以歌说让危慕裳单独留下,祁覆心中就有种微妙的感觉,但从危慕裳淡然的脸上他又看不出什么来,向前的脚步不停,祁覆侧头深看了眼暗夜中罗以歌挺拔的身影。   “我能邪恶的自行歪歪一番么。”见危慕裳停下脚步,顾林在她耳瓣暧昧的说了这么一句后,才挑着眉眨着眼离开。   “找shi!”危慕裳真想踹顾林一脚,而事实是她也真踹了。   “嗷……”一个不妨,顾林被危慕裳偷袭成功,低声闷叫一声,顾林捂着受伤的屁股头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看到顾林被踹,淳于蝴蝶大笑一声果断的凑到顾林身旁,“林子,我能说每次看到你挨揍,我心情都忒玛爽么!”   “m的!淳于蝴蝶你去shi!”顾林怒了,敢情淳于蝴蝶一直都跟看猴似的看她,末了还在一旁不屑的耻笑她。   “淳于蝴蝶,今晚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叫顾林!”一边走着一边低吼一声,顾林原本捂着屁股的手瞬间挥起朝淳于蝴蝶攻击而去。   闪躲过顾林劲风凌厉的一拳后,淳于蝴蝶跳离顾林的身旁,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好不恰意:“哈哈……不叫顾林那你就叫林顾!”   “哇……死林子,我现在才发现你名字好奇葩,反着念也忒玛顺口。”顾是姓,林也是姓,跟她的姓名淳于蝴蝶一样还不容易重名,貌似还挺不错。   “你mei!没你名字奇葩,蝴蝶?也就你淳于蝴蝶会取这么俗不可耐的名字!”顾林一直觉得自己名字听着好听,念着顺口,现在淳于蝴蝶竟然敢取笑她的名字。   淳于蝴蝶一边左闪右避的躲着顾林的攻击,一边喋喋不休的跟顾林斗着嘴。   “蝴蝶怎么就俗不可耐了?明明是你自己品味低,不懂得欣赏蝴蝶二字的奥妙!”淳于蝴蝶也立即反驳着顾林,她蝴蝶的名字多好跟她多贴切啊,谁俗不可耐了。   “我呸!你才品味低!你全家都品味低!”顾林在淳于蝴蝶说自己品味低时,没得淳于蝴蝶说完就抢先碎了口。   然后,在听到最后的奥妙二字时顾林笑了,“奥妙?哈哈……我还奥妙洗衣液呢!”   “你娘的!你才洗衣液!你全家都洗衣液!”淳于蝴蝶骂完后回头看向追逐在身后的顾林,这一看直让她惊得的瞪大了眼睛。   面对着顾林狠戾挥来快到门面的一拳,淳于蝴蝶惊得倒抽一口气,这真要被顾林打到,估计她这几天都不用见人了。   淳于蝴蝶在震惊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淳于蝴蝶当时想也没想就伸手抓着那抹的身影的胳膊,然后果断的将他推到了她自己的身前,阻挡着顾林的狠拳。   “啊——”余北只觉得自己被一阵拉扯,一阵摇晃后紧接着他就肩膀一痛。   瞬间捂着自己巨疼的左肩膀,淳于蝴蝶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拿自己当挡箭牌。余北哀嚎着瞪了眼躲在他胸前的淳于蝴蝶后,回头朝顾林看去。   “顾林,你这出手也太狠了点吧!”他一个大男人,都被顾林的拳头揍得痛成这样了,要是淳于蝴蝶接下了她这一拳,还不定怎么样呢。   错打到余北,顾林毫无愧疚之心,缓缓的收回拳头就看着余北暧昧的一挑眉:“怎么,你这是心疼蝴蝶小姐了?”   顾林觉得这淳于蝴蝶跟余北之间肯定有猫腻,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都从新兵连冤家到特种部队了,这么久也该有点进展了吧。   未免被顾林的拳头波及到,淳于蝴蝶在把余北推出去的时候就乌龟的躲在了他胸前,这下听顾林如此暧昧的语气说她跟余北巴拉巴拉,淳于蝴蝶当即就推开余北怒瞪着顾林:   “你娘的!谁心疼了!”这当着西野桐的面呢,淳于蝴蝶怎么也不能让顾林毁了她的清白,万一,要是西野桐认为她是个感情泛滥的千金小姐,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的清白了。   “他,余北。”不冷不热的,顾林伸出食指轻轻一指余北的身影。   淳于蝴蝶怒了,余北都恨不得杀了她,会心疼她个屁。   “我去!他心疼个屁!”淳于蝴蝶左手握紧成拳,美眸盯着顾林,左手却毫不犹豫的朝她旁边的余北捶去。   “哦——”   被淳于蝴蝶一捶,余北却突然痛呼出声,好像淳于蝴蝶刚才捶他的不是手,而是大铁锤一样。   见余北霎时捂着腰龇牙咧嘴的哀嚎着,淳于蝴蝶震惊的盯着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余北不似作假瞬间惨白惨白的脸色,惊奇出声:“我什么时候变成铁拳了!”   她刚刚也就轻轻捶了一下余北的腰而已,有这么痛么?   “你铁拳个屁!我腰之前被一号给踢狠了,现在别说腰了,我浑身上下都痛。”   之前一号火大着下脚也没留情,现在又被淳于蝴蝶打在同一个地方,余北能不痛么。   “汗……我还以为我瞬间就异能了呢。”放下自己的手,淳于蝴蝶汗了声后就鄙视的看着余北,“一个大男人,一点痛就鬼吼鬼叫成这样你好意思?啊!”   “有种你别动!我踢你一个试试!”说得轻松,一号是什么人物不用他说,他那脚劲能轻的了么,余北唾弃,淳于蝴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想得美!我脑子有病才让你踢!”淳于蝴蝶一副你白痴的眼神看着余北,当她傻啊。   吵着吵着,淳于蝴蝶跟顾林的战场瞬间就转变淳于蝴蝶跟余北的战场,而顾林跟祁覆、西野桐、时朵朵,他们四人丝毫不理会后面仍在争吵着的两人,径自向宿舍走去。   顾林追上西野桐跟祁覆,站在西野桐旁边,顾林侧看着他温润的侧脸问道:“西野桐,你们去找一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顾林觉得就是问危慕裳她也不会说个清楚出来,还是问西野桐跟祁覆可靠点。   “也没怎么说,反正这事你别担心,不会让她一个人扛着的。”西野桐看着身侧的顾林微微一笑,危慕裳能有一个这样随时随地都关心她的朋友,真的不错。   “其实,你们用不着搅合进来的,这是我们跟司空姿千之间的私事。”听西野桐的语气及之前一号的怒骂踢踹,顾林就知道西野桐他们肯定也没让危慕裳一个人面对一号。   “现在搅都搅合进来了,你就别说什么客气话了。”其实西野桐觉得这也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顾林牵了牵嘴角也不再跟他们客气,但是,谢谢二字还是有必要说一声。   毕竟这事完全与他们无关,他们能这么做,出乎她的意料。说起来,他们几人之间的交情其实也谈不上多么多么深,只是训练经常会碰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多不好印象罢了。   “应该的。”   顾林笑而不语,她知道这世间没有本来就应该的事,应不应该,做与不做全凭自己的心意而已。   不管祁覆西野桐还有余北他们为什么会帮她们,对于他们伸出的援手,顾林都记下了。   虽然顾林也跟危慕裳一样认为他们不参合进来会更好,但,她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恩将仇报的人,她一般不做。   看着西野桐身侧的顾林,祁覆张了张嘴想问一下危慕裳跟罗以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什么,但祁覆思索了会儿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貌似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问危慕裳的私事。   祁覆回头看着渐渐隐藏在暮色中的危慕裳及罗以歌,他也弄不明白他心里复杂的感觉是什么。   在顾林等人走后,危慕裳就转身瞪着罗以歌,他是官,她是兵,他要下个什么命令的,她除了执行还真拿他没办法,但,罗以歌这是要闹哪样。   “你还想干嘛?”在独自面对罗以歌,危慕裳已经知道她不能用正常的态度去应对罗以歌了。   所以,在私底下,危慕裳一般都不会将罗以歌当一个长官对待。   “跟我来。”罗以歌说这话的时候异常正经,一点也看不出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形象。   危慕裳心头一凛,直觉的,她一点也不想去。   “我不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危慕裳也没掩饰自己的想法。   罗以歌挑眉,他的小豹子已经敢当面反抗他了。   “你想违抗军令?”不紧不慢的,罗以歌幽幽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危慕裳咬牙切齿,黑瞳一瞬不瞬的瞪着罗以歌,“首长大人!您确定您不是在滥用职权?”   单看罗以歌那双虽深不见底却暗含幽光的眼睛,危慕裳就知道罗以歌找她铁定也没什么正经事。   想到这个危慕裳就那个愤怒,这个特种基地是罗以歌的地盘,她就是再怎么躲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每次罗以歌一个貌似正经的口令一下,她就得乖乖的跟着他走,这种感觉让危慕裳觉得自己既窝囊又憋屈,简直弱毙了。   可恨的是,虽然训练艰辛苦辣,但她喜欢基地的生活,她想要变得更强大,顾林也拽着拉着不允许她落跑。   于是,危慕裳只能在罗以歌的眼皮子底下蹦跶,却怎么蹦跶也蹦跶出他的视线。   “是。”罗以歌嘴角邪气一勾,也不否认,他还真是在滥用职权,却用得很开心很上瘾,谁让这滥用职权的招百用百灵呢。   “你……卑鄙!无耻!”危慕裳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取形容罗以歌的行为,这tm是一个军人该有的作风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流氓痞子!脸皮更是厚的足以穿墙了。   “慕儿,我跟你说过的,我只对你无耻。”罗以歌继续笑,眸中的笑意既邪恶又暧昧。   “我走了!”确定罗以歌留自己下来是真没事,危慕裳丢下三个字后果断的转身快步离开。   但是……   “如果你想要我扛你走的话……”看见危慕裳转身就走,罗以歌依然笑得邪魅,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他扛着危慕裳在基地绕一圈的。   这样的话,以后看还有哪个兔崽子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危慕裳脚步一顿,她记得这句话罗以歌不止跟她说过一次。   黑瞳闪了闪后危慕裳心一狠,她就拼了!   她就不信罗以歌真敢这么做,每次都这样威胁她,再这样下去她还能有人身自由么。   打定主意后危慕裳就坚定的继续踏步向前走,看也不看身后的罗以歌一眼。   罗以歌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还真走了?   看来他的小豹子爪子锋利了么,罗以歌邪气一笑,也许他该检查检查小豹子的爪子锋利到什么程度了才行。   要是太过锋利了他得替她理理,不然一不小心挠伤了自己的话,那可就不太妙了。   危慕裳走着走着敏锐的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她瞬间警惕的越走越快,但她腿貌似没有罗以歌长。   于是。   “嗯……”危慕裳只觉得自己的腰突然被勒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瞬间失去重心的她低低惊呼一声,慌得伸手一揽。   待身体平稳后,危慕裳看着在她上方邪笑着的罗以歌一瞪眼,这才发现她被罗以歌紧紧的抱在怀中,而她自己的双手则紧紧的搂着他脖颈。   危慕裳羞赫的连忙放下自己揽在罗以歌脖子上的手,小脸气呼气呼的鼓着,她是真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就抱起了她。   放下手后,危慕裳下一秒就连忙朝训练场张望过去。   训练场上的战士们已不如白天那么密集,却也还有不少的战士在开着夜车,还好危慕裳是沿着训练场边缘走的,这会儿倒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你快放我下来!”挣扎了一瞬发现丝毫挣脱不开后,危慕裳仰瞪着罗以歌垂下的脸低吼道。   “不放!谁让你刚才走的。”他可把后果都告诉她了,是危慕裳自己不听话要走的,可不能怪他。   “……我没走。”危慕裳瞪眼无果后,果断的敛下眸弱弱的吐出三个字。   硬的不行,不知道来软的行不行的通。   罗以歌挑高了另一边的眉,危慕裳刚才没走?   “难道是我看错了?”疑惑的,罗以歌认真的看着乖巧窝在他怀里的危慕裳,好像真的在回想他是不是真看错了。   只是,如果罗以歌能将他眼中的挪揄目光隐藏起来的话,也许更有说服力一些。   “嗯!你看错了!绝对是你看错了!”罗以歌搭好了台阶让自己下,危慕裳就一抬头,看着罗以歌明显挪揄的瞳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道。   在罗以歌的淫威面前,危慕裳掩盖着刚刚发生的事实,脸不红气不踹眼不眨的撒着谎。   “我真看错了?”罗以歌看着一脸认真的危慕裳继续疑问着。   罗以歌现在突然就想狠狠的揍危慕裳小屁屁一顿,竟敢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皮痒了是吧。   “……嗯!你看错了!”看着罗以歌有些危险的瞳眸犹豫一瞬,危慕裳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出尔反尔不是她的作风,既然都错了,那就错到底好了。   “哦……原来真是我看错了。”罗以歌状似恍然大悟的轻哦一声,肯定了危慕裳说的话。   危慕裳虽然心里知道罗以歌在耍着她玩,但她还是瞅着罗以歌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首长大人,您……您老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虽然现在是没人发现他们这个角角落发生的事,但谁敢保证罗以歌再继续抱下去的话,也会没人发现。   虽然夜黑风高的未必看得清罗以歌抱的就是她,但危慕裳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老?我!很!老!么!”听到危慕裳尊称自己为您,接着还在后面加一个老字,罗以歌瞬间就危险的眯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盯着危慕裳的小脸道。   一直以来,罗以歌担心的就是危慕裳会嫌弃他的年龄,这下被危慕裳有口无心的说出来,罗以歌立即紧抓着不放,他一定得让危慕裳知道,他一点也不老才行。   “……没有!没有!咱伟大的二号大人一点也不老,一点也不……”   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在意年龄这个问题,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脸及危险的瞳眸后,危慕裳连忙摇头罢手否认道,深怕一个不小心罗以歌就拿自己开刷。   罗以歌一在意年龄这个问题,危慕裳还真认真的审视了他一眼。   整天都在太阳底下训练,罗以歌肯定没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精英白,但他也不黑,标准的古铜色皮肤,脸是俊,身材是堪比模特倍儿棒的,再细看一眼他脸上的皮肤。   危慕裳嫉妒的发现,不知是罗以歌略黄的皮肤的缘故还是其他,她在他脸上连个毛孔都没找到,他整天板着的一张脸更是连丝皱纹都看不到。   这样具有男性硬朗脸庞的相貌,再加上他标准六块腹肌的高挑身材,帅是不用说,老么,还真没看出来。   此时危慕裳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好像还不知道罗以歌到底多少岁。   看着危慕裳急于辩解的模样,罗以歌深邃的眼眯得更细了。   tm的!   他真有那么老么!   “罗队,你多少岁?”危慕裳想想自己还真是二缺,她都被罗以歌那啥那啥了,结果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罗以歌身份背景家住什么地方什么的。   她好像除了知道他叫罗以歌,是她们新兵连的指导员及特种部队的教官外,危慕裳悲哀的发现,其他有关罗以歌的一切,她一概不知。   “你不知道?”罗以歌讶异,他一直以为危慕裳是知道他多少岁来着。   “难道你以为我知道?”危慕裳气呼呼的反问一句,罗以歌什么时候告诉过她,关于他的年龄他的什么什么的各种事儿么。   每次抓了她不是这吃豆腐就是那儿吃豆腐,罗以歌就是一色胚流氓,什么时候正正经经的跟她谈论过什么。   危慕裳其实很想去算一下命什么的,说不定能算出她上辈子怎么怎么得罪了罗以歌,怎么怎么虐待了罗以歌什么的,这样的话,也好让这世一直被罗以歌欺压着的她,缓解缓解一下胸口的郁气。   “哦,原来你不知道。”罗以歌淡淡的哦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发表了一下结果外就没了下文。   危慕裳在等,等罗以歌放她下去或者说说他的年龄。   但是,忒玛的,罗以歌就这么抱着她,也不走不放更不说,就这么低头瞅着她,好像能把她的脸看出朵花儿来般。   “放!我!下!去!”学着罗以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语气,危慕裳死死的瞪着罗以歌道。   难不成罗以歌是打算抱着她直到石化了么,她还不想那么早shi。   危慕裳咬牙切齿的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又一阵天旋地转传来。   但是,当她平稳下来后,危慕裳惊恐的发现,那阵天旋地转不是罗以歌放她下来导致的,而是罗以歌把她扛在了肩上导致的。   “你mei的!罗以歌你放我下来!”危慕裳的怒火瞬间直往上窜,踢着脚捶着罗以歌的背部就是一阵挣扎。   ‘啪!啪!’   危慕裳的挣扎迎来的是罗以歌拍在她小屁屁上的两个大掌:“安分点!”   现在就已经敢这么反抗他了,罗以歌觉得一定得给危慕裳一点教训才行,不然还不定她以后怎么折腾他呢。   从小屁屁上传来的痛感及那暧昧的‘啪啪’声令危慕裳惊了又惊,怒了又怒,当下就挣扎的更厉害了。   罗以歌凭什么这么打她!   “你mei的!罗以歌你混蛋!你tm放我下来!”   双腿被罗以歌的铁臂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前,危慕裳怎么挣扎也挣不开,狠狠捶打着罗以歌的背部他也没反应。   未免引来围观,危慕裳也不敢太过大声的怒吼,只能隐忍的低低嘶喊。   这一刻,危慕裳突然就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危慕裳连连吐出的脏话,让罗以歌‘啪’一声,他的大掌又打在危慕裳的小屁屁上:“跟你说过不准说脏话的!”   说了还不听,以后一定得严加管教才行,这样想着罗以歌的大掌又‘啪’一声,再次打在了危慕裳的小屁屁上。   反抗无效,怒骂无用,危慕裳也不自找罪受了,没气了般软瘫在罗以歌的肩上。   “呼……”危慕裳不打了,也不骂了,双颊气得红红的,双眸恨恨的瞪着地面,只气呼呼的喘着气。   见危慕裳不再闹腾了,罗以歌扛着危慕裳就心安理得的横行着。   ……   “罗以歌!你再走就什么人品都曝光了!”见罗以歌快要走到训练场尽头了,还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危慕裳咬着牙提醒道。   “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有人品这两个字啊。”罗以歌脚步一顿,随后眉头高挑笑着答道。   罗以歌还以为在危慕裳眼里,他什么人品人格全都化为泡影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没有!”见过无耻厚脸皮,没见过这么拿脸皮显摆的。   危慕裳脑筋极快的转着,刚才是训练场的暗黑角落没人看到他们也不奇怪,出了训练场,路上只要遇见那么一个人,她的一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   就在危慕裳想着罗以歌要是还不放下她,她就是大喊大叫引来围观,也不能再让罗以歌扛着她走的时候,罗以歌一把将她放了下来。   罗以歌一放下危慕裳,危慕裳就立刻跳离开他的身边,末了还朝训练场内部扫视了一圈。   还好,还好。危慕裳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训练场虽然装备横行,但是露在外面的头颅并不多,最起码没看见几个人。   至于车内的战友们有没有看到罗以歌扛着她,这个她就不管了,她没看见他们她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见危慕裳紧张张望的黑瞳,罗以歌好笑的轻勾了唇角,他做事就这么不让她放心么。   “跟我来。”跟危慕裳说了声后,罗以歌率先往前走去。   危慕裳没跟上去,看着罗以歌的背影直接问道:“去哪儿?”   才刚脱离他的魔爪,危慕裳不想这么快就主动送上门去。   停下脚步,罗以歌回头,危险的看着危慕裳:“怎么,你真想我扛你回去?”   “!”危慕裳黑瞳瞬间睁大,二话不说就抬脚窜到了罗以歌身边。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摆脱眼下的困境,危慕裳还是屈服在了罗以歌的淫威下。   危慕裳缩着脑袋头垂得低低的跟在罗以歌身后,一路上还真遇到了不少从训练场回来、去澡堂冲凉的战士。   他们美跟罗以歌打一次招呼,危慕裳的头就垂低一分,唯恐被其他战士认出自己。   领着危慕裳,罗以歌直接回到了他的宿舍。   罗以歌的宿舍在一栋独栋的五层宿舍楼,每层楼一个套间,一号住一楼,二号二楼,三号三楼,四五楼貌似没人住。   当罗以歌打开门进去后,危慕裳犹豫了一瞬才跟着踏进去。   一进罗以歌的宿舍,危慕裳就体会到什么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危慕裳的视线快速的在宿舍里扫视一圈,一房一厅,一厕所一阳台。最后危慕裳挑了挑眉,连小厨房都有,不过,看样子罗以歌是从没开过火就是了。   还有,这家具也够齐全的,液晶电视就不用说了,沙发还是真皮的!连洗衣机也有,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的住所。   这一眼看去,哪像是一个兵哥的宿舍,简直就是一个温馨的小家么。   “你住的可真奢侈!”危慕裳酸溜溜的说着,这tm就是领导跟小虾米的区别。   看看她们四人挤一间还什么都没有的集体宿舍,跟罗以歌这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罗以歌从卧室拿出笔记本,一踏进客厅就听危慕裳说他奢侈。   “如果你想住进来,我可是一点也不介意的。”罗以歌一边开着机,一边看着危慕裳暧昧又猥琐的说着。   “……得瑟。”危慕裳无语瞪一眼罗以歌,这男人什么时候都能把她的话想歪。   “你先看会儿电视。”罗以歌伸手一指客厅里的电视及旁边的遥控器,跟危慕裳说完就在办公桌前坐下捣鼓着他的笔记本。   危慕裳想说,大半夜的,罗以歌就是叫她来看电视的不成。但看着罗以歌在电脑前认真捣鼓着的背影,危慕裳便什么也没说,开她的电视看去了。   无聊的换着台,将三四十个台都换了一遍后,危慕裳眼角抽搐的发现,tm这三四十个台全是军事节目,本国的,外国的,国际的,反正只要军事的,要什么有什么。   十分钟后,危慕裳看得想睡觉的时候,一换台一个反恐记录片就映入眼帘,真抢实弹紧张危险的场景立马将危慕裳的睡虫赶跑。   “慕儿,你过来。”   就在危慕裳津津有味的看着纪录片的时候,罗以歌出声让她过去。   一开始听到罗以歌唤她慕儿,危慕裳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管她叫慕儿。   她母亲唤她裳儿,顾林叫她慕子,危家的人从不叫她的名字,必须要跟她说话的时候,也只是‘你你你’的叫她。   最接近慕儿的,也只有大哥哥了,危慕裳一直都记得大哥哥是唤她小慕儿的。   危慕裳恋恋不舍的弃了纪录片走到罗以歌右侧站定,黑瞳随意的在笔记本屏幕上一扫,司空姿千四个大字立刻跳进危慕裳眼中。   “你看看她的资料。”罗以歌指了指屏幕上的资料,然后手一伸将危慕裳拥坐在他的腿上。   “嗯……”纤腰被罗以歌的手臂一揽,危慕裳下一刻就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坐上罗以歌的腿,危慕裳就条件反射性的一挺背脊正襟危坐。   危慕裳身体一僵,她的经验告诉她,跟罗以歌有任何的肢体接触都很危险。   “我……”我站着看就可以了。   危慕裳一句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罗以歌给打断了。   “别动!”双臂紧拥着危慕裳制止她的挣扎,罗以歌下巴搭在危慕裳右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挣不开,说不听,无奈之下,危慕裳只能窝在罗以歌怀里跟他一起盯着电脑看。   电脑屏上打开的文件背景是黑色的,字体是血红色的,最上面有四个大大的司空姿千宋体字样,只一眼,危慕裳就觉得这个文件档案来得不太光明正大。   刚开始看司空姿千的资料时,危慕裳很警惕,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防着罗以歌会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一开始跟危慕裳一起看司空姿千的资料时,罗以歌也很正经,盯着电脑屏上的深邃眼眸眨也不眨一下。   但渐渐的,危慕裳看着看着就把注意力全放在电脑屏上了。   不知何时,罗以歌的注意力也渐渐从电脑屏上,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侧头看着危慕裳仔细认真的眼神,罗以歌的视线就没法再移到电脑屏上去了,揽在危慕裳腰际的大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罗以歌觉得吧,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的定力不够,只能怪危慕裳太吸引人了,怪她太合他的胃口,怪她总是不知不觉的就来诱惑他。   就像现在,危慕裳就是在诱惑他,有哪个女人坐在别的男人的大腿上,会这么毫无戒心的。   危慕裳还这么认真的盯着电脑屏看,难道她不知道认真的女人是很能吸引到男人的么。   罗以歌认真总结了一番,觉得这全然不是他的错后,就心安理得的移动起他的大掌来了。   电视机里的反恐记录片仍在播放着,偶尔传出几声枪声来。   仔细的看着长大数十页的司空姿千档案,危慕裳突然就有种拔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看来她还是太小看了司空姿千。   危慕裳之前还在想司空姿千也只是一个市长的千金而已,就算那个市再怎么繁荣昌盛市长再怎么权势滔天,司空姿千的行为也超出那个限度来了。   现在危慕裳才明白,原来司空姿千的问题出在这儿。   “看完了?”罗以歌云淡风轻的在危慕裳耳瓣问着她,呼出的炙热气息全往她白嫩的耳垂吹去。   “嗯,看完了。”轻声应着,危慕裳还在脑海中消化着司空姿千的各种惊人信息。   “怕了?”见危慕裳不声不响的样子,罗以歌以为危慕裳是在为惹了司空姿千而懊恼。   “怕?为什么要怕?”危慕裳回头,不解的看着罗以歌。   虽然司空姿千的强大背景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她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怕的。   是司空姿千先招惹她的,她又不是软柿子,不可能任由司空姿千捏圆搓扁。既然司空姿千找上了她,那么她们势必会纠葛在一起,对立也是必然结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提前知道了司空姿千的强大背景,也只是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若司空姿千盯上了自己,危慕裳不会一味懦弱的只知道逃,逃得过去的她或许会因为懒得纠缠而逃,但像司空姿千这种明知逃不掉的,危慕裳肯定不会逃,只有彻底解决她才能过得心安。   “真不怕?”两人的脸靠的极近,罗以歌眸光幽深的盯着危慕裳。   “有什么好怕的。”在危慕裳看来,不管是天大的事还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来事了就动手解决,没事就混吃混喝,就这么简单。   看着罗以歌越渐幽深的瞳眸,危慕裳突然到有些不妙,视线缓缓下移,赫然看见罗以歌的手不知何时,已从她军服下摆钻了进去。   见此危慕裳才忽的感觉到腹部有一只大掌在缓缓摩擦着,且有越行越上的趋势。   “你……嗯……”危慕裳脸色一红,隔着军服一把抓住那只毛手,抬头就朝罗以歌低喝着。   罗以歌的速度比危慕裳更快,危慕裳一抬起头只说了一个字,罗以歌就头一前倾果断的吻上那红润的樱唇。   “嗯……”危慕裳越退,罗以歌的身体便倾的越前,危慕裳放开抓着罗以歌在衣内的手去推他,罗以歌以内的手得到解放,瞬间便乘势而上攻占了上去。   电视剧里的反恐纪录片,好像已经播放到了**时期,‘砰!砰!砰!’打枪时特有的刺耳枪声噼里啪啦的传出。   与电视里枪林弹雨的声音相呼应的,是客厅里渐渐溢出的一道道娇吟声。   ……   082   与电视里枪林弹雨的声音相呼应的,是客厅里渐渐溢出的一道道娇吟声。   “慕儿,怎么办,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含住危慕裳白嫩的耳垂,罗以歌炙热的气息,重重的喷拂在危慕裳敏感的耳际。   每一次,似乎只要碰触到危慕裳,罗以歌的自制力总是溃败成军,每一次,他都必须要用强大的意志力来控制,才能勉强克制下那太过强烈的想要拥有。   “……”危慕裳因接吻太久而瘪红的脸更加红了,虽然在羞涩心里却恨恨的想着,罗以歌什么时候控制住了么,她怎么不知道。   “你……不要……”娇喘着,危慕裳还是坚定的说着不要。   虽然有些动情,但是,危慕裳还是不想要。   双手无力的推拒着罗以歌肩膀,危慕裳怕,她怕自己会渐渐的沉沦下去,直到万劫不复。   “不要?”听着危慕裳娇喘着的拒绝,罗以歌的眸色更深了,在危慕裳耳边声声低喃,“慕儿,我可以理解为是……想要么?”   在某些时候,都说女人的不要其实是反义词,罗以歌想,此时此刻,他应该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危慕裳的不要。   罗以歌呈半握的手掌也一点一点越加用力起来,引诱着他想要听到的美好声音,引诱这危慕裳跟他一起沉沦。   罗以歌也太无耻了,她明明说不要的,却还刻意歪解她的意思。   “你无……耻,不能……嗯……”听着自己现在的喘息声,危慕裳直感觉比她跑十公里下来还累,全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   危慕裳才刚喘过点气,刚舒服一点,双唇就又被罗以歌一口擒住,毫无退路可言。   电视机里仍在播放着反恐纪录片,不过看情况,好像快接近尾声了。   与反恐纪录片的结束不同,原本相拥在办公桌前的一男一女已不见了,声声低吟却从卧室传了出来。   缠缠绵绵,完全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   罗以歌依然没有踩过那条界线,但持续以来的高强度训练再加上都没怎么休息好。   如今被罗以歌一折腾,又是躺在宽大舒服的大床上,到最后危慕裳直接睡了过去,就不知道是因为太刺激了而昏睡,还是太累了而自然睡着了。   全身温温热热舒舒服服的感觉,令危慕裳想就此沉睡下去。但心里总有丝不太安的感觉呼唤着她醒过来。   当危慕裳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所触之处烟烟袅袅的白茫茫一片,她还来不及环绕四周,耳边就响起一声低喃。   “醒了?”爱怜的,察觉到危慕裳醒时,罗以歌轻轻吻上了她白皙幼滑的脖颈。   听到罗以歌性感磁性的嗓音,感觉到埋首在她脖颈处毛茸茸的脑袋及炙热的亲吻,危慕裳身体一僵。   隐约的,凭着环绕周身的温水及视觉感官,危慕裳才知道她是在浴室。   白茫茫的雾气漂浮在浴室里,浴缸中,罗以歌从后环抱着她,从身体上舒爽的感觉,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已经帮她清洗过身体了。   “……”沉默,一向沉默的危慕裳此刻更加的沉默了。   如此的赤。裸相呈,还是在意识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危慕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罗以歌。   危慕裳的心情复杂不已,她早知道来这里不会有好事,但迫于无奈她还是来了。结果,跟以往的每一次结果都一样,她,最终还是败了。   令一层更为复杂的,危慕裳从不想去想的事实,此刻也摆在危慕裳面前。   虽然她不想,但,她厌恶不起来。   她想要排斥,她却知道她的心里从来都不排斥。   就像此刻,危慕裳虽然不想这样,但对于罗以歌如此紧贴着身体,她却不会有丝毫恶心的感觉。   危慕裳叹息的闭上眼眸,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一次一次的溃败,而罗以歌一次一次得逞的原因。   原来,她是输在了底线上,可现在,底线都被罗以歌完全撤走了,她还能找得回来么。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危慕裳便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疲惫的身躯。   “罗以歌,我们这算什么?”此时此刻,危慕裳想不到可以用来形容,她跟罗以歌之间关系的词。   情人?   情人是双方都情愿的,这个明显不适合用在他们身上,因为她不是情愿的。   恋人?   他们之间并没有在恋爱,这个明显也不是。   敌人?   有些时候有点像,但,敌人应该不会像他们这样还做这种事,所以,也不是。   想来想去,危慕裳觉得什么都不对,她现在出现在罗以歌的宿舍,窝在他怀里泡在浴缸里就更不对了。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拥着危慕裳,罗以歌觉得,就算没有明天,只要能拥着危慕裳他就满足了。   对于危慕裳的感情,罗以歌也不知道是何时滋生的,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暴涨封顶,又好像是长年累月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   不管怎么滋生,总之结果就是,他罗以歌想要危慕裳这个人。   只想要她,也只会要她,强势的不容许她有丝毫逃离的念头。   危慕裳垂眸,她觉得她跟罗以歌之间什么也不是。   ///////分界线///////   某军医院,将司空姿千送进急诊室后,一号犹豫一瞬,拿起手机拨打着某个基本不会拨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一号将司空姿千受伤的事,简单明了的复述了一番。   讲完后一号就只听得电话那边的沉默,除了沉默他什么也听不到,   那边越是沉默一号就越是不淡定,一号冲动的真想剥开电话,看看那边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好歹让他心里有个底。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难受死他了。   半响,电话那边传来了意味不明的‘知道了’三个字,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边的电话挂了半响,一号仍然拿着手机举在耳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讲电话,哪会想到他耳边全是‘嘟嘟嘟’挂线的声音。   这就没了?   一号不解,按理说应该还有吩咐他照顾好司空姿千,或者降他罪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这太出乎一号的意料了。   放下电话后,一号虽然看起来挺正常的,但他心里却有丝丝的不安稳,这太过平静了。   司空姿千是在他的基地里出的事,若刚才那人真要追究,他难逃责任。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一号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不爽了。   当司空姿千从手术室出来被送进加护病房时,身穿白大褂的乔诺堪医生向等候在手术室门口的一号走了过来。   “乔医生,刚才那个女兵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见司空姿千被推了出来,一号连忙上前询问着乔诺堪。   看样子司空姿千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要司空姿千不死,一号的心里就能稍微宽慰点。   “没多大事,也就断了两根肋骨而已。”乔诺堪摘下口罩,不慌不忙的跟有些焦急的一号说道。   “?”也就断了两根肋骨?   医生的思维果然跟平常人不一样,一号嘴角抽搐,他怎么觉得乔诺堪希望多断几根似的。   “她好像一直在昏迷,没什么事吧?”从他见到司空姿千开始,司空姿千就一直在昏迷状态,一号便又问了一句。   “没事,该醒时她就醒了。”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乔诺堪明显是太累了,跟一号简单说了下司空姿千的病情后便离开了。   进了加护病房,一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司空姿千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号不想在这里陪着司空姿千,但他来的时候一个兵都没带,此时他要是回去了就没人照顾司空姿千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一号想了想,还是等天亮后司空姿千醒了他再回去好了,   清晨六点,窝在沙发上两个小时的一号醒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司空姿千,她还没醒。   一号刚坐起身,病房门就被从外推了开来。   来人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男子,衣着时尚,隐约有股阴鸷放荡不羁的气质,一进门只瞟了一眼身穿军装的一号。   “我还以为她死了。”随后看了眼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司空姿千,径自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那个人死活非要他来看司空姿千,司空星宗本不想理会,但碍于拿人手短欠人人情什么的,他还是做做样子来了。   听着这不善的话再加上这名年轻男子阴鸷的气质,一号便知道此人是司空姿千的哥哥,司空星宗。   司空星宗,二十六岁,a市市长之子,司空姿千的亲哥哥,为人不善,手段狠绝,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对于司空星宗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行为,一号心里不爽了一番后倒也没什么,司空星宗就连他的父亲都照样无视,对于他这样一个外人,想要他客气谈何容易。   “死倒没有,不过肋骨断了两根。”一号站了起来,看着司空姿千依然肿起的脸颊道。   刚才司空星宗进来肯定也看到司空姿千面目全非的模样了,既然他没问,一号便觉得没必要跟他说那么清楚。   “既然你来了,我走了。”一号轻瞥一眼司空星宗,抬脚就准备往外走去。反正事情他已经向那个人汇报过了,剩下的是那个人自会安排,用不着他瞎操心。   “等等。”在一号经过自己身前时,司空星宗歪倒在沙发的身子动也没动,嘴里却说了两个字。   一号脚步一顿,目光不咸不淡的看向司空星宗。   看着司空星宗吊儿郎当有皮无骨般软在沙发上的身躯,一号不禁在心里想,要是这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一掌爆了他头。   这样的混吃混喝,一点也不上道的儿子,生下来干嘛,纯属浪费粮食!   司空星宗先是眼睛斜斜的睨了眼一号的肩膀,才勾起一边嘴角嬉笑着看着一号道:“上校首长,听说司空姿千是被人打伤的,谁那么大胆子啊?”   他真想认识认识那人,司空星宗想到司空姿千被人打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想要拍手鼓掌,为那个打司空姿千的人加油打气。   见司空星宗邪笑隐隐有丝兴奋的眼神,一号不禁在心里唾弃,司空姿千是他司空星宗的亲妹妹,这tm到底是什么奇葩兄妹。   应该说他们司空家出的都是些什么奇葩人物,先不说他们的父亲是怎么坐上a市市长之位的。   就司空星宗和司空姿千两兄妹而言,哥哥风流不羁,暗黑阴鸷,妹妹放荡**,心肠歹毒。生出这么两个极品人物,他们的父母应该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无可奉告!”不咸不淡的看着司空星宗探究的眼神,一号不冷不热的强势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号怎么着也是基地里的头号人物,就算他们直属单位的上头,还有比他更有权势地位的人,但他可不是一见权势比他大就服软的人。   他是男人,有着男人最为看重的尊严,他还是军人,有着军人特有的血性。   虽然一号忌惮上面的那个人,虽然司空星宗是那个人派来的,但一号可不会像对待那个人一样对待司空星宗。   虽然打狗要看主人,但主人跟狗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见一号甩也不甩自己就头也不回坚决的走了,司空星宗的斜勾起一边的嘴角立马收回,眼神阴鸷的盯着一号笔挺的背影。   不给他司空星宗面子?   司空星宗阴冷一笑,这个上校首长,他算是记住了。   以后若有机会,他一定会以德报怨,给足上校首长面子的。   一号走后不久,就在司空星宗看过司空姿千,起身决定离开的时候,司空姿千醒了。   司空星宗瞥到司空姿千缓缓睁开的眼,渡步走了过去,在她床头站定。   “醒了?”   司空姿千一睁眼就看到雪白雪白的天花板,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儿,怎么了,耳边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侧头,看着司空星宗那张英俊却略显阴鸷的脸,司空姿千的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哥,我要你杀了她!”   听着司空姿千咬牙切齿满含恨意的嗓音,司空星宗斜斜的勾起一边唇角,挑着眉道:“谁?”   能让司空姿千憎恨的醒过来后,说第一句话就是杀了她,这个人应该就是把她打成这样的吧。   司空星宗正好没从一号口中知道此人是谁,没想到他的宝贝妹妹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告诉他了。   “危慕裳!”   ……   ------题外话------   各位亲,爷儿这边这几天总断断续续的打雷下雨,上午打雷打的爷儿都不敢开电脑了。   趁着雷声稍停下来后,爷儿就赶紧开电脑码字,结果才码了一点就又雷声大作了。   于是,为了爷儿的电脑不被长眼的雷劈,爷儿也只能忍痛关电脑了。   今天只能将先写好的这点稿子传上来,望亲们理解~o(>_   字数,爷儿之后会补回来的。   083   司空星宗正好没从一号口中知道此人是谁,没想到他的宝贝妹妹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告诉他了。   “危慕裳!”   咬牙切齿的,司空姿千扭曲着红肿的脸颊,双目猩红一字一句的瞪着司空星宗道。   “危慕裳?”司空星宗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脑中搜索了一番,也没搜出关于危慕裳的半点信息。   “对!危慕裳!她是s城的,跟淳于蝴蝶关系很好,不知道是不是s城危氏家族的人。”   见司空星宗询问的眼神,司空姿千一股脑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危慕裳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司空姿千向来只关注上流社会的少爷公子哥,就连千金小姐她都是爱搭不理的。   隔着一个城市,危慕裳又是私生女且从不出席上流社会的聚会什么的,司空姿千自然不知道她是谁。   但危这个姓在什么城市都比较少,s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危氏家族,而危慕裳正好姓危,又恰巧是s城的,司空姿千便不得不怀疑。   “危元继的妹妹?”关于危元继,司空星宗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有个妹妹,还见过几次,不过他妹妹好像不叫危慕裳。   “我不确定,哥,你回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娇声软语的,司空姿千跟司空星宗撒着娇。   危慕裳虽然没有富家千金的娇贵,但她浑身的淡然气质,一抬头一举手间,都能看出她的高贵优雅来。   所以,司空姿千虽然知道危元继的妹妹不叫危慕裳,但,上流社会有几个家族是干干净净没有个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   司空姿千怀疑危慕裳跟危家的关系,也在情理之中。   “你说她跟淳于蝴蝶的关系不错?”司空星宗不理跟他撒着娇的司空姿千,径自挑着眉继续问着她。   司空星宗觉得,淳于蝴蝶是很合他胃口的。   泼辣,嚣张,蛮横,却又真性情,不做作,还有那么点善良。最重要的是,司空星宗邪恶的唇角勾得更高了,淳于蝴蝶很干净!   司空星宗虽然风流,他却也很爱干净,有过太多男人的女人,他是不屑碰的。   像淳于蝴蝶这种身世不错,却还能如此自爱的女人真的不多。   前段时间司空星宗觉得生活太过无趣,本想向淳于蝴蝶出手的,结果却发现淳于蝴蝶跑到部队去了。   司空星宗他又不能去部队抓人,这事随后便被他抛诸脑后,反正淳于蝴蝶早晚有一天得从部队出来,他不急。   “哥!你不会是对淳于蝴蝶有兴趣吧!”看着司空星宗熟悉的邪恶笑容,司空姿千心中一凛,尖锐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就是淳于蝴蝶把我害成这样的,哥,你不能喜欢淳于蝴蝶!”   对于淳于蝴蝶,司空姿千对她的憎恨不会比危慕裳少,她到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淳于蝴蝶打在她身上的一拳一脚。   “她害你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司空姿千激动的样子逗乐了司空星宗,挑着眉邪气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的激动瞬间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当兵这么久,她都快忘了她的哥哥司空星宗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   司空姿千委屈的看着司空星宗,从小她就知道司空星宗不喜欢她,可她一直不明白司空星宗为什么不喜欢她,她越长大司空星宗对她就越是冷淡,他们明明是亲兄妹不是么。   亲兄妹不该是血浓于水,你疼我爱的么,为什么司空星宗会这么不待见她。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司空姿千是他的妹妹,但,司空星宗微眯了眯阴骘的眸,“我情愿没有你这个妹妹。”   当头棒喝,司空姿千第一次听到司空星宗对她说这么绝情的话,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司空星宗要这么厌恶她。   “为什么?”眼里有着丝丝泪光,司空姿千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都说有个哥哥疼的妹妹是最幸福的,虽然她知道司空星宗不喜欢她,但她一直很骄傲能有司空星宗这么个哥哥。   今天,在她如此身心受创的情况下,司空星宗竟然告诉她,他情愿没有她这个妹妹!   这让她情何以堪。   看着司空姿千眼里的泪光,司空星宗缓缓垂下了眸,半响,才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被那么多男人上过,你不觉得你很脏么?”语气异常的平静,司空星宗褪去他的阴骘与邪气,一瞬不瞬的看着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瞬间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司空星宗,眼眶里的泪水被震惊的情绪惊的顷刻褪去。   司空姿千怎么也没想到司空星宗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司空姿千从不觉得有过那么多的男人有什么,这只能说明她漂亮有魅力,才会有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喜欢她不是么,怎么会脏呢。   一定司空星宗不喜欢她,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敷衍她的。   对!   一定是司空星宗敷衍她的,她不脏,一点也不脏!   只要是个人,都不喜欢被别人说自己脏吧,司空姿千震惊过后更为激动的看着司空星宗。   “不是的!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我还没有男人的时候你就不喜欢我,我怎么会脏呢,这一定是你的借口!”   是的,这一定是司空星宗的借口,她不脏,不脏……   司空姿千双手揪着床单,神情激动有些癫狂的看着司空星宗道,司空星宗是她的哥哥,亲哥哥,他怎么能说她脏呢,怎么能呢。   司空姿千激动又坚定的神色令司空星宗闪了闪眸,他从小就不喜欢司空姿千么?   “是么?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侧着头,司空星宗像在认真的回想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是!你不记得了么,小时候我总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可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从来都不让我跟你一起玩。”   想到幼时希望跟哥哥一起玩,希望哥哥对自己笑一笑,却总被司空星宗嫌恶的自己。司空姿千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就是现在长大了,司空姿千也希望司空星宗能对她好点,只要一点就够了,只要司空星宗能不这么冷漠对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司空星宗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凌厉的阴骘眸光,那抹厉光带着丝愤怒与不解,接着化为熊熊怒火,最后他眼一闭,眼底带着抹痛似是不忍继续想下去。   当司空星宗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睛恢复之前的平静,定定的看着泪眼朦胧的司空姿千:“从小就不喜欢你,那是因为你从小就不招人喜欢。”   司空姿千错愕,她怎么就从小不招人喜欢了?   不是的,如果她真的从小就不招人喜欢,可是,爹地妈咪都很疼她啊,亲戚长辈也都挺喜欢她,只有司空星宗,从小也只有她的哥哥司空星宗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我?”执着的,司空姿千还是想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司空星宗这么不喜欢她。   “……”司空星宗久久的看着司空姿千沉默。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司空姿千,他的亲妹妹讲这么多话。他很少回家,就是回家了也未必见得到司空姿千,见到了也只是看她一眼而已。   这也是他们兄妹谈话谈得这么深的一次,只一次,就谈到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喜欢司空姿千的原因。   “脏。”轻轻的,司空星宗看着司空姿千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眼。   说完后,司空星宗不再看司空姿千一眼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司空姿千再次错愕,一瞬间没明白过来司空星宗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过来后再次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愤怒的瞪着司空星宗即将走到门口的修长背影。   “司空星宗!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脏!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么!”   疯癫的,司空姿千被刺激的不顾仍插着针,打着点滴的手,愤怒的一下坐了起来。   拿起枕头,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司空星宗扔去,面目狰狞的吼着:“司空星宗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   司空星宗被枕头砸得一下顿住脚步,回头赫然看见一只瓷杯朝他凌空飞来,司空星宗一把挥开迎面而来的瓷杯。   瓷杯落地时响起的清脆碎音,像是宣告着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本就不够坚固的亲情,自此碎裂成片般。   “我怎么侮辱你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司空星宗的情绪仍然平静无波,他的阴骘此时此刻被他埋得深深的。   “还有,我就是再脏,也比你干净!”深深地注视着司空姿千,像是要看到她心灵深处去般,司空星宗的嘴里却吐出如此无情的话语。   伤人不见骨,却让人生不如死,这就是司空姿千现下的感觉。   她没看到司空星宗是怎么走出她的病房的,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从不知道,她在自己亲生哥哥的眼中,竟是这样的不堪。   军医院的护士看到司空星宗从病房中出来先是一愣,还在想着怎么医院最近老是有这么俊的帅哥出现,无意中向病房内张望了一眼,这一眼却立刻让她惊呼起来。   只见病房内的司空姿千痴呆般坐在病床上,点滴瓶早已倒在地上,鲜血从司空姿千的手背蜿蜒至雪白的床单上,刺眼血腥。   ///////////分界线///////////   回到基地,一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不停的渡步,司空姿千的事要是换做别人的话,他就不需要烦恼了,直接关危慕裳她们几人禁闭,给她们个警告让她们反省反省也就是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司空姿千的情况有点特殊,上头没给出指示,他若处罚她们处罚的不合那个人的意,万一那个人给他小鞋穿可就不划算了。   毕竟基地申请上去的很多事都需要经过他的手,一有摩擦可是会直接影响到他基地训练发展的。   衡量一番后,一号心一横不管了,他就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要是到时那个人不满意的话,大不了让危慕裳她们再接受一次处罚。   想好后一号一个广播,将二号罗以歌,三号曲封都从训练场上叫回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罗以歌跑步离开的背影,顾林凑到危慕裳身边,略有所思道:“慕子,一号回来了,还将罗队和三号都叫了过去,你觉得……”   “没什么觉得,除了司空姿千跟我们的事,这几天基地都相安无事,你还能怎么觉得?”同看着罗以歌离开的身影,危慕裳显得异常平静。   她既然敢跟司空姿千动手,自然就想到过后果,这比她料想的晚了好多个时辰。   “危慕裳,你觉得一号会给我们什么样的处罚?”淳于蝴蝶从罗以歌的背影上收回视线,侧首问着身旁的危慕裳。   危慕裳看了看顾林又看看淳于蝴蝶担心的模样,淡然的开口道:   “军营是充满血性的地方,虽然部队明文规定不准斗殴,但斗殴也是常有的事。就看你斗的会不会被上头发现,被发现的事件大小。部队关于斗殴的处罚也分情节大小,情节严重的记大过,情节稍轻的关禁闭,然后是严重警告,最轻的警告。”   “那我们这事算大还是算小?”淳于蝴蝶自己下的手她自己知道手劲,司空姿千死是肯定死不了的,但至少肯定得在医院呆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都进医院了,还是昏迷进去的,你觉得是大还是小?”幽幽的,危慕裳斜睨着淳于蝴蝶道。   危慕裳是知道淳于蝴蝶不待见司空姿千的,但她没想到淳于蝴蝶这么不待见司空姿千。   淳于蝴蝶下的手劲危慕裳看着都觉得肉疼,司空姿千那么娇弱的身躯,怎么着也得断个一两根肋骨吧。   “……应该是大吧。”努努嘴,淳于蝴蝶不太敢看危慕裳的视线漂浮道。   她当时是真气头上才会下手那么狠的,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啊,她怎么知道司空姿千这么不经打。跟个瓷娃娃似的,她一碰司空姿千就果断的碎了。   一号办公室。   “报告!”   “报告!”   罗以歌跟曲封相继跑到一号办公室门前,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喊着报告。   “进来。”一号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准时出现的罗以歌跟曲封连忙向他们招了招手。   “知道我找你们来什么事吧?”见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后,一号开门见山的直接切入主题。   看着一号,曲封有些惭愧的道:“我是早上才知道司空姿千的事的。”   他带的是老兵,昨天晚上没什么事他老早就睡了,直到今天早上起来听到战士们在议论纷纷,仔细询问一番下才知道事情始末。   不过曲封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听来的大概意思是说,司空姿千跟危慕裳她们同一个小组的几个女兵发生了冲突,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祁覆他们也介入了进去。   “嗯,说说你们的看法。”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号定定的看着罗以歌跟曲封。   这件事牵扯到危慕裳,曲封自然会留点心,在回答一号前他先瞅了一眼神色镇定的罗以歌。   “按照部队的纪律,斗殴的处罚也就是记大过,关禁闭,这件事一号自己衡量一下也便是了。”   曲封说得轻巧,在档案上被记一个永不磨灭的大过处罚,这对一个军人而言,可是永不磨灭的耻辱。   一号似是很满意曲封的回答,转眼看向罗以歌:“二号你觉得呢?”   虽然罗以歌跟危慕裳的关系云里雾里,但在工作上,一号还是绝对信任罗以歌的。   “这里是纪律森严的部队,犯了错,处罚是必须的。”罗以歌先是看着一号说着冠冕堂皇的官方话,随后话锋一转,眼神坚定道,“但……”   “对于一个处在特种兵选拔期,将来有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而言,此时因为一个小小的斗殴事件,而在他的人生档案上记一个大过的处罚,未免太过残忍了。”   罗以歌看着一号毫不动容的面部表情,继续说着镇定有理的话语:   “我们军人,骁勇善战的特种兵战士,需要的就是血性,战斗。没有血性就不会去想战斗,不想战斗如何能赢得胜利。”   “战友是一辈子的战友,但战友未必不会成为敌人,是敌人就要消灭,特种兵若手下留情,那留下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呢?”一号任由罗以歌有头有尾的说着,见差不多了,便适时的截断他的话。   “不管是不是训练,当了兵谁没跟自己的战友动过手?我觉得这没什么,记大过就不必了,关个几天禁闭警告警告也就是了。”   悠悠的说着自己的想法,罗以歌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情理。   “不担心会助长斗殴风气?”若是他们斗殴只得一个关禁闭就算了事,难免会有战士掉以轻心,不把这事当回事。   “那我就看看到底谁敢助长风气,再者。”罗以歌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盯着一号,“首长大人,你以为关禁闭是很舒服的事么?”   关禁闭,是在关在一个四周黑暗无一丝光线的小铁黑屋里,没有时间,没有光亮。幸运一点,也许里面会有老鼠蟑螂等小动物陪你,以至于不会让你太过寂寞。   禁闭是暗无天日的让人如坠地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是扳着手指头数时间,也不会知道你究竟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天,或者一个星期一个月。   唯一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窗口,也只有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才会送进来的一碗冷饭,一杯凉水。   从最开始的捶门大吵大闹,到后面的犹如死人无一丝动静,自始至终你都不会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   那种心灵的折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了,据说关过禁闭的战士经常都会做噩梦,更甚者会有人被逼疯。   部队的禁闭最长一般是关十五天,十五天已是极限,再长,只怕会关出事来。   “咳……”被罗以歌一反问关禁闭是件舒服的事,一号轻咳一声不说话了。   罗以歌被关过禁闭他跟曲封是知道的,罗以歌的性格以前不是这么火爆的,他以前很沉静冷漠,一天也说不上几个字,他们还担心他关了禁闭后会更加的沉默。   谁知道罗以歌关了十五天禁闭出来后大跌他们眼睛,那冰点似的脾气就跟火箭似的暴涨起来,火爆的一个不顺眼拳脚相向是常有的事。   一号还记得那段时间他们几个在罗以歌身边的战友,整天不是这里青了就是那里紫了,小心翼翼的一看见罗以歌就躲。   要知道,他们最开始认识的罗以歌可是以沉着冷静著称的,军事技能优秀的有幸让将军亲自关心他。   但就是将军问他话,他也冷冰冰的不会多说一句多余的话,点到即止的就是将军都拿他没办法。   现在的罗以歌虽然也沉着冷静,但那是在出任务训练的正事上,且他的沉着冷静被他深深的隐藏在火爆的脾气下。   一般人也只知道罗以歌异常火爆而已,根本不会知道其实罗以歌的心有多么的沉静,沉静的就是一号也看不到他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那二号的意思是,关他们禁闭?”一号看着罗以歌深邃不见底的瞳眸,平静的问道。   连罗以歌这样的功力都被关禁闭愣是给逆反了性格,一号担心危慕裳她们几个能承受的了么。   他们特种基地的关禁闭跟一般的部队不同,特种部队的任何事物,只会比一般部队的严格再严格。   “全凭一号做主,一号要是觉得记大过会更合适便记大过。”罗以歌也看着一号平静道。   档案上记载的奖罚其实罗以歌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若把危慕裳他们关几天禁闭的话,会对他们的成长有所帮助,最起码能让他们的心性沉淀下来。   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拥有一颗沉稳的心性很重要。   “记大过确实有点过了,关禁闭三号有没有意见?”   其实一号也不想给危慕裳她们记大过,这可是他的兵,记了大过连带着他也会没面子,且这次牵扯到这么多人,不能姑息却也不能处罚的太过了。   记大过还要上报上去,各种手续也麻烦的要死,一号也就更加不想记她们大过了。   若是上头有什么指示的话,这都六七个小时过去了,要有指示也早给了,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估计也是放手让他自己处理了。   “我没意见,问题是,关哪几个?关他们几天禁闭?”曲封听到的当事人可不止一个,总不能全关进去吧。   随后曲封又暗想了一下,他们新兵战士现在的训练是卡在紧要关头上了,要是关个十天半个月再出来,他们几个的训练进程可就跟不上大部队了。   “全部关进去!”一号还没开口,罗以歌已经眼一眯率先道。   “啊?”一号没想到罗以歌会突然飙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全关?”曲封也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狠,这里面可有他的那谁,罗以歌真舍得关?   “全关,关半个月。”见一号跟曲封讶异的眼神,罗以歌继续说着震惊他们大脑的话。   既然关了,就关个最长的期限,不然关他们干什么。   “咳……我说句公道话,关禁闭是可以,把他们全部人都关进去就有点过了,好歹有个参与多少的量度不是?关十五天就更有点过了,万一把我的兵给关残了你罗以歌赔我啊!”   听着罗以歌云淡风轻却说着如此无情的处罚,一号轻咳一声后反驳道,这几个可都是他非常看好,准备好好培养的新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罗以歌再厉害也就一个人,怎么够赔他。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好兵么?把他们丢进去十五天,你会得到更好的兵。”看着一号在假装仁慈的嘴脸,罗以歌十分不屑的睨他一眼道。   在罗以歌看来,这特种基地压根就没一个正常人,更别说仁慈的好人了。   就连看起来十分正常,十分之友爱善良的乐浩石,都不是一个吃素的家伙,更何况是一号这个特种基地的一把手。   “真的?”听到关他们十五天能让自己得到更好的兵,一号这个兵痴瞬间就双眼放光的盯着罗以歌,馋涎欲滴的嘴脸可见一般。   “十五天后,保证让你满意。”知道一号已经动摇了,罗以歌点了点头肯定道。   关禁闭最前面的十天虽然要熬过去也不容易,但最为关键的是第十天开始,当激情、希望都被踩在地上彻底打碎了以后,那剩下的就是绝望了。   脑海中甚至会出现各种幻觉,一天比一天的绝望,挺不过去的话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甚至一看到黑暗就恐惧,军旅生涯也就此结束。   但只要挺过去,不敢保证说人格一定会得到升华,但沉静下来的心肯定会对以后的工作事业有所帮助。   一号想了又想,满脸的纠结,最后为了他的好兵,一咬牙捶着桌面道:“好!那就把他们全都关进去,关十五天!”   一号满脑的好兵,压根就忘了他刚才担心会把危慕裳他们关残的念头。   见一号一锤定音的姿态,罗以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两个疯子!”而罗以歌旁边的曲封侧是抽搐了一下嘴角,看看一号又看看罗以歌,最后留下四个字就起身离开,继续训练他的兵去了。   “不对,你们现在的训练这么紧张,关进去再放出来他们可就掉队了。”一号突然想到他们新兵战士的训练进程开口道。   熟练操纵各种装备的训练,一个星期的时间本就紧迫,若现在把他们关进去,出来后训练早结束了。   “没事,我训练的话可以提前把他们的训练期结束,之后的十五天训练停缓一下也影响不大,赶在跳伞训练前把他们放出来就行了。”   想是早就规划好一样,罗以歌不紧不慢的跟一号说着他的计划。   一号细想了一下,也觉得罗以歌的方法可行。随后一号眯着眼危险的看着罗以歌,语气不悲不喜的道:“二号,我怎么觉得你是挖好了陷阱让我跳的呢?”   虽然危慕裳跟司空姿千的事不是二号一手导致的,但从最开始的坑他说,司空姿千把他的爱机坠毁了要他把司空姿千弄出基地,再到现在的关十五天禁闭,那一件跟罗以歌没关系。   见一号如此神色及如此话语语气,罗以歌眉头一跳暗道不好,缓缓的站起身轻移了一下脚步。   突然的,罗以歌瞬间勾起嘴角,嬉皮笑脸的看着一号狗腿道:“一号,您这么说就是不对了,您可是我最尊敬的一号,小的怎么敢挖好坑让您跳呢?你说是不是?”   罗以歌在一号被自己说捧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话音一落修长的腿就几个矫健跨步,一溜烟逃出了一号办公室。   一号被罗以歌说得鸡皮疙瘩顿起,心想着这罗以歌怎么突然来这手了,结果一抬眼就看到罗以歌逃命似的溜出他办公室的背影。   一号顿时明了罗以歌在转移他注意力,当下想也不想就抓起桌上的文件朝罗以歌扔去:“tm罗以歌有种你别跑!”   罗以歌险险的躲过一号扔到他背上的文件,看着瞬间飞出到门外的文件,罗以歌狠狠的朝那个文件碎了声:“勒个去!傻瓜才不跑!”   一号又一声令下,不稍片刻,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祁覆、余北、西野桐一个不漏的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找你们来是因为什么事吧?”坐在办公桌前,定定的看着在他面前站成两排的男男女女。   一个个气宇轩昂,朝气蓬勃,精神气十足,对于一号来说,他们太过年轻,年轻的让他羡慕嫉妒恨。   因为年轻,他们还有更多的选择,他们未来不一定就要当军人,他们有可能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求自己想要的,刺激的。   但他们既然到了他的面前,当了他的兵,一号就不想埋没了他们,他们的底子都不错,好好栽培,他日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当然,前提是他们也想要当好一名军人,有天赋却不肯上进的兵一号不是没遇到过。   说不听打不怕的结果下,他最后都会放弃掉,他要的是有毅力,意志坚定的兵,而不是仗着天赋好就在军营混日子的孬兵。   “知道!”   “……”   响亮的,危慕裳他们七人军姿笔挺,整齐划一的回答着。   看着一号意味不明的脸,危慕裳在心里挑了挑眉,她还以为一号会一个一个的找他们私谈,毕竟一个个的攻破总比群上要容易的多,没想到一号把他们全都一起叫来了。   “既然都知道,那谈谈你们自己的想法,觉得我该给你们什么样的处分比较合适?”好商量的,一号一副只要跟我谈,我一定满足你们的嘴脸看着他们。   危慕裳与顾林相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点猫腻,一号在给他们下套呢,问题是,一号到底想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一号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一号也都非常明了,这会儿,他们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就从你开始。”一号手一伸,指着站在前排排头的顾林道,“你说说,觉得我给你什么样的处分合适?”   “……”顾林无语,长得高还有这优先回答的好处,“报告!”   “说!”   “我觉得……不处分最好!”犹豫了一瞬,顾林还是大声的说出来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闯了祸不用负责,谁都想吧,像她这么容易闯祸的人,她当然也喜欢闯祸不用负责了。   “呵……不处分?”一号乐了,被顾林给逗乐了。   一号是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回答他,他有想到他们心里也许会想想不处分的可能,但是,敢当着他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不得不说,这小女孩勇气可嘉啊。   “我要动手把人打进了医院,我也想不用负责,你觉得可能么?”盯着顾林,一号直接反问着她。   “不太可能……”怒怒嘴,顾林也回答了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这里是纪律森严的部队,那你动手把人打进了医院,你觉得我会不处罚你么?”一号心平气和的,像在聊天似的跟顾林对着话。   “报告!不!可!能!”一号越是心平气和,顾林的感觉就越是不妙,当下就身体绷紧,大声喊着回答道。   “知道不可能就好!还不处分?心里想想就行了,tm说出来丢人!”堂堂一个军人,还是他手下的兵,出了事还敢藏着捻着想要不负责任,丢的可是他一号的人!   “是!”顾林嘴里响亮的认着错,心里却在鄙视他们的一号首长,明明是他亲口说要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的,结果她说出了真实想法还是要被批。   早知道她就说希望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好了,看一号有没有本事把她亲自送到十八层地狱去。   “哼!”看到顾林认错,一号冷哼了一声,继而看向她旁边的危慕裳。   “你说说什么处分合适?”   “报告!”危慕裳抬头挺胸,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一号。   “说!”   “记大过或者关禁闭!”反正严重警告跟警告危慕裳是不奢望的了,那就只剩下记大过跟关禁闭了。   “哦,那二选一呢?”一号突然觉得这样明知给他们判了刑,却还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有趣极了。   “……”危慕裳看着一号兴致颇为不错的样子,有些怪异的感觉,她怎么感觉一号在跟他们玩过家家一样,“大概……也许……应该……可能……”   “tm快说!”看着危慕裳犹犹豫豫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样子,一号直接一拍桌子吼道。   tm这到底是谁玩儿谁啊?   他们要再给他这么犹豫啰嗦下去,等下他就直接把他们扔进小铁黑屋里去!   “关禁闭!”危慕裳看着一号因为自己每说一个不确定的词语,就黑一分的脸色心里正想发笑,结果就被一号个大吼,吼得她直接脱口而出了三个字。   “为什么是关禁闭?”一号瞬间收回了自己暴怒的情绪,依旧一脸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们。   “报告!不知道!”危慕裳吼得异常响亮,她是真不知道,刚才被一号一吼,她嘴里就不自觉的嘣出了关禁闭这三个字。   一号没好气的冷瞥了危慕裳一眼,继而转向淳于蝴蝶:“你说说为什么是关禁闭?”   “报告!”淳于蝴蝶暗想,终于轮到自己回答了,早死早超生,被一号这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面部表情晾着,真心不是很好受。   “说!”   “我也不知道!”淳于蝴蝶吼得一点也不比危慕裳小声,这关禁闭的词明明就是危慕裳说出来的,她又不是危慕裳,她淳于蝴蝶怎么会知道。   “噗!”一听淳于蝴蝶这么理直气壮的回吼着一号,顾林绷着的脸瞬间破功了,直接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虽然破功,顾林却在一号的瞪视下愣是抿紧嘴唇,硬将满腔的笑意憋回了肚子里,瘪的她脸红脖子粗差点断气。   危慕裳垂眉敛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从她明显抽搐不停的嘴角,也可以看出她在强忍着笑意。   看着站在他面前垂着头却抽搐着面部肌肉的六人,和淳于蝴蝶一本正经昂首挺胸的身影,一号那个瞪眼。   心里想着tm这些兵是一批比一批难管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过剩,一个个脑子灵活的跟个什么一样。   瞥着一号越来越黑的脸,毕竟身处在人家屋檐下,危慕裳他们也不敢太过分,片刻后便恢复正常神色,毕恭毕敬的垂首在一号面前,看起来那叫一个乖。   “你觉得关几天禁闭合适?”看到他们识趣的在自己发火前有所收敛,一号便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心平静气继续问着淳于蝴蝶。   “报告!”淳于蝴蝶突然就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想着她这话要是问出口的话,不知道一号会不会当场劈了她。   “说!”   ……   084   “报告!”淳于蝴蝶突然就觉得自己脑袋短路了,想着她这话要是问出口的话,不知道一号会不会当场劈了她。   “说!”   “……一号,我们基地关禁闭一般是多少天?”部队的条令条例是一样的,但是特种部队的更为严格。   当初,淳于蝴蝶大概扫了一眼特种部队的纪律手册发现差不多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要是一号知道她连基地的条例条令都不知道,不知道一号会怎么想怎么做。   犹豫着,现下这一号眼睁睁看着呢,淳于蝴蝶也不好张开问危慕裳,想着反正都已经犯错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在乎再错上加错,于是,淳于蝴蝶便直溜溜的就问了出来。   “什么?”一号眼睛猛地一下睁大,惊怒的瞪着淳于蝴蝶,“你tm竟然连基地的条令条例都不知道?tm你这个废物当初的考核是怎么通过的!”   一号大怒,不管到了哪个部队,首要的任务就是熟悉条令条例,虽然没要求战士们对条令条例倒背如流,却也要求他们能脱口而出,烂记于心。   现在倒好,都到特种基地几个月了,淳于蝴蝶竟然还好意思问他关禁闭的处罚是几天。   “抄的。”看着一号震怒的脸孔,淳于蝴蝶犹豫了一瞬,继续火上浇油道。   在一号面前,她还是别说谎好了,当初基地里的军事理论考核什么的,淳于蝴蝶全是抄危慕裳的。   她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眼花,刚好她身旁有个记忆里甚好的危慕裳,她不偷个懒,做个弊什么的,淳于蝴蝶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脑细胞。   它们要是抗议一下子全死光光的话,那她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变成白痴的说。   “什么?抄的!”一号的脸色涨的红红的,他从不知道在他的地盘上竟然出现了作弊这等事。   “tm抄谁的?怎么抄的?”若没有同伙,一号不信淳于蝴蝶能在那么森严的考场作弊得手。   这种事一定得制止,要是放任下去,他特种基地的威严何在!   不过,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还不被发现,一号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欣慰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虽然作弊不太光彩,但特种部队也是需要各种人才的。   “……”淳于蝴蝶回答一号前,先斜眼瞥了瞥危慕裳,这才看着一号弱弱道,“抄危慕裳的,至于怎么抄的……直接用眼睛偷瞄的。”   淳于蝴蝶没带什么高科技的东西进特种部队,要作弊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伸长脖子斜着眼睛偷瞄了。   还好她的视力一向爆表,再加上熟能生巧,考试作弊偷瞄对淳于蝴蝶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秒秒钟的事。   听到淳于蝴蝶说抄危慕裳卷子的时候,顾林讶异的瞥向危慕裳,这事危慕裳知道么?   危慕裳察觉到顾林瞥来的目光,回瞥过去,看到她眼里的疑问时,危慕裳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淳于蝴蝶偷瞄她卷子其实危慕裳是知道,但是……   “危慕裳!”听到从淳于蝴蝶口中吐露出危慕裳三个字,一号视线一转,大眼紧紧的盯着危慕裳。   “到!”危慕裳张嘴就是一声大吼。   “对于淳于蝴蝶作弊的事,你可知道?”若是同流合污的话,一号觉得他非常有必要整顿整顿一下基地的风气。   “报告!我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内,危慕裳细想过了,不管她说知不知道都是错的。   说不知道,一号有可能会说她观察能力不够细微,竟然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她要说知道的话,可是危慕裳却没有说出来,很明显,她犯了包庇罪。   危慕裳想着这包庇罪可不轻,一不小心还要跟淳于蝴蝶以同罪论处的。   虽然若没有她的故意配合,淳于蝴蝶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但淳于蝴蝶事先没有跟她商量,事后也没有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于是,危慕裳果断的抛弃了淳于蝴蝶,她还是别管淳于蝴蝶好了。   淳于蝴蝶听到危慕裳说不知道时,美眸略微讶异的瞥向她,按理说,危慕裳应该知道她偷看她卷子的才对。   “不知道?”一号好像更加的怒了,早已被气得站起来的他,伸手指着危慕裳破口大骂,“你tm脑袋是被驴踢了么?竟然被人盯上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侦察技能都tm白学了么!”   “是!”听着一号接连咆哮出脏话,及不客气的言词,危慕裳脖一仰,直接就承认了下来。   反正她脑袋有没有被驴踢过,也只有驴自己知道。   顾林不愧是危慕裳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密友,耳边听到危慕裳理直气壮的吼着‘是’。顾林像是知道危慕裳心中所想般,抿紧的嘴角可见明显的抽搐痕迹。   “废物!都tm全是一群废物!”一号气得捶着桌子径自在哪儿原地踏步,亏他还以为他们这几个底子好,可以好好培养,现在看来,一个个除了废物还是废物。   有做了事却不想承担责任的废物。   有心存侥幸竟然靠作弊度日的废物。   更有小红帽般被大灰狼盯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   “tm的!一个个tm全是废物!你们除了不知道还知道什么?啊!”   一号是第一次跟他们靠得如此近,第一次想要认真了解他们,这下倒好,一了解他的什么幻想都破灭了。   亏罗以歌还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把他们关十五天禁闭他就能得到更好的兵。   一号此时此刻别提有多恼火了,别说关他们十五天禁闭,依他看来,这帮废物就是关个一百五十天都tm没用!   “你说说!你tm都知道些什么?”一号在恼火的自我斗争了一番后,突然指着危慕裳道。   “……我知道基地里关禁闭最少三天,最多十五天。”危慕裳暗叹自己的倒霉,站在中间被点名的机率果然比较高。   “你tm说说关你们几天合适?”食指向右一个偏移,一号瞬间指着淳于蝴蝶道。   “……”淳于蝴蝶纠结着一张妖媚脸蛋犹豫,非常犹豫,这回她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呢,“报告!”   “说!”   “我希望是三天,但我觉得会是十五天!”淳于蝴蝶还是选择说真话,她这话多真诚,一号听了应该不至于还怒火冲天吧。   “觉得会是十五天?”一号放下手,淳于蝴蝶第六感不错,或者说了解他们基地的行事作风。   一号目光一转,继而对其余六人道,“你们也觉得会是十五天?”   “是!”   异口同声,危慕裳等人都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果真关禁闭,反正就算不是十五天,也不可能会是三天,一号就没这么仁慈过。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关十五天好,那就关十五天。”很勉强,一号手一挥一副我很好商量,又让人觉得他对这个决策很勉强的跟他们七人道。   “……”   听着一号勉强为难的话语,危慕裳等人错愕,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就给他们定罪了?   后排的祁覆、西野桐、余北三人更为郁闷,他们来就是一摆设的,来听一号发一阵怒火,紧接着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刑了。   淳于蝴蝶此时那个懊恼!   早知道一号这么肯定她的回答的话,她就说觉得会关他们七天了,好歹减少了一半日期不是。   十五天,忒玛整整半个月啊!   淳于蝴蝶难以想象自己与世隔绝半个月后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你们有意见!”见他们瞬间蔫下来,一副惨淡惨淡的样子,一号眼一眯,危险的看着他们道。   “没有!”   开玩笑,他们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   一号并没有把他们立刻就抓去关禁闭,相反的,危慕裳他们一走出一号办公室的门,便看到罗以歌早已站在一旁等候着他们。   从一号办公室出来,祁覆他们三人也被罗以歌领着跟危慕裳她们一起训练。   罗以歌就像是上了发条的弹簧般,连轴转快节奏的训练,令危慕裳他们七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罗以歌只在凌晨的时候给了他们两个钟的时间休息,这里还得除去冲凉洗衣服的时间,他们真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钟而已。   宿舍,淳于蝴蝶将堆了两天的衣服一起洗了晾完后,一把瘫倒在床上,几乎是在身体已沾上床淳于蝴蝶的眼睛就闭了起来,彻底闭上前,还听到她呢喃着说: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我算是体会到了……”   连续三天了,从一号说要关他们十五天开始,他们已经被罗以歌疯狂的训练方式训练三天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凌晨休息的两个小时,其余的二十二个小时他们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被限制了,一日三餐只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吃饭上厕所。   连续三天这么折腾下来,危慕裳回到宿舍也只想躺在床上大睡特睡,见顾林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危慕裳瞄了眼自己的上铺,她现在连爬都不想爬上去了。   伸手将顾林推向床里侧,危慕裳一个翻滚躺在了顾林床上。   “两个人睡有点挤了……”顾林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旁边的床板就传来一阵声响。顾林知道是危慕裳,她眼都没睁就迷糊着道了一句。   “那你到上铺去睡。”危慕裳躺下后也眼都没睁,摸索着揪过顾林盖着的被子搭在肚皮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危慕裳在梦周公的路上想着,她们都累得躺下后就不想动了,就是睡到醒来估计连个姿势都不会变一下,挤是不可能的。   “不……要……”顾林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眼睛闭合了五秒钟后,危慕裳突然睁开了眼睛,头一侧看着刚在对面铺躺下的时朵朵道:“朵朵,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   从头到尾,时朵朵都没有参与进来过,动手的也是她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三人而已,而时朵朵却因为她们被连累进来了。   危慕裳曾向罗以歌暗示过,此事不关时朵朵的事,希望他能把时朵朵从这件事中拉出去,但罗以歌就想没听明白般不予回应。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是不想那样做而已,了解后她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时朵朵有些愧疚。   听到危慕裳跟自己道歉,时朵朵一愣,抬起头半掀着眼皮看向危慕裳,看到危慕裳眼带歉意的看着自己,时朵朵微微一笑,温暖异常:   “慕裳,你说什么呢?我喜欢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你用不着觉得抱歉,我是自愿的。”   若是没有危慕裳,时朵朵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会不会呆在特种部队,若那次攀岩时没有危慕裳伸出的援手,时朵朵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总而言之,对于危慕裳,时朵朵是感激的,感恩的,或者说危慕裳是她心里的靠山与要奋斗的目标。她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跟危慕裳一样优秀,一样的出色耀眼。   “谢谢。”危慕裳回以温柔一笑,谢谢时朵朵的善解人意,谢谢时朵朵对她的信任。   “应该是我要跟你说谢谢,慕裳,谢谢你。”真诚的,时朵朵看着危慕裳认真道。   谢谢危慕裳不嫌弃她软弱的性格仍愿意帮助她,谢谢危慕裳总像个姐姐一样照顾她,虽然她比危慕裳还大两三岁。   “不客气,睡吧。”   “嗯。”   带着两抹真诚的笑意,两人对视着想笑一眼后,片刻便带着疲惫进入了梦乡。   宿舍静悄悄的一片,夜光洒进来照射在她们稚嫩却疲惫的脸上。   ////////分界线////////   某军医院,司空姿千最后在拿杯子扔司空星宗时,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断了的两根肋骨,因而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此刻,医院一处偏僻的公用电话旁,司空姿千抓着电话筒低低抽泣着。   “干爹,我被欺负了。”伤心的哭泣着,司空姿千瘪着嘴跟电话里的另一人诉说着委屈。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仔细辨听之下,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   “呜呜……干爹,我好痛……我要你替我报仇!”冰冷的泪滑落在司空姿千仍有些肿的脸上,司空姿千一会儿伸手抚抚上腹部,一会儿想碰又不太敢碰脸颊,泪水蜿蜒了她整个脸颊。   “……”听到司空姿千说要帮她报仇,男子似在犹豫着,半响也不见他出声。   久久听不到电话那端传来安慰的声音,司空姿千哭的更加伤心了:“呜呜……干爹,你不疼千儿了么,千儿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干爹你怎么能不理千儿,干爹……千儿要你帮我报仇拉!”   “……”听到司空姿千跟在自己撒娇,男子依然沉默,又过了半响才轻声道:“千儿乖,这件事干爹会解决的,你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那干爹你一定要帮千儿报仇哦!不然千儿……千儿……呜呜……”听到男子说他会解决,司空姿千仍不放心的嘱咐着男子要帮她报仇。   “嗯,干爹还有会要开,先挂了。”男子不知是真有会要开,还是为了找借口挂掉电话,在司空姿千的抽泣声中说着结束语。   “嗯,那干爹要记得帮千儿哦。”恋恋不舍的,司空姿千在挂断电话之际,还不忘提醒着电话那端的男子别忘了她的事。   “嗯。”   挂了电话后,司空姿千肿着脸久久的盯着电话,盯着盯着,她的泪水不流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司空姿千盯着电话的毒辣眼睛像是将电话看出危慕裳般,眼睛里一字一字明显写着:   危慕裳,还有淳于蝴蝶,干爹已经答应她帮她报仇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的!   ////////分界线////////   第五天,危慕裳七人在罗以歌的监考下,分别进行着各项考核。   在各装备横行的训练场上,在训练场的某一角显得尤为空旷,方圆五十米的地方只有一辆坦克车在移动着,场外站着六七抹绿色身影。   此时,危慕裳坐在坦克驾驶座上,其他人侧在一旁看着,罗以歌深邃的眼眸更是犀利的盯着坦克覆带行走过的每一个轨迹。   看着眼前视野不太开阔的潜望镜,危慕裳布满血丝的黑瞳严谨着一丝不苟,双手熟练的操纵坦克向前向后急转弯等。   将罗以歌要求完成的各项技能都一一展示出来后,危慕裳深吸一口气,移动着操纵杆在进行着最后的一项技能,倒车入库。   危慕裳对于那坦克覆带挨着黄线的三公分距离可是记忆犹新,这种时候她可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压上线重来可是要命的。   疲惫的身心大喊着吃不消外,受打击的信心更是会倒车倒的一次比一次差。   昨天她看淳于蝴蝶连续倒坦克车入库倒了一下午,不光淳于蝴蝶倒车倒的想死,她看都看得想吐了。   危慕裳本在慢慢的倒车,想着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快慢,只要不压线就行。   谁知危慕裳的坦克还没开始入库,罗以歌看着她倒得越来越慢的坦克车,便移动脚步钻到她潜望镜的视野内,一个手势下去就要危慕裳以最快的速度倒车入库。   看着罗以歌突然出现的身影,再看到他那个欠扁的手势,危慕裳顿时咬牙切齿的透过潜望镜瞪着罗以歌。   tm的!   罗以歌是想看她倒一上午的车是吧!   加上第一天晚上跟司空姿千动手的第一天,危慕裳他们对各种装备的操练,加起来才整整四天,今天才第五天而已。   罗以歌昨天也没跟他们说今天要考核,一大早起来就黑着脸要考核他们对各种装备的熟练度。   危慕裳此刻非常想骂娘,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倒过几次坦克车入库,倒得慢一点的话,她不压线的成功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但快速倒进去的话,危慕裳抓狂了,到昨天为止,她不压线的机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而已。   如果她今天再练几个小时,快倒的成功率许会提高到百分之**十。   但现在,危慕裳抓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她太过用力而渐渐浮现了起来。   死死盯着罗以歌严峻犀利的眼眸,他那张无情的阎王脸令危慕裳一咬牙,油门一踩,方向盘猛地一转,坦克车瞬间就屁股向后倒进了黄线内的车库。   凭着感觉与车身倒退的幅度,危慕裳的脚猛地放开了油门死死的踩在刹车上。   坦克车最终在车库内停了下来,从开始倒车危慕裳就没闭过眼,现在车停下来了,她眼还是没眨,抓在方向盘上的手依然没放松。   此时此刻,危慕裳的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tm的,她真不想让这辆坦克车来折腾她疲惫的身心了啊!   坦克车停稳几秒钟后,危慕裳眼一闭轻吐出一口气,想着是死是生已成定局,她还是别当缩头乌龟,出去看看她的成绩好了。   危慕裳摘下坦克帽,刚从车底的逃生舱钻出坦克,趴在地上一抬头还未起身,危慕裳就见顾林站在车前俯视着她,一脸颓败样。   看着顾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危慕裳心中一凛,连忙开口问道:“我压线了?”   “……”顾林瘪着嘴看着危慕裳,摇了摇头,才慢悠悠的道,“我怕我会压线……”   “……”危慕裳一愣,随后黑瞳一瞪,三两下爬起身就使劲勒着顾林脖子,“你mei的!你这幅死样,我还以为我压线了!”   顾林都还没考核,就拿这幅衰样来刺激她,危慕裳心里那个不爽,害她刚才提心又吊胆,魂都差点吓跑了,敢情到头来是顾林她自己在瞎担心。   “噢……哦哦……慕子,住……住手。”顾林被危慕裳猛地一下勒住脖子,身子不断的向弯,在顾林腰身都快断了又喘不过气时,连忙抓着危慕裳手喊她手下留情。   “哼!让你丫摆错表情!”看着顾林憋得通红的脸,危慕裳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还好,勒了一下顾林后,危慕裳的心情瞬间就舒畅多了。   放开顾林,危慕裳就赶紧绕着坦克车走了一圈,前后左右的距离分毫不差,不压线不偏移,看着这摆的端端正正的坦克车,危慕裳瞬间就得意的挑了挑眉。   运气啊运气,这可是她这几天来倒得最漂亮的一次车了,这坦克车摆的真俊,而且还摆在了正式考核的考场上。   危慕裳瞬间就有种冲动,想上去亲一口这辆帅坦克,哥们真给面子。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得意的神色,深邃的眸底有丝宠溺,但他的眼神却写着,小样,就这也好意思得意。   “天!这速度这水平都赶上老兵了,危慕裳,你赶紧教教我,你到底怎么倒得车?”   前一天被坦克车折磨了一下午的淳于蝴蝶,目瞪口呆的瞪瞪坦克车又不敢置信的瞪瞪危慕裳。   最后淳于蝴蝶一把揪过危慕裳,非要她传授点倒坦克车的神功秘籍。   “危慕裳,你快点说说,你刚才都是怎么倒车的?”拽着危慕裳手臂,淳于蝴蝶别提有多焦急了,昨天下来后,她都恨不得把坦克车给吃进去了。   前一天她倒了一下午的车,不是压线就是压线,除了压线还是压线,她都快疯了。   “跟你一样倒的。”看着淳于蝴蝶到处乱求佛的焦急模样,危慕裳认真的看着她道。   都是罗以歌教的,他们倒车的手法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各人的手感不同而已,而手感,这个没法教。   “怎么可能!一样倒的怎么可能你倒的这么好,而我就死都倒不进去!”淳于蝴蝶不信,一定是罗以歌还教了危慕裳什么她不知道的技巧。   “危慕裳,好歹这么久的姐妹了,你别这么不够意思,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倒进去的?”淳于蝴蝶急了,等会儿就该轮到她了,她心里还没个底呢!   “咳……你真想知道?”危慕裳无奈,只得吼着淳于蝴蝶故作神秘道。   “嗯嗯,快说!快说!”淳于蝴蝶紧抓着危慕裳手臂,脑袋更是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就是……”危慕裳说了两个字后,缓缓凑近淳于蝴蝶耳朵,小声道。   “我昨晚在梦中给孙猴子送了一卡车的白乳猪,跟他说,只要我今天的考核能过,那卡车小猪八戒就全归他了。”   “孙猴子?白乳猪?”淳于蝴蝶听得云里雾里,危慕裳说得什么意思?   “孙悟空,猪八戒。”见淳于蝴蝶迷茫的神色,危慕裳淡淡的替她解释着。   果然,她人类的语言,很多时候蝴蝶是听不懂的。   “!”淳于蝴蝶瞬间睁大了美眸,指着危慕裳气呼呼的道:“你!你……危慕裳,你混蛋!”   竟然耍她玩!   没看到她为了这坦克都快哭了么,危慕裳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这tm都是什么猪朋狗友啊,太不懂得体谅她了。   淳于蝴蝶大吼着‘危慕裳,你混蛋’的分贝着实太大了点,惹着罗以歌祁覆他们都纷纷侧头看向她们。   “咳……蝴蝶小姐,消气消气!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放松点么。”见引来注目礼,危慕裳赶紧一把抓下淳于蝴蝶指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淳于蝴蝶要不要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到。   “放屁!你这算哪门子的放松法!”把她当猴耍就是让她放松么,这什么狗屁理论。   “你管她什么法,你能放松下来就成。”好商量的拍着淳于蝴蝶的背,淳于蝴蝶心里对坦克倒车有阴影,等下就该她倒车了,她还是别刺激她的好。   “哼……”淳于蝴蝶不领情的朝危慕裳冷哼一声,身体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危慕裳的拍抚。   见淳于蝴蝶这么一幅傲娇模样,危慕裳真想手上使劲,重重一掌拍下去,拍到淳于蝴蝶收起翘到天上的鼻孔为止。   当顾林的坦克车一倒入库停稳后,危慕裳就连忙推开淳于蝴蝶,绕着坦克车快速的走了一圈。   然后,危慕裳定定的双手交叉与胸前,眼皮下垂,等着顾林从车底钻出来。   “回去!”顾林的脑袋刚从车底露出一角,危慕裳便朝着她冷喝一声。   刹那间听到一声冷喝,顾林身体一凛,辨认出是危慕裳的声音,顾林连忙再钻出一点抬起头问她:“什么回去?”   “压线了。”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顾林,危慕裳语气淡淡的道。   这种感觉,真心爽,危慕裳心里笑得那个得意,恨恨的想,让你丫刚才吓我。   “啊?不是吧!”看着危慕裳不似作假的脸,顾林瞬间就哀嚎起来,她要不要这么倒霉。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淳于蝴蝶,看了眼顾林完全没压线的坦克后无语的瞪了瞪眼。   危慕裳要不要这么记仇,幸亏她刚才没跟顾林一起上去狼狈为奸,不然她可经不起危慕裳这么刺激。   “是的!”见顾林不太愿相信事实的脸,危慕裳瞬间加重语气重重的点头肯定道。   “……啊——我不活了!”危慕裳肯定又肯定的模样重重的打击到了顾林。   只见顾林趴在地上瞬间就蔫了,头垂的低低的,右手握拳使劲捶着地面:“太狠了!老天也太不长眼了,怎么就压线了呢!”   顾林愤怒又懊恼,恨自己不争气,更恨老天不长眼的哀嚎模样瞬间就逗乐了危慕裳。   危慕裳笑,笑得异常开心,嘴角高高的扬起,但她却没笑出声,只一脸得意的看着顾林垂头丧气的模样。   四周安静的诡异,径自懊恼的顾林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危慕裳笑得异常欠扁的脸,还有他旁边黑着脸的罗以歌。   危慕裳的笑脸令顾林脑中闪过一道亮光,还来不及扑捉就听到罗以歌冷硬道:“哭够了?”   “……”顾林哭丧着脸,她是想哭来着,但她没哭出来好不好。   “哭够了就tm给我起来!丢人!”见顾林幽怨着一张脸瞅着自己,罗以歌没好气道。   没考过就要耍泼哭闹么,哭顶个屁用。   “……”顾林继续哭丧着脸,一抽一抽的看着罗以歌,“不起了,罗队,我还是回去继续考吧。”   反正今天是怎么着也得考过去的,还不如这科考过了再考其他的。   “tm你是蠢还是傻?你过了没压线,赶紧出来!”罗以歌真不知道怎么说顾林,看她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却傻得二愣吧唧样。   “啥?”顾林一时没听明白,震惊又迷茫的瞪着罗以歌,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没压线?过了?”顾林傻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在看到危慕裳越笑越得瑟的笑容,顾林瞬间就明白她被危慕裳耍了。   咬牙瞪眼,顾林气得‘呼哧呼哧’的瞪着危慕裳,t***!   手脚并用几个咕噜一转,顾林瞬间便爬了起来,她起来后先是左右张望了眼确定自己真的没压线后,一撸袖管就气呼呼的向危慕裳走去:“你mei的!死慕子你皮痒了是吧?”   明知道她担心自己会压线,结果危慕裳还专挑这个梗来刺她。   危慕裳见顾林气势汹汹的对着自己,也不甘示弱的撸起了袖管,明明是顾林先刺激她的,要动手就动手,反正又不是没动过,谁怕谁呀。   “闹什么闹!你们还想再倒一次是不是?”见危慕裳跟顾林明显有掐起来的架势,罗以歌的黑脸一拉,犀利的看着她们吼道。   敢在他面前动手,当他这么大个人是空气了不成。   罗以歌的怒吼一响起,危慕裳与顾林相视一眼,同时收敛起身上的气势,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淳于蝴蝶,上!”见危慕裳跟顾林识相的退到一边,罗以歌看了淳于蝴蝶一眼指着坦克道。   “……”淳于蝴蝶咽了口口水,不太淡定的看了眼坦克,又看看罗以歌跟危慕裳她们,这次见一边碎碎念一边走向坦克。   在淳于蝴蝶经过自己身边时,危慕裳明显听到从淳于蝴蝶蠕动着的性感唇瓣传来:“老天爷保佑,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太白金星,孙猴子,一定要保佑我过啊!绝对不能压线……绝对不能……”   危慕裳那个汗颜,这淳于蝴蝶念叨的都是些什么!   当危慕裳几个女兵最后的一项考核也考完后,轮到祁覆、余北、西野桐三人考核时,淳于蝴蝶拖着劳累的身躯凑到危慕裳身边。   “危慕裳,关禁闭是一个人一个小黑屋的对吧?”耸拉着脸,淳于蝴蝶眼皮越垂越下的瞅着危慕裳。   知道自己终于全部考过了各项目后,淳于蝴蝶瞬间就放松了下来,疲惫也跟袭上她的身。   一号之前已经说明白要关她们十五天禁闭了,现在她们考完,估计也差不多要被光荣送进小黑屋了。   对于特种基地的关禁闭,淳于蝴蝶有所了解,但她还是有些困惑。   她们的训练算是结束了,不知道一号跟罗以歌何时才能给她们睡个饱觉。   “嗯。”危慕裳跟顾林盘腿坐在地上,两人相互靠着闭目养神。危慕裳眼睛也没掀就点头道,几个人一起关的话就不叫关禁闭了。   关禁闭,顾名思义,禁是禁止行动,闭是封闭,关自然是关在一个一定范围内的封闭的环境里。   “可是我们总共有七个人,基地会有这么多房间专门关禁闭的么?”   一般来说,犯错关禁闭的战士又不是天天有,更不是一来一打,总不可能跟监狱一样,随时备着几十个禁闭房间吧。   “貌似基地有十个关禁闭的房间。”危慕裳与顾林相互靠着,两人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啊?这么多?你怎么知道的?”淳于蝴蝶快要合上的眼眸被危慕裳的话刺激的瞬间睁大,满眼血丝的瞪着危慕裳。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禁闭房间,淳于蝴蝶害怕孤单,她还想着要是房间少的话,她还有可能跟其他人分到一个房间。   现在倒好,十个?   那她不是百分之一百,一定会是一个人关在一个房间?   “罗以歌说的。”危慕裳也想到过淳于蝴蝶想到的局面,训练的时候她问过罗以歌,结果罗以歌告诉她有十个房间,让她不要担心。   危慕裳无奈,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只不过是心存一点侥幸看能不能有个伴而已,结果泡汤了。   “……”一听危慕裳说是罗以歌说的,淳于蝴蝶瞬间就蔫了,罗以歌说的,那就应该假不了了。   当祁覆他们也考核完,他们七人军装笔挺却面色困倦的站在罗以歌面前。   各装备都考核了一番后,太阳已经高升到最顶端了。   最后,他们七人以完美的姿态,率先结束了各装备的操纵训练。   其他新兵战士在知道,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任务时,纷纷投以不敢置信又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一个星期要完成各装备的熟练操纵本就不易,结果危慕裳他们竟然在五天之内就完成了。   一起进的特种部队,一起训的练,当他们还在埋头苦练又苦练的时候,却已经有人漂亮的完成了任务,如何能不让他们惊讶加羡慕嫉妒。   看着其他战士投射过来的羡慕目光,危慕裳肿着大大的黑眼圈叹息,其实她更羡慕他们,她现在困的累的连站着都想睡觉。   罗以歌看着手中的成绩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看着罗以歌越来越黑的脸色,危慕裳七人面面相窥,难道他们又犯了什么错?   “全体都有!”   就在他们七人暗自猜测着让罗以歌黑脸的原因时,罗以歌一声令下瞬间让他们绷紧身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题外话------   推荐好友玥漫短篇文《十里亭外,花满天》/玥漫   (听说里面有个叫罗以欢的女人,作者说有可能是罗以歌的妹妹。她气质出尘,纯洁如雪。)   咳,亲们,你们要相信,括号里的话不是爷儿说的,o(╯□╰)o   链接:http://。/info/490970。html   简介:   秦歌说:   陆尧,这辈子,有生之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段情,用父母的生命还告诉她,她爱错了人。一段仇恨,用自己的孩子来祭奠。生命也不过如此了!   国破家亡时曾经那个说过非卿不娶的男人却带着她的闺中姐妹当着她的面给她父皇丢过来一瓶毒药。   他说,我会让歌儿好好的活着,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085   “全体都有!”   就在他们七人暗自猜测着让罗以歌黑脸的原因时,罗以歌一声令下瞬间让他们绷紧身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严峻的黑脸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首长大人,放过他们吧,好歹让他们睡个饱觉再继续折腾他们。   “考的差强人意,勉勉强强及格而已。”罗以歌看着手中的成绩单,虽然都远远超过合格线,但对他来说,也仅仅是刚刚及格而已。   勉勉强强及格?   有在一旁留意着他们七人考核的新兵战士,在听到罗以歌说的勉勉强强及格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任务完成的这么漂亮,还差强人意?   要不要这么打击他们?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都还在训练中,考核的事还都没影呢!   一名班长见他们组的五个新兵战士,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全都眼巴巴的瞅着危慕裳他们,班长便走上前大方的一人赏了一个耳刮子。   ‘啪!啪!啪!’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光看你们就能跟他们一样了?赶紧给我训练去!”自己不抓紧时间奋起训练,光眼巴巴的羡慕别人有个屁用。   班长早在看到罗以歌带队训练时,便不奇怪任何结果了,在基地,他们还没有质疑罗以歌能力的念头。   虽然在别人眼里他们也很强,但在他们眼里,罗以歌那才叫强。   同时男人,同时有血性的军人,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攀比,但结果往往是他们的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倘若每一次都输给同一个人,一次落败也许是运气不好,两次落败也许是技能差了点,三次落败可能是天赋差了点,但,若是五次,十次,二十次,五十次,都依然败下阵来呢?   那只能说明,不是你太弱就是别人太强了。   在连队战友的眼里,他们绝对不是弱的,事实也表明,他们也并不弱,那么结果只能是别人太强了。   好几年前,基地里的好多战士都跟罗以歌单挑过,但没一个人能笑颜而归,整个基地,一对一没人能打的过罗以歌,但群上也太没骨气了。   于是,一众不甘心的战士们便想了一个法子,几百号强壮体魄的战士,车轮战的轮番挑战罗以歌。   这样仍然是一对一,说着也好听点,但罗以歌是一人对他们所有的人,这对体能首先是一个挑战。   他们本想着等罗以歌精疲力尽了,他们肯定能有一个人拿下他,就算说他们无耻也好,反正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不择手段也要拿下罗以歌。   但他们震惊的发现,罗以歌片刻不停的跟他们两百号人都一一交过手后,他仍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疲惫状态,就跟上了发条般连轴转也不见丝毫停缓。   能当上特种兵,就说明他们的格斗技能都是出色不赖的,但一出手就被罗以歌三招之内拿下的战士一箩筐。   连上了四百人后,他们看着始终严峻着脸眸光镇定的罗以歌,就没人敢再上前了。   以一单挑四百特种兵战士,最后还能不倒下就已经足够震撼到他们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能有此强人,这太超出他们的正常思维了。   罗以歌在基地的地位本就高居,自那车轮战单挑事件后,他的地位更是无可撼动,人气更是水涨船高,强者,无论在何地都是令人尊敬,令人仰望的。   “嗷……”他们班长一阵风般飘过后,一名新兵战士瞬间捂着自己的脑袋痛嚎一声,“班长,你也太狠了点!”   这一记耳刮子直扇的他脑袋嗡嗡响,万一被扇傻了谁赔他。   听见还有人嫌弃自己狠,班长二话不说回头就又给了多嘴的新兵战士一耳刮子:“这叫狠?这tm叫狠?”   “你不是羡慕他们么?你不是恨不得自己也跟他们一样,现在就能考的那么好么?二号对他们狠的时候你没看到?有本事你也去试试!”   班长恨铁不成钢的连拍着那名多嘴的新兵战士,想要成功还不想出力,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新兵战士蔫蔫的,他不就是羡慕的多看了危慕裳他们几眼,班长有必要这么拍他么。   但听着班长的话,新兵战士想到他们每天退场时,都能看到危慕裳他们仍在奋斗的身影。而起床后,他们依然能看到危慕裳几人的身影在训练场上奋苦着。   想到那没日没夜的训练,新兵战士一个激灵,他还是安安稳稳的跟着大部队走好了,那种强压下的朝强度训练,他还是先别尝试了吧。   “班长教育的是,班长教育的是。”想通后新兵战士看着仍气鼓鼓的班长,便掐媚的示着弱。   “哼!小兔崽子!”看着新兵战士狗腿的示好模样,班长不屑的冷哼一声。   听到罗以歌说他们只能算勉勉强强及格,危慕裳其实不意外,罗以歌的高要求他们早在训练中就看出来了。   他们担心的是,罗以歌会不会在勉勉强强之后,给他们来一个出人意料的类似惩罚什么的。   “对于自己的表现,你们自己觉得满意么?”罗以歌的声音虽然不是震天吼,但不小的音量直震着他们的耳膜。   满意么?   五天就能有此成果,他们自己肯定是满意的。   但,他们能当着罗以歌的面说出来么?   “你先说,一个一个来!”见他们目光坚定却没一个人回应的脸,罗以歌指着排头的祁覆道。   他们的队列七人一排,祁覆、西野桐、余北位列右侧。   “报告!”被点名到自己,祁覆想也不想就大喊了句报告。   “说!”   “不满意!”不知祁覆是真不满意还是为了敷衍罗以歌,反正他的不满意三个字异常的响亮坚定。   祁覆喊完后,罗以歌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扫向西野桐。   接受到罗以歌直射过来的目光,西野桐身躯挺的更挺了:“报告!不满意!”   西野桐完了后是余北,听着余北也扯开嗓子嘹亮的吼着不满意。顾林很无奈,她本还在犹豫要不她就说满意来着?   但现在,前面三个都已经毫不犹豫的吼着不满意了,她要是另类的话,不知道罗以歌会不会劈她。就算不劈,但想着罗以歌爱记仇的性子,顾林还是毫不犹豫的吼着不满意。   要是整天被罗以歌惦记着这件事给她小鞋穿,那可就不划算了,谁知道罗以歌当他们的教官会当到什么时候,顾林可不想一整个军旅生涯都被穿小鞋。   毫无意外的,在罗以歌的淫威压迫下,他们七个小虾米就算心里有多怨念,也都乖乖的垂了下脑袋。   似是满意他们的回答,罗以歌在时朵朵回答完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嗓音不咸不淡的问道:“都不满意是吧?”   “报告!是!”   跟在罗以歌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就算罗以歌的语气多漫不经心,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都不满意,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比较好?”看似很好商量的,罗以歌深邃的眸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们。   “……”   其实危慕裳他们都知道罗以歌想让他们说什么,但,刚被这些装备折磨完就让他们说出来,未免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这个时候,顾林突然就埋怨起自己来,她干嘛要为了方便而跟危慕裳来到这个军区当兵呢。   早知道会遇到罗以歌,早知道罗以歌对待下属这么变态,顾林是死活也不会来这个军区当兵的,这也太折磨人了。   好歹让他们喘口气不是,这么强压着算是怎么回事,心理素质不要太强吧。   “嗯?”见他们都非常有默契的沉默不说话,罗以歌轻嗯一声,深邃的眸光漫不经心的一一看过他们。   被罗以歌漫不经心的目光一一扫着,被他视线扫射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背脊一寒,冒出层层细密的冷汗。   “一直考!考到满意为止!”早死早超生,为了自己能早日投胎,危慕裳黑瞳定定的注视罗以歌,大声又坚定的吼道。   罗以歌不就是想要他们自己亲口说出这句么,反正早晚都得说,危慕裳便早一点成全罗以歌。   听着危慕裳的话,其他人心头一凛,考到满意为止,这个满意肯定是按罗以歌的标准来算,他们都不知道罗以歌的标准是什么,如果……   危慕裳说完后,其他人都沉默,听到危慕裳的回答,罗以歌什么也没回答,只拿一双深邃的眸缓缓扫视着其他人。   ……   早知道垂死挣扎是没有用的,但他们还是垂死挣扎了一番后,才认命的重复着危慕裳的话。   “一直考!考到满意为止!”   响亮又坚定的嗓音掩饰着他们心里的悲凉,为什么他们的教官要是罗以歌,换个班长多好啊!   听到他们垂死挣扎后的呐喊,罗以歌眉毛也没动一下,看着思索一番,最后有些勉强的说着:“作为你们的教官,我很高兴你们都这么有上进心。”   罗以歌先是一本正经假仁假义的肯定着他们,随后才袒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既然你们都这么要求了,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考,考到满意为止!”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在罗以歌肯定的语气中,他们还是微微不甘心起来,心里都在呐喊着,为什么啊,他们明明就考过了不是么。   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让他们一整天都在考,考到知道她满意为止,却原来不是。   在吃过午饭之后,罗以歌给了半个钟时间让他们整理整理个人卫生。   澡堂,中午的澡堂异常的清净,此时却有几个浴间在哗啦哗啦的流着水。   “危慕裳,罗队怎么这么好这时间就让我们休息啊?”淳于蝴蝶不解,前几天像这个时间,他们吃完饭可都又投入到艰苦的训练中去了。   “这不是休息,这应该是上刑场前的最后晚餐。”使劲凑着前几日随便清洗的身体,危慕裳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一样。   他们都考完了,罗以歌现在这幅模样,让危慕裳想起了几日前一号跟他们说得关禁闭。   这禁闭是逃不了的,现在的这反常情况,很有可能就是关禁闭前的预兆。   关禁闭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禁闭室里更不可能有给你消遣的东西,进去了更是连澡都没得洗。   虽然有的连队在关犯错的战士十五天禁闭时,会在第七天放他们出来整理一下个人卫生,然后再接着关进去。   但危慕裳觉得,即使他们要关十五天,一号跟罗以歌也不太可能会在第七天放他们出来快活一下。   现在不搓干净一点,谁知道十五天之后放出来,他们身上会不会多一层猪油。   “刑场?最后的晚餐!”淳于蝴蝶迷茫一瞬后瞬间睁大了双眼,她……她们做错什么了么?为什么要上刑场?   在古代,一讲到刑场人们脑中自然会浮现出杀头的字眼,在现在,一说刑场,人们脑中浮现的是枪毙的字眼,虽然手法不一样,但毫无疑问的都是失去性命的象征。   淳于蝴蝶一听到刑场立马就不淡定了,未着寸缕,满头泡沫的她瞬间就从浴室的水龙头下钻了出来,快速的打开浴室门,转瞬间便趴在了危慕裳的浴室门上。   “危……危慕裳,我们做错什么了?罗队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上刑场?”淳于蝴蝶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要上刑场,她还不想死啊。   听着瞬间在门口响起的焦急声音,危慕裳惊得立马回头看去,只见淳于蝴蝶满头满脸的白色泡面,裸着肩膀趴在她浴室门上,正拿着一双焦急又惊慌的美眸看着她。   见淳于蝴蝶这番模样,危慕裳没好气的吼道:“tm的淳于蝴蝶你神经啊!你脑袋能不能别这么容易短路!”   她只不过是用刑场来形容一下,她们等一下要关进去的禁闭室而已,淳于蝴蝶有必要这么白,这样就神经兮兮的跑来质问她么。   危慕裳真不知道淳于蝴蝶是怎么在豪门家族,勾心斗角的生活里长大的,拥有这么单蠢的脑细胞,她到底是怎么活到二十多岁的。   “?”淳于蝴蝶依然睁着一双美眸瞪着危慕裳,洗发水的泡面汇成泡沫水流流向她妖媚的脸,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我很迷茫。   见淳于蝴蝶再次露出这么白的神色,危慕裳径自洗着澡不再理会她。   盯着危慕裳搓背揉胸半响,淳于蝴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危慕裳说得是什么意思。   明白过来后淳于蝴蝶就更不淡定,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千万遍,她怎么就这么冲动一下就冲到了危慕裳面前,也不知道危慕裳在心里怎么鄙视她的。   淳于蝴蝶在懊恼着,反省着,眼睛却没离开过危慕裳背对着她的赤条条身影,又盯着危慕裳半响,淳于蝴蝶在离开前,对着危慕裳的背影幽幽的说着:“危慕裳,你身材真好。”   淳于蝴蝶一边感叹一边瞄了眼自己的胸,她觉得她d罩杯的胸太过雄伟了,在训练时有时都是个障碍,比如匍匐前进什么的,她就算再怎么匍匐也没有飞机场匍匐的低。   听到淳于蝴蝶突然幽幽的说自己身材好,危慕裳不解的回头看去,看着淳于蝴蝶往回走却垂着头的沮丧侧脸,危慕裳撇了撇嘴。   淳于蝴蝶有什么好羡慕她的,她以为d罩杯是谁想要都能要得来的么。   半个小时后,危慕裳他们七人衣着整洁,以一副我是战士,随时准备为国家牺牲自己的坚定面容,出现在了罗以歌的面前。   “立正!”   “稍息!”   中午的太阳正火辣辣的照射在他们头顶,训练场上依然有战士在不停的倒车左右横行,天上依然飞着各种飞机。   训练场前的空地上,危慕裳等七人跟罗以歌正站在那里,旁边就有一棵大树,可罗以歌从不允许他们站到树荫下去。   见他们荣光焕发般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模样,罗以歌来回渡步的看着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吧?”   罗以歌说完也不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径自说着:“命令是你们一号下的,这会儿别问我他在哪儿,因为我也不知道。”   罗以歌异常鄙视一号,每次出了什么事,下命令的是一号,执行的却是他这个二号。   一号要是真怕不被战士们待见,他有本事就别下命令,可他偏偏要下,每次下完命令却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   好人一号做,坏人却要他罗以歌来做。有时候罗以歌真想跟一号好好干一架,以泄他心头之恨。   罗以歌一脸郁碎的领着危慕裳七人在基地里绕着圈,绕来绕去最后在基地的偏僻一角停了下来。   危慕裳张望了一眼,这处地段一号以往不准他们前来,在靠近这片地段的四周也有警卫在把守着。   此时他们站在一座两层楼高的房屋前,每层楼有五个房间门,房门大开,房前却没看到一扇窗户,一眼看去,有得也仅是一扇门而已。   面对房屋的右侧有一座大山,山前有一扇封闭的大铁门,看这情形,大山里面应该是被挖空了,用以存放军用物资的。   大山门前有名战士军姿笔挺的站着,看样子应该是守护这座大山及这座两层小房屋的岗位了。   “二号!”本站在大山前的战士见罗以歌前来,跑上前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   危慕裳发现,他们基地里的称呼不像在连队时,见着军衔比自己高的都要喊着‘首长好。’   他们基地里的战士,不管老战士还是新战士,见着一号二号三号从来都是直接叫号的,连称呼后面的好字都省去了。   罗以歌军姿标准的回了个礼,然后看着那名站岗战士道:“今天你值班是吧,看到这七个人了么,他们要关十五天的禁闭,你得看好了。”   一见罗以歌在这么近的距离跟自己说着话,值班战士激动的双眼隐隐泛着光。在听到罗以歌说有人要关禁闭时,值班战士愣了一愣,随后看向笔直站立在一旁的危慕裳七人。   基地里很少有被关禁闭的战士,那两层禁闭房就跟个摆设一样。   值班战士没想到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还有男有女。   “二号,他们七个全都关进去?关十五天?”几天前基地发生的斗殴事件,值班战士是有所耳闻的,到哪几天过去了基地除了少了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他还以为一号不准备处罚这件事的当事人了。   值班战士何曾想到,几天后就被他撞到这几人要关禁闭,虽然值班战士不认识危慕裳他们,但最近的基地除了前几晚的斗殴事件就没其他的了。   看到罗以歌领着他们前来,还说要关禁闭,值班战士自然想到他们就是参与斗殴的那群人。   “嗯,怎么,你有意见?”见值班战士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睛,罗以歌瞥他一眼,轻声反问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听着罗以歌这意味不明的反问话语,值班战士连忙罢手否定道。   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绝对没有质疑二号的意思!   罗以歌重新转向危慕裳他们,指着禁闭房道:“看到了么,一人一间,自己选。”   危慕裳等人看了眼罗以歌,随后将视线转向禁闭房。   从外面看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每个房间都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也没有一样。   “我们真的要进去么?”淳于蝴蝶看看禁闭房又看看右侧的危慕裳,弱弱的再次确认了一句。   看着这空落落的禁闭房,淳于蝴蝶突然就有些胆怯了,进去了可就得十五天才能出来。这十五天她一个人该怎么熬过去啊。   “你觉得呢?”淡淡的瞥淳于蝴蝶一眼,危慕裳侧头看着罗以歌道。   这都到这份上了,她不认为罗以歌还会仁慈的放过他们。   “……”淳于蝴蝶看着罗以歌硬朗的侧脸没说话,她也知道结果不可能改变,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一样。   余北看着前面的禁闭房扯了扯身旁的西野桐,小声的说着:“野哥,一个人在里面该怎么过啊?是不是会很寂寞?”   余北是一个朋友挺多的人,他很少情况下会自己独处,现在一下子要他独处半个月,他还真想不出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可以睡觉,在里面除了睡觉你也干不了什么,寂寞是肯定的。半个月很快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西野桐好像很有经验般,温润一笑后,轻声给余北开导着。   余北仔细想了下西野桐的话,觉得还真对,进去了貌似除了睡觉估计就是发呆了。   “野哥,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懂的感觉?”每次余北有什么问题问西野桐,西野桐都能给他一个满意答复,在余北看来,西野桐就活生生一个百科大全。   没有他不懂的,只有你不知道的。   西野桐好笑的一笑,轻笑着回答余北:“那是因为我不懂的你都恰巧没问。”   四周一片沉默,大家都看看禁闭房又看看其他人,没人说话也没人挪动脚步移向禁闭房。   “还磨蹭什么?早进去早出来。”罗以歌见他们都犹犹豫豫、一点也不爽快的样子,不由得吼了一声。   都到这份上,难不成他们还想当逃兵?   “随便哪一间都可以?”淳于蝴蝶看着罗以歌疑问了一句,不知道如果她说在宿舍关禁闭,罗以歌会不会答应她。   “你要哪一间?”一手指着禁闭房,罗以歌看向淳于蝴蝶道。   罗以歌那潇洒大方的姿势,就好像在免费给他们分发套房一样。   “我要中间的。”事于至此,淳于蝴蝶也知已无回旋的余地了,美眸便看着中间的那间房道。   在中间的话,最起码左右还有人,虽然都看不见,但好歹让她心里有些微安慰,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里面。   “一楼二楼?”罗以歌放下手继续跟淳于蝴蝶道。   “一楼!”一楼人来人往的,总比二楼有人气吧,好歹让她听听声音也号,虽然淳于蝴蝶觉得禁闭房的隔音措施应该做得不错,声音她估计是听不到了。   最后,危慕裳四个女兵选择了在一楼,而祁覆跟西野桐还是余北在二楼。   一进去禁闭房,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只高三米长五米的大铁箱子。   箱子前端有一个一米半的小门,小门也敞开着。   眺望进去,箱子后端上半部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窗口,小的除了流通空气用,一个成年人要想爬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把人剁碎了扔出去。   危慕裳走上前一看,小铁门里依然是空荡荡的,里面一张木制的单人床,应该说是只有一张床板,和一张薄薄的被单,其他的一无所有。   虽然简单寒酸的异常,但危慕裳扫视了一圈铁箱子里还算干净的地板后,轻呼出一口气,好歹没有传说中的老鼠蟑螂等小动物。   危慕裳不知道其他单位的禁闭房是怎么样的,但她想,应该不会像他们基地里这样,有一个房中房,屋中屋吧。   身后笼罩下一抹阴影,危慕裳回头看去,是罗以歌。   “怕么?”罗以歌上前从危慕裳身后轻拥着她,若是可以,罗以歌并不想危慕裳去尝试一遍,他曾尝试过的孤寂与黑暗。   “不怕。”危慕裳没去推开罗以歌,靠在罗以歌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危慕裳的心有种异样的安定。   罗以歌将危慕裳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绝美的脸,略显粗糙的指腹与掌心缓缓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   “慕儿,也许,十五天后你会怪我的。”轻轻的说着,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认真又带着丝不安的看着危慕裳。   罗以歌不耍流氓的时候,危慕裳觉得,她还是可以心平静气的跟罗以歌交谈的。   危慕裳从没见过这样带着丝脆弱的罗以歌,微愣了一瞬后,危慕裳微勾起唇角,定定的看着他:“你怕我怪你么?”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样的罗以歌危慕裳就问出了这句话,这句话有着暧昧,带着某种悸动,就这么轻轻的从危慕裳唇瓣飘了出来。   见危慕裳笑,罗以歌也缓缓牵起了嘴角:“不怕,但我怕你会对自己不好。”   看着此刻温柔至此的罗以歌,危慕裳不自觉的微低着头垂下了眼眸。   她知道罗以歌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顾林淳于蝴蝶她们的,她知道罗以歌的温柔只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   有些东西,危慕裳越是逃避,它在心中的感觉便会越加的清晰。   危慕裳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心里还有一个结,她还没找到她的大哥哥,她不想就这么跟罗以歌纠缠不清下去。   哪怕……哪怕是失了身,危慕裳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心。   见危慕裳垂首不语的模样,罗以歌眸中闪过丝丝心疼。   他是不是错了,也许,他该告诉危慕裳真相的,这样任由着危慕裳独自在心里挣扎着,到底该还是不该。   最后罗以歌眼一闭,脑袋微微前倾,轻轻的吻在危慕裳的额头上:“慕儿,要是扛不住了记得告诉我。”   罗以歌说得是,要是危慕裳扛不住内心的煎熬向他求助的话,他会告诉她他就是她要找的人,让她不必受此煎熬的。   但危慕裳以为罗以歌说的是,要是关十五天禁闭她扛不住的话,记得告诉他。   温热的唇印在额头上,令走神中的危慕裳身心一震,就好像突然被电流击中一样。   缓缓抬起头,危慕裳坚定的看着罗以歌,嗓音淡淡却有股倔强的执着:“我一定会抗住的!”   罗以歌眸光微闪,知道危慕裳是误会他的意思,轻轻一笑罗以歌也没再说什么。   亲手将危慕裳送进了小铁黑屋里,深深的看一眼回头看着她的危慕裳,罗以歌缓缓却又坚定的关上了门。   ‘咔’一声将铁屋落锁后,罗以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走出外面的这扇房屋门时,顺手带上并落锁。   房间里本就只有一扇门可以传进光线来,铁屋在被罗以歌一关上后,本就不甚明亮的铁屋更是瞬间就成了黑屋。   凭着后方小窗口的一点点光线,危慕裳才敢确定现在是在白天,随后,在一道关门声传来后,连小窗口的那道暗光也消失无踪了。   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危慕裳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后,她才凭着瞎眼般的视觉跟之前看到的铁屋坏境,一点一点的转移到那张木板床上。   一摸到床坐下后,危慕裳就一把躺倒了下去,这几天几夜不分昼夜的高强度训练,她眼皮早快黏在一起了。   这会儿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起床哨、警铃声什么的睡个饱了。   脱了鞋用脚勾过被单随意的盖在身上,自踏进特种部队后,危慕裳就没睡过一个舒坦的觉。现在,她终于抛开一切,大睡特睡一番了,管它什么关不关禁闭,她现在只想睡觉。   罗以歌从中午把他们关进去后,直到晚上临睡前才再去看他们。   晚上光线本就不如白天,就算打开外面这个门,背对着的外门的铁屋窗口也接受不到更多的亮光,依然黑漆漆的一片。   为了空气流通,也为了铁屋里的人能二十四小时都处在黑暗里,房间外面的这个门是白天锁上,夜晚打开的。   当罗以歌不声不响的拿着夜视仪,从后面的小窗口偷偷往里瞧,小窗口的大小刚好能伸进一个头去,而床的位置就在小窗口下面。   罗以歌踩着小梯子从小窗口张望向下张望时,结果发现七个房间里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都在睡觉,从中午睡到晚上十点了,貌似还有继续睡下去的趋势。   罗以歌查看的时候没把脑袋伸进小窗口去,要是此时有谁躺在床上没睡着,乌漆墨黑的坏境里,冷不丁的从头顶的窗口猛地伸进一颗脑袋来的话,估计就是心理素质再强悍的人都会被吓一跳吧。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关禁闭之前,危慕裳等人的筋骨是被罗以歌给劳了,接下来就该是饿其体肤了。   对于关禁闭的战士部队是管伙食的,有的部队一日三餐照常,但在罗以歌他们的基地,关禁闭的战士一天只有一顿饭吃。   虽然只是一顿饭,但伙食并不会亏待犯错的战士就是了,其他战士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绝对的公平对待。   第二天中午,直到危慕裳睡饱睁开眼后,看着满室的黑暗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还在宿舍,而现在是在晚上。但一瞬过后她觉得不对劲,床不对劲,这不是她平时睡的那张床。   再然后脑袋思维几个翻转,她才想起她现在是在禁闭室里。   在黑暗中危慕裳转动脑袋,模糊的黑瞳扫视了一圈室内坏境,依然黑漆漆空荡荡的,跟她进来时一样。   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满室的黑暗发着呆,呆着呆着危慕裳就听到一阵咕噜声,带着诡异的感觉,侧耳认真听了几遍后,危慕裳瞬间就囧了,原来是她饿了,她的肚皮在跟她抗议。   亏她还以为这诡异的黑暗里,有些什么诡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结果是她自己在作怪,安慰的抚着自己肚皮,危慕裳也无奈起来,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饿了又能怎么办,没米没锅的,她还不是只能干饿着。   饿了危慕裳才想到,她这一觉应该睡得挺久的了,要是往日的话,一有什么动静她都能警惕的立马醒来。   而现在因为的特殊环境,一向警惕的神经也被她撤了回来,好让自己能放心的睡。   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看过她,给她送个饭什么的,还有,他们送饭是什么时候送,怎么送的?   危慕裳再次扫了一圈铁屋里的坏境,也只有那扇铁门能打开来送饭了,她起身挪过去推了推那门,依然关得死死的。   坐在门边,危慕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凄凉,现在连白天黑夜她都不知道,饿了还没饭吃,还真是孤零零一个人要什么没什么。   危慕裳将皮带勒紧了一圈又一圈,就在她歪斜在门边,觉得自己再勒下去,不知道腰会不会被她勒断的时候,她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危慕裳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忙移开身体盯着声源处。   细听之下,靠近地面的铁门被敲了三四声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紧接着,危慕裳就看到一丝光线照射了进来,然后一个小四方形的小门被打了开来。   接着她看到一只端着一圆碗饭的手伸了进来,然后又端进来一圆碗的菜,再然后那只手缩回去后就想将门再次关上,危慕裳见此情形连忙出手一把抓着那只手。   “啊——”门外的那人似是没想到危慕裳就在门边,被猛地一下抓住手他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醒了也不出声,还跑到门边来吓他,这都什么人啊。   “兄弟,现在什么时间?”听到门外传来男性的尖叫声,危慕裳连忙问道。   听到铁屋里传出女性的声音,门外送餐的战士并不奇怪,之前的值班战士已经告诉过他一楼的四名战士都是女兵了。   “这个……什么时间不能告诉你。”上头特意交代过,不能跟他们说话的,更不能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   门外的那名战士连忙挣脱开危慕裳紧抓着他的手,他现在都犯错跟危慕裳说话了,要是还被她抓着不放,那就更错了。   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危慕裳也不为难门外的战士,任由他把带着希望的小窗口又重新关上了。   叹息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危慕裳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在黑暗中吃起她不知道是什么菜的菜了。   吃吃睡睡的观察了几天之后,危慕裳发现,放在门边的碗筷是等二次送餐的时候才收回去的,且每一顿饭隔的时间也忒长了,每次都等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给她送饭。   危慕裳的心性本就静,第一天睡了个饱觉后,她便开始回想着在部队里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总结了一遍自己面前为止的军旅生涯后。   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的母亲,母亲与危慕裳而言,一直是她深埋在心底的令一个心结,对于母亲的突然去世,她一直都不能释怀。   在铁屋里没有时间观念,视野里又是一片沉重的黑暗,危慕裳回想着母亲的一生及她自己,想着想着她思绪就有些混乱了。   到不知道第几天时,她就开始烦躁起来,失眠也缠上了她,她不停的在铁屋渡着步,满脑子都是母亲的音容相貌。   又这样失眠烦躁了几天,危慕裳看着满室的黑暗就仿佛看到了她的母亲,她眼角滑落一滴恐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捶起铁屋门来,嘶喊着放她出去。   罗以歌还在训练中,听到曲封跟他说危慕裳出事了时,他二话不说立马就飞奔向禁闭室。   ……   086   罗以歌还在训练中,听到曲封跟他说危慕裳出事了时,他二话不说立马就飞奔向禁闭室。舒殢殩獍   当罗以歌跑到禁闭室时,危慕裳的捶门声已经弱了下来,‘放我出去’的嘶喊也断断续续的有一声没一声。   一踏进禁闭室,当罗以歌听到危慕裳嘶哑破碎的微弱声音时,心瞬间紧紧揪在一起。   可当他奔至铁屋门前,搭在锁上的手却是一顿,眸中有着痛色,犹豫一瞬后他跑到后面的小窗口上。   “慕儿……慕儿……”通过小窗口昏暗的视线,罗以歌焦急在室内扫视着,不多会儿便找到卷缩在门边的危慕裳。   “慕儿……我在这里,没事……”心疼的看着危慕裳卷缩在门边,娇小又模糊的身影,罗以歌声声呼唤着。   混乱沉重的脑袋,危慕裳早已停止了正常的思维模式。   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不断歇的声声呼叫,危慕裳耳边渐渐响起了心急呼唤自己的名字,失去焦距的黑瞳迷茫的在室外张望着。   谁在叫她?母亲?是母亲在唤她么?   “慕儿……慕儿,向上看,我在这里。”见危慕裳缓缓的在室内扫视着,罗以歌连忙唤着让她向上看。   罗以歌是知道危慕裳母亲对她的影响的,但他不知道危慕裳会这么耿耿于怀放不下。   犹记得自己危慕裳幼时缩在他怀里,在睡梦中仍不安的揪着他的衣服,声声痛苦的唤着母亲。   那时罗以歌便试着想要解开她的心结,但他后来进了部队当了兵,这件事自然也就耽搁下了。   虽然视线不太清晰,但罗以歌能想象出危慕裳此时的痛苦迷茫神色。   不是罗以歌狠心不管危慕裳,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能进去。若现在就进去将危慕裳放出来,前功尽弃不说,危慕裳的心结也解不开,经此一事,只怕会更加严重。   听到向上看的话语,危慕裳机械的缓缓抬起了头,空洞的黑瞳在黑暗中游移着,却辨不出声音来自何处。   “慕儿,这里,听到我声音了么?慕儿……”一声一声温柔的唤着慕儿,罗以歌紧紧注视着危慕裳那抹脆弱不堪的身影。   罗以歌还记得危慕裳进去时,坚定的跟他说她一定扛得住的。   危慕裳的意志有多强罗以歌也是知道,那么,到底是多大的痛,才会让一向坚强的危慕裳变得如此脆弱。   罗以歌突然就后悔了,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他晚几年当兵,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帮危慕裳解开她的心结的话,现在的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此时此刻,罗以歌突然就体会到什么叫心灵相系,那种看着你痛,我更痛的无能为力感。   “慕儿……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嘶哑着声音低低的安抚着危慕裳,罗以歌想要进去抱着危慕裳让她安心,想要带她脱离这里的黑暗。   可是,他紧紧的握紧拳头,他不能。   黑暗,于特种兵而言是必须要面对且战胜的,现在的危慕裳还在他的羽翼里,她受伤了还有他保护着。   可是,若她长大了,想要飞翔了,需要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时候,罗以歌不希望她带着心结,依然出现此时此刻的现象。   恐惧,只有战胜了才能不恐惧,越是逃避越是恐惧。   罗以歌不希望危慕裳是一直躲在他羽翼下的金丝雀,他希望她能像雄鹰一样展翅,希望她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希望,他的身边一直都能有她的身影。   搜索中,危慕裳像是找到了声源处,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趴在小窗口的方向。   声声响在耳边的‘慕儿,别怕’,带着安抚的嗓音让危慕裳停止运转的思维渐渐启动。   慕儿?   是唤她的吧。   别怕?   她在怕么?   她为什么要怕?   无数个问号闪现在危慕裳混乱的脑中,她耳边听着罗以歌的话语,声音仿佛传达到了她的大脑,可她的大脑却反映不过来要向身体传递出信息。   看着危慕裳听不到他的声音般,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罗以歌握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更心急的呼唤着她。   “慕儿,别怕,我是大哥哥,你还记得大哥哥么,别怕,会没事的。”   焦急中,罗以歌跟危慕裳脱口而出他就是大哥哥,但看着危慕裳仍毫无反应的身影,罗以歌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只得继续呼唤着她。   大哥哥?   大哥哥……   危慕裳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大哥哥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罗以歌温柔低沉的嗓音极具魅惑,渐渐将危慕裳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大哥哥这三个字也一直回响在危慕裳脑中,慢慢的,当大脑不再混乱恐慌一片,渐渐清明起来的时候,危慕裳才反应过来,才想起大哥哥对自己的爱护与疼惜。   想起大哥哥的温暖,危慕裳脑中关于母亲的痛苦回忆,便渐渐消散下去。   当她脑袋清明过来,听着响在耳边的熟悉嗓音,危慕裳才知道这是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她怀念的大哥哥的声音。   循声望去,早已熟悉黑暗的眼睛,危慕裳一眼便认出小窗口上的是罗以歌的脸。   难道刚才就是罗以歌在迷雾中声声唤着她?   危慕裳的黑瞳越加的迷茫不解,可为什么她会听到大哥哥这三个字?   脑中突然快速闪过一条讯息,危慕裳急忙抓去,却只抓到一点尾音,那声音好像是在说,难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猛地想到这个讯息,危慕裳震惊的瞪大眼睛,为什么她会这么想?   难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危慕裳细心的在脑中将罗以歌与大哥哥对比起来,结果发现他们还是有共同点的,最起码他们的年龄相仿,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把危慕裳惊得无法言语。   但是,仅一瞬间,危慕裳就将这个理论果断的推翻。她到底在想什么?   罗以歌怎么么可能是大哥哥,他那么无耻流氓铁面,而她的大哥哥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疼她宠她,怎么可能是罗以歌这个专给她好果子吃的下流胚子。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一定是因为她太想念大哥哥了,才会在昏沉中误将罗以歌当成了大哥哥,而昏沉时她脑中的大哥哥也一定是她自己的心声。   罗以歌不可能知道她的秘密的。   坚定的否定着自己恐怖的想法啊,危慕裳也接受不了罗以歌会是她的大哥哥的事实。   他们两人的反差太大,危慕裳一点也不希望罗以歌有可能会是她的大哥哥,这太超出她的意料之外了。   “慕儿……慕儿,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震惊过后,罗以歌的声声低唤再次响彻在耳边,想到之前一直纠缠着自己的恐惧,危慕裳的黑瞳中瞬间又染上恐慌,一下站起就朝小窗上的罗以歌嘶吼着:   “放我出去!罗以歌!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声嘶力竭带着丝丝抽泣的声音令罗以歌心脏一窒:“慕儿……慕儿,你别怕,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别怕。”   “不要不要!罗以歌,你快放我出去!这里好黑,我不要在这里!”   没听到罗以歌答应自己放她出去,危慕裳握拳一下一下重重的捶着身后的铁皮墙面,呐喊着嘶吼的更加大声了。   罗以歌的心在滴血,危慕裳癫狂般的颤抖嗓音令他痛上加痛,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让她别怕的话语。   此刻的危慕裳,明明那么需要安慰,明明那么的害怕,他说不出再让她继续忍的话语。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溢满痛色,满满的痛苦环绕在他周身,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可见他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想飞奔向危慕裳的冲动。   “罗以歌,你快放我出去……”久久听不到罗以歌的回答,危慕裳哽咽着,绝望的转过身,面对着墙壁,额头一下的撞在铁壁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   当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被释放出来,那股执念怨恨便强势迅猛的危慕裳怎么也压制不住,挣扎无果之下,她最后只能任由它放肆的控制着自己,让自己一点一点的被那股怨念控制着。   让她原本镇定的心颤抖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恐的神经紧绷。   那种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令危慕裳恐惧,知道恐惧,却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更让她恐慌不已。   她不要这样,这不是她。   “啊——放我出去!”危慕裳原本在不轻不重的拿额头撞击铁壁,可在她觉得周身越来越冷,越来越暗,那种比黑暗更为黑暗的气息又缠上自己时,危慕裳便狠命的一下又一下那额头死磕着铁壁。   那种恐惧的感觉她不要再体会一次,不要……绝对不要!   不想再次让那种神经兮兮的恐惧感让自己失去理智,危慕裳便想借着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额头与铁壁的亲密接触也就越加的重重频繁起来。   “慕儿——”突然就见危慕裳虐待自己的,拿头去撞铁皮墙壁,罗以歌瞬间睁大眼睛惊叫一声。   慕儿,他的慕儿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   这样虐待自己,不知道他会心疼的么。   “慕儿!”见危慕裳没听到自己的惊叫,又将额头重重磕在铁壁上的时候,罗以歌呼喊一声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的一下跳下阶梯,直奔铁门而去。   危慕裳这间禁闭房的门外,一号跟值班战士神色不明的站着。   值班战士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罗以歌在进去的时候,一把将他揪了出来,并严声警告他任何人也不准进去!   一号来的时候罗以歌已经在里面了,他本想进去看看,却被值班战士转告了一声罗以歌说的,任何人也不准进去的话。   任何人,按理说不能包括一号这个号数排在罗以歌前面的人,但一号犹豫一瞬后,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门口没进去。   “二号他……”值班战士听到罗以歌亲切的唤着危慕裳慕儿,这才知道原来罗以歌跟危慕裳的关系如此亲密。   或者说,也许他们是亲戚什么的也说不定,但谁也没听说危慕裳是罗以歌的什么人啊。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一号是知道罗以歌对危慕裳的感情的,但罗以歌一向有分寸,他并不担心罗以歌会弄出什么烂摊子来给他收拾。   一号在厉声的呵斥完值班战士后,眼睛凌厉的射向值班战士,眼中的警告意味尤为明显。   值班战士被一号如此一喝,再这么一看,当下就心中警铃大响,连忙挺直身躯朝一号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他什么也没看到,更什么都没听到!   值班战士径自在心里自我催眠着,随便哀嚎一句,所谓眼不见为净,tm为什么今天是轮到他值班。   万一他说梦话什么的说出来怎么办,毕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么。   冷冷的瞥着值班战士,一号倒不担心他会说出去,最终能在他特种基地留下来的战士,若连这点小事都守不住,也不可能留的下来。   “二号!他……”就在值班战士还被一号凌厉的眼吓得心有余虑时,猛地就看见罗以歌从铁屋后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解开铁门上的锁,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   每个禁闭室房屋里虽然都落锁了,但钥匙是没有拿走的,都插在钥匙孔了,罗以歌要打开也是瞬间的事。   一号刚警告完值班战士,罗以歌就又闯了出来,一号直在心里骂着罗以歌不配合他。   “……你看到什么了?”一号再次看向值班战士,嘴里意味不明的话语,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警告意味。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值班战士暗骂自己多嘴,连忙摇头坚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号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一眼侧边依山建造的仓库,下巴一抬,指着那边的岗位位置跟值班战士道:“去,到那边站岗去。”   “是!”被毫不留情的赶走,值班战士也不能说什么,只得恭敬的敬礼,执行命令。   罗以歌打开门闪进铁屋后,连忙将门边一下一下虐待着自己的危慕裳一把扯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慕儿,没事,别怕,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呢。”   刚才从打开门的光线里,罗以歌依稀看到片刻的时间里,危慕裳的额头便沁出丝丝血丝,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得先拥紧她安抚了激动的危慕裳再说。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突然之间被照射进来的光线泼洒着,危慕裳瞬间闭起眼睛将头埋进罗以歌胸膛。   脑袋在有丝清明又有些迷茫中,此时光线的刺激对危慕裳而言也是巨大的,太久没见过阳光的她,在这几天黑暗的恐惧,对光线就越加的渴望了。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眼睛还在闭眼,被刚才的光线刺激到的危慕裳,就在罗以歌的怀中挣扎起来,一声声的说着她要出去。   现在的危慕裳也许并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也没听到罗以歌的声音,见到光线,见到不知无情关闭了多久的铁门终于被打开后,她心中脑中想的全是出去。   她要出去,去到有阳光在的地方,去到温暖的地方,远远的离开这个冰冷又无情的铁屋。   “慕儿,慕儿……”罗以歌声声低唤,双臂用力死死的抱着危慕裳,就是不让她出去。   若是危慕裳真的抗不下去,他一定会让她出去。但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只要危慕裳再忍一下,再扛下去,也许,她的这个心结可能会被逼得解开。   “啊……你放开我!”代表希望的阳光明明唾手可得,可她却被紧箍着,怎么也靠不进希望,危慕裳不甘,不甘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却怎么也抓不到。   被罗以歌紧抱着挣脱不开,危慕裳便一下一下重重的捶打在他身上:“你tm快松手,我要出去!”   明明人就被自己抱在怀里,自己却还没法让她心安下来,罗以歌恨,恨自己的无用,也恨危慕裳紧闭的心门,这么久了,他还是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   若危慕裳的心里有他,现在也不会听不到他的声声低唤,也不会一下一下的推开自己。   “慕儿,乖……放松,放松下来,没事的,别怕。”不理会危慕裳重重捶打着自己背部的手,罗以歌抱着她的手臂丝毫不放松,低下头伏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唤着她。   再次的挣扎无果下,危慕裳痛苦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光线,认命似的垂下双手,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任由罗以歌抱着。   感觉到危慕裳不再挣扎,却似失去灵魂般的柔软身体,罗以歌抱得更紧了,唯恐失去她般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视线紧紧盯着照射进铁屋的光线,不知过了多久,罗以歌在耳边低喃的嗓音,仿佛才传进危慕裳的大脑。   “慕儿……慕儿……”   低低沉沉,温温柔柔的声音,像复读机一样有节奏有频率的在耳边回响着。不自觉的眨了一下眼睛,危慕裳黑瞳中的迷茫褪去一分。   好听又温柔的持续不断的唤着自己,危慕裳眨了几次眼后,看着眼前的光线才想去这是罗以歌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自己,温柔的声音伴随着罗以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危慕裳的心灵,渐渐的,竟奇异的让危慕裳心中的那丝恐惧缓缓褪去。   闻着独属于罗以歌的气息,危慕裳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罗以歌的声声低唤安抚着自己疲惫不堪的心灵。   这声音,这气息。是罗以歌没错,原来他还在。她以为他走了,就在刚刚,她以为他抛下她走了。   一个沉默,一个不停歇的声声唤着慕儿,在仅有一道光线的冰冷铁屋里,紧拥在一起的两抹身影异常和谐静谧,仿佛他们就这么抱了千百年般。   待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后,危慕裳机械似的缓缓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近在眼前的脸。   “罗……罗以歌……”看着罗以歌一瞬不瞬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眸,危慕裳低声唤了一个字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已,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危慕裳才再次喊出罗以歌的名字。   “慕儿……”看着危慕裳渐渐恢复清明的黑瞳,罗以歌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去危慕裳不知何时不自觉流下的泪水。   他的慕儿一定害怕极了,这是他第二次见她落泪,第一次是因为十年前他告诉她,他要离开她去当兵的时候。   这一次,还是因为他,因为他的无情。   两次都是他的无情造成的,罗以歌深邃的眸深了又深,暗了又暗。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心尖上的人儿为他落泪。   她落下的泪水滴落下来,轻轻的击打在他的心上,却让他的心窒息的难以呼吸。   看到危慕裳额头上硬币宽渗着血丝的伤口,罗以歌就更恨自己了,他怎么能让他的慕儿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等自残事件。   轻轻吻在危慕裳额头上的伤口,罗以歌深邃的眸有着丝丝湿润的闭上了眼。   在罗以歌吻上自己额头时,危慕裳不自觉的垂下眼帘,任由他吻着。   “慕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对不起伤害了你,对不起让你落泪了。   哑着声音,罗以歌轻声却又坚定的道着歉,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今天,是他的无用,才会让危慕裳一次次的受到伤害。   抬头见罗以歌闭着眼神色痛苦的跟自己道歉,危慕裳不解的同时心头一震,她第一次见罗以歌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   不该的,罗以歌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他可以霸道不讲理,可以狠绝无情,可以对她下流无赖的耍流氓。   但在危慕裳眼里,罗以歌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痛苦脆弱,仿佛一座即将的轰然倒塌的大山,令人心惊又心疼。   看着这样痛苦的罗以歌,危慕裳不自觉的伸出手回抱着他,依偎进他宽厚的怀里,将脑袋埋首在他胸膛。   “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太脆弱了。”闭着眼倾听罗以歌有力的心跳,危慕裳淡淡出声。   是她自己太弱太没用了,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这与罗以歌无关,他不需要道歉。   对于自己的母亲,危慕裳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心结,但她以为这没什么的。   她以为等她足够强大,让害她母亲的那个人付出代价,等她替母亲报了仇后。她会释怀的,她从不知道她竟这么耿耿于怀。   “慕儿。”心疼的拥着危慕裳,罗以歌心疼着她,也痛心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再怎么做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心结,只能靠危慕裳自己想通后,才能慢慢解开。   乌龟般缩在罗以歌怀里,危慕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暖,听着耳边的心跳声,危慕裳突然就有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感觉,这种沉稳有节奏的声音,让她觉得异常安心。   将值班战士打发走后,一号左右张望一眼,没人。自动忽略值班战士的身影,一号在确定没人后,挺直背脊却左瞟右瞥的偷偷溜进了禁闭室。   看着他们一号假装正经却干着偷偷摸摸的事,远处的值班战士抽了抽嘴角。   明明一号的权势地位都比二号大,明明一号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结果他却要这么做贼似的偷溜进去。   一号的威严瞬间哇啦一声,在值班战士的面前碎了一地,不可复原。   一号蹑手蹑脚的溜进禁闭室时,闪躲着罗以歌的视线在旮旯一角向铁屋里张望着。   冷不丁的,看着罗以歌跟危慕裳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一号瞪了瞪眼,眼里却无惊讶,仿佛这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看着罗以歌抱着危慕裳的身影,该说一号是嫉妒才对。   想想他都多久没抱过他家的小妻子了,罗以歌倒好,他的人就在身边,他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   可怜一号独守空房这么久,罗以歌这不是在刺激他么。   像是感觉到一号羡慕嫉妒恨的浓烈视线,罗以歌头微偏,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瞥了眼一号站着的方向。   虽然一号没看到罗以歌瞥了他一眼又瞬间收回的视线,但他强烈感觉到了罗以歌对他发射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   偷窥被抓,一号沮丧的叹了口气,暗自唾弃不已,怪自己太不小心,也怪罗以歌的太过细心。   既然被发现了,一号便晃着尾巴大摇大摆的走了禁闭房,想看的都看到了,他还是别去刺激那个异常记仇的黑狐好了。   “慕儿。”平静的,感觉到危慕裳安静下来后,罗以歌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柔柔的唤了声。   “嗯。”靠在罗以歌胸前的脑袋点了点头,危慕裳轻轻嗯了一声。   静谧安心的,危慕裳觉得靠在罗以歌胸前的感觉不错,被刺激刚刚得到恢复的脆弱心灵需要安慰,危慕裳便任由自己吸取着罗以歌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   又相拥着过了半响,罗以歌才再次出声道:“慕儿,现在还想出去么?”   “……”危慕裳身体一僵,像是回想起了先前黑暗带给她的恐惧之感。   “没事……没事。慕儿乖,没事了。”感觉到危慕裳瞬间僵硬的身体,罗以歌一下下轻轻拍着危慕裳僵硬的背部,柔声安慰着。   虽然罗以歌不怕黑暗,但他知道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是会令人神经兮兮,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就好像一个人从不生病,但积累起来的病毒一病就是容易让人倒的大病一样。危慕裳平时看着挺坚强挺敢闯的,但她一害怕起某件事物来,就绝不会是轻微的一样。   黑暗也许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对以前的危慕裳也构不成威胁,但现在,黑暗给予危慕裳的,同时还有恐惧。   听着罗以歌的柔声安慰,及感受着他像拍婴儿睡觉般的动作,危慕裳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良久后,才听危慕裳细声细语的说:“不出去了。”   清醒时理智的危慕裳,比罗以歌更明白这是她的心结所致,她也知道若今天这关她不挺过去,以后要想克服就更加的困难。   危慕裳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以后任由心结滋生是因为她以为会没事的。   但现在,她明白这已经不单单是心结的问题了,若她继续任由心结越结越死,这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训练。   危慕裳不是一个喜欢被掌控的人,即使掌控她的负面情绪是她自己的,只要她的理智掌控不了,她就绝不允许它的存在。   “你确定?”罗以歌有想到危慕裳最终会选择不出去,但他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能平静下来。   担心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希望她扛住,但不希望她逞强。她还有他,只要她真的不想,他绝不会勉强她的。   “今天是第几天了?”没回答罗以歌再次的疑问,危慕裳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表明她的立场。   这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而她已经决定要彻底解决掉这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十三天,还有两天就可以出去了。”看着危慕裳坚定清澈的黑瞳,罗以歌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觉得他的慕儿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嗯。”都已经过去十三天了,只剩两天,她再忍忍,一转眼也就过去了。   危慕裳正径自沉思着,头一抬就见罗以歌压下来的硬朗脸庞,见此情形她反射性的头一偏。   罗以歌的唇突地亲上危慕裳的嘴角,危慕裳一侧目见罗以歌瞬间黯淡下来的神色,脱口而出道:“脏。”   她都十三天没洗澡了,她自己都难受的要死,罗以歌怎么就脑子发抽,竟有勇气亲下来呢。   一听危慕裳解释着她闪躲开的理由,罗以歌眸中一亮,一手上移固定住危慕裳的后脑勺,瞄准她的唇低头重重的吧唧了一口,末了亮着白牙得瑟异常的看着危慕裳:“不脏!”   危慕裳抽搐了一下嘴角,额角落下几根黑线没说话。   罗以歌走后铁屋门又重新关了起来,危慕裳看着满室的黑暗强自镇定着要自己别怕。   罗以歌走了没过久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消毒药水跟镜子,从下面的送饭窗口递给危慕裳,罗以歌嘱咐着她要经常消毒什么的,还跟她说下面的小窗以后都不关了。   危慕裳听着罗以歌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等他终于走后,趴在地上,竖起镜子借着光线看向她的额头。   看着额头上硬币大小的血块,危慕裳突然就骂了句笨蛋,这流出来的血她得吃多少饭才能补得回来呀。   将药拿给危慕裳后,罗以歌便悄悄的一一探望其他的六名战士。   然后,罗以歌每进一间禁闭室前都是一脸严肃,但是,他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是一脸抽搐,想笑不笑,想骂不骂的纠结表情。   罗以歌从小窗口看到淳于蝴蝶时,她一会儿面对罗以歌,一会儿背对罗以歌,一会儿是淳于蝴蝶,一会儿是余北的在自己跟自己吵着架。   听着淳于蝴蝶口不择言毫无形象可言的对骂,罗以歌都能在黑暗中看到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罗以歌在铁屋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找到顾林,最后他视线下移,瞥到顾林挺尸在床角落,嘴里模模糊糊不间断的低声说着:“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看到时朵朵时,她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里肩膀一抽一抽,看样子像是在哭。   上了二楼,第一间是祁覆,他躺在床上沉默异常,闭着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简直让罗以歌怀疑他是不是挺尸了。   进了第二间禁闭室,罗以歌看到里面的西野桐时挑了挑眉,好样的,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西野桐真摸黑风风火火哼哼哈哈的打着拳呢。   探望其他人时罗以歌都无声无息的没出声,但,最后的一个却让罗以歌破功了。   每个禁闭室的隔音效果都相当好,在门外罗以歌没觉得有什么。但当他一推开门时: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一阵震耳欲聋又参差不齐跑调破音的公鸭叫,瞬间刺入罗以歌的耳中,差点将他的耳膜给刺穿。   铁屋是不隔音的,不但不隔音,隐约还带着回音,罗以歌咬着牙按着耳朵快步向小窗口爬起。   结果他看到铁屋里的余北,跟个吃了摇头丸的疯子般左摇右摆着,右手握拳举在唇瓣,扯开嗓子正声声以高到断气的音嘶吼‘死了都要爱……’   余北的魔音甚是强悍,罗以歌的手搭在小窗边,他一声声高歌,一个个字符都将铁皮墙壁震得颤了又颤。   罗以歌不知道余北这样不要命的嘶吼了多久,但他进来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而已,他就感觉他的耳膜健康严重被威胁到。   最终,罗以歌强忍着决定无视癫狂的余北,在下阶梯的他却被余北突然的一个,‘爱’的高破音给震得愣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手脚敏捷的急急忙忙稳住身形后,罗以歌瞪着眼咬牙切齿的,风一般瞬间又踏上了阶梯。   上去后右手握拳狠狠一锤铁皮墙壁,朝里面的仍在摇摆嘶吼的余北就是一阵怒吼:“余北!你tm给我闭嘴!”   径自摇摆的正起劲的余北丝毫没听见罗以歌的怒吼声,或者说他听见了,但他以为那是幻觉。   这么多天以来,他脑中眼中耳边出现的幻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见余北丝毫没反应的继续嘶吼着,罗以歌气得左右上下张望一眼,什么都没找到的情况下他的视线突然就停在了自己的军靴上。   耳膜被余北的公鸭嗓继续折磨着,罗以歌二话不说就脱下军靴,伸进去后对着余北脑袋一下就扔了过去。   “死了都要……嗷——”   ‘咚!’   余北憋足气正准备飙高最后一个音,谁知他喊着刚要‘爱’的声音突然就脑袋一痛,瞬间被‘嗷’给替代了。   ‘嘶——’余北捂着巨痛不已的脑袋,在听到‘咚’一声后不自觉的看向,黑暗中滚了几圈后躺在地上的那只军靴。   “欸——我鞋子怎么掉下来了?”余北惊讶,上前弯腰正要去拣地上的军靴,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猛地惊住了。   余北恐慌,突然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瞪大着眼,眼里写满惊恐,他突然就觉得这小铁黑屋飘荡着满室的阴风。   背脊发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军靴,又看了看安然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余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的歌声太嘹亮了,竟把地下的那些个东西给招了上来?   三秒钟后。   “鬼呀——”余北猛地爆发出一句,比‘死了都要爱’更让罗以歌接受不了恐怖嘶喊。   “啊——有鬼!有鬼!”   ……   ------题外话------   瓦郁碎,瓦今天码字一定没看黄历,不然一定会看到今日断电,不宜码字的字眼。   爷儿郁碎shi鸟,坑爹的啊,码字时最恨断电了有木有,断电丢稿子想shi有木有!   于是,爷儿郁碎着,在断电丢稿后边咒骂边捶胸顿足的继续奋斗着。   087   “欸——我鞋子怎么掉下来了?”余北惊讶,上前弯腰正要去拣地上的军靴,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猛地惊住了。   余北恐慌,突然就大气也不敢喘的瞪大着眼,眼里写满惊恐,他突然就觉得这小铁黑屋飘荡着满室的阴风。   背脊发寒的看了眼地上的军靴,又看了看安然穿在自己脚上的鞋子。   余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难道是他刚才的歌声太嘹亮了,竟把地下的那些个东西给招了上来?   三秒钟后。   “鬼呀——”余北猛地爆发出一句,比‘死了都要爱’更让罗以歌接受不了恐怖嘶喊。   “啊——有鬼!有鬼!”   余北尖锐的惊恐声实在太过惊悚,令人顿起鸡皮疙瘩不算,心中更生起一种毛毛的感觉。   罗以歌起了全身的寒毛,咬牙闭眼摇着头以缓解耳中的严重不适感。   “余北!tm闭嘴!”余北的鬼叫仍在继续,罗以歌待耳中的不适感稍微缓解后,双手重重的锤在铁壁上,用比余北分贝更大的音量怒吼着。   铁皮墙壁因为硬承接下罗以歌满怀怒火的两拳,像是承受不住这太过具有震慑力的力量般,在一阵惊恐的颤抖后,方堪堪稳住臣服的铁身。   余北被关禁闭后的这番模样的确是罗以歌没想到的,军营的生活千遍一律的训练训练,是太过苦闷了点,但余北这未免活泼过了头。   “……”余北鬼叫着背对罗以歌的身影一顿,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他,他竟然还听到了声音!   而且这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那地下飘上来的东西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又惊恐的瞅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出声:“老……老兄,咱素不相识,小的也不想跟你打交道什么的,咱……咱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虽然是鬼,但余北听说鬼也跟人一样分好坏的,希望缠上他的这只别是恶鬼就好。   “……”罗以歌咬牙瞪眼,余北竟然真把他当成了那些有形无实不干净的东西!   “不回去,本大王觉得你挺不错,决定在你身上安家落户了。”看着余北僵硬的背影,罗以歌气极反笑,突然就有了捉弄余北的念头。   没想到余北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怕这些个东西,是个鬼看见经常枪不离身的人都得绕道吧。   没听过枪是辟邪的么,这余北到底什么胆子。   “啊?”余北一直张着的嘴悲哀又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   这……这鬼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他都说不想跟他打交道了全文阅读。   还有,什么叫觉得他挺不错的?   难道他天生很招他们那类鬼喜欢么。   “老兄,别……别开玩笑了,咱真不是同道中人,你还是回你的地盘去吧。”余北那个郁闷,早知道他就不唱死了都要爱了。   这下好了,真把死了的东西都给惹来了,还送都送不走,他实在不想跟不是人的人生活在一起啊!   “回哪儿?这本来就是我地盘。”好以整暇的,罗以歌看着僵硬如石,一动不动的余北幽幽道。   当然是回阴曹地府啊!   余北在心里回吼了一句,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据说有些鬼异常厉害,不是大师奈何不了他。   他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虾米,还是别惹怒了他比较好。   这就是他地盘?   余北在心里怒吼一句,tm为什么没人告诉禁闭室闹鬼!   “老兄,要不你去睡一觉好了?小的也是无意才会来到你地盘的,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了!”   他为什么要选择这间禁闭室呢,余北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夹在祁覆跟西野桐中间了,好歹他被包围了起来,有个依靠不是。   余北的背部沁出了丝丝冷汗,他总觉得有一股阴风在不断的吹向他。   “余北,你回头看看。”罗以歌失去耐心,不想再跟余北闹下去了,他都在干些什么,竟然跟手下玩了鬼故事。   “唔……”一听鬼要他回头看看,余北慌忙摇起头来,他还是别看的好,万一太过惊悚吓着他怎么办,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带着那幅画面。   “老兄,你英姿飒爽,英俊非凡,未免小弟自行惭愧,还是不看了吧。”余北继续推脱着,愣是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以歌怒了,瞧瞧他带得都是什么兵,堂堂正正一条汉子,竟然还怕那个东西,丢人!   手脚利索的脱下另一只军靴,罗以歌二话不说就又朝余北丢过去,并伴随着一句怒吼:“回头!”   “嗯……”后背被猛地一砸,因为冲力太大,余北还向前小移了一步。   看到扔过来的另一只军靴,余北突然就觉得异常眼熟起来,脑袋转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他们基地的军靴。   看着军靴余北瞬间就宽心了点,原来这鬼以前是他们基地的,他还以为是孤魂野鬼什么的,是自己人应该就好说话点。   “老……”刚想再说什么推辞掉罗以歌叫他回头的要求,余北就被罗以歌厉声打断了。   “tm回头!”见余北仍在犹豫,罗以歌气得直想下去把他打醒。然后,他也真下去了。   被罗以歌再次的怒吼吓到,余北惊得连忙转身回头,然后他突然就看到小窗口边飘过去半颗脑袋,真的是半颗!   “啊——你!你!你竟然只有半个头!”余北被吓得半死,连连后退。   余北有想过他会看到人不人,鬼不鬼,苍白着脸长头发长舌头没眼睛没鼻子,令人惊悚的鬼。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到只有半个脑袋的怪物,是真的只有半个脑袋,黑黑的脸,阴森森的感觉。   余北缩在铁皮墙壁的角落,惊恐慌乱的盯着那个小窗口。   他,其实他不怕鬼的。   但,那是以前,以前他从没遇到过,所以不怕。   罗以歌一听到余北说他只有半个脑袋瞬间就不淡定了,刚踏下阶梯的身影瞬间又旋了上来。   “tm你才只有半个头!”将脸重新摆在小窗口前,罗以歌看着缩在阴暗墙角的余北阴冷道。   这批新兵,不管男女,一个个奇葩的令罗以歌无语,他就从没遇到过能把他当成鬼的兵,而且还是只有半个头的鬼,他该感觉荣幸么。   “啊——”看见小窗口突然又冒出一个头,余北条件反射性的闭眼尖叫,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不知道每分钟上两百了没。   “你!你别老出来吓人……”余北的眼睛仍旧闭得死死的,绷紧着身体道。   鬼还搞突击,不带这样的,余北担心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几回这样的刺激。   他平生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来缠着他,这鬼也太不厚道了。   “我靠!余北你tm给老子睁开眼睛!”余北窝囊的缩在墙角颤抖的身影更激怒了罗以歌,这都成什么样了。   这还是个兵么,哪还有一星半点的兵样。   “不要……不要……”余北仍旧闭着眼摇头,已经看过两回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了,长得又没有他帅,他才不要看。   “你mei!你tm再不睁眼我去找淳于蝴蝶!”见余北还是不开窍,罗以歌下了一剂猛药威胁道。   “什么!你敢去找她试试!”一听那鬼说要去找淳于蝴蝶,余北不淡定了。身体也不微微颤了,瞬间就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瞪着罗以歌吼道。   余北真是让他大开眼界,罗以歌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在昏暗中黑着脸阴冷的盯着张牙舞爪的余北。   余北雄纠纠气昂昂的指着罗以歌,怒气冲冲的瞪了罗以歌半响。   然后,余北觉得不对劲了,通过从门外照射进来的昏暗光线,余北觉得小窗口上的那鬼越看越眼熟,虽然那张脸严峻得跟个阎王一样,但余北还是觉得眼熟。   阎王脸!   余北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暗地里,罗以歌的阎王脸可是谁都知道的。   然后,余北看着小窗口的那张脸越看越觉得跟罗以歌的脸一样。   “你……你是人是鬼?”瞥了眼地上的军靴,余北突然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虽然猜测到了某种可能,但为了安全起见,余北还是小心翼翼的疑问了一句。   “tm老子长得很像鬼么?”都到这份上了,余北还在怀疑,罗以歌咬着牙没好气道。   余北的脑袋被驴踢过么,到底是有多迟钝。   “像!”一听罗以歌问他像不像鬼,余北就连忙点头异常肯定的道。不像鬼的话他们怎么会说他的脸是阎王脸。   “……”罗以歌瞪眼,眉头抽了又抽,不发一言的冷盯着余北。   “你真的是罗队!”两人相视无语半响,余北突然就惊声道。   仔细观察了半响,余北现在非常肯定小窗口上的就是罗以歌。   但是,想到那个吓他的鬼就是罗以歌扮演的,余北就更加不淡定了。   罗以歌为什么要这么吓他,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不知道么。   这也忒坏了,万一他给吓出毛病来怎么办!   “啊——罗队!你为什么要吓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余北问完也不等罗以歌回答,就径自咆哮起来。   罗余北一咆哮完瞬间就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连忙几步蹿到床上,小窗口的边缘黏有一层平滑的保护层,余北在床上一个跳跃,双手就攀在了小窗口上。   手臂用力撑起,余北的脑袋抬到了小窗口高度,与罗以歌对视着。   “罗队罗队!你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是不是已经十五天了?”自从被关进来,除了送饭的班长就再也没人来过了。   此一下突然看到罗以歌,余北自然以为罗以歌是来放他出去的。   想到即将要投入光明的怀抱,余北就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了,他现在才知道太阳公公有多么的重要,以后他再也不嫌弃太阳公公火辣辣的烤肉温度了。   比起阴冷,他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   “早着呢!”余北嬉笑着灿笑模样与刚才鬼吼鬼叫的凄惨模样大相径庭,罗以歌不免佩服起余北的极速变脸技术来,这tm变得比女人翻脸如翻书还快。   “啊?还早啊!”余北瞬间就哭丧着脸,怎么会还早呢,他都觉得他在这里过了几百年了,这半个月也太难熬了吧全文阅读。   “罗队,那今天是第几天?”余北迫切的想要知道日期,不知道时间的日子,什么黑白颠倒是小意思,他觉得他的三观都快要颠倒凌乱了。   “想知道?”罗以歌挑眉,他知道不知道时间白天黑夜的日子有多难熬。   “嗯嗯!”见罗以歌好商量的语气,余北连忙点头如蒜,目光噌亮的看着罗以歌。   “我想想……不告诉你。”罗以歌假装认真计算的样子,随后嘴角斜斜一勾,看到余北讨好的模样邪气一笑。   罗以歌在说着气死余北话的同时伸出手,他的一阳指点在余北额头重重一推。   “啊——”   余北在罗以歌的帮助下,控制不住地心引力的重重往后倒去,突然失去重心的身体令余北惊叫一声,随后砰一声摔落在木板床上。   摔到床上时,余北的头落在了床边缘,虽然他在倒下的时候率先抬起了头,头部避免了被撞击,但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是盖的。   “嗷……罗队,你也太狠了,万一我摔成傻子了怎么办?”余北一会儿抚抚背,一会儿捂捂屁股,在床上哀嚎着。   “放心,傻不了。”余北摔下去后,罗以歌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就走下阶梯。   余北又貌似有气无力的哀嚎了一阵,久久听不到罗以歌的回答,余北以为他走了,连忙一边挺身而起一边大声道:“罗队!罗队你别走!陪陪我……”   余北又攀上了小窗口,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瞥着嘴,不过余北在把头伸出去时,看到了从禁闭室门投射进来不太明亮的光线。   看到这久违的日光线,余北不自觉的牵起了笑脸,恨不得扑上去一般。   耳尖的听到铁屋门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余北讶异的回头看去,谁知他一回头就看到铁屋门被打开,光线也随即朝他直射过来。   太过强烈一下照射过来,令早已习惯黑暗的余北立即闭起眼睛,反射性的伸手遮挡在眼前。   但余北是两只手攀在小窗口上的,此下他一惊伸出一只手遮眼,另一只手突然失去了平衡,没准备下难以承受身体的重力,余北便再次从小窗口摔了下去。   “哦……”余北翻到床里侧躲避着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光线,捂着他再次受伤的屁股心疼不已,幸亏屁股多长了点肉,不然哪够他摔。   待适应了光线后,余北眯着眼回头看去,他首先看到的是门外明亮的光线,看这光线明显不是日光灯,那就是太阳的光线了,也就是说现在是白天。   余北一咕噜爬了起来,视线回移就看到罗以歌在穿他之前扔下来的军靴。   看到罗以歌已经穿好鞋子了,余北连忙狗腿的跑上前去,掐媚的看着他道:“罗队,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   不然他怎么会今天来看他,还把一直紧闭着的铁门也给打开了。   余北心里雀跃不已,他终于要回归到光明的怀抱了。   “不是!”看着余北高兴得跟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模样,罗以歌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异常坚定的回道。   “不是?”余北欢腾的身影一顿,惊疑的瞪着罗以歌高声道。   别这么刺激他,他再也不想关禁闭了,要是再来一回,余北情愿一号记他一个大过,也不想来这里作死般的蹲十五天。   “我刚才说过还早的。”罗以歌瞟着他不冷不热的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欸……罗队,你别走啊!”余北见罗以歌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前拉着他手臂。   你走了我可就是一个人了,罗以歌要是不来还好,余北再忍忍也就过去,现在来了又走,这不存心刺激他么。   走到门口时被余北揪住手臂,罗以歌二话不说就硬扯下他的手踏了出去。   罗以歌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余北就双手扳着门框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哀怨的瞅着罗以歌。   罗以歌汗颜,他又不是余北的相公,余北也不是被他抛弃的小媳妇,用得着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他么。   一掌把余北的脑袋按回去,罗以歌一拳捶在余北扳在门框上的手,在余北吃痛的收回手时,罗以歌果断的将门给关了回去。   罗以歌刚将门关上,就听到一道重物撞击在门上的声音,并伴随余北不知廉耻的嚎叫:“啊……罗队!你不要我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罗以歌被余北嚎的寒毛顿起,恶心的搓了搓臂膀,罗以歌毫不犹豫的把铁门给落了锁。   两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对基地里的战士而言,还是日复一日的训练,别无其他。   对关在禁闭室里的危慕裳七人而言,依然是毫无时间概念的黑暗一片。   危慕裳自罗以歌走后,心慌不是没有过,但都被她强压了下来。   两天的时间她又反反复复的将有关母亲的一切都回想了无数遍,边想边告诉自己别钻牛角尖。   对于危家,危慕裳从来就没过好感,危家的人势力不说。   当初的事明明就是那个男人找上她母亲,受不了他老婆的压迫才在她母亲那里寻找慰藉的。   受欺骗被蒙在鼓里的人明明就是母亲,受伤害最深的也是她母亲,凭什么危家的人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母亲身上。   明知道她母亲身体不好,他们却还故意去刺激她母亲。   最可恨的是,这所有的错,所以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导演出来的。   可到头来呢,出了事他却躲了起来,任由她们势单力薄的孤儿寡母来承担下危家所以的怒气。   最后,同样因为他们危家的人,她的母亲被迫抛下了她,留她独自一人在这凉薄的世上。   那个用尽生命来爱她的女人,最终却不甘的离开了她。想到此危慕裳如何能不恨。   她从没想过会跟危家再有任何的牵扯,那么肮脏的家族,她不屑去为了她染黑了自己。   可是,当有一天他们施舍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施舍般的强迫她回归家族时。   她心里是鄙夷的,不愿的,憎恨的。可是,小小的她能怎么办,任别人捏圆搓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强弱太过悬殊的力量令她连反抗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渐渐长大后,危慕裳便暗自告诉自己,她母亲的怨,她的恨,早晚有一日,她一定加倍奉还给他们。   不甘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想到自己今后要走的路,危慕裳强迫自己先将这些事放下。   有些仇,有些怨,平时没必要太纠结太折磨自己,时机成熟了,一次报完也就够了。   两天后的中午,在他们吃完饭后,门突然就被值班战士打了开来。   看见铁门被打开他们都愣了一楞,似是早已忘记了他们还能出去的这回事。   余北一听说可以出去后,眼睛不知是被光线刺激的,还是激动的,大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   “哈哈……天呐!我,我终于出来了……”   值班战士是最后一个开的余北的门,在看到余北疯癫的模样时直感觉自己脑袋发抽了。   疯子,这绝对是一个疯子才会有的模样,太渗人了,难道是给关疯了?   半个月没洗澡,即使在里面什么也没干,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最起码味道不会多好闻。   余北就带着满是的不知名味道,蓬头垢脸疯疯癫癫狂笑着奔出了禁闭室。   “哈哈……太阳!我竟然看到太阳了!哈哈……”一出来看到头顶**辣的太阳,余北更加的兴奋了。   天呐,他既然出来了!   就在他以为也许他再也出不来的时候,他既然出来了。   余北对着满眼的光明癫狂的笑了半天,这才发现旁边一直有两道诡异的视线瞅着他。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西野桐嫌恶的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而祁覆依然冷着一张眼瞅着他,不对,余北觉得祁覆的眼睛比以前更冷了几分全文阅读。   “啊!野哥!覆!”余北一看见西野桐跟祁覆,立马就张开双臂,疯癫的犹如小鸟般就想扑到西野桐怀里。   西野桐见余北这般架势,当下心头一惊,身体敏捷的向旁边一闪,堪堪躲开了余北的饿狼扑虎。   “啊……”余北的冲力太过猛了,被西野桐躲开后抱了个空气,余北惊叫一声刹车不住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余北稳住身形,抬头就见祁覆在他面前,他现在也不想西野桐为什么躲开他了,直接奔着祁覆又扑了过去:“覆!我想死你了!”   面对着余北热情冲过来的身影,祁覆坚定的伸出一只手,手臂直直的撑着余北胸膛,果断的将他阻拦在外。   “我看你是想死。”见余北伸着双手想要拥抱的委屈的脸,祁覆冷冷的说道。   现在的身体,祁覆都快嫌恶死自己了,余北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想要抱过来,谁会给他抱才怪。   余北幽怨,他就不久太久没见到他们,害怕这是幻觉,想要抱抱他们来确定确定这不是假的么。   他们一个两个有必要这么嫌弃他么!   于余北的激动不同,下面的危慕裳四个女兵,出来都是一脸镇定又沉默的看了看对方。   他们都被折磨的太累了,不是身体的折磨,而是心灵的,此刻的她们,谁都不想再说话了。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罗以歌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他们了。   另外,罗以歌旁边还有一个人。一号,此时他正笑容满面的看着缓缓聚集在一起的七人。   自危慕裳除了后,罗以歌的视线便没离开过她,仔细的审视着,确定危慕裳没事后,才移开了视线去看其他的六人。   待他们七人站好队,一号一直笑嘻嘻的脸才开口道。   “好!好!恭喜大家都平安出来了!”一号看着他们,激动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足以说明他的心情是有多好。   “……”   默契的沉默着,在首长面前并排站着军姿笔挺的七人,没一个人去回应一号激动的心情,他们都拿一双漆黑又无波的眼睛瞅着一号。   那种感觉,一号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戏一样,而他对面的七人,就是他的观众。   就像罗以歌说的,他们进去是一号下的命令,进去的时候一号不来送他们,出来的时候一号却早早的来接他们了。   这该怎么说,说一号脆弱怕离别?   还是说一号太……   反正一号什么样他们都心知肚明。   “咳……既然都出来了,你们都好好收拾收拾,下午归队训练!”见柔情攻势不奏效,一号便轻咳一声,恢复他作为一号该有严谨。   “是!”   异口同声的响亮回答。   截然相反的态度很显然的表明,一号想要来软的肯定不行,他们都太清楚一号扮猪吃老虎的可憎面目了。   他是首长,基地的最高决策人,一号要来硬的,他们这些小虾米绝无反抗的机会。   “立正!”   一号说完后,罗以歌才对军姿笔挺的他们下着口令。   啪啪脚后跟相撞的声音传来后,罗以歌才接着道:“行了,都回去吧,解散!”   一声解散后,他们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也不理仍看着他们的一号跟罗以歌,各自转身,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慕子,我以为我早已经死了。”走在危慕裳的身边,顾林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般,好像她还呆在那个黑乎乎的铁屋里。   在里面,她一度以为她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满是黑暗色彩的孤儿院。   听到顾林说她自己死了,危慕裳也不即回答她也不看,而是抬手在她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啊——”   霎时,在危慕裳刚下手一秒,一道尖声的痛呼便从顾林的高分贝吼出。   “嘶——死慕子,你干嘛!”顾林疼痛异常的搓着手臂,夏天他们的军服都是短袖的,她看了一眼被危慕裳拧过的地方,瞬间就青红了一大片。   “天!我没死呢!你下手就不能轻点!”顾林知道危慕裳是想唤醒她的痛觉,让她真确的体会到自己没死。   但是,这么大一块淤青,危慕裳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吧。   真以为不是自己的肉就不疼了是吧。   “轻了我怕你感觉不到。”悠悠的,危慕裳看了一眼顾林的手臂,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被与世隔绝的关在阴暗的地方那么久,一被放出来危慕裳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但看到顾林手臂上的淤青,她瞬间就觉得这不是假的了。   “我呸!我看是轻了你怕看不到淤青吧!”危慕裳什么性子顾林不会不了解,看危慕裳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着自己也不能白痛了,顾林不甘的想着,趁危慕裳不注意的时候,也抬手狠拧了她一把。   “靠!你恩将仇报!”危慕裳捂着手臂一脸的愤恨,怕疼就别她叫拧啊!拧了还来报复,这什么人!   顾林一甩头不理会危慕裳,她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淳于蝴蝶,你怎么那么沉默?”一起走着,余北瞟着淳于蝴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到淳于蝴蝶太过安静了。   “……”淳于蝴蝶美眸瞅了余北一眼,不说话。   为了排解在禁闭室里的寂寞,她每天都自己跟自己说话,她都不停歇的说了半个月了,现在的她实在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见淳于蝴蝶只瞟了自己一眼没说话,余北更加的惊奇了,这淳于蝴蝶不会是被关傻了吧。   “你以前不是见着我就开骂的么,你现在怎么不骂了?你不骂我都觉得不习惯了!”   想到淳于蝴蝶有可能被关傻了,余北惊了,想着不会是真傻了吧!   “tm余北你是受虐型的吧!”淳于蝴蝶本不想搭理余北,但余北这幅我想被骂,我想找虐的嘴脸,当真是刺激到淳于蝴蝶了。   她不骂余北还不乐意了,这世上有这样的人么。   看到淳于蝴蝶恢复以往的恶毒模样骂他,余北反而放心了,还好,没傻就好。   危慕裳他们走了,一号跟罗以歌还站着原地。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一号若有所思起来,想了半天用手肘撞了撞罗以歌:“他们的变化是有点,但是,也没有太大改变吧?”   通过他们的眼睛,一号将他们一一仔细认真的看了个遍。   有的更淡定了,有的更沉静了,有的更冷漠了,有的变化不太大,像淳于蝴蝶的变化就蛮大的,以前跟个放出笼的野猪一样满山跑,现在的性子倒稳了不少。   看着余北的身影一号突然就头疼起来,余北不但没什么改变,他的性格好像,貌似,反而更膨胀了起来,他刚才疯癫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再看第二遍,那是特种兵么,丢人!   “首长大人,难道你想要他们的脸上都写着‘我变了’这几个字?”罗以歌侧头看着一号,深邃的眸中**裸的写着,我鄙视你。   性格是内在的,是通过对事物的看法做法反应出来的,有没有改变,要看以后才知道。   被别人**裸的鄙视,一号瞪眼:“tm的!我用眼识人还错了?”   想要了解一个人首先得看他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能最直接反应出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途径。   对于用眼识人这点,一号可是很有信心的,他的这门功课可是不比罗以歌差的。   “没错,但是,你不觉得不够全面么?”罗以歌看着据理力争的一号反问着。   技艺高超的人,通过锻炼,他的眼睛是可以骗人的,这点罗以歌相信一号肯定也知道。   但关键是,一号不信在他们这七个小萝卜中,会有人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个能力。   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性情,还是要通过不断的接触碰撞来了解才够全面。   一号自然知道罗以歌想说的是什么,能全副伪装到眼睛的人,他眼前就有一个。   但是,一号是真不信危慕裳他们七人中,能有谁也跟罗以歌一眼伪装到眼睛,他都努力伪装了那么多年了,还只是学到点皮毛而已。   那群小不点,还是不要太打击了他的好。   危慕裳等人回了宿舍就拿起衣服往澡堂奔。   这都半个月没洗澡了,现在还是在夏天,虽然禁闭室里挺阴凉的又什么都没干,但现在天气燥热又闷,谁扛得住这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   平时两三分钟就搞定的澡,今天她们一个个愣是上上下下搓了半个钟才从澡间里出来。   洗完衣服下午的训练也拉开了序幕,他们在禁闭室呆了十五天,什么都没做光睡饱了,现在就是让他们睡,他们都睡不下。   整理好跟着大队伍回到训练场上,下午是跳伞训练。   伞降前的陆地准备动作练习,练习跳机动作和触地动作,主要是双腿并拢,双手保持拉伞绳的动作,随时保护头部。   触地时双腿一定得并拢好,脚尖略为向前帮助缓冲,屈膝,眼睛盯着地面,训练完后是高塔跳伞。   攀爬、跳伞、胆量训练这些他们平时都是有训练的。   看着下午罗以歌比往日更加严谨的训练着他们,危慕裳想估计是真正的跳伞训练差不多要开始了。   训练完跳伞动作,就是折叠捆扎伞包。   降落伞折叠存放在一个伞包内,伞包又与捆扎在跳伞员身上的降落伞背带相连。   当训练了一下午的跳伞准备后,在操课结束的铃声响起前,罗以歌在他们面前来回渡步,过了半响才认真的看着他们道:   “我们是海陆空三栖的特种部队,跳伞是一定要训练,并且一定要熟练掌握的技能。跳伞的危险性想必战士们都知道,而我们特种基地的伞降训练从来都是在晚上,在越是恶劣越是不能跳伞的环境下训练。这里的危险系数自然就大大增加了。”   “你们的跳伞训练也都训练的差不多了,第一批千米高空伞降训练会在今天晚上举行,你们不必全都参加训练。第一批有三十个名额,你们谁准备好了,想要先体验体验跳伞的话,到乐副队哪里报名。”   听到罗以歌说今晚会有伞降训练,战士们有激动的,有恐慌的,有不知所措的。   伞降要说百分百安全是不可能的,蓝天上的意外,一有意外可就彻底消失在蓝天上了。   一听说今天晚上就可以训练伞降了,顾林双眼一亮想也不想就响亮的喊了声:“报告!”   “说!”听到声音罗以歌视线转移,他就知道这小妮子按耐不住。   “我要报名!”顾林这人天生喜欢刺激,跳伞早在第一次高塔试跳训练的时候她就开始肖想了。   “报告,我也参加!”危慕裳向右瞥了眼,顾林血液里的激动情绪都传递到她身上来了,这货会不会兴奋过头了。   “报告!乐副队,算我一个名额!”见危慕裳跟危慕裳都报了名,淳于蝴蝶不甘落后的赶紧道。   “都急什么急!解散后再到我里来。”见她们一个比一个猴急的模样,乐浩石不由吼了一句。   又不是有肉吃,有必要这么急么。   “……”   三人沉默,她们好像的确是太着急了点。   罗以歌看了眼仍在犹豫犹豫的战士们,为了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充分准备好,他好心的开口道:   “第一批没报名的战士们也不用太着急,第二批是全部新兵战士的夜间跳伞训练,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   战士们错愕,第一批才三十个,第二批就全部,第一批是今晚,第二批就在明晚,差距这么大,这时间要不要靠得这么近!   知道半夜就可以跳伞了,顾林愣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在禁闭室睡多了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她太tm的兴奋了!   凌晨两点,基地宿舍门前响起了一阵短促的集合哨声,知道这是跳伞训练的哨声,战士们全部惊醒后,报了名三十名战士都爬了起来,没报名的就又倒回去睡觉了。   因为是第一次训练又都是新兵还是在夜间,罗以歌只要求他们背着伞包就行,其他枪支武装装备都免了。   上天前,检查时严格细致的,一个一个过检查线,一个一个检查。   危慕裳他们胸前一个备份伞上面插着伞刀(伞刀是工具刀,不是野战匕首,它的用途就是在出现险情的时候,割断缠绕在一起的主伞的伞绳,好给你打开备份伞的机会),背后一个主伞。   一号,罗以歌,乐浩石都在,他们一一检查着他们三十人的主伞和备份伞,尽管他们自己已经做了不下十次周到细致的检查,他们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查看着。   当他们都检查完,又交代完各种险情及遇险后的程序时,他们一行三十三人才浩浩荡荡的向飞机进发。   乐浩石在开飞机,他们分成两排端坐在两边,当飞机升上蓝天后,危慕裳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第一次,还是夜间。   不过今晚的天气不错,夜空中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星星,照得大地一片盈白,视线也还可以。   机舱里的战士都各自沉默着,罗以歌看他们假装镇定的脸也没说什么,跟他们一起沉默着。   顾林虽然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但当飞机飞上天时,她却有些忐忑起来,伸手紧紧的抓着危慕裳的手。   危慕裳看了她有些绷紧的脸,回握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   三十名战士,除了危慕裳她们宿舍的四人,没一个女兵报名,危慕裳对面的是祁覆、西野桐、余北。   危慕裳抬头间跟祁覆的视线相撞在一起,两人看了对方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   紧张中不知道飞机飞了多久,机舱的红灯突然亮了起来,罗以歌站起身命令到:“挂钩。”   三十名战士都井然有序的把伞钩挂在机舱里的横杆上。   “你们谁还有问题吗?”深邃的眸犀利的扫视着他们,罗以歌一一看着他们严谨道。   “没有!”   回答是整齐划一嘹亮的,他们伞是没问题了,人不准备好也准备好了,跳出去有没有问题就不知道了。一号走了过来,一下拉开机舱门。   一阵气流瞬间卷了进来,危慕裳浑身一冷,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跟一个,开始!”舱门一打开,罗以歌便大喊着下口令。   跳伞其实高度越高越不害怕,因为看不清下面。越低反而心里会越怕,因为下面看的越清楚。   “绿灯,下跳!”罗以歌挥舞着手,大喊着:“跳!跳!跳!”   有些战士不敢跳是被罗以歌一脚踹下去的,战士被踹下时还依稀可听见咒骂声,随即就淹没在了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   危慕裳她们排在最后面,当顾林一鼓作气跳下去,危慕裳随即站到了踏板边,但她前脚刚站到踏板上,后背就猛地被一撞,她的身影就悴不及防的跌了出去。   “啊……”危慕裳还没准备好,突然就被撞了出去,以一个平沙落雁式飞出了飞机。   危慕裳飞出的瞬间在巨大气流挤压下她偏头看去,只见淳于蝴蝶站在机舱门边瞪目结舌的瞪着她。   危慕裳不知道淳于蝴蝶是故意的还有无意的,总之她很郁闷。   伞是自动开伞的,危慕裳也不用去理,但她在郁闷完准备好好的享受一番天空的滋味时,伞包在此时打了开来。   降落伞开伞了是好事,但危慕裳却惊恐的发现,她的伞竟然跟顾林的伞缠在了一起!   ……   088   降落伞开伞了是好事,但危慕裳却惊恐的发现,她的伞竟然跟顾林的伞缠在了一起!当危慕裳与顾林跳出机舱后,因为气流的原因,两人的降落伞如同麻花一样缠绕在了一起。   此时情况危急,若她们不及时想办法分开,或是处置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感觉到降落伞有异,顾林向上看了眼自己的降落伞,随后震惊的侧头看向危慕裳。   两人缠在一起急速降落的姿态,令顾林惊得瞪着危慕裳无法言喻,这可是她们的第一跳,要不要这么惊悚。   生死关头的时刻,危慕裳仅瞅了眼她们的缠绕在一起的降落伞,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危险时刻她一定不能慌。   深吸一口气,危慕裳一把掏出胸前备份伞上的伞刀。   危慕裳握紧伞刀,沉着又果断地向自己主伞上的伞绳割去,一根,两根……   “慕子!”快速下降中,顾林见危慕裳伸手割断自己主伞上的伞绳,连忙大喊着惊呼了一声。   从千米的高空急降下去,待割断全部的伞绳再到备份伞完全打开,这里面已经耗去了大部分时间与距离,若速度慢点或降落姿势不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强劲的风声刮得人耳朵嗡嗡响,但危慕裳还是听见了顾林惊慌呼喊她的声音。   “少废话!一个人遭殃总好过两个人一起完蛋!”片刻不停的割据着主伞上的伞绳,危慕裳看也没看顾林就回吼道。   其实在降落伞纠缠在一起的最初时刻,只要两人配合的好及时的分开,是可以避免危险,解开缠绕在一起的降落伞的。   但危慕裳刚才看上去的时候,她们的伞不知怎么缠的,太纠缠了,想要轻易分开肯定没那么容易。   看到危慕裳毫不犹豫的果决态度,顾林说不感动是假的,若危慕裳的主伞割断了,她的伞就能恢复正常了。   顾林一直都知道危慕裳是将她当成亲人,当成亲密无间的挚友在对待,若危慕裳有生命危险,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   但就在刚刚她还在慌乱的瞬间,危慕裳已经快她一步做出了决断。   好像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危慕裳总能比她早一步的反应过来。   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割断了一根又一根的伞绳,她现在只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也借给危慕裳,早一秒割断伞绳,早一秒打开备份伞,危慕裳的生命安全就能多一份保障。   三根……   四根……   最后,当七根伞绳被危慕裳全部割断时,顾林松了一口气,总算全部割断了,她的伞也随即恢复了正常,升向空中。   但是,看着未打开备用伞的危慕裳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向只有400米距离的地面迅速坠下去时,顾林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越来越小的身影。   罗以歌本想让危慕裳放松的话语未来得及说几口,他在危慕裳突然被淳于蝴蝶撞下去时没觉得有什么,但他在向下张望危慕裳的身影时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睁大眼睛瞪着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罗以歌瞬间心脏一窒,他知道哪里有一抹危慕裳的身影。   看了一秒也不见两朵缠在一起的雪花有丝毫分离开的景象时,罗以歌二话不说就走回机舱拿起背在了背上。   一号一直守在舱门边仔细看着战士们一个个的伞降,他自然也看到了危慕裳跟顾林纠缠在一起的两朵雪花。   但蓝天是无情,他们是人不是神,发生了意外也只能靠她们自己的机智沉着,与掌握在身的技能自救。   一号不是不担心,他也不是不紧张,但在这天上,蓝天不比水火有情,每年消失在蓝天上的战士不是没有。   可他们除了干着急还能怎么办,他就是想救也无能为力。   “你想干什么!”一号看着罗以歌边急速穿戴着边快速向机舱门走去的身影,连忙惊呼出声。   罗以歌疯了不成,他真当自己是铁人死不了是不是。   “你不要命了!”一号一把抓住罗以歌走到机舱门的身影。   罗以歌这一下去肯定不会按正常程序走,倘若他今天一定会失去两名战士的话,他决不能再让罗以歌有半点的闪失。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就算那两个优秀的新兵战士跟罗以歌换,一号肯定也会选择罗以歌的。   特种部队想要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特种战士不容易,这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更需要多年的时间。   而罗以歌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优秀兵种,任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再说了,这也不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也许危慕裳她们有办法自救呢。   “放开!”罗以歌不理一号,使劲一把挥开他,想也不想就向下跳去。   他已经失去了危慕裳十年的时间,他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一号被罗以歌猛力一甩,直往后退去,等他稳住身形时,罗以歌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一号连忙重新奔到机舱口,担心的看着罗以歌极速坠下的身影。   他该说罗以歌什么好,其实对于一名特种战士而言,对待感情太过痴情未必是好事。   敌人会利用你的弱点让你节节败退,有时还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判断。   很显然,罗以歌的行为,明显就是他失去理智后的结果。   “一号……”淳于蝴蝶仿佛才渐渐回过神来了,她刚刚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就自己拌了自己一下,她也没想到她会把危慕裳给撞出去。   看着罗以歌一连串的反应,淳于蝴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她跟时朵朵还没跳,两人怔怔的看着一号,不知道是跳还是不跳。   危慕裳他们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天色又黑,一号早已看不清什么了。   听到淳于蝴蝶的声音一号侧头,这才想起淳于蝴蝶跟时朵朵还没跳,他一指舱外,严声命令道:“跳!一个个跳!”   一听一号严声说着跳,淳于蝴蝶本就紧张的心更为紧张了,再加上危慕裳的事,她突然就有点不敢跳了最新章节。   大口呼着气,淳于蝴蝶缓缓挪到机舱口,向下看了黑乎乎的夜空,淳于蝴蝶觉得自己的腿都有点打颤了。   “啊——”就在淳于蝴蝶打着退堂鼓,想着要不跟一号求求情,让她明天晚上再跳时,她已经被一号抬脚一踹,给踹了下去。   淳于蝴蝶扯开嗓音惊声嘶吼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失去重心的感觉荡在空中直线下落的姿势更让她害怕不已。   两秒后,直到伞包自动打开她的身体猛地被一个上扯,稍微缓了一下下坠的身体时,淳于向上看了一眼,看到降落伞打开后,她才轻呼出一口气,还好她的小命抱住了半条。   感受着强大的气流吹拂在身上脸上的力道,淳于蝴蝶觉得降落伞打开了,她下坠的速度也没有减慢多少,依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落去。   “我……一号,你别踢我,我自己跳!”见淳于蝴蝶被一号毫不犹豫的踹了下去,时朵朵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没法再退了,便看着一号结巴又坚定的道了一句。   “赶紧的!”一号看时朵朵紧张的样子催促道。   第一次跳都这样,不紧张才不是正常人,但跳跳也就习惯了,以后他们就会跟走路似的,不用他催自己脚一跨人就出去了。   站在机舱口时朵朵看了一眼地面就倒抽一口凉气,好高。   时朵朵闭着眼身体前倾想让自己跳下去,可她的脚却坚定的跟磐石般动也没动。   见时朵朵有丝异常的身体,一号一惊,在时朵朵即将被强大的气流冲走撞上机舱门时,一号眼疾手快的双手迅猛一伸,果断的将时朵朵扯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一号气极,这今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   跳伞又不是跳楼,一个两个都跟不要命似的。   被强劲的气流迅猛撞上机舱的话,**是怎么也没法跟僵硬的机身相提并论的。   时朵朵就是想要找死也别在他的地盘上找死,这责任他一点也不想负。   “我……”时朵朵被一号骂得急忙睁开了眼,她不是应该跳下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她刚才只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吹向她门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来。   “立正!”看着时朵朵仍迷茫的脸,一号黑着脸命令道。   一号一命令完,时朵朵连忙军姿笔挺的立正着。   “向右转!站到机舱踏板上!”   时朵朵二话不说执行着一号命令,刚在踏板边站定,时朵朵还没明白过来一号想做什么。她便屁股一痛,被一号果断的一脚给踹了下去。   “啊——”   时朵朵在摔下去时,瞬间传来一道尖叫声,每一个跳下去的战士都会嚎上那么一两句,一号早已听得麻木不已了。   罗以歌背上背包时将开伞设置为手动开伞,危慕裳跟顾林就算是快速坠落,也还有降落伞稍微缓冲一下,罗以歌的自由落体想要追上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有一朵变形的雪花伞,罗以歌知道定是危慕裳跟顾林其中一人割断了主伞绳,此时他纠结,他即喜欢是危慕裳割断了伞绳,又不希望是她。   若是她割断的,说明她反应够快,也够机智沉着,在危急时刻能有此快速反应,这对一名战士而言,是一件荣耀的事。   但罗以歌更希望危慕裳不是割断伞绳的,这样的话,最起码她的生命有了保障。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可这有错么。   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   罗以歌刚落到他们的雪花伞高度位置,他就看到危慕裳的身影突然以更加快速的速度向地面坠去。   “慕儿!”罗以歌心里一惊,此时距离地面只有四百米的距离了,危慕裳是第一次跳伞,这么短的距离她能及时打开备份伞么。   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脱离了降落伞快速下降的身影,但片刻后,她突然发现有一抹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她旁边极速下坠。   仔细看了眼,顾林赫然发现这是罗以歌的身影,最重要的是,罗以歌的降落伞也没有打开。   顾林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她眼前快速降落着。   越来越近了,罗以歌想要抱住不断向下坠的危慕裳,然后打开降落伞两人一起降落。   他还隔着两米的距离时,危慕裳的备份伞突然就窜出伞包打了开来。   罗以歌就在危慕裳的上方,她的备份伞一打开再被气流一吹,降落伞瞬间就膨胀起来打在罗以歌脸上。   冷不防的,罗以歌就这么跌在了危慕裳打开雪花的伞面上。   突然被撑开的降落伞挡住了视线,罗以歌也因为跌在降落伞上而缓冲了一下冲力。   趴在软绵绵的伞面上,罗以歌一直绷紧的硬朗脸庞突然就笑了。   打开来了,他慕儿的备份伞打开来了!   降落伞打开后,危慕裳仍快速向下坠去,罗以歌笑了一瞬后瞬间打开自己的降落伞,一下踩着危慕裳的降落伞跳了出去。   快速坠到与危慕裳平行的位置时,罗以歌的降落伞也打了开来。   察觉到有一抹身旁迅速下落到自己的侧边,危慕裳侧目看去,瞬间睁大了眼睛,罗以歌!   他怎么也跳下来了?   他不是应该还在飞机上的么?   危慕裳没事罗以歌便放心,但他们打开时距离地面只有不到300米的距离了,等他们的降落伞完全打开,他们也该触地了。   此时见危慕裳仍震惊的看着他,罗以歌便赶紧大声喊道:“慕儿!准备好着陆姿势!”   听到罗以歌的吼声,危慕裳才回头继续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危慕裳双腿并拢略微屈膝,一瞬不瞬的盯着暗夜中脚下的那抹山谷平地。   距离地面五十米……   三十米……   只剩十米的时候,危慕裳双手用力一扯伞绳,借着稍缓了一瞬的缓冲力,双脚着地后一个侧倒翻滚,缓去从高空坠落的冲击力。   罗以歌在安全着陆,三两下扯开身上的伞包背带,连忙朝几十米开外的危慕裳跑去。   毫发无损的着陆后,危慕裳站起身刚把伞包从身上解下,她瞬间就身体一紧撞进一道宽厚的胸膛内。   罗以歌紧紧的抱着危慕裳不说话,闭着眼摩擦着她的脑袋,罗以歌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   刚才,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危慕裳了……   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砰砰砰’跳的飞快的心跳,其实在天上的时候危慕裳并不怕,但现在被罗以歌这么温暖,这么紧紧的拥着,危慕裳突然就有点后怕起来。   如果,她没有隔断主伞绳,如果她跟顾林一起从高空摔下来,如果她没有在最后关头打开备份伞。   危慕裳不敢继续想下去,此刻被罗以歌抱着,危慕裳深深的吸了一口罗以歌身上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气息,埋首在了他的胸膛。   刚才的一瞬间,危慕裳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她也想过她有可能消失在蓝天什么的。   然后,在刚才她以为会不测的瞬间,她的脑中好像出现了罗以歌的身影。   “慕儿……”罗以歌捧起危慕裳的脸,深深的看着她,呢喃着出声。   “嗯。”四目相对,危慕裳好像看到了罗以歌眼中的痛与不确定。   “我没……嗯……”危慕裳微微一笑,刚想说我没事,好让罗以歌放心,但她一张开唇瓣就猛地被罗以歌一口擒住。   罗以歌的霸道强势,与往日的柔情不同,不容反抗的像是要把危慕裳吃下去般。   仿佛只有真切感受着危慕裳的气息,罗以歌才能平复下自己的紧张与恐慌般。他深深的,不放过一丝半毫的细细吻着危慕裳。   “嗯……轻……点。”罗以歌吻得太深太过用力了,危慕裳有些承受不住的推着他胸膛。   听见危慕裳的娇吟声,罗以歌心神一震,吻得就越加用力了,危慕裳不断的弯腰后仰避着他,罗以歌就不断的前倾追赶上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危慕裳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她会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时,罗以歌才善心大发的放过她。   罗以歌一撤退,危慕裳就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太要命了。   危慕裳愤恨的想,她做错什么了,罗以歌要这么惩罚她,伞被纠缠在一起,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慕儿,以后别这么吓我。”轻拥着危慕裳,罗以歌下巴磕在她发顶轻声道。   刚才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谁……想吓你了!”仍在喘息着,危慕裳没好气道,说得好像她经常不要命似的。   虽然天上看着离得近,但落地时飘的可就远了,顾林安全着陆后,向之前看到的危慕裳的方向张望了眼,黑麻麻的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有。   将降落伞收起打包好重新背在背上,顾林就踏着月色寻找危慕裳去了。   一号可是说了的,今晚伞降下来后,他们可没有专车专机接送,要他们自己走回基地去。   顾林看了眼这有些熟悉的山林环境,估算了一下位置她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五十公里走回去都天亮了!”   祁覆等人是先降的伞,他们降完伞抬头看去时,月光下的夜空上飘满了朵朵雪花伞。   刚开始祁覆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但他在收回视线的瞬间却眼睛一凌,连忙又抬头看去。   在看到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以比周围雪花更快速度的降落时,祁覆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一直紧盯着那两朵雪花伞,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慌忙粗算了一下天空中漂浮着的雪花伞数。   想到那两朵纠缠在一起的雪花伞有可能是最后降落的,而危慕裳几个女兵就排在最后面时,祁覆突然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   盯着那两朵雪花伞的视线也越渐炙热紧张起来。   希望,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希望,不管上面的两人是谁,他们都能脱险。   就在祁覆还在抬头张望时,降落在不远处的西野桐已经收拾好向他走了过来。   在西野桐走到祁覆身边时,危慕裳已经割断了主伞绳,正自由落体着。   一同看着那个方向,西野桐温润的嗓音轻轻开口:“放心,应该会没事的。”   西野桐看到了一个身影脱离了降落伞,但他也看到了追着那抹身影以更快速度降落着的罗以歌。   身影太小又是在夜晚,其实西野桐并不确定那就是罗以歌,但看着那降落的身影,隔着老远他都感觉到他的勇气及沉着,西野桐便想,除了罗以歌应该不会有人做出这么疯狂危险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听出了西野桐话中暗藏的某种深意,祁覆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如果真如西野桐所想后面的那个身影是罗以歌,那么前面下坠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危慕裳了。   就在他们都紧张的看着两抹如风中落叶般飘落的身影时,在他们前方,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即将消失在树梢时,他们突然就看到前面那个人的备份伞打了开来。   看到备份伞及时打开了,祁覆跟西野桐都暗松一口气。危慕裳跟罗以歌的身影也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在了树梢。   祁覆收起降落伞打包好背在背上,他们就往前面赶去,在路上陆陆续续的遇到降落在地面的战士。   不知是第一次降伞担心他们没经验还是一号的疏忽,他们此次的降落地还算平缓,大都是山谷处的平地,山谷上稀稀疏疏的有着不算多的树木。   就在祁覆跟西野桐寻找余北却怎么也找不到时,他们经过一颗大树下时却突然听到树上传来声声呼唤。   “呀……野哥!覆!快上来帮我搭把手!”   余北在降落的时候不是没看到这棵树,原本他是可以避开的,但是,他们都知道部队里流传着这样一句关于伞降的名言。   ‘新兵怕跳机,老兵怕着陆。’   老兵都怕着陆了,这足以说明着陆的危险性,余北也知道不少的战士会在着陆的时候发生意外,有时一个好运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直接摔残废导致退役的不是没有。   看着垂直下方处的大树,余北犹豫,他是避开呢还是避开呢?   降落在地面有风险,落在树上也不是没有,要是一个不小心狠狠撞在树干上也不多好受的事。   但余北在犹豫一番后,他就闭着眼愣是没避开那棵大树。   然后他就大声嚎叫了一声,直接跌进了大树枝繁叶茂的绿叶中。   在连人带伞快速落在大树的怀抱中时,余北连连砸断了枝头的好几根树枝,然后他的身体猛得被一扯,他的降落伞挂在了树梢阻止了他下落的身体。   在余北刚平复下心情安慰自己还好还好的时候,他左右张望着却突然瞪起眼来。   他降什么地方不降,他现在被降落伞缠着垂直悬挂在树上,但他的左右上下根本就无一物能让他触手可及。   这棵长得也真够奇葩,除了余北凌空吊着的这一片区域,大树的其他位置都参差不齐的伸出了好多树枝,唯独余北这一片空间,空空如也一根枝杈也没长。   余北哀怨咒骂了一会儿后,认命的自己荡着秋千,看能不能借着向前荡的力道抓住前方几米处的树干。   怕自己荡得太厉害,降落伞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直接让他摔落在地上,余北想再使点劲荡前点,却又不自觉的放小了劲道。   结果他荡了十几回愣是没荡到前面的树干上去,在这期间,有一名战士从他树底下经过,余北张着嘴原本想求助他帮忙的,但到嘴的话却愣是被他给吞了回去。   以这样的姿态被解救,该有多丢脸啊!   余北在面子上纠结的时间里,他脚底下的那名战士已经走远了。   余北垂头丧气的吊在树上,在纠结要不他就弃伞直接跳下去好了,但这么跳下去受不受伤是一回事。   降落伞可是很贵的,要是他把降落伞就这么丢在这里回了基地,还不定一号跟罗以歌怎么收拾他呢!   此时余北那个后悔,他干嘛就要选择降落在树枝上呢,要是他降在地面,现在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幽怨的缠在树上好一会儿,就在余北觉得狠命荡秋千,怎么着也得抓住前面的树干时,他看到了祁覆跟西野桐的身影钻进了树底下。   看到祁覆跟西野桐,余北哪还想到什么面子问题,连忙就开口寻求帮助,这下他可不能再放过求生的机会了。   祁覆跟西野桐听到余北从天而降的声音,两人诡异的相视一眼,这才向上看去,随后看到蔫了般被吊在树上的余北,他们就经不住眼角抽搐起来。   余北,为什么他总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多这么多的意外呢。   “树上凉快么?”冷不丁的,一向沉默话少的祁覆,仰头看着张牙舞爪向他们求助的余北,幽幽的道了句。   “……”余北沉默,幽怨的俯瞪着祁覆,为什么他以前都不知道祁覆还有喜欢落井下石的爱好?   “小北,我看你在树上好像很欢乐的样子?”余北刚才眼睛发亮,挥舞着手脚的兴奋模样,在西野桐看来,就是很欢乐么。   “啊……野哥野哥!我不欢乐,一点也不欢乐,你们快上来放我下去。”余北见西野桐也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连忙嘟着嘴撒起娇来。   他们可都是他的兄弟,怎么能在兄弟有难的时候见死不救。   不带这么落井下石,不带这么见死不救的。   无奈下,祁覆跟西野桐也不可能真的丢下余北不管,最终他们还是上去把余北给解救了下来。   余北人下是下来了,但他的降落伞可就不是完好无损的了,在树枝缠绵着恋恋不舍下,余北的降落伞扯下来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背着这破一洞那缺一口的降落伞回去,余北不安的想,不知道他最终会不会也像背后的降落伞一样惨不忍睹。   顾林在落了地快速的折叠好伞包后,就急忙朝危慕裳的方向跑去,但远远的,她在夜色朦胧下看到两抹紧拥在一起的身影后。   她鄙视的瞅着他们,吐槽了声‘色胚’后,就识趣的停下了脚步。   待他们终于缠绵够,捆扎好降落伞往前走的时候,顾林也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往基地的方向走去。   战士们虽然降落在不同的地方,但都隔得不算太远,一路上走着也就陆陆续续的跟其他战士汇合了。   先跳机的战士有些没看到危慕裳跟顾林纠缠在一起的降落伞,而在天上降着的战士,则是清楚的看到危慕裳跟顾林从他们左边右边不远处快速降落的身影。   对于罗以歌紧追而下的身影,他们更是惊了又惊,在着陆与其他战士汇合后,战士都七嘴八张的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景,及自己激动又紧张的心情。   “战友,你看到刚才的伞降意外了吧,太tm吓人了,刚才她们就直直的从我身旁掉下去,我还以为她们肯定完蛋了呢!”a战士正跟b战士聊着刚才的惊险情景,见又加入一名战友,连忙拉着他道。   “伞降意外?刚才?真的假的!”一脸惊讶又怀疑的看着他旁边的a友,c战士一点也不信a友的瞎吹牛,他刚才也在场好不好,他压根就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先跳下来的估计没看到,我们后面在天上的战友,可全都看到了!对吧?对吧?”见c战友怀疑自己,a战士瞪眼,连忙拉过b战士反问着。   “他说得还真没错,你的确是错过一场好戏了。”b战士看着c战士肯定的道,随后,他比a战士还激动起来。   “你不知道啊!我是快到地面的时候才看他们的,那名只身掉下来的战士在最后关头竟然奇迹的打开了备份伞,更奇迹的是,我竟然看到了罗队!罗队可是没开降落伞的,而且!罗队还跌倒了打开的备份伞上。”   “更恐怖的是,我竟然看到罗队只身一人‘腾’一下从备份伞上跳了下来,那么近的距离,我还以为罗队会摔成肉饼呢,结果罗队的降落伞竟然也奇迹的在触地前打了开来!”   b战士绘声绘色的跟战友描述着他自己的亲身经历,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气势,直听得人目瞪口呆的被带入进去。   “真的!”c战士原本不信,但一个说,两个人说,还讲的这么真切,他自然而然就信了,“你再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没看到呢!”   c战士捶胸顿足,罗队这么英勇的一次他竟然没看到!   b战士见c战士相信了后要他再将一遍,b战士便结合a战士的描述,从头到尾给他讲解着。   b战士讲着讲着,身旁的战士越来越多了,大家在听得的时候都时不时的插嘴讲自己看到的也讲了出来,到了最后的时候,他们脑中形成了各种危慕裳机智自救,及罗以歌不惧危险英勇下跳的光荣救人事迹。   “你们还不知道那个割断主伞绳自由落体的战士是谁吧?”d战士见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却没一个人说危慕裳的名字,当即想到他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危慕裳。   “谁?”   “是谁?”   “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不说可就要围攻了。   以一敌十几人,d战士见这凶猛的架势,连忙保小命要紧的开口道:“危!慕!裳!”   女兵在一群大老爷们的圈子里本就容易出名,危慕裳的军事技能更是有目共睹,她的名字她的人,恐怕在他们这批新兵战士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吧。   但她为人太多淡然冷静了点,也不喜跟别人打交道,他们真正跟危慕裳有过交际的人,少到几乎可以忽略。   “是她啊!”f战士惊呼出声,想到危慕裳绝美的脸,再想到她异常突出的军事成绩,他就忍不住双眼乱冒桃心,“女神啊——”   “就是她!我还亲眼看到她割主伞绳来着!”d战士见f战士激动的神情连忙肯定道,伞开了她最后却自由落体,虽然战士们都知道肯定是危慕裳割断了主伞绳,但是!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她割了。   见战士们双眼痴迷激动不已的神情,d战士也激动起来,虽然看到危慕裳割断主伞绳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啊!就算只能跟危慕裳搭上这么一点不是关系的关系,这也足够他炫耀的了。   “哦买噶!危慕裳简直就是我的女神啊!”   “什么你的!那是我们大家的!你还想独吞啊!”   “就是!什么叫你一个人的!找虐是不!”   战士不淡定了,一听有人想独吞了危慕裳,一个个连忙挽起袖子目露凶光。   虽然危慕裳从不跟他们有何交集,但是距离产生美啊,这就更加吸引他们了。而且,危慕裳人美成绩更美,在军营本就是更加崇拜强者的地方,他们更是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就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不对,是军服裤下。   //////////分割线///////////   某军医院,司空姿千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断的两根肋骨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这几天司空姿千总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失眠,她一想到她会躺在这里的原因就满肚的恨意,这满腔的恨意折磨的她怎么也睡不着。   每天晚上,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危慕裳那张淡然镇定,却让她恨不得想狠狠撕裂的脸。   凌晨三点,司空姿千躺在病床上咬牙狠瞪着天花板,她睡不着,她现在就想冲回基地去,然后把危慕裳碎尸万段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同龄的人,哪个不是见了她就或绕道而走,或赔着笑脸依附在她身旁。   只有危慕裳!   司空姿千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只有危慕裳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司空姿千想着恨着,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委屈,还是太恨,她的眼睛渐渐溢上了晶莹的泪水。   这半个月来,干爹从来没看过她,他不来,司空姿千多少也能理解,司空姿千知道这间军医院是封闭式的,没有干爹的放行,她爹地妈咪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医生照顾,司空姿千生活上倒什么也不缺,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呆在这个医院里,她只不过气不过而已。   从枕头里掏出干爹派人给她送来的手机,司空姿千吸了吸鼻子,拨打着里面唯一的一个号码。   电话在嘟了五下后才被接起。   一听到那边接起电话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千儿’,司空姿千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干爹……”哽咽着,司空姿千低唤着那个让她依赖的男人。   “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似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丝疲惫,这个点,一般时候他也都睡了。   “干爹,我想回特种基地去!”司空姿千不甘心,她不能再在医院里呆下去了。   就算暂时还不能拿危慕裳怎么样,最起码每天看着危慕裳,能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恨,这样她才不会有一天忘记了危慕裳带给她的伤害。   “……”   司空姿千激动的说完后,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半响,耳边听着司空姿千低低的抽泣声,才缓缓开口道:“千儿,你不适合部队,而且你脱离特种基地的训练那么长时间了。”   一开始当司空姿千的父亲安排她去当兵的时候,他知道她父亲的打算,他虽然没反对,但其实他是不希望司空姿千去的。   再者,司空姿千进的特种基地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且司空姿千自进去基地后,她加起来的训练日期总共还没她受伤的时间多。   特种基地的严格他再清楚不过,司空姿千已经没理由也没资格再回到特种基地去了。   “不!干爹你说过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司空姿千尖声呐喊,二十年来,干爹从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干爹一定会答应她的!   ……   089   “不!干爹你说过的!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司空姿千尖声呐喊,二十年来,干爹从没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干爹一定会答应她的!   “千儿!”听见司空姿千骄横不讲理的呐喊,男人略微凌厉的喊着她的名字。   她进去特种基地第一天训练就受伤,伤好了再训练再受伤,再次回归训练没多久就直接给他发生了斗殴事件。   他不管这一连串的事是司空姿千挑起的还是别人一手导致的,总之事实摆在眼前,不断的训练缺课,司空姿千已经失去了再次踏进特种基地的资格。   这一件一件事情都表明司空姿千不适合集体生活,且他本就不希望司空姿千进到部队去。   之前会帮她也是不忍她的声声哀求才答应的,既然她不珍惜,他不觉得有必要再次把特种基地的宝贵名额留给她。   这件事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件事,他可以纵司空姿千,宠司空姿千,但那是不与他的事业相冲突的情况下。   听到干爹凌厉的声音,司空姿千先是心中一凛,她知道他的脾气,但他从没对她发过脾气。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干爹对她这么大声的说话。   想到连最疼爱她的干爹都因为危慕裳而对自己态度不好起来,司空姿千就更恨,更委屈了。   “干爹!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的!你怎么能这样?”司空姿千放任自己哭泣着大声状告干爹。   她该早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的,到头来,连干爹也不是真心疼她的。   她被欺负受委屈了,她从不会在面前表现出来,她一直都倔强的忍着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眼里有一丝半毫的软弱。   只有在面对干爹时,她才会丢弃自己的保护层,将自己的脆弱全部展现给干爹知道。   可是,现在,就连干爹也不心疼她了。   那她在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依靠。   “千儿……”男人发出无奈的声音,他怎么不疼她了,他要是不疼她,会为她破例做这么多的事么。   “千儿,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你不能再一味的任性妄为了,早晚有一天会闯大祸的!”   司空姿千在基地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有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会想要去惹。   而养成司空姿千如今性格的原因,他不否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纵容与娇宠。   但也正因为这样,现在他更希望能让司空姿千识大体一点,司空姿千的性格菱角太多,太过尖锐,她不太适合与别人相处,而他不可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若司空姿千的性格不改改,她早晚会吃亏摔狠的。   虽然知道现在要让司空姿千的性格改过来有些困难,但事在人为,他不奢望司空姿千能改得多好。   他只希望,她能分辨的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司空姿千生气至极,她没想到在她受了委屈去找干爹求助的时候,干爹居然拒绝了她。   “干爹,你这是借口,说到底你就是不疼我了!”司空姿千哽咽着大声嘶吼了一句后,就啪一声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司空姿千挂了电话后立马就后悔了,她怎么能挂了干爹的电话呢。   但盯着电话的她就是没有勇气再打回去,随后想想她也就释然了。   谁让干爹不帮她,她就让干爹知道她有多生气好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着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忙音声音有些错愕,放下电话他也没有再打给司空姿千的意思,就让司空姿千好好的想想清楚好了。   危慕裳她们是在最后面跳的伞,回基地的路程相对来说比较近。   当危慕裳知道顾林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她跟罗以歌后,危慕裳很无语,喊着一把将顾林给揪了上来。   之前只有危慕裳跟罗以歌两个人时,罗以歌是一直都牵着危慕裳手的,后来顾林上来了,罗以歌竟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危慕裳偷偷的挣扎过,但她的力气肯定比不过罗以歌,最后他俩的手还是牵着没放开。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顾林早就看到了,但她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心想,罗以歌肯定知道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宣告着危慕裳的所有权。   他们走了好久才遇上淳于蝴蝶,一看见她,危慕裳就黑瞳有些郁闷的盯着她背影,她还记得淳于蝴蝶果断推她下飞机的场景。   许是被身后太过炙热强烈的目光激射到,淳于蝴蝶走着走着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看到不远处处的危慕裳三人,淳于蝴蝶先是激动,但看着危慕裳那有些阴森的黑瞳她瞬间就蔫了。   她不是故意要推危慕裳下去的,她该不会要找她算账吧。   待他们上前后,淳于蝴蝶一直看着危慕裳,但危慕裳除了阴森的瞟了她一眼外,什么也没说。   但淳于蝴蝶不安了,危慕裳这样什么也不说她更觉得恐怖。   “那什么,危慕裳,之前在飞机上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淳于蝴蝶硬挤进危慕裳跟顾林中间,揪着危慕裳手臂焦急道。   一般对危慕裳有什么不满她都当场提出来,或者直接干上了。   她没有留着秋后算账的习惯,危慕裳别以为她是在报复她吧?   大家都在一起训练又在同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别被她弄得太难看的好。   “……”危慕裳怪异的瞅着淳于蝴蝶,看她看似认真道歉的妖媚脸颊才淡淡出声,“蝴蝶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危慕裳汗颜,她有那么小气么,她又不是没看见被罗以歌踹下去的战士有多少。   她只是郁闷而已,她的第一次跳机她还想好好享受一番的,结果被淳于蝴蝶突然一推,然后又发生了那么惊险的一幕,她别说享受了,除了负面情绪她啥都没感受到。   “想多了?可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天大的仇恨似的?那眼神阴森的就好像我抢了你男朋友一样。”淳于蝴蝶讶异,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是危慕裳看着真的很像跟她有仇的样子么。   “……”抢了男朋友?   这都什么比喻,她看起来有那么幽怨愤恨么。   听了淳于蝴蝶的比喻危慕裳更加的汗颜了,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眼在她右侧的罗以歌。   罗以歌一听到淳于蝴蝶说的男朋友三个字时,瞳眸犀利又阴冷的射向她,他是别人想抢就能抢走的么!   在瞥到危慕裳看向自己的眼神时,罗以歌的视线瞬间从淳于蝴蝶脸上收回,犀利阴冷的瞳眸也瞬间转变成有丝掐媚的讨好。   慕儿看他,这说明什么?难道她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淳于蝴蝶觉得自己突然就被机关枪一阵射杀,随后又突然的灭了火,看着罗以歌转变之快,跨度之大的脸。淳于蝴蝶的脸突然就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他娘的!同样都是下属,这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大!   接受到罗以歌讨好又得瑟的眼神,危慕裳眸一转果断的移开视线,罗以歌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   危慕裳她们在罗以歌的带领,步伐是快了又快,加速了又加速。   祁覆本想追上危慕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的,但他直到回了基地,才追上危慕裳,看到安然无恙的危慕裳他也才放下心来。   此时才四点半,集合完没受伤降落伞也安好的战士都回宿舍休息去了,有几个着陆时扭伤了脚的也都回去了,只剩余北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着脸的罗以歌面前。   看着手中跟块破布似的降落伞,罗以歌的脸黑了又黑:“tm你这是故意损坏军用物资!”   跳个伞也能把伞跳成这个鬼样,罗以歌怀疑怎么就没把余北给摔死呢。   余北不知道造一把降落伞的费用有多高么,就算他们不缺降落伞也不能让余北跳一次就扔一次伞,他当国家的钱都是不要钱的是吧。   “罗队,我……”余北着急的想解释着什么,却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十公里!”罗以歌伸手一指操练场的方向,把手中的降落伞一把仍在余北身上,“明晚的跳伞你也不用参加了!”   罗以歌说完就不再理会余北,径自走了。   “罗队!明晚……”明晚怎么就不让我参加了?余北转身,大喊着话还没说完再次被罗以歌厉声打断。   “二十公里!”头也没回,罗以歌脚步不停的丢下余北走着。   “……”未免一口瞬间又变成三十公里,余北这下连嘴也不敢张了。   //////////分界线//////////   晴空万里,烈阳高照,炙热的太阳光线照射在大地上,烤得人是出了一层汗又是一层。   从天空往下看去,绵绵山脉葱葱郁郁,若靠的低一点,用望远镜观察的仔细一点,会发现有些绿色小点是移动的。   穿过了长长一段没什么树荫遮蔽的灌木丛后,危慕裳在走到前方的大树下时,借着茂密树叶遮挡住烈阳的阴凉,靠在大树干上休息片刻。   他们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从今天正式开始,她带有三天的食物,七天需要行军一千余公里。   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危慕裳抬头在四张张望了一眼,除了满山的树木野草什么也没看到,除了偶尔的吹拂过来的闷热风声,什么都没听到。   今天早上,他们剩下不到两百名的新兵战士,在全副武装集合后,上头给他们发了三天的食物就将他们带上来飞机。   飞飞停停那个,每次下来三四名战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危慕裳跟顾林、淳于蝴蝶还有时朵朵是一起下飞机的,她们在高飞而起的飞机的注目下,走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进了丛林没走多远,她们就彻底分开看不见对方了。   危慕裳拿出地图,看了眼地图上标志着红色小三角形的目的地,找到地图上自己所在的位置。   确认方向没错后,收起地图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危慕裳这才背着军用大包满身的枪支顶着烈阳继续前进。   也不知道顾林跟淳于蝴蝶她们怎么样了,危慕裳边快速的走着边想着她们的情况。   这是训练他们单兵作战技能的生存训练,左耳上的无线电通话机也只能跟罗以歌他们这些领导通讯,其他战友之间,根本就联系不上。   尽管他们在这一大片丛林里生活训练了几个月,但危慕裳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基地在地球上的具体位置。   刚开始危慕裳也纳闷,特种部队神秘是正常的,但他们都脚踩在特种部队的地盘上,除了艰苦严格的训练外对于特种基地的一切,他们还是一无所知,这让她觉得神秘过了头。   虽然有时也跟老战士一起训练什么的,但训练期间老战士们都不用佩戴臂章,她连他们基地的番号都不知道。   危慕裳才想起一个更怪异的事情,像特种部队他们这样的特殊部队都会有自己的一面代表性旗帜。   但是,自从她踏进特种基地开始,他们基地大楼上空飘着的,除了一根光溜溜的棍子,她一面旗帜也没见过。   顾林曾说过她觉得他们的基地很怪异,但每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是神秘的,他们会对外公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不多。   这样想想危慕裳也就觉得怪异也正常了,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他们基地有猫腻了。   先说他们基地的领导人物,除了三个号什么都没了,连个指导员什么的都没有。   虽然他们基地的特种战士本就不算多,但上头才三个人,未免有些太寒酸了点。   或者是他们比较能干,一人身兼多职。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危慕裳也就不想了,反正该知道迟早都会知道,不该知道就是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   尽管危慕裳挑着有树荫遮蔽的路线走,但太阳实在是太过热情了,她没走多久就满身大汗,后背的军服在背包的闷压下更是湿了一片,挂在身上的枪支弹药更是重的要死。   虽然危慕裳的军服湿透又湿透,但她除了深呼吸外,并没有任何喘的现象出现,不停的走了一个多钟后,危慕裳停下来休息三分钟。   靠在树上看了眼来时的路,走过的地方并没有遗留下痕迹,这样不容易被敌方发觉追踪。危慕裳可没忘记他们这群菜鸟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与反突围训练。   危慕裳拿起水壶递到唇边,想要往里倒的动作一顿,两个多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喝水了。   野外生存训练,就是在各种地形地貌,气候环境下的耐酷暑,耐严寒,耐干渴突破生理极限的能力提升。   像她这样走一段路就喝一口水,这一壶水三两下就没了不说,到时没找到水源的话,她的耐干渴能力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转变成干渴而亡。   想到此危慕裳瘪瘪嘴,盯着水壶看了几秒,最后抿了点水滋润嘴唇就想继续向前走。   谁知危慕裳一回头就突然给惊得一下顿住身形,黑瞳微睁,危慕裳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动的瞪着从树上垂下来,在她脸颊十几米处吐露着长红信子的蛇。   此蛇不算太大,但它甚长,蛇头部成椭圆形,头部顶鳞後面有一对大枕鳞,蛇体色乌黑色。   看着这外形与眼镜蛇相似,但无眼镜蛇状斑纹,蛇身有黄白色环玟,头背更有典型九枚大鳞的眼镜王蛇,危慕裳本干渴的咽喉就越加的干燥起来,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危慕裳迅速在脑中搜寻关于眼镜王蛇的信息,并想着解决的办法。   眼镜王蛇,又称山万蛇、过山风波,相比其他眼镜蛇它的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通常栖息在草地、空旷坡地及树林里。   它的主要食物就是与之相近的同类──其他蛇类,所以在眼镜王蛇的领地,很难见到其他种类的蛇,它们要么逃之夭夭,要么成为眼镜王蛇的腹中之物。   连同类都吃的毒蛇,虽然这条眼镜王蛇还不算太大,但它好歹也是一条毒蛇,若不小心被它咬到,半个小时内若没有及时的救治必定死亡。   危慕裳暗道倒霉,眼镜王蛇在野外并不是很常见,怎么就这么好运给她遇上了。   微收了一下腹部,危慕裳并不觉得饿,不饿捕了这条眼镜王蛇也不想吃,若要捕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捕全文阅读。   要是一不小心给它咬到了,危慕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   按理说眼镜王蛇一旦与人遭遇,它常会像眼镜蛇一样,招牌式地立起上半身,将脖颈张开,露出喉部鲜明的黄白色鳞片,并不时发出咝咝声,叫人望而生畏才对。   但她眼前的这条小毒蛇,出来吐着长红信子盯着她外,那垂吊下来的上半身起都没起来一下。   一双黑瞳,两只蛇眸,一人一蛇就这么你不动我不动的盯着对方。   小小一条毒蛇胆子还不小,看到她这个一身绿衣的预备特种兵战士竟然蛇眼都没眨一下,还敢这么身姿高端的跟她对峙着。   看着这条有点异常还有点可爱的小眼镜王毒蛇,危慕裳想还是算了,放它一条命,也减少自己的一丝生命危险好了。   蛇是近视眼,耳朵里没有鼓膜,对空气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什么反应。   它识别天敌和寻找食物主要靠舌头。   危慕裳正打算轻手轻脚步,再不使地面受到振动的情况下,悄悄撤退最后飞走逃离的。   但她的右脚跟才刚刚抬起一点还没来得及撤退,眼镜王毒蛇的蛇头就突然一起。   见此情形危慕裳黑瞳一凛,不知何时紧握上匕首的右手猛地一抽,刚想向眼镜王毒蛇挥去,就见眼镜王毒蛇头一起后蛇身也跟着一起,接着它就凌空翻身上了树干,扭动着窈窕的身姿向上挪动着。   看到在蛇类中算得上智商不错的眼镜王蛇见到她就溜走,危慕裳颇为满意它的聪明,收起匕首就快速离开了那棵眼镜王蛇休息的大树。   走了几分钟危慕裳才想到,眼镜王蛇生活于密林中,有时亦上树或在溪流附近,白天活动,喜在阴凉处栖息。   既然眼镜王蛇在这附近出现,那这附近肯定有水源,危慕裳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坏境,又拿出地图详细的看着。   最后她收起地图身形一转,带着满额头的汗水就往右前方走去。   走了二十几分钟后,危慕裳果然听见了细微的水流声,一般有水源的地方,生活在哪里的大小兽类都比较多点。   危慕裳行走中尽量不留下人走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刚才她都遇到了一条眼镜王蛇毒蛇,那这里的眼镜王蛇蛇肯定不会少。   到了水源处,危慕裳发现这完全是一条小溪流么,溪里的水清清澈澈的,水里还能看见鱼呢。   危慕裳把挂着胸前的mk—48轻机枪(这是一款特种部队专用,便于在复杂环境下由单兵携带的机枪。)解了下来放在一旁。   危慕裳蹲在岸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就捧着溪水往脸扑去。   脸上画着的迷彩妆防水防汗,她就是洗个脸也没差。   “哇……好爽!”清凉的溪水一泼洒在脸上,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这凉爽简直爽到她心里去了,忍不住就爽出了声。   虽然说满身大汗就这么冲洗着冷水不太好,但危慕裳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简直都想剥光了跳进水里去。   这火烤的天气,他们长衣长裤军靴军帽抱得严严实实不算,身后还要背着一个大大的军用背包,身前腰后还都挂满了枪支弹药。   这种装扮下在太阳底下走了几个钟不中暑就已经不错了。   水里有鱼就说明这水是可以饮用的,想着自己出了那么多的汗,往下的路程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儿去。   趁着现在有大量的水,危慕裳咕噜咕噜漱了下口,就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壶里的水。那么大一水壶的水,她站起身仰着脖子直接一口就喝到底了。   喝完后危慕裳好像还不过瘾似的,为了即将持续大出汗的身体,她装起溪里的水又灌了几口。   一边水牛般喝着水,危慕裳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水里的鱼,这么大的鱼不吃真有点浪费。   看着溪里的鱼危慕裳摸了下肚皮,悲哀的发现她的肚子本来就不饿,喝了一壶水后,她就更加不饿了。   危慕裳盯着水里的鱼又想了几秒,把鱼捞上来,生火烤鱼吃鱼要浪费挺多时间的,生火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且容易引来周围的动物。   捞了鱼打包走的话,这么热的天气,鱼离了水不干死也被晒死了。   虽然**辣的太阳也是一个晒咸鱼的好天气,但这不是海鱼,她身上也没盐,她也没有多爱吃咸鱼。   若打包走,这鱼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臭鱼,品种不同,它翻不身成不了咸鱼。   于是,在溪边逗留了几分钟后,危慕裳将水壶装满了水,把mk—48轻机枪重新挂在胸前,看着水里的鱼恋恋不舍的走了。   危慕裳重新钻进丛林向着目的地走的时候,没多久她的脸上有冒出了层层汗水,汗水蜿蜒着留到下巴滴落下地面。   闷热的风吹过来不但没让人感觉到清凉,反而更加的湿热了,热得危慕裳直感觉她刚才的那壶水都白喝了,因为她现在又觉得喉咙开始冒烟了。   看着荒无人烟的翠绿山林,危慕裳边走边深呼吸着,真有种何时是个尽头的感觉。   烈阳下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赶着路,没有声音,没有人,连动物都被灼热的太阳给吓起来了,大小动物除了刚才的眼镜王蛇,危慕裳什么也没看到。   就连鸟儿她也一只都没瞅到,看着这除了植物什么都没有的丛林,危慕裳简直怀疑她被特种基地抛弃,这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   无意的抬头见,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下,危慕裳看见了一个小黑点。   站在大树下危慕裳手搭在额头仔细的望去,那架飞机就是之前将他们分别丢在不同地方的飞机。   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回基地还是在上空搜索着他们的行踪。   危慕裳看着越飞越低的飞机,连忙放下手往更加茂密的丛林走去。   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不留下行走过后的痕迹,危慕裳是为了要躲避演练中的抓捕和被捕后的审讯。   特种部队的战士是敌人最想抓获的目标之一,他们知道的事情是许多机密情况,而他们执行任务时又经常远离常规部队,所以他们有时很容易被敌人抓获。   敌人抓到特种部队的战士后会对他们严加看管,用尽各种方法对他们进行审讯。   而他们学习的反审讯训练,就是通过训练课程使战士们掌握对付敌人审讯的各种技巧。   他们之前的审讯训练都是危慕裳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不堪回首。   一个一个的审讯,审讯他们的人虽然都蒙着脸穿着便服,但危慕裳确定那些人不是罗以歌一号他们。   至于是不是别的部队的人,还是就是他们基地里的老战士们,她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让他们这些新战士体会到,如何才能在世上最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他们审讯的各种手段,往往是最残酷,最接近实战的。   除了他们刚来基地的时候淘汰了十几名战士,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剩下的战士罗以歌他基本就再也没淘汰过了。   但那次审讯之后,他们这批原本近两百人的新兵队伍,一夜之间被淘汰了四分之一。   本来他们这批新兵中,还有人因为长时间没人淘汰的现状而松散了下来。   但那一夜之后,在那四分之一的战士无声无息的从基地被送回老部队时,他们就个个心惊胆战,对训练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在危慕裳快速往密林处奔去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枪声。   ‘砰!’   奔跑中危慕裳一惊,这枪声是向着她而来的!   四周寂静中,在枪声一起的瞬间,危慕裳就地一倒滚到了一棵大树旁。   一滚到大树旁停下,危慕裳便立即起身,快速取下胸前的95式自动步枪,一手从腰后掏出空包弹。   这是野外生存训练,同时也是实战演练,深山丛林里什么危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部队给他们配了一个弹夹的实弹防身,其他的全是空包弹。   她腰别着的92式手枪,配的也全是空包弹。   将空包弹套进去上膛后,危慕裳依着刚才辨听到的枪声,及五米处地上那个空包弹的痕迹,判定开枪位置是她刚才前进方向的一点钟方向。   危慕裳躲在大树后面,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向左侧伸出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   她看了一秒不到,在她缩回头的时候,第二次的枪声响起,第二枚空包弹也准确的射击在了她左侧的树干上。   耳边清晰的听着空包弹击打在大树干上的声音,危慕裳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再慢一点,她可就报销了。   他们的野外生存训练是七天,危慕裳他们如果报销了,可能会有这么几种结果:   一被当成俘虏抓回接受审讯训练。   二是继续野外训练,但秋后算账的事绝对忘不了你。七天下来,身上累积被打中的空包弹越多,好日子也就越到头了。   三是报销了抓去审讯,审完了又扔到丛林里继续训练,如此反复,折磨到你身心疲惫为止。   经过第二次的枪声后,危慕裳黑瞳暗了暗,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而且开枪的距离相差的不小,应该是两个人开得枪。   丛林里的树木都不小,要挡住危慕裳的身形完全没问题。   两声枪响后,双方都沉寂了一分多钟,随后危慕裳接着大树的遮掩缓缓站起身,左手端着枪管,右手食指轻轻的搭在扳机上。   一……二……   危慕裳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两秒,两秒后,危慕裳黑瞳瞬间睁开,一霎那间迅速右转,对着第一枪朝她射击的方向迅速扣下扳机。   从危慕裳睁开到开完枪躲回大树仅一秒不到的时间。   她躲回到大树背面后,她的右侧只响了一声抢响后就停止了,而她的左边就连连开了五六枪,一个个空包弹全射击到她左侧的树干上。   “靠!”   混合着枪声,危慕裳真切的听到了一道咒骂声。   听到这个咒骂是从右侧传来的,危慕裳不禁讶异的挑了挑了眉,该不会是她打中了吧?   没打中的话没人会傻的自曝位置才对。   危慕裳第一次伸出头的时候是看向左侧,第二次她站起身后从右侧开枪也没什么不对。   她只知道两个位置,从右侧打左侧位置的话,身体会暴露的太多,不利于安全。   她若乱打找出他们的位置,然后再连环出击也行。但她做事向来有目标,乱打不如就打第一个枪声的位置。   按理说一般人开了一枪后都会换一个位置,虽然瞄准了打,但危慕裳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打中。   “我靠!老子就这么报废了?”   听着那愤愤不平又不敢置信的咒骂声,危慕裳轻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让她遇到一个这么懒的老兵,开枪了连挪一下窝都懒得动。   仍趴在地上紧盯着危慕裳藏身那棵树的老兵,在连续开了五六枪后,眼角余光瞥了眼脑袋中弹后站起身的战友。   在他几乎与地上的草丛融为一体的装扮中,从他那双沉着冷静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明显的鄙视与无奈。   活该!让你不挪窝!   “对面的菜鸟听着!”在报销掉退出战场后,那名老兵在不甘中索性威胁起危慕裳来。   “竟然敢打老子,劝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等我们把你俘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幸存下来的老兵在换了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后,听到他战友嚣张狂妄的威胁一个菜鸟,他真想一枪嘣了他算了。   在战场上谁会像他那么噪舌。   危慕裳她这边的环境不比另一边有较多的矮树木遮掩,她快速的扫视了一眼。   悲哀的发现她这边除了远远一棵,下面光秃秃的大树外,地上的都是些小草跟碎石。   那草矮的根本就遮挡不住她的身影。   听到那名老兵嚣张的叫着她投降,危慕裳眉头动也没动一下。   仔细听着那名老兵的威胁,危慕裳突然留意到他口中的那个‘我们’。   他都已经‘死’了,她的敌人应该只剩下一个了才对,但他的‘我们’,难道是还有其他人?   这么久了,剩存的那名老兵应该也转移好阵地了。   危慕裳看了眼右侧靠的比较近的大树,深吸一口气就身子一倾就地翻滚过去。   危慕裳一从大树后露出头,对面就紧接着而来密集的枪声,一道道空包弹惊险的擦着危慕裳的身体而过。   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危慕裳在滚动中竖起耳朵,仔细的辨听着枪声的准确位置。   一个快速翻滚在靠到另一侧的大树旁时,危慕裳跪在地上霎那间抬起上身的同时。   她的枪口早已瞄准了方向,果断的食指轻轻一扣扳机,扣完危慕裳就身一侧躲在了背后。   危慕裳的速度太过迅猛,从她滚到地上到她开枪,再到她毫发无损的躲在大树后,这仅仅是三秒不到的时间而已。   对面的枪声突然间就停止了,虽然刚才那一枪开得匆忙,但在连续开枪间隙老兵根本没有时间转移阵地。   所以,危慕裳敢断定她刚才的那一枪肯定打中了。   危慕裳开枪向来靠感觉,用视觉开枪她已经丢弃很久了,她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信心。   “什么!连你没命了?”威胁危慕裳的那道再次响起,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头顶冒着黄色烟雾的战友,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你怎么会没打中他?关键是,你怎么就中枪了!”   “闭嘴!”连开了那么多枪没打中也就算了,结果还当场被爆了头,另一名老兵明显也很不爽。   被一名菜鸟连爆了两个老兵的脑袋,这简直是他们老兵的耻辱!   走运的是,他们两人就是那两个老兵……   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那两个已经‘死’去的老兵的声音,危慕裳什么也没听到。   第三个人的枪声一直都没有响起,危慕裳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两个人还是三个,或者更多。   “那个菜鸟,我们这边已经没人了,你出来吧!”   “……”   “你怎么不说话?你已经赢了,你可以出来了!”   “……”   危慕裳的脑袋还在飞速的转动着,那名噪舌的老兵见危慕裳迟迟不露面出来,便按捺不住的对着危慕裳藏身那棵大树大喊着。   没理会那个噪舌的老兵,危慕裳紧握着枪的手没放松半分,脚移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不小的硬物。   低头看去,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   黑瞳中眸光一闪,危慕裳小心翼翼的贴着树干蹲下去,右手抓起石头后就站了起来。   掂了掂颇有重量的石头,危慕裳移到大树的最右侧边缘。   惦着石头的右手突然长长的伸出手臂,危慕裳猛地一下将石头扔向一直没动静的右后方,接着快速的收回手臂。   ‘砰!’   就在危慕裳伸出手臂的瞬间,一道嘹亮的枪声霎时响起,空包弹迅猛有力的射击在危慕裳刚刚收回手臂的树干上。   下一秒。   ‘砰!’   就在第一声枪声响起后,第二声枪声紧接着响起,空包弹射向的却是反方向。   那名噪舌的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树左侧的危慕裳,登时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   ……   090   那名噪舌的老兵,看着突然出现在大树左侧的危慕裳,登时目瞪口呆的瞪直了眼。   时间仿佛静止了,危慕裳微弯着腰,依然保持着枪端在胸前的动作,黑瞳通过斜向上的枪管紧盯着前方。   直到与枪管成一条直线的枝繁叶茂中,隐约冒出一股黄色的烟雾,危慕裳才收回了视线。   虽然已经基本确定附近不在有其他人,否则她早阵亡了。   但危慕裳的眼睛依然与枪身合为一体,端着枪将对面都扫视了一圈,确定真无其他人后,她才缓缓放下了枪。   从危慕裳突然出现在大树右侧,暴露在他们眼前并开了一枪开始,那名噪舌的老兵就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呆愣模样死瞪着危慕裳。   而他旁边的战友,虽然表现的没噪舌老兵那么夸张,但从他微睁的双眼及微张开嘴,同样可以看出他的不敢置信。   危慕裳独自一人沉着淡然的面对着他们,两名老兵直到她解除危险放下枪后,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双眼猛瞪她的动作。   枪刚放下,危慕裳就听到一阵刮藤着树叶的声音,从她开的第三枪的位置传来。   一抬眸,危慕裳就见一名身穿绿衣,脸上画着迷彩的战士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他的正头顶脑门处,有一个硬币大小的黄色污渍。   “你小子怎么发现我的!”从树上蹿下来的战士,一在地上站定便冲着危慕裳愤恨的喊道。   他潜伏了那么久,连虫子掉在脸上他都愣是动也没动一下,结果就这么被一个菜鸟给一枪毙了,他能不恨么。   他们三人的组合向来默契,一般其他两名战士不面临生死,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会出手,他这张王牌在多次演练中起到了起死回生,力缆狂澜的作用。   但是,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都干了些什么?   除了开了一枪外,他什么都没干,结果这一枪不但没灭了敌人,他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上去。   危慕裳淡然的看着从树上跳下来就怒气冲冲冲她吼的老兵,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就已经又有一个问题抛向了她。   “我靠!你是新兵么?有菜鸟把老鸟一锅端了的么?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老鸟扮演的菜鸟!”   噪舌的老兵听着队友的质问,他也头脑迅速的反应过来,看着危慕裳就吼出一连串的问号。   “老朱,你闭嘴!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噪舌老兵竹筒倒土豆的连串问号,令树下的那名老兵不耐的朝他吼了一声。   “对,你先回答我们,你是怎么发现老段的?”被称为老朱的噪舌老兵,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他便也连声问道。   危慕裳看着他们的迷彩脸,听着他们的声声问话,她枪往脖子一挂,也不看不回答他们,甩着两条细胳膊就朝他们走去。   如若不是她必须往前走,危慕裳真的不想从他们身边经过,她一向不喜欢回答问题,他们还一问就问那么多,这不是招人烦是什么。   “喂!喂!那个兵!那个菜鸟,班长问你话呢?有没有礼貌?知不知道回答?”   老朱见危慕裳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鸟也不鸟他们一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径自走着,身为老兵,他当下就是一阵训斥。   虽然危慕裳还没走到他们面前,但是,看她那个拽屁模样,老朱也不认为她会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   又是一阵噪音传来,危慕裳伸起左手就掏了掏耳朵。   老朱,猪不是应该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吃么,为什么会这么的噪舌烦人。   走到他们面前,危慕裳走得方向刚好与老朱跟第二个阵亡的老兵擦肩而过。   危慕裳知道他们三人都一直看着自己,但她不认为自己有看他们的必要,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跟他们报备什么,于是她就理所当然的穿过他们,径自往前走着。   见危慕裳不回答他们也就算了,面对班长,竟然还敢这么没礼貌的直接无视。   盯着危慕裳与他们擦肩而过却不停下,老朱立刻就猪眼一瞪,越过中间的老兵就一把抓住了危慕裳的手臂。   “我说小子你拽什么拽!你当兵时班长没教过你要跟首长问好么?你真当你自己是谁了?灭了三个老鸟很不起啊?”   怒目圆睁的死拽着危慕裳的手臂,老朱是真的火了。   他最不待见有点天赋就鼻孔朝上天的菜鸟了,他血洒战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长毛呢,竟敢在他面前装13!   老朱拽着危慕裳怒声相斥,其他的两名老兵看着危慕裳,显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危慕裳看了眼火气甚大的老朱,又扫了扫准备看戏的其他两名老兵,危慕裳自知她不好好解释一番,估计是走不了了。   抬起右手危慕裳想把老朱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甩开,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明明就是他们先朝她开枪的,她以枪还枪而已,还有错了。   现在倒好,难不成输了就要威胁、合伙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好歹是个男人,好歹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他们怎么就干得出这种事?   老朱见危慕裳想挣脱开,他五爪一用力,瞬间就抓得更紧了。   眼神得意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老朱的眼睛里好像写着:让你挣,想脱离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左边手臂瞬间的剧痛令危慕裳微皱了皱眉,竟然别人铁了心让自己过不去,她也就识趣的不跟老朱硬挣了。   侧过头微仰着看向老朱,危慕裳的黑瞳里一片淡然冷静,樱唇轻启,危慕裳好听的声音便轻轻扬扬的传出:   “班长,首先,我不认为灭了三个老鸟有多了不起,再者,班长教过我要跟首长问好,最后,我不跟‘死’人说话。”   “啊——”   危慕裳的声音刚出口,她就看到老朱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像是要凸出来一样,再他盯着自己的嘴又听了一阵后。   最后在她话音落下时,老朱惊恐的尖叫一声,抓着她手臂的爪子立马就放了开来,并且夸张的跳离她五六米远。   “你……你……你是女兵!”老朱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着危慕裳,直接被危慕裳的声音惊吓的结结巴巴道。   太惊悚了!   老朱用比危慕裳爆了他们三名老兵头还不敢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危慕裳,那眼神,简直像想把危慕裳给剥光了看个清楚。   这个菜鸟把他们三个老鸟一锅端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告诉他,这个菜鸟是个女兵!   老朱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直觉的不相信危慕裳是个女的。   危慕裳脸上涂着迷彩妆,只有一双闪闪发亮的能看得清楚,老朱想探个究竟又不太敢看的扫了眼危慕裳的上半身,也没见有凸出啊。   将危慕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下老朱就更不信危慕裳是女的,刚才的声音肯定是他的幻觉。   看到老朱的眼睛想扫又不敢扫的看向自己的挂着步枪的胸前,危慕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肯定不是穿了军服还能破涛汹涌的淳于蝴蝶型,虽然她认为自己也不算小,但穿上军服背上军用背包,再把刚强的步枪往胸前一挂,满脸又画满迷彩妆。   其实,以她现在身上的这副装扮,光看着镜子的话,危慕裳也不觉得她的眼睛能看出她自己是个女的来。   另两名老兵,老段跟容信在听到危慕裳说出口的,声音不太大,但嗓音明显跟他们大老爷们不同的音调音色时,都不敢置信的睁了睁眼。   于是,在老朱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你是女兵’后,树荫下的四人一阵沉默。   三名老兵目露惊恐的瞪着危慕裳,像是要把瞪出一个骷髅来,好好认真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似的。   而危慕裳侧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她是女兵而已,又不是人妖,更不会吃人,他们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炙热的太阳光线依旧猛烈的挥洒下来,即使有着树荫遮挡,他们仍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   偶尔有热气腾腾的闷热风吹拂而过,给他们带来的是更为湿热的气息。   火辣辣的天气下,空气本就热得烫人。   在某树荫下,三双炙热又不敢置信的视线,及一道自始至终都淡然冷静的黑瞳对视着。热再加上他们反差颇大的视线,空气中不禁飘荡着诡异的气息。   在他们三名老兵中,容信貌似是比较沉稳的一个,他看了危慕裳好几眼后,回眸看了看老朱跟老段,又将视线移到危慕裳身上。   “咳……你,你是女兵?”容信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眼睛定定的看着询问道。   “班长,我从没说过我是男兵。”视线移到容信脸上,危慕裳看着他那双沉稳的眼眸回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容信不说话,现下他不知道他该怎么说,还能说些什么。   “什么?你真的是女兵!”老段一听危慕裳的回答,惊叫着从远处直接蹿了过来,站在容信惊疑的盯着危慕裳。   “难不成班长认为咱们国家有人妖当兵?”一瞬不瞬的看着惊疑不信的老段,危慕裳反问道。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基地里本来就有女兵,用得着这么惊讶么,弄得危慕裳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女兵了。   “……”   “好吧,我相信你是女兵了。”一开始发出最为惊恐声音的老朱,这时候耸拉着脸,反而更愿意相信危慕裳是女兵了。   危慕裳看了老朱一眼没说话,她本来就是女兵,他就是不相信她也不可能变成男兵。   其实,老朱他们不是不相信危慕裳是女兵。   实在是……   好歹他们也是带着特种兵的光环混战了几个年头的老战士了吧,结果演练一出手被一个菜鸟灭了,这口气他们勉强咽下了。   可是,紧接着却要告诉他们,灭了他们的还是一个女兵!   女的啊!   他们堂堂三个经验丰富的男人,到头来竟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上!   他们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自信心,突然就被人给猛地戳了一下脊梁骨,疼不算事儿,问题是差点就把他们优越的自尊心、自信心给戳垮了啊。   “我们一开始问你话的时候,你干嘛不回答?”知道了危慕裳是女兵,老朱的态度一下就转变,虽然谈不上谦和有礼,却也收敛了不少。   老朱那个黑脸,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他一向以欺负弱小,特别是妇女儿童女性生物为耻。   现在可好了,他刚才竟然那么大力的抓着一个女人的手臂,还怒声怒气的跟人家吼。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一不小心做了这么没底线的事。   他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啊!   黑瞳随意的瞟了一眼老朱,危慕裳再次回答了一遍这个问题:“我说过不跟‘死’人说话。”   虽然此‘死’非彼死,虽然这是演练,但这是战场,死了就是死了,她没必要去浪费时间跟死人交流。   “……”   “……”   “……”   三名老兵听了危慕裳的话,都非常有默契的沉默了下来。按理说他们还真是‘死’人了,的确不应该再纠缠着危慕裳才对。   但是!   他们也是给刺激着了,才会这样的么。   “……你叫什么名字?”沉默尴尬的气氛中,容信再次出声询问着危慕裳。   被一个菜鸟给爆了头,还是一个女兵,所谓死也要死个明白,他们总有权力知道她的名字吧。   “危慕裳。”黑瞳看着容信,危慕裳眼也不眨的便回道。   是她做的事,做了就做了,若他们不服日后想要找她报仇,她肯定不会缩起脑袋不敢承认。   与危慕裳坚定的黑瞳对视,容信突然就觉得危慕裳日后定有所成,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坚定的眼神,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危慕裳!原来你就是危慕裳。”听到危慕裳这三个字,老朱又是一声低叫,然后他就以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这三个字在这批新兵里肯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老兵也有很多听过这三个字,但真真认识危慕裳的,却没几个人。   “……原来各科成绩排名第一的菜鸟危慕裳,就是你啊。”老段听到危慕裳这三个字也是一愣,随后他就释然了点的道。   好歹是被菜鸟中的第一名给爆了头,这个让他稍微好受点,要是了拖后腿,老段狠狠的握了握拳,他一定要再跟ta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把ta死死压制住才行。   容信的眼里也有丝惊讶,随然他便了然了,若不是军事技能着实突出,凭她一个菜鸟想要端了他们三个老鸟,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没事了?”扫了眼他们都有些阴晴不定的脸,危慕裳淡淡的出声道。   他们是清闲的就等人给他们收尸了,她可没那个太空时间跟他们在这儿耗。   “没了。”老段看着语气音调始终没变的危慕裳,一把将枪扛在肩上道。   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对方又是一个女兵,他总不能自降身价的挑衅她,要跟她单挑吧。   真要是跟一个女兵斤斤计较,老段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不过……   被一个菜鸟女兵给爆了头,真的很没面子啊!   “要走赶紧走!”老朱像是不耐烦的,嫌恶的朝危慕裳挥着手道。   他以后还是少跟危慕裳打交道的好,一连串的刺激,老朱怕再多刺激几回,他的小心脏还能不能扛得住。   见他们两人都没意见的松口放她走了,危慕裳的视线转向容信。   见危慕裳看向自己,容信没说话,而是左手朝前伸了伸,示意她自便。   竟然他们都没事了,危慕裳便头也不回的抬脚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危慕裳突然回转过身,朝最近的老朱走去。   老朱见危慕裳径自朝自己走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然后他看到危慕裳走到他背后,动手拉他的背包链子。   “你干嘛?”老朱从最初的一动不动,突然就一个反身,面对着危慕裳大声道。   这个菜鸟女兵也太没礼貌,这可是他的背包,她好意思朝它动手。   危慕裳看一眼明显不太友善的老朱,又瞥了瞥容信跟老段,抿了抿嘴才看着他们道:“三位班长,麻烦请你们把食物贡献出来。”   “什么!”老朱怒了,虽然幸存者的确有资格剥削他们阵亡战士的食物,但是,好歹他们是班长,危慕裳怎么好意思怎么有脸开得了口。   “……”容信跟老段都不说话,看了危慕裳好几眼后,默契的卸下背包把食物掏出来给她。   “老容,你干嘛呢?还有老段,你真要把食物都给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啊!”老朱见容信都老段都妥协了,他仍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   都给了危慕裳,那他们吃什么?   这么早就挂了,收尸队还不定什么时候才来替他们收尸呢。   手上捧着面包干菜压缩饼干等,危慕裳看了眼很满意,食物很够数,他们什么都没吃,而且也没私藏。   “丫头,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我这份就不用了吧!”老朱看着满手食物的危慕裳,抓紧自己的背包带子挣扎道。   卸下背包,危慕裳边把原本属于容信跟老段的食物往背包塞,边跟仍不松手的老朱奉劝道:“老朱班长,我背包还装得下去,谢谢!”   危慕裳是蹲在地上使劲往里塞食物的,全部塞完后,她小手向上一伸,微笑着跟老朱道谢道。   老朱咬牙,怒瞪危慕裳,昨晚已死的人,他没资格反抗危慕裳的任何行为,最后,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他的食物,外加一个鱼罐头。   基地发给他们的食物里是没有鱼罐头的,老朱一边递危慕裳就一边塞,她以为没了刚想拉上背包拉练,就见眼前出现了一罐鱼罐头。   “班长,为什么你会有鱼罐头?”危慕裳盯了一眼鱼罐头又看向老朱,那眼神,明显在说,领导偏心,给他鱼罐头却不给她鱼罐头。   “我去!这个是我家里给我寄过来的,我还没吃呢,你不要我正好省了!”见危慕裳迟迟不接过去,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老朱手一缩就要将鱼罐头收回去。   “要!要!要!”危慕裳一见老朱要将鱼罐头收回去,连忙双手一伸将罐头给抢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背包并拉上了拉链。   开玩笑,在基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想要吃到外面的鱼罐头简直比登天还难,免费送到眼前的危慕裳怎么可能会不要。   老朱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鱼罐头消失在危慕裳的背包里。   危慕裳刚将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就听老段跟老朱在那儿嘀咕:“你mei的老朱!以前跟你要个罐头吃还跟要杀猪似的,你现在怎么就毫不犹豫的贡献出来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先妥协了,我才跟风的。”老朱的声音低低的,异常委屈不甘,他的罐头啊!   “我呸!让你把基地发的食物给她,又没让你把罐头也给她!”   “……你tm不早说!……算了,看她那么小一只,给她补补也好……”   “补个屁补!怎么也不见你把罐头给我补补!”   “你比我还大只!补个屁!”   对于他们不算小声的嘀咕,危慕裳跟容信都听到了,但危慕裳权当没听见,非常满意的朝他们挥手道:“各位班长,小的先走了。”   “走!走!走!”老朱不耐烦的朝危慕裳罢手道,再不走他可就后悔他的鱼罐头了。   危慕裳走后,他们三名老兵就一直看着她不大却异常坚挺的背影,坚定执着的向前走着。   “对了!你以后看见班长要礼貌点!别问十句也不答一句的!”看着危慕裳越走越远的身影,老朱突然就冲她喊了一句。   远远的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危慕裳汗颜,手高高抬起到头顶,头也不回的大声回道:“你要是活人我一定回你!”   “老容,第一次正面跟危慕裳交锋,有那么点意思。”老段从危慕裳背影上收回视线,看向一脸沉稳的容信道。   最起码,老段觉得,危慕裳让他对她另眼相看了。   赢了他们还敢那么拽,虽说他们的确是‘死’人不应该跟他们说话但他们可没真死。   班长问话也敢那么大胆的无视,这的确需要点勇气才行。   “没听说么,这可是二号的重点培养对象,要是真逊到老子一只手就能搞定的话,她有什么资格能让二号对她刮目相看。”   老朱夸张的伸出手向前迅猛一抓,握紧拳头跟老段道。   “虽然我之前也不信女兵能比男兵强,但是,听说这批新兵里,的确有几个女兵还不错的样子。”容信低头摸着自己的枪,声音低低沉沉的道。   女兵在男兵堆里本就容易被忽略,要想在那么多男兵里闯出名堂来,没点真本事,简直是妄想。   “不好!”容信摸着枪的动作一顿,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危慕裳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老朱被突然提高分贝的容信吓了一吓,看着他紧张的神色询问道。   “我们的车!”老段看着容信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也惊呼出声。   紧接着,三名老兵相视一眼,默契的拔腿就跑,奔向的,是危慕裳行走过的方向。   他们边跑边想,希望他们赶到的时候,结果别是他们想得那样。   头顶上盯着**辣的太阳,危慕裳没走几步就抬手擦一下,下巴处成串成串的汗水。   在爬上一个不小的坡时,危慕裳张望一眼行走着的脚步突然一顿,黑瞳盯着左侧一个铺着绿色伪装网的庞然大物。   看到那个高高拱起的绿色大物,危慕裳突然黑瞳一亮。下一刻她立马将步枪给端了起来,边机警的在四周观察着,边脚步不停的向那个庞然大物走去。   走到庞然大物前,危慕裳也没观察到四周有什么异常,想到之前的三名老兵,危慕裳就心安的放下了枪。   看着庞然大物异常熟悉的体型,危慕裳果断的一把掀开了伪装网。   伪装网一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军用越野车车头,危慕裳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快速的将伪装网收起扔在后座,危慕裳就果断的卸下背包,打开车门将背包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坐在有些发热的驾驶座上,危慕裳却颇感舒服爽快的笑了笑。   有车,她竟然遇到了一辆车。   危慕裳在车头迅速的扫了眼,真没人傻到给她留下钥匙,但这可难不倒她。危慕裳俯下身,在驾驶座上捣鼓着。   先不管这车她能开多久,但不管开到多远去,她能少走一步路就减少一分体力的流失。   既能保存体力,现在的天气又这么折磨人,这种不损人利己唾手可得的便宜,危慕裳觉得她不占的话就是傻瓜了。   容信他们飞奔着,在爬上陡坡一下跳到山路上时,他们就听到越野车打起火准备启动的声音。   刚才伏在驾驶座下,危慕裳就隐约听到了有丝不对劲的声音,想着赶快弄好趁早离开此地,打着火后危慕裳刚起腰在驾驶座上坐正。   透过挡风玻璃,她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三抹熟悉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果真如他们所想的坐在了他们的车上,老朱连忙指着危慕裳并上前道:“你快下来!这车是我们的,你不能开走!”   “我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哈,你把车开走,扔在哪个旮旯角落出了事,要负责的可是我们!”   老段也气得不轻,一出场就被灭也就算了,最后还要把他们的战车也给掳了去,不要太过分了。   “你如果把车开走了,我们没法跟上头交代。”容信的语气还算平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跟危慕裳商量道。   危慕裳懊恼,要是她一步或者他们晚一步,要是她刚开走车而不是刚打着火,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抱歉,班长,这车现在是我的!”看着越走越上前的老朱,危慕裳微眯着眼,双手果断的搭在了方向盘上。   在战场上把车给弄丢了,危慕裳自然知道他们不会太好过。但是,这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脚轻轻放在油门上,危慕裳盯着直直向越野车走来的老朱,缓缓又坚定的踩着油门。   “什么叫你的?你小子别太过……啊——”老朱越走越快,想着上前把危慕裳从他们的车上给揪下来。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危慕裳开着越野车,速度迅猛的直直朝他冲来,看着危慕裳坚定狠绝的黑瞳,及快要撞上自己的越野车,老朱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向旁边闪去。   越野车仅仅与自己的身体擦身而过,凌劲的气流更刮得老朱脸庞一痛。   容信跟老段看到危慕裳速度极快的撞向老朱,两人眉头微微一皱,他们倒不是担心老朱的安全。   而是他们也知道只有此方法才能离开,他们担心的,只是如何跟上头交代,他们的车被一个菜鸟给强行掳了去而已。   看到危慕裳如此果决的做法,容信跟老段倒也不会真上去拿命跟她拼。毕竟,说到底,死人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快速从他们三名飞驰而过后,危慕裳的速度未减,看着后视镜里一脸郁闷的他们,她朝他们挥手道:“谢了!班长!”   “我靠!”看着一转眼已远远消失在前方的车影,老朱稳住身形后不免咒骂一声,危慕裳是想撞死他不成!   忘恩负义的家伙,亏他刚才还看那么小就这么辛苦,主动把鱼罐头送给她,现在倒好,她都想对他大开杀戒了。   一脸郁碎的走回容信跟老段身边,老朱突然咬牙切齿道:“要不我们追上去?把车给抢回来!”   顺便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老朱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征求的看向容信跟老段。   “……”老段看着一脸兴奋的老朱不说话,他觉得老朱太天真了点。   “你已经死了。”容信实在是不想泼老朱冷水,但,这是事实。   “……”老朱当然也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他们那什么的话,也没有人知道不是么,“如果……”   “没有如果!”一听老朱还在打着主意,容信厉声打断了他。   军人讲究的是自律,不是别人看到了就是发生了,别人没看到就没发生。   做了事却不承认,死了却还耍赖,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   “汗!老容看你误会了吧!我的意思是,如果她一不小心把我们的车给毁了,你说曲队会怎么收拾我们!”   耍赖什么的老朱也知道这很无耻,所以他也就想想而已,没想到容信还真误会他了,连忙解释道,他可不能让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容信与老段相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异常的黑,他们还是祈祷危慕裳能把他们的车完好无损的送回基地好了。   危慕裳开着越野车往目的地一直从中午开到了午夜,途中遇到了好几拨埋伏在一旁侦察的老兵。   也许是开着车嚣张的在山路间奔驰的行为,着实不像新兵还是啥的,而所有的战士都全副武装的只剩一双眼睛是原来的色彩。   没人发现危慕裳其实不是老兵,更没人发现她是一个女兵。   其实混淆视听的最主要原因是,危慕裳臂膀上贴着的那张蓝色臂章,这次的演练老兵是蓝队,新兵是红队。   而危慕裳在老朱听到自己是女兵而惊恐的尖叫着跳离她时,眼疾手快又不留痕迹的撕下老朱的臂章快速的揣在了兜里。   当时老朱是侧对着她,他的身影完全挡住了她的所有,故容信跟老段都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而老朱又因为太过惊讶了,也没留意到她的动作。   新兵是从外围步行渐渐往里靠拢,而老兵除了开车的基本都是直接空降到内围的。   所以当危慕裳开着车越往里的时候,因为新兵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步行闯入到他们的境界,故老兵的警惕性都没怎么设防,很多还在路上溜达着寻找窝藏点的。   要是顺着方向同行的话,危慕裳一般都会直接飞驰而过,若是正面相撞的话,对着路边直直看着的老兵,危慕裳还是会表示友好的敬个礼,然后再速度不减的继续前行的。   危慕裳想着这样一直开下去也不行,越往里老兵会越多,要是不小心撞上到了非说话不可的地步,她一出口准露馅,到时如果遇上围攻,一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她可没把握能一一搞定。   找了个偏僻无人不容易被侦察的位置,危慕裳将奔驰了十多个小时的越野车停了下来。   仰靠在驾驶座上,危慕裳闭眼伸手揉了揉内眼角。   为了更好的存储体力,她该吃点东西了,也该休息了。   基地发了三天的食物分量,其实危慕裳只要再拿多一份食物也就够了的,但她想着到了最后几天肯定没什么时间找野生动植物吃。   而且,最后聚集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她也许会跟顾林她们遇到,多份食物多份保障。不过多了几份食物,她的背包也更中了就是,好在她现在不用步行。   喝了口水后,危慕裳抓过背包,食物里鱼罐头是最重的,她本想先将鱼罐头给啃了以减少重量,但她想到顾林是最爱吃鱼的,她就又将鱼罐头给塞了回去,掏出面包就开始啃。   详细规划了一下接下的计划,危慕裳决定她明天再开一天的车,最多到后天上午,她就得弃车步行。   越进到内部检查会严,她开着一辆车又是单独一人,目标太过招摇了。   一旦被拦截下检查,她出口露陷,二话不说就倒车走或者直冲的话,招来的肯定是枪林弹雨,还不如她轻松的在丛林见穿行来得安全。   打定主意后,危慕裳也啃完了面包,又喝了口水后。危慕裳腰间的手枪也没卸下,她爬到后座,把步枪以射击的姿势端在胸前就躺了下去。   一躺下,满天的大小星星就映入危慕裳黑瞳,她深深的看着高挂星空的璀璨星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的母亲。   不知道谁说的,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危慕裳一直都不信。   可她还是希望她的母亲能在一个看得见她的地方,欣慰的看着她成长。   缓缓闭上黑瞳,危慕裳脑海中母亲的脸,顷刻间就变成十年前那个疼护她的大哥哥的笑脸。   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危慕裳浅浅的进入了梦乡。   危慕裳的睡眠算不上很好,在随时会丢命的战场上,她睡得就更浅了,即使在睡梦中,就算一阵清凉的风吹拂而过,刮得树叶嘎嘎响她都知道,只不过没感觉到危险她没睁开眼而已。   虽然白天的天气异常的炙热,但到了夜晚,特别是野外的夜晚,气温骤降,睡久了也会感觉到冷。   又一阵与之前无异的清风吹拂而过,头顶的树叶被吹得脱离树枝,妖娆着身姿缓缓飘落,在它落在危慕裳左眼上的一瞬,危慕裳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瞳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凌厉的冷光,危慕裳的身体也在睁开的霎时挺起。   在越野车上站定,危慕裳端着步枪就毫不犹豫的指向车头前方的那棵大树。   四周一片寂静,虽然那棵大树毫无动静,但危慕裳端着枪瞄准的手,丝毫没移动一分。   一切都跟之前无异,死寂的四周除了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只有危慕裳站着的身影跟之前躺着的身影不同。   异常长久的一分钟后,就在危慕裳怀疑是自己大惊小怪时,她的枪一直指着的那棵大树出声了。   “兄弟,是我,蓝队的!”低沉略冷的声音响起,话落后,一只手缓缓的从树后伸了出来,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个蓝色臂章。   ……   091   “兄弟,是我,蓝队的!”低沉略冷的声音响起,话落后,一只手缓缓的从树后伸了出来,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个蓝色臂章。   危慕裳能听出刚才那道声音是刻意压低过后的,看着那枚蓝色臂章,危慕裳的眼睛闪也没闪一下,枪口微偏,移到他伸出的手上。   她要打的就是蓝队,危慕裳在想她如何才能不出声然后再安全脱身,如果是在不行的话,她也只能灭口了。   伸出手后,久久的听不到身后传来声音。   手里夹着臂章,大树后的男人不知道是该把手收回去还是站出来。   在夜色中,最开始他没发现那是一辆车,但在危慕裳起身的瞬间,他连忙躲到大树后时是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的。   所以虽然身后一直都没人出声,但他是确定身后有人的。   一人仅露出一只手,一人端着枪丝毫不放松,两人又这么对峙了一分多钟,两人的思绪都是百转千回。   危慕裳想得是,仅一天的时间,在这个地域范围内,按理说只有老兵才对。那个拿着蓝色臂章的老兵,怎么会警惕性这么高,提防着她不敢露出头来。   大树后的男人想得是,他都声明他是蓝队的队员了,为什么身后的战友不回应一下,若同是蓝队的早该回应他了,若不是蓝队的,也不见他开枪什么的。   “兄弟,蓝队的,我出来了。”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回事,想了一会儿后,大树后的男人,手越伸越出,最后一转身整个人暴露在了危慕裳的面前。   危慕裳在他出来后,刹那间便将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其实危慕裳在犹豫,她刚开始本想不理这个突然闯入的蓝队队员直接开车走的,但他都声明他是蓝队就表示他看到了她。   若她不回应直接走人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到时他遇到蓝队队员再一阵传告的话,她一人一车的目标就更加不安全了。   但现在要灭了他吧,等他的尸体被蓝队找到,蓝队肯定就知道有红队队员闯了进来,这样她就只能弃车步行,她的路也就更难走了。   “诶……兄弟!兄弟!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看清楚了?”男人自树下走出来后,见危慕裳不但没放下枪,反而把枪指着他脑袋,连忙伸手制止,随后指着他捏在手上的蓝色臂章道。   危慕裳微皱了一下眉,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道声音有些熟悉,但在他的刻意压低掩饰下,她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   “兄弟,相煎何太急!咱这是自相残杀啊!”男人早在钻出树后就瞟了眼危慕裳的臂膀,明明都是蓝队,为何这般残忍对待他。   按理说眼下这种情形不对啊,难道说,这片区域已经有红队的人闯了进来?所以他们蓝队才这么警惕?   见危慕裳无论他怎么说都始终拿枪指着他无动于衷。   男人将臂章重新贴在手臂上,看着危慕裳也不说话了。   他也想举枪对着危慕裳,但危慕裳端着枪一动不动的指着他脑袋,估计他一掏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危慕裳都会当场毙了他的。   两人又这么恢复到了沉默的状态。   危慕裳想着要不她就直接干掉他,然后把他塞到后座的座位下,载着他的‘尸体’一路飞驰,到了明天晚上她就连人带车都弃掉,这样的应该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打定主意后,危慕裳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在幕夜下盯着对面男人那双异常清冷的眼睛,想扣下去的食指迟迟没用动静,危慕裳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男人站在大树,摘下的步枪他一直枪口朝下的握着,他还没找到机会将枪口抬起来。   他的对面是一辆越野车,越野车后座上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战士,她正举着枪指向他。   危慕裳后脑勺的剪得很短,虽然不是寸头,但后背的头发是梯形般渐长的,额头的刘海也很短。   她睡觉也带着帽子,在帽子的遮掩下,她比男兵稍长的碎发都被藏了起来,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兵。   皱着眉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看着那双冷冷的眼睛,危慕裳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眼眸微睁,像是不敢置信的又盯着男人看了几眼。   然后,危慕裳依然将枪对准男人,她却踩着后座椅一下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男人在危慕裳跳下车,一下摇晃的时候,他快速的举起枪并朝危慕裳开了一枪。   他们的枪都装了消音器,但看着男人的动作危慕裳心中一凛,连忙在地上一滚,躲开了刚才那一枪。   但在她滚到地上的时候,男人连续不断的扣着扳机,此时的他冰冷着一双眼眸,一枪一枪皆朝危慕裳射击着。   连续翻了几圈,危慕裳终于在空包弹的追击下被赶到了一棵大树背面。   依靠大树的遮挡,危慕裳一滚到大树旁就连忙起身,贴着树干站着。   被迫藏身在大树背面,危慕裳心里就更加确定了她刚才的想法。   她臂膀上贴着的明明是蓝军的臂章,若对方真的是蓝军的人。虽然她拿枪指着他,可她根本就没开枪,对方也不可能会朝她开枪才对。   但现在,那个男人却开枪了,而且是要置他于死地的那种。   突然停下的枪声,细听之下,虽然危慕裳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但凭感觉,她知道那个男人正在慢慢靠近她这棵大树。   握紧枪身,危慕裳深吸一气,猛地一个转身,在一霎那间,在她转身停住面对后方时,她的步枪已经直直的指着已靠近她两米远,同样拿枪指着她的男人。   男人似是没想到危慕裳会突然闯出,又似是想到了,反正他的枪在危慕裳的身影一暴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确的捕捉到她的要害部位。   两抹英姿飒爽的身姿,两把直指对方命门的95式步枪,两双同样沉着冷静的眼眸,一双更为冰冷,一双更为淡然,四只眼睛都同样凌厉的紧紧盯着对方。   两人的枪口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几乎相互碰撞在一起,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十足。   危慕裳的视线沿着自己的枪管,滑过对方的枪管,最后定在同样盯着她的那双眼眸中。   看着涂满迷彩,脸上的两只眼睛却异常闪亮略显冰冷的男人。   危慕裳邪气的勾起一边的唇角,冷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樱唇却轻轻吐出两个令男人震惊的字:   “祁……覆!”   其实危慕裳早该他就是祁覆才对的,但因为祁覆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他刚才说的兄弟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话,实在不像是以往的祁覆会出来的话,与他的风格也着实相差太远了。   所以危慕裳才会在最后关头才认出祁覆来,不过好在认出来了,不然他俩自相残杀的话,最后两人一起挂掉,那多冤多便宜了蓝军。   男人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双眸更加凌厉的盯着危慕裳,本就搭在扳机上的食指一用力,想要扣下去却被他硬生生的顿住。   “你是危慕裳!”震惊一瞬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的祁覆,听着这道熟悉的嗓音及对面那双异常淡然的黑瞳,祁覆仍端枪指着危慕裳,嘴里却是小声惊呼着。   其实在刚才不同寻常的气氛中,祁覆也有怀疑过对方是同是红军的人,但危慕裳是背着光的,他看不清她的面容是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是,祁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红军的人,更没想到他会碰到危慕裳。   在确定对方就是危慕裳后,祁覆惊呼一声就连忙放下了枪,他一向除了冰冷再无其他表情的脸也显露出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覆收起枪后,危慕裳也放下了枪,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同志,既然你都能在这里了,为什么我不能在?”   危慕裳回想了一下自己行走的路线,虽然她也绕了些弯路,但她确定自己不可能绕到祁覆那个方向后,上下看了祁覆一眼道:“你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倘若把地图规划成一个圆形,目的地在最中心,而他们从最外围往里靠近。   祁覆可是比她提前了好几批下的飞机,倘若祁覆也是直线行走的话,现在这个路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相遇到才对。   山路本就没那么好走,为了侦察地形探敌情什么的,危慕裳也没开太快,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十一二小时下来,她只走了一半不到。   “哎……说来话长。”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兜了大半圈来到这里,祁覆就有些郁闷。   两人回到了危慕裳劫来的那辆越野车上,祁覆简单的跟危慕裳说了下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噗……”一听到祁覆为了搭便车进入蓝军内部,结果盘在车底下吃了一天的尘土也没进到内部,反而被带着在外围使劲转危慕裳就忍不住笑出声。   “……很好笑么?”祁覆郁闷,搭错便车他也很不好受好吧。   他看着那辆车挺有来头的,之前也明明听他们说要去蓝军内部的,谁知道进都没进去,等他发现不对劲想偷偷溜走时,也已经是晚上了。   从车上溜下来,祁覆便步行朝蓝军内部进军,然后他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危慕裳。   “不好笑,我知道你很冤。”为了祁覆能少受点刺激,危慕裳还是选择了闭嘴。   “你呢?你是怎么把这辆车弄到手的?”要是偷车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且下黑名单的,危慕裳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到这里。   在这场不公平的菜鸟与老鸟的演练中,蓝军的通讯全开,有什么事一个令下谁都知道了。   而他们红军的通讯却只能接收上头也就是三个号的指挥,他们个人之间是通不了话。   有新兵抗议过这不公平,但罗以歌说了,想要公平就等赢了蓝军再说。   菜鸟跟老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再加上这差别待遇,貌似结局早已能意料到。   “我遇到了三个老鸟。”云淡风轻的,坐在驾驶座上的危慕裳看了一眼祁覆道。   “然后你把他们都干掉了。”看看危慕裳现在这完好无损的样子,再看看这辆凭空冒出来的越野车,祁覆不用想也知道了结果。   祁覆不去想单凭独自一人,要干掉三名经验丰富的老鸟有多难,或是多简单,他相信危慕裳的实力。   想想也对,不管你偷了死人什么东西,ta都不会拒绝更不会声张的。   星空高照,山林寂静,微风轻拂,其实这种环境很适合谈心,更适合暧昧。   但,车上的两人显然都没有这种意向。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看着危慕裳闭眸靠在椅背上的侧脸,祁覆轻声询问道。   危慕裳眼睛一阵,黑瞳瞬间光彩四溢,闪闪发光,耀眼的直让祁覆移不开眼。   好像,每靠近危慕裳一分,他就会深陷进去一分。   危慕裳黑瞳有些炙热的盯着前方,就在祁覆出现后,她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侧头紧紧盯着祁覆,危慕裳黑瞳异常的坚定:“我们潜伏到蓝军内部去!”   之前是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才采取安全第一的方法。   但现在不同了,她跟祁覆是两个人,多个人多个照应,自然也就多一层保障多一份安全。   “真正的内部?”看着危慕裳异常坚定炙热的黑瞳,祁覆挑眉疑问了一句。   虽然他之前也是想潜伏到蓝军内部去,但他想得是靠近蓝军内部的外围。   真正内部的看守肯定非常严,他若涉险贸然进去,探不到敌情不说,还很有可能丢失性命,战斗还没开始打响呢,这就挂掉太不划算了。   “嗯!”   危慕裳之前的想法也跟祁覆一样,在蓝军内部外围活动侦察敌情,待与其他战士汇合后,再商讨具体的作战方案。   此刻危慕裳的想法有些疯狂,蓝军绝对想不到仅一两天的时间里,红军就有能力潜伏到他们内部去。   也正因为想不到,所以危慕裳就更有这打算了,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是演练,但他们双方的战斗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蓝军有大本营,有司令,有各种装备,他们的目标是将红军全部虏获。   而红军呢,没大本营没司令指挥他们也就算了,装备除了步枪手枪匕首外,其他也没啥了,他们只要干掉司令就算获胜。   蓝军有规划好任务携手作战的战士,红军有的只是孤身一人,代步工具是自己的两只脚,沿途不管撞上一名战士还是十名战士,你都必须一个解决掉。   否则,死了就接回基地去审讯训练,满身满心伤痕活了再扔回演练场,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如此反复直到训练结束为止。   老兵共有两千左右的人数,不知道是不是全数出动,反正他们红军的菜鸟顶多也就一百五十人,二者之间整整相差了十多倍的数量。   说得好听点这是一场野外生存训练的演练,说得不好听点,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且红军没有反抗的机会。   红军除了将蓝军的司令斩首外,他们没有终止这场不公平游戏的资格。   “干!”一拍即合,祁覆也有些疯狂的点头道,熬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者,他们在外围活动的话,也不一定比内部安全多少,反正不管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还不如放手一搏,   祁覆虽然性格看起来挺冷的,但他内心的敢拼敢死精神,也都是疯狂的,不然他也就不会不顾长辈的反对,坚持,应该是偷偷进部队了。   危慕裳抬头看了眼黑幕下的夜空,微眯着眼低喃道:“夜黑风高……”   “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听到危慕裳低喃的四个字后,祁覆脱口而出的接着道。   虽然祁覆的声音冷冷的,脸色也异常正经,但危慕裳听了他的八个字后,却忍不住眼角抽搐起来,杀人放火还行,偷鸡摸狗就有点……   杀人放火听起来还挺有气势的,但偷鸡摸狗,危慕裳瞬间就觉得太掉品了。   危慕裳突然就没了声音,祁覆侧头看去,看到危慕裳隐隐跳动的眉角,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轻咳一声掩饰过去,祁覆就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决定好计划后,危慕裳便让祁覆休息一会儿,她开着车直接摸黑上路了。   开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天色也亮了,越往内部走,危慕裳便能察觉到老兵埋伏侦察的距离就隔得越近。   途中,有些老兵瞥到他们的车从眼皮底下行驶而过,看到他们臂膀的蓝军臂章也就自动放行了。   有些会抬起头来将他们看个究竟,但也都没说什么就放他们走了。   沿着山路行驶着,因为早已打算好进入蓝军内部,危慕裳在开车时她的驾驶速度就以尽量快的速度行驶着,现下仅上午九点多,危慕裳他们就已渐渐靠近蓝军内部的外围了。   越往里走,在路面丛林间巡逻的战士也就越多,危慕裳跟祁覆相视一眼,他们行驶的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祁覆掏出地图在上面仔细看着,然后他指着地图中间红色三角形的左下角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距离蓝军内部大约三十公里。”   “三十公里……”危慕裳低喃着三十公里,刚想说要不他们就在这里弃车步行,结果她开着车一个转弯后,这个念头她就没说出口了。   看着一百米远处路中间突然横出的那条大木栏门,危慕裳黑瞳一沉,暗恨她刚才怎么不在转弯前停车。   栏门左右各站着一名军姿笔挺的战士,危慕裳看向祁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丝沉着与冷厉。   那两名战士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车,他们不可能在这时候突然掉头离开,若能侥幸蒙混过关最好不过,若不能……   不过第一道栏门的出现,也说明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蓝军内部了。   “附近没其他战士。”危慕裳专心的开车看着前方的两名战士,祁覆在仔细快速的观察了周围寂静无息的山林后,小声的跟危慕裳道。   “嗯,速战速决。”现在是没其他战士,但难保等会儿不会有,所以,不管能不能蒙混过去,他们的时间都不多。   百米的距离片刻间便缩短了,越野车在行驶到栏门前时,栏门右边的战士一个转身果断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同志,请停车接受检查。”   危慕裳乖乖的停下了车,右手也从方向盘上移放到了大腿上全文阅读。   而副驾驶座上的祁覆,看着右边渐渐向他走来的战士,缓缓将手看似随意的放在了膝上的步枪。   见他们停下车,战士先敬了一个礼后,这才上前检查。   “你们是哪个分队的?”在右侧战士上前检查并询问的同时,另一名战士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左侧的栏门前。   “七分队第四小组。”祁覆快速的随便回答完后,就在暗自祈祷着,眼前的这两个千万别就是七分队第四小组的人,也别是跟他们熟识的人就好。   “七分队四小组?”在车后座检查着的战士惊疑着反问了一句。   他这一反问,危慕裳跟祁覆都心头一惊,危慕裳的手更缓缓握了握,随后又松开。   祁覆的放在枪上的手也渐渐的移到了步枪的握柄上,两人不留痕迹的相视一眼,眼里传递着某种默契。   听到祁覆回答说是七分队四小组,一直站在栏门前没动的战士,也将脑袋转向了他们:“七分队四小组的人不是在最外围执行任务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奉命进内部一趟的,四小组的其他人还在外围。”祁覆脑袋转得极快,在听到他们不是认识四小组的人时,便机警的回答着。   “奉命?你们进去干嘛?”在越野车旁边的战士还是不太相信,有什么命令,上头早在出发前就交代完了,战斗都还没真正打响,上头很少会发出这种紧急的命令。   “这个嘛,机密,同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犹豫着,祁覆微笑着跟战士打着太极。   “……”战士也知道他不该问,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战士突然的沉默,更令危慕裳跟祁覆警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战士在看到危慕裳时,才灵光一闪,看着危慕裳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危慕裳抓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一紧,看了眼祁覆才看向那名战士,张嘴无声的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祁覆见危慕裳这幅模样,当即就跟战士说:“他最近上火,喉咙发炎了痛得很,军医让他尽量少说话。”   危慕裳听了祁覆的讲解后,看着战士连连点了好几头。   “上火?”战士上下看了眼危慕裳,眼里有丝怪异,基地里有什么吃了能让人上火的东西么,他怎么不知道?   也不怎的,战士突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挑眉笑着诡异的看着危慕裳道:“年轻人,血气不要太旺的好,小心气毒攻心。”   “……”似是看懂了战士眼里要传递出的信息,危慕裳无语至极的忍不住抽搐起嘴角。   ***!她看起来有那么欲求不满么!   “……”祁覆也有些错愕,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眼危慕裳,心里忍不住在发笑。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走吧。”战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事后,便爽快的把他们放行了。   危慕裳跟祁覆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待他们把充当栏门的树干给抬走后,危慕裳才开着越野车从他们面前滑了进去。   越野车刚开进栏门三四米远,危慕裳脚踩在油门上正想加速前进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另一名战士凌厉的声音。   “等等!”   在危慕裳开着车经过自己的眼前时,看着危慕裳的侧脸及他那不是很强壮的身板,一直站在栏门左侧的战士突然觉得不对劲。   在越野车进入栏门后,看着危慕裳纤细的脖颈,左侧的战士就急忙大声喊道。   虽然他跟七分队四小组的战士都不太熟,但在他的印象中,七分队四小组的成员个个都挺壮的,而危慕裳太瘦小了点,这与他的印象有点不符。   一听到那声略带凌厉的‘等等’,危慕裳踩油门的脚一下改为刹车,越野车也在下一瞬停了下来。   停下车后,危慕裳虽然上身没动,但她的右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别在腰后的92式拔了出来,并迅速的上膛好。   危慕裳的步枪放在车头上,她若那么大动作的去拿步枪,肯定会被身后的老兵率先攻击的,眼下她也就只能选择手枪了。   祁覆握紧95式自动步枪,他略显冰冷的眼眸越加的沉冷了。   “怎么了?”见战友喊停他们刚刚放行的越野车,右侧的战士不免开口询问道。   他刚才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的说。   左侧的战士没回答他战友,而是一下卸下肩后的枪,举着枪就对准危慕裳,沉声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分队的?”   右侧的战士见他的战友如此质问,他也举起枪瞄准祁覆。   祁覆跟危慕裳相视一眼,两人的瞳眸里都有着狠戾,他们被怀疑了。   “同志。”祁覆边说边回头,而危慕裳的视线则紧紧盯着后视镜上,那抹拿枪指着她的老兵。   “不许动!”见祁覆回转过头来,左侧的战士突然喝道。   在战士低喝出声时,祁覆他们的头已经回转过去了,保持着侧身回头的姿势,祁覆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两人都看清楚了两名老兵的准备位置,祁覆也接着缓慢道:“我们是……”   祁覆刚说到是字时,他跟危慕裳突然就头一低,迅速的将脑袋缩在座椅背后。   与此同时,他们的手也速度迅猛的将枪伸到座椅边缘,祁覆凭着刚才看到的老兵方向连开了数枪。而危慕裳则是通过后视镜的反射准确的朝左侧的战士射击着。   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在前一晚就装上了消音器,为保得手即使他们连开了那么多枪,影响也不太大。   两名老兵的枪是没有装消音器的,他们在危慕裳跟祁覆低下头的同时,便感觉不妙的朝他们开了一枪。   在老兵看来,红军那群菜鸟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到这么内部来的,他们也不完全确定危慕裳二人就是红军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一定要射击的准备。   而危慕裳二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在老兵见他们低头才来开枪时,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已先一步朝他们开出了一枪。   听着子弹从头顶飘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刺耳声音,危慕裳跟祁覆更是食指不停的连连扣着扳机。   连扣了两下扳机后,危慕裳将头伸出座椅一点,见她瞄准的那名老兵往左侧滚去,她眯着眼移转枪口又朝翻滚在地上的战士连开了数枪。   左侧的战士在危慕裳低下头后快速的朝她开了一枪,看到她伸出座椅外的手枪接着便朝地上一滚。   侧身翻滚到地上时,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右胸被轻微一震,他来不及想那么多,翻到一旁后单膝跪在地上就朝危慕裳探出的脑袋连连射击。   老兵翻滚的速度太过迅捷,危慕裳在他翻滚时连开了几枪都没打中要害部位,但危慕裳在他停止翻滚跪着拿枪指着她开枪时,危慕裳也对准他左胸口快速射击了一枪。   一扣下扳机危慕裳就迅速抽手缩头,几乎是在她缩回的那一霎那,她紧挨着左脸颊的驾驶座椅侧面,就被‘噗’的一击,黄色的烟雾也瞬间从她眼角飘飞起来。   在危慕裳缩回头后,两名的老兵的枪声也在此时停止了。   危慕裳不确定自己的那最后一枪打中了么,但是,她刚才看到她开的第一枪,原本指向战士左胸的子弹,最后转移到了他的右胸上。   右胸不比左胸有个心脏,子弹打偏在右胸上,命中率就大大的降低了,危慕裳只祈祷她的最后一枪没偏移就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燥热的天气下,有树荫遮挡的他们,还是觉得异常的闷热,这股沉寂的氛围下,更是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危慕裳紧盯着后视镜的那名老兵,图像太小了,且他蹲着的姿势手臂挡住了他的胸口,危慕裳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中弹。   向祁覆看去,那双冷眸依然沉着,危慕裳听到祁覆轻声道:“应该打中了,你呢?”   斜瞥了眼驾驶座左侧的黄色弹迹,危慕裳淡声道:“应该也没问题。”   她打完后直到现在,那名老兵都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如果他没移动,危慕裳觉得自己应该能打中全文阅读。   “我靠!你们真的是红军!”   危慕裳听到检查他们的那名战士突然大声咒骂了一句。   祁覆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名战士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扯下帽子一看,恼怒的一把将帽子给摔在了地上。   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军帽,祁覆挑了挑眉,盯着帽子上那么抹黄跟危慕裳道:“搞定了。”   在那名战士咒骂的同时,危慕裳也从后视镜中看到单膝跪地的战士站了起来。   见他站起身,危慕裳盯着后视镜仔细看了眼后,突然就回头光明正大的看着那名战士。   只见他胸前左右两边都各有两枚硬币大小的黄色印记。   “我们得快点把他们弄走。”危慕裳确定两名老兵战士都阵亡后,启动越野车倒退着跟祁覆道。   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引来其他的蓝军战士,他们逃脱不了也不能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将越野车一个急退,退到两名老兵身边时,危慕裳抬头跟车身旁边的老兵战士道:“班长,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我们把你扔上来?”   如果掳走这两具尸体又撤退及时的话,他们的危险会大大的降低。   “你,你是女兵!”老兵战士本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仇视着危慕裳,却被她突然发出的柔细嗓音给惊了一惊。   “是,班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淡!你自己上来?”虽然危慕裳跟祁覆都是消音的,但两名老兵战士的不是,而且他们刚才都不止开了一枪,危慕裳实在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包围的境地。   老兵战士当然也知道危慕裳估计的是什么,在惊讶了一瞬后他便恢复正常神色了,看着危慕裳直接甩了一个白眼道:“你见过死人会自己上车的么?”   老兵是蓝军的人,他当然会想拖延时间等待蓝军的到来了,会主动配合危慕裳才是见鬼。   就在危慕裳这边的老兵话音一落的时候,祁覆已经果断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然后祁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老兵,二话不说就一个弯腰把他给扛了起来。   “你……你tm想干嘛!”见祁覆扛着自己就打开了越野车后座的车门,在他背上的老兵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覆没回答他,直接又一个弯腰一把将肩上的老兵给仍在了后座上,他会用行动告诉老兵他想干嘛的。   他们不是不会自己上车,那他就送他们上车。   “啊……”   在把老兵摔在后座椅上后,听着他的喊叫声,祁覆一边关车门一边低沉道:“死人是不会叫的!”   见自己战友被祁覆毫不温柔的一把摔在后座上,另一名老兵见祁覆从车屁股后绕过来又想故技重施,他连忙自己打开车门蹿了上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开玩笑,别以为没摔在地上就不痛,他都已经死了,还是别再折磨他的尸体好了。   在看到另一名老兵识趣的自己跳上车后,祁覆扫了眼地上留下的几个黄色空包弹印记,快速的伸脚揉搓一番,直到他们与其他黄土融为一体后,他才转身上车。   祁覆快速的上车后,危慕裳便驾着越野车快速的向了驶了五十米,然后方向盘一转,越野车猛地一下就滑下了下面的一条小道上。   就在危慕裳他们的越野车滑下小道消失的瞬间,他们后方的那个转角突然就蹿出四抹身穿绿色防伪装的身影。   辗过凹凸不平的枯枝碎石绿草,危慕裳专往不是路的地面开去。   老兵看着危慕裳沉稳的开着车,又想到她刚才说出口的声音,坐在左侧的老兵看了眼郁闷不已的战友,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你真的是女兵?”   不怪他们怀疑,如果他们有想过会有红军闯进他们蓝军内部的话,那他们百分之九十想到的也是男兵。   “怎么,班长还想验明正身不成?”危慕裳也不回头看向那名老兵,看了眼祁覆摊开的地图后,果断的车身一转,直直往右边的大片树林钻进。   “……”一听到危慕裳说验明正身,老兵就不说话了,他就是想要验也没那个胆啊!   然后他就跟他的战友一样,扳着张臭脸死人般摊在后座上。   越野车钻进林子里,危慕裳正四处寻找着藏车的地方,祁覆就突然伸手一指右前方:“那里!”   危慕裳顺势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灌木丛。   车身一转再快速一冲,他们的越野车便猛一下冲进了灌木丛里。   冲进灌木丛时,车身辗过所行之处的灌木,旁边的灌木便一下一下拍打在车身跟车上人的身上。   “哇……这是哪里!”本在闭眼装死的老兵,脸颊突然被刮得生疼,他一睁就见车外长满了高高的植物。   车一在灌木丛里停下后,危慕裳跟祁覆拿着步枪就下了车。   打开后车门,危慕裳拽出自己的背包背上,随后又将遮挡车身的伪装网给拿了出来。   “两位班长,先委屈你们呆在这里了,阵亡就要遵守规则,演好死人的戏哦!”   危慕裳将伪装网盖住越野车的屁股,她本想把整个车身都盖住的,但想到还有两名老兵在车上她就没这么做了,好歹给别人留点新鲜空气什么的。   “你就打算把我们仍在这里!”见危慕裳的动作又听了危慕裳的话,一名老兵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都什么鬼地方,把他们仍在这里,他们的战友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嗯。”淡声回道,危慕裳跟祁覆退出了灌木丛。   然后他们在外围将倒下去的灌木又给扶了起来,虽然扶起的灌木要倒不倒的样子,但好歹能遮挡些视线。   “两位班长,好生呆着,若我们阵亡了,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在这儿的!”临走前,危慕裳想了想又朝灌木里的两名老兵道。   “别呀!你还是……”回头看着歪歪斜斜的灌木,一名老兵连忙冲即将走人的危慕裳二人喊道。   “你喊什么喊,就当曲队给你放假让你休息好了,乖乖呆着。”较为沉稳的另一名老兵,见战友死灰着脸,他便打断他安慰道。   “让我在这儿休息,我还情愿被曲队罚我三十公里!”哀叹着,眼下这种情况,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了,“那都什么人呀?怎么就想到把我们弄这儿来!”   危慕裳跟祁覆刚远离灌木丛十几米远,危慕裳左耳上的耳机就突然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   “危慕裳,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危慕裳脚步一停,这是……罗以歌的声音。   见危慕裳突然停下脚步,祁覆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危慕裳看祁覆一眼没回答他,而是低声严谨回道:“危慕裳收到!”   祁覆见危慕裳此神情,自是知道上头联系她了。   “汇报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听到危慕裳的声音,在飞机上的罗以歌沉声下着命令。   “我已经进入蓝军的第一道防守线内。”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这么快就联系她了,这才第二天,该不会是他有什么任务要她在外围完成吧。   “什么?你进到蓝军里面了?”虽然只是第一道防守线内,但罗以歌是真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跑进去了。   “嗯。”听着罗以歌有些惊讶的声音,虽然罗以歌看不到,但危慕裳还是点头肯定的回道。   “你一个人?”罗以歌眼眸一闪,突然询问道。   “不是。”听罗以歌这么问,危慕裳先是瞅了眼身旁的祁覆,这才接着道:“还有……祁覆。”   “……”罗以歌脸一黑,在他左边开着飞机的乐浩石,突然就觉得气温骤然间降了十多度。   危慕裳回答说她跟祁覆在一起后,罗以歌半响没说话,但他再次开口时,危慕裳却被他下得命令惊得瞪眼。   “你说什么!”   ……   092   “你说什么!”   危慕裳怀疑自己听错了,稍微提高了分贝疑问道。   祁覆听见危慕裳惊疑的声音,不仅侧头看向她,上头跟她说什么了么?怎么这副震惊表情。   “危慕裳,祁覆,你们听清楚了,我要你们在天黑前摧毁蓝军的所有防守线!并且安全潜伏在蓝军总部。”罗以歌接通了祁覆的通讯,一起对他们下着命令道。   祁覆听到罗以歌下的命令后,张嘴想回答‘保证完成任务’的话语,愣是被他卡在了喉咙,他面色僵硬的看着危慕裳。祁覆现在才明白危慕裳为什么惊讶了。   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要他们两个菜鸟摧毁蓝军的所有防守线,还要潜伏到蓝军总部去。   这……罗以歌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们了?   听第二遍的时候,危慕裳还在希翼着罗以歌是下错命令了,等他说完后,危慕裳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罗以歌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么!   也许对他来说防守线根本就不是问题,但他们不是他啊!最起码现在没他那水平。   “怎么?没听到教官的口令么?”耳边久久的传不来回音,罗以歌斜勾了下唇角反问着。   危慕裳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私会别的男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听到!”   “听到!”   听着罗以歌有些平缓和气的声音,危慕裳跟祁覆都能在脑海里浮现出罗以歌那张甚是邪恶腹黑的阎王脸,两人身一挺,连忙严肃回道。   “既然听到了,那有问题么?”还是不凌不厉的嗓音,罗以歌好以整暇的再次问道。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没有两个字危慕裳跟祁覆都说得很响亮,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两人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会随时留意你们的动向,完毕!”罗以歌眸光看向飞机下方整片整片的森林,视线凝聚在某一点上。   “明白!完毕!”   “明白!完毕!”   结束了通话,危慕裳跟祁覆相视无语的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惨淡的脸色。   “呼……”危慕裳闭眼轻呼一口气,看着周围庞大雄伟的树木,感受着太阳热情的光线,嗅着林中的清新香味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早死早超生,就算结局不尽如人意,他们还是拼一拼再说。   “嗯,第一道防线失守,他们一定会加大警戒的,我们避开大道走吧。”祁覆点了点头,拿着地图在仔细的看着。   危慕裳的越野车前脚刚走,蓝军的人后脚便到了事发地点。   看着完好无损,与之前无异的第一道防守岗位,四名从后方听到枪声往回赶的蓝军战士,端着枪严谨指向四周。   排出危险后,四名蓝军战士一言不发的在岗位周围仔细观察着。   “刚才的枪声肯定是从这里发出的没错,现场没被破坏,那两名守卫战士不在,难道是?”一名战士端着枪边观察着周围环境,边缓缓又坚定的说道。   “枪声都响了,人也不在了,十有**遇害了。但是,红军怎么会这么快就闯到了这里?”另一名蓝军战士仔细的盯着地面疑问道,他们都以为红军不可能那么快来到蓝军内部才对。   “虽然枪声响了,人也不见了,但没看到红军前,这也不能百分百断定就是红军所为。”蓝军战士边侦察着现场,边理智的回道。   虽然这事百分之九十五有可能红军干的,但他们没亲眼看到红军,也就不能妄下定论。   蓝军不可能自相残杀,虽然说不能妄下定论,但是他们心里都认定这就是红军所为。   “有情况!”一名蓝军战士横扫着地面的眼睛突然一顿,盯着某点喊了声就蹲了下去。   其他战士见那名战士说有情况,皆回头看去,见他蹲下身去,纷纷走了过去。   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地上一划一勾,那名战士在抬起手时,他的食指上有土黄色的泥土粉末,依稀可见一丝亮黄色的不同色彩。   “空包弹!”看着那抹亮黄色的色彩,一名战士脱口而出。   确定有枪声且空包弹留下的痕迹又被刻意掩埋,两名蓝军守卫战士也不翼而飞,他们就更加肯定这是红军所为。   “走!往前搜查!”能把两名壮汉悄无声息的转移走,步行太过艰难,他们肯定有车,一名战士连忙说道,他们四人便边搜查边往前跑着。   山林一片寂静,清风隐隐浮动,在紧张的氛围中,有四名蓝军战士端着枪,一脸严肃的边在道路上奔跑着,犀利的眼眸凌厉的观察着四周的异样。   就在四名战士往前奔跑的途中,他们左侧的山堆上,冒出了两抹绿色身影。   一察觉到山堆上方有声响,道路上的四名蓝军战士刷一下枪口一转停下脚步,枪支齐齐的指向山堆上方。   山堆上的两名蓝军战士也快速的将枪口指向了下方的四名战士。   “今天下雨了?”山道下的一名蓝军战士,看着上方的两名战士开口就突然问了一句。   “你眼戳,是下太阳了!”听到下方的战士问出蓝军的暗语,山堆上的战士张开就回道。   双方见都是蓝军的人,便都放下了武器,看样子,山堆上的两名蓝军战士也是听到了枪声赶过来的。   “什么情况?刚才怎么有枪声?”双方敬了一个礼后,山堆上的两名战士看着下方的四名战士询问道。   “有可能是红军的人闯进来了,两名守卫战士不见踪影,我们正在追查。”   “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通知其他战友小心点,我们等会儿汇报给总部。”   “行,你们自己小心点。”   “嗯。”   双方汇聚没多久又分了开来,山堆上的两名战士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潜伏着,山道上的四人继续向前追查着。   “等等!”山道上的一名战士一直都查看着自己右侧的范围,他在看到斜坡上的几条车辆辗压过的痕迹时,连忙唤住其他战友。   “这边!”再次仔细瞅了眼,战士们率先冲下小斜坡去,其他战士也跟着跑了下去。   他们沿着车轮痕迹一路追踪着,追着追着却失去了线索。   看着前方一大片的茂密森林,他们突然就面面相窥起来,如果那辆车钻进了里面,他们要找到谈何容易。   盯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一名战士跟他们的小组长道:“我们还是先跟总部汇报一下情况,看看上头有什么指示再说吧。”   单凭他们四个人要找到红军哪那么简单,说不定别人早不知潜伏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组长想了一下后,看着其他三名战士询问道:“你们之前有看到越野车从你们视线下经过么?”   看这车轮的印记,肯定是越野车无疑,他之前在一个小山坡的另一个方向,他听到了车声,但他没看到山道这边的车,更没看到车上有几个人。   如果他们看到了车上有几个人的话,那他们搜查追踪的目标会简单的多。   三名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统一摇头道:“没有!”   小组长微皱了皱眉,跟蓝军司令三号曲封曲队汇报了情况后,曲封沉吟了一瞬,回道:   “回你们的岗位,提高警惕。完毕!”   “是!完毕!”结束通话后,小组长便带着他的战友撤回到他原来的潜伏地点去了。   途中,一名战士犹豫了一瞬开口了:“你说,被红军带走的战士,要是我们的人一直都没找到他们,那他们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一般情况下,战士在演练中不幸阵亡的话,是可以发射信号让收尸队的人前去收拾的。   但是,若是被敌人有意藏起的尸体,他们是不能发射信号的,除非被别的战士找到,否则只能等到演练结束后,他们才能发射信号离开那个地方。   这么热的天,要是被藏在一个阴凉的地方还好,要是烈阳暴晒什么的,那也太命苦了点。   “三号会解决,你瞎担心什么?”小组长瞟他一眼,不以为意道,反正该做的他们都做的了,其他的,就看那两名战士的造化了。   危慕裳跟罗以歌结束通话后,地上的人在规划着怎么样才能逃脱蓝军的追捕,而天上的罗以歌,在思索了片刻后,他已经拨通了蓝军总部的通讯。   “三号,加大你总部的防守力度,将内部的搜索范围扩大。”罗以歌有条不紊的说着,他在这场演练中的地位有些特殊。   他既不属于蓝军,也不属于红军,他应该算是裁判,但他可以命令红军前进或后退给他们下任务,他也可以命令蓝军,让他们去突击红军。   这整个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很显然,红军就是那只大老鼠。   “我刚收到汇报,二号,你知道红军有多少人吧?他们有可能逃脱的了么?”曲封自然知道罗以歌不可能告诉他,但他还是旁敲侧听一番,他的人连红军是几个人都没看到,有够窝囊的。   其实曲封断定红军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但既然红军能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闯到他的内部来,曲封便多留意了一分心。   而且,从罗以歌手下训练出来的兵,曲封觉得他还是别大意的好。别到时给一帮菜鸟端了他的老窝,他多没面子。   “人数不多也不少,逃不逃的了,就看你蓝军的能力大小了。”罗以歌跟曲封打着太极,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不是蓝军的人,红军已经处在弱势了,他没必要再去出卖红军。   “看我蓝军的能力?那他们肯定逃不了!”不是曲封小看红军,他蓝军什么能力,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看你还是别大意的好。”红军的整体作战能力肯定跟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蓝军没法比,但有些人,是不能按常理去看待的。   跟罗以歌结束通话后,曲封便跟他所有在演练场上的蓝军战士下着命令:   “蓝军所有战士,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严格检查经过你们身边的每一个异常人员!哪怕他带着我们蓝军的臂章,只要发觉可疑,严加盘问!每遇到一名蓝军战士都必须盘问暗号!完毕!”   ///////////分界线////////////   危慕裳跟祁覆跟蓝军打着反心理战,他们虽然没走大道,但他们却大摇大摆的沿着大道旁不远处的小道走着。   “蓝军的心理素质训练得肯定不同于一般人,我们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不小的风险。”跟危慕裳并排走着,祁覆以蓝军的姿态端着枪在四处搜寻着。   从发上枪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蓝军肯定都得到消息有异常情况,他们的防守巡视会更加的严格。   而且,他们不知道蓝军的暗号是什么,之前阵亡的两名战士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他们不是蓝军,也没问他们,他们就更没没时间去套他们的话了。   “风险肯定不小,但我们不这样做的话,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快速的到达下一个防守线,而又不被蓝军发现么?”   罗以歌可是要他们在天黑之前摧毁防守线,并潜伏到蓝军总部去的,他们除了向前向前再向前还能怎么办。   他们的车被发现后已经不能再继续使用了,他们又不能跟蓝军一样潜伏在某个角落等天黑再行动,这样一到天黑他们的任务就直接宣告失败了,还有什么好演练的。   “暂时没有。其实我想说,要不我们干脆直接走大路好了?”虽然风险最大,但是,古话说的好,越是危险的地方有时便越是安全。   虽然跟山道之间隔了几百米,但他们这样靠着山道走,其实跟走山道没什么区别。   “我也想过,但我的声音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都不出声吧?”危慕裳也想过这个问题,山道两旁一般都会有蓝军埋伏在哪里。   他们若正大光明的走在山道上,出其不意的大胆行为更能混淆蓝军的视听,但她若一直都不能开口,被怀疑的系数就大大增加了。   “……有人!”祁覆张嘴正想说着,突然就低声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向前的脚步不停,握在步枪的手却紧了紧,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摇晃了一瞬后,转瞬就又沉静下去的茂密树枝。   危慕裳跟祁覆打算埋伏在右前方几十米处的蓝军不做声的话,他们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以蓝军的姿势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距离越来越近,埋伏在前方的蓝军依旧一动不动的没什么反应,危慕裳跟祁覆相视一眼后,两人准备快速穿过去。   为了打消蓝军的怀疑心态,祁覆故意嗓音不大不小能让埋伏着的蓝军听到的声音跟危慕裳道:   “据说咱们的第一道防守线被破了,两名战士也都不在岗位上,有人猜测是红军干的。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你看看啊,以红军的那种菜鸟水平,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闯到咱们蓝军的内部来,是不是?所以吧,我觉得……”   因为危慕裳不能开口说话,祁覆便自编自演的语速不快又不能让危慕裳插嘴的说着一长串的台词。   危慕裳第一次听到祁覆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还编得正正经经有头有尾。   危慕裳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平时祁覆的话那么少了,看他现在这熟练的自言自语方式,估计有什么话他都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说完了。   “……”祁覆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就走到蓝军埋伏着地方,从他们眼前经过时他们还没什么动静,但危慕裳他们一走过去,他们便瞬间挺身而起。   “不许动!”   危慕裳跟祁覆早有准备,在蓝军起身的瞬间他们听到声响,顷刻间便一个回身枪口直直的指着从地上爬起的两名蓝军战士。   两名蓝军战士头顶上插着一排因为折下时间太久而有些蔫了的树枝末,涂着迷彩妆的脸,背上还披着绿色防伪装。   在危慕裳二人快速转身的同时,蓝军两名战士的动作已经更加快速的站了起身,并且他们的枪口也已经直直对准了危慕裳跟祁覆。   一回身就见原本趴在地上的蓝军,转眼间便站了起了并端枪指着他们。见此情形危慕裳跟祁覆心里都惊了惊,这速度快得超出他们的想法。   危慕裳跟祁覆双手本就端着枪,他们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而已。   但就在他们一个转身的时间里,蓝军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端好枪指向了他们。这速度,绝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比得了的。   “暗号?”   虽然祁覆心惊蓝军快速无比的动作,但祁覆的嘴比他们更快了一步,在一转身看到他们已经起身端着枪对着他们时,祁覆便朝他们冷喝一声。   许是危慕裳跟祁覆的反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蓝军的两名战士的动作依旧毫无所动,一名战士凌厉的盯着他们回道:“今天下雨了?回号!”   今天下雨了?   危慕裳跟祁覆也没看向对方,但在蓝军战士的回号音落的同时,他们二人便默契快速又果决的扣下了食指上的扳机。   他们不知道暗号,回的也只能是子弹了。   ……   林中又是一片死寂,左胸口的突然一震令两名蓝军不敢置信的瞪眼,不用看他们也知道击打在他们胸口的会是什么。   曲封下过命令要严查每一个经过自己眼前战士,他们自然知道不可掉以轻心,罗以歌刚才的一番废话他们听了,但没动摇,心理战术谁都懂。   但是,还在暗号的问号回号中,他们没确定对方是不是蓝军前,肯定不会贸然开枪,结果就因为这一个空漏让他们失了先机。   他们四人靠得太近,危慕裳跟祁覆开枪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躲避,胸前就已中弹。   “m的!你们真的是红军!”回号那名蓝军战士,在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一震时,瞪着危慕裳跟祁覆咒骂了一句,就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帽子。   另一名蓝军战士明显也气得不行,他食指搭在扳机上,非常想不顾演练规则也痛快给危慕裳跟祁覆一枪,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我靠!这才第二天!演练这么多年了,老子第一次这么早就出局!”   知道自己使了心计坑人,危慕裳跟祁覆朝他们敬了一个礼,祁覆道:“两位班长,不好意思了。”   “死都死了,道歉有个屁用!”很显然,危慕裳跟祁覆的好心他们不屑接受。   “也对,那我收回!”祁覆也很爽快,既然别人不领情,那他就收回来自己享用。   “……你小子tm有没有点良心!”   一听祁覆这么爽快的就收回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两名蓝军战士更加的咬牙切齿了,这脸变得也忒快了点吧。   “两位班长好生呆着,我们就先行一步了。”解决了就撤,拖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危险。   两人走了几步后,祁覆又突然回头跟他们道:“班长,收尸弹还请你们手下留情,晚点再发。”   若他们的收尸弹发得太早了,他们的行踪容易暴露,这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走吧!”蓝军战士一副你真啰嗦的架势挥着手,嫌恶的挥赶着危慕裳跟祁覆快点离开他们的视线。   “谢了,班长!”知道他们答应了他的要求,祁覆手一抬又敬了一个礼。   “谢屁!以后看见你一次宰一次!”   从得到上半句暗号后,危慕裳跟祁覆便快速奔跑着赶到第二个防守线的岗位,途中他们倒没遇到其他的蓝军战士。   不知是蓝军没想到他们会沿着山道走还是怎样,他们埋伏在一个地方,远远的就看见第二个防守线上依然只有两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   他们一动不动的趴在一个树枝上观察了十五分钟,期间有一辆越野车经过,车上有三名战士,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防守线附近应该有蓝军的狙击手埋伏着才对,但危慕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狙击手的位置,也许是隐藏的太好了,或者防守线附近并没有其他的蓝军战士。   危慕裳跟祁覆藏身的树不在同一棵,他们也没选在容易暴露位置的头牌树枝。   “祁覆,怎么样?”周围没其他人,他们的通讯耳机又不不能通话,危慕裳便小声唤着另一棵树上的祁覆。   祁覆听到声音后看向危慕裳,他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跟危慕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危慕裳点点头,随后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前方,指了祁覆后朝后指了指。   他们的位置在防守线的八点钟方向,危慕裳的意思是她射击靠近十二点钟方向的蓝军战士,而祁覆射击靠近六点钟方向的蓝军战士。   95式自动步枪的有效射程是400米,祁覆估算了一下,他们的位置到防守线的距离,350以上差不多400米的距离。   这种距离危慕裳没问题,他也没问题。   祁覆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俯身在95式自动步枪的白光瞄准镜上,闭起左眼,右眼一瞬不瞬的瞄准目标。   危慕裳也重新瞄好目标,随后他们两人相识一眼点点头,危慕裳左手伸起三个手指。   三……   看着祁覆过一秒后掰下一根。   二……   祁覆回头继续盯着目标,同时也在心里默数着数。   危慕裳的左手重新扶住枪声,在心里默数到一的时候,她对准瞄准镜上蓝军战士的左胸口,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子弹射出后,危慕裳看到目标的身体动了一下,她唇角一勾,趴在手臂大小树干上的她便立即爬了起来。   “祁覆,撤!”危慕裳边起身边跟祁覆道。   在危慕裳刚爬起身的时候,她的头顶就有一道劲道十足的气流飞驰而过,随后‘咚’的一声,危慕裳看到前方的大树主干上瞬间被摸上了一抹黄色。   危慕裳心里一惊,附近果然有狙击手在。   祁覆也迅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虽然他们没有潜伏在最外面一排的大树上,跳下后暴露的也没那么明显,但蓝军的狙击手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在危慕裳跟祁覆从树上跃下落地后,他们刚跑没几步,脚下刚踏过的土地上就连连被射了好几下。   “跑快点!”祁覆见危慕裳的脚下又被追着脚后跟射了一击,连忙催促道,在他催促危慕裳的同时,他自己身后也不太安全的被连续射击着。   还好他们这片树林的大树都枝繁叶茂发育的甚好,危慕裳他们跑进去十多米后,蓝军的狙击手便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他们也侥幸逃过了一劫。   盯着闷热的夏风,两人片刻不停的在林中奔跑着,直到跑出老远身后再也没了动静后,他们才停下脚步。   “这才第二个防守线就这么追着打,下面可还有三关呢!祁覆,我很怀疑咱们能不能有幸坚持到最后。”   双手撑在膝盖上,危慕裳弯着腰大口吐息着,预感不是很好的跟祁覆道。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也很怀疑。”看着危慕裳脸颊上顺流而下,汇聚在下巴的滴滴汗水,祁覆反射性的抹了一把自己下巴处的豆大汗滴。   蓝军的人那么多,他跟危慕裳完全是进入了虎穴无疑,而且还个个都是猛虎,他们两个要安全脱身谈何容易。   这天气烦闷的人难受死了,在野外七天又还不能洗澡,还得每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烈阳底下奔跑,祁覆在想,他会不会也有中暑的一天。   在危慕裳祁覆在大树上潜伏的两点钟方向,有一名蓝军的狙击手埋伏在那里。   危慕裳跟祁覆是在树林中一路穿下来的,蓝军的狙击手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进入树林的,但危慕裳二人爬到树上的时候,蓝军埋伏在第二道防守线上的狙击手发现了他们。   狙击手发现了他们同时也看到了他们臂膀上代表蓝军的蓝色臂章,狙击手也不是没怀疑过危慕裳跟祁覆就算红军的人。   现在在他眼里每一个人都是可疑的,哪怕你佩戴着蓝色臂章。   但没真正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红军的人时,谁都不会贸然开枪,他更不会做出暴露出自己位置给敌人,而又误伤了同伴的愚蠢事件。   明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枪的,同伴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牺牲了,而自己却没能手刃敌人,还让对方给跑了。   “**!”蓝军的狙击手低咒一声,愤恨的狠狠捶了一拳身前的泥土。   “呼叫总部,野虎呼叫总部!”通过瞄准镜边观察着防守线上两名蓝军战士的伤亡情况,蓝军的狙击手野虎边联系着总部。   “总部收到,请讲,完毕!”身在总部的曲封接到信息,回应道。   “曲队,野虎刚与红军交手,目标两名,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他们已击毙第二道防守线上的两名蓝军战士,往总部方向潜逃中。完毕!”   听出是曲封的身影,野虎严声跟曲封汇报着他刚才的战况及了解到的红军情况。   “总部收到,野虎,两名红军都从你手中逃脱了?”听完野虎的汇报后,曲封不自觉的微眯起眼危险道。   野虎是基地里排得上号的优秀狙击手,可他竟然让菜鸟从他手中逃走了,而且还是两个!   “……是!”虽然野虎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虽然野虎知道红军两个菜鸟能够逃脱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选择的狙杀位置好,他们从树上跳下时也是从树的背面跳下,他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能凭着经验与感觉开枪。   而且危慕裳他们逃走的路线也是呈s形跑的,周围有那么多的树木枝叶阻挡着,野虎的视野不是很好,要狙击起来就更难了。   他是一名狙击手,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敌人太狡猾太强悍之说,只能怪他们自己技艺不过关。   “任务结束后,你自觉点训练量加倍!”听到野虎亲口承认他自己的失误,曲封便毫不留情的命令道。   “是!”野虎一口应下,他也觉得他该好好练练了,竟然让两个菜鸟踩到他头上去了,这是他军旅生涯里的耻辱,绝对是耻辱!   “你继续潜伏在第二道防守线上。完毕!”曲封沉声下着最后一道命令。   “收到,完毕!”   “通话结束!”   野虎接到命令后,便收拾起枪支弹壳,清理完现场就寻找下一个狙击点去了。   蓝军总部,曲封坐在办公桌前,皱眉想着那两个红军会是谁,那群菜鸟这几个月的训练成绩,排在前面的无非就是危慕裳、祁覆、西野桐、余北、顾林跟淳于蝴蝶那几个人。   想到野虎说是两个人,曲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危慕裳跟顾林,不为什么,就为她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若说他们几个之间谁跟谁最有默契的话,曲封肯定会选危慕裳跟顾林。   光看她们之间平时训练时的默契,曲封就仿佛看到了他跟他的兄弟们出生入死的那种感觉,那是种心灵上的默契,不是短时间内能培养出来的。   但一瞬后曲封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闯到他的地盘上来,步行肯定是不行的。之前他蓝军的战士也说看到一辆越野车的痕迹。   若他们是伪装成蓝军一路开着车开到他蓝军内部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问题是,他们一路开过来不可能不遇到他蓝军的队伍,路上也会有巡逻的蓝军要检查什么的,这时他们就不可能不说话了。   若他们是女兵的话,蓝军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对,不可能等到他们进到他蓝军内部了才被发现。   想到此,曲封便断定那两名红军不会是女兵。那就是男兵,男兵的话,会是祁覆跟西野桐么?   想了一瞬后,曲封跟旁边的下属道:“传令下去,严格盘查两名一起活动,或单独活动的蓝军战士!将防守线的武力加大三倍!”   “明白!”听到曲封特意强调‘两名’和‘蓝军战士’这几个字,令一名蓝军战士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快速的拿起话机联系着全部的蓝军战士。   但他不明白的是,曲封为什么要加大防守线的武力,难道红军还会那么有规律的一一捣毁他们的防守线么?红军又不是傻子。   曲封自然知道红军不是傻子,但是他突然想到了罗以歌之前说得话,若是红军的目标直接就是他蓝军的总部的话,他们不可能还专门绕过去摧毁他的防守线。   这里有猫腻,曲封嗅到了自然不会放过。   当危慕裳跟祁覆刚从第二道防守线上惊险逃生不久,危慕裳跟祁覆的耳机又响了起来。   “危慕裳,祁覆,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罗以歌的声音再次传入危慕裳跟祁覆的左耳,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回道:“收到!”   “速度太慢了,照这样下去,天黑前你们别说进入蓝军总部了,蓝军的五道防守线你们能不能攻破都不一定。”罗以歌悠闲的在飞机上翘着腿,不紧不慢的刺激着危慕裳他们。   “……”   “……”   危慕裳跟祁覆都不说话,他们觉得,罗以歌就是想盼着他们能早点阵亡。   “报告!”听着罗以歌说完又突然没了声音,危慕裳便咬牙低声喊道,她觉得,罗以歌就是冲着她来的,这都什么任务,他们又不是两百个人能直接杀过去,他们是两个人!   “说!”听着危慕裳有些愤恨的嗓音,罗以歌挑了挑眉,他的小豹子发现了什么么?   “如果我们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去的话,任务能算合格么?”连续两次下来,蓝军的防火线肯定会加强,他们想要再得手简直是难上加难。   “任务只有完成与失败之说,你若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而没有摧毁他们的防火线,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作废,任务宣告失败!”   毫不犹豫的,罗以歌便否决了危慕裳的提问。   “罗队,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任务失败,惩罚会是什么?”祁覆后背靠在树干上,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询问道。   以往的任何惩罚,都是与训练有关的变态惩罚,反正怎么着都是要训练的,祁覆觉得,要是罗以歌给出的惩罚他还能扛得住的话,下一盘他就放开手去拼,反正他们的胜算渺小的可怜。   胜了算他们走远,败了乃情理之中。   危慕裳看懂了祁覆的眼神,她也侧耳等着罗以歌的回答,她觉得她跟祁覆,现在就像是开水里的青蛙,再怎么挣扎也早晚得挺尸。   不是她没信心,而是,实在是希望太过渺茫了。她得早点安排好自己的后路。   危慕裳他们还在树林中没走出去,但就在他们等着罗以歌的回答时,一片绿油油的树叶从树上飘到了祁覆的头顶。   看着那片绿的发青,明显英年早逝的树叶,危慕裳心头一跳,微张嘴缓缓将视线从祁覆头顶移上去。   树叶落在头顶的轻微震动令祁覆伸手去把它抓了下来,看到手中青绿青绿的树叶,又瞥到他对面表情不对的危慕裳,祁覆连忙抬头往树上看去。   这一抬头直吓得祁覆心跳停顿了一瞬。   他的眸中倒映着一管黑乎乎的枪口,指的,正是他的脑袋!   ……   ------题外话------   这段时间的更新时间很坑爹,爷儿一直都知道…亲们要相信,俺也不想这样的{{{(>_   俺惭愧,俺每天都裸更,有时真没那么多时间码字,   然后,更新时间爷儿争取早点稳定下来,   最后,爷儿爬上来是想跟亲们忏悔的,乃们表拍我~o(>_   093   这一抬头直吓得祁覆心跳停顿了一瞬。   他的眸中倒映着一管黑乎乎的枪口,指的,正是他的脑袋!   耳边响起罗以歌的声音,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意味不明的说道:“惩罚不急,该知道时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   危慕裳跟祁覆都没去回复罗以歌,他们觉得,就算罗以歌现在不说,他们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只眼睛在震惊了一瞬后,向上看着的眼眸都镇定了下来。   危慕裳跟祁覆定定的仰望着哪个双脚倒勾在树杈上,整个人倒挂下来的蓝军战士。   蓝军战士的眼睛比他们更为镇定与从容,危慕裳不知道他在上面倒挂了多久,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喘息不舒服的感觉,看上去轻松极了。   蓝军战士的与祁覆对峙着,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周围的树林。   他们刚才一直都没发现树林里有什么异常,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树上的情况,就怕有蓝军的战士埋伏在上面。   但危慕裳之前真没发现他们的头顶上还藏着一名蓝军战士,到底是她太大意了,还是蓝军战士隐藏的太好了。   “别看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不过……就算一个人,你们也跑不掉!”   虽然蓝军战士的眼睛,一直都没移动分毫的跟祁覆对峙着,但他却知道危慕裳不留痕迹的扫视四周的动作。   蓝军战士的身体直直贴着树干垂吊着,他一瞬不瞬的俯视着祁覆,枪口的位置与祁覆的脑袋仅隔了几十厘米。   蓝军战士看着祁覆嘲弄的嘴角一勾,随后又看了危慕裳一眼,缓缓道:“没想到那两粒老鼠屎就是你们两个,而且还要一个是女兵?不错么。”   刚才危慕裳和祁覆跟罗以歌的通话,他可都听到了,想要摧毁他们蓝军的防火线,还要潜伏到他们蓝军的总部去,这不是红军是什么。   罗以歌一直没得到危慕裳跟祁覆的回音,但他依稀听到了有其他的声音。   “你们遇到麻烦了?是的话就不用回答。”罗以歌眸光一闪,随后挑了挑眉,嗓音甚是欢快道。   “……”   “……”   危慕裳跟祁覆听了罗以歌的话甚是无语,他们就是想回答也回答不了。   闷热的天气就算躲在树荫下也凉快不了多少,估计是蓝军战士在上面吊的太久太热了,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摇摇欲坠的脱离了他的额头,‘嗒’一声滴在了在他正下方的祁覆的额头上。   蓝军战士的汗珠滴在祁覆的额头上时,祁覆眼睁睁看着朝自己滴落下来的汗水,深怕它滴落在自己眼睛里,他便反射性的想要偏一偏脑袋。   “不许动!”见祁覆稍有移动,上方的蓝军战士便立即喝道,大有再动我就扣扳机的架势。   脑袋向外偏了一点后,在蓝军战士的冷喝下祁覆便立即顿住偏移的脑袋,但他在脑袋一顿的同时,反射性的眯起了双眼。   刚才被白光猛地一刺,祁覆不自觉的闭起眼睛,重新睁开眼睛时,他眯着眼看向刺得他眼睛生疼的罪魁祸首,那是透过树叶缝隙直射下来的太阳光线。   看着那抹太阳光线,祁覆眸光一亮,眼角余光向危慕裳瞥去。   感觉到祁覆的视线,原本一瞬不瞬盯着蓝军战士的危慕裳也瞥向祁覆,四目相撞,祁覆深深的看了眼危慕裳,对着直射在他眼角的太阳光线轻眨了一下眼睛。   祁覆眨眼时他长密的睫毛在阳光的光辉中闪动着迷人的色彩,似是明白了祁覆的意思,危慕裳见此也眨了一下眼,算是回应祁覆。   之后两人又将视线移向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   “说吧,你们想要怎么个死法?爆头还是穿胸?”许是吊着不舒服,蓝军战士想要速战速决,但想着他们好歹是菜鸟,他一个过来人,就对他们优待点让他们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祁覆的脖子高高仰起,脖颈优美的幅度上凸起一个性感的喉结,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继续仰视着蓝军战士没说什么。   危慕裳仔细看了眼祁覆逃无可逃的身姿,她微勾起唇缓缓笑道:“班长,虽然你枪法肯定没话说,但我们可是两个人,你确定你能一箭双雕?”   祁覆是背靠着树干站立的,她在他的对立面,蓝军战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枪就了结了她跟祁覆。   只要蓝军战士一朝祁覆开枪,危慕裳定会在同时举起枪朝蓝军战士射击而去,也许她下一秒也会被蓝军战士扫地出场,但,蓝军战士肯定也逃不掉就是了。   以二换一虽然亏了点,但也不算太亏。   “能不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不是他自夸,对于自己的枪法与速度,蓝军战士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就算他一动不动的倒挂着让危慕裳射击,蓝军战士还是有把握能在危慕裳拿起枪扣下扳机之前,将他弹夹里的空包弹先送祁覆一枚,再一枪射到危慕裳的左胸膛。   比速度,眼前的这两个菜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哦!那……我就试试!”危慕裳先是缓慢悠闲的说着,在说最后面的四个字时,她双手立即握紧了胸前的手枪,双脚也在瞬间移了个位置。   危慕裳端着枪在往左侧移动的时候,她对着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的背部就是一阵扫射。   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危慕裳的语气加重时,祁覆动了,蓝军战士也‘砰!砰!’的扣了两下扳机。   在危慕裳动手的同时,祁覆左脚快速往左边一退身体一侧,接着他在收回右腿的同时更加快速的曲起右脚,一把将右脚上的匕首抽了出来,往前伸到他刚才的眼睛位置。   顷刻间,太阳光线便投射在镜面般的匕首面上,接着在反射到蓝军战士的脸上,祁覆匕首一转,强烈的太阳光线便直直的射在蓝军战士的眼睛里。   祁覆的一系列动作快速迅猛,像是训练多次而熟练透顶般,流畅不带一丝拖沓,完成这些动作他仅仅用了一秒的时间而已。   蓝军战士在危慕裳加重语气的‘我就试试’时,他便猛一下扣动了扳机,从枪口飞出的空包弹也瞬间射想祁覆的脑袋。   紧接着蓝军战士在开完第一枪后,他就着倒挂的姿势猛地挺身而起,与此同时他枪口一转,看到危慕裳瞬间漂移开的身影快速的扣下了扳机,他却在扣动扳机的同时,眼睛突然被白光猛地一刺。   不自觉闭眼的同时,蓝军战士感觉到自己握着枪射击的双手晃了一晃。   这轻微一晃下,蓝军战士便暗道不妙,枪口晃一毫米,打中目标的精准度可是会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蓝军战士的不妙仍在继续,他晃动枪口的同时,他便感觉自己的左肩膀的位置,突然传来猛地一个震动,随后他的胸前更是接连被震了好几震。   齐齐动手,默契的停手。   蓝军战士的两发子弹,危慕裳的三发子弹,总共五发子弹发子弹从射出到落幕,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已尘埃落定。   沉闷的死寂,比刚才蓝军战士端枪指着祁覆脑袋时还要让人沉闷,蓝军战士的背包挂在树上,左肩膀的震动后,他在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口也猛地一震时,他便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了。   他懊恼,恼自己干嘛要跟这两个菜鸟啰嗦,他早该二话不说就一枪了结他们的!   他们竟然能毫发无伤的闯到蓝军内部,他就该知道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才对,可他终究还是太相信自己了。   最后,蓝军战士愤怒的就是,他干嘛要为了轻松而把背包给卸下来!   要是他背着背包,危慕裳射中的就全是他的背包,他也许可以逃过这一劫!   他这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   蓝军战士狠狠一拍自己的额头,他真是二到家了,不是实战,他终究还是欠缺了点认真。   开完枪后,危慕裳确定自己的扫射总算有一个射中要害部位时,她便将视线转向祁覆。   祁覆的脑袋距离蓝军战士的枪口那么近,其实危慕裳不确定祁覆能不能避得过,但现在看到他的脑袋完好无损,危慕裳便不自觉的挑了挑眉,祁覆的速度比她想得快多了。   她以为蓝军战士最起码得朝她开好几枪的,结果仅一枪就被祁覆的匕首给搞定了。   祁覆见蓝军战士懊恼的拍自己额头后,他也看向危慕裳,见危慕裳扫了眼他脑袋后安心的眼神,祁覆幽幽的开口道:“别高兴的太早,我也受伤了……”   “!”危慕裳眼一睁,视线从祁覆的脑袋往下扫。   胸膛……没事。   大腿……也没事。   脚……看着祁覆抬起的右脚,军靴背面那抹刺眼的黄色,危慕裳的眼皮就一个下拉。   “你脚就不能缩的快一点!”脚背受伤不至于致命,虽然祁覆不用退出演练场。但脚受伤说明祁覆瘸了,虽然他没真的瘸,但危慕裳是真心不想接下来的路,让她当祁覆一路的拐杖。   “……我已经缩得够快了。”看着危慕裳龟裂想发飙的神情,祁覆犹豫一瞬后幽幽道。   他要是再慢点,那一枪落下来,就有可能是他的大腿了,如果再再慢点,他估计就彻底报废了。   “tm你们都给我闭嘴!”在中枪后,就一直保持着挺着上半身,以u形的姿势倒挂在树上的蓝军战士,在听到危慕裳跟祁覆之间的对话时,忍不住咆哮道。   他都挂了,结果他们还拿祁覆的那点小伤来刺激他,简直是活腻歪了!   蓝军战士一咆哮,危慕裳跟祁覆都不说话了,直直的仰望着高挂在树上的他。   咆哮完后,蓝军战士又重新垂直倒挂了下来,深山里的树木年龄长,长得都很大棵。然后他一手抓枪,一手撑着大树干,双脚一下松开倒勾着的分支树干。   右手撑着大树干蓝军战士双脚用力往后一翻,接着他右手一放,利落,有劲,他就以一个帅气的凌空翻翻了下来。   蓝军战士跳下地上后,就一指他挂在树上隐藏在树叶的背包跟祁覆道:“小子,看到那个背包没?上去给我拿下来。”   说完后,蓝军战士便身子一弯,背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班长,我脚受伤了。”脚受伤了就不能爬树了,祁覆不明白蓝军战士刚才都已经在树上了,干嘛不把自己的背包拿下来,非要让他上去拿。   祁覆就在蓝军战士的旁边,蓝军战士见祁覆推脱,他先瞥了祁覆一眼,接着看向祁覆右脚背上的那抹黄色,抬手就是一拳捶了下去。   “伤个屁!赶紧给我上去!”他都已经挂了,让他们帮忙拿个背包怎么了?   难道还要他这个‘死’人自己爬上去拿么。   “嗯……”待祁覆发觉蓝军战士的报复时,已经有些晚了,即使他快速的缩回脚,他的脚趾还是被蓝军战士的狠拳砸到了。   最后,碍于坑了人的确没什么面子,人家是班长,又用那么幽怨愤恨的眼睛瞪着自己,祁覆就带着腿伤爬到了树上去。   危慕裳看着祁覆利落敏捷的翻身上树,她的左耳边又响了罗以歌的声音,她都忘了罗以歌好像一直没结束通话。   “你们没挂?”罗以歌一直没出声,就是在听他们那边的战况,她跟祁覆之间缩不缩脚的对话,罗以歌也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托您的福,挂不了!”危慕裳绝对没听错,罗以歌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在可惜。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可是他手下的人,他们挂掉的话,难道罗以歌会很有面子么。   听到危慕裳突然说出口,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蓝军战士看她一眼,知道她还在继续刚才被他打断的通话。   “……”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罗以歌沉默了一瞬后,才接着严肃道:“现在可已经中午了,离天黑也不远了,你们抓紧点!”   “明白!”危慕裳回答的同时,听到树上的祁覆也回答了声明白。   “通话结束!”知道他们又侥幸存活了下来,罗以歌便结束了通话。   “二号,天黑之前让他们潜伏到蓝军总部去,他们可就才两个人,来得及么?”一直在开着飞机的乐浩石,见罗以歌结束通话后,他非常怀疑的疑问出声。   如果是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去,那很简单,可若还有摧毁蓝军的防守线,那就有点困难了。   三号手下的可都是猛虎龙将,危慕裳跟祁覆到现在还没挂掉,已经够让乐浩石侧目的了。   “要是你一个人的话,你完成这些任务需要多久?”罗以歌看乐浩石一眼,不答反问道。   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罗以歌懂,但,只要多练练,多动动脑袋,双拳就算敌不了四手,敌三手也是可以的。   “一个人……”听罗以歌问自己,乐浩石便想着自己若是危慕裳他们的处境的话,他会在一开始蓝军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就连续击杀他们的防守线,然后直捣黄龙,但现在,蓝军的防守线肯定没那么好攻克了。   “天黑也差不多了。”算上路程,算上射杀时间,算上与敌军交手的时间,乐浩石觉得也差不多,时间没有多宽裕就是了。   “那不就是了,一个人都差不多,更何况他们是两个人。”闭着眼,罗以歌悠闲的回道。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能打能杀的,培养是关键,怎么培养更是关键。   若一开始的培养就没有时间的限制,也许他们会堕落的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若告诉他们他们只有一天或者更少的时间来完成,也许第一次他们完成不了,但第二次肯定会有进步,渐渐的,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罗以歌从来都不是以最基本的训练要求来训练他的兵,他的标准,从来都是最高的那条线才是标准。   ///////////分界线////////////   距离危慕裳跟祁覆近千米的防守线另一边,树荫遮蔽的树林下,有一抹端着枪的绿色身影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在树林间跳蹿移动着,她的臂上贴着的是蓝军的臂章。   看那双水灵灵转动的美眸,虽然涂满迷彩却仍能看得出一丝妖媚的脸庞,不是淳于蝴蝶是谁。   只是。   淳于蝴蝶虽然美眸警惕的四处张望着,但她却没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右手边。那里有一抹隐藏技术颇好的人埋伏在地上。   到到走近了那个危险地带,淳于蝴蝶有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她还是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就在淳于蝴蝶走过那个埋伏之处,有一抹身影猛地一下蹿了起来。   “暗号!”突然蹿起的那抹身影,英姿飒爽的拿着枪指着淳于蝴蝶,沙哑着声音要她说暗号。   淳于蝴蝶被突然一吓,也反射性的拿枪指着对方,但气势明显弱掉了。   淳于蝴蝶瞅了眼对方臂膀,看见上面贴着的也是蓝军臂章。   完蛋了!   淳于蝴蝶犹豫半响,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下又被人用枪指着。   突然的,淳于蝴蝶想到她们红军的接头暗号是:   ‘太阳是圆的?’   ‘不是,太阳是圆的!’   淳于蝴蝶觉得他们的暗号很坑爹,她想着蓝军的暗号应该也高尚不到哪儿去,她张口便道:   “月亮是扁的?”   话一出口,淳于蝴蝶便惊觉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天大错误!   蓝军没女兵,她一出口谁都听得出这不是男人的声音,淳于蝴蝶当时握紧胸前的枪,想着她下是彻底的完了。   结果淳于蝴蝶等半天,也不见拿枪指着她的蓝军战士开枪。   最后,她看到蓝军战士竟然奇迹的放下了枪。   然后,淳于蝴蝶耳边也瞬间响起一道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淳于蝴蝶!你tm可以去shi了!”   月亮是扁的?   顾林是真心不明白淳于蝴蝶的脑子是怎么想到这句话的。   她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过来,顾林还以为是蓝军,想着借机套出蓝军接头暗号的,结果她却劫到了淳于蝴蝶。   “?”   生死存亡之际突然听到顾林的声音,淳于蝴蝶美眸一睁,那个激动心花怒放啊。   “林子!”淳于蝴蝶惊呼一声,张开双臂冲上去就想将顾林给扑倒,结果却被顾林给嫌恶的推开了。   “滚开!”单手一伸,顾林果断的一把撑住淳于蝴蝶朝她扑来的身影。   早知道来人是淳于蝴蝶的话,顾林哪还会费那么多功夫埋伏在这里,她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她现在是真不想看的淳于蝴蝶。   无垠的绿色中,有两抹绿色身影融在周围的绿色植物中,她们顶着烈阳在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林子!林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淳于蝴蝶在一不小心被藤蔓一拌,摔倒在地亲吻了大地母亲一口后,她一抬头就见顾林甩开她老远了,她急忙爬起来边跑边小声喊道。   听着身后淳于蝴蝶紧追不舍的声音,顾林脚下走得就越加的快了。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刚才只不过抄了个近道而已,结果也能让她遇见淳于蝴蝶,害她想单独活动都不行。   淳于蝴蝶见顾林越走越快,连忙疾跑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林子,罗队让我们尽快到蓝军内部,我们已经到蓝军的内部了,你还想去哪儿啊?”   早在前一天,罗队就下命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蓝军内部,至于到蓝军内部干什么,他没说。   “蝴蝶小姐你不要太天真了!咱们脚下踩得可是蓝军的地盘,不走难道你还乖乖等着他们干掉你啊!”   顾林任由淳于蝴蝶拉着她,她双脚继续往前走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她跟淳于蝴蝶都摸了个蓝军的臂章带着,只要不与蓝军正面冲突,蓝军就算远远的看到她们也不会冲动开枪,只要提防着周围不出现埋伏着的蓝军战士,她们的境遇也还算安全。   “我也知道,问题是这周围可都是蓝军的地盘,我们能走到哪儿去?”淳于蝴蝶跟着顾林的脚步,边快速走着,边小声询问道。   淳于蝴蝶觉得,反正走哪儿都是蓝军的地盘蓝军的战士,她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着罗以歌的下一个命令,现在这燥热的烈阳直晒得她发晕。   顾林脚步一顿,淳于蝴蝶一下就撞上了她的大背包。   “嗯……”淳于蝴蝶后退一步,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顾林,“你什么眼神?”   淳于蝴蝶敢肯定,顾林看着她的眼神,上面**裸的写着‘我鄙视你!’   “淳于蝴蝶,你知道蓝军的防守线被人给攻击了么?”上下扫了眼淳于蝴蝶,顾林皱眉问道。   别告诉她,淳于蝴蝶连这么重要的军情都不知道。   “知道!遇到你之前,那个不小心被我嘣掉的蓝军战士,还以为防守线是我攻击的呢。”欢快的点着头,淳于蝴蝶屁颠屁颠的跟顾林汇报着。   看着淳于蝴蝶这幅模样,顾林很挫败,她就知道淳于蝴蝶这个直肠子连脑子都是直的,她丫的脑子根本就不会转弯。   “那那个防守线是你攻击的么?”未免淳于蝴蝶纠缠着妨碍自己,顾林觉得她还是一步一步引导着,把淳于蝴蝶的脑子扭转弯比较快点。   “不是!”淳于蝴蝶美眸一眨,涂满迷彩的妖媚脸庞摇晃着。   “会是蓝军的人攻击自己的防守线么?”顾林转身,边快速的向前走着,边问着淳于蝴蝶。   “蓝军傻丫,怎么可能是蓝军自己攻击自己的防守线!”淳于蝴蝶追上顾林,跟在她旁边回答。   “那攻击蓝军防守线的是谁?”   “我们红军的人呗!”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顾林脚步又是一顿,原来动物跟植物的区别在这里。   顾林一停,淳于蝴蝶往前走了几步的身影又退了回来,与她并排着:“你又停下来干嘛?”   “攻击蓝军防守线的不是你不是我,而ta又是我们红军的人。蝴蝶小姐,你就没想过要去跟那个ta汇合么?”   顾林现在才觉得,队员的智商对于同伴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如果她跟淳于蝴蝶一起出任务,顾林怀疑,她最后的下场是不是会被淳于蝴蝶给笨死。   “汇合?对哦!人多力量大!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们可以去找ta呢!”淳于蝴蝶看着顾林就是一个睁眼长哦,好像被点醒般惊声叹道。   看着终于反应过来的淳于蝴蝶,顾林叹息一声,继续快速往前走着。   她自进了蓝军内部后,除了在边线上遇到一名蓝军战士外,一路七拐八拐的钻过来都挺平静的。   这就有可能说明,攻击蓝军防守线的人从另一面发起攻击的,所以他们这边才会这么平静。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又追上去跟顾林并排快走着,淳于蝴蝶问出了她的疑问。   “怎么找我自有办法,你要想跟着我,就给我闭嘴全文阅读!”淳于蝴蝶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实在是让顾林觉得烦。   万一周围有埋伏着的蓝军,光听淳于蝴蝶的声音他们就敢一枪毙了她们俩,到时什么都白搭。   “哦!那我不说话了!”淳于蝴蝶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她一天没见顾林了,就忍不住有一堆的话想跟顾林说。   昨天一天,跟遇到顾林之前,淳于蝴蝶都快被自己给憋坏了。   没个人说不说,还得拼命往前赶,看着一路上满眼的绿,满眼的树,她一度怀疑自己迷路还在原地踏步呢。   顾林跟淳于蝴蝶走出树林,穿过一片低矮从木,两人刚爬上一条长坡,顾林就突然手一伸,阻止了身旁淳于蝴蝶想继续前进的步伐。   斜坡虽然不是很高,但爬上坡后,上面便又是一片树林,树下有些地方还长着齐腰高的灌木。   顾林跟淳于蝴蝶站在坡缘处,这个地方可以查看到下方宽广的一大片地域范围。   看着头顶枝繁叶茂足以藏身的大树,又看看地上足以掩藏好身躯的灌木,顾林眸光沉了沉,这是一个视野很好的埋伏点。   被顾林一阻拦,淳于蝴蝶看向她,在看到顾林瞬间沉下的眼眸时。淳于蝴蝶也眸光微沉,缓缓扫视了一眼坡下她们的来时路。   从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仔细查看一圈,就在顾林怀疑自己多心了时。   烈阳无风下,右前方灌木中,一根突然自己飘动一瞬的灌木令顾林眸光一冷。   顾林眸光一冷的同时,她的双手快速的握起挂在胸前的步枪,枪口一动不动坚定的指着那堆灌木。   那堆灌木在动了一根灌木后,在顾林握枪的同时,也瞬间蹿起一抹高大的绿色身影,枪口更是直指顾林跟淳于蝴蝶。   “不许动!”淳于蝴蝶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她双手一动,枪口还没指向灌木丛,就被从灌木丛里站起身的男人一声冷喝。   男人的声音异常冷冽,冰冷严喝下,淳于蝴蝶的枪口只斜斜的指在男人身侧,没敢再移动去对准他。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相距几十米的距离,一对二,三抹军姿笔挺的气场相差无几,气势狠戾的对峙着。   “说暗号!”男人瞟了一眼淳于蝴蝶后,看向顾林冷厉道。   “……”男人一说暗号,顾林就想起淳于蝴蝶的那句‘月亮是扁的?’   “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蓝军的暗号是什么。”淳于蝴蝶嘴也没张,微动着舌头低声跟顾林道。   顾林双眸沉稳的看着灌木丛中的男人,小声回着淳于蝴蝶:“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向两边滚去。”   “嗯。”淳于蝴蝶的美眸也一直都盯着男人看,深怕男人一个不如意就朝他们开枪。   “三……一!”顾林紧紧盯着男人,在淳于蝴蝶回答后,便冷静的小声道。   一字音一落,顾林便向右倾倒滚去,她在侧倒的同时朝男人扣下扳机开了一枪。   顾林说三的时候,淳于蝴蝶在深呼吸,从三突然的跳到一,淳于蝴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一瞪就连忙朝左侧滚倒下去。   在顾林跟淳于蝴蝶突然闪开侧倒的时候,灌木丛里的男人反射性的朝她们开了一枪,身形也快速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顾林射出的一枪。   顾林在侧倒开了一枪后,见男人躲开她几个翻滚快速的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   侧目往淳于蝴蝶的方向看去,顾林竟看到淳于蝴蝶滚了一圈后就端着枪单膝跪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顾林见淳于蝴蝶这番姿态,快速的伸出头朝后方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那个男人已经躲起来看不到身影了。   然后她再看向淳于蝴蝶一动不动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身姿,顾林不免瞪眼小声道:“淳于蝴蝶!你tm快给我躲起来!”   那样一动不动,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就在那里是吧。   淳于蝴蝶听见顾林咬牙切齿的声音,快速的看了顾林一眼,又继续盯着躲进大树后就一直没出来的男人,她瞅了眼两米远的大树,也赶紧起身跑了过去。   男人躲进大树后就开始瞪眼,他瞅了眼自己臂膀的蓝色臂章,是蓝军的臂章没错啊!   刚才的蓝军不但不回答他暗号,还朝他射击,那他们十有**就是红军的人吧?   想到顾林跟淳于蝴蝶有可能是红军的人,男人躲在大树背后便轻咳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喊道:   “太阳是圆的?”   听着男人突然喊出这五个字,淳于蝴蝶瞪眼,顾林皱眉。   淳于蝴蝶是震惊,蓝军的人怎么知道他们红军的暗号,难道他们已经有红军的人被蓝军给灭了?   顾林眉头一皱后瞬间又松了开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蓝军的人,那她刚才开枪,就已经表明她们跟他是敌对的了,他也没必要再搬出红军的暗号来试探她们。   那么,会不会对方也有可能是红军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顾林便开口回道:“不是,太阳是圆的!”   其实顾林是真不想喊这个暗号,她不知道这个暗号是谁想出来的,忒玛白痴忒玛让人抓狂!   顾林回完暗号后,三人都沉默,树林又陷入一阵寂静中。   几秒后,顾林突然听到男人爆出一句:“我靠!你们真的是红军的!”   男人这一句嗓音并没有刻意掩饰,是用他正常音色喊出来的。   然后,顾林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她瞬间就无语了,那货竟然是余北!   “我靠!tm你竟然是余小北!”淳于蝴蝶对余北的嗓音更是再熟悉不过了,一听到余北爆出一句正常音后,她也反射性的反驳道。   淳于蝴蝶刚才就一直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丝丝耳熟,但她一下子也没想到会是余北,她从没听余北发出过那样冷冽的声音。   “淳于蝴蝶?”刚才顾林回暗号时,余北便听出了她的声音,他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竟然是淳于蝴蝶,难怪反应那么迟钝。   弄清楚是自己人后,他们三个便又是喜又是忧的走了出来。   喜的是,他们又找到一个同伴了。   忧的是,他们刚才差点把自己人给灭了。   他们这样都贴着蓝军的标志,脸上又涂满迷彩认不出彼此。   再这样下去,他们误杀自己人的机率也大大的提高了,说不定他们下一个就把自己红军的人也错杀了。   “余小北,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会埋伏在这里的?”淳于蝴蝶出来,看着从树后走出满脸郁闷的余北连声发问。   “我也刚到不久,然后看到你们在后面就想找你们要蓝军暗号的。”余北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也没要到蓝军的暗号。   在蓝军的地盘上,他们手上没有蓝军的暗号,走起来那是寸步难行,怎么要个蓝军的暗号也这么难。   三人站在大树底下,看着同样跟自己一样一无所获的战友,都有些蔫蔫然,他们三个人,竟然都没有弄到一个区区的蓝军暗号。   “想要蓝军的暗号?”   飘荡着沉闷气息的闷热空气,突然传来一句异样的男性嗓音。   顾林跟淳于蝴蝶刷一下看向余北,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刚才那个明显是男人的嗓音,而且,不是余北说出口的!   “谁?”三人立刻端起枪,机警的看向四周,余北更是冷喝一声。   周围都是大树,地下的灌木丛风平浪静,树上的枝繁叶茂也是毫无动静。   一切看起来都安然无恙,唯独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啧啧啧……菜鸟就是菜鸟,反应就是菜,连老子在哪里都找不到!”   ……   094   一切看起来都安然无恙,唯独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啧啧啧……菜鸟就是菜鸟,反应就是菜,连老子在哪里都找不到!”   嚣张狂妄的声音在树林里飘荡着,顾林、淳于蝴蝶和余北在啧啧啧的声音响起时,便齐齐的脑袋一转。   他们的枪口直直指向前方一棵茂密的大树,那个声音是从树上传下来的。   就在顾林三人端着枪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那棵茂密大树时,另一个方向却突然射了一枚子弹过来,砰一声击打在他们三人的脚下。   顾林三人一惊,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对方不止一个人!   余北的枪口仍指着那棵大树,顾林的枪口凌厉一转,指向朝他们发射子弹而来的方向,前方更远处的一丛灌木。   虽然他们都找准了方向,但是,顾林他们却不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一明一暗下,他们明显处于弱势。   “放下武器,给你们留个全尸。”   那道声音又飘了出来,树林的占地面积颇为宽大,那道声音从树上飘飘忽忽的传下来,还有回音在飘荡着,顾林他们一时之间根本就辨认不出那道声音的具体位置。   放下武器?   蓝军的战士在跟他们开玩笑么,放下武器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活路。死都死了,是不是全尸有什么区别么。   顾林、余北、淳于蝴蝶看了对方一眼,更加坚定的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就算只有一分的胜利机会,他们也绝对拼到底。   许是为了通知蓝军的其他战士入侵红军的位置,蓝军战士的枪都是没装消音器的。   “哟,都挺有骨气的么?”藏身在树上的蓝军战士,在看到顾林三人没放下枪支,反而更加冷厉起来后,他似不屑的道了一句。   余北在那道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缓缓将枪口向右侧偏移了分毫,虽然他也不是很确定,但树上那名蓝军战士的位置,应该是在那个范围没错。   “菜鸟,班长今天就教你们一个道理,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在蓝军的话音落下时,那棵大树跟那堆灌木丛,也连连的射出一道道子道。   ‘砰!砰!砰!’的枪声瞬间响起,从两个方向射出的子弹全往顾林三人的位置飞去。   顾林三人因为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心神也就更加的警惕的起来。   早在蓝军战士的分贝一提高,枪声响起的一瞬,顾林三人便动作敏捷的向左、右、右后的方向瞬间闪开。   闪开的同时,他们三人也朝着自己枪支指着的方向胡乱的开了几枪。   虽知打中的机会只有十分之一,但开枪可以让蓝军为躲避子弹而暂时扰乱他们的视线,这样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先躲藏起来。   一颗颗的子弹基本是从顾林、余北、淳于蝴蝶的耳侧、身侧擦着飞过去的,劲道凌厉狠绝,他们若是慢个半秒,也就从这个演练场彻底退出了。   在砰砰砰的枪声中,顾林三人惊险的躲过蓝军战士横扫出的子弹射击。   双方在经过短暂的交手后,树林间又突然沉寂下来,连风都没有一丝,燥热的天气直蒸的人汗水直流。   “哟,这三个菜鸟的速度还行么。”顾林三人安全的藏身在大树背后,枪声在停止一瞬后,那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再次响了起来。   只是,听着这道时左时右的声波,很明显的,那名蓝军战士在换窝藏点。   他的声音依然是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那他就还是在树上,从时快时慢时远时近的飘荡在林中的嗓音可以判断出,那名蓝军战士在树上的活动肯定异常敏捷。   顾林微皱着眉,蓝军在上面他们在下面,他们又不知道蓝军的准确位置,这样交起手来,他们很亏。   “老王,老七呢?”还是同一个人嗓音,他在询问着另一名藏身在树下的战友。   他们埋伏在这里蓝军战士是三名,但刚才开枪的只有两人,很显然的,有一个开小差去了。   “吃多了,蹲坑去了。”听到战友的询问后,藏在树下的战士简洁的回应道。   蓝军战士看起来就像在玩过家家一样轻松,完全没把顾林三个菜鸟放在眼里。   听他们在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声音也是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的。   想着蓝军的战士还在转移着藏身的位置,顾林眸一沉,果断的伸出头去,想要瞅瞅能不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但顾林的脑袋刚伸出去,她的眼睛刚看到一抹端着枪,指着他们的方向在后退的蓝军战士老王,接着她便听见一道尖锐的子弹脱膛的声音响起。   看见那名暴露在林中的老王,他的枪口直指着自己,顾林心头一跳,连忙快速的缩回脑袋。   与此同时,顾林的脑袋刚缩回大树背面,她刚才伸出脑袋的大树干位置,一枚空包弹便砰得一声撞击在了那里。   “我靠!”响彻在耳边的空包弹撞击声令顾林咒骂了一句,她才刚伸出头去而已,蓝军的动作要不要这么迅猛。   虽然空包弹不是真的子弹,但是威力还是有些的,要是一下射击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不麻死才怪。   顾林被老王刚才那差点让她毁容的一枪,给激得一下掏出了手枪。   上了膛后,顾林从树得另一面伸出手去,也不去看老王的身影到底在哪里,她凭着刚才看到的景象及老王后退的路线,对着那个方向就连连扣下了扳机。   余北在顾林前方一点的侧边树后,她见顾林开枪,端起步枪往侧边移了移探出半颗脑袋,看到地上那名蓝军战士老王回击着顾林,他便对着老王也是一阵扫射。   ‘砰!砰!砰——’   顾林等红军潜入蓝军的地盘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们的步枪手枪都装了消音器。   于是在交战的一瞬间,蓝军一开枪,林中就只听得蓝军战士的枪在突突的横扫着他们。   余北在开枪的时候就看到老王在躲避着顾林的胡乱扫射,之后他也在瞬间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并且还回击了他一枪,余北见状连忙躲回大树后。   在连续几颗子弹插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而过后,此时顾林也缩回了手。   如果他们再这样打下去,蓝军的枪声肯定会把附近的蓝军战士也给吸引过来,到时别说顾林三人有幸灭了眼前的两名战士了,不被赶来的其他蓝军战士包围就不错了。   “余北!”知道余北就在自己的后方一点位置,顾林低声唤了他一句。   现下的情况不妙,他们得赶快解决掉眼前的两名蓝军才行。   “嗯最新章节!”余北快速的回应了顾林,眼睛定定的看着顾林藏身的那棵树,耳朵却竖得长长的在仔细听着身后蓝军的动静。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速战速决?”顾林把手枪重新别在腰后,边取弹夹检查里面的空包弹数量边询问着余北。   余北想了会儿,皱眉道:“除了硬拼,暂时没有。”   虽然他们是三个人,蓝军只有两个人,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双方势均力敌,或者,蓝军更甚一筹。   他们刚才闪躲子弹藏身时,蓝军都是亲眼看着的,现在他们的位置完全是暴露在蓝军眼皮底下的,可蓝军的藏身位置,他们现在一无所获。   “那就拼了!”顾林握紧步枪,眼下除了拼他们也别无他路了,“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滚出去连续换位置。”   他们暴露出去换位置时蓝军肯定会朝他们开枪,他们藏好后若再继续换位置,那时蓝军还没有转换阵地,他们也许能找出蓝军的射击位置。   “行!”余北点点头,这个方法可行。   “那我喊了,一……”顾林深吸一口气,刚说了一个一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等等!”   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商量好了后,在另一侧的她连忙开口喊道:“我往哪边滚?”   顾林跟余北都在她的左侧,他们肯定是继续往左边滚的,淳于蝴蝶纠结的是,她到底是应该也向左边滚,跟他们汇合,还是滚向右边分散蓝军的火力。   “……”   “……”   淳于蝴蝶的话一出,顾林跟余北都忍不住抽搐着嘴角翻白眼,淳于蝴蝶说她聪明吧,有时却白痴的让人无语,说她笨吧,有时又挺聪明的。   “你mei的!随便你怎么滚,别挂了就行!”顾林咬牙,恨不得把淳于蝴蝶的嘴巴给缝上。   “哦……那我滚右边。”想了一下,淳于蝴蝶觉得她还是别引火烧身的好,火力太猛的话,她怕她招架不住。   淳于蝴蝶当时没想到的是,落单的鸟儿更容易打,要是她想到了,估计就不会跟顾林和余北分得太远了。   就在顾林三人准备好要开始反击的时候,那道调侃他们的声音又想起了:“我说菜鸟,你们就别白费力气反抗了,还是乖乖投降吧。”   乖乖投降?   亏那个老兵说得出口,要是换做他们拿枪指着他要他投降的话,顾林估计他就是直接咬舌自尽也不会投降的,自己都没胆量投降了,还好意思让他们投降。   一直都是蓝军的战士在说话刺激他们,顾林嘴一撇,先跟余北和淳于蝴蝶道:“我等下直接说三,然后我们一起滚出去!”   听到余北跟淳于蝴蝶肯定的回答后,顾林微清了清嗓音,张开嘴就大声吼道:   “班长!你裤衩掉了!”   听明白顾林突然高喊着话语,淳于蝴蝶直接噗嗤一声喷了出来,余北跟两名蓝军战士更是惊得眼睛直接瞪凸起来。   余北在那一瞬间脑袋里想得是,好歹顾林也是个女的,要不要这么没节操,他们可都是纯爷们,别这么刺激他们吧。   蓝军的战士从刚才余北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之间的谈话,知道他们中间只有一跟菜鸟是男兵。   虽然已经知道红军里面有女兵,但顾林那道明显是女性嗓音的声音,却喊出这么没节操的话,且还指着名的喊他们班长。   蓝军战士奋战沙场这么多年,平时连个女的都见不着,现在猛地一下被一个女兵这么**裸的调侃,他们着实被惊到了,内心被震得连握着枪的手都些微抖了抖。   “三!滚!”顾林在大声喊完裤衩后,片刻不停的接着小声喊道。   淳于蝴蝶的噗嗤还没噗完,一听到顾林的三字落音,连忙收起笑容一个倾身就向右侧一个就地翻滚,同时美眸紧紧的瞅着前方蓝军的动静。   余北也还在眼角抽搐中,好在他跟顾林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她什么本性,余北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听到顾林突然的喊着滚,他也迅速的反应过来并向旁边滚去。   唯有对面的蓝军还在微微颤中,心里不住的狂喊着,几年不见女人,怎么一转眼这些女的都变得这么重口味,难道是他们脱离世界太久,跟不上人世间的节奏了么。   蓝军战士还在惊讶中,突然就见顾林三人猛地探出身来,好歹也是吃过几年国家饭的军人,看见顾林三人的动作,蓝军战士也迅速的反应过来。   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蓝军两名战士就连连朝顾林三人毫不客气的开着火。   ‘砰砰砰!’的枪声也瞬间在林中杂乱的响起。   虽然跟蓝军的两名老战士相比,顾林这群菜鸟翻滚的速度肯定不够他们看,但他们好歹也训练好几个月了,要躲避开蓝军的射击也不是问题。   在蓝军一阵扫射没发挥作用,而转瞬之间,顾林三人也翻滚到另一旁的遮掩物藏起了身时,蓝军两名战士便停止了射击。   但仅一瞬后,顾林三人又翻滚了出来,并且朝仍在在树下的战士与树上的战士射击着。   在又一次发起攻击后,顾林只看到暴露在树下的老王转瞬间便又躲到了大树背后,而她也快速的转移到了一侧大树背后的灌木丛中。   “顽强抗争是好事,但是,无谓的反抗就是愚蠢。你们这群菜鸟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相比另一名一直沉默的蓝军战士老王,一直藏躲在树上的那名蓝军战士,简直就话唠的让人烦之又烦。   要投降的人肯定早就投降了,没投降的人,是怎么着也不会投降,到底是谁的脑袋不开窍。   又是一番交手后,双方仍是一无所获,己方没损失,对方也同样没损失,损失的,也只有弹夹里的子弹而已。   “林子,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余北背靠大树握紧步枪,看着顾林藏身的那堆长长的灌木丛小声道。   再这样耗下去,对面那两个会耗来蓝军的支援,而他们只能耗来敌人。   余北看着那堆灌木丛什么动静也没,半响,才从灌木丛的另一个方向传来顾林轻微的声音:“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不好,还有人!”   顾林绕着面积不太大的灌木丛外围走着,想摸清蓝军的藏身位置却突然看到蓝军的方向又走来了一个人。   余北一听还有其他人,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现在两个蓝军战士他们就已经奈他们不了了,再来的话……   蓝军战士的后方,突然就从树后蹿出了一抹绿色身影,他的臂膀上佩戴着蓝色臂章,正直直的向蓝军战士的方向而去。   听到突然出现的第六人的声响,树下的蓝军战士老王食指搭在扳机上身形微偏,枪口猛地指向突然出现的第六名战士。   “老七。”在看到突然蹿出来的第六人时,老王唤了声老七后便收回了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原本稳稳坐在树梢上的另一名战士,在听到树下的战友老王喊老七时,他便几个攀爬蹿到了大树的第一个分枝干上坐着。   “嘿嘿……老七,你怎么蹲个坑也这么久,便秘了?”坐在树下战友头顶的树杈上,蓝军战友就开口调侃着几十米远处朝他们走来的战友。   他们都跟红军的几个小菜鸟大战几个回合了,结果蹲坑的同志现在才慢悠悠的蹲回来,好戏都快落幕了。   虽然看不到第六个人的身影,但听到蓝军那边传来的声音,余北悲哀的发现来得果然是敌不是友。   “林子,动手!”来得蓝军越多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趁现在那第六个人还未走近加入战局,余北连忙呼喊着顾林动手。   余北也不再躲在大树后面藏着捏着了,他直接端着枪步出了大树,暴露在蓝军的视线下连连朝蓝军战士藏身的那棵大树射击着。   顾林也知道局势对他们不利,也立即从另一侧的灌木丛探出头来,毫不留情的朝蓝军射击着。   空包弹或射击在树干上,或击打在树叶间穿过的声音咚咚咚的传来,一颗子弹擦着坐在树杈上的蓝军战士耳际飘过,惊得他慌忙一低头。   “我靠!老子不发威,你们这群菜鸟当老子好说话是吧!”   见顾林三人又开始发动攻击,树杈上的蓝军一把抓起胸前的枪支就一个转身,从树叶间隙看见余北的身影,他便果决的朝余北连开了几枪全文阅读。   顾林跟余北发起攻击后,淳于蝴蝶也从另一个方向朝蓝军发起攻击。   红军发起攻击了,躲在同一棵大树上下的两名蓝军战士也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看样子大有这一盘就拿下红军的架势。   ‘砰砰砰’的枪声不断,红军也似是狠了心要跟蓝军拼上最后一局,双方边闪躲着朝自己飞来的子弹,边食指不停的一下下朝对方扣下扳机。   “m的!”子弹横飞间,见红军的火势越来越猛,原本坐在树杈上的蓝军战士一下跳下了树,双脚稳稳的站在树下朝余北猛地炮轰着开枪。   “老七,你倒是赶紧的,再晚这戏就该结束了!”   从树杈上跳下的蓝军战士在一个翻滚避开余北射出的一枚子弹后,单膝跪在另一棵树后就猛地朝余北躲进去的那棵大树射击着,猛烈的火势像是非要把余北给逼出来交战似的。   老七在见到双方又再次开火后,他一把抓起胸前的枪支并快速的上膛。老七的眼睛温润中带着抹冷与狠,浑身煞气的快速向前走着。   “来了!”在走到两名蓝军战士几米远的背后时,他听到战友让他开枪,他举起枪的同时凌厉的回了两个字。   ‘砰!砰!’   老七朝前方开了两枪,两声不算大声的枪响后,他就没在开枪了。   而老七开了两枪后,他前面两名蓝军战士的身影也彻底不动了,正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手中的枪的扳机再也动过了。   叫老七赶紧加入战局的蓝军战士,他刚说完听到老七的回答,他心头一跳,觉得有丝不对劲,紧接着他后脑勺被猛地一震,他的预感成真了。   在同伴的预感成真时,老王的食指扣下扳机后也久久的没有松开,后脑勺被物体撞击的震动同样让他错愕加震惊。   “……”   “……”   老王跟他喜爱唠叨的战友齐齐缓慢的回头,用幽深深沉的眼眸平静的看向老七。   他们看向老七时,首先看向的不是老七的脸,而是老七的胸前,老七胸前的野战服口袋上,明显露出一角不同于绿色军服颜色的绿色软布,颜色一眼看过去差不多,认真看却也不太相同。   “你不是老七!”   “你不是老七!”   异口同声,老王跟战友看着‘老七’微眯着眼咬牙默契道。   如果不是执行特殊任务,老七都喜欢把自己的那块绿色破抹布揣在左胸前的口袋上。   穿着野战服脸上又涂满迷彩妆,身材差不多的人一眼看去根本就认不出谁是谁来,刚才‘老七’距离他们不算很近,他们也是看到了‘老七’胸前的绿色才确定他就是‘老七’的。   结果这一失误让他们酿成了打错。   ‘老七’放下枪慢悠悠的抽出胸前的那抹绿色小方块手绢,捏着手绢上前递到老王面前:“班长,还请你把它还给老七班长。”   犹豫一瞬,老王接过假老七递给他的绿色手绢,瞪着眼前伪蓝军便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老七呢?”   对方牵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缓缓道:“老七班长还在蹲坑中。”   老王与战友相视一眼,眼里都明显显露出懊恼与愤恨,还有不甘。   他们几番激战,结果却粗心败在了自己人手上!   当蓝军停止攻击的火势躲起身后,顾林、余北跟淳于蝴蝶也反射性的躲在了安全地方。   正在他们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后,他们便听到蓝军阵营里传出了不太和谐的对话。   双方距离隔得有些远,顾林侧耳仔细的倾听着蓝军的对话,那道微弱的温柔嗓音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野哥!你是野哥么?”就在顾林还在仔细想着什么地方觉得熟悉的时候,余北已经激动的在大树背后大喊了一句。   听着蓝军阵营里传来的温柔嗓音,余北瞬间就睁大了眼睛,随后就张嘴大声询问道。   他没听错,他一定没听错,刚才的声音一定是西野桐野哥的声音!   “哦,对,西野桐!”听到余北大声喊着野哥,顾林才灵光一闪,让她觉得熟悉的就是西野桐的声音。   那对面的那第六个敌人,其实也是他们红军的人咯?而且还是他们认识的人。   “小北?是你呀,快出来吧,没事了。”听见那道叫唤着野哥的熟悉嗓音,西野桐眉头一挑,朝余北的放下便喊道。   西野桐是不巧遇到了正在给野草施肥的老七,他一不小心就手贱拿下了老七,然后听到林中传来的枪响他便赶了过来。   有枪声就代表哪里有红军的人,而老七蹲坑的地方距离枪声的位置不远。   西野桐想到他们有可能是同伴,临走前看着老七胸前的特别装饰,他也就顺手牵羊了。   老七随身带着的东西被敌人给抢走了,他肯定不干,在西野桐的人头担保外加死人不能反抗的威胁下,老七才火大的让西野桐拿走了他的幸运符。   西野桐走时老七还问了他的名字,以作他日报仇用。   “两位班长,谦让了。”对着一站一跪的两名蓝军战士,西野桐有礼的道了声才向余北他们走去。   “……”   “……”   老王跟战友相对无言,两人迷彩下的脸色比迷彩还青。   “老王,这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愤恨不甘的瞪着西野桐走向余北三人的背影,从地上站起身的蓝军战士幽幽道。   tm这一切都是老七害的,要不是老七见鬼的去蹲坑,要不是他们误信任了老七,他们也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阵亡掉。   这是耻辱!   绝对的耻辱!   他回去一定饶不了老七!   “是。”老王微叹了口气,从刚才的交战中寻找自己的不足,随后他看着西野桐的背影,接着道了一句:“应该也算长江后浪推前浪。”   刚才除了西野桐胸前的那抹绿色外,老王确定他是老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西野桐走路的姿势。   刚才西野桐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那步伐姿势的确跟老七很像,再加上西野桐跟老七身材差不多,一眼看去,他会相信西野桐就是老七也没错。   但现在从背后看着西野桐走路的背影,老王发现那步伐悠闲又稳定,跟刚才他看到的根本就完全不一样。   西野桐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老七,他不可能有时间去仔细研究老七的走路姿势。   只通过他之前跟老七的短暂接触,西野桐就能将老七的走路姿势模仿的这么惟妙惟肖,确实有让老王对他刮目相看的能力。   “长江后浪推前浪?难道我们这些前浪还会死在沙滩上么?”听到老王竟然用长江后浪推前浪来形容他们跟红军之间的战况,另一名蓝军战士一瞪眼。   虽然刚才红军侥幸胜了他们,但那也只是侥幸,若再来一次,他不信他还会输给这群才鸟。   “死在沙滩上是肯定的,至于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老王垂眸,他们特种兵执行的本就是极危险的任务,一个不小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连遗书也早就写好了不是么,选择了这条路,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特种兵的选拔如此严格,残酷,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国家如此大费手笔的培养他们。   除了为国家献出自己的热血生命,便是伤残了,年龄大了,自身技能退步的时候他们才能退下来。   否侧,上头如何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国家需要他们,部队需要他们,这是荣耀,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不幸。   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自由,全都无私的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人民,他们在得到荣耀的同时,也失去了某些自我的色彩。   “汗,老王,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就娘们了起来?”瞧瞧他那多愁善感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最新章节。   老王轻轻一笑,没回他战友的话。   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余北从树后探出头来,他一开始没看到西野桐的身影,也没看见蓝军战士的身影,直到西野桐从一棵大树背后钻出来时,余北才嬉笑着走出去。   “哈哈……野哥,我想死你了!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余北蹿出来后,就大笑着往西野桐奔去。   西野桐见余北夸张的张着手臂朝他冲来的身影,温润着眼微微一笑,一把接住了余北扑在他怀里的雄伟身躯。   “啊……野哥,想死我了!”余北冲向西野桐,两具大男人的雄伟身躯狠狠一撞后,余北抱着西野桐,大力的拍着西野桐背上的背包激动道。   余北想着他以后一定要对西野桐好点,他家野哥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然后帅气的保下了他的小命。   “呵呵……”西野桐拍着异常激动的余北,像是在安抚小朋友般。   顾林看着熊抱在一起的西野桐跟余北,她瘪瘪嘴鼻子酸酸的。   看着这幅画面,她突然就想起了危慕裳,不知道她家的妞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会挂了吧。   淳于蝴蝶从另一边快速的跑向了顾林,然后她也盯着西野桐跟余北熊抱在一起的身影,这就是男人的友谊么?   但是……   “林子,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余北跟西野桐之间有着浓浓的基情?”看向身旁的顾林,淳于蝴蝶睁着一双纯洁又迷茫的美眸看着顾林。   “……”基情?   顾林一甩眼,将视线移到淳于蝴蝶脸上,幽幽道:“你当初也认为我跟慕子之间有奸情!”   “……”淳于蝴蝶睁着无辜的眼不说话了,她当初会那么以为也没错啊。   她就从没见过有像顾林跟危慕裳一样,那么亲密无间的闺蜜。   还亲嘴相互搓澡什么的,她光想想就觉得羞涩。   “抱够没?抱够了我们就上路吧。”看到余北还在‘野哥野哥’不停的叫,顾林翻了白眼凉凉道。   一个大男人,腻歪成余北这样,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娘。   听到顾林语气凉凉的嗓音,西野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推开余北向她跟淳于蝴蝶走去。   因为顾林自己被西野桐推开,余北有些不爽了,不过他也就不爽了一瞬,随后就一两得瑟的看着顾林,那眼神好像写着,我喜欢抱,我能抱我乐意怎么着。   瞅了眼余北得瑟的欠扁又有些示威意思的眼神,顾林脸上就肌肉就忍不住抽搐起来,余北真是越看越娘了,也不知道淳于蝴蝶到底看上他什么。   还有,她顾林脸上有写着我对西野桐有意思么?余北眼里那一丝丝的示威是要闹哪样?皮痒想找抽了是吧!   跟两名愤恨又不甘的蓝军战士道别后,顾林一行四人就赶紧撤离了那个危险地带。   未免走在低矮木间目标太大,他们选在从树林间穿行而过。   虽然林间也常常埋伏着蓝军的战士,但跟在宽阔的地方一有动静就被埋伏在周围的蓝军,四面八方攻击的话,树林间行走还是稍微安全些的。   “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现在到处都不安全,罗以歌又没给出一个目标任务什么的,淳于蝴蝶不知道他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到底对不对。   “防守线。”   “防守线。”   不约而同的,顾林跟西野桐异口同声道。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他们想到了一起。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去将防守线一一摧毁么?”   他们自然是指红军的人,也就是危慕裳跟祁覆,虽然余北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西野桐跟顾林这么一说,余北便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按理说,步行的话他们都不会选择从防守线上走,除非是开着车,凭感觉余北觉得他们不会是开车,步行的话就更没必要绕过去专门毁了蓝军的防守线了。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是有任务在身,所以才会去摧毁蓝军的防守线的?”想到此余北便觉得他明白了,步行还特意去摧毁蓝军的防守线,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除非是他们有必须要去摧毁的理由,必须,在部队,必须也代表着命令,那也就是上头有下命令要他们红军一一摧毁蓝军的防守线了,只不过他们没接到这道命令而已。   “罗队有下命令要摧毁蓝军的防守线?”   听到余北说任务,淳于蝴蝶也明白了一些过来,一直以来,都是罗以歌在训练他们,一般下命令也都是罗以歌给他们下的。但是:“我怎么没收到罗队下的命令?”   “放心,罗队并不是因为你智商才没给你下命令的,我们也没接到这个命令,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难得看到淳于蝴蝶终于开窍了点,顾林拍着她肩膀安抚道。   “……”淳于蝴蝶嘴角咬着牙瞪眼,顾林说她智商有问题还一副安慰她的模样,她是该虚心接受顾林的安慰,还是该奋起找回她被顾林弄丢的智商。   “那我们接下来就去防守线那边跟其他的红军汇合咯?”走在遮蔽着烈阳的树林见,他们还是被身上的粽子衣服给包出了层层汗珠,余北随意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   “嗯,第三道防火线,我没意见,你呢?”西野桐点点头,随后温润的眼眸一眨看向顾林。   “我也没意见。”顾林瞅西野桐一眼也点了点头。   现在看着西野桐,顾林才觉得,其实西野桐还是很有领导风范的,最起码他沉稳,思维缜密,还雷打不动的任何时候都能带着温润的伪装笑意。   披着羊皮的狼,顾林脑海里瞬间就冒出这几个字来,然后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挺适合用来形容西野桐的。   他们现在是在第一道防守线跟第二道防守线之间,要想在他们的人出手赶到第三道防守线,他们就得加快进程了。   “对了,西野桐,你知道蓝军的暗号么?”边在林中快速的穿梭着,顾林这才突然想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知道,暗号是今天下雨了么,回号是你眼戳,是下太阳了。”   一开始探到蓝军的暗号时,西野桐瞬间就不想说话了。   他一直觉得他们红军的暗号很二,后来才知道蓝军的暗号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心里也就平衡了。   “噗!”   “噗!”   “哈哈——”   西野桐一说完,顾林跟淳于蝴蝶就一个没忍不住就噗嗤了一声,余北更是直接笑喷了。   “哈哈……tm两军的暗号到底谁取的?这么奇葩!”余北一笑起来就控制不住了,不由得咆哮了一句。   “余小北!你tm笑得小声点!想把蓝军的人引过来么?”淳于蝴蝶跑在余北旁边,见余北笑得如此癫狂,她当下一个巴掌就高高抬起,狠狠的拍向余北的下后颈部位。   “咳……咳咳……”余北被淳于蝴蝶猛地一拍,一口气没上来就急促的咳嗽起来。   “tm淳于蝴蝶你想拍死我啊!你说女人么?手劲这么大!”   一平缓过来,余北就开始反击了,他就不明白,淳于蝴蝶到底看他哪里不爽了?一看到他爽快点就非得来刺激他。   为了怕他们的声音把蓝军引出来,西野桐一个温柔的冷喝下,余北跟淳于蝴蝶也都不敢说话,但他们也开始了相互瞪眼外加你追我赶的相互竞赛中。   一路无言的追赶着,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两批蓝军战士,对上了暗号后,他们稍有怀疑的眼神,都被西野桐圆滑的以他们是几分队几小组要赶到前面加固防守线,扒拉扒拉的给忽悠过去了。   他们在距离第三道防守线一千多米的距离,西野桐让他们停下。   刚想让他们找个有利位置埋伏起来,西野桐他们就听到了‘砰!’一声带着金属味道的枪声。   几人心头一跳,相视一眼,连忙加快步伐朝前方跑去。   ……   095   听着那道狙击枪特有的枪响,几人心头一跳,相视一眼,连忙加快步伐朝前方跑去。   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除了中间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山路,两侧往外就是十多米宽的低矮灌木,再延伸过去就是是一排排的树木,延绵无尽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顾林四人与防守线相距一百多米的位置,平行的沿着防守线向前奔跑着。   在越来越接近蓝军战士守卫在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时,他们耳边听到的枪声也越来越多,低低吟吟的在林间呼啸着。   西野桐仔细的辨听了一下枪声的方位,发现只有他们这一边的丛林发出阵阵枪声,在防守线对面的那片丛林,应该是他们红军的战士使用了消音器。   一般来说,蓝军若早有准备而埋伏在防守线两边的话,交手时应该是防守线两边都有枪声才对,但现在,只有他们这边的防守线有枪声。   也许在防守线的另一边并没有蓝军的战士埋伏在哪里,或者是蓝军埋伏了,但是被他们红军的战士给无声无息的消灭了。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在他们的对面只有红军的战士,而他们火力迅猛穷追不舍的这一边,全是蓝军的战士。   西野桐两手向旁边一伸,拦住顾林等人前进步伐。   西野桐倾听了下渐渐弱下来的枪声,皱眉思索了一瞬道:“他们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还是别参合进去的好。”   听着从一开始的单声枪响,到密集再到现在的稀疏枪声,短短时间里这场战役也算是落下帷幕了。   不管他们红军的战友情况如何,现在蓝军已经开始停火了,如果他们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个背后袭击,那蓝军的火力就全转移到他们身上了。   到时如此近距离的一个围攻下,他们很难能安全脱身。   “这就完了?”淳于蝴蝶低声询问了一句,一千多米的距离他们是快速飞奔过来的,这才多久的时间而已,结果他们刚跑上前就已经结束了?   “没听过高手过招都是一招定胜负的么?”鄙视的斜睨淳于蝴蝶一眼,余北一副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俯视淳于蝴蝶。   凭淳于蝴蝶的智商,余北是真不明白淳于蝴蝶怎么就能踏进了特种部队的大门呢?   照这样下去,淳于蝴蝶的脑袋再不开窍的话,早晚会被刷下去的。   “呸!你丫装什么装!打肿脸充胖子,你以为你很懂?”淳于蝴蝶看见余北那眼神就不爽,瞪着眼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都给我闭嘴!”一听淳于蝴蝶又跟余北杠上了,顾林冷眼一扫就是一个冷喝,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奇葩还有心思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斗嘴。   “小北,蝴蝶,你们俩跟上,我们从蓝军狙击手的后方绕到前面去,然后在越过山路跟对面的红军汇合。明白没有?”   西野桐领着他们往外绕去,小心翼翼的在前方带着路,讲完他的计划后回头追问了一句。   他们最好能不在蓝军的怀疑下就绕过他们的防守线,然后他们到了前方再穿到对面去。   “明白。”   “明白。”   余北跟淳于蝴蝶回答完西野桐后,他们四人就无声又快速的避开蓝军守卫在第三道防守线的位置,准备往外绕大半个圆绕到前方去。   西野桐他们小心翼翼的绕了大半个圆也没发生多大的事,但是,就在他们绕到第三道防守线下方七八百米处,准备越过山路穿到另一面时,意外出现了。   “站住!”   一名蓝军狙击手藏身在大树下的灌木丛中,他是埋伏在哪里准备射击摧毁蓝军防守线的红军战士的。   但可惜的是,防守线前方的枪声已经响起很久了,他的视野里也没出现其他人的影子。   想着红军战士应该是绕路往其他方向走了,蓝军狙击手正想起身与防守线上的战士汇合时,他远远的就看到侧后方来了四抹绿色身影。   见他们有些急促的步伐,待他们行到眼前五六十米远时,蓝军狙击手一下从地上跃起,果断的端枪指着他们冷喝着站住。   突然被别人冷喝一声站住,西野桐四人反射性的停下脚步,双手也反射性的端起胸前的步枪。   八只眼睛刷的一声,齐齐朝蓝军狙击手射去,同时指向蓝军狙击手的,还有四管黑乎乎的95式自动步枪的枪口。   为了能让演练场上演一场稍微公平的战斗,红军战士的装备全是95式自动步枪,蓝军战士的装备也同是95式自动步枪。   但是,蓝军的狙击手用的还是他们自己的88式狙击步枪。   “今天下雨了?”见他们停下还用枪指着自己,蓝军狙击手冷冷的看着道了一句暗号。   虽然西野桐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但现在的局势是,红军混入他们蓝军的队伍,任何一名蓝军战士都是有嫌疑的。   “你眼戳,是下太阳了!”知道蓝军狙击手问的是暗号,西野桐便也顺口就回答道。   对方拿的是狙击枪,可以肯定的是,对面那名蓝军战士就不是他们红军的人了。   西野桐对上了号,但他手中的步枪却并没有放下来,眸光虽依然温润,眸底却有着丝丝冷厉。   狙击手会比一般的战士来得难对付,如果可以,未免留下后患,最好能将他抹掉。   “既然都是蓝军的,你们把枪放下!”虽然西野桐对上了号,但他们手中的枪却依然紧紧的握着,这让蓝军狙击手眸光微沉。   他手中拿着的是狙击步枪,而红军是没有配备狙击步枪,这个谁都知道,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是蓝军的人,若对方也是蓝军的人,没理由还拿枪指着他才对。   “你的枪都没放下,我们怎么敢把枪放下?”与蓝军狙击手的强势不同,西野桐的话语虽然坚定,但他依然的嗓音依旧是温温润润的,气势都被他内敛了起来。   若蓝军狙击手心生怀疑,而他们又都放下了手中的枪,那后果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对方直接突突几个点射,他们就全完蛋了,   所以,在蓝军狙击手未放下枪以前,西野桐是绝对不会放下枪的。   顾林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危险境地,她手中的步枪也是紧紧握着,而余北跟淳于蝴蝶见他们俩都没放下枪,他们自然也不会放下枪去。   “你们是红军?”其实蓝军狙击手还不太确定,但他的食指已经搭在了狙击枪的扳机上。   他之前遇到的蓝军战士,他们在对过暗号后,都是对方先放下了枪他才会放下枪,但现在的这四个人明显不同,他不能不起疑了。   “彼此彼此,我们也怀疑你是红军!”如果说刚才蓝军狙击手的问话只是有些怀疑的话,那西野桐的怀疑却是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的。   一听对面被自己怀疑是红军的蓝军战士,他们在怀疑自己是红军,蓝军狙击手眸光一沉,直接爆粗道:“你mei!没看到老子手里端着的是狙击枪么?红军tm有狙击枪?”   能在众多优秀的特种兵战士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狙击手,这本就是一种值得肯定的荣耀,每一名狙击手都会为自己手中的狙击枪而骄傲全文阅读。   现在,他手里的狙击枪被无视不算,连带着他都被怀疑起是异军。蓝军狙击手简直想一枪爆了他们的脑袋,竟然敢怀疑他。   “就是因为红军没有,所以你才更让人怀疑!红军肯定也知道,若是他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的话,那蓝军对他的怀疑肯定就会大大降低。我们刚才已经对上暗号了不是么?可你并没有放下你手中的狙击枪!”   狙击手的警惕性普遍会比较高,西野桐知道要让狙击手先放下枪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西野桐一下子将他的疑虑说了出来,他想告诉蓝军狙击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你刚才没有放下枪,所以,你手中的狙击枪很有可能就不是你的!   西野桐没想要去让蓝军狙击手放下他手中的狙击枪,他只是在等而已,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顾林一听完西野桐的一番有条有理的狡辩后,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看来她跟着西野桐是没有错的。   西野桐说完后,余北更是乐得高高牵起了嘴角,他就知道他家野哥一定有办法搞定眼前这个,胡搅蛮缠又眼高于顶傲得不行的蓝军狙击手的。   淳于蝴蝶那双隐藏在迷彩妆中的美眸,更是冒出一颗颗的桃色红心,哇哇!西野桐还是那么的帅!那么的迷人!   与西野桐他们面色镇定却内心翻涌的情绪不同,对方的蓝军狙击手紧紧的咬着牙瞪着他们。   tm他遇到的都是什么人?竟然把他象征着蓝军的狙击枪给他歪理成了他是嫌疑人。   “我靠!tm你们是那个分队小组的?”竟然敢找他麻烦,如果他们真的是蓝军的人,他决定,演练结束后他一定好好的找他们切磋切磋。   “战友,貌似你的嫌疑比较大,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自报家门么?而且,我们现在可是四比一!”   西野桐的声音依然是温温润润的,听不出丝毫的威胁意味,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温润话语,却带着股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听从的气势。   听了西野桐说得四比一后,顾林她们手中的三把枪,更是坚定朝对面的蓝军狙击手指着,眼里的坚定冷厉也越加的明显了。   “……”虽然蓝军战士不怎么把对面的四人放在眼里,但看到他们越来越敌对着他的默契合作,那种气势就像是他跟他的弟兄出生入死无数回换来的默契般。   一般来说,一个团队的默契不是那么容易就组建起来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性脾性与菱角,只有在不停的磨练中,一个团队成员之间的默契才会越磨越默契。   看对方四人的默契,他们之间的默契并没有一股刚建立起来的生疏感,而红军他们之间并没有分组在一起磨练过,若随便抓四个红军过来,蓝军狙击手不信他们能有如此的默契。   因此,看到西野桐四人之间的默契动作与维护自己成员的姿态,蓝军狙击手便开始相信他们不是红军的战士了。   “二分队五小组。你们是哪个组……”蓝军狙击手在说自己是二分队五小组的时候,他的食指已经从扳机上挪了开来,枪口也微微朝下,没再直指着他们心脏部位的水平线上。   就是这一刻!   西野桐的眼睛从没放松过对蓝军狙击枪的注视,在看到他的狙击枪枪口稍微偏下的时候,西野桐眸光一狠,果决的扣下了一直搭在步枪扳机上的食指。   ‘咚!’   蓝军狙击手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在回答完自己是几分队几小组后,询问对方的话语还未说完,他的左胸口就猛地一震,他眼睛一睁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   死寂,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惊疑的气息,寂静的树林中鸦雀无声,连一丝热风都没有。   只有稀疏的透过树叶缝隙照射下来的,一条条带着灰尘粒子的太阳光线。   一瞬间,蓝军狙击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直觉的想要怀疑刚才是他自己的错觉,但在他将自己的视线缓缓下移,定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突厄的现出一抹黄色。   顾林三人也没想到西野桐会突然开枪,他们只听到一声轻微的‘突’声。   然后他们就看见蓝军狙击手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影突然就僵住了,再然后,他们看到他的左胸口有一抹明晃晃的黄色。   那是空包弹的痕迹!   “哈……哈哈……野哥,你真是好样的!简直快成我的偶像了。”余北笑,虽然不敢笑得太大声,但他的张得大大的嘴,足以证明他是有多开心。   余北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就搞定了一名蓝军的狙击手,那可是狙击手啊!果然,余北现在才深深的知道,有时候心理战术的确比手脚功力有用。   看来他以后还得猛攻这门功课才行,要是能将心理术与军事技能结合得宜,那可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能说你有点太腹黑了么?”顾林放下手中的枪,有点可惜的看着仍在呆愣蓝军狙击手。   虽然顾林有想过也许他们可以解决了这个蓝军狙击手,但她从没想过,在西野桐的忽悠下,他们会这么快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谢谢。”西野桐看着顾林温润一笑,“罗队说过,有时候软技能比真枪实弹还管用。”   “罗队说过?我咋没听见过?”顾林睁大了一双眼睛,她敢肯定她没听过罗以歌说这话,这话她要是听了,绝对不可能没印象。   “你没听过?哦……”西野桐先是一愣疑问了一句,随后就风轻云淡的轻哦一声就没了下文。   “……”顾林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将风轻云淡的西野桐上下瞅了个遍,难道罗以歌单独给他开课了?   也不可能啊,他们每天的训练那么紧张,罗以歌应该没那个太空时间给西野桐特殊待遇才对。   最后顾林瞪眼,说到底,就是罗以歌偏心!   有些话只告诉他们男兵,没跟她们这些女兵说过。   罗以歌重男轻女!   蓝军狙击手久久的盯着自己的左胸口,黑色的眼珠一瞬不瞬的注视那抹黄色。他的心里百转千回,仿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阵亡了。   仿佛要将胸前的那抹黄给盯出一个骷髅,好让它消失般,但蓝军狙击手盯了半响也不见它消失后。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四名‘蓝军战士’。   “tm你们是红军!”蓝军狙击手异常淡定,他的面色平静就连他说出口的嗓音也是轻轻的,但他的话语却说得一字一句。   声音虽然轻,但暗藏在平静下的滔天怒吼西野桐四人都能感觉的到。   “班长,抱歉,立场不同,我也没办法。”西野桐柔柔笑着真诚的跟蓝军狙击手道着歉。   虽然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但西野桐认为,道个歉让蓝军狙击手好过点也是必要的。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敌人,以后在基地里遇见的话,好歹能让对方减轻点给他们小鞋穿的想法。   “呸!你tm现在道歉有个屁用!”蓝军狙击手狠碎了口,他握紧狙击枪的手,真想一把举起来痛快的也给他们一枪。   西野桐温润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跟蓝军狙击手告别道:“班长,您好生歇着,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后,西野桐朝顾林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就快速的向前跑着。   蓝军狙击手咬牙瞪着他们的背影,只见他们快速敏捷的穿过了山路,之后便融入在树林中,消失不见了。   好像蓝军也知道他们红军的目标是防守线,西野桐他们离开第三道防守线往前走的时候,在树林中埋伏的蓝军战士很少,最起码他们走了一公里多都没遇到一个蓝军战士。   其实想想也是,防守线两侧的丛林范围如此的大,蓝军并不确定他们红军走得是哪条路线。   若在林中埋伏太多兵力结果又没遇到红军的话,着实浪费了点,将重兵布置在防守线上也是对的。   “野哥,他们怎么跑得这么快?”余北看着四周围无一丝动静的林木,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后,不禁唠叨了一句。   解决了那个悲催蓝军狙击手后,他们是一路跑着往前奔的,但跑了这么久还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要是逃命你能不跑快点?”不等西野桐回答,淳于蝴蝶已经翻了一个白眼甩给余北。   “别说话!”就在余北张着嘴还想反驳些什么的时候,西野桐突然眸光一凛冷喝了一声。   西野桐一声冷喝后,顾林三人都身形一顿,瞬间握紧步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噗!”   就在西野桐四人还在警惕的盯着四周环境时,他们头顶的树上突然飘下了一个噗嗤声。   听见这突然冒出的声音,西野桐四人瞬间枪口一转,齐齐向他们头顶的树上指去。   “啧啧……战友,这反应速度慢了点哈!”危慕裳虽然手里端着枪指着地面的四人,但她却十分悠闲的坐在向左边延伸出的树杈上。   且,她的右腿还异常霸气的抬起,架在屁股坐着的那根分叉树干上,握着枪的右手手肘搭在曲起的右膝盖上,左脚就吊儿郎当的垂挂在半空中。   虽然危慕裳的步枪定定的指着他们,但她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怎么看怎么觉得流氓。   耳边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顾林霎时便双眼一亮,向上仰望着的眼睛仔细一看,那抹嚣张异常的身姿不正是危慕裳么。   “慕!子!真的是你!”顾林一把放下枪,激动简直想一下跳上树抱住危慕裳了,“娘的!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挂了呢。”   “呵呵……亲爱的,你这么久都不出现,我刚才也在想你是不是挂掉了。”危慕裳也放下了手中的枪,眉开眼笑的看着下面的顾林。   顾林很激动,但看着危慕裳此时她裂开的嘴角却突然一僵。   “慕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别这么淫荡么?”腿抬那么高都门户大开了,而且她还是在树上,让他们这些从下往上仰望着她的人情何以堪!   危慕裳放下枪后,正在用她的五只爪子给自己的脸颊扇着风,听到顾林甚是无奈的话语,她手一顿,异常幽怨的瞪着地面上的顾林。   瞟了一眼西野桐跟余北垂下的眼眸,危慕裳也知道她现在的姿势不是很雅观,但是!   “tm我都快热死了!”虽然危慕裳在暴躁的低声吼着,但她还是将她在顾林眼里象征着淫荡的右腿,给慢慢的放了下来。   她跟祁覆从第三道防守线上死里逃生的逃出来,就一路没命奔跑着,在稍微安全的地带稍作休息后,他们就又继续赶路。   谁知他们才走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她跟祁覆以为是蓝军的人追了上来,连忙爬到树上躲了起来。   结果就在她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干掉追兵的时候,余北突然就出声了,然后危慕裳也听出了余北的声音,这才恰巧的避免了一场自相残杀。   看着旁若无人调起情来的危慕裳跟顾林,淳于蝴蝶非常无语,她还是觉得危慕裳跟顾林之间有奸情。   ‘咚’一声响,西野桐等人回头,看到身后刚从树下跳下来的祁覆。   一行人走在越来越接近蓝军总部的树林中,一开始大家都没怎么说话,都在想着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更稳妥。   一架从天上悄无声息降落下来的飞机,此刻正隐蔽起来在丛林的某个角落。   飞机上,罗以歌正四仰八趴的躺在飞机的长椅上休息,乐浩石躺在他对面。   “罗队,数据显示,截到目前为止,我们红军已经损失53名战士了。”   开了大半天飞机,乐浩石躺在长椅上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跟罗以歌道。   “嗯,比我料想的要好一点。”罗以歌在让红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蓝军内部时,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这种突然加快进攻的方式,他是要看看那些体能技能反应较弱的战士有多少,结果比意料的一半人数要稍微好一点。   “罗队,我们53名战士可只换了40名蓝军战士都不到。”   没有一比一也就算了,他们亏损的人数还差点二比一,乐浩石一点也不觉得这算是好一点的。   “蓝军最差的战士,也比我们红军在基地里多呆了一年的时间,这么想想的话,其实不亏。”罗以歌眼也没睁,蠕动着嘴唇缓缓道。   想当初乐浩石那一批菜鸟的时候,他们可是三天时间都不到,人数就已经损失过半了。对比之下,他们红军现在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   战士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可以操之过急,但不能拔苗助长。   多磨练磨练,该长自然会成长,不长的,也没机会了。   “但他们蓝军的人数可是庞大的,我们红军就只有这么点儿人,少一个可就没了,且现在红军损失的人数,还在不停的增长中。”   损失的可是自己的兵,乐浩石也急,可是他也就只能心急而已。   按照往年的记录,这种菜鸟对战老鸟的演练,可是没有任何一批的菜鸟,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乐浩石也不奢望他现在手下的这一批菜鸟能发生扭转,他只希望,最后死得太惨就好。   “你着急有屁用!难不成你以后还能每次都替他们出任务?睡觉!”   乐浩石一啰嗦起来罗以歌也受不了,朝他低吼了一句后就一转身,拿背对着乐浩石了。   他们都几天没休息了,趁着现在有时间就多休息一下,不然一忙起来又没日没夜,他们都休想有觉睡了。   “我就不明白了,罗队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先摧毁了蓝军的防守线,才能潜伏到蓝军总部去。”   余北皱着眉,怎么也想不通罗以歌让这么做的原因。   若让他们直接潜伏到蓝军总部,然后再想办法直接将蓝军司令斩首的话,这样不是更简单么,还不容易打草惊蛇。   这样将蓝军的防守线一路摧毁下去,蓝军明确他们红军的目标不说,到时真摧毁了最后一道防守线。   他们红军的什么目标鬼都知道了,蓝军如何能不把他们的司令保护的好好的,他们要得手谈何容易。   再者,他们摧毁了蓝军的防守线,等他们一转身,蓝军又将防守线上的守卫给填补上了,他们这样摧毁下去不是多此一举么。   “小北,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明白过来。”西野桐看向余北,温润一笑后,才接着道。   “命令,你只管执行就好,有时候不需要明白,也不需要去了解,只要认真执行完美的完成任务就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你执行的是什么样的命令,只要能完成,对上头而言,这就够了。   “我知道,但有时我会觉得,我们怎么就那么像一台不能思考的机器呢?”对特种兵了解的更多,自身的体会就越深刻。   不管上头派下来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就算是杀人放火,他们也得无条件的执行。   余北曾听一个老兵这样说过:   他说他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上头要他将一个妇女和孩童击毙,他下不了手。有罪的只是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他觉得那个妇人和孩童是可怜无辜的。   可就是他的一念之差,转眼间,因为那名妇人和孩童,他的同伴失去了一条胳膊。   那件事之后,余北便在想,也许用机器来形容他们的这个职业,也许会更合适。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去管伦理道德,也不需要他们任何多余的情感。   他们需要的只是冷静沉着,他们需要的,也只是完成任务。   任何好的事物,若在他们的执行范围内,便有可能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他们若有一丝的同情,一丝的动摇,失去的,也许就会是他们自己的生命,或者是同伴的生命。   其实余北挺怕的,他怕有一天,他也会变成一个冷血动物。   那样的话,他也许会失去很多原本属于快乐的东西。   许是看懂了余北突然暗淡下来的眼神,余北轻轻一拍余北肩膀,温和的安抚道:“小北,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没那么复杂。”   西野桐觉得,把任何复杂的事物简单化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关键是你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呵呵……野哥,我也没想什么最新章节。”余北知道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便跟西野桐嬉笑着掩饰过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才他们从第三道防守线上绕过去,远远的余北大概数了一下,一个防守线上的一侧最起码有三名狙击手埋伏在哪里。   再越靠近总部的防守线,守卫跟埋伏肯定也就越加的严谨,他们的路可不太好走。   一直拿着地图边走边研究的祁覆,听见余北的问话后,指着地图上的某一点跟他们道:   “你们看,这应该就是蓝军第二道防守线的位置。”   危慕裳侧目看去,那是一个山谷的位置,山谷头尾狭窄,谷中的肚子倒挺大的,山路就从不算很宽敞山谷间穿行而过。   由于两侧的位置都比山路高出许多。若蓝军率先埋伏在上面狙击他们的话,他们若走山路,会被两侧山顶的蓝军狙击手围攻。   若爬上某一侧的山坡与对面的蓝军狙击手交战,恐怕他们连想要爬山上去都难。   “这个地方……可真好!好……埋伏。”余北看清祁覆指着地图上的地形后,不由得感叹道。   他们若进去了那个地方,蓝军等于是瓮中捉鳖么,很显然的,他们就是那只鳖。   “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危慕裳看了后也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他们若进去不幸被发现的话,两头一堆,他们就彻底没退路了。   要是她是蓝军的人,肯定也把红军堵死在那个山谷中。   几人看了后都有些面面相觑,好像都已经意想到他们会是何种下场。   他们人又没蓝军多,装备更没蓝军牛叉,还不占天时地利人和,这战,打下去还能有胜算么。   他们是沿着防守线侧边的路线行走的,就在他们几人颓败着脸想不出怎么办的时候,他们听到侧边的山路上行来了越野车的声音。   听着这道传来的越野车声音,危慕裳突然灵感一闪,黑瞳炙热的看向淳于蝴蝶:“蝴蝶,你身上有带烟雾定时炸弹吧?”   淳于蝴蝶有一项军事技能特别突出,那就是拆弹装弹这门课程。   他们除了配备最基本的装备,还可以携带一件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小型武器,危慕裳拿了两颗烟雾手榴弹,她记得淳于蝴蝶拿的是烟雾定时炸弹。   “带了,现在用得着?”其实拿了炸弹淳于蝴蝶挺后悔的。   她还不如拿手榴弹呢,遇到一打的敌人直接把手榴弹扔出去就完事了。   现在她背着一个定时炸弹用的时候还要装,还要调时间,等她弄好她早被敌人给割喉了。   “用得着!太有用了!我们这样……”   确定淳于蝴蝶带了炸弹后,危慕裳兴奋的搓着手掌,连忙跟他们说着她的计划。   ……   半响后,余北听了危慕裳的计划忍不住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我靠!这招太tm妙了!隔山打拳,简直是杀人见血不沾手么!”   “怎么样?这个计划你们同意么?”瞟了眼明显激动过头的余北,危慕裳转头看向祁覆跟西野桐。   “我没意见!”看着危慕裳转向自己的晶亮黑瞳,西野桐温柔一笑摇着头道。   何止是没意见,西野桐对危慕裳的这个计划,简直是太满意了。   “我觉得可以!”只要时间掌握好的话,这个计划完全不损一兵一卒,简直称得上是完美。   看着危慕裳那双光彩夺目的黑瞳,祁覆越发觉得自己移不开眼了,她总是这么的耀眼,让他如何能自持。   祁覆在懊悔,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危慕裳散发出的耀眼光彩,害他白白浪费了军校的几年能与她相识的光阴。   他只希望,现在的他们还能有机会,他还没错过。   其实对于战友们对危慕裳那种极近女神的崇拜,那种只可远观的敬仰心态,祁覆是知道的。   祁覆也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他只是觉得,现在的他们都还太年轻,有些感情,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合适。   决定好计划后,危慕裳他们便快速的往山路方向跑去。   山路两旁全是林木,危慕裳六人三三分开的埋伏在山路两旁,只得后方越来越靠近的越野车经过。   为了方便自己隐藏,淳于蝴蝶将自己的背包卸了下来,拿出烟雾定时炸弹揣到自己的裤兜里。   越野车在一个转弯后,渐渐向他们行驶过来,危慕裳瞅了一眼,车上也就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更好,不容易引起怀疑。   第三道防守线蓝军是设在山谷中间的,危慕裳算了一下从这里到防守线,开越野车所需的时间后,低声跟后方的淳于蝴蝶道:   “蝴蝶,你等一下把炸弹倒计时设定为四分半,四分半听到没?”   “听到了。”淳于蝴蝶点点头,还怕自己忘记的重复低喃着si分半si分半……   看着即将到开到眼前的越野车,危慕裳看了侧边的西野桐,又与对面的祁覆相视一眼。瞬间六人就一起跳了出去。   “停车!”   随着祁覆的一声冷喝,越野车司机惊得一个急促刹车,越野车稳稳的停在了祁覆跟西野桐一米远的身前。   危慕裳跟余北端着枪站在车身的两侧,而淳于蝴蝶在危慕裳的身后,一眼看去,整个越野车都被他们六人包围了起来。   估计这辆越野车一路山没少被拦截过,蓝军战士在一个急促刹车后,异常淡定的看着突然冒出的几人。   “不许动!”见蓝军战士头一偏移想要看向后方的危慕裳等人,站在车头的祁覆连声冷喝道。   许是祁覆不是第一个对他厉声厉色的同伴,蓝军战士异常配合的举起手道:“战友,同为蓝军,我一路走来都被你们检查无数遍了。”   见蓝军战士眼朝前方举起的手,危慕裳给身后淳于蝴蝶使了一个眼色后,继续盯着蓝军战士。   淳于蝴蝶在接受到危慕裳的眼色后,弯腰悄悄的将步枪放在了地上,随后她一个倾身,无声无息的爬进了车底下。   “少废话!暗号?”虽然蓝军战士很配合,还举起手跟他们投降,祁覆却仍然冷着张脸,冷瞪着他。   “今天下雨了?回号!”蓝军战士想将手放下来,但看到祁覆冰冷的眼眸,他便不敢放下来了。   “不是,是下太阳了。”回完号后,祁覆并没有将枪放下来,而是皱着眉将蓝军战士扫视了一遍。   那眼神直把蓝军战士看得毛骨悚然。   “你……战友,咱可都是蓝军,你的枪……”其实蓝军战士想说的是,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一炊事班的,不就送个饭么。   祁覆没理会蓝军战士说得话,又拿冷眼盯了他几秒,直到看到淳于蝴蝶站起身时,祁覆才放下枪:“走吧。”   目送着越野车走远,祁覆回头看向淳于蝴蝶:“你定了多长时间?”   “十分半!”淳于蝴蝶理所当然的回道,危慕裳告诉她的,不会错的。   “你说多少?”   “你说多少!”   ……   ------题外话------   今天突然发现一件事,爷儿最近好走运有木有!   各种乱七八糟的烦躁事一大堆不说,更坑爹的是,爷儿今天码字码的好好的,吃了个午饭后,爷儿突然俺的无线键盘木有反应鸟!   坑爹的换了几个电池都木有反应啊!不是没电了啊!   键盘木有用就不能码字了啊啊!   于是悲催的,爷儿跑到隔壁,霸占了别银的电脑来码字,然后更文。   爷儿泪奔,明天还得把闹脾气的键盘给带出看病。银家不想出门啊有木有   096   “十分半!”淳于蝴蝶理所当然的回道,危慕裳告诉她的,不会错的。   “你说多少?”   “你说多少!”   淳于蝴蝶一说完,危慕裳就不淡定了,睁大一双震惊的黑瞳惊声问道。   祁覆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疑问了一句。   就连顾林、西野桐跟余北也都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淳于蝴蝶。   十分半?   十分半!   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可能需要十分半的时间,一定是他们听错了,不可能的。   看着他们五人都拿一双惊恐的眼睛瞪视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吃进去般的恐怖眼神。淳于蝴蝶突然就心里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危……危慕裳,不是你说十分半的么?”淳于蝴蝶头动眼不动的转向危慕裳,小声疑问道。   她明明听到危慕裳跟她说十分半的,怎么可能会错了。   “四分半!”危慕裳盯着淳于蝴蝶又重复了一遍,也许她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别告诉她淳于蝴蝶是一个四跟十分不清的家伙。   “嗯嗯!对呀!十分半!你们看,危慕裳说十分半的!”危慕裳重复了一遍后,淳于蝴蝶连连点着头肯定道。   淳于蝴蝶还指着危慕裳跟其他人求证着,明明危慕裳说得就是十分半,她只是按她说的做而已,真不是她的错。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mei!tm淳于蝴蝶我说的是四!四分半!不是十!”   见淳于蝴蝶还一副我没有错的无辜模样,危慕裳伸出四根手指明晃晃的淳于蝴蝶面前狠戳着。   危慕裳此刻是既恨又恼,恨淳于蝴蝶的不长心眼,这么点路程想也知道用不了十分半的时间。   她也恼自己的粗心,危慕裳简直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跟淳于蝴蝶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从不知道淳于蝴蝶是一个四跟十都不分的家伙。   这要放在平时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   他们百年难得一遇的一个险境求生的机会,结果就这样被淳于蝴蝶四、十、十、四的给弄没了!   这下就算还有难得倒霉的车辆从这里行驶过去,他们也都没有定时炸弹可以预谋了。   “啊……是……是四?”见危慕裳又恨又恼的激动模样,淳于蝴蝶又瞅了瞅其他四人,犹豫着缓慢的伸出四根手指疑问着。   淳于蝴蝶的脸色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她是知道自己说不准确四跟十的,但是,听的话她没问题啊,她听到危慕裳说得明明就是十,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四了。   仔细的辨听之下,危慕裳悲哀的发现,淳于蝴蝶说得四跟十,明显是同一个音调shi。   “你可以去shi了。”危慕裳无奈的闭眼,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没用,他们又不能把淳于蝴蝶给办了。   他们还能怎么办,另想办法吧。   危慕裳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但顾林可没那么好说话。   “你大爷的!淳于蝴蝶你就不能干点好事么!”淳于蝴蝶惨白死灰的脸可没能让顾林对她施了同情心,相反的,顾林更加火了。   做错事再来忏悔,不觉得太迟了点么。   顾林一下将步枪给甩到了背后,几步上前一把勒住淳于蝴蝶的脖子,右手握拳,对着淳于蝴蝶的肚子就是一顿狂揍:   “tm的!淳于蝴蝶不会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长进,不给我们捅娄子你会死啊!”   “咳……咳咳,林……林子,停……”淳于蝴蝶被顾林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被顾林一下下的狠拳揍着,她更是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其实人见淳于蝴蝶咳嗽着憋红的脸色,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上都写着你活该,显然他们都不打算上前去解救淳于蝴蝶。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很想揍淳于蝴蝶一顿,他们天衣无缝不费一兵一卒的完美计划,结果因为这么点小事被淳于蝴蝶给搞糊了,这都干不好,她是要闹哪样?   “因为你,我们的计划都搞砸了,你还好意思喊停?淳于蝴蝶,你怎么好意思呢?啊?你怎么就好意思呢!”   听见淳于蝴蝶喊停,顾林下手就更毫不留情了,一下下一拳拳,狠狠的揍向了淳于蝴蝶的腹部。   现在都已经这样,他们要过这一关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过不了早晚得退出战场,还不如趁现在把她的火气都发泄出来,免得积累下来她一不小心就把淳于蝴蝶给灭了。   知道这事的确怪她,淳于蝴蝶也不反手,一下下的强忍着顾林的狠拳。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越野车停……停下来了!”绷紧自己的腹部,淳于蝴蝶双手使劲扳着想要勒死她的顾林的手,美眸看着前方突然停下来的越野车道。   越野车停了?   顾林听明白淳于蝴蝶说得话后,侧头朝前方看去,只见驶出老远的越野车的确不动了,火柴盒大小的越野车屁股对着他们,移也没移动一下。   危慕裳祁覆等人也将瞪着淳于蝴蝶的眼睛一转,扭头看向前方,见越野车真的停了下来后。   他们五人相视一眼,立马就齐齐的撒开腿朝前跑去。   被勒住的脖子突然一松,淳于蝴蝶刚张开嘴大口喘气的同时,一抬眸就见其他人都一阵风般丢下她飞奔了出去。   “喂……你们跑什么?等……等我!”   见他们一个个都扔下自己往前跑去,淳于蝴蝶也顾不得喘息了,她赶紧先跑回树林间拿起自己背包背上,随后也撒开腿追他们而去了。   边跑淳于蝴蝶还悲哀的想着,她就一不小心范了这么一个错而已,他们不会就因为这个而不要她了吧。   见他们在前方跑得越来越快的身影,淳于蝴蝶更加没命的跑着,深怕他们就此丢下她不要她跟了。   越野车上的蓝军战士非常郁闷,这条路他之前走过,以前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大石块堵在路中间,凸起的高度不算跟高,但凸起的面积挺大的。   以往每次经过的时候总会被颠簸的被迫来一个大摇摆,他今天一看那块大石头竟然不见了,他还在心里小乐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战士这么好竟然把那个大石给挖走了。   但他的小乐还没传到嘴角,他就感觉他的越野车猛地一个颠簸,车身猛地一个下沉,然后,他的越野车后轮陷在了那个大石头坑里,不动了。   石头搬走后,哪里有一个坑蓝军战士是看到了的,但他看到的坑并不是很大。再者,过去的话也必须经过那个坑,于是,蓝军战士就理所当然的开了过去。   前轮经过那个坑的时候,颠簸着车身摇晃了一瞬后,也就过去了,但后轮陷在坑里后,不论蓝军战士怎么踩油门,怎么扭转方向盘,那陷在坑里的后轮就愣是上不来。   蓝军战士回头看了眼,瞪着那么大一个坑,简直把那个搬走石头的战士给骂了个祖宗十八代,tm谁闲得没事干把之前的石头搬走的,搬走也就搬走了,好歹把坑填满一点填结实一点。   那么一点稀松泥土,他越野车一辗过去就塌下去了,现在轮子掉下去了,他一个人可怎么弄。   蓝军战士不甘心的又卯足劲踩着油门,势要把他的轮子从坑里弄起来,但他越试车轮子就陷得越深。   就在蓝军战士暗叹自己倒霉,准备下车找点石头把坑给填上时,他一回头就看见后方好几抹身影朝他跑来。   “战友!战友!”一见是刚才拦他车的祁覆等人,蓝军战士连忙跟他们招着手,满脸笑意的跟还未跑上前的他们道,“战友,你们的任务急不?不急的话帮老哥我抬抬车怎么样?”   待祁覆领着其他人跑到蓝军战士面前时,祁覆先看了眼越野车陷在坑里的后车轮后,才皱眉看着蓝军战士道:“战友,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的任务还真挺急的。”   祁覆看着蓝军战士瞬间龟裂的迷彩脸,一本正经的推辞着。   “啊……这个,这个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蓝军战士也为难,他知道上头下的命令有时的确挺那啥的。   既然别人都说急了,他也挺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的,但是,现在他也就遇到了他们几个人而已,如果他们不帮忙,他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呢。   西野桐假意看了眼时间,随后跟祁覆道:“还有点时间,要不我们就先帮帮这位战友吧?”   祁覆在皱眉,在犹豫,在考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也行,既然还有时间我们便先帮你把车抬起来,你去开车。”仅考虑了一秒钟后,祁覆便跟眼前的蓝军战士道。   “好,好!谢谢战友哈。”蓝军战士见祁覆答应后,连声道着好,说着便转身上了驾驶座,像是深怕祁覆后悔不帮他般。   蓝军战士转身上车后,淳于蝴蝶这才追上了他们,满脸满头的汗水在烈阳的照射下从她脸上反正光。   “战友,我发动了,麻烦你们帮我推一下。”坐上驾驶座后,蓝军战士回头看着他们道。   “明白,你开吧。”他们都聚集在右后车轮的位置,祁覆回了蓝军战士一句。   见他们都准备好了,蓝军战士便重新发动起越野车踩着油门。   一瞬间,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的嗡嗡声便传了出来,但车轮一直都在坑里打着滑,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见它升上一点。   未免蓝军战士心生怀疑,他们都扳着车身出力将越野车往上抬了一点,但也只是出了一点点力而已。   车轮在滑上一点后,猛一下又跌回了坑里。   “再来!”在蓝军战士想回头之际,祁覆直接冲他吼了一句再来,于是蓝军战士又发动起第二波的冲刺。   祁覆说完再来后,靠在车身中间淳于蝴蝶跟危慕裳小声道:“我去看一下时间。”   “不用,我去。”危慕裳一把扯住淳于蝴蝶想弯下腰去的身影,随后她瞥了眼蓝军战士的后脑勺,弯腰一趴,转瞬就钻进了越野车的车底。   见危慕裳不放心自己去看时间,淳于蝴蝶瘪着嘴耸拉着脸,连将功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   “瞧你那小样!以后多留点心。”见淳于蝴蝶委屈的模样,余北斜睨着她恨铁不成钢的道。   他们都知道淳于蝴蝶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他们早把她给废了。   “我知道了。”蔫蔫的,淳于蝴蝶也不想再跟余北斗嘴了,嘟着嘴委屈的回道。   车轮一上又一下后,越野车还是停留原地没动,危慕裳也从车底钻了出来。   “还有六分钟。”出来后,危慕裳小声的跟他们说着。   “嗯,算着时间,我们等下一起使劲把车给弄出去。”祁覆看了眼自己的军用手表,看向其他人道。   “嗯。”其他人点点头,也都在心里暗自数着时间。   “怎么样?还是没动么?”蓝军战士回头,一脸讨好的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一个不耐就丢下他跑了。   “没事,多试几次,刚才已经快起来了。”西野桐也笑着,温和的跟蓝军战士道。   蓝军战士这么信任他们,哎,西野桐觉得还真有点对不起他了。   “那行,辛苦你们了。”蓝军战士满意的点点头,回头接着努力去了。   越野车车轮剧烈摩擦着地上结实的泥土,坑壁都给磨得光光滑滑的,每当车轮快起了一半到坑的边缘时,车轮就又奇异的掉了下去。   “呀!太大力了!”余北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眼看着车轮就快要跑出来了,他抓着车身边缘的双手就猛地一个下压,车轮就又滑了下去。   见车轮又滑了下去后,余北轻呼一口气,还好,别时间又长了,那他们就真没机会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等下一起使劲,一定把他给送上路!”危慕裳看了眼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就跟其他人小声道。   “嗯。”祁覆也点点头,随后跟蓝军战士道:“战友,你加把劲,马上就可以抬起来了。”   “好勒!”折腾了几次也不见车轮抬起头来,蓝军战士一听祁覆说马上就可以了,他也重新振作起来,势要立马搞定这个坑。   见蓝军战士再次发动起越野车,祁覆看着他们道:“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使劲。”   其他人一致的点头,都抓紧了越野车的车身边缘。   “一……二……三!”   大家都沉着气,就等祁覆的三字出口,三字一出口,他们六人齐心协力,猛地一下使劲向上抬。   在他们一起出力猛地将越野车后车轮从坑里抬起来的时候,车轮回到地面,在蓝军战士的带领下,就嗖一声冲了出去。   车终于能够继续前行了,猛地一下车子向前冲的时候,蓝军战士赶紧踩了下刹车了。   越野车停下后,蓝军战士回头朝他们六人挥手道:“谢谢战友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客气!”其他人都挑着眉跟蓝军战士挥手告别,只有西野桐不知悲还是喜的跟他回了三个字。   越野车再次渐渐远走了,余北看着它潇洒远走的车身,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怎么觉得这种坑人的感觉好爽啊!”   简直太tm爽了。   坑了人别人还会跟他们道谢,余北简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别爽了,我们还是趁着这几分钟的时间,想办法安全绕出这个山谷再乐吧。”见余北快笑抽的脸,危慕裳猛地拍了下他的手臂。   越野车爆炸后,蓝军的人不用想也能猜出是他们在车上做了手脚,他们的警惕性也会瞬间增高。   他们要是在出逃的半路上被蓝军拦截到的话,一个围攻下他们可就大麻烦了。   “哦……”余北猛地捂住被危慕裳拍得瞬间疼痛起来的臂膀,心里郁闷着,这当兵的女人就是不同,手劲这么大。   “好像也是哦,我们得趁着被蓝军发现前,赶紧逃离这个山谷才行。”余北脑子一转,臂膀也不痛了,眸光瞬间噌亮起来。   要是不幸要跟蓝军的众多狙击手大战一回的话,余北不确定他能不能活到最后。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是快点撤退吧!”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光说不做,连忙催促道。   趁着蓝军还没发现他们前,他们早一分钟撤离此地就多一分安全。   “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确定越野车的任务完成了才能撤退。”瞥了淳于蝴蝶一眼,祁覆盯着渐行渐远快消失在山谷入口处的越野车道。   “我们可以到入口处埋伏起来,如果计划成功了我们就立刻撤退,不然我们再令想办法。”西野桐也点点头,随后说出他的想法。   他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老天爷帮不帮他们了。   只要不出意外,希望他们的计划能够成功。   “走,我们先到前面看看再说。”危慕裳跟他们说完后率先向前走去。   虽然他们的计划不错,但谁知道还会不会淳于蝴蝶跟那个大坑的意外,未免他们跑走了结果任务失败还要继续兜回来,所以结果还是有必要看看的。   淳于蝴蝶见自己的想法又被否决了,她垂头丧气的跟在大部队后面。   哎,她以后说话还是多想想,经过脑子再说好了。   距离山谷不远处,他们爬到树上躲了起来。   “慕子,你小心点!”见危慕裳越爬越出,都快吊在树杈上了,未免她摔着顾林提醒道。   “我知道。”回头朝顾林笑了笑,危慕裳拿出望远镜拨开树枝向谷内遥望着。   移动位置搜索了一番后,危慕裳才从望远镜中看到那辆越野车以及防守线上的四名守卫战士,看见那四名蓝军战士,危慕裳不禁挑了挑眉,蓝军现在的防守线都增加到四名战士了。   这样也好,若计划成功,他们红军还可以少两个敌人。   见越野车行到防守线的位置停下,危慕裳的心便提了起来,连嘴都微张着,黑瞳紧紧的通过望远镜看着防守线上的动静。   “怎么还不……”余北在另一棵树上担心的看着,眼见越野车都重新启动要走了,他们的炸弹还没炸响他就心急了起来,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嘭’一声巨响。   一听见巨响又看见烟雾自越野车车底冒出后,危慕裳瞬间就收起了望远镜:“赶紧撤!”   “快点!”祁覆率先从树上跳了下来,冷声一喝后,率先跑了起来。   其他人跳下树后也都二话不说的撒开腿就跟了上去。   祁覆跑得飞快,那速度简直就是百米冲刺时才会用上的速度,脚刚沾地就又快速的抬了起来。   危慕裳等人也都飞一般的奔跑着,耳边的热风哗哗的呼啸而过,脚下的小草被他们一拌,身子还未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他们的身影就已经蹿出去好几米了。   谷里的防守线是由两座山丘围绕起来的,山丘不算很大很高,但是却林木环绕。   要想摧毁山谷里的防守线,就必须得进谷,山谷的出口与入口相距甚远,要想从这两个口去射杀防守线上的守卫,机会太过渺小。   未免被埋伏在防守线谷顶的蓝军战士发现,他们从与山谷垂直的方向撤离的,这样谷顶的蓝军战士若下来追击他们的话,两军之间的距离也远点,他们也会安全点。   在林间穿梭间,他们尽量不去踩枯枝树叶避免发出声响。   看着四处寂静的林间,危慕裳还在想也许蓝军以为他们必定会进山谷,所以都重兵布置在了谷顶,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也许……   ‘砰!’   危慕裳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她刚才踩过的地面,一抹黄色的空包弹明晃晃的出现在哪里!   ……   ------题外话------   亲们表怀疑今天的字数,今天的更新只有这么多了(>_   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爷儿腰酸的不行,肚子也痛,然后,爷要暖被窝去了   097   ‘砰!’   危慕裳心里一惊,回头看了眼她刚才踩过的地面,一抹黄色的空包弹明晃晃的出现在哪里!   看着那抹突厄出现的黄色,就在危慕裳还处在瞪眼的境地时,他们一行人的周身便‘砰砰砰’的连连响起了数声枪响。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枪声,他们几人算是早已习惯了,在枪响的瞬间,他们虽然惊双手却已经快速的端起了枪支。   几人的身影也在枪声响起的下一刻快速的扩散了开来。   朝蓝军射击的方向胡乱的回击了一枪后,危慕裳安全的躲在了大树背后。   通过刚才的数声枪声,危慕裳仔细辨听了下,枪声是从两个方向传过来的,也就是说,蓝军应该也就两名战士而已。   一番混乱又快速的躲藏后,蓝军战士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枪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危慕裳看了眼在她右后方位置的祁覆,见他也看向自己,危慕裳便比划着手势跟他说,她出去吸引火力,让祁覆在看清楚蓝军的射击位置掩护她。   就刚才蓝军的枪法而言,危慕裳断定这里的两名蓝军战士不是狙击手。   虽然老兵的枪法普遍都精准,但只要不是狙击手,他们就还能有一丝希望,危慕裳决定拼一拼。   现在这里响起了枪声,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的蓝军战士追击过来,到时他们可就真被围攻了。   祁覆摇头想说他去吸引火力,让危慕裳掩护他的,但危慕裳的眼神异常坚定,祁覆也不想他们多耽搁时间在争执上,便跟危慕裳点了点头。   握紧胸前的步枪,危慕裳深吸一口气后跟祁覆点了点头,然后她一个倾身,迅速的向左侧翻滚出去。   ‘砰!砰!’   在危慕裳的身影刚从树后露出翻滚在地时,她的后方就快速的响起了两声枪响。   在她敏捷快速的翻滚中,一枪与她的肩膀擦肩而过,一枪击打在她小腿侧边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在蓝军的两声枪响后,早已准备好的祁覆,也在他们枪响的瞬间微探出身连开了两枪,开完枪后他紧接着又缩回了大树背后。   在祁覆连开两枪的同时,他听到在他侧边的西野桐也突地开了一枪。   危慕裳此时也躲在了另一棵树干,她看向祁覆,无声的询问着他怎么样了。   祁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枪是开了,但被树叶阻挡着,他也不确定他有没有打中。   转头向西野桐看去,祁覆用眼神询问着他,问西野桐确不确定他打中没。   西野桐看着祁覆想了想,一瞬后他点了点头。   西野桐也不确定祁覆开的两枪打没打中,从他这个方向可以清晰的看着偏右那名蓝军战士的位置。   他是在那名蓝军战士开枪后紧接着开枪的,那么短的时间里蓝军战士不可能有时间转移位置。那么近的距离西野桐相信他自己的枪法,他那一枪,必定命中目标无疑。   林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就算西野桐那一枪准确命中,但他只开了一枪,对面可有两个敌人,危慕裳他们不确定蓝军是否击毙,也都不敢贸然冒出头去。   而蓝军战士又异常的沉默无声,谁也不知道背后的蓝军战士到底有没有牺牲掉。   看着大家都不太确定的脸色,危慕裳反着手将枪口探出了树干侧面,闭着眼转了转方向,待转到她刚才看到的其中一名蓝军战士的位置时,危慕裳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若蓝军战士还幸存的话,这一枪后他们肯定也会开枪。   如果没有,危慕裳想着她再滚出去试一下也就知道蓝军的伤亡到底如何了。   “我靠!我都死了两回了你们还开枪!tm你们走吧,两个老鸟全挂了。”   危慕裳刚开完枪,就听到他们背面传出来这么一句话。   听到那一句全挂了的话后,危慕裳还是不为所动,兵不厌诈谁都懂,要是真诈了他们可就完了。   为了确信一下他们的话是否属实,危慕裳转身面对着树干,随后她握紧枪快速的探出脑袋紧接着又缩了回来。   一瞬后见没什么动静时,危慕裳再次缓缓探出脑袋去,犀利的黑瞳随着一寸寸开阔的视野紧紧的盯着蓝军的位置。   要是蓝军开枪的话,她还来得及快速的将脑袋缩回来。   见危慕裳伸出头去,祁覆皱了皱眉,随后也将脑袋探了出去,要是蓝军还幸存的话,多一个目标危慕裳就少一份危险。   就在危慕裳他们紧张的看着后方的动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他们的视线就从天而降两抹绿色身影。   从树上跳下来的两名蓝军战士,一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抹黄色,另外一名战士的胸口却有两抹黄,且,他右侧的脑袋上还有一枚硬币大小的黄色。   见他们这幅模样,危慕裳等人也就放下了心来。   “赶紧走!”危险解除,他们必须快速撤离此地,危慕裳一把将枪甩至身后,随后就快速的朝前奔跑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没再理会那两名蓝军战士,快速甩动着两条腿跟上危慕裳。   危慕裳他们前脚刚走,发生枪战的地方后脚就来了五六名蓝军战士,他们看到两名坐在树下的同伴,瞥到他们胸前的黄色时眸光一沉。   “他们从哪个方向逃走的?”追赶上来的蓝军战士询问着树下已经牺牲掉的同伴。   “战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虽然话是如此说,但那名身中三枚空包弹的蓝军战士明显气愤不已,在回答着他战友的同时,下巴一抬眼睛一转,直直的看着前方道。   他说的没错吧,死人是不能说话,他也什么都没说,所以,他并没有违反规定什么的。   虽然身中三弹的蓝军战士什么也没说,但他的意图可谁都看出来了,同为蓝军,其他战士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去点破。   “走!”询问他的那名蓝军战士,在得到‘死’人的暗示,带着其余的战友迅猛追赶红军去了。   幸存下来的战士都走光后,只中了一枪的蓝军战士瞥了眼身旁的战友,语气有些鄙视的道:“人都死了,还去欺负菜鸟,有些小人作风了哈!”   “……”三弹战士也知道他的行为有些可耻,但是,一战下来他竟然走运的一人中了三枪!   “tm小人就小人!我现在都恨不得宰了那几个兔崽子!”三弹战士气愤,非常气愤,他一条命都死了三回了,到底是他可耻还是开枪的人可耻。   “菜鸟虽然是菜鸟,但他好歹也是鸟儿。你别太小看他们了,就算再来一次,你也未必能击毙他们。”   另一名战士像是深有感触般,看着自己气愤不已的战友奉劝着。   “我靠!几个菜鸟而已,瞧瞧你这出息!”三弹战士不屑的看了眼自己的战友,他可不想跟懦弱的男人在一起。   不就被菜鸟打中了一枪么,怎么连胆也给打丢了。   “觉得乐浩石乐副队的能力如何?”另一名战士也不反驳,而是没头没尾的询问三弹战友。   “你这不废话么!咱们基地除了三个号外也就两个副队而已,其他的军衔再高也只是个分队长小组长而已。”   三弹战士看向同伴的眼神更加不屑了,不明白自己的战友怎么胆子突然没了,一夕之间连智商都有点问题了。   近两千人规模的基地,说得上话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基地里的战士一个个更都是拔尖拔尖的人才,要想爬上去,没点过人本领一人一个冷厉白眼,都能将上去的人给扒拉下来。   “乐副队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那你知道乐副队刚进基地时,其实他的能力并不特别出色,甚至差点被淘汰掉么?”   看到三弹战友的肯定,另一名战士一步一步的引导着。   “淘汰?怎么可能!你听谁瞎说的?”三弹战士不信,像罗以歌他们那种站在塔尖上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一路优秀着冲上去的,若是基础不好,就算爬也不可能爬得那么快那么高去。   他们的乐副队现在还这么年轻,基础不好的话,就算爬也不可能在这年纪就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去。   “乐副队自己说的。”知道三弹战友会不信,另一名战士也不急着辩解,缓缓道。   “啊?怎么可能!”三弹战士还是不信,但犹豫一瞬后,他还是问道,“那乐副队现在的能力怎么会这么突出?”   “二号。”见三弹战士不解的眼神,另一名战士继续道,“乐副队在基地留下来后,他被分到二号的手下,而二号好像很看重他,他是二号一手调教出来的。”   罗以歌的能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罗以歌的训练人的铁血手腕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困不堪言,但他们一个个都是争着抢着想要让罗以歌训练他们的。   先苦后甜,虽然在罗以歌的手下训练异常的苦辣,但进步也是迅猛的,若是被他看重,那就更是前途无量了,乐浩石就是一个例子。   “这个我倒是知道。”三弹战士是知道乐浩石是罗以歌带出来的,但是,“那也不对,二号总不可能就训练乐副队一个人吧,那其他的人也不见得就上去了啊。”   “你什么脑子!”见三弹战士还是不开窍,另一名战士有点不耐了。   “上面就一个位置,你以为谁都能被二号看重,谁都能上去的啊!咱们现在基地里的分队长小组长,你去查查,看看有多少是在二号的手下呆过的,结果肯定让你吃不下饭!”   另一名战士一下子吐露了个痛快,他这个三弹战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不太爱动脑子,还有点鲁莽。   “……”三弹战士见自己战友激动的模样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后,他弱弱的看着自己战友道,“该……该不会过半吧?”   “绝对过!”毫不犹豫的,另一名战士肯定道。   他去年选拔进特种基地的时候,是曲封曲队带他们这批新兵,罗以歌带老兵,谁知今年刚好反过来了。   他那个恨,早知道他就晚一年当兵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生生的与他们的黑狐教官错过了。   见另一名战士异常肯定的语气,三弹战士彻底瞪眼了。   过半?那是个什么概念?等于他们这个基地差不多就是某个人的天下了。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六个人中,有二号特别看重的新兵在是么?”想到战友突然说起这个,三弹战士恍然大悟道。   如果他们刚才遇见的那几个菜鸟,有罗以歌特别看重,经过他特殊调教的话,也许,他们以后也会跟乐浩石一样突出了。   难怪刚才他战友说再来一遍他也未必能宰得了他们,要是他面对的是乐浩石的话,说秒杀或许有点夸张了,但其实也不算太夸张。   他试过的,他在乐浩石的手里,三招都没活过去。   “也许。”见自己的战友终于开窍了,另一名战士微微点头道,“这批新兵里有女兵,据说二号好像挺上心的,男兵也有好几个军事技能挺突出的。”   “难道刚才那几个就是?”能一路闯到他们的第二道防守线上来,一般人早挂掉了,也许他战友说的不无道理,“还有,你的意思是,难道刚才那六个人里还有女兵在?”   “不知道,也许。”   ……   被之前的两名蓝军战士突然袭击之后,危慕裳就更加的留心起来了,深怕又从哪个地方窜出几颗子弹来。   他们一路奔跑着,快速的蹿着,但心惊胆战的跑了三公里后,他们突然就集体停下了脚步。   看着前方宽广的大片大片低矮灌木,再看看身后整片整片的树林,他们就像站在树林与灌木丛的分界线上一样。   低矮的灌木根本就藏不住人,他们跑进去等身后的蓝军追赶上来的话,根本就无处可躲。   “糟糕!有飞机!”就在危慕裳打算让大家沿着分界线往蓝军总部跑去时,余北抬头看了眼天空后惊呼道。   他们看到的是直升机,他们红军是没有飞机的,有飞机的话肯定是蓝军的人,要是被直升机上的蓝军看到他们逃跑的踪影,猜测出他们是红军的话,一个广播散布下他们可就彻底玩完了。   “快走!退回树林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见天上那架直升机越飞越低且是靠他们的方向来的,危慕裳边退边连忙道。   其他人见直升机这般姿态,也都快速的撤退着,不一会儿他们便又消失在了丛林间。   躲在树林间,他们一行人沿着树林的边界线快速的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   跑了六七百米后,危慕裳觉得有丝不对劲,他们都跑了好些距离了,但她总觉得飞机的声音一直都嗡嗡的响在头顶般。   想到此危慕裳抬头向上看去,透过头顶树叶的间隙,她发现那架直升机竟然一直跟随着他们,在他们的丛林上空盘旋着。   难道是直升机上的蓝军发现他们了?   危慕裳预感有些不妙,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撤退的也及时,且他们都佩戴着蓝军的臂章,按理说天上的蓝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他们才对。   就在危慕裳怀疑他们暴露了时,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又突然飞走了,飞机的声音也渐渐的远去。   呼……危慕裳轻呼一口气,还好,是她想太多了。   他们一路无言的快速奔跑着,就在前方的曙光越来越亮时,他们耳边听到的飞机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通过树木间隔出的空间,他们看到了草木皆向一边倒的情况,仔细看去,那明显是强大的气流风速导致的。   “停!”危慕裳跑在最前方,见前方的情况有些不对,她连忙让其他战友停下。   “难道我们被蓝军围堵了?”看着前方的情况,余北咋舌,他们不是这么衰吧。   “好像没看到有人?”淳于蝴蝶张望了眼后,也接着道,她只看到了一架直升机停在前方的空地上,之后什么也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什么人,要不我们上前看看或者往左边绕路走,后面的路肯定是退不出去的了。”顾林看着前方倒下一片的草木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开口说着她的意见。   “退肯定不能退,但没看到危险并不代表就一定没有危险,我们还是绕路走吧。”危慕裳皱眉想了一瞬。随后跟其他人道。   他们的右边依然是一大片的低矮灌木,现在前方的一小片空地也被直升机给堵死了,后边又不能退,他们也只能选择往左边撤了。   左边撤过去再往前一段距离,便快接近蓝军的最后一道防守线了,他们往左边走的话也可以。   “那就往左边撤,覆,你觉得呢?”西野桐也同意危慕裳的想法,随后他偏头询问着一直没出声的祁覆。   “从刚才开始这架直升机就一直跟着我们,现在又无声无息的降落在这里,也没看到蓝军的人,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祁覆微皱着眉,脸色还是一贯的冷冽,先了西野桐一眼,随后定定的看着危慕裳道。   “怪是有点怪,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万一从直升机上下来一群蓝军战士,他们躲了起来就等着埋伏我们呢?”危慕裳始终觉得太过平静的平静是暗藏危险的,就好比现在。   前方直升机虽然降落了下来,但那架直升机什么动静也没有,太过平静了,静的有些诡异。   若是他们粗心的一路闯过去的话,埋伏歼灭的可能性很大。   祁覆转头看了看其他人,看到余北顾林淳于蝴蝶他们都同样撤走的眼神,他便也点头道:“那我们赶紧撤!”   在这种四处是敌人四处是陷阱的时刻,他们的确应该要以安全为第一,选择最保险的路线走才行。   众人的意见统一后,他们便不再多做停留的方向一转,转瞬朝左侧的方向跑去。   他们刚跑了几步,危慕裳好像听到了一丝不同与飞机的嗡鸣声,她循着微弱的声源看去,一转头就见一抹绿色身影,猫着腰从直升机机头从钻了出来。   “有人!”看见突然出现的身影,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将挂在肩膀后的步枪甩,甩到身前一把抓过步枪稳稳的握着。   其他人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反射性的找了棵树躲了起来,随后循着危慕裳刚才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一抹绿色身影正在朝他们走来。   “怎么只有一个人?”抓紧胸前的步枪,余北看了一眼后缩回脑袋问着身旁的西野桐。   “其他人有可能藏起来了。”西野桐不明白的是,向他们走来的那名战士,身上的背包没背,枪也没拿,就那么光溜溜的从直升机上下来,赤手空拳的,他想干嘛?   他们躲起来后,危慕裳悄悄的回头看了看,看到那抹身影越走越近,就在她想跳出去拦截那抹身影时,伴随着飞机的嗡鸣声,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慕裳!是我,朵朵!”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危慕裳眼一睁,听着这道熟悉的女性嗓音,危慕裳的黑瞳瞬间染上了一抹光彩,时朵朵!   想到那个人就是时朵朵,危慕裳一下蹿了出来,但她手里的枪还是没放下,坚定的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你是时朵朵?”   “慕裳,真的是你!”一听见危慕裳的声音,时朵朵更加的兴奋了。   从他们设计炸飞第二道防守线开始,在天上的时朵朵便留意到他们了,直到看到第二道防守线突然爆炸后,她就确定他们是红军了,但时朵朵不确定是不是危慕裳他们。   “朵朵,哇……真的是你呀。”危慕裳哇之后的声音很小,时朵朵根本就没听到。   危慕裳只是惊讶而已,她有想过时朵朵也许还没挂掉,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时朵朵会带着一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滴个娘啊!朵朵,你也太帅了!”听到时朵朵的声音,淳于蝴蝶一下跳了出来,见真的是时朵朵她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直升机啊,淳于蝴蝶不住的在心里哀嚎,tm的她终于不用再用两条腿跑路了,这一整天她的两条腿根本就没休息过。   “还等什么?快上飞机啊!蓝军都快追上来了。”一见他们都光顾着放下枪惊讶,顾林则以更加实际的行动欢迎时朵朵的到来,她直接就朝直升机飞奔而去了。   其他人见顾林跑得飞快的背影,看了一眼险情暗藏的身后,也都撒开腿奔向了直升机的怀抱。   他们上了直升机后,时朵朵开着飞机起飞刚飞走不久,危慕裳朝下看了眼他们起飞的丛林,发现蓝军刚刚好追赶到哪里。   蓝军看到了直升机停留过的痕迹后,他们都仰着头张望了一眼他们的直升机。   也许他们以为直升机里的人是他们蓝军的,他们便没多做停留,转瞬消失在了左侧的丛林里。   上了天,窝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算是暂时脱离了蓝军的视线,得到了短暂的安全。   淳于蝴蝶扒拉扒拉的问着时朵朵是怎么把这架直升机弄到好手的。   “蓝军让我上飞机我就上了,然后他起飞的时候我就开枪了。”时朵朵一本正经的说完后,他们都噗嗤一声笑喷了。   敢情时朵朵是在无意中闯到这架飞机的视线里的,然后直升机副驾驶座上的蓝军战士不知道干嘛去了,开直升机的战士把时朵朵误认为是他的战友。   在他把时朵朵招呼过去让时朵朵赶紧上飞机走人时,时朵朵不敢出声违抗也不敢逃跑,只能乖乖的坐上了直升机的副驾驶座。   但是,上了飞机在驾驶员准备起飞时,时朵朵果断的送了一枪给他,然后再果断的把他扔下了直升机,最后时朵朵就开着直升机逍遥快活去了。   “朵朵同学,我能说傻人有傻福么?”顾林看着时朵朵她非常的郁闷,他们在下面那么拼死拼活火烧火烤的战斗,结果时朵朵竟然躲在天上潇洒凉快来了。   顾林觉得她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为嘛她就没遇到一个开直升机的倒霉蓝军。   “能,我也觉得我挺走运的。”未免顾林再被刺激到,时朵朵没说的是,她是第一天上午在外围溜达了没多久就弄到这架直升机的。   跟他们小心翼翼的拼命赶到蓝军内部相比,其实时朵朵早就将整个演练场都飞了个遍了。   “朵朵,直接飞到蓝军第一道防守线的上空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危慕裳跟时朵朵说完后,抓过自己的背包翻腾着。   拉开背包后,危慕裳看到罐头鱼才想到她一整天了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   “喏,这是留给你的。”危慕裳的眼睛黏在背包里头也没抬一下,拿出罐头鱼她手一伸,就塞到了身旁顾林的怀里。   “什么?哇——罐头鱼!”听到危慕裳说什么留给自己的,顾林先是不解的看向她。   感觉到危慕裳推到胸前的动作,顾林头一低看见怀里的东西时,瞬间她的双眼就跟两盏大车灯一样刺眼。   “罐头鱼?哪里?”淳于蝴蝶听见顾林的惊呼,在顾林右手边的她连忙回头看向她。   “啊——真的有!给我看看!”淳于蝴蝶回头一看见顾林手里的罐头鱼,她也不淡定了,伸手就想从顾林手里夺过来。   淳于蝴蝶以前是从不吃罐头鱼的,但现在看到罐头鱼,她突然就有种从蛮荒之地一下子进入到大城市,看见山珍海味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   “不准!”一见淳于蝴蝶想要枪她的罐头鱼,顾林不干了,连忙将罐头鱼拿到身体左侧藏起来,“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罐头鱼么?这是我家慕子给我的,不能给你看!”   顾林又不是傻子,这罐头鱼可是吃的,又不是穿着看的。万一被淳于蝴蝶一看之下她忍不住就一口吃了呢,那她不是亏死了。   甭管什么时候,鱼都是她的最爱,她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鱼轻易的从她手上溜走。   “死林子!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吃,有你这么小气的么!”淳于蝴蝶的手还没伸出就被顾林给一把揽住了,淳于蝴蝶见状拿一双美眸死瞪着顾林。   从新兵连到特种基地,好歹她们也同甘共苦这么多个月了,淳于蝴蝶是真没想到顾林有了好吃的,竟然想要独食!   “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你能饱啊?”顾林丝毫不松口,慕子给她的就是她的,谁也甭想跟她抢。   “……”淳于蝴蝶学精了,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瘪着嘴瞪着一双幽怨又委屈的小媳妇眼神瞅着顾林。   但。   任淳于蝴蝶如何委屈如何打感情牌,奈何顾林都不为所动,她偷偷将罐头鱼上上下下都瞅了遍后,果断利落的将罐头鱼给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时朵朵在专心的开着飞机,危慕裳专心的在自己的背包里翻腾着,顾林跟淳于蝴蝶在大眼瞪小眼的争执着,机舱另一边的三名男战士则是默默的看着她们。   那种感觉,看上去有些怪异,但还挺和谐的。   “谁带了手榴弹?再给我两颗。”危慕裳翻出自己的两颗烟雾手榴弹后,看向其他人询问道,四颗手榴弹差不多了。   “你是想……扔下去?”听到危慕裳要手榴弹,祁覆身子一挺,眸光略显炙热的看着危慕裳道。   “或者,你有更简单安全有效的方法?”危慕裳不否认,反问着祁覆道。   “没有,这个已经够简单安全有效了!”祁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捣毁了第一道防守线,然后安全撤退。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呢。   “呃……我怎么突然觉得,罗队给出的任务对你们而言,竟然这么简单呢?”明白危慕裳的想法后,余北突然就有种挫败的感觉,为什么他刚才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我只能说,高度不同,看问题的视觉也不同。”   危慕裳微微一笑,若没有时朵朵带来的这架直升机,在防守线里里外外被层层包围的情况下。她们就是有再多的手榴弹也扔不到防守线的位置去。   “慕裳,已经到第一道防守线的上空了。”时朵朵将直升机开到防守线的高空位置盘旋着,回头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向下看了眼,第一道防守线的位置不跟第二道一样险峻,跟其他的防守线一样从丛林的显露出一条山道,线周围有四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   “朵朵,你尽量把飞机开到距离地面一百米以下,然后我说升的时候,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把直升机升起来。”   危慕裳在窗口仔细观察了一番下方的环境,两手一手拿着两颗手榴弹道。   “嗯,可以!”时朵朵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开飞机的水平,乐浩石可是说过她已经可以跟航空兵颦美了。   “已经两百米了,慕裳你准备一下。”缓缓下降着,时朵朵估算了下距离后跟危慕裳道。   “嗯。”危慕裳在机舱口靠近舱头的位置跪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两颗手榴弹,顾林跟淳于蝴蝶跪在她身侧靠内的位置,一人拿着一颗手榴弹。   危慕裳看着站在她侧边的祁覆道,“祁覆,到了九十米的时候,你就把舱门打开。”   “嗯,明白。”祁覆看了眼危慕裳后点点头,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好。   其他人站起身紧张的看着危慕裳跟祁覆,西野桐趴在窗口紧盯着下方防守线上的四名蓝军战士。   “一百米,覆,准备好开舱。”西野桐温润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没过多久,就听他喊道,“开舱!”   祁覆一将舱门打开时,强劲的气流便哗一声全吹进了机舱,顾林他们被吹得闭起了眼。   危慕裳在舱头的位置风的背面,突然涌进的气流对她的影响稍微小些。   将头微探出了舱门,危慕裳瞧了眼丛林间隐现出的防守线位置。   顾林跟淳于蝴蝶也跪着趴上前看了眼。   危慕裳看准位置后,她先拉开一枚手榴弹的保险然后果断的伸出手扔了下去,紧接着她拿起身侧的另一枚手榴弹,瞄准方位后一拉然后一扔。   危慕裳扔完两颗手榴弹时,顾林跟淳于蝴蝶也扔完退回来了。   在最后一颗扔下去危慕裳手一缩回时,祁覆就迅猛的将舱门关了起来。   “朵朵,升起来!”危慕裳手一缩回,便连忙跟时朵朵喊道。   他们的直升机从降落到开舱闭舱升起,用的时间并不长,特别是开舱到闭舱也只是三秒左右的时间而已。   刚开始他们的直升机盘旋在防守线上空时,埋伏在地面的蓝军战士及守卫防守线的战士都是知道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直升机上的人并不是他们蓝军的人,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在上面巡视什么的。   当直升机越飞越低,他们发现直升机上突然飘下几个小黑点时,一瞬间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有一名埋伏在树上的蓝军战士,通过望远镜发现直升机上丢下来的是手榴弹,喊着‘不好!快跑!手榴弹!’时,他们已经来不及跑了。   ‘砰!砰!砰!砰!’   守卫线上的四名战士还没明白过来,在听到快跑接着身体反射性的跑动时,他们才刚抬起脚步,就听见周身接连响起砰砰的爆炸声。   紧接着,他们头顶的接收器也响起了‘哔’一声,宣告着他们就此退出战场。   为保成功,危慕裳他们的四颗手榴弹全仍在了防守线的位置。   他们的四颗手榴弹一扔下去,防守线的确不保了,但其他埋伏着的蓝军战士并没有没波及到。   其他蓝军战士见直升机是敌机,枪口一转向上瞄准时,直升机已经快速高升了。   虽然直升机已经快速的升了起来,但蓝军战士还是气愤的开枪朝直升机打去。   虽然空包弹打不落直升机,但他们被坑了一回又一回,白搭了那么多功夫在里面,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被红军给侥幸溜走了,他们都气愤异常的连连扫射着天上的直升机。   舱门关起后,危慕裳也赶紧趴在窗口看着下方的情形,但突然高升的直升机直将他们的身体给倾斜着往后倒去。   危慕裳死命趴在窗口才在身子倒下前看到防守线上冒起了烟雾。   待时朵朵将直升机斜着高升着飞远后,他们的直升机回归正常飞行时,他们早已远离第一道防守线的位置。   “慕裳,我们这架飞机肯定不能用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时朵朵在天上漫无目的飞着,询问着危慕裳。   “随便找个偏僻角落降落了就行。”他们早点降落早点安全,慢一点的话,谁知道蓝军会不会出动飞机队到天上来围击他们。   “行,那我降落了。”   “这里离总部不是很远吧?”淳于蝴蝶担心的问了一句,她可不想再跑那么远的路了。   “不远。”收拾着自己的背包,危慕裳也没看淳于蝴蝶道。   ……   睡梦中,乐浩石突然被飞机的嗡鸣声给吵醒了,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开着飞机飞在天上呢,看到舱顶他一下就跳了起来。   看到对面躺着的罗以歌,乐浩石才回过神来他们早就已经降落了。还好,刚才听着飞机的嗡鸣声他还梦到他坠机了呢。   不对!   飞机的嗡鸣声!   他们的飞机早已经降落了,怎么可能有声音。   “二号!有情况!”乐浩石瞬间惊呼了一声。   098   “二号!有情况!”乐浩石瞬间惊呼了一声。   乐浩石在惊呼的同时已经几个箭步蹿到驾驶座上,但坐到了驾驶座上后,乐浩石便又发觉到不对劲了。   这是演练,他们既不是红军也不是蓝军,有情况他们也不会有事才对呀。   回头看了眼仍躺在长椅上动也没动一下的罗以歌,乐浩石直感觉自己反应过渡了。   哎……   乐浩石叹息的揉了揉自己的内眼角,这几天他神经紧绷的都跟什么样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捕风捉影的跟个什么似得。   罗以歌其实早就听到有飞机降落的嗡鸣声了,但他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闭目假眠。   他们的飞机隐藏在丛林的偏僻角落间,按理说一般的作战巡视飞机不会在这里降落才对。   他们降落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乐浩石他们停在这一边的角落处,另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另一边,对方要发现他们也不难。   看了眼仍毫无所动的罗以歌,乐浩石心安理得的瘫在了驾驶座上,头儿都没反应,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危慕裳他们七人在直升机降落下来后,几人收拾妥当便陆陆续续的步出了直升机。   危慕裳是第一个钻出直升机的,她打开舱门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跳了下来。   身后的人鱼贯而出,危慕裳四处张望,探索着他们接下来的路线该如何走时,却在一个侧头的瞬间,猛然发现他们直升机身后还藏着另一架飞机。   看到那架突厄停靠在那里的飞机,危慕裳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抓过枪握紧。   顾林在危慕裳身后,见危慕裳此番模样她也顺势看去:“不好!有蓝军!”   “蓝军?哪里?”时朵朵是最后一个下直升机的,她脚还没踏出就听见顾林喊着有蓝军。   时朵朵在跳下直升机的瞬间也快速的握紧了枪,端着枪与他们一起跟前方的那架飞机对峙着。   “朵朵,刚才降落的时候你没看到这架飞机?”他们一行人躲靠在飞机的侧面,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架一点钟方向的飞机。   看情况,那架飞机停在这里挺久的了,最起码是比他们先停在这里。   刚才他们降落在这里,那架飞机里的人应该知道了才对,这会儿却没点动静。   危慕裳皱眉,红军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时朵朵一样那么走运,侥幸的能弄来一架飞机。   他们眼前的这架飞机,十有**也是蓝军的,那蓝军会不会有可能就埋伏在那架飞机周围,只等着他们落网。   “刚才我急着降落,而且他们的飞机都被树叶给遮挡住了,我真没看到这里有一架飞机。”   时朵朵也皱眉,机身本就是绿色的,融入在树叶草地。她要是看到这里有一架飞机的话,她就不会降落到这里了。   “那现在怎么办?对方又一直都没动静,我们是直接撤走,还是回到天上再重新找个地方降落了?”   淳于蝴蝶见他们都只紧紧的盯着那架飞机,却没什么动作时,便轻声询问道。   “若蓝军铁了心要在这里伏击我们,这天我们肯定是上不去了。”危慕裳不明白的是,他们也是随意降落在这里的,按理说蓝军不可能预测到他们会在这里降落,然后埋伏在这里才对。   “如果是蓝军,他们应该在我们一下飞机的时候就动手了才对。”西野桐依稀能看到那架飞机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个人,但距离太远,他看得不是太清楚。   按理说,蓝军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发现才对,且,不应该在他们发现了之后还这么平静。   “野桐说的有理,但,也许蓝军在寻找最绝佳的机会也说不定。”祁覆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未免暴露的目标太大,他们一个挨着一个,都尽量的贴近机身的方向靠着。   “那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回事啊!要不我们就试试?我先撤出去吸引火力,是不是蓝军一试便知。”   顾林见七双眼睛都直瞪瞪的盯着那架飞机,眼看着他们还没讨论出个什么方案来,她急得张嘴便道。   “行!我先出去。”危慕裳四处张望了眼,表面上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她点点头同意了顾林的话。   危慕裳说完之后,她便身子往外移了移,想要打头阵试试隐藏起来的对方到底是不是蓝军。   “欸——等等!”见危慕裳想要率先出去,顾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的意思是我先出去,你们掩护!”   顾林见危慕裳想要走在她前面,她不干了。他们这是要出去吸引火力的,是有一定危险的,又不是赶着去相亲,危慕裳跟她挣什么挣。   “你说了么?”危慕裳身子一顿,稍微缩回一点身子看着顾林道。   见危慕裳这幅装傻充愣的模样,顾林一侧头看着其他人反问道:“我说了么?”   她刚刚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先撤出去吸引火力,她就不信他们都没听到。   其他人看了顾林一眼都异常默契的没回话。   顾林瞪眼,这算什么回事?难得她想表现一回,还都不让了是吧。   “这里还有三个男人在呢,这炮灰的任务怎么能让你们这些女人争来争去。”眼见着顾林郁郁不平就快要发飙了,余北拽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余北看着她们四个女兵说完后,紧接着看向祁覆跟西野桐:“覆、野哥,我先出去,你们掩护我。”   “嗯。”   “嗯。”   祁覆跟西野桐也不跟余北客气,双双点头应道。   余北说完后,他还没等祁覆跟西野桐回答,他就已经一把将步枪甩至肩后,撒开腿就快速的朝侧边的丛林跑了去。   “不行!余北,等——”顾林一听余北说他要先出去,她连忙否定道,但她话还未说完,余北的身影就已经刷一声从她眼前飞走了。   危慕裳早在余北说话时便猜到了他的意图,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   危慕裳便握紧了手中的步枪一瞬不瞬的盯着四周,特别是那架飞机。   余北迅猛的几个箭步飞走后,顾林也连忙拿起步枪想要替他掩护着。   但是,四周围除了静还是静,除了树木还一样是草地,跟之前毫无区别。   直升机旁的六双眼睛依旧严谨的扫描,但半响也不见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我靠,是蓝军见一个目标太小不划算所以没开枪,还是除了驾驶座上的那名战士,这里根本就没有蓝军的人?”   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得以缓解,顾林再次看了眼周围安静异常的环境后,轻声道。   “你不是想打头阵么,去跟余北汇合。”危慕裳依旧严谨的保持着端枪对峙的姿势,抬脚碰了碰侧边的顾林。   顾林看了看其他几人依旧面临大敌的模样,点点头豪迈的放下了枪:“那我走了!”   又一个人快速的飞奔向了丛林的怀抱,包围着两架飞机的周围环境依旧平静无声,他们头顶上的依旧是热情的太阳,在无一丝清风的吹拂下,他们脚下的小草连窈窕的身姿都没摇摆一下。   一阵严正以待再次落空,危慕裳虽然握着枪的手依旧紧抓着,但她的脑袋却不免大幅度扭转起来。   “我说,会不会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周围的空气很清晰,连一丝危险的气息都没有,危慕裳看着那架飞机皱起眉来。   他们都可以看到飞机上的驾驶座上坐了一个人,但那抹身影瘫在驾驶座上只露出了半颗脑袋,就是通过瞄准镜他们也看不出那到底是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事不过三,我们再试一次。”祁覆虽然也怀疑,但他还是不放心。   “这次我来试!”祁覆刚说完,淳于蝴蝶就连忙接口道,深怕慢一秒机会就被别人抢了般。   危慕裳听着淳于蝴蝶这道急促的声音,无声的笑了笑。   怎么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这要真的是在战场上,对面的敌人真的开了火,他们说不定早成炮灰了。   “噗!”   乐浩石瘫在驾驶座上,见前方下了飞机的蓝军,一个个跟做贼似的藏着躲着,这会儿还玩起了连环落跑的游戏。   看见那一抹抹从眼前快速飞走的身影,乐浩石就跟看搞笑片似的噗嗤一声乐了起来。   蓝军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搞笑的几个人。   红军是没有代步装备的,他停在这里的可是飞机,前面那几个蓝军还这么提防着他,难不成把他当成了红军不成。   不对!   乐浩石背脊一挺,越想越不对劲。   蓝军看到他的飞机是不可能会这么藏着躲着的,那么前面的那几个,会不会有可能是红军的人,然后把他当成了蓝军?   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提防着他。   “二号!红军,我们的人!”脑袋迅速运转起来后,想到前面的人十有**就是他们红军的人,乐浩石连忙回头朝仍躺在长椅上的罗以歌喊道。   罗以歌一直都没睡着,他只是闭着眸在养神而已。听到乐浩石的喊声他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飞机?红军?   罗以歌先到舱头与乐浩石同看了一眼前方,看到直升机旁隐现出的几抹身影,罗以歌眼眸深深的眯了起来,随后他立刻转身一把拉开了机舱门。   淳于蝴蝶依旧安然无恙的走后,危慕裳他们面面相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耍猴给别人看一样。   余北三人在丛林里给他们掩护着,危慕裳几人商量一番后,意见一致的选择一起撤退。   但就在他们脚步一抬,刚踏出几步准备快速冲进丛林中时,他们的耳边突地响起一道凌厉冷冽的声音。   “站住!”   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一惊,危慕裳几人反射性的身体就地一滚,滚至低矮的草木间瞬间躲起。   一滚到稍微安全的地带,他们抬起头时,手里的步枪已经稳稳的指向了出声的方向。   看着他们快速反应及时躲起的动作,罗以歌微挑了挑眉。虽然在他看来还是慢了点,但,还不错,有进步。   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危慕裳透过瞄准镜紧盯着那颗脑袋,她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刚想扣下来,就被那张没涂迷彩的黄色脸庞给震住了。   罗以歌!   危慕裳微睁着一双黑瞳,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那声冷喝是罗以歌发出来的,难怪她听着有些熟悉。   估计其他人也认出了罗以歌,危慕裳看到祁覆跟西野桐都放下枪撑着手想从地上爬起来。   见危险解除,就在危慕裳也想爬起来的同时,她耳边却听见‘突’一声轻微的枪响。   她连忙抬头朝前看去,就见罗以歌凌空一个侧翻,随后稳稳落地,一颗空包弹也准确的穿过罗以歌刚才站着的身影,射击在飞机的机身上。   一避开子弹安稳落地后,罗以歌就脸色一黑猛地怒吼道:   “tm谁开的枪!”   ……   ------题外话------   爷堕落了,亲们上来抽我吧o(︶︿︶)o   坑爹的啊,爷决定了,晚上忙完后睡觉前爷存点稿,然后争取明天中午更新,看看后天能不能恢复到早上更新去。   泪奔。爷快被自己给折磨shi了。   亲们,你们就上来抽抽我吧,不然爷动力不够   099   一避开子弹安稳落地后,罗以歌就脸色一黑猛地怒吼道:   “tm谁开的枪!”   罗以歌愤怒不已,tm到底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想他挂掉。   危慕裳等人面面相觑,看了看祁覆西野桐跟时朵朵,从他们的反应及刚才的子弹方向,危慕裳知道不是他们的开的枪。   将视线从罗以歌身上转移到林中,某棵大树后,他们一抹身影在犹豫了一瞬后,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淳于蝴蝶。   “我。罗队,是我开的枪。”三方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淳于蝴蝶的声音也不太大,足以让他们听见,但听起来却异常的小声。   危慕裳汗颜,这算个怎么回事。罗以歌又不是他们的敌人,淳于蝴蝶开的什么的枪。   罗以歌见淳于蝴蝶耸拉着肩膀低垂着脑袋的小模样,心中的气恼没减少半分。   好样的,翅膀都长硬了是吧,竟敢对他下手了。   “整队!”看了眼丛林中的三人及丛林外的四人,罗以歌突然就冷喝一声。   七人听到口令后,快速的上前在罗以歌身前排列整齐站定。   罗以歌犀利的眸一一扫视过他们,来回的在她们面前踱着步,乐浩石则悠闲的双手插胸倚靠在机舱门上。   “淳于蝴蝶!”罗以歌来回走了一遍后,停在淳于蝴蝶身前。   “到!”身躯紧张的瞬间绷紧,眼前就是罗以歌的那张脸,淳于蝴蝶虽然看着他却不太敢去直视罗以歌的眼睛。   “说说你刚才开枪射击的原因?”罗以歌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柔,听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   “报告!我,我枪走火了……”在一声响亮的报告后,淳于蝴蝶的声音瞬间就低低的弱了下来。   淳于蝴蝶当时看到罗以歌跳下飞机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射击,然后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她看清楚那个人是罗以歌的时候,淳于蝴蝶一惊,都恨不得把射出去的子弹给凌空抓回来。   她肯定不能说她是眼花没看清目标就射击了,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被罗以歌劈的,那她也只能说是她枪不小心走火了。   “走火?tm我看走火的是你吧!”淳于蝴蝶的这点小心思,罗以歌眼一扫便已了然。   罗以歌真不想说这是他带的兵,目标没看清楚就射击,tm他真不明白淳于蝴蝶是怎么想的。   这要在战场上,淳于蝴蝶射击就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同伴了。   “是!”听见罗以歌突然提高的音量及那张黑溜黑溜的阎王脸,淳于蝴蝶也不否认,直接爽快的点头肯定道。   好吧,刚才不但她的枪走火了,她的人也走火了。   “回去再收拾你!”见淳于蝴蝶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这又是在战场上,罗以歌也不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话让淳于蝴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淳于蝴蝶在心里哀嚎不已,罗以歌还不如现在就了结了她,好歹给她个痛快,这么一直吊着,心灵的煎熬更她难受。   从淳于蝴蝶那张懊悔的脸上移开视线,罗以歌便不再看她。   “任务完成的如何了?”刚才在驾驶舱的时候,罗以歌看了眼战场上的伤亡数据,猜测出他们的任务也该完成的差不多。   其实罗以歌有想过他们也许能给他一场意外,但真正让他的意外的是,在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这几个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聚结在一起的。   罗以歌在问完话后,目光是停留在危慕裳脸上的,危慕裳见罗以歌看向她,她便回道:“报告!只剩最后一个目标了。”   罗以歌的视线再次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随后他眸一沉,沉声说道:“解散!”   了解到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后,罗以歌便没再多说什么耽误他们的时间,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直到他们七人消失在前往总部的丛林中后,罗以歌才收回一直停留在他们背影上的视线,转身上了飞机。   “罗队,他们能完成的了任务么?”乐浩石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罗以歌,其实他很怀疑。   以他的经验及蓝军的军事技能来说,乐浩石觉得危慕裳他们很悬,悬得一个错步就无翻身之地。   “能或不能,再过几个小时你便知道了。”罗以歌回答的临摹两可,其实他也不确定危慕裳他们到最后究竟会怎么样。   在丛林小心翼翼的直奔总部方向时,他们奇异的没遇到任何一个蓝军,他们就跟进入无人之地般轻松不已。   “怎么那么静,好像一个人也没有?”跟随大部队一起奔跑着,余北在看了眼四周寂静异常的丛林后疑问出声。   太静了,静的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那也只是好像,谁知道蓝军会不会什么时候就突然跳出来。”淳于蝴蝶不以为意,蓝军什么时候埋伏的一眼就能让他们看出来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还是不对劲!”余北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他就觉得不对劲。   “……”淳于蝴蝶无语,余北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第六感比她还敏锐了,“我看不对劲的是你吧!”   “好像真有点不对劲。”淳于蝴蝶强烈的反驳话语刚落音,危慕裳便皱着眉小声道。   危慕裳在说不对劲时,脚步不由自主的缓慢了下来,其他人听到她也说不对劲便都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不对劲的?”淳于蝴蝶瞅了眼余北又瞅瞅危慕裳,没有蓝军不是更好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危慕裳快速的拿出地图仔细的在上面寻找着。   他们之前辨认总部的方向时,是按最近的路线走的,但现在越接近蓝军总部的位置,危慕裳便越觉得不对劲,好像他们忽略了什么。   “这里!”危慕裳在地图上找了几眼,食指忽的指着地图上红色三角形旁边的一条白色线状物。   “这是……河!”顾林靠在危慕裳身旁,看着她食指指着的地方,顾林惊声疑问道。   虽然地图的那条白线不是很宽,但那个比例,顾林觉得很悬。   祁覆跟西野桐看了眼后,也都拿出自己的地图在研究着。   “不就是一条河么,我们游过去不就得了?”看清楚那条河就在他们这条路线的终点时,淳于蝴蝶还是不以为意,他们又不是不会游泳,直接游泳过去不就搞定了。   “说得轻松,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个几十斤的背包,还有你的枪,长时间侵泡在水里能行么?”余北见淳于蝴蝶说得简单张嘴便反驳道。   那条河光看着河面也不会太窄,他们轻身游过去肯定是没问题,问题是他们的背包那么重,侵在水里就更重了,在水里他们肯定不比在地面灵活,不被压扁就不错了。   再者,他们的枪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举着吧,一直泡在水里就更不行了,要是枪膛里全进了水他们还拿什么攻打蓝军。   “好像也是哦。”淳于蝴蝶想了想,难得的赞同余北的看法。   “那条河应该就在前面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祁覆收起了地图,看着其他人道。   那条河流是条暗流,在突然冒出水面后,途径的河流将蓝军总部半包围了起来,他们若想去到总部,除了渡河,便是绕到上流源头处再绕去总部。   河面的宽度估计不小,想要渡河应该不易,这一整片的丛林又着实大了点。   祁覆想,许是蓝军想到他们若绕到此地的话,也必定会绕到上流去,所以蓝军并没有在这片偏僻的丛林布下重兵。   一行人赶到河流边缘,看着甚是宽阔的河面纷纷瞪眼了,河面平静无波,宽度更是延伸出去好远。   “天!这河怎么这么大?”淳于蝴蝶张着唇一直都没合上,这也太出乎她意料,地图上就那么牙签似的一小条白线,到了眼前就瞬间睁大了无数倍。   看着这宽壮雄伟的河流,危慕裳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路走来,一个蓝军都没看到了,要是她是蓝军,她也不认为红军会从这条河流渡过去。   先不说他们身上的负重及枪支进水的问题,但就这太过平静无波的河面,就足以让人联想到它的危险。   水,向来了深了水面才会如此平静。   且,这条河流本就是一条暗流涌上浮出水面的,谁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河面底下有没有暗流,隐藏着什么危险。   微风轻轻吹拂而过,河面荡起丝丝波纹后,一波一波的向外漂浮而去,平静的河面依旧平静。   一行七人并排遥望着,上下无尽头的河面及遥远河对面的山林,都默契的沉默了下来。   半响后,见大家仍一脸惨淡的看着宽阔的河流,危慕裳转身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先吃点东西吧,稍后再做打算。”喝了口水,翻开背包拿出面包后,危慕裳便开始啃。   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他们可以先放下,眼下一整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危慕裳觉得她还是先补充足了能量再说。   “我靠!你还吃得下,等下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死呢!”顾林一转头就见危慕裳有滋有味的在啃着面包,她当下就被刺激到了。   危慕裳什么时候这么没危险意识了,她现在竟然还吃得下去,任务完成不了还不定罗以歌怎么收拾他们呢。   到时别说吃饱喝足了,他们估计就连睡都没得睡。   “死了那就更不能做饿死鬼了,我还是吃饱了先。”说话间危慕裳已经三两下啃完了一个面包,她顺手拿起第二个面包张口便咬了下去。   “……”看危慕裳那模样,顾林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不过她可没心情吃。   “我觉得危慕裳说得对,就算死了也不能做饿死鬼,我也吃饱了再说。”   见危慕裳啃面包啃的津津有味的,淳于蝴蝶便发觉她的肚子也在抗议了,然后她也果断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啃干粮。   转眼的瞬间,看着其他人都坐在树下啃干粮的模样,顾林便悲哀的发现,他们七个人,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吃饱了才有精力想。”见顾林的眉头一直都紧皱着,危慕裳奉劝道。   一直以来都是顾林劝她别那么多,什么时候顾林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哎,那你的想法是?”顾林侧头,一把抓过危慕裳吃了一半的面包张嘴就啃。   食物被抢,危慕裳瞪眼,接着她又从背包搜出一个面包来啃,她不喜欢吃又干又硬又难下咽的压缩饼干,还好她还有老兵的面包可以吃。   “我想渡河。”声音不是很大,危慕裳嘴里吃着面包,黑瞳默默的看着前面的河流淡声道。   “咳……咳咳,你说什么!”顾林刚好在喝着水,听到危慕裳说想要渡河,她一个气息一个不顺就呛了一声。   其他人也听见了危慕裳的声音,除了祁覆跟西野桐微讶异的眼神,剩下的都睁大一双眼惊恐的看着危慕裳。   河流里的危险谁也不知道有多大,但绝对不安全就是了,就像蓝军猜测他们不会渡河所以没在这边安排兵力一样,他们也没想到危慕裳会选择要渡河。   “危慕裳!你说什么?”淳于蝴蝶虽然之前说得轻松要游过去,但自从看到真实的河流后,这个念头她便再也没想过了。   那也,太不要命了点。   水火无情,河面那么宽,若是进了河,那可就是无依无靠的独自一人了。   在水里有发生点什么,退回远,前进就更远了,到时他们可就真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   虽然之前吸引火力什么的淳于蝴蝶很积极,但那毕竟是演练,真挂了也丢不了命。   但现在不同,现在这可是真水真河,真要有点什么,可是真的会淹死你的。   淳于蝴蝶咽了咽嘴里难以下咽的干粮,她还年轻,她真的还不想死。   虽说下去不一定就会没命,但那也太过危险,而且,这可是演练,河对岸也并不是真枪实弹的敌人,若是为了一个演习丢了命,这多不划算。   像是意料到他们会是这种反应,危慕裳黑瞳认真的一一看向他们,   “渡河!”危慕裳的声音依旧不是很大,但她淡淡的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我们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我们绕到上流与蓝军发生冲突,再冲出重围一路枪战着逃到蓝军总部的话,你们自己算算这路程有多长,这里需要浪费多长的时间?”   危慕裳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冒这么大的危险去渡河,但现在,他们若想要完成任务,这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蓝军之所以没有将兵力放在这片丛林,就是想到了他们不会渡河,就算到了这里也定会转移阵地。   就是因为蓝军没想到,如果他们渡河过去的话,想必对岸的防守也会好对付一些。   “这些我们都知道,但你想过这河里会有什么危险么?”听着危慕裳执意想要渡河的声音,顾林激动了,她睁大眼睛伸手指着面前的河流质问着危慕裳。   “你知道这河里的水有多深么?你知道这河面有多宽么?你知道这河里暗藏着多少暗流么?如果你进去遇到暗流的话,你有办法抗拒的了它的漩涡么?河里没任何东西可以给你支撑,你确定你能安全到达对岸么?”   顾林不是不让危慕裳渡河,只是这条河里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她不能让危慕裳去冒险。   “……”顾林说得这些危慕裳也都知道,她也知道顾林是不想让她去涉险,但是,“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么?”   渡河的危险因素的确多,但是,若绕到上流与准备妥当只得伏击他们的蓝军正面冲突,难道他们的危险就会少一点么。   当然不。   当他们目标那么明显的一路闯进蓝军总部时,蓝军如何会像之前的几次轻易就放过他们。   “……”顾林一听危慕裳问她是否有更好的办法,顾林就扭头不说话了,不管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反正她是不会让危慕裳去涉险渡河的。   “危慕裳,我还是觉得渡河太过危险了。”弱弱的,见其他人都不出声,淳于蝴蝶便看着危慕裳道。   渡河与绕道的利与弊他们都知道,只是,也许他们的选择不同而已。   虽然绕道的危险不比渡河小,但是,他们要承受的结果是不同的,绕道的话,他们最多的危险也就是挂掉退出战场。   但是,若是渡河的话,他们一有闪失丢失的可是自己的生命。   虽然都是死,但是假死跟真死可是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   “我也觉得危险。”西野桐先是看向危慕裳,随后才看着淳于蝴蝶道,“但我认同危慕裳的想法。”   西野桐看向她的时候,危慕裳能看到他眼里的认真,但他看向淳于蝴蝶时的温润眼眸,危慕裳更能感觉到西野桐的认真神色。   危险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西野桐的选择跟她一样。   “不管走哪条路,危险都是一定的,我也同意渡河。”就在他们都被西野桐的选择震到时,祁覆也冷声的开口道。   他们一共七个人,眼下有三个人同意渡河,其他人睁大眼眸也都不出声了。   见大家又是一番沉默,危慕裳便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河里的不确定因素多,那你们怎么知道河流底下就一定是危险不安全的呢?”   虽然危慕裳也认为危险居多,但不试试的话,光猜测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危险与否。   “反正我不同意你渡河!”顾林也不管危慕裳怎么说,反正她就是不松口。   其实顾林想说的是,这是演习而已,不是真的上战场,危慕裳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还有西野桐跟祁覆也是,他们真以为自己出了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   危慕裳嘴唇抿的紧紧的,她知道顾林是为她好。但是,这次她也是铁了心要渡河的。   “如果这真的是战场,你的敌人就在河对岸,而你只剩几个小时的时间了,难道你会选择绕道去浪费这几个小时么?”   瞪着顾林不甩她的脸,危慕裳的黑瞳突然就凌厉起来,一字字阵地有声的跟顾林吼道。   “但这不是真的战场!”顾林侧头,眸光同样凌厉的瞪着危慕裳。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们两姐妹第一次用这么冲的语气跟对方说话。   一个向着自己的目标眼神铸锭,一个为了对方的安全而怒气冲冲。   “你只需要回答我。如果这是战场,这河!你渡还是不渡?”危慕裳爱钻牛角尖,其实顾林也是,只要是自己认定的,她们都不会轻易改变态度。   两人火气甚大的对峙着,她们早已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四只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犀利的看着对方,仿佛绷紧的线一触便断般。   在场的都知道危慕裳跟顾林的关系很要好,他们从没见过她俩用如此激动的情绪跟对方争吵着。   淳于蝴蝶张了张嘴,想劝她们有话好好说别吵了,但张嘴后她发现她根本就说不口,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们。   好像,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根本就插不进去般。   “回答我!如果这真的是战场,你!渡还是不渡?”见顾林闪躲着不敢看她的眼神,危慕裳丝毫不放松的步步紧逼着。   “渡……”就在危慕裳问第二遍时,顾林在她话落后便张口接道。   虽然她的声音颇为轻微细小,但危慕裳听到了,其他五人也都听到了。   危慕裳了解顾林,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今天若没有她在场的话,也许顾林的选择会跟她一样。   她们都不是一般家庭长大的孩子,对于成长跟强大,她们在懂得的同时,更加的渴望自己也能拥有。   危慕裳跟顾林都是一个忍心对自己狠的人,不同的一点是,危慕裳可以对所有的人狠,顾林也可以,但顾林的底线是她。   不是说危慕裳忍心对顾林狠,而是危慕裳在对顾林狠的同时,她对自己更狠。   “只要上了场,不管是演练场还是战场,都必须把它当做是最后一场战斗来打,这是你跟我说过的。”   危慕裳收敛起身上的尖锐气势,她静静的看着顾林淡声道。   “我现在可以把这句话收回么?”顾林也异常平静的看向危慕裳,她的眼睛里写着认真二字,大有只要危慕裳点头,她泼出去的水说过的话也能收回的架势。   危慕裳笑,笑得异常开心,无声却得瑟的露出一颗颗的白牙,轻轻的一字一句道:“不。能。”   站在河水岸边,七个人的脸色各有不同,有胆怯的,有犹豫的,有无所谓的,有视死如归的。   危慕裳找了根枯树枝往河里一插,拿上来时按着水深的位置比了比,还好,水深刚到腰部。   岸边是这个深度,就不知道中间的水深有多少了。   “两边都有风险,我们兵分两路吧。这样不管任务完不完的成,我们都不至于全军覆没。”   先了祁覆跟到西野桐一眼,危慕裳转头看着其他人道。   把赌注全压在一边的代价太大了,分两路还是有把握一点。   “嗯嗯!这个可以有!”一听危慕裳说兵分两路,淳于蝴蝶连连点头道,她是真不想下这水。   “行,那就这么定了。余北,蝴蝶,朵朵,你们三人绕路到上流去,注意安全。”   危慕裳见祁覆他们都赞同的眼神,直接跟余北三人道。   她跟祁覆、西野桐之前都表态要渡河,而顾林肯定不会丢她一个人的,剩下的也就剩余北三个了。   “为什么我要到上流去?我也要渡河!”余北见祁覆跟西野桐都渡河去,就剩他一个人领着娘子军,他瞬间就觉得自己懦弱了,当下就反驳道。   “很简单,因为你一直都没说你要渡河,而且,你忍心让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两个人去闯蓝军的防守么?好歹是个男人,保护女性是应该的。”   危慕裳还没张嘴,顾林就已经替她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危慕裳当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用一双‘你不去上流就不是男人’的眼神瞅着余北。   “我……”余北被危慕裳跟顾林呛得没话说了,他又没有说他不渡河,他不就没有说他想渡河么,为什么他就要跟他的兄弟分开。   欺负人,太不厚道了!   “小北,你还是去上流的好,万一我们这边渡不过去,到时可要靠你扳回一城了。”西野桐知道余北心里的犹豫,他便温和的安抚他道。   “你娘的!余小北,跟姐去上流很丢脸么?”见余北摆着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脸,淳于蝴蝶当下就是一喝。   余北微嘟着嘴,幽怨的瞥了淳于蝴蝶一眼,随后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是!”   “你!”淳于蝴蝶胸脯猛地一股,直接让余北给气饱了,双手一插腰,开骂的架势又摆了开来。   “都消停消停!”眼看着这两冤家又掐上了,危慕裳站在两人中间,双手朝两人一伸冷冷喝道。   淳于蝴蝶跟余北张开的嘴一顿,两人嘴未合的看向危慕裳。   “都听好了,你们遇到蓝军的话,能躲便躲,尽量别跟他们硬拼。若我们都有幸进得去蓝军总部的话,也不用汇合了,各显身手尽早把蓝军司令给斩首掉!”   “一定!”   危慕裳话音还未落下,就听淳于蝴蝶肯定的吼了一声,右手狠狠一握给自己加了个满油。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出发,注意安全。”看了眼所剩不多的时间,危慕裳催促着。   其实余北也不是非要渡河不可,他只是觉得祁覆跟西野桐两人都渡河去了,留他一个在陆面上有些孤单而已,还要他领着淳于蝴蝶这个冤家,余北简直都想跳河算了。   “野哥,覆,那你们可要小心点。”提醒祁覆他们多留点心后,余北便领着满心欢喜的淳于蝴蝶,跟一直沉默的时朵朵出发了。   “朵朵,开枪的时候别犹豫。”时朵朵从身前走过时,危慕裳一拍她肩膀微微笑道。   “嗯!慕裳,林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时朵朵一愣,她没想到她的这一丝犹豫危慕裳竟然看在眼里。   他们走后,危慕裳等人商量了一下,为了减轻负重,他们决定把背包给卸了,只拿枪过河。   虽然一般情况背包都不能离身,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们现在就只剩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若能完成任务,他们再倒回来拿回背包也不迟,若不能完成,罚都罚了,还差一个背包么。   危慕裳等人卸了背包便扛着步枪下了河水。   脚一踩下去,河底并没有危慕裳预想的堆积着厚厚的淤泥。   下河之前他们用望远镜观察了对岸的情况,那边的丛林并不多,可以说是空旷一片。   过了河上了岸再翻过一座小山坡,坡背面就是蓝军的总部了。   头顶的太阳从正中间渐渐的往西方移动着,河水不算清澈,认真看也根本看不到脚下踩着的是什么。   烈阳下偶有微风轻扶而过,细波荡漾的河面,依稀可见三四抹身影一点点的向河中间移动着。   危慕裳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并没有遇到暗流什么的。   但越走河水便越深,还没到河中央河水就已经漫过危慕裳的胸口,渐渐溢上脖子。   身体在水里重力本就不好把握,脚下一个虚浮危慕裳就身子一倒,一个侧扑间她的脑袋瞬间就淹没在了水面下。   在侧身倒下的瞬间,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立即将左手中的步枪高高举起。   “慕子!”见危慕裳一下淹没在了河水中,顾林惊得疾呼一声,连忙伸手紧抓住危慕裳快要沉下去的左手。   单手在水里挥动着,危慕裳屏息抿嘴,鼓着嘴憋着一口气好一会儿才从水面浮起来。   “咳……”挨着顾林在水中站稳后,危慕裳便轻咳了起来。   娘的啊,危慕裳现在才知道身高的重要,瞅瞅祁覆跟西野桐,这河水都快到她的下巴了,却也只到他们的肩膀而已。   在前面探路的祁覆跟西野桐,听到顾林的惊呼漂回了几步。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河水越来越深了。”西野桐看着其余三人微皱了皱眉。   他们要是游过去的话肯定快,但是这枪怎么半,枪要是泡了一点水还可以用,要是泡得枪膛里边全是水可就不能用了。   枪不能用了他们就是过去了也是白搭。   “要不我们背着你们游过去?”祁覆拉了一把脚下虚浮差点又倾倒的危慕裳后,看着她们道。   “啊?怎么背?”原来她脑子被水泡得不好使,顾林没听明白祁覆是什么意思,背着游过去?背着一个人还能游得走么?   “得罪了,拿着。”祁覆看着危慕裳先了道了个歉,随后将枪递给危慕裳。   危慕裳看着他好像有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接过祁覆的枪,危慕裳就见祁覆背对她矮了矮身子。   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危慕裳看了眼平铺出去老远的河面,她就果断的把两支枪的带子在左手绕了绕,抓稳枪支高举起来后,她右手向前一伸就拦住了祁覆的脖子。   危慕裳刚趴伏在祁覆背上,祁覆就双手一滑双脚一蹬,然后他们就朝前游了出去。   “……这也行?”顾林看着危慕裳越来越远的脑袋,怀疑的瞪了瞪眼,祁覆就不觉得重游不动么?   “好像行,要不我们也试试?”西野桐见顾林错愕的样子,温柔一笑后缓缓道。   顾林看了看漠到脖子的水面,感受越来越不听使唤的双脚,反问着西野桐道:“好像不试不行了吧?唔……”   顾林刚说完就被不急喘却颇具深度的河流,给冲的一个摇晃向水底栽去。   西野桐眼疾手快的拉起顾林,这才避免她呛一鼻子的水。   “枪给我。”顾林学乖了,反正西野桐这么帅又这么温柔,被他背一回她赚了。   就在他们双双一前一后缓慢却安全的游动着时,祁覆突然感觉到河水底下好像有一股吸力,在吸着他的身体不断的下沉。   祁覆心里一惊,暗想可以是遇到暗流了,他眸光一沉连忙道:“裳,你让野他们别走这边。”   危慕裳本就感觉到祁覆的身体在一点点下沉,听他如此说,危慕裳也猜到什么了,快速的回头朝几米远的西野桐道:“你们绕道,别走这边!”   话音刚落,危慕裳就突然感觉到她跟祁覆的身子猛地一沉。   危慕裳心里一颤,随即一沉的瞬间她就突然感觉到,一股更大的推力猛地将她往后一推。   回过头时,危慕裳就看到祁覆的脑袋已经没入了水里,本来她的头紧接着也快要没入河水了,但她的右手却在瞬间被挥了开,忽的她就感觉到一只脚在腹部猛地一踹。   紧接着危慕裳就被推的开始往后退。   顾林跟西野桐先是没明白危慕裳的话什么意思,随后他们就看到危慕裳越沉越下去的脑袋。   看到危慕裳的脑袋即将要沉下去,顾林便想放开西野桐自己游上去,但西野桐却抓着她揽在他脖子的手,不让她上前,顾林便急得喊道:   “西野桐,游快点!”   危慕裳在后退的时候已经顾不到手中的枪了,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当时的脑子一片空白。   在推力缓下她的身体停止后退后,危慕裳双手一起侵入水中,就想游上前去找淹没在河水里祁覆。   但她后背的衣服却被人死死揪住不让她去,危慕裳回头,见是西野桐她便吼道:“放开!”   祁覆,祁覆还在水里,她得去救他。   “你去了也没用!”西野桐的肤色本就偏白,他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更是一片惨白,他也语气重重的回吼着危慕裳。   “那暗流漩涡很急!”危慕裳有些慌乱起来,刚才的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吸力。   西野桐不说话了,但他抓着衣服的手就是不放开危慕裳。   双双沉默了一瞬后,都各自回归了一些理智。   顾林看了眼游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在她的一句先上岸再说后,他们便绕开那个暗流游上了岸。   危慕裳左手缠着她跟祁覆的枪一路游上了岸,在上岸的时候,危慕裳看到一条拇指粗的水蛇张着嘴朝她游来。   危慕裳心绪烦躁的想也不想就快速的伸手,从侧边抓住水蛇的七寸,愤怒的狠狠一捏后就往后一甩。   在她身后的顾林被吓一跳,看着那突然飞起的长条物体在落入水面后,彻底的顺着河水下流一动不动了。   危慕裳上岸后,把她跟祁覆的枪都拆了开来甩着里面的水,随后她就看着那一堆拆开的零件发呆。   看着那堆零散的机械,危慕裳突然就站了起来朝岸边走去。   “你想干嘛!”西野桐一惊,连忙上前扯住她的手臂。   “你放……”   “你们快看那边!”危慕裳的第二次怒吼还没吼完,他们就被顾林的惊呼声给打断。   看到顾林兴奋的眼神,危慕裳跟祁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流下方有一颗脑袋浮出水面,他在缓慢的向岸边移动着。   危慕裳跟西野桐眸一睁一喜,连忙朝下跑去。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游越前,危慕裳站在岸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祁覆!   “靠!我就知道你命大!”看见祁覆安然无恙的爬上岸,就连一向温和有礼的西野桐也忍不住爆粗起来,上前狠狠的熊抱着祁覆。   “嗯——滚开!”被西野桐一抱又被他猛地一捶后背,祁覆被捶得差点吐血,当下就嫌恶冷吼一声一把推开西野桐。   危慕裳看着还是一样冷漠的祁覆,无声的笑了起来,黑瞳晶亮晶亮的,祁覆没事,祁覆真的没事。   感觉到危慕裳略显炙热的视线,祁覆向她看去,看到那张挂着大大笑容的迷彩脸,祁覆也微微笑了起来,她没事就好。   “祁覆,谢谢。”危慕裳一脸诚恳,说得异常真诚,她谢谢祁覆对她每一次的出手相护。   听到危慕裳跟他说谢谢,祁覆却笑容一僵,恢复他以往的冷意:“不要跟我说谢谢!”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谢谢。   仿若重生的相见之喜被祁覆一把挥走,他们四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状态。   危慕裳正愁没有干燥的衣物,可以擦干她跟祁覆的枪支,头一抬在瞥见顾林的帽子没湿,她就一把摘下拿去擦她跟祁覆的枪了。   他们的枪泡水的时间不长,枪支里面的水分也不多,清干里面的水分还是可以发射的,枪膛里也没什么水,发射应该不至于发生炸膛的事件。   将枪支都擦干重新装上后,危慕裳他们四人便穿着湿答答的衣服爬上了那座小山。   小心翼翼的爬上山顶,他们发现这里一个守卫的战士都没有。   趴伏在山顶往下看,他们看见下面被丛林包围起来的一大块空地上,驻扎着一顶顶的军用帐篷,其中有一顶帐篷比其他的都大,还被其他的帐篷包围在中间。   蓝军还挺会选地方的,这个地方被河流阻隔了不说,还一面靠山,两面靠林,蓝军若在这山坡上也布置重兵的话,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他们还真不好下手。   通过瞄准镜,危慕裳看到有好几个蓝军进去了那顶大帐篷。   “罗队是说,我们只要搞定蓝军的司令就算是胜利了吧?”目标就近在咫尺,危慕裳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身旁的同伴。   “斩首!然后我们就胜利了!”顾林肯定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场战役蓝军也不好打,他们蓝军虽然装备人员都比他们红军的要好。   但红军只要斩首成功就算胜利,而蓝军,却要把他们红军一个不漏的抓捕归案后,才能算胜利,如果他们有一个红军藏在山沟沟熬过七天死都不出来,那蓝军也胜利不了。   “这一点动静都没有,司令又不出来,难道我要下去么?”十几分钟后,趴在山顶一动不动的被太阳像烤着鱿鱼烤着,顾林忍不住出声道。   她的衣服都被太阳晒干然后又被汗湿了,这得熬到什么时候去。   “我们再观察半个钟,半个钟后还是这样,我们就渗透下去两个人。”祁覆的眼睛基本就没离开过瞄准镜,一直盯着下方的情形。   “那我们就再等半个钟,不知道余北他们怎么样了。”危慕裳看了眼时间,四点半,现在日长夜短,离天黑还早。   “半个钟,那我们轮流看,我先趴一会儿。”山顶没有树木,连个遮荫的地方都没有,晒的顾林又热又想睡觉。   也许正因为这山顶光秃秃的,一有动静就能查看到,所以蓝军才没派人在这边把守。   大约半个钟后。   “有情况!”顾林突然被危慕裳的声音惊醒,她头一抬就看到山脚下突然出现了好多人,枪声也大作起来。   “谁?你们谁开枪了么?”看着突然紧张战斗起来的蓝军总部,顾林睁着刚睡醒的眼睛看着其他三人。   “擦!不是我们开的枪。”被顾林的反应惊到无语,危慕裳枪口瞄准那个大帐篷的门,头也没抬道。   “不是我们?那是……”顾林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看到她左右两边的三把95式自动步枪突的发射了。   顾林张着嘴,错愕的盯着同一时间发射子弹的三把枪。   随后她瞬间睁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看瞄准镜。   ……   100   随后顾林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看瞄准镜。   透过瞄准镜看下去,顾林将视线定在那顶大帐蓬的门前。   帐篷门口站了三个人,中间那个人的脑袋,准确的说是帽子,他的帽子上明晃晃的沾着三个圆黄色的印子。   头中空白弹的蓝军,他脸上并没有涂上迷彩妆,顾林看到了他一瞬间错愕的神色。   他身旁的另外两名蓝军战士,更是第一时间就举枪朝他们山顶的方向射击而来。   “我去!那不是曲队!”危慕裳头一低,堪堪躲过从她头顶飞驰而过的子弹。   刚才在那人转头的一瞬间,危慕裳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根本就不是曲封曲队,也就是说他们击中的并不是蓝军司令。   不但没击中,还把他们藏身的位置给暴露了。   “靠,那是个替身!”顾林也甚是气愤,刚才她看的分明,那张脸不是曲队的脸。   亏她刚才还兴奋的以为他们三个都打中目标了,结果却是这么一个乌龙。   “从那边来的也是我们红军的人,我们下去跟他们汇合。”眼看着他们中计把火力给吸引了上来,祁覆率先收起枪,退下山坡道。   几人身子一转,从背面快速的溜下了山坡。   “兵分两路,我们从左右两侧突击过去。”祁覆边跑着下山边说着。   危慕裳跟顾林是在中间位置的,他们滑下的速度都很快,祁覆刚说完,危慕裳就见顾林跟西野桐跑向了右边,她一转身就跟着祁覆跑向了左边。   他们的身影一从山后露出来,早有一**的蓝军在冲着他们而来了。   霎那间,砰砰砰的枪声紧接着响起。   知道这是决定性的一战了,双方都杀红了眼,一枪一枪毫不留情的朝对方射击着。   混战霎那间在蓝军总部的上空响起,四处听闻的都是刺耳的枪声。   危慕裳跟祁覆相互掩护着,一出山后时他们即与两名蓝军战士正面碰撞着,双方闪躲着各开了一枪后,危慕裳跟祁覆侥幸存活了下来。   他们一路闪躲冲杀着,因为危慕裳他们带着蓝军的肩章,在他们解决完眼前的障碍,逃之另一处隐蔽障碍时,蓝军的战士看见他们经常会误以为是自己人,在蓝军转眸看向别处,他们却在这时丢了性命。   枪声响起后,更多的身影从帐篷里蜂涌而出。   一个偏头的瞬间,危慕裳看到顾林跟西野桐转身混在了蓝军当中,与蓝军一起朝前方冲进来的一名名红军战士对峙。   蓝军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阵营里有两名战士是朝他们自己人开枪的。   但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红军身上,当他们发觉不对劲时,处在他们另一侧的战友已经消亡的差不多。   危慕裳在又一次的快速击毙一名蓝军后,在不引起蓝军怀疑的情况下,她跟祁覆灵活的穿梭在蓝军总部的地盘上,目标直奔司令的大帐篷而去。   司令的帐篷外有两名蓝军战士在守卫着,他们端着枪端着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场,只要目标不是身后的帐篷,他们都不会开枪。   当危慕裳跟祁覆从某个帐篷后的角落蹿出来,两名守卫战士在看到他们移向自己的方向时眸光一沉,却在看到他们追击射杀红军时放松了警惕。   结果就在他们转眸移开注意力的瞬间,他们两人的左胸口各中了一弹,错愕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危慕裳跟祁覆。   他们是红军!   “你们……”一名守卫战士咬牙切齿,看着走近危慕裳跟祁覆低声想说什么。   “嘘……班长,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危慕裳的音量同样放得很小,见守卫战士想开口说着什么,她连忙制止道。   两名蓝军战士黑着脸看了对方一眼,不甘的挪动脚步退开一直守卫着的大本营。   “我进去,你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找机会下手。”两人分站在帐篷两边,祁覆突然低声跟危慕裳道。   危慕裳皱了一下眉,随后点了点头:“小心点。”   帐外的枪声依旧,混合着蓝军骂娘骂太阳的粗口夹杂着。   “嗯。”祁覆点点头,随后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突的朝帐篷里的人大喊了声,“报告!”   “进来!”   祁覆的报告音刚落,就从里面传出一道高昂的男性嗓音。   听着这道嗓音危慕裳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那声音是曲封曲队的没错。   跟祁覆相视一眼点点头后,祁覆掀起帐篷的布帘子门就走了进去。   危慕裳假意的在外边巡视着,眼角余光通过祁覆掀起的帘子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曲封坐在那张摆在中间位置的主位桌前,他的两侧各站着一名蓝军战士,其他的方位就危慕裳刚才的扫视中,没看到其他的人。   当布帘子落下时,危慕裳快速的在祁覆刚才的位置站定,这个位置是最好射击方位了。   危慕裳在门外听到了曲封的询问声,随后她就听到祁覆高声回答着:   “首长,红军已经逼到大本营的门口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请指示!”   “指示?这tm有什么好指示的!给我死守住大本营,歼灭所有的红军!”一听完祁覆的询问后,曲封瞪着祁覆就厉声道。   这是个什么傻蛋,这么简单的事也来报告,外面枪声大作他早听到战况了。   拼全力死守大本营的命令他也早就下了,还有什么好指示的。   不对。   曲封看向祁覆的眼突然就凌厉起来。   认真审视祁覆不躲不闪直直回视着他的坚定冷眸,曲封突然就伸手拿枪指着祁覆冷声道:“你是哪个分队?叫什么名字?”   “报告!”似是早已想到会有这种可能,祁覆先是不慌不忙的大喊了声报告,他才接着道,“我是……”   “报告!”   就在祁覆抓紧手中的枪,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一声嘹亮的男性嗓音。   “进来!”曲封指着祁覆的枪依然没有放下,也没抬眸去看门边的动静,一双眼睛警惕的紧紧的盯着祁覆。   第二声报告是蓝军战士喊的,他从一侧的火拼战场上一路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看也看危慕裳一眼就站定在帐篷门外喊着报告。   危慕裳也目不斜视的目视前方,但在曲封回喊着进来时,危慕裳果断的将脚尖向外移了移。   听到曲封说进去,蓝军战士想也不想便掀起布帘子钻了进去。   掀起帘子后猛然就看到曲封拿枪指着自己,蓝军战士明显一惊身形一顿,视线一扫才发现那枪指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他前方的祁覆。   但在下一瞬蓝军战士就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眼眸,伴随着瞬间响起的枪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主位上的曲封。   早在蓝军战士掀起帘子的时候,危慕裳就快速的身形一偏,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枪也举了起来。   危慕裳端枪凭着之前看到的方向指向曲封的位置,猛然瞥到祁覆右前方已然站起身的曲封时,她枪口瞬间向上一抬,对准曲封站起的身影危慕裳快速果决的扣下了扳机。   危慕裳举着枪突然冒出的身影令曲封眸光一沉,曲封指着祁覆的枪口也瞬间一转,转到危慕裳身上的同时曲封食指轻轻一扣扳机,手中的枪便发出砰的一声响。   牵一发而动全身,危慕裳举起枪的同时曲封也将枪口转向了她,而一直看着他的祁覆也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的依然是曲封的左胸口。   曲封左边的那名蓝军战士在看到危慕裳的同时也瞬间提枪指向他,曲封右边的这名蓝军战士见状却是一把扑在曲封身上,将他推开。   不大不小的帐篷里瞬间响起两声枪响,射出四发子弹,在场的六个人中只有跨在门边的蓝军战士,及曲封右侧的蓝军战士没有开枪。   一霎那间,四发子弹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枪响后,一切也已落下帷幕。   曲封在对着危慕裳打完枪后,他刚想向闪身躲开危慕裳的子弹时,就被右侧的下属猛地一推,直直往后连退了数步。   在看到曲封拿枪对准自己时,危慕裳在打完枪的瞬间也闪了闪身,但因为距离太过近,她即使闪也没闪躲掉子弹的袭击。   帐篷里一片寂静,总共射出的四发子弹,曲封跟他另一名蓝军战士的两颗子弹射击在危慕裳的胸口。   而危慕裳跟祁覆射向曲封的两颗消音子弹,一颗被右侧的蓝军战士截下,打在的有后背上,还有最后一颗……   除了与曲封面对面的蓝军战士,谁也不知道那最后一颗子弹的去向,到底落没落在曲封身上。   曲封左侧的蓝军战士只要一转头的话,他就能看清楚曲封到底有没有事,但是,此刻他对着危慕裳淡然的黑瞳,他突然就不敢也不想去看了。   危慕裳她没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前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刚才被子弹打中所产生的撞击她已经明确感受到了,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曲封的胸前是何番景象。   祁覆的眼瞳还是一眼的冷漠,但他的视线却一直盯在被他打中的蓝军战士的后背,好像能透过他的后背看到曲封的正面身影般。   眼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曲封身上,那名因为喊了声报告而引起这一连串反应的蓝军战士,左手依然半掀开帘门,双脚更是定在门边般,不敢进又不敢退的看着曲封。   “让开。”曲封闭眼一秒深吸一口气,随后瞥了眼自己的左胸口看着牢牢挡在他面前的蓝军战士道。   “曲队……”有着犹豫,那名战士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的身影像是木雕般杵在原地。   听见蓝军战士的犹豫,曲封直接脸色一沉冷眼一扫,直直的冷盯着面前的下属。   似是跟自己争斗了半响,挡在曲封面前的蓝军战士这才缓缓的挪开了身影。   曲封的身影一寸一点的暴露出来,众人的视线都紧紧的黏在他身上。   危慕裳看着曲封左胸口的那抹黄色,挑着眉满意的微勾了勾唇角,四发子弹无一虚发,看来她胸前的这两枪没白受。   一小兵换一司令的命,危慕裳觉得值,简直太值了。   “你叫什么名字?”曲封沉着脸,声音不喜不怒,先是看了一眼祁覆,随后将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在门外的危慕裳身上。   被一个菜鸟斩首了,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菜鸟给斩首了!   曲封冷着脸不可能不气,危慕裳胸前的那两颗子弹也没能缓解他丝毫的怒气。   他挂了,就代表他整个蓝军都挂了。   第一次,这是他们基地自建立以来,第一次菜鸟斩首成功的演练。   “报告首长,小兵危慕裳。”见曲封问她姓名,危慕裳身子一挺,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   “女兵!”   “女兵!”   听见危慕裳明显不同与他们的细弱嗓音,曲封身旁的两名蓝军战士瞪着眼惊恐的看着门外的危慕裳。   门边的这名蓝军战士更是瞬间脑袋九十度一转,双眼凸瞪着危慕裳。   “你……你真的是女的?”看了眼危慕裳稍微纤细的身材,门边的蓝军战士还是不太相信的疑问道。   他们蓝军败给菜鸟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败给一个女兵,这已经不是一个红蓝军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上升到男女尊严的问题上了。   危慕裳无语,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有人重复问这个问题。   “反正不是男的。”撇了撇嘴,危慕裳看着门边的蓝军战士回道。   一架盘旋在天空中的飞机,在一番巡查后,渐渐向蓝军总部飞去。   “诶……打起来了么,伤亡这么厉害。”瞟了眼子屏上的伤亡数据,乐浩石疑问道。   “飞快点。”罗以歌研究着手中的数据,头也没抬的跟乐浩石道。   红军的伤亡已经越来越惨重了,再这样下去,情况有些不妙。   就在他们的飞机刚飞到蓝军总部的上空,罗以歌刚往下俯视时,电子屏突然就哔了一声。   罗以歌赶紧回眸看去,视线久久的定在哪个红色标点上,蓝军司令阵亡。   “什么!这是真的?”乐浩石也侧眸望去,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瞪了半响后听见他喃喃道,“这破东西没坏吧?”   罗以歌甩了个冷眼给他,不屑道:“就是你坏了这破东西都不会坏。”   什么出息,就这点承受能力。   瞪着电子屏乐浩石还是不信,然后他就见罗以歌接通红蓝军两军的通讯,紧接着就听到罗以歌说:   “演练结束,红军胜。”   就在危慕裳等人僵在帐篷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们的左耳边都响起了罗以歌的声音。   短短的七个字,却在他们的心里敲击下不同的音符。   原本还在外边子弹不要钱般,打得火热的红蓝两军,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声音,等他们又朝敌军连开了几枪后,才明白过来刚才耳边听到的是什么。   “什么!红军胜了?”一名蓝军战士在又解决了一个红军后,回想着刚才响在耳边的话语,怀疑自己听错了,大声的自言自语着。   “我们胜了?”在对面刚被蓝军射杀掉的红军,也就是余北,在听到杀死他的敌人说红军胜了时,他眸一瞪,回喊着敌人道。   好像是耶,他刚才听到罗队说他们红军胜了。   “tm谁跟你是我们?我们蓝军不可能会输的!受死吧你!”   一抬头见刚刚被他杀死的红军兴奋着一张红绿花脸,蓝军战士怒斥几声,端起枪朝已经牺牲了的余北,再次猛烈的开着枪。   不可能的,他们蓝军怎么可能会输,一定是头儿说错了!   “我靠!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死都死了你还打!”蓝军战士片刻不停的战火也惹怒了余北,见蓝军战士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他也端起枪。   管他什么规则不规则,报仇了再说。   原本还在纠缠不清的红蓝两军,在看到罗以歌的飞机从天上降落下来时,都纷纷停下了战火。   曲封等人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罗以歌跟乐浩石下了飞机,看着周围有喜有悲有不甘的一张张迷彩脸,罗以歌只觉得一股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张张脸有年轻稚嫩的,有成熟稳重的,他们都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敢拼敢博。   罗以歌跟乐浩石站在飞机前,曲封站在帐篷外想了想,决定他还是不过去了吧,他胸前还带着一个耻辱印记呢,就别过去丢人现眼了。   瞅了眼站在帐篷前一动不动的曲封,罗以歌也不为难他,径自看着在场的众战士们道:   “这次的野战生存演练到此结束,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演练,首先,这是菜鸟红军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斩首成功,再者,此次演练从开始到结束也是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   罗以歌先是跟战士们说了一堆不耐的官方话后,他才果断的下令道:“蓝军撤回,红军继续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   走到曲封身前,罗以歌看着他胸前的那抹黄,嘴角斜斜的勾起,他看上去貌似开心的很。   “二号,我不介意你把你那丑恶的嘴脸给收起来的!”罗以歌的眼神令曲封觉得刺眼极了,他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tm的,要不是罗以歌的女人他会挂掉么!   现在这家伙还来讽刺他,难道他不知道家里得女人得要牢牢掌握,实时控制住的么。   看他那得瑟样,曲封恨恨的想,罗以歌早晚也得栽跟斗在危慕裳身上。   罗以歌十分同情的拍拍曲封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要求别太高,我已经很收敛了。”   罗以歌说完还意有所指的朝身侧乐浩石甩了甩头,曲封顺势看过去,只见乐浩石虽然身板挺得直直的,但他却垂着眸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隐约可见他不断抽搐的嘴角,及轻轻震动的胸膛。   回转身上飞机前,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旁,看了眼她胸前子弹低声说着:“两枚子弹,我会记着的。”   危慕裳依旧淡然的瞥一眼罗以歌,记着?他要记什么?   “继续努力!”祁覆就站在危慕裳旁边,临走前,罗以歌瞅他一眼道。   “是!”祁覆一愣,看着罗以歌转过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罗以歌是在跟他说话,他连忙身子一挺敬了一个礼。   蓝军在拆着帐篷收拾着装备准备撤离,而红军却还要继续呆在装个深山老林里。   跟余北他们汇合后,危慕裳发现其实他们的情况也挺惨的,除了祁覆还没牺牲,西野桐手臂受伤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全挂了。   他们一行人再次回到那条差点让祁覆丢了性命的河边,不过这次他们是从上流绕回去的,四人谁也没跟余北他们说祁覆身上所发生的意外。   找回隐藏在灌木间的背包后,累了一天的七人便各自靠在树下休息。   顾林用手肘桶了桶身旁的危慕裳,闭着眼低声问着她:“慕子,接下来还有五天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呆在这个鸟地方啊?”   “看你自己意愿,你可以去踏青,可以去捕鱼,可以去抓野味,随便你想干嘛就干嘛,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危慕裳歪斜的靠着大树干,她也眼皮都没掀一下的回道。   野外生存训练,如果上头不给他们来点突围袭击布置任务的话,对危慕裳跟顾林而言,还真跟放假一样轻松,基地里的生活节奏太过紧凑,正好她们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希望如此吧。”顾林蔫蔫的回道,她现在好想念宿舍的硬板床。   事实证明,所谓的放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夜幕刚浮上来没多久,最起码顾林觉得她还没睡够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就突的响起阵阵枪声。   危慕裳他们瞬间惊醒,接着就被天山的飞机追赶着,一路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等飞机终于飞走后,他们发现周围都有挺多战士跟他们一样被赶到了一个山谷间。   一众战士看到又有一群人被追着赶到这里,他们瞥了一眼后就有双眼一闭,睡觉去了。   危慕裳看着山谷间四处横躺着的战士们,看了天上的夜色又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整。   “我去!把我们赶到这里是要干嘛呀?我怎么感觉这里那么像是一个埋活人的坑呢?”顾林张望一眼,这里的确是一个山谷,比之前蓝军防守线上的那个山谷更深更大。   仔细看去,还真像顾林说的是一个生埋活人的坑。   “走一步算一步,都把我们赶到这里来了,我们出去的话肯定也会被再赶回来的,我再补充一下先。”淳于蝴蝶看着躺了满地的战士,随便在山谷入口处找了个地方窝着。   其他人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也都就地窝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上头又在搞什么花样。   他们才刚把蓝军搞定,要不要这么快就又来为难他们,好歹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   仅过了一个钟后,他们的耳边再次响起飞机嗡嗡嗡的嗡鸣声。   被惊醒的众人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他们的头顶盘旋着一架架飞机。   他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飞机,随后见他们全都降落在山谷上方的坡顶处。   他们一降落下来,他们降落下来的同时还有一阵阵的枪声密集的扫射在山谷里。   “我靠!他们这是干嘛?疯了不成!”余北一个闪躲不急,两枚子弹稳稳当当的连续射击在了他的胳膊上,还好这是空包弹,不然他胳膊还不废掉。   看着密密麻麻从谷顶飞流而下的子弹,余北就差暴跳如雷了,这是要搞什么,围歼么?   “靠有毛用!反击呀,我们冲出去!”淳于蝴蝶见余北光在哪儿闪躲着子弹却不回击,不免怒吼一声道。   他们的位置本来就在入口处,淳于蝴蝶吼完见危慕裳他们都率先朝出口冲去,她也连忙跟上。   但危慕裳他们才冲出去没几步,就被一股更加猛烈的火力给蜂拥回了山谷里。   “我去!蓝军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见老兵战士发了疯的攻击他们,顾林忍不住咒骂道。   这帮老鸟一定是仇恨他们菜鸟斩首成功,才会这么仇视他们的。   顾林也不管她身上中了多少弹,反正他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老兵的火力猛,他们也不甘示弱,全力回击着。   “那边有个缺口!”危慕裳找准时机,看到围堵在出口处的老兵有一个缺口时,连忙跟顾林说着,接着他们就想要冲出去。   但他们顶着猛烈的火力还没冲上前,那个缺口瞬间就又被堵上,随后他们拼死才抗住如同密雨般的火力。   混乱不明所以的枪战仅仅维系了十五分钟而已,十五分钟后,老兵齐齐的停火收起枪支,转眼的瞬间他就又上了飞机消失在了夜空中。   “擦!这是什么操蛋玩意!”危慕裳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独留给他们一身黄色斑点的飞机,忍不住就又爆粗道。   莫名其妙的把他们全赶到这个坑里,就为了要来围歼他们,出口全被堵死,结果他们这群菜鸟就被老鸟瓮中捉鳖一样耍着玩。   看一眼山谷个个愤怒不已咒骂不停的新兵战士,西野桐一回头就见危慕裳一副恨不得杀你全家的模样。   “别擦了!趁着这时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西野桐拉危慕裳一把,一边朝出口逃去一边劝着。   一有人率先逃走,其余战士带着满腔怒火便也跟着飞奔出这个山谷。   剩下的几天时间里,不管他们分散走在哪个角落,都会突如其来的冒出几个或者一群老兵,二话不说就朝他们开枪射击。   到了后面的时候,老兵并没有时间一到他们就立刻撤走。他们猛烈的火力只有等到菜鸟突出他们的重围后才会停下。   不管藏在哪个角落的新兵战士,老兵总是有办法能够找到他们,然后他们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被老兵突然袭击一次。   几天后,他们身上的作战服几乎都被染成了黄色。   危慕裳算了一下老兵出场的次数,她发现被袭击最少的一天也足足有四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上半夜、下半夜各一次。   次数多的时候,他们刚冲出这个突围,就又跌进了另一个突围里,然后他们就只能一直冲冲冲。   危慕裳估计老兵他们都是分成小组,看到哪里有人就降落到哪里去突围的,不然这怎么会这么高。   这几天下来,他们睡没睡好,吃没吃好,个个精疲力尽无精打采的。   空包弹的懦弱下,他们死不了,老兵就更加顽强的死不了了,不论怎么打他们总还会回来。   以至于打到后来,危慕裳在他们突出重围回头时,好像看到老兵摇着灰太狼的尾巴,在跟他们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几天后,危慕裳他们的干粮吃完了,他们就等趁着老鸟不搞突然袭击的时候,赶快去找食物。   危慕裳最恨的就是,前一天他们辛辛苦苦的捕了鱼,生了火,等鱼烤好的时候,老鸟出现了。   然后他们就顶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冲出了老鸟的突袭圈,但是他们的鱼也泡汤了,准确的说是跑到老鸟的胃里去了。   当第二次老鸟又在他们开饭的时候出现时,他们一个个第一反应就是果断的把食物都塞进了背包里,然后他们才拿起枪跟老鸟干着。   就连一向沉默较软弱的时朵朵都说,她现在一看到老兵就恨不得拿把刺刀刺上去,因为空包弹根本就打不死他们。   还有,时朵朵现在开枪那叫一个快速果敢,与之前开枪时的犹豫相比,那进步简直可以用火箭的速度来形容。   到了第七天下午,危慕裳他们在不知第几次冲出老鸟的突围时,老鸟在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今晚十二点前到达蓝军总部,否则……没有否则!’   “蓝军总部……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老鸟走后,顾林呢喃着这四个字,随后询问着身侧的危慕裳。   “我看看先。”危慕裳放下枪掏出地图,在上面找了半响,随后她脸色很难看。   这几天他们天天被老兵追着跑,不管跑到哪儿都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到了后来她也就不去看地图了。   现在一看他们的位置,再看看蓝军总部的方位,相差的何止天南地北,他们都被追赶到外围来了,而蓝军总部在最中心的位置。   难怪刚才那个老兵会说没有否则。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这不是要他们命么。   危慕裳合上地图后,他们一行七人就开始没命的往蓝军总部的方向跑。   跑到后来就可以看到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的战士,跟他们一样狠命奔跑着。   当到了蓝军总部时,看到地上瘫倒一大片的新兵战士,危慕裳也瞬间脚软的倒在了地上,他们身后陆陆续续的还有其他战士赶过来。   看了眼时间,还差三分钟就凌晨十二点了。   危慕裳跟顾林斜斜靠在一起,他们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   十二点一到,罗以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一声集合口令下,战士们强大起精神,连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整队集合。   战士们喘着粗气集合完,未按时归队或晚了一秒踏进总部的战士,都被阻隔在了列队之外。   当清点完准时归队的战士时,罗以歌什么也没多说,只让他们上了那架运输机,然后由他开飞机把归队的战士们带回基地了。   至于那些懊悔着迟到了几秒,或者几分钟的战士,他们都被留在了原地。   乐浩石在总部陪着他们,至于他们会怎么回基地,何时回去,危慕裳就不得而知,也不想去知道了。   机舱里,战士们靠着机舱壁窝倒了一大片,一个个都跟软绵绵无脊椎动物般瘫倒着。   “天呐,慕子,我突然就觉得咱们基地也算是一个天堂了,最起码,基地里有床可以给我们睡觉。”顾林还是觉得浑身无力,等下回到宿舍,她觉得她一沾上床都能睡着。   “嗯,还有水可以冲凉。”危慕裳闭着眼轻点了点头。   他们整整七天没洗澡了。   这么热的天,出了这么多的汗,要是以前的危慕裳,她简直不敢相信大热天的不洗澡会是怎样一番情景,现在她不但没洗澡,还一不洗就是七天!   一个月都去了四分之一了。   到了基地,罗以歌也没再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回宿舍该干嘛干嘛去。   战士们还在开心的想,他们的阎王教官几天不见竟然变得这么善心眉目了。   但下一刻,他们回到宿舍楼前时,看到门锁紧闭的大铁门,他们的脑袋瞬间就混沌。   宿舍一楼的大铁门是一直都有的,但是,大铁门也是从来都不上锁。   现在,一把大锁牢牢的套上面是怎么回事?   罗以歌不是让他们回宿舍休息么,这把门锁上是怎么回事,难道要他们爬墙么。   就在一堆疲惫不堪的新兵战士被堵在宿舍楼前,面面相窥的想要去找罗以歌时。   隔壁栋的老兵好像是起床上厕所,看到他们被堵在宿舍楼前,打着哈欠的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们到宿舍后面去看看。”   老兵说完就转身进了厕所,留下不明所以的新兵相互瞪眼。   宿舍后面?   之前听其他战士说宿舍门被锁了,她还不信的挤进去瞅了个明白,看完牢牢锁上的铁门,顾林想要撬锁的,但这肯定是上头的安排,这样想着她就没胆撬了。   听完老兵的话后,顾林挤了出来拉着危慕裳就往宿舍背面走去。   一转到宿舍背面顾林就被惊得瞪眼了。   夜幕下咋一看去,她还以外他们的宿舍爬满了一条一条长蛇呢。   仔细看去,他们才看清楚那是一条条两根手指粗的绳子,密密麻麻的每个宿舍窗口都垂挂了一条下来。   “我靠!这是要干嘛?让我们练习飞檐走壁功么?”顾林仰着头,瞪着右边最高的那个窗口,宿舍总共才六层,而幸运的,她们就住在六楼。   “我的天!难道要我爬上去么?”淳于蝴蝶同仰望着她们宿舍的那个窗户,这一刻,她好像去shi。   被放生到野外七天,瞧瞧他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要一会回来就用这破绳子给他们接风洗尘。   战士们走到后面看着这一条条的绳子,有欲哭无泪的,有暗自庆幸的,有怒声咒骂的:   “我艹!这是什么!”   “我去!tm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   “靠!要我们练成蜘蛛人么?”   “……”   “哈哈……”看着这些绳子,余北突然就笑出了声,但未免惨遭群殴的下场,他只敢憋着笑而已。   余北是真想朝天狂笑一声!   他在一楼!   他的宿舍在一楼啊!   这些绳子跟他没有关系有没有!   他一个翻身就能翻宿舍去,这些绳子对他们住在一楼的战士而言,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么。   “余小北!你!最好把你的笑声给姐憋回去!”   余北就在淳于蝴蝶的旁边,此刻听着余北憋着笑意的哼哼声,淳于蝴蝶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她很确定她想让余北从她眼前消失。   看着淳于蝴蝶欲哭无泪的委屈小脸,余北轻咳一声,难得的没有去跟她抬杠,乖乖的将他的幸灾乐祸给收了回去。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窗口,危慕裳认命的把枪背在了身后,然后她上前在101到601的六条绳子中找出他们宿舍的那一条。   用力拽了拽,确定绳子够稳固后,危慕裳就拽紧绳子双脚蹬在墙壁上,然后她就交替着双手一步步的向上爬着。   危慕裳的脑袋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洗澡,然后睡觉。   顾林没出声,但她一直瞪着眼看着危慕裳向上爬的动作。   事与至此,战士们都知道已无法改变了,咒骂过后看到危慕裳率先爬了上去,其他战士也哀叹一声,认命的抓起了绳子,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怎么办,走下去呗。   危慕裳回了宿舍将背包枪支等身外物都卸了下来,随后拿起脸盆干净衣物就朝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她又折了回来朝窗户走去。   顾林刚好爬了上来,危慕裳跟她说了声快点后,就跟底下的淳于蝴蝶说她先下去。   危慕裳手套没脱,她一个转身左手拿着脸盆,右手拽紧绳子滑溜几下就降落到了地上。   下的时候危慕裳才知道,这上去的速度跟下来的速度何止是没法比。   想三两下冲完凉了事,但七天没洗澡的身体危慕裳实在是没法三两下搞定。   冲完凉后,看着换下的一大堆脏衣服危慕裳实在是不想再洗了,于是她就把脏衣服跟脸盘放在了水池底下,她还是明天再洗好了。   顾林跟淳于蝴蝶她们还在冲着凉,危慕裳跟她们说了声先回宿舍后,她就踏出了澡堂。   夜色中透过灯光,危慕裳眯眼仔细看去,每层楼之间的铁门都被上了锁。   她之前还在想着,要是楼层之间没上锁,她也别害羞了,直接翻一楼的男生宿舍再爬楼梯上去好了。   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点,罗以歌是不会露出这个大一个漏洞的。   “过来!”   “?”危慕裳一惊,她刚才只不过想到了罗以歌而已,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抬头张望间,危慕裳才发现不是她幻听了,真的是罗以歌在叫她。   “罗队。”看着从办公室方向向她走来的罗以歌,危慕裳抬手敬了一个礼。   “跟我走。”走到危慕裳面前,罗以歌张嘴就霸道的说了三个字。   “……干嘛?我不想去。”她现在是在宿舍楼前,危慕裳看了眼四周,还好其他战士不是在澡堂就是在宿舍,没看见什么人。   危慕裳想罗以歌找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才对,她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去应付罗以歌这个无赖了。   “真不来?不来你会后悔的。”见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拒绝,罗以歌挑了挑眉诱惑着。   看她那么累,难得他有空为她服务一下,怎么可以拒绝他呢。   “我真……嗯……你放手!”危慕裳拒绝的话还未说话,罗以歌大掌一伸,拉着她就走。   “不放!”想让他放手,早就没门了。   “罗以歌,你别这么无赖!我现在没空跟你折腾,我累,我想回去睡觉。”危慕裳实在是抵不过他的力气,脚下使劲刹车,结果还是被罗以歌轻松的拉着走。   见这个地方已经脱离了众人可以窥见的视线,罗以歌脚步一停,身子一转,大手一捞,顷刻间危慕裳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累,去我那里也一样可以睡!”   ……   101   危慕裳想罗以歌找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才对,她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去应付罗以歌这个无赖了。   “真不来?不来你会后悔的。”见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拒绝,罗以歌挑了挑眉诱惑着。   看她那么累,难得他有空为她服务一下,怎么可以拒绝他呢。   “我真……嗯……你放手!”危慕裳拒绝的话还未说话,罗以歌大掌一伸,拉着她就走。   “不放!”想让他放手,早就没门了。   “罗以歌,你别这么无赖!我现在没空跟你折腾,我累,我想回去睡觉。”危慕裳实在是抵不过他的力气,脚下使劲刹车,结果还是被罗以歌轻松的拉着走。   见这个地方已经脱离了众人可以窥见的视线,罗以歌脚步一停,身子一转,大手一捞,顷刻间危慕裳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你累,去我那里也一样可以睡!”   危慕裳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双手反射性的揽住罗以歌的脖颈,随后她就发现她被罗以歌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你!罗以歌你放我下来!”危慕裳一惊,四下张望了眼后,连忙伸手去推罗以歌。   罗以歌到底是想怎样,她可不想他们的事被曝光出来。   跟危慕裳的紧张不同,罗以歌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事会被别人发现,虽然他也会注意点形象,但其实他觉得问题不大。   “你累,我抱着你走比较好。”无视危慕裳的挣扎,罗以歌抱着她径自朝自己宿舍走去。   危慕裳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她是该说罗以歌体贴,还是说他无耻:“我还没了累到那种程度!”   就算她真累到那程度,危慕裳也不会希望罗以歌这么抱着她走。   就算现在是晚上,可这也是基地,他们这样,被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也会让她觉得很丢脸。   她低调惯了,不想太过引人注目。   “但我想抱你。”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罗以歌真替自己觉得悲哀,他连想抱一下自己喜欢的人,结果还要这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得。   “可我不想给你抱!”见罗以歌就要往他的宿舍走去,危慕裳有点急了,她真不想去罗以歌的宿舍,“你快放我下来。”   危慕裳试着扭了扭身子,但挣扎一番也不见罗以歌的手臂松开半分。   “到宿舍后我自然会放下你。”罗以歌依然牢牢禁锢着危慕裳不动分毫。   这里又没人,给他抱抱又不会怎么样大侠养成系统。   谁说没人,一进罗以歌宿舍的大楼,危慕裳一抬头就见一号手里拿着什么从一楼房间走了出来。   危慕裳在看到一号的瞬间,连忙将头一扭一低,埋首在罗以歌怀里不敢去看一号的脸。   一号一出门被突然出现的搂抱情景给吓的脚步一顿,这不能怪他心理素质太弱啥的。   他当兵这么久,实在是部队里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咋一下撞入眼帘,他能不给惊着么。   罗以歌自然也看到了一号的身影,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脚步也没停的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见罗以歌丝毫没停顿的身影,一号瞪眼,好歹罗以歌也是基地的管理者,这么无视纪律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理所当然成这幅拽样。   罗以歌脚步不停,一号也继续向前走,在罗以歌踩上楼梯时,一号卷起手中厚厚的文件,使劲就朝罗以歌的屁股甩去。   “tm给我注意点形象!”当着危慕裳的面,一号也没说太大声,咬着牙低吼道。   罗以歌一时不察,被一号给揍了个结结实实。   “大晚上的,我已经很注意了。”冷不防被打后,罗以歌屁股一缩,回头瞅一号一眼道。   “呸!”一号不屑的碎了口,罗以歌要真注意了,他能看到么。   一号也不再去管罗以歌,拿着文件就急匆匆的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一号跟罗以歌交谈着危慕裳也不好插嘴,待一号走后,他们走在楼梯间也没了其他人,危慕裳便也不再让罗以歌放她下来了。   走到宿舍门口,罗以歌抬脚轻轻一踢,门就被他踢了开来。   走进宿舍将危慕裳轻轻放在沙发上,罗以歌轻抚了一下她脑袋后,打开电视跟危慕裳道:“我去洗个澡,你先看会儿电视。”   危慕裳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罗以歌开了电视后就朝浴室走去。   看了宿舍门一瞬,危慕裳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她现在也懒得再偷溜走了,索性眼睛一闭,身子一倾倒在了沙发上。   当罗以歌冲完凉从浴室走出来时,他看到的情景就是,电视依然开着,但危慕裳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危慕裳窝在自己沙发上的身影,罗以歌柔柔一笑,深邃的眼眸里既有温柔更有心疼。   她一定累坏了。   罗以歌关掉电视,轻轻的抱起危慕裳朝他的卧室走去。   在罗以歌抱起危慕裳的瞬间,危慕裳脑袋突然轻移一瞬,见她想要睁开眼醒过来,罗以歌轻声哄道:“乖,没事,继续睡。”   许是听到了罗以歌的轻柔诱哄,危慕裳在眼皮转动了一瞬后,她的眼皮终是没掀起来,复又睡了回去。   将危慕裳轻柔的放在床上,罗以歌再轻柔的帮她脱去外衣长裤。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摆动着,那动作虽轻虽柔,却还是惊醒了危慕裳。   “你……你干嘛。”睡的正好的时候危慕裳被吵醒,一睁眼就见罗以歌搂着她在脱她的衣服,危慕裳当下睡虫全跑了,连忙伸手去阻挡。   罗以歌一把抓住危慕裳的手,眸色平静的看着她道:“你睡你的,我帮你按摩一下巫灵大帝。”   听到罗以歌说要帮她按摩,危慕裳先是一愣,随后果断的挣扎着拉回衣服:“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危慕裳是真心不相信罗以歌,谁知道他按着按着会不会做出其他事情来,他前科太多了,危慕裳不得不防。   “乖……我真没想干嘛,你这样反而会让我以为你想要我干嘛的。”见危慕裳挣扎着拉回自己的外衣,罗以歌一把抱住她轻抚着她背部安抚道。   罗以歌郁闷,他看起来有这么的如狼似虎么,怎么危慕裳就是不相信他。   “你!你少给我耍流氓,我要回宿舍。”一听罗以歌说她想要他干嘛,危慕裳就气得不轻,她刚就不该懒虫发作,应该乘机溜走的才对。   “今晚别回去了,我想抱抱你。”拥紧危慕裳,罗以歌的语气突然就软软绵绵起来,听得危慕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着罗以歌柔软似带着丝恳求的嗓音,危慕裳突然就被震住了,好像,好像罗以歌在跟她撒娇。   耳边听着罗以歌砰然有力的心跳声,危慕裳不说话了。   罗以歌身上有一点是危慕裳一直弄不明白的,那就是在罗以歌的身上她竟然能找到安心的感觉,就想现在,听着罗以歌的心跳声,危慕裳就有种心安的感觉。   撇开罗以歌教官的身份不说,如果罗以歌不对她耍流氓的话,危慕裳会觉得罗以歌是一个很好的父兄式朋友。   他虽然对她很严厉,但危慕裳知道那是罗以歌想要赶快成长起来,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谁真心为她好危慕裳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否则,她决不会荣幸罗以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做出那种事。   面对罗以歌,危慕裳能感觉到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她知道,但她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阻止这不断下降的底线。   “安心睡,别想那么多。”见危慕裳久久都不出声,罗以歌轻吻着她发顶道。   危慕裳想着想着本就又有点困了,罗以歌轻柔磁性的嗓音一出,她反射性的轻嗯一声,就又合上了眼睛。   危慕裳睡着后,罗以歌就更加小心翼翼的帮她脱着外衣。   脱完她的衣服将危慕裳平放在床上,看着她仅着里衣的光滑身子,罗以歌顿时眸光一暗。   看着眼前这幅诱人光景,罗以歌突然就觉得他这是自找罪受。   盘腿坐在床边,罗以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双手轻轻放在危慕裳的大腿上,细滑嫩白的肌肤与粗糙铜色的大掌瞬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以歌的视线久久的停在自己的大掌上,这种视觉冲突太过强烈,直接就深深的撞击到他的心灵深处。   闭起眼睛不敢去看那太过刺激他视觉感官的冲突,但闭起眼睛后,双手上的触感就越加的敏感了,柔滑的美好手感直刺激的他想要想入非非。   纠结中罗以歌将视线移向危慕裳的脸颊。   看着危慕裳睡得甚是安稳的神色,罗以歌就不自觉的牵起嘴角,他真希望每天都能看着她睡,每天都能看着她醒来。   许是罗以歌不轻不重的按摩甚是舒服,罗以歌按着按着就见危慕裳舒服的轻吟了声,她的嘴角还牵起一丝在罗以歌看来,明显就是诱惑他,向他表达着任君采摘意思的笑容惊门最新章节。   魅惑诱人的笑容,光滑白嫩的身子,看到此番麋魅诱人的春色,血气方刚的堂堂罗二号,呆愣的看着看着,直接不争气的从鼻孔里留下了两条红色的毛毛虫。   罗以歌头一仰,强忍着煎熬与鼻血,他在帮危慕裳上下前后都舒舒服服的按摩了一遍后。   最后收手时,罗以歌拉过被单一把将危慕裳盖上,他就立马窜去了浴室冲冷水澡。   冲完冷水澡回到卧室,看到危慕裳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罗以歌刚消下去的火,又直接汹涌着往某处涌。   握紧拳痛苦的闭上眼,此时此刻,罗以歌简太后悔把危慕裳给掳来,看得见却吃不着,他这不是活腻了找虐么。   强压下不蠢蠢欲动的自家兄弟,罗以歌一翻身上了床将危慕裳拥在怀里。   当时不知道危慕裳梦到了什么,她在感觉到罗以歌搂住她时,她直接一转身窝进了罗以歌怀里。   感觉到危慕裳在他怀里蹭了蹭,似是找到舒服的位置而主动搂着他时,罗以歌拥着危慕裳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小妖精不折磨死他不甘心是吧!   手上柔滑的肌肤触感再次传来,罗以歌的手就不听自己使唤的摩擦着,他为低着头看到危慕裳睡的甚是香甜的容颜,罗以歌突然就严重心理不平衡起来。   他一个人这么苦闷的受着,凭什么独独就危慕裳睡得如此香甜。   看着危慕裳睡得满足的脸,罗以歌越想越觉得不划算,他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只为了她舒服点,危慕裳总该给他点报酬什么的吧。   盯着危慕裳近在眼前的红润樱唇,之前一直强忍着,但现在罗以歌的心境改变了,咽了口口水后,他决定要向危慕裳索要点他今晚为她服务的小费。   低头一口擒上危慕裳的唇,罗以歌满足的轻叹了声,感觉还是那么的美好。   美妙的感觉越吻越上瘾,罗以歌不自觉的就将危慕裳给压在了身下。   而危慕裳也在渐渐窒息的稀薄空气被迫醒了过来。   一睁眼,危慕裳就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欺压在她身上的暗影。   “唔……罗……”危慕裳在迷茫了一瞬后,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忙推着上的罗以歌,她快透不过气了。   放开还未缠绵够的樱唇,罗以歌转辗点吻着危慕裳的脸颊,双手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的在身下人儿的躯体上游动着。   “……呼……”一得到解放,危慕裳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脑中空白一片后,只记得她睡前的挣扎,怎么也想不起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不要……唔……”气息还为缓解过来,当罗以歌的唇再次覆上来时,危慕裳放射性的说着不要,却在几番缠绵后渐渐沉沦下去。   ……   清晨五点,罗以歌准时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怀里搂着一个人时,他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危慕裳的脸他就满足的笑了起来,这种醒来就能看到她的感觉,简直太人幸福满足了。   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罗以歌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洗簌完等到五点十五分的时候,罗以歌低头吻醒了危慕裳。   危慕裳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了几圈后,缓缓掀了开来明末小兵。   “慕儿,快五点半了。”罗以歌收回自己的唇,眸光温柔又炙热的与她对视着。   一睁眼就看到罗以歌,让危慕裳怪异的脸色阴晴不定。   见危慕裳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罗以歌温柔一笑接着道:“慕儿,五点半一到,如果战士们起床都看到你从我房里走出去的话……”   罗以歌话还未说完,危慕裳已经黑瞳猛地大睁,一把推开罗以歌,一个鲤鱼打挺后就蹦下了床。   但,刚下床危慕裳就被自己给惊着了。   被单一掀开她就感觉到一股凉风直直的吹向自己全身,她低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自己光溜溜又满是吻痕的身子,危慕裳反射性的拿起被单裹着自己的身子,鼓着嘴满眸喷火的瞪罗以歌一眼。   想到罗以歌刚才说得的五点半,危慕裳就没心思再去跟罗以歌计较了,抓去自己的衣服就往浴室奔去。   “呵呵……”看着危慕裳愤怒溜走的小模样,罗以歌直接乐出了声,她的小慕儿还是这么害羞。   ////////////分割线////////////   冬去春来,半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在危慕裳当兵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在她踏进特种基地半年之际。   特种兵选拨的日期也到了尾声,觉得去留的名单,也将在今天公布。   操练场上,一百五十名新兵精气神十足的笔挺站立着。   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日子尤为重要,这将是决定他们去留的日子,今天将会是他们军旅生涯的一条分割线,今后他们还能不能继续站在这片土地上,也就看今天了。   淘汰,也只在他们刚进特种基地的时候较为严格。   他们当初一起踏进基地的新兵一共有两百三十名战士,现在双脚还站在基地场上的,也只有一百五十名不到了。   看着前方拿着名单的一号,他们说不紧张是假的,周围的气氛沉重的像要压垮人般,紧张的氛围中,就连危慕裳都有些紧张起来。   军姿笔挺的站立着,危慕裳的右手突然就被顾林猛地一抓。   “慕……慕子,我有点紧张,要是,我被淘汰了怎么办?”顾林拽紧危慕裳的手,低喃出声。   虽然她当初会来当兵全是危慕裳一手怂恿的,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军营生活,顾林是真的喜欢上了军人这个身份。   虽然就算淘汰了她们还能回老部队去,但基地里这半年来的苦辣快节奏训练,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连队能体验到的。   虽然基地的苦辣生活有时会让她想要砍了上头的几个号,但相对来说,顾林还是很喜欢基地里的生活的。   也许是她的心里也跟危慕裳一样有着一个军人的梦想,反正现在的顾林一点也不想离开特种基地。   “……林子,我也紧张。”危慕裳本想安慰顾林让她被紧张的,但她话一出口,也把自己的心情给说了出来。   虽然危慕裳觉得她们的成绩还过得去,但特种兵的选拨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单看成绩的。   “……”顾林不说话了,危慕裳一说她也紧张她就更加的紧张了大解放的小人物。   一号站在前方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经过特种基地半年的洗礼,他们的脸上都褪去了稚嫩,换上了丝丝凌厉与沉稳。   有进步是好的,但这也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想必战士们都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急着想要早点知道结果,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念到名字都出列。”   一号说话向来简洁,他客套了几句后,直接宣布起名单来。   听着一号念着名字,战士们一个一个的出列,没念到名字的战士紧张的即希望一号念到他们的名字,又不希望他念到。   一号没说出列的是淘汰还是留下,战士们是出列的紧张,没出列的也紧张。   听在耳边的一个个名字都是煎熬,想要一号赶紧念完,却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念完,这样他们还可以多留下来几分钟。   战士们的纠结情绪一号都看在眼里,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他也同样不好过,他也希望他们都可以留下来,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几分钟后,当一号的嘴里终于不再念着名字时,战士们都屏住呼吸的等着一号的最后一句话。   念到名字出列的战士占了大半数,大家都在等着一号宣布那个方阵的战士将留下,那个又将离开。   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跟时朵朵都没被念到名字,危慕裳留意了一下,祁覆他们三个的名字也没念到。   看了眼没被念到名字而稀稀落落站立在原地的战士,再看看对面站得整整齐齐的一大半人数。   危慕裳心里暗想,她们既然跟祁覆西野桐还有余北他们站在同一方阵,那她们的安全系数应该会高点吧。   念完后一号收起名单,转身走到出列的战士面前,跟他们面对面的站着。   在战士们面前站定,一号先是端端正正的给他们敬了一个礼,才眸色沉重的看着他们意味深长道:   “我理解战士们都想要留在基地的心情,我也知道这半年来你们吃了多少的苦。今天,我想要跟你们说的是,不管在哪个部队,只要你一天是军人,你就必须要求自己尽全力做到最好。”   听到一号如此说,虽然他并没有明确的说他们被淘汰了,但这番话他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号的脸,想着自己即将要离开这片生活了半年的土地,很多战士都忍不住眼眶湿润起来,他们挺了这么久,结果还是没挺过最后一关。   “哭什么哭?不许哭!”见有些战士已经忍不住哭起了鼻子,连带着一号也有些心酸起来,他强忍着怒声呵斥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把眼泪都tm给我缩回去!”   其实淘汰的队伍里有一半的是女兵,留下的女兵也仅寥寥数人而已。   女性生物本就容易感性,他们此刻听到一号的怒骂声,眼泪流得也就更凶了。   他们以前一见一号开骂就忍不住想跑,现在却恨不得能天天都能听见他的骂声。   “伤心什么?你们又不是没机会了,等其他特种部队招人选拔的时候,你们又不是不能参加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准备,下次还有机会。”   见他们越哭越凶,一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他们特种基地不是每年都招人,但不管哪一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了香港娱乐1980。   这种感觉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般,换做谁谁都不会舍得。但不送你又养不起那么多,为了他们好,也就只能忍痛送出去了。   战士们都知道一号说得没错,他们是还有机会,但对眼前这个基地而言,他们已经没有机会。   这个基地并不招老兵,就算基地里明天还要进行选拔,他们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至于其他特种部队,没有人会说不想去,但这就像一段感情一样,第一个总是会让人特别的记忆犹新,让人特别的不舍。   就算他们以后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他们也不是这个基地里的战士了。   不管最后留没留下的战士,心情都不是很好,朝夕相处每日一起奋斗一起同甘共苦的战士,突然间就要分离开了。   那种不舍,那种军人之间在艰苦训练中结下的深厚情谊,不是军人很难了解的到。   看着对面战友在哭鼻子,危慕裳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虽然她跟他们的交情不深,说实在点,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大家一起进的特种基地,这会儿却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开,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下午宣布完名单后,他们晚上也没再训练了。   淘汰的战士是第二天早晨一起送出去的,而且,留下来的战士也会被送出去。   不同的是,淘汰的战士是回老部队,而正式成为一名特种兵战士的危慕裳他们,则是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家,基地特准放他们一星期的假。   对于突如其来的假期,他们可都是乐坏了,终于要重归都市的怀抱了,当兵过了这么久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都快忘记自己曾经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了。   一号说放他们假的原因很简单,当上一名特种兵后,他们并不像一般的连队周末有假日可以休息。   一号说了,他们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就待在基地继续训练,随时等候不知何时会降落到自己头上的任务。   当天晚上,一号竟然良心发现,同意他们这批新兵放纵一晚搞一个送别晚会,而且,他还慷慨的从仓库里贡献出了一整箱一整箱的白酒。   酒于男人,就跟女人与男人一样不可或缺,当兵期间他们基本就与女人无缘,喝酒误事这句话谁都知道,部队的性质又那么特殊,对于酒的管理更是严格。   当了兵,他们不但与女人无缘,就连酒也被生生的剥夺了。   虽然部队里不能喝酒,但谁也不能保证部队是一个没有酒的地方。   基地的管理虽然严格异常,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这群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战士也会得到一号的一点奖赏,比如酒。   祁覆西野桐余北三人,被罗以歌领着到了禁闭房旁边的仓库里。   一打开仓库门,他们就被里面的环境给吓着了。   祁覆算是明白为什么仓库门会建在山脚下,这根本就是一个中空的山,被掏空的山体内部空间异常的大。   罗以歌打开灯后,前半部亮着灯光的视野里,直把余北的眼睛给看的瞪大了又瞪大。   天,他都看到了什么,在刺眼灯光下四处反光的跟玻璃一样的水泥墙壁,就连地上地板也是厚厚的水泥地板,看上去真在反着光小小医师升官路。   一下被这意料之外的光亮情景给惊着,余北视线一转,眼睛瞪得更凸了,一箱箱印着中华字号的香烟,还有一箱箱写着茅台酒的大箱子。   这些箱子分门别类的堆在仓库两侧,叠了又叠,可一眼看过去,那数量还是把余北给惊着。   层层叠叠叠起的高度比他还高,一排排延伸过去竟是长之又长。   余北仔细看了眼,左边堆放的是茅台酒,右边堆放的中华烟,酒是好酒,烟是好烟,这数量,他很想用一车一车来形容。   然后余北再联想了一下这些数量的酒,换算成银子需要多少来买,当脑袋里浮现出一长串的零后,余北当下就不想说话。   “罗……罗队,你该不会告诉,这些全都是酒或者烟吧?”余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部队不是禁烟禁酒么,为什么这里会藏了这么的烟和酒。   要是要把这些都消灭掉的,他们基地这么多人,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灭掉的吧。   “很多么?”罗以歌开完灯后,见余北惊讶的眼神反问了一句,“你也不想想我们基地有多少战士,要把这些搞定三两下的事。”   男人没几个不爱烟不爱酒的,酒虽误事,但若控制的好,对他们这些常年滴酒不沾的战士而言,简直比打鸡血还管用。   部队的生活虽然苦辣,但是,部队也不是苛刻没人性的地方,该罚的罚,该奖励的还是要奖励的。   再者,他们基地荒山野岭的并不常出去采购,一次购多点存货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两下!”余北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虽然他们两千人的基地不少人,但这堆成山的酒同样不少好吧,难不成罗以歌都把他们当成酒鬼了。   在余北还在震惊的时候,西野桐伸手碰碰了身旁的祁覆,示意他朝仓库的更深处看去。   祁覆顺着西野桐的视线看去,眼眸瞬间一紧。   这座山的山体很大,里面的空间自然也很大,且长的不像话。   在外围灯光的尽头处,通过仓库中间空旷的视野,祁覆依稀看到了被黑布包裹起来的高大物体,那物体看起来竟比坦克还高还大。   眯眼仔细观察下,祁覆甚至看到了隐藏在黑布下覆带,不错,就是坦克那种机械覆带。   再往里看去,深深不见尽头的漆黑视野里,祁覆好像看到了一个个被黑布遮挡起来的高大物体。   猛然看到这么大型还被黑布包裹起来的机械,祁覆仔细看了眼脚下,依稀能看到覆带辗压过的痕迹。   祁覆跟西野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抹震惊。   如果,更深的仓库里面都是些军用装备的话。   祁覆跟西野桐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头一摇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去把外面的大板车拉过来。”罗以歌看着余北指了指仓库外用来拉菜的大板车。   “哦。”余北得令后,立刻屁颠屁颠的去拉板车。   “你们两个愣什么?赶紧过来把酒抬下去!”见祁覆跟西野桐站在仓库中间一动不动,罗以歌当下就是一喝话仙。   “是!”   “是!”   祁覆跟西野桐从仓库深处收回视线,连忙回应一声走过去帮忙。   看着罗以歌搬下一箱又一箱的茅台酒让他们抬到大板车上,在罗以歌搬下十几箱还没有想停下的意思后,余北艰难的出声了。   “罗队,用不着这么多吧?”   他们这批新兵现在也就一百五十多人,还有差不多一半的女兵,这酒虽然他是多多不嫌多,但一下子搬这么多来喝,万一喝得胃出血怎么办。   “不多!”踩在梯子又从上头搬下一箱酒,给下面接着的祁覆和西野桐后,罗以歌看也没看余北就回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罗以歌搬酒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瞪目结舌的余北幽幽道:“你该不会以为这酒单给你们新兵喝吧?”   罗以歌敢保证,要是那群血气方刚的老兵知道余北没打算把酒分给他们喝后,余北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管老兵新兵都是自己的兵,不管是一号还是罗以歌或者是曲封,都不可能会这么偏心只给新兵酒喝,让老兵光看着。   那数量颇多的老兵要是造起反来,他们可就只有三个号震着,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可谁都懂。   “……没有!当然没有!”见罗以歌意味不明的眼神,余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的连忙否定道。   他怎么就那么笨,怎么就忘了基地还有那群老鸟在呢。   余北暗想,就是给他一百子胆子,他也不敢一个人抱着一车的茅台,然后让一两千的老鸟瞪着他喝,他就是不要命也不是这个不要法。   当天晚上,一向只做训练的操练场上,场中燃起了一堆一堆的火焰,火焰周围围坐着一圈圈的身穿绿衣的战士。   今晚他们没有没完没了的训练,没有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他们放开了心,放开了手脚的玩乐着。   除了值日的战士一人抱着一瓶酒回去值日,出任务的老兵不在基地外,其余的战士都聚集在了操练上。   焰火妖娆中,操场上的战士们欢声笑语,手舞足蹈的一大片,听着他们畅快爽朗的笑声及高声大吼的话语声,罗以歌不由自主的牵起一丝笑容。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像是一个正常人,抛下了平时的苦闷沉稳与冷静自持,变回一个开心了就笑,不开心就吃喝的老百姓。   不管是什么场合,有领导在的地方下属总是不能玩得尽兴的。   交代完战士们十二点之前必须撤离操场,并把操场恢复原样后,他们基地的三个号就肩并肩基情无限的走进了一号的办公室。   战士们在逍遥快活,当头儿的当然也不能寒碜了。   趁着这个自己给自己放假,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可以喝酒的机会,一号更是把他珍藏许久的陈年茅台酒给拿了出来。   曲封一看到一号梭罗出一瓶53度的50年陈年茅台酒,他就嚷嚷着一号私藏,非要把一号的窝给翻个遍看看还有多少私藏不可。   罗以歌淡笑不语,一号辩解一番曲封仍不信后,一号便任由他把自己的办公室及自己宿舍给翻了个遍,结果曲封什么也没找到。   重要的是,等他翻完一号的窝在回到办公室时,一号跟罗以歌已经把那瓶50年的陈年茅台给消灭了一半了圣剑王座最新章节。   一看到此曲封就更加气愤了,他们竟然不等他就先开喝!   罗以歌对酒并没多大爱好,然后他就看着一号跟曲封跟个小孩子一样在争抢着剩下的半瓶茅台。   他一句这是我的酒,他一句你已经喝了一半剩下的归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夺着。   危慕裳跟顾林虽然挺能喝酒的,但她们都不太爱喝,时朵朵更是说从没喝过酒,不敢喝。   唯有淳于蝴蝶跟个酒鬼似的,霸占着一瓶茅台讲没几句话就灌一口,一瓶500ml的茅台在她手里就更矿泉水似的,没几下就被她给灌完了。   好在女兵都没几个爱喝白酒的,分到她们这一圈女兵里的酒,可以仍淳于蝴蝶喝个够。   见淳于蝴蝶三两下消灭了两瓶茅台再次拿起第三瓶时,顾林忍不住感慨起来,一姐就是一姐,这架势,她甘拜下风。   危慕裳喜静,太过热闹人多的地方她并不喜欢,在人群中坐了没多久她就偷溜回了宿舍。   拽着绳子爬上六楼的窗户后,危慕裳蹲在窗户上往下看了眼六楼的高度,每天上下爬个十来回的情况下,现在爬墙对他们而言,顺溜的简直比吃饭还简直。   危慕裳刚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见窗口上又跳进一抹身影。   “林子,你怎么也回来了?”刚才看她跟淳于蝴蝶玩得挺疯的,危慕裳才自己偷溜走的。   “我郁闷……”顾林也一下倒在床上,明天就要回到s城,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汗……都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了,有什么好郁闷的。”危慕裳不以为意的说着。   不过,其实她也跟顾林一样,并不喜欢这个假期,s城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城市,没有其他。   “慕子,如果,如果这次回到s城发生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的话,如果这件事还跟我有关的话,你一定得听我解释好不好。”   顾林担心,虽然她知道那件事影响不到她跟危慕裳之间的感情,但,她觉得还是跟危慕裳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回到s城,就意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可是,她还没准备好……   ------题外话------   此卷到此已全部结束,接下来会有一段都市卷的内容。   都市代表着神马?   暗夜酒吧?迷乱情愫?混乱多角恋?   话说,亲们还记得淳于弘么?还记得司空星宗么?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林子的男人是谁?你猜到了么?   还有哦,祁小覆跟慕子是同一个城市的哦,在霓虹色彩的都市,祁小覆已经错过那么多了,亲们觉得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咧?   最重要的是,那个具有十足占有欲霸道流氓的无赖罗二号,他会放纵慕子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花天酒地一个星期么?   最后,爷儿弱弱的问,亲们还记得那个让人牙痒痒的司空姿千么,貌似她还木有解决掉的厚……   102   第二天依然是清晨五点半打的起床铃,老兵接着他们日复一日的训练,新兵在收拾自己简单的衣物后,都踏上了或回老部队或回家的路程。   危慕裳他们留下来的新兵总共才六十人,且他们这群人中基本都集中在s城。   或许是为了给他们省点在路途上的时间,乐浩石是直接开飞机把他们送到s城机场的,其他在s城周边城市的战士搭车回去也近。   他们一下飞机呼吸到城市里的浑浊空气时,淳于蝴蝶就忍不住感叹出声:“哇……空气虽然没基地的好,但我还是想念这股浑浊的气息。”   淳于蝴蝶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陶醉的模样。   看见淳于蝴蝶伸长鼻子,猛吸着都市特有的充满尾气味道的新鲜空气,顾林十分的鄙着她道:“你还真比较适合这片浑浊的天空。”   呼吸惯了山林里的清新空气,一下飞机闻到这混合着各种气味的空气,顾林还真有点不适应。   好像军营一年的生活,竟让她想要抛弃这片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霓虹都市。   “我都在这里生活二十年了,适合是肯定的!不过,我也喜欢部队的生活。”淳于蝴蝶美眸晶亮,她简直太想念都市的生活了。   出了机场,s城的就回家的回家,其他城市的就转车回各自的城市去了。   机场一下子涌出这么多身穿军服的军人,他们的身影立刻吸引了众多的视线。   但他们没几个人在意的,都各自急匆匆的只想着赶快回家去。   “淳于蝴蝶。”在机场外等出租车的间隙,余北犹豫一瞬,凑到了淳于蝴蝶身旁看着她。   “干嘛?”淳于蝴蝶甩他一眼,继续伸手拦着一辆辆载满客的出租车。   他们身上都没有手机什么的,这个假期部队也没提前通知他们,遂即使回到了土生土长的城市,他们的家人都还不知道他们放假了。   要是以前的淳于蝴蝶,早到电话亭飞一个电话回家让司机来接她了,但现在,她选择的是自己打的回去,虽然她以前觉得打的很丢她的身份。   “你电话多少?”看着因为拦不到车而心急的淳于蝴蝶,余北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好歹他们也认识这么久,他还不知道淳于蝴蝶的联络方式呢。   “要我电话干嘛?”条件放射性的,淳于蝴蝶头一扭瞥着余北道。   说到电话淳于蝴蝶才想到这个问题,她手机还丢在部队里,在部队与世隔绝了一年,她都快忘记还有手机这个通讯工具了。   “没干嘛,a市跟s城这么近,难得我们能有空出来,必要时候还可以联系联系。”余北眨着眼,理所当然的跟淳于蝴蝶索要着电话号码。   “也是,那我把家里的电话给你。”淳于蝴蝶想也不想就给了余北号码,丝毫没想到其实她跟余北不太对盘,好像没到要交换号码的程度。   “危慕裳,林子,朵朵,把你们电话号码给我,有空我找你们出来玩。”把号码给了余北后,淳于蝴蝶也没跟余北要他的号码,直接凑到了危慕裳她们的身边怪胎圣妃全文阅读。   危慕裳的手机当初是没带到部队去的,虽然一年没用了,但她卡里有足够的话费,应该不至于停机不能才对,于是危慕裳就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淳于蝴蝶。   祁覆跟西野桐也还没走,他们都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后,就各自打车离开了。   危慕裳跟顾林在市区有一套房,她们一直都住在她们自己的房子里,这次放假,危慕裳不打算回危家,也不打算让危家的人知道她放假回来了。   回到一年没住过人的房屋里,危慕裳跟顾林整整打扫了一上午的卫生才把她们的家给收拾干净。   “林子,我们中午吃什么?是自己做还是外卖还是出去吃?”危慕裳歪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询问着一打扫完卫生就在电脑前渣网游的顾林。   “做什么做,我们可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可不想浪费在做饭上。”顾林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电脑屏,想也不想的回着危慕裳。   虽然危慕裳做的饭菜很合她胃口,但她们可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的好。   “那我叫外卖。”见顾林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危慕裳一手拿起手机一手拿着外卖单就开始打电话。   其实比起外卖,顾林更想要出去海吃一顿,但现在她又舍不得她的网游。   “……也行,那我们晚上再出去吃。”纠结一番后,顾林最终决定她还是先玩一下午的网游过过瘾,晚上再出去吃好了。   中午吃了个外卖后,顾林继续渣着她的网游,危慕裳则是午睡去了,且她的午睡是从十二点半一直到五点半的。   危慕裳睡完长午睡起床后,见顾林还在渣她的网游,她一把拽起她强迫她脱下军装换了身便服后,就拉着顾林出门了。   她不想再吃外卖了,她要去吃各种大餐,在部队一年都快把她的胃给憋坏了。   从车库取出车后,顾林开车直奔到s城享有声誉的‘慕林’食府,慕林食府是挂在淳于弘名下的。   慕林食府的声誉很高,食府里的美味菜肴更是一绝,且全国至此一家绝无分号。   很多其他城市慕名而来的食客,都纷纷提议要慕林食府开连锁店,但都被淳于弘给拒绝了。   淳于弘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不差钱,不想多开一家店来忙,虽然慕林食府他基本都没管过,但他就是懒,就是不开。   一走进慕林食府便迎面扑来清新淡雅的气息,装潢高雅气息冷暖,能让人在快节奏的生活中静下心来享受一餐美味。   危慕裳她们来得挺早,食府的一楼大厅虽然人不是很多,却也比其他的餐厅酒楼要来的热闹。   危慕裳跟顾林一踏进慕林食府,就有一个靓妹服务员上前招待她们。   危慕裳刚想开口说出食府从不对外开放,独独预留给她们的慕林包间时,一旁的顾林阻止了她。   “慕子,今天我们就坐大厅里吃吧,我得感受感受这种久违的都市气息才行。”顾林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她总觉得穿上便服后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也行。”扫了眼宽大的一楼大厅,危慕裳点点头,热闹点也好,但她跟顾林两个人吃饭也确实冷清了点。   “两位小姐,请问你们是几人吃饭?”靓妹服务员听完她们的交流后,微微笑着询问道。   “两个无限之综漫天下全文阅读。”突然听到久违了的小姐二字,顾林怪异的撇了撇嘴,利索道。   “两位是吧,那请这边请。”靓妹服务员手一伸,就指了下前方带着路。   跟着靓妹服务员走向餐桌时,危慕裳跟顾林都在大量打量着慕林食府。   最后两人得出一致的结论,这慕林食府一年后跟一年前也没多大区别。   这边危慕裳跟顾林在打量着大厅的环境,另一边刚从楼梯口走下来的慕林食府总经理,在一个抬头间猛然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眼花了,仔细看了一瞬才确定她没有看错。   看着危慕裳跟顾林的背影,总经理眉目一喜,连忙快速的窜了过去。   危慕裳跟顾林刚被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人还未落座,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下去,这里我来。”总经理手一伸将靓妹服务员给打发了下去。   见他们一向雷厉风行的总经理竟然要亲自招待食客,靓妹服务员先是一愣,随后便训练有素的微低着头道:“是,总经理。”   靓妹服务员一走,总经理就一下坐到了危慕裳身旁,眉开眼笑却又隐含埋怨道:“我说两位小祖宗,你们可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飞到外太空去了呢。”   “呵呵……”   见来了此番即开心又抱怨的模样,危慕裳跟顾林都轻轻笑出了声。   慕林食府总经理洪红,芳邻二十六,外表看似高傲,内里么,确实也挺高傲的,性情有些冷。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有能力有魄力雷厉风行的一个女强人。   但其实熟了以后,会发现她其实是挺脆弱的一个人,目前的感情生活,单身。   “红姐,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们不是跟你说过我们要去当兵么?”顾林也开心的回答着洪红。   一年不见,她们的红姐还是这么美这么有魅力。   “汗!我以为你们就说说而已,谁知道你们真去了。”貌似一般的女孩子没几个会喜欢去军营吃苦的吧。   洪红是几个月都没见危慕裳跟顾林到慕林食府吃饭,问淳于弘时她才知道她们真的去当兵了。   “怎么样?你们当兵好玩么?”洪红看着明显瘦了黑了的危慕裳跟顾林,虽然心里有些心疼,脸上却犹为兴奋的问着她们。   她是没当过兵,也没想过要去当兵,但她听说过一句话,中国的帅哥都在军营,不知道她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帅哥之类的。   “红姐,我们很像是去玩的么?”洪红的高傲跟冷也只是在对外人的时候才展现,虽然红姐年长了她们五六岁,但有时危慕裳会觉得,红姐简直比她们还幼稚。   “好像不太像。”红姐认真的审视了危慕裳跟顾林一番,下了个犹豫半分的结论。   “不过,据说兵哥哥很多都是帅哥,这个是不是真的?你们有勾搭到什么帅哥么?”   危慕裳严重怀疑是不是她们当兵的这一年里,都没人跟红姐说过话,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问题来。而且,问得还这么幼稚。   “红姐,难道你不知道男兵跟女兵是不在一起训练的么?”见红姐兴致勃勃明显不打算停的嘴,危慕裳赶紧打住了她的话。   她们是来吃饭的,聊天可以,但这种拷问式绵绵不绝的问题,还是免了的好仙道至尊。   “这个我是听说过,但是,难道你们当兵都一年了就一个男人都没见过?”红姐明显不信,部队虽然严,但应该不会严到这种程度吧。   “没有。”危慕裳睁眼说瞎话,还说得理所当然眼也没眨一下。   红姐的啰嗦功力她跟顾林是领教过的,那种比倒豆子倒得还快的功力,她实在是不想再领教第二回了。   “怎么可——”红姐话还未说完,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给吸引过去视线。   危慕裳跟顾林也侧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靓妹服务员在低头哈腰的不停道着歉,但她面前的啤酒肚男客人却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那大骂声震到了整个一楼大厅的每个角落,不管他是无理取闹还是得理不饶人,看他的架势,明显有纠缠下去不死不休的打算。   “我去看看!”见此情形,红姐冷艳的脸直接一沉一冷,浑身的气场与刚才的邻家啰嗦大姐姐大相径庭,转瞬间便成了一个职场女强人,气场甚是强大的朝那个啤酒肚男人走去。   看着红姐暗藏凌厉的背影一步步走远,顾林直感叹一个人的性格可以两面的如此不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红姐过去后,不出五分钟就将那个啤酒肚男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餐桌前用餐。   距离太远危慕裳她们听不到红姐说了什么。但单从她的背影,危慕裳跟顾林便能感觉到那股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强大气场。   红姐走后就没在回来了,危慕裳跟顾林足足叫了四个人分量的菜色,菜上来后她们就没怎么说话,都在埋头猛吃着。   时不时会听顾林说上这么一句:   “嗯,这个新增的菜色不错。”   “这个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口。”   当她们吃饱喝足,起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危慕裳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与一个不是很熟,但关系挺近的一个年轻女子正面相撞了。   看到刚进门即将与自己正面相撞的危元溪,危慕裳愣了一瞬,她没想到她刚回来就会遇到危家的人。   危元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气质么,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的话,还是有那么点名媛淑女的气质的。   微敛着眸,危慕裳脚步不停的就想从危元溪身侧走出去,她不认为她们有打声招呼的交情。   危元溪应了朋友的约到慕林食府来用餐,她刚进门就与两个身穿休闲服的两个短发女子相撞。   她看了一眼她们不似都市女孩很白,反而晒得有点黄的脸蛋后,就高傲的脸一甩瞥开了视线。   “等等!”但在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危元溪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一把拉住了身侧即将错身而过的危慕裳的手臂。   危元溪微皱着眉想起来了,难怪她刚才觉得对面女孩垂眉敛眸的淡然脸庞有些熟悉,错身的一瞬她才想起,危慕裳也经常是这幅模样。   将危慕裳拉住后,危元溪眉头紧皱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盯着危慕裳那张依然绝美的脸颊危险的眯起了眼。   “你是危慕裳?”危元溪的话虽然是问话,但她却是以肯定的口吻说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当兵去了么?还是你是逃兵逃出来的?”后退几步走到危慕裳的对立面,危元溪一开口就连珠炮弹的厉声喝问着聊斋觅仙路。   她那皱眉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危慕裳是她的手下还是什么,非要回答她不可般。   被危元溪拉住后危慕裳就停下了脚步,手一抬将危元溪拉扯着她手臂的手给挥了开去,但她依然敛着眸没打算去理会危元溪。   刚想抬步继续走,结果危元溪就阻挡在了她面前不让她离去。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危元溪依依不饶的嘴脸,终于让危慕裳掀开眼帘看向她,张嘴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危元溪不是很不待见她,恨不得她消失么,干嘛还要拉住她,直接无视不就好了。   “你!我问你话你敢不回答!”危元溪瞪眼,她不是没见过危慕裳冷漠的样子,但一般时候她都是爱理不理,基本不会跟她发生正面冲突的,没想到一年不见危慕裳就敢直接跟她叫板了。   “哟!”顾林一直都看着危元溪嚣张的嘴脸没说话,这下听到她高傲的惊叹语气,当下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小姐,你当你是国家主席呢还是国家主席?你问话别人就一定得回答?”   鄙视不屑的瞅着危元溪,顾林觉得危慕裳不跟这种人纠缠是正确的,这种张牙舞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要她的话她就直接一掌拍飞了。   “你是谁?”听见讽刺的声音突然指向自己,危元溪头一扭,愤怒的看着顾林,“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这里轮得到你跟我说话!”   将顾林上下打量了一遍,危元溪不认为危慕裳能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   再看看她们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中高级的休闲名牌,但看她们的样子也是没什么钱的,衣服也肯定是不知道什么角落买来的假货。   说她们没钱,危元溪却没想到她们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慕林食府算得上是s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一般人家根本就吃不起里面的菜肴,而且,慕林食府的名声好,到了周末不预定的话根本就没有位置。   而现在,危慕裳跟顾林明显是两个人来的,危元溪却没想到她们怎么吃得起这里的东西。   “呵……本人小虾米一个,依照您老高贵的身份,这里也轮不到你跟我说话。”一听危元溪说她什么身份,顾林直接给气乐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身份不同的人是不能够交流说话的。   危慕裳不想跟危元溪在这里耍猴给别人看,她拉着顾林就想往外走去,跟危元溪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你!难怪你会跟危慕裳走在一起,物以类聚,原来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听了顾林不客气的话,又见危慕裳想走,危元溪更是又将她们给拦了下来。   “对!我们都没教养,小姐你才有教养,你全家都有教养行了吧。”见危元溪又拦着不让她们走,危慕裳头一抬,脸色依然淡淡的,语气也没有多大的起伏。   有教养到这样当街拦人,有教养到这样尖酸嘴脸,这些教养她跟顾林还真的没有。   “你!”危元溪一怒眸一瞪,她再笨也知道危慕裳是在骂她,“危慕裳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小三的女儿,像你这样的看也是肯定不会有教养的。”   危元溪视线一移看着顾林道:“还有你!跟个小小三混在一起,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以后肯定也会跟她一样当个小三,爬上男人的床异界之游戏江湖最新章节!”   危元溪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食客们也大多数分散在里面,故看到她们三人久久站在门口的人挺多,但听到她们之间说什么的却不多,但看那一触即发的气场,也知道定不是什么老友相谈甚欢。   一听危元溪说什么小三,危慕裳眸色一暗,顾林更是双眸一怒,说她没教养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她是一个小三!   就在危元溪得瑟不屑的高抬下巴俯视着她们时,顾林瞥到一个服务员端着洗碗水经过她身旁,她想也不想就夺过那个大玻璃碗,果断的一把将水全泼到危元溪的脸上。   “啊——”猛地被一股不冷的水泼在脸上,危元溪失控的当场尖叫一声,双手惊恐的捂着脸,“我的脸!我的脸!毁容了么?我的脸……”   危元溪能感觉到那并不是冷水,一般洗碗的茶水可都是煮沸的开水,那她的脸,她的脸……   “啊——我的脸……”危元溪想到自己有毁容的可能,她此刻也顾不得顾林了,捂着脸惊恐的一心担心着自己的脸蛋。   危慕裳她们在门边本就挺容易吸引视线的,这下在危元溪的高声尖叫下,大厅里的视线更是刷刷刷的全朝她们看去。   那名靓妹服务员呆愣的端着托盘上顾林放回去的空碗,脑袋空白的看着危元溪惊恐的样子。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她应该会被彻底解雇了。   刚从楼上忙完下来的红姐,一侧首间又见他们食府又发生了意外,她再次眸一沉一冷,快速的走向门口。   红姐走上前后,先是看了眼危元溪发疯念着我的脸的模样,又看了眼一脸淡定的危慕裳跟顾林,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个空碗上。   “危小姐,你的脸没事。”红姐伸手摸了一下有些温温热的碗壁,定睛看了眼危元溪有些脱妆但毫发无损的脸颊,她沉冷着声音恭敬有礼道。   让惨白着脸‘总总总’却怎么也总不出个总经理来的小妹退下去,红姐站在危慕裳身旁。   毕竟是服务行业,红姐的处事态度一向都是恭敬有礼的。   但她的声音有着丝丝冷意,恭敬却不掐媚,微笑绝不献媚的笑,但就她那股冷艳的气质也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前来用餐。   “没事?我的脸真的没事?”一听到有人说自己的脸没事,危元溪不确定的看着红姐,一直不太敢去触摸脸颊的手,也轻轻触了上去。   稍微冷静下来后,危元溪才真切感觉到她的脸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危元溪确定她只是被自己吓到,她的脸并没有事的时候,她刚想上去撕扯顾林,就被食客的众多目光给逼了回去。   她是名门闺秀,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失了基本的教养,她不能做那么泼妇的事情,危元溪握紧拳强迫自己先忍下。   “你是食府的总经理,你怎么可以让这两个没教养的东西也进来用餐!”危元溪手一伸就指着危慕裳二人跟红姐怒吼着。   危元溪那股蛮横的架势,明显是想命令红姐,以后不准危慕裳跟顾林到慕林食府用餐。   但她没留心到的是,她只是食府的客人,并不是食府的主人,她不满可以提意见,却没权利也没资格去命令食府的总经理,按照她的意愿办事。   听着危元溪满含怒气,好像让危慕裳跟顾林来食府用餐,是降低了食府档次的话语,红姐嘴角一勾,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   “危小姐,食府只要有钱的客人都能来用餐,我们招待客人的标准与教养无关逆青最新章节。”红姐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的看着危元溪微冷了声音。   “有钱?难道她们有钱吃得起这里的餐?”听到红姐说有钱的客人,危元溪才想到钱这个问题。   虽然危家也会给危慕裳生活费,但肯定不能跟她相提并论,危慕裳不可能富足到她每天每餐都能来慕林食府用餐。   “食府从不做亏本买卖。”红姐也不正面回答危元溪的问题,只是她看着危元溪的眸却越来越冷了。   大厅里为数不多的食客,见她们还纠缠在门边,虽然听不太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却也时不时的看向她们。   “危慕裳你怎么会有钱来这里吃饭?你是去偷了还是枪了?又或者,你真的爬上了男……”危元溪怒目一转,有些怀疑的看着危慕裳,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林冷声喝断。   “tm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抽你!”听到危元溪越来越口不择言,竟然说危慕裳去偷去抢还去爬男人的床,顾林当下就气不过的伸手指着危元溪冷声狠道。   顾林的脾气向来比危慕裳暴躁一点,且她对待危慕裳的事情时常比对她自己的事情还认真,在危家她看不见的地方也就算了,在她的眼皮底下还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危慕裳,顾林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你!”见顾林气势汹汹的指着喊着要抽自己,一瞬间危元溪着实被顾林身上的阴冷气质给吓了一吓,“没教……”   “危先生。”危元溪同指着顾林还没怒骂回去,就被红姐的一声危先生给打断了。   s城姓危的人并不多,能上的了档次到慕林食府用餐的更是少之又少,咋一听到危先生这三个字,危元溪双眸一喜,立刻回转过头去。   一看到危元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危元溪就嘴唇一瘪,带着花了妆容的脸湿润的凌乱的发就朝危元继走去。   “大哥,有人欺负我!”站在危元继面前,危元溪委屈的跟危元继诉说着委屈。   危元溪没敢去拉扯危元继的手臂跟他撒娇,其实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   但好歹她也是他的亲身妹妹,妹妹被欺负,危元溪理所当然的认为作为哥哥的危元继,是一定会帮她的,所以她才敢上前向他求助。   在看到危元继修长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危慕裳皱了皱眉,她才刚回来s城而已,怎么危家的人一下子都出现在她眼前了。   站在顾林身旁,危慕裳明显感觉到在危元继出现后,顾林瞬间僵硬起来的身影,不解的侧头朝她看去,只见顾林收回了指着危元溪的手,垂眉敛眸站得笔挺。   见顾林此番瞬间收敛起来的模样,危慕裳在挑眉的同时眸色有些暗,顾林认识危元继?而且,貌似还挺惧他的?   危元继应客户之约到慕林食府用餐,他还没进去就看到有几抹身影阻拦在门边。进去后让危元继皱眉的是危元溪也在场。   但在危元溪转身向他走来之际,危元继看到了之前被危元溪挡住身形的顾林,在挑眉之际危元继眸光突然一凛。   看到顾林转瞬收敛起来的姿态,危元继把视线从她脸上移了开来,扫了危慕裳一眼跟红姐点点头后,危元继才看向身前的危元溪。   “自己闯的祸自己负责。被欺负了就欺负回去,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很忙。”   看着头发衣服湿了一大片,满身狼狈的危元溪,危元继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抬脚就继续向前走去帝君最新章节。   危元溪一愣,眸里有着受伤,危元继的意思很明显,让她自己解决。危元溪知道危元继的性格冷,对她这个妹妹其实也挺冷淡的。   但危元溪没想到在她被外人欺负的如此狼狈之时,危元继仍能袖手旁观的不帮她一把。   在经过顾林身旁时,危元继虽然没停下脚步,但他的步伐却放慢了不少,眼角余光意味不明的瞥了顾林一眼。   顾林一直都敛着眸,她知道危元继在看她,她除了心跳有点快之外,其他都很正常,没握拳没想要逃避,貌似比她想象中的要来得平静。   危元继走后,看着危元溪仍受伤不已垂着头的背影,危慕裳跟红姐点点头说改天再聚后,就拉着顾林准备离开。   “等等!”危元溪还在暗自神伤的时候,她眼角余光就瞥到危慕裳跟顾林想走的身影,她立刻就拉住顾林。   “这就想离开?你们当我危元溪好欺负啊!其他先不说,你们知道我这头发是多少钱做的么?你知道我这身限量版的裙子价值多少么?现在被你们弄成这样你们就想走?告诉你,没门!”   危元溪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紧紧抓着顾林的左手臂死命的掐紧,一双眼睛喷火似得瞪着危慕裳跟顾林。   “危小姐这身行头总计多少钱,我们慕林食府赔给您,今晚的餐宴也给危小姐免了,算是慕林食府失礼给您赔礼道歉了。”   危元溪咄咄逼人的话语刚落,还未等危慕裳二人回答,红姐就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道。   “这事跟你慕林食府没关系,是我和她们之间的私事!”一听慕林食府竟然帮危慕裳二人出头,危元溪眉头一皱,立马将慕林食府的自作多情给撇了出去。   慕林食府在s城的后台好像并不是很大,但从没人敢在这里惹事,而且,能在s城立足并且把生意做的这么红火,危元溪不会愚蠢的认为,慕林食府是一个可以任人捏圆搓扁的地方。   “纵然是私事,但这事毕竟发生在我慕林食府的地盘上。归根到底,还是我慕林食府有失周全。既然失了礼就赔礼,慕林食府这点诚意还望危小姐笑纳。”   面对危元溪毫不犹豫的就把她的提议撇开,红姐再次不慌不忙的看着她道。   危元溪有些为难了,按理说她堂堂危氏家族的千金小姐,根本就不用理会一个酒楼经理的话才对。   但红姐雷厉风行的手腕她也是听说过的,而且她母亲一直都教导她,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让她尽量不要跟别人,特别是有些权势地位的人产生冲突。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句话危元溪还是知道的。   想了一瞬后,危元溪放开了紧抓着顾林的手,危慕裳跟顾林她以后可以收拾,但现在既然食府都出来表态要赔礼了,她若不接下,难免有些不妥。   “今天算你们走运,既然慕林食府愿意白白承担这笔费用的话,那我便放过你们。”危元溪其实不在乎这点钱,她就是看不惯危慕裳那副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什么都不屑的样子。   就算要不屑也是她危元溪不屑她危慕裳才对,危慕裳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来不屑她。   “既然如此,还请危小姐跟我来一下。”红姐伸手示意危元溪跟她走,她不动声色的跟危慕裳和顾林点点头,让她们可以走了。   “哼!”狠狠的甩了个白眼给危慕裳和顾林,危元溪深深看了顾林,这个女人她记下了重生之世家子弟最新章节。   “啧啧!红姐还是这么man!我们走吧。”见危元溪被红姐领着走,顾林感叹了一句后,揽着危慕裳肩膀就步出了慕林食府。   危元溪不知道红姐是怎么办到的,她才在贵宾室坐下没五分钟,那个帮她弄头发的名设计师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她重新弄好头发妆容的时候,神奇的是,她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限量版连衣裙。   在危元溪满意的目光中,红姐将她送进她订好的包间后,红姐身一转脸色就如万年寒冰般冻人。   柜台前,红姐看了眼里面的大堂经理,不容置疑的冷声道:“打开公司的黑名单系统,把危氏危元溪给我拉进去!”   /////////   危慕裳跟顾林回到住宅区后,顾林便在车库查看着她的赛车。   “慕子,我们明晚去黑市赛车吧?”明天她把车开去保养一下,好久没赛车了,她都手痒的不行了。   “也行,据说你上次输给了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子?”她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危慕裳想着多玩玩也好,不然下次再从山里出来,还不定得是何年何月呢。   “靠!别跟我提那人!要是再让我遇见他,tm我一定灭了他!”顾林一把将车头盖给盖了下来,恶狠狠的捶着车头跟危慕裳吼道。   足以可见顾林对那个名不见转的小子有多仇恨。   她们回到家冲完凉,顾林继续渣她的网游,危慕裳则窝在沙发上看书。   晚上十点钟,危慕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顾林听见危慕裳嗯嗯几声挂了电话,半响也不见危慕裳再有什么动静,顾林从游戏中抬头看了向危慕裳,就见她虽脸色淡然,一双黑瞳却冷之又冷。   “危家的电话?”见危慕裳这副模样,顾林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让我现在回去一趟。”危慕裳在想,会不会危元溪跟危家的巴拉巴拉,然后他们要找她回去收拾她。   “那你去么?”顾林皱眉,她对危家的人真心没什么好感觉。   “去!干嘛不去?”危慕裳起身换衣服,她又不是懦弱的人,危家她都呆了那么多年了,还差这一回?   如果危家的人想要怎么怎么样她的话,她劝他们还是想想就好。   危慕裳前脚刚走,她们家的门铃后脚就响了。   顾林手上奋力打着boss,嘴里却忍不住咒骂起来,难道是危慕裳忘带东西又忘带钥匙了么,怎么按起门铃来了。   看着最后被boss消灭掉的自己,又听着响了许久的门铃声,顾林黑着一张脸这才起身去开门。   顾林开门的时候忘记看猫眼了,她一打开门看到门外修长的身影时,她反射性的就要关门。   但顾林的动作慢了一步,看见男人的脚阻挡在门边,她怎么也关不上门,顾林张嘴就咆哮了一句:   “危元继!tm你给我滚蛋!”   ------题外话------   林子的男银,亲们,你们猜到了么o(n_n)o   103   “危元继!tm你给我滚蛋!”   顾林那个悔恨,她怎么就一时眼抽忘了看下门外是谁再开门呢。   跟危元继在门内门外抗争着,顾林突然想起危慕裳的那通电话,难道是危元继特意把危慕裳支开的?   不然怎么会危慕裳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   “危元继,tm把你脚甩开!”见危元继不出声却跟铁柱般挪都不挪一下的脚,顾林伸脚就踹过去。   许是被顾林给踹疼了,也或许是危元继不想再让顾林胡闹下去了。他双手扳在门框上猛地往里一推。   顾林只觉得门外猛地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她就扛不住的身子不断往后退。   再然后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砰一声听到门被关上的同时,她也被那抹身影给压在了门上。   身体被危元继紧压在门上,顾林瞪着危元继近在眼前俊脸,火气就直往上冒:   “tm危元继你有完没完!我跟你早拜拜……嗯……”   顾林眼瞪得更大了,双眸喷火的怒视着紧压在她唇上的危元继。   他娘的!   再次见到危元继他字都没嘣出来一个,张嘴就吻上来,他是性饥渴还是性饥渴!   “闭眼!”危元继自我陶醉的吻了一瞬后,突然发现顾林正睁着喷火的眸瞪着他,当即就轻咬了口她的唇瓣命令道。   “嘶……”瞬间从唇瓣上传来的疼痛,令顾林猛地倒吸一口气,眉一皱眼也闭了起来。   见顾林终于乖乖的闭上了眼,危元继这才重新闭起眼复又吻上顾林。   一手与顾林的手十指紧扣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则紧拥着顾林压向自己,危元继太想念这种感觉了,多少午夜梦回时他都会梦到她,可一睁眼,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顾林。   当初他是知道顾林报名参军了的,但后来她的名单被他弄了出来。   危元继不知道顾林是怎么又去参了军,当他发现的时候,明显已经晚了。   说来也奇怪,顾林这人吧,姿色是有点,但是她脾气火爆,性格叛逆,还忒玛的不知好歹。   这世上比顾林美、比顾林温柔、比顾林好的女人有很多。   危元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顾林念念不忘了,反正自她走了后,他对其他女人就再也提不起任何性趣了。   顾林在部队的事情他探听不到,只依稀知道她好像参加了什么特种兵的选拔。   危元继以为他最起码还要一年,等顾林当兵满两年退伍后,他才能再见到她,没想到今天就给他逮着了。   将顾林深吻的快喘不过气了,危元继才好心的放过她,转辗到她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啄吻着。   “谁批准你去当兵的?嗯!”张嘴将顾林的耳垂含在嘴里,不轻不重的咬吮着,危元继喷出的语气满含危险总裁的7日恋人。   看来一年前的他对顾林还是太仁慈了点,才会让她有胆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路。   “嗯……”敏感的地方被危元继暧昧的折磨着,顾林忍不住轻吟出声。   一听到自己哼出娇柔暧昧的声音,顾林就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她这是在干嘛!   “危元继,你丫给我打住!”危元继的舌尖像是有魔力般引诱着顾林,她趁着自己还能思考的瞬间连忙吼道,但出口的声音却娇柔的丧失了那么点威力。   见顾林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危元继手下用力,猛一下将她紧紧的摁向自己,两人暗涌着血气方刚之处瞬间亲密接触。   “嗯……”   “嗯……”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听起来却都有着舒服的满足。   “说!谁借你胆子让你去当兵的?”顾林穿的是火红色的长衣长裤睡衣,危元继的大手挑起睡衣一角猛一下钻了进去,终于抚上了想念已久的柔滑触感肌肤。   一走就整整一年三个月,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一年多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以为你谁呀?凭什么我去当兵还要经过你同意!”扛着越来越顶不住的身体,顾林倔的怎么也不肯低下头服软。   她招谁惹谁了,这个男人无缘无故闯进她的生活,将她吃干抹净也就算了。   吃亏的是她好吧!她都不打算跟他计较了,他凭什么还有脸死皮赖脸的缠上来。   “我是谁?凭什么?”危元继眼里的**瞬间褪去了不少,眸光一暗,危险的眯起眼,“姓顾的!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你的谁!我到底凭什么!”   看着如此神色的危元继,顾林突然就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后立马就想逃走。   但她本就被墙壁与危元继紧紧夹在中间,想逃走岂是那么容易的。   危元继一把横抱起挣扎着想溜走的顾林,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你mei的!危元继你放我下去!”挥着手踹着脚,可无论她怎么折腾挣扎,危元继的手都像长在她身上般,怎么也挣不开。   “到了床上我自然会放你下去。”走到两间对立的卧室门前,危元继左右看了眼一模一样的两扇门,他下一秒就踢开了右边的门。   在顾林惊讶的目光中,危元继进去后脚一勾就砰一声将门给关紧了。   一把将顾林抛在柔软的大床上,危元继眼角一扫,看到了床头柜上,顾林拽拽的坐在赛车车头的相片。   危元继脱下外套,一颗一颗缓慢的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他冰冷的眸危险又幽深的盯着床上愤恨的顾林。   顾林的身子在凌空一抛沾到大床的下一秒,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危元继,你丫别过来!”站在床上,顾林伸手指着春光渐露的危元继,握紧拳头愤怒道。   他丫的,危元继要是敢乱来,她一定办了他!   “可以,那你过来。”脱下衬衫潇洒的一扔,危元继挑着眉,手里解着皮带,眼里的冷意渐渐褪去,暧昧又危险的看着张牙舞爪的顾林。   他今晚一定得让她知道,敢忤逆他不听他话的下场是什么嗜血枭雄!   宽厚的胸膛,精瘦的腰身,性感的六块腹肌瞬间出现在顾林的眼里,看着眼前这幅美色,顾林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虽然顾林很不想承认,但危元继那张脸,那副身材,还真的是没话说。   “我呸!休想!”暗自yy了一瞬后,见危元继猥琐的解着裤头,顾林右脚往后移了移,随时为自己准备好后路。   “是么?”脱下西裤,危元继穿着条四角裤衩,边扭转着手腕边反问道。   瞧着危元继理所当然的暴露着身体,顾林唾弃着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往某处瞅去。   “当——嗯……”顾林的然字还未出口,她的左脚腕就突然被危元继一抓再一扯。   随后她的身子就猛地一个后倒,倒在床上后就被扯到了危元继身前。   “靠!”一时不擦突然被袭击,顾林火爆的爆着粗。   倒在床上后,顾林见危元继倾身就想压上来,她提起右脚就狠狠的朝危元继胸口踹去。   顾林出脚的速度极快,危元继闪躲不及最终还是被她给踹中了。   “嗯……”胸口猛地一疼,危元继的身体被顾林踹的往侧边一倒。   捂了下被狠踹的胸口,危元继侧目就见顾林一个翻身就想爬走,他当下就手一伸,抓着她小腿又给拖了回来。   “啊……”顾林一下趴在床上,又被危元继给拖了回去。   身体猛然一起,危元继就重重的压在了顾林身上,左手摁着顾林的肩膀,危元继右手就狠狠的朝她小屁屁拍去。   ‘啪’一声响。   “我让你逃!”   “啊——tmd!危元继你给我住手!”被人按在床上打屁股,顾林有生以来是第一次,她趴在床上反着手去拍打危元继,奈何危元继根本就不予理会,继续拍着她的屁股。   ‘啪!啪!啪!’   “还敢踹我!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   危元继每打一下就朝顾林吼一句,狠狠的发泄着怒火。   叫了几声打了几回也无果后,顾林瘪着嘴蔫趴着也不叫了,其实危元继下手不重,她也不疼,但她觉得这么大了还被人打屁股很憋屈。   见顾林不声不吭的趴在床上,危元继也不打了,扳着她的脸侧过来看着她:“以后还逃不逃?”   “不逃了。”下弯着嘴角,顾林嘟着嘴委屈道。   “还踹不踹我?”见顾林服软,危元继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不踹了。”   危元继很满意,手下按着顾林的动作也松了松。   “嗯,这样才……呃……”乖。   危元继的乖字还未出口,他身下的顾林就手肘一曲,猛地又撞向他的胸膛。   顾林狠力将危元继从她身上撞下去后,她也不打算逃了,一个翻身就骑在危元继身上,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武极破界。   “你mei的!你让我不逃就不逃?你让我不踹就不踹?想得美!”   顾林一拳一拳挥打在危元继的胸膛腹部,她的嘴里也喋喋不休的发泄着:“我擦你全家!你竟然敢打我屁股!你丫是活腻歪了是吧!”   危元继淡笑着也不还手,任由顾林雨点般的小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他光裸的肌肤上。   危元继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受虐的倾向,他只是喜欢看顾林为他抓狂的样子而已。   再者,顾林的拳头纵然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来的狠,但这点挠痒痒般的拳头,他还是承受的起的。   顾林打着骂着也有点没劲了,危元继的肌肉太硬了,打得她手都有点疼。   从危元继身上站起身,顾林将横跨在他腰侧的脚收回一只,提脚就朝他侧边屁股踹去。   “你mei的!敢打我屁屁!我让你丫血染菊花!”   危元继被顾林踹得一个侧身,回眸见顾林还想踹他屁股,危元继眼眸一暗,立马就挺身而起。   顾林一直都留意着危元继的动向,在看见苗头不对时,她踹向他屁股的脚顷刻间就方向一转,朝床下跳去。   但顾林才跳下床没跑几步,危元继就从她身后蹿了上来,一把抱住她。   “娘的!”腰际一被危元继搂住,顾林就火大的挥舞着双手往后撞去,双手也交替着不断往后踢。   危元继一边闪躲着顾林毫不留情的蹄子,一边搂着她就往床上带。   但顾林看出他的意图,挣扎着死命也不从。   于是两人间除了顾林时不时爆出的粗口外,他们也没怎么说话,就光顾着攻击对方,防守对方了。   顾林在挣脱危元继的禁锢后,两人纠缠着一追一赶。没几分钟的时间,顾林的房间便跟之前大相径庭,乱七八糟的东西挥落了一地。   两人时分时缠的身体,也不断撞击着衣柜、桌角,两人不依不饶的纠缠着,被那些带角的家具撞了无数次后,顾林直感觉自己的腰快被撞废了。   顾林就不明白了,好歹她的格斗技能不错,特别是又在基地艰苦训练了半年,怎么她还是打不过区区一个危元继。   危元继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他既不混黑道也不是警察军人,他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好。   顾林当时没想到的是,危家还有个老将军,而那个老将军把他的儿子孙子,从小就当军人来训练的。   “停!我不打了……”再又一次攻击不成,反被危元继狠压在梳妆台上时,梳妆台的桌缘直撞的顾林喊投降。   娘的!她腰快断了!   明天起来肯定得淤青一大片。   “不打也成,那我们就做!”压着顾林,此刻她的睡衣被挣得撩上了几分,危元继见此就果断的双手一抓一掀,将它从顾林身上脱了下来。   顾林没穿内衣,睡衣强制性的被脱后,她反射性的护着胸前春光。   “你mei的!危元继你丫性饥渴是不是!你除了精虫上脑,除了做做做,你丫还敢想点别的么!”   瞪着危元继越压越低的脸,顾林的咆哮就越加的大声了龙血战神。   她娘的,她早知道遇到危元继她就没什么好事。   她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里,要是早知道一定会遇到危元继的话,就是打死她她也绝不会回s城来。   紧压着与顾林面对面瞳对瞳,危元继看着她暴怒的眸,腹诽一笑:“不敢!”   顾林都在他面前脱光了,他当然不敢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你无耻!”靠ta姥姥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小子报道说,危元继是个gay,是个性冷淡来着。   顾林简直想杀到他家去灭了他。   转眼间顾林又被危元继给抱到了床上。   看着危元继覆上来,他看似冰冷实则卑鄙无耻的俊脸,虽然她早被他吃得渣都不剩了。   但顾林觉得她还是不能就此屈服,她要反抗,雄起,早晚有一天消灭了危元继!   于是在危元继动情的深吻着顾林时,他突然就双眼一睁唇瓣一痛,随后他就感觉到口腔中有着丝丝血腥味。   眸光暗沉危险的与顾林倔强的眸对视着,危元继越看越咬牙。   好歹一年没见了,他还想对顾林好点温柔点的,既然她不领情想要火爆的来一场,他绝对满足她!   这样想着危元继大手向下一扒拉,顾林瞬间就光溜溜赤条条的躺在了他的身下。   顾林还在睁着眼大惊,危元继的手已经片刻不停的分开了她的腿,紧接着他就倾身覆了上去。   “啊——”太久没人光临的地方突然被硬闯进去,瞬间疼得顾林尖叫一声。   她都还没准备好,危元继是想找shi么!   “嗯……真紧!”一进去危元继就后悔了,顾林太干了,他担心她承受不住。   “紧你mei的紧!你丫给老娘出去!”绷紧了身体,顾林看着危元继爽得咬牙微后仰的性感诱人模样,张嘴就怒骂道。   他自己是爽快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她!   危元继低头见顾林还能生龙活虎的朝他咆哮。知道她没什么事,他也就不客气的吞云吐雾起来。   顾林深知危元继的习性,在他后退时,顾林颇具柔韧性的双腿瞬间曲起,脚掌撑在危元继腰侧,趁着他后退的时机,她同频率的双脚猛一使力。   猛地推开危元继瞬间得到解脱后,顾林光着身子,不服输的立刻又爬着溜开。   一时不擦被迫退出温暖桃花源,危元继脸色那个黑,看来不给点顾林教训,她是不会知道男人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的了。   危元继黑着脸,眼疾手快的将逃至床沿的顾林,一把抓了回来。   这次危元继是真没替顾林想那么多了,从后再次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光临了那个桃花源。   “啊——”顾林那个皱眉咬牙五官纠结,从前面都受不了了,更何况后面。   危元继从后搂着顾林毫无缝隙的压着她,任由自己跟着感觉走。   整整一年三个月,他忍得已经够久的了,顾林还这么跟他造反,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啊——你,危元继你tm慢点妖刀纪最新章节!”   警告危元继慢点后,顾林双手抓着床单想要往前爬,她难受,可危元继死死的压着她,她根本就移动不了分毫。   “晚了!”危元继从后啃着顾林的脖颈肩膀,暗沉的嗓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他想对她温柔的时候她不要,现在来跟他讨温柔,温柔早被他丢了。   顾林猩红着眼愤恨的咬牙,危元继最好别让她逮到机会,否则,她一定要他好看。   “嗯……轻点……”突然一个劲猛力道下,顾林忍不住求饶道。   “继,叫继我就轻点。”双手游移爱抚着,危元继轻轻吻着顾林的耳际,暗哑着性感嗓音诱惑道。   “滚蛋!啊——”顾林想也不想就拒绝,换来的是更加猛烈快速的报复。   满含浓黑**的眼看着顾林线条优美的背部,危元继也不再说话了,直接用实际行动来征服嘴硬的顾林。   一瞬间,危元继跟顾林的战场从床下转辗到了床上,火爆与冰冷碰撞间,顾林如何会在危元继的西装裤服输,每一个可以及不可以反击的时机,她都不会放过。   两个同样硬脾气的人撞在一起,一方胜一方败,一方弱一方强,如此反复循环着。   争斗着在制服与反制服的目标下,两人一夜没睡一直翻滚到了天明时分。   顾林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危元继不知疲惫的涌动着。   “嗯……”   被推动着一次又一次到达巅峰之极,在顾林虚弱无力的被迫承受最后一次迅猛强力的巅峰时,顾林被刺激的全身瞬间紧绷,张嘴就咬上了危元继的左肩。   一直到极致的欢愉褪去,嘴里尝到浓浓的血腥味,顾林这才无力的松开紧咬着的贝齿。   “危元继,你不是人……”闭上眼全身虚脱的躺在危元继身下,虚弱无力的呢喃道。   危元继低笑出声,伏在顾林耳边点点啄吻着她晶莹的细密汗珠。   虽然过程艰辛,但危元继满意的吃饱喝足了。   “林,你这算是称赞么?”伏在顾林耳边,危元继爱怜的反问着。   危元继知道今晚有点纵欲过度了,但忍了这么久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一想到顾林不知何时又会再离开他,他就忍不住想把她囚在身边一辈子。   “滚……蛋……”顾林喊得声音都嘶哑了,听见危元继异常欠扁的话语,她眼皮也没掀一下,蠕动着唇瓣无力道。   心疼的看着顾林虚软的模样,危元继褪出他的兄弟,轻柔的将顾林给抱了起来。   “我……我不要再来了!”顾林一惊,声音依旧不大,却异常的坚定。   一夜下来,顾林不知道她到底被迫承受了多少次。   虽然她也舒服,可次数一但超出身体承受范围的话。再舒服的事情也会变成负担。   ‘啵!’   见顾林虚弱挣扎的神色,危元继满足一笑,猛一下啄吻在她的唇瓣:“嗯,不来了,我带你去清洗一下。”   听见危元继终于答应说不来了,顾林放心的闭上了眼,安心的窝在了他的怀里报告老公,申请离婚最新章节。   顾林也觉得浑身湿腻腻的不舒服想要泡个澡,但她实在是不想动了。既然危元继愿意效劳,她就勉强接受好了。   从卧室到房内浴室的短短一分钟不到,危元继就发现顾林竟然睡着了。   看着满身暧昧痕迹的顾林安心窝在自己怀里,那张脸褪去了醒着时的张牙舞爪,那张嘴也安安静静的闭着不再爆粗口。   顾林**却无防备的模样,令危元继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但看着顾林疲惫无力沉睡过去的脸颊,他想了想还是再忍一下好了。   /////////////////////////   当危慕裳再一次踏进危家大宅时,看着端坐在一起看电视的危家众人挑了挑眉。   这都晚上十点半了,一向早睡的危家老爷子老婆子竟然都在,就连她父亲及养母都在。   危慕裳在大厅扫视了一眼,没看见危元继及危元溪的身影,危元继不在她可以理解,但危元溪,不是应该是她跟危家告状,他们才会知道并叫她回来的么。   危慕裳在进门的时候他们都回头看了她一眼,但随即就又都转回头,继续看着他们的军事节目。   “爷爷,奶奶,父亲,苏阿姨。”危慕裳走进大厅,在他们侧边站定,微垂着头一一唤着他们。   她只是唤着他们的称呼,危慕裳唤完后并没有加上一句,类似‘我回来了’之类的话语。   老爷子及老婆子坐在电视正前方的沙发上,危慕裳不够强势的父亲及养母端坐在侧边的沙发上,与危慕裳面对面的位置。   危慕裳微敛着半响也没听到他们的回话,对此她却是早习以为常了。   其实危慕裳一直都不太明白,既然危家的每一人都不待见她,那为什么还要把她接回来,直接当做没她这个人不就好了。   每次见面双方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与其这样,干嘛不干脆一点直接把她扔出去,省的大家都不好过。   “什么时候回来的?”半响,老爷子才抬起头看了危慕裳一眼道。   老爷子虽早已过了古稀之年,但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军人,体格还是挺强壮不错的,除了头发白了点,精气神还是满格的。   “今天。”危慕裳头也没抬,依旧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嗓音也依然是淡淡然的。   其他人或看电视,或偶尔扫一眼危慕裳及老爷子,都安静的没出声。   与父亲危绍治有丝惊喜有丝心疼的眸光不同,老婆子及养母苏琴的目光,则是嫌弃之余带着丝不屑。   又是一阵沉默,危慕裳并不觉得沉默有何不好,反正她跟危家的交流一向不多,大都数时候也都是双双沉默的。   看着危慕裳虽不太明显,但显然是黑了瘦了的模样,再加上那头原本长长的头发突然变成了这么短。   要不是今天危慕裳出现在危家,估计就是在外面遇到,老爷子也不会认得这就是他的孙女。   老爷子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对危家,也就如危家对她一样冷冷淡淡的。但看着与一年前态度依然不变的危慕裳,老爷子不自在的关心了一句:   “在部队的生活还习惯吧?”   也许是想到危家除了他之外,也就危慕裳一个人喜欢军人这个身份天价傻妃:娶一送一最新章节。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虽没转变多少,却也多了丝留意。   “习惯。”简短,一问一答的交流模式,危慕裳早已习惯的眼珠子也没动一下。   老爷子有些不满,手里的拐杖猛地杵了一下地板,危慕裳就非得他问一句她答一句是吧,她就不能多说点什么,或者回答的多一点么。   “你现在在什么部队?”对于危慕裳在军中的去向及动静,依老爷子老将军的身份及他在军中的人脉,其实只要吩咐几声他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但他从没去了解过,一是不想让军中的人对危慕裳有特殊照顾,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危家出了个私生女这回事。   虽然不少人知道s城的危家有私生女这回事,但哪个名门豪门出过的这事少。   危慕裳行事一向低调,且从不与所谓的上流社会有任何的牵扯。   遂虽然有人知道危家有个私生女,但基本没人见过危慕裳,知道她名字,见过她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久而久之,危家私生女之事也都渐渐被众人淡忘了。   “上头说不能说。”危慕裳依旧眼皮也没掀一下,她没说谎,基地的保密条例早在她们进基地第一天的时候就被严格要求了。   若要问她是什么部队,危慕裳还真的答不上来,她除了知道特种基地跟深山外,连她们基地的番号什么的都不知道。   一听危慕裳说不能说,老爷子的眼睛猛一下凌厉的射向她,似是想要知道是真的不能说,还是危慕裳不愿意告诉他。   “不能说?老爷子问话有你拒绝的份么!”养母苏琴早在等空子找危慕裳的茬了,等了半天现在更是厉声质问着。   “哼!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问你是抬举你,别不知好歹!”老婆子看也没看危慕裳一眼,眼睛盯着电视嫌恶指责着。   父亲危绍治则带着丝责备又带着丝心疼的看着危慕裳,她回答老爷子不就好了,没必要去冲撞他啊。   危慕裳依旧敛着眸不为所动,众矢之的,在危家,她有过不是众矢之的的时候么。   不能说的保密部队,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是特种部队,但是,危慕裳是女兵,如何能进特种部队。   “是特种部队么?”老爷子微眯起眼,上下将危慕裳重新审视一番。   部队也是需要不断创新的,他已经退下来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危慕裳嘴角微勾起一丝弧度,仍旧垂着眸不回话。   要让她如何回答?   点头还是摇头?   一听到老爷子说特别部队,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对方。即使他们不是军人,也都知道特种兵是跟一般的兵种不同的。   久久等不到危慕裳的回答,苏琴更是耐不住了,看了眼老爷子还算安全的脸色后,她指着危慕裳就道:   “爸,你未免太看得起这个野……她了。”苏琴本想说野种的,但在老爷子猛一个凌厉眼神下,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她怎么可能会是特种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   危慕裳不明白了,当特种兵还能因为她私生女的身份而没有资格当么?难不成苏琴认为只要身份高贵的人才能当特种兵?   对于私生女这三个字,危慕裳曾经非常的排斥厌恶韩少的勾心娇妻。   母亲还在的时候,虽然她们的生活并不是很好,但她是被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   当时她不明白,为何她到了父亲的身边,一下子就从心肝沦落到了遭人厌恶的私生女位置。   她曾经想要逃离父亲,逃离危家,从而逃离掉私生女这三个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的字眼。   但后来她发现,这三个字是连在她的骨血里的。哪怕她将身上的血全部换掉,她也依然摆脱不了这三个字。   既然不能拒绝,于是慢慢的,她也就接受了这三个字。最起码这三个字不是她能够选择的,也不是她主动给自己带来的。   “性子从小没教好就是没教养,没有的事也胡编乱造,也不……”老婆子依旧没看危慕裳一眼,嘴里无情的指责着某些已经不在了的人。   “好了!没事都给我回去休息!”老爷子见危慕裳一直垂着眸不说话,似是知道危慕裳想表达的是什么,他冷喝一声打断了老婆子阴阳怪气的嫌弃。   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走回房,一个个不屑的冷哼一声,危慕裳都不为所动。   当危绍治经过危慕裳的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抬手想拍拍危慕裳的肩膀安慰安慰她,却被危慕裳毫不犹豫的躲开了。   看着被拒绝在半空中的手掌,危危绍治眼里有着受伤与痛色,他看着危慕裳略为痛苦的道:“慕裳,是爸爸对不起你。”   “没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危慕裳冷瞥了危绍治一眼,低声冷漠道。   危慕裳从没叫过危绍治爸爸,她只会在必要的场合必须要叫的时候喊上一句父亲。她从不认为危绍治有资格当她的爸爸,有资格成为她母亲的男人。   “你还磨蹭什么?赶紧上来休息!”苏琴上着楼梯不经意的一个回眸,在看见危绍治在跟危慕裳说话时,她一怒张嘴就连声呵斥。   “马上就来。”危绍治一惊,连声跟苏琴点头道,随后他歉意的看了危慕裳一眼就连忙上了楼。   危慕裳闭了一下眼后又重新睁开,幸亏她早就知道危绍治靠不住,从没指望过他这个父亲能帮自己。   危慕裳本想回去她跟顾林的小家的,但她想了一瞬还是没回去,她看看危家她落下什么东西没有,明天她全部搬走好了。   第二天当危慕裳回到家,她奇异的没看到顾林在电脑前渣网游。   推开顾林的房门,危慕裳瞬间就瞪大了一双黑瞳。   天,这是垃圾场么?   洒落了一地的衣服物品,她们不是前一天才收拾干净的么。   待走近横尸在床上的顾林时,危慕裳更是惊恐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顾林从被子里裸露出来手臂脖颈,大红一块小红一块的布满了每一寸肌肤。   “林子!你快醒醒!”见顾林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危慕裳慌忙摇晃着把她拽起。   此时看到凌乱的房间,满身吻痕又死猪样的顾林,危慕裳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顾林不会是被人强上给暴了吧!   “嗯……tm姓危的别吵我远来,是你最新章节!”睡得好好的,酸痛的身体突然就被猛烈的拽着摇醒,顾林以为危元继又想折磨她了,她眼也没睁就一把挥开危慕裳的手,重新倒回了床上。   见顾林转瞬间又倒了回去,危慕裳狠狠的想,平时顾林就是睡死过去她也不会管,但现在,她能视而不见么。   “tm死林子你给我睁开眼睛!”   危慕裳一手捏着顾林鼻子,一手捂紧她嘴巴,硬是把顾林给挣扎着憋醒了过来。   “慕子!”顾林愣了一瞬,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危慕裳穿着便服的身影,又看了看熟悉又凌乱的房间。   顾林的思绪瞬间回笼,看了眼自己因挣扎坐起而裸露出,满是吻痕的上身后,她一把拉起被子缩了进去。   “慕子……”顾林露出一双委屈的眼睛看着危慕裳,她没想到会这么久曝光了,怎么办,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危慕裳说。   猛一下看见顾林比手臂更为恐怖的上身,危慕裳强自压下震惊,眸光深冷定定的看着满眼委屈顾林安慰道:“林子,你别怕,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危慕裳握紧了拳头,她一定将那个伤害顾林的混蛋给大卸八块阉了爆菊!   一时间被太过意料之外的顾林给震到,危慕裳完全没想到以顾林的身手,采花贼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得手。   而且,以顾林的性格,发生了这种她不可能会这么平静才对。   “慕子,你先别激动别激动!我,我没事……”顾林见危慕裳越来越冷的黑瞳,知道她想歪了,连忙解释着。   但凭她刚才看到的自己上半身境况,她自己也没好意思将我没事说的多坚定。   “没事?”危慕裳一听顾林是没事她更加的激动了,一把扒下被子,指着顾林身上的痕迹怒道,“tm这叫没事!我也没激动,我只是想杀人而已!”   “别别别!你不能杀他!”危慕裳猛一下跳脚的激动神色,吓得顾林连忙制止她想杀人的念头。   “什么?娘的!敢情你不是被强暴,而是心甘情愿的?”一听顾林维护罪犯的紧张模样,危慕裳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顾林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男人的说。   “我去!敢情你昨晚是跟你男人通。奸来了!你们要不要这么凶残?我tm还以为你被人lun奸了呢!”   lun奸……   顾林嘴角抽搐,危慕裳的想象力也太丰富,谁tm敢轮她!   “他娘的,你那个男人tm到底是哪个混蛋?还让不让活了?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是吧!”危慕裳是真不忍看顾林第二眼,除了那张脸,顾林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这样的男人,危慕裳真不敢想象顾林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万一对方是个性。虐。待怎么办!   顾林的小身板能扛得住么。   “呐……慕子,你先别激动,那个男人……他……你也认识。”顾林从没想过要隐瞒危慕裳,只是,她觉得这事晚一天知道对危慕裳而言也是好的。   “谁!”顾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危元继……”顾林眼一闭,弱弱的吐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   104 上章 必看!你懂的   104   “你说什么!”   危慕裳以为自己听错了,危元继?这个名字她很熟悉,但是,她第一次从顾林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就是,就是你想的那样。”顾林不太敢去看危慕裳的脸色,危慕裳跟危家的关系,她有多排斥危家,顾林比谁都清楚。   也正因为危慕裳跟危元继的关系,顾林才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面对危元继。   看着顾林低垂着头的不敢看她的样子,危慕裳也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顾林。   危家的人是危慕裳最不想要靠近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身边最亲近的一个人,会跟危家牵扯上关系,还是这种亲密关系。   危慕裳久久的呆立在床前不说话,原本她以为是两个极端世界的人,突然间就碰撞在了一起。   她脑袋混乱一片,一下子无法适应过来,也没法去判断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件事件。   良久不见危慕裳有何反应,顾林抬起头去看她猎士传说最新章节。   只见危慕裳呆呆的站在她面前,那扭开头不看向她的身影,瞬间就让顾林心中酸涩起来。   此刻那抹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苦无依,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只剩她一个人般。   危慕裳受伤惨白的脸色令顾林心惊的同时,也让她心疼起来,她之于危慕裳,就如同危慕裳之于她一样。   她们不是亲生更甚于亲生,不是亲人更甚于亲人。   她跟危元继之间的纠葛,会不会让危慕裳以为她不要她,与她背道而驰的投入到危家的怀抱?   “慕子!”想到危慕裳有可能误解自己会离开她,顾林猛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一把抱住危慕裳。   “慕子,你别误会,我跟危元继其实没有什么的。我绝不会像危家的人那样对你,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见危元继了,好不好?你别不说话。”   危慕裳的心思有多敏感顾林知道,她担心危慕裳瞎想,然后就钻进牛角尖不肯出来了。   顾林从没享受过亲人的温暖,一直以来,给她温暖陪伴她的都是危慕裳。她曾对自己说过,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不要谁也不会不要危慕裳。   那种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感情,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取代的了的。   顾林抱着她的紧张神情,令危慕裳眸光闪了闪,随后她也回拥着赤身**的顾林,低声在她耳畔道:   “林子,你爱他么?”   顾林身体一僵,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苦笑一声,顾林才悲哀的发现,她连自己爱不爱危元继,或者危元继爱不爱她都不知道。   结果她就失了身,沦落到了这种田地。   “那你会想要跟他过一辈子么?”危慕裳闭着眼,再次轻声问道。   她喜欢这种感觉,抱着顾林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温暖。那种,母亲还在的时候,给过她的温暖。   “我能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么?”犹豫一瞬,顾林老实的回道。   她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以前只想着怎么样才能逃出危元继的掌心,谁会想到要去跟他过一辈子。   轻推开顾林,危慕裳双手抓着她肩膀,神情异常认真的看着她。   “林子,你听好了。如果你想要跟危元继在一起的话,我会试着把他当成哥哥。”   危慕裳想清楚了,她跟顾林就算感情再好,她们也毕竟是两个人,跟危家的恩怨也只是她一个人的恩怨而已。   顾林她有自己的独立生活,她不能自私的把她的负担,强加到顾林的肩膀上去。   危元继,在危慕裳的眼里,他其实并不像危家的其他人那样为难过她。他只是从没正眼看过她,跟她一样冷眼旁观而已。   依危慕裳对危元继的了解,他虽然心性冷了点,也或许他并没有多少善心,但起码的,他并不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   最重要的是,危元继跟他们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懦弱没主见的男人。   依危元继的性子,若他真心对待顾林的话,危慕裳相信,就算危家再险恶,危元继也绝不会让顾林受委屈御宝天师全文阅读。   听完危慕裳的话后,顾林双眼睁得大大的,她听到了什么,哥哥?   “慕子,不必勉强自己,我跟他,并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顾林微微一笑,对于危慕裳的信任,她满足。对于危慕裳的退让,她更是感激。   危慕裳甚至将危家的人都当成了杀母仇人,现在却因为她要把一个仇人当成哥哥来对待,光凭着这一点,她就已经够知足的了。   顾林从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在何方。如果她有一个特别憎恨的人,然后这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亲人,要自己去接受她的话。   顾林想,她做不到。   但危慕裳却跟她说,她会去试着接受。依危慕裳的性格,她既然试了,就必定会强迫自己接受。   对于危元继,就想顾林刚才说的,她真的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男人,并不是她生活的重心。   若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自然是好,没有顾林也不会强求。她更不会做出那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事情。   她太知道生命的珍贵了,她的生命,只为她自己而活。   “林子,我是说真的,我也没有勉强自己。”危慕裳抓着顾林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力,“危元继,他可以算是一个好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要错过了。”   就危慕裳所知,危元继有洁癖,他的私生活还算干净。   现在他既然愿意跟顾林发生关系,那就代表他对顾林也是有感觉的。   若危元继是真心的,能有一个人呵护保护着顾林,危慕裳当然不会阻止。   听危慕裳说危元继是好男人,顾林沉默了,危元继是好男人么?她怎么没发现。   “慕子,那如果,我不想跟危元继在一起的话,你会怎么对待他?”   顾林想了想,既然危慕裳都不介意的话,她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绝的好,毕竟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不怎么样,你要是不嗨他,那危元继于我而言,就只是一个危家人而已。”危慕裳耸耸肩,其实她并不想跟危家的人有太多的牵扯。   **   危慕裳她们假期的第二天,因为顾林脖颈上太过恐怖的吻痕,她们又在家窝了一天。   按照顾林的话说,要不是假期只有七天,她真想每天都坐在电脑前渣网游。   晚饭后,她们去车行取了危慕裳早上送去保养的改装法拉利赛车。   然后顾林就顶着满脖子的吻痕,黑天幕夜的带着危慕裳一路飞奔到郊外的黑市赛车场。   危慕裳并不常去黑市赛车场,当她们一出现在山路赛车场的地盘上时,危慕裳才知道顾林在这里的名气有多大。   顾林拉风的法拉利赛车一停下,早已聚集在一起的疯狂少男少女们,就呼啦一声全围了上来。   一人一句兴奋的嘶吼着: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女王的车!是我们黑市的女王回来了么?”   “女王?什么女王?”   “切少将夫人带球跑最新章节!不知道我们的女王林子大人,你好意思站在这里么?”   “这是林子大人的车?天呐,我等了一年,终于等到我的女神出现了!”   “女王大人!女王大人!欢迎回归!”   “我还没见过女王大人的真面目呢,别挤,给我让点位置,我要去膜拜膜拜我的女王大人!”   “……”   “……”   车还未停稳,危慕裳就被瞬间涌上来,把她们的车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给惊着了。   一张张嘶喊着扒拉上来的脸,看得危慕裳都不敢下车了,她真怕一下去,就会被这些人给一人一块的撕扯开来。   虽然知道这些人的疯狂不是因为自己,但看着他们癫狂嘶喊的举动。危慕裳就担心顾林的法拉利安不安全,会不会被他们给挤扁。   “林子,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我从不知道你的人气竟然这么高!”她记得她上一次来得时候,他们虽然也很嗨顾林,但是,绝对没疯狂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那是!我林女王的人气能是虚的么!不过……”顾林先是傲娇的自恋了一番,随后就有些挫败的道,“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们这么疯狂的样子,估计是我太久没出现的缘故。”   以前,顾林固定每个星期六都会来这里赛车。   她人气有是肯定有,但每个星期都看到她,骚年们估计是早就习惯了,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热情的时候。   “你先下去,我等这些人的激情消退了再出去。”危慕裳看着一颗颗趴在车窗车头的人头,再听着一声声拍打着窗户的声音,她就有些退缩的跟顾林道。   要是早知道这些人这么热情的话,危慕裳就不陪顾林来了。这么吵闹疯狂,她还不如窝在家里看狗血的连续剧呢。   “也行,我出去跟他们聊聊。”顾林点点头,下一刻就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外面的震天嘶喊就越加的大声了,看着一颗颗人挤人的人头,危慕裳真想挪到驾驶座直接开车就走。   车内听不见顾林跟那些小弟小妹们在说些什么,危慕裳只见顾林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走向了另一侧。   围绕在周围的人影渐渐散去,危慕裳这才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瞬间汹涌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看着都头晕。   危慕裳在车里坐了几分钟,见没人注意到她这边后,她才推开车门下车。   危慕裳刚走下车,就听见一道嗡嗡的引擎声传来,紧接着在她回头看去时,一束刺眼车灯便直接射向了她。   被太过强烈的白光一照,危慕裳反射性侧头抬手遮眼。   车子在快速的行驶中瞬间猛地停下,就停在危慕裳的身边。   白光撤去后,危慕裳放下手看向停在她右侧的这辆车。   兰博基尼,看着这拉风嚣张的红色车子,危慕裳便能感觉到车主人的桀骜不驯,及闷骚红色的那股风流劲儿。   兰博基尼出现后,原本围绕着顾林的骚年们,又嘶喊着‘车神’一蜂窝的朝兰博基尼涌了过来。   看着瞬间又涌过来的骚年们,危慕裳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美女请留步最新章节。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冲她,但那股疯狂劲,能不能别老出现在她周身。   兰博基尼一停下,紧接着车门就被打了开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性挺拔身影。   看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公子哥,危慕裳视线顺势向他脸上移去。   帅,很帅,眉目俊逸,风流倜傥,从他邪邪勾起的嘴角,危慕裳能感觉到他的狂妄及桀骜不驯。   在危慕裳看向兰博基尼车主的时候,车上下来的帅哥也恰巧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她。   “长的倒不错,就是头发短了点。”帅哥扫了危慕裳一眼,突然邪笑着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危慕裳眉角微抽,这男人,她又没让他来评价她的长相。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车神’‘帅神’,兰博基尼帅哥看了危慕裳一眼后,被拥簇着走向了前方。   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走。   骚年们再次离开后,只留危慕裳一人夹在法拉利及兰博基尼中间。   危慕裳才刚清净下来没几秒,就突然听到顾林的尖声呐喊的声音。   “我擦!原来是你小子!”原本围绕着自己的骚年突然一蜂窝离去,顾林本就有些不爽,这下一看清把她风采夺走的人,就是她当兵前战胜她的对手,她就更加激动了。   “小子?tm你谁呀!”一听有人喊自己小子,车神先是一愣,接着眸一沉一抬,就见眼前又一个短发假小子指着他。   看着顾林,车神尤为不爽,看了一眼顾林的胸,也就一毛都还没长开的毛小孩,竟然敢叫他小子。   先不说他肯定比顾林大,但就身份而言,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叫他小子?就是他老子也不敢这么叫他。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假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tm我是你老子!”见车神微怒的神色,顾林的气势比他更为凶猛嚣张。   顾林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小子比她老,但她就是喜欢叫别人小子。   骚年们见两神当面掐了起来,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他们都不是怕他们掐架,相反的,他们就喜欢看他们掐,越刺激越激烈更好。   到这黑市赛车场来的骚年,他们有哪个是不喜欢刺激的。   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谁会成为永远的神,谁强谁就是他们的神。   危慕裳一见顾林伸长脖子的嚣张模样,她眉头一皱,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车神彻底怒了,沉声警告着顾林。   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来找不痛快的。要是顾林不识相,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也警告你!你别以为是个女人你都打得过!”顾林见对方嚣张威胁的模样,她更加的气了。   一年多前,就是眼前这个小子让她含恨当兵去的。   顾林本还想着这次有机会的话,她要把这个小子找出来狠狠的出一口气,没想到不用她去找,这小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靠功高权重!”顾林比他更嚣张的模样,令车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虽然不介意打女人,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跟女人动手,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小屁孩。   “tm一上来就瞎嚷嚷!我认识你么?”车神似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从没见过眼前这个假小子,怎么一见面就好像他们有多大仇恨似得。   “什么?你小子不认识我!”顾林更加愤怒了,被打败了不算,对手竟然还如此轻视她,不把她当一回事。   他真当她顾林是好欺负的是么!   “哧……你以为你是总统还是主席?”车神被顾林气乐了,她以为她是谁?非得全世界都认识她?   “车神大人,她,她是一年前风靡黑市的女王,林子大人。也就是你一战成名打败她,从此扬名黑市的那个女王。”   见车神不认识女王,旁边有一个骚年替他解释道。   一般来说,被打败也就意味着过去式,意味着失去光环。   但顾林不同,顾林十五岁就开始征战黑市了,她是黑市的唯一一个女车手,更是他们的女王。   且顾林自坐稳黑市第一的光环后,她的记录一直保持了几年都无人能破。   结果她在遭遇了一次滑铁卢后,就彻底的消失灭迹了。   女王是他们黑市的神话,后来更是成为了一种传说。   因她是唯一的女王,遂很多她曾经的追随者都没忘记她,希翼着她有一日能回归。   而今天,他们等到了,更难得的是,那个曾经让她遭遇滑铁卢,退出黑市的罪魁祸首也出现了。   一年前的历史将再次上演,对于结果,他们没有谁是不期待的。   “什么?是她?”车神微睁着眼看着出声的那个骚年,显然是完全没想到顾林就是那个人。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一开始见顾林比他还嚣张的气势,车神还以为顾林是什么来头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曾经被打败的人。他就不明白了,顾林怎么就还能有那么大的口气呢。   “擦!”一听到手下败将这四个字,顾林鼻音重重的碎了口。眼前这小子就是她的耻辱,她今天一定要雪耻!   “小子,今天再比一比,老娘就不信还会输给你。”过去的事顾林不想多提,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灭了眼前这个小子。   “哼!年轻人口气还是不要太大的好,还有,我不跟自己的手下败将继续比赛。”基本跟他比赛然后输掉的人数不胜数,他从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同一个人比试。   “我擦!你丫拽什么拽?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今天是跟我比也得跟我比,不跟我比也得跟我比!”一听完车神的话,顾林笑了,然后怒了。   不跟手下败将比,难得眼前这小子是输不起不成,看着挺有气概一男人,没想到连失败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   危慕裳混在人群中间,这时,她就听到周围的骚年都骚动了起来。   在不知谁喊了声比后,其他人也都异口同声的附和起来,一声声一句句都嚷嚷着要看他们比试。   骚动的骚年们推动着事件的发展,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车神轻轻一抬手,骚年们见此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剑神重生全文阅读。   “要比也不是不可以,首先我们得把赌注加大一倍。再者,你若再输,以后别让我在这里再看见你!”   其实后面一条才是车神最想表达的,他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很显然的,顾林在他眼里就成了这种女人。   一年前,车神以五百万的赌注才让顾林肯跟他比一场。现在,顾林想要把这个机会要回去,车神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   “加倍就加倍!还有,要是你输了,以后我在黑市的时候,也请你不要出现!”顾林脖子一伸,想也没想就肯定道。   这小子不想看到她,他以为她就很想看到他不成。   没多久的瞬间,顾林便跟车神确定了要比试。危慕裳看着顾林明显是气过头的脸色,微叹了一口气,希望顾林能得偿所愿的好。   在一片欢呼声中,顾林走向了自己的法拉利赛车。   “慕子,记得替我祈祷。”见危慕裳混到了自己身边,顾林一把拉过她道。   “祈祷你别死得太惨么?”危慕裳其实并不看好顾林,并不是她不相信顾林的车技,而是就实际情况而言。   这样来看,车神在外面就算不经常来赛车的话,他也肯定是每天都能碰着车子的。   顾林呢,她们在部队呆了一年,每天不知疲惫的艰苦着,伸手摸有轮子装备的机会,绝不是天天有的。   这样一想,就像一个光有一股豪气,与随时准备好战斗的神在比试一样。   危慕裳实在是不敢对顾林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靠!我看起来有那么弱么?”一听危慕裳在唱衰自己,顾林低咒一声,就算不是每天都能碰到车,但对于赛车这种深到骨子里的东西,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弱,但是现实环境太过骨感,我不敢有太大的希望。”危慕裳实话实说,不是她想打击顾林,而是现实太过残酷而已,   两辆赛车停在起点,这里的场地是在山脚绕着地盘山路一直画圆盘旋的。   骚年们的呼声很大,有支持顾林的,有支持车神的,一个个嘶吼得脸红脖子粗。   与其他人不同的,危慕裳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顾林兴致勃勃,非要一争高下的身影。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法拉利跟兰博基尼同一时间飞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更为高昂的呐喊声。   一声声一句句尖叫中,车子飞出去后,危慕裳便安静的等着车子的回归。   与其他热情的骚年不同,危慕裳一直都没出声,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车子在开出去后,危慕裳这些在起点的人,是看不到他们在后续的发展的。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这些骚年们都挺青春的,都是一些高中生左右的年龄居多。   青春也代表着激情刺激,看着骚年们大声嘶吼兴致高昂的模样。危慕裳恍惚的发现,她好像从没有这么放纵自己的疯狂过。   她长这么大,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也许就是毅然决然的去部队追寻大哥哥的脚步。   那个不知道是否还在部队的人,那个给了她温暖却又突然消失的人重生之娱乐圈女帝全文阅读。   周围的喧哗与危慕裳的沉静形成强烈的对比,危慕裳在这发差巨大的对比中陷入了沉思。   一张张色彩分明的年轻脸庞,将危慕裳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抽离了出来。   他们年轻张扬的脸庞,忽然就让危慕裳觉得刺眼起来。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高兴就大声笑,不高兴就大声哭过。   跟他们色彩鲜明的张扬青春一比,危慕裳突然之间就想不起来,自己的青春都经历过什么。   她的青春,除了黑色白色和灰色,好像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色彩了。   在一片喧哗中,危慕裳那么突厄的站在里面,却也那样的和谐,仿佛她本就应该站在那里般。   顾林跟车神的比试是十圈决胜负,第十圈时,谁先回到终点谁便赢。   就在危慕裳恍惚间,她看到顾林的车子跟兰博基尼一起,快速的滑过了她的眼帘。   第二圈,第三圈……   每当他们的车子或一前一后,或并排出现在视线内时,危慕裳周围的骚年们都阵阵欢呼的挥舞着手臂。   一圈又一圈,一直到第九圈时,危慕裳都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直到第九圈顾林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后,危慕裳才像想起什么般,黑瞳在眨了一瞬后,恢复了淡然的瞳色。   “注意了注意了!车神跟女王的决赛已经进入尾声了!爱车神爱女王的筒子们!你们的声音呢?”   在终点位置的线上,一个拿着扩音喇叭的朋克骚年,在一旁大声的渲染着比赛的气氛。   “哦——女王女王!”   “车神!车神!”   骚年们一声声嘶吼着或女王或车神,在听到别人喊得比自己更大声时,他们都扯开嗓子越加大声回喊回去。   一时间,危慕裳的耳边嗡嗡嗡的回响女王和车神,除了这几个混乱的字眼,她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来了!来了——”   突然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来了,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往左侧看去,见到两道车影忽的撞入了视野,紧接着,他们的嘶吼呐喊也就越加的大声了。   一黑一红两抹车影急速奔驰在山道上,两辆车时不时的前后交替阻拦着对方,在越来越接近终点时,两车的较量也就越加的张狂了。   顾林将油门踩到低,感觉自己的车子都要飞出去了般,她看了眼车子右侧那辆兰博基尼,顾林眸光一冷。   一年前她已经败给了车神半个车轮距离,今天,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次败下阵来。   车子猛地加速超过兰博基尼时,顾林突地一个扫尾将兰博基尼挡在了车后,夹在了她的车子与护栏之间。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终点,而自己却被顾林夹杂着前进不了。车神眸光一凛,猛地一下放空了油门。   在脱离顾林牵制的瞬间,车神猛地一打方向盘,兰博基尼霎时就车头一转,随后以迅猛的速度追赶上顾林的法拉利,而此时,终点就在眼前了行戈最新章节。   危慕裳有丝紧张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终点,而顾林领先的优势也越渐的被缩小。   “快了!快了!”骚年们眼见结果即将出来,一个个睁大双眼激动起来。   “女王雄起!”   “车神!车神!永远是神!”   伴随着骚年们的嘶吼,两辆车子越渐。危慕裳瞳孔渐渐缩小,双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象征着终点的红线。   快了!危慕裳不由得拽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顾林能赢的。   哗一声两车呼啸而过终点,周围的人群也在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冲过终点两车一起停下时,危慕裳看到的是红线被法拉利和兰博基尼同时冲撞,然后她再把视线移到停下的两车车头。   红线黏在两车的车头,在车子停下后,红线缠绵了一瞬,接着不情不愿的垂落在地。   再仔细去看两车车头的距离,从危慕裳所在位置的侧边看去,两车竟然神乎其神的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骚年们目瞪口呆的瞪大了双眸,在双双沉默了一瞬后,人群突然就沸腾了起来。   “平手!”   “天!我没看错,真的是平手!女王和车神出现了黑市上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平手!”   “万岁!我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女王是不可能会输的!”   “哦——林子大人万岁!”   “车神!车神!车神万岁!”   “……”   “……”   车一停下后,顾林便迫不及待的钻下了车,她在看到她的法拉利跟兰博基尼竟然不分上下时,愤恨的踢了下自己的法拉利:“靠!”   车神听着骚年们的呐喊,又看了眼他跟顾林的车,显然也有些错愕,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再比!”双眸喷火的瞪着车神,顾林愤恨道。   平手顶屁用,赢不了车神她照样雪耻不了她的耻辱。   一听顾林要说要再比,好些骚年们都闭上了狂叫的嘴,等着车神的回答。   他们不管是谁赛车,赛几次,只要有刺激他们都喜欢。   “不比。”车神的声音也没多大,但是有一股坚定,这样比下去有意思么。   “不比?你嫌钱少么?两千万如何?”顾林眼也没眨一下,见车神拒绝,她以为他是嫌银子不够多。   “我靠!老子看起来很缺钱么!”一听顾林说他嫌钱少,车神怒了,他大爷哪个眼睛瞧见他钱不够用了。   “那你干嘛不比!”顾林手掌猛一下拍向了法拉利,气势汹汹,大有你想比得比,不想比也得比的架势。   “靠!你小子是脑袋还没长开是吧!老子说不比你听不见啊!”见顾林又牛脾气一般纠缠上来,车神怒恨不已。   早知道今天会遇上这么难缠的一个人,他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命运系统之精灵圣女。   “理由?”顾林更为大声的吼回去,赢了她顾林,岂是别人想退缩就退缩,想不比就不比的,不比可以,等她赢了他再说。   “靠!理由就是老子不爽!不想比不行啊!”果然是一个难缠的男人婆,车神嗤鼻一声,转身就想钻进车里离开。   他今晚来这里就是来找气受的,他还是去酒吧找靓妹消消火再说。   “娘的!不准走!”见车神转身就想走,顾林火爆脾气一上来,几步就窜过去,脚一抬猛地将他打开的车门给踢了回去。   “老娘说不准走!”与车神面对面靠得极近的对峙着,顾林仰着脖子就朝他吼道。   靠他姥姥的!她说再比一场,他听不懂是吧。   之前与顾林对峙时,顾林都是背对着光的,这一下顾林面对着光站在车神面前。   在相距几个身的距离下,顾林又仰着脖子。就算她脖子上的吻痕抹了药膏,经过一天的缓解后稍微好了点。   却仍然残留着男人安抚过的痕迹,且,看那深深浅浅布满她脖颈的吻痕,就能看出他们玩得有多激情。   猛一下看到顾林凶残**残留下的痕迹,车神的眼眸一暗,这次仔细端详起顾林的相貌起来。   虽然没到令人惊艳的地方,却也长得不懒,最重要的是,性子够火辣,如果……应该会挺合他胃口的。   在骚年们沉默震惊的视线下,车神突然就朝顾林靠近,猛一下将顾林压在他的车身上,暧昧的挑起她的下巴。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纠缠不清呢,原来是对我有意思想爬上我的床,见你还有点个性的份上,爷今天就满足你。”   车神压着顾林,两人脸颊靠得极尽,车神在自恋的说完一段话后,头一低就准备吻向顾林。   “我擦!”车神靠她时顾林没想那么多,一听车神说她想要爬上他的床,顾林瞬间就火大。   他娘的,她看起来有那么欲求不满么!   转眼见车神张嘴就想吻上自己,顾林气得咬紧压根眸光一冷,双手一拧他手臂,右腿瞬间曲起猛地撞向他的命根子。   车神没料到顾林还有此身手,他在堪堪救下自己的风流本钱时,转眼间他已经被顾林给反压在了车上。   “我擦你全家!tm谁那么不长眼,想爬上你的床了!”反压着车神,顾林在骂完后,一手猛地袭上他的脖子,扣紧。   “比不比!”今天她是一定要雪耻,绝不可能让车神从她手底下逃走。   车神这次是彻底的怒了,这个假小子敢踢他的命根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掐着他脖子威胁他。   眼眸一寒,车神没被顾林牵制住的左手猛地一抬,握紧的拳头忽然就朝顾林袭击而去。   不知何时走向他们两人的危慕裳,在车神抬起手的瞬间,她手一伸猛一压,瞬间就将车神的手给按了回去。   “我跟你比!”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车神,危慕裳淡淡的说出四个字。   “什么?”反击被截下,车神的怒焰更加的旺盛了,一侧目就看见同样短发,他今晚在黑市看到的第一个女人。   听见危慕裳说想要跟车神比试,顾林也是一愣,随后她看了眼危慕裳淡然的神色,跟车神道:“跟她比也行,你赢了我就放你走金牌翻译最新章节!”   有一种人的天赋,是天生就让人嫉妒的。   这也是顾林羡慕嫉妒恨危慕裳的原因,她天天苦练赛车,结果却在某一天,被只玩了几天赛车的危慕裳,莫名其妙的打败了。   这,tm的就是天赋。   “如果我不呢?”看着压着他的两个目光坚定的假小子,车神的脸色黑了又黑。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两个没长开的假小子给威胁了。   这tm绝对是耻辱!   “阉了!”这是顾林狠绝的声音。   “爆菊。”这是危慕裳淡然平静的嗓音。   “……”   不止车神听了这四个字冷汗不止,骚年们更是菊、花一紧。   不管是被威逼利诱还是不愿跟毛小孩计较,反正到了最后,车神乖乖的上了车。   第二轮的比试,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骚年们的菊、花也一松,沉默了片刻赛场,又开始了荡漾的骚动。   虽然他们都不认识危慕裳,但是他们认识车神,认识顾林。跟顾林一起来的人,又敢挑战车神,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顾林也跟危慕裳一样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法拉利跟兰博基尼再次飞出,从她眼前滑过一圈又一圈。   “林子大人,那个人是谁呀?”女王的粉丝,蹭到顾林身旁兴奋的问道。   刚才那人的动作好帅,长得也好美,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的就别问。”顾林瞥他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   “……”粉丝瘪嘴,就是不知道才问,知道的话他还问个什么。   危慕裳猛踩油门,快速的在山路上转着一圈又一圈。   此刻她脑袋里什么也没想,似是想借着速度的飞驰,来感觉自己的青春般。   她的青春,没有色彩的青春。   在一众期盼的目光,十圈很快就转完了。   然后,在顾林的意料之中,危慕裳率先穿过了终点。   两人从车上下来,危慕裳依然一脸的淡然神色。   车神在皱眉怔愣了一瞬后,在骚年们沉默一瞬又突然爆发出的嘶吼中,他走向了危慕裳。   “不错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小子?你叫什么?我是司空星宗。”车神邪笑着盯着危慕裳,貌似这个女人更合他胃口。   “司空?”危慕裳惊疑了一句,她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复姓司空。   ……   ------题外话------   好坑爹有木有,开了新卷,结果前两章的内容,爷儿竟然忘记分到都市卷来了。   105   “司空?”危慕裳惊疑了一句,她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复姓司空步步经心全文阅读。   司空的复姓并不是很多,危慕裳一听到司空二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司空姿千。   这个司空星宗……   会不会跟司空姿千有点什么关系?   “嗯,复姓司空名星宗,请多多指教。”司空星宗在危慕裳面前站定,眸光深谙的朝危慕裳伸出手。   这个女人,虽然一眼看过去除了惊艳一瞬外别无其他,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里有太多的东西,虽然淡然平静,却难掩里面的漆黑。   最重要的是,这个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战胜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看着危慕裳那张脸,再想到刚才危慕裳压制住他时的果决手段,司空星宗的兴趣被严重挑起。   这个女人如果带在身边的话,想必他会越来越多姿多彩的。   还有刚才那个火爆的假小子,如果她们两个都能拐到手的话,司空星宗瞬间就荡漾了起来,那他的生活何止是快活可以形容的。   危慕裳看着司空星宗有些邪肆的眼神,又瞅了眼他伸出的手,犹豫一瞬,她伸手轻握了上去:“危慕裳。”   不知道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有没有什么关系,危慕裳本在想要不要告诉司空星宗真名的,但想了一瞬后,她就打消了念头。   该来的始终会来,她没必要刻意去隐瞒。   “危、慕、裳。”司空星宗握紧手中柔滑的小手,一字一句的细细低喃着。   念完危慕裳三个字后,司空星宗微皱了一下眉,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听到的,他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司空星宗在念头危慕裳名字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握着危慕裳的手没松开。   不知他觉得触感极好还是无意识的动作,他的手指在危慕裳的手心手背上缓缓暧昧的摩擦着。   危慕裳在善意的跟司空星宗握了一下手,就准备撤走的时候,谁知司空星宗竟然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末了还细细摩擦起来,直磨得危慕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里一阵恶寒,危慕裳就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管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有没有什么关系,但就凭他刚才的恶心动作,危慕裳就决定以后离他远一点。   手中的柔滑触感突然抽离,司空星宗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危慕裳眨眼道:   “小裳儿,哥哥要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危慕裳这下不止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恶心的都快想吐了。   tm的!   司空星宗当她是三岁小孩还是三岁小孩?   要不要这么幼稚这么恶心她!   “我靠!你小子还要不要脸了?”顾林一走近他们,就听到司空星宗在诱拐她家慕子,她当下就发飙了。   这匹种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刚才调戏她不说,现在还敢来调戏她的人,当她顾林是空气不成问镜!   “哟!生气了?放心,我也会带你回家的!”司空星宗一回头就见顾林怒火冲天的小模样,他以为顾林是担心自己会抛下她才这么生气的,当下就低声安抚道。   “擦!tm你以为你是哪根葱!tm你以为是个女人都愿意跟你回家!”顾林走过去一把将危慕裳给挡在身后护着,然后指着司空星宗鼻子就大骂着。   “错!其实也有不少男人愿意跟我回家的,只是爷不好那口而已。”司空星宗依旧挑眉邪肆的笑着,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艹!”看着司空星宗欠扁的傲娇模样,顾林手痒的真想揍一拳上去。   但是,她被危慕裳制止了。   “林子,走了。”危慕裳不想再跟司空星宗继续纠缠下去,这个男人,她总觉得还是少接触的好。   见危慕裳转身朝副驾驶座走去,顾林也不再跟司空星宗纠缠,转身就走。   但才刚走几步,顾林就又猛地转身走向司空星宗,手一伸毋庸置疑道:“一千万,拿来!”   虽然她跟司空星宗是平手,但是危慕裳赢了他。既然司空星宗输了,那这笔钱就该由他出。   “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司空星宗不是想赖账,这点钱他还不放在眼里,黑市的交易从来都是现金交易。   他没想到今晚会遇到顾林,会来场这么大的交易,他车上还真没带那么多的现金。   “靠!”顾林虽然在咒骂,但其实她也没带那么多现金,如果她输了,她也照样变不出五千万现金来。   “那支票也行!”顾林手抓了抓,示意司空星宗速度点,她下一次来黑市还不定何年何月呢,到嘴的肉可不能飞了。   见她们急着要走,司空星宗也不强留,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司空星宗洒洒洋洋的开了张五千万的支票给顾林后,顾林揣着五千万就屁颠屁颠的上了她的法拉利。   进车前,她还扬着五千万的支票跟司空星宗道:“小子,我赶时间,税收跟小费你就一并给了吧。”   黑市的税是黑税,要给的小费也并不是小数目,顾林见司空星宗一点也不缺钱的样子,她就为自己省点好了。   顾林说完后就一屁。股坐在了车上,随后潇洒离去了。   看着法拉利绝尘而去的车尾,司空星宗嘴角的邪笑越勾越大了。   难道她们不知道,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么。   危慕裳跟顾林走后,司空星宗在赛车场逗留了会儿,觉得没意思他便也走了。   在回市区的路上,司空星宗拨通了一点电话。   “我要危慕裳的资料,所有的!”   危慕裳她们刚回到市区,她就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   “是淳于弘。”看着屏幕上的淳于弘三个字,危慕裳笑了笑,看了顾林一眼就接通了电话,“喂。”   “慕子!是你?真的是你!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们么?怎么可以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危慕裳一接通电话,耳边就传来一连串的震惊与质问仙网全文阅读。   叹息着轻呼出一口气,一年不见,淳于弘还是这么的大惊小怪,这么的光长年龄不长成熟。   “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吧。”她们既然从部队出来了,凭她们跟淳于弘之间的交情,肯定是要跟他见上一见的。   “迷夜酒吧,那你们过来吧,还是以前那个包间。”淳于弘也不啰嗦了,直接跟危慕裳报了位置,就让她们赶紧过去。   “林子,去迷夜酒吧。”挂了点话后,危慕裳跟驾驶座上的顾林道。   “还迷夜呢!你说淳于弘都迷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不担心自己得艾滋呢。”   一听淳于弘又泡在迷夜酒吧里,顾林就忍不住感慨起来,以淳于弘混乱的私生活来说,顾林真心怀疑他哪天就会突然不行了。   “你应该说这么多年了,红姐怎么还没拿下淳于弘。”红姐对淳于弘的心思危慕裳跟顾林是知道的。   或许是淳于弘太过混乱的私生活让红姐退步了,反正红姐就一直那么单着。追她的人不是没有,比淳于弘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没有。   但红姐就那么一味的排斥着所有人,但她即使排斥了所以追求她的男人,她却也没有向淳于弘靠近一步。   以淳于弘的心思来说,他不可能不知道红姐对他有意思。但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一个一心混乱漂浮,一个一心痴守不离。   他们之间,连危慕裳跟顾林都替红姐心疼,替淳于弘着急。   但无论她们怎么急,两个当事人都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顾林没回话,但其实她心里在想,都这么久了,罗以歌怎么也还没拿下危慕裳。   当危慕裳跟顾林走进迷夜酒吧某高级包间的时候,她们一推开门,迎头就扑来一抹黑影。   “哇哦——慕子!林子!想死哥哥了!来让哥哥抱抱。”一见门外窜进两抹熟悉的身影,淳于弘一个起身张开双臂就朝她们迅猛扑去。   危慕裳跟顾林满头黑线,淳于弘这架势……   两人异常有默契的侧身一个闪躲,淳于弘想揽她们入怀的手臂,猛一下就落了空,空抱着一团空气。   “噗!”看着淳于弘猛抱一个落空后,差点扑倒在地的背影,红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红姐。”   “红姐。”   听见红姐的笑声,危慕裳跟顾林喊了声好后,径自朝她走去,两人都没去理会独自搂抱着空气的淳于弘。   “不公平!”见危慕裳跟顾林不但不让他抱,还无视他把他冷落在一旁不闻不问,淳于弘猛得一个转身就指控起她们来。   “你们一回来就找她不找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抛弃我倒贴上去,你们也太没良心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幼小的心灵。”   淳于弘先是厉声指控着危慕裳跟顾林,随后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哀怨的看着她们。   他早该知道这两个小东西是没良心的,这么多年了,亏他还对她们这么好。他真是瞎了眼,把好心都拿去喂狼了。   “幼小的心灵?亏你说得出口,淳于弘你敢不这么恶寒么?”见淳于弘一副大男人的模样,脸上却露出这么一副委屈的小媳妇眼神,红姐就恶寒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美女的贴身兵王全文阅读。   “情趣!情趣你懂么?哎,算了,像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人,肯定是不会懂的。”听见红姐说他的行为让人恶寒,淳于弘就连声反驳道。但看着红姐的冷艳神情,他就挫败的摆摆手。   有些人的大脑天生缺乏某些感性神经,他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懂他的情趣。   在沙发上,危慕裳是挨着红姐坐的,顾林是挨着淳于弘坐的。   结果淳于弘在转过身之后,果断的推开危慕裳跟顾林,一屁。股坐到了她们两个的中间。   “呐呐呐!这下哥终于是左拥右抱了!哈哈……”淳于弘在强势的挤进去后,双手各自搭在了危慕裳跟顾林的肩上,然后他就在哪儿得瑟起来了。   瞧着淳于弘那得瑟模样,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满头满脑的黑线。   这是给外人看见,依淳于弘花名在外的名号来看,肯定又会以为她们是他的什么什么了。   “你丫给我收敛点哈!”危慕裳伸手抓起淳于弘的一个手指,然后果断的甩开。   她可不想好容易出来一回,结果就被淳于弘的艳艳燕燕给当成情敌攻击。   “干嘛要收敛!我都一年多没见到你们了,你们走了知道我的生活有多无聊么?那简直就是一下子从天堂跌倒了十八层地狱。怎么能够收敛,不收敛!”   淳于弘在洋洋洒洒的花言巧语了一番后,手掌又果断地搭上了危慕裳的肩膀。   “哎……我就在想,怎么老天爷还没把你给收走呢?或者找个女人来收了你也好。”   知道淳于弘只是把她们当成妹妹,没其他心思,顾林也懒得去理他。抓起遥控器在一旁选歌的同时,意有所指的瞥了红姐一眼。   接受到顾林暗含深意的眼神,红姐眼眸一闪,撇开头去不说话。   “我是谁啊?淳于弘!老天爷有那胆收我么?至于女人么,要是你们两个愿意收了我的话,我可是很愿意的!嘿嘿……”   淳于弘在顾林看向红姐时,他便不留痕迹的移开了视线。随后他就看看顾林又看看危慕裳,一脸猥琐道。   “你放心,要是哪天我开花满楼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收了你的!”危慕裳斜斜的瞥了淳于弘一眼,随后她猛一拍淳于弘大腿肯定道。   这样的话,淳于弘不但有各色美人可以调戏,满足他的**。还可以有可观的收入,这样的事儿一举两得,多好是吧。   “……”淳于弘嘴角抽搐,牛郎……他就知道危慕裳的毒舌不输顾林。   就在他们瞎聊着,聊得正欢的时候。危慕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看了看包间里就她们四个人。   她看向红姐犹豫道:“红姐,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跟顾林没来的话,那这包间可就只剩淳于弘跟红姐了。看来她们一不小心当了个大灯泡,坏了他们的好事。   危慕裳这么一说,顾林也才想到这个问题。虽然她跟危慕裳只有七天的假期,但跟别人一辈子的幸福相比,她们这七天连毛都算不上。   “红姐,要不我们改天再聊吧,我跟慕子就先回去了。”破坏别人好事可是会损自己德行的,她们还是感觉撤的好追美高手全文阅读。   顾林说完,拉着危慕裳就想走。危慕裳也相当配合的起身就准备离去。   “我靠!干嘛呢?都给我坐下!”突然之间见顾林跟危慕裳就想走,淳于弘两手一伸,就将她们两个重新抓回了沙发上。   “你们想多了,还有其他人。”红姐喝了口酒后,才看着她们慢悠悠道。   “其他人?谁呀?”顾林将包间都看了个遍,也没见着其他人。   “还没到,估计快了,你们也认识的。”淳于弘是听红姐说才知道她们回了s城的,然后他家哪位蛮横的妹妹也恰巧打了个电话给他。   一起当的兵又一起回来的,想必是认识的才对。   淳于弘十五岁过后就不常回家了,跟他那位太妹性格的妹妹,关系说不上多亲密,却也还不错。   “我们也认识?”顾林刚想问是谁,这时包间门就再次被推开了。   “哥!咦……危慕裳?林子?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淳于蝴蝶风风火火的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淳于弘,刚喊完一声哥。她就被两抹熟悉身影给惊着了。   淳于蝴蝶在震惊中定睛一看,美眸睁得更大了,她……她哥竟然是拥着危慕裳跟顾林的!   对于淳于弘的风流花名,淳于蝴蝶是知道的。   此刻看着淳于弘理所当然,危慕裳跟顾林丝毫不介意的神情。她瞬间就被雷得外焦里嫩,难道……难道危慕裳跟顾林和她哥是那种关系么!   看到突然闯入的淳于蝴蝶,危慕裳跟顾林倒没有那么震惊,毕竟她们早就知道她是淳于弘的妹妹了。   但危慕裳跟顾林都很汗颜,瞧着淳于蝴蝶那张大到都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她们就知道,淳于蝴蝶肯定误会什么了。   “你……你们,哥……”淳于蝴蝶站在门口,伸手指指危慕裳顾林,又指指淳于弘。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从没想过危慕裳顾林跟她哥是认识的。而且,还是那种关系。   原本朝夕相处的姐妹,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自己哥哥的情人,而且还是两个!   这个让她怎么接受!   见淳于蝴蝶错愕又有些受伤的模样,危慕裳微叹一口气,张嘴就想解释。   “妹,怎么样?哥眼光还不错吧!”看着淳于蝴蝶,淳于弘突然就将危慕裳跟顾林更加的搂向自己怀里,“而且,她们可都跟了哥十几年了哦!”   这下危慕裳跟顾林冷汗暴跌,简直想杀了淳于弘的心都有了。   危慕裳侧首刚想去擒住毁她们清白的淳于弘,结果她一抬眸就看见门口突然多出了一抹身影。   看着那抹高大的熟悉身影,危慕裳突然就身体一僵。   ……   ------题外话------   亲们,爷儿端午有事得外出,这是前一天急急忙忙赶出来的稿子。字数就只有这么多了,亲们先凑合看,回来后会恢复万更的。且,爷儿尽量在这几天把更新稳定到早上来。   (>_   106   危慕裳侧首刚想去擒住毁她们清白的淳于弘,结果她一抬眸就看见门口突然多出了一抹身影。   看着那抹高大的熟悉身影,危慕裳突然就身体一僵。   一瞬间将危慕裳刺激的一愣的,其实是那抹身影上的那道目光。   那道,阴鸷的、凌厉的、责备的。   对,就是责备,阴鸷凌厉危慕裳都不觉得有什么前妻有毒最新章节。但责备,看着那双瞳眸的丝丝责备,危慕裳实在不明白司空星宗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她跟司空星宗根本就谈不上认识,更谈不上有何交情,他的责备是何意思?   察觉到危慕裳似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发愣,淳于蝴蝶反射性的往身后一看。   眉头一皱,淳于蝴蝶十分不爽的看着停在过道上的司空星宗,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就遇到这瘟神了。   “哼!”瞅着司空星宗,淳于蝴蝶不待见的冷哼一声,随后手抓着门沿猛地向后一甩,砰一声门就被果断的关上了。   看着突然关上的门,司空星宗邪肆的眼眸一冷。他刚才无意间的一瞥,竟然让他瞥到了现下他最感兴趣的女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女人竟然被拥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之前在黑市时,司空星宗握危慕裳的手,从她的挣扎及不喜的脸色,司空星宗可以看出危慕裳并不喜欢他的碰触。   但现在一转眼的时间,那个嫌弃他的女人转身就扑进了别人怀里。   这让一向视女人如玩物,习惯女人倒贴的司空星宗怒了,冷冷的盯着危慕裳,像是要把盯出个骷髅来般,像是质问着他到底有哪点不如淳于弘般。   冷不丁的被阻隔住视线,司空星宗的眼神在阴戾了一瞬后,突然就邪肆的笑了起来。   从资料上看,他还以为危慕裳是个好女孩。现在看来,他也没必要好好对她了。   十几年,危慕裳竟然跟了淳于弘十几年!   不知为何,一想到淳于弘口中说出的十几年,司空星宗就恨不得立刻把淳于弘给灭了。   在危慕裳看着司空星宗怔愣一瞬,顾林已先她一步动手,将淳于弘给打趴在了沙发上。   “我靠!淳于弘你tm非要让我嫁不出去是吧!”顾林气愤的在淳于弘刚不正经的下一瞬,立刻就出手向他讨回自己的清白。   顾林出手的瞬间,恰巧也是淳于蝴蝶关门的瞬间。转瞬即逝的一瞬间顾林没看到门口的司空星宗,司空星宗也没看到顾林揍向淳于弘的拳头。   “嗷——我怎么让你嫁不出去了?我这不是想让你早点嫁出去么!”冷不防的被顾林给揍偏了头,淳于弘倒在沙发上捂着嘴角反驳道。   “我呸!清白都被你丫给毁了,tm还能有良家妇男敢要我么!”   顾林愤恨着,以前她还小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她都可以谈婚论嫁了。再被淳于弘这么不清不白的毁下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这不是想刺激刺激喜欢你的男人,好让他紧张紧张,赶紧出手把你给带回家去么。”伸手格挡住顾林再次挥下来的一拳,淳于弘揉着酸麻不已的嘴角。   “为你着想我还要挨揍,我容易么我!”淳于弘硬着脖子狡辩着。其实他能感觉到顾林是有那么点什么的,但顾林那小妮子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他威逼利诱不出又不好意思去调查,只能旁敲侧听了。   “滚蛋!没你帮忙我更容易嫁出去!”嫌弃的捶了一下淳于弘腹部后,顾林才收回手不跟淳于弘计较。   “我说你们,你们是不是该跟我坦白点什么?”看着顾林在跟淳于弘打闹,而危慕裳跟红姐则事不关己的模样,淳于蝴蝶走到她们对面沙发坐下,强自镇定道。   看顾林跟她哥毫无顾忌的打闹程度,淳于蝴蝶知道他们肯定不止认识一两天了植物制卡师传奇全文阅读。   而且危慕裳跟顾林肯定是知道,她跟淳于弘之间的兄妹关系,为什么她们从来就没告诉过她?   “坦白?有什么好坦白的,就是你看到的,我们跟你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听到淳于蝴蝶口中的坦白二字,危慕裳汗颜不已,怎么听着好像她们跟淳于弘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需要跟淳于蝴蝶坦白请求处分的感觉。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私密交易,或者见不得光的事情?   淳于蝴蝶还是不信,她不是不信危慕裳,她不信的是淳于弘。以她哥的风流性子,周身十米范围内的异性,基本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如果危慕裳她们跟淳于弘认识了那么久,以她们的姿色跟性格,她哥怎么可能会好心放过她们。   “不然你以为呢?”顾林揍完淳于弘后回头,挑眉反问道。   虽然她们不是第一回被人这么怀疑了,但这可不是好事情,能解释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淳于蝴蝶的美眸瞅了瞅她们,随后转移到淳于弘身上:“哥,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跟她们合起伙来瞒我!”   这个事情淳于蝴蝶还是觉得得怪她哥,依顾林经常坑她的程度来看,顾林跟危慕裳是不可能主动告诉她这件事的。   “没有!绝对没有!”淳于弘举起双手保证着自己的清白,“虽然哥知道你们都当兵去了,但是哥也是今天才知道你们是认识的。”   去当兵的人多了去了,分不分的到同一个部队都是个问题,淳于弘虽然有想过淳于蝴蝶会跟危慕裳和顾林认识,但他是真不知道她们真的认识。   淳于蝴蝶在纠结一番纠结是谁的错,才会导致这种可恶的事后,她转瞬也就释然了,反正这都是些无关大雅的事。   酒喝多了排得水也多,危慕裳出去上完厕所回包间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危慕裳看了眼显示屏上的陌生号码,她刚想接通,身后就猛地被一股大力一扯一按,随后她就被紧压在了侧边的墙壁上。   猛地一震下危慕裳手中的手机差点就摔落在地,危慕裳眸一冷,抓着抓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就想反击回去,却在看清楚眼前的那张脸时眉头一皱。   司空星宗。   “小裳儿,你可真不乖,怎么我才一转身,你就奔向了其他男人的怀抱呢?”司空星宗凑近危慕裳,邪肆的眼虽然在柔声质问,但眸里的阴鸷却异常明显。   看了危慕裳的资料后,司空星宗才想起为什么他会觉得危慕裳这个名字耳熟了,这还不是拜他妹妹司空姿千所赐。   司空星宗虽然不知道司空姿千跟危慕裳的恩怨从何而起,但貌似司空姿千挺不待见危慕裳的。   “司空星宗,放手!”危慕裳看着司空星宗靠得极近的那双邪肆眼眸,眉头深深的皱起。   不就一场赛车么,司空星宗有必要紧抓着她不放么。   “放手?为什么?”司空星宗抓着危慕裳肩膀的手掌反而更加的大力了,“放手让你去找淳于弘么?还是说,你早就准备好今晚要跟他上床了?”   凑近危慕裳的耳边,司空星宗吹着气暧昧至极的说着上床二字邪恶魔法高校。   谁都知道他的上床二字代表着什么。   手机铃声仍在响着,但危慕裳跟司空星宗都没去理它。   从司空星宗的嘴里听到上床二字,危慕裳黑瞳一暗,抓着手机的手一紧。   愤怒的下一瞬间,危慕裳就果断的出手击向了司空星宗。   其他先不说,司空星宗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这件事,他管的,未免也太多了点。   危慕裳也不说话,在狠狠一拳击中司空星宗后,她的第二拳第三拳也紧随而至。   危慕裳的格斗技能是以打败罗以歌为目标强加训练的,虽然司空星宗的身手,但在危慕裳招招快准狠,转攻致命部位的强逼下,他也渐渐有些难以招架起来。   迷夜酒吧的第三层高级包间,能上来的人本就不多,此刻的走廊更是空无一人。   危慕裳是怒了,再加上司空星宗的为人实在没法让她手下留情,她攻击而出的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   两抹斗殴纠缠的身影一进一退着,在又被危慕裳踢中胸口后,司空星宗眸光冷得似冰。   他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虽然他不敢说他自己能有多无敌,但一般的大汉在他的手下也是仍他捏圆搓扁的。   怎知今晚到了纤瘦的危慕裳手里,这种情况却反过来了。   “性格够火爆,手段够狠辣,恰巧是我喜欢的类型!”边格挡着危慕裳的进攻,司空星宗边邪笑着看着危慕裳道。   司空星宗越看越觉得危慕裳合他胃口,他的女人还从没有一个是军人的,现在尝尝的话,味道应该会不错。   淡然的瞳眸深黑不见底,危慕裳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对着某包间的门,危慕裳在狠劲一踢后,司空星宗意料之中的撞开门跌了进了进去。   一将司空星宗给踢出视线,危慕裳转瞬就闪进了顾林她们所在的包间,而她兜里的手机,也在她开门的瞬间停止,且再也没响过。   当天晚上回去后,顾林在冲凉时,她们家的门铃响了。   危慕裳看了眼门外的人,危元继。   犹豫一瞬,危慕裳打开了门。   一瞬间看到危慕裳出现在眼前,危元继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似是早知道危慕裳会在房里。   “我找顾林,可以进去么?”危元继的语气说不上多客气,却也不似平日里的冰冷。   声音有丝冷,有丝硬,还有丝不自在的感觉,好像从没遇见过眼下这种情况。   “可以。”深看了眼危元继还算真诚的眼神后,危慕裳也面无表情的淡然回道。   危元继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后,危慕裳倒了杯白开水给他,随后坐在了他对面。   电视里的军事节目继续播放着,双双沉默数秒后,危慕裳抬头看着危元继,认真道:“我想知道你对顾林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危元继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这是他第一次跟危慕裳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是第一次认真审视起危慕裳来。   危慕裳跟顾林的关系,他也是在她们入伍前夕知道的。   她们当兵的前一晚,顾林还在危元继的床上,但第二天一大早,当危元继醒来后,顾林的身影早已不见了天才宝宝极品娘亲最新章节。   知道顾林若要躲他的话,危元继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那天早上,他才会回危家大宅,然后亲自送危慕裳去学校。   危慕裳当时还在奇怪危元继怎么突然就对她那么好,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顾林的原因。   “想法,你若问我有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生子,我会告诉你我没想过,但我不会伤害她。”   因为顾林,危元继才试着去了解危慕裳,他知道危慕裳这是在替顾林着想。危元继也没打算期满她,毫不犹豫的表明他的立场。   “不伤害她,你确定你能做到?”重复念着前面的四个字,危慕裳黑瞳犀利的盯着危元继。   虽然一个人的保证并代表不了什么,但危元继若亲口跟她承诺说不会伤害顾林,危慕裳觉得她心里能稍微放心点。   一个男人的承诺可不可信,取决于这个男人的诚信度与他的想法。   危元继是个商人,无商不奸。虽然他是个奸商,但依照危元继的为人,从某方面来说,危慕裳觉得危元继还是可信的。   “我只能说我不会去主动伤害她,不会在意识清醒的情况去伤害她,其他的意外情况,我没法跟你保证。”   凡事都有可能发生个意外,对于没法意料的事情,危元继从不会把话说的太满。   他能做到多少便说多少,不夸张亦不贬低。   危慕裳没点头也没反驳,意外,她懂,但人为的意外呢?危元继能否护得了顾林周全。   对于危元继的回答,危慕裳还算满意,她也没再说什么。   当顾林围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时,一走到大厅她就瞪大了眼。   危慕裳跟危元继相对无言的坐着,虽然有电视里播放出的声音,在缓解着那股怪异的气氛,但顾林还是觉得怪异。   “你又来干嘛!”瞪着危元继,顾林直接就大声质问着。   她就洗了个澡而已,危慕裳怎么就把危元继给放进来了。   危元继猛一看见顾林半裸的身体,裸露出的双肩和双腿还有他爱抚过的痕迹,见此情形危元继的瞳眸是暗了又暗,深了又深。   瞅了眼大惊小怪的顾林,还不等危元继回答顾林,危慕裳就边起身边淡声跟危元继道:“你可以把她带走,但部队纪律严格,你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危慕裳说完后与错愕中的顾林擦身而过,随后她就进了房间,关紧了房门。   对于男女之事,危慕裳就算以前不懂,但自从罗以歌那什么之后。她就算再不懂,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听了危慕裳的话又见她主动跑回了房间,危元继的眉毛高高挑起。   他还在想找什么理由才能把顾林给带出去呢,结果危慕裳就替他铺好了路。不得不说,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真懂他。   危元继是高兴,但顾林在错愕一瞬后,脸立马就黑了,敢情她洗一个澡的时间,危慕裳就将她给卖了!   “危!慕!裳!”顾林很少叫危慕裳的全名,今晚她是握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念出来的。   就在顾林转身想进危慕裳房间时,危元继已经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接着就把顾林给掳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北洋1917。   房间的隔音效果异常的好,在另一间房内的危慕裳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半个小时后,穿戴整齐的顾林被危元继从房间给扛了出来。   踢打一番反抗无效后,眼看着出了门危元继还没打算放下自己,顾林连忙投降道:“危元继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顾林实在不想自己以这种囧态游荡出去。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大掌拍了顾林小屁屁一下,危元继这才把她从肩膀上放了下来。   顾林一从危元继肩膀上解脱下来,她握紧小拳头刚想教训教训危元继,就被隔壁屋开门的声音给打断了念头。   顾林握紧的拳头刚放松下来,就见隔壁屋的大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睡衣五十多岁的大妈。   大妈是出来扔垃圾的,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帅哥美女她也愣了一下。   “小林!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年多都没见着你跟小慕,大妈还以为你们搬走了呢。”大妈一看清楚那个短发女孩是顾林,当下就放下垃圾热情道。   “大妈,我们没搬走,有事去外地了才没回来住。”见着大妈,顾林暖暖一笑。大妈人很好,以前她跟危慕裳住这里的时候,周末经常都把她们叫过去蹭饭吃。   “哦……去外地了啊,难怪没见着你们。”大妈的眼睛在顾林跟危元继身上转来转去,随后她看着顾林调皮的眨眼道,“小林,这位是?”   大妈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有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大晚上的,又是一男一女的。   “呵呵……”顾林打着哈哈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时,危元继手一伸果断的拥着顾林,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大妈一见顾林的犹豫及危元继霸道的动作,心下更加明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就笑呵呵跟顾林道:“这又什么好遮掩的,男朋友就男朋友么,大妈又不会取笑你是不是。”   “不过,哎……小林呐,我儿子再过一个星期就要从美国回来了。我还想把你介绍给他,让你当我儿媳妇呢,现在看来,那小子是没这个福气了。”   大妈眼巴巴的看着顾林可惜道,不过看着危元继帅气的面孔、高大的身材和那股高贵的气质,大妈就觉得顾林眼光不错。虽然那个小帅哥面瘫了点,冷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跟她儿子一样优秀的。   本来无聊的听着大妈在跟顾林唠家常,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大妈要给顾林介绍对象,危元继的脸当时就黑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为了打消大妈想让顾林给她当儿媳妇的念头,危元继直接冷冷的丢下了一枚深水炸弹,随后就拥着顾林消失在了大妈的视线里。   危元继脸黑得跟煤炭似的,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光明正大的抢他的女人,当他是泡沫不成。   结婚?   顾林还这么年轻,大妈完全没想过顾林会这么早就结婚,她怔愣了一瞬。   随后朝即将消失在电梯里的顾林道:“小林,你不是才二十岁么!民政局能给你办结婚证啊?”   天朝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的二十周岁,女的二十二周岁。   大妈明明记得顾林还不到二十二的呀,怎么一转眼就结婚了重生最强农民最新章节。   在电梯合上前,大妈再一次听到了顾林‘老公’冷冷的声音。   “国外办的!”像是怕大妈还不死心,在听到大妈质疑的声音时,危元继再次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危元继的脸又黑又冷,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顾林这么抢手。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以后要不要把顾林给锁起来,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   “噗!”本来危元继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就够让顾林无语的了。现在又听到危元继冷不丁冒出一句不容置疑的话语,她直接就喷了。   她怎么不知道危元继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见顾林在嘲笑他,危元继眼一眯,异常危险的盯着顾林:“难道是你以前勾引过她儿子?”   揽在顾林腰际的手紧了紧,危元继瞳眸里的醋意翻江倒海。顾林肯定做过什么,不然那个大妈怎么会一心想把顾林给骗到她家去。   “擦!我见都没见过她儿子。”一听勾引二字,顾林怒了,危元继凭什么怀疑她。   骂完后顾林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立马揪着危元继衣领恶狠狠道:“他娘的!危元继你竟然敢毁我清白?老子是黄花闺女,黄花闺女懂么!老子哪里看上去像是有夫之妇了?”   “哪儿看都像!”危元继想也不想就肯定道,随后他揽在顾林腰际的大掌缓缓下移,紧接着用力一捏,“黄花闺女?你确定?”   “靠!你个色。情。狂!”   ……   顾林走后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来,下午的时候她们接到祁覆的电话,说是他生日,余北跟西野桐也都到了s城,要她们出来聚聚。   挂了电话后慕裳跟顾林就开始郁闷了,她们都不知道今天是祁覆的生日,应该说其他人的生日她们也都不知道。   危慕裳跟顾林每年的生日都不怎么过,平时怎么过生日那天还是那样。看祁覆也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怎么还办起生日part来了。   其实让她们更为郁闷的是,生日,主人公都邀请了,在部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去也不好。但去了肯定得带礼物去,问题是,她们带什么礼物去?   光郁闷着,礼物也不会从天而降。危慕裳跟顾林大眼瞪小眼了数分钟后,两人决定出去买礼物。   两人在街上逛了两个钟,什么衣服饰品吃的用的都看了个遍,但她们还是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买到。   说买衣服什么的吧,在部队也不能穿。说买吃的吧,看着甜的祁覆肯定不爱吃,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逛到最后,危慕裳跟顾林停在全球连锁的大m店门前,看着门前摆着坐着大m叔叔的长椅,危慕裳两人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勒个去!怎么买个礼物也这么难?”顾林翘起二郎腿给自己按捏着。   她们都没什么买礼物的经验,以往也就淳于弘过生日的时候,她们会偶尔随便买个礼物给他,但也没有每年都买。   但祁覆不同,她们跟他的关系并没有跟淳于弘那样,熟到不送礼也没关系。   要是她们也随便送个什么礼物给祁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虽然祁覆看起来也不是太注重这里礼节的人,但有时候,有些客气和人气还是要做的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   “要不我们就买个大蛋糕过去吧。”生日,危慕裳能想到的其实只有蛋糕。   “你这个想法可真好!”顾林鄙视的瞅了危慕裳一眼。   蛋糕,亏她想得出来,难道祁覆请他们去过生日,他自己还会忘记买蛋糕不成。   “我操!那你说买什么?”危慕裳怒了,这么点小事竟然浪费了她两个钟的光阴,且两个钟后她们还是一无所获。   危慕裳平时并不常爆粗口,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少。   一个手拿甜筒刚从大m里面走出来的少年,突然看见两美女坐在门口,他多看了几眼正准备发痴时,结果他突地听见一声满含怨念的嘹亮粗口。   看着刚想要膜拜的女神突然爆粗,瞬间幻灭龟裂了面具的少年,吓得手一抖甜筒直接亲吻上了大地母亲。   顾林本就侧头看着危慕裳,少年的这一幕恰巧被她看见了。   看着少年瞪眼呆愣的看着危慕裳的表情,顾林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顾林的嘲笑少年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甜筒。他直接就羞红了脸,不敢去看危慕裳跟顾林,可他一时半会儿又觉得挪不动脚。   “哈哈……小弟弟,别想了,姐们你是驾驭不住的!”见少年羞红的脸,顾林笑得更乐了。   这么纯情的骚年,多难得啊。还吃甜筒,看着少年粉红清秀的脸蛋,不知为何,顾林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个受字。   危慕裳汗颜,顾林这调戏良家少男的爱好,何时能改改,万一这纯情少年在心里留下了什么阴影怎么办。   看着少年在落荒而逃时一下从衣领跳出来的坠子,那泛着光的温润光度一下就吸去了危慕裳的视线。   盯着少年快速离开的背影,危慕裳突然就灵光一闪,一把拉起顾林就朝街对面的珠宝行跑去。   “你干嘛?”猛然被危慕裳拽起就跑,顾林连忙跟上的同时疑问着。   “买礼物!”   危慕裳想到要给祁覆买什么礼物了,对于祁覆几次三番的出手相救,危慕裳从没忘记过。更甚者说,她其实对祁覆那么点愧疚,总觉得她欠了他,而且不止一点。   虽然身外之物都有那么点迷信的说法,但危慕裳想,不管怎么样,给祁覆买个护身符带着也是好的。   那次渡河时的暗流事件,危慕裳是真吓坏了。即使她跟祁覆并没有多亲密的关系,但那种失去战友,且战友是因为自己而消失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两人进了珠宝行,靓女姐姐们并没有因为她们年纪小,以为她们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而把她们晾在一边。   危慕裳知道这东西得看眼缘,并不是越贵越好。她从柜这边一一查看着往另一边走去。   “慕子,你要买玉给祁覆?”见危慕裳直奔摆着玉的柜台而去,顾林疑问道。   “嗯。”危慕裳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柜台里一颗颗或大或小,或白或绿的玉。   “为什么买玉?护身?”毕竟生活在天朝,这么点传统迷信观念,顾林还是懂的。   “嗯血色苗裔。”   “两位小姐好眼光,这玉在我朝从古老时代开始就有人佩戴,它在以前象征着高贵地位的同时,也代表着遮挡灾难保平安,是一种可以随身佩戴的玉石……”   靓女姐姐在危慕裳挑选的时候,流畅的介绍着关于玉石的来源寓意等等。   “我要这个!”危慕裳缓缓的走着看着,突然伸手指着柜台内的某块观音玉石坚定道。   靓女姐姐在看了一眼那块标着好多个零的观音玉,然后又看了看危慕裳一瞬不瞬的晶亮黑瞳,她犹豫一瞬后将玉给取了出来。   危慕裳拿起那块颇为硕大的观音玉,入手冰冷温润,对着灯光照了一下,色泽通透均匀,白中泛着丝丝绿光。   “我就要这个了,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观音玉石,危慕裳微微笑着跟靓女姐姐道。   “哦,好的,请稍等。”危慕裳才拿起玉石没几秒,结果就听到她说要买这块玉石,靓女姐姐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满面的回道。   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假,靓女姐姐还以为危慕裳跟顾林也就是看看。没想到她遇到一财主,这么爽快就买了她们的玉。   这么贵一块玉卖出去,天呐,她这个月的月绩就不用担心了。   靓女姐姐给那块玉配上红绳,又给危慕裳开了个证书后,危慕裳付完款她们就钻出了珠宝行。   从进去到出来,危慕裳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个她们逛了两个钟还一无所获的时间相比,简直快的让人憎恨。   危慕裳买完礼物后,顾林就郁闷了,那她买什么给祁覆去。   在大马路上溜达着,她们无意中便钻进了一座儿童玩具城。   刚开始进去看见玩具店她们还没什么反应,但她们走了五十米全是玩具店。且一眼望去还全是玩具店的时候,她俩额头就开始冒黑线了。   不是周末,学生都上课去了,这玩具城显得冷冷清清的。长长一条过道,也就只有危慕裳跟顾林站着。   “我汗,我们走到这里,难道是要我买玩具给祁覆么?”顾林无语,侧头看着店内大大小小的玩具。   有毛茸茸的娃娃,有硬气的机器人,有球,有车,反正婴儿从小到大的玩具应有尽有。   顾林恰巧与电脑前店主的视线撞到一起,然后,然后顾林一眼就看中了店主头顶的大方块。   “老板,你头顶的拼图还有么?”顾林指着老板头顶长两米宽一米的变形金刚,果断的踏进了店内。   看看那个镶起框挂在墙壁上的大块头变形金刚,又看了看顾林兴奋的背影。好吧,危慕裳一点也不奇怪顾林会送这种东西给祁覆。   按照顾林以往送礼物给淳于弘的经验来看,她能送这个拼图给祁覆,其实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危慕裳记得有一年,顾林要送礼物给淳于弘,听到顾林有礼物要送给自己,淳于弘那是相当高兴啊,倍儿高兴。   但是。   当顾林从兜里掏出一根鲜橙味棒棒糖,恋恋不舍的递到淳于弘手里的时候,淳于弘的脸瞬间就黑了紫,紫了青,最后成功的龟裂了。   要知道,当年的顾林已经不小了,应该有十五左右了应该相公,造反吧!。   “没有了。”见顾林点名要他头顶的那块拼图,老板想也不想就摇头肯定道。   这块大拼图还是他费尽千方百计给要来的,哪那么容易找到。   “什么?没有了!”顾林瞪眼,既然没有得买老板摆出来干嘛,想让她抢劫么。   “没有了!”老板正经着脸再次肯定的摇头,随后他又微笑着看着顾林道:“不过,有其他款的,也有比这更大的,但是变形金刚的就没有了。”   顾林眼角抽搐,刚才老板那个抠门模样,她还以为他这店里就这么一块拼图呢,敢情他也是个金刚迷不舍得卖而已。   顾林专找大块的拼图挑,但她每拿起一盒拼图看到上面的模拟图,危慕裳就忍不住噗一声,到了最后,危慕裳直接喷着乐呵起来了。   反正巴掌大小的拼图顾林没翻,但上了一米大小的顾林都找了,瞧瞧店家老板都是什么品位。   海绵宝宝、樱桃小丸子、叮当猫、喜洋洋。   一想到祁覆那个冰块拼着这些可爱幼稚拼图的模样,危慕裳就直接笑弯了腰,这反差,要不要刺激人。   “哈哈……帅哥老板,你这品味可真独特!”有卡通不要紧,但是,要不要清一色全是卡通,看着实在是让人蛋疼。   “独特是必须的!要不怎么能在这玩具城里脱颖而出。”有客人在店里,品味独特的老板也不招待客人,头也没抬的径自在渣着他网游。   看他也不怕她们拿了东西就跑的专心模样,危慕裳明白为什么顾林会走进这家店了。   哎,物以类聚啊。   顾林手里拿着两幅拼图在犹豫着,这两幅是最大的了,高三米宽五米,一副是喜洋洋,一副是灰太狼。   “慕子,哪幅比较适合祁覆?”将两幅拼图盒推到危慕裳面前,顾林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危慕裳,她觉得两幅都好,她都喜欢。   虽然祁覆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谁知道他内心会不会跟灰太狼一样阴谋诡计的坑人。   喜洋洋么,也许祁覆内心里住着一个喜洋洋mm也说不定,而且,喜洋洋配祁覆,一冷一热,一霸气一甜美,顾林怎么想怎么觉得合适。   “……”危慕裳很想说,两幅都不适合祁覆,但看着顾林那副兴奋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打击她。   而且,她否定的话,她们还得继续给祁覆找礼物去。   于是,为了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危慕裳果断的指着灰太狼拼图道:“这个好!”   祁覆将聚会地点定在迷夜酒吧,危慕裳真不明白他们男人怎么就对酒吧那么情有独钟了,而且还是同一间酒吧。   到了迷夜酒吧,危慕裳跟顾林刚从车上,看了一眼迷夜酒吧灯红酒绿的繁华吧门。   危慕裳就很想骂一句,生活要不要这么狗血,她要不要这么衰。   她要不要每次来迷夜酒吧都会遇到司空星宗。   司空星宗前脚刚到迷夜酒吧,他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让他驻足。   看着门口抱着大礼盒的危慕裳,司空星宗邪肆一笑,转身缓缓向她走去。   ……   107   看着门口抱着大礼盒的危慕裳,司空星宗邪肆一笑,转身缓缓向她走去。   顾林并不知道前一晚危慕裳去厕所时,跟司空星宗相遇并发生冲突的事。   她刚下车刚想跟危慕裳一起进入迷夜酒吧,就见危慕裳站在原地不动了。顾林抬头顺势看去,嘿,那不是司空星宗么。   虽然司空星宗没说他跟司空姿千有什么关系,但是据危慕裳跟顾林推测,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应该是有点关系。   先不说其他,单从性格来看,二人同样的风流嚣张,目中无人,且都不懂得看别人脸色。   司空这个复姓在现下并不常见,如此性格相近又同姓的人,很难让人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见司空星宗是直奔危慕裳而去的,顾林身形一移,顷刻就挡在了危慕裳身前。   对于那些肖想危慕裳的男人,也许危慕裳未必分辨得清,但顾林可是一点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的。   司空星宗那双**裸的邪肆眼眸,她就是身在十里外都能闻到他的猥琐意图。   “哟,这不是司空少爷么。怎么,有何贵干?”将危慕裳护在身后,顾林双手插胸的跟面前的司空星宗对视着。   “贵干倒没有,难得有缘遇到,哥哥请你们喝酒怎么样?”瞅了眼被顾林紧紧护在身后的危慕裳,司空星宗转而跟顾林调笑道。   哥哥?   顾林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她可不想跟司空姿千有同一个哥哥。   “少爷相约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我们今日已经有约了,司空少爷还是另找目标为好。”顾林同样嬉笑着,眨眨眼跟司空星宗暧昧道。   司空星宗并不是S城的人,但他的花名在S城可是跟淳于弘有得一拼的。   “有约了?”司空星宗挑眉,他可没忽略危慕裳抱在怀里的大礼盒,“跟淳于弘?”   司空星宗将眼眸紧紧眯成一条线,凌厉的视线在看顾林,也是在看顾林身后的危慕裳。   一想到前一晚危慕裳被淳于弘拥在怀里的情形,司空星宗就恨得牙痒痒。   他看上的女人,竟然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乍然从司空星宗嘴里听到淳于弘的名字,顾林微挑了挑眉,司空星宗怎么知道她们认识淳于弘?   “反正不是你。”顾林挑眉一笑,拉着危慕裳刚想走,就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唤住。   “林子,危慕裳。”淳于蝴蝶开着sao包的火红色跑车,刚在迷夜酒吧门口停下,就瞧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淳于蝴蝶从车上下来后,才看到司空星宗的身影。她眉头一皱,异常不待见瞥了司空星宗一眼后,拉着危慕裳顾林就走。   眼睁睁看着三道靓丽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穿行而过,司空星宗只垂眸邪肆的笑着,脸上不见任何的不悦神色。   淳于蝴蝶不待见他,司空星宗是一早就知道的。   司空星宗不明白的是,他这张女人一向都看一眼就爱上的脸孔。怎么到了她们三个眼里,就失灵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你们怎么跟他纠缠上了?”一将危慕裳跟顾林拖离司空星宗的视线范围后,淳于蝴蝶就皱紧眉头跟她们道。   司空星宗这个名字对淳于蝴蝶来说,探不上多熟。但他在S城的势力,淳于蝴蝶知道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淳于蝴蝶不待见司空星宗,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的原因。   “不是我们要跟他纠缠,是他自己缠上来的。”危慕裳皱眉,有了一个司空姿千之后,她实在是不想再跟司空家的有任何的牵扯。   “蝴蝶小姐,司空星宗应该是司空姿千的哥哥吧?他不是A市的么?怎么跑到S城来了?”看样子淳于蝴蝶好像知道的挺多,顾林便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混在S城了。”   淳于蝴蝶自己的想法是,S城站在天朝城市的最前沿,相对来说要比A市来得繁华。有野心有能力的人,谁不想挤破脑袋往S城挤。   “对了,朵朵说她不来了,说她要照顾她母亲。”淳于蝴蝶本来想去接时朵朵一起过来的,打电话去的时候才知道时朵朵不来了。   “她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危慕裳目露关切的看向淳于蝴蝶,她记得时朵朵的母亲好像身体不是很好。   “她说还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淳于蝴蝶瘪了瘪嘴,时朵朵只跟她说了这么多,其他就没了。   一楼大厅里异常的热闹,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晚,还不到真正狂欢的时候,但此时迷夜酒吧的人数可一点都不少。   迷夜酒吧分三层营业,一楼是普通大厅,二楼是普通包间,三楼是高级包间。   四楼以上是套房,等级从低到高,应有尽有。   危慕裳在步到三楼前,将怀里那个大礼盒推到了顾林怀里,她手里只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淳于蝴蝶看了看危慕裳手里的小盒,再看了看顾林怀里快遮住上半身的大礼盒,眼角抽了抽。   这两人的品味差距光从外形上看,就相差的如此之大。   到了指定房间后,祁覆、余北、西野桐也早已经到了。   “祁小覆,诺,这是给你的。我可先告诉你,如果你不喜欢这礼物的话,也别扔我,记得明年转送给我就成了。”   顾林拽拽的将大礼盒递到祁覆面前,然后再拽拽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吧,顾林也想过祁覆有可能不太会喜欢这个礼物,所以,她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的。   把送出去的礼物再让别人转送回来,亏她想得出来。   “谢谢。”祁覆没想到她们还会带礼物来给他,他说了就出来聚聚而已的。   伸手接过顾林递来的大礼盒,再听听顾林说出的话,祁覆突然就没了想打开它的**。   “生日快乐。”危慕裳也将手里包装好的小礼盒递到祁覆勉强,看着他微微一笑。   危慕裳看着祁覆的黑瞳异常真挚,里面溢着满满的祝福。   “谢谢。”祁覆看着危慕裳嗓音低低的回道,他在想,也许,他是不是该让危慕裳知道点什么?   一行六人也没什么拘束,大家都该唱的唱,该喝的喝。   难得能出来聚一聚,大家也都放开了玩耍。特别是有淳于蝴蝶跟余北这两朵奇葩在,他们的欢快笑声就没怎么停过。   淳于蝴蝶玩着玩着觉得不够尽兴了,囔囔提议要到大厅去跳舞。   大厅人太多太闹了,危慕裳跟顾林都不太想去,祁覆他们都持怎么都好的态度。于是,在淳于蝴蝶再三的怂恿下,他们六人走到了一楼大厅。   一到一楼,淳于蝴蝶就跟疯了般,尖叫一声就朝舞池飞奔而去。   事实证明,他们六人中,疯狂的也就只有两朵奇葩。除了淳于蝴蝶跟余北奔到舞池外,其余四人都选择了在吧台边喝酒。   但危慕裳跟顾林刚叫了杯酒还没喝上,淳于蝴蝶就从舞池下来,拖着她们就往舞池走去。   “我说,难得出来一次,你们别给我这么闷葫芦成不?”淳于蝴蝶也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几个快步行走间,就将她们给拉到了舞池中央。   此时硕大的舞池围了不少的男男女女,她们一进去就淹没在一个个摇晃着的头颅间了。   看了眼兴致勃勃的淳于蝴蝶,又看了看周围扭动着身躯的男女。危慕裳跟顾林一动不动的站在其中,显得颇为不和谐。   算是为自己的生活增添点不一样的色彩吧,危慕裳也随着音乐缓缓舞动了起来。   劲爆音乐的氛围下,随着渐渐放开的双手双脚,危慕裳跟顾林也渐渐融入佳境,跟淳于蝴蝶拼着劲摇摆着身子。   三个长相不俗的短发少女在舞池中肆意飞扬摇摆着,青春靓丽的脸蛋又那么的耀眼迫人,她们很快就吸引去了不少的目光。   舞池是什么地方,不管你进去的酒吧是一个多么高级的酒吧。舞池,都不是一个什么安全的地方。   人多了,挤了,舞动了,手自然也就动了。   随着围绕在危慕裳三人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本就在舞池边玩乐边负责照顾她们的余北,他的眉头就越皱越紧了。   挤在危慕裳三人身边,余北虽然在疯癫的舞动着,但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们。   看到有哪个不长眼的毛手伸向她们,好对付一点的余北就奋着劲直接把那毛手的主人给挤开。   有些不长眼挤也挤不开的,余北也就只有暗中动手了。手劲下的那是直让对方冒冷汗,外加余北一双冷眼瞪视下,一般人也都默默的撤退了。   好不容易扫清她们三人周围的污浊空气,余北刚得以清闲会儿,就又有另一批不知死活的人挤压上来。   娘的!余北怒了,在他余北的眼皮子底下也敢把手伸向他们的人,活腻歪了是吧。   于是,余北边瞪眼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扫毛手行为。   可余北毕竟只有一个人,危慕裳她们可是有三个。围在她们周围的人又那么多,余北就是再多两只手也不够用。   对于危慕裳三人来说,她们可也不是吃素的。   对于即将要伸向自己的毛手,危慕裳是能闪开的就闪开。闪不开硬是死皮赖脸缠上来的,她可就直接下黑手了。   狠戾的手段外加她直视过去的阴毒黑瞳,常常将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毕竟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猥琐狼在吃了危慕裳一手后。也就捂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断掉的手腕,默默的离开了。   顾林的手段也跟危慕裳差不多,不同的是淳于蝴蝶,对于这种情况估计她是司空见惯了。   她嬉笑着跟周围的狼旋转着,然后几个不经意间,危慕裳就看到有不少的男人在默默的后退,然后转身溜了。   见此情形,危慕裳不得不感叹。久经舞场的名媛就是跟她们这些小虾米不同。都没见淳于蝴蝶干嘛,结果那些狼们就默默的来,灰溜溜的遁走了。   “靠!蝴蝶小姐,你这使得是什么手段?老娘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踢走一只苍蝇。结果你一出手就直接挥开一打,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见淳于蝴蝶丝毫不影响心情的玩得爽快,顾林凑到她耳边准备取个经啥的。   “秘密!”音乐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淳于蝴蝶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顾林在说什么。   “靠!”   “靠!”   两张嘴咒骂出来的声音,危慕裳和顾林听了淳于蝴蝶的话后,都恨不得一把将她扔到狼窟去。   狼,肯定也有好坏脸皮薄厚之分。   就在危慕裳发怒暴走准备大打出手前,祁覆跟西野桐来了。   他们一来就直接将危慕裳三人给包围在了中间,当然了,对于那些久久不曾得手,反而被人趁虚而入的狼来说。   对付外来分食的祁覆跟西野桐,自然少不了一番摩擦。   “我们走吧!”眼看着她们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涌向祁覆他们周围的狼也越来越多,危慕裳放开嗓子嘶吼道。   “我还没跳够呢!”淳于蝴蝶虽然也皱眉,但她毫不犹豫的回吼着危慕裳道。   部队一年的尼姑生活都快把她憋坏了,淳于蝴蝶说什么也不肯走。谁知道她下次出来会不会是十年后,她这次一定要玩够本才行。   空间又窄,看了眼祁覆他们双拳难敌四手的模样。危慕裳跟顾林说她们先走,只留淳于蝴蝶一个人在舞池上的话,他们也轻松些。   顾林点头后,危慕裳就凑到身后的祁覆耳边,朝他吼着:“祁覆,我跟顾林先走,你们看好淳于蝴蝶!”   被拍了一下肩膀后,祁覆猛一下转头,突然就看到危慕裳突然放大的脸。   而危慕裳原本凑在祁覆耳边吼的位置,也在祁覆的回头下成了面对面的位置。   刚才扭回头的一瞬,祁覆好像感觉到有种柔软温热的触感擦着脸颊滑过。   此刻看着危慕裳距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唇瓣,他突然就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砰一声炸了。   “什么?”音乐太大,人声太吵了,祁覆侧耳向重复询问了一遍。   “我说,我跟顾林先走,你们看好淳于蝴蝶!”见祁覆不解的模样,危慕裳凑前了几分再次吼道。   “行,你们回包间去,别在吧台呆着!”听明白后,祁覆叮嘱着她们别去吧台。   “知道了!”   扯上顾林,危慕裳奋力的拨开人群使劲往外挤。   拥挤着在走的时候,途径之处狼友们更是不放过机会的伸手揩油。   她们在往外挤的同时,危慕裳的双手压根就没停过。她们皱着眉边在心里咒骂着边挤出舞池。   眼看着就快要挤出舞池,终于可以解脱毛手及被挤成人饼的惨状时。   危慕裳光顾着别人的手,压根就没去看他们的脸。   谁知她在一把拨开伸到腰际的手时,那只手再次以更快的速度揽住了她的腰,随即就将她重新往舞池中央带。   危慕裳唇一抿黑瞳一冷,将手伸到腰间准备下狠手时,一抬眸却猛然看到了司空星宗那张邪肆的脸。   “小裳儿,跟哥哥跳个舞怎么样?”在危慕裳手一顿稍微迟缓下的一瞬间,司空星宗已经带着她又重新返回了舞池中。   原本拥挤的人群,也在看到司空星宗的时候,主动让开了一条小道给他通过。在他站定后,他的周围更是没人敢拥挤上去。   眼看着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去的一点,几下就被司空星宗又给带了回来,危慕裳咬牙那个恨。   危慕裳也不跟司空星宗说话,果断的甩开司空星宗搂在她腰际的手就向往外走去。   司空星宗见危慕裳甩开他的手,他也不生气。邪肆笑着待危慕裳转身走了两步后,他猛地伸手一揽一带。   “嗯……”危慕裳刚走两步,就被腰间一股大力猛地一带,紧接着她就被带到了司空星宗怀里,后背紧紧的贴着他胸膛。   使劲掰了掰司空星宗紧箍在腰际的手,结果他仍然毫无所动后。危慕裳头一扭冷瞪司空星宗:“放开!”   “不放!”司空星宗不但不放,反而将危慕裳的身子一旋,转到了正面对着他,紧接着就紧紧的拥住她。   突然的正面靠近令危慕裳不由自主的倾退上半身,但她的腰被司空星宗搂得牢牢的,紧紧的贴着他。   危慕裳往后退一分,司空星宗就往前倾一分。   渐渐的,危慕裳的腰越弯越下,司空星宗的也越倾越前,两人之间面对面对峙的距离丝毫没减少也没增多。   “滚开!我对你没兴趣!”危慕裳一只手揪着司空星宗胸前的衣服,一只手袭上他的脸,将他的脸推开几分。   “但是我对你有兴趣!”邪肆一笑,司空星宗头一侧,一下亲吻上了危慕裳的手心,且伸出舌头舔了舔。   掌心温热的滑腻触感恶心的危慕裳猛一下收回手,掌心在司空星宗的衣服上猛擦着。   靠!司空星宗属狗的么,竟然舔她手掌心,想恶心死她是吧。   猛一下将危慕裳的身体扶正,司空星宗貌似认真的看着她道:“小裳儿,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背脊猛地一寒,危慕裳瞬间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靠他姥姥的!司空星宗是要闹哪样?没见她很忙,没空谈恋爱么。   “不好!”见司空星宗只是搂着她没干嘛别的,危慕裳在脑中思索着怎么摆脱他的同时,冷冷的看着他道。   “为什么?难道我还不如淳于弘那个老男人么?”司空星宗虽然在问为什么,但他的眸里全是邪肆的笑。   “小裳儿,我跟你保证,我床上的功夫绝对比他厉害哦!”突然凑在危慕裳耳边,司空星宗在她耳际吹了一口气后,暧昧的说着。   这下危慕裳不止是恶寒了,身上的气全往胸口涌,气得她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虽然她跟顾林经常会被别人以为,她们跟淳于弘有染。但从没有人这么**裸的跟她们说过这样露骨的暧昧话语。   而且司空星宗说老男人?淳于弘也就比他大了三四岁吧,淳于弘要是老男人的话,他以为他自己能有多年轻。   顾林跟危慕裳一起往外闯,众多毛手间她们谁也顾不上谁。   待顾林挤了出来回头寻找危慕裳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找不到危慕裳了。   在舞池外蹦跶着,几个跳跃人头攒动间,顾林还是没看到危慕裳的身影。但是她看到了司空星宗的身影,那高大的身形,想要别人不注意都难。   隐约看到了司空星宗身前的短发头颅,顾林握紧拳那个咬牙,当下就带着股怒气一路杀了进去。   危慕裳憋着一股气,趁司空星宗埋首在她耳际产生视觉障碍时,她从另一侧猛地一拳挥向了他的下颚。   司空星宗一时不擦,待他发觉不妙想要闪躲时,为时已晚的与危慕裳的小拳头擦着下巴而过。   瞳眸一戾,感觉到瞬间疼痛起来的下巴。司空星宗非但没放开危慕裳,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知不知道打了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已经不止一次了,想到那次被危慕裳踹进包间的情形,司空星宗的眸越加冷了一分。   对于喜欢的女人,他会纵容。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人,别以为可以凭着他的喜爱就为所欲为。   “能打伤你说明我比你厉害!”危慕裳高傲的抬起下巴与司空星宗对视着。   笑话,她竟然敢打司空星宗,还怕司空星宗的劳什子代价么。   再者,TM到底谁先动手的。司空星宗要是不来招惹她的话,她会闲得慌跟他动手么。   “哼!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乖的了。”冷声一笑,司空星宗阴戾的看着危慕裳,眸里对危慕裳抱有的**,也在这一次消失殆尽。   就在司空星宗话落准备对危慕裳动手时,他瞬间抬起的手却猛地被固定在半空中。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巨大阻力,司空星宗阴戾的眸一侧。只见祁覆跟顾林双双抓着他的手臂,两人的眸里都有着怒与冷。   危慕裳在司空星宗被祁覆跟顾林制住的同时,她伸手向自己的腰际,一把擒住司空星宗的手再狠力一扭。   “嗯……”被危慕裳毫不留情的一个偏手,司空星宗不由的闷哼一声。抬眸间危慕裳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   一闪出司空星宗的怀抱,危慕裳就嫌恶的放开了她的手。   见危慕裳逃了出去,司空星宗也不再纠缠她,转身就跟祁覆扭打在了一起。   危慕裳去当兵了,祁覆也是跟她同一时间回到S城的,司空星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一个部队的。   现下见祁覆如此维护危慕裳,司空星宗便将怒气都撒在了祁覆身上。   司空星宗的一拳一脚都没手下留情,祁覆不是爱逞英雄么。那他就让他知道,搅坏他司空星宗的好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舞池中突然有人大打出手起来,原本在舞池中舞动着的男男女女,唯恐被伤到自己,也都一蜂窝的散了开来。   砰砰砰的摇滚音乐仍在继续播放着,待淳于蝴蝶身边的毛手少了点后,西野桐也闪到了司空星宗那边去。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淳于蝴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舞池中正在发生着什么大事。   “你看吧!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非要到舞池来跳舞,我们能遇到这混蛋事儿么!”淳于蝴蝶身边的狼一退散开,余北就开始朝淳于蝴蝶吼道。   刚才那么多男人吃淳于蝴蝶的豆腐,余北看得眼睛都快冒火了。可淳于蝴蝶还想个没事人一样,光顾着跳她的舞。   他娘的,舞跳那么起劲能当饭吃啊!   舞池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下后,也就剩危慕裳他们跟司空星宗了。   本来只有司空星宗跟祁覆在单挑的表演,在西野桐加入后,舞池外突然就涌上来了五六名健硕的大汉。   看着突然涌上舞池就攻击祁覆跟西野桐的男子,危慕裳黑瞳一暗,深深的扫了一眼舞池外的看客,不知道司空星宗还有多少人隐藏在下面。   以七敌二,这战况在余北也加入后成了以七敌三。   看着数量悬殊的群架,舞池外的看客们都在起哄着给司空星宗加油。   这些久混夜店的人好歹是认识司空星宗的,他们几个突然冒出的少男少女,其他人自然是不认识。眼下又明显是司空星宗占了优势,不管是掐媚还是什么,众人都在欢呼着给司空星宗打气。   “空少!打扁他!”   “狠狠的蹂躏他们!空少最帅!”   “……”   舞池外有不少的男人刚才在sao扰危慕裳她们时,都被祁覆三人打退了回去,现下看到有人给他们报仇,一个个都高声尖叫呼喊着。   剩余的女人,不满男人刚才的视线都被危慕裳三人吸去了视线。虽然他们看到祁覆三个帅哥被群殴挺心疼的,但是司空星宗是谁,她们要是能巴结上司空星宗,谁还去理那些正太的死活。   于是,不管男女,酒吧内的众人都呈现出一边倒的气场来。   刚开始危慕裳三人,都在一旁看着祁覆等人跟司空星宗他们交手。其实以祁覆三人的身手来说,要摆脱司空星宗跟他的手下,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看着酒吧越来越沸腾的人群,危慕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部队有规定,不管在军营还在外出到了外面,他们都是不能动手打架的。   “林子,蝴蝶,我们一起上,解决完早点撤!”担心人越多他们的麻烦越大,危慕裳连忙呼吁她们一起动手。   就在危慕裳她们三人加入战局后,舞池中的局面恰巧与舞池外的欢呼声,呈相反的方向一面倒。   舞池外的看客们,瞪目结舌的看着三抹凌厉霸气的纤瘦身影。   她们在大汉高大的身躯面前,明显处于弱势的她们。却在几个转身移动间将大汉逼得节节后退。   舞池外的女客们原本嫉妒,恨不得把危慕裳她们赶出去的眼神,也在她们的霸气下渐渐露出了膜拜的光彩。   天呐,这简直太给她们女性同胞出气了。   危慕裳的身手司空星宗是领教过的,他没想到的是,顾林跟淳于蝴蝶的身手竟然也如此不弱。   看着自己不堪重负的手下,司空星宗眉头深深皱起,看来他得抽空把手下都换一批新鲜血液才行了。   舞池中的局面呈一面倒之后,司空星宗瞥到舞池外的另一批手下也想参合进来,他冷眼一凛,他们便都退了回去。   知道危慕裳他们此刻急着撤退,司空星宗也不急着在这一时半刻就收服他们。   “你们走吧!”司空星宗缓缓收了收手,出乎众人意外的道了句。   危慕裳他们虽然不解司空星宗为何突然收手,但看了看越来越多人的酒吧,他们相视一眼便都撤下了舞池。   不知道酒吧里的男男女女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司空星宗他们在舞池中打斗了那么久,可是酒吧并没有人出来制止或劝和。   按理说这与往常的迷夜酒吧不同。   以往,迷夜酒吧不论是谁发生冲突,不管身份高贵与否,地位大小与否,都会有人第一时间出来制止。   但这一次,并没有,酒吧里的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好像没看到他们的争夺般。   从舞池出来他们还没回到三楼的包间,危慕裳突然被转角处窜出来的身影,一把扯住了手臂。   “危慕裳!啊——”   危慕裳走在最前面,她突然一个停顿下,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对于突然窜出抓住自己的身影,危慕裳的反射性动作就是一抓一扭再一把挥开。   突然窜出抓着危慕裳的危元溪,被危慕裳抓住手腕狠力一扭下,瞬间疼的她冒起冷汗来,被她一挥更是跌到在了地上。   危元溪从包间出来时,听到一楼大厅不同寻常的吵闹声,便走到围栏边向下看了看,谁知她一看竟然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   台上的几个人中,司空星宗危元溪是认识的,祁覆她也见过,淳于蝴蝶也有点印象,顾林更是刚刚结仇不久,其他的她就不认识了。   看着危慕裳在舞池中肆意挥洒的拳脚,危元溪突然就深深的嫉妒起来。   她不懂的不会的,凭什么危慕裳懂得会得!   摔倒在地后,危元溪看着突然上前看向她的祁覆等人,她连忙爬起指着危慕裳怒道:“危慕裳!谁准许你来这里的?你还敢打架!我会告诉爷爷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老爷子对家教管得很严,就是危元继若无缘无故打架的话,也会被老爷子狠狠削一顿的。   更不用说危慕裳是女孩子,败坏危家的名声了。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危慕裳在外面打架,让外人误以为危家出了个只知道打架的野孩子。危元溪高兴的想,老爷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危慕裳的。   “我想去哪儿不需要谁准许,打架怎么了?你想告诉老爷子我绝不会拦你。”轻蔑的瞥了危元溪一眼,危慕裳便不打算理她继续往前走。   危元溪,在危慕裳眼里,她就是一个看似聪明实则愚笨的女人。   不知深浅,不懂别人脸色,任性妄为,比淳于蝴蝶的大小姐性子犹过之。   危慕裳想走,但危元溪并不想放过她。   跟上前又一把抓住危慕裳的手臂,危元溪恶狠狠又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危慕裳,我警告你,以后不准你踏进迷夜酒吧半步!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危慕裳笑了,危元溪凭什么警告她,迷夜酒吧是她开的还是怎样?   从小到大,她虽然隐忍退让,但她偶尔的厉声攻击与冷眼,连危元溪的母亲苏琴都有些顾忌。   单单危元溪以为她危慕裳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捏圆搓扁。   “不然……不然我就找人毁你容!绑架你!”危元溪被危慕裳一个反问,本就不然出什么来的她,想了想才想到两个一点也不具危险性的警告。   “哈哈……真好笑,就你现在这个结巴怂样,就是给你硫酸你敢泼么?你敢么?”淳于蝴蝶见危元溪想盛气凌人警告危慕裳,却眼神飘忽的模样,当下就乐了。   威胁别人威胁到自己结巴,她淳于蝴蝶还是第一次见。   “我劝你回炉再造,造得强悍点再出来威胁别人比较好。”顾林斜斜的睨着危元溪,她一直以为危元溪是多么了不得的狠戾角色呢,原来就这一怂样。   胸大无脑,顾林瞅了眼危元溪还算雄伟的上围,觉得这句话送给她挺合适的。   “你……你们……”危元溪这才发现自己找错时机了,她这个时候跑出来,周围全是危慕裳那边的人,独独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   危慕裳也不看危元溪一眼,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看着他们一个个路过自己时,投射过来的鄙视不屑目光,危元溪气得胸都快炸了:“危慕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危元溪咬牙吼道。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把危慕裳赶出危家,让危慕裳从她眼前消失的。   回了包间,危慕裳端起酒杯就灌了一杯啤酒。看到沙发上放着的一堆礼物,危慕裳眸光闪了闪。   “抱歉,今天是你生日,结果弄成这样。”看向祁覆,危慕裳真诚道。   “祁覆,要不改天我补一个生日会给你吧。”淳于蝴蝶心里有点愧疚,是她闹着要去跳舞的,好像这后果她得承担大部分的责任。   “一个生日而已,没什么的。”架祁覆又不是没打过,只是牵连到危慕裳受委屈,他心里挺不好受的。   司空星宗,祁覆还是知道的。   “你是危家的人?”虽然祁覆有猜到危慕裳跟危家会有关系,但他从没问过。   从刚才危元溪对危慕裳的态度来看,她在危家过得应该并不好。   对于豪门贵族里的恩恩怨怨,身处其中的祁覆不可能不懂。   想到危慕裳有可能在危家受委屈还无处诉说的处境,祁覆就忍不住心疼起她来。   难怪她看起来总是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也许她不是无所谓,而是所谓了也无结果,所以才无所谓的吧。   “嗯。”危慕裳点点头,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只是不想说而已。   以司空星宗的性格,知道他既然收手了,那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找他们麻烦。   本来打算立马撤离迷夜酒吧的六人,便也打消念头,继续在包间里玩乐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部队被关得太久了,淳于蝴蝶就跟疯了般,拿着麦唱着摇滚情歌在嘶吼着。   那高分贝的跑掉嗓音,把危慕裳等人茶毒的差点想杀了她。   基于淳于蝴蝶把酒当白开水喝的程度,他们包间消灭了一箱又一箱的啤酒。   还好是啤酒,要是白酒的话,危慕裳简直怕淳于蝴蝶直接就喝挺尸过去了。   正当他们刚玩起兴,淳于蝴蝶一个人拿着麦在嘶吼着,其他人则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   他们的包间走进来一个,声称是酒吧经理的中年男人,然后他说酒吧老板要见危慕裳。   “危小姐,我们Boss请您去见见他。”中年男人弓着身,恭敬的跟危慕裳说着。   “你们Boss?”危慕裳皱眉,什么劳什子的Boss,她应该不认识吧。   “不能去!你们Boss为什么要找她?”祁覆看了危慕裳一眼,果断的拒绝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们Boss说了,军人在外斗殴是要受到处分的,如果……还请危小姐跟我走一趟。”酒吧经理早已料到他们会不同意,将他们Boss交代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其他人面面相窥,谁会知道他们都是军人?   “走吧。”想了想后,危慕裳起身跟酒吧经理道。   凭直觉,不可能是司空星宗,他也不是酒吧的老板。   对于现在的危慕裳来说,她的身边也只有司空星宗一个不法分子了,其他的,应该不是问题。   “不能去!”祁覆拉住危慕裳,他眉头皱的紧紧的,酒吧里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人,他不能让危慕裳去。   “或者,我们一起去。”余北也符合着,他也觉得危慕裳一个人去不妥。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与其他人相反的,西野桐思索了一瞬后,同意了危慕裳一个人去。   最终,危慕裳一个人跟着酒吧经理走了。   电梯一直到第八层顶层才停下。   酒吧经理把她请出电梯后,就又下去了。   看着唯一的一个门,危慕裳犹豫一瞬,走了过去。   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也没看到什么人。   回头确认了一眼这一层只有一个门,且没有一个人后,危慕裳走了进去。   里面的套房很大,环视一圈,危慕裳第一眼房间左侧那张足以容纳五六人大床。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沙发电视,右侧还有酒柜,上面放着各种酒,酒柜旁边竟然还有书柜。   将大厅里的环境都扫视了一圈后,危慕裳的视线突然定在左侧的那扇门上。   哪里,应该是浴室。   就是危慕裳疑惑没人,想上前打开那扇门看看有没有人时,那扇门自动开了。   危慕裳脚步一顿,她下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脚。   那双脚的主人看见她突然一顿,显然也是没想到她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长满了腿毛的腿,是男性的脚。   视线缓缓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的小腿,白色的浴巾,性感的腰线,宽厚的胸膛。   危慕裳的视线停在诱人的男性锁骨上,她突然就不敢把自己的视线再移上去了。   对面的男人也不出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良久。   深吸一口气,危慕裳将自己的视线一点点上移,坚硬有型的下巴,薄厚适宜的唇瓣,高挺的鼻梁,黑瞳突地与那双含笑的深邃眼眸对上。   似错愕又似意料之中的眨了一下眼,危慕裳确定自己没眼花,那双熟悉的深邃眼眸的确是在看着自己。   对上深邃眼眸的瞬间,危慕裳脑袋突地就空白一片。   她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脚已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落荒而逃,虽然很没骨气,但她真的这样做了。   看着眼一眨拔腿就逃的危慕裳,那双深邃的眼眸宠溺一笑,闪过一丝邪恶。   ……   108   对上深邃眼眸的瞬间,危慕裳脑袋突地就空白一片。   她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脚已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落荒而逃,虽然很没骨气,但她真的这样做了。   看着眼一眨拔腿就逃的危慕裳,那双深邃的眼眸宠溺一笑,闪过一丝邪恶。   罗以歌伸手在床头的某个按钮上轻轻一按,门口就传来了危慕裳踢门的声音。   危慕裳错愕的看着瞬间锁上的门,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没把门关上的。   而且,她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还看到门边有一条缝,怎么她一跑过去门就锁上了呢。   懊恼的,危慕裳使劲的踹门折腾着锁,可无论她怎么弄,这锁就是不开。眼下她身上也没什么工具能给她开锁用。   悲哀的,危慕裳哀叹一声,默默的回头看着在一旁看她笑话的某人。   “呵呵……过来。”瞥见危慕裳幽怨委屈的眼神,罗以歌笑得更乐呵了,朝她招手道。   “不要!”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拒绝道,罗以歌这幅模样,准没好事。   看着危慕裳不但不上前,反而霸占着门像粘在上面一样紧贴着。罗以歌就裸着上半身缓缓向她走去。   见罗以歌颇具侵略性的向她走来,危慕裳挨着门闪躲着就是不让他扑到自己身上。   一把揪住像条泥鳅一样,一次次从自己手中滑走危慕裳。罗以歌将她固定在门与自己胸膛间。   “你又给我惹祸了是不是?”低头与危慕裳对视着,罗以歌的疑问句用着肯定的嗓音道。   “你应该知道,这个祸不是我们主动惹上身的。”看着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危慕裳不知为何竟缩了缩脑袋。   这次的斗殴事件跟司空姿千的那次不同,如果司空姿千那次是她们有意纵容然后挑起的话。   那司空星宗的这次,完全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们也没想过会跟司空星宗杠上。   “不管是不是主动的,反正这错你们是犯下了。”罗以歌眯眼,他的音调异常平缓,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等等!你是迷夜酒吧的老板?”刚才乍然看到罗以歌,危慕裳倒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了玄天劫。   危慕裳有点不太相信,这迷夜酒吧在s城才兴起没几年。虽说它的劲头很猛,但罗以歌一直都在军营里不是么,他要如何管理这酒吧。   最重要的是,一般来说,军人是不能从事第二职业的。   罗以歌这样,算是知法犯法么。   这样算的话,貌似罗以歌的罪会比他们斗殴更严重才对。且,这还是间酒吧,怎能跟一般的餐饮商店相提并论。   “貌似我没说过不是。”罗以歌也没否认,定定的看着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   罗以歌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深邃的眼眸也越来越阴沉。   危慕裳的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   想到有其他的男人靠近危慕裳,将她搂在怀里,罗以歌就气得想砍了那人。   “你干嘛!”一阵天旋地转间,危慕裳惊呼一声就被罗以歌抱了起来。   见罗以歌二话不说就快步朝里走去,危慕裳瞪着眼奋力挣扎着。   靠,tm这算什么事。   时不时就抓她来磨蹭,她都快成罗以歌的什么人了。   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把她扔到那张大床上去,还好没有。   但是,罗以歌把她抱进浴室放下后。就果断的打开花洒,紧接着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我靠!罗以歌你tm混蛋!滚开!”被头顶的冷水刺激得一个颤抖,危慕裳咒骂着,就开始跟罗以歌奋斗起她衣服的从属问题。   头顶的水流了一瞬后,危慕裳才发现流下来的是温水,不是冷水。但现在是冷水还是温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衣服不归她掌控了。   见自己的衣服不听自己的指挥,一件一件的剥离开自己的身体,危慕裳堵着气不说话了。   他娘的,反正罗以歌见都见过了,索性也不差这一回了。   罗以歌利索的将危慕裳都剥了个精光后,他伸手挤了点洗发水就开始帮危慕裳洗头。   危慕裳瞪着罗以歌看他到底想干嘛,然后她就一直鼓着嘴瞪着眼任由罗以歌帮她洗头。   “把眼睛闭上。”花洒上的水混合着泡沫流向危慕裳的脸颊,罗以歌见她一直睁大眼睛瞪着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危慕裳不从,现在罗以歌说什么她都想要反着跟他干。但是,在泡沫水流进眼睛刺激着她时,她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让你倔,报应来了吧。”见危慕裳闭上眼仍恨得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罗以歌宠溺一笑,随后低声呵斥道。   “要你管!”危慕裳愤恨不平,要不是罗以歌她能这样么。说话间危慕裳抬头睁眼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即她又被泡沫水刺激的立刻低下了脑袋,“嗯……”   危慕裳双手拨弄着眼皮上的泡沫水。他娘的,罗以歌到底会不会帮人洗头的。不会洗还逞什么强,她眼睛难受死了。   好不容易洗完头,危慕裳能睁开眼不受刺激时,她见罗以歌又挤了一掌心的沐浴乳,接着就想往她身上抹。   “我自己来!”危慕裳心里一惊,连忙把罗以歌掌心的沐浴乳给拨扫了过去异能小霸王:纵意花丛最新章节。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可是赤条条的,要是罗以歌帮她抹沐浴乳,还不得全身上下的油都被他揩光光。   但危慕裳把沐浴乳拨弄到自己掌心后,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就不动了。   危慕裳的脸黑黑的,瞪着一动不动的罗以歌。他怎么还不走,难道要她在罗以歌面前,自己抹给他看么。   刚刚闻到危慕裳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罗以歌把那股怒火埋在深深的眼底。现在看到危慕裳这幅窘迫的小模样,他那股怒火也消散了点。   “呵呵……你不是要自己来么?怎么不来了?”罗以歌好以整暇的看着窘迫的危慕裳,那双深邃的依然深邃,只是里面多了丝戏谑与不知名的**。   “流氓!你出去!”危慕裳真心不知道罗以歌的厚脸皮是怎么造就出来的,他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想出去。”缓缓摇着头,罗以歌跟看戏似的看着危慕裳接下来的表演。   “你混蛋!”危慕裳一怒,沾满沐浴乳的右手就朝罗以歌那张欠扁的脸扑去。   罗以歌看到了危慕裳朝他扑来的右手,但他没躲,闭着眼任由危慕裳满是沐浴乳的右手,发泄似的蹂躏着他的脸。   一下一下狠狠挤压着罗以歌的脸,危慕裳的手在他眉头、鼻子、嘴唇及脸颊上快速游移着。   “噗!”恨恨的将罗以歌的脸涂满沐浴乳,危慕裳一收手的时候,看着满脸白的诡异的罗以歌直接笑喷了。   脸上的手撤走后,罗以歌眼皮微微掀起一条缝,见危慕裳狼心狗肺笑得好不开心的模样。猛地出手将她往前一推。   “嗯……”背部突地贴上冰冷的瓷砖,刺激的危慕裳一抖,但罗以歌紧压在她胸前,她又逃不开。   双手推拒着罗以歌的胸膛,危慕裳却怎么也奈何不动罗以歌。   罗以歌仅用身体紧压着危慕裳,伴随着洒下了的水,他双手快速的在脸上摩擦着。   将脸上的沐浴乳干净后,罗以歌双臂一撑墙壁,将危慕裳牢牢的锁在他的怀内。   如此霸道的男性气息围绕在周身,花洒上的水冲击在罗以歌的头上,水流顺着他硬朗的脸庞蜿蜒而下,那双深邃的眸灼灼的看着她。   看着如此这般诱人模样的罗以歌,危慕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太tm性感了。   罗以歌的身材标准的简直没话说,现在他又展现着自己的性感身材,用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目光锁定着危慕裳。   不知是浴室的氛围太过盅惑人,还是危慕裳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已有所改变。   此刻看着与平时的严谨,完全不一样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起来。   紧紧注视着危慕裳的黑瞳,发现她竟有丝丝动摇及迷乱时。罗以歌瞳眸一暗,喉头滚动间猛一低头擒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一手拥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摩擦着她绝美的小脸。   罗以歌痴痴的吸吮着她的樱唇,深深的,不容抗拒的探索着她的甜美。   四唇相贴的瞬间,危慕裳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轻叹。随后不由自主的合上眼,任由罗以歌肆意横扫撩拨着她噬道全文阅读。   许是罗以歌的吻技太过高超,许是危慕裳本就已意乱情迷。   危慕裳的手不知何时缠上了罗以歌的颈项,小身板也渐渐靠向他,紧紧相贴着。   罗以歌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自持,危慕裳这番顺从的任君采摘模样,根本就是来折磨他的。   “慕儿……”双手捧着危慕裳的脸颊,四片晶润的唇瓣分离开来。罗以歌沙哑着嗓音低沉呢喃着。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欲念。   “嗯……”反射性的轻嗯着回应罗以歌,危慕裳的黑瞳里,隐隐有丝迷茫,深深陷入进那双深邃的瞳眸中。   痛苦的闭上痴迷的眼眸,罗以歌重重的吻上危慕裳的额头,随后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   水流依旧挥洒在两人身上,罗以歌拥紧危慕裳闭眼沉默着。   危慕裳窝在罗以歌胸前,也在他沉稳的心跳声中渐渐回过神来。   想着自己刚才的情不自禁,想到罗以歌亲吻时自己的回应。危慕裳双颊就羞红了起来,她,她刚才是怎么了。   和谐的沉默中,危慕裳思绪回笼后,她搂在罗以歌腰际的手,也不知是该收回还是继续搂着。   她全身上下身无一缕,罗以歌也只是围了一条浴巾而已,而且浴巾都被水打湿了。   双双不动声色中,在紧贴的双躯中,危慕裳想要退出罗以歌的怀抱。但罗以歌既不说话也不动,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诡异的平静。   静静相拥间,危慕裳终于肯启动自己的思绪,开始去想她跟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危慕裳想不起来她跟罗以歌怎么一转眼就发展成这样了,她知道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罗以歌的强势。   但强势的人危慕裳不是没见过,若她真心想要反抗的话。应该绝不会让自己陷入此种境地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还是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敛下眸盯着罗以歌宽厚的肩膀,危慕裳的眼里有着迷茫。   难道,问题是出在她身上么。难道,其实她的心并不像最初那般坚定了么。   强压下身心上的蠢蠢欲动,沉默中罗以歌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挤了沐浴乳快速的帮她冲洗了一遍身体。   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帮她洗澡,危慕裳抗拒着呐喊,最后两个人四只手在她身体上快速滑动着。   将危慕裳冲洗干净后,罗以歌随手拿了条浴巾将她裹起,接着再抱了那张大床上。   一被放到大床上,危慕裳就连人带浴巾的翻滚至另一侧的床沿:“你别过来!”   “可以。”罗以歌也跟着上了床,他径直朝危慕裳扑过去。   “擦!你的可以呢?”见罗以歌明明答应不过去,却直扑向她的身影,危慕裳突地就爆粗起来。   “我只是答应不过来,没答应不过去。”纯情的眨眼一笑,罗以歌异常无辜的看着危慕裳。   床就那么大,套房也就那么大,危慕裳就算逃,没穿衣服的她也逃不出这个房间。   最后被罗以歌抓到床上禁锢住时,危慕裳蔫蔫的,想反抗又似认命的无力着仙君,你是我的劫。   //分割线//各种荡漾的/猥琐的/无下限的/正面的/反面的/亲们自行yy/最后一个字亮了(手)分割线   当危慕裳走后,淳于蝴蝶仍在疯狂的霸着麦,然后她唱着唱着不知怎的又跟余北杠上了,两人在你一杯我一杯死命拼着酒。   顾林他们想劝,奈何他们听都没听进去一句。最终,他们也就任由着他们喝了。   淳于蝴蝶的酒量堪称海量,在部队那晚顾林见她灌了一瓶又一瓶白酒,结果也没见她喝醉,顾林以为她是不会醉的。   但最后当她看着两个烂醉如泥的人时,顾林觉得她错了。   怨念着,顾林跟祁覆西野桐只得将他们两个扛到楼上去开房。   五个人,他们一共开了五间房,把喝得不省人事的两人各自扔进两个房间后,其余三人也都各自回了房。   躺在床上,其实顾林并不怎么担心危慕裳。   迷夜酒吧是淳于弘的主要风流场所,且,顾林觉得淳于弘跟迷夜酒吧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淳于弘到了迷夜酒吧就跟其他常客一样受到优待,但是,若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的。   最起码,找危慕裳出去的那个经理,他跟淳于弘的关系不错。或者说,顾林有猜想过,其实迷夜酒吧也是淳于弘名下的产业。   就跟慕林食府一样,虽然它挂在淳于弘的名下,但认识危慕裳和她跟淳于弘的人,就会猜到慕林食府跟她们俩也脱不了干系。   睡睡醒醒中,淳于蝴蝶在回了房间后清醒了片刻。她看了眼陌生的房间,摸索着起来将房间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其他人。   淳于蝴蝶以为是她自己跑出来在不知名的地方睡着了,以为余北他们还在包间等着她回去。她便摇晃着身影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看了眼长长的走廊,一模一样的房间。淳于蝴蝶踩着虚浮的脚步游荡着走过了好几个房间。   “不对……”看着房门上一排排的字数号码,淳于蝴蝶转着漩涡的视线一顿,脑袋清明了片刻,“这好像是套房,不是包间。”   “难道是聚会散了?顾林他们把我弄到房间去的?”头疼的想了一瞬后,淳于蝴蝶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   于是,她便又摇晃着身影,飘忽着脚步往回挪去。   贴着墙壁移动着,在回走了几个房间后。淳于蝴蝶的手在碰触到一扇门时,那扇门自动的打开了。   看了一眼房门号,淳于蝴蝶眼里出现好多个5和0的数字,她刚才好像就是从这间房里出来的吧?她记得她没关门的。   走进自动开门的房间后,淳于蝴蝶砰一声就关上了门。   进去后没走几步,借着窗外微黄的光亮,淳于蝴蝶看见了好几张白花花的床。淳于蝴蝶摸索过去,艰难的爬上床后一下躺倒在了床上。   躺下后淳于蝴蝶没多久就睡着了,但睡着没多久她又醒了。淳于蝴蝶眼也没睁,恍惚中她就伸手摸索着被单。摸到被单后,她用力一扯就将被单盖在了自己身上。   若淳于蝴蝶睁开眼或者她醉的清醒一点的话,她会发现,在她将被单扯走盖在自己身上后。在原先堆着被单的地方,显出了一抹身影,男性的身躯阴差没有错最新章节。   在淳于蝴蝶将被单扯走后不久,她旁边躺着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满眼的白,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眨了几次眼后。男人扭转脑袋,视线在床上搜寻着什么。   看到被单后他大手一伸一抓一拽,被单转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闭上眼睛半响后,男人再次睁开了迷茫的眼睛,咻的侧头往右边看去。   盯着淳于蝴蝶仰躺着的身影半响,男人再次眨了眨眼。   是淳于蝴蝶,她还在。   “淳于蝴蝶,继续喝!”闭上眼之前,余北朝睡死过去的淳于蝴蝶吼了一句,紧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   余北吼完后,淳于蝴蝶吭也没吭一声,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但是,几分钟后,淳于蝴蝶一翻身,回吼了一句:“不喝了,我要睡觉!”   “……睡什么呀!你不是不会醉么?”又过了良久,在众人以为他们都睡着了后,余北冷不丁的又回了一句。   “姐我肯定不会醉了!喝就喝!”虽然淳于蝴蝶的眼皮也没动一下,身形也没动,但是她的音量瞬间就提高了几个分贝。   “呵呵……我也不会醉的,干了!”余北傻笑出声,他眼也没一下,就突然朝淳于蝴蝶伸手过去,做着一个握杯的手势要跟淳于蝴蝶干杯。   余北话落几秒后,淳于蝴蝶像是看到了余北举杯的动作般,她也手一伸,握杯跟余北的手一撞。   干杯后,两人就躺在床上张大嘴喝了起来。   喝完后两人都消停了好几分钟。   “余小北,我头有点痛……”嘟着嘴,淳于蝴蝶委屈的说完后,小手碰到了被单,然后她又一扯将被单盖在了身上。   “头痛?好像……好像我头也有点痛。”身上的温暖瞬间消失,余北一个侧身,抓着被单的尾巴钻进了被窝里。   争抢被单几个回合后,余北跟淳于蝴蝶不知不觉就钻到了一个被窝下。两人面对面,却都闭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就不知道他们说的是梦话还是什么话了。   “你头痛关我毛事……”听见余北说他也头痛后,淳于蝴蝶反射性的就回了一句。   然后,可能是余北身上散发出的温度比被单暖和点。淳于蝴蝶虽然嘴里在损着余北,她的身子却往余北怀里钻了钻。   淳于蝴蝶钻进余北怀里后,他也顺手搂了上去。   “那你干嘛要告诉我,你头痛?”随后余北长脚一抬也跟着夹上了淳于蝴蝶,把淳于蝴蝶当抱枕一样给抱在了怀里。   “……你帮我揉揉。”抬起软绵无力的手,淳于蝴蝶点了点自己右边的太阳穴。   淳于蝴蝶说完后,余北揽在她腰侧的手缓缓上移,摸索到她脑袋的位置后,大手就缓缓的按压起来。   两人又沉默了数分钟后,淳于蝴蝶突然又嘟囔出声:“不是后脑勺,是太阳穴痛。”   “太阳穴?太阳穴在哪儿?”听见淳于蝴蝶说自己没按对位置,余北的手在她的脑袋游移着,移到哪儿按到哪儿。   感觉到余北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在按着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在他的手移到自己唇边按压的时候婚前婚后,大龄剩女。淳于蝴蝶嘴一张,朝着他按压下来的拇指就是一咬。   “啊——”疼痛瞬间传来,余北被咬得猛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清明了一瞬的瞪着淳于蝴蝶,“你干嘛咬我!”   “谁让你按错地方了。”淳于蝴蝶继续闭着她的美眸,喃喃道。   清醒了一瞬的余北,不解的眨眼看着脸对脸鼻对鼻的淳于蝴蝶。看到淳于蝴蝶张合着的红润唇瓣,余北的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迷茫的。   “帮我按太阳穴!”久久也等不到余北有何下一步举动,淳于蝴蝶闭着眼再次出声命令道。   “哦……”余北乖乖的应了声,但他的手依然是向着淳于蝴蝶的唇瓣而去的。   太阳穴看起来好诱人的感觉,红红润润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会很好吃?   摸起来感觉挺软的,还有点温热。余北睁着迷茫的眼,看着自己的手触上淳于蝴蝶的唇,一边感受起太阳穴的触感来。   ‘啪!’   感觉到余北又按上了她的唇,淳于蝴蝶手一抬猛地把他的手拍开:“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余北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迷茫的眼神有些委屈起来,不是这里,那是哪里?   又盯着淳于蝴蝶的唇瓣半响,余北眨着迷茫又纯洁的眼神,难道是自己跟她一样的地方?   想到此余北吧唧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他就脑袋一个前倾,突地就吻上了淳于蝴蝶的唇。   吻上去后,余北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柔柔软软的像棉花糖,跟他想象的一样好吃。   “不是这……”感觉到自己唇上又再次传来按压感,淳于蝴蝶皱眉反抗一声。   但她反抗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余北闯进去的舌给淹没在了嘴里。   //分割线//各种荡漾的/猥琐的/无下限的/正面的/反面的/亲们自行yy/最后!这次是真枪实弹哦!分割线   翌日清晨,在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时,淳于蝴蝶醒了。   但她不是自然睡醒的,她是被痛醒的。   睁开美眸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淳于蝴蝶愣了又愣。随后她就被腰部及下身的疼痛给折磨的回过神来。   被窝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腰,淳于蝴蝶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她的腰怎么会这么的酸痛,还有那个地方,怎么也会那么的胀痛。   揉着自己的腰,淳于蝴蝶的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她仰躺在床上,她现在才感觉到左侧有一个面对她紧贴着她的身体。   感觉到有一只脚及手霸道的横在她大腿及腰上,淳于蝴蝶心中突然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心跳快速跳动间,淳于蝴蝶心慌的不敢去看左侧的情形。她先将视线移到右侧,不熟悉的床头柜与房间格局,这不是她的房间。   惨白着脸犹豫半响,淳于蝴蝶将视线缓缓往左侧移去。   她左侧的床上,从被窝里露出了一个脑袋。男人的脸,好像还有些熟悉,淳于蝴蝶定睛一看,是余北乘龙!   酸痛的腰及下体,不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男人。   凭着肌肤直接接触到被单,及从余北身上传来的亲密触感。淳于蝴蝶能感觉到此刻的她,还有余北,全身上下都是赤条条的。   侧目瞪着余北的睡得安稳的脸,淳于蝴蝶握紧拳,强忍住要揍向他的拳头。   深呼吸一口气,淳于蝴蝶还是不死心,没有亲眼所见就说明还有一丝希望。   缓缓的,轻轻的,淳于蝴蝶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掀开身上的被单。   在看到自己布满红色印记的胸部腹部及余北的……   “啊——”虽然有所准备,但淳于蝴蝶还是被她所看见的恐怖情形给惊着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淳于蝴蝶自己,她也不相信她跟余北会是清清白白的了。   “谁?不许动!”好梦中的余北突然被一声惊恐的尖叫吵醒,他反射性的一个挺身而起,手举成握枪的动作在房间内扫视着。   在余北将房间都扫视一圈没发现敌情,而侧身将‘手枪’对着躺在他右侧的淳于蝴蝶时,余北的眼瞬间就瞪得不比淳于蝴蝶的小。   因为余北瞬间坐起身的原因,盖在他跟淳于蝴蝶身上的被单被他带了起来。   余北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全身**,满是吻痕的淳于蝴蝶。睁着疯癫的眸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侧。   淳于蝴蝶的身材,按照危慕裳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一般人能羡慕的来的。   对男人来说,本就容易情动的早晨。一大清早就看见如此喷鼻血的一幕,余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嘭一声就炸了,血气直往某处涌。   淳于蝴蝶没想到余北会突然弹跳起来,也没注意到她瞬间被曝光的身体。   两人怔愣着赤身**的对视半响,见余北漂移又闪躲的眼神。淳于蝴蝶再次猛地尖叫一声,一把夺过被单,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你……我……我们……”将自己裹起来后,淳于蝴蝶就挪动着酸痛不已的腰后退着,看着余北你你我我了半响,什么也没说出来。   余北比淳于蝴蝶更惨,被单一被淳于蝴蝶夺走后。他想去扯回的动作在想到淳于蝴蝶也裸着时,他就瞬间收回手,双手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我……我,怎么会这样?”余北同样很震惊,他虽然跟淳于蝴蝶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跟会淳于蝴蝶闹成现在这样。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余小北,你给我说清楚!你丫是不是图谋已久了?”   淳于蝴蝶一手揪住身后的被单,一手指着余北厉声问道。   其实,看到余北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淳于蝴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千万别告诉她,那些会是她的杰作。   “我……我没有!”见淳于蝴蝶厉声指责他的模样,余北结巴着,连忙摇头否定道。   “你说什么?”此时淳于蝴蝶更加的怒了,余北说什么,没有?照他这么说,难不成心存不轨的是她?敢情还是她不要脸倒贴上去的么!   “不是不是!”一说完见淳于蝴蝶更加的火大了,余北深知自己说错了,赶紧又否定道。   “不是?难道你丫真是蓄谋已久的风流邪君全文阅读!”想到自己竟然傻傻的跳进余北的陷阱里,淳于蝴蝶那可能会不怒,控诉余北的分贝越加高了。   “也不是!”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说,余北急了,双手跟脑袋摇晃起来。摇晃一瞬后又赶紧缩回去,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   “那是什么?”见余北犹豫不决的模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淳于蝴蝶简直想杀了自己,她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清白,怎么就一朝毁了呢。   毁在谁手里不好,还偏偏毁在了余北的手里。   她的男神是西野桐不是余北!   这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西野桐。   “哎呀——我也不知道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即使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他余北也认了。   余北烦躁了抓了把头发,他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好吧。他连自己是怎么到这间房的都不知道、   “怎么办?凉拌!”淳于蝴蝶说着就裹被单下了床。   龇牙咧嘴的忍痛弯腰,抓起丢弃在地上的凌乱衣服,淳于蝴蝶就直奔浴室而去。   待淳于蝴蝶步伐怪异的从浴室出来后,余北也已经穿戴好,站在一旁任君处置的看着她。   “余小北,你记住了。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怎样还是怎样。”淳于蝴蝶说完后,就扭着不自然的脚步快速奔出了房间。   现在的淳于蝴蝶脑子凌乱的不行,得给她点时间好好理理清楚才行。   看着风一般旋走的淳于蝴蝶,余北自己也没发现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刚走到门口打开门,余北就见淳于蝴蝶也正要开门。   “你忘拿什么了么?我帮你拿。”以为淳于蝴蝶折回来是落了东西,余北转身就往屋里走。   “回来!你跟我走!”淳于蝴蝶一声喝住,头一甩示意余北跟她走。   走出来后,淳于蝴蝶才想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那种事,她决定还是让余北来做比较好。   让余北开着车停在一间药店门口,淳于蝴蝶就让他下车去买药。   “买什么药?”余北不解的看着淳于蝴蝶,她生病了?没看出来啊。   淳于蝴蝶瞪眼,美眸里的熊熊烈火简直能把余北烧死十来回,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避!孕!药!”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是时间能重来。昨晚上就是打死她,她也绝不喝酒。   喝酒误事,误的还是终身大事。淳于蝴蝶想想都觉得自己亏死了。   “啊——”淳于蝴蝶一说,余北一惊后也觉得这个很有必要。   先不论他们还不是什么恋爱关系,就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孩子,是绝对不能有的。   “我、我去?”犹豫着,余北从没干过这事,他征询的看着淳于蝴蝶。   “你mei的!难道我去!”美眸一瞪,淳于蝴蝶再次发飙道。   余北要是敢让她么,淳于蝴蝶发誓,她一定灭了他!   鬼鬼祟祟的,余北在车里躲藏了半响,最后在淳于蝴蝶的忍痛提腿一踹下,他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进了药店警途。   一进药店余北就飘忽着眼睛,跟柜台的药师低声耳语着什么。   一分钟后,从余北离开车到他买完药回来把车开走。淳于蝴蝶嘴角抽搐的发现,她从没见余北做事这么利索过。   危慕裳在被罗以歌强迫了一晚后,她第二天一早就趁罗以歌不注意溜了出来。   清晨六点不到,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危慕裳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隐藏在她衣领下的纤细脖颈,可以隐约看出一点一点的细密吻痕。   经过昨晚之后,危慕裳的心绪有些清明起来,但好似又更模糊了。   她跟罗以歌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危慕裳觉得,也许她是时候该好好想想了。   想想她跟罗以歌的危险关系。想想,她对大哥哥的感情,会不会有可能是她一直都理解错了。也许,那并不是她所以为的爱情。   否则,若是爱情的话,为什么她会对罗以歌产生动摇。   如果两者都是爱情,危慕裳苦笑的自嘲一声。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她是一个很花心的女人。   心里住着两个男人,危慕裳停下了脚步。痛苦的闭上眼,她不想要这样。   男人,她只要一个就够了。   就在危慕裳痛苦挣扎的时候,她没看到身后有一辆危险的黑车在向她靠近。   在黑越野车靠近危慕裳时,车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从上面窜下三名体格强壮的蒙面大汉。   他们在危慕裳还处在痛苦中时,猛地出手将危慕裳给掳上了黑车。   危慕裳在大汉靠近时警惕的睁开了眼,但大汉的身手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危慕裳在挣扎一番后还是被带走了。   黑色越野车停下几秒后便咻的一声开走了,一切与先前无异,只除了人行道上少了一抹游荡的身影。   “你们是什么人?”一上车,危慕裳沉着眸快速的扫了眼车内,包括开车的五名大汉,全都蒙着黑色头套。   “唔……”在车上早已等好的另一名大汉,拿着胶布一把封住了危慕裳的口。   其他人紧接着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绑了起来,缠上双脚后把她的身体也给捆了起来。   他们捆绑的动作流畅的一气呵成,全程无一人说话。   危慕裳眉头深深皱起,可以肯定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   ------题外话------   亲们,从明天(16号)开始,每日更新时间固定在凌晨00:05分。   早一点更新,夜猫子的亲可以在第一时间看,乖娃子的亲也可以等白天有时间了再看。   那什么,这次吧,爷儿爬上来怨念的吼一句:   忒玛的,以后就这个时间更新,爷儿再也不坑了。   109   危慕裳眉头深深皱起,可以肯定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被蒙上眼睛的危慕裳,随着不断前行的黑车细心计算着时间和路程。他们从市区劫了她,就一直快速驰行着。大约一个钟后,便是七扭八拐的奔跑,危慕裳想,估计他们把她带到郊区了。   危慕裳仔细想了一番,也没想到具体会是谁绑架她。按理说s城认识她的并不多,能恨到需要绑架她的人就少了。   若说是司空星宗吧,危慕裳觉得,司空星宗该是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才对。   还有就是之前口口声声说要绑架她的危元溪,但以危元溪的交际圈来说,她认识的基本也就是些千金名媛之类的。   对于手法如此纯熟的绑匪,危家的人不会让危元溪去结交这类人。   车子在停下后,危慕裳被推搡着一直往前摄政王,借个种全文阅读。她转着弯上了好多阶的楼梯,按照一层楼一个转角的计算的话,危慕裳估计她应该被带到了三楼的位置。   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她被推了进去,紧接着她就脖子一痛,昏了过去。   罗以歌在醒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身侧的位置,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看见危慕裳的身影。   将套房搜了一遍也没发现危慕裳的身影,看了眼现场与之前无异的环境。罗以歌无奈的苦笑一声,危慕裳最终还是趁他不注意逃走了。   拨打了危慕裳的电话,跟上次一样没人接。想到她有可能是在闹脾气,罗以歌便也没在意。   刚挂掉电话,罗以歌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感觉到不对劲。   昨天晚上,想到之前危慕裳不接他的陌生号码,罗以歌便趁危慕裳熟睡的时候。找了她的手机,把他的号码储存进去,并署名为老公。   要是危慕裳看到他打的电话,应该会气得接起来看看是谁才对。这样的毫无动静,不像是危慕裳的性格。   再次拨打一遍危慕裳的电话,罗以歌在房中寻找着。确定手机是被危慕裳带走后,罗以歌快速的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顾林在迷夜酒吧醒来后,边拨打危慕裳的电话边出门去看淳于蝴蝶,看看她醉没醉死。   但让顾林错愕的是,顾林的电话怎么打也没人接。淳于蝴蝶的房门更是大开着,明面空无一人。   危慕裳不接电话让顾林皱紧了眉头,危慕裳身上带着电话她是知道的,只要是她打的电话,危慕裳没理由不接才对。   想到危慕裳是被迷夜酒吧老板找去的,现在又不接电话。顾林便开始担心起来,毕竟迷夜酒吧跟淳于弘有关系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若那人对危慕裳不利,顾林连忙去拍祁覆跟西野桐的房门。   三人先确定淳于蝴蝶的确不在房内后,又打开了余北的房间。   看着凌乱的床铺三人错愕不已,最为震惊的是,余北床上的那抹红。   看着这凌乱不已的床铺,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什么,你们昨晚帮余北叫那什么了么?”同样没在房内看到余北的人,盯着那么红几秒后,顾林瞄着祁覆跟西野桐询问道。   “没有!”祁覆跟西野桐双双摇头,坚定的回道。   “我刚才去找淳于蝴蝶的时候,她的房门是打开的。该不会……该不会是她吧?”犹豫着,顾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也许。”祁覆不确定,但也不是没可能。   “大概。”西野桐微皱着眉,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是有可能了。”叹息一声,顾林无语的瞪着那抹红。   这个,这个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就是看到淳于蝴蝶醉的不省人事才把她一个人仍在房间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淳于蝴蝶还能有那么本事穿过墙壁,爬到余北的床上去。   “还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情。”见祁覆与西野桐面面相觑的神情,顾林皱眉看向他们。   “什么?”祁覆跟西野桐双双看着她,还能有比这更乌龙的事?   “慕子的电话没人接。”她担心她出事。顾林就算没说出来,祁覆西野桐也从她脸上看到了她的担心明末边军一小兵全文阅读。   祁覆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遍危慕裳的电话,还真的没人接。   “我们去找迷夜的经理。”挂掉电话,祁覆跟他们说完后,紧接着就跑了出去。   白天的迷夜是没有人的,四楼以上的套房也只有四楼的柜台处有一个人看着。   “给我醒醒!”祁覆他们找到他后,猛地捶着桌面,将趴在柜面上睡觉的青年男子拍醒。   “怎,怎么了?地震了?”青年男子还在睡梦中,突然就梦见他的床猛地一阵摇晃。   他直觉的以为是地震了,睁着双睡眼蓬松的眼就一个跳起,立马就准备夺门而过。   “回来!”西野桐手伸过柜台,一把扯住男子拔腿就跑的身影,将他拖了回来。   “……”猛地被拖回又看到面前出现的两男一女,男子才反应过来,原来没地震呢。   “大清早的!你们干嘛呢?”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清晨六点半而已。这群小崽子就算不睡觉,也用不着这么折腾他的睡眠吧。   “你们经理呢?”见他火气甚大的模样,顾林趴在柜台上,手一抓揪着他衣领,一把将他摁坐在原来的凳子上。   男子被顾林的手劲及冷眼瞪的一缩,咕噜转着眼,视线在他们三人脸上来回扫着。   此三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浑身的气势不对劲,跟一般的人不同,跟一般的混混也不同。   久在**混的青年男子,自然能简直的分辨出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确定眼前这三个人最好别轻易得罪后,青年男子立马换上一张笑脸,掐媚道:“我们经理不在啊。”   “靠,那你们老板呢?”顾林靠了一声后,犀利的眼冷冷的凌迟着男子,大有你再敢说不知道,我就灭了你的气势。   被顾林气势雄厚的冷眼一凌迟,男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看了眼祁覆跟西野桐同样不太好的脸色后,颤声道:“老……老板?我只见过牛经理,没见过什么老板。”   青年男子暗叹自己衰运,怎么每次轮到他值班就摊上这倒霉事。   上一次也是,他们牛经理泡谁不好,偏偏泡了一个流氓头儿的妞。虽然事后被经理给摆平了,但他也白白挨了一顿打啊。   其他兄弟值班的时候都是一觉到天亮的,怎么轮到他的时候,总能遇上这么好的事情。   “把昨晚的视频给我调出来!”祁覆说完见青年男子仍愣愣的看着他,当下就手一撑柜面,跳进了里面小四方天地里。   猛地跳进一个修长的身影跟自己争地盘,青年男子连忙躲到角落。   “你……你,经理说过不能随便让外人碰这些东西的。”见祁覆自动自发的敲击着键盘,青年男子不敢上前阻止,只得在一旁弱弱的说道。   他才来迷夜没多久,这才是他第二次值班。再这样下去,他在想他要不要换份工作了。   每次值班都来这么一出,他担心自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刺激。   “你说要命还是要听你经理的话?”顾林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软蛋,怎么也能被迷夜招进来上班。   “命!命!命!你们请便超极品太子!”唯恐顾林下一刻就下手吧,青年男子肯定的一连说了三个命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祁覆调出昨晚的视频,发现危慕裳跟迷夜经理的身影消失在了三楼的一个转角处。那里是视频死角,根本就查看不到他们接下来的去向。   “走!”祁覆关掉了视频,看西野桐跟顾林一眼,转身就朝三楼走去。   当他们走到危慕裳消失的那个转角时,那里出现一个电梯。一个需要密码才能开启的电梯按钮,且,电梯的字数在跳动,刚刚从三楼下降到二楼。   看到电梯字数一闪快速的跳到1,祁覆三人二话不说一个转身,拔腿就朝旁边的楼梯口奔去。   他们一路跑到地下停车场的出口,三人快速的将零零散散摆放着车辆的停车场扫视一圈。看到前方一个身影猛地一矮,转瞬钻进了车里。   三人相视一眼,急忙朝那个方向奔去。   那个偏僻角落需要密码的电梯,应该是直通顶楼的才对。   刚才电梯在下降,停车场又只有刚才那个背影,除了他,应该不会是其他人从电梯出来了。   罗以歌将车掉转过头,刚准备疾驰出去。他的车前突然就窜出了三抹熟悉的身影。   祁覆三人定定的拦在车前,他们定睛看去,一致的露出错愕的神情。   罗队?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这是干嘛?”要下车窗,罗以歌手搭在车船口,偏着头睨着他们。   见真实罗以歌,他们没看错,祁覆三人反射性双脚一靠背脊一挺,右手一抬就准备敬礼。   “停!”见他们举起手张嘴就想喊,罗以歌连忙伸出制止。   三人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张的嘴要喊出的声音也被卡在了咽喉。   知道他们的身份都不易暴露出来,祁覆三人合上嘴缓缓放下了手臂。   “直接说你们想干嘛?”他前脚刚到停车场,他们后脚就拦住了他的车,罗以歌已经猜到他们想干嘛了。   “罗队,慕子,她出事了。”看着眼前的罗以歌,顾林犹豫了一瞬才道。   如果罗以歌是从顶楼下来的话,如果危慕裳是被他叫去的话,顾林觉得,她就不用担心危慕裳会出什么事了。   虽然想是如此想,但顾林眼珠转了一圈,也没在罗以歌身边看到危慕裳的影子。   “她怎么了?”知道顾林他们是来跟他要危慕裳的,但咋一听到顾林说危慕裳出事了,罗以歌还是反射性的心神一紧。   危慕裳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有些怀疑了,如果顾林指的出事,不是说危慕裳在她手里的话。   “我打她电话没人接。”不是顾林大惊小怪,她打危慕裳的电话,危慕裳从没不接过。就算她不方便接电话,也会在按掉她的电话后回个信息给她。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打她也不接?”罗以歌此刻的眉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可能那么简直,“你们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罗队,找到了记得告诉我!”看着罗以歌绝尘而去的车影,顾林连忙喊了一句。   罗以歌走后,祁覆三人就呆立在原地不动了五行雷帝。   各自的心绪在翻到一番后,祁覆看着顾林跟西野桐轻声疑问道:“迷夜,该不会是……”   虽然祁覆的眼神漂移不确定,但顾林跟西野桐都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咳!我什么都不知道。”西野桐喉咙干涩的咽了口口水,随后轻咳一声,看着祁覆跟顾林肯定道。   顾林见西野桐此番果决模样,她也看着祁覆坚定的摇头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咳哼……我也什么都没看到。”见他们二人如此态度,祁覆收回自己询问的眼神,甩了甩头,眼神清明微冷的睁眼说瞎话。   虽然他们三人心里都载满疑惑不解与震惊不置信,但他们都选择了忽视。   也许是因为罗以歌在他们心中的不同地位,也许是因为此事若被曝出后,种种不利于罗以歌的信息。   最终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不自觉的做出站到罗以歌身后的选择。   一间豪华奢侈的房间,宽敞的空间,名贵的家具,柔软的大床。   位于房间中间的粉蓝大床上,侧躺着一抹被捆绑住的纤瘦身影。   当危慕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她依然被绑着。   一片漆黑中,危慕裳头一动,瞬间从颈后传来阵阵酸痛。她的思绪也瞬间回笼,知道她被绑架了。   动了动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绳子捆的很紧。侧耳倾听了一瞬,四周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蠕动了一下,危慕裳能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床?   想到她被反绑着躺在柔软的床上,危慕裳就不自禁的想要笑,没见过绑架还有如此好待遇的。   她还以为她会被丢在废弃的工厂什么的。   对于绑架者的优厚待遇,危慕裳反而不喜欢床下的柔软起来。   手脚被帮着,眼睛又看不到。危慕裳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她刚起了半个身就又被床的柔软给陷得又倒了下去。   好不容易从床上坐了起来,危慕裳想长呼一口气却被封住的嘴给堵住了。   通过小小的鼻孔缓解了下束缚在胸的郁气后,危慕裳将双脚膝盖曲起,成v字形平放着。   她刚想移动身形解救自己,就被门口突然传来的脚步声给震住了。   细心聆听之下,发现蹬蹬蹬的脚步声直朝她的方向而来时,她身子一倒,重新侧躺成原来的姿势。   门被打了开来,听着那有节奏的高跟鞋特有的踩踏声,危慕裳知道来人是个女性。   司空姿千踏进房间,看见卷窝在床上的危慕裳时,她阴冷的笑了笑。   她说过的,出了军营,危慕裳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把她给我弄醒,眼带解开!”绕到床的另一侧将危慕裳看了个遍,见她一动不动的模样,司空姿千命令着手下。   “是!”跟随司空姿千进来的两名大汉,将黑色头套都取了下来,毕恭毕敬的听着司空姿千的指挥末日食金者最新章节。   咋一听到司空姿千的声音,危慕裳便不奇怪她被绑架了。   司空姿千当初进了医院后,就再也没回过基地。一号关了他们禁闭后,也没说司空姿千的任何情况。从那之后,司空姿千就彻底从基地消失了。   大汉一把将危慕裳给拽了起来,解开危慕裳的眼带刚想把她摇醒时,发现危慕裳自己先睁开了眼睛。   从黑暗的视线中一下回归光明,危慕裳反射性的闭了闭眼。待眼睛适应了光亮后,她才抬头看向周围。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司空姿千那张清纯的脸,及那双满含憎恨的眼眸。   “哼!危慕裳,还记得我是谁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的危慕裳,司空姿千似怒似喜的抬高下巴道。   危慕裳,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司空姿千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危慕裳,总而言之,她这辈子跟危慕裳是势不两立的了。   为了区区一个危慕裳,干爹竟然不同意她再回特种基地去。   如果说司空姿千当初跟危慕裳结仇是因为罗以歌,那现在司空姿千对危慕裳的恨,就不单单是因为罗以歌那么简单了。   女人的嫉妒,有时候空穴来风的就算从不相识的人,也会被嫉妒憎恨上。   更何况她跟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不清的恩怨。   危慕裳瞟了眼司空姿千猩红的眼眸后,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豪华的房间,两名体格强壮的大汉,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视线重新对上司空姿千的脸,危慕裳的黑瞳依旧淡淡的,定定的与司空姿千红彤彤的怒眼对视着。   看着危慕裳受控与她,却依旧淡然不动声色的黑瞳。司空姿千心里的火气就更甚了,跟危慕裳的平静相比,她的愤怒显得那么可笑。   好像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在演戏,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纠缠不清般。   “你很镇定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镇定从你脸上彻底撕下来的!”   司空姿千身体前倾,她在说撕字的时候,五爪伸到危慕裳的眼前,隔着空气朝危慕裳的脸狠狠一抓一扯,好像她单单一个动作就能将危慕裳撕裂一般。   对于司空姿千的挑衅,危慕裳依旧不为所动。她的嘴依旧被封着就算她想说什么也说不了,只转动着一双淡然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姿千。   “哼!危慕裳,你不是很高傲么?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没想到你有朝一日,也会落到我手里吧?”   司空姿千冷哼着,不屑的讽刺着危慕裳。敢跟她司空姿千作对,她一定会让对方尝尝跟她作对的下场的。   突然的,司空姿千讽刺的嘴脸猛地一怔,视线紧紧的盯着危慕裳衣领下的脖颈。   猛地上前揪住危慕裳白色衬衫的衣领,司空姿千狠力一撕。   危慕裳不满吻痕的锁骨肩胛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从她隐隐现出的胸脯处,司空姿千看到了更为细密恐怖的印记。   受制于人,自己又不能动。危慕裳便也不反抗,任由司空姿千扯着她的衣服。   她知道司空姿千的震惊是因为什么,就算她自己看到,她也挺震惊的醉枕江山最新章节。   以前顾林曾提醒过她,说司空姿千喜欢罗以歌,危慕裳不以为意,后来想想,好像还真是。   眼前密密麻麻的吻痕不断刺激着司空姿千的大脑,她将危慕裳的衣服全部扯开。   看见她上半身无一遗漏的红色印记时,她愤怒的将危慕裳的衣服给扯了回去,她不想看见这些,不想!   危慕裳从部队出来她是后来才知道,她问干爹,干爹告诉她罗以歌也出来了。   看着危慕裳身上的吻痕,司空姿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罗以歌。   在场的除了司空姿千外,还有另外两个大汉。他们猛一看到危慕裳白皙诱人的曲线,直接瞪直了眼。看到她突然暴露出又瞬间隐藏起来的上半身,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虽然危慕裳的大部分春光都被遮挡了起来,但她的衬衫扣子没被扣上,从中间的缝隙处,两名大汉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些许春光。   危慕裳不动声色的冷睨了眼两名大汉,她突然就有种把他们眼珠子挖下来的冲动。   “是不是罗以歌?”司空姿千在原地烦躁的踱步了一圈后,突然就指着危慕裳厉声责问道。   危慕裳依旧淡然的看着她不说话,她也说不了话。   久久听不到危慕裳的回答,司空姿千才注意到她的嘴仍被胶带封锁着。   司空姿千猩红着眸气呼呼的,显然没有要把危慕裳解开胶带的意思。   看着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司空姿千就是不用她回答,也确定那个人就是罗以歌了。   这是直觉,女人天生的直觉。   “我让你们带的药呢?”司空姿千气了一瞬后,突然看着两名大汉道。   “在小……他去买药还没回来。”大汉一漏嘴差点说出同伴的名字来,瞅了一眼危慕裳后,他才继续道。   “什么?还没回来!怎么做事的!”一听手下说药还没到,司空姿千怒上加怒了,办点事还这么不利索,她要他们干嘛。   “……”两名大汉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垂下了脑袋,那画面,说不怪异是不可能的。   两名大汉其实很委屈,其实不是药来得晚,而是他们把危慕裳太早绑架回来了。   他们一接到命令就出去了,结果还没到迷夜酒吧就遇见了危慕裳,这里节省了多少时间啊,去拿药的还没到也属正常。   “危慕裳,你跟他上过多少次了?”司空姿千倾到危慕裳面前,眼对眼的看着,眸里有探究,更多的是嫉妒。   回答司空姿千的,依旧是危慕裳淡然的冷眼。   “你说,你跟他上过多少次,我就找多少个男人来上你好不好?”司空姿千突然就甜甜的笑了开来,只是她的笑容越大,眸里的嫉妒恨意就越深。   “哈哈……你说,如果你被qiang暴,又被轮jian的话。你觉得他还会要你么?”司空姿千越想越开心,她突然就看看罗以歌见到残花败柳的危慕裳时,会是什么表情,他会怎么对待危慕裳。   “怎么办?我好期待呢!”好像跟危慕裳是闺蜜般,司空姿千满脸兴奋的在跟危慕裳说着悄悄话。   听着司空姿千威胁的话语,危慕裳虽然面上依旧淡然,但她的眸中滑过一丝狠戾黄门女痞最新章节。   “哈哈——”看着危慕裳冷瞪着她的黑瞳,司空姿千突然就大笑出声。   司空姿千边笑边步出了房间,见两名大汉时不时扫向危慕裳胸脯的眼神,司空姿千不屑的哼道:“都给我忍着点,时机到了自然有你们好吃的!”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司空姿千走后,房门被重重的锁了起来。   看着恢复平静的房间,危慕裳确定门口的人都走光了以后,她挪动着身体坐到了地上。   重新将双腿曲起,危慕裳上身前倾到膝盖上,将反绑在身后的手尽量的贴向地面。   双手贴到地面后,她将身体的重量支撑在双脚上,随后双脚出力屁股猛地一抬,小屁屁跳起的瞬间,她贴在地面的双手快速的往前一移。   将双手移到膝盖下后,危慕裳双脚再一抬,将手从脚后窜到了身前。   向内曲起手臂,危慕裳伸手一点一点的撕下嘴上的胶带。   胶带太粘了,撕扯时牵扯到皮肉,痛的危慕裳龇牙咧嘴的。   一撕完她就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嘴角,这什么胶布,这么粘。需要脱脸毛的人,估计用着挺适合。   嘴角的疼痛稍微缓解后,危慕裳找到绑着手腕的绳结,凑到嘴角咬扯着。   一边咬危慕裳还要一边警惕房外的动静,深怕司空姿千他们又突然窜了进来。   好不容易解开手腕上的绳结,危慕裳赶紧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刚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危慕裳就耳尖的听到了开门声。   危慕裳心下一惊的同时,连忙抓起绳子胶带躲到了一旁的衣柜旁。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危慕裳只听到开门后落锁的声音。   危慕裳在侧耳细听时,她移到窗帘上的视线突然一顿,厚实的窗帘虽然将落地窗都遮住了,但从她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一条缝隙中的玻璃,上面正好映射着门口的方向。   微眯起眼,从门口进来的是一名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浑身健硕的肌肉一大块一大块的,似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只见他看到房内无人,也没人出声,反而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从他鬼鬼祟祟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身形。危慕裳猜测的想,他应该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吧。   偷溜进来,目标肯定也就是她了。   黑瞳中闪过一丝阴戾,司空姿千的那番话危慕裳可没忘记,如果眼下这个偷溜进来的大汉,冲着为了那什么她的话。   眼看着大汉越来越靠近窗户,危慕裳眼神一凛,握紧了手中的绳子。   大汉似是察觉到危险,在他的视线触及到躲藏在衣柜旁的危慕裳前,他停了下来。   见他停下危慕裳就更加握紧了手中的绳子,大汉再往前一步,她就能出手了。   停顿半响后,大汉突地向前跨了一步。与此同时,危慕裳也挥出了手中的绳子。   察觉到气势凌厉猛然挥至身前的绳子,大汉猛地一退,侧身闪躲开即将甩上身的绳子。   “原来躲在这里霸宋西门庆。”大汉阴阴一笑,握拳后退,看着浑身阴冷的危慕裳阴测测道。   危慕裳一击未中后,步出身形接连挥出第二鞭。   鞭风凌厉,甩得赤手空拳的大汉步步后退。   “看不出来,你这娇滴滴的模样还有两下子么!”大汉原先还以为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得罪了司空姿千,才会被她绑架来的,没想到对方还是有点来头的。   危慕裳放开手脚毫不留情的甩着长鞭,被鞭尾波及到的花瓶,哗啦啦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桌椅被甩得撞击到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大汉显然没想到危慕裳还有如此好身手,他什么也没带的就跑进来。原以为能尝尝鲜的没尝到,反而被甩了好几鞭子。   在臂膀又被危慕裳甩了一鞭后,大汉瞥到沙发上的一根铁棍子,快速的手一伸抓了过来。   见大汉去拿棍子,危慕裳长绳一甩,绳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后,牢牢的缠上了他手中的棍子。   缠住棍子后,危慕裳拽紧手中的绳子猛地一个回抽。   大汉手中的棍子刚拿稳,就被危慕裳的绳子缠了上来。   在感觉到棍子在一股大力下,即将要脱离自己的手掌时,大汉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急急拉住危慕裳的绳子。   两人各自拉锯着绳子的两端,谁也不松手。   事实证明,跟男人相比,女人的力气还是差了点的。   双方暗自出力,绳子因太大力的拉扯而绷得笔直笔直的。   两人在僵持了十多秒后,大汉猛然全力一个拉扯。危慕裳一时没扛住太过大力的拉力作用,突地向前滑了几步,随后又被她紧紧拽了回来。   “我看你还是乖乖投降吧,让小爷爽爽后,小爷自然会放过你。”见危慕裳越来越支持不住他的大力拉扯,大汉再次阴笑着开口道。   看着大汉恶心巴拉的嘴脸,危慕裳黑瞳沉了沉。她紧抓着绳子的突然一松。   大力拉扯着的大汉,在危慕裳一松后,因重力的作用身子反射性的向后倒了倒。   见大汉的身子往后一倒手劲松下的同时,危慕裳再次以更大的力气往回一拉绳子。   一紧一松又一紧间,大汉的手劲没控制好,再危慕裳猛的回抽绳子时,他手中的棍子徒然滑落在地。   当大汉的棍子掉落在地时,危慕裳也丢弃了手中的绳子。握紧拳头,抬脚就朝大汉踢去。   大汉才稳住后倾的身形,迎面就踢来了狠劲的脚。反射性的伸手格挡住危慕裳的脚,大汉连忙后退几步。   “胆量不错,我还没跟女人过过拳脚呢,今天正好拿你开开戒。”大汉扭了扭脖子,握紧拳头跳动着跟危慕裳道。   没去理会大汉的话,危慕裳凭着她学到的格斗技术,一招一式的跟大汉挥舞着拳脚,招招狠辣,直奔大汉命门而去。   “长得不错,心倒挺狠的!”面对危慕裳一招招直朝死穴攻击的狠劲,大汉突然就觉得自己空手蛮力却无处发挥起来。   危慕裳纤瘦的身子就跟泥鳅般,在他身边滑溜溜的钻来钻去。相比之下,他这个大块头反而行动迟缓,不占优势起来。   空间太大了抓不到危慕裳,大汉看准了墙角的狭小位置,渐渐的将危慕裳往那个地方逼去圣堂。   “嘿嘿,这会儿看你还往哪个地方跑!”将危慕裳困在不大不小的墙角,大汉站在她前方阴测测的看着她道。   大汉是预谋的将她往墙角逼,等危慕裳发现时,她已经撤不出去了。看了眼自己被困在墙角的位置,危慕裳眸色依旧淡然,还真不太好出去。   但是,她瞥到了跟自己腰平高的一个大花瓶。   “美妞儿,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小爷会对你温柔点的。”磨拳搽掌的,大汉就猥琐的笑着缓缓向危慕裳靠近。   就在大汉准备伸手抓她时,危慕裳在大汉的视线里,动作夸张的伸手抓着大花瓶的瓶颈,手一使劲就准备向大汉砸去。   大汉一开始没注意到底下的花瓶,在看到危慕裳的动作时。他眼一瞪反射性的抬手挡住自己的脑袋。   但,半响过后,房间仍旧静悄悄的,大汉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他的脑袋上。   缓缓将手放下一点,大汉看到危慕裳面容惊讶的瞪着眼,双手抓在花瓶颈使劲的拔着,可花瓶就跟长在地上般,她怎么使劲也拽不起来。   “哈哈……小样,花瓶太重搬不起来了吧?告诉你,这里的可全是古董,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过来小爷给你补补,补完你就搬得动了。”   大汉见危慕裳奋力搬花瓶,却搬得脸红脖子粗也搬不起来的模样乐了,好心的给她解释道。   大汉笑完后,再次伸手朝危慕裳抓去。见危慕裳还是拼着吃奶的劲在搬花瓶,大汉在心里笑道。搬吧,他就不信她还能搬得起来。   但出乎大汉意料之外的,他的手还没伸手危慕裳身上。他的脑袋就猛的被一砸,砰一声巨响响彻在他头顶。   大汉瞬间错愕了,他像被定住了般,怔怔的看着手拿碎花瓶,面目狠戾的危慕裳。   慢慢的,大汉感觉到有什么从他头顶留了下来。滑过眼皮流进了眼睛里面,然后,他的视线里瞬间就火红一片了。   对着手张在半空中的大汉,在他呆愣的目光。危慕裳握着只剩瓶口的碎花瓶,将缺口锋利的花瓶轻轻朝大汉胸膛戳去。   “你不知道什么叫假动作么?”花瓶另一端顶着大汉的胸膛,危慕裳在说完后轻轻一推,大汉就突地往后倒了下去。   大汉在昏迷闭上眼睛之前,他听到了危慕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他脑海中只记得三个字,假动作。   将大汉解决后,危慕裳先跑到门边倾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   虽说墙有隔音效果,但房里那么大的动静,外面还一丝声响都没有,估计其他人都离这间房挺远的。   思索一瞬后,危慕裳将目光投向了那扇落地窗。   过去拨开厚重的窗帘后,危慕裳打开落地窗的小窗户,看了眼窗外低下的草坪,确定周围没人,她将窗帘拉回去后就跨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翻到墙外,危慕裳贴紧墙踩着窗沿刚往侧边移了几步。她一个低头间,就见三层楼高的草坪下突然窜出了一条狼狗。   在危慕裳发现狼狗的同时,她听到了窗内传来的开门声,而与此同时,狼狗在看了她一瞬后,也大张着狗嘴,准备朝她狂犬出声。   ……   110   在危慕裳发现狼狗的同时,她听到了窗内传来的开门声,而与此同时,狼狗在看了她一瞬后,也大张着狗嘴,准备朝她狂犬出声。舒殢殩獍   狼狗足有半人高,浑身金黄色的毛。目露凶光的仰望着贴在墙壁上的危慕裳。   看到金毛大狼狗大张着的嘴,及那双充满敌意的凶狠狗目。危慕裳惊的双眸瞬间大睁,它要不要出现的这么及时。   要是狼狗一叫唤,她还不得瞬间暴露出去。   情急之下,危慕裳突地左手伸到唇前,竖起一个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弃后重生之风华。   与左手一起动的,还有她的右手。危慕裳全身贴紧墙壁牢牢靠着,她猛地挥出右手,绷紧了手臂掌心向下一击。对着狼狗她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危慕裳的黑瞳仍旧大睁着,她没打算这招会奏效。这只是她情急之下,走投无路的一个无奈之举而已。   奇异的是,就在危慕裳对着狼狗做出人类的噤声停止动作后。金毛狼狗大张着的嘴突然一顿,看着危慕裳怪异的动作愣是没犬出声音来。   看到金毛狼狗盯着缓缓合上了狗嘴,危慕裳的眼眸睁得更大了。   虽然她小时候偶尔会跟流浪狗混一混,跟狗还算比较有缘。但眼下这个可是狼狗,品种不同,没想到对她还能有点反应。   见金毛狼狗只盯着她不出声后,危慕裳黑瞳在回盯着它的同时,边留意着房间内的动静,边缓缓向侧边凸出的梁柱移去。   危慕裳刚才翻出落地窗后,虽然窗户她关了回去,但司空姿千的人要是发现她不在房间内。且还有一名大汉倒在血泊中的话,一定会大力搜查她踪迹的。   她得趁他们搜查到窗边前,翻到梁柱背面去才行,否则被发现的话,她就前功尽弃了。   危慕裳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移动着,唯恐下面的金毛狼狗一个不爽,发现自己认错主人,对着她又是一阵狂犬。   好在金毛狼狗一直都乖乖的没出声,当危慕裳踩着一根手指宽的窗沿到达梁柱的位置时。她听到屋里在响起震惊的声音后,他们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正快速的向窗边走来。   贴着梁柱双手紧紧吸在上面,危慕裳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气,踩着细小的支撑力,双手双脚快速的移动着。   就在危慕裳刚刚翻到梁柱的背面,与那扇落地窗的视线被梁柱阻隔住时,她听到了开窗的声音。   “怎么样?外面有没有?”房间内传出一道询问男声,该是问开窗的那名大汉。   楼下的那条金毛狼狗还没走,它还一直保持着向上仰望的姿势。   听到那声询问,危慕裳黑瞳紧紧的盯着金毛狼狗,深怕它看着她来一声**的狗叫。   金毛狼狗似是有灵性一般,它的视线一直都随着危慕裳在移动。但在落地窗被打开后,它将视线移到了窗边。   金毛狼狗定定的看了一眼探出头的大汉,紧接着它就垂下狗脑袋,晃着高大魁梧的身材慢悠悠的走了。   看见金毛狼狗这么够意思的举动,危慕裳提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可真是一条好狗。   将头探出窗外的大汉,他张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低头看见金毛狼狗在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后,就甩着傲娇的狗影离开了。   “艹!没有!”大汉狠狠碎了口,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的狗。司空姿千不把他们当回事也就算了,就连她的狗也不把他们放在狗眼里。   “应该是在我们上来之前就逃出去了,你赶紧去通知司空小姐,其他人跟我走!”第三道声音略微平静的响起。   第三道嗓音话落后,危慕裳便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齐齐向外走去。   他们走后,危慕裳看了眼脚下的高度。身形敏捷的踩踏着墙角,攀着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去。在到达二楼的高度时,她放开手脚一跃,猛地跳到了地上。   一个翻滚稳稳落在草坪上后,危慕裳猫着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霸武九霄。刚想跑到前方的院子藏起来,房屋的侧边就窜出了一抹影子。   黑瞳凌厉一扫,危慕裳眉头一挑,金毛狼狗。   金毛狼狗像是知道危慕裳会下来,特意在等她般。见到她后站在转角处定定的看着她,没叫唤没上前,就那么睁着狗目定定的瞅着危慕裳。   看着金毛狼狗此番乖巧模样,危慕裳突然就眼眸一柔,不自禁的朝它招了招手。   更怪异的是,金毛狼狗在看到危慕裳向它招手时。它竟然狗嘴一咧,摇晃着粗壮的大尾巴就兴奋的朝危慕裳跑去。   看着身形高大的金毛狼狗迅猛的朝她跑来,危慕裳突然就有种想要后退的感觉。   有些呆呆的看着兴奋过头的金毛狼狗,那撒开腿丫子奔跑的速度,着实让危慕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瞪着越来越近的金毛狼狗,危慕裳刚想起身未免被它一下扑倒在地。结果危慕裳冒着的腰还没挺起,大金毛狼狗就前爪一个跃起,紧接着猛地将危慕裳给扑倒在地了。   “呜呜……”金毛狼狗前爪按着危慕裳肩膀将她扑倒在地后,它垂下脑袋伸着大长舌头,就一下一下的舔着危慕裳的脸。   “额……咦……走开!”金毛狼狗太过猛烈的攻势,令危慕裳有些招架不住,那舌头就跟洗脸似的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金毛狼狗拨浪鼓似的摇晃着它的大尾巴,狗身都随着尾巴太过剧烈的摇动而摆动起来。危慕裳拨开它的脑袋不让它舔脸,它就转辗阵地去舔她的脖子。   “我靠!”危慕裳不爽了,脸被舔得湿润润不算,奋力推开它的狗脑袋后,大金毛狼狗竟然去舔她的脖子。   危慕裳就没见过这样的狗,自来熟不说,还这么热情的逮着人就猛舔。它是有多饿么,她又不是它的食物。   不得不说,狼狗长到半人高的话,力气还是挺大的。   “丫给我住嘴!”危慕裳使劲将金毛狼狗的脑袋推离自己一点,然后她伸出食指跟中指。在低吼了一句后,猛一下戳到它狗眼前几公分处。   危慕裳黑瞳凌厉的瞪着金毛狼狗,恶狠狠的眼神,大有你再舔我就戳瞎你狗眼的气势。   “呜呜……”像是委屈极了,金毛狼狗扒拉着耳朵狗眼幽怨的看着危慕裳,它的大舌头也缩了回去,正发出呜呜呜委屈的声音。   见金毛狼狗乖乖的缩回了舌头,危慕裳反倒被它的委屈弄得心有愧疚起来。好歹这狼狗也识趣的没出卖她,她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乖……”伸手轻抚着金毛狼狗的大脑袋,危慕裳展开甜美的笑容诱哄着它,“姐姐现在很危险,你别捣乱知道么?要是表现好的话,姐姐走的时候就带你走怎么样?”   像是听得懂危慕裳在说什么般,金毛狼狗在危慕裳刚说完的时候,就伸长舌头呼哈呼哈的连连点着狗头。   看着金毛狼狗点头哈腰,深怕晚点答应她就后悔的狗样。危慕裳直感觉天地都玄幻了,这应该是司空姿千的狗吧,怎么对她这么殷勤起来。   就在危慕裳把金毛狼狗从她身上弄下来,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金毛狼狗来的方向,就急急传出快速行走的声音。   “乖……你去把他们引走!”情况紧急,危慕裳也顾不得金毛狼狗听不听得懂她的话。她摸了它狗头一下,就疾走几步猛地跳入打开窗的一楼房间。   狗眼看着危慕裳快速的消失在窗户里,金毛狼狗狗头一甩,就朝恰巧转到这边来的三名大汉狂犬出声少爷们,别太坏。   金毛狼狗边放声犬着,边撒开腿往花园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它边跑还边回头看那三名大汉一眼,示意他们跟它走。   “走!那边!”三名大汉见金毛狼狗此番模样,纷纷调转方向跟着它跑。   危慕裳刚翻滚进一楼某间房间,稳住身形放眼看去,一排排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   很显然,这是一间书房。   看着一排排的书籍,危慕裳懊恼的是。她不清楚司空姿千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格局,眼下她也只有瞎摸了。   花园外有人,肯定是不能出去了。她刚才看了一下,这周围除了这一栋别墅外,其他地方全是山和树。   想来,她只要安全摸索出这栋别墅。到了外面的山林,司空姿千是奈何不了她的。   刚才她跳下的花园那一面,外围的围墙被高高的垒砌,显然大门出口方向不是在那一边。   若是从大门闯出去的话,也许会遇到更多的敌人。   垂眸思索了一瞬后,危慕裳坚定的向书房大门走去。   花园的围墙砌的不是一般的高,且周围的遮挡物都不高。   她手无寸铁也不可能瞬间就翻过去,要是中途被司空姿千的人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枪,说不定一个子弹就能把她给搞定了。   危慕裳刚走到门口,书房门就咔嚓一声从外面被拧开了。刹那间危慕裳赶紧闪到门后站定。   书房门被推开一大半后,门口的人停顿了一瞬,随后就踏进了书房。   在他踏进书房率先侧头看向另一边时,门后的危慕裳立马窜出,并一击手刀狠狠的砍向大汉的后劲。   大汉在被手刀砍到后并没有立马昏迷过去,他反身性的侧过身面向危慕裳,同时他的手无力的扣了下扳机。   在大汉转身时,危慕裳才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她眼眸猛地一睁,瞬间就弯腰蹲了下去。   在头顶响过砰的一声响后,危慕裳立马伸手夺过大汉手中的枪,而此时的大汉也因为危慕裳的那一记手刀,而不甘的合上眼昏了过去。   大汉从被袭击开枪到倒下,也仅仅是刹那间发生的事情而已。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大汉,在听到枪声时也立马将枪口指向了门后。   就在后面的那名大汉将枪口指向门后时,危慕裳端着枪,身体贴着地面猛一下从门后滑了出来,并朝另一名大汉果决的开了一枪。   枪里的都是实弹,危慕裳开枪向来是对着致命部位的。一枪后,仍站着的大汉胸口涌出一股股的鲜血,随后他瞪着危慕裳就一个前倾倒在了地上。   眼睁睁看着口吐鲜血的大汉倒了下来,危慕裳眸光微闪,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仅一瞬后,危慕裳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她从还有些微气息大汉的手里,夺过了另一把手枪,随后她就快速走出了书房。   许是枪声吸引了附近绑匪的靠近,危慕裳刚走出书房。走廊的右边就立刻窜出了三四抹身影。   双手各握着一把手枪,危慕裳在朝他们开了两枪后,迅速的退回到书房内。   靠着书房门边,一声声枪响紧随而至,一枚枚子弹更是射击在门沿,打碎的木屑粉末一点一点的落在危慕裳的衣服上夫人妖娆。   左手伸到右侧的腰间,危慕裳迅速的探出看了一眼后。伴随击打在门边的子弹,她从腰侧探出枪口向刚才看到的几抹身影连续射击着。   耳边传来的枪声似乎只剩下一道了,危慕裳刚想出去与最后的一名绑匪正面对峙。就见楼梯口的方向迅速窜下来一抹身影,她二话不说迅速的朝仍在下楼的绑匪就是一枪。   射中楼梯上的绑匪后,危慕裳从书房内快速的闪出,朝着对面关紧的房门而去。   危慕裳在闪出的同时,迅速侧头朝右边的走廊看去。   走廊上有一名绑匪正举着枪亦步亦趋的向她走来,在快速的移动中,危慕裳朝那抹上前的绑匪果断开了一枪。   走廊上的绑匪在开了几枪,接连与危慕裳的腰侧背部紧贴着擦过后,在危慕裳闪到对面的房门前时,他的枪声戛然而止了。   面对蜂拥而至的绑匪,危慕裳在解决了出现在眼前的另外三名绑匪后,她走到了一楼大厅的位置。   大厅里,司空姿千正双手环胸安然的坐在沙发上。而她的左右两侧的后方,各站着两名彪壮大汉。   危慕裳手上的两把手枪,一把指着司空姿千,一把指向她身后的四名保镖。   就在危慕裳的身影从走廊出来的时候,司空姿千身后的四名保镖也在同一时刻掏枪指向了她。   看着司空姿千有恃无恐,及四名大汉保镖镇定异常的神色。危慕裳黑瞳略沉了沉,司空姿千身后的四个保镖,没那么好对付。   “挺能耐的么?看来你在基地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对于危慕裳指着她的手枪,司空姿千像是没看到般,冷声讽刺着危慕裳。   将危慕裳浑身捆成那个粽子样,司空姿千是真没想到危慕裳还能自己逃出来。   但危慕裳就算逃出了那个房间又怎样,她还能插上翅膀逃出这个别墅不成。   危慕裳瞥了司空姿千一眼没再理她,她将视线精力都放在了司空姿千身后的四名保镖身上。   “把枪放下!”半响后,见危慕裳不但无视她,还依然拿枪指着她,司空姿千怒声喝道。   ……   依旧是毫无动静,四名保镖没动,危慕裳更加没动半分。司空姿千的怒吼就像在上演自演自看独角戏。   危慕裳虽然没去看司空姿千,但她心里却在想。到底司空姿千是白痴还是把她当笨蛋,没看到有四把枪指着她么。她要是把枪放下了,还能有活路么。   “把枪放下!”就在司空姿千咆哮无果后,她身后的一名保镖突然朝危慕裳低声喝道。   危慕裳精神集中了又集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四把黑漆漆的枪口。   她要是放下了枪,免不了又是被司空姿千给绑起来。而这次,她可没把握还能有刚才的好运气逃出来。   司空姿千可是说了的,要拿劳什子的药给她吃,那药吃了会有什么后果鬼都知道,她最后的下场会不会被毁尸灭迹都不一定。   这种情况下,危慕裳怎么可能会放下手中的枪。   就是拼她也得拼到最后一口气,要想她无条件投降,司空姿千想得未免太过美好了绝色佣兵:妖孽王子别想逃最新章节。   就是保镖要危慕裳放下枪,但三秒后她还没放下时。要她放下枪的那名保镖突地朝她开了一枪。   危慕裳的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他们的手和枪,在那名保镖食指微动扣下扳机时,危慕裳早已发觉不妙的瞬间往旁边的柜子翻滚过去。   子弹擦着危慕裳的臂膀而过,在危慕裳翻滚时,其他三名保镖也同时朝她开了几枪。   惊险的从枪雨中闪到柜子后躲起,危慕裳快速的取下弹夹看了下两枪的子弹。   还好,她有足够的弹药。   “把她给抓出来!”司空姿千看着危慕裳藏身的那只柜子狠戾道,同时使了个眼色给四名保镖,意思是她要活的。   危慕裳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司空姿千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死,绝不是最好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她司空姿千对付敌人的方式。   四名保镖分开方向,准备将柜子包围起来进攻。而危慕裳也沉定心绪,聚精会神的防守着。   此千钧一发的时刻,楼梯口的方向猛然又窜下来几名大汉,见大厅的此番情形,也都刷一声将枪口指向了那个柜子。   就在危慕裳面对敌强我弱的不利局势时。别墅的大门,嘭的一声被人给踢开了。   危慕裳心一凛,只希望来人别是司空姿千的援手。   听着门口传来的不太友善的踹门声,四名保镖中,有两名保镖猛地将枪口转向了门口。   司空姿千的眉头也微皱了起来,守在门口的人并没有发出危险警告,应该不是敌人才对。   但这个火气甚大的开门声,也不太像是她的人会做的。   而且,她这个别墅一般人都不知道,会有谁在这个关键时候来找她。   就在一片猜忌中,一抹高大的身影单枪匹马的走进大厅,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哥!你怎么会来里?”看着司空星宗突然出现在大厅的身影,司空姿千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先不说司空星宗从没到过这栋别墅,他更是从没主动找过她这个妹妹。往日,司空姿千就算想找他都未必找得到,司空星宗更是不愿看到她。   今日,看着他突然出现的身影,司空姿千除了错愕惊讶还是错愕惊讶。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司空星宗轻扫了司空姿千一眼,随后阴鸷的视线一一扫过厅内的大汉。   其他人被司空星宗阴鸷狠戾的视线一扫,握着枪的手都不自禁的抖了一抖。   他们被安排司空姿千手下做事,对于司空星宗,他们肯定也是了解的。   司空星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有所耳闻,此人的狠辣手段,他们也是了解的。   现在,虽然他是司空姿千的哥哥,但他们都能感觉到司空星宗不太友善的目光。   不太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声音传进耳中,握紧枪躲在柜子后的危慕裳眉头一皱,司空星宗怎么来了。   而且,刚才司空姿千叫他哥,看来他们真的是兄妹了。   两兄妹凑在一块,危慕裳悲哀的想,果然是敌不是友你楚我汉。   这场战,她有得打了。   “我……我有事情在办。”被司空星宗阴鸷的瞳眸一凛,司空姿千随即瞥开眼,不太敢去看他。   在家里,司空姿千不怕她爹地妈咪,就算他们生气她也不怕。   唯独司空星宗不一样,平时,就是司空星宗不生气,司空姿千也不敢看着他太久。   司空姿千不可否认的是,她怕司空星宗,也许是因为司空星宗从小就不喜欢她,所以她怕。   也许是因为她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所以她怕在他面前做错事。   可一直以来,司空星宗都在忽视她。   好像她从不是他的妹妹,好像他从不在乎她。这一切,都不是司空姿千希望的,她想要有哥哥的疼爱,她想要得到哥哥的呵护。   哥哥的爱跟爸爸妈妈的爱是不一样的,无论爸爸妈妈再爱她,也不能代替得了哥哥的爱。   司空姿千是真的不明白,为何从小到大司空星宗都不喜欢她。   “哦!那你在办什么事?”司空星宗一步步缓缓走向司空姿千,他的瞳眸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司空星宗看着司空姿千闪躲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就更甚了。   他难道没告诉过她,他的人不能动么?可现在,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   其实,司空星宗对危慕裳也谈不上有多爱,不对,他是一个没有爱的人。   应该说,他现在对危慕裳有很大的兴趣。在他还没厌倦危慕裳前,危慕裳都算是他的人。而他的人,他是绝不允许别人去伤害的。   难得他遇到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猎物,他还在跟猎物逗着玩的时候,司空姿千却突然闯进来把他的猎物带走了。   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给掳走了,司空星宗能高兴么。   “我……”司空星宗的靠近,令司空姿千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哥,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其实司空姿千想说的是,从小到大他都没管过她的事,现在为什么要管,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来管她。   可是,那种一出口就能将他们兄妹间,本就微弱的感情瞬间割断的话,司空姿千不敢说出口,她也不想说出来。   最终,她也就只能在心里埋怨几句。   “我别管?可是你带走了我的人,我不管的话你会乖乖送回给我么?”司空星宗在司空姿千身前停下脚步,面对着自己的妹妹,他放弃了一贯以来,步步紧逼的方式。   “你的人?”司空姿千错愕,她什么时候带走了司空星宗的人?她怎么不知道。   “嗯,我的人!”司空星宗微眯起邪肆的眼,深深的定定的看着司空姿千肯定道。   虽然司空星宗的声音不算很大,但他的语气却很坚定。   看着这样的司空星宗,司空姿千突然觉得脑袋嗡一声,炸了。   “危慕裳是你的人?!”司空姿千突然尖声怪叫起来,太过高分贝的惊恐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听见的人都被她恐怖的声音,刺激的打了个寒颤。   被司空姿千的鸭嗓子一震,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听明白仙府全文阅读。   司空星宗是来找她的?她是司空星宗的人?   我靠!   她什么时候变成司空星宗的人了!   虽然没人看得到危慕裳的表情,但危慕裳还是震惊的瞪大了一双黑瞳。   敢情一直是敌人的司空星宗,这一刻突然就转变成了战友?   也不对,如果司空姿千是个狼窝的话,司空星宗怎么着也是个虎穴,不可能会是她的战友。   “从昨晚开始,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司空星宗第一次好心的跟司空姿千解释道。   司空星宗之所以说昨晚开始,是因为他是从前一晚才决定要跟危慕裳玩玩的。他之前就是逗逗她的而已,现在,他准备出击了。   听到司空星宗如此暧昧不明的话语,危慕裳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为什么她听起来,好像她跟司空星宗有一腿的感觉。   “昨晚?”司空姿千皱眉再次惊声疑问了一句。   危慕裳身上的吻痕她是看见了的,而且可以看出是刚留下不久的。   难道昨晚跟危慕裳在一起的,并不是她误以为的罗以歌,而是她的哥哥司空星宗?   想到司空星宗也喜欢上了危慕裳,司空姿千就不由自主的摇起头来。   不可以!   司空星宗是她的哥哥,而危慕裳是她的敌人。她的哥哥怎么可以喜欢上她的敌人呢。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允许!   “哥,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是危慕裳把我打伤的!你不帮我报仇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喜欢上她!”喜欢上危慕裳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为了她来质问她这个妹妹呢。   他司空星宗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做妹妹过。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而来欺负她。   “她打你,跟我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司空星宗状似不解的皱着眉,看着司空姿千认真的疑问道。   他跟她,从来都是单独的一个个体不是么。她的仇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喜欢的人。   “哥!”司空姿千受不了的质问着喊道。   司空星宗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说到底,他还是向着危慕裳,就算她是他的妹妹。他司空星宗还是不把她当回事,他向着的,依然是一个外人,而不是她这个妹妹。   在抓狂挣扎了半响后,司空姿千在内心经过了重重的煎熬。最后,她也眼神微冷的看着司空星宗道。   “哥,我恨危慕裳你是知道的。想要我放过她,不可能呢!”司空姿千轻轻却又坚定的摇着头。   危慕裳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通过这件事。只是更让司空姿千明白,她在司空星宗身上所奢望的亲情,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无论她多么想靠近他,司空星宗都是不屑的。无论她怎么讨好,司空星宗都是无视的。   现在,既然司空星宗都可以这么践踏他们的兄妹之情了倾世弃妇全文阅读。她为什么还要傻傻的维系,维系着在司空星宗看来,根本就可有可无的亲情。   这一刻,看着司空星宗狠冷中带着讽刺的眼神,司空姿千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在乎,你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就算她司空姿千是司空星宗的妹妹又怎样,也许在他眼里,她还不如那些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来得重要。   司空姿千清楚的知道,她拒绝交出危慕裳的话一说出来,也就意味着她跟司空星宗之间的兄妹情分,彻底的断了。   她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后悔,可现在,司空星宗让她很伤心,她不想放了危慕裳,一点也不想。   “不放?”司空星宗邪肆的眼眸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确定?”   司空姿千怕他,司空星宗是知道的,司空姿千想要的兄妹情谊,他也知道。   但是,司空星宗说服不了自己,他没办法把司空姿千当成妹妹来对待。   这是第一次,司空星宗第一次跟司空姿千商量一件事情。也是第一次,司空姿千拒绝他。   司空星宗有些失望的想,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了。   “……哥,我。”被司空星宗一反问,司空姿千突然就犹豫起来。   司空星宗危险的眼眸,还是让她害怕。   司空姿千闪烁着眸光,在挣扎了良久后。她突然认真的看着司空星宗道:“哥,如果我放了危慕裳,你会对我好么?”   她是认真的,虽然她恨危慕裳,很恨。   但是,相比之下,她更渴望得到司空星宗的关注。   如果,放了危慕裳,能让司空星宗对她好,像其他哥哥一样对妹妹好。司空姿千想,她会放了危慕裳的。   司空星宗危险的眼眸一怔,他深深的看了眼司空姿千认真渴望的眼眸。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中心脏某处般,司空星宗突然就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司空姿千。   如果说,司空星宗一直都知道司空姿千渴望他的关爱,那司空星宗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司空姿千会是如此的渴望,渴望到,让她一个善妒的人,愿意放下仇恨。   听着外面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氛,危慕裳的眼眸有丝感慨。   原来,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的感情,并不好。   他们是亲兄妹不是么,为什么还会如此的水火不相容。   其实,就危慕裳而言,除了爸爸妈妈的疼爱,她也希望她能有哥哥疼姐姐爱。   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拥有这些。   面对司空姿千如此真诚的恳求,司空星宗像是也挣扎了良久。随后他将头轻轻撇开,眯眼看着地面轻声道:“不能……”   虽然司空星宗的声音很低很沉,但危慕裳还是听到了他略带痛苦的不能二字。   当司空星宗的不能二字轻轻落下尾音后,司空姿千像是被电击一样,身心猛地一震。   不能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最新章节。   为什么不能。   到底是为什么!   “哈哈——”司空姿千突然就癫狂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宽敞的大厅,犹让人觉得凄凉。   她怎么会那么傻,司空星宗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改变主意。   她又怎么会傻得那么天真,以为区区一个女人,一个司空星宗暂时感兴趣的女人,就能换来她二十年都不曾得到过的温暖。   “哈哈——”司空姿千边笑边在心里骂自己傻,笑得她痛了肚子,笑得她流了泪。   ‘司空星宗,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奢求你什么了。再也……不会奢求从你身上得到温暖了。’   吞下从眼角流下的苦涩泪水,司空姿千默默的在心中跟司空星宗道。   这一次,她死心了。   “给我杀了她!”癫狂笑着,司空姿千突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指着危慕裳藏身的那个柜子凶狠道。   司空星宗不是喜欢危慕裳么,既然她得不到他的疼爱,既然司空星宗吝啬给她一点点的疼护,那她就毁了他的喜欢好了。   这样很公平不是,她得不到,他也得不到。   司空姿千的保镖们虽然都有些忌惮司空星宗,但他们的雇主是司空姿千。既然司空姿千说要杀了危慕裳,他们也就只能听命了。   于是乎,在得了司空姿千的死命令后,保镖们就朝危慕裳的位置一枪枪的打开了。   一瞬间,一楼大厅枪声大作,很快的,危慕裳藏身的那个柜子,也被打成了一个马蜂窝。   回头看了眼转眼间就成一个洞一个洞的柜子,危慕裳心里暗舒一口气,还好她发觉不妙跑得快,不然现在成马蜂窝的就是她了。   就在枪声瞬间响起时,司空星宗勾着邪气的嘴角,不紧不慢的睨了司空姿千一眼。   当保镖们发现危慕裳悄悄换了藏身位置,而端着枪渐渐向那边的沙发围攻过去时。   一楼大厅的窗外突然响起了阵阵雷雨般密集的枪声,突突突的向大厅内部扫射着。   大厅霎时乱作一团,大汉们瞬间消失在了视线内,一个个都找了个安全地方躲着窗外的子弹。   就连刚才还在疯癫着的司空姿千,也在尖叫一声后一下窜到司空星宗身后躲了起来。   司空姿千情急之下突然躲到司空星宗的身后,不仅司空星宗有些错愕,就连司空姿千自己都错愕不已。   她刚才明明是想躲到沙发后面的,怎么脚一动就跳了司空星宗的身后?   看到司空姿千在危险情况下的下意识自救反应,是躲到自己的身后,司空星宗深深的眯起了眼。   难道在司空姿千的意识里,他的后背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躲到司空星宗身后后,司空姿千突然就担心起来。她刚才才跟司空星宗反目,司空星宗不会一把丢开她吧?   还有,枪声那么密集,外面那么多的人,是谁的人?   ……   111   还有,枪声那么密集,外面那么多的人,是谁的人?   危慕裳躲在另一边的沙发背后,她猫着腰刚想换个位置。舒殢殩獍结果就被窗外一连串的枪声给吓回去了。   子弹刺破玻璃穿透进来的声音啪啪啪的刺耳极了,面对突然出现的大批人马,危慕裳一下子怔了一瞬,这又是些什么人。   在她被围攻的时候恰巧出现,难道是帮她解围的么。   现在才九点不到,从她被绑架到现在,也就一两个钟而已。谁能那么快发现她被绑架,且找到这里来。   当全身黑衣手持机枪的人从落地窗闯进来时,枪声仍旧大作,但危慕裳的这块小沙发天地却安全的很。   悄悄探出头,危慕裳发现黑衣人都是直奔司空姿千的保镖而去的。   看到他们的目标不在自己身上,危慕裳立马窜了起来,转身就想离开这栋别墅。   但危慕裳站起刚转身,她的手臂就猛地被一扯,紧接着她就跌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   “小裳儿,哥哥救你来了。”在枪林弹雨中,司空星宗抛下身后的司空姿千,理所当然的将危慕裳给掳到了怀里。   此时司空姿千的保镖们,光顾着对付突然闯入的黑衣人,危慕裳倒落了个清闲。   “那些是你的人?”腰被司空星宗紧抱着,危慕裳推开司空星宗的胸膛,尽量不让自己的上半身跟他紧密接触。   “不然你以为呢?”司空星宗笑得邪肆,看看他这个情人多好,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救她。   突然涌入大厅的十几名黑衣人,他们的目标是那些保镖大汉,他们并没有对司空姿千怎么样。   虽然自己是安全的,但看着司空星宗突然抛下自己,转而拥住危慕裳的身影。司空姿千猩红着双眸,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她喜欢的男人,她喜欢的哥哥。不管是她的爱情还是亲情,都被其他女人给占有了。   且是同一个女人!   快速的抓起沙发上的一把手枪,司空姿千闪着充满嫉妒恨意的双眸,果决的举枪对准了危慕裳。   ‘砰!’   司空姿千的枪法虽然说不上多好,却也不至于指东打西学园都市的人参赢家全文阅读。   危慕裳一直在寻找着摆脱司空星宗的机会,她漂移的眼角猛然瞥到司空姿千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着她。   看到司空姿千猩红的眼眸及那把对着自己的枪,危慕裳黑瞳一沉。推不开司空星宗,她也只能抓着他一起侧身一倒,往地上滚去。   在不间断的机枪声中,司空星宗听到了砰一声不同机枪的枪响。   被危慕裳猛地一拽侧倒时,司空星宗明显察觉到,子弹擦着自己脑袋而过的凌劲气道。   刚倒在地上,司空星宗瞳眸一冷就放开了危慕裳,猛地一跳挺身而起:“司空姿千!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好心放她一命,现在她却想要他的命。   虽然司空星宗知道司空姿千想杀的不是他,但他刚才说得很明白,危慕裳现在是他的人。   敢对他的人不安好心,跟对他下黑手有什么分别。   “哥,不……不是!”她不是想朝他开枪的。   司空姿千恐慌的摇着头,她刚才被仇恨冲昏了脑袋,开了枪她才惊醒司空星宗是抱着危慕裳的。   看到他们突然搅合在一起侧倒下去,司空姿千不比他们轻松。她刚才真的没想到,那一枪有可能会误伤到司空星宗。   危慕裳在司空星宗将目标转移到司空姿千身上的时候,她一个爬起,猫着腰就快速的向窗外闪去。   落地窗早已被司空星宗的人给打了个稀巴烂,危慕裳没费多少功夫就钻了出去。当然,她一逃走司空星宗便立刻追了上去。   他都追到这里来了,岂能让危慕裳再从他手心里逃脱掉。   危慕裳逃到花园,才发现外面的黑衣人可一点都不少。她一窜出去,就有n把枪在不客气的指着她。   看着两侧将别墅包围起来的黑衣人,危慕裳有些无语。带这么多人来,司空星宗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我说过的,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在一把把火药味十足的枪口中,司空星宗慢悠悠的走到危慕裳身旁,看着她不敢乱动的身影道。   “那些可是你妹的人,你这算是自相残杀么?”危慕裳的枪口垂了下来,但她依然紧握着手枪,斜睨着司空星宗道。   看这架势,司空姿千的那点保镖,估计都得报销在司空星宗的手下。好歹同是为姓司空的人做事,他们这些手下,未免死的太冤了。   “算,那又如何?”司空星宗肯定的点头,却又不以为意道。   有些人跟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只是他自己,没必要替别人想那么多。   “……”危慕裳认真的瞅了他一眼,发现司空星宗并不是做做样子的,而是真没把司空姿千当回事。   他们这一家子的感情,危慕裳觉得,怎么比她跟危家的纠葛还复杂。   就在司空星宗挟持着危慕裳,准备离开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时,天际突然就飘来了一个个的小黑点。   嗡嗡嗡的声响迫得司空星宗停下了脚步,危慕裳定睛看去,那一架架盘旋在空中直奔他们而来的,不是直升机是什么。   司空星宗眯着眼,瞳眸暗沉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一架架飞机萌化之旅最新章节。   难道这是淳于弘的人?淳于弘何时有了如此大规模的飞机队伍?   不怪司空星宗会想到淳于弘身上去,他一直以为危慕裳是淳于弘的人,此刻若淳于弘出现在这里的话,也不算突厄。   危慕裳也搞不清楚天上的这些是何人,只看到他们在飞近时,突然就朝他们开起了火,目标是黑衣人。   那种子弹不要钱的突突声,大有轰炸了这栋别墅的架势。   当子弹横飞闪躲间,司空星宗被迫跟危慕裳分了开来。他们分开后,天上飞下来的火力就集中在司空星宗身上。   危慕裳虽然暂时安全,却也被一颗颗的子弹逼回了大厅。   闪回一楼大厅,危慕裳看见司空姿千震惊恐慌的神情,该是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大条。   看眼前这情况,天上的那些人肯定就不是司空星宗的人了。   司空星宗的人还有可能会放过她,如果不是,司空姿千心头打了个冷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危慕裳,她还是以后再收拾好了。   不甘的看了眼窜进大厅的危慕裳,司空姿千转身就准备从大门逃离这片危险地带。   见司空姿千转身就想逃,危慕裳黑瞳一狠。司空姿千一手导致了现在这一切,现在想逃,得问问她同不同意先。   危慕裳在几个箭步上前,顷刻间抓住司空姿千的手臂猛地一扯,司空姿千瞬间就后仰摔倒在地。   “啊——危慕裳,你放手!”被危慕裳拽着迅速往回拖,司空姿千尖叫一声挣扎着吼道。   “放手?之前怎么不见你对我放手?”危慕裳冷笑一声,她没想对司空姿千狠下杀机的,但刚才,司空姿千朝她开枪了。   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危慕裳就算没机会先下手为强,她又怎可能放过对方。   猛地将沙发踢转方向阻挡外面的子弹,危慕裳将司空姿千拖至茶几旁,一把擒住她的双手压在她头顶。   “危慕裳,你想干嘛?快放开我!”危慕裳阴冷狠厉的黑瞳令司空姿千慌了慌,危慕裳一向都是淡淡的,她从见过危慕裳这样过。   跨在司空姿千横躺在地上的身上,危慕裳左手压着她的两只手在头顶。   见司空姿千挣扎不停,危慕裳曲起右腿一下压在她胸口上方。用膝盖顶着她下巴,不让她的脑袋乱动。   “这时候想要我放开?晚了!”不屑的瞥了眼司空姿千猩红愤恨的双眼,危慕裳空闲的右手一抬,果断拿下茶几上的一包白色粉末。   司空姿千不是想那什么她么,那她就让她尝尝好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一向很公平很好说话的。   “你……危慕裳,你不能这么做!你快放开我!”司空姿千一见危慕裳拿下那包白色粉末,她突然就双眸圆睁,惊恐起来。   这,这是她给危慕裳准备,危慕裳怎么能把它用到她的身上。不可以!   “危慕裳,我警告你!你快放开我,否则干爹不会放……嗯,不要……”   不理会司空姿千毫无意义的威胁,危慕裳一把撕开透明小袋子。捏开司空姿千的嘴,果断的将粉末全倒了进去驭兽戒最新章节。   倒完扔开小袋子,危慕裳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在司空姿千想要将粉末吐出来时,毫不犹豫的灌了进去。   “呜……不要……咳咳。”司空姿千使劲摇慌脑袋挣扎着,可还是被危慕裳灌进了大部分的粉末。   灌进去后司空姿千就反着胃想要呕出来,可吃进去的东西那是她想呕就能呕的出来的。   看着掉落在一旁空空如也的白色小袋子,司空姿千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了。   那,那一包药粉可足足有五六个人的分量,危慕裳竟然全倒进了她的嘴里!   “危慕裳,你……你,啊——我要杀了你!”那包药粉的药性有多强司空姿千比谁都清楚,一小勺都足以让人发疯了,更何况是一包。   黑瞳一凛,看着司空姿千发疯想要挣脱开的疯癫模样,危慕裳右拳握拳,对着她脸颊就是一拳揍了下去。   她从不扇人巴掌,她出手向来是狠辣的拳头。   司空姿千都有胆那这包药来给她吃了,难道她还不敢喂她吃下去么。   被危慕裳揍的偏了头,疼痛刺激的司空姿千住了口,停止了疯狂的咒骂。   看着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司空姿千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外,她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快速的流动起来,热热的,像是要冲破她的血管散射出来。   瞳眸中闪过一丝恐怖的画面,司空姿千突然就害怕起来。   这种药粉她是吃过的,就是因为吃过,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厉害。她才拿来给危慕裳吃的,可她万万也没想到,这包药粉最终会进了她的胃。   “司空姿千,tm你有胆绑架我,还不敢承担责任了?”司空姿千突然的安静及空洞的眼神,危慕裳看见了。司空姿千不是很能耐么,怎么这么点粉末就怕了。   危慕裳说着说着就掏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戳着她脸颊:“你说,我一枪打出去的话,你还能见到今晚的月亮么?”   其实危慕裳在犹豫,从司空姿千朝她开枪的那一刻开始,她也决定不放过司空姿千了。   问题是,她现在比较想让司空姿千受够了折磨再解决了她,可等她折磨够了,司空姿千还能在她的手上么?   如果现在就一枪搞定了司空姿千,危慕裳又觉得太便宜了她。   “不……危,危慕裳,你不能这么做!”恍惚中看见危慕裳拿枪指着自己,司空姿千慌乱的摇着头道。   不,她还不想死。   她还这么年轻,她一点也不想死。   “哈哈……不能?为什么不能?你能我为什么不能!”危慕裳突然就讽刺的笑了起来,司空姿千是太习惯站在高位了么。即使受制于她,还不忘命令起她来。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司空姿千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危慕裳的动作,啪嗒一声上膛的声音听得她寒毛倒立。   司空姿千站着嘴发出无声的嗓音,盯着上方的危慕裳无阻的摇着头,眼里有怀疑,有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惊恐。   不,不能……   她还不想死……   双膝跪在司空姿千身体两侧,危慕裳的左手依然按压着她的双手不放,她缓缓的将枪移到司空姿千的左胸口官窥。   危慕裳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对别人痛下杀手。   就在今天,就在刚刚,她杀了一个人,那是第一次。可是,她发现她并不怕。   听说第一次看到杀人,或者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很多人都会恶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吃不吃得下饭,睡不睡得着觉,危慕裳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她很肯定自己没有恶心的感觉,甚至,她之前在开枪时,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太明白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了。到了关键时刻,她决不会允许自己手软。   “司空姿千,别怪我,是你先朝我开枪的!”枪口终于抵上了司空姿千的胸口,危慕裳定定的看着她淡然道。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若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司空姿千想要抓她没那么容易。要想司空姿千落入她的手中,同样也不是一件易事。   “不……”低低的发出一个音,司空姿千不敢动,她怕危慕裳一个走火。就算她没想杀她,她也会把命丢掉。   伴随着耳边阵阵的枪声,在子弹横飞的大厅,在被沙发挡住的一小片安全地带。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姿千,缓缓却又坚定的将食指搭上了扳机。   “不见……”看着司空姿千惊恐的眼眸,危慕裳轻轻说出两个字,话落后,她食指轻动,猛地一扣扳机。   ‘砰!’   ‘砰!’   两道刺耳枪声夹杂在枪林弹雨中,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响起,只是他们射向的却是不同的方向。   “嗯……”危慕裳在扣下扳机时,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一痛,闷哼一声后,她抓着手枪的右手也猛地一抖,枪口往上偏了偏。   “啊——”子弹突地射击司空姿千的左肩,痛得她尖叫一声。   本就浴火难耐的司空姿千,再加上这突然加剧的疼痛。直难受的她冒出层层冷汗,体内却火烧火燎的。冷热交替间,她恨不得自己能晕死过去。   望着司空姿千泊泊流血的左肩膀,再看了眼自己右手腕上的猩红血液。   危慕裳黑瞳一凛一冷,猛地抬头朝前方看去。   司空星宗持着手枪,正直直的指着她。他的眼神很坚定,不是错手打伤她的。   向下瞥了眼仍在痛苦哀嚎着的司空姿千,危慕裳唇瓣冷冷一勾。兄妹终究还是兄妹,尽管他们有多么的不合,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相互维护的。   可这跟她没有关系,不管司空星宗跟司空姿千的感情好与不好,危慕裳都不在乎。   她现在只想要毁了司空姿千,最好能把司空星宗也一脚踹开。   想到此危慕裳猛地一个挺身而起,她垂下受伤的右手,举起左手的枪就朝司空星宗射去。   既然司空星宗也想参一脚的话,她也不介意,反正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司空星宗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刚才在进来的时候,猛然看到危慕裳准备向司空姿千下杀手,他当时想也没想就阻止了危慕裳的行为球在脚下全文阅读。   现在看到危慕裳转而向他开枪,司空星宗只能反射性的躲避着。   “小裳儿,你听我说,我也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快速窜到一旁的梁柱遮挡住身影,司空星宗闪躲着危慕裳的攻击解释道。   靠啊!   这个女人他都还没上过,就敢这么火辣的对他,他要再这么纵容下去,以后还不得骑到他头上去。   “但我是故意朝你开枪的!”危慕裳步步紧逼,她不管司空星宗对她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但她本就不待见他,司空星宗现在又朝她开枪。   他们怎么着也不可能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危慕裳一枪一枪的开着,司空星宗被她迫得不敢露出头来。   大厅里的保镖在被司空星宗的黑衣人消灭的差不多时,外面的飞机突然冒出,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牵制着外围的黑衣人。   大厅的黑衣人有的去楼上搜查了,有的到外面帮忙去了。   此刻大一楼大厅,除了躺在地上忍受着煎熬的司空姿千,只剩躲在梁柱边不敢露头的司空星宗,及一步步朝她逼近的危慕裳了。   首先,司空星宗没想过要灭了危慕裳的口,且他明显感觉到了危慕裳对他的杀机。   这个时候,他还是别冒然出头的好,万一一个闪躲,丢的可是他的小命。   就在危慕裳越来越逼近司空星宗时,危慕裳扣着手枪的扳机,奈何手枪却没了反应。   在危慕裳愤怒的一把扔开手枪时,准备拿起右手的手枪继续攻击时。从破碎的落地窗窗口,猛然又窜进了一抹高大健硕的身影。   暗光一闪间,危慕裳猛地侧头看去,意外的看到几个小时前刚分别的硬朗脸庞。   罗以歌。   他怎么来了?   罗以歌一进到大厅,立刻就搜索到了危慕裳的身影。他几步箭步上前,准备带着危慕裳就走。   注意到危慕裳刚才一直在射击那个梁柱,又看了眼地上衣裳凌乱,口齿吟叫的司空姿千。   瞥到梁柱后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罗以歌想也不想就朝他连开了数枪。   司空星宗在危慕裳的枪火瞬间停下来后,他也猜测到危慕裳是没弹药了。   他刚探出头去,想看看危慕裳的情况,却意外的在危慕裳身边瞥到一抹高大的男性身影。   司空星宗还来不及细看那个男人是谁,就被对方的强劲火力给迫的又缩回了梁柱后。   砰砰砰响在耳边的枪声,迅猛击打在梁柱上的子弹,从他脑袋的位置一直排列着向下击打。   直到最后的子弹击打在司空星宗的脚边后,那个机关枪般的连环射击才彻底停下来。   罗以歌在停至射击后,看着危慕裳流着血液的右手腕眉头一皱,紧接着他一个弯腰抱起危慕裳,就迅速撤离出别墅。   虽然枪声停止了,但司空星宗没敢立马就探出头来。直到熬过了漫长的三十多秒后,他才猛地探出脑袋又立刻缩了回去。   通过刚才的匆匆一瞥,司空星宗在确定大厅没有危险分子后,他才缓缓的探出脑袋来无限欲望之门。   除去外面的枪声,扫了一眼异常安静的大厅,司空星宗的视线立即投向他藏身的梁柱。   从水平线的位置,司空星宗的视线每往下移一分,他眼里的震惊就多一分。   视线一直垂到地上,司空星宗微睁的瞳眸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隐隐还带着一丝恐惧。   从与他头顶位置的梁柱开始到地面,垂直排列着一条笔直的子弹弹痕。   一排的子弹分毫不差的垂直向下,且,每一颗子弹与上下一颗子弹相距的距离,都分毫不差的同样长短。   看着排列如此整齐的弹痕,司空星宗说不惊讶是假的。   如此精准的枪法,以他的能力他做不到。据他所知,最起码在他所认知的人事物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如此的程度。   这每一颗的弹痕,上下的距离都跟拿尺量过一般。   拥有如此精准无误的枪法,如何能不让他侧目。   待司空星宗回过神时,他隐隐听到一声声暧昧诱人的娇吟声。一回头,才发现司空姿千几乎都**了。   看见司空姿千此番模样,司空星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眉头深深的皱起,犹豫半响后,司空星宗脱下外衣覆在司空姿千身上,接着将她抱起步出了别墅。   就在司空星宗抱着司空姿千刚到大门口的车边时,别墅却在此时嘭的一声巨响,瞬间火光冲天,碎石四溅起来。   被火热巨大的气流一冲,司空星宗抱着司空姿千,两人双双被气流拱的摔倒在地。   瞳眸里写着不敢置信,摔倒在地后。司空星宗已经顾不得扭动不停的司空姿千了,他立马爬起看向身后的别墅。   看着瞬间化为乌有,红光漫天的别墅,司空星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如果他再慢一点出来的话……   除了飞走的飞机,司空星宗向四周张望一眼。此处只有这一栋别墅,此刻这里的人,也只有他跟司空姿千了。   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狠?   司空星宗突然就产生一种无力的感觉,这一炸,不管里面还有多少人还有一口气在,一瞬间都全化为灰烬了。   司空姿千也只是绑架了危慕裳而已,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危慕裳也没受到伤害。反而她自己自食恶果了,此番情况下却有人要至她与死地。   不对,是所有的人,那人竟狠的要所有人都为绑架危慕裳而付出代价。   司空星宗瞳眸有丝闪烁,他就算狠,也还没有狠到这种地步。   猛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爆炸声,危慕裳惊得回头看去,惊愕的看着火光冲天的别墅。   “你,你炸了别墅?”瞪着不敢置信的黑瞳,危慕裳瞬间回头惊问着罗以歌。   怎么可以,罗以歌怎么能这么做?   他知道别墅里有多少人么?   也许他们都受伤了,可他们的伤并不至于让他们都死亡大明流氓艳遇记最新章节。   罗以歌这一举动,无疑灭绝了所有人生存下来的希望。   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她从不知道罗以歌是一个这么狠心,这么狠戾的人。   罗以歌暗沉着深邃的眼眸,就算听到快要刺破耳膜的爆炸声,他也眼都没眨一下。   侧眸定定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瞥了眼她包扎着的右手腕,随后危险的眯起眼跟她冷声道:“他们打伤了你!”   罗以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他有多么的生气,甚至听不出他的情绪有多少的起伏。他只是冷冷的,低低的回答着危慕裳。   危慕裳错愕一瞬,盯着罗以歌冷酷无情的硬朗脸庞半响:“可我根本就没事!”   危慕裳突然就有些激动起来,司空星宗也没对她下杀手,他打出的子弹也只是擦着她手腕而过而已。   虽然流了不少的血,但危慕裳知道,她的伤势并不重。   而别墅里的那些人,那些保镖大汉们,他们也只是为司空姿千或司空星宗做事的而已。   主事的并不是他们,他们死得何其无辜。   想到此,危慕裳才想起一个严重的事情,司空姿千跟司空星宗,不会也葬在了那个火海里吧?   虽然危慕裳觉得司空姿千死不足惜,但是,司空星宗,罪不至死不是么。   “你要有事他们就不是这个下场了!”罗以歌猛地一捶方向盘,他的情绪开始有些暴躁起来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一大早从他床上逃走也就算了。还敢这么不小心,让别有用心的人奸计得逞。   她知道他这几个小时都是怎么过来的么?   现在倒好,她反倒替那些绑架她的人说起情来了。   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残忍到无缘无故就滥杀无辜的人么。   她知不知道,那栋别墅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双手是干净的。他这一炸,是解救了无数于水深火热的人,何来残忍之说。   看着罗以歌瞬间暴怒的情绪,危慕裳突然就从罗以歌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那两潭深深的漩涡,竟让她有一丝清明,有一丝悸动。   “可……”   “没有可是!你要明白,有些人有些事,远远不止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见危慕裳还想要说什么,罗以歌立马打断她冷喝道。   危慕裳,她虽然比同龄的人都要来得成熟稳重一些。但,有些人和事,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经过磨练,终究还是差了点。   危慕裳突然就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任何人都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她只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多的人,因为她而深受牵连而已。   就算他们有罪,死不足惜。可,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个导火线。   虽然那些人不是她杀的,可罗以歌是因为她才出手炸了别墅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间接的侩子手,不就是她么极品特种兵。   危慕裳知道职业特种兵不同于一般的军人,他们要面临的死亡,要制造出的死亡,绝非现在的她可以想象得到的。   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现在,第一次面对这样大规模的,因自己而造成的死亡,她还是有些动摇了。   沉默片刻,危慕裳突然侧头认真的看着罗以歌:“我让你失望了么?”   她一直都知道罗以歌的要求很高,她也一直都在努力达到他的要求。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做的不错,但今天,她有些不确定了。   也许,说到底她还是太稚嫩了一点。   与危慕裳闪着认真的黑瞳对视数秒,罗以歌突然就伸手搂着她后颈,头一低就是一记响亮的啵吻:“没有,我的慕儿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看着罗以歌眼里的信任,危慕裳第一次没有在罗以歌偷吻她后,给他一记狠眼。   眉眼微弯,看着罗以歌幽深迷人的眼眸,危慕裳缓缓勾了嘴角。   这一次,她的笑容不再是淡淡的一笑。而是开心的,像是幼时被夸奖得到糖果一样的开心笑容。   看着这样信任她,一心为她好,保护着她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心房某处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咳……慕儿,我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危慕裳一笑,罗以歌就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奈何危慕裳的视线实在太过炙热,让他想忽视都难。最后,他只得出声警告道。   她难道不知道不能对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对她有遐想的男人,笑得那么诱人么。   “……”危慕裳黑瞳一闪,立马将嘴角上弯的弧度回收,头一扭默不作声看着窗外。   咦……盯着窗外时,危慕裳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后视镜上,然后,她的视线就被某个黄色点点给吸住了。   身子前倾,危慕裳紧紧的盯着后视镜。那里有一条撒开腿丫子,正没命的向前奔跑的狗。   身材很高大,很优美,看品种是狼狗,毛色是金黄色的。   “停!停车!停车!”看了一瞬后,危慕裳突然就拍着罗以歌手臂让他停车。   危慕裳懊恼,她怎么就忘了那条金毛狼狗呢,那条背叛司空姿千,改投她怀抱的金毛狼狗。   还好,它没被炸成烤狗肉。   见危慕裳盯着后视镜突然激动起来的神色,罗以歌也看了眼后视镜,见到有一条狗正锲而不舍的跟着他的车跑。   瞥了眼在后视镜里小小一点的黄狗,看在它追了那么远还在追的份上,罗以歌便好心的停下了车。   “你认识那条狗?”瞥着后视镜里隔着老远距离的黄毛小狗,罗以歌皱眉看向危慕裳。   “嗯哼!它还帮了我一把呢。”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大的金毛狼狗,危慕裳挑着眉笑道。   要是金毛狼狗不追上来,她还忘了它呢,现在正好,可以带条免费的狗回去。   瞧瞧金毛狼狗这身板这狗脸,多帅气多威风啊,肯定能迷倒不少的母狗。   金毛狼狗气呼呼的追上危慕裳后,它一下跳起前爪搭在车窗上传承基地全文阅读。风骚的摇着狗尾巴,狗头就猛往危慕裳身上蹭,还不时的汪几声,像是在埋怨危慕裳怎么抛下它就自己跑了。   “哈哈……”看着金毛狼狗热情的模样,危慕裳开心的摸着它的狗头。   从小她跟狗的缘分就挺不错的,没想到长大了还跟狗这么有缘,白拣了这么一条好狗。   金毛狼狗伸长了舌头想往危慕裳脸上舔,但危慕裳一直往后仰不让她舔。   舔不到脸金毛狼狗就转而去舔她的手,但舔着舔着,它突然就耸拉着脑袋,呜呜呜呜委屈的小声叫唤起来。   危慕裳莫名其妙,这狗怎么了,更年期了不成,怎么一下就蔫成这样了。   摸了狗脑袋几下,危慕裳突然就觉得金毛狼狗的狗眼有丝异样。   危慕裳顺着它的狗眼看去,猛然看到身后的罗以歌正黑着一张脸,双眼阴冷狠戾的瞪着金毛狼狗。   罗以歌越瞪,金毛狼狗的狗耳朵就伏的越贴,狗眼也越加的委屈,眨着一双无辜的狗目与罗以歌对视着。   看着这么一副人狗对峙的画面,危慕裳的眼角嘴角突然就抽搐起来,这算个什么事。   “你想要把它带回家?”罗以歌的眼睛依然瞪着闪躲着狗眼不敢看他的金毛狼狗,突地冷声问着危慕裳。   看到金毛狼狗追上来,罗以歌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这条流氓狗,竟然敢去舔他的人,他突地就怒了。   别以为披着一副狗皮就可以给他耍流氓,他的人,其他人不能动,狗更不准动!   “嗯。”危慕裳想也不想就点头,她答应过金毛狼狗的,走的时候要带它走的。   看金毛狼狗对她的殷勤样,危慕裳就知道司空姿千对它肯定不好。这么一条好狗,既然司空姿千不珍惜,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不准!”罗以歌眉头一皱,也想都不想就反驳道。   这条狗要是跟在危慕裳身边,看它现在这副流氓样,谁知道它会不会趁他不注意,吃他女人的豆腐。   这么一个潜在咸猪手,罗以歌绝不允许它出现在危慕裳的身边。   “你凭什么不准?是我要养又不是你养!”危慕裳回眸一个瞪眼,这罗以歌会不会太霸道了点,这是她的狗,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不准。   听见他们争执,金毛狼狗像是能听懂他们的话般。发出呜呜呜呜请求的声音,拿一双‘我很可怜’的狗目瞅着罗以歌。   见金毛狼狗前爪搭在窗口,狗头搭在前爪,扒拉着狗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危慕裳更觉得罗以歌过分了,难道这条狗跟她这么有缘,她带回去养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它多可怜啊,为什么不让我养它?”危慕裳猛地一拍金毛狼狗的狗头,示意罗以歌看看金毛狼狗有多可怜,多委屈。   被危慕裳手劲不小的猛一拍狗头,金毛狼狗直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起来,瞬间更为委屈的拿狗眼瞅着危慕裳。   它的主人手劲好大,难道她就不担心一掌把它给拍死了么。   见危慕裳还在跟自己理论,非要养这条流氓狗,罗以歌愤怒的眼瞬间转向她,咬牙切齿道:   “因为它是一条公狗!”   112 吃春药后   “因为它是一条公狗!”   “你……你!”危慕裳气极,气得指着罗以歌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罗以歌,罗以歌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公狗怎么了?   公狗更彪悍更威风霸气不懂么?   “难道母狗你就让我养么?”公狗不让养,难道母狗让养?   “可以考虑。”状似敛眸深思片刻,罗以歌复又看向危慕裳缓缓道。   在罗以歌眼里,一切的雄性生物,全都远离危慕裳十米远最好。如果,危慕裳愿意躲到他的怀里,永远都只面对着他一个人的话,他更喜欢。   只是罗以歌也知道,那样的话危慕裳不会喜欢,他也不希望她因为他而失去自由,   那种毫无生气毫无主见的瓷娃娃,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你变态!”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罗以歌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跟一条狗还能做出什么来么。   “变态也只对你变态。”罗以歌先是认真肯定的跟危慕裳道,随后审视的打量她一番才接着道,“你把它带回去,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还要回部队的么?你养也只能养几天而已。”   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罗以歌还是不想让危慕裳跟这条流氓狗在一起。   罗以歌发现,不知何时起,只要是有关危慕裳的事情,他的底线都会提高了又提高。   “……”危慕裳不说话了,她一时冲动,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回头瞅着可怜巴巴的金毛狼狗,危慕裳微嘟着嘴伸出食指点点它的狗头。   点着几下后危慕裳突然就眸光一亮,噔一声弹了一下它的狗头:“可以把它带回部队当军犬么?”   扭头黑瞳晶亮的盯着罗以歌,危慕裳想,只要罗以歌同样的话,把金毛狼狗带回去也是可以的吧。   再说了,这条金毛狼狗灵性这么好,训练一下,应该还是可以当军犬的。   危慕裳越想越觉得可行,虽然金毛狼狗看起来很高大,但这是它的品种问题。   它的年龄应该不大,这样的狗还算小狗,性子也还没彻底定下来,带回部队去当军犬的话,应该能胜任得了军犬的任务的国手丹医。   相对比危慕裳神采奕奕,噌亮的眸光,罗以歌则是脸一黑,眸一沉,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可以!”   开玩笑,要他把肖想他女人的狗带回去,想都别想。   别这条流氓狗现在服服帖帖的狗样,谁知道他一转身,它会不会又跳都他女人身上去,这么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罗以歌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带它回部队的。   “你!罗以歌你简直蛮不讲理!”危慕裳鼓着嘴,咆哮了一句后,她直接开门下车了。   “你干什么?”罗以歌眉头一皱惊疑一声,危慕裳不会是想带着这条色狗就丢下他,自己走吧。   “哼!”危慕裳猛地一关车门冷哼一声。   但她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金毛狼狗似是知道他们为了它吵架了,耸拉着脑袋跟在危慕裳身后,狗尾巴也有一下没一下无力的摇晃着。   它的男主人还是不喜欢它么?为什么不喜欢它?它这么英俊帅气威风凛凛狗中之王不是,为什么不喜欢它。   还有,男主人的眼睛好恐怖,为什么要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它?好像要杀了它煲汤吃一样。   危慕裳气呼呼的打开车后座后,金毛狼狗的高度到她腰部位置,她顺手搭在它狗头后,揪着它脖子上的狗皮就将它往车上塞。   狗头被揪着往车上塞,金毛狼狗看出危慕裳是想让它上车,它也听话的前爪一抬身子一跃,咻地就跳了上去。   金毛狼狗实在是太大了,它上车后,后座的位置几乎都给它塞满了。危慕裳将它高高翘出门外的尾巴拽下来,按在它的狗屁股往里推。   见金毛狼狗收起尾巴,躺着窝在后座后,危慕裳砰一声关了后座车门。   罗以歌先是惊疑的眼,渐渐的变得黑黝黝起来。   回头瞪了一眼心安理得窝在他车上的那条色狗,罗以歌在危慕裳利索果决的做完这一切回到副驾驶座时,也没在说什么就驱车离开。   小妮子长本事了哈,竟敢无视他,给他来个先斩后奏了。   于是,狭小空间里,在两人一狗双双沉默中,罗以歌认命的载着危慕裳及那条流氓狗就返回了市内。   在车上的时候,危慕裳就见罗以歌跟谁打了个电话,要他在医院准备好什么的。   当危慕裳到了医院时,她眉眼抽动的看着一群人一蜂窝的涌向了她。人头攒动中,危慕裳好像看到了淳于弘的身影,接着她就被强行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在自己身边,危慕裳就不忍心看下去的闭起了眼睛。   她就手腕被子弹亲吻着摩擦了一下而已,他们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点。   淳于弘在接到罗以歌的电话,说他的女人受伤了。要他在医院安排好人后,他就立刻飞奔到了医院等罗以歌。   其实淳于弘这么急忙忙的奔到医院来,并不是因为兄弟的女人受伤了他来关心关心的。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八卦,是因为好奇,想看看罗以歌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才来医院的。   然后罗以歌到了医院,淳于弘刚想迎上去就见副驾驶座出来了一个人,一个他并不陌生的身影网游之无双教皇全文阅读。   然后他愣住了,他没看错吧?   就在淳于弘还想再细看之时,那抹身影已经被医生护士们围涌着推走了。   看着转瞬间就消失在医院门口的医生护士,及那抹熟悉的身影。淳于弘猛地转头看向罗以歌,瞪着眼惊声道:“那个是危慕裳?”   二十多三十年来,淳于弘顿时就觉得罗以歌这个兄弟太tm够意思了。   当初一声不吭就去当了兵不说,当了兵就几百年没露面不说。现在回来了也不见他第一时间联系他,等到他出来折腾一番,折腾到他女人受伤了才来找他。   刚才咋一接到罗以歌的电话,淳于弘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挂了,然后是通知他去奔丧的呢。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罗以歌说他有女人了。淳于弘一直以为罗以歌是打一辈子光棍的了,现在竟然跟他他有女人了。这些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这个女人他淳于弘竟然还认识?   靠他姥姥的啊!   危慕裳他都认识十几年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危慕裳就是他兄弟的女人?   敢情兜来兜去圈子就这么大。   他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到底是罗以歌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还是他淳于弘太白痴了。   竟然没发现危慕裳跟罗以歌竟然是认识的,而且还是那种关系。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淳于弘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炸开锅了,内心百转千回后,不等罗以歌回答,他又连忙追问道。   “十多年了。怎么,你有意见?”见淳于弘深受打击的模样,罗以歌悠闲的靠在车头,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   当罗以歌知道危慕裳当了兵,他去调查危慕裳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危慕裳跟淳于弘是认识的了。   但是,就算他知道了,他没必要特意去跟淳于弘说,嘿,兄弟,我的女人你也认识吧。   “意见?”一听罗以歌说跟危慕裳认识了十多年,淳于弘瞪眼错愕的反问罗以歌一句,他突然就暴躁的愤恨道,“有!老子太tm有意见了!”   “你自己说说,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对得起过老哥我了?有女人了很了不起呀?啊!还敢给我玩地下情?保密工作的确做的不错。你再保下去,老子tm还以为你是个同性恋呢!”   朝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病人家属,淳于弘站在台阶上,对着下方靠坐在车上的罗以歌,伸手就指着他鼻子大骂道。   靠靠靠!   这tm算哪门子的鸟事!   淳于弘愤怒的想,虽然他经常跟别人说危慕裳跟顾林是他的女人,幸亏他没朝她们两个小妮子伸出狼爪。   不然现在他跟罗以歌还有危慕裳之间的关系,该tm的多混乱啊!   “你小子简直不是人!太tm混蛋了!”医院门口朝他望过来的异样目光,淳于弘直接选择了忽视。看着罗以歌痞痞的无赖样,他就越加的气了。   从小到大,在淳于弘的影响中,罗以歌就没做过一件讨他欢心的事儿。没想到他们都长这么大了,罗以歌还这么来刺激他。   罗以歌也不担心他这颗越渐衰老的心脏,承不承受的住他给的刺激位面旅行指南全文阅读。   瞥了眼四周传来的异样目光,特别是淳于弘那句同性恋之后,众人带着丝惊恐的目光。   罗以歌不免开口劝着暴怒中的淳于弘:   “啧啧!形象!形象!几年不见,你还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瞧瞧淳于弘现在这幅小屁孩般闹脾气的抓狂模样,罗以歌瞬间就觉得淳于弘回到了十岁的感觉。   “我靠!丫的就你成熟是不是?”淳于弘气气也就不气了,瞧瞧他都在干嘛,都快成泼妇骂街了。   成为焦点淳于弘早已习惯了,但是,众人那种‘原来你们是同性恋’的恍然大悟,又带着点毛骨悚然的目光,着实让淳于弘打了个冷颤。   造成现在这副万众瞩目的异样目光,到底是他的错还是罗以歌的错。   金毛狼狗趴着车窗向外张望着,可怜兮兮的瞅着外面的行人。它也想出去,它的男主人跟女主人怎么就忘了它的存在呢。   当顾林跟祁覆等人闻讯赶到医院时,危慕裳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看到危慕裳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顾林眉头一皱就连忙奔上去。   “慕子,你手怎么了?怎么弄的?谁干的?”握着危慕裳的右手,顾林就急切的问道。   她刚才问罗以歌,结果罗以歌什么也不说,就说现在没事了。   去他的,她当然知道现在没事了,这用得着他说么。   “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而已。”扫了一眼赶来的祁覆跟西野桐,危慕裳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是绑架么?谁干的?”看着危慕裳,祁覆沉声问道。   祁覆在进来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淳于弘说什么枪伤。如果危慕裳受的是枪伤的话,就不可能是一般的意外事件。   想到绑架,祁覆沉思片刻,想到司空星宗。他们前脚刚跟他发生冲突,后脚危慕裳就被绑架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怀疑。   祁覆说绑架后,西野桐先看了眼一脸严谨的罗以歌,才带着询问的目光一同看向危慕裳,他也怀疑司空星宗。   “是司空姿千。”危慕裳本不想说的,既然他们都问了,想必也能猜到些许。   “什么?司空姿千!”一听到这个名字,顾林就来气,没想到司空姿千这么阴魂不散。   还有,危慕裳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怎么就让那个弱智女给绑架了。不行,看来她以后不能让危慕裳单独行动才行。   “慕子,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认识这小子?”见危慕裳安然无恙的走出手术室,淳于弘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指着他身旁的罗以歌道。   “……你也没告诉你认识他好吧。”危慕裳也有些无语,她也不知道原来淳于弘跟罗以歌是认识的好吧。   都沉默无语片刻,他们都没想到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原来他们的时间会这么的小。   医生建议及罗以歌众人都坚持要危慕裳住院,危慕裳简直快气炸了。   就这么一点小伤,他们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她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她好的很!   最后在危慕裳的强硬态度下,他们都不甘愿的放危慕裳出了医院官道之权色撩人最新章节。   罗以歌行驶在路途的车中,顾林在后座搂着金毛狼狗的狗头,边把玩着它的狗毛边跟危慕裳平静道:“慕子,淳于蝴蝶失踪了。”   “啊?”失踪?危慕裳错愕,搞什么?   今天一大早就给她这么多刺激。   “现在找到了。”顾林看了她一眼更为平静道。   “……哦。”横了顾林一眼,危慕裳轻哦一声,顾林说话非要喘大气是吧。   失踪又找到了,这才几个小时,不等于没失踪么。   顾林张了张嘴,瞥到驾驶座上的罗以歌,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淳于蝴蝶跟余北这事,还是别让罗以歌知道的好。   到了危慕裳跟顾林的住所,罗以歌也不跟她们客气,径直跟着她们上了楼。   当然,还有那条让罗以歌恨不得丢了的流氓狗。   回了公寓,危慕裳的第一件事就是帮金毛狼狗洗澡。到了她的地盘,她得确保金毛狼狗身上干干净净的才行。   于是,罗以歌黑着脸靠在浴室门口,死命瞪着正在爽歪歪的金毛狼狗。   他大爷的!   危慕裳都没帮他洗过澡,现在竟然要帮这条色狗洗澡!   罗以歌是生气的,不甘的,愤恨的。但是在危慕裳一句,不喜欢就滚蛋的威胁下,罗以歌便忍了下来。   现在这不是他家,他忍了,他最多就再忍几天。七天时间一到,这条狗还是得被危慕裳抛弃。   洗澡本来是很舒服的事情,有人帮自己洗澡就更舒服了。但是,金毛狼狗却高兴不起来,每当它想翘起尾巴跟危慕裳示好的时候。   门口那尊黑脸门神,就会用雷电般的狠戾目光,死死的电着它,像是要把它电烧焦般。   以至于整个洗澡过程,金毛狼狗都垂着尾巴,低着狗头,耸拉着身板任由危慕裳搓弄着它的毛发。   好歹是东道主不是,再加上客人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顾林本想客气的招呼招呼罗以歌的,但她见罗以歌杵在浴室门口愣是动都不动一下。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就去渣她的网游了。   反正罗以歌有危慕裳在招呼着,她还是别添乱的好。   如同浮萍般,在片刻不停的飘摇和撞击中,司空姿千渐渐清醒了过来。   当司空姿千的意识渐渐回归大脑,她一双的眼眸中,倒映着一个大汗淋漓,浑身肌肉绷紧的壮汉。   “啊——你滚开!滚——”司空姿千视线一清晰,她猛然间就看到自己身上伏着一个壮男子,那前后耸动的频率,她再熟悉不过了。   乍然一见此番清晰,司空姿千的意识被刺激的瞬间归位,立刻就崩溃般嘶吼着。   伴随着不停歇的一冲一撞,司空姿千举起无力的手臂,不安的推拒身上的壮汉。   这不是她痞女军王!   不是!   “你走开——”虽然嘴里在嘶吼着要壮汉滚开,但司空姿千却控制不住自己,越加的盘紧在他腰上的双腿。   “滚开!”**上的需要与心灵上的抗拒,挣扎的司空姿千不断嘶吼着。   “滚?不,你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司空姿千身上的壮汉反问一句,突然低头朝司空姿千暧昧呢喃道,随后他就一口吻住了司空姿千不断叫嚣的嘴。   “嗯……不……”司空姿千痛苦的闭上了眼,她情愿自己不曾清醒过来。   这幅画面,她不想要面对。   “嗯——”   “啊——”   伴随着两道劲舒服的嗓音,贴合在一起的两人在一阵颤抖后,司空姿千身上的壮汉迅速的起身了。   “不要……别走……”刚被满足,司空姿千却觉得自己更加的空虚起来,连忙唤着身上的人别走。   “嘿嘿……终于又到我了!”就在壮汉离去的瞬间,突然又有另一名壮汉填补了他的位置。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第二人,司空姿千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啊——”随着男子的动作,太过强烈的感官触觉刺激的司空姿千尖叫一声,她随即侧头向四周看去。   惊恐的发现在床侧的沙发上,坐满了不下十名的壮男子。   看着他们赤身**的模样,司空姿千突然就大脑一片空白,心灵上的震撼比**上的刺激还要强烈。   “不——”司空姿千猛地闭紧双眸,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危慕裳!我一定要杀了你!’狠狠的揪紧手中的床单,司空姿千的眼角不由得留下一滴泪来。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她多情,甚至滥情。可她即使同时跟几个男人交往,也绝不会跟两个以上的男人做这种事。   这是她的底线,可现在,这底线不复存在了。   听着房里传来的一声声嘶吼,司空星宗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坐在客厅里。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从杯中的满度,及不在漂浮热气的咖啡可以看出,他一口也没喝过。   从烈阳升起一直到日落西山,司空星宗都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没移动过。   他不知道房间里的那些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记得他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钱,要他们绝对保密否则灭口。   一片漆黑中,当皎白的月光渐渐露出脑袋的时候,司空星宗缓缓站起身。   僵硬的大腿让他站在原地停顿了一分多钟,随后他一步一步缓慢又悄无声息的向房间走去。   月光透过并不算厚的窗帘照射进来,即使房内没开灯。夜视能力极佳的他,也隐隐看到凌乱的床上躺着一具赤luo且双tui大开的**。   床上的司空姿千像是没了呼吸般,她一动不动的,但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当司空星宗走进去时,也不知道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连眼珠子也没转动一下。   夜色太黑,在漆黑的房内,看不清司空星宗是什么样的表情重生之将门狂妃全文阅读。只见他轻轻的走过去,拉过被单盖住了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并不知道进来得人的是谁,他既没有碰她,也没有说话,就一直那么站着床边。   “出去。”眼捷也没动一下,不管是谁,现在她都不想见。   “别怪我,这是救你的唯一办法。”第一次,司空星宗在跟司空姿千说话时放柔了嗓音。   那是什么药,司空姿千不会不知道。但凡可以用其他的办法,司空星宗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法子救司空姿千。   有那么一刻,司空星宗也恨过危慕裳。   可最后,他最恨的还是司空姿千,这药是司空姿千准备的,若是发生在危慕裳身上,那结果不会比现在的司空姿千好。   说到底,这是司空姿千在自食恶果。   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司空姿千眸光闪了闪。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司空星宗的声音。   一点一点的将视线移到司空星宗身上,看着那张阴暗不明的邪魅脸庞,司空姿千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救我?司空星宗这就是你救我的方式!”司空姿千悲凉的笑着。   她一直都渴望得到司空星宗的关注没错。但她要得不是这些!   “司空星宗,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们的血缘关系你摆脱不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先把我狠狠的抛弃,再施舍的把我捡起来救活?这就是你身为一个哥哥,所能对妹妹做得仅有的事情么!”   司空姿千没忘记没看到危慕裳在对她下杀手时,司空星宗朝危慕裳开的枪。   她看到的,只是她的请求疼护及司空星宗的拒绝。   她看到的,只是醒来后十几个男人对她的为所欲为。而这些男人,还是她最敬爱的哥哥找给她的。   虽然司空姿千知道这是解救她的唯一办法,但她心灵上接受不了。   这是她的亲哥哥,他怎么能让那么多的男人对她做那种事!   司空姿千从没恨过司空星宗,可现在,她恨了,是真恨了。   这样一醒来就毁灭她的哥哥,她不想要,也不需要!   “你好好休息,我帮你叫了医生。”黑暗中看着司空姿千癫狂的模样,司空星宗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轻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司空姿千没出声挽留他,但是当司空星宗转身的那一刻,她哭了。   咬紧红肿的唇瓣,司空姿千泪眼朦胧的看着司空星宗决绝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远离她。   为什么他要走,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很需要安慰么。   既然都救了她,为什么连陪她一小会儿都不肯。   一踏出司空姿千的房间,司空星宗便在走廊边停下了脚步。   双手狠狠握紧了拳头,司空星宗丝丝猩红的瞳眸里,有痛苦,有挣扎,有……疼惜。   傍晚时分,危家大宅,危家的众人一个不落的端坐在饭桌前重生之黑道邪医最新章节。   “寿宴提前!为什么?”在危老爷子沉声发表完自己的想法后,危元溪就惊呼一声道。   今天不是周六,老爷子却把他们一大家人叫回来家庭聚餐。   危元溪本还在不解,突然就被老爷子的决定给惊着了。   爷爷要下个月才过八十大寿,他们都还在紧张的筹备寿宴中,怎么突然就提前。   而且还提前那么多,竟然要后天就举行寿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筹备的完。   “长辈都在,你大惊小怪什么!”危元溪花落,不等其他人出声,她的母亲苏琴就厉声指责道。   震惊的眼神瞬间从老爷子脸上收回,危元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拉着脸的苏琴后,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   “爸,你不是还有一个月才过寿辰么?怎么突然想到要提前了?”换上一张贤孝的脸孔,苏琴看着老爷子柔声询问道。   “我想早点过生日不行么?”眉头一皱,老爷子一杵手中的拐杖严声道。   “怎么不行?你想什么时候过都行!问题是,才两天的时间,你这个大寿怎么办得风风光光的?”   坐在老爷子右下方的危家老婆子,老眼横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奶奶放心,要是爷爷想要两天后过寿辰的话,孙子自会办妥。”正襟危坐在饭桌前,一直垂眉敛眸的危元继,突然抬眼看着对面的危老婆子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身为商人的危元继眼里。   只有你不想办的事,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危元继的声音比平时微暖了些,却也是不卑不亢的,看不出多孝敬,语气也听不出刻意的讨好。   虽然危元继像是例行公事般出声,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能让危元继这般和颜悦色,已属不易。   “看吧!我孙子都说没事了,你们瞎担心什么?”老爷子又是拐杖一杵地板,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看着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乖孙子,老爷子冷不丁的就扫了眼他儿子。要不是他儿子给他生了个这么好的孙子,他早把他儿子扫地出门了。   被自己父亲炯炯有神的冷眼一扫,危绍治的头不由得低了低。对于自己在父亲眼里,不如儿子有能力的事实,其实他已经习惯了。   危家一众老小,见危家最有权势的一老一小都已经一锤定音了,也没在说什么话。   从头到尾,危慕裳都一直默默的低头看着桌上的鸡腿。不管他们说什么,她的视线都没从哪个鸡腿上移开过。   自从当了兵,她就再也没吃过危家老厨子的香嫩炸鸡腿了。   在危家一老一小三两句就将原定一月后的生辰提前后,在危老爷子一句开饭后,在老爷子拿起筷子夹了第一道菜后。   危慕裳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筷子夹起鸡腿就往嘴里塞。   坐在危慕裳旁边危元溪,被危慕裳突然出手的动作吓了一跳。   惊恐的侧头看着快速撕咬着鸡腿的危慕裳,危元溪微凑近她低声讽刺道:“饿鬼!你是从深山出来的村姑么?”   危慕裳是没见过鸡腿没见过肉还是怎样,危元溪不屑的瞅着她狼吐虎咽的吃相霸宠掠夺妃最新章节。   虽然是狼吞虎咽,但危元溪不得不承认的是,危慕裳的吃相很优雅。该死的优雅,为什么她吃得那么快还能一点都不失了仪态。   “你怎么知道!”状似惊讶的,危慕裳在咽下嘴里的鸡肉后,也瞪着眼低声回着危元溪。   她的确是从深山里出来的好吧。至于村姑,基地里方圆百里,就只有哪一处是有人住的。把基地比作村的话,她也的确是村姑好吧。   “……”被危慕裳比她更为惊讶的神情惊到,危元溪嘴角一抽就想噗嗤一声喷出来。但她最后的嘲笑却在苏琴的瞪视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斜睨着危元溪想噗不敢噗,想嘲笑她反而差点憋出内伤的模样。危慕裳也不去看对面冷瞪着她的苏琴,继续啃着她的鸡腿。   小样,危元溪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危慕裳以残风扫落叶的字体,不客气的横扫了所有自己喜欢吃的菜后,她眼疾手快的在老爷子放下筷子前,果断的停止了往菜盘夹的动作。   对于一年没在家吃过饭,突然又坐在了餐桌上的危慕裳。其他人见不停往嘴里送的模样,嘴里也没说什么,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心里怎么想得就不知道了。   以危家的财力,危慕裳就是再怎么吃,也不可能吃穷了他们。   “后天的寿宴,该邀请的嘉宾及其他的布置我就不说了,我只有一点。”老爷子一一看过他们,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危慕裳脸上,“你得出席,重装出席!”   ……   一片沉默中,危慕裳久久听不到下文,一直低垂着头的她才抬起头来。   一抬眸就见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脸上,危慕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向老爷子看去。   老爷子炯炯有神的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危慕裳淡然的眸也一瞬不瞬的回盯着他。   老爷子刚才点名说的她,是她?   以往住在危家时,老爷子的寿宴她是有出席没错。但她都是打酱油的,老爷子不会在乎她出不出席,其他人更不会在乎。   她只会意思意思的出现几分钟然后就溜走。   但现在,老爷子特意点名是什么意思?还有,重装出席又是什么意思?   刚才老爷子说寿宴提前的时候,危慕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还真落到她身上。   她今年刚刚好成年,她在危家本就无声无息,可有可无的。她正打算再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可老爷子突然横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哪一年的寿宴不是达官显赫,富商云集的。她出席也就算了,重装就别了吧。   直觉告诉危慕裳,老爷子口中的重装出席不简单。不可能让她穿一套怎么怎么华贵的礼服,上去兜一圈就放她离开吧。   此时此刻,危慕裳简直想把吃进去的美味都吐出来,果然是吃了人的嘴软,早知道她就不吃了!   “爷爷,我……”还有回部队,没时间出现。   危慕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又一杵拐杖给打断了。   “办完寿宴你再回部队还来得及,就这么说定了囚宠—夫君有毒全文阅读。”似是知道危慕裳想说什么般,老爷子冷哼一声说完后就站了起来。   “好孙子,你带她去挑选礼服,多选几套,选好点的,别把我老脸丢了!”在离开前,老爷子看着危元继突然命令道。   说完后,老爷子还冷眼扫了一记危家的其他三个女人。   虽然挑选礼服这事肯定是女人比较在行,但是在老爷子眼里,把这个任务交给危元继,比交给危家的其他女人让他来得放心。   “是,爷爷。”危元继起身,恭敬的点了点头。   危慕裳瞬间就黑了一张脸,比起其他人或怒或恼或不甘或愤恨的精彩脸色,危慕裳更加的恼火。   靠他姥姥的!   她就多吃了一点而已,老爷子是想怎样!   没看出来她不想参加他劳什子的提前寿宴么,没看出来她一点也不待见他的重装出席么!   别以为在危家众人面前侧重点了她的名,以为多关注她一点,她就会对危家感恩戴德。   现在才想来对她好?   早tm晚了!   对于老爷子的心思,危家众人都似猜到了点,却又都摸不透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但无疑的,老爷子的这个决定,这个突然对危慕裳不一样的决定,都让他们提防了起来。   寿宴,一般情况下,谁都不会提前举行。   在以往,老爷子对于自己的寿辰,更是不怎么上心。   虽然危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危慕裳回来多久,但老爷子肯定是知道的。   老爷子今年这个异举,这么急匆匆的举办寿宴,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危慕裳。   “上不了台面的人,别以为穿的多么好就能将身价提高,身为一个人,要有属于自己的觉悟。”老婆子在老爷子走后,缓缓站了起来,她谁也没看,径自边往前走边悠悠道。   苏琴更是一股血气直往胸口涌,老爷子突然对危慕裳这么好,难道是……   苏琴突然就在心里剧烈的摇起头来,不,她不允许!   能让危慕裳住在危家,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她绝不允许让别人因为危慕裳,而有了耻笑她的机会。   “我告诉你!”苏琴猛地站起突然伸手指着危慕裳,扭曲着脸庞,“你休想要危家承认你的身份!这永远都不可能!”   老爷子已经回了书房,远走的老婆子也充耳不闻,剩下的危元继眉头一皱。   危慕裳的父亲危绍治伸了伸手,想去拉苏琴,最终却缩回了手。   “贱人!你别以为爷爷给你一套礼服穿,你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我才是危家的大小姐!”旁边的危元溪,一脸高傲的俯视着危慕裳。   面对两个女人的恶语相向,危慕裳低垂的眉眼动也没动一下,径自起身,推回座椅。   危慕裳淡然的黑瞳冷淡带着丝讽刺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身就朝危家大门走去。   “等等!”   113 强势求婚   “等等!”   看着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身影,危元继轻声又坚定的唤道。舒殢殩獍   危慕裳脚步一顿,停在原地也没回头去看危元继。   “哥,你也觉得危慕裳太过分了对不对?就她这样的低贱血统,也妄想当我危家的千金大小姐,简直做梦!”见危元继出声唤住危慕裳,危元继眸光突地一亮,抓着危元继手臂道。   虽然她哥平时的话很少,但这事毕竟关系到危家的颜面。危元溪相信,危元继必定也是不喜欢危慕裳的。   冷冷的瞥了眼拉扯着他的危元溪,危元继轻轻拨开她的手,向背对着他们的危慕裳走去:“我送你回去。”   危慕裳显然是不打算住在危家大宅了,这么晚了,这里打车也不方便。危元继想了想,不轻不重道。   反正他也想去找顾林,正好顺路。   危慕裳听完危元继的话后,也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但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危元继说要送危慕裳回去,都不淡定了。   “什么?哥,你要送她回去!”危元溪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这简直比老爷子将寿宴提前一个月还要让她吃惊。   危元继的车,就是她跟母亲,一般情况他也不愿让她们坐。现在他竟然主动说,要送危慕裳回去?   “爸,妈,我今晚也不在家住。”危元溪的尖叫让危元继的脚步顿了顿,他回转身跟父亲母亲打过招呼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危家大宅。   “哥,哥……”危元溪错愕不已,今晚的老爷子已经够反常的了。怎么她哥也变得这么奇怪。   自从听到危元继说要送危慕裳回去后,苏琴便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眸瞪着危元继。   她儿子竟然说要送她仇人的女儿回去?她没听错?   危慕裳在危家的地位一直都很敏感,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的,一直以来危家的众人都不太待见她。   但现在,苏琴突然就感觉不太妙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正在慢慢改变一样。   “是不是你让我儿子这么做的?”危元继的背影在自己惊愕的眼眸中一点点远离自己,他一走出大门,苏琴就立刻回神,突地厉声指责起身旁的丈夫来。   “不是!我没让继儿这么做。”还在盯着门口的危绍治,突然被苏琴一声厉喝,他也严声反驳道。   看到危元继对危慕裳的态度有所好转,其实危绍治的心里是欣慰,他亏欠这个女儿太多了。   “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那他怎么会突然对那个小狐精那么好!”苏琴面容扭曲着,那是她最为骄傲的儿子,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怎么能对她的仇人如此好。   “对呀!爹地,是不是你让哥哥对危慕裳好的?不然以哥哥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对危慕裳这么好?”危元溪心里也不是滋味的低声问着她的父亲。   虽然危元溪也觉得,以他哥哥的性格,要不是他自愿的话。就算是他们父亲的话,他也未必会听。   但是,危元继的车,她这个做妹妹都还没有坐过呢,怎么今天就让危慕裳那个小贱人给坐上了。   “无理取闹!”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在怀疑自己,危绍治一甩手,气愤的丢下四个字,转身就离开了饭桌这个是非之地。   危绍治的心里同样不是滋味,他的儿子要是肯听他的话,对危慕裳好点的。他早在十年前就说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危家书房,老爷子有些疲惫的坐在书桌前。房门耸动间,他看了眼推门进来的老婆子,转而又沉默的低下了头。   “老头子,你突然将寿宴提前是为了危慕裳对不对?你不会是想要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世吧?”老婆子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对面神情疲惫的老爷子轻声询问道。   此刻的老婆子,没了刚才面对危慕裳时,绵里藏针的尖酸话语。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同样有着丝丝疲惫。   对于危慕裳的存在,老婆子的心里也很复杂。她承认自己不喜欢她,但是说到底。危慕裳的身上,也流传着一部分她的血液。   “哎……”老爷子轻轻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老眼看着对面的老婆子,“老婆子,我已经八十岁了,还能活几年都不知道。她现在当了兵,要出来趟不容易,说不定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我的寿宴了。”   也许是年龄一年比一年老,心里的感慨也一年比一年多起来。   老爷子从一开始不习惯危慕裳突然出现在危家,经过十年的漫长岁月,他也渐渐习惯了每周六都能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吃顿饭。   可自从危慕裳当了兵,突然又从饭桌上消失了身影时,老爷子才突然发现,原来他早就将危慕裳当成了危家的一份子。   危慕裳总是淡淡的,她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经常会让老爷子忽视了她的存在。   可是当她真正从眼前消失了,老爷子才知道那抹淡淡的身影,早已深存在了他的脑海。   危慕裳的身份,终究是老爷子心里的一根刺。   他当初之所以将危慕裳从孤儿院接回危家,就是不想让他们危家的子孙流落在外。   正也是因为危慕裳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老爷子一直都刻意忽视她的存在。   可忽视危慕裳的存在,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存在。   现在危慕裳也渐渐的长大了,她不在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   一直到去年,当老爷子动了想要危慕裳去当兵的念头时。他才惊讶的发现,他原以为才高中毕业的危慕裳,早已修完了大学所有的课程。   那个时候,老爷子才突然惊觉。原来他一直以为不重要可有可无的私生女,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早已做好了脱离危家的打算。   “老婆子,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我们老危家的人。既然我当初把她接了回来,她就一辈子都是老危家的人。”老爷子定定看着他的老伴,经过岁月洗礼的双眸里有着坚定。   他不会让危慕裳再次流落到外。   这次的寿宴,老爷子也只是希望,他们危家能有一张真正的全家福而已。   以往的每一年,不管是他们的刻意忽略还是危慕裳的刻意躲避。他们危家的全家福,从来都没有过危慕裳的身影。   这一次,老爷子担心,他若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怕等他百年之后,危慕裳的身影,也就真正的,彻底从危家的全家福里剔除了。   “这个我明白。”老婆子渐渐的垂下了白发苍苍的头颅,她沉思了片刻后,重新看向老爷子,眸里也有着坚定。   “可是,若把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世人眼里,你有想过这会对危氏造成多大的影响么?而你一生刚正不阿的威严形象,也有可能毁于一旦。”   老婆子也有着自己的坚持,若危家不是名门望族,不是时时刻刻都活在日光灯下。也许她会真真正正的接受危慕裳,让危慕裳名正言顺的生活在危家。   可是,他们危家不是一个平凡不足挂齿的小家。他们的任何一个举动,影响的都不仅仅是他们这个家。   老婆子也不是没想过要对危慕裳好点,要让她生活在危家的庇护下。可是,每当她一想到因为危慕裳一个人,而可能带来的一系列毁灭性灾难时,她便打消了念头。   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让老婆子不愿去想象。对危慕裳本人,她便也好不起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被老婆子说中了心事,老爷子猛地一拍桌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仅仅几秒后,他像被抽去了力气般,徒然软倒在真皮桌椅上:“可是,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危家的阴影下。”   暮色中,一辆黑亮沉稳大气的汽车游走在几无人烟的大道上。突地一个转弯后,它便驶入了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狭小的车内空间,双双沉默中,危元继侧头看了副驾驶座上的危慕裳。   只见她眸色平静的目视前方,街道上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这是危元继第一次认真的审视危慕裳,他发现,她很静,好像任何事都惊不起她平静的心湖般。   还有,她很美,单单看着她的侧脸,都能被她柔美的轮廓线条给吸去视线。   最后扫了眼她跟顾林一样的短发,危元继微抿了抿嘴。虽然短发的她很清秀,但凭着他并不多的印象,他还是觉得长发的危慕裳好看点。   危慕裳知道危元继在打量她,但她依旧淡然的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不为所动。   “咳……她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沉默着又过了半响,危元继犹豫一瞬,突然轻咳一声开口跟危慕裳道。   虽然那样的话他听了不下十年,但以往的他就跟事不关己般,从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也许是因为顾林的关系,危元继会学着站在危慕裳的角度,为她着想起来。   危元继从小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危慕裳的错,与她无关。只是他从不在乎罢了。   危慕裳错愕一瞬,一秒后才明白过来危元继是在说苏琴跟危元溪。   “你太看得起我了,她们的话还不至于让我当回事。”看了眼略微不自在的危元继,危慕裳十分平静的淡然道。   也许她曾经在乎过,当回事过,但那也只是曾经。   突然的对话之后,又是突然的沉默。   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现在凑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尴尬或许有点,但不多。   “跟我说说你跟林子是怎么认识的吧?”再次的双双沉默中,许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默,危慕裳突然侧头看着危元继道。   从危元继口中听到的答案,跟顾林口中说出的答应,应该会不一样。   听到危慕裳这么问,危元继轻挑了挑眉,想到他跟顾林的相遇过程,他一向冰冷的嘴角不由的牵起一丝笑容来。   “她很鲁莽,撞了我的车还把我大骂一顿,然后就趾高气昂的火速离开了。”   危元继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第一次跟顾林相遇的场景。   那天,他的车停在路边,他去卖了瓶水还没回到车上,就看见一辆拉风的黑车猛地撞上了他的车头。   两车亲密的吻了一口后,从那辆黑车上下来了一个一头短发,浑身充满冷艳张扬气息的顾林。   顾林一下车看见两车撞到一起后,抬脚就猛踹他的车,嘴里还巴拉巴拉的爆着粗,骂他乱停车。   当危元继走到自己车前时,顾林看见他问了句他是不是车主。   他瞅着她冷冷的点了点头,谁知顾林竟然指着他又是一阵破口大骂。说他什么二世祖,败家子。   在顾林大骂中,危元继的脸越来越黑,看了眼渐渐聚拢过来的目光。正当危元继想告诉泼妇般的顾林,是她撞了他的车,他也没乱停车的时候。   顾林却火烧屁股般,猛地跳上车,然后带着车头撞凹一块的黑车火速离开了事发现场。   危元继不想多事,既然顾林逃了他也不想去追究,自认倒霉好了。   但是,危元继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一个月后,在他的车刚刚修好,满血复活的再次上路时。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他的车再次被迫报废了。   更可恨的是,顾林竟然没认出他来。   在她骂了他三句踹了他车三脚后,危元继就双眼危险一眯,没打算放过这个目中无人,嚣张火爆的顾林了。   既然人家欠教训,他就施舍一回好心,好好教训教训顾林好了。   危元继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多事一教训,就再也放下过顾林了。   “噗……”听着危元继冷淡的讲着他跟顾林的相遇,危慕裳就忍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她貌似可以想象出,危元继一向冰川般的冷脸,在顾林的炮轰下慢慢变得黑溜黑溜的脸色。   亏顾林还大言不惭的跟她说,是危元继不识相撞了她的车。现在看来,顾林的不痛快纯属自作自受。   见危慕裳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危元继也不由得嘴角上扬了起来,好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危慕裳笑。   “这两天我会很忙,要不我现在带你去挑礼服吧?”老爷子亲自下达的命令,危元继可不敢违抗,侧头跟危慕裳商量道。   “你忙你的,礼服的事我自己会搞定。”一说到这个危慕裳就收回了笑脸,她在想,她要怎么样才能逃开这场寿宴。   “已经到了。”危慕裳的话音刚落,危元继就停下了车,示意她看向路边的小店。   “……”危慕裳无语,危元继这是在跟她商量么?要不要这么有速度。   下了车,危慕裳发现这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破旧店而已。   跟街上其他装饰华丽的大店面相比,这个头顶木匾上写着裁缝店。没啥装修的店面,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店面也明显没有其他的店大。   “进去吧。”危元继看了眼危慕裳停下脚步审视的身影,淡淡道了句就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有些讶异,但确定危元继没走错后,危慕裳也跟着走了进去。   “今天的营业时间到了,明天再来!”   危慕裳刚踏进去裁缝店,就见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他们弯腰在整理着什么,头也没回的就朝他们喊了一句。   “明天没空!”危元继也不理店主的逐客令,径自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危元继一说完,危慕裳就见年轻的店主猛地一回头,视线咻的射向危元继。   “继哥!你怎么来了?”看见危元继,店主也不再整理手中的物件了,惊讶一声后起身朝危元继走去。   “哥,您老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小店来?”店主径自看着危元继道,好半响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的危慕裳,“咦,小美女,你来买衣服的么?明天再来哈!”   店主以为危慕裳是来买衣服的顾客,指了指挂着门口的营业时间就朝危慕裳挥手道。   见店主这番模样,危慕裳又看了看危元继悠闲的坐在沙发。她也不说话,径自朝危元继走去,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危元继旁边。   “……哥,这妞是你带来的?”店主瞪着危慕裳自动自觉的动作,见她坐在危元继身边,危元继也没个反应,当下问道。   难怪他们一起出现,难怪他们坐在一起危元继眉也没皱一下,敢情这小妞就是危元继藏了这么久的地下情人了。   “妞什么妞,这是你妹!”危元继眉头轻轻一皱,冷眼扫着年轻店主呵斥道。   “我妹?”店主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妹妹?他怎么不知道?   “你才他妹!”危慕裳眉头也紧紧一皱,横了眼身旁的危元继冷声反驳道。   什么玩意儿!   带她来乱认亲戚的不成。   店主汗颜一瞬后,眸光噌亮起来,他第一次遇见敢跟危元继呛声的女人。   此女果然不同,比那些只知道讨好危元继的女人好了千百倍,他就知道危元继的眼光不一般。   “……”被危慕裳一呛,危元继额头落下三根黑线,他的话好像说得太简单了。   “这小子叫危元锦,是爷爷的弟弟的孙子。”危元继指着店主,跟危慕裳讲解着。   每一年的家族聚会,好像危慕裳都刻意躲开了。老爷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遂一直以来,危慕裳的存在,也就只有他们危家最亲近的几人知道而已。   危家的旁支亲戚,貌似在危慕裳刚进危家的时候,好奇的来见过一次,随后众人也都刻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搞了半天,危慕裳才明白危元继的那句你妹是怎么回事,原来眼前的这个年轻店主,也是危家的人。   “哦,孙子啊……”明白过来后,危慕裳了解的回应了危元继一句。   “呃……”听见危慕裳鄙视的孙子二字,危元锦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他怎么觉得危慕裳好像在骂他一样。   对于危慕裳的存在,危元锦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他只是从没见过危慕裳而已。   对于危慕裳,危元锦并未带着有色目光去看她。身处在这样的圈子里,关于私生子私生女这样的事件,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裳儿,好歹这也是咱兄妹第一次见面不是,你怎么就这么冷淡呢?”见危慕裳对他这个哥哥兴趣缺缺的模样,危元锦当下就凑上前,亲切的想要去拉危慕裳的手。   “你干嘛!”见危元锦虎狼般冲过来,危慕裳身子往危元继身旁侧了侧,躲着他冷喝一声。   “人家没想干嘛!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妹妹,想要亲近亲近么。”危元锦往前的身形顿在危慕裳身前,危慕裳躲豺狼般的神色,大大的打击了他。   他自认长得还不错的说,也没长得张牙舞爪的吓人啊,怎么危慕裳防他跟防狼似的。   “锦你给我收敛点!你赶紧帮她找几套礼服,爷爷的寿宴改到后天举办。”危元继不理会危元锦委屈求助的眼神,径自说着他来这的目的。   “你说什么?老爷子的寿宴改到后天举办?”危元锦讶异的反问着危元继,怎么说改就改了。   “改了,你赶紧的!”危元继挥了挥手,就把危元锦轰去干正事了。   怀里被危元锦塞了一堆的礼服,危慕裳被他推搡着走进了试衣间。   被赶鸭子上架,危慕裳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往下一扫,她脱下衣服的动作猛地一顿。   眉头深深皱起,瞪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危慕裳懊恼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档子事了。   虽然她早上回到公寓有擦药,但才一天的时间,这吻痕还是明目张胆的显摆在她的肌肤上。   一白一红相辉映,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那些挂在墙壁,不是露肩露背就是露腿的晚礼服,危慕裳简直想狂揍罗以歌一顿,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外面的两个男人可都是成年人,她这一出去,还不得啥都暴露出来。   危慕裳在试衣间换了一套黑色单肩晚礼服,发现白的发红的肌肤跟黑色的礼服一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于是她果断的脱了下来。   换了白色的露腿礼服,不行,还是太明显了。   换了一套又一套,每一套刚穿上去不到一秒,危慕裳看了一眼就果断的脱了下来。   当她在试衣间折腾了二十分钟,还无声无息也没见她出来后,危元锦开始在外面叫唤了。   “小裳儿,你还没换好哇?里面也没坑给你掉啊!你换好赶紧出来给我看看。”   危元锦又挑了一顿的晚礼服挂在外面的衣架上,他见危慕裳一直没出来,便连声催促道。   “……”危慕裳刚换上一套无肩淡蓝色晚礼服,就听见危元锦在叫唤着她。   虽然双腿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裸露在外的双肩,危慕裳实在是不想去看第二眼。   “那个……有披肩么?”皱眉看着双肩及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危慕裳犹豫着朝危元锦问道。   “有啊,你出来我看看先,需要什么样的我再帮你找。”危元锦想也不想就回道,说完还不忘让危慕裳快点出来。   又皱眉瞪眼跟镜子里的自己懊恼的瞪了半响,危慕裳才认命的打开门,先看眼外面只有危元继跟危元锦后,她缓缓的走了出去。   好像危慕裳走出来的时候,危元继跟危元锦第一眼看去的都是她的礼服。   从她线条优美的腿缓缓往上看,曲线凹凸有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不……   不错的错字,两男人在看到危慕裳的胸前时,果断的将错字停顿在了脑海。   危元锦在倒抽一口气后,紧紧的瞪着危慕裳肩膀周围裸露出的部位。那……那个,是吻痕?   危元继的瞳眸一沉,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红红的点点是什么。问题是,危慕裳怎么会有?   危元继依然坐在沙发上,危元锦站在一旁的礼服架前。危慕裳定定的站在试衣间前,在看到他们意料之中的惊讶眸光时,乖巧的垂眉敛眸不说话。   都是成年人了,她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吧。   本来淡蓝色的晚礼服将危慕裳的身形衬得窈窕有致,气质淡雅,宛如一抹青莲般沁人心脾。   但是,看着那刺眼突厄的吻痕,危元锦瞬间就龟裂了欣赏的神色。   “小,小裳儿,你……”危元锦指着危慕裳,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比较合适,“你才多大呀?”   现在的小孩子会不会太成熟了一点?还有,危慕裳成年了么?   “他是谁?”危元继的声音徒然一冷,紧紧的盯着危慕裳道。   他一直都知道危慕裳的性格挺沉稳的,他万万没想到危慕裳会发生这种事,毕竟,她还太小了。   危慕裳依然垂眉敛眸的不说话,有些事,她没必要跟他们说。   他们,也只是跟她有那么点血缘关系而已,其他,没有了。   危慕裳倔强的敛着眸不看他们,也不说话的安静模样。才让危元继突然惊醒,他好像没有资格这么质问她。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危慕裳当做是自己的妹妹。要不是顾林,要不是老爷子的吩咐,他今天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缓缓起身,危元继一步一步走向危慕裳,在她身上几步站定。看着危慕裳一直敛着的眉眼,危元继没有说话。   一直到危慕裳抬起眼看他时,危元继才定定的看着她,认真道:“你是自愿的么?要是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诉我。”   与危元继略微冰冷的眼眸对视着,危慕裳竟然从他的眼睛看到了丝丝疼惜与爱护。   心神一动间,危慕裳看着危元继关切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轻声道:“我很好。”   不知为何,听到危元继的那句受了委屈可以告诉他,危慕裳突然就有些心酸起来。   曾几何时,她曾奢望过危元继对她说这句话的。可是,现在的她,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   可是,就算不需要了。   当听到危元继跟她说这句话时,危慕裳还是觉得有一丝温暖跟着他这句话暖进了她的身体。   眉头轻皱,危元继还是能感觉到危慕裳对他的设防。犹豫半响,危元继再次开口轻声问道:“是淳于弘么?”   危慕裳和顾林跟淳于弘的关系不错,这个危元继是知道。且出现在危慕裳身边的男性并不多,危元继会想到淳于弘身上,也不奇怪。   但是,想到淳于弘的风流性子,危元继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淳于弘这个人,做朋友还行,做情人还是不太靠谱。   “不是。不用猜了,我没事。”对于危元继将自己跟淳于弘想到一起,危慕裳一点也不意外。   危元锦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们的对话,然后就不出声了。貌似他这个美人妹妹很淡定的样子,而且,貌似他这个冰山脸大哥也有让着她的样子。   最后从危元锦哪里挑挑选选搜罗了四五套晚礼服,临走前,危元锦还特意交代危慕裳在寿宴前,一定要到他这里上下妆再去。   危慕裳连声应着点头回答他的啰嗦劲。   到了小区,危慕裳见危元继没打算离开的样子,也没说什么,领着他就回了公寓。   一打开门,危慕裳就被猛然扑到她身上的庞然大物给吓了一跳。   看着猛往她怀里蹭,跟她撒娇的金毛狼狗,危慕裳才反应过来,她还养了一条狼狗呢。   对于跟在危慕裳身后的危元继,金毛狼狗的狗眼在瞅了他一眼后,不再甩他的继续围着危慕裳转悠撒娇。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大一条狗?”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金毛狼狗,危元继边关门边问着危慕裳。   “捡回来的。”危慕裳眼尖的看到电脑前的顾林,在听到危元继的声音,背影猛地一僵。   “捡的?”危元继的话还没未说完,突然就被渣游戏渣的不爽,突然咒骂起来的顾林打断。   “靠!又死了!”看着显示屏里再次被boss打挂掉的自己,顾林懊恼的一拍键盘,起身就指着刚进门的危元继吼道,“谁让你丫来的?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   顾林真心觉得危元继就是她的克星,每回遇到他准没好事。   就像最开始吧,一遇到他她的车子就报销掉,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归繁华都市一次,结果他每次来她每次都被boss杀的片甲不留。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危元继这么纠缠。   “想来就来了呗。”危元继看着顾林理所当然道。   他的心说想来,他的腿就听从指挥的来了,不关他的事。   “你,不要脸!”顾林真觉得外界形容危元继是座冰山,在商场手腕狠厉,对敌人从不留情,全tm的扯淡!   看看危元继现在这副流氓样,哪里冰,哪里狠,哪里不留情了。   “脸肯定不能要,要脸还怎么把你拐上床!”危元继也不顾及危慕裳还在现场,直接赤裸裸的跟顾林道,还边说边朝她走去。   “……”危元继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姿态,着实令危慕裳有些不适应。领着金毛狼狗就识趣的回了房,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其实,听了危元继一番不是理论的理论,危慕裳突然就觉得,难道男人拐女人的时候都是不要脸的么?   她想起了罗以歌,那货的脸皮早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山沟沟去了。   当危慕裳冲完凉回到客厅时,她发现顾林跟危元继都消失了。   好吧,她家的林子又被男人给拐跑了。   某某高级酒店,淳于蝴蝶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悠悠转醒。   醒过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淳于蝴蝶捶了捶脑袋,宿醉的脑袋在睡了一天后,终于没早上醒来时那么痛了。   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淳于蝴蝶随即被酸痛的腰给痛得又倒了回去。   “嘶——”双手抚着腰,淳于蝴蝶直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的感觉。   关于前一晚跟第二天早上的记忆,也跟着疼痛一起回归淳于蝴蝶的大脑。   画面一直回放着,想到早上吃了避孕药,她不敢顶着这么一副满身伤痕的躯壳回家。   而选择在酒店开房,余北也因为担心她不肯离去时,淳于蝴蝶就觉得自己的头越加的痛起来。   “靠靠靠!tm这算什么鸟事儿!”淳于蝴蝶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好了,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事。   她跟余北那小子,怎么就杠到床上去了呢!   “怎么了?”一听见淳于蝴蝶的声音,余北立即从沙发蹦跳而起,赶至床边嘘寒问暖。   看到还在心中咒骂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淳于蝴蝶仰看着床边的余北,妖媚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余小北!你tm混蛋!滚!我不想看到你!”堵着满肚子的火气,突然猛地就朝余北喷了出来。   “啊——”骂的太厉害牵扯到腰间的肌肉,淳于蝴蝶又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腰痛,那个地方更痛,腿也酸软无力。   “很痛么?哪里痛?我帮你揉揉。”一见淳于蝴蝶突然就痛苦的龇牙咧嘴起来,余北连忙伸手隔着被单搭在她腰上,想要帮她按按,缓解一下疼痛。   “别碰我!”猛地瞧见余北突然将手伸向自己,淳于蝴蝶连忙将手探出被单,猛一拍他的狼爪。   被淳于蝴蝶一拍,余北反射性的缩回手,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好吧,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吧,他也不记得到底怎么发生的了。   “余小北,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你第几次喝酒误事了?”淳于蝴蝶紧紧盯着余北可怜巴巴的正太脸。   虽然经过一年的军营生涯,余北的脸被磨练看起来没那么正太了,但淳于蝴蝶还是觉得他不靠谱。   要是余北敢告诉她,他每次喝酒都误事的话。她,她一定阉了他!   “第一次!绝对的第一次!”接受到淳于蝴蝶瞬间恶毒起来的眸光,余北想也不想就连声肯定道。   这何止是他第一次喝酒误事,也是他那个的第一次好吧。   余北现在是真后悔,他昨晚怎么就喝了那么多的酒呢。弄得这么宝贵的第一次丢了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些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画面,回想起来根本就不过瘾好吧。   “真的?”微眯起眼,淳于蝴蝶上下审视了着余北。   余北要是敢骗她。他娘的,她照样阉了他!   “嗯嗯!比真金还真!”在淳于蝴蝶审视的眼光中,余北双手不自觉的护住了自己的重点部队。   想了良久,淳于蝴蝶缓缓坐起身。   “忘了昨晚的所有事情。”淳于蝴蝶掀开被单就想下床,她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情。   “为什么?”余北一惊,连忙将淳于蝴蝶堵在床边不让她下床,“为什么要我忘记?”   发都发生了,他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忘记你还想要怎样!”被余北一堵,淳于蝴蝶的火气瞬间又回来了。   这件事吃亏的是她好吧,她都不计较了。余北还想怎样,难不成他还要她负责不成。   “你……”余北直直的俯看着怒气腾腾的淳于蝴蝶。   犹豫一瞬后,他突然认真的朝她吼道:“那你嫁给我!”   ……   114 再做一次   犹豫一瞬后,他突然认真的朝她吼道:“那你嫁给我!”   “你说什么?”美眸一瞪,淳于蝴蝶尖声一吼简直想剁了自己的耳朵。殢殩獍晓余,余北说什么!   “我,我说你嫁给我!”被淳于蝴蝶一吼,余北反射性的缩了缩脑袋,但仅仅一瞬后,他便再次理直气壮的重复道。   他想好了,既然做了就要负责。他不会窝囊的躲在墙角画圈,让淳于蝴蝶看扁的。   “嫁嫁嫁!tm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被余北这么硬着脖子的再次一吼,淳于蝴蝶在脑子停止运转一秒后,抬起酸痛不已的腿就猛踹向余北。   开什么玩笑,她淳于蝴蝶才几岁,她一点也不想嫁人。   再说了,她就是嫁谁也不能嫁余北。   余北是脑子秀逗了么,发什么神经。   “做都做了!你不嫁我还想嫁谁?”余北一把握住淳于蝴蝶踹向自己的脚,毫不退让的质问道。   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后退,不然依淳于蝴蝶的脾气,他这个白捡的媳妇儿就该跑了。   其实吧,余北觉得,淳于蝴蝶也还好拉。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   最重要的是,虽然淳于蝴蝶脾气不太好,对他也不太好,有时还很二很傻。但是,她很单纯没心机,心肠好也很善良。   余北找老婆要求不高,只要能合他心意孝顺他爸妈就好。   综上所述,余北觉得淳于蝴蝶还是合格的。   而且,他现在好像也不是很讨厌淳于蝴蝶了。都这样了,那就把她拐回家当媳妇儿好了。   “靠!”淳于蝴蝶被余北的天真给打败了,他俩到底是谁比较傻了。   “他娘的,上了你就要嫁给你啊!你tm什么理论?你以前你还生活在古代?你看清楚了,现在是新世纪的大天朝!不是落后的古老时代!”   “丫放手!”脚裸被余北紧握着,淳于蝴蝶抽了一下没抽回后,张嘴又是一吼。   淳于蝴蝶双手撑着半卧在床上,高高抬起的右脚被余北抓在手里,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虽然她身上都穿着长衣长裤没露春光,但门户大开的姿势还是让淳于蝴蝶觉得不自在。   “不放!”余北的也钻起牛角尖来了,双手更加握紧了淳于蝴蝶的脚,大有你不嫁我我就不放的架势。   “余小北你!”指着余北,淳于蝴蝶气得不行,她以前就没发现余北还有这么混蛋的一面。   “哎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淳于蝴蝶突然抚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起来,嘴里不停的呻吟着喊疼。   “疼?哪里疼?腰疼?”看着突然倒在床上不停喊疼的淳于蝴蝶,余北心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脚俯下身去。   余北俯着身手还没碰上淳于蝴蝶的腰,就见淳于蝴蝶双眼猛地一睁。不顾身下的酸软疼痛,立马翻身压倒余北,骑在他身上。   “余小北!姑奶奶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了,想要我嫁给你,没门!”跨坐在余北腰上,淳于蝴蝶双手揪着他衣领,微俯身瞪着他坚定的大声道。   “你!”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把淳于蝴蝶娶回家,结果淳于蝴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嫁。   余北也怒了,矫健的一个翻身,猛地将淳于蝴蝶反压在他身下:“淳于蝴蝶,我也告诉你了,今天你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不给她点教训,淳于蝴蝶还真以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门!   “什么?”瞪着紧压着在身上的余北,淳于蝴蝶的火气迅猛呈直线上升,“余小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说嫁就嫁?休……嗯……”   休想二字只说了一半,淳于蝴蝶未完的话就淹没在了余北的突袭中。   双眸睁得大大的,淳于蝴蝶震惊的怒视着近在眼前的余北。   这次她没醉,余北也没喝酒,那现在余北吻她是怎样?   “唔……余小北,你起……”唇上的温热触感唤回淳于蝴蝶的意识,她立马就挣扎着推搡起身上的余北来。   淳于蝴蝶死撅着说不嫁的脸,令余北没辙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么吻了下去。   然后在淳于蝴蝶的挣扎中,他有些错愕的神智也瞬间清明过来。一把抓起淳于蝴蝶的手就压在她头顶,继续他认为最有效的拐媳妇方法。   ///////各种压与反压的挣扎强迫,亲们自行想象////////   “余小北,你丫不是人……”香汗淋漓,淳于蝴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低喃着。   本就不舒服的下身,现在就更不舒服了。   余北带着丝愧疚的将淳于蝴蝶搂进怀里,手伸到她腰上,轻轻的按压着:“你要说嫁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刚开始吧,余北的确是想威胁淳于蝴蝶,让她改口的。可是到了后来吧,他就控制不住了。   “你以为你再做一次老娘就会嫁了?不嫁!”淳于蝴蝶一把甩开余北按摩腰际的手,怒视着他吼道。   余北他丫的凭什么这么做啊?他都没说过爱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好好,不嫁不嫁。”一见淳于蝴蝶再次动怒,余北采取缓和政策。揽回淳于蝴蝶,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安抚道。   “哼!”余北服软后,淳于蝴蝶冷哼一声也没在推开他。在余北大手的按摩下,她的腰还是稍微舒服点的。   沉默半响后,淳于蝴蝶突然从余北怀里抬起头,双眸恨恨的瞪着他:“那我不是还要再吃一次避孕药?”   “避孕药很伤身的你丫知不知道!”猛拍着余北胸膛,淳于蝴蝶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她怎么就一不小心又被余北给坑了呢。   “没有没有,不用吃!”余北连忙抓住淳于蝴蝶手劲颇大的,连连点头否定道。   “我,我没弄进去……”随后看着怀里火气不小的淳于蝴蝶,余北不禁有些结巴起来。   “……”听明白余北的话后,淳于蝴蝶小脸突地一红,看着余北炙热的眼神连忙垂下头,羞涩的不敢去看他。   羞死人了,咬着唇窝在余北怀里,淳于蝴蝶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   当寿宴开始的那天傍晚,危慕裳去危元锦的裁缝店上了妆后。穿着一套长及脚裸的单肩白色晚礼服,跟着危元锦一起到了危家大宅。   寿宴是在危家大宅的花园里举行的,平时没什么人的道路,今日更是车来车往的行驶着各种豪华轿车。   危慕裳跟危元锦混在车流里慢慢的前行着。   在危元锦裁缝店的时候,危元继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危慕裳,说是老爷子交代,让她别忘了今天的寿宴。   当危慕裳跟危元锦踏进危家花园时,花园里早已灯火通明,一盏盏白炽灯将花园照耀的如同白昼般明亮。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官达贵都热闹非凡的聚集到了这里。   人声沸腾中,危慕裳扫了眼三三两两或借着寿宴进行生意买卖的商人,或圆滑交际的政客,或谈论着时尚少爷千金们。   危元继及危绍治苏琴等人都在忙碌的招待着客人。看到危慕裳前来,隔着老远,看到苏琴瞥过来的不屑眼神,危慕裳都似听到了她不屑的冷哼。   “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我的任务可算完成了。”停在人群外围,危元锦侧头看着危慕裳眨眼道。   意思很明显,接下来就该是他自己的自由时间了。   “嗯,谢谢。”淡然的黑瞳移到危元锦文艺青年的脸上,危慕裳淡淡的点点头跟他道了声谢。   “那我可不管你了,我去玩了。”危元锦朝危慕裳暧昧的一眨眼,转身就朝美女聚集的花园一角走去。   经过两天时间的缓解,再加上药膏的作用,危慕裳身上的吻痕都淡下去看不见了。   看着一张张或娇笑或严谨的脸庞,危慕裳微皱了皱眉。   她宛如一朵白莲般轻轻游走在喧哗的人群中,选着花园边缘走的她,不一会儿就溜进了危家大宅。   危慕裳的出现,若看到的人第一眼望去,肯定会在眼里现出惊艳的色彩。   但在这富商云集之夜,大多数人都在忙着交际攀关系。再加上危慕裳本就不想太过惹人注目,她低调的一晃而过,留意到她的人便也不多了。   进了危家大宅,喧哗声总算是消停了一点。到了客厅,危慕裳意外的瞧见老爷子跟老婆子都端坐在沙发上。   “爷爷,奶奶。”微敛下眉眼,危慕裳挺住脚步乖巧的跟长辈问着好。   “嗯。”看见突然出现的危慕裳,老爷子轻嗯了一声应道。   老婆子在看了她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就扭开了头。   危慕裳跟她母亲长得是越来越像了,看着她那张脸,老婆子直感觉好像十几年前面对着她母亲一样。   危慕裳的母亲老婆子是见过的,撇开其他不说,她母亲算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好女人。   但是,好又怎样,纵使当年的那件事是她儿子的错,纵使危慕裳母亲当年并不知情。   可说到底,危慕裳母亲纵使是做了一个小三,且还生下来她。   老婆子一生最痛恨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这事又恰巧发生在她家里,她如何能有好脸色去对待危慕裳及她母亲。   老婆子不是不知道危慕裳是无辜的,也许跟苏琴相比,危慕裳她母亲的确更像一个合格的母亲,但那又如何。   在老婆子眼里,正室终究是正室,不是随随便便外面一个女人就能替代的了的。   突然的问好,突然的沉默,在只有电视机里发出女声中,气氛有些微尴尬诡异。   “爷爷,生日快乐。”抬头看着老爷子,危慕裳的黑瞳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声音也淡淡的。   虽然今天不是老爷子的生日,但他都在今天举办寿宴了。等真正到他生日的时候,她肯定也不在s城了,提前祝福一声也好。   生日一般都要送礼的,但是,一直以来危慕裳都没送过礼给危家的人,这一次,她当然也不会送了。   “嗯。”老爷子再次看了眼一脸平静淡然的危慕裳,应了声后再次没了下文。   十几年来几乎的零交流,现下,就算老爷子想要跟危慕裳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爷爷,奶奶,我先回房休息。”看了眼老爷子跟老婆子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危慕裳识趣的选择回避。   这种气氛下,她也不太跟他们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嗯。”平平淡淡的三次对话,老爷子的回答是三个嗯。   自始自终,老婆子在最开始看了危慕裳一眼后,就在也没给过她一眼。   回到乌漆抹黑的房间,危慕裳也没开灯,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   寿宴是八点开始,现在才七点多一点,她还可以睡一觉再说。   当危慕裳窝在床上再次睁开眼时,在昏暗的室内,她依稀瞥到墙上时钟指针指向七点五十分。   起身摸黑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危慕裳走到落地窗旁,拉开了一点窗帘看向外面的花园。   宽敞的花园里,人比之前更加的多了。   几条长长摆满食物的餐桌,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头攒动间一个个都披着华丽的衣着。   下楼还未走至大厅,危慕裳下楼梯的动作就被危元溪一声惊喜的尖叫,给吓得停住了。   “罗哥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危慕裳看不见危元溪的身影,可是光凭声音,她就可以知道危元溪有多高兴。   不知为何,听见那句罗哥哥,特别是那个罗字,危慕裳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些本就不太清楚的东西,变得更加复杂了一样。   “元溪。”   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危慕裳黑瞳一沉,双手猛地握紧成拳,真的是罗以歌!   知道他们都在大厅,危慕裳就不走了,杵在楼梯口就是不下去。   她眼睛可以无视下面的一切,但她的耳朵却是闭塞不了的。   然后,危慕裳就听到危元溪在兴奋的跟罗以歌说:   ‘罗哥哥,我好想你。’   ‘罗哥哥,你怎么一走就走那么久,我很想见你。’   ‘罗哥哥,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害我哭了好久呢。’   危元溪巴拉巴拉罗哥哥长罗哥哥短的说了一大堆,听得危慕裳寒毛倒竖,直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听着危元溪撒着娇嗲声嗲气的喊着罗哥哥,危慕裳第一次觉得。   罗字真难听,哥哥二字也不太好听,罗哥哥三个字合在一起就更难听了。特别是从危元溪的嘴里说出来就更更加难听了。   估计是时间快到了,危慕裳听到老爷子他们都离开了客厅。   又过了好半响,危慕裳确定一楼大厅没了声音后,她才开始走下去。   危慕裳弃了大门,她是从偏门绕到花园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即使走偏门也会遇到熟人。   还未走至侧边的偏门,危慕裳再次听到了危元溪的声音。   “罗哥哥,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危元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开心带着丝撒娇与讨好。   她刚才一出来就没见到罗以歌了,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他怎么躲到这个小角落来了。   “你找我干嘛?”跟危慕裳之前在楼梯口听到的声音相比,如果说罗以歌之前的声音还带着丝客气的话,那他现在的声音就完全变得沉冷起来。   罗以歌依靠在偏门侧边,深邃的眸瞥了一眼兴奋过头的危元溪。   危元溪从小对他的什么心思,罗以歌知道,但他没兴趣。   “我,好久没见到罗哥哥了,元溪想跟罗哥哥聊聊嘛。”完全没料想到罗以歌会这么问她,危元溪一时间有些委屈起来。   罗哥哥为什么这么问她,难道她就不能找他么。   她等了他这么多年才等到他回来,为什么她觉得罗以歌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的感觉。   看着罗以歌比以前更加成熟帅气的脸,危元溪就忍不住心砰砰砰快速的跳动起来。   虽然现在的罗以歌褪去了以前的温和阳光,但现在的他,好像更加的迷人,更加的有男人味了。   “你还是去找你的朋友聊比较好。”罗以歌看也没看危元溪,依旧冷冷的下着驱逐令。   “可是,可是元溪想跟罗哥哥呆在一起。”瘪着嘴,危元溪异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   爷爷没跟她说今晚罗以歌也会来,不然她就盛装打扮一番,一定美美的出现在罗以歌面前的。   虽然她对她现在的装扮也很满意,但是因为没料到罗以歌会突然出现,她总觉得缺了点精心准备,不知道罗以歌觉不觉得她好看,会不会觉得她今晚很丑。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危慕裳皱眉,怎么什么事都让她给遇上了。   罗以歌跟淳于弘竟然是发小就已经够让危慕裳意外的了,然后现在,貌似他跟危家的关系也不错的样子。   突然之间,危慕裳就有种被罗以歌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也许罗以歌不一定知道她跟淳于弘的关系,但罗以歌肯定是知道她跟危家的关系的。可恨的是,罗以歌什么也没说。   罗以歌也知道她今晚要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结果到最后,罗以歌也没跟她说他也要来。   想到这些,危慕裳突然就不想躲了。她刻意放慢的步伐也迅速回归到正常速度,高跟鞋瞬间在木制走廊上哒哒哒的响起。   像是知道危慕裳一直在偷听般,听到异常熟悉的步伐频率,罗以歌微敛下眸,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他的小慕儿终于出现了。   危元溪自然也听见了脚步声,但她不以为意,还以为来人是女佣什么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危慕裳也越来越靠近门外的光亮,她的身影也在片刻之后暴露在了亮光中。   危家大宅是被大花园包围起来的,但今晚的寿宴花园主要集中在东边举办,而偏门在西边。   危慕裳一走出偏门,她必须拐弯绕过罗以歌跟危元溪才能到达寿宴晚会。   眼观鼻鼻观心,危慕裳目视前方的走着。即使出了偏门,她也摇曳着身姿装作没看见罗以歌跟危元溪。   “危慕裳?”猛一看到身材窈窕,面容精致绝美的短发少女从偏门走出来,危元溪在惊艳了一瞬后,尖声刺耳的喊了三个字。   危慕裳长得本就不错,但她平时并不打扮。今晚这一稍微装扮一下,就大大的激起了危元溪的羡慕嫉妒恨。   论美貌,危元溪虽然也长得不错,但跟危慕裳一比,还是差了一截的。不过在她画上精心的妆容后,倒也不至于跟素颜的危慕裳相差太大。   但现在,危慕裳一打扮起来,明显又将她们二人的距离拉开了。   白色的晚礼服衬得危慕裳的肌肤雪白雪白的,精致绝美的容颜,配上她潇洒帅气的短发,显得她高贵冷艳极了。   看着这样的危慕裳,危元溪突然就有了种危机感,不自觉的移了移身形,想挡住罗以歌看向危慕裳的视线。   瞪着危慕裳裸露在外的圆融肩膀性感锁骨,危元溪恨不得将它们给剁下来。   危慕裳不是去当兵了么,当兵不是风吹日晒很辛苦的么,为什么危慕裳的皮肤还会这么好这么白,她不是应该黑不溜秋的么。   “等等!”罗以歌靠在墙壁上的背脊一挺,站直身躯看着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身影道。   虽然喊了停,但他没指名道姓,危慕裳本想无视的,但她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罗队,有事?”危元溪挡住了罗以歌一半的身形,危慕裳就看着他露出的另一半脸颊淡然道。   “罗队?你们认识?”危元溪一惊,讶异的瞪着危慕裳,随后又看向罗以歌,“罗哥哥,你认识这个狐……危慕裳?”   危元溪说顺口了本想说狐狸精的,却在罗以歌冷不丁瞥过来的一个冷眼下,硬生生改了口。   “当然。”收回冷瞥着危元溪的眼,罗以歌径自朝危慕裳走去,“跟我来。”   不给危慕裳说话的机会,罗以歌牵起她的手就往寿宴场走去。   ……   瞪着错愕的眼,危元溪直愣愣的看着罗以歌抛下她牵起危慕裳就走,视线定在他们牵起相纠缠的手上,危元溪猛地就听到自己脑袋,嗡一声炸了。   “不……不可能的!他们之间不可能的!”盯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低喃了几声后,危元溪突然就朝他们追去,“罗哥哥,你等等我!”   不允许危慕裳这么做,罗以歌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去牵危慕裳的手,不能!   这一刻,危元溪突然就后悔起来,她当初为什么要怂恿母亲让危慕裳去当兵。如果危慕裳不去当兵,她也就不会认识罗以歌了。   早知道去当兵能遇到罗以歌,危元溪想,她一定会去的。   “丫的!罗以歌你快放开我!”被罗以歌禁锢着手腕往前走,危慕裳挣扎着低声吼道。   罗以歌这是想怎样,她还不想这么招摇过市。   “乖乖的,别动!”回头横危慕裳一眼,罗以歌强势道。   “你不抓着我走我能动么?”危慕裳不依,今晚她就想静静的来,再静静的走,不想跟任何人勾搭上关系。   挣扎无果,罗以歌牵着危慕裳到了人群的外围,此刻的寿宴晚会一片寂静。在主持人热络了一下气氛后,就将老爷子请了上去讲几句话。   危元溪追上危慕裳他们,见老爷子在讲话,她也没出声,静静的站在罗以歌的另一侧。   危元溪虽然是静静的站在罗以歌身侧,但她的眼睛可一点也静不下来。那双冷瞪着危慕裳的眼睛,带着丝威胁与警告。   但是,不管她怎么瞪,怎么暗示,危慕裳都像没看到般,直接无视掉。   在危元溪瞪酸了眼看向台上的老爷子时,却冷不丁的接受到了苏琴的怒视。   看着站在父亲旁边的母亲,在看了看危家的人都全站在前方,她自然知道苏琴是让她过去。   危元溪犹豫一瞬,看了看身旁的罗以歌,瘪着小声的委屈道:“罗哥哥,我先过去,等一下再来找你。”   “嗯。”斜看了眼危元溪,罗以歌点点头。   得到罗以歌的回应后,危元溪瞬间收回温柔委屈的小白兔眼神,恶狠狠的凶瞪危慕裳一眼。   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让危慕裳识相点,别沾染她的罗哥哥。   对待感情,危慕裳就算再迟钝,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危元溪对她的敌意。   这种敌意跟以往的不同,以往危元溪对危慕裳的敌意单纯的只有讨厌跟恨。   但现在么,羡慕嫉妒恨一个不落,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醋缸。   “你好像太狂蜂浪蝶了点。”危慕裳撇撇嘴,斜睨了眼罗以歌。他也就一露面而已,就有本事让危元溪对她的恨意直线上升,爆满不封顶。   这种情况,到底是罗以歌太风骚了,还是危元溪的反应太大了。她何其无辜。   “这只能说明你男人魅力太大了。”凑到危慕裳耳边,大庭广众之下,罗以歌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傲娇的暧昧道。   “狗屁!谁说你是我男人了?”低咒一声,危慕裳横他一眼十分不爽道。   除了无赖耍流氓,罗以歌的自恋程度一点也不弱。   “我说的。”放开牵着危慕裳的手,罗以歌将手搭在她腰际,缓缓下移,用力一捏。   “嗯……你!流氓!”危慕裳身体猛地绷紧,一把抓住罗以歌手甩开。   她的晚礼服是紧身的,罗以歌这时起色心,这里这么多人,不是让她难堪么。   “以后不准穿露肩的衣服!”虽然只露了一边的肩膀,但是该死的还是露了,“露腿的也不许穿!”   “……”无语的横罗以歌一眼,危慕裳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照这样说的话,她就是大热天也裹成粽子好了。   这场寿宴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实质上,还不是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达官权贵相互结交,玩乐的宴会。   老爷子在客套了一些官方话后,也没再说其他的了。   他在下台之前,视线在场内搜索一番,最后盯着危慕裳的方向看了良久。但是,老爷子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在一片掌声及祝福中缓缓的走了下去。   老爷子的那一眼,危慕裳也许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想去深究,其实这样就很好了。   危氏集团现在是危元继在一手掌管,老爷子下台后,他也上去啰嗦了几句。   老爷子的这场寿宴有不少的记者参加。最后,在一片闪光灯中,记者在拍着他们危家的众人时。   老爷子突然朝危慕裳的方向招了招手,不轻不重的喊了句:“过来!”   危慕裳的身影一僵,看着老爷子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神。她想,老爷子让她今晚一定出席的目的,就是这个了吧。   宴会的众人都不明白老爷子突然招手是什么意思,喊的又是谁。   霎时间,宴会上几百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朝危慕裳的方向射去。   在一个个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众人的视线最终定在了危慕裳那张不躲不闪的淡然脸上。   看着突然被老爷子点名的危慕裳,宴会上的达官权贵少爷千金们,没有一个人是认识她的。   众人都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是危慕裳跟罗以歌并排站在一起的身影。   看着两抹男帅女靓的身影,众人在好奇中,便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是谁呀?老爷子怎么会突然让她过去?”   “谁知道,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欸,这妞长得不错哦!合我胃口!”一个双眼闪着猥琐光芒的公子哥,盯着危慕裳那张脸无限yy中。   “去!有点臭钱了不起啊?她要跟也是跟我!”   “滚你的!真当你爸是李刚了?”   “欸欸,有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好帅好men!”捂脸羞红了一张花痴脸的女人,总是无处不在的。   “嗯嗯!看到了,不知道他是哪家少爷,以前怎么没见过?”   “哎,他身边都有一个女人了,那个短头发的假小子,不会是他的情人吧?”眼光也忒差了,怎么找了个短发女人,他难道不知道长发女人才比较妩媚好看么。   “情人怎么了?只要不是老婆我们就还有机会!”   “其实我觉得吧,他就算结婚了,我们也不是没机会的。他身材可真好,我可不想放过。”身材这么好,床上功夫肯定也不赖。   “……”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宴会里的少爷小姐们就将危慕裳和罗以歌,评头论足了一番,那窃窃私语的内容,只有上限没有下限。   “不想去我就带你走。”似是明白危慕裳的犹豫是为了什么,在一众视线中,罗以歌侧首看着她低声道。   “晚了。”危慕裳苦笑一声,早在老爷子朝她招手的时候,记者们敏锐的嗅觉,就已经让他们将闪光灯闪了她。   其实,危慕裳既然来了,就有想过这种后果。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就不去计较了。   反正她再过一天就回部队了,外面的世界就算再怎么翻腾,也不关她的事了。   等到她猴年马月再从部队出来的时候,日新月异的繁华都市,怕是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如此,于她而言,并没有差别。   在几百双好奇探究的眸光中,危慕裳缓缓的踩着优雅的步伐,不偏不倚的向围成一堆的危家人走去。   站在那里的危家人,不单单是老爷子这一条根脉下的后辈,还有老爷子弟弟那一大家子人。   老爷子弟弟的膝下可以说是枝繁叶茂,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众多。   危慕裳还未走近,就能看到危家后辈那些年轻人在蠕动着唇瓣窃窃私语着。   当危慕裳靠近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原来就是她。’‘她就是伯伯家的那个私生女。’之类的话语。   有些话,危慕裳早已听得麻木了。她看了眼站在最中间的老爷子一眼,径自走到了最右边的后边站着。   危慕裳之所以选择右边的后边,是因为危元继跟危元锦站在哪里。好歹,这两个危家人,危慕裳并没有感觉他们对她的恶意。   小小一个插曲,却在宴会众人的心里投下了一块石头,轻轻搅动着暗流汹涌却波澜不惊的湖面。   私生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你家有这回事。但只要你不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承认下来,别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虽然老爷子什么也没说,但他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向世人打了一剂预防针。   危慕裳这个私生女,危家始终是会认的。   说与不说,里面有着很大的奥妙与牵连。   眼下,老爷子虽然没说,却也跟说了无异。不同的是,老爷子是在心里面跟他们说的,他自己亦或危家都没有承认这件事。   宴会上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至于其他人,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年长的长辈自然想得比较多,像是从小生活在温室里无忧无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爷小姐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例行的程序完成后,便到了年轻人的欢乐环节。   音乐一响,带着目的来的商人政客,自动自发的向一旁桌椅移去,各自攀结巩固着的财势与地位。   而少爷小姐,可就全聚集到了临时的天然舞池旁,随着音乐邀请自己心仪的对象跳起了舞。   自由活动一开始时,危元溪就小鸟一般快速朝罗以歌飞去。但她距离罗以歌的位置太远了点,她还没赶到罗以歌就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给围住了。   而危慕裳正想无声无息的消失时,他被危元锦一把拉住了。   “小裳儿,跟哥哥跳支舞怎么样?”拉着危慕裳的手,危元锦就露出颗颗白牙嬉笑道。   “……”自从危元锦知道危慕裳是他妹妹后,他就一直哥哥长哥哥短的自称着。   一时间,危慕裳还真不习惯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个哥哥,还是这么热情的哥哥。   “不……”危慕裳不留痕迹的抽回手,她不习惯跟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特别是异性。   “你确定?”危慕裳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危元锦就出声打断她,并用眼神示意她向身后看看。   危慕裳发射性的回过头去,赫然看到一群笑得异常……群魔乱舞的公子哥在向她走来。   那一张张推挤着旁人的兴奋脸上,好像谁能邀请危慕裳跳第一支舞,谁就能中五百万大奖一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屑的收回眼,危慕裳并不打算去理那些无聊的公子哥。   他们想来是他们的事,她不搭理也是她自己的事。   “你不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么?”算算,现在来的就不下十个人了,他们肉墙一围堵起来,危慕裳应该也跑不了吧。   “可以试试。”危慕裳依然不以为意,虽然她到现在还是打不过罗以歌,但就这些浪荡公子哥,就是再来一打她也不放在眼里。   “欸……美女,去哪儿啊,跟小爷跳支舞如何?”走在最前头的一个自喻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见危慕裳要走立即上前拦住她。   扑面而来的刺鼻香水味令危慕裳黑瞳一冷,这些少爷是来找虐的是吧:“滚!”   115 走火入魔   扑面而来的刺鼻香水味令危慕裳黑瞳一冷,这些少爷是来找虐的是吧:“滚!”   “你说什么?”拦住危慕裳的公子哥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危慕裳竟然叫他滚?   他长这么大,谁跟他说过滚字?谁胆敢跟他说滚!   “有种你再说一遍!”公子哥也不垂怜危慕裳的美色了,美色跟尊严相比,终究还是差了点的。殢殩獍晓   再加上现在这里的可都是些什么人,危慕裳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吼一句滚。他要真滚了,他以后还有脸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么。   其他上前来准备戏谑危慕裳的公子哥,也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火辣又火爆的直接吼一个滚字。   看危慕裳冷冷淡淡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火爆的人,怎么突然就爆发起来了。   危元锦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危慕裳的不当回事,他以为危慕裳最多就不理睬他们而已。   出口就怒吼,危元锦是真没想到危慕裳有这勇气。   他们这些公子哥,就算有矛盾也是会私底下暗中使手脚,会放在明面上对掐的并不多。   像危慕裳这样出口就得罪人的爆冷吼声,就算是危元锦,也会看是什么人再吼。   危慕裳知道拦在她面前的人是谁么?   这个可是s城市长的小公子叶子威,从小被家里宠坏的一个小孩。据说爱子心切的市长大人,更是将这个小公子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   危慕裳吼谁不好,非要吼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危元锦都不想去替危慕裳哀叹了,杠上这么一个棘手人物,危慕裳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再说一遍?你是听不懂中国话还是耳聋了?”不屑的瞥一眼怒气横生的叶子威,危慕裳从鼻孔里轻哼出一句话,伸手使劲推开他就走。   什么少爷公子哥,在危慕裳看来,还不就是一些光知道吃家里,没点生存技能的败类。   脱离了家族,他们这些眼高手低的少爷,有几个能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下去。   危慕裳并没有仇富心理,她闲散惯了,有些人有些事,别来招惹她就好。   惹恼了她,不管是身份高贵的少爷还是身无分文的地痞流氓,她照样不客气。   “艹!”叶子威猛地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危慕裳手臂,心中的火气呈直线上升,面上更是黑了又黑,“给我站住!”   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几年,叶子威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别人踩在了脚底下。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喽啰,他如何能气得过。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别以为稍微长了点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不就是一个私生女么,你有什么好拽的?”   被众多兄弟朋友瞧着自己踢到铁板,叶子威怎么着也得找回场子才行。   他们不就是没见过危慕裳,想着谁要是能第一个拿下她。也能在其他人面前炫耀炫耀自己的本事么,谁曾想到危慕裳会这么难搞。   对于危慕裳的身份,在刚才老爷子的一番暗示下,他们可不会笨得一无所知。   一个身份低贱的私生女而已,他叶子威愿意赏脸是看得她,还敢跟他拽,真当自己是棵葱了不成。   “放手!”危慕裳看着前方的眼眸微眯,黑瞳徒然间越加冷了几分。   她得罪他们了么?她甚至都不认识他们,这一个个的,还就不放过她了是吧。   叶子威不但没放开危慕裳的手,反而一把将她拖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齿的盯着道:“我还告诉你了,今晚你是跟我跳也得跟我跳,不跟我跳也得跟我跳!”   见叶子威这番不讲理的强迫模样,危元锦暗道不好。这情况不太妙,他要不要先跑了再说?   看了眼周围兴致勃勃明显在看好戏的少爷们,危慕裳眉头微皱,看来她想要脱身是没那么容易的了。   “凭你?”危慕裳任由叶子威抓着也不挣扎,只眼神轻蔑的瞥着他冷笑道。   她危慕裳什么时候变成任人捏圆搓扁的小白兔了么。   被危慕裳如此一鄙视,叶子威抓紧危慕裳的手猛的一使力,抬起抓着她的手就抬高了下巴:“当然凭……啊——”   “叶少,想跟我的女伴跳舞,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先。”祁覆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猛地抓住叶子威的那只手一拧,就将危慕裳从魔爪下解脱了出来。   垂下突然定在半空中的手,危慕裳瞅向突然出现的祁覆。   刚才她没注意,没想到祁覆也在宴会场了。想来也是,同在s城,祁覆家族也是经商的,跟危氏的关系应该也不错。   祁覆铁臂般拽走叶子威的手后,递给了危慕裳一个放心,我会解决的眼神。   “艹!你小子谁竟敢阻拦我?”叶子威将祁覆上下扫了眼,觉得有些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给我放手!”叶子威手被祁覆扭得都快偏过来了,他侧倒着上身恶狠狠的吼着祁覆。   祁覆也不跟他多纠缠,见危慕裳没事便也放开了叶子威,定定的看着他道:“叶少,这是我女伴。不好意思,不外借!”   祁覆的音量不是很高,但他微冷的嗓音却异常坚定,不容置疑向叶子威宣告着。   “嗷……你说什么?你女伴?”叶子威咧着嘴用另一只手搓着酸麻不已的手臂,突然讶异的瞅向祁覆,“小子,先来后到你懂吧?半路蹿出来就是你女伴了?没门!”   叶子威以为祁覆是不满他先出手,来给他搅局的。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反驳回去,意思很明显,要他放手不可能。   事情到了现在,叶子威也不是非要跟危慕裳跳舞不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危慕裳不赏脸也就算了,现在还跳出一个小子要跟他抢女人。   他要是乖乖的夹起尾巴就灰溜溜的逃走,他叶子威以后还怎么混,他是这种窝囊的人么!   看着突然蹿出来的祁覆,难免会有些眼尖的人认出他来。   虽然祁覆大学是读的军校,跟他同校的也基本都当兵去了。且他一向低调不怎么出席上流社会的一些聚会,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但不多不代表没有。   “咦……这个是祁覆?”虽然很久没见,祁覆的相貌跟气质改变了不少,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的。   “祁覆?那个祁覆?祁氏的人?”   “嗯,对,就是他!我高中的时候跟他同班,现在的他虽然跟那时候不太一样。但还是一样冷得生人勿近,冷得这幅拽样,就是他没错了!”貌似是祁覆老同学的一位少爷,瞅着祁覆嫌弃的跟身旁的同伴解释着。   “哦,原来祁覆就是他呀。我听说过这人,据说他家里想让他继承家业,结果这小子跑去当兵了。”   “当兵?切……我还以为他去干什么大事业呢,原来就一兵痞子而已。”   “不不不,老兄,此言差矣。兵痞子也分很多种的。你要在下面打打杂搞搞后勤的话,那也就是一兵痞而已。但你要是能爬上去的话,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   “祁氏几代人都是经商的,他又不是官几代权几代的。在里面没点人,要想爬上去哪儿那么容易!”   “那倒未必,凡事有钱好商量。若是祁氏愿意放祁覆去部队闯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我倒觉得不太可能,祁氏要是肯让他去当兵的话,还用得着推三阻四的么。我可是听说祁覆是偷偷跑去当兵的,祁氏家族的人当时可是气得不轻。”   “真有此事?我怎么没听说?”   “嗯哼!我消息比你灵通呗!”   “切……”   一番议论纷纷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危慕裳跟祁覆耳中。祁覆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危慕裳朝他们横去了一个冷眼。   危慕裳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的八卦从不比女人少。   “叶少,貌似半路冒出来的是你吧?你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么?”祁覆也不退让,将危慕裳护在身旁与叶子威对峙着。   祁覆来了宴会场后就一直在找危慕裳,但直到宴会开始他也没瞧见危慕裳的身影。一直到老爷子招手时,祁覆才看见惊艳他眼球的危慕裳。   看见了美貌惊艳质如白莲的危慕裳,对于其他人惊艳炙热的眸光祁覆并不奇怪。但祁覆没想到的是,罗以歌也出现在了宴会场,且还是跟危慕裳在一起。   看了眼身旁依旧淡然平静的危慕裳,祁覆眸光微暗。为什么他总觉得危慕裳跟罗以歌之间的感觉,有些微妙。   被祁覆冷不丁的一个质问,叶子威张嘴就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危慕裳叫什么。   “本少爷不知道怎么了?难道你小子知道?”叶子威先是瞅了眼依旧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危慕裳,才硬着脖子朝祁覆嚣张道。   虽然之前也对危慕裳有过不满,但现在看着她对祁覆也不冷不热的样子。叶子威的兴趣突然就被撩拨了起来。   这女的有个性,比他之前那些,只知道发嗲撒娇的女人有趣多了。要是把她拐到身边的话,他的生活肯定能过得更有滋味。   见叶子威仍想要纠缠下去,危慕裳不耐的情绪更加高涨了。她想清静会儿有错么,怎么就这么难了。   “不送。”危慕裳突的将手挽在祁覆臂弯,看着叶子威冷冷的丢下了两个字。   叶子威错愕的一瞪眼,双眼死死的盯着危慕裳挽着祁覆的手。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堂堂叶少站在她面前,可这个女人的选择是什么?一个不入流的兵痞子!   叶子威不服气了,有他在的地方,危慕裳竟然敢去勾搭别人的手。   “小妞儿,我说你是不是搭错手了?这里!”叶子威下一秒就拽拽的曲起臂弯,示意危慕裳到他身边来。   “……”危慕裳汗颜,额头落下根根黑线。叶子威这个动作,未免太那啥了点,他们很熟么?   “宝贝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走,跟我跳舞去!”就在他们还在僵持着难舍难分时,淳于弘拨开人群,上前揽着危慕裳腰就将她强行带走。   淳于弘的速度之快,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将危慕裳给掳走老远了。   危慕裳条件反射的就想甩开腰间的手,突的听到淳于弘的声音,侧头看见他便收回了手,仍由他揽着自己往舞池走去。   臂弯的手突然离去,祁覆本就略带冷意的脸,就越加的冷了。   盯着危慕裳果断抛下他远走的背影,祁覆微皱起眉头。危慕裳跟淳于弘认识?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他记得医院的那天,淳于弘也在。祁覆当时以为是因为罗以歌,淳于弘才会去医院的。现在看来,不单单是如此了。   “我靠!我们在这儿挣个你死我活,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没了?”叶子威也气得不轻。   在他还等着危慕裳投怀送抱时,淳于弘已经先他一步的将人给掳走了。   看着已经步入舞池的危慕裳跟淳于弘,叶子威也只能咬着牙瞪眼,他总不能到舞池去抢人吧,多没面子。   其他人也有些面面相觑起来,一山不容二虎,结果第三虎直接霸占山头了。   “哈哈,慕子看我多够义气。我都抛下美眉来解救你了,你该怎么报答我?”淳于弘拥着危慕裳就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中,志得意满的直奔舞池而去。   “我这不是报答你,陪你跳舞了么。”危慕裳无奈,貌似这是最快速摆脱那群少爷的方法了。   “嗯……勉勉强强接受。”淳于弘思索一瞬后,状似不甚满意的点点头接下了这份报答。   危慕裳那边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但罗以歌这边,他的情况貌似不太妙。   罗以歌定定的站在一旁,他哪儿也没去,他在等危慕裳来找他。可结果是,他没等来危慕裳,却等来了一群花枝招展叽叽喳喳的小鸟。   黑沉着一张脸,罗以歌深邃的眼眸不太友善的盯着,想要靠近他的千金小姐们。   危元溪很挑剔,她的眼光是高。罗以歌能被她惦记十几年,足以说明罗以歌的魅力有多大。   即使罗以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就光站在那里而已。   单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稳气息,高人一等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单单强大的气场就足以让滑过他的眼光驻留在他的身上。   除去他吸引人目光的强大气场,他硬朗的五官,迷人的深邃眼眸更是让女人趋之若鹜。   于是,在自由活动一开始时,名媛淑女千金小姐都不约而同的往他身边凑去。   但她们即使特意向罗以歌靠去,却还是被罗以歌身上散发出的拒人千里信息给挡在了外面。   罗以歌一动不动的站如青松,他看也没看越来越聚拢在他周围的女人们。高挑的身形,让他得以将视线越过众人,定在危慕裳那抹身影上。   看到危慕裳被人围堵,罗以歌眸一冷。刚想向她走去,却发现一个个巧笑嫣然的名媛们阻拦了他的去路。   看到罗以歌上前的脚步,站在他面前的一名女孩,立即羞红了脸,想看他又不敢看的羞涩道:“你,你好,我叫,叫金……”   “让开!都给我让让……”就在女孩羞涩的向罗以歌自我介绍着,想让他关注自己时,危元溪有些气恼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她。   危元溪那个气,她还跑到罗以歌身前,路就已经被一堵堵的人墙给堵死了。   看着其他女人望着罗以歌羞红的脸,危元溪就气愤不已。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罗以歌回来,这些个女人凭什么上来跟她瓜分。   冲动下,危元溪就不客气的伸手拨开挡住面前的一堵堵肉墙,在听到里面有人在跟罗以歌说话时,她更是将声音不客气的提高了几分。   淳于弘跟淳于蝴蝶都参加了这场寿宴,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不是祝寿的。   促使他们来到原因很简单,淳于弘是来猎艳的,淳于蝴蝶是因为要躲着余北才来的。   他们两兄妹站在一起,在看到危慕裳跟罗以歌都被围攻时,淳于弘眸中闪过一眸邪恶的亮光:“老妹,我们来场比试怎么样?”   “比什么?”淳于蝴蝶兴趣缺缺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余北余北余北的字眼,就连看到的人群她都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余北。   这两天被余北纠缠着求婚,淳于蝴蝶都怀疑她被纠缠的走火入魔了。   “呐,你看看慕子跟罗以歌那小子,我们俩,看看谁能先把他们带到舞池跳舞如何?”淳于弘指指危慕裳又指指罗以歌,一脸兴奋道。   淳于弘坏心的想,按照罗以歌那性子。要是看到他跟危慕裳勾肩搭背的话,肯定会黑成阎王脸的。   他不是要保密?他不是满了他十多年么?他倒要看看,他要是把危慕裳光明正大的搂在怀里的话,罗以歌会怎么做。   淳于蝴蝶瞥了一眼受困的危慕裳,又看了眼被美女包围的罗以歌,还是没什么兴趣:“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以淳于蝴蝶对罗以歌的了解,她要是敢去坏了罗以歌的好事,谁知道罗以歌回了部队会怎么收拾她,这么亏本的买卖,她不做。   再说了,那些个不知轻重的女人,罗以歌要是想解决的话,用得着她出手么。   “怎么没兴趣呢?我看你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那些女人你不是也不太喜欢么?你喷点火出来,火气就不会那么大了。”   淳于弘唆使着自己的妹妹陪他完,末了他直接不容置疑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整天火气这么大,也不怕得溃疡。”   淳于弘在碎碎念了几句后,就丢下淳于蝴蝶果断的朝危慕裳走去。   “……”淳于蝴蝶有些无语,不打算陪她哥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但她这个念头在瞥向罗以歌,看到危元溪正奋力向里面挤时,便改变了想法。   那是危元溪?   淳于蝴蝶瞪着危元溪的身影微一皱眉,顾林跟她说过,好像危元溪经常欺负危慕裳的样子。   淳于蝴蝶这两天的情绪本就有些不稳,想到危元溪竟然敢去欺负她的姐妹。她瞬间就有些火了,她淳于蝴蝶的姐妹也是别人能随便欺负的么?   猛一甩自己飘逸帅气的短发,淳于蝴蝶就踩着一年没穿的高跟鞋,速度颇快的朝危元溪走去。   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危元溪先是横了一眼那个金什么的女孩,这才换上温柔的神色,看着罗以歌娇声道:“罗哥哥,我能跟你跳……”   “不能!”紧随着危元溪走向罗以歌,淳于蝴蝶还在人群外围,在听到危元溪不算小声的罗哥哥后,她恶寒一阵,张嘴就不客气的否定道。   淳于蝴蝶的声音一落,刷得就迎来了一双双或惊讶或不满的目光。   危元溪猛地一回头,她的眼眸在回头的瞬间已经满含愤怒的射向了淳于蝴蝶。   盯着淳于蝴蝶妖媚的脸蛋看了几秒,危元溪才想起来她是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你什么意思?”当着罗以歌的面,危元溪就厉声朝淳于蝴蝶咬牙切齿起来。   刚才她好像没看见淳于蝴蝶,淳于蝴蝶打哪儿冒出来的?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跟她呛声。   “我说的不够明白么?你!”淳于蝴蝶走至罗以歌跟危元溪面前,伸手指了指危元溪,随后又指向罗以歌,“不能跟他跳舞!”   淳于蝴蝶比危元溪高一点,她高仰着下巴俯视着危元溪,眼里明显写着我说不能就不能,赤裸裸的鄙视着危元溪。   论骄横跋扈,淳于蝴蝶可不会比危元溪弱。只不过一年多的军营生活,让她收敛了起来而已,但现在,她想要重新拿出来用,也是很灵活不是霸气的。   “你!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危元溪也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淳于蝴蝶,只不过她的食指有些颤抖起来。   其他人见淳于蝴蝶这番嚣张的模样,也都在一旁小声的谴责起淳于蝴蝶来。   “对呀,凭什么她说不能就不能?把我们都当成空气了不成。”   “哼,他们家不是武道世家么。一个整天舞枪弄棍的野蛮假小子,你们能奢望她有多讲理么?”   “不就是长得不错么,她还真以为天下的男人都要跟着她跑不成。”   “没教养。”   “……”   淳于蝴蝶怒了,眉头一皱,美眸一冷,凌厉的横扫着窃窃私语,贬低她的名媛淑女们。   靠他大爷的!   她们当她淳于蝴蝶好欺负是不是?一个个当着她的面就敢来诋毁她。   不止如此,淳于蝴蝶还发现以前跟着她的一些小妹,都在人群里指着她不屑的骂。   淳于蝴蝶心里就越加的愤恨了。人走茶凉,她才走了一年而已。那些个以前蝴蝶姐长蝴蝶姐短的小妹们,就已经墙头草般背叛她了。   被淳于蝴蝶的冷眼一瞪,有些胆子比较小的女孩,都缩着肩垂下了头。有些胆子比较大的,愣是睁着眼跟她对峙着,只不过眼里眸光有些闪烁就是了。   “就不能!你能怎么着?”美眸猛地睁大,淳于蝴蝶也不跟危元溪解释,直接吼道。   危慕裳跟罗以歌之间的事,淳于蝴蝶是知道点的。而且依刚才所看,罗以歌貌似也不太喜欢危元溪。   既然不待见危元溪,那她来不但替危慕裳报仇,也算是替罗以歌解围了,罗以歌回去应该不会收拾她才对。   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罗以歌,淳于蝴蝶发现他的眼睛就没看过她,一直在盯着危慕裳的方向。   被一堆女人围着,罗以歌也没怎么在意。在他突然看到淳于弘拥着危慕裳就走时,他也不理眼前的女人们,抬腿就朝淳于蝴蝶进来的那条小道走去。   “你!罗哥哥——”危元溪暴怒,她刚想上前去撕扯淳于蝴蝶,就突然看到罗以歌丢下她就走,她连忙揽住了他,“罗哥哥……”   抓着罗以歌的手臂,危元溪委屈的看着,想告诉他淳于蝴蝶欺负她,想要他替她收拾淳于蝴蝶。   “放手!”眉头一皱,罗以歌巧劲甩开了危元溪的手。看着围堵在前方的一个个凹凸有致的身影,罗以歌一把扯过淳于蝴蝶。   “走!”手搭在淳于蝴蝶的后腰,罗以歌大掌推着她就往前走为自己开路。   被丢弃在一旁,危元溪不敢置信的看着罗以歌拥着淳于蝴蝶就离她而去。   其他女人也在罗以歌雷厉风行的身影中惊了惊,他选择了淳于蝴蝶?   握紧双拳,危元溪恶狠狠的瞪着淳于蝴蝶的背影,敢抢她的男人,她一定要她好看!   淳于蝴蝶被罗以歌推搡着到了舞池,然后肩膀被罗以歌扳着一转,就面向他被他搂在了怀里,手也在瞬间被他握着。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搭上罗以歌的肩膀,淳于蝴蝶瞅了眼他虽然在跟自己跳舞,却没看自己一眼的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那什么,罗队,我……我刚才就太无聊了而已,才……”瞧着罗以歌扳着的黑脸,淳于蝴蝶缩了缩脑袋,不会是她刚才得罪了他吧。   “闭嘴!”低声打断淳于蝴蝶,命令她闭嘴,罗以歌的视线还是没看向她。   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跟淳于弘,罗以歌带着淳于蝴蝶就旋转着往他们的方向去。   踩着优雅的舞步,危慕裳早在罗以歌踏进舞池时,就接受到了他炙热的视线。   看到他带着淳于蝴蝶越来越靠近的身影,危慕裳就不自觉的想要躲开。   “慕子,跟我说说你跟那小子进展到哪一步了呗?”淳于弘看着怀里的危慕裳,挑着眉诱惑道。   淳于弘是真好奇,依罗以歌那个闷骚性格,他是会一举拿下,还是会一步一步的诱惑着将危慕裳骗到手?   “……你是皮痒?”危慕裳微眯起淡然的瞳眸,危险的眸光咻的射向淳于弘。   淳于弘果然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家伙,难不成还想她将她罗以歌的尺寸都告诉他么。   “皮不痒,结实着呢。就是心痒痒了!”淳于弘暧昧的瞅着危慕裳嬉笑起来,丝毫没发现罗以歌正在瞧瞧靠近的身影。   “欸……”就在淳于弘话语在心里,无下限的猥琐着危慕裳跟罗以歌时,他的手徒然一空,一低头怀里的危慕裳不见。   不对,不是不见人,是换人。   看着突然钻到自己怀里的淳于蝴蝶,淳于弘错愕了一瞬。随后了然的他就瞬间瞪向对面的罗以歌。   靠啊!   他怎么就忘记还有罗以歌这小子了呢!现在倒好,一不小心女伴都被人家掉包了。   “哥,你省省力气别瞪了,你换不回来的。”对自己突然被塞到淳于弘怀里,淳于蝴蝶是一点也不意外。抬头见淳于弘瞪眼的模样,出声安慰道。   “我靠!老妹,你也太小瞧老哥我了吧?哥现在就换给你看!”连自己妹妹都站在罗以歌的阵线上打击自己,淳于弘不服气了,怎么着也得扳回一成才行。   看着罗以歌领着危慕裳,绕开一对对在舞池跳舞的人远离自己,淳于弘当下就领着自家妹妹追赶上去。   见淳于弘这股冲劲,淳于蝴蝶无奈,只得陪着她哥哥追上去。   “谁让你跟他跳舞的?”一把危慕裳拽到自己自己怀里,罗以歌就低声呵斥着她。   跟谁跳也不能跟淳于弘那小子跳,谁知道那小子心里打着什么歪主意。   “那又是谁让你跟淳于蝴蝶跳舞的?”其实在罗以歌扯她的时候,危慕裳有反抗了一下,奈何力气没有罗以歌大,还是被他给扯了过来。   搂在危慕裳腰际的手猛地用力,罗以歌将她紧紧的按向自己,瞬间两人的身躯就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今晚的罗以歌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服,跟危慕裳的一身白色晚礼服相衬托。一黑一白,一俊一美,伴随着音乐优雅的旋转着,看上去养眼极了。   “呵呵……慕儿,你这是在吃醋么?”罗以歌突然就笑了起来,眸光噌亮的看着危慕裳。   “呸!你有醋么?”危慕裳碎了一口,怎么罗以歌什么事都能往歪了想。   “嗯……我跟你说过不能讲脏话的吧?”罗以歌眯眼,危险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她。   他以前说过什么?危慕裳讲一句脏话他就吻一次对么?   “……你说过么?没有吧?肯定是你记错了!”突地抿了一下唇,危慕裳警惕的瞄了眼四周,连忙否定道。   这一看之下,危慕裳才惊觉不妙。估计是因为老爷子刚才招手的原因,她发现很多闪光灯都闪向了她跟罗以歌。   这些可都是记者,她跟罗以歌不会上头条吧?   危慕裳突然就有些抗拒起来,要是把她跟危家搭上关系而写上报纸,她倒还可以接受。   要是把她跟罗以歌联系在一起,公布天下的渲染着他们怎么怎么样,危慕裳就不爽了起来。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生活在玻璃房里,哪怕任何一点的私生活都被暴露在世人眼中,特别是感情生活,她不想要被太多人关注。   从危慕裳皱起的眉头及微冷的黑瞳中,罗以歌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看了眼舞池外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他也皱起了眉。   刚想带危慕裳退出舞池,罗以歌却突然看到淳于弘伸向危慕裳的手,连忙闪开之后。罗以歌一瞪眼,发现淳于弘还有继续上前不罢休的样子。   “淳于弘!你丫给我收敛点!”带着危慕裳快速旋转着躲开淳于弘的偷袭,罗以歌不客气的朝他严声低吼道。   “收敛什么呀?明明就是你先抢我舞伴的!”淳于弘丝毫不示弱,领着淳于蝴蝶再次追上去。   在一对对旋转的男男女女中,众人都看到两抹快速旋转追赶着的身影,不对,应该是四抹才对。   “天!这么恋恋不舍的追赶是四角恋么?私生女跟花花公子?还有花花公子的亲身妹妹?靠,这也太混乱了,都搭上禁忌了。明天的头条不愁了,哈哈……”   116 恋情曝光   “天!这么恋恋不舍的追赶是四角恋么?私生女跟花花公子?还有花花公子的亲生妹妹?靠,这也太混乱了,都搭上禁忌了。 明天的头条不愁了,哈哈……”   舞池内的人锲而不舍的追赶着,舞池外的记者忙着拍照,忙着想他们的头条,忙着新闻如何博眼球。   “我们出去吧?”在有一个快速旋转躲开淳于弘的追赶后,危慕裳下半身与罗以歌紧紧贴在一起,后弯着腰跟俯下身来的罗以歌道。   照淳于弘这么追下去,他们就是把舞池转个几十圈他也不会罢休的。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跳舞,你不觉得应该好好享受一番先么?”罗以歌眸色渐深,紧拥着危慕裳在男男女女间移动着。   他的小慕儿单单穿军装就已经够迷人的了,现在还穿着如此吸引人视线的装扮。罗以歌简直想把她给私藏起来,只穿成这样给他一个人看。   “罗小子,你别跑!”淳于弘不气馁的再次追着罗以歌屁股跑,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哥,我们就别追了吧?好多记者在拍照呢!”淳于蝴蝶微蹙起眉头,她可是听到那些记者的胡编乱造。说得都是些什么呀,毁人清白。   “他们拍他们的,我追我的,关我什么事?”淳于弘完全没将那些记者放在心上,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偷拍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上惯了花边新闻,问题是我怎么办?万一因为这乱七八糟的新闻,我以后没人要嫁不出去怎么办?”淳于蝴蝶说着说着,搭在淳于弘肩膀上的手就狠狠的捏了一下。   淳于弘好歹也是她哥,怎么好意思把她牵扯进他那些花边新闻里去。   “哎呀!我老妹儿长这么美这么妖怎么可能会没人要!嫁人的事你就甭担心了,真没人要就来找哥,哥找一打男人给你,随你挑!”淳于弘完全不担心淳于蝴蝶会嫁不出去,照她这么说,他都不用娶老婆了。   扫了眼身后的淳于弘及外围的记者和少爷小姐们,罗以歌微皱了一下眉,这些都闲着没事干事吧。   找了个人稍微少点的缺口,罗以歌带着危慕裳几个旋转就转出了舞池。   “欸……怎么走了!”淳于弘一瞪眼,不甘心的瞪着罗以歌潇洒离去的身影。他还没玩够呢,罗以歌怎么就抛下他走了呢。   “我也走了,哥你自己去找美女陪你跳。”见危慕裳出了舞池,淳于蝴蝶也果断的松开了手,将淳于弘仍在舞池就自己走了出去。   “老妹儿!哎……你们这不是逼我残害祖国花朵么。”转眼间舞池中就剩淳于弘一个人,孤单的看着其他一对对优雅旋转着的男女们。   淳于弘哀叹一声,转身就朝围成一堆堆的名媛千金走去。   出了舞池,罗以歌牵着危慕裳的手就想离开这个宴会场。但他们才走几步,就又被危元溪给拦住了。   “罗哥哥,我可以和你跳一支舞么?”微微羞红了脸,危元溪羞涩的看着罗以歌。这是她第一次邀请别人跳舞,从来都是别人邀请她的。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罗以歌客气的拒绝了危元溪,他是来跟老爷子拜寿的,拜了也就该回去了。   “啊?你要走了?为什么?怎么这么快,不再玩一会儿么?”危元溪被罗以歌的走字打的措手不及,她才刚见到罗以歌没多久而已,他怎么就要走了呢。   危元溪虽然在惊讶错愕,但她一直没忽略罗以歌紧紧抓着危慕裳的手,那两只纠缠在一起手,从来就没有放开过。   “不了。”罗以歌跟危元溪微点点头,拉着危慕裳就越过危元溪向外走去。   “等等!罗哥哥,你,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危元溪连忙追上去拉住了罗以歌。   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结婚了。罗以歌要是再不回来,那她不是还要等很久。   “这个我也不确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轻轻挣开被危元溪抓着的手臂,罗以歌看着她淡声道。   危元溪对他抱有什么样的心思,罗以歌懂。他相信他的态度,危元溪也是知道的。   嗅觉敏锐的记者们,在看到罗以歌等人突然退出舞池,而危元溪又追了上去时,他们便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很快的,危慕裳罗以歌危元溪三人便被记者给包围了起来。   “危小姐,请问一下这位小姐也姓危么?她在危家是什么身份?还有,这位先生跟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率先迎上去的记者,看了眼危慕裳快速的讲完后,立刻就将话筒递到了危元溪嘴边。   “危小姐,据说这位小姐是你的妹妹是么?”   “危小姐,请你回答一下,你是不是喜欢这位先生?”   “危小姐,请问你们这是三角恋么?”   “这位先生,您一直牵着这位女士的手,请问她是你的恋人么?”   “……”   “……”   一下子蜂拥而至的记者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更是接连丢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危元溪突然被这些吓了一跳,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有些无措的看着将一个个话筒递到她面前的人。   危慕裳眉头微皱,经刚才那位记者提醒,她才发觉到她的手一直都被罗以歌进握着。危慕裳想要抽回手,试着挣了挣,罗以歌却握的越加的紧了。   拥挤中罗以歌瞳眸越来越沉了,握着危慕裳的手改为揽在她肩头,将她紧紧的护在自己怀里。   “让开!”脸一黑一扳,罗以歌就凌厉的扫视着眼前的记者阴冷道。   他理解他们想要新闻,想要劲爆头条的心情,但他没有贡献自己的私生活给他们博眼球的乐趣。   人群突然一静,吵闹的身影瞬间就戛然而止了。   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很大声,像是响在湖底的暗雷一下,沉闷一声响却惊动了整个大湖。   记者们面面相觑,好一瞬才反应过来是罗以歌在说话。   一道道目光投注在罗以歌脸上,那些吵杂的记者们。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不太好惹,看着那双幽深沉冷的瞳眸,他们只觉得深不可测。   他们对罗以歌的了解并不多,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是谁。只知道他今晚突然的出现,然后又突然跟淳于弘杠上了,杠上的原因还是因为危家的一个私生女。   就在记者们沉默的瞬间,他们还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挖新闻的时候,危元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不好意思,让让!”危元继虽然是在客气的说着不好意思,但他的声音却是冷的,居高临下的,丝毫没有请求的意味。   一听见这道声音,记者们都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去,看见危元继后,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来给他。   顺着不宽不窄的小道,危元继径直走到危慕裳跟罗以歌面前。   “爷爷让你过去一下。”危元继没忽略罗以歌跟危慕裳交握在一起的手,定定的看着他道。   “嗯。”罗以歌点点头,看了危元继一眼,牵着危慕裳就向危家大宅走去。   记者本还想拦着罗以歌他们,但在危元继的冷眼下,也都乖乖的收了收。危元继的为人,他们这些整天跟踪他的记者,多多少少都会了解点。   现在看他这表情谁都知道他眼睛里表达的是什么,反正他们手里的资料也不少了,想要什么效果还不是任他们下笔去写。   带罗以歌跟危慕裳走后,危元继看了眼围在周围的记者,拉着危元溪就离开了他们的包围圈。   “大哥,爷爷找罗哥哥干嘛?”被危元继拉着走,危元溪小跑着跟上他小声问道。   其实危元溪比较想问的是,危元继知不知道罗以歌跟危慕裳是什么关系。   之前危慕裳叫罗以歌罗队,危元溪知道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看着罗以歌一而再再而三的牵着危慕裳的手,危元溪就觉得不对劲,他们之间太亲密了点。   “不知道。”将危元溪拉出记者的包围圈后,危元继便放开了她的手,看了她一眼就向大宅走去。   危元溪眉头一皱,见危元继也向家里走去,她看了看依旧热闹非凡的宴会场,也跟着危元继走了回去。   “老爷子是让你去找他,我不想去。”罗以歌一直拉着她走向危家大宅,危慕裳连忙扯住了他。   危家的人本就不待见她,而危元溪对罗以歌是什么样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是危家的人看见罗以歌牵着她的手出现,还不定怎么想她呢,她不想参合进去。   “你怕了?”将危慕裳拉到转角处,罗以歌略微好笑的看着她。   上阵杀敌也没见危慕裳退缩过,现在就去见见老爷子而已,她倒退却了。   “汗,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不想见你懂么?”危慕裳无奈,叹息的回道。   危家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不想见。   哪怕是身处在同一片屋檐下,她都是能闪就闪,能不见就不见。主动将自己送到他们面前的事,就还是算了吧。   “老爷子你不想见没关系,但有一个人,你还是见一见的比较好。”思索一瞬,罗以歌还是拉着危慕裳往大宅走去。   “谁?”危慕裳不解,有谁是她有必要见的么?凡是跟危家搭上关系的人,她都不太想见好吧。   “你见了就知道了。”   被罗以歌拉着进了一楼大厅,危慕裳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几道浑厚的声音,上了年纪的男性嗓音。   进去之前,危慕裳挣脱了跟罗以歌交握在一起的手。罗以歌看了她也没再牵上去,危慕裳微缓了缓脚步,跟在罗以歌左后方一同走进了大厅。   “哟!这不是我们的罗中校同志么。”看见罗以歌着一身笔挺西服走进来的身影,沙发一名五六十岁的男人状似惊讶道。   大厅里也就三个人,老爷子老婆子端坐在长沙发上,另一个人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首长好!”看见简中将坐在老爷子侧边沙发上,罗以歌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脚步一顿就朝他敬了一个礼。   “小罗用不着太正经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老首长的,你也过来聊聊。”见罗以歌毕恭毕敬的敬起了礼,简中将罢了罢手,让罗以歌别太客气了。   “是!”罗以歌放下了手,却还是笔挺着身躯应道。   瞥了眼身旁的危慕裳,罗以歌示意她跟着自己。   “老首长,这位是?”看见危慕裳默不作声的跟在罗以歌身后,简中将微眯起了眼,认出危慕裳后看向老爷子微微笑着道。   “这也是我们老危家的孩子,她也去了部队当兵。”看见危慕裳跟罗以歌一起进来,老爷子是有些讶异的,但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原来也是军人,怪不得看着就一身的正气。”简中将上下打量了眼站在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微点点头赞赏道。   长得不错,重要的是那双眼睛很沉稳,波澜不惊,淡然冷静。好兵,从眼神中也能看出一二的。   “首长好!”见他们将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危慕裳也抬手就跟简中将敬了一个礼。   罗以歌说得要见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首长了吧。   在简中将打量危慕裳的同时,危慕裳也在悄悄的打量着他。   简中将看起来应该也有五六十岁了,   “别跟小罗一样正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简中将和蔼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老爷子后,亲切的问着危慕裳。   “报告首长,小兵危慕裳。”虽然首长说不用正经,他身上也没穿着军装,但人家好歹也是一首长。她总不能失了礼数不是,危慕裳还是一脸正经的回答着简中将。   其实,危慕裳并不知道简中将的军衔是什么级别,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既然罗以歌都喊人家首长,她跟着喊肯定是不会错的。   “危慕裳。”简中将轻轻重复了一遍危慕裳的名字,随后看着罗以歌道,“小罗,这是你的兵吧?”   他们是一起进来的,而且看样子,罗以歌对这个兵貌似还挺上心的。   “首长,这也是您的兵。”罗以歌也不否认,目光微带笑意的看着简中将。   “爷爷。啊,简伯伯也在啊,简伯伯好。”危元溪是先危元继一步快步走进大厅的,嚷嚷着喊着爷爷。一转眼却看到了多年不见的一位长辈,连忙停下脚步甜甜的问着好。   “是元溪呀,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差不多都可以嫁人了吧?”简中将看见危元溪活蹦乱跳的进来,像看待自家女儿一样取笑起危元溪来了。   看他这个样子,罗以歌自觉的敛下眸不去看他,这样的简中将,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威严了。   “哎呀……简伯伯就会拿元溪开玩笑。”危元溪嘟着嘴抗议着,嘴角的弧度却是上扬的。   “哈哈……都长这么大了脸皮还这么薄。”见危元溪撒娇的模样,简中将乐呵的笑了起来。见惯了军中的硬汉子,偶尔有这个一个小姑娘撒撒娇,简中将倒觉得还不错。   “简伯伯。”危元继进来,朝哈哈大笑的简中将点头问了个好。   “元继也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一个个都不错。老首长啊,你可真是管教有方。”看了危元继一眼,简中将转向老爷子夸赞道。   倒不是简中将刻意讨好老爷子,就危元继来说,任何人见了都会说好的。   听着他们和乐融融的谈话,危慕裳始终都低敛着眉目静静的呆在一旁。   危元溪在走过去跟简中将撒娇亲近的时候,经过危慕裳身旁时,还貌似不经意的撞了撞她。   罗以歌跟老爷子还有简中将一直在侃侃而谈着,其他人都坐着,危慕裳就默默的站着罗以歌身后,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一席话结束,在老爷子送他们出大门时,在简中将离开,罗以歌跟老爷子告别后。   罗以歌一转身当着危家人的面,拉起危慕裳的手就走。   危慕裳眉头一跳,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牵起她的手。不留痕迹的挣了挣,罗以歌却握得越紧,并侧头看着她温柔一笑。   “她!罗哥哥……爷爷!”危元溪双眼一瞪,死死的瞪了眼危慕裳的背影,转而向老爷子撒起娇来。   从罗以歌跟危慕裳一起进来时,老爷子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现在,老爷子的老脸更是一沉,看着危元继命令道:   “把危慕裳给我叫回来!”   117 车上不行   现在,老爷子的老脸更是一沉,看着危元继命令道:   “把危慕裳给我叫回来!”   危元继看了老爷子一眼,又看了看危元溪,随后不紧不慢的追着危慕裳他们的背影而去。舒殢殩獍   “爷爷,危慕裳她怎么能这样!”摇着老爷子的手臂,危元溪就拉着脸嘟着嘴控诉起危慕裳来。   面上如小儿女般撒着娇,危元溪的心里却如恶婆婆般狠毒。   危慕裳这个贱人,勾引谁不好,竟然敢去勾引她的罗哥哥。她绝不能让危慕裳的阴谋得逞,罗以歌是她一个人的!   “哼!我就说这个人没用,这么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她母亲的勾魂摄魄了。”老婆子在看了危慕裳的背影一眼后,就嫌弃的移开了眼,转身回了大厅。   不是老婆子对危慕裳有多大的偏见,只是在她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亲都能做出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来,难保危慕裳也这么做。   现在更是印证了这个事实,危家跟罗家是世交。危元溪对罗以歌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们长辈都知道,危家早已将罗以歌当成了女婿来对待。   但这个女婿必定得是危元溪的丈夫,而绝不可能是危慕裳的丈夫。   “这件事我会解决,你别担心。”轻拍了拍危元溪的手,老爷子安慰了她一句后,便也跟着转身进了大厅。   虽然老爷子是在安慰危元溪,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罗以歌是个什么样的人,同是军人又是过来人,老爷子都看在眼里。罗以歌一看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他心里是什么想法,老爷子也猜不透。   若他今天的做法并不是为了要帮危慕裳找回颜面,而是真的是对危慕裳有所不同的心思。老爷子皱紧了两条白眉,这件事可不好解决。   若事情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老爷子沉了沉一双老眼。那转机,也只能从危慕裳那里下手了。   虽然对危慕裳的了解并不是很多,虽然她一直都是静静的没跟危家翻脸过。但直觉告诉老爷子,危慕裳的性格,应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妹,等等。”罗以歌牵着危慕裳就要走出大门时,危元继却适时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唤道。   小妹?   危慕裳不解的转回头,危元继是在叫她么?   待他们回过身,危元继先是看了一眼罗以歌,才看向危慕裳不紧不慢道:“小妹,爷爷让你回去一下。”   这次危慕裳算是听清楚了,危元继是真的在叫她,叫她小妹。   危慕裳几不可见的牵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十几年了绝色诱惑全文阅读。在她有能力够资格离开危家的时候,危元继竟然在这时候承认了她的身份。   “抱歉,还请你回去转告老爷子。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不等危慕裳回答,罗以歌便率先替她回了一句。   老爷子让危慕裳回去,所谓何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罗以歌不认为危慕裳有回去的必要,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   危慕裳侧目看了眼罗以歌,继而看着危元继没说话,她也不认为她有回去的必要。   不管危家的人跟外界的人怎么想的,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明天就回部队了,不管他们有多大的不满,想要如何对待她,也都没机会了。   现在,她不会傻得把自己送上门去,让老爷子质问她,让危元溪她们诋毁她。   不管罗以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危慕裳现在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管,这样就好了。   “你是认真的?”危元继也不为难他们,想了一瞬后,认真的看着罗以歌道。   若罗以歌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危元继想,他是不会让危慕裳跟他在一起的。   一直以来,虽然他对危慕裳都是冷漠的,但其实他对危慕裳没什么意见。   好歹危慕裳也是他的妹妹,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被别人这么玩弄。   “你应该明白,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上面。”罗以歌突然笑了起来,挑着眉回视着危元继。   他不是淳于弘,他也没有淳于弘那么多的爱可以分享给别人。罗以歌要的很简单,只要能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希望如此,请你好好照顾她。”虽然罗以歌的人品还不错,但危元继并没有全然的相信他。只希望,罗以歌可以让危慕裳过得舒心一点,幸福一点。   处在危家复杂混乱的关系中,危慕裳的身份又那么特殊。她的不开心,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大家都一致的选择忽略而已。   听着罗以歌跟危元继的交谈,危慕裳突然就觉得有丝诡异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在交易她一样。她是独立的一个人,她是她自己的好不好,这些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还有,对于危元继突如其来的关心,危慕裳是真的不习惯。不管他是因为顾林的原因也好,还是其他。危慕裳还是希望危元继跟以前一样,把她当空气忽视她的存在就好了。   危元继回去后,罗以歌牵着危慕裳继续向危家大门走去。但他们还未走出大门,有一抹男性身影突然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给我等等!”叶子威自危慕裳被淳于弘半路劫走后,就一直耿耿于怀。   在他郁闷过后准备放弃时,却看到危慕裳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准备离开。见此情形,叶子威的火气就呼啦一声又窜上来了。   危慕裳一直拒绝他,他还以为危慕裳有多高尚的一人呢。之前跟了淳于弘不说,舞池就又跟另外一个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现在倒好,都准备直接去开房了么。   他叶子威是s城堂堂市长之子,哪里比不上淳于弘跟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了,危慕裳凭什么看不上他?   他长得很难看技术很懒么?危慕裳有什么资格不要他!   “你踹了首席总裁最新章节!”拦下危慕裳跟罗以歌后,叶子威傲娇的抬高了下巴,伸手指向危慕裳道,“小爷看上你了,你不准跟他走!”   叶子威拽拽的,自认为自己够帅,他都直接点名要危慕裳了,谅危慕裳也不敢拒绝。   罗以歌被叶子威趾高气扬的小样给气乐了,现在这是怎样,他的情敌来跟他挑衅他了么。   “小子,还没断奶吧?馋了就回家找你妈去!”罗以歌将叶子威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对着眼前的毛头小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敢来跟他抢女人了,这也太没挑战力了。   危慕裳瞬间觉得自己头顶嘎嘎嘎的飞过一群乌鸦,罗以歌这话,也太伤人自尊,太不给面子了点吧。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叶子威双眼瞬间就凸瞪起来,手指气得微颤着指着罗以歌。   脸色又黑又红,叶子威心情老不爽了,好歹他也成年好几年,今年也二十岁了。怎么就还没断奶了,他早不喝牛奶五六年了。   “你别以为比我黑就能装成熟!你也别以为肌肉比我大块就能装老成!小爷今年二十了!二十懂吧!”叶子威激动了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头朝罗以歌恨恨的比着v字。   他现在好不容易长到二十出头了,眼前的男人竟然还敢讽刺他没断奶。   叶子威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小孩子脾气。   他知道家里人都宠着他,可他老爸就他一个儿子,宠他怎么了?谁家父母不爱自己的小孩了。   他从小被宠着长大,脾气坏一点怎么了?他承认自己脾气不是很好,可他脾气不好不能说他是小孩子脾气。   坏脾气跟小孩子脾气的差别是很大的,小孩子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他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成熟起来了,怎么可以容忍别人一句小孩子就抹杀了他的一切努力。   “哦……才二十而已啊。”见叶子威激动的跳脚的模样,罗以歌就有了逗逗他的冲动。貌似他的这个情敌,不但毛还长齐,心性也还挺幼稚的么。   “二十怎么了?好歹小爷也成年好多年了!”一见罗以歌嘲讽的嘴角,叶子威已经将危慕裳的事给忘在脑后,一心想着不能让罗以歌看扁了自己。硬着脖子就仰头跟罗以歌呛声着。   “不怎么,你跟我来。”罗以歌嘴角斜斜一勾,看着叶子威就朝他偏了偏头,示意他跟自己走。   “干嘛?跟你去哪儿?”虽然嘴里在疑问着,但看到罗以歌牵着危慕裳就走的身影,叶子威还是立马就跟了上去。   他怎么觉得罗以歌怪怪的?他跟他很熟么?他干嘛要让他跟走?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就跟了上去呢?   走到停在门口的汽车旁,罗以歌先将危慕裳推进了副驾驶座。随后斜睨着叶子威,自己朝驾驶座走去。   “干嘛呀?你们这是要走?我让你们走了么!”叶子威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将罗以歌给拦了下来。   “谁说我要走了?是有人在找你。”罗以歌朝叶子威身后指了指,示意他向后看。   “找我?”叶子威不解,顺着罗以歌的手指回过头去。   大门内,只见危元溪小跑着向他们追来,一边跑还一边招手,示意他们停下别走:“别走!等等我!”   “危元溪?她找我干嘛?”叶子威眉头一皱,他跟危元溪的事早八百年前就玩完了残袍最新章节。以前也没见危元溪来纠缠他呀,怎么今天就这么热情了。   “罗哥哥!你别走,等等我!”危元溪见罗以歌快步上了车,连忙越跑越快起来,生拍晚了一步罗以歌就走了。   “罗哥哥?”叶子威眉头一皱,罗哥哥叫得不是他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叶子威猛地一个转回头,眼前哪里还有罗以歌的身影。   一侧头,叶子威就看见罗以歌早已坐在了驾驶座上。在他转头的时候,罗以歌朝他狡猾一笑,然后就咻的一声开着车就跑了。   “喂!有种你别跑!”叶子威暗道不好,抬脚就去踹罗以歌的车,但他的脚提起后还没踹到,罗以歌就已经连人带车的跑了。   “靠!这老男人耍我玩呢!”叶子威看着远离的车屁股,恨不得放一把火烧了它。   他今天是倒什么霉了,被人拒绝丢了面子还不算,现在还二愣吧唧被人给耍了一把。   “罗哥哥……”危元溪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紧追慢赶结果还是没赶上。看着潇洒离去的车尾,她瘪着嘴都快哭了。   罗以歌怎么又丢下她不管了呢。   “叶子威!你干嘛不拦着他!你怎么能让罗哥哥走掉了!”心里堵着气,看见身旁愤愤不平的叶子威,危元溪突然就将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靠!他要走关我什么事?小爷想拦就拦,不想拦就不拦,你管得着么?”叶子威本来就心情也不是很爽,被危元溪当撒气桶一骂。他就更加的不爽了,张嘴就厉声反驳回去。   “哟!危元溪,我说你当初干嘛跟我分手呢?原来是看上这个老男人了啊!”看着危元溪紧张得快哭出来的脸,叶子威想到了什么般,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然后就嗤鼻道。   “那老男人有什么好的?扳着张黑脸跟谁都欠他百八千万似的。他有小爷我潇洒么?有小爷我风流倜傥有情趣么?一看就知道没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都是些什么眼光,放着小爷我好好的型男不要,非要去啃老牛。难道老牛……”   “叶子威你给我闭嘴!”见叶子威张嘴闭嘴就是老男人老牛的说罗以歌,危元溪气得不轻,指着他鼻子就怒吼着打断了他。   她罗哥哥是这世上最帅最男人的人,谁敢说他老,那是成熟!成熟知道吧!   看着叶子威小孩子般喋喋不休的嘴,危元溪简直后悔死了当初的不长眼。   虽然她喜欢罗以歌没错,但罗以歌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也没个音讯什么的,她就是等也不可能就傻傻的白等他。   这些年她的男朋友也没怎么断过,现在一看见叶子威。危元溪就后悔的想要撞墙,她当初怎么就找上了叶子威当男朋友呢。   这根本就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么,一点也不成熟,还敢在她面前指责罗以歌的不是。   “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你说我闭嘴我就闭嘴啊,那多没面子!”见危元溪嚷嚷着让自己闭嘴,叶子威偏不,偏偏就张合嘴在她面前唠叨着。   “危元溪,我看你就是喜欢那个老男人!你说说他有什么好的?他到底哪点比我好了?为什么你们都选他不选我?”   想到不但自己刚看上的女人跟罗以歌跑了,现在就连自己的前前前女友都想跟着罗以歌跑。叶子威就不服气,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叶子威你给我闭嘴重生之商业庶女最新章节!你才老男人!你全家都老男人!”见叶子威喋喋不休非要纠缠下去的苗头,危元溪一个头两个大,再次朝他怒吼了一句就转身向大宅走去。   疯子!疯子!叶子威简直不可理喻,幼稚至极。   “欸……你被走啊!危元溪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老男人了?”见危元溪转身就走,叶子威连忙追上去,抓着她手臂就继续纠结他跟罗以歌之间的差距。   “叶子威你别抓我,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危元溪不耐烦的甩开叶子威的手,像避瘟疫一样避着他。   “别呀!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比不上那个老男人,我就走。”叶子威固执的继续抓着危元溪的手臂,他今天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   “你刚才的做法未免太草率了点。”看着窗外的幕夜色彩,危慕裳轻声跟正在开车的罗以歌道。   罗以歌的做法越来越趋向那个方向发展,每当他靠近一分,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一分。   她还没有仔细想过她跟罗以歌之间混乱的关系,她也还没准备好,他们会有某种可能性的发展。   一切都还是朦朦胧胧的,但罗以歌却将这种朦朦胧胧的感情,展露在了危家人的面前。   要说生气,危慕裳倒没有。她只是不想要自己的事情,被危家人过多的关注而已。   “草率?怎么会,我觉得很好。”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危慕裳,罗以歌微微一笑,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早在十年前,他就知道危慕裳在危家的处境。十年前他并没有将对她的呵护摆在明面上,但十年后的今天不同。   在他已经决定非她不可的时候,他如何能将她继续藏在暗处。他要危慕裳跟他一起肩比肩面对着这世界,她的好与不好,都会有他的参与。   过了十年,既然危家的人还是不能接受危慕裳。那他就把她接过来,让他们知道,她生活在他的臂弯里。   她危慕裳,是他罗以歌的人。就算危家的人要继续欺负她也好,还是其他,他都得表明他的态度。   危慕裳是他的人,对她好的人他会看在眼里。对她不好的人,抱歉,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也是罗以歌今晚出席老爷子寿宴的目的,他就是要让危家的人都知道。不管他们稀罕不稀罕危慕裳,他罗以歌很稀罕,非常稀罕。   “那你想过他们会怎么想我么?”轻叹一声,危慕裳有些无奈,她知道罗以歌是为她好。   但是,其实她不需要这些,她要的,就只是悄无声息而已。   她已经满十八岁成年了,不管从部队退役下来是何年何月。她都是独立的一个成年人了,那时的她不需要再呆在危家生活。   以后的她会是自由的,她也不需要跟危家有过多的牵扯。危家的人会淡忘她的存在,她也不会将危家放在心上。   但罗以歌现在这一闹,为了危元溪的幸福着想。危家的人肯定就不会放过她了,这跟危慕裳原本的打算恰恰相反。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就够了,其他的事你不需要操心。”握住危慕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罗以歌朝她温柔一笑。   他的小慕儿太敏感了,想得又太多。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应该是像危元溪一样,会偶尔撒撒娇,偶尔蛮横不讲理一下吸血鬼在仙界最新章节。   可这些,罗以歌从没在危慕裳身上看到过。他也会心疼,心疼危慕裳背负的太多,心疼她的太理智与太早熟。   这一切一切的快速成长,让她失去了天真烂漫的童年生活。   看着覆在自己双手上的大掌,危慕裳突然就有些心动起来。这只手看起来那么的大,那么的具有安全感。   好像只要她轻轻握住,紧紧的抓牢,就能为她遮去狂风,挡住狂雨。   手随心动,危慕裳不自觉的反握住罗以歌的手。   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的手一动一反握,那只大掌便立刻将她的手包裹起来,然后十指紧扣,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此时此刻,虽然危慕裳的眼睛很平静,但她的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更何况是这么的好。   在危慕裳的记忆中,罗以歌除了对她耍流氓外,也并没有对她做出多过分的事。   训练时的严厉,她明白罗以歌是为了她好,是为了她能够快速成长起来,这些她都知道的。   可就是因为知道,危慕裳才更想要逃。就是因为罗以歌对她太好了,她才会不自觉的后退。   因为她潜意识的知道,就算她再如何后退,她跟罗以歌之间的距离也不会被拉远。   直觉的,她就是知道。她退,罗以歌便会进。她退一步,他进两步,直到她再也退无可退为止。   事实证明,罗以歌也的确是这样做的。无论危慕裳如何退,他们的之间距离,自始自终都没有被拉远。   从进了军营第一眼看到罗以歌开始,危慕裳就能感觉到罗以歌眼睛里的不同。她不信罗以歌会对她一见钟情,可不这样想,她又想不出罗以歌为何会对她如此的好。   见危慕裳终于有点开窍,在想他们之间的事情,罗以歌异常配合的将车停在了路边。   “想知道?”将车熄了火,罗以歌嘴角斜斜一勾,目光深谙不明朝她靠过去。   “……不了,不想知道了。”罗以歌饿狼扑虎般的炙热眼神,令危慕裳心中警铃大响,连忙后退着背部紧靠车门否定道。   “怎么会不想知道呢?你会想知道的,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就高兴你怎么样?”低声一步步的诱惑着,罗以歌微眯起眼越靠越近。   他的小慕儿,今晚可真是美艳动人呢。   “不怎么样……嗯……”见情况不妙,危慕裳想开门就走。但她的手才刚碰到门边,罗以歌就一把吻了上来,并放倒副驾驶座将她压了下去。   紧压着危慕裳凹凸有致的苗条身躯,罗以歌忍了一晚上的手,就克制不住的抚了上去。   细啄慢吻着,罗以歌一点点的品尝着危慕裳诱人的樱唇。仅几个回合后,他就渐渐的越来越狂热起来。   细吻转深吻,罗以歌霸道的掠夺着危慕裳的美好,深深的吻着,不让危慕裳有任何拒绝的力气。   “不要……车,不要在车上……”就在危慕裳觉得快要窒息时,罗以歌总算是放过了她。趁着难得的喘息间隙,危慕裳连忙出声制止罗以歌。   他们还在车上,虽然还没到外面的繁华街道,但出入这里车辆也不是很少,危慕裳可不想跟罗以歌在车上玩限制级流氓艳遇记。   “呵呵……慕儿,那你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轻吻着危慕裳的耳际,罗以歌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故意曲解危慕裳的意思。   “不是,你快住手!啊……”有丝娇媚的低吼一声后,敏感的耳垂突然被罗以歌重重一咬,危慕裳身体猛地一震,不自觉的娇呼一声。   “谁让你今晚要跟淳于弘那小子跳舞的,这是惩罚!”将危慕裳碍事的双手压在头顶,罗以歌丝毫不放过她的继续欺身而上。   想到淳于弘那双不知道摸过多少女人的手,搭在危慕裳腰上,罗以歌就气得不轻。他改天得收拾收拾淳于弘,让他离他的女人远点才行。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双腿双手都被压着,危慕裳反抗不了的任由罗以歌为所欲为。   他以为她想跟淳于弘跳舞么,她还不是被叶子威那群小子害得。   罗以歌要是介意,他当时干嘛不去救她。现在在这里跟她秋后算账,算什么英雄好汉。   再次封住危慕裳心不甘气不顺,喋喋不休的小嘴,罗以歌一点一点的享受起罂粟般的美味来。   对罗以歌而言,危慕裳就是为他特别研制的罂粟。哪怕只要闻一闻,都能让他食髓知味,恋恋不忘,不沾染都能上瘾。   就在危慕裳渐渐无力,罗以歌渐渐沉迷时。一道于他们而言,熟悉又刺耳的枪声响彻在了他们的耳边。   枪声瞬间击散罗以歌跟危慕裳的痴缠。两人猛地一睁双眼,四只眼睛瞬间清明异常。在对视一眼后,两人霎时腾身而起,一把从座椅底下掏出手枪。   枪声是从车尾传来的,危慕裳向后看了一眼。车后的玻璃被打出了一个小圆孔,后面有四盏明晃晃的车灯照向他们。   罗以歌一边重新启动汽车,一边掏出手枪。他看了眼瞬间恢复战斗力的危慕裳,瞄着后视镜里的两辆车,他们的车瞬间就朝前飞出。   在第二枚子弹从后穿破玻璃时,危慕裳打起座椅要下车窗,微探出脑袋和手就反击回去。   看不清追在车后的人,危慕裳是对着他们的车轮打得。突突两枪后,后面的两辆车在失去平衡的急冲下,瞬间撞在了起来。   收回手,危慕裳一抬眼他们已经驶入了繁华的街道。视线移到后视镜上搜索着,危慕裳不意外的发现了四五辆紧追不舍的黑色汽车。   追着他们的人,估计想着这是闹市,开枪容易引人注目。除了紧追着他们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举动。   “难道这些是司空姿千的人?”想了一瞬,危慕裳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司空姿千,才会这么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了。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罗以歌的眉头微皱起一个川字,司空姿千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危慕裳。   他担心的是,他的敌人可比危慕裳多多了。   他这次的假期很保密,也就一号跟三号知道而已。连乐浩石都以为他是出任务去了,按理说他在外面的消息,不应该会流露出去才对。   “那要怎么做,是甩开他们还是把他们引到偏僻的地方解决?”不管是不是司空姿千的人,既然瞄上了他们,就肯定是要解决的。   “你想怎么做?”罗以歌熟练的开着车在车挤车的缝隙间穿行着,引来一片车主们喊着不要命了,找死的咒骂声家有招财猫。   “彻底解决了!”双眼微眯,危慕裳黑瞳里闪过一丝狠戾。   她突然就明白了罗以歌为什么会炸了司空姿千的那栋别墅。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这句话危慕裳不是刚知道,只是她是第一次被这么波及生命的威胁到。   从刚才那几声枪声中,危慕裳感觉到了明显的火药味,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好,慕儿怎么说就怎么做。”罗以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他做事也从没有留三分余地给别人的做法,做他们这一行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管后面的追兵是为何而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敌人若是铁了心要跟他们杠上,他们就算甩得了追兵回到公寓,敌人未必就不会将他们的公寓给包围了。   “罗队,看来你的车技还得再练练。这么久了,还没将他们给甩掉。”   危慕裳微嘲笑了一番罗以歌,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后视镜。她发现无论罗以歌怎么钻着车缝走,后面的追兵也紧追不舍。看来今晚的人,不太好对付。   “我要是开得太快,他们追不上怎么办?那我们今晚不是没得玩了。”罗以歌依旧沉稳快速的转着方向盘,对于危慕裳的嘲笑一笑置之。   罗以歌他们越走越偏僻,渐渐的驱车往s城的郊外走去。   在走到稀无人烟的高速路段时,追在他们身后的几辆车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砰砰砰的枪声瞬间伴随着急速滚蛋的车轮响起。   “小心一点。”开着s形路线闪躲着车后密集的子弹,在危慕裳探出手去开枪时,罗以歌盯着她淡然清冷的黑瞳嘱咐了一句。   “明白。”   探出头去后,危慕裳才发现后面的追兵数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且看着远处传来的密集车灯,看来他们的援兵还不少。   车辆还未行至郊外,他们就已经在高速路段交起了火。   偶尔有过往的车辆行过,远远的就被他们的枪声给吓得停了下来。   可即使车辆停了下来,在追兵密集不长眼的火力中。貌似还是有子弹跨过中间的围栏射到了对面去,至于有没有人受伤,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在爆了前面几辆追车的轮胎后,危慕裳收回了手,皱眉朝罗以歌道。   那天之后,她去查了一下,司空姿千跟司空星宗都没事。   眼下这情况,凭直觉,危慕裳觉得不可能是司空姿千的人。这些追兵开枪的手法太过狠绝,一招毙命的那种。   凭着上次跟司空姿千的人交手,他们很明显的还没到这种境界。   危慕裳将目光投在罗以歌脸上,不管白道黑道,她都没得罪过这些道上的人,他们应该不是冲她来的。   既然不是冲她来得,那后面那些人,十有**就是冲着罗以歌来得了。   “别担心,我想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在车屁股后面的枪林弹雨中,罗以歌却温柔一笑,让危慕裳别担心。   “靠特种兵在都市全文阅读!”子弹穿破车后的挡风玻璃,擦着危慕裳的头顶发丝而过。令危慕裳又缩了缩脑袋,忍不住咒骂出声。   还有,罗以歌让她别担心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追兵足有十几二十辆,就是一辆车下来三四人,都能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了。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枪,一人两把枪的话,子弹都能把他们给淹没了。   这一刻,瞄着后视镜里密密麻麻的黑车。危慕裳突然就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了,就算要彻底解决了敌人,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及敌人的重量吧。   “罗队,现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有办法解决了后面的那些人么?”虽然他们现在的距离还算有点安全,但危慕裳还是觉得不保险。   毕竟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随便哪一颗子弹不长眼,他们就有可能英年早逝了。   “嗯……我能说暂时还没有么?”认真想了想后,罗以歌虽然不想打击危慕裳,但还是告诉了她实话。   “靠!你还笑得出来!”见罗以歌嘴里说着没办法,眼里却丝毫不在意的嬉笑着。危慕裳就来气,简直想一枪嘣了他算了。   他们的命都快被阎王爷收了,罗以歌还笑得出来。就算他活腻歪了不想活了,但她还不想死啊。她大好年华还玩够呢,罗以歌怎么忍心拉她下水。   “我不笑难道你还让我哭啊?”反正敌人都找上门来了,他哭也不能把敌人哭回去不是。   “……”鄙视的瞥了罗以歌,危慕裳有时真弄不明白罗以歌是怎么想。要他正经的时候不正经,不要他正经的时候就给她假正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到了郊区还不得被他们给包围起来。”既然罗以歌都不在乎后面枪声大作的追兵,危慕裳也就不冒着生命危险去开枪了。   危慕裳将身子安全的窝在座椅上,反正她要死了罗以歌肯定也逃不掉。   瞅了眼危慕裳缩头乌龟般,缩在座椅上愣是不出来的身影。罗以歌低低的笑了出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小慕儿这么怕死。   “你丫笑屁呀?我命都快被你给折腾没了!”危慕裳恶狠狠的瞪着心情甚好的罗以歌。   早知道她就回去跟老爷子探讨探讨人生了,就算老爷子再怎么不待见她。好歹她也还能有个活口,怎么着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怎么会?你的命不还在我手上么?”虽然罗以歌依然在跟危慕裳谈笑着,但他看着即将下高速的路口,眼睛里瞬间一丝阴冷。   “呸!我的命怎么在你手上了?”危慕裳虽然在跟罗以歌杠着嘴,但她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后视镜里越靠越近的车辆。   “快点快点!开快点,他们快追上了!”看着突然猛踩油门急追上来的车辆,危慕裳眉头一跳,连忙催促起罗以歌来。   于此同时,危慕裳正想伸出手去开枪阻止他们前进,罗以歌却制止了她的行动。   “慕儿,别开枪!坐稳了!”罗以歌急忙喝止住危慕裳想开枪的动作,他将油门踩到底,在出了高速路口时,猛地一转方向盘。   “啊……”危慕裳刚收回手,就被瞬间扭转方向的车辆一甩,脑袋猛地磕上车身。   就在罗以歌扭转方向盘的瞬间,后面的敌人看着他瞬间调转方向的车身,瞪大眼连忙惊呼道:   “不好——别让他下去!”   118 谋杀亲夫   就在罗以歌扭转方向盘的瞬间,后面的敌人看着他瞬间调转方向的车身,瞪大眼连忙惊呼道:   “不好——别让他下去!”   赖无言看着罗以歌瞬间扭转了方向,准备向下坡的空地飞出去时。舒殢殩獍想到下方那座空置已久的废厂,他瞬间就明白了罗以歌想干什么。   要是罗以歌他们进了那座废厂,他们要收拾罗以歌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赖无言不是没想过罗以歌会这么做,只是从高速路口急转下去的话。   那里有一条近百米高的斜坡不说,坡下更是乱石横躺。从高速路口横冲下去,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车毁人亡的结局。   赖无言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不要命,这一下去,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们头儿可是说了的,要活的。   要是他带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回去,兴许下一个去见阎王爷的人,就是他了。   “快开枪,把他截下!”迅猛快速的朝罗以歌的车开着枪,赖无言命令着手下拦截下罗以歌,别让他滑下坡去。   “是!”除了开车的的,车后剩余的两名男子。沉稳的应了声后,便突突突的朝罗以歌的车开着枪。   虽然天色漆黑,但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赖无言车后的两名男子,虽然操着口纯真的华语,但他们的脸他们的身形,明显不是亚洲人天朝人该有的身形。   高大魁梧的身形,高高挺起的鼻子,深深凹进去的眼眶及碧蓝色的瞳眸。都在彰显着,他们不是亚洲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罗以歌要走,赖无言如何拦得住。   “艹!”看着转瞬间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车尾,赖无言懊恼的捶了一下车窗。   他本来还想将罗以歌逼到前方包围起来,逼迫他投降的。现在倒好,罗以歌纵使有命活下来,他能不能抓住他都还是未知数,如何逼他投降。   “赖哥,现在怎么办?我们也飞下去?”开车的黄皮肤黑眼睛男子,眼见着他们也快出了高速路口,连忙询问着带队的赖无言。   “飞?飞你m的飞!你tm有本事飞下去还能有命?你tm能保证飞下去不车毁人亡?”赖无言本就在气恼,本手下无知的一问,他更是火大了。举着枪口就朝他火喷着。   开车的男子被赖无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僵住了身形。此刻他只希翼着赖无言别一个激动就扣下了扳机,这一个走火,丢的可就是他的小命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掉头回去吧。他们好不容易才逮到罗以歌出来的机会,要是就这么前功尽弃的话,头儿还不得把他们全灭了。   “怎么办?从前面绕下去!要是他们没死,一定会藏在那座废厂里。”下高速路口时,赖无言特意伸出脑袋往下张望了眼。车灯还在亮着,罗以歌的车还在向下坠,爆炸也还没有发生。   脑袋猛地撞向车身后,危慕裳连忙抓紧了头顶的扶手。眸一抬,就见他们的车头瞬间就悬空了,顺着车灯的光线,她赫然看着他们的正在凌空往下坠。   “你干嘛呀!”危慕裳猛地睁大了眼睛,罗以歌不会这么想不开,要带着她坠崖吧。   虽然这崖不算很高,但他们可是急冲下去的。火爆碰撞下,什么可能都是有可能变成现实的。   这一刻,看着一切都有的暗黑前方。危慕裳虽然震惊,但她的黑瞳里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   这一刻,危慕裳突然就庆幸起来。好在,罗以歌不是独自面对着这一切。好在,还有她陪着他。   “殉情!”罗以歌嘴里轻飘飘的说出带丝玩笑的两个字,但他的脸他的眼却是异常认真严谨的。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斜坡下方的情形,罗以歌幽深的眸光坚定异常,抓在方向盘的双手更是握的牢牢的。   危慕裳绷紧了身体,抓紧手中的扶手。她没在说话去分罗以歌的神,黑瞳同样定定看着坡下凹凸不平的乱石。   斜坡下的乱石虽多,石头却并不是很大。找好角度降落下去的话,应该不至于发生激烈的碰撞,而导致不可逆转的后果。   从坡上凌空滑落,车体在空中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后,突的向下坠去。坠下的速度极快速,不稍片刻的时间,车体便即将接触到地面。   “慕儿,抓紧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罗以歌抿紧了唇。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出了多大的力去抓方向盘。   这种情况罗以歌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一次。他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他的身旁坐着危慕裳。   罗以歌从不怕自己有事,但他怕危慕裳会有事。不管再如何铁血无情的心,只要有了一丝害怕,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丝丝紧张。   “嗯。”手死死的抓着扶手,危慕裳轻嗯一声回应了罗以歌。她的声音虽不大,却异常的坚定。不管结局如何,她不怕。   在车头即将坠落到地面时,罗以歌看着地面上乱成一堆的碎石。猛地快速向右打着方向盘,车轮便在空中快速扭转着方向。   砰一声响,他们的车最终落在乱石堆上。车体猛地一阵震动,危慕裳跟罗以歌被晃得左右摇摆起来,危慕裳的脑袋更是撞上了车顶,接着又往旁边撞去。   在激烈的连番碰撞下,危慕裳被撞得头晕眼花的。她虽然疼的皱紧了眉,但她却紧紧的抿着唇瓣,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罗以歌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没功夫去理会这些皮外伤。踩着油门的脚更是一刻也没松开过。   他们的车在落到地面时,碎石被辗压的吱吱响。在车轮的快速旋转下,一颗颗碎石更是往前后飞溅而出。不多时,在四个车轮子的地方就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   四个车轮固执的在坑里陷了一瞬后,突然就快速的翻上坑缘,紧接着载着车体便急速往前飞奔而去。   见汽车迅猛的往前飞驰着,意外并没有发生。危慕裳在轻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心神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看了眼后视镜中漆黑一片的视野,危慕裳并未出声。看着罗以歌驱车向前方的废厂开去。   废厂的门是虚掩着并未上锁的,罗以歌踩着油门就猛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进去将车停在宽敞的空地后,罗以歌便快速的翻到后座,一把掀开后座椅。   看着罗以歌一系列的快速动作,危慕裳微睁着眼盯着后座椅下的一个长箱子。   罗以歌打开箱子后,果断的掏出一把巴雷特m107狙击步枪。快速检查了一番后,将装满子弹的弹夹一套,就把巴雷特m107狙击步枪递给了危慕裳。   “拿着,下手别留情!”   危慕裳机械的快速接过罗以歌递来的狙击枪,眼里有着震惊。她以为电视上演的车里藏枪只是演的,要藏应该也只是手枪之类的而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的车里,还藏有狙击枪,还是这么好的一个大家伙。   看着手里的巴雷特m107狙击步枪狙击枪,危慕裳黑瞳噌亮噌亮的。她对这家伙早就耳熟能详了,却还是第一次摸上手。   m107是在美海军陆战队使用的m82a3式狙击步枪的基础上发展的,能够击发大威力的50口径弹药。   其10连发半自动击发能力则可让发射者通过连续击发来锁定某个目标。它能够在2公里射程内精确打击,可用于远距离有效攻击军用设施,如轻型车辆等。   而这一系列的强悍指标,让m107被美国陆军物资司令部评为“2004年美国陆军十大最伟大科技发明”之一。   更让巴雷特m107从此跻身为,世界十大狙击步枪第二名的位置。   在危慕裳还在对着m107流口水时,她一回头,就看见罗以歌又掏出一把狙击枪。看着他手中的枪支,危慕裳瞬间就眼红了。   那是把世界排名第一的狙击步枪,美国cheytac公司的m200。408英寸口径狙击枪,理想状况下可以对2000米距离的人爆头。   罗以歌还没停止刺激危慕裳,只见他还往腰间别了两把手枪。这还不算,瞪着罗以歌不断往自己身上藏匕首,弹药,手榴弹什么的,危慕裳就恨得牙痒痒的。   tnnd!   早知道她就不穿这身碍事的晚礼服了,这光溜溜的一个口袋都没有,害她啥都装不了。要是近身搏斗的话,她这身长及地的裙摆就累赘了。   “别瞪了,快下车!”罗以歌装备好后盖上箱子,一回头就对上危慕裳怨念的目光。心下一笑就催促危慕裳下车。   看着危慕裳砰一声狠狠关上车门的身影,罗以歌不由觉得好笑。   看来,他的小慕儿本质是跟他一样的。越是刺激越是兴奋,骨子里都暗藏着一抹嗜血的因子。   这是一间单独的厂房,罗以歌领着危慕裳就快速的上了二楼。   危慕裳提高碍事的裙摆,速度不落后的紧跟着罗以歌跑了上去,高跟鞋踩的楼梯哒哒哒响。   在二楼窗口位置,危慕裳跟罗以歌各自找好,朝外射击的有利狙击点后。他们便看到右前边有十几束的车灯,正在快速向他们靠近。   “慕儿,听我口令再开枪。”他们两人隔得不远,罗以歌朝右边窗口的危慕裳轻声道。   “明白!”危慕裳点点头,视线通过瞄准镜的视野,透过夜视红外线清晰的看着急速靠近的车辆。   她手中的这把m107,对付这种距离的轻型车辆,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既然罗以歌没让开枪,她等着便是了。   罗以歌眯起深邃的眼眸,眸中闪过丝丝狠厉。盯着车辆队伍的车尾,小声跟危慕裳道:“慕儿,把最前面的三辆车放过来,其余的全部灭掉!”   全部灭掉?   那就不只是阻拦他们的车辆了。   “是!”面上早已换上军人的严谨与绝对服从,危慕裳将架在窗口的枪口微转。虽然不明白罗以歌为何要放过前面的三辆车,却还是将它们排斥在枪口之外。   “开枪!”罗以歌沉冷的下了一声命令后,率先朝最末尾的车辆扣下了扳机。   装了消音的狙击步枪在子弹出膛时,只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便在夜色中对着目标疾驰而去,转瞬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在第一发子弹发射出去后,罗以歌并没有去看命没命中目标。而是立刻锁定下一个目标,片刻不停的射击着。   危慕裳在罗以歌的开枪二字落音后,她对着瞄准镜的右眼更加的漆黑了,瞄准第四辆车的左前轮食指突的就扣了一下扳机。   在看到第一枪命中目标,目标车灯的方向瞬间一转,车身猛地打横与第五辆车相撞时。危慕裳枪口微移,对准第四辆的油箱位置,眼也不眨的接连射击了四枪。   在前方的车突然撞在一起,后面的车刹车不及的情况下,接连两三辆车连环撞了上去。   连续发射了四枪后,危慕裳突的将目标锁定在中间位置的车辆上。在后方的车反应迅速的准备调转方向继续前行时,危慕裳与罗以歌的子弹前后围攻上他们。   “靠!怎么回事?”第四辆车车上的男子,在车子突然往侧边滑去时,预感到什么的大骂了一声。   “是车胎被爆了!”开车的男子在方向盘失去控制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在后面的车猛地撞上来时,他紧接着便听到了几声沉闷的声响。   “靠!后面开车的都没长眼睛是吧!”本来车子被爆胎就已经够郁闷的了,结果半残废的车子还接连被撞击了好几次,车中血气方刚的男子便一个个都咒骂了起来。   “艹!再撞上来老子就先毙了他再说!”身形还没稳住就又再次向前冲去,握着枪就差擦枪走火了。   “不对!赶快下车!是油箱被击穿了!”第四辆车上开车的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就率先打开了车门想要下车。   车内的其他人在听到他的油箱被击穿后,都心下一跳,霎时打开了车门。   但是,情理之中但出乎他们意外的是,就在他们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汽车爆炸的声音瞬间响彻在他们耳边,随后他们便眼前一黑,从此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就在危慕裳第五发子弹刚发射出去时,她射击的第一个目标突的就嘭一声巨响爆炸了。火红的火光瞬间冲上暗黑的夜空,照亮了废厂前的一整片空地。   火光的映照中,原本趴在窗口射击的危慕裳跟罗以歌。在爆炸响起的瞬间便立刻收枪躲在一旁。   “慕儿,谁让你炸了他们的?”罗以歌眉头微皱,瞬间就弯腰蹭到了危慕裳身边。   他本来想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这些追兵的,现在倒好。危慕裳这一爆炸下去,估计明天全s城的人都知道今晚的爆炸了。   “不是你说全灭了的么?”危慕裳也微皱起了眉,听罗以歌的意思,她还做错了?   “哎,灭是要灭的,可你这灭的火气太大了点。”既然都已经爆炸了,罗以歌也不好去追究。   反正吧,其实也没差,就算他不出手解决今晚的爆炸事件。他相信以敌人的手段,明天的新闻,估计也影响不到他。   “那你下次下命令的时候下准确点。”危慕裳黑瞳一转,提醒了罗以歌一句。   在她看来,既然要灭,当然是一个爆炸过去最容易解决了。要不对方几十辆车,车上下来的人足有上百号,就他们两个人单个击破的话。得灭到什么时候才灭的完。   “明明就是你自己太暴力了!”罗以歌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危慕裳的小脑袋。   别看他的女人年纪小小的,脾气可不小,火气更是不小。   “谁敢跟你比暴力……”危慕裳不苟同,头一摇就甩开了罗以歌的大掌,嘟囔着碎碎念了一句。   “你说什么?”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及胡乱射击的枪声,干扰了罗以歌的听觉,他一下没听清楚危慕裳在念叨着什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危慕裳连连摇头,果断的否定了她的碎碎念。   非常时刻,他们还是解决了下面的敌人再说吧。   待火光稍微弱下去,他们藏身的位置再次暗黑下来时。危慕裳跟罗以歌再次将脑袋微微探出了窗口。   跟罗以歌的专打车胎跟司机不同,危慕裳后面的几枪是瞄准了汽车的油箱打的。   在第一声爆炸响起后,劲爆的火力急速的向四周扩散开去。后面几辆漏油的车,在被炙热的爆炸气息碰撞到时,也瞬间被波及到,爆炸声接连响起。   没多大会儿,后面被截下的十几台车辆,都在接连的爆炸声中被波及连爆了数台汽车。   有些反应比较快的人,在前面的爆炸响起时。便快速的钻出车辆,拼命的向外跑去。   但爆炸的范围太广,时间的也太短了,跑出来的身影,貌似没有几个。   “天!赖,赖哥……”听到爆炸声,前面车内的几人都回过头。看着火光冲天的火舌,及刚打开车门就被炸得往前飞的自家兄弟,车内的男子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赖个屁赖!赶紧冲到废厂里面去!”赖无言说不震惊是假的,那些可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这一下子就没了。   兴许能有几个命大的能逃出来活下来,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挺过最后的难关。   看到最前面的三辆车在缓了一下速度后,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想要冲进废厂里。   罗以歌瞄准他们的车胎就连开了三枪,把他们迫停在废厂前。   “靠!”车子被迫停下,赖无言火大的咒骂一声,下一刻就打开了车门,“下车!”   其他人跟着赖无言打开车门后,连忙在接着车门的阻挡,蹲了下来。   另外两辆车的人,见到赖无言下了车,也都快速的从车里跳了下来。   “其他的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躲在车门后端着枪朝废厂一一搜索着,赖无言朝身后的手下询问道。   “大概还要十分钟。”计算了一下时间,赖无言身后的男子小声回答着。   “十分钟?靠!那帮小子都回家吃奶了才来的么!”一听还要十分钟,赖无言就气得七窍冒烟。   他们现在就十二个人而已,又在明处,能不能撑得过这十分钟还不一定。   回头往了眼仍在燃烧着的几辆车,赖无言就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每一次,不管他们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每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时。都会在最后关头被罗以歌重重的打击一番。   最开始被派到抓捕罗以歌这个任务时,赖无言对罗以歌是不屑的。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特种兵么,赖无言不明白他们的头儿怎么对罗以歌的兴趣那么浓。非要抓到罗以歌不说,还非得是活的。   但不屑与轻视也只存在在最开始的时候。每跟罗以歌交一次手,赖无言就被罗以歌打败一次。   刚开始赖无言以为罗以歌仅仅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但渐渐的,他便明白他们的头儿为什么对罗以歌那么感兴趣了。   第一次的赢可能是运气,第二次的赢可能是侥幸,那么到了第三次还赢,就一定是实力了。   从五年前开始,当他们的头儿对罗以歌感兴趣时。赖无言刚被吸纳到组织不久,因为他是亚洲人,也因为他够机灵。他有幸被他们的头儿看中,被委以如此重任。   说是重任,当初的赖无言却一点也高兴,总觉得自己被仍在亚洲头儿就不管他了。   说了抓捕罗以歌,一年到尾也见不着罗以歌一两回。抓个毛啊抓,第一年的时候,赖无言简直觉得自己快生虫了。   到了后来,他们的头儿想要扩展亚洲的事业。他才渐渐的忙碌起来,但任何时候他的头等大事,便是罗以歌没错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一年四季都在养兵,就为了等着罗以歌出山的一天。   现在,这已经是他跟罗以歌五年来第八次的交手了。   虽然赖无言现在的立场跟罗以歌是敌人,但每交一次手,他对罗以歌就越加的敬佩一分。   那是种发自内心的,对强者的膜拜。他也明白他们头儿非罗以歌不要的执念了。   他们交手多次,至于战果,很显然的。罗以歌依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的,他也从没成功抓捕过罗以歌一次。   记得最接近罗以歌的一次,就是他跟罗以歌面对面单打独斗的时候。但让赖无言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是,他仅仅十招不到就败在了罗以歌手下。   好像那个时候的罗以歌,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只想抓他,并不想要他的命。所以那一次落败后,罗以歌竟然好心的没一枪解决了他,赖无言才得有命活到现在。   “赖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沉默提心吊胆中艰难的熬过了六十秒,双方还是一丝动静都没有,便有人耐不住的询问起赖无言来。   盯着乌漆墨黑的废厂,赖无言才在手下的询问中回过神。头脑一个激灵,赖无言简直想掐死自己。   他刚才在想罗以歌,竟然想着想着就走神了。   天杀的,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也许他刚才一个走神的瞬间,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赖无言现在后悔死了接下头儿派给他的这个任务,这个任务一接就是五年。他损失了无数的兄弟,可他连任务的边都没摸着。   “等着!让我想想。”小声呵斥了一句手下后,赖无言眉头紧紧的眉起。   下面的人乌龟般缩起脑袋不肯出来,危慕裳他们也瞄不准来打,只能干等着。   “罗队,咱们总不能这么干耗下去吧?”虽然开枪容易暴露他们的位置,可不开枪下面的人又不出来,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危慕裳半蹲在废厂宽大的窗边,探出枪口一瞬不瞬的瞄准废厂前的三辆车。   “再等一下,他们会有所动静的!”见他们久不见动静,罗以歌缓缓收起了枪,走到危慕裳身后靠在墙上,左手抚着危慕裳的脑袋,微探出头去看了看。   “你给我正经点行不?”危慕裳眉角不住的抽搐起来,她半蹲着,罗以歌却站着。这高度,她的脑袋刚好齐到他腹部的位置。   危慕裳一侧头一平视,对着的就是罗以歌的某个部位。这让危慕裳囧了囧了,脸色也不由得泛起丝丝桃红。   睁着一双无辜的黑瞳,仰头无辜的瞪着罗以歌。   危慕裳恨恨的想,他娘的,罗以歌一定是故意的!   “我现在很正经好不?”罗以歌挑着眉,大掌摸着危慕裳的头顶帮她顺了顺发丝。   随意的瞥了眼下方的三台车,罗以歌收回视线看着危慕裳的头顶低声道:“放心,他们不敢要我们的命。”   对方的底细,罗以歌早就已经查到了。他没想到的是,五年了,那个人竟然还没对他放手。   这倒是挺有趣的,最起码罗以歌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他们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站在绝对对立面的两个人。那个不按牌里出牌,嚣张狂妄的人竟然妄想要拉拢他,为他卖命。   罗以歌想来就觉得好笑,那个人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他们组织的人,死在他手下的可不算少。要是他有天,真的想不开被拉拢过去的话,那个人就不担心他会被他的手下围殴致死么。   “不敢?拜托你不要想得这么天真行吧?”之前在高速路上的时候,她可没忘记敌人的火力有多猛。   那根本就是不死不休么,怎么可能不想要他们的命。   就在危慕裳唾弃罗以歌天真的想法时,他们的敌人终于有动静了。   “罗以歌!我奉劝你乖乖投降!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思索了半分钟后,赖无言选择了一个异常官方的开场白,缩在车门后就扯开嗓子朝罗以歌吼。   投降?   援兵?   “……这人脑子有病吧?”危慕裳错愕一瞬,敢情下面的人把她跟罗以歌当成了劫匪不成。   “呵呵……我说了他们不敢要我们的命。”罗以歌轻笑一声,大掌不知何时下移到了危慕裳裸露出的肩头处,细细摩擦着。   “罗以歌!我是来跟你谈判的!”半响也不见废厂里边传来什么动静,赖无言微探出头,朝着漆黑的废厂又吼了一句。   呼啸一声,除了夜晚夜晚渗人的风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貌似安全的坏境,赖无言渐渐地将脑袋探出来,一点一点。   看着突然窜出头来的赖无言,危慕裳毫不犹豫的就扣了下扳机。不过她开枪时将枪微偏了偏。   “哎呀——”刚将眼睛彻底露出去,眼珠子转动间,赖无言就被突然击到车窗口上的子弹,给射得一个激灵。在子弹弹起落下前,他早已将脑袋又重新缩回了车门后。   “赖哥,你没事吧?”听见赖无言哎呀一声叫唤的声音,他好几名手下都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赖哥命大着呢!”罗以歌肯定是故意放他一路的,不然以他的枪法,不可能只打在他耳边才对。   摸了摸吓得发热的耳朵,赖无言傲娇的想。哼,看来罗以歌还是不想要他的命的,不然早在前几次他就没命了。   “我开枪把他们引出来吧?”危慕裳皱眉看向罗以歌询问着,他们一直龟孙子似的躲着藏着。不早点出手,等他们援兵到了就晚了。   “再等等。”罗以歌看了眼时间,还是驳回了危慕裳的请求。   “你在等什么?”将罗以歌上下仔细扫看一眼,危慕裳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像罗以歌一直没将这些敌人放在眼里。现在,他又说等,有什么好等的。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对吧?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危慕裳本想等这件事过去后,才问罗以歌的。   但现在罗以歌这服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让危慕裳提前问了出来。罗以歌肯定瞒着她什么事。   “底细是肯定知道的,反正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至于追杀,估计是看我长得帅,看不顺眼吧。”罗以歌勾起唇角,露出一整排雪白的牙齿,嬉笑着跟危慕裳道。   “你!”危慕裳气极,亏她这么担心他,结果罗以歌却这么不当一回事。   危慕裳恼得曲起手肘一撞,撞得地方,刚好某人的关键部位。   “噢——慕儿,你这是谋杀亲夫!你好歹得为你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不是?”罗以歌没握枪的另一只手连忙捂住关键部位,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这个小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万一留下后遗症,他以后不举怎么办!   “呸!活该!我的性福跟你无关!”危慕裳解气的碎了一句后,看着右前方突然出现的成串灯束,突然就提起了心神来,“不好!他们的援兵到了!”   “来了?”罗以歌眉头微皱,连忙微探出脑袋看了一眼。   看着车队般排长龙,朝他们驶来的车辆。罗以歌唇瓣一抿,失策了:“完了……”   “什么完了?”危慕裳抓紧手中的枪,猛地抬头看着罗以歌。罗以歌突然正经起来的神色,让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王牌失效了。”闭了一下眸,罗以歌轻叹一声,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王牌?你刚才等的就是你的王牌?”危慕裳突然就明白过来了罗以歌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那你现在的意思是,你的王牌没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么多的敌人,他们总不能逃吧。   “慕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我们逃吧?”罗以歌盯着不见尾的援兵车队,微眯起眼认真思索起这个走为上策起来。   “什么?”危慕裳忍不住提高了分贝,罗以歌什么变得这么窝囊了。   “tm你现在还能往哪里逃?”^-^(www.)無彈窗閱讀^-^   119 惑人妖精   “tm你现在还能往哪里逃?”   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罗以歌竟然说逃跑!   在她心里,也许罗以歌还没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但也绝不会胆小若此。   再说了,他们就算要逃,那也得逃得出去才行。这里一片废墟,就只有这几栋废厂在这里。   前面有追兵,后面是一整片的空地。他们就算逃得出废厂,到了后面的空地,敌人也立刻就能发现他们。   到时火力攻击下,他们更是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怎么逃。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还在考虑么?”逃跑二字,罗以歌不是没做过天生倒霉蛋全文阅读。他可不会每一次势不利己的情况下,都不要命的去硬拼。   看事件大小,分析利弊,值得拼他才拼。不然命可是只有一条的,拼没了他可就彻底玩完了。   罗以歌刚才说逃,也没真的想逃。他只是想让危慕裳放松放松而已。   第一次的实战经历总会让人格外的记忆犹新,好歹这也算是危慕裳的第一次实战。逃跑这种事,罗以歌是不会让她做的。   “赖哥!你快看快看!我们的人来了!”就在众人还在因为危慕裳的那一枪而提心吊胆时,刹那间照射过来的光亮让他们燃了起来,一个个兴奋的吼叫着。   “嘿!这帮龟孙子今天的速度不错。”看着朝他们而来的车队,赖无言一喜,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援兵到来,赖无言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扯开嗓子又开始吼了:   “罗以歌!你看到那些人了吧?识相的,你就乖乖投降。不然就别我们不客气了!”中气十足的缩在车门后再次大吼了一声,赖无言心里却没什么底。   依他对罗以歌的了解,罗以歌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认输才对。但罗以歌一直都没动静,赖无言也猜不出罗以歌是怎么想的。   “娘的!”见赖无言还在喋喋不休的狂犬着,危慕裳火气一上来,低咒一声就朝赖无言那扇车门猛开火。   突突突连开了四五枪泄火后,危慕裳才停止扣动不断的食指。   而赖无言也被她突然的开火,给吓得紧紧抵在车门后,唯恐一不小心就被不长眼的子弹给伤着了。   危慕裳的开枪,也让赖无言的手下找到了危慕裳二人藏身的方位,其他人便也立即就探出枪口反击了回去。   打了几枪后危慕裳就迅速低下了头,缩回到罗以歌身边站了起来。   “你思考完没?”侧目朝罗以歌瞪着询问的眼神,危慕裳微皱起眉头。   罗以歌绝不是这么犹豫的人,今天他是怎么了?   垂下头看一眼危慕裳,罗以歌拥着她到另一扇安全的窗户,朝窗外看去。   危慕裳顺着罗以歌的视线,看到敌人的援兵距离他们只有六七百米远,很快就会逼近将他们包围的。   就在危慕裳端起枪准备朝他们的车队射击的时候,罗以歌深邃的眼一眯,猛地制止了她的动作:“慢着!”   “再慢就……砰——”危慕裳皱眉,不苟同的反驳着罗以歌,但她未完的话随即被刺耳的爆炸声打断。   立刻将看向罗以歌的眸转向声源出,危慕裳猛地睁大了双眼。   那是,看着车队接连爆炸起来的一个个火球,危慕裳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跟罗以歌可什么都没做,对方的车不可能会自动爆炸的吧,还是陆陆续续有规律的从车队头向队尾爆炸。   比之前更为恐怖的爆炸声瞬间在废厂前方响起,震耳欲聋的声响,漫天的火光,将四周照亮如置身火红光亮中。   不同寻常的接连爆炸,很显然的,这不是车辆的自爆。   在突然白昼般的视线中,危慕裳的视线越过爆炸拱起的巨大火球,突然定在下高速路段上的一台车辆上。   车前貌似站着一抹身影,他正甩着手臂向下扔着什么天下微轻全文阅读。   危慕裳从他的位置猛地向下看去,赫然就是车队的中间位置。   那人扔的是炸弹?   “赖……赖哥,这是怎么回事?”听着再次响起的爆炸声,看着火光冲天的火球,赖无言的手下都开始有些发抖了。   那些应该是他们的人没错,现在,怎么一转眼又再次葬身火海了。   “他们不是还在废厂里边么?怎么连我们那边也爆炸起来了?”赖无言身后的男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屁股后面也会爆起炸来。   “难道他们也有援兵么?我怎么没看到在哪里?”他们张来望去,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个爆炸轰起的冲天火球,漫天火光中,除了渐渐四散开的车辆,他们就再也没看到什么了。   “赖,赖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接连看着一个个兄弟消失在爆炸中,有个胆小的男子眼眶都快湿润起来了,无助的看向赖无言。   他上有老虽然下边没小,但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失去了生命。早知道今晚的任务这么恐怖的话,他就不来了。   他们连罗以歌的人都没看到,就已经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就算最后能把罗以歌抓住,这代价也太大了。   “闭嘴!你以为我就想死了?”赖无言也烦躁起来,以往伏击罗以歌的时候,从来都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今天怎么就出了这么大一个意外。   “赶紧上车!我们撤退!”思索了一瞬,赖无言果断的让弟兄们撤退。   看后面爆炸响连天的情况,也知道对方是早有准备的。能留下一个是一个,别到时全军覆灭了。   不管最终能不能拿下罗以歌,他们还是先撤退保住了命再说。   赖无言边快速的跳上车,边在心里念叨着:   ‘兄弟们,不是赖哥我不顾你们生死。赖哥这也是没办法,爆炸都爆了,赖哥我总不能冲进火海把你们给拉出来吧?冤有头债有主,赖哥实在是无能为力,今晚过后你们可别缠着我。要缠也去缠头儿去,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不好!他们想逃!”皱眉看着敌人的援兵一个接一个的在爆炸中消失,危慕裳一转眸就见赖无言他们上车准备逃走。   “拦下他们!”罗以歌的视线从高速路段上的那抹人影上移开,看了眼废厂前准备驱车离开的三辆车,果断的窜到窗户对面。   一听罗以歌说要拦下赖无言他们,危慕裳也就不客气的朝他们开枪了。   他们的三台车都已经是爆胎的了,但他们还是拼死了往前开。让危慕裳意外的是,他们上车并不是逃走,而是直接朝废厂开了进来。   将两个车前轮都打爆还不见他们停下车后,危慕裳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开车的男子。   砰一声后,危慕裳清楚的从瞄准镜里看到命中目标,鲜血从男子的眉头直直的流淌了下来。   但即使他丢了命,估计他被射中一刺激下猛地狠踩油门,车子突地就猛冲进了废厂里。   在危慕裳及罗以歌的围堵中,只有一辆车意外的冲进了废厂,其余的两辆车都被拦截在了废厂外。   废厂前的两台车停了下来,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上的人都没逃出子弹的亲吻。而后座的四人因为挡住了视线,危慕裳并没有去射击他们福慧双全。   “还有四个,引爆了车子?”眼睛紧紧的盯着瞄准镜里的情况,危慕裳轻声询问着身旁的罗以歌。   “可以。这里的你解决,我下去看看冲进来的那几个人。”罗以歌收回枪,看了危慕裳一眼果断的下楼去了。   罗以歌话音一落,危慕裳也就不再跟缩在车上不愿出来的男子客气了。突的就扣下扳机开始了连番的射击。   其实危慕裳不明白的是,罗以歌说这些人并不想要他的命。但他们追击的手法可一点也不安全,而且,他们都已经这样下杀手了,难道对方还会不杀他们么。   危慕裳刚射击了油箱一枪,车里还活着的四人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快速的从车里窜了出来。   看着他们瞬间窜出的身影,危慕裳几不可见的微勾唇角,正好练练她的枪法可以开得多快速。   车上的四名男子在快速的窜出来时,就地一滚就反手朝危慕裳射击。   但危慕裳隐藏在窗后,他们看不到准备的位置,只能朝她的方向胡乱射击着。希望能给自己争取点时间,躲到废厂里面去。   听着接连响在耳边的枪声,危慕裳连眼也没眨一下,伴随着他们的枪声她更加快速的弯曲食指开枪了。   连扣了四下扳机后,不意外的看到接连倒下的四抹身影,危慕裳的眼睛从瞄准镜里移开,她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信心的。   扫了眼暂时安全的废厂前方的空地,危慕裳将视线移向高速路段的那个人影。   不见了?   看着恢复平静的高速路段,危慕裳下一瞬就将视线移向车队尾,此时爆炸已经停止了,只是车辆在爆炸后还依旧燃着火花。   在一盏盏或明或灭皆静止不动的车灯中,危慕裳看到有两束灯光,正快速的朝废厂的方向驶来。   危慕裳连忙端起枪,将瞄准镜抬到眼前。看着融入夜色的黑色越野车,是刚才高速路段上的那辆车。   通过瞄准镜将视线定焦在驱车前来的那张模糊脸上,危慕裳一点一点的看着他前进。   罗以歌之前说什么王牌,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以一己之力就出其不意的灭了敌人的一个车队,虽然出手有点意外,也有点简单。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让车队接近废厂半分。   他一边驱车前进,还一边朝外开枪,射击那些在爆炸中还剩下一口气的人。   看着他的举动,危慕裳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着丝丝的不舒服。   那些人,在威力那么大的爆炸中,能幸存下来的屈指可数。但罪魁祸首明显还不准备放过这些幸存下来的人。   危慕裳一直觉得自己挺冷血的,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她的血相对来说,应该还算是热的。   虽然她刚才在击爆敌人油箱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如果可以,她并不想那么做。   她觉得自己都是双手正在慢慢的沾满鲜血,不可抹去的鲜血。   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危慕裳当初的想法。   她最初的想法很简直,她就想要当兵而已。当兵,就是为了找到大哥哥。   可现在,她不但没找到她的大哥哥,还不知怎么被罗以歌给缠上了师父,墙太高最新章节。   她原本以为单纯的当兵,单纯的找人。也在她踏进特种基地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她从没想过,她有一天可以眼也不眨的开枪杀人。杀的人,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为了想要活下去,罗以歌让她杀人,她竟然就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此时此刻,虽然这一切都出乎危慕裳的意料,但她却不后悔。   不后悔去当兵,不后悔踏进特别基地,不后悔……遇见了罗以歌。   再次扫了眼眼前发生的一切,危慕裳微抿了抿嘴,她甚至不后悔,她刚才所开的每一枪。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也并不是一个好人?   车越往废厂走,距离越近危慕裳看得越清楚。瞄准镜的世界里,在真切看清楚那张脸,那张熟悉的脸时,危慕裳震惊的瞪大了眼。   西野桐!   怎么会是他?   看见西野桐的脸出现在那辆车上,危慕裳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连忙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真的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在高速路上的人是他?   难道罗以歌口中的王牌也是他?   罗以歌?西野桐?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么?   自看见西野桐开始,一连串的问号就浮现在危慕裳的脑海中。   千丝万缕,勾来搭去的么也理不清。   微皱着眉,思绪翻转间,危慕裳虽然震惊却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见到来的是西野桐,她也就不再担心了,放下枪就转身朝楼下走去。   罗以歌悄无声息的走到楼梯中部时,赖无言和他的两个手下刚从车里下来。接着车灯的亮光,正举着枪四处搜寻着他的身影。   “嘿,这里!”看着他们背靠背弯着腰,小心翼翼瞄向四周的身影,罗以歌轻笑一声,从阴暗处显出身来。   罗以歌一出声,赖无言三人立刻将枪口转向了他。   看着齐刷刷对准自己的三把枪口,罗以歌也不在意。在他们警惕的视线中,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   “罗,罗以歌!”看见罗以歌一步步的步下楼梯,赖无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有了撤退逃走的念头。   开车的人也真是的,他根本就没说要开进废厂里来,怎么一转眼就冲进来了呢。   “赖无言。”走下最后一层台阶后,罗以歌缓步向他们走去,仅有的一丝光亮中,他看着赖无言闪烁的眼睛轻声念到。   “干,干嘛?”赖无言是面对着罗以歌的,他们之间的距离足有十几米左右。但看着罗以歌一步步前行,赖无言就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   罗以歌出现后,赖无言三人背对背围成圈的格局立刻转变,双双排在赖无言两侧举枪对着罗以歌网游之所谓依然。   “赖哥,你抖嘛抖?气势!气势!”赖无言左侧的男子,见赖无言不但一点点的后退。举着的枪还微微颤抖起来,当下就小声提醒道。   “气势毛!闭嘴!”被手下当面点破自己微微懦弱的颤抖,赖无言一怒,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   赖无言欲哭无泪,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们以为他不想要气势么,他也想,非常想好吧!   这要是放在五年前,他面对罗以歌的时候那叫一个雄纠纠气昂昂。   可是,五年下来。每跟罗以歌交一次手,他的气势就萎缩一分。   五年后,他没一看见罗以歌就逃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些没断奶的奶娃子还敢跟他提气势,气势顶毛用,能当饭吃么?   “干嘛?”罗以歌突然就觉得好笑了起来,他被赖无言追杀,结果赖无言却反过来问他想要干嘛,“应该是我问你,你想要干嘛吧?赖大哥。”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奉命行事……”一听罗以歌叫他赖大哥,赖大哥心下一抖。连忙摇头推脱回去,他连额头都沁出了丝丝密汗。   “赖哥,你干嘛那么怕他?”除了赖无言,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跟罗以歌交手,对于赖无言如此退缩的窝囊神色,十分不解。   “别说赖哥了,看着刚才那一连串的爆炸,我都有些怕了。”不等赖无言回答,赖无言右侧的男子小声答了一句,并且跟随赖无言后退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动着。   想到之前的那些爆炸,再想到要是自己没跟赖无言坐同一辆车的话,左侧的男子后背瞬间就冷汗层层。   眼角余光一瞥,看着因为赖无言两人悄悄的后退。而将自己暴露在最前面的现象,左侧那名男子连忙跟着他们一起,看似悄无声息的后退起来。   他们今晚出动的人可足有几百人,现在就剩他们三个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噔!噔!噔!’   就在赖无言三人心惊胆战的提防着罗以歌时,他们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   顺着声源看去,白裙,紧贴身体的白裙,修长的腿,纤细的小蛮腰,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形,雪白的肩。   下到一半的楼梯转角时,危慕裳猛地一个转身。   “嘶——”微亮的视线中,看着危慕裳绝美稚嫩的脸,赖无言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   苗条有致的身形,配上绝美的脸蛋。魔鬼身材天使脸孔,又是在这么一个危险的暗夜出现。   赖无言等人瞬间就被迷惑住了。天呐,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惑人妖精。让人简直想一口就拆吃入腹。   ‘砰!砰!砰!’   就在赖无言三人看着危慕裳如痴如醉的时候,他们的脚边突然就响起了三声枪响。   突然袭至脚边的子弹,让他们跳脚的同时瞬间将他们的神智拉了回来。   看着脚边的三个小坑及子弹,赖无言三人猛地抬头看向危慕裳,他们刚才被危慕裳的美色迷住,赫然忽略了她手中的巴雷特狙击枪。   美女与野兽,不对!也对,巴雷特本来就是野兽。   看了看危慕裳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巴雷特m107狙击枪,赖无言三人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来,果然美女都是危险的重生之寒门女将军全文阅读。   越是美丽越是危险。   ‘砰砰砰!’   “还没看够是吧!”罗以歌异常的火大,看到赖无言他们对着危慕裳痴痴的流口水,他就火大的开枪警告他们了。   结果他们一退之后,一抬头竟然又去看他的女人,当他是空气么!   “啊——”脚边又是接连三声枪响,赖无言惊得跳脚的同时,更是惊呼出声。   难道之前的三枪不是那个美女开的,而是罗以歌开的?   看了眼罗以歌只是警告,并未直接枪毙了他们的背影。危慕裳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下楼去。   当危慕裳下了楼梯走到罗以歌身旁时,赖无言他们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危慕裳跟罗以歌,才明白过来罗以歌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赖无言瞥了瞥自己手中的手枪,又看了看危慕裳跟罗以歌的大家伙狙击枪。   光这武器大小就没得比,他还是换种方式好了。   “那个,中校大人,你明白的,我们并无恶意。”示弱的将枪口朝向地面,赖无言堆上笑脸看着罗以歌讨好道。   “举着枪的追杀是没有恶意的?”危慕裳微微讶异的挑了挑眉,没有恶意都追杀成这样了,那有恶意还不得把天给掀翻了。   “呵呵……这不是因为对象是罗中校么。”赖无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们有枪都抓不到罗以歌了,手无寸铁上阵的话,他直接去死还比较快。   迫于罗以歌太过凌厉的吃人目光,赖无言虽然是在跟危慕裳说话,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视线。   深怕多看一眼危慕裳,下一秒罗以歌就会爆了他的脑袋瓜子。   听了赖无言这话,危慕裳将目光转向罗以歌,敢情别人是看得起他才拿枪对着他的。   就在赖无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嗡鸣声。   紧接着,两束刺眼的灯光瞬间刺进众人眼中。西野桐在破门而入后,刷一声停在了赖无言三人的旁边。   赖无言三人瞪着眼睛瞅着从车上下来的西野桐,都在心里暗想着。难道这是他们逃生出来的一台车?可是,看着怎么这么眼生呢。   西野桐下车后,先是看了眼赖无言三人一眼,随后目光定定的看着罗以歌:“罗队。”   赖无言瞪着的眼睛一凸,完了,三对三,他们的胜算就更小了。   看到西野桐,罗以歌似是有丝惊讶,看着他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危慕裳一惊,微皱着眉看向罗以歌,难道西野桐不是他叫来的?   那罗以歌口中的王牌是谁?   “我刚要上高速,就看到罗队的车从高速路上漂下了坡,于是我就掉头过来了。”西野桐温润一笑,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解释道,   “你车上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危慕裳还是觉得不对,西野桐并不是道上的人。按理说,他的车上不该出现类似炸弹之类的东西,且还是那么多的数量。   “嗯……这车是我借的官途。”脸上依然是温润的笑意,西野桐的语气也甚是平静,丝毫不认为车上出现那些东西有何不妥。   见西野桐这番神情,危慕裳也不便多问什么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由,她不会为了满足的自己好奇心,而去逼迫别人什么。   听着他们没头没尾的对话,赖无言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瞬间将枪口指向西野桐:“刚才是你炸了我那些兄弟的?”   想到自己那么多的兄弟,就毁在西野桐一个人的手上。赖无言惊讶于西野桐竟有此本事,心里更多的则是怨恨。   那些可都是他的兄弟,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的眼前,他如何能心平气和的对待。   “是与不是,你想怎样?”转向赖无言,西野桐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笑意。似乎任何事都无法撕扯下他的温润。   “你!我……”赖无言被西野桐无所谓的神情刺激得更加愤怒,下一刻食指就搭上了扳机。   看着赖无言的动作,罗以歌眼眸危险一眯,瞬间抓起身上的匕首就朝他甩去。   “啊——”就在赖无言扣下扳机之前,他的右手腕猛地一次,瞬间疼得他一抖手枪掉落在地。   握着受伤的手腕弯下腰,赖无言看着直直插进手腕的匕首,目露惊恐的看向罗以歌。   刚才他一直看着西野桐,西野桐动都没有动一下。看着罗以歌沉冷下来的刚硬脸庞,赖无言惨白着脸色。   这一回,想必罗以歌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吧。   “这枪你们还是放下好了,别说我欺负你们。今晚,你们三要是能打得赢我们,我就放你们走。”想到基地里都没什么人肯跟他打架,他又有段时间没出任务了,罗以歌一手痒,就大发善心的放下了枪。   赖无言忍着疼额头落下几个黑线,他要是打得过罗以歌,早把他绑回去领赏了,还用得着放过他。   跟赖无言颓废的气息不同,他左右两侧的手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枪,再看了眼对方手里的狙击枪。   两人相视一眼,果断的扔了手枪,决定跟罗以歌他们过过招。   看着他们聪明的决定,罗以歌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狙击枪放在了一旁满是灰尘的废桌上。   见罗以歌这番模样,危慕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有轻松的活不干,罗以歌是皮痒了吧。   罗以歌有没有想过,他打架是方便。但她呢,她穿的可是裙子,还是长及地的裙子。让她穿着这身装扮打架,她直接摔跤还比较容易。   像是知道危慕裳唾弃他的想法,罗以歌深深的将她上下扫描了一眼,随后眨着眼跟她道:“慕儿,你看着这两把枪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看了看罗以歌放在桌上的枪,危慕裳也一把将手中的枪放了上去。   好吧,既然罗以歌让她做这么轻松的活,那她就不客气了。   对于怎么解决眼前的这三个人,西野桐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唯独赖无言有点退缩外,双方都同意了罗以歌的主意。   决斗。   危慕裳看着枪,赖无言手受伤了。他们两个就落了单,罗以歌跟西野桐和另外两个健全的敌人纠缠在了一起。   西野桐的车灯没关,废厂内的环境虽然灰尘漫天,倒也还算宽敞,任他们如何翻腾都是够的气功宗师在异世全文阅读。   看着罗以歌跟西野桐矫健灵敏的跟对手过着招,危慕裳是越看越心痒痒了,她也好久没动过手了。   瞄着捂着流血的手,想偷偷钻上西野桐的车溜走的赖无言。危慕裳眼一眯,果断的弯腰提起裙摆,拉起裙子空i在大腿处打了个结,随后她踩着高跟鞋就妙曼着身姿朝赖无言走去。   赖无言本来想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的。他想着他这么两条腿的溜出去,被发现的话转眼就会被拎回来,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西野桐完好无损的车上。   赖无言之所以选择西野桐的车,不选罗以歌的车,是因为西野桐的车上有宝贝。   只要他把西野桐的车搞到手,就不怕危慕裳他们追上去,到时他也就可以脱身了。   但是,想法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的蹭到西野桐的车门边,赖无言就惊恐的看到危慕裳正死盯着他,朝他走来。   一眼看去,赖无言看到危慕裳裸露出来雪白的修长大腿,刚想眼冒红心就,被危慕裳那双狠辣的黑瞳,给刺激的浑身一个激灵。   眼看着危慕裳离他还有些距离,最重要的是危慕裳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赖无言眼珠子一转,要是他动作快点的话,也许还能逃得出去。   想到就做,赖无言立刻就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拉开了车门。   令赖无言万万没想到的是,打开车门他刚想钻进车里。他的头就被猛地一砸,某个尖锐的角直刺得他脑壳发疼。   对于赖无言鬼鬼祟祟的行为,危慕裳早有准备。在看到他伸手向搭上车门把时,危慕裳果断弯腰曲腿,一把拽下高跟鞋就朝他迅猛丢去。   金鸡**的扔完右脚的高跟鞋,右脚一接触到地。危慕裳就对这一高一低的不平衡甚是不满,当下就拽起右脚的高跟鞋,对准赖无言又是一扔。   危慕裳觉得,虽然她扔手榴弹没到淳于蝴蝶那种,仍哪个鸡蛋就扔哪个鸡蛋的境界。但赖无言这么一个大活人,要扔准她还是没问题的。   脑袋刚一疼,赖无言半举着的受伤的右手腕,又被猛地一撞:“啊——”   两处疼痛一起袭来,特别是右手腕,钻心疼的赖无言一个踉跄,差点侧倒在地。   视线顺着身子一侧,赖无言赫然看到明晃晃躺在地上的两只高跟鞋。   看着那两只足有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赖无言就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没想到女人的高跟鞋,也是一大危险武器来着。   突然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滑动,赖无言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看。瞪着手中的猩红,赖无言在惊讶中快速的抚上头疼处。   看着满手的鲜血,赖无言气得颤抖着嘴唇,猛地转身指着危慕裳:“你!你竟然拿高跟鞋丢我!”   丟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头给丢出血了。这么多的血,伤口肯定很大。伤口大了就要缝针,缝了针就会留疤。留了疤就不帅了,不帅了他以后还怎么去泡妞!   “丢你怎么了!”危慕裳搓着手,走到赖无言面前,突然就握拳猛地朝他揍去。   与此同时,危慕裳的拳头还未袭上赖无言的脸,废厂的大门,再次闯进几束车灯,突然的闪了危慕裳的眼。   ……   120 强势压倒   与此同时,危慕裳的拳头还未袭上赖无言的脸,废厂的大门,再次闯进几束车灯,突然的闪了危慕裳的眼。   在刺眼的灯光中,危慕裳虽然闪了下眼,手中的动作却没有顿下,依然凌厉狠劲的朝赖无言挥去。   “啊——”被强烈的灯光刺了眼睛,赖无言反射性的抬手去遮挡。   但他手才抬至一半,下颚就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他一偏,被狠劲的劲道打趴在地上。   光线转了个方向照射到别的地方,危慕裳也不去看进来的车辆。抬脚就一下一下猛踹向赖无言。   “啊——别,别再打了!我不逃了!”虽然危慕裳是赤脚踢他的,但那劲道十足的脚跟还是踢得赖无言一阵一阵哀嚎,在地上翻滚闪躲着。   “晚了!”抽空将地上的高跟鞋重新穿回脚上,危慕裳将尖尖的高跟鞋跟,一下一下的对准赖无言踹去。   “啊——我认输!我认输!别踢了!”猛地被高跟鞋尖锐的鞋跟一踢,赖无言直感觉在拿打阵痛戳自己般。   那疼痛,比拿刀子砍他还让人难以忍受。   又狠踹了蔫蔫一息的赖无言一脚,危慕裳才收回脚去看向刚才进来的几辆车。   罗以歌跟西野桐在打斗中猛地一拳一脚制止住敌人,将他们打趴在地上起不来,随后也都将目光投向了那几辆车。   两辆车,总共才下来两个人。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淳于弘跟淳于蝴蝶,危慕裳挑眉,他们怎么也来了。   “哟!看样子我是来晚了。”淳于弘一从车上下来,快速的扫了眼现场,就惋惜道。   他还想来凑凑热闹呢,结果啥都没有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危慕裳还是不解,她也没看见罗以歌通知他们啊,怎么一转眼就全出现在眼前了。   “我是跟着我哥来的。”淳于蝴蝶一指淳于弘,表示她什么也不知道。   “你来的可真早,月亮都快下山了。”罗以歌踢了一脚趴在地上有一气没一气呼吸着的对手,转身就朝危慕裳走去散灵夫君最新章节。   “哦——”地上本来就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男子,在被罗以歌毫不留情的一踹之后,更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闷哼一声就瘫在地上不出声了。   “嘻嘻……不晚了,我可是丢下漂亮美眉就立刻赶过来了。”淳于弘一脸看我多够义气,为了兄弟舍弃女人,我多够意思的看着罗以歌。   罗以歌瞅着淳于弘冷哼一声,走到危慕裳面前。看着地上满头鲜血,正眨巴着可怜眼神看着他的赖无言,罗以歌就没好气的又是狠劲一踹。   赖无言竟敢给他逃跑,还敢让他的女人来收拾。不解气中罗以歌对着赖无言屁股,猛地就狠狠一踢。   “啊——哦哦……”先被罗以歌踹了一脚时,赖无言忍住没出声。但罗以歌踹向他屁股的脚劲,实在是太重了,他一个没忍住就嚎叫了起来。   在赖无言凄惨的嚎叫声中,罗以歌腰一弯手一伸,就果断的将危慕裳拉起绑住的裙摆给解开放了下去。   这么两条腿**裸的露出来,是想怎样。这里那么多男人,存在让他难受是吧。   看着罗以歌的动作,危慕裳脸色瞬间一僵。这个,罗以歌能不能别这么暧昧的帮她。这么一点小事,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那啥是吧。   对于罗以歌极具占有欲的暧昧动作,西野桐垂下温润的眼眸,嘴角挂着了然淡若清风的笑意。   与西野桐的沉默不同,淳于弘则是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搭着淳于蝴蝶的肩膀暧昧的看着罗以歌跟危慕裳:“呦呦呦!有奸情有奸情!”   罗以歌微眯起眼眸一瞥淳于弘,手在身上一抓再一甩。一道阴冷寒芒瞬间就朝淳于弘急速飞去。   “靠!”看着闪着寒芒的匕首,迅猛的朝自己飞来,淳于弘一惊,连忙推开淳于蝴蝶闪身躲开。   “罗以歌!你丫别太过分了!竟敢拿匕首射我?你丫活腻歪了是吧?”看着直直插进打开车门驾驶座上的匕首,淳于弘猛咽一口口水,一把拔下匕首指着罗以歌控诉道。   他交的都是些什么猪朋狗友,竟然拿飞镖丢他。这把军用匕首那么锋利,可是会要人命的知不知道。   “活腻歪的是你。”鄙视的扫一眼淳于弘,罗以歌心情一点也不爽。幸亏他没指望上淳于弘,不然他早挺尸了。   收回视线看向地上的赖无言,罗以歌又踢了他一脚:“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让他别白费功夫了,不可能的!”   “可……可是,我们头儿早就说过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给抓回去的。”赖无言很想站起身来跟罗以歌对话,但可悲的是,他现在实在是没那力气爬起来。   危慕裳也太狠了,一脚一脚全往他要害上踢,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再加上罗以歌后来的那几脚,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可以,赖无言也不想跟罗以歌交手的。他跟他们头儿提过换个人来跟罗以歌交手的。   但是,他们头儿说了,要么去抓罗以歌要么就去死。   他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死脑筋!”罗以歌唾弃一句,不再理会赖无言。拉着危慕裳的手就拿枪准备上车离开。   “留活口?”危慕裳看了眼地上虽然奄奄一息,却明显还有一口气的最后三人,看着罗以歌疑问道。   斩草不除根,这不像是罗以歌的性格重生的穿越女配全文阅读。   “杀了他们依然还会有第二个赖无言,留他们一命无妨。”不是罗以歌好心放过赖无言。   而是这么多次交手下来,他对赖无言还算了解。要是换一个人来追捕他,他还得再熟悉一番对方的套路。   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能减少一点是一点。他没那么有空专门去研究别人的底细。   见罗以歌上车,西野桐随即也上了自己的车。   “靠!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了!”淳于弘气愤的吼了声,来了什么好戏也没看到,还意外收获了一把想要他命的匕首。   “哥,走吧。”看着淳于弘愤愤不平的模样,淳于蝴蝶无奈,催了他一声就先上了车。   “一个个全都是没良心的家伙!”看着他们一个个上了车就离开的车屁股,淳于弘碎碎念了一声。   上车前看了眼手中的匕首,淳于弘嫌恶的随手就向后一甩。   “嗯……”就在淳于弘甩完匕首钻进驾驶座前,他耳边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哼唧声。   关上车门后,淳于弘不经意的向外看去。赫然看到跟罗以歌交手的那名男子,原本剩余的一口气,也在哼唧一声后彻底断气了。   看着明晃晃插在男子左胸口的匕首,淳于弘撇撇嘴。对着微光中男子的尸体,不客气的客气道:“失手失手!”   在回程时,淳于蝴蝶渐渐的脱离了队伍,慢悠悠的在路面闲逛着。   淳于蝴蝶的脑子混乱极了,她今晚会跟着淳于弘去危家老爷子的寿宴,及跟着他到这郊外来。   都是因为淳于蝴蝶不想要面对余北,那天过后,余北也不会他的a市了,蹲守在s城全城搜索着她。   淳于蝴蝶也不是说讨厌余北,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局面,她暂时不想看到他而已。   而且,刚刚在废厂里看见西野桐时,淳于蝴蝶将自己的目光不留痕迹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淳于蝴蝶一直都知道西野桐是优秀,他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还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温暖型的帅哥。   虽然淳于蝴蝶对西野桐的了解并不算多,最起码除了西野桐这个人外。对于他的家世,他家里有几口人,淳于蝴蝶一概不知。   那种围绕在西野桐身边的神秘气息,就更加的吸引淳于蝴蝶了。   西野桐虽然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和的面孔,他对谁都很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可是,当你真正去靠近他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在后退,他在刻意与别人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西野桐虽然对谁都好,但他对谁都没放在心上,   温润的疏离,冷冽的炙杀。   在淳于蝴蝶眼里,西野桐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热尤冷,所以以前就算淳于蝴蝶很嗨西野桐,觉得西野桐就是她的男神。   她也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因为她知道。她若太过热烈的话,西野桐会被她吓跑的。   可现如今,不知道是因为余北的关系还是怎样。   今晚看着西野桐,他还是那么的温润,依然是那么的优秀。但淳于蝴蝶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香港娱乐1980。   以前她看到西野桐,会很想要扑上去。但现在,她没有这种冲动了。   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淳于蝴蝶一直都知道以前的自己喜欢西野桐,她以为是爱情的那种喜欢。但今晚,她突然就质疑了起来,那是爱情么?   跟余北鬼混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会有心跳快速的征兆,她以为那是被余北气的。   前一天,她看到一本书上说。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自己会有心跳的感觉。   那一刻,淳于蝴蝶就迷茫了起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西野桐的,但是,心跳的感觉,她好像没有过。   反倒是余北,那夜醉酒第一次发生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但第二次的时候,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而且,那时的她虽然懊恼很想将余北踹下床去。但是事后,她并没有觉得余北脏,更没有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也没有想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绪。   她当时就觉得自己完了,她不能跟她的男神西野桐在一起了。除此之外,其他的她什么也没去想。   好像,她很顺其自然的就接受跟余北发生关系这件事。但她不知所措的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至于西野桐,淳于蝴蝶从没跟他表明过什么。现在的她,也不必去纠结她跟西野桐的关系。   以往,貌似西野桐也没将她的爱慕放在心上过。   现在,淳于蝴蝶要纠结的,也就只有余北一个人了。   就在淳于蝴蝶还在思索不清,不知该如何面对余北的时候,突然就有一辆车猛地拦截在了她的车前。   虽然这条道还没真正进入闹市,车流也不算很多。但突然被一辆车反方向的拦截下,还是让本就在走神的淳于蝴蝶一惊,连忙踩下刹车。   看着横躺在前方的熟悉车辆,淳于蝴蝶就一阵怒火攻心。   他娘的!   余小北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就不能让她清静会儿么!   看着余北的车,淳于蝴蝶踩住刹车的脚一放,猛地就踩向了油门。   ‘砰!’一声不甚响亮却也不轻的声响,瞬间在淳于蝴蝶跟余北的车间响起。   余北找不到淳于蝴蝶就在街上闲逛着,就在他闲逛了一晚上,就快失去耐心时。无意中的一个抬头,就看到了淳于蝴蝶的车。   虽然两人是呈相反方向行驶的,但中间并没有围栏围着。看了眼不算多的车辆,余北想也不想就调转了车头,瞬间就车身一横,将淳于蝴蝶拦了下来。   拦下淳于蝴蝶后,余北刚想下车,车身就猛地一震,侧身往前移了移。   对于淳于蝴蝶故意撞上他的车,余北一点也不意外。一撞下余北急忙稳住身形,待震动停止后,他果断的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的大男孩,脸色不善的朝她走来。淳于蝴蝶睁着双美眸瞪着余北,他到底是想怎样。   余北下了车后,径直朝淳于蝴蝶走去。他一把拉开淳于蝴蝶副驾驶座的车门,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夜未央(民国架空军阀)。   “余小北,你到底想干嘛?”已经无力去跟余北争辩什么了,淳于蝴蝶挫败着一张脸,无神的目视前方无奈道。   “我想干嘛?”余北错愕,难道他想干嘛淳于蝴蝶一点也不知道么,“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你一点也没听进去?”   ‘叭!叭!叭!’   一听余北这么说,淳于蝴蝶就烦躁的连拍了三下喇叭。   “我也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听明白?”火气瞬间上来的朝余北一吼,淳于蝴蝶越来越觉得对余北无可奈何了。   她以前从不知道余北是这么固执,这么钻牛角尖的一个人。   不就是一点小事,一件乌龙的醉酒事件么。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了,余北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   “明白,但我不接受!”定定的看着淳于蝴蝶有些抓狂的神色,余北一点也不松口。   这件事他已经打定主意了,淳于蝴蝶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我靠!余小北你是准备逼婚还是怎样?”猛拍着方向盘,淳于蝴蝶简直想拿枪一把灭了余北。   这两天她都快被余北给折腾疯了,一逮着她就说要她嫁给他。   可是tnnd!余北这tm算是求婚么?   求婚怎么没有鲜花戒指的?   连个屁都没有就想她淳于蝴蝶嫁给他,他想得倒美。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不是逼婚,是求婚!”余北眉头微皱,难道淳于蝴蝶没看出来他是认真的么。   余北知道淳于蝴蝶这两天都在躲着他,他就不明白了。他都愿意负责了,淳于蝴蝶还跑什么。   一般发生了那种事,不都是女方逼南方就范,要求结婚的么。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全乱套了。   对了,淳于蝴蝶之前说喜欢西野桐来着。可是,余北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知道,他家野哥对淳于蝴蝶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   西野桐也跟他说了,淳于蝴蝶并不是真的喜欢他。既然不是真的喜欢西野桐,那淳于蝴蝶还在纠结什么。   他余北有什么不好么?他这次回家还被一个女人缠上,要逼婚他呢。   他上一秒还在恐惧婚姻,下一秒就跟淳于蝴蝶求婚了。这还不够说明他的真心了么,淳于蝴蝶到底有什么好拒绝他的。   他长得虽然清秀了点,但也很帅好不好。父母健康,家庭和睦的,他母亲也很好说话,淳于蝴蝶要是嫁过去的话,肯定不会有婆媳关系不好的问题。   这么好一个家庭,他这么好一个男人。淳于蝴蝶在拒绝他什么。   “求婚?余北你好意思说你是求婚?你的鲜花呢?你的戒指呢?没这些东西你好意思求婚么?”   淳于蝴蝶被气乐了,伸出手朝余北摊了开来质问着。亏余北还说得理直气壮,难道他要她就这么**裸的跟着他?   不是淳于蝴蝶觉得求婚非要这些东西,而是余北整天追着她屁股后面要她嫁给他,结果他除了追啥都没干。   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没看见她正烦着么,一点眼色都没有漫漫真武路最新章节。   关于醉酒的乌龙事件,更关于余北死缠烂打要逼婚的憋屈事件。淳于蝴蝶跟谁都没说,就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是不是现在有鲜花戒指的话,你就嫁给我?”余北眸光微闪,突然就低声细语的看着淳于蝴蝶道。   看着余北这么一副眉头微皱,小心翼翼的小样,淳于蝴蝶就知道他没准备鲜花戒指。   为了逼迫余北退缩,淳于蝴蝶当下就一拍方向盘果断道:   “余小北,姐今天也跟你说清楚明白了。今天!现在!此时此刻!你要是能拿出鲜花戒指来,姐就嫁给你!否侧,你就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语气坚决的一口气说完,淳于蝴蝶看着瞪眼微惊的余北,一脸的决绝。   今天过后,余北要是还敢缠着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真……真的?”余北张着嘴突然就结巴起来,生怕淳于蝴蝶是在拿他开玩笑。   “比金还真!”咬牙猛地点头,淳于蝴蝶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话语。   余北这小样,都被吓傻了,一看就知道啥都没准备。   淳于蝴蝶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余北也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许,她今晚就能够摆脱了余北也不一定。   不是淳于蝴蝶瞎猜想,主要是余北的神情,明显是被淳于蝴蝶的鲜花戒指给吓着了。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淳于蝴蝶,脸上明明在写着,原来求婚还要鲜花戒指。   一得到淳于蝴蝶肯定的回答,余北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下车了。随后他绕过车头,将淳于蝴蝶也给拖了下来。   “你干嘛?”被余北拖出后,淳于蝴蝶警惕道,“余小北,我刚才可是说得很清楚,是此时此刻!要是你现在去买鲜花戒指的话,可是不做数的!”   余北也不回淳于蝴蝶的话,径直打开了自己的车门,一把拿出放在后座上的一大束玫瑰。   “……!”一见余北从车后座拿出的东西,淳于蝴蝶就开始瞪眼,美眸瞪得凸凸大大的,这是什么!   捧着余北一把塞到自己怀里的火红玫瑰,淳于蝴蝶突然就被震惊的脑袋空白。   不单只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火红玫瑰的手僵硬着,就连身体都被这束火红玫瑰给震得僵住了。   这大晚上的,她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tm的一定是!   道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路灯的光亮并不是很亮。淳于蝴蝶的车灯打在她的脸上,这一刻。   看着怀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他面前的淳于蝴蝶,余北觉得她美极了,比她怀里的玫瑰还要美。   看着这样美丽,这样如梦似幻的淳于蝴蝶。   对瞪着眼还处在震惊中的淳于蝴蝶,余北左手往裤兜里一掏,突然就单膝跪了下去。   “淳于蝴蝶,我是余北,余、小、北,嫁给我!”将戒指盒打开,余北双手捧着一颗十克拉大钻戒,果断的递到淳于蝴蝶面前。   目光炙热的看着淳于蝴蝶,余北说‘嫁给我’时的语气。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你……”微颤着性感的唇瓣,淳于蝴蝶不敢置信的瞪着跪在她身前的余北重生之神才风流最新章节。   玫瑰花束太大了,挡住了余北递向她的大钻戒。   此刻淳于蝴蝶也没心思去看余北手中的戒指,她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余北那张说嫁给他的认真脸色。   定定的看着淳于蝴蝶错愕震惊的神情,余北也不急,坚定的跪着等待淳于蝴蝶的回答。   四目相对,一双认真坚定,一双错愕迷茫。   淳于蝴蝶看着跪在她身前的余北,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她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余北的那句‘嫁给我嫁给我!’   道路上有其他的车辆经过,看见他们这番情景,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有些比较年轻的车主跟同乘的朋友,都纷纷摇下车窗朝淳于蝴蝶呐喊道:“哦——答应他!嫁给他!”   淳于蝴蝶没被外界干扰到,她也没听到路人的呐喊声。   思维自余北拿出火红玫瑰就开始停转的她,与余北对视良久,淳于蝴蝶突然就将手中的大束玫瑰,猛地砸向余北:“你混蛋!”   淳于蝴蝶一将手中的玫瑰砸向余北后,她即刻就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猛地被淳于蝴蝶披头一砸,余北瞬间就蒙了。其实他有想到过淳于蝴蝶会是这种反应,但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余北仍跪在地上发蒙的瞬间,他没看到的是,淳于蝴蝶一转身就克制不住的落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水。   瞬间一蒙又瞬间惊醒后,余北看着淳于蝴蝶果决离去的背影。立马就起身,捧着砸向他的玫瑰,以更快速窜上了淳于蝴蝶的车。   不管淳于蝴蝶答不答应他,此时此刻,他都不能让淳于蝴蝶单独离去。   泪眼朦胧中,淳于蝴蝶一上车就准备开车离去。但副驾驶座的车门砰一声猛地关起,模糊的视线瞥到余北的身影又钻了进来、   “啊——啊……”这一刻,淳于蝴蝶没去看余北,但她却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余北一惊,看着趴在方向盘上就嚎啕大哭的淳于蝴蝶,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余北幻想过千种万种淳于蝴蝶可能会有的反应,却独独没有此时此刻淳于蝴蝶嚎啕大哭的反应。   “余……余小北,你混蛋……”震耳欲聋的哭声中,淳于蝴蝶依旧断断续续的控诉起余北来。   每个女孩子,肯定都幻想过未来的爱人跟自己求婚时的场景。   淳于蝴蝶也有想过,在她想来,求婚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着也得在发生在众人祝福的视线中才是。   可是,看看余北选的时机,这乌漆抹黑的大晚上的,荒无人烟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有个毛的祝福视线。   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着也得在选得风景秀丽大好风光的场景不是,再不济在咖啡馆什么氛围比较好的地方也成。   可是,看看余北选得场景,忒玛的是在违规停车的大马路上!   大马路的,有个毛的情调!   她幻想中多么美好的求婚,结果就在今晚,就被余北给狠心的毁灭了。   这么神圣的求婚,这么扯淡的一个男人重生之金泰妍。还要她答应他的求婚,答应个毛线答应!   “余小北,你……你给我滚蛋!”嚎啕声中,淳于蝴蝶挥手拍打着余北,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一点也不想!   余北竟然毁了她梦想中的求婚,真tm该拉去枪毙了!   “你别哭别哭!你不哭我就滚!”眼也不眨的任由淳于蝴蝶打着他,余北眉头紧皱,担心的看着淳于蝴蝶怎么流也流不完的泪水。   他不就求个婚么,淳于蝴蝶有必要感动成这样么。   “你!”一听到余北竟然这么乖,让他滚就滚,淳于蝴蝶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更加的气了。   “你可以滚了!”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淳于蝴蝶虽然眼眶里还溢满了泪水,却定定的看着余北恶狠狠的赶他下车。   一见淳于蝴蝶果真不哭了,余北勾动唇瓣,嘴角一上扬,笑笑的看着淳于蝴蝶讨好道:“你都不哭了,我还滚什么呀?”   “你!啊——余小北你tm不是人!混蛋!”见余北只是在耍着自己玩,淳于蝴蝶瞬间就抓狂起来,挥舞着双手不住的拍打余北。   “嘶——”淳于蝴蝶的手劲可不小,虽然她没打余北脸。但那一下一下劲道十足狠狠拍打过来的手劲,还是让余北龇牙咧嘴起来。   打了半响,也不见淳于蝴蝶有停下来的趋势,余北果断的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   “你发泄完没?”控制住淳于蝴蝶的双手后,余北快速的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一手控制她的双手,一手搂着她就往自己怀里带。   “你!”看着突然放大到眼前的余北的脸,淳于蝴蝶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水眨掉,才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余北,“你放开我!”   挣扎了一瞬,淳于蝴蝶郁闷的发现,她挣不掉,余北何时变得这么大力了。   “不放!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嫁不嫁给我?”眼对眼鼻对鼻,余北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瞪着她的淳于蝴蝶。   “不嫁!”火气的呼着气,淳于蝴蝶想也不想就立刻反驳道。   听到淳于蝴蝶还是坚决的拒绝他,余北唇一抿。搂着淳于蝴蝶的手更紧了几分,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你刚才可是说了的,只要我拿出鲜花戒指来,你就嫁给我的!”余北也瞪着眼睛跟淳于蝴蝶对视着,淳于蝴蝶刚才明明很肯定的告诉他。只要有鲜花戒指就嫁给他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我说了么?我怎么不知道?肯定是你听错了!”淳于蝴蝶眼也没眨一下,看着余北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肯定没有!   虽然淳于蝴蝶面色正经异常的跟余北对视着,但她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余北把她抱得这么紧,两人又靠得这么近。   怎么办,她的心跳好快,她又不敢乱动。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淳于蝴蝶只得更加的瞪着眼睛跟余北对峙着,只有这样,她才能忽略自己心中的慌乱。   “你!”淳于蝴蝶睁眼说瞎话的无赖模样,瞬间就让余北无可奈何了起来。   这里又没有别人,他也忘记录音了。有谁可以给他作证,淳于蝴蝶刚才真真切切的说过那样的话?   四只大眼又近距离的瞪了数秒,看着怀里倔驴般的淳于蝴蝶随身恶魔系统。余北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猛地就倾身一把将淳于蝴蝶给抱了过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啊……”身子猛地一后仰又瞬间被往前一带,淳于蝴蝶得到自由的手反射性的揽住余北的脖子。   “你想干嘛?”淳于蝴蝶一惊,对于自己瞬间转移到余北腿上的姿势,非常的不自在。   将淳于蝴蝶牢牢的锁在自己怀里,余北决定换个方式,改走温柔攻势去。   “蝴蝶……”打定主意后,余北瞬间就温情脉脉,深情款款的看着淳于蝴蝶低喃出声。   “……干,干嘛?”淳于蝴蝶瞬间被余北的柔声细语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余北这样,她一点也不习惯。   看着淳于蝴蝶收起蛮横有点动摇的神情,余北心里一喜。也不回淳于蝴蝶的话,猛地就拥紧淳于蝴蝶,一头钻进了她的怀里。   真软,真香。   余北一脸幸福的窝在淳于蝴蝶怀里。   淳于蝴蝶身体瞬间一僵,因为是坐在余北腿上的关系,余北头一低也就无赖的贴在了她胸前。   看着贴在她胸前还不安分,竟然还蹭来蹭去的余北。淳于蝴蝶一瞪眼,搂着他脖子的手,瞬间就贴上他的耳朵,一把将余北给揪了起来。   “你丫到底想干嘛!”抓着余北的两只耳朵,淳于蝴蝶提着脑袋就恶狠狠低吼道。   “老婆……”耸拉着媚眼,余北瘪着嘴可怜兮兮的瞅着淳于蝴蝶。   嚣张蛮横的女人,可怜巴巴的男人。   这一对比,看着余北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模样,淳于蝴蝶瞬间就觉得自己像个泼妇一样。   “我去!谁是你老婆了?”被余北可怜巴巴的神情惊着,淳于蝴蝶嫌恶的猛地放开余北的耳朵,末了还把他的脑袋推离了自己一点。   此时此刻,淳于蝴蝶别提有多后悔了,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余北的。   她招惹谁不好,怎么就偏偏招惹上余北了。害得她现在像块狗皮膏药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么?”余北假意看了眼车内的环境,随后就猛地抱紧淳于蝴蝶,埋首在她的颈窝。   “放开!余小北你……”推拒着余北紧紧搂住自己的身形,淳于蝴蝶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北类似哀求的话语给惊着,打断了。   “别动,让我抱抱。”吸取着淳于蝴蝶身上的气息,余北闭着眼低声道。   听着余北带着点恳求意味的嗓音,淳于蝴蝶突然就不敢动了,任由他抱着自己。   僵着身体半响后,淳于蝴蝶斜瞥着余北的后脑勺。他贴顺的乌黑发丝似是突然柔软了淳于蝴蝶心里的某处地方,她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蝴蝶。”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气氛,余北轻吻了一下淳于蝴蝶的脖颈,小声唤道。   “嗯。”颈项突然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令淳于蝴蝶身体一紧。但余北轻轻柔柔的嗓音,顷刻间便扫去了她的不安。   手不知何时回抱余北,看着自然熟络的纠缠在余北肩膀上的双手。淳于蝴蝶眸光微闪,她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脑袋枕在余北的脑袋上,发丝纠缠间,淳于蝴蝶感觉到了丝丝贴心的感觉[hp]召唤玛丽苏!全文阅读。   这一刻,忽然就有些什么东西,在淳于蝴蝶的心里渐渐的明朗起来。   拨开迷雾的清明,虽然还有些迷茫,却也看得足够清晰了。   “在你眼里,我很差劲是么?”缓缓抽离淳于蝴蝶的颈项,余北捧着她妖媚的脸,目光柔和的看着淳于蝴蝶,低低询问道。   两人之间的气场,在突然之间就都收起了身上的菱角,以柔和的姿态,一点一点的向对方靠近。   原本挥剑对峙的两人,转瞬就放低了身段,浓情蜜意的柔和在了一起。   “没,没有。”看着余北小心翼翼,深怕受伤的眼神,淳于蝴蝶连忙摇头否定道。   其实余北很好,不管从哪方面看,最终能在特种基地留下来的人,都不会是差劲的。   军营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余北既然有本事在基地里站稳脚跟,他就不会是差劲的。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听到淳于蝴蝶否定的答案,余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更加的委屈的瞅着她。   “我……我……”淳于蝴蝶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余北的眼睛,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关系好吧,让她怎么回答。   余北这么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她又不忍去呵斥他。   “所以我还是很差劲是么?”   “没有,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你差不差劲跟我嫁不嫁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强悍的男人么?既然我不差劲,你为什么不嫁?”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余小北!你够了哈!”淳于蝴蝶终于忍不住发飙了,tm的,余北就算再委屈再小可怜,他也终究是余北!   死脑筋死倔死驴的余北!   “不够!”淳于蝴蝶发飙了,余北也不爽了。   他就不信了,他还收拾不了淳于蝴蝶了。   “啊——你干嘛?你别乱来!”   余北将淳于蝴蝶移到副驾驶座上,然后他快速的放倒了座椅,接着就果断的压了上去。   “余小北!你tm给我住手!”奋力的跟余北争抢着保护自己身上的衣服,奈何淳于蝴蝶的力气敌不过余北,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剥离自己的身体。   “余……嗯……”推拒着身上的余北,淳于蝴蝶气得瞪眼,她不要这样,她一点也没有车震的爱好,“余……小北,不要……”   “晚了!”不理会淳于蝴蝶的抗拒,余北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良久过后,在淳于蝴蝶放弃挣扎后,在余北计谋得逞时,他们看着对方迷蒙满含**的眼,耳边貌似听到了敲击声:   ‘咚!咚!’   “开窗!开窗!”   121 再做一次   ‘咚!咚!’   “开窗!开窗!”   两人紧贴的身子一僵,余北抚在淳于蝴蝶腰上的手突然一滑,从她腰间落到座椅上。   “开窗!”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余北颓败的一下压倒在淳于蝴蝶身上。埋首在淳于蝴蝶的颈窝,余北突然就欲哭无泪起来。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交警很多钱,不然他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   他都走到门口了,就不能让他进去喝口水再出现么!   淳于蝴蝶睁着惊悚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车顶。感觉到余北颓败下来的气息,淳于蝴蝶的脸红了一阵又黑了一阵后,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淳于蝴蝶抿着嘴闷笑起来,微微震动的高耸胸脯不断的刺激着余北。   淳于蝴蝶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跟在车上就,她更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样的时候,会被交警给逮个正着。   这一晚上,又是求婚又是瞎搞,最后还被交警给现场抓奸,这是要怎样混乱才够多姿多彩。   听见淳于蝴蝶幸灾乐祸的笑声,余北更加的郁碎了。他都把淳于蝴蝶给扒光了,结果却看得见吃不着。   火气甚大的憋成内伤间,余北突地就张嘴,愤恨的一口咬上了淳于蝴蝶的肩膀处。   “嗯……”笑声戛然而止,淳于蝴蝶眉头一皱,猛地伸手去推余北的脑袋。   余北下嘴这么狠,万一咬破了怎么办。   见淳于蝴蝶伸手推自己,余北就更加的不爽了。某处还未完全消下去的地方,突地就往前一冲。   “嗯……”   “嗯……”   两声轻哼,一声舒服的感叹,一声错愕的闷哼。   “余小北!”淳于蝴蝶在错愕后,瞬间就咬牙切齿起来,“你丫给我出去超级拍卖行!”   tnnd!   余北不知道窗外有人么!   竟然给她来这么一招,找死是吧!   “赶紧的!开窗!”   就在余北还想干什么坏事时,窗外又响起了敲击声及催促声。   “哎……天要亡我!”双手撑在淳于蝴蝶身侧,余北在起身前,突然低头猛啄了一下淳于蝴蝶的唇瓣,“老婆,等我!”   “嗯……”猛然间余北快速的退出,让淳于蝴蝶不由得又是一阵闷哼。   淳于蝴蝶心里羞愧,面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余北快速着装的身影。   余北倒好,裤子一提一拉就完事了,那她怎么办!   还要她等他,等毛线等!   余北自己收拾妥当后,他本想就这样打开窗,完事后继续跟淳于蝴蝶那啥的。   但是吧,他转念一想不对,要是淳于蝴蝶走光了怎么办。于是他二话不说以更快速的速度帮淳于蝴蝶穿戴了起来。   淳于蝴蝶那个郁闷,她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穿衣服脱衣服还要别人帮忙了。   看着余北在自己身上熟络的动作着,淳于蝴蝶更加的郁闷。余北以前,该不会经常干这种事吧。   瞥到淳于蝴蝶瞪着他的幽怨眼神,余北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般,开心一笑倾身又是一吻。   ‘啵!’响亮的一记啄吻后,余北笑容灿烂的看着淳于蝴蝶低笑道,“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我有说什么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淳于蝴蝶不领情,瞅余北那小样,肯定是经验多了,才猜到她在想什么的。   “……”余北无语汗颜,他人品真有那么差么,怎么淳于蝴蝶就是不相信他,“你在想什么,你脸上都写着呢。”   帮淳于蝴蝶也穿戴好后,余北还特意检查了一番她的状况。确认她不会没有暴露出一点春色后,这才摇下车窗。   “交警同志,有何贵干?”看着窗外明显等得不耐烦的交警,余北嘴角一扬,甚是熟络的跟他打招呼。   “有何贵干?你违章停车知道不?”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明目张胆的玩车震!   后面那句话,交警同志只在心里唾弃着,并没有说出口来。   “知道知道!”余北连连点头,态度颇为良好的承认错误。   见余北态度还算良好,交警同志也不打算为难他。侧目往车内瞥了眼,想看看车内的淳于蝴蝶,却被余北一个侧身给挡住了视线。   “前面那辆车是你的还是里面那个人的?”了然余北的动作是为何,交警同志鄙视的瞅了他一眼,认真的开着他的罚单。   “我的。”   “出车祸了还是怎样?”交警同志指着余北车子,明显凹进去一块的侧车身,不紧不慢的问道。   看余北车子的摆放,及淳于蝴蝶车子的方向。交警同志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淳于蝴蝶的车撞的。   这对小情侣也真是的,闹脾气也该回家去闹才对,跑到大马路上折腾个什么劲重生之黑道邪医全文阅读。   玩碰碰车不算,还玩车震。真当他们交警都是吃软饭的不成,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没有,我不小心磕到的。”瞄了眼自己的车子,余北连口否认道。   他媳妇儿开心,就是把他车子给砸了,他也照样不说一句。撞凹那么一小块算个什么事儿。   轻轻的斜睨余北一眼,交警同志眼里有着鄙视。又是一个败家的公子哥,钱多得没处使怎么不分点给他。   “签名。”交警同志刷得撕下两张罚单递给余北。   余北结果罚单一看,两张罚单一摸一样,罚款200,扣3分。   “同志,这还要扣3分啊?”罚款也就算了,扣分也可以,怎么着扣一分也就算了,怎么还要3分呢。   “车来车往,违章停车也就算了,你还有本事玩车震?你都有本事玩还没本事接下这3分?”见余北也不是凶神恶煞的那类人,交警同志便多说两句。   “……”余北郁闷,他倒是想车震来着,这不还没震么!   要是震了扣3分也就算了,可他根本就没来得及震么,怎么就不酌情给他扣个1分算了。   “余小北!你丫赶紧签名走人!”见余北盯着罚单郁碎的神情,淳于蝴蝶比他还要郁碎,余北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3分,那我可签了。”瞅着身后的淳于蝴蝶,余北一脸坚决,像是赴刑场般。   “赶紧的!”淳于蝴蝶猛地就提脚踹了一下余北,余北这啰嗦劲可是越来越啰嗦了。   “收好罚单,十五天之内记得到交警部门交罚款。行了,赶紧离开!”交警同志指了指余北的空车,示意他赶紧一起把车开走。   “……”罚都罚了,扣都扣了,就不能多让他停两分钟么。   “看什么看?赶紧下车!”见余北幽怨的瞅着自己的小模样,淳于蝴蝶低喝一声,自己一咕噜爬到了驾驶座。   “我下车,那你别跑?”下车前,余北多心的提醒了一句淳于蝴蝶。   “娘的!你丫下不下?”淳于蝴蝶简直想抽开余北的脑袋壳看看,他脑子里面的构造到底是有多峰回路转,这么多弯弯,这么啰嗦个不停。   “下下下!”一见淳于蝴蝶想要发飙的兆头,余北连忙打开车门滚下了车。   “交警同志,后会无期!”余北一下车,看也没看路边的交警同志一眼,急匆匆的跟他打个招呼就立刻窜上了车。   但无论余北再怎么快,淳于蝴蝶还是比他快了一步。他一下车,淳于蝴蝶就立即扭转方向盘猛踩油门,绕开余北挡在车前的车辆,咻的就绕开了。   “靠!”淳于蝴蝶火烧屁股快速离开的车影,令余北低咒了一声。他就知道淳于蝴蝶肯定会偷跑的。   淳于蝴蝶突然急调头再快速离开的车影,令交警同志不由得瞪眼,紧接着余北又在他面前以更快的速度驱车追赶上去。   “喂!超速!你们俩给我停下!”交警同志追着余北他们连跑了两步,随后就果断的停了下来。   他两只腿,人家四个轮,怎么追。   “擦!都当我是空气是吧!”在交警面前还敢明目张胆的超速,嫌分扣得不够多是吧官策。   交警同志咒骂一声后,转身就骑着他的两轮宝马往回走。要是再被他遇上余北的话。   哼,有他好看!   淳于蝴蝶自信自己的车技不赖,但同样的,余北的车技也同样不赖。   无论淳于蝴蝶怎么甩,都甩不掉后面紧追不舍的余北。   回到了热闹的繁华街道,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淳于蝴蝶没冲过去,被后面的余北追了上去。   “余小北!你到底是想怎样?”摇下车窗,淳于蝴蝶对着停在她左侧的车子,张嘴就烦躁的低吼了一句。   “我们好好谈谈吧?”余北也不在紧追不舍的逼迫淳于蝴蝶,沉静下心,心平气和的看着淳于蝴蝶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不是淳于蝴蝶多想,她总有种直觉。一谈判,到了最后,败下阵来的肯定是她。   虽然以前跟余北抬扛赢的人总是她,但到了这件事上,淳于蝴蝶就觉得自己赢不了。   她从没见过余北有这么执拗的时候,固执的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淳于蝴蝶很不明白,余北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的么。不就一场醉酒一夜情么,余北有必要这么纠缠着她不放么。   还是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她?   可是也不对,她跟余北虽然闹腾。却也没到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余北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   想到了某种可能,但立即就被淳于蝴蝶给否决了。   余北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   其实余北跟淳于蝴蝶是同一年生的,他们一样大。但因为余北的那张正太脸,淳于蝴蝶一直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待。   要说姐弟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余北那人,在淳于蝴蝶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男孩,要她怎么跟他在一起。   “明天可就回部队了,你确定我们要以现在这种关系回去?”余北也不恼,依旧心平气和的反问着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回头瞪着红绿灯不说话了,回了部队,她跟余北要是还这么闹,很快就会被别人知道的。   xx五星级酒店,双人豪华套房。   淳于蝴蝶盘腿坐在沙发上,死命的换着电视台。   “想谈什么你就快说!”半响也不见余北出声,淳于蝴蝶烦躁的将遥控器一扔,瞪着身旁的余北道。   “蝴蝶,我们认识多久了?”靠在沙发上,余北眸光平静的看着淳于蝴蝶。   “不知道。”收回目光,不知为何,淳于蝴蝶竟不敢跟余北太过冷静平和的目光对视太久。   将淳于蝴蝶的闪躲看在眼里,余北将视线重新移到电视上。想着第一次跟淳于蝴蝶见面的情景,余北轻勾了一下嘴角,缓缓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新兵连的后山里。那天覆带着我们班的新兵进到了后山,还没遇见你的时候,远远的我就已经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笑得很爽朗,那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痒,心里暖暖的。那时候听着你的穿透树林而来的笑声,就知道你很开心。”   “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不知怎的心跳就停拍了一瞬九天至尊最新章节。那时候我想要走进你,跟你当朋友的话,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想着想着,余北突然就瘪了一下嘴,委屈的继续道:“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把你给惹生气了。那么冷的天,我们还在河水里打了起来。”   耳边听着余北低声细语的诉说着新兵连的事,淳于蝴蝶的思绪也渐渐的被他拉回到了那时的情景。   淳于蝴蝶也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余北的情形,那天那么多的人。当他们闯入她们地盘的时候,她一眼望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余北。   那时候的余北,咧着嘴闪着又白整齐的牙齿,直愣愣的盯着她瞧。那时候的淳于蝴蝶,看到余北的第一反应就是。   那小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不然怎么会盯着她笑得那么傻兮兮的。   想到那时的余北,那时的热闹情景,淳于蝴蝶不自觉的牵起了唇角。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很天真,很幼稚,会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事就大打出手。虽然现在的他们也说不上有多成熟,却也回不到那时那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烂漫了。   “那天跟你在水里打了一架后,我还发了两天的烧呢。”想到那次发烧被战友们取笑说。   打不过一个女兵也就算了,结果还把自己给整病了。   想到这余北就郁闷,他体质也不算差好吧,那天的河水那么冰冷。他在水里浑身都湿了,后来还在野外待了那么久才回营地,会感冒发烧很正常好不好。   “那天之后,我也发烧了。”淳于蝴蝶清楚的记得,那天半夜危慕裳跟顾林拿了药给她吃,然后就一整宿不停的给她换冷毛巾敷额头。   也就是那次之后,淳于蝴蝶对危慕裳跟顾林才慢慢转变了态度。才从心底里一点一点的去了解她们,相互了解体谅着,她们最终才会那么合拍的走到了一起。   “你也发烧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余北惊讶的看着淳于蝴蝶,那次发烧,余北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淳于蝴蝶,淳于蝴蝶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当时余北被大大的打击到了,一起下得水。结果他一个大男人感冒发烧了,淳于蝴蝶一个弱小女子反倒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是什么天理。   “我晚上发得烧,早上起来就没事了。”斜睨着余北,淳于蝴蝶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虽然余北现在的身材不错,但第一次见余北时的那副小身板。明显就是营养不良缺少运动的体质,不发烧才真是天理不容。   淳于蝴蝶的眼神看得余北心里发毛,那是什么鄙视的眼神?她到底是有多嫌弃他?   余北张嘴就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但一想到他今晚的目的还未完成,便硬生生给压下去了。   “蝴蝶,我想好了,我们在一起吧?”余北往淳于蝴蝶身边蹭了蹭,目光认真的看着她真诚道。   看着突然蹭到自己身边的余北,又对着他一脸认真的神情。淳于蝴蝶脑袋瞬间就当机了,愣愣的跟余北对视着。   “我,我还没准备好。”淳于蝴蝶微微退了一点,看着余北受伤的神情,小声道。   淳于蝴蝶根本就没想过,她跟余北会有发展到这一步的一天。这才多长时间,总得让她考虑考虑吧。   虽然她跟余北还算挺熟的,但她恋爱都没谈过。总不能一来就答应余北的求婚吧,那未免太随便了点痞女军王最新章节。   一直以来,淳于蝴蝶想要找一个成熟稳重的对象。好歹可以宠宠她,让她撒撒娇,保护她什么的。   可是,余北这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成熟的模样来。跟她想象中对象,何止是天南地北。   “你还要准备什么?”余北皱眉,却还是轻声询问道。   他得忍着,绝不能再惹淳于蝴蝶发火了。   “……不知道。”淳于蝴蝶是真不知道自己还要准备什么,只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她真没准备好。   余北瞬间就无语的瞪着淳于蝴蝶,瘪着嘴一脸挫败跟淳于蝴蝶无辜的眼对视着。   突地一下往后倒在沙发上,余北无力的闭上了眼。   到底还要他怎样啊!   “不对呀。”淳于蝴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两天一直都是余北在追着她跑,她怎么就没想过余北为什么要追着她跑。   “你干嘛非得要我嫁给你?”关于那晚的事,淳于蝴蝶已经说过了,她不需要余北负责。   “你不明白?”猛地一睁眼,讶异的看着淳于蝴蝶,想知道淳于蝴蝶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明白什么?”淳于蝴蝶一脸迷茫,余北的表情,是说她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么。   “靠!”余北瞬间就怒了,敢情他在这里瞎追了半天,淳于蝴蝶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想法。   他承认,以前的他跟淳于蝴蝶不太对盘。可是,这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扭转了,反正他现在看淳于蝴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余北伸手猛地扯下淳于蝴蝶,将她抱紧在怀里,眼神坚定炙热的看着她:“蝴蝶……”   淳于蝴蝶被一股大力一拽,瞬间就趴在了余北胸前,被他紧紧搂着。   一惊之后对上余北深情炙热的眼眸,淳于蝴蝶一怔。呆呆的看着余北,仍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贴在他的左胸口。   时间空间突然就静默了下来,余北半卧在沙发上,淳于蝴蝶趴在他胸口怔怔的看着他。   “蝴蝶,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么?”抬手缓缓摩擦着淳于蝴蝶的脸颊,余北的眼神越来越痴。   以前他不明白,但余北现在明白了。他不是故意要跟淳于蝴蝶抬杠的,他,只是为了让淳于蝴蝶注意到他而已。   既然他不能让淳于蝴蝶一眼就爱上他,那就先让她记住他,不管是好的坏的,记住了就好。   “嗯。”感觉到贴着手心的砰砰砰心跳声,淳于蝴蝶机械似得的点了点头。   “它是不是越跳越快了?”指腹缓缓摩擦转移到淳于蝴蝶性感诱人的唇瓣,余北的眼神越来越暗,拇指指腹在她唇上一点一点轻轻滑过。   一下一下迅猛鼓动的心跳声,从淳于蝴蝶的手心传达至她的心脏,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起来。   “嗯。”依然是反射性的回答着余北的问题,淳于蝴蝶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又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有都明白。   可是,脑子却混乱一片,理不清头尾,所以的一切都密密麻麻的纠缠着。   “有没有听到它在跟你说,我、爱、你我的主神妹妹最新章节。”   缓缓拉低淳于蝴蝶的脑袋,余北痴痴的看着淳于蝴蝶清晰可数睫毛下的双眼。用自己的嘴唇摩擦着淳于蝴蝶的唇,轻声低喃道。   听着三个俗气不已的字眼从余北嘴里飘出,淳于蝴蝶的睫毛猛地向上提了几分,本就混乱的脑子嗡一声炸开了。   余,余北说什么?   我爱你?   怔怔的瞪着近在眼前的两汪痴目,淳于蝴蝶脑中闪现出一行字。   余北在跟她开玩笑,对的,一定是的。   看着淳于蝴蝶不敢置信的反应,余北一点点的合上了眼。大掌移到淳于蝴蝶的脑后,将她更加的按向自己,瞬间擒住她讶异的微张的唇瓣。   既然淳于蝴蝶不相信他说的,那他就做给她看好了。   淳于蝴蝶呆呆的仍由余北亲吻着她,转辗摩擦纠缠间,直到她觉得自己快窒息时,她才在发射性的挣扎中回过神来。   “余小北,放,放开……”推开余北后,淳于蝴蝶软绵无力的趴在他肩膀大口呼吸着。   一边呼吸着,淳于蝴蝶的思绪也一点一点随着呼吸,快速的回笼。   思绪越是涌回大脑,淳于蝴蝶的眼睛就睁得更大,眸里写满了震惊与不置信。   稍微缓解过来后,淳于蝴蝶一把捧住余北的脑袋,将他的脑袋从自己颈项移到自己面前。   “余小北,你刚才说什么?”定定的看着余北,淳于蝴蝶的神色异常认真,她必须要知道余北是不是在跟她说谎。   “你明明就听清楚了不是么?淳于蝴蝶,我说,我爱你。”余北也认真异常的跟淳于蝴蝶对视着,他不明白,淳于蝴蝶到底在逃避什么。   再次听到余北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淳于蝴蝶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她的心却突地一沉。   “余小北,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更加凑近了余北几分,淳于蝴蝶仍然不相信,脸色平静,声音更为的平静的质问着余北。   “淳于蝴蝶!你tm到底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要骗你!”余北怒了,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为什么淳于蝴蝶还是不信他。   他的表白,鼓起那么大勇气的深情表白,就换来淳于蝴蝶一句骗她的?   被余北一吼,淳于蝴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   余北的吼声虽然吓到了淳于蝴蝶,却也惊醒了她的神经。   淳于蝴蝶突然就一把推开余北,大声回吼道:“不是骗我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爱我?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如果说淳于蝴蝶有想过谁谁谁会对她有好感,会喜欢上她的话。那她绝对没有想过的,就是余北有可能会爱上她。   她跟余北,淳于蝴蝶怎么也不信余北会对她有好感,甚至爱上她。   淳于蝴蝶崩溃般推开余北一阵怒吼后,她放松下来一坐,身体却一僵。   感觉到屁股下某个膈应人的物体,淳于蝴蝶预感不太妙的从余北脸上往下看。   视线扫过余北的肩膀胸膛,淳于蝴蝶的眸光突的就定在了余北的下腹部。   她,她什么时候跨坐在余北身上的?   她怎么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她怎么会坐到余北这个危险地方?   猛地被淳于蝴蝶一坐,余北瞬间就身体一紧贵妇。之前在车上他的火气都没彻底消下去,经过刚才那缠绵一吻,更是瞬间就挑起了他的欲火。   看着淳于蝴蝶在僵硬了一瞬,忽的就想起身离开的身影。余北当即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按了回去。   刚离开那个炙热地方,突然又被抓了回去,淳于蝴蝶又羞又气的羞红了一张脸。   “余小北!你放开!”看着面对面抱紧自己的余北,淳于蝴蝶火烧屁股的想推他离开。奈何力气没余北大,落在下风。   “啊……”淳于蝴蝶的厉声警告及愤怒的脸庞,非但没让余北放开她,反而被一个翻身就压在了沙发上。   “淳于蝴蝶,不信我爱你?”紧紧将淳于蝴蝶压在身下,余北控制着她乱推的双手,沉声问道。   “……不信!”淳于蝴蝶想也不想就摇头,肯定的回答着余北。   “那你信不信?我会做到你信!”双眼微眯,余北危险的看着身下的淳于蝴蝶。   罗以歌说过。男人,就该要有男人的样子。该出手时绝不能手软!   “不信!”一听余北还是信不信的绕,淳于蝴蝶发射性的就硬着脖子说不信。   但是,刚一说完不信淳于蝴蝶就觉得不对劲。脑子里回放了一遍余北的话,淳于蝴蝶下一秒就瞪眼了。   “不是……嗯……”淳于蝴蝶未完的话,瞬间就淹没在了余北的唇下。   “晚了!”狠狠吻上淳于蝴蝶前,余北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   淳于蝴蝶不相信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难道她不知道,关于那方面的事情,男人是最经不起刺激的么。   ……   暮夜暗沉,浮浮沉沉间。   从沙发到床上,从床上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到床上。   淳于蝴蝶虚脱无力的仍由余北摆弄着,她哀求着余北别在动了,她承受不住了,可余北还是自顾自的移动着。   一直到接近昏迷前,淳于蝴蝶呢喃着说她信。她信余北是爱她的,余北才心满意足好心的放过了她。   躺在余北怀里,淳于蝴蝶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仍由余北在她耳边缓缓诉说着关于她的一切。   虽然很累,很想睡。但淳于蝴蝶还是扛住睡意,细心聆听着余北的柔声细语。   听着余北柔和的讲述着有关于他们,从相识到如今的一点一滴。   淳于蝴蝶才知道,原来她在余北眼里。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骄横不讲理,原来她也会有可爱淘气的形容词。   “余小北,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会不会对我好?”窝在余北怀里,淳于蝴蝶突然就打断余北,小声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会!一定会!”虽然淳于蝴蝶说的是如果,但余北还是心里一阵悸动。   淳于蝴蝶这么说,是打算接受他了么?   听到余北肯定的回答,淳于蝴蝶心里温暖一笑,嘴角牵起一抹阳光的笑意武神空间最新章节。   其实,余北还是不错的,对吧。最起码,他会对她好,不会乱来。   “那你得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回拥着余北,淳于蝴蝶在他怀里蹭了蹭。   也许,她可以试一试。   她跟余北都到这份上了,就当是给他,也她自己一个机会。   “你答应了?”余北一喜,拥着淳于蝴蝶的手就更加的用力了,像是要把淳于蝴蝶揉进他身体里面般。   “嗯……你快松手!我快,快喘不过气了。”淳于蝴蝶无力的捶着余北宽厚的后背,被余北猛地一抱,她胸口闷得慌。   “老婆,老婆……”连忙放开怀中的淳于蝴蝶,余北一脸幸福的唤着她。   一听到老婆二字,淳于蝴蝶瞬间就头顶飞过一大群乌鸦,余北未免太得寸进尺了点。   “我是答应试着跟你在一起!不是答应你的求婚!”猛地一掌捂上余北笑得贼兮兮的脸,淳于蝴蝶将他推离自己的眼前。   “反正在一起了你早晚都得嫁给我,我提前叫有什么不对?”抓下脸上的手,余北吧唧一口就亲了一下淳于蝴蝶的掌心。   “你mei!谁说跟你在一起就要嫁给你了?”扛着酸软无力的身体,淳于蝴蝶猛地翻身骑上余北的腰,指着他鼻子就恶狠狠道。   靠他姥姥的!   她淳于蝴蝶又不是卖身,余北休想缠着她不放。   “嗯……老婆,你这姿势……是为夫还没满足你,还想再来一次么?”余北瞅着被单下滑,瞬间裸露出妙曼身姿的淳于蝴蝶,认真的考虑着再来一次的问题。   “靠!余小北你丫精虫上脑是吧?”感觉到余北又在蠢蠢欲动的某处,淳于蝴蝶一瞪眼,狠揍余北一拳后果断地翻身下马。   但淳于蝴蝶没想到的是,她的背部刚贴到床单,身上就立即压来了一抹沉重的身影。   “余小北!我不要……了。”   不知何时起,貌似余北一欺身而上的时候,淳于蝴蝶就拿他没办法了。   ……   从郊外回到市区,罗以歌直接载着危慕裳回到了迷夜酒吧。至于淳于弘,当然也走进了迷夜酒吧玩乐。   罗以歌本想带着危慕裳直接回房休息,但耐不住淳于弘的纠缠,于是三人便准备到包房去好好聊聊。   他们一走进迷夜酒吧,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吵杂声。七拐八拐绕进一楼大厅的时候,危慕裳随意的往舞池一扫,却看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司空星宗和司空姿千。   就在危慕裳看过去的同时,司空姿千一个甩头也看到了危慕裳。   司空姿千身形一顿,原本魅惑的眼眸在看到人群中的危慕裳时,瞬间就染上了阴毒的目光。   看到了危慕裳,司空姿千自然没将她身旁的罗以歌漏掉。远远的看着几个月不见的罗以歌,司空姿千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他,而瞬间快速跳动起来。   从特种基地出来后,回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又见不到,其实司空姿千对罗以歌已经渐渐淡忘了那种感觉极道特种兵。   司空姿千将对罗以歌的爱慕,通通都转移到了对危慕裳的恨意上。   直到今时今日再次见到罗以歌,司空姿千才突然发现。原来她对罗以歌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强烈,那个男人,她还是想要。   在突然见到自己的仇人,而仇人身边又站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时,司空姿千的心瞬间就被恨意占满了。   她拨开人群,一步步挤出拥挤的舞池。目光定定的看着危慕裳,直直的朝他们走去。   司空星宗也在舞池中,他刚开始没发现什么。但看到司空姿千突然离开的身影,他顺势看去,赫然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又看了眼司空姿千明显是冲她而去的背影,司空星宗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危慕裳发现司空姿千也看到她后,她们对视了两秒,危慕裳就果断的扭开头不去看她。   但危慕裳这一驻足的眼神,却被身旁的罗以歌发现了。他顺着危慕裳刚才的视线看去,司空姿千阴毒的目光瞬间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到司空姿千,罗以歌眉头微皱,她怎么还有力气跑出来玩。   危慕裳被绑架那天的事,罗以歌都调查清楚了。司空姿千被危慕裳灌了一整包春药的事,罗以歌也知道。   此刻看到司空姿千阴毒的目光,罗以歌直后悔,那天怎么就没把司空姿千给一起炸死呢。   其实罗以歌更意外的是,那一整包春药的剂量非常之大。解药的话应该也需要一整天的时候,现在才过了两天一夜而已。   不得不说,司空姿千的恢复能力非常之好。   三人一起走着,估计是司空姿千的阴毒目光杀伤力太大了,连淳于弘都被刺伤了。   咻的侧头一看,看到死盯着他们的方向,直奔他们而来的司空姿千,淳于弘眉头一皱。   这司空姿千他可从没招惹过,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吧?   虽然淳于弘的女伴非常之多,但对于选女伴,他可是很有讲究的。像司空姿千这种出名到飘城过市的名媛,淳于弘是绝不会去沾染的。   “歌,那妞该不会是找你的吧?”用手肘撞了撞罗以歌,淳于弘看着他暧昧的挑着眉眨着眼。   虽然淳于弘也不认为罗以歌看得上司空姿千那种女人,但司空姿千那么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不是对着他的话肯定就是冲着罗以歌的,不然总不可能是她对危慕裳有意思吧。   “你要的话随便你上。”斜睨一眼淳于弘,罗以歌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算了,太随便的女人我不要。”淳于弘撇撇嘴,找司空姿千的话,他还不如自己撸管算了,最起码他的兄弟会很安全。   危慕裳跟罗以歌都没去理会司空姿千,他们的步伐依旧是不慌不忙的走着。   虽然隔着人群与距离,但司空姿千是追着危慕裳他们跑的。   没多会儿,司空姿千就窜到了危慕裳他们面前,猛地伸手拦住他们三人。   ……   122 压死我啊   没多会儿,司空姿千就窜到了危慕裳他们面前,猛地伸手拦住他们三人。   与此同时,看到一脸决绝突然拦住他们的司空姿千,危慕裳三人也脚步一顿。   见他们停下后,司空姿千收回了手。先是收敛起满含恨意的目光,不明所以的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到罗以歌脸上。   “罗队,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司空姿千。”目光一转到罗以歌脸上,司空姿千转瞬间就眼含春意,一脸娇羞想看又不敢看的瞅着罗以歌。   那天绑架危慕裳反被灌了春药后,浴火浑身中的司空姿千并不知道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是罗以歌将危慕裳救走的。   司空姿千自然也不知道罗以歌知道她绑架危慕裳的事情了。   罗以歌本不想出声,但司空姿千都看着他发问了。基于礼貌,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知道。”   罗以歌回答的是他知道有司空姿千这个人,并不是说他记得司空姿千这个人。   如果可以,罗以歌当初是怎么着也不会在司空姿千扭伤脚的时候,抱她回营地的。   早知道她会对危慕裳不利的话,罗以歌肯定一开始就将司空姿千给丢出特种基地去,谁还管一号卖了谁的面子让司空姿千留在基地。   “罗队,你怎么出来了?我……”司空姿千柔情蜜意的看着罗以歌,她刚想找个借口约罗以歌。就看到司空星宗突然站在了她的身边,她未出口的话也被打断了。   “小裳儿,原来你这儿呢。”跟司空姿千一起拦在危慕裳他们对面,司空星宗自动忽略了罗以歌跟淳于弘的身影,一脸暧昧的唤着危慕裳。   看到淳于弘跟危慕裳在一起,司空星宗并不奇怪。但罗以歌他是没见过的,用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罗以歌,司空星宗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罗以歌的气场太过强大了,一看他的人,就知道此人不同寻常。要是胆小一点的,估计都不敢抬头去罗以歌了。   仔细将罗以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司空星宗突然就心头一凛。看着罗以歌他猛地想到了那天射击在梁柱上,整齐排列而下的子弹孔痕迹。   沉下眼眸与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对视着,司空星宗直觉得那双瞳眸深不可测,竟见不到底般漆黑。   危险,这是司空星宗看向罗以歌的双眸时,第一个印在脑海的形容词。   看着那双深邃犀利锋芒暗藏的瞳眸,司空星宗越来越确定,那天出手救危慕裳的,就是眼前之人。   那天之后,他还去调查了一番,可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到那天那人的半点信息。   刚才听司空姿千说,他叫罗以歌?   对于罗以歌这三个字,司空星宗说不上多熟悉,却也是听见过。他从司空姿千干爹的口中听见过几次罗以歌这三个字。   司空星宗可以初步断定,罗以歌是个军人,且一定是实力不俗的军人。   扫了眼罗以歌跟危慕裳靠在一起的臂膀,司空星宗眸光一闪,嘴角邪气的勾起一丝笑意。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危慕裳不待见他了,她身边都有一个罗以歌了,想来是看不上他这种流氓头子了。   收回目光前又随意的瞥了眼淳于弘,司空星宗的心里稍微好受点。他之前以为危慕裳是淳于弘的女人,现在看来,明显不是了。   这样一想,淳于弘应该算是一个看得到吃不到的家伙。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最起码,他司空星宗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一脸流氓地痞样出现的司空星宗,司空姿千就觉得头疼,他们这两兄妹,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我们应该不熟,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每次听到司空星宗叫一句小裳儿,危慕裳心里就恶寒一句。   但无论她怎么说,司空星宗都一样死样的假装听不见。   对于这再一次的提醒,危慕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真的不想听到司空星宗这么叫她,还是因为罗以歌在她身边,她不想让罗以歌误会她跟司空星宗有什么。   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一出口就变成这样了。   一听到司空星宗唤危慕裳小裳儿,罗以歌的眼眸瞬间一沉。看向司空星宗的瞳眸也不由得凌厉几分。   罗以歌自然知道危慕裳跟司空星宗没什么,但听到别的男人这么亲密的唤危慕裳,罗以歌还是觉得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司空先生,你有事?没事的话请让让。”轻启双唇,罗以歌看着司空星宗异常客气的说了一句。   对于司空星宗,罗以歌还是有所了解的。几年前在a市突然兴起的最大黑帮,就是司空星宗的。他这两年更是将触手延伸到了a市的周边城市。   但这一切并不是司空星宗一个人的功劳,他身后的幕后黑手帮了他很大的忙。不然单凭司空星宗区区市长之子之力,是不可能将版图扩展到那么大的。   听见罗以歌唤他司空星宗,司空星宗微微讶异,转瞬却又讽刺自己大惊小怪,罗以歌要知道他,有何难得。   “在下司空星宗。”伸出右手举到罗以歌面前,司空星宗一脸正经,大有跟罗以歌结交一番的意思。   对于危慕裳跟罗以歌还是司空姿千之间的关系,司空星宗光猜也能猜到。   他也知道罗以歌肯定不待见司空姿千,但那不代表罗以歌不待见他司空星宗。   司空星宗也没想罗以歌能有多待见他,他只是遵循某人的嘱咐。就算不能跟罗以歌成为朋友,也别成为他的敌人,提前笼络一番示个好意而已。   见到司空星宗突然跟罗以歌示好的伸出右手,淳于弘反倒奇怪了。这个司空星宗,平时连他都不怎么待见,怎么罗以歌一出现,就对罗以歌这么好了?   “罗以歌。”看着司空星宗眼里的桀骜不驯及一丝丝的示好,罗以歌眉头轻皱。犹豫一瞬,终是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   对于罗以歌跟司空星宗之间的微妙变化,危慕裳并不关心。她视线一转,突地就对上了司空姿千不太友善的目光。   见罗以歌忽略自己跟司空星宗摆起了正经,司空姿千也识趣的不去打断他们。一得空的她,这才看向危慕裳,认真的打量起她来。   司空姿千是第一次见危慕裳穿得这么正式,紧身的晚礼服将她高挑的身材衬托的苗条至极,凹凸有致的甚是诱人。   纯白的颜色更是将她衬得如出水芙蓉般清艳,配上那张绝美的脸足以把男人的魂儿都给勾去。   越看司空姿千就越是恼火,眼里的恨意也就越浓。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她就知道危慕裳长得不错,现在一打扮,就更是美得让她嫉妒。   她不允许别人比她美,危慕裳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而已,凭什么比她美!   “贱人!”碍于罗以歌在场,司空姿千并不想去自毁形象。阴毒的看着危慕裳,她无声的说着这两个字。   危慕裳无奈,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司空姿千要这么怨恨她。   “白痴!”想到自己被司空姿千绑架的鸟事儿,危慕裳也不客气的无声回了她一句。   不就一个男人么,司空姿千是想要她怎样?   危慕裳知道她现在跟罗以歌不清不白的,可就是因为不清不白她才没将司空姿千放在眼里。   要是她想要跟罗以歌在一起,罗以歌是她的男人的话,她肯定第一个就灭了司空姿千。   敢肖想她的男人,活腻歪了是吧!   看懂危慕裳在说她白痴,司空姿千气得瞪大了双眼。   危慕裳竟然骂她白痴!   “你跟我来!”他们围堵在走道上,司空姿千瞥到左侧包间出来一个服务员。里面的客人已经走了包间刚被收拾好,司空姿千就拽着危慕裳冲进了包间。   看着突然被司空姿千拉走的危慕裳,罗以歌嘴唇一抿没去制止。对付司空姿千,罗以歌是一点也不担心危慕裳的。   包间的门一关上,司空姿千本想一把甩开危慕裳,最好将她甩到地上去的。奈何她甩了几次没甩成功,反而被危慕裳猛一抽回手,害她差点跌倒。   “危慕裳!谁让你跟罗以歌在一起的?”瞬间前倾的稳住身形后,司空姿千就指着危慕裳厉声质问道。   她不知道罗以歌是她看上的男人么,谁批准危慕裳去染指的。   “你管得着么?”危慕裳斜睨着司空姿千嘲讽道,她做什么还轮得到司空姿千来指责她么。   她会跟着司空姿千进来,也是想消消火修理修理司空姿千。   那天她虽然灌了司空姿千吃春药,但她没看到后面的发展情节,谁知道司空姿千是怎么解了药效的。   要是司空姿千轻而易举的就解了药效,那她不是很亏,她可被绑架了好几个小时。   “话说,司空姿千,吃春药的滋味美妙么?”微眯起眼,危慕裳上下打量着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脸上画着淡妆,虽然身上穿的是吊带热裤。但一眼看去也不至于看出个堕落少女来,反而是她的清纯脸蛋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稚嫩可口了。   瞄着司空姿千的该凸凸该凹凹的身材,再看她那张纯情妹子的脸,不得不说,这样的司空姿千还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的。   司空姿千白里透红的皮肤,更加危慕裳看到了她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痕迹。   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是太明显,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司空姿千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还未完全散去的吻痕。   看来,帮她解药的人很猛么,连脚趾头都有明显的痕迹。   危慕裳暧昧探究的眼神本就让司空姿千有些不自在,一听到从危慕裳嘴里吐出春药二字,司空姿千更是瞬间就抓狂起来,眼神崩溃的死死瞪着危慕裳:“危慕裳!你简直不是人!”   拜危慕裳所赐,那一天的事是司空姿千这二十几年来的噩梦,她想都不敢去回想。现在,危慕裳竟然还敢跟她提那天的事。   “我不是人?司空姿千你可真好笑,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把你送给我的还给你,这很公平不是么?”   有胆点火却没胆承担爆炸时的声响,司空姿千可真是够胆够有勇气的。   “滚!”公平?她只是想对危慕裳下药,结果并没有下成不是么。这算哪门子的公平!   “危慕裳我警告你,不准你再跟罗以歌在一起!”上前几步,司空姿千指着危慕裳鼻子阴毒的看着。   “呵……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危慕裳轻笑一声,突地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猛地就夹住司空姿千指着她鼻子的手。然后看似轻松实在狠劲的掰着司空姿千的食指,大有拽断她手指的劲头。   危慕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命令她这样那样。   司空姿千高高在上惯了,爱命令人她不管。但,司空姿千若是想骑到她头上,她可不答应。   “嘶……放,危慕裳你给我放手!”食指被危慕裳夹着一直向外掰,司空姿千抽不回手指去推危慕裳。危慕裳反而更加使劲的折她的食指,看着快要折到手背的食指,司空姿千痛的连忙出声吼道。   ‘咔!’   对峙中,两人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危慕裳手腕猛地使劲一转再一甩后,司空姿千惨叫一声就握着自己的右手蹲在了地上。   “啊……痛……”看着自己如同面条般无力垂下的食指,司空姿千的痛呼声一停,惊恐的看着自己食指。   断……断了?   她的手指断了?   “啊——危慕裳!我跟你没……嗯……”不敢置信中,司空姿千尖叫一声猛地起身就朝危慕裳冲去。   但她还没扑到危慕裳身前,就被危慕裳一脚给踹到在地了。   看着疯子般狰狞着脸孔朝自己冲来,现在又卷缩在地上的司空姿千,其实危慕裳很汗颜。   司空姿千不是没吃过她的亏,明知道打不过她还敢跟她单独相处,她看起来像是手软的人么。   “司空姿千,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蠢。下次想找人麻烦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个保镖。”缓缓走上前,危慕裳看着捂着肚子爬起一半的司空姿千,当下又是一脚狠踹下去。   再次被踹倒在地,司空姿千跌的方式不对,脑袋猛地一下磕在了地面。   “啊……危慕裳!我一定杀了你!”忍着腹部和头部的尖锐疼痛,司空姿千阴毒的仰看着危慕裳,满含恨意的咬牙切齿道。   “祝你梦想成真!”蹲下身,危慕裳看着司空姿千柔声微笑道。   真字一落音,对着司空姿千圆睁的恨意眼眸,危慕裳猛地一拳揍向了她的下颚。   “啊——”   ‘咚!咚!’两声后,司空姿千被半仰起的脑袋被危慕裳揍得一偏,突地撞上了地面。司空姿千的脑袋反射性的弹起后,她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看着司空姿千流下血丝的嘴角,危慕裳叹息的摇了摇头:“真不经打。”   像司空姿千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蛮横千金,如果不是司空姿千一直纠缠不清的话,危慕裳根本就不屑动手。   奈何司空姿千就是咬上了她,怎么着也不肯松口。   迷夜酒吧的包间隔音非常之好,司空姿千的惨叫声外面的人是一句也没听到。   同样的,外面的动静危慕裳也是不知道的。拉开包间的门,虽然解决司空姿千的时间不长,但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他们,应该已经去了固定的那间包间才对。   但出乎她意料的,罗以歌跟淳于弘还有司空星宗,依然定定的站着过道中间。更意外的是,危慕裳在罗以歌身边看到了另一抹熟悉的身影。   危元溪。   再一次在迷夜酒吧撞见危元溪,危慕裳什么也不想说,世界真小。   老爷子的寿宴应该才结束不久,危元溪不是应该呆在危家大宅陪老爷子的么,怎么到迷夜酒吧来了。   看见危慕裳从包间里出来,危元溪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会突然出现。   危元溪见到危慕裳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搂住了罗以歌的手臂,得意的狠瞪着危慕裳。   危慕裳跟罗以歌一起从危家离开,就已经让危元溪很不爽了。她闷得出来喝闷酒,没想到遇到了罗以歌,最重要的是,危慕裳竟然不在罗以歌身边。   危元溪一看到罗以歌的身影,立刻就飞奔了过来,一脸兴奋小鸟依人的站在罗以歌身边。   看到司空星宗跟罗以歌站在一起,危元溪有些惊讶。假装不认识司空星宗的无视他,然后在暗中瞪了司空星宗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   看到危元溪满含警告的娇怒眼神,司空星宗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司空星宗是真没想到,他以前的女人,看上的女人,就连他的妹妹司空姿千,怎么就一个个都看上了罗以歌呢。   看到危慕裳独自一人从包间里出来,淳于弘一点也不奇怪。要说危慕裳的性格,他可是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   危慕裳跟顾林,一个冷静一个火爆,要是惹了顾林,她肯定当场就还回去了。   至于危慕裳,她当场还回去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是过后么,那阴人的功夫淳于弘是再也不想体验第二回了。   “人多热闹,既然今晚上人都这么齐的话。大家就赏个脸,我做东请大家欢乐欢乐怎么样?”   现场暗流汹涌的诡异气氛淳于弘早就闻出来了。难得罗以歌回来,难得有好戏看,他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危慕裳跟罗以歌自是不想跟司空星宗还有危元溪同行,但司空星宗跟危元溪是十分乐意的。   五个人,三比二的情况下,危慕裳最终还是跟着他们进了包间。   进包间前,危慕裳留意到司空星宗跟擦肩而过的一个侍者,低声说了些什么。   危慕裳心下了然,司空星宗应该是担心司空姿千吧。   危慕裳跟司空星宗是最后进的包间,进去之前,司空星宗突然凑到危慕裳耳边低语了一句:“小裳儿,我还是想要你,有路走没?”   越是多人抢的女人,抢到手后就越有成就感。   鉴于对危慕裳的印象还不错,司空星宗不想放手。   危慕裳黑瞳一凛,突的一横司空星宗,冷着声淡然道:“死路!”   危慕裳是真不明白司空星宗兄妹俩是怎么想的,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不识趣,难不成都是受虐型的人物。   “……”危慕裳毫不犹豫的拒绝,令司空星宗一愣。他长得也不赖呀,身材也好,怎么危慕裳就看不上他呢。   司空星宗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罗以歌似有所发觉的回头看了危慕裳一眼,司空星宗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危元溪一直黏在罗以歌身边,罗以歌不留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后,她就像没看见罗以歌的排斥般,照样黏上去。   进去包间后,危元溪牛皮糖般粘着罗以歌坐下。   危元溪坐在沙发的最外端,在危慕裳想要越过他们做到淳于弘身边时。罗以歌眼也不抬就伸手一拽,猛地将危慕裳按在了他的另一侧坐下。   突然跌坐在罗以歌身旁,危慕裳狠瞪了他一眼。看到危元溪瞬间射过来的警告目光时,危慕裳本想起身的动作一顿,睨了她一眼就安安分分的坐在了罗以歌的身侧。   危元溪不想让她好过,她临走前也不能让危元溪多舒服。   “喂喂喂!罗小子不带你这样的哈!两美女都坐到你身边去了,那我搂什么呀?”一见罗以歌霸占着危慕裳,淳于弘当下就不干了。   危元溪都粘着他了,凭什么罗以歌还把危慕裳拽过去啊。他又不是和尚,就不能给他留一个么。   “要我帮你叫一打过来么?”斜睨嚷嚷个不停的淳于弘一眼,罗以歌伸手就按了一下铃。   “不用不用!两个就够了!”看着罗以歌果断按铃了的手,淳于弘连忙客气的推脱了一下,随后他又看向司空星宗挑眉暧昧道,“兄弟,你要几个?”   看了眼危慕裳,司空星宗朝淳于弘摇了摇头:“我就不用了,你慢慢享用。”   不是司空星宗装纯情,而是他是真没办法同时跟几个女人搞。虽然他女人很多,但他不会同时跟几个女人一起交往。   在他认定一个女人还没追到手前,他不会去染指其他的女人,这是他的底线。   也正因为这一点,司空星宗的销量还不错。那些女人跟他在一起,最起码不用担心三角恋四角恋各种多角恋。   全程下来,貌似只有淳于弘跟危元溪是玩得开心的。   危慕裳一直都沉默着,只有在淳于弘缠着她,她不得不回答的时候才会说上那么一两句。   不知为何,司空星宗也显得比平时沉默了许多。相比于淳于弘的花天酒地花言巧语,他会跟罗以歌谈些比较有内涵的东西。   而危元溪,除了挽着罗以歌的胳膊不放外,就是刻意的讨好罗以歌,跟他撒娇了。   对于危元溪,碍于跟危家的关系,罗以歌并冷言冷语的赶她走,却也没有对她多好,全当她是空气罢了。   最后,淳于弘觉得他们无趣,他搂着两美女就好心的放过他们,自己先走了。   危元溪粘着罗以歌不想走,罗以歌一个狠厉冷眼外加一句不早了,危元溪就瘪着嘴不敢再纠缠罗以歌了。   危元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司空星宗跟罗以歌客套了几句。临走前他眼含深意的看了眼危慕裳,眼里写着他不会放手的。   看见司空星宗看向危慕裳的暧昧目光,罗以歌眸光一沉。危险的瞅了眼危慕裳,罗以歌就拉着她往顶楼走去。   进电梯前,危慕裳抗拒着不想跟罗以歌在一起。   “我要回去。”明天就要回部队了,她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收拾呢,还有她的金毛狼狗,还没找到落脚点呢。   “不准!”紧抓着危慕裳的手腕,罗以歌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你mei的!你凭什么不准?”危慕裳被罗以歌的独裁**给刺激到,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就朝他踹去。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罗以歌的小腿也被危慕裳尖尖的高跟鞋跟,给踹了个正着。   危慕裳使得的力不小,腿上的痛令罗以歌眸色微暗。他看着一脸不平的危慕裳,伸手就把她掳进了电梯。   “靠!罗以歌,我不跟你上去!”看着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危慕裳不死心的剧烈挣扎着,伸手就朝罗以歌挥去了一拳又一拳。   闪躲了危慕裳的几个拳头后,见她还不死心的样子,罗以歌果断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都到我的地盘了,哪能你说走就走。”将危慕裳两只手反剪在身后,罗以歌猛地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靠!你放开我!”想到危元溪刚才一直搂着罗以歌的手臂,罗以歌现在又来抱自己,危慕裳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挣扎的也就更加的厉害了。   “别闹。”拥着危慕裳出了电梯,进了房门,罗以歌这才放开了危慕裳。   得到自由后,危慕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开门。但她捣鼓一番后,突然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   “靠!房门还用指纹来保险,罗以歌你以为你这是金屋啊?”狠狠踹了一下门,危慕裳回头瞪着罗以歌吼道。   就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破房子,罗以歌会不会太宝贝了一点。   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浪费金钱么。   “金屋藏娇当然得保险一点,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上一次他就是没有开启指纹这个双重保险,才让危慕裳给跑了,才导致危慕裳被绑架的。   这一次,罗以歌当然得小心点上双重保险了。   也不去看气得跳脚的危慕裳,罗以歌径自脱了外套就朝浴室走去。   被危元溪缠了一晚上,那味道难受死他了。   从浴室出来,罗以歌就见危慕裳啥事都没有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罗以歌微微一笑,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就朝走去。   他的小慕儿还是很懂得审时度势的,知道出不去也不为难自己,心安理得的窝了下来。   一个身材爆好的帅哥飘到眼前,坐在自己身旁。危慕裳瞥了他一眼后,继续盯着搞笑综艺节目。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罗以歌这人,有时候不能跟他来硬的。软的危慕裳又不太会,于是危慕裳决定,干脆晾着他得了。   任他风吹日晒还是狂风暴雨,她直接无视总行了吧。   陪着危慕裳看了会儿无聊透顶的综艺节目,罗以歌见她跟石柱般,还有继续看下去的趋势。   便开口询问道:“你不去洗澡?还是要我帮你洗?”   危慕裳心头的警铃瞬间大响,她也不去看罗以歌,盯着电视直接把自己往沙发的另一边挪去。   看着危慕裳跟条爬虫般,蠕动着远离自己,罗以歌挑了挑眉。   怎么着,危慕裳是打算跟他冷战?   野战罗以歌倒是挺喜欢的,至于冷战么,还是丢掉的好。   罗以歌突的一个起身再一落坐,他就再次挪到了危慕裳身边。   “慕儿,你知不知道在我眼里,冷战就代表野战的意思。”笑笑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眼里精光乍闪。   这都一年多了,危慕裳还是不开窍。对于危慕裳的感情神经迟钝成这样,罗以歌是真的无奈了。   最近,他在想,要不他就放弃之前的计划,来个先上车后补票好了。   那样的话,危慕裳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黑瞳冷芒顿现,危慕裳猛地拿眼横着罗以歌,想看看罗以歌是开玩笑还是怎样。   危慕裳只是对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比较迟钝而已,对于那些野战几p几p什么的。鉴于顾林经常在她耳边给她脑补什么的,她可不会不知道。   突然对上罗以歌眼中略有所思的危险光芒,危慕裳心下一惊。猛地就甩开手中的遥控器,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后,危慕裳飞一般就窜到浴室,并果断的关上了门。   “呵呵……”罗以歌被危慕裳反应过激的行为一惊,看着危慕裳转瞬间消失在浴室的身影,瞬间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感受着自己砰砰砰跳的异常快速的心跳,危慕裳靠在浴室的门上瞪大了眼睛。   “靠!罗以歌是想怎样?”绑架被罗以歌救出来后,危慕裳就隐隐的感觉到。她不能再跟罗以歌这样下去了,不然到最后死得最惨的肯定是她。   在浴室磨蹭许久,磨蹭到危慕裳的头发都快干了。一直到房内没了声响,危慕裳以为罗以歌睡了后,她才鬼鬼祟祟的从浴室溜出来。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落地窗的窗帘也隔绝了外面的光线。站在浴室门口好几秒,危慕裳才适应下房内i的黑暗。   视线在黑暗中渐渐的清晰过来,看着昏暗中空无一人的房间,危慕裳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床上的那抹凸起上。   床上露出一颗脑袋的是罗以歌,微眯了眯眼看到罗以歌闭上的眼睛。危慕裳却在疑惑,罗以歌应该、大概、还没睡着吧?   “过来。”   就在危慕裳还在纠结罗以歌睡没睡着时,床上的罗以歌眼也没睁,但他却开口了。   “……你睡你的,我再看会儿电视。”一听见罗以歌的声音,危慕裳的脑袋桑丽卡往后缩了缩,转身就朝客厅走去。   套房很大,却只有浴室是格局开的,而浴室在放置床的这一边。   危慕裳从浴室出来,要去客厅的话,必须要经过床。   危慕裳靠着墙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留心着床上的罗以歌,就怕他突然就跳起来。   就在危慕裳担心着加快步伐时,罗以歌真如她所想的,一个挺身就从被窝窜了出来,下一瞬就朝她伸出了狼爪。   危慕裳早有准备,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拔腿就跑。   但是,房间虽然不小,范围却也就那么大。   危慕裳跟罗以歌都不说话,两人摸黑的一个逃一个抓。   脚步不停的将房间都绕了个遍,最后危慕裳在逃到床边时,突然就被身后的罗以歌一扑,两人重叠着双双跌倒在了床上。   “嗷——罗以歌,你想压死我啊!起开!”   123 穷追猛打   脚步不停的将房间都绕了个遍,最后危慕裳在逃到床边时,突然就被身后的罗以歌一扑,两人重叠着双双跌倒在了床上。   “嗷——罗以歌,你想压死我啊!起开!”   断气般趴在床上,危慕裳觉得自己简直快被罗以歌给压扁了。   罗以歌多重,她多重,竟然就这么直接扑着压了上来。罗以歌到底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被压得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果然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   “看你还往哪儿跑!”罗以歌用左手微微撑起压着危慕裳的身体,右手却揽着她腰际不让她逃走。   危慕裳以为跑就能跑得了了,没门。   “重死了……你先挪开一点。”背部的重量是轻了点,但下半身依然被罗以歌压得牢牢的。   再加上他横在腰间的霸道手臂,危慕裳装死的趴在床上,这让她怎么逃么。   “很重?应该压不死你,没事。”看着危慕裳侧趴在床上而露出的雪白耳朵,罗以歌低头就一口擒了上去。   “嗯……压死就晚了!”靠靠靠!敏感的耳垂被温热的口腔含住,危慕裳身体一颤,想剁了罗以歌的心情都有。   这都什么男人,就不能为她的小身板多考虑考虑,真要压坏了怎么办。   “你跟司空星宗是怎么认识的?”看着司空星宗对危慕裳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眼光,罗以歌一忍再忍,才忍住想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危慕裳对司空星宗,罗以歌是知道的。要是被他察觉出危慕裳对司空星宗有什么不一样的话,看他怎么收拾她。   “你管不着。”危慕裳闭着眼继续在床上装死,这是她的人身自由。她总不能在认识一个人之前,要先跟罗以歌打招呼吧。   她跟司空星宗什么都没有,罗以歌就来质问她。   那他怎么没想过司空姿千为什么会纠缠他,罗以歌好意思来质问她么。   “管不着?嗯?”罗以歌反问一句,加重口音嗯的同时,牙齿就重重的咬了一口嘴中柔软的耳朵。   “啊——”危慕裳耳朵一疼,猛地睁眼反射性的痛呼一声,“罗以歌你变态!”   她的耳朵,危慕裳伸手捂住满是罗以歌口水的耳朵,疼死她了。   抹上去的时候,危慕裳还能明显感觉到一排整齐的牙印。   动手将死鱼般的危慕裳翻转了过来,罗以歌接着便压了上去。   “慕儿,我在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鼻子顶着危慕裳的鼻子,罗以歌深邃的瞳眸闪着丝丝暗沉与迷惑。   顾林都看出他的意图了,为什么危慕裳这个当事人,还是一点都不明白他的心意晨辉战神。   按理说他表达的应该够清楚了,他都对危慕裳这样那样了,怎么危慕裳还是不开窍。   “不,不知道。”想什么?她没兴趣去知道罗以歌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房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跟罗以歌单独相处时。危慕裳都觉得是危险的,这可不是一个号征兆。   “需要我告诉你么?”罗以歌磨蹭着危慕裳的鼻尖,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低低诱哄道。   “不,不用!”看着罗以歌越低越下的眼睛,危慕裳直觉的想后退,但她身下的可是床,退也只是将柔软的大床压得凹进去一点点。   “明天就回部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罗以歌也不强迫危慕裳,就一步一步的推着她前进而已。   否则照危慕裳这样笨下去,他就该等到头发发白了。   “有!”像是想到了什么,危慕裳突然目光噌亮的看着罗以歌连连点头道。   “什么?”一见危慕裳不同上两个问题的反应,罗以歌也有点期待起来,难道危慕裳突然之间就开窍了。   “金毛狼狗,我们把它带回部队去吧?”危慕裳想来想去,她要是走了,金毛狼狗只能丢给淳于弘带了。   可问题是,淳于弘他又不喜欢狗,谁知道她的金毛狼狗会不会被他卖掉,或者杀了煲汤喝。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说服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要罗以歌点头的话,把金毛狼狗带回部队去,应该不是难事。   罗以歌瞳眸忽的一沉,他正儿八经的跟危慕裳谈着他们两人的事。结果危慕裳却莫名其妙的扯了只狗进来。   难道在她眼里,他罗以歌还不如一只狗来得重要么。   “想都别想!”一想到那条只能跟危慕裳撒娇的大狗,罗以歌就恨不得吃了它。   那个畜生竟然敢跟他抢女人,回了部队他一定找人灭了它。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带它回去的不是么?”虽然早已想到罗以歌会是这个回答,但危慕裳还是不死心,她得再争取最后一把才行。   不然,就这么把金毛狼狗仍在这里的话,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我不想带不行么?”瞥着危慕裳倔起来的小模样,罗以歌放开了她一翻身躺在她身旁。   “理由?”危慕裳撑起上半身,皱眉定定的看着罗以歌。   今晚罗以歌要是不答应的话,她明天就没什么机会了。   “它长得太丑了。”罗以歌挪动了一下身体,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准备睡觉。   他一点也不想跟危慕裳讨论这个话题。   “丑?是你审美有问题吧?它明明长得那么帅!”小小年纪就威风凛凛的,等金毛狼狗成年的话,还不定怎么魁梧呢。   危慕裳追着罗以歌爬上了床头,她趴在罗以歌身边,拿一双死倔死倔的黑瞳瞪着他。   “靠!罗以歌你别给我装死,说话妖娆太监!”面对着罗以歌闭着眼抿着嘴愣是不出声的脸,危慕裳不客气的猛摇着他的身体。   刚才都还生龙活虎的,这会儿就蔫成这样了,谁信。   “我已经睡着了。”一个翻身背对着危慕裳,罗以歌梦呓的嘟囔了这么一句。   “……”危慕裳瞬间就脱线的两眼无神,罗以歌是当她三岁小孩是吧。   瞪着罗以歌黑漆漆的后脑勺,危慕裳猛地扳平他的身体,一个翻身就跨到了他的腰上,危慕裳俯下身伸手就去掀罗以歌的眼皮。   “醒了没?”危慕裳两手的食指和拇指用力,一上一下的强扒开罗以歌的眼皮。   罗以歌也不跟危慕裳翻白眼,两汪黑漆漆的深邃瞳眸直直的看着她。   “没醒。”罗以歌嘴唇一张一合,幽幽的吐出了两个字。   ‘嘎嘎嘎——’   危慕裳觉得她听到了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的声音,罗以歌这算是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了吧。   “那你要怎么样才醒。”连连挫败后,危慕裳决定换个方法,她来个软攻势好了。   沉眸认真思索一瞬,罗以歌一本正经的看着上方的危慕裳:“你让我高兴了,我就醒。”   危慕裳上牙与下牙紧密的摩擦着,她瞪着罗以歌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一拳揍上,罗以歌那张无辜脸庞的冲动。   罗以歌这是明目张胆的耍无赖。   “狗,你不想要了?想要就让我高兴,兴许我一高兴了,就把你的狗带回部队了。”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勾起,罗以歌看着强忍着要发怒的危慕裳,心情那是相当的好。   撇开其他不说,金毛狼狗长得够霸气凶残。罗以歌也仔细观察过它的灵敏度与机灵反应,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要是带回部队当军犬的话,嗯……一号应该会挺感谢他的才对。   “那你要怎么样才开心?”深呼吸几口平复自己,为了她的狗,危慕裳决定拼了。   哪怕今晚得跟罗以歌大战三百回合,危慕裳也得挺到底。   “这个……就要看我的心情了。”罗以歌的手缓缓抚上危慕裳的腰,眨着眼一脸暧昧的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就算再笨,也明白罗以歌眼睛里表达的是什么。   靠他姥姥的!   敢情罗以歌是要她出卖色相要取悦他了。   “换个方法!”凶狠的俯瞪着罗以歌,危慕裳咬牙切齿道。   “不么,我就喜欢这个,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我开心。”罗以歌坚定的摇了摇头,果断回绝了危慕裳的想法。   这下,他就不信危慕裳还能跑了。   难得能有一个让危慕裳主动的机会,罗以歌可不想错过了,怎么着也得扛到底才是。   收回手危慕裳挺直了身躯坐在罗以歌腰上,她内心挣扎犹豫了好久。   金毛狼狗她肯定是想带回部队的,但是,跟罗以歌那啥的话,她又不想。   两相权衡一番,危慕裳最后狠下心流氓艳遇记。反正她跟罗以歌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多这一次也不多,她忍忍也就过去了。   “真的开心了就带金毛狼狗回部队?”危慕裳眯眼,要是罗以歌敢骗她的话,她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罗以歌好以整暇的看着危慕裳,就等着她要怎么样让自己开心了。   得到罗以歌肯定的回答后,危慕裳突然就翻身从罗以歌身上滚了下去。   “你自己来吧,我不反抗。”虽然罗以歌对她做过好多回了,但危慕裳从没主动过。   她看着罗以歌怎么也不知从何下手,索性让罗以歌自己来好了。   罗以歌差点喷鼻血,危慕裳这反应也太那啥了,她的那句话也够劲爆的。   他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危慕裳这样,是在暗示他,他可以随便乱来么。   侧头看着危慕裳一脸赴刑场的拼命脸色,罗以歌才反应过来,危慕裳貌似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但,对于她的这种理解错误,罗以歌可是很愿意将错就错的。   “不行,还是你来吧。这样我会高兴一点,你的狗的机会也会大一点。”罗以歌美滋美滋的收回视线,盯着房顶一脸的憧憬。   罗以歌虽然很想扑上去,但危慕裳从没对他主动过。这一次,他还是等着危慕裳的表现,好好享受好了。   “……”猛地侧头冷瞪罗以歌一眼,危慕裳简直的眼刀都能将罗以歌凌迟了。   罗以歌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tnnd!   这得瑟模样,打蛇随棍上了还。   “时间紧迫……”就在罗以歌闭着眼幽声幽气的催促危慕裳时,危慕裳已经一个翻身,再次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不就是那啥么,她又不是没见罗以歌做过。   危慕裳一鼓作气的冲了上去,但是,上去后看着罗以歌一脸暧昧的神色,危慕裳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或者下嘴了。   盯着罗以歌那张性感的薄唇半响,危慕裳缓缓的低下头去。   每低一分,危慕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动的越加快速。   昏暗的光线中,罗以歌看着危慕裳越来越靠向他的脸,他的眸色也渐渐幽暗下来,黑漆黑漆的不见底。   “你闭上眼睛。”脑袋停在罗以歌面孔前,看着他睁开的深邃眼眸,危慕裳实在是亲不下去,只得让罗以歌闭上眼睛。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管我。”罗以歌眸里满是笑意,光看着危慕裳脸上从镇定到闪躲再到羞涩的神色。   罗以歌就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闭上眼睛的话,多浪费不是。   危慕裳搭在罗以歌肩上的双手紧了紧,罗以歌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她就是想怎么做,也没那勇气做了。   犹豫半响,危慕裳咬牙闭眼猛地俯下身去。   四唇相贴的一瞬,温润柔软的触感令罗以歌身心一震。这感觉,跟他主动亲危慕裳的时候,一样也一样,说不一样也不一样。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很喜欢就是了星际之死神传奇最新章节。   一碰上罗以歌略微冰凉的唇瓣,危慕裳突的就睁开了眼睛。   猛然对上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危慕裳心下一怔,像是要被他的深邃吸进去般。   看着这样的罗以歌,危慕裳不知为何就想要撤退,她也的确就那样做了。   但她的脑袋才抬起一公分,就被罗以歌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了回去。   一手拖着危慕裳的后脑勺,一手拥着她的纤腰。罗以歌就化被动为主动,不客气的品尝起她的美好。   ……   第二天一早,罗以歌载着危慕裳回到公寓的时候,危慕裳发现顾林也不在家中。   一进门就只见金毛狼狗可怜兮兮的扑向她摇晃着尾巴,看它那热情劲,显然是被冷落太久了。   在家中搜罗了一圈,确定顾林没在家后。危慕裳才想到,她十有**是被危元继那小子给拐跑了。   部队的飞机要中午才来接他们,危慕裳将她和顾林的东西简单打包了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除了一套需要穿着回部队的军服外,危慕裳和顾林的包里基本就是吃的了。   那是顾林前一天去超市采购回来的,那干粮,足够吃好几个月的了。   要走了,危慕裳应该是要回去跟老爷子告个别的。   但她昨晚被罗以歌折腾的直到下半夜才睡,她这会儿累得一点不想回去。   打了个电话回危家,危慕裳也只跟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就切断了通话。   她说她要回部队了,老爷子嗯了一声,然后说挂电话就挂电话了。   爷孙俩的交流简洁的如同陌生人。   打完电话后危慕裳就窝在沙发上看新闻,罗以歌自己倒了杯水喝后,也蹭到了她身边。   危慕裳调到s城的电视台,一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昨晚跟危家的合照,还特意将她的脑袋单独放大了出来。   上面写着危氏集团曝出私生女丑闻,说私生女是危氏现任总裁危元继的妹妹。还说危慕裳私生活混乱,同时跟几个男人交往什么的。   危慕裳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主持人夸张的诋毁着她的名誉,说她傍大款泡帅哥,惹得市长之子叶子威跟其他男人大打出手什么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罗以歌将危慕裳揽进怀里,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果断的换台。   危慕裳的这件事,是老爷子有意而为的,目的就是要让世人知道危家有危慕裳这个人。   这件事一出来,对危慕裳肯定会造成伤害。罗以歌曾想过要阻止,但他们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喧哗的都市了。   他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做。离开了s城,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管s城里的人怎么看待危慕裳,他们看不见听不见,这些也就不重要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这个问题,从危慕裳在危家大宅看待罗以歌时,她就想问了。   看着危慕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黑瞳,罗以歌心中一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沉着嗓音道:“慕儿,我知道。但你更应该知道,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罗以歌要是介意,当初就不会将小小的脆弱的危慕裳护在怀里桃花不断之公主,后宫满了最新章节。   身份这个东西,罗以歌从来都不在意。他在意的,也只是对方是一个什么的人。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脑袋轻轻的靠在罗以歌的肩膀,危慕裳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不是么。   可罗以歌,从最初见面的一开始,他就是一直在对她好。危慕裳怎么想也不出个头绪来,罗以歌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她好的。   “知道我对你好就好。”对于危慕裳难得的温顺,罗以歌很是享受。用脚踢了踢趴在脚边的金毛狼狗,罗以歌眼一冷就将它给瞪走了。   他跟他的女人温存,冒出一条狗来当第三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看着就让罗以歌不爽。   “臭美。”小声嘟囔一句,危慕裳任由罗以歌抱着她。   “对了。”闭上眼还想再补一下眠,危慕裳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突然抬头看着罗以歌,“昨晚在郊外的爆炸,怎么没见新闻有报道?”   她刚才调了一圈的电视台也没见一点爆炸的字眼,那么大的爆炸。高速路上看见的人肯定不少,按理说不可能会没报道才对。   “这个你就别操心,也许是有人不想它报道吧。”罗以歌不以为意的朝危慕裳一笑,调了个军事台在看。   之前罗以歌隐约有暗示过,再经过第二天早上的证实,危慕裳也明白罗以歌口中的有人是谁。   危慕裳心里还是存在质疑的,那么大的爆炸,牺牲的人又那么多。   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应该也不可能全压下来吧。   而是距离事发的时间那么短,到底谁才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要是你的话,你能在一晚上的时间,就将昨晚上的事全压下来么?”危慕裳怎么想也没在脑中猜测出个人,便转向罗以歌询问着。   “事在人为。”啄了一口危慕裳的唇瓣,罗以歌丢下四个字便不再说什么了。   装,就知道装!   危慕裳唾弃了罗以歌一眼,收回眸继续闭着眼睛。   她猜也能猜得到,罗以歌在军中应该还能有点影响力。但这不是在军营,外面的世界那么复杂,罗以歌一直都在军中,他如何有能力去摆平这些事。   当顾林回到家时,不意外的看到了危慕裳跟罗以歌的身影。   “哟,这春光满面的,是去哪儿潇洒了?”这话是罗以歌说的,他一见顾林推门进来,就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危慕裳莞尔,她怎么不知道罗以歌还有挖苦人的爱好。   从罗以歌怀里起来,危慕裳认真看了眼顾林,面色红润的还真如罗以歌所说的,春光满面。   “……罗队,春光满面的应该是您老人家?”顾林心下一咯噔,边换鞋边反驳一句回去。   罗以歌这不怀里还搂着一个么,到底是谁春光满面了。   “是危元继那小子吧。”睨着顾林,罗以歌再次朝她丢了一颗炸弹。   顾林一惊,连忙看向危慕裳特种教师。看到危慕裳同样惊讶的眼眸,顾林不由提高了音量:“我说罗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她跟危元继的事,除了当事人目前来说只有危慕裳知道。就连淳于弘都没发现,罗以歌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确定的。”斜斜的勾起一边的唇角,罗以歌挑着眉瞅顾林。   顾林这反应,不就是不打自招,勇敢承认了么。   “……”顾林错愕一瞬,霎时就脸色一黑,敢情罗以歌是猜的?   “你怎么猜到的?”顾林气得想吐血,她还想来个地下恋情什么的,这下好了,连她的顶头上司都知道了。   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按理说,罗以歌不可能知道才对呀。   “天机不可泄露。”   ……   在家用过午饭后,十一点半,危慕裳跟罗以歌还有顾林,一起下楼去机场。   三人穿着军装,电梯遇到同乘的住户,他们在惊讶的同时都在疑惑,他们小区什么住了军人么,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出了电梯,让危慕裳没想到的一件事是,他们的小区外围满了记者。   为数众多的记者,及那股架势,显然是等候多时却来势汹汹了。   危慕裳心头一凛,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危慕裳跟顾林在等去取车的罗以歌,距离小区门口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危慕裳特意背对着那群记者,还让顾林挡在她身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可不想被八卦的人纠缠。   “欸……你们快看,那个是不是危慕裳?”   “哪个哪个?”   “那个,穿着军装的那个。”   “看身形好像是,难道危氏集团的私生女还是一个军人?”   “见不得光的身份却做着这么正当的职业,这个头条更劲爆!让让,我得赶紧拍几张先。”   “挤什么挤!挤什么挤!你以为就你才要头条啊?”   “白痴!这么远有什么好挤的?有本事你们就等危慕裳出来的时候,能黏上去拍到她再说!”   “你懂什么?新记者吧?哥教你一招,先下手为强懂不?”   “……”   顾林回头看了眼拥堵在小区门口的记者,将危慕裳的军帽压得更低了:“他们真是找你的呀?我靠!他们会不会太闲了?”   “鬼知道。”危慕裳也纳闷,她的新闻价值就有那么高么,那些记者也太不长脑子了。   “罗以歌来了,上车!”罗以歌的车一来,危慕裳拉开车门就想上车,却被一声熟悉的声音给喊住了。   “危慕裳,等等!”   危慕裳跟顾林一回头,只见司空星宗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停下车就穿过记者朝她们走来。   ……   124 生死惊雷   危慕裳跟顾林一回头,只见司空星宗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停下车就穿过记者朝她们走来。   记者们显然也是认识司空星宗的,司空星宗一出现,他们就开始闪光灯猛闪,话筒连忙递到司空星宗身前。   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他跟危慕裳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司空星宗看都没看那些记者一眼,冷着一张脸任由他们拥堵着也坚定的前行着。   他之前并不知道危慕裳今天就要回部队了,司空星宗不爽的是,危慕裳竟然没有告诉他,她今天就要走了。   这是司空星宗所不满的,他明明告诉了危慕裳他对她有意思,危慕裳竟然还敢视而不见,连走了都不告诉他一声。   危慕裳这一走,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司空星宗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要是危慕裳回了部队,那他岂不是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危慕裳了,司空星宗就觉得有股烦躁的气一直堵在他胸口。   所以,他送危慕裳来了。   “别管他,上车!”罗以歌车刚停下,看见小区门口拥堵的记者眉头一皱,但让他皱眉的真正原因不是记者,而是司空星宗。   看到司空星宗,罗以歌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看他那副黑着脸的模样,罗以歌就知道,那货肯定是来找他女人的。   危慕裳倒是想假装没看见就走的,但司空星宗身长脚长的,那步伐实在是不慢,转瞬便蹭了过来。   看了眼小区门口虎视眈眈的记者,未免跟司空星宗传出你追我赶的纠缠关系,危慕裳并没有先上车。   看着走到眼前的司空星宗,危慕裳情绪起伏不大,看着他淡然道:“有事?”   危慕裳觉得,她跟司空星宗真算不上多熟,至于司空星宗说的那些对她有兴趣的话,危慕裳也只是当成耳边风而已。   司空星宗经历过的女人可不比淳于弘少,她要是当真的话,未免就太过天真了。   而且,危慕裳也不认为,危慕裳也不认为司空星宗能看上她什么。   虽然她长得不算丑,但司空星宗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她这副小模样对他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   顾林看了一眼司空星宗,又看看啥反应都没有的危慕裳,她果断的先上了车去。   顾林一上车,就见罗以歌黑着脸看着车外的危慕裳。   “罗队,要不要我告诉你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顾林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出卖危慕裳,嬉笑着脸就凑上去讨好罗以歌。   罗以歌眼睛向后一瞥,看到顾林狡狯的眼会心一笑,挑眉道:“说。”   “是这样的……”顾林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未免被危慕裳听到,她趴在驾驶椅背上,绘声绘色的小声讲述着危慕裳跟司空星宗的相遇。   要是换了其他时间,顾林未必会告诉罗以歌这些。   但她这些天被危元继折腾的够呛,她拿危元继没办法。想着危慕裳好歹也姓危,怎么着她也能小小的出一口气。   于是顾林就找上了罗以歌,各种曝光危慕裳的私生活。   “何止是有事,事情简直太大条了。”站在危慕裳面前,司空星宗面色不悦的看着她。   司空星宗说完见危慕裳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便接着怨念道:“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今天就走?”   害他还特意空了好几天的时间,想着要带危慕裳好好去玩玩,现在好了,什么都泡汤了。   “你又没有问我。”危慕裳眉头微皱,快速的将司空星宗上下扫了一眼,司空星宗这时候赶来,不会就想质问她这个问题吧。   “……”司空星宗郁碎,多少女人倒贴他他不要,他怎么就看上了危慕裳呢。   “你有事快说,我赶时间。”几秒后仍不见司空星宗有何回答,危慕裳催促了一句。   “小裳儿,你可真无情!”司空星宗想去抱一下危慕裳的,但就算隔着车窗,他也能感觉到罗以歌异常犀利的目光,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部队好好照顾自己,最重要的是,你一定得记得我!”司空星宗先是瞅着危慕裳犹如亲人般叮咛着,却在下一瞬间突然就转变成占有欲十足的情人。   “没事我就走了。”危慕裳停了好几秒都没说话,随后丢下一句话就果断的上了车。   “你穿军装很美!”看着危慕裳转身上车,在她关上车门前,司空星宗突然就挑眉暧昧的喊了一句。   “……”危慕裳瞟了司空星宗灿笑的脸最后一眼,啪一声关上了车门。   罗以歌的车是越野车,危慕裳跟顾林一样坐在后座,她看到顾林在她上车时,原本前倾的身体猛地往后一倒,还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   肯定有问题!   这是危慕裳看到顾林那副神情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汪……汪汪……”危慕裳一上车,后头的金毛狼狗就抬起狗头蹭上前,汪汪的提醒她它的存在。   “乖……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摸摸金毛狼狗的狗头,危慕裳说完就将它的狗头向后推了推。   金毛狼狗在后座跟一个大箱子挤在一起,它的体型本就不小,后座的空间也不算多宽敞。   危慕裳看着那个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的大箱子,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瞬。   肯定是罗以歌带金毛狼狗上车时,为了不让它太过好过,特意搜罗出来的大箱子。   瞥一眼罗以歌黑乎乎的后脑勺,危慕裳越来越觉得他幼稚了。   跟一条狗过不去,罗以歌可真能耐。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一打开门,那些记者就蜂拥着将他们的车给包围了起来,更有人堵在车前不让他们的车离开。   拍打他们的车窗也就算了,顾林看到死死拦在他们车前,伸长了话筒七嘴八舌问个不停的记者甚是惊讶。   “靠!他们不要命了?罗队,撞上去!”顾林只惊讶了一瞬,突然就伸手指着车前的那些记者,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要罗以歌撞上去。   “撞死人了你负责?”罗以歌从车内后视镜里睨了顾林。   草菅人命,顾林当他是玉皇大帝,弄死人不用偿命不成。   “你撞的肯定你负责……”顾林弱弱的收回手,声音越说越小声。   拍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啪嗒啪嗒的,犹如拍在人耳膜上一样刺耳。   看着窗外一张张急切不罢休的脸,危慕裳突地将目光射向金毛狼狗。   “金毛,拿出你的脾气,给我朝他们狂犬!”跟金毛同样有些不满的狗眼对视上,危慕裳即刻就下了一声命令,下一刻就将车窗打了开来。   车窗一开,外面的吵嚷声就更加的大声了。堵在车窗外的记者见车窗打了开来,连忙将话筒伸进去,闪光灯也霎时闪个不停。   但比话筒更快速的是金毛狼狗的狗头,金毛狼狗头一撞就将伸进车内的话筒顶了出去,并且张开狗嘴就朝他们汪汪汪不客气的狂犬着。   ‘汪!汪!汪!’金毛狼狗被围在车外的记者弄得异常烦躁,得到危慕裳的批准后,它就不客气的发泄了起来,一声声狗叫犬的狂躁又凶狠。   “啊——”   “啊——有狗!”   窗外的记者被突然钻出头来的金毛狼狗一吓,惊得连连后退,更有人被吓的连话筒都丢在了地上。   “怎么会有狗?这狗从哪儿出来的?怎么这么大一只!”   “刚才没看到有狗啊?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最怕狗了,还是你们先上吧。”   ‘汪汪汪!’   一群记者纷纷被突然出现的金毛狼狗给吓了一跳,看着它凶残的狗样,一个个更是不敢再上前去。   “金毛,别客气,再吼大声点!”未免被记者拍打,危慕裳躲在车窗下,拍了拍金毛的肚子助长着它的狗威。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狗。”顾林看着危慕裳跟金毛狼狗,一人一狗玩得异常乐呵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一句。   与此同时,围堵在车前方的记者,也被金毛狼狗突然的狂叫声给惊了一惊,纷纷探出身去看金毛的情况。   罗以歌就趁着他们闪开身的一霎那,猛地一踩油门,加速前进一举冲出了小区。   在车子突然加速时危慕裳微抬起了头,那些不怕狗的男记者从车尾想再靠近他们,就与车身擦肩而过,在金毛狼狗的狗叫中吃了一口又一口的尾气。   不得不说,罗以歌的车技还是很过硬的。   虽然金毛探出头的这一边,记者都退后了,但车身另一侧的记者也不少,在急冲之下,倒也没有人受伤。   将金毛的狗头扯回来,危慕裳拍拍它向后看了眼,发现他们走后,记者们都去拦截司空星宗了。   到了机场,人到的也挺齐的了,住在邻市的那些战士,都是上午就已经到s城了。   其他战士在看到罗以歌跟着危慕裳他们出现时,眼里都有着惊讶。   他们出来的时候只有乐浩石一个人带他们出来,没见到罗以歌跟他们一起出来,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冒出头来了。   罗以歌跟淳于弘在一旁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人一到齐,清点了人数后,罗以歌便带着他们从秘密通道进入了机场。   正午十二点钟,基地的飞机准时降落在了机场。   来接他们的,依然是乐浩石。   本以为飞机一降落他们直接上飞机就走了,但乐浩石不知跟罗以歌说了些什么,突然就朝秘密通道跑去。   “林子,你知道我们基地在地图上的具体位置么?”看着乐浩石离开的背影,危慕裳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顾林。   说到这个,危慕裳还挺郁闷的,基地的各种保密工作她知道。但可悲的是,他们在基地摸爬打滚了半年之久,竟然不知道基地处在东南西北。   “你的意思是……嗯嗯?”与危慕裳眼含深意的黑瞳对视着,顾林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危慕裳又是挑眉又是点头。   “机会难得,可以试试。”看见顾林明白她的意思,危慕裳也点头,小声的诱哄着顾林。   “那就试试,等会儿我来!”顾林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冲劲十足的紧了紧胸前的背包带。   “嗯。”危慕裳点头,勾搭这种事顾林比她在行,她只管在一旁推波助澜就行了。   “你俩在这儿嘀咕什么呢?”淳于蝴蝶见危慕裳跟顾林腻在一起的身影,走上前看着她们左瞅右瞅。   “嘀咕余北呢!”将淳于蝴蝶审视她们的眼神看在眼里,顾林暧昧的勾起嘴角一脸纯真的看着淳于蝴蝶。   那天早上的事,顾林跟危慕裳小提了一下,危慕裳的反应跟她和祁覆西野桐一样,都认为那不过是早晚的事,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没有。   问题是,淳于蝴蝶一直都以为他们都不知道她跟余北的那些事儿。   “余小北怎么了?”余北二字让淳于蝴蝶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有丝怪异的感觉,她怎么感觉顾林的眼神怪怪的。   “前两天,我看到他跟一女的在一起!”顾林突然就认真的看着淳于蝴蝶,深怕淳于蝴蝶不信的点头加重了语气。   “什么?女的!”淳于蝴蝶一惊,她脑中突然冒出了两个字,出轨!   “嗯,女的!貌似还挺亲密的!”危慕裳看了眼顾林,然后看着淳于蝴蝶肯定了顾林说的话。   一听危慕裳帮她搭腔,顾林不留痕迹的抛给她一个真识相,不亏是好姐妹的眼神。   “亲密!”淳于蝴蝶开始咬牙了,瞅了眼顾林跟危慕裳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神后,突地就狠戾了目光朝不远处的余北扫去。   靠他姥姥的!   余北竟然敢给她偷吃!   tm活腻歪是吧!   还在跟西野桐说着什么的余北,突然就觉得自己背后刀剑乱刺,背脊也瞬间飘过一阵阴风。   缓缓地回头看去,余北突然就对上了淳于蝴蝶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   余北一惊,他又怎么得罪淳于蝴蝶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可是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过。   看见余北可怜兮兮的无辜眼神,淳于蝴蝶横他一眼,不去看他。   余北那小子,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林子,你觉不觉那天那女的背影挺熟悉的?”淳于蝴蝶愤怒的小眼神让危慕裳跟顾林邪恶的对视一眼,危慕裳假装继续回想着。   “欸……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吧,好像还真是!我记得那女的跟我们一样是短发来着。”   “对对对!是短发,我还记得那身材可真是好,前凸后翘的!”   “嗯,皮肤也好,白白嫩嫩的!我好像还看到她的脸了。”   “真的?她长什么样?”   “让我想想……”   见危慕裳跟顾林有滋有味唱双簧的模样,淳于蝴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怎么觉得好像在说她呀?   然后听到顾林说看到了那女的脸时,淳于蝴蝶心中一紧,连忙盯着顾林,就怕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应。   “有必要想那么久么?她到底长什么样?美还是丑的?”见顾林久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危慕裳催促了起来。   “想不起来了,那天没看清楚,不过应该不丑。”顾林无奈的看着危慕裳,一脸她真是想不起来了。   淳于蝴蝶微松一口气,还好顾林不记得了。淳于蝴蝶有些确定了,危慕裳跟顾林说得,应该就是她了。   “林子,你说,余小北跟那女的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吧?我就觉得吧,余北这样多不划算呀,他在部队一年也不见着那女的一回,恋爱要像他这么谈下去,早晚不得吹了。”   危慕裳装似没看到淳于蝴蝶在身旁,径自跟顾林探讨起来。   “我也觉得是,要我我肯定不跟他一样!”顾林一说完就觉得不对了,她狐疑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这是在说她么?   她跟危元继可不就是一年也见不着一回。   淳于蝴蝶越听越觉得自己还是不听的好,她一转身就想走,谁知时朵朵走了过来,一下就把她给堵了回来。   四人在一起又八卦闲聊了一会儿,就见乐浩石提着两大袋东西跑了回来。   看清楚乐浩石手里提的都是些什么后,危慕裳眉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两个大大袋子,里面全是吃得,酸甜苦辣各种各样的零食。   危慕裳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是喜欢吃零食的。   不过,乐浩石应该是一个特例,最起码危慕裳知道,罗以歌是一点也不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   很显然的,不但只危慕裳,就连那些男兵也被乐浩石手里的东西给震到了,一个个睁大眼睛瞪着他袋子里的零食。   “看什么看?这里边没你们的份!”乐浩石走进后,见一个个全都垂涎着手中的食物,当下就冷喝一声,表明了这是他的独食。   “……”   众人一阵汗颜,他们现在还双脚踩在繁华的都市土地上,又不是基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山沟沟里。   要吃什么他们早就买好了,还用得着跟他抢么,乐浩石也太大惊小怪了点吧。   不对,应该是小气。   他们是他的兵,就算吃他一点零食也不过分吧,犯得着跟块宝似的,这么护着么。   “快点!”见乐浩石就要跟她们擦肩而过了,危慕裳连忙催促起顾林来。   顾林也明白,立刻就移动身形拦在了乐浩石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乐副队。”   “干嘛?”乐浩石一惊,连忙将手中的两个大袋子往身后挪了挪,深怕顾林打他零食的主意。   看见乐浩石防她跟防贼似的动作,顾林一阵暴汗。   军用背包那么大一只,她包里的零食比乐浩石手里的两个大袋子还多好不好,谁稀罕乐浩石的零食了。   “乐副队,还要您老专程来接我们,您也辛苦一路了。这飞机,要不就我们帮你开回去吧?”顾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点,懂事一点,看她多体贴人是吧。   “乐副队,有些东西现买现吃比较美味,过了那个时间味道可就没那么新鲜了。”危慕裳瞄了一眼乐浩石袋子里好几根雪糕,意有所指的附和着顾林。   乐浩石从没见顾林跟危慕裳这么好心过,瞅着她俩上上下下的瞄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她们的意图。   “去问罗队,他要同意我绝对没意见!”乐浩石看向罗以歌示意危慕裳跟顾林去找他。   乐浩石当初也跟危慕裳一样好奇过,之前对他们保密是因为他们还不是特种基地的编号战士,现在他们已经留下来了,也就没必要再对他们保密了。   危慕裳跟顾林对视一眼,双双向罗以歌走去。   “你俩想干嘛?”淳于蝴蝶不解,刚听顾林的意思,她们想开飞机?   “手痒想开飞机了呗。”顾林拉上淳于蝴蝶,就跟着其他战士一起向舱门边清点人数的罗以歌走去。   特意磨蹭到最后,顾林等其他战士都上了飞机后,她看着罗以歌笑笑的道:“罗队,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深邃的眼眸扫一眼面前的四个女兵,罗以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   “飞机,能不能让我们开回基地去?”顾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理由?”就现在而言,对于她们开飞机的技术,罗以歌是不怀疑的。但他需要一个理由,虽然他也猜到了一些,但还是需要她们自己说出来。   “明确基地的具体位置。”定定的看着罗以歌,危慕裳淡声坚定道。   “可以。”罗以歌点点头,随后又冷声补充了一句,“出事了你们就全给我一起滚蛋!”   “是!”   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见罗以歌这番神色,背脊一挺一抬手,就朝敬了一个礼肯定回道。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刚开始不知道危慕裳跟顾林打的什么主意,知道后也都不反对,便跟着她们一起行动了。   “飞机我开,你们谁都别跟我抢。”敬完礼顾林一放下手,就毫不犹豫的跟其他三人道。   “那我副驾驶座给我。”快速的扫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淳于蝴蝶跟时朵朵,危慕裳连忙出声道。   舱门关闭,祁覆前后看了眼,没发现危慕裳的身影,反而看到罗以歌跟乐浩石跑来跟他们一起后,他便明白是危慕裳她们在开飞机了。   “覆,怎么没看见淳于蝴蝶她们?”余北郁闷了,一个不留神而已,怎么淳于蝴蝶就不见了。   “开飞机。”抱着自己的背包在怀里,祁覆就闭上了眼睛准备闭目养神。   “开飞机?淳于蝴蝶开飞机!天呐,我怎么觉得她开飞机坠机的机率会比较大。”   余北擦了擦额头虚无的汗珠,淳于蝴蝶那冲动又粗心大意的性格,实在是不合适开飞机这种复杂的机械。   “呵呵……小北,你想多了吧?我觉得蝴蝶开得挺好的。”西野桐温润一笑,安抚的拍了拍余北的肩膀。   最起码这个起飞就开的挺稳当的,就不知道是不是淳于蝴蝶开得就是了。   驾驶舱,飞机缓缓升上高空后,顾林看了眼副驾驶座的危慕裳,满脸的兴奋。   “大家伙就是大家伙,比我那小赛车开得有劲多了。”顾林得瑟的咧着嘴,就差摇头晃脑了。   “死林子!你丫别得瑟了,开稳妥点。”后座的淳于蝴蝶见顾林这番得瑟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连忙提醒了一句。   罗以歌可是说了的,要是出事她们就全都滚蛋。   她可不想还没到基地就又被送回s城去。   “我开飞机,你尽管放一百个心!”顾林不以为意,她飚了那么多年的赛车都没出现过意外,一个小小的飞机能奈她何。   “你看着航线,可别哪儿都开着去。”危慕裳伸手指了指gps定位仪,让顾林别得瑟过头了。   “汗,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认识路。”顾林一挥手,嫌危慕裳啰嗦。   危慕裳鄙视的瞅着故作潇洒的顾林,谁说只有三岁小孩才不认识路的。   当年,那个十岁了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也不知道是谁来着。   “咳……咱不能话当年,人得往前看!你说是不是?”强烈的接受到危慕裳的鄙视目光,顾林轻咳一声,赶紧给危慕裳洗脑。   当年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有未来才是真的。   顾林操纵着飞机,在天上安稳的飞了一个小时后。   从s城到基地,开飞机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们从s城起飞的时候,天气虽然算不上晴空万里,却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阴沉乌云密布。   看着一片片越压越低的乌云,顾林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小雨天气飞行还可以,可这云那么大片又那么黑,还压得那么低,看着就来势汹汹的感觉。   “慕子,快醒醒!”顾林感觉不太好的赶紧叫醒打瞌睡的危慕裳。   “嗯。”危慕裳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满眼的昏暗,“欸……怎么回事?”   睡前还晴朗的很的天气,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么黑了。   “慕子,昨晚上看天气预报,全国大部分地区都说没雨呀,怎么这会儿这么阴沉了。”顾林的心在打鼓,飞行时遇到这种天气,总觉得不好控制。   “天气预报?不有句古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么,凭天气预报那种智商,能测得到就怪了。”危慕裳也微微皱起了眉,眼下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这满天的乌云要是虚的还好,但指不定那片云就藏着雨呢。   “那怎么……”顾林怎么办的办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突然响彻天际的轰隆雷声给打断了。   “哇——怎么回事?”淳于蝴蝶被雷声给震得一下惊醒,惊叫一声猛地站起了身。   “打雷了?怎么这么黑!”淳于蝴蝶一看向前方,一眼望去全是乌漆墨黑的云,视线都被阻碍了不少。   “坐好!别起来!”危慕裳回头,赶紧将淳于蝴蝶给推回了座椅上。   第一道雷声响起后,紧接着便接二连三的响起阵阵雷鸣声。   轰隆轰隆的雷声阵阵,雨水也瞬间豆大豆大的从天际洒落下来。   “林子,你别慌,先盘旋着别前行。”看着前面一道又一道从天际劈下,像是要将天空劈成几瓣的惊雷,危慕裳连忙安抚有些不知所措的顾林。   配合着顾林,危慕裳也从副驾驶座的仪器操纵起飞机来。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在耳边,淳于蝴蝶看着前方闪亮了整个天际的闪电,心里死灰死灰的。   这都什么鬼天气,怎么就让他们给赶上了。   “罗队。”听到声响一回头,淳于蝴蝶就见罗以歌走进了驾驶舱。   罗以歌的脸色沉了又沉,神情异常的严谨,这场雷雨,都不在他跟乐浩石的意料之中。   “慕儿你先操控着飞机,顾林你起来。”走进驾驶舱,罗以歌就开始向危慕裳跟顾林下着口令。   “是!”危慕裳看一眼罗以歌跟他身后的乐浩石,立即应下道。   顾林看见罗以歌进来,就跟见到救星般,二话不说就开始拿下头上的耳麦。   就在顾林起身将耳麦递给罗以歌时,一道惊雷猛地打在他们的飞机上,刺破耳膜的雷声中,他们的飞机开始摇晃了起来。   飞机被给雷劈了!   那一瞬间,巨大的雷声及飞机的晃动中,这一个信息清晰的回荡在他们的心口脑海。   “赶紧让开!”机身晃动中,罗以歌一把抓住顾林跌回驾驶座的身体,将她往后座一推就坐在了驾驶座上。   “啊——”   飞机机尾瞬间向下倾斜,众人在往后倒的同时,引起了阵阵惊叫声中。   “罗队!我这边的好多仪器都失灵了!”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后倒,飞机就快要九十度垂直了,危慕裳却在此时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事情。   脸色惨白的看向罗以歌,危慕裳心里死灰一片,要是驾驶座的仪器也失灵的话……   125 他说爱谁   要是驾驶座的仪器也失灵的话……   坠机二字立即冒出危慕裳的脑海,不对,他们的飞机已经开始在坠机了。   紧张的向罗以歌看去,危慕裳只见他沉着一张脸,从侧面看去,他的脸部线条异常的硬朗有菱角,就如同他的人般,刚硬棱角分明。   向后看了一眼,危慕裳看到乐浩石似是想上来,却被渐渐垂直起的机身给滑回了后座。   “罗队,我去机舱看看情况。”听到危慕裳说副驾驶座的仪器大部队都失灵了,乐浩石转念一想,便朝机舱走去。   那应该不叫走,乐浩石是拽着飞机上的支撑物,向垂在下方的机舱滑下去的。   “林子,现在怎么办?”淳于蝴蝶紧紧抓着扶手,未免吵到罗以歌分乱他的心,小声的问着身旁的顾林。   “听天由命吧,还能怎么办?别慌,还有罗队在呢。”后背紧紧的贴着座椅,机身越渐垂直后,顾林极力克制着想要翻跟头的身体。   虽然在平静的安慰着淳于蝴蝶,但顾林的心其实没有她表面上的那么平静,她们好不容易真正的进了特种部队,还没开始体验特种兵的生涯呢。   要不要还没进到家门,就给她们来这么一个下马威,老天爷会不会太长眼了一点。   “我没慌,我就是有点怕,这闪电雷鸣的,你说我们会不会那啥……”淳于蝴蝶是真没慌,在这么小一个天地里,她就是慌也没用,她就是心里有点怕。   她大好的青春年华才刚刚开始,她不想就这么悲催的英年早逝了。   “蝴蝶姐,我也挺怕的。”时朵朵一听淳于蝴蝶说怕,她强忍着的颤抖情绪,也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   虽然她们都知道真正当了特种兵后,要面临的危险会很多,生命安全的保障系数也会大大的降低。   但是,再怎么样,就算要为国捐躯什么的,也应该是在为国效命的使命中,而不是这么憋屈的被雷给劈死吧。   “都被怕,再怎么着大家都还在一起。”紧紧盯着罗以歌快速有序的操作着操纵杆,调节着飞机的动向,危慕裳抽空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安慰道。   这生死存亡的一刻,危慕裳说不紧张是假的。   天际震天响的雷声还在继续,闪电依然闪个不停。危慕裳突然就觉得,这种一黑一亮又闪电雷声大作的天气,其实最适合拍恐怖片了。   “对,我们都不用怕,好歹我们也不是一个人是吧,还有伴,还有伴……”顾林越说越小声,她怎么觉得她自己的声音那么的凄凉,像是垂死挣扎似得。   “……好吧,不是一个人,还有伴。”听出了顾林声音里的不坚定,淳于蝴蝶眸光微闪,缓缓搭腔道。   片刻的时间,在飞机机尾慢慢向下坠的时光里。罗以歌系着安全带,身体却抵抗着地心引力奋力的前倾着,一手用力的握紧操纵杆,另一只手在各种仪器上滑动跳跃着。   静静的看着罗以歌的动作,从他的侧脸看去,危慕裳只看到他抿紧的唇和微皱的眉头。   从罗以歌那坚定的瞳眸中,危慕裳想看出哪怕一丝丝的惊慌来,最终却失望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双深邃的瞳眸里,除了坚定与严谨,其他的负面情绪,危慕裳一点也没看到。   似是感觉到危慕裳一直看着他的视线,罗以歌白忙中快速的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怕,没事。”   看着罗以歌嘴角那抹笑意,危慕裳的心突然就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仿佛外面的闪电雷鸣都在霎那间都被阻隔在外,危慕裳一点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视线里所看到的,就是罗以歌那抚慰的笑意,及那轻微低沉瞬间让人安定下来的声音。   “不怕。”轻声回应一声,危慕裳抓紧了座椅上的扶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天际一道又一道划破天空的闪电。   轰隆响的雷声似乎也在瞬间变得顺耳起来,不在刺耳的让人心颤了。   乐浩石滑入机舱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震惊了。   他惊的不是战士们抓紧长椅等物体,却依然向下倾滑的身影,而是机舱尾那个涌动着强劲气流的洞口。   两个大冬瓜大小的洞口,洞口飘进了不少的雨水,湿了洞口一大片地面。   就在机舱左侧接连地面的位置,气流本就异常的强大,再加上机体尾部渐渐的向下坠落。   有些背包没背在背上的,一个个背包就相继翻滚着向舱尾滚去。   背包翻滚到那个被雷劈出的洞口时,背包被汹涌强劲的气流一扯,转瞬间便迅猛快速的跌出了机舱,霎那就消失在蓝天中。   看着好几个背包接连滑出机舱,战士们吃力的抓着拽着各种支撑物体,却还忍不住向下滑去的身体。乐浩石一惊,连忙出声吼道:   “听我口令,一个接一个赶紧找到支撑物抓紧,没找到就抱紧自己的战友,千万别掉队了!”   乐浩石看了眼最靠近他的一名战士,左手左脚抓紧勾住顶住他身体的圆杆子,伸手抓住座椅旁的一名即将滑出去的战士。   乐浩石拽着他猛地出力向上一扯,瞬间就将他拽了上来勾住圆杆子支撑住。   战士们有趴在地上的,有趴在长椅上的,一个个双手紧紧抓着座椅和座椅腿儿,咬牙支撑着不断向下坠的身躯,地心引力及强劲气流的双重作用下,令他们支撑起来异常的艰难。   余北在机舱尾的位置,他在左侧,是离那个洞口最近的一名战士,随着飞机越加的垂直倾斜,他渐渐的快支撑不住了。   “啊——不行不行,我快要滑出去了!”向上看着自己渐渐脱离座椅腿的左手掌,余北右手死命的座椅腿,惊得的他忍不住惊吼一声。   “抓紧点!平时让你多练一下臂力就不练!”余北一呼喊,乐浩石边迅速向他看去,见他在洞口上方摇曳着的身形,就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   虽然在怒吼着余北,隔着那么远,乐浩石顿时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他在机舱头余北在舱尾,让他怎么救,他要是放手滑下去,十有八九一滑就滑出洞口,飞向蓝天去了。   “小北!”祁覆离余北较近,听见余北的声音他低头向下一看,就见余北憋红了一张脸,一只手已经脱离了支撑物,在空中乱抓着。   紧急中,祁覆抬起一脚猛的踩在机舱壁上,然后先放开一只手去抓座椅的边缘。   觉得抓的还算稳固后,祁覆缓缓放开了抓着座椅腿的手,接着舱壁的一点支撑力,祁覆滑动双手,一点一点的向余北滑去。   “小北,支撑住!”气流太过强劲迅猛,祁覆是全身绷紧,双手使劲抓着座椅抓得手背青筋暴起,才艰难的控制住自己想要瞬间滑下的身影。   “覆,你还是别下来了,我再忍忍。”看着祁覆艰难又危险的滑下来,余北虽然也很想祁覆搭把手,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是开玩笑的。   祁覆不理余北的叫唤,依然小心翼翼的倾滑下去。   西野桐见祁覆这般举步艰难的身形,上下张望了一眼,入眼的是战友们紧张的看着余北的神色。   单靠一只手支撑身体的余北,越来越觉得吃力,身体被强大的气流拽着,余北绷紧的右手手臂都开始打颤了。   向后瞄了眼距离自己脚边不到半个身距离的洞口,余北冷汗层层,这一出去,可就真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小北,抓住我的脚!”下到腿能勾到余北的时候,祁覆停了下来,把脚递到余北手边。   抬头看着祁覆咬紧咬紧牙关的神情,余北在犹豫。   他深知,这一刻,只要抓住祁覆的脚,他就还有一线希望。   但同样的,祁覆自己都硬扛成这副模样了,他若伸出手去,只会增加祁覆的负担。   要是一个不谨慎,他还有可能会连累祁覆,把祁覆也一起拖出洞口去。   不单只余北在犹豫,其他战士看着祁覆跟余北,也都绷紧了心神,即使他们不在洞口的位置,都险些被冲出洞口去了。   更何况离洞口更近的祁覆,要是把余北的重量也承担在自己的肩上,战士们都不确定,祁覆能不能扛得下来。   看着祁覆跟余北,乐浩石的心里很纠结,团结是军人必须学习的一个指标,他当然希望祁覆能出手去救余北。   看到祁覆真这么做了,乐浩石心里有着骄傲,这是他的兵,他的兵不会弃自己的战友不顾,他的兵绝不是孬兵。   但乐浩石更明白这有多危险,如果,他可能会失去一个兵。   但是,更如果的话,他失去的就是两个兵了。   “余小北,赶紧的!”见余北迟迟不搭上他的脚,祁覆眉头一皱,冷喝了一声。   祁覆不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但他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军人,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同伴在如此危急时刻,自己却不伸出援手去。   “覆!你管好自己,我不需要你管!”余北也在倔着,他明白祁覆的心情。   要是他是祁覆,也许他也会这么做。但他现在是余北不是祁覆,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他更不愿去拖累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   “艹!”祁覆第一次爆粗口,他冷冷的盯着余北,嘴唇无声的跟他说了四个字。   余北身体瞬间一僵,他看明白了祁覆的唇语,祁覆说的是淳于蝴蝶。   此刻,余北没时间去想祁覆怎么会跟他说淳于蝴蝶,他想到的是,如果他走了,淳于蝴蝶怎么办。   “快点!我扛得住!”伸脚碰了碰余北的手,祁覆催促道。   紧紧盯着祁覆的脸,余北犹豫片刻,就在他的右手也抓不住座椅腿儿,手指一点一点的脱离下滑时,他果断地抬起手双手抓紧了祁覆的脚。   为了淳于蝴蝶,余北并不想就这么离开。   “嗯……”脚下被余北的重量一拽,祁覆抓紧座椅边沿的双手连连下滑了十几厘米。   “小心!”   见祁覆跟余北双双下滑,机舱里的战士们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连忙惊呼出声。   手臂使力,双手拼尽全力抓紧座椅,祁覆才堪堪稳住了不断下滑身躯。   西野桐在祁覆的上方,他见祁覆被余北拽得下滑的身体,心瞬间紧绷了起来,看着祁覆之前抓的那根座椅腿儿。   西野桐深吸一口气,绷紧身躯并拢双腿就突然放开了双手紧抓着的座椅腿儿。   “西野桐,你干嘛!”乐浩石还在心惊胆战的瞬间,突然就见西野桐不知怎的也突然急速向下滑去,惊得他疾呼了一声。   下滑的速度很快,西野桐在看到自己的双脚即将撞上下方的座椅腿儿时,他连忙抬手抓紧了座椅沿。   其他战士在听到乐浩石的惊呼向西野桐看去时,他已经稳住了身形。   看了看西野桐跟他下方的祁覆跟余北,其他战士也都明白西野桐想干嘛。他们不知道的是,西野桐想怎么出手去救他们。   现在的机身已经趋近九十度垂直了,他这时候出手。有可能人没救到,反而有可能被接近而来的机身翻转,而震得失去支撑力。   西野桐本想一点一点的下滑到祁覆的上方,然后去拉祁覆一把的。   但他见祁覆越来越向下滑去的身影,西野桐双脚越到座椅腿下方紧紧钩住。   钩住后西野桐放开了双手的支撑力,侧身猛地一推,他转瞬间便身形向机舱中间甩了出去。   “啊——”   就在西野桐放手的瞬间,飞机机身突然停顿了一瞬,紧接着机身翻转,开始以背面向大地砸去。   这一突然转变重心的变化,令祁覆的脑袋猛地磕上了座椅,他的手也颤了颤,一个不稳就快速的向下滑去。   “覆!”脑袋向下的西野桐,倒转了身形看着祁覆渐渐下滑的身体,他惊呼一声,在接近祁覆时,连忙反手抓住了祁覆下滑的两只手。   “啊——”余北心惊胆战的,心跳剧烈快速的跳动着,下滑中他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洞口的脚,惊得心都快跳到胸腔了。   终于在自己的脚快要触到洞口时,他的身形停了下来。   驾驶舱。   沉浸在一片死寂气息中,顾林她们都不敢出声去打扰罗以歌。   垂直的机身突然停顿中,虽然她们身上都绑着安全带,但垂直过来后,她们就头下脚上的,看着自己倒折在身上的双腿。   顾林坐在中间,她的两只手都被淳于蝴蝶和时朵朵死死的抓着,顾林很疼,心想被她们抓出血了也不一定,但她一直都没出声阻止淳于蝴蝶和时朵朵。   顾林的脑袋很清明,她明白这一次她们十有八九是玩完了,但她的心里好像并不是很怕。   面对有可能出现的死亡,她竟然平静的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眼里都有着丝丝惊慌与恐惧,虽然她们惨白着一张脸,虽然她们惧怕的想尖叫,但她们抿紧了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汪汪汪……’金毛狼狗一直缩在顾林她们的座椅后没出声,就算机身倾斜到九十度垂直,它被迫躺在驾驶舱跟机舱的隔离门上,它也很人性的没哼一声。   但是机身一翻转,金毛狼狗就算四只蹄子猛踩刹车,却还是一头撞上了机顶,一阵疼痛下,金毛狼狗就再也没忍住的提醒众人,它的存在了。   “金毛?”顾林一惊,连忙瞪起眼睛看向对面机顶的金毛狼狗,“你不是呆在机舱里么?”   顾林纳闷,金毛是什么时候跑到驾驶舱里的,她怎么不知道。   ‘汪汪汪!’一见顾林终于发现了它的存在,金毛狼狗立即委屈的汪了几声。   谁能告诉它,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玩也不能就它一条狗动,其他人都死趴着一动不动吧。   “金毛!”危慕裳也一惊,她也一直都没发现金毛狼狗何时到驾驶舱。   危慕裳连忙扫了一眼罗以歌,应该是他进来的时候瞬间带进来的吧。   “金毛乖,没事哈!”瞪着眼后仰着看着金毛狼狗,危慕裳柔声安抚了一句。   此时此刻,危慕裳是那个恨呐,早知道她就不求着罗以歌带金毛狼狗回部队了。   赔了自己不说,现在还得把金毛的狗命也搭上,太TM不划算了。   ‘呜呜……’像是听懂了危慕裳的话,金毛狼狗被挤在机顶与隔离门间动弹不得,耸拉着耳朵回了危慕裳一句。   金毛狼狗的一出小意外之后,整个机舱再次陷入了死寂中。   眼见闪电劈天,雷声震耳,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尽相同。   整个驾驶舱,也许最平静的就是罗以歌,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他看起来一点事儿也没有。   最起码危慕裳是这样想得,她耳边听着一阵又一阵的雷声,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罗以歌。   看着越来越失控,却是意料之中的情况,危慕裳心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以歌。   看着罗以歌片刻不停的在仪器上移动,飞机却毫无变化的手,危慕裳的心异常的静谧,任凭天际的闪电雷鸣如何翻滚大作,她依然是眼也不眨的看着罗以歌。   看着这样镇定的罗以歌,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如果……就这样的话,也是不错的。   所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最起码,她死的时候,身旁还是有一个罗以歌的。   “慕儿,握紧副驾驶座的操纵杆!用力向前推,拼尽全力推!”   就在危慕裳以为罗以歌终于也有失算的时候,他出声了,虽然他的声线没有一点的起伏,却带给了她们一丝希望。   “是!”一接到命令,危慕裳连忙放开了扣紧扶手的双手,在翻转的机身中,双手勾住副驾驶座的座椅腿。   扛住想要向后反倒的身躯,危慕裳双手死死的抓紧操纵杆,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推着。   “慕子,使劲加油!”见上方的罗以歌跟危慕裳艰难推动着操纵杆的手,顾林忍着倒立的不舒服,连忙出声给他们加油打气道。   “危慕裳,用力用力!要是能逃过这一劫的话,我以后每天请你吃雪糕!”淳于蝴蝶盯着危慕裳使劲到指节泛白的手,脱口而出的给她加油着。   “……”此刻的气氛有多沉重就不说了,众人着实被淳于蝴蝶的请你吃雪糕一词,给爆了阵阵的冷汗和无语。   淳于蝴蝶的脑子是雪糕做的么!   ‘汪汪汪!’似是知道危慕裳的手决定着他们的命运般,为了自己的狗命,金毛狼狗也奋力朝危慕裳狂犬了两声,它还想要自己的狗命。   罗以歌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双手拼命的向前推着操纵杆,因为出力太大,罗以歌的手背渐渐浮现出一条一条的青色血管。   “慕儿。”手上的力道不减,罗以歌突然就温柔的看着危慕裳,嗓音异常的轻柔,“我爱你……”   这是罗以歌第一次跟危慕裳说着这三个字,他本想等到危慕裳认出他,承认爱上他之后才说的。   但现在,罗以歌没有足够的把握他们还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为了不留下遗憾,他提前说了。   危慕裳身心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禁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罗以歌的声音不大,但危慕裳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一直以来,危慕裳都不认为罗以歌对她是真心的。现在看着罗以歌眸里的深情,危慕裳突然就被震撼到了。   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满满的深情取代了他以为的深不可测,深情的不见底。   罗以歌,当真是喜欢她的么?   危慕裳被陷进那双深情的眸里恍惚一瞬,一瞬后,她才警觉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慌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带着复杂的心情,危慕裳将所有的思绪与力量都集中在了操纵杆上。   咬紧牙关,危慕裳绷紧身体全身绷得都快抽搐的使劲推着操纵杆。   顾林等人期盼的目光中,在危慕裳跟罗以歌两人的同心协力中,他们推动着的操纵杆猛地向前一滑,瞬间滑到底。   与此同时,飞机也渐渐的从翻转的机身回归为垂直的状态,接着机头再慢慢的向平衡状态倾斜。   “啊——成功了!飞机恢复平衡了!啊——”淳于蝴蝶前面一声惊呼是惊喜的,但后面一声惊呼却是惊吓时发出的。   ‘汪汪汪!’   就在淳于蝴蝶的欢呼声中,金毛狼狗从机顶的位置突然就快速的撞击在舱板上。   飞机虽然是渐渐平衡了,却在刚刚平衡过后,机头却以更快的速度向地面坠落下去。   ……   ------题外话------   亲们,期末了,更新的字数还请谅解,过后会恢复正常的。然后,新一卷(军事大爆炸)的内容也开始了,其实都市卷的内容比现在长的,但是,爷儿觉得写都市的内容没军事来得给力,于是,你懂的,要是喜欢看都市卷内容的亲,最后一卷的内容还会有更劲爆的,敬请期待。O(∩_∩)O~   002 蛋蛋不保   飞机虽然是渐渐平衡了,却在刚刚平衡过后,机头以更快的速度向地面坠落下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飞机不是控制住了么?”身体快速往前倾倒的瞬间,淳于蝴蝶抓紧扶手惊恐道。   刚才,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蝴蝶别吵。”顾林惊喜的情绪还未溢上脸颊,就被紧接而来的状况给惊了回去。   这情况,显然是白搭了。   飞机依然还是坠落中,只不过从机尾坠落换成机头向下坠落了。   危慕裳的心情也不在轻松起来,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的话,她们还不会去期待。   可现在,给了你希望却又在瞬间收回去,那种巨大的落差,还不如一开始就判他们死刑。   “靠!”出现现下这种情况,似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低咒一声。   “慕儿,操纵杆往回扳!”罗以歌朝危慕裳下了一声口令后,仍不死心的继续操作着渐渐失灵的仪器。   飞机上那么多条人命搭在手里,罗以歌不想放弃,他也不能放弃。   机舱极品都市太子最新章节。   西野桐抓住祁覆,同时也抓住了他跟余北的命脉,他双腿紧紧的钩住座椅腿,手上的劲不放松一分一毫。   一个人撑着两个人的重量,西野桐不稍片刻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机身在翻转摇晃中,他的重力不好掌握。   就在西野桐觉得脚有些滑,快要支撑不住时,她座椅上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祁覆的手臂。   趴在座椅上的一名战士,见西野桐如此艰难仍不放手,虽然他跟西野桐祁覆他们都不太熟,却还是拼着危险向下挪了挪身形,朝他们伸出了一只手。   “覆,扛住!”多了一只手的援助,西野桐稍微轻松了一点,虽然看不到被座椅挡住的战士,他还是感激的看了眼那只手。   不管如何,能在危难时刻朝他们伸出手的人,都值得他们感激。   “我没事!小北,你顶住了。”祁覆坚定的回了西野桐一声,低着头紧张的看着余北。   余北处在最靠近洞口的位置,风雨不断的从洞口扑进机舱里,余北的危险比他大多了。   “我,我也没事。”余北双手紧紧的拽着祁覆的脚,抬头看着祁覆咬紧牙关的脸,他还是在犹豫。   祁覆这幅模样,想也知道他现在有多难熬,不是余北想要大义凛然的显示自己的正义,而是,他实在是不想连累祁覆他们。   可是余北也知道,如果他就此放手,想必祁覆跟西野桐对他都会更加的失望吧。   “都给我咬紧牙关挺住了!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许给我放弃!”翻转的机身中,乐浩石悬在半空中,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战士们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不论是谁提前放弃,只要出现一个,都会动摇军心。   “明白没有?”见战士只是绷紧着脸不回答,乐浩石重复着大喊了一句。   挪动身形抓过一卷粗粗的降落绳,乐浩石稳住自己的身形,单手将它系在稳固的支撑位上,接着就将绳子向下一抛。   贴着机舱地板的绳子翻滚几圈后落在舱尾的位置,瞬间便被气流卷的一下飞出了洞口。   “要是不小心松手了,记得抓紧绳子,给我死命抓紧了!”乐浩石艰难的搬出第二卷绳子,将这根最后的救命绳以同样的方法系在了机舱内部。   绳子落下后,余北看着被气流带的飘到自己身旁的绳子,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了过去。   左手缠绕几圈紧紧的缠住绳子后,余北另一只手放开祁覆也抓了上去。   “野哥,你把覆拉上去。”少了他的重量,西野桐要拉祁覆上去应该不是问题,余北看着他连忙道。   “知道,你得抓紧了!”头朝下的倒立着,西野桐早已憋红了一张脸,叮嘱了余北一番后,抓紧祁覆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就使劲猛力一提:“啊——”   “欸……机身翻转回去了?”   就在西野桐提起祁覆让他双手握紧座椅腿的时候,机身开始缓慢的翻转,已经趋近九十度的停顿了一瞬。   “野,你放手。”抓紧支撑物得以自保后,祁覆便催着让西野桐放手。   西野桐现在的姿势,机身要是翻转回去的话,对他的情况并不妙。   “嗯极品三太子最新章节。”迅猛的出了一阵大力后,西野桐的脸憋得更红了,见祁覆暂时安全后,他看了眼过道上的绳子,手一伸就准备抓过去。   西野桐才刚抓到绳子,机身就开始了快速的倾斜。   感受着渐渐从头快速往下滑的趋势,西野桐一惊,他的双腿可是勾着座椅腿的。   机身翻转后倾倒的速度又那么快那么猛,西野桐吓得连忙放开双腿,猛地一踢座椅让自己的身体滑出座椅底下。   任何一种蛋疼蛋碎各种不蛋定,关于蛋的反应,西野桐可一点也不想去尝试。   抬脚猛地一踢后,西野桐连忙双手绕紧了绳子,但就算他绕紧了绳子却也没发挥到一点的作用,他的身体正以迅猛的速度向舱头的位置滑去。   因为是倒挂着一踢,西野桐的身形与其他战士的不同,他是叫脚朝下的向舱头冲去的,而其他战士则是以头朝下的姿势朝舱头冲去。   机身的坠落方式一逆转,舱尾的洞口便不再是一个危害,战士们或贴着地板,或贴着座椅,纷纷头朝下的向舱头急速冲去。   “啊……保护自己的头!”好在乐浩石距离舱头与驾驶舱的隔离门较近,身形一个倒转不妙后,他挂在杆子上手臂一撑连忙先用脚稳住了身形。   西野桐在过道上没有一点阻碍物,他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向舱头冲去。   看着舱头平滑一片没有一个人,西野桐秉着的双腿缓缓分开,在靠近格隔离门时接着分开的腿缓冲了一下自己的冲力,但他的腿还是瞬间大开劈成了一字马。   余北就在西野桐身后,西野桐一撞上隔离门停下身形,余北也紧接着追随而来。   “啊——野哥快让开!要撞上了!”看着趴在地上跟他头对头的西野桐,余北连忙惊呼一声,丝毫减慢不了速度的朝西野桐冲去。   刚稳住身形西野桐就稍稍为自己的蛋松了一口气,还好经过特种兵选拔的残酷训练,劈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   否侧的话,他的腿折掉废掉是小事,要是他的蛋也废掉的话,那可就是天要亡他了。   但意外总是接重而至的,特别是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意外的恶劣天气。   听见余北的惊呼西野桐一抬头,猛然急冲之下就见余北快要亲上他了。   西野桐一惊,双手撑着地面迅猛的弹起了上半身。   “啊——”余北惊恐的大喊着,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西野桐,他连忙低头伸手抱住了脑袋。   意料中撞击脑袋开花没等来,余北露出一只眼,却突然发现,他即将要撞上的是西野桐的关键部位。   “啊——野哥!快保护你的蛋!”余北的眼睛比先前更惊恐了,他可不想一头撞死在他家野哥的蛋上。   西野桐的惊恐不比余北小,他刚避免脑袋被撞开花的事实,猛一低头却见自己的蛋蛋即将再次不保!   自己的蛋一而再再而三的面临危险,西野桐一向温润的脸庞也失去温和,黑沉黑沉的绷着一张脸。   上半身靠在门上的西野桐,在为自己的蛋心跳加速的担忧中,双手猛地一拍门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跳了起来。   余北张着嘴抱着头,从缝隙间眼见就要撞上西野桐的蛋了,他不忍心看着悲剧发生的缩着脑袋闭上了眼大明地师。   “啊——”余北本来强忍着逼自己别喊出声的,心想他不能去刺激西野桐,要喊也是西野桐喊着发泄出声。   但是,余北真是疼得没法不出声。   双臂撞得的他发麻发麻阵痛阵痛的,脑袋更是盘旋着一个个金圈。   茫然中抬起头,映入余北眼帘的是发白噌亮的隔离门,向上看去西野桐分开的腿,他的蛋完好无损。   余北看着西野桐半弯着腰,急促的呼吸着,额头晶亮晶亮的是,紧接着一颗晶亮顽皮的从他额头脱离,哒一声滴在了余北的脸上,是汗珠。   “啊——”余北一愣,心底庆幸他跟西野桐都没事的心情还没溢上脸,就被一道道剧烈冲撞上他身体的力道,给撞得惊起一声声惨叫。   “啊——别撞!轻点——”   在机身翻转后快速的倾斜中,战士们一个个头朝着西野桐跟余北冲去,先撞上去的都成了人肉垫子,后面的战士一个个的撞上了他们的**。   转瞬间,舱头就成了一座人堆,趴在座椅底下的战士冲在前面战士的身上脚上,一阵头晕眼花后也都稳住了身形。   最幸运的是趴在座椅上的那些战士,他们一个个直冲着跌落在了地上的战士,直把身下的战士砸的进一口气,出两口气。   最幸运的应该数西野桐跟乐浩石了,应该他们是站着的,就是撞也只是撞上他们的脚而已,而且他们的军鞋那么有料,疼得是撞上他们的人。   而最悲催的,就数余北了,他在最前方横在中间,冲撞上来的人十有**会撞上他,他被撞得最多也被压得最惨。   在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哀嚎惨叫声中,战士们总算是脱离洞口的危险,全堆在舱头,他们算是暂时安全了。   “起……起开……我快没气了……”余北被压在最底下,他从人堆中伸出一只有气无力的手,呜呼着断断续续道。   其实在中间,座椅在两边,按理说从座椅上冲撞着砸下来的战士,是不应该压到他身上的才对。   但是,战士在砸到了侧边的人肉垫子上后,眼见着后面冲撞上来的战士也会将自己当做人肉沙发,便一个个身形敏捷的迅猛滚压到余北身上。   战士们滚来滚去,最底下的余北被压了一回又一回,愣是没歇过一口气。   危慕裳他们在驾驶舱里,就听到机舱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有力撞击声,混杂在雷声中,听的人甚是肉疼。   “他们这是怎么了?”听着后面传来的一道道声响,淳于蝴蝶有种飞机就是被他们给撞得倾斜的感觉。   “撞上了呗,还能怎么样?”顾林极力控制着想要一头栽倒下去的冲动,借着安全带的一点支撑力,紧紧的抓着扶手。   机身倾斜他们都快栽到机头冲出去了,机舱里的那些人肯定不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慕儿,使劲掰,把机头冲起来。”罗以歌绷紧了一张脸,刚才是想机头往下倾,现在反倒希望它往上起了。   “我使着劲呢。”双手片刻不敢松手的扳在操纵杆上,危慕裳整个人的重量都顶在操作杆上使劲往回掰。   “不行,根本就掰不动。”飞机急速的向下冲去,操纵杆无论如何使劲却微丝不动。看着越来越接近地面的飞机,危慕裳提醒着罗以歌。   再这么掰下去,飞机还没起来就已经一头撞上大地了皇上shi开—本宫只劫财。   “掰不动也得掰!”罗以歌丝毫不放弃一丝一点的希望,接通机舱的耳麦,快速的跟乐浩石道,“浩,如果可以,你让战士跳伞下去!”   罗以歌可以想象的到,现在的机舱定混乱一片,机身翻转要想去拿伞包没那么容易,但现在也就只能试一试了。   万一飞机到最后关头仍然控制不了的话,最起码跳伞下去的战士还有一线生还的可能。   “林子,座椅底下后有降落伞,你们也赶紧背上,然后跳下去。”不敢松开手中的操纵杆,危慕裳回头看了一眼顾林,连忙出声道。   “那你怎么办?”这是顾林冒出脑海的第一个想法,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跳下去,她要是跳了,危慕裳怎么办。   “别管我,你跳下去再说!”危慕裳明白她手中的操纵杆,纵使现在而言毫无反应,却也还有一丝希望。   她得为没有伞包,或没来得及跳下去的战士争取着最后的希望。   “不行!”身体朝下的倒挂在座椅上,顾林脸色憋得通红,却还是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她从没想过她会在生死存亡时刻抛弃危慕裳。   很久以前顾林就知道,危慕裳是绝不会抛下她的。所以,她也绝不会抛下危慕裳独自逃命。   “靠!你傻丫!你留在这架残破的飞机上有毛用!”看着片刻不停持续往下坠的飞机,危慕裳怒了,如果真会有牺牲的话,她也希望顾林能活着。   最起码,别全军覆没了吧。   “慕儿,你也一起跳下去!”罗以歌深深的看了一眼危慕裳,随后便不再看她的继续操纵着仪器几近全部失灵的飞机。   面对死亡,罗以歌从没怕过,但他不希望危慕裳也陪他一起面对死亡。   他的爱虽然蛮横霸道,却绝不是毁灭性的,他不会到死还非得拉上危慕裳一起。   危慕裳还年轻,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虽然罗以歌并不希望她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爱上别人,但他知道危慕裳会记得他,这就够了。   危慕裳一惊,猛地侧头紧紧的盯着罗以歌的侧脸,她没想过她会背弃罗以歌,丢下他一个人的。   “我不走。”轻轻的,危慕裳看着罗以歌低喃了三个字,随后她也不再看罗以歌,拼尽全身的力气扳动着操纵杆。   听着危慕裳跟罗以歌的对话,顾林突然就有些动容起来,这就像危慕裳跟她的对话差不多。   但转换了立场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他们,顾林却是希望危慕裳选择跟她一起跳伞的。   虽然是希望,但顾林能体会到危慕裳的那种心情,也明天危慕裳的坚持。   沉眸思索一瞬后,顾林果断的伸手到座椅底下,奋力想拽出降落伞。   “你俩愣什么?赶紧的!”半身倒挂着要找屁股底下的东西本就不易,顾林见淳于蝴蝶和时朵朵还愣着不动,连忙催促着她们。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一惊,这才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找伞包的存在。   “不行,这样根本就拿不到!我到后面去试试。”淳于蝴蝶在侧边,她怎么出力也很难将降落伞拽出来,索性抓紧扶手解开安全带,奋力的向上爬到座椅背面去全球巨星全文阅读。   攀爬着艰难的爬到座椅背面,翻转机身后座椅刚好成了地板,背靠座椅还算安稳的坐在地板上,淳于蝴蝶便伸手去拿降落伞。   顺利拿出降落伞后,淳于蝴蝶便催促顾林和时朵朵也爬上去:“林子,朵朵,你们也上来。”   机舱,乐浩石在听到罗以歌说让战士们跳伞后,他向上看了眼座椅底下的伞包,又看了看围堵在门边的战士们,二话不说就跃起攀着座椅撑了上去。   其他战士见状,也都起身,纷纷跳跃着攀上去。   趴着挂在座椅上,乐浩石抓起伞包就一个一个的往下扔:“拿到伞包就先背上,动作麻利点!”   虽然飞机上包括罗以歌跟乐浩石足有六十二人,但降落伞是绝对足够的。   如果幸运的话,背上降落伞从这五六千米的上空跳下去,那问题也不大。   问题是,上天降临给他们的灾难似乎远不止于此。   就在乐浩石等七八名战士,将降落伞都扔下去差不多准备下去时,天际的一记闷雷又迅猛无情的劈在了他们的机尾。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响后,机身剧烈颤抖一瞬,阵阵冷风雨水瞬间往他们身上招呼而去。   “不好——”雷声过后乐浩石反射性的抬头看去,老天耶!他们的机舱尾部都被匹掉一半了,雨水正肆无忌惮的从天际落到机舱内部。   “快下去!穿好伞包的即刻开始跳伞!”乐浩石赶紧命令仍趴在座椅上的战士下去,他也跟着滑下去。   舱门被打开,瞬间更强劲的风,更冰冷的雨直扑向他们门面。   飞机外的天空一片漆黑,暴雨淅淅沥沥的狂扑着,闪电的亮光一闪,天际瞬间白亮一片,一眼望去,全是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雨线。   “怎么!一个星期就把你们训练半年的胆量都给磨完了?没跳过伞么?没种跳就给我呆在飞机上等死!”   舱门打开,乐浩石检查完伞包快速的背起背包,头一抬却发现战士们一个个往后退,不敢跳出舱去,他当下就又恼又恨的爆冷一声。   战士们面面相窥,他们肯定不是没跳过伞,只是天气这么恶劣的跳伞他们没跳过,且是这种意外的情况下,他们都明白这不是。   “看什么看!跳!”见战士们一个个带丝犹豫的看向自己,乐浩石抬脚就踹了面前的几名战士,怒吼着要他们跳。   战士们也都明白,这种时候,他们如果不跳,等待他们的也许就只有粉身碎骨了。   大家看了眼外面充满各种不定因素的天际,又看了看身旁的战友。   虽然跳出去也有可能发生意外,但总比他们什么都不做没一丝希望来的好,战士们都握着拳头给战友也给自己打着气。   “我先跳。”祁覆深吸一口气,突然拨开靠近舱门的战士。   因为飞机机头向下,舱门就变成横着出现在半人高的上半部了。   看了眼天际乌黑的星空,祁覆站在舱壁旁右脚往上一踩,手臂撑着舱门往上一跃,左脚踩着舱门边缘时就身体迅猛前倾,转瞬间就飞出了机舱。   祁覆跳下去后,西野桐看了眼乐浩石之前系的绳子,他双手抓着绳子一跳,双脚踩着舱门后就果断的放开绳子钻出了机舱。   余北不甘落后的跟在西野桐身后,他双手抓着绳子看了眼跟驾驶舱链接的隔离门,然后他才一狠心跳出了机舱墨门飞甲全文阅读。   一跳出机舱,冷冰的雨水就跟针一样刺在余北的脸上,他艰难的睁开眼,在闪电的亮光中哪里还看得见祁覆跟西野桐的身影。   瞬间黑乎乎又瞬间惨白一片的辽阔天际,只剩他孤身一人直直飘落着。   心里默数着秒数,降落伞在预定的时间打开后,余北身形被向上一扯,然后也以并不慢的速度向下坠去。   有人带头跳了伞,其他战士也都没什么好怕的了,一个个便鱼贯着相继跳出。   跳伞跳多了,现在的他们就算再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跳伞,一个个愣是哼都没哼一声。   跟第一次鬼哭狼嚎的跳伞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地上。   乐浩石说他们玩一个星期,就把野性胆量给玩完了也有一点。在部队幸辛苦了一年多,难得回家肯定是放松下来大玩特玩了。   但也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存在血液里的野性与胆量要找回来可是一点也不难的。   待五十多名战士都快速的相继跳出机舱后,乐浩石在内心祈祷一声,生死有命,这一跳也就只能看他们上辈子积的福够不够多了。   乐浩石趴在隔离门旁边打开隔离门,探头看着下方驾驶舱内的几人。   “罗队,他们都跳出去了。”乐浩石看不到罗以歌的头,只能看到他的一个侧影,然后他看到顾林三人也都背好降落伞了。   让乐浩石怪异的是,不知道谁也给金毛狼狗绑上了降落伞。   “那狗,你确定它能跳伞么?”看着顾林护着金毛狼狗在身旁,乐浩石不确定的指着它问了一句。   就是部队的军犬,也没有哪一条跳过伞的,这么一条没经过训练的狗,先不说它会不会降落,万一它的心脏承受不住刺激,瞬间暴毙了不也白搭。   ‘汪汪汪!’   还不等顾林回答,金毛就冲乐浩石边点狗头边汪了几声。   “……”看着金毛连连点下的狗头,乐浩石汗颜,这条狗还挺有灵性的,但是跳伞,可不是光有灵性就可以的。   罗以歌仰头看了眼隔离门上的乐浩石,不容置疑道:“你先带着他们几个跳下去!”   “那你怎么办?”难道他不跟他们一起跳么。危慕裳睁大了一双黑瞳,战士们都跳下去,罗以歌还呆在飞机上干嘛。   “你们先跳,我接着就来。”罗以歌的手仍没放开操纵杆,他见危慕裳还没背上伞包,连忙催促起来,“慕儿,快背上降落伞!这不是演练!”   罗以歌气极,危慕裳倔强的性格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顾林你们先上来,快点,快没时间了!”乐浩石推测着时间跟距离地面的距离,连忙催顾林三人先上来。   顾林也不啰嗦,踩着座椅抱起金毛狼狗就朝乐浩石扔去。   被顾林突然一扔,金毛瞬间就嚎叫一声四只蹄子乱飞,然后被乐浩石一把抱住捞了上去。   “慕子,我在下面等你!”顾林垂头看了眼危慕裳,随后就微微蹲下一跃,抓紧隔离门的门框就攀了上去。   “嗯我的主神妹妹全文阅读。”危慕裳侧头仰看着顾林的身影,轻应了一声。   淳于蝴蝶和时朵朵跟危慕裳道了句保重后,也紧接着快速攀了上去。   “赶紧跳!”顾林抱起金毛狼狗催促着淳于蝴蝶先跳。   “呼呼……我拼了!”淳于蝴蝶看了眼天际,大口大口呼着气给自己打气,随后她抓起绳子果断的一跳。   “啊——”淳于蝴蝶转瞬消失的身影中,只留一下一道残破大叫的嗓音。   “没事……没事,跳了就没事了。”时朵朵也不看顾林,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淳于蝴蝶一跳她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出去,仿佛怕慢一秒自己就没勇气跳了般。   时朵朵跳下去后,顾林本想将金毛扔下去自己再跳的,她看了乐浩石就果断的将金毛给了他:“乐副队,我一跳你就把金毛扔下来。”   虽然落下的位置太过不确定,但她先跳的话金毛在她前方的几率大点,这样顾林往前走的话,还有可能会遇上金毛。   不然金毛又不是人,谁知道它降落在什么地方,万一就是跳死了也没个人给它收尸啥的。   “金毛乖,跳下去就没事了哈。”时间急迫,顾林说完不等乐浩石回答就先跳了出去。   乐浩石等顾林一跳出机舱,他也快速的将怀里的金毛往外一扔。   “汪汪汪——”乐浩石一放手,金毛凄惨的狗叫声便传进乐浩石的耳膜,像是在控诉他没人性一般。   “罗队,时间不多了你快点!”乐浩石朝驾驶舱的罗以歌再次提醒了一声后,转身就跳出了机舱。   在乐浩石看来,不管何时何地罗以歌自有他的办法,从不需要他担心。   “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走?”危慕裳急了,整个飞机就只剩她跟罗以歌,她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罗以歌还守着飞机不肯跳。   “慕儿,你先背上降落伞,我没事。”见危慕裳跟他一样不肯仍旧不肯松开操纵杆的手,罗以歌也急了,他不能让危慕裳有事。   罗以歌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明白这飞机还不到全无拯救的时候,他不会放弃。   要是一般的飞机,罗以歌可能也就不管直接弃机跳伞了。   但这架飞机,这是一个星期前刚从国外进口回来的重型军用飞机,全国也就只有两架而已。   有了这架飞机,在战场上增加的火力绝对是不可估量的,现在却让乐浩石贪新鲜开来接他们。   “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危慕裳还是不肯放手,就算她力气没罗以歌大,但只要她尽全力,还是能帮上罗以歌一点的。   眼看着飞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他们的危险也越来越大,距离地面的越近,他们跳伞的危险性也就越大了。   就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僵持着的时候,一道响雷下,他们的飞机悲催的第三次被雷劈中了。   好在第三道雷没第一道第二道厉害,貌似没对这架半残废的飞机造成多糟糕的影响。   响雷一惊之下,危慕裳心紧缩一瞬,她却在此时感觉到了手中操纵杆的丝丝动静。   “动了!”察觉到操纵杆终于有反应后,危慕裳也不跟罗以歌纠结跳不跳的问题了,她使出吃奶的劲猛扳着操纵杆超级生物帝国全文阅读。   算是老天终于长了一次眼,第三道雷后情况终于有了丝丝好转,操纵杆一点一点乌龟般移动着,半残破的飞机在坠落中停顿一瞬,竟渐渐抬起了头来。   “起——”罗以歌咬紧牙关的双手使劲了又使劲,在两人的同心协力下,飞机缓慢的平衡了起来。   在距离地面只剩几百米的时候,飞机终于控制住了。   飞机一平衡后,罗以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操纵着飞机往前飞,找地方降落,同时提醒危慕裳背上降落伞:“慕儿,快背上伞包!”   这架昂贵又傲娇的飞机一会儿闹一下脾气,谁知道它会不会下一刻就造反,安全还是要先做好安全打算的好。   “嗯。”危机暂时解除一部分,危慕裳也不跟再跟罗以歌倔着,搜出座椅底下的伞包,检查一番后就背了起来。   “靠!”   危慕裳刚背好伞包,就听见罗以歌低咒了一声,她抬头向下看去,在闪电的映照中,也被看到的景象惊住了。   下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大片大片的森林中根本就没有一处地方可以给他们降落。   而此刻,他们的飞机距离底下的密林也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   “慕儿,你快跳下去!”虽然现在这个高度跳伞异常的危险,但四百米的夜空跳伞危慕裳熟练的很,这个高度只要小心一点危慕裳也是可以的。   “不行!”危慕裳摇头,先不说危险,想到她要是跳下去,飞机上就只剩罗以歌一人了。   她做不到,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弃罗以歌与不顾,虽然她现在留下也帮不了罗以歌什么。   说她懦弱也好,此时此刻,她就是没勇气跳下去。   “你!”罗以歌皱眉,飞机的控制并没有很好,虽然他们的飞机平衡了,在前行的同时却也控制不住的降落着,根本就飞不上高空去。   争吵间,距离地面已经两百米不到了,现在就算危慕裳要跳,罗以歌也不会让她跳了。   “呵……慕儿,你这算是要跟我同生同死么?”既然危慕裳死活不跳,罗以歌气极后反倒看开了,嬉笑着调侃起危慕裳来。   像他们这种职业特种兵,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在一起出任务的兄弟,每一次出任务都奔着有去无回同生共死去的。   但今天,跟危慕裳说到同生共死这四个字,罗以歌竟有种幸福的感觉。   他的慕儿,就算在最后关头,也并没有抛弃他离开。   虽然危慕裳从不承认对他有好感,但罗以歌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的心里有他,这些也就够了。   有些话,并不一定要说出口,他只要危慕裳认定他就可以了。   “臭美!”危慕裳横罗以歌一眼,一收回视线却惊得瞪大了眼睛,“要撞上了!撞上了!”   看了眼地面,他们的飞机即刻就要亲吻上茂密的密林了,危慕裳惊叫一声,连忙捂起了耳朵。   要是坠机爆炸什么的,声音应该很大很恐怖吧。   罗以歌抿紧了嘴也不说话,搭在操纵杆上的手丝毫没放松过。   危慕裳虽然捂着耳朵,但她的眼睛却没闭上,在她以为要飞机要刺穿树林撞击上地面,而发生爆炸时垄断异界。   她却听到物体急速摩擦树叶,而发出的嘈杂的吱吱声。   向窗外看去,只见他们的飞机将将枝头压得低低的,机身半沉在密林里,正在绿波上快速向前滑动着。   “这样能行么?”看着这幅情景,危慕裳又看了眼罗以歌驻定的神色,怀疑的问道。   飞机降落在密林枝头?   危慕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试试不就知道了。”这本就是一架半残废的飞机,不能用常理去对待。   在危慕裳怀疑及惴惴不安的心情中,飞机竟然真的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在缓慢前行中突地一退,果断的停了下来。   “停了?”危慕裳斜睨着罗以歌,有丝不确定。   她这是第一次知道及见到,飞机也能降落在枝头。   “应该……是。”罗以歌简单的三个字也被停顿后,机头突然一个侧倾给打断。   “抓紧下去,飞机在树枝上停不稳。”飞机猛地一倾斜,接着摇摆不定的机头有一半悬空在枝头后,罗以歌连忙催着危慕裳下机。   悬空的机头是在罗以歌那边,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刚想窜出驾驶舱就被危慕裳揪了回来。   “拿着背包。”危慕裳背起自己的背包,随后拿起顾林的背包递给罗以歌。   这荒山野岭的,她跟顾林背包里的可都是能填肚子的食物,怎么着也得带上。   罗以歌是看见危慕裳往包里猛塞零食的,他也不反对的背起了顾林的背包。   飞机压折了枝头的树枝,沉到大树主干位置才停下。   罗以歌走到舱门拨开哪里的树枝,正好有一根不细的树枝延伸到舱门口,罗以歌看了眼身后的危慕裳,就抓着树枝率先滑了下去。   “慕儿,下来,我接着你。”在树干上稳住身形,罗以歌就朝危慕裳伸出了双手。   “……”危慕裳抽了抽嘴角,她有那么矫情么,“下去!”   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罗以歌,危慕裳想也不想就一脚踹在罗以歌肩头,果断的将他踹了下去。   危慕裳滑下树枝的时候,看到罗以歌捂着某个关键部队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装作没看见罗以歌怨念的眼神,危慕裳猴子般三两下就滑下大树。   “快走!”下了地,罗以歌拉着危慕裳就往后跑。   雷雨天气站在树底下本就不安全,更何况他们的头顶还有一架专门招雷的衰神飞机。   雷声依旧不停的大声轰隆着,暴雨刺穿茂密的枝林淅淅沥沥的降落在身上。   就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往前冲了五六百米,他们的身后再次响起一声熟悉的霹雳雷声。   轰隆的比之前的雷声大了几倍不止。   危慕裳停下回头看去,即使透过密林也依然能看见瞬间爆闪起来的白光。   飞机……   003 人蛇缠绵   危慕裳停下回头看去,即使透过密林也依然能看见瞬间爆闪起来的白光。   飞机……   炸了?   看着那不同寻常的闪亮刺眼白光,危慕裳脑海突然就冒出了那两个字。   飞机不会是真被雷给劈没了吧。   “你说你是不是就吃饱了撑的?你拼着命好不容易让飞机安全落地了,现在还不是一个雷一劈就前功尽弃了!”   危慕裳没好气的睨着身旁的罗以歌,罗以歌这根本就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刚才那么危险,早知道飞机早晚都不保的话,他们早就该跟顾林她们一起跳伞下来了。   九死一生的降落不说,现在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也许他们也被炸成碎片了。   ‘轰隆——叭’   就在罗以歌扒拉着脸瞅着危慕裳,他也没想到飞机最终也保不了的时候,停在枝头的飞机在雷声中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乍然轰隆响起的雷声中,伴随着闪电白光的还有火红的光芒直冲上天际,飞机的爆炸声也紧接着刺破耳膜的响起。   虽然距离飞机不算很远,但他们头顶还有茂密的枝林阻挡着,除了刺眼的红光及汹涌而来的气流,对危慕裳他们的影响倒也不大。   “这下完了……飞机是真爆炸了。”危慕裳眼一闭后又瞬间睁开,定定的看着燃烧红光的枝头感叹一句。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下飞机,还愣儿吧唧的傻呆在飞机上的话。   危慕裳咽了咽口水,那他们可就真得同生共死了。   “是真完了,回去还不定怎么被一号收拾呢都市鉴宝师。”罗以歌也无奈的感叹一声。   但他感叹的不是这么高科技这么昂贵的飞机转瞬间就没了,而是他们把一号的心肝宝贝给弄没了,不知道一号会不会也把他们给折腾没了。   “没了就没了,我们往回走去跟其他人汇合。”罗以歌牵起还在目露可惜的危慕裳,片刻不停的往回赶。   罗以歌边走边心想,一号啊,他可是尽力了,对飞机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最后的关头没保住,那也是天命,天命难违,跟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罗以歌刚走没多久,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危慕裳斜睨着正在接电话的罗以歌,心想领导就是领导,他们这些小虾米别说手机了,就是要带个手机卡在身上都难。   风雨飘摇中,乐浩石的降落还算顺利,只不过是挂在了大树枝头而已。   好不容易翻下树,乐浩石走哪儿,那个方向就被雷劈。   乐浩石第一次知道,原来被雷劈的机率会这么大。   他从小到大看到过的被雷劈,加起来都没今晚的多,荒山野岭,枝林密布的雷区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看着不断被雷劈的四周,乐浩石索性就先呆在原地不动了,反正四周没一处可以避雷的空地,在哪儿被雷劈的机率都一样,就看他走不走运了。   当事情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其实也就没那么坏了。   乐浩石悠然的盘腿坐在树下,从包里搜出他买的鸡腿就开始啃,真不幸被雷劈要上路了,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不是。   鸡腿啃到一半,乐浩石就被鸡肉卡了一下咽喉,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东边方向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那爆炸声响亮的,就算在这雷雨交加的雨夜,也听的异常清楚,像是要震到人内心深处一般。   乐浩石眼一瞪,一股气突然就往上涌,愣是将他卡在喉咙的鸡肉给呛了出来。   那巨大的爆炸声惊得乐浩石把鸡腿一扔,站起身就开始搜索起身上的手机。   他非常清楚那是飞机爆炸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他不确定罗以歌还在不在飞机上。   那么短的时间,乐浩石不敢去想象可能会发生的某种后果。   拿起手机,乐浩石有些微微颤的赶紧拨了个2的快捷键。   一秒,两秒,铃声响了两秒钟还没人接后,乐浩石就开始不淡定在树下绕圈了。   怎么会没人接,二号怎么还不接电话。   “浩。”罗以歌看了眼显示屏上的备注名,接通电话后拉着危慕裳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走去。   雷雨天打电话被就容易遭雷劈,更何况是在这个危险的丛林雷区,他们就更得小心了。   “二,二号,你没事!”乍一听到罗以歌低沉的声音,乐浩石激动的眼眶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就知道他们强悍的二号会没事的。   “没事,你身上有带信号弹么?”罗以歌下飞机的观察了一眼,没发现装着紧急装备的背包,想来应该是乐浩石带走了非凡洪荒。   罗以歌刚说完,身后几十米处就啪啦一声响起一声惊雷,那棵参天大树果断的被雷劈了。   闪电一条一条的从天而降,见此情形,罗以歌拉着危慕裳就快速的向前奔跑着。   “有!”乐浩石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惊天雷鸣声,知道他们必须赶快结束通话,“我现在就发射信号弹,让战士们都聚到这边来。”   “嗯,通话完毕。”罗以歌应一声后,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乐浩石收起手机,从包里拿出信号弹,找了个枝林没那么的地方,就发射了上去。   信号弹穿过枝林冲上天际后,高空中瞬间就炸开了一个大礼花,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尤为壮观。   与闪电照耀下,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天际相互映照下,信号弹就如同给这股恶劣的雷雨天气,增添了一抹色彩,黑白中的一丝希望。   踩着湿漉漉的泥坑林地,听见天际传来的一声脆裂爆炸声,危慕裳和罗以歌抬头看去。   信号弹是在西边方向的天际燃起的,也就在他们前方的位置。   “不远,快走!”知道那是乐浩石发出的信号弹,罗以歌估算了一下距离,几公里的距离而已。   两人在林间快速的穿梭着,虽然周围的都是大树,但树下的杂草枯枝等可不少。   头顶有雨水零零落落的洒下了,危慕裳隐约中觉得有丝不平静。   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山林,参天的大树又是整片整片连接无垠,整齐有序覆盖在地面上的。   抬头看向头顶的大树时,看着某条盘在树枝上体型不小的长条物,危慕裳一惊,蛇。   难怪她刚才总觉得气氛有丝丝怪异的感觉。   危慕裳眯眼定神,连忙仔细的看向其他的大树。   一棵棵大树,上面都攀着为数不少的蛇,天色太黑,危慕裳分辨不出它们是什么蛇种。   但它们的体型可都不小,蛇身基本都是几根手指粗,最重要的是,蛇的数量实在是不少。   这么多的数量,又都是这么大的蛇,这片山林就更不可能是一般的山林了。   十有**是无人管理的深山荒林。   蛇一般都怕人也通灵,一般情况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许是飞机刚才的爆炸声惊动了它们,此刻的挂在树梢,攀在树干上的一条条蛇,都吐露着长长的火红信子,略带攻击性的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   “罗队,有蛇。”危慕裳收回眼,跟并排跑在身边的罗以歌小声道。   “我知道,不然让你那么快干嘛。”罗以歌的脚步不见,反而跑得更快了,矫健的犹如百米冲刺一般。   罗以歌加快步伐,危慕裳也赶紧加速追上去。   “我们从飞机上下来的那棵树并没有蛇,是这一段树林才有的,它们这不会是群居的蛇吧?”猜到这是深山老林后,危慕裳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问着罗以歌。   虽然树上的每一条蛇都带着攻击性,猩红着蛇眸看着他们,但它们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发出嘶嘶的声音恐吓他们而已重生——毒眼魔医。   蛇一般都是单独活动,很少群居的,如果是群居的话,肯定就会有蛇王。   蛇王,不管是那一个领域,能称得上王的动物,都必须是有着过人本领的,不然也是有一定年龄的老妖精。   蛇王,一般来说,都不会是单独一条出现,大蛇若能活到妖精级别,必定有另一条蛇相互陪伴。   “十有**。”罗以歌也不否认,凭他的经验及猜测,数量这么多的蛇一起出现,必有蛇王。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危慕裳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目光坚定不放过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   蛇这种动物本就危险,更何况这么多的蛇,还有那潜在的危险蛇王。   这种情况下,危慕裳觉得能避就避开。   不是危慕裳懦弱,而是没必要,他们现在只是想去跟其他战士汇合而已,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跟这些蛇纠缠在一起。   “罗队,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回走。”看着周围挂在树上的蛇比先前的蛇都要来得大,危慕裳连忙提醒道。   就跟人一样,跟在领导身边的,都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小虾米都是在下层混日子的。   蛇自然也是,跟在蛇王身边的,总不可能全是刚出生的小蛇,必定都是些有点资历的老蛇。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出现在周围的蛇越来越大就越说明,他们越来越靠近他们的领导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以歌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虎视眈眈俯视着他们的蛇。   一条条蛇大半身体都悬在半空中,张着蛇嘴吐着红信,目露凶光的盯着他们。   整齐划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似在警告危慕裳跟罗以歌这是它们的地盘,要他们别在前进,也似乎是在向他们发起挑衅。   “我们现在能走得了么?”危慕裳眼动头不动的瞥着树上的蛇,小声问着罗以歌。   这些蛇很少会见到人类,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生活惯了,一下子看着她跟罗以歌两个异类。   万一拿他们开刷怎么办,那些蛇眼,实在是不怎么友善。   “从这里出去的路是最近的,你想不想跟蛇王战一下?”罗以歌突然就邪邪的看着危慕裳。   他是无所谓,反正他没见过蛇王是怎么样的,正好可以开开眼界。   “不想!”睨着罗以歌,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摇头,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就跟之前的飞机一眼,危慕裳觉得罗以歌就是不要命了。   他们只要绕道走就好了,犯得着跟这些蛇过不去么。   丛林里的危险那么大,他们还是保存一点体力比较好。   “真不想?那我们往回走再绕道。”罗以歌也不反对,见危慕裳不想再前进后,他瞥着那些蛇,就领着危慕裳往来时路走去。   罗以歌也不是真的不要命爱冒险,只要最后还有一条命回去,他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罗以歌打算往回走一段路,然后绕开这片区域再往乐浩石的那个方向去。   跟最先跳伞的那些战士相比,他们离乐浩石算是比较近,绕个道倒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天作只合全文阅读。   就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开始往回走的时候,那些蛇似是明白他们被吓退后。   扭转蛇头送他们走时,嘶嘶声似乎也少了丝挑衅,只想要他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一个群居的动物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叛逆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就在危慕裳跟罗以歌往回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   一条三四个手指粗,浑身赤黑赤黑的蛇,突然就从树下凌空窜下,吐着长红信子张大蛇口就朝危慕裳攻击而去。   听着蛇群不同寻常的一丝声响,危慕裳看着直朝降落迅猛而来的黑蛇,黑瞳一凛快速的出手。   但危慕裳的手还未碰到黑蛇,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步。   罗以歌的脸色比蛇身的赤黑色还黑,他敏捷的伸手从侧边狠力一抓蛇的七寸,然后看准旁边的大树就狠戾一甩。   刹那间黑蛇的蛇头猛地撞上大树,就如同能听到蛇头撞击在大树时太过大力,而发出的一丝骨碎一样。   蛇头跟蛇身撞击在大树发出‘砰’一声后,赤黑蛇在大树树干上停顿一瞬,随后就软绵无力的滑落在了地上。   罗以歌是愤怒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他的面前竟然敢去攻击他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对于赤黑蛇在被罗以歌一甩后就毙命的效果,危慕裳并不意外。   刚才看到罗以歌手背青筋暴起的狠力一捏赤黑蛇的七寸,危慕裳就不觉得赤黑蛇还能活命了。   危慕裳虽然不意外,但其他的蛇不这么想。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在的眼皮子底下毙命,其他蛇都异常愤怒,原本因为罗以歌跟危慕裳的撤退而收敛起的攻击性,瞬间又回到了它们的身上。   这次的攻击性比之前的恐吓徒增了好几倍,一双双猩红的蛇眸死死的瞪着罗以歌,大有跟他决一死战的派头。   蛇的头脑没那么复杂,它们不会去想是因为赤黑蛇先攻击危慕裳,罗以歌才把他杀死的。   它们只知道,它们看见罗以歌杀了它们的同伴。蛇王领导下的蛇是团结的,不可能说看见罗以歌杀了忒玛的同伴,还毫不介意的放他们离开。   刹那间,就在赤黑蛇毙亡的下一瞬间,左右两侧有着数条蛇发出嘶嘶复仇的声音,快速的朝危慕裳和罗以歌攻击而去。   在看到赤黑蛇死亡的那一瞬,危慕裳就知道不妙,她抬起右脚猛地拔出藏在军靴里的匕首。   只要是穿上了军装,危慕裳都有一个习惯,不管是训练还是干嘛,她都必定会把匕首带在身上。   不是她觉得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而是安全感的问题。   身上什么都没有会让她有些不安全的感觉,但只要有一把匕首在身上,她就能感觉到安全。   所以,不论何时,危慕裳身上最起码都会有一把匕首,绝不会赤手空拳。   伸手拔匕首时,危慕裳讶异的发现,罗以歌也在做着跟她同样的动作。   转瞬间看到两人手中相同的匕首,危慕裳微微一笑,难道罗以歌也跟她一样那么没安全感么。   匕首一拿到手,危慕裳跟罗以歌快速的对视一眼,接着便片刻不停的挥舞着匕首,一刀一刀杀伐果断的斩断蛇的七寸下堂妾的幸福生活。   危慕裳跟罗以歌背靠背,两人沉默却又异常默契的守护着对方的后背。   最先攻击而去的五六条蛇都相继尸首两分后,危慕裳跟罗以歌终于激起了蛇群的群怒。   周围的蛇整齐的发出恐怖刺耳的兹兹声,渐渐的向他们靠拢,将他们围在中间。   不但危慕裳跟罗以歌两旁的大树挂满了蛇,地上更是四面八方的挪动着一条条蛇,全都目标明确的向他们靠拢过来。   看着满树满地,怎么砍也砍不完的蛇,危慕裳这时候才惊恐的发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是要把她跟罗以歌都淹没了么。   脚下砍落的蛇尸体一堆又一堆的,危慕裳看了眼地上两米远,即将要要围攻进来的蛇群,危慕裳挥脚一扫脚下断成两截的蛇尸体,就成坨坨的向蛇群踢去。   地上的蛇被自己同伴的尸体一扔,都不约而同的停止前进,虎视眈眈的看着危慕裳。   待危慕裳忙着对付树上的蛇群时,地上的蛇群又开始围攻进去。   “罗队,蛇的数量太多,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此时此刻,危慕裳只恨没多长两只手。   她左手挥久了换右手,两只手都被蛇血溅射的满手猩红,身上的军服也沾了不少的蛇血。   “再坚持坚持,有动静了。”从罗以歌摔死第一条蛇到现在,仅仅五六分钟而已,他就细心的听到有不同寻常的声响,正从前方快速的向他们靠近。   刚扫空的地面,片刻后堆积了小山堆的蛇尸,还未完全死亡的蛇,有的还在缓慢的移动着。   “什么动静?”危慕裳再次把蛇尸踢向地上那群蛇,减慢它们前进的速度。   “你仔细听。”罗以歌两只手各抓着一把匕首,一刀挥下去就是两条蛇命,两刀就是四条。   罗以歌沉着脸毫不手软,对付凶残的动物,只有比它更加的凶残,才能震得住它。   脚下堆积的蛇尸体高至罗以歌的膝盖部队,在他周围围成一睹墙。   从半空不断飘落分成两半的蛇尸,与地上堆积成山的蛇尸体相映照着。   地上的那些蛇看到罗以歌狠绝果敢的动作,都有些退缩的惴惴不安,不敢贸然前进。   危慕裳手中的动作不敢慢下来,屏息侧耳倾听,还真听到有种窸窸窣窣,好像物体快速摩擦地面而过的声音。   “大蛇来了?”听着那声音危慕裳灵光一闪,双眼猛地睁大了几分,连忙询问了着罗以歌确认。   危慕裳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他们就是为了避开跟蛇王接触,才选择撤退的。   结果罗以歌一个失手就招惹了这些小喽喽蛇,接下来小蛇大蛇一起上的话,局势对他们就更加的不利了。   危慕裳心里异常的纠结,希望来的大蛇是蛇王,也希望来的不是蛇王。   所谓群龙无首,要是来的是蛇王,如果老天有眼让他们收拾了它的话,那这些小喽喽蛇也就不成问题了。   可危慕裳也希望来的不是蛇王,只因蛇王太难对付了,他们身上又只有短匕首,如何能跟它相抗衡。   要是蛇王来到现场,看到它的小弟小妹就这么没了,还不定怎么仇视她跟罗以歌我的修真夫婿全文阅读。   蛇王一怒之下,它蛇身一个缠绕他们就可能毫无反抗之力,这里又是它熟悉的地盘,这根本就没法斗。   “现在我们能不能逃得走?”知道大蛇来后危慕裳连忙问出这句话,但其实她心里知道,这种希望不大。   大蛇的速度追赶起来的话,远不是他们可以逃得掉的。   而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气味,蛇对这种气味很敏感,要是它认定了她和罗以歌,就是把这片山林都翻转过来,也一定能找到他们。   “应该不能了。”罗以歌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好了,要是他们一开始就选择走为上计的话,还有可能走得了,现在,明显太晚了。   大蛇的速度明显不慢,甚至它已经在传递某种信息了。   危慕裳跟罗以歌刷刷刷的连环砍着蛇七寸,一刀两断,但突然之间群蛇就不攻击他们了。   不但树上的蛇收回蛇身盘在了树上,就连围成地上的蛇也向后退了退,退到约三米远的地方,齐齐停下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着他们。   危慕裳跟罗以歌都明白这是大蛇的效果,两人收起暂时收起了匕首,看了眼四周还算安定的境况后,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大蛇来临的方向。   四周的蛇将危慕裳两人围在一个小圆圈里,地上树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蛇,五颜六色的都有,看上去嫣然就是一个蛇海。   危慕裳见过的蛇不少,却是第一次看着这么多的蛇,第一次被这么多蛇围攻。   说一点也不怕吧,也不是,但这些蛇淹都能淹死她,胆子小点的,一眼看去都能晕过去了。   “你能感觉到它大概有多大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危慕裳不确定的问着身旁的罗以歌。   凭这些小蛇的反应,危慕裳觉得,来者的来头肯定不小。   大蛇还未来到,看小蛇们一个个俯首帖耳,又带着丝恭敬的蛇样就知道了。   “反正不小。”罗以歌将匕首上的蛇血在大腿上抹了抹,血红的匕首瞬间恢复成寒芒闪闪的凌厉匕首。   “屁话,我当然知道他不小!”危慕裳咬牙切齿,罗以歌说了等于没说。   “你担心什么,不还有我么?”罗以歌笑了笑,抬手想去抚抚危慕裳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满手的鲜血,抬起的手便收了回去。   “你又不是超人,万一挂掉怎么办?”到时还不是要轮到她出手,结果还是没差。   “放心,你没挂之前,我肯定不敢挂。”罗以歌还是笑,状似开玩笑的看着危慕裳。   要是他先走了,危慕裳该多伤心多孤单。   罗以歌不想让危慕裳独自去品尝那种痛苦,那种煎熬,就让他来承受好了。   所以,只要危慕裳的双脚还站在这个大地上,他罗以歌就绝不会先她而去。   “你的意思是,到了危急时刻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给推出去?”危慕裳眯眼,危险的看着罗以歌,全然忽略了他们的周身还存在各种危险蛇种。   “呵呵……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知道我是怎么做的。”罗以歌认真的看着危慕裳说完这一句话后,瞳眸突然一沉,冷冷的看着前方。   大蛇出现了特种教师最新章节。   危慕裳也直视过去,闪电的一明一暗中,可以看到大蛇的蛇身还有一部分隐藏在后面的草丛中,距离他们二十多米远。   大蛇露出的上半身足有成年人腰部大小,蛇头更是硕大,全身黑溜黑溜的。   这是一条大蟒蛇。   看这身形,少说也是几百年的蛇精了。   大蛇到来后,异常平静的看着包围圈里的危慕裳和罗以歌。   就算看到他们脚下成堆成堆的小蛇尸首,大蛇的蛇眸也没有一丝的动容,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后,依旧炯炯有神的定在危慕裳和罗以歌身上。   大蟒蛇出现后,小蛇们瞬间就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整齐划一的发出一种呜呜声,自动自觉的让开一条通往危慕裳他们的路。   “这是蛇精。”第一次看着这么大的蛇,危慕裳不禁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碰了碰罗以歌小声道。   “蟒蛇精,公的。”罗以歌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回道。   “……”鄙视的睨了罗以歌一眼,这条蟒蛇精是雄的还是雌的有差别么?不都是他们的敌蛇,危慕裳真不明白罗以歌的脑子在想什么。   ‘嘶嘶……嘶嘶——’   蟒蛇精在观察了一阵后,突然就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向危慕裳二人靠近。   看见蟒蛇精靠近,危慕裳不由的右脚微退一步,握紧手中的匕首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   “给。”罗以歌将右手的匕首递给危慕裳,然后他果断的从腰后掏出了一把手枪。   “枪!”危慕裳先是错愕一瞬,随后便唾弃自己的大惊小怪,像罗以歌这种人本就该枪不离身的才对。   她不能把罗以歌摆在跟她一样的地位,可问题是,有枪的话罗以歌刚才干嘛不拿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拿出枪来的话,他们完全有可能逃得走的吧。   “蟒蛇精的皮应该很厚很有韧性,你确定这匕首能刺的进去?”看了眼罗以歌手中的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危慕裳不确定的询问道。   “这把枪是给你的。”罗以歌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慢慢靠近的蟒蛇精。   将刚掏出的枪递给危慕裳后,罗以歌反手再次一掏,又摸索出了一把手枪。   “……你这是变戏法呢?”接过罗以歌递来的枪,危慕裳果断的收起一柄匕首,然后右手枪左手匕首,蓄势待发的盯着蟒蛇精。   “过奖了,凡事都得留一手不是?”看着只剩十米左右距离的蟒蛇精,罗以歌跟危慕裳也不再说话了。   两双沉静狠戾的眼眸与一双硕大有神的蛇眸紧紧对视着。   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就诡异的沉寂了下来。   就算闪电雷鸣依然在叫嚣着,但没有人再去注意这种恶劣,都一瞬不瞬的盯着有可能会让自己毙命的人或蛇。   小蛇接受到蟒蛇精要进攻的命令,一条条小喽喽蛇便远远的退开,让出足够的空间给他们的头儿发挥。   “我往左你往右。”踹开围在脚步的蛇堆,罗以歌低声道侯府嫡妻全文阅读。   “嗯。”抓紧上了膛的手枪,危慕裳抿紧唇瓣点了点头。   “一,二……三,闪!”就在罗以歌说完二的时候,越靠越近的蟒蛇精突然就张大蛇嘴,蛇身也迅速抬起直飞向他们。   看着迅猛而来蛇嘴大张准备一口吃掉他们的蟒蛇精,危慕裳跟罗以歌闪电般侧身一滚。   ‘砰!砰!砰!’滚到地上时,两人同时朝蟒蛇精的七寸连连开了两三枪。   “嘶——”猛地被射击中致命七寸,蟒蛇精高昂起蛇头,张大蛇嘴惊恐的发出痛苦的吱嘶声,在第一道疼痛传来后,它剧烈的摇晃起蛇身来。   全是肌肉刚猛有力的蛇身一个扫尾,就将树上的树枝给扫断了,因疼痛而猛烈甩动起来的蛇身,更是将周围的大树给撞击的树叶纷纷掉落。   蛇身撞击在树上的砰砰声中,蟒蛇精的蛇眸越渐猩红起来,目露凶光满眼仇恨的搜寻着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影。   蟒蛇精的深藏了几百年的暴躁血腥情绪终于被激发了出来,嘶嘶狂吼着,拖着满是伤痕的七寸火爆的撞击着周围的大树。   危慕裳从大树背后探出头去,发现蟒蛇精正吐着红信子蛇嘴大张的朝罗以歌藏身那棵树咬去。   见蟒蛇精好几个血洞的七寸暴露出来,危慕裳毫不犹豫的对准七寸连开了四枪。   “嘶——”蟒蛇精被危慕裳偷袭后,火上浇油中咬着罗以歌那棵大树,蛇身就飞荡在半空中,猛烈的朝危慕裳那个方向甩着蛇身。   周围的树木被蟒蛇精甩得啪啪响,啪吱啪吱的甩断树枝。   虽然开了四枪,但危慕裳只确定她打中的有两枪,后面的两枪在蛇身突然的晃动中,她并不确定打没打中。   一看到蟒蛇精狂甩过来的蛇身,危慕裳收起枪支匕首,双手双腿简直跟猴子一样,一个跃起攀着树干就开始往上爬。   参天古树的树干都大且高,危慕裳才爬到一半下面的树干就被蛇身猛地一甩,大树一阵剧烈摇晃中危慕裳往下滑了几厘米。   连忙控制住下滑的身形,危慕裳连忙以更快的速度向上爬去。   手脚敏捷的三两下就如猴子般窜到了树上,找了个足够高度且有众多粗树枝遮挡的树枝,危慕裳就死死的抱住了它,看着树下仍旧不断挥舞的蟒蛇精。   罗以歌在蟒蛇精找到他的那棵树时,就敏捷的窜到了另一棵树下。   看到危慕裳开枪导致蟒蛇精瞬间狂暴起来后,他收回了准备开枪的手,等待蟒蛇精稍微平复下来后,再找准时机开枪。   蟒蛇精在剧烈摇摆了一分多钟后,终于是喊完疼停了下来,这次它学精,上半身片刻不停的摇晃着,不敢让自己血流泊泊的七寸再次停顿下来。   看着蟒蛇精满是鲜血的七寸,危慕裳直感叹它的强悍,要是平常的动物挨了一子弹,十有**是抽搐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这条蟒蛇精真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蛇精,连命都比一般的动物来得长。   危慕裳看了另一侧的罗以歌,闪电一个乍亮瞎,危慕裳看到他也刚好在看她。   两人盯着对方异常平静的瞳眸一秒,之后迅速挪开视线,继续盯着蟒蛇精。   蟒蛇精似是感觉危慕裳的气息,正蠕动着蛇身抬起蛇头向她那颗树探去惊悚乐园最新章节。   罗以歌在危慕裳的对面,见蟒蛇精突然朝危慕裳而去,他连忙举起枪对准了蟒蛇精。   危慕裳看着猩红着凶狠蛇眸,正探索着向她靠近的蟒蛇精,枪口一移就对准了它硕大的蛇眸。   ‘砰!砰!’两声紧接而来的是蟒蛇精异常惊恐的嘶嘶声。   危慕裳和罗以歌各开了一枪,罗以歌打的是七寸,危慕裳打的蟒蛇精的左眼。   蟒蛇精距离危慕裳很近,它在危慕裳猛地射中它的眼睛后,它双眼一闭蛇头就开始猛撞,撞击的是危慕裳那棵树。   未免被撞落在地危慕裳紧紧的抱着树枝,她看准时机在蟒蛇精的又一个撞击时,她突地松开树枝向下一跳。   “慕儿!”罗以歌睁大眼睛惊叫一声,他竟然看到危慕裳跳到了蟒蛇精的蛇颈上。   危慕裳一跳到蟒蛇精的脖颈上后,她手中的匕首就狠力一插蟒蛇精的右眼。   “嘶嘶——”两只眼都被损伤后,蟒蛇精的眼前瞬间漆黑一片,痛疼也令它更为惊恐剧烈摇晃蛇身,嘶喊也越渐恐怖起来。   蛇身很滑并没有可以攀爬的支撑物,危慕裳在狠力一插蟒蛇精的右眼后,她快速的拔出匕首,紧接着匕首往蟒蛇精的头顶迅猛一刺。   借着刺在蛇头匕首的支撑力,危慕裳双手双脚紧紧攀在蟒蛇精身上,即使在蛇身的剧烈摇晃下,危慕裳好几次都差点摔落下来,但她都顽强的撑了下来。   每次手滑脚滑的即将掉落下来时,她都想牛皮糖一样转瞬间又粘了回去。   几次险些掉落下来后,危慕裳终于摸索到了在蛇身上紧紧攀住的技巧,仍蟒蛇精如果撞击摇摆想要甩开她,她都死皮赖脸的长在它身上一样。   空出右手掏出手枪,在蟒蛇精的嘶吼摇摆起伏中,危慕裳将枪口对准它的七寸,食指片刻不停的扣着扳机,一直到将手枪的子弹打完了,她才停下手来。   一收回枪,危慕裳才发现蟒蛇精摇晃的动作不知何时早已缓慢了下来,蛇身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但就算如此,危慕裳还是不敢放松,她抽出另一把匕首,看准蟒蛇精的七寸就是一阵乱捅乱刺。   危慕裳能感觉到蟒蛇精浑身肌肉的蛇身绷紧了再绷紧,然后在她不停手的猛刺中,徒然间跌落在地,蛇身瞬间就软绵无力了。   “慕儿——”罗以歌连忙上前将罗以歌拉起抱紧,天呐,刚才简直吓死他了。   他真怕危慕裳一跳就跳了蟒蛇精的嘴里。   “我,我没事。”被罗以歌一抱,危慕裳手中的匕首差点就刺到他,抱那么紧,她快喘不过气了。   蛇王落败了,小蛇们不敢置信也都不敢出声了,围得远远的也不敢再靠近。   “别抱了,赶紧走!”危慕裳推开罗以歌,罗以歌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牵起危慕裳就往回跑。   但他们才跑几十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更为恐怖的嘶嘶声。   奔跑中两人回头一看,瞬间就惊恐的睁大了眼张大了嘴。   从树梢间探下头来的另一条大蟒蛇,此刻真张大了血盆大口,距离他们的头部仅剩两米了!   ……   004 我要定你(一万六)   从树梢间探下头来的另一条大蟒蛇,此刻正张大了血盆大口,距离他们的头部仅剩两米了!   危慕裳大惊失色,这么近的距离大蟒蛇的速度又那么迅猛快捷,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罗以歌同样惊得脸色灰白,虽然知道这次要躲掉的机会不大,他还是一把推开了身旁的危慕裳。   紧急之下,当罗以歌推开危慕裳后,他还未来不及撤退血盆大口就已经袭击至他的面前。   大蟒蛇的红信子已经碰触到罗以歌的上衣,血盆大口距离他面对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了。   从侧面看过去,罗以歌的头部已然探进了大蟒蛇的蛇口,只是大蟒蛇还没来得及合上嘴而已。   大蟒蛇的蛇嘴一合上,罗以歌的头部也可能即将不保。   就在罗以歌惊恐的看着血盆大口即将吞没了自己时,他睁大的瞳眸同时看到了天际传来一道,仿佛要将天劈成两半的迅猛闪电。   “罗队!”突然跌倒在地上,危慕裳趴在地上连忙回头看着,眼见着罗以歌就要淹没在大蟒蛇愤怒大张的蛇嘴里。   就在危慕裳惊恐的大惊失色,罗以歌身形迅猛一退快速举起枪朝蛇口连连开枪。   大蟒蛇的蛇口依旧紧随而至着罗以歌,天际在此时响起了一阵惊怒大作的雷声。   轰隆轰隆突然劈下的雷声像是被什么给激怒了般,此时正大肆的发泄着它的怒火。   危慕裳在惊恐中被雷声一响,她的心瞬间颤动起来,在她盛满惊慌的黑瞳中,却见大蟒蛇再次袭击上了罗以歌的身体。   刹那间,眼见罗以歌的头颅要再次消失在大蟒蛇的蛇口里,危慕裳脸色惨白,连手指都开始打颤起来。   就在危慕裳觉得自己就要失去罗以歌时,却见突然大蟒蛇突然就不动了。   它大张的蛇嘴停顿了数秒,依旧大张着定在要咬罗以歌的位置,而罗以歌已经趁着这几秒的时间快速脱离了它的蛇口。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危慕裳和闪至一旁的罗以歌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大蟒蛇,顺着大蟒蛇缠绕在身后树干,延伸出去好远的蛇身。   危慕裳看到大蟒蛇的蛇身瞬间绷紧绷直了起来,一颤一颤的抽搐发抖着。   雨声狂暴,闪电一条一条的从天际劈下,降落在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头顶那片树林。   雷声更是一刻不停歇的在轰炸着,轰隆轰隆的想要刺破听者的耳膜般。   仰望着头顶那片树林,雨水从树叶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危慕裳的脸上,危慕裳反射性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劈落至他们头顶的闪电惊雷。   闪电的亮光大亮中,顺着一条条闪电的曲线,危慕裳的视线从天际哗啦下滑到了前方一点位置。   蛇!   闪电惊雷是劈在大蟒蛇身上的。   一道道的惊雷闪电,有序的从大蟒蛇中段蛇身的位置,正一点一点向头尾两段劈去。   看到此番惊人的场景,危慕裳惊呆了。   难道是因为大蟒蛇攀在大树枝头,蛇身太长招雷的几率也比较大,所以才会被雷劈的么。   被雷劈一次不奇怪,危慕裳惊讶的是,大蟒蛇是被惊雷接二连三劈了又劈的。   “起来。”罗以歌在逃脱蛇口后,看到终于长了眼没在劈他们的惊雷,连忙绕过大蟒蛇来到危慕裳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   危慕裳回神的看了罗以歌一眼,两人双双退离十几米,不远不近的看着浑身抽搐,不能自已的大蟒蛇。   闪电雷鸣像是要一举劈裂了大蟒蛇般,惊雷竟然片刻不停的降落在大蟒蛇的身上,在大蟒蛇七寸的位置,惊雷更是劈下了一道又一道。   看着大蟒蛇本就漆黑的蛇皮,在惊雷的烧烤下更加的起来,它的蛇嘴被劈的也一直没合起来过,大张着蛇口绷紧了蛇身直抽搐着。   “天……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被雷劈了。”看着眼前这甚至惊人的一幕,危慕裳简直觉得,虽然他们的飞机被雷劈了一回又一回,但跟劈大蟒蛇的惊雷相比,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最起码,老天爷长眼的在所有人都逃出飞机后,才一个大怒将飞机给劈没了,可现在的大蟒蛇不同,这可是活生生被雷给劈死的,且不只是一道惊雷而已。   “大蟒蛇生前该是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才会这么遭天怒,要这么劈了它!”   危慕裳的手紧紧的拽紧罗以歌的手,雷声依旧没停下来,这闪电惊雷劈在大蟒蛇身上,看着她都觉得肉疼。   “所以,你以后别做坏事。”罗以歌牵着危慕裳,不再去理仍在遭天谴的大蟒蛇,远远地绕过大蟒蛇的位置,朝着原来的路线快速往前跑着。   其实罗以歌是在心惊,毕竟他自己做过的坏事也不少,万一老天有眼,收拾完大蟒蛇再来收拾他的话,人不与天争,他可就彻底玩完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手上的鲜血肯定不少,至于所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他们而言,对国家对人民有利的事,肯定是好事。   而对于那些因他们所为,从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他们所做的事,应该就是十恶不赦的吧。   对于自己所做的事,罗以歌问心无愧,但自己无愧,不代表老天爷也这么想。   罗以歌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他从来只信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刚才能从大蟒蛇的蛇口脱离危险,罗以歌不得不承认,那道惊雷来得很及时,来得很霸气。   至少对他和危慕裳而言,他们该感谢天上劈到大蟒蛇身上的雷。   不然谁也无法意料,他们能否如对待第一天大蟒蛇那般幸运。   危慕裳跟罗以歌绕开两条大蟒蛇,他们在遇到其它远远退开的群蛇时停下脚步。   大小不一的群蛇依旧是满地满树,一双双蛇眸定定的看着远处的大蟒蛇,第一条大蟒蛇不动了以后,他们的蛇群就有些慌乱了。   此刻看着第二天大蟒蛇也不动了,群蛇开始躁动不安,烦躁的上下蠕动嘶嘶的吼叫着。   它们好像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却又好像不明白。   群蛇再次见到危慕裳和罗以歌向它们而来,躁动不安的情绪瞬间就停止了,一双双蛇眸定定的看着他们。   危慕裳和罗以歌都没动,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围堵在侧边和前方的蛇。   危慕裳也不说话,见这些蛇直盯盯的瞅着她跟罗以歌,她脚一抬再次抽了军靴内的匕首。   匕首的寒芒再次闪现,那幽冷的寒光瞬间刺激到了群蛇的神经,它们看着那把要了它们许多兄弟小命的匕首,又看了看两条毙命的蛇王。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群蛇之间,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道嘶嘶声,接着就有更多的嘶嘶响起,群蛇也在嘶嘶响起的瞬间,突然就一蜂窝的后退撤离了。   “……”看着群蛇无首避开他们一蜂窝逃命的群蛇,危慕裳错愕,“它们这是逃跑了?”   危慕裳不是没见过蛇逃跑的情景,但这么多的蛇,这么整齐划一的逃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是太壮观了。   一条条的长虫蠕动着身体,在他们的眼前从地上树上迅猛快速的四处逃走。   “蛇也是有灵性的,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为保小命自然就逃了。”罗以歌在惊讶后,便不以为意了,拉着危慕裳就继续往乐浩石的方向赶。   “不可抗拒?”危慕裳看了看她跟罗以歌,再看向大蟒蛇身上终于停下的惊雷,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像天谴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可抗拒的。   自从两条大蟒蛇都毙命,群蛇也逃跑后,也许是他们身上的蛇腥味跟杀气太重了,一直到跟乐浩石相遇,危慕裳和罗以歌就再也没见过一条蛇了。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赶到乐浩石的位置时,还没有其他的战士先到,闪电雷鸣也在此时弱了下来,狂风暴雨也渐渐的缓和一点了。   “二号!”罗以歌到来的时候,乐浩石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啃他的第几个鸡腿,看清来人是罗以歌吼,他猛地一个起身就窜到了罗以歌身边。   “欸……别靠近我!满身的鸡味。”乐浩石一阵风般窜过来,连带而来的还有鸡肉和防腐剂等等的味道,恶心的罗以歌手一伸阻止乐浩石的靠近。   罗以歌就不明白了,那些泡过福尔马林添加了各种化学辅料的*鸡腿,真有那么好吃么,让乐浩石馋得每次出去必定购几十袋存货回来。   鸡味……   乐浩石风中凌乱了,罗以歌竟然说他满身的鸡味。   鸡啊鸡!好歹他是男的,堂堂正正一七尺男儿,怎么着也不应该是鸡味吧。   抬起手臂乐浩石嗅嗅嗅的在自己身上闻着,像是要问出什么来。   “明明什么味儿都没有!”乐浩石嘴一瘪就控诉起罗以歌来,他身上的可是男子汉的味道,怎么可能有鸡味。   罗以歌瞅着这样的乐浩石实在是不想说话,随意的靠在树干休息。   “……”危慕裳更是不适应,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不要露出这种委屈表情的好。   “不对!血腥味!你们怎么了?”闪电停下不闪后,林中的视线就没那么好了。乐浩石满是肌肉味道的鼻子,这次发现鼻尖满是血腥味。   仔细看去,危慕裳和罗以歌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特别是手上和脚上。   “这是蛇血的味道!”不等危慕裳和罗以歌回答,乐浩石又再次惊喊出声,“你们怎么沾上了那么多的蛇血,遇到群蛇了么?”   凭自己看到的和以往的经验,乐浩石的视线不停的在危慕裳和罗以歌身上游移着。   危慕裳微微讶异的看着乐浩石,乐浩石竟然闻出了这是蛇血的味道。   血腥味要闻出来一点也不难,但要闻出是什么血这可就有难度了,最起码危慕裳觉得,她还没办法分辨出什么血是什么味道,有什么不同。   这种强悍的分辨血液的能力,该是他们的军旅生涯中,慢慢磨练出来的吧。   “遇到大蟒蛇了。”看了眼明显不想说话的罗以歌,危慕裳只好认命的回到满眼好奇的乐浩石。   “大蟒蛇?多大?多么?”一听是大蟒蛇,乐浩石就来劲,他好长时间没吃过蛇肉了,“你们怎么不带点蛇肉回来!”   乐浩石左右前后仔细瞅了他们两眼,一点蛇肉的渣子都没瞅到有,转瞬间就埋怨的看着危慕裳:“蛇肉多补!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带点回来呢?”   “烧焦了,肉又太老了,咬不动。”危慕裳想了想如是回道,一条都烤成碳焦味肯定就不能吃了。   另一条倒是可以吃,只是那么长龄的大蟒蛇,寄生虫肯定也很多很大条。   只要想到一拨开蛇皮,蛇皮与蛇肉之间长满又长又肥大的寄生虫,危慕裳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未免蛇肉吃进去一想到寄生虫又吐出来,那样的蛇肉还是不吃的好。   “烧焦了?什么意思?你们已经烤过蛇肉了?”乐浩石不解,咬了一口还未吃完的鸡腿,紧追不舍的继续追问着。   “……不知道,别烦我。”看乐浩石这兴致勃勃的劲头,危慕裳决定装死,她本就不太爱说话,怎么跟啰嗦乐浩石对话,“乐副队,我shi了,别管我。”   危慕裳跑到另一棵大树靠着,远远的躲开乐浩石,等着其他战士的到来。   ==   顾林凭着自己良好的方向感往飞机前行的方向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方上空响起了五彩缤纷的信号弹,激动中顾林就更加没命的往前奔了。   这荒山野岭又是大晚上又是电闪雷鸣的,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老林间行走,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林才跑了五六分钟左右,就听到左前方传来了阵阵狗叫声,听声音,好像不止一条狗在叫。   仔细辨听了一下,顾林惊喜的发现是金毛狼狗的叫声,她当即就加快步伐向金毛的位置跑去。   靠的越近狗叫声就越惨烈,凶残狂犬的狗叫好像是在厮杀中的搏斗一般。   听见五六道此起彼伏的狗叫,顾林眉头感觉不妙,她可以确定其中有一条狗叫是金毛的,它该不会是被野狗给围攻了吧。   走到近前的时候,顾林发现真跟她想得一样,金毛狼狗被五条身形高大的野狗围堵在大树下。   虽然金毛还是幼崽,但因为是狼狗,金毛的身形也算高大,但跟围在它周围野狗相比,金毛的身形根本不占优势。   不知道是这片深山老林的物源充沛还是野狗一代比一代优化,围堵着金毛的野狗提醒都比家狗要大很多。   而且,因为金毛的身上还背着降落伞,它自己没法拆下来就一直拖在地上,也给它的逃跑增添了层层阻碍。   金毛闻到顾林身上的熟悉气味,发现她的到来抬眼看向了她。   “汪汪汪!”见真的是顾林,金毛激动的朝她狂叫着,前脚不停的挖着地上的泥土,像是要一举冲到顾林的身旁般。   金毛突然的异常,让野狗们也将视线对上了顾林,看到是人类的到来,野狗们显然被惊到了。   它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山林的野狗,许多都是一辈子也没见过人类的,人类在它们的认知里,只存在老辈们的嘴里和历史的洪荒中。   老辈们留给它们的劝告还有一句,那就是看到两只脚走路的人类,最好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尽量远离人类。   看着金毛虽然脖子上有血,但跟其他满身伤痕与鲜血的野狗相比,金毛的状况还算不错,顾林就不打算出手救金毛了。   “金毛,打败它们我就带你走!”顾林痞里痞气的靠着大树干,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指着金毛命令道,大有金毛要是落败她就不要它的架势。   “嗷——”像是听懂了顾林的话,金毛突然就伸长脖子仰天长吼一声,类似狼才有的狼叫。   虽然金毛仰天长叫的姿势很帅气,但顾林还是鸡皮疙瘩顿起的扫了扫胳膊。   虽然狼狗血液里也流传着狼的一点品种,但狼狗终究不是狼,金毛的吼叫跟真正的狼一比,顾林就觉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给自己壮势的吼完后,金毛头一低就目露凶残的盯着正前方的一条野狗,下一秒金毛就张着狗嘴气势汹汹朝它扑去。   野狗看见金毛直直的朝它扑来,连忙往旁边快速一闪,却还是慢了一步的被金毛咬住了脖子。   “汪——汪汪!”被金毛咬住的野狗脖子一痛,就狂叫着四肢乱窜,想要借助翻腾的力量逼迫金毛放开它。   但金毛这次是铁了心的,它并没有向前几次那样松开嘴,金毛狠力咬着野狗的脖子。   然金毛在奋力使劲的同时,咬着野狗的脖子就将它甩了起来,然后金毛就甩着野狗不停的转着圈,将扑上来准备解救同伴的其他野狗都给逼了出去。   咬着野狗凌空甩了几圈后,金毛看准侧边的一颗就将野狗狠戾甩了过去。   转瞬间野狗砰一声撞上了大树,随后脖子鲜血横流的缓缓滑落在地,毫不意外的挺尸了。   “汪!汪!汪!”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没了,剩余的四只野狗瞬间就朝中间的金毛疯狂叫喊起来,它们也重新摆弄攻势,依然将金毛紧紧的围堵在中间。   顾林紧紧盯着金毛,想着它要是应付不过来她就替它了结了这些野狗。   剩余的死条野狗同时跃起向金毛袭击而去,金毛找准一个缝隙奋力向前冲去,却还是被其中一条野狗咬住了背部。   “汪——”好在金毛的背上还背着伞包,虽然长长拖延在地上的降落伞阻碍了它的步伐,但背上的伞包却替它阻挡住了野狗,最先冲上来的锋利牙齿。   被野狗一咬,金毛猛地一个回身就咬住了旁边野狗的屁股,锋利的牙齿狠力一咬,在野狗挣扎时,金毛直接将它臀部的肉给撕咬下了一块。   “汪汪汪——”屁股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野狗不顾一切的跳脚狂犬着,暴躁后继续加入兄弟们对付金毛的行列。   野狗跟金毛丝毫不留情面的残杀着,它们踩在降落伞上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每条狗身上都留着或多或少的鲜血。   在纠缠中,金毛却突然摆脱野狗,撒开蹄子猛地向前一冲,原本纠缠在降落伞上四只野狗来不及追上金毛,就被向前猛力一扯的降落伞给扯得摔倒在地。   “汪汪汪!”在野狗们嚎叫着刚从地上爬起时,金毛已经快速的往回跑从他们身上越过,转瞬间宽大的降落伞就全覆盖在了野狗们的身上。   四条野狗被降落伞盖住了头,一时间都有些慌乱起来,跳起跳不走,往外面跑又被金毛给一口咬得退了回来。   金毛守在降落伞的外面,看到中间的也够那只想逃就快速的奔过去,狂犬一声再凶残的狠咬一口,它四面八方的围着降落伞跑,玩得不亦乐乎。   而野狗也不知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还是有些害怕,往前一冲被金毛一吼一咬脖子或身体后,竟然就快速的退回到中间跟其他野狗靠在一起。   看到这种情形,顾林瞬间就失笑了,金毛这是在干嘛,玩捉迷藏么?   转了几圈后金毛就玩腻了,对着一条想要逃出来的野狗,金毛奔上前猛地一扑就死死的咬住野狗的脖子死都不放开。   野狗在降落伞里面挣扎着乱窜着,降落伞上的金毛也随着移动脚步,却怎么也不愿放开咬住的脖子。   被咬住颈动脉的野狗在挣扎中渐渐的停止了呼吸,而其他野狗也趁着这一时间一举从三个方向冲了出来。   只剩下三条野狗了,看着转瞬间消失的两个同伴,野狗们就更加的火大了,气呼呼凶狠的盯着金毛,再次同时向金毛进攻而去。   ……   顾林一直盯着金毛跟野狗的惨战,十五分钟后,金毛带着满头满身的鲜血一瘸一拐的走到顾林身边。   “汪汪!”虽然身上有很多处伤口,但金毛显然很兴奋,好像它从没这么兴奋激动过,双眼噌亮噌亮的仰看着顾林,似乎是在问顾林,对它的表现还满意么。   看着眼十几米远,满地鲜血与横着五具尸首的野狗,顾林弯下腰拍了拍金毛的狗头:“金毛,不错,下次用不着留情,早点解决早点完事。”   “汪汪!”像是明白了顾林有褒有贬的夸奖,金毛先是兴奋的汪了声,随后就有些悻悻然的低下了头。   解开金毛身上的降落伞,顾林帮它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后,仔细看了眼金毛身上的伤口,虽然伤口挺多的,好在都是小伤口也不深。   “金毛你还能走么?”捧着金毛不怎么敢着地的右前爪,顾林盯着金毛的眼眸询问道。   “汪!”金毛汪一声后点了点头,龇牙咧嘴的看着顾林笑。   看样子,金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事,还一副笑得异常开心的模样。   “小样!”顾林好笑的一拍金毛的狗头,打架受伤了还笑得这么贱,金毛明显是欠虐的。   “走了。”起身领着金毛,顾林就往信号弹的方向赶。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顾林降落的时候也够呛的,她一下跌落在树林里脸都差点被刮花了。   降落伞挂在树梢扯不动,身边也够不到可以攀爬的树枝,她一边拽着降落伞一边把伞包脱下。   然后顾林就从七八米的树上松开了降落伞,摔在地上连连翻了个跟头后,顾林都还有点眼冒金毛。   靠他姥姥的,差点就摔死她了。   时朵朵听到狗叫声就朝这个方向赶来,待她赶到的时候只余满地的鲜血和野狗尸首了。   “林子!”依稀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背影,时朵朵连忙追赶上去,瞧着像是顾林,时朵朵便出声唤道。   听见声音顾林一回头,昏暗的视线中就见一抹身影正快速的朝她奔来,眯眼细看,好像是时朵朵。   “朵朵!”顾林挥着手臂,停下脚步等着时朵朵。   乐浩石的信号弹发出后,战士们看到信号弹都纷纷往这个方向赶。   一个小时后,离得较近的战士,已经有十几二十多名战士赶到了汇合地。   此时闪电雷鸣也彻底停了下来,笼罩在空中的乌云才渐渐的散去。   整片整片漆黑的乌云散去后,天际的太阳也渐渐露出了脑袋,看到一点点明亮起来的四周,及太阳的照射下来的阳光。   危慕裳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现在还是下午的时间。   之前一直乌云密布雷声震天的,整个天际都乌黑乌黑的,她还一直错觉以为是晚上呢。   危慕裳站在大树下,仰望着树梢间隙的阳光,金毛一瘸一瘸的挪到她脚步,脑袋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腿:“呜呜……”   “金毛。”危慕裳微弯下腰扶了扶金毛的狗头,金毛跳伞下来竟然没事是出乎危慕裳意料的。   她还担心金毛会摔断腿还是什么的,现在腿没断不过歪了,还是跟野狗干架弄伤的,这是危慕裳没有想到的。   “别心疼它了,要不是我,金毛这条狗命早没了!”顾林邀功似得蹭到危慕裳面前,一脸我是金毛的恩人,你得好好对我的得瑟样。   “可我怎么觉得要不是你,金毛不会这么伤痕累累呢?”危慕裳斜睨着顾林,一副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神色。   “……”顾林小脸瞬间耸拉,抬脚踢了踢脚下的金毛,“金毛,你说说我对你好不好?”   顾林咬牙危险的俯视着金毛,大有你要是敢说不好,我就扒了你的烤狗肉吃的架势。   “呜呜……”金毛被顾林一威胁,立即狗脸一瘪呜呜的远离顾林,金毛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得缩在危慕裳身后,时不时的拿狗眼偷偷瞅一眼顾林。   “靠!你个吃里扒外的狗杂种!老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一见金毛这种神情及表现,顾林的火气瞬间大大的升起。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金毛是这么狗屎的一条狗,亏她平时对它那么好,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它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她。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好吃的我分给你吃,跳伞的时候也记得帮你绑一个降落伞,你被野狗欺负我还帮你加油打气。你丫现在竟然背叛我?tm有种你说你不认识我啊!”   顾林异常的火大,这种什么操蛋东西!   果然是喂不熟的狼崽儿,她这么多心思还是白搭了。   早知道她就不给它绑降落伞,直接从飞机上扔下来,把金毛摔成肉饼算了。   金毛委屈,它要是能说人说,会说不认识顾林,也许它会说认识的,可问题是它根本就不会说么。   “你还躲?有种你别给我跑!”顾林说着说着抬脚就去踢金毛,但金毛眼疾脚快的闪躲开了。   顾林一见金毛瘸着腿还跑这么快,当下就追了上去。   危慕裳甚是无语,她可什么也没说,顾林跟条狗也能这么较真,算她的本事。   金毛见顾林追着它赶,它就更加的委屈了,它什么都没说,它没有说顾林对它不好,它只是想跟危慕裳说它很疼而已。   金毛三脚跳跃着蹦跶到罗以歌身边,看着身后的顾林果断的缩在了罗以歌脚边。   靠!   顾林恼火,金毛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不敢惹罗以歌,就专门跑到罗以歌那边去。   看着抿着尾巴委屈的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金毛,罗以歌顺着它的狗眼看去,一下就对上了气势汹汹直冲他而来的顾林。   乍然见到罗以歌回头冷盯着自己,顾林猛地一个急刹车,凶神恶煞的脸瞬间堆满了笑容。   “呵呵……罗队,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让一号来接我们回去了?”   顾林一点也没跟罗以歌开玩笑,这都什么鸟地方。之前听乐浩石说还没告诉一号他们发生的意外,更没通知一号派人来接他们。   顾林很认真的在询问着罗以歌,她总觉得罗以歌不想告诉一号让人来接他们的感觉,不然以罗以歌的周全和速度,早就让人来接他们了。   扫了扫周围湿哒哒了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许是回s城呆了一个星期,顾林现在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鸟地方。   “谁说要让派人来接你们了?”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瞥,睨着顾林讨好的脸不紧不慢道。   罗以歌身旁的乐浩石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就有种泄气的感觉,他就知道罗以歌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在乐浩石看来,一切的意外在罗以歌的眼里,都变成了难能可贵的训练。   平时罗以歌就想着各种法子来折磨他们,现在,捡了个便宜漏子,罗以歌自然是再喜欢不过了。   “不,不派人来接我们?”顾林先是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随后瞄了一眼四周一众期盼的战友目光,她硬着头皮继续问。“罗队,我们要走回去啊?”   “其实也不远,这里离我们基地也就三千多公里而已,越野行军的话很快就能到了。”罗以歌说得轻描淡写,看着在场的二十几名战士,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三千多公里!”顾林忍不住惊呼一声,三千公里还不远?   越野行军的话三千公里怎么着也得十天吧,这还得是超快的速度才能十天走得完。   罗以歌还说很快就能到,顾林扒拉着一张脸,她很想再问一句,怎么样才能很快就能到。但看着罗以歌那张铁面无私的脸,顾林想想还是算了。   免得罗以歌一个不开心再加重了刑罚还是什么的,到时候苦的可就是他们了。   其他战士听到罗以歌说要行军回基地,而且还是三千多公里的时候,都有种想一头撞死的感觉。   他们刚才还要跳伞下来,早知道保住了一条命结果是这样的话,干脆直接摔扁好了。   罗以歌肯定是不爽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才这么折磨他们的。   危慕裳不意外罗以歌说行军回去,但她意外的是,这里离基地竟然有三千多公里,这么远,这可怎么搞。   祁覆跟西野桐他们是最先跳的伞,往前赶的话他们的路程是最远的。   看到信号弹后他们都找准了方向快速往前赶,许是余北刻意在等他们,西野桐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他。   一路紧赶慢赶着倒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就在西野桐和余北距离汇合地只有一公里,很快就能赶到的时候,他们却发生了一件意外。   当西野桐跟余北穿过一颗大树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树上突然就爆出了一句冷喝:“不许动!”   西野桐跟余北反射性的停下脚步,两人侧首对视一眼,缓缓仰头朝树上看去。   树上坐着一名身穿野战服,脸上涂满迷彩的男子,他背着背包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枪口正直直的指着他们。   看着树上的人这种装扮,西野桐跟余北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他们的臂膀。   他的臂膀上有一枚臂章,上面是一个虎头标志,看到这枚臂章两人神色一凛。   黑夜之虎!   黑夜之虎特种部队当兵的哪个士兵不知道,这支特种部队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的部队。   西野桐跟余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丝丝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其他的部队,还是黑夜之虎特种部队。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树上的黑夜之虎特种兵洪江水,矫健灵敏的蹿了下来,走到他们面前骄傲不驯的询问道。   虽然洪江水的冲锋枪没再指着西野桐和余北,但他的枪并没有收起来,依然紧紧的端在他的手上。   余北侧眼瞅着西野桐,他们什么部队?好像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部队。   他只知道他们是特种部队,什么特种部队,番号什么的,他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知道么。   “不知道。”看着洪江水高昂的下巴,西野桐就不太想搭理他,见余北瞅向他,西野桐才撇开眼勉为其难的出声。   西野桐虽然待人温和,但那也是要看什么人的,像这种一上来就挑衅,对他们丝毫不客气的人,西野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他不是没脾气,更不是傻,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西野桐觉得眼前的洪江水对他们不客气,倒不是他那句没点礼貌又带着不屑的问话。   而是从他刚才对着他们的枪口,及现在高昂的下巴,眼中的鄙视,和依然没放下的冲锋枪。   在部队,不是训练的时候谁敢拿枪指着自己的战友叫嚣,擦枪走火谁都知道这个道理,那是种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   西野桐跟余北也只是路过这个地方而已,他们并没有攻击洪江水,更没有拿枪对着他。   于情于理,洪江水都不应该拿枪指着他们。   “什么?不知道!”洪江水一听西野桐说不知道,立刻就横眉倒立了。   哪个白痴当兵会不知道自己什么部队什么连队?明显是西野桐不屑告诉他。   洪江水在部队的表现一直都是突出的,突出的军事技能为他赢得了一片掌声,什么时候什么人敢这么冲着他叫嚣了。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西野桐不屑跟他讲话的眼神激动了洪江水,他怒火甚大的一把揪住西野桐的衣领,拽到眼前凶狠的瞪着西野桐,“说,你们什么部队的?”   欠收拾的士兵洪江水见多了,像眼前这个没点能耐还嘴这么欠的士兵,就该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会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tm整天井底望天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瞬间一冷,他握紧了拳头竭力克制着想一把挥开洪江水的冲动。   西野桐深知,在部队打架不管谁有理谁没理,只要谁先动手那就是谁错。   他就算再怎么不爽洪江水,西野桐也不会傻得先跟他动手。   “你干嘛呀!”一见洪江水为难西野桐,余北比西野桐更加的激动了,一个闪身就绕到洪江水背后,余北伸手就一把勒住了他脖子。   tm这是哪儿来得野蛮蹄子,讲没两句话就动手,tm以为自己踩着深山老林的土地,就真当自己是野人了。   余北一直觉得西野桐是他男神来着,他怎能容许别人在他面前揪着西野桐的衣领。   “你丫给我放手!”一勒住洪江水的脖子,余北就死死勒住往后顶,非要让洪江水服输放开西野桐不可。   黑暗之虎的战士就很了不起么,就可以蛮不讲理的耍横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该放手的是你小子,我警告你,立刻,马上给我放手!”被余北勒着脖子洪江水愤怒不已,他没想到余北有这么快的身手,一个不小心就让他钻了空得手了。   洪江水被余北勒得憋红了脸,虽然他涂满迷彩的脸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从他越来越粗的呼吸声就看出他并不好受。   尽管洪江水不好受,但他揪着西野桐衣领的手,却依旧没松开半分。   洪江水被夹在西野桐和余北中间,身后是余北毫不留情的勒紧,面前的是西野桐突然绽放出的温润笑意。   看着西野桐那抹笑,洪江水就恨不得撕裂了他,西野桐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笑他!   “战友,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也许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跟余北对视一眼,西野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看着洪江水被气得越来越黑的脸色,温润着嗓音继续道:“二比一,亲爱的战友,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大?”   “哼!别说……两人,就是四个我也照样收拾了你们!”洪江水咬牙憋着气说完,突然就放开了西野桐。   紧接着他两手向后一伸,抓着余北肩膀就腰一弯,手上使劲向下一扯,就送了余北一个华丽的过肩摔。   洪江水的速度异常的迅猛,余北看出洪江水想要把他摔在地上,却没来得及闪躲开了。   头朝下脚朝上身体猛地被甩起翻转,眼见着余北就要背朝地的猛摔在地。   他却在洪江水放手时,已落地的脚猛地一瞪,上半身立即就挺身而起。   西野桐在洪江水放开他后,见他想要摔余北,西野桐身形一移闪至洪江水侧边。当他在摔余北而无暇顾及他的时候,西野桐迅速伸腿扫下他的下盘。   “嗯……”洪江水下盘被西野桐猛地一扫,右腿一个不稳就向后滑去,与此同时他提前放开了余北,前倾的身形也堪堪稳住,避免了一场狗吃屎的场面。   过肩摔没摔成,余北出乎洪江水意外的起身后,突的转身跟他面对面的对峙着。   “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么。”见余北毫发无伤的冷盯着他,洪江水将挂在胸前的冲锋枪甩至背后。   看了看余北又看了眼西野桐,洪江水还能感觉到被西野桐扫堂腿扫过的地方,正酸酸麻麻的疼,看不出来西野桐脚劲还挺狠的。   “来吧,水爷我今天就陪你们玩玩。”洪江水摆好架势,朝西野桐和余北招人招手。   要是给部队的那些兄弟知道,他洪江水被两个名不经转的小子给糊弄过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兄弟面前抬起头来。   所以这一战,不管西野桐和余北愿不愿意打,洪江水都是铁了心要找回场子的。   别以为有三脚猫功夫就能拿他洪江水怎么样,也该让这两只小虾米知道知道他水爷的厉害了。   “部队有规定,斗殴是要受处分的。”西野桐用眼神制止了余北就想冲上去的劲头,看着洪江水微勾了勾唇角。   这架,可以打,但是得保证这事不会传到上头去,西野桐才打。   不然为了这么一个嚣张的外来生物,而让他的档案上记上一笔不光彩的处分,西野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划算。   “切……”洪江水突然就不屑的切了一声,收回架势鄙视的看着西野桐嘲讽道。   “我还当你是一个男人呢,敢情就是一个没种的孬兵!tm受处分怎么了?这么一点处分你还扛不下来?”   洪江水是真心不屑,堂堂一个兵,连架都不敢打,那他还敢做什么?   滚回家种地算了。   “tm你说谁孬兵?说话给我注意点!”余北是越来越看不惯洪江水了,一句一个嘲讽,一句一枚暗箭。   洪江水怎么不去卖臭豆腐呢?   想怎么臭就怎么臭,想怎么香就怎么香。   “小北!”西野桐喝住余北瞬间想挥上去的拳头,看着暴躁的余北用眼神安抚了他后,西野桐才转向洪江水。   “扛不扛得住你不需要知道,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挨处分的话,战友你觉得值得么?”剑眉微挑,西野桐依旧一脸温润的看着洪江水。   “……你想怎么样?”洪江水不用想也知道不值,仔细瞅了西野桐几眼,洪江水才嚣张吼道。   见洪江水还算识相,西野桐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满意,定定的看着他:“很简单,我们谁都不服谁。打一架成王败寇,但前提是……”   西野桐故意停顿了一瞬,随后才眼眸坚定的接着道:“不管谁胜谁败,伤得多重,都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依西野桐对罗以歌的了解,斗殴是罗以歌所不喜欢的,打架打输了他更不喜欢,丢了他的面子你会死得很惨。   打赢了,罗以歌也许能高兴一秒,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为残酷的惩罚。   心高气傲是罗以歌所不屑的,别以为赢了一架就天下无敌了,为了你不会站的越高就跌得越惨,他下的可都死手。   所以,西野桐是如何都不想让罗以歌知道。他跟余北偷偷跟别人干了一架的。   不但现在不想让罗以歌知道,以后更加的不想。对于隐瞒不报的实情,罗以歌秋后算账的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洪江水犹豫了一瞬,在他看来西野桐跟余北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打架打赢了是一件光荣的事,洪江水怎么可能不跟自己的兄弟们炫耀一番。   “可以!”他们又不在同一个部队,洪江水心想,他就是炫耀了西野桐也不可能知道。   不过,军人都是非常讲究信用的,既然答应了西野桐,洪江水就不会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   余北之前还在不满西野桐不让他动手,听完西野桐的话后,余北也知道西野桐是在担心罗以歌对他们的惩罚,这才赞赏起西野桐的细心谨慎。   “来吧,你们一起上!”洪江水卸下背包和枪支,扭了扭脖子就凶狠着一双眼眸看着他们。   “一起?这可是你说的!”余北坏心一笑,既然人家要逞英雄,他绝不会阻拦别人的。   西野桐也笑了笑,顺水推舟的不反驳。   英雄都开口了,他总不能搅了别人的兴致不是。   “废话那么多!我说的!”洪江水不耐烦的吼一声,催促西野桐跟余北赶紧出手。   看着前方急不可耐的洪江水,西野桐跟余北相视一眼,一前一右的同时出手向洪江水攻去。   当西野桐跟余北同样凌厉的拳头一起向他挥过来时,洪江水才真确体会到他们不是吃素的。   看着两拳直直朝自己门面而来的狠拳,洪江水沉着脸一个急退一弯腰,本以为能躲过他们两人的攻击,并且赏他们一腿的。   且不料西野桐看出了他的意图,猛地收回手紧接着提腿硬生生的撞向他的腿。   砰一声两人的小腿猛烈撞击后,两人急急收回腿。   洪江水刚收回腿,眼见着余北的第二波拳头已经袭击至他的门面了。   心里低咒一声,洪江水就不明白了,西野桐跟余北怎么就那么爱打别人脸了。   洪江水连忙后弯腰躲开余北的拳头,腹部却闪躲不及的吃了西野桐一拳。   “看来我是小瞧你们了。”挨了西野桐一拳后,洪江水连忙后退跳离他们的包围圈,在他们缠上身时抽空说了声。   “你小瞧的事还多着呢!呀——”余北回应一声,随后拳头狠腿片刻不停的往洪江水身上招呼。   虽然洪江水的伸手的确不错,但西野桐猜测就算好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差距不大。   要是他跟余北和洪江水单打独斗的话,他们要胜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机率估计很小。   谁知洪江水竟然自大的要他们一起上,西野桐不放过这个机会的同时,自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洪江水一番。   一挑一未必会胜,但二比一么,西野桐觉得他跟余北要是还不胜的话,他一定自觉的去跟罗以歌讨要惩罚。   “小北,往狠里揍!”眼见着洪江水应付的越来越得心应手,西野桐连忙加快了动作与力度的攻击着。   “好勒!”余北高喊一声,瞬间就注入了一股神力般,一拳一脚舞得虎虎生风。   “靠!”看着西野桐跟余北越来越凌厉的招式,洪江水咒骂一声,这两人疯了。   洪江水是知道西野桐跟余北有点料子的,但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的有料子。   害得他现在挡了这个,拦不住那个。   渐渐的,洪江水被打中的地方越来越多,虽然他也击中了西野桐跟余北。   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身上的上怎么也没有他身上的多。   “靠!你小子能不打脸么!”再次被余北揍了一拳嘴角,洪江水终于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冲他吼道,“转打别人脸你是女人啊?”   在洪江水的认知里,只有女人在打架的时候才扇别人巴掌的,男人都打身上多的好吧,难不成余北是女人堆里长大的。   “靠你!我喜欢打怎么着?有本事你别让我打中啊!吃我一拳!”洪江水竟然说他是女人?余北怒气冲冲的下手就更加狠了。   “有种你等会儿跟我单挑!”洪江水瞪眼,刚奋力反击了西野桐,这边余北的拳头又来了。   渐渐地,洪江水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手,这样他就不用这么措手不及,连气都没得喘一口了。   “呸!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的说一起上的!”余北满脸得瑟的嘲讽着洪江水,想到洪江水之前的嚣张模样,余北就恨不得唾他一脸口水。   “啊——你丫竟敢打我脸!”余北突然捂着自己的嘴角哀嚎起来,他刚才竟然被洪江水偷袭成功了。   “哈哈……知道疼了吧?你丫敢打我为什么不敢打了!”趁着余北哀嚎的时间,洪江水奋力跟西野桐交着手。   洪江水的打算撂倒一个,再接着撂倒另一个,只要把西野桐跟余北分开,他就不会一直被他们压着,反击的机会大大提升。   “你小子身手比那小子稍微好点。”转瞬的时间里,洪江水跟西野桐已经交手十几招了,却谁也没占到便宜,白打了一场。   “过奖了。”西野桐眼睫毛都没动一下,依旧沉着一双眼眸紧紧盯着洪江水的一招一式。   “接招!”突然间西野桐看到洪江水急忙中露出了一个破绽,西野桐当即就不顾洪江水的拳头直直的冲了过去。   “嗯……”   “啊——”   第一声闷哼是西野桐胸前挨了洪江水一拳后发出的,第二声喊叫则是洪江水被西野桐掐住脖子,狠踢一脚腹部后发出的惨叫。   西野桐曲起膝盖猛踢了洪江水一脚后,掐着他脖子就猛地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输了!”这不是西野桐说的,余北被打中嘴角后,他看着纠缠中的西野桐跟洪江水,果断的就去拿洪江水的枪。   但余北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拿把枪一个转身的功夫,西野桐就把洪江水给收拾妥当了。   余北站在洪江水的侧边,端着枪从上往下的指着他的脑袋:“砰——战友,你阵亡了。”   余北食指搭在扳机上,发出一声类似开枪的声音,一脸严肃的俯视着洪江水。   “你!”看着自己的宝贝枪支抓在余北手里,洪江水瞬间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洪江水对自己的枪比对他自己还要好,平日里谁敢动他的枪,现在余北竟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拿走他的枪,还敢拿他的枪对着他,跟他说他阵亡了。   “操你——”洪江水嘶吼着刚想让余北放下他的枪,就被突然冒出了第四道声音打断。   “全都不许动!”   一道冷静肃杀的冷声瞬间响起在西野桐三人的耳边。   西野桐跟洪江水同时身体一僵,西野桐僵的是有人靠近他竟然一点发觉都没有,而洪江水僵的是,这道声音他太熟悉了。   余北的反应跟他们不同,余北一听到声音后,他身形一转枪口瞬间就对准了出声的人。   转过身余北才发现,他们的身后远不止一个人,足足有六个身形修长的战士。   他们跟洪江水一样,都穿着一样的作训服,佩戴着黑夜之虎的臂章,脸上都涂满了迷彩看不出长相。   而且,他们的动作跟余北第一眼看到洪江水时一样,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拿着枪指着他跟西野桐。   “你们是谁?”站在最前方的一名战士,看到余北手里拿着洪江水的枪对着他们时,本就冷沉的眼眸瞬间就越加的冷了。   “你们又是谁?”余北霎时就挺直了身躯高昂着下巴反问道。   靠他姥姥的!   一个个全都拽上天了是吧,一来就拿枪指着他们问他们是谁。   有点最基本的礼貌没有?   听着余北跟他们的对话,西野桐与被他摁在地上的洪江水对视一眼,西野桐放开手的同时,洪江水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误会误会!”洪江水一起来就连声跟自己的战友说着误会,他也连忙上前一把夺回自己的冲锋枪,不忘狠狠的刮余北一眼。   洪江水眼神传递着:   小样,下次再敢拿爷的枪,水爷我就削了你!   余北傲娇的一甩头,斜睨着洪江水:哼,我拿到是我本事!   哼!   哼!   余北跟洪江水眼神厮杀了又厮杀后,双双冷哼一声撇开头,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怎么回事?”狄仁见洪江水这模样,明白西野桐跟余北都不是敌人,眼神一个后瞥,便示意自己同伴收起枪。   “没事没事,我们就闹着玩儿的!”刚才还在嚣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洪江水,在狄仁面前瞬间就变成了乖乖孩,露出八颗牙笑嘻嘻的跟狄仁解释着。   西野桐回过身,定定的看着狄仁和他后面的几名特种兵战士。   虽然他们不发一言的站在那里,西野桐却能明显感觉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悍力量。   看到整齐划一,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起,西野桐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比他们都强。   狄仁的视线只在余北的脸上扫了一眼,但他看向西野桐时,却盯着西野桐的眼睛足足看了三秒多钟。   西野桐也不闪躲,那一双看似温润实则沉冷的眼眸与他对视着。   看着这样的西野桐,狄仁突然眸光一闪,瞬间就有种想要把西野桐招至旗下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部队的?”看着西野桐,狄仁就这么问出了声。   敢这样直直的跟他对视着,而毫不闪躲无一丝畏惧的人,这样一双眼睛,不知何时起,狄仁实在是太少遇见了。   对西野桐,狄仁突然就有了浓浓的兴趣,眼前这个人,他要定了!   “抱歉,无可奉告。”依旧是温润一笑,西野桐温和道。   西野桐看出了狄仁眼中对他的兴趣,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扑捉到了。   “你小子……”一听到西野桐竟然拒绝回答狄仁的问题,洪江水一惊接着便一怒,指着西野桐就想呵斥他别不识抬举,就被狄仁一个眼神给冻住了。   狄仁身后的战士听到狄仁问西野桐名字部队,一直沉静的眼眸也都闪过一丝讶异,同时侧目看向西野桐,深深的打量起西野桐来。   能让狄队一眼就看上的战士,在他们的影响中,好像从没有过。   “是么?”狄仁也笑了,不过是冷笑,嘴角微微勾起一边。   他要的人,还从来没有没要到手的。   早晚,他会让西野桐心甘情愿的来到他身边的。   就在西野桐二人跟黑夜之虎的小队各怀心思时,又一个人闯了进来。   黑夜之虎的战士警惕的盯着闯进来的祁覆,祁覆却异常镇定的扫了他们一眼,视线在狄仁的脸上停顿一秒,祁覆就不再看他们的朝西野桐和余北走去。   狄仁见到祁覆就多看了一眼,见祁覆仅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眸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祁覆,狄仁挑了挑眉,他回去一定得查查这些人都是什么军区的士兵。   许久不出来,他怎么不知道现在的士兵都这么优秀了。   “覆!”见是祁覆的到来,余北开心的裂开了嘴角,好样的,他们又多了一个帮手,别以为黑夜之虎人多就可以欺负人少。   西野桐跟祁覆点点头,他相信祁覆猜也能猜到他们跟黑夜之虎发生了什么冲突。   “首长,我想我们应该可以离开了吧?”西野桐瞥了眼狄仁衣领上的上校军衔,毕恭毕敬的喊了声首长。   “当然可以。”狄仁的眼没有丝毫的起伏,朝西野桐微点了点头。   ==   祁覆、西野桐和余北三人摆脱了黑夜之虎后,便朝汇合地快速赶去。   路途中,西野桐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眼,直觉后面有什么动静,但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野,你也感觉不对劲是不是?”祁覆虽然没回头,但西野桐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西野桐的感觉跟他一样。   “虽然很微妙的只有一点点的感觉,但一点点也就足够了。”西野桐微微皱眉,低声道。   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不是,他觉得有人跟踪他们。   但是,他完全找不准对方的方位跟路线,就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覆,你能找得到他么?”看向祁覆,西野桐觉得祁覆一向都比他还细心。   “不能。”微摇了摇头,祁覆略微无奈。   只是说,他们道行没后面的那个人深,就算感觉不对劲,却还是无能为力。   “野哥,覆,你们说什么感觉什么能不能的?”余北一头雾水,祁覆又在跟西野桐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该知道时你自会知道的。”西野桐温润一笑,这个没法说。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的感觉,西野桐有可能会认为那是错觉,但既然祁覆也有那种感觉,就不会是假的了。   祁覆三人是最后到达汇合地,他们一路奔跑想要摆脱不知道有没有的追踪者,跑得满头大汗的。   “行了,都到齐了,整队!”罗以歌一见满头大汗归队的祁覆三人,没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就下了一道口令。   罗以歌口令刚下完,众人就突然听见一声狙击枪的枪响。   听枪声的方位,明显是朝罗以歌开枪的!   ……   ------题外话------   005   听枪声的方位,明显是朝罗以歌开枪的!   枪声一起,罗以歌瞳眸就一凛,在众人才反应过来有人朝他开枪时,他已经快速的一个后空翻,惊险的闪离了原来。   咻一声枪响后,罗以歌一翻身躲开,他原地位置直对着的一棵大树,树干上立刻就插上了一枚子弹,子弹深深的刺进了树干内部。   不单只危慕裳讶异,在其他战士同样讶异的目光中,祁覆三人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眸。   开枪的方向就是他来时的方向,开枪的肯定就是跟踪他们的人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出手,且是真枪实弹的对干上了罗以歌。   祁覆跟西野桐曾想过要摆脱追踪者的,但不论他们怎么绕来绕去都摆脱不了追踪者,他们三人还分开前进了,但他跟着西野桐最后还是跟了上来。   他们一到汇合地还没来得及跟罗以歌汇报有追踪者的事,追踪者的枪声就已经响起了。   祁覆三人之所以让追踪者跟踪到他们的汇合地,是因为他们能发觉到对方的敌意并不大,不然,一路上那么多的机会,他早就可以出手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跟黑夜之虎的战士分别后,他们的后面才有追踪者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十有**也就是黑夜之虎的人。   都是吃得国家粮食,他们跟黑夜之虎又没有深仇大恨什么的,就算是跟踪,他们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只是被别人跟踪却摆脱不了,更甩不掉让祁覆三人很郁闷而已。   一个凌空后翻落地后,罗以歌瞳眸猛地射向开枪的方向,与此同时他也快速的掏出手枪对准了那个位置。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死寂的气息,清风吹拂而过,树叶小草摇摆着点了点头,无声又无息。   众人都屏息着,等待接下来又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   其实,罗以歌有猜到朝他开枪的可能会是谁,在这一整片区域的军区里,也只有一个人,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就在危慕裳等人精神极度集中,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环境时,先前的开枪方位响起一道似嘲似讽的声音: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以歌罗中校!“   狄仁从两百米远的大树背后走了出来,他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渐渐的向他们靠近。   ”狄仁,果然是你!“罗以歌收回枪,眸里一丝震惊都没有,定定的看着英姿飒爽一步一步走来的狄仁。   敌人?   众战士一阵错愕,前面那个身穿迷彩而来的军人,名字叫敌人?   这名字取的可真有才,他爹妈肯定是读过书的人。   ”罗大首长,不是我说你,就凭刚才那一枪,你闪躲的速度可比以前逊色不少。怎么?没机会进入黑夜之虎竟让你堕落成这样么?“   狄仁走的越近说的话就越刺耳,他快速的步伐没多久就行至他们面前了。   罗以歌跟狄仁是同一年当的兵,在新兵连的时候狄仁就跟罗以歌杠上了。   狄仁并不是一个多么争强好胜的人,但那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   当年,不论狄仁如何努力,各项军事技能都被罗以歌牢牢的压在底下,他也因此得了个千年老二的称号。   是个男人谁愿意一直屈于人下被别人如此嘲讽,可这种悲催却一直跟随着狄仁,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跟罗以歌会分到同一个连队,而且是同一个班。   知道摆脱不了罗以歌吼,狄仁的军旅生涯从此多了一个斗一个争字,只是要跟罗以歌搭上关系的,他都必须要参一脚。   当年,黑夜之虎特种兵选拔的时候,罗以歌和狄仁是一起参加的。   本来他们二人都可以入选黑夜之虎特种部队的,但在最后一天,罗以歌却因为一件小事就莫名其妙的被踢出了名单。   一山不容二虎,从那之后,狄仁算是独霸山头了。   风光无限的劲头爽够了,狄仁才发现,原来没了罗以歌他的生活竟然是那样的无味。   罗以歌刚走的那段时间,狄仁觉得他日子过得简直比白开水还要惨淡。   但军中是从来就不缺强者的,走了罗以歌还会有甲乙丙丁相继涌上来。   为了自己暂时领先的一点优势不被替代掉,狄仁便全身心的投入到训练与任务中。   上一次见到罗以歌是什么时候,狄仁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反正有好几年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让他遇上了罗以歌。   ”堕落倒不敢当,你不是号称弹无虚发么,刚才那一枪可真是名不虚传。“罗以歌好以整暇的看着狄仁,冷勾着嘴角反击道。   狄仁这两个字,是罗以歌军旅生涯中记得的第一个名字。   狄仁的纠缠在罗以歌看来就是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他像狗皮膏药般罗以歌怎么甩也甩不掉。   从某方面来说,罗以歌真心觉得,狄仁就是他的敌人。   不是他想要把狄仁当成敌人,而是狄仁非要把他当成敌人,而他,总不能把敌人当自己的亲爹供着吧。   听着罗以歌跟狄仁刀光暗影,暗剑四射的对话,众战士都听得爆出满头的冷汗,这怎么感觉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的对话。   且听这对话就能,明显感觉到罗以歌跟狄仁不合。   ”哼,我那是让你着你你没看出来么?“狄仁站在罗以歌三米远的对面,冷冷的笑着。   ”还真没看出来。“罗以歌不屑的瞅着狄仁,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接受到罗以歌鄙视的眼神,狄仁眼里的鄙视与不满就越加的明显了。   ”慕子,这是黑夜之虎的人。“队列最前面的一排全是女兵,看得也最清楚。顾林将左侧边的狄仁里里外外都扫描了一遍后,小声的跟危慕裳道。   ”嗯,来头不小,还是个上校。“危慕裳黑瞳一片沉静,视线在罗以歌和狄仁身上不留痕迹的转动着。   他们俩之间肯定有猫腻。   看完罗以歌和狄仁后,危慕裳回头瞥了眼最后排的祁覆、西野桐和余北三人。   狄仁是在他们刚到汇合地就开枪的,而且狄仁是跟他们同一个方向来的。   这狄仁,肯定也就是他们三个带来的了。   感觉到危慕裳若有似无的视线,祁覆顺势看去,一双沉静一双冰冷的瞳眸对视一秒,危慕裳便收回了视线。   ”上校,比罗队还高了一级呢。“听见危慕裳跟顾林的对话,旁边的淳于蝴蝶也插了句嘴。   淳于蝴蝶以为像罗以歌这么年轻,就混到中校的军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上校的。   听声音狄仁也没有太老,不知道他年龄多大。   狄仁跟罗以歌唇枪舌战一番后,目光一转像在排列整齐的队伍中寻找西野桐和祁覆的身影。   但一眼看过去却让狄仁震惊了,他看到了什么?   女兵!   第一排和第二排左边的一半全是女兵,共有十五名之多。   狄仁虽然讶异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视线重新回到罗以歌脸上,张嘴又是一阵明讽暗刺:”我说罗中校,你们连队是不是没人了?竟然要找女兵来凑数!“   部队的男兵和女兵都是分开管理,分开训练的,极少会有个别的部队男女兵混练。   自从当了兵后,狄仁就很少在部队见到女人了,军区开大会什么的倒是能见到几个女兵。   平时的话,不出任务谁能在部队里看到个女人,就是出任务也未必能看得到一个女人。   此时咋一看到这么多的女兵,狄仁着实惊了一惊。   这罗以歌怎么就这么好福气,当个兵还能整天都有女兵在眼前晃悠。   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让他狄仁遇上呢,要是能看到个女人什么的,他至于三十出头了还打着光棍么。   ”哼,传说中我们部队就很少人,找女兵来凑数也在情理之中。“罗以歌跟狄仁打着太极,他们部队怎么样不需要告诉外人。   听到狄仁说她们女兵是凑数的,顾林当下就不满了,眼一冷就朝狄仁瞪去。   其他的女兵也是非常不满狄仁的凑数二字,好歹她们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当初那么多女兵参加选拔现在就留下她们十五个而已,没点本事她们能留得下来么,凭什么说她们是凑数的。   霎时间,在狄仁的凑数二字说出口后,一众女兵个个冷着一双瞳眸瞪着他。   黑夜之虎很了不起么?   没错,黑夜之虎是了不起,但她们也不吃素的!   ”哟,性子还挺烈的!“刹那间被二三十只眼睛一个狠瞪,狄仁瞬间就觉得银针嗖嗖嗖的直刺向他,浑身毛孔都张开竖起了鸡皮疙瘩。   女兵们一瞪,狄仁才发现这帮女兵还挺有气势的。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表明功夫做得不错,不至于一看之下就让人觉得她们好欺负。   狄仁刚调侃完,他的那些下属兄弟就立刻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着突然出现的黑夜之虎战士,危慕裳等人都微睁了睁眼。   他们的速度好快,四周围都是树,树下的遮挡物也多,如果他们靠近的话,树下的灌木等植物很容易显露他们的踪迹。   但现实情况不是这样的,危慕裳他们就站在这里。   可黑夜之虎五六个人的靠近,危慕裳才发觉有动静,就见黑夜之虎的一众战士冒出了头来,并且离他们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了。   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对方的存在,如果他们是敌人的话,一阵枪支扫射下,也许他们就没命了。   看着佩戴着装备整齐向他们走来的黑夜之虎,危慕裳突然就感觉到了差距。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身经百战的气息,冷冽不带一丝波澜的眼神,无不在宣示着他们的强悍。   看着大跨步行走却脚步无声前来的黑夜之虎,危慕裳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兵是热血男儿心中的梦想了。   身穿迷彩,佩戴枪支,眼神冷厉,不管他们长相如果,这一身装备穿戴在身上,危慕裳第一个感觉就是帅。   很帅。   非常帅。   都是帅哥都当兵去了,不是因为当兵都是帅哥,而是当了兵,穿上了迷彩,就是不帅也得帅,帅得就是这种范儿。   顾林皱眉看了眼突然冒出头的黑夜之虎小队,她怎么感觉黑夜之虎是来踢场的。   ”嘿!回神回神!“顾林一收回视线,就见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黑夜之虎几人,连忙唤回她的魂魄。   ”回毛!“危慕裳无语的丢了个白眼给顾林,细声低语着,”看到他们,你不觉得我们瞬间就弱了么?“   对于强者,危慕裳一向都是尊敬的。   谁都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强悍的,要想令人仰望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和血泪。   若比强者弱,谁都没有资格去批判践踏他们。   ”弱?“顾林挑眉,看了眼他们队列里一众战士的年轻脸庞,再看看气势凛然坚定不移向他们走来的黑夜之虎,顾林还真感觉到了点差距。   ”要是我们也穿上野战服带上装备的话,你肯定就不这么觉得了。“顾林抨击着危慕裳的助敌人威风心态,差距也许有,但顾林觉得不大。   初出茅庐不怕虎,他们也是很强悍的。   ”你这是出任务回来?“看着狄仁身后的黑夜之虎特种战士,罗以歌扫了眼他们有些污渍的野战服,挑眉问道。   罗以歌说完后,不等狄仁回答继续猜测道:”然后,你们的飞机被雷劈了,被迫降落在此地。我说的对吧,狄大队长?“   罗以歌斜斜的勾起一边的唇角,眼里话语里都有着坏心的笑意。   就知道狄仁这小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鸟地方,想到狄仁也跟他们一样被之前那场雷劈,然后被迫降落在此地。   罗以歌的心里就一阵舒坦,原来倒霉的不是他一个人。   若是剥开狄仁脸上那层迷彩妆,就一定能看到他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的。   ”哼!你小子也是被雷劈了才出现在这里的吧?“狄仁不客气的反唇相讥着,他就不信罗以歌会带着这群小崽子来这里操练。   先前那场雷雨那么恶劣,飞机根本就行驶不了,罗以歌肯定也是被雷给劈了,才会在这里等着他的。   黑夜之虎的战士走近后,发现罗以歌这边的队列里有女兵,眼里都露出了丝丝讶异。   ”狄队,为什么我们部队就没个女兵呢?“性子比较直的洪江水,看到危慕裳这些年轻又水嫩的女兵,这心里就忍不住流起口水来,当即就埋怨的询问着狄仁。   都是当兵久了看见母猪都觉得是美女,更何况眼前站着这么多活生生的美女,还是女兵,他们这些和尚不流口水才怪。   洪江水不满的问出话后,其他黑夜之虎的战士也都带着一双希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狄仁的后背。   好像盯着狄仁看就能在他们部队看出美女来一样,一个个眼眸深处都暗藏着炙热。   狄仁回头冷瞪洪江水一眼,却被其他战士同样期盼的目光给吓到了。   操!   一个个都没见过女人是吧!   狄仁的大脑虽然在火大的骂着他们,其实心里的想法却跟他们一样。   他倒想他们部队也有女兵来着,最好是美女女兵,就算吃不着每天看着养养眼也好。   省得每天都对着一帮大老爷们,个个都血气太过旺盛,一不小心就掐起架来。   可想有什么用,这种事谁敢跟上头提,提了不被抽死才怪,提了能批下来就TM更怪了。   ”这个问题你们得问这位罗大首长,问问他是怎么把女兵拐到他们部队去的。“狄仁伸手一指罗以歌,示意洪江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罗以歌。   ”首长好!“   见狄仁将话题引到罗以歌身上,黑夜之虎一排六名战士连忙向罗以歌敬礼。   黑夜之虎的战士都敬礼了,罗以歌也只得抬手回一个礼给他们。   ”全体都有了,见过L军区大名鼎鼎的黑夜之虎特种部队,特种兵上校狄仁首长。“侧过头,罗以歌就跟手下的战士介绍着人见人恨的狄仁。   ”首长好!“   罗以歌都发话了,他们肯定就不能给他丢脸,当即绷紧了身体挺直了背脊威风凛凛震天吼的给狄仁敬礼。   六十名战士刷一声整齐划一抬至眉角边的右手,再加上响起的‘首长好’三字,硬生生的将黑夜之虎六名战士的敬礼给比了下去。   不管人多不少,他们比的是气势。   看着罗以歌的兵这般精神奕奕的模样,狄仁睨了眼罗以歌后,就冷瞥向身后的六名战士,眼里写着回去再收拾你们。   在他的死对头面前,他的兵竟然敢给他丢脸,狄仁想着都气得不行。   他在谁面前丢脸都行,唯独不能在罗以歌面前失了面子。   他回去一定得好好教教他的兵,什么叫敬礼!   人多怎么了,就是人多他们也得给他吼出气势来!   被狄仁一瞪,洪江水等人委屈,对方那么多人,这嗓门怎么比。   对方六十个人,他们才六个人,足足相差了十倍好吧。   黑着一张脸回完礼后,狄仁就朝走去,在罗以歌面前走到脸都快贴上脸上了,狄仁才停下来。   ”我跟你要个兵,不对,是两个。“罗以歌靠得很近,眼睛对着眼睛,狄仁说完后想到后来看到的祁覆,连忙改口说两个。   狄仁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在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俩的情况下,在场的战士也都听到了狄仁说的话。   ”要我的兵?“罗以歌眉头一挑,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又不客气的伸手跟他要兵,”不给!“   罗以歌想也不想就果断拒绝了狄仁,再不成气候的兵,只要不是他罗以歌不要的兵,谁管他要他都绝对不给。   听见狄仁管罗以歌要兵,危慕裳等人都有些讶异,他俩不是死对头么,狄仁还管罗以歌要兵?   罗以歌要是能给岂不是脑子秀逗了。   果然,听见罗以歌阵地有声的拒绝,战士们都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管哪个兵被要出去,估计都会想是不是罗以歌不要他了吧。   那种被别人抛弃的感觉,相信谁都不想去体会。   再说了,黑夜之虎虽然是特种部队,但他们基地也是特种部队来的好吧,而且看起来比黑夜之虎还霸气,谁愿意跟着狄仁走。   ”不给?你脑子被雷劈傻了吧?“一听到罗以歌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狄仁立刻就火了。   ”罗以歌你说说你这个小连队有什么出息?好兵留在你们连队不是埋没人才是什么?你让我把他们带走他们还能有个好前程!你到底懂不懂?“   狄仁气得都伸手揪起了罗以歌的衣领。   其实狄仁除了看罗以歌不爽之外,他更恨的是罗以歌的不思进取。   不就是因为一个小意外就没进成黑夜之虎么,今年不行明年再来不就好了。   但罗以歌自从退回连队后,就一直没再参加过特种部队的选拔。   狄仁还跟老班长询问过罗以歌的情况,后来才知道罗以歌换了一个连队,什么连队老班长没告诉他。   就算老班长没说,狄仁也能猜到肯定是一般的连队,不然以罗以歌的能力,他早就进特种部队了。   听到狄仁甚是愤怒的一番话,危慕裳等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敢情狄仁不知道罗以歌是在特种部队?   反应一直以为罗以歌呆在小连队里?   ”怎么回事啊这是?“扯了扯危慕裳的袖子,顾林侧着头跟危慕裳耳语着。   ”看下去就知道了。“示意顾林别开小差,危慕裳继续盯着他们瞧。   连黑夜之虎都不知道他们基地的存在么?   危慕裳是越来越迷惑了,他们进的都是什么特种部队?   罗以歌看似轻松实在强劲的,将狄仁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从他衣领上扳了下来。   ”我的兵我自有打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兵在你部队能有更好的前途?“扯了扯衣领上的皱褶,罗以歌不紧不慢的看着狄仁道。   与狄仁怒气冲天的面容相比,罗以歌显然云淡风轻多了。   一怒一静,这也是罗以歌跟狄仁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其实狄仁不算是一个很冲动的人,只是罗以歌就像是他的导火线和底线一样,每次一见到罗以歌,狄仁都多多少少会有些冲动。   ”黑夜之虎特种部队哪个士兵不想进?是你的小连队能比得了的么?你凭良心说说,TM到底哪个部队更有前途了?“   暗自较劲一番被罗以歌强行扳开手后,狄仁就更加的怒火就更甚了:”你自己不想进黑夜之虎而已,你有什么权力不让你的兵到黑夜之虎来?“   声声厉吼与质问,其实狄仁更想劝的,是让罗以歌也到黑夜之虎去。   谁不当特种兵狄仁从不觉得可惜,唯独罗以歌,罗以歌有什么样的实力和能力,狄仁比谁都清楚。   那样具有爆发力的罗以歌如果不当特种兵,连狄仁都替他觉得可惜。   可狄仁也一直不明白,那次之后,罗以歌为什么就不再参加特种兵的选拔了。   罗以歌不是一打就倒,再也爬不起来的人,他应该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的人才对。   以罗以歌的性格来说,不该是这样一蹶不振的不是么。   ”那你要哪个兵自己跟他说,他要是愿意跟你走,我绝不拦住!“罗以歌不想再这样跟狄仁纠缠下去,直接指着自己的六十名兵跟狄仁道。   要是他的兵有种跟狄仁走的话,罗以歌绝对二话不说就放人。   那种吃里扒外的兵,他罗以歌不屑要。   ”这可是你说的?“狄仁的怒气一收,瞬间就眸光噌亮的盯着罗以歌确认道。   在狄仁看来,只有傻子才会不想进特种部队,而那种傻子是不会来当兵的,所以,那两个兵他一定能带走。   ”废话!赶紧的,我赶时间!“罗以歌手一挥,一副我的兵就在这里,随你挑的气派。   ”那我可不客气了!“狄仁双眉高高挑起,说完后就立即转身向西野桐和祁覆奔去,想是慢一步罗以歌就会后悔般。   狄仁早就在队列中看到了西野桐跟祁覆的身影,罗以歌一松口,他自然是看准目标直击而去。   对于狄仁直奔祁覆的方向而去,罗以歌一点也不意外。   狄仁是跟着他们三人才找到这里的,自然是只见过祁覆西野桐和余北三人。   而狄仁能一眼就看中他们,罗以歌也不意外,如果他是狄仁的话,他也会想方设法把祁覆他们给拉拢过去的。   ”你俩叫什么名字?“祁覆三人紧挨着站在最后一排,狄仁走至最后一排的右侧,看着祁覆和西野桐道。   祁覆跟西野桐先是对视一眼,随后双双向罗以歌看去。   ”报告首长!祁覆。“看着罗以歌深邃无波不见底的漆黑瞳眸,祁覆一收回视线就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高声道。   ”西野桐。“跟祁覆一起报告了一声首长后,西野桐等祁覆说完了自己的名字,他才接着道。   ”黑夜之虎特种部队,想不想去?“狄仁记下了他们二人的名字后,挑着眉声声诱哄着。   ”想。“等了一秒西野桐没回答,祁覆便答了一个字。   祁覆的回答不仅让众战士不爽,就连罗以歌的脸也一黑,唯独狄仁的脸是笑的。   ”以前想。“但狄仁嘴角的笑意还未牵起,祁覆便淡定的再说了一句。   ”……现在不想了?“狄仁嘴角一僵,随后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瞪着祁覆,大有你敢说不想我就灭了你的架势。   ”不想。“祁覆依然盯着前面一人的后脑勺,假装没看见狄仁的狠眼,目不斜视道。   ”靠!为毛?这个小连队有什么好的?“狄仁不爽,非常不爽,难得他想把一个普通士兵调到黑夜之虎去,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人敢拒绝他。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去黑夜之虎?这个鬼连队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狄仁一气之下就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他也是从连队上去的,要是当年有谁跟他说他的连队是鬼连队的话,他铁定跟别人翻脸。果然是在高处呆久了,就忘记低处的体会了。   ”报告!我们连队很好!很有前途!“祁覆眸光微闪,突然就扯开嗓门吼道。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兵都不允许别人诋毁自己的连队,不管对方是不是特种部队,这样抨击一个下属连队的话,祁覆都不太会想去。   ”我们连队很好!很有前途!“   就在祁覆突然吼出了这一句话后,其他战士也都不约而同的齐声吼了起来。   狄仁竟然这样看扁他们,他们自然不能再忍气吞声了。一声声一句句他们六十人,一共连喊了三遍才停下来。   狄仁本来还想说你们连队好个屁好,结果就硬生生的被他们这声声怒吼给逼了回去。   看着他们挺直了背脊硬着脖子的怒吼,狄仁这才拿正眼看向这支队伍。   他们有能耐狄仁暂时没看出来,但这股团结的气势狄仁却是领略到了的。   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罗以歌,狄仁微眯了眯眼,他就知道罗以歌手下的兵就算再孬,也不可能一无是处。   ”那你呢?你想去黑夜之虎么?“收起有丝炫耀的神色,狄仁异常认真又异常平静的看着西野桐问。   虽然祁覆拒绝的很干脆,虽然他们的队伍一致排斥着他,但狄仁还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苗子。   ”报告首长!不想!“西野桐看了眼狄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虽然有料想到西野桐的回答是拒绝,但狄仁还是咬了咬牙。   这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觉得这么丢人。   把他黑夜之虎的面子都丢光了。   狄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也是有人不屑他黑夜之虎特种部队的!   ”你们一定会后悔!“留下这么一句话给祁覆和西野桐,狄仁深看了罗以歌一眼,然后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   ”狄队,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跟着狄仁才走出十米,洪江水就气愤道。   那些小兔崽子竟然这么不给他们黑夜之虎面子,洪江水握紧了双拳,大有只要狄仁一声令下,他就杀回头的凶猛架势。   ”谁说我要放过他们了?“横洪江水一眼,狄仁冷冷道。   ”不放过那我们干嘛走?“既然不放过他们的话,那就回去大战一场啊,这么鳖孙的夹着尾巴被轰走算个什么事。   ”洪江水你TM整天除了打打打,你还能不能想点其他的?“看着冲动不已一副喊打喊杀的洪江水,狄仁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说洪江水有勇无谋吧,也对也不对,洪江水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他就是懒得动脑筋而已。   ”他们要拒绝我,我完全拿他们没办法,但如果是上头命令的话。哼,他们就算再不想进黑夜之虎,也得乖乖卷铺盖到我面前来!“   狄仁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罗以歌以为这样就能轰走他么,早着呢。   他狄仁想要的,什么时候没得到过?   待狄仁快速离开一定距离后,罗以歌突然就厉声道:”祁覆,西野桐,余北,出列!“   祁覆三人暗道不好,连忙从队列里跑了出来,啪一声在罗以歌面前挺直了背脊站立着。   视线绕着他们三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罗以歌冷笑着:”被人跟踪你们都不知道么?“   罗以歌不想去知道他们是怎么被狄仁追踪到的,他只知道他们三人犯了大忌。   ”……报告!知道。“余北没出声,因为他是真不知道,祁覆和西野桐犹豫一瞬后据实回答着。   ”知道?你们还理直气壮了!知道被人跟踪还敢把敌人带回总部来?你们脑子有带在身上么?“听到他们说知道,罗以歌就更气了。   这是他的兵么?   他有这么蠢的兵么?   ”基地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地三千两百公里,六天!六天的时间你们要是回不到基地的话,就永远都被回去了!“   罗以歌手一伸指着东南方向,就沉着脸朝他们三人下着命令。   三千两百公里只给六天的时间!   一听到这句话不仅六十名战士倒吸一口冷气觉得不可能,就连乐浩石都震惊的看着罗以歌。   罗以歌是想他们跑废腿还是跑没这条命?   ”怎么?有意见?“见祁覆三人睁大眼瞪着他的模样,罗以歌突然就脸色一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没有!“   看着这样的罗以歌三人一惊,连忙肯定回答道。   ”那还等什么?“罗以歌头一甩东南方向,示意他们赶快滚。   ”是!“祁覆三人心里在打鼓,六天,这可怎么回得去。   三抹挺拔的背影身形一转,就朝东南方向迸发着,他们一转身跑开,危慕裳突然就喊了声余北的名字。   ”余北!“快速解下身上的背包,危慕裳就把背包扔向余北。   里面全是吃的,危慕裳想,他们三个比她更需要它。   余北一回头就见一个大背包朝他飞来,他想也不想就接住,看了危慕裳就果断的背上背包追上祁覆和西野桐。   罗以歌凝了眼危慕裳,倒没说什么。   ==   没日没夜的六天六夜后。   祁覆三人在昏死虚脱前跑到了基地门口,然后他们瞬间就瘫软了基地门口。   一号听到后连忙赶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祁覆三人。   第一件事不是让他们就医,而是黑着脸冷声道:   “给我拿冷水泼醒他们!”   ……   ------题外话------   检讨,爷儿是来检讨的。今天发生了各种坑爹的事,没时间码出69点来…   爷儿惭愧,决定明早九点加更一章,字数不会很多,应该五千左右。   006 男女混编(二更)   “拿冷水给我泼醒他们!”   一号火气异常的大,他刚接到上头的电话,说是黑夜之虎的人要他的兵,还是他最出色的两名男兵。   一号当下就拍桌子说不可能,但上头也说了,这事他们不打算插手,要祁覆和西野桐自己决定。   是去是留,谁都不能插手。   对于上头的人来说,都是特种部队,他们平时已经够偏袒他们基地的了,这种小事他们不打算搅合进去。   免得到时被黑夜之虎的人,发觉到他们基地的特殊存在。   一号异常的愤怒,黑夜之虎的人竟然敢挖墙脚挖到他的地盘上来。   更为让一号恼火的事,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上头明明可以一口就回绝的,继续还让当事人自己做决定。   虽然一号觉得祁覆和西野桐应该不会选择去黑夜之虎,但凡事都难保有个意外。   万一他们俩真的都选择去黑夜之虎的话,他转眼间就损失了两名好兵,谁来赔他?   啊?   真要有个万一,到底谁能赔两个好兵?   到最后亏的还不是他,还不是他们基地!   还有一件让一号火大的事,那就是祁覆跟西野桐怎么招惹上黑夜之虎的人的?   目前为止,他们基地跟黑夜之虎从没有交手过,按理说黑夜之虎的人不可能会认识祁覆和西野桐才对。   一号想到了一种可能,六天前罗以歌发电说他的宝贝飞机坠毁了,还遇上了黑夜之虎的一个小分队。   想到祁覆和西野桐应该是在那时候搭上黑夜之虎的,一号就眼眸沉了又沉,冷了又冷。   要是让他知道祁覆跟西野桐,是主动勾搭黑夜之虎,并要求前往黑夜之虎的话。   一号脸色又黑又冷,看着地上有一气没一气的祁覆和西野桐,真要是他们俩先背叛基地,他一定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种难过吃里扒外的东西也用不着救了,既然他们想去黑夜之虎的话,有本事就自己爬去黑夜之虎,恕他不远送。   一号黑冷着脸思绪百转千回时,值勤的战士已经提了一桶冷水过来。   在一号的眼神示意下,值勤战士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祁覆三人,哗啦一声就将冷水全倒在他们头上。   看着这样去了半条命的祁覆三人,值勤战士有点于心不忍泼他们冷水。   他是看着祁覆三人脚步虚浮的赶回基地,瞬间倒在地上的。他还怕他们就此挺尸的赶紧通知军医过来,然后才通知一号。   谁知一号比军医先到,不但不让军医救治,反而是命他拿冷水泼他们。   值勤战士心里替祁覆三人祈祷着,他们这是怎么得罪一号,让一号这么整他们。   冷水一个倾盆而下,冰冷刺骨的冷水瞬间刺激的祁覆三人浑身一个激灵,缓缓转醒过来。   虽然是醒了,但他们眼皮沉重的紧紧黏在一起,还没睁开一条线就又合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们的大脑是有意识的,耳朵也能听到声音,但他们就是没力气动了,连眼皮都没力气掀开了。   拼死拼活的在罗以歌定下的残酷时间里,他们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看到基地的影子出现在视野里,他们就一句脚软了,连跑带爬的滚回基地,一到门口他们一放松便晕了过去。   他们六天里几乎都没合过眼,饿了就连填饱肚子时他们的双脚都是跑动的。   危慕裳给的一大背包食物,他们也早就啃光了,最后的一天一夜里,他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吃过。   超负荷的运动量下来,他们早就想睡死过去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整,按罗以歌那天下午的时间开始算起的话,刚刚好是六天整。   罗以歌只说第六天的时候看看祁覆他们到没到基地,其他的并没有跟一号说。   看样子他们拼着命在六天内赶回基地的了,想到他们的艰难困苦,一号便好心的在祁覆三人头顶位置蹲了下来。   “祁覆,西野桐,我问你们,是要留在基地还是叛变去黑夜之虎?”一号说的异常认真,一字一句发音异常清楚的询问着祁覆和西野桐。   瞬间惊醒又瞬间睡回去的半梦半醒中,祁覆三人都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号的声音。   虽然脑袋慢了好多拍的在缓慢运转着,祁覆还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一号怎么会问他们这个问题?   “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军人的意识还深深的影响着祁覆,祁覆拼着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动了一下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西野桐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干裂的唇瓣微微启开一点,貌似说了一个‘基’字。   昏沉中余北听到一号只是问祁覆跟西野桐,并没有问他,余北便在心里说一声一号对他真好,然后就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六天六夜没怎么合过眼,他们实在是太需要睡眠了。   一号问完话后,好半天才见祁覆的唇蠕动了一下,看唇形像是在说留?明白后一号便不再为难他,示意军医上前帮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西野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祁覆的唇上,一号没看清西野桐说的是什么,微低着头又问了一遍西野桐。   真想杀了一号。   这是西野桐此时此刻的心声,但他没法表达出来,只能在心中幻想着。   “基……地……”西野桐在再次沉睡过去前,艰难的发出了两道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他刚才明明说了,为什么一号没听……西野桐就此昏睡了过去。   由于基地二字只是舌头发音,嘴唇完全没变化,一号看了好半响才明白过来西野桐说得是基地。   一号甚是满意的站起身,他这就回去告诉那个老头儿,他的兵不去黑夜之虎那个鸟地方!   不管祁覆和西野桐的回答是不是有意识的,一号也不管他们醒后会不会得出不同的答案。   反正他已经问过了,祁覆和西野桐也已经回答了,想要反悔?   没门!   危慕裳等六十名战士在罗以歌的带领下,他们赶回基地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日三餐只有十分钟的吃饭和休息时间,至于吃什么有的吃没的吃,罗以歌可就不管了,十分钟继续赶路。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他们也只有两个钟的休息时间而已。   而且他们那不叫赶路,直接叫冲刺还差不多,除了快点再快点,还是快点再快点。   从罗以歌嘴里冒出来的话,只有无止境的快点!再快点!跟不上就回家种地去!   大运动量下,能量绝对是需要补给了,虽然有不少战士的背包还在,但大部分人的不是被卷走在蓝天中,就是跳伞的时候忘记背下来了。   食物少人又多,这种情况下,他们从第四天开始就已经彻底断粮了。   在罗以歌雷打不动的十分钟限制下,一路的赶路过程中,林中要是有鸟儿被惊得起飞,定逃不过瞬间飞出的匕首。   要是地上有野兔途径而过,会有更多的匕首朝它飞去。   最多的一次,一只大野兔的身上竟然插了六把匕首,野兔成血窟窿的尸体周围,还插满了未中目标的匕首。   一路下来,危慕裳再次体会到,什么叫极限激发出潜能。   十分钟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可以爬树掏个鸟蛋捕只野鸡,然后拾柴火生火,三两下将野鸡野兔什么的剥皮烧烤。   做完那一切之后,他们还能在剩余的时间之内把半生不熟的野味,连渣都不剩的吞进肚子里。   虽然他们吃的所有食物都没盐没油,但这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饱饱的吃一顿保证不会饿死了。   第八天,当罗以歌领着他们回到基地时,大部分人都跟祁覆三人一样,瞬间就软倒在基地门口,动都不想动一下了。   而且,祁覆他们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呆在医务室里,他们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但依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军医给祁覆三人输着营养液,他们连澡都没有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自从知道他们不背叛基地后,一号也好心没让他们出操,任他们大睡特睡。   危慕裳他们可就没那么好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是中午,大战斗的洗了一分钟的澡后,她们连饭都没吃就直接爬上床去了。   当天晚上,罗以歌在睡了一下午后,晚上七点整出现在了一号的办公室。   “二号,你确定真要男女混编?”一号看着手中的名单微微皱眉,这是他们半个月前筛选入选名单时,一起分出小组的名单。   对于这份名单,一号还算满意,只是他在看到第一排,明晃晃的六个男女名字时,有些郁堵罢了。   “不混编那多出的三名男兵和三名女兵怎么安排?老兵的小组人数刚刚好不缺人,而且将一个新兵强加到一个早已成立的小组里,并不利于适应。”   他们这个行业是需要极高度默契的团队,一般是六人一小组,出任务一般也都是六人一起,不需要六人同时出动的话,也是从一个小组里挑选几人,不会这个小组抽一个那个小组调一个。   特种兵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自是不弱的,但默契是需要培养的,不可能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他们一上战场就能默契如同一人。   “我明白,可我总觉得这样的安排不妥,毕竟从没人这样组合过。”女子特种兵本来就少之又少,男女混编的小组特种兵就更少了,一号没法意料这个小组会怎么发展下去。   “难道你有更妥当的方法?上头不是都同意了么?”罗以歌倒没觉得不妥的,男女混编怎么了,只要战斗力够强悍,不论男女都可以编。   罗以歌唯一觉得不妥的,就是危慕裳也在这个男女混编的名单里,而且这个小组还是他亲自选出带队的。   “上头也没说同意还是反对,就说让我们看着办。我就不明白了,那帮老头子什么都让我们自己看着办,那要他们做什么?”   越说一号就越激动了,黑夜之虎要挖墙脚的等等各种事情也是,上头什么都不管就让他们看着办,整天只知道下命令哪里需要他们,哪里又需要他们。   他们一有问题反馈,十之**得到的回复都是你们基地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你争取早点爬上去,上去了你就不用烦这些鸟事儿了。”罗以歌微笑了笑,领导不发号命令,那谁去发。   “哼,我才不跟那帮老头同流合污!”一号冷哼一声,他现在非常不待见上头的那帮老头子。   “对了,你确定你要带这个混编小组?你原来的小组不要了?”小组有小组长和副组长,刚开始会有老兵当小队长去带他们,但一号没想到的是罗以歌要亲自带。   倒不是说这样不好,其实这样的特殊小组,交给其他老兵带一号也不太放心,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罗以歌最合适了。   “怎么不要了?老小组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平时我还是带新的小组。”将新的小组带熟练了,罗以歌才能放下心来,不然就这样半好不坏的丢开手不管,不是他的风格。   一觉无眠的睡了十多个钟,到了第二天清晨五点半,雷打不动的出操时间一到,罗以歌就把他们都给揪了起来,医务室的祁覆三人自然也没放过。   基地里新一批入选特种部队的六十名新兵,排列整齐的站在操场上,一个个虽然都没睡过瘾,却都精神抖擞的看着前方的一号,二号和乐浩石。   “首先,欢迎咱们优秀的六十名战士留在了特种基地,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了!”一号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一一扫过眼前的六十名战士。   “一切为了国家,一切为了人民,一定不负使命!”一号一说完,六十名战士便异口同声的大喊着官方口号。   “相信你们都对我们基地有很多的谜团,今天,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看到那面旗帜了么?”一号伸手指着基地操场上空的一面旗帜,旗帜上面是一个眼睛闪着狡狯光芒的红狐狸脑袋。   顺着一号的手指方向,众战士才发现基地上空不知何时升起了一面旗帜,难怪他们一到操场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来是多了一面旗帜。   “刹狐。我们基地就叫‘刹狐’特种部队,刹狐特种部队不属于任何一个军区,是直属于中央管理的一支特殊秘密的特种部队。”   看到战士们瞬间闪过亮光的瞳眸,一号心里都了然的笑了笑,当初接到命令要他组建这么一支部队的时候,他不但讶异还震惊。   他一直都知道国家还有这种特殊秘密的特种部队,但他没想到的是,上头竟然会选中他来组建这么一支部队。   这支部队的组建时间也不长,但八年的时间里,他们完全了上头交给他们的一个又一个棘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这支刹狐部队既是特种部队又不同于特种部队,他们刹狐基地的各项待遇都比一般的特种部队要来的好。   但是即使上头再怎么对刹狐好,一号还是没敢将罗以歌他们坠毁的那架飞机上报上去,那么昂贵的飞机才刚到手还没一个月就彻底报销了。   一号实在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上头汇报这件事,等他想好了,一定据实以报。   一号一一讲解着刹狐的历史与使命,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就算他再怎么讲解,也只是讲了二十分钟就讲完没话说了。   “下面我念一下分出的小组名单,念到名字的自行站到右边,以六人小组排列。”一号指着右边的空地说完后,就展开手中的名单念了起来。   六十个人名没多久就念完了,一号特意没念排头第一行的男女混编名单。   待念完五十四个名字,唯留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祁覆、西野桐、余北六人站立在原地时,一号合上名单,一一看着他们念完他们的名字后,一号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们六人,自今日起混编成一个小组,一小队1小组。”   一号说完,不但只危慕裳六人震惊,其他战士也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混编小组!”淳于蝴蝶惊讶的一个没忍住,当即就对着一号大喊了一声。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六人,自今日起混编成一个小组!”一号不容置疑的说完后,突然又冒出一个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而且你们一小队1小组现在就有一个任务,马上出发前往西南边境,围剿一个准备入境的贩毒马队!”   ……   007 气血涌动   “而且你们一小队1小组现在就有一个任务,马上出发前往西南边境,围剿一个准备入境的贩毒马队!”   “贩毒马队?”惊声发出第一个问话后,一号一说完,淳于蝴蝶再次不自禁的发出了第二声惊叹号问句。   淳于蝴蝶的脑袋实在是还没转过来,连续八天的强行越野行军后,她都还没睡够就被揪了起来,听着一号投进心湖的一连串炸弹,淳于蝴蝶就觉得自己更加的蒙了。   男女混编的特战小组她从没听过,刚编的小组紧接着就要去出任务,她更是没点准备。   “你们小队队长是罗以歌罗二号,小组长是危慕裳。即刻准备,十分钟之后出发!”一号看向罗以歌,示意他赶紧带小队离开。   一号不再理会众人的惊讶果断的下了命令,这个任务他也是出办公室门的前一秒才接到的,就连罗以歌都不知道。   “是!”   “是!”   一号严肃着一下完命令,七道响亮的回答便瞬间响起,就连淳于蝴蝶也在再三的震惊后,瞬间就接受了这种转变。   虽然罗以歌事先并不知道这项任务,但这么多年来有哪一项任务是让你准备好了才出发的。   他们从来都是吃着饭睡着觉,突然就被叫醒紧接着就出发,这种准备对于特种战士而言从不需要,因为他们时刻准备着。   “一小组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储物室,跑步走!”罗以歌一喊完口令,就领着他的新编小组前往储物室而去。   到了储物室早已有人等候在哪里,危慕裳他们快的只在储物室门口呆了三秒,拿起属于自己的作战服就快速的宿舍赶去。   打开一个大袋子,他们才发现里面总共有四套作战服,分别是丛林迷彩,雪地迷彩,沙漠迷彩和黑色城市迷彩作战服。   一套套作战服映入眼帘,简直漂亮极了。   “哇,这些作战服也太好看了吧!”淳于蝴蝶拿出一套雪地迷彩作战服左看右摸,又赶紧放下去拿沙漠迷彩作战服,眼珠子都快黏到作战服上了。   “这些作战服再加上我们的冬夏常服,岂不是总共有八套?还不带重样的,简直太TM帅了!”顾林看着摆在床上各种颜色的作战服,兴奋的就开始脱自己的作训服。   “别光看了,只有十分钟时间呢!赶紧的。”危慕裳脱了刚穿上不久的作训服,一套丛林迷彩作战服几秒钟的时间就完整的套在了她的身上。   罗以歌刚才说了,一级战斗准备,穿丛林迷彩。   危慕裳三人的宿舍在六楼,他们宿舍的大门仍然紧锁着,从宿舍背面的绳子爬上宿舍穿戴好作战服,佩戴好装备,罗以歌只给了她们五分钟的时间而已。   这次的任务太过突发紧急,危慕裳三人快速的戴好护腕护膝脸上涂上迷彩,脚瞪高腰防刺军鞋就刷一声从六楼滑下了一楼。   危慕裳三人从六楼滑下时,祁覆三人也迅速的一楼窗户翻出,随后他们六人迅速朝等候在后操场的罗以歌跑去。   他们这次佩戴的枪支,统一都是88式狙击步枪。   罗以歌瞄着腕上的军用手表,看着危慕裳六人在最后几秒钟的时间里,准时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稍息!立正!上机!”六人在罗以歌面前快速排列好站定,罗以歌连下了三个命令后,他们便快速的上了飞机。   危慕裳六人急急忙忙的走后,操场上剩余的五十四名战士定定的目送他们离开。   “报告!”看着一号和乐浩石,队列中的一名战士突然不满的高喊了一声。   “出列!”听出战士声音里的丝丝激昂情绪,一号看了眼队列直接喊道。   “说!”战士在面前站定后,一号睨着他道。   “报告!为什么混编小组是他们六人?”这个问题也是其他战士想知道的,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就选了了他们六个。   他承认他们六人在这批战士里的单兵作战能力都是比较突出的,可就是因为这样,把最好的都堆到了一起,那其他的战士岂不是落了下方。   就是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才更应该把他们都分开不是么,这样才能将整体的水平都带动着提上去。   一号看向队列里的其他战士,不意外的看到了带着同样疑惑的目光。   “混编小组,你之前在部队听到过这样的组合么?”一号不急也不恼,声音也不大也不小的反问着。   “没有!”那名战士在想了一瞬后,肯定回道。   “对!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更不能马虎!必须得确保他们是最优秀的!”即使是最优秀的战士一号都不放心,若是随便组合的话,他如何能有把握这个小组能生存下去、   一号并不想打击他们,毕竟谁都不愿意听到自己不如别人的话。   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就更应该好好努力,把相差的距离拉近。   只有不断的进步,才能为自己赢得喝彩,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   到了战场上,特种战士是没有后盾没有支援,永远身处最前线,身处在孤立无援无依无靠逆境中的逆境,那时的他们,只有靠着自己的真本事,才能突出重围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一号短短一句话后,战士们都不约而同的收回了视线。   强者,这个词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有强大了,才有资格说话。   只有强大了,你说的话别人才会听。   战士们血液里的争强好胜因子被激发了出来,一个个握紧了拳头,只有强大再强大,才能为自己赢得喝彩,否侧一切都是空谈。   出列的那名战士本来还想问,为什么第一个任务要派混编小组去,而不派他们去的,但一号说了之前的话后,他便觉得没必要再问了。   “还有问题么?”一号定定的看着那名战士,瞳眸里有着希翼。   这些战士都是一号一个个挑选出来,注入在基地的新血液,他对他们有着很大的期望,一名优秀的特种战士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培养出来,一号希望他们能坚持下来。   “没有!”   “没有就训练!乐副队。”   “到!”一听一号叫自己,乐浩石连忙挺直了背脊回应着。   “休息一个星期估计他们都成懒骨头了,给我往狠里练!”一号伸手一指五十多名战士,狠厉的说完后转身便走了。   看着一号潇洒离开去的背影,其他战士的内心哀嚎不已。   他们是休息了一个星期没错,可他们也强力训练一个星期了好吧,他们都没命的行军三千两百公里的路程了,那个总不可能也是休息吧。   “都瞪什么瞪?你入列,稍息!立正!”乐浩石见他们一个个瞪着一号的背影,大吼一声吼就开始了训练课程,“先做个热身活动,俯卧撑四百,引体向上四百,蛙跳四百……好了,就先这么多。开始!”   战士们听的目瞪口呆,热身活动?   一上来就这么大胃口,这算那哥们的热身活动!   “瞪什么瞪瞪什么瞪?再瞪翻倍!”乐浩石站在战士们前方,见他们一个个都将眼珠子黏在自己身上,手指狠狠向下一点,狠戾道。   翻倍?   那还了得!   战士们一听翻倍二字,立即就自觉的拉开距离,身体前倾一撑地面,立刻就快速的起伏着。   ==   飞机上,罗以歌递了一份文件给他们,危慕裳看过后传递给下方的顾林。   他们的任务,是在邻国的贩毒马队踏进国境线后,一举拿下他们。   贩毒马队不会太常入境,入境时间也是保密了又保密,做好一切安全措施才入境。   这次会派出刹狐特种部队的特种战士去截获他们,主要是他们当地的缉毒机构和往例的缉毒事件,没有一次成功擒获这些贩毒人马。   就算抓到一两个也是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据可靠情报,他们这次会有一名毒枭一起运送这批毒品入境。   中央军委对此事非常注视,西南边境那块地方简直就是国家的一个毒瘤腐烂之地,缉毒数年毒瘤却依旧在滋长着。   此次竟然有毒枭在里面,势必得一举拿下,但危慕裳有些不解。   “这么重要的任务,为什么让我们来完成?”危慕裳抬头询问着对面的罗以歌。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对小组没信心,而是觉得不太合情理。   他们小组完全可以算是一个新手,这样重的任务,不是应该由老战士出动,才能更有把握的完成不是么。   “这个任务当然重要,但在刹狐接下的所有任务中,这已经是最容易完成的任务了。”罗以歌一一看着眼前的六双眼睛,坚定的跟他们道。   要历练就得在真枪实弹的战场才能更迅速的成长。   要成长就得接受挑战,要想快速成长,就得去寻找挑战。   “别告诉我你们没信心完成这场任务?”瞬间沉冷下瞳眸,罗以歌眸光犀利的看着面前的六人。   “绝对我有信心!”   先不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在掌声中长大的,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总是受不得激的,此时此刻,他们就算没有把握能完美的完成任务,也一定也气势十足的告诉别人,他们能!   因为他们能,所以他们一定会拼命去完成这次的任务。   “都熟记下资料上的每一个人,特别是打着红圈的三名男子,可以射击,但不能灭口,出手务必拿下!”罗以歌脑中想着边境的战地环境,边计划着部署方案,边交代着注意事项。   “明白!”   到了边境后,危慕裳他们才知道,当地的缉毒机构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只需配合他们擒获住犯罪人员即可。   危慕裳等人下了飞机,步行到缉毒机构人员蹲守的地方,罗以歌上前跟他们交谈,危慕裳六人等在他的身后。   “慕子,特警的人。”看着那些缉毒人员的作战服和装备,顾林小声道。   “嗯,我以前还想过去当特警的呢。”特警跟特种兵其实相差不太大,危慕裳也算是完成了一个梦想。   “我以前觉得特警很牛掰,现在觉得我们特种兵更牛掰!”淳于蝴蝶看着特警队伍里的那些特警,涂满迷彩的脸露出了白灿灿的白牙。   “蝴蝶你能不能别得瑟?这可是实战!再牛掰也没子弹牛掰好吧。”   看着淳于蝴蝶那副轻松像是游玩山水的模样,余北就替她担心起来,这淳于蝴蝶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玩儿。   “你丫给我闭嘴!”眼睛一横,淳于蝴蝶就狠瞪一眼,余小北拆她台拆得很过瘾是吧?   罗以歌向指挥此次特警行动的公安局副局长走去。   “章局。”罗以歌敬了个礼,朝XX公安局副局长章建问候了一声。   “我还以为来得是谁,原来是罗队,这下我的把握就更加的大了。”   章建是一名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虽然罗以歌脸上涂着迷彩,但他身上的那股气场和声音,章建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罗以歌轻勾了下嘴角没多说什么,看了眼布满不少特警的山野,罗以歌严谨道:“章局,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据可靠消息称,入境的马队要一个小时后才到,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章建沉着一张不少皱纹的脸,这支贩毒马队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自他上任以来,这支贩毒马队就一直在他眼皮子低下横行,这次据说情报大条,他不但出动了他最精英的特警,还向上头请了支特种部队的突击队过来。   章建这么重视,为的就是能抓住那个毒枭小头目,然后顺藤摸瓜的将整个贩毒集团连根拔起。   “你的人是不是主要布置在东南方向?”看着西北方向崎岖险峻的悬崖峭壁,罗以歌询问道。   “嗯,西北方向不利于埋伏,而且敌人到了那边悬崖,也是无路可走的,我的人员并没有布置在那一边。”   西北方向是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滔滔江水,敌人就算被逼到那边也是死路一条,章建并不认为有必要浪费队员到那边去埋伏。   “行,我带我的人去埋伏,到时一起动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侦察完这片区域了。   “嗯。”他们公安局和特种部队就算一起出任务,那也是分开行动的,章建自然不会去命令特种战士该如何做。   “等等!”看着罗以歌带来的六名特种兵,章建刚才没细看,现在仔细一看,他顿时觉得自己气血直往上涌。   “罗以歌!那些是女兵!”   ……   ------题外话------   我堕落了堕落了,明天万更——   008 女性本色   “罗以歌!那些是女兵!”   章建在震惊中直接喊出了罗以歌的名字,他看着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简直气得全身发抖,他刚觉得她们三个跟后面的另三名战士明显不同。舒鴀璨璩   仔细一审视,章建就惊恐的发现前面三个是女兵!   女兵,章建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会带着过来,这么重要的缉毒任务,罗以歌开说什么玩笑,竟然带了三个女兵过来。   在章建的认知里,他还是认为女兵不如男兵,不是他看不起女兵,这是他从警生涯几十年的亲身体会,女兵就算能力再突出,跟男兵一比也是逊色不少的。   听见章建震惊且愤怒的声音,罗以歌顿时停下脚步转身:“章局,我的兵不分男女!”   不管是在新兵连还是特种基地,罗以歌从一开始对女兵的训练就跟男兵一样,甚至更严。   罗以歌从不认为他的女兵会不如男兵。   “不!罗队,其他的任务你如果带出兵我完全不介意,也没资格阻拦你,但是,你知道这次缉毒任务有多重要么?你怎么可以如儿戏般带着女兵前来!”   就算章建不否定罗以歌的能力确实超群,但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只靠罗以歌一个人就能摆的平那些毒贩重生之正太老公养成记。   “我明明交代清楚要派一支最精英的队伍过来,你们特种部队怎么能这样的敷衍我!”   章建对这次的缉毒行动,是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目标的,罗以歌带女兵过来章建能不生气么。   她们能不能帮得了他章建不敢祈求,此刻他只希望别拖他们后腿就行了。   “章局,不管任务大小,我们对待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带着严谨与必死决心的!何来敷衍之说?”罗以歌理解章建不相信危慕裳三人的心情,但章建不能诋毁说他们是在敷衍了事。   罗以歌脸一沉眸一冷,章建就知道他不高兴。但罗以歌不高兴他章建就很高兴么?   这次的缉毒任务若再次失败的话,对他们特种部队而言能有什么损失,他们拍拍屁股照样一走了之,但这是他章建的地盘,他能走得了么!   “不敷衍你能带你的女兵过来参加这次的行动?我明明说了要精英队伍,你倒给我说说,你这支队伍有何精英之处!”   虽然他们脸上都涂着迷彩章建看不出他们的年龄,但不管再如何精英的队伍,只要有一个拖后腿整体水平就会大大降低,更何况是三个。   “把你最精英的特警叫出来!”罗以歌坚定的看着章建,跟这种老顽固没必要解释那么多,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倒不如直接干上一架,让他明白他的女兵到底弱不弱。   “去,把胡刚给我叫下来!”章建看着这样信心十足的罗以歌,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嘛,他也不反对的跟身旁一人道。   他倒要看看,罗以歌的女兵能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留在原地的三四名公安局人员,自从知道罗以歌带着女兵过来后,一个个也都面色不太好的看着他和危慕裳三人。   仅一分钟不到,就有一名披着防伪衣的特警队员从山上跑了下来。   “章局!”胡刚跑到章建左侧边,立即站定敬礼。   “危慕裳,出列!”见对方的特警已经到了,罗以歌头也没回的喊着危慕裳的名字。   “是!”危慕裳小跑几步上前,站在罗以歌左后方。   听着危慕裳明显是女性化的嗓音,胡刚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侧头便直直的朝危慕裳看去。   “胡刚,跟他过过手。”章建一指危慕裳,什么意思很明显。   “什么?让我跟女兵交手?章局,你没搞错吧?”虽然不应该质疑局长的命令,但胡刚还是被章建的命令给惊吓了一瞬,连连发出了一串问号。   危慕裳早有准备,她卸下枪支递给身后的顾林,背着硕大的背包就向前跨了几步。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出来!”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瞪着章建的胡刚,危慕裳相当霸气的就朝他吼了一句。   “你!我不打女人!”胡刚被危慕裳如此强势的话语一吼,当即面色一红,但没人看得见。   “怎么着?一个大男人还怕输不起?”看着这样愤愤不平的胡刚,危慕裳就想到了新兵连时的祁覆,一个个都大男子主义的吹着什么不打女人。   不打女人,他们打不打的赢女人还是一个问题。   “吼什么吼?让你打你就打小白进化史全文阅读!”章建横胡刚一眼,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军令不可违,胡刚面色不太好的卸下枪支交给一旁的战友,见危慕裳没卸背包他也没把背包卸下来。   胡刚并不认为危慕裳那副小身板能赢得了他,最多他手下留情点,意思意思打败危慕裳也就可以了。   “林子,你觉得危慕裳能赢么?我看那个叫胡刚的好像有两下子的样子。”淳于蝴蝶当然是希望危慕裳能为她和顾林争一口气的,但胡刚好像挺有把握的。   女兵跟男兵相比,身体上本就不占优势,万一危慕裳败了,那个副局长章建,该不会要他们卷铺盖走人吧。   “你以为有两下子的人都能打得赢我家慕子?想当初,祁覆不也是看起来有好几下子的样子,结果还不是一样败北。”顾林傲娇的睥睨着满脸不甘愿的胡刚,她最看不起那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了。   淳于蝴蝶回头瞥了眼祁覆,祁覆发现后也看了她一眼:“我对她有信心。”   说到这个祁覆也挺郁闷的,自从他输了第一次后,他就一直加强训练自己,想着有一天一定要扳回一城,不能老让危慕裳压着。   祁覆挺气馁的,还在基地选拔期间的时候,他曾找危慕裳比试过几次。   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跟第一次一样,每一次祁覆觉得自己进步的够大,应该能赢过危慕裳才去找她的,但交手过后他才发现,危慕裳的进步比他还快。   于是乎,虽然祁覆耿耿于怀一直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压着,但他无奈的是,他一直没法超越她。   目前祁覆的目标是超越比他更厉害的危慕裳,而危慕裳之所以进步快,是因为她想要扳倒罗以歌那个强悍的存在,每时每刻不停的鞭笞下,她从不敢放松下来。   目标不同,促使的动力也不同,若祁覆将自己的目标定得更高,而不是一步一步完成再建立更高的目标,也许他的进步会更加的迅猛。   “你先出手。”被逼到到战场上的胡刚,站在危慕裳对面颇有礼貌道。   “……”危慕裳其实很不喜欢这句话,当别人对你说这句话↑,明显是向你表明,在他眼里,你不行!   既然别人要彰显自己的绅士风度,危慕裳自然不会去阻止,当下就快速出拳朝他挥去。   危慕裳在搏斗时跟她的性格一样沉默,一般情况她都是抿紧了嘴不会出声的,只有在奋尽全身的力气跟敌人最后一击时,她才有可能会爆发出一句呐喊来。   背着大大的军用背包又穿着防伪衣,危慕裳和胡刚的身形显得异常笨重,但这些对他们的灵活度却影响不大,都像是背着空包一眼灵敏矫捷着。   胡刚本来还想让着危慕裳的,但危慕裳的每一拳每一个腿都异常的狠劲,每一次攻击都雷厉风行狠戾不留情。   胡刚原本不以为意的神色也瞬间沉了下来,倾出所有的本事阻挡着危慕裳的进攻。   危慕裳步步紧逼,胡刚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就已失去了反击的机会,一直被危慕裳迫的毫无反击之力,防守也渐渐的吃力起来。   看着危慕裳凌厉狠劲的拳脚,再看看胡刚被迫的无法还击,明显落于下风的战局,章建一双眼睛慢慢的沉了下来。   难道他最得意的一名手下,还不如罗以歌的区区一个女兵么?   “啊——”交战中胡刚突地被危慕裳踢倒在地,危慕裳立即抓住他手臂反剪在背后,令他彻底失去抵抗力天才按钮全文阅读。   虽然胡刚之前落下风的战局就让章建想到了这种结果,但看到胡刚被危慕裳制服在地上,胡刚还是脸色一黑,一张老脸又青又紫的。   不但胡刚身后的几名特警惊讶于危慕裳的身手,那些埋伏在山上,发现他们打斗便时不时侧眸过来的特警也震惊不已。   胡刚是他们特警里最精英的一名战士,竟然短短的五六分钟就被制服了?   “小子,你,输了!”反拧着胡刚的手,见他低垂在草丛的扭曲侧脸,危慕裳一字一句道,随后她便放开了胡刚。   “你叫什么名字?”胡刚一得到自由便立即跳了起来,一张脸看不出是喜是忧的看着危慕裳,一双眼睛异常的坚定。   危慕裳往回走的脚步一顿,她面对面对上的是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眼眸。   “红狐。”不等危慕裳回答,罗以歌便替她回答了胡刚的问题,随后罗以歌看向章建,“章局,还觉得我的女兵不如男兵么?”   红狐?   危慕裳错愕的睨着罗以歌,这算是代号?   靠他姥姥的!   危慕裳很想朝罗以歌大吼一声,她不想要红狐这个代号。   罗以歌自己喜欢当狐狸取个黑狐的代号,凭什么把她也给弄到狐类去。   “……”章建涨红了一张脸,看着罗以歌没说话。   这种结果是章建完全没料想的,何止是没料想到,简直跟他的预想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章建不说话,罗以歌便转身回到祁覆他们面前。   “红狐……”胡刚细细低喃了红狐二字,他自然知道这是危慕裳的代号不是她的真名。   “毒贩从西南方向入境,祁覆你当狙击手,西野桐当观察手,你们到正南方向埋伏,不要太高,半山腰的位置即可,一有突发情况立刻下来。”   罗以歌伸手指着左侧山头的一个位置,看着他们六人严谨命令着。   “是!”祁覆和西野桐背脊一挺应了声,便立即朝罗以歌指定的位置跑去。   “余北你和淳于蝴蝶到东北方向的这个位置。”罗以歌同样伸手指了一个位置,接着沉声道,“我说动手后你们就开始射击,一定不能让毒贩闯入境去。”   “明白!”余北和淳于蝴蝶都有些迷惑,罗以歌怎么把他们俩安排在一组,两人却都严正以待的收起私人感情,凌厉着双眸朝埋伏位置奔去。   “你们俩跟我来。”   面对剩下的危慕裳和顾林,罗以歌领着她们往回穿了五六百米的树林,随后找到一条布满小草下坡小道,三人便快速的往下跑去。   罗以歌像是对这片区域很熟悉,带着危慕裳和顾林左拐右拐的往坡下穿梭着。   “记住这条路!”危慕裳和顾林跑出了满身的汗,一言不发只知道跑的罗以歌却在这时候蹦出了一句话。   “嗯。”危慕裳点头,这条路七拐八拐的倒也不难认,反正一直往下跑就是了。   顾林看两眼手表,都将近二十分钟了,她刚想问罗以歌这是想带她们去哪儿,战场在上面她们怎么一直往下跑时,她就依稀听到了河流急喘的水声与美女总裁同居的日子。   再往下跑没多久穿过一片小树林,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条河面约二十米河流。   从破涛汹涌的河面,和巨大的水声可以知道,这水应该是从高处落下,然后一直急喘到这里的。   罗以歌领着他们往上流又走了一百多米就停了下来。   他们站的河水这边,往上看是高耸上去的悬崖峭壁,对面的崖壁没他们这一边的高,两边的峭壁上都从岩缝里生长着零零散散不大不小的树。   罗以歌卸下背包,快速的从包里掏出三角倒钩绳子,又拿出了一大张弹力网。   “慕儿,你先爬上悬崖去别冒出头。一号毒枭在射击下肯定会选择回境,若回不了境又退无可退之下他一定会逃到这个方向,你若能擒获他就擒,不能就把他推下来,顾林会在这里守着。”   罗以歌甩着胳膊倒钩绳子绕了几圈后径直朝对岸飞去。   “让慕子爬上去?”顾林仰头看着直耸上云霄的悬崖峭壁,仔细看去,崖壁虽陡却有棱有角不至于光滑一片,要爬问题也不大。   但顾林担心的是崖下面急喘的河水,现在听着这河水都哗啦哗啦澎湃的激荡人心,水花又白花花的卷的这么高,河水也不知道有多深,这万一要是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罗以歌将绳子甩到对岸的崖缝间用力扯了扯,够稳固后他回身绑在了一棵大树上,抓起弹力网在脖子上绕了绕,罗以歌就攀着绳子往河对岸挪动过去。   “罗队!”看着罗以歌这举动,顾林瞪直了眼睛,这绳子够稳固么。   这绳下可是能吞噬人的澎湃河水,波涛汹涌的河面下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要是河水太浅,或者河里有突出的尖锐大石什么的。   河水这么急掉下去可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要是撞上什么硬性物体,这河里不比地面,万一一去不回怎么办。   看着罗以歌揣着弹力网往河对面攀去,危慕裳明白他是想在河面上搭开一张网来。   “小心一点。”看了眼急喘的河水,危慕裳留下一句话便走到崖下,看了眼侧边晃花眼的河水,她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往攀崖上去。   “慕子,要不我来爬吧!”罗以歌的网还没开始搭,顾林怕万一危慕裳掉下来的话,下面也没个什么东西盛着,这多危险。   “你爬不也一样?没事。”危慕裳朝顾林温暖一笑,她知道顾林的担心,但比这更陡峭的崖壁她们都攀过,只不过下面的河水让顾林多虑了而已。   为了不耽误时间,危慕裳手往崖面一抓就开始往上爬去。   未免低下急喘的河水分了自己的心,晃花自己的眼,危慕裳尽量不让自己往下看,小心翼翼的埋头往上爬。   危慕裳看不出这崖面到底有多高,他们之前已经浪费了半个钟左右的时间了,她必须在半个钟之内爬上这座悬崖,才能赶在贩毒马队之前。   看着已经吊着绳子到达对岸,攀在崖壁上正在搭绳子的罗以歌,又仰头看了看身影越来越小的危慕裳,顾林的心一直提着不上不下的,唯恐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危慕裳的身影很快就变成一点看不到了,罗以歌安全的从对岸回来后,顾林跟他一起快速的绑好这一边的弹力绳。   “顾林,你就在这里守着,要是有人掉下来别让他跑了,等我们下来明白没?”罗以歌交代完后,见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的危慕裳,他转身快速的往回跑无限欲望之门全文阅读。   看着罗以歌转眼消失的身影,顾林才突然发现,她好像什么也没做,接下来她也一样没事做。   要是天上不掉下一个人来的话,那这次的任务她岂不是跟没参加一样?   顾林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t***!   她被罗以歌雪藏了!   为什么是她守在这里?   那个不是人类的淳于蝴蝶,她不是更适合这项清闲的工作么?   “靠!这算什么事儿!”顾林恼怒又哀怨不断往河水里踢着石子,小石子落至急喘的河水中,随着浪花翻转了一下后,随即就不见了踪影。   危慕裳一直埋头苦干着,好在这片崖壁挺结实的,一路爬上来也没见松掉几个攀爬点,猛一抬头间,危慕裳忽然发现她即将登顶了。   看到希望的同时,危慕裳更惊喜的发现,接近崖顶一米左右的地方,正好平伸出一棵成人手臂粗的不知名树。   不知名树并不是向上生长的,它平伸出一米左右的长度后,它的分支及树叶竟都是向下生长的,崖面上是看不到这棵的树的。   危慕裳连忙朝那棵给面子的树攀去。   伸手猛拽了拽不知名树,确定她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后,危慕裳听着上面还动静,挪动着就跨国树,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   在树干上坐下后,危慕裳发现这样的高度正好能遮挡住她的身形,她只需要挺起身冒出头就能看到崖上面的情况。   “一小组,都准备好了?”危慕裳看了屁股底下满是云雾,看不见情况的崖底,刚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左耳边就出现了罗以歌的声音。   “准备好了,完毕。”触摸着胸前的通话按钮,危慕裳小声的回了一句。   也听到了其他人的回答。   “仔细再听一遍任务,除了一二三号毒枭不能灭口外,其余的可以射杀。明白没有?完毕!”罗以歌一个人在北边一处丛林中,从冲锋枪的瞄准镜中观察着边境另一边的情况。   “明白!完毕!”   危慕裳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   十分钟后,边境另一边的遥远地方,才隐隐出现可疑的影子。   “目标出现,随时准备!完毕!”罗以歌的位置是正对着毒贩入境位置的,他通知完自己的小组队员后,又去通知章建,让特警队员也做好准备。   “是!完毕!”   危慕裳缩在悬崖边下,她没敢探出脑袋去,但她悄悄将枪口探了出去,缓缓移动枪支位置,用瞄准镜的搜寻着贩毒马队的位置。   贩毒马队入境走的路因时常走动,因而在满是绿草的平坦路面走出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黄泥道路。   马队从西南方向入境,甚为宽敞的路面东南方向是山林树木,西北方向延伸出一段杂草坪后,是一面悬崖,危慕裳就埋伏在那里。   危慕裳耳朵贴着崖面,她能听到马蹄声,约十分钟过后,她才从瞄准镜里看到贩毒马队的到来。   共八匹马,马背两侧各驮着两只箱子,情报没错的话,马背上的就是毒品了。   马队共有二十人左右,他们一路上不安的左右张望着,明显是在警惕着什么,他们距离国境线只有四百米的距离了宠魅全文阅读。   “马匹八,人数十九,一二三号目标均已出现。做好准备,等马队全部入境后,听我命令再动手!重复一遍,马匹八……听我命令再动手,完毕!”罗以歌的声音再次在危慕裳六人耳边响起。   “明白!完毕!”   顾林在崖底下明白完毕的很无奈,她被仍在这里,明白有个毛用,她又看不见更没法动手。   东北方向,在一片融入山林的绿色堆里,沉寂一片突然冒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蝴蝶,你别怕,还有我呢!”余北跟淳于蝴蝶趴在一起,两人的眼睛都一瞬不瞬的黏在瞄准镜上,余北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娘的!你听谁说姐怕了?”听见余北让她别怕后,淳于蝴蝶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咬牙切齿的低语回道。   靠他姥姥的!   谁说她淳于蝴蝶怕了?   没听见她心里呐喊着兴奋的声音么!   淳于蝴蝶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激动,这可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实战,来得太突然,也来得让她好兴奋。   明白眼下的情况不适合她兴奋,淳于蝴蝶也只是在心里手舞足蹈着而已,脑子和神色都异常的严谨认真。   “没听谁说,我就是担心你紧张,想让你放松放松而已。”没想到淳于蝴蝶会这么的生气,余北赶紧安抚道。   虽然那什么,淳于蝴蝶都收下他的戒指默认他的求婚了,但余北觉得,他跟淳于蝴蝶的相处模式跟感情,完全就没一点进展么。   淳于蝴蝶还是那么爱跟他抬扛,哪怕他趁别人不注意深情款款的跟淳于蝴蝶甜言蜜语一番,淳于蝴蝶也是嫌弃的看着他,要他滚。   自从搭上飞机踏上回部队之路,那累死累活的八天时间里,淳于蝴蝶给余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余北觉得,他在地狱摸爬打滚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升上天堂了,可还没在天堂站稳脚好好欣赏一番天堂的景色,淳于蝴蝶就一脚又将他踹回了地面。   “放松毛,姐一点也不紧张!你tm专心点,别打扰我!”全程对话里,淳于蝴蝶都没有从瞄准镜上移开眼去看余北。   要是淳于蝴蝶看了,就会在余北那张花花绿绿的迷彩脸上,看到一丝无奈。   “都快折磨死我了……”余北哀怨的嘀咕一声,回了部队他跟淳于蝴蝶几乎都没有独处的时间,这没点尽头的特种兵之路,可让他怎么熬咯。   “你说什么?”余北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淳于蝴蝶只听到蚊子在嗡嗡叫一样。   “没什么,打起精神,只剩一百米了。”余北一闭眼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随后紧盯着瞄准镜里越来越接近国境线的贩毒马队。   因为危慕裳的位置处在下方,她要观察马队的情况必须得探出头去,即使绿色头盔和枪支上都套着防伪布,危慕裳还是不敢冒险探出头去。   危慕裳不向丛林中的其他战友有隐身的地方,她这边的崖面上全都是低矮的杂草,很容易被发现。   要是危慕裳被警惕的敌人发现的话,那他们这次的行动都会被暴露出来。   遂在马队靠近国境线两百米的距离时,危慕裳便收回了枪支缩回脑袋拜师八戒。她只能在其他战友开枪时,趁乱去伏击敌人。   危慕裳耳朵紧贴在崖壁上,辩听着马队前行的位置。   领头的第一个人已经踏过国境线了,他紧张的眼睛四处乱瞄。踏出自己国家的国境线,他们的生命安全可就不受自己国家的保护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国境线是他们的护身符,出了国境线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一个人入境后,不管是特种兵战士还是特警都将食指搭在了扳机上,只等着他们全部人马一入境,便开始射击。   寂静的山林死寂一片,仿佛空气中都带着股肃杀的气氛,宁静的可怕。   林中的一点风吹草动,突然振翅高飞的鸟儿,都能让正在入境高度紧张的贩毒人员,极度恐惧的立马拔出抢来。   鸟儿飞向高空一阵虚惊后,原本停止前进的马队在一号毒枭向前的手势下,再次缓缓前进着。   但他们刚才因惊吓而拔出来的枪,再也没有收回去了,依旧紧紧的抓在他们的手中。   马队已入境大半,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放在最末尾的一人身上,只要他一入境,他们的国家便保护不了他们的安全了。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片冷杀之气,他的方向在马队的正前方偏左一点。   罗以歌和章建都躲在暗处紧紧盯着最后一人,在他的脚后跟一进入国境线时,两人异口同声的冷声命令道:   “动手!”   罗以歌的第一枪就是射击最后一名入境的毒贩左胸口,众人耳边响起‘动手’二字后,一时间两国国境线边沿枪声大作。   子弹横飞间一名名刚抬起手准备回击的贩毒人员,被射击的倒了一个又一个。   混乱中一二三号边开枪回击,边后退着往国境线退去。   “祁覆西野桐擒住三个号!”罗以歌边开枪射击着一二三号毒枭的右手和双腿阻止他们出境,边命令祁覆和西野桐下去抓人。   “是!”祁覆和西野桐一得命令,连忙起身向山下奔去,速度迅猛的比滚下来还要快。   二号毒枭被罗以歌击中右手腕正拖着手死命的往国境线赶,只要他逃出国境线,罗以歌他们就不能朝他射击了。   枪林弹雨中,二号毒枭的脚后跟刚抬起,脚下的地面就被射击了一枪又枪,在二号毒枭惊险的躲过特种兵和特警一枪枪射击后。   他距离国境线只剩五米了,眼看着就要成功脱险的时候,祁覆从从山腰下跑下,猛地将他扑倒在地,矫健的与他交手对他狠揍几拳后,强势的将他制服在了地上。   “二号目标锁定!”紧压着二号毒枭,祁覆便跟罗以歌汇报着。   西野桐跑下来时,三号目标在惊慌逃窜中看见他就准备朝他射击,西野桐端着枪一个前倾翻滚后猛地朝他开了一枪。   西野桐只开了一枪射击三号毒枭的手臂,但三号毒枭的右腿膝盖也在同时被击中了一枪,子弹是从正北方向传来的。   三号毒枭在右手一痛时便松掉了手中的手枪,膝盖窝被罗以歌一射击,他右腿顿时一软倒在地上。   三号毒枭一倒在地上,便想立即起身向国境线爬去,在看到西野桐快速的朝他跑去时,三号毒枭伸手想去拿被他扔在前方的手枪光明纪元全文阅读。   西野桐迅速上前一脚踢开那把手枪,随后猛踹几脚怒目圆睁就想跟较量的三号毒枭,将他压在地上掏出手铐就拷上了他的双手。   “三号目标锁定!”西野桐一回复完罗以歌,便搜索着一号目标的位置。   看到一号目标正在跟一名特警队员搏斗着。   子弹横飞间,枪声惊得了林中慌乱的高飞乱窜着。   双方一明一暗下,要收拾小喽啰并不难,特种兵和特警队员联手在肃清了那些小喽啰,二三号毒枭也被擒获后,就只剩一号目标了。   “我们的人正跟一号毒枭纠缠着,根本就开不枪啊!”突突突的开枪解决了那些跟随马队的小喽啰后,淳于蝴蝶将枪口移向仍生龙活虎的一号目标,却发现这枪根本没法开。   两人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纠缠交替着,万一误伤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厢淳于蝴蝶正火急火燎的烦躁着,余北那厢却异常的镇定:“你急什么,不还有罗队么?”   这种情况,罗以歌在场,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虾米开枪。   在枪声一响,林中瞬间枪声大作时,危慕裳坐在树干上便迅速的冒出头开始射击着贩毒人员。   但从东南方向密集的火力看来,埋伏在那边的特警明显很多,危慕裳只开了三枪就发现没目标可以射击了。   二三号毒枭被擒获后,危慕裳紧张看着跟一号毒枭交手的特警。   从东南方向只跑下来三个人,祁覆和西野桐跑得比较快就先将途径的二三号目标擒获了,那么特警下来后也没管那些小喽啰,直奔一号毒枭而去。   但战况不同的是,祁覆和西野桐擒获二三号毒枭不过分分秒秒的事情。   但特警同志直到祁覆二人解决完目标后,仍在跟一号毒枭拳脚相向着,看他那身招式手法,危慕裳断定那名特警就是之前跟他交手的胡刚。   祁覆和西野桐收拾完二三号毒枭后,便看着胡刚和一号毒枭搏斗。   看了十几秒见胡刚仍无法制服一号毒枭后,祁覆和西野桐相视一眼,纷纷起身将擒获的毒枭交给身后跑下来的特警,两人就朝胡刚快速跑去。   但祁覆二人还没跑到胡刚的位置,战况却突然逆战定局下来。   胡刚竟然被一号毒枭制住,转眼间成了人质。   “不许过来!”一号毒枭勒着胡刚脖子往后退,一把匕首抵住胡刚脖子上,他整个人缩在了胡刚身后。   一号毒枭的右手臂泊泊不停的留着血,他的手之前被罗以歌射中,手枪也丢了,但他仍拼死跟胡刚搏斗着,要是有枪的话也许他早就逃出境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受制于人。   看到胡刚被当成人质脖子间又顶着一把匕首,祁覆和西野桐猛地停下脚步。   擒敌没擒住反被敌人制服当成人质。   此时此刻,祁覆和西野桐看着胡刚,简直想掐死他的冲动都有。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特警精英?   不是祁覆和西野桐对特警这个词有什么不好的感想,他们明白全国的特警也分地区性的宠妃逆倾城最新章节。   重要军区的特警跟边境这边不怎么受重视的特警,水平肯定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但是,差距能不能别这么大!   这是祁覆和西野桐当时真实的想法。   “罗队,现在怎么办?”西野桐站立在原地,盯着一号毒枭的一举一动低声询问着。   “先别动,见机行事。危慕裳埋伏在西北方向的悬崖边,一号毒枭有向那边去的趋势,如果擒获不了就把他推下悬崖去。完毕!”   罗以歌从瞄准镜里寻找着一号毒枭的人头位置,却发现他缩头乌龟般藏在胡刚身后,愣是没敢抬起头来。   危慕裳埋伏在悬崖边?   推下悬崖去?   西野桐和祁覆对视一眼,有些明白罗以歌的意图却也有些不明白。   危慕裳是怎么埋伏到悬崖边去的?   把一号毒枭推下悬崖那他的性命不是很悬乎?   “明白,完毕!”虽然不太明白罗以歌为什么要他们这么做,西野桐还是低声遵循道。   “黄东!你这是垂死挣扎,没用的!奉劝你赶紧放开人质投降!”   国境线的方向被祁覆和西野桐堵着,就在一号毒枭惊慌的步步向悬崖边后退时,林中突然响起了章建从喇叭中放大的声音。   危慕裳一阵汗颜,貌似他们很喜欢用这一招,这一号毒枭胡东,看起来像是一个会投降的人么。   危慕裳以为她蹲守在这棵危险的不知名树上,会毫无用武之地的,见胡东背对着她一步步向她退来,危慕裳真想狂吼一声。   罗以歌你tm是不是有先天预知的能力,竟然把她安排在这个重要位置。   “投降屁!我要是投降了还有命活么?”胡东在距离悬崖边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一脸愤怒的狂吼着。   “报告,罗队,我想上去突袭一号毒枭。完毕!”五米的距离刚刚好,不容易被发现,危慕裳觉得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可以,安全第一,不可拼命。完毕!”罗以歌沉思一瞬,肯定道。   “是!完毕!”危慕裳觉得罗以歌大惊小怪了,胡东身上已经没有枪了,虽然胡刚身上有,但他肯定没机会使用。   僵持中,在胡东和胡刚看见的背面,祁覆西野桐和淳于蝴蝶余北,及那些特警都异常震惊的看着悬崖边突然冒出了一个绿色身影。   只见危慕裳起身后小心翼翼的爬上悬崖。   章建眼里的震惊不比其他人小,从悬崖上爬上来,他想也没想过。   “胡东,只要你知错悔改,组织上会对你从宽处理的!”未免危慕裳被发现,章建连忙出声分散胡东的注意力。   “狗屁!我……”胡东愤恨不平,从宽处理?他这样的毒枭再怎么从宽处理也免不了一死。   但胡东还没耻笑完,他的脑袋突然就出现了一抹硬币大小的坚硬凉意。   “不许动!”   ……   009 激情澎湃   但胡东还没耻笑完,他的后脑勺突然就出现了一抹硬币大小的坚硬凉意。   “不许动!”   危慕裳手中端着88式狙击枪,枪口坚定的顶着胡东的后脑勺,嗓音淡然冷冽。   危慕裳的不许动三个字说出口后,胡东的背脊瞬间冒出了层层冷汗,抵在他后脑勺上的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胡刚同样震惊不已,后面不是悬崖么,怎么突然会有人。   “女,女人?”胡东虽然惊得冷汗层层,仍然听出了危慕裳明显不同于男性的嗓音,此刻胡东的眼睛里不但有恐惧,更有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这里怎么会出现女人?   而且是从他背后的悬崖下冒出来的,他就是知道身后是悬崖,知道身后安全才往这边逃的,胡东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所听所想。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危慕裳没去回答胡东的问题,而是冷声命令他投降。   一听危慕裳让他举起手投降,胡东更加的抓紧了胡刚,抵在胡刚脖子上的匕首也更加的用力了。   “要我投降不可能!反正做这行我就没想过能善始善终,你大可以一枪嘣了我。但我也跟你们保证,我手中的人质你们也休想他能活着出去!”   破罐子摔破,胡东便什么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就是死,他也一定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匕首快?”危慕裳依旧不为所动,要她放胡东走,照样没门。   “胡东,你是逃不掉的!快快缴械投降!”章建见危慕裳虽然枪指着胡东,但胡东仍没有放开胡刚的意思,章建便有些急了。   胡刚可是他们这批特警最出色的一名特警了,可千万不能出事。   “危慕裳,祁覆,西野桐,你们三人仔细观察胡东的一举一动,趁其不备一举拿下!完毕!”罗以歌仔细观察着战场的局面,随后下了个口令。   “明白。完毕!”祁覆和西野桐低声回应了一句。   因为距离胡东太近,危慕裳没出声只是轻点了点头,罗以歌能从瞄准镜里看到她的点头。   危慕裳与三十米开外的祁覆和西野桐对视一眼,其他特警同志都在外围看着他们。   就在危慕裳跟祁覆二人眼神交汇,准备司机动手时,胡东却先动了。   准确的说,是胡刚动了。   胡刚趁胡东一时不备,猛拽开胡东抵在他脖子上的手腕,紧接着他身子一矮便挥开胡东的手,脱离了他的掌控。   胡刚一反抗,胡东发觉不妙抬手就举着匕首朝胡刚刺去。   危慕裳沉眸看着突然发生的转变,胡东的手刚抬起顺便刺向胡刚,危慕裳的枪口一转朝着他手腕就‘砰’了一枪。   罗以歌瞄到胡东瞬间暴露出来的身体,也毫不犹豫的朝他开了一枪   “啊!啊——”匕首未刺到胡刚身上就从胡东手中跌落在地,胡东在痛呼了两声后,右腿一痛差点乱倒在地。   祁覆和西野桐见此情形立马奔上前想擒住胡东,但胡刚离得比他们近。   胡刚一转身就想抓住胡东,看着扑面而来的胡刚,胡东拖着受伤的手脚一转身就想逃跑。   但胡东似乎忘记了他的身后还有危慕裳,危慕裳开枪后立马将枪甩至侧身,从腰后掏出手铐对准胡东没受伤的左手就是一拷。   危慕裳一拷上胡东的手腕,胡刚也从他身后勒住了他脖子。   眼看着胡东毫无反手之力时,胡东却在危慕裳一拷上他的手腕时,突的反手抓住危慕裳的手腕。   “啊——”随后胡东就大喊一声,不顾身后的胡刚,双手紧紧抓着危慕裳的右手直接往悬崖冲去。   手腕一被反抓危慕裳就暗道不妙,立即反手一挣,却无奈胡东是拼死抓住她的,一下没挣脱的瞬间,胡东就已经拽着她往悬崖下冲去。   悬崖距离他们刚才的位置仅仅三米的距离而已,胡东虽然受伤却在拼命下手脚仍不减灵活。   就算胡刚勒着胡东的脖子,在胡东的爆发力下,却还是被他拖着不断前行。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十米距离,但危慕裳那边的情况发生的太过迅速。   眨眼间的时间她和胡刚就被胡东拖着往崖下坠去。   “裳!”   “裳!”   祁覆和西野桐眼见着危慕裳和胡刚就要被胡东拖下悬崖,还剩十米的距离,两人惊呼一声更快拼命往前跑。   危慕裳是被胡东拽着没法脱手,但胡刚不同,他是自己攀到胡东身上。   被胡东强大的爆发里强行拖动了一米半,胡刚看着瞬间出现在眼前不见底悬崖,他立马松开了勒着胡东的手。   急刹车下胡刚在悬崖边缘堪堪稳住了身形。   冷汗涔涔下胡刚是稳住了身形没掉下悬崖去,但危慕裳可没那么好运。   在完全没办法挣脱胡东禁锢的情况下,危慕裳被她拖着直往崖下掉。   但说实话,危慕裳并不怕,她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再下去一回倒也没什么,她只希望罗以歌搭的网够大,胡东跳的地方也恰到好处。   “不!”   “裳!”   祁覆和西野桐急赶慢赶,他们在快到悬崖边时同时向前猛地一个扑身,可他们扑倒在地时,手指只来得及碰触到危慕裳飘扬而起的防伪衣。   趴在悬崖边缘看着危慕裳和胡东越来越小,转瞬间就消失的身影,祁覆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睁大了眼。   不。   这不可能!   一发现情况有变,危慕裳被强拖着往山崖坠时,罗以歌便立即站起了身,见危慕裳的消失在悬崖边,罗以歌撒开腿便朝山下奔去。   “K1小组听令!立即赶往西北方向,那里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往崖下,立刻马上!完毕!”罗以歌边跑边快速的跟小组其他成员命令着。   西野桐原本惊讶望着崖下的视线,在听到罗以歌的口令时,头一抬一扫便见正北方向的罗以歌正快速往西北方向跑。   “覆,快走!”西野桐当即拽起还处在呆愣中的祁覆,奔跑着向罗以歌追赶而去。   “蝴蝶,快点!”听到命令后,余北也立即起身,立马就朝西北方向跑去。   祁覆和西野桐虽然隔着罗以歌不算很远,他们能看到罗以歌的身影快速的向坡下跑着,两人便也紧追不舍的跟着他。   淳于蝴蝶和余北埋伏的位置比较远,好在跑到西北方向的时候,他们俩人还能看到祁覆和西野桐的身影,他们便也急忙跟上。   崖下的顾林颓废的坐在岑天大树下,瞪着河面上的大网怨念着。   耳边听着罗以歌下的一道道命令,每听一个命令顾林的嘴就往下瘪一分,她除了听着啥也干不了。   可命令听到后面的时候,顾林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特别是罗以歌最后一道,说赶往西北方向通往崖下的命令,顾林能听出罗以歌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   顾林眼睛猛地一瞪,让小组的人都到崖下来,难道……   不知是喜还是悲间,顾林突地起身跑出树下向上仰望着。   刚开始顾林什么也没看到,后来才看到有一个小黑点正慢慢往下坠。   黑点越来越来大,顾林才发现那是一个人,而且她听到了胡东‘啊啊啊’杀猪般的残破尖叫声。   知道有目标真掉落崖下后,顾林刹那间就兴奋了起来,她大展身手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不对。   仔细看去顾林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好像是两个人?   黑点坠得在下一点时,顾林瞬间睁大了双眼。   还有一个是他们的人。   这么急速的下坠速度及涂抹迷彩的脸,让顾林看不出跟胡东一起坠下的是谁,但凭直觉和猜测。   顾林心想,那个衰鬼十有**就是危慕裳了。   危慕裳被胡东拽着坠崖时,脚下一凌空间直感觉一股清风扑面而来。   看着底下不见底的崖底,危慕裳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一丝紧张的,可她发现并没有,反而觉得轻飘飘的清风一吹,瞬间就有种要飞翔的感觉。   危慕裳想要张开双臂让自己也试一下鸟儿飞翔的感觉,左手是张开了,可她发现她的右手仍然不自由。   “啊——”从跳崖前及跳下崖后,胡东都一直紧闭着眼狂声尖叫着。   看着胡东皱紧的脸和张大又张大的嘴,危慕裳真想塞一直青蛙进他嘴里。   胡东好歹是一个大男人,不敢跳崖就别连累她啊,跳了又这么怕死。   她一个小女孩哼都没哼一声,他好意思鬼吼鬼叫的么。   危慕裳再一次的想抽回手,却发现胡东在尖叫中抓着她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惨叫了五六秒胡东仍继续惨叫着,危慕裳当即就横起一脚,凌空一个翻身就朝胡东的脸踢去。   “啊,啊——”胡东的惨叫突然一顿,然后是一声更加恐怖的痛呼声。   胡东在大脸一痛后,反射性的伸手去捂脸,自然也就放开了一直抓着危慕裳的手。   危慕裳在替了胡东一脚后,从正面朝下瞬间翻转成背面往下坠的姿势。   右手手臂手腕都有伤,胡东没敢动用右手,他用左手捂了把龇牙咧嘴的脸后,突地就睁开了眼睛。   “啊——”胡东睁开了眼睛,但他好像忘记了他在空中,一睁眼就看到白花花的河水,他就更为惊恐的尖叫了出声。   背朝下的危慕裳扭头向下看去,河水她早就听到了,白色的河流也出现了,现在她只想看一看,她的身下有没有出现传说的救命大网。   要是罗以歌搭好了网,她却漏网没掉到网上的话,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找罗以歌算账。   看着河面上貌似出现了白色大网,危慕裳看一眼网的位置又赶紧看一眼自己的位置,但看了好几回她也不缺定自己能不能掉到那张看起来不大的网上。   顾林看着约两百米高,眼见着危慕裳就要掉落下来了。顾林想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他们的惨样,却又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场景。   于是顾林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了,唯恐漏看了什么精彩画面。   ‘砰砰’两声后,危慕裳和胡东都准确的摔落在了事先搭好的弹力网上,但他们一个掉在这头一个掉在那头,且两人都掉落在弹力网偏向边缘处。   胡东他是看到了河面上的弹力网的,但当时的他大脑处于极度的空白状态,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张网能有什么用。   待一下掉落在网上又网上弹起,最后才安稳落在网上后,胡东惊魂未定的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对面的危慕裳。   跟对面同样刚稳住身形,头一抬就看到他的危慕裳对视几秒后,胡东突然就爬滚着准备下网离开。   “别跑!”危慕裳掉落在对岸位置,见胡东要跑她连忙起身想去抓住他。   但网上是有弹力的,人在上面走一步凹下去一点,危慕裳在网上快跑了几步后就一跌趴在了网上。   胡东虽然脚上有伤,但他离网口近,眼看着他就要逃出网口了。   “不许动!”网下的顾林端着自己的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准备翻身下网的胡东。   “你!”胡东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没想到崖下还有一张网等着他,更没想到还有人守在这里。   “丫给我回来!”危慕裳歪歪斜斜的上前一扯胡东,就将他扯得仰倒在了大网上。   网下的河水依旧激情澎湃着,浪花击打的高高的,偶尔还会穿过弹力网溅到危慕裳身上。   “我让你逃!我让你拽我下来!想逃?没门!”将胡东拽倒后,危慕裳就双膝跪在网面上,一记记狠拳就往胡东身上招呼。   娘的,她好不容易爬上去,结果被胡东一拽就给拽了下来,还害她担惊受怕的就怕自己一摔就摔到水里去。   “慕子,我上去帮你!”顾林将枪一甩至背后,就想爬上网一起收拾胡东。   “林子,你在下面呆着别上来!”危慕裳喝止住顾林的行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面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危慕裳一直打胡东就一直躲,应该说他是一直爬他并没有多反抗危慕裳的攻击。   “你还想爬去哪儿?乖乖呆着少给我折腾!”胡东人高马大的,网面又不平稳,危慕裳拽不回他阻止不了他的爬行,就只能追着他打。   胡东爬到网面中间的时候,危慕裳也不追着他打了,就那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谁知胡东突然一个起身就将危慕裳扑倒在网面上。   “靠!活得不耐烦了!”网面一晃危慕裳紧接着就身形一晃,然后她就看到胡东扑倒在她身上,准备对他大打出手。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胡东握紧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拳头,狠力就朝危慕裳打去。   危慕裳伸手一阻挡一翻滚,胡东的一拳失了五分力道打在了她的背包上。   危慕裳趁机起身,刚爬起一半就朝胡东猛踹一脚,一踹后她的身体也往后一倒。   顾林在网下看得心惊胆战的,心跳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危慕裳和胡东这么纠缠着打下去,她老担心这网搭得够结实么,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双双不服输的拳脚相向着,胡东虽然人高马大但他手和脚都受了伤,明显落于下风。   “滚蛋!”跪在网面上的危慕裳握紧拳头,猛力就朝胡东的脸挥去。   胡东是坐在网面上的,被危慕裳狠戾一揍瞬间就往后倒去。   这本来没什么,但危慕裳却惊恐的发现,在打斗中他们不知何时转战到了大网边缘,胡东坐在网沿边,他这一倒可就倒下河里去了。   “回来!”虽然胡东罪肯定该死,但有些程序还没走,他还不能死,危慕裳当即伸手抓住胡东在空中乱抓的手,使力将他拽了回来。   胡东体型重,危慕裳抓住他吼使劲往后倒才把他拽回来。   但危慕裳没想到的是,他把胡东从危险边缘拽回来后,胡东却趁她还没松手之际,他身体一侧抓着她猛的向前一拉。   胡东侧身一拉之下,危慕裳的身体瞬间就朝网外栽去,末了胡东还不死心,他早倒回网面时,竟然还伸脚踢了一下危慕裳。   “慕子!”顾林心头一跳,震惊的看着战局突变,突然栽倒在网外的惊呼一声,瞬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危慕裳本就摇摇欲坠寻求一线生机的身体,在胡东的一踹之下,立即就翻下了河水。   “慕子——”危慕裳一翻下弹力网,顾林便瞪大了眼睛看向河面,却发现除了浪花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慕子!慕子你在哪里?别吓我!”顾林急得眼眶都湿润了起来,不停的在网下河岸走动着,不停的呼喊着危慕裳的名字。   “怎么回事?”罗以歌刚跑下来坡就听到顾林在呼喊着危慕裳的名字,声音还带着丝丝颤抖,罗以歌心脏瞬间一紧,更快的向前跑去。   “罗,罗队……怎么办?慕子,慕子掉到河里面去了?”顾林抓着罗以歌的手,急得声声结巴起来,她抓着罗以歌的手都带着丝丝颤抖。   “什么?慕儿掉下去了!”   ……   ------题外话------   亲们,男女混编小组之前是一小队一小组,现更改为K1小组。   今晚爷儿才发现,我又脑抽了,定好的小组名果断的抽疯忘记了。   010 水下激情   “罗,罗队……怎么办?慕子,慕子掉到河里面去了?”顾林抓着罗以歌的手,急得声声结巴起来,她抓着罗以歌的手都带着丝丝颤抖。   “什么?慕儿掉下去了!”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瞬间惊大,里面的深邃越加的漆黑了。   视线扫向河面的大网上,上面只有胡东正准备下来却在看到他的瞬间身形一顿。罗以歌急忙向四周张望,没有,真的没有危慕裳的身影。   “你怎么能让她掉下去!”罗以歌的话像是朝顾林吼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浪花翻卷的河面。   罗以歌比谁都清楚这时候责怪顾林没用,这也不是顾林的错,他只不过是担心危慕裳,一时没控制住怒吼出声而已。   “她掉下去多久了?”吼完后罗以歌快速的摘下自己的作战头盔递给顾林,转回视线盯着顾林大声询问道。   “你跑下来的两秒前,罗队!你想干嘛?”反射性的接过罗以歌快速递过来的冲锋枪,顾林顿时发觉到了罗以歌的意图,惊恐出声道。   罗以歌该不会是想跳下河去吧?   “别让胡东逃了!”此时祁覆和西野桐也追了下来,罗以歌看他们一眼,交代他们三人看好胡东后,他一转身就朝下游跑去。   边跑边解开军用背包的横扣在胸前的带子,罗以歌脱下背包后随手仍在了地上。   大脑快速的计算着这几秒的时间,危慕裳在河中可能冲下的距离,罗以歌急忙朝预算出的地点跑去。   这条河罗以歌是下去过的,河里有许多峭壁上滚落下去的尖锐石块。   要是没有那些尖锐石块,就算河水再急喘罗以歌也不担心危慕裳的安全,只要顺着水流冲到下游较平缓的地方,危慕裳一定能游上来。   罗以歌担心的是,如果危慕裳一不小心撞上那些尖锐石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祁覆和西野桐下来时,只来得及听到罗以歌的‘她掉下去多久了’,还有顾林的回答。   看着罗以歌急速向下游跑去的背影,祁覆和西野桐连忙搜寻着危慕裳的身影。   不妙的是,事实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祁覆看着奇迹般搭在河面上的网,弹力网足足有十几二十米长,如果掉落时方向偏移一点,直接掉在水中也有可能。   但顾林刚才说,危慕裳是两秒前掉下去的,那她就绝不是从崖上直接掉在水里的。   “娘的!你TM还想跑?”顾林懊恼的一抬头间,就见胡东小心翼翼的瞅着他们准备下网。   ‘砰!砰!’愤恨的顾林当即就举起罗以歌的冲锋枪,朝胡东砰砰连开了两枪,两枪直接打碎了他的膝盖骨。   “啊——啊——”胡东本就有一条腿被罗以歌打伤行动不便了,此时再被顾林一开枪射击,他惨叫着痛呼两声,直接软倒趴在了网面上。   胡东两只膝盖正泊泊的留着鲜血,鲜血穿过白色的网面,一滴一滴直接滴落在河水浪花中,转瞬融入河水消失不见。   “怎么了?怎么了?”淳于蝴蝶和余北这时才跑下来,还没跑到他们面前就看见顾林火大的开枪,和胡东的惨叫声,淳于蝴蝶连忙边跑边问。   “呜呜……蝴蝶,怎么办?慕子掉到河里面去了。”一见到淳于蝴蝶,顾林瞬间就瘪着一张嘴,扒拉着委屈的脸看着淳于蝴蝶。   顾林是自责的,不管怎样,危慕裳是在她眼皮子低下掉到水里去的,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掉下去。   “你说什么?危,危慕裳掉下去了?”淳于蝴蝶刚跑到他们面前,顾林扔了这么一个炸弹给她,震得她美眸圆睁。   看一眼顾林快要哭出来的眼,淳于蝴蝶转向河面,河水激烈的激荡着,水面卷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浪花,激情澎拜的撞击水声,足以让人知晓这水流有多急。   “蝴蝶,小北,你们跟林子在这里看着胡东,我和覆去帮罗队。”见淳于蝴蝶和余北到来后,西野桐跟他们说了一声便和祁覆追着罗以歌赶去。   “欸……你们小心点!”看着他们转瞬跑走的身影,余北还想说什么的,最终只说了一句小心。   危慕裳从弹力网上翻倒下去时,看着激荡的河面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跌进水里,危慕裳只感觉一股大力不断将她往前推,毫无反抗之力下,她只能被动的随着水流翻滚冲撞着。   在急喘的水流下刚几个翻滚后,危慕裳就猛地撞上了僵硬物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瞬间一痛一晕,意识也暂停了几秒。   被迫随着急喘水流下游着,危慕裳的身体上下翻滚着,河面的光亮貌似离她很近又很远。   脑袋有作战头盔保护着,刚才的一撞之下危慕裳在一痛一晕后,此时只觉得额头有些痛,其他地方倒没什么。   危慕裳试着挥舞着手脚想要摆脱水流的冲击,自己游向岸边,但她的手脚刚展开就被水流冲击的一上一下的翻滚着,根本就使不上力。   且,军用背包也拽着危慕裳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沉,使她本就使不上力气的身体,在水中就更不受控制的翻滚着。   危慕裳鼓着嘴就去扯背包的带子,睁着的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丝红色,转瞬又消失在了河水中。   “嗯……”又是一撞,危慕裳本就有些晕沉的脑袋就更加的晕乎了,她还被撞的呛了好几口水。   水波下摇晃的光线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清晰了,奋力的解下背包丢弃在水中,胸前的狙击枪还在危慕裳的胸前,她并没有把枪也解下扔掉。   在部队,你的枪就跟你的人一样,抢在人在。不管任何时候,谁都不会轻易丢下自己的枪。   此时的危慕裳,她想得并不是丢掉了枪她将会受到的惩罚,她只是潜意识的,潜意识的不想丢弃自己的枪,就像她潜意识的拼命想求得一线生机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被急流卷的多深多远,翻腾中她看着头顶明媚的光线,直感觉离自己好远好远,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说,憋气太久也渐渐无力起来。   危慕裳咬着牙不允许自己放弃,不断的碰撞间她这痛那痛,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若她不拼着这最后一口气游上岸去,也许她就再也上不去了。   急流中,危慕裳突然就奋力向上游去,哪怕她刚伸展开手脚又被水流卷的撞上尖锐的石块,她仍旧不放弃的跟强劲吞噬人的河流抵抗着。   她得上去,一定得游上去。   碰碰撞撞的奋力游动中,危慕裳的身体越来越吃力,憋在胸口的闷气也越来越郁结,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昏迷过去。   水流貌似比之前平缓了一点,也只是平缓了一点点而已,对于渐渐无力的危慕裳而言,其实也差不多。   内心的求生意识太过强烈,危慕裳不顾一切的向上游动着,好在她的身体在冲冲撞撞下,还是慢慢的向上浮动着。   双手滑动的河水,就像在拨动千金重的石头般。   昏沉间,危慕裳终于在冲出了翻涌着的水面,一冲出水面,危慕裳便奋力向岸边游去。   看似短短的十几米距离,此时的危慕裳却觉得好几公里一样。   按她的体力来说,这点距离应该没问题的才对,但危慕裳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起来。   微眯起的双眼间,在危慕裳原本有些朦胧的视线中。她的额头突然流下了湿黏黏的液体,随后她的视野瞬间一片血红色。   朦胧血红的视线中,危慕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冲出水面后,她头上的疼痛就越加的明显了,额头刺痛刺痛的。   罗以歌一直沿着下游跑,边跑边呼喊着危慕裳的名字。   在跑到差不多的距离仍不见危慕裳的身影时,罗以歌眉头一皱就准备跳下河去。   就在罗以歌双手一伸准备入水时,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破水而出的物体。   “慕儿!”罗以歌侧头向下一看,从河中间冒出的作战头盔下那张脸,除了危慕裳还能有谁。   “慕儿……”在绝望之际突然看见危慕裳冒出头来,罗以歌惊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快速的朝百米开外的危慕裳跑去。   危慕裳在快要游到岸边时,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此刻的危慕裳意识已有些涣散,她在奋力的游动中向上游看去,看到了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向她快速跑来。   “慕儿!”   声音好熟悉。   是谁?   喊她慕儿,是,是罗以歌么?   满山遍野的红色中,危慕裳竟分辨不出向她奔跑的是何人。   “慕儿,坚持住!我马上就到!”稍微跑进一点,罗以歌才惊恐的发现,危慕裳的迷彩脸上布满了鲜血,满脸的红色震惊着他的眼他的心。   看到危慕裳渐渐缓慢下来的动作,且被河流冲的即使游动中也一点点向往下漂的身影。   罗以歌疾跑几步突的一个跃身,就姿势优美迅猛的跳进了河水中。   是罗以歌。   在罗以歌的声声呼喊中,危慕裳确定来人是罗以歌。   可是,人呢,看着空无一人的河岸,危慕裳有丝惊慌了起来。   她刚刚明明听到了罗以歌的声音,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   难道是她的错觉么?   像是信心突然被抽空了一样,看着空无一人的岸边,再看着明明快要靠近又变得更远的河岸,危慕裳有着力不从心的感觉。   刚才罗以歌还在,难道罗以歌也抛弃她不要她了么。   不然他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呢。   不行。   就算所有人都不要她了,她也不能放弃,她一定要活着。   只有活着,好好的活着,在天堂的妈妈才能安心。   看着越渐远离的河岸,危慕裳原本无力的身体,瞬息间像是注入了无数的能量般,突然就奋力朝河岸游去。   罗以歌入水后被急喘的河流猛一冲,他在水中翻滚了一圈后才重新掌控住自己的身体。   “慕儿!”一钻出水面,罗以歌就快速的摆动双臂,像条大鱼般快速朝危慕裳游去。   在接近河岸时,危慕裳再次听见了罗以歌的声声呼喊。   可危慕裳仍以为那只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等她回头去看的话,罗以歌一定又消失不见了。   虽然危慕裳又渐渐的向河岸游去,但她脸上的血水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她头下的河水也被染红又冲淡,罗以歌实在担心危慕裳一个无力就撑不住了。   “慕儿!你一定坚持住!”快要接近危慕裳时,罗以歌还不忘低吼着要她坚持。   从他的声声呼喊而危慕裳却毫无反应来看,罗以歌只觉得她的情况不太妙。   此刻的危慕裳,怕是只有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持着她,否则,罗以歌不敢去想那种后果。   到了。   能触到河岸后,危慕裳伸手揪住了一大把水草,这才在急喘的河流中堪堪稳住了她的身形。   到了岸边危慕裳并没有急着上岸,因为她实在是无力再爬上岸去,让她休息一下先。   罗以歌的声声依旧响彻在耳边,危慕裳移动沉重的脑袋侧头看去,竟然在水中看了罗以歌。   危慕裳睁大了眼睛,额头流下的血水也顺着流进她的眼眶,眨了眨眼,还在。   “慕儿!”看到危慕裳虽然已经到岸,却漂浮不定随时有可能随水流漂走的身影,罗以歌只恨自己没长一条鱼尾巴出来。   这是真人?   真的是罗以歌?   睁着朦朦胧胧的双眼,危慕裳连续眨了几次眼才确定这真的是罗以歌,而不是她的幻觉。   一确定罗以歌是真的,危慕裳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罗以歌在,那她就安全了。   “你……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游到她面前的罗以歌,危慕裳呢喃出三个字,随后她就眼前一黑,揪着水草的手也松了开来。   罗以歌来了,她没事了。   这是危慕裳昏迷前,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慕儿——”罗以歌大惊失色,因为他看到危慕裳眼睛一闭,身体竟然向下漂去,脑袋也即将没入水中。   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力量,罗以歌的身体突然就在一瞬间往前窜了好几米。   在危慕裳的脑袋就要没入水中时,罗以歌瞬间握住了她漂浮在水中的手,猛地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扯。   “慕儿?慕儿!”惊险的将危慕裳抱在怀中,罗以歌一手紧拥着她一手抓住岸边的水草,声声呼喊下却发现危慕裳毫无反应。   心跳快速跳动中,罗以歌‘哗啦’一声先将危慕裳抱上岸后,他才双手一撑跳出了水面。   一上岸罗以歌就快速的摆平危慕裳的身体,脱掉她的作战头盔,低头屏息听了一下危慕裳的心跳。   还有轻微的心跳声。   确定危慕裳还有心跳后,罗以歌当即双手交叠按压起她的胸口,替她做着人工呼吸。   当祁覆和西野桐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浑身湿漉漉的罗以歌正在帮危慕裳人工呼吸着。   “呼叫黑鹰!让他立即飞到这里来,立刻!马上!”瞥一眼正在跑来的祁覆和西野桐,罗以歌不等他们跑进就快速的下着命令。   黑鹰就是送他们来西南边境的飞机驾驶员,他跟飞机都还停留在山崖上。   “白狼呼叫黑鹰,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完毕!”祁覆见危慕裳这番模样,也没回复罗以歌,连忙呼叫着黑鹰。   “黑鹰收到!黑鹰收到!请指示!完毕!”   “代传黑狐口令,黑鹰立即到西北方向的山崖下,立刻!马上!完毕!”祁覆眼睛紧紧盯着危慕裳的满是鲜血的脸,他的眼里的冷意更加的冷了,眼底深处有着疼惜与担忧。   “黑鹰明白,立刻前往,完毕!”   “咳……”在祁覆一结束通话后,危慕裳就轻咳一声,吐出了一口水。   “慕儿!慕儿,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一见危慕裳有了反应,罗以歌连忙俯下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祁覆和西野桐见状也连忙向前,站在一旁也都紧张的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再大她就没力气睁了。   “我,我没……事。”依稀看到三颗关切的脑袋,危慕裳只认出了一个是罗以歌,她虚弱的说完我没事后,又昏了过去。   “慕儿!”看见危慕裳的眼睛再次合了上去,罗以歌却没那么担心了。   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只要及时送到医院,危慕裳应该会没事的。   西野桐解下防伪衣,盖在危慕裳湿透的身上,她的嘴唇惨白惨白的。   看了眼丢在一旁的作战头盔,又见罗以歌撕下背心紧按着她脑袋的手,祁覆感激的将那顶头盔拿了起来,要不是有它护着危慕裳的脑袋,也许危慕裳头上的伤就不止是这些了。   黑鹰来得很迅速,直升机盘旋在河岸上空,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就跳了上去。   走前,罗以歌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祁覆西野桐听着,别让胡东被特警的人带走,等我回来再说!”   011 你别乱来   “祁覆西野桐听令,别让胡东被特警的人带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胡东最好能祈祷他的慕儿没事,否则……   罗以歌带着危慕裳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山崖下,祁覆和西野桐相视一眼,两人迅速往回跑。   按理说,他们擒获了胡东后,只要把人交给特警他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但既然罗以歌都说不能把胡东交给特警了,那他们就只能执行命令了。   胡东颤抖着腿趴在大网上,网下的顾林淳于蝴蝶和余北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一副恨不得的一枪毙了他的眼神。   “如果你们识趣的话,最好就放了我!”胡东手肘微微撑起,因双脚的剧痛额头冒出了颗颗冷汗,一脸愤怒的瞪着顾林三人。   顾林三人都没说话,眼里的冷意越加的浓烈了。   “你们当兵能有个什么钱?一个月也就那么点津贴,连塞牙缝都不够。我跟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保证你们能过上比现在好千万倍的日子!”   即使双腿被废的站不起来,胡东仍不想死,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顾林他们,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好日子?你说的好日子就是被我拿枪指着你的这种日子?”顾林冷冷的讥笑了一声,枪口再次指向胡东。   他们谁当兵是为了钱的?   要是为了钱他们就不会来当兵了。   “我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有多少人因为我的良药而得到解脱得到快感?就是因为生活太过残酷,他们更需要我的东西!若没有了我手里的白色粉末,世间该有多少人深陷痛苦?只有我才能让他们摆脱痛苦,享受快乐!我有什么错!”   胡东越说越激动了起来,没错,他们是能从中获得巨额的利益,但他们是造福人民的,凭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他们。   没有他们这个行业,世间的痛苦将会更多。   他们是为了让世人摆脱痛苦,凭什么说他们是错的!   “顽固不化!”淳于蝴蝶唾弃的看着胡东,黑白都被他颠倒了,他怎么不去死呢。   照他这样说的话,活着就是痛苦的,那他去死不就解脱了,还说那么多干嘛。   “用不着跟他说那么多,要不我上去把他揪下来,把他的嘴封死得了。”余北觉得噪舌,看着胡东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真想拿针给他缝上去。   “你们先别急!先听我说。”一听余北说要缝上他的嘴,胡东连忙出声制止他,循循诱惑道。   “我相信你们的身手都不错,这样,我正式邀请你们当我的保镖今夜离港最新章节!价格随你们开,我绝不讨价还价!”   在胡东看来,只要是人,都是有贪欲的。   就像你要一个女人一样,五百她也许不干,那五千呢?五万呢?五十万五千万呢?   他相信,只要一直把价格提高,总有一个价格会令女人心动,总有一个价格,能让她低下高傲的头颅。   不是别人没有贪欲,而是你给出的诱惑力不够大。   在胡东的认知世界里,从来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只要你有钱,有足够多的钱,你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这也是他一贯的生存法则,赚钱,赚足够多的钱,你就能想干嘛就干嘛了。   “哟,胆子不小,胃口挺大,看来金库也很充足么?”淳于蝴蝶不屑了笑了笑,竟然跟她谈钱,胡东可真长眼。   一个毒贩竟然有胆当面贿赂他们,还是一次就贿赂三个。   “你这么说的话,是打算付我们三人多少钱?”淳于蝴蝶一副我对钱很有兴趣,你再说说的模样。   一见淳于蝴蝶有点心动了,胡东一喜,看来他还有一线希望,他就说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儿。   “……一亿!”胡东瞅着淳于蝴蝶认真的思索起价格来,开少了他们肯定不干,可是开多了吧,他也不能太亏,就保镖而已,他也不缺这么几个保镖。   一亿的价格胡东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一亿足够让他们心动了,他就没见过有哪个保镖的价格能高到一亿去。   “一亿?我们三个人也才三亿而已,不行,太少了。你最高能给多少?”胡东的一亿一出口,淳于蝴蝶当即就猛摇着头反驳道。   就一亿的价格就想她背叛组织背叛人民?胡东也太看得起她了。   顾林和余北斜斜的瞥淳于蝴蝶一眼,默契的都不说话,任由她自个儿玩着。   胡东本来想喊三亿了你想怎样?   但看着淳于蝴蝶那张明显不满意的脸,为了自己的小命,他愣是将到嘴的怒吼给逼了回去。   淳于蝴蝶以为他钱来得多容易么?那些可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血汗钱,他们以为他是印钞机么。   “你开个价吧,要多少你们才愿意放手?”胡东思索良久,最后一狠心,决定人淳于蝴蝶自己开个价。   只要先把他们哄得放了自己,至于最后的钱能不能到得了他们的手上,这个胡东可就不敢保证了。   “多少啊?让我想想先……”淳于蝴蝶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最后一转头看着顾林和余北询问道,“你们觉得多少算合适?”   “三十。”   “三十。”   奇迹的是,顾林和余北开口了,而且是异口同声默契十足,连不可置否又满不在乎的调调都不经相同。   “三十?那加起来就是六十了,那我也三十,再加就是九十了。”淳于蝴蝶点了点头,一脸我很认真在计算的神情。   “你听到没有,九十亿!一个保镖九十亿,你聘不聘请?”   一听淳于蝴蝶的算法,不但胡东气得快吐血,就连顾林和余北都眼角抽了抽,这算法真值得参考坑爹的一妻多夫最新章节。   “九十亿?tm你怎么不去抢!”胡东气的一个挺身而起,双膝跪在网面上瞬间又痛得他倒了下去。   胡东颤抖着手想去碰自己的腿,发白的嘴唇都因疼痛而发着颤。   九十亿!   胡东怎么也没想到淳于蝴蝶胃口这么大,竟然敢开这么惊人的价格。   而且是一人九十亿,他就是抢也抢不来这么多啊!   “我要是能抢来干嘛还要救你?”淳于蝴蝶傲娇的一抬头,胡东还真以为能钱就什么事都能干成了?她只怕他没这么多钱。   她淳于蝴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跟她谈钱,不是找虐么。   诱骗不成后,胡东恼羞成怒的威胁起他们来,说什么不放了他的话,他的人马上就到,没人会放过他们,顾林等人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等等。   但无论胡东怎么费尽口舌,也没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怎么样?”余北一个侧头间,就见祁覆和西野桐跑了回来,连忙询问道。   “找到慕子了么?”顾林激动的一个上前就揪住了祁覆的手臂,神色紧张的催问着。   此时此刻,顾林既想听到他们快点回答,又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一张脸既紧张又纠结。   “她没事吧?”淳于蝴蝶也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祁覆和西野桐,这河水这么急,河下又不确定有什么,还真不好说。   “罗队已经带她去医院了,他说别让胡东被特警的人带走。”西野桐温润的眸色一沉,危慕裳到底有没有事,这得等罗以歌回来才知道。   “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一听到危慕裳送去医院了,顾林就更加的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   “别急!你现在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一切等罗队的通知。”祁覆一把拉住急得原地转圈的顾林,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可是……”顾林反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覆打断了。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他!”祁覆一指满头冷汗,双膝不断流着血的胡东,沉眸道,“特警的人马上就会找下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把胡东转移出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明白罗以歌为什么会下这道不合常理的命令。   不管他们明不明白,他们都得执行罗以歌的命令。   况且,这道命令也很合他们的心意。   “动手。”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想法,几人都目光一转,齐齐的定在胡东,不约而同的向他走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乱来!这是犯法的!”胡东虽然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直觉的知道,他们定不存善意。   ……   某军医院,手术室外。   罗以歌焦急的在走廊上来回转着,每隔几秒就去看一眼手术室外的红灯。   送他们来的黑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罗以歌盯着手术室看,他就盯着罗以歌看。   黑鹰面上一派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澎湃仵作娘子。   认识罗以歌六七年来,不管任务大小,什么场合,他从未见罗以歌出现过如此神色。   焦急的,不安的,甚至带着丝丝的恐慌。   这一切的一切负面情绪,黑鹰从没在罗以歌脸上看到过。   面对罗以歌突然的变化,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想到手术室里的危慕裳,黑鹰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二号,你别急,会没事的。”看着罗以歌越锁越深的眉头,黑鹰终是开口安慰了一句。   看习惯了罗以歌脸上的强势与坚硬,突然看到一个正常男人模样的罗以歌,黑鹰的不习惯不是一点点。   罗以歌身上的丛林迷彩还是湿的,偶尔有护士小姐路过,都禁不住往他修长挺拔的身上多瞄几眼。   罗以歌脚步一顿,仿佛才意识到,黑鹰还在一旁。   看到黑鹰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罗以歌长腿一转也走过去坐了下来。   难熬的两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听到动静罗以歌立刻就跳了起来,一下窜到手术室门口:“怎么样?”   “别担心,身上的问题不大,就是额头缝了五针,外加轻微脑震荡和流血过多,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乔诺堪乔大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的跟罗以歌道。   乔诺堪心里万分怨念,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一轮到他值班就一个个都争着往手术室送,他就是铁人也得给他时间休息充电吧。   听到乔诺堪说危慕裳问题不大,罗以歌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危慕裳缝了五针,罗以歌的心里就猛地一揪。   这是他第一次带危慕裳执行任务,可他竟然让危慕裳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罗以歌心里非常不好受,那是他的女人,可他竟然没保护好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入院。   站在病床前,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头上缠满纱布,面色苍白打着吊针的危慕裳,深邃的眼眸比以往更为深邃了,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大概多久才会醒?”视线依然缠绵在危慕裳的脸上,罗以歌声音低低沉沉的询问着一旁的乔诺堪。   “快的话二十四小时前,慢的话二十四小时后。”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谁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来。   “老乔,在我回来前帮我照顾好她。”罗以歌一侧头,大掌拍了一把乔诺堪的肩膀,就与黑鹰步出了病房,“鹰子,走。”   二十四小时,足够他解决了胡东再回来。   “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次来把你丢给我自己就走了。我这么劳心劳烦的照顾你,也没见他给我带份礼物什么的!”   看着罗以歌快速离开病房的潇洒背影,乔诺堪甚是不满的跟昏迷中的危慕裳吐槽着。   上次也是,来了丢个人给他罗以歌就走了。   不过这次有进步,上次丢了两个,这次只有一个。   危慕裳昏迷的第二十三个小时。   当危慕裳醒来的时候,眼皮还没睁开她就感觉脑袋既昏沉又疼痛,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头一样重生之童养媳归来。   眼皮异常的沉重,危慕裳费了好大的劲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黑暗的色彩,这是晚上?   睁着眼定定的看了房顶,危慕裳才发现那是雪白雪白的颜色。   一侧头,通过窗外依稀的月光,危慕裳发现她右手边趴着一颗脑袋,黑乎乎毛茸茸的平头脑袋。   虽然脑袋的主人把脸埋在了臂弯,但危慕裳感觉到了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罗以歌。   看着昏暗视线中的这颗脑袋,危慕裳就是知道他是罗以歌。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罗以歌,危慕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有感动,有满足,还有丝丝心酸。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罗以歌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她不要她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梦里的她很悲伤,伤心的现在想起,她心里还是有股郁气。   轻轻抽出自己的右手,危慕裳缓缓抚上她的脑袋,黑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罗以歌的头发很硬很刺手,摸上去就跟一掌摸上仙人球一样。   他的发丝也跟他的人一样,罗以歌脾气暴躁起来的时候,也跟他的头发一样刺人。   但是他也是温柔的,无赖起来的时候跟小孩子一样。   危慕裳醒来的时候罗以歌就知道了,他只是一直没出声而已。危慕裳这么温柔的摸着他的头,他要是再不睁开眼来,就太对不起危慕裳这难道的温柔了。   “慕儿……”抓住危慕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罗以歌一脸的柔情蜜意。   “你,你醒了。”一见罗以歌醒来,他又这副模样,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自己被耍了,罗以歌肯定早就知道她醒了。   ‘啵!’猛地亲了口危慕裳的手心,罗以歌往前凑了凑,“慕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痛么?”   仔细观察着危慕裳的神色,罗以歌微皱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   他才刚回到医院,见危慕裳还没醒过来,罗以歌觉得沙发离危慕裳太远了,便在床边趴了下来。   “没有,我没事。”一连三个问题,这样的罗以歌真是啰嗦。   “那你饿么?要不要我去买点粥给你喝?”心疼的抚摸着危慕裳依旧苍白的脸色,罗以歌深邃的眸里溢满了疼惜。   “不饿,有水么?”危慕裳是真没有胃口,虽然她刚睡醒,但她现在还是觉得困。   倒了点温开水到杯子,罗以歌看了眼危慕裳不怎么方便移动的脑袋,又看了看杯里的勺子,他果断的拿出勺子自己把水往自己嘴里灌。   “你……”见罗以歌倒好水,危慕裳就等着水来滋润自己干渴的喉咙了,谁知罗以歌竟自己喝了起来。   但,貌似他不是自己喝的,危慕裳看着他朝自己垂下的脸就感觉不妙,但为时已晚了。   当时的罗以歌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将口中的水唇对唇的渡给危慕裳后,他并没有多作停留的又喝了一口水,接着再往危慕裳嘴里灌轮回剑典最新章节。   “够了。”如此三回后,见罗以歌又含了口水就朝自己低头而来,危慕裳连忙抬手堵住他的嘴。   罗以歌一下拿开她的手,又亲了下去。   撑在危慕裳的上方,罗以歌并不敢将自己的重量往她身上压,将口中的水渡给危慕裳后,罗以歌并没有离开,而是细细啄吻着她的唇瓣。   一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担心危慕裳额头上的伤,罗以歌连亲吻时都不敢用力,就双唇缓缓暧昧的磨蹭着:“慕儿,我爱你。”   低低沉沉的性感嗓音,轻飘飘的传进危慕裳的耳朵,她看着咫尺之近的罗以歌怔了怔。   这是罗以歌第二次跟她说‘我爱你。’   上一次,是在飞机失事的时候,那次之后,危慕裳刻意的去遗忘那句话。   可现在,罗以歌又说了。   罗以歌说了那么一句话震惊危慕裳的话,他自己本人却没什么感想,他没奢望现在的危慕裳能回应他什么,他只是要让她知道而已。   让危慕裳知道,他的真实心意。   “你干嘛?下去!”就在危慕裳怔愣之际,罗以歌身形一转就侧身躺在了危慕裳旁边,惊得危慕裳伸手就去推她。   这里可是医院,虽说现在是晚上,这间病房也是单间,但医院晚上不都有查房的么。   罗以歌现在这样,是想怎样。   “上都上来了,不下了。”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危慕裳的头,罗以歌手一伸就霸道的揽住了危慕裳的腰。   这床真小。   这是罗以歌翻身上床后的第一个想法,危慕裳躺在上面看着还挺合适的。   可他一躺上来,他身后都悬空了。   “靠!你赶紧下去!这可是医院,你别乱来!”头上本就有伤,危慕裳都还有些晕乎乎的,被罗以歌这么一刺激,她就更加的晕乎了。   “嘘……别闹,我就想抱抱你。你睡你的,我不吵你。”危慕裳的点滴已经没打了,现在也不会再有人来换药,他不趁现在温存一会儿,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这样我怎么睡?赶紧……”危慕裳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医院病房门上有一个透明窗口,她能感觉到那个脚步声走走停停,应该是查房,貌似离他们很近了。   “罗以歌你赶紧下去!”危慕裳急了,她脑袋痛的很,根本就不敢怎么动,要是让护士看到她跟罗以歌躺同一张床上。   “不要!”   ……   ------题外话------   各位亲,有看到文文封面上作者年会的投票么?每个等级2的账号每天都有10票可以投哦,免费的哦。   那什么,要是亲喜欢此文,或者觉得此坑爹小作者还行的话,还请多多支持下呗   o(n_n)o~   012 灼热视线   “不要!”   拗不过罗以歌,又推不动他,危慕裳只得艰难的扭着头,紧张的看着门上那个小窗口。   “别担心凤逆异界。”罗以歌在危慕裳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补眠他三十几个钟都没休息过的大脑。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她好吧,罗以歌天一亮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找她现在这情形,肯定还得在医院呆一段时间。   这期间,还不定别人以什么眼神看她呢。   勾引长官的小士兵?   想到那些异样的眼神,危慕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出乎危慕裳意外的是,她明明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靠近到隔壁病房,接下来就要到她这间病房了,可意外的是,那查房的脚步声却又掉头走远了。   难道她这间病房是最末尾的房间?然后小护士给忘记里面还有病人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那护士不会过来?”危慕裳想想也不对,护士小姐不可能会这么粗心大意才对,最后她只能将目光转到身旁之人身上了。   “嗯,我跟老乔交代过,要他们晚上别来打扰你。”罗以歌眼皮也没掀,在危慕裳耳边小声嘟囔着。   “……那你刚才干嘛不告诉我?”害她那么紧张,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啵,我喜欢看你为我紧张的样子。”罗以歌睁眼邪魅一笑,在危慕裳脸颊响亮的偷了个香。   “……谁紧张你了!”危慕裳无奈的一甩眼不再理会罗以歌,她紧张的是她自己的清誉,谁紧张罗以歌了。   ……   第二天天一亮,罗以歌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危慕裳的脸,罗以歌愣了一瞬后就暖暖的笑了起来。   要是每天一睁眼睛就能看到危慕裳的话,该有多好。   抚着危慕裳缠着白色绷带的额头,罗以歌温热粗糙的手掌移到她苍白的脸上。   罗以歌头微抬刚要亲向危慕裳,危慕裳好巧不巧的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早。”罗以歌脑袋微顿,跟危慕裳道了声早后,果断地朝她樱唇‘啵’的亲了一口。   “早……”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危慕裳迷茫的黑瞳机械似的回了一句早。   “呵呵……慕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控制不住的。”一大清早的,男人本来就容易冲动。   被危慕裳这么一双纯净迷茫的眼黑瞳盯着,罗以歌只觉得热血直往某处涌。   “……罗!以!歌!”黑瞳怔了几秒,危慕裳受伤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当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嘣着罗以歌的名字。   罗以歌跟危慕裳缠绵了好多会儿,千交代万交代要危慕裳养好伤才准回基地后,他起身就先回基地了。   罗以歌走后,危慕裳也睡不着了。   摸着身侧罗以歌还残留的体温,不知是不是头疼的原因。危慕裳总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罗以歌没走,又好像罗以歌从没来过。   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危慕裳顶着头重脚轻的身体去拉开了窗帘。   看了眼窗外朦朦胧胧的黎明天气,危慕裳又挪回了床上。   靠坐在床头,危慕裳就一直侧头看着初阳一点一点露出亮光青岩万花。   天地一片清明中,危慕裳虽然脑袋仍有点晕沉,但她的大脑及意识都异常的清明,心绪也异常的平静。   原本空白沉静的大脑,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罗以歌身上。   一想到罗以歌的问题,危慕裳潜意识里就不自觉的想要回避。   至于要回避什么,其实危慕裳也不太清楚,她只是直觉的不想要跟罗以歌有那么深的关系而已。   可是,她只是不想而已,但现实呢,早已超过了她的不想。   两次了,罗以歌跟她说过两次‘我爱你’。   静静的看着窗外越渐清明的小院子,院子里有棵大树,树下有着石板凳。   盯着院外石板凳,危慕裳的思绪又有些飘忽了,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她向下一瞥就能清楚的看到院外的石板登,那她住的楼层应该不高,二楼?   罗以歌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三个字?   那真的是真的么?会不会是哄她开心的?   危慕裳直觉的否定了那个想法,像罗以歌那种性格的人,不可能会像淳于弘那样,专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哄女孩子开心。   那,难道罗以歌说的是真的?真心的?   可是为什么?   罗以歌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个问题危慕裳一直没想明白,罗以歌到底喜欢她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危慕裳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危慕裳垂下有丝疲惫的眼眸。   这种事,这种情况,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想不明白罗以歌,那她从自己身上找答案好了。   危慕裳非常明白,她绝对没有像危元溪说的那样,无耻的去勾引罗以歌,去爬上他的床,她没有。   肯定没有,这点危慕裳非常清楚。   一直以来,从新兵连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躲着罗以歌,她根本不可能那样做。   那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谁促成的?   危慕裳不敢说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但最起码,这绝不是她一手促成,也绝不是她所希望的。   现在的危慕裳热爱部队,非常热爱。   可以前的她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当兵才来当兵的。   她是为了大哥哥,为了一线能找到大哥哥的希望,她才来当兵的。   如果,如果当初的危慕裳知道,她当兵一年多非但没找到大哥哥,反而遇到了罗以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想来当兵了。   小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部队还分很多军区,军区下还分很多连队,她知道大哥哥当兵去了,她也去当兵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大哥哥了。   长大后,即使危慕裳明白全国那么多部队,那么多兵种,就算她当了兵,进了部队也不一定能找到大哥哥破罐子破摔(gl)又名[白富美影后的堕落血泪史]全文阅读。   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当兵,只因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了,她不想放弃。   小的时候危慕裳不知道有爱情这回事,稍微长大点后,她以为她对大哥哥的感情是爱情。   可后来她发现,她对大哥哥的那种依赖应该不是爱情。   就像她对母亲的依赖一样,她明白母亲永远的走了,她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她只会将这种感情深埋在心底。   可大哥哥不同,大哥哥还活在这个世上。   小的时候危慕裳就知道,大哥哥是除了母亲之外对她最好的人,这个世上,她已经失去母亲了,她不想再失去大哥哥。   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的进了部队当兵,其实,就算找到大哥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该怎么做。   也许只会远远的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幸福,过得开心就好了,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顾林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傻,危慕裳也知道她这样做的确很傻。   可是,如果不去追寻大哥哥的脚步。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她没有亲人的关心,读书考了好成绩考了好学校也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她如果不给自己找点目标的话,就只能浑浑噩噩的上完学步入社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专业,能做什么工作。   这些问题,是危慕裳在大哥哥离开她的一个星期后想明白,从那以后,她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当兵,找到大哥哥。   就这么简单而已。   危慕裳承认大哥哥对她很重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不对,应该说,就算是现在,大哥哥也依然是危慕裳心中的一种信念。   危慕裳曾想过,如果她找到大哥哥的话,大哥哥会不会也喜欢她,他们会不会有可能。   可是,危慕裳的一切打算,一切的可能都让罗以歌给打乱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蛮横强势闯入的那么彻底,那么不容她抗拒。   危慕裳头疼的想,她的大哥哥是那么温暖阳光的一个人,而罗以歌呢。   除去正事上的强势与强悍,他根本就是一个流氓无赖。   怎么能跟她的大哥哥相提并论。   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温水,危慕裳仰天长叹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天呐,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跟罗以歌,真的可以么?   其实罗以歌也没什么不好,他对她挺好的,长得也挺帅,实力么,从敌人想挖他墙角就可以看出,实力肯定也不赖。   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么,罗以歌要貌有貌,有身材有身材,收起来应该也不错。   收不收?   叮!   此时危慕裳才想到一个问题,她才十九岁晚明全文阅读。   现在就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点?   眼看着罗以歌就快要修成正果了,结果危慕裳却因为自己的年龄问题,再次将这件事抛诸在了脑后。   她貌似忘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虽然她才十九岁了,可罗以歌都二十九岁了,她也该为这件事着想了吧。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医院也渐渐热闹起来,走廊外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像是从来没停歇过。   危慕裳洗漱过后,就有护士端了早餐过来,喝了点粥危慕裳刚躺下没多久,护士小姐就拿了五六瓶大大小小的针水过来。   打针前护士小姐先帮危慕裳换了头上的药。   但是,这针一打这药水一吊,危慕裳就傻不拉几的在床上渡过了一上午。   中午随便吃了点后,危慕裳就再也躺不住了,顶着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危慕裳就准备到小院子里走走。   经过隔壁病房的时候,危慕裳眼角余光随便瞥了眼,片刻没停留的继续走,但是,有人叫住了她的脚步。   “门口那谁?进来帮我打点水!”危慕裳隔壁的病房在危慕裳一晃而过后,传出了一声甚是雄性的叫嚷。   听到声音危慕裳停下脚步,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了好几圈,她面前的走廊里没一个人。   朝身后瞅了一眼,尽头就是她的病房,她站在倒数第二间病房门侧。   刚才那道声音是在叫她?   犹豫半响,危慕裳后退几步站在她隔壁病房门口,黑瞳瞅着病房里的病号没出声。   病房里就一个人,穿着病服躺在床上,右脚膝盖以下全打着石膏,正高高的吊在病床架子上。   病床上的郑飞没想到危慕裳会倒回来,他刚才瞥见人影就是一喊,喊完他才发现对方穿得是病房服,不是护士服。   一个抬头一个侧头间,四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这位同志,你叫我?”看着对方的平头和坚定的眼神,及那身上散发出的沉稳和冷硬,危慕裳断定,这也是一个军人。   并且,肯定是一个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那双眼睛的眼底深处太过冷冽与血腥了。   罗以歌眸里闪过杀意的时候,危慕裳也在他眼底看到过这样的冷冽与血腥,那是种嗜血的眼神。   就像一把刀一样,它喝过的血越多它就越是锋利,它的杀气也会越大。   人的眼睛也一样,手上沾染的血腥越多,眼底呈现出的嗜血眼神也会越浓。   看到窗外的院子时,危慕裳就知道这是她和祁覆之前来的军医院,军医院里出现军人一点也不奇怪。   但眼前这人的嗜血眼神么,一般的兵种是不会这么血腥的。   危慕裳想,这人应该也是一名特种作战的战士了。   郑飞察觉到了危慕裳对他的审视,他也发现了危慕裳异常镇定与淡然的眼眸。   “同志,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打壶水么?”郑飞略微苦笑了一声,不太好意思的跟危慕裳求助道我的贴身校花。   他这条腿现在这样,要想干个什么事还真是不方便,这让一向自给自足惯了的郑飞,十分的不习惯。   看了眼郑飞打着石膏被吊起的右脚,危慕裳再次看了眼走廊,虽然走廊上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但一眼看去一个人也没有。   像雷锋叔叔学习,军人更应该以助人为乐。   危慕裳身子一侧,就走进了郑飞的病房。   “早上护士小姐没帮你打水么?”像郑飞这种情况,医院里的护士应该什么都帮他弄好了才对呀。   “打了,我喝完了,刚才忘记跟她们说了。”看着危慕裳拿起水壶要出去帮他打水,郑飞颇为不好意思。   危慕裳头上还缠着绷带,她打个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郑飞担心的是,要是危慕裳因为帮他打个水而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这心里可怎么过得去。   喝完了?   危慕裳边出病房边睨了眼郑飞,她吊了一上午的针水,别说水没喝几口了,厕所倒上了好几回。   她隔壁这位同志倒好,一水壶的水直接喝完了,水桶不成。   打了水回来,考虑到郑飞的腿不方便,危慕裳把他的水杯倒满了才放下水壶。   “谢谢。”郑飞甚是感激的朝危慕裳点头,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他喝水喝习惯了,躺床上没事干他就想喝水了。   “不客气。”扫了眼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身后的视线太过灼热,危慕裳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一回头就见郑飞痴痴的盯着她的腿。   瞄了他动也不能动的腿,危慕裳瞬间就明白郑飞为什么,又痴又幽怨的盯着她的腿了。   “呵呵……”发现危慕裳回头看他,郑飞瞬间收回了自己羡慕的视线,一脸笑意的瞅着危慕裳。   瞥了眼郑飞病床旁边的轮椅,又瞥了瞥他带着丝丝苦笑的脸。   危慕裳虽然脸上依旧淡然,甚至带着丝冷漠,但她心里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堂堂一个浴血奋战的军人,要是让他的战友知道,他盯着别人的腿露出这么一副渴望又羡慕的眼神,还不定别人怎么耻笑他呢。   郑飞再怎么英勇,现在还不得乖乖躺在床上,啥事也干不了。   “同志,我要到下面的院子走走,你去不去?”看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危慕裳好心的邀请着郑飞同志。   郑飞现在连上个厕所都赖得自己去,去院子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当然愿意。   但他现在这幅模样,要去晒太阳,肯定少不了要麻烦危慕裳。   “额……我这样,方便么?”犹豫着,郑飞惴惴不安的反问着危慕裳。   他问方不方便,问的是危慕裳方不方便,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不方便的。   瞧他这番模样,危慕裳没回答他,转身径直回到他病床边。   危慕裳将郑飞打着石膏的脚小心翼翼的放下,又将轮椅移到床边。   随后危慕裳抓着轮椅的扶手,任由郑飞挪动着下床,再金鸡独立的蹦跶到轮椅上坐下我的民国生涯全文阅读。   “谢谢。”危慕裳推着郑飞,看着自己终于要走出这个,困了他三四十个小时的病房,郑飞就难掩心中的兴奋,回头朝危慕裳道了声谢。   “小姑娘,你也是军人吧?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部队的?”不等危慕裳回答,郑飞就接连丢出了一串问题。   “是军人,我叫危慕裳。”至于什么部队么,危慕裳肯定不能说。   在军中,他们这个特种部队貌似没多少人知道。   一号说,他们刹狐特种部队是直属于中央军委直接管理的,那保密工作肯定就更严了,危慕裳不会傻得见谁就告诉。   “小裳儿!”刚路过一个医生办公室,危慕裳正准备推着郑飞朝电梯走去,就被一声似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唤住。   危慕裳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小裳儿?   是叫她么?   谁呀?   缓缓回过头,危慕裳就见医生办公室钻出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年轻的男医生。   乔诺堪。   乔诺堪刚才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突地就见到两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   这两个是他昨天接的病号,看见不足为奇,但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可就大事不妙了。   罗以歌发现郑飞也住院,特别是住在危慕裳隔壁后,就千交代万交代最好把他们俩隔离开,且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所交集。   乔诺堪本来还不以为意,两病号而已,谁没事会顶着托病的身子去串门子。   可这厢乔诺堪完全没当回事,那厢他们俩勾搭在了一起。   猛一见危慕裳跟郑飞看似和谐的一起出现,乔诺堪能不惊讶么,当即就大喊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他一定得把危慕裳拉回来才行,不然罗以歌来了还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乔医生,有事?”危慕裳记得乔诺堪,他刚才那么急着喊她,怎么感觉有大事发生一样。   乔诺堪没回答危慕裳,而是先绕到他们面前,确定危慕裳推的是郑飞后,乔诺堪的心瞬间就咯噔了一下。   真是郑飞,他没看错   “小裳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乔诺堪一脸关心的瞅着危慕裳。   “去院子晒太阳。”上下扫了眼乔诺堪,直觉告诉危慕裳,今天的乔诺堪有点不正常。   “小吴,过来!”一得到答案后,乔诺堪立马将要进办公室的小护士给唤了过来。   “乔医生,有什么事么?”实习护士小吴一见是乔诺堪叫她,立刻就满脸笑意的蹦跶了过来。   “206房的病号要去晒太阳,你推他去。”乔诺堪微笑着看了眼郑飞,把他推脱给小吴护士后,他拉起危慕裳的手就往回走。   “小裳儿,你跟我来!”   ……   013 新女朋友   “小裳儿,你跟我来!”   “啊……”小吴护士错愕的看着拉着危慕裳就走的乔诺堪,乔医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医学上的造诣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军医院里不知道多少小护士为他碎了一地的芳心,小吴护士刚来没多久,还以为乔诺堪是被她的年轻貌美给吸引了,这才叫她的呢,谁知。   谁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一脸幽怨的看着乔诺堪牵着危慕裳就走的背影,小吴护士瘪瘪嘴,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转到郑飞身上。   视线一转,小吴护士就突地对上郑飞异常冷静的双眼,被那双冷静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小吴瞬间就觉得自己身形毕露,仿佛什么心事都被郑飞看穿了一般。   “郑飞同志,我先把文件放到办公室,马上就推你去小院子晒太阳!”小吴护士脸一红,瞬间就一阵风般旋进了住院部的办公室。   郑飞回头看着危慕裳的背影,他之前还没发现什么。可刚才乔诺堪一个搅合,他倒觉得危慕裳有些眼熟起来。   至于在什么地方见过危慕裳,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考虑到危慕裳头上的上,乔诺堪拉着危慕裳并不敢走得太快,但他拉着危慕裳的手异常的坚定,带着种非把危慕裳拽回来的气势。   危慕裳眉头微皱,手腕一转就轻巧的挣开了乔诺堪的拉扯。   她是认识乔诺堪拉,但是,他们也没有多么的熟悉吧。   乔诺堪这样,会不会热情过头了点。   手被危慕裳挣脱后,乔诺堪回头瞧她一眼,见她依然跟在自己身后后,便径直进了危慕裳的病房。   “小裳儿,你知道206病房住的人是谁么?姓罗那小子没跟你说要离他远点?”   危慕裳一进门,乔诺堪就动作迅速的将病房门给关了起来,劈头就将一句句问号丢向危慕裳先天极武全文阅读。   “姓罗那小子?罗以歌?他什么也没说。”反观乔诺堪有些激动地神色,危慕裳倒是一脸平静与淡然。   隔壁病房的人是谁?   罗以歌为什么要让她远离他?   “他没说?”乔诺堪眼一瞪,看着危慕裳的眼睛确定她没骗他后,乔诺堪简直想掐死罗以歌算了。   罗以歌这算个什么事儿,让他千万注意别让危慕裳跟郑飞搅合在一起,结果他自己什么也没跟危慕裳说,这是要他怎样?   他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去看着他们。   “206住的是谁?”危慕裳挪回到床上坐着,一双黑瞳定定的瞅着乔诺堪。   听乔诺堪刚才那称呼,他跟罗以歌该是挺熟的。   罗以歌为什么不让她靠近206的原因是什么。   乔诺堪在犹豫,罗以歌都没告诉危慕裳了,他要告诉她么?   “他叫郑飞,是黑夜之虎的特种战士。”郑飞的身份并不是罗以歌告诉乔诺堪的,而是郑飞进院的时候,乔诺堪看到他的虎头臂章自己猜的。   乔诺堪问罗以歌,为什么不让危慕裳跟郑飞有所交集,罗以歌只说了狄仁两个字。   狄仁,乔诺堪是知道的,罗以歌跟狄仁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也是知道,这一来二去的,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嗯,然后呢?”郑飞的身份,危慕裳多多少少猜到一点,这点她不奇怪。   “你知道狄仁么?”乔诺堪微微挑眉,为危慕裳的镇定与不以为意。   虽然罗以歌在什么部队做什么乔诺堪并不知道,但以他对罗以歌的了解,罗以歌肯定也不是一个打杂的小喽啰。   像罗以歌那样的人,特种兵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兵,那十有**也是特种部队的人了。   “郑飞是狄仁手下的兵?”想到之前在老林中与狄仁小队相遇的情景,危慕裳黑瞳微眯,郑飞当时也在其中?   那天狄仁率领的黑夜之虎小队,他们脸上都涂着迷彩妆,别说当时一句话都没说的郑飞了。   就是狄仁洗干净了脸站到危慕裳面前,危慕裳都不一定认得出他。   “嗯。”罗以歌没给出正确答案,这也是乔诺堪猜的。   “然后呢?”郑飞的身份是弄清楚了,那罗以歌不让她靠近郑飞的理由呢?   “什么然后?”乔诺堪不解的瞟着危慕裳,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没有然后了呀。   “理由啊,罗以歌不让我接近郑飞的理由是什么?”危慕裳觉得自己有些脱线,乔诺堪别告诉她,事情到此就没有然后了。   “……不让你接近郑飞,就是因为他是狄仁的人啊。”乔诺堪瞪着危慕裳,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危慕裳还是没明白。   “……为什么他是狄仁的人,我就不可以接近?”危慕裳错愕,郑飞是不是狄仁的人,跟她推郑飞去晒太阳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罗以歌跟狄仁合不来么?”乔诺堪皱眉瞪眼,危慕裳看着挺聪明的样子,怎么变得这么笨了绝品天王。   果然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知道,可是他们合不来跟我和郑飞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罗以歌跟狄仁合不来,他们两人的兵都得视对方为仇人,非得要水火不相容才行?”   危慕裳眉角抽搐的看着乔诺堪,千万别告诉她结果是这样的。   这都什么呀,小孩子玩过家家啊,还老死不相往来不成。   其实罗以歌跟乔诺堪说的时候,没说危慕裳不能跟郑飞有所交集,他只是说尽量别让危慕裳跟郑飞在一起相处。   “老罗倒没这么说,不过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乔诺堪努力的回忆着罗以歌跟他千叮万嘱时的语气,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危慕裳彻底不想说话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罗以歌要不要这么幼稚?   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么点小事都要计较!   事后危慕裳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完全就是瞎闹么。   无聊蹲守在病房看军事新闻,换台之际危慕裳竟然看到了胡东二字。   就是他们缉毒任务中的那个一号毒枭胡东,电视台只挂出一张胡东以往的照片。   说是胡东在被警方抓捕的过程中激烈反抗,以至于抓捕后造成多处损伤,现在正在某军医院抢救。   看到这则新闻危慕裳讶异了,胡东虽然跟她一起掉下了山崖。可他除了手脚上有枪伤外,其他并无大碍,怎么这新闻将他形容得半死不活一样。   第二天傍晚,危慕裳见夕阳不错,正好到小院去散散步,于是她再一次从郑飞病房前经过。   再次的不经意一瞥,危慕裳不期然的对上了郑飞的视线。   “等等!”看着危慕裳转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郑飞再一次的唤住了她。   脚步一顿后,危慕裳再次倒退回郑飞病房前。   “你是罗中校的兵吧?”四目相对间,郑飞眼神带着丝探究意味的瞅着危慕裳。   前一天,危慕裳的身影一直回绕在郑飞的脑海。   在小院晒了会太阳后,郑飞才突然惊觉,在飞机坠毁的那片老林他见过危慕裳一面。   当时的人太多,对危慕裳也只是一扫而过而已,郑飞有些印象但不是很深刻,他事后越想越觉得肯定是。   “你是狄上校的兵吧?”危慕裳也不回答郑飞,不冷不淡的反问了一句。   一个中校,一个上校,按理说危慕裳的气势该弱一点才是。但她那小脖子硬挺的,愣是俯视着郑飞说的。   小院,危慕裳将郑飞推到大树下便停了下来,她自己坐到一旁的石板登上,自顾自的看着过往的医生护士也不跟郑飞说话。   郑飞也不算一个很多话的人,他也看得出来危慕裳不是一个噪舌的人与美女同居:风流保镖。   “其实,我们狄队对你们罗中校挺好的。”犹豫了一瞬,郑飞侧头看着危慕裳道。   “挺好的?没看出来。”危慕裳不信的眼神瞬间睨向郑飞,狄仁对罗以歌的好,就是一见面就恨不得灭了他?   人都还没见到就先朝罗以歌开枪了,狄仁这种好还真是不敢恭维。   “罗中校罗以歌的大名,虽然黑夜之虎的战士没几个人见过他,但我跟你保证,黑夜之虎的每一个战士都对罗以歌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郑飞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醇厚的嗓音说得异常驻定。   危慕裳的眉头高高挑起,罗以歌的名号就这么的响亮?   见危慕裳仍旧不信的眼神,郑飞微微一笑,继续道:“要是你站在黑夜之虎的地盘上,你每天都会听到有一个人扯着大嗓门在喊。”   ‘就你这样的,连罗以歌的一个手指头都斗不过!’   ‘就这点能耐还敢在我面前显摆?你知道罗以歌当初……’   ‘再来!就凭你这样的还想跟罗以歌比?’   “你是不知道,‘罗以歌’这三个字在黑夜之虎都快成为神话了。战士们不管做的好与不好对与不对,都会被狄队拿来跟罗中校比较,然后再狠狠的把我们批评一顿。”   “都是年轻气盛的战士,能进入黑夜之虎更不是无能之人,战士们被气得够呛后都想找名叫罗以歌的一较高低,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郑飞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嘴角浅浅的勾起一丝弧度。   危慕裳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狄仁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把一个人心心念念的整天挂在嘴边念叨,不得不说,狄仁对罗以歌还真是挺不错的。   “据说,狄队曾跟上面提过要把罗中校招进黑夜之虎,而且不止一次。”郑飞注视着危慕裳的眼神闪着认真二字,在表达着他说得都是真的。   “但是,我们罗中校不稀罕你们黑夜之虎是不是?”危慕裳的黑瞳说不上得意也说不上挑衅,她就是气,气当初狄仁朝罗以歌开的那一枪。   甭管狄仁在背后怎么说罗以歌的好话,危慕裳还是气。要是罗以歌闪躲的慢一点,那可是真子弹,会要人命的。   罗以歌不去黑夜之虎是对的,要是整天跟狄仁呆在一起,谁知道狄仁会不会半夜拿把枪对着他的脑袋。   “呵……对呀,不稀罕,罗中校要是想进黑夜之虎的话,早几百年前就进了。”郑飞苦笑一声,虽然他说的有点夸张,但这也挺符合事实的。   谁都梦想着能进黑夜之虎,唯有罗以歌是不屑的。   郑飞不明白的是,要是上头想让罗以歌进黑夜之虎的话,直接把他调过去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罗以歌点头才对。   但是,一直以来,罗以歌从黑夜之虎出去后,就再也进过黑夜之虎了。   对于郑飞及狄仁的迷惑,危慕裳倒是明白。   不是罗以歌不稀罕黑夜之虎,也不是上头不想让罗以歌进黑夜之虎。而是罗以歌都已经在‘刹狐’落地生根了,他犯不着再去黑夜之虎啊。   几天后,危慕裳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她再次被军医院的众小护士给排斥了女皇爱皇夫最新章节。   原因跟上次差不多,上次是因为祁覆。这次,好像是因为乔诺堪。   更恐怖的是,她那天在厕所的时候,有两护士以为她不在病房,就悄悄的谈论起了她。   说她脚踏两条船,一边跟乔诺堪浓情蜜意,转身又去勾搭郑飞那猛男。   那些嫌恶唾弃鄙视的话语,听得危慕裳咬牙切齿简直想杀出去杀人。   危慕裳也确实那样做了,她提起裤子来不及洗手就气冲冲的拉开浴室门,准备给那两小护士一个惊喜,外加杀死人不偿命的凌迟眼神。   但是,出乎危慕裳意外的是,当她准备大开杀戒的站在浴室门前时,病房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娘的!   跑得够快!   危慕裳匆匆洗了手就倒在床上,开始想这次问题又出在哪儿了。   她从没招惹过乔诺堪,都是他自己贴过来嘘寒问暖的。她也没勾搭过郑飞,都是他自己要求推他去小院,她闲来无事才答应下来的。   最后,危慕裳断定,这问题不在她身上。肯定是乔诺堪那张脸,及郑飞那有型又有料的身材和沉稳气质上。   乔诺堪应该跟罗以歌差不多年龄,郑飞也比他们年轻不了多少岁。   二十七八岁又事业有成的男人,的确很吃香。   特别是长得又不错的男人,那就更加的吃香了。   这是危慕裳两次住院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他们再吃香也是他们的事,为什么每次都要把罪状贴到她的身上来?她明明很无辜好不好。   “小裳儿!”就在危慕裳还在想着,以后还是离乔诺堪和郑飞远点时,乔诺堪灿笑着脸再次出现在了她病房门口。   “你下班了?”看着乔诺堪脱下白大褂后的帅气军装,危慕裳微微一笑。   这是一家军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也大多数是军人,乔诺堪的身份危慕裳倒是早就知道了。   不管乔诺堪是不是因为罗以歌,才对危慕裳这么关心的。   他给危慕裳的印象都是亲切和蔼邻家大哥哥般的形象,这样无伤害力的亲切,一般情况下危慕裳都不会拒之门外。   这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倘若遇到了这种天性善良的人,就好好珍惜。   “嗯哼,你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今晚乔哥哥请客,带你出去加餐怎么样?”乔诺堪斜倚在门口,满脸的笑意就等危慕裳乖乖上钩了。   自动忽略乔诺堪那副得瑟灿笑样,危慕裳将重点定在加餐二字上。   军医院的伙食虽然不会很差,但跟外面的伙食相比,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   “加餐哦,随便你点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哦。”见危慕裳犹豫的神色,乔诺堪再次循循诱惑着。   他会选在今天带危慕裳出去加餐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真为危慕裳着想,她先前失血过多的确该好好补补,至于二嘛。   嘿嘿……   乔诺堪邪恶的想,他今天晚上一定能解决一个困扰他几年的紧箍咒超级探宝系统。   “……要不你明天帮我打包回来?”咽了咽口水,危慕裳最终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她不想出去,每天呆在医院很无聊的好不好。   但这间军医院跟最近的城市都离得好远,她出去的话还得乔诺堪再送她回来,完了乔诺堪还得再出去。   这得多麻烦啊,她还是少麻烦乔诺堪的好,毕竟他上一天班也挺累的了。   “不打包!你去不去?”乔诺堪脸一跨,哪有这么不长眼的小妹妹,他这么照顾她,她就不能帮他一回么。   “我出去了你还得送我回来。”出去吃晚饭肯定就没公交车回医院了,她总不能走回来吧。   “没事!这么点路!”乔诺堪一挥手,这条路他每天都走上好几回,算什么事儿。   “那我换回军服?还是就穿着病号服去?”危慕裳看了眼身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这种衣服应该不能穿出去吧。   “换军服!病号服有什么好看的呀!”乔诺堪嫌弃的看着那白蓝相间的病号服,果断的抛弃它。   为了自己的大餐事业,危慕裳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换回了那套丛林迷彩作战服。   军靴再那么一穿,危慕裳身上的气质瞬间便从邻家小女孩,变成气势凛然英姿飒爽的铁血妹子。   虽然只是换上了一身军装,危慕裳枪支也没佩戴。可这也让原本单调苍白的病房,因为危慕裳的这一身绿而显得生机勃勃起来。   “哇!小裳儿,你穿军装可真好看!”看着从浴室出来的危慕裳,乔诺堪双眼一亮,制服诱惑也不过如此,还是一个萝莉,太闪瞎人眼球了。   要是带着这样一个女朋友出场,肯定没人敢再安排他相亲了。   “是个人穿军装都好看。”危慕裳不以为意,好看的是这身军服,不是她这个人。   “乔哥哥,我这身可是丛林迷彩作战服。它不是一般的军服,这样穿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在部队,作战服是不能随便穿的,他们平时训练也只是穿作训服而已。   可现在她也只有进医院时穿的这一套作战服,病号服又不能穿,她总不能裸着出去吃饭吧。   “不会不会!多好看不是,这样就好。”乔诺堪上前拨弄着危慕裳的头发,将她额前贴着的纱布用刘海挡住。   危慕裳的脑袋现在没缠绷带了,额头的伤口用纱布块贴着。在刘海的遮挡下虽然能看出一点白色的纱布,但也不是那么显眼。   乔诺堪的靠近及亲昵的动作,令危慕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感受到他的善意后便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危慕裳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特别是异性的。   当初跟淳于弘也是很熟很熟了之后,她才能接受的了淳于弘偶尔的勾肩搭背。   “你找顶军帽给我戴吧?”作战服佩的是作战头盔,而且她的头盔也不在医院,要是有顶军帽带着就能挡住额头的伤口了。   “不给你戴!这样就很好看了,走吧。”一口否决了危慕裳后,乔诺堪牵起危慕裳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看着被乔诺堪握着的手,危慕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红楼之林家嫡子。危慕裳想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却被乔诺堪握的更紧了。   危慕裳想说她可以自己走,用不着他牵的。但想到乔诺堪也只是把她当妹妹般护着,危慕裳便打消了念头。   她还是应该多放开点才对,老把自己缩起来不让别人靠近,貌似也不太好。   路过206病房的时候,危慕裳反射性的朝里看了眼,郑飞高吊着右脚躺在床上看电视。   “咦……你要出院了么?”见危慕裳一身作战服从门口飘过,郑飞连忙撑起身追问了一句。   出院不是一般都早上么,这都傍晚了。   “不是!”   郑飞听到危慕裳隔墙传回的否定后,便继续躺在了床上。   跟乔诺堪手牵手的从医院出来,危慕裳没少接受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本来没什么,被那些针扎似的眼神瞅着,危慕裳反倒有些做贼心虚起来。   “乔哥哥,你就绕了我吧,你看看那些护士小妹妹的眼神,都快把我杀进十八层地狱了。”危慕裳再次抽回手不成功后,凑近乔诺堪小声道。   “你要不进十八层地狱,那进去的就是我了!为了你的大餐,你就多忍忍吧。”   乔诺堪自然知道医院不少护士都对他有心意,但他这不是无意么,只能委屈危慕裳给他当挡箭牌了。   “……”危慕裳错愕,哪有人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把人女孩子往火坑里推的啊。   ……   从医院出来,路上的风景从荒无人烟到繁华热闹,乔诺堪载着危慕裳直接停在了一高档酒楼门口。   下了车后,乔诺堪再次牵起了危慕裳的手,两人就这么走进了熙熙攘攘正在火热进食的一楼大厅。   两道军装笔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酒楼,男俊女俏的组合霎时就吸引了众多食客的视线。   在前台服务员询问是几位,要包间还是什么的时候,危慕裳听到乔诺堪直接说‘有约,xx房。’   “你跟谁约好了么?”被乔诺堪领着走进电梯,危慕裳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她还以为就她跟乔诺堪两个人吃饭呢,早知道还有其他人她就不来了。   “小裳儿,我先跟你说一下。待会儿要是有母老虎为难我的话,你可记得要帮我,明白没?”乔诺堪按下一个3字按钮,在电梯门缓缓合起之际,认真的跟危慕裳道。   “母老虎?你母亲还是你女友?”危慕裳只能想到这两个身份,比较符合母老虎的形容。   “嗯……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乔诺堪犹豫,未免危慕裳逃跑,他还是先别说好了。   “……”危慕裳皱眉,她觉得事情越来越脱出她的掌控了。   并且,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她被人耍了。   三楼,乔诺堪领着危慕裳七拐八拐后,径直推开了一个房门。   门一开,危慕裳就被眼前的仗势给吓了一下,一个大圆桌,好多人,周围足足坐满了一圈人。   “大家好,这是我女朋友!危慕裳。”   014 明天结婚   “大家好,这是我女朋友!危慕裳。”   门打开后,房间内的视线也瞬间齐刷刷的扫了过去。   坐在大圆餐桌上的有老有少,以危慕裳的辈分来看,有四个叔叔阿姨级的中年男女。   还有三个爷爷奶奶级的老人,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   门一开猛然见到这种阵势,危慕裳在怔愣的瞬间心中也警铃大响。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听到了乔诺堪说她危慕裳是他的女朋友?   危慕裳被乔诺堪握着的手猛一抓紧他,这是相亲宴!   看这老老少少悉数到场的仗势,说相亲宴还是客气的,这应该大概是一场敲定婚事的订婚前奏吧。   八双十六只眼睛在看了眼乔诺堪镇定的神色后,瞬间像无数把锋利的刷得刺向危慕裳。   危慕裳和乔诺堪都穿着军装,两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往那儿一站,怎一个天造地设可以形容。   男的阳光俊逸,女的娇俏靓丽,怎么看怎么养眼。   特别是他们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更是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在场众人的心。   在场男女老少八双眼睛中,都有同一种震惊与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同的是有些震惊中带着惊喜,有些震惊中则带着愤怒。   “乔……乔大哥,你刚才说什么?”那名年轻女子率先反应过来,睁着一双错愕又受伤的眼睛盯着乔诺堪。   萧音满脸的我见尤怜神色,让见者不忍说一句重话去伤她。   此时,危慕裳就算再怎么不愿相信,也知道她的出现造成了多大的好事。   “你……”盯着众多质疑刺人的视线,危慕裳樱唇微张刚想说你误会了,纤手就被乔诺堪重重一捏打断了。   “小裳儿,你答应过我的,要是有母老虎出现的话,你要帮我的。”乔诺堪依旧温和有礼的看着餐桌上的众人,但他却舌动唇不动的小声跟危慕裳耳语着。   “那你也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这样我不成第三者了?”危慕裳的脸色不是很好,咬牙切齿的低声回着乔诺堪。   毁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她扮演的还是个第三者的身份!   是她看起来太好欺负了么?   乔诺堪竟敢这么耍儿她!   “我知道你不是不就行了,你就先帮乔哥哥渡过这一难关吧,完事后我随你处置!”   乔诺堪会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这不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么。   “处置你有个毛用!”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除了当面澄清她的清白外,任何事后的事都不顶用。   包间再大也就那么大,危慕裳和乔诺堪手牵手站在门口,他们的这点小互动在他人看来,除了浓情蜜意的显摆恩爱还能是什么。   众人在震惊过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萧家主事萧老爷子当即就脸一黑再一拉,老眼震怒的盯着乔诺堪。   “这到底怎么回事!”萧老爷子异常的愤怒,火气大的鼻孔呼出的气都能烧伤人。   他是来看他未来孙女婿的,可结果呢?   乔家是当他们老萧家没人了是吧?今天,乔诺堪要是不给他一个交代的话,看他怎么收拾他!   萧老爷子震怒的发话后,其他也都从震惊后回过神来。   乔家的两位长老更是老脸一拉,乔老爷子指着乔诺堪就是一阵臭骂:   “你小子怎么回事?谁准许你干这种事了?今天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清楚了!”   “小诺!你怎么这么糊涂?赶紧过来跟萧爷爷他们道歉赔不是,好好认个错凡事解释清楚就好了。”乔奶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连忙招呼乔诺堪跟萧家的长辈道歉。   乔家跟萧家虽谈不上世交,可这些年来关系也不错。正准备来个亲上加亲让两家关系更紧密一点,怎么一转眼乔诺堪就整出这事儿来了。   虽说这事看起来是乔诺堪的不对,但他们乔家也就这么一个孙子,乔奶奶虽然让乔诺堪跟萧家赔不是,但她心里是向着乔诺堪的。   自己孙子的事让她自己做主也是好的,而且,她瞧着危慕裳也不错,比萧家的嘀贵千金有气势多了。   乔奶奶认为,现代社会的女性还是自强自立的好,凡事都依靠男人有什么好的。   瞧着危慕裳英姿勃发,威风凛凛气场十足的身姿,乔奶奶是越看越满意。   孙子是军人,找个军人给她当孙媳妇也不错。   乔奶奶虽然不太敢在萧家人面前表现对危慕裳的满意,但她看向危慕裳时,眼底的喜欢可是藏不住的。   “你个不孝子!谁教你这套吃里扒外本事的?赶紧给我滚过来跟萧家道歉解释清楚!”乔爸爸气的都吹胡子瞪眼了,指着乔诺堪激动的都站起来拍桌了。   乔爸爸‘啪’的一声拍了一下餐桌,桌上的碗筷都‘啪嗒啪嗒’颤动了好几下。   危慕裳心头一跳,脖子一缩眼珠子咕噜一下,迅速将在场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   这种场面,她没遇见过,真心不晓得怎么处理好。   感觉到危慕裳有些退缩的神色,乔诺堪紧了紧手中的手,让她别怕。   “爷爷奶奶、老爸老妈、萧爷爷、萧伯父萧伯母、萧小姐,我知道很唐突,但是很抱歉,我有女朋友了,之前我跟我老妈说过的,但是她不信。”   乔诺堪先是一一问候了在场的长辈,随后异常诚恳的跟萧家及乔家和危慕裳解释道。   乔诺堪这句话后,众人的视线又刷得齐齐转向乔妈妈。   乔妈妈面露尴尬,看了看萧家的人又看了看乔诺堪,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危慕裳身上。   乔诺堪的确跟乔妈妈说过他有女朋友了,但是,乔妈妈从没发现他跟哪个女性朋友走得比较近。   每次要乔诺堪相亲他都推脱说有女朋友了,从头到尾,乔妈妈也没见乔诺堪把女朋友领回家过。   自己的儿子当妈的能不了解么,乔妈妈断定乔诺堪是没有女朋友的,事实上乔诺堪也的确没有女朋友。   这种情况下,焦急儿子婚姻大事的乔妈妈,自然不会放弃帮自己物色儿媳妇了。   将亲戚朋友介绍的女孩都让乔诺堪过目了一遍,奈何乔诺堪眼皮都没掀一下。   恰巧的是,萧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她小时候就挺黏乔诺堪的,乔妈妈见苗头甚好,跟萧妈妈一拍即合,就有了撮合他们两人的想法。   前一段时间,乔妈妈跟萧妈妈和萧音逛街,偶遇到乔诺堪。   见萧音对乔诺堪秋波暗送的女儿家模样,两家妈妈便在自己家里各种渲染,于是就有今晚板上钉钉的相亲宴。   他们两家的打算是,今晚就将婚事给定下来,最好结婚的事能在今年就搞定。   乔妈妈想的是,这件婚事要是两家人都同意下来的话,乔诺堪就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到时她就只管抱孙子就好了。   而且,萧音的确很不错,就算乔诺堪现在不喜欢她,乔妈妈相信,相处一段时间过后,乔诺堪会喜欢上她的。   而乔诺堪这方,他也是知道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才疾病乱投医的找上危慕裳的。   乔诺堪就不明白了,他才二十七岁很年轻好不好,他只是还不想结婚而已,他老妈有必要弄得他娶不到老婆一样紧张么。   “呃……小诺是说过他有女朋友。”迫于眼前要吃人的压力,乔妈妈不太好意思的承认了此事。   “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女朋友!”就在萧妈妈气的脸色铁青一下站起就要指责乔妈妈时,乔妈妈立即举手发起誓来。   看着乔妈妈坚定的眼神,萧妈妈几乎要相信乔诺堪没有女朋友了,但是。   “小诺没有女朋友?那她是谁!”萧妈妈有些龟裂的脸颊一转,瞬间指着危慕裳大声质问道。   “小诺你怎么能这样?亏萧妈妈还那么相信你的为人,你既然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不跟音儿说清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任谁的女儿被如此对待,相信做妈妈的都不会好过。   看着乔诺堪这个阳光亲切的大男孩,萧妈妈对他简直失望透顶了。   乔诺堪觉得自己冤枉,除去小时候不算,他跟萧音就在街头碰过一面而已,他没必要第一次跟萧音见面,就跟人家说他有女朋友了吧。   “都别吵了!”萧老爷子见众人吵来吵去,当事人也没表个态什么的,他也一拍桌子怒吼一声。   包间内瞬间死静一片,针落可闻的静。   众人围绕在危慕裳和乔诺堪身上的视线,也都瞬间转向了萧老爷子,见萧老爷子扳着的老脸,萧家人瞬间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桌前。   乔家人也因为理不在他们,而毕恭毕敬的看着萧老爷子,等着他发话。   “男子汉大丈夫,别敢做不敢当!乔小子,今天当着萧乔两家的面,你给我说清楚明白了!你是要她还是要音儿?”   萧老爷子沉着脸,扫视一圈在场的众人后,阵地有声的询问着。   萧音毕竟是萧家的人,萧老爷子自然希望乔诺堪选择的会是萧音。   但经过了这件事,就算乔诺堪最终选择了萧音,乔诺堪还能不能得到萧家的喜爱就不一定了。   危慕裳的再次疙瘩了一下,她直觉的知道乔诺堪会选她,但是,这种情况选她不合适吧。   这么双眼睛的注视下,危慕裳也不敢偷偷警告乔诺堪别选她了。   看着萧音瘪着嘴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小模样,危慕裳狠掐着乔诺堪的掌心,提醒他说话注意点。   乔诺堪自然知道危慕裳掐他是在警告他,但是,他不可能放弃这么好机会。   “萧小姐,抱歉,我很爱我女朋友,并且我只爱她。”定定的看着萧音,乔诺堪的眼里有着歉意,也许萧音是一个好女孩,但不是他喜欢的。   要是他选了萧音那他下半辈子就玩完了,没有感情的婚姻,不是他想要的。   “你……”萧音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颤抖着唇瓣语不成句,梨花带泪的看着乔诺堪。   萧音哽咽着说不出话,她很想问乔诺堪,她到底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他不喜欢她?   乔诺堪知不知道,她从小就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哼!记住你的选择,失去音儿是你最大的错!”萧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踢开椅子就站起了身。   “你们不走还想留下来吃饭?”萧老爷子起身后见萧爸萧妈和萧音还坐着,开口就是一句自嘲。   现在这种场合,他们萧家还有必要留下来么。   “萧老……”乔爷爷也颇为尴尬,这事毕竟是他孙子的不是,这挽留不是,不挽留也不是。   “哼!看看你养的好孙子!”萧老爷子回头老眼一瞪乔爷爷,眼里有着严重的不满。   我的孙女让你孙子欺负,你满意了吧?   看着萧老爷子眼里的不满,乔爷爷微叹口气,他们两家还能不能回到从前哦。   目送完依依不舍的萧音,危慕裳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其实她可以甩开乔诺堪的手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这有意义么。   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乔诺堪的态度,乔诺堪摆明了对萧音没感觉不想娶她。   她危慕裳的虚假女朋友身份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一个让乔诺堪更容易解决这件婚事的装饰。   萧家的人走后,包间里虽说气氛还是有些微妙,但也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一触即发了。   乔家人也都带着一份审视的眼神,仔细的瞧着危慕裳。   貌似一番审视后,乔家人都对危慕裳这个孙媳妇儿媳妇挺满意的。   “乖孙子,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瞧瞧你的女朋友。”乔奶奶朝乔诺堪招着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奶奶。”乔诺堪先是甜甜的唤了一声奶奶,随后朝危慕裳一眨眼就牵着她朝乔奶奶走去。   危慕裳颇为尴尬,看着乔家人一双双充满善意与友爱的目光,心里不自觉的就冒出心虚二字来。   如果她现在说她是冒牌的,她不是乔诺堪的女朋友的话,乔家人会不会劈了她?   危慕裳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她儿子的假女朋友将她心仪的儿媳妇给赶跑了的话,她想她一定会灭了那个假女朋友的。   思索片刻,危慕裳决定还是配合乔诺堪,好人做到底,一假假到底好了。   一顿饭,危慕裳算是知道乔诺堪的自来熟,和阳光亲切的性格是怎么来得了,看乔奶奶和乔妈妈的热情就知道了,遗传不解释。   危慕裳一边应付着乔家俩上了年纪女人的刨根问底,一边应付乔诺堪的热情过头,她碗里的都堆成好几座小山堆了,乔诺堪还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   看着乔诺堪主动帮危慕裳夹菜,还时不时跟危慕裳低声耳语的画面,乔家两女人顿时觉得她们有孙子曾孙可以抱了,对危慕裳那就更加的热情了。   乔家两爷们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也没看出反对的神色来。   他们要的是乔诺堪快点结婚,至于结婚对象么,他自己喜欢就行。   当然了,把懂事善良孝顺的姑娘给娶进门,他们这些长辈自然就更满意了。   很显然的,虽然危慕裳的话不算很多,但她礼貌和有教养的谈吐都让乔家人非常的满意,那身军装更是让他们满意。   “小裳,你跟小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么?”乔诺堪唤危慕裳小裳儿,乔家人便把儿字去掉唤她小裳了。   酒足饭饱后,乔奶奶犹豫了一番,终是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咳……”危慕裳一口饭咽到一半,突然被乔奶奶的话给刺激到了,一激动就给呛到了。   “慢点慢点……”一见危慕裳呛到,乔诺堪立即拿起水杯喂危慕裳喝水顺气。   乔诺堪没注意的是,他拿的是自己的水杯,而危慕裳被呛得也没留意,咳嗽中看到递到唇边的水就喝了起来。   他们这亲密举动看在乔家人眼里,这心里就更加欢喜了。   “好点没?”轻拍着危慕裳背,见她顺过气来后,乔诺堪才放下水杯转向罪魁祸首。   “奶奶……结婚的事我们自己会商量,您老就别操心了行么?”乔诺堪撒娇似的拖长了尾音唤着奶奶,一脸的不满又无奈。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说不定哪天就两脚一伸了,你说我能不操心么?我急着抱曾孙还有错了?”一听乔诺堪又抗议,乔奶奶鼓着脸,老小孩般也耍起无赖来。   “……没错。”乔诺堪垮着一张脸甚是无奈,老人家身体比较弱,血压血脂血糖各种高,他不能去刺激老人家。   “小裳啊,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小诺结婚了?”乔奶奶话锋一转,又满脸笑意的转到了危慕裳身上。   其实乔奶奶心里在埋怨乔诺堪的不争气,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很多都先上车后补票的么,他怎么就不学着点?   这样也不用问准孙媳妇什么结婚,而是问危慕裳什么时候当妈妈了。   “额……奶奶。”危慕裳朝乔诺堪瞥去一眼,却见乔诺堪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危慕裳顿时就气了,乔诺堪这身神情啊,她会这样是谁害的?   “明天!”危慕裳一气之下,突然就说了这两个字。   明天结婚,她倒要看看乔诺堪上哪儿找新娘子去。   “什么?明天结婚?”   ……   015 关进一屋   “什么?明天结婚?”   这下不单只乔家人错愕了,就连乔诺堪都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危慕裳。   对于乔家人的错愕,危慕裳完全不以为意。   她无缘无故被乔诺堪拖着来就算了,结果乔诺堪还不帮她解围,任由乔奶奶和乔妈妈为难她,她没说已经结婚了就不错了。   “明天结婚?小诺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结婚这事怎么能这么仓促呢!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明天不行!太急了太急了,下个月怎么样?”   乔奶奶一喜过后眉头一皱,随后询问似的朝乔诺堪说了一连串,说完立即转向乔妈妈。   “小惠,我们等下就回去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好日子,酒店没订好,喜柬名单也没拟好……天呐,还有好多事,小惠我们赶紧回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婚给结了!”   乔奶奶越说越激动,最后她老人家拉着乔妈妈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家准备乔诺堪的婚事去。   “小诺啊,这几天你有空就回家住,奶奶还有好多事要跟你商量呢。我们先回家选个好日子给你们结婚,小裳啊,改天回家坐坐,最好把你家人也约出来,我们两家人好好商量商量这庒婚事。”   乔奶奶拉着乔妈妈边往外走边跟乔诺堪交代着,随后她见乔爷爷和乔爸爸还坐在餐桌上,当即就把他们给吼了出来:“你们还坐着当电灯泡干什么?赶紧回家办大事!”   乔家男人好像都是疼老婆的人,危慕裳只见乔爷爷和乔爸爸和蔼的朝她一笑后,就乖乖的跟着乔奶奶和乔妈妈走了。   看着转瞬间只剩她跟乔诺堪的包间,危慕裳有些脱线,呆呆的瞥向乔诺堪弱弱道:“军婚不是还要打报告的么?”   乔奶奶这反应会不会太过激了一点,她不会是真回家去张罗她跟乔诺堪的婚事了吧。   “小裳儿……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啊?”乔诺堪的脸色不比危慕裳好,他看着危慕裳的眼神透着丝恐怖。   乔诺堪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带危慕裳来是想摆脱婚事的,不是来敲定的婚事的,瞧瞧危慕裳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呵呵……”危慕裳不好意思的摇着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也就随口一说而已,怎么知道乔奶奶就当真了。   她说的是明天,谁都听得出那是一句玩笑话吧。   “那现在你让我怎么办——”乔诺堪突然就激动抓着危慕裳肩膀摇晃起来,“奶奶肯定是当真了!这么急,你让我上哪儿找老婆去?”   乔奶奶那把年纪了,乔诺堪是真不敢去刺激她,要是一个月后他交不出一个新娘子来,万一奶奶一激动发生意外怎么办。   “那你赶紧打电话给奶奶解释清楚啊!”危慕裳一把抓住乔诺堪不停摇晃着她的手,上了年纪的老人还真是开不得玩笑,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吧。   “我就怕已经晚了!”乔诺堪虽然说是晚了,但他还是连忙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乔诺堪在不安的打着电话,危慕裳瞅他一眼,随后就继续吃着满桌子的菜肴美味。   危慕裳一边吃一边看着身旁的乔诺堪,他皱起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   乔诺堪没怎么说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危慕裳直觉的不会太好。   “怎么样?”乔诺堪一挂掉电话,危慕裳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紧张道。   “奶奶要我们现在就回家去。”扒拉着一张阳光俊逸的脸,乔诺堪一脸幽怨的瞅着危慕裳,要不是危慕裳,这事儿能成这样么。   “啊?我还要回医院呢。”好不容易送走了乔奶奶和乔妈妈,危慕裳实在是不想再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危慕裳就不说气话了。   这老人家的心思可真难搞。   “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帮你填好外出请假单了,我看,今晚你是回不去了。”幸亏乔诺堪有先见之明,他早意料到今晚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   “敢情你是预谋好,就等我上钩的了?”危慕裳双眼一瞪,什么亲切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乔诺堪在危慕裳心中的形象,瞬间暴跌成披着羊皮的狼。   危慕裳暗叹自己失策,她就知道世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么设计她,乔诺堪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更不是东西的是,她对乔诺堪竟然就没设防备了。   说到底还是罗以歌害的,危慕裳能感觉出罗以歌跟乔诺堪的关系挺不错的。   因为罗以歌的关系,危慕裳对乔诺堪才那么放心的,结果却把她自己给赔了进去。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反正你得跟我回家一趟。奶奶还跟我发火了呢,说要是不把你带回去她就去跳楼。”   不管乔奶奶说得是真是假,乔诺堪都不敢去冒这个险。真要有个什么事儿,他可承担不起那个罪名。   “没那么严重吧?”见乔诺堪起身,危慕裳也赶紧起身,一顿大餐就这么又惊又喜的渡过了。   开着车上了路,乔诺堪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电影院开了去。   乔诺堪停好车后径直下了车,危慕裳不解的看着他下车,以为他是要去买东西,却见乔诺堪打了她副驾驶座的车门。   “小裳儿,走,看电影去。”乔诺堪特有绅士风度的请出危慕裳,两人就朝购票处走去。   “看电影?乔哥哥我们不是应该回家么?”刚才看他那么急,危慕裳还以为是乔奶奶催的有多急呢,乔诺堪现在却跑来看电影,是想怎样。   “不急,看完电影再回。”其实,不是不急,是乔诺堪还没想好要怎么应付家里的两女人。   他们乔家基本是女主人管事,他爷爷他爸爸基本都由着自己老婆胡来,到头来苦的就是他这个没老婆的人了。   “小裳儿,看什么电影?”乔诺堪是无所谓,他就是来打发时间顺便想事情的。   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影片海报,危慕裳随口道:“恐怖片。”   一般的爱情片她没兴趣看。   进了电影院,危慕裳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怎么来看恐怖片的全是一对儿,还都是挺年轻的帅哥小伙儿,好些看上去都还是学生模样的情侣。   怀里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危慕裳就百无聊赖的开始啃,这都什么恐怖片,没恐怖镜头就算了,音效配的也不渗人,这是恐怖片么?   “啊——”   “啊——”   危慕裳被突然响起的恐怖尖叫给惊了一惊,不过她不是被电影的恐怖镜头给惊着的,而是被前后左右突然响起的女声尖叫给惊吓的。   “呜呜……我怕……”   渗人的恐怖音效中,危慕裳借着荧屏上的昏暗光线向右边座位瞥去。   她右手边坐的是一个小男孩,夜视能力甚好的危慕裳,瞥到的就是小女孩卷缩着身体,埋首男孩怀里的暧昧身影。   小女孩低低呜呜说着她怕,紧紧的抱着男孩,想看又不敢看的偷看一眼荧屏又缩回男孩怀里。   不敢看就别看恐怖片啊,这是危慕裳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危慕裳的眼角余光定在男孩的双手,他搂着女孩,双手犹豫一番后,一手上一手下,定在女孩前凸后翘的两处地方,缓缓揉捏着。   ‘咔嚓!’危慕裳狠狠的咬了一口刚扔进嘴的爆米花,男孩也注意到了她,他朝危慕裳邪恶一笑后,低头就亲上了女孩喊着我怕的小嘴。   危慕裳浑身一个激灵,她右边这男孩女孩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   危慕裳连忙朝前排看了眼,随后她又回头扫了眼后方,好样的,都是一对儿一对儿正在办事儿呢!   看着完全激不起一点感觉的恐怖片,危慕裳反倒觉得下面这些观影人更恐怖。   这是看恐怖片么?   看现场直播的限制级影片还差不多!   这电影才刚刚开始呢,这些人会不会太猴急了点。   “啊……有了!”乔诺堪一直盯着荧屏看,眼睛也没转一下,在一个恐怖镜头出现的时候,他突然一拍大腿跟其他人一起激动的惊叫了一声。   “你干嘛?”危慕裳又被吓了一跳,乔诺堪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猛一下就响在耳边,电影的画面再加上乔诺堪的声音,太渗人了。   由于乔诺堪刚才的惊叫实在是太大了,又是一道清清楚楚的男声,瞬间就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   “呵呵……哥哥,好歹你也是男人吧?这位姐姐都没怕,你怕什么呀?”危慕裳右边那位男孩,看了眼危慕裳后就暧昧的跟乔诺堪挑眉道。   “……”   “……”   危慕裳和乔诺堪都颇为无语,这些小屁孩也早熟了点。   “小小年纪尽是些不正经的思想!带套了么?为了自己也为了你女伴,下次记得带套!”   乔诺堪不亏是医生,呵斥了小男孩一句后,就正儿八经的跟未成年少男少女研究起套不套的事情来,脸上的神情没一点羞涩不好开口的迹象。   “……”   “……”   “……”   小女孩听见乔诺堪的话后,羞得一头缩进了小男孩怀里,那位大哥哥说得也太露骨了点吧。   小男孩也是一愣,轻咳一声就不好意思的转向了大屏幕,假装一本正经的看着电影。   危慕裳也是一阵错愕,乔诺堪这话,就不能说的含蓄点么。   对方还是未成年,这不是摧残祖国花朵儿么。   “姐姐,那位哥哥的功夫一定不错吧?”就在乔诺堪准备跟危慕裳说什么的时候,小男孩突然凑近危慕裳,小声又猥琐的说着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小男孩的声音并不小,最起码乔诺堪也听见了。   “小屁孩你说什么呢?”乔诺堪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小男孩竟然会问危慕裳这种问题。   这是一个未成年该问的问题么,这么**的问题是可以随便问别人的么?   危慕裳嘴角一抽,抓起一把爆米花就朝男孩邪恶笑起的嘴塞去。   “唔……”   “姐姐请你爆米花!”不理会小男孩塞得满满的嘴,危慕裳硬是将手中的全塞进了他的嘴里,末了还拍拍他的嘴警告他别乱说话。   小男孩嘴里塞满爆米花双颊高高的鼓着,在危慕裳狠眼的瞪视下愣是没敢当着她的面吐出来。   “小裳儿,走,回家。”没再理会太过早熟的小男孩,乔诺堪拉起危慕裳就走了影院。   从电影院出来后,乔诺堪的脸上一直带着抹笑意,这车开的也异常轻快起来。   “小裳儿,你才十九岁对吧!”乔诺堪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让他整个看起来就更加的年轻了,仿佛才刚走出大学的大学生。   “对啊,干嘛?”危慕裳横乔诺堪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   今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乌龙事,想到接下来还要面对乔家两重量级妇女,危慕裳就头一阵大,早知道她就乖乖呆在医院看电视好了。   “十九岁啊!还不到我们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对不对!”乔诺堪激动地连拍了几下方向盘,他才刚想到这个关键问题。   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算奶奶再怎么催婚他也不用担心了。   哈哈,真是天不亡他!   “对哦!我怎么就忘记这回事了呢。”危慕裳双眼一睁,一喜后也松了一口气。   这下好了,她应该不会被赶鸭子上架了。   回到乔家,当乔诺堪领着危慕裳郑重其事的宣布,他还不能结婚,因为危慕裳年龄还不够的时候,乔家众人瞬间脸一拉。   原本火热喜庆的气氛也霎时寂静了下来。   “小裳,你真的才十九岁?”乔奶奶不信,虽然危慕裳看起来的确不是很大,但应该也没那么小吧。   “奶奶,我是十九岁。”危慕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乖巧又肯定的破灭了乔奶奶的幻想。   其实,危慕裳觉得乔家人的关系是真的好,亲切,和蔼,对小辈又好,这才像是一家人。   “你个臭小子!谁准你去残害人家小姑娘的!这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一直没出声的乔爸爸,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一阵左看右看之后,抓起一个烟灰缸就朝乔诺堪扔去。   烟灰缸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烟灰缸里的烟头洒洒洋洋的掉落在地板上,看着极速飞来的烟灰缸,危慕裳和反射性的伸手去抓。   危慕裳的手更快,先乔诺堪一步抓住了烟灰缸。   看着急速飞驰的烟灰缸突然被危慕裳紧紧握住,乔家人都一愣,乔爸爸以为乔诺堪会躲开的,怎么也没想到烟灰缸最后竟然保住了。   “那什么,乔伯父,乔哥哥没……,呃……我是自愿的。”危慕裳犹豫一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为了表明乔诺堪没摧残她,最后说出了一个自愿二字。   可这个自愿二字一出,危慕裳瞬间就觉得自己脑残了,这怎么感觉像是她倒贴的一样。   乔家人一番折腾后,最后将危慕裳和乔诺堪推上了楼。   看着明显男性化的房间,危慕裳错愕的瞪着那张大床。   乔家那群的人意思,不会是要她跟乔诺堪一起睡吧。   ……   016 强势袭上   乔家那群人的意思,不会是要她跟乔诺堪一起睡吧。   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自己脑袋脱线了,乔奶奶会不会太开放了点,就这么把她送进了乔诺堪的房间?   乔家住宅那么大那么多层,总还有客房吧。   “我……”盯着那张柔软宽大的大床,危慕裳身子一转就想跟乔诺堪说她去睡客房,谁知一转身就被乔诺堪给抱了个满怀。   “别动,奶奶她们在门口呢。”抱着危慕裳,乔诺堪就摇啊摇一步步向大床挪去。   危慕裳反射性的抬眸朝房门看去,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有条缝隙正缓慢又坚定的一点点扩大中。   瞧见这种情形,危慕裳连忙把脑袋缩在乔诺堪怀里。   乔奶奶也太那啥了吧,竟然干上偷窥这个行当了。   “小裳儿,你别担心,我又不会吃了你。”刚说不会吃了危慕裳,移到床边的两人,乔诺堪一个倾身就将危慕裳给推倒压在了床上。   “呃……你起来。”被乔诺堪一压,危慕裳连忙推拒着他的胸膛,要他起来。   就算乔奶奶在偷窥,想要知道他们恋情的发展程度,乔诺堪也必要这么压下来吧。   乔家人不都答应让他明年再结婚了么,还有一年的时间呢,他急什么急。   “诺……小裳儿,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乔诺堪没起身,而是抓着危慕裳推着他胸膛的手,一指卧室里宽大的沙发小声道。   “还是我睡沙发你睡床吧。”瞥着那张大沙发,危慕裳不留痕迹的扫了眼房门方向,低声道。   好歹她是客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霸占了主人的床,貌似不太好。   门口,乔奶奶和乔妈妈鬼鬼祟祟的趴在门框上,双眼放光的透过门缝偷看着房内的情景。   “哇……压上了!压上了!”见乔诺堪将危慕裳给压在了床上,乔奶奶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了惊喜,小声的跟身旁的媳妇惊叫着。   “我也看到了。妈,我就说我儿子肯定不赖的么!”乔妈妈也是满脸的欢喜,看着那两抹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她脑海里冒出的却是一个白胖可爱小宝宝的画面。   “哎呦!我知道了啦,这才是我孙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太帅了!”乔奶奶越看越满意,就是危慕裳和乔诺堪都背对着她,看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好了,妈,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小两口了。”催了催看上瘾不舍得走的乔奶奶,乔妈妈拉起她就轻轻的关上了门。   房间内的两人都没注意到无声无息关上的房门,乔诺堪依旧暧昧的压在危慕裳身上。   “小裳儿,你跟姓罗那小子,真是那种关系?”紧贴着危慕裳的身体,乔诺堪看着近在咫尺的危慕裳就这么问了出来。   对于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关系,乔诺堪是好奇的,非常好奇。   可这种事罗以歌不告诉他,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罗以歌都守口如瓶的一个字也不肯说。   也不是,其实罗以歌说了,他说危慕裳是他的人,他的女人。   结果乔诺堪不想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罗以歌那么无趣的一个人是怎么把危慕裳给勾搭上手,他对过程比较感兴趣。   既然从罗以歌哪里下不了手,乔诺堪就只能把目光转到危慕裳身上。   危慕裳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主动的人,罗以歌又那么闷骚,乔诺堪是真想取点经,好歹让他以后能有个经验参考啥的。   “……什么什么关系?”危慕裳脑中‘当’一声,警铃大响,戒备的看着上方乔诺堪。   乔诺堪问这个干嘛,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么?   “太不厚道了!你还跟乔哥哥装不知道?”乔诺堪眉头一皱,状似非常生气的瞪着危慕裳。   “小裳儿,跟乔哥哥说说,罗小子不会是对你用强的吧?你别怕,要是他对不起你的话,乔哥哥一定替你教训他!”   不怪乔诺堪会这么想,他是真不相信罗以歌那个榆木疙瘩会对开窍。最重要的是,罗以歌的桃花运怎么能比他早点呢。   他每天护士病人美女一大堆的接触,到现在都还是单身。罗以歌不是在军营那个和尚庙呆着么,怎么就能比他先找到对象。   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太不可靠了。   “你想什么呢!”一听到乔诺堪说罗以歌对她用强,危慕裳一个激动一推一踹,就将乔诺堪给拨弄了下去。   “我跟他清白的很!”危慕裳挺身一起,站在床边一脸正经的瞪着躺倒在床上乔诺堪。   危慕裳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心虚。   她跟罗以歌都到那种程度了,还能算是清白的么。   “话说,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危慕裳话锋一转,连忙将自己不明不白的话题给转了出去。   千万别告诉她,乔诺堪也跟淳于弘一样,跟罗以歌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哎,一群狐朋狗友,还不就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乔诺堪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色,貌似对自己的过去十分唾弃。   “大学?那你不会也认识淳于弘吧?”以罗以歌和淳于弘的熟悉程度,他们大学时的交际圈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淳于弘?认识,小裳儿你也认识淳于弘那个混蛋?”乔诺堪十分舒服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微微讶异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危慕裳。   “……认识。”哎,危慕裳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原来这世界这么小。   物以类聚还真是没错的,跟罗以歌勾搭上关系的,果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想到危慕裳跟罗以歌的关系,危慕裳会认识淳于弘,乔诺堪倒不觉得奇怪了。   不过,他要是知道危慕裳不是因为罗以歌才认识淳于弘的,估计也该感叹一声了。   “不过,我认识淳于弘不是因为罗以歌的关系,淳于弘有个妹妹你知道吧?那是我师妹。”   乔诺堪想了想,又跟危慕裳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校庆回母校的时候,偶然间认识淳于蝴蝶的,淳于这个姓并不多见,一聊之下,淳于蝴蝶果然是淳于弘的妹妹。   “……那是我战友。”危慕裳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要是乔诺堪现在告诉她,他还认识顾林时朵朵和祁覆西野桐余北他们的话,危慕裳觉得她一点也不奇怪了。   兜来兜去,原来都是自己人。   危慕裳最后没扭过乔诺堪,她洗完澡穿着乔诺堪的宽大衬衫就钻进了乔诺堪的被窝。   而乔诺堪么,只能默默的窝在那张大沙发上了。   从窄小硌人的硬板床一下换到宽大舒服的柔软大床,特别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危慕裳一开始还真有点不适应。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的过了,危慕裳睡得倒也还不错。   隔日清晨,六点,危慕裳的生物钟准时五点半就醒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难得有赖床的机会,危慕裳便偷个懒死赖在床上没起来。   时钟的时针分钟一指向六点钟的方向,危慕裳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与此同时,危慕裳看见**着上半身穿着条宽大裤衩的乔诺堪,一下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几个跨不间就跳上床钻进了她的被窝。   “你……”乔诺堪有序又迅猛的动作令危慕裳愣了一愣,睁大一双黑瞳瞪着瞬间就搂着她乔诺堪。   “小裳儿,别说话,奶奶肯定会进来的。”乔诺堪搂着危慕裳背对着门,假装一晚上都这么搂着危慕裳的腻歪着。   “小诺,起床咯。奶奶开门了哦。”乔奶奶在瞧了几下门后,便拧了拧门把手,随后缓缓的推开了门。   乔奶奶还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东西,闭着一只眼要看不敢看的一点点扫视着房内情景。   “小诺诺,该起床了,不然你上班就要迟到了!”乔奶奶没进去房间,在门边探进一颗好奇的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哈哈,她就知道她孙子肯定是好样的,现在的年轻果然都是血气方刚的。   听见清清楚楚响在耳边的声音,危慕裳知道乔奶奶肯定是在门口看见他们了,她缩着脑袋就往被窝钻。   危慕裳羞红了一张脸,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奶奶……知道了,你就不能给我点**么。”乔诺堪护着危慕裳不让乔奶奶看见她,回头就不满的拖长尾音跟乔奶奶撒娇道。   “知道了知道了啦!你个小屁孩,奶奶急着抱曾孙子么。”乔奶奶虽然在不耐烦乔诺堪,但她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笑眯眯的又关上了房门。   听见关门声后,危慕裳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缩在乔诺堪怀里危慕裳一脸无语仰看着乔诺堪。   “乔哥哥,你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啊?辛苦你了!”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她的房门随时都会被家人打开的话,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抓狂情形。   小时候也就算了,可乔诺堪都这么大了,这也太没**了吧。   “……其实奶奶平时不这样的。”乔诺堪也一脸委屈的看着危慕裳,奶奶这样,还不是因为危慕裳在他房间里么。   “可是也不对啊!要是你把女朋友带回家的话,家人不是更应该给你足够的空间么?”   平时乔诺堪一个人倒还好,但现在是两个人在房间里。幸亏她不是乔诺堪的女朋友,要是她是,而且他们真正那啥的话,那得多尴尬啊。   “我也这样觉得,可这也是因为你呀!要不是你昨晚突然说结婚又突然退婚的话,奶奶也不至于这样一窥二窥还不放心啊!”说到底,乔诺堪觉得问题还是危慕裳给折腾出来的。   “……”危慕裳知错了,她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小裳儿,完了……”搂着危慕裳,乔诺堪突然就苦拉着一张脸,幽怨的看着危慕裳瘪着嘴。   “什么完了?”危慕裳一脸迷茫,一大清早的,乔诺堪说得什么晦气话。   “我,我有反应了。”乔诺堪觉得这不能怪他,男人在早上本来就容易冲动。   要是软玉温香抱满怀,而且还是个美少女。他要再没点反应的话,估计他就是有问题了。   “什么反应?”危慕裳还是不解,也没见乔诺堪干什么啊,他能有什么反应。   就在危慕裳还在迷茫困惑,而乔诺堪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时。   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小腹处被某种炙热坚硬的物体给顶着。   “……”此时,就算危慕裳再后知后觉,从罗以歌身上得到的经验来看,她再傻也知道那是什么。   “丫滚蛋!”危慕裳在怔愣羞涩一瞬后,突然就火爆的一脚将乔诺堪给踹下了床。   红着脸暴怒一吼后,危慕裳掀开被子一下就跳下床,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进浴室,紧接着哐一声锁上了门。   乔诺堪摔倒在床下,捂着被危慕裳踹疼的肚子,脸色黑黑的看着自己被吓软掉的兄弟。   危慕裳突然变得这么火爆有没有想过他的感觉?   万一他兄弟被吓得以后都不举的话,他可怎么办!   从战场上被抬进医院,危慕裳身上肯定是没带钱的。   但她想着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回基地应该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从乔家出来回医院前,危慕裳便拖着乔诺堪进了超市。   “乔哥哥,我身上没带银子哦!”推车上已经堆成一座小山堆了,危慕裳依旧不停的从货架上拿着食物往推车上丢。   当医院都不缺银子,这点小零食而已,危慕裳相信吃不垮乔诺堪的。   “我知道,放心,我会买单的。”乔诺堪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帮危慕裳往推车上扔着小零食。   危慕裳要是正经起来的话,乔诺堪怎么也想象不出危慕裳会是一个喜欢吃零食的小女孩。   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她,才比较像同龄的小女孩一点。   “你也放心,部队来接我的时候,我会让罗队捎点银子过来还你的。”危慕裳狡狯一笑,她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   “……小裳儿!乔哥哥看起来很穷么?”跟个小女孩一起出来买东西,结果却要别人付钱,乔诺堪自尊心大大受创。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小气那么爱计较的人么?   “唔……你是高富帅!”危慕裳摇头,调侃似的称赞着乔诺堪。   乔诺堪长相俊逸,性格又开朗阳光,身高少说也有一百八十公分,身材更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型的。   光看乔家那栋住宅就知道他们家底有多厚,再说了,乔诺堪自己是医生,医生这个行业多有油水,他怎么可能会穷。   “呵呵……富就算了,也就养得活我自己而已。”乔诺堪好笑出声,危慕裳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太过谦虚就成装了哈!说真的,乔哥哥,你又不是没人追,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要求不要太高了吧。”   危慕裳略带忧愁的看着乔诺堪,他要是再挑下去,万一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   “缘分到了自然就不单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乔诺堪依然是不甚在意的说着,感情的事他从不勉强。   危慕裳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乔诺堪自己都不急,她的确也没什么好急的。   回到医院,危慕裳再次被无数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睛给凌迟了一遍。   前一天跟乔诺堪一起出去,第二天又乔诺堪一起来上班。   危慕裳跟乔诺堪之间本就飘渺若纱的雾里看花,貌似在一夜之间被证实了下来。   别说那些护士小姐了,就连郑飞看危慕裳时的眼神,都有些微的不同了。   危慕裳没去理会那些似真似假的八卦,乔诺堪更加不会去理会了,两人依旧是该怎样就怎样,任由一夜情什么的八卦绯闻传得满天飞。   护士小姐全程沉默的帮危慕裳换好药后,就一声不吭身形一转走了病房。   危慕裳是真无语了,她是有多招人恨啊。除非必要,医院的护士小姐根本没一个愿意搭理她的。   看了眼买回来的两大袋零食,危慕裳拿出一袋面包就朝隔壁病房走去。   “诺,别说我小气,给你面包。”换回病号服的危慕裳,提着面包就走进了郑飞的病房。   咚一声将面包放在床头桌面,危慕裳就将郑飞上下瞅了眼。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郑飞半坐在床上,右脚仍旧高高的吊起,不同的是,他看向危慕裳的眼,有着丝欲言又止的犹豫。   危慕裳跟郑飞,除了危慕裳每天会推他出去散散步,偶尔聊聊部队的生活外,倒也没多熟络。   也就同病相怜一起住院的战友而已,交情也不见得多深。   “你昨晚没回来?”犹豫着,郑飞知道他不该问危慕裳这些私事才对,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一大早的,军医院上空就飘荡着漫天飞的绯色新闻,郑飞就是再不想听到,也不可能不知道。   “没。”危慕裳挑眉,敢情郑飞也以为她跟乔诺堪那啥了?   就算郑飞误会了,危慕裳也不觉得她需要向他解释什么,别人怎么想的与她无关,她自己清楚明白就好。   拉过板凳坐在一旁,危慕裳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台,跟郑飞两人就双双沉默的看着军事新闻。   沉默良久后,郑飞看着危慕裳一脸淡然的侧脸,再次开口道:“你还小,有些事还是自爱一点好。”   虽然不知道危慕裳多少岁,但她那张脸太过稚嫩了。   作为过来人跟危慕裳又认识,而且她这人也还不错。郑飞觉得,他有必要提醒提醒危慕裳,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危慕裳脸一转,微微讶异的看着郑飞:“你觉得我不自爱?”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不自尊自爱了。   郑飞才认识她几天,就因为她昨晚跟乔诺堪出去了,回头就说她不自爱,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她是跟乔诺堪出去了没错,是在外面过夜了没错。   好吧,她还跟乔诺堪回家,他们昨晚还睡在同一个房间了。   但是!   这能说明什么?   她跟乔诺堪清清白白的,怎能什么都不清楚就说她不自爱了。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要有个底线,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郑飞异常认真的看着危慕裳,他从不多管别人的闲事。   他只是觉得危慕裳本质不坏,不像是那样的人。   若她偶尔做错事,有个人拉她一把也是好的。   危慕裳定定的看着郑飞,黑瞳带着丝审视也带着丝认真。   “谢谢,我有底线,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半响,危慕裳微笑着回应郑飞道。   她能感觉到郑飞的真诚,他是为了她好才说出那番话的。   危慕裳突然就觉得,真诚待人这句话还真是不错。   她对郑飞并未存不轨之心,现在看来,郑飞也未对她存有敌意。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一则新闻,是危慕裳所熟悉的,将的正是毒枭胡东。   新闻报道说:   胡东在被逮捕的过程中因剧烈反抗而身受重伤,在开庭的时候都是坐着轮椅去的。   让人意外的是,胡东在开庭宣判他死刑的第二日,他竟然在狱中自杀了。   说是不堪身体的伤痛而自杀的。   看到这里,危慕裳产生了怀疑。   胡东当初的求生**那么强烈,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这太不符合胡东的性格了。   “一代毒枭,没想到最后竟是这种下场。”看着新闻,郑飞不由得生出一种感叹来。   他们黑夜之虎曾跟西南边境的毒枭交过手,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匆匆的交过一次手,却能明显察觉出盘踞在西南边境的毒枭集团根有多深。   胡东虽然不是毒枭集团的第一把手,但他在西南边境的威望同样是不可忽视的。   像胡东那种人,他们的下场铁定不会有多好,但自杀这种行为,郑飞是真没想到。   再怎么着,也应该由正义之手消灭了他,这样才比较解恨不是么。   一代毒枭突然的自杀,从高处到凄惨的灭亡,反倒让人连生出一种悲凉来。   “你觉得胡东自杀是真的?”危慕裳不太相信,像胡东那种人,要是光明正大行刑的话,难免会有亡命之徒劫法场的行为。   未免多惹事端,宣布他自杀死亡再暗中执行刑罚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难免一死,对外界的宣读不同而已。   “也许是,也许不是。是人就会有弱点,自杀也不是不可能。”对于危慕裳也认识胡东,郑飞先是讶异一瞬随后便不甚在意了。   像胡东那种如同毒瘤一般的人,只要留心,想不知道也难。   “也是,毕竟最后一颗子弹都是留给自己的。”危慕裳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笑里有着沧桑般的凄凉。   特种兵是没有俘虏的,就是被虏,虏的也能是特种兵的尸体。   走上特种兵这条路,它的发展方向完全脱离了危慕裳原本的计划。   她当兵只想找人没想奉献自己的生命。   可现在,危慕裳却发现,她不想停下来也不会停下来了。   她会踏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只因她喜欢上了当兵,喜欢上了军人这个职业。   郑飞再次侧眸看向危慕裳,只因危慕裳说出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的话。   一般的军人是不会说这句话的。   只有像他们这种具有高度风险,时常走在刀尖浪口,血海弹林的职业军人,才能真正体会到最后一颗子弹的含义。   郑飞产生了怀疑,他们的队长狄仁说罗以歌是在一般的连队。   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兵,他们自然是在同一个连队的。   可是,若危慕裳是在一般连队的话,她应该不会说出刚才那句话来。   而且,她的眼神不对,从危慕裳那句话及说那句话时的眼神。   郑飞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但是,好像又不重要了。   都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为的都是同一个国家。是什么兵,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罗以歌非要让危慕裳等额头上的伤口好了,拆线后再回基地,但一个星期后危慕裳就熬不住了。   早中晚一日三餐准时打电话给罗以歌,软硬兼施死磨硬拽,终于让他同意第二天来接她回部队。   拆线的话基地里的军医就会拆,犯得着他为了这点小伤就住那么久的院不。   厕所,危慕裳拆下抱着伤口的纱布,仔细看着她那缝了五六针的额头。   乔诺堪说,她额头的伤口其实不太大,就是刚好是在血管的地方,所以流的血比较多,她身体比较虚而已。   伤口大倒是不大,在右额发际向下一点,长得也挺好,危慕裳还以为缝了针会留下一个大疤痕什么的。   现在看这伤口,好像是她多想了。她并没有看到毛毛虫一样狰狞的疤痕,一眼看去就没拆的黑线比较显眼而已。   危慕裳的肌肤比较白皙,就算整天训练晒太阳对她的肤色影响也不大。   等拆了线,这伤口应该就看不太出来了,额前还有刘海遮挡着,完全就看不出来了。   许是受母亲的影响,又从小就被别人说她妖媚长着一副狐狸精样。   危慕裳对自己的外貌倒不太在意,并没有自恋爱美到如痴如醉的地方。   虽然伤口是在女孩子最看重的脸上,但这点小伤口对危慕裳而言,根本就构不成杀伤力。   看着额头的伤口,危慕裳突然就想到了罗以歌。   罗以歌,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她竟然会因为这个伤口而在意起罗以歌的想法,危慕裳突然就拍了拍自己瞬间酡红的脸颊。   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能去想罗以歌了,不能想了。   她没必要在意他的想法,不是么。   对,不在意,不在意……   闭着眼自我催眠着,危慕裳不停的念叨着,要自己别去想罗以歌,别去在意他的想法。   催眠中危慕裳转念一想,双眼定定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要是罗以歌在意了也好,最好是从此就嫌弃她不要她了,这样她就能回到以往的平静生活了。   第二日,上午。   一大早,危慕裳就换回了作战服无聊的半躺在床上等人。   她出院除了两大袋零食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危慕裳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时间,八点半后。   就在危慕裳在心里咒骂着,到底谁来接她,怎么那么墨迹时,接她的人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门口。   出乎危慕裳意料的,来接她的人是罗以歌。   罗以歌那么忙,她还以为来接她的会是乐浩石或者其他人呢。   “罗队,怎么是你呀?”危慕裳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罗以歌。   平时罗以歌想要外出干嘛什么的,都见一号肝疼肉疼纠结好一番才肯放人。   这会儿,罗以歌怎么就那么有空跑医院来了。   “怎么,不是我你还想是谁?”罗以歌将病房门一关,就踏着强势霸道的步伐朝危慕裳走去。   “呵呵……没有。”危慕裳假笑着摇头,罗以歌这幅吃人模样,她敢说其他人的名字么。   “有没有想我?”罗以歌犹如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般,一点点逼近危慕裳。   “没……有!”危慕裳刚反射性的说没有,但一看形势不对,说了一个字后连忙说有。   但是,没有只说一个字,后面再肯定的说有,加起来还一样是没有二字。   “嗯?”罗以歌深邃的眼眸危险一眯,逼近危慕裳的他,在危慕裳退无可退背靠床头柜的情况下,双手一撑柜面就将危慕裳锁了怀中。   “你说没有?”微弯下腰,罗以歌眼对眼鼻对鼻的瞅着危慕裳,眼眸里的色彩黑漆漆的。   “不是!我说的是有!对,有!”像是要肯定自己所说的般,危慕裳重复的点着头。   以前的危慕裳,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方从不会服软,打不过她从来都是跑为上策的。   但是,遇到罗以歌后,逃也逃不掉的情况下,危慕裳学会了另一种技能,那就是认输服软。   她一直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   早晚有一天她会翻盘的!   反正危慕裳嘴上会说认输,心里服不服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什么时候?想了多少次?”罗以歌状似满意的一笑,连连发问后不等危慕裳回答,他脑袋一侧就吻上了朝思暮想的樱唇。   “不……”危慕裳想说不要,但没机会了。   混蛋!   罗以歌知不道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军医院!   还是大白天的,他就不能给自己留点后路么。   虽然她这间病房是最末尾一间,但还是一点都不安全好不好。   危慕裳别说闭眼享受罗以歌温情霸道的吻了,她紧张的瞪大了一双眼,走廊上的每一个脚步声都让心惊胆战的。   就怕一不小心就会有人走过来,随后再朝病房里一瞥,那就什么都完蛋了。   “呵呵……慕儿,有必要这么担心么?”罗以歌恋恋不舍的退出自己的唇舌,唇瓣轻轻摩擦着危慕裳的樱唇。   他们基地又没明确规定说不能谈恋爱,就算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公布出来好了,危慕裳也没必要担心成这样吧。   “当然……有!”危慕裳被吻得有些喘,却不忘瞪罗以歌一眼强势反驳着。   罗以歌是男的,肯定没想过她的感受。   以她的亲身经历来看,要是被人看到她跟罗以歌纠缠的情形。   十有**又是说她勾引罗以歌之类的,肯定不会有人相信是罗以歌对她纠缠不清的。   看见危慕裳愤怒如小豹子的模样,罗以歌宠溺一笑没说什么。   拨开危慕裳的刘海,看到她右额包着的白色纱布块。罗以歌眸色幽深,轻轻一吻落在她左边的额头上。   “你介意么?伤口会留疤痕的。”莫名的,感受到左额传来的温热触感,危慕裳就这么看着罗以歌问了出来。   问出来后,危慕裳就回过神来了。   当下她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么问,不是说明她很在意么。   她又不在意罗以歌怎么想的,她怎么一不小心就问出来了呢。   罗以歌视线一凝,危慕裳这么问他才想到,好像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危慕裳是介意她的额头会留疤痕么?   心神一动间,罗以歌再次吻上了危慕裳的唇。   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带着丝心疼与愧疚,抵死缠绵着。   是他不好,是他没能保护好危慕裳。   一吻完毕,两人的眼底都暗沉一片。   罗以歌紧拥着危慕裳,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   “慕儿,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我只要你,不管是怎样的你都要。不管是美的不美的,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你明白么?”   罗以歌沉下声说得异常认真,他得让危慕裳明白。   他爱她要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不是因为其他。   他爱她,就单单因为她是危慕裳,因为她这个人,没有其他。   危慕裳直视着罗以歌的眼,眼神有些闪烁。   为什么听到罗以歌这么说,她的心会这么的高兴。   云里雾里什么的,好像突然之间就清晰了起来。   “我……”危慕裳觉得自己的脸很热,全身都因为兴奋与雀跃而微微发着热。她看着这样深情的罗以歌,我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啵!’   “走吧。”危慕裳羞红的脸颊令罗以歌垂头又是响亮一吻,牵起危慕裳的手转身就走。   危慕裳这反应,好像比前几次要好。   他不急,最起码他还有一年的时间,危慕裳,他一定得拿下。   “你的?”走到床尾时,罗以歌看到一旁的座椅上放了两大袋零食,眸里带丝戏谑的看着她。   危慕裳也就看起来比较沉稳镇定而已,骨子里还是跟一般的女孩差别不大。   罗以歌觉得,最起码他十九岁的时候,已经忘记零食是什么滋味了。   “没说不能带零食回基地。对了,这是乔哥哥付的账,你有带钱来么?不多,也就四张大洋。”   危慕裳抽出自己被牵着的手,过去提起两大袋零食。黑瞳询问似的瞅着罗以歌,她在电话里提醒过,让罗以歌带票子来的。   “乔哥哥?谁让你这么叫他的?”罗以歌眸色一沉,甚是不满的盯着危慕裳,重点完全没放在危慕裳的四张大洋上。   危慕裳以前唤乔诺堪乔医生,这次再进医院的时候。她没抗住乔诺堪的热情,乔诺堪说叫他乔哥哥她就叫了。   看着危慕裳微嘟着嘴不说话的小模样,罗以歌略微无奈的叹一口气。   危慕裳倔起来的时候,要让她开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盯着罗以歌转身就出病房的背影,危慕裳撇撇嘴,默默的跟了上去。   罗以歌走在前方的背影,让危慕裳觉得他在传递一种‘我很不爽’的信息。   危慕裳无语,不就一个称呼么,罗以歌有必要那么在乎么。   经过郑飞病房的时候,危慕裳看向里面时顿了下脚步:“我出院咯,保重。”   基于郑飞对她还不错的样子,危慕裳觉得,临走之前她很有必要跟郑飞打个招呼。   “嗯,保重。”郑飞的脚依旧高吊着,他朝危慕裳点点头道别道。   郑飞刚才看见了罗以歌一晃而过的身影,已经猜到他是来接危慕裳出院的。   听见危慕裳的声音罗以歌回头看去,见危慕裳跟郑飞道完别跟上来的身影,罗以歌这心里就越加的不爽了。   住一个院而已,危慕裳怎么就这么能给他找不痛快。   乔诺堪交接完班刚从办公室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罗以歌,他刚牵起一张灿笑的脸跟罗以歌打招呼,谁知罗以歌一见他就开始掏钱包。   以他跟乔诺堪的交情,罗以歌根本就没打算给乔诺堪那些买零食的钱。   但听到危慕裳唤乔诺堪乔哥哥的时候,罗以歌就觉得他一定得跟乔诺堪算算清楚了。   “88!离我女人远点!”罗以歌刷得一声从钱包掏出八百八十块钱,啪一声就朝乔诺堪胸前推去。   “什么?”乔诺堪反射性的接住罗以歌送到胸前的东西,拿起一看。   好样的,红票子一叠,末了还搭上一个八十的尾数。   “姓罗的你什么意思?”看清楚手里拿的真是钱后,乔诺堪脸一黑,下一刻就推回给罗以歌。   罗以歌干嘛给他钱?是想怎样?   “说了离我女人远点!”罗以歌抬手一挡,随后拿起危慕裳手中的两袋零食就朝楼梯方向走去。   “以后不准叫他乔哥哥!”罗以歌这话是跟危慕裳说的,但他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所以乔诺堪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那是买零食的钱,我走了。”右手提着两袋零食,罗以歌朝后一挥手,潇洒的跟乔诺堪刚见面就走的道别着。   看着罗以歌不爽的背影,和危慕裳回头微笑跟他挥手道别的模样,乔诺堪的脸除了黑还是黑。   这算什么事儿。   罗以歌付钱跟他付钱有什么区别么?   盯着转瞬消失在楼梯口两抹军姿飒爽的背影,乔诺堪微叹一口气。   好吧,那是两口子,用的是一家的钱。说到底,他是个外人。   但是!   乔诺堪愤恨的将八百八十块钱揣进口袋里,以前怎么没见罗以歌跟他算得这么清楚过!   果然是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的货。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回到基地,危慕裳一手串着一袋零食,攀着绳子就快速的爬上了六楼。   爬上宿舍,看着时朵朵空出来的床铺。危慕裳才知道,原来时朵朵已经搬去和她们小组成员同住了。   快速的把丛林迷彩作战服脱下,危慕裳换回军绿色作训服就跑回训练场,跟战友们一起训练了。   跟着大部队一起穿越火线又快速射击移动靶之后,危慕裳加快速度的赶上顾林特意放慢的身影。   “林子。”冲上两米高的独木桥,快速移动间危慕裳喊了声身前的那抹身影。   “慕子,你怎么样了?”顾林冲下独木桥后,接着一鼓作气迅猛的攀上三米高的障碍墙。   顾林虽然在关心着身后的危慕裳,但她从始至终头也没回过一下,速度更没有丝毫的怠慢。   “已经没事了。”接追着顾林攀上障碍墙后,危慕裳回了一句后。右手托着顾林屁股就将她推上墙顶,将她推下了墙。   基地里热火朝天的训练从未停歇过,特种兵战士的精力像是怎么也用不完般,拼了再拼,练了再练,永无止境。   当操课结束的铃声打响时,危慕裳已经是满头大汗汗流浃背了。   吐息着有些喘有些不稳的气息,一个多星期不训练,危慕裳顿时觉得自己倒退了不少。   “慕子,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昨天听一号说,这两天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需要女同胞去完成,本来还以为你没办法参加了呢,现在看来我们小组应该还有机会。”   短暂的休息间隙,顾林连忙将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透露给危慕裳。   其实这不算是小道消息,是一号特意集合了基地的女战士秘密开了个会,只是危慕裳身在医院没机会参加而已。   “什么特殊任务?”危慕裳挑眉,需要女同胞去完成的特殊任务?   貌似她猜到了点什么。   “嘿嘿……色诱!”淳于蝴蝶幽魂般飘到危慕裳身边,盯着危慕裳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   ------题外话------   亲们,非常抱歉。   爷儿昨天断网没能准时更新,网线总光纤盒那栋楼整栋断电。坑爹的不是电脑问题啊,17号以后的更新依然会在凌晨更。   坑爹小作者最近忙,万更不敢保证但会尽量争取。   望各位亲谅解,谢谢。   017 送入狼窝   “嘿嘿……色诱!”淳于蝴蝶幽魂般飘到危慕裳身边,盯着危慕裳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淳于蝴蝶笑得异常……猥琐,那双美眸摄人心魂似的勾着危慕裳的魂。   “还真诱啊?”危慕裳咽了口口水,怀疑似的重复问了一遍。   不管男女,他们之前的确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但是,一号也说过,一般情况是不会用这种计策的,还说基地从没用过这种手段。   “我觉得十有**,反正昨天一号是这么说的。”淳于蝴蝶撇撇嘴,说是这样说,最终怎么样,还是得看一号的决定。   “全部都要去么?”危慕裳眉头微皱,这种任务,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去,但一号说去的话,她绝对服从命令。   “不用,我们女兵不是才十五个人么?一号说一半的机率,他还在安排。”顾林拍拍危慕裳的肩,她倒无所谓,反正什么任务都一样,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   休息间隙,祁覆西野桐余北也都过来问候了一下危慕裳,见她没什么事也都放心了。   那天主要是危慕裳满头的血吓着他们了,伤口是在头上,任谁都会比较担心点。   好在没事就好。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顾林一爬上宿舍见多出了两袋零食,立刻就不客气的开啃了起来。   “哎呀,慕子就知道你最好了,出去不忘带点零食回来。”顾林拆开一包薯片就片刻不停的往嘴里送,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吐槽几句。   “慕子,你是不知道,前几天罗队和乐副队出去的时候,他们明明就是去采购不是执行任务。我死活乱拽的让他们给我带点吃的回来,结果他们甩都不甩我,毛都没给我带回一根来。太气人了!”   几句话的吐槽时间过去,顾林已经解决完了一大包薯片,紧接着她又拿起一只香辣鸡腿啃了起来。   “就是!慕子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气人!连一号都体谅我们是女兵,答应给我们私通私通,偶尔吃点零食没什么关系的了,可他们愣是鸟都不鸟我们!没一点人情味!”   虽然是刚吃完午饭,但淳于蝴蝶一见零食顿时又觉得自己饿了,跟顾林两人就排排坐的横扫起零食来。   “你们小心吃多下午训练负担重。”危慕裳虽然也爱吃零食,但没顾林那么嗜吃,再加上她在医院已经吃了不少了,这会儿倒没了跟她们分食的兴趣。   “对了,给朵朵留点。她现在住几号房?”看到时朵朵那张空空如也的床铺,危慕裳连忙让她们别吃那么快,得给时朵朵留着点。   “隔壁,一号说一个小组的要培养感情和默契。另外两个女子小组都搬到六楼来了,隔壁两间就是。”淳于蝴蝶见顾林忙着吃没空回话,她便抽空回了一句。   “她们六人一间?”他们的宿舍是八人一间的标准房,以往四个人住只觉得够宽,现在突然少了一人,危慕裳忽然就觉得空旷了不少的感觉。   “嗯,男兵的不也是六人住一间么?全基地除了领导外,我估计就我们住的最好了,哈哈。”   淳于蝴蝶得意的笑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咽下酱汁小鱼仔后又加了一句:“不对,余小北他们三个也是三人一间的。”   危慕裳了然的点点头,爬回宿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祁覆他们那间101宿舍只铺了三个床位。   “慕裳。”时朵朵回到休息了一会儿,便串门过来看看危慕裳,还没走进她就听到淳于蝴蝶咔咔着爽朗的笑声了。   “朵朵!快过来吃零食,慕子带回来好多!”一见时朵朵身影出现在门口,淳于蝴蝶连忙招呼她进去。   “朵朵,你一个多星期不见,你怎么害羞起来了?”见时朵朵腼腆的笑着缓缓走进宿舍,危慕裳便升起一股调戏她的心情来。   “哪有!慕裳你又取笑我了。”时朵朵脚步一顿,微嘟着嘴就不满的跟危慕裳抗议着。   “哪里又了?人家明明是第一次……”危慕裳坐在顾林床上朝时朵朵眨着眼,眼里有着十足的暧昧与调戏。   “……慕裳!”时朵朵脸一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样的危慕裳,只得抗议的喊着她的名字。   “哈哈……朵朵,你脸红了耶!”见时朵朵窘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淳于蝴蝶十分不客气哄笑了起来。   “朵朵,别理那俩神经。”顾林伸手拉过时朵朵,将她拉到身旁坐着就推了一把零食到她面前,“慕子肯定是医院没人跟她说话憋坏了,你别理她,吃。”   时朵朵看一眼淳于蝴蝶依旧笑个不停的模样,又看看危慕裳倒在床上的身影,她努努嘴也开动了起来。   “慕裳,你头没事了吧?”时朵朵一边吃还不忘瞅着危慕裳的脑袋问道。   顾林只告诉她说危慕裳脑袋受伤流了好多血,具体怎么回事他们谁也不知道。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危慕裳不甚在意的罢罢手,鞋子一脱身子一转就躺在了顾林床上。   “林子,中午你睡上铺吧。”跟顾林说了句后,危慕裳一扯被子就开始了她的午睡。   “你属猪的呀?在医院那么多天你还没睡够?”有的吃顾林都可以不睡觉了,反正自从大门上了锁后,他们基地查房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吃你的!”危慕裳朝排排坐只顾着吃的三人嘟囔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能睡的时候不睡干嘛,基地的生活她又不是不知道,几天后她就是想睡都没得睡了。   ==   小会议室,一号跟罗以歌主持会议,下面坐的全是女兵,基地的十五名女兵全聚集到了此会议室里。   “都仔细看清楚这个人了!”一号指着屏幕上一名中年男子,面色一如以往的严肃凌厉。   “劳光,男,四十五岁,黑道有名的军火走私商,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从他手里‘拿’出一份文件就算完成任务。”   一号沉着声缓缓道着他们这次的任务,他不多说劳光的身份地位,也不多说任务的大小危险与否,他所说的,只是直指目标任务而已。   “报告!”低下坐着的其中一名女兵,见一号停下没有继续讲下去时,便出声喊了声报告。   “说!”   “什么文件?”管佳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的看着一号问。   一号一挥手示意她坐下,随后他调出一份文件,屏幕上只出现一个红色的印章。   那枚红色印章不是圆的,不是方的,也不是椭圆形的,是一个类似五角星,却又只有一个角长,四个角短的奇形印章。   五角星印章里面刻有一个‘枭’字。   “这是劳光手里独有的‘枭’章,只有在重要文件上劳光才会盖上这一枚印章。你们要从劳光手里拿的文件就盖有这样的‘枭’字印章,那个文件上面有一个034的代码。”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号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将空白的背面反过来对着危慕裳她们十五人。   “也就是说,那个文件封面上只要有一个‘034’,外加一个‘枭’字印章,那么那份文件就是你们的目标任务。”一号右手拿着文件,左手在文件上比划着。   见十五名女战士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号说完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她们继续道。   “你们的目标只是034的文件而已,劳光这个人不需要你们处理,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十五名女战士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不就是悄无声息的拿出034文件,别一不小心就把劳光给灭了口么,这有什么不懂的。   一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又和蔼的笑了一笑。   “也不是完全不能处理,如果你们能让劳光毫无察觉的就拿出034的文件,并且能全身而退的话,自然是最好。但是你们也别死脑筋,若有突发情况动下粗也可以。若是逼不得已情况危急胁迫到生命的话,我不介意你们了结了他。”   虽然上头下的命令是劳光这个人暂时动不得,但一个罪大恶极的败类跟自己手里的兵相比的话,一号自然不会让自己兵为此丢掉宝贵的性命。   “我说的是突发情况和万一!明不明白?”一号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得让她们明白这件事的分界点和底线在哪里。   收拾烂摊子这种事,他可一点也不喜欢做。   “明白!”   十五名女战士一个个正经了又正经,注意力集中了又集中,就怕漏掉什么一号交代的重要事情。   一号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看了眼一旁的罗以歌,示意罗以歌上台他就走了下去。   罗以歌站上台后,先是看了一眼下面的十五名女兵,随后调出一张别墅图。   此别墅是三栋楼房连体别墅,最前面的一座是主体别墅,后面并排两座附体别墅,三座别墅都是**的,相距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别墅四周全是绿草坪,背景是一棵棵的大树编织成的树林。   “这栋别墅是劳光的住宅与办公地点,位于X市郊区半山腰的位置。十五号,也就是明晚,他会在这里举行一个庆功宴。”   罗以歌每隔几十秒就播放下一张别墅图,将别墅四周的环境都让她们熟悉浏览一遍。   “劳光的庆功宴只发请柬给重要的男性嘉宾,男性凭请柬入内,但是,女性同胞只要你去就一定能进。”   罗以歌说到这个的时候略微无奈的自嘲了一下,劳光这个人,果然将男女平等这个性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听到这里,危慕裳眼一斜就瞥向了顾林,两人相视的瞬间,危慕裳从顾林眼里看到了同一种神色。   劳光这个男人,好色,好女色。   危慕裳也明白为什么一号要让她们女兵去了,男战士没请柬,甭管再怎么伪装,从正门他们是进不去的。   劳光的别墅区那么大,要从某个树林角落溜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可也正因为别墅区的草坪范围太广了,一眼看得到尽头的视野里,要溜进去实在不易。   罗以歌将画面停在一张别墅侧拍图上,随后他伸手指着主体别墅最顶层的位置。   “最顶层是劳光的卧室,重要的文件谁都会锁在保险柜里,他的卧室与书房相通,保险柜不在卧室的话就一定在他的书房,他的别墅顶层就只有两件房,他的卧室和书房。”   “也就是说,你们明晚的目标就是想办法让他带你们上到顶层,记住了,是让他带你们上去!”罗以歌认真的看着她们,特意强调着这句话。   “劳光的别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在360度无死角的监控下。从踏进别墅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要想在监视下闯进监控室,再干掉监控室的人关掉这些监控太过浪费时间,难度也太大了。”   罗以歌不是没想过采取这个方案,但是,从捣毁第一个监控开始就一定会被监控室里随时观察异常的敌人发现。   只要敌人发现异常一声警报下,别说闯进监控室再行动了,能不能闯进监控室都不一定。   就算进去了监控室,摧毁了所有的监控,可监控室也早已经被包围,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让劳光主动带你们到别墅的顶层,至于进去后要怎么做,就看你们学到多少了。”   罗以歌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危慕裳一眼。   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危慕裳还在军医院,罗以歌这心里是又庆幸又郁闷。   庆幸的这个任务危慕裳不用参加,那他也不用担心了,郁闷的是,危慕裳少了一次实战机会。   像这种实战机会,虽然罗以歌私心的认为危慕裳没有参加的必要,但当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吵着闹着要回基地时,罗以歌答应了。   虽然不想让危慕裳去参加这样的任务,但罗以歌认为,只要是实战都能让人成长,学到的东西绝不是平时的训练可以比拟的。   所以,即使再怎么不愿,罗以歌还是没阻止危慕裳。   前方的道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罗以歌认为,他可以陪着危慕裳一起前进,但不管他是谁,他都没资格去阻止危慕裳前进的步伐。   那是属于危慕裳自己的人生,就算他再不愿,只要没碰触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放手让危慕裳去闯。   他需要她的成长,迫切的需要。   底下的女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罗以歌那句‘怎么做就看你们学到多少的意思。’   “都明白该怎么做了么?”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沉,本就硬朗的面部线条越加的菱角分明了,双眸定定的看着十五名女战士确认道。   “明白!”   “明白就好,这次的任务不需要太多人,六七个就够了,你们谁想去?”这次的认为一号和罗以歌都没有指定谁去,就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   “报告!我!”   “报告!还有我!”   “报告!我也去!”   “……”   罗以歌一声‘谁想去’刚落音,底下的女战士们便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起手报告道。   顾林和淳于蝴蝶也都举着手说要去,危慕裳坐在她们中间,见她们都兴致浓浓的争抢着,原本犹豫的她也刷得一下举起了手。   去就去,谁怕谁呀。   危慕裳睁大双眼硬着脖子一举手,头一抬就对上了罗以歌的视线。   看到罗以歌的瞬间,危慕裳明显看到罗以歌的脸一僵,接着一拉瞬间就黑了下来,拿一双深邃的瞳眸死死的瞪着她。   危慕裳眼微眯朝罗以歌假意的笑了笑,她就要去,罗以歌能拿她怎么着。   “都想去?”见女战士们都兴致高昂的模样,一号颇为欣慰的再次走上了台。   “想!”女战士们再次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   除了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其他女兵训练那么久从未实战过,就等着这难得的机会大展身手呢,谁都不想错过。   “就知道你们都想去,幸亏我早有准备!”一号突然就卸下严肃正经的脸庞,刷得从口袋掏了一小叠扑克出来。   没错,就是扑克牌。   “这里有十五张牌,六张红桃心,七张黑方块,还有两张大小鬼王。”一号举着十五张牌显示给她们看。   “二号,带队去的是你,你要六个还是七个?”一号一边捣乱手中的牌,一边询问着身旁的罗以歌。   “六个。”罗以歌定的计划是六个人就够的,人多混杂的,多了也不好。   “你们随便抽一张,抽到红桃心的去,黑方块和鬼王的不去。”确定好人数后,一号将十五张牌摊在桌上,招呼十五名女战士上前抽牌。   “才六个啊?连一半的几率都没有!”滑美惴惴不安的走上前,盯着桌面上的牌不知如何下手。   万一下的是黑手摸到黑方块的话,那可就什么都泡汤了。   在滑美还在犹豫着该不该下手时,旁边已经有人先下手了,那人拿起牌紧张不安的偷瞄着,瞄了一眼脸就黑了。   “什么颜色的?黑的还是红的?”滑美一直看着那名女兵手中的牌,见她脸一黑她连忙关心起来。   “黑的……”那名女兵一反手中的牌,拿着黑方块一脸样衰的看着滑美。   “哈哈……黑的!我的机会又多了一点!”相比那名女兵的黑脸和黑方块,滑美一见那张黑方块顿时就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   “靠!滑美你皮痒了是吧!”那名女兵本就在哀叹自己的运气差,被滑美一刺激,她想掐死滑美的心都有了。   “去去去!我皮结实着呢,不痒!”滑美一挥手,目光重新定在桌上,看着桌上越来越少的牌,心里是既紧张又忧心。   “哈哈!我是红的!”滑美身旁的另一名女兵小心翼翼的露出扑克一角,见到一点红的时候,她瞬间就乐了起来。   “什么?红的!”滑美双眼一瞪,连忙凑过去扳开她的手看牌。   “……”牌的主人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红牌一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牌是红的没错,红的大鬼王!”滑美看着战友手里的牌也是一愣,随后她就笑得更加开心了。   天助她也!   她的几率又大了一分!   看来先下手为强这句话,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用的。   已经有近一半的人抽了牌,有红桃心的,也有黑方块的,但还是不能去的占多数。   “蝴蝶姐,我是红桃心哦!”时朵朵抽到牌后,看了眼手中的牌,见身旁的是淳于蝴蝶连忙开心的说道。   “真的?”淳于蝴蝶看一眼时朵朵,连忙朝朝她手中看去。   “娘的!我也要红桃心!”淳于蝴蝶双手一撸袖管,就恨恨的盯着桌上的牌。   桌上还有七张牌,淳于蝴蝶算了算,她还有七分之四的机会可以去。   “我说滑美同志,小心乐极生悲。你要是再不抽,小鬼王一定是你的!”   没去看桌面上的牌,淳于蝴蝶看着一旁等着捡漏子的滑美,她坚定又肯定的说完后就果断伸手捞起一张牌。   淳于蝴蝶看似毫不在意捞得决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   一捞起牌淳于蝴蝶就快速的看了一眼,随后她背脊一挺就将牌举到滑美面前:“喏,红桃心,你还剩六分之三的机会!”   淳于蝴蝶得意的拿着手中的红桃心就退了出去,唯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给滑美。   滑美幽怨的看着淳于蝴蝶扬长而去的背影,回头盯着桌面上剩余的六张牌,她还在犹豫。   抽到牌的战士都退了出去,危慕裳和顾林还没抽,见淳于蝴蝶抽完退出后,她们便走上前去。   先是危慕裳随意的拿起一张牌,她看了眼手中的牌,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色。   转身之际,危慕裳见滑美一直盯着她和她手中的牌,想到滑美之前的爽朗笑声,危慕裳将牌一翻转,也将它举到滑美的面前。   “滑美同志,你只剩五分之二的机会了。”虽然跟滑美不算很熟,但基地就这么几个女兵,彼此之间倒也是知道对方的。   危慕裳戏谑的朝滑美一摊牌后,便也豪迈坐回到座位上了。   滑美嘴唇一张,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危慕裳的红桃心。   见危慕裳也抽一张红桃心,顾林嘴一瘪,这下连一半的机会都没了。   闭着眼一鼓作气的抓起一张牌,顾林拿起牌后先睁开一只眼瞄了眼牌。   “咳……”顾林假装镇定的轻咳一声,随后她有样学样的将牌举到滑美眼前,“滑美同志,你只剩四分之一的机会了。”   “还有,刚才蝴蝶小姐说,小鬼王一定是你的!”顾林乐呵呵的转身之际,不忘继续刺激着滑美。   看着滑美那副越来越酱紫色的脸,顾林觉得用乐极生悲来形容滑美,真心合适。   还有四个人没抽牌,她们都围在桌子前,滑美是最先上去却一直霸占着位置没抽牌的。   剩余的四名女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都明白,她们四人间只有一人能参加任务了。   说时迟那时快。   原本都瞪着对方谁也不肯下手摸牌的四人,突然之间就默契十足的一起伸出了手。   “我不要小鬼王!我不要小鬼王!”滑美就跟疯了般,一边抓牌一边重复吼着这句话。   一号颇为好笑的看着这群你争我夺的女兵,一个个还真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   相比与一号的不以为意和看笑话般的心情,罗以歌则是颇为汗颜。   不就是一个任务么,这些人有什么好抢的。   以后的任务不会少,他就不信她们那时还会抢成这样。   最后的四人拿到牌后,一个个都看着对方没去看自己的牌。   “磨叽什么?赶紧的!”罗以歌见她们这幅奔赴沙场的模样,不由得催促着吼了一句。   滑美四人被罗以歌的吼声一震,都不敢再耽搁了。   相比与其他三人小心翼翼看牌的动作不同,滑美则是心一狠,啪一声就将牌给摔回了桌面。   罗以歌看了眼桌面的牌,微挑着眉看了眼滑美呆愣着不敢置信的脸。   四分之一的机会都能抽中,运气还不错。   “还看?下去!”见滑美盯着牌三秒有余还有继续看的趋势,罗以歌冷冷的出声就将她赶了下去。   滑美猛地从牌上抬起头看着罗以歌,被罗以歌的冷眼一盯,滑美一个激灵快速的又垂头看了眼自己的牌,随后她才转身回座位。   “红桃心!我是红桃心!”座位都是一人一座分开的,经过危慕裳身边的时候,滑美原本绷着的脸瞬间就破功了,龇牙咧嘴的看了眼危慕裳又去看淳于蝴蝶和顾林。   “幸亏这疯子不跟我们同一个小组,不然我一定会疯的!”无语的瞅着滑美的身影,淳于蝴蝶颇为感叹的跟危慕裳道。   “我们小组有你,其他人也快疯了。”斜瞥一眼淳于蝴蝶,危慕裳就不明白了,淳于蝴蝶怎么就好意思去说滑美呢。   “……”被危慕裳冷静的一反驳,淳于蝴蝶立马就闭嘴不说话了。   “我赞同慕子的说法!”听见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的对话,顾林也伸过头来小声说了一句。   “……死林子!你找虐是吧!”淳于蝴蝶眼一横瞬间就血液逆流了起来。   她怎么了?   她什么也没干不是么?   她怎么就让其他人疯了?   “都安静!抽到红桃心的都举手我看一下。”罗以歌站在讲台上,一一扫视着底下的十五名女战士。   一声令下,抽到红桃心的六名女战士,都刷一声高举起右手。   “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滑美、管佳。接下来说到的几种方案,你们六人都给我仔细听,听清楚明白了!”   罗以歌先是一一念着她们的名字,随后他的声音更低沉了下来。   “是!”   调出一张别墅区的全方位图片,罗以歌便比划着别墅开始布置他的方案。   “别墅是坐北朝南的位置,大门是正南方位置,宾客从这里入内。别墅东边是停车场,宴会场设在西北方向的草坪花园。”   “宴会八点举行,七点开始进场,你们七点四十五分进场,有十五分钟的侦察时间。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你们三人负责劳光,他八点一出场后,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送回顶层去,能上去几个就几个,上不去就留在会场支援。”   “时朵朵你蹲守在会场西北偏西位置,仔细观察别墅的火力威胁与劳光的人员部署,滑美你在正西北位置,管佳你西北偏北位置。你们三人负责排除宴会场的危险,保护危慕裳三人的安全,做好随时支援她们的准备。”   “这是第一种方案,都听明白了么?”将第一套方案讲解完后,罗以歌询问了一遍她们六人。   “明白!”   “接下来讲一下第二种方案。”   ……   从小会议室出来,有六个人满心期待明晚的任务,有八个人则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   “林子,你代号是什么?”想到第二天就要继续出任务了,危慕裳才想起这个问题。   他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因为时间才紧急了,罗以歌也没让他们临时起个代号什么的。   “我还在纠结呢,上次罗队说‘红狐。’是你自己取的还是他帮你取的?”危慕裳提起这个话题,顾林才想起要问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什么也没说,他说红狐我还愣了一下呢。”危慕裳无奈,罗以歌也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这么把她的代号给定下来了。   “既然你是红狐,那我红狸好了。”狐狸,红狐红狸,念着也顺口。   顾林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她跟危慕裳不同姓取不成姐妹名,好歹她们还可以取个姐妹代号什么的。   “红狸?你确定?”狐狸,一想到这个词危慕裳难免会联想到狐狸精,她知道顾林取红狸的原因,但这个姐妹代号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肯定一定以及肯定!就这么定了,我就要红狸!”顾林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就要这个代号,不改了。   “……好吧。”危慕裳无奈,红狐红狸,好像念多几遍也挺好听的。   “喂!你们俩这是**裸的歧视!你们把狐狸给瓜分了,那我怎么办?”   一直在旁边听她们红来红去的,见她们定下结论后,淳于蝴蝶终于是忍不住咆哮出声了。   她的代号也一直没取呢,危慕裳和顾林怎么能把她无视的这么彻底。   “要不把狐狸精的‘精’给你?”   “要不把狐狸精的‘精’给你?”   不亏是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妹,危慕裳和顾林见淳于蝴蝶发飙的模样,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有默契!”说完后危慕裳和顾林还亲昵的撞了撞彼此的肩膀,她们默契多好。   “……红精?我呸!谁要精谁拿去!我才不要!”她们一说精,不知为何,淳于蝴蝶想到的不是狐狸精的精,而是TM的精子的精啊!   她是脑残了才会要个‘精’字做代号。   “……”   淳于蝴蝶如此巨大的反应,才让危慕裳和顾林联想到某个词,好吧,精字的确不适合。   “要不给你个猫?狸猫的猫?”为了安抚头顶都快冒烟的淳于蝴蝶,危慕裳眼珠子一转说了这么一句。   “狸猫?红猫……我怎么听着那么像红毛呢?”淳于蝴蝶反复念着红猫二字,念着念着她就念到红毛去了。   “噗!好像还真是。”顾林噗嗤一声不客气的喷了出来,红毛,念着好顺口。   “反正给你建议了,要不要随你。”快晚饭时间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想到要爬上六楼又还要再爬下来吃饭,危慕裳便不打算回宿舍了。   “狐、狸、猫,这三个都有爪子,而且猫多高贵妖媚啊,蝴蝶你不觉得很适合你么?”顾林不是在敷衍淳于蝴蝶,她是真觉得用来猫淳于蝴蝶真心合适。   淳于蝴蝶傲娇的千金小姐性格就跟猫一样,气质高贵,发起脾气来的时候爪子能抓得你毁容,淳于蝴蝶那张妖媚的脸跟猫的慵懒高贵也很像,整个一魅惑人的妖精。   想到妖精,顾林才想起另一个不解的问题。   余小北那个二愣小子,到底是怎么把淳于蝴蝶这个傲娇千金给收服的?   顾林越想越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淳于蝴蝶跟余北打打闹闹时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但是他们两人要是在一起吧,顾林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就跟猫狗勾搭上了一样,不同品种的人却走到了一起,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惊讶。   “猫是不错啦?可是我觉得猫太小了!我想要个魁梧又威风凛凛的代号!”淳于蝴蝶一脸的憧憬,最好是那种敌人一听到就吓尿裤子的代号。   “魁梧?威风凛凛?那不是狗熊么?”顾林想了想,淳于蝴蝶说出的形容词她能想到的就是狗熊。   “狗熊?靠!死林子你丫什么品位!”淳于蝴蝶脚一抬就朝顾林踹去,狗熊那是笨重好不好!狗屁的威风凛凛。   淳于蝴蝶纠结了一晚上,她最后还是收下了红猫这个代号。   不管怎么样,好歹红狐,红狸,红猫一说出去,别人就知道这三货肯定是认识的。   顾林还说了,她们得出其不意,越是没有杀伤力的代号,爆发起来的时候越能震撼到敌人。   被顾林一番美言说服后,淳于蝴蝶也就抛弃魁梧又威风凛凛的代号,勉勉强强的接受了猫这个可爱小动物。   ==   第二天下午,罗以歌带着六名女战士就飞出了基地。   罗以歌最终将飞机停在了郊区一栋别墅的飞机场。   进了别墅后,罗以歌把她们领进一个大大的化妆间。   “全身上下改头换面,必须把你们的脸化妆成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样子,你们有半个钟的时间。”罗以歌关上门前,只留了这么一句话。   习惯了罗以歌的简短语句,危慕裳六人相视一眼,随即扫视着这件大化妆间。   比较正装的女士晚礼服和男士西装,一排排的排列在几十米长化妆间里,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服饰。   房间四周全是镜子,各种化妆品伪装道具应有尽有。   “天呐,难道这些东西和这栋别墅都是属于基地的财产么?”顾林瞪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地盘的话,罗以歌不可能会这么放心的把飞机停在这里,还把她们丢进这间又高级又这么大的化妆间吧。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赶紧换装,只剩二十八分钟了,赶紧的。”危慕裳看了眼时间,又看了化妆间,她先将视线定在了那个放满各种假发的架子上。   半个钟后。   化妆间的门准时打开,从里面鱼贯走出六道婀娜纤细的身影。   坐在客厅的罗以歌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一道道身影,有高贵的,有妖娆的,有魅惑的,有美艳的,有清纯的,还有萝莉型的。   一眼扫去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细细看去却又各有特色,耐人寻味。   她们一个个都无一例外的带上了假发,有长有短,有直的有弯的,有披散开的,有盘起来的。   不可否认的是,第一眼看去,罗以歌是真没认出她们谁是谁来。   “不错,还有进步的空间。”罗以歌点了点头,似是满意她们的装扮,又似不太满意。   还有进步的空间?   六双美眸左右一瞥,她们的装扮不成功?   罗以歌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服,开着越野车就将她们载往劳光的别墅。   ……   018 柔声媚骨   罗以歌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服,开着越野车就将她们载往劳光的别墅。   有很多豪车驶进了劳光别墅内,但更多的是停在了半山腰的道路两旁。   收到请柬被邀请的嘉宾,自然能开着车长驱直入了,而那些没被邀请的名门淑媛们,身份就算再怎么尊贵,也只能被阻挡在门外。   罗以歌将车停在距离大门约两百米的山路边,他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   罗以歌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六个类似耳钉的仪器分发下去。   “这是微通讯仪,我这边能看到视频,你们都把它扣在耳朵上。”   危慕裳拿起这个微通讯仪左右摆弄了一下,小拇指大小,黑色,圆形,中间有条小缝,分明就是一个不需耳洞的耳钉么。   危慕裳将微通讯仪掰开后就扣在了左耳的耳垂上,她没穿耳洞,这个耳钉正合适。   微通讯仪并不是全都黑色的,有红的蓝的白的各种颜色,外形也不太一样,倒不至于让人一眼就怀疑起这些耳钉。   危慕裳今晚穿得是紧身黑色单肩及膝晚礼服,头上戴了顶亚麻色大波浪长发。   她右额还没拆线的伤口,纱布块被她撕了下来,伤口周围她怕感染没敢上妆,额前的偏分刘海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伤口。   凹凸有致的修长身形加上妩媚的长发,令危慕裳稚嫩绝美的脸看起来成熟几分,但她的刘海又给她这分成熟增添了几分俏皮。   绝美妩媚配上清纯稚嫩,集成熟纯真于一身,让人一眼看去就再难移开视线。   视线扫向窗外,危慕裳发现,那些进入别墅的靓丽时尚女性,并不全是坐豪车来的,还有好多是坐出租车来的。   看着从出租车上下来,既美丽又带着轻浮的女人,危慕裳想到了某种可能。   “罗队,什么身份的女人都能进去别墅是么?”看着那一道道前凸后翘的妖精身材,危慕裳顿时觉得敌人太过强大了。   跟那些女人一比,她们能搞得定劳光么。   “我说过,只要属性是女人,长得还行就都能进去。”罗以歌回头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看着她们六人道。   “你们也看到了,正经的名媛淑女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来这里的女性以夜场女郎,模特,和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居多,这些人群她们盅惑男人的手段肯定不在话下。”   罗以歌说完这些后将视线定在时朵朵、滑美和管佳身上。   “你们三人听着,你们不单只要观察敌情保护其余三人的安全,为了不被劳光的人怀疑,你们也必须去跟其他男人周旋,最好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有用的线索来么,明白没?”   “明白!”在车内时朵朵三人都不敢回答的太大声,都压低声音认真回道。   这根本就是一场孔雀开屏的竞争么。   “时间差不多了,都对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九点四十四分。”罗以歌抬起手腕看着自己的军用手表,低沉道。   危慕裳六人也都看着各自手腕上各具特色的手表,对好时间后便准备出发了。   “注意安全,一有情况立即禀报,若有危险立刻撤退,明白没?”打开车门前,罗以歌再次叮嘱了一句。   罗以歌从没带过全是女兵的队伍出任务,此次的任务又比较特殊,他只希望今晚能一切顺利。   “保证完成任务!”   车门一开,时朵朵、滑美、管佳三人先行下车,未免目标太大,她们下车后率先朝劳光别墅大门走去。   危慕裳坐在靠窗位置,她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刚一站起身,手就被罗以歌伸过来的手抓住。   “慕儿,小心一点。”罗以歌握紧危慕裳的手,随后他头一倾,轻轻一吻就落在了危慕裳白嫩的手背上。   “……流氓!”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令危慕裳手一抖,吓得她立即抽回手,丢下流氓二字就跳下了越野车。   罗以歌目光深沉,一直目送着她们进了别墅大门才移到后座,将视线定在箱子上那六个不断变化的小视频上。   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三人并排走着,危慕裳的视线一派淡然,看了眼大门两侧站着的四名黑西服男子,他们应该不会拦截她们的。   顾林穿着一套白色公主裙,没错就是公主裙,雪白雪白的颜色,顾林画的妆还是偏乖巧可爱型的,再配上她那头长直假发,好吧,那就是一个小萝莉。   刚开始看到顾林这身打扮的时候,危慕裳简直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乖巧可爱?   顾林她那火爆脾气能跟乖巧可爱搭上半毛钱关系么。   还萝莉,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反差越是大,对自己反倒越是安全。   “我说慕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身装扮就这么不值得你正眼相看了?”   顾林感触最深的是,危慕裳除了第一眼显示出惊讶与嫌弃外,之后就再也没正眼看过她一眼了。   “不是,我是怕我看了忍不住想吐。”危慕裳想,就算是危元继看到这样的顾林,也会二话不说就把她这层外衣给剥下来的。   对于认识顾林的人来说,要接受她这身装扮,需要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也觉得是,还在化妆间的时候,我看到林子就有种想把她踹回老窝的冲动!”在危慕裳另一侧的淳于蝴蝶,妖娆着身姿媚眼一扫,高压电就滋滋滋的射向顾林。   淳于蝴蝶那套火红色紧身裹胸包臀小礼服,危慕裳和顾林在挑选礼服的时候,同时看到这件火红色的小礼服,两人二话不说就拿下朝淳于蝴蝶扔去。   小礼服仅能裹住胸和包住臀。部而已,淳于蝴蝶那两只雪白霸乳呼之欲出,臀。部以下修长笔直的美腿也暴露无遗。   小礼服根本就包不住淳于蝴蝶那火爆的身材,再加上礼服是火红色的,这就已经够惹人眼球的了,偏偏淳于蝴蝶还踩了双十六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再加上那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发。   危慕裳第一次知道,原来从头红到脚的装扮,并不一定就是俗,最起码淳于蝴蝶看起来一点都不俗,那种魅惑人的妖精气质反而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了。   “靠!没听小罗说要改头换面么?那当然得大改特改了!”顾林怒了,像掐腰的手一顿,靠了一个字后,声音也立即转变成轻轻柔柔的嗓音。   顾林现在是真有点后悔穿着公主裙就招摇过市了,语气什么的都要跟着改变,还真是不习惯。   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她连对罗以歌的称呼都改成小罗了。   “啧啧啧!穿着公主裙的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脏话,还真是符合她的装扮。”前前后后都有陆续进入别墅穿着暴露的女性,淳于蝴蝶也不敢太大声,只低低的吐槽着顾林。   “你俩别吵了,还有正是要办呢!”眼见着就要走到大门位置了,危慕裳连忙让她们停止战火。   顾林和淳于蝴蝶也是个冤家,有她俩在,争吵是永不停止的。   罗以歌在车内听着顾林和淳于蝴蝶来来往往的对话,也是颇为无奈,还好她们有分寸,在正事上不会这么吵个不停,否则这任务谁放心让她们去。   守在大门口的四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看了危慕裳三人几眼,倒也什么都没说就放她们进去了。   “哟!穿这样是想爬上谁的床呢?”刚走近劳光的别墅,危慕裳三人就听到一声不怀好意的嘲弄声。   三人眼神一暗朝左边一瞥,只见淳于蝴蝶身旁有一名吊带女,正满眼嫉妒的上下打量着淳于蝴蝶。   “你爹在么?他的床我倒挺想爬的!”淳于蝴蝶扫了眼有前有后,满脸浓妆的吊带女,立马就反击了一句。   她淳于蝴蝶好歹也是从小混到大的,想讽刺她得看你修炼的够不够炉火纯青了。   “……口味挺重么!想必秃头啤酒肚你也没少品尝吧?”吊带女先是愤恨的瞪了淳于蝴蝶一眼,咬牙切齿后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吊带女轻蔑的说完后就下巴一扬,甩着九条狐狸尾巴就率先向前走去。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娘的!那骚女竟敢这么诋毁她。   “小贱屁。股这么翘,被轮。干过不少吧!”凌厉的视线直戳向吊带女的挺翘的屁。股,淳于蝴蝶可没放低音量,就那么朝吊带女的背影喊了一句。   淳于蝴蝶跟吊带女之前的对话并不大声,淳于蝴蝶这么突然一喊,刹那间前前后后的女人都朝她们看来。   危慕裳和顾林简直想掐死淳于蝴蝶的心都有了,两人立即离她远远的,脸上都写着‘我不认识那货。’   吊带女身形一顿,刷就回头瞪着淳于蝴蝶,眼里的嫉妒已经完全被恨意给取代了。   “贱人!”当淳于蝴蝶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吊带女带着恶毒的目光凌迟着淳于蝴蝶,张嘴就朝淳于蝴蝶咬牙切齿一句。   “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贱人啊?不错,有自知之明!”淳于蝴蝶摇着她那傲人的身姿,侧头朝吊带女妖孽般一笑,随后就带着胜利的光环留给吊带女一道潇洒惑人的背影。   “蝴蝶,不错,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的……这么的贱!”顾林瞅着淳于蝴蝶想了又想,最后丢下这么一个‘贱’字来赞赏淳于蝴蝶。   “谁贱了?我招谁惹谁了?我好好的走着上来一人就冷嘲热讽,当我淳于蝴蝶好欺负不成?”淳于蝴蝶是真被吊带女给刺激着了,她可什么都没做,有人要撞枪口上关她什么事。   在宴会场绕了一圈,危慕裳六人也都对会场的环境了然于心了。   “还有一分钟八点,都准备好了么?”罗以歌在车内看着别墅内的动静,通过微通讯仪询问着场内的六人。   “没问题。”听到左耳边传来罗以歌的声音,危慕裳在人群中一偏头,看了眼另一端的顾林低声回着罗以歌。   时朵朵,滑美和管佳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就绪,危慕裳和顾林淳于蝴蝶隔开十几米的距离,缓缓游走在人群中。   八点一到,从别墅里出来一个被拥簇着的中年男子。   该男子身形高大,长相略显阴鸷。四十五岁的年龄没出现啤酒肚的发福身材,西服下反而隐藏着结实的肌肉。   总的来说,劳光一眼看过去,身上散发出的成熟魅力与阳刚的男性气息,还是挺吸引人的。   “慕子,看劳光相片的时候,我就觉得他长得还挺帅的,没想到真人更有料。”淳于蝴蝶凑到危慕裳身边,一边盯着劳光,一边暧昧的跟危慕裳说着悄悄话。   “是还不错,跟余北相比,你觉得谁更有料?”危慕裳挑眉,劳光这人,倒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成熟与力量的结合,要不是他的风流性子和狠辣阴鸷的手段,劳光这人倒是挺不错的。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劳光这外形加上他那乖戾的性格,倒是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   “这跟余北有什么关系!”淳于蝴蝶美眸一瞪,打死不承认她跟余北之间的暧昧关系。   “跟余北没关系么?那为什么前两天我看到某人跟余北鬼鬼祟祟的,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后山的树林呢?”不知何时飘过来的顾林,右手搭着危慕裳肩膀看着天上的夜空一脸的茫然。   “什么?还有这回事啊?”危慕裳状似惊讶的看着顾林,一脸的不敢置信,眼角余光却在偷瞄着一脸又红又黑的淳于蝴蝶。   “哼!知道就知道,谁怕谁丫?”知道瞒不下去了,淳于蝴蝶索性不在隐瞒,反正她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   三人你来我往的揭短间,劳光在满脸笑意的说了一长串官方话后,便宣布今晚的寻乐时间正式开始了。   “我们该干正事了。”见劳光从台上下来一步步走向人群,危慕裳拉过淳于蝴蝶将她往前一推,随后她跟顾林这才跟着她屁股后朝劳光走去。   “为什么是我先上啊?”猛地被推着走,淳于蝴蝶不满的回头看着她们道。   应该是她们三个一起上吧?   “因为你妖你媚,这种工作最适合你了。”危慕裳想也不想就回道,看到前方的劳光已经快被包围了时,连忙推着淳于蝴蝶加快步伐。   “快点,你对手越来越多了。”劳光一下台来,就已经有一群妖女堵了上去,早知道她们就不离那么远了。   “靠!那个吊带女也在那里!”淳于蝴蝶也发现了情况不妙,看到之前挑衅她的吊带女子也在其中,她当即就踩着愤怒的高跟鞋朝劳光进发着。   劳光周围围了十多名性感暴露的女子,她们一个花枝招展的嬉笑着,讨好着劳光。   谁都知道劳光床上功夫好,出手又不大方,谁钓上谁走运,一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让他钦点自己。   淳于蝴蝶好歹是练过的,手劲自然不小,她二话不说就拨开一堵堵肉墙,危慕裳和顾林则在她身后暗中料理着那些不满的女人。   “劳老大!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人家了么?”淳于蝴蝶拨开人群后突然就软着身子,一下扑倒在劳光身上死死的纠缠着,   那声音媚的简直都能酥了人骨头,听得危慕裳和顾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019 假戏真做   那声音媚的简直都能酥了人骨头,听得危慕裳和顾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般人就算想攀上劳光这课摇钱树,没有他的允许也不敢径直扑到他的身上去。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突然扑倒在劳光身上的淳于蝴蝶,一双双带着假睫毛的美眸瞪大了不少,都在等着看淳于蝴蝶的好戏。   劳光虽然好色,他也喜欢美女们对他投怀送抱,但对于没经过他允许就直接扑上去的女人,要是他看上了眼还好,要是没看上,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这样的例子在以前有过两三起,凡是自动自觉扑上劳光的女人,她们在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了。   这些事情也让想傍上劳光的女人们知道,劳光虽然喜欢美女,但不是只要美女就喜欢的。   也让她们都谨记起,想要被劳光看上,就算近身了也都不能直接贴上去。   在一双双或惊恐或幸灾乐祸只等淳于蝴蝶被收拾的目光中,危慕裳和顾林自然也是知道劳光这个人,一见面贴不得身的。   她们也没想到淳于蝴蝶会这么不怕死的贴上去,现在也就只能期望,劳光能看上淳于蝴蝶这只小妞了。   “劳老大,嗯……你还记得人家么?”淳于蝴蝶整个身子都贴在劳光身上,波涛汹涌的胸脯使劲的朝劳光拱啊拱的,伸出食指在劳光的喉结处打着转,淳于蝴蝶就嘟着性感红唇朝他撒娇道。   淳于蝴蝶身上的香水味并没有像其他性感女郎那般浓,她一扑上去劳光顿时觉得清香中带着柔软,贴着他的小蛮腰更是扭得他**不已。   劳光反射性的低头朝淳于蝴蝶看去,只见他胸前趴着一个妖艳妩媚又性感妖孽的小妖精。   见劳光只是眼神暗沉的看着她却没有其他举动时,淳于蝴蝶小腰一甩,伸手勾着劳光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吹着气娇笑道:“劳老大,人家才十七岁哦!是未成年哦!”   貌似男人都喜欢年龄小一点的女人,之前听到那些女人说自己十八十九岁,淳于蝴蝶一看她们那张能抖下几公斤面粉的脸就恶心的想吐,想装嫩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本钱装。   像她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妖娆妩媚天然自成的来装还差不多,其他都给她滚一边去。   “你十七岁?十七年前十七岁吧!”那名好不容易挤到劳光身前,正准备大展本色勾引劳光的吊带女,突然见淳于蝴蝶抢了她先机,当下就瞪眼喷火了。   淳于蝴蝶听见是吊带女的声音也没甩她,径直眨着自己那双媚眼勾引着劳光。   “十七岁?”劳光微微挑眉,伸手就搭在了淳于蝴蝶挺翘的屁股上,抚摸了几下就是重重一捏。   劳光饶有兴趣的看着盘在他身前的淳于蝴蝶,淳于蝴蝶这性格他喜欢,睁眼说瞎话还这么理直气壮,最重要的是,这份撒娇功力很合他心意,勾人又不做作。   “就是十七岁!劳老大要不要亲自验证一番?嗯?”见劳光并没有一把推开她,淳于蝴蝶微松了口气,随即就妖娆着浑身的媚术勾着劳光上钩。   淳于蝴蝶那双媚眼似魅似惑,眸光流转间勾人心魄又耐人寻味,看得劳光眼神暗了又暗,一双大手大庭广众之下就缓缓游动了起来。   劳光在她身上游移的魔掌激的淳于蝴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压下那种冷腻想挥开他手的冲动。   “要……不要?”淳于蝴蝶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停在劳光的胸前,一点一点若有似无的画着圈。   淳于蝴蝶娇笑着的媚声听得劳光心神荡漾,一双眼珠子在她身上暧昧的转来转去,目光灼热的盯着她那呼之欲出的雪白胸器,毛手也跟着缓缓移了上去。   “小妖精,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劳光带着猥琐的奸笑,看着胸前的淳于蝴蝶,眼神**充满强烈的占有欲。   见劳光非但没推开淳于蝴蝶,反而如此**暧昧的跟她调起情来,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劳光好色,但他的要求却不低。   他之所以会放任所有性感漂亮的女郎进入别墅,大部分女郎还是为他的手下准备的,劳光挑选女伴的要求很高,虽然很多人都想傍上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劳老大!人家专程跑这么远来,为的就是你哦!而且,人家不单只是38F,人家也是未成年哦!”   淳于蝴蝶的成功令吊带女羡慕了起来,她扭着性感的纤腰也朝劳光缓缓靠去。   劳光虽然被淳于蝴蝶给占了先机,但谁能坚持到最后还不一定,能分一杯羹也是好的。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淳于蝴蝶不留痕迹的往后一瞥,看到吊带女的身影后,淳于蝴蝶见她想往那边黏上来她就侧身堵在哪边,死死的霸占着劳光怎么也不肯让吊带女得手。   “未成年的38F?劳老大,你觉得这可能么?飞机场进一趟医院也能40F出来,真材实料摸起来才爽!劳老大,你觉得人家说的对不对?”   淳于蝴蝶边讽刺着吊带女,一边利用自己傲人的胸器不停往劳光身上蹭啊蹭,磨啊磨的,直蹭的劳光欲火浑身。   “对呀,劳老大,38F的未成年也太过夸张了吧?八成是人造的!劳老大你看看我,刚成年,36E,绝对是天然牌的哦!”   已经有第一个人开始反抗淳于蝴蝶的独占了,其他女郎见了也纷纷涌上前展现着自己。   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就算被淳于蝴蝶先钓上了,其他女郎仍旧不放弃的继续争抢着。   劳光好色是出了名的,他喜欢几个女郎一起P也是出了名的,淳于蝴蝶只是一个人而已,她们还有机会。   都是出来玩的,几P也是早晚的事,一个个便都使出浑身解数继续向劳光涌动着。   劳光不言不语的看着为了他而暗自斗争起来的女郎们,能让众多女人为他趋之若鹜,他的男性自尊自然得到大大的满足。   一眼扫过去,还真是环肥燕瘦各有特色,无一例外的是个个都性感撩人。   对于淳于蝴蝶,劳光自然是第一次间,对于她谎称的老相识及未成年,谁一眼都能看出是假的。   这种作假只为吸引他的手段劳光也是见多了,这些虚的东西他倒不会去在意,他只要女伴床上功夫好能满足他就够了。   “劳老大,不管是E还是F,那些都不重要,人家功夫很好的哦,很会吸的哦……”   “劳老大,胸大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我可以夹啊,飞机场是绝对夹不起了的!”   “劳老大,有凸有凹,能摸能吸才是最爽的,这些我都很符合哦……”   反击开始后,女郎们一个个摆手弄姿话语**,不停的撩拨着劳光,企图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注意到自己。   “劳老大,年轻才是本钱,我可以S。M哦,人家怎么玩都可以的……”   “劳老大……”   “……”   女郎们跟疯了一样,一个个扯上扯下暴露着自己的凶器,七嘴八舌的不停的扑向劳光。   危慕裳和顾林本来已经挤到内围去了,但在女郎们发起第二轮的攻击时,她们就被她们的疯狂劲给挤了出来。   看着淹没在肉墙中的劳光和奋力抵抗妖女就快发飙的淳于蝴蝶,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都略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劳光又不是人民币,这些女人是疯了不成?   劳光虽然有钱大方长的还挺帅,但他的功力可是很可怕,据说从他床上下来的女人,好多都是被抬下来的。   这么的争先恐后,这些女人是不要命了不成。   耳边跟小鸟‘喳喳喳’似得吵个不停,身后的人有不断的推着她往劳光身上挤,淳于蝴蝶原本暗中横扫那些女郎的脚,都想明目张胆的把她们给踹出去了。   赶走一波又来一波后,淳于蝴蝶索性不理那些疯狂的女郎了,她柔若无骨的手缓缓下移突地按在劳光的重点部位,一重一轻的摩擦着。   “劳老大,你说,我怎么样?”淳于蝴蝶媚笑的勾了劳光一眼后,头一侧就朝劳光的耳朵吹了口热气,性感诱人的媚声随即传进劳光的耳中。   ‘啪!’   淳于蝴蝶这番模样惹得劳光眸光一暗,猛啪了一下翘。臀。   “小妖精,你这是惹火!”对于今晚火红媚人的小妖精,劳光是十分满意的。   “不急,今晚肯定有你的份!”对于淳于蝴蝶这个小妖精,劳光是要定了,但一个还不够,他还想再物色几个。   夜晚这么长,他有的是时间收服眼前的火红小妖精。   “慕子,这样下去蝴蝶小姐肯定撑不住的。”顾林看着不时朝她们投来小眼神的淳于蝴蝶,扯了扯危慕裳,她们也该出手了。   “呼……上吧!”危慕裳深呼一口气,看着劳光不停流转的眼神,一鼓作气的就冲了上去。   该死的,危慕裳是真没想到劳光会这么吃香,她还以为淳于蝴蝶一个人能搞的定呢。   危慕裳下手也没客气,看着围堵在眼前的一堵堵穿着暴露的肉墙,危慕裳左右开拨,双手不客气的抓起一个就使劲往旁边丢。   一名正想尽办法打算往里面挤的女郎,还没开始发力就被危慕裳一把给推到了一旁。   “哎呀……扯什么扯!你干嘛呀?”那名女郎一侧头看到一脸坚决的危慕裳,当即就不满的吼一声也想动手了。   跟着危慕裳身后的顾林,见那名女郎抬起的纤瘦爪子,她手也一抬,抓住她的手一拧。   “啊——你……”那名女郎手腕一痛,瞬间就低低沉沉的低呼了一声。   顺着抓住她的手腕看去,那名女郎便看到了顾林阴冷投射过来的眼神,当即脖子一缩,嘴巴也紧闭了起来。   那阴冷的小眼神太恐怖了。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顾林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她下手有分寸,并没有特别的用力。   用眼神警告了那名想对危慕裳挥爪的女郎后,顾林甩开她的手顺着危慕裳开出来的小道紧接着挤了进去。   大家都是使了劲的人挤人,拨开外围的人后,里面你一言我一语推搡来推搡去的女郎被危慕裳一挤,也都没有去看危慕裳,一心将心思放在劳光身上,挤着危慕裳又想挤上去。   眼看着劳光就在眼前了,危慕裳使了好大的劲才一把扯开挡在最前方的那么吊带女。   “哎呀——劳老大!人家绝对够年轻够嫩哦,保证是第一次……”除开最后一道屏障后,危慕裳趁着淳于蝴蝶侧身之际,勾起一抹纯真笑意,小腰一摆也扑了上去。   就在劳光被危慕裳突如其来的一扑,眸光一垂还在审视危慕裳时,随后而来的顾林也一把黏了上去。   “劳老大!人家好想你,好想好想……”顾林挤在淳于蝴蝶和危慕裳之间,嘟着嘴身上的公主裙扭啊扭的,粉嫩的唇瓣似启非启的诱惑着劳光。   今晚的女人还真大胆。   看着缠在自己身上三名各具特色的性感妖女,这是劳光窜出脑海的第一个反应。   不过,一眼看去,这三个自动自觉黏上来的女人,跟其他那些衣着暴露脸上刷着几层粉的女人相比,明显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越野车内的罗以歌,看着危慕裳不仅黏上劳光,还发出那种酥麻不已勾人魅惑的声音,气得他握紧拳头咬碎了一口银牙。   强制压制着心内的妒火,罗以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这是任务!   这是任务!   罗以歌这才堪堪将瞳眸中的狠辣眼神压下去些许。   危慕裳竟敢这样对待他以外的男人,回去看他怎么收拾她。   被妒火烧红眼的罗大队长,全然将之前默许危慕裳执行任务的念头,抛诸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劳老大,这两个是我姐妹哦,怎么样,不错吧?她们可是刚刚入行的哦……”淳于蝴蝶嗲着酥死人不偿命的媚声,一字一句的将劳光往那个限制级方向引导着。   “哦,刚入行的?”劳光挑了挑眉,原本在人群中游移的视线,炙热的投注在危慕裳三人身上。   小翘。臀被劳光重重一捏,危慕裳瞬间绷紧了身子,看着劳光饶有兴致的**眼神,危慕裳僵硬的笑容霎时舒展继续媚笑。   “劳老大,我们三姐妹默契很好的哦……”强迫自己忽略在身后游移的大手,危慕裳将自己更加的贴紧劳光,绝美的脸蛋展现着一**似纯真似魅惑的勾人笑意。   “哦,你们在床上的默契也很好么?”劳光甚是欢喜的将危慕裳三人揽在臂弯,低头在危慕裳耳边暧昧了一句后,啵一口就亲在了危慕裳脸颊上。   脸上的滑腻温热触感令危慕裳恶心了又恶心,脸上的勾人笑容却不敢怠慢丝毫。   看着小视频里劳光突然放大的脸,再听着那道暧昧的亲吻声音,罗以歌刷的一下从后座站了起来。   脑袋瓜‘砰’的一下撞上车顶,罗以歌却丝毫不觉得,深邃的瞳眸阴沉的盯着劳光那张脸。   劳光竟然敢亲他的女人!   此时此刻,眼睁睁看着危慕裳被轻薄自己却无能为力,罗以歌简直想一枪毙了自己。   TM的!   到底是那个混蛋同意让危慕裳执行这种任务的!   见劳光第一口亲的是危慕裳,淳于蝴蝶就在心里暗自高兴,刚才是谁让她打头阵来着,结果自己的阵地最先失手。   “劳老大,你放心,我们姐妹三不管在那方面的默契都十分好!等会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包你满意哦……”   像是怕劳光被危慕裳和顾林抢走般,淳于蝴蝶重新找回主动权,贴着劳光的小蛮腰又是扭又是摩擦的刺激着劳光。   “劳老大,明明是人家最先来的,你怎么可以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呢?”淳于蝴蝶不满的嘟着性感红唇,美眸一瞪,浑然天成的媚术自热而然的就展露了出来。   “哟!不是说这是你姐妹么?小妖精还吃起醋来了?”淳于蝴蝶酸涩不已妖艳脸蛋逗乐了劳光,大手一掐淳于蝴蝶躁动不安的小蛮腰,劳光接着一掌又啪在了淳于蝴蝶挺翘勾人的臀部。   “老大老大!虽然人家是最后来的,但你也不能忽略了人家嘛……”顾林深怕自己再不垂涎的表现一番,劳光就该彻底忽略她的存在了,连忙跺着脚抗议道。   顾林一出声,劳光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那跺脚瘪嘴的小罗莉模样,深深的满足了劳光的大男子主义。   “谁说忽略你了?这不是来了嘛……”劳光色眯眯的盯着顾林,看着顾林这幅还没长开的小模样,似是要试试她的大小般,毛手突然就袭上了顾林的高耸处。   “啊……老大,不要!这么多人,多难为情!”胸前突然被劳光偷袭,顾林是真被吓到了,惊呼一声后连忙板开劳光的手撒起娇来。   顾林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心里想的却是幸好危元继不在这里,不然她就死定了。   手上的柔软触感刚传来**的感觉就被强行阻止了,劳光心里不爽,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来个现场直播啥的。   但是,既然他的小美人这么害羞又是第一次的话,他就勉为其难的迁就一下好了,毕竟这事还是在床上干比较舒服。   “小贾,去跟温总说,有事我明天再找他谈,现在我有正事要干,就不奉陪了。”   劳光搂着三个妖媚美人儿,回头跟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保镖道了一句,随后转身就准备干正事去。   见此情形,危慕裳暗自松一口气,看来淳于蝴蝶铺的路还不错,不需要她跟顾林多费功夫。   就在危慕裳三人暗中相视一眼,第一步马上就要宣告圆满成功时,身后叽叽喳喳的女郎仍旧不放弃的掺了一脚进来。   劳光的突然转身让其他女郎显露出一种失望,她们又败下阵来了,但也有不死心想再拼一把的。   “劳老大!”吊带女见劳光要走当即就急的大喊了一声,她今晚可是奔着劳光来的,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   “劳老大,我也很不错哦!没有限制没有底线,怎么玩都可以哟!”吊带女一下拦在准备进别墅的劳光面前,摆首弄骚释放着自认迷人的魅力。   突然被挡住去路劳光眼神一冷,见是一个性感美人儿后,劳光便上上下下的审视起吊带女来。   “是不错。”劳光点点头,吊带女虽然俗了点,但身材很有料。   “你们觉得呢?”劳光将视线收回到危慕裳三人身上,出乎众人意外的询问着她们,反正都已经三个了,他是不介意再来一个的。   但淳于蝴蝶三人好歹是姐妹,突然多了一个外人进来,要是配合的不好反而没那么好玩了。   危慕裳三人肯定是不想吊带女参合进来了,三人对视一眼,六只吃人阴毒的眼睛瞬间射向吊带女。   “胸是假的!”淳于蝴蝶眼光独到的一眼就射穿了她胸前那层外衣。   “颜是整的!”顾林眼光一扫,盯着她那张像XX又像XX脸不客气道。   “肉不新鲜!”危慕裳上下瞟吊带女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   “什么肉不新鲜?”淳于蝴蝶一下没反应过来,睁着一双美眸不解的看着危慕裳。   “太多人啃过的肉肯定不新鲜了,那洞肉估计连老虎一闻都得掉头了,是人吃的肉么?”危慕裳的脸一派淡然,语调也是平平静静不起一点波澜。   “……内涵啊!”淳于蝴蝶想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危慕裳说得是什么意思。   她以后也得跟危慕裳学学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才行,太TM解气了。   “劳老大!这种腐烂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要呢?我不管,要我们姐妹三还是这块烂肉你自己决定!”淳于蝴蝶勾着劳光的手,媚着声一脸我不干的扭着腰摇着头。   其他人也是被危慕裳那话给震了震,一脸恐怖的看着她的身影,吊带女被人这么**裸不堪的评论着,一张脸更是又黑又红的,却又无法反驳什么的。   “劳老大,我们三难道还抵不上一个那么……那么的人么?”顾林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着,誓要把吊带女给踢出去不可。   “抵得上,抵得上!我只要你们三个还不行么?乖啦乖啦,劳爷现在就带你们舒爽去!”被危慕裳那么一说后,劳光对吊带女也彻底没了性趣,领着危慕裳三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从吊带女身旁路过的时候,淳于蝴蝶对着吊带女恨不得杀了她的眼,得意的抛了个媚眼给她。   小样,就这么点能耐还想跟她们争,回炉重造再说。   “哇……就知道劳老大对我们最好了!”淳于蝴蝶状似兴奋异常的摸了把劳光的左胸,那小手撩拨的劳光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就地正法。   “小妖精,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劳光的气血一下又一下的涌下某处,盯着淳于蝴蝶的眼神都快烧灭她了。   “哎呦……这么急干嘛么?这才刚开始呢,不还有很多时间么。”淳于蝴蝶被劳光充满**的眼看得心发慌,希望她上到顶层能接得住劳光的招才行。   一路上,淳于蝴蝶负责扰乱劳光的视线,顾林在一旁帮腔,危慕裳则负责侦查所经之处的摄像头与保卫人员。   上到别墅最后一层时,不知为何,淳于蝴蝶看着那扇厚重的金贵大门就开始心发慌,偷偷瞥向身旁的顾林,淳于蝴蝶也看到了她的心慌。   淳于蝴蝶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假戏真做的事她不是没听说过。   如果……万一的话,她们怎么办?   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见劳光上来,恭敬的打开了门,眼观鼻鼻关心的什么也不说。   一进入房门,劳光就放开危慕裳和顾林,一下将淳于蝴蝶压在了墙上,脑袋一低就压了上去。   “小妖精,我来了……”   020 叫得真欢   一进入房门,劳光就放开危慕裳和顾林,一下将淳于蝴蝶压在了墙上,脑袋一低就压了上去。   “小妖精,我来了……”   淳于蝴蝶还在想着要怎么解决劳光这个麻烦时,劳光已经猛然压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种情况,危慕裳和顾林虽然都有所准备,可是看着突然被劳光压制着的淳于蝴蝶,不但淳于蝴蝶瞪眼,就连危慕裳和顾林都有些瞪眼了。   唇上瞬间压上来的温热触感令淳于蝴蝶眉头一皱,在劳光准备将舌头伸进去时,她猛然甩开头趴在劳光肩膀。   “嗯……劳老大,别急么……”说出口的声音依然妩媚惑人,淳于蝴蝶看着身后的危慕裳和顾林,美眸里却透着丝丝冷意我的民国生涯全文阅读。   劳光这一猛扑,淳于蝴蝶才知道,原来她也跟危慕裳一样,能接受亲密接触的人,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   “哟,这会儿还害羞了?”劳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调戏,权当淳于蝴蝶是在欲拒还迎,配合的亲吻着她的脖颈。   顾林瞥了一眼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眼中的冷意,跟危慕裳使了一个眼色后,她就不满的嗲着声,硬生生的挤进了淳于蝴蝶和劳光之间。   “劳老大,人家不干不干啦……你怎么可以只要猫姐不要我呢?”顾林将淳于蝴蝶暂时解救出劳光的魔爪,攀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撒娇着。   “猫姐?原来你是小猫啊。”劳光放开淳于蝴蝶顺势搂着顾林,末了还勾起淳于蝴蝶的下巴状似了然道。   “那你又叫什么?”将顾林的身体紧紧压向自己的下、身,劳光一下下色、情的啄舔着顾林的脸。   “我叫小狸,好听么?”顾林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一双手不轻不重的在劳光身上游移。   看着被淳于蝴蝶和顾林包围住的劳光,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宽大的略显空旷的卧室,初步断定,卧房内是没有摄像头。   “劳老大,你跟姐姐们先玩,我去洗个澡先,嗯?”危慕裳走上前贴在劳光身后,朝他耳朵吹了口热气后,柔声细语的询问着。   “鸳鸯浴?这个我喜欢!分什么先后,小美人,我们一起啊……”劳光一侧身手向后一捞,就将危慕裳给搂进了怀里。   “讨厌!才不要跟你一起呢。”危慕裳嬉笑着状似抵死不从的一把推开了劳光。   胸膛被危慕裳的柔软小手一推,再配上那似娇非娇的娇笑声,劳光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还跑?看你往哪儿跑!”见危慕裳逃走,劳光手一伸就想追上去。   “嗯……小妹走了,还有我们呢,劳老大怎么能只顾着她不要我们呢?”快速回过神来的淳于蝴蝶,连忙将想追着危慕裳而去的劳光给拽了回来。   “就是啊!不还有我们么?劳老大可不能偏心了!”顾林霸占着劳光的另一条手臂,跟淳于蝴蝶死死的拖拽着,就是不让他去追危慕裳。   “好好好……不急,那就一个一个来,劳爷不偏心,今晚一定满足你们!”   被两美人纠缠着,劳光也不再去纠结跑掉的危慕裳,两手一拍她们两人的翘、臀,跟危慕裳顾林暧昧的磨蹭着,就把她们二人往大床上带。   劳光人高马大的,身材也甚是结实,一边搂着一个美人,脸上的表情意气风发极了。   劳光的房间很大,左边一张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水床,一套高贵霸气的真皮沙发,右边一角是酒柜,酒柜上一排排摆满了各色美酒。   危慕裳率先跑到房间中央后,将视线定在了右边酒柜对角的一扇门上。   除了进来的那扇大门,那是房内唯一的一扇门了。   难道通往书房的门有暗道?   “小美人儿,你不是要洗澡么?那是浴室。”劳光见危慕裳站在房中间一动不动,以为她是不知道浴室在哪儿,好心的伸手一指右边角落那扇门。   “洗干净点哦……”劳光挑着眉,一双色眸上上下下充满**的看着危慕裳的身体。   “讨厌超级养殖空间!洗不干净你帮我洗呗……”媚眼一抛,危慕裳送了劳光一个飞吻后,就扭着婀娜身姿朝浴室进发着。   顾林和淳于蝴蝶也发现了不妙,如果卧室跟书房打通的那扇门是藏在暗处的话,她们的难度就大大增高了。   劳光的手一直在身上游走着,摸的淳于蝴蝶觉得有条蛇在身上游走一样,心里冷得直发毛。   “劳老大,别急着上那张床么,我们先喝点酒助兴助兴。”见劳光搂着她们就想朝大水床倒去,淳于蝴蝶连忙拽着他往那个酒柜拖。   “喝酒什么的最有情趣了,劳老大,我们就先喝点酒再慢慢办事么,怎么样?”顾林也使劲推着身形魁梧的劳光,跟淳于蝴蝶合力撒着娇将劳光推向酒柜。   “懂得先喝酒再办事,你也不像是第一次干这回事的么?”劳光大手突地伸进顾林的裙摆,在那滑嫩的大腿处就是一阵乱摸。   劳光在做前戏的时候一向注重女伴的感受,先满足女伴的要求再一逞自己的兽、欲,这是劳光在床上的一贯手段。   “呀——不给我酒喝就我就不让你办!休想就这么拿下我。”顾林一把甩开劳光的手,跳前几步面对着劳光,抓起柜面上的一瓶人头马就朝劳光一举,一副酒比劳光重要的架势。   “哟!没想到你年纪小小,胆子倒不小么!你叫小狸是么,劳爷就让你放开了喝,你先办酒爷再接着办你!”劳光拽走顾林手中的人头马,一把将顾林给压在了柜台上。   “谁办谁还不一定呢!”顾林暧昧的挑起劳光的下巴,虽然被劳光给牢牢的压着,气势却不比劳光弱。   “这性子我喜欢!”劳光头一低就一口含住了顾林的食指,一双被欲火烧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林。   “死相!先喝了酒我再陪你玩。”劳光的舌头舔着顾林的食指,直把她的心给恶心的不行,果断的一把推开了劳光。   “这里的酒随你们喝,小妖精,小狸喝自己的酒,我们就来喝交杯酒吧。”劳光将手中剩下一半的人头马一拧,瓶口就朝淳于蝴蝶的唇贴去。   淳于蝴蝶反射性的张嘴就喝,被劳光灌了几大口烈酒后,抓着瓶身抢过主动权,毫不犹豫的就朝劳光的嘴倒去。   “劳老大,人家一个弱女子都喝了,你也要喝!”淳于蝴蝶的手劲可不小,瓶口塞在劳光的嘴边,仰起瓶身就死命倒。   娘的,竟然敢灌她喝酒。   顾林瞥着跟淳于蝴蝶你来我往的劳光,跟淳于蝴蝶暗中交换一个神色后,背对着劳光手伸进胸口处,果断的掏出了好几包白色药粉。   顾林看了眼几包长的差不多的白色药粉,迷茫的看了没空理她的淳于蝴蝶,顾林眉头一拧,哪一包才是迷昏药?   眉头皱紧一瞬后,顾林瞬间就放开了心,三包白色药粉一开,一咕噜全倒进了被她喝剩三分之一的红酒。   “劳老大,人家已经喝了好多了,你别光顾着猫姐啊,跟小狸也喝喝呗,来么……”将手中的红酒摇匀后,顾林就摇晃着身子朝劳光靠去。   顾林的脸显露着微微的红润,巧笑嫣然的依靠在劳光身旁,跟淳于蝴蝶一起,合谋灌着劳光的酒。   危慕裳进入浴室后,快速的看了眼宽大的浴室构造,很奢华,很有情调。   将足以容纳三四人的大浴缸放着水,危慕裳又将花洒的水龙头打开。   任由淅淅沥沥的水线冲刷着地面,危慕裳靠在浴室门侧垂眉深思着师兄个-个太无良。   资料上说劳光的卧房和书房是相同的,可是卧房并没有看到通往书房的门。   危慕裳刚才已经将卧房给细致的查看了一遍,卧房并没有保险柜之类的东西,卧房没有的话,那么保险柜十有**就在书房了。   就在危慕裳懊恼着该如何才能找到书房的入口,从而悄悄进入时,危慕裳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放下,手肘不经意的碰触到了雪白瓷砖上的某个按钮。   轻轻一声嗒后,危慕裳讶异的朝手肘方向看去,只见每块瓷砖上都有着三四颗凸起的彩色小卵石,而她手肘碰触到的那颗黑色小卵石此时凹了下去。   就在危慕裳还在讶异时,她盯着墙壁的眼突然睁大了又睁大。   她原先靠着的那面墙壁,竟然突然像一扇门一样旋转了起来。   看着旋转九十度与浴室墙面隔开垂直的暗门,危慕裳讶异一瞬后快速的整理好情绪,抬脚就踏进了与浴室相同的书房。   书房很大,足足有十一排大书架,危慕裳大概了扫了眼,天文地理,古今中外都有,就不知道劳光是真有看这些书,还是摆着好看的了。   将书房内部的环境大概的查看清楚后,危慕裳便开始寻找起保险柜的位置来。   罗以歌也看到危慕裳开始进入主题寻找保险柜了,他见一切正常便没出声,仔细的观察着她们六人各自的情况。   书房内同样看不到保险柜的影子,危慕裳扫了眼一整排一整排排列整齐的书架。   劳光竟然能在进入书房的门上都藏着门道,那他的保险柜就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了。   劳光经常带女伴回卧室,人来人往的,他的卧室应该不会放置重要的东西。   确定保险柜的下落十有**在书房后,危慕裳放弃了难度最大的一排排书架,从书桌和书房各个角落开始找起。   快速的摸索了一遍书桌,没发现异常后危慕裳转向书桌后的墙壁,从左边开始,准备围着书房将书房的墙壁都摸索一番。   危慕裳一边细心寻找着保险柜的位置,一边仔细听着微通讯仪那边,淳于蝴蝶和顾林的动静,深怕劳光一个怀疑就突然闯进来。   危慕裳在摸索到书房第二个转角处时,那里有三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危慕裳敲着那个角落的墙壁,发现是空的。   心中一喜,知道里面必定有玄机后,危慕裳便在附近空墙壁附近找起开关来。   墙壁并没有奇异之处,危慕裳便将视线投向了那三个大花瓶,将那些大花瓶上上下下摸索一遍,危慕裳也没发现有何异常。   看着并她还高的青花大花瓶,危慕裳正在想着这个不知道重不重,她搬不搬得起时,罗以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虽然双方之间没交流,但罗以歌明白定是危慕裳发现了什么,看着危慕裳摸索一番却毫无所获后,罗以歌突然出声指点了她一句。   “黑狐呼叫红狐,黑狐呼叫红狐,你挪一下最中间那个大花瓶,看能不能挪得动,完毕。”罗以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清楚楚的传达下去。   一时间突然听见罗以歌唤她红狐,危慕裳还真有点不习惯,反射性的将视线定在中间那个大花瓶上。   “红狐收到,明白,完毕。”   半信半疑间,危慕裳朝中间那个大花瓶伸出了手,危慕裳试抬了抬,根本就搬不动,然后她环抱着大花瓶用力转了转邪色。   左转,没反应。   就在危慕裳觉得希望不大的将大花瓶抱着右转时,那面有问题的墙壁却在此时嚓一声打了开来。   看着小屏幕上突然出现的长方形大口,罗以歌不由得往前倾了倾,想看仔细一点。   盯着暗格中出现的保险柜,危慕裳不由得佩服起劳光的谨慎来,浴室一道暗门,花瓶一个暗门,墙壁打开后里面出现的依然是一道难关。   一道钥匙与秘密双重锁的保险柜。   不得不说,劳光这个保险柜藏得够保密,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目标出现后,危慕裳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个银色半米高的保险柜。   保险柜正面有一个圆形密码锁,密码锁下面是一个钥匙锁。   抽出夹在耳边的一个小发夹子,危慕裳将细小的铁丝夹子扳直,然后便朝奇形怪状的保险柜钥匙孔插去。   将没戴耳钉的右耳贴近保险柜,危慕裳闭上眼静心聆听着锁内的细小声响。   轻轻转动发夹听到一小声嗒后,危慕裳右手固定着发夹后,便抬起左手去旋转密码锁。   危慕裳的左耳能听到淳于蝴蝶和顾林在跟劳光暧昧周旋的声音,也知道她们应付的并不轻松。   ‘嗒。’   又一声嗒后,危慕裳转头看向保险柜,好样的,保险柜是开了,可是开的不是保险柜的门。   危慕裳错愕的瞪着保险柜,钥匙锁和密码锁是解开了,可是解开后却在两道锁下弹开了一个荧光色的指纹锁。   看着那道指纹锁,危慕裳简直想杀了劳光的心都有。   劳光是把人金银财宝放在保险柜里了,需要这么三重四重的锁。   危慕裳抿紧了嘴,看了眼时间,从进浴室开始,她已经离开十五分钟了,这个澡也该洗好了。   留下那个只剩指纹锁的保险柜,危慕裳将大花瓶转回原来的正面位置,随后她退回浴室将通往书房的门给关上。   危慕裳快速的脱下黑色紧身晚礼服,随后她跳进浴缸将自己弄湿便立刻起身,搽干净身子危慕裳裹着浴巾,披着湿了发尾的假发就悄悄打开了浴室的门。   开门后,危慕裳发现淳于蝴蝶和顾林已经被劳光拖着转战到了大水床上。   “劳老大,你不能动!你说过要让小猫掌握主动权的。”淳于蝴蝶跨坐在劳光**的身上,双手撑在劳光健硕结实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劳光。   “劳老大,你不乖哦!瞧瞧你这小身板,能承受的住么?”顾林盘腿坐在劳光的脑袋左侧,两手将劳光的双手紧紧的压制在他的头顶。   看到此情此景,危慕裳不禁瞪起了眼挑高了眉,顾林她们这是在s、m?而且m的还是军火界的老大?   淳于蝴蝶背对着危慕裳,劳光的视线又被淳于蝴蝶给挡住了,因此只有顾林看见了刚出浴的危慕裳。   ‘指纹。’   看到顾林投来询问的眼神,危慕裳双手一比划,跟顾林‘说’了指纹二字九星天辰诀。   顾林看了眼床上明显快合上眼却仍旧不安分的劳光,看向危慕裳时下巴一直酒柜前那些空酒瓶,又不留痕迹的朝危慕裳比了二字。   看着数十瓶不同品牌的空酒瓶,又想到顾林身上的迷昏上,危慕裳便明白顾林是说还有两分钟劳光就该倒了。   劳光只觉得自己欲火浑身,脑袋却又晕沉沉,手脚更是酸软无力。   如果顾林下的单只是迷药,劳光或许能察觉的出今晚的情况不对劲,但现在,被淳于蝴蝶和顾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劳光,只当自己是喝多了酒,不胜酒力了。   “嗯……”在淳于蝴蝶的碰触下,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与猛烈,劳光在一阵舒畅后,低喘呻吟着就闭上了眼。   到达顶端舒畅的瞬间,劳光脑中想的是。   这两个小妖精,下次再也不受她们盅惑将各种高浓度烈酒掺杂在一起喝了,看他缓过来后怎么收拾这两磨人的小妖精。   劳光在郁碎的想着要怎么报复淳于蝴蝶和顾林后,便带着既爽又不干的笑意闭上了眼。   “劳老大?还要不要再来?劳老大?”见劳光闭上眼后,淳于蝴蝶试探性的叫唤着他,叫了几句仍不见劳光有何动静后,她刷的一下从劳光身上站起。   “靠!这老男人简直tm的变态,呸!”淳于蝴蝶跨站在劳光腰两侧,怒骂一句就朝劳光狠踹去一脚。   “他娘的!竟然要老娘给他撸、管!我看他这管是不要了!”犹豫一瞬后,淳于蝴蝶一脚踹在劳光的重点部位。   “嗯……”就算淳于蝴蝶下脚有分寸,没朝劳光的命根子下狠脚,却还是惹得彻底昏迷过去的劳光轻声痛呼。   “嘶……”听见劳光突然又出声,虽然只是轻呼,却还是惊得淳于蝴蝶身子一紧,美眸惊恐的瞪着劳光那张脸,深怕他下一秒就睁开眼睛来。   “没个十几小时他肯定醒不过来!瞧你那小样!”顾林一甩开劳光的手,见淳于蝴蝶衣衫不整又惊恐的小样,起身就是一句嘲笑。   上一刻还嚷嚷着要杀了劳光,下一刻就被劳光的一个呼吸给吓个半死,这淳于蝴蝶还真是有本事。   “我怎么了?要没有我,你能逃得了他的魔爪么?”   淳于蝴蝶将脱出掌控的礼服往上一提挡住春光,又将裙摆往下一扯,她一甩那头波浪长红发,下床前又愤恨的踢了劳光的脑袋一脚。   “蝴蝶,你没事吧?”危慕裳走上前刚正面看着淳于蝴蝶,就被她上漏下又漏的春色给惊着了,连忙关心道。   “没事!姐好着呢!”淳于蝴蝶赤着脚一跃就跳下了床,回头看了眼水床上四仰八叉全身**的劳光。   淳于蝴蝶嫌恶的一掀被子盖住劳光一动不动的裸、体。   来个干脆的眼不见为净。   “真没事?”危慕裳还是不怎么放心,淳于蝴蝶胸前可有明显的红色痕迹,那可是被揉捏出来的。   “真没事!你那儿怎么样了?”淳于蝴蝶不去看自己身上的痕迹,潇洒的一挥手转移这个让她恶心的话题。   “还需要劳光的指纹。”只要没了清醒的劳光这个障碍在,指纹倒是不成问题了。   “那还不赶快,劳光这身板挺有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潇洒代嫁。”淳于蝴蝶拽着危慕裳就准备动手,早离开此地多一分安全。   ‘咚咚咚!’   “老大!老大!温总说有急事找您!”   就在危慕裳三人转身之际,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劳光手下焦急的声音。   危慕裳三人脚步一顿,面色不太好的看着对方。   劳光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的么,这些个不识趣的东西是想干嘛。   “老大!老大,温总是真有急事!不然我也不敢在这时候来冒犯您啊。”   门口的声音即焦急又带着丝恐惧,他们老大在办事的时候从不让人打扰,前车之鉴的下场都很凄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选在这个时候来搅劳光的兴。   “我来。”在门外人的连声催促下,淳于蝴蝶一甩满头红发,扭着小蛮腰就朝门口走去。   淳于蝴蝶异常火大的一把拉开门,即使她火气再大,再不待见门口之人,用力拉开的门却只拉开了一条小缝而已。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老大还没死呢!”开门看见门口满头冷汗的青年男子,淳于蝴蝶张口就不客气的喷着。   “老大,我没说老大死!你跟老大转告一声,就说温总急着要见他,快点!很急!”青年男子见开门的是淳于蝴蝶,脸上的尊敬与丝丝恐惧瞬间收敛起来,不客气的吩咐着淳于蝴蝶帮他传话。   劳光床上的女人人来人往,没一个能躺上一个月以上,在青年男子眼中。   淳于蝴蝶只是他老大的一个女人而已,一个随时都可以扔的女人,他自然不会对淳于蝴蝶有多尊敬。   “老大也说了,谁都不见!”淳于蝴蝶下巴一抬,以更鄙视不屑的眼神回视着青年男子。   “你!我是让你禀告老大!不是让你擅传命令!”青年男子显然没想到淳于蝴蝶这么不客气,当即就硬着脖子指着淳于蝴蝶大声道。   “禀毛禀!你刚才鬼吼鬼叫的那么大声,老大早听到了!谁都不见就是他说!怎么,你还想让老大亲自出来禀告你他不见鬼总不成?”   淳于蝴蝶一把挥开青年男子指着她鼻子的手,口气也十分的不客气,他就不信这些人有胆敢闯进去。   “啊……老大,快点!再快点……”就在淳于蝴蝶还在跟青年男子大声争执时,顾林一下扑到在大水床一角,躺在哪里就开始自嗨的浪、叫了起来。   “啊……就是那里!老大,用力一点……”顾林的声音很媚,很浪,很引人遐想,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正在干什么好事。   “怎么?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老大此时在干嘛还是假不知道?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憋的么?要是这时候打断老大,你觉得他是拿你喂鲨鱼呢还是喂鲨鱼呢?”   淳于蝴蝶眼神暧昧又带着丝凌厉的看着青年男子,她的话刚说完又被房内的另一道声音打断。   “啊,我也要!老大……你怎么能只要别人不要我呢?我也要嘛……”见门口那人还没走,危慕裳也身子朝大水床扑去,不过她是扑在顾林身上的。   “嗷……亲爱的,你压死我了!”仰躺在床上,被危慕裳正面一个猛扑,顾林只觉得自己胸都要被挤扁了,被压得断气般跟危慕裳小声哀嚎着。   “嗯……亲爱的,我要你鬼畜男配逆袭!你也要我嘛……好不好啦?”危慕裳没放低声音,在顾林身上扭着小身子,妩媚勾人的媚声反而更大声的喊了起来。   “啊……猫姐,我抗不住了你快进来!老大说让门口的混。蛋滚蛋!”顾林好笑的看着危慕裳在她身上乱扭,待危慕裳花落后,她朝淳于蝴蝶就是嘹亮一红。   房间内的声音那么大,青年男子自然知道里面正进行着猛烈的原始活动,一张脸又是红又是青的,特别是听到顾林的‘让门口的混。蛋滚蛋’时,青年男子就更是黑了一张。   劳光在做这方面的事时,的确不准让别人打扰,而劳光的精力又旺盛,几乎每个晚上都在欲、火大战着,这个事是帮里的弟兄都知道的。   因此,听到顾林说滚蛋的时候,青年男子虽然气愤虽然焦急,却也不怀疑这是劳光的命令。   “听见没?老大让你滚蛋!”淳于蝴蝶斜睨青年男子一眼,说完就啪一声猛地关上了房门。   “啧啧,亲爱的,你叫得可真欢!”危慕裳低头盯着顾林的眼,不由得的啧啧感叹了一句。   顾林那浪声媚叫肯定不是现学现卖的,看着顾林眼底深处的幽暗,危慕裳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危元继。   顾林这小妮子,肯定是被危元继给调教出来的。   ‘啵!’   “彼此彼此!”顾林眼一眯嘿嘿一笑,头一抬就猛地亲了危慕裳一口,挑着眉邪笑道。   别以为你自己就有多那啥,罗以歌肯定也没少教你!   看清楚顾林眼里的意思,危慕裳小脸突地一红,她跟罗以歌很……很清白好不好。   “你俩别**了,赶紧动手!”淳于蝴蝶回身看到纠缠重叠在一起的危慕裳和顾林,不屑的嘟囔一句就快步朝酒柜方向而已。   淳于蝴蝶左手拿起劳光的那只高脚酒杯,对着灯光照射旋转了几圈后,认准酒杯上最明显的一直指纹印记,右手就朝眼睛一抹。   淳于蝴蝶在右眼扣下一个类似隐形眼镜的透明胶片后,食指对准那个指纹位置一按,随后她食指顶着透明胶片就在危慕裳的带领下快步走进书房。   指纹锁被解开后,保险柜一打开,危慕裳三人就被闪瞎眼的瞬间闭上了双眼。   “额滴个娘也!这么多金条!”适应金光后淳于蝴蝶睁开眼睛,瞪着半保险柜的金条惊叹出声。   “哎呀!这金条可以改装好多赛车了!”这一大堆的金条,在顾林眼里瞬间变成了一辆辆帅气又完美的赛车。   “颜色挺好看的。”看着堆放在一起金光灿灿的金条,危慕裳除了闪瞎眼还是闪瞎眼,其他感想就没有了。   “你们别给我范钱痴,赶紧找034的文件!”屏幕上突然出现三道金灿灿的光芒,罗以歌也被闪了闪眼,见危慕裳三人只顾着看金条却不行动时,连忙喝斥道。   “是!”   危慕裳三人小声的回复了罗以歌后,便没再理保险柜下半格的金条,将压在文件上方的枭章拿开后,她们三人一人拿起一叠文件便开始寻找起034文件来。   危慕裳发现,保险柜里文件都是按数字标记的,她从039,038往下翻到035的时候,下一个文件夹上面果然出现了034的字样。   文件夹并不厚,貌似里面就薄薄的几张纸。   看了眼034的字样,黑色数字上也盖有枭字印章后,危慕裳举起034的文件夹,低声询问着罗以歌:“红狐呼叫黑狐,呼叫黑狐,是这个文件夹么?”   “是,拿走赶紧撤退如果爱下去(gl)最新章节!”罗以歌眯眼盯着小屏幕上的文件两秒,果断的下着口令让她们撤退出来。   危慕裳和顾林淳于蝴蝶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丝丝兴奋。   “把东西恢复原位,我们撤。”收起034的文件,危慕裳快速的将其余文件放回保险柜重新关上保险柜,把大花瓶恢复原位关上墙上的暗格。   “话说,我正想带几根金条回去过过瘾。”顾林抱着大花瓶转动方向,还不忘惦记着那些个金条。   “钱奴,你要是拿了就叫贪污了!”淳于蝴蝶鄙视的瞥着顾林,不客气的诋毁着她。   “钱奴怎么了?难道你吃饭买东西不用钱么?再说了,劳光的金条能干净么,我要是拿了那叫金条重返光明,关贪污鸟事儿!”   顾林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倒没有肖想那些金条的意思,她不就是没见过这么多金条么,开开眼还有错了。   “你俩别吵了,林子赶紧把文件给藏起来。”危慕裳一边吵浴室走去,一边034的文件给顾林。   “我们都没带包包什么的,死林子怎么藏……文件。”淳于蝴蝶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林的动作给吓到了。   只见顾林接过034文件后,她一把掀起她公主裙的裙摆,就将文件给塞进了蓬松裙摆下一个大口袋。   将文件塞进裙摆后,顾林放下裙摆毫无障碍的追着危慕裳就出了书房。   “诶……死林子,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幼稚公主裙还有这功能?”   淳于蝴蝶快跑几步,将浴室的暗门给关上后,特意跑到顾林身前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顾林的裙底下有什么玄机。   “这个隐形口袋挺方便的,下次我也要穿公主裙!”淳于蝴蝶满眼的羡慕,恨不得现在就扒了顾林的公主裙穿在自己身上。   走回卧室,看了眼蒙在被子下的劳光身影,危慕裳不放心询问着顾林:“林子,你放的量够么?”   就像淳于蝴蝶说的,劳光体质好,药量要是少了,很容易就失效的。   “放心吧,你忘记把药粉标上记号了,我就把三包药粉全倒进酒里去了。”顾林一拍胸脯,一副我做事你放心,明天之前劳光绝对醒不过来的架势。   “……”危慕裳嘴角抽了抽,药粉不是都不一样能认得出么,做什么记号。   “……林子,你真牛!”淳于蝴蝶回头看了眼可怜兮兮窝在被子下的劳光,遇上顾林算他倒霉。   “一般一般,牛哥第一,我第二!”此时此刻,顾林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也不知明嘲暗讽为那般。   当危慕裳打开大门的时候,门口除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外,之前那个青年男子已经离去了。   危慕裳三人陆续走出,原本面无表情的两名保镖都讶异的看向她们。   老大今晚怎么这么快?   半个钟就搞定了三个妞?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妞儿啊!”在保镖异样的眼神中,淳于蝴蝶就指着他们暴躁的朝他们喷起火来,“真tm晦气后宫上位记!好不容易钓了劳老大,结果却被一个劳什子的电话打断,还被赶了出来,真tm的倒霉!”   “还看!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淳于蝴蝶臭着一张脸骂骂咧咧一番后,见两名保镖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抬脚就朝左边的保镖踹了一脚。   许是被淳于蝴蝶火爆的气势给震住了,许是被淳于蝴蝶的美色给摄住了魂,那名保镖愣愣的任由淳于蝴蝶踢了他一脚也没反抗,然后再愣愣的看着淳于蝴蝶转身离开的背影。   “再看眼珠子就掉出来了!”淳于蝴蝶她们消失在楼梯口后,见同伴还在痴痴的盯着看,另一名保镖看不过去了,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   “额……你没发现么?她好美好艳又好妖,干起来肯定很爽!”那名保镖一脸的憧憬,虽然被淳于蝴蝶踹了一脚,但他还是想膜拜在淳于蝴蝶的石榴裙下。   “……收收心吧!那是老大的女人,再想也轮不到你!”   “等老大不要她了,我还是有机会的。”   从顶楼下到二楼都没事,虽然每层楼有保镖在坚守着岗位,但他们看也没看危慕裳三人一眼。   上楼难,下楼容易,但这个容易却在一楼楼梯转角处被打破。   之前上顶楼找劳光的青年男子,看到妖娆妩媚的三名女子从楼上下来,微皱了皱眉后,一下拦截在了淳于蝴蝶身前。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青年男子的脸上依旧带着不屑,像这种风尘女子,用不着他去正眼相看。   “想下就下啊,我们又不是某人,想上也上不了。哈哈……”淳于蝴蝶眼神一冷后,突然就嬉笑了起来。   “……你找死!”青年男子一怒,伸手就想掐上淳于蝴蝶的脖子。   “哎呦喂!我怕!很怕!非常怕!”淳于蝴蝶眼疾腿快的往后一退,退到楼梯扶手边一脸我很怕的瞅着青年男子,美眸却带着明显的嘲笑。   就在青年男子眼底浮现杀意,一步一步朝淳于蝴蝶靠近时,危慕裳一个侧身就拦在了他身前:“劳老大是什么人你比我们更清楚,没有他的允许,你觉得我们能走出那个房间么?”   青年男子的视线从淳于蝴蝶脸上移到危慕裳脸上,与危慕裳淡然的黑瞳对视半响后,他缓缓放下了手:“还不至于个个都这么蠢,都滚!”   青年男子傲然不屑的下了道逐客令,冷眼扫了淳于蝴蝶一眼,就朝楼上走去。   青年男子一转身,危慕裳就朝淳于蝴蝶一使眼色,示意她赶快走。   淳于蝴蝶也不是不明事理无理取闹的人,自然明白这时候情况特殊,此地不宜久留。   时朵朵、滑美、管佳三人断后,当危慕裳三人刚走出别墅大门,时朵朵三人也快步朝大门走去时,一群黑色西服的男子却突然从别墅冲了出来。   ‘砰砰砰!’   黑西服男子对着危慕裳三人的背影方向连连开枪,伴随着枪声还听到大声喊道:   “抓住她们三个!别让她们跑了!”   ……   ------题外话------   亲们,本章上传后本来设定8点半更新,但是章节内容太那啥了,审核过不了,被编辑鞭笞着修修改改后才堪堪过审核的,时间晚了爷儿很抱歉。   021 醋意滔天   “抓住她们三个!别让她们跑了!”   身后的枪声一响,危慕裳三人连忙分散开来,守在大门口的保镖还未反应过来,危慕裳三人已经快速的朝他们袭击而且。   在他们刚掏出枪时,危慕裳和顾林各自抓着他们的手腕狠力一拧,枪口瞬间调转方向。   迅猛朝他们胸口开了一枪后,危慕裳一把夺过保镖的手枪,反手便开始反击。   一时间,别墅区枪声大震,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刺激着庆功宴会场中的众人。   还在会场中的女郎们在枪声一响起时,瞬间就尖叫着慌乱的四处逃窜着。   别墅的会场也在刹那间混乱一片,劳光帮会里的人也都端着枪朝门口方向聚集而来,草坪上乱窜着的女郎们也在一名黑西服男子朝天一开枪,怒吼一句‘不许动’后,一个个都惊恐的呆站在原地。   走向出口的并不止时朵朵三人,她们前后左右还有五六名相约要结伴走出别墅的男男女女。   时朵朵三人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枪声一响时,时朵朵三人的第一反应是快速朝门口跑去。   其他尖叫着的三名女郎,在看到时朵朵三人往前跑时,慌了神的她们,也都嘶喊着跟着时朵朵一起向门外跑去。   “别跑!”枪声乱作中,从别墅出来的黑西服男子并没有去管从大门另一侧慌乱逃窜的时朵朵几人,一心朝危慕裳三人追赶而去。   危慕裳和顾林边后退,边闪躲着开枪阻止六七名黑西服男子的前进,手上没有武器的淳于蝴蝶,便在危慕裳和顾林的掩护下快速朝罗以歌的方向奔去。   枪声一响罗以歌便知不妙,他连忙窜至驾驶座启动着越野车。   罗以歌驾驶着越野车车头一转,驶上大路往前行驶了近百米后,罗以歌猛一掉头,越野车瞬间调转方向车尾刚好迎接上追上来的淳于蝴蝶。   身后的枪声丝毫不停歇,淳于蝴蝶缩着脖子动作迅速的拉开车门跳上了车。   淳于蝴蝶一上车也没跟罗以歌说话,伸手就去拿后座底下的狙击枪。   罗以歌在淳于蝴蝶一上车后,便开始了急速的倒车。   淳于蝴蝶在罗以歌倒着车时,快速的将狙击枪伸出窗外,在急速后退的行驶中,瞄准率先追出别墅大门的三名黑西服男子,利落干脆的就一一射击着。   时朵朵、滑美和管佳轻易的冲出了别墅大门,在黑西服男子将注意力和火力都集中在危慕裳三人和越野车上时,时朵朵看了眼即将冲出重围的危慕裳和顾林,连忙低声跟罗以歌道。   “呼叫黑狐!呼叫黑狐!不用管我们,你们先走,我们马上就到贵女!”时朵朵边跑边从发上拿下一个发夹,猛地扳直后就快速朝停放在路边的小汽车,驾驶门上的钥匙孔插去。   仅一秒不到的时间,时朵朵便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滑美和管佳也快速钻进了汽车内。   有了淳于蝴蝶的掩护,对于陆续追出大门的男子,危慕裳和顾林也减压了不少,两人趁对方火力被压制的时候,快速的上了越野车。   罗以歌听到时朵朵的声音,又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们三人已经进了小汽车,他便猛踩油门迅猛快捷的朝前飞驰着。   危慕裳和顾林上了越野车后,都丢弃了抢来的手枪,转手拿起火力迅猛的狙击枪,掩护着身后跟上来的时朵朵三人,狙击着仍不死心开车追赶上来的黑车。   别墅内的尖叫仍旧此起彼伏,战火也延伸到了别墅外。   时朵朵在启动汽车后,便马足了力追赶罗以歌的越野车,她们的汽车内什么都没有,她们身上也都没有带武器,全然处于被动打不敢还手的境地。   若不赶快逃离别墅区,劳光帮会要是下令彻查之下,她们根本就走不了,只能趁乱偷溜了。   “完了,开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耳边不断的传来砰砰砰的枪声,滑美趴在后座看着就要追上来的黑车,连忙催促着时朵朵。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这是四个轮的汽车,你还以为这是飞机不成?”时朵朵眸光坚定,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越野车。   此刻的时朵朵,面容上的坚定与自信,与她刚入伍当兵时的软弱与自卑全然相反,不知不觉间她身上的光彩已经被打磨的越渐耀眼。   ‘砰!哐!’虽然被敌人的火力主要集中在越野车上,时朵朵也闪躲着往大路边缘开,车尾还是免不了被擦枪走火的子弹射击的砰砰响。   刚开始时,黑车上的敌人以为时朵朵那辆车只是慌乱中被惊吓到逃走的,后来看着那娴熟的开车技术和迅猛前奔的速度,自然也猜到了时朵朵等人是同伙的。   明白过来后,追在屁、股后的火力也分散到了时朵朵那辆汽车上,不客气的开枪射击着。   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片刻不停的扣着扳机射击着追赶上来的黑车。   危慕裳负责射击黑车的车轮阻止他们的前进,顾林和淳于蝴蝶则负责跟那些黑西服男子交战。   子弹在路面横飞,时不时的将停在路边的车子射击得凹进去一小块。   眼看着黑车就快要追上时朵朵的汽车了,危慕裳眼一眯瞄准最前面那辆车,朝黑车的左前轮果断开了一枪。   车轮剧烈摩擦地面产生的刺耳声响中,被爆了车胎的黑车猛一打滑,车身急速一横,车尾猛地甩了旁边的的车辆后,打横的车身又被后面的黑车来不及刹车的猛烈一撞。   原本井然有序追赶着的五六辆黑车,领头车辆突发意外后,前行的速度瞬间被阻隔停顿了下来。   待他们横冲直撞的快速扫清障碍继续追赶的时候,越野车跟汽车早已经趁着那片刻功夫驱离老远,潇洒的留了一个冒着白烟的车屁股给他们。   罗以歌的越野车是经过改良后的超强力越野车,就算时朵朵手中的这辆汽车是名贵的豪车,但跟那辆越野车一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时朵朵觉得,她能不跟丢就已经很不错了。   跟罗以歌的越野车相差一个两个车身的距离追赶着,时朵朵从后视镜里看着被甩的越来越远的黑车,眸里闪过一抹亮光猎食都市。   虽然要追上罗以歌的越野车有些难,但是甩掉追兵,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手中的枪一直到黑车消失在视线之内后,她们才收回枪。   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程,在出了郊区即将开进市区时,罗以歌停下车让时朵朵她们三人上来。   他们的飞机虽然也停在郊区,却是跟劳光别墅所在的郊区南北相望,当罗以歌带着她们回到郊区的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把文件给我。”进入别墅的大厅,罗以歌就朝顾林伸出了手。   顾林也不说话,看了眼罗以歌伸出的手直接抓起裙摆一掀,一把掏出了暗袋里的034文件。   瞥着顾林豪放的姿势罗以歌眼角抽了抽,好歹他也是一个男人,这小妮子就不知道避避嫌,不知道羞涩为何物是吧。   接过顾林递来的文件后,;罗以歌就让她们六人赶紧去化妆间换回军装。   “蝴蝶姐!天呐,你怎么成这样了?”在车内的视线很昏暗,时朵朵并没有发现淳于蝴蝶有什么异常,待化妆间的大灯一打开,时朵朵不经意的一瞥就被淳于蝴蝶胸前的红色痕迹给惊呆了。   雪白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附近,全都呈现出红彤彤的一片,上面并没有抓痕和吻痕什么的,但是就是红,很红,不正常的红。   “朵朵你别大惊小怪的,没事没事!”淳于已经特意将长发都拨往胸前以遮住红痕了,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时朵朵给发现了。   淳于蝴蝶虽然挥着手在潇洒的说着没事,美眸深处却透着丝丝阴冷。   劳光最好别落到她手里,否则她一定让他尝尝,真正的s、m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虽然淳于蝴蝶说没事不在乎,但时朵朵还是不放心的盯着她胸脯瞧,那么红,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朵朵,你别担心,真没事!”顾林见时朵朵还是直愣愣的瞪着淳于蝴蝶的小肥白兔,拍拍时朵朵的肩膀开解道。   “别看了,换衣服。”危慕裳则是更为直接的抓起时朵朵的军服,一把塞到她怀里打断她惊恐的视线扫射。   “我说蝴蝶,你这副模样,不会是被劳光那啥了吧?”滑美也朝淳于蝴蝶的胸脯看去,随后又看了看顾林和淳于蝴蝶,果断的将视线定在淳于蝴蝶身上。   “去你的!姐清白着呢!”将脱下的火红晚礼服朝滑美一扔,淳于蝴蝶扔了她个铺头盖面怒骂道。   “哦……白里透红!”滑美了然的点点头,随即挑着眉调笑道。   “你妹!丫找shi是吧?姐成全你!”淳于蝴蝶套裤子的动作一顿,瞅着滑美调侃的眼神,火爆的脾气瞬间又窜了上来。   淳于蝴蝶甩开裤子,全身上下穿了条裤衩就朝滑美扑去,滑美一时不查加之淳于蝴蝶狠了心要收拾收拾她,滑美瞬间就被淳于蝴蝶给扑倒在了地板上。   跨坐在滑美身上,淳于蝴蝶就开始伸出她的狼爪果断开扒。   “啊……你脱我衣服干嘛?打住!”一被压倒在地,滑美就惊恐的发现凉意瞬间袭上她的胸前。   “你不是要白里透红么?姐这不成全你让你白个红透么!嘿嘿……”淳于蝴蝶三两下扒下滑美的礼服,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开始在滑美身上乱摸着。   “啊——你丫来真的?很疼耶仙府飞凤最新章节!给我住手!”胸前一阵疼痛传来,滑美立即出手阻挡着淳于蝴蝶。   由于淳于蝴蝶和滑美都是**着坦诚相对的,两人四手在各自的身上你来我往着,抵死不从却又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啧啧——彪悍!真心彪悍!幸亏我对白条女没有性、趣。”看着两具雪白雪白的娇嫩身体,在自己面前上演着你上我下的双人大战,顾林颇为感慨的发表了声自己的见解。   危慕裳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一眼,全当没看见的自顾自的脱衣换装。   其他人看到突然纠缠在一起的淳于蝴蝶和滑美,在惊讶一瞬后,也都一边换衣一边看着她们的战斗,都在想着她们到底谁会赢。   “小妞,现在看来,貌似你比我更白里透红呢!”上上下下一番后,淳于蝴蝶以绝对胜利的姿态将滑美压在了身上,看了眼滑美红彤彤的身子后,淳于蝴蝶暧昧的调笑道。   “……你!淳于蝴蝶,你丫不是人!”滑美一张脸红彤彤的,跟身上的红相映成辉,就不知她的脸是被气红的还是羞红的了。   “我们家慕子常说,蝴蝶是昆虫,不是人类。”淳于蝴蝶继续笑,突然觉得危慕裳这句讽刺的话变得特别好使了。   “……”滑美双眼一瞪,视线突地转向危慕裳,却发现其余四人都军姿笔挺,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和淳于蝴蝶。   滑美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般,而危慕裳四人就是观赏她和淳于蝴蝶的游客。   她们的视线太过平静与**。   **?   “啊——”滑美像是才想到什么,快速朝自己和淳于蝴蝶看了一眼,惊叫一声一把推开淳于蝴蝶快速起身,紧接着抓起军服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就将自己穿戴整齐。   “看不出来,你还会害羞啊?”相比滑美的害羞不好意思,淳于蝴蝶则是慢悠悠的起身,再井然有序的穿着军服。   “是人都会害羞好不好?你不是人当然不会不好意思了!”滑美眼一瞪,愤恨异常的扫向了淳于蝴蝶。   ……   凌晨两点,一行七人钻进飞机踏上了回基地的路。   当飞机降落在基地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抹黑回宿舍的途中,罗以歌一把抓住危慕裳的手,在其他人抓着绳子爬上宿舍时,罗以歌拽着她就往自己宿舍走去。   “你要干嘛?放手!”被罗以歌牵着一下钻入了宿舍楼之间的过道,危慕裳回头看了眼朝她瞥来不怀好意目光的顾林,连忙小声质问着,想要制止罗以歌的不良行动。   “不放!”不理危慕裳的反抗,罗以歌紧紧握着危慕裳的手,强行将她带回了自己宿舍。   回到自己宿舍踢上门,罗以歌将034文件往沙发上一丢,拖着危慕裳就朝浴室走去。   “嘶……罗以歌,你疯了!”头上冰凉的冷水瞬间洒落下来,危慕裳被刺激的一个激灵,张嘴怒骂时瞬间就被罗以歌压制在了墙上。   罗以歌心中一直存着一股火气,嫉妒又愤怒的怒火。   看着危慕裳被水打湿的绝美小脸,罗以歌头一低就擒住了她的樱唇。   “唔……罗,不要……”   022 偷窥追踪   看着危慕裳被水打湿的绝美小脸,罗以歌头一低就擒住了她的樱唇。   “唔……罗,不要……”   双手抵着罗以歌的胸膛,危慕裳被迫的仰起头跟罗以歌亲吻着,想要退却退无可退。   罗以歌左手固定在危慕裳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右手就片刻不停的解着危慕裳的军服,纽扣解开后强势的将危慕裳的外衣给扒了下来。   “不要……罗以歌,别……”救不回被剥落的军服,身子又被压制的无法动弹,一边应付罗以歌强势蛮横的深吻,危慕裳的双手作用不大的阻挡着罗以歌的放浪动作。   不去理会危慕裳细微的抗议,罗以歌的唇舌从贴上危慕裳后就一直都没离开过。   狂肆的横扫着危慕裳蜜口的同时,罗以歌已经迅速的将危慕裳给剥了个精光,将他自己也解放出来后,罗以歌*着胸膛又贴上了危慕裳。   “你别这样……”趁着罗以歌在脱衣服的瞬间,危慕裳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后,被再次压上来的罗以歌给封住了口。   罗以歌的唇舌强势闯进危慕裳的蜜口后,他双手捧着危慕裳的脸,长舌在横扫了一遍贝齿后,深深的向深处吻去。   呼吸严重被剥夺,就算危慕裳拼命想呼吸,却还是被罗以歌的强势给迫的接近窒息边缘。   窒息前一刻,危慕裳使劲推搡着罗以歌,在罗以歌犹如大山压顶纹丝不动的身躯前,就在危慕裳以为自己会因深吻而昏迷过去时,罗以歌这才仁慈的放过了她。   “你……疯了……么?”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危慕裳无力的靠在罗以歌胸前,不解的低喘道。   危慕裳从没见过这样的罗以歌,就算以往的他再怎么强势的掠夺,他的身上也从没出现过如此疯狂掠夺的气息。   而且,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快速跳动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剧烈声响直击着她的心。   “我是疯了。”捧起危慕裳的脸让她看着他,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带着丝猩红,眸里满满的全是疯狂的占有欲。   “慕儿,我错了,以后,我绝不允许你再接这样的任务!绝不!”   罗以歌沉着疯狂犀利的瞳眸,跟危慕裳也跟自己下了道死命令后,再次狂霸的袭上危慕裳的唇。   罗以歌的胸膛中燃烧着翻江倒海的妒火、醋意、怒焰,妒劳光的曾经靠近,醋危慕裳的刻意贴近,怒自己的放任悔恨。   当这些各自封顶的负面情绪掺杂在一起时,罗以歌需沉着脸抿紧嘴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危慕裳。   回了基地,罗以歌就再也不想去压抑这座快要爆顶的火山了,若此时不能将危慕裳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话,罗以歌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是跟男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以往,罗以歌曾想过找个女友什么的,但不知为何,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跟那些女人坦诚相见,肌肤之亲,他光想想自己就想掀桌了。   到了今天,罗以歌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他忍受不了危慕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假的,也不行,哪怕只是身体上的暧昧接触,他也接受不了。   这些思想极端的反应,转移到他自己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潜意识的知道他的女人不会喜欢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像他接受不了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样。   所以他才会潜意识的排斥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只为保留着最干净最完整的自己来遇到那个她。   太过强烈的占有欲,造就了太过极端的思想,他的女人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暧昧碰触,也不行!   一个深长缠绵的深吻又将危慕裳给吻得全身无力后,罗以歌一手拥着危慕裳一手去挤沐浴乳,紧接着将危慕裳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涂满了泡沫。   “我自己来。”喘息着任由罗以歌摆弄着自己,罗以歌的某个动作却让刚缓过来的危慕裳身体一紧,一把揪起罗以歌的大掌脸红道。   “慕儿,我很愿意为你服务……”抓住危慕裳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罗以歌舔着她白嫩的耳垂意有所指的黯哑道,另一只手也继续朝未完成任务的私密地方前进。   “嗯……你别这样,我自己来就好了。”紧贴在罗以歌胸前,双手被禁锢住的危慕裳只能扭动着身子抗议着,满是泡沫的滑软身子却惹得罗以歌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   “别动!”危慕裳的扭动惊得罗以歌的手指一个失控,意外闯进温热的地方,也惊得罗以歌呼吸一紧,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强力压制体内乱窜的血气。   被罗以歌黯哑的嗓音猛然一喝,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小身子瞬间绷紧僵硬不敢动,晶亮黑瞳一瞬不瞬的瞪着罗以歌。   “慕儿,好不好?”额头抵着危慕裳的额头,深邃瞳眸与晶亮黑瞳紧紧对视着,罗以歌没头没尾的就问了危慕裳一句。   退缩闪躲的眼神与疯狂紧逼的眼神,双双对视厮杀中,击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不好!”似是明白罗以歌问的是什么,又似不明白罗以歌说的是什么意思,危慕裳却脑袋清明的果断拒绝道。   罗以歌深邃眸光一暗,眸里的疯狂色彩也越渐浓郁起来。   “啊——你干嘛?我还没洗澡!”被罗以歌突地打横一抱,危慕裳连忙搂着他脖子抗议道。   “洗了!”泡沫都冲干净了,还有什么好洗的。   “没洗干净,你快放我下来,我还要洗澡!”见罗以歌出了浴室就朝卧房奔去,危慕裳不顾自己赤条条的小身板,猛烈的在罗以歌臂弯挣扎起来。   刚洗完澡,两人身上的水都没搽干,在危慕裳动作颇大的挣扎间,眼看着危慕裳就要滑出自己臂弯了。   罗以歌快走几步猛地将危慕裳抛上了床,他自己也动作迅猛的压了上去:“没时间洗了!”   ……   被罗以歌折腾完刚闭上眼,危慕裳就听到了起床铃的刺耳声音。   反射性的一个挺身而起,危慕裳便发觉到了不对劲,黑瞳一扫充满男性的房间,眼睛再向下一瞥,暧昧的红色吻痕再次冲击着危慕裳的脑海。   “啊……混蛋!”危慕裳眼睛一闭,不知道是在骂罗以歌混蛋还是在骂她自己混蛋。   她怎么一不小心又滚到罗以歌的床上来了。   床上没其他人,危慕裳正在奇怪罗以歌去哪儿了,就见罗以歌手里拿着一套作训服,军装飒爽的出现在了房门口。   “慕儿,一大早的,你骂谁混蛋呢?”罗以歌看着一脸懊恼坐在床上的危慕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向她走去。   “谁混蛋骂谁。”看见罗以歌靠近,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被单遮挡住自己裸露出的上半身。   “衣服我给你拿来了,赶紧换上。”伴随着起床铃的落音,罗以歌将危慕裳整齐叠好的作训服放在床边。   “你刚才去我宿舍了?”凌晨穿回来的军服还被丢弃在浴室,看着床边这套作训服,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眼睛有丝怪异。   罗以歌该不会是爬上她们宿舍,然后把她的作训服给偷出来的吧?   那他有没有被顾林和淳于蝴蝶发现?   “你放心,顾林和淳于蝴蝶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她们不知道我去过你们宿舍。”罗以歌抬手就想去摸危慕裳的脸,却被危慕裳一掌拍掉。   “你这是偷鸡摸狗的行当!”危慕裳鄙视的瞥了罗以歌一眼,抓起作训服就从另一侧翻下床,快速的穿戴起来。   “其实我更喜欢你说我偷人,偷601宿舍的某人。”罗以歌丝毫不放过难得偷窥到的春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危慕裳刚暴露出来又瞬间被军服遮挡住的美好。   “无耻!”看也不看罗以歌丢下一句话后,危慕裳快步朝浴室奔去。   口杯里有两支牙刷,一支湿水了,一支干燥的。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抓起没湿水那支牙刷,快速的洗漱着。   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当危慕裳从浴室出来时,罗以歌正好以整暇的坐在客厅等她。   “我先走了。”睨着罗以歌似笑非笑的硬朗脸庞,危慕裳就想跑了,她也的确是跑了。   看了眼还不是很多人的操场,危慕裳脚下的步伐就跑得更快了,趁着还早,她应该能逃出众人的视线蒙混过去。   哒哒哒的下着楼着,正当危慕裳想一举冲出大门混入人群时,一楼的房门好死不死的就在此时打了开来,危慕裳跳下楼梯正想冲出去的步伐也瞬间一顿。   眸光一闪,危慕裳面部肌肉一僵,先朝声源处瞥了眼,危慕裳下一瞬便身形一转啪一声敬了一个礼:“首长好!”   危慕裳简直想一头撞死在棉花糖上,哪怕是一秒,不,半秒。   只要她再快那么半秒,那该有多好!   这样她也不至于当场被一号给拦截住了。   说是拦截,危慕裳却有种被一号当场捉奸在床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从楼上跑下来,一号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危慕裳急速逃跑的身影,一号也是楞了一瞬。   “败坏风气!赶紧走!”一号手一抬回了一个礼,就面色阴沉的朝危慕裳低喝一声。   一号觉得他很有必要跟罗以歌谈谈话了,身为基地的领导不以身作则就算了,竟然还带头*,作风不良。   “是!”巴不得赶紧滚蛋的危慕裳,一得到指令立马就飞毛腿走去,转瞬消失在一号眼前。   耽搁了那么一会儿工夫,危慕裳从另一侧的宿舍楼窜出混入队伍时,好死不死的跟西野桐撞了个正着。   看到危慕裳从右边方向跑过来,西野桐讶异了一瞬,顺着危慕裳奔跑的路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号从高级宿舍楼走出来。   看一眼危慕裳淡然平静的脸,西野桐不留痕迹的朝那栋宿舍楼的二楼看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罗以歌的身影。   “野,收起你那欠揍的视线!”迅速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确定只有西野桐一个熟人后,危慕裳看着西野桐那副原来如此,我明白我理解的温润脸庞,压低声音威胁道。   “裳,敢做就要敢当,这句话我好像听谁说过?”西野桐一反以往的温柔亲切形象,嘴角突地勾起一抹坏笑,眼神戏谑的反问着危慕裳。   危慕裳黑瞳一凛,瞬间朝西野桐射去无数把锋利眼刀:“做毛做!要当你去当!”   危慕裳在咬牙切齿的低吼时,左脚一起猛地踹了西野桐一脚。   “嘶……不得了!恼羞成怒?这一点也不像你。”西野桐眼疾脚快的闪躲着危慕裳踹来的脚,却还是被危慕裳给擦了边。   起床铃一响,战士们蜂拥而出的在操场跑了个五公里后,他们一天的训练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一整个上午,淳于蝴蝶不论在做什么,总能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   眼神炙热是肯定的,但隐隐的,淳于蝴蝶还察觉到了丝愤怒。   对,就是愤怒,强烈的愤怒,怒得她都毛骨悚然了。   淳于蝴蝶知道那道视线是余北射向她的。   淳于蝴蝶大概猜到余北的眼神为何这般,但是,即使她们是前一天下午就离开基地去出任务的,按理说余北不可能会知道她出的是什么任务吧?   由于余北的视线炙热的太过强烈,惹的淳于蝴蝶都不敢去看他了,一上午就在纳闷着,余北是哪有筋搭错了。   “蝴蝶,你就别纠结了,余北知道我们昨晚干嘛去了。”实在是看不下去淳于蝴蝶的逃避了,顾林一句话就果断的打碎了她美好的幻想。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淳于蝴蝶跑动中的脚步一顿,满脸汗水的瞪着身旁的顾林。   山地二十公里的越野已经行至尾声了,跟老战士一起训练的新战士,背着大大的军用背包与老战士掺杂在了一起。   淳于蝴蝶停下后,见顾林和身边的其他战士都不停歇的向前奔跑着,她也连忙追了上去。   “林子,你说清楚,余小北怎么会知道我们出的什么任务?”淳于蝴蝶不解,基地的任务一向都保密的要死,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别人知道。   “据说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慕子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其他女兵说的,貌似很多战士都知道了。对吧?”顾林说完后还拍了拍旁边的危慕裳。   危慕裳朝淳于蝴蝶看去,见她一脸铁青的僵硬脸色,危慕裳突然就觉得自己心情倍儿爽了起来。   “蝴蝶,你还是想想要怎么应付余北吧,他刚才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来着。”危慕裳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在看到淳于蝴蝶比她还精彩的脸色时,瞬间就安慰了不少。   别看余北平时嘻嘻哈哈的,对于淳于蝴蝶,貌似他的毛病不比罗以歌变态。   “慕子,你笑什么?”淳于蝴蝶黑着一张脸,看到危慕裳不由自主牵起的愉悦笑意,她瞬间就体会到,什么叫做落井下石了。   “啊,我笑了么?”危慕裳一愣,伸手一摸自己的脸,摸到的全是汗水。   “不要怀疑,你真的笑了!”顾林鄙视的瞥了危慕裳一眼,虽然是一脸的不屑,但顾林眼底却透着丝丝坏心笑意。   “好吧,我笑了,开心就笑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多笑笑还是不错的。”   “……”淳于蝴蝶没心情的听着危慕裳和顾林你来我往的暗语,虽然知道她们是在嘲笑她,她却没心情去跟她们掰了。   偷偷的朝另一端的余北看去,淳于蝴蝶冷不丁的对上了余北沉冷黝黑的眼眸,吓得她立马转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宿舍后面的操场休息时,几分钟后操课铃便打响了,整队后罗以歌便大喊了一声解散。   近两千人的队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绿衣人头。   跟着大部队往回走了半个操场后,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两人迅速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林,两道熟悉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树林边缘。   “走!”顾林眼中眸光瞬间一喜,拉着危慕裳就快速往回跑。   她终于可以看看,余北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搞定淳于蝴蝶那个傲娇千金的了。   危慕裳和顾林窜出人群迅速消失在树林里时,她们没看到的是,她们身后还跟着两道人影。   023 吻得火热   危慕裳和顾林窜出人群迅速消失在树林里时,她们没看到的是,她们身后还跟着两道人影。   后山密林中,危慕裳和顾林刚进入林中没多久,便失去了淳于蝴蝶和余北的踪影。   “靠,那两货怎么跑的这么快了?”顾林看着四处静悄悄的树林,眉头微微一皱,刚刚明明看到淳于蝴蝶和余北往这个方向来的,怎么她们一走近就没动静了。   “走,这边。”危慕裳仔细观察了眼四周的环境后,看到了右前方仍在轻微晃动的低矮草丛。   危慕裳会来这里的想法跟顾林有所不同,她只是想知道一下,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反应而已。   她们每天跟淳于蝴蝶在一起,淳于蝴蝶和余北的关系,稍微留心一下,便能发现跟以往的不同。   也许,她能从淳于蝴蝶身上悟出些什么来也不一定。   危慕裳纠结的是,她知道她对罗以歌的感觉跟其他人的不同,但她不确定的是,那种感觉是爱情么?   自淳于蝴蝶知道余北知道她昨晚是干什么去后,她就知道余北肯定有话要对她说,所以当余北在解散的队伍中拉着她往后退时,她并没有任何挣扎笑傲穹苍最新章节。   距离基地五六百米的树林中,某棵大树下,余北背对着淳于蝴蝶,豆大汗珠蜿蜒在脸上,滑过他抿紧的嘴角后从下巴处滴落在泥土地上。   “余小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要是余北吼她几句骂她几句的话,淳于蝴蝶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他,跟他理论,但看着这么一言不发的余北,淳于蝴蝶就不由自主的心虚起来。   怎么感觉她把余北给欺负惨了的样子,余北这副小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杀了他全家呢。   “你呢?你想跟我说什么?”余北转回身,原本嘻嘻哈哈的正太脸,此刻也显现出沉稳与冷静来。   可就是那份冷静,才更让淳于蝴蝶惴惴不安起来。   淳于蝴蝶知道,这样冷然的余北,才应该是余北的本性。   如果说整天嬉笑着只会跟她抬杠的余北,让淳于蝴蝶哭笑不得的话,那么沉静下来的余北则让淳于蝴蝶有着丝丝的惧怕。   只是这样的余北并不常出现,以至于淳于蝴蝶经常会忘记,余北也会有正经的时候。   “我?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淳于蝴蝶一脸我没事的样子,明明就是余北找她出来的,有事不应该是余北先说么。   “没什么好说的?淳于蝴蝶!你不要太过分了!”余北惊讶的眼一睁,就一步步的朝淳于蝴蝶靠近,直到两人仅一步之隔时停了下来。   余北都快气炸了,昨天下午淳于蝴蝶没出现在训练场上,余北就猜到她们是去执行任务了。   基地出任务并不一定以小组来安排,以任务大小增多减少人员也是正常的。   基地执行任务一向都保密,余北自然不会去问淳于蝴蝶是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但余北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就听到了流言蜚语,当象征某种意义的词语窜进耳朵的时候,余北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听错。   余北找淳于蝴蝶出来,也并没有想要怎样,他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非常不舒服。   上头下达的命令,他知道淳于蝴蝶也只有执行的份。   但余北想的是,毕竟淳于蝴蝶都答应他的求婚了,他余北怎么着也算是淳于蝴蝶的未婚夫吧,难道淳于蝴蝶就不应该跟他说些什么么。   他理解淳于蝴蝶出发前什么也不能跟他说,可现在回来了,淳于蝴蝶怎么着也应该跟他谈谈,跟他解释一番,说她也是不得已什么的来安慰他一下吧。   可是淳于蝴蝶呢,她竟然说她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难道淳于蝴蝶就没替他想过么。   淳于蝴蝶就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去跟引诱别的男人,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的耻辱和痛苦么。   余北知道这不是淳于蝴蝶自愿的,他的耻辱降低了点,可他的痛苦也因此大大的增加了。   明明不愿意却又无法阻止,余北恨淳于蝴蝶不把他当回事,也恨自己的无奈。   她过分?   被余北突然厉声指责着,淳于蝴蝶张嘴刚想问她怎么过分了,就又被余北紧接而来的指控给打断。   “淳于蝴蝶超能右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是我的女人!我的!明白么?在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你怎么能还如此云淡风轻的面对我?”   余北越说越火大,他们是全副武装进行山地越野的,他紧紧的抓着身侧的步枪,深怕自己一个冲动就朝淳于蝴蝶动起手来。   淳于蝴蝶睁得大大的美眸眨了又眨,被余北震得愣了一瞬后,突然就比余北更加大声的怒吼了起来。   “余小北!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我喜欢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么?我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怎么了?不这样的话,难道你还想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你面前殉情以示我的清白么?”   淳于蝴蝶一直隐忍着的火气瞬间就被余北给激发了出来,她又不是水性杨花不懂自爱的女人,被迫做了那样的事,她不是更应该得到余北的安慰么。   可是余北呢,他只想到她欺瞒了他,她丢了他面子,他受委屈了。   余北要她设身处地的替他想,可余北有设身处地的替她想过么?   他自己都做不到却反过来要她做的如何完美,不觉得太不公平了么。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北也急了,他相信淳于蝴蝶更从没怀疑过她,就算,如果她真的那什么的话,他余北也不会因此而抛弃她。   他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想要淳于蝴蝶一句她不是自愿的,请他不要介意,让他不要担心而已。   他要的也只是一句话而已,对淳于蝴蝶而言,就那么难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后悔要我了么!”淳于蝴蝶钻起牛角尖来,不比余北好多少,思绪一被打开后,淳于蝴蝶的脑子在翻江倒海间,也胡乱的猜想起来。   她知道好多男人都有洁癖,情感洁癖。   就算他们乱搞关系也从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但是,只要他们的女人只要有任何一点出轨的迹象,他们都会接受不了。   所以说,很多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在要求女人如何如何对他们忠贞时,他们自己却抵挡不了其他女人的诱惑。   偷了腥面对女人的质疑时,他们还理所当然的辩解说,他不是自愿的,都是坏女人的魅力太大了,他只是一时被迷了心冲昏了头而已。   男人可以为自己的花心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却容不下女人在其他男人身上多发费一分功夫。   淳于蝴蝶紧紧的盯着余北的眼神,难道说,余北也是那样的男人么。   他会仅凭那件事就认定她出轨了,从而弃她而去么。   “淳于蝴蝶你到底在想什么?tm谁嫌弃你谁后悔不要你了!”余北眉头微皱,严重怀疑淳于蝴蝶找错重点了。   谁跟她讨论嫌不嫌弃的问题了,他只是要一个令自己宽心一点的一句话而已。   “你!就是你!余小北你tm嫌弃我了是不是?”淳于蝴蝶抿紧嘴唇,眼底有着丝丝恐慌。   想到余北会因此而嫌弃她,不要她,淳于蝴蝶就觉得难受极了,好想哭。   僵持中,看着余北的淳于蝴蝶不安的想哭,全然忘了回到基地她躺在床上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想。   要是余北胆敢嫌弃她,哪怕露出一点点犹豫的眼神,她淳于蝴蝶绝对送他一巴掌,然后果断甩了他的决心。   “你帝皇天全文阅读!”余北双眼一瞪,他就知道淳于蝴蝶肯定想错了。   为了证明他没有嫌弃淳于蝴蝶,余北直接伸手捞过她,对准她抿紧的性感唇瓣一口就吻了上去。   前面树下的两人吻得火热,隔着十几米处的另一棵大树下,危慕裳盘腿坐在树下,探出一颗小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淳于蝴蝶和余北。   危慕裳脑袋的上方,顾林抱着树干也探出一颗好奇的脑袋。   “这就吻上了?会不会太快了点?”顾林站的笔直,看着吻得如胶似漆的淳于蝴蝶和余北,鞋尖踢了踢危慕裳的小屁股,低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不会。”危慕裳想也没想就反射性的回答不会,跟罗以歌二话不说就压上来的身躯相比,余北好歹也说了好几句话了。   一吻完毕,两人脸上的汗水都摩擦着混合在了一起,余北定定的看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淳于蝴蝶,一脸认真道:   “蝴蝶,你听着,我没嫌弃你,更不会不要你,一辈子都不会,你明白没有?”   在淳于蝴蝶迷茫眼神的深处,余北没看到淳于蝴蝶一闪而过的亮光。   “……哦。”看着余北认真的眼和他诚恳的承诺,淳于蝴蝶像是刚反应过来般,只昏昏沉沉的回了一个哦字,   “我也不会不要你的。”余北的深情表白只换来淳于蝴蝶不咸不淡的回应,在他脸一垮刚露出颓败的神色时,淳于蝴蝶却追加了一句相同的承诺。   ‘啵!’   “蝴蝶,我爱你。”余北一喜,猛啄了口淳于蝴蝶的唇瓣,龇牙咧嘴的说着爱。   “什么啊,这就完了?”隔得太远,虽然听不到淳于蝴蝶和余北在低语着什么,但他们浓情蜜意的表情大大的打击到了顾林。   发生这种事,余北不是应该朝淳于蝴蝶咆哮几句,然后再把淳于蝴蝶这折磨那儿折腾的么,怎么这就和好了。   “应该是完了,”看着再次吻在了一起的两人,危慕裳肯定的点了点头。   都这情况了,应该是没好戏看了。   “什么啊!余北也太窝囊了吧!淳于蝴蝶这么一个吻就搞定他了?”顾林异常的愤恨不平,瞪着危慕裳的头顶,音量一时没控制住,分贝就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不少。   “谁!”听着突然响起的不平声音,余北连忙放开怀中的淳于蝴蝶让她躲到自己身后,余北的视线瞬间就凌厉的盯着顾林的方向。   “让你低调你不听,看吧,被抓包了。”危慕裳无奈的瞥了眼头顶上空的顾林,双手一撑地面就站了起来。   “慕子?”淳于蝴蝶眼一瞪,她应该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危慕裳。   “裳!”看着从树后钻出来的危慕裳,余北一愣,没想到会被别人发现他和淳于蝴蝶私会,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危慕裳。   不对。   余北眉头一皱,刚才那个声音不像是危慕裳的,反而像是顾林的。   “嗨喽!”就在余北怀疑顾林也在时,顾林已经跳了出来,笑着跟他们挥手打招呼。   “靠!你们俩跟踪我们!”看着一脸淡然的危慕裳和一脸兴奋的顾林,淳于蝴蝶一把扯开身前的余北,手一伸指着她们质问道拿无限当单机。   “没跟丢是我们的本事,没及时发现也是你们的本事,哈哈……”顾林得瑟的哈哈大笑着,她手上又多了一条淳于蝴蝶的把柄,不愁以后击不倒淳于蝴蝶了。   “没事,反正她们早晚会知道的。”余北扯了扯火气甚大的淳于蝴蝶,安慰着想让她消消火。   “她们早知道了!我只是气不过而已。”淳于蝴蝶猛挥开余北的手,她气不过的,只是那口气和顾林那张笑脸而已。   “别气了,后面还有人呢!”危慕裳看了眼淳于蝴蝶后,突然伸手朝身后四点钟方向一指。   “什么?还有谁?”淳于蝴蝶美眸一瞪,连忙朝危慕裳和顾林走去。   余北神情有丝凝重的盯着危慕裳手指的那个方向,危慕裳和顾林的跟踪他没发现就算了,怎么她们身后还有人。   是准备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危慕裳话音刚落几秒,就见一脸冷漠的祁覆和一脸温柔的西野桐,从四点钟方向那颗大树背后走了出来。   “……大家好,裳,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偷窥被抓包,西野桐脸上貌似有丝尴尬,一出来就看着危慕裳问了一个问题。   他和祁覆自认为伪装的特别成功,见淳于蝴蝶余北和危慕裳顾林的一切动作都收入眼底后,西野桐怎么也没想到,他和祁覆的存在竟然还有第三人知道。   “你们谁的气息不稳?”危慕裳的黑瞳在祁覆和西野桐身上转了转,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气息都挺稳,但肯定有一个有问题。   西野桐双眼微睁,看了眼身旁的祁覆没说话。   而祁覆也只是轻轻瞥了眼危慕裳后便挪开了视线。   祁覆虽然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但他的心却不是风平浪静的,他之前的气息的确有些不稳,没想到这么一点疏忽却出卖了自己。   “我看你们是闲得发慌,没事干了是吧?”淳于蝴蝶无语的看着其余四人,一脸的鄙视与不屑,一个个都来凑热闹,是想要怎样?   ==   在基地,平日的生活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枯燥乏味犹如白开水,不过,若是喜欢上这里,就可以喝出白开水的香甜。   这天,火辣辣的烈阳中,就在危慕裳和其他战士在操场上热火朝天的一对一进行搏斗时,基地上空的警报响起了。   短促的警报声刚落下,战士们就听到广播响起了:   ‘紧急任务!紧急任务!k1小组,a4小组一级战斗准备,五分钟后到操场集合!’   ‘重复一遍,紧急任务!k1小组,a4小组一级战斗准备,五分钟后到操场集合!’   跟危慕裳打对手戏的是一名老战士,他并不知道危慕裳就是k1小组的队员。   广播第一遍才刚播完,他就见危慕裳飞毛腿一甩,转瞬就从眼前消失直奔宿舍而去,惊得他连忙喊道:   “喂!别跑!战友,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回来接着打!”   听到身后远远传来的喊打声,危慕裳心里碎碎念一句:   打毛打,一级战斗准备,等她有命回来打再说。   ……   024 拿枪等你   打毛打,一级战斗准备,等她有命回来打再说。   刚跑到宿舍楼前,就见一号早已等候在哪里,看着从操场上跑回来的十二名战士,严声吼道:   “黑色城市迷彩作战服,一级战斗准备,速度速度!”   “是!”   十二名战士谁也没停下脚步,跑动中快速的回应了一号一句后,k1小组的六名战士连忙跑到宿舍楼背面爬回宿舍。   而a4小组的六名老战士,则是迅速从大门进入宿舍楼,踩着楼梯蹬蹬蹬的跑回了宿舍。   “怎么会是城市迷彩,这到底是什么突发任务?”淳于蝴蝶是最后一个爬上六楼宿舍的,她边搜出以为没什么机会穿的黑色城市迷彩作战服,边快速的询问着危慕裳和顾林。   一般来说,他们这个职业是不能被曝光的,人多的地方他们一般不去,丛林才是他们的最主要活动场所,怎么这会儿就往城市跑了呢。   城市这种热闹繁华的地方,不应该是警察和特警的地盘么。   “城市反恐,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顾林快速的穿好浑身上下都是口袋的作战服,匕首,手枪,手榴弹,烟雾弹等全往身上装。   一般的小事根本就不会动用他们,虽然顾林也不知道,一号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们k1新人小组,但其实,她对自己还真有点不太放心。   有任务能执行她当然是高兴的,最起码说明她每天的强力训练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顾林倒不至于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了。   “城市反恐?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妙的感觉?”淳于蝴蝶眉头一皱,预感不是很好的看着危慕裳和顾林。   “要是感觉妙的话,应该就不会让我们去了。”收拾妥当后,危慕裳背上了她新换的05式轻型冲锋枪,跟罗以歌的佩枪是同一款。   “好了没?走了!”一切准备就绪确认没落下什么东西后,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顾林和淳于蝴蝶,抓着绳子从窗户一跃,被快速的滑下楼去。   危慕裳是k1小组的小组长,每个小组的小组长是不能充当狙击手的。   每个小组有两名狙击手,但由于他们每次任务的人员编排都是随时变动的,除了小组长的佩枪是05式轻型冲锋枪外,其余成员的佩枪一律是95式狙击步枪。   能最终留在特种基地的战士,枪法都是毋庸置疑的,狙击手,谁都能足够的能力去担当。   当肖想许久的狙击枪最终落入旁人之手后,危慕裳便不情不愿的端起了属于她的冲锋枪。   他们k1小组的狙击手,一般情况固定成员是祁覆和西野桐,若有特殊情况也可以随时变动,反正其他成员手中的都是狙击枪。   反正吧,自从危慕裳头上戴了顶小组长的光环,手中端起了冲锋枪开始,狙击手这回事,基本就与她无缘了。   有了罗以歌带队,危慕裳真心觉得她这个小组长毫无作用,除了挂牌的还是挂牌的,她觉得吧,只有等罗以歌退休了,她才能真正领导指挥他们这支k1小组。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要等罗以歌从他们k1小组退休下去也不难,应该就是一年的时间。   等新一批的战士加入他们‘刹狐’特种部队时,危慕裳他们也就升级为老战士,小组自然就脱离老母鸡的怀抱,他们这些小崽子也能自由活动,自行猎食了。   五分钟后,一架直升机准时的飞上了基地上空。   k1小组的六人和a4小组的六人分别坐在长椅两侧,而罗以歌和曲封曲三号则坐在两个小组的最前方。   危慕裳接过罗以歌递来的资料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便将它递给身旁另一侧的顾林。   “这次的任务是城市反恐,在西南边境的x市,爆发出这次突击暴乱行动的,就是西南边境的贩毒犯罪集团。”罗以歌说完后,看了眼k1小组的六人,随后接着道。   “西南边境的贩毒犯罪集团共有三个老大,他们是三兄弟,分别是老大胡北,老二胡西,老三胡东。而胡东在之前的缉毒行动被逮捕,论其罪行已击毙。这次的城市恐怖行动是有胡西组织的,胡西爆发此行动的原因很简单,为他三弟胡东报仇。”   “报告!”a4小组的小组长曹中在罗以歌停顿间隙,大喊了一声报告。   “说!”   “西南边境的贩毒集团一直都存在,以往不一直都是以x市为主的警察和特警的事么,怎么这会儿找上我们了。”   曹中曾记得,有一名老战士看不惯西南边境贩毒集团的猖狂,曾跟上级领导要求,让他们去一举歼灭了贩毒集团得了。   虽然那名老战士的口气有些大,但曹中认为这个提议也是可行。   毕竟从地理上来说,他们基地离西南边境也不算太远,让那么一个毒瘤一直生长在哪儿,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但曹中没想到的,那名老战士的提议,没多久就被上头给驳了回来,还让他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事不要管。   曹中对那件事的印象颇深,现在突然之下要他们参与进去西南边境贩毒集团的事情,其实曹中心里有丝不屑。   真不知道上面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早在西南边境的毒瘤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主动请缨要去消灭了毒瘤,结果领导不干。   现在倒好,等到毒瘤成为不治之症,控制不了病情的时候才让他们出手,是当他们有九条命的猫,还是把他们当成无所不能的钢铁侠了。   “会找上我们也很简单,因为胡东是栽在我们刹狐战士手里的,冤有头债有主,上头自然会找我们去了结这件事。”   说到这个时,罗以歌看了眼危慕裳已经拆线结扎好了的伤口,深邃的眸底深处闪过一抹狠戾的冷光,说话一向简洁的他也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胡东栽在我们刹狐手里?”曹中不解的眉头一皱,下一刻便看向坐在他对面的k1小组。   基地里的战士都知道他们刹狐有一个男女混编的k1小组,曹中也听说k1小组出过一次任务。   将k1小组出任务的时间和胡东出事的时间一比较,吻合的天衣无缝。   看着对面的k1小组,特别小组里的三名女战士,曹中的眼神有着丝丝动摇。   从广播中听到他们a4小组要和k1小组一起出任务时,他就有些气不顺了。   他们a4是基地里堂堂有名的优秀小组,带领新人小组一起执行任务他没意见,但为什么是个混编小组?   为什么要把他们a4跟女战士安排在一起执行任务。   曹中知道k1是新一批战士里最优秀的六名战士,但是,它再怎么优秀,也避免不了小组里有女兵的事实。   有了女兵,所有人的第一感想就是,大大的拉低了战斗力水平。   不是曹中看不起女兵,他这种女兵不如男兵的思想,是从小到大及现实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才形成的,这种铁铮铮的事实,不是他胡编乱造的。   曹中的眼神虽然有着犹豫不定,但k1的六人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屑。   “怎么?你有意见?”危慕裳眉头一挑,语气轻缓淡然的问了一句。   身为女性,危慕裳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满脑子大男子主义,看也不看就觉得女子不如男的男人。   危慕裳说出了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心声,她们也眼睛一凛,瞬间就眸光坚定一瞬不瞬的盯着曹中。   祁覆、西野桐和余北倒没有危慕裳三人的那种心思,他们想的是,曹中因为他们是新人,所以觉得他们不行?   不想跟他们一起执行任务?   被三双不平三双沉静的眼睛看着,曹中眸色一暗,都能从k1的六双眼睛中,明显接受到他们眼底的挑衅意味。   没错,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曾经的菜鸟,向他们老鸟光明正大的下起战书来了。   周围的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起来,罗以歌深邃的眼眸一扫,看了眼他还算满意的k1小队,又扫了眼基地颇有名气的a4小队,随后他似笑非笑的睨了眼对面的曲封。   经验固然重要,但天赋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的小队很崭新,可罗以歌并不认为他的小队会比其他人差。   “把你们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执行命令,共同合作!”被罗以歌似笑非笑的一睨,曲封眼一转就朝k1和a4厉声吼道。   罗以歌那同样带着挑衅意味的眼神,曲封自然是明白。   战士们在私底下是怎么样的关系他可以不管,但上了战场,曲封决不允许他们带着私人感情去面对敌人,面对自己的战友。   “是!”   “是!”   两个小队十二名战士神色一正,挺直了背脊响亮应道。   小组长坐在最前方,危慕裳正对着曹中,两人正襟危坐,眼睛定定的看着对方。   平静对视的四只眼中,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双眼中正经历着怎样的厮杀。   危慕裳有时也是激不得的,也许从她的表现上看不出来她被刺激到了,但她会放在心上,然后在行动上告诉你,刺激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曹中这个人,好样的,她算是记住了,a4小组,危慕裳也一起记住了。   优秀小组是吧,不错。   上午十一点半,x市,市中心的某栋大楼已经被炸毁,警鸣声和救护车的刺耳声音响个不停。   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原本热闹非凡的市中心大道,也在此时被完全封锁住。   交通堵塞的市中心要道,在最繁忙的时候被封锁住,导致警戒线外观望了无数的市民。   人头攒动中,一双双眼睛都好奇又惊惧的看着警戒线内的情况。   被炸毁的那栋大楼不断的有医生护士进出,白色担架从废墟里抬出一具具的伤病患者。   在伤病患者的疼痛呼喊中,死伤人数正在不断的增加中。   被炸毁那栋大楼的旁边,另一栋大楼却呈现出死一样的寂静。   被炸毁大楼正痛呼哀哉的沉浸在生死边缘,它隔壁那栋的死寂大楼,则像是笼罩在死亡的阴霾中。   一辆辆奔赴现场而来的警车和警务人员,他们前往的目标并不是那栋被炸毁的大楼,而是它隔壁的死寂大楼。   没多久的时间,那栋呈现出异样情况的死寂大楼,就被警务人员一圈又一圈的给包围了起来,但他们却没法进去大楼内。   x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章建章局,此时正站在警车旁眉头紧皱,焦急看一眼毫无动静的二十五层大楼,又时不时的看一眼天空,似在等待着什么。   “章局,大楼内的人员都逃往十层以上去了,歹徒虽然人数不确定,但他们肯定就在十楼以下的范围活动,你让我带一个小队从后门闯进去,我一定制服歹徒完成任务!”   胡刚身穿城市迷彩作战服,左肩带着一枚特警的臂章,英姿飒爽正气凛然的朝章建敬礼后请求道。   “闭嘴!胡刚你别瞎来!一个小队?你以为对方是什么手无寸铁之力的无能之辈么?”   章建冷声喝止住胡刚的提议,看一眼从废墟大楼抬出来的一名名受伤患者,又看了眼敌暗我明的死寂大楼,激动的指着死寂大楼怒吼道: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目的恐怖组织恐怖行为!他们有枪有炸药,连他们有多少人我们都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能随便抗衡的,你明白没有!”   章建知道胡刚的性子稍微有些急躁,但这个时候,胡刚绝对不能胡乱。   “听从命令!原地待命!”将胡刚喝退回身后待命,章建就更为着急的仰头看着上空。   怎么还没来,急死他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x市的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赶快投降……”   支援的队伍还没到,里面又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么僵持下去只怕里面的人又去埋炸弹什么的,于己不利的情况下,章建便派出谈判人员跟歹徒先行应对着。   对着大喇叭大喊了一遍后,良久也不见大楼有何动静,章建一个眼色下,警务人员新一轮的奉劝投降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x市的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劝你们赶快投降……”   “来了!来了!”无论他们怎么威逼利诱,躲在大楼里的歹徒愣是坑都不坑一声,就在章建急的满头大汗时,他惊喜的看到了蓝天上出现了一抹黑点。   胡刚站在章建身后待命,见章建突然兴奋起来的神色,他也抬头朝天上看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架军绿色直升机朝他们的方向飞来,随后降落在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   直升机一降落下来,章建立马就跑过去,胡刚见此也跟了过去。   围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市民们,看到从天而降的直升机,也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热闹,眼睛看了,嘴巴自然就免不了要说。   “天呐!直升机上下来的都是些什么兵?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的有气势,太帅了!”   “对啊!那套军装简直太好看了!但是,他们干吗一个个都带着黑色头套啊?脸都看不到。”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猜他们肯定是特种兵!你们看,一般的警察是不会蒙面不见人,只有害怕曝光的特殊兵种才需要蒙面。”   “特种兵?这是真的?他们真的是特种兵!”   “靠!我最喜欢的就是特种兵了!我都想把他们身上那套作战服给扒下穿上!”   “……”   当直升机降落的时候,不单只章建和围观的市民激动了,就连躲在二楼窗户后的一名男子也睁大了眼睛。   “老大!快看!他们来了!”   ……   ------题外话------   亲们,上一章的内容改了一点,爷儿把修改的内容贴在下面了,想回去看的亲就倒回去看一遍。   另,明天开始,爷儿恢复万更,可以么?   ==   “蝴蝶,你听着,我没嫌弃你,更不会不要你,一辈子都不会,你明白没有?”   在淳于蝴蝶迷茫眼神的深处,余北没看到淳于蝴蝶一闪而过的亮光。   她就知道这招对余北有用!   淳于蝴蝶傲娇的想,余北想找她麻烦?   哼!   他还嫩了点。   ==   “应该是完了,”看着再次吻在了一起的两人,危慕裳肯定的点了点头。   都这情况了,应该是没好戏看了。   看着原本怒气冲天的余北转瞬间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危慕裳第一次发觉,原来淳于蝴蝶也不是那么笨的。   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下次她也用这招来对付罗以歌,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025 祁覆卖萌   “老大!快看!他们来了!”   这是一栋写字大楼,胡西原本在二楼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坐着,听见手下疾呼的声音,连忙起身走到窗户旁观望。   飞机降落后,罗以歌和曲封率先跳下了直升机,他们两人都身穿黑色城市迷彩作战服,佩戴05式轻型冲锋枪,戴着的黑色头套只能看到两只眼睛。   危慕裳等人下了直升机后,视线首先被高楼大厦中徒然倒败如废墟的大楼吸引去视线。   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和身穿军服的救护人员,依旧在废墟堆中进进出出,那边的呼救求助声嘈嘈杂杂的传递进危慕裳的耳中。   快速的查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后,见所有的警务人员都围在气氛死寂的写字大楼前,危慕裳从下往上的看了眼高约二十几层的大楼,楼顶天台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不少人。   楼体主要以落地窗设计,一扇扇大玻璃落地窗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上半部楼体的落地窗边,依稀能看到有不少人围在窗边,与上半部楼体的热闹相比,下半部分的楼层反而静悄悄的,从外面看去,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将大概的环境情况了解清楚后,危慕裳便准备收回视线,眼角却在回眸的瞬间被一道光芒一闪,危慕裳反射性的眼一眨迅速顺着闪光处看去。   闪光匆匆一闪就消失,却还是被危慕裳扑捉到了光线尾巴,晶亮的黑瞳一转回写字大楼,危慕裳看到光芒消失处是在二楼农家女儿也自强。   一晃眼间,危慕裳貌似看到有一个人头快速的缩进窗户后,危慕裳眉头一皱,看着那个还在轻微晃动的窗帘,眼眸沉了一沉。   二楼有人。   胡西在另一扇窗户边偷偷查看着外面的情况,却突然看见从他们的方向反射出去一道亮光。   “混蛋!刚才是谁弄出来的反光?”胡西气得的猛缩回掀开窗帘,露出一条缝隙的手,怒目圆睁的看着室内另外的十五名男子。   “我……老大,我不……不是故意的。”被胡西一喝,本就发觉自己坏事了的男子,看着他右手握着的手枪,颤抖着手声音结巴的不太敢看胡西。   他手里一直都握着一把手枪,刚开掀开窗帘时一时没在意,就用拿枪的右手去掀了,他也没想到手枪就会反射出一道太阳光去。   “找死!他妈的!你最好祈祷没被外面的人发现到,否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胡西抓起桌面的文件就朝五六米外的窝囊手下扔去,他怎么就把这么个废物给带出来了。   事已至此,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他们才三十个人,一兵一卒都不嫌多。   “滚!你给我到七楼跟着童子去,tm别让我看见你!”胡西见那名手下无措的模样,眼一怒瞪手一挥,就将一不小心犯错的手下,给打发到自己的得意手下童子身边去了。   原本沉静的气氛,在那名手下推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二楼时,其他人都眸光平静的目送他离开。   “一个个都给我留心点!要是再出点差错,也别等外面的条子进来了,我胡西就tm先收拾了你们!”   胡西目光猩红的憋着一股气,想到自己凄凉冤死的三弟胡东,就恨不得将整个x市都像隔壁那栋写字楼一样,一炸弹给炸毁以泄他的火气。   他们胡家三兄弟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很好,胡西跟他大哥都没想到他们三弟胡东会是这么个死法,让他们连救一救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就这么没了。   “童子的炸药应该埋好了,等那些条子们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想办法逃出去,只要一出去我们就将那些条子给葬身火海,给我三弟报仇!”   胡西握紧了拳头,年仅四十多的他,一双眼睛似是饱受沧桑后沉淀下一股异常阴鸷与狠辣的眸光。   胡西一说要给胡东报仇时,原本冷静下来的手下们瞬间就猩红了一双眼,一个个愤怒不已的大喊着要给胡东报仇雪恨。   “二老大说的没错!我们是要给三老大报仇的!那些条子也就那点能耐,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一定能一举炸毁他们给三老大报仇的!”   “对!等我们先把这些条子都炸没了,我们以后要运送白粉入境也容易就容易的多了。”   “这次,我们一定要歼灭了这些条子!”   看着血气方刚怒焰高涨的手下,胡西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人都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的心腹。   这一次,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刚才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的目标就是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些人,他们是特种兵,老三就是载在他们手里的!”   直升机上一共下来十四名武装特种兵,虽然他们身上连臂章都没有带,胡西也没有任何可以辨认出他们的标志乱世枪王最新章节。   但胡西就是知道,那些人肯定就是杀害他三弟胡东的罪魁祸首。   “管他是什么兵!就连章建的特警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要对付那些特种兵肯定也不在话下。”胡西刚说完,一名男子就口气甚大的握紧拳头举了起来。   他们西南边境的贩毒集团也不是第一次跟x市的警察特警交手了,对方是什么底细,他们彼此都知道。   并不是说他们夸海口看不起x市的警察,他们也是实事求是,西南边境这边的情况本就不受上头的重视。   既然不受重视,国家分配下来的各种装备武力自然不会多顶尖,他们x市就算是想要彻底消灭了贩毒集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x市是西南边境的最大最繁华最重要的城市,要是x市的警力真有那么过硬的话,西南边境的跨国贩毒集团也就不会那么猖狂,成长的如此迅速了。   西南边境的混乱,再加上邪恶势力压过正义之师,老百姓的生活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导致西南边境的很多本土人士,都跨越国境线去到了邻国从事非法职业。   西南边境就像是一个无意间被遗弃的一角,在混乱不堪的历史鸿沟中越来越堕落,越来越不受世人的待见。   “老苗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兵,他们上来一个我们杀一个,上来一双就灭一双,我们做好准备,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一网打尽!”   “……”   章建在见到救命的直升机到来时,立马就上前握住最前面那人的手,一脸的激动。   “罗队,你可真是来了!”章建紧紧的握着罗以歌的手,虽然看不见罗以歌的脸,但凭那双深邃犀利的瞳眸,章建就知道,此人一定是罗以歌。   “章局,你还是先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罗以歌朝章建点点头后,扫了眼周围的情况,便低低沉沉的严声询问道。   “好好好!是这样的……”罗以歌的沉稳与平静让章建焦急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掩饰自己失态后,便快速细致的跟罗以歌讲述着,这次突发恐怖行为的事件经过。   “……罗队,我这里有一支最优秀的特警小队,今天你带上他们行动如何?”将自己的队伍交给别人支配,若不是逼不得已章建也不会这么做。   章建明白,罗以歌的实战经验肯定不是他能比的,武力的部署罗以歌自然会比他更懂得如何分配。   知道胡西的人不好对付,为了最后的胜利,章建不得不出此下策,将自己的队伍朝罗以歌推送出去。   “章局,这个不太好吧?不是我的人我不清楚情况不好带。”虽然没人看得见,但章建一说完罗以歌就眉头微皱了一下。   执行高危险任务谁也不想带一支自己毫无所知的队伍去,这是对单兵作战技术有极高要求的任务,连对方的底细和能力水平都不知道,要如何相互配合完成任务。   先不说特警和特种部队分属不同一家,有危险就无生命保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特警的人在他手上出了事,就算不是罗以歌的错,罗以歌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因为此事而让特警和特种兵产生矛盾,这可不是罗以歌想见到的。   “罗队,现在这种情况,这支特警小队在我手里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你对战场比较熟悉,你来带的话再合适不过了乱世小民。这支小队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前,由你全权负责我绝不干涉,我跟你保证,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都有我担着,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半分!”   章建知道罗以歌在担心什么,这件事换他他也担心,就是因为明白,章建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罗以歌保证再保证着。   罗以歌还是犹豫,他带兵从来就不以多取胜,他要的是精兵,以一挡十的精兵。   再多的兵马,要是无一技之长的话,要再多也用处不大。   “罗队,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这么多的人给你作证,你就收下这支队伍如何?”章建见罗以歌还是不为所动,便加紧火候的推销着自己的小队。   罗以歌看着面前那座写字大楼,反复思考几瞬,看了眼身旁的曲封后,便问了章建一句:“是你身后这支小队么?”   见罗以歌终是同意了,章建一喜,连忙朝身后那支七人小队下了口令:“你们上前来!胡刚,出列!”   跟其他六人小跑上前到章建身后站定后,胡刚出列朝章建和罗以歌敬了一个礼:“首长好!”   一听到胡刚的名字,罗以歌微眯了眯眼,这个名字他记得,之前胡东那次任务,不就是败在危慕裳手下,擒获胡东不成,反被胡东当成人质的胡刚么。   “你们要跟着我行动,有意见么?”罗以歌回完礼后,睨了眼一脸桀骜不驯的胡刚。   “报告!没有!”胡刚先是看了眼章建,确定章建没在说玩笑话后,便肯定道。   其余六名特警战士,也齐声回了罗以歌一句没有。   “那行,你们等下听我命令服从安排。”罗以歌点了点头,其实他倒希望这些特警看他不爽否定他,然后不屑的一挥衣袖将他甩开。   罗以歌跟章建谈话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随后罗以歌便带着一支特警小队回到排列整齐的k1和a4小组面前。   “报告!”罗以歌一回来,危慕裳瞥了眼仍旧一片死寂的写字大楼,毫不犹豫的喊了声报告。   “说!”   “二楼刚才有反光,还有人影。”在面貌被遮挡住的情况下,危慕裳那双黑瞳就显得越加的晶亮起来,清清澈澈淡然平静,犹为的坚定。   危慕裳一席话落,其他都朝写字大楼的二楼看去,只见大部分的落地窗都拉上了窗帘,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明白!”罗以歌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十二名刹狐特种战士,又看了眼身后的七名特警战士,头一转看向身旁的曲封。   “黑狐,我可以带a4从正门闯进去。”在心中将胡西等人可能藏身的位置都想了一遍后,曲封看着罗以歌肯定的点点头道。   “可以!”罗以歌点头,曲封想的跟他一样。   “此楼楼高二十五层,大楼里的人都集中在十层以上的上半部,歹徒在下半部,他们也许有安装炸弹在大楼里,歹徒人数不定,他们肯定携带有枪支。”   罗以歌简洁明了的将大楼内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后,便开始部署方案下达命令。   “红狐!白狼!”   “到!”   “到!”   危慕裳和祁覆低声回吼一声,随即出列向前跨出一步乱世芳华。   一听到罗以歌说出红狐二字,胡刚眼睛一亮,看着出列的一高一矮两抹身影,胡刚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看。   两次照面,胡刚两次都没看到危慕裳到底长什么样。   但自从被危慕裳这个女兵打败后,胡刚被将红狐二字刻在了心里。   说是不服也罢,不甘也好,反正胡刚是记住了,并且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打败红狐这个女兵。   “你们二人从楼顶沿着大楼正面的落地窗往下爬,自己看情况从哪层进入。”罗以歌眯眼看了眼楼顶天台密密麻麻的人头,语气即淡又冷的坚决道。   一听罗以歌下的如此一道命令,胡刚和其他特警都眼睛大睁的仰看着楼顶,心里头都有一个念头。   这么高!   真要从上面攀下去?   “是!”危慕裳和祁覆领导命令后,响亮的回了一句就立即入列。   “红狸!血豹!”危慕裳和祁覆一入列,罗以歌便又连声唤了一句。   “到!”   “到!”   西野桐的代号是血豹,顾林和西野桐得令后,军姿笔挺的立即出列。   “你们二人从楼顶沿着大楼背面往下,等下会有直升机送你们四人上楼顶。”   “是!”   “都准备好了么?出发!”顾林和西野桐刚退回队列,罗以歌就严声一喝,曲封带着a4瞬间就朝大楼正门奔去。   危慕裳祁覆和顾林西野桐也快速的跳上直升机,朝楼顶天台飞去。   “报告!”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瞬间就跳离了原地,淳于蝴蝶眼珠子左右转了一圈后,响亮的喊了声报告。   “说!”罗以歌眉头一皱,视线凌厉的射向淳于蝴蝶,大有这个时候喊报告,要是说不出什么重要情报来,一定把你大卸八块的架势。   被罗以歌犀利的眼睛一扫射,淳于蝴蝶眸光一闪,却还是心里鼓足了一股气,正气凛然道:   “报告黑狐同志,我和黑猫该干嘛?”   淳于蝴蝶郁闷的是,罗以歌千万别分配给她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像上次顾林一样,顾林整天在念叨着,连带的她都被顾林念叨郁闷了。   说道余北的黑猫代号,淳于蝴蝶就更加的郁闷了。   当她一脸兴奋的告诉余北,她决定她的代号就取为红猫的时候,谁知余北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她说:‘那我就黑猫好了。’   当淳于蝴蝶听到黑猫这个代号时,淳于蝴蝶简直想拿把斧头劈开余北的脑袋。   黑猫?   余北能不能再恶心点!   他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吧!   余北也不学学西野桐,看看人家取的‘血豹’代号多帅气多凶猛是吧,他一个男人,一个猫拿的出手么?   啊?   拿的出手么女娲成长日记!   淳于蝴蝶无奈的是,余北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说,反正他就跟定她了,除非她改代号,余北才有可能跟着改代号。   一番挣扎犹豫爆火后,最终淳于蝴蝶妥协了,她赖得去改了,余北想黑猫就黑猫吧,她不管了。   淳于蝴蝶还听说,当一号拿到他们代号名单时,脸都绿了。   一个小组全是红红黑黑的,就祁覆的‘白狼’和西野桐的‘血豹’还正常。   据说一号一把摔了名单,嚷嚷着要让他们k1小组集体改名的,是罗以歌拉着拽着才将一号的火气给堵了回去。   其实,淳于蝴蝶觉得这不能怪他们,所谓有什么必有什么。   他们队长是罗以歌,罗以歌的代号是‘黑狐’,要是他不徇私帮危慕裳取一个‘红狐’代号的话,也许顾林和她也不会取‘红狸’和‘红猫’了。   连带的,要不是罗以歌带头败坏作风的,余北也就不会跟着她取一个弱到爆的黑猫了。   归根到底,这还是罗以歌的错,一号要找麻烦k1的麻烦罗以歌肯定得拦着,不然罪状到头来肯定会扣在他的脑袋上。   “红猫!黑猫!”一念到这两个代号,罗以歌就有点浑身不自在。   这要是单个出现还没什么,一起出现瞬间就奸情无限的感觉,激情澎湃的罗以歌都不好说什么了,真不知道淳于蝴蝶和余北是怎么想的。   除了胡刚外,队列有女兵的声音本就够令特警的其他队员惊讶的了,现下红黑猫一起出现,他们就更加的惊讶了。   男女混编的军营不是没有,难道在罗以歌的部队中,混编还不算,士兵都已经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搞男女关系了么?   这福利未免太好了点吧?   “到!”   “到!”   淳于蝴蝶和余北一起出列,淳于蝴蝶呼吸一窒,即紧张又担心,深怕罗以歌忽略她和余北,分给他们一个到门角看门打酱油的任务。   “你们跟我一起,带领特警小队从后门进入,出发!”罗以歌沉声冷喝一声,话落便率先跑动起来,快速的朝大楼后门跑去。   看见特警的人跟着罗以歌前来,淳于蝴蝶就有些纳闷了,现在罗以歌竟然宣布,要把特警的人掺杂进他们的小组,然后一起行动?   “走了!”见淳于蝴蝶睁着一双美眸瞪着那七名特警,余北一扯她手臂,拉着她连忙追着罗以歌跑去。   “靠!这是想要怎样?”自从上次跟特警合作,结果那个叫什么胡刚的优秀特警,竟然在紧要关头把胡东推下山崖,连带着也把危慕裳给推下山崖去后,淳于蝴蝶对于特警二字就没什么好感了。   虽然那件事不全是胡刚的错,虽然危慕裳进了趟医院最终还是站着出来了,但要不是胡刚一开始就没擒获住胡东的话,也不会有那接下去的一系列事情,危慕裳自然也就不会受伤了。   反正那次是淳于蝴蝶第一次跟特警打照面,但仅一次也就够了,她可不想跟特警合作一次,他们的人就进医院一次。   “怎样都不重要,这是命令,我们只管执行就好了。”余北倒没什么感想,反正他们也不是每次都跟特警在一起执行任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试试新鲜也好。   直升机机舱内,危慕裳顾林和祁覆西野桐面对面的坐着,直升机正缓缓上升,朝大楼楼顶飞去嫡女当道最新章节。   顾林一直很好奇西野桐这个血豹是怎么来的,他看起来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温柔男人,怎么就取了个这么血腥霸气的代号呢。   “野,能跟我说说‘血豹’的来源么?”犹豫良久,这下看着对面的那双温润眼眸,顾林终是没忍住就脱口问了出来。   顾林之所以会犹豫和这么客气的询问西野桐,主要还是因为西野桐的性格和她的感觉。   西野桐虽然对谁都好,对谁都亲切温和的样子,但他自己的事从来都不说,就连对余北这个兄弟,西野桐也没跟他多说什么。   对于这么一个闷骚又守口如瓶的男人,顾林直觉的认为,这个男人不简单,就跟神秘的女人对男人很有吸引力一样。   神秘的男人,那种深不可测的性格魅力,同样会引得女人驻足瞩目。   危慕裳也朝西野桐看去,对于血豹二字,危慕裳倒觉得很适合西野桐。   豹,它匍匐时没有人能看出它的杀伤力有多大,那一跃而爆发的力量与凶猛却足以令敌人胆寒。   至于那个血字,危慕裳想说的是,她一直觉得西野桐骨子里藏着一股血腥与暴力。   就像之前在s城郊区的那场连环爆炸一样,对于那样的战火冲天的场景,危慕裳心里会有一丝丝的不忍。   但在那样的怒焰火光中,她从瞄准镜里看到的西野桐,却是一脸的冷与狠,仿佛万千生命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蝼蚁。   西野桐的身份,危慕裳也好奇,但她不会去过问,西野桐从不透露只言片语,也许对于他而言,那个是不能说出口的禁忌。   对于人与人的交流,危慕裳注重的是心与心的交流,从一个人的性格去了解他的本质,从本质去了解他整个人。   对于西野桐的了解,危慕裳的形容是:   被糖衣包裹的毒药,而这个毒药是罂粟,是会让人上瘾的。   若被他包裹在最外层的糖衣给迷惑住而陷进去,他也许会是致命的。   危慕裳庆幸的是,西野桐对淳于蝴蝶肯定是没那种意思的,幸亏淳于蝴蝶被余北拉了一把及早抽身。   不然,以西野桐深藏的本性而言,危慕裳还真不知道西野桐对淳于蝴蝶的最终判决会是什么。   听见顾林的询问,虽然其他人看不到,但西野桐还是习惯性的勾起一抹温润笑意,双眼温柔认真的注视着顾林。   “就是随便想的,我问覆觉得怎么样,他说不错我就定下来了。”西野桐看了眼身旁的祁覆,示意这个代号的形成,祁覆有一半的责任。   “嗯。”接受到顾林投射过来的询问目光,祁覆冷冷的点了点头,认同了西野桐的说法。   顾林再次瞥了眼西野桐后收回视线,随便想的,骗谁呢,她才不信!   “我说林子,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的代号是怎么来的?”双双沉默了一阵后,祁覆突然就蹦出了一句问话来。   听到一向冷言少语的祁覆,竟然主动询问了一句无聊的话语,危慕裳、顾林和西野桐瞬间就齐刷刷的朝他瞪去。   他们三人严重怀疑祁覆的脑袋是被门给挤了,不然怎么就突然转性了呢荣耀法师全文阅读。   刹那间接受到三道异样震惊的目光,祁覆眸光微闪没再出声。   大家都是同一个小组的战友,为什么顾林只问西野桐不问他?   祁覆只是想知道顾林的差别待遇是怎么来的而已,他们有必要这么惊讶。   看着祁覆闪烁着眼神的别扭小模样,其余三人都嘴角抽搐了起来,他们真想扒开祁覆的头套,看看他头套下到底是怎样一副表情。   “好吧,覆,那你代号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野帮你取的。”基于祁覆难得的主动,迫于无奈下她不能伤了祁覆的幼小心灵,顾林便连忙追问了一句。   “你这语气怎么那么施舍的感觉?”祁覆眸一转,冷冷淡淡的看着顾林,语气更是冷冷淡淡的不见丝毫温度。   “……”要不是祁覆那不苟言笑的面瘫脸及本来就这样的冷淡性格,顾林忒码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明明就是祁覆自己先问的,这会儿反倒傲娇起来了,耍她玩儿呢!   “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覆,你还是正常点好。”危慕裳跟西野桐对视一眼别扭的眼神,看着祁覆那双冷淡又无辜的眼神,危慕裳终是没忍住评价了一句。   祁覆是平时没脸见人,非得戴上头套蒙住了脸才爆发出本性,卖起萌来是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时候卖萌不是找死么。   直升机一飞到楼顶盘旋,祁覆打开机舱门后,危慕裳把直升机上的绳子往下一扔,就抓着绳子率先滑了下去。   打开舱门时危慕裳只听到飞机的嗡鸣声,滑到天台后,她才听到人声的嘈杂。   天台很大,人也很多,密密麻麻的人头中,一个个指着直升机七嘴八舌着。   有的大喊着是来救他们下去么,有的则对直升机上下来的四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危慕裳四人一降落到天台后,直升机便升起飞走了。   看着飞来又飞走的直升机,有些男子便嚷嚷着不干了,求生心切的上前抓着危慕裳大声道:   “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么?我们都还没上飞机怎么就飞走了!”   一声质疑响起后,接二连三的质问便紧追而来。   “你们不是应该派飞机来把我们救走么?飞机呢!”   “我们每个月都交那么多的税来养活你们,现在我们有难了,怎么不见你们及时来救!”   “你们没看到隔壁那栋大楼都被炸毁了么?这栋楼也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把我们救下去!”   “……”   在危及生命的紧要关头,许是隔壁大楼的瞬间爆炸倒塌惊吓到了他们,天台上的人一个个都疯了般围拢过来,求生意识强烈的抓着降落下来的危慕裳四人不放。   第一个人抓上来的时候,危慕裳轻巧的躲了过去,但随即推搡上前的人群,瞬间就将他们四人给牢牢的围在中间。   他们是军人,对方是他们的人民父母,他们只能闪躲着不能对他们动手,可人这么多,他们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你们别挤了!我们就是来救你们的!”四人背对背的靠着,他们也没想到降落下来会是这么个情况,顾林被挤得不行了,不由怒吼了一句仙灵图谱全文阅读。   顾林吼得很大声,但她的声音再大也瞬间淹没在了吵吵嚷嚷的质问声中。   “你们就来了四个人,什么都没有!要怎么救我们?”靠在最前抓着顾林不放一身时尚装的男子,听到顾林的声音后,先是讶异了一瞬顾林竟然是女的,随后便更为火大的怒问了一句。   他们这都人命关天了,竟然还来个女警救他们,这不是把他们的生命置之度外是什么。   时间紧迫,看着越来越失控的楼顶天台,危慕裳猛地甩开紧抓着自己的一只只手,果断的握紧自己的冲锋枪,一把将帅气强悍气势逼人的冲锋枪高举了起来。   “我看谁还敢上前!”黑瞳一冷,危慕裳举起冲锋枪的同时气沉丹田的震怒大吼一声。   若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危慕裳不会当着需要他们军人保护的,人民面前举起自己的枪,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每分每秒都是生命,他们不能再耽搁了。   许是被危慕裳手中的枪给震到了,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大枪,围在最前面的人都被震了震,瞪眼一瞬后,连忙放开了抓着他们的手,连连后退几步。   气氛从里向外的渐渐沉寂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危慕裳那把冲锋枪,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着他们这身气场强大的军装,没有人会怀疑那把枪里会没子弹。   他们会这么激动也是因为想要活命而已,谁也不想去试试子弹的味道。   看到被震住的人群,危慕裳微松了口气,还好,枪的威慑力果然比他们四个人的喝止来得有效。   “同志们!我们是军人,没有谁会想对你们不利!请相信,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危慕裳没把枪放下来,她就那么举着枪在寂静的天台,对着周围的一张张或惊惧或失望的脸大声解释道。   “我们是兵!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好,请大家冷静冷静!配合我们好么?”   危慕裳全身上下唯一露出的是眼睛,她的眼里带着真诚与坚定,任由一双双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审视着,检查着。   “你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你们能把我们救出去么?”正面对着危慕裳的一名男子,突然在人群中大声询问了一句。   生活在x市的市民,与其说让他们相信警察,他们还不如相信自己来得实在。   x市的暴乱已经不是一起两起了,他们可以说是习惯了。   他们慌乱失控,是因为上一刻的爆炸就在眼前发生,他们太过于害怕,太想要求生了而已。   当危慕裳的枪举起来后,也将天台上被围困人群的理智给举了起来。   在这里上班的大多数是青年男女,有少数一些是中年男女,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并不是无理取闹的野蛮分子。   会做出失控的疯狂举止,都是因为他们太想要活下去罢了,当理智回归后,他们也都稍微平静了下来,明白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   “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们,我们当然是来救你们的,不然我们穿这样来楼顶吹风么?”   危慕裳先是理直气壮的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问题,她同样是大声回答的,但底气明显没那么足了。   “至于能不能把你们救出去,我只能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把你们救出去,但我没法跟你们保证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情险记最新章节。”   在他们正式加入刹狐特种部队的第一天,一号就让他们每人写一份遗书,必须写。   一号还说,他们执行的每一个任务,不管任务大小,都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让他们有什么话要赶紧说,有什么要赶紧做,千万别留下遗憾。   危慕裳本来不太在意,但上一次的落水之后,她渐渐明白。   再小的任务也有失足的时候,再大的危险也有幸运的时候。   运气这种事,她一向挺背的,不敢去赌。   任务这事儿,是任务就必定有危险,不管风险大小与否,危慕裳只能尽全力为自己拼出一线生机,她想活着。   不保证能把他们救出去。   这句话很残忍,听得不少人都落下了失望伤心的泪水。   可是,危慕裳虽然说得很残忍不留希望,但她说得很真诚,也说得很真实。   如果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障的话,那么其他人的生命,他们又要如何去保证呢。   “抓紧时间,我们行动!”见没人再打算阻止他们后,危慕裳放下枪,跟其余三人低喝一声,率先朝大楼正前方的天台边缘走去。   当备受打击的人民群众都冷静下来后,看见危慕裳四人上前都自动自觉的让出道路来。   他们被生死攸关的念头扰乱着,貌似很多人都忽略了危慕裳和顾林的身份,忽略了她们是女兵,忽略了记忆中女子一般不如男子的思想。   大楼一分为二,危慕裳站在左边,祁覆站在右边。   危慕裳向下看了眼后,快速的卸下背包,拿出一端带有三角倒钩的攀登绳子。   将背包重新背上,危慕裳找好位置将绳子在天台边缘固定住后,将一大卷绳子往下一抛。   随后危慕裳抓着绳子跳上天台围栏一蹬,她的身影便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从天台消失了。   危慕裳快速的滑到第十一层的位置,危慕裳便靠着墙的遮掩,一层层的往下侦查着。   当危慕裳滑到第七层的时候,她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头小心翼翼的一侧,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手里拿着枪的男子。   听声音,屋内貌似不少人,危慕裳便移转身形朝墙柱的另一边看去,发现另一侧同样有人后,危慕裳看了眼继续往下滑祁覆,她果断的往上爬去。   到了第八层的位置,查看一眼确定没人后,危慕裳小心翼翼的挪到落地窗中间的小窗户上。   发现窗户是紧闭的,危慕裳眼也没眨一下就抬起右脚一把抽出战靴里的匕首。   将窗户撬开后,为了确保自己的大背包不会被卡主,危慕裳将窗户拉开一个大口子,随后就脚踩窗沿一下跳了进去。   进了一间办公室后,危慕裳回身把窗户关上消灭痕迹,就在她刚关上窗户还没来得及回转过身时。   办公室门口突然闪过了一抹身影,发现办公室有人后,那道人影立即退回,并朝危慕裳的背影举起了枪。   ……   026 强迫屈辱   办公室门口突然闪过了一抹身影,发现办公室有人后,那道人影立即退回,并朝危慕裳的背影举起了枪。   门口那名歹徒是在八楼安装完炸弹后,准备撤回七楼跟童子汇合的,没想到在撤退时发现了危慕裳。   危慕裳那身黑色迷彩的装扮,一看就是部队的人,既然是敌人,门口那名歹徒也就没想过要放过危慕裳了,举起枪后就对准危慕裳的背部开了一枪。   虽然门口传来的声音很轻微,但危慕裳还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且对方的枪是没有安装消音枪管的。   听到熟悉无比的子弹出膛的刺耳‘砰’声,危慕裳反射性的一个侧滚,并且在滚动中快速的端起了她的冲锋枪。   门口的枪声连响了三声,子弹也紧追不舍的击上危慕裳刚滚过的地面。   危慕裳迅猛快捷的滚到一张办公桌旁,她将身子缩起躲在桌背面,却将冲锋枪从另一个方向一个侧举,凭感觉瞄准门口的方向后就果决的开了一枪。   咀——   当危慕裳开枪后,门口再也没有传来枪声了,三秒后,危慕裳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快速的探出头又更加快速的缩回,确定门口的歹徒已经击毙却没有其他危险后,危慕裳这才站起身来。   “红狐呼叫黑狐!红狐呼叫黑狐!收到请回答!完毕!”危慕裳边朝门口走去边对着微通讯仪呼叫起罗以歌来。   罗以歌带队将一楼查看了一遍,确定没威胁后正准备向二楼进发,突然听到危慕裳的呼叫。   “黑狐收到!请讲!完毕!”罗以歌手一伸,制止队员向上的动作后,便在一楼楼梯口小声的回复着危慕裳。   “红狐在八楼遇袭,目标已击毙,大部分歹徒在七楼,他们必定听到了枪声,红狐已暴露。完毕!”   走到门口后,趁那名歹徒从胸口涌出的血尚未蔓延在地上时,危慕裳拽着他脚一把拖进了办公室,随后关上了门朝电梯的位置走去。   “明白!见机行事,完毕!”罗以歌结束了与危慕裳的通话后,又呼叫起顾林和祁覆西野桐来。   “黑狐呼叫红狸、白狼、血豹,黑狐呼叫红狸、白狼、血豹,收到请回答!完毕!”   “红狸收到!完毕!”   “白狼收到!完毕!”   “血豹收到!完毕!”   童子带着十五人的队伍在移到十层皆安装好炸弹后,他们便集中在了七楼左半部的两间办公室内,刚好就是危慕裳下滑的途径位置。   而顾林、祁覆、西野桐他们一路下滑并没有发现歹徒的任何踪影,此时他们已经下滑到第五层的位置了,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枪声,他们也都停止了下滑的动作。   “红狸、白狼、血豹听令!歹徒在七楼,红狐在八楼已暴露,你们三人分别从六、七、八楼进入,动作迅速点!完毕!”   “明白!完毕!”   顾林和祁覆西野桐三人冷静的回复了一声后,便开始往上爬。   危慕裳走到电梯位置,见电梯已经断电不能使用,她便立即转身朝楼梯方向跑去。   刚跑进楼梯的位置,危慕裳便听到楼下有轻微的动静,她身形一闪连忙躲进靠近楼梯口的卫生间。   进去后危慕裳才发现她进的是男厕,洗手池上方刚好有一个小窗口是侧对着楼梯口方向的。   看了眼洗手池跟小窗口的距离,危慕裳便关上厕所门立即踩上洗手池,站立在洗手池上,她的脑袋刚好到小窗口的位置。   感觉到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危慕裳缩回脑袋后退几步躲在小窗口侧边,随即高举冲锋枪将枪口搭在小窗口上。   闭上左眼后,危慕裳右眼一瞬不瞬的从瞄准镜里盯着楼梯口的方向,黑瞳即淡又静,黝黑不见丝毫的波澜。   从瞄准镜里看去,第一个双手握紧手枪的男子出现了半秒又快速的缩回了墙角,危慕裳双脚上的黑色战靴踩在水池边缘,笔直站立的身形与高举到肩膀位置的冲锋枪呈九十度垂直。   看着楼梯口那名小心翼翼的再次探出头的男子,危慕裳并没有开枪。   一秒后,第二名同样手握手枪的男子出现了,危慕裳的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看着露出头渐渐暴露出身形的两名男子,危慕裳沉着气仍旧没有开枪的念头。   两名男子的眼睛左右瞟着,你上前一步我跨一步,两人的双脚这才踏上了八楼的走廊。   两秒后,确定上楼来的只有两名歹徒,他们身后并没有其他人时,危慕裳枪口微移,淡然沉静的眼也没眨一下,对准最靠前的那么歹徒就扣下扳机。   咀——一声后,危慕裳片刻不停地朝第二名歹徒的左胸口也开了一枪。   第二名歹徒在听到寂静的八楼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声响时,常年持枪的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在快速的辨认出方向后,第二名歹徒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厕所小窗口,他刚抬起手左胸口就突地一痛。   ‘砰!’就算身体一震手一抖,那名歹徒握着枪的手还是在最后关头朝小窗口的位置开了一枪。   危慕裳在连开完两枪,看到那支对准自己的手枪,她连忙膝盖一弯低下了头。   ‘呲’一声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传来,危慕裳明确感受到了子弹擦过作战头盔的强劲气流。   虚惊一场后,危慕裳连忙直起身从小窗口的侧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两名歹徒已毙命,楼梯口的方向并没有其他人再冲上来。   快速的跳下洗手池步出男厕所,危慕裳仅看了眼抽搐着,猩红的鲜血不断从左胸口涌出的两名歹徒。   紧接着视线瞬间回收,危慕裳便沉下心小心翼翼的往七楼走去。   危慕裳的身影刚踏下一层台阶,她却突然身形一转背对楼梯口的方向,手中的枪瞬间指向了走廊另一端的某个房间门口。   西野桐在跳进八楼后便听到了枪声,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刚探出一个脑袋准备了解情况。   脑袋一转间西野桐就看到走廊另一端有几抹人影,看到此情此景西野桐反射性的立即缩回脑袋。   一缩回脑袋躲在办公室门边,西野桐脑中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地上躺着两个人,楼梯口站着一个人,背着背包的黑色迷彩身影。   眸光一闪间,西野桐快速的打开办公室的门,他先将自己的95式狙击枪给伸了出去。   罗以歌说危慕裳在八楼,这种狙击枪危慕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如果走廊那边的人真的是危慕裳,那她看到狙击枪肯定是不会开枪的。   危慕裳本准备下楼的,眼角余光却在下楼前一刻瞥到了一丝异样,立即回身后,危慕裳便端着枪瞄准了那个方向。   从瞄准镜里看到突然冒出的95式军用狙击枪,危慕裳明白那边那个有可能是自己人,但也只是有可能,她并没有因此就把枪给放了下来。   探出枪一秒没反应后,西野桐先将脑袋给伸了出来,看见危慕裳那身装扮及指着他的冲锋枪后,西野桐便放心的整个人走了出来。   虽然西野桐探出来的那颗脑袋包的严严实实的,但看着他那双温润又略显沉冷的眼眸,危慕裳便确定他就是西野桐了。   双方都确认是自己人后,危慕裳便放下了枪,随后她指了指西野桐又指着他那边的楼梯口。   危慕裳用手势示意西野桐从那边的楼梯下去,她从这边的楼梯下去。   看见西野桐比划出一个明白的ok手势后,危慕裳身形一转,他们两人便小心翼翼的从八楼楼梯口攻击下去。   顾林从六楼窗口跳了进去,她将枪上了膛后端着枪快速的在六楼穿梭着。   从走廊的那头,毫无阻拦的横穿过整个六楼走廊到达另一头后,顾林原本绷紧的神经一松。   “靠!六楼连根毛都没有!”扫了眼空空如也寂静无声的六楼,顾林低咒一声后再次凝神,踏上楼梯向七楼走去。   祁覆窜进七楼办公室也是毫无阻碍,但因为危慕裳已经在八楼制造出了枪声,原本安安分分呆在七楼左边办公室的十多名歹徒,便有一半的人走了出来。   在上去了两名歹徒却随即传来枪声,气氛再次沉寂下来时,他们便明白,先前上去的两人算是有去无回了。   因为不确定八楼到底有多少人,胡西的得力手下,童子便让弟兄们都镇守在七楼,集中火力等待敌人的前来。   童子和比较得力的六名歹徒仍然待在办公室,他派出六名歹徒,左右的楼梯口各有三人把守着。   祁覆一跳进七楼就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空气中都飘荡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轻手轻脚的拧开办公室的房门,祁覆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门缝。   在缓慢扩张开的视野中,祁覆并没有在办公室的正对面看到异常,视线往右一扫间,却在走廊角落看到了一抹身影。   看到有人祁覆立即缩回了脑袋,见外面没人发现他毫无动静后,他再次探出头去将门缝缓缓拉大。   走廊角落有三个人,他们堵在楼梯口的位置,有两个正对着楼梯口,另外一个站在他们二人对面,他们手里都有一把冲锋枪。   西野桐靠着墙往下走,在走到转角处时,他猫着腰挪到了以水泥砌成的楼梯围栏扶手旁。   蹲在扶手旁遮挡住身形,西野桐悄悄抽出藏在作战军靴里的匕首,然后把它竖起放在地面,形成与墙角垂直的角度,一点一点的推了出去。   眼眸眼眸中褪去温润的色彩,西野桐的双眼冷沉的盯着探出去的匕首尖。   匕首尖仅探出墙角一寸左右大小,楼梯转角如此细小的一点变化并没有被楼下的三人发现。   借着匕首探出去的一寸光芒,西野桐从反射在匕首上的空无一人开始移转着匕首。   七楼楼梯口正面有两人看守着,侧面还有一个人影,确认下面最少有三个人后,西野桐抽回了匕首。   祁覆握紧手中的狙击枪,当他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一举消灭了眼前的三名歹徒时,他却听到楼梯口在此时传来了枪声。   枪声一响时,祁覆便不再去想其他,连忙拉开门朝斜对面的那名歹徒就开了一枪。   当祁覆枪口一转准备射击正对着楼梯口的两名歹徒时,却发现他们已经绷直了身体,枪也掉在了地上。   祁覆是在歹徒看不见的背面偷袭的,并没有人朝他开枪,本就精准的枪法自然不存在打偏的嫌疑。   那名高举着枪准备向上开枪的歹徒,被祁覆从后开枪射击在他的左背后,准备扣下扳机的食指一顿,这一停顿下又被西野桐从正面射了一枪。   找准楼下歹徒的位置后,西野桐便突然窜出开了一枪,随后就地一滚闪躲开歹徒的射击,稳住身形后西野桐单膝跪在地上又朝下开了一枪。   开了第二枪后西野桐借着墙体的力量一蹬,反滚回楼梯另一端后,西野桐快速跃起果断射击第三个目标。   看着射击前第三个目标僵硬的身体,西野桐眉头一皱,看着不再有动静的楼梯口,缓缓朝楼下走去。   西野桐这边有祁覆做后援,但另一边的危慕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危慕裳背靠着枪在转角处停下脚步,她右手拿着匕首左手端着冲锋枪一脸的纠结。   她到底是先把匕首丢下去引歹徒先开枪好摸清敌情,还是直接端着冲锋枪冲出去来得快点。   危慕裳刚想把匕首收起来豪爽的冲下楼去,就听到大楼另一侧传来了枪声。   西野桐那边的枪声一响,危慕裳收回匕首的手一顿,身形一闪就快速的闪现在楼梯转角处。   危慕裳在看到楼下有三颗看向另一边的脑袋时,右手的匕首就毫不犹豫的甩了下去。   匕首一脱出右手后,瞬间就握上了枪,在匕首还未飞至目标,楼下三人还在侧头看着另一侧楼梯的枪战时,危慕裳已经迅猛果决的连开了三枪。   咀——咀——咀——三枪后,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短短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三名歹徒就眼睛大睁的倒在了地上。   在枪林弹雨里求生存,争分夺秒下,一分一秒都是生命,稍微有一个差池,失去的可都是鲜活的生命。   解决了三名歹徒后,不确定走廊上是否还有其他支援,危慕裳片刻不敢放松的缓步走下楼梯去。   看着被击毙的另外两名歹徒,祁覆自然知道楼梯上的是自己人。   “红狐?”从八楼下来的,祁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罗以歌,但也有可能是西野桐,遂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   西野桐听出了是祁覆的声音,原本缓慢的步伐便加速了不少。   “白狼。”西野桐走下楼梯看到五六米远的祁覆,唤着祁覆的语气带着丝挪揄。   “……”祁覆不说话了,他不就是多问了一句,恰巧还问错了么,西野桐有必要这么损他么。   “红狐在另一边。”一眼望过去,走廊上空荡荡的,一直没听到另一边传来枪声,西野桐以为危慕裳还没下来,却看到那边走廊也倒了几个人。   看着随后走下了的危慕裳,祁覆和西野桐都挑了挑眉,他们并没有听到枪声,也就是说歹徒并没有朝危慕裳开枪。   但歹徒倒下了,危慕裳肯定是开枪了,他们的枪都装了消音枪管,他们听不到枪声也是正常的。   危慕裳走下楼梯后,一点一点扩开的视野中,她看到的只有两道黑色迷彩身影。   危慕裳看了眼祁覆和西野桐一眼,走到一名歹徒旁弯腰拔起插在他胸前的匕首。   将匕首上的血在歹徒身上擦干净后,危慕裳手腕一转匕首就重新插回了战靴内。   危慕裳刚站起身,在祁覆和西野桐的视线中,突然就身形一转将枪口指向六楼的楼梯口方向。   看到危慕裳突然摆出的开枪姿势,祁覆和西野桐眸光一紧,也都握紧了手中的枪。   顾林在横扫了一遍无人的六楼后,她发觉到了七楼有人,于是她就一直蹲守在六楼与七楼的楼梯转角处。   西野桐那边传来的枪声她听到,但顾林还是纹丝不动的蹲守在转角处。   顾林在等,等人也等时机。   她和危慕裳、祁覆、西野桐,他们四人最终都会出现在七楼。   顾林想的是,七楼楼梯口有三个人,而她只有一个人,以一敌三,貌似有点不划算的说。   要是另一边的枪声是八楼的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起制造出来的话,那总还有一个祁覆吧。   要是她等来祁覆,以二敌三,那样的话好歹会比她单打独斗来得轻松一些。   但顾林没想到的是,她没等来人也没等来枪声,却等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听见三道‘嘭、嘭、嘭’的重物倒地声,顾林眉一皱眼一瞪,这是什么声音?   其实,顾林多多少少猜到了这是什么声音,但是,为什么没有听到歹徒反击的枪声?   犹豫了一瞬后,顾林这才悄悄探出头去看了眼楼上的情况。   果然如此,楼梯口的三名歹徒都倒下了。   就算是如此,顾林还是没有立即上楼去,她又缩回了脑袋在哪儿思索着。   她想,他们的人收拾了歹徒,那其他歹徒总该有点反应吧。   她就等他们的人跟其他歹徒放开手脚的大干特干上以后,她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跳出来支援,到时肯定能偷袭成功,大大增加他们的武装力量。   可是,等了五六秒楼上还是静悄悄的一片后,顾林有点耐不住了。   端起枪,顾林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大义凛然的上楼去。   但是,顾林刚从楼梯转角处探出头,就冷不丁的被正楼梯口上的危慕裳拿枪指着。   顾林没想到一露出脑袋就会被人拿枪指着,她唯一露出的两只眼睛瞪大了又瞪大,她的枪端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指向危慕裳。   “红狐,是我。”楼上的人军装笔挺帅气逼人,拿枪指着她的气场更是强大骇人,顾林眼一眨,看着危慕裳那双淡然冷静的黑瞳郁闷不已的开口了。   “红狸,你的速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顾林的眼睛和她的声音危慕裳不可能认不出来,她放下枪看了眼早已准备到位的祁覆和西野桐,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林道。   听见危慕裳的挪揄,顾林撇撇嘴没说话。   其实顾林很想说,她速度不慢,她就是打了会儿盹而已,但顾林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七楼某间办公室内,童子和其余六名歹徒都沉着脸没说话。   他们都听到了门外的枪声,但童子一直都没出声,其他歹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视线定在把玩遥控器的童子身上。   在枪声消停了约莫一分钟后,有一名歹徒扛不住这种沉默死寂的气氛,忍不住出声了。   “童哥!条子都打进来了!我们这么坐以待毙算什么?”知道外人就有警察在,出声的歹徒即使不满这种窝囊的行为,未免暴露位置却也不敢太大声。   “条子打进来又怎么样呢?你没看到我手中的是什么么?”童子扬了扬手中巴掌大小的遥控器,眸色镇定一脸无所谓的不紧不慢道。   “我们把一切都部署就等条子进来了,只要我轻轻一按。”童子的拇指停在遥控器的红色按钮上,假装按下去的轻轻一点。   “‘嘭’一声巨响下,我还担心进来的条子不够多呢,他们进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童子转动着老板椅,看着六名兄弟紧张的表情,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的紧张。   “童哥,说是这样说,可条子都把这栋大楼包围得水泄不通,我们要怎么出去?”   他们在大楼里安装的炸弹足够多,足够密,没人会担心收拾不了那些警察,他们担心的是,他们要怎么逃出去?   “要出去还不简单?楼上那么多人随便抓几个来当人质,要是你有足够的能耐,把条子抓来当人质就更好了,有了人质再加上这个遥控器,别说逃出这栋大楼了,就是你要美金,条子也得乖乖给你送来!”   胡西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组织这次的恐怖行动干上一票的,童子也不是傻子,做这种事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是有着绝对胜算的把握。   虽然做这一行童子就没想过他能有多好的下场,但是,他也不是会将自己的性命拱手让人的人,但凡有一线的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办公室里的歹徒有恃无恐,外面的危慕裳四人越加的严正以待。   凭着之前在窗外看到的两间有人办公室,危慕裳四人将其他办公室都逐一踢开了门。   当七楼其他办公室空如一人的只余下两间办公室时,他们四人对视一眼了然的神色,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枪缓步向那两间办公室靠近。   ==   当罗以歌和曲封各自带队从前后门闯进写字大楼后,特警和x市的警察也陆陆续续的闯入,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寻找歹徒安装的炸弹,然后拆弹。   罗以歌和曲封从两侧的楼梯轻松无比的就上到了二楼。   与七楼童子派人到楼梯口阻拦不同,胡西采取的方案是打开办公室的门,一派悠然的等着罗以歌等人的到来。   当知道有人上到二楼后,胡西派了一人到办公室门口喊话。   “门外的条子听着!”一名歹徒受了胡西的令,站在门侧先朝门外喊了一句,接着便底气十足的大声喊道。   “我们老大说了,你们要是敢朝我们开一枪!他就炸响一个炸弹,直到把这栋大楼炸为平地为止!”   章建的人除了在外面包抄大楼外,其他人主要在一楼和三楼以上排查炸弹,二楼只有曲封带队的a4小组和罗以歌的特种兵和特警的混合小组。   他们加起来一共十七个人,而胡西只有十四个人,在人数上他们占优势,但胡西手里有着关乎整栋楼几百人性命的东西,局势上他占优势。   有了隔壁大楼的爆炸事件在先,没有人会怀疑胡西的话有假,要是他一个不爽把现在这栋楼也炸毁了,那问题可不小,最起码他们这些还在大楼里的人,凶多吉少。   罗以歌和曲封各自守在办公室两侧,罗以歌听完里面的话后,看了眼对面的曲封一眼,便朝胡西喊道:   “胡西!说说你的条件?”   胡西的本职工作是贩毒,组织这种恐怖行动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这种高危活动也不是求财的最安全通道。   关于胡西这次的行为,罗以歌能猜到的,也就是胡东的事了。   听到外面的人如此果决直指中心的语气,胡西站了起来,走到距离门口一米的位置。   “我知道你们擒获胡东的时候有特种兵的协助,不然以x市那群狗屁条子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抓得住他!”   胡西说着说着都有些激动起来,一想到他三弟惨死的模样,胡西就恨不得放把火烧了整个x市。   那是他的亲弟弟!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他们三兄弟在黑暗中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他们的生活刚舒坦几年,没想到就这么没了一个兄弟!   捏紧手中的遥控器,胡西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紧接着不急不慢道: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让那些特种兵都滚进来!要是他们让我开心了,也许我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放过这栋楼里的人,否则……没有否则!”   说到最后胡西神色一冷,转身回到大办公室的老板椅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等着门外条子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胡西说完后,屋里屋外都一片寂静,曲封定定的看着罗以歌,对于胡西的要求,他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对于胡西提出的要求,倒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他深邃的瞳眸一眯,本就漆黑的瞳仁越加的深不见底了。   “黑猫,特警小队暂时由你带领,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罗以歌回头跟余北低语说了一句,伸手指着对面的曲封,示意他听从曲封的指令便可。   “明白!”余北点点头,眼眸坚定又带着丝冷然的看着罗以歌。   罗以歌跟曲封对视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眼神,罗以歌便一步一步朝办公室大门走去。   看着罗以歌挺直背脊走上前的伟岸背影,余北张了张嘴想说一声小心的,在想到他是罗以歌罗二号时便乖乖的合上了嘴,小不小心,罗以歌心里比他更有数。   不知为何,看到罗以歌上前的背影,淳于蝴蝶就有些紧张起来,手一伸就抓住了前面余北腰侧的军服。   余北反射性的看了眼腰侧,看到那只带着手套的手,余北随即握了上去,向后朝淳于蝴蝶投去一抹安慰的眼神。   他们是一人接一人的贴着墙面排列在一起,走廊两侧各五人,罗以歌走后,他们靠近办公室那侧就只剩四人了。   胡刚带着四名特警队员与余北面对面的贴着墙面,看到淳于蝴蝶和余北之间的小动作,胡刚嘴角一勾,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淳于蝴蝶后,移到了余北脸上。   接受到胡刚轻佻的眼神,余北神色一冷,咻得就朝他射去冷厉一眼。   要是私下里胡刚露出这种眼神,余北或许会以为他是妒忌,然后装作没看见,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都到这个关键时刻了,胡刚还有心思想其他?   被余北的冷眼冷不丁的一阵扫射,胡刚勾起的嘴角一收,自讨没趣的收回视线移到办公室门口。   罗以歌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办公室里的歹徒就刷一声整齐划一的举起枪对准他。   面对着一个个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罗以歌头套下的嘴角冷冷一勾,本就冷戾的瞳眸更是再添了一层冷霜。   “你是谁?”胡西翘着二郎腿坐在高端大气的老板椅上,狠辣的眼将罗以歌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后,冷冷道。   “黑狐。”罗以歌踩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踏进办公室,他的冲锋枪挂在胸前并没有握在手中。   可笑的是,那些拿枪指着罗以歌的歹徒,在看到他前进时,竟一个个都在后退,若观察的仔细些,还可以看到有些歹徒握着枪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黑狐!   他们怎么会遇上他?   “你就是黑狐!”一听到黑狐二字,胡西的二郎腿立马就放了下来,且激动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们贩毒集团曾跟某个特种部队有过一次擦肩而过的碰撞,那次无意之间的一次交火却让他们损失惨重,且记住了黑狐二字。   事后他们调查过黑狐的底细,可是除了黑狐这个代号,及黑狐的一项项强悍骇人的疯狂事迹外,其他的他们一无所知。   虽然他们知道黑狐是特种兵,却不知道他所属哪个特种部队,有关黑狐的一切就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没有人能一探究竟的查个清楚。   黑狐二字,在与他接触过的敌人眼里,除了强悍还是强悍,象征着无所不能与不可企及的存在。   这种形容并不是他们的刻意夸大,而是一件件的事实所堆积起来的成果。   他们与黑狐分属不同国家,两国是比邻国家,在胡西的所知里,黑狐的名声在他的国家甚至成了一个不可侵犯的象征。   就连他们国家最大的黑暗力量都曾发出过声明,部下的人要是碰到黑狐此人,绝对不能惹。   黑暗组织本就是凶残野蛮无人性的象征,可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行走在黑暗里的组织,却专门对黑狐下达了一道永久有效的命令,不是通缉令,而是绕道而行的命令。   “如假包换!”对于胡西的激动,罗以歌只是笑了笑,并未停下脚下的步伐。   罗以歌身形高大修长,一身作战服的衬托下气场本就强大,在听到他的代号是黑狐时,胡西瞬间就有点呼吸困难起来,看着罗以歌只觉得他的气势更加的迫人了。   罗以歌并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按照胡西的要求走进办公室而已。   可是,看着越走越进的罗以歌和他那双冷戾的深邃瞳眸,胡西突然就觉得他三弟胡东死得不冤了。   真的,跟他从资料上看到的黑狐的丰功伟业相比,要是胡东真的是被黑狐擒获住的话,胡西觉得,无论他跟他大哥再怎么做,他们都是没法挽回胡东的。   亲眼所见所谓的黑狐,胡西突然就有一点点后悔起来。   以他们的罪行而言,早就该枪决了,胡东被枪毙也是罪有应得的,他怎么就这么不死心想要为他报仇呢?   要是不替胡东报仇的话,他也就不会遇上所谓的煞星黑狐了。   看着越逼越近的罗以歌,胡西眼神有些闪烁,慌乱间却突然看见了自己手中的遥控器。   “别动!你站住!”一看到遥控器,胡西瞬间就底气十足的手一伸朝罗以歌吼了一声。   紧紧的抓着右手的遥控器,胡西听到黑狐二字时慌乱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胡西简直想抡一锤自己的浆糊脑袋,他怎么就忘了这事呢?   都是黑狐这个代号惹得祸,害他差点就自乱阵脚了。   盯着手中的遥控器,胡西蔫下去的底气与气势瞬间就猛撺了回来。   他手里有着整栋楼的炸弹开关,有遥控器在手,他怕什么呀?   只要他一拇指按下去,甭管什么黑狐白狐,瞬间就炸为灰烬了!   胡西咬着牙给自己打气。   他没什么好怕的!   不管黑狐有多强大,他再怎么强悍也强悍不过炸弹吧?   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炸弹吧?   既然如此,黑狐不就跟x市的条子一样,随他捏圆搓扁了!   瞥了眼胡西手中的遥控器,罗以歌脚步一顿,随后视线随意一转,完全没把他手中的遥控器当回事。   “黑狐,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也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吧?你自己想想,你确定你能厉害过它么?哈哈……”   胡西得意的朝罗以歌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只要有了这个,他还怕黑狐不乖乖就擒么。   看着胡西底气十足的气场,其他歹徒也瞬间抓紧了手中的枪。   老大说的对,他们有炸弹,有遥控器,根本就用不着去怕这个黑狐。   罗以歌早已将办公室内的环境都仔细看了遍,心中也想好了几个方案对方胡西。   此刻见胡西这副得意的张狂模样,罗以歌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看着他们,等着胡西接下来的举动。   “其他人呢?之前跟你一起行动的特种小队,叫他们都给我滚进来!”   胡西很愤怒,他刚才竟然因为罗以歌的代号就给吓软了脚。   今天,他一定要让黑狐知道,到底谁才是掌握主动权主宰他们的那个人!   听见胡西的怒吼,余北眼神一凛,看了眼身后的淳于蝴蝶就准备进去。   曲封跟余北分别守在门的两侧,曲封见余北的动作知道他想进去,眉头一皱,曲封伸手制止了余北的动作。   “我要进去!”看到曲封伸出的手掌,余北刚伸出的脚停在了半空中,用手势表达着他的想法。   “闭嘴!你不能进去!”曲封也很坚决,余北那边就他和淳于蝴蝶两个特种兵,怎么着也不能让那些特警进去。   不给余北辩解的机会,曲封跟身后的a4小组比划了一个向前的手势,便让他们快速的走了进去,而曲封自己还留在了门外。   陆陆续续又有六名,身穿黑色迷彩城市作战服的特种战士进了办公室,他们进入办公室排列在罗以歌的身后。   从胡西让小队进来到a4小组站在他的身后,罗以歌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回头去看身后进来的六名战士。   “黑狐,你就是带这个小队擒获住胡东的?”   胡西扫了眼高低胖瘦都差不多,就连眼神也一样镇静冰冷,根本分别不出谁是谁的六名特种战士,不确定的询问了罗以歌一句。   “是。”虽然罗以歌没回头看,但他知道进来的是a4小组。   “是就好。”   胡西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就猛地冷喝一声:   “你们都给我跪下!”   027 心神荡漾   “你们都给我跪下!”   胡西突然会爆发出怒吼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他吼出的内容却让罗以歌眼一眯,瞳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的冷光,危险的看着胡西。   男儿膝下有黄金谁都知道,在罗以歌眼里,他从不信神佛,就是天地他也不跪。   必要时候,父母祖辈他可以跪拜,除此之外,除非他想,否则谁也休想他下跪。   a4小组六人在听到胡西的‘跪下’二字后,原本镇静冰冷犹如冰窟的双眼,瞬间就变得寒光凌厉犹如尖刀猛刺向胡西。   要他们向胡西下跪?   做梦!   自己的话被完全无视不算,反而被七双不太友善的眼睛凌迟着,胡西眸中的怒火就越加的高涨了。   “tm的!我让你们跪下!”胡西一把拽过手下的枪端着手里,气势凌人的指着罗以歌七人。   “跪?胡西,你会不会太天真了点?”罗以歌嘴角轻轻一勾,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不见喜更不见怒,平静的让胡西摸不准底细。   “天真?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真!”胡西一拉枪栓,哗啦一声发出子弹上膛的声音。   “跪还是不跪!”尊严对于男人有多重要胡西自然知道,对于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军人而言,尊严二字更是比他们的生命更为重要。   就是因为如此,胡西才更要摧毁他们的尊严,他们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么,但楼顶那些无辜的生命,他就不信他们会置之不理。   看见胡西如此激动的反应,a4小组的六名特种战士都不约而同的脚步微移,做好反击的准备。   胡西身后的十多名歹徒,在胡西拿起枪的同时,也都精神一震,随时做好开枪的准备。   胡西是背对着身后的落地窗的,而落地窗拉着窗帘,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此时,他们听到了窗外传来飞机的嗡鸣声。   “跪与不跪,你得问问外面的人同不同意了。”罗以歌的眼转瞬间从胡西的脸上看向落地窗的位置,眼神坚定丝毫不把胡西的威胁看在眼里。   胡西很明确的知道落地窗,被窗帘挡住了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罗以歌的一副胜券在握的眼神还是让他皱了皱眉,头一转就猛地朝后看去。   其余歹徒见胡西朝后看去,窗外的嗡鸣声又直嗡嗡的扰乱着他们,一时间,也有不少人转回头去看,想着看一眼了解一下情况再立刻转回来也不迟。   就是这一刻。   看准胡西回过头去的瞬间,罗以歌右手快速的伸向腰间,寒芒一闪间,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已然朝胡西急速飞去。   “啊——”霎时间,胡西回头只看到窗外隐约有飞机的影子,还来不及回头,拿着遥控器的手腕就突然一阵刺痛,手一抖一个无力间,遥控器被他甩飞了出去。   在罗以歌身形一动时,他身后的a4小组也立即端起枪,就地一滚后就与对面的一排排枪口对战了起来。   本还算宽大的办公室在容纳了二十几人后,瞬间就窄小拥挤了起来。   一时间,本两两对峙的两班人马瞬间就枪声大作起来。   砰——砰——砰——   一触即发间,不大的空间里子弹横飞,枪林弹雨中不断有桌椅被子弹射击的现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洞口。   装饰的花瓶也扛不住这场激烈的战斗,被子弹轻轻一击后,龟裂间便摔倒在地,清脆一声后瞬间就脆弱的化成无数片的小碎片。   罗以歌在快速的将匕首甩出后,对面一直注意着他的歹徒,便有不少人反应迅速的朝他开起了枪。   刺耳的枪声中,罗以歌身形一个侧滚,子弹沿着他滚动过的地面留下一道道击地声,转瞬后罗以歌转移到了一旁的书桌旁。   胡西的人马足足比罗以歌这边多了一半,在胡西准备妥当的情况下且掌握着主动权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出的第一轮枪战a4并没有获得多大的好处。   枪战一爆发,双方在开枪间便各自寻找着藏身的地点。   胡西在手腕一痛丢失了遥控器后,看着瞬间抛出去的遥控器,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拿回去。   但他才刚上前一步忍着痛刚伸手去抓,手腕就再次一痛,脚下地面也惊险的落下了几颗子弹。   瞬间混乱的战局下,胡西只得先保住命的不断后退。   各自藏好后,办公室内瞬间爆发出枪声又转瞬停止了下来。   寂静中,遥控器静静的躺在零零散散的子弹中,靠近窗户位置还躺着两抹身影,嘴角正不停的冒出鲜血。   门外的余北等人在a4进入办公室后,便被曲封派去排查炸弹了,此时,只有曲封一人守在办公室的门外。   听见枪声,曲封握紧枪更往门口的方向移了移,但他并没有一举闯进去。   发生枪响的隔壁房间,里面有四个人在里面摸索寻找着什么,   淳于蝴蝶趴在一个办公桌下,看见桌底有一个炸弹,炸弹的倒计时时间还没有开启,她咔嚓一声将各种颜色的线全剪断后,三两下就将炸弹给拆了下来。   “枪声!啊——”才从桌下爬出半个身子,淳于蝴蝶便听见了阵阵枪响,美眸大睁间淳于蝴蝶瞬间就起身想站起来,却猛的一头撞上了桌子,太过猛烈的撞击疼得她惊呼出声。   “你小心点!快出来。”余北移开一个盆景后,也在墙角摸出了一个炸弹,听见淳于蝴蝶的痛呼,他连忙过去把淳于蝴蝶拉出来。   “打起来了!快点,黑狐还在里面!”被余北拽出来后,淳于蝴蝶拖着他就往门口跑去。   淳于蝴蝶想的是,这些定时炸弹的开关并没有被开启,能不能造成威胁还不一定,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他们的队长还在跟敌人战斗中,他们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等等!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排查炸弹,不是去支援,胡西自有黑狐会解决。”   余北扯回淳于蝴蝶,他相信罗以歌,而且罗以歌那边还有曲封在,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炸弹现在还构不成威胁,排查毛个排!让那些特警来排就行了,我得回去帮黑狐!”   一楼和其他楼都有x市的警察在排除炸弹,二楼也还有那七个特警可以排查,淳于蝴蝶真心觉得他们用不着这么大材小用。   且,这些炸弹一个两个根本就炸不掉这整栋大楼,要是其他楼层的炸弹都排除了,二楼就算遗留下几个的话,最多把二楼给炸成火海,还不至于威胁到整栋的安全。   淳于蝴蝶不知道的是,除了黑狐的出现外,胡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的。   要是他安装的炸弹这么容易就被一扫而光的话,这种明显送死的行为,绝对不是胡西会干的事。   “要是构成威胁就来不及了!这是黑狐的命令!”余北嗓音坚决冷然,眼眸执着不见丝毫的妥协,这种时候,他绝不能由着淳于蝴蝶胡来。   余北不是不担心罗以歌,他不单只担心罗以歌,他还担心楼上的危慕裳四人。   可担心有什么用,这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冷静与坚决完成任务的决心,而不是其他。   除了余北和淳于蝴蝶外,办公室里还有胡刚和另一名特警小武。   小武听见淳于蝴蝶说的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随后就指着淳于蝴蝶问了一句:   “诶诶诶……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让那些特警来排查就好?怎么你很看不起我们特警么!”   也许西南边境的特警是有一点不如其他重要地区的特警,但他们也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当上特警的,听到淳于蝴蝶有些不中听的话语,难免觉得刺耳。   “看不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本来听见余北口中的命令二字,淳于蝴蝶就有些郁结了,被小武一指,她也就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   淳于蝴蝶没有看不起谁,她就是不爽而已,有胡刚的前车之鉴在先,淳于蝴蝶觉得,她要是把希望全寄托给这帮特警的话,她肯定会后悔的。   “你!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小武憋着一口气,指着淳于蝴蝶就怒气冲冲的向他走去。   胡东那次任务小武也有参加,可他没看出来k1小组有多厉害,就算k1很不错,也没资格这么看不起他们特警。   “小武!”见小武冲动的朝淳于蝴蝶走去,胡刚连忙上前扯住他,现在不是闹事儿的时候。   “你是红猫是吧?”胡刚喝住了小武后,看着淳于蝴蝶那双美眸笑了笑,态度还算友善。   “怎么地?输给红狐你不服气,还想领教领教我的拳脚是么?”淳于蝴蝶瞥了胡刚一眼,下巴一抬挑衅道。   三人在你瞪我我瞪你的拧巴着,只有余北一人发现隔壁的枪声在乱轰了几秒后,再次转为了平静。   不去理气氛高涨一触即发的三人,余北继续在办公室里探索着,赶紧把这间办公室排查完好到下一间办公室去。   胡刚好声好气的跟淳于蝴蝶说话,却被淳于蝴蝶不客气的堵了回来,换了谁这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红猫,我们无意跟你争斗,但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话里带刺绵里藏针的谁听了都会不舒服。”   如果说之前的胡刚对k1小组只是觉得不错的话,那自从知道罗以歌就是黑狐后,胡刚对k1就带有一丝丝的羡慕了。   归根到底,兵警是一家,黑狐这个代号,作为优秀特警的胡刚,他也听章建说过。   黑狐的强悍实力,让胡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要想变得强大,那么在高手如云的环境里,无疑能让人成长的更快速。   “我是说的人,听得人才是你们,你们不舒服关我什么事?”对于胡刚给出的台阶,淳于蝴蝶根本就不顺着下,他们怎么想的,与她无关。   “……”胡刚沉着一张脸,一瞬不瞬的看着淳于蝴蝶,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你不要太过分!特种兵很了不起么?像你这样嚣张跋扈没点本事的女兵,谁知道你是怎么进去!”   胡刚知道黑狐的厉害钦佩罗以歌,可小武不知道也不在乎,血气方刚的一个男人,对于淳于蝴蝶句句带刺的刺激,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淳于蝴蝶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小武含沙射影的在诋毁她什么。   “艹!你说什么?有种你再给姑奶奶说一遍!”淳于蝴蝶是真火了,美眸一凛手一转,转瞬间就将狙击枪对准了小武。   “你,怎么?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看着霎时指着自己的枪口,小武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随后却一脸轻浮看着淳于蝴蝶道。   有人的地方就规则,有规则的地方就有潜规则。   各行各业,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说,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小武的眼睛在余北和淳于蝴蝶身上转了又转,这两个特种兵,貌似一个叫红猫,一个叫黑猫?   连明面上都敢把代号取得这么暧昧了,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是怎么回事。   身正不怕影子歪,红猫这么紧张,不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么。   “找死!”保险栓一拉,淳于蝴蝶满眼怒火的瞪着小武同志,这种败类,不配做人民公仆!   “红猫!”余北把办公室翻查一遍,确定没有威胁后,头一转就见淳于蝴蝶拉枪栓准备朝小武开火,惊得他连忙上前躲过她的枪。   “你疯了不成!”余北拿着淳于蝴蝶的狙击枪严声喝斥着淳于蝴蝶,露出的那双眼睛冷然一片,嗓音也带着丝丝的冷然气息。   作为军人,不管如何,他们手中的枪除了对准敌人和对准自己外,如非必要,他们的枪口是绝不允许对准自己的同胞兄弟的。   “我没疯!”吼了余北一句后,淳于蝴蝶猩红着眼继续瞪着小武。   淳于蝴蝶压根就没想过要朝小武开枪,她只是气得不行警告警告小武而已。   她淳于蝴蝶行得端坐得正,凭什么让别人这么诋毁她。   余北还算清楚淳于蝴蝶的秉性,他将枪递还给淳于蝴蝶,冷着眼看了胡刚一眼,又去看小武。   “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是谁!但我告诉你们,是你们局长把你们推给我们队长,说一切听从我们队长指挥的,要是你们不想干大可以走人,没人留你们!”   震地有声的冷声说完后,余北不再去看胡刚和小武,拉着淳于蝴蝶就朝下一个办公室走去。   余北心里也不爽,他们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不是吃饱了撑得来跟特警吵架打架的。   七楼走廊,其余办公室的门都大大的敞开着,只有两扇门是紧闭的。   其中一扇门前,危慕裳和顾林在右侧,祁覆和西野桐左侧,各自端着自己的枪目光沉冷的盯着眼前那扇门。   危慕裳靠近门把手的位置,她看了其他人一眼,相互交换过一个ok的眼神后,危慕裳的右手渐渐的向门把手移去。   握上门把手,危慕裳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拧听到开锁的咔一声后,危慕裳抬脚一踢办公室门手一缩回握住枪。   门一开的瞬间,对面的祁覆已经一个翻滚冲了进去,危慕裳、顾林和西野桐也井然有序的快速冲进去。   四人端着枪将办公室都指了一遍,室内空空如也寂静一片。   没人。   四人快速后退,他们又迅速退到唯一一扇紧闭着的办公室门前。   之前,危慕裳看到的人影就在七楼,楼梯口也有人把守,既然其他办公室都没有人的话,那这仅剩的一间,就肯定有人了。   确定里面肯定有人后,危慕裳四人便不再犹豫,快速的打开门冲了进去。   最先进去的还是祁覆,就地翻滚进办公室时,祁覆看到了歹徒的身影,他刚想开枪,却被早已准备好就等他们到来的童子冷喝了一声:   “住手!”   祁覆单膝跪地举着枪对准童子,看到童子高高举起的手,他准备扣下扳机的食指顿了顿。   危慕裳三人也刚童子话落时,早已冲了进来,除了地上的祁覆,他们三人成三角关系严守在门前,手中的枪对准了在场的七名歹徒。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手中的是什么,只要你们敢开一枪,我跟你们保证,这栋大楼瞬间就会变成废渣。”   童子有恃无恐的朝闯进来的四名特种兵笑,语气吊儿郎当的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   危慕裳四人用眼角瞥了眼对方,纹丝不动的握紧手中的枪,依然将枪口对准了童子。   “哟!这么牛逼啊?不想我按响炸弹就tm给我把枪放下!”童子轻蔑的笑突然一变,凶残着眼狠声道。   有着太多的外界因素,而这些都被童子握在了手里,就算危慕裳四人再怎么不愿,却只能乖乖的将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   放下了枪,祁覆便站了起来,四人军装笔挺的站在门前,室内的七名歹徒对峙着。   “不错不错,挺听话的么?现在再把你们的头套给我拿下来!”童子一下跳到了办公桌上坐着,好以整暇的看着危慕裳四人。   童子并不知道他们四个当中有两个是女兵,一眼看去,只知道有两个小矮子。   危慕裳看了眼顾林,她们要是摘下头套的话,肯定就会暴露出她们的女兵身份。   但这个时候,貌似她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摘下作战头盔后,他们又小心翼翼的摘下黑色头套,确保微通讯仪不会跟着头套被扯下来。   “靠!还有女兵?”当危慕裳和顾林的头套一摘下来时,七名歹徒都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童子更是惊呼了一声。   “哈哈……女兵也不错!有女兵就更好了!”童子不太正经的眼神在危慕裳和顾林脸上转来转去,最后定在危慕裳脸上,并且缓缓朝她走去。   看到美女,童子就开始色欲熏心精虫上脑了。   他还没尝过女兵的滋味呢,尤其还是这么长得这么美又这么年轻的女兵。   看危慕裳那张脸,可真嫩,最多也就二十岁吧?   这么稚嫩又这么美的小女兵,吃起来肯定很爽口!   看着童子越走越近的身影,他那双猥琐赤裸的眼睛令危慕裳恶心。   “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在危慕裳身前半米左右站定,童子伸手就想去碰危慕裳的脸,童子没想到他还有这艳福,能遇到这么绝美的小女兵。   看见他们童哥这副心神荡漾的神情,其他歹徒也都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危慕裳那身帅气不可侵犯的军装,再加上她那张绝美稚嫩的小脸,别说童子了,那些歹徒一个个也都荡漾了起来。   要是时间充足的话,童子快活过后,怎么着也会有他们的份的。   看见童子伸过来的手,危慕裳头一偏就躲开了,黑瞳即冷又狠的朝童子射去。   “哟!脾气还挺大么?”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童子的眼也一冷,tm的都受制于他了,还敢给他躲!   “tm你再躲一个试试?”童子猛地捏住危慕裳的下巴扳回她侧偏的脸,童子手上使了很大的劲,像是要把危慕裳的下巴给捏碎般用力。   看见危慕裳被如此对待,祁覆和西野桐都眸光一沉一冷,看了眼童子另一只手上的遥控器,他们刚想去抢过来,却听见顾林暴怒了一声。   “你给我放开她!”顾林怒得抬脚就朝童子命根子踹去。   ‘砰——’原本就拿枪指着危慕裳四人的歹徒,见顾林动脚后,一名歹徒就毫不犹豫的朝顾林开了一枪。   “靠——”童子急急后退数步,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他被踢中的就不是大腿,而真的是他老二了。   貌似那名歹徒的枪法并不怎么样,顾林在感觉不妙时连忙一个侧身翻滚,过后却发现那颗子弹打在了一旁的盆景上。   危慕裳抿着嘴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看着慌乱了一瞬的局面,正准备弯腰拾枪趁乱反击,童子却在退回后更为及时的喊了一句。   “都别动!”   童子高举着遥控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指着危慕裳四人大声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   ------题外话------   今天母上大人生日,家里各种忙乎,万更是来不及了,明天会接着万的,么么哒,望理解,谢谢亲们。   祁覆之吻   童子高举着遥控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指着危慕裳四人大声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迫于童子手中遥控器的威胁,危慕裳四人只得任由歹徒将他们给绑了起来,就连脚下的枪也被他们给拿走了。舒麺菚鄢   索性歹徒并没有带太多的绳子,他们只是把危慕裳四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并没有把他们全身都捆绑起来。   危慕裳和顾林被拖了出去,而祁覆和西野桐被他们推倒了办公桌背后。   “你们俩给我在这呆着!”被歹徒猛力一推,祁覆和西野桐一下摔倒在地,祁覆刚好被办公桌给挡住了身形,而西野桐的上半身也也被推了进去。   祁覆从桌底下的缝隙看出去,见歹徒的脚没再理他们朝外走去后,祁覆低头与西野桐交换一个沉冷的眼神,祁覆的左脚突然朝右脚战靴内侧某处使劲一蹭。   唰一声轻响,祁覆右脚的靴底突然就冒出一个刀片,直直的插在鞋后跟上,薄厚比匕首稍微薄点,足足露出鞋跟三寸左右。   看到祁覆鞋跟露出的刀片,西野桐把反绑在身后的手往上抬了抬,正好与祁覆往下伸的脚抵在一起。   转动脚跟小心翼翼的避开西野桐的手,祁覆将刀片停在绳子上后,脚上便使力下压摩擦。   刀片很锋利,伴随着顾林愤怒的咒骂声,祁覆仅上下摩擦了十数回后,便将绑着西野桐双手的绳子给割断了。   一解开西野桐的绳子后,祁覆迅速侧身,右脚向后往上伸的同时弓身把手向下压,刀片够着绳子后就快速的上下摩擦着。   将危慕裳和顾林的双手绑起来拖到办公室中央,顾林被两名歹徒左右架着,任由她怒骂踢脚反抗,抓着她手臂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小美人儿,我来了……”童子便豪爽的将遥控器给揣在了兜里,摩擦着双手就朝危慕裳走去。   危慕裳看了眼左侧的顾林,又看了眼依然拿枪指着她们的其他歹徒,最后看着越靠越近的童子,危慕裳黑瞳一沉,右腿一提就朝童子的踹去。   “啊——”童子没想到危慕裳被绑住了还这么不安分,即使他眼疾手快的看到了危慕裳踢出的脚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腹部硬生生的接下了危慕裳一脚。   童子的尖叫声一响,他右后侧的四名歹徒也及时的朝危慕裳开了两枪,许是被危慕裳的美色给痴迷住了,他们并没有往死里开枪。   危慕裳的反应也很快速,踢了童子一脚立刻上半身后仰,脚下猛力一蹬,修长的身形瞬间就翻出了一个漂亮的凌空后空翻。   枪声一响,解开双手的绳子,两手各抓着一把匕首的祁覆和西野桐,原本匍匐在地上的身影立刻就跳了起来,两手向前一甩匕首瞬间就迅猛有力的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在童子的尖叫还没落下尾音时,他身后四名弟兄的胸口,片刻之间便插上了一把匕首。   突然响起的渐渐与枪声让顾林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也只是一瞬而已,眸光一凛她便借着手臂上的支撑力量,双脚快速吊起猛地朝左右两侧的歹徒踢去。   “啊……啊……”两名歹徒的大腿根被顾林一个偷袭,疼得他们瞬间就放开了顾林,弯下腰去捂自己的小兄弟。   “嘶……”双手被绑住动不了,被抬起的身体猛然失去支撑力,顾林倒吸一口气眼看着就要面朝下的扑倒在地,跟地板来个无间隙的亲吻了。   千钧一发之际,顾林机灵的双腿一劈仰起头,摔到地面时瞬间就一个劈叉避免了四脚朝天的境地。   落到地上时,顾林的左脚刚好碰到了他们被丢在地上的狙击枪,看了眼桌后突然冒出头来的祁覆和西野桐,顾林脚一勾一踢就连扫了两把枪朝他们踢去。   看到滑着地面穿过桌底瞬间滑到脚下的狙击枪,祁覆和西野桐立即弯腰拾起了枪。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状况发生的太快,当童子惊呼完发觉不妙一把掏出手枪准备反击时,危慕裳和顾林也都一个翻滚躲了起来。   危慕裳和顾林的绳子还没解开,可是要命的是,祁覆和西野桐手里都有枪,而童子已经牺牲了四个弟兄,剩下的两个也算是半残废的了。   “老大!”看着拿枪的四名兄弟转瞬间就倒在了地上,令两名被顾林踢掉半条命的歹徒,看着全藏起来的危慕裳四人,一瘸一拐的赶紧朝童子移去。   “先躲起来!”童子也怕祁覆和西野桐冷不丁就开一枪出来,看了眼一派寂静的办公室后,连忙朝落地窗的位置后退,走到办公桌前立马顿了下来。   危慕裳和顾林躲在了同一个办公桌后,危慕裳看一眼顾林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就让她背过身去帮她解绳。   “慕子,你快点。”顾林坐在地上弯着腰紧张的东张西望着,深怕从哪个地方就又歹徒冒出来。   “催毛催!我也想快好不。”掌心贴掌心的被反绑着,能自由活动的手指本来就不多,又加上看不见了,光凭感觉的解着绳子,危慕裳就是再快也需要时间啊。   ‘咀——’   祁覆和西野桐分别躲在桌子两侧,祁覆探出头见一名歹徒正跑到桌后躲起来,祁覆枪口一转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枪。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顾林身体一紧:“谁倒下了?”   “放心,不是白狼和血豹的方向。”危慕裳刚小声说完就感觉手上的绳子突然一松,“可以了,赶紧把我解开。”   两手分开将绳子给拨弄掉后,顾林立刻转身帮危慕裳解着绳子。   眼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马上就能安全的弟兄却突然倒在了地上,童子不由得瞳仁一缩。   “死条子!你要是再开枪,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栋大楼给炸了!”童子眼眸一狠,躲在桌子后恶狠狠的出声道。   “别忘了你也在这栋大楼里,炸了你也逃不掉!”童子的威胁没在起到作用,西野桐盯紧了童子发出声音的方向,丝毫不放松。   他们之前之所以会听从童子的威胁乖乖放下枪,是因为他们不确定大楼里的炸弹是否排查完毕,现在都有段时间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哼!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去!就算你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那些无辜的生命呢?楼上还有那么多的人,难道你们就能不在乎他们?”   对于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师,童子绝对清楚他们的弱点是什么。   沉默,当童子说完后,危慕裳四人都一片沉默不语。   危慕裳的绳子已经解开,但她和顾林手里都没有枪。   两人挪动着位置,看到对面探出头的西野桐后,跟他比划了一个掩护的手势。   西野桐看见后,跟祁覆比了一个同样的手势,随后两人做好准备朝危慕裳二人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顾林对视一眼,双双翻滚出藏身地点,目标是落地窗前方的枪支。   听见后方的动静,童子握紧枪从桌沿悄悄伸出头去看。   ‘砰——砰——’看见两抹暴露出来的黑色迷彩身影后,食指一动就朝她们连连射击着。   看见露出头来的童子,祁覆和西野桐同时开枪,将只开了两枪的童子给逼了回去。   子弹堪堪从危慕裳和顾林身侧滑过,两人有惊无险的拿回了自己的枪。   现在的局势有变,童子那方只有两人,而危慕裳她们有四人。   重新端起枪后,危慕裳和顾林都没再躲起来,两人端着枪一步步的朝童子那张办公桌走去。   祁覆和西野桐也走了出来,两人把范围扩大将危慕裳和顾林包围在中间,直逼童子而去。   像是知道危慕裳他们四人的靠近,童子额头都沁出了丝丝冷汗,他反射性的朝左侧看去,却发现原本在他左侧的兄弟,不知何时竟然转移走了。   “我警告你们!要是再靠近一步,这遥控器我可真的按了!”童子蹲在桌子旁,右手握着枪左手拿着遥控器,看着那颗红色按钮犹豫不决。   其他楼层的小炸弹有可能全被拆掉了,这个童子心里有数,但他们还有足以毁灭整栋大楼的大型炸弹,那些条子肯定还没发现。   童子的左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西野桐刚才的那句话让他明白,他们估计是以为炸弹已经拆除,他手中的遥控器将一无所用了。   但就算危慕裳等人步步紧逼,童子还是没有按下红色按钮的勇气,最起码不是现在按,他还没有逃出去,按下去的话,他自己的小命也该丢了。   可要是不按,他又不确定他会不会死得更快。   纠结中,童子的拇指从红色按钮上移开,紧接着快速的,将下面1到9个数字小按钮全按了一遍,打算给危慕裳他们一个警告。   童子闭着眼握紧了枪,那些炸弹是三秒倒计时的定时炸弹,可是等了五秒,童子还是一声爆炸声都没有听到。   瞪了眼手中的遥控器,童子气恼的将遥控器收了起来,他算是明白危慕裳他们为什么不怕他的遥控器了,X市警察的这次行动,速度快了不少。   没人去理会童子的垂死挣扎与威胁,危慕裳四人的脚步依旧没停,端着枪一步步向童子走去。   危慕裳四人从门口的过道,渐渐朝落地窗前第一排的办公桌逼去,就在走在最前面的危慕裳快要看到童子的身影时,左墙角却突然冒出一个人并朝他们开枪了。   ‘砰——’   眼角余光瞥见左边有人影时,危慕裳反射性的枪口一转朝那边开枪,看到对准她的枪口,危慕裳腰一弯避开了从她眼前飞驰而过的子弹。   那名突然窜出的歹徒打乱危慕裳原本的进攻步伐,那一枪更让童子钻了空子,他一偏头看见危慕裳弯腰的身影,手一伸就对准了危慕裳开枪。   ‘砰——’   祁覆在右后方一点的位置,看见童子伸出的右手与瞬间响起的枪声,祁覆冷眼一个大睁,第一反应是去拉危慕裳。   危慕裳也看见了童子快速伸出的手,她刚弯下腰上半身与地面平行的身体,立即头一抬刚准备使力挺直身体,腰际却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拽,身子瞬间一起,反作用力下朝祁覆猛扑过去。   祁覆一心想让危慕裳摆脱危险,用力之大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再加上危慕裳本就准备自己起来的力道。   两道力量加在一起,祁覆在拉起危慕裳后,竟然被危慕裳猛扑过来的力道给扑得一个后倒,两人的身体瞬间纠缠在一起摔倒在地。   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倒时,祁覆担心危慕裳会受伤,左手拿着枪右手将危慕裳紧紧抱在了怀里。   危慕裳在身体被拽起后,猛然看到祁覆放大的冷脸,紧接着她的身体却刹不住车的推倒了祁覆,两人毫不意外的扑到了地上。   ‘砰——’就在危慕裳和祁覆双双朝地上倒去时,盯着童子无暇顾及他们的顾林和西野桐,一人开枪一人上前擒住受伤的童子,配合默契下两人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童子。   那种情况下扑倒在地危慕裳并不意外,她压着祁覆她也不意外,让危慕裳意外和震惊的是,她的嘴竟然一下就扑倒在了祁覆的唇上!   看着同样睁大眼满目错愕瞪着她的祁覆,危慕裳怀疑自己感觉有误的眨了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直接刷在祁覆的眼睛上,惹得祁覆也瞪着她眨了眨眼。   唇上一柔后,祁覆的脑袋便陷入了一片空白中,直到危慕裳的睫毛刷过他的眼,他的脑袋才重新运转起来。   脑袋一反应过来后,祁覆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跳擂鼓般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心跳声响得像是拿锣在他耳边瞧。   一向清明的头脑在浆糊了一瞬后,祁覆觉得自己的情商智商瞬间呈直线型下降,拦在危慕裳腰上的手更是僵硬的不知道该继续抱着,还是该挪开把危慕裳推开。   “……我……”看着上方震惊同样没反应过来的黑瞳,祁覆轻启嘴唇想说什么,可唇一蠕动间,唇瓣上的柔软温热就更加的刺激着祁覆的心湖了。   祁覆原本错愕的眼神,也在唇上更加强烈的刺激传来时,眸色瞬间就暗沉了下去。   危慕裳本就睁大的眼睛在祁覆说了一个字后,睁得更大了。   如果她先前跟祁覆只是唇贴唇接触的话,那么在祁覆一张嘴说话后,他启开的嘴唇就直接含住了危慕裳的樱桃小嘴。   危慕裳只觉得脑袋霹雳一声响了道惊雷,她跟祁覆,就这么吻上了?   顾林和西野桐在快速的制服童子时,他们有听到‘嘭’一声响,之后西野桐抓着童子,顾林回头去看危慕裳和祁覆。   呃……没人?   回头平视时,顾林的确没看到人,一低头间,她才看到地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顾林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倒了爬起来也就是了,可当她仔细看去时蓦然睁大了眼,她就说危慕裳都倒下去一秒多怎么还没爬起来。   敢情是他们亲上了,真的亲上了!   西野桐反剪着童子的手将他踢跪在地上,抬眸去看时,也被地上那静止的一幕给惊着了。   这……这个……   顾林知道这是意外,这不是危慕裳的错,可危慕裳都有罗以歌了,还这么恋恋不舍的跟祁覆亲在一起,可就是她的不对。   “红狐!立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危慕裳脑子失灵了,可顾林的脑子还很灵活,她瞪着危慕裳的背影当即就身体一挺,以首长的语气对危慕裳下了一道口令。   顾林正儿八经的声音乍然响起,危慕裳和祁覆都眼睛一眨,脑袋一个激灵彻底反应了过来,危慕裳更是头一抬一推祁覆,手脚并用的瞬间就撑着祁覆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后,危慕裳就双脚一靠背脊一挺,军姿笔挺的听从顾林的命令立正着,若仔细看,还会发现危慕裳的小脸蛋染上了层层红霞。   祁覆看着危慕裳像躲避洪水猛兽的推着他起身,在顾林和西野桐意味不明的视线中,他也有些尴尬的快速站了起来。   祁覆站起身后,和危慕裳都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去,却在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时,脸一热就更加快速的移开视线了。   危慕裳简直想一头撞死在棉花糖上,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此时此刻,危慕裳唯一庆幸的是,还好罗以歌没看见。   颇为尴尬的气氛中,四人的视线在对方身上一转,片刻都颇有默契的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唯有祁覆的心跳仍旧在超乎平常的快速跳动着。   “哟!我就说你刚才装什么纯洁呢!现在不一样是倒贴给其他男人了?婊……啊——”   童子不甘的被西野桐压制着跪在地上,看着对面欲拒还迎红着脸的危慕裳,张嘴就嗤之以鼻的喷着。   危慕裳会无缘无故的亲上祁覆,归根到底也是童子导致的。   一听到他甚是刺耳的话语时,危慕裳眼一狠脚一抬瞬间拔出靴里的匕首,身影一闪就快速闪至童子身前,右膝一弯危慕裳身子一矮,抓在右手的匕首瞬间就朝童子的左胸口插去。   鲜血伴随着童子的惨叫从他胸口溅射出来,染红了危慕裳的手,可她狠冷着一双黑瞳,手上的力道更加往里刺了刺。   看着突然爆发出狠戾手段的危慕裳,祁覆和西野桐都不敢置信的瞪了瞪眼,危慕裳,不像是这么凶残的人才对。   与祁覆和西野桐的震惊不同,顾林则是眉头一皱,眼神带着丝疼惜的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生平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婊子二字,那是别人强加到她母亲身上,并且伴随着她童年记忆的两个字。   母亲,一向是危慕裳不愿提及的一个话题。   童子范到这件事上,顾林只能说,他运气不错了。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狠戾着双眼的危慕裳,惨叫一声后,心口的疼痛童子已经感受不到了,他倒下前唯一的想法时。   他刚才不该抱有一丝希望,他应该按红色按钮的,这样的话,好歹还有这些人能给他陪葬。   七楼的威胁解除后,危慕裳搜出童子口袋中的遥控器,看了眼便呼叫罗以歌:“红狐呼叫黑狐,红狐呼叫黑狐,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   “……”   “红狐呼叫黑狐,红狐呼叫黑狐,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五六秒后还没听到罗以歌的回复,危慕裳眉头一皱又呼叫了一遍。   “……”   还是没反应,危慕裳看了其他人一眼,看到他们担心的眼神转而去呼叫余北:“红狐呼叫黑猫,红狐呼叫黑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   “黑猫收到!黑猫收到!红狐请讲,完毕!”余北刚排除完炸弹,正准备回去支援罗以歌,听到危慕裳的呼叫便停下了脚步。   “黑猫,七楼的威胁已解除!七楼的威胁已解除!我呼叫黑狐没反应,你们的情况如何?完毕!”   八楼的警察已经排除完八楼的炸弹到七楼来帮忙排除了,危慕裳看着陆陆续续进出办公室的警务人员,想着他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我和黑狐分开行动,他还在和胡西对峙着,上面没事了你们就下来,在二楼,完毕!”   余北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一旁的胡刚和小武,这些特警,用着肯定不如他们小组内的成员来得默契和靠谱。   “明白!我们现在下去,完毕!”危慕裳和余北结束通话后,与到七楼排除炸弹的警察交代了一声,他们四人就准备到二楼去,但他们才走到楼梯口就被喊停了脚步。   “红狐!等等!”危慕裳他们在警察到七楼前就重新戴回了头套,一名警察知道危慕裳的代号是红狐,看到他们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连忙急喊了一声。   危慕裳四人脚步一顿,追着他们赶上来的警察就慌乱的开口了:   “红狐,我们刚才发了一枚炸弹,跟之前排查出的小型炸弹都不同,上面设定的时间只剩十十分钟了!我们没办法拆除!”   “走!”四人眉头一皱,危慕裳与顾林对视一眼,连忙让警察带他们去找那枚炸弹。   二楼。   原本胡西手中的遥控器在惊慌中被他丢弃在了地上,双方人马都躲在暗处在对峙着,而胡西的人数比罗以歌这边的人数足足多了一倍。   遥控器不在胡西手上,他就没有了足以威胁到罗以歌的利器,之前窗外的飞机只是一架直升机而已,是罗以歌为了混淆胡西试听的,他没想到胡西真这么好骗。   办公室里的遮掩物并不多,罗以歌侧头看了眼A4成员的位置,大部分都在靠近门口这么,而胡西的人大部分都退回到了门口对角那边。   为了及早解决胡西,罗以歌朝A4组长曹中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三秒后,寂静了大半响的办公室再次枪声大作了起来。   由A4主动发起的攻击中,胡西虽然人数较多,但他们的枪法与快速反应能力都不如A4。   几个回后后,胡西的手下已经阵亡了三分之二,其余人都被逼到了角落位置。   一跃而起连开了数枪后,罗以歌单手一撑桌面就跳了出去,一把抓起地上的遥控器。   胡西跟仅剩的三名手下缩在墙角位置的桌下,看着手下退缩恐惧的眼神,胡西也是紧张的心跳加速。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黑狐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失算是他最大的失误。   “胡西,你是要自己投降,还是我打到你投降?”罗以歌走到包围着墙角的A4面前,摩擦着自己的冲锋枪不紧不慢道。   “……投降?黑狐你别开玩笑了!我投不投降有差别么?”胡西一开始没说话,冒着冷汗用眼神跟自己的手下示意了一番后,自嘲道。   胡西心里清楚的很,他一旦被抓,除了死还是死,别无他路。   既然早晚都是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投降。   “没有。”罗以歌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官方话都懒得说,直截了当的说了两个字。   “我……我投降!别杀我……”罗以歌话音刚落,就有一名歹徒高高的举起了右手,颤抖着说要投降。   “投降?TM你个孬种!给我滚!”一听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要投降,胡西坐在地上气得抬脚就是一踹。   那只伸出桌面代表投降的手,在胡西的怒吼和一个狠踢后,瞬间又倒了下去从桌面消失。   “老……老大,对不起,我还不想死!”那名歹徒被踢到在地后又立刻爬了起来,边远离胡西边慌乱道。   看着那名投降的歹徒,罗以歌眼一眯,眼神一甩叫出一名A4成员去抓住他。   “滚!我不是你老大,TM我胡西没你这样的兄弟!”胡西貌似还不解气的怒吼着,罗以歌看不到的地方,他却握紧枪狠辣着一双眼眸。   A4成员走上前掏出手铐,抓着那名歹徒的手刚要铐住,他却突然反手抓住A4成员的手向后一拧,另一只手从腰后搜出一把匕首就想抵住A4成员的脖子。   “啊——”   发觉到歹徒不轨的行为,A4成员关键时刻狠着劲将反拧的手顺着歹徒的手更为大力的一拧,在歹徒尖声惨叫时,他那把匕首也在A4成员不客气的猛劲下掉落在地。   歹徒在惨叫一声后,不但丢失了匕首,他的双手更是被紧紧禁锢着反剪在背后。   罗以歌一直留意着那么说要投降的歹徒的动静,在他刚被制服后,罗以歌对准他暴露出的身体就果决的开了一枪。   ‘砰’一声后,感觉到歹徒的身体瞬间绷紧,他身后的A4成员探头看了一眼他左胸口流出的鲜血,手一松便不再理会他径自归队。   不想跟胡西继续耗下去了,罗以歌伸直五指向前一指,A4小组便在他的示意下快速的上前,将失去抵抗力的胡西和另外两名歹徒制服在抢下。   另外两名歹徒有一名在反抗中失去了性命,最终只剩下了一名歹徒和胡西作伴。   “黑狐!你被嚣张!我大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胡西怎么也没想到他精心布置的局,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瞬间瓦解了,他不甘心!不甘心!   被A4成员拖着往外走,胡西还在喋喋不休的张狂道:   “黑狐你早晚会有报应的!过不了多久,相信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行为而后悔!”   胡西在癫狂的怒骂着,他有想过他会走出这栋大楼,但他没想过他是被烤着手铐架出去的。   胡西暗自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出不出这栋大楼都是死,现在,他只希望罗以歌能晚一点走出这栋大楼,然后黑狐就跟着这栋大楼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当余北和淳于蝴蝶回到原来的办公室时,曲封依然悠闲不已的守在门口,而胡西已经被A4给拖了出来。   “报告!黑狐,红狐说楼上的威胁已经解除了。”罗以歌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看见他余北连忙禀告着。   “嗯,我知道。”罗以歌点点头,刚才危慕裳在呼叫他的时候,他正好在跟胡西对峙着,他就没去回应危慕裳了。   罗以歌刚想带队撤出大楼,耳边就响起了危慕裳的连声呼叫。   “黑狐收到!请讲,完毕!”罗以歌眉头轻轻一皱,从危慕裳的语气中,他听出了一丝不平稳。   “到七楼!快!”   余北不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罗以歌听完后就丢下一句话立马奔上了楼。   余北也连忙拉上淳于蝴蝶,快速的追着转瞬间便消失在楼梯口的罗以歌。   “怎么回事?”看着接二连三跑走的身影,曲封一头雾水,不是说威胁已经解除了么。   “你们压着胡西送到警车上再放手,我上前看看!”看了眼身后的特警,曲封不放心把胡西交给他们,朝A4下完令后,曲封也迅速的跑上七楼。   “是!”头儿走了,领了命令的A4的就不再理会其他,压着胡西和另一名歹徒就下楼去。   胡刚跟其余六名特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上吧!”胡刚想了想后肯定道,章局说过,让他们任务完成前都听黑狐命令的,虽然刚才黑狐没说谁跟着他走,但胡刚想,他们上去总该没错吧。   罗以歌到了七楼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七楼左中右和前后两侧都被安装了大型的定时炸弹,整个七楼加起来总共有六枚炸弹。   重要的是,如果这六枚炸弹一起爆炸的话,它的威力足以让这栋大楼在瞬间就倾塌在地。   且炸弹上的时间只剩七分钟了,这六枚炸弹必须全部一起拆除,若有其中一枚没及时拆除的话,那么六枚炸弹都将同时爆炸。   看清楚这些炸弹的威力后,罗以歌立刻将在场的警察全都疏散了出去,刚跑上来的特警本想留下帮忙,在罗以歌的一句怒吼下也都离开了。   整个七楼,除了K1小组,罗以歌和曲封外,再无其他人了。   罗以歌相信其他楼层的警察也都疏散了出去,可那些上面楼层和楼顶正拼命往下跑的人民群众,罗以歌不确定他们能不能及时疏散出去。   楼梯口传来熙熙攘攘的踩踏楼梯的声音,电梯也恢复了正常运转,未免发生踩踏事件,章建并没有告诉楼内的人还有炸弹没拆除,只让他们尽快下楼去。   七楼的六间办公室,K1小组的六人分别在各自的办公室,盯着炸弹流着冷汗。   未免从楼梯上下来的人看见七楼有人,罗以歌和曲封都进到了办公室里。   “三号,你真没必要留下来的!”罗以歌和曲封在一间没有炸弹的办公室里,罗以歌看了眼执意要留下的曲封,语重心长道。   “呵……你也没必要留下的,不是么?”曲封微微一笑,看着罗以歌没说其他的。   就是换做一号,曲封也相信,这种时候一号是绝对不会丢下罗以歌不管,丢下这些队员不管的。   “我不一样,我是他们的队长,对他们我有责任。”罗以歌拍拍曲封的肩膀,随后走出了办公室,“我劝你赶紧下去,我去陪她。”   看着罗以歌潇洒离去的背影,曲封无奈的笑了笑,罗以歌放心不下的是危慕裳吧。   其实,罗以歌可以让危慕裳一个人下楼去的,但曲封知道,罗以歌不会这么做。   对于罗以歌这个人,他们共事这么长时间,曲封以为他足够了解罗以歌的,可有时候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罗以歌。   就好比现在这种情况,曲封心想,要是他的女人是在危慕裳的位置,他一定会让他的女人离开的。   就算他给不了她幸福,可是只要她活着,还可以有其他人可以给她幸福,只要心里的那个人幸福就好不是么?   可是,直觉告诉曲封,罗以歌不会让危慕裳离开。   而罗以歌也的确没让危慕裳离开。   曲封一直都知道罗以歌的爱很深很真,可他现在才知道,罗以歌的爱不但真而深,还很疯狂和毁灭。   对,就是毁灭。   他给危慕裳的爱,是除了他别人都不可以的爱。   如果危慕裳不爱他,罗以歌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他不会为了什么要让危慕裳更幸福的原因而放开她,因为他坚信,只有他才能够给危慕裳幸福,只有他才给得起危慕裳幸福。   就算他的爱对危慕裳来说是负担,罗以歌也绝不会放手,就算是毁灭,他也一定会拉着危慕裳一起,而不是放她离开。   曲封不禁在想,作为一个女人,要是遇上罗以歌这样的执着男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也许。   如果两人相爱,便是幸。   若两人不相爱,便不幸。   罗以歌走进危慕裳那个办公室,只见危慕裳正趴在一张办公桌下,手里拿着剪刀,看着那颗炸弹却在犹豫。   “慕儿,害怕么?”罗以歌走到她旁边盘腿坐下,低头看了那颗炸弹,红、蓝、白、绿、黑、黄六种颜色的线,已经剪断黑、白两条了,时间还剩四分十二秒。   “我能说怕么?”危慕裳额头上头套都被汗水浸湿了,她侧头看了罗以歌一眼,小声道。   “能!”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温柔的笑了笑,他第一次拆真炸弹的时候,其实他也怕。   “你为什么不走?”其实危慕裳很想说你走,你赶紧走,可是罗以歌在这里她能安心点。   “慕儿,剪黄色的线。”罗以歌指着炸弹随意道。   “啊?”危慕裳觉得很不靠谱,罗以歌连仔细看看这枚炸弹都没有就让她剪?   “K1都听着,我是黑狐,要是你手中的炸弹还没有剪黄线的话,立刻给我剪掉!”在危慕裳犹豫的眼神中,罗以歌竟然下起了命令来。   “为什么要剪黄线?”危慕裳将小剪刀卡在黄线上,还是有点犹豫。   剪还是不剪?   “因为我讨厌黄色!”   029 危险眼神   029   “因为我讨厌黄色!”   罗以歌手肘顶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语气认真的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危慕裳一阵错愕无语,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罗以歌说什么?因为他讨厌黄色!   “你开什么……”   ‘咔——’   危慕裳刚想朝罗以歌怒吼一句‘你开什么玩笑!’可是,危慕裳却在一个激动间,右手一紧就咔嚓一声将黄线给剪断了。   轻微的咔一声,令危慕裳的心脏瞬间一窒,连心跳都似乎停顿了一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罗以歌。   一秒……   没事。   两秒……   炸弹也没响。   “看吧,剪黄线是没错的。”罗以歌伸手去摸危慕裳的作战头盔,安抚危慕裳睁大又睁大的惊惧眸光。   “是你运气好。”危慕裳眨眨眼,未免自己再次手抖,连忙将小剪刀远离炸弹上的线。   危慕裳的炸弹已经剪断了黑、白、黄三种颜色,还剩红、蓝、绿,时间仅剩三分五十秒了。   当罗以歌说剪黄线的时候,淳于蝴蝶那颗炸弹的黄线已经剪断了,她眨着眼在黑线和白线之间犹豫。   罗以歌的口令一下,淳于蝴蝶的刀锋一转,果断的将断成两截黄线旁的红线给咔嚓掉了。   红线剪断后,炸弹没响,但时间也没停。   对于罗以歌剪黄线的命令,顾林、祁覆和余北都犹豫了一秒才去剪,只有西野桐是罗以歌一说剪黄线他就立刻咔嚓掉的。   好运的是,当六颗炸弹的黄线都剪断后,他们的炸弹并没有炸响。   “你们还剩几根线?”罗以歌看一眼危慕裳的红、蓝、绿三线,不急不慢的问着k1的其他人。   罗以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危慕裳就眉头一皱,朝他投去一抹‘你别捣乱’的眼神。   尽管每颗炸弹的线都是同样的六种颜色,但炸弹内部的线路是不同的,不可能说这颗炸弹剪了黄线,其他炸弹剪黄线也同样没事。   万一剪错,六颗炸弹可是会同时爆炸的。   这些炸弹要是一爆,这栋便会在瞬息之间倾塌,楼上还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人,能有多少幸运儿能活命?   “三根。”淳于蝴蝶擦了擦浸透头套落在眼皮上的冷汗,看一眼还连在一起的黑白绿三线,又看一眼跳动的时间,三分三十三秒。   “三根。”顾林和祁覆、西野桐都沉着声回答三根,但他们的心可没声音那么沉稳了,砰砰砰的跟打鼓似得剧烈跳动着。   “我还剩四根。”一听到其他人都回答三根,余北本就紧张的心情更为紧张了,怎么他们都那么快?   “黑猫,那四根线是什么颜色的?”罗以歌一边问余北,一边把头伸进桌底,握着危慕裳的手直接将最右边的绿线给咔嚓掉了。   危慕裳没去看罗以歌,视线一直黏在仅剩的三根线上。   就在她还在挣扎,剪红线还是绿线时,右手就突然被罗以歌一抓,在她还没明白罗以歌的意图时,绿线已经完成使命终结了。   “报告黑狐,黑猫还剩黑、白、红、绿四线。”余北本想剪掉红线的手,在听到罗以歌的询问时,连忙撤了回来,看着一分一秒越来越少的时间,背脊都汗湿了一片。   “它们分别在什么位置?”罗以歌仔细研究着危慕裳只剩红和蓝的炸弹,危慕裳的红和蓝,分别在六根线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位置。   “从左往右数,黑、白、红、绿分别是2、3、4、5的位置。”余北剪掉的线刚好与危慕裳的相反,他只剪了左右两端的线。   三分十秒了,余北不停的眨着眼,胸膛上下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最差的功课恰巧与淳于蝴蝶最好的功课一样,就是拆弹这玩意儿。   “黑猫,你听清楚,先剪第四位的红线,然后你再剪第三位的白线,先红后白,明白没有?”罗以歌的脑袋从桌底下退出来,一字一句严声道。   “先红后白,黑猫明白!”余北认真的听着,重复了一遍后肯定道。   其实,余北也不知道罗以歌说得对不对,但此时此刻,他看哪根线都不顺眼都想剪掉,也只能听从罗以歌的命令了。   深吸一口气,余北的眼睛在红线和白线上转了一圈,一刀下去果断的先剪了红线再咔嚓掉白线。   余北没敢闭眼,睁大了双眼一直盯着炸弹,还好,剪掉了红线和白线,已经三秒了,炸弹还是没爆炸。   提着的心放下一瞬后,看着还剩下的黑线和绿线,余北的心再提了起来。   他很想再问一句:黑狐,他接下来该剪什么线?   但是,耳边再也没传来罗以歌的声音了,再加上罗以歌的行为本来就属于隔空指挥。   罗以歌甚至都没有看过他这颗炸弹,余北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继续请教罗以歌的念头。   他不敢保证他接下来的运气还能这么的好。   耳边听着罗以歌下达给余北的命令,危慕裳微张着嘴呆愣了又呆愣。   罗以歌这算怎么回事?   他是真那么有把握,还是这写只是他的猜测?   如果是真有把握,那罗以歌未免太……太那啥了吧。   这可是炸弹,剪错一根线就全军覆没的玩意儿,罗以歌要不要这么强悍。   如果仅仅是猜测,那他的运气未免太好点!   “你猜的吧?”将自己紧张的心绪从炸弹上挪开视线,危慕裳将盘腿坐在地上的罗以歌上下扫描了一遍,不确定的询问道。   可如果是猜的,为什么罗以歌的语气会那么的坚定。   但是,如果不是猜的,难得他有通天眼不成,不然怎么可能说得那么准,那么有把握。   从第一根到最后一根,为何罗以歌会对这些顺序那么的肯定,顺序错了,岂是害人害己能形容的了的。   “你觉得呢?”罗以歌瞳眸一转,转向危慕裳时,他的眼神已经从个严肃瞬间转变成了温柔,笑眼眯眯的反问着。   “鬼才知道。”对于罗以歌的行为,危慕裳嗤之以鼻,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   在余北一下剪掉两根线还剩两根时,淳于蝴蝶的面前还有黑、白、蓝三线,呼着热气冒着汗,淳于蝴蝶将小剪刀伸向了蓝线。   咔嚓一声后,淳于蝴蝶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如果她剪错的话,就连其他的机会也会被她一并毁掉。   他们六人,必须得全都拆弹成功,才有那么一线希望阻止这场爆炸。   否则,他们的遗书也就改正式生效了。   只剩黑和白两线了,时间还剩一分三十二秒。   盯着最后的两根线,淳于蝴蝶的剪刀一会儿移到黑线上,一会儿挪到白线上。   一分钟过去,淳于蝴蝶还在犹豫着摇摆不定。   将剪刀卡在黑线上,淳于蝴蝶眼一闭,剪不剪?   咔嚓!   在下剪刀的前一刻,淳于蝴蝶闭着眼突然将剪刀移到了白线上,闭着眼就剪断了白线。   纵使线剪断了,可淳于蝴蝶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紧闭着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无比漫长的五秒后,没听到爆炸声的淳于蝴蝶才屏着呼吸睁开眼睛来。   炸弹上的时间停了。   卡在二十八秒不动了。   眨了眨眼,确定时间真的不动后,淳于蝴蝶连忙爬出桌底,随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余北的房间跑去。   “报告黑狐,红猫的炸弹已控制,二十八秒剩黑线。”淳于蝴蝶边跑边跟罗以歌报告着,说完后她也跑到余北的办公室门口了。   余北的炸弹在墙柱的角落,淳于蝴蝶跑进去的时候,余北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炸弹。   看见淳于蝴蝶到来,余北仅瞥了她一眼,视线继续凝胶在炸弹上,一分一秒减少的时间中,还有十七秒。   余北还剩黑线和绿线,淳于蝴蝶也没去看余北,两人的视线都定在炸弹上。   余北额头沁出的冷汗多的从眼皮滑进了眼中,可他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盯着黑线和绿线,心跳像停止了又像猛烈跳动着。   十三秒,淳于蝴蝶见余北还是没有动手的迹象,她右手一伸,小剪刀果断的剪掉了黑线。   “你——”余北还是没有去看淳于蝴蝶,那声惊呼的你也是对着炸弹说的。   在余北还在震惊时,已经经历过一回生死时刻的淳于蝴蝶,反应比他更快的回过神来:“报告黑狐,黑猫的炸弹已控制!”   淳于蝴蝶的声音一响起,回过神来的余北,高度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的身体也突地一软,闭着眼无力的扑倒在了地上。   此刻,余北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太tm的恐怖了。   就在淳于蝴蝶的声音第二次响起时,罗以歌的耳边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一道道禀告声。   “报告黑狐,红狸的炸弹已控制。”   “报告黑狐,白狼的炸弹已控制。”   “报告黑狐,血豹的炸弹已控制。”   伴随着耳边的一道道声音,罗以歌见危慕裳一直盯着他,然后就见危慕裳手一抬,果断的剪断了红线。   视线一转,罗以歌看向炸弹上的时间,时间定格在九秒。   看着那个九,罗以歌这心里顿时就甜蜜了起来,他拆除的第一个实弹,最后的时间也是停留在九秒。   从剪线到剪掉线后,危慕裳都没有去看那颗炸弹,她的视线一直都黏在罗以歌的脸上。   看到罗以歌眸光一柔嘴角牵起的笑容时,危慕裳不由得心里一松。   但危慕裳放松不到一秒,提着的心还未完全放下,她就看到罗以歌嘴角的笑容一僵,深邃的双眼瞬间大睁。   危慕裳心头一跳,顺着罗以歌的视线立刻转向炸弹。   原本定格在九秒的时间,在停顿了三秒后,竟然再次启动,跳到了八,又跳下了七。   看着一下一下跳动的字数,危慕裳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一瞬。   “k1立刻剪断最后一根线,快!把最后一根线也剪掉!马上!”盯着再次跳动的字数,罗以歌紧张的大声呼叫着。   他一直平缓跳动的心,直到现在才超速跳动起来。   虽然她大脑停止运转了一瞬间,但危慕裳的手却没罢工,仅一瞬的时间里,她的手已经快如闪电的剪掉了最后一根蓝线。   神经经历高度紧张,放松,再次高度紧绷,一惊一乍间,危慕裳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黑瞳盯着再次定格下来的六字,危慕裳是再也不敢挪开一分一毫了。   顾林、祁覆、西野桐都还无力的停留在原地没离开,听到罗以歌瞬间下达的命令,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他们都立刻从地上爬起去看炸弹。   天,看到仍然在倒计时的个位数时间,他们都心跳漏跳了一拍,紧接着连忙拿起剪刀去剪最后的一根线。   如果说其他人都是有惊无险的话,那么离开自己办公室去找余北的淳于蝴蝶,则是魂都快惊出来了。   剪断余北的线看到炸弹时间停止跳动后,淳于蝴蝶也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刚放松没几秒,耳边就传来了罗以歌的惊呼,立刻朝炸弹看去,来不及去思考什么,淳于蝴蝶反射性的抬手就去剪最后一根线。   在余北头一抬看到跳动的时间想去剪最后一根线时,淳于蝴蝶已经先他一步的帮他快速剪掉了。   帮余北剪掉了线,淳于蝴蝶可不敢忘记她还有属于自己的那颗炸弹。   余北只来得及看到淳于蝴蝶剪完线快速缩回手,然后身体迅猛跳起紧接着瞬间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脑袋迅速回转,余北惊恐的看到他炸弹上的时间定格在五秒:“蝴蝶跑快点——”   淳于蝴蝶听见余北的吼声,要是在平时,她就算不回去把余北怒吼一顿,也会在心里把余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咒骂个面目全非。   可现在,淳于蝴蝶脑子里除了快点还是快点,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旋风般旋进办公室的门,太过劲猛的速度与风力下,连带着办公室的门也被吹得摇晃不已。   好在炸弹是在大门对面,落地窗位置的办公桌下,淳于蝴蝶几乎是一进门就双手一伸,以游泳下水的姿势跃趴在地上。   巨大的冲力下,淳于蝴蝶的身体在接触到地面后便快速的向前滑去。   太过快速的滑动差点让淳于蝴蝶的脑袋撞上桌腿,左手一撑地面一边刹车,淳于蝴蝶的右手已经伸到了头顶位置,咔嚓一声就将最后一根黑线给剪断了。   线剪断后淳于蝴蝶才来得及抬起头,双手撑着地面平视着安装在桌底的炸弹,淳于蝴蝶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炸弹上的时间,一整排竟然全是零。   盯着一整排的零三秒钟,淳于蝴蝶就心跳停止般摊在了地上。   仰看着那颗一筒筒弹药的炸弹,淳于蝴蝶呼吸困难的掀开头套喘息着。   要是她再慢那么零点一秒,天,淳于蝴蝶一抹满脸的冷汗,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   基地,某天上午。   当训练完休息间隙,其他战士都或坐或站的在操场各个地方休息时,曹中带着他的a4小组朝k1那堆人走去。   曹中一行人的目标太过明确,视线也太过强烈,他们还没走前,危慕裳就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友善。   “他们想干嘛?踢场子的不成?”   借着树荫的遮蔽,顾林就盘腿坐在危慕裳右侧,不单只她接受到a4的炙热目光,就连其他战士的目光也在a4和k1的身上游移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危慕裳喝了口水后,将水壶递给顾林,眯眼看着横穿大半个操场越走越近a4道。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踢别人场子的份,这下好了,我也可以尝尝被踢场子的滋味了。”顾林咕噜着也喝了一大口水,随后瓶口一拧‘啪’一声放在了树下。   自从上次跟a4一起出任务后,顾林就看a4不爽了,瞧瞧a4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睛长在头顶,鼻孔都翘上天去了。   “踢场子?这敢情好!这段时间老呆在基地训练,都快无聊死我了。”一听有人要踢他们场子,淳于蝴蝶瞬间就来神了,看着右侧的危慕裳和顾林就手舞足蹈起来。   “蝴蝶,你就不能安分点?”淳于蝴蝶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又令余北头疼了,他严重怀疑淳于蝴蝶患有先天性多动症。   “丫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淳于蝴蝶头一转,犀利的美眸瞬间就射向另一侧的余北。   淳于蝴蝶越来越怀疑她找错人了,每当她兴头上的时候,余北总是能适时的泼她一头冷水。   这么扫兴的男人,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余北瘪瘪嘴没接话,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大树,跟操场上的烈日骄阳相比,他已经呆在最凉快的地方了。   余北另一旁的祁覆和西野桐,则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和吵闹没说话。   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曹中带着他的a4站在了某棵大树前,k1霸占着休息的那颗树。   曹中先是将坐在树下的k1六人都俯视着一一扫了遍,随后看着危慕裳道:   “据说你们k1是这批新兵里最优秀的?我是a4组长曹中,你们应该认识。我们a4想跟你们k1来场真刀实枪的真本事较量,怎么样,敢不敢接下这战书?”   由于是站着,跟坐在树下的危慕裳讲话时,本就带着丝傲气的曹中更是趾高气扬底气十足了,像是这场还没比的较量,他们a4赢定了般。   作为老兵,又作为男人,这样跟女兵下战书实在是不太男人。   但是,跟k1一起执行任务时,当a4知道最后的炸弹是k1拆的,是k1挽救了那场爆炸时,他们的心底便都憋着一股气。   那样重要的任务,有他们a4在,凭什么轮到k1去执行?   他们不管危险不危险,他们只知道,在以往的任务中,越是重要越是危险的任务,派去执行的就越是优秀的战士。   在一起执行的任务中,他们a4在压送胡西回警车,可k1却在执行拆弹那么重要的任务,重要的是k1还完美的完成了拆弹任务。   同一个任务,一轻一重下,a4作为老战士,心里难免会不平衡。   把重要的任务给了k1却不给a4,这不是说明他们a4不如k1是什么?   也正因为k1小组里有女兵在,未免落人口舌,a4并没有一回来就以大欺小,以男欺女找上k1。   新兵正式加入刹狐后,跟老兵是一起训练的。   可这段时间的训练,k1的优秀成绩将很多老兵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为了压制压制k1,灭灭k1的威风,再加上之前执行任务时结下的梁子。   a4六人商量一番后,一致同意找k1较量较量,让k1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在一派沉静,其他战士皆等着看好戏的目光中,对于曹中直指k1的战书,危慕裳仍旧一派淡然没点反应。   曹中说完后,危慕裳先是看了眼其余五人,随后唰一声果断的站了起来。   她要是坐着跟曹中交谈的话,势必得抬头仰视站立的曹中。   而曹中,还不配她仰视。   危慕裳一起,早按耐不住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也一下跳了起来,眸光比a4更为傲然的看着他们。   祁覆三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与两米远处的a4对峙着。   跟a4得意带着丝不屑的眼神相比,k1六人的眼神还算平静,一双双眼眸沉默又带着丝审视的看着他们。   从气势上说,a4虽然看起来狂妄略显优势,但k1的不动如山可以看成软怕硬不敢出声,更可以看成不把a4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是k1的组长危慕裳,你说句话,这战书,你接还是不接?”看着起身后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危慕裳,曹中双手环胸,下巴微抬的看着危慕裳。   其实曹中挺纳闷的,这k1又不是没男人,这一号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一个女兵当组长了。   不过,据他多日的观察,曹中倒也觉得危慕裳还算有点实力。   各项军事技能她都不比k1的其他人差,最重要的是,危慕裳够沉稳够冷静。   危慕裳那张脸虽然美,但曹中基本没见她笑过,永远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撼动不了她的淡然一样。   虽然如此,但曹中还是觉得让一个女兵带领有男兵的小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k1的祁覆和西野桐都不错,一号完全可以让他们当k1是组长不是么,为何偏偏选择危慕裳。   “曹组长都赏脸下战k1没理由不接,但我需要一个理由。”   危慕裳眼角余光扫了眼周围伸长了脖子的战士,嘴角轻轻一勾淡声道。   第一次跟a4打照面,曹中眼里的不满就已经*裸的表露出来了。   危慕裳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他们k1只管好好训练,认真完成上头交代下任务就行了。   现在,既然a4都找上门来了,她没理由孬种般躲起来拒绝才对。   a4不是一直看不起他们k1么,她倒要看看,a4到底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这么俯视他们。   “曹大组长,要是在古代,这战书不是本事较低的才下战书挑战本事高的么?怎么,你是认为a4不如我们k1,所以想要挑战我们?”   顾林手里拿着军帽给自己扇风,上上下下的打量曹中一番后,不等曹中回答便紧接着危慕裳的话音嬉笑道。   顾林的下巴高高抬起,即使比曹中矮,但她还是一副鄙视眼神的看着曹中。   危慕裳能忍,能好脾气的跟曹中好好说话,但她顾林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a4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就该修理修理他们才对,省的夜长梦多。   “你说什么?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莫严一听顾林这么不客气贬低a4的话,当即就手一伸指着顾林低喝着。   他们a4愿意跟k1比是看得起k1,别以为仗着自己是女兵,他们男兵就该什么都让着她们。   军营里没有男女之分,瞧她们都嚣张成什么样了,真当自己是个宝了。   “你丫说谁小丫头片子?还给脸?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有脸么!”对方的手指一指过来,淳于蝴蝶当即就不客气的反指回去。   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一上来就趾高气扬的嚷嚷着,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公的?   余北这下也不拦着淳于蝴蝶了,他也看不惯曹中那副身穿军服,却高人一等般的俯视眼神。   不就是比他们多几年兵龄,出过的任务比他们多么,用得着这么显摆么。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知道么,有什么好显摆的,他们这些前浪早晚得退潮。   任由顾林和淳于蝴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a4唇枪舌战着,祁覆三个男人就是不出声。   他们是同一个小组的,自然站在同一战线,他们此时的态度就像是哥哥任由着妹妹胡闹,到了最后他们给她们收拾烂摊子一样。   淳于蝴蝶从来就不是吃亏型的人,顾林更是在一旁冷言冷语的添柴加火,在她们配合默契的连珠炮弹中,危慕裳自热而然的就闭上了嘴。   你一句我一句中,周围都有那么多的战士看着,a4就更要面子不服输了,再加上淳于蝴蝶和顾林话里带刺绵里藏针的话语,两队人马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开骂。   严格来说,应该是a4和淳于蝴蝶顾林之间的开骂,因为k1六人只有她们两人是开口说话的,可单单两人也足够a4气得冒烟了。   不知不觉造成的混战中,发生了下面一幕。   “看你们a4一个个长的人模人样还真帅!瞧瞧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瞧瞧这鼻孔,都翘到玉皇大帝的脚上去了,再瞧瞧这嘴长得,都能把牛给吹上天了。真帅!你们都帅!全是帅哥!”   淳于蝴蝶看着面前的a4六人,一会儿指指这人鼻子,一会儿指指那人的嘴,嘴里喋喋不休的忙的不亦乐乎。   “你!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莫严指着淳于蝴蝶,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   难怪自古都流传着母老虎母夜叉这样的词语,瞧瞧淳于蝴蝶这副泼妇样,谁敢娶她。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讲脏话骂你了么?没有吧!”淳于蝴蝶美眸一眨,甚是无辜的看着莫严。   她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可能会讲脏话是吧。   “你没讲脏话?那tm你刚才骂的都是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听不出来你在骂我们么?”要不是考虑到淳于蝴蝶是女的,莫严早就一拳揍上去。   “哟!兄弟,你认识汉字么?你把蝴蝶小姐刚才的话再讲一遍,你要是能找出一个脏字tm我跟你姓!”顾林嘴角微微一勾,伸手一指莫严阵地有声道。   “你找……”莫严袖管一撸,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一道熟悉异常的声音打断。   “今儿个怎么都这么有活力?”罗以歌是从对峙着的k1和a4侧面走过来的,光顾着争吵不休的两组人马并没有看见他的到来。   冷不丁一句话后,k1和a4立马身体一正,军姿笔挺的站立着目视前方。   提前看到罗以歌的战士,都各自休息着装作没看见危慕裳这边的情况。   罗以歌出声后才看到他的战士,也都忙着喝水忙着拔地上的草,反正没一个看向他们这边,全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什么也不知道。   “谁给我解释解释?”罗以歌走到k1和a4的中间,左扫一眼右瞄一眼后,不喜不怒的低沉道。   “报告!”淳于蝴蝶先看了一眼危慕裳,见她没打算开口后,扫到曹中正准备开口,她连忙大喊了一声。   “说!”罗以歌头一转,深邃漆黑的瞳眸先看了危慕裳一眼,这才移向淳于蝴蝶。   “a4给我们下战书,要跟我们较量较量!”淳于蝴蝶说得异常响亮,这是事实,a4都有胆子做了,她还没胆子说么。   “战书?”罗以歌异常平静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看见淳于蝴蝶眼里的正气凛然后,他深不可测的视线移到了曹中脸上。   “你下的战书就是对骂的较量?比谁的嗓门大谁更会骂人?”罗以歌的声音不紧不慢,音调也平缓的没有丝毫的起伏。   曹中心中一凛,虽然罗以歌看起来异常的平静,脸上不见丝毫的不满,但罗以歌越是这样,曹中就越提心吊胆。   这样的罗以歌,怎么那么像风雨前的平静。   “报告!”曹中紧绷着身体喊了声报告。   在他们基地,较量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只要是正规的较量而不是斗殴,基地三个号还是允许的。   这么想着,曹中便安下心来,他没违规,应该会没事吧。   “说!”   “a4想跟k1比一场,请二号批准!”   曹中这回是没退路了,如果说之前的k1还可以拒绝,他们还可以避免这场较量的话,现在他可就把路给堵死了。   “想比一场?理由?”罗以歌将a4的成员一一看了遍,随后将视线定在曹中身上。   四周围休息的战士虽然眼睛都瞟向别处,但他们的耳朵一个个的全往这边伸长了又伸长。   基地的生活太过枯燥,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全封闭的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   现在有这么大的新闻可以让他们乐呵乐呵,一个个可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   理由,这个曹中还真没想过,刚才危慕裳也跟他要理由,他没说,这回罗以歌要理由,他可逃不过了。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想试试k1这个混编小组是不是真那么厉害。”   迫于被罗以歌直视的压力,曹中想到一个理由后,就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曹中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他怎么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也给说出来了。   曹中的话一出口后,四周瞬间就一片寂静,随后战士们都抿着嘴偷笑着,危慕裳抽搐着嘴角,甚是无语的看着曹中,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我艹!这人有没有脑子?”顾林被气着了,小声的跟危慕裳低语着。   那句话顾林怎么听怎么刺耳,把他们k1小组说成什么样了。   从曹中的口中说出,怎么感觉他们k1那么不堪,那么乱搞的感觉。   罗以歌深邃的眼一眯,略警告的看了眼曹中一眼。   “你们k1的意思呢?这战书接是不接?”罗以歌看着危慕裳,瞳眸即认真又严肃。   “接!”   不单只危慕裳说‘接’,k1六人都异常有默契的齐吼着答道,气势十足震得战士们的耳朵都一个激动。   “行,你们想比什么?”既然被他撞上了,k1又是自己带的小组,罗以歌便准备当回裁判,给他们做个见证好了。   “都比!”再一次的,不等a4的人回答,k1六人便齐吼了出来,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k1没孬种,a4不是要比么,那就比个痛快好了。   反正初生牛犊不怕虎,死猪不怕开水烫,在a4面前他们是新兵蛋子,输了也不丢人。   罗以歌也被k1的气势给震了震,心里不屑的补充一句,不就一场比试么,有什么好拽的,赢了又没奖品。   “所有训练项目都比,你们有意见么?”基于公平待遇,罗以歌又侧头问了a4一句,免得到时曲封找他算账,说他偏心。   曹中一开始真没打算全都比的,他想让k1随便选三个项目比的,哪曾想到k1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没有!”就算没想到,曹中也没得回头了,被罗以歌掺进去一脚,这场比试就是刮风下雨也得比下去了。   双方确定比后,罗以歌点点头,看了眼时间道:“你们的比试下午我会安排,现在,解散!开饭!”   罗以歌的话音刚落,基地的开饭铃就打响了,战士们也都起身成群结队的朝食堂进发着。   队伍解散,a4立即转身跟随大部队走向食堂。   k1向前走的时候,顾林看到罗以歌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知趣的让出了最右边的位置,转而挤到危慕裳和淳于蝴蝶中间去。   瞥了一眼顾林狗腿的动作,危慕裳嗤之以鼻,吃里扒外卖友求荣的走狗。   把这样的损友放在身边,她的人身安全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慕儿,到我宿舍去。”罗以歌看了眼不敢靠近他的其他战士,并排走在危慕裳右侧小声道。   k1六人是成并排前进的,而罗以歌站在最右侧,嫣然成了领头羊。   “不去。”危慕裳朝罗以歌投去一抹‘大庭广众下你收敛点的’表情,坚决的拒绝了他。   “中午我自己做饭,给你加餐。”罗以歌也不生气,十分有把握的循循诱惑着。   “不去。”一听到加餐二字,其实危慕裳心动了,但想到罗以歌的为人,她还是打消了念头。   她可不想重蹈乔诺堪那次的覆辙,为了区区一个加餐就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有酸辣鱼、有红烧排骨,有水煮牛肉、有……”   “罗队!我能申请去么?”在危慕裳咽口水的声音中,顾林突然抓着危慕裳的手臂伸过了头去,吧唧着嘴一脸垂涎的看着罗以歌。   虽然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大,但仅仅隔着危慕裳,顾林还是听得清楚的。   罗以歌瞳眸一扫,不太客气的扫射着顾林,眼里写着‘你想当大灯泡?’   奈何顾林听到有美味吃,连电灯泡都想吃进去,她怎么可能会在乎当电灯泡。   要是给她美味吃,别说灯泡了,就是光管她也照当不误。   “叫上她你就可以去。”算是犒劳顾林一直以来的识趣,罗以歌看了看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依稀能听到罗以歌什么鱼什么肉的低语,见顾林垂涎的神色,又恰巧听见罗以歌最后那句‘可以去’,淳于蝴蝶瞬间就耐不住了。   “罗队,我也要报名!”抓着顾林,淳于蝴蝶也伸长了脖子认真的看着罗以歌。   其实淳于蝴蝶没怎么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是好事。   见淳于蝴蝶也一脸向往的神情,这回罗以歌不说话了,好以整暇的看着危慕裳。   对上罗以歌那双狡狯的眼,危慕裳明白,罗以歌肯定是说只有她去了,顾林和淳于蝴蝶才能去。   耐不住顾林和淳于蝴蝶眼巴巴的眼,也耐不住美食的诱惑,最终危慕裳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顾林和淳于蝴蝶都在,又是大白天的,罗以歌对她也做不了什么。   危慕裳不确定的想,应该做不了……   隔得太远,罗以歌跟危慕裳说的话余北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但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话他听到了。   不解的看了看淳于蝴蝶和顾林,余北又去看一脸镇定无事人般的罗以歌。   他们在说什么?   接受到余北询问不解的眼神,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犀利一扫,看着余北三人道:   “祁覆、西野桐、余北听令,稍息!立正!目标食堂,跑步走!”   在淳于蝴蝶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罗以歌的口令一道接一道,随后她就看到左边的三抹绿色身影,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着转瞬消失在人群的余北三人,淳于蝴蝶偷偷瞥了眼罗以歌。   这假公济私的名号,罗以歌使用的可真溜。   危慕裳三人跟着罗以歌到了他的宿舍,其他战士都往食堂的方向去,倒没有其他人看到她们进了罗以歌的宿舍。   踏进罗以歌的宿舍,顾林和淳于蝴蝶就跟危慕裳第一次进去一样。   看到有房有厅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的套房,顾林和淳于蝴蝶顿时就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罗队!跟我们的宿舍一比,你这里简直就是暴发户!”顾林也不跟罗以歌客气,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就打开了电视。   “何止是暴发户,简直就是狗窝跟金屋的差别待遇!太不公平了!”淳于蝴蝶在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罗以歌的套房后,一下躺倒在了沙发上。   “真软!罗队,我能把你沙发搬到我宿舍去不?”淳于蝴蝶翻转了一下身子后,觉得这沙发真适合她,够长够宽,完美极了。   危慕裳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她一点也没有被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兴奋感染到,她总觉得这个宿舍是危险的。   “不能。”罗以歌脱下军帽喝了口水后,看到淳于蝴蝶躺在他的沙发上他一点也不介意,但他很介意淳于蝴蝶想把他的沙发搬走。   “你们就打算这么躺着不做饭么?”罗以歌双手一环胸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的三人。   “啊?罗队,你请客不应该是你做饭么?”躺下去的顾林瞬间一起,坐在沙发上不解道。   下了战场,罗以歌就不再是那个摆着阎王脸的严肃教官了,顾林一点也不怕他,说话做事自然也就随意了起来。   “嗯,是我请客,我本来也打算做饭的,但你们来了,就用不着我做了吧?”   罗以歌的视线在顾林和淳于蝴蝶身上转了转,意思很明显,他本来只打算请危慕裳,只做饭给她吃的。   “天呐!同人不同命啊!差别待遇啊!蝴蝶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唉声叹气中,顾林瘪着嘴认命的起身朝厨房走去。   “啊?可是我不会做饭!”看了眼罗以歌又看了眼危慕裳,淳于蝴蝶屁股着火般立刻追着顾林进了厨房。   “我会做,你给我打下手就行了。”   看着转瞬只剩两人的客厅,而罗以歌又堵在了厨房门口。   罗以歌危险的眼神令危慕裳眸光一闪,突然就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夺门而出。   030 吻痕遍布   罗以歌危险的眼神令危慕裳眸光一闪,突然就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夺门而出。   危慕裳就知道她不应该来的!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   罗以歌也不急,只是在危慕裳跳起瞬间朝门口跑去的时候,以更快的速度追了过去。   危慕裳的手已经拧开了锁,却在刚拉开一条门缝准备闪身出去的时候,门突然就‘哐’一声被一股大力给压着关了回去。   “罗以歌!你放手!”怎么也拉不动门,危慕裳急了,顾林和淳于蝴蝶还在屋里呢。   罗以歌关上门将危慕裳给压在了门上,一手撑着门一手揽着她腰,眸光一暗下巴顶在危慕裳头顶哑然道:   “慕儿,想走是不可能了,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谈什么?我不想跟你谈!”危慕裳摇头抗议着,身体却被压在门和罗以歌身体之间,压根就反抗不了什么。   “可我想和你谈,谈你和乔诺堪那小子的纠葛!”罗以歌反转过危慕裳让她面对着他,头一低异常危险的看着她。   危慕裳竟然敢背着他去当别人的女朋友!   尽管那是假的,但她要是足够小心不让他知道也就算了,偏偏还让他知道了。   如此不检点安守本分,他今天非得给危慕裳一点教训,势必让她知道什么叫恪守妇道!   “我、我……我跟他什么也没做!”一听到罗以歌提起乔诺堪的名字,危慕裳心头一跳就紧张了起来,说话都有点结巴。   罗以歌不是一直都在基地没出去么?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事的?   看着罗以歌危险又不爽的眼神,危慕裳真想举手发誓以示她的清白。   她跟乔诺堪真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他们也就牵过手而已,其他真心没有了。   好吧,她还被乔诺堪压在床上过。   但也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过格的事情了。   “什么也没做的话你紧张什么?还结巴了,嗯?”罗以歌抬起危慕裳的下巴,盯着危慕裳闪烁的黑瞳眯着眼反问道。   罗以歌倒不是真怀疑危慕裳什么,他只是心不爽而已,很不爽,非常不爽。   对于乔诺堪的为人,罗以歌还是相信的,要是兄弟的女人他也敢沾染的话,罗以歌也不会跟他成为兄弟了。   而对于危慕裳,罗以歌这心里就更加的放心了。   这小妮子对异性的排斥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再加上她那身本事,一般人倒也近不了她的身。   可罗以歌漏算的是,他竟然让乔诺堪那个窝边草给钻了空子。   “谁、谁紧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无中生有!”   双手推拒着罗以歌的胸膛,抵抗着罗以歌越靠越近的硬朗脸庞时,危慕裳的眼角余光还瞥到厨房门框上有两颗脑袋。   “无中生有?你确定我是无中生有么!”危慕裳的嘴硬令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蒙上了层层危险与暗沉,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嗯……”在危慕裳闪躲的眸光中,罗以歌头迅猛一低,果断霸道的吻上了危慕裳的唇。   危慕裳的眼在罗以歌的脸和门框上那两颗脑袋上游移着,羞得她双颊瞬间就染上了层层红云。   “你嗯……放开……”罗以歌干嘛呢,顾林和淳于蝴蝶都看着呢!   对于身后那两颗鬼鬼祟祟的脑袋,罗以歌早发觉了,但他没打算理会,身体一侧就挡住了身后偷窥的视线,继续压着危慕裳进行他所谓的惩罚。   听到门口传来砰一声后,顾林手里拿着牛肉一把关上了冰箱的门,身子一闪就挪到了厨房门口,伸长了脖子看着大门边的情况。   “怎么样怎么样?”顾林一动,淳于蝴蝶也一把丢下被她摧残得不成形的青菜,也伸出头去偷看。   “怎么听不到声音?”厨房门就在客厅一角,顾林只恨这距离有点远,害她什么也听不到。   “丫!亲上了!”看到他们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淳于蝴蝶就想着罗以歌什么时候才能凶猛的亲上去,结果刚想完罗以歌就行动了。   “不好,被慕子发现了。”看到危慕裳直视过来的视线,顾林虽然嘴里在说着不好,脑袋却伸得更长眼睛也更亮了,丝毫没有缩回脑袋的迹象。   “发现就发现咯,相互学习学习嘛。”淳于蝴蝶半蹲着缩在顾林下方,一双美眸睁大了又睁大,想看看别人接吻跟她和余北接吻有什么不同没有。   “什么嘛,罗队也太小心眼了吧?看一下怎么了!”视线突然被阻隔,瞪着罗以歌黑乎乎的后脑勺,淳于蝴蝶皱眉嘟嘴怨念道。   “哎……别看了,我算是知道了,男人都一个样!”一把扯回仍不甘心的淳于蝴蝶,顾林将牛肉往案板上一扔,又打开了大冰箱。   看到罗以歌的厨房,顾林是恨不得天天都来这里做饭吃。   罗以歌好像刚采购一回,大冰箱里吃的喝的什么都有,厨房虽然不算很大,却什么厨具都有。   “林子,什么叫男人都一个样?你知道了什么?”将空心菜叶子是叶子,梗是梗,长一截短一截的摘着,淳于蝴蝶满脸的求知欲在顾林的脸和手上转着。   顾林动手准备着酸辣鱼、红烧排骨和水煮牛肉,淳于蝴蝶看着她那飞速运转的手和菜刀,看得都眼花缭乱的眨起眼来。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淳于蝴蝶算是明白为什么危慕裳和顾林能把匕首舞得那么生龙活虎了,菜刀换匕首,本质没变还一样是刀。   “刚才那以绝对性压倒的激情一幕,你看了有何感想?”顾林清洗了牛肉后快速的切着片,刀起刀落翻飞间肉片片细薄均匀。   “感想啊?罗队看着挺猴急的。”淳于蝴蝶认真的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只得出了猴急二字。   “眼光挺毒,那我问你,余北猴急不?”顾林将牛肉片下锅后,从水池捞起一条大活鱼,刀背狠力一敲鱼头,鱼在挣扎几瞬后转瞬就不动了。   “……”淳于蝴蝶先是防备又怪异的瞥了顾林一眼,见她专注着杀鱼没看她后,她才弱弱道,“好像挺急的。”   那种事,淳于蝴蝶以为她说不出口的,可说出来后她才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   想到余北那几次的行为,虽然没法跟其他人比较,但淳于蝴蝶觉得,余北那副食髓知味的贪吃模样,应该算是猴急吧。   “那就对了,男人都猴急!”顾林了然的看着淳于蝴蝶笑了笑,男人,不管是谁,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淳于蝴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啊。   她和危慕裳好歹有个对象可以试验什么的,但顾林呢?   “不对,林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将一堆绿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盆递给顾林,淳于蝴蝶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林。   顾林肯定有什么瞒着她。   淳于蝴蝶一问,顾林才想起来,她跟危元继的事,淳于蝴蝶好像还不知道。   之前回到S城的时候,淳于蝴蝶正忙着跟余北确定关系,她跟淳于蝴蝶也没聚过几回,危元继的存在,淳于蝴蝶还真是错过了。   “那什么,本小爷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进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打得过流氓斗得过小三,区区男女之事能难得了我?”   顾林右手抓着菜刀在淳于蝴蝶面前上下翻飞着,夸张又底气十足的赞扬着自己。   既然淳于蝴蝶不知道她和危元继的事,那也用不着说了,以后她自然就会知道了。   “诶……刀刀刀!你给我小心点!”看着顾林那把锋利的菜刀,淳于蝴蝶就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就让她破相了,连忙后退着不再跟顾林贫了。   顾林有几斤几两重她会不知道?   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吹,牛皮都被顾林吹死了。   “嗯哼!”把淳于蝴蝶忽悠过去后,顾林刚想把排骨放进锅去沥水,头一低却看到了一大坨绿色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眨了眨眼,顾林瞬间就拿起菜盆伸到淳于蝴蝶面前,大声质问道。   “空、空心菜呀!不是你叫我摘菜的么?”顾林太过震惊的神色令淳于蝴蝶心虚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空心菜一转眼就成一坨了。   “空心菜?”   顾林错愕的将菜盆里短如一节手指的绿棍儿拿起来看了看,随后又拿起一片残缺不全的叶子,仔细辨认一番,好像真是空心菜的叶子。   瞪着菜盆里有长至巴掌的绿棍儿,也有绿棍碎渣,还有长相各异的绿草,顾林猛地将菜盆推到了淳于蝴蝶怀里,气得七窍冒烟吼道:   “TM的!淳于蝴蝶你这是菜么?啊?这是菜么!这是空心菜么!你见过空心菜长这样的么?你吃的空心菜TM长这副德性?”   顾林朝淳于蝴蝶狮吼一声后,想到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狠瞪她一眼后便不再理她也不理那盆空心菜了。   捧着那盆绿草,淳于蝴蝶异常委屈的瘪着嘴。   从小到大,她只见过熟的空心菜,生的空心菜她刚才是第一次见,顾林也没告诉她要怎么摘啊,怎么能这么怪她。   抛了抛盆里的绿草,淳于蝴蝶觉得也没那么糟吧。   就算它长得再怎么难看,可它还是空心菜呀,放锅里煮熟了不都一样可以吃么。   “林子,那个菜还煮么?”   “要煮你煮,反正我不煮。”忙着红烧排骨的顾林,瞅也不瞅淳于蝴蝶一眼,十分嫌弃那盆绿草。   “不煮就不煮,你不煮我煮!”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为了不浪费这盆绿草,淳于蝴蝶一狠心就决定了生平的第一次下厨。   危慕裳被罗以歌压制着没法脱身,直到罗以歌意犹未尽的撤离后,危慕裳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你太……太过分了。”一想到她的囧态被顾林和淳于蝴蝶看了去,危慕裳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罗以歌就这么扑上来,到底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他就不能替她想想么。   “我还有更过分的,你想要尝尝么?”罗以歌眸光幽暗的看着危慕裳,反正顾林和淳于蝴蝶早就知道了,他也用不着去掩饰。   “不!罗以歌,我警告你,大白天你可别乱来!”一把抓住罗以歌袭上胸口的大掌,危慕裳身体后退着更往门上贴,却怎么退还是在罗以歌禁锢范围内。   “慕儿,你这意思是暗示我,到了晚上就可以乱来么?”罗以歌轻轻一笑,贴在危慕裳耳边往里吹了口炙热的气息。   “靠!罗以歌你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耳际的刺激强烈的令危慕裳浑身一抖,看着越来越过分的罗以歌当即就低吼了一声。   她有段时间没跟罗以歌交手了,危慕裳觉得是时候试试了。   就算她还是打不赢罗以歌,那打个平手也能让她的处境稍微安全点。   不然一直被罗以歌这么压着也不是回事儿。   “嗯……”被罗以歌突然低头咬了一下唇瓣,当即疼得危慕裳闷哼了一句。   靠他姥姥的!   罗以歌属狗的啊!咬人这么疼。   “慕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准讲脏话!”重重咬了一口危慕裳的樱唇罗以歌便张嘴放开,转而用自己的唇瓣摩擦着她的,眯着眼危险道。   “靠靠靠——啊……”   危慕裳已经很少讲脏话了,可面对罗以歌的时候,她经常就被逼的脱口而出。   现下被罗以歌一警告,危慕裳的叛逆因子瞬间就迸发了出来,手脚还没来得及反抗,连声脏话却瞬间淹没在了罗以歌的唇中。   罗以歌一直都知道危慕裳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孩,可他都谆谆教诲这么多回了危慕裳还是不改。   再加上乔诺堪带来的刺激,罗以歌就不再顾及其他,放肆的蹂躏着危慕裳的双唇。   在罗以歌蛮横凶残的掠夺中,危慕裳觉得自己都快窒息而死了,罗以歌到底有完没完了,又不是没吻过,用得着这么饥渴么。   将危慕裳的一切抗议都吞进肚子里,罗以歌一手固定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危慕裳无力的松开后,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移着。   灵活惑人的唇舌纠缠着她的小舌缠绵后,罗以歌渐渐往更深处探去,惹得危慕裳仰着脖子拼命想呼吸,却还是抵不过罗以歌强势的掠夺。   太过深长的掠夺令危慕裳软绵无力起来,艰难才能呼吸到的稀薄空气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了,她觉得她也差不多了。   当危慕裳觉得她离突然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危慕裳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被解放了出来。   可是,当危慕裳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中回过神来时,她喘息着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呆愣了一瞬。   她刚才不是还在客厅里的么,怎么一转眼就跑到罗以歌的床上来了。   开了空调降温后,罗以歌修长的身躯一扑,重新压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慕儿,你可最好别露出这么迷茫的神色,就像迷路的小羊羔,很容易被人拐走生吞活剥的。”满意的将危慕裳错愕震惊的眼神收进眼底,罗以歌笑得像匹大灰狼。   他就不信他收服不了这头披着羊皮的小豹子。   现在,这头小豹子不乖乖躺在他身下了么。   看着罗以歌突然冒出的脸,危慕裳双手一伸啪一声将罗以歌的脸盖了个严严实实,让他的脸远离自己的往上推了推。   “姓罗的,你要是不吞的话,我相信没人敢吞的!”躺着软床又吹着冷气,如此舒服的环境还是解不了危慕裳的火气。   她早就知道罗以歌是她的克星,但危慕裳没想到的是,罗以歌会这么的克她。   她上辈子到底怎么得罪罗以歌了,老天爷要放他下来这么折磨她。   她不就想好好当个兵么,有必要这么给她找不痛快么。   先是左手硬抓住危慕裳的手压在床上,接着右手抓起危慕裳的另一只手同样压在床上。   手劲没罗以歌大,危慕裳硬撑了没几秒手倒下了,她的反抗也在霎那就被罗以歌**裸的压了回去。   “可我想吞,要吞,你能怎么着?”罗以歌每说一个字头就低一分,声音也暗沉一分危险一分,“慕儿,你是不是该跟我交代一下,你在医院的时候跟姓乔那小子发生过什么事情?”   “姓罗的,我也告诉你,我跟你,我们只是教官跟士兵的关系,我的私生活,你应该没权利干涉和过问吧!”   倔着性子,罗以歌越是强势,危慕裳越是不想随从他的意。   他都从没过问过罗以歌以前的事,她的事罗以歌凭什么什么都要管。   “只是教官和士兵?你认为每个教官和士兵都可以像我对你这样?嗯?”   将危慕裳的两手禁锢在头顶,罗以歌空出一只手突地就从危慕裳衣角钻了进去,大掌紧贴着她嫩滑的肌肤摩擦游移着。   “那是你耍流氓越轨!你信不信我去告你性骚扰!”危慕裳扭着身子想要摆脱罗以歌抚摸在腰际,并且越来越往上的大掌,微冷着黑瞳瞪着他低吼道。   “你当然可以告我,但我提醒你一句,你告我性骚扰,最后的判决下来,你得到的肯定会是一纸结婚证书,军婚,永不判离!”   右手探进危慕裳后背解开扣子,罗以歌咬着危慕裳的耳朵说完后,大掌瞬间移到她胸前抚上,惹得危慕裳的身子一个颤粟。   罗以歌一点也不怕丢人,他反倒希望危慕裳去告他,这样也省的他去打结婚报告书了。   罗以歌的话让危慕裳睁大了一双黑瞳,特别是军婚永不判离几个字。   在罗以歌的眼里,性骚扰等于军婚?   脑袋快速的转动几圈,危慕裳悲哀的发现,以罗以歌的能力来说,她要是去告他性骚扰的话,说不定得到的结果真会是一纸军婚证书。   这不是罗以歌开玩笑,也不是危慕裳夸大,从某方面来说,这是国情导致的。   “#*&*#*&……有什么法子能治得了你么?”硬的不行,软的不行,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危慕裳在怨念的碎碎念一句后,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你前面那句说的是什么?”罗以歌的耳朵可以说就在危慕裳的嘴边,可他还是没听清楚危慕裳在说,凭直觉,谁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对着罗以歌随时都能爆发出来的危险目光,危慕裳正儿八经的严声道。   她又不是傻瓜,会告诉罗以歌她就不叫危慕裳了。   眯着眼打量着危慕裳倔强的黑瞳,罗以歌暂且放过她的不去追究。   “治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你!”手掌覆在柔软的小白兔上,罗以歌掌心摩擦危慕裳甚是敏感,正为他而雀跃着的樱桃上,唇抵着她的唇低声又坚定道。   “嗯……放手!”身体瞬间窜起一道电流,刺激的危慕裳不由娇吟一声,瞪着罗以歌近在眼前的双眼低喝道。   “你不是想要治我么?办法只有一个,用你自己来治!”微微沙哑着嗓音说完后,罗以歌便不在多说的直接进入主题。   “不……要……”唇被封锁着,再加上胸前传来的强烈刺激,这次令危慕裳警铃大响的不是罗以歌的掠夺,而是门外还有顾林和淳于蝴蝶。   这个屋子里还有两个不是省油的灯在,罗以歌怎么能这么对她,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顾林和淳于蝴蝶。   罗以歌的顾及可没危慕裳这么多,反正卧室的门是锁上了,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也不差,罗以歌一点也不担心顾林和淳于蝴蝶会趴在门口偷听。   事实证明是危慕裳多想,顾林在厨房忙的手脚就没停过,偷听的也只有淳于蝴蝶一人而已。   厨房被顾林一手包办后,淳于蝴蝶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见原本开着的卧房门关上了,又见客厅不见了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影,二话不说就窜到门口去偷听。   首先,危慕裳和罗以歌并没有在房里大喊大叫,淳于蝴蝶除了听到如蚊子叫细小的声响,什么也听不到。   趴在卧房门缝毫无所获后,淳于蝴蝶又跑到了厨房,顾林嫌她碍事把她赶出去后,她又趴在了卧房门上。   如此几个来回毫无所获后,看不成好戏的淳于蝴蝶叹息一声,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看她的电视去了。   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顾林就从厨房端出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而淳于蝴蝶也在顾林的鄙视眼神中,正气凛然的去炒她的空心菜了。   拿了四副碗筷在客厅摆好餐后,顾林看了眼在厨房拿着小瓶小罐在纠结的淳于蝴蝶,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而转身就朝卧房的方向走去。   闭着眼屏着息将耳朵贴在门上,顾林就启动她的顺风耳专心致志的偷听起来。   顾林皱着眉,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要、啊、哥的声音。   哥?   歌!   一想到危慕裳在叫罗以歌为歌,顾林狼血沸腾的立马就睁开了兴奋了眼。   顾林睁开眼的瞬间,冷不丁的就对上淳于蝴蝶近在咫尺的双眼,吓得她差点惊呼出声。   “凑那么近干嘛!”一巴掌拍在淳于蝴蝶脸上把她推开,顾林就小声的没好气道。   淳于蝴蝶以为偷听是那么光荣的事情么,万一她不小心惊叫出声被里面的人听到的话,谁知道罗以歌会不会给她小鞋穿。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顾林的手一甩开,淳于蝴蝶又死皮赖脸的凑了上去,一脸的兴奋满眼的八卦。   她本来想问顾林哪个瓶子是盐的,谁知出来就看到顾林在偷听,淳于蝴蝶当机立断的拿着锅铲火也没关火就跑了出来。   “有!”八卦总是要跟别人分享才更有乐趣的,顾林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意肯定道。   “有?真的?你听到什么了?”连声发问后,淳于蝴蝶瞬间就一耳朵贴在了门上,恨不得把门扣个窟窿出来偷听偷看。   半响后,淳于蝴蝶皱着眉扒拉着一张妖媚脸幽怨的看着顾林。   “你骗人,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房间内静悄悄的,淳于蝴蝶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难不成顾林长了三只耳朵所以才听得到?   “你缺心眼……什么味道?”顾林刚想损淳于蝴蝶几句,鼻尖就嗅到了不知明味道,当即就反射性的询问了一句。   淳于蝴蝶在迷茫的眨着美眸,眼角余光下瞥到手里的锅铲,一双美眸瞬间就惊恐的大睁起来:“啊——我的空心菜!”   淳于蝴蝶的尖叫一出口,顾林头顶瞬间飞过一群乌鸦,她真想拿把菜刀剁了淳于蝴蝶,她被暴露了!   ‘扣扣!扣扣扣!’   淳于蝴蝶的身影一闪进厨房,顾林当机立断的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报告!罗队,开饭了!”清了清嗓子,顾林就挺直了背脊一本正经的喊了一句。   顾林一喊完就立即窜到了沙发上,假装她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模样。   深陷罗以歌散下的迷网中,被淳于蝴蝶的尖叫和顾林的喊叫一惊,**裸躺在床上的危慕裳瞬间就回神了。   樱唇微张酡红着双颊,黑瞳里的**在瞬间散去后,危慕裳连忙朝自己的身下看去。   “不要!罗以歌!你起开——”乍然看到**着上身趴在她身下的罗以歌,清明过来的危慕裳羞得无地自容,惊叫着想要合上双腿。   强势的按住危慕裳的双腿,罗以歌就是不让她合上。   门外的喊叫丝毫没影响到罗以歌,抬起头看着又羞又慌的危慕裳邪魅一笑,转瞬就重新压在了她身上,上身紧紧相贴。   “她们,你……”看到罗以歌抬起头,危慕裳以为他是想起身,不料他又压了上来。   封住危慕裳的嘴后,罗以歌以手代口,继续取悦着危慕裳。   “嗯……”刚消下去的**再次以更强烈的姿态涌了上来,危慕裳一手推着罗以歌,一手揪着身下的床单,心里想推开罗以歌,身体却想去拥抱他。   在罗以歌的不懈努力中,危慕裳推着他的那只手终于拥上了他的后背,在他结实宽厚的背上留下了几条抓痕。   轻吻着危慕裳脸上的密汗,罗以歌却在危慕裳得到解脱后,眼神更加的深邃幽暗了。   缓缓睁开眼看到罗以歌眸里的隐忍与宠溺,危慕裳的心里瞬间就五味杂坛,黑瞳里淡然早已消失无踪,眼神复杂的看着罗以歌。   “你这样,到底是想怎样?”危慕裳真的不明白罗以歌是怎么想的,他从没冲破最后的一道防线,却也让她的清白付诸东流。   每一次,虽然是罗以歌主动的,可最辛苦的也是他,罗以歌这么做,不是跟他自己过不去么。   “我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知道你懂,可你却假装不懂,刻意去忽略。”罗以歌的头垂低几分,眸光深沉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   罗以歌有猜到危慕裳心里的魔障是什么,但现在,这魔障他还不能去帮她解。   在罗以歌犀利将她看透的视线中,危慕裳跟他对视几秒,就颓败的垂下了眸。   危慕裳也明白,罗以歌在她心里也许是不一样的,可是,她还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去接受他,她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大哥哥曾在她装睡时问过她,问她愿不愿意长大后当他的新娘。   她答应了,那时的她,已经在心里答应大哥哥的求婚了。   拉开房门出客厅前,罗以歌在危慕裳耳边用坚定的语气嘀咕了一句:   “以后不准跟乔诺堪有来往!”   危慕裳被这没头没尾的嘀咕给愣了一瞬,看着罗以歌走出去的挺拔背影,危慕裳脑瓜子一个激灵,随后无语的黑瞳凸瞪。   敢情她今天的滑铁卢,都是从乔诺堪那里遗留下的祸害?   当罗以歌和危慕裳从卧房出来的时候,淳于蝴蝶终于折腾好了她的空心菜,满心欢喜的端上了餐桌。   这可是她这辈子炒得第一个菜,名曰:爆炒空心菜!   顾林和淳于蝴蝶抢占了沙发的另一端,危慕裳看了看罗以歌所坐的长沙发,果断的坐到了正对电视的单人沙发上。   瞥了眼弃他而去的危慕裳,罗以歌不跟她计较的看向茶几桌面。   酸辣鱼、红烧排骨、水煮牛肉、鱼头豆腐汤,色香味俱全,看着有食欲,闻起来更有食物,貌似还不错。   但。   “这个是什么?”罗以歌伸手一指牛肉旁的白色盘子,盘里乌漆墨黑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空心菜呀!”淳于蝴蝶眉头一挑兴奋道,她第一次下厨呢,他们总该鼓个掌什么的吧。   “……”罗以歌睨一眼淳于蝴蝶眉飞色舞的神情,实在不想打击她的选择了沉默。   危慕裳的视线在黑乎乎的盘子上停了三秒,又在淳于蝴蝶的脸上停了三秒,果断的端起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顾林早在闻到不知什么味道时,就异常佩服能把青菜炒烧焦的淳于蝴蝶了,那盘不知名黑东西,她压根就没拿正眼斜过。   笑脸一僵,淳于蝴蝶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转,倍受打击又不甘心道:“什么眼神啊你们?本小姐炒的菜别人就是想吃还吃不得呢!”   “我们无福消受,你吃一个我们看看?”顾林喝着鱼汤,筷子夹了一片又一片的牛肉,瞥了淳于蝴蝶一眼道。   “吃就吃!谁怕谁!”在危慕裳和罗以歌眼也没抬的神情中,淳于蝴蝶的筷子坚定的朝空心菜袭击而去。   看着筷子上的软黑东西,淳于蝴蝶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眼角余光瞥到顾林朝她看来,当机立断的就把空心菜往嘴里送。   “嗯……”空心菜一入口淳于蝴蝶就脸色一青,抽搐着嘴角呻吟了一声。   太咸、太甜、太酸、太辣等的各种重口味味道中,淳于蝴蝶在空心菜入口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吞出来。   但。   淳于蝴蝶嘴才张开一条缝,美眸一抬就看见三道闪瞎眼的目光直视着她。   “你不是说味道肯定很好么,说说看是什么味道?”顾林掩饰住眼底的戏弄,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是盐多了还是没放盐?”危慕裳小嘴不停张开闭合,吃了一口又一口,这期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也一直含着那口空心菜,没吞出来也没咽下去。   罗以歌则是正儿八经的吃着顾林做的菜,时不时的睨淳于蝴蝶一眼,就等着她是吃进去还是吞出来了。   迫于三道杀人不偿命的凌厉视线,淳于蝴蝶的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后,最后心一狠,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一咽下黑乎乎的空心菜后,淳于蝴蝶立马就端起鱼汤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碗。   “味道不错!”   淳于蝴蝶一放下碗就阵地有声的宣告着她成果的味道,但在场三人皆在她放下碗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丝毫没有接她话茬的意思。   吃完饭洗完碗后,顾林和淳于蝴蝶就赖在罗以歌的沙发上午休,死活不肯回宿舍去。   两张长沙发都被霸占后,危慕裳也是死活不肯再进那间卧室,把顾林往里一推就跟顾林一起窝在了沙发上,好运的是,罗以歌也没再为难她。   一直到从食堂出来,祁覆三人也没等来危慕裳三人去用餐。   余北在担心淳于蝴蝶是不是在忙什么错过午饭了,西野桐则是什么感想都没有,祁覆的眼神却因为这而沉了沉。   罗以歌进了卧房后,原本面向着沙发背椅的顾林立马就翻转了过来,跟危慕裳面对面眼对眼。   两双眼睛,一双淡然,一双冷中带着丝吊儿郎当,都直直的看着对方。   朝危慕裳无声的嘿嘿一笑,顾林伸手就去解危慕裳的衣领扣子。   “你干嘛?”危慕裳看着顾林利落的动作并没有去阻止,只是不明所以的轻声问了一句。   她跟顾林,别说脱对方衣服了,就是更亲密的事她们都做过,危慕裳丝毫不觉得她有阻止顾林的必要。   顾林也不回话,解了危慕裳四颗纽扣后,果断的拉开了她的外衣。   军服一开,顾林便被眼前的画面给刺激到了,一个一个吻痕连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红彤彤的全布满了危慕裳的胸脯锁骨处。   “靠!慕子,这才多长的时间?你就成这样了!”顾林瞪着眼看着眼前的春光,好在罗以歌还知道分寸,衣领以上的脖颈雪白一片,一个吻痕也没留下。   顾林突然就佩服起罗以歌来,她做饭的时间前前后后最多三十分钟。   还要除去罗以歌把危慕裳从大门抓到卧室的时间,这么点时间危慕裳身上就成这样了,罗以歌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躺在对面沙发的淳于蝴蝶,听到了顾林小小的惊呼声,不解的询问道。   “没事,睡觉。”危慕裳侧头回了一句后,就动手扣上她的扣子。   “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危慕裳在嘟囔了一句后,凑近顾林的眼睛也笑眯眯道,“你忘了你全裸的那次?危元继下手可真狠,你那时比这凶残多了!”   顾林脑中嗡一声炸响,瞬间想到了S城跟危元继重逢的那晚。   “慕子。”顾林红了红脸后,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危慕裳。   “嗯。”顾林这副幽怨的神色令危慕裳鼻尖酸了酸,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能说我想他了么?”埋首在危慕裳的怀里,顾林带着丝鼻音的抱紧了危慕裳。   其实从S城回基地也不是很久,才三个多月而已。   可一想到危元继,顾林就觉得过了好久好久,现在她都不敢去想危元继了。   “二号!开门!”就在顾林抱着危慕裳心酸的哭鼻子时,门口却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号的声音也嘹亮的瞬间响起。   ……   031 迅猛夹击   “二号!开门!”就在顾林抱着危慕裳心酸的哭鼻子时,门口却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号的声音也嘹亮的瞬间响起。   “坏事儿了!”敲门声一响,淳于蝴蝶就惊呼一声立刻从沙发上弹跳而起。   要是被一号看到她们三个女兵躺在罗以歌的房里,万一他乱想怎么办。   顾林也立即收起情绪,将刚溢上眼眶的泪水和思念全逼了回去,跟危慕裳二人也瞬间坐了起来。   罗以歌明显也是被一号的咋呼给惊了,准备休息的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才快速的穿上外衣。   走出卧房的罗以歌看也没看客厅的三人一眼,径自去开房门。   看着罗以歌去开门的身影,淳于蝴蝶立即起身想追问一句,她们要不要先藏起来,但罗以歌已经果断的打开了门。   一号火急火燎的敲响罗以歌的房门,他不意外三秒钟的时间罗以歌就来开门了,但一号意外的是,除了罗以歌外,他还看到了其他人在房里。   “二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到罗以歌面前,二号刚想跟罗以歌说什么,就被客厅里的三人给惊了惊。   一号惊讶的是,罗以歌从不让人进他的宿舍,就连他跟三号曲封都没进去过,咋一下看到罗以歌以外的人出现在他房里,一号怎能不惊讶。   但一号急的等不及罗以歌和危慕裳三人的回答,头一转继续对罗以歌道:   “二号,上面有事我得出去一下,估计得一个星期左右,这份文件你看一下,基地的事就交给你和三号了。”   “你现在就走?”罗以歌点点头,见一号脱下作训服换上正装军装的模样,眉头皱了一下,什么事这么急。   “嗯。”一号肯定的点头回应后转身就走,却在刚走了一步时又倒了回来。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形象!败坏作风!”一号回身看了客厅的三名女兵后,抬腿就朝罗以歌踹去一脚。   罗以歌连忙闪身躲避一号的无影腿,惊险的躲开再次抬头时,一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关上门,罗以歌一转身就对上三双直愣愣看着他的眼睛。   “睡你们的。”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后,罗以歌拿着文件又消失在了卧房。   危慕裳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三人颇有默契的又是一倒,躺倒在沙发继续睡她们的午觉。   “林子,你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好。”知道顾林并不好受,危慕裳轻拍着她背安慰道。   这样分离两地,她们又是全封闭式的管理,顾林和危元继根本就不能打电话联系,顾林也不愿意写信给危元继。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顾林如果不退出特种部队,基本就跟危元继断绝关系一样。   这样的爱情,危慕裳没问顾林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危元继会不会等顾林。   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如果是一年,危慕裳并不担心顾林,但如果是五年,十年呢,这么长的时间,顾林要怎么熬。   “我没多想,我就是发神经想了他一下而已,没事。”顾林也不想去纠结这事,眼一闭就睡觉去了。   :   当天下午,在训练完移动靶的远距离射击休息间隙,罗以歌将K1和A4两个小组集合在了一起。   “叫你们来要干嘛也不用我多说了,K1和A4的比赛采取单兵作战技术的一对一较量方式,公平起见,每个项目两小组各随机抽出一人参赛。”   “全程赛制六个项目七个回合,共射击、攀岩,搏斗、爆破、400米障碍、负重40公斤五公里越野六个项目、要是前六回是三对三平手的话,第七回合,则由两名小组长从六项中随机抽取一项加赛。”   对面前整齐排列的两排队员说完后,罗以歌看了眼一旁的曲封和乐浩石,好心的询问了K1和A4一句:“你们有意见么?”   “报告!没有!”   “报告!没有!”   K1有三名女兵,整体身高水平较矮,故站在了A4的面前,两小组成员皆异口同声的大声回复着没意见。   早在罗以歌将K1和A4集合在一起时,周围休息的战士就朝他们行了注目礼。   当K1和A4的嘹亮吼声一响,战士们也都知道正题要来了,一个个都精神头儿倍足的准备好看戏。   “比试分场次同时进行,由我、三号和乐副队当裁判,各自准备,三分钟之后开始比试。解散!”罗以歌一挥手,将K1和A4都解散了出去。   “中哥,这怎么成随机的了?万一抽到弱项岂不是很悬乎?”   队伍还未解散开,危慕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小的惊呼,听那语气,貌似他们之前就安排好谁出战何种项目。   “你闭嘴!特战队员没有弱项!”听见队友的惊呼,曹中连忙低喝回去。   这时候说这句话,不是灭自己威风么。   “噗!敢情他们比我们还担心。”身后的对话落音,淳于蝴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A4要来挑衅他们的,这么气势汹汹的来踢场子,淳于蝴蝶还以为他们有多大的把握呢,结果他们还担心成这个鸟样。   “有勇无谋,早晚拿下他们!”顾林伸出右手再狠狠一握,信心十足。   “还是别掉以轻心的好,他们的整体实力并不弱。”西野桐眉头轻皱,谨慎的提醒了他们一句。   “野哥,你就是太谨慎了,就算我们输了也是情理之中不丢人,只管放手一搏就好了,你也太多愁善感了点。”   淳于蝴蝶不以为意的反驳了西野桐一句,在她看来,既然比了肯定就是奔着赢去的,但输了也不丢人,他们又没什么损失,有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是这样说,但你们谁是想输的?”瞥了眼对面的曹中,祁覆难得的说了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前六回我们若不能争取到四比二赢得比赛,第七回合会更艰难,裳,你得保存体力。”   西野桐仔细思索一番,这些项目都是他们平时的训练,难倒不难,就怕抽自己的弱项再对上别人的强项,这样胜算就大大的降低了。   “嗯,我明白,这些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余北的运气不知道好不好。”   他们六人的各科成绩都差不多,就算弱一点也弱不到哪里去,唯一的一个小落差项目,出现在余北身上。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听到危慕裳点到他的名字,余北不解的看她一眼,又去问其他人。   淳于蝴蝶嫌弃的看着余北茫然不解的样子,她真想拿根铁锤去敲敲他的脑瓜壳子。   “爆破!”面对余北的不解,其余五人异口同声的朝他低吼了一句。   什么叫做冤家,就算余北跟淳于蝴蝶是欢喜冤家,但也用不着这么互补吧。   淳于蝴蝶最突出的成绩却是余北最颓败的科目,身为一个男人,余北就不觉得羞愧么。   一听到爆破二字,余北瞬间就嘴一瘪眉头一皱。   拆炸弹这回事,他是没那么在行啦,但是,应该也没他们担心的那么差吧。   “六分之一的机会呢!我应该没那么好运就抽到它吧?”这个爆破还真是余北最担心的事,但他想,他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才对。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你觉得你运气有那么牛气冲天么?”   余北抱着的侥幸心理令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她早就让余北恶补一下这门功课了,余北却死驴般一见炸弹就头疼。   “就算不牛气冲天好歹我也能吹牛不是。”在一双恨铁不成钢和四双担心的眼眸中,余北小声的碎碎念了一句,他运气好的咧。   事实证明,余北的运气的确好得不得了。   三分钟后,罗以歌两手各有六个小纸团,抽到相同项目的两人即为对手。   K1的队伍祁覆排头,当他和西野桐抽完,罗以歌的手递到余北面前时,余北来了一句:   “罗队,你让她们先抽,把最后一个留给我就好了。”   罗以歌睨他一眼没说话,将手伸到他旁边的顾林面前。   “攀岩。”顾林随手拿起一个拆开,然后摊开给罗以歌看了看。   “嗯。”罗以歌看后点了点头。   “搏斗。”危慕裳看了眼抽到的项目,同样举给罗以歌看了看。   “嗯。”   此时,罗以歌的手上只剩两个小纸团了,他将手递到了最末尾的淳于蝴蝶面前。   看着罗以歌手里的两团小纸团,淳于蝴蝶紧张的揪紧了双手,只剩400米障碍和爆破了。   她和余北之间肯定会有一个人是爆破。   看着眼前的罗以歌,淳于蝴蝶仅犹豫了一秒就去抓了一个小纸团。   淳于蝴蝶拆纸团的速度很快,快速的看了一眼纸团上的内容后以更快速的将它团了起来,脸色还算平静。   “拿出来我看看。”见淳于蝴蝶不说话也不把纸条摊开来,罗以歌已经猜到她抽到的是什么了。   犹豫了一瞬,淳于蝴蝶缓缓的将小纸团摊开举到胸前:“400米障碍。”   淳于蝴蝶的话音一落,K1六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余北的,他黑着一张脸都快将一口的银牙咬碎了。   靠他姥姥的!   早知道他就先抽了!   此刻余北都想拜拜淳于蝴蝶那张嘴了,她那到底是什么大仙嘴,说什么来什么,还真是他怕什么来什么。   “余北,爆破。”罗以歌也不看纸条,直接拆开让他们看一眼。   射击场。   在灼热阳光的照耀下,射击场的泥土地散发出阵阵热气。   一座削掉一半山体的小山,被削掉的那面山体凹凸不平的呈现出一个个小坑。   山体下面有一条一米多宽近百米长的沟壑,沟里排列蹲着二十名战士,他们手里和脚下各有一个半身人头靶。   距离山体一千米的位置,祁覆和一名A4战士齐子已经做好准备的站在了正中央。   罗以歌和一些看热闹的战士站在了右侧位置,就等着各方准备好和罗以歌的一声令下了。   “你叫祁覆?”齐子缓缓抚摸着自己的95式狙击枪,看着右侧一米远的祁覆道。   “嗯。”祁覆检查着自己同样的95式狙击枪,瞄了瞄精准度又看了眼红旗的风向,听见齐子问他,瞥了他一眼轻声应道。   “听说你枪法不错?”对于祁覆的冷漠,齐子略微不爽的重新打量了他一眼。   “还行。”这次祁覆没再去看齐子,径自查看着自己的爱枪。   齐子眉头一皱,祁覆这小子真没礼貌。   好歹他是老兵,祁覆叫他一声班长也是理所应当的,结果他都主动问他话了祁覆还这么冷言冷语,新兵蛋子一个,拽屁拽。   “我叫齐子,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即将成为齐子的手下败将!”   齐子同样冷着眼斜了祁覆一眼,随后便不再看他。   对于自己的枪法,齐子有绝对的信心,就连他们小组长曹中的枪法都没他的好。   整个基地,就算加上一、二、三号和乐副队,齐子也敢担保,他的枪法绝对能在两千多人中排进前十名。   自打齐子抽中射击这个项目,他们A4就已经将这一分提前收入囊中了,不管来者何人,同样都得败北而归。   “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还不一定。”祁覆的手一顿,随后果断的握紧了枪,瞥着齐子冷冷的反驳了一句。   祁覆并不喜欢逞口舌之争,但若别人骑到了他的头上,他也不会傻到不吭一声。   齐子的名字祁覆一早就知道了,应该说基地除几个号外,前十名的枪王祁覆都了解过,齐子,也在那十个名额中。   抽到射击对手又是齐子,这更加激起了祁覆的好胜心,能跟强者中的强者来一场对决,可遇而不可求。   对方就算再强,祁覆也不会有丝毫的惧怕和退缩,不进则退,若怕了,还如何进。   “哼,口气不小!那你就等着好了,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心服口服!”齐子显然没想到祁覆的胃口这么大,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咽死自己。   当沟壑那头的小红旗挥动后,罗以歌看向祁覆和齐子,大声喊了一句:“你们俩谁先上?速度准备射击!”   “你先我先?”视线从罗以歌身上收回,反正他先后都无所谓,齐子便让祁覆来选择先后。   “能者优先。”祁覆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后,端着枪径自转身往后走。   齐子貌似不是很感冒祁覆,用甚是怪异的眼神目送他转身后退后,才身体前倾瞬间趴倒在了地上。   趴在架起枪准备好后,齐子朝罗以歌比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便专注在瞄准镜上。   得到回应后,罗以歌看了眼在齐子后方站着的祁覆,这才举起手中的小红旗挥了挥,随后用力向下一甩:“开始!”   战局正式开始后,原本在一旁看热闹赌着谁能赢的战士们,也都合上嘴住了口,不想错过这个人气朝一边倒的比试。   老兵战士自然知道齐子的枪法不赖,故绝大部分老战士觉得齐子肯定能赢。   新兵战士多多少少也齐子使得一手好枪,但他们更清楚祁覆的枪法精准,故新兵战士大部分都觉得祁覆应该能赢。   老兵与新兵,老兵的人数多了新兵三十多倍,祁覆的人气自然跟齐子的人气没法比了。   祁覆站在齐子十几米外的正后方,他微微眯起的冰冷眼眸中,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千米外的土黄色山体。   第一半身人头靶从沟壑中瞬间冒出又瞬间倒下后,齐子的枪声也瞬间响了起来。   ‘砰’一声刺耳声响后,千米外的靶子便接二连三的快速出现又瞬间倒下,靶子东边冒出一个,西边又紧接着冒出一个,甚至同时冒出又同时倒下。   ‘砰——砰——砰——’   祁覆和齐子每人二十发子弹,在齐子片刻不停的接连击发出二十发子弹后,在耳膜嗡嗡的声响中,靶场再次恢复了平静。   齐子射击完等待报靶的时间,祁覆在齐子站起身后,缓缓走上前去。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齐子见祁覆走上前,一把将枪侧身一甩,看着祁覆信心满满道:   “二十发子弹,我至少能得一百九十五环!小子,你压力也用不着太大,尽力就好。”   “你压力也用不着太大,等着就好。”祁覆认真的看着齐子,语气也异常认真道。   祁覆本来不想说这句话的,但他突然想到,他们六人各自前往自己的战场时,西野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覆,你一战成名的时刻到了。’   祁覆知道西野桐最喜欢的科目也是射击,他这一战不光是为他自己和K1打,也为西野桐打。   祁覆说这句话就是给自己堵死了退路,齐子这座大山,他一定要跨过去。   看着祁覆那副欠扁的冰窟脸,齐子真想上去揍两拳,TM的以为自己是二五八万不成,再拽小心他抽他。   就在齐子张嘴想不客气的怎么削祁覆的时候,罗以歌从喇叭中扩散出来的声音传了过去。   “A4齐子,射击项目,一百九十九环!”   齐子不意外的眉头得意一挑,看着祁覆就不自觉的扬了扬下巴:“小子,我等着也行,等着你的败北!”   一百九十九环,优异至此的成绩,齐子就不信祁覆能赢得过他。   “靠!一百九十九环!这么刺激!”围观的战士一听一百九十九环,不免惊呼了一声。   金字塔之所以顶端会越来越小,是因为到了顶端后进步的空间越来越小,能多进一步都是不容易的。   就像在场的战士们来说,他们的枪法下到连队个个都是顶尖顶尖的。   二十发子弹对他们来说,要打出一百九十五环来并不难,但要打出一百九十九环却是不易的,要维持在一百九十九环的成绩更是难上加难。   枪法到达一定水平后,练的便不在是枪法了,那时候打枪靠的便是感觉。   枪法到位了,感觉不到位只能停滞不前。   要找到感觉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感觉到位了,要挤进基地的前十名只是时间的问题。   “哎,一百九十九环,我看K1这个菜鸟是没戏咯。”   “咱也别丧气不是,菜鸟也有一飞冲天的时候,总该给别人一点希望不是。”   “说的也是,菜鸟成长起来就该成老鸟了,咱不能看不起菜鸟,K1加油!”   “K1加油!K1!K1!”   “K1……”   在一众呐喊声中,祁覆讶异的侧头看了一眼。   他们是同情他给他打安慰的气吧,加安慰的油吧。   见祁覆趴在地上准备好后,罗以歌手一伸制止了战士们的骚动,眯眼深深的看了祁覆一眼后,才挥动了手中的小红旗:“开始!”   对于A4齐子一百九十九环的成绩,罗以歌一点也不意外,齐子平时的成绩就维持在一百九十九环,不多不少,二十发每次都一百九十九环。   相比较那些在上下一环间浮动的战士,齐子的水平算是非常稳定的了。   虽然齐子的成绩很优异,但对于祁覆,罗以歌还是抱有希望的。   祁覆是罗以歌从新兵连就开始关注的士兵,一路走来,祁覆也没让他失望。   祁覆是属于那种压力越大爆发力就越大的战士,要是放在平时,祁覆要打出一百九十八环不难,但要打出一百九十九环还是有些难度的。   现在有齐子的一百九十九环在前,罗以歌觉得,巨大压力下,祁覆这一次的成绩,绝对不会少于一百九十八环。   祁覆闭起左眼,右眼一瞬不瞬定定的盯着瞄准镜里的世界,焦距凝聚在土黄色的靶墙上。   ‘砰——’罗以歌的开始刚传进耳朵,祁覆盯着左前方突然冒出的靶子瞬间就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从沟壑的最左边到最右边,左右歪斜、上下高低不定的移动靶子一起一落,瞬间冒出又瞬间倒下消失不见。   祁覆的微微移动的枪口与扣动扳机的食指,更是连连击发着没停顿过一秒钟。   看着移动靶瞬间消失不见,空空如也的靶墙,观望着的战士瞧见这种情况,以为是打完靶了。   但祁覆却仍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冰冷的眼眸更为凌厉的盯着千米外的靶墙。   他只击发了十五颗子弹,他的弹夹里还有五发子弹没射击出去。   就在战士们还在纳闷,怎么窝在沟壑里的战士还不把靶子举起来报靶的时候,沟壑中突然就同时冒出了五个移动靶。   最左边和最右边的移动靶在快速的往中间移动着,而中间位置有两个靶子在快速的向两边移动,最中间的一个靶子在左右不停地摇晃着。   ‘砰!砰!砰!砰!砰——’   祁覆来不及多想什么,冰冷的眸看到靶子一出现,在其他战士还在眼花缭乱时,他已经冷着眼片刻不停的果断射击起来。   从左往右一个靶子都没落下的扫射完后,祁覆冰冷的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拿下堵住左右两只耳朵的弹壳,祁覆就立刻跳了起来,左手从上往下的一扫身上的草屑泥土,背着枪就朝罗以歌走去。   当祁覆走到祁覆面前时,从沟壑中举出的十个靶子也已经记录完靶数了。   罗以歌还在拿望远镜观看着千米外的靶子,在一旁记录靶数的战士却瞪着手里的记录表没说话。   齐子就站在那名记录靶数的战士身后,他看着那张记录表一脸的不敢置信。   见到他们这种情形,祁覆冰冷的眼眸依旧没起一丝波动,就等着罗以歌宣布他的成绩了。   罗以歌看到祁覆在记录表上的成绩,果断的拿起望远镜将千米外的十个靶子一一看过后,这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看着冷着脸永久性面瘫的祁覆,罗以歌拿起喇叭,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祁覆一字一句道:   “K1祁覆,射击成绩,两百满环!”   “……”   罗以歌的声音一落地,整个靶场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战士们都睁大一双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两百环?”   “两百环!”   “满环!”   睁着错愕不置信的眼,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色后,靶场上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道道声音,带着相同字眼的不同语气。   齐子的脸像个调料盘一样各种颜色都有,唯独黑色和青色的颜色最多,一双大睁的眼睛定定的瞪着祁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直到从罗以歌的嘴里听到两百满环四个字,祁覆那双冷眸才起了丝丝涟漪。   祁覆同样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看到罗以歌深邃眸里的鼓励与欣赏时,祁覆的心里突然一暖,微微动容起来。   “谢谢罗队。”看着罗以歌,祁覆突然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他是真心感谢罗以歌。   是罗以歌让他真切认识到和看到,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男人,要么穿上军装保卫国家,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   这是罗以歌曾说过一句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谢我干嘛,这是你凭着自己努力练成的真本事。继续努力,路还很长,有你苦头吃的!”   罗以歌不以为意的拍拍祁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后,便率先转身离开,去监考下一场的比试了。   400米障碍场地。   “快点!快点!TM没吃饭啊你们!”乐浩石拿着喇叭顶着烈阳,在一旁追着淳于蝴蝶和曹中怒吼着。   障碍道的两边各有一群拿着枪打着包弹的战士,这场比试他们本来就是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来着。   但乐浩石嫌仓库里的包弹太多了,便让他们搬了一箱出来玩。   此刻,他们正端着枪毫不客气的,片刻不停的朝场中的淳于蝴蝶和曹中扫射着。   淳于蝴蝶和曹中的作训服都快被包弹染成黄色了,偏偏乐浩石还不满意的在那边朝杀人凶手怒吼着:   “要是他们俩的衣服下了障碍道还是绿色的,我就拿你们开刀!”   “我艹!乐浩石,你以为包弹打在身上不痛的啊!”   匍匐着快速穿过30米的铁丝网后,淳于蝴蝶边快速的窜上两米高的独木桥,边愤怒的狮吼了一句。   靠他姥姥的!   她最近好像没得罪乐浩石啊,乐浩石干嘛这么跟她过不去。   “小丫头片子!你竟敢不尊师重道直呼我姓名,给我往死里打!”   看到淳于蝴蝶摇摇晃晃的走在独木桥上还不安分的骂他,乐浩石当即就手一伸直指着淳于蝴蝶下了一道死命令。   霎时间,乐浩石的口令一下,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淳于蝴蝶,突突突的射出一颗颗包弹,全往淳于蝴蝶身上招呼。   “啊——靠!乐浩石!我跟你没完!”   才走到独木桥的中间位置,在左右两边包弹的迅猛夹击下,淳于蝴蝶张开的双手在上下摇摆了几个回合后,果断的身子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摔到地上还有无数的包弹袭击而来,淳于蝴蝶怒吼着咒骂一句后,看到已经过完独木桥的曹中,便不再理会乐浩石和那些包弹的回到独木桥位置。   一举窜上独木桥后,淳于蝴蝶便沉着心快速的冲过了独木桥。   下了独木桥淳于蝴蝶快速的爬上十米高的攀爬网,网才爬上一半,看到已经快登顶的曹中,淳于蝴蝶急了。   要是这么下去的话,曹中肯定会比她先到终点的。   情急之下,淳于蝴蝶向曹中的位置移了移,左手抓紧网绳,带着卯足了劲非要把曹中拽下去的决心。   淳于蝴蝶右手高高伸起,看准时机抓住曹中刚要往上跨的脚裸,淳于蝴蝶抓紧后就狠力往下一扯。   “啊——”   伴随着曹中的惨叫声,淳于蝴蝶之前没看见的是,她猛力下拽曹中的时候,曹中的一只脚已经跨过顶端的铁杆子了。   ……   032 瞳孔一缩   伴随着曹中的惨叫声,淳于蝴蝶之前没看见的是,她猛力下拽曹中的时候,曹中的一只脚已经跨过顶端的铁杆子了。   被淳于蝴蝶突然抓住脚裸往下拽,曹中双腿的根部刚好跨在顶端铁杆的上。   本想翻身过去的脚被淳于蝴蝶一拽,曹中惨遭毒手的第一个部位就是双腿根部的男性重点部位。   被下拽的力道猛地撞上铁杆,再加上下拽的猛力,曹中顿时觉得胯下火辣辣的剧痛。   惊声惨叫一声后,曹中反射性的想捂住下体的动作,反而因为下拽的力道而整个身体往下坠去少年医仙。   曹中太过惨烈的尖叫让淳于蝴蝶惊了惊,她知道一拽肯定会惹来曹中不满的尖叫,但她没想到这尖叫声还伴随着曹中的惨叫。   曹中的那声惨叫着实太过惨烈了,不单只淳于蝴蝶听得心里发毛,就连朝他们射击的战士们也听得毛骨悚然。   淳于蝴蝶不意外的看到曹中的身影从高处落下,然后啪一声摔在了底下的细沙上。   曹中跌在细沙上后,立即就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下身卷缩了起来。   原本还在朝曹中射击的战士们,见曹中不对劲的情况,连忙停止了射击,眸中带着惊讶与担心。   从网上摔下来他们也不是没摔过,他们皮厚肉结实,按理说摔一下压根就没什么事。   但曹中摔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自己的下身,这个谁都不敢担保会没事了。   淳于蝴蝶也是惊了一惊,她没把曹中的那个地方怎么样啊,曹中这是唱的哪出?   “曹中,你怎么了?有没有事?”乐浩石一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去查看,只见曹中一直捂着自己的下身部位。   曹中在肝疼的抚慰了一番自己的小兄弟后,见乐浩石跑上来来询问,他一咬牙就果断手一松跳了起来。   “靠!我没事!”在原地蹦跶了两三下,曹中在乐浩石上下审视的目光中,低咒一声后就攀着网绳继续往上爬。   曹中那个后悔,他之前没想到要防着淳于蝴蝶这招,偏偏还在那个时候淳于蝴蝶来了这招。   要是他兄弟从此罢工害他不能人事的话,他跟淳于蝴蝶没完!   曹中算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母夜叉的野蛮手段了。   这淳于蝴蝶何止是泼妇,简直就是男人的瘟神,这种断人子孙的女人,tm的谁敢娶。   淳于蝴蝶不解的美眸,在看到曹中没事人般继续往上爬,并且朝她瞪来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时,果断的头一甩继续往上爬。   靠!   曹中好歹也算是一个大男人,不就摔了一下么,这么矫情,tm装给谁看啊!   她还以为曹中怎么了呢,敢情就一骗子,害她耽搁这么多时间就看他做戏了。   曹中那副龇牙咧嘴的神色,着实让乐浩石为他捏了一把汗,但见他没事人般继续前进的时候,乐浩石便也不当一回事的继续嘶吼着要他们快点。   看着淳于蝴蝶快速往上爬的身影,乐浩石这心里就冒出了丝丝寒气。   他一早就知道淳于蝴蝶这个女人不好惹,没想到她跟男人的兄弟这么过不去。   为了他小兄弟的肉身安全,他以后还是离淳于蝴蝶远点好了。   曹中像是被淳于蝴蝶刺激的够狠,他化悲愤为力量,手脚往上爬的速度简直跟四个轮子往上滚一样,目标直滚向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本就在靠近顶端的位置,她刚跨到另一边正准备往下爬,却见曹中已经火速的快要上到顶端了。   “靠!姓曹的,你屁股装了火箭不成!”被曹中的飞速给惊了一惊,淳于蝴蝶更加不敢怠慢的往下爬。   曹中愤恨着一双眼眸,他没去回答淳于蝴蝶的讽刺,待淳于蝴蝶从另一面下到他对面的位置时,他脚一抬就狠力的朝淳于蝴蝶踢去凡人修仙传全文阅读。   “啊……”腹部被曹中狠力一踢,淳于蝴蝶的身子往后一拱,双脚瞬间就不稳的脱离网绳。   幸亏淳于蝴蝶的双手还牢牢的抓在了网上,不然她就要跟曹中一样摔下去了。   “靠!踢我!”身子挂在网上,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左脚快速的踩住菱形网孔后,曲起右脚也迅猛狠踢曹中。   凌空攀在网上灵活度肯定没地面那么好,虽然看到了淳于蝴蝶踢过去的脚,但曹中在闪躲中还是被踢中了。   “你都敢拽我了,我还不敢踢你?踢的就是你!”脚上一疼后,曹中也快速的还回去一脚,下的脚劲丝毫没把淳于蝴蝶当女兵看待。   “tm我踢的也就是你!”淳于蝴蝶刚想摆脱曹中继续往下爬,却被曹中又踢了一脚。   这下淳于蝴蝶也不急着下了,跟曹中就在网上你来我往的继续拳打脚踢着。   在地上朝他们射击的战士,原本还很有兴致的朝他们连发弹轰着。   但在淳于蝴蝶和曹中难舍难分打斗了五分钟还不分胜负时,他们便渐渐收起枪不再为难他们,饶有兴趣的仰看着他们的拳脚相向了。   乐浩石原本呼喊着要他们别打赶紧前进的话,也在嘶吼了五分钟仍不见效后,果断的放下喇叭好以整暇的看着他们。   淳于蝴蝶和曹中的作训服,早已被打在身上的包弹给染成了黄色,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黄色军服上更是印着一个个的脚印。   在淳于蝴蝶打不死的小强般顽强的抗争中,曹中讶异了,她没想到淳于蝴蝶一个女兵,竟然这么能挨打,也这么能打,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女兵。   淳于蝴蝶咬着牙发着狠,她都已经把曹中拽下去一回了,她就不信她踢不下去第二回。   曹中也是带着同样的心理,他已经因为小看淳于蝴蝶而失误掉下去一次了。   要是再被淳于蝴蝶弄下去一次,连着两次败在一个女兵手上,他也用不着混了。   在底下看着他们你一脚我一脚的战士们,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的出声吼了起来。   “曹中,好歹你也是一个特种男战士,被一个女兵这么纠缠着不上不下,你好意思么!”   一个跟曹中还算熟的战士,见曹中这么久还没把淳于蝴蝶拿下,便不满的大喊了一声,这也太丢他们男人的脸。   “曹中,你倒是出力啊!看人家是女兵你心疼了不成?”   “曹中,你得给我们男人争口气!速度灭了她!”   “曹中,雄起!你丫不能丢了我们男人的脸,赶紧拿下她!”   “……”   “淳于蝴蝶,爆发出你女汉子的魄力,灭了他!”   在一众力挺曹中的声音中,突然爆发出一句嘹亮的相反声音。   祁覆本想去看西野桐的越野怎么了的,途径障碍场,见战士们却都嘶吼着给曹中加油打气,再去看挂在网上势单力薄仍顽强奋斗的淳于蝴蝶。   刚好乐浩石就在旁边爱看不看的瞅着他们,祁覆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喇叭,张嘴就大喊了一句。   祁覆通过喇叭传来出来的大喊明显盖过了其他战士的喊叫,再加上他明显站在对立面的喊叫,战士们皆停止喊叫去看他末日小兵。   在对面和身旁战士的审视瞪眼目光中,祁覆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依旧对着喇叭跟淳于蝴蝶大吼道:   “淳于蝴蝶,要是你赢了这场比赛,我让你野哥送张签名照给你!”   祁覆也不理周围的战士会怎么想,直接朝淳于蝴蝶吼出了一句他认为最管用的话。   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但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祁覆觉得,很多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比如淳于蝴蝶,她虽然跟余北在一起了,对西野桐也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但西野桐在淳于蝴蝶心中的男神地位,祁覆认为,那还是杠杠的不可撼动的。   祁覆的第二道声音一响,不止淳于蝴蝶愣了一瞬,其他战士同样愣了一瞬后瞬间回神,一个个嘶吼以更大的声音给曹中加油。   给曹中加油,也是为身为男人的自己加油。   淳于蝴蝶被祁覆的话给激得一愣时,冷不丁的又被曹中偷袭成功,右腿被曹中踢得从网绳上滑下。   右腿一滑后,淳于蝴蝶立刻放开右手侧身吊在网上,不去理紧追不舍的曹中,淳于蝴蝶反而朝祁覆的方向看去。   西野桐的签名照淳于蝴蝶很感兴趣,但西野桐的签名裸照她更感兴趣!   “我要裸照!覆哥!”一想到西野桐的裸照淳于蝴蝶就来劲,立刻跟打了鸡血般朝祁覆吼道。   虽然战士们给曹中加油的声音很大,但淳于蝴蝶从上空传下来的声音同样不小,战士们一听到裸照二字瞬间就呆若木鸡了。   战士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他们听到了什么?   裸照?   还是从一个女兵嘴里听到的!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兵正气凛然的要一个男人的裸照?   这也太刺激了吧!   现在这些女兵,都这么开放么!   祁覆也是一愣,他好像在瞬息之间就明白,为何西野桐不肯接受淳于蝴蝶了。   也在这一瞬间,祁覆突然就佩服起余北来,这么猛的女人,余北还真敢要。   “裸多少我不保证!但只要你赢了,我保证你野哥的裸照肯定有!”   祁覆的思绪纠结一瞬,随后想到反正也不是他裸,他便喇叭一举底气十足的答应了下来。   远在另一个场地跑得满头大汗的西野桐,冷不丁的就突然背脊一寒打了个寒颤。   眼皮瞬间一跳后,西野桐预感严重不好的看了眼艳阳高照的蓝天,为什么他觉得天这么黑的感觉。   “覆哥,这可是你说的!我爱死你了!”得到祁覆的肯定回答后,淳于蝴蝶双眼一亮,瞬间就觉得祁覆帅呆了。   当淳于蝴蝶因为能得到另一个男人的裸照,而如此兴奋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余北会作何感想。   难道她就没有替余北想过,余北会怎么想么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最新章节。   听见淳于蝴蝶兴奋的声音,祁覆算是放下心了,在乐浩石诡异的视线中,他神色不变的将喇叭递还给乐浩石:“喇叭,谢谢乐副队。”   “祁覆,你说,你是不是该跟我透露点什么?”乐浩石顺手接过喇叭,两眼微眯的审视着祁覆。   祁覆跟淳于蝴蝶的对话在场的可都听在眼里,‘野哥’这两个字或许其他战士不知道是谁,但乐浩石可不认为除了西野桐还会有其他人。   “乐副队,这个,你都听到了不是么。”祁覆的双眼冷中带着丝认真,他可什么都没说,希望西野桐和余北都别怪他的好。   祁覆的眼睛像是在传递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语,乐浩石了然的点点头,深看了眼淳于蝴蝶的身影什么也没说。   这种事情,一号二号三号都没发话,更没明令禁止,他一个小小的副队自然不会去多说什么。   下面的战士在百无聊赖的等着一个结果,曹中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淳于蝴蝶给弄下去。   曹中此时没想到的是,淳于蝴蝶在下去的那面网,虽然高度有点高,但他要是把淳于蝴蝶给踢下去的话,等于是在加助淳于蝴蝶前进的速度。   “曹中,为了我男神的裸照,抱歉了,你还得再下去一回!”   此刻,淳于蝴蝶一点也不觉得跟一个男人讲裸照有何不妥,看准时机跟曹中说了句抱歉后,右脚卯足了劲就朝曹中已受伤害的小兄弟踹去。   “嗯——”淳于蝴蝶是突然变换角度踢过去的,曹中在裸照的刺激中被晃了一下,着淳于蝴蝶的道后连忙空出一只手去安慰自己的兄弟。   淳于蝴蝶知道这招狠损,但为了她为了她男神的裸照,她拼了。   待曹中忙着安慰自己兄弟的一个分神间,淳于蝴蝶机不可失的再次飞起一脚,果决迅猛的踢向了曹中的腹部。   “啊……”伴随着曹中的惊呼,淳于蝴蝶看到他的身影再次往下坠去。   这一次,淳于蝴蝶也不去看曹中跌下去后的惨状了,一收脚就直接往下爬了。   曹中的运气也不算太差,他才跌到三分之二的位置,眼疾手快的一个伸手间,他就果断的抓住了网绳,堪堪捡回一分面子没掉落到地上去。   在网上攀住后,曹中定了定神,见淳于蝴蝶快速下滑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上爬。   曹中狠狠的想,淳于蝴蝶是吧,这个名字他算是记住了。   她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的兄弟开玩笑,这份耻辱他一定得要回来。   “啊……”淳于蝴蝶才下到一半多点的位置,就见曹中向上伸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脚,慌忙中幸亏曹中还没抓稳就被淳于蝴蝶甩了开来。   淳于蝴蝶却也在曹中紧追不舍的拦截中,一狠心就松开手跳了下去。   “嗷——”细沙虽然软,从高处摔下去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淳于蝴蝶揉着自己重重着地的小屁屁,仰起的头正好对上曹中猩红的眼。   见曹中瞪她一眼后快速往上爬的身影,淳于蝴蝶也立刻弹跳而起,二话不说就继续往前跑。   她一定要快,快,快,怎么着也得比曹中快。   快速助跑一举跳上假墙翻过去后,淳于蝴蝶不再去看身后已经跳下网的曹中,一心一意的往前冲致命诱惑:霸道首席偷孕妻全文阅读。   淳于蝴蝶和曹中的战况出乎战士们的意料,却在祁覆的意料之中,他见淳于蝴蝶明显领先于曹中后,本想先行离开的,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曹中的速度很快,要是没有淳于蝴蝶之前的邪恶小插曲,这场比试不出意外的话,赢的人肯定会是他。   曹中快没错,但淳于蝴蝶的速度也不慢,就算曹中再怎么努力追赶,即使他把两人之间的差距缩短到不到一米的距离。   可最后到达终点时,他依旧慢了淳于蝴蝶半个身的距离。   含恨败北中,曹中简直看着淳于蝴蝶的笑脸,简直想掐死她。   “就算你赢了,可你赢的一点也不光彩!”在一众战士和乐浩石的面前,曹中指着淳于蝴蝶愤恨道。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曹中不认为他这是诬赖。   输了就是输了,曹中不会耍赖不认账,但他不甘心。   “光不光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   淳于蝴蝶也不否认她的暗黑手段,她知道男人的那个地方非到必要时候不能打。   像他们这种并不是真正敌人的正规比试,按理说的确不该使用那招,但罗以歌也教过他们一招,那就是:   “某罗教导过,必要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绝对可取的!”   淳于蝴蝶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背脊,跟着罗以歌这么久以来,他们都知道罗以歌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她相信这个结果罗以歌会满意的,至于这个过程么,他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刚才那个时候是必要时候么?啊?tm是必要时候么!”   曹中的火气突突突的往上冒,此时已经不关a4的荣誉和面子问题了,是他自身的男性尊严问题。   要是他为了这么一个狗屁比试,而害得他断子绝孙的话,tm这算个什么事儿。   对于淳于蝴蝶口中的某罗,战士们自然知道是指罗以歌,不择手段这个事儿,他们当然也知道。   他们也知道淳于蝴蝶这么做也没错。   但,他们还是觉得淳于蝴蝶做的有点过了,区区一个比试而已,有必要做得这么绝么。   “我说是就是!”淳于蝴蝶脖子一硬就把曹中给顶了回去,都关乎她男神的裸照问题了,当然是必要时候了。   “再说了,我下脚有分寸!你这不没事么?囔囔什么囔囔!”见曹中被她咽得脸色又青又黑的模样,淳于蝴蝶甚是好心的安慰了一句。   “哼!”但淳于蝴蝶这安慰曹中明显不买账,曹中瞪着她愤恨的冷哼一声就一甩手转身走了。   乐浩石也甚是无语,这场比试明显是淳于蝴蝶赢了,其实淳于蝴蝶也没错,她错就错在不该拿曹中的兄弟开玩笑。   “好了,好了,都别嘀咕了,400米障碍的比试,k1淳于蝴蝶胜出!”   乐浩石朝窃窃私语的战士们一罢手,直接宣布淳于蝴蝶的胜出。   宣布淳于蝴蝶胜出战士们也没意见,她本就是胜利的一方,但,战士们看着淳于蝴蝶的双眼,明显都带着恐怕与惊惧萌货有令,爹地排队。   “果然长得越是美丽越是妖艳的女人越是恐怖,蛇蝎女人说得就是这样的女人吧,这也太狠了。”   “幸亏不是我跟她比试,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能有曹中那么幸运了。”   “哎,果然女人都不是好惹,当兵的女人就更不好惹了,长得漂亮的女兵就更更不好惹了。”   “当兵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女人长什么样了,被这些彪悍的女兵一吓,我以后都不敢找女朋友了怎么办?”   “不敢找女朋友还不好办,你去找男朋友呗!”   “靠!你找死!”   “……”   伴随着观看了这场400米障碍的感想,战士们一边谈论着一边散了开去。   看着转瞬间只剩三人的终点,乐浩石看了眼祁覆后将视线定在淳于蝴蝶身上。   “我说你这个丫头就不能收敛点?男人那个地方是能随便动的么?”   听着战士们避女兵如蛇蝎的交谈声,乐浩石拿喇叭一敲淳于蝴蝶的脑袋,就恨铁不成钢的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不能随便动,可罗队也说了,对付男人,攻击那个地方最管用了!”淳于蝴蝶摸摸被敲疼的脑袋,瘪着嘴回得异常理直气壮。   “靠!罗队罗队罗队!什么都罗队,他难道就没教你这招是专门对付敌人和色狼的么?”   乐浩石被气得不轻,教他们这招是拿来对付敌人,谁让淳于蝴蝶拿来对付自己的战友了。   “说了……但对于刚才的我而言,曹中就是敌人啊!”淳于蝴蝶先是弱弱的回了两个字,随后脖子一伸再次理直气壮起来。   “啊……”乐浩石要命的一扶额头,另一只手挥着祁覆道,“赶紧把她给我领走!”   “得了,赢了就走吧。”得了令,祁覆一把抓住淳于蝴蝶的手腕就将她拖走了。   比试结束后,淳于蝴蝶本来想去看余北爆破,但祁覆拉着她一个转弯,她就看到了危慕裳。   “是慕子,快走!”突然看到危慕裳瞬间冒出,又转瞬消失在人群的脑袋,淳于蝴蝶激动反拉着祁覆就拽着他往人群里挤。   危慕裳抽中的是搏斗项目,散打、柔道、空手道、跆拳道等各种道全包括在内,所有的拳脚功夫只要你会的都尽管使出来,能赢就好。   操场中,战士们围出了一个大圆圈里,在里面空地上搏斗的正是危慕裳和a4的莫严。   淳于蝴蝶就跟开路的坦克一般,拽着祁覆就一路无阻的挤到了最里面。   “慕子,加油!打扁他!”淳于蝴蝶进去后仔细一看,看到跟危慕裳对峙的,是之前指着她鼻子骂的莫严,当即就恨不得自己上场去痛扁莫严。   “慕子,海扁他!我们k1已经赢两局了,你一定要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他!”   在一众呐喊着加油,给莫严打气较多的战士中,淳于蝴蝶举起手挥着拳嘶吼着给危慕裳加油。   虽然她赢得不是很光彩,但淳于蝴蝶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她赢了就行。   淳于蝴蝶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危慕裳就算不想听到都难,紧盯着对面的莫严眼角余光一扫,危慕裳便看到了一脸兴奋的淳于蝴蝶,和一脸冷漠的祁覆独宠——无赖皇后。   听到他们已经赢了两局,又看到淳于蝴蝶身旁的祁覆,危慕裳微微讶异了一瞬。   祁覆和齐子的射击比试,她对祁覆抱有六成的把握,祁覆能赢她倒不是很意外。   但是,淳于蝴蝶的对手可是a4的组长曹中,危慕裳没打算她能赢的,但结果明显出乎她的意料,这淳于蝴蝶是怎么拿下曹中的?   莫严的手脚功夫跟他与淳于蝴蝶对骂时的气势一样,都是底气十足的。   在他突然踢来的凌厉一脚中,危慕裳瞬间纤腰后弯避了过去,在快速的回身后,危慕裳黑瞳一缩也瞬间抬腿朝他攻击而去。   莫严惊险的躲过危慕裳的一脚后,握紧双拳微弯着腰盯着危慕裳。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看着危慕裳那双从始至终都淡然平静的黑瞳,莫严唇角一勾赞赏了一句。   “过奖,你不知道还多着呢。”   危慕裳的瞳眸连丝波动都没有,话落便快速提腿假意攻击莫严。   在莫严伸手阻挡时危慕裳的脚却瞬间下沉,紧接着用一只脚在地面快速横扫着,迅猛的扫向莫严的双腿。   双手没等到危慕裳狠踢而来的脚,莫严头一低却看到危慕裳矮下去的身子和瞬间横扫而来的腿。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危慕裳绊倒在地了,千钧一发之际莫严双脚一蹬,迅猛跃起在凌空翻了个跟斗,惊险避开了危慕裳的攻击。   攻击落空后,危慕裳立即起身,在莫严还在空中翻着跟斗准备落地时,她右腿一抬,绷直了长腿就朝莫严猛力踢去。   莫严前脚刚落地还未站稳脚跟,危慕裳的腿后脚被踢了上去。   “嗯……”闪躲不及间,莫严硬生生的接下了危慕裳一记狠腿,双脚更是连连后退数步。   “慕子,好样的!揍他!狠狠的揍扁他!”见危慕裳攻击得手,淳于蝴蝶兴奋的双眸亮晶晶的,啪着手大声叫好着。   “a4加油!反击!反击!”伴随着淳于蝴蝶的叫好声,更多的是帮a4加油打气的声音。   很明显的一个现象,这现下的特种基地里,k1的名气明显不如a4。   击中一脚后,在周围闹哄哄的嘶吼声中,危慕裳交替着腿连续进攻着莫严。   莫严本已失了先机,在连受危慕裳好几脚后,他才稳定下来开始反击。   在场内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的拳打脚踢中,与在场战士们高昂的情绪相比,祁覆的情绪明显冷淡了不少。   祁覆冷着眼,双眼却一直没离开过危慕裳的身影,将她的一拳一脚都看在了眼里。   突然的,在危慕裳一个狠力踢向莫严下巴的高提脚中,祁覆瞳孔一缩。   由于危慕裳刚才的提腿幅度太大,危慕裳腰际的衣摆上移了几分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而从祁覆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危慕裳露出的肌肤,他竟然看到了危慕裳雪白肌肤上的红痕。   准确的说,是吻痕!   ……   033 裸照风波   准确的说,是吻痕!   看到瞬间露出又瞬间消失的红痕,祁覆脑袋瞬间就炸响了。   他很确定她没有看错,他也很确定那个是……吻痕!   危慕裳。   她为什么会有那个痕迹?   祁覆看到危慕裳不断移动的身影,脑中乱成了一团,这是怎么回事。   “覆哥,你发什么呆呢?”淳于蝴蝶一个偏头间,却见祁覆呆愣呆愣的眼神,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吻痕。”像是无意识的,祁覆就呢喃出了两个字。   “吻痕?什么吻痕!”相比于祁覆的呢喃,淳于蝴蝶的声音就相当于狮吼,她的话也没经大脑就疑问着吼了出来。   这两个字本没什么,但这个场合不对,那么多人还全是男人,再加上淳于蝴蝶的分贝着实过高,一时间,战士们的视线都从场中移到了淳于蝴蝶身上。   淳于蝴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众多刺人的视线一扎,她美眸不解的咕噜转了一圈。   将在场瞪目结舌的脸都收入眼底后,淳于蝴蝶慢半拍的脑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刚才,好像说了吻痕两个字?   眼珠子一转,淳于蝴蝶就去瞥身旁的祁覆,让淳于蝴蝶震惊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祁覆微微泛红的脸。   祁覆脸红了!   “看我干吗啊你们?我可什么都没说!”确认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淳于蝴蝶眼一回转,犀利着眼横扫着战士们,愣是硬着脖子打死不认账。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是战士们看着死鸭子嘴硬的淳于蝴蝶,冒出脑海的唯一一句话。   这不摆明了是不打自招么。   祁覆被淳于蝴蝶的大嗓门给惊回神后,他当下就想离淳于蝴蝶远远的。   这都什么人啊!   说话前就不能先动动脑子么。   虽然战士们的视线都围绕在淳于蝴蝶身上,但祁覆还是觉得尴尬,他第一次不敢去直视他人的目光,这一切都拜淳于蝴蝶所赐。   祁覆最不敢去看的,便是危慕裳的目光了,虽然他知道危慕裳现在没空去看他,但他还是觉得心虚。   幸亏战士们将疑点都放在了淳于蝴蝶身上,否则要是把危慕裳给推到风尖浪口,祁覆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冒牌穿越者。   短短一瞬间,祁覆的心思在百转千回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发生这种事,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危慕裳为何会有那个吻痕,他不但忘了要去一探究竟的追究,反而去替危慕裳着想。   假想危慕裳要是陷入尴尬境地,她该如何自处。   这一刻,看着危慕裳凌厉翻飞的身影,祁覆的冰冷的眸光更沉了沉。   不知不觉间,他竟如此在乎了么。   相较于祁覆的尴尬和忧虑,危慕裳则心中一凛,对于淳于蝴蝶口中的吻痕二字隐约猜到了什么,手脚的动作也收敛了一些,尽量避免大幅度的肢体动作。   但这是搏斗,危慕裳若畏手畏脚的瞻前顾后,势必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迫于无奈下,危慕裳便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试。   莫严毕竟是经历过众多实战的老战士,就经验而已,他明显要比危慕裳来得丰富。   微冷下一双淡然平静的黑瞳,危慕裳握紧了双拳一瞬不瞬的盯着莫严的一举一动。   危慕裳是女兵且是新兵,而莫严是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战士,这一明显对比下,战士们都不怎么看好危慕裳。   在战士们不对她抱有希望的目光中,决定速战速决的危慕裳,在寻到莫严的一个防守漏洞时。   侧身闪躲开莫严攻击的危慕裳,柔软的纤腰猛然向前下弯,与此同时右腿从后高高踢起,在莫严的一个不防间突地猛踢中他的头。   莫严被踢中头部后身体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危慕裳却在他后退时支撑在地上的左脚瞬间抬起,身体突然就凌空一个翻转。   “呀——”紧接着危慕裳在腾空翻飞的身体中,黑瞳凌厉的盯着莫严,左腿猛然踢上仍在后退着的莫严。   莫严在后退的身体中,右脚往后一顶刚要稳住身形,胸口却猛然遭到危慕裳突然袭击,冲力太大的脚劲下,莫严的身体瞬间就向后倒去。   在莫严后倒下的身体中,危慕裳的身体也从半空中飘落下来,危慕裳先莫严一步落到地上。   前脚才落到地上,危慕裳后脚就朝莫严冲去。   莫严‘砰’一声倒在地上后,瞥到危慕裳快速朝他而来的身影,他也快速的想挺身而起,但危慕裳的速度明显比他快了一步。   冲上前后看到莫严想起身,危慕裳毫不犹豫的就一脚踹向他的肩膀,将他重新踹倒在地。   在淳于蝴蝶呐喊着‘打他!打他!’和战士们高昂的‘快点起来反击!’的声音中。   危慕裳冷着黑瞳一拳挥到了莫严的面前,狠狠紧握的拳头距离他鼻尖仅几毫米的距离。   战士们的声音和淳于蝴蝶的呐喊都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危慕裳单膝跪地定在莫严身旁,神采奕奕的黑瞳定定的俯视着莫严,右手速度极快的小拳头,极具爆发力的突然在莫严面前停下。   即使肩膀被危慕裳踢了一脚,但莫严仍不打算放弃,却在眼一眨间猛然看到危慕裳袭击而来的拳头,拳风气势汹汹劲道凌厉。   瞪着迅猛挥来却瞬间停在鼻尖前的拳头,莫严的心跳似慢了半拍又似快速跳动起来美女如云之国际闲人。   视线顺着拳头缓缓上移,莫严不意外的对上一双淡然微冷的黑瞳,黑瞳神采奕奕光彩夺人异常耀眼。   静静的与危慕裳对视几秒,莫严的脑子也罢工了几秒,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败了?   败给一个女兵?   似乎在场的战士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个个瞪着躺在地上的莫严和半蹲在他旁边的危慕裳。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危慕裳躺在地上的么,怎么成莫严躺在地上了?   “承让。”对视中,危慕裳的拳头缩回几分紧接着起身,随后微弯着腰,手指伸直将拳头换成掌递到莫严面前。   莫严很没面子,他本想挥开危慕裳的手自己爬起来的,但左右想了一瞬,他还是抓住危慕裳的手借着她的力道一下站了起来。   “输了就是输了,我没承让。”愿赌服输,莫严堂堂正正一个职业军人,不存在耍赖不服输的孬种行为。   见莫严这副高抬着下巴的傲然模样,危慕裳微勾了下唇角没说话。   一个男人的尊严任何都不应该去踩踏,莫严是好样的。   在一众不置信的目光中,看着场中的危慕裳和莫严,除了裁判曲封和祁覆外,淳于蝴蝶最先反应过来。   “哦……赢了赢了!慕子你最帅了!k1!k1!”见胜负已定危慕裳最终取得胜利后,淳于蝴蝶便挥舞着双手兴奋的呐喊起来。   她就知道危慕裳能赢!   危慕裳那货虽然经常不吭不响的,但一直以来就从没让她失望过。   对于这种战况结果,曲封也是有点意外,k1他没带过,他是知道k1还不错。   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的不错。   a4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a4的小组成员也都是出类拔萃的,不管从理论还是实践来说,莫严都不该输给危慕裳才对啊。   曲封看了眼一脸兴奋的淳于蝴蝶,她之前说他们k1已经赢了两局了?   如果是真的话,再加上搏斗这局,k1岂不是赢三局了!   “靠!莫严你怎么就输了?”   在曲封宣布k1危慕裳胜出之前,已经有战士不满的愤怒出声了。   堂堂一个职业老战士竟然输给了一个菜鸟女兵,这让人怎么接受,而且比的还是赤手空拳的看家真本事。   他们这里的可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就好比在他们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大耳光一样,这心里他们该怎么扭转过来。   “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上来比比啊!”听着战友们此起彼伏的不满声音,莫严甚是不爽的吼了一声。   比试的人是他,输了他更不好受吧,这些人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风凉话。   莫严的话语一出,还真有人跃跃欲试的想上去跟危慕裳较量一番,但危慕裳一罢手,嗓音淡然道:   “抱歉,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说。”   在一众不甘愿及审视的目光中,曲封直接宣布了k1胜出,战士们也都带着自己的小心思离开了原地军门天价弃妇。   当危慕裳这边的搏斗结束后,由罗以歌主持的第二场爆破比试,也拉开了帷幕。   在淳于蝴蝶的拖拽下,危慕裳和祁覆都来到了爆破场地。   只见爆破场一分为二,两边各有十颗大小不一的炸弹,比试规则很简单,一人十颗炸弹。   二十分钟的限制时间,拆完一颗炸弹得一分,炸掉一颗倒扣一分,若分数一样则以用时最短的一方胜出。   当然,这些炸弹都是演练用的模拟弹,并不是真炸弹。   看着场中摆成一排的各类型炸弹,余北还没比就开始冒冷汗了。   不知道其他人的比试怎么样了,余北总觉得他这一局很悬。   上场前余北看到了前来的危慕裳、祁覆和淳于蝴蝶,知道他们是比完了,余北很想问一句他们赢了没有,但他们在另一边隔得太远了。   “开始!”见余北和a4的韩小飞准备就绪后,罗以歌拿着军用秒表开始了计时。   由于k1和a4的比试,基地里今天的课间休息被延长了,就是爆破这种没什么激情的比试,前来观看的战士也不少。   爆破这比试需要的是静,战士们都百无聊赖的等着余北和韩小飞是爆破成功,还是失手爆炸。   罗以歌走进场中从余北这边绕到韩子飞那边后,径自走到了危慕裳三人面前。   “你们两人的战果是什么?”罗以歌扫了眼祁覆有些不同以往的眼神,看着危慕裳和淳于蝴蝶询问道。   “报告罗队!双赢!”淳于蝴蝶面上一喜,异常兴奋的敬礼回道。   听到这个答案罗以歌似乎有些意外,视线从危慕裳淡然的脸上扫到一脸兴奋的淳于蝴蝶脸上:“你是怎么赢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淳于蝴蝶的对手是曹中,淳于蝴蝶对曹中,罗以歌还真没想到淳于蝴蝶能赢。   “呃……这个,罗队,我能不说么?”看着罗以歌那双带着怀疑的深邃瞳眸,淳于蝴蝶突然就不好意外了起来,弱弱的跟罗以歌打着商量。   罗以歌眉头一挑,他就知道按正常途径来说,淳于蝴蝶赢的几率微乎其微。   视线移到危慕裳脸上,罗以歌看到的是她也不知道,再挪到祁覆脸上,罗以歌看到的是闪躲的眼神。   “祁覆,你说说看,这小妮子怎么赢的?”   罗以歌刚说完这话,场中就传来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砰’爆炸声。   四人的视线瞬间射向场中,看到的是余北被炸弹的黄烟熏成黄色的一张苦脸。   罗以歌视线一转看向一脸认真继续拆弹的韩小飞,果断的回头在记录表扣了余北一分。   “靠!余小北这是找死呢!才得了一分就给扣掉了!”   淳于蝴蝶看到余北趴在第二颗炸弹的位置,结果第二颗炸弹就爆了,这分数一上再一下,余北这不是白干了么。   “你该庆幸这不是真炸弹。”危慕裳微叹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淳于蝴蝶的背。   “我觉得挺不错了,我以为他会紧张的第一个就爆掉洪荒凌霄录全文阅读。”祁覆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这一局,他们都没打算能赢。   “别转移话题,你说。”罗以歌听见他们的一唱一和,轻蔑一笑后果断的指着祁覆道。   “我……”我觉得淳于蝴蝶自己说比较好。   祁覆的一句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淳于蝴蝶急急忙忙的打断了。   “罗,罗队,还是我自己说好了!”淳于蝴蝶瞥了祁覆一眼后,不确定祁覆会不会说出什么限制级的话来,连忙抢先开口道。   罗以歌瞳眸一转,犀利的睨着淳于蝴蝶。   要说倒是赶紧说,磨蹭个什么劲。   “我,我……”被罗以歌犀利的瞳眸一睨,淳于蝴蝶当即就闪着眼结巴起来了。   怎么一到罗以歌面前,那几个字就那么难说出口呢。   “你丫到底说不说?”危慕裳也挺想知道淳于蝴蝶是怎么赢的,偏偏淳于蝴蝶还这么磨叽。   眼珠子在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脸上转了转,淳于蝴蝶又偷偷瞥了眼撇开头的祁覆,想着早死晚死都是死,便眼一闭一鼓作气吞了出来:   “猴子偷桃!”   “啊?”危慕裳被淳于蝴蝶要死不活的神色,给弄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秒后,她连忙追问道,“你抓了?”   想到淳于蝴蝶猴子偷桃的画面,危慕裳就震惊不已,那该是怎样一副刺激画面,她怎么就错过了呢。   “什么抓呀!我是用脚踹的!用脚!不是手!”一听危慕裳说抓,淳于蝴蝶急了,连忙用一连串的惊叹号给自己洗刷清白。   用手跟用脚的区别老大老大了,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想要那副自己用手去抓曹中桃子的画面,淳于蝴蝶就羞得无地自容,她还要不要混了!   要是让余北知道的话,还不得劈了她。   看着淳于蝴蝶激动的神色,危慕裳撇撇嘴没说话。   对于猴子偷桃这四个字,危慕裳首先想到的就是用手去抓桃子。   用踹的话就应该说猴子踢桃,说偷想到抓这很正常好吧,说小偷是第三只手的形容也是这么来的,怎么能怪她。   听见淳于蝴蝶理直气壮的反驳,祁覆真替曹中觉得悲哀,遇上淳于蝴蝶,算他倒霉。   “用脚?你还有理了是吧!”   罗以歌眉头一皱,用手还可以说得过去,最起码没那么疼,想到淳于蝴蝶竟然用脚踢,罗以歌就替曹中蛋疼,tm这到底谁教她的。   “淳于蝴蝶我问你,男人那个地方是能随便踢的么?他是你的战友不是敌人!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淳于蝴蝶那双写满无辜的眼神,罗以歌简直想把它挖出来,将手中的记录表一卷就朝她脑壳大力敲去。   脑袋再次被敲,淳于蝴蝶却不敢当着罗以歌的面去摸,她真心觉得她非常无辜。   她不就踢了曹中的小兄弟一下么,他不也没事不是么,罗以歌和乐浩石犯得着那么生气么。   再者,淳于蝴蝶不敢说的是,她当时的脑子就想着她男神野哥的裸照来着,谁有空去想曹中那个不相干的小兄弟鬼王的第七个新娘。   “曹中有没有什么事?”罗以歌最担心的是这个,万一曹中要是有个什么,作为淳于蝴蝶的队长,他还真脱不了干系。   “报告,没事!我下脚有分寸,脚劲不大!”听到罗以歌问到重点,淳于蝴蝶瞬间背脊一挺,当即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听到淳于蝴蝶说她有分寸,脚劲不大,祁覆就额头冒冷汗的想去捂自己的小兄弟。   淳于蝴蝶的脚劲不大就是把曹中从网上踹下去?   她这个分寸,祁覆蛋疼的想,希望他这辈子都没机会领教。   “脚劲不大还有分寸?tm你要是有分寸的话你会去踢?”   罗以歌嗤之以鼻的低吼了一句,淳于蝴蝶也是一个不靠谱的货,她最好祈祷曹中真没事,否则有她好受的。   危慕裳斜睨着被罗以歌训得瘪嘴苦脸的淳于蝴蝶,她没蛋,体会没罗以歌和祁覆那么深刻。   不过,她光想想也觉得肝疼,淳于蝴蝶这回,貌似真有点过分了。   待罗以歌教训完淳于蝴蝶时,a4的韩子飞已经拆完六个炸弹了,六个炸弹一个都没爆。   而余北这边,他虽然爆掉了一个炸弹,但好在速度不会太慢,此时他正埋头在第六颗炸弹上。   脸上还念有炸弹爆炸时留下的黄色烟雾痕迹,余北从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多得从他额头蜿蜒直脸颊,随后从下巴处低落。   高度集中的精神令余北一直睁着的眼睛都酸涩起来,眨了眨眼后,余北瞥了眼右侧已经在拆第七颗炸弹的韩子飞,他喉咙干涩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韩子飞的爆破显然比他好,他已经爆掉一颗炸弹了,这么下去他肯定得输掉比赛。   爆破这种事,余北自然知道分分秒秒都无比重要,他也一直都很努力,他也想把这门功课提上去的。   但,这不是一直都见效不大么。   回头继续盯着手中的炸弹,余北一狠心就连剪了中间两根线,炸弹上的时间咔一下停在了十五秒。   余北眼一闭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吓死他了。   移到第七颗炸弹上,余北狠狠的想,就算他的希望不大,他也绝不能放弃,淳于蝴蝶还在边上看着他呢。   在余北处于下风又求稳的结果下,他在二十分钟到来的前一刻终于搞定了最后一颗炸弹,并且都安全过关没破。   但,韩小飞明显技高一筹,他早在第十七分钟就将十颗炸弹搞定了,最重要的是,一颗炸弹也没炸掉。   这场比试,很显然的,余北败了。   这是一场本就不抱希望的比试,对于这个结果,k1的几人倒没什么感想,偏偏a4韩小飞还没了解情况就蹭了过来。   余北面对面的跟危慕裳、淳于蝴蝶、祁覆站在一起,于蝴蝶正帮他擦着脸上的污渍,而韩小飞站在余北身后,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我说你们也就这水平,连我们a4的战书也敢接,这不是自打嘴巴么?我要是你们,早就躲起来没脸见人了。”   危慕裳早就看到韩小飞上前来了,但看到他那高昂的下巴,危慕裳没打算理他农家园林师最新章节。   听见韩小飞的冷嘲暗讽,淳于蝴蝶刷得抬头,眼神刀剑般瞬间朝他扫射而去。   余北也是猛一转身盯着韩小飞,看到韩小飞鄙视不屑的眼神,余北眉头一皱:   “我说兄弟,好歹你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说话用得着这么瘆人么?你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啊?”   “兄弟,我想,没脸见人的恐怕会是你们a4吧?麻烦把情况了解清楚再来踩人!”   祁覆觉得,好歹他跟余北也是男人,且这是针对k1的事,总不能凡事都让身旁的女人来出头,他斜着韩小飞,便接着余北的话冷言冷语的道了一句。   “显摆这种事,摆的都是火候,显得多了火候就弱了。”危慕裳上下瞄了眼韩小飞,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丫别狗眼看人低!我看曹中还算条汉子,都同一个组的,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条狗子呢?”   淳于蝴蝶可没余北和祁覆那么有风度,张嘴就牙尖嘴利的明讽回去。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狗!”   以一对四的局面,韩小飞本来就占弱势,一听淳于蝴蝶说他是狗,当即就手一伸指着淳于蝴蝶,大有一言不合即动手的架势。   “我骂的是狗,当然是狗才有反应咯!”淳于蝴蝶仰着头美眸望天的凉凉道。   哼,要什么她不会,骂人她最在行了。   明的暗的尽管来,她一定来者不拒的照单全收。   “你!”韩小飞一激动,真有动手上前的举动。   周围的战士都散的差不多了,罗以歌也撤走了,注意到他们这边的人并不多,余北一见韩小飞想动手,瞬间双手一张拦住了他。   “我说战友,好歹我们也尊你一声班长,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余北不是孬不敢跟韩小飞发生冲突,他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k1跟a4这一比试本就够显眼的了,要是私下再一掐架,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他们k1在基地毕竟还没站稳脚跟,现在就跟a4正面冲突上,就人气而言无疑是以卵击石。   要是在基地受到其他战士排挤的话,他们k1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从各方面而言,k1都不适合在风尖浪口的此时与a4纠缠上。   要是a4真那么过分,等以后他们k1站稳脚了,有的是机会找他们要回场子。   余北都将话给说出开了,危慕裳和祁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拿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韩小飞。   但淳于蝴蝶没想到那么深层次去,此时,她只知道余北竟然在关键时刻退缩了。   “靠!余小北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大人不记小人过?没种你就给我闪开!让我来!”   淳于蝴蝶十分不乐意的想要扯开余北,好堂堂正正的跟韩小飞单挑一番,但余北同样不让的按着她不准她动手。   “蝴蝶,你别闹!”抓着淳于蝴蝶扯着他的手,余北回头就低喝了一句绝品风流邪神。   都这个时候,淳于蝴蝶就不能省点心少惹麻烦么。   “丫!余小北你长胆了竟敢吼我?丫活得不耐烦了吧!”淳于蝴蝶眼一瞪火气直往上冒,一把甩开余北的手,袖子一撸就准备收拾收拾余北。   瞧瞧余北都干得什么好事。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他竟然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敢吼她了,真要这么发展下去,她以后还不定怎么被余北虐待呢!   余北这种风气绝对不能助长,怎么着也得灭灭他的威风去。   “蝴蝶!你丫收敛点!有事等会儿私下说。”危慕裳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冲动的淳于蝴蝶,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这时候跟余北动手。   “收敛什么呀?我怎么了?余小北都欺到我头上来了!”被危慕裳抓住手淳于蝴蝶就跟危慕裳理论了起来。   压根忘了她原本是想削韩小飞的,怎么一转眼就削到余北身上去了。   看着突然转变的局势,韩小飞一愣后反倒乐了起来。   “哟!敢情你们k1还有内讧没解决呢?”韩小飞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余北,看戏似得看着他们现场上演的窝里横。   任何一个集体,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像k1这样内部问题一大堆的小组,直觉告诉韩小飞,这样的小组走不远。   认定k1成不了气候后,韩小飞也就大人大量的不跟他们计较了,有时间他还是多训练训练增强自己的能力好了。   韩小飞幽魂般飘来,又带着不屑及丝丝可惜的目光,傲然着身姿飘走了。   “这就走了?那人脑子没病吧!”   淳于蝴蝶一转头见,就见韩小飞留下一句话后就飞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淳于蝴蝶严重怀疑韩小飞有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放心,你脑子里的病肯定不比他少。”危慕裳甚是无语的看着淳于蝴蝶,语气带着满满的无奈。   淳于蝴蝶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她根本就像一个涉世未深,又自认为世事皆在我心中的感觉么,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淳于蝴蝶突然就心里毛毛的感觉,瞥着危慕裳弱弱的追问了一句。   “你回去问林子,她知道。”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危慕裳懒得说便把这个问题推到了顾林身上。   “……”淳于蝴蝶觉得她还是别问好了,顾林的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余小北,你给我过来!”淳于蝴蝶的疑虑暂且放下后,她便把目光射向了余北,语气不是很好。   “蝴蝶,我没吼你!”余北乖乖的走到淳于蝴蝶身边,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认真道。   他那是吼么?   不是好不好,他那是善意的提醒。   “不是的话,你那么急着解释干嘛?肯定就是你做贼心虚!”   淳于蝴蝶瞪着余北不买账,她不能就这么被余北糊弄过去,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有下一回。   “我解释还不是因为你在意,我真没吼!”   余北苦着脸坚持不懈的解释着,他每天都被淳于蝴蝶吼不也没事么,就算他不小心吼了她一句,淳于蝴蝶也没必要这么纠结吧超极品太子。   “你就是吼了!就是吼了!余小北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早就想这么吼我了?”   “我没有!我发誓我真没有!”   “没有?我不信,你肯定有!看看你的脸,你哭丧个什么脸?我虐待你了么?啊?”   “我没看你不顺眼,也没哭丧个脸,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肯定有……”   “我没有……”   “……”   淳于蝴蝶和余北一边走一边吵,危慕裳和祁覆跟在他们身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为了那么点小事儿,有必要这么纠结的吵来吵去么。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停下来?”危慕裳被淳于蝴蝶和余北吵得脑袋嗡嗡响,耸拉着脸看着祁覆无奈道。   危慕裳就好像回到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对干的时候,但顾林和淳于蝴蝶吵得再凶,哪怕她们打起来,她们对骂的内容也没现在这么难以入耳。   瞧瞧淳于蝴蝶纠结的都是什么问题,那是个问题么?   危慕裳算是真切体会到一件事,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就算平时的淳于蝴蝶再怎么神经错乱,她的智商也低到这么负数过。   “有。”祁覆也被他们吵得不行,危慕裳一问,他脑子一转便想到了两个字,便点点头道。   “裸照!”祁覆回答完危慕裳后,便提高分贝的朝前面争吵不休的两人喊了两个字。   祁覆觉得,这杀手锏的两个字绝对能让淳于蝴蝶收敛不少。   “我说你……”淳于蝴蝶原本低吼着的声音,在冷不丁的听到祁覆口中的裸照二字后,瞬间便打住了话语,美眸睁得大大的盯着余北。   “裸照?”   “裸照?”   祁覆的裸照二字一出,危慕裳和余北都不解的看着他追问了一句。   危慕裳在思绪翻转间,想到询问祁覆的那个问题,裸照跟淳于蝴蝶有关?   相对于危慕裳猜到的蛛丝马迹,余北则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淳于蝴蝶心中大惊,她还准备好要怎么跟余北说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余北知道!   万一余北误会可就不好了,别看余北温温火火没什么脾气的。   但淳于蝴蝶知道,余北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厉害的,她还是挺怕的。   淳于蝴蝶预感不好的迅猛回头,想要阻止祁覆却晚了那么一点。   “裸照!”一瞬不瞬的看着余北,祁覆就这么坚定的说了两个字。   看到余北这么任劳任怨的被淳于蝴蝶欺负,祁覆看着都心疼暴君刘璋。   这余北还被娶淳于蝴蝶呢,就已经成为一个老婆至上的妻管严了,他这辈子算是栽了。   “裸照?什么裸照?”余北还是不明白祁覆这么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危慕裳微眯着眼看着淳于蝴蝶紧张的神色,她想她应该猜到什么了。   能让淳于蝴蝶在乎紧张,而又害怕被余北知道的裸照,除了淳于蝴蝶的男神她想不到其他人了。   祁覆随意的瞄了眼满脸紧张带着哀求的淳于蝴蝶,再次声音不带温度道:“没事。”   淳于蝴蝶心里的石头瞬间放下,一脸感谢的看着祁覆。   吓死她了。   “……”余北盯着祁覆的冷脸甚是无语,既然都不打算说出来的话,干嘛吊人胃口啊。   淳于蝴蝶这回倒是挺精的,猜到祁覆嫌她烦的意思后,便乖乖的闭上嘴不跟余北吵了。   对于淳于蝴蝶突然的消停,余北倒没怎么在意,反正淳于蝴蝶经常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顾林的攀岩比试在另一个操场的另一面,隔得太远而且后面三场的比试即将结束,估计顾林的攀岩也该落下帷幕了。   危慕裳几人便没打算绕大老远去看顾林,去看比较近的西野桐了。   五公里的越野赛因为时间较长是第一场就进行的,现在他们都比完了,西野桐的五公里也差不多该跑完了。   当危慕裳四人到达操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战士围在跑道周围了,奇怪的是等在终点位置的战士反倒没几个,都跑到前面去了。   跑道上只有两个人,他们背上背着30公斤的军用背包,两腿膝盖各绑着一个五公斤重的沙包,两人正一前一后相距十米的跑着最后一圈。   危慕裳几人停在终点位置,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向他们跑来。   “后面那个是野哥?”余北眯着眼以孙悟空遥望花果山的姿势遥看着前方,随后疑问了一句。   “不可能吧?野哥怎么可能会是后面那个?”淳于蝴蝶斜余北一眼,不相信余北那双不靠谱的眼神,自己努力的张望着。   “别争了,后面那个是野没错,他的冲刺阶段是从五百米开始的,他们现在还在六百米的位置,他会追上去的。”   危慕裳看了眼那两抹绿色身影,又看了眼距离,肯定了余北的话。   “咦……慕子,你怎么知道野哥是五百米开始冲刺的?我都没留意过,我看其他人都是六七百米就开始冲刺了。”   淳于蝴蝶看了眼危慕裳后,继续盯着远处的那两个身影,直到他们转弯被其他战士挡住后,她才收回视线。   “你没发现我们每次都是最后五百米冲刺的么?”   危慕裳讶异的看着淳于蝴蝶,这是她跟顾林一直以来的习惯,当兵后也没改,他们不是每次都一起跑的么,淳于蝴蝶怎么会不知道。   “每次都是你们领跑,我只管跟着跑,哪留意过这个啊。”淳于蝴蝶甚是无辜,他们从来都是集体活动集体操练,这些事根本就用不着她操心好吧。   “……”危慕裳不说话了,敢情淳于蝴蝶一直都是这么依赖他们,完全没想过要独立的。   “上来了上来了萌货大战美御医!野哥快要追上了!”余北耳朵听着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的交谈,眼睛则一直盯着前方,随后便惊呼了起来。   “我看看,哇,野哥!加油!野哥灭了他!”淳于蝴蝶一看到快速奔跑着的两抹身影,也不管距离太远西野桐听不听得到,挥着手就嘶吼起来。   西野桐冲刺起来的速度肯定不慢,但a4的米汤同志也不是吃素的,紧紧咬着领先西野桐半个侧身的距离,任由西野桐再怎么跑还是没法超过他。   越是快要到终点,战士们的呐喊越是嘹亮,声声嘶吼着全是给a4的米汤同志加油的。   “a4加油!a4加油!”   “a4必胜!”   “a4……”   看着西野桐一直都超不过a4的米汤,危慕裳也紧张的揪紧了手。   他们现在胜了三局,要是西野桐赢了这局,他们k1就板上钉钉的赢定了。   “野哥!加油超过他!跑快点快点!”前面那些战士全是给米汤加油的,淳于蝴蝶真恨不得拿十几个喇叭来广播着给西野桐加油。   在冲进一百米后,危慕裳看到西野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好像,超过米汤了?   “啊……超了!超了!野哥你最棒!”淳于蝴蝶美眸神采奕奕的盯着西野桐修长的身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脸,简直帅呆了。   “野哥加油!加油!”余北也是声声嘶吼着给西野桐加油,完全没发现他身旁的女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西野桐的眼神。   五十米了,看着西野桐越来越近的身影,危慕裳也激动的双手圈成喇叭状给西野桐加油:“野!加油!”   负重40公斤的五公里监考官是曲封,他就站在终点位置危慕裳几人的对面,奈何危慕裳几人从头到尾都没看见过他。   对于a4几乎得到战士们一面倒的支持场面,曲封有点意外也有点不意外。   另两个女子小组都执行任务去了,现在基地也就剩k1的三个女兵,要是那两个女子小组也在基地的话,她们支持的肯定会是k1小组。   到了最后三十米的距离,西野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胜负似乎就此分出。   奈何在他们最后的拼命阶段,淳于蝴蝶的一句却突然打乱了这一节奏。   危慕裳没去看淳于蝴蝶,她看到西野桐已经领先对方两个身体的差距,眼看着就要跨过终点了,她耳边却听到淳于蝴蝶大喊着:   “野哥加油!你赢了我们k1就赢定了!你的裸照我也能拿到手了!”   西野桐原本心无旁骛的冲刺着,周围的加油打气声他也没听到多少。   但要命的是,他偏偏听到了淳于蝴蝶穿透众人嗓音嘹亮响起的声音。   更要命的是,‘你的裸照’四个字,特别是‘裸照’二字,西野桐听得异常清楚!   西野桐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复杂心理是怎么想的,他只记得的是,他在距离终点的位置,听到淳于蝴蝶的加油后。   突然就脚下一个踉跄绊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头脑发蒙的猛然扑倒在了地上。   ……   034 大刑伺候   突然就脚下一个踉跄绊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头脑发蒙的猛然扑倒在了地上。[无上神通]   西野桐在扑向地面时,看到明明近在眼前的终点线,却在他扑倒时离他越来越远了。   就在西野桐‘砰’一声扑倒在粗糙的跑道上时,他看到旁边有一双快速越过他的脚。   双臂摩擦着紧贴在地面,好在西野桐在倒下去的瞬间将头微抬了起来,避免了一摔就擦花脸破相的结果。   西野桐在一抬头间,突地就看到终点线距离他倒下前伸的手,仅仅几公分的距离。   几公分!   他右手最长的中指,只差几公分就能碰到代表终点的那条线了。   看着那条线明明触手可及的终点线,西野桐认命的眼一闭垂下了脑袋,即遮住了他眸中的温润光芒,也遮住了那丝无奈及让他崩溃的幽怨。   他怎么就在关键时刻倒下了呢末世之丧尸成长记!   还有,淳于蝴蝶的裸照是什么意思?   千万别告诉他,那该死的‘你的裸照’是指他?   如果是真的,既然他都摔倒了,干脆直接让他摔到十八层地狱去好了。   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西野桐竟然会在摔倒。   且是在即将跨过终点线的前一刻摔倒,这不等于是白白将胜利送到对方手上么。   战士们看着瞬间向前扑倒的西野桐,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靠的近的也许听到了淳于蝴蝶的惊人呐喊,靠的远的就不一定了。   战士们的为a4加油打气的醇厚声音都非常响亮,对于淳于蝴蝶的呐喊听到的人应该不是很多,但绝对有其他战士听到。   最起码曲封和跟西野桐比拼中的米汤是听到了的。   曲封听到的时候,眼一瞪快速朝淳于蝴蝶看去,明显看到淳于蝴蝶呐喊中瞬间僵硬的脸。   待曲封看了对面一速回眸中,西野桐已经摔倒在了地上,而a4的米汤也已经冲过终点线了。   米汤也是被淳于蝴蝶给惊了一惊,但主角不是他,他的感想没西野桐那么复杂,他的速度丝毫不减慢的做着最后的冲刺。   全场最惊讶的人,除了西野桐应该就是余北了,淳于蝴蝶就在他的身边,他听到淳于蝴蝶的话还有些蒙。   但西野桐瞬间倒下的身影,立刻就让余北的脑袋轰一声炸响了。   “你刚才说什么?”余北不敢置信瞬间侧头追问着淳于蝴蝶。   天呐,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淳于蝴蝶要野哥的裸照?   裸照!   淳于蝴蝶僵硬着一张五彩缤纷的脸,她怎么就一个激动就脱口而出了呢!   视线从扑在地上的西野桐身上移到余北脸上,看着余北眼睛瞪得圆圆的震惊不已的神情,淳于蝴蝶就想找把斧头劈了自己。   她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自我了断得了,然后他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余北什么也没听到,西野桐也顺利冲过终点没摔倒。   “小北,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听我解释,对,我有解释的,你听我说……”   淳于蝴蝶看着震惊受伤的余北瞬间就慌神了,急急忙忙跟余北解释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看着自找罪受的淳于蝴蝶,危慕裳和祁覆都微叹一口气,她活该!   但是该死的,危慕裳真想掐死淳于蝴蝶算了。   淳于蝴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哪怕她再慢一秒钟也好,好歹让西野桐冲过了终点再说也不迟啊!   在战士们惋惜的看着西野桐,替a4欢呼胜利的时候,k1的几人却陷入了各种不同心境中。   西野桐一直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淳于蝴蝶在急急忙忙的跟余北解释着,危慕裳和祁覆看了眼你一句我一句两人后,双双抬脚朝西野桐走去。   “淳于蝴蝶你还想怎么解释?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正气凛然的要别的男人的裸照了,你还想解释什么末世涅凰!”   余北直觉得气血全往脑袋上涌,tm这都是什么事儿?   淳于蝴蝶对他就这么不满意?   他就这么不能让淳于蝴蝶满足么!   前一秒还在不满余北对他低吼的淳于蝴蝶,此刻看着黑着脸的余北,听着他的声声低吼,心里却火急火燎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了。   “小北,不是的,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   淳于蝴蝶抓着余北的手急得团团转,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余北消气。   “你都这样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淳于蝴蝶,我宠你纵容你是因为我爱你你明白么!你这样做有替我想过么?你有想过我会伤心会难过么?你没有!”   余北一把挥开淳于蝴蝶的手,也不在乎其他战士带着各种心思的注目礼。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我明白我明白的!小北,我错了,对不起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我错了。”   见余北不让她碰,淳于蝴蝶委屈的嘴一瘪就快哭出来了,锲而不舍的再次抓起余北的手摇晃着,自知理亏的她连忙低头认错,祈求余北的原谅。   淳于蝴蝶虽然经常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尝尝一错就错到底,但那是因为她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要是真在乎了,就好比现在,她这错认得比谁都快。   对于淳于蝴蝶的这种差别态度,顾林的评价是:   其实淳于蝴蝶还是很聪明的,最起码她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绝不会把自己在乎的东西因为面子问题而往外推。   对于余北,淳于蝴蝶的心理是,这本来就是她的错,她低头认错有什么关系。   反正只要余北还在这世上,他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把他欺负回来。   “哼!”瞥一眼淳于蝴蝶低声下气的认错态度,余北冷哼一声甩开了头,这次却没把淳于蝴蝶的手挥开。   “小北,好小北,蝴蝶知道错了,那个什么照我不没有拿到手么,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行么,对不起么,你就别生气了,别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见余北有些动摇,淳于蝴蝶更加使劲的摇晃着他的手,身体靠得极近的仰着头讨好他。   “小北,小北,好小北,蝴蝶最爱你了,其他男人都是虚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啦!”   张开自己的撒娇功力,淳于蝴蝶就使出浑身解数的攻占着余北,她就不信余北不买账。   “小北,小北,小北……”见余北始终都不看她,淳于蝴蝶把头靠在他怀里,抵着他胸膛就不停的钻,不停的磨蹭。   虽然淳于蝴蝶撒娇讨好的声音很低很低,其他战士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但大白天的,淳于蝴蝶跟余北腻歪在一起的身影,可是明晃晃的暴露在阳光下,看得其他战士既羡慕又嫉妒更恨。   同人不同命,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这么黏着他们,讨好他们呢末世女配心慌慌全文阅读。   淳于蝴蝶本就语出惊人,曲封早就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看着她跟余北腻歪着没完没了的身影,看了眼其他战士复杂的眼神后,他再也无法忽视下去了。   “你们两个给我收敛点!tm再给我影响军容军纪,我灭了你们!”走到淳于蝴蝶和余北面前,曲封就毫不客气的大吼了一句。   曲封真想削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们还不懂得察言观色,非要他出手大动干戈是吧。   他们就没看到其他战士恨不得掐死他们的目光么,恩爱就恩爱了,非得要这么显摆是吧。   被曲封的吼叫一吓,淳于蝴蝶连忙从余北的怀里抬起头来,并且动作训练的退离出他的怀抱。   看了眼曲封非常不爽恨不得削他们的神色,淳于蝴蝶心虚的头一低盯着地上的杂草,再也没脸抬头去看曲封了。   余北其实看到曲封走向他们了,他推了推淳于蝴蝶想把她从怀里揪出来,奈何淳于蝴蝶就跟生根在他怀里一样,怎么揪都揪不动。   他还没来的及跟淳于蝴蝶说话,曲封的吼声就已经提前飘出来了。   “遵命!”淳于蝴蝶一退出去,余北就立即转身面对着曲封,恭恭敬敬的敬礼道。   “哼!小兔崽子!”瞥了眼淳于蝴蝶以头顶示人的脑袋,曲封看了眼还算识相的余北,冷哼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在战士们担心的看着西野桐,以为他摔伤了哪儿站不起来时,危慕裳和祁覆走到了他身旁两侧蹲下。   “野,你没事吧?”扫了眼西野桐维持着摔倒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模样,危慕裳盯着他把脸埋在地上的脑袋询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样一摔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但西野桐一直这么趴着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听见走上前的脚步声和危慕裳的声音,西野桐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脑袋更没抬起来。   “野,你别躲了。”祁覆知道西野桐在想什么,他蹲在西野桐的右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   “抱歉,野,是我跟蝴蝶说,只要她赢了比赛就给她你的签名照,但我保证,裸照绝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签名照这种事,祁覆是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张照片么,他相信西野桐也不会拒绝的,所以他才跟淳于蝴蝶说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淳于蝴蝶胃口这么大,要的是裸照。   祁覆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就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但,祁覆当时说话有所保留,他说的是裸多少他不保证。   把该遮的都遮住的裸照,那也是裸照。   其实,西野桐可以不用那么担心的。   危慕裳讶异的看着一脸诚恳的祁覆,她就说淳于蝴蝶怎么会想到要西野桐的裸照,原来是祁覆在牵桥搭线。   看着祁覆在看她一眼后有些闪躲的目光,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祁覆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些话来。   认识祁覆这么久了,危慕裳瞬间就觉得还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祁覆。   闷骚超时空贸易最新章节。   没错,就是闷骚。   别看祁覆整天冷着一张面瘫脸,说不定他那心里比淳于蝴蝶还热乎,还闹腾。   “你别告诉我,蝴蝶最后赢了?”西野桐的脑袋终于从地上缓缓抬了起来,一脸死灰的看着祁覆那个罪魁祸首。   对着西野桐那双无望到近乎绝望的眼睛,祁覆犹豫了一瞬,突然就不忍心告诉西野桐真相了。   “野,蝴蝶她,赢了。”虽然不忍,但祁覆还是很坚定的说出了真相。   虽然有预想到淳于蝴蝶最终真赢了,可当这个预想被祁覆给证实的时候。   西野桐绝望的眼瞬间一怒,猛地伸手揪住祁覆的衣领将他拽了下来。   “覆,你竟然出卖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直接扔蝴蝶床上去!”   西野桐很生气,非常生气,怎么也没想到祁覆竟然会把他给卖了,还是卖给淳于蝴蝶。   猛然被拽低间,祁覆用手撑着地面以稳住身形,近距离面对面的对着西野桐怒火焚烧的双眼。   “野,你知道的,蝴蝶想看的是你,你就是把我扒光扔她床上也没用。”   祁覆一反以往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笑意的看着西野桐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危慕裳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祁覆眼里那丝笑意,是幸灾乐祸的笑。   愤恨的盯着祁覆的幸灾乐祸,对视几秒后,西野桐颓败的放开祁覆,一个翻身就死鱼般躺在了跑道上。   西野桐一个侧身,危慕裳眼疾脚快的一个后退,这才堪堪避免了给西野桐垫背的惨状。   背包垫着西野桐的后背,他上半身微拱起脑袋却软绵无力的下垂着,线条诱人的性感喉结瞬间暴露无遗。   “覆,我劝你一句,赶紧让小北管管他的女人,不然,我一定把你的裸照贴在新闻联播上,一贴就贴三十分钟。”   颓败无力的眯眼仰看着蓝天,西野桐的声音很低很低,即无奈又无力,但一字一句却说得异常坚定。   一听到新闻联播这四个字,祁覆瞬间就背脊一寒,新闻联播岂不是等于各省卫视全国直播么。   还三十分钟?   要不要这么狠!   “野,蝴蝶是余北的女人,要管也是他管吧?跟我应该没关系吧?”祁覆上下上下的审视着西野桐,在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伪。   他记得,西野桐的计算机技术貌似很牛逼来着。   如果,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更希望那个主角不会是他。   思绪翻飞间,祁覆便断定西野桐应该是在跟他开玩笑的吧?   中央这个后台,他们都还在它手底下做事呢。   为了这么点芝麻蒜皮的小事,西野桐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才对。   “这事是谁惹出来的?跟你没关系?”西野桐眼一转,定定的看着祁覆,眼眸恢复成温润眸色,嗓音也很温柔,却平添出温柔刀的感觉。   “呵呵……我说的是签名照,跟裸照的属性是完全不同的我的民国生涯全文阅读!”   祁覆觉得他挺无辜的,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让淳于蝴蝶赢么,最终为的也是k1啊,怎么着也不应该他一个人来承担这种后果吧。   “我不管,要是蝴蝶纠缠,你就等着看新闻联播好了。”   一下从地上半坐起,西野桐看了眼祁覆投射过来的委屈冷眸,一甩头留下一抹没商量的神色。   西野桐非常不屑祁覆的委屈,他很想仰天长啸一句,谁有他无辜?谁有他委屈?   他做什么了么?   没有对吧。   凭什么一来就要他贡献出裸照?   末了还害他摔了一跤输掉了比赛,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危慕裳的视线一直在祁覆和西野桐身上转来转去,祁覆的性子冷,西野桐的性子也是外热内冷,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少言少语的。   现在看来,貌似不是。   何止是不是,跟她想象中的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以为她跟顾林私下里的交谈挺没下限的,原来正儿八经的祁覆和西野桐,也是挺毁三观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来余北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跟淳于蝴蝶一样,想当初淳于蝴蝶多纯洁来着,结果被顾林晕染得不堪入目了。   好戏看完,比赛也结束了,战士们也都渐渐散开各自活动去了。   被曲封一喝斥后,淳于蝴蝶便一直低垂着脑袋没敢抬起来,曲封宣布a4胜k1败的时候,她更是羞愧的要把脑袋钻到胸口去了。   淳于蝴蝶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错了,现在好了,弄得她愧对余北,更没脸去见西野桐了。   看着淳于蝴蝶手足无措又羞愧紧张的小模样,余北就在心里偷笑了笑。   他承认一开始听到,淳于蝴蝶竟然想要西野桐的裸照时,他嫉妒了,愤怒了。   但经过淳于蝴蝶的一通撒娇讨好,外加曲封的一个怒吼,余北脑袋找回理智后仔细一想,他便不生气了。   淳于蝴蝶对西野桐有好感,他从新兵连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敢在淳于蝴蝶对西野桐还有好感的时候去追她,余北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了。   这是因为他更清楚知道的是,西野桐对淳于蝴蝶压根就没那方面的想法。   不然他们早就好上,也轮不到他余北了。   再者西野桐那个人吧,越是跟他相处余北便越欣赏钦佩他,淳于蝴蝶当他是男神他理解,他家野哥担得起这个称号。   但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的裸照有兴趣,想必都不会太好受。   所以他生气了,刚才他是真的生气了,即使那个男人是西野桐,但现在也是真的不气了。   要是换了其他的男人,余北也许会冲上去削那个男人一顿,但西野桐就算了。   先不说西野桐绝不可能会把他的裸照给淳于蝴蝶。   余北敢打包票,淳于蝴蝶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就算西野桐洗干净扒光了站在她面前命泛桃花—极品炼丹师全文阅读。   她也许会看几眼,但她绝对没那个胆去吃。   余北对淳于蝴蝶足够了解,对西野桐他不敢说了解得多深,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   对于兄弟的女人,西野桐根本就不可能去染指。   基于两个巴掌都拍不响的结果,余北吼了淳于蝴蝶几句,让她真切知道他非常生气,非常不满后,他便也不气了。   但对于淳于蝴蝶的精神出轨,余北虽然在心里不计较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淳于蝴蝶。   让她敢去肖想其他的男人,还敢让他这么没面子,就该教训教训她,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才行。   “你愣什么呀?把头抬起来。”余北瞅着淳于蝴蝶几秒后,声音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余北决定了,他就先晾淳于蝴蝶几天再说,坚决不能这么快就原谅淳于蝴蝶。   一听见余北不同以往的冷淡嗓音,淳于蝴蝶小嘴一瘪,缓缓抬起一双满含泪水的委屈双眼。   “小北……”淳于蝴蝶心里堵得慌,她是真知道错了,余北就不能原谅她,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看着淳于蝴蝶蓄满泪水的美眸,再看到她极度委屈下瘪着的嘴,余北当下就心软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他原谅她了。   “受伤的是我,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呀?”强惹住想拥淳于蝴蝶入怀的冲动,余北出口的嗓音虽然微暖了一些,却也好不了多少。   他得忍住忍住,一直被淳于蝴蝶欺压,他好不容易迎来一次反击的机会,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错失了。   “小北,我错了……”淳于蝴蝶眨巴着眼睛,眼泪啪一下就掉了下来,小手抓着余北的食指,摇啊摇晃啊晃的,可是余北愣是没有丝毫的动容。   看着这样果决强硬起来的余北,淳于蝴蝶心里一沉。   完了,她踩到余北的地雷了。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余北看了眼委屈后悔的淳于蝴蝶后,拉着她就朝危慕裳三人走去。   “什么惩罚?”淳于蝴蝶怕余北跑了般,连忙抓紧了他的手,跟上去追问道。   “惩罚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说,反正证据确凿,你别想耍赖。”   “我、我没想耍赖。”淳于蝴蝶不满的瞪了眼余北的侧脸,她的信誉有那么低么。   当淳于蝴蝶站在西野桐对面时,这次她也不敢去直视他甜甜的唤一声野哥了。   看见被余北牵着低垂着脑袋的淳于蝴蝶,西野桐倒没想那么多,双眼仍旧温润,神色也依然温和亲切。   仿佛刚才摔了一跤的不是他,他也没听到淳于蝴蝶的裸照二字。   用眼角余光偷瞥了眼西野桐,见他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变化,淳于蝴蝶这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就好。   西野桐的不当一回事在余北的意料之中,他斜了眼淳于蝴蝶低垂的脑袋后,右手握拳一锤西野桐的胸膛正经道:“野哥,晚上回去我们打一架。”   余北觉得,这事虽然不是西野桐的错,他也可以不削西野桐,但这一架他还是得打,不较量一番他不甘心鬼王的第七个新娘。   虽然,虽然不走运的是,以往每次跟西野桐打都是他输,但为了淳于蝴蝶也为了他的男性尊严,这一架,他势必得打。   “嗯……随时奉陪!”   西野桐刚才胸膛着地的一摔,再加上被刺激的本就气血郁结,现在被余北一个拳头重重一锤,西野桐闷哼一声,随后以同样不轻的力道锤了回去。   “噢……野哥,下手轻点!”余北轻呼一声,手瞬间抚上自己的胸膛,这么痛,这一拳下手也忒重了。   就在他们想去后山的天然攀岩场地找顾林时,他们便听到了顾林的声音。   “你自己说说看,要不要你把我滚下来还压着我的话,我明明领先了你一趟,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顾林异常愤怒的指着身旁一名战士愤愤不平的怒骂道,听那语气,足以明白她的火气有多大。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你不满意我们可以改天再比,我完全没意见!”   被顾林指着的a4成员勾宝,数不清第几遍的解释着他不是故意的,更声明他们可以再比一场,奈何顾林就是不听,一路指着他鼻子骂着他回来。   勾宝明白这是他失误造成的错,但他又没个本事去让时光倒退。   理亏的他更不敢去吼张牙舞爪牙尖嘴利的顾林,只能顾林骂一遍,他解释一遍。   勾宝也觉得今天的比试他对不起顾林,虽然他赢了,但他一点也不满意。   他非常赞同等顾林伤好了,他们改天再比一场,但乐浩石一锤定音不比了,他有什么办法。   “说得倒轻松,你赢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需要你同情施舍!我只是不服而已,你赢得不公平!”   顾林托着摔伤又被压伤的右手臂,双眼凌厉的简直能将勾宝给凌迟死。   因场地较远,去看攀岩比试的战士不多也不少,有几十个人。   乐浩石一脸无所谓的走在最前面,顾林和勾宝紧跟着他,他们后面则跟着三四十名战士,一眼看去,只有一个女兵。   攀岩的比试,前去观看的战士们都看在眼里,虽然的确是勾宝失误在先,但他都已经表明愿意再比一场了,顾林却还是咄咄逼人的指责勾宝。   有些战士觉得顾林太过分了,便替勾宝说话让她别说了。   但是,不管他们是谁上前替勾宝说话,不管是一个还是一打上,都被她噼里啪啦的全堵了回去。   顾林那张喋喋不休又明嘲暗讽的嘴,是真的让几十名战士望而却步了。   一路回来,他们轮番上阵却无一幸免的落败而归后,便离顾林远远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勾宝。   他们不是不想帮勾宝,是无能为力。   “林子,怎么回事?”回头看见顾林的身影,再听到顾林那些话语,危慕裳跑上前询问道。   “你手怎么了?”见顾林一直托着自己的右手,危慕裳眉头一皱紧张道。   见k1的其他队员都上前来了,乐浩石也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慕子,我都快被气死了穿越“原始社会”全文阅读!”顾林一边轻轻的放下自己的右手,一边大声的朝危慕裳吐槽着。   “我不是去比攀岩么,上下连续来回十趟,我往上爬第七趟的时候他第六趟还没下来。”顾林一指身旁脸色不太好的勾宝,继续大肆吐槽道。   “照这种速度我肯定能赢的对吧,可这个什么狗宝的,他第六趟直接从山顶滚了下来,滚下来就滚下来吧,他不要命我没意见,可他竟然朝着我滚下来!”   “我本来爬到一半了,却被他撞上从山腰摔了下来!摔了我也就认了,可这个狗宝摔下来竟然还不放过我,他那么快的速度从山上滚下来,竟然就直接滚到了我身上!”   “他滚到我身上还把我手给压伤了!把我手压伤了不算,我这么无辜的人连手都受伤了,可他这个罪魁祸首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他什么事都没有!”   “谁说我没事了?我腰也受伤了!”顾林的声声指责让勾宝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黑了,一听到顾林说他一点事也没有,他立即不满的反驳了一声。   “闭嘴!”吐槽被打断,本就不爽的顾林听见是勾宝的声音,当即就不客气的爆喝一句,直把勾宝喝斥的头一甩愣是不敢再出声。   “慕子,我手都受伤了继续比肯定不利对吧?结果,结果也毫不例外的他比我先下来!”   “就这样输掉比赛我肯定不服气了!要是我自己摔伤的我没话说,可这根本就是他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别血口喷人!什么叫故意的?我知道我失误摔下去压伤你是我的错,但你不能这么诬赖我!”   此时此刻,勾宝觉得他有生以来犯得最大的错,就是比这场狗屁的攀岩比试。   更错的是,他还在下岩的时候,脚下一滑一个没踩稳摔了下去。   最大的错就是,他在滚下山岩的时候竟然撞上顾林把她也滚了下去。   最最大的错就是,他滚到山底的时候竟然还压在了顾林身上,把她手给压伤了。   “我怎么诬赖你了?难道我手上的伤不是你害的么?有种你说不是你弄的啊!有种你说么?”顾林脸一转,再次对着勾宝就是一阵乱轰乱炸。   顾林都快气炸了,她这条手都快废掉了,还不准她发泄一下说一下么。   “是!你的手是我害的!我也没否认不是么?你用得着这么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么!”   勾宝从没觉得女人这么恐怖,简直就是蛮不讲理讲不通么。   “对,就是你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你就是故意的呢?谁知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我说的有错么?啊?有胆做还没胆承认,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你、你、我懒得跟你讲!”   “我看你是被我说中没话可说了吧!”   “……”   危慕裳一个头两个大,她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顾林就又跟勾宝争吵了起来,吵得她想插嘴阻止,都不知道该从他们快速对骂的哪个缝隙插进去。   顾林会认为勾宝是故意害她,也不是无凭无据凭空捏造的。   他们两人各占据左右两边的山岩,你一边我一边,你上你的,我下我的,根本就不在一条垂直线上绝对权力全文阅读。   怎么偏偏勾宝滚下去之前,他要选择从她头顶开始下,然后再从她头顶上滚下去?   他要是从其他路线下的话,不就不干她事了么。   整个山岩那么大,勾宝要下来从那个角落下不好,好死不死滚到她头顶,她不怀疑勾宝是故意的才是傻子。   “囔囔什么囔囔?”罗以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在越围越多的人群中,看着顾林和勾宝直接吼了一句。   里三层外三层本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寂静无声,一双双眼眸全盯在罗以歌那张黑下来的阎王脸上。   “怎么回事?”扫了眼乐浩石后,罗以歌朝囔囔得最大声的顾林厉声道。   “报告!”顾林身子一挺连忙敬了一个礼,不过她右手受伤,举起敬礼的是左手。   “说!”   “报告罗队,攀岩比试的时候,a4勾宝从山顶滚下来,刚好滚到我头上将我也给滚了下去,他还压到我身上将我手给压伤了!本来能赢的比试也输了。”   顾林将跟危慕裳啰嗦了一大堆的话,减缩给罗以歌听,她前面的话吼得理直气壮响亮不已,最后一句输了的话却跟呢喃似得。   罗以歌仔细听才听清楚她说得是什么。   顾林是真气,她本来能赢的,结果因为这件鸟事儿输了,还把她手给弄伤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她能不生气么。   但不管何种理由,输了就输了,顾林虽然心里口里都不服,却也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明白怎么一回事后,罗以歌看了眼乐浩石确定事实无误后,又看了眼垂着眸的勾宝,最后将视线定在顾林脸上。   “输也输了,伤也伤了,你现在这么囔囔个不停是想怎样?”罗以歌不站在顾林这边,也不站在勾宝那边,话语直指整个闹剧的中心。   “报告!我要跟他单挑!”罗以歌一语道出她的痛处后,顾林豪爽果敢的一指勾宝大声道。   顾林豪迈的吼声一出,战士们一个个皆瞪了瞪眼。   单挑这种事,他们听的不少,但是一个女人如此有气势的指着另一个男人说,要跟他单挑,他们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听到。   女的跟男的单挑本就不常见,更别说这么气势汹汹直指男人鼻子的女人了。   一时间,没人看见勾宝又黑又绿的脸,说真的,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想再跟顾林比一局了,不管是比什么。   其他人惊讶顾林的单挑宣言,k1的其他人却一点也不意外,顾林能忍到现在而没直接就跟勾宝干上,已经很不错了。   “单挑我没意见,双方同意你们就自己找个时间自己解决。”   罗以歌先是点点头同意了顾林的解决方案,随后声音徒然一冷严声喝道:“以后要是再为这种事扰乱军纪,不管是谁,大刑伺候!”   “是!”顾林越加挺直了背脊,连声应道。   下次再有这事,她就直接先干掉了对方再说,要不是她手受伤,能让勾宝这么轻松就走回基地么。   罗以歌大概扫了眼聚集过来的战士,随后看着他们大声道:“k1、a4,出列农家园林师!”   危慕裳等人本就在罗以歌侧边的位置,罗以歌一声令下后,他们连忙整队排列在他面前。   听到罗以歌的口令,其余战士也都往后退了退让出场地,a4几人也从人群中连忙跑了过去。   一时间,战士们都退到了k1和a4十几米的身后,静待着罗以歌宣布结果。   其实结果战士们在一番交谈后也都提前知道了,他们等的是接下来的战况。   “稍息!立正!”站在k1和a4面前,罗以歌整完队后,再次看了眼手中的记录表道。   “两个小组经过一轮的比试,射击、400米障碍、搏斗,k1胜,爆破、五公里越野、攀岩,a4胜,三比三平。”   除了顾林和勾宝,这种结果k1和a4的各成员都知道了。   比成这个战果在k1的意料之中,但不在a4的预算之中,他们本想一举拿下k1的,没想到还要来一场加赛。   “k1、a4组长出列!”罗以歌整了整记录表上的六个小纸团,再次喊了一句。   危慕裳和曹中正步小跑着站在罗以歌面前,他们知道抽签的时刻又到了。   “第七局加赛,谁抽?”将记录表递到危慕裳和曹中面前,罗以歌看了眼天色后询问了一句。   时间还早,再比一场正好赶上开晚饭的时间。   危慕裳和曹中同时看向对方,想到曹中被淳于蝴蝶坑了一回,淳于蝴蝶抢在曹中开口前出声:“曹班长,你抽。”   曹中刚张嘴想让危慕裳抽,听到危慕裳先讲了出来,他也不扭捏推辞,反正谁抽都一样,便直接伸手就抓起一个小纸团。   六个项目,曹中各个都拿手没有弱项之说。   但是,在看到纸条上的项目时,曹中突然就心中一凛,立刻将纸条一团紧紧抓在了掌心。   危慕裳奇怪的看着曹中的动作,曹中怎么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你抽了什么?”   ……   ------题外话------   亲们,跟你们分享一件乐事,这章祁覆说了这样一句话   “野,蝴蝶她,赢了。”   可坑爹的是,爷儿一眼拙,最开始时竟打成了   “野,蝴蝶她,硬了。”   幸亏爷儿卡顿了片刻,待我回头去看时,一看到‘硬了’二字,爷瞬间就喷了有木有。   蝴蝶她,竟然硬了!   哈哈,今天真是乐死我了。   ……会不会有找不到乐子看不懂的亲?   好吧,如果有,爷儿送你一句话:妞,你真真纯情。   这世道纯情的妞近乎绝种了,有的话,赶紧冒泡投奔爷吧,爷全收下!   035 意外降临   危慕裳奇怪的看着曹中的动作,曹中怎么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你抽了什么?”   危慕裳一问,曹中更加握紧了手中的纸团,看了一眼危慕裳后便快速的移开视线。   曹中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一看到纸团上写的,他就心里一颤,他实在是不想再比这个项目了,特别还是跟一个女兵。   这一刻,曹中才发现,淳于蝴蝶在他心里留下了一块小阴影。   “4、400米障碍。”犹豫一瞬,看着罗以歌射过去的凌厉视线,曹中结巴的说了一句后,缓缓摊开了手中的小纸团。   看到曹中手中的400米障碍后,罗以歌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曹中的顾虑。   “……”危慕裳看完没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想,曹中刚才那恐惧的眼神,她还以为他抽了个武松打虎呢。   她又不是淳于蝴蝶,就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用这样吧。   当淳于蝴蝶知道曹中再次抽中400米障碍时,噗嗤一声就喷了出来,咧着嘴刚想说什么,却被余北斜眼一瞥,当即就乖乖闭上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此时的余北还不知道淳于蝴蝶猴子偷桃的事,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就只有淳于蝴蝶才知道了。   因为顾林手受伤的缘故,在k1其他人前往400米障碍场时,淳于蝴蝶陪着她走向医务室的方向。   “林子,你手不会严重到不能动吧?”淳于蝴蝶见顾林左手一直托着右手手肘不敢动,便担心的询问了一句。   “去你的,什么叫不能动,拖着这手伤我还爬了好几趟呢,就是有点疼而已。”   顾林瞪淳于蝴蝶一眼,她的手即没流血也没断掉,估计是被勾宝压伤扭到了。   刚开始的时候顾林只是有点疼并没在意,可一趟刚爬上岩顶,她的右手臂就疼痛剧增开始打颤了,将最后的几趟都坚持爬完后,她的右手都麻木了。   “你手都受伤了干嘛还硬撑着爬啊?你就应该赶紧回来看军医才对!你现在都不敢动了,万一这手废掉怎么办?”   见顾林明明疼得冒冷汗还死撑的倔样,淳于蝴蝶不由得生气的喝斥着顾林。   顾林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么,比试固然重要,但这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比试,犯得着跟自己这么过不去么。   “废你毛的废!谁说我不敢动了?我动给你看看!”   见淳于蝴蝶难得气势雄浑的朝自己吼,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但顾林仍旧嘴硬的回吼了一句,说着就要快速的抬起右手,好跟淳于蝴蝶证明她手没事。   “啊——”   淳于蝴蝶鄙视的看着顾林死鸭子嘴硬硬撑的模样,在顾林想要抬起手时,她以更快的速度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右手,立即引来顾林疼痛的惊呼声。   “靠!淳于蝴蝶你丫给我轻点!”捂着被淳于蝴蝶拍疼的手臂,顾林额头沁出了更多的冷汗,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吼淳于蝴蝶一句。   “轻毛轻,我都没出力!”见顾林疼痛难耐的模样,淳于蝴蝶想伸手去扶她的,想到她伤的是手又不是不能走路,便缩回了手。   “没出力?狗屁!你没出力我会这么疼?我看你就是存心报复!”边跟淳于蝴蝶快速的朝医务室走去,顾林边瞪着她怨念道。   她跟淳于蝴蝶一日一小吵,三日一大吵的,淳于蝴蝶要是看她不顺眼乘机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顾林幽怨的瞪着淳于蝴蝶,亏她还对淳于蝴蝶那么好,淳于蝴蝶竟然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你什么眼神啊?我欠了你几百万不成?”被顾林瞪得毛骨悚然,淳于蝴蝶也不客气的瞪回去。   顾林好歹也是一个患者,她好心不想跟顾林吵的,可顾林这模样不是找吵的是什么。   “错,是几千万!”   “靠!你干嘛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要坐牢,抢你不用。”   “……”   400米障碍场。   大部分战士都站在场地两侧,等着看这场一决定胜负的比试。   这是一场轻松上阵的比试,危慕裳和曹中都没有携带枪支,他们正相距一米的站在起点线。   曹中的视线远远的越过铁丝网、独木桥,最后落在那个让他倍感受伤的十米高网墙上。   今天一天之内,他从网上摔下来两次,某个难言的地方也疼痛了两次。   视线从网墙上收回,曹中看向左侧边的危慕裳,眼神有些闪烁。   同样都是女人,还是同一个小组的,他不能不担心。   接受到曹中看着她时露出的恐怖眼神,危慕裳眼角一抽,很想吼曹中一句:   她不是淳于蝴蝶,光天化日之下,她没那么限制级。   “准备好了么?”罗以歌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看着站在前方的危慕裳和曹中,开枪前询问了一句。   “报告!准备好了!”   “报告!准备好了!”   报告完后,危慕裳和曹中都上身前倾微弯,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砰——’   “开始!”罗以歌举高手朝天了开枪的同时大喊了一句开始,最后一局的比试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两道身影剑一般飞驰而出,危慕裳和曹中几乎是在同时跨出了第一步,两人的速度也相差无几的并排前进着。   罗以歌收了枪退回到乐浩石的身旁,曲封在终点位置等着危慕裳和曹中。   “二号,你觉得谁会赢?”看着同时趴下钻进铁丝网的危慕裳和曹中,乐浩石侧头看着罗以歌道。   “k1。”罗以歌瞥了眼匍匐着快速前进的危慕裳,看向乐浩石毫不犹豫道。   “二号,你好像很有把握。”乐浩石不解的眉头一皱,曹中的实力可不是吹的,他觉得危慕裳要胜没那么容易。   “把握谈不上,k1不敢输。”罗以歌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跟着危慕裳前进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敢输?二号,你是不是跟k1说什么了?”乐浩石眉头一挑,觉得有猫腻,追着罗以歌的脚步跟了上去。   a4的成员在障碍道的另一侧,站在k1的对立面,a4其余的五名成员皆追随着曹中前进的脚步,声声呐喊着给曹中加油。   大多数的战士都站在a4那边,他们加油打气的对象也是曹中。   反观祁覆、西野桐和余北站得这一边,人数明显比对面的少,且大都是他们这一批的新兵,站到他们这边的老兵也是给曹中加油的。   老兵也不是说不待见k1,只是a4好歹也是老兵,要是被新兵轻而易举就给挑了,丢的也是他们老兵的面子,他们会给a4加油也合情合理。   新兵的心理也跟老兵差不多,同是新兵,他们当然想k1能赢,给他们这群新兵争一口气了。   “k1!k1加油!裳!加油!”耳边听到的全是给曹中加油的声音,余北听不下去了,便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   “k1必胜!k1必胜!”   “k1!k1!”   余北跟几十名新兵呐喊着,见身旁的祁覆和西野桐完全没点反应,便有些不满了。   “我说你们俩倒是给点反应啊!没看到我们小组长在上面拼死拼活的么?”   “小北,你没发现裳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么?”西野桐指了指危慕裳快速翻过一道又一道障碍,渐渐跑远的身影,看着余北道了一句。   “说是这样说,可我怎么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在意的感觉?”余北见危慕裳飞快前进的身影,有点同意的点点头,却还是嘀咕了一句。   “不显山不露水懂不?”祁覆拍了拍余北的肩膀,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在不在意,自己知道就行。”   “什么都放在心里,可很多事情你不说出来的话,别人怎么会知道?对吧,野哥?”   余北碰了碰西野桐寻求帮手,却在问完后便发现他找错对象了。   他找谁不好,偏偏找了西野桐。   他们几人当中,属西野桐藏得最深了,问他不等于白问么。   “挺对的,有些事不说出来别人是不会知道的。”西野桐意有所指的拍拍祁覆的肩膀,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西野桐的眼神令祁覆心神一动,他当即撇开眼不冷不热道:“什么对不对的,看比试。”   看着危慕裳那抹越跑越远的身影,祁覆知道西野桐说得是什么,但,知道又能怎么样。   越来越靠近十米网墙的位置了,危慕裳跟曹中依然是不分胜负的并排前进着。   冲上独木桥在拳头大小的单棍上走着,危慕裳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终点,眼角余光再一瞥另一条独木桥上的曹中。   他们几乎是平行前进的,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赢的几率就很悬乎了。   下了独木桥,危慕裳在急冲的速度并没有往前奔去,反而身体一侧一矮,左腿就贴着地面快速的朝右侧的曹中扫去。   危慕裳突发而来的速度太过迅速,脚力也太过迅猛,曹中一个没防备就脚下一绊身体瞬间朝地面扑去。   一脚绊倒曹中后,危慕裳便迅速起身继续往前跑。   曹中被绊倒往前倾时便暗道不好,连忙双手前伸撑着身体枝在地上,双手一着地曹中便快速的抬起头。   见危慕裳站起前奔的身体,曹中快速抬起右手双脚迅猛前踢,以单手支地的身体瞬间旋转起来,紧接着他的脚也瞬间从后一勾危慕裳的脚。   来不及抬起的右脚被曹中倒钩住,危慕裳的身体也瞬间不稳的扑向地面。   危慕裳一倒,曹中便紧接着一起,在曹中向前跑时,倒在地上的危慕裳再次脚一横扫过去,曹中再次扑倒在地上。   围观的战士见危慕裳和曹中干上,他们便更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祁覆三人发现异常后,也快速的向前跑去。   危慕裳站起身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跑,而是直接朝刚倒在地上的曹中攻击而去。   曹中再次摔倒后,头一抬没看到危慕裳抢先往前跑的身影,反而看到了朝他迅猛踢来的一脚。   身体反射性的往旁边一滚,曹中在滚了几圈后快速的弹跳而起,紧接着迎面而来一记狠拳。   伸手一挡危慕裳狠戾挥来的拳头,曹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力道还真大,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兵会有的手劲。   “我不想跟你动手,你别逼我!”曹中闪躲阻挡着危慕裳的攻击,在移动的团团转的身影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逼得就是你!”找准时机,危慕裳迅速抬起一脚猛踹向曹中的胸膛。   400米比了一半仍不分胜负,这么下去到了终点很有可能会是个平手。   平手并不是危慕裳想要的,也不是k1想要的,他们要么赢的理直气壮,要么输的灰头土脸,没有平手之说。   “嗯……”被危慕裳踢的连连倒退了三步,曹中右脚往后狠力一踩,稳住身形后睁圆了一双眼睛瞪着危慕裳。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曹中眼眸一沉,狠声说了一句后,便双手握拳反击回去。   他算是明白了,这些女兵根本就不能把她们当女兵来对待,曹中正憋着一股气没地出呢,竟然危慕裳非要撞上来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留情的是孬种!”危慕裳绷紧了身体一拳一脚全往曹中身上招呼,她就怕曹中下手留情,谁要他留情了。   “哇!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余北跑上前见危慕裳和曹中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立刻就兴奋的高呼了起来。   “k1加油!k1!k1!”   每次看危慕裳打架,余北都觉得异常刺激。   危慕裳明明是女的,身形也是高高瘦瘦的,偏偏干起架来一拳一脚都虎虎生威劲道十足,简直比一个男人还爷们。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拳脚看得人过瘾极了,余北在眼睛看得爽的同时,心里却受刺激似得后怕着。   幸亏淳于蝴蝶的拳脚没危慕裳这么强悍,不然他岂不是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远远就看到危慕裳和曹中打在了一起,乐浩石和罗以歌快速上前时,冒出了一句话:“怎么又打上了?”   自从危慕裳进特种基地,危慕裳跟其他战士较量过不少,但乐浩石看到的每一次,危慕裳都没输过。   虽然危慕裳平时都不言不语的,但爆发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乐浩石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罗以歌对危慕裳的重点栽培,他一开始时质疑过,想着不就是一个女兵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跟男兵相提并论的。   但后来看着危慕裳进步的如此快速,与她一次次爆发出的潜力,乐浩石渐渐的便改观了。   “你觉得谁能赢?”看着场中奋力拼搏着的两人,这次是罗以歌问了乐浩石一句。   “啊?”视线瞬间收回,乐浩石微微讶异的看着罗以歌,随后才接着道,“这个,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危慕裳应该能赢,应该。”   要是换了其他新兵,乐浩石就不会加上一个应该了,但危慕裳这次的对手是曹中,他觉得要赢挺难的。   “应该?你也就值一个应该!”罗以歌斜睨乐浩石一眼,却突然感觉不对的向天上看去。   见罗以歌突然看向天空,乐浩石也跟着抬起了头。   天上有一架飞往基地方向的直升机,在上千米的高空盘旋了一会儿,还缓缓降落着。   “二号,那不是我们的直升机!”飞机降低一点后,乐浩石看着那架直升机惊呼了一声。   “你看着这里。”微眯着眼看了那架直升机十几秒,罗以歌突然一拍乐浩石的肩膀道,随后便快速跑出了障碍场。   看着直升机降落的方向,罗以歌跑到了另一个操场上,待直升机降落下来后,罗以歌快速走了上去。   直升机上只下来了两个人,第一个人下来的时候,罗以歌心头一跳,跟他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看着机舱门的方向。   “首长好!”当那抹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现在机舱门的时候,正对着他的罗以歌军姿一挺,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简中将此次受任突袭检查各部队,来到这个特殊的特种基地,他的直升机光明正大的降落下来,他有想过会有人来接机。   但他没想到的是,只有罗以歌一个人接他的机。   “小罗。”简中将下了直升机回了一个礼后,微笑着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   他上一次见到罗以歌的时候,好像是在危老将军的寿宴上。   简中将见罗以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见罗以歌,他都能感觉到罗以歌的变化,越来越深沉的变化。   略微复杂的看了眼罗以歌,简中将知道罗以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生军人。   罗以歌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但,他也是危险。   简中将一生阅人无数,琢磨不透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像罗以歌这么深不可测让他都无法摸透的人,还是第一个。   简中将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眼角的皱纹深深皱起微笑道:“小罗,在飞机上我就看到基地的人全聚集在了一起,怎么回事,你们都不用训练了么?”   “报告!今天下午新兵和老兵有一场比试,战士们借着休息间隙看热闹去了。”   即使简中将示意他不用那么正经,但罗以歌仍旧是毕恭毕敬带着一名士兵对首长应有的尊敬。   “哦,比试?带我去看看。”一般的比试简中将的兴趣不大,但能让整个基地的战士们都前往观看,想必看头还是有的。   罗以歌领着简中将到了另一个操场,眼尖的战士看到罗以歌,再看到走在罗以歌前面的简中将。   最重要的是看到简中将肩上那金灿灿的中将军衔,战士们全都精神为之一震,当即就身体紧绷的挺直了身躯,军姿笔挺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战士们看见了简中将,但拼斗着的危慕裳和曹中没看见。   而简中将也在战士们自动自觉让出的道路中,一眼看到了挥舞着拳脚的危慕裳。   ……   036 没准备好   而简中将也在战士们自动自觉让出的道路中,一眼看到了挥舞着拳脚的危慕裳。   看到危慕裳矫健的身影及那张绝美的小脸,简中将眉头一皱,好像在哪里见过危慕裳。   思索一番,蓦然瞥到身侧罗以歌的认真看着前方的眼,简中将脑中灵光一闪。   危家大宅,依然是在危老爷子的寿宴上,简中将记得罗以歌曾带着一名女伴,如果他没记错,那个人就是危慕裳。   当时罗以歌也说危慕裳是他的兵,想来应该不假了。   “怎么是女兵跟男兵对战?”虽然知道基地里有女兵,但如此一视同仁的训练方式,简中将还是怀疑女兵能否承受的住。   女兵的先天条件本就不如男兵,训练方式与标准都一样的话,女兵势必要比男兵付出的更多。   “报告首长,坚持党的方针,男女平等,一视同仁,女兵也是兵,不该存在任何的特殊待遇。”   罗以歌的声音不会很大也不会很小,听在简中将耳里足够严声响亮,却也不会打扰到场中的危慕裳和曹中。   说到特殊待遇这回事,罗以歌说的底气十足,在他眼里男兵女兵都一样。   如果非说有特殊待遇,正因为女兵的身体条件不如男兵,所以他对女兵的训练标准,更是严格严格再严格,绝不会降低标准。   罗以歌正儿八经的回答令简中将微牵起嘴角,他怎么觉得罗以歌是在暗讽他搞特殊待遇似得。   “好一个一视同仁女兵也是兵,我也想知道,我们的特种女战士是否真如男兵那般强悍。”   简中将点点头,继而盯着危慕裳和曹中的身影,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罗以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领导不发话,他只管沉默就是了。   危慕裳跟曹中激战十几分钟,仍难舍难分分不出胜负。   他们二人都察觉到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战士们,但他们没空去理会,没人喊停他们就非要分出一个胜负不可。   左右移动脚步的对峙中,危慕裳紧紧盯着对面的曹中,甩了甩被他踢疼的手臂。   她身上被曹中的拳头铁脚砸中不少,曹中的身体也同样吃了她不少亏。   此时,两人正盯着对方稍做休息,且想着如何才能尽快扳倒对方。   祁覆三人刚好站在罗以歌的对面,看到他身旁的简中将,都有些意外。   他们在基地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外人的到来,现在突然来了一个中将军衔的将官,他们都有些讶异。   “居然是中将,覆,野哥,你们认识那个中将么?”余北看着对面那名五十多岁的中将,低声询问着身旁的祁覆和西野桐。   “不认识。”祁覆仔细看了眼简中将,确定自己不认识后,侧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西野桐。   西野桐温润的眼眸微眯,深深看了眼简中将后,回头看着祁覆和余北微微一笑道:   “简少新,五十五岁,中将军衔,中央军委的人。”   早在他们正式加入刹狐特种部队的那天,一号就说过,刹狐是直属于中央军委直接管理的。   今日简中将出现在基地,想必一号常说的上头,也包括简中将了。   “野哥,你怎么知道他的?我从没在军事报道中见过他。”余北睁大眼睛看着西野桐,不明白西野桐是从何种渠道知道简中将的。   他们这些军人,对于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没见过真人,在电视上在报纸杂志上偶尔还是能见到的。   但这个简少新简中将,余北敢肯定他从没在任何杂志报道中见过。   祁覆也朝西野桐投去不解的目光,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貌似西野桐都非常清楚。   “呵呵……我也是猜的,中央军委就那么几个人,排去其他级别的将军,没露过面的中将也就剩简中将了。”   西野桐依旧温温润润的微笑着,面对祁覆和余北的审视不紧不慢道。   西野桐的回答合情合理,他那么说也没错,但祁覆却在他说完后,垂下眸嘴角轻轻一勾,带着丝自嘲的苦涩笑意。   即使是兄弟,每个人也有不想说的事,他也一样。   “不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中央的人啊,野哥你怎么确定他就是中央的人?”余北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机警的追问了一句。   对于余北快速反应过来的头脑,西野桐眉头一挑。   “以刹狐基地的机密程度来算,你觉得随便哪个军区的将军都可以来么?”   每个军区的特种部队大体相同,却又不尽相同。   其他军区特种战士有的假期,在他们基地貌似都没有,最起码前几年他们是没有个人假期的,刹狐基地的机密程度更是比其他特种部队更为严格。   整个国家的将军有不少,从各因素考虑来看,西野桐可不认为只要是将军就能进来刹狐基地。   西野桐的话让余北皱眉深思起来,眼眸不自觉的转到祁覆脸上。   “野的话有理。”祁覆看了眼余北后,视线一转继续看着场中的危慕裳。   再次打得难舍难分的危慕裳和曹中,在危慕裳被踢的倒在地上,曹中准备乘胜追击,眼看着他的进攻就要彻底的压制危慕裳时。   危慕裳双手撑地双腿突地拔地而起,双脚并拢旋转着以头着地的姿势,脚风迅猛狠力的踢向,上半身前倾准备袭击她的曹中。   在一众睁圆的目光中,只看到危慕裳原本平趴的身体突然就跟木棍一样,瞬间就绷紧笔直着撑了起来。   看似坚硬挺起的木棍,直接当头棒喝的砸向曹中的胸口。   “嗯……”挥出去的拳头瞬间退回,曹中的胸口被危慕裳猛力踢中后,身体不停后退,紧接着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转瞬之间迅猛反被动为主动,且如此漂亮的一个反击,简中将的老眼里露出了丝丝欣赏。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身手不是一朝一日就能练就成的。   也不是所有战士都拥有如此灵敏的头脑,能在关键时刻以如此敏捷强悍的身手扭转局面。   “这个女兵叫什么?”简中将的眼睛一直看着场中打斗的两人,突然冒出了一句问话。   他记得那个女兵曾介绍过她自己的,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   罗以歌侧头看了眼简中将,随后深邃的瞳眸微眯,看着危慕裳左右移动的身影严声答道:“危慕裳,十九岁,k1混编小组的小组长。”   “她就是混编小组长?”   简中将微微讶异的侧眸看向罗以歌,那份名单交上去的时候他看过。   那时候k1还没定下来小组长由谁担当,他以为会是一个男兵当小组长的,没想到是危慕裳。   在心里重复呢喃了几遍危慕裳的名字,简中将总觉得危慕裳的名字,好像在其他地方也听到过。   猛然之间简中将灵光一闪,想起是从谁口中听到过危慕裳的名字后,老眼深深的眯起,仔细的审视起危慕裳来。   “是,k1小组长是一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罗以歌肯定的点点头,话语间严重表明,这是一号的决定,与他无关。   待新一批的战士成长起来后,是由小组长完全带领整个小组策划行动的,组长的策划完全决定这个小组的行动方向。   k1的小组长,最开始时罗以歌并没有非要危慕裳担任的,既然一号不反对的话,他也就无所谓了。   审视的视线从危慕裳身上移到罗以歌脸上,简中将微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来你很看重她。”   简中将的眼眸除了审视外,还有一丝丝不言而喻的了然神色。   “首长知道的,有潜力的士兵,不止是我,所有的军官都看重。”   罗以歌的脸从始至终都是要冷不热的一个样,正经的恭敬异常,没有丝毫刻意的讨好与献媚。   上头的人一年到头也到不了刹狐基地一次,往年就算来,也有一号在前面招待着,罗以歌就是一个陪衬附和的份。   罗以歌也不是说不恭敬,相反的,他很恭敬,恭敬到除了恭敬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恭敬到你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漏洞。   可他越是这样恭敬,越是让人感觉到客套,客套到拒人与千里之外。   一号曾狠狠的批评过他,说他不应该把什么烂摊子都推给一号。   上头难得记得他们赏脸的降临到基地,要罗以歌好歹也笑一个,摆出一个异常欢迎的脸色来。   不然以罗以歌这样的态度,以后弃武从文到了官场的话,肯定会受人排挤,遭人算计的。   但不论一号说了什么,说了多少,都被罗以歌以一句话堵了回去,那就是:   我又不想着往上爬,掐媚讨好的事有你就够了。   一号每一回都被这句话气得要死,可他气多少回,罗以歌还是一个样。   现在一号不在基地,顶头上司来了,罗以歌就只能当挡箭牌亲自上阵了。   就在简中将和罗以歌交谈的片刻,他们一回头间。   只见危慕裳在一个爆喝声后,高高抬起的右腿一个侧身旋转,猛然踢中曹中不断后退差点摔倒的身体。   曹中在被危慕裳踢中腹部不断后退,刚稳住往后倒的身体,就见危慕裳的脚快速又狠戾的朝他踢来。   看着眼看就要踢上自己门面的脚,那劲道十足的脚风迅猛的令曹中瞪大了眼睛。   在战士们蓦然睁大的眼睛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危慕裳和曹中的身影也定格在距离独木桥不远的地方。   危慕裳冷沉着一双黑瞳,她笔直踢起的右脚脚掌,侧掌横在曹中的下巴下方,鞋底紧贴着他喉咙,距离他凸起的喉结仅仅几厘米的距离。   一脚站立一脚踢起,危慕裳两脚分开近乎一百八十度。   紧握的双拳一手靠前一手靠后的护在身前,坚定双眼紧紧盯着曹中瞬间瞪大的眼睛,黑瞳也有原本的淡然转变成冷沉,镇定果决。   预期之中的狠腿没有踢上来,疼痛也没有紧随而至,曹中瞪着眼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危慕裳。   跟那双坚定冷沉的黑瞳对视了好半响,曹中的视线才顺着危慕裳的脚缓缓往自己身上挪。   垂着眸下瞥着下巴一低即碰上的脚,脑袋在刚才的轻微移动,曹中的喉咙处都碰上了危慕裳的鞋底。   想到刚才被危慕裳的脚带往而来的凌厉脚风,曹中能明显感觉到危慕裳的脚劲很大。   但即使她的脚风强劲的再如何刺激着曹中的门面,危慕裳的脚最终都没有碰上曹中的身体分毫。   危慕裳这份拿捏甚好的度数,令曹中心惊不已,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如果他被危慕裳踢中的话,他伤的会有多重。   而是危慕裳心里的拿分度,饶是曹中,他也不敢保证说,他能在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中,把握好这分度而不伤及对方。   “你输了。”危慕裳淡然的嗓音低低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曹中平静道。   “是,我输了!”曹中也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他第一次这么肯定的说自己输了。   一番交手,曹中知道危慕裳的身手确实不错,他输给危慕裳心中那份拿捏到准确无误的度,进一分太多退一分太少的度。   在罗以歌深藏在眸底的欣慰和简中将讶异,及战士们震惊不已的目光中,危慕裳和曹中停顿了好几秒的身影突然之间就动了。   在曹中承认他输了后,危慕裳右腿快速一收,紧接着她身形一转快速的向前跑去。   这是400米障碍的比试,她可没忘记,而现在她还没到达终点还没取得最后的胜利。   危慕裳的身体一动,看着她快速奔跑快速爬上10米网墙的身影,曹中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的比试还没结束!   曹中也当即身体一转,追着危慕裳的脚步快速的往前跑去。   即使他在刚才的打斗中给了危慕裳,但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认输。   看着转瞬之间快速移动起来的两抹身影,战士们眼一眨也才惊觉过来,当即也暂时忘了简中将的存在,一个个鼓起了掌呐喊着给他们加油。   “曹中!曹中追上去!”   “a4加油!曹中别放弃,快点,再快点,追上去!”   有给曹中加油的战士,自然也有给危慕裳加油的战士,这其中当属余北的声音最是响亮。   “k1!k1!k1最棒!裳,加油!”   “哦——k1!k1!力争第一!”   感受着战士们热血激昂的吼声,简中将轻声笑了出来:“呵呵……不错,一个个精气神十足。”   看到这些青春激昂的一张张铁骨铮铮的脸,简中将就倍感欣慰,这感觉就好像他回到了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枪打的感觉一样。   “让首长见笑了,作为一名特种战士,保持充沛的精神,随时随地都能高度集中注意力,是他们应该做的。”   许是危慕裳率先冲出去的身影令罗以歌欣慰,罗以歌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一点,看着简中将同样微笑道。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简中将点点头,语重深长的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这是我们的责任!”简中将的一句话,又令罗以歌严肃了起来,军姿一挺异常认真与正经。   看着这样毕恭毕敬的罗以歌,不知何时站在罗以歌的乐浩石,总觉得不习惯,太道貌岸然,太糊弄人了点吧。   乐浩石不知道简中将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觉得这样的罗以歌不太正常。   对于一直等在终点的曲封而言,他只觉得这场400米障碍的比试是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远远的就看到危慕裳和曹中在半道上打起来了,可他又不能跟其他战士一样跑上前去看,只能乖乖守在终点等待他们的到来。   好在他们也没光顾着打架,忘记他还在终点等着,曲封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了跑向终点的两抹身影。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跑来,曲封也不去看手中的秒表了,反正破纪录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要看着是谁先到终点的就行了。   在阵阵欢呼声,曲封看着最前面那个越跑越近的身影,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又睁大。   那个纤瘦的身影是谁?   危慕裳?   不太可能吧?   可是。   不是危慕裳的话,更不像曹中的身影啊。   最后曲封不得不承认,领先曹中最先跑到终点的,就是危慕裳没错了。   曲封知道危慕裳和曹中半道上打起来,就是为了先跑到终点,可他没想到的是,怎么曹中打架也输给了危慕裳?   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老战士么,竟然输给了一个新兵战士,还是一个女战士。   这也太丢脸了吧。   这是一个组长该有的实力的么。   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一个老战士的耻辱!   当危慕裳和曹中都到达终点站在曲封面前时,曲封深看危慕裳一眼后,看着额头冒汗的曹中厉声指责道:   “以后千万别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兵,tm的丢人!”   曲封是真气,基地近两千的特种战士,虽然平时都一起操练,但分属两个大队,他和罗以歌各管理一个大队,a4是属于他这个大队上的。   他堂堂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小组,竟然输给了罗以歌区区一个新人小组,还是一个男女混编的小组。   敌方组里有女兵他们本就占优势,曲封怎么也没想到a4竟然会输掉这场比试。   曹中听了曲封的话,自觉惭愧的敛下眼帘微垂下了头,曹中也没想到他最终会栽在400米障碍上,还是一在栽就栽了两次。   如果说跟淳于蝴蝶那次比试,曹中嘴里说是一点也不服,但他明白,光凭着那点运气,淳于蝴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他的重点部位成功。   再来就是跟危慕裳的这次比试,若是单比400米障碍没有中间的小插曲的话,他自信他未必会输。   但他没打赢危慕裳也是事实,危慕裳的实力明显要比淳于蝴蝶强,说危慕裳光凭运气赢了他也说不过去。   两场比试下来,曹中心中虽然仍旧不服k1,但他心里的郁闷比不甘心更多。   两次都输给了女兵,曹中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且这场比试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结果他却输的这么惨淡。   基于自己的两场比试,外加组内战友的比试,曹中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   新兵虽然经验没他们这些老战士丰富,但这不是判断一个战士军事技能的标准。   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那么一股后浪会高高跃起,然后比前浪更早的触上沙滩。   但是,即使曹中承认k1的战士都不错,但他仍旧不认为他们a4会不如k1。   一个小组作战,单兵技能固然重要,但默契的合作也必不可少,经验更是一次次的实战磨练积累起来的。   总得来说,从各方面来看,k1想要超越他们a4,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于这场比试的结果,早在危慕裳打赢曹中率先起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对于简中将的那架直升机,曲封也是早就发现了,他见罗以歌前去接机后便没去理会了。   刚才他远远的就看到了简中将的身影,现在比试一结束,他便让守在终点的战士们原地待命,他自己小跑着朝罗以歌的方向跑去。   危慕裳见曲封快速跑走的身影,朝他跑去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就看到罗以歌身旁有一抹,军装笔挺明显不同于他们身上作训服的军官。   看那200米外的架势,危慕裳也猜到是有人物降临他们基地了。   人多的地方危慕裳一向不喜欢,更别提那些有大人物在的地方了。   两个女子小组执行任务去了,整个刹狐基地就剩三个女兵了。   而顾林和淳于蝴蝶想必还在医务室,危慕裳便想着大人物的相会也没她什么事,她干脆乘机溜走,去找顾林她们好了。   打定注意后,危慕裳便在曹中的视线中,身形一转就快速的退到人群后面,躲在战士们身后顺着障碍场往前走。   不止曹中,好些战士都看到了危慕裳往前走的身影,但他们都跟危慕裳不熟,便没有一个人去问危慕裳想干嘛,曲封让他们留在原地的说。   危慕裳一直往前走着,想着出了障碍场穿过操场,她就算解放了。   从人群中的间隙往前方对面看去,危慕裳在一道道军姿笔挺的身影后,就看到了简中将那金灿灿闪瞎眼的五角星中将军衔。   顺着金光往上看去,危慕裳赫然看到了简中将那张脸。   简中将虽然年过五十,皱纹不可能没有,但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的,乍一眼看去,身姿挺拔,强健有力。   以他五十五高龄来说,能有如此强健的身材,已经很不错了。   一眼看到中将军衔再看到简中将那张脸,危慕裳便瞬间忆起他是谁。   目前为止,她亲眼见过的中将就一个,就是危家大宅见到的简中将,虽然那时的危慕裳没看几眼简中将,但仅一眼也足够记住了。   看到简中将出现在基地,危慕裳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他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   像她这样的小虾米是没机会,跟那样的大人物直接接触的,她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危慕裳最后瞥了眼罗以歌后收回视线,继续接着战士们高大身形的遮挡往前走。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曲封和那个简中将在谈论些什么,她只知道的是。   在她走到罗以歌对面的位置时,在一众沉默只闻大人物之间轻微的交谈声时,乐浩石突然大声喊起了她的名字。   “k1危慕裳,听到请回答!”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危慕裳一惊,立刻侧头看去,只见对面的乐浩石已经立刻原来的位置,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往终点方向走去。   “k1危……”   “到!”在乐浩石的第二遍叫喊响起时,危慕裳突然在罗以歌对面的人群后高举起手回应道。   谁也没想到危慕裳就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她的声音一响起,战士们唰一声全侧头看向她的方向,眸里都带着讶异。   刚才她不是还在终点位置的么,怎么一转眼就跑到他们面前了。   挡在危慕裳身前的那些战士自动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道路刚好对着对面的罗以歌和简中将。   看了眼让出路的战士,危慕裳才发现,原来祁覆、西野桐和余北都躲在这里。   罗以歌和简中将也没想到,危慕裳竟然跑到他们对面去了,危慕裳仿佛还看到了罗以歌眼里的责备,像是在骂她不安分一点。   危慕裳顿时觉得委屈,她怎么了,她也没想到他们会叫她好吧,不然她会溜得更快的。   看到危慕裳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眼前,简中将微微笑了起来,像是猜到了危慕裳想要逃跑的心思。   乐浩石听到危慕裳的声音一回头,看到危慕裳的身影时嘴角一抽,亏他还那么大声的喊,敢情危慕裳就在他的眼前。   幸亏他没无声无息的跑到终点去找危慕裳,不然他岂不是要扑一个空了。   从祁覆三人面前经过,危慕裳都接受到了他们眼中的担心。   祁覆他们都不明白乐浩石突然叫危慕裳是想干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跟对面那个中将脱不了干系。   乐浩石无缘无故的谁不喊,偏偏喊危慕裳的名字,他们都不知道简中将打的什么主意,担心也是有理的。   不管对方注意到危慕裳是因为什么,但人家好歹是一名中将,没事还是别惹的好。   “放心,我没事。”跟祁覆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危慕裳低声道了句让他们别担心的话。   “谨慎点,别乱说话。”危慕裳话音一落,祁覆眼眸里的担心就更明显了,轻声嘱咐了危慕裳一句。   听到祁覆的嘱咐,危慕裳甚是无语的用余光瞥了祁覆一眼。   她像是会乱说话的人么。   “别乱说话?覆,你怎么不说一句注意安全呢?”看着危慕裳一步步走过去的背影,余北抿紧了自己的嘴,却还是忍不住低语吐槽着祁覆。   别乱说话,亏祁覆说得出来。   危慕裳又不是淳于蝴蝶,让危慕裳多说话还差不多。   说实在的,余北真不知道祁覆是怎么想的。   连他都能感觉到祁覆对危慕裳和其他女兵的不同,虽然只是一点点的不同,但以祁覆的性格而言,这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   余北不懂的是,如果祁覆对危慕裳有好感的话,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貌似危慕裳一直都不知道不是么。   像祁覆这样一直都不说,基地里更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万一危慕裳就这么跟别人跑了,祁覆到时就是哭都没地方哭。   余北觉得,男人么,看准了就该趁早下手为妙,只有到手了的东西才能算是自己的,不到手如何收入囊中。   “覆,你就是说一路顺风,都比别乱说话好。”西野桐也是微抿着嘴,看着祁覆取笑道。   别乱说话,估计就祁覆才想的出来要送危慕裳这句话。   危慕裳可以说是在万众瞩目下走到罗以歌和简中将面前的,但即使对面是个中将,危慕裳脸上依旧是淡然平静一片。   没有因为对方是个高官而刻意的讨好,没有因为被钦点而受宠若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宠辱不惊,淡然平静。   在站定停下脚步前,危慕裳跟简中将右侧微靠后的罗以歌对视了一眼,看到了罗以歌让她别担心的眼神。   “首长好!小兵危慕裳!”双脚跟‘啪’一靠,危慕裳绷紧身体军姿笔挺,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异常标准的礼。   明明是稚嫩的小脸,脸上却硬是摆出一副正经与严肃来,看得简中将是笑了又笑。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眼神与宠辱不惊的镇定,实属难得。   “你就是k1小组长危慕裳。”回了一个礼后,简中将用肯定句的语气询问着危慕裳。   “报告首长,正是小兵!”标标准准的立正在简中将面前,危慕裳回答的话语更是跟她标准的身姿一般,一丝不苟。   对于危慕裳响亮的回答和绷得直直的身体,简中将只当危慕裳是第一次见他,太紧张了。   他不知道的是,危慕裳别说紧张了,从终点位置打算逃跑一直到现在,她的心跳频率都从没变过,不快不慢依旧以再正常不过的速度跳动着。   “据说你军事能力不错,单兵战术更是异常突出。”   简中将完全没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架子,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过问小辈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一般。   “首长过奖了,小兵各项技能只能算一般,班长们才是真厉害。”   听见简中将的夸奖,危慕裳眉头也没动一下,有条不紊的回答有谦虚更有无所谓。   对于这些可有可无的虚名,危慕裳从不在乎,这种活在别人嘴里的赞美,于她没有丝毫的意义。   “呵呵,小小年纪,谦虚不小。”   简中将也不提之前见过危慕裳的事,夸赞了危慕裳几句后,直接进入了他今天到此一来的目的。   “听说你枪法不错,本将能有幸见识一下么?”简中将微笑着询问危慕裳,话语说得异常有商量,好像危慕裳随时可以拒绝一样。   “能为将军表演枪法,是小兵的荣幸!”简中将刚说完,危慕裳就瞥到了罗以歌微点了点的头,当即就又是响亮一吼回应道。   听完危慕裳和简中将的对话后,乐浩石已经不觉得罗以歌假正经道貌岸然了,因为跟危慕裳一比,他觉得危慕裳比罗以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视线快速的扫了眼危慕裳和罗以歌,乐浩石算是明白,为什么罗以歌会喜欢危慕裳了,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从今天简中将这一出就能看出,这两人性子多合拍,简直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不管危慕裳平时是不是也这样,乐浩石可以肯定的是,要是让危慕裳自由发挥的话,她跟简中将的对话,绝对不会是现今这般,一个个全都是虚的。   在简中将的旨意下,战士们转战阵地全往射击场而去,当然,表演枪法的也不只是危慕裳一个人,简中将要看的,是这一批新兵的整体实力。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你们看看啊,一号前脚刚走,这个简中将后脚就来了,怎么会这么巧?”   在迁往射击场的途中,余北看着走在最前方的简中将的背影,疑惑的询问着身旁的祁覆和西野桐。   “巧不巧,蹊不蹊跷,都不是我们该知道的,该让我们知道的,一号自然会跟我们说。”西野桐温润一笑,嗓音温温和和的让余北别想那么多。   “可我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的样子。”余北眉头一皱,这些他都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想么。   “你又不是女的,第六感哪有那么准,你有时间就多想想怎么收服了蝴蝶那丫头,这些事你想了也没用。”   转瞬间想到西野桐的裸照的问题,祁覆连忙提醒余北,要他别老惯着淳于蝴蝶。   “蝴蝶?嘿嘿,你们不知道了吧,野哥不是说过,软实力有时比真枪实弹来得管用么,我正准备在蝴蝶身上试试,我觉得肯定能有效!”   想到淳于蝴蝶被自己吼了几句,就低声下气服软的小模样,余北顿时信心大增的自信满满。   余北仔细想过了,对付淳于蝴蝶这种火爆性格,要是他一味的霸气凌驾在淳于蝴蝶的头上,淳于蝴蝶早晚有一天得翻天覆地的造反。   就跟冷水煮青蛙一样,要想收服淳于蝴蝶就得要要冷不冷,要温不热的慢慢熬,迟早有一天能把淳于蝴蝶身上那层青蛙皮,给一丁点不剩的剥下来。   “那是罗队说的,不是我说的。”面对着余北嘿嘿奸笑着的正太脸,西野桐不紧不慢的纠正了一句。   “哎呀,谁说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效就成!”余北豪迈的一甩手,刚潇洒道完就立刻追问道。   “不对,我之前也说过,罗队没跟我说过这句话,覆,罗队跟你说过这句话么?”   提起这件事余北就挺郁闷的,他们三人的生活基本同步,没理由说罗以歌教了西野桐这句话,他们却不知道的道理啊。   “软实力有时比真枪实弹要来得强,这句?”祁覆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认真的回想着罗以歌到底有没有跟他说过。   “嗯,就是这句。”余北点头,他很肯定罗以歌没跟他说过。   “没有。”祁覆摇了摇头,他也很肯定罗以歌没跟他说过这句话,这种话只要说了一遍就能记住,他不可能会忘记才对。   “看吧,我就说罗队偏心!大大的偏心!”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余北两手巴掌一怕,嫉恶如仇似得看着西野桐,仿佛偏心的那个人是西野桐一样。   “如果只跟野一个人说的话,是有点偏心的感觉。”祁覆也朝西野桐投去一抹审视的目光。   西野桐嘴角刚抽搐完,眉角又抽了抽,看着一脸纠结的余北和点头附和的祁覆。   不就是一句话么,他们有这么假正经斤斤计较么。   从障碍场出来,在其他人前往射击场时,乐浩石方向一转朝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顾林伤的是右臂,想必她是不能参加射击了,但淳于蝴蝶还是完好无损的,她可以射击,乐浩石可没把她忘记。   医务室,当顾林的手刚检查完,杨军医正准备替她打上一个石膏固定住她的手时。   乐浩石一说完简中将来检查要淳于蝴蝶去射击场的时候,顾林当即就石膏也不打了,吵着非要一起去。   “军医要你打石膏你就乖乖打石膏,你拐着右手还想去打枪不成?给我安分点!”见顾林吵着囔着非要一起去,一把将顾林给按回了诊床上坐着。   “哎呀!乐副队,石膏我可以晚点再打,要是错过了这场射击,你还是录起来给我看啊?”顾林紧接着又站了起来,怎么也不肯现在就打石膏。   “射击你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坐下!”乐浩石不打算同情顾林的手伤,还不就是她逞强自找的,不然能这样么。   “这不一样!再说我也不是不打石膏啊!乐副队,这样,我先用一个绷带固定着手先,看完射击我再回来打石膏,可以吧?好不好?”   乐浩石顽固不化非要阻拦的模样,顾林真是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她只是晚点再打石膏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乐浩石干嘛非拦着她。   “乐副队,我看这样也行,让她看完射击再打石膏也成。”杨军医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剪了一大截绷带,托着顾林的手就吊在了胸前。   看着杨军医麻利的将绷带套在了顾林的脖子上,又见顾林急不可耐的模样,乐浩石便点了点头。   就只是一场射击而已,真不明白顾林在着急什么。   当顾林和淳于蝴蝶到达射击场的时候,罗以歌和简中将早已候在了那里,他们身后站立一大片的战士,就等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开始射击了。   “慕子。”顾林和淳于蝴蝶猫着腰快速的蹭到危慕裳的身旁,顾林就一脸兴奋的小声拍了记她肩膀。   “林子,你怎么那么快,你手怎么样了?”看着顾林脱了外衣只剩短袖里衣,右边那条已经明显肿起来的手臂,眉头轻皱的询问道。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吊几天就好了。”顾林潇洒一拍危慕裳的后背,满脸的无所谓。   “真没事?蝴蝶,军医怎么说?”危慕裳还是不怎么相信顾林说的,转头去问淳于蝴蝶。   “真没什么大事,拍了片后杨军医说问题不大,休整十天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就是这半个月她这只手算是彻底不能用了。”   淳于蝴蝶肯定了顾林的话后,一脸兴奋的看着顾林幸灾乐祸道。   少了一只活动自由的臂膀,她就不信顾林还能闹的赢她。   “明白,残疾人士,我们会多多照顾你的。”确认顾林没什么大事后,危慕裳点点头,语重深长的锤了拳顾林完好无损的左臂。   “什么叫残疾人士?好歹也该叫个独臂大侠什么的吧,有没有点见识!”顾林不满的眼一瞪,眼刀嗖嗖嗖全不客气的射往危慕裳身上。   “噗,独臂大虾!大虾,你好,幸会幸会!”淳于蝴蝶一听大虾二字瞬间就乐了,当即抓起顾林的左手就颇为感慨的握了起来。   “去你的!你妹的大虾,我还螃蟹呢!”明白淳于蝴蝶口中的大虾后,顾林瞬间抽回自己的手。   要不是考虑大名鼎鼎的中将就在现场,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简中将在观察现场的一个侧头间,看到又上来两个女兵站在一旁。   其中还有一个是瘸臂受伤的,那条白花花的绷带挂在作训服的胸前,异常的显眼。   “小罗,那三个女兵就是混编小组的三人?”看了眼身旁的罗以歌,简中将下巴微抬指着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道。   “回首长,是。”顺着简中将的视线快速的看了危慕裳三人一眼,罗以歌点头应道。   “k1是吧?第一组就让他们先上。”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简中将看到原本在低声交谈的三人,转瞬之间就一本正经的沉默不语了。   “是。”罗以歌看着简中将另一侧的曲封,跟他示意了一眼要他招待好简中将后,就转身朝危慕裳的方向走去。   k1的几人刚好全站在一起,罗以歌一路走过去先是看了三名男兵,随后看了眼顾林曲起挂在胸前的右手询问道:   “你手怎么样?”   “报告罗队!小问题不碍事!”   顾林背脊一挺低吼着回了一句,随后把声音放得低低的身体前倾看着罗以歌:“罗队,我可以用左手试试打枪,给我一个上场的机会呗?”   顾林一脸希翼的看着罗以歌,虽然她的左手打枪没右手好使,但她没当兵前也经常左右手一起使打双枪的。   就算命中率不敢保证,但总归还是能打到靶的。   “可以,想想就可以了。”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秒后,罗以歌同样认真的脑袋一点。   “真……罗队,你这不是糊弄人么?”顾林脸上一喜刚想说真的,就被罗以歌后面的话给噎着了。   “我看糊弄人的是你吧,你以为你是左撇子以往都使左手?把你这个残废扔到场上去,你是想人家中将以为我们基地没人了,需要个半残废来撑场?”   罗以歌冷眼一瞥顾林,说完就不再理她了,好死不死这时候受伤,顾林纯粹是自找的。   看着忽视她径自跟其他人交代的罗以歌,顾林真想跑到食堂去偷把菜刀直接砍了勾宝,那个没长眼睛的,什么时候不摔她偏偏这时候把她压伤了。   “新兵五个小组,老兵三小组,你们第一组上场,别紧张,发挥出你们平时的水平就行了。”   罗以歌一一看着k1的其余五人,沉着声也没交代什么,他们的水平他心中有数,用不着担心。   “是!”   除了瘪着嘴的顾林,k1其余五人都身体一正低声回道。   危慕裳看了眼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天然靶墙足足有一千五百米的距离,这距离不算近了。   微微侧头瞥了眼简中将的身影,危慕裳暗叹,一上来就一千五百米,这简中将胃口挺大的么。   从射击角度而言,远距离跟近距离的射击完全不是一回事,射程每增加一百米的距离,都能淘汰不少的一批人。   “都调整一下,准备上场。”   “是!”   罗以歌交代完一句又丢下最后一句话后,身体一转就走了。   场中的小长桌上摆放着十余把各型号的枪支,其中以各国进口的各型号狙击枪居多。   “不让使用自己的枪啊?万一没掌握好不适应怎么办?”   淳于蝴蝶看着那一整排黑亮亮异常帅气的枪支,她是很喜欢啦,但好歹让她有个一时半会儿的适应时间吧,一上去就打,她心里有点没底。   “上面不是有95狙么,你挑它不就行了。”余北看着最左边的那把95式狙击枪,他们平时就用这种,适应性总归可以吧。   “我倒是想,可你不想想,95狙射程一千五百米的话,它能跟其他的强悍进口货比么。”   淳于蝴蝶微嘟着嘴眉头紧皱,其他枪连外形都比95狙霸气强悍好不好,那些枪全往台上一摆,她一点也不想选异常熟手的95狙。   就在淳于蝴蝶还在纠结她要选什么枪的时候,乐浩石已经挥舞着小红旗,拿着小喇叭在吆喝了。   “第一组,k1,出列!”   淳于蝴蝶一惊,身体跟着其他人走上前去,嘴里却还在小声惊呼着:“啊,这就上场拉?我还没准备好!”   037 证明清白   淳于蝴蝶一惊,身体跟着其他人走上前去,嘴里却还在小声惊呼着:“啊,这就上场拉?我还没准备好!”   听见淳于蝴蝶说她还没准备好,顾林实在是很想说,你没准备要不我上场得了。   但她瞥了眼罗以歌挺拔坚硬的背影,便瘪着嘴不说话了。   “用不着准备,蝴蝶,你就拿95狙,调整好精准度按你平常的手法进行射击就行。”危慕裳查看一番桌上的枪后,低声跟淳于蝴蝶道。   虽然他们平时射击训练主要以一千五百米以内为主,一千五百米的训练并不常有。   但淳于蝴蝶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一千五百米,危慕裳觉得淳于蝴蝶可以的。   “我也觉得95狙可以,蝴蝶,你别慌,就用95狙就行了。”余北也仔细查看着那些枪支,随后同意了危慕裳的说法。   “95狙?确定?那我可就用它了。”淳于蝴蝶原本在打鼓的心,在危慕裳和余北肯定的眼神中,渐渐的淡定了下来。   95狙就95狙,反正她不行的话,不还有危慕裳他们么。   在一长排一把比一把好,各有特点各有优势的长枪中,危慕裳拿起了她的佩枪型号,05式轻型冲锋枪。   这是她往后都要与之为伍的枪支,即使它不是最优秀的,但在一排的狙击枪、班机枪、冲锋枪各类型的枪支中,危慕裳是必须最懂05轻型冲锋枪的。   因为她以后的每一次任务,与她生死与共,救她护她的都会是05轻型冲锋枪。   一千五百米这么远的距离,一般士兵能打中就不错了。   在那么远的距离下,靶子一眼看去也就火柴盒那么大小,要打中靶子还要一定的命中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五人拿着枪分列开各自站定,都在检查校正着手里的枪。   危慕裳大体检查了一番手中的枪,无误后便端起枪闭起左眼看着瞄准镜里的世界。   一千五百米外的靶壕处有五个圆形靶,他们是固定在哪里的,他们的弹夹里有十发子弹。   “各自准备,准备好就趴下!”待k1在各自方位站定有一分钟后,乐浩石便再次挥动他的小红旗大喊了一句。   当乐浩石放下嘴边的喇叭时,场中一字排开的k1五人也随即趴在了地上。   在地上架好枪,k1五人都在心里计算着风速与射程的运算公式,得出各自的结论后,先把枪瞄准一千五百米外的靶子,再统一往右偏移了分毫。   罗以歌见场中的五人都准备妥当,先是瞥了眼简中将观察着场中的眼神,才转头跟乐浩石使了个眼色。   乐浩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后又拿起了喇叭喊道:“k1听令,每人十发子弹,时间不限,准备好就开始射击!”   场中一片寂静,由于简中将的突然降临,刹狐基地近两千名的战士整齐划一的排列在射击场一旁,都在陪着大人物观看这场检阅射击。   乐浩石话落后,k1五人并没有立刻就开枪,一只只眼睛都仔细的盯着瞄准镜里,那个棒棒糖般的圆靶子。   在一片寂静中,危慕裳瞄准靶子最中心那个红心小点,在西南分的吹拂下,她将枪口微微向右偏移到红心小点的边缘,正好指在区分十环和九环的那条弧线上。   定定的看着瞄准镜里的世界,将焦点凝聚在小红点边缘,危慕裳握紧枪将右手食指轻移到扳机上。   屏住呼吸,危慕裳心神合一的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枪靶上,食指一用力就扣下了扳机。   ‘砰——’   扣下扳机的同时,危慕裳清楚的听到耳边‘砰’一声巨响。   刺耳的声音剧烈的摩擦着耳膜,要不是有子弹壳塞在两只耳朵上,她的耳朵就该只剩嗡嗡嗡的枪声了。   危慕裳开枪时,她听到右边也同时响起了一道枪声,不知道是祁覆开的还是西野桐开的。   第一道枪声响起后,陆陆续续的便响起了你追我赶的枪声,噼里啪啦的刺激着战士们的耳膜,砰砰砰的枪声惊醒了射击场的平静。   危慕裳在开了第一枪后,并没有接连去开第二枪,她再次瞄准圆靶上的小红点,沉着黑瞳气定神闲的开了第二枪。   危慕裳最前面开的三枪中间还有停顿的片刻,从第四枪开始,她扣动扳机的食指,一伸一曲间基本就没停顿过,片刻不停的连着打出了剩余的七发子弹。   连发下的枪声更是有条不紊的一枪接着一枪,在躁乱参差不齐的阵阵枪声中,若仔细辩听便能发现这一道甚是有规律的枪声。   能坐上中将的位置,简中将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坐上去的,听了大半辈子枪声的他,在危慕裳接连打出第三枪规律枪声时,他便察觉出了异常。   此时的简中将还不知道那道规律枪声的命中率如何,但一发接一发毫不犹豫的镇定枪声还是让他眯眼仔细看去。   仔细的查看着场中趴在地上的五人,简中将游移的视线在危慕裳打出第八枪时,他的视线便凝聚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辩听出那道规律枪声是危慕裳打出的,简中将微挑了挑眉,似出乎意料又似在他的意料之中。   唯独看着危慕裳那双略显沧桑的眼眸,露出了丝丝欣赏与复杂。   罗以歌的视线从最右边的祁覆一一看过去,直至最左边的淳于蝴蝶,深邃瞳眸的眸光除了严谨还是严谨,认真的审视着k1的射击。   顾林眼瞪瞪的看着他们的射击,心里痒痒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视线一个右瞥间,顾林刚好配到了a4的队伍,害她手受伤的勾宝自然也在其内。   在阵阵枪声中,此刻看到勾宝,顾林受的刺激就更大了,一双眼睛瞪得猩红猩红的,想是要把勾宝吃进肚子里去般。   顾林的视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了,不单只勾宝被她瞪得寒毛倒竖快速朝她看去,勾宝身旁的战士也被殃及池鱼的,被顾林的眼神凌迟了一番。   被有些熟悉的恐怖瞪着,勾宝这心里就开始发毛,暗道不妙的瞬间感觉看过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顾林杀人般的眼神。   一对上顾林的杀人眼神,勾宝瞬间就没骨气的立刻转开了头,怎么也不愿意再看顾林一眼。   一见到勾宝闪躲的眼神,顾林狠狠瞪着的眼睛瞬间大睁。   靠他姥姥的!   竟然还敢给她躲!   勾宝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基于场合不对,顾林只得狠狠放了一飞刀给勾宝,接着便眼不见心不烦的也不去看勾宝了。   从第一声枪响,到一阵密集的火力,再到最后的零星几枪,k1五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五十发子弹全射向了一千五百米外。   枪声停止后,k1五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个端着枪军姿笔挺的站立在原地。   有记录表在手上,罗以歌便把表给曲封,让他瞬间记一下射击成绩。   两台望远镜,一台在乐浩石手上,他正在跟曲封报靶记录成绩,另一台在简中将手上。   简中将拿着望远镜并没有急着去看危慕裳的成绩,而是从右到左一个个的看过去。   第一个是一百环,十个弹孔全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靶心的小红点上,看到满环这个成绩,简中将有点惊讶,但惊讶却不多。   这是刹狐的特种战士,并不是一般连队的士兵,一千五百米虽然不近,但简中将认为,对于一名合格的特种战士而言,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让简中将惊讶的是,这是新兵战士打出来的一千五百米的满环,而不是经验老道的老战士。   祁覆这个满环成绩,顿时让简中将有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一个新兵若能有如此成绩,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需要的是经验,实战经验,而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简中将微偏头去看站在最右边的祁覆,看到他那张冰冷镇静的脸,更是喜欢他那种即冷又静的性格。   视线移转去看第二个圆靶,在看到同样的满环时,简中将眼睛微睁,额头因为他惊讶挑起的眉,而横着一条条皱纹。   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简中将看得更真确了,同样是十个弹孔无一例外的穿过了枪靶。   简中将怀疑自己看成同一个靶子了,望远镜往右一移,看到的第一个靶子依然是满环,再左移一个靶子,依然是满环。   两个同样的一百满环,简中将再次偏头去看右边第二位的西野桐,看似温润实则冷漠,这是简中将对西野桐的第一印象。   西野桐一直都目视前方,余光接受到一道凝聚过去的视线,他微敛下眸眼珠子一转,温润的眼眸瞬间瞥到了简中将的身影。   瞳仁一转,眼皮再一掀,西野桐继续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像是一直没察觉到简中将的注视。   当看到第三个靶子上的九十九环时,简中将总算是安慰了一点,要是一个新兵小组,一上来就全是满环的话,他看这些老兵也不用活了。   简中将刚刚因为余北的九十九环,而得以安慰的心,瞬间就被第四个靶子上的环数给惊着了。   十环?   将整个圆形枪靶全仔细扫描了一遍,简中将还是只看到了一个十环,一个正中十环中心的小孔。   十发子弹只打中一个十环,简中将不能不震惊,就是连队的士兵,十发也绝不可能出现仅仅十环的成绩。   这里可是特种部队,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十枪却只得十环,开什么玩笑。   十环的靶子对上k1分开站立的人影,直指的是危慕裳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那张淡然平静的脸,简中将眉头深深皱起。   他很确定刚才的连续发枪是危慕裳射击的,难道危慕裳是只打中了一枪,其他都是瞎打的,所以她的连续射击才会不停歇的那么快速。   快速的看了眼最后一个靶子,九十八环,还算可以。   “第四个靶,看看怎么回事!”简中将手一垂就将望远镜递到了罗以歌面前,声音瞬间就低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丝丝不悦。   十发子弹只打出区区十环的成绩,要不是之前看了危慕裳和曹中的比试,简中将简直怀疑危慕裳是炊事班喂猪的。   不对,特种部队就是炊事班喂猪的战士,也绝不可能打出十枪仅十环的耻辱成绩。   简中将一说第四个靶,罗以歌便知道那是危慕裳的枪靶。   看了眼简中将不太高兴的脸色,罗以歌又远远的瞥了眼危慕裳淡然的脸,这才拿起望远镜遥望起来。   罗以歌先将视线的焦点,凝聚在第四靶十环的小红心上。   嗯……一个弹孔。   一个弹孔?   只有一个!   罗以歌的瞳眸也瞬间大睁,确定自己没看错,红心上确实只有一个弹孔后,他也连忙去看其他的环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十环正中心的那个小弹孔,第四个枪靶上,再也没有被子弹射击过的痕迹了。   快速将其余四个靶也浏览一遍,罗以歌在确认危慕裳没有认错靶,更没把子弹射击到别人的靶子上后,他的瞳孔突然紧缩起来。   罗以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想到那种可能,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瞬间就溢满喜悦与兴奋。   也许……   “中将,那不是十环,那是一百环!满环!”罗以歌望远镜一放,立即侧头跟简中将解释道,也在简中将面前露出了激动兴奋的眼神。   对于危慕裳的枪法,罗以歌有绝对的信心,别说现在了,就是在新兵连,那时的危慕裳也不可能十枪只得一个十环的成绩。   这份成绩是真的,枪靶上也的确只有一个枪孔,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乐浩石在跟曲封报四号靶的环数,他们两人也愣住了,曲封更是直接夺过乐浩石的望远镜,不相信的非要自己看。   正当他们二人看来看去还是十环,不解的正准备跟罗以歌和简中将汇报时,罗以歌的声音就响起了。   乐浩石和曲封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明明就是一个弹孔十环,怎么可能是一百环,那其他九个弹孔哪儿去了。   “一百环?罗以歌你糊弄谁呢!”简中将老眼一横,瞬间就气势雄浑凌厉的看着罗以歌。   他都年过半百了,罗以歌当他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么。   十环就十环,直接承认不就行了。   撒谎掩盖事实这种事,是他们军人应该做的么。   “我谁也没糊弄,中将,你知道的,十发子弹一个弹孔这不是没可能。”   罗以歌也没有一口咬定说危慕裳的十环就是一百环,只是迂回的询问着简中将。   罗以歌之所以认为危慕裳的是一百环而不是十环,是因为他明确知道这个有可能,最起码,十发子弹一个弹孔他能打出来。   既然他能,别人自然也能。   虽然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的进步这么快,但危慕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如此成就,他很欣慰。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那个可能?”罗以歌一点,简中将便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眉头紧紧皱起,一脸怀疑的看着罗以歌。   十发子弹一个弹孔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危慕裳她,她还这么年轻,才十九岁而已,这可能么。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顺着简中将的话,罗以歌也不否认,他的声音不是很响亮,却带着股肯定的意味。   “非常?”简中将听出了问题,看了眼危慕裳后,深看着罗以歌追问了一句。   “是与不是,把四号靶的危慕裳叫过来一问就知道了,或者直接让她再射击一次。”   直视着简中将深深盯着他审视的眼,罗以歌不躲不闪,任由他打量着。   若真让危慕裳再射击一次的话,罗以歌并不敢肯定,她还能打出一百环一个弹孔的成绩。   这样惊人的成绩,若不是非常熟手的话,枪法固然重要,但多多少少还占着点运气。   罗以歌是第一次见危慕裳打出这样的好成绩,第一次,熟练她肯定谈不上,第二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谁也不敢保证。   “把她叫过来。”简中将想也不想就这么说了一句。   “危慕裳,出列!”简中将的话刚落,罗以歌手一招就把危慕裳唤了过去。   听到罗以歌的口令,祁覆几人也都侧头去看危慕裳,刚才的罗以歌和简中将好像在争执,这会儿叫危慕裳过去,怎么回事。   危慕裳对于罗以歌的召唤倒反应不大,身体一转就出列朝他们朝过去。   顾林离罗以歌的位置不算近也不算远,细细碎碎的听到了罗以歌和简中将的交谈声。   她抓住了他们交谈的重点,十环。   一开始听到十环时顾林并没有多大反应,但她依稀听到了后面的一个弹孔。   顾林讶异的微睁着双眼,一个弹孔?   怎么可能。   他们是十发子弹,又不是一发。   十环很正常,但是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十环,应该是十个十环才对。   危慕裳一路小跑过去,在罗以歌和简中将面前,立定敬礼:“首长好!”   “看看你自己的靶子。”简中将回了一个礼,随后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罗以歌将望远镜递给危慕裳,两人视线相撞间,危慕裳看到了罗以歌微挑的眉,和他深邃眼底的欣喜。   将简中将略带怀疑的神色看在眼里,危慕裳没什么反应。   但看到罗以歌眸底的欣喜时,危慕裳唇角几不可见的轻轻一勾。   看来她的成绩应该还可以。   从望远镜里看向前方,危慕裳先看了眼淳于蝴蝶的九十八环后,才去看她自己的靶子。   看到小红心的十环上只有一个弹孔,危慕裳微挑起了左边的眉头,随后将整个靶子都看了个遍,依然是只有十环上的一个弹孔。   “报告!我看完了。”危慕裳放下望远镜,定定的看着简中将回道。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简中将也定定的回看着危慕裳,迂回的询问着危慕裳对于自己的靶子有何看法。   “有。”危慕裳眼一斜瞥了眼简中将身旁的罗以歌,在他铸锭不移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说说看。”简中将也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十发子弹却只有一个弹孔,是因为其余九颗子弹是从第一个弹孔上穿透而过的,四号靶的成绩是一百环,不是十环。”   危慕裳身体笔直的立正在简中将身前一米多远,淡然的嗓音字字句句坚定不庸质疑。   几颗子弹从同一个弹孔穿过去,危慕裳已经不是第一次射出这样的成绩了。   她一个星期前独自加练的时候,就偶然发现自己射出了这样的成绩,但连击十发全中还是第一次。   “如何证明你这是一百环,而不是眼睛看到的十环?”看着危慕裳自信满满的神色,简中将眉头微挑,嘴上继续追问着。   “报告!我请求再次射击!”危慕裳知道简中将怀疑她,一个弹孔的成绩她也有点意外。   她昨天练习的时候,十发子弹还是三个弹孔,她以为今天的十环上最少会有两个弹孔的,没想到只有一个。   “批准!去吧。”听到危慕裳主动申请再次射击,简中将当即就同意了。   这次他可要将危慕裳的射击过程,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才行。   “是!”危慕裳再次敬礼回应道,转身前看着手里的望远镜,眼角余光瞄了眼罗以歌后,将它递到了简中将面前,“首长。”   简中将看了眼望远镜,什么也没说的顺手接了过去。   站在简中将和罗以歌身后的战士,自然听到危慕裳和他们的对话,在听到危慕裳信心十足不庸质疑的嗓音说。   她的其他九颗子弹是从第一个子弹孔上穿过去的时,一个个都震惊不已的睁大了双眼。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当危慕裳再次回到场中时,罗以歌将k1的其他召了回去。   “慕子,怎么回事?”淳于蝴蝶在经过危慕裳准备归队时,不解的看着她小声问道。   “没事,我再射击一次。”危慕裳卸下后背的枪端在手里,朝淳于蝴蝶微微一笑。   “再次射击?为什么?难道你没打到靶子?”淳于蝴蝶美眸一瞪,更加不解的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的再次射击在淳于蝴蝶看来,就等于是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难道危慕裳刚才脱靶了?   “打到了,你先下去,待会儿再跟你说。”危慕裳下巴一抬指着走在前方的祁覆三人,示意淳于蝴蝶赶紧跟上去。   “靠!我先撤了。”淳于蝴蝶一回头,见说话间她与另外三人已经拉开好长一段距离了,当即低咒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当淳于蝴蝶从罗以歌几人身后经过时,她听到乐浩石再次响起的吼声:“危慕裳,你准备好就自行射击。”   再去看场中的危慕裳,淳于蝴蝶只见她敬了一个礼回应着乐浩石。   “林子,林子,慕子这是怎么回事?”一回到队伍站定,淳于蝴蝶连忙拉着顾林的左手询问道。   “不太清楚,貌似是慕子的靶子只有一个十环。”顾林看了淳于蝴蝶一眼,视线重新移到场中的危慕裳身上。   “只有一个十环?”淳于蝴蝶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没有脱靶,第二反应才是竟然只有一个十环?   “一个十环?林子,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在顾林另一侧的余北,震惊的瞪着顾林,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林侧头看去,见祁覆和西野桐也都讶异的看着她。   “我也不太清楚,慕子这不是再次上场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么。”   顾林想到的一件事是,最近几天危慕裳每天都加练射击,她偷懒就没有陪她了,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在k1不解及担心的视线中,危慕裳已经趴在了地上。   而简中将和罗以歌都拿着望远镜在定定的遥望着,她已经换上新靶子的四号靶。   ……   038 震惊刹狐   而简中将和罗以歌都拿着望远镜在定定的遥望着,危慕裳已经换上新靶子的四号靶。   趴在地上,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瞄准镜里的世界,深呼吸闭上双眼三秒,危慕裳暗自祈祷着。   虽然她的把握过半,但是也只有百分之八十而已,若不能百分百全中,她岂不是闹笑话了。   睁开眼盯着靶子上的小红点,危慕裳不自觉的抿紧了嘴。   按淳于蝴蝶的哇咔咔么我请文明吗,里面了可能南纪门   话说,她应该如此祈祷:   孙猴子我请你吃香蕉,你赐我七十二变吧!   看了眼罗以歌和简中将都举着望远镜,只等她射击的模样,危慕裳收回视线定下心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小红点。   三秒过后,危慕裳的右手食指微弯搭上扳机,在她屏息一动不动的身体中,食指果断的扣响了第一枪。   ‘砰——’   在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中,他定焦在四号靶子的视线,在枪响后突然看到靶子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随后十环的红心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孔。   第一声枪响后,危慕裳停顿了一秒,紧接着打响了第二枪。   危慕裳的第一枪打在十环上简中将并不意外,他想看的是第一枪以后的子弹。   ‘砰——砰——’   当危慕裳打出第二枪后,她的第三枪也紧接着打响了。   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在子弹飞速前进的过程中,虽然肉眼要看到子弹穿透靶子有些不易。   但仔细观察下,简中将还是能看到一道道小暗影,从弹孔上陆陆续续的穿过去。   亲眼看到这种情形,简中将的眼睛渐渐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关于一个人的枪法能精准到,每发子弹都从一个弹孔上穿过去的说法。   简中将听说过,但他一辈子也从没听说谁能做到过,更没亲眼见过这种奇迹。   此时此刻,简中将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想到这个奇迹还是一个女兵创造的,而且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女兵。   这件事若公布出去,在军界的影响绝对不亚于一枚重弹型炸弹。   ‘砰砰砰……’   看着场中趴在地上的唯一一抹身影,很多战士们都不知道危慕裳为何再次上场,一双双眼睛在她和靶子间张望着。   危慕裳打枪时的姿势顾林不是没看过,可这一次,看着危慕裳趴在地上的身体,顾林突然看出了一抹执着来,比以往更为坚定的执着。   危慕裳沉着心,打出第一枪找到感觉后,便打铁趁热的连连发射着,一枪一枪眼也不眨的将十发子弹全打了出去。   “慕子怎么是连发的,这样命中率不是会降低么。”耳边听着一声一声不停歇传来的枪声,淳于蝴蝶微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危慕裳。   “别担心,对你来说可能会降低命中率,但慕子不是没分寸的人,她应该是有把握才这么打的。”   余北的眸光也沉了不少,眼睛看着危慕裳的身影,嘴里却在安慰着淳于蝴蝶。   当射击场上空响起十道枪声后,危慕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定定的站立在原地。   罗以歌在望远镜后的眼睛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依旧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但不可否认的是,危慕裳能有这个成绩,他很自豪。   就是当初他自己能打出这个成绩的时候,罗以歌都没这么高兴过,他没想打危慕裳这么早就送了这个惊喜给他。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刹狐的女兵也这么出色。”简中将放下望远镜,眼睛遥看着靶子的方向,欣慰的感叹道。   “中将过奖了,刹狐是您一手创办的,刹狐能有今日,全是您的功劳。”罗以歌脸一转,一本正经的说着献媚的话。   “你小子得了哈,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你也不适合。”简中将不似喜也不似悲,手一甩就将望远镜扔给了罗以歌。   简中将瞧罗以歌刚正不阿的模样,嘴里却说着那么狗腿的话,他不知道罗以歌怎么想的,反正他听着很不舒服。   “我说的是事实。”接住扔到怀里的望远镜,罗以歌再次一本正经的回着简中将。   罗以歌认为他没说错,大概十年前,当初建立刹狐时,就是简中将提出来的。   从打报告申请到中央正式批下来,全是简中将牵头操办的。   全国各个军区本就有各自的特种部队,要独自成立一个直属于中央的特种部队,赞同的人自然有,但极少。   更多的人认为这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各军区也属于中央,没必要多建立一个特种部队不是么。   要凭空建立一个部队,这其中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投反对票的人自然不少。   当年,听说简中将跑前跑后整整忙活了一年的时间,最终才终于排除众议成立了刹狐。   因为简中将,所以有了刹狐特种部队。   说刹狐是简中将一手创办的,也说得过去。   但也因为刹狐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迅速成长起来,各项军事技能皆过硬,甚至比军区那些老特种部队都出色。   刹狐这一出色成绩单,也大大尊定了简中将在中央的地位,如今他在中央军委的位置,可以说是无可撼动了。   “继续贫!换个移动靶让她试试。”斜瞥一眼罗以歌不似开玩笑的正经献媚,简中将低喝了一句后,指着危慕裳道。   移动靶?   罗以歌看向危慕裳,这移动靶跟死靶子可不是一个概念的。   “让他们换移动靶。”转头跟身旁的乐浩石说了一句后,罗以歌继续弘扬他接待上级的态度,一本正经有一句没一句的讨好着简中将。   乐浩石在一直一旁看着罗以歌和简中将,他只拿了两个望远镜,都在罗以歌和简中将手上了。   他就只能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谈话,却不知道靶子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好在罗以歌跟乐浩石说话的时候递了个望远镜给他,乐浩石接过后,第一件事是先看靶。   看到四号靶上的成绩依然跟之前的靶子一样,只有十环上一个弹孔后。   乐浩石才接着办他的第二件事,拿起通讯器跟靶濠里的老班长通话,让他等会儿上移动靶。   危慕裳直愣愣的呆站在原地,侧眸只见罗以歌和简中将在交谈着什么,一点也没有让她归队的意思。   回眸继续目视前方,危慕裳没多想什么,就是纳闷,这枪都打完了,不是应该让她下场换下一组战士么。   淳于蝴蝶一会儿看向靶子的方向,一会儿看危慕裳一会儿转向罗以歌,美眸越转越显焦急。   “慕子都打完枪了,怎么罗队还不让她归队?慕子的成绩到底怎么样了,他们也不说,都快急死我了。”   “急有什么用,等着吧。”顾林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也显示出丝丝急色。   顾林刚才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罗以歌等人讲多少环数的字眼。   “野,你怎么看?”侧头看身旁的西野桐一眼,祁覆看着场中的危慕裳询问道。   西野桐先是看着祁覆略显担忧的侧脸,这才看着靶濠的方向温润道:“应该是让裳再打一场。”   “还打啊?”余北一听西野桐的话语,当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危慕裳这不刚打完第二场么,怎么还有第三场?   “看样子很有可能。”顾林思绪转换之间,眸里已经褪去了担忧,要是成绩不理想的话,应该就直接下场了,加场不太可能出现。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后者,即如此的话,他们应该不用担心了。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淳于蝴蝶还是不怎么明白,这简中将怎么还看上瘾了,打了一场又一场,子弹不要钱的啊。   “应该不是坏事。”余北的视线在罗以歌和简中将身上转来转去,没看到他们不爽的神色,情况应该不太坏。   不单只k1担忧不明白怎么回事,其他战士也都一脸的茫然,不清楚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   a4的队伍中,他们六人的神色似喜又似不喜,危慕裳的k1小组刚刚赢了他们,要是危慕裳现在出点差错被批评一番,也许他们的心情不会太差。   但是,他们又不太清楚现在这情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中哥,这是什么情况?”跟危慕裳搏斗最终败北的莫严,视线游移间最后轻声询问着身旁的曹中。   “貌似不太妙。”曹中的视线一直盯在危慕裳的身上,深思半响,轻悠悠的道了一句。   “不太妙?不会连累我们吧?”莫严眉头一皱,可千万别出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情况。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太妙,不是危慕裳不太妙。”   曹中斜眼一睨莫严,a4输了比赛本就让k1赢尽了风采,要是危慕裳再掀起一阵旋风。   k1岂不是力缆狂澜瞬间就站在了刹狐的风尖浪口,且还是光芒万丈的风尖浪口。   而k1越是耀眼,越会显得他们a4的落魄,更会让别人以为,当初的a4多么不识趣,竟然去挑衅k1。   这种不利于a4后果的情况下,曹中当然不希望危慕裳太过耀眼。   “我们不妙?中哥你没说错吧?老兵才抽三组上场,我们应该没那么好运吧。”   莫严不解的看着曹中,近两千人的队伍,三组才十八个人,这得多大的几率才能抽中。   “我不是说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莫严自找没趣的撇撇嘴,买什么关子啊。   当乐浩石通过喇叭朝危慕裳大喊,让她射击移动靶的时候,战士们才明白过来的嘘嘘一声,还有完没完了。   危慕裳头一转眸色平静的看着简中将的方向,随后默默的趴了下去。   移动靶就移动靶,她又不是没打过。   “首长。”见危慕裳再次趴在地上,罗以歌知趣的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简中将。   简中将斜罗以歌一眼,径自接过望远镜遥望着靶场方向。   在战士们不知原由再次期待的视线中,危慕裳刚在地上趴好,靶濠沟里就突然窜起了一个靶子。   ‘砰——’   危慕裳在靶子快速冒出准备迅速消失时,她沉着眼眼疾手快的瞄准后立即扣下了扳机。   第一个靶子伸起后,靶濠里便陆陆续续的突然冒出众多的移动靶,‘砰砰砰’的枪声也紧跟着靶子伸起的数量,同时响起着。   靶濠左右两边相距甚远,但它们冒出靶子的时间却几乎同时进行。   危慕裳一双黑瞳沉冷至极,神色不慌不忙,动作却迅速果决,一枪一靶毫不犹豫,准确无误。   当砰砰砰的枪声接连响起八声后,靶场突然就死寂了下来,靶濠里不再冒出靶子,危慕裳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止危慕裳,战士们也都清楚的计算着,她只打了八枪,还有两发子弹没打。   危慕裳沉冷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凝聚在靶濠上,耐心的等待着最后的两个靶子。   在战士们前后游移的视线中,十多秒后,危慕裳突然动了起来。   等了十三秒的时间,危慕裳从瞄准镜里突然看到最左边的靶濠抛出了一个靶子。   靶子是被高高抛在上空的,与此同时,危慕裳还看瞥到最右边的方向也高高抛起了一个靶子。   瞄到高高抛到上空的靶子后,危慕裳左手抓紧抢右手猛地往地上一撑,双脚一蹬就快速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右手刚离地,危慕裳的身体还未完全跳起挺直,她的右手就已经握上了枪,食指也搭上了扳机。   ‘砰——砰——’   在两边高抛起的靶子升到顶点停顿一瞬,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向下掉落时。   危慕裳两腿微微分开,高高端起枪脑袋底下微偏,枪口左移迅速的射击左边的靶子,随后枪口快速右移击发出最后一枪。   危慕裳从看到靶子跳起射击,前后仅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行云流水的动作快速而果决,干净利落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到前面的八个靶子个个十环,简中将并不意外。   但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高空中的两个靶子,在最后关头也被瞬间击中,枪枪十环时,他绷紧的嘴角最终轻轻扬了起来。   放下望远镜,简中将迅速侧眸看向危慕裳,看到危慕裳仍旧保持着站立射击还未放下枪的姿势,眼里的赞赏越加的浓了。   站立射击没有枪架可以固定,全靠自己的手托枪以求平稳,这样的射击姿势本就比卧倒射击来得难些。   “确实是一个好苗子,不错不错。”看着危慕裳的纤瘦却笔挺的身影,简中将双手相继给危慕裳鼓起了掌来。   “的确是好苗子。”罗以歌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乐浩石。   乐浩石接过望远镜,便迅速看向靶场的方向,只看到从靶濠里举起的一把把靶子,个个十环,一个个全是小红心的正中心,丝毫不差。   移动靶能个个射击到十环本就不易,再者十环就算再小也有一定直径,一般人就算射击到十环,也是不规律的排列在十环的直径范围内。   可是,危慕裳的十环,却是个个都从十环的正中心穿过,十个靶子,个个如此。   “太震撼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危慕裳这么能打?”   乐浩石拿着望远镜,仍旧意犹未尽的在一整排靶子上观赏着,十个靶子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曲封正准备记录危慕裳的移动靶成绩,从乐浩石嘴里听到的却不是环数。   “自己震撼有屁用,我看看!”他瞄一眼乐浩石震惊的张着嘴的情形,当即一把夺过望远镜,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看了起来。   “靠啊!她拿尺量的?怎么个个靶子都一模一样?”曲封从第一个靶子看到第十个靶子,不解的低咒一句后,又从第十个靶子看到第一个靶子。   饶是曲封,他也没把握自己能打出一模一样的靶子来,十环他肯定没问题,但是这样的十环,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罗以歌见简中将没有继续开口,让接着打的情形,当即手一招把危慕裳唤回去:“回来!”   危慕裳再次小跑着在简中将和罗以歌面前站定,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危老将军一生功绩显赫,他的孙女就是不一样,你天生就该是一个军人。”   看着定定站在面前的危慕裳,简中将寄予厚望又语重深长的抬手拍了拍危慕裳的肩膀。   看见简中将的手朝自己伸来,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避开。   但她再次被简中将金灿灿的中将军衔给闪瞎了眼,再加上场合不对,她便微垂着眸愣逼着自己别躲。   危慕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好歹那只手也是一个将军的手,她区区一个小虾米蟹将,为了自己的军旅生涯能够继续走下去,她可一定不能躲。   当危慕裳归队,乐浩石宣布出k1的成绩,和危慕裳三次射击的成绩时,全体战士都震惊的瞪着眼,除了抽气声,没一个人发出一丝声。   “同志们,刹狐有这样的优秀战士,你们应该感到自豪!你们也更应该增强自身力量,力争超越她再创奇迹!”   听着身后传来声声倒抽气的声音,简中将转过身,面对着战士们热血激昂的鼓舞着刹狐基地的特种战士们。   简中将讲完话,战士们再次沉寂了一秒,随后射击场响起了经久不衰如擂鼓般的掌声。   “天呐!慕子,你简直太让我震惊了!子弹从弹孔上穿过去,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淳于蝴蝶奋力的鼓着掌,激动的双颊都红彤彤的,兴奋的朝危慕裳道。   “我能说老天长眼,全靠运气么。”危慕裳也微微笑着给自己鼓掌,给k1鼓掌,斜睨着不断蹭她的顾林和激动不已的淳于蝴蝶道。   “不能!这运气得修多少辈子的福才能有啊,为什么我就没这运气!”   淳于蝴蝶一口回绝了危慕裳,要是真的全靠运气的话,危慕裳这运气好得简直让人想灭了她。   听到危慕裳惊人的成绩时,祁覆和西野桐都不约而同的敛下了眼,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与心里的想法。   但他们鼓起的掌和微微牵起的嘴角,是真心为危慕裳高兴的。   因为前面有了危慕裳的震撼成绩在先,随后几组的成绩虽然也很不错,但简中将也没再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一回的突击检查,简中将亲眼看到了危慕裳的惊人表现,这就已经够了,看完射击他也就没打算再看其他的项目了。   罗以歌将战士们解散,跟曲封还有乐浩石,陪着简中将在基地里溜达着探讨着。   “那是什么?”简中将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有一栋宿舍楼的背面墙上。   挂满了一条条绳子,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条长蛇蜿蜒在宿舍楼,准备爬上去钻进宿舍般。   这还是在白天,要是在晚上的话,乍一眼看到,想必谁的心里都会咯噔一声般。   “那是战士们回宿舍的唯一工具,挂上攀岩绳是为了训练他们的攀爬能力。”   罗以歌看了一眼那些绳子,丝毫不觉得不妥,刹狐的每一个战士,在新兵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这些绳子会挂多久,全看一号的心情了。   听到罗以歌这么说,简中将却眉头一皱,越看那些绳子眉头皱得越紧,眸色也沉了沉。   罗以歌察觉到简中将瞬间微沉下来的神色,眉头也紧跟着一皱,之前简中将来刹狐的时候,难得都没遇到这么绳子?   罗以歌脸色黑黑的想,他第一次当挡箭牌的面对简中将,一号好像没特意交代什么,他运气不是这么差吧?   ……   ------题外话------   哎呀,哎呀,亲们,抱歉,爷儿今天浆糊了,我以为我已经提前上传章节了,可是,貌似木有木有木有……   坑爹的,让各位亲等了两个钟,爷儿在此道歉,对不起撒……   039 我压死你   罗以歌脸色黑黑的想,他第一次当挡箭牌的面对简中将,一号好像没特意交代什么,他运气不是这么差吧?   “小罗,你们如何训练我不想管,加强战士们的攀爬能力也是必须的,但是,虽然咱们刹狐是在深山野林的地方,但这么一根根的绳子挂在墙上,难免影响市容。”   简中将看着那些蜿蜒着像长在墙壁上的绳子,越看越不顺眼,声音也越来越沉。   “要是天上卫星恰巧扫射到这里,基地上空不还挂着国旗么,国家的政策你是懂的,回头你就把绳子给撤下来。”   简中将虽然一直都是以商量的语气跟罗以歌说着话,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尤为的强势不容反抗。   “是!”听到简中将的此番话语,罗以歌眸光微沉,身体却是毕恭毕敬的敬礼答道。   虽然罗以歌回复的异常快速与爽快,但他心里却在无声的反驳着:   既然简中将都知道这里是深山野林了,进出这里的除了刹狐的战士全是一群禽兽,影响个毛线的市容啊。   再说了,以基地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地方,连划分到什么市都至今没个定论,这几根绳子能影响到哪个市的市容。   当简中将跟罗以歌谈着军事绕了大半个基地后,食堂的饭点也到了,罗以歌想领简中将去食堂用餐,但简中将手一抬就拒绝了。   罗以歌明白大人物的每餐每点都有着特定的安排,再说了,基地的伙食简中将能不能吃的惯还不一定,他便也不挽留破界重生最新章节。   罗以歌送了简中将上直升机,这才跟曲封和乐浩石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二号,我就不明白了,那几根绳子碍着市容什么事儿了,你不会真要把绳子卸下来吧?”   乐浩石走在罗以歌的左侧,看着罗以歌没什么表态的侧脸,甚是不解的询问道。   “哎,上头的想法自然有我们考虑不到的地方,不过,我也想不通,就咱刹狐这优良地段,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里来查市容不市容的,多大的事儿啊。”   曲封也颇为赞同乐浩石的想法,在罗以歌的另一侧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的确不算事儿,但人中将都发话了,你敢不照做?晚上就把绳子撤了,等一号回来他自会做打算。”   罗以歌的感想也跟他们差不多,但这事儿也就这样了,要有什么表态他一号自然会去做,犯不着他出头。   “哎,我怎么有种纸上谈兵的感觉?坐在办公室的将军,一来就这政策那政策,这不行那不行的,敢情这天下是政策打出来的。”   这也是乐浩石第一次跟在来视察的将军屁股后,他一般情况都跟着罗以歌行动,以往罗以歌借口逃了,一号自然也不怎么会注意到他,他便也跟着逃了。   现在,乐浩石算是明白,为什么一号每次接待完上头,都唉声叹气又满肚子郁火了。   这领导的脾性,还真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嘿……小乐子,我可提醒你,这话你最好别说,要是在战乱之时,你这可就瞬间归为叛军之列了。”   曲封挪揄的看着乐浩石,状似语重深长却更似嘲弄的取笑道。   “三号,你的小乐子之称,也早让你荣升为我的叛军之列了!”   让乐浩石崩溃的是,整个基地的战士几乎都唤乐副队,一号二号叫他石头,可偏偏三号曲封叫小乐子。   每次一听到小乐子三个字,乐浩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监,那种古董级的称谓,他真心不想拥有。   可奈何,他打不过曲封骂又没用,这些年就被曲封一直这么压榨着,对他而言,简直痛不欲生。   “叛军?你确定你有军队?你的军队有人?”曲封斜睨着乐浩石,跳高眉继续挖苦着他。   “不管有没有人,最起码二号是站在我这边的!”乐浩石狠瞪曲封一眼,一拍罗以歌的肩膀拉起帮手起来。   “笑话!他是二号,我是三号,但从号数上讲,他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曲封一把挥开乐浩石搭在罗以歌肩膀上的手,转而拍着罗以歌另一边的肩膀。   “我什么也没听见。”罗以歌推了推乐浩石想再次攀上来的手,另一只手果断地拍掉曲封的手,加快脚步的向食堂走去。   罗以歌的声音不冷不热,乐浩石和曲封见此情形,两人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抬脚追了上去。   当顾林从医务室打完石膏回到宿舍楼时,她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上锁已久的宿舍大门,上面的大锁竟然不见了,铁门也是大大的敞开着。   顾林看到敞开的大门,当时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完全没想到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也没想从大门上楼去,而是习惯性的向宿舍背面走去长嫂难为。   站在宿舍大楼的背面,顾林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抓绳子,左手抓着绳子,顾林抬起左脚踩在墙面,她刚想伸出右手去抓绳子,才刚一动右手就突然一痛。   “嘶……”顾林龇牙咧嘴的低下头去,却冷不丁的看到挂在胸前的石膏手。   盯着自己上了石膏的右手好半响,顾林才顺着绳子抬起头来,一路上仰着看到六楼的宿舍窗口,顾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随后又低头看了石膏手三秒。   “哎!原来大门是为了准备的。”泄气的一把丢下左手的绳子,顾林大叹一声就认命的走回楼前,乖乖的爬楼梯上到六楼。   傍晚用晚餐顾林去医务室的时间,危慕裳和淳于蝴蝶没陪她去,两人收拾了衣物去澡堂冲凉了。   偌大的澡堂平时也就十五个人,其余两个女子小组还没回基地,澡堂里就只有危慕裳和淳于蝴蝶两人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大空间里难免显得清冷。   与女子澡堂的清冷相比,男子澡堂可谓是热火朝天,八卦满天飞。   隔壁的男子澡堂,一年四季都只有冲冷水澡的份,澡堂左右两边几十个个隔间,门里门外都有水管。   此时,每个隔间里都有战士或开门或关门的在洗澡,左右两侧的隔间门外,也各有一排赤条条冲着凉的战士。   今日的澡堂比往日的澡堂都要来得热闹,众人的交谈内容都围绕在k1,或者说k1组长危慕裳的话题上。   “喂,听说了么,据说k1的危慕裳才十九岁!”隔间门外的a战士,满是沐浴乳泡沫的手边在胸膛抹搓着,边一脸兴奋的跟身旁的b战士说道。   “真的?乍一眼我还以为她刚成年呢!不过不管几岁,她那小模样长得确实好看。”b战士弯着的腰瞬间一抬,又是惊讶又是兴奋的回道。   “你还别说,我近距离看过她,那皮肤水嫩的啊,简直就跟水做的一样!”c战士猛得一拍b战士再次弯腰撅起的屁股,‘啪’的一声响简直比他声音还响亮。   “靠!下手那么重我屁股不痛的啊!”屁股瞬间一痛后,b战士光溜着满是泡沫的身体就朝c战士蹭去,身贴着身勒着他脖子恶狠狠道,“什么叫近距离看过?难得你跟她脸对脸近距离的对视过?”   “就他这样的,肯定不能!顶多就是面对面的擦肩而过而已。”加入讨论的d战士,也一起勒着c战士的脖子咬牙道。   “长得好不好我倒没注意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那枪法确实精准,估计连二号都震惊不少。”e战士一边冲洗着身上的泡沫,一边跟对面打闹在一起战友正经道。   “何止精准,靠,我就没听说过子弹还可以从弹孔穿过去!”   “其实我到现在都有点怀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也没看到靶子到底是什么样。”   “你还别不信,下午就是我们组换靶来着,整个靶子就十环一个弹孔,其他子弹都哗啦啦的全从弹孔上穿过去,还有最后的移动靶,把十个靶子重叠在一起,一根小棍子能把弹孔全串起来,十个靶子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虽然我也没亲眼看见,但既然人家中将都肯定了危慕裳的枪法,造假是不可能的。”   “造假?这怎么可能,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了?不过,k1的队长不是二号么?二号的兵还真不是盖的。”   “这就叫名师出高徒首席奶爸纯情妈咪最新章节!没看见k1都把a4给灭了么?有了二号这个队长,我看k1是前途无量,扶摇直上了。”   “哎,这a4也算是撞枪头上了,谁会想到区区一个新兵小组,还是混编小组会这么厉害,我看过不了多久,咱刹狐的前十小组就要重新洗牌了。”   “我倒觉得没到洗牌的程度,k1虽然不错,但经验不足,路还长着呢,是驴是马,溜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哎,我还是觉得危慕裳不错,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了。”   “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残害祖国幼苗是会被雷劈的!”   “我看你是欠艹!就你这样的,撒泡尿照照再说,她要是看得上你,我tm跟你姓!”   “诶……这可是你说的!一号也没说不能搞男女关系,我要是追到危慕裳了,一准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羡慕嫉妒恨!”   “啊呸!你有本事追到再说!”   “怎么没本事了?我明天就开始展开我的迅猛追求之路,早晚把她拿下!”   “靠!你真想追?”   “废话!”   “兄弟们,这货想追k1的危慕裳,你们同意么?”   “不同意!”   “好样的,兄弟们上!我就不信他明天能有脸追!”   某个激起民粪的人,瞬间就众矢之的成了被群殴的对象。   “啊……靠!你、你们来真的?tm下手给我轻点,嗷——”   外面打得火热,有三个隔间里的战士却异常的安静,角落并排的两间隔间。   西野桐和余北都看着对面,任由水流洒在他头顶,水珠蜿蜒下**的胸膛,那双眼睛异常冰冷且溢上阴沉的祁覆。   祁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冲凉冲的好好地,可一听到外面的战士在谈论危慕裳什么的,他就不自觉的抿紧了嘴。   听到外面混乱的一片噪声,祁覆关掉花洒,三两下收拾妥当的穿上了衣服。   当祁覆打开隔间的门时,看到外面的战士依然打闹在一起,他端着脸盆上的换下的衣服,就冷着脸从人群中穿过去。   西野桐和余北见祁覆冲好出去,他们也果断地穿衣出去。   有些战士认出了祁覆是k1的成员,一见到他便自动自觉的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在一路相传的诡异气氛中,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人,快速的在洗手池上洗好衣服,期间,澡堂鸦雀无声,与之前的热火朝天有着天囊之别。   罗以歌说的晚上撤掉绳子,还真是大半夜逞战士们都熟睡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撤掉了所有的绳子。   清晨的起床铃准时在五点三十分响起。   这一早上,在顾林手不方便危慕裳帮她穿衣的功夫,601宿舍一向最后一个下宿舍窗户的淳于蝴蝶,今儿个赶着投胎般的第一个跳上了窗户。   ‘啊——’   但淳于蝴蝶才刚跳窗户,紧追其后的危慕裳和顾林便听到了一声惊恐的惨叫,随后就见淳于蝴蝶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窗口阐教第一妖。   就在淳于蝴蝶的惨叫响起的一瞬间,危慕裳和顾林还听到楼下传来了好几道同样的惨叫声。   伴随着惨叫声,危慕裳和顾林快速的跑到窗口向下看去。   两人只见淳于蝴蝶的身影,正如风中落叶般快速的飘落向地面。   除了淳于蝴蝶惨叫的身影,危慕裳和顾林还看到五六抹从各个窗口摔落下去的绿色身影。   “靠!绳子没了?蝴蝶不会摔成肉饼吧!”   在淳于蝴蝶越来越接近地面的身影中,顾林的话音刚落,她们就见淳于蝴蝶背朝地的身影瞬间一个翻转,随后在落地之时就地一滚,安全着陆了。   与此同时,另外四楼以下的五六抹向下坠的身影,也有惊无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靠!哪个缺德玩意儿想摔死我!”淳于蝴蝶的身体还未完全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的吼声就已经破口大骂的撼动了整栋宿舍楼。   大清早的,从各个窗口冒出的脑袋,都在一瞬间看到了淳于蝴蝶手指苍天的愤恨模样。   “蝴蝶,你怎么了?”淳于蝴蝶站起身后,从101的宿舍看出去,刚好能看到她的身影,余北连忙跳出窗户紧张问道。   对于住在一楼的战士而言,手一撑就跳出了窗户,绳子只是装饰,且一楼的窗户上也没拴着绳子。   “你自己看!绳子都没了,害我摔下来,差点没摔死!”淳于蝴蝶是真气,这刚起床呢,就弄得她肝胆儿颤个不停,要不要这么刺激。   “难怪昨儿晚上我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有人爬墙撤绳子。”余北看着光溜溜甚是不习惯的墙壁,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句。   “靠!帮凶,知道也不告诉我!”淳于蝴蝶眼一瞪,脚一抬就想朝余北踹去。   “嗯?”见淳于蝴蝶突然踹过来的腿,余北眼一眯略显沉冷的斜瞥着淳于蝴蝶。   “……呵呵,呵呵,小北,走,跑操去!”余北的眼就跟淳于蝴蝶的开关似得,他一瞥淳于蝴蝶立即就身体一顿,随后缓缓收回脚。   瞥到西野桐正要跳出窗口的身影,淳于蝴蝶心中一凛,眼疾手快的拉着余北就跑。   一起床就来个生死刺激不算,淳于蝴蝶还被余北给激得出了一层冷汗,她现在是看到西野桐就躲,一见余北就跟蔫了的茄子般。   这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淳于蝴蝶就忍不住想惊呼一声,这裸照风波什么时候能过去。   淳于蝴蝶的身影从楼下消失后,危慕裳手一撑仍旧跳上了窗户。   “林子,你走楼梯。”危慕裳看了眼顾林的手,随后双脚下放,顾林眼一眨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了窗口。   “诶,你……”顾林将脑袋探出窗口,刚想问危慕裳都没绳子了,干嘛不跟她一起走楼梯,她视线内的墙壁上就出现了一抹抹蜘蛛侠的身影。   “哎,同人不同命。”看着战士们接二连三跳出窗口往下爬的身影,顾林颇有感叹的道了一句,就身影一转,在军歌嘹亮的歌声中快速的跑下楼去。   宿舍的绳子被无声无息的撤掉了,罗以歌就跟不知道般什么也没说一声。   每天的训练有计划的在进行着,除了顾林因为手伤无法爬墙而走楼梯外,其余战士回宿舍全都习惯性走到宿舍背面校园美女同居。   看到没了绳子他们才反应过来,绳子已经被撤掉了,但走都走到背面来了,谁也不想浪费时间绕到正面去走大门。   于是,战士们就攀着窗户也照样爬回了宿舍。   出去宿舍的时候,战士们依旧是惯性的走到窗户边,起初还有战士会不经意的摔下楼去,好在都没什么事。   看到战士们有大门不走非要爬墙,罗以歌看在眼里也不发表意见。   每天一个人空荡荡的穿梭在楼梯间,顾林真觉得这宿舍大门是专门为她一个人开的。   就连住在一楼的战士,特别是靠近大门左右两个宿舍,即使他们看到大大敞开的宿舍大门,顾林也没见那个战士从大门走进去过,全都绕到背面去翻窗户了。   一个星期后,当一号回到基地时,他一下飞机穿过操场想回办公室,看到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战士们,就停下了脚步。   “一号!”乐浩石见一号回来了,他左右看一眼还在另一边的罗以歌和曲封,便迎了上去。   一号见乐浩石朝他跑来,又见他手中拿着喇叭,他等乐浩石一走上前就果断的伸手夺过他的喇叭。   “二号、三号,速速回办公室!重复一遍,二号、三号,速速回办公室!”   一号拿着喇叭大喊了几句后便交回到乐浩石手中,并重重的拍了一把他的肩膀道:“石头,这里交给你了,给我练狠点!”   “是!”乐浩石接过喇叭,大吼着道了一句。   其实他很想问问一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但看着一号迅速转身的背影,他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号的办公室,罗以歌和曲封坐在一号对面的沙发上,两人手里都拿着文件在看着。   “据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上头来人了。”一号喝了一口茶后,以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句,“他们说什么没?”   “说倒没说什么,就是把宿舍的攀岩绳强制下架了,说是影响市容。”罗以歌合上文件后放在桌上,双手交握语气淡淡的不紧不慢道。   “强制下架?影响市容!”一号一愣,随后眼睛直直的瞪着罗以歌追问着。   “嗯,简中将是这样说的。”曲封点点头的肯定了罗以歌的话。   “靠!这是理由?这荒山野岭的,刹狐影响谁的市容了!”一号激动的都拍案而起了,但他仅仅激动了一瞬,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坐了下去。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说说你们的看法。”一号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指着桌上的文件。   “我觉得这是好事,既然要把我们放出去,我们就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拿下他们!”   曲封将手中的文件‘啪’一声拍在桌上,以此表达着他的决心与信心。   “这次的军事演习虽然有其他军区的各部队参与,但这么多的特种部队一介入,明显就是一场特种兵与特种兵的对决了。”   罗以歌看着文件上的最后一排文字,全是参战的特种部队名单,多达上十个部队,但上面并没有刹狐二字。   “这次的军演,本就是以特种兵为主的强强对决,重要的是,除了各特种部队外,其他军区的各部队并不知道这场军演会有特种兵参与都市狂人。”   一号沉着眸,直指重点的继续分析道:   “我们的敌人是特种兵战士,所以我们打的是渗入战,要消灭敌方特种兵,还不能让连队的士兵知道我们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军区上的军演,这也是上头检验我们能否担此重任的时候了。”   “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曲封眼一眯,声音低低沉沉异常坚定。   “即如此,走吧,训练去。”看了眼外头的大太阳,罗以歌果断的站起身,转身朝操场走去。   战士们不知道罗以歌和曲封被一号叫去说什么,他们只知道两个号回来后,他们顶着烈日骄阳没命的训练着,压根就没休息过一秒钟。   “啊……不行了,我手痛!”在匍匐前进中,别人右手举着枪,顾林则举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一爬出铁丝网就一翻身,满头大汗的躺在滚烫的泥土地上。   “丫不想被人踩死,你就赶紧给我起来!”危慕裳往前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一把拽起来顾林就拖着她往前跑。   此时已近正午十二点了,往日这时候他们都在食堂吃着午饭了,可今天他们还在顶着烈阳,拖着被汗水湿透的作训服在声声怒吼中前进着。   “那谁谁,k1的,你们两个给我跑起来!最后十名到达终点的,中午只许喝汤不许吃饭!”   乐浩石左右张望着,嘴不离喇叭的在嘶吼着,转头看到危慕裳和顾林慢下来的身影,当即就指着她们道着名号狂叫着。   “靠!还让不让人活了,没看到我是伤患者么!”跑起来肯定就要摆动双臂,可手臂顾林就疼痛不已。   “你可以申请暂停训练几天的。”危慕裳瞥着顾林跑动着右手却不敢动的身影,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行!只要能站得起来我就得上训练场。”顾林可不想眼巴巴的趴在窗口看着操场上的战士们训练,那样子多窝囊多怂啊。   “让你们快点呢!磨蹭什么!”乐浩石见顾林虽然跑动起来,速度却依然不快的身影,当即就手枪一掏,对着顾林就连连开了几枪。   听见乐浩石的吼声外加枪声响起时,顾林就暗道不妙,刚想加快速度,右手手臂就瞬间剧痛起来。   “啊——”再加上被身后的人一撞,她惨叫一声便控制不住的瞬间向前扑倒。   很不巧的,撞上顾林的就是淳于蝴蝶,乐浩石想射击顾林的包弹打在了淳于蝴蝶的身上。   “啊——杀人啦!”   淳于蝴蝶见顾林瞬间倒下去,她的背后也瞬间一痛,想到刚才的枪声她紧跟着惊呼一声,脚下一滑就朝顾林的身影扑倒下去。   ……   ------题外话------   jianghongyi1,这位亲,爷儿老纳闷了,你既投此文月票外加催更票,可是,为嘛你评价此文是一星?坑爹的一星啊!   我很怀疑,你这是高级黑不?还是你认为一星是最好的?   或者你真的觉得此文只值一星的不知所云,既不知所云的话,为何还投票催更追文呢?这样的粉,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真不喜,直接叉掉不就行了,为嘛还浪费评价票票票,怨念的感觉啊啊啊啊啊啊   040 突袭野战   淳于蝴蝶见顾林瞬间倒下去,她的背后也瞬间一痛,想到刚才的枪声她紧跟着惊呼一声,脚下一滑就朝顾林的身影扑倒下去。   危慕裳在顾林身旁,她看到顾林摔倒刚想去拉她一把,伸出去的手却被淳于蝴蝶胡乱飞舞的手拍打开。   看到顾林已经来不及救了,危慕裳惊恐的看着淳于蝴蝶紧接着扑上顾林的身影,淳于蝴蝶要是扑上去,顾林那只瘸手不废也得废掉。   千钧一发之际,危慕裳果断的伸手抓着淳于蝴蝶的手臂,奋着劲猛力将她往上拽。   “啊——”   由于危慕裳急切中拉扯淳于蝴蝶的手劲过大,她是如愿以偿的把淳于蝴蝶给拉了起来,但由于冲力太大,淳于蝴蝶在被拉起后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危慕裳的手还拽着淳于蝴蝶没抽回,淳于蝴蝶在后倒时为了求得一线生机,猛地反握住危慕裳的手猛扯着想站起身来。   危慕裳发现情况不妙也想救淳于蝴蝶一把的,但淳于蝴蝶的坠力实在是太大了,危慕裳非但没把她拉起来,她自己反而被淳于蝴蝶拉着一起摔了下去。   “啊——你、你想压死我啊……”   后背突地重重摔在地上,淳于蝴蝶还在眼冒金星的时候,危慕裳又好死不死的扑倒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不没死么,赶紧起来。”   危慕裳倒在淳于蝴蝶身上后,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撑起身子,盯着淳于蝴蝶看了几眼见没事后,快速的爬起身拉起淳于蝴蝶。   “啊……我浑身酸痛,你轻点!”   淳于蝴蝶呜呼哀哉的被危慕裳拽起后,刚想趴在危慕裳肩上休息会儿,就被地上一双狠毒的眼睛给惊刹到了。   顾林在即将要接触到地面时,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撑地面,身子适时的反躺过来,正面朝上的仰躺在地面,及时的避免了右手的二次压伤。   “丫的!死蝴蝶就是你撞我的是吧!”躺在地上瞪着被拽起后的淳于蝴蝶,顾林气得抬脚就踹了她一记狠脚。   靠他姥姥的!   要不是她反应快速,别说淳于蝴蝶压上她了,就是她正面扑倒在地,自己的身体压到右手的话,她这条手也照样废掉。   “嗷——”   淳于蝴蝶一个没防备,看到顾林踹起的脚要闪躲时已经来不及了,本就累极的身体被顾林猛地踹中,她一个不平衡就再次后倒在了地上。   危慕裳本想去拉顾林的,淳于蝴蝶一到后她又改去拉淳于蝴蝶,但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淳于蝴蝶已经被踢倒在地了。   “呐呐呐!林子,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倒在地上后淳于蝴蝶咕噜一声爬起,爬到顾林身侧,一脸真诚的看着她。   淳于蝴蝶一手抓着顾林,一手抚着自己的右脚,她右脚被顾林踢的都麻了。   “够屁!我看你丫就是故意的!欺负伤患者很有成就感是吧!”   看着低着头大汗淋漓讨好自己的淳于蝴蝶,顾林不领情的一把挥开她的手,在危慕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我真没有!靠!热死我了。”   淳于蝴蝶也跟着站起身,身边不断有战士看她们一眼又快速的向前跑去,飞驰而过的速度在她们身旁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热风,让本就炎热的天气更加的闷热了。   “怎么回事呢你们?”乐浩石看见她们摔成一团后,连忙跑了进去,皱眉询问道。   “还有你!”乐浩石不等危慕裳三人回答,手一伸就指着顾林厉声道,“都受伤还不安分点!这手不想好了是吧?”   “其他人跑完这最后一趟就休息,但你们三个想都别想,给我加练五趟!否则休想走出这个障碍道!”   乐浩石看了眼她们三人都没事后,没等她们说一句话就噼里啪啦的说一连串,最后下了一道命令就果断的转身离开了。   “什么?五趟!乐副队,我们……”   淳于蝴蝶一听到乐浩石说她们跑完没得休息不算,还要加练五趟障碍道,她连忙惊呼着想要求情。   “十趟!”乐浩石猛地一转身,食指指着淳于蝴蝶不容抗拒的厉声道。   “……”淳于蝴蝶是想求情,但她不是还没说什么么,就被乐浩石的话给震得美眸大睁,张着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危慕裳和顾林也大睁着眼瞪着乐浩石离开的背影。   往日他们都是按时操练准时下课,从不会像今天这般超时。   他们顶着烈日训练了一上午,往日最起码还有中场休息什么的,今日也没有了,这是想要怎样。   乐浩石坚决离开毫无商量的背影,让她们三人明白,这下是彻底没商量的机会了。   危慕裳和顾林样衰的收回视线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恼怒到想杀人的眼神。   “不说话你会死啊!”   “不说话你会死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朝瘪着嘴,委屈异常的淳于蝴蝶大吼了一句。   顾林简直想掐死淳于蝴蝶,要是她不出声,好歹她们也只是罚五趟而已,结果咧,这凭白递增的五趟她们要怎么扛下去。   顾林懊恼的是,她就应该在她们一起身的时候,就拉着她们死命往前跑的,这样逃掉了乐浩石也就不会找她们麻烦了。   “我憋屈,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说了好吧。”淳于蝴蝶瘪着的嘴嘟得高高的,一脸无辜的瞧瞧危慕裳又瞅瞅顾林。   “哼!就知道跟你在一起没好事!”顾林瞪着淳于蝴蝶冷哼一声,一脸郁碎的转身就向前跑去。   看见顾林抛下她转身就走的背影,淳于蝴蝶的嘴更加的瘪了。   “你个呆货,赶紧跑!”危慕裳跑了几步见淳于蝴蝶仍旧委屈的呆立在原地没动,气得往回退几步拉着她就跑。   她们还有十趟的光荣任务,呆站着不跑站到明天都没用。   祁覆、西野桐和余北跑在前面,他们到了终点才发现危慕裳三人没跟上去。   待看见危慕裳三人跑到终点时,他们还没来的及跟她们说些什么,她们就又身体一转,逆着障碍道往回跑了。   “诶……蝴蝶,已经跑完了!你们快回来!”   余北双手撑着膝盖在喘气,眼见淳于蝴蝶就要跑前来了,眼一眨又见她跑远了,当即直起身挥手道。   “别叫了,我刚才听到乐副队说,要罚她们三个加跑五趟。”身旁一名战士好心的一拍余北肩膀,替淳于蝴蝶解释了一句。   “不对,是十趟!乐副队后来还加了五趟。”曹中重重一拍那名战士,随后看着余北三人肯定道。   最初听到危慕裳三人被罚跑时,曹中以为他会有点幸灾乐祸的,可是,貌似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十趟?为什么要罚她们啊?她们干什么了?”余北眼睛一瞪,不解的看着曹中和那名战士。   “谁知道,这个你得问乐副队。”曹中喘息着双手一摊,他只看到危慕裳三人好像摔倒了,等他跑进的时候,只听到乐浩石说罚她们加跑十趟。   祁覆和西野桐听得也眉头微皱,这么热的天,他们已经片刻不停的训练了一上午了,再跑十趟障碍道,估计不中暑就该虚脱了。   “不用集合了还愣什么呀?跑完就赶紧去食堂吃饭!”看着一大堆聚在终点喘息休息的战士,曲封便中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   战士们转头看到怒吼着的曲封,连忙身体一转,边大口喘息着边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其他战士动身走向食堂,但祁覆三人站在原地没动,身边有刚冲到终点,随后越过他们拖着脚步继续奔向食堂的战士。   “我们好歹也是一个小组吧,她们三个又是女兵,就这么扔下她们去吃饭,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这么热的天又跑得满头大汗,吃不吃得下去是一回事,只要一想到淳于蝴蝶还在烈日底下奔跑,余北就觉得那饭不吃也罢。   “那还等什么,跑吧!”西野桐没点头也没摇头,说了一句后就率先返回障碍道往回穿梭着。   西野桐的想法倒没余北那么复杂,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能挑战一个人的极限,女兵都能跑,他没理由退缩才对。   西野桐的身影一跑出去,祁覆看了余北一眼也跟着往回跑。   虽然加练难熬,但对于未来的实战而言,加练从不会有坏处。   危慕裳三人目不斜视的拼命往回跑着,背着枪跳过了障碍墙,爬上了高网墙,穿梭过独木桥等等障碍。   她们一直到跑回起点位置,看到罗以歌微挑眉的身影便稍作休息的停下。   “罗、罗队。”顾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微抬起左手跟罗以歌打了个招呼。   “你们这是被谁罚了?”罗以歌看着眼前三抹气喘不已的身影,又瞥了眼紧追着她们而来的k1其余三人,非常满意他们的此次加练。   “乐副队。”看着罗以歌那双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眼睛,危慕裳抿了一下嘴后答道。   “咦……他们怎么也跑回来了?”淳于蝴蝶不经意的一个回头,才看到追着她们往回跑的祁覆三人,当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听见淳于蝴蝶的惊呼,危慕裳和顾林也回头看去,果真见到祁覆三人追赶上来的身影。   “你们这是?”淳于蝴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祁覆三人,心里悲戚的想着,该不会是他们也被谁罚了吧。   果然是一个小组,连惩罚都同步了。   “把你那小眼神收起来!我们没被罚,我们是来陪你们的。”余北一见淳于蝴蝶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以为谁都跟她一样那么容易做错事。   “陪我们?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大热天的。”全身的作训服都汗湿了,淳于蝴蝶状似豪爽的一抹脸上的汗水,这种陪她想想都热得要命。   “蝴蝶说得对,你们还是回去吧,犯不着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受罪。”他们有这份心意就行了,顾林也同意淳于蝴蝶的说法,点头附和道。   “可是……”看到顾林和淳于蝴蝶婉言的拒绝,余北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危慕裳给打断了。   “没有可是,你们还是回去吧,下午还要接着训练呢。”危慕裳一口否决了余北的可是,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用不着这么扎堆凑数的。   “我们这不是陪你们,而是我们主动加练的。”   西野桐见她们坚持的模样,当即口风一转温和道。   “啊,加练?”你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吧,淳于蝴蝶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但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怎么,不行?”祁覆冷眼一瞥,将淳于蝴蝶上下扫视一眼,冷声冷气道。   “……行,当然行!”被祁覆的冷气刹到,淳于蝴蝶无语的吧唧一下嘴,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顾林颇为无奈的相视一眼,这些人就是太闲了。   “这么说,你们是都决定加练了?”罗以歌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听到他们有了结论后,甚是欣慰的追问了一句。   很好,够团结的么,连惩罚都上赶着非要一起。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他们都很想说,要不是被罚,谁会想在大中午的加练。   但想是一回事,说出口的话却是另一回事。   k1的六人皆移转视线看着罗以歌,军姿一挺军礼一敬,异口同声的坚决道:   “是!”   “成!既然要加练的话,也别太寒碜了,刚才那趟不算,每人再加练二十趟,我会让食堂给你们留着饭菜的。”   罗以歌非常赞同的点点头,一番不紧不慢的话说出口,却让k1的六人惊掉了下巴。   “什么?二十趟!”   罗以歌的话语刚落,k1六人便颇有默契的一起反问了一句。   虽然淳于蝴蝶的惊呼声最大,但不难发现,就连祁覆和危慕裳都惊讶的大呼了起来。   二十趟,单算路程的话就已经是八公里了。   再加上那些障碍的话,就远远不止八公里了,他们现在可是累了一上午,精力不充沛烈阳又大的情况下,罗以歌开玩笑的吧。   “怎么,嫌少了?那就……”他们惊讶的神色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不不不!我们不嫌!不嫌!二十就二十,刚刚好,刚刚好……”   有了乐浩石的前科在先,淳于蝴蝶一见罗以歌那种眯眼深思的模样,心头的警铃瞬间大响,连忙出声打断了罗以歌的话。   “真的刚刚好?”罗以歌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疑问着又问了一句。   “是!”不单只淳于蝴蝶点头,其他人也连连点着头肯定她的话。   此时谁也不敢摇头说一个不字,就怕罗以歌心情一爽又加了一个十给他们。   “路途遥远艰辛,罗队,我们就先走了。”   危慕裳总觉得这么跟罗以歌讲下去很危险,当即礼貌的跟他拜拜了一句后,拉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转身就向前跑去。   早走早安心,早完成任务早吃饭。   危慕裳三人的身影风一般瞬间飘走,剩下的祁覆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去看罗以歌,突然就脚步一动快速的冲了出去,转瞬远离了罗以歌的位置。   “小样,这就吓跑了?”罗以歌微愣了一瞬,随后好笑的低语一句,也不理他们,径自转身吃饭去了。   当战士们在食堂吃着香喷喷的饭时,k1在400米的障碍道上来回穿梭着。   当战士们吃完饭回宿舍午睡时,k1的身影依旧在不停歇的穿梭在各个障碍上。   “呼……呼……我、我不行了。”   当完成第六趟的时候,淳于蝴蝶一下倒在了滚烫的泥土地上,仍由烈阳炙烤着,她汗湿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身影。   六人的速度其实差不多,前后相差都不大。   速度较快的危慕裳和祁覆、西野桐,在最后的淳于蝴蝶到达后,刚准备继续下一轮的冲刺,就被淳于蝴蝶倒下的身影给刺激的退了回来。   “这才第六趟!你就不行了?”顾林刚跑了一步的身影倒退回来,俯视着地上的淳于蝴蝶鄙视道。   其实顾林一点也不想鄙视淳于蝴蝶,因为她也不想跑了。   “蝴蝶,快点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在余北蹲下去刚想关心淳于蝴蝶怎么样的时候,危慕裳果断的推开余北,硬是把淳于蝴蝶给拉了起来。   余北被危慕裳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身见危慕裳拉着淳于蝴蝶就往前跑,目光一闪后,便快速上前拉起了淳于蝴蝶的另一只手。   “蝴蝶,这才刚开始呢,你不能认输!”余北拽着淳于蝴蝶,就跟危慕裳同步伐的拖着淳于蝴蝶往前跑。   “好了,好了,别拉,我自己跑!”淳于蝴蝶实在是不习惯被人架着跑,当即甩开危慕裳和余北的手,自己跑了起来。   在战士们进入梦乡时,k1的六人仍旧拖着疲惫的身影在前进着。   第十五趟。   淳于蝴蝶跟随着其他人的步伐,又跑了不知道几趟后,再次的瘫软在了地上。   “跑不动了,累死了。”   淳于蝴蝶这下是连眼皮都懒得睁了,直接挺尸在了地上,唯有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   “我也好累……”手伤导致行动严重受限的顾林,在淳于蝴蝶一倒后,她也脚一软顺势歪倒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别躺啊,你们一躺我也想躺了。”危慕裳双手撑着膝盖,强忍住想跟着她们一起倒下去的身影,一字一句缓慢道。   “躺吧,休息一会儿。”淳于蝴蝶鼓舞似得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示意危慕裳躺下去。   “别诱惑我,躺下去要起来就难了。”危慕裳脸上的汗水汇聚到下巴处,一大滴一大滴哒哒哒的掉落在地上。   祁覆、西野桐和余北也都站在一旁大口喘息着,一个个的作训服早能拧出一把水了。   就像危慕裳说得,淳于蝴蝶躺下去后就一点也不想再起来了,就算地上热得烫人,她还是想躺着。   “其、其实吧,我觉得我们就是不跑二十趟,也、也没人知道的。”   在阳光的照耀下,淳于蝴蝶小眼巴巴的瞅着危慕裳,仿佛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能解放了一般。   被淳于蝴蝶那小眼神一看,危慕裳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眼一转便移开了视线。   “别看我,我虽然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装腔作势,但,军人的自觉自律是在心中的,我爬也得爬完这二十趟。”   要是再其他事情上,不用淳于蝴蝶说,危慕裳也许早就掉头走人,但这种关乎军人原则的问题,她绝不降低标准。   危慕裳一说完淳于蝴蝶就嘴一嘟,见其他人也都无视她的话后,她眼一闭便嘟囔出声:   “我也是说说而已,走,继续奋斗吧!”   淳于蝴蝶说完眼一睁,一推身上的顾林,自己咕噜几下便爬了起来。   “糟糕,起不来了,慕子,拉我一把。”顾林看着淳于蝴蝶利索的站了起来,她自己却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感觉。   “你该减肥了,好重。”危慕裳伸手拉着顾林,却觉得顾林有如千斤重,在淳于蝴蝶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才把她拉起来。   “此刻我就在减肥进行中,早死早超生,走吧。”   顾林给自己打了打气,想着一上午都过来了,还有十五趟他们也挺了过来,不就剩下五趟么,她一口气拿下!   第十六趟刚跑完,顾林顿时就觉得她吹牛了,她一口气拿不下这五趟。   他们六人的速度明显比刚开始时慢了不少,跑到最后几趟时,他们也不敢休息了,一趟接着一趟的跑,就怕一停下来就直接倒下了。   罗以歌中午没睡,在电脑前捣鼓了十几分钟就走到窗口,去看操场上的六抹身影。   罗以歌看着那几抹越来越慢的绿色身影,眉头微微皱起一瞬,看来他还得加强训练才行。   当第二十趟跑完后,k1的六人全四肢八仰的瘫软在了终点位置,谁也没说话,全都张着嘴大口喘息着。   良久过后。   “罗队说,让食堂给我们留饭菜,要去吃饭么?”淳于蝴蝶闭着眼,声音不高不低的询问着其他躺在地上的人。   “要,肯定要吃,不然下午的训练更坚持不下去了。”顾林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之后,又再次合了回去。   “那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午睡是来不及了,但我们可以洗个战斗澡提提神。”   危慕裳起了几下才从地上坐起来,一一看向其他人询问道。   “还是先洗澡吧,这满身大汗的也没胃口。”西野桐也一下坐起了身,看着危慕裳道。   一上午的超强度训练,饿是肯定的,但此时他们在太过劳累的情况下,都感觉不到饿了。   “那就走吧,赶紧洗完澡去吃饭,不然起床铃一响连饭都没得吃了。”   祁覆也从地上一下爬了起来,随后踢了踢仍旧赖在地上的余北。   “哎……这日子过得,根本就是在找虐!”淳于蝴蝶在危慕裳的拉扯下站了起来,看着一个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唉声叹气的感叹了一声。   要是她不来当兵,谁能让她受这份罪。   说到底,全是自己活该。   一行人默默的向宿舍走去,祁覆三人依旧是翻窗户进了宿舍。   但危慕裳和淳于蝴蝶仰起头看了看六楼的窗户,两人什么也没说就跟着顾林爬楼梯去了。   回宿舍拿了一套衣服向澡堂进发时,危慕裳不经意的一瞥时间,惊恐的发现已经一点五十分了。   两点打铃,他们只剩十分钟的时间洗澡吃饭了。   于是,在危慕裳的一声惊呼中,顾林和淳于蝴蝶精神一震,瞬间就百米冲刺的蹬蹬蹬跑下楼去。   何为战斗澡,危慕裳三人从脱衣洗澡到穿好衣服,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三人同时拉开澡堂隔间的门,但顾林的上衣却只穿了一半。   危慕裳将放着脏衣服的脸盆往水池上一放,连忙动手帮顾林的上衣穿好,随后她们三人便快速的往食堂跑去。   她们跑出澡堂时,便看到祁覆三人已经先她们一步跑向食堂的方向了。   “洗个冷水澡就是不一样,瞬间就精神了不少。”顾林边跑边兴奋的跟危慕裳和淳于蝴蝶说着。   大热天的,洗冷水澡就是激昂,把身上的疲惫全洗去了。   “就算精神了,我也觉得都是给逼出来的,想想下午的操练还没开始,我就刺激的澡也白洗了。”   洗澡的效果,淳于蝴蝶只觉得全身上下总算舒坦,不会汗湿湿腻死人了。   至于鸡血般的精神头这回事,全都是给没人性的教官给逼出来的。   “精不精神都一样,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吃饭,接下来的任务是坚持不倒下去。”   刚好跑到食堂门口,危慕裳就见祁覆三人已经坐在桌上了,他们对面还有三个盛着饭菜的饭盘,三人见状便立刻飞奔过去。   “哇……冷的!”淳于蝴蝶吃了一口饭后,便立即惊呼了一声,但她嘴里的饭并没有吐出来,反而快速的往嘴里扒起饭来。   “大小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冷。”顾林快速的往嘴里夹菜扒饭,抽空回了一句。   “我知道,所以我在吃啊!”一来一回的说话间,淳于蝴蝶已经将饭菜消灭一大半了,而她对面的祁覆三人,在这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靠!你们这是倒饭不成?”危慕裳眼一抬间,赫然见到对面空空如也的三个盘子,当即捂着嘴一边嚼饭一边惊呼道。   他们三个也只是比她们先到几十秒而已,胃口要不要这么大。   “你们的速度也不慢,不急,你们慢点吃,还有五分钟才打铃。”西野桐看到危慕裳瞪圆的眼睛后,温和一笑看了眼时间道。   从早上起床到晚上打铃睡觉,k1的六人都没停歇过,跟个陀螺般除了正常训练外,还被罗以歌指挥来指挥去。   601宿舍,有三抹进了宿舍直接倒在床上的身影。   “我在想,我们k1是不是一不小心得罪罗队了?”   顾林悲哀的想,不然罗以歌干嘛这么整他们,上午中午都没休息过不算,就连下午训练完也不给他们休息时间,晚上也是。   这一天下来,她现在是动也不想动了。   “应该没有吧,本来好好的,这不是一号一回来就这样了,要得罪也是得罪一号。”淳于蝴蝶鞋都没脱就直接瘫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回答着顾林。   “得罪一号就更不可能了,一星期都没见他影子,怎么得罪?”顾林一个翻身趴在了床上,抱着军被嘟囔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只希望今晚别在拉集合铃。”淳于蝴蝶不走运的想,要是平时的话,她们的体力也至于消耗的这么大。   主要是昨晚上他们刹狐一共拉了三次的夜间紧急集合,忒码的三次啊!   每次从床上挖起来就是五公里,一晚上下来他们根本就没怎么睡。   前一天训练消耗的能量还没补回来,第二天又直接来超体力的训练,这样一折腾,他们体力自然超支了。   “我觉得问题出在一号身上。”为了方便,危慕裳把床位搬到了下床,在顾林隔床,此时她也累得眼皮都没掀一下。   想前一晚的三次夜间紧急集合,这种变态的训练之前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不走远的全凑在一起而已。   “一号?今天一号虽然回来了,可他都钻屋里没出来过,关他什么事?”说着说着,淳于蝴蝶都觉得她快睡着了。   “不知道,直觉而已,看看明天还会不会这样。”   危慕裳拉过被子盖住肚子,声音也越来越小了,若是这几天都这样训练的话,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睡吧,明儿还早起呢。”顾林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的睡着了。   晚上一觉到天明后,第二天晚上,601宿舍的三人依旧一回宿舍就倒在了床上。   不单只k1被罗以歌额外关照,就连刹狐的整个训练度,也自一号回来的那天起,一天比一天的加强了训练度。   k1的训练在一天之内突然超极限的加强后,他们的训练度更是一天比一天加强,从来就没降下来过。   每一天,基地的三个号都轮流出动的训练他们,一个比一个狠,每天晚上不把他们累趴在床上,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好在在越来越强度的训练下,他们的体能也在慢慢的提升中,哪怕他们一天下来累得背一沾床就进入梦乡。   但只要警铃一响,他们立马就能生龙活虎的弹跳而起。   渐渐的,刹狐战士本就超强的体能,也在一日比一日更强度的训练中,整体体能与技能都更上了一个水平。   训练强度一天一天无止限的上升,战士们的军事技能越来越扎实的过程中,基地里也流传着这样一个小道消息。   “慕子,林子,你们听说了,其他战士都在说刹狐有大事要发生了!”   过了大半个月后,淳于蝴蝶躺在床上虽然累,但她还不至于累得一躺下就睡着,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她一脸兴奋的看着对面床的两人。   “猜到了,这么虐待我们,肯定是有预谋的。”顾林点点头,虽然依旧闭着眼,但她赞同淳于蝴蝶说的话。   “而且是大预谋,那天听曹中说,他们以前从没这样训练过,三个号一起发狠,估计是上头下了什么命令。”   危慕裳发现,自从k1跟a4扯开脸较量了一番后,曹中对他们的敌意貌似没那么大了,路上遇到也会主动的跟他们交谈起来。   “我觉得这是好事,不然每天待在基地训练也没得出去,最近出去行动的小组也少,应该是有大任务。”   淳于蝴蝶兴奋的身体一下坐了起来,双眼放光的附和着危慕裳。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可磨了刀不砍柴的话,再锋利的刀也得生锈。   所以,他们就应该经常出去活动活动,即增加了经验也能试试这把手锋不锋利。   “有没有大任务以后便知,这变态训练也不知道何时能到头,现在,睡觉。”顾林睁开眼睛看了眼兴奋不已的淳于蝴蝶,随后果断的合上了眼。   “啊,这就睡啦?我正聊到兴头上呢,比如,三个号这么反常,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大任务?又比如……”   淳于蝴蝶一个在哪儿兴奋的比划着,她没看到危慕裳也跟顾林一样眼一闭,果断的翻身背对着她了。   危慕裳算着日子,他们整整被折磨了一个月后,他们那天晚上的训练竟然取消了,改成了自由活动。   这一突然发出的异常命令,让战士们都闻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意味。   于是,集合在操场在的战士,在一号的解释口令一下后,一个个都回到宿舍睡觉去了。   储存好充沛的体力,他们才能更好的应付即将到来的未知异常。   “哟,这才七点,他们就去睡觉了?”一号好笑的看着,战士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全往宿舍走去。   “您的自由活动在他们看来,就等于是一级战斗准备的前奏,要我我也去睡觉。”   曲封觉得战士们的选择正确极了,但其实,有一点他不是很苟同。   “一号,其实吧,我觉得如果把军事演习的事,提前告诉他们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他们训练的时候能更卖力不是么?其他部队早把这事通知下去了,我们刹狐干嘛非得来突袭呀?”   一号听了曲封的话后,当即摇头道: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哪一次的任务是提前一个月告诉那些小兔崽子的?”   “有准备的军演就太演了!刹狐是第一次参加军演,这种大规模的军演正是检验他们实战战斗力的时候,提前告诉他们有什么意思,就得来突袭!”   “偷偷告诉你,突袭这事还是二号提出来的。”一号解释完他的想法后,侧头在曲封面前低语了一句,当然,这个低语罗以歌绝对听得到。   曲封听了后,看向朝他们瞥来的罗以歌,微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们都喜欢搞特殊来突袭。”   当战士们在睡觉的时候,三个号和乐浩石,他们就一遍遍的往返于仓库和操场,抬着一箱箱的包弹和干粮到操场上摆好。   凌晨一点钟。   刹狐基地准备的响起了短促的紧急集合号角,与此同时,广播里也传出一级战斗准备,丛林野战的消息。   号角一响,各宿舍大楼随即灯火大亮,没多久,就见各宿舍大楼的楼梯和窗口跑出爬下了一抹抹身影。   仅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刹狐基地近两千名的特种战士,全穿戴好迷彩丛林野战装备,整齐排列在操场上。   “稍息!”   “立正!”   一号手拿大喇叭站在一个个方阵面前,严肃着一张脸言简意赅道:   “今夜开始,你们有为期一个月的军事演习,刹狐的特种战士是蓝军,这场军演虽然有各军区的连部,但你们的主要敌人是红军的特种兵。”   “说到底,这是一场特种兵与特种兵之间的较量,不管是红军的连部还是蓝军的连部,你们最好能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消灭了红军特种兵!有没有信心战斗到最后一刻?”   一号说完此次的军演规则后,大声吼出了最后一句。   “有!”   “一大队到仓库领弹药干粮,二大队在操场领弹药干粮,一个小时后出发!”   ……   042 冤家路窄   “一大队到仓库领弹药干粮,二大队在操场领弹药干粮,一个小时后出发!”   在一号的一声令下,战士们井然有序的分队前往仓库和操场的箱子前,领取各人的装备。   “没想到是军事演习,慕子,怎么办,我心痒难耐了!”在战士们右转,一小组一小组上前领弹药的时候,顾林扭回头激动的跟危慕裳道。   “痒着吧,一个小时后你就不痒了。”危慕裳用手驮了驮顾林的大背包,还好,不太重。   “林子,你别这么兴奋成么?弄得我都忍不住手痒了。”听着身后顾林说的话,余北也回头道了一句。   “你手痒就挠呗!我不说还能给你止痒啊。”顾林手一挥就猛拍了一下余北的背包。   “小北要止痒也是蝴蝶的事,林子你就省省心吧。”危慕裳见余北要喜不喜,要乐不乐的模样,微微笑着挪揄了一句。   “嗷……”屁股被身后的淳于蝴蝶猛地一拍,危慕裳小小的惊呼一声咻得扭转回头。   “慕子,我看是你皮痒了吧?”淳于蝴蝶美眸狡狯一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罗以歌的方向。   “……”危慕裳就是不顺着淳于蝴蝶的视线看过去,也知道她看的是罗以歌的身影。   “蝴蝶,你得分清局势,要是你那啥的话,我皮痒不痒是另一回事,那人肯定会手痒的,你信不信?”   危慕裳身体一僵后,黑瞳一转也意有所指的回着淳于蝴蝶。   “……慕子,你这是威胁么?”想到罗以歌整治人的狠戾手段,淳于蝴蝶小心肝微微一颤,小心翼翼的看着危慕裳道士兵向前冲。   “如果你认为是,那就绝对是!”这句话不是危慕裳说的,是顾林转过身趴在危慕裳肩头跟淳于蝴蝶说的。   “咳咳。”危慕裳假意的轻咳两声,随后伸出了一根手指,看着淳于蝴蝶定定道,“同上加一。”   “小北,她们欺负我。”看着危慕裳和顾林同声同气的小损模样,淳于蝴蝶嘴一瘪,委屈的看着余北。   “蝴蝶,现在是二比一,你处在弱势,而且,你刚才说的那啥那啥是什么?”   余北瞅了瞅危慕裳和顾林,知道她们只是拌嘴而已便没在意,他比较想知道的是危慕裳和淳于蝴蝶刚才说的密语。   “娘的!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要是我能赢我需要找你帮忙么?”   余北的漫不经心让淳于蝴蝶气得不轻,抬起一脚就想踹他,却被顾林伸手拦了下来。   “蝴蝶,我可告诉你,我这手可好不容易好了,要是你再把我手弄折了,这军演你也甭想去!”   淳于蝴蝶要踹余北,中间还隔着危慕裳和顾林,顾林以手挡住淳于蝴蝶的脚,眼神不太友善的看着她,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玩。   “我又没踹你,你挡什么呀?”淳于蝴蝶美眸一瞪,怎么一个个都针对她了。   “蝴蝶,我劝你一句,对小北好点,那天朵朵跟我说,说她们组有个女兵貌似对小北挺感兴趣的。”   站在两人中间的危慕裳,将顾林的手推回去,又倾身在淳于蝴蝶耳边耳语着。   “什么?她娘的,哪个不要脸的女兵,竟敢偷窥我家余小北!”   危慕裳一说完,淳于蝴蝶瞬间就激动的一把拽紧危慕裳的上衣,面目狰狞的好像危慕裳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兵。   “嗯哼……”淳于蝴蝶的激动在危慕裳的意料之中,她也不说话,手一指淳于蝴蝶拽着她上衣的手,不冷不热的轻哼了一句。   顺着危慕裳的手指方向,淳于蝴蝶看到自己揪着危慕裳衣服的手,连忙识趣的放下手,还帮她抚平了上面的皱褶,随后一脸的讨好。   “慕子,好慕子,你快告诉我,是哪个女兵?”淳于蝴蝶转而拉起危慕裳的手,语气即焦急又愤恨。   最好别让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胆敢肖想她的男人,不然,她一定让她知道,小三儿的下场到底是什么。   “这个么……掉队了,快走!”危慕裳放慢了语速,眼角余光瞥到顾林和余北走上前拉开一段距离的身影,当即拉起淳于蝴蝶手就几步窜上前。   “慕子,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啊?”两人跟上队半响,淳于蝴蝶也没见危慕裳有再次开口的迹象,便不依不饶的抓着她手追问着。   “这个朵朵没说,军演完你再去问朵朵好了。”危慕裳快速的回头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后,以更快速的语速说着。   危慕裳默默的想,这应该不算是出卖吧,那天时朵朵的确趁淳于蝴蝶不在的时候,小声的跟她和顾林说了那么一句话。   “什么啊!军演完都一个月后了!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淳于蝴蝶恼怒的脑袋转来又转去间,突地抬起头几步插队到顾林面前,一把拽过余北的手臂低声怒道:   “余小北,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去勾引哪个女兵了?”   余北被淳于蝴蝶用力一拽,一回头就看到淳于蝴蝶愤恨又带着丝委屈的脸x战纪最新章节。   “蝴蝶,你想什么呢?什么叫勾引哪个女兵啊?没有的事!”   余北是又气又好笑,气的是淳于蝴蝶竟然不相信他,好笑的是淳于蝴蝶这是从哪儿吹来的空穴来风。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的话你干嘛这么急着解释?没有的话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听到这些事?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不起我了!”   身侧还有其他小组的战士排列着,淳于蝴蝶也不敢说太大声,只得咬牙切齿的小声吼着。   想到余北有可能跟其他女兵眉来眼去的背着她调情,淳于蝴蝶就恨不得扒了那个女兵的皮,然后再好好的收拾余北一番。   “蝴蝶,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别瞎说!我没有的事你都这么生气了,你还记得你跟野哥的事么?你……”   危慕裳和顾林都没听到,余北最后跟淳于蝴蝶耳语着什么,她们只看到没几秒后。   淳于蝴蝶就嘟着嘴低垂着头,默默的退回到最后,不再质问纠缠余北了   其实自淳于蝴蝶爆发出裸照事件后,危慕裳和顾林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了。   曾几何时,一向意气风发将余北压得死死的淳于蝴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纸老虎,余北几句话就能让她收起那张牙舞爪的爪子。   “小北,透露透露,你跟蝴蝶说什么了?”憋了这么久,顾林实在是按耐不住那颗好奇的心了,贼头贼脑的小声询问着余北。   “想知道?”余北眉头一挑,嘴角轻佻的一勾,反问了顾林一句。   “太想了!说说。”顾林一见有戏,八卦的精神头儿立即呈直线上升着。   余北伸起一手朝顾林招了招,顾林瞬间就脑袋前倾蹭了过去。   “秘密!”对着顾林饶有兴趣侧过头来的耳朵,余北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两个字。   刹那间,顾林的火气瞬间窜了起来,她竟然被人耍了!   “擦!余小北,你信不信我让蝴蝶甩了你!”   “你们收敛收敛别玩了,快轮到我们了。”在一步步前进的队伍中,西野桐回头打断了顾林气愤不已的话语。   看了眼西野桐温润的眼,顾林侧头朝前方的罗以歌看去,好死不死的,她恰巧撞上了罗以歌那双深邃不已的犀利瞳眸。   呼吸一紧间,顾林的脑袋机械性的扭转回正位,一本正经的装作什么也看见,什么也没做过的模样。   罗以歌看过来的眼睛,也同样让余北默不作声的转回身,闭着嘴什么也不敢说的继续前进着。   装载弹药干粮的箱子全都打开了,战士们一个个的从它们面前走过,拿着属于各人份量的弹药干粮,地图每个小组只有一张,由小组长保管。   k1领取了各自的弹药干粮装进背包后,又再次整队到操场待命。   其实一号所说的一小时后出发,时间全预备在领弹药上了,但仅30分钟后,在操场上领弹药的二大队战士全都领取完毕了和小娇女同居:校园大佬全文阅读。   仓库那边的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操场,四十分钟后,刹狐两千名战士便准备妥当的只等上飞机去丛林了。   看着操场上士气昂然,精神大振的战士,反正该说的也说了,上了战场就各凭本事战生死了,一号也再不多说什么,直接手一指一声令下:   “全体都有,上飞机!”   刹狐的战士大部分往那架可容纳上千人的大飞机而去,其余的则分散到较小的飞机上,全基地包括后勤的战士,全部一起出发参加野战。   k1小组并排坐在大飞机的某个角落,飞机在飞机了大概一个多钟后。   危慕裳感觉到了飞机正在缓缓下降,随后罗以歌打开了机舱门,唤了一个小组的名字。   远远的看着罗以歌站在机舱前,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身影,危慕裳此时才知道,原来罗以歌也在这架飞机上,原来他也要参加这次的军事演习。   “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他帅惨了?”顾林见危慕裳一直盯着罗以歌瞧,便凑到她耳边挪揄的取笑了一句。   “怎么,我看一下你也有意见?”被顾林明里暗里的调侃多了后,危慕裳反倒不去刻意掩饰了,眼一斜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但问题是,你确定你是看一下,而不是看了无数下?”   面对危慕裳又冷又淡的瞪视,顾林像是没看到般再次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朵:   “慕子,他身材是不是很棒?据说,他那样的身材那方面都很不错?”   顾林越看罗以歌那副修长挺拔的身材,就越觉得有料,穿上衣服都这么有料,就别说脱衣后是什么诱人景象了。   耳边听着顾林热乎乎的暧昧话语,危慕裳半敛着眸将她眼里的暧昧猥琐全收入了眼中。   “据说?你据谁说的?”危慕裳将重点放在了顾林的推卸责任上,据她了解,顾林的据说,十有八九就是她自己说的。   “嘿嘿……你甭管谁说的,你就回答我,那啥啥的,是还是不是?”本危慕裳看穿,顾林也不慌张掩饰,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顾林挑眉挤眼的小模样让危慕裳灵光一闪,她也凑到顾林耳边耳语着:   “你先告诉我危元继棒不棒,棒到什么程度,有了比较我才知道什么是棒啊,你说是吧?”   顾林兴致勃勃的将耳朵伸向危慕裳,却在她说完后猛地缩回了脑袋。   “……磨叽!你就不能爽快点?”顾林瞪着危慕裳眉头紧皱,怨声怨气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顾林也很想说一句,她只跟危元继一人滚过床单,她也没有人可以对比,她怎么知道危元继棒还是不棒。   在危慕裳和顾林谈话的几个功夫间,之前被罗以歌叫出去的小组,已经沿着绳索下降到地面去了。   从第一个小组下去后,机舱门就没关起来过,没过多久就会有一个小组被叫出去,然后就消失在机舱门口。   k1并不在最角落的位置,他们看着一组组战士起身消失,再起身消失,就连最角落的那些战士都下降了,可还没轮到他们。   渐渐的,当飞机上只剩远远隔着三个小组,和机舱门边的罗以歌时,顾林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随后感叹了一句:   “我觉得吧,我们肯定是最后一组下去的幽瞳。”   淳于蝴蝶转头瞄了眼顾林的侧脸,随后也感叹道:   “哎,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会被送回基地呢。”   机舱里原本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战士,可他们却一个个的从你面前站起率先走向战场,那个战士不是越看越急,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战场上去。   当罗以歌又护送了一个小组绳降后,机舱里只剩k1和a4了。   “怎么又是跟a4在一起?我对他们怎么也提不起好感来。”   淳于蝴蝶瞪了眼十几米远坐在地上的曹中,要不是那次跟曹中比试害得。   余北也不会掌握她那么多把柄,害她没脸面对余北不算,还被余北压得死死的。   “站在客观角度,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亏,反倒是曹中,其实你挺对不起他的。”   危慕裳睨了眼身侧的淳于蝴蝶,再瞥了眼微垂着迷彩脸的曹中,十分中肯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对不起他?放屁!我那是正当攻击,只不过位置有点不对而已,反正我不觉得我亏欠他。”   淳于蝴蝶美眸突地一凛危慕裳,声音不大却异常气愤道。   她承认,她当时的手段是卑鄙了点,但那对曹中而言,也只是痛了那么一下而已,但她呢?   那次的比试对她造成的后遗症,至今还在深深的祸害着她。   这一对比,怎么说也是她淳于蝴蝶比较亏吧,要对不起也是曹中对不起她才对。   要不是他们a4有事没事那么爱挑衅,她淳于蝴蝶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么。   由于淳于蝴蝶愤恨的目光太过火辣,曹中在罗以歌唤a4的名字前,顺着那道强烈的目光一看过去,就猛地撞入淳于蝴蝶的吃人视线中。   曹中一愣,他又怎么得罪淳于蝴蝶了?他最近可安安分分的训练什么也没做。   幸亏罗以歌解救了他,曹中一听到a4这两个,瞬间就腾得站了起来,紧接着转身直接忽视掉淳于蝴蝶的视线。   当a4的六名成员绳降完,罗以歌头一转就见六双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睛。   “只剩你们了,还不过来。”罗以歌站在机舱旁,看着他们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军用大背包背了起来。   k1在得令后,默默的起身朝舱门走去。   “罗队,我看其他小组都是自己参战,您老不会是要带组吧?”   顾林看着罗以歌背上背包一切准备就绪的模样,又看了看整个机舱真的只剩k1了,便小心翼翼的疑问了一句。   她观察了一下,之前下去的战士全是六人一组六人一组的。   罗以歌虽然是k1的队长,可他也是整个刹狐的队长呀,要是加上他,他们k1可就七人行动了。   “怎么,翅膀硬了,嫌我碍事?”罗以歌斜睨了眼顾林,声音徒然间就冷了几分。   “不敢!”被罗以歌深邃犀利的瞳眸一瞥,顾林想也不想就摇头肯定道。   她就是真这么想,也没那个胆敢真的说出来雄起吧,姑娘。   又飞了没几分钟,飞机再次缓缓下降着,罗以歌看了眼高度后,便将站在她身旁位置的顾林一把推了出去:   “下去!”   被罗以歌猛地一拽拽到舱门边,从罗以歌不小的手劲上来看,顾林很肯定。   罗以歌肯定是报她刚才那句话的仇,那么使劲,也不怕直接就把她拽出飞机去。   在舱门边站定后,顾林也不啰嗦,直接抓起绳子就利落的滑了下去。   危慕裳本想接着顾林的位降下去的,但罗以歌故意蹭到她身边,她刚想动就被罗以歌早有准备的悄悄抓住了手。   不留痕迹的快速瞪了眼罗以歌,未免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罗以歌牵着她的那只手,危慕裳只得定定的站着等着其他人先下去。   当最后的西野桐降落下去,机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的时候,罗以歌一改刚才的认真与严谨,眸光暧昧的看着危慕裳。   “放手!”西野桐已经走了,危慕裳想接着降下去,手却被罗以歌紧紧的握着,当即就气得头一转怒瞪着他。   ‘啵!’   罗以歌突地拉高危慕裳的手,猛地在她手背亲了一口,这才放开了她的手,笑眼眯眯道:“你先下。”   “……流氓!”   看着罗以歌那张满是迷彩,却笑得比迷彩的颜色还光彩照人的罗以歌,危慕裳微愣了一瞬。   随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就快速的离开了罗以歌的视线。   当罗以歌也降落到地面后,他朝飞机敬了一个礼后随手一挥,驾驶员看到后便驾着飞机飞走了。   罗以歌看着全是树林的环境,仔细辨认了一番后,一指右前方道:“走这边。”   危慕裳拿出地图还在查看着,就听到了罗以歌的声音,队长都发话了,他们便毋庸置疑的跟着他前进。   罗以歌领着k1才走了几分钟的样子,他们就隐约听到了直升机的嗡鸣声。   众人停下前进的脚步,都侧耳倾听着直升机的方向。   “跟我来,别出声。”罗以歌从树叶缝隙间看到了直升机的身影,随后通过通讯仪小声跟k1的队员道。   跟着罗以歌悄无声息的向直升机的方向靠近,他们在往前走了一百米左右后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看到正有身影陆陆续续的从直升机上跳下来。   “靠!竟然是黑夜之虎的人!”   余北从瞄准镜里看着直升机的方向,他在看到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左臂膀上佩戴着异常显眼的虎头臂章时,一时没忍住就低声爆粗了一句。   由于人员分散开了,余北的声音又很小,倒没人听见他说的话。   “罗队,黑夜之虎的人,而且是敌军红军,我们打还是不打?”   余北看见黑夜之虎本就有些激动,又看到对方的红色臂章,当即就接通通讯仪询问着罗以歌。   ……   042 太热太热   余北看见黑夜之虎的战士本就有些激动,又看到对方的是红色臂章,当即就接通微通讯仪询问着罗以歌。   不单只余北看见了对方是黑夜之虎,其他人也看到了前方小心翼翼左张有望的身影上,那枚显眼的红色臂章。   “罗队,打吧。”   所有的特种部队中,淳于蝴蝶只跟黑夜之虎特种部队接触过。   而且,从狄仁那次的事件来看,罗以歌跟黑夜之虎的渊源貌似不浅,要是他们能来一个开门红给罗以歌和刹狐争口气,那是非常不错的。   “罗队,这可是你的敌人狄仁的兵,咱可千万不能放过。”   顾林见直升机已经开始上升,下来的六个黑夜之虎也在辨认方向准备进入丛林,耳边却还没听到罗以歌的回复,连忙催促道。   “队毛队!叫代号!准备好战斗,等我口令再开枪。”   罗以歌还在仔细的勘察着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是否还有异常情况,就听他们急不可耐的罗队罗队的叫,当即就冷着声低低喝道。   “……”   丛林重新恢复一片的沉寂,罗以歌的一声冷喝,喝住了k1急不可耐想要一展身手的心情。   k1的几人藏身在树后,往前一百多米处是一小片的草丛空地,黑夜之虎就是从那里降落下来的。   危慕裳从瞄准镜里扫视过去,黑夜之虎的六人是呈扇形的姿势前进的,他们即小心又快速的正往他们的方向前进着。   看着黑夜之虎小心翼翼越来越近的身影,k1的几人早已将食指搭在了扳机上,从左到右一人锁定一个目标,就等罗以歌的一声令下了。   罗以歌将枪口瞄准扇形中间,那名黑夜之虎的特种战士身上,在他们靠近仅剩五十米的距离时,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沉,低沉下令道:   “准备射击,3、2。”   听到命令后,k1六人的瞳孔瞬间一缩,沉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紧自己瞄准镜里的目标,等着罗以歌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1!”   ‘砰——砰——砰——’   当罗以歌的一字一出口,早已准备妥当的k1六人瞬间食指一动,猛扣下扳机,与此同时,他们的耳边也霎时响起了六道枪声。   六枚子弹从枪口飞出,迅猛飞奔向几十米外的六名黑夜之虎特种战士。   本就对太过平静的环境有所警惕的黑夜之虎战士,在枪声响起的一瞬。   六名战士皆侧身一滚或就地一滚的立即卧倒,一个个身形敏捷的堪堪避过了直指要害的子弹。   但意外总是有的,罗以歌一直没开枪,他待瞄准镜里那名战士在侧身闪躲的时候,果断的对他进行了二次射击。   ‘砰——’   罗以歌的第七枪‘砰’一声响后,那名战士依旧快速的卧倒在了草丛中,一秒过后仍不见动静,就在k1其他人以为罗以歌同样失手的时候。   那堆黑夜之虎战士卧倒的草丛,突然就冒起了一阵黄烟。   随后他们就见那名战士咻得站了起来,愤恨的伸手拿下发出警报、冒着黄烟的作战头盔。   “艹!我脚都还没站稳就报销了!你们是什么部队的?”   由于距离不远,k1六人和罗以歌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死人’愤怒不已的声音。   对于敌人‘死后’的质问,危慕裳等人自然不会傻得出声回应,暴露自己的位置。   “注意转移阵地别胡乱射击,辨别敌军的真假动静,有把握就立即射击!”   借着半人高草丛的遮掩,罗以歌低声交代了一句后,快速的就地一滚转移到草丛堆里。   黑夜之虎的敌军战士,除了有一名在闪躲时回击了一枪外。   自他们有惊无险的藏起身后,整片丛林转瞬恢复一片的死寂,唯有那名手拿作战头盔的倒霉战士,在愤怒的盯着k1的方向。   那名盯着k1方向的黑夜之虎特种战士,像是还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退出了战场般,在最开始咒骂了一句后,良久的盯着前方没点反应。   在两军还在无声的对峙时,那名笔挺站立的特种战士突地肩膀一耸拉,垂着脑袋默默的转身向后走去,空出场地让给生存下来的战士。   红蓝两军都明白,此时并不是先发制人的好时机。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两军战士都在安全的藏躲着,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先行出击,紧接着再变成人肉靶子。   危慕裳依然躲在大树后并没有转移阵地,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战局。   战场越是平静,平静的时间越长,战士们的心神便越是高度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心神一凛。   危慕裳觉得平静的时间过了很久,可她看了眼时间,才一分多钟而已。   听不到对面的半点动静,危慕裳一垂眸就看到脚下,恰巧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   看着那颗石头几秒,危慕裳耳朵仔细听着对面的声响,轻抬脚将石头踩在脚下揉来揉去,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转来转去。   突然之间,危慕裳脚下一顿,黑漆漆晶亮的眼珠子也霎时不转了。   危慕裳瞥了眼右前方半人高的草丛,脚跟一点点的后移,在鞋底的石头从鞋尖暴露出身影后。   危慕裳右脚微退,随后右脚猛地向前一踢,脚下的石头便快速的飞了出去,果断地撞击上右前方的草丛发出‘噗’的一声。   那一片的草丛在被石头击中后,细长的草叶便前后左右的摇摆起来。   ‘砰——砰——砰——’   与此同时,在石头一击上草丛时,危慕裳便听到前方同时响起了三道枪声,他们的射击方向显然就是,那堆摇摆着身姿的五人草丛。   早已准备妥当的危慕裳,在踢出石头枪声响起时,便快速的伸出头端起枪,眼尖的看到几十米的前方有三处微微动荡着的草丛。   ‘砰——砰——’   对准那三处草丛,危慕裳就沉着眸从右往左的猛扣了两下扳机。   本想连开三枪的危慕裳,在听到她开第一枪后,对面响起的枪声时,被逼的收回枪,迅速躲回了大树后。   ‘砰砰砰……’   在危慕裳开枪的时候,k1的所有人也都开枪了,红军两外两名没开枪的战士也都果断的反击着。   一时间隔着五六十米距离的红蓝两军迅猛射击着,这片位处军演外围的战场霎时间就枪声大作起来。   声声不停歇的枪声中,危慕裳的脑袋刚缩回大树后,她藏身的这颗大树就被击中了一枪,子弹擦着树皮从她耳侧几公分处飞速向前。   子弹摩擦树皮的嚓嚓嚓声,听得危慕裳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幸亏她这脑袋缩得够快。   才缩回大树后两秒不到的时间,危慕裳在毫无遮掩物的空地上侧身一滚,快速的转移到另一棵大树。   没理会紧追着她身影击打在地上的子弹,危慕裳在转移到另一棵大树后,片刻不停的继续转移到一处足以遮挡住身形的草丛。   危慕裳在转移阵地的时候,两军相互射击的枪声就一直都没停过,她单膝跪地的蹲在草丛后,微抬起头看着前方。   令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她这么一个转移的功夫,红军已经从对面的草丛里先后站起了两抹身影。   很显然,他们冒着黄烟的脑袋在向危慕裳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加上先前的那一个,黑夜之虎的战士已经报销掉三个了,还剩三个。   就在危慕裳看着前方的红军,从各个方位开了一枪,又迅速转移到另一方位而端起枪的时候,又有一名红军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对面的红军只剩两名了,危慕裳端着枪看准方位准备射击的时候,前方的枪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红军的枪声一停,蓝军的枪声自然也停了下来。   看着前方陆续站起的红军身影,危慕裳快速的在自己的队伍扫视了一圈。   夜晚的天色在大树的遮掩下本就不太明亮,再加上一个个又都藏了起来,危慕裳看了一圈谁也没看到。   虽然没看到人,但她也没看到黄烟,这就说明他们k1的几个都还活着。   确定自己的队伍无人阵亡后,危慕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   一眼看去,前方全是半人高长相一样的绿草丛。   这种战场对红军十分不利,他们已经走到草丛的中间位置了,前后左右挪一步都会惊动那些草丛,从而给蓝军提供准确的位置。   那四名红军战士也正是输在了这样的不利战场上。   但现在的情况有些微变动,危慕裳能明确看到前方的草丛,已经被红军战士从中滚出了一条长长的小道。   那条小道就像是在草丛堆里划了个一字般,小道长度足有三四十米。   若是红军从小道两侧继续往外走的话,蓝军肯定能从草丛的动静发现他们的位置。   但仅剩的两名红军要是从小道两侧往中间靠,从滚过的小道上行走,动作再轻缓一点的话,蓝军要发现他们的位置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先后从草丛中站起的三名红军战士,也陆续后退朝等在草丛边缘的,第一个报销的红军战士走去。   “最后两个,一定拿下!”在双方再次的沉寂中,罗以歌一字一句的低声跟k1命令道。   “是!”   战场依旧毫无动静毫无声响的死寂一片,但罗以歌的耳朵却听到了六道不同嗓音的低声回答。   战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五分钟过去了,红军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着准备当缩头乌龟的红军,危慕裳的视线再次瞥到了地上的小碎石上,难道她要故技重施?   今夜无风,危慕裳再次看了眼什么动静都没有的红军,她往后退了几步不让自己碰触到草丛,随后轻轻的放下枪,缓缓的平趴在了草丛下。   危慕裳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小碎石,掂量了一番后,她伸直右手平放在身侧,随后她右手与地面平行着快速往前甩。   右手臂在甩动了一百八十度转移到脑袋前方时,危慕裳手腕用力把满手的小碎石往前方一扔。   当手中的小碎石脱离手掌抛上空中往前飞奔时,危慕裳抓起身旁的冲锋枪,就快速的移动四肢顺着草丛往后退。   危慕裳的小碎石刚脱手,她就听到前方响起了一声枪响,红军一开枪她就听到蓝军这边接近着响起了六道枪声。   危慕裳看着瞬间她瞬间沦陷的前方阵地,更加快速的往后退着,没空去理瞬间响起又瞬间消失的枪战,有没有对红蓝军造成伤亡。   枪声停止三秒后,危慕裳还在手脚并用的后退着,此时她却听到了一声异常熟悉的低语。   “慕儿,别退了。”   绷紧的神经中乍然听到罗以歌的声音,危慕裳愣了一瞬,她还以为罗以歌是在微通讯仪里跟她说话,随后她才发觉不是,脑袋一转猛然回头看去。   危慕裳在右后方五点钟的方向,看到了大树下的罗以歌。   看着罗以歌好以整暇的站在树下,再看到他那张要笑不笑,眼神狭促异常欠扁的迷彩脸,危慕裳视线一转再看向自己。   身体平趴在地上,四肢跟个乌龟般挪动着后退,特别是她的背上还有个大背包,那就相当于一个现成的乌龟壳了。   危慕裳脸上一囧,虽然罗以歌看不到她的脸有多尴尬,但她光想到自己此时的王八模样,都替自己觉得羞愧,真想就此扒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慕儿,红军只剩一个了,我不介意你再扔一把石头出去。”   罗以歌深邃犀利的瞳眸盯着前方,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在挪揄着危慕裳,从他轻快磁性的嗓音中,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有多好。   罗以歌知道第一次的石头是危慕裳扔的,但战场上很少会有人重复使用一个招数,他没想到危慕裳会用第二次,还是以这样一个惊人的姿势后退。   “……”被罗以歌一取笑,危慕裳的脸被热气熏得更红了。   事不过三,就算她傻再扔一次石头,那最后一名红军连第二次的骗局都不上当了,更何况是第三次。   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危慕裳端着枪蹲在了草丛前,罗以歌就在她左边的大树后。   危慕裳起来后,从草丛间隙隐约看到了第五名,背对着她走从草丛的红军战士。   而第六名红军战士,仍旧耐心的十足的蹲守在那条小道上,死活不肯冒出头来。   “慕儿,等下你别开枪。”罗以歌的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看,嘴里却轻柔着嗓音跟危慕裳严谨道。   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什么意思,刚想回头询问他,就听见微通讯仪传来了罗以歌的声音。   “k1听令,你们一起朝前方射击,白狼、血豹你们从前方小道的两侧向中间扫射,红狸、红猫、黑猫你们从中间向外扫射,密集扫射逼他开枪,明白没有?”   “明白!”   “准备,射击!”   ‘砰砰砰……’   罗以歌一声令下,准备妥当的k1几人便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扫射,一颗颗子弹将那条刚开发出来的小道摧毁的面目全非。   危慕裳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动静。   罗以歌下完命令,她就明白罗以歌是双重保险的,让她跟他一起伏击最后的一名红军战士。   在k1凶残毫不留情的扫射中,许是那名红军战士也知道生存下来的机会不大了,她端着枪突然就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砰砰砰……’   “啊——”瓮中捉鳖处于垂死挣扎的红军战士,带着必死的决心朝蓝军发起了迅猛攻击,怒目圆睁的大叫着势要找个垫背的。   ‘砰——’   ‘砰——’   夹杂在其他的枪声中,突然响起了两道异常坚决的枪声,从危慕裳和罗以歌的方向,有两颗子弹直直的朝那名红军战士飞去。   从草丛中站起的身影实在是太过显眼了,那名红军一起,k1其余五人的枪口瞬间一转,齐齐朝他击发了一颗子弹。   在红军怒吼着同样扫射而来的子弹中,顾林等人朝他开了最后一枪后,便立即收起枪躲了起来。   战场在突然响起杂而乱的枪声,又瞬间消失的杂乱枪声中,那名红军的作战头盔已经冒起了阵阵黄烟,警报器也响个不停。   可他手中的枪却还没停下来,啊啊啊的呐喊也依旧回荡在空中,他像是泄愤般将弹夹里的子弹全打了个精光。   蓝军这边的刹狐特种战士一直到,从前方扫射而来的枪声停止了十多秒后,他们才试探性的冒出头来。   看到那名头顶上空仍有缕缕黄烟,垂头丧气呆站在草丛中的红军战士,蓝军七人才一个个从暗处走了出来。   察觉到前方的动静,呆站在草丛中的红军战士,咻得一下抬起了脑袋。   看着前方树林里冒出来的七名战士,最后一名阵亡的红军战士,瞬间就横眉倒竖的指着他们厉声质问道:   “你们哪个部队的?也是特种兵吧!”   看到短暂的交锋落幕,黑夜之虎的其他五名特种战士,也都重新跑进了草丛,跟自己的战友站在一起直面着前方的蓝军。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死都死了,好歹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蓝军的沉默,让黑夜之虎的几名特种战士更加的怒了。   对于任何一个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等大展身手的战士而言,上场不到三十分钟就被迫退场的这个结果,谁能接受谁能不怒不恼。   “死都死了!知道又有什么用?”面对着黑夜之虎战士紧追不舍的质问与愤怒,余北枪一甩就傲然的回吼了一句。   这种感觉很爽啊,就好像当初擒住那个暴躁冲动的洪江水一样。   不对,是比那还解恨。   余北一想到狄仁那张不可一世的冷脸就来气,要是眼前被他们射杀掉的黑夜之虎小队,就是狄仁当初带领的那支小队就好了。   “tm你说什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一听到余北不客气的吼声,一名黑夜之虎怒眼一睁,大有余北再这么不客气,他就上前揍他一顿再说的架势。   “狐?什么部队的臂章是一个狐头的么?”有一名红军拿起红外望远镜看向罗以歌等人,却对他们的臂章一无所知。   狐这个臂章,并没有哪个特种部队使用这个标志,至于各个军区的连队,据他所知,也没有是使用狐的。   “狐头?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旁边那名战士瞅自己的战友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张望起来。   “还真是一个狐狸头,这是什么部队的臂章?”   “狐头,我好像没听过这个臂章。”   “……”   在黑夜之虎红军战士的质问突然变成狐头臂章的疑问时,罗以歌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跟k1六人道:   “走。”   “咦……怎么走了?回来!你们还没说你们是什么部队的!”   看着蓝军无视他们的质问转身就走的身影,未得到解答的红军战士更怒了,却又无可奈何。   按理说,他们的确是没办法再开口问蓝军任何问题的,他们能做的,只是在路边等着三天之后,才会上战场收尸的收尸队。   此次的军事演习场地,范围甚广,延绵的山脉足足包括了十几座大山,外加数不胜数的小山林,其中有一条河流蜿蜒其中穿流而过。   罗以歌领着k1小组小心翼翼的,摸黑赶夜路的往内围前进着,但一路走着,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异常情况。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军演么?”   他们已经步行一个钟了,可一路走来,淳于蝴蝶一点也没发觉周围像是有人的样子,一个潜伏的战士都没遇到。   “不奇怪,连队的战士已经在三天前提前到战场,此时他们早进入到内围交战上了。”   罗以歌走在最前方,端着枪脚步坚定的快速向前走着,听见淳于蝴蝶的疑问便随口回了一句。   “三天前?黑狐,那我们岂不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淳于蝴蝶美眸大睁,讶异的看着罗以歌。   要是敌军比他们先到战场,还是提前了三天到的话,什么好战场都被对方给占领了,他们就会很被动的。   罗以歌回头睨了眼惊讶的淳于蝴蝶,才接着严声道:   “我说的是连队的战士,红蓝军的特种战士都是今夜才到战场。”   听到罗以歌的解释,淳于蝴蝶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看来,他们还不算太亏。   罗以歌想了想,又跟k1低沉解说道:   “红蓝军的总部位置特种战士是不知道的,虽说我们的主要敌人是红军的特种战士,但只要是红军,你们都不必留情,特种战士的较量必定会留到最后才正面相撞上。”   危慕裳仔细回想了一下一号之前的话,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背影道:   “也就是说,如果红蓝军的连队战士先分出胜负的话,他们会提前退出战场,而红蓝军的特种战士则继续较量?”   “可以这样说,但我们是蓝军,如果蓝军的连队输了,我们蓝军的特种战士就是赢了,也只能算个平手。”   罗以歌微眯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红蓝军的特种战士比连队先决出胜负的话,特种兵将全部退出战场,我们本就是暗中渗透进战场的,这叫来无声去无影,同时也很丢人就是了。”   从客观条件来说,特种兵本就比一般的兵种来得精锐。   两三万的特种兵全放到一个战场上,要是比连队的士兵还不经打的话,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黑狐,你说笑了吧,再怎么样,特种兵也不可能比连队的士兵先退出战场吧。”   顾林不赞同的看着罗以歌的身影,蓝军特种兵要想将红军特种兵全部拿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同样的,红军想要拿下他们蓝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几率的确微乎其微,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要是老天长眼的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天长眼让红军跟之前的黑夜之虎一样的话,还真是有可能。”余北想到那几个倒霉的黑夜之虎特种战士,心情就是一阵爽。   “别太得意了,我们的运气不会一直都那么好,黑夜之虎的特种战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瞥着身后余北的得意神情,罗以歌适时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黑夜之虎在各特种部队间的实力是名列前茅的,千万不可大意,特别是遇到狄仁的话,更不能轻举妄动,要勇谋并用才有可能取得一线生机。”   “黑狐,给我们讲讲需要特别注意的几个人物吧,比如,狄仁。”当罗以歌讲到狄仁时,危慕裳便紧接着道了一句。   所谓知己知彼才更有可能百战百胜,要是遇上强悍的对手,有所了解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再比如,刹狐的黑狐!”危慕裳的话音刚落,顾林便双眼放光的接了上去。   跟着罗以歌这么久了,除了危慕裳,顾林还真没找出能治得了罗以歌的弱点来。   来硬打不过他,来软的他根本就不吃这套。   顾林有时会怀疑,罗以歌这人有七情六欲的么,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无动于衷的。   “对丫对丫!黑狐,讲讲你那辉煌的军旅历史吧,我忒想知道!”   淳于蝴蝶也来劲了,平时都是听基地的战士偶尔讲起,罗以歌那些震慑人的往事,弄得她被吊起胃口又没了下文,没劲极了。   提起罗以歌的军旅历史这个话题,k1的六人明显都眸光一亮,一起朝他投去同样有兴趣的目光。   他们知道罗以歌的军事技能很强悍,至于强悍到什么程度,他们也只是听说的而已,是真是假无从所知。   若是由罗以歌亲口告诉他们的话,他们自然是洗耳恭听,再好不过了。   “都说了是历史,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以歌不理会兴致勃勃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他感受到了身后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   “听好了,我只是一遍。”罗以歌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低沉浑厚足够让身后的六人听见,却也不会惊动夜间休息的野生小动物。   “狄仁,代号地龙,黑夜之虎的中队长,行事狠辣阴戾,就如同他的代号一样,是地上一条龙,被他咬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难缠地龙。”   “凤奇,代号凤凰,苍鹰特种大队的中队长,行事果敢诡异不按常理出牌,素有军事鬼才之称。”   “屠山水,代号蟒蛇,白云利剑的大队长,行事凶残下手不留情,遇上他,绝不能生擒,第一个灭了他再说。”   “若苍鹰和白云利剑也是红军的话,你们重点防备这三个人便可,不到最后关头用不着跟他们硬碰硬,能躲便躲,躲不过就是鱼死网破也得给我拿下他们!”   这三个特种部队和这三个人,都是特种部队的头三把交椅,再加上刹狐特种部队,若是上头想让这场野战更加精彩的话。   苍鹰或白云利剑必定会有一个是他们的盟军蓝军,二对二强中之强的对决,更能激发出战士们的潜能,军演也会越加的精彩。   “黑狐,我们刹狐跟这三个特种部队相比,怎么样?”   男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能从罗以歌嘴里听到别人的好话,余北自然知道对方不容小觑,但他还是想知道,刹狐的能力跟他们相比,是否会弱。   “在上头看来,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辈分不同,你觉得会怎么样?”   罗以歌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突然就瞳眸一凛,枪口瞬间指向右前方两点钟方向:“有动静!”   一时间,k1六人紧跟着停下脚步,手中的枪也霎时指向了右前方的位置。   在七管黑乎乎直指着的枪口下,危慕裳等人的右前方沉静了一秒,随后他们就看到一只大肥兔子,蹦蹦跳跳的从大树后跳了出来。   看着那只快速跳远的大兔子,他们谁也没开枪,排除了异情后,一行七人枪口一转,转瞬消失在了原地,快速的继续前进着。   当天微微亮时,危慕裳等人钻出树林步行到了第一座大山前。   大山从山脚一眼望去,一直到仰直了脖子才看到山顶。   站在山脚下,看着上望不到顶,左右望不到边的大山,危慕裳咽了口口水后拿出了地图。   仔细查看一番,危慕裳看着地图上那座高宽都一指长的大山,视线移转到罗以歌身上。   “黑狐,你这路带的可真好走。”他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越过这座山,要么从山脚绕过去。   可无论哪一种走法,要花费的时间体力都不小,要征服这座大山,他们最起码要用上一上午的时间。   “我看看。”顾林看着这座大山就无力,听见危慕裳说的话更是泄气,当即拿过危慕裳手中的地图,想找出一点希望来。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要想尽快到达内围参加战局,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越过这座山。”   罗以歌面对着危慕裳,伸起拇指一指身后的大山,声音不太大却很坚定。   “黑狐,你的意思是,我们真要爬上这座高山,然后再从山顶爬下去?”   余北看了眼罗以歌后,将视线凝聚在眼前的大山上。   山体长满了一棵棵茂盛的树木,看起来不算很陡,要爬也能爬得上去,但问题是,这座山很高很高非常高啊!   “怎么,有问题?”   罗以歌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六人,除了祁覆和西野桐的脸色还算平静,其他人的眼睛都露出不情愿的眼神,就连危慕裳也是微皱着眉看着这座高山。   “没、没有。”跟罗以歌一对视,余北立即心虚的移开了眼。   “爬吧,我们一个月都要不停的走,还差这一座小山么?”   危慕裳只是第一眼被这座山的高度给吓了一下,想清楚他们的脚不管怎么样都得不到休息后,便刻意加重了那个小山的小字。   顾林仔细看了眼整张地图,密密麻麻的好多山,跟其他山相比,他们眼前这座山应该算小山了。   “不就是一座小山么,走吧!”顾林将地图还给危慕裳,一掌拍了拍嘟着嘴的淳于蝴蝶的肩膀。   “小山?你说得轻松,没个五六个小时,我就不信你能爬到山顶去。”   淳于蝴蝶睨着顾林,说出口的话语都充满唉声叹气的气息。   日出为天色微微亮的清晨扫去了白雾,带来了阳光与亮光,随后是越渐热情的太阳,越渐升高的温度。   时间走了一圈又一圈,山体上有着茂盛的树叶遮掩,炙热的太阳光线倒不至于直射到危慕裳等人身上,但炎热的气温还是无法阻挡的包围着他们。   走在山腰中,往下俯览可以看到山脚及来时的路,但往上看去,除了树还是树,完全看不到山顶在哪儿。   一路上一直爬着山从没休息过,等爬到山顶时,危慕裳他们也用了近五个钟的时间。   海拔升高了,接近中午本就高温的天气,到了山顶气温就更加的高了。   炙热的脸上的汗刚擦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冒出了满脸的汗水,本半湿的作战服到了山顶后,也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山顶甚是平坦,而且甚是宽广,重要的是,山顶竟然是光秃秃的一片,与山腰的茂密树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山顶除了脚裸高的爱草外,再无其他。   “好热啊,早知道我就在下面休息一下再上来了。”   淳于蝴蝶以手做扇的扇着热风,她本想上来山顶再休息的,哪知道山顶连一棵遮阴的树都没有。   爬上山顶,烈阳像是就在头顶照射下来般,热得人都快中暑了。   山顶一棵树都没有的景象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本想稍作休息的打算也取消了。   一到山顶大家就片刻不停的往前走准备下山,危慕裳走了几步发现淳于蝴蝶手撑着膝盖在弯腰休息后,连忙回去拽她:   “山顶太热,我们快下去,走。”   “天呐,热扁我了!”被危慕裳搀扶着往前走,淳于蝴蝶一抹脸上的汗水再一甩,直接从手掌甩出了一把汗水。   “下山,我们找棵阴凉大树休息就不热了。”危慕裳拖着要死不活的淳于蝴蝶往前走,她也热得张开嘴直喘气。   “别动!”危慕裳在淳于蝴蝶嘴一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就低声冷喝道。   淳于蝴蝶身体一僵,张着嘴僵硬着脖子扭转头去看危慕裳。   怎么了?   危慕裳的冷喝也让走在前面的几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在回头看她时,也都听到了另一个上山方向,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有人?”听到一声轻微的男性声音后,淳于蝴蝶在危慕裳耳边呢喃了一句。   “别出声。”危慕裳黑瞳一沉,用嘴型无声的跟淳于蝴蝶说着。   淳于蝴蝶点了点头,原本软在危慕裳身上的身子,也瞬间站了起来。   听着越来越近脚踩枯树枝的声音,k1六人跟罗以歌对视一眼。   在罗以歌沉冷着眼右掌笔直一伸,比了一个前进手势后,皆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踩着小草,无声的朝那群上山的脚步声靠近。   ……   043 扑倒撞击   在罗以歌沉冷着眼右掌向前笔直一伸,比了一个前进手势后,k1皆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踩着小草,无声的朝那群上山的脚步声靠近。   一行七人渐渐呈一字形排开向前挪进,从山脚到山顶是没有路的,全靠自己从一棵棵树下找方向往上爬。   由于久无人烟,落叶难免会腐烂,较难腐烂的枯树枝却在地上堆积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定会踩断树枝发出的咔嚓声。   要想悄无声息的上到山顶,除非练就一身过人的轻功。   许是上山的战士没料到山顶会有人,越靠近山顶边缘,危慕裳等人除了能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外,还能听到低微的交谈声。   在距离边缘还有三米的距离时,罗以歌手一抬制止了k1前进的步伐。   以罗以歌为中心,左右各三名战士并肩而立,一行七人握紧了枪紧盯着前方,计算着他们上到山顶还有多长的距离,多久的时间。   危慕裳能听到山下传来‘热’的声音,和大口喘气的呼呼声。   在听到他们即将登顶的脚步声时,k1的六张迷彩脸上都沉定着一双眼睛,一切准备就绪的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   “走!”   待山下的战士即将露出脑袋登顶时,罗以歌双眼微眯低声下了个口令。   “不许动!”   罗以歌的口令一下,他和k1六人便在这最好的时机一举冲上前,黑漆漆的枪口袭击而上,瞬间指着即将登顶的六名战士冷喝一声。   屠山水显然没料到山顶会有人,更没想到他会在即将登顶的时刻遇上突然袭击。   在冷喝声响起,屠山水暗道不好准备端起胸前的反击时,敌人的枪口已经直指他的脑袋,他即使想动手却也来不及了一品恶少。   时间静止了一瞬。   手执长枪站在山顶边缘的刹狐特种战士,和一脚上一脚下即将登顶的白云利剑特种战士,一上一下,一主动一被动的对峙着。   十三双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对峙眼神中,危慕裳瞥到了山下六名战士左臂膀上的蓝色臂章,和右臂膀上白底黑剑的白云利剑特种大队的臂章。   白云利剑,蓝军。   好样的,原来是自己人。   屠山水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对方同样是蓝军的臂章时,神色便放松了下来。   还好,不是敌人,不然他问题还真有点大。   “战友,蓝军,自己人。”   屠山水的视线在山顶一排人的脸上扫视而过,随后定在了罗以歌身上,微微侧身将左臂的蓝军臂章显露出来,示意罗以歌去看。   罗以歌早已看到了他的臂章,也知道他是白云利剑的特种战士,更知道他就是屠山水。   屠山水身材甚是魁梧,长相更是魁梧,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挂着一双牛目大眼,眸光凶狠有神。   要不是军人不给留胡子的话,屠山水的络腮胡子一长出来,那种不怒自威的震人脸庞,绝对能当门神震刹鬼神,活生生一个现代版的三国张飞。   对于屠山水那张脸,想必看过一眼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即使他此刻的样貌被迷彩给遮盖住了,但他那双牛目大眼,罗以歌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罗以歌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视线在屠山水和白云利剑的其他战士身上扫来扫去。   k1六人在罗以歌放下枪后,也都放下了枪,但他们依然将白云利剑的战士拦在了下方。   即使他们都是蓝军是同盟,但罗以歌没后退也没说让路,他们就理所当然的挡着路,丝毫没有让屠山水等人上山顶的意思。   看到罗以歌虽然放下了枪,却没有让开路让他们上去的迹象,白云利剑的六名战士都有些不爽了。   既然都知道他们是战友是蓝军了,这么拦着他们是怎么回事。   放下了枪,山顶的刹狐战士身姿挺拔,一身傲然的俯视着下方的白云利剑战士。   一排最左边的方向依次是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一眼看去,她们三人的身高明显比右边的四名男战士,矮了一个个头的样子。   虽然身高上没法跟罗以歌四名战士相比,但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丝毫不输他们,三双眼睛沉着冷静带着肃杀的紧盯下方屠山水等人。   屠山水六人前后不一的站在山腰上,仰着头跟罗以歌等人对视着。   第一眼看着山顶上突然冒出持枪的几人,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妙,第二个反应就是有三个小矮子,跟身形高大的罗以歌几人相比,不是一般的矮。   双方再次无声的对峙着,刹狐战士默不作声又傲然挺立的身姿,看在白云利剑的眼里明显有挑衅的意思。   被挑衅的滋味当然不好受,白云利剑的战士也都用一双双凌厉的眼神跟刹狐战士厮杀着。   特别是屠山水,单那双怒目圆睁的牛目大眼就气势浑厚带着丝丝凶残,仿佛能震人三震,紧张气氛带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意味商途。   面对着白云利剑虽然不言不语,却目光能杀人的六名特种战士,罗以歌的眸色一贯的深邃犀利,没多一分狠戾也没少一分冷静。   “走。”一一审视过白云利剑的几名战士,又跟屠山水的杀人目光对视了半响后,罗以歌身一转冷淡的说了一个字。   罗以歌的命令一下,k1六人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白云利剑战士,也都一言不发的同时转身离去。   看着罗以歌等人的转身走远,屠山水并没有出声让他们留下。   他们虽然同是蓝军,但他们即使是同一个特种部队的战士,都是以小组为单位单独行动的。   面对不同部队的同盟军战士,他们只要不互相残杀就行,谈合作的话,也许等双方都损兵折将的时候,为了最终的胜利他们可以重组一个小组。   但现在,他们之间明显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蟒蛇,他们的臂章是一个狐狸头,这是什么部队?我怎么没听说过?”   盯着越渐远去的狐狸头臂章,一名特种战士等罗以歌七人走远后,不解的询问着屠山水。   “不知道,不过,他们既然在此时还在外围,刚才的突袭又谨慎的没让我们发现丝毫的异常,可以肯定他们也是特种兵。”   屠山水几步攀上山顶,看着快速行走拉出好长一段距离的罗以歌等人,猛地摇头甩了甩脸上成串的汗水后,才紧紧盯着罗以歌的身影回道。   要是一般的连队战士,他不可能没发现山顶有人。   屠山水可以肯定,刚才突袭他们的七人小队,领头的一定是罗以歌。   虽然一眼看去罗以歌的气势并不摄人,但他的气场很强大,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仔细看去。   屠山水是越看越心惊,那种深不见底的危险,让他明白,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所谓冬眠的都是猛蛇。   罗以歌就是那种一眼看去也许危害性不是很大,但爆发起来杀伤力绝对惊人的类型。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的内里有没有料,通过直视对方的眼睛也能了解一二。   让屠山水眉头深皱的是,特种部队里排的上号的尖锐特种兵,他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   但刚才的那人,他可以肯定他没见过,更谈不上了解了。   “特种兵是毋庸置疑的,但蟒蛇,各军区的特种部队我们都知道,根本就没有哪一个部队是狐狸头的吧?”   “明面上的特种部队的确是没有,但哪个国家没有私藏的特种部队?”   屠山水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件事情他一直都知道点,但他一直都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今天,他想他是遇上了。   突然之间,屠山水想起了一件事,他在某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曾多次听到敌人提起‘黑狐’二字,他们即使在说时还带着丝丝恐惧。   后来屠山水呈那名头目临死前问他,‘黑狐’是什么,他依然记得那名头目的回答是‘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待他还想多问什么的时候,那名头目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不瞑目的走了。   那件事屠山水一直没跟别人说混仕全文阅读。   现在,看到那枚狐狸头的臂章,再联想到几乎被他忘记的‘黑狐’二字,都有一个狐,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黑狐是狐狸头臂章特种部队的名号,还是一名特种兵的代号?   屠山水大胆的猜想了一下,如果狐狸头标志的特种部队不叫黑狐的话,如果黑狐是一名特种兵的代号的话。   那么,带领刚才那支小队的特种兵,他的代号会不会就是黑狐?   屠山水之所以会这么猜想,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到黑狐二字时,说这两个字的人那种恐惧的眼神,而罗以歌恰巧让他感觉到了那种心惊的感觉。   就算是面对第一次见黑夜之虎的‘地龙’狄仁,和苍鹰的‘凤凰’凤奇时,屠山水都没有那种心惊的感觉。   这是屠山水第一次单单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就有种心惊的感觉,而他对那个人,目前来说,一无所知。   “私藏?蟒蛇,你的意思是,刚才那支狐狸头的小队,就是生存在暗中的特种部队?”   这个问题其他战士也不是没想过,但这也只是听说猜测而已,谁也不知道关于暗中的特种部队,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确定,但也不能否认这个可能。”屠山水看了眼自己的战友,随后快速的向前走去,他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内围的战场上。   “他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是敌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赶路要紧。”   从山顶下来,屠山水的小队就一直紧跟着k1的足迹在行走。   两小队不远不近的隔出一段距离,即不靠近也不远离,k1的速度加快他们也加快,k1减慢速度他们也减慢。   “黑狐,我们把后面的白云利剑给甩了吧。”淳于蝴蝶每次回头都能看见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就像被人跟踪一样,怎么看怎么不爽。   “甩不掉。”   “甩不掉。”   淳于蝴蝶话音才落,危慕裳和祁覆便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这默契让两人微挑着眉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为什么甩不掉?我们跑快点再绕几圈应该能甩掉的吧。”淳于蝴蝶看看祁覆又看着危慕裳不解道。   他们又不是没甩过人,还没试怎么就知道甩不掉。   西野桐看一眼一直没出口说话的罗以歌,随后才看向淳于蝴蝶温润一笑解说道:   “间隔一百米的距离,我们快他们快,我们慢他们慢,且,我们刚才的速度已经加快了不少,可他们还是紧紧的跟在身后。”   “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真的甩过他们,怎么就知道一定甩不掉?”紧跟着罗以歌快速往下冲的速度,淳于蝴蝶还是不太明白的看着西野桐。   一直以来,罗以歌在她眼里,从来都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不就是区区甩个人么,有什么难的。   “一般人要甩掉也不难,但后面有个屠山水,就算甩掉了其他人也甩不掉他的。”   当西野桐一说后面有屠山水后,除了罗以歌,k1的所有人瞬间全朝他射去一眼。   “他真的是屠山水?”   危慕裳看着西野桐讶异的小小惊呼了一声,罗以歌才说白云利剑有个屠山水要特别注意,他们又恰巧遇上了白云利剑的特种战士合成召唤。   通过之前的短暂接触,屠山水那双不怒自威的牛目,依旧让危慕裳记忆犹新,但她也只是猜测那个人有可能就是屠山水而已,没想到还真是。   “野哥,为什么你又知道他就是屠山水?”余北仅惊讶了一瞬,看着西野桐的目光就转为复杂不已了。   之前的简中将也是,他们都不知道哪个人是谁,可西野桐知道他是简少新,是中央军委的人。   这次的屠山水也是,他们也都不知道他是谁,可西野桐却一语道出他就是屠山水。   特种兵的个人资料一向都对外保密甚严,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作为一名军人也不会轻易的将这些泄露出去。   余北一直不明白,西野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还是猜的。”西野桐依旧面不改色的朝余北温和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余北很想说他不信。   “那个人的确是屠山水,既然他是蓝军的话,那么苍鹰的凤奇十有八九会是红军,凤奇的性格会比屠山水更难对付。”   罗以歌虽没回头却肯定了西野桐的话,双脚就跟装上了滑轮般,交替着快速向下滑去。   从外看着那座又高又大的山,依旧跟往日一样虽炎热却风平浪静。   但从山林里仔细看去的话,会发现前后相距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两群人正片刻不停的从山顶滑下山脚,那矫健的身姿就跟在飞一样,快速而稳当。   到了山脚后,罗以歌没继续赶着向前走,停下休息间隙,淳于蝴蝶喘息间看了眼时间,美眸瞬间就瞪了起来。   “靠啊!我们上山没命般爬了近五个多钟,现在倒好,下山就用了一个钟!”   一上一下差了五倍多的距离,淳于蝴蝶觉得这实在是太刺激了,他们下山竟然连一半的时间都没用到。   危慕裳回头仰看着眼前这座大山,瞬间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第一次仰望这座大山是在山的另一边,第二次就在山的这一边了,不管怎样,这座大山他们总算是跨过去了。   k1在山脚胸膛剧烈起伏的喘息擦汗间,屠山水带着他的白云利剑小队也高速冲了下来。   “啊——快闪开!我刹不住车了!”   黄权从山上迅猛冲下来,由于速度过快及冲力过大,他在快要到达山脚时,连忙挥舞着双手朝堵着他前路的k1大声喊叫着。   危慕裳仰看着山低头时,冷不丁的就跟罗以歌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犀利的眸底染上只有两人才懂的暧昧笑意。   瞧见罗以歌眸底的笑意,危慕裳眼神一闪连忙移开视线。   危慕裳才从罗以歌脸上移开视线,就听见山上传来惊呼声,一转头,就见山上冲下来五六名战士,其中一名正大喊大叫的直直朝她冲下来。   “快——快闪开!”   危慕裳黑瞳微睁的看着那名快速迅猛冲向她的战士,她瞪了一瞬后刚想侧身向左边闪去,她的右手臂就被人猛地一拽再一扯我们的年少轻狂全文阅读。   本往左闪去的力量突地被更大的力量拽着往右,危慕裳在视线摇晃了几瞬后,身体猛地向右扑去,直接扑在了拽她那人的怀里。   危慕裳清楚的感觉到,她刚被拽离原地,她的身侧突地就掠过一道劲道十足的劲风。   知道她安全的扑倒在陌生的怀抱里,没被别人扑得直接摔在地上后,危慕裳这才抬起头去看拽她的人。   祁覆。   抬头猛地撞进祁覆那双冰冷的眼眸里,危慕裳愣了一瞬,随即立马退出他的怀抱。   “谢谢。”虽然就算祁覆不出手,危慕裳也能闪得开刚才的突发状况,但出于礼貌,危慕裳还是跟祁覆道了声谢。   “不谢,应该的。”危慕裳躲避洪水猛兽般快速撤离的身体,让祁覆的眸色暗淡了不少,他本就不带温度的声音更显得冰冷了。   祁覆本就站在危慕裳身侧的位置,看到黄权朝他们冲来,祁覆的第一反应就是拽着危慕裳往右边退。   看到黄权是冲着危慕裳去的时候,罗以歌本想去拉开她的,但他们二人中间还隔着三四个人,距离有点远。   而且罗以歌知道危慕裳能闪开,他便没过去救危慕裳了。   但是,当罗以歌看到祁覆拽着危慕裳时,他瞬间就萌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前把祁覆拉开。   但,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罗以歌眼一眨就见危慕裳扑在祁覆怀里了。   好在危慕裳快速离开的身影安慰了罗以歌一点,他眼一凛,眸底刚燃起怒火与妒火转瞬便消了下去。   除了那名大喊大叫来不及刹车的战士,白云利剑的其他战士都在k1面前猛地刹住了车,堪堪避免了一场撞车事件。   黄权眼看着就要撞上危慕裳了,她却在最后一刻急急闪开给他留了一条路,又冲出去五六米远后,黄权这才稳住冲力过大的高大身体。   两小队再次你看我,我看你的对峙在一起,两个小方阵除了大口大口呼出热气的喘息声,再一次的相对无言。   双方仅对峙了一秒钟的时间,紧接着同时移开视线,齐刷刷的朝黄权射去。   “兄弟,抱歉,刚才我冲得太快了。”黄权回转过身后,面对着十几双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他豪爽的咧嘴一笑,边说边朝危慕裳走去。   看到黄权几个大步走上前,说完就大掌一伸准备拍她一肩膀,危慕裳盯着他那只大掌当即就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不客气。”危慕裳闪开站定后,直直的看着黄权淡然道。   开玩笑,黄权那只熊掌一看就知道劲道不小,被他一掌劈下来,她的小身板承不承受的住还不一定。   猛然听见危慕裳轻柔的嗓音,黄权大眼一瞪,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的大声惊呼道:   “你是女的?”   不单只黄权瞪着一双大眼,白云利剑的所有战士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危慕裳的身影。   屠山水的牛眼更是要把危慕裳吃了般,布满了不敢置信与惊疑。   看着黄权震惊不已的神色,危慕裳不用看也知道白云利剑的其他战士肯定都这副神情网游之战灵天下。   “我可没说过我是男的。”不冷不热的睨着黄权,危慕裳的声音依旧淡然平静。   “……”黄权依旧瞪着危慕裳没说话,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矮的战士,敢情人家是女兵,不是男兵。   黄权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的身影。   丛林迷彩作战服包裹住了她纤瘦的身材,脸上涂着遮盖容颜的迷彩装,头戴作战头盔,背上背着军用背包。   一眼看去,危慕裳除了个子矮了点外,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个女兵。   再说了,出现在这个野战战场上的士兵,谁曾想到有女兵。   在黄权眼里,这是一个纯男人的野性战场,女兵怎么可能会参与进来。   “你们三个都是女兵?”屠山水看着刹狐战士一行七人,明显有三个矮个子的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用肯定的语气疑问了一句。   屠山水之前也跟黄权一样,以为危慕裳三人只是比较矮而已,并没有联想到她们有可能会是女兵。   “怎么,有问题?”不等危慕裳开口,顾林已经先她一步的直视着屠山水挑衅道。   屠山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兵怎么了,女兵就不能上战场了?   瞧瞧这几个白云利剑的兵都是什么眼神,看不起女兵还是咋地。   “当然有问题!”屠山水被顾林一挑衅,本不想当面说出来的话也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你们既然是女兵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是战场知道吧!还有你们也是特种兵吧?你们明明是个女兵,怎么就成特种兵了?还有,那个狐狸头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部队的?”   屠山水一开口就丢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视线一直在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三个女兵身上转来又转去。   屠山水刚问出第一个问题,顾林就想张嘴回答了,但当他句句问号的问出一长串问题后,顾林直接瞪眼。   靠他姥姥的!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哈哈……很好奇我们的身份和部队吧?那我告诉你吧。”淳于蝴蝶看着屠山水疑惑又焦急的模样,直接就乐了,蹭到顾林身旁就异常开心道。   “你说。”一听淳于蝴蝶要解答他的疑惑,屠山水心上一喜,脸上却平复了不少的冷静道。   顾林怕淳于蝴蝶真的说出来,连忙扯着她袖子提醒她收敛点,谁知淳于蝴蝶却不领情的瞬间挥开了顾林的手。   就在顾林瞪眼想削淳于蝴蝶一顿的时候,她听到淳于蝴蝶大笑着幸灾乐祸的说:   “我不告诉你!哈哈……”   “你!”屠山水本洗耳恭听的神情瞬间一怒,伸手指着淳于蝴蝶却又无从下嘴更无从动手的挫败感。   一个女兵而已,要他怎么样。   “别闹了。”   淳于蝴蝶的笑声在罗以歌不紧不慢的三个字中,瞬间就消了音闭上了嘴黑暗剑圣全文阅读。   “问也没用,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罗以歌看着屠山水说这么一句话后,看一眼休息得差不多的k1六人,立即转身就走:“走。”   再一次被罗以歌等人无情的甩在身后,屠山水眼神一狠紧紧盯着罗以歌的背影。   这种对方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却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下了山先走后,屠山水并没有再跟着罗以歌等人的尾巴前进。   太阳从最高处渐渐西落,然后是偷懒睡觉的星星月亮爬了起来。   一亮一黑,一黑一亮间,自跟屠山水等人分别后,几天的时间里,危慕裳一行七人便没在遇到任何的人类。   被仍在丛林的第五个下午。   除了赶路还是赶路的危慕裳几人,终于听到了点别的动静。   ‘砰——’   七人的脚步瞬间一顿,双手反应射性的端起握紧了挂在胸前的枪,七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左前方的某个方向,那是枪声。   ‘砰——’   “目标,枪声位置的十点钟方向,快速无声前进!”   听到紧接而来的第二声枪响后,罗以歌下了命令率先朝目的地跑去。   罗以歌一跑,k1六人也紧跟着他快速的悄然前进着。   七抹身影身轻如燕的穿梭在树林中,速度即快又稳,直直的朝枪声越来越密集的地方奔跑着。   越跑越近的时候,危慕裳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越靠近水流声就越大。   远远的,危慕裳就看到了前方有一条河流,一直到他们接近河边五十米的地方。   他们还是没看到发生枪战的地方,而此时罗以歌手一伸制止了他们继续前进的步伐。   “他们在河对面,注意隐蔽,悄悄前进。”罗以歌听着近一分钟都没响起的枪声,目光犀利的看着前方沉声道。   “是!”   罗以歌话音刚落,他身后的k1六人便迅速散了开去,各自找着大树草丛,接着遮掩物无声的前进着。   靠近河岸后,发生枪战的对岸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他们认错方向,对岸一直都那么风平浪静般。   危慕裳先是躲在草丛后,用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敌情,什么都没发现后,她将视线移到了右前方的那棵大树上。   大树靠近河岸,树下靠近河流的一边有着齐腰高的茂密水草。   看了眼其他人躲在草丛后的身影,危慕裳将枪侧身一甩,眼睛盯着对岸的情况,果断的快速起身迅速朝那棵大树跑去。   一跑到树下危慕裳就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光溜溜的大树干,藏身在了茂密的树叶中。   另一侧的罗以歌在危慕裳起身跑向大树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本想让危慕裳迅速退回别暴露了目标的。   但危慕裳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跟个猴子般瞬间攀上了树,紧接着就快速的溜了上去。   看着危慕裳瞬间消失在树叶中的身影,罗以歌略微好笑的笑了笑,这只小豹子还真是一不留神就溜走了异界之药师无敌。   到了树上后,危慕裳的视野瞬间就开阔了不少。   她坐在靠近河流的树枝末端,小心翼翼的扒开一条树叶缝隙,举着望远镜仔细的侦察着对岸的情况。   ‘砰——’   河对岸沉寂良久再次响起了枪声,危慕裳的望远镜随即定焦在发出枪声的位置。   ‘砰——’   河对岸再次响起枪声的激战中,危慕裳看到一个突然从大树后滚出,又立即消失在另一棵大树后的绿色身影,   “报告黑狐,对岸上游位置发现一名红军,完毕。”虽然仅一秒的时间,但危慕裳还是捕捉到了,那抹身影在滚动中的红色臂章。   “收到,继续观察,完毕。”罗以歌也在大树后用望远镜观望着河对岸的战况,听见危慕裳的报告便低声回了一句。   枪战响起后,对岸的红蓝军在射击和转移时不断的暴露出目标来,位处高处占地甚好的危慕裳,那双望远镜后的黑瞳更是转来转去的忙个不停。   在新一轮的战局连续响了二三十枪后,又再次休停下来了。   危慕裳也接着他们休战的片刻,快速的跟罗以歌报告着她刚才看到的情况。   “报告黑狐,红军在上游两点钟方向位置,已有一名红军阵亡,四名躲在大树后,一名躲在草丛后。”   “蓝军在下游十点钟方向,无阵亡,六名战士皆藏身于大树后,两军相隔约两百米距离,河面宽约九十米,完毕!”   “明白,完毕!”对岸停战后,罗以歌放下望远镜,双眼微眯仍紧盯着对岸。   “报告黑狐,我们要不要插手?”顾林见罗以歌半响都没个动静,即没让他们撤退也没让他们加入战局,便低声询问了一句。   如果他们从中插上一脚的话,蓝军的胜算肯定会大大增加。   “算了,对面的蓝军应该能解决得了红军。”至于是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罗以歌就不敢确定了。   “啊,黑狐,我们真不帮他们一把?”   淳于蝴蝶已经准备好朝对岸射击了,她这个角度刚好有一名红军完全暴露在她的枪口下,那知道罗以歌来了一句算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撤退,马上!”罗以歌眸光一凛严声回了一句。   “是!”   这下不单只淳于蝴蝶回答了,k1六人皆小声又肯定的回了一句。   危慕裳一直都举着望远镜在望远镜在观察对岸,但她忘了现在是下午,日头偏西,而她的位置属于正东方,恰巧是太阳光直射的方向。   危慕裳本来没觉得有问题,她在回答完罗以歌的撤退命令后,刚想放下望远镜,黑瞳通过两个小圆镜片,却突然看到一名红军扭头看向她。   危慕裳准备放下望远镜的手一顿,仔细看去时,镜片中的红军战士已经持枪指向她了。   “报告,不好,我暴露了!”   ……   044 深夜密谈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044   “报告,不好,我暴露了!”   ‘砰——’   危慕裳看着那支直指着她的枪,刚报告完就听见‘砰’一声枪响了,吓得她连忙放下望远镜身体瞬间往后一倒。   靠!   对面的红军不可能看得到她的臂章才对,没看清楚就开枪,也不怕伤着自己人。   “掩护红狐!快!”   枪声一响,罗以歌已后转准备撤退的身影立即转回,端起枪在枪声位置梭巡一瞬,果断的朝来不及收回枪的红军战士开了一枪。   ‘砰——’   罗以歌一回击,对岸原本跟另一队蓝军对峙的红军,立即枪口一转齐齐朝他们射击,红军一射击,他们暴露目标后对岸的蓝军也即刻开枪朝他们射击。   ‘砰——砰——砰——’   ‘砰……’   一时间,河流两岸枪声大作,子弹横跨过河面直直的飞来飞去。   危慕裳跨坐在树枝上的上身,刚刚稳当的往后倾躺在树枝上,身体上方便飞速穿梭过一道子弹留下的弹痕气流。   红军的火力被树下的罗以歌等人吸引去后,危慕裳身体一转就快速的往回退。   淳于蝴蝶身体一转刚跨出一步撤退的脚步,耳边响起危慕裳说着暴露的声音时,她听见枪声身体就反射性的躲回了原来的地方。   罗以歌紧接而来的命令一下,淳于蝴蝶更是枪一举就摆回了原来的持枪姿势。   瞄准镜里的那名红军不意外的依然藏在树后,淳于蝴蝶唇角一勾就猛地扣下了扳机。   ‘砰——’   淳于蝴蝶的枪声是紧接着罗以歌回击的第一枪响起的,她看到瞄准镜里的那名红军刚扭过头,手中的长枪还未锁定好目标,胸前就突地砸上了一个蛋黄,黄不溜秋的。   “噢耶!”看着自己一击即中的目标,淳于蝴蝶兴奋的低呼了一声。   但淳于蝴蝶明显是兴奋过头了,射击完不但不藏起来,还定在原地一脸兴奋的庆祝着的精准枪法。   “擦!”淳于蝴蝶在兴奋时,还瞥到对岸冒出一个直盯着她的脑袋,看到那颗脑袋和那支直指着她的枪,淳于蝴蝶美眸一瞪低咒一声立即缩回脑袋。   淳于蝴蝶脑袋刚缩回大树后,她的脑袋在撤回时,能明显感觉到子弹擦着耳际极速飞过的气劲。   “呼……好险,差点就被爆头了!”抚着胸口感受着她突然快速跳动的心跳,淳于蝴蝶眼神游移的呢喃了一句。   两岸的蓝军全集中火力朝红军射击,红军本就已缺失一名战士,在两队蓝军火力迅猛的攻击下,左右顾及不到的渐渐处于下风。   危慕裳迅速爬回大树的主干位置,还想再找一个点进行射击,她便顺着主干不断的往上爬。   一直爬到近树梢位置,危慕裳才停下攀爬的手脚,从树叶间隙轻轻拨开一角。   从树叶间隙往对岸一看,危慕裳瞬间就有些无语了。   她爬得太高,视野的确比之前更好了,但是,就是太好了,看到的全是一望无际的树梢枝头。   对岸的不管是蓝军还是红军,全都被茂密的树叶给遮挡住了。   在你来我往的枪声大作中,危慕裳又默默的往下爬去。   待危慕裳再次找到一个,可以一览对岸红蓝军的绝佳点时,她才发现,短短的枪战厮杀间,她爬上爬下后就不太需要她了。   红军在两队蓝军的夹击下,已经不堪重负的损失了三名战士,加上先前就已阵亡的那名战士,红军只剩两名战士了。   树底下的枪声依旧不停歇的继续激战着,危慕裳仔细观察着对岸的情况。   剩下的两名战士正在不停的转移阵地中,速度异常的敏捷快速,两队蓝军十几人的子弹也只是擦着他们身体而过。   虽然剩下的两名战士暂时的危险性不大,但蓝军贵在人数众多,危慕裳觉得,这红军该支撑不了多久了。   得了,危慕裳才估摸着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又一名红军战士阵亡了。   危慕裳就那么透过树叶缝隙,观看着对岸仅剩的一名红军战士,就等着他还能活几分钟或几十秒了。   k1所在的方位为正东方,对岸蓝军位于南方,位处北方位的红军,无论藏身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会暴露出目标。   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支撑多久也只是时间问题。   果不其然,危慕裳什么也没动,约十秒钟后,那最后的一名红军战士就被射击了个马蜂窝,全身上下一个又一个的黄点点。   看到战局已分胜负后,危慕裳便一溜烟儿从树上滑了下来。   “慕子,慕子,你信不信,我刚解决了两!”危慕裳一从树上溜下来,靠她最近的淳于蝴蝶立即窜了过来,兴冲冲的朝她了个二。   “我要说不信呢?”五分之二,不得不说淳于蝴蝶这次的运气不错,但危慕裳却看着她嘴角微勾的挪揄道。   “不信?我真的解决了两个!为什么你就不信呢?”   淳于蝴蝶美眸瞬间大睁,连忙上前抓着危慕裳的手臂,一心想要证明她刚才真的击中了两名红军战士。   “蝴蝶,你这模样,我就是信也给你弄的不信了。”顾林从淳于蝴蝶身后走来,用枪管戳了戳她手臂取笑道。   “嫉妒!你们这绝对是*裸的嫉妒!”淳于蝴蝶的视线在危慕裳和顾林的脸上转了一圈后,果断的说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一个小队,她一人就收拾了两个,这实力绝对是杠杠的,危慕裳和顾林是嫉妒她才不信的。   “小样,你有什么好让我们嫉妒的?嫉妒你有男人么?”顾林枪一收,最后一句话是凑近淳于蝴蝶说的,在场的其他男人都没听见。   “林子说的有理,嫉妒你有男人。”危慕裳看着顾林那双*裸直勾勾挪揄淳于蝴蝶的眼神,相当肯定的点头附和了一句。   “……呸!满脑子下流思想,我看你们是严重欲求不满吧!”淳于蝴蝶先是愣得一瞪眼,随后也低声损了回去。   一个个都是不正经的东西,这都什么场合,竟然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没看到她们周围还有四个大老爷们么。   “这你都看出来了?要不,把你家男人借我玩玩儿?”   淳于蝴蝶那副严重鄙视她们的眼神,令顾林挑了挑眉,当即身子一撞她嬉笑着暧昧道。   “借?玩?靠!死林子你当他是什么了!”   淳于蝴蝶瞪着顾林满脸的不正经模样,瞬间就气得不行朝顾林的胸口捶了一拳头,但她一拳捶下去却是软的。   淳于蝴蝶满心满脸的郁碎,男人这东西也是能借的么,瞧瞧顾林说那话时的语气和表情,淳于蝴蝶就恨不得一拳把她揍到太平洋去。   眼不见为净,省的顾林老惦记着她家的余小北。   “男人呗,不然你以为林子把小北当成雄蝴蝶了?”趁着其他男人见她们这里热闹凑近前,危慕裳好笑的看着她们俩低声道了一句。   “……”淳于蝴蝶惊讶的看着危慕裳微微上扬的嘴角,她刚才听见了什么,雄蝴蝶?   “雄蝴蝶?噗——还真挺合适的!”顾林双眼一亮,瞬间觉得这个称呼跟余北还真搭。   两只蝴蝶,一只花蝴蝶,一只雄蝴蝶。   淳于蝴蝶和余北就不该叫猫的,应该叫蝴蝶才对,多合适多匹配丫。   “什么挺合适的?”余北走进危慕裳三人的时候,只来得及听见顾林的合适几个字,见顾林一脸的高兴样便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蝴蝶,蝴蝶挺合适你的。”眼睛一瞥定在余北脸上,顾林瞬间就一脸正经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副我家蝴蝶就交给你,你要好好照顾她,满脸的慎重像是要嫁女儿的模样。   “嘿嘿,林子,有眼光,我也觉得挺适合的。”余北脸上一喜,当即也拍拍顾林的肩膀赞道。   淳于蝴蝶的眼珠子在顾林和余北身上转来转去,她真想一掌劈开余北的脑子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直脑子。   难道他就没看出来,顾林是在讽刺他么!   淳于蝴蝶刚想警告余北,别好坏不分就一个劲儿的得瑟,但有一个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你再乐一个试试?”   罗以歌上前后第一件事就是踹了余北一脚,双眼犀利严重警告的凌着余北低喝道:   “谈恋爱很光荣是吧?非要弄得全基地都知道是吧?要是再不收敛点,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罗以歌也是郁闷不已,自从k1和a4比试的当天,余北和淳于蝴蝶光明正大的在操场上吵起来后,基地就流传着一些绯色八卦。   说他管理不当的有,说把女兵放在男兵营里不妥的有,说男女混编简直就是胡闹的有,反正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让罗以歌听了很不爽。   罗以歌更不爽的是,一号还把他叫去训了一顿。   k1这几个兵是罗以歌从新兵一路带到现在的,再加上他有败坏作风在先,一号更是把所有的错全往他身上推。   罗以歌本就不爽,现在看到余北毫不掩饰,眼神暧昧的看着淳于蝴蝶,他就更气了。   没看到他都没敢光明正大的坦诚公布么,余北这小子哪儿来的胆量,敢这么横着走。   “是!”   余北看到了罗以歌踹向他的腿,但他没敢躲,硬生生的接下罗以歌一记狠脚后,余北立马军姿一挺毕恭毕敬的回道。   战局落下帷幕后,两岸的蓝军都走了出来,红军则垂头丧气的看着两对岸的蓝军。   罗以歌看见对岸的其中一名蓝军,朝他们敬了一个礼,以示他们的出手相助,他便也手一抬回了个礼过去。   “我们走。”回完礼后罗以歌没多做停留,身体一转就快速离去。   虽说k1等人的主要目标是红军的特种兵,但同为蓝军,他们想要取得最大的胜利,他们同样有斩首红军首领,摧毁红军总部的义务。   在连续赶路,渐渐向内围走进的时候,路上能遇到其他战士的几率越来越大,危慕裳等人的旅途也不在那么孤单无趣了。   是夜,夜空高挂,月朗星稀。   淡淡月光的挥洒下,一大片一大片的山林都沉寂在睡梦中,除了夜间行动的小动物发出的细碎声响,丛林间寂静无声,与以往的丛林没什么不同。   凌晨一点钟,在水流潺潺的河岸边,在一处不宜行走的悬崖峭壁下,k1几人在七躺八歪的躺在了树下。   一人一个钟的巡逻时间,在其他人熟睡时,危慕裳正手执冲锋枪在k1休息地点的附近巡逻着。   危慕裳从祁覆手里接过班,将直径四百米的地方都巡逻了一圈,也没发现异常情况后,便回到休息点坐在了树下。   看着水流平缓的河面,危慕裳眼也不眨一瞬不瞬的盯着看,脑袋像在想着很多的事情,又像什么都没想的一片空白。   人在想事情或是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外界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危慕裳也就跟石像般盯着河面发呆。   在精准生物钟的催醒下,西野桐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了眼时间,刚刚好是凌晨两点整。   脑袋从当枕头的背包上抬起,接着稀疏的星光,西野桐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河流旁的大树下,危慕裳正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哪里。   “裳。”西野桐起身走向危慕裳,轻声唤了她一句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怎么没叫我?”   要不是他及时醒来,危慕裳岂不是要替他守夜下去了。   西野桐起身时,危慕裳便发现了动静,看见西野桐直直的朝她走来,她才去看时间,两点零一分,她的值班时间也结束了。   “不叫你,你不也起来了。”回给西野桐一个温和的微笑,未免吵醒几十米外熟睡的其他人,危慕裳也小声道。   “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你去休息一下。”西野桐见危慕裳背靠着树还没有休息的迹象,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没睡意,野,我们聊聊吧。”看着西野桐那双在暗夜中,越加温润暖人的双眼,危慕裳突然就脱口而出了一句。   话说出口后,危慕裳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当下就有些发蒙了。   她跟西野桐,能聊什么呀?   “你想聊什么?刚看你一直在发呆,在想什么么?”西野桐倒不觉得危慕裳这话说得突厄,微微笑着直视她道。   “就是什么都没想,所以才不知道聊什么。”   危慕裳见西野桐自然而然的接着她的话题,没什么其他反应后,也就顺着话题跟他聊了起来。   “你想聊什么都行,我随时奉陪。”看了眼危慕裳重新盯着河面的黑瞳,西野桐也注视着平静的河面道。   “野,我记得你是学金融的,怎么没当商人反而当起军人来了?”   危慕裳想起,淳于蝴蝶曾说过,真想看看西野桐当奸商是什么样子的话,便随口问了一句。   “商人可以退伍了再当,但过了年龄这兵可就没法当了。”   西野桐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后,转而柔声反问危慕裳道:   “你呢,女孩子很少会有喜欢当兵的,你怎么会想到要当兵?”   危慕裳微眯着眼想了半响,才眉头微皱的回道:“现在,我也不确定我当兵是为了什么了,我当初是想找人来着。”   危慕裳没忘记要找大哥哥的事,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找,她连大哥哥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脑海中大哥哥的模样也有些模糊了。   且,她当兵后就被罗以歌给缠上了,跟罗以歌复杂不已的关系,更让她无脸去面对大哥哥。   当了兵,特别是当了特种兵后,危慕裳就跟被洗脑了一般,满脑子都是保卫国家,为人民服务的信念。   执行任务的时候,更是一心想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任务,什么个人生命,什么大哥哥,全被她抛诸脑后了。   危慕裳甚至想过,如果哪天,她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就遇见了大哥哥,而大哥哥恰巧就是她要执行的目标时,她会不会开枪?   大哥哥也是当兵的军人,危慕裳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但她还是想过,可无论她想了多少遍,她都想不出一个结局来。   她是会执行命令不顾恩情朝大哥哥开枪,还是会背叛组织背叛国家放过大哥哥。   “找人?那你找到了么?”听到危慕裳说她当兵是为了找人来的,西野桐着实有点惊讶。   部队条件好一点的可以通电话,再不济还可以写信什么的,或者直接去部队探望。   找个人而已,以上哪种方式不可能找到人,非得要自己也当兵去找人么。   西野桐是真觉得危慕裳没必要找个人,也把自己给搭进军营里。   就算他们基地保密工作那么严格的部队,但还是可以写信跟外界联系的。   虽然信的内容会被一一审查,合格后才能寄得出去,虽然他们连基地的地址都不知道。   但他们只要把信交给一号,就算没基地地址,他们好歹也能跟家人通通信,抱抱平安什么的。   “哎,你见我找过人么?看我这样,就知道是没找到。”危慕裳目光飘远的盯着河面,轻叹了一口气,细声细语的叹息道。   “各军区里都有这么多这么大的部队,你要找个人哪那么容易。”   西野桐先是安慰了危慕裳一句,随后又想突然想到什么的一喜道:“不过,你可以让罗队帮你找啊,他找肯定比你找要来得快。”   危慕裳一想到罗以歌那个毛手毛脚的流氓,果断的摇头否定道:   “不行!”   开玩笑,要是告诉罗以歌大哥哥的存在,她当兵就是为了来找大哥哥的,罗以歌不吃了她才怪。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西野桐眉头微皱,貌似有些担忧的看着危慕裳。   “还能怎么样,我们的档案都交上去了,年限不到,不死不残的,除了在基地熬着还能走到哪儿去。”   国家要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不容易,当上了特种兵,他们就不再是只有两年制兵龄的服役兵了。   自当了特种兵的那一日起,他们的生命就不再是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了。   每天都没困在基地里,危慕裳就是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我们都那么悲凉的感觉?”   西野桐略微好笑的看着危慕裳,不死不残就要没日没夜的熬着为国家卖命,还没有自由,貌似是挺惨的。   “悲凉,很悲凉,想吃鸡腿的时候没鸡腿吃,想买衣服穿的时候没得买,买了还没得穿,想睡懒觉的时候没懒觉睡,怎一个悲凉了得。”   今夜之前,危慕裳也没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有多悲凉,跟西野桐一聊,她还真觉得她现在过得挺惨的。   生活上惨就算了,她心灵上还要受罗以歌的摧残,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得了。   “你这么说倒也是,但我觉得也没这么惨吧,我看你每天都生龙活虎过得挺精神的。”   西野桐感叹过后看着危慕裳喋喋不休吞出的形容,便又适时的替他们悲凉的生活说了一句好话。   “精神是必须……有人!”危慕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突地听到下游二百米处有动静,貌似是脚步声。   听到声响后危慕裳和西野桐就立即停止了交谈,眼睛盯着河面,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四周环境的声响。   是真的有脚步声,从杂乱的脚步声中可以明显知道,来人绝不止是一两个,最起码有一个小队以上的人数。   确定有情况后,西野桐和危慕裳沉着双眸对视一眼,危慕裳当即抓紧枪瞬间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045 你不能上   “我去看看!”   危慕裳一起身西野桐也紧跟着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抬脚就想走的身影:“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   西野桐一说完不等危慕裳回答,就身影一闪快速的往前走去。   “不……”看着西野桐转瞬就隐入暗黑丛林的身影,危慕裳将未说完的话语咽了回去。   她又没争着跟他抢,西野桐这么急轰轰的就跑,还怕有什么好事让她抢了去不成。   西野桐一走,危慕裳便回头看了眼仍在睡梦中的战友,却发现罗以歌身身体一挺已然爬了起来。   “黑狐,前方二百米处有动静,血豹已前去查看。”见罗以歌直直朝她走来的身影,危慕裳小声的汇报着突发异情。   “我知道。”罗以歌先是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他就在地上躺着,他比危慕裳和西野桐还早了几秒听到动静。   罗以歌随后在走近危慕裳时,头一倾就面贴面的盯着危慕裳的眼睛,温柔细语的询问道:   “慕儿,你刚才都跟野谈些什么了?”   罗以歌一直都处于浅睡的状态中,危慕裳和祁覆交接班,危慕裳和西野桐坐在树下聊天,他都知道。   但,危慕裳和西野桐的谈话声实在是太小了,他只隐约听了点,并不完全。   “原来你没睡着。”危慕裳没回答罗以歌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她跟西野桐聊了些什么,就瞎聊而已。   “别跟他走得太近。”罗以歌深看了眼西野桐离去的方向,随后看着危慕裳认真道。   “在你眼里,是不是只要是个男的,我都不能靠得太近?”   看着罗以歌眸里的认真,危慕裳只当他是无理取闹,敢情她跟谁都不能走得太近不成。   她跟西野桐是同一个小组,不靠近一点怎么培养默契度,怎么团结作战。   “不是,半个男人的人妖也不行。”罗以歌坚决的否定了危慕裳的话,却接了一句让危慕裳无语至极的话语。   “……变态!”危慕裳预感不好的抽了抽眉头,横瞪罗以歌一眼低咒了一句。   “我说过我只对你变态。”   “……”   危慕裳和罗以歌几个来回的交谈间,西野桐已经去了又回了。   西野桐快速而轻巧无声的往回跑时,看见其他人还在熟睡,而罗以歌却站在了危慕裳身边时,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讶异神色。   “黑狐,来者红军,看样子不是特种兵,人数十人,已靠近约一百三十米的距离了。”   西野桐在罗以歌身前一站定,便快速又低声的汇报着他所看到的情况。   “连队的十人。”罗以歌呢喃着重复了一句,随后一指因为有人守夜还在安心睡觉的四人道,“把他们叫醒。”   三秒中后,k1六人已经背上背包精神抖擞的整队在罗以歌面前。   “目标十人,下游一百米处正向我们靠近,必须在十秒钟之内解决,现在,上树,解散!”   罗以歌的声音很低很沉很坚定,言简意赅的下完命令说了解散后,眼前的k1六人转瞬就从眼前消失了。   看着猴子转世般三两下窜上树的几人,罗以歌微挑起一边眉毛,随后就近的快速跳上了身后的树。   危慕裳刚在树上找好狙击点,轻拨开树叶缝隙,就见前方树下有一群人影在朝他们靠近,他们不高不低的谈话声也渐渐能听得清楚。   “班长,其他班的士兵晚上都休息了,我们干嘛非得要赶夜路啊?”   “我们掉队了你没发现么?我们是连队作战,连队缺了我们一个班完全没影响,但我们离了连队,要是再遇上蓝军的连队,你觉得我们能有多少胜算?你不赶路你就给我等死!”   “也不看看我们会掉队都是谁害的,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能掉队么!”   “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夜间赶路。”   “知道自己是菜鸟就跟该学着点,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一意孤行,害了自己没关系,还连累我们跟着你受累!”   “……”   在危慕裳听到一顿数落中,她看到前方有一名低垂着头的士兵,不用看了,他们说的菜鸟肯定就是他。   “k1听令!看准目标准备射击。”   罗以歌见那群红军已经走进约八十米的距离了,瞄准那个班长红军,让k1准备好射击后,紧接着严声低语道:   “3、2、1、射击!”   ‘砰——砰——砰——’   罗以歌的命令一下,霎时间树林响起了整齐划一的七声枪响,每一发子弹都直接朝逆流而上的红军飞去。   危慕裳瞄准的正是那名菜鸟,扣下扳机击发出子弹后,在红军听见枪声瞬间慌乱准备反击的过程中。   已命中阵亡的红军瞬间呆立在原地,生存下来的红军战士便快速的往侧边闪去。   但已被锁住的目标,如何能轻易的逃出子弹的袭击,危慕裳在击发出第一枪后,紧接着枪口微转点名射击,还未来得及闪躲反击的其他战士。   明显暴露出来的目标被狙击手点名射击,生还的几率本就小,更何况是被特种狙击手点名射击。   最重要的是,点名射击的特种战士并不是一名,而是七名。   红军的十名连队战士,在毫无所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七名枪法精准的特种战士点名射击。   更何况是在百米之内的近距离下,他们被动的压根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砰砰砰在暗夜中更显刺耳惊人的枪声,在短暂的响起几秒后,便又突地归于平静了。   河流边树林依旧跟枪响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原本交谈着前进的十名红军战士,全都双眼大睁的呆立在了原地。   一眼看去,战士们大多数都胸口染上了一个黄色污渍。   其中有三名战士,少则身染两三个蛋黄,最多的一名战士身上,胸前和脑袋加起来,一共中了五六枪。   从开枪到枪声结束,罗以歌看了眼时间,三秒钟不到,要是一个人射击十个人的话,这个时间非常非常的不错。   但他们是七个人点名射击十个人,这个时间只能说还行。   “目标已解决,下去。”罗以歌仔细扫了一圈前方的红军,十名战士,一个不落的全部命中后,他才下令让k1下树去。   七人矫捷的一下就从树上溜了下来,红军战士看着突然从树下掉下的好多个身影,反应过来后。   在他们班长的带领下,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向危慕裳等人。   见已阵亡的红军脚步急稳来势汹汹的气势,淳于蝴蝶走向危慕裳用手碰了碰她:   “慕子,我怎么觉得他们要杀了我们一样?”   “这不叫杀,这叫复仇,现场报仇。”危慕裳看着越走越近,即使在黑暗中眼光也能杀人的红军,睨着淳于蝴蝶回道。   “报个毛线的报仇,他们都已经‘死’了!”淳于蝴蝶瞪着那群红军,敢上战场还不敢死了,有什么仇好报的。   看着红军来者不善的气势,k1几人也都朝罗以歌走去,以他为中心的站在他左右。   红军十名战士在k1身前两米处站定,他们站在最前方的班长,将他们都审视了一遍后,原本的气势汹汹便转为语气带着疑问道:   “你们就七个人?”   他们红军有十个人,可蓝军只有七个,红军班长显然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的人数明明比蓝军的多,怎么可能还瞬间就被秒杀了呢?   那是秒杀啊!   蓝军根本就是一枪一个精准无比,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这是哪个连队哪个班的士兵,这个班的整体水平也太高了点吧。   “难道你看到了第八个人?”罗以歌本不想回答的,但想了想,他还是回了一句。   第八个人?   罗以歌口中的第八人一出,红军有些比较胆小相信鬼神传说的战士,就开始心神不宁的左右张望起来,隐隐有些畏缩眼神闪烁的样子。   看见对面的红军紧张惊慌的看着她身后,淳于蝴蝶也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让她毛骨悚然的不是担心身后有什么,而是直对着的那名红军的眼神,实在是太那啥了,没什么都被他看出什么来了。   “也就是说,你们七个人就把我们十个人给秒杀了?”红军的班长显然没把那些妖魔鬼怪放在眼里,直直的盯着罗以歌皱眉道。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罗以歌回视着红军班长肯定道。   “理论上?”红军班长倒有些不解了,什么叫理论上啊?   “实际上也是秒杀没错。”见红军班长不太明白罗以歌的话,余北便好心的替他解释了一句。   “所谓死也得死一个明白,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部队的?”   红军班长有意去看危慕裳等人的臂章,可天色太暗又是在树下,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隐约觉得像是一个什么头的模样。   “抱歉,这个无可奉告。”虽然红军班长问的还算客气,但罗以歌还是一口回绝了他的想法。   若不到万不得已,罗以歌绝不会把部队的信息透露出一丝一毫去。   对于刹狐的狐狸头臂章,罗以歌甚至觉得他们不应该佩戴的。   但上头特意交代他们必须佩戴臂章,既然领导都不在意保不保密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藏的。   但也止于此,再多的信息他不方便透露。   “无可奉告?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会是怕我们找你们连队的麻烦吧,你放心,我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红军班长愣了一瞬,他没想到罗以歌会拒绝这个问题。   以往,两军交战赢了的一方,哪个不是兴冲冲朝对方炫耀,他们是什么部队什么班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连队有多厉害般。   现在倒好,他反常的遇上一个不但不炫耀,还对自己连队守口如瓶的人了。   听到红军班长说的找麻烦,危慕裳就在心里笑了笑,就算告诉他,他们是什么部队的,估计他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他们部队在什么地方。   “班长说得对,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死’都死了,还不能让我们知道是被谁杀死的?”   红军班长身边的另一名战士,见罗以歌还是丝毫不动容的样子,连忙开口附和道。   “我说,你们连队的高矮差距还挺大的么,既然高的不说,那你们三个小矮子说,你们是什么……”   “靠!tm你说谁小矮子!”   一听到红军既然说她们是小矮子,淳于蝴蝶的火气瞬间就嗖嗖嗖的往上窜,当即就手一伸指着那名战士厉声道。   ‘嘶——’   淳于蝴蝶怒声一吼,对面的红军阵营里立即传出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女的!”   红军战士全都双眼大睁的瞪着,伸手指着他们的淳于蝴蝶,双眼写满了错愕,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女的怎么了?女的照样一枪灭了你!”   淳于蝴蝶手一收就双手叉腰,比红军更有气势的狮吼了回去。   在红军因为再一次听到,淳于蝴蝶的纯正女性嗓音,而呆呆的瞪着她时。   “别说话!”罗以歌突然双眼一凛手一伸,果断制止了淳于蝴蝶的继续咆哮。   红蓝两军十七人,因为罗以歌突如其来的一句别说话,而瞬间绷紧了身体紧张的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渐渐的,当天上传下来的嗡鸣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是有直升机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空。   听见直升机的声音出现后,红军班长迷彩下的脸色瞬间一喜,紧接着又瞬间一暗,然后又是一喜,变幻莫测的一喜一忧的转换着。   当直升机在低空盘旋时,十名红军战士都隐约明白这是一架什么直升机。   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头顶那架直升机应该是,他们连长派来接他们归队的。   之前红军班长联系上了他们连长,连长给了他们一方向让他们往前走,然后说会派直升机来接他们。   此刻,红军战士那个懊悔,这架直升机早来几分钟也好啊,最起码他们还活着,现在他们都‘死’了,接回去有什么用。   头顶的直升机显然是找了掉队的红军战士有一会儿,然后一直没找到才在道路尽头的悬崖下盘旋的。   直升机在低空盘旋了约莫一分钟后,就调转方向往下游飞去了。   直升机的盘旋让k1几人都猜到它是找人,至于找什么人,应该就是他们眼前的这十名红军战士了。   “黑狐,下游两百米处有一块平地。”   虽然他们来时并不是沿着河流走的,但西野桐之前在查探红军时发现了那块空地,便连忙暗示罗以歌道。   “走!”一听到西野桐说前方有空地,罗以歌便立即下了一个命令,抬脚就往前跑去。   看着眼前的蓝军转瞬之间,就越过他们冲向前方的身影,红军班长左侧的战士焦急的看着他道:   “班长,要是我们的直升机在前面降落的话,那他们……”   “还愣什么?追啊!”   红军班长也知道情况不妙,虽然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他还是让他们追上前去。   跑起来的时候,红军才发现那七名蓝军的速度有多快,他们已经看不到蓝军的身影了。   他们才跑了八十米左右,就猛然听到前方响起了阵阵枪声。   “不好!快跑!”   红军班长一听这枪声就觉得不妙,如果真是红军的人来接他们,那来的人肯定不会多,他们十个人都被瞬间秒杀了,前方战士的安全可想而知。   红军班长边拼命的跑还在心惊着,他们是从这条路的,他明确知道那块空地距离刚才的位置绝对在两百米以上。   虽然蓝军比他们先跑,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他们现在才刚刚跑了一百米左右,那七名蓝军怎么可能就已经跑到前方,并且还开枪了,这差距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当十名红军战士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跑到空地上时,在淡淡的月光中,他们看到。   直升机真的降落在哪里了,且直升机外还站着两名战士,身上有很多包弹留下的黄色痕迹。   很显然,在刚才的枪声中,他们已经光荣的阵亡了。   当红军战士站在树林边缘,瞪着空地上的那架直升机时,危慕裳等人也已收好枪从各个遮掩物中走了出来。   再次看着这七名蓝军战士,红军战士已经不再有之前的气势汹汹,反而带着丝惊惧的看着他们。   这些蓝军精准的判断能力、飞毛腿的奔跑速度和神枪手般的枪法,着实令他们吃惊。   解决目标拿下这架直升机后,罗以歌就踏着坚定的步伐朝直升机走去。   罗以歌片刻不停的向前走,k1自然也没跟追上来的红军打招呼,跟着他向直升机走去。   罗以歌先走到直升机打开的机舱门位置,他在身后的淳于蝴蝶准备跳上直升机时,果断的关上了机舱门。   “咦……黑狐,我们还没上呢,你怎么把门关上了。”   淳于蝴蝶屁颠屁颠的跟着罗以歌,看到直升机她就兴奋,她的双脚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不用再跋山涉水了。   罗以歌关上门后,身体一转挡在机舱门前,深邃的眸光坚定严谨,嘴角却带着丝邪肆笑意:   “这架直升机是我的,你们不能上!”   046 太瞎搞了   “这架直升机是我的,你们不能上!”   “啊?为什么?”淳于蝴蝶讶异的睁大了双眼,不解的看着罗以歌,什么叫他们不能上?   当听到罗以歌的‘我的’和‘你们’后,危慕裳隐约明白了些什么,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瞧。   “黑狐,你该不会是要抛弃我们吧?”顾林也听懂了罗以歌想表达什么,但还是不确定的疑问了一句。   “什么叫抛弃,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是给机会让你们锻炼自己。”   罗以歌不满的睨了顾林一眼后,看着面前的k1六人语重深长道:   “我不可能一直都陪着你们,现在,不管你们的翅膀硬没硬,都是时候离开我这个老母鹰了。”   在k1眼睁睁的视线中,罗以歌径自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上直升机前,罗以歌回头丢了一句话:   “我比较喜欢单独作战,红狐,你是组长,这个地段挺好的,接下来该怎么走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跳上直升机后,罗以歌没再去看恋恋不舍盯着他的k1,直接就启动了直升机了。   当直升机的螺旋桨旋转起刮着越渐巨大的风时,k1从直升机旁边退了出去,随后便看着直升机起飞,头也不回的就升高飞走了。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黑狐竟然就这么丢下我们飞走了。”   淳于蝴蝶还在仰头看着,已经变成夜空中一个黑点的直升机,声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别看了,黑狐说了他是老母鹰,他正在把我们这些小鹰崽从高空中丢下去,是振翅高飞还是摔成肉饼,就看你翅膀硬不硬了。”   顾林拍了拍淳于蝴蝶的脑袋后,强制性的将她的脑袋给扳低了下来。   “我明白的,可是,我担心我会变成肉饼,怎么办?”   淳于蝴蝶哭丧着一张脸瞅着顾林,她的整体技能是六人中最弱的,要是变成肉饼,她肯定会是最扁的那个。   “我都没担心你担心什么,你要是变成了饼,我肯定就成饼渣了。”   危慕裳一直觉得组长是个冤大头的小虾米官,组内成员出了事,大头全是组长来承担,到了事发者身上,也就那么回事了。   比如现在这场军演吧,要是组内成员正常阵亡的话,问题倒不大。   要是非技术性阵亡,事儿可就来了,要是小组全部阵亡,那她就完了,组长指挥不当什么的一大堆,反正全是组长的错,回去后免不了一顿狠批。   送来直升机的两名红军战士,一直都站在k1一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   “渣不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往哪边走。”祁覆冷眼扫了眼那两名红军战士,随后看向危慕裳道。   “我看看先。”危慕裳跟祁覆对视了一眼,反手去掏背包里的地图。   当祁覆问她该往哪里走她却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危慕裳顿时觉得她太依赖罗以歌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偶尔看一下地图辨认一下方位。   几天后他发现罗以歌即使没看地图,带他们走得也是最快捷的路线,于是,后来她就不看地图只管跟着罗以歌走了。   现在罗以歌突然撤退导致他们群龙无首的状况,让危慕裳明白,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不能太过依赖,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是靠谱的。   “狐狸头臂章,你们是什么部队的?”   看到罗以歌撇下k1独自离去,红军都有些惊讶,借着看清楚他们的臂章后。   在另外十名红军战士围上来前,直升机上下来的两名战士相视一眼,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什么部队的重要么?怎么一个个都问什么部队的,烦不烦!”   本来罗以歌丢下他们的事情,就对淳于蝴蝶打击挺大的了,那两名战士等于是撞枪口上了,淳于蝴蝶嘴一张就喷火般噼里啪啦的。   之前危慕裳等人的谈话声音都不大,那两名红军战士并不知道她们是女兵,咋一下听到淳于蝴蝶咆哮,他们都瞪直了眼睛。   不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太小,而是在战场出现女兵本就太让人震惊了。   “也别问我是不是女兵,姐就是女的怎么了!”   淳于蝴蝶见他们瞪眼了几秒后就嘴一开想说什么,淳于蝴蝶猜也猜到他们想问什么了,当即嘴一张比他们更快的,将他们未出口的话吼了回去。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你们女兵都这么暴躁的么?”   反应比较快的那名红军战士,便话锋一转不再直面追问他们的部队,迂回的说了一句。   “暴躁怎么了?姐喜欢你能怎么着?”   在淳于蝴蝶还想喋喋不休的继续炮轰的时候,危慕裳适时的拉了她一把。   “丫收敛点,别把这个的形象给毁了!”   危慕裳一指左臂膀上的刹狐臂章,示意淳于蝴蝶注意点分寸,她可不想别的战士一想到狐狸头的部队,就是一群泼妇的形象。   “哼!”   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的狐头臂章,又看看k1其他人瞥着她的眼神,随后瞪了那两名红军战士一眼,头一甩就冷哼了一声。   稳住淳于蝴蝶后,危慕裳才继续钻研手中的地图,待她找到他们现在的位置后,她才明白罗以歌口中的好地段是什么意思。   东面环水,北面山崖,他们从西南方向而来,红军是从南面来的。   现在倒好,他们在河流和山崖的夹击下,要么渡河要么爬悬崖,要么就往回走绕一大圈绕过眼前的山崖。   “靠啊!tm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段!”   瞪着手中的地图,危慕裳严重怀疑罗以歌是早有预谋,故意把他们带到这里,再把他们丢在这里的。   今晚的红军有可能是一个意外,危慕裳忍不住猜测,就算没有红军,罗以歌应该也会在今天晚上偷偷溜走。   果然太过相信一个人是得不到好下场的,他们就是太相信罗以歌了,才会傻傻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什么意思?你这是好还是不好?”余北仔细的看着危慕裳的脸,却发现天色太黑脸更黑,什么都看不到,便预感不是很好的问了一句。   “估计是不好。”根据顾林的经验,危慕裳会在说话前先咒骂一句的话,肯定没好事。   “黑狐是不会把我们扔在天堂享福,再独自离开的。”西野桐也不去看那张地图,他能猜到罗以歌的好地段是什么意思。   “哟,你们这是搞分裂不成?”红军班长先是见罗以歌独自开直升机离开,走进后更听到危慕裳几人的对话,便适时的幸灾乐祸一番。   “分你毛的裂!”有了危慕裳之前的提醒,淳于蝴蝶这次没有再大吼大叫,却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危慕裳没理会红军班长的暗讽,仔细想了一番,退回去绕过这座山崖的话,所费的时间精力就不是翻山渡河的几倍了。   面前的这座山崖是直角三角形的,他们在垂直角这一面,上了崖之后山体是呈渐缓下坡状的。   单从地图上看来,此山非常之大,下坡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下去的。   渡河的话,先不说不确定河流多深,河底会有什么,过河后他们面临的还是一座山,照样需要翻山越岭才继续向前走。   “爬山、涉水,二选一,你们觉得呢?”舍弃了后退绕山的选择,危慕裳丢出了两个选择询问着k1其他人。   “山崖很高很陡,看起来并不好爬。”淳于蝴蝶用手指测量了一下地图上的山崖高度,换算成实际高度后,果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渡河看起来确实容易点,但过去后我们要爬的就不止是一座山了。”   顾林将河对面层层环绕,山路十八弯的地形比划给淳于蝴蝶看。   他们过河可以,但顾林可不想过去了除了爬山还是爬山,那一座座密集的大山绕都能把人绕晕。   从地形上看,显然是爬山崖对以后的道路比较有利。   “红狐,你觉得呢,你说爬山我就爬,你说渡河我就渡。”祁覆也没去比较到底爬山和渡河哪个会更好,而是看着危慕裳绝对肯定的说了一句。   “你觉得哪个方案好就直接下命令,我绝不说一个不。”西野桐也看向危慕裳,表明他绝对支持她的立场。   “我挺你,不解释。”顾林挑着眉用肩膀顶了顶危慕裳,语气不重不轻,危慕裳却能感觉到她的认真。   “红狐,你是k1的组长,你说往哪儿走我们就跟着你走。”余北也看着危慕裳微笑道,他相信危慕裳能做出一个对他们最有利的判断。   “好吧,我不发表意见了,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淳于蝴蝶也不跟顾林争到底哪条路更好了,直接把地图塞回危慕裳,定定的看着她道。   危慕裳手里拿着地图一一看过面前的五人,颇为感叹与动容的说一句:   “我明白了,看来我得学着果决一点。”   危慕裳的性格从不会拖泥带水,相反的,她很有自己的想法与态度,想做什么下决定时她从来不会犹豫不决。   不同的是,以前她是一个人,她所有的决定好坏与否,都只需要她一个人承担后果。   但现在不同,她现在身处在一个集体中,还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她的每个决定都关乎着他们以后的道路。   她担心她做得不好的话,别人会责怪她,所以她选择征求团队的意见。   但现在看到这么支持她的小组成员,危慕裳便明白,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勇敢果决带领他们前进的组长。   而不是事事征求他们意见,让他们做决定的组长。   有事可以大家一起商量,但决定,必须得有一个主心骨来下,一个能让他们信服的主心骨。   这个时候,危慕裳想到了罗以歌。   罗以歌还在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决定,小到手一指走这条路,他们都不会有任何质疑的就跟着他走。   危慕裳暗想,原来这就是她跟罗以歌之间的差距,看来她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危慕裳深吸一口气,果断的将地图塞回背包,随后背脊一挺看着他们沉声道:   “k1听令!”   在k1五人瞬间整好队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她时,危慕裳那双淡然平静的黑瞳渐渐的染上一抹坚定与执着。   “目标,山体悬崖,任务,征服它!出发!”   危慕裳手往前一伸,k1便身体一转快速的往前跑去。   虽然她现在还够不到罗以歌的高度,但危慕裳暗自下决心。   她会努力往上爬的,就算超越不了罗以歌,她也一定要爬到跟罗以歌同样的高度才行,不能让罗以歌老是俯视她,那种感觉很不爽。   红军战士一直在距离k1几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听k1几人的交谈,他们隐约明白,那三男三女的队伍中,领头的是个女兵?   男兵阵营里有女兵就算了,竟然还让女兵当男兵的头儿?   这会不会太瞎搞了一点!   “喂!你们别走,我还有事要问你们!”   红军班长知道最大的头儿罗以歌已经走了,他看着剩下的六人,本想等他们交流完,他再问他们点什么的。   没想到危慕裳突然一个命令下,k1就从他眼前跑走了。   看着转瞬融入夜色的蓝军六人,红军班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见k1没一个人理他跑远后,他才放下手合上张开的嘴。   “班长,你还要问他们什么?我看他们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个屁!”   红军班长猛的一掌拍了那名战士一个后脑勺:   “你看看他们的编制,六七个人一组单独行动,这是一般连队的编制么?而且他们还是男女混编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好像还真是,可他们这样的编制,应该是特种部队的编制吧?可特种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   “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班长大人,那里面有什么问题?”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得着问他们么?”红军班长气得又一掌拍了那名战士的后脑勺。   “就算你问了,他们也不可能告诉你。”那名战士摸着被他们班长的熊掌,拍的生疼的后脑勺,怨声怨气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班长大人英明,我什么也没说!”   山崖脚下,k1六人并排站立,连姿势都同出一辙的张着嘴仰看着山崖。   这崖,够陡峭够光滑,也绝对够高。   “万里乌云,遮天蔽日,这么黑不溜秋的,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休息一晚白天再爬?”   顾林看着直冲上夜空的黑色大柱体,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提了一个建议。   晚上爬山,首先视野没白天好,然后安全性也没那么高。   “白天爬也行,但白天太热了,身体贴在崖壁上相当于烧烤,而且天上飞着各种直升机,万一被红军发现,再一个炮弹扔过来的话,我们就只能说拜拜了。”   危慕裳百分百敢肯定,罗以歌是故意在山脚下停下让他们休息的,因为再走下去就没路了。   而且他们前几晚都有赶夜路,偏偏今晚罗以歌那么好心,让他们睡个好觉,他明显是想要丢下他们逃跑的。   “所以,我们还是……爬吧!”淳于蝴蝶低下头看了眼右边的六人,一脸奔赴沙场的英勇气概。   危慕裳眨了眨眼,随后深吸一口气手往前一伸,突地喊了一句:   “上!”   霎时间,不管有准备的还是没准备的,在危慕裳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下,k1六人都同时朝山崖迸发,攀着悬崖峭壁的缝开始往上爬。   靠他姥姥的!   危慕裳边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边在心里恨恨的想,她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相信罗以歌了,tm这带的都是什么路。   星星一眨一眨的,k1六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快速的攀爬着。   没有安全绳,他们全靠自己的技巧和经验在小心翼翼的挪动着。   虽然注意力需要高度的集中,但他们偶尔还是会交谈几句,以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整整二个小时后,他们才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希望,就快要登顶了。   “我的妈妈咪丫,我终于盼到头了!”淳于蝴蝶看着在向她招手的压顶,差点就热泪盈眶的以表示她的激动了。   再爬下去,她都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嘶……”淳于蝴蝶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脚下一滑踩落了一个碎石,吓得她冷汗直冒。   “蝴蝶,你怎么了?小心点!”危慕裳听见淳于蝴蝶的轻呼声连忙侧头看去,却见淳于蝴蝶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下。   “没、没事。”看着垂直往下落,转瞬消失不见的碎石,淳于蝴蝶根本就看不到黑漆漆深不可测的崖底。   “再坚持坚持,就快登顶了。”危慕裳鼓舞了淳于蝴蝶一句后,便继续向上爬着。   “嗯。”见她已经落后于其他战友后,淳于蝴蝶便继续奋斗着加快了速度。   看着越来越近就剩十米就要登顶了,危慕裳空出一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见她的速度稍快于其他人,更是想要快点登顶去休息。   右脚找到支点一踩后,危慕裳身体往上升了升,脸上也绽放出了一抹笑容,右手‘啪’一声攀在了悬崖边缘上。   她登顶了!   就在危慕裳庆幸她终于登顶的同一瞬间,她清楚听到崖上传来一句冷喝:   “不许动!”   047 遭受威胁   就在危慕裳庆幸她终于登顶的同一瞬间,她清楚听到崖上传来一句冷喝:   “不许动!”   危慕裳脸上的笑容一僵,攀在悬崖边缘的手掌也一紧,差点就缩回来。   在危慕裳慢了几步的其他人也听到了那声冷喝,一个个都往上看着最上方的危慕裳,眼眸即坚定又带着丝担忧。   危慕裳跟其余五双眼睛对视了一瞬,黑瞳错愕的闪过丝丝不敢置信。   他们。   暴露了?   可是,不应该啊。   他们是从几千米的深渊爬上来的,也没跟别人商量好有接头什么的。   不可能会有人提前知道,他们会从这里爬上来才对。   于是乎,k1六人都时间静止般,贴在即将登顶的悬崖峭壁上一动不动。   更惨的是危慕裳,她的一只手掌已然暴露上崖顶,这会儿,她是该把手收回去,还是一鼓作气登上去?   不上去肯定就只有等死的份。   就在危慕裳一狠心,就算登上去会变成人肉靶子,她也决定一鼓作气攀上去的时候。   危慕裳竟然听到了另一声冷笑声:   “不许动?笑话,我不动,你们岂不是会把我射成马蜂窝?”   “!”危慕裳震惊的双眼一瞪,她、她听到什么了,崖上面有两道对立的谈话声?   难道说。   刚才那声不许动,并不是说她?   而是说崖上面正在对峙的红蓝两军!   想明白后,未免有惊无险侥幸逃过一劫的自己,再一次的暴露,她悄悄的将拍在悬崖边缘右手掌,给一点一点的缩下了崖。   不敢露头的缩在崖顶下,危慕裳跟k1五人投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们六人便心安理得,又神经紧张的埋伏在了崖壁上。   听声音,崖上面的战士也是在靠近悬崖边缘的位置。   虽然他们此时没发现崖壁上的动静,但危慕裳不敢保证,他们要是再往后一点的话,他们六人会不会暴露。   崖上面共有七名特种战士,六名红军,一名蓝军。   蓝军被红军逼得退到了悬崖位置,却还不认输的抵死反抗着。   在一名蓝军战士被他们逼到退无可退时,六名红军战士都从前方围了过来,将他堵在了悬崖边上剑动九天全文阅读。   “给你两个选择,一投降,二自杀,你选哪个?”   最中间那名红军战士手持长枪,瞄准了悬崖边的蓝军战士,狠戾冷笑着扔给他两个选择。   “哼,我都不选!”面对红军战士围攻而来的咄咄逼人,蓝军战士异常有骨气的一点一点往后退。   投降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可能,自杀也是一线生机都不可能会有。   “喂!你别乱来,你不会是想跳崖吧?”见蓝军战士正在往后退,其中一名红军战士看出他意图的喊了一句。   蓝军战士没回答他,只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凶狠的瞪着他们。   龙游浅水遭虾戏,今日被逼上梁山,他认载,总有一日他会找机会要回来的。   一听到被逼无奈的那名战士想要跳崖,危慕裳就心里一咯噔。   为的不是他的英勇,相反的,她觉得他这样的选择很傻,犯不着为了这个军演就把自己给逼死吧。   危慕裳咯噔也不是替他觉得惋惜,她当下的想法是,他要是一跳,他们k1可就完了,侩子手到悬崖边查看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暴露的。   此刻,危慕裳唯有祈祷,侩子手会是蓝军的人,这样就算被发现他们也没多大事,可千万不要是红军才好。   “我说兄弟,这可是军事演习,咱也不是真的敌人,你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见蓝军战士仍不听劝的往后退,有些红军战士便连忙奉劝道。   虽然胜负的确挺重要的,但他们要是为了区区一个军演,而把蓝军给逼死跳下悬崖的话,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少废话!我绝不当降兵!”任何一场演习都必须当实战来对待,这些道理他相信红军战士比他更明白。   “兄弟,听我说,你真要跳下去了多不划算,九死一生是肯定的,你得让你战友,你家人多伤心不是,你就舍得他们?”   “你不愿屈服想英勇跳崖,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身边的人想想吧。”   “说那么多干嘛!我谅他也没那个胆敢跳!”在其他红军战士好言相劝的时候,突地响起了一道截然相反的声音。   “我就让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蓝军战士已经退到了悬崖边缘,脚踩在危慕裳原本手掌的位置,见蓝军质疑他的决心,他冷声吼了一句,瞬间转身就想往下跳。   ‘砰——’   危慕裳一直往上看着,她在她头顶上方的战士转身之时,瞥到了他一晃而过的臂章,蓝军的臂章。   枪声一响,危慕裳就看到悬崖边上的蓝军战士身形一顿,原本想往下跳的动作也瞬间停住了。   听见枪声的同时,正在转身的蓝军战士,也瞬间感觉到自己胸口突地一痛。   此时蓝军战士是侧身站在悬崖边的,他身体僵了一瞬后,缓缓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完了,一颗明艳艳的蛋黄洒在了他的胸口上。   蓝军战士在哀悼自己的性命已然消失时,将注意力全放在胸口的他,此时才发现他的脚下有一颗脑袋在仰看着他异界艳修全文阅读。   冷不丁的跟危慕裳晶亮淡然的黑瞳撞在一起,蓝军战士双眼瞬间睁大,直愣愣的盯着危慕裳那双漆黑有神的黑瞳。   太过黝黑晶亮有神的淡然黑瞳,咋一看见让蓝军战士愣了愣,刚才他一瞬间的错以为他看见潜伏的豹子眼睛了,黑瞳虽平静却暗藏杀机。   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哪真的是一双人的眼睛后,蓝军战士眼角余光再一扫。   随后他惊恐的发现,崖壁上远远不止他脚下这名战士,远远近近像壁虎般牢牢贴在崖壁上的战士,足足有五六名。   跟蓝军战士大惊的双眼对视了一瞬后,危慕裳微抬起自己的左手臂,将代表蓝军的蓝色臂章,显露给崖顶边缘的蓝军战士看。   借着暗淡光芒的月光,蓝军战士在看到危慕裳手臂上的蓝军臂章时,立刻心领神会的移开视线,去看放下枪,围堵着他的六名红军战士。   红军战士看到了蓝军战士盯着下方,眼睛大睁的模样,但他们只以为他是盯着自己胸口的弹痕,故没做深想。   “嘿,你跳啊,你不是很英勇想要跳崖么?有种你就跳下去!”   那名压根就不相信蓝军战士敢跳崖的红军战士,摸着自己的长枪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狗屁!你见过‘死’人能跳崖的么?”作战头盔上的警报器都‘哔哔哔’的响了,他又不是傻子,鬼才会跳下去。   “屁毛!我是在你转身跳崖的时候才开枪的,按照惯性,你就是死了也得往崖下坠才对!”   “地心引力对我没作用,你能怎么着?”蓝军战士从悬崖边缘向红军走去,他刚才看见了,就是这个闷骚红军朝他开枪的。   “切……我说得没错吧,谅他也没那个胆跳!”   开枪的那名红军战士在转身撤退之际,又突地回头看着蓝军战士道:“没猜错的话,你的战友会来解救你的吧?”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蓝军战士先是沉默了一秒后,随后才冷声冷语的道了一句。   “沉默就是默认了,我们走!”   看着六名红军战士飞快离去的身影,蓝军战士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的危险悬崖,轻声道:   “上来吧。”   听见红军撤走后蓝军战士的声音,危慕裳先是伸出手攀上崖顶,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扫视一圈崖顶安静漆黑的树林,危慕裳又看了眼盯着她看的已毙亡蓝军战士,这才回头跟k1其他战士道:   “安全,上来。”   虽然危慕裳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蓝军战士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瞬间呆立在原地,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登上顶来。   危慕裳一登上崖顶站起来后,蓝军战士看着她明显比一般战士,要来得稍矮的身高,仔细审视着她微皱着眉道:   “你、你是女兵?”   蓝军战士的声音虽然惊讶,音量却不是很大,只是低低的、略微讶异与不解的看着她道。   “嗯。”危慕裳看着蓝军战士点了点头后,回身去拉随后上来的顾林官场美人。   祁覆三个男兵危慕裳没去拉他们,拉完顾林再将淳于蝴蝶也拉上来,他们就算征服这座高山悬崖。   “呼……累扁我了。”淳于蝴蝶一上来就身子一倒躺在了悬崖边缘,看着高高挂起的夜空感叹着。   蓝军战士在思绪翻转间,看到从崖下上来的六名战士,有三抹身影的身高明显比较矮,他也明白,这三个应该都是女兵。   蓝军战士这次看清楚了k1六人的部队臂章,但他纳闷的是,他从没见过这种狐狸头的臂章,更不知道有什么部队是男女兵混合作战的。   蓝军战士心里有一点谱的是,先不管这悬崖有多高,反正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就是了。   能毫无保护措施的从这么高的悬崖爬上来,单胆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凭此一点,蓝军战士敢肯定,这三男三女的蓝军战士,绝对是特种兵。   蓝军战士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兵,是什么部队的了,这会儿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他们。   “你们别休息了!赶紧去追刚才的红军小队,要是让他们遇上我的小队,人数上肯定吃亏!”   蓝军战士不敢夸大说他的五人小队,能一举战胜蓝军的六名战士,要是一般的连队战士他倒不用担心。   但问题是对方也是特种兵,他就不能不担心了,他不能让他的小队刚上场没多久就支离破碎。   “你这人不要太过分!没看到我们爬上来都很累了么?你小队的重要,难道我们的性命就不重要了?要是我们因为体力不支全军覆没的话,你赔么!”   一听到蓝军战士催命般的声音,淳于蝴蝶气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他低声怒喝着,弹跳而起的速度,快的连蓝军战士都瞪了瞪眼。   “到底谁过分了?就你这样活蹦乱跳的还体力不支?都是蓝军,你们不能见死不救,撒手不管!”   蓝军战士也不敢吼得太大声,只低低的回吼着淳于蝴蝶,他可不管男兵还是女兵,反正只要能让他的小队渡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他也不是不相信他的小队,只是刚才的那支蓝军小队他交过手,实力不会比他的小队差。   要是他没‘死’的话,他小队联手倒不怕他们,但现在他的小队缺了一人,双方水平相等的情况下,五人对六人,人数少的肯定吃亏。   “看看你们的臂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部队的,但这个狐狸头我可记住了。”   蓝军战士指着淳于蝴蝶的手臂,虽然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他的话语及语气明显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哟,同志,你这是威胁?”顾林见蓝军战士心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高高挑着眉反问道。   “靠!你威胁我?”淳于蝴蝶美眸一瞪,音量明显盖过了顾林,指着蓝军战士就气冲冲的上前去。   靠他姥姥的!   竟然敢威胁她淳于蝴蝶,不知道她是吓大的么。   “回来!”见淳于蝴蝶越说越激动,又准备动手的趋势,危慕裳凛着她突地冷喝了一声。   被危慕裳一喝,淳于蝴蝶跨出的脚步一顿,停在半空中一瞬,随后便收了回来,一脸气愤不平的看着危慕裳:   “红狐,你没看到他在威胁我们么?哪有人请求别人帮忙还理直气壮,外加威胁的?而且这还是一个‘死’人,这不摆明了是在欺负我们么官计全文阅读!”   “是挺理直气壮的。”顾林审视了‘死’人蓝军战士一眼,非常客观的肯定了淳于蝴蝶的说法。   顾林就不明白了,不单只刹狐基地的特种战士,她遇到的其他部队的特种兵,也很大一部分带着那么点傲气。   虽然特种兵的确比一般的士兵有看头,但他们用得着这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么。   蓝军战士的态度危慕裳也看在眼里,确实有点颇指气使,除去其他,她倒也能理解蓝军战士的焦急。   “要是我们遇上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我们连红军离去的方向都不知道,我们肯定不会刻意去找他们。”   虽然红军十有八九是下山去了,但这树林根本就没有路,从哪里都可以下山,她自然不会让k1浪费时间去寻找红军的踪迹。   在爬崖的时候,危慕裳已经想清楚,他们接下来的大目标是什么了。   “我……”   蓝军战士听了危慕裳的话,连忙想说他知道红军从哪个方向下山的,但他却被危慕裳手一伸给制止住了。   “同志,‘死’人不会说话,请不要违反规则。”危慕裳淡然平静的黑瞳定定的看着蓝军战士,眉头微挑的淡淡道了一句。   “……”蓝军战士自然知道他不应该给k1任何的提示,但他这不是担心么。   “这里目标太大,我们走吧。”   危慕裳看着笔直而过如刀斧劈过,没有任何遮掩物的悬崖外缘,跟k1说了一句后,他们便与蓝军战士擦肩而过,快速的窜入了树林。   蓝军战士看着k1跟红军战士一样,都是直接从他的方向径直冲进树林的,便稍微松了一口气。   进入树林后,k1便悄无声息的快速往下山的方向奔跑着。   虽然说是下山的道路,但山体平缓的坡度就跟是平地一般。   “红狐,下了山,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快速行走中,西野桐侧头看了眼危慕裳询问了一句。   之前有罗以歌带着他们走,他心中肯定有一个目标,现在是危慕裳领着他们前进,西野桐想知道危慕裳心中有没有什么方向。   “红军总部。”   危慕裳眼睛不眨的继续看着前方的路,虽然他们不知道红军总部在哪里,但他们可以找。   路遇红军,不论是不是特种战士,他们一律尽全力拿下,若真能找到红军总部,他们就有机会斩首红军首领。   虽然他们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们行不行。   不管是红军特种战士还是蓝军特种战士,他们连自己的战友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多少靠点运气,要是一直那么衰遇不上一个敌军,他们就是到战争结束都发挥不了作用,遇上就各凭本事。   “红军总部?为什……”   ‘砰——’   淳于蝴蝶不解危慕裳为什么会想要去红军总部,话还没问完就猛地听见一声枪响。   048 军事鬼才   淳于蝴蝶不解危慕裳为什么会想要去红军总部,话还没问完就猛地听见一声枪响。   枪声一响,k1六人便瞬间停下了脚步。   几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沉着冷肃的眼神,随即各自放轻脚步,默契的二话不说就飞快的往前飞奔着。   在树林中你来我往的枪战中,k1悄无声息的在靠近枪战一百米处停了下来,各自躲在大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在前方交战的双方中,从夜视瞄准镜里看去,危慕裳发现,他们恰巧是在红军的背面。   既然他们前方的是红军,那么跟红军交战的肯定就是蓝军了,若他们加入战局,红军等于是腹背受敌。   从山顶悬崖下来的时候,红军非常确定崖上已无他人。   许是红军没想到会有人从悬崖上爬上来,遂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山的蓝军身上,并未发现身后有虎视眈眈的蓝军k1。   “报告红狐!前方的六名红军全都暴露无遗,是否射击?完毕。”   淳于蝴蝶在认真的看了眼前方红军的情况后,端着枪心急的小声询问着危慕裳。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在另一面的蓝军明显被红军压制着,要是他们不赶紧出手,蓝军同盟的情况会很不妙。   听见左耳朵传来淳于蝴蝶的急不可耐的低语,危慕裳的视线依旧定在前方的红军身上。   基本可以确定,这六名红军战士应该就是之前在崖顶上的那六名,从火力上来看,跟红军交战的蓝军明显是火力较弱。   危慕裳不走运的想,他们应该是遇上上山救崖顶那名蓝军的小队了。   她之前怎么说来着,遇上了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k1在这战场待得越久被发现的机会会越大,危慕裳便打定主意的伸手扣上了冲锋枪的扳机。   “k1听令,做好射击的准备。”   在危慕裳一说听令的时候,其他人便心领神会的快速做好射击的准备,只等她最后的一声令下,他们抓好时机一起开枪。   危慕裳沉着声快速的跟k1其他人下着令,音量虽小却异常的阵地有声:   “3、2、1,射击!”   ‘砰——砰——砰——’   ‘砰……’   在前方子弹横飞的弹雨中,危慕裳的射击二字一落音,红军的后背便在刹那间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声声枪响。   六枪齐发瞬间响起的枪声,夹杂在原本你来我往的杂乱枪声中,像是一道惊雷般瞬间击打在红蓝两军的心口上。   不管是交战中的红军还是蓝军,k1瞬间响起的强势枪声都让他们惊了惊。   第一个惊的是,他们竟然不知道还有第三方的靠近。   第二个惊的是,这个第三方到底是敌是友?   虽然不知道k1是敌是友,但k1响起的枪声方向是在红军的后方,离蓝军较远,距离越他们越安全,遂蓝军倒没红军那么担心。   反观红军,原本占优势的他们,在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枪声时,便心中一凛,不好的预感大大的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但红军还来不及回头去看身后到底出现了何方神圣,他们六名战士便有三名战士闪躲不急的被偷袭成功。   枪声齐响的开了一枪后,危慕裳枪口微转,接着朝快速反应过来,迅速侧身闪躲的一名红军战士开了一枪。   在两队蓝军的夹击下,中间的红军前后自顾不暇。   另外三名战士在k1第一枪的突袭中,侥幸的逃过了一劫,却在闪躲的过程中被近十名蓝军的子弹给淹没了。   看着在闪躲中突然就慢下动作来的三名红军,危慕裳仍是不放心的补了两枪给另外两名红军战士。   虽然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但危慕裳还是能从瞄准镜里看见,前方红军的身体被包弹击中后。   他们头顶的作战头盔‘哔哔哔’的,闪了几下红色亮光。   确定目标被偷袭成功快速解决后,危慕裳看着从各自遮掩物中走出来的k1其他人,轻轻一挥手就率先朝前方走去。   “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山顶的方向之前根本就没有人!”   一名红军战士是躺在地上中枪的,他一时脑筋转不过来的想了想,随后气愤不已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还未走上前的k1六人就怒吼了一声。   他们六个人,蓝军只有五个,之前还被他们灭了一个,六对四的战况下,眼看着他们就可以取得胜利,结束这场战局了。   谁知道凭空冒出了一个小队,趁他们不注意三两下就偷袭成功逆转了战况,到手的胜利转眼就丢了,他们如何能不气愤。   “有没有人也只是你们的猜想而已,你说没有,不代表山顶就一定没有人。”   余北背着枪步伐稳健的向前走着,看到前方怒指着他们的红军,略显兴奋的回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们之前在悬崖下面!”其中一名红军仔细想了想后,突然就双眼大睁的看着k1六人。   他们是追着之前那名蓝军到山顶,然后又从山顶折回的,那条路他们走了两遍,如果有人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才对。   若说真的有人,问题就出现在他们没到过的悬崖边缘了。   “孺子可教也!”余北瞥着淳于蝴蝶张合了几次的嘴,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淳于蝴蝶郁闷极了,想说话却又在犹豫几瞬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每一次她一出声,就会惹来对方圆睁的双眼和不敢直信的惊呼。   这次,淳于蝴蝶是真不想再成为猴子被其他人观赏了,遂她忍了几下,终于将蠢蠢欲动的嘴唇给闭上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撤。”在越来越靠近红军时,危慕裳扫了眼周围暗黑暗黑的环境后,低声道了一句。   “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看一样。”顾林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微皱着眉道了一句。   “什么?林子,你的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身后还有黄雀?在哪儿?我怎么没感觉到?”   淳于蝴蝶讶异的看了眼顾林,随后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动着,快速的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有黄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淳于蝴蝶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不解的疑问出声。   “不用看了,现在的环境还算安全,红狐的意思是,我们得趁安全的时候走人。”西野桐见淳于蝴蝶警惕的模样,便微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红狐,你说,我们要不要……”祁覆看着二十米开外怒目圆睁的红军,冰冷的眼眸盯着他们的手臂一瞬,随即凝着危慕裳道。   若仔细查看,会发现危慕裳的视线和祁覆的视线是凝聚在同一处的。   听到祁覆的问话后,危慕裳朝他看去,看懂他眸里的意思后,非常肯定的点头,轻声坚定道:   “要!这个必须要!”   “要什么?”淳于蝴蝶一脸茫然,不解的视线在危慕裳和祁覆的脸上转来转去,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在打什么哑语。   顾林只瞥了眼危慕裳坚决带着丝狡狯的眼神,便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她没说话,眼里却有着一抹赞同的神色。   “臂章,红军的臂章。”西野桐的视线在祁覆和危慕裳的脸上一瞥而过,便了然的再次解了淳于蝴蝶的迷惑。   “臂章?哦——你们的意思是,障眼法!这个可以有!”   淳于蝴蝶盯着西野桐温润眼眸里的深意,瞬间就明白了他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当即就一拍手举双手赞成道。   当淳于蝴蝶音量略高的说着障眼法时,k1六人已经靠近红军六人了,且他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的朝红军直面而去。   “不就赢了一场么,有什么好骄傲的,骄兵必败!下巴再仰高试试,再遇上红军你们铁定就死无全尸!”   见k1六人气势冲冲的直冲着他们去,红军战士的心里难免不好受,便有人冷嘲热讽的看衰他们。   “靠!我们跟他们,到底谁的下巴抬得更高?”淳于蝴蝶面对面的瞪着讽刺他们的那么红军战士,嘟囔着低咒了一句。   淳于蝴蝶嘟囔完走近那名红军战士,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淳于蝴蝶手一抬就果断的撕下了他的红军臂章。   与此同时,另一队的蓝军也在快要靠近红军时,明显听到了一阵魔术贴的撕扯声音。   “你们干什么!”被撕下代表红军的红色臂章后,那名战士一把抓住淳于蝴蝶的手,瞪着他眼前的小矮子厉声道。   “你是我的战利品,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么?”淳于蝴蝶不屑脑袋一侧,不想仰视他便下巴抬得高高的,俯视着他鄙视道。   “你、你是女兵?”红军战士呼吸一个倒抽,抓住淳于蝴蝶手腕的大手更是紧了紧。   “喂!你放开她!”余北在最右侧的方向,见淳于蝴蝶被红军抓住手腕,便喝斥一声就快步上前。   在淳于蝴蝶身旁的危慕裳,比余北更快一步的动了手,右手一抬就猛地紧锢上了红军战士的手腕某处。   “啊——”   在红军战士龇牙咧嘴瞬间响起的惨痛惊呼中,在其他人看来,危慕裳只是轻轻抓住了红军战士的手,不明白他为何叫得那么惨。   余北伸出的手在看到危慕裳先他一步出手后,便收了回来,站在淳于蝴蝶身旁目光冷然的看着罪魁祸首。   淳于蝴蝶在危慕裳抓住红军战士后,她的眉头也瞬间一皱,红军战士一痛之下,抓着她的手就更加用力了,她的手腕也跟着巨痛起来。   看着红军战士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惨叫的声音,淳于蝴蝶就觉得丢人,她便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愣是叫也不叫一句。   “啊——放、你放手……”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近在眼前,要她放手的红军战士,她那双淡然平静的黑瞳没有丝毫的波动。   嘴角微勾间,危慕裳更加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直到红军战士扛不住的一点一点放开了紧抓着淳于蝴蝶的手。   “我、我放开了,你赶紧放手!”   在危慕裳自始至终,淡定无波的黑瞳逼视下,红军战士放开了抓着淳于蝴蝶的手,目光不太平静的看着危慕裳。   在其他人不解认为红军战士太怂的逼视中,红军战士解脱般看到危慕裳缓缓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淳于蝴蝶的手一得到自由,余北便紧张的拉过她的手,隔着军服查看一番后,心疼看着淳于蝴蝶轻声道:“怎么了?疼么?”   “有什么好看的,不疼!”淳于蝴蝶见余北紧张过度的眼神,果断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美眸就瞪了他一眼。   “这位同志,成王败寇,你们的臂章我要了,还有,谁是组长,把你们的地图拿出来。”   “臂章你们拿就拿了,地图不可能给你,还有,你们是女兵,你不觉得你们应该解释解释,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么?”   手腕受伤的红军战士默默的退到了另一旁,他的位置被另一名貌似小组长的红军战士取代,凭着身高的优势,直勾勾的俯视着危慕裳。   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的另一队蓝军,他们就默不作声的看着k1和已经战亡的红军战士,气氛一触即发的对峙着。   “首先,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没必要告诉你,你若真想知道的话,也应该去问让我们参加军演的某某某才对。”   危慕裳先是客气的跟红军说着,随后她定定的看着面前那名红军小组长,黑瞳微眯的唇角微勾道:   “最后,同志,你确定不给我们地图?”   “休想!”   虽然危慕裳太过平静淡然的黑瞳,不知为何就让红军战士感到丝丝寒冷的,背后刮起了一阵阴风,但一瞬后他还是背脊一挺坚定的说了两个字。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有……抢!”   危慕裳了然的点点头,一副好商量的看着红军战士微微一笑道,最后一个字的音量虽然不大,却异常的阵地有声。   一旁的顾林早已经蠢蠢欲动了,要是她她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枪了,好在她摩拳擦掌一番后,危慕裳最后还是合了她的意。   当危慕裳的抢字一落音后,顾林便脚步一移身影一闪,转眼就消失原地站在了红军组长的背后。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顾林便动手去拉红军组长的背包拉链。   “喂!你干嘛!”背包上一有动静,红军组长便反应过来的一个转身,指着顾林怒声道。   “你这人还真抢?靠!当我们是什么了!”   见他们的组长被光明正大的抢了,其他战士便不干了,什么死亡规则全被他们抛诸脑后了,双眼一瞪就上前去拉顾林。   “丫滚蛋!”在最近的那名红军战士伸长手准备拽她时,顾林气得脚一抬就猛踹了他一脚。   与此同时,危慕裳也将背对着她的红军组长,双手抓着他背包猛地一转,他依着惯性又将背包转向了顾林。   “都不许动!”在红军组长一转过来面对着危慕裳时,危慕裳指着他同时也对红军突地大吼了一句。   在突然沉静下来的氛围中,危慕裳伸手指着红军组长胸前的黄色弹痕,黑瞳淡然中更显凌厉的直视着他,嗓音也沉冷几分一字一句道: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请问你还有资格说不么?”   红军组长抿紧了嘴,目光不甘的跟危慕裳对视了几秒后,突地就眼神微闪的移开了视线。   顾林在红军组长不说话后,凌迟了其他红军战士一眼,手一抬就开始动作迅速的拉扯红军组长的军用大背包。   “别动!”在顾林再一次碰他的背包时,红军组长第二次回头朝她冷喝了一声。   “靠!你是真想我动手是吧!”顾林这次没再客气了,直接就一把揪住了红军组长的衣领,仰着头瞪着他怒道。   “放手!”   红军组长也没再客气,果断的就扯下了顾林揪着他的手,随后就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赌气道:   “我自己会拿,用不着你动手!”   在红军战士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视线中,红军组长卸下背包快速的拿出了一张地图。   “给你!”红军组长看了眼手中的地图,看了一眼面前的k1六人后,果断的递到了危慕裳面前。   成王败寇,他们的确没有理由去拒绝胜者一方的要求,地图他们若真想要,只要他们身上有,对方就一定能找的到。   “谢谢。”危慕裳接过地图道了一句谢后,看了眼自己的战友,就想继续往前走。   但她走了几步,一旁的五名蓝军战士突地拦住了他们。   “你们……”   “别说话!”蓝军战士刚开口,危慕裳突然伸手喝止了他们,黑瞳定定的盯着前方,耳朵更是仔细倾听着黎明前夕的寂静丛林。   “怎么了?难道又有人?”淳于蝴蝶一见危慕裳的神色,便觉得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便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正北方,真的有人!”西野桐眉头轻皱,那种轻微的声响太过整齐了,而且。   “人数绝对不止一个小队。”危慕裳也微皱着眉说了一句,随后快速的转身看着红军战士道。   “你们是要自己藏起来,还是我们拖着把你们藏起来?”   看着危慕裳认真坚定的眼神,红军组长一挥手冷声冷气道:   “用不着,‘死’人规则我们懂,用不着你教。”   看着红军战士转身朝右侧的一处半人高的草丛走去,危慕裳立即回身一边快速的撕下左肩的蓝军臂章。   一边看着另一队幸存下来的四名蓝军战士道:“你们赶紧从左侧离去,那些人我们会对付。”   危慕裳‘啪’的一下黏上了红军的臂章,快速的说完看到k1其他人也都粘好红军臂章后,不等另一队的蓝军战士回答,她便率先朝正北方跑去。   “诶……你们……”   看着转瞬跑远的k1六人,蓝军战士幸存的四名战士相视一眼,看了眼自己臂膀上的蓝军臂章后,果断朝正东方跑去。   而那名已战亡的蓝军战士,则跟其他红军战士一样找了处地方躲起来,准备战局落幕去找他们阵亡在山顶的组长。   在k1沉着声同样小心翼翼的往前奔跑时,他们仅仅向前跑了一百米的距离,就跟另外两队听到枪声而前来的红军战士正面碰撞到了。   在双方能看到对方的人影后,他们便相隔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各自快速的藏起了身。   由于双方都没看到对方是红军还是蓝军,他们虽然都找好安全点藏了起来,却谁也没有开枪。   在双方沉寂了三十秒后,危慕裳突然听到前方响起了一道大声的询问声:   “前面的,你们是红军还是蓝军?”   对方的声音一响起,西野桐便双眼微睁,小声的惊呼了一声:   “不好,这是凤凰的声音!”   一听到西野桐说凤凰二字,危慕裳也是黑瞳一怔,苍鹰的凤凰,军事鬼才,这是罗以歌说的,但危慕裳最记得的不是这个,她清楚的记得。   罗以歌说,要是遇上了苍鹰的凤凰,要他们能躲就躲。   现在,他们是真遇上了,那他们是躲还是不躲?   ……   049 惊险冷喝   现在,他们是真遇上了,那他们是躲还是不躲?   刹狐和白云利剑是蓝军,黑夜之虎是红军,按照罗以歌所说的二比二趋势,那么苍鹰特种大队十有**会是红军。凤奇是苍鹰的特种战士,他的代号正是凤凰。   也就是说,若前方的人真如西野桐所说,凤凰在里面的话,那么他们会是红军的几率远大于蓝军。   危慕裳看了眼自己左臂章上的红军臂章,沉眸思索了一瞬后,对着微声通讯器跟祁覆轻声道:   “白狼,由你出面跟凤凰谈话,就说我们是红军。”   她一出口就辩听性十足的女性嗓音,他们还没证明自己是红军,就会引来凤奇的一堆疑问。   若凤奇真的是红军的话,他们现在也是红军,危险性暂时会低一点。   “是!”   祁覆听后应了下来,随即藏在树后的他挺直了身躯,背靠着树的他回头就喊了一句:   “我们是红军!你们是什么军?”   当西野桐说道凤凰时,连淳于蝴蝶都猜到对方可能是红军,祁覆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幸亏他们有先见之明的拐了个红军的臂章来,至于接下来能不能蒙混过关,就要看他们K1六人的演技和配合了。   “红军。”另一边率领两个小组前进的凤奇,在听到对方说红军时,不自觉的呢喃着重复了一句。   “你说红军就红军,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红军?”凤奇在警惕的思索了一番后,便怀疑的连声回了一句。   凤奇之所以会这样问,并不是K1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被他发现了,而是他的习惯使然。   他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谈去相信其他人了,况且是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人。   祁覆在听了凤奇的话后,当即眉头微挑的一下撕扯下了红军的臂章,随后便拿着臂章伸出了大树。   “报告凤凰,是红军的臂章。”在凤凰右侧的红军战士,在仔细观察了祁覆手中的红色臂章后,小声的跟凤奇道。   凤奇先看了眼自己的战友,这才伸出脑袋去看。   虽然没听到祁覆再次出声说话,但凤奇有听到他撕扯臂章时传过去的细微声响。   也看到了祁覆那枚递出来的红色臂章,确认了那的确是红军的臂章。   看到凤奇那边半响也没动静,祁覆便‘咻’得一下收回手,冷着声音再次大声询问了一句:   “你们是什么军?”   “红军!”   这话不是凤奇说的,他只是凝着眸定定的盯着前方看。   “证据?”虽然已经猜到对方很可能就是红军,但祁覆在听到他们说红军的时候,还是不假思索的追问了一句。   一来是为了洗清自己不被凤奇怀疑,二来也是提醒凤奇,他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当祁覆怀疑他们,以非常不客气的冷声爆出了‘证据’二字后,凤奇的确是微挑了一下眉,随后便眼神一瞥,示意自己的战友拿出证据去。   “红狐,你说,他们会不会跟我们一样,那枚红军臂章也是假的?”   淳于蝴蝶看着对方暴露出来的那只手,和那枚红军臂章,疑问的小声道了一句。   “假的更好,他们如果是蓝军的话,那我们跟他们就是真的盟军,而不是假冒的了。”   假的总是存在潜在的危险,顾林还倒希望他们是蓝军。   虽然正面相遇的两军都证明了自己是红军,但他们却都按兵不动的全躲在隐蔽处不肯出来。   看到对面的红军同样跟他们一样,即使是如此明朗的情况下,也都警惕的不肯先出来。   凤奇在眼眸微眯了一瞬后,手一挥示意身旁的战友先行出去。   在一片寂静无声的暗黑丛林中,K1六人都看到对面走出一人,那名战士还特意抬起手臂,显露出他左臂上的那枚红军臂章。   见到这种情形,危慕裳知道他们是不能再躲下去了,便挺直了身躯轻声道:   “K1,出去。”   当K1六人从各自的遮掩物中渐渐露出身影后,凤奇一瞬不瞬盯着他们的眼睛却闪过一丝疑惑。   六个人,为什么中间的三名战士会矮那么多。   虽然以现在的距离看去也只是矮了一点,但靠近后,他们的实际身高肯定是有一定差距的。   别说当特种兵了,就是当兵都对身高有一定的要求,带着丝丝疑惑与谨慎,凤奇慢慢走了出去。   当两军都暴露在暗淡的月光下后,借着点点光亮和他们夜视能力极佳的视线,双方也都看清楚了对方的情况。   K1六人,凤奇的红军却足足有十二人,是他们的一倍人数。   这种足足比对方少了一半的人数,要是对峙起来,危慕裳是真没把握能侥幸逃过一劫。   更何况敌方还有一个凤奇,罗以歌特别点名,要他们能避则避的头号危险人物。   在双方各自向对方靠拢的过程中,危慕裳警惕的小声道:   “注意,不能跟他们有过多的交流,我们得快点离开。”   “明白。”   “明白,红猫,你最好别说话。”在一众轻声回答明白的声音,余北特意点名了淳于蝴蝶,要她管住自己的嘴。   “……知道了。”淳于蝴蝶的视线先是左右瞥了一眼后,这才横了余北一眼没好气道。   不就是不让她说话么,她不说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当两军向对方靠近五米后停下脚步,一队六人,一队十二人的队伍便眼神审视的看着对方。   “五分钟之前,前方约两百米处有枪声,是你们么?”   站在最首位的凤奇,面对着的是K1中间的三名女兵,他在认真的审视一番后,视线在最左侧的祁覆,和最右侧的西野桐及余北身上扫视着。   虽然双方的枪都放了下来,但两军都随时准备好了射击的动作。   “是,对方有六名蓝军,已经全部解决。”祁覆冷着眸不躲不闪的直视着凤奇,声音更冷的回了一句。   “只有六名蓝军么?”凤奇眸色微沉,定定的盯着祁覆看,眼眸里的审视意味越加的浓了。   祁覆心里轻声一笑,时间距离凤奇都猜得不错,此时他会这么问,祁覆明白,他是问那阵在原本的枪战中,突然响起的六枪齐发的枪声。   能在知道他们是红军后,还心细如此不放松丝毫,不留痕迹的步步紧逼着,祁覆有点明白,为何罗以歌会让他们尽量避免跟凤奇正面相碰了。   “当然,蓝军只有六名,后来有另一队的六人红军增援,在快速的结束战局后,另一队的红军往正东方而去,我们正准备下山,结果就遇上了你们。”   除了红蓝两军的名称调换了外,祁覆保证,他说的句句属实,这也是他甚少一次说了这么多话的时候。   凤奇没说话,因为祁覆说的跟他料想的差不多,解决完之前的疑惑后,凤奇的第二个疑问显露在了眼底,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三人瞧。   虽然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是女兵,但她们除了矮了点外,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她们是女性的外形象征。   一身帅气的丛林迷彩作战服下,女性的身形完全被遮掩住了,就连最容易暴露出女性特征的脸庞,也被迷彩状给遮掩住了。   唯一露出的三双眼眸,在跟男人同吃同住同训练的长久训练下,也是双双坚定狠冷,不躲不闪的跟凤奇对视着,果敢狠绝的不似女性该有的眼神。   跟危慕裳三人对视半响,凤奇终是收回了视线,再不紧不慢的扫视他们六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见凤奇收回咄咄逼人的眼神后,祁覆看了眼对面的十二名红军战士后,依旧冷着声音道:   “我们下山,你们请便。”   前方下山的路被凤奇等人拦了个正着,但祁覆显然没有跟他们再发生冲突的意思。   站在最左侧的他,身体一转就领着身后的K1五人,从红军的侧边绕了过去。   “凤凰,我们是折回还是继续前进?”见凤奇一直盯着K1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的样子,便有战士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人走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三个小矮子么,也没什么特别惹人注目的。   “前进。”凤奇收回视线看了眼那名战士,随后头一回就快速的往前跑去。   当凤奇的十二人红军队伍在枪战现场停下脚步时,他们看着充满黄色包弹痕迹的现场,在凤奇的示意下,便开始了认真的侦查。   凤奇的视线快速的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圈,看到那堆可以隐藏无限可能的半人高丛木时,刚抬脚想往那边去,就听到了战友的声音。   “凤凰,这里有一名蓝军!”   原先暴毙的蓝军战士并没有怎么隐藏起来,他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大树下而已,红军的战士自然很快就能发现他。   凤奇抬起的脚方向一转,快速的朝那名坐在树下的蓝军走去。   “怎么就你一人,你的战友呢?”凤奇看着胸口中弹,无声无息坐在地上仰看着他们的蓝军战士,眉头轻皱的询问了一句。   “同志,你这是在向‘死’人问话么?”蓝军战士嘴里咬着一颗小草,咧嘴微笑着看着凤奇反问道。   凤奇盯着蓝军战士三秒没说话,随后他身形一转,就快速的往那堆丛木走去。   看着凤奇风风火火走向丛木的身影,蓝军战士嘴里的笑意更大了,不留痕迹的看了眼正东方的方向后,心里的担忧终是放下了些。   这么些时间了,凤奇就算去追,应该也追不上了。   当其他战士跟着凤奇扒开那堆丛木,看到了六双齐刷刷瞪着他们的眼睛。   一看到他们平静无波的审视眼神,凤奇的第二反应是去看他们的臂章。   空的!   凤奇双眼微睁,从他抿紧的嘴唇和带着丝丝愤怒的眼神中,他仿佛有意料到这种情况。   “你们是红军!”盯着窝坐在草丛中的六名红军战士,凤奇咬着一字一句的宣布了他们的身份。   听到凤奇说他们是红军,地上的六名红军战士微睁着眼看向其他战士。   他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凤凰,你确定他们是红军?”他们身上并没有臂章,也有可能是蓝军。   “走!去追刚才的红军,他们是蓝军!”   在其他战士还在盯着丛木里的无身份战士时,凤奇已经一阵旋风般,快速的离开原地往来时的方向奔跑着。   在抬脚往前跑时,凤奇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看那名蓝军战士,随后视线左右张看了一眼。   他刚才遇到的假红军小队,肯定是在拖延时间让另一个蓝军小队逃离现场。   在快步离开凤奇的视线后,K1便逃命般没命的奔跑了起来。   他们就是怕凤奇会继续往前走,他要是看得那堆无身份的战士,肯定会猜到他们是假冒的。   “红狐,这是下山的方向,我们要不要换一个方向?”   淳于蝴蝶紧跟着队伍在奔跑着,她记得,之前祁覆不是跟凤奇说他们要下山么,要是凤奇折回头的话,那他们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我们本就是要下山,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不换方向?再说了,我们先跑的,他们能不能追上还不一定。”   顾林挥开挡路的树枝后,快速的回了淳于蝴蝶一句,但她话音才落,就有一道冷喝声惊得她双眼突地一睁。   “不许动!”   050 提着裤头   “不许动!”   突然听见非常不客气的一声冷喝,K1六人都心里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站在一动不敢动。在K1右侧的位置,在他们怔住身形停下脚步后,一个个端着枪对准他们,渐渐的从暗黑的大树背后走了出来。   “足足一个小队,红狐,你之前就没发现他们的存在么?”   余北斜着眼看着从右侧走出来的六名战士,舌动唇不动的小声问着危慕裳。   危慕裳的耳朵不是很灵的么,她又跑在最前面,怎么就漏了这个危险的存在。   “要是发现了,我能不停下来么。”低声的回答中,危慕裳仔细去瞅对方的臂章,却因为背光的关系看不太清楚。   危慕裳知道是她一时疏忽了,他们跑得急,且这个小队提前埋伏在这里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没发现也属正常。   当拦截他们的小队靠近后,危慕裳看着他们臂章的黑瞳一喜,蓝军!   眸色一喜之后,危慕裳却又眉头一皱,完了,他们现在的臂章还是红军的臂章。   蓝军小队原本在K1的右侧,他们拿枪指着K1上前后,才有机会看到他们的臂章。   蓝军小队之所以拦截下K1而不开枪,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何军,怕误伤了自己的盟军战友,但现在他们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红军!”   一看清K1左臂膀的红军臂章时,蓝军战士一人指着K1一名战士,眼看着就要朝他们点名击毙了。   “慢着!”当对方的红军二字一出时,危慕裳不好的预感瞬间直升而上,当即两手一伸爆喝了一声,制止他们开枪的动作。   “我们是蓝军!”   “女兵!”   在危慕裳大喊着他们是蓝军时,蓝军小队也因为她细柔的女性嗓音,而震惊的瞪着她,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句。   “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蓝军!”   在拦截着他们的蓝军小队,震惊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中,危慕裳的右手快速的掏出了上衣口袋的蓝军臂章。   “看清楚,这是蓝军的臂章,这个才是我们的臂章。”   危慕裳将掏出来的蓝军臂章伸到蓝军小队面前,坚定又坚决的解释着,随后又指着她左臂上的红军臂章道:   “这个是我们刚刚才得来的,因为急着逃离追捕过来的红军,才没及时换下来。”   危慕裳用非常真诚与肯定的声音连声述说着,她不知道面前的蓝军小队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但她希望他们相信。   随着危慕裳的解释,K1几人都用异常真诚的眼神看着蓝军小队,他们都不希望发生自相残杀的一幕。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说不定你们是红军,而你手中的蓝军臂章才是你们的战利品,这种可能也很大,不是么?”   蓝军小队的组长在上上下下的审视完危慕裳后,先将她是男兵还是女兵的问题放了下来,继而接着她的话反问道。   此时此刻,危慕裳顿时觉得,她简直就是在找死。   这下好了,身上红蓝两军的臂章都有,弄得他们K1红不红蓝不蓝的,即被红军追杀还被蓝军围堵。   不知道他们跳进黄河的话,能不能洗清他们是蓝军的清白。   “话虽如此,但我们要真的是红军的话,早就跟你们动手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们解释么?”   淳于蝴蝶见他们还是不信,不免急了起来,说话的音量也不自觉的加大了。   “也许这是你们的障眼法,谋划好准备来个背后枪也不一定!”一名蓝军战士瞅着淳于蝴蝶,满眼的不相信。   “靠!到底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们是蓝军?”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急得都快动手了,他们身后说不定还有追兵呢,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危险性。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会相信的,再说了,就你这态度让我们怎么相信?”   淳于蝴蝶那副即将动手的模样,显然让蓝军战士不是很痛快:“我看也甭跟他们废话了,直接灭了他们再说!”   “等等!你们就不怕误杀盟军!”一听他们要黑白不分就动手,危慕裳急得又是双手一伸喝止道。   危慕裳的误杀盟军几个字,显然让蓝军小队犹豫了片刻,误杀,这两个字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误杀别人,也总比自己被别人名害的好!”一名蓝军在犹豫一瞬后,给出了一个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做法。   “艹!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滥杀无辜!”顾林也按耐不住了,什么叫做误杀别人也是好的,这是什么狗屁做风。   “谁说你们是无辜的?难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你们是蓝军?”   蓝军小队的组长见顾林气愤不已直指他们的模样,更加坚定了指着K1的枪口。   “没有。”危慕裳想了想,终是无奈的说了没有二字。   危慕裳的没有一出,蓝军小队一副就知如此的神色,也已经准备实施好他们的点名射击了。   “等等!”   “等什么等!你有完没完!”见危慕裳又在最后关头打断他们,蓝军小队的组长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食指扣动扳机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K1六人也都准备好了瞬间握枪反击的准备。   虽然面对面的距离这么短,若蓝军小队真开枪的话,他们能闪躲开的几率很小,但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呆站让他们给消灭了。   “你们仔细听,是不是发现我们身后有声音?”   危慕裳之前确实是在拖延他们开枪的时间,但现在,她是真的听到了些微动静。   且那些动静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就好像某种预感即将实现了一般。   危慕裳刚说完的时候,蓝军战士以为她又是在耍花样,却看到K1其他人的眼神也瞬间沉重了起来,似在担心着什么。   看到K1这种眼神,蓝军战士也都微沉着心仔细的辩听起来,但他们指着K1的枪却依旧坚定毫不放松。   “不出意外,后面追上来的是红军,两个小队十二人。”危慕裳见蓝军小队几瞬后也跟着微沉的神色,恰到十分的解说起来。   又见蓝军小队的组长朝她投来怀疑的目光后,危慕裳继续小声的解说着:   “我们跟另一个蓝队解决了红军,就是被追上来的十二名红军发现,我们才跑的,而且追上来的是凤凰,苍鹰的凤凰你知道吧?他们就是红军的!”   原本还在犹豫的蓝军组长,在听到凤凰二字后,眼神突地一凛,随后手一伸猛地揪住了危慕裳。   “躲起来先,快!”蓝军小队的组长在揪住危慕裳后,快速的下了一道口令,就拉着危慕裳往一旁躲去。   危慕裳被揪住衣领后,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想挥开,但转瞬想到这是关键时刻不宜闹事。   且对方还是蓝军,危慕裳便瞪着眼放下了手,任由蓝军组长拖着她往一旁躲去。   蓝军小队的其他战士,见他们组长这番模样,也都瞬间效仿起来,一人抓着一个K1队员就快速的躲了起来。   “放手!我自己会走!”在蓝军队员的拖拽中,淳于蝴蝶异常不爽的一把挥开了拽着她手臂的手。   “给我老实点!走!”   “艹!”   “艹你毛!给我快点藏起来,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我第一个就毙了你!”   “干!野蛮子!”   “你骂谁?”   “谁回答骂谁。”   “你!”   “……”   在越来越接近的轻微声响中,淳于蝴蝶的骂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   借着树下或高或低的草丛,危慕裳便迫的蹲在了草丛旁,她右手边有一棵树,树下有一双虎视眈眈警告她别耍花样的眼睛。   危慕裳真觉得是阴沟里翻船,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这算什么回事么。   要不是这突然冒出来的蓝军小队,他们早就摆脱凤奇了,哪还用得着这么憋屈的蹲在地上。   透过草丛的间隙,危慕裳在看到追上来的战士确实有十几名时,便百分百肯定他们就是凤奇的队伍了。   确认追上来的是敌人后,危慕裳手腕一转就握住了挂在胸前的枪,并且枪口直指着来路的方向。   在危慕裳不安分的动手抓枪时,眼角余光不忘注视着她的蓝军组长,眼神突地就凌厉的朝她射去。   接受到蓝军组长的警告视线,危慕裳给他回了一抹更为凌厉的视线,紧接着右手往前一指,示意他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蓝军组长其实有点相信K1是蓝军,但他还不是很确定,这也是他一直没下令朝K1动手的原因。   在凤奇快速追赶却突然缓慢下来的速度中,蓝军组长发现追上来的十二名战士确实是红军。   虽然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看不出哪个是凤奇,但蓝军组长已经有些确信,K1就是蓝军了。   蓝军组长跟他的成员交代完凤奇等人是红军,要他们听命令随时准备行动后,便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在最前方的凤奇突然放慢脚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后,其余的红军战士也都提起了心来,仔细观察着周围,不紧不慢的前进着。   寂静无声的黎明前夕,在一望无垠的片片绿色丛林中,有人在紧张的藏躲着,只为等待最好的时机。   更有人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凤奇在又前进了五十米左右,突地就手一抬制止队伍的继续前进。   “凤凰,有什么不妥么?”一名红军战士看着周围除了静还是静的暗黑丛林,声音低低的询问了凤奇一句。   只是丛林中的气氛有些凝固而已,他也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啊,不明白凤奇怎么就突然停了下来。   “有,注意安全,听我命令再行动。”比常人更为敏锐的感官告诉着凤奇,这周围肯定有人,他有种被视线包围的感觉。   看着凤奇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危慕裳知道他定是有所发觉,且这一次,他们是逃不掉了,就算再不想,他们也得跟凤奇来一场正面冲突。   危慕裳打定主意,且现在距离够近,凤奇也还没有发现他们,此时机正成熟的刚刚好,她便小声的跟K1道:   “K1听令,各自准备,三秒后进行横扫式射击!”   危慕裳的声音很低很低,就连她侧边的蓝军组长也没听到她的声音,但K1的其他人也都不顾身旁的蓝军,各自端着枪肯定的回了一句。   “明白。”   “射击!”危慕裳在心中暗数了三秒后,直接就下令开枪了,与此同时,她对着凤奇的枪口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左右两侧突然响起了声声枪响,惊了蓝军小队一惊时,也惊了凤奇的队伍一下。   “还等什么,射击!”危慕裳的枪声一响,蓝军组长在一惊后当即就下令让自己的小队进行火力支援。   危慕裳的枪声也让凤奇的队伍瞬间进入了反击阶段,一时间,丛林间枪声大作起来。   几道同时响起的第一声枪声中,枪响的方向令凤奇心中一凛,身形一转快速的向右闪去。   短短两米不到的距离,凤奇在移动时,却与子弹擦肩而过了三四回,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他早已经死好几回了。   有惊无险的躲到树后后,凤奇听着前方传来的枪声眉头微皱了起来,他之前遇到的假红军小队只有六人,怎么一转眼就多出了足足一倍人数。   枪声一直都不停歇的响起,在一番枪战中,红蓝两军都有人数的损失。   在看到凤奇是红军,而K1又发着狠朝他们射击时,蓝军小队这下是彻底相信他们是蓝军,而不是红军了。   跟双方的交战中,危慕裳发现,他们打的这一战比他们之前打的都要艰难一些。   红军的动作很快,他们几乎是片刻不停的移动着,开了一枪就立刻转换位置,在他们刚发枪暴露位置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转换位置了。   这样太过快速的不断移动目标,也让他们的命中率降低了不少。   “红狐,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的速度太快了。”顾林眉头微皱的看着前方的红军,突然就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子弹的速度很快,可当他们看中目标击发时,目标已经在他们枪响时就已经开始了快速的转移,一枪打过去也是扑了个空而而已。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危慕裳背靠在大树后,黑瞳沉凝的闪闪发亮,定焦在某处的视线并没有去看,红军仍旧不停发出枪响的动静。   在危慕裳停止射击后,K1也渐渐的单观察着红军的动静,并没有再次出手射击。   K1一停止射击,势单力薄的情况下,蓝军小队剩余的四名战士也停止了射击。   “凤凰,蓝军的枪法不错速度也快,我们都损失两名队员了。”   在双方暂时休战时,一名红军战士边观察着前方蓝军的动静,边跟凤奇汇报着他们队的损伤情况。   在刚才的交战中,凤奇只看到他们有一名队员中枪了。   现在听到说有两名队员中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盯着前方蓝军的眸,也渐渐的沉了下来。   看来他小看了之前的小矮子队伍,竟然片刻之间就让他损失了两名队员。   “红狐,这样对峙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悄悄的冲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吧?”   双方都躲起来在暗处窥视的暂时休战中,淳于蝴蝶见久久拿不下红军,便低声小小的提了一个建议。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冲过去?悄不悄‘死’的都是你!”听到淳于蝴蝶的建议,顾林不等危慕裳回答就率先反驳了淳于蝴蝶建议。   没看到红军正躲在暗中虎视眈眈的拿枪指着他们么,动作慢点,措手不及的该是他们才对。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淳于蝴蝶也知道她的建议实在是很戳,可双方这样僵持着,她也急。   “先别急,你们让红狐想想先。”西野桐听着她们一个两个焦急的声音,眼神虽凌厉盯着红军,嘴里却低语出一句温润嗓音。   “红狐,那你有办法了么?”淳于蝴蝶听见西野桐的话后,也不催了危慕裳了,只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丫别催!让她想想再说!”淳于蝴蝶的询问一出口,再次被顾林拦截了下来。   办法又不是地上的野草,手一抓就能抓来一大把,哪有那么好想。   “都别急,办法总会有的。”祁覆那双冰冷的眼眸依旧毫无波澜,覆着一层冰霜直直的盯着跟他们一样,毫无动静的红军。   耳边一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危慕裳的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并没有去回他们的话,高速运转的脑筋让她那双黑瞳,似飘忽又似定焦般深沉。   “有了!我们……”   ‘嘭——嘭——嘭——’   就在危慕裳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解决此刻僵持境地的办法时。   他们的头顶上空突然就传来了直升机盘旋的声音,紧接着在红蓝两军的对峙着的空地上,突然就响起了阵阵爆炸声。   从直升机上投下的弹炸响在了K1和凤奇之间,炸弹旋起的尘雾片刻后便阻隔了双方的视线,模糊了他们的辩听能力。   “还不走?赶紧撤退!”   就在红蓝两军都还在讶异,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第三方时,罗以歌的声音突然就响彻在K1六人的耳中。   咋一听到罗以歌熟悉的声音,危慕裳的黑瞳瞬间放大的惊讶着,罗以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仅仅惊讶了一瞬后,危慕裳听清楚罗以歌的命令,又看了看阻隔在两军之间,被罗以歌投的弹掀起的浓浓灰尘,她当机立断的转身就跑:   “K1,快跑!”   关键时刻,危慕裳听从了罗以歌的指令,遇上凤奇解决不了就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罗以歌的声音一响起,K1几人也都想起了他之前的交代,皆跟随着危慕裳的脚步,果断地转身就往下山的路线跑。   “跑了?”跟K1在一起的蓝军小队,看到爆炸声一响就果断的转身逃跑的K1,都震惊的瞪直了一双眼睛。   这算什么?   临阵脱逃?   逃兵?   “组长,他们跑了,我们怎么办?”爆炸声仍在响着,想到就剩他们四个对付凤奇的队伍,蓝军有些战士就有些心急起来。   他们四个跟凤奇的十人队伍相对峙,他不用想都能猜到他们会死得有多惨。   蓝军小队的组长在天人交战了片刻,眼珠子快速的转动了几圈,突地就一声大声下令道:   “怎么办?跑啊!”   先不论他们逃不逃兵的,知道再呆下去就会没命还不跑,那他们才是傻蛋,孬兵。   于是乎,在蓝军组长的一声令下,蓝军也趁着红军的视线受阻,听力又被爆炸声搅浑的情况下,跟着K1的步伐撒开腿就箭一般冲出了枪战现场。   当头顶上空传来直升机的嗡鸣声时,凤奇已经察觉到了。   但那时的红蓝两军已经处于休战的战局了,他以为直升机没有发现他们才对,没想到会出现刚才的一幕。   当爆炸声终于停止,阻隔视线的灰尘也渐渐落下尘埃时,凤奇仔细去看。   前方除了两名已经战亡,有恃无恐的看着他们的蓝军战士,哪里还有其他人。   再仔细去听,凤奇也没发现树林上空有任何的声音。   一时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和什么鸟都没有的枝头上空,凤奇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这是一场预谋还是意外?   “这……凤凰,我们还追不追?”其他战士看着转眼之间敌军全无的战场,也是有些意外,看着脸色不定的凤奇询问了一句。   “怎么追?他们跑出去肯定会改方向,山这么大你还能把山翻过来不成?”   凤奇是觉得又气又好笑,要是他的兵敢逃的话,他铁定第一个收拾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貌似他的对手是集体逃跑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头儿知道的话,会怎么想。   要是凤奇知道,蓝军的逃跑就是他们头儿的刻意教导,及给他们创造逃跑机会的话,不知道凤奇会怎么想。   “以后遇到臂章为狐狸头的蓝军战士,一律小心行事。”   站在枪战过后突然沉寂下来的战场,凤奇微眯着盯着前方看的双眼,在眉头微皱后,幽幽的留下了这一句话。   “凤凰,狐狸头的臂章是什么部队的?我从没听过。”想到之前相遇时,K1臂膀上的那枚狐狸头臂章,红军战士越加的疑惑了。   “不知道。”   凤奇是真不知道刹狐特种部队一丝一毫的信息,但自从知道所有的特种部队都会参加这次的军演时,凤奇便已经猜到,会有这种可能性的出现。   再次出乎凤奇意料的是,危慕裳在领着K1逃跑时,他们一路下山并没有转换路线。   他们身后也一直没传来任何动静,慢他们一步逃跑的四名蓝军战士,想必是改换路线往其他方向去了。   甩开凤奇的队伍后,K1往下山的方向跑了没多久,天也亮了。   “红狐,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淳于蝴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们一晚上爬上了崖后就没休息过,也该歇歇脚了吧。   “啊——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跟在危慕裳身后跑的淳于蝴蝶,在危慕裳突然停下脚步时,一个刹车不及就猛的撞了上去,一把抱上了危慕裳的大背包。   “不是你说要休息一下的么?”危慕裳被淳于蝴蝶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转回头睨着淳于蝴蝶道。   “……你就不能停的有预兆点么?”淳于蝴蝶撇撇嘴,危慕裳几乎是在她一说完就立刻停下来的,她始料不及也是情有可原的。   危慕裳是看着这里的树枝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正是休息的好场所,这才停下来的,淳于蝴蝶的出声恰到好处的合了她想法。   K1六人或坐或站的在一个小范围内休息着,三名女兵背靠树干的坐在树下,他们对面站着祁覆三人。   “你们说,黑狐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那里?”余北看着对面的危慕裳三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中间的危慕裳身上。   “我也纳闷,我在想,他该不会是一直都跟着我们吧?”淳于蝴蝶耸拉在地上的身影,瞬间挺直了背脊的看着其他人,道出了她的感想。   “跟着我们也不太可能啊,我们是走的,他可是飞的,这能比么?”   顾林也有些不解,罗以歌若不是跟着他们的话,怎么会那么准时的,在他们需要他的时候就突然出现了?   “那他怎么会那么准时,在关键时刻就冒了出来?”淳于蝴蝶盯着顾林,满脸满眼都写着不解。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顾林手一伸就越过中间的危慕裳,将淳于蝴蝶瞪着她的脑袋给推开了。   “红狐,你说,黑狐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淳于蝴蝶的脸被顾林的推得正对着余北,她瞥了眼余北又瞬间转去看危慕裳。   “我不知道。”黑瞳先扫了眼其他人都看着她的眼睛,危慕裳斜着淳于蝴蝶淡定道,随后继续盯着她的地面看。   “……哎,你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淳于蝴蝶蔫蔫的看着危慕裳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顿时间,罗以歌在淳于蝴蝶心中的形象,瞬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日起月落,白天黑夜交替间,在随时可能爆发枪战的野战场内围,K1从正西的方向往正东的横穿而去。   一路上,他们倒是遇到了不少的红蓝军,潜伏中伏击到蓝军,皆相视一笑的各自离去,遇到红军就免不了一番枪战了。   红军的连队好对付些,但K1之后遇到的红军特种战士,也没凤奇的队伍那么难对付,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应付了过去。   是夜,K1六人挂在留棵树上休息时,危慕裳隐藏在树枝茂叶中的绿色身影,突然就睁开了一双晶亮漆黑的淡然黑瞳。   又仔细的辩听一瞬,确定南边的方向传来了阵阵车辆的声音后,危慕裳看了眼树下安静的环境,果断的翻身下树。   危慕裳翻身下树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从树下滑了下来,朝危慕裳走去。   “车轮辗压地面的声音,而且数量不少。”西野桐快速的看了其他人一眼,随后看着危慕裳肯定道。   “貌似还有坦克的声音。”祁覆也看着危慕裳眸色沉重的符合一句。   “这么大规模的车辆行走,也许目的地正是我们想要寻找的总部方向。”危慕裳点点头,轻声道出了她的想法。   “我们要找的是红军的总部,万一是我们蓝军的总部呢?”淳于蝴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美眸染上了丝丝严肃的神色。   “看看就知道了,前方两百米处是一大片平地,车辆肯定会从哪里经过,埋伏!”   危慕裳将之前探查到的情况跟其余五人说完后,紧接着下令道。   十分钟后,在一处从中间切断横分东西方向,宽约上百米的平地上。   从南往北而去的绿草平地中,西边方向丛林边缘,树上草丛都埋伏着有K1战士。   危慕裳和顾林、祁覆在树下的草丛中,淳于蝴蝶和西野桐、余北在在树上。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后,他们一直期盼的着车辆大队才缓缓而至。   危慕裳看了地图,他们现在的位置并不在野战场的最中间,他们已经走过战场中心远在偏东的位置上。   这夜之后,再走下去就快走出战场内围,横穿过东西贯线仍没找到红军总部的影子后。   危慕裳本想转方向从东往北而去的,没想到在此关键时刻就出现了这些车辆的声音。   “血豹,汇报车辆的信息。”危慕裳趴在地上,夜色中只能远远的看到车辆的影子,看不到车辆的具体数目和型号。   “是。”西野桐拿出望远镜,拨开树叶间的一条缝隙后,仔细的观察着远在八百米左右的军用车辆。   “领头的是坦克,有大型军用运输车、装甲车,全是大型重武器车辆,数目众多一望无际,最少三四十辆,天上还有五架直升机在护送。”   西野桐将视线所及看到的信息全说了出来,随后才道出最重要的一条信息:   “车辆车头插的是红军的旗帜。”   危慕裳听着西野桐温润的嗓音每说一句,她的眸色就沉一分。   西野桐竟然用一望无际来形容那些车辆,那些数量众多的车辆和直升机,根本就不是他们区区六个人能够对付的了的。   更重要的是,西野桐的那个红军二字,即让危慕裳的心情一喜,又让他们的心瞬间一落。   就算是他们想要的红军战队,他们这几个在重武器车辆面前的小蚂蚁,又能怎么样。   “我靠!这红军也太牛掰了吧?把这些重武器弄上战场,是想要把我们蓝军全锅端了不成?”   顾林听着西野桐报出的信息,眼睛瞪大了又瞪大,这算什么回事?红军想干嘛呀。   “天呐!这种情形,简直跟我们摆满操练场排排站的重武器一样!”淳于蝴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这才有机会发出她的感叹来。   这是军事演习么?   根本就是来真家伙,动真格的么!   “得了,看着吧,看看再说。”危慕裳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现在也只能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了。   在K1六人各自的猜想中,红军战队的车辆越行越近,转眼间已靠近两百米的距离了。   看着打前锋坦克上的红军旗帜,再看看一辆接一辆真是一望无际的重型车辆,危慕裳敢肯定,这绝对是开往红军总部的车辆。   一个月的时间已接近二分之一了,但战场且跟最开始时一样,一派平静毫无波澜。   红蓝两军的大部队从没爆发出碰撞过,红军也许是耐不住准备出手了。   危慕裳趴在地上,红军的重型车辆越靠近,她耳中的噪音就越大。   眼看着打头阵的坦克行至眼前,又从眼前嚣张的呼啸而过,危慕裳抿紧了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眼前穿过。   最前方的坦克过后,随后的是三辆装甲车,之后才是运输车。   看着那几辆大型运输车,危慕裳眼睛微眨,里面装的应该是吃的吧。   驻守在总部的红军肯定不少,他们总要吃的才对,要是他们能弄来点肉和菜什么的,该有多好啊。   咽了咽口水,危慕裳盯着那几辆运输车,除了干瞪眼的肖想外,还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怎么办,我好像闻到了烧鹅的味道!”淳于蝴蝶吧唧着嘴,眼睛都快黏到那几辆运输车上了。   “还有香喷喷的牛肉!”顾林难得的没有反驳淳于蝴蝶,而是微眯着眼附和着她。   “……你们有在基地食堂吃过烧鹅和香喷喷的牛肉?”   听着顾林和淳于蝴蝶流口水的语气,危慕裳幻想着眨了眨眼,随后泼了她们一头冷水,也顺便泼了泼她自己。   烧鹅是想都别想了,食堂里牛肉倒是有,但危慕裳觉得那个一点也不香。   “我就想想还不行么。”淳于蝴蝶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那几辆被其他车辆挡住,消失在眼前。   淳于蝴蝶在说话时,看到红军护送车队的直升机直往她飞来,随后在她头顶的枝头盘旋着,惊得她美眸差点脱窗而出,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当红军的直升机往他们的方向飞来时,K1六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唯恐伪装的不够好,被从上俯视而下的直升机发现。   好在的是,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的上空盘旋了十几秒后,便又嗡嗡的飞走了。   轻呼一口后,危慕裳几人是再也不敢说话了,只眼睁睁的看着从面前横穿而过的红军车辆。   红军的重型车队,从第一辆到最后一辆,在K1眼前整整行驶了近三十分钟才彻底看到尾。   眼巴巴的看着敌军的车辆一辆辆的行驶而过,K1的每个人都有着丝丝无奈和不甘,他们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最后一辆装甲车兴致他们面前,随后就要离去时,K1六人是即欣喜又落寞。   喜的是他们不用再这么趴着了,寞的是他们此番行动完全没发挥作用。   但出乎K1六人意外的是,最后哦一辆装甲车在行至他们面前时,竟然突地停了下来。   看着行驶中的装甲车突然停下,危慕裳黑瞳一瞪,眸光一闪划过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在K1紧张的神色中,他们看到一名红军战士从装甲车上下来。   提着裤头就火急火燎的往他们的方向奔。   看着直直朝她而来,又提着裤头的红军战士,危慕裳的眼睛瞪得直直,不用想她也知道这名突然下车的红军战士想干什么。   “完了,红狐你快跑!”淳于蝴蝶惊恐的看着那名红军战士,被他发现危慕裳的话,他们就暴露无遗了。   ……   051 偷吃被抓   “完了,红狐你快跑!”淳于蝴蝶惊恐的看着那名红军战士,被他发现危慕裳的话,他们就暴露无遗了。危慕裳咬着牙没说话,她要是能跑的话早就跑了,这么近的距离,她一跑不就主动暴露了么。   不单只淳于蝴蝶紧张,K1其他人也紧张,最紧张的莫过于危慕裳了。   她不想被红军发现,更不想伪装术够硬侥幸逃过,却被这名红军战士尿个一头!   危慕裳看了眼继续行走的其他车辆,再看了眼停在路中间的装甲车,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树上的盯紧装甲车,做好出击的准备。”   危慕裳握紧了手中的枪,一瞬不瞬的看着十米外急速前进的红军战士,要K1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红狐,你不会是想出手吧?”淳于蝴蝶听完危慕裳的命令一惊,她不会是想来真的吧。   “废话,不出手等着被他发现么?”后退已是不可能了,主动出击总比被动袭击的好,最起码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危慕裳郁闷的想,她要是淳于蝴蝶的话,能好呆呆的呆在树上也行,只要不被发现她也不会想出手。   那么多车辆,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发现的话,回来围攻他们就惨了。   五米了。   危慕裳看着那名红军战士已靠近五米后,右手握紧了枪,左手撑在地上,随时准备弹跳而起。   在危慕裳左右五米处顾林和祁覆,也是绷紧了神经的看着那名红军战士,又担心他们这边的动静被装甲车上的其他战士看见。   下来小解的红军战士,提着裤头涨大了膀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里想到会有其他人。   急急忙忙的跑近丛林边缘的时候,就边跑边快速的动手解着皮带。   他哪曾想到皮带还没解开,看着一米远处正准备放水的地方,却突然从地上窜起了一大坨的绿色东西,拿枪对着他就是一阵冷喝。   “不许动!”   危慕裳瞬间弹跳而起的身影及威慑力十足的冷喝,瞬间就惊得红军战士身体一紧,下腹一缩。   原本就要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液体,也紧接着倒流回膀胱,惊得红军战士是一点尿意也没有了。   但身体却更加的难受了,红军战士睁得大大的,看着危慕裳的眼睛也是复杂不已。   当危慕裳身体瞬间一起喝制住红军战士后,她左右两侧的顾林和祁覆也瞬间跳起,快速的向红军战士而去。   在红军战士还提着解了一半的裤头,震惊的看着危慕裳时,上前来的顾林和祁覆一左一右架着他,就快速的往丛林奔。   地上的动静一起,树上的淳于蝴蝶和西野桐、余北三人,就更为专注的盯着路中的装甲车看。   不知是装甲车上没人,还是他们太过放心出来放水的红军战士。   虽然红军战士被劫持到消失踪影仅仅十秒钟不到的时间,但一响机警的红军战士,却在这期间没发生任何一点动静。   红军战士一被拖走,危慕裳瞄了眼继续行走的其他车辆,和安静无声的装甲车。   当即背包一卸身形一转,端着枪背对着装甲车就佯装出一副,红军战士在放水的身影。   “慢、慢点你们……”红军战士在被顾林和祁覆架着往前跑时,原本缩回去的尿意在一跑之后又冒出了头来,急的他只想放水没空去理其他了。   顾林和祁覆都没理他,径自架着他进入树林到安全地后才松开了手。   “你看着他。”祁覆放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撕红军战士的臂章,交代完顾林就快速的往危慕裳跑去。   危慕裳见祁覆回来,瞥到他臂膀上的红军臂章时,危慕裳赞赏的微挑了一下眉。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小心点。”   危慕裳看着祁覆一说完就突地卧倒在地,隐藏在了草丛中。   与此同时,祁覆点点头也背包一卸长枪一放,就快速的往装甲车的方向跑去。   危慕裳等祁覆安全上了装甲车后,才抓着冲锋枪猛地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顾林跑去。   祁覆一走,顾林就沉着脸端着枪,一脸冷酷的指着红军战士。   面对顾林指着他的枪,红军战士一紧一松间憋得他就快尿裤子了。   “同志,能让我转个身让我解解手么?”红军战士一脸憋屈的看着面前矮他一个头的顾林,难受的跟她打着商量。   “解手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顾林定定的站在红军战士面前,看着他又急又难受的神色好商量道。   “你、你是女兵?”红军战士看着顾林就是一愣,隐约中,他才想去,好像刚才喝斥他‘不许动’的声音,也是一道女声。   “少废话,第一个问题,你们这些车是去哪儿干什么的?回答!”   顾林枪口顶了顶呆愣看着她的红军战士的胸口,沉着声就不客气的提问道。   “我、你先让我放水再回答你行不?我真急!”   红军战士没去在意顾林的枪,也没去在意顾林是女兵的问题,看着顾林的脸他本想说我不知道的,话到嘴却转了一个弯焦急道。   人有三急,到了一个极限的时候,他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他只想放水,不然他就该漏水了。   要是在一个女兵面前漏水,他该多丢脸啊!   “回答的让我满意再让你放水!不然就一枪毙了你!”顾林双眼一瞪,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放水放水放个屁的水。   顾林瞥到了危慕裳跑过来的身影,瞪着红军战士的眼就更为凌厉了。   “你们去哪儿?干什么?人数多少?装备多少?一一给我说清楚明白了!”   危慕裳从后而来,枪一举就顶着背对着她的红军战士的左后背,一张嘴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红军战士尿急的没听到危慕裳的到来,咋一听到危慕裳响在身后的一长串问题,他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就是想撒泡尿放个水么,怎么就那么难!   “大、大侠,女大侠,饶了我吧,先让我放个水行么?放完我一定回答你们的问题!”   红军战士一脸的真诚与肯定,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回不回答都一样,还是放水要紧。   “放屁!回答!”危慕裳顶着红军战士后背的枪一个用力,红军战士就顺着枪管的力道被她推得往前跨了一步。   一个踉跄往前一跨,红军战士顿时就忍受不住的,被撞得漏了些水,却被他咬牙强忍着憋了回去。   大量的水被憋回膀胱后红军战士浑身一个激灵,身体难受,脑袋却忍不住峰回路转的想。   这两个都是什么女兵,怎么性格都如此的如出一辙,一上来二话不说就问他一连串的问题,一个不爽就拿枪顶他。   前后被夹击着,看样子这两个女兵都没有先让他放水的意思,红军战士哭丧着一张脸捂着关键部位,他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怎么回答。   “我、我是X军区XX部队XX连队的孟小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兵,我也不知道这些车辆是想干嘛的。”   红军战士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林,想着要怎么说她们才会放过他,让他痛痛快快的放水去。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危慕裳眉头一皱,猛地抬腿就踹了红军一脚,“说不说!”   红军战士的腿窝被危慕裳一踹,他脚一弯身体就控制不住前倾,顾林见状立刻闪开了身,红军战士就张牙舞爪的扑倒在了地上。   红军战士一扑倒在地,顾林脚一伸就把他踢得翻转过身来,躺在地上仰对着她和危慕裳。   “快说,你们是不是去红军总部的?这么多装备你们红军是想干嘛?”顾林指着红军战士的脑袋瓜,不放松的继续追问着。   又是扑倒又是翻转的,红军战士忍得颇为辛苦,好几次都差点尿裤子了。   红军战士看着眼睛上方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危慕裳指在他胸口的枪,眼睛在危慕裳和顾林的脸上流转着。   “我说了你们就放水么?”红军战士小心翼翼的看着,俯视着他的危慕裳和顾林商量道。   “你回答了再说!快点!”顾林更放低了枪口的位置,枪口直指着红军战士的脑门。   “是去红军总部的。”红军战士缩紧了菊、花强忍着下、腹处的尿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头顶上的狙击枪,就怕顾林一个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   “把那些重武器装备带上战场,你们红军是不是有什么大预谋?”危慕裳踢了踢死鱼般躺在地上的红军战士,在他刚回答完时又紧接着追问道。   “你们不是答应我回答完就让我放水的么?等我放完水再回答你们成不?”   红军战士急了,他都快憋不住了,怎么问题还一个接一个的甩向他。   “谁答应你了?你说不说!”   危慕裳黑瞳一凛,指在红军战士胸口的枪突地向下移去,用枪口一把拨开红军战士一直捂在关键部位的手,她的枪口瞬间就对准了他一直护着的地方。   “你、你想干嘛?”   手突然被挥开,枪管特有的凉意是红军战士再熟悉不过的触感,他视线下瞥惊恐的瞪着危慕裳的枪。   只见危慕裳的枪口再近几公分就要碰上他的身体了,危慕裳怎么可以指在他的那个地方!   真要走火的话,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还只是军演,就算是真的敌人,这种方法也未免太残忍了点吧!   “我想干嘛?当然是想让你回答问题,你说还是不说?”危慕裳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红军战士,看不出她说得是真是假。   “你、你别乱来!别乱来,我说,我说!”危慕裳那抹瘆人的笑意,让红军战士惊悚不已,唯恐危慕裳一个不爽就朝他开枪。   虽然那是包弹,但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打在那么脆弱的地方,他可不敢保证他会一点事也没有。   “要说就赶紧的!”顾林看了眼外边的情况,心急的又踢了踢红军战士。   “我知道的也不多,是听说了有大预谋,但具体的是什么,我这种小虾米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红军战士说得真诚,还是想伸手去护他的重点部位,却又碍于危慕裳的枪而不敢去护。   “你们总部有多少人?除了这些装备,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危慕裳也知道他说得是真的,便没再逼他,继而换了一个问题。   “我、我,嗯——”   红军战士先是哀嚎不已的看着危慕裳,想说她们还有完没完了,却突然不顾指着他的两把枪,突地一个翻身瞬间就趴在了地上。   危慕裳在红军战士舒服的‘嗯’出声的时候,视线立刻从他的脸上往下瞧,看见红军战士想去解裤头便立即将她的枪收了回来。   红军战士一翻身,顾林的枪就被他晃得移了移位置,她刚咆哮一声他不要命了是吧,就见危慕裳用枪指了指他屁股的位置。   顾林顺着危慕裳枪口的方向看去,依稀看见趴在地上的红军战士的屁股下方,渐渐的染出一滩深色印记。   “……”顾林无语的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跟危慕裳对视着。   她们都没问出什么来,这红军战士怎么就这么没用的尿裤子了呢。   “尿完了?”过了好半响后,危慕裳见红军战士终于舒坦了,四脚大伸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便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完了。”   红军战士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堂堂一个生理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么逼问,这算怎么回事,男人的脸都让他丢到外太空去了。   “完了就主动点翻过来!我们还有问题要问。”顾林踢了踢红军战士伸到她脚步的手,一点也不同情他的不客气道。   “不要!”不同于之前的附和示弱,红军战士这次回答的很坚决,头埋在地上抬也没抬一下。   “不要?你丫是活腻歪了是吧!”顾林双眼一瞪,一脚将他踹的正面翻转过来,狙击枪再次上前指在他脑袋上。   “反正我说了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那我还说什么呀?”   红军战士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了,有恃无恐的看着顾林,完全没把她手中指着他的枪放在眼里。   他之前之所以哀求示弱,也是因为他实在是尿急快憋不住了,现在他的水漏完了,也知道他最后铁定是活不下去的,便不再跟危慕裳她们周旋了。   “再说了,就你们这种对待战俘的粗暴态度,别说我不知道你们的问题了,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们!”   红军战士脖子一硬,就死鸭子嘴硬的跟顾林杠了起来。   反正早晚都是‘死’,都现在这副模样了,他总不能再让自己死的太没骨气。   “你!”顾林气血一个倒流,满目凶狠的瞪着红军战士,当即就手向后一伸,掏出消音枪管就快速的套上枪口。   “靠你姥姥的!我让你找死!”顾林装好消音枪管后,对着毫不反抗的红军战士就是一阵扫射,连开了数枪。   危慕裳见红军战士被顾林射击的,作战头盔都哔哔哔的响完死得不能再死了,顾林还是没有停枪的意思,便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子弹数量有限,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   西野桐一直在仔细的观看着装甲车的动静,见车上伸出一只手,朝他们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   西野桐便了然的开始下树,并呼叫危慕裳和顾林:   “红狐,红狸,快回来,白狼搞定装甲车了。”   听见西野桐的声音时,顾林刚收起枪,她跟危慕裳相视一眼,两人便快速的跑出树林。   重新背上军用大背包,西野桐和余北分别拿起祁覆的背包和狙击枪。   五人看了眼远远行驶在前方的红军车队,随后一起朝装甲车快速跑去。   危慕裳先上了装甲车,装甲车内除了祁覆外,还有三名了无生气的看着他们的红军战士。   看着那三名红军战士,危慕裳看了眼身后的西野桐,随后便在一旁坐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三名红军战士。   接受到危慕裳朝他看过来的示意眼神后,西野桐心领神会的温润一笑,抬脚就朝那三名红军战士走去。   “同志,请问你们是要自己下车,还是我把你们丢下去?”   西野桐温温和和的看着红军战士,微笑着表达他的想法,音调相同的嗓音却刻意加重了‘丢’字的字眼。   “你!”看着西野桐表里不一的神色,三名红军战士都气得不行。   什么叫丢?   把他们当什么了?   “请!”见红军战士气愤不已的神色,西野桐自动自发的选择了无视,手一伸就朝他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装甲车内的气氛刹那间就紧张的一触即发起来,在三双愤恨和一双温润的眼神厮杀中。   “哼!”   三名红军战士最终最后还是冷哼一声,起身就下了车。   祁覆坐在装甲车的驾驶座上,见人数齐了刚想开车追上红军的车队,车内的内部通话机就响了起来。   “孟小伟!Tm你搞什么鬼?撒泡尿也这么久,快点跟上来!”   祁覆听着突然响彻在耳边的声音,当即就将话筒拿远了一些,在对方的咆哮吼完后,他才拿回话筒沉着回了句:   “是!”   在祁覆快速追上车队后,危慕裳抱着背包伸手在里面掏着,却掏了半天也不见她掏个什么出来。   “慕子,你找什么呢?”顾林在危慕裳身旁闭目养神着,却被危慕裳掏来掏去的打搅个不停,便微睁开眼询问了一句。   “别吵,我快找到了。”危慕裳眉头微皱,右手仍在长长的伸进背包底部了,却还在不死心的掏着。   她明明没扔掉的,怎么就找不到了,果然不被待见的东西都藏得深。   “裳找的是这个。”在顾林瞥着危慕裳不解的上下审视时,西野桐变戏法般,手指夹着一枚红军臂章举了起来。   “娘的!我找到了!”西野桐话音刚落,危慕裳双眉一挑,快速的伸出手来,手上正好捏着一枚红军臂章。   “那天你不是说要把它扔了么?”   看着西野桐和危慕裳手中的红军臂章,顾林清楚的记得,那次甩开凤奇后,危慕裳就郁碎的一把撕下红军的臂章,还说要把它扔了。   “是扔了,扔到背包压底去了。”危慕裳看顾林一眼,果断的撕下蓝军的臂章,戴上了红军的臂章。   “这次我们可是跟大部队去红军的总部,总不会再跟上次一样,半路杀出个不分红蓝的程咬金来了吧。”   想到之前差点被自己人给灭掉的经历,危慕裳郁碎的说完后,就将蓝军臂章给塞到了背包底部。   “可是,慕子,上次你说让我们把红军的臂章都扔了。”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戴上红军的臂章,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才出声道了一句。   “嗯,我是说了。”危慕裳头一转看着身侧的淳于蝴蝶,肯定了她的话。   危慕裳看着淳于蝴蝶有些复杂的眼神,她好像知道淳于蝴蝶发生什么问题了。   “你们的红军臂章扔了么?”看着危慕裳理所当然的说扔,结果她却没扔的眼神,淳于蝴蝶眸光一闪,转而去问其他人。   “没有。”   虽然只有余北回答说他没扔,但顾林和西野桐也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扔。   看着淳于蝴蝶那副有些龟裂的神色,他们也都明白,淳于蝴蝶是天真的真的扔了。   “靠!既然你们都没打算真扔,那为什么要说把它扔掉?”   淳于蝴蝶气愤的瞪着K1其他人,瞬间就有种她被彻底出卖的感觉,还是K1集体出卖了她。   “余小北!你明明看到我扔红军臂章了,你自己没扔干嘛不阻止我?”   淳于蝴蝶美眸一转就瞪着余北,一副准备把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我以为其他人都扔了,我怎么知道他们也没扔。”余北甚是无辜,他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淳于蝴蝶落单的情况。   “慕子,都是你的错,你最可恶了,你明明不打算扔,你为什么还要愤怒异常的说要把红军臂章扔了?”   淳于蝴蝶脑袋再次一转,瞪着危慕裳就气愤道,要不是危慕裳那么气愤又那么坚决的说要扔了红军臂章,她也不会扔的。   结果现在是怎样,他们都在耍她玩儿么。   “我当时的愤怒也只是在泄愤而已,说完就不怒了,然后我就没扔咯。”   危慕裳也跟淳于蝴蝶一样瘪着嘴看着她,弱弱的说着她的想法和做法。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不用扔?”   淳于蝴蝶有些焦急起来,要是在这之前,他们要弄个红军臂章也不难。   但他们现在是跟在红军车队的屁股后面,也不见红军有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她要上哪儿去弄个红军臂章。   要是直接把车开到红军总部的话,到处都是人,她哪敢直接戴个蓝军的臂章就横冲直撞的去招摇,估计还没走出去就死翘翘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红军的臂章给扔了。”危慕裳也有些无奈,是她的疏忽,她忘记淳于蝴蝶有着太过天真的本性了。   “蝴蝶,你别担心,我背包里还有一枚红军的臂章,你拿去。”驾驶座上的祁覆回头看了眼焦急的淳于蝴蝶,声音虽冷却很能安抚她。   祁覆的话一出,顾林才想起,祁覆为了赶时间,撕走了那名尿裤子的红军战士的臂章,再加上他之前没扔的那枚,刚刚好能派上用场。   “真的?哇,覆哥,你可真神!就知道你有备份可以用。”   淳于蝴蝶盯着祁覆的后脑勺,神色顿时一喜,当即就拽过祁覆的背包,开始搜索属于她的那枚红军臂章。   “你别乱翻,在背包左侧的底部。”祁覆再次回头时,见淳于蝴蝶正抱着他的背包准备大动手脚,当即连声提示道。   就怕淳于蝴蝶将他的背包翻得乱七八糟,让他不能快速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淳于蝴蝶略微不满的瞅了祁覆一眼,她还能把祁覆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不成。   月落日起。   在夜幕褪去黎明到来时,不知何时启程的红军车队,终于停止了前进的车轮。   祁覆跟着前一辆装甲车到达红军总部的时候,他将装甲车停在了其他车中间。   车队到达红军总部后,其他车辆的红军战士都陆陆续续快速的跑下了车。   见此情形,K1也逞乱下了车。   一下车,危慕裳视线所及全是一辆辆重型军用车辆,视线再远一点。   他们便看到一条大河流,河面平缓甚是宽广,在黎明的暗淡光辉下,河面反射着丝丝冰冷的凉意。   这是一处地势甚是平缓的河岸平地,左面是水,右面是山,宽广的河流和雄伟的高山,恰到好处的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只要将上下路口牢牢的看守住,这个有山有水的一大片平地,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驻扎点。   顺着红军战士快速行走的身影,危慕裳看到他们全往一顶顶帐篷前的空地而去。   在一排排一列列错落有致的帐篷中,一眼看去,最中间位置有一顶最大最高的大帐篷,   那个大帐篷就是红军首领的帐篷,也是K1的目标所在。   “你们还愣什么?没听见首长在喊集合么?动作快点!”   在K1六人还站在装甲车前观望周遭的环境时,一名从他们身前快速冲过的红军战士,好心的留下了一句警示。   由于危慕裳三名女兵的身高太过惹人注目,为了不连累祁覆三人,危慕裳决定男女分开行动。   “白狼,你是K1的副组长,你跟血豹、黑猫想办法混在红军的集合队伍中,听听他们说什么然后再决定怎么行动,我和红狸、红猫到帐篷后方去。”   一开始危慕裳没想要K1分开行动,但她们三个女兵混在男人堆里,光身高就很容易引来侧目,更何况还有她们的女性嗓音。   要是六人一起行动,祁覆三人会被连累,她们只能暂时退居二线了。   “明白。”   五人整齐的低声回了一句,也都同意危慕裳分开行动的方案。   “大家都小心警惕点,出发!”危慕裳看着祁覆三人,一声令下后就率先领着顾林和淳于蝴蝶穿梭在人群中。   “我们也走。”危慕裳一走,祁覆三人也紧接着立刻了装甲车,混入在了快速跑动的红军战士中。   当危慕裳三人快速奔跑着横插过众战士,而跑到一顶顶帐篷的后方后,她们才放慢了脚步寻找着落脚点。   红军全部的战士都前往帐篷前的空地集中了起来,帐篷后方一个人也没有。   没过多久,通过喇叭传递出去的声音,也传到了帐篷后方的位置。   “红狐,快听,这里也能听到声音。”淳于蝴蝶往前的步伐一顿,拽住了身前危慕裳继续往前探索的身影。   “嗯,别说话。”危慕裳也听到了,停下脚步就跟身后的淳于蝴蝶,和断后的顾林站定在了某个帐篷背面。   沉默的听着那道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危慕裳听了半天直想睡觉。   这些上了年纪当上了大官的将官,就喜欢啰哩啰嗦讲些官方话,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么。   比如,那些车辆的用途,何时行动,行动的方向什么的。   说了一堆一个重点都没说到。   “哎,我现在才知道,一号是有多么的干净利索。”听着红军首长的讲话,淳于蝴蝶就颇为感叹的呢喃了一句。   要是一号也跟这个红军首长一样,每天都把他们集合起来讲话,还全讲些废话,官方话的话。   他们整个刹狐基地的特种战士,估计会全体造反,直接把一号的嘴给封了。   “跟我来。”听了好半响后,危慕裳觉得就红军首长说的那些话,她们真心没必要特意停下来听他讲。   “停停停!红狐,好香,严重提议你前往炊事班!”在走过了一顶顶帐篷后,淳于蝴蝶闻到了阵阵香味,当即就忍不住的揪着危慕裳的衣角道。   她们都快半个月没吃过这么香的食物了,现在冒出这么香的味道来,这不是明晃晃的诱惑么。   “炊事班?你以为你是来秋游的不成?”脚步一顿,其实闻到香味危慕裳也嘴馋了,但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红狐,红军全都在前边集合呢,我们进去拿块肉就出来,速度绝对够快,肯定不会碍事的。”   顾林吧唧了一下嘴,也有些按耐不住的附和着淳于蝴蝶的提议道。   “红狸说的对,红狐,我们去去就回而已,不碍事的!”见顾林也嘴馋的模样,淳于蝴蝶更是信心倍增的继续诱导着危慕裳。   大清早的,她可是闻到了野兔和野鸡的味道,淳于蝴蝶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么美的美味。   仅犹豫了一瞬,危慕裳就一咬牙肯定道:   “要去就赶紧的,走!”   今朝有酒今朝醉,任务是重要的,但胃也是同样重要的,竟然有的吃他们就先吃了再说。   于是乎,危慕裳本想前往大帐篷的脚步,在美食的诱惑下瞬间一转,三人就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朝炊事班的帐篷进发着。   “这个!这个!”众多帐篷中,途径唯一的一个无顶大帐篷时,淳于蝴蝶激动的拉着危慕裳手一指,美眸兴奋的盯着香气满溢的帐篷道。   “我知道,门在前面呢!”跟其他帐篷开门朝山的方向不同,炊事班的帐篷是开门朝河流这边的,也省的他们绕到前面去了。   到了布门大开的炊事班帐门前,危慕裳先让顾林和淳于蝴蝶进去,她在门口张望了几秒,确定没有人看见后,她才一溜烟儿也跑了进去。   “哇!烤全兔!美了,美了,这个我要了!”   淳于蝴蝶一进入炊事班的帐篷,视线快速的一扫而过后,准确的定焦在了一个烤架上,当即就百米冲刺的跑了过去,也不管烤兔熟不熟烫不烫,拿起后张嘴就开始啃。   “啊……呼,好烫!好烫!也好香——”   淳于蝴蝶张着嘴舌头快速的翻动着,却还是被口中滚烫的兔肉给烫着了,但她烫得心甘情愿,香得两眼微眯。   顾林见淳于蝴蝶一手拿着大肥兔,一手在嘴边扇风的模样,好气又好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危慕裳一进来的时候,看到淳于蝴蝶一边低声喊着烫却还张嘴就咬的小模样,不免担忧的提醒了一句。   也不怕把她的嘴给烫伤,淳于蝴蝶还真是只要吃不要嘴了。   “谁、谁说没人抢了,外面那么多的红军,慢点就没我份了!”   想到外面那些足足有好几千人的红军战士,淳于蝴蝶那嘴动得就更快了,唯恐手中的兔子吃了一半就易主了。   危慕裳看着火架上少说几十只的野兔和野鸡,真不知道淳于蝴蝶是在急什么。   “慕子,快来喝这个鸡汤,又甜又香!”顾林拿着一个大勺子,勺起大国里的鸡汤喝了一口后,就连忙朝危慕裳招呼着。   见危慕裳那副知足的眼神,危慕裳想去拿野鸡的动作一顿,转身就跑了过去。   “我吹凉了,你喝喝看。”顾林将手中的大汤勺递到危慕裳的唇边,示意她喝勺里的鸡汤。   危慕裳看了眼勺里满是油星的鸡汤,不客气的张嘴就喝,喝了一口后,危慕裳感觉不错的头一低就将一大勺鸡汤全喝光了。   “诶……你给我留……点儿。”   顾林见危慕裳突然凶残起来模样,话刚说到留字,勺里的鸡汤就见底了,顾林只能无语的看着危慕裳说出了点儿两个字。   “留什么点儿啊,这不还有一大锅么!”   危慕裳满足的舔了一下满是鸡汤香味的唇,见顾林幽怨的瞪着她的模样,手一伸便指着锅里还在翻滚的鸡汤道。   “那鸡汤是滚烫滚烫的,能跟我好不容易吹凉的鸡汤比么?我才喝了一口呢,你就全给我扫荡光了!法西斯,不给你喝了!”   顾林瘪着嘴转身又去勺起一勺鸡汤,不过她这回没再招呼危慕裳喝了,反而背对着她,小心翼翼的防着危慕裳偷窥她的鸡汤。   “小气!我自己也会吹!”瞥着顾林的背影,危慕裳唾弃了一句,不就一勺鸡汤么,她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黑瞳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扫,危慕裳就快速的端了一个大碗过来。   勺了大半碗鸡汤后,危慕裳又去拿起一只烤鸡过来,站在桌子前就开始了她烤鸡配鸡汤的美好野战生活。   进了炊事班就将‘去去就出来’这几个字,完全抛诸脑后的危慕裳三人。   她们只顾着眼前的美食,却没发现有四道正快速,向炊事班帐篷靠近的身影。   “完了完了,我的烤兔要烧焦了,幸亏班长提醒,不然我就白忙活大半夜了!”   危慕裳喝着鸡汤的嘴一顿,一口鸡汤含在嘴里不咽也不吐,黑瞳瞬间瞪大的盯着碗里的鸡汤。   “完了,快撤!”将快要见底的鸡汤碗快速放在桌上,危慕裳手里抓着还剩一半的野鸡就准备撤离。   顾林更为夸张的一手野兔一手野鸡,刚向门口跑了两步,看到人影后就更快速的退了回来:   “不好,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052 当场被抓   危慕裳喝着鸡汤的嘴一顿,一口鸡汤含在嘴里不咽也不吐,黑瞳瞬间瞪大的盯着碗里的鸡汤。“完了,快撤!”将快要见底的鸡汤碗快速放在桌上,危慕裳手里抓着还剩一半的野鸡就准备撤离。   顾林更为夸张的一手野兔一手野鸡,刚向门口跑了两步,看到人影后就更快速的退了回来:   “不好,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看到顾林后退,危慕裳向门口跑的身影也紧跟着后退,黑瞳一扫,看到有三四抹行走着的身影影印在帐篷上。   “翻墙!快点!”   危慕裳一转身,看到她放着鸡汤碗的桌子正好靠着帐篷,她连忙小声提醒了一句,边上前重新拿起鸡汤碗将桌上的鸡骨头扫进碗里。   顾林和淳于蝴蝶见危慕裳在火急火燎的收拾残局,眼看着帐篷外的红军就要进来了。   她们也二话不说就借着冲劲踩上桌子,随即翻身出了两米高的帐篷。   危慕裳拿着装着鸡骨头的汤碗后退时,顾林和淳于蝴蝶已经踩上桌子准备跳出帐篷墙了。   危慕裳眼角余光瞥到还剩两米,就要闯进炊事班的红军身影,她才后退了三步的身影连忙一顿。   随即往前一冲大跨步跳上桌上,再把手中的碗往墙外一丢,身轻如燕般就借着桌子的支撑一个翻身,瞬间就跳了出去。   顾林和淳于蝴蝶刚跳出蹲守在帐篷脚下,她们在心急的等待着危慕裳翻身出来的身影,没想到却先等来了披头而来的一只碗。   顾林仰着头想去接应危慕裳,却被突然飞出来的碗给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连忙跳起伸手去接。   顾林为了接到碗,一跳之后整个上半身突地就扑倒在了地上。   “嗯……”顾林刚庆幸自己接住了碗,没让这碗‘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出卖她们,就被身后突然压下来的重物给压得痛吟一声。   危慕裳之所以会把碗先丢下去,就是怕在翻动的过程中将碗中的汤和骨头撒出去。   翻过帐篷墙跳下去的时候,危慕裳也没想到顾林会在她脚下趴着,本稳稳当当降落的她,在最后关头双脚一分,才有惊无险的没将顾林踩成肉饼。   顾林弱弱的回头看去,只见危慕裳正骑马般骑在了她的背包上。   仍蹲守在墙角的淳于蝴蝶,更是睁大了一双美眸瞪着眼前的一幕,又是摔碗又是砸人的,吓得她那颗小心脏噗通噗通跳。   “丫给我起开剑动九天!”顾林瞪着她背上的危慕裳,咬着牙就低呼了一句。   “谁让你要趴在这里的?”危慕裳看着顾林想撕了她的眼神,弱弱的回了一句就轻手轻脚的爬下来。   “要不是为了你的碗,我能趴在这里么?”顾林瞪着危慕裳,回头看着夹在野兔和野鸡中间的鸡骨头碗,气得就不客气把碗朝危慕裳扔去。   危慕裳瞪着那只凌空急速飞来的碗,忙不迭的就伸手去接。   “你们别玩了,赶紧走!”   淳于蝴蝶听着炊事班里的动静,连忙小声的提醒危慕裳和顾林,她们现在是非常时期的危险时刻,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最先进入炊事班的红军战士,视野范围内好像看到墙角有一道,一晃而过的黑影,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顿时以为是他自己眼花了。   “刚才只闻到香味,怎么现在还有股烧焦的味道,天呐,不会是我的烤野兔真的烧焦了吧!”   危慕裳三人猫着腰蹲守在帐篷脚下,听着炊事班里传出这样的惊呼声,几人相视一眼,三人都抓着各自的熟食不放手,猫着腰就爬着往外移动。   “不对,我明明记得总共有三十三只野兔的,怎么就剩三十只了?”   帐篷里响起第一道疑惑声后,紧接着也响起了第二道疑惑。   “野鸡也是,好像少了两只。”   “会不会是你们记错了?”   “不可能的,我清点了好几遍的。”   “那,该不会是有人偷吃吧?”   “……不会吧,咱这可是军营,谁敢偷吃!”   “那那些兔子和鸡哪儿去了?”   “……也许真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   听着炊事班里传出来的交谈声,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的嘴边,就是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奸笑。   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早知道她们就多拿几只美味了。   蹲在地上行走本就不变,更何况她们手里还拿着食物,危慕裳看着她右手端着的汤碗,再看看顾林和淳于蝴蝶手里的野兔野鸡。   危慕裳顿时就觉得她失策了,她就不该吃的那么仔细,她应该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一样。   只大口吃肉然后还不吐骨头的,弄得她现在都不知如何处置这个骨头汤碗了。   “糟了,他们要解散了。”淳于蝴蝶走在最前头,本想绕开炊事班走向前面一个帐篷的,却不巧的听到了首长大人即将落幕的声音。   “不理了,起来直接冲出去!”   她们蹲在炊事班帐篷和前一个帐篷之间的过道中间,危慕裳看了眼身后映像在炊事班帐篷上的身影,果断的就站了起来。   只要她们跑的够快,前方的红军还没解散,炊事班里的红军战士就算看到人影想要来追,能追上她们的几率也不大。   “咦……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顾林和淳于蝴蝶刚站起身,就听到炊事班里冒出了一句疑惑的声音,三人瞬间就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穿越之猛兽侠。   “撤!”低声喊了一句,危慕裳就左手鸡右手碗就绕着帐篷,率先冲了出去。   “影子?还有还有!”   紧随着危慕裳撒腿就跑的顾林和淳于蝴蝶,隐约听到炊事班里传出一道惊呼声,随后她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河岸边的炊事班最靠近河流,奔跑中危慕裳三人已然听到了解散的声音。   焦急中,危慕裳趁跑到帐篷之间的过道时,手用力一甩就将手中的碗甩了出去,噗通一声落进了河中。   “红狐,前面就是红军首领的帐篷,我们去不去?”淳于蝴蝶见她们误打误撞的越来越接近大帐篷了,便小声的追问了一句。   “红军首领一会儿就回帐篷了,我们这满身香味的,他们光闻就知道有情况,找死才去。”   危慕裳看着手中的野鸡,想扔又舍不得,想吃又一口吃不下,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顾林看了看全是帐篷和空地的红军大本营,让她们往哪儿藏去。   危慕裳先是往后看了看,看到她们距离解散中的红军已经有三百米以上的距离了,又看了看从左边的河到右边的山,约有上千米的距离,便边跑边小声道:   “先直线再跑五百米,然后到河边,等红军完全解散各忙各的时候,我们就上山。”   现在已经是黎明也快离去,太阳就快要升起了,以她们的身份和自身因素来看,她们根本就不适合在白天行动,只有夜晚才是她们最佳的行动时间。   “我们上山了,那黑猫他们三人怎么办?”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眼见着她们已经跑出最边边的一个帐篷,再无遮掩物的暴露在旷野中了,淳于蝴蝶反而担心起余北来了。   “他们自有他们的计划,等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再说。”   远离帐篷四百多米的上游河岸边,在一片灰蒙蒙的视线中,若仔细看去,会发现有几抹黑影子蹲守在岸边。   三人在暂时安全的地方排排坐的蹲在岸边,危慕裳边注视帐篷那边的情况,边放开了胃的三两下解决了手中的野鸡。   将只剩骨头的鸡骨头扔进河水中消尸灭迹,危慕裳洗了洗满是油腻的手,便试着联系祁覆他们。   “红狐呼叫白狼、血豹、黑猫,红狐呼叫白狼、血豹、黑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   顾林啃完左手的野兔后,把骨头随手一扔,见危慕裳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神色,便咬了一口右手的野鸡后才出声询问:   “怎么样?没反应么?”   “没反应?天,他们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不等危慕裳回答,淳于蝴蝶一听到顾林说没反应,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瞎担心,他们要是被发现了,红军的大本营能这么安静?”   危慕裳斜淳于蝴蝶一眼,抓着她的手就把她手中的兔肉往她嘴里塞,示意她赶紧吃别说话。   “那他们为什么不回应?”淳于蝴蝶嘴里嚼兔肉,却还是不放心的疑问了一句。   “也许是不太方便,也或许是,距离有点远,信号中断了。”顾林看着大本营的方向,非常可观的给出了她的答案。   “信号中断?这么点距离,不至于吧?”淳于蝴蝶的美眸越过危慕裳瞪着顾林,不太相信她说的话雕龙刻凤最新章节。   “不至于那就是不太方便呗,比如人多,比如上厕所等等不太方便说话的场合。”   “咳咳……上厕所?亏你能想得出来!”淳于蝴蝶被刺激的呛了一下,甚是无语的看着顾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红狐呼叫白狼、血豹、黑猫,红狐呼叫白狼、血豹、黑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   不理会有得吃还不忘抬杠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危慕裳再次呼叫了祁覆三人一遍。   听到危慕裳再次呼叫的声音,顾林和淳于蝴蝶也都识相的闭上嘴,静待着祁覆他们的回应。   好半响过后,顾林一扔手中的鸡骨架子,抹了把油腻腻的嘴后,见危慕裳还在盯着大本营的方向看,便边洗手便眉头微皱道:   “他们还是没反应么?”   “没有。”危慕裳也是眉头微微皱起,轻摇了摇头回道。   希望不是他们只是不太方便回应,而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怎么还是没反应,他们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淳于蝴蝶急得剩余的兔肉也不吃了,一扔之后就焦急的看着大本营的方向,恨不得冲上去救出余北三人。   “你别那么冲动,没动静也有可能是好事。”危慕裳安抚的拍了拍淳于蝴蝶的肩膀,安慰她也安慰她自己。   一眼看去,祁覆三人的外部装扮跟红军战士是一样。   除了连队的战士不会谁都有一把狙击枪外,但连队的狙击手也不少,祁覆三人混在人群中倒不算太引人注目。   “你也说了可能,也有可能是坏事不是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淳于蝴蝶能不担心么。   要是少了三名男兵,仅凭她们三名女兵在全是男人的敌营里游走,哪儿那么容易。   “跟你说话真累,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是吧?”顾林真想敲开淳于蝴蝶的脑袋瓜,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悲观构造。   “都别吵了,我们得赶紧转移阵地,前往对面的那座高山才行。”危慕裳见黎明的雾也快要散去,她们也吃饱喝足后,便站了起来。   “我们走了,那黑猫他们怎么办?”淳于蝴蝶跟着一起,却抓着危慕裳的手担忧着。   “他们有手有脚有脑子,且军事技能貌似都硬过你,就用不着你担心了吧。”   危慕裳最后安慰了淳于蝴蝶一句,就身形一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目标,对面的高山,出发!”危慕裳瞅了眼左右两侧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后,右手一伸直指对面,便趁着还没人注意到她们时,率先跑了出去。   危慕裳边快速的奔跑着,边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着。   却见大本营里的红军战士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影众多,却都各忙各的没多少人注意到远处尘雾中的她们。   非常安然的跑到大山脚下,危慕裳三抹绿色身影转瞬间就消失在树林中,从山脚彻底的不见踪影,就像没来过一样。   危慕裳三人没一直往山上走,在山脚往上一点位置找了个较隐蔽,又能俯视整个红军大本营的位置后,便安安静静的蹲守了下来我的老婆是双胞胎。   商量好晚上再下山行动后,危慕裳三人便开始了轮番休息。   身后躺着两抹身影,危慕裳用望远镜观望着山下的情况。   战士们吃完早饭后,都在或操练或巡逻的各自忙碌着,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危慕裳也一直都没接收到祁覆三人的回复。   整整过了五个钟,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已经换班刚睡下不久的危慕裳,才接收到祁覆的回复。   “白狼呼叫红狐,白狼呼叫红狐,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完毕!”   祁覆假装蹲在河边洗手,看了眼身后替他把风的西野桐和余北,便急忙呼叫着危慕裳。   耳边一传来动静,浅睡中的危慕裳立即双眼一睁,黑瞳精神奕奕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迹象。   “红狐收到,红狐收到,白狼请讲。完毕!”   隔了这么久才收到祁覆的回复,不得不说危慕裳还是有些激动的,她以为他们k1就要失去联络了。   在值班中的顾林听到动静,也是满眼兴奋的看着危慕裳,祁覆回复了,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出事。   “红狐,你听清楚了,时间紧迫我只说一遍,完毕!”   “红狐明白,你说,完毕!”危慕裳能从祁覆的语气听出他现在的环境不是很安全,便沉着黑瞳连声肯定道。   “刚刚探得,红军总部在今晚将有大行动,据悉,他们已探得蓝军的大部队位置,准备在今晚出发,实施围攻计划,预计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拿下红军。红狐,明白否?完毕!”   “明白,完毕!”虽然祁覆看不见,但危慕裳还是轻点了点头肯定道。   “时间,今晚七点出发,方向,西南位置,路程,不清。重复一遍,红军实施大计划的出发时间,今晚七点,方向,西南位置,路程,不清。完毕!”   “今晚七点,西南方向,路程不清,明白,完毕!”   虽然路程不清让危慕裳无语了一瞬,但她还是重复的念了一遍后,这才接着询问祁覆现在的情况:“白狼,你们现在怎么样?”   “暂时安全,总部里各军区各部队的战士都有,战士之间并不是全都认识,没人怀疑我们。”   “那你们晚上是跟我们一起行动,还是要跟着红军一起出发?”   既然他们没事,危慕裳便放心了不少,在一旁淳于蝴蝶哀求的眼神中,婉转的询问了一句,今晚上,淳于蝴蝶和余北能不能见上一面。   “这个晚上再说,现在……”祁覆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大声喝斥给打断,被迫结束了通话。   “那谁!干什么呢?赶紧给我操练去!”   一个大校军衔的首长从帐篷出来,想去大本营的帐篷找红军首领,眼一瞥就见河边有鬼鬼祟祟的三抹人影,当即就手一指吼了一句。   西野桐和余北也是刚看到大校首长,刚想提醒祁覆谁知大校的喝斥更快。   祁覆瞬间回过头去的时候,见那名大校首长在原地审视了他几眼后,突地就大跨步朝他走来。   ……   053 危险窥视   祁覆瞬间回过头去的时候,见那名大校首长在原地审视了他几眼,盯着他胸前的95式狙击枪就神色一凛,突地就大跨步朝他走来。看到大校首长朝他们走来,祁覆也神色一凛,跟西野桐和余北相视一眼,三人当即整队站立在一旁,等待着大校首长的到来。   “你们在这干嘛呢?”大校首长看着面前军姿笔挺的祁覆三人,上上下下的将他们都审视一番后,注视着他们的狙击枪略带疑惑的询问道末世重生之人鱼养成。   “报告首长!我们从帐篷出来正准备去操练。”祁覆一瞬不瞬的直视大校首长,一丝不苟的答道。   “既是去操练,那你们干嘛鬼鬼祟祟的停在这里?”大校首长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便继续追问着。   “报告!我洗手!”祁覆说着就目不斜视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好让大校相信,他是真的在洗手。   大校首长睨了眼祁覆湿漉漉的双手,随后又眉头微皱的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你们三个是老苗的兵?”   大校首长想起苗上校前一天跟他炫耀他有三个好兵,且个个都是枪法精准的狙击手的事,便觉得眼前这三个军姿飒爽的兵,很有可能就是老苗说的好兵。   “是!”   大校首长的话一出,祁覆三人便异口同声顺着台阶下的,大声的回答了一句。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大校口中的老苗,是何许人也,但只要他们能找着台阶下,什么借口都是行的。   “赶紧操练去!不许偷懒!”大校首长不知道祁覆洗了多长时间的手,但怎么也不像刚洗完手的样子,便呵斥道。   “是!”   大校首长的驱逐令一下,祁覆三人便走位上计的,撒开腿丫子快速向帐篷前的临时操场跑去。   从傍晚时分开始,红军总部的战士就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你来我往,从危慕裳的视野里看去。   战士们没一个是停歇下来的,全都或擦枪或操练着,俨然一副准备开战的氛围。   “下面有上万人吧?”顾林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一颗颗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   “何止啊,我看简直有几万。”淳于蝴蝶趴在顾林身旁,听见顾林的呢喃便小声的回了一句。   那么多的人头,黑压压的一大片,在淳于蝴蝶看来,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很多了。   “几万有点太夸张了吧,我看也就一万左右的样子,假如红蓝两军的总部都一万人马的话,再加上散落在野战场各角落的红蓝战士,和特种兵战士,这次的军演,我估计少说也十来万人。”   “十来万?靠!我都没算过,这么说来,这次的军演是各军区合演的大规模性了,难怪红军要这么下血本,把那些重型车辆全摆上场来了。”   淳于蝴蝶听见顾林说十来万,顿时双眼一瞪,看着下方的一辆辆重型武器颇为感叹。   “慕子,你想什么呢?”顾林见危慕裳一直盯着下方看不说话,便用枪碰了碰她询问道。   “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混进去跟着红军大部队走。”危慕裳看着红军战士在走动中,越来越有序的排列方式,便开始担心起祁覆他们来。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不是已经混进去了么?”淳于蝴蝶不解的看着危慕裳,她也想得太多了吧。   “这不一样!”   危慕裳眉头微皱的反驳了淳于蝴蝶一句后,才指着下方的红军总部讲解着:   “你自己看,虽然红军总部的很多战士相互之间都不认识,但他们都是有编排的,出发前的一切他们班长都会安排好,他们三个无编人员哪那么好混进去惊门全文阅读。”   危慕裳看着那些车辆和那些战士,要是全部坐车的话车辆肯定不够。   貌似红军的整队纪律也越来越严格了,就不知道祁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钻到空子,接上步行军的尾巴了。   “那怎么办?他们被发现的话,岂不是很危险。”淳于蝴蝶眉头紧皱的盯着下方的红军大本营看,想要搜寻到余北他们的身影。   “能怎么办,被发现了就跑呗。”顾林斜睨着紧张不已的淳于蝴蝶,现在一提起有关余北的事,她怎么觉得淳于蝴蝶是越来越不淡定了。   以前那个正眼都不带瞧余北,压根没把余北放在眼里的淳于蝴蝶,是彻底的江水东流一去不复返了。   “红军那么多人,他们被发现的话,能跑的了么?”双拳难敌四手,在人数不知差了多少倍的弱势情况下,淳于蝴蝶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跑不了也得跑,不然还能不跑?好了,都别讲这些丧气话,真发生了就直接救人。”   危慕裳见顾林和淳于蝴蝶再次僵持不下的对峙在了一起,便出声打断了她们。   “这是地图,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红军的路线,看看我们该如何行动再说。”   危慕裳将地图平摊开放到她们面前,便开始部署她们的行动计划。   “既然知道红军的路线是西南方向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提前出发,在路上设下埋伏,只要跟上次一样截下最后一辆车,我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红军。”   淳于蝴蝶只觉得她们步行肯定追不上那些车,要是提前出发的话,还能有点准备什么的。   “问题是,跟上了红军我们又能怎么样?单凭我们几个怎么跟他们抗衡?再说了,要拦截下一辆重型车辆,还要神不知鬼不觉,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林盯着地图在研究着,不太同意淳于蝴蝶的提议,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她们很有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要是不跟上红军的步伐,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怎么参与红蓝两军的交战?怎么能赢得军演?”   淳于蝴蝶以为顾林是不想去追红军了,便瞪着她有些激动的连连追问了好几个问号。   “谁说我们不跟红军的步伐?我的意思是,你的劫车行动不太好计划,也不太符合实际情况。”   顾林斜淳于蝴蝶一眼,就知道她又会错意了。   “你们貌似忽略了一个重点,红军首领。”危慕裳见顾林和淳于蝴蝶一直将重点放在红军的大部队身上,便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对哦!”经危慕裳一提点,顾林当即灵光一闪的猛拍了下自己脑门,“我怎么把这个重要人物给忘记了。”   “慕子,你说,红军首领这次会不会跟着他的大部队一起转移?”   顾林一惊后便疑问了危慕裳一句,这个问题很重要,要是红军首领还留在大本营,她们肯定就走不了了。   “不知道。”   危慕裳看着顾林期待的眼神,无情地的毁灭了她的期待,祁覆又没说红军首领走还是不走,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   “不知道?你不是什么都猜得挺准的么,你猜猜,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武碎玄天。”淳于蝴蝶美眸一眨,无语了一瞬后不死心的追问道。   “汗,猜有毛用,这还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密切观察大本营的动静,盯死了,然后就知道红军首领到底走没走。”   危慕裳瞥了眼淳于蝴蝶后,头一转继续盯着冲锋枪瞄准镜里的精准世界,只要红军首领阵亡了,红军也就成一盘散沙,胜利的果实她们也就摘下一半了。   “早盯紧大本营的帐篷了,红军首领从早上集合完进去后,就跟缩头乌龟一样,一步也没踏出过那个帐篷。”   顾林将西南方向的大概路程都了解了一番后,便同危慕裳一起盯着红军首领的帐篷。   “缩头是正确的,不然早让你击毙了。”危慕裳笑着斜了顾林一眼道,她可没忽略顾林一直想要一举拿下红军首领的兴奋劲。   “不对……”原本持着枪对准大本营帐篷门方向的危慕裳,突然就眼睛眨了一下突然抬起了头。   她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动静,却又不像,仔细听,又没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不对?”顾林讶异的侧头看着危慕裳,危慕裳的语气不太对,没了往日的铸锭。   “不知道,感觉不对,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像又没有。”危慕裳眉头微皱,眸色也越来越黑沉。   好像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可她又没感觉到周围有人。   “什么对不对的?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神经兮兮的模样,便提醒了一句。   淳于蝴蝶知道危慕裳的听力很好,但她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   危慕裳想摇头,她的情绪很平稳,一点也不紧张,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有些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轻声平静道:“也许吧。”   在危慕裳三人的蹲守点往上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双黝黑凌厉犹如豺狼嗜血的眼睛,正时不时的瞥她们一眼,随后又移开太过炙热的视线。   危慕裳的眉头自皱起后,就一直没松开过,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都存在,可她却察觉不到任何动静,就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她也扑捉不到。   一直到六点五十分,在红军战士在临时操场上排列整齐,即将出发实施他们的大计划时,危慕裳三人都没有看到红军首领的身影走出大本营的帐篷。   “看样子,红军首领是不准备跟大部队走了。”淳于蝴蝶见仍旧安安静静的大本营帐篷,低声道了一句。   “不一定,大人物都是最后才出场的。”顾林却不以为意,更加集中精神的盯着大本营的方向。   若是红军首领胆敢步出帐篷一步,不管他的周遭有多少的守护人马,她都势必要拿下他。   就在顾林和淳于蝴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红军总部时,危慕裳那种被窥视的危险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六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她突然黑瞳一缩的低声惊呼道:   “不好,有人!”   “不许动!”   ------题外话------   时间晚了,亲们请相信,爷儿不是故意的,偶卡文了,卡得忒码**,昨晚上加今早上,爷儿就憋出了这么点儿……   下午爷儿整理一下大纲,争取明天就恢复正常   054 真的是你   “不许动!”   危慕裳的身体刚向后转到一半,还未完全回过身时,身后便突地爆起一声狠戾的冷喝,震得危慕裳三人都身体一震,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在原地。危慕裳敢肯定,之前她所感受到的不知名感觉,就是身后这人的注视。   但她之前一直不敢肯定,也没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及具体方向,只能说不是她道行太浅,就是对方的道行太深了。   隐约中,危慕裳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为什么刚才那声狠戾的冷喝,会低沉的有丝丝耳熟的感觉?   像是想到了什么,危慕裳黑瞳瞬间放大了一点,突然就猛地回头,朝身后拥有强大气场的对手看去。   “真的是你!”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彩脸,危慕裳看着罗以歌那双熟悉的深邃瞳眸,讶异却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呼一声。   难怪她一直觉得有点怪异的熟悉感,原来就是罗以歌在偷窥她们。   既是罗以歌,危慕裳对心底的那丝熟悉感便不以为意了,只怔怔的盯着罗以歌瞧。   依旧握着枪,眼睛盯着瞄准镜,却更警惕身后不知名危险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听到危慕裳的惊呼声时,便察觉出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听危慕裳的语气,貌似她认识身后喝斥她们的人?   顾林能感觉到危慕裳虽然讶异,却不惊慌的声音,她的语气没有之前紧张的警惕与危险性。   顾林认为身后的安全系数上升了点,便带着丝疑惑缓缓回过头去。   “黑狐!”   顾林首先看到的是,身后那把对准她们的05式轻型冲锋枪,之后才看到罗以歌那张脸,她当即就不太淡定的小声惊呼道:   “你怎么在这里?”   “黑狐?”听见顾林惊呼着喊出罗以歌的代号,淳于蝴蝶也是美眸大睁,快速的扭转脑袋看向身后。   “真的是黑狐,你怎么又出现了?”眨巴了一下美眸,淳于蝴蝶确定她没看错后,也跟着疑惑的惊呼了一句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   淳于蝴蝶是越来越搞不懂,不对,是她一直都没搞懂过罗以歌。   他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玩变身不成。   “又?怎么,不待见我?”将她们的惊讶都收入眼中,罗以歌睨了淳于蝴蝶一眼,放下对准她们的枪口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不待见呢。”淳于蝴蝶被罗以歌的冷眼刹到,当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定道。   开玩笑,她就是真不待见罗以歌,也没那个胆量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   她又不是活腻了。   “别看我啊,继续盯着!”罗以歌见危慕裳三人一直盯着她看,当即就手一伸,将顾林的脑袋拧回到瞄准镜面前,要她继续执行她的任务。   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瞧了半响,最后也头一转不再看他,将注意力集中到红军总部的阵营里。   “黑狐,你说,红军首领会不会出来跟上他的大部队,亲自上场跟蓝军厮杀?”   顾林有点纠结,她既想现在就拿下红军首领,却又担心拿下红军首领后,胜负已分,她就看不到这场红蓝两军的正面交锋了。   看看这些数量众多的大家伙装备,就知道此次的军演性质不一般,她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一幕好戏。   “据说会。”罗以歌悠然的坐在危慕裳身后,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据说?黑狐,冒昧问一句,据谁说的?还是这只是你猜的?”   顾林眼睛也没眨的继续盯着瞄准镜,根本她的经验来看,她觉得十有**就是罗以歌猜的而已。   “一半是据白狼说的,还有一半是猜的。”罗以歌斜了眼顾林严谨的后脑勺,嘴角轻勾嗓音却依旧冷淡。   “白狼?你跟他们联系上了?”听见罗以歌提起祁覆的名字,危慕裳略微提高音量的疑问了一句。   难道罗以歌一直都埋伏在红军总部,他们的行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嗯。有意见?”罗以歌身体前倾,越过危慕裳的背包,靠近她耳朵吹了口气反问了一句。   危慕裳在顾林和淳于蝴蝶的中间,淳于蝴蝶不小心瞥到罗以歌前倾的身影,当即就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   突然靠近的低沉声音让危慕裳眸色微沉,再看到淳于蝴蝶不留痕迹的挪动,危慕裳脑袋微偏,咻的就朝射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现在是在战场上,罗以歌就不能给她安分点么。   满意的看到危慕裳露出了无奈又气愤的眼神后,罗以歌才好心的放过她,随后身体往后一倒就垫着背包,半躺在了地上。   看到罗以歌悠然不已的动作,危慕裳错愕了一瞬后简直想把他揪起来,然后再把他这个惹眼的蓝军,扔到下面的红军堆里去。   这都六点五十九分即将七点了,罗以歌竟然还有心情躺在地上假眠,他以为这是在旅馆不成。   在顾林一直握着枪盯紧大本营的帐篷,还有三十秒就到晚上七点的时候。   “不能开枪。”罗以歌突然就幽幽的开口道了一句,让顾林错愕不已的话。   “不能开枪?为什么呀?”这下顾林也不再盯着瞄准镜看了,直接回头非常不解的盯着罗以歌极品风流学生:重生太子爷。   “只要开枪就有机会击毙红军首领,只要击毙了红军首领,我们蓝军就胜利一半了!”   顾林眉头紧皱的盯着罗以歌连声答着,不太赞同罗以歌的做法。   “万一没击毙你能应付的了山下那些红军?”罗以歌的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隙,一瞬不瞬的睨着顾林。   “应付不了可以跑啊!反正我们在山上,而且遮掩物这么多,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不能打草惊蛇!”罗以歌等顾林说完后,才一语否定了她的逃跑想法。   “要想拿下红军首领,只能生擒,而且等红蓝两军的战打得差不多了,才能无声无息的把他处决掉。”   “为什么呀?要是我们真生擒住了红军首领,直接解决掉不就行了?干嘛还非得要红蓝两军打完战才解决他,万一夜长梦多出现意外怎么办?”   顾林还是不明白罗以歌什么意思,反正早晚都是死,有机会的话就痛快一点,一枪毙了红军首领不是更好,犯得着绕那么弯弯道子么。   从对罗以歌的了解来看,危慕裳似乎明白了罗以歌是什么意思,当即回头看着他轻声怀疑道:   “你别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打算,是因为你想看红蓝两军的好戏?”   “呵呵……知我者,慕儿也!”罗以歌也不否认危慕裳的话,直接就轻笑着肯定道。   “……”   “……”   “……”   看着罗以歌毫不正经的笑脸,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三人都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满头黑线的看着他,很无语又很气愤。   想骂他又觉得不合适,只得用三双抗议的眼神凌迟着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红蓝两军的战局一日不落下帷幕,他们蓝军就多损失一些战士。   时间越长,双方的死亡人数就越多,这对两军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计谋。   “别这么看我,这可是你们的第一次军演,难道你们就不想它来得精彩些,有意义些?”   罗以歌参加过的军演不少,但这么大规模的军演他也是第一次参与。   虽然军演没实战来得过瘾,但人数一多,战局一扩大,还是能玩一玩,有些看头的。   像是被罗以歌的话给诱惑到了一般,罗以歌话音一落,她们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随后又各自相视着,注意力都从红军总部移开了。   七点一到,红军打头阵的坦克车辆,便率领着大车队率先出发了。   车队启动了,红军首领依然没有从帐篷里走出来,而势要拿下他的顾林,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红军首领身上去。   “你们想想,军演为期一个月,现在才半个月,要是红蓝两军的连队都退出战场的话,这么大一个野战场,就剩几个特种兵能好玩么?”   见她们有些动摇的神色,罗以歌再接再厉的诱哄着自己的兵,势要她们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不可。   “要知道,军演每年都有,但这种近乎全国性的混合军演,可不是常有的,太早落下帷幕也不太好吧?这是一个可以让你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你们总不能就这么扼杀了吧?”   若是前面的看戏,是罗以歌找的借口的话,那么后面这一个借口,便是他的真实想法俗黛。   军演虽然不是实战,却是以实战的性质来进行的。   对于像k1这样初出茅庐的特种新战士而言,这是一个积累经验的绝佳锻炼机会。   若可以,罗以歌会尽量将军演的时间延长,总不能刚上场几天就退场,那还锻炼什么呀。   危慕裳依旧是盯着罗以歌没说话,罗以歌见她们这个样子便顺口道:“沉默就代表默认,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这个方案了。”   “等等,黑狐,我们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危慕裳赶在罗以歌下结论之前,看着他快速的询问了一句。   “没有。”罗以歌嘴角斜斜一勾,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很果决的回答了危慕裳。   他已经计划好的事情,k1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罗以歌坚定的回答,不免让危慕裳三人在心里怨念一句。   既然罗以歌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并且只有一种方案的话,为什么还要来问她们?   既然拒绝无效的话,罗以歌犯的着来问她们么?   直接下命令不就好了,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他累不累。   虽然危慕裳认为罗以歌的态度太过轻率了点,但仔细想了想,输赢和她们自身的锻炼机会相比,还是积累经验比较重要些。   赢,是整个蓝军的赢,她们个人只占极少一部分的功劳,获得的是极大的虚荣心。   经验,锻炼,却能增长她们自身的军事技能,相比较起来,自然是后者对她们的利益会更大一些。   红军的步行军比车队提前半个钟出发,一直到红军的车队陆陆续续走了三分之二。   眼看着再过不久它们就全部都离开总部的时候,危慕裳盯着瞄准镜的黑瞳,才看到大本营的帐篷出现了丝丝动静。   先是从帐篷里走出来一人,手持长枪在四处张望了近半分钟,确定周遭的环境安全后,才回身守在帐篷门一侧,毕恭毕敬的似等着谁出去。   见这番动静,危慕裳三人自然知道,很有可能是红军首领准备出来了。   果不其然的,过了一分多钟后,顾林清楚的看到账帘被打开,又走出两名大校分列站在帐篷门左右后,三人身姿笔挺,就等着某人的出场了。   虽然知道不能射击,但顾林还是食指一伸就扣在了扳机上,她希望罗以歌能突然一声令下,然后就改主意让她们射击。   虽然这个机率很小,但不代表没有。   但顾林显然失望了,她一直在紧张的等待着,罗以歌可能会突然到来的一声令下。   顾林若回头看一下依旧躺在地上假眠的罗以歌,就会猜到,那种突然开枪的命令,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最开始的时候,危慕裳以为红军首领若是转移出红军总部的话,她应该会坐在车队中间的位置,前后都有足够多的人保护着。   但车队一辆辆的开走超过一半后,她的猜想没实现深度宠溺:毒舌儿子萝莉妈。   当她们终于等到红军首领暴露出来时,危慕裳又猜测着,他也许会钻进路过大本营帐篷的任意一辆重型车辆。   但危慕裳的猜想再次落空了,她从瞄准镜里看到。   从帐篷里走出来的中将军衔的红军首领,在前后左右被红军战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情景下,正快速的往车队的后方走去。   看着瞄准镜里那排金灿灿的中将军衔,顾林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紧了紧,最终也没有趁着最好的时机朝他开枪,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越走越远。   在最后压轴的一辆装甲车上,跟k1混进红军总部的bmp3装甲车不同,此番被编排在最后压轴的车辆,是aav7两栖装甲车。   aav7两栖装甲车上,有四名被身中消音子弹的红军战士,正挺尸在装甲车的隐蔽一角,他们正满肚子怨念不甘心的相互瞪着。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上车前,车上竟然埋伏着蓝军。   明明他们晚饭前才检查过车辆的,怎么一转眼就让蓝军的人给混进去了,他们还悲催的被蓝军给无声无息的解决了。   此刻,已经事先探听到消息的祁覆、西野桐、余北,已经装扮成红军的样子,正等候在aav7两栖装甲车上,就等着红军首领的自投罗网。   “对了,怎么不见白狼他们?”顾林盯着瞄准镜,眼看着红军首领就要消失在末尾的车队中了,突然想起祁覆他们便追问了一句。   “他们会不会是混进之前的步兵阵营里,先行离开了?”淳于蝴蝶也一直担心着他们,见他们这么久都没点动静,便猜测道。   “不会。”罗以歌在回答这话的时候,终于从地上挺身而起,深邃的眼眸视线一扫,就恰巧看到刚刚好钻入最后一装甲车的红军首领。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对不对?”危慕裳微微偏头看着,就在她身旁的罗以歌侧脸,语气肯定的疑问了一句。   顺着罗以歌的视线,危慕裳看到他的视线刚好落在最后一辆aav7两栖装甲车上。   危慕裳的眸光瞬间一闪,突地睁了不少,首尾和中间的车辆她都有刻意观察过。   车队最末尾的aav7两栖装甲车,最开始上去过三名战士,后来又上去了四个人,红军首领也是朝着最后一辆装甲车走去。   难道说。   “你说的生擒是让白狼他们擒?”罗以歌说生擒红军首领的时候,危慕裳以为罗以歌是让她们出手,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瞬间看向罗以歌,他的意思是,祁覆三人现在就在最后一辆装甲车上?   “他们要是不行,你们再上场支援。”罗以歌没再隐瞒他的计划,盯着即将启程的那辆装甲车,直接道了出来。   见罗以歌这番姿态,危慕裳也都知道,她们是猜对了,便眸光微沉的齐刷刷盯紧最后一辆aav7两栖装甲车,时刻准备着支援祁覆他们。   自红军首领上车后,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aav7两栖装甲车顶上的舱门,突然就冒出一个头颅来。   准确的说,是被人举着伸出了一个作战头盔出来。   看到这种情形,罗以歌瞳眸一缩,当即起身端着枪就往山下跑:   “下山!快!”   054   “不许动!”   危慕裳的身体刚向后转到一半,还未完全回过身时,身后便突地爆起一声狠戾的冷喝,震得危慕裳三人都身体一震,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在原地。   危慕裳敢肯定,之前她所感受到的不知名感觉,就是身后这人的注视。   但她之前一直不敢肯定,也没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及具体方向,只能说不是她道行太浅,就是对方的道行太深了。   隐约中,危慕裳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为什么刚才那声狠戾的冷喝,会低沉的有丝丝耳熟的感觉?   像是想到了什么,危慕裳黑瞳瞬间放大了一点,突然就猛地回头,朝身后拥有强大气场的对手看去。   “真的是你!”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彩脸,危慕裳看着罗以歌那双熟悉的深邃瞳眸,讶异却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呼一声。   难怪她一直觉得有点怪异的熟悉感,原来就是罗以歌在偷窥她们。   既是罗以歌,危慕裳对心底的那丝熟悉感便不以为意了,只怔怔的盯着罗以歌瞧。   依旧握着枪,眼睛盯着瞄准镜,却更警惕身后不知名危险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听到危慕裳的惊呼声时,便察觉出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听危慕裳的语气,貌似她认识身后喝斥她们的人?   顾林能感觉到危慕裳虽然讶异,却不惊慌的声音,她的语气没有之前紧张的警惕与危险性。   顾林认为身后的安全系数上升了点,便带着丝疑惑缓缓回过头去。   “黑狐!”   顾林首先看到的是,身后那把对准她们的05式轻型冲锋枪,之后才看到罗以歌那张脸,她当即就不太淡定的小声惊呼道:   “你怎么在这里?”   “黑狐?”听见顾林惊呼着喊出罗以歌的代号,淳于蝴蝶也是美眸大睁,快速的扭转脑袋看向身后。   “真的是黑狐,你怎么又出现了?”眨巴了一下美眸,淳于蝴蝶确定她没看错后,也跟着疑惑的惊呼了一句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   淳于蝴蝶是越来越搞不懂,不对,是她一直都没搞懂过罗以歌。   他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玩变身不成。   “又?怎么,不待见我?”将她们的惊讶都收入眼中,罗以歌睨了淳于蝴蝶一眼,放下对准她们的枪口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不待见呢。”淳于蝴蝶被罗以歌的冷眼刹到,当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定道。   开玩笑,她就是真不待见罗以歌,也没那个胆量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来。   她又不是活腻了。   “别看我啊,继续盯着!”罗以歌见危慕裳三人一直盯着她看,当即就手一伸,将顾林的脑袋拧回到瞄准镜面前,要她继续执行她的任务。   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瞧了半响,最后也头一转不再看他,将注意力集中到红军总部的阵营里。   “黑狐,你说,红军首领会不会出来跟上他的大部队,亲自上场跟蓝军厮杀?”   顾林有点纠结,她既想现在就拿下红军首领,却又担心拿下红军首领后,胜负已分,她就看不到这场红蓝两军的正面交锋了。   看看这些数量众多的大家伙装备,就知道此次的军演性质不一般,她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一幕好戏。   “据说会。”罗以歌悠然的坐在危慕裳身后,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据说?黑狐,冒昧问一句,据谁说的?还是这只是你猜的?”   顾林眼睛也没眨的继续盯着瞄准镜,根本她的经验来看,她觉得十有八九就是罗以歌猜的而已。   “一半是据白狼说的,还有一半是猜的。”罗以歌斜了眼顾林严谨的后脑勺,嘴角轻勾嗓音却依旧冷淡。   “白狼?你跟他们联系上了?”听见罗以歌提起祁覆的名字,危慕裳略微提高音量的疑问了一句。   难道罗以歌一直都埋伏在红军总部,他们的行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嗯。有意见?”罗以歌身体前倾,越过危慕裳的背包,靠近她耳朵吹了口气反问了一句。   危慕裳在顾林和淳于蝴蝶的中间,淳于蝴蝶不小心瞥到罗以歌前倾的身影,当即就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   突然靠近的低沉声音让危慕裳眸色微沉,再看到淳于蝴蝶不留痕迹的挪动,危慕裳脑袋微偏,咻的就朝射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现在是在战场上,罗以歌就不能给她安分点么。   满意的看到危慕裳露出了无奈又气愤的眼神后,罗以歌才好心的放过她,随后身体往后一倒就垫着背包,半躺在了地上。   看到罗以歌悠然不已的动作,危慕裳错愕了一瞬后简直想把他揪起来,然后再把他这个惹眼的蓝军,扔到下面的红军堆里去。   这都六点五十九分即将七点了,罗以歌竟然还有心情躺在地上假眠,他以为这是在旅馆不成。   在顾林一直握着枪盯紧大本营的帐篷,还有三十秒就到晚上七点的时候。   “不能开枪。”罗以歌突然就幽幽的开口道了一句,让顾林错愕不已的话。   “不能开枪?为什么呀?”这下顾林也不再盯着瞄准镜看了,直接回头非常不解的盯着罗以歌极品风流学生:重生太子爷。   “只要开枪就有机会击毙红军首领,只要击毙了红军首领,我们蓝军就胜利一半了!”   顾林眉头紧皱的盯着罗以歌连声答着,不太赞同罗以歌的做法。   “万一没击毙你能应付的了山下那些红军?”罗以歌的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隙,一瞬不瞬的睨着顾林。   “应付不了可以跑啊!反正我们在山上,而且遮掩物这么多,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不能打草惊蛇!”罗以歌等顾林说完后,才一语否定了她的逃跑想法。   “要想拿下红军首领,只能生擒,而且等红蓝两军的战打得差不多了,才能无声无息的把他处决掉。”   “为什么呀?要是我们真生擒住了红军首领,直接解决掉不就行了?干嘛还非得要红蓝两军打完战才解决他,万一夜长梦多出现意外怎么办?”   顾林还是不明白罗以歌什么意思,反正早晚都是死,有机会的话就痛快一点,一枪毙了红军首领不是更好,犯得着绕那么弯弯道子么。   从对罗以歌的了解来看,危慕裳似乎明白了罗以歌是什么意思,当即回头看着他轻声怀疑道:   “你别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打算,是因为你想看红蓝两军的好戏?”   “呵呵……知我者,慕儿也!”罗以歌也不否认危慕裳的话,直接就轻笑着肯定道。   “……”   “……”   “……”   看着罗以歌毫不正经的笑脸,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三人都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满头黑线的看着他,很无语又很气愤。   想骂他又觉得不合适,只得用三双抗议的眼神凌迟着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红蓝两军的战局一日不落下帷幕,他们蓝军就多损失一些战士。   时间越长,双方的死亡人数就越多,这对两军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好计谋。   “别这么看我,这可是你们的第一次军演,难道你们就不想它来得精彩些,有意义些?”   罗以歌参加过的军演不少,但这么大规模的军演他也是第一次参与。   虽然军演没实战来得过瘾,但人数一多,战局一扩大,还是能玩一玩,有些看头的。   像是被罗以歌的话给诱惑到了一般,罗以歌话音一落,她们都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随后又各自相视着,注意力都从红军总部移开了。   七点一到,红军打头阵的坦克车辆,便率领着大车队率先出发了。   车队启动了,红军首领依然没有从帐篷里走出来,而势要拿下他的顾林,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红军首领身上去。   “你们想想,军演为期一个月,现在才半个月,要是红蓝两军的连队都退出战场的话,这么大一个野战场,就剩几个特种兵能好玩么?”   见她们有些动摇的神色,罗以歌再接再厉的诱哄着自己的兵,势要她们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不可。   “要知道,军演每年都有,但这种近乎全国性的混合军演,可不是常有的,太早落下帷幕也不太好吧?这是一个可以让你们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你们总不能就这么扼杀了吧?”   若是前面的看戏,是罗以歌找的借口的话,那么后面这一个借口,便是他的真实想法俗黛。   军演虽然不是实战,却是以实战的性质来进行的。   对于像k1这样初出茅庐的特种新战士而言,这是一个积累经验的绝佳锻炼机会。   若可以,罗以歌会尽量将军演的时间延长,总不能刚上场几天就退场,那还锻炼什么呀。   危慕裳依旧是盯着罗以歌没说话,罗以歌见她们这个样子便顺口道:“沉默就代表默认,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这个方案了。”   “等等,黑狐,我们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危慕裳赶在罗以歌下结论之前,看着他快速的询问了一句。   “没有。”罗以歌嘴角斜斜一勾,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很果决的回答了危慕裳。   他已经计划好的事情,k1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罗以歌坚定的回答,不免让危慕裳三人在心里怨念一句。   既然罗以歌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并且只有一种方案的话,为什么还要来问她们?   既然拒绝无效的话,罗以歌犯的着来问她们么?   直接下命令不就好了,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他累不累。   虽然危慕裳认为罗以歌的态度太过轻率了点,但仔细想了想,输赢和她们自身的锻炼机会相比,还是积累经验比较重要些。   赢,是整个蓝军的赢,她们个人只占极少一部分的功劳,获得的是极大的虚荣心。   经验,锻炼,却能增长她们自身的军事技能,相比较起来,自然是后者对她们的利益会更大一些。   红军的步行军比车队提前半个钟出发,一直到红军的车队陆陆续续走了三分之二。   眼看着再过不久它们就全部都离开总部的时候,危慕裳盯着瞄准镜的黑瞳,才看到大本营的帐篷出现了丝丝动静。   先是从帐篷里走出来一人,手持长枪在四处张望了近半分钟,确定周遭的环境安全后,才回身守在帐篷门一侧,毕恭毕敬的似等着谁出去。   见这番动静,危慕裳三人自然知道,很有可能是红军首领准备出来了。   果不其然的,过了一分多钟后,顾林清楚的看到账帘被打开,又走出两名大校分列站在帐篷门左右后,三人身姿笔挺,就等着某人的出场了。   虽然知道不能射击,但顾林还是食指一伸就扣在了扳机上,她希望罗以歌能突然一声令下,然后就改主意让她们射击。   虽然这个机率很小,但不代表没有。   但顾林显然失望了,她一直在紧张的等待着,罗以歌可能会突然到来的一声令下。   顾林若回头看一下依旧躺在地上假眠的罗以歌,就会猜到,那种突然开枪的命令,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最开始的时候,危慕裳以为红军首领若是转移出红军总部的话,她应该会坐在车队中间的位置,前后都有足够多的人保护着。   但车队一辆辆的开走超过一半后,她的猜想没实现深度宠溺:毒舌儿子萝莉妈。   当她们终于等到红军首领暴露出来时,危慕裳又猜测着,他也许会钻进路过大本营帐篷的任意一辆重型车辆。   但危慕裳的猜想再次落空了,她从瞄准镜里看到。   从帐篷里走出来的中将军衔的红军首领,在前后左右被红军战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情景下,正快速的往车队的后方走去。   看着瞄准镜里那排金灿灿的中将军衔,顾林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紧了紧,最终也没有趁着最好的时机朝他开枪,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越走越远。   在最后压轴的一辆装甲车上,跟k1混进红军总部的bmp3装甲车不同,此番被编排在最后压轴的车辆,是aav7两栖装甲车。   aav7两栖装甲车上,有四名被身中消音子弹的红军战士,正挺尸在装甲车的隐蔽一角,他们正满肚子怨念不甘心的相互瞪着。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上车前,车上竟然埋伏着蓝军。   明明他们晚饭前才检查过车辆的,怎么一转眼就让蓝军的人给混进去了,他们还悲催的被蓝军给无声无息的解决了。   此刻,已经事先探听到消息的祁覆、西野桐、余北,已经装扮成红军的样子,正等候在aav7两栖装甲车上,就等着红军首领的自投罗网。   “对了,怎么不见白狼他们?”顾林盯着瞄准镜,眼看着红军首领就要消失在末尾的车队中了,突然想起祁覆他们便追问了一句。   “他们会不会是混进之前的步兵阵营里,先行离开了?”淳于蝴蝶也一直担心着他们,见他们这么久都没点动静,便猜测道。   “不会。”罗以歌在回答这话的时候,终于从地上挺身而起,深邃的眼眸视线一扫,就恰巧看到刚刚好钻入最后一装甲车的红军首领。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对不对?”危慕裳微微偏头看着,就在她身旁的罗以歌侧脸,语气肯定的疑问了一句。   顺着罗以歌的视线,危慕裳看到他的视线刚好落在最后一辆aav7两栖装甲车上。   危慕裳的眸光瞬间一闪,突地睁了不少,首尾和中间的车辆她都有刻意观察过。   车队最末尾的aav7两栖装甲车,最开始上去过三名战士,后来又上去了四个人,红军首领也是朝着最后一辆装甲车走去。   难道说。   “你说的生擒是让白狼他们擒?”罗以歌说生擒红军首领的时候,危慕裳以为罗以歌是让她们出手,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瞬间看向罗以歌,他的意思是,祁覆三人现在就在最后一辆装甲车上?   “他们要是不行,你们再上场支援。”罗以歌没再隐瞒他的计划,盯着即将启程的那辆装甲车,直接道了出来。   见罗以歌这番姿态,危慕裳也都知道,她们是猜对了,便眸光微沉的齐刷刷盯紧最后一辆aav7两栖装甲车,时刻准备着支援祁覆他们。   自红军首领上车后,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样子,aav7两栖装甲车顶上的舱门,突然就冒出一个头颅来。   准确的说,是被人举着伸出了一个作战头盔出来。   看到这种情形,罗以歌瞳眸一缩,当即起身端着枪就往山下跑:   “下山!快!”   055 战死沙场   看到这种情形,罗以歌瞳眸一缩,当即起身端着枪就往山下跑:   “下山!快!”   危慕裳三人还没弄明白那个作战头盔代表什么暗号,就见罗以歌快速往山下跑的身影,三人也二话不说就起身跟着他跑。   红军总部除了出征的红军战士,还留有一部分的后勤队伍守候在总部,此时,他们五六十名战士在临时操场的角落操练着。   罗以歌领着危慕裳三人从山下下来后,趁前面的车辆已启动注意力不在身后。   也趁操练着的战士不注意时,快速的跑向最后一辆正准备启动的装甲车。   当危慕裳四人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装甲车内后,装甲车便立即开动追上车队的尾巴。   危慕裳站在装甲车内,首先映入的是堆在角落的六七名红军战士,然后是跟西野桐和余北面对面相瞪着的红军首领,五十多岁的年龄。   开车的是祁覆,一看到罗以歌几人的到来,西野桐和余北当即起身,朝罗以歌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看来你们同伴还不少么,什么时候埋伏在我总部的?”   原本脸就黑的红军首领,在看到又上车来的罗以歌四人,脸就更黑了,看着正在回礼的罗以歌,就不冷不热的暗讽了一句。   红军首领觉得自己是千算万算终漏了一算,这几天总部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他之所以会亲自指挥红军出征,就是因为蓝军定想不到他会冒险上战场,更想不到他上战场还会坐最后一辆车。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些反常规而行的路线,竟然被埋伏在红军总部的蓝军给窥探出了。   还有一事让红军首领颇为震惊,跟在他身边的三名校级军官,竟然在片刻之间就被祁覆三人给制服住了。   从列兵开始能一步步爬到校级级别的战士,兵龄铁定不会太短,但就是这样几个兵龄不短的首长,竟然被三个甚是年轻上等兵给制服了!   没错。   就是士兵。   只是服役第二年的上等兵而已!   面对着这种难堪,不禁红军首领面上挂不住,被祁覆三名上等兵拿下的红军校级首长更是脸黑了又黑。   仅仅只是一个上等兵而已,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军事技能为何如此过硬。   跟祁覆三人一比较的话,他们连队上的上等兵根本就没法跟他们比。   其实,看到祁覆、西野桐、余北都异常镇定与沉冷的眼眸,红军首领想到一个可能。   他们会不会是特种兵?   除了特种兵,红军首领想不到部队还有什么兵种的上等兵,能有如此魄力。   但红军首领更不解的是,这次的军事演习虽然规模宏大,但据他所知,任何军区的特种兵都不参与此次的军演,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来。   当罗以歌一出现,红军首领看着他肩上的两杠两星中校军衔,再看看其余皆上等兵军衔的六人,自然知道罗以歌才是他们的头儿。   一名中校首长却带着六名上等兵的组合,跟上等士兵的军衔一比,虽然中校的级别有点太大了。   但他们的七人组合编制,红军首领能联想到的,就是特种部队特种兵的编制。   “首长好!”听见红军首领明显不爽的身影,罗以歌身一转就军姿笔挺的跟他敬礼问好。   虽然红军首领现在是他们擒获的俘虏,但人家将级的级别毕竟比他们都高,该有的礼数做到了,也不至于他记恨,被他秋后算账。   罗以歌敬礼,除了正在开车的祁覆外,k1其余五人皆跟着他毕恭毕敬的,朝红军首领敬礼。   他都成为阶下囚了,虽然很不情愿,红军首领还是轻抬了一下手臂回给他们一个礼:   “回答问题。”   “报告沙中将,我也是刚找到这里不久。”罗以歌缓步至一旁的座椅坐下,面对面的直视着红军首领回道。   见罗以歌走过去坐下,西野桐和余北都识趣的让出位置,随后他们和危慕裳三人一起,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盘腿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听到罗以歌喊他沙中将,沙驰多看了罗以歌几眼,他非常确定罗以歌不是他a军区的人,但听罗以歌的语气,他是知道他的。   就好像自己的底细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一样,红军首领沙中将的脸色就越加的不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部队的?”沙中将认真的审视着罗以歌,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抱歉,首长,这个我不能说。”罗以歌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沙中将,深邃的瞳眸里写着正经与严谨。   一听到罗以歌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沙中将的脸更黑了几分,仅一瞬后,他又心平气和的追问道:   “你们是特种兵?”   “首长,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罗以歌嘴角轻勾了一下,依旧不愿松口的拒绝回答沙中将的问题。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沙中将冷哼一声,食指一伸就只指着罗以歌的狐狸头臂章肯定道。   这样一枚狐狸头臂章,沙中将从没在任何部队见过,可就因为从没见过,他才敢肯定,那一定是某个特种部队的臂章。   罗以歌微微一笑没回话,反正他没说,别人要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且,从地下转到地上,还不让他们把臂章摘下就这么曝光在众人眼中,罗以歌便知道。   此次军演之后,若刹狐特种战士的表现,一直碌碌无为不出彩的话,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若刹狐战士让这枚狐狸头臂章大放异彩的话,惹来的侧目礼比会将他们推向风尖浪口,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对于未知的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境况,罗以歌不知道那是好的还是不好,总而言之,他觉得那一天还是别到来的好。   从晚上七点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红军大部队的车辆一直都没停下来过。   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路上肯定有遇上不少的战士,但他们或许会像当初的k1一样。   因为没办法对付这一长串的大家伙,而选择了沉默,默默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装甲车内,因为有了红军首领和罗以歌在,k1几人并不像往常一样偶尔说说笑笑的,都各自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危慕裳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红军想要去的目的地。   ‘砰——’   但事情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在天际临泛白之际,危慕裳突地听到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惊雷似的响声。   震耳欲聋的炮弹声一响,危慕裳几人就立即抓紧了枪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比他们更激动的是沙中将。   响声一起,沙中将便激动的立马站起,错愕的双眼大睁,张嘴就想唤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视线一扫却发现周围都是些陌生人,不是他所熟悉的兵。   被俘虏的事实再次摆在沙中将的面前,自己的部队就在他的眼前遭受袭击,他却无可奈何的心情让沙中将抿紧了嘴。   他这次的计划进行得如此秘密,按理说不可能透露出去才对,为什么蓝军会把他们给拦截下。   “沙中将,您安生歇着,其他的事您还是暂时别管好了。”   仿佛这一切都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一样,只见他悠哉悠哉的站起身,看着神色不太好的沙中将缓缓道。   罗以歌说完后就打开了车顶的舱门,伸出头去看前方的情况。   从第一声炮弹声响起后,整个战场便突地响起各种炸弹声和枪声,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   当罗以歌伸出头去看外面的情况时,暗淡的月光中,前方的车队已经被一颗颗炮弹掀起了阵阵灰尘。   在前方车辆被炸毁阻挡住道路的情况下,后方的车辆也被迫停了下来。   除了炮弹声枪声等各种声音外,在看不见的黑压压的最前方,罗以歌还听到了战士们的声声嘶吼。   “白狼,绕开前面的车辆,到前面去,快!”罗以歌从舱口缩回去后,边跟祁覆严声道。   “黑狐,是前面打起来了么?”听着久违了的声声枪响,顾林顿时觉得她血液里的嗜血因子不安分了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到前面去拼个痛快。   “是,你们赶紧把红军的臂章撕下。”   罗以歌刚才速度极快的要白狼开车到前面去,这会儿他自己却悠哉悠哉的坐了下来,指着危慕裳几人的红军臂章道。   在沙中将和角落那堆红军战士的眼中,危慕裳几人快速的撕下红军臂章,紧接着贴上了属于他们蓝军的臂章。   沙中将看着他们快速果决的动作,看着那枚红军臂章从他们的臂章上四撕扯下来,不知为何,他觉得异常的刺眼。   尽管站在他面前的是敌军,并不是他红军的战士,但他就是不想看到代表着他,代表着红军的臂章,从任何一名战士的臂章撕下来。   因为那代表着他红军又失去了一名战士。   原本停止前进的装甲车,在罗以歌的一声令下,祁覆便不在畏缩畏脚的跟着红军车队的屁股走,而是方向一转就冲出了车队。   祁覆开着装甲车径自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在稀松的树木间快速的穿梭着。   在祁覆的装甲车率先脱队后,其他车辆也都陆陆续续的重新启动起来,绕着路往前开去,都想要第一时间就赶到正在交战火拼的现场。   约莫十余分钟后,在震耳欲聋的响声越来越响亮时,罗以歌在跳出装甲车前,侧头跟驾驶座上的祁覆道:   “白狼,你在车内看着沙中将,别让他和你都死得太早,要是有意外情况,他会是你的护身符,要是情况危急,你就灭了他保身!明白没有?”   “明白!”虽然祁覆很想说,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走,为什么是他留下,但他看了眼沙中将,还是坚定的点头看着罗以歌领下了命令。   看着k1的战友一个个跳出舱门离他而去,祁覆本就冰冷的眼眸便越加的冷了。   明明战场就在车外,明明他只要出了这车就能上场杀敌,现在却要坐牢似得守着敌军的首脑。   “呵呵,小兄弟,你用不着那么看我,我想你会比他们活的更久!”   沙中将见祁覆冷盯着他的不满眼神,轻轻一笑着说道。   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两军如此大规模的交战,要想明确击杀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想不被到处乱飞的子弹误伤到,就更不容易了。   “中将说笑了,我宁可中弹而亡,也不愿有枪不能打的活下去。”   祁覆见沙中将在安慰他,替他庆幸,他眼眸更加沉冷的回道。   作为一名军人,与其这么窝囊的生存下去,祁覆情愿战死沙场。   祁覆刚回头看着罗以歌几人出去快速向前的身影,就猛地看见从天际飞下来一枚炮弹,看方向,是直指罗以歌几人的。   猛然看见这中惊人情况,祁覆惊得双眼大大睁起。   ……   056 放炮解决   猛然看见这种惊人场景,祁覆惊得双眼大大睁起。   要是罗以歌几人被炮弹打中,想要活下来根本就不可能,到时就真如沙中将所说,k1就他活的最久了。   “黑狐!快闪!正十二点方向飞来一枚炮弹!”   看着那枚越来越接近地面的炮弹,祁覆边快速的倒退着装甲车,边语速极快的跟罗以歌报告着。   “收到!”对于那枚直指他们而来的炮弹,罗以歌也已经看到了,刚准备往旁边闪去,就听到了祁覆的声音。   “k1!躲进树林!快!”罗以歌方向一转,就声声嘶吼着朝右侧的树林奔去。   祁覆的声音和也让k1其他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头一抬看见前方上空的炮弹后,都心神一凛紧跟着罗以歌的脚步,快速的往旁边死命飞奔着。   “卧倒!快!”   k1快速的冲过大道刚跑到树林边缘,就听见罗以歌快他们一个身距离的背影,传出卧倒的呐喊声。   眼看着炮弹就要在他们身后一点位置炸响了,危慕裳左手抓紧冲锋枪,跑动中的身影就身体前倾,一跃而起后猛地向前一扑。   ‘砰——’   刹那之间,夹在在声声凌厉刺耳的爆炸声和枪声,有一声特别响亮的爆炸声在危慕裳身后响起。   危慕裳在扑到触地时,刚好听到了瞬间响起的爆炸声,震得她扑在地的身体,能明显感觉到地面的轻微颤动。   劲的气流更掀得危慕裳埋首在地,不敢去看去想其他人的状况。   几秒过后,待爆出的气流散去危险暂时解除后,危慕裳才敢抬起头来,摇了摇脑袋晃去溅射在头盔上的泥土,这才转头去看身后的情况。   回过头去,危慕裳的视线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坑,原本平缓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不算小的坑,危慕裳瞪着那个坑双眼微睁。   好样的,坑的位置刚刚好在他们刚才前进的位置上,若不是他们躲得快的话,估计现在就被炸成肉饼了。   “靠!好险!”淳于蝴蝶仅仅回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爆出一句自己的惊叹来。   危慕裳视线一转连忙去看k1的其他战士,发现他们的情况都还算好,并没有代表死亡的黄烟从他们身上冒出。   “都愣什么?快点起来!”   罗以歌没去看身后的爆炸情况,威慑一过就立刻弹跳而起,眼一斜见k1几人还趴在地上回头盯着身后的情况,连忙吼了一句。   危慕裳边快速的前进着,边观察红蓝两军的交战情况。   一眼望去,蓝军黑压压一片的战士和为数不少的战车,他们正步步紧逼的朝红军逼近。   从蓝军的数量上看,不管是人数还是战车,他们很明显都是有备而来的。   由于红军的步行军还未行至此处,人数要稍微弱于蓝军。   但红军从运输车和各个重型车辆上下来的战士,也不比蓝军少太多,正踏着坚定的步伐步步往前,不要命似的跟蓝军拼搏着。   声声枪响与爆炸声络绎不绝,为这越打越火热的两军交战添柴加火,危险与紧张指数呈直线上升状态。   罗以歌领着k1从侧边的丛林快速前进着,大部分红军都比他们先下车,在两军不畏生死,顶着炮火越打越靠近的战局中,他们得再往前才能更接近战局的中心。   危慕裳紧跟在罗以歌身后,眼一瞥间,她见左侧的道路上有两名红军正朝他们这边望来,她当即就想也不想的举枪就朝他们射击。   ‘砰——砰——’   两声枪响后,两名仍在观望着k1的红军战士,已经瞬间停下了脚步,看着片刻不停继续往前跑的k1,错愕的去看自己的胸前。   胸口的弹痕,清楚的告诉着两名红军战士,他们被自己的同伴给射击了。   不对,应该是被他们以为是自己人,却是敌人的蓝军给击毙了。   蓝军的战士还远在上千米开外,两军头对头的碰撞在一起,那两名位置较后的红军战士,是怎么也没想到,蓝军会从他们的屁股后面钻上来。   “我们这是潜伏偷袭,开枪小心点,尽量别暴露了位置。”   虽然k1现在开枪也能精准扫射背对着他们的红军战士,但他们人数毕竟太少。   前方就是三分之一的红军战士回头围攻他们,k1的情况都会很危险,这也是罗以歌选在丛林间前进,而不从大道上直接冲上去的原因。   “有人!”前进中,跑在最前面的罗以歌,突然就冷喝了一句。   ‘砰——砰——砰——’   在林外嘹亮的各种爆炸声枪声中,危慕裳还是听到了林中瞬间响起的,狙击枪的枪声。   耳力及反应速度已经训练的异常敏捷的k1,在罗以歌一说有人后,本直行向前跑的k1,便立即向两侧扩散开去。   待枪声响起子弹射向时,他们已经早一步的躲在大树背后。   时间紧迫,林外又是一场场大战等着他们,拦截k1的红军显然也想早点解决k1,一发发子弹击打在他们藏身的树干上,非要把k1逼出来正面不可。   听枪声,危慕裳能猜到对方有四人,两名在树上,两名在树下。   树上的较难解决,危慕裳靠着大树干仔细的辨听着前方的枪声,握紧枪的她突然就侧身跨出一步,刚好让她看到刚开完枪正准备藏起身的红军。   ‘砰——’   对着动作稍慢一点的红军战士,危慕裳就不客气的回了他一枪,随后她即刻就地一滚,敏捷快速的迅速闪躲开其他红军送她的子弹。   丛林里的树木多为干粗叶盛,虽然k1都能听出树上两名红军的位置,却被树叶给阻隔了视线,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在k1和红军的轮番交战中,树下的两名红军战士已被击毙退出了战场。   危慕裳在伸头偷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另外两名红军的身影后,看了眼弹夹里还剩一大半的子弹。   ‘砰……’   危慕裳当即就推开冲锋枪里,身一转再次偏出枪口在树侧,对准树上红军的位置就连声开枪一扫而过。   开完枪危慕裳立刻从大树的另一侧翻滚出去,身形灵活的躲在了另一棵树后。   危慕裳刚站定躲在树后,还没来得及去看敌军的情况,在阵阵枪声中,耳边就听见了罗以歌严谨的低沉嗓音。   “安全,前进。速度!”   罗以歌既开口说安全,危慕裳也不再去看前方红军的情况,身一转就走了出来,片刻不停的快速往前跑去。   在继续往前跑了三百米左右,罗以歌突然手一伸示意身后k1停下。   “k1听令,分开各自行动,你们的手榴弹和子弹都别给我省,看准目标丢出去再说!”   罗以歌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k1五人,深邃的瞳眸紧紧的盯着左前方两百米远,交替掩护前进的红军人堆。   朝k1下了一道命令后,罗以歌也不管k1就快速的往,六七百米外的蓝军跑去。   见罗以歌一说完就跑的背影,危慕裳黑瞳一眨,也二话不说就跑到一堆齐腰高的草丛后,看准目标举枪就朝大道侧边的红军战士接连开着枪。   在树林边缘隔着五六米一字排的k1,都不客气的从侧边袭击着红军战士。   打头阵的红军原本只顾着跟对面的蓝军对峙,在右侧的树林也传来狙击他们的枪声后,右边靠近树林的红军战士立即转身,转而攻击起k1来。   危慕裳在偷袭成功三名红军战士后,见红军突地转身面对他们,边退边火力迅猛的朝他们攻击着。   缩头躲避红军的火力时,危慕裳卸下了背包,快速打开背包后,随手抓起一颗手榴弹,黑瞳通过草丛缝隙观察着哪处的红军更密集点。   黑瞳仅扫视了一秒的时间,危慕裳就快速的拉开手榴保险环,果断的往正方嚣张站起的红军丢了去。   ‘嘭——’   朦胧月色中,在危慕裳的方向丢出一颗黑溜溜的不明物体时,面对着她的红军战士双眼大睁,暗道不好。   一具具身体当即就‘咚咚咚’的,抱着头卧倒在地。   危慕裳在丢出第一颗手榴弹后,不解气的继续在背包里掏着。   具有威慑力的武器,危慕裳掏出什么就把什么往外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吓得大道右侧边的红军战士头也不敢抬一下。   红军战士卧倒在地,蹲守在遮掩物中的k1也不好开枪,便一个个也掏出武器朝红军丢去。   虽然红军战士在k1的连番轰炸下不敢抬头,但k1的火力那么猛,手法又那么精准,要想毫发无损的爬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更别提那些直接被手榴弹扔在身上的战士了。   虽然手榴弹不是真的手榴弹,炸不死人,但它的威震力还是不小的,它一炸,在它周围的战士,要想头盔上的阵亡警报器不响,连九死一生的几率都没有。   危慕裳这边扔手榴弹扔得爽快,发现敌军潜伏在他们周围的蓝军,有辆本驱车向前的坦克车,车顶的炮管一转,就转向了k1的方向。   准备放一放炮,一炮就把k1这颗毒瘤解决掉。   ……   ------题外话------   推荐文文   【婚宠,娇妻逆袭】微微慕歌   堂堂叶氏财团当家人,居然只值十元钱,这么坑爹?   叶墨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当成牛郎给吃了,吃也就吃了,可能不能不要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女人,好样的。   季晴颜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运气会这么好,找个牛郎缠绵居然也能撞上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糟糕,她要惨了……   u【绵羊反扑篇】   黑暗的房间里,凌乱的大床上,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双手撕扯着男人的衣服。   “小颜儿,你怎么了!”   “我让你对别的女人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别乱笑,笑的太多会掉价的,物以稀为贵。”   “那只是礼貌而已,那我以后再也不笑了。”某男人无辜的说着。   “不,等哪天你要是破产了再去卖笑也不迟啊!”   刺啦——衣服被扯成碎条扔在地上   057 火球翻滚   准备放一放炮,一炮就把k1这颗毒瘤解决掉。   危慕裳见道路靠右的蓝军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重新背起背包想转换阵地。   收拾背包一个没注意红军的动静,猛一抬头间,就见一管大黑炮管直直的指着他们,震得她眼睛猛地大睁。   “不好!快闪!”看见敌军的大炮管对准他们,危慕裳端着枪猫着腰想撤走的身影一顿,惊声吼了一句后就以惊人的速度飞速跑开。   威力大的重武器,使用起来肯定没有直接开枪来得灵活。   虽然k1发现到危险时红军的大炮管已经对准了他们,但在k1求生意识强烈的情况下,他们还还是在大炮发射出时,神速的跑离原地几十米的距离。   ‘砰——’的一声巨响,奔跑中的k1被再次被炮弹的强劲气流推得一下趴在地上。   抹开溅在脸上的泥土后,危慕裳咕噜一声就爬了起来。   ‘砰——’   危慕裳刚爬起露出身影,就被四五名紧追不舍的红军战士射击着,惊得她又猛地扑在地上躲避子弹。   “k1,速度转移到蓝军的阵营去!”借着树下一些草丛的遮掩,危慕裳趴在地上就开始往前爬,边下令让其他人跟随上罗以歌的脚步。   他们人单力薄的被丢在红军阵营里,很容易被红军围攻丢失性命,为了k1能走得更远,危慕裳便只好放弃难得的偷袭红军的机会。   大炮是对准并排的k1中间位置击发的,急忙中,只有危慕裳和顾林是往蓝军的方向前进的,其余人都往回跑开了。   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后,落在末尾位置的西野桐,便猫着腰伏得低低的,追上余北和淳于蝴蝶后,便便奋力追赶前方的危慕裳和顾林了。   射击他们的枪声暂停,k1集体猫腰前进时,西野桐偷偷抬起头去瞄大道上的红军,发现有五名红军战士正端着枪一步步靠近他们。   “速度太慢了!红猫、黑猫,站起来跑!”西野桐担心他们这么下去会被红军围攻,便立即挺起身脚步飞快的拼命往前跑。   ‘砰——砰——砰——’   西野桐的身影一暴露出,红军的枪声随即便不客气的射向他。   听见枪响越来越近的声音,仍猫着腰前进的淳于蝴蝶和余北对视一眼,下一刻同时起身,撒开腿就快速往前跑。   危慕裳回头看见西野桐三人飞快前来的身影,和声声讨伐他们的枪声,便立即退回一步后的大树,开枪回击红军,掩护着西野桐三人的前进。   数发堪堪与西野桐、淳于蝴蝶和余北擦肩而过的子弹,在危慕裳和顾林为他们掩护后,红军的火力终是转移了一些。   西野桐三人在经过危慕裳和顾林身边时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快速的往前后,隔出一段距离后他们才停下,掩护危慕裳和顾林的前进。   在相互掩护着的交替前进中,k1越来越靠近蓝军,追赶着他们的红军也在距离越来越远,人数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最后一名红军终是转移目标,追到树下良久不出来,随后跟随大部队将目标转向蓝军的大部队。   危慕裳跑在最前方,她在靠近蓝军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视线所及的将蓝军战士都扫视了一遍,危慕裳却没看见罗以歌的身影。   “靠!”危慕裳靠在一棵树下,放想回转身去射击红军,却突然有一颗子弹打在耳侧的树干上,噔的一声激起她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会不会开枪!”这走火的一枪是蓝军大部队的战士不小心打过去的,危慕裳气得低吼了一声,却又不能打回去。   两军开战,激烈火拼已有十余分钟,散落在附近的红蓝军连队战士和特种战士,也都闻讯赶了过来。   看见两军如此枪林弹雨,弹炮齐发的惊人大场面,纷纷辨清方向找到各自的部队,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局。   两军开战的地方西面环山,东面是地势平缓延绵无尽的林海,南北方向贯穿一条宽约八九百米的绿草大道。   红军从北面而来,与埋伏在南面的蓝军正面相撞交锋,在光秃无遮掩物的大道上。   两军大部队深知这是决定成败的一战,自认为准备充足的双方,都默契的毫不闪躲,直接就枪炮齐发的正面激撞上。   两军打头阵的战士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前锋阵亡了后面的自然而然就替代了上去,尽管双方的人数都伤亡不小,却谁也不愿意停下或后退。   不管是红军还是蓝军,战士们都端着枪突突突的射击着,踏着坚定不惧生死的脚步血性昂扬的前进着。   渐渐地,不但只大道上的红蓝军大部队正面交锋,东面埋藏着无数可能的丛林里,也激动的打起了战来。   片刻不停持续发射的大炮声枪声传出去老远,听见大动静赶来的红蓝军战士,在路上遇到同盟军还会不解的交流几句,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要是遇上了敌军,双方战士可是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举了家伙,跟对方对峙了起来。   k1在丛林和大道的交接处,当丛林深处的激昂枪声越战越近的时候,他们被夹击在中间,就神经高度紧张有点自顾不暇的前后交战着。   ‘砰——砰——’   “靠!要忙死了!”   危慕裳本专心致志的将目标定在大道上的红军身上,却冷不丁的被身后的子弹摆了一道。   脑袋一缩后危慕裳被不想去理会,却又有第二枚走火的子弹从她头顶飞过,她气得在回身去对付身后冲上来的红军时,火大的朝淳于蝴蝶吼道:   “红猫!你火力猛点扛住行不行!我都要火烧屁股了!”   由于k1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大道上的红军,谁知他们将大道上的红军火力吸引过去后。   身后的丛林深处又冲上来一波又一波的红军战士,他们只得分开行动由淳于蝴蝶和余北两口子,对付身后的红军战士。   “你们三个人,我们两个人,消灭一队人马又上来一队,我能抗住就不错了!你丫要是嫌弃你来!”   淳于蝴蝶也是忙得食指突突突的扣着扳机,根本就没空去看身后的危慕裳对她有多不满。   “丫的!我这不来了么!”危慕裳担心她要是再不回身去帮淳于蝴蝶和余北,她就要被走火的子弹射穿了。   “红狐,这边火力比较猛,你丫赶紧回来!”   顾林刚转移阵地仅开了一枪而已,大道上的红军就四五名战士齐齐回击着她,吓得她只得赶紧收枪缩回脑袋。   他们最初的目标就是大道上的红军战士,连番偷袭成功下k1吸引过去的火力很猛。   本来淳于蝴蝶和余北分出去后,单靠危慕裳、顾林和西野桐撑着就挺危险的了。   如今危慕裳一叛变到淳于蝴蝶那边去,红军的火力再一集中到顾林和西野桐身上,顾林瞬间就有种扛不住的感觉。   红军战士灭了一个又顶上来一个,他们就这么几个人,要扛住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艹!还让不让人活了!”危慕裳才刚转过身,就听见顾林嚷嚷个不停,急得她火烧眉毛的抽空卸下背包,在背包里翻着火力大点的弹药。   顾林才喊完危慕裳别抛弃她,她在继续开枪时,就见从危慕裳方向抛出去一颗又一颗的小黑色物体。   手榴弹、烟雾弹,催泪弹等等,危慕裳从背包里掏出什么,就连绵不绝眼也不眨的往大道上的红军丢去。   除去被破坏不能动的装甲车,有一辆别人以为已经坏损,实际却完好无损的装甲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道路一旁。   祁覆无聊的坐在装甲车上,一边看守着红军首领沙中将,一边观察着车外越战越激烈的红蓝两军。   刚开始的时候,祁覆还能静坐着看得下去,但时间越长,他男儿体内的血性因子便开始不安分了,声声咆哮着他也要到战场上去厮杀。   沉冷着眸思索良久后,祁覆突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太过突然迅猛的起身让沙中将讶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中将,抱歉了。”祁覆定定的看着沙中将道了一句后,在车内已毙亡的红军战士的眼皮下,拿起一条绳子就朝沙中将走过去。   “小子!你想干什么?”问出此话的不是沙中将,而是一名已经‘死亡’的红军战士,他看见祁覆手中的绳子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祁覆跟沙中将警惕的眼对视着,没回答亡军战士的话。   在沙中将身前定定的站了三秒后,祁覆突地就伸手抓住了沙中将的双手,快速又坚定的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绑在了车上。   沙中将本想法抗的,但他清楚的明白他现在是身份是战俘,且他没想到祁覆有这么快的身手,一个疏忽就被祁覆绑了起来。   为防止沙中将耍花样逃走,原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祁覆,在把沙中将绑起来后,祁覆便重新坐在了驾驶座上。   先将装甲车开到一个较好发射的位置,祁覆就爬上舱口看了眼外面的情况,随后调节好车顶炮管的位置。   虽然是自己一个人,但祁覆却有条不紊的快速装好弹药,坚定的将炮弹从枪管发射到了红军的大部队上。   红军在前进时,冷不丁被身后的炮弹猛的一炮,损失颇大的红军战士,纷纷错愕的回头去看。   特别是被刚才的炮弹炸死的红军战士,回头没看到敌军的火力源自何处,紧接着又看到一枚炮弹直射向他们。   在又被摆了一道后,不管战没战亡的红军战士,都气氛异常的瞪着祁覆那辆装甲车。   发现自己战营里埋伏了敌军,红军的坦克和其他装甲车纷纷调转方向,想要先消灭了那辆敌军战车再说。   但是,在战车上的红军战士准备好,想要朝祁覆发射炮弹的时候,他们却惊恐的发现,那辆叛军之车竟然是他们红军首领所坐的那辆装甲车。   一时间,红军战士都不知道该不该发射炮弹去炸那辆装甲车。   紧急中,纷纷有红军首长去呼叫沙中将,奈何无论他们如何呼叫,沙中将虽然听到了装甲车内的电台,他的战将们在焦急的呼叫他,他却无可奈何的回复不了他们。   听不到沙中将的回复,战车上的红军战士便有点急了起来。   祁覆正持续不断的朝他们红军发射炮弹,致使他们红军伤亡剧增,按理说,他们理应灭了祁覆才对。   但那辆车是他们首领的车,现在来看,他们首领肯定是被蓝军给控制住了。   虽然红军不确定他们首领在不在装甲车内,但他们没接到战斗结束的通知,就证明他们首领还没阵亡。   要是他们首领在那辆装甲车内,而他们又一炮炮飞了祁覆那辆装甲车的话,等于是他们亲手杀死了他们的首领。   也亲手将胜利的果实送到了蓝军的手上。   最终,在红军高层的一番紧急商量的结果是。   留一辆装甲车密切关注装甲车的动静,可以射击装甲车的附近阻止祁覆不要命的疯狂,绝不能误伤到他们红军的首领。   虽然祁覆被红军警告的,在装甲车附近投射几枚炮弹,但他量准了红军不敢拿他怎么样,或者说拿这辆装甲车怎么样,他便肆无忌惮的疯狂发射着。   见祁覆发射了一枚又一枚弹药,而他们的装甲车却毫无动静的安全,沙中将能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祁覆忙上忙下,却有条不紊的快速与沉稳,沙中将微凝了凝眸。   虽然祁覆只是一个第二年的上等兵,但他的沉稳与机智却是不容忽视的。   沙中将有些可惜的看着祁覆臂膀上的狐狸头臂章,如果祁覆不是特种兵的话,他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把祁覆这个兵招到他靡下去。   没人发现的是,在西面的山腰上,罗以歌不知何时竟跑了上去。   罗以歌之所以会跑到哪里,是因为高处的视野要远比下面好,且看样子,他并没有参与这场战斗的意思。   虽说罗以歌一副看戏模样,冷眼看着下方的两军交战。   但他深邃的瞳眸在看到红军火力太过迅猛,压过蓝军时,还是会端起枪狙击红军的重要火力点。   就在罗以歌看似游手好闲的坐在山腰上看风景时,山顶上方竟突如其来的冒出了一架架战斗机。   战斗机越过山顶,一架又一架的出现在战场的上空。   听见头顶的天际传来声响时,罗以歌抬头看去,深邃的瞳眸瞬间睁大。   上十架的战斗机出现在了头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都是红军的战斗机!   如果说,原本的红蓝两军因为红军人数较少的原因,因而红军略处于弱势的话。   那么这些火力强大的战斗机一加入战局,红军的战斗力便大大的提升,蓝军的优势呈直线下降的趋势。   不出罗以歌所料的,红军的战斗机出现在战场撒花姑娘空后,便片刻不停的投下弹攻击蓝军。   蓝军原本齐齐前进的阵容,也在一枚枚从天而降的炮弹下被打乱了方阵。   蓝军强攻红军的同时却还要躲避直降在头顶的火力,一时间,蓝军的火力明显下降了不少,而红军也趁此时机迅猛反攻蓝军。   从罗以歌的视角看去,下方能看到的红蓝两军人数少说也五六万人。   红军的战斗机数量上比蓝军多,地上的蓝军战士根本是躲开这架战斗机投下的弹药,却跑到了另一枚从天而降的弹药下。   在红军势要一举攻下蓝军的迅猛火力下,蓝军此时的战况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暴跳如雷却又要跳不出这场战局。   “完了,蓝军这次是没机会了。”顾林看着转眼间就损失大半人马的蓝军,傻眼似的盯着天空中的战斗机道。   看着天际颇为强壮的战斗机,许多红军战士都停下了战火愣愣的看着战斗机,和无头苍蝇般为躲避火力而乱跑乱撞的蓝军战士。   “红狸,你忘了,红军首领还在我们手上。”红军摔下停下战火后,西野桐也放下了枪,看了眼三四米外的顾林微微一笑道。   这场战役,自从红军首领落在他们k1手里后,红军要想赢得这场胜利几乎不可能了。   当然,这要在祁覆看住了沙中将,没被他逃跑掉的情况下。   “那倒是,黑狐哪儿去了?他要是再不让祁覆灭了红军首领,蓝军就该输了!”   顾林焦急的左顾右盼,想要寻找罗以歌的身影,却无从寻去,随后便自热而然的去看危慕裳。   “我怎么知道。”见顾林那双似调戏似询问的眼神,危慕裳眼一转无语道。   罗以歌原本还在沉眸深思,他要不要下山去找沙中将时,便感觉不对的抬头望去。   罗以歌这一看可不得了,直惊得他双眼突地瞪起。   只见天际落下了一颗又一颗或大或小的火球,火焰炙热红火,似要烧毁这一大片的战场。   让罗以歌心中一凛的是,山顶滚下的一颗颗硕大火球,最大的那颗足有人体雪球般大小,正从山顶烧出一条火路的直直往下翻滚。   而很幸运的是,大火球的路线竟是直对着罗以歌而滑下滚落的。   ……   058 激情失控   而很幸运的是,大火球的路线竟是直对着罗以歌而滑下滚落的。   瞪着那颗直对着他滑下滚落的大火球,罗以歌在愣了一瞬后,瞬间转身往左侧跑了二十多米。   避开大火球的路线后,罗以歌这才脚步翻飞的往山下跑去。   “黑狐呼叫白狼!黑狐呼叫白狼!收到请回答!完毕!”罗以歌别快速的跑动着,别语速极快的呼叫着祁覆。   “白狼收到!白狼收到!黑狐请讲!完毕!”听到罗以歌的呼叫,祁覆准备发射炮弹的手一顿,若有所思的瞄了眼沙中将回复道。   原本谁也不出声说话的装甲车内,突然响起祁覆的声音,沙中将反射性的看向祁覆时。   意外的接受到了祁覆那沉冷复杂的一眼,顿时心神一紧,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祁覆瞧。   “白狼听令!现在就动手灭了沙中将!快!完毕!”   罗以歌本是想等红蓝两军交战的差不多时,才去解决沙中将让蓝军连队赢得这场军演的,但现在情况有变。   他没意料到红军还有这么狠的一手,这些大火球翻滚下去,火红的火焰可不是假的,先不说会不会意外损伤到红蓝两军的战士。   这些火球若处置不当,对这一片山林的损坏可不是开玩笑的。   情况突变成这样,罗以歌不能眼看着这些火球毫无限制的降落下来。   “是!完毕!”   未免被红军的战士点名射击,祁覆不敢伸出脑袋去看外面,只顾着朝红军发炮的他,此刻并不知道外面的战场是何种情形。   一结束通话,在沙中将直直盯着他的视线中,祁覆就毫无顾忌的朝他走去。   “小兄弟,有事好说,你想干嘛?”双手被反绑栓在身后,沙中将根本就移动不了位置,只得用凌厉的视线试图阻止祁覆的前进。   祁覆也一直注视着沙中将,走到身前停下脚步后,祁覆快速又果断地举起了枪。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沙中将见祁覆二话不说,就端起了枪对准他的胸口,当即眉头紧紧一皱低声呵斥了祁覆一句。   沙中将气恼的是,虽然首领的权力排场都很大,但身边没人又遇到了真家伙的情况下,其实首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保护将军的兵卒都阵亡了,只剩他一个光杆司令的装甲车内,沙中将明白,他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危险。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最起码会有红军来救他,或者探探他在不在车内什么的,但是,结果很让他失望。   沙中将没亲眼看到外面的情况,不清楚的是,他们红军现在是严重缺少人手。   不是没人想救沙中将,但外围想偷偷靠近装甲车,甚至进入装甲车救他的红军战士,都被祁覆接二连三的炮弹给轰炸了回去。   几个来回后,红军人数越加的递减,这让红军战士们搓搓不前,想寻找一个好时机再一举攻下祁覆。   蓝军早已拿下了红军首领,但他们却迟迟不动手,红军以为蓝军必定还有其他目的,才会放过沙中将迟迟不动手。   但红军战士和沙中将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以为红军还有机会,他们只是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祁覆的95式狙击枪枪口,距离沙中将的左胸口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那双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跟沙中将对视着。   ‘砰——’   祁覆没去回答沙中将的话,他手指轻轻又果敢的一扣扳机,就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沙中将,他到底会怎么做。   胸口突然传来轻轻一震的颤动,及那声脆裂的枪声让沙中将双眼蓦地大睁。   自他的兵都被悄无声息的灭口,而他又变成战俘时,沙中将就已经猜到了他会是这种结局。   但当脑中的幻想真的变成现实时,沙中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从军二三十年,军事演习他参与过不下二十场,当头目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这却是沙中将当某一方首领时,他第一次被斩首成功!   还是以一个这么憋屈的方式。   今年,这次的军演,沙中将是带着要创造史无前例,军演五连胜的信心来的。   沙中将信心满满,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红军最后的结局会是以败仗收场。   “中将,抱歉,这是我的任务。”缓缓收起枪,祁覆就正气凛然理直气壮的朝沙中将敬礼,正经的解释着他刚才的行为。   “把我放开!”听着头顶宣告阵亡的哔哔声,沙中将的脸色黑了又黑,瞪着祁覆的假正经欠扁样就低声冷喝道。   祁覆的任务就是灭了沙中将,现在沙中将已亡,战争也结束。   作为了一个小虾米兵,祁覆自然不敢去违背沙中将的命令,只得快速的解开沙中将被反绑的手。   某个特种部队的军事大楼,某间房里,里面有一名中将、一名少将,和三四名校级级别的首长,及其余坐在各种仪器前的战士。   其中,四名校级军衔的首长里,有一名是刹狐特种基地的一号人物,路水生同志。   首长们边交谈着边认真的看着,屏幕上激烈交战的红蓝军,六块大屏幕都切上战场中的情况,旁边有一个显示两军死亡人数的电子表格。   正当首长们入神的看得屏幕上厮杀的两军,看得热血沸腾时,竟意外的看到了红军不顾烧毁战场也要赢得胜利的无数火球。   “老沙这是搞什么!”简中将原本凝眸注视着的双眼,突地大大瞪起,一瞬不瞬的盯着视频中,那些从天而降的颗颗火球。   在野外,火是最危险最无情最具毁灭性的,一般情况他们都严令禁止使用大火,就是怕星星之火燎原。   可现在,沙中将竟然这么名目大胆的将火球扔到战场中去!   战场可活生生的全是生命,虽然战士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可谁也不敢保证这种危险性的大小。   ‘哔——’   就在简中将等人错愕不已的盯着视频里的火球时,旁边电子仪器突然就响起了一声经久不衰的‘哔’声。   “报告首长!红军首领已阵亡!”   仪器前,负责统计两军战况进展,死亡人数的战士,看着叫个不停的仪器上,那个人数停止在五万一千三百一十一的红色数字,当即起身敬礼,汇报着最后的终极战果。   “你说什么!老沙阵亡了?”   简中将还在想着,沙中将搞出那么大一个篓子出来,回来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下一秒就冷不丁的听到沙中将已经阵亡了的消息。   简中将似不敢相信的去看电子仪器,红蓝两军的连部各六万人马,但上面的阵亡人数却只有五万多点就停止了。   这种情况,便是红军首领阵亡,蓝军最终获胜的信息。   “老沙这火球的震撼这么大,我还以为他红军赢定了呢,竟然下一秒就阵亡了?他可这运气可真不错。”   杀手锏才刚上场,本人就不幸阵亡了,关少将嘴角上扬,貌似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大屏幕。   一号的视线一直在看着屏幕,偶尔看一眼首长们,要不是首长们问他话,他基本不主动开口说话。   一号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领导观看两军战况,默不作声的听着首长们关于战局的交谈。   “通知下去,让两军战士马上停止战火!”简中将眉头紧皱的看着战场上,颗颗不断降落的火球,严声下令道。   “是!”一旁负责通讯的战士,领了简中将的命令,带上耳机就开始给两军战士传达着,停止战火的命令。   在红军的火球刚降落在战场上时,不管是红军还是蓝军,都震惊的呆愣了片刻,无数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空。   但战场上的任何突发战况,对于战士们而言,都得去克服和完成的,全场也仅仅寂静无声了几秒而言,随后两军战士再次陷入了疯狂的争霸赛中。   原出于弱势的红军想趁此火势一举攻下蓝军,而蓝军则更不愿即将到手的胜利拱手送到红军手上。   于是乎,整个硝烟弥漫的战场,陷入了比之前更为疯狂的拼杀中。   听着周围的战士们声声嘶吼着向前进的声音,渐渐的也激发出了危慕裳体内的血性因子,一枪枪开的更为激昂了。   ‘总电台通知,各战士听令,此次军演胜负已分,红军落败,蓝军胜利,战士们立即停止战火!’   ‘重复一遍,总电台通知,各战士听令,此次军演胜负已分,红军落败,蓝军胜利,战士们立即停止战火!’   顾林在呐喊着费力激发的手一顿,她的耳机好像传来了总电台的声音,蓝军胜利了?   “红狐,红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广播声,说是蓝军胜利了?”   四周围除了枪声就是炮声,实在是太大声了,听得顾林耳朵发蒙,怀疑她听错了,便立即跑向侧边的危慕裳身旁,双眼放光不确定的询问道。   “听到了!”危慕裳一个侧身快速击毙,一名想偷袭顾林的红军战十后,肯定的道了一句。   “你也听到了?那就是真的咯!那你怎么还不停火?”顾林面上一喜,看来她没听错,见危慕裳还在片刻不停的开着枪,便疑问道。   他们蓝军都胜利了,还打什么呀,完全没必要么。   “红军都没停火!我要是放下枪岂不是死翘翘了?”   危慕裳可没忘记这可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战,战完这些连队战士,他们还得去跟红军的特种战士拼呢,她可不想死在这个混战中。   “靠!”顾林再一次的差点被乱飞的子弹击毙,她低咒一声后,想了想危慕裳说得也对,她们还有一场战役要打,不能被不长眼的子弹误伤道。   想通后,顾林也不再去理那条总电台传下来的命令,再次加入了枪声炮火中,力保要让自己活到最后。   其实总部下达的命令,战场上的战士们都听到了。   起初蓝军是有稍微松懈的停止了战火一瞬,但红军紧追不舍的猛烈火力激怒了他们,蓝军战士便也重新端起枪继续对战着红军。   红军之所以不放下枪,不停止战火,是因为他们不信他们红军会在,最有冲劲准备起飞的滑了一跤输了。   看蓝军被火球折腾的四处逃窜的身影,就知道他们红军的火球威力有多大,明明胜利就要反握在他们手上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输。   要是说红军战士不服输是他们不放下枪的一个原因,那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除了总部传来的不知真假的信息外,他们红军的领导谁也没有让他们放下枪。   再加上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管是红军还是蓝军,他们体内的血性与嗜杀都被这场规模宏大的战争激发了出来,谁也不想输掉这场比赛。   在震耳欲聋的战场中,居于各种因素,很多战士都刻意忽略了耳边并不大声的命令,抿着嘴端着枪,猩红了一双眼睛不要命的往前冲。   命令传达下去两分钟后,视频中的两军身影,却没有任何一方停止战火,放下枪。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传达命令,让他们停火的么!”   简中将看着视频中仍在开火的战士,和电子仪器上浮动左上角的静止数字外,仪器中间的红蓝数字却仍在不停的跳动着,便朝通讯员厉声吼了一句。   一号也看着仪器上那两排快速跳动的死亡字数,预感不太好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一跳。   “报告首长!我刚才已经通知下去两遍了!”   年轻的通讯员被简中将的厉喝惊得立马从座椅上站起,紧张的又大声的洗清自己的清白。   通知一遍就念两次命令,他广播两遍就念了四次!怎么能说他没传达命令呢。   他明明传达了命令,战场上的战士们肯定也都听到了,别人不放下枪他有什么办法。   “继续通知!”简中将这下的眉头是皱的紧紧的,以往从没出现过军演结束,两军还持续开火的情况,这次是怎么了。   “是!”   第二次的命令,顾林是千真万确的听清楚了,但是,她也被红军的气势给杀得怒火滔天,直接忽略了耳边的声音。   在越演越烈的战场中,顾林气愤的是,她明明将对面那名红军率先击毙了,但是!   虽然包弹是真的打不死人,但也不带这样耍赖的。   那名红军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般,顾林的子弹打在他身上,他连眼也没眨的继续朝顾林开枪。   就算身中数枪,他也依旧不放下手中的枪,顶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双眸凶狠的盯紧了顾林,一步一枪的朝顾林逼近。   在对方不要命和拥有无数条生命的追赶下,顾林在连续躲开了五六枪后,终是被打中了一枪。   虽然伤是在小腿上,但这也够让顾林恼火的了,她便也不管不顾的疯狂追杀了起来。   又是两分钟后,某部队的某大楼里,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地紧张起来。   一号觉得有些压抑的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视屏中两军越战越近,几乎是面对面开火。   且没有一名战士退出战场,却战火越打越烈的情况,他也惊讶不已。   在惊讶的同时,一号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看着如此振奋人心的对战,如此抛弃一切只为胜利的战争。   一号心里有个声音在声声嘶吼着,他也要到战场上去!   此时此刻,一号是真后悔他干嘛要答应简中将,不参与这次军演,要是他现在也在战场上,他一定一定将红军杀个片甲不留!   简中将虽然脸色很黑,握紧了双拳,但若仔细看的话,他那双复杂的双眼,在不满和肃杀的眼底深处,竟有着丝丝兴奋的情绪。   简中将咬紧牙关,看着视频中一大群不听命令的战士,怒气滔天的大吼一声就快速转身道:   “tm跟我上战场!”   059 劲敌找茬   简中将咬紧牙关,看着视频中一大群不听命令的战士,怒气滔天的大吼一声就快速转身道:   “tm跟我上战场!”   一般情况简中将是谦和有礼的,就算再不满他也从不会轻易爆粗,但今天,对于未能掌握住的战局,简中将是真气到了。   一群小兔崽子,全当他不存在了是吧。   天际不停歇的坠落颗颗火球,地上的战士在猛攻猛打敌军时,闪躲火球的速度与精准方向都越来越熟练。   虽然红军的火球重要集中投射在蓝军,但在红蓝两军的混战中,还是有不少的红军受到波及。   在此疯狂战役中,在其他战士热血激昂的亢奋情绪中,却有一人始终面色平静,犹如局外人般冷眼看着,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不死不休的战役。   罗以歌站在山脚下的位置,两军战士集中在大道和对面的丛林处,在战士们满心满眼都往前的疯狂视野中,并没有人发现到他隐藏在绿树中的身影。   眼前的战役是疯狂的,真实的,罗以歌的血液也被带动的血性翻滚,但两军战士越是疯狂,看得罗以歌的心就越是冷峻。   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罗以歌眸色复杂的看着战场中一张张愤怒的脸。   他承认他是激动的,兴奋的,但是,罗以歌却像个局外人般,并没有参与进去的准备。   不管是红军还是蓝军,虽然他们都备够了足够的弹药,但再怎么够也不够他们这样毫无限制的挥霍。   渐渐地,在身上的所有弹药都使用完后,双方战士在满身弹痕,凶狠的瞪着敌军时。   不知是谁先动手还是两军同时动的手,被激起深藏体内的嗜血因子的两军战士,他们竟然把枪一丢就几步上前跟对方较量上了。   在两军方阵面对面仅隔着几米的对战情况下,未免被误伤,尽量避免人多地方去的危慕裳,最终没能逃过对方不死之身的强攻。   在肩上中了一枪,头盔上的警报器发出阵亡的声音后,危慕裳黑瞳一冷是彻底的怒了。   看一眼四周围混乱不堪,肢体纠缠的两军战士。   危慕裳也不再开枪去战战不死的对手,将挂在脖子上的冲锋枪往背后一甩,就带着满腔怒火的死亡之身快速而坚决的上前。   跟危慕裳纠缠良久的红军战士,见他追杀了那么久的危慕裳终于死亡,又见危慕裳气势汹汹的朝他冲来。   他也将未打完的枪往地上一扔,大声嘶吼一声就迎接上危慕裳怒火滔天的拳脚。   这场杀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战役是危慕裳没意料到的,她也没打算将自己的命交到这场战役上。   但现在,在双方混乱的厮杀中,几乎在场的所有战士都已阵亡,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手来。   战士们军人体内特有的热血刚强,不服输的狠劲及凶残的血醒都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与以往的军演相比,在这场疯狂不死不休的嗜杀战役的映射下,往日任何一次的军演都似是过家家一般无趣。   此时此刻,仿佛战士们被压抑多年的军人热血天性,不退缩不畏死亡的精神,终在此次战役中被彻底激发出来一样。   激战着不知道疲惫的双方,在他们战得精疲力尽不知过了多久后,他们没发现的是,天上不知何时又出了几架飞机,大型运输机。   当简中将带着怒火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从飞机上往下看去,红蓝两军的战士们早已一对一的对决在了一起,看样子大有不战死不罢手的冲劲。   战场上的炮声枪声虽然少了不少,红军的火球也已停止降落,在大道的一角停放着好几架飞机,想必是原先飞机上的战士也加入了战局中。   虽然战场上的枪声炮声少了,但整个战场还是硝烟弥漫,火药味十足。   有好几处被火球辗压过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小火苗渐渐壮大的往上窜。   看着地面上一大群你来我往的拳脚,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简中将能想象出战士们此刻的呐喊,是有多么的激昂和振奋人心。   简中将没说话,一号和其他首长都识趣的没出声。   虽然场面宏大的厮杀肉搏都看得他们热血沸腾,但首长们也只是兴奋着一双眼,握紧拳强忍着激动的似要跳出胸腔的心跳。   简中将盯着下方毫无所觉依旧奋力厮杀的两军战士,握着的拳松开,伸起后往下方坚定一指。   见简中将此番比划,他身旁领得命令的一名上校首长,便也无声的敬了一个礼后,就了然的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在全场没命般拼杀在一起的身影中,只有山脚下一直深沉着眼,冷眼旁观的罗以歌发现了天上的飞机。   仰头看着天上没标志是红蓝军的运输机,罗以歌下瞥了眼地上的混乱战局,便明白是上面的人看不过去,亲自上战场来了。   茫茫人海,在全身装扮都一样且人挤人的人海中,罗以歌压根就找不到危慕裳或者k1的身影在哪个方向。   他本想通过通讯仪让k1停手的,但罗以歌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任由着k1加入混战中。   自从这场争霸战役一失控开始,罗以歌便明白,不管红军还是蓝军,要想从这场混战中‘活’着走出去,几乎不可能。   红蓝军的连队已然分出胜负,死不死问题不大,但这样的战局下,红蓝军的特种战士要想活下去也不可能。   两军同时阵亡,也许上头原本的特种兵对战计划,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热血混战打乱了。   伴随着越老越高昂经久不衰的热血战役,天上突然就飘起了雨滴。   最开始是毛毛细雨,然后是窜窜雨珠,仅十余秒后就成了倾盆大雨。   低下头后,罗以歌便没再去看天上的飞机,等着上头的人会怎么摆平这些六亲不认,只懂前进厮杀的战士们。   当视线里出现一点点的白色雾滴,紧接着变成一条条的雨珠时,罗以歌被穿透绿叶滴落在他脸上的冰冷水滴冰的一愣。   快速的抬头看去,罗以歌只见几架飞机上都在淅淅沥沥的喷着水。   脸上传来的一滴又一滴冰冷凉意,让罗以歌甩了甩头,这些人造雨水竟然是冰的。   不是凉,是冰冷的冰水。   冰水洒洒洋洋毫无预警的倾头而下,顿时刺激头脑发热热血激昂的战士们浑身一震。   在战士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随即而来的倾盆冰水瞬间泼了他们一头一身。   也跟着浇灭战士们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震得他们着魔的双眼渐渐退去血红。   危慕裳在手中端着枪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激动,她是在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最后不知怎的就跟苍鹰的凤奇对战上了。   危慕裳和凤奇一开始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对方是谁。   直到他们越打越狠,狠劲和血性都被彻底激发出来,却发现对方怎么打都打不趴的时候,才正眼去看对方。   一看到凤奇的苍鹰特种部队臂章,再仔细去看凤奇那双带着丝狡狯的眼睛。   之前只顾着打倒对方的危慕裳,这才发现,对手竟然是凤奇,难怪这么难对付。   凤奇也跟危慕裳差不多,他们这些着了魔般的人,待发现异常正眼去看对手时,才发现他们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之前凤奇只觉得危慕裳比一般的战士矮,在打到后面打到狠听见危慕裳的嘶吼呐喊时,凤奇才蓦然惊觉,他的对手竟然是女战士。   是个女兵让凤奇再次讶异了一瞬,女兵能有这么好的伸手跟他打那么久。   凤奇就更是有兴趣了,下手并没有因为危慕裳而手下留情,反而更狠了,他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被区区一个女兵打败。   打的火热难舍难分的两人,却被突然降落的冰水激得动作一缓,紧接着犹如直接泼在他们头顶的冰水,更是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危慕裳原本热血沸腾烧得发烫的身体,被冰水浇头而下后浑身一个哆嗦,黑瞳晶亮大睁,愣愣的看着对方跟她一样落汤鸡的凤奇。   危慕裳跟同样发愣的凤奇对视了三秒后,两人瞬间抬头,齐齐朝天上看去。   看到天下的飞机,再看到从飞机上降落下来的水,他们便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身体一热一冷,在清醒剂般大量冰水的强大作用下,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战士们,也都渐渐停止了战火。   战场上的战士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天上的飞机则不罢休的继续挥洒着他们肚子里的冰水。   冰水仅仅洒落片刻之后,原本热血凶狠六亲不认的战士,便如斗败的公鸡般伫立在了原地,而天上的飞机就犹如王者般高高的俯视着他们。   在飞机盘旋在半空洒落冰水时,一号下俯的视线冷不丁的就扫描到了一抹深邃的瞳眸。   顺着熟悉的视觉感官看去,一号在高山的山脚下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罗以歌。   仿佛知道飞机上的人看见了他一般,罗以歌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的仰看着半空中的飞机。   一号看到罗以歌第一眼的时候,便看到他的作战服与其他中满子弹,作战服都被染成黄色弹痕的黄衣不同,罗以歌的作战服依旧是清清爽爽的迷彩色彩。   察觉到了一号定焦在某点的视线,简中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   简中将也注意到了罗以歌跟其他战士的不同,简中将脑中当下的反应,并不是罗以歌的军事技术过硬,能在这样的混战中毫发无伤。   从罗以歌的位置看去,简中将能猜到罗以歌应该是没上战场才对。   看到安安然然站在树下的罗以歌,简中将心底深处有着比罗以歌混战战场,而毫发无伤还更大的震惊。   简中将承认这场战役很激动人心,很能振奋人体内的血性,简中将也能看出,要是条件不允许,一号其他人肯定会兴奋的上场去拼杀。   就算是简中将自己,要是他在现场,他想,也许他也会上场的。   但是,这么能引起共鸣,激起男人深藏在体内的狂狷血性的战役,罗以歌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亲眼看着,却能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不出手?   简中将眉头微皱的冷视着罗以歌,这得有多强悍的自制力和忍耐力,罗以歌才能这么淡定的看着战士们挥洒热血而不参与。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看了罗以歌几眼后,简中将就冷冷的移开了视线。   要不是罗以歌仰起了头,在他身上迷彩装和脸上迷彩妆的掩饰下,简中将和一号肯定发现不了他。   只能说罗以歌跟一号太过熟悉,且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太难以让人忽略了,一号才会发现到他。   “调头!回去!”俯视着底下一颗颗仰望着他们的脑袋,简中将直接跟飞机驾驶员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什么?回去?”关少将一听到简中将打道回营,讶异的疑问了一句。   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战场,看了这么一出好戏,结束喷了一口水就回去?   一号也是侧目不解的看向简中将,看着简中将那双极度愤怒后瞬间冷下来的眼睛,一号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来说,秋后算账都比现场解决来得狠。   想到自己的兵还在下面,他们又是第一次参与军演,一号就有点担忧,情愿简中将现在就发火解决了他们。   现在不让简中将释放出这把火就放他回去,在一号看来,简直就是放虎归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折回头来收拾他们。   “怎么?你想留下?”简中将视线凌厉一扫,冷冷的回着关少将道。   “……”看着简中将那双不似开玩笑的眼睛,关少将就弱弱的瞥开了眼。   算了,他还是别留下来受罪好了。   一号本想婉转的劝劝简中将,想让他现在就下去收拾收拾那帮小崽子的,但关少将踢到这个铁板后,他便打消了强出头的念头。   “把战车全部开走!”简中将在收回俯视的视线坐下前,坚决的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一号双眼一瞪,此刻,他终于知道那些跟着他们来的一大批战士是干什么的了。   但是。   把车都开走了,地下的战士们怎么回去?   走路么?   虽然他们经常在荒郊野岭里行走,但这里的深山可不是一般的深,距离这片深山最近的军部,行走的话,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吧。   于是乎,在突然飞上战场的四架运输机中,有三架在洒完水后就默默的飞走了。   看着那架缓缓降落的飞机,战士们都不约而同的紧张的看着它。   在他们此刻的认知里,这架降落下来的飞机,应该是带着某种不太好的意义。   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从飞机上下来了一个又一个身影,他们直奔胡乱停在战场上战车和飞机,随后他们上去就开着走了。   直到最后一名战士从飞机上下来,红蓝军战士也没看到有那抹代表着首长的身影。   看着降落后再次飞起离去的运输机,危慕裳不解的眨了眨眼。   不解的视线在看到从总部来的战士,一个个目标明确的奔向战车,二话不说就将它们开走后,隐约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意思。   浑身湿透的战士和浑身干燥来抢车的战士,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不管是红军还是蓝军的湿身战士,他们都明白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对于总部战士的强抢掠夺,战士们也都不敢出声去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战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偌大战场上的战车,没多久就被掠夺者手脚迅速的清理干净了,良久过后,战场上的落汤鸡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危慕裳此刻的心绪说不上多复杂,她只是眉头微皱,懊恼着这浑身湿透的作战服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凤奇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危慕裳,声音略微清冷的问了一句。   女兵,凤奇虽然很少见到,更从不曾交手过,但以他在特种部队打出来的名号来看,能战胜他的男战士少之又少。   但现在,他却遇到了一个交战近半个钟,却还没拿下的女兵,以往就是跟男战士交手,凤奇也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对于出现这种战况,只能说明,危慕裳一点也不比那些男战士差,甚至更强。   由危慕裳亲手制造出的这一突发意外,不得不让凤奇侧目相待。   危慕裳在侧头寻找k1的视线一顿,凤奇在跟她说话?   “红狐。”转回头回视着凤奇,危慕裳想了想,便告诉了他代号。   跟刹狐基地的特种战士相比,除去危慕裳一直打不赢的罗以歌外,迄今为止,凤奇是危慕裳用时最久,却还没拿下的战士。   “真名?”知道了危慕裳的代号,凤奇显然不是很满意,眉头轻轻一皱后继续追问道。   “抱歉,这个不能说。”这句话并不是危慕裳说的,而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西野桐说的。   回头看了眼突然冒出的西野桐,危慕裳朝他微微一笑后,回头见凤奇看了眼西野桐又继续盯着她的视线,重复着西野桐的话道:   “抱歉,这个真不能说。”   从他们这种从事特殊任务的职业军人角度来看,一般情况,危慕裳认为还是别把自己的真实姓名透露出去的好。   “放心,我绝不透露出去!”凤奇眉头越加的紧皱,却仍不放弃的继续追问着。   凤奇只是想知道,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女兵叫什么名字而已。   他们这次并没有分出胜负,如果可以,他还想找危慕裳再打一场。   “你也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你的。”危慕裳客气的朝凤奇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跟西野桐一起去找k1的其他队员了。   凤奇眸中闪过一抹明显不爽的眸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没想到危慕裳最后还是不肯告诉他姓名。   好在k1几人分的并不算远,没多久就聚在了一起。   “红狐呼叫黑狐!红狐呼叫黑狐!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完毕!”   本在考虑他们是单独行动还是去找罗以歌的危慕裳,应其他队员的要求,呼叫起罗以歌来。   “在原地别动,我看到你们了。”在人群中行走找着危慕裳的罗以歌,瞥到k1几人在大道边缘的身影后,低沉的回了一句危慕裳。   在k1到处立在原地到处张望的视线中,罗以歌的身影好不容易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黑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罗以歌一到前来,顾林讶异的看了眼他半湿毫无弹痕的作战服后,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按照既定的计划,她们是悄无声息的退出战役,紧接着执行特种兵之间的较量的。   但现在她的弹药都没了,还怎么打,而且,她特意观察了一下,在场的特种战士也不少,她看到的情况是百分百都阵亡了。   都死光了,还怎么打?   “第二项任务应该是取消了,我们回基地。”   上头什么也没说,罗以歌也只是这么猜的,他们先往基地的方向,反正这个那么大,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有其他命令执行他们也还来得及。   “回基地?黑狐,我们怎么回去?该不会是用两条腿吧?”   一听到回基地三个字,淳于蝴蝶就瞬间美眸大睁,嘴角抽搐的朝罗以歌伸出了代表两条腿的v手势。   刚才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飞机上下来的那些人把所有代步工具都抢走了,他们还能怎么回去。   “你要用四条腿也可以。”罗以歌睨了眼淳于蝴蝶脸部僵硬的神色,冷不丁的开了句玩笑。   “……我还是用两条腿好了。”原本竖得笔直的v蔫蔫的缩了下来,淳于蝴蝶瘪了瘪嘴,弱弱回道。   “给我地图。”朝危慕裳一伸手,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她道。   斜看了眼罗以歌,危慕裳默默的伸手去背包拿地图。   罗以歌不是有地图么,干嘛要跟她拿。   罗以歌是有地图,但他嫌还要去背包拿太麻烦,便伸手跟危慕裳要。   快速又仔细的看着地图,这只是一张这片深山老林的局部地图,罗以歌辩认了一下方向。   还好出了这地图的范围他也算熟悉,应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去。   决定好回基地又弄清路线后,罗以歌便呼叫起同在战场上的曲封和乐浩石来。   刹狐的大部队特种战士,都出现在了这场疯狂的战役里,但也有好几个小队散落在其他地方。   曲封联系到其他的特种战士后,便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危慕裳不知道散落在外面的其他战士,都散落在什么地方,说是最快的速度。   但他们近两千人的刹狐战士,却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才等到全部战士到齐。   偌大的战场,连队的战士前一天下午就已经离去,特种战士则更多的是在原地待命,也许跟刹狐战士一样都在等着自己的战友。   待刹狐特战士由罗以歌和曲封领头,整完队准备离去的时候。   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原本就侧目注视他们良久的其他特种战士,看到刹狐战士声势浩大的要离开,都侧目审视着,不明白他们是想去哪儿。   原本拥挤的战场在连队的战士走后,留在战场上的特种兵也不少。   狄仁曾想过这次的军演罗以歌也许会参加,他前一天也找了一下午罗以歌,但没找到。   这一次的军演,狄仁没少听自己的战友和其他特种部队的特种兵说:   说有一个狐狸头的部队,怎么怎么样,反正狄仁听到的对狐狸头部队的评价都还不错,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对于狐狸头部队一夜之间在特种部队里流传的信息,也只是让狄仁侧目了一下那支狐狸头部队而已。   但是,就在第二天上午刹狐部队整队的时候,狄仁随意一瞥的视线却猛地一顿,随后瞬间大睁。   他、他看到了谁?   罗以歌!   即使隔着三百多米的距离,即使罗以歌全身伪装的只剩一双瞳眸露出来,但狄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紧紧的盯着罗以歌一偏头后侧对着他的身影,狄仁抿紧了唇握紧拳,随后就气势汹汹的直奔罗以歌而去。   ……   ·   060 勾三搭四   紧紧的盯着罗以歌一偏头后侧对着他的身影,狄仁抿紧了唇握紧拳,随后就气势汹汹的直奔罗以歌而去。   狄仁震惊于罗以歌此刻竟会出现在他眼中,但有似有种预感实现的感觉。   总而言之,狄仁是惊讶的,却还有点被欺骗的愤怒之感。   假如现在这种情况,狄仁还猜不到罗以歌的身份的话,他就不配当罗以歌的敌人了。   罗以歌似乎感受到了狄仁炙热的目光,本想整完队直接走的他,侧头朝快步而来的狄仁看去。   虽然狄仁也全身上下武装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罗以歌同样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到狄仁气势汹汹,滔天怒气毫不加以掩饰就冲过来的身影,罗以歌顿时觉得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起来,头又开始痛了。   罗以歌和狄仁的对视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很多战士都被他们吸引过去了视线。   刹狐三组特种女兵在前排靠右的位置,危慕裳自然也发现了狄仁的存在。   看着罗以歌和狄仁深情对视的四只眼睛,危慕裳就想起她第一次见到狄仁的时候。   其实吧,虽然罗以歌和狄仁两人以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态度在争锋相对着。   但危慕裳觉得,其实罗以歌和狄仁的感情很深,不是仇敌的感情很深,而是很深的那种兄弟情谊。   一见面就置对方于死地的开枪,若非非常懂对方,一般的朋友谁经得起这种玩笑。   要说仇恨对方到恨不得灭了对方,虽然罗以歌和狄仁的表面关系的确是这样,但危慕裳还是觉得不可能他们是这种关系。   “慕子,这人是不是就是上次黑夜之虎的狄仁?”淳于蝴蝶看了眼来者不善的狄仁,不是很确定的询问着身旁的危慕裳。   “嗯,除了他,没人会一见罗队就脸上写着砸场子三个字。”   危慕裳点了点头,自从当兵认识罗以歌以来,狄仁的确是她见过的,对罗以歌最不客气的一个人了。   “哼!他以为我们场子那么好砸么,他要是敢砸,我们就把他上次欠的债一起讨回来!”   顾林挺了挺笔挺的背脊,瞥了眼快要走近他们的狄仁,非常不待见他的冷哼了一声。   “我也看他不是很顺眼,我还记得他要挖我们墙脚的事呢。”   淳于蝴蝶见顾林朝狄仁翻白眼的小模样,当即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竟然想把他们k1的祁覆和西野桐挖走,淳于蝴蝶真心佩服狄仁的勇气,他们刹狐的人是那么好挖的么。   “他这不没挖成么?你们瞎担心什么?”顾林右侧的余北,见淳于蝴蝶将挖墙脚这事说出来,便替祁覆和西野桐说了一句话。   祁覆和西野桐不是还好好的站在她们旁边,没被挖走,怎么听她们的口气,好像祁覆和西野桐被敌人挖走了一样气愤。   在无数双眼睛不明所以的注视中,狄仁带着煞气风风火火的,一直走到罗以歌面前才停下脚步。   “姓罗的!你是不是该我解释解释一下?”狄仁非常不爽的盯着面前的罗以歌,以非常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解释?我不认为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原本侧身面对狄仁的罗以歌,身体一转直直的回视着狄仁,语气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回道。   罗以歌知道,狄仁一直以为他在某个下属连队当兵,但这只是狄仁以为的,狄仁从没问过他,他也从没承认过,有什么好解释的。   再者,他罗以歌也没必要去哪儿做什么,都一一跟狄仁交代清楚吧。   狄仁被罗以歌气得咬着牙看着刹狐战士点了点头,不需要跟他解释是吧。   “你不是一直都在连队么?”既然罗以歌不想跟他解释什么,狄仁便换了一个一问一答的方式继续追问着。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在连队了?”罗以歌同样转头看了眼刹狐的两千名特种战士,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的反问着。   当罗以歌这么反问的时候,狄仁才蓦然惊觉的发现,好像罗以歌真没说过他在连队,那他为什么会一直以为罗以歌在连队?   “它代表什么部队?”狄仁伸手一指罗以歌臂膀上的狐狸头臂章,直指中心的询问着,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虽然这场军演让很多人都对狐狸头的臂章很感兴趣,但这不包括狄仁,他一开始看到狐狸头臂章的时候,也没多想什么。   但现在狄仁看到罗以歌也带着这枚狐狸头臂章,他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要是别人这么问罗以歌,罗以歌可能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是,他看着狄仁那双直勾勾的不服气眼神,还是开口回应道:“刹狐。”   罗以歌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形,此战之后,也许对外界而言刹狐还是不存在,但对于军中的战士,刹狐算是正式浮出水面了。   嗅到不同寻常气息的黑夜之虎战士,很多都尾随着狄仁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久之后,战场上出现了这么一幕,其他部队的战士在割据一方或坐或站的休息着。   在大道中间,本准备离开的刹狐停下了脚本,黑夜之虎的特种兵站在刹狐队列的右前方位置,两军在以罗以歌和狄仁为首的对峙着。   “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就先走了。”在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时,罗以歌适时的问了一句盯着他不放的狄仁。   “当然有事!大事儿!”狄仁一听罗以歌说要走,当即往前跨了一步,眼神更加凶狠的盯着罗以歌。   狄仁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罗以歌这是在欺骗他的感情!   某军部大型会议室。   墙壁上的大屏幕正播放着之前军演时的画面,椭圆形的大办公桌上坐着十二名校级以上的军官,其中将级以上的将官有五名。   此刻画面上的影像是一片混乱的大战,但就是场面宏大的混战,及那爆发出的声声呐喊。   更让屏幕前的军官们真切感受到,这场厮杀战役中的热血激昂。   在切换过来的近距离镜头中,康上将在几十名战士的对战中,扑捉到了一抹身形纤瘦的矫健身影,又不小心看了她手臂上的狐狸头臂章。   “把镜头切到凤奇这两人身上,然后放大!”   康上将认出跟纤瘦身影对战的特种战士是凤奇,又见凤奇丝毫占不到对手的便宜后,便激动的指着屏幕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单只康上将注意到了凤奇这一对的狠劲对战,其他军官也注意到了,在将镜头放大后,他们更是眼也不眨的观看着这场小小的对战。   本来军演结束一号就要回刹狐去的,但因为发生了那场意料之外的混战,一号便被简中将留了下来。   在看到跟凤奇对战的那个纤瘦身影时,一号立刻就认出那是危慕裳。   单看在座这些军官紧紧盯着屏幕的眼神,一号便知道,危慕裳被盯上了。   看着屏幕上跟高她一个头的凤奇对战,危慕裳却丝毫不处于弱势,反而越战越勇,越战越狠的姿态。   一号是欣慰的,这可是从他刹狐走出来的兵,真没给他丢脸。   但是,见其他军官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看的眼睛,一号的眼睛却浮上了丝丝复杂。   危慕裳这么出彩,刹狐这么引人注目,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会议室里的屏幕播放着危慕裳和凤奇的对战,一直播到天降人造雨他们停下手后,才转到其他镜头去。   “那是刹狐的战士,她是个女兵吧?是谁?”康上将在屏幕一跳转后,再次激动的指着屏幕,快速的询问着在场的军官。   康上将的视线先是扫了眼全场所有的军官,在看到其他军官同样兴奋却迷茫的眼神后。   移转视线去看简中将,在看到简中将也一脸迷茫的时候,康上将才去看一号这个刹狐基地的头号人物。   “老路,她是谁?”康上将双眼炙热的盯着一号,声音带着焦急的再次询问了一句。   对于当初建立一个直属于中央的特种部队,康上将是有些怀疑的。   让女兵也参与刹狐特种部队的选拔,让女兵也在刹狐当特种兵,康上将更是十万个心不赞同。   但现在,看到刹狐战士在半个月军演里,堪称完美的表现,再看到刹狐女兵的惊人爆发力,康上将的心里便开始有了改观。   刹狐这些的成绩他都有看到,但他没想到一个女兵,也能有这么好的表现。   竟然能让凤奇这个军事鬼才也束手无策,甚至凤奇都没打赢区区一个女兵。   “报告首长!她叫危慕裳!”一号从凳子咻的一下站起,猛地敬了一个礼后,才大声回答着康上将的问题。   一号一回答完,在场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中,也只是从此知道了危慕裳这个名字而已。   但简中将不同,看到那抹纤瘦身影的时候,简中将便觉得有些眼熟,他想了半天才想起她是危慕裳。   简中将知道危慕裳的各方面都还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凤奇也敢挑战,且她并没有落于下风。   “危…慕…裳,姓危,她跟危老将军有什么关系么?”   康上将皮肤松弛的脸在呢喃了一遍危慕裳的名字后,突地想起威震军心的危老爷子也姓危,便盯着一号再次询问了一句。   一号只听过危老爷子的名号,并没见过真人。   危慕裳的资料上亲属关系一栏,只填了父亲和母亲,且母亲是亡故身份,爷爷那辈的事,一号还真没跟危慕裳仔细了解过。   “上将,危慕裳是危老爷子的孙女。”   简中将见一号定定盯着康上将的眼神,就知道他并不清楚这事,便替一号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号带着丝感激的看了眼简中将,他还真怕他回答不出来的话,康上将会抓着他工作不够深入的借口,借此给刹狐小鞋穿。   “真是老将军的孙女?怎么之前没听说他孙女也来当兵了。”   康上将跟简中将一样,都曾经是危老爷子手底下的兵,对于危老爷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康中将不明白的是,按理说,要是危家人来参军的话,危老爷子会告诉他才对的,怎么一直以来都没点音讯。   “许是老爷子不想让我们太过关注她吧。”   简中将说是这样说,但他的真实想法却是,想必是危老爷子不想让危慕裳的私生女身份,被过多的人议论吧。   “上将,虽然这是一场异常振奋人心的军演,但他们毕竟集体违规了,您的意思是什么?”   关少将在康上将的思绪,被危慕裳这三个字牵引着走时,适时的提出了他们此次会议的核心任务。   “为什么要惩罚他们?这么多年了,你何时看到过比这更精彩的军演?这才是军人的本色!这才是作为一名军人该有的风采!”   “他们展现出作为一名军人本该具备的风采!为什么要惩罚他们?要如何惩罚他们?”   康上将会看这场军演,是因为其他军官无法判定该如何惩罚,这次违规的红蓝两军战士。   但是,这样的军演,康上将觉得,他们应该谢谢红蓝军让他们看到这样热血的军演,唤醒了军队已然出现的疲惫精神才对。   这样热血将生死抛诸脑后的军演应该受到鼓舞,凭什么要惩罚他们!   “你们之所以摇摆不定,抓着他们军演违规想要惩罚他们,就是因为你们自己的心太过安逸了!”   康上将看着在场的十余名军官,不客气的狠狠拍着桌子批判他们。   “动荡才平息几年?你们就这样安居乐业?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要是哪天国家打起战来,就你们这副要死不活的军容,你觉得你们能赢么?”   “我们国家从表面上看的确是国情稳定,但到底稳不稳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这么热血这么刚硬有种的战士,就是惩罚你们我也不能惩罚他们!”   在康上将将桌子拍得‘啪啪啪’的大响中,他的声声批判指责,更是直接拍在场的军官心中。   他们也是被此次的激昂军演打动,才会犹豫不决让康上将决定,到底要不要惩罚这些违规的红蓝军战士。   但现在看来,貌似他们真是被这几年的安逸日子磨去了斗志,导致他们忘了军人二字的真正含义。   “报告!”坐在电脑前的一名少校,盯着再次发生状况的战役现场,见康上将批判完告一段落的时候,连忙起身喊了声报告。   “说!”康上将看了眼少校同志,快速的吐出了一个字。   “首长,刹狐和黑夜之虎的特种兵打起来了!”等到开口说话的批准后,少校同志连忙将他看到的战场情况说了起来。   “打起来了?把画面调出来!”康上将想了一瞬,才响起也许那些特种兵还没离开战场,便重新坐了下来。   一听到刹狐又被点名,一号这心里就又是一紧,他真想离开这个会议室,太tm压抑了!   一号不想却又不得不看的将视线挪到屏幕上。   在看到刹狐跟黑夜之虎两帮人马,正面对面气势雄厚的对峙在一起。   特别是罗以歌和狄仁,犹如两个黑帮老大划分地盘的站在前方时,一号就想立即跳进屏幕里,将罗以歌从战场上揪出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   在这种刹狐处于异常敏感的时期,从没出过差错的罗以歌,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掉链子!   受到万众瞩目的战场,其他特种部队的战士见刹狐跟黑夜之虎杠在一起。   知道有好戏看的他们,便分分秒秒都扬长了脖子,观看着战场中央的动静。   在弹药打光什么都没有的战场,狄仁直接下了战书,他们黑夜之虎要跟刹狐单挑。   罗以歌实在是不想跟狄仁闹下去,但是,狄仁的性子他也清楚。   他已经被狄仁缠这么多年了,而且现在他还带着一个大部队,要想摆脱狄仁,貌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沉思片刻后,为了早点甩掉狄仁,他们好启程回基地,罗以歌便接下了狄仁的战书。   狄仁提出的单挑规则很简单,刹狐和黑夜之虎各派出二十名战士,一对一单挑。   赢了就当擂主守擂台,输了就换人,直到其中一方的二十名战士全部倒下为止。   二十名战士,罗以歌新兵战士就选了k1小组六人,其余十四名战士,是曲封选的,全是刹狐的老兵战士。   双方选好人准备好后,在两部队的中间空出了一片几十米宽的地方。   “淳于蝴蝶出列。”   罗以歌在看到狄仁派出的第一名战士,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强壮战士后,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一排战士,直接喊了淳于蝴蝶的名字。   待淳于蝴蝶站到自己面前后,罗以歌食指一伸指着场中的黑夜之虎战士,坚定道:   “你上!”   “啊?”   对方的高大强壮身材,淳于蝴蝶早就打量过了,在那个少说也有一米九的对手面前,她站前去估计只到胸口。   如此外形上的一个巨大差距,淳于蝴蝶怎么也不明白,罗以歌怎么就让她上场了。   淳于蝴蝶瞪着罗以歌怀疑的啊了一声后,转头呆呆的看着对方的强猛身材,她这心里怎么就没点底呢?   罗以歌就是要让她上场,好歹也找个身材跟余北那样,看起来瘦弱一点的吧。   嗯……也不对。   淳于蝴蝶想到余北的身材后又在心里摇了摇头,余北虽然看起来跟白斩鸡一样,但他的身材还是很有料,他也不好对付。   几秒钟的时间里,淳于蝴蝶脑筋急速运动的想了很多。   但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罗以歌压根就不应该让她上场!   难道他没看到刹狐的弟兄有很多都蠢蠢欲动么,怎么说也应该找男同志来应战吧。   “啊什么啊?少废话!让你上你就上!”   罗以歌瞄了眼淳于蝴蝶呆愣呆愣的神情,直接就脚一踹将淳于蝴蝶给踹上了场。   “嗷——”淳于蝴蝶屁股一痛就脚下踉跄的往前跑了几步,稳住差点跌倒的身形后,淳于蝴蝶揉了揉被罗以歌踹疼的小屁股。   她要抗议!   罗以歌是越来越没下限,好歹她也是一个女兵,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踹她屁股!   她男人还在身后看着呢!   跟罗以歌相处越久,淳于蝴蝶就越是怀念小时候看到的罗以歌,或者新兵连那时候的罗以歌也成,最起码还会顾忌到她们是女兵一点。   现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淳于蝴蝶觉得。   除了危慕裳外,罗以歌压根就没把其他女兵当女兵看,那狠辣的手脚说踹人就踹人,说打人就打人,连丝丝犹豫也没有。   百感交集中,淳于蝴蝶在认命的走了几步后,回头去看危慕裳和顾林,性感的唇瓣瘪了又瘪,美眸眨啊眨的,委屈极了。   其实淳于蝴蝶有点怀疑罗以歌是不是选错人了,这种男人之间的战争,危慕裳和顾林向来有很浓的兴趣参与,但她淳于蝴蝶没有啊没有!   罗以歌会不会是记忆错乱,真的选错人了。   “噗!又不是让她去送死,有什么好哭的?”顾林见淳于蝴蝶看着她都快哭出来的脸,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一声轻声笑了出来。   “她没哭出来吧?”余北明明没看到淳于蝴蝶哭,听见顾林说淳于蝴蝶哭了,当即紧张的询问道。   其实余北也不想淳于蝴蝶去应战,但现在这种情况,貌似没有他说话的份。   “汗!我就说说而已!放心,你的蝴蝶小姐没那么容易哭。”顾林无语的瞥了眼余北紧张的眼神,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你说,我要是让罗队把我换上场的话,他会不会答应?”   看着淳于蝴蝶心不甘情不愿,一步步挪上前的背影,余北小声的问着顾林。   “不会!”   “不会!”   余北问完后听到两个回答,一个顾林回的,另一个是他右侧的西野桐回的。   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余北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淳于蝴蝶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能为她做点什么,这种感觉,真心很窝囊。   “小北你别担心,放心,蝴蝶会没事的!”见余北心疼又无奈的神色,西野桐也出声安慰着他。   第一个上场总比后面上场的要来得好,最起码不会是实力最强的那几个,危慕裳倒明白罗以歌派淳于蝴蝶上场的用意。   黑夜之虎第一个上场的包松,见刹狐上来的是一个瘦弱的小矮子,瞬间就大眼一瞪,上上下下打量着淳于蝴蝶。   眉头皱了一瞬后,包松就朝还没走到他对面的淳于蝴蝶,嫌弃的手一挥:   “小矮子你下去!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还比什么呀?”   包松鄙视的俯视着淳于蝴蝶,他真怀疑淳于蝴蝶有没有高到他腰部。   “娘的!你说什么?”   淳于蝴蝶原本怨念不已的神情,在听到包松叫她小矮子后,瞬间怒火飙升,屁股也不揉了,小手指着包松就不客气的吼了回去。   “呀——”像是被淳于蝴蝶突然飙出来的女性声音吓到,人高马大的包松直接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女的!”   包松震惊的张大了嘴,他刚才的确有怀疑过淳于蝴蝶的身高,但他绝没有想到的是,淳于蝴蝶竟然是一个女兵!   包松的‘女的’二字一出,立即将周围的视线都引到了淳于蝴蝶的身上,一双双眼睛绝大部分都震惊的打量着她。   跟刹狐两组女兵,和一组混编战士叫过手的战士,是知道刹狐又女兵的,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知道罢了。   “女的怎么了?怎么!你看不起女兵?”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男兵在知道她是女兵后的反应,但淳于蝴蝶第一次看到这么傻的男兵。   看外形就像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动物。   “这里怎么会有女兵?老子不跟女兵单挑!你们赶紧换人!”   包松瞪了淳于蝴蝶好版型,在回头朝狄仁惊疑了一句后,然后就朝淳于蝴蝶吼,他最后一句话是指着跟罗以歌说要换人的。   “换毛换!你今天就是打也打,不打也得打!”   在真切感受到包松的鄙视后,淳于蝴蝶就沉下眼,握紧拳直接朝包松冲了上去。   竟然敢看不起她,她就让对方的大块头看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耳边听着淳于蝴蝶的粗暴呐喊,紧接着再看到她快速前进的果敢身影,眼睛更是睁得更大了。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打!你赶紧下去!”闪躲着淳于蝴蝶的攻击,包松高大的身形明显没有淳于蝴蝶灵活的逃窜着。   “你不想打我想打!接招!”追赶着出击中,淳于蝴蝶坚定的吼了一句。   淳于蝴蝶又不是一个只知道逃跑的人,别人都骑到她头上来鄙视她了,她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无视掉。   淳于蝴蝶的身手虽然没顾林和危慕裳厉害,但她靠着灵活的身体,和刻苦训练的成果,在刹狐基地她还是能撂倒一小片人马的。   包松太过高大强壮的身体,论灵活度肯定没淳于蝴蝶好,被逼得无路可退之下,包松最后还是还手了。   刚开始的包松明显有在让着淳于蝴蝶,但在淳于蝴蝶的强攻之下,他渐渐从单防守转换到了攻击的状态。   在淳于蝴蝶和包松你来我往,你拳我脚交流了十分钟左右,战局的优劣势便漏了出来。   最终,在一众期盼的目光中,在其他战士双眼大睁的错愕中,淳于蝴蝶赢了包松。   对于淳于蝴蝶的小身板竟然能赢得了人高马大的包松,刹狐的特种战士并没有多少人意外。   女兵已经入住刹狐基地那么久了,而且总共才那么几个女兵,对于她们的能力,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战士,肯定是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的。   淳于蝴蝶刚开始上场的时候,狄仁本来也想让罗以歌换人的。   男兵跟女兵,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不光彩,怎么算他们黑夜之虎都吃亏。   但淳于蝴蝶出手太快了,跟包松一语不合就打了起来,狄仁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跟罗以歌勾通。   当自己的黑夜之虎战士,在被危慕裳撂倒在地后,狄仁的震惊不可能没有。   包松虽然动作有些笨拙,但他那劲道十足的拳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着躺在地上包松,狄仁就不明白了,包松怎么就输了呢?   淳于蝴蝶在包松面前那么一丁点的人,怎么就把包松给打败了呢?   “下去!”当包松一倒在地上后,淳于蝴蝶就眼疾脚快的瞬间踩住了他,并且手指往右一指,示意包松快点滚下去。   看着淳于蝴蝶的得意洋洋,包松还想做最后的反击,却没成功,最后带着复杂的神情,耸拉着肩走到了狄仁面前。   “下去!”当包松走到狄仁面前时,狄仁也手指一伸指向她的三小伙伴,说想听他们的意见。   看着斗败公鸡般走下战场的包松,其他部队的战士都讶异极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狄仁看了眼对面笔直站立的罗以歌,目力的复杂不比包松的少。   刹狐随便一个女兵,就打败了他黑夜之虎的个中好手,狄仁紧了紧双拳。   仿佛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一样。   那种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赢不了罗以歌的日子。   瘪着一口气,狄仁直接让一名高手上场,他一定要拿下这局!   对于其他部队在震惊过后,传来的低声细语的讨论声,狄仁能听到他们对于黑夜之虎的怀疑声音。   “狄队……”被狄仁点名的那名战士,出列后犹豫的唤了一下狄仁。   虽然刚才他的战友输了,但是他还是不想跟一个女兵交手,那样赢了也等于没赢,有什么意思。   “磨蹭什么?让你上你就上!”狄仁厉眼一瞪,他知道战士们都大男子主义,不想跟一个女兵动手。   但是,他们黑夜之虎又没有女兵,除了男兵上还能谁上。   “狄队,你可以让他把女兵换下去啊!”黑夜之虎战士见狄仁发火了,但他还是想替自己争取一样。   “只要你有本事赢了她,她自然就下去了!怎么?连一个女兵你也打不过?”   狄仁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看着身后其他战士说的,就是因为对方是女兵,他们就更加不能输了。   狄仁的想法倒没其他战士那么复杂,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只要是罗以歌的兵,他都想完爆了他们。   迫于狄仁的淫、威,黑夜之虎的第二名战士带着狄仁交给他的伟大使命,终是走上了场。   双方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淳于蝴蝶在对方一上来后,就率先出击的攻了上去。   刹狐和黑夜之虎同样被拍摄下来的单挑,在同步的被播放了出来。   康上将在看到屏幕里的淳于蝴蝶赢了包松时,略微讶异的挑了挑眉。   虽然现在屏幕里的女兵身手没危慕裳好,但也很不错,能将高她那么多又那么壮的人撂倒,就足以说明她这一点。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刹狐的女子特种兵,不错,不错。”   康上将看着屏幕里淳于蝴蝶快速闪动的身影,连连点头说了两个不错。   见康上将点头说好,简中将和一号都眸色微喜的笑了笑,还好没给他们丢脸。   第二场,淳于蝴蝶光荣的败了。   从战场下来,淳于蝴蝶像是解脱了般,异常兴奋朝罗以歌敬礼:   “报告罗队!赢一局输一局,这个成绩应该过关了吧?”   “不过,回去训练加倍!”冷瞥着淳于蝴蝶笑得像中了五百万的脸,罗以歌晴天霹雳的点评了一句。   “啊!”淳于蝴蝶笑脸一僵,美眸大睁的瞪着罗以歌。   他说什么?   训练加倍?   开什么玩笑!   再加倍她就直接累死算了!   “余北,你上!”不去理淳于蝴蝶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罗以歌手一招直接唤出了余北。   看着余北与她擦肩而过的走上战场,淳于蝴蝶偷瞄了眼冷若冰霜的黑脸罗以歌,灰溜溜的归了队去。   战局有败有胜陆续进展着,每一轮交战的时间都不会太久,最长也就十余分钟分出胜负。   从前一天的开始,凤奇就一直都关注着刹狐特种部队的动静。   他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在一旁观看了一轮又一轮的单挑战后,终于挪动脚步朝刹狐方向走去。   在凤奇走向刹狐的时候,罗以歌便看到了他。   看着凤奇直奔而来的身影,罗以歌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   他跟凤奇并没有交集,他来干什么?   危慕裳同样注意到凤奇,但她仅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神色。   凤奇目标明确的走到罗以歌身侧,罗以歌在他停下脚步后,也转过了身面对他。   看着对方,两人默契的同时举起了手朝对方敬礼。   “凤奇。”凤奇敬完礼就朝罗以歌伸出了右手,主动介绍着自己。   “罗以歌。”握上凤奇的手,罗以歌的自我介绍也简单明了的只说了姓名。   “能请问一下,你们是什么部队的么?”   之前罗以歌回答狄仁的话,隔那么远凤奇并没有听到,现在,他又问了一句。   在之前的军演中,凤奇除了遇到k1小组外,还另外遇到了一组刹狐的特种战士,但遗憾的是,无论他怎么询问,他们都守口如瓶不肯告诉他。   “刹狐。”罗以歌并不奇怪凤奇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既然告诉了狄仁他们的部队名称,就没理由不告诉凤奇。   毕竟,透露出去后,告诉一个人跟告诉一百个人是没有区别的。   “之前好像没听过这个部队?”   凤奇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意似真似假,眸色真诚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   “我也没听过。”罗以歌同样回以似真似假的轻轻一笑,顺着凤奇的话锋回了一句。   听到罗以歌这么顺其自然的说着谎话,凤奇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眸底的神色却是愣了一瞬,打量罗以歌的眸光越加的深沉了起来。   狄仁在看到凤奇朝走去后,眉头紧紧一皱,他钦点了两个名战士,让他们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才能上场后。   便脚步一转就朝相谈甚欢的罗以歌和凤奇走去。   “哟!这不是苍鹰大名鼎鼎的凤凰么?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有空跟别人闲聊起来了?”   狄仁还没走到罗以歌和凤奇面前,就已经嗓门甚大的朝他们喊了一句,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听见狄仁的声音,罗以歌就反射性的眼一闭,头痛欲裂的简直想把狄仁塞回娘胎去。   狄仁就看不得他好过是吧,没看到他现在很不爽么。   罗以歌不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凤奇,而是因为凤奇的眼神。   因为罗以歌扑捉到了不止一次,凤奇有意无意偷瞄危慕裳的眼神!   趁着凤奇看向狄仁时,罗以歌咻的侧头朝危慕裳射去凌厉又幽怨的一眼。   她是不是又趁他不注意,跟凤奇勾三搭四有的没的了!   ……   061 激情四射   危慕裳是不是又趁他不注意,跟凤奇勾三搭四有的没的了!   被罗以歌似凌厉的视线一瞪,危慕裳当即眼皮一跳,随即淡然黑瞳一转回视着他,她又怎么了?   她可什么也没干!   瞥见危慕裳无辜的眼神,罗以歌凌厉的眼神又朝她射了锋利一箭,带着回去再找你算账的信息。   “你又惹罗队了?”顾林瞥见危慕裳和罗以歌的眼神互动,在罗以歌移开视线后,小声的询问了危慕裳一句。   “没有吧?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危慕裳也是莫名其妙,她安安分分的一心执行任务,仔细回想一番,她也没做出格的事啊。   果断的只能是罗以歌在发神经。   凤奇跟狄仁不算很熟,但还是知道狄仁的,但是也仅此而已,他转头看去时,看到的却是狄仁带着丝暗讽意味的眼神。   凤奇不明白了,他何时得罪狄仁了么?   “狄兄说笑了,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而已。”狄仁的嗓门实在是大,惹得周围人全看向了他们,凤奇只得客客气气的回过去。   “打招呼是吧?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打完了吧?”   凤奇是跟罗以歌面对面站着的,狄仁走近的时候直接就站在了罗以歌身旁,局势瞬间就变成了二对一的感觉。   战场上的血性男儿在暗流汹涌的对峙着,镜头后面偷窥的首长们,则看得津津有味,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不怕有事就怕他们太过安分的模样。   “上将,要不要我把刹狐的战士都叫回来?”   跟其他首长饶有兴味的神情不同,一号则对刹狐成为众人的焦点担心不已。   他还是认为刹狐低调一点比较好,位处风尖浪口总是会多些危险。   “不用。”面对一号的提议,康上将一口就回绝了他。   “这次的军演你也看到了,刹狐的整体实力并不比任何一个特种部队弱,此战之后,你们早就被其他部队盯上了,再加上接下来去猎人学校的事,你们早晚会碰上的。”   关于此次特种部队的大比拼,康上将本来就想从中抽取一支最优秀的特种小队,代替本国去参加国际猎人学校的。   但他原先的计划被打乱,现在也只能观察观察再看了。   听到猎人学校几个字,一号就没再说什么了,专心致志的看着屏幕上的罗以歌,和狄仁及凤奇间的明刀暗枪起来。   对于黑夜之虎会跟刹狐杠上这事,凤奇一开始时以为,是黑夜之虎在刹狐的手上吃了太多的亏,狄仁不服气才跟罗以歌杠上的。   但现在,凤奇的视线在罗以歌和他身旁的狄仁身上转了转,看样子他们的交情不浅,应该不止单纯的杠上那么简单。   听着狄仁明显在下逐客令的话语,凤奇眼睛微眯的冷看了眼狄仁,随后微微一笑道:   “招呼是打完了,但我还想跟罗中校交流交流,探讨这一战你们黑夜之虎输的几率有多大。”   “tm你说谁会输?”凤奇的笑脸令狄仁很不爽,说他黑夜之虎会输的话,更令他不爽,狄仁双眼一瞪下巴一抬,一副有种你再说一遍的模样。   “你能不能别闹了?”罗以歌侧头一睨狄仁,语气很愤怒又有着无奈。   狄仁要跟凤奇看不惯对方要杠上,罗以歌完全没意见,但是,他们俩能不能不再他的地盘上杠,没看到他非常不欢迎他们俩的神色么。   “谁闹了?我很正经好吧!”一听罗以歌说他胡闹,狄仁非常不爽的回瞪了他一样。   没良心的东西!   没看到凤奇不怀好意的眼神么,他狄仁要是不来,万一罗以歌被凤奇吃掉了怎么办。   “好,正经,很正经!你们继续。”   罗以歌朝狄仁和凤奇点了点头,跟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自动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随即一转身盯着场中对战的余北,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狄仁斜了眼罗以歌后表示他完全没意见,罗以歌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站到了他的位置,跟凤奇面对面的对峙在了一起。   “小子,你又想打什么馊主意?”据狄仁所知,凤奇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主动跟别人打招呼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   狄仁是怕罗以歌吃亏被算计,才好心过来替他把把关的。   在狄仁心里,罗以歌是他真正的对手,既是真正的对手,那么就只能由他狄仁来打败,其他人休想捷足先登。   “就算是我打什么主意,貌似也跟你黑夜之虎没关系吧?”   凤奇的视线先是不留痕迹的,在罗以歌和危慕裳身上流转了一圈后,这才盯着对面的狄仁不冷不热道。   他要找的是刹狐,凤奇是真不懂狄仁这个八杠子打不着的人,来瞎凑什么热闹。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你管得着么?”狄仁傲娇的下巴再次一仰,语气越加的显示出他的傲娇。   “哼,当然管不着,但我打什么主意,你同意也管不着!”   凤奇被狄仁给气乐了,眉头一挑说完后就果断的转身走了,看也没多看一眼狄仁。   “什么玩意儿!”看着凤奇潇洒离去的背影,狄仁十分不屑的碎了一句。   “我说姓罗的,你以后少跟他来往。”狄仁一转身就看着罗以歌的侧脸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凤奇那人闷不吭声又阴阳怪气的,狄仁本就不怎么待见他,现在就更加的不待见了。   “跟你也少点来往比较好。”侧头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狄仁,罗以歌同样发自肺腑的说了句。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狄仁双眼一瞪,手一伸就想去勒住罗以歌的脖子,却被罗以歌机警的一个弯腰躲开了。   “你战友在喊你!”伸手挡住狄仁的手后,罗以歌刚挺直了身躯就指着对面道。   狄仁以为罗以歌是在骗他,却还是顺着罗以歌的手看向黑夜之虎的方向,的确看到他的战友在挥手叫他。   “下次再找你算账!”狄仁的手改为狠狠的拍了罗以歌一肩膀,随后便跑回对面去了。   罗以歌揉了揉被狄仁狠拍的肩膀,下手够狠的。   “天呐,慕子,慕子,基情四射有没有!”   顾林的视线一直黏在罗以歌和狄仁身上,自凤奇那个不识趣的‘小三’被逼走后,顾林就开始激动了。   看着狄仁傲娇着心不甘情不愿离去的背影,就扯着危慕裳的衣角激动道。   危慕裳本想点头说有的,奈何顾林的声音太大,惹来了罗以歌冰窟似的一眼,危慕裳就眼一眨目视前方,什么都没听到的假正经着。   顾林被罗以歌的视线一凛,也是立即被泼了头冷水般,激动的神情瞬间就成了面瘫。   危慕裳不知道狄仁回去后发生了什么,只见他跟罗以歌比了一个他要走的手势。   而罗以歌回了他一个ok是手势后,狄仁就带着黑夜之虎全体战士,急匆匆的离开了战场。   拦路找茬的狄仁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罗以歌看着战场上的其他部队。   见他们似蠢蠢欲动,却又没什么动静后,便走为上策的领着刹狐战士也快速离开了战场。   一号回到刹狐基地后,基地里除了值班的战士再无其他人,偌大的基地静悄悄的让人怪不习惯。   一号本想开运输机去接把罗以歌他们接回来的,但是他犹豫了一番后,果断的开直升机出去了,目标当然不是去接罗以歌他们。   他想着基地无人,他一个光杆司令呆在基地也发挥不了作用,索性就给自己放假,去跟他的小娇妻幽会潇洒去了。   从军演战场到刹狐基地,罗以歌带着战士们一直步行了整整半个月才回到基地。   回到基地的时候,幸亏是下午而不是上午,不然比他们前一天回来的一号,据说已经手痒的准备开练他们了。   好在一号最后良心发现,见他们赶路赶的精疲力尽,又风尘扑扑一个月没洗澡的狼狈模样,便好心的放过了他们。   气雾升腾的澡堂。   “哦……有澡的感觉简直太tm爽了!”淳于蝴蝶使劲的搓着皮肤上不知长了多厚的污渍,温热水温的泼洒下不免舒服的感叹出声。   “何止是爽,舒爽的都快升天了,要是不洗澡去称一下,这体重肯定得飙升足足两斤!”   听见隔壁澡间淳于蝴蝶的声音,顾林也甚是感慨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她们就像干渴了一个月的鸭子终于遇到了水,恨不得在水里扑腾死一样。   “对了,我在回来的时候有听到那些老兵在讲,说什么猎人学校差不多要招生了,什么是猎人学校啊?”   滑美看着对面舒爽不已的顾林和淳于蝴蝶,洗到一半便趴在门上兴冲冲的问着其他人。   听那些老兵讲的时候,好像猎人学校挺牛掰的样子,但具体的,滑美并不了解,但能让老兵兴趣那么大的,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猎人学校?他们要招生了?什么时候?”淳于蝴蝶一听到猎人学校四个字,激动猛扑在门上,一脸兴奋的看着滑美。   对于淳于蝴蝶如此激动的反应,滑美一愣,随后视线一瞥,见危慕裳、顾林和其他女兵也纷纷钻出了脑袋,一双双眼睛或兴奋或茫然的瞪着她。   “我不知道,我就听到了一点而已,好像说猎人学校挺不错的。”滑美无辜的回瞪着她们,她什么也不知道。   “慕裳,你知道猎人学校是什么么?”在危慕裳对面的时朵朵,见危慕裳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点名提问道。   危慕裳抬头看着时朵朵,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淳于蝴蝶给抢了话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淳于蝴蝶激动的挥动着她的手,想要将澡堂里其余十四人的视线给吸引过去。   “哎呀,蝴蝶你知道就快说!急死人了!”一旁的管佳直接拿毛巾抽了抽激动不已的淳于蝴蝶,催她有话快说。   “哈哈,你们不知道了吧。”   见众人的注意力全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淳于蝴蝶就开始得瑟的手舞足蹈了起来,卖着关子就是不想这么快成全她们。   一旁的顾林受不了淳于蝴蝶傲娇得瑟的模样了,鄙视的睨了她一眼,就开始解说道:   “猎人学校就是……”   “我来说!我来说!死林子你丫别说!”一听见顾林开口抢她的话,淳于蝴蝶就扭头更加激动的阻止了她。   “那你倒是说呀!”顾林的眼睛凌厉一扫,就不客气的吼了淳于蝴蝶一句。   “就是!蝴蝶你快说!”时朵朵也等得有些急了,手里拿着香皂都想朝淳于蝴蝶丢过去了。   “快说!不说就灭了你!”最急的莫过于滑美了,她都迷茫这么久了,也不给她一个痛快。   被十几双愤怒的眼睛怒瞪着,淳于蝴蝶顿时觉得自己万箭穿心,一点也不爽了起来。   迫于女战友们要吃人的淫威,她只得一五一十的将她知道的都说出来:“猎人学校是一个学校。”   “废话!讲重点!”   刚说了第一句话就被众人异口同声的喷,淳于蝴蝶的脸顿时就绿了,心里恨恨的想,再这么不客气小心她就不讲了!   “猎人学校它就是一个学校!一个特种兵学校!一个国际特种兵学校!”   为了发泄她的不满,淳于蝴蝶狠狠的拍着澡间门,重复了让战友们非常不爽的第一句话。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还未等战友们发火,她就语气快速的接着讲下去。   “猎人学校是一所世界名闻遐迩的特种兵训练中心,它开学的时候会在世界各国的特种部队招生,能进去的全是各个国家的优秀特种兵,据说猎人学校的训练全是以死亡为极限,超越极限的残酷训练。”   淳于蝴蝶一口气说完后,特别骄傲的看着裸露着肩膀的战友们。   如果说特种兵是每个士兵的梦想的话,那么进入猎人学校学习,就是每个特种兵的梦想。   虽然猎人学校的一切代名词都代表着残酷,但是,它同时也代表着强悍,每个国家只有最强悍的特种兵才能进的去。   强者是被敬仰与崇拜的,所以猎人学校即使代表着残酷,甚至有很多优秀的各国特种兵战士,从此躺在了猎人学校的土地上。   却还是有着更多的人趋之若囫,挤破了脑袋只为踏进猎人学校的大门。   “各国的优秀特种兵……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刹狐特种部队很不错,其实还远不如那个各国大杂烩的猎人学校?”   滑美仔细想了想淳于蝴蝶所说的话,理解后就非常客观的发表了一句。   “额……不如猎人学校这个事可是你说的,要是被一号知道了,你可千万别拉上我!”   虽然猎人学校很厉害,但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作为一名有担当有血性的特种军人,淳于蝴蝶可不敢说刹狐很逊不如猎人学校这种话。   要是被一号那个小心眼的人知道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个不爽就把她踢出刹狐去,那样的话多不划算。   “……你想多了吧!一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女兵的澡堂,她讲的又不大声,滑美不相信一号能听到的,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朝门口张望了几眼,就怕人一背就踩着狗屎运了。   “放心,一号不可能知道的!”   时朵朵安慰了自己组的滑美后,紧接着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滑美听到的是真的,那就是猎人学校快要招生了,既然它要从各国挑选优秀特种兵的话,我们国家应该有名额的吧?如果有的话,你们说,我们刹狐会不会有名额?”   “容我说一句,别怪我泼你们冷水,就算刹狐有名额去猎人学校,咱们也没机会!”   危慕裳把玩着手里的香皂,见她们一个比一个兴奋的小模样,便不紧不慢的插了一句话进去。   “为什么呀?我不觉得咱们刹狐比其他特种部队差啊!最重要的是,我也不觉得我比那些男兵差!”   听见危慕裳那种绝不可能的语气,淳于蝴蝶眼一眨就立即反驳了一句。   看着十几双同样不解的眼神,危慕裳直接将香皂给举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坚定道:   “猎人学校从没招过女兵!”   ------题外话------   这是过渡章,内容不多,下一章开新卷内容。   新卷会有各种各型各色的外国帅哥型男哦   001 被调侃了   “猎人学校从没招过女兵!”   虽然危慕裳说过猎人学校不招女兵,但基地里还是会经常听到战士们在私底下传关于猎人学校的一些事情,淳于蝴蝶等女兵的兴趣依然很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天的训练依然那么辛苦,或者说一天比一天严厉。   在回基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原本面无表情的在狠训着他们的罗以歌,突然就被一号从广播中火急火燎的叫走了。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罗以歌推开办公室的门,见一号焦急不安般在办公室里来回转的身影,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好事!”一号一转身见罗以歌进来的身影,当即激动的上前扯着他到办公桌前。   “什么好事?”见一号激动不已又似焦躁不安的模样,罗以歌却怎么看也像是好事儿。   “刚上头来电话了,这次去猎人学校的名单出来了!”一号激动的把放在桌面上的一张纸递到罗以歌面前,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几分。   “怎么这么快,以往不都还要半个月后才到时间的么。”   罗以歌虽然是在疑问着,看了一号一眼后,却还是拿起了那张纸看了起来。   白纸上的内容,罗以歌只看到了前面的是刹狐K1,然后是K1六人的名字,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不会是要K1去吧?”罗以歌讶异的挑眉看着一号,有点不太相信看到的内容。   “就是K1!上头亲自点名要他们去的!”   一号听说本来还有一场各部队的优秀特种兵比试的,但由于时间紧迫,上头便根据之前的军演,直接点名要刹狐的K1去了。   “可是K1里有三个女兵!猎人学校从来都没有女兵去过,再说了,女兵去猎人学校,他们校长能答应么?”   罗以歌有点激动的点出了他的担忧,要是单祁覆三个男兵去猎人学校的话,罗以歌完全没意见。   但他并不想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去猎人学校,那个地方太过残酷太过没人性,罗以歌觉得说他偏袒也好,他就是不想不愿他手底下的女兵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上头已经跟他们校长沟通过,猎人校长也已经同意让K1三个女兵前去了。”   一号以为罗以歌是在担心这个,便拍着他肩膀兴奋的解释道。   世界上第一个进入猎人学校的女兵,出现在他们国家,出现在他们刹狐,还是他的兵,一号甭说有多兴奋了。   “同意了?”罗以歌不太相信的看着满脸兴奋的一号,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严厉死板说一不二的校长,怎么就答应了这么荒谬的事。   “嗯!同意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又很兴奋?”一号连连点着头肯定了又肯定,没发现罗以歌渐渐沉下来的脸。   “我不同意!”不是罗以歌觉得危慕裳她们不如那些男兵,而是怎么说,从猎人学校的各种条件来说,那都不适合女兵。   “不同意?不同意什么?”一号一下子没反应过,盯着罗以歌的黑脸看了好半响,才发现罗以歌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这可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兵,她们有这个机会你应该替她们感到高兴!不同意个毛!”   “我同意个毛!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一清二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有去无回,我不认为她们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虽然罗以歌一直想要危慕裳快点成长起来,但猎人学校是一个催生型拔苗助长的地方,罗以歌并不像危慕裳去。   或者说,过几年可以考虑,但对于现在的危慕裳三人而言,罗以歌觉得还未到时候。   “你就是太保护她们了!我还告诉你了,这是上头下达的命令,这次由你带队,你和K1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一号的手从罗以歌的肩膀上拿了下来,狠力一拍桌子强硬的跟罗以歌道。   “她们真不适合!最起码现在的她们不适合去,难道你就不想看到她们回来么!”   罗以歌气的揪紧了手中的纸张,同样一脸强势的回视着一号。   “说什么晦气话!又不是让她们去送死!”罗以歌第二次提到有去无回这个意思,一号顿时不敢跟他对视的微偏开了视线,但态度依然坚决。   “是不是送死你自己心里有数!”罗以歌瞪着一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反驳回去。   在猎人学校的训练一切都是真实,毫不虚假的,倒霉一点的被擦枪走火误伤致死的也不是没有过,更别提那些在实战中英勇牺牲的战士了。   总而言之,猎人学校是天堂,因为它能让人快速成长起来,它却更是地狱,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在哪里留下性命,自己却还无怨无悔。   说得简单点,猎人学校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危慕裳不知道一号把罗以歌叫去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罗以歌再次回到训练场的时候,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二号,一号骂你了不成?”见罗以歌回到训练场后一句话也不说,还冷黑着一张脸,乐浩石便走到他身旁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其实乐浩石这么问,他自己也觉得问的不靠谱,因为罗以歌被一号骂的次数并不算少,但没有哪一次罗以歌是会黑脸真生气的。   但罗以歌今天这模样,明显是不爽了。   罗以歌瞟了一眼身旁乐浩石,随后又继续盯着场中匍匐前进的战士们,直接忽略了乐浩石的问题。   良久过后,就在乐浩石以为罗以歌不会回答他时,罗以歌竟然不紧不慢的缓声道:   “我下午要带K1去猎人学校。”   “……K1去猎人?下午就去?”罗以歌突然开口,乐浩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说得是什么,当即眼一瞪疑问道。   乐浩石脑中有好几个问号,首先,K1是混编小组,怎么让女兵也去猎人学校?他们刹狐又不是没有男兵了。   其次,下午就去?这么赶?   “嗯。”罗以歌没去看乐浩石惊讶的神色,只是轻嗯了一声肯定道。   “二号,K1……怎么说,K1的男兵还行,至于女兵,我觉得不太合适吧?”   乐浩石虽然没去过猎人学校,但罗以歌跟他讲过不少关于猎人学校的事情,根据他的判断,女兵去猎人还是不怎么靠谱的感觉。   “嗯,是不合适。”罗以歌先是点头肯定了乐浩石的想法,随后又带着丝无奈道,“但,领导说合适还不让更改名单,再不合适也得合适。”   罗以歌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这次是他带队,最起码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多多少少会放心一点。   下午刚起床刚整完队,K1六人就被罗以歌单独叫了出去。   两分钟后,K1几人都在自己的宿舍忙碌着。   “天呐,慕子,慕子,我刚才有没有听错,罗队竟然说要带我们去猎人学校?”   顾林边快速的收拾着东西,边咧着嘴兴奋的询问着危慕裳。   “你应该没听错,因为我也听到了。”危慕裳一边脱着作训服一边想着要带什么东西去,随口回了顾林一句。   “瞧你们这不自信的小样,本小姐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们,罗队说的,就是带我们去猎人学校!”   淳于蝴蝶见危慕裳和顾林状似神游的不确定神情,当即以坚定的语气给她们灌输着信心,末了,她还不忘在哪里憧憬一番:   “据说,猎人学校坐落在一个热带丛林里,还四处环海,啧啧,想想就觉得那里的风景美极了!对了,要是到了猎人学校,应该会遇到很多外国型男吧?哈哈,林子,你可以趁机物色一个拐回来也挺不错的。”   “……要是你把余北甩了拐个型男回来,我就考虑也拐个回来给你男人作伴。”   听见淳于蝴蝶调侃她没男人的事,顾林没好气的斜她一眼,随后便不客气的明目张胆准备拆散她和余北。   淳于蝴蝶想了想那种画面,果断的脑袋一晃,还是想想就好了。   “呵呵……我还是算了吧,余小北也一起去呢,他要是不去还可以考虑一下。”   “哟!蝴蝶,你这意思是……余小北快没戏了?”危慕裳一听苗头不对,便暧昧的眨着眼朝淳于蝴蝶使劲抛着媚眼。   “我也听出猫腻来了,蝴蝶,老实交代,你丫是不是对余小北没兴趣,准备移情别恋了?”   顾林也一脸奸笑的凑近淳于蝴蝶,非要把淳于蝴蝶的内在小心思扒出来不可。   “你们说什么呢!我可什么也没说!你们别污蔑我!”   见危慕裳和顾林不怀好意的朝她而来的身影,淳于蝴蝶就十分没骨气的开始往后退,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弱的吼着她们。   “哟,我们污蔑你了么?你要不是理亏的话,你后退什么?老实说,丫是不是心虚?”   顾林见淳于蝴蝶有些颤抖的性感唇瓣,便眯起眼深思起来。   该不会淳于蝴蝶真那什么了吧。   “蝴蝶,你不会真要抛弃余小北吧!”淳于蝴蝶的后退令危慕裳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瞪着淳于蝴蝶瞧。   “抛弃毛!谁要抛弃他了?你们别瞎搅合!”淳于蝴蝶被逼得退无可退后,身子一挺果断的把顾林顶了回去。   “不抛弃那你后退毛线,又紧张个毛线啊!”顾林上上下下的审视着淳于蝴蝶,她刚才的表现,百分百是出轨的神情好吧。   “我、我乐意不行么?”淳于蝴蝶在心虚了一瞬后,果断的胸一挺又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   她能说,她刚才在想蓝眼睛金头发的型男帅哥了,根据顾林的八卦程度,她明显是不能说么。   “丫!快点!时间不够了!”被淳于蝴蝶弄出的小插曲一闹,危慕裳不经意的看了眼时间,当即蹿回自己床前手脚快速的收拾着。   K1在宿舍楼前集合完后,罗以歌直接领着他们上了直升机。   猎人学校坐落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此次载他们去的是乐浩石。   罗以歌上了直升机后,直接丢给了危慕裳一份厚厚的资料,随后什么也没说的闭起了眼睛假眠。   资料上的内容全是关于猎人学校的,有训练科目、训练方式和生活作息等等的一切内容。   其中,看到资料上的‘死亡训练’时,危慕裳这心里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别告诉,这些都是真的。   危慕裳百感交集的看完后就递给了身旁的顾林,待K1全部人都看完后。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随后他们都学罗以歌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有觉睡的时候,他们还是睡了先再说。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罗以歌带着K1下了直升机,但他们下机的地方并不是猎人学校,等着他们的,是专门接他们去猎人学校的直升机。   乐浩石等罗以歌带着K1上了猎人学校的直升机后,他才起飞返回刹狐基地。   转机又飞了三个小时后才开始降落,危慕裳走下直升机,猎人学校里已经有其他国家的特种兵先到了,他们正在空地上活动着。   看到又有新成员加入猎人学校,其他国家的特种兵战士都纷纷侧头朝他们看去。   看到黑眼睛黑头发的黄皮肤战士,貌似绿眼睛的特种兵战士都认出了他们是中国的特种兵。   “嗨!可爱的中国娃娃,原来你们这么矮!”   ……   002 特殊喜好   “嗨!可爱的中国娃娃,原来你们真的这么矮!”   一名离危慕裳等人较近的m国士兵,视线在扫了眼K1几人后,果断地定焦在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身上,满脸满眼都写着震惊。   (PS:在猎人学校除了本国成员之间的交流外,其余时候全使用国际语言英文交流,为使读者看文更简单快速,文章内容自动译为中文。)   对于欧美洲等国家威猛高大的战士来说,亚洲人的身高本就不占优势,再何况是亚洲女性的身高。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亚洲的男人都比他们矮了不止一点,再者他们不知道危慕裳三人是女性。   一眼看去,估计只到他们胸口的三人,可不就是身高半残疾的人物么。   顺着声源看去,危慕裳见到的是一张带着惊讶,和讽刺笑意的绿眼睛男子。   很明显的,其他战士明显也带着或夸张或内敛,却又同样嫌弃鄙视的神色。   “罗?哦买噶,真的是你!”   就在危慕裳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罗以歌,想着她们是不是该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的时候。   刚从帐篷走出来的布莱克·康尼,在看到危慕裳他们后,视线突地黏在罗以歌的脸上,惊呼一声后就快速的朝他们走来。   久没听过的熟悉声音滑过耳际,罗以歌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牵起一丝暖笑。   看着走向他的布莱克·康尼,罗以歌帅气的敬了一个礼后,声音也带着丝惊喜道:“布莱克,你也来了。”   那名取笑危慕裳三人矮的比尔·布朗,见他们的大校跟中国士兵甚是熟络的样子,讶异的看着布莱克·康尼的背影。   不单只比尔·布朗惊讶,K1六人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他们的眼中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惊讶。   “慕子,难道说,罗队以前就来过猎人学校?”顾林的视线在罗以歌和布莱克身上转来转去,趁着他们交谈的机会,就小声的趴在危慕裳耳边道。   顾林会这么猜测,也不是全无依据的,像他们这种身份相对特殊的职业军人,平时跟外界的接触都甚少。   而且罗以歌从军这么多年了,跟外国士兵应该没什么交情才对。   但罗以歌明显跟布莱克很熟的样子,不像是几句话交情的普通朋友。   “有可能。”虽然罗以歌从没说过这件事,但危慕裳觉得这事很有可能。   如果他们也能来猎人学校的话,事实上他们已经来了,那么以罗以歌的能力来说,他也绝对能来。   罗以歌跟布莱克拍肩捶背的交流着感情,还没说几句话,就有猎人学校的内部指挥官上前来,跟罗以歌打了声招呼后,就领着他们去宿舍了。   地处南美洲委内瑞拉玻利瓦尔的“猎人学校”,是一所世界名闻遐迩的特种兵训练中心,它四面环海,是一座漂浮在海中的独立岛屿,面积达上千平方公里。   危慕裳将视野里的环境快速的侦查了一遍,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在沙滩岸上,地上是面积颇大的沙石,这里有着一座座的帐篷与各种训练设施。   此刻那名猎人学校的指挥官,正把他们带往那座最大的帐篷。   进了帐篷,危慕裳才真切感受到这个帐篷有多大,帐篷是长条形的,左中右各三排上下床铺往里延伸,每排二十张床铺。   一排二十张床能住四十个人,三排就一百二十个床位了,一百多人全住在一个帐篷里。   河岸的宽广沙滩位置是训练场,一顶顶帐篷在靠后的位置,因此他们脚下所踩的地方并不是沙石,而是结实的混杂着小草的泥土地。   那名指挥官领着罗以歌几人,直接到了左边的最角落位置。   “罗,考虑到你们有三名女兵,所以留给你们中国的床位在角落,有意见么?”   指挥官指着角落的三张上下床和第四张床的上铺,看着罗以歌客气道。   “没有!”对于指挥官看似客客气气的语气,罗以歌可不敢怠慢,身子一挺敬了一个礼后,才肯定回道。   “很好,有意见你也换不了!”   指挥官看着罗以歌点点头,随即在转身离开之际,状似呢喃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罗,这么多年了,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听到指挥官那个期望过高的失望词语,危慕裳不由得侧目看向他的背影,却见他踏着铿锵有力的稳健步伐走了出去。   “你们三个睡上铺,赶紧收拾一下出去。”   指挥官走后,罗以歌指着危慕裳三人让她们睡上铺后,自己把背包一卸就丢上了第四张床的上铺。   “慕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一进入这个集体大宿舍时,顾林就想说了,憋到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危慕裳看向身旁的顾林,只见她伸手捂着口鼻,眉头紧皱,一脸的嫌弃与忍无可忍的模样。   危慕裳的鼻子灵敏度不比顾林的差,她早想把自己的鼻子用夹子夹起来了,奈何没有夹子。   “……应该是袜子和体味混合起来的味道。”犹豫一瞬后,危慕裳用词简单的一笔带过道。   ‘呕——’   ‘呕——’   危慕裳一说完,顾林和淳于蝴蝶就一个没忍住,当即弯腰干呕起来。   “臭袜子和黑人的体骚味!天呐,难道我每天都要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过日子么?”   他们的训练还没有正式开始,看着右排空荡荡的床铺,貌似学员也没有全部到齐。   现在这空气就这么难闻熏人了,淳于蝴蝶实在不敢想她以后的日子会变成怎么样。   “这简直比茅坑的味道还让人难以忍受!”顾林干呕了几声后,果断的直起身捂紧了口鼻,她怕再干呕下去她就真的吐出来了。   危慕裳本来强忍着不想呕的,但被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干呕声一刺激,她也连忙捂紧了自己的口鼻。   看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几眼后,危慕裳果断的移开不断被她们刺激的视线。   危慕裳视线一转,猛然看见罗以歌站在床前,平静的审视着她们的瞳眸,黑瞳再一转,就见余北瞪着她们的眼睛,和祁覆及西野桐微皱着眉的神情。   看到他们男同胞的这种不太苟同的神色,危慕裳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她们太过夸张了么?   第二反应是。   不!   她们绝不是夸张!   难道他们集体鼻子失灵,闻不到这味道有多难闻,多让人难以忍受么?   “蝴蝶,别呕了,有那么难闻么?”余北见淳于蝴蝶呕得厉害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的痛苦样子,他即不解又心疼,上前拍着她后背安抚道。   余北是有闻到这间大帐篷里,有不同外面的清醒空气的味道,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难闻吧,忍一忍还是可以忍受的。   “怎么不难闻了?非常难闻!”被余北搀着直起身来,淳于蝴蝶脸色不是很好,却还是理直气壮的吼了余北一句。   “我算是明白了,余小北,这就是你们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说到底,就是你们不爱卫生!呕——”   淳于蝴蝶数落着余北,胃里却突然翻江倒海,当即又弯腰干呕起来。   “这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受这刺激,太Tm刺激人了!”   顾林闭着眼强抑下想跟着呕的情绪后,当即丢上面前的上铺,跳上去就开始快速的整理床铺。   顾林上了床,危慕裳的视线在最角落的床,跟罗以歌和顾林之间的上铺转了转,危慕裳在犹豫了一瞬后,抬脚就朝角落的床铺走去。   奈何抬脚刚跨了一步,危慕裳就被罗以歌太过凌厉,不可忽视的视线给震的停下了脚步。   黑瞳微转,危慕裳看向第四张床前的罗以歌,被他那双深邃的炙热瞳眸注视着,危慕裳当时就头脑发蒙,情不自禁的就走向了第三张床铺。   祁覆和西野桐看着三名女战友的强烈反应,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去。   难道真的是他们不太讲究卫生么?   “把国旗臂章戴上,戴右边。”罗以歌在其他人快整理好内务的时候,他交代完就跳下了床。   “是!”   危慕裳要下床的动作一顿,从包里搜出红底小黄星的国旗臂章,将它严严谨谨的贴在了右臂膀上。   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根据任务的需要来决定戴不戴国旗臂章。   国旗臂章戴在左还是右也是有区别的。   戴在左边是单独行动,右边是联合行动。   而他们此时混杂在各个国家里的行动,很明显不能是单独行动。   去领了猎人学校统一的作训服换上后,罗以歌带着K1六人便加入到了训练场上的自由活动中。   罗以歌才刚把K1带到训练场上,就被之前那名指挥官给喊走了。   “你们先活动活动,我等下再回来。”罗以歌看着K1几人交代完这句话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罗以歌一走,K1六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随后他的背影移动着。   “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被罗队扔在动物园,给那些洋鬼子当猴看一样?”   顾林的视线在罗以歌的身影消失在帐篷里后,不小心瞥到其他国家的特种兵,全朝他们看过来的视线,顿时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危慕裳顺着顾林的视线看去,将其他人或挪揄或不屑的视线看在了眼里,这些都不足让危慕裳产生其他情绪。   让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其他国家的特种兵,百分之七十都是校级以上的军官。   再不济的还有几个尉官,可就算是尉官,那也是上尉或中尉。   想他们K1清一色士兵军衔的特种兵,危慕裳只能说,他们终于算的上是独一无二了。   “别理他们,我们还是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再说。”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危慕裳除了闻到海的味道外,还闻到了某种让人抓狂的体味味道。   危慕裳眉头一皱后当即就身一转,决定非必要时候,她还是跟其他国家的特种兵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很明显的,顾林和淳于蝴蝶铁定也被同一阵风,携带而来的味道给刺激到了,二话不说就跟着危慕裳转身而去。   一个小组,瞬间走了一半,剩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也尾随着她们而去。   中国特种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他国家的特种兵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在训练场,紧接着又离开了。   “比尔,你有没有发现,那几个中国特种兵都长得很漂亮很可爱?”   麦克·索罗盯着危慕裳精致面孔的视线一转,随即拍着比尔·布朗的肩膀意有所指的挑着眉猥琐道。   “哈哈……麦克,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用漂亮和可爱这个形容词的么?”   甚至自己战友喜好的比尔·布朗,也挑着眉意有所指的反问了一句。   “都说东方女人很神秘很有味道,我觉得东方的男人也挺不错,走,跟我去搭讪一下。”   麦克·索罗见K1六人走向了猎人学校的荣誉墙,当即就双眼放亮克制不住的,拉着比尔·布朗就朝危慕裳等人跑去。   ……   003 炙热眼神   麦克·索罗见k1六人走向了猎人学校的荣誉墙,当即就双眼放亮克制不住的,拉着比尔·布朗就朝危慕裳等人跑去。   k1还未走近那面荣誉墙,就看到荣誉墙最上面写着猎人学校的校训。   “这里造就的是最具战斗力、最凶猛、最有头脑的战士。”   顾林看着那一排血红色的的英文字体,直接念了出来。   “战斗力,凶猛,头脑,我觉得我们刹狐也是以这个目标在训练的啊。”   淳于蝴蝶的美眸直愣愣的盯着校训,应该是所有的部队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既然猎人学校能让各国众特种部队趋之若鹜,就说明它有它的特点和过人之处。”   危慕裳盯着那条校训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走近后,便将视线移到那些,被永久镌刻在猎人学校荣誉墙上的头像上。   站在荣誉墙前,危慕裳习惯性的从左往右看去,刻在荣誉墙上的头像,危慕裳看完第一排后,唯一的一个感慨就是。   能有幸被刻在猎人学校荣誉墙上的优秀特种战士,全是欧美国家的特种兵,别说中国了,连一个亚洲的战士都没有。   危慕裳看着第二排的第一个头像,刚想感叹一句长得真帅,就听见淳于蝴蝶突然爆出的惊呼声:   “天呐!这个是罗队么?”   淳于蝴蝶瞬间响起的惊呼声,将k1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只见她右手食指指着荣誉墙中间的那颗头像,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那颗头像。   顺着淳于蝴蝶的手看向那颗头像,当视线触及到那颗头像后,危慕裳的身体当即一震,心神受到极大的震撼。   头像上那张戴着军帽的脸,有着年轻的青春飞扬,更有超越他年轻的沉稳与严谨。   最重要的是,头像上那双栩栩如生的深邃瞳眸,黝黑的甚是坚定,散发出的引人沉沦的光芒,直让危慕裳感觉,好像罗以歌就在眼前注视着她般。   “我看看!”   顾林也盯着淳于蝴蝶手指着的那颗头像看,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很像是罗以歌。   但她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推开淳于蝴蝶的手,小脑袋凑得老近老近的盯着头像看。   至于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人,他们的视线自然也盯着那颗头像看,不可否认的是。   在看到那颗熟悉的头像时,祁覆和余北的眼里都有着震惊,完全没想到会在猎人学校的荣誉墙上看到罗以歌的头像。   而西野桐则是一直带着钦佩的目光看着罗以歌的头像,没有震惊更没有质疑。   “靠啊!虽然嫩了点,但是,还真的是罗队!”   顾林在仔细研究了一番后,终于给出了她的结论,从她的语气中,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震惊不止一点点。   头像上的明显不是这一两年的罗以歌,从头像上的稚嫩与青涩脸庞来看,少说也应该是三四年前的罗以歌。   罗以歌才二十九岁,三四年以前的罗以歌,最多也就二十五岁。   此时此刻,顾林只想感叹一句。   佛曰众生平等,全是安慰人的。   人比人气死人,看看这墙就知道了。   “罗队之前就来过猎人学校,而且他的头像还被永久的刻在了猎人学校的荣誉墙上,以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说过?”   顾林这句话是看着危慕裳说的,满脸满眼都是惊讶,这么光荣的事迹,按理说早该风靡全国的军队才对,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见顾林满眼的疑问全对着自己释放,危慕裳黑瞳一眨甚至无辜道,她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这么震惊了。   “我就知道罗队是真人不露相,不过这也太刺激了点吧!”   淳于蝴蝶推开顾林挡住视线的脑袋,一个劲的盯着墙上的罗以歌惊叹道:   “我以为能进猎人学校就已经很牛掰了,没想到罗队还有本事把自己的头像,刻在这堆全是洋鬼子的荣誉墙上,简直是太太太牛掰了!”   “怎么办,我真想跟墙上的罗队合个影,谁有照相机没有?”   原本盯着罗以歌头像看的淳于蝴蝶,突地一转身面对k1众人,站在罗以歌的头像侧边,瞬间留着哈喇子花痴了起来。   “……”   看着淳于蝴蝶那张激动与兴奋更花痴的脸,k1五人的表情都默契的一呆,额头落下几根黑线的同时,头顶还飞过了一大群乌鸦。   “蝴蝶,你能正常点么?”   余北的语气听起来貌似有点酸酸的味道,虽然他知道淳于蝴蝶只是单纯的崇拜罗以歌,但他这心里还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当着他的面呢,淳于蝴蝶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么。   “我很正常好么?”淳于蝴蝶在考虑,她要不要把她的男神从西野桐换成罗以歌,但她看了看身旁的危慕裳,随后便弱弱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能从猎人学校的荣誉墙上看到罗以歌的头像,危慕裳是完全没想到过的。   对于她而言,这来得太突然了,又好像,这很正常一般。   从罗以歌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则惊人的现象来看,危慕裳便又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吧,不然的话,以罗以歌如此年轻的年龄,他如何能在具有特殊地位的刹狐特种部队,担任教官一职。   就在k1研究完墙上的罗以歌,各自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震撼与刚想时。   “嗨喽!中国娃娃!”   麦克·索罗和比尔·布朗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麦克还一脸兴奋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麦克·索罗的声音就是从危慕裳身后传来的,危慕裳一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麦克·索罗那张妖孽般的白皙脸庞。   妖孽却不妖娆,即惑人又诱人,如此美的一张脸长在一个身高一米九五的男人身上,偏偏又异常的和谐,并没有给人娘气或中性的感觉。   妖孽的让你一眼就能认出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妖孽的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在他那妖孽般惑人,似邪恶又似纯真的笑容里。   总而言之,危慕裳看到麦克·索罗的第一眼,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妖孽。   这人要是生在古代男风盛行的朝代里,单凭着他这张妖孽脸庞,也绝对能捞个男皇后做做什么的。   “嗨喽!美国大兵!”   面对麦克·索罗略带着暗讽意味的打招呼,在危慕裳三名女兵皆看着不说话的情况下,西野桐便也跟他们客气道。   听见西野桐的喊他们大兵,麦克·索罗和比尔·布朗皆朝他看去。   看着西野桐那张温润脸庞,再看到他眼里的温润却带着丝执着的黑色眼眸,比尔·布朗的眉毛便跟着轻轻一挑。   根据他这个旁观者的经验来看,麦克·索罗应该会更喜欢西野桐这种款型的男人才对,而不是危慕裳那种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貌似比尔·布朗的猜测是对的,因为他的战友麦克·索罗在看到西野桐那张脸时,突地就眨了一下眼睛,紧接着绿色眼珠子就滑过一抹亮光。   “你好,比尔·布朗。”   比尔·布朗在麦克·索罗还在花痴时,早先下手的朝西野桐伸出了右手,且他的‘你好’二字,是用蹩脚的中文说的。   对于比尔·布朗突然伸出的手,麦克·索罗明显一愣,随即就伸手到比尔·布朗背后,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屁股。   臀、部被偷袭,似乎在比尔·布朗的意料之中,只见他屁股一缩却哼也没哼一声,依旧面不改色的伸着手,非要等到西野桐跟他握手才罢休。   危慕裳瞥到麦克·索罗的小动作,看着人高马大的两名美国大兵在耍着小手段,再看到麦克·索罗一直盯着西野桐看的炙热眼神。   这一刻,危慕裳突然之间就茅塞顿开,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   西野桐的眼神先是轻扫过麦克和比尔的脸,在看到麦克伸出的手后,才顺着他的手仔细去看他那张脸。   比尔给西野桐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硬汉,跟麦克的那张妖孽脸完全相反的,轮廓线条非常硬朗的一个男人。   “你好,西野桐。”西野桐伸手回握比尔的手,既然比尔是用中文跟他打招呼的话,他便也用中文回着他。   “西……耶咚?”跟西野桐交握完缩回手后,比尔甚是认真的回想着西野桐刚才的自我介绍,艰难的重复了一遍西野桐的名字。   “噗!哼哼……”   一听见比尔的蹩脚中文发音,顾林直接乐得直接就喷了出来,未免太丢西野桐的面子,只得跟危慕裳一起抿着嘴在偷笑。   耶咚?   貌似还挺顺口的。   “……你可以叫我野。”西野桐明白对于整天abc的外国人来说,要正确发出中文音有多难,只得从名字里找个简单点的字来让他们称呼自己。   “耶?耶嘿……这个好记!”比尔像是瞬间就解脱了般,挑着眉为自己的聪明记忆力暗自拍手叫好。   “野!不是耶!”淳于蝴蝶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了几下后,见西野桐始终是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终是忍不住开口纠正着比尔·布朗。   “噢……你、你是女孩?”淳于蝴蝶一出口,比尔的重点却没放在她的话里,直接将注意力停顿在了她的女性嗓音上。   “哦买噶!好像真的是女孩!”麦克也是大眼一瞪,在上上下下的将淳于蝴蝶都仔细审视一遍,大张着嘴惊讶不已。   “可是……这里不招女兵的,买噶得!难道是人妖!”   待麦克用肯定的语气说完后,比尔更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淳于蝴蝶大声惊呼道。   比尔前面的话几乎是呢喃出声的,但是,他后面一句,特别是人妖二字,简直就是扯开嗓子大吼出声的。   不单只比尔和麦克震惊,就连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也被他们的想象力给震惊到了。   更重要的是,由于比尔的大吼,原本在训练各自训练着特种兵们,也被他们的惊恐人妖二字给震的侧头看着她们。   危慕裳瞪大双眼盯着惊恐看着她们的比尔和麦克,眼角在瞥到训练场上瞪过来的一道道震惊视线,她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突突跳动着。   完了。   这下她们就是跳下黄河,也难洗清她们的纯正女儿身了。   “fuck!你才是人妖!我是女的!纯正的女人!”   未免丢失她们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淳于蝴蝶并不想讲脏话,但是实在是被气得不轻,只得小声的低咒了一句,大声回吼着比尔。   “纯正的女人?可是,既然你是女人,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麦克还是不太相信淳于蝴蝶的话,步步紧逼的反问着。   在猎人学校里,就连军医都清一色是男军医,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冒出女人来,更何况还是女兵。   基于比尔之前的惊恐大呼,再加上淳于蝴蝶大吼回去的纯正女性嗓音,训练场上的很多战士都朝他们的方向聚拢过来,想要探个究竟。   “shit!都干嘛!”指挥官听见训练场上的吵闹声,出来查看的时候,看到围在一起却嘶吼不断的战士们,当即咆哮了一声。   战士们一听见指挥官的咆哮,大部分人看也没看他的方向一眼,就紧张的快速移动着,没几秒钟五六十人就排列整齐的站在荣誉墙上。   k1几人在听见咆哮声后,危慕裳抬头看了眼指挥官边咆哮边朝他们走来的身影,六人当即就军姿笔挺站立在比尔和麦克的旁边。   虽然战士们很自觉,反应也够快,但指挥官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各色皮肤的战士们挺直背脊目视前方,他的神情依旧是黑不溜秋的。   “都没事干是吧?怎么回事?”指挥官在扫视了眼排列整齐的五六十名战士后,最后将视线定在刚才吼得最大声的比尔身上,“你说!”   “报告!”   比尔出列一步,随即伸长了脖子大声道:   “我发现学校里有人妖!哦不!是女人!”   比尔的人妖一出口,当即发觉不妥的连忙改口道。   淳于蝴蝶听着比尔再次出口的人妖二字,心里气得想一枪毙了比尔,面上却依旧严谨不敢透露出丝毫的不满,但比尔的这笔仇,她淳于蝴蝶算是记下了。   指挥官在听完比尔的话后,眼里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他仔仔细细的扫视着面前的战士们,随即冷着脸开口吼道:   “怎么?猎人学校出现女兵很奇怪么?还人妖?难道你国家接受人妖当兵!”   指挥官吼着吼着就猛踹了比尔一脚,比尔挨了踹却只能闷不做声,还一脸甚是享受的目视前方。   看着比尔人高马大却打不敢言的憋屈小样,淳于蝴蝶这心里就乐得仰天狂笑三声。   太解气了。   “回答!”指挥官见比尔闷不吭声的模样,当即又踹了他一脚怒吼道。   “报告!不!”第一脚的时候,比尔就怀疑他大腿瘀伤了,现在指挥官再加一脚,他连怀疑都不用怀疑了。   “你们呢?”待比尔回答完,指挥官又朝在场的几十名战士咆哮道。   “不!”   整齐划一的齐吼并没有让指挥官满意,相反的,他的脸更黑更冷了,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不知冷暖手长脚长的机器人。   “那你们为什么怀疑她们是人妖?”   “……”   “今天在这里,我郑重的跟你们宣布,今年的猎人学校会迎来三名女子特种兵,她们全部来自中国!”   指挥官先是严肃正经的宣布完,随后再次朝他们吼道:“你们有意见么?”   “不!”   阳刚血性的吼声再次整齐的响彻在猎人学校的上空,一张张脸上都写着相同的严肃神色,但他们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没意见那你们刚才还吵什么吵?下次再让我发现这种事,要你们好看!”   指挥官在吼完后,最后下达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与惩罚。   “现在,你们给我绕沙滩跑二十公里!”   “……”战士们或黑或绿或蓝或白的眼睛一瞪,皆不解的瞪着黑冷着脸的指挥官,他的意思是?   “怎么?二十公里不够跑?三十公里!”指挥官原本转身准备走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盯着呆立在原地的战士们怒吼道。   不管哪个军队,这些教官惯用的伎俩,很快就让战士们回过神来,他们还未指挥官的话音完全落下,当即转身疯了般立刻跑得离指挥官远远的。   一来就惹出事端被罚跑,待k1气喘吁吁的跑完二十公里后,罗以歌看着他们冷生冷气丢了两个字:   “活该!”   夜晚,各个国家的特种兵要第二天才能全部到齐。   但即使训练还没正式开始,危慕裳他们在猎人学校的第一个夜晚,还是被拖到凌晨一点才被允许爬上床睡觉。   鼻腔里充斥着各种混合在一起的难闻味道,危慕裳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一个侧身抬眸间,危慕裳猛地就对上对面的罗以歌炙热的眼神。   ……   004 摸黑洗澡   鼻腔里充斥着各种混合在一起的难闻味道,危慕裳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一个侧身抬眸间,危慕裳猛地就对上对面的罗以歌炙热的眼神。   四目相对的瞬间,危慕裳当即就被罗以歌的炙热眼神给灼伤到了。   这一次,危慕裳并没有立即就躲开罗以歌的视线,而是静静的跟他对视着。   两双在黑暗中黑得发亮的眼眸,在对方的眼中越加晶亮与深沉起来。   罗以歌在危慕裳烦躁的翻转第二个姿势时,就已经侧躺过来看着她了。   但危慕裳一直都是闭着眼睛想着快点入睡,一直到翻转了无数个翻身后,随意的一掀眼皮才发现对面的罗以歌一直看着她。   “慕儿……”罗以歌性感稍薄的嘴唇微启,无声的唤着危慕裳的名字。   此时此刻,看着危慕裳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出声安慰她的烦躁,更不能拥她入怀,罗以歌别提有多郁闷了。   看着罗以歌喊着她名字的口型,虽然危慕裳没听到他的声音,却仿佛能听到他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在耳边一样。   “嗯。”为了回应罗以歌的呢喃,危慕裳看着他轻点了一下头,黑瞳里躁动的眸色越渐平静下来。   两两相望的又对视良久,久到危慕裳以为,她跟罗以歌就会这么对视到天亮时,罗以歌再次用口型跟她说:   “早点睡。”   其实,罗以歌要是再不开口,危慕裳也快抗不下去了,罗以歌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炙热与深沉,直看得她都快无地自容了。   再次轻轻点了一下头回应罗以歌后,危慕裳果断的一个轻巧翻身就避开了罗以歌的视线。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平缓神色,深邃的瞳眸里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   虽然危慕裳表现的很镇定,但他知道,危慕裳是害羞了,在躲着他。   危慕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是睡前的那个平躺姿势。   生物钟让危慕裳在五点半时,准时的睁开了眼睛,眼皮一掀就看到帐篷里大亮的光线,她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猎人学校。   危慕裳醒来后视线一扫,发现战士们都还没有起床。   撑起半个身子本想起床的危慕裳,看到上铺下铺一具具躺在床上的半赤裸身体,让本准备起床的她犹豫了一瞬。   侧头去看罗以歌,危慕裳却双眼一睁,空的?   看着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角的豆腐块军被,再加上她没有赖床的习惯,危慕裳果断的掀开被子起床。   一边快速的整理内务,危慕裳一边纳闷的想,罗以歌是什么起床的,为什么她一点动静也没察觉到。   许是危慕裳在上铺的轻微晃动吵醒了西野桐,她才刚一动就发觉下铺也传来了动静。   趴在床上探出头向下看去,危慕裳看到了刚好坐起身的西野桐。   察觉到危慕裳探出的脑袋与注视,西野桐向上看去,一双淡然一双温润的眼眸在对视间,两人嘴角皆露出了微微一笑。   下了床后,危慕裳发现其实大部分战士都是醒着的,想想也是,他们在部队每天都准点起床,生物钟准的都快分秒不差了,不醒才怪事。   但是,也许是其他国家的带队队长没起床,所以他手下的战士便跟着睡懒觉了。   也或许,他们是因为之后都将没好觉睡,趁现在还能睡的时候准备多睡点。   总而言之,危慕裳起床的时候,帐篷里六七十名战士就罗以歌一个人起床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起,k1的其余几人也都跟着起床了。   其实顾林是想跟其他国家的特种兵一样赖床的,但是,奈何她的队友这么没默契,她不想落单便跟着起床了。   拿着口杯到帐篷外洗漱时,危慕裳看到了沿着沙滩正在跑步的罗以歌。   见此情形,k1六人也都快速的洗漱着,洗完他们便追上罗以歌,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晨跑着。   指挥官在最开始发现有人在天色昏暗的黎明中晨跑时,微微挑了一下眉,在看清楚那个人是罗以歌,他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在进入帐篷摸索了没多久再次出来时,指挥官看到渐渐清明起来的沙滩上,已经有一个小队在晨跑了。   待指挥官发现那个小队是罗以歌带领的中国小队后,他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每一次的新兵入校,在还没正式开始训练前,学校是不会管学生几点起床的。   指挥官更不意外的是,其他国家的特种兵会在醒后还赖床,他对战士们第一天的习惯性赖床,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按理说,赖床对于军人而言是绝不可能有的事。   但在猎人学校,一切的不可能都有可能变成可能。   “报告!”指挥官站在校长办公室的帐篷前,声音嘹亮的喊了声报告。   “进!”   指挥官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帐篷,见他们猎人学校的校长正翘着二郎腿,一身霸气的坐在办公桌前,便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了过去。   “摩西校长,这是今年所有参加猎人学校的特种兵资料。”指挥官军装笔挺的站在摩西·贝尔面前,毕恭毕敬道。   “外面是谁在晨跑?”摩西·贝尔放下手中刚刚好看完的资料,看着指挥官拿起他递到桌上的资料,音量不是很大的询问道。   “是中国的罗,之前是他一个人,现在他的整个小队都在晨跑。”   指挥官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模样,是一名白人,他们的校长摩西·贝尔也是白人,比指挥官也大不了多少岁。   猎人学校的训练事宜,基本上由他们二人主管。   “听脚步声就像是他。”摩西校长点了点头,虽然声音很轻微,但他还是能听到罗以歌跑到帐篷前方时,那几乎听不见的细微脚步声。   “摩西校长,罗跟尤金·金斯利的事,你知道吧?”指挥官想到从猎人学校走出去的另一名优秀特种战士,便眉头一皱。   “尤金·金斯利……放心,他想要抓住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摩西校长似乎在回忆着有关尤金·金斯利这个人的信息,从他微皱的眉头看来,他貌似也不是很喜欢尤金这个人。   “我知道,但是,摩西校长,罗这次重回猎人学校的事,也许尤金·金斯利已经得到消息了。”   对于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的私人恩怨,指挥官并不想去管,但他不希望尤金会因为罗以歌而牵扯到他们猎人学校。   以尤金·金斯利分布甚广的势力来说,再加上他对罗以歌的行踪一直都比较关心,指挥官并不认为罗以歌能侥幸逃过他关心的视线。   摩西校长缓缓抬起碧绿的眼眸,不紧不慢的瞥了眼他面前的指挥官,语气带着不屑道:   “他知道又怎样?他要有种他就来!”   对于尤金·金斯利那个人,摩西校长是欣赏的,就算他退伍从此不再当兵,并且在从事不太光明的黑道事业,尤金的能力摩西校长还是很看好的。   但是,这一切都得在不影响到他猎人学校利益的情况下,要是尤金·金斯利敢对他的猎人学校有丝毫的不敬。   摩西校长微微眯起危险的双眸,那可就别管他翻脸不认人了。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在之前晨跑了多久,但领着k1一遍又一遍的在沙滩上来回穿梭,不停歇的一直跑了十五公里,仍不见他有停下来的迹象。   太阳渐渐升起,赖床的特战士们也都陆陆续续的起床了。   晨跑,k1一直跑完了二十公里,罗以歌才大发善心的停下脚步,让一起床就一直跑的k1停下休息。   k1在沙滩边缓缓行走时,起床后就一直看着他们深思的美国队长,布莱克·康尼就小跑着向他们跑去。   “早上好,罗。”布莱克·康尼跑到罗以歌面前,感情甚好的拍了拍罗以歌肩膀打招呼。   “早上好,布莱克。”罗以歌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回应着布莱克·康尼。   “我说罗,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在k1六人看着他的十二只眼睛中,布莱克·康尼突然就凑近罗以歌状似羞恼的小声道。   “布莱克,你这话……什么意思?”看着布莱克·康尼气鼓鼓的瞪着他的绿色眼睛,罗以歌迷茫了,不明白布莱克是指什么。   “不懂?你、你说你没事那么早起床干嘛?早起就早起了,你还跑什么步啊?我们当初一起进的猎人学校,多年后又这么巧的再次回来了,你这么勤奋,让摩西·贝尔校长看到了,岂不是显得我是一条懒虫?”   布莱克是真懊恼,虽然他一向算不得多勤奋,但也并没有多懒,被罗以歌这么强悍的牛人一个反差对比,他顿时就显得比懒虫还懒了。   其实,布莱克就睡着罗以歌的下床,罗以歌起床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但是,本想跟着起床的布莱克,在想到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岁月时,果断的眼一闭,就双眼不闻窗外事的懒床了。   “除了你自己,谁会想这么多?”罗以歌原以为会有多大的事,结果被布莱克一连串的废话给弄得满头黑线。   “可是,你这样就显得……哎,算了,反正明早开始谁也没床可以懒了。”   本还想继续争论反驳罗以歌的布莱克,脑筋一转却又突地停了下来,转而耸拉着肩膀无奈道。   k1到达猎人学校的第二天下午,猎人学校的一百二十学员才全数到齐。   学员到齐后,猎人学校的摩西校长,当天晚上就给他们开了个全体会议,在说了各种严苛各种限制后,便宣布训练从明天早上正式开始。   训练营地在海边,对于危慕裳三个女兵而言,跟各种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入睡相比,有一个问题让她们更为纠结,那就是洗澡的问题。   猎人学校是没有澡堂的,大海便是全天然的大澡堂,像罗以歌那些一年四季都冲冷水澡的军人而言,热水根本就是一个摆设。   但对于危慕裳三人而言,没有热水她们冲冷水澡也照样ok,但是,为什么连澡堂这个遮羞布也没有。   于是乎,第一天因为无处洗澡及各种不适应觉得不安全,因此没洗澡的某三个人,在其他战士们皆上床睡觉时。   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拿着换洗作训服,偷偷摸摸的走到了远离营地,东边树林后的海岸边。   “慕子,我们以后不会都要等这么晚,才这么偷鸡摸狗似得跑出来洗澡吧?”   淳于蝴蝶在机警的左右张望着,发现真的没人,才放下换洗衣服,手脚快速的脱着身上满是汗味的作训服。   “可以不用,如果你想在白天被看光光的话。”危慕裳三两下扒掉身上的衣服,话音一落就噗通一声跳进了海水里。   “那还是算了。”淳于蝴蝶全身赤条条的被上百个男人围观,她光光就受不了。   三人下了水便快速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他们是偷跑出来的,即使现在是晚上,战士们也都睡了,但对她们来说,这也不是太安全的环境。   “慕子,来得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其实训练营里是有人值班守营的?”   顾林从水中冒出头后,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她们般。   “知道,不过我们来的他们刚好到西边去了。”   危慕裳是看好了时机才赶紧带着顾林和淳于蝴蝶到东边来的,只要她们速度快点,倒不容易被发现。   完了!   突然之间,危慕裳心里一咯噔,脑中瞬间闪过某个念头。   ------题外话------   那什么,我惭愧,今早起晚了,于是……于是……   为表歉意,如果我说,明天万更,你们会原谅我么   005 中毒倒下   突然之间,危慕裳心里一咯噔,脑中瞬间闪过某个念头。   “慕子,你怎么了?”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在月光中,瞬间怔愣住的神色,眉头轻皱着询问道。   危慕裳不留痕迹的快速扫过岸边的丛木,突然就不太确定她们到底是安全还是不安全了。   “有人?”见危慕裳瞟向岸边又突然低垂下去的脑袋,淳于蝴蝶就缓缓朝她游过去,小声追问道。   “不知道。”危慕裳摇了摇头,她才想起,她出来的时候,罗以歌好像是还没睡着。   “慕子,你也察觉到了么?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本就有所察觉的顾林,在看到危慕裳沉思的神情时,不由得更伏低了水中的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漂浮在水面张望着。   “应该没事,我们速度快点。”危慕裳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侵略目光,只是直觉让她有些敏感罢了。   于是乎,憋了几十个小时终于可以洗澡的某三人,在各自担心的紧张心情中,快速的在水中倒腾着自己,没多久就一个个向岸边游去。   危慕裳是第一个上岸的,她弯着腰眼睛一直在四处张望着,手上动作的擦干净身体,手脚麻利的就开始穿戴衣服。   危慕裳打头阵上岸后,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紧接着上岸。   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三人穿戴整齐后,就开始鬼鬼祟祟的往来时路走去。   危慕裳三人快速又无声的向营地的方向跑,但才跑了一百多米的路程,小跑在最前面的危慕裳突地就停下了脚步。   危慕裳一停,她身后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便也反射性的跟着停下,三双眼睛皆在同一时刻,看着左前方站在树下的背影。   修长挺拔倚靠在树干上的背影,对于危慕裳三人来说非常的眼熟。   那是罗以歌的背影。   一直到危慕裳三人停下脚步后,罗以歌才缓缓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背着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愣什么?快点回去!”回头后见危慕裳三人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罗以歌便脑袋一甩指向营地的方向,示意她们先行回去重生傲世行TXT下载。   “罗队,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从她们从营地出来最多十五分钟的时间,虽然时间不算很长。   但是看罗以歌悠哉悠哉的小模样,淳于蝴蝶断定他不可能是刚到这里的。   其实吧,看到罗以歌等在这里,她们都明白罗以歌定是猜出她们在前面洗澡,然后帮她们看守的。   但淳于蝴蝶担心的是,罗以歌会不会偷瞄那啥什么的,虽然他看起来很正经非常的一丝不苟,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   凭着罗以歌那颗蕴藏着各种心思的头脑,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淳于蝴蝶的画外音是什么。   于是乎,罗以歌斜眼一晲,特意用审视的小眼神将淳于蝴蝶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审视了一遍,随即便露出不屑的眼神鄙视道:   “放心,哥对你这小身板没兴趣!”   “……”   罗以歌看似无意却太过凌厉的视线,本就让淳于蝴蝶有点扛不住,在审视完后再被罗以歌不屑一损,淳于蝴蝶瞬间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靠他姥姥的!   罗以歌就算看不上她,也没必要这么赤裸裸的打击她吧!   “噗……”与淳于蝴蝶憋屈的小眼神相比,顾林则是相当的乐呵,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一声差点喷出来。   还好顾林发现的够早,及时的收敛住了。   但她虽然敛着眸,那鼓着的脸和不停抽搐的嘴角,却还是出卖了她。   危慕裳淡然的黑瞳在罗以歌和淳于蝴蝶脸上转了转,然后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危慕裳在之前就有料想过罗以歌也许会跟着她们出来,且之前还泡在水里的时候,她就察觉到罗以歌很有可能就在岸上某处。   当罗以歌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危慕裳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三个女孩子在海边洗澡,岸上不远处站着一个大男人。   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岸上的男人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但是,这一刻,危慕裳却无比的坚信,偷瞄那啥的事不会出现在罗以歌身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危慕裳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相信罗以歌。   “还不赶紧回去?”罗以歌正经异常的视线在三人脸上划过,耳边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般,随即低声呵斥道。   罗以歌第二次赶人,危慕裳三人也不敢再怠慢了,拔腿就快速的越过罗以歌往前跑去。   危慕裳三人离开后,罗以歌看了眼她们跑远的背影,随即身形一转往东北方向快速跑去。   罗以歌蹲守在某棵树下,远远的就看到有两名猎人学校的内部人员,端着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在巡逻着营地周围的环境。   看到巡逻的战士越渐向东边方向走去,罗以歌犹豫了一瞬后,没在继续逗留,转身也跟着回营地睡觉去了。   当危慕裳三人偷偷摸摸的溜进宿舍后,她们发现睡在她们下铺的祁覆、西野桐和余北,其实都还没睡道破九天TXT下载。   危慕裳上床的时候,昏暗中见西野桐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向她身后瞄了瞄。   “他等下回来。”   知道西野桐是在看罗以歌回来没,危慕裳微俯下身轻声跟西野桐说完后,这才放轻动作的双手抓着床沿一撑,紧接着就跳上了上铺。   看着危慕裳的身影消失在床沿,西野桐又看了眼隔着十几张床寂静无声的帐帘门,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   危慕裳才躺下没多久,就见月光一明一暗,帐篷的帘门掀动间,罗以歌的身影快速的闪了进来。   罗以歌的下铺睡着的是布莱克·康尼,他不知道是睡着了又醒,还是一直没睡着。   在罗以歌站在床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布莱克突地睁开眼睛小声道:   “罗,你去哪儿潇洒了。”   罗以歌一低头就看见布莱克挑着眉,带着戏谑的笑脸。   “厕所,怎么,你也想去?”罗以歌看着布莱克就面不改色的一本正经道。   看罗以歌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要不是布莱克太过了解他,还真以为他是去蹲茅坑了呢。   “切……才不信你!”布莱克十分鄙视的扫了眼罗以歌的正经神色,满眼不屑的回道。   其实,在危慕裳三人拿着衣服偷偷摸摸的跑出去,而罗以歌又跟着出去的时候,布莱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想想也是,三个小女孩跟他们一堆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训练,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罗以歌的视线刚从布莱克脸上收回,就突地一个右瞥射向西野桐。   “睡觉!”瞥到西野桐精神十足看着他的双眼,罗以歌就不由得咬牙低声蹦出两个字。   有觉睡不睡,这些人到底是想怎样。   被罗以歌突地一个呵斥,西野桐立即就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到察觉到罗以歌上了床躺下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看了眼罗以歌的方向。   盯着罗以歌的床铺看了好几秒,西野桐才重新闭上眼睛,他今晚的睡眠时间这才正式开始。   罗以歌回来的时候,危慕裳还没睡着,但她就那么平躺在床上,她知道罗以歌在看她,所以她就装睡的连身也没翻一下。   舒舒爽爽的洗了一个澡后,危慕裳睡了一个一夜无眠的好觉。   但是,在天色还依然灰蒙蒙的凌晨四点,睡梦中的危慕裳突然被一股奇臭的味道给呛醒。   眼睛猛然睁开的瞬间,她便确定这种恶臭味究竟是什么了。   瓦斯,这是瓦斯的味道!   当危慕裳的脑中一浮现出瓦斯二字时,身体已经快速的做出了反应,被子一掀身一挺就立即跳下了床,准备逃离这个充斥着瓦斯毒气的现场。   一时间,偌大的宿舍除了瓦斯的臭味还是瓦斯的臭味,原本沉睡中的战士们,都被这股瓦斯的味道给呛醒了。   发现危险后,一个个边咒骂着这些毒气是哪里来的,边快速的往宿舍门口跑去。   “K1欲海官门最新章节!站住!”   就在危慕裳跳下床拔腿就想往外跑时,比她先一步跳下床的罗以歌却看着准备逃命的K1六人冷喝了一声。   罗以歌低沉略冷的命令一响起,跑直床尾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反射性的脚步一顿,另一边的顾林祁覆和淳于蝴蝶余北也都停下了下来。   “屏住呼吸,给我忍着!”罗以歌越过危慕裳和西野桐站在过道上,深邃的瞳眸在黑暗中坚定不移的看着他们。   “报告!这可是瓦斯!是毒气!会死人的!”   顾林不知道罗以歌为什么要拦住他们的去路,强逼着自己尽量少呼吸毒气,却忍不住超罗以歌咆哮了一句。   瓦斯,主要成分是烷烃,不助燃也不能维持呼吸,达到一定浓度时,能使人因缺氧而窒息,并能发生燃烧或爆炸。   而据顾林所知,他们此时所闻到的瓦斯,浓度远超过了能使人因缺氧而窒息的浓度。   难道罗以歌没看到,其他国家的特种兵正在你追我赶,你挤我推的拼命逃生么,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谁知道会不会把命交在这里。   “我当然这是瓦斯,这会死人!但是!”   罗以歌比暗夜更黑的瞳眸一扫,凌厉的看着顾林,他但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口传来的鬼吼狼嚎般的惨叫声打断。   “啊——靠!谁打我!”   惨痛的惊呼声让抿紧嘴屏住呼吸的危慕裳朝外看去。   暗黑光线的人头攒动中,危慕裳能明显看到两个帐篷门都各自站着两抹坚定挺拔的身影。   在战士们蜂拥向门口时,他们就会抄起手中的圆铁棍朝战士们的身上挥去,直到把蜂拥至门口的战士们都打退回去为止。   在战士们怒吼着干嘛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却又一拨换一拨的往外冲,被狠揍时。   危慕裳突然就明白罗以歌为什么让他们站住了,她想起飞机上看到的那些资料。   说是猎人学校的起床信号并不是号角,而是瓦斯,很显然的,他们在猎人学校的训练已经正式开始了。   K1看着战士们求生意志强烈的涌向门口,却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教官打回来时。   虽然他们被瓦斯熏得也很想上前去闯一闯,但在罗以歌的凌厉视线下,他们还是只能乖乖站在原地。   憋气憋到极限时,偶尔呼吸一口毒气。   跟K1一样没去闯的,还有跟罗以歌是老战友的布莱克·康尼。   但他并没有跟罗以歌一样让自己的战士别去挨打,他只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床上,视线在K1和蜂拥在前方的战士们身上扫来扫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貌似奋战在前方却毫无所获的战士们,已经有人倒下了,K1几人也都因为吸毒太久,而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症状。   视线越渐朦胧间,危慕裳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起,头一秒比一秒痛了起来,恶心的感觉也渐渐的涌上胸口。   就在危慕裳还在强自忍耐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余北的惊呼声:   “蝴蝶!你怎么了?”   ……   006 优雅男子   “蝴蝶!你怎么了?”   当危慕裳回过头去看时,看到的就是余北堪堪接住淳于蝴蝶倒下的身影。   也就在淳于蝴蝶身子瘫软的一瞬间,牢守在他们宿舍门边的教官,也在此时撤退了出去。   一时间,被瓦斯毒气呛得眼泪直流,胸闷恶心等各种中毒症状的战士,全都发疯了一般的拖着快要倒下的身体往外冲去。   “赶快出去!”罗以歌见3分钟的已到,教官也撤出去后,朝K1吼了一声就连忙朝淳于蝴蝶走去。   就在罗以歌抬脚的时候,坐在床边的布莱克也猛地起身拔腿就跑,跑的方向跟罗以歌却是不同的。   只见布莱克身影一晃,就飞速跑到了门边,跟其他战士一起有序又快速的冲了出去。   “罗队,蝴蝶她……”余北搂着淳于蝴蝶的手都有些颤抖,既无力又疲惫,往日有神的双眼也无助的看着罗以歌。   “你快走!”罗以歌走到余北面前,手一伸腰一弯就抱起了浑身无力的淳于蝴蝶。   余北见罗以歌抱起了淳于蝴蝶,又见其他队员蜂拥而出的情形,便跟着K1快速的往外跑去。   比起其他孑然一身的战士,罗以歌虽然怀里还抱着一个淳于蝴蝶,但以他敏捷又快速的行动,他可不是最后一个冲出宿舍的。   远离宿舍跑到训练场上后,罗以歌连忙放下淳于蝴蝶,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就猛力去掐她的人中。   “蝴蝶,醒醒!”罗以歌掐了淳于蝴蝶一下后,又去拍她的脸,声声唤着她又去掐她的人中。   在K1其他人大口弯着腰大口呼吸,又投来的关切目光中,淳于蝴蝶虽然还没睁开眼睛,但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蝴蝶,你怎么样了?”余北见淳于蝴蝶还没醒过来,便走上前焦急道。   在逃命出来的一百二十名战士中,危慕裳发现他们K1的情况还算好的,其他战士,好多都捶胸顿足的在地上翻滚着,嘶吼着: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危慕裳也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体会到瓦斯的味道,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闷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服,捶着胸又想将胸撕裂开的难受。   在余北因焦急而声声蝴蝶的呼喊中,淳于蝴蝶实在是很想吼余北一句,让他别在喊了,烦死人了。   “蝴蝶,快呼吸!”罗以歌把淳于蝴蝶的脸拍的啪啪响,淳于蝴蝶的情况不算太严重,他知道淳于蝴蝶能听见他说话。   于是乎,差点被余北的嗡嗡声吵死的淳于蝴蝶,在罗以歌下手颇重的掐她和拍她的救治中,缓缓的睁开眼睛后,第一句话就是:   “余……小北,滚……吵死了……”   看见淳于蝴蝶终于睁开了眼睛,余北是既兴奋又委屈,他也是怕她出事想救他嘛,淳于蝴蝶怎么能让她滚还说她吵呢过境小兵最新章节。   担心淳于蝴蝶的安危,又怕自己上前会抢了淳于蝴蝶的氧气,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危慕裳和顾林。   在看到淳于蝴蝶睁开的眼睛后,都略微放松了下来。   早已等候在训练场上的摩西校长,一张严肃的脸在看到战士们躺在地上打滚,嘶吼呐喊着难受时,他那双眼睛冷峻的锋芒仿佛能冻伤人一样。   “集合!”看着或坐或站全没一个正经形象的特战士,双脚微开双手交握在背后的摩西校长,冷不丁的就是一个怒吼出声。   强势不可违抗的命令一下,不管是站还是坐的战士,全都拖着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快速移动着排列整齐。   仿佛是对战士们快速反应的速度还算满意,摩西校长眼眸里的冷意略略少了一分:   “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们的起床信号!”   摩西校长的话一出,已有心理准备的危慕裳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大部分战士听到摩西校长的话,明显是怔愣住了。   “报告!”摩西校长的话才刚落下一秒钟,紧接着队伍中就响起一道嘹亮的报告声,嘹亮的都能听到语气中的愤怒与不满。   “说!”摩西校长视线‘咻’得一转,准确无误的落在右边第三排的某战士身上。   “校长,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后的每天早上,都要忍受这些毒气的熏染?”   麦克·索罗在听到的瞬间有些不敢置信,随后便连声发问着以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才那声报告危慕裳就觉得有些耳熟,仔细听才发现,这道胆敢跟摩西校长呛声的哥们,显然就是麦克·索罗。   麦克那么美那么妖孽的一个人,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原来麦克还有着一颗跟他外貌严重不符的叛逆与硬脾气。   “是!怎么,你有意见?”摩西校长的第一句话很铸锭,定定的看着麦克的眼神,眸底深处带着丝试探道。   麦克在犹豫,看摩西校长的冷脸似乎不太对劲,麦克斜眼一瞥他们的队长布莱克·康尼,却发现布莱克看也没看他,完全不在乎他死活的样子。   虽然布莱克没去理自找麻烦的麦克,但麦克旁边比尔·布朗却偷偷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用眼角余光示意他别太出位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真话的麦克,在看到比尔让他收敛点的神色后,果断的脖子一仰硬气道:   “报告!有意见!”   “……”   麦克的有意见一出,虽然战士们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寒气。   据说猎人学校的训练与惩罚,可不是残忍二字能形容的了的,这么明目张胆的顶撞猎人学校的老大,麦克·索罗脑子没秀逗吧。   与战士们惊怕的感觉不同,摩西校长听了麦克的反驳确实眉头高高一挑,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直闪得他身旁的指挥官背脊发寒天生奇才。   “说!”依然是只有一个字,但摩西校长看着麦克的眼神,明显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首长大人!那是瓦斯,是毒气!吸多了会死人的!”   麦克是真的非常气愤,他们这种训练方式,根本就是把他们当成试验品在做实验。   人命关天,他们是人,可不是路边可以随便踩死的小蚂蚁。   “那又怎样?”   摩西校长先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回了麦克一句,随后突地就双眼一沉,用冷冰冰的视线直射着麦克:   “这就是猎人的训练!猎人的每一项训练随时都有可能丧失掉性命!你要是不服就去敲响那个警钟!警钟一响你自然就不用训练,你的生命也安全了。”   摩西校长在怒声咆哮的同时,猛地伸手一指营房前旗帜飘扬的地方。   顺着摩西校长所指方向看去,危慕裳这才发现原本光秃秃的旗杆上面已经升起了一面面色彩缤纷的国旗。   在最中间靠左的第一条旗杆,上面飘扬的就是中国的五星红旗。   十五面国旗在上空飘扬,国旗左前方的位置上,有一个硕大的喇叭警钟悬挂着,一个圆锤静静的挂在一旁的支撑柱上。   危慕裳盯着那个黑乎乎的警钟看了好半响,随后又去看随风飘扬在上空的国旗,暗暗握紧了拳。   她一定要挺过去,一定不能让他们的国旗降下来,那个警钟她也绝不能主动去敲响。   在一双双看向国旗与警钟的视线中,想必战士们的心情都跟危慕裳差不多。   那么多国的国旗放在一起,那么他们代表的就不再是个人,而是他们的整个国家。   就算他们不为自己而战,也得为了他们各自的国家,而坚持到最后。   看着他们国家的国旗,很显然的,麦克虽然不服摩西校长的非人训练方式,却没勇气去敲响那个代表放弃,同时代表那么点懦夫意味的警钟。   最终,麦克为他的顶撞,付出了罚跑二十公里,边跑边喊‘服从!服从!绝对服从!’的口号外,且没有早饭吃的惩罚。   虽然麦克觉得非常不公平,但为了能继续留在猎人学校的训练营,他还是黑着脸接受了惩罚。   跑之前,麦克认为不就二十公里,他跑跑也就跑完了,不就是没早餐吃么,他忍忍也就中午了。   但是,麦克在实战选拨的障碍训练跑了一遍又一遍,子弹从头顶身侧惊险的飞过一颗又一颗。   吓得他不知是出了一身冷汗还是一身汗水后,他便有些惊魂未定,饥肠辘辘了。   全训练营有校长一名,指挥官两名,教官三名,他们虽然才六个人,但他们仅仅六个人,就折磨的一百二十名特战士够呛的了。   在跑完第八趟障碍,有惊无险的到了终点又绕回起点的路途中,麦克饿得捂了下空空如也,从早上起来水也没喝一口的干瘪肚子。   麦克本来想去找口水的,但某个没人性的校长说了,训练期间不准喝水,要喝水就先去敲响警钟。   当摩西校长面无表情的说着那句敲响警钟的话时,麦克真想一拳就揍上去,但是,就算他愤怒的把拳头握的青筋暴起,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第六神座TXT下载。   训练营里没有军衔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一到一百二十的个人数字而已。   全营只有三名女兵,她们被分到的是21、22、23。   麦克还不知道危慕裳叫什么名字,但是今早上分序号的时候,他记住了危慕裳的号数。   “21号!”于是乎,在麦克拖延着步伐,而危慕裳则快速的越过他往前走时,麦克连忙唤住了她。   21号的数字一响起,不单只危慕裳回头去看麦克,走在她前方和后方的K1等人也纷纷回过去。   明明只叫了危慕裳一人,一下子却吸引来了这么的视线,麦克着实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妖孽般的脸当即有些尴尬。   好在麦克的尴尬在K1几人瞬间停下脚步,只看了他一眼,又紧接着快速往前走的身影中缓解了下来。   “有事?”危慕裳不解的看着出声唤她的麦克,她跟他也不熟,不明白麦克叫她干嘛。   其实麦克也不知道他叫危慕裳是要干嘛,就是看到危慕裳经过他,他又恰巧记得她的号数就脱口而出的叫了一句。   在麦克双眼放空的看着危慕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危慕裳见他这模样便果断的转身离去了。   “诶……等等我!”麦克见危慕裳不理他转身就走,连忙呼喊着追了上去。   ‘砰——’   一声枪响擦着麦克的后背而过,让刚抬脚走了一步的麦克惊恐的看着枪响处。   “看什么看?给我跑快点!”   本来在开枪追赶障碍道上的战士,好让他们快点的指挥官,在不经意的一个回头间,赫然看到呆站着不动的麦克,当即就火大的朝他开了一枪。   被指挥官拿着真家伙指着,刚才吹过后背的阴风再次惊起麦克的冷汗。   于是乎,被指挥官一吼的麦克,唯恐被追杀的速度飞快的拔腿就跑,将瞪着他背影一脸错愕的危慕裳,远远的丢在了身后。   ==   某洲,某间纯黑色霸气冷硬的办公室。   一名身穿纯黑西服的优雅男子靠坐在真皮办公椅上,闭着眼眸的他看起来静谧无害。   男子五官深邃面容白皙,再配上金黄色的头发,即使他闭着眼,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那份高贵与优雅。   更让人对睁开眼睛的他有着无限的期待,幻想着他的双瞳会是怎样一番迷人风采。   ‘叩叩!’   门上传来两声敲门声,男子只轻启唇瓣悠悠扬扬的道了一个字:   “进!”   一名同样全身黑色西服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叠资料,只见他走到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将资料递出去:   “老大,这是你要的资料。”   优雅男子敲击座椅扶手的长指一顿,缓慢又坚定的睁开了双眼,他一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三个大字。   罗以歌!   007 非人施暴   他一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三个大字。   罗以歌!   看着手下递过来的资料,最上面写着的是罗以歌三个字,尤金·金斯利碧绿的眼眸更加的幽绿了。   尤金·金斯利接过资料,罗以歌的个人资料他相信这世上没人会比他更熟了。   他只是略略翻过罗以歌的资料,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他所带领的K1小组的资料上。   毕恭毕敬站在桌前的白人男子,他们老大并没有让他出去,他便垂着眸身姿笔挺的站立着,等待着尤金·金斯利下一步的指示。   “罗以歌带了女兵去猎人学校?”   在看到危慕裳的一寸照及她资料上明晃晃的写着女性时,尤金·金斯利迷人的碧绿眼眸染上一抹惊讶,突地抬头看着面前的手下。   “是!他这次重回猎人学校,共带有六名士兵,三名男兵三名女兵。”泰勒将他调查到的信息,复述了一遍给眸带讶异的尤金·金斯利听。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尤金·金斯利眸里的一丝惊讶,渐渐被一抹玩味的笑意取代。   在部队呆过多年的尤金·金斯利,自然知道男女混编这样的组合有多么的奇特,更别说让女兵去猎人学校了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最新章节。   且,尤金·金斯利更有兴趣的是,到底是怎样的女兵,才能让罗以歌破例去带,他记得,以前的罗以歌可是非常不喜欢跟女性接触的。   带着他的不解与探索的兴趣,尤金·金斯利仔细又快速的翻阅着危慕裳长达数十页的资料。   资料详细的,就连危慕裳的母亲与危家的恩怨纠葛,都写得一清二楚。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尤金·金斯利将K1六人的所有资料全都熟记于心了,他看了下后面的资料,是猎人学校里其他特种兵的资料,他便先放到了一边。   尤金·金斯利的视线重新挪回到了危慕裳的资料上,不知为何,看着危慕裳那张带着军帽的一寸照片,尤金·金斯利就有种越看越着迷的感觉。   一个女兵,能当上一个混编小组的组长,且那三个男兵明显不太弱,这些都让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后尤金·金斯利的视线,在危慕裳和罗以歌的相片上转来转去,凭着他精准无比的直觉,尤金觉得罗以歌和危慕裳之间有猫腻。   以罗以歌的实力和他那种生人勿进,冻死异性的性格来说。   就算一个女兵或者三个女兵再怎么样的厉害,罗以歌也绝不可能去带领这支队伍。   这是尤金·金斯利对罗以歌的了解,所以,这三个女兵里肯定有某一个人跟罗以歌的关系是非比寻常的。   综合分析过后,尤金·金斯利重点放在了危慕裳身上。   这是他从直觉,分析完危慕裳三人的性格之后得出的肯定答案。   又盯着危慕裳那张精致脸庞看了半响,尤金·金斯利的嘴角牵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   他迫切的想看看,罗以歌为情所困,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一天。   尤金·金斯利的脑筋盯着危慕裳的照片转了无数圈后,随后快速一翻翻到了西野桐的资料上。   “为什么他的资料只有这么一点?”尤金·金斯利捏起西野桐仅有的一页资料,碧绿的眼眸寒光迸发的直视着泰勒。   与其他人多达数十页的资料相比,西野桐仅有一页且还未写满的个人资料,着实少得可怜了点。   “老大,我们已经竭尽所能的去查找了,可西野桐当兵前的资料,不知为何只能找到他大学是读金融专业的,其他的就一无所获了。”   被尤金·金斯利的凌厉寒光一扫射,泰勒当即就背脊开始冒冷汗,心口一紧却强自镇定的连忙解释道。   其实泰勒也不明白西野桐的资料怎么回事,以他们的能力来说,只要你曾存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你的一切资料他们都有办法找到。   哪怕你再怎么洗白,再怎么转换身份,他们也都有办法找出你的真实面目。   但是,西野桐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好像他前二十年是居住在火星,一年多前突然降临地球的一样,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之前的任何信息。   “你的意思,他的身份被人抹去了,而你们没办法恢复他之前的身份?”   尤金·金斯利眼眸里的愤怒,突然一转变成了优雅的笑意,身一倒靠在背椅上看着泰勒悠悠道。   尤金·金斯利太过优雅的笑意,令泰勒更加的紧张了起来,里面的衬衫都被冷汗侵湿了也不自知喜家有女最新章节。   “老、老大,西野桐之前的资料其实有查到,但那是假的,所以我并没有写在上面。”   泰勒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他也想把西野桐之前的资料给补上去,但即使他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也实在是找不到西野桐的真实资料。   若是把西野桐的虚假资料交到尤金·金斯利手里,泰勒心中的生命警钟就开始大响,那种找死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敢做。   “据说非洲那边缺人手?”尤金·金斯利依旧优雅的笑着,嗓音悠悠扬扬甚是好听,看着泰勒的碧绿眼眸也甚是温暖。   “老、老大!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完成任务!我保证!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泰勒一从尤金·金斯利微微笑着的嘴里听到非洲二字时,泰勒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在非洲那边熬了五年,整整五年啊,好不容易才被提拔来到总部。   他从下面才上来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要是他现在就回去非洲的话,那他这辈子还有希望离开那个非人之地么。   “如果你再也不想踏进这里的话。”   对于泰勒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其实尤金·金斯利还算满意,但是,不管再怎么满意,他都不允许他身边的人出现任何一点的差错。   原本死心如灰的泰勒,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尤金·金斯利话里的意思。   泰勒不敢置信的瞪直了双眼。   他们老大的意思,难道是说,他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想到他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进入这间办公室,泰勒这心里就更加的不敢置信了。   据他所知,凡是被尤金·金斯利降职之人,可从来都再没有升迁机会的。   “不想我后悔就赶紧滚!”冷睨着泰勒震惊的神情,尤金·金斯利突然就后悔了起来,他不该那么冲动说出刚才那句话的。   “是!是!是!”将尤金·金斯利的不耐烦看在眼里,泰勒晃得连忙起身快速退出去。   不管怎样,不管尤金·金斯利的话是真是假,不管他何时能回来,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这样他难熬的非洲生活,好歹也能有个盼头,有个希望可以寄托。   尤金·金斯利将泰勒交给他的一大叠资料都看完后,便瘫坐在背椅上沉思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他果断的拿起座机拨一个内线号码。   “今天开始一中队的所有雇佣兵都不准接任务,让他们加强锻炼,过段时间有重要任务要执行。”   尤金·金斯利在下了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后,那双迷人的碧绿眼眸便越加的幽绿深沉起来。   二十天过后,猎人学校至少淘汰一半的特种战士。   尤金的碧绿眼眸闪过一抹寒芒,对付仅有五六十人的猎人学校,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   关于猎人学校第一天的训练生活,危慕裳分分秒秒都能听到响彻在耳边的枪声。   穿梭在真枪实弹的弹雨里,危慕裳说不紧张是假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子弹打在身上还不一定是最坏的,就怕那长眼的子弹打在人体生命的重点部位我和狼王有个约会。   危慕裳值得庆幸的是,许是猎人学校的教官都是从枪林弹雨里闯过去的,枪法怎一个精准了得。   仅仅第一天,他们就淘汰了六名队员,这六名队员都是中弹后,因不服猎人竟然是拿真子弹动真格打他们,而主动退出的。   六名队员,危慕裳观察到被射击的队员有四名,其实这四名队员皆是因为自己在训练时的失误,才会被子弹摩擦到的,好在都是手脚上的伤,问题不太大。   一整天都在片刻不停的训练没合过眼,就连他们的一日三餐也改为了两餐,食物就是一个面包一小碗稀粥。   食物少得可怜吃不饱不说,摩西校长还说了,他们从明天开始,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凌晨两点,当战士们被折磨了一整天终于能回到宿舍睡个觉时,一个个累得直接就趴下了。   满宿舍的汗臭味仿佛谁也没闻到,谁也没想到他们还应该去洗个澡什么的,一个个直接就挺尸在了床上。   危慕裳连鞋也没脱就直接跳上了床,随后被子一掀沾床就睡。   躺在床上临睡前,危慕裳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第一天就这么难熬这么累了,往后的半年她们该怎么熬下去?   罗以歌站在床前看着K1六人默契的谁都没鞋,一个个直接一倒就了事的睡姿,他这心里是好笑又好气。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他们体质倍儿好,猎人是练不垮他们的。   这才第一天而已,结果一个个就蔫成这样了。   “罗,你的队员虽然个子小小的,但是很不错!”   深知猎人学校套路的布莱克·康尼,虽然他有那力气脱鞋,但他却穿鞋和衣直接躺在了床上,看着站在他床前的罗以歌中肯评价着K1第一天的表现。   东方人的体质相对来说没欧美人的体质好,再加上危慕裳、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全是一米九甚至两米的高壮大汉堆里,她们看起来就像风一吹就倒似的。   布莱克还以为她们三个第一天必定淘汰,但没想到的是,她们的表现灵活机智的让他刮目相看。   “布莱克,你的队员也不差。”对于布莱克的赞赏,罗以歌十分不客气的收下了,随后也看了眼麦克·索罗摊在床上的身影道。   “唉……你就别讽刺我了。”将罗以歌看向麦克的眼神收入眼底,布莱克想到麦克今天的九死一生,就想一脚把他踹回老窝去。   麦克第一天的训练,布莱克不解的是,他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面临一次九死一生的重大危险灾难。   但布莱克更不解的是,麦克竟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劫难。   对于麦克的好运,布莱克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   看似精神还不错的罗以歌,同样穿着鞋就跳上了上床,他先是习惯性的看了眼左侧熟睡中的危慕裳,这才躺下合眼休息。   当战士们都回宿舍休息后,摩西校长的办公室却依旧灯火通明。   只见他们六名教官全都歪倒在了椅子上闭眼休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六名教官全都睁开了眼睛,随后两名指挥官各自抓起一颗桌上的迷雾弹,跟摩西校长一挥手就率先走了出去   短暂的休息了半个钟后,两名指挥官的精神明显达到了饱满额度,两人精神斗数的就朝战士们的宿舍方向走去。   当门口传来轻微几不可闻的动静时,浅睡中的罗以歌突地睁开了眼睛。   轻微滚动的声音响在寂静无声的宿舍内,布莱克也在此时猛然睁开了双眼。   看着那颗在滚动后悄然躺在地上的迷雾弹,罗以歌和布莱克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虽然知道他们宿舍有意外情况发生,却不见罗以歌和布莱克有任何反抗及下一步的动作,他们就单单屏住呼吸,尽量少吸那些迷雾而已。   危慕裳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好,特别的沉,但她睡着睡着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疼痛不已起来。   一拳一脚落在身上的巨痛,让危慕裳的意识渐渐的回笼,眼睛还没睁开,但她却能明确知道,她此刻正在被人大力的殴打中。   在胸口又被踹了一脚而让她差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危慕裳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让自己必须立即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对于意识清醒,眼皮却沉重如山掀不开的情况,危慕裳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她被人下药了。   “嗯……”在又一脚狠踢下,直疼的危慕裳痛哼一声,那一记狠脚及剧痛,让她严重怀疑,她的肋骨断了。   承受着非人的殴打,危慕裳缓缓握紧了无力的拳头,一字一句在心里强迫自己。   要是不想被活生生打死的话,就必须马上醒过来。   靠!   在雨点般落在身上的狠力拳脚中,危慕裳的眼睛本来已经掀开一条缝隙的了,她的脑袋却在此时被揍了一拳。   疼的她立即又闭上了眼睛趴在地上。   心绪在剧烈的翻腾着,此刻的危慕裳没去想那么多,她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突然殴打,她只知道,她要醒过来,必须醒过来。   危慕裳要醒过来的意识很强烈,但她吸进体内的迷雾似乎更强烈,促使浑身无力的她一点点继续沉睡堕落下去。   “嗯……”胸口第二次被袭击,危慕裳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抗议之声,却没法阻止继续在她身上施暴的歹徒。   但危慕裳整个人的意识却被越来越残暴,施打在身上的拳脚给彻底震怒震醒了。   突然之间,趴在地上的危慕裳猛地就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晶亮,晶亮中的黑瞳却满眼都是愤怒与仇恨。   她不就睡个觉么,谁这么凶残给她下迷药,还非要把她打醒不可。   在危慕裳身上施暴着狠戾拳脚的蒙面人,显然不知道趴在地上的危慕裳已经醒过来了,只见他穿着攻击力十足的靴子,再次朝危慕裳的脑袋踢去。   危慕裳睁开眼睛,入眼是泥土及翠绿小草,且,她明确感觉到了踢打在她身上的拳脚。   愤怒中,危慕裳猛地回头看去,看到却是凌空劈头踢来的劲道十足的一脚。   危慕裳完全没想到一回头,迎接她的就会是如此重口味一脚,直惊得她黑瞳大睁。   ……   008 妖孽主意   危慕裳完全没想到一回头,迎接她的就会是如此重口味一脚,直惊得她黑瞳大睁。   看着就要劈头而至的狠戾铁脚,危慕裳在瞪眼的同时身体已经比大脑做出了更直接的反应,快速的往旁边一滚,堪堪避开这致命一脚。   用黑色头套蒙着面在殴打危慕裳的男子,显然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   大力踢出的脚在落空踩在地上后,他更是惊讶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对上危慕裳愤怒的黑瞳,他才迅速反应过来的脚步一移,继续朝她攻击。   看着再次朝她袭击而来的大脚,危慕裳反应迅速一躲后,身体一挺就迅猛快速的弹跳而起。   从躺在地上的弱势突然转变成正面对峙的方式,危慕裳立即就双手握拳的护在身前,随后晃了晃还残留着丝丝不清明的脑袋,黑瞳沉着冷静的看着对面的蒙面军装男子。   虽然殴打她的男子蒙着头套看不清样貌,但他身上穿着的可是跟他们一样的军装。   光凭这一点,再结合猎人学校的非人训练方式,危慕裳便能猜出对面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教官。   对方身份明确却还带着个头套,危慕裳只能理解为,几个教官恐怕是怕战士们认出他们谁是谁,担心他们怀恨在心记仇吧。   起来之后,危慕裳才发现,这里并不止她一个人而已,她四周或坐或站的有好抹被殴打的身影。   虽然深夜的夜色不是很明亮,但危慕裳视线快速一扫,还是看到了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一堆横七竖八躺在一起的战士。   “意志力不错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对于危慕裳瞬间弹跳而起的敏捷动作,蒙面男子显然是没想到的,看着在甩头的危慕裳,压低声音赞了一句史前文明之灵绝天下最新章节。   蒙面男子很清楚他们药效的强度有多大,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清醒过来,并且战斗力恢复最少百分之五十的。   男子看了一眼全场,除了他们蒙着面的六名男子,刚被拖出来的十五名战士,再加上之前拖出宿舍的四十多名战士,也就只有三个人站了起来而已。   中国的罗以歌,危慕裳,美国的布莱克·康尼。   对于罗以歌和布莱克的警惕及战斗力,蒙面男子显然是不惊讶的,但是,危慕裳的清醒却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是一个女兵,当危慕裳一下跳起来的时候,其他的蒙面男子也都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眼神。   一个身段瘦弱的女兵,身体里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她。   在其他身强体壮的男战士还在被殴打的痛吟出声时,一个瘦小的女兵竟然站起来了。   蒙面男子的声音一响起,危慕裳的眉头就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这绝不是六名教官中任何一人的声音。   但是仔细一听,危慕裳便有些释然了,她刚才听到的声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发出来的。   虽然猜到了对面有可能是教官,而他们正在进行反战俘训练。   但是,既然对方都把脸给遮起来了,危慕裳眸中闪过一道暗光,那她就当做不认识他。   紧紧握紧的双拳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危慕裳可不想就这么认输,微动了动身体,真切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时。   抿紧了唇的危慕裳没回答男子的话语,左腿一弯身子一矮,右腿直接朝对面的军装男子扫去。   罗以歌是有站起来跟那些蒙面男子过着招,但也许是他吸入了迷雾有些无力,或者刻意留了一手的原因,他出手明显没出全力。   之前看着危慕裳挨打,罗以歌想扑过去救她的心有多急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明确的告诉自己,他不能,他不能那么做。   但是,当危慕裳站起身跟蒙面男子战斗在一起,却明显处于弱势时,罗以歌这心思便跑了一半到她的身上去。   要是危慕裳没起来还好,对方下手脚还会轻点,这下正面一对峙在一起,那就只能把对方打趴下只剩一口气才罢休了。   “野,站起来!”罗以歌在一个提腿侧踢间,瞥到西野桐的手动了一下,便低吼一声鼓励西野桐站起来。   在罗以歌的观念里,到了战场上,男人就算要倒下,也该站着倒下去,绝不能一倒地就再无翻身之地。   西野桐其实早就醒了,但他眼睛一直睁不开,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去了一般,他知道有人在殴打他,他却没办法去做什么,最起码,现在的他暂时还没法去抗争什么。   危慕裳十分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男人的力气的确比她们大,却不是大那么一点两点。   要是她平时的状态,若她拼死一搏,也许有机会跟对面的蒙面男子打个平手,但现在,吸了迷雾力量大大减少的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是敌人的对手。   “嗯……”   危慕裳格挡住了对方拳头的袭击,却没挡住对方的狠辣一脚,在胸口硬生生接下一脚后,危慕裳的身体猛然后退随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危慕裳在倒下的时候,脑袋刚好磕在了一旁躺在地上的,西野桐的手上武破战天TXT下载。   从微微睁开的眼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倒下,看到对方的脑袋要磕在地上了。   西野桐反身性的掌心向上去托住了对方的脑袋,避免了危慕裳的脑袋砸在地上。   危慕裳在倒下时有轻微的抬了一下脑袋,预想中脑袋碰地的疼痛没传来,反而是后脑勺突然传来了一阵温暖。   侧头看去,危慕裳才沿着脑袋旁边的手,看到是西野桐托住了她的脑袋。   半睁开的眼睛跟危慕裳对视上,西野桐当即被危慕裳眸里的坚定执着,与不服输的眼神给震了一震。   危慕裳和西野桐视线交流间,他们两人的对手可没放过这个好机会,纷纷从要腰后操出一根铁棍,挥手就朝他们身上抡去。   瞥见突然冒出来的铁棍,危慕裳和西野桐的双眼瞬间睁大,同时染上了惊惧。   在两根铁根赤裸裸的威胁下,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归位上了发条一样,两人的身体下一瞬间就侧身一躲即刻站了起来。   本就处于危慕裳和西野桐,即使他们再怎么使出浑身的解数去拼搏,却还是耐不过身强体壮又手持棍棒的蒙面男子。   在双方都不说话只顾着打与反抗的过程中,危慕裳在顽强抗战了数回后,终是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卷缩在泥土芬芳的地上,危慕裳偶尔伸手格挡一下劈头而来的拳打脚踢。   尽管她全身上下被打的体无完肤,她却除了咬牙强忍外,愣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值得危慕裳庆幸的是,对方的手脚虽狠,也是秉着往死里打的架势。   但好在的是对方下手知分寸,还能留一口气给她,不至于让她被打的一命呜呼。   全身都疼,危慕裳此时连思维神经都有些混乱了起来,但凭着对方下手的那么一点点分寸。   她便可以断定,对方肯定是自己人。   被下药又被毒打,虽然很愤怒很不甘,但危慕裳最起码能放心的是,他们应该不至于把她打死,应该会留她一条小命的才对。   此时此刻,危慕裳才知道她自己有多弱,被人下药下的一无所知,要是对方真的是敌人,现在的她,说不定就是一具尸体了。   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是危慕裳在此情此景下想到的一句话,随后而来的还有一句话就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憋屈的屈辱,她早晚要拿回来。   一拳一脚的砸下去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连疼痛呻吟一声的闷哼都没有,面对此种情形,想到对方是个女兵,蒙面男子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   想当初,他在经受这开胃菜的第一关时,被打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服不服?”蒙面男子暂停下殴打的动作,站在危慕裳面前,一副傲然姿态的俯视着她,吐出了他对危慕裳说的第二句话。   “……”危慕裳此时浑身无力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嘴唇在蠕动了几下却只发出连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   “问你呢!服还是不服?”蒙面男子见危慕裳还是没点动静,果断地伸脚踹了她一脚,声音更加的凌厉了几分凤月无边TXT下载。   “……”   危慕裳被踢的连情绪都懒得波动一下,在对方又接连踢了几脚,将她踢得仰躺在地上后。   危慕裳艰难的拳头微握,仅仅伸出一根中指,随后缓慢又坚定的微抬起右手,将竖起一根中指的右手举给殴打她的人看。   “fuck!”蒙面男子一见危慕裳的手势,当即爆喝一声对危慕裳又是免不了一阵拳打脚踢。   本来罗以歌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被打,就揪心揪肺的恨不得灭了这些禽兽了。   现在看到危慕裳都丝毫不还手,对方且还在狠命的打她,原本趴在地上装死,怎么也打不醒的罗以歌,突地就一下跳起。   面对还想教训他的蒙面男子,罗以歌直接就提脚迅猛一踢去,随后就朝殴打危慕裳那人袭击而去。   罗以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菱角分明的五官面瘫的除了黑冷狠,还是黑冷狠。   危慕裳被殴打了那么久连哼都没哼一声,都快没气她也没认输,按理说他们也该适当的停手了才对,这么张狂的在他面前打他的女人,当他是透明的不成。   自罗以歌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解救危慕裳后,其他蒙面男子也都纷纷停止摧残奄奄一息的战士们。   战士们躺在地上,他们就站在一旁,看着罗以歌和另一名蒙面男子交手。   罗以歌出手非常狠,完全没留一丝情面,一拳一脚仿佛都带着置对方于死地的狠劲。   在你来我往出击发力吼出的哼哼哈哈中,危慕裳似乎听到了罗以歌的声音,奋力挣扎一番后,危慕裳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交替纠缠的两抹身影。   “摩西,太恐怖了,罗这身手,比之前更强悍更狠了。”   在罗以歌发狠的攻击中,蒙面男子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此时,一名蒙面男子挪到另一名蒙面男子身旁,轻声细语的惊讶道。   五年前的罗以歌,他那身拳脚功夫就曾打败过摩西校长,现在看来,他跟五年前一比,进步的可不是一点点。   一般人各项技能到了一个高度后,别说提升了,要持续的保持下去都挺难的,罗以歌这样巨大的进步,就连摩西校长的眼里都露出了丝丝震惊。   “够了!罗,你想打死你教官么!”罗以歌一直发泄似得挥打着,摩西校长在蒙面男子倒在地上后,连忙上前制止了罗以歌的疯狂行为。   罗以歌黝黑冰冷的瞳眸一直盯着地上看着他的眼睛,他咬牙停顿了三秒钟,这才松下被摩西校长阻挡下的拳头。   “摩西校长说笑了,他并没有说他是教官,我是冤枉的。”   罗以歌自己下的手他知道对方的伤肯定不轻,要是摩西校长真的追究起来,他很有可能是要上法庭的。   当然,他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就是了。   摩西校长的怒火突地就没出发了,他断定罗以歌是铁定知道他们是自己人的,但他们也的确是蒙着面刻意隐瞒了身份。   基于罗以歌的特殊身份与其强悍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他也是自己人,摩西校长便没再去跟他计较。   把罗以歌和那名受伤的教官等人扔在丛林里,一干教官等便继续执行他们的反战俘训练了。   摩西校长和其他人走后,罗以歌扫视了一眼全场,除了布莱克·康尼和那名倒霉的教官还有一丝生气外,其他的几十名战士全跟死人一般了无生气蚩天残血最新章节。   罗以歌并没有在布莱克面前避嫌,直接走到危慕裳面前,将她上半身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慕儿,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坐在地上拥着危慕裳,罗以歌心疼的擦着她嘴角的血丝,在她耳边柔声细语道。   后背靠在罗以歌怀里,让全身散架般的危慕裳找到丝丝温暖,心里洋溢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嗯。”危慕裳不确定她轻震声带的回应,罗以歌有没有听到,便轻轻点了一下脑袋。   “慕儿,你后不后悔来到这里?”罗以歌是真心不想要危慕裳来猎人学校的。   这里的训练太过残酷没人性了,他的慕儿是要成长强大起来,但不一定要通过这样的非人方式。   在他的手下,他也可以让危慕裳快速的成长起来,她没必要来猎人学校受这份罪的。   危慕裳能听出罗以歌语气里的无奈与心疼,但是,自从知道她能来猎人学校这座世界顶级的训练营训练,危慕裳打一开始就没打过退堂鼓。   “不……”不单只罗以歌暗地里想要危慕裳快点强大起来,危慕裳自己也很想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   她知道猎人学校的训练很残酷,但她不怕。   既然来了,她绝不能这么轻易就回去。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罗以歌的眸色越加的黝黑了。   他知道危慕裳很坚强,他也喜欢她的坚强,可有时候他也很讨厌她那颗坚强倔强的内心,这会让他有种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   好像危慕裳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更好一样。   罗以歌带着醋意的拥紧了危慕裳,不管危慕裳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反正他这辈子是不打算放手了。   布莱克装死的躺在一棵树下,之前看到突然发疯般的罗以歌,他就觉得不对劲。   这下看见十米外抱着危慕裳的罗以歌,布莱克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就说这次见到罗以歌总觉得他春光满面,敢情是恋爱了。   重点是,那个恋爱对象还是他自己的兵。   想到自己终于抓到了罗以歌的一个把柄,以后就有了威胁他的筹码,布莱克就高兴的想要狂笑三声。   但布莱克还在暗自偷喜的闷笑中,就被胸口传来的闷痛,给强行制止了想要狂笑的心情。   ==   烈日当空,战士们在简单的吃过午饭后,得到了短暂的十分钟休息时间。   麦克看见西野桐终于没跟祁覆和余北在一起,而是独自出了宿舍时。   他妖孽般的眼眸狡狯的光芒一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瓶子就追着西野桐走了出去。   ……   ------题外话------   更新拖到晚上很抱歉,爷儿不想找借口敷衍亲们,总之对不起,鞠躬。   009 隐晦告白   他妖孽般的眼眸狡狯的光芒一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瓶子就追着西野桐走了出去。   训练场各处散落着闲坐休息的战士,一分钟后,闲步走在海边的西野桐突地停下了脚步。   “你一直跟着是想干嘛?”   西野桐转身面对宽广无垠风平浪静的大海,并没有去看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麦克,温润的嗓音便温温和和的询问了一句。   虽然麦克一直跟着西野桐,但他刻意放轻了脚步,西野桐一直都没有回头,他跟的也不算近,他还以为西野桐没发现他呢。   这下西野桐突然发问,麦克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西野桐是在跟他说话。   双眼发亮的看着西野桐温润暖人,又线条分明的侧脸,麦克这小脑袋差点就停止运转了。   “呵呵……我看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麦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转眼就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蹭了上去。   昨天半夜突然冒出的反战俘训练,据说还只是开胃菜,可即使是开胃菜,他们一个个也都遍体鳞伤的。   麦克在看到西野桐微微肿起的瘀青嘴角,就觉得刺眼极了。   好歹打人不打脸,那些教官也太心狠手辣了点。   西野桐眉头微皱的看着不太寻常的麦克,眸色微深的盯着麦克的脸看了好半响,才将视线重新挪回海面。   “没事。”西野桐用舌头拱了拱有些酸疼的嘴角,淡声回应着麦克。   “野,你身上肯定也有伤吧?我这里有药油,你要不要先拿去用?”   麦克见西野桐一脸风轻云淡,不太爱搭理他的模样,十分自觉的拿出口袋里的那瓶药油讨好着西野桐。   西野桐才舒展开没多久的眉头,听到麦克的话后再次一皱。   侧头盯着麦克递前来的通筋活络药油,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丝丝讶异。   错愕的视线在麦克那张妖孽的脸,和他手中的药油来回的转着。   最后,西野桐的眼神在麦克那双迷惑人的妖眸中,一点一点的沉冷了下来。   “麦克·索罗,我想我必须很郑重的告诉你一件事,我,西野桐,不搞基!”   西野桐并没有没事去猜测别人性取向的习惯,但是,麦克·索罗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要是他反常的对象是别人的话,西野桐倒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如果麦克是对他有什么其他感想的话,他可得表明自己的立场才行。   麦克握着药油的手一紧,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纠结中,麦克仔细的观察着西野桐的神色,虽然西野桐的眼神很冷,但是,麦克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在西野桐的眼中看到任何的厌恶神色宠婚TXT下载。   紧张中的麦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紧张的是西野桐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还好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嘿嘿……虽然我搞基,但是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   麦克抛玩着手中的那瓶药油,一脸调侃又带着丝认真的跟西野桐解释道。   看着西野桐那张几乎完美的帅气侧脸,麦克这心里就忍不住荡漾起来。   只要西野桐不反感他这个人,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对自己有信心,以后,他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麦克的厚脸皮,成功的再次吸引了西野桐的视线,看着麦克那张玩世不恭的妖孽美脸,西野桐这脑海中浮现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花花公子形象来。   “你确定只是做个朋友而已?”   虽然是第一次跟麦克接触,但是他这种性格的人,西野桐多多少少能揣摩出一点。   麦克这样不声不响的跟着他出来,还这么主动的蹭上来,他西野桐要是傻子,才会相信麦克真的只想跟他做朋友而已。   “当然!我可以发誓!”麦克深怕西野桐不信,还说谎不打草稿的真举起了右手,做发誓状。   此时此刻,麦克是真的只想跟西野桐做朋友,日久生情,凡事还是一步一步来的好。   西野桐满头黑线的看着麦克有些滑稽的正经模样,面对着这样的麦克,他怎么顿时有种天要黑下来的感觉。   最终,西野桐眸色怪异的上下瞥着麦克,他最后的最后也没再回应麦克,头一扭再次无视麦克,视线带着丝深沉的看着宽广的海面。   “野,你应该没带药油吧?这个你就拿着呗,接下来的训练会更加残酷的。”   麦克见西野桐不理他,便再次将手中的药油给递了出去。   虽然麦克看起来瘦,但他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型的身材,而且他比西野桐还高了约半个头。   综合条件看来,麦克自然认为西野桐会比他更需要这瓶药油。   他们早上被折腾的那么惨,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过,这样再训练下去,第二天起来这身骨头不散架才怪。   不知道西野桐是不是在跟麦克暗示什么,他这次没去看麦克,视线坚定的目视前方,随后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   “你自己留着,男人不需要这玩意!”   麦克伸出的手霎时一僵,就连身体都僵硬了一瞬,他可以明显的听见乌鸦飞过头顶时,发出的嘎嘎声。   有了西野桐气势雄厚的话语在前,麦克看着手中的药油是纠结不已。   你说,他是该一甩手把它扔进海里去,还是果断的揣回兜里去?   就在麦克还在纠结他该怎么处理手中的烫手山芋时,祁覆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他们身后响起。   “野,我找了你好久。”祁覆也只是在床上躺了那么一会儿而已,谁知一起来就不见西野桐的身影,随后才发现他在海边的身影。   “覆孤男寡女请关灯全文阅读。”西野桐回头看见朝他而来的祁覆,习惯性的看了眼他身侧身后,意外的没看到余北的身影。   祁覆的声音一出现,麦克这心头的警铃就立即挂了起来,随后再看到西野桐朝祁覆笑得,异常和谐美好的微笑时,麦克的警铃便瞬间大响了起来。   虽然仅仅是认识的第二天,但麦克可以看出中国队员之间的感情都挺不错的。   麦克的碧绿眼珠子在西野桐和祁覆身上转了好几圈,虽然西野桐刚才跟他明确说过,他不搞基,但是,麦克还是觉得祁覆具有一定的威胁性。   “你好,我是麦克·索罗!”   赶在祁覆要走近他和西野桐时,麦克眼疾脚快的身影一闪,果断的站在了祁覆的面前,坚决的横在了西野桐和祁覆之间,同时伸出了他代表友好的右手。   祁覆像是被麦克快速坚决的动作给吓了一下,一向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麦克。   祁覆是有看到西野桐在和麦克交谈的,但他之前是打算忽视麦克的。   “你好,祁、覆。”出于礼貌,祁覆伸手回握了麦克的手,还特意放慢了语速的介绍着他自己。   “……祁、覆。”麦克挺直了背脊,目光带着丝审视的看着祁覆,有些饶舌的发出并不太标准的祁覆二字,但还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虽然麦克将对祁覆的挑衅藏得很深,但祁覆还是扑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挑衅意味。   站在西野桐的另一边,祁覆侧头看了眼同样面向大海,却都不出声的西野桐和麦克。   祁覆用中文光明正大的跟西野桐打着小报告,挑拨着西野桐和麦克之间的关系。   “野,他对我敌意。”祁覆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也没有去看西野桐和麦克,他就像在说这风景挺好的一样,面朝大海声音平静。   从祁覆的话语及语气中,西野桐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   他不待见我,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结合麦克之前的行为,西野桐能猜出他为何会对祁覆有着敌意。   但是,这种事西野桐还真不好意思跟祁覆说出口。   就在西野桐还在想着他该怎么回答祁覆的时候,他听到了祁覆状似不满的第二句话。   “他对你并没有敌意。”   “……谁知道他,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就少跟他接触。”西野桐在犹豫了一瞬后,果断的站在祁覆这边,说出了一番安慰他的话。   西野桐知道,祁覆的朋友并不多,如果他和余北算得上祁覆的真心朋友的话,那祁覆能交心的朋友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那种惺惺相惜的友情,西野桐知道很难得,自然会倍加珍惜。   “可以!”不知道祁覆那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当西野桐一说完,他就立马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但是,野,他看你的眼神……”   祁覆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他观察事物的心思即使谈不上细腻,也不至于太过神经大条。   最重要的是,麦克那张神采奕奕的妖孽脸,他在看向西野桐时,完全就没有要加以掩饰的意思成人(人造人穿越)全文阅读。   祁覆虽然没了解过那方面的知识,身边也没有那样的朋友群体,但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丁点的。   “……那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   西野桐的脸明显黑了几分,要说他阳气不足被别人误会的话,那也不应该啊。   他也就看起来比较温和,比较容易亲近而已,各项属性还是很标准,很明确的好吧。   “他看起来不像是假的,那你以后怎么办?”   对于麦克那张过于妖孽的脸,和那双过于魅惑的双眼,要说他对男人有兴趣的话,祁覆是一点也不怀疑的。   “反正该说的我都跟他说了,他想怎样是他的自由,我的态度不会变。”   不管来者何人,来者何意,西野桐对待别人的态度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就算是麦克也一样,他既不会刻意回避,也不会刻意防备,就跟当初的淳于蝴蝶一样。   他的态度就这样,你喜与不喜都不会改变。   “野,你有没有发觉,其实你比我更无情。”祁覆在沉默了几秒后,侧头看着西野桐微微笑了起来。   祁覆只是不太喜欢跟别人有太过深入的接触,也不太喜欢太过热闹的场景,从而冷着一张脸拒绝别人而已,他是属于外冷内热的一个人。   但西野桐跟他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相反。   不管别人是真心喜欢西野桐还是假意迎合,不管别人是真的对他有敌意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对于别人对他的态度,其实西野桐都不在乎,因为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别人的好意坏意,他同样可以眼也不眨一下就转身离去,潇洒的只身独影。   虽然西野桐跟他和余北都玩得挺好,但其实,祁覆并不确定他和余北在西野桐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   一般的战友?   还是普通的朋友?   亦或者,西野桐有跟他和余北一样,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兄弟么?   关于最后一点,那是祁覆所希望的,但是,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无情?   从祁覆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西野桐有些恍惚起来,连祁覆都这么说他,他真的会无情么?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这样很没礼貌耶!”   在一旁的麦克从祁覆的中文一出口时,脸就黑了下来,然后是越听越黑,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他听不懂,这样不是明显的排斥他么。   “哦!抱歉,原来你还在这里,不过,听不懂你可以不听的!”祁覆见麦克黑着脸的模样,不知为何这心情就特别的好,声音也带着几分轻快。   “什么?你再说一遍!”   ------题外话------   踩点的更新,这作死的节奏啊啊啊啊啊   010 深水训练   “什么?你再说一遍!”   麦克本来就因为听不懂西野桐在和祁覆说什么,而郁闷不已了,现在再被祁覆一刺激,他这下是非常肯定祁覆对他有意见了。   他只不过是好心提醒祁覆,别忽略了他的存在,结果祁覆就这么不客气的瞪着他。   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麦克越看祁覆是越容易容易想歪了。   听着祁覆和麦克的对话,西野桐就无语的额头落下三条黑线,看向祁覆的眼睛也有些怪异。   祁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淡定了,他刚才是在调侃麦克?   “再说一遍怎么了?你……”   明白麦克是想打西野桐的主意后,祁覆就不怎么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了,这下麦克脖子一硬,他便毫不犹豫的准备接招了。   “覆、野,你们在磨叽什么?快点回来,要训练了!”   不知何时朝他们跑来的余北,在气氛诡异,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的紧张氛围中,状况外的他冷不丁的就吼了一声,这才堪堪踩灭即将燃起的导火线。   余北的吼声一起,祁覆、西野桐和麦克皆回头看去,只见教官们都走上了训练场,战士们也都陆陆续续的集合起来准备训练了。   临走前,麦克还特意双眸满含怒意的横了祁覆一眼,这才快步离开原地。   接受到麦克的不满眼神,祁覆不禁在心里暗笑了几声,这麦克,不会是把他当成情敌了吧。   下午在训练场徒手训练才半个小时,一号到到三十号的学员就被欧格登教官集合到另一边,进行潜泳训练噬天全文阅读。   三十名学员跟着欧格登教官上了船,随后便开出了海。   “我们以前是呆在深山,一眼看去除了山还是山,现在转移到了山水环绕的大岛屿,唉,结果还是一样,什么外人都看不到。”   淳于蝴蝶趴在栏杆上,看着不断后退的海平面,不由得发出了一句感叹来。   现在这样,淳于蝴蝶突然就有些不确定她为什么要来当兵了。   每天除了枯燥的训练还是训练,现在更是到了一个大杂锅里熬着,为什么她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像他们这样,何时才能重新见到繁华美妙的都市,何时才能享受到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美好日子。   “谁说什么外人都看不到?你自己看看,各国的猛男帅哥都集合到这里了,随你看个够!”   虽然顾林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乏味了点,但现在她还是挺享受的,她的青春就是要活出不一样的疯狂来,要是以后不想当职业军人了,那就等以后再说。   余北就在淳于蝴蝶旁边,当他听到顾林的话时,眼睛一斜就一瞬不瞬的盯着淳于蝴蝶看,深怕错过了她代表真实想法的细微神情。   余北真觉得跟顾林在一起,淳于蝴蝶会被她带坏,想当初的淳于蝴蝶多纯情啊,现在倒好,什么梗都敢跟他说了。   “看得到吃不到!有什么用……”   淳于蝴蝶先是神经大条的立马回了顾林一句,话出口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对劲,可怜兮兮又异常无辜的看着余北,弱弱的补充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很想吃么?”余北眼眸一凛,盯着淳于蝴蝶无辜又讨好的美眸,不紧不慢的缓声询问道。   帅哥美女,不管男人女人估计都爱看。   余北觉得,偶尔看一两眼养养眼没什么,但是,这更深一步的想法么,他绝不允许淳于蝴蝶有!   他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这里,难不成淳于蝴蝶还想当着他的面出轨么。   “呵呵……没有的事!小北,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么!你说是不是?”   虽然余北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音量也很平静,但余北那双太过风平浪静的眼睛,就够淳于蝴蝶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看着余北,淳于蝴蝶就不由自主的去讨好着他,深怕余北一个不高兴就做出什么来。   顾林看着淳于蝴蝶这没出息的小模样,顿时就深感痛心,淳于蝴蝶也太窝囊了点吧!   离了余北她还活不了了不成?   她真怀念以前那个霸气侧漏,凌驾于余北之上的淳于蝴蝶。   现在看着这个小鸟依人,娇弱献媚的淳于蝴蝶,顾林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算了。   “慕子,还是你最好了,守得住阵地!”顾林深怕被淳于蝴蝶感染到一样,远离淳于蝴蝶的紧紧挨着危慕裳。   “你那是什么嫌弃表情?你在危元继面前的时候,跟蝴蝶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危慕裳仔细瞅了眼顾林,随后非常中肯的说了句落井下石的话。   在危慕裳看来,顾林和危元继之间的火爆与不满,都只是表面的,其实顾林的内心,应该是多多少少会怕危元继几分的末世之无限兑换TXT下载。   “怎么可能!你丫未免太看得起危元继了吧?你不看看淳于蝴蝶现在这幅小媳妇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跟她一样!”   顾林双眼一瞪后当即暴走,立马抽回揽着危慕裳的手,瞪着危慕裳反驳着,又指着淳于蝴蝶的倒贴小样喝道。   “危元继?林子,你认识危元继?”原本费尽心思在跟余北解释的淳于蝴蝶,对于突然窜进耳朵的危元继三个字,当即就迅速反应过来。   看着顾林瞬间有些僵硬的脸,淳于蝴蝶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这下她也不管余北心情不爽还是什么的了,直接蹭到顾林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顾林刚才一激动就没控制住音量,察觉到好几道投向她的视线,她才惊觉不妙。   斜眼一瞥,顾林就看到除了淳于蝴蝶外,K1其他成员也都不解的看着她,就连罗以歌也朝她投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被罗以歌幽灵般的眼神一瞟,顾林的大脑当即就冒出了好几个信息。   如果她和危元继那啥啥,而危慕裳跟罗以歌又真的在一起的话。   那她岂不是成了危慕裳的嫂子,同样的,那罗以歌不是也得叫她一声嫂子?   “噗……哈哈——”   顾林僵硬的脸在想到那种混乱的关系,和众人别扭搞笑的神情时,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直接笑弯了腰的扑倒在危慕裳身上。   深知顾林性子的危慕裳,在顾林扑在她身上,而罗以歌又朝她和顾林发射着低气压时,她便隐约知道顾林是在笑什么了。   “死林子,你笑什么呢?快告诉我,你认识危元继对不对?”   难得在枯燥的生活中抓住点八卦新闻,淳于蝴蝶便锲而不舍的纠缠着顾林,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其实顾林之前瞬间僵硬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祁覆和西野桐从顾林身上收回眸后,两人对视一眼便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来。   “蝴蝶,别闹,教官看着呢,回去再让林子告诉你。”   在其他学员皆沉默不语的氛围中,估计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余北看到欧格登教官看了他们一眼,他便将淳于蝴蝶从顾林身上扯了出来。   淳于蝴蝶闻言看向欧格登教官时,他已经没在看她了,但他冰冷不苟言笑的侧脸还是让她乖乖闭了嘴。   虽然听不懂中国的学员在说什么,但麦克的视线还是一直停在他们身上,当然了,他的视线更多的是停留在西野桐身上。   麦克看着西野桐的身影,既有霸气强势,又刚中带柔,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比尔调侃的拍了拍麦克的肩膀,麦克的视线这么的炙热,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了。   “比尔,你觉得他怎么样?”像是要得到赞美的小孩般,麦克炫耀般的询问着身旁的比尔。   其实比尔很想说不怎么样的,但迫于麦克的淫威,他看着西野桐的背影,还是颇为可观道:   “看起来是挺不错的,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是直的,很直的那种,你估计没希望!”   不是比尔想要打击麦克,性向这种问题,除非是天生的,不然要去改变的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不死邪圣最新章节。   “哼!再直的我也能让他弯了!”   麦克不满的晲了比尔一眼,这种事他有经验,又不是没干过,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我看未必,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想把我变弯的,结果咧?”   比尔甚是不屑的瞥着麦克,像他意志这么坚定的人,想让他变弯谈何容易。   同样的,虽然西野桐看起来挺温和无害的,但直觉告诉他,西野桐绝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   “那因为我最后看不上你了!懂吧?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勾搭得了性感女郎?”   对于比尔的不屑,麦克同样是嫌弃的损了回去。   他承认他当初是觉得比尔挺不错的,但接触后他才发现,比尔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情人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当得了的。   船在开出海岸线约三百米的距离后停了下来。   欧格登教官站在船头,学员们都自觉的整齐排列在甲板上。   “潜泳训练,潜入海底六米深处,用你最快的速度往前游。”   欧格登教官在简单的跟三十名学员讲解完训练项目后,便手一伸指着海面厉声道:   “全体都有!立即跳下去!”   危慕裳等人是在最左边的位置,当教官一下完令的时候,按理说他们应该立刻就跳下去才对,但他们看着不是太平静的海面却都停在甲板上。   不单只中国的学员没跳下去,其他国家的学员也都看着欧格登教官,没一个人跳下去。   这海面一看就不平静,他们身上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这里已经算是深海了,就这样跳下去的话,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怎么?不敢跳?”   对于学员全伫立在原地不动的情况,像是在欧格登教官的意料之中般,他先是明知故问的询问了一句,却不等学员们回答,就再次指着深海厉声吼道:   “五秒钟,不跳下去立刻淘汰!”   “跳!”当学员们还在想欧格登教官这话是真是假时,罗以歌身体一转下了一个字的命令后,就身体一跃果断的跳进了深海中。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身体,在她面前滑出一条弧度优美的线条,随后就噗通一声钻进了水中。   罗以歌帅气入水的身影,让危慕裳想到这些他应该都经历过,既然他都敢跳,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乎,危慕裳在罗以歌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她也手一撑栏杆脚一瞪就跳进了水里。   接连响起的噗通两声入水声后,船板另一侧的布莱克也跳进了水中。   危慕裳一跳之后,K1几人也都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当有人率先跳进水后,不管学员们愿不愿意,他们在不想被淘汰的情况下,也都一个个入了水,唯独一人例外。   看着麦克趴在栏杆旁有些哆嗦的模样,欧格登教官眉头一皱,边朝他走去就边吼:   “十八号!你还磨蹭什么?给我跳!”   011 水下基情   “十八号!你还磨蹭什么?给我跳!”   刚开始上船的时候,麦克还心存侥幸的想,也许欧格登教官是要带他们去另一座岛屿,应该不会是要他们下水的。   但结果却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   按比尔的话说,麦克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都愿意拼,但有一个劣势就是,他不会游泳。   且不是麦克不想学游泳,相反的他很想学,也学过不短时间。   但不幸的,麦克就像从没见过水的旱鸭子一样,他近一年来有空都会去水里泡泡,奈何他这四肢就是那么的不协调,一入水就彻底的沉了下去。   “教、教官,我不会游泳……”   看着被战士们激起一阵阵水花的海面,麦克本就在苦恼纠结他跳还是不跳,被欧格登教官一吼,他的脸色便瞬间僵硬青了又青。   这里是海,大海,深海,可不是一般的游泳池可以比拟的。   让麦克心跳加速的是,他一点游泳技巧都没有,连潜水都不会,他跳下去不是找死么。   “你说什么?你不会游泳?”欧格登教官走进麦克后提起脚,想把他一脚踹下的腿一顿,双眼怒瞪着麦克反问了一句。   “我……”麦克面色不是很好的看着欧格登教官,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是真的不会游泳。   “你不会游泳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欧格登教官不等麦克解释完,停顿的脚再次一动,直接把麦克踢到在了甲板上。   “我不管你会不会游泳,现在给你两条路,一跳下去,二滚回去!”   欧格登浅灰色的瞳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摔倒在地的麦克,说出口的话语更是冷的不近人情,直把麦克往梁山上逼。   麦克倒在甲板捂着胸口的手一顿,碧绿惑人的妖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欧格登教官,似乎想要确定,欧格登教官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跟欧格登教官冰冷迫人的灰眸对视片刻,麦克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不跳就淘汰么?   “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蹭蹭,跳还是不跳?爽快点!”   欧格登教官最看不得不像个男人的男人,且麦克长得本就过于妖艳,欧格登教官更是有些嫌弃起他来迷情绝爱:首席的复仇娇妻全文阅读。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要男不男的像个什么样。   像是被欧格登教官嫌弃的眼神给刺激到一般,麦克在看到他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时。   麦克嘴一抿就咕噜一声从地上弹跳而起,起身后他没去看欧格登教官一眼,动作连贯迅猛飞速的就跳进了水中。   不是麦克想要逞强,是他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猎人学校。   他在国内经过那么严峻的重重选拔,才有机会争取到这个名额来猎人学校学习,假如就这样离去,他不甘心。   在麦克跳下水的那一刻,他并没有去想以他旱鸭子的本领,跳下水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麦克当时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下水,至于下去后要怎么做,他并没有想到那么深去。   当噗通一声身体被海水紧紧包围住的时候,麦克的大脑便被投了一枚炸弹一样,嗡一声就被炸得空白一片。   反射性的屏住呼吸,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的麦克,慌乱的挥动着四肢,想要阻止下沉的速度浮上水面去,奈何他越挣扎下沉的速度便越快。   麦克并不怕水,但是此刻被海水包围着,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海,两耳发懵间,麦克竟有些害怕起来。   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麦克不断往下沉般,他舞动着四肢心慌的看着海面上的太阳光线。   太阳光透过海平面照进水里,那一缕摇曳着温暖的光线,更让麦克产生了向往,渴望去抓住那缕温暖。   此时此刻,在身体虚浮的水中,麦克说不害怕不着急是假的,他并不想就这么失去他的生命。   四肢乱蹬间,麦克透着恐惧的绿眸像是想到什么,恐惧从他眼中渐渐的消散开,随后他闭上眼睛,双手双脚也由原本的胡乱踢蹬渐渐规律了起来。   许是求生的意识太过强烈了,也或许是麦克长达一年多的游泳训练起了作用。   他原本群魔乱舞般下沉的身体,在他越渐规律的甩动中,下降的速度竟缓了下来。   比尔知道麦克不会游泳,看到麦克铁青的脸色和犹豫,他是在最后一刻才跳下水的,比尔在下水后也没有跟其他学员一样,争相着往前泳去。   比尔在水下等了片刻,半响没见麦克下水后,在水下深处的他才奋力往前冲去。   用力往前滑动着,比尔在憋着一口气在前进时,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了咚的一声,他回头看去,隐约看到一道小黑影从水面开始往下沉。   深水里的比尔盯着后上方的小黑影,想到那个有可能是麦克后,他便身体一扭掉转回头,拼命的往回往上游去。   靠的越近比尔便越肯定那个下沉的身影是麦克,整个训练营里,除了麦克,比尔估计没人不会游泳了。   当比尔紧张的往麦克游去,当他靠近麦克想要拉他浮出水面时,他发现麦克是闭着眼睛的,且他的身体仿佛停止了下沉的趋势。   虽然麦克的游泳技术不行,但比尔知道,麦克的憋气攻还是挺不错的。   比尔看麦克那标准的划水动作,又见他好像找到了游泳的窍门,他伸出去想拉麦克的手,便果断的缩了回来。   在水中浮浮沉沉的麦克,突然就睁开了眼,他眼皮一掀就看到了比尔那张鼓着脸,近在眼前的脸,吓得一紧张就呛了一口水一代仙娇最新章节。   对于麦克突然睁开的眼睛,比尔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下一秒他却见麦克又再次慌乱的往下沉去。   比尔眼睁睁的看着麦克挥舞着四肢往下沉,几个挥动后又见麦克往上浮了起来。   看着麦克浮浮沉沉几回,比尔明白麦克现在是在熟悉泳技中,于是乎,比尔对着麦克开始往上浮的麦克,他脚一伸就将麦克狠狠的往下踩。   麦克最开始以为比尔是来救他,拉他上去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比尔竟然是来害他的。   不救他就算,竟然还在他落难的时候踩他一脚,他麦克算是明白比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两双眼睛在海波动荡的水中紧紧的盯着对方,麦克惑人的妖瞳像是要吃了比尔一般,被他踩了一脚后气的他死命往上游,扯着比尔的脚想要跟他搏斗。   比尔想要踩沉麦克,麦克想要拽下比尔,人高马大的两人便水中玩起了相互黑的拳脚相向。   在麦克和比尔憋足了气势要扳倒对方时,海面又游下了一抹身影。   当欧格登教官潜泳到水下后,远远的就看到左前方有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他便快速的游了过去。   看清楚纠缠的人影是麦克和比尔后,欧格登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相反的,他看着麦克即使在水中也依然灵活的四肢,眉头就不自禁的皱了起来。   这叫不会游泳?   观察了两人对战几招后,欧格登教官便明白比尔是在教麦克游泳了。   虽然麦克被技高一筹的比尔压得死死的,但他基本是脱离旱鸭子这个行列了。   欧格登教官见麦克好比尔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扳倒对方的气势,他游上前就双脚一分一人赏了一脚给他们。   踢完麦克和比尔后,欧格登教官瞪着他们就右手往水面指了指,下水这么长时间了,示意他们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上去换口气。   看着欧格登教官来无声去无影快速窜上水面的身影,麦克和比尔在感叹了一番他的神速后,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停止交战,争抢着往上游去。   浮出水面前,麦克见比尔比他快半个身的距离,他不甘心的狠拽了他脚一把,借着作用力他的身体一滑就比比尔先浮出了水面。   比尔眼见着空气就要到嘴了,刚想张开嘴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就被麦克再次扯了下去。   不甘中,比尔见麦克的脑袋窜出水面后,他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拽着他衣服也死命往下拽。   “嗯……”麦克才张嘴呼吸了一口气,脑袋在他又呛了一口水后,果断的就消失在了水面。   欧格登教官见麦克和比尔玩的兴起,他黑着脸在两人的脑袋都浮出水面时,两手一伸就将他们的脑袋往水里摁。   麦克和比尔双手拍打着水面,想要去推开欧格登教官摁着他们的脑袋,却无奈的发现他的手劲奇大,他们根本就推不开,也浮不上去。   不理会麦克和比尔的挣扎,欧格登教官一直到他们即将窒息被淹死的前一刻,才放开手还他们自由。   “呼……呼……”   一得到解放,麦克和比尔就什么也顾不得的,张开口鼻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给他们缺氧的肺供点氧气红楼如玉君子全文阅读。   “麦克·索罗,你说你不会游泳?欺骗教官罪加一等,你今天的训练量加一倍!”   欧格登教官在麦克和比尔还两眼发瞢的只顾着踹息时,拳头狠力一砸水面就冲麦克怒吼道。   欧格登教官能猜到麦克是刚刚被逼于无奈,关键时刻才学会游泳的,但这不是重点。   麦克的泳技跟其他学员相比,明显还落了一节,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游泳技能才行。   “报、报告教官,我是……”   麦克一听到训练量加倍,他在愣了一瞬后,连忙解释起来,但他的话欧格登教官显然不想听。   “没有可是!如果你想现在就淘汰的话!”欧格登教官的灰眸凌厉的盯着麦克,在留下了这么一句毫无退路的话后,果断的转身游上了船。   “还不赶紧去追他们!追不上你们就给我一直训练到明天!”   欧格登教官上了船后,见麦克和比尔还傻不隆冬盯着他漂浮在原地,恨铁不成钢的就又吼了一句。   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没眼色,非要他说得这么明白么。   K1六人队形基本稳定的跟着罗以歌往前泳,潜在深海下的他们憋着一口气往前泳一段距离后,便在罗以歌的带领下相续往上泳浮出水面换气。   危慕裳不记得他们换了几口气,她只知道罗以歌除了往前游喝换气外,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带着他们一直游游游。   再次浮出水面换气时,危慕裳回头看去,海面上相距着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不少的人头,然后还有一艘船紧紧的跟着他们。   “罗队,我们游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还要游多久啊?”顾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搭着危慕裳的肩膀看着罗以歌询问道。   一直泡在水里,弄得顾林看到水都要发晕了。   K1的速度在罗以歌的带领下非常匀速的前进,此刻他们是游得最快最前方的一组学员。   顾林一问完,罗以歌便眉头一皱,但他皱眉并不是因为顾林的原因。   仔细聆听感受着水下的动静,罗以歌突然就瞳眸一紧,低吼一声就招呼K1往回游:   “不好!有鲨鱼群!”   ------题外话------   关于万更,爷儿衰到掉坑了,今天爷儿有写一万字的,哭死,真的有一万字的。   晚上上夜班前爷儿存稿到作者后台,准备上班结个尾再上传。   可是,坑爹的情况竟然出现了,等爷儿上班打开后台的时候,却发现在宿舍存的稿子木有了!坑爹的木有了啊!   爷儿明明记得有保存的,可我翻遍了后台也没找到今天保存的稿子到哪儿去了。   于是乎,爷儿在想shi的心情中,为了不断更又默默的爬字去了,晚上十点重新写这个章节的内容,到十二点才两个小时,这么点时间爷儿就是shi也shi不出一万字来啊   等明天下班回了宿舍,爷儿再把字数补充到明天更新的章节中去,最少一万五走起……   亲们表拍,爷儿正在怨念的惭愧悔恨中   012 激吻上了   “不好!有鲨鱼群!”   罗以歌在察觉到自己的猜想被印证时,心里便一紧,连忙让K1往回游,并且高举着手朝船上的欧格登教官发出预警信号这坑爹的人参全文阅读。   “鲨鱼?不会是真的吧!”   顾林前一秒还在想着,这里可是纯天然的古老海域,她还在担心这水底下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凶残动物来。   结果顾林还在担心猜测中,罗以歌就扔出了这么一枚重型炸弹来,吓得顾林反身性就往船的方向游去,一边却又心存质疑的追问着罗以歌。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先逃了再说!”淳于蝴蝶游得是最快的一个,当罗以歌的鲨鱼二字一出时,她这潜水的速度就从没这么的快过。   危慕裳在仔细的感受着水下的动静,不知是不是罗以歌的提醒在先,还是她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好像真的有感觉到水中传来不安分的波动。   罗以歌断后的游在最后面,不停的催促着K1六人游快点。   “往回游!快点!前面有鲨鱼!快退回去!”迎面撞上继续往前游的学员,罗以歌看着他们便声声急吼着。   但其他学员显然有些迷茫,不解的看着中国学员不停的催促他们往回游。   回头去看船上的欧格登教官,他并没有任何指示,他国学员便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听从罗以歌的鲨鱼论往回撤了。   出了海,他们现在的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欧格登教官的,既然他都没发话,谁知道罗以歌说的是真是假。   要是他们盲目的跟着罗以歌回去,谁知道会不会被欧格登教官惩罚。   “你们愣什么呀?叫你们往回游!前面有鲨鱼!”   跟在淳于蝴蝶身后的余北,见撞上的四名勾鼻学员只看着他们,却没点反应,便着急的催着他们。   “鲨鱼?你们说的是真的假的?”看着中国学员急忙忙往回游的身影,看似不像作假,但,他们还是带着丝丝怀疑。   这鲨鱼哪有说遇上就遇上的道理,他们才第一次出海,应该不会这么幸运才对。   当对方明显不信的质疑声响起事,余北才恍然间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从没质疑过这件事的真伪。   不知何时起,只要是从罗以歌口中说出的话,余北都从为去质疑过它的真伪性。   侧眸去看祁覆、西野桐等人,余北也从他们眼中看到同样的神色。   在不知不觉中,原来罗以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到了如此高的一个位置,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去质疑他的念头。   “当然是真的!谁有空跟你开这玩笑!”   虽然在心中惊了一瞬,他们竟然会如此信任一个人,但余北也很快就回过神来,张嘴就维护起罗以歌来。   在船上用望远镜在张望着学员们训练情况的欧格登教官,先前罗以歌大喊着有鲨鱼朝他挥手的情形他没看见,此刻才发现前方的发生冲突的情况。   通过望远镜,欧格登教官看到中国学员和另一队的学员停在了水面,貌似在你来我往的争执着。   就在欧格登皱眉想要拿起喇叭朝他们怒吼时,他却看到了罗以歌朝他比划着危险的手势。   仔细看着罗以歌的手势,和他是不是指向前方的手,欧格登教官的眼眸突然一沉,瞬间身体一转就跑回船舱,去看里面的指示仪和警报仪。   仅三秒后,欧格登的教官身影又瞬间冲出站在甲板上,拿着大喇叭就朝正在海面和海底训练的学员们大喊道:   “一级命令,所有学员迅速回船二嫁太子妃TXT下载!速度!前方有危险情况,所有学员迅速回到船上!”   当欧格登教官通过大喇叭传递出的声音一响起,学员们在愣了一瞬后,皆快速反应过来的迅速往回游去。   “看吧!跟你说你还不信!”   欧格登教官毋庸置疑的声音一起,余北就瞪着之前发出质疑的勾鼻学员吐槽了一句,随后他也不再管他们,跟着危慕裳几人就快速往船的方向游去。   欧格登教官不停歇的重复着让学员游回船的命令,原本还在水底渐渐浮出水面的学员。   在看着其他学员争先恐后的往回游,又听见欧格登教官的命令后,皆奋力滑动着四肢往回游去。   虽然罗以歌发现的及时,欧格登教官及众学员的反应速度也够快,但远处鲨鱼群游动的速度明显比他们更快。   学员们在水中训练一个多小时后,游在最前方和最后面的学员之间,两者的距离拉长到足有三四百米的远。   欧格登教官将船停在漫长队伍的中间靠后位置,靠船较近的学员已经陆陆续续登上船了。   罗以歌一直断后在催促着K1游得快点再快点,但他却发现他越催,危慕裳的速度反而越慢了下来。   “慕儿。”在危慕裳一直落后退至最后一位时,罗以歌眉头一皱,游过去就一把拦住她的腰,托着她的身体。   在K1几人当中,之前的反战俘训练由于危慕裳反抗了,她受的伤是最重的,就连西野桐都没她伤的厉害。   上午没得到充分的休息,下午又紧接着泡在水里游这么久,危慕裳的体力明显呈现出透支的现象。   “慕儿,还能坚持么?”罗以歌搂住危慕裳后,抬起她的下巴查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危慕裳的脸色已经渐渐趋于苍白了。   看着危慕裳咬牙强自坚持的神色,罗以歌搂着她就快速的往前游去。   罗以歌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危慕裳丢回国去,干嘛非得在这里受苦,他看着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我可以自己游的,你别管我。”腰际被罗以歌搂着后,危慕裳这边就使不上力,全是罗以歌在拖着她在游动着。   身上背负多一个人的重量,前行的速度自然没自己一个人来的轻松。   危慕裳觉得她还能坚持,她只不过是有些疲惫无力而已,不想罗以歌这么帮着她。   “闭嘴!”听到危慕裳说让他别管她,罗以歌这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句。   他怎么可能丢下她,不让他管,危慕裳还想让谁管。   西野桐的速度虽然挺快,但他明显是没使出全力在游,一直游在教后位置的他。   见危慕裳落后罗以歌又没了催促他们的声音后,西野桐便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一回头就看到两抹紧贴在一起的身影,西野桐双眼微睁的愣了一瞬。   盯着危慕裳被罗以歌搂在怀里的惨白脸色,西野桐抿了一下嘴,随后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默默转回了脑袋继续往前游。   危慕裳有察觉到西野桐回头而来的视线,虽然西野桐的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但他瞬间怔愣住的神色还是让危慕裳羞愧的低下了头致命嫡女最新章节。   虽然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但危慕裳还是不习惯,她和罗以歌这样亲密的行为被其他人看到。   “罗以歌,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游!”危慕裳双手推拒着罗以歌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奈何纤腰却被他紧紧搂着,无论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慕儿,别闹!不想把自己喂了鲨鱼的话,就给我乖乖的!”   罗以歌回头看了眼看似风平浪静的海平面,在危慕裳耳边低声警告了一句,就以更快的速度往前游去。   随着罗以歌的视线看向身后,危慕裳除了碧波摇曳的海面,同样什么也没看到。   危慕裳从没遇到鲨鱼,不知道当鲨鱼临近的时候会有什么征兆。   考虑再三,危慕裳最后放弃了自己游回船的想法。   她看罗以歌身手还挺不错的,而且他们在最后面,不回头的话,前面的人也不会发现他们,既然这样,她还是趁机休息一下好了。   看着罗以歌微微抿着嘴,线条硬朗的侧脸,危慕裳的视线在他的侧脸和身后转了又转。   “你怎么知道有鲨鱼?”为了罗以歌抱着她能更轻松的游动,危慕裳手一伸就主动搂上罗以歌的脖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询问道。   “秘密。”对于危慕裳的主动,罗以歌甚是享受,游动中脑袋往她的方向靠了靠,脸颊贴着她脸颊诡异一笑道。   “……不想说就不想说,还秘密。”危慕裳瞥了眼暗自得瑟的罗以歌,十分嫌弃又鄙视的甩了他一个白眼。   不就是猜得么,要是到时鲨鱼没来,她就等着看罗以歌的好戏好了。   “嗯……”   就在危慕裳甩开头的一瞬间,罗以歌抱着她突然就潜入了水中,吓得嗯一声差点就呛着。   被罗以歌紧紧抱着不断下沉,危慕裳睁大了一双黑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不是说鲨鱼就要来了么,罗以歌不抓紧游回船上,把她摁下水是准备找死么。   罗以歌漆黑的瞳眸,入水后就一直盯着危慕裳瞬间睁大的双眼,瞳眸深邃异常,抱着她不断的沉下海底。   当两人下沉三四米阻隔水面上的视线后,罗以歌在危慕裳不解的目光中,眸色一沉就托着她的后脑勺摁向自己。   薄唇划过海水,罗以歌头一倾就强势的吻上了那诱人心神的樱唇。   两唇相碰间,危慕裳浸泡在海水中的黑瞳一眨,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明白,罗以歌把她摁进水中到底有何图谋了。   近在咫尺连睫毛刷动间都能碰到彼此的近距离下,两双眼眸,一双深邃,一双晶亮,两两相望眼神交汇间,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危慕裳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的催着他们游快点,现在这是要怎样。   四目相对,在罗以歌闭上眼睛专注于唇上的美好触感时,随着唇上似挑似撩的暧昧感觉传入大脑,危慕裳便迅速回神,搂着罗以歌脖子的手转而去推拒他。   四肢漂浮在水中,本就使不上力,再加上危慕裳越挣扎罗以歌抱得越紧的情况,危慕裳的抗拒工作最终以失败落下帷幕位面旅行指南。   一番抗战无果,反而让罗以歌乘虚而入的撬开唇齿,探索进更深处的地方,危慕裳顿时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在陆地上她就斗不过罗以歌了,现在到了水底下,要她怎样反抗雄起。   放弃挣扎的闭上眼睛前,危慕裳看到从水平面投射下太阳光线,一缕缕像是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温暖,仿佛还代表着祝福洒在他们头顶。   当危慕裳终于闭上了眼睛时,罗以歌眼皮轻轻一掀,黑长的睫毛划过海水露出了深邃的瞳眸。   危慕裳的短发在水中飘扬着,看着她闭上眼睛的安静模样,罗以歌深邃的瞳眸渐渐染上浓厚的笑意。   抬手轻抚着她被海水包围着的精致脸庞,罗以歌加深这个得来不易的水下之吻。   闭上了双眼,危慕裳更能感受到罗以歌炙热的亲吻,一点点细致又深刻,让人羞红了双颊的亲密之吻。   对于罗以歌的吻,不管是第一次还是任何一次,危慕裳似乎都没有抵抗力。   每每到了最后,她都是被欺压,被迫接受的那个。   不知是习惯还是被罗以歌的吻盅惑,危慕裳在闭上眼睛不久,双手就情不自禁又自然而然的攀上了罗以歌的脖颈。   顾林游着游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左右环顾一下,才蓦然惊觉,原来是危慕裳不在她身边。   以为危慕裳是在她身后,顾林回头看去,风平浪静的海面却没搜寻到危慕裳的任何影子,反而对上了西野桐那双温润的眼眸。   将顾林眼中的错愕与迷茫收入眼中,西野桐顺着她的视线也回过了头。   看着空空如也的海平面,西野桐的眸色平静的回头跟顾林对视着,眸里隐约带着丝暧昧笑意。   从西野桐那双温润却又有丝调侃的目光中,顾林当即明白了些什么,了然的同样回以西野桐暧昧一笑,顾林就原来如此的扭回了头,不去追究危慕裳和罗以歌同时消失的身影。   对于顾林来说,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危慕裳是跟罗以歌在一起的,那她是绝对不会担心的。   但西野桐时不时回头张望一眼的神色,明显没顾林那么乐观。   这片海域可以说是千变万化,存在着无数的可能性,虽然西野桐知道罗以歌和危慕裳不太可能出事,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持续观察着。   危慕裳不得不承认的是,罗以歌的吻技很好,让她有种被呵护被爱包围的感觉,但是,她现在却是被水包围的更水。   缠吻的时间越久,危慕裳肺里的氧气便越少,每当她觉得快要窒息而睁开眼睛时,罗以歌就会适时的渡过一口气给她。   窒息时间被延长了好几回后,危慕裳虽然被吻得有些头脑发蒙,却在心里惊讶,罗以歌哪来这么多的气可以渡给她。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还能坚持多久,反正他快坚持不住了,危慕裳睁大双瞳,双手捧着罗以歌的脸,奋力的想要将他推开。   罗以歌要是再这么吻下去,他俩会不会成为鲨鱼的腹中肉还不一定,但他们一定会因为缺氧过度而窒息死亡的。   当罗以歌从危慕裳唇边退出来时,两人唇间皆冒出了一连串的小圆泡泡。   罗以歌像是吃饱喝足的老虎般,心满意足的看着危慕裳鼓着脸瞪着他的小模样网游之逆天BUG全文阅读。   危慕裳瘪着一口气,见罗以歌结束长吻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改神色,反而用奸计得逞的目光看着她。   看着罗以歌那副痞里痞气的流氓损样,危慕裳心里就没好气,猛地出力推开罗以歌,就独自向上游去。   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会突然推开他,一个没防备就被危慕裳给跑了。   看着危慕裳纤瘦灵活向上游动的身影,罗以歌想到她体力还处于疲惫状态,便立马双手一滑,双脚一蹬就追了上去。   带着危慕裳冲出水面,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口喘气的危慕裳。   她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憋气还是因为羞涩,红润润的一片,看上去水嫩粉粉的,非常引诱人的胃口。   看一眼跟前面的K1隔出的一小段距离,罗以歌放弃来个饭后水果的念头,搂着危慕裳继续追赶K1队员。   祁覆是跟淳于蝴蝶一起游在靠前位置,他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后来他觉得身后撩拨水声的动静,好像越来越少了一样,他才回头去看了一眼。   当祁覆回头时,他看到的就是罗以歌和危慕裳钻出水面后,两人一同前来的情景。   看着危慕裳跟罗以歌靠得那么近,祁覆就不自觉的眉头一皱,随后发现危慕裳是被罗以歌带着前进的,她自己完全就没出过力。   察觉到危慕裳有可能是体力不支,罗以歌才带着她游动,祁覆这心里感到些许安慰的同时,有有着丝丝的酸味。   每一次,好像罗以歌接近危慕裳都有着十分正当的理由,但他要接近危慕裳的话,似乎怎么都差那么点借口。   当最落后的中国学员快要抵达船只时,站在甲板上的欧格登教官突然就剧烈的挥着手,大声嘶吼起来:   “快!快!快点!鲨鱼群靠近了!罗!你们俩速度快点——”   危慕裳和罗以歌就快要追上末尾的西野桐时,欧格登教官的嘶吼准时的响了起来,并且指着距离船只最远的罗以歌厉声吼道。   此时还在水里的战士约有十余名,但大部分都在船的四周,都准备上船了。   危慕裳的视线越过罗以歌的肩膀向后看去,在四百多米远的海域,隐约从水中跳起一条又一条的白色影子,看样子体型不小。   “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游!”   看了眼身后壮观似有数百条大鱼逼近的惊人场景,危慕裳迅速回头并伸手去拨长在她腰际的大手,想要减轻罗以歌的负担自己游。   “你别动!我加快速度就行!”罗以歌不理危慕裳的挣扎,低声喝斥一声后,牢牢的锁住危慕裳的腰,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滑动着。   感觉到缠在腰际的手更加的紧了,危慕裳心里有些着急。   虽然四百米的距离不算近,但鲨鱼在水中的游行速度是很快的,如果他们真的来不及上到大船的话,她并不想连累罗以歌。   危慕裳明确了解罗以歌说一不二的固执,她看着越来越逼近,个头越来越大的鱼群。   她也不敢再挣扎扰乱罗以歌的节奏,危慕裳只得一手搂着罗以歌的脖颈,一手配合着罗以歌滑动的速度,两人同心协力的加速往前奔。   麦克跟比尔在最开始就脱离了自己国家的队员后,他们俩就一直单打独斗的前进了,在比尔的刺激下,麦克跟比尔便一路比试着前行   此刻,本来最后出发按理说应该距离船只较近,而应该在船上的两人,他们此时却还在水中你暗中一脚,我黑你一腿的相互较量着。   就算是最开始欧格登教官说有危险,让他们尽快回到船上时,麦克和比尔也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边打边游。   两人一打,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一晃眼间,虽然他们不至于落到最后,却也处于较末尾位置了。   听了欧格登教官最后的危险宣言,又看到身后快速逼近的鱼群,麦克和比尔便自然而然的休战下来,各自奋发着想要快点上船保住自己的小命。   在距离船只还有三四十米的地方,麦克一瞥眼间赫然看到了西野桐的身影。   “野!”一见西野桐出现在自己左侧两米位置,麦克在水中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过去。   比尔听见麦克喊西野桐的声音,侧眸看了一眼,随后就一脸鄙视的瞪了一眼色欲熏心的麦克,不再理他的快速游上船。   西野桐脑袋微偏,就看到麦克灿笑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貌似非常兴奋的靠近他。   “游快点!”   麦克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不向船游,反而朝他的方向来,西野桐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只得不冷不热的警告着他危险,让他赶紧把目标转移到船上去。   “嘿嘿……好!”   麦克见西野桐这么关心他的神色,当即就心神荡漾的乐开了花,却还是先游到了西野桐身旁,这才跟着他一起游向苦苦等候他们的欧格登教官。   危慕裳配合着罗以歌滑着手臂,她连回头去看的空都没有,一心只想着要快点回到船上。   “慕儿,别紧张,会没事的。”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紧张之下就越加的惨白了,心疼的安慰着她。   “你别说话,快点游。”危慕裳是紧张,但她不是紧张自己,她怕的是她会连累到罗以歌。   在水里本就比在陆地要消耗更多的体力,下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再加上之前本就有些疲惫的身体,危慕裳是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听老婆的!”   罗以歌被危慕裳认真又担心的神情弄乐了,油嘴滑舌的占了她一句话口头便宜后。   本想凑上去亲一口她的小脸蛋的,却还是迫于压力,没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亲下去。   老婆?   “……”危慕裳狠瞪罗以歌一眼,她真想撬开罗以歌的脑袋看看,他那脑袋神经到底是怎么转弯的。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老婆了。   “罗!你快点!”欧格登教官看着最后面的罗以歌和危慕裳二字,虽然他们就快要上船了,却还是忍不住催促着他们。   通过望远镜,其实欧格登教官已经探查到,先向他们逼近的是海豚并不是鲨鱼。   如果是鲨鱼是人类的敌人的话,那海豚便是人类的朋友,若出海不幸遇到鲨鱼,倘若周围有海豚的话,它们会在鲨鱼还未靠近时,提醒众人有危险让他们离开。   若鲨鱼逼近,海豚也会以数量众多的群体将人类团团围住,以免人类收到鲨鱼的攻击,一直到鲨鱼束手无策的离去时,海豚们才会撤下防备笔仙传最新章节。   总的来说,若同时遇上海豚和鲨鱼,那么人类从鲨鱼嘴里存活下来的几率,便会大大的提升。   待罗以歌紧接着顾林的步伐,游到船身侧边的梯子旁时,他先是托着危慕裳将她推了上去:“慕儿,能上去么?”   虽然知道危慕裳没那么弱,不会连这点梯子都爬不上去,但看着她毫无血色的惨白脸颊,罗以歌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句。   “能!你快上来!”危慕裳抓紧梯子的扶手,低头看着水中的罗以歌回了一句,连忙催促他赶紧上船。   此时的危慕裳只想要赶紧上船,好让罗以歌也快点爬上安全的船,她便没去看已经逼至船只十米近的海豚群了。   要是危慕裳稍微抬一下头,看看围绕着船只,准备将他们的船紧紧包围起来的大鱼是海豚的话,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紧张罗以歌的安危了。   危慕裳从船梯被先上去的顾林拉上去后,她便紧张的一把抓住甲板上的围栏扶手,向下看着罗以歌正往上爬的身影。   危慕裳一直盯着罗以歌趴在船身侧的身影,直到他的双脚真正踩在甲板上后,危慕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一直担心紧张的都不敢回头去看鲨鱼群,这下好了,好在他们最后都没事。   放眼去看围绕着他们船只不停上跳下跃的白色大鱼,危慕裳瞬间就傻眼了。   这是什么?   鲨鱼?   有这么可爱的鲨鱼么?   看着上下扑腾的水花乱溅,欢腾不已成百上千的海豚群,危慕裳的脑袋瓜便当机了片刻。   不是说鲨鱼么?   敢情他们被骗了?   海豚有很多很多,将他们的船只包围在中心,用它们海豚的身体围成了一条白色巩固的海豚墙。   学员们都站在甲板上看着将他们这条大船包围起来的海豚,场景很壮观,很炫目美丽。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海豚!天,这么多条,得吃多几年才吃得完啊?”   淳于蝴蝶吧唧着嘴,目光赤裸裸的看着保护着他们的海豚,脑中有着无数盘美味鱼肉。   “靠!淳于蝴蝶你这嘴也太贱了吧!它们为了保护我们牺牲自己,你却要吃它们?你TM还有没有点良心!”   顾林一脸错愕的瞪着淳于蝴蝶,指着远处正气势汹汹朝他们逼近的真正鲨鱼群,恨不得将淳于蝴蝶丢下去喂鲨鱼算了。   顺着顾林的手指方向,危慕裳眨了眨眼,这才看到一百多米处,一条条张开血盆大口,凶残至极的鲨鱼群正群起而攻之朝他们逼近。   “鲨鱼!鲨鱼真的来了!”   原本有些不相信鲨鱼真的会来的学员,在看到一大群目标明确,朝他们涌来的凶残鲨鱼群时,皆倒吸一口气的指着远处的鲨鱼群。   “这么多的鲨鱼!欧格登教官!我们这船牢固么?”   ……   013 暗夜动情   “这么多的鲨鱼!欧格登教官!我们这船牢固么?”   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的鲨鱼,大部分学员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甚至有人怀疑起船的结实度来。   要是一般的小船,也许真的抵抗不了数量众多的凶残鲨鱼群,但他们现下的这艘船么。   危慕裳不知道这船是什么型号的,但光看它船身的结实度,及能容纳成百上千人的大容量船体。   再加上这船可是猎人学校出厂的,这抗敌能力应该是不错的。   看着渐渐逼近的鲨鱼群和将船只包围住的海豚圈,学员都议论纷纷的探讨着,他们最终能否脱离危险。   罗以歌上船后,看了眼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的危慕裳,转身就朝欧格登教官走去。   看着前方直朝他们而来的鲨鱼群,多数学员都走到船头位置,想要找一个较好的视觉点,好仔细观察这场难得一遇的鲨鱼袭击。   对于鲨鱼群的靠近,其实危慕裳的兴趣并不大,带着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感,危慕裳趴在栏杆上的身体就慢慢下滑,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坐在地上,危慕裳双臂搭在高至胸前的栏杆上,小脑袋一靠就枕了上去魂主天下最新章节。   “慕子,你怎么了?”顾林就在危慕裳身旁,看到危慕裳惨白的脸色她就感觉不太好,连忙蹲下去询问着危慕裳。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危慕裳闭着眼,轻启唇瓣回了顾林一句。   她就是有点累,体力消耗的太大了,休息一下缓过来就问题不大的。   “真的没事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或者疼的地方?”   看着危慕裳有气无力的虚弱侧脸,顾林还是不太放心,手一伸就在后背肩膀抚摸着,想看看她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真没事,我睡一下就好了。”危慕裳是真有点困了,虽然衣服黏黏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也阻止不了她疲惫瞌睡虫的到来。   虽然危慕裳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她身上哪儿都不舒服,哪儿都有种酸酸疼疼的感觉,像是身体快要散架了一般。   “那你睡一下,我守着你。”对于危慕裳话还没说完,就快要睡过去的神情,顾林偷偷瞥了眼欧格登教官的背影,果断站在了她这一边。   看着危慕裳下一秒就均匀平缓的呼吸,顾林微叹一口气。   随后顾林又怕危慕裳穿着湿衣服,被海风吹容易着凉,便双手一揽就从侧边抱住了危慕裳的身体。   “林子,慕子怎么了?”淳于蝴蝶盯着危慕裳和顾林的头顶看了几眼,随后也坐在了危慕裳另一边,看着危慕裳雪白雪白的脸色微皱起了眉。   “她就是太累了,睡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对于反战俘训练时教官们的下手力度,顾林是深有体会,不脱衣服根本就看不到被打的青黑一片的皮肤。   身上除了青黑青黑的皮肤外,也找不到其他的伤口,全TM是内伤。   这一整天下来,顾林简直想剥皮抽骨给自己换一具肉身,可想而知危慕裳承受的比她更多。   “现在睡,不会被他抽么?”听到顾林说睡觉,淳于蝴蝶就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欧格登教官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要抽就抽,又不是没被抽过。”   想到半夜里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殴打,顾林就一肚子的火,有本事就别耍花招,要打就单挑好了,迷晕他们了再打算个狗屁的英雄好汉。   “再说了,他现在都没空理我们了。”顾林气愤不平的说完后,又努嘴指了指船下虎视眈眈的鲨鱼群。   要是他们这一船的人都进了鲨鱼肚子的话,她估计这猎人学校就该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于身在其中的欧格登教官,他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些想吃了他们的鲨鱼。   “那我也眯一下好了,我这小身板疼的都快散架了。”   之前在海里一直游着运动着,感觉倒不太明显,现在一放松下来,淳于蝴蝶便觉得哪儿都疼,哪儿都不舒服。   当K1三名女学员都坐在地上趴着栏杆,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睡一觉再说的时候。   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人,就不约而同默默的挪动着位置,尽量遮住欧格登教官能一眼就看到她们偷懒的视线。   船只被海豚紧紧包围着,船若要走谈何容易,若真走的话,也必会撞伤一心想救他们的海豚豪门前妻,总裁你好毒。   出了海豚坚固的包围圈,船只也必定暴露在鲨鱼的血口之下。   鲨鱼的数量没人知道有多少,单浮现出水面的少说也有上百条,那么大条的鲨鱼,若它们群起而攻之的撞击船只的话。   就像之前的那名学员所说的,他们的船牢不牢固就是一个问题了。   鲨鱼在追赶上海豚后,从四周围游了一圈观察情况,便想找一个突破口冲进海豚的包围圈。   欧格登教官不敢放松的看着鲨鱼一冲一退,被海豚群逼迫着后退,又再冲再退的情况,压根就没心思去理渐渐瘫坐在地上的学员们。   罗以歌和布莱克一起站在欧格登教官的右侧,他们都一瞬不瞬的看着鲨鱼和海豚之间,防与攻的战争。   “罗,说说你的看法。”欧格登教官指着正前方,攻击力最强的一波鲨鱼群,看了眼罗以歌道了一句。   “是!”   罗以歌先是严声严气的回了一个字,随后才微微眯起深邃的瞳眸,盯着鲨鱼群缓缓道:   “鲨鱼群有百分之四十九的机会。”   船只周围能看到无数条白色大鱼,海豚和鲨鱼一同翻搅着看似平静的海面。   不管是海豚还会鲨鱼,浮出水面的鱼群也只是少数,其实它们真正的较量在他们看不见的海面。   从船体时不时一个大幅度摇晃的程度,便能猜测出,船只下方的海底正在进行着怎样一番激烈战况。   海底深处只有出现剧烈的碰撞时,他们的动静才能如此明显的传播到海面上来。   “布莱克,你呢,你怎么看?”听完罗以歌的想法后,欧格登教官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转而询问着布莱克。   “两个多小时,最多三个小时,鲨鱼群应该会自动离去。”   布莱克看着被海豚和鲨鱼搅得波纹动荡的海面,暗自推算了一下后,客观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鲨鱼并不蠢,若久攻不下海豚的话,它自会离去。   “也就是说,你们都觉得这场战争,鲨鱼最终会以失败收场?”   欧格登教官看着上下翻飞紊乱有序的海豚群,微皱起的眉头下,那双灰色瞳眸看不出有何感想。   罗以歌和布莱克都盯着海面沉默着,并没有反驳欧格登教官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海豚和鲨鱼的较量持续斗争着,它们激起的水花甚至会溅射到罗以歌等人站着的甲板上去。   原本对于鲨鱼与海豚的碰撞,你攻我防的战争,看得兴致勃勃的学员们。   也许是觉得乏味,也或许都有些疲惫了。   不知何时起,原本站着观看鱼群的学员们,都纷纷坐在甲板上,更有人直接就躺在了甲板上,补充着他们的睡眠和体力。   学员们都倒了一大半后,原本还试图为危慕裳三人遮掩的祁覆三人,也都不再坚持的坐了下来,各自无言的闭目养神起来。   对于鲨鱼群的出现,欧格登教官不是没想到过,但这种情况实在不常遇见。   训练被迫停下,欧格登教官也发现了身后倒了一大片的学员们,按照原定的训练计划,他们是不该有休息时间的穿越之芦花美全文阅读。   但现在这种情况,欧格登教官看着仅仅一天,就疲惫不堪的一张张脸,心里微叹一口气后,原本想叫醒他们的念头,最终也放弃了。   算了,是走是留,不在乎这几天,扛不住的最终也留不下来。   约莫半个钟后,仍然挺直了身板站在船头的人,就只有罗以歌、布莱克和欧格登教官三人了。   罗以歌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回头去看一眼趴在栏杆上的危慕裳,他老担心危慕裳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栽倒进水里去。   站在罗以歌的身旁,布莱克自然也发觉到了罗以歌时不时就回头,看向某个固定方向的视线。   顺着罗以歌的视线,布莱克赫然看到了危慕裳坐在甲板上,趴在栏杆上的疲惫身影。   从布莱克的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危慕裳的一小半侧脸而已。   其实布莱克很不解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会喜欢那种类型的女性。   他还以为罗以歌会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性感女郎呢,结果事实却大跌他眼镜。   在布莱克审美惯了欧美美女的眼里,危慕裳真真算不上前凸后翘,最多算个玲珑小巧妙曼有致。   危慕裳也谈不上是一个性感女郎,她长得倒挺精致的,那双眼睛也挺勾人心魄的,但她的性格和神情太过淡然了,最多算个冷美人。   跟那种妖娆媚惑的性感女郎,实在是擦不上边。   对于布莱克一直盯着危慕裳在审视的眼神,罗以歌眼一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海豚和鲨鱼的激烈碰撞,让原本澈蓝的海面渐渐的染上了些红色,淡淡的浅浅的,却让站在船头的三人目光微深起来。   罗以歌甚至看到了有些被鲨鱼撕咬的皮开肉绽的海豚,当海豚跃出水面时,它那带着猩红血丝的伤口,深深的灼伤着他的眼睛。   罗以歌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海豚的这种行为,该说它们善良大无畏的优良品质,还是说它们太过愚蠢。   竟然为了毫不相干的人类,而去牺牲自己,牺牲同伴。   时间过得不紧不慢,当船只四周的海水红蓝一片的时候,海豚和鲨鱼的悲鸣嘶吼也停止了下来。   时间不多不少,正如布莱克所说,还差十分钟接近三个小时。   船只的摇晃渐渐平缓下来,鲨鱼也在停止攻击,围着海豚圈游走了四五圈后,终是带着不甘与受伤的身体游走了。   当鲨鱼调走的那一刻,海豚群明显雀跃了起来,一会儿跃出水面,一会儿喷个水什么的。   虽然海豚群雀跃,但它们包围着船只的行为并没有放松,依然将船只牢牢的包围在中间,深怕鲨鱼突然就调转回头偷袭似的。   “看来我们是有惊无险,也不需要求救了。”虽然欧格登教官的神情一向没什么变化,但当鲨鱼离去的那一刻,他明显也是送了一口气。   罗以歌和布莱克相视一眼,两人的神情同样没什么变化,但鲨鱼群走了,还是值得庆贺的。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海豚群见鲨鱼并没有回头继续纠缠的趋势,便翻腾的更为欢乐了   当一头个头明显比其他海豚大的海豚,游走在船头位置翻腾时。   欧格登教官看着那头再次跃起喷水的大海豚,突地就军姿一挺,朝他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   在欧格登教官举起手的同时,他旁边的罗以歌和布莱克也都举手敬了礼。   三人像被定格般,站在船头保持着敬礼的姿势整整五六秒。   在他们敬礼后,围绕着船只海豚们显然更兴奋了,更加欢乐的剧烈在水面翻腾着,水柱也喷得高高的。   在表达完对海豚的出手相助后,欧格登教官放下手身一转,就朝瘫软在甲板上的三四十名学员大声嘶吼道:   “全体都有!限你们三秒内全给我起来站好了!”   危慕裳睡得很沉,进入深度睡眠的她,突然就被欧格登教官的嘶吼,给震得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听着三秒内起来站好的命令,危慕裳刚想习惯性的从床上挺身而起,脚一蹬却发现双脚纠缠着被压在一起的。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坐在甲板上边缘的她,在一挺身时,上半身直接就冲向了栏杆外。   好在危慕裳不是趴在最上面那根栏杆上,她在一挺身身体窜出去一个肩膀时,刚好卡在上下两根栏杆之间。   再加上趴在她身上的顾林,在惊吓之中连忙抱紧了她往外窜的身子,她这才堪堪制止了,危慕裳一睁开眼就跳海的举动。   脑袋伸出栏杆之外,危慕裳瞪着蔚蓝海面的黑瞳迅速低头看去,这才蓦然惊觉她现在是在船上,此刻的她正盘腿坐在甲板上。   大脑在反应过来后,危慕裳迅速缩回脑袋,随后跟同样刚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趴在她身上紧抱着她,被她吓出一身冷汗的顾林一起,两人抓着栏杆扶手就快速的跳了起来。   太过快速的起立,让危慕裳的大脑眩晕了一瞬,双脚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盘腿被压的姿势,而麻木的没有知觉起来。   站起身后的危慕裳并不敢怠慢,拖着没有知觉的身体,立马就快速跑到自己的队列位置,快速的整好队。   前一秒还一脸疲惫,一脸迷茫的学员们,此时排列整齐的笔直站立着,一个个都瞬间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起来。   虽然只睡了短短的三个小时,当对危慕裳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尽管浑身上下依然酸痛不已,但最起码她不再觉得疲惫,体力休整回来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对于危慕裳刚才差点溜出栏杆去的身影,被罗以歌一不小心就尽收眼底了,吓得他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就直接停跳了。   被罗以歌深邃犀利的瞳眸指责着,接受到他不满信息的危慕裳,直接就敛下眸不敢去看他。   她也是睡晕了好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去跳海么。   ==   从海上回来未完成潜泳训练任务的危慕裳等人,跟着在训练场训练了一下午的学员一起。   每人背上负重40公斤的大背包,拿着自己的枪就奔跑了起来。   学员们教官的大喇叭催促着没命的跑,他们跑往森林深处,教官也并没有给目标他们,仍有跑在最前面的学员胡乱带着大部分跑未来多子多福全文阅读。   在暗淡的夜色下,身穿黑色作训服的学员们,穿梭在荒无人烟的丛林中,没完没了又没命的极速奔跑着。   夜晚的古老丛林有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声音,像鸟叫又像虫鸣。   保持在靠前位置的危慕裳等人,在月亮被树叶大片遮盖的林中跑的满头大汗。   天色昏暗的让她们经常看不清脚下的路,反正是跟着前面学员的脚步,他们往什么方向跑,他们就跟着跑。   “呼……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啊?我都快饿死了!”   淳于蝴蝶摸了摸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她就算喘息着奔跑中都能听到肚子叫的声音了,都饿成这样了,就不让她吃点东西再跑么。   从早上到现在,现在都晚上九点钟了,她一整天都在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结果就中午吃了那么一丁点的粥而已。   这算什么训练,这根本就是虐待么!   淳于蝴蝶不说饿还好,她一说饿,危慕裳在搽了把额头的汗水后,就紧接着去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再看一眼时间,晚上九点整,从下午五点回到训练营,就紧接着越野奔跑算起,他们已经片刻不停的跑了整整四个小时了,还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快跑。   “我也好饿……”饥饿中,危慕裳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她好像看到了一大盆的美味鸡腿。   “……能别说饿么?越说我越饿了。”顾林一手抱着一手抱着肚子,双脚不敢停下的奔跑着,瘪着嘴苦拉着一张脸。   第一天的时候,摩西校长说,训练开始后他们每天就只能吃一顿饭,刚开始顾林还无所谓的想,一顿就一顿,大不了她一顿吃三顿份。   可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顾林才发现之前的自己有多天真。   他们吃的哪里是饭!   说是粥也太拉低粥的档次了,那根本就是几粒米和水好吧!   而且还是不足人份的粥水,别说一顿吃三顿了,她就是一顿也吃不饱。   “你们就别说话了,还不知道要跑多久呢,保存点体力好点。”   余北看着前面越跑越快的学员们,顿时有种他们要从天黑跑到天亮的感觉,为了他前胸贴后背的胃不受刺激,他只得出声安慰嚷嚷着饿的危慕裳三人。   对于余北而言,他何止是饿,还渴的要命,不知是不是要训练耐饥耐渴能力,他们每天只能吃一顿稀饭就算了,训练期间还从不让喝水。   这还仅仅是第一天而已,想到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余北就有种暗无天日,毫无出口的感觉。   许是下午进行潜泳训练的几十名学员,偷闲得到了三个小时的休息。   他们的体力明显要比一直在训练场,训练的学员要来的好,跑在最前面的学员大部分是下午休息过的学员。   摩西校长在知道下午进行潜泳训练的学员,得到过充分的休息后,原本训练到九点钟的越野训练,愣是被他加多了一个小时。   在丛林中一直绕来绕去,危慕裳的方向感早被绕晕了,大约在九点四十分的时候,她听到了欧格登教官从后方传来的吼声:   “加速前进,最后十名回到训练营的学员,将接受更为严厉的惩罚四爷正妻不好当全文阅读!”   当‘回到训练营’这几个字进入耳中时,危慕裳双眼一亮,快要跑断的腿也瞬间有劲起来。   难道说,他们离训练营不远了么。   “速度!速度!不想再跑五个小时就给我跑快点!”   伴随着身后欧格登教官的嘶吼,跑在K1前面的罗以歌,也跑出队列跟K1并排跑着,不停的催促着他们加速再加速。   “什么?再跑五个小时!”   有欧格登教官的要惩罚最后十名学员在先,当淳于蝴蝶听到罗以歌的再跑五个小时后。   她便想到如果她不幸沦为最后十名,再经受一回极速奔跑五小时的话,她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淳于蝴蝶立马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情况,为什么身后的人那么少了,他们不是一直都跑的挺快的么,什么时候被超了那么多。   “看什么看?后面没人了,你就是第十个!还不快跑!”罗以歌见淳于蝴蝶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当即一拍她的后脑勺把她脑袋给拍正了。   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不向前看就算了,竟然还敢跟身后的人比,罗以歌真想踹淳于蝴蝶几脚。   “嗯——”   淳于蝴蝶后脑勺一痛,很想说声:‘罗队,下手轻点。’   在黑暗中看着罗以歌比夜色还黑不溜秋的铁黑神色,淳于蝴蝶有再多的不满,也当即就不敢闭嘴不敢说了。   “快点!再跑快点!”   相对于欧格登教官在身后嘶吼的声音,在K1几人的心中,罗以歌的时不时一掌拍过来,或者踹一脚的吼声,对他们而言似乎更有效。   运动中的身体,该是更能忘却疼痛不适的,在全身被汗水湿透的身体中,危慕裳那还感觉得到什么酸痛。   有的只是跑了太长时间而沉重无力的双腿,和怎么也控制了不了剧烈起伏的胸膛,及沉重的喘息而已。   被罗以歌像是赶集一样追着跑,本就不至于太落后的中国队员,直像滑轮般越过一名又一名的学员。   “啊——腿要跑废了!”当危慕裳等人看到灯火通明的训练营近在百米远时,顾林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呐喊一声就拼尽全力的往前冲去。   顾林一加速,危慕裳也跟着拼命加速起来,但跟人高马大肌肉发达的欧美学员相比,中国学员在跑步方向,显然要吃亏一点。   当危慕裳等人搏命般冲回训练场的时候,虽然他们不是最后十名到达的,却远远算不上最先到达的一批学员。   一百二十名学员,中国队员的排名只能算在五六十名左右,且这样的成绩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天呐……我死了算了……”顾林一冲过代表终点线的摩西校长身边后,她直接方向一转就躺倒在了一旁角落。   就算是以前在刹狐特种部队越野行军的时候,他们也是均速前进的,像这样几乎分分秒秒都在冲刺一样的训练,简直要了顾林的命。   危慕裳本忍着不想倒在地上,她却在顾林倒后也脚一软趴在了地上,再一个翻身就直挺挺的挺尸了。   几乎所有的学员在跑回训练营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全倒在了地上极品男仆全文阅读。   罗以歌双手撑着膝盖,半弯着腰看着歪倒在一侧的K1六人,他微张嘴喘息着。   从额头脸颊冒出的一颗颗汗水,汇聚成一条汗流蜿蜒之下巴,滴滴答答一滴接一滴的滴进泥土中。   危慕裳微睁着眼仰望着高挂天际的夜空,不经意的一斜眼间,就看见罗以歌堪比天上星星还晶亮的漆黑瞳眸。   一俯视,一斜斜仰视的对视中,危慕裳看着汗流浃背的罗以歌,突然就觉得这样在夜幕下背着灯光的罗以歌,性感至极,又危险极了。   一瞬不瞬的看着微张着性感薄唇喘息着,汗水不已又眸光深邃甚是炙热惑人的罗以歌,危慕裳就喉咙干燥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看到危慕裳舔了舔唇瓣又咽口水的动作,罗以歌愣一下,随即就暧昧的看着她邪肆的笑了起来。   难道说,他的小慕儿对他动情了么?   想到那种可能,罗以歌就忍不住替自己鼓起掌来。   也许,他以后可以跟危慕裳试试美男计什么的。   摩西校长一动不动的站立在,从后山丛林进入训练场的交接处,面对任何一个从他面前冲过去的学员,他都面无表情连眼都没眨一下。   但是。   “给我停下!”   当摩西校长看到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爬回来的两名灰眸勾鼻学员时,他直接就一脚踹在了后面那名学员的肩膀上,直把那名学员踹倒在地。   在那名学员及训练场上众多侧眸不解的目光中,摩西校长指着他及他身后还未来得及踏进训练场的学员,厉声吼道:   “你们是跑在最后面的十名学员!此刻摆在你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接受惩罚,二是淘汰!”   那名仅比前一名学员,慢了半个身距离的灰眸勾鼻学员加尔·丘吉尔,顿时绝望般的盯着摩西校长。   “不!摩西校长,我只比他慢了零点一秒都不到!”   被踹在地,半撑起身的加尔·丘吉尔,指着倒数第十一名学员,不肯接受现实的朝摩西校长控诉道。   加尔·丘吉尔不甘心,这不公平,他们可以说是同时到达终点的,凭什么另一个人就能合格,而他就要接受惩罚。   “吵什么吵!你要是不服可以选择退出!”摩西校长不理会加尔·丘吉尔的反抗,反而是又踹了他一脚怒吼道。   愤怒不已的加尔·丘吉尔,硬生生接下了摩西校长踹过去的第二脚。   加尔·丘吉尔不去理会被踹得生疼的胸口,反而是瞪着一双要吃人般的猩红眼眸,一瞬不瞬的死瞪摩西校长。   被加尔·丘吉尔怒气腾腾的瞪视着,摩西校长比他更凶狠的死死回瞪着他。   他是这里的校长,什么都由他说了算,想要反抗他,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角色!   比加尔·丘吉尔更慢的其余九名学员,原本的不满在看到被踹的加尔·丘吉尔后,虽然他们心里有着各种不满与不甘,却没人再出声反驳摩西校长。   “走就走!谁稀罕你这里破地方!”   在摩西校长凶狠双眼的瞪视下,加尔·丘吉尔突然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腹黑老公,强悍妻最新章节。   硬着脖子气势雄厚的朝摩西校长吼了一句后,加尔·丘吉尔就一脸傲气的朝那个象征着放弃的,大喇叭钟走去。   看到加尔·丘吉尔头一扭,就打死也不回头的身影,先前起身看热闹的危慕裳,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加尔·丘吉尔,就这么退出了?   “不!加尔!你不能放弃!你忘了我们要来这里么?”   只比加尔·丘吉尔快了半个身距离的迪伦·贝蒂,见加尔·丘吉尔头也不回的背影,连忙上前拽着他,不让他去敲那个倒霉大钟。   看到这种情形,危慕裳这才去看他们二人的臂章,原来他们是同一个国家的。   “你放手!老子不陪这群疯子玩了!”加尔·丘吉尔一把甩开同伴的手,咬着牙抿着嘴,却脚步不停的快速朝大钟走去。   “不!加尔,你听我说!你不能去敲那钟!就这样回去的话,你让战友们怎么看你?你怎么在战友们面前抬起头来!”   被加尔·丘吉尔甩开手后,迪伦·贝蒂仍旧不放弃的去拽他,他们国家就来了他跟加尔两个人来猎人学校,他不能让加尔·丘吉尔就这么离开。   听到战友们几个字,加尔·丘吉尔的身影明显停顿了一瞬,却也仅仅是一瞬而已,他紧接着又更加快速继续往前走。   “加尔!你不会这么做!”见加尔·丘吉尔不听劝,迪伦·贝蒂直接就一拳挥打在了加尔·丘吉尔的脸上。   “你看看那是什么!你想要它明天就从上面消失么!”迪伦·贝蒂怒气冲冲的指着十多面国旗中的某面国旗,猩红着双眼死瞪着加尔·丘吉尔。   要是加尔·丘吉尔离开的话,就剩他一个人,迪伦·贝蒂不确定他能不能撑得下去。   顺着迪伦·贝蒂的手指,加尔·丘吉尔看着飘荡在半空中的十多面国旗,其中有一面是他非常熟悉,非常热爱和势必要效忠的国旗。   看着那面曾带给他无限希望和期望的国旗,加尔·丘吉尔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训练营里的学员们全都看着加尔·丘吉尔的背影,虽然他们并不认识,但他们好歹也是共同奋斗了一天的战友。   站在战友的立场上,他们并不希望加尔·丘吉尔离开。   摩西校长的视线一直盯在加尔·丘吉尔身上,看到加尔·丘吉尔盯着国旗发呆的背影,摩西校长适时的出声厉吼道:   “磨蹭什么?要走就赶紧的!不走的就给我站到那面高墙上去!”   摩西校长指着障碍训练场上,那面高达四米多高障碍墙,不庸质疑的看着加尔·丘吉尔,和其余跑在最末尾的九名学员。   “加尔,走!”   迪伦·贝蒂回头看了眼摩西校长,又看了眼学员们一双双无言却紧紧盯着他们的视线,直接拽着加尔·丘吉尔就朝障碍墙走去。   加尔·丘吉尔虽然是被迪伦·贝蒂拽着走的,但他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姿势。   加尔·丘吉尔从大钟前调转方向朝障碍墙走去,其余九名学员也纷纷拖着虚软无力的腿跟随着加尔·丘吉尔的脚步。   “你要干嘛?你合格了用不着接受惩罚穿越之美食诱惑全文阅读!”   当加尔·丘吉尔站在障碍墙前,准备冲刺跳上去时,他突然看到迪伦·贝蒂已经率先冲了上去。   迪伦·贝蒂轻松的爬上四米多高的障碍墙,当他站立在上面的时候,这才低头看着加尔·丘吉尔认真道: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陪你一起接受惩罚!”   站在猎人学校这个地方,他和加尔·丘吉尔代表的就是他们整个国家,他不会背弃他的国家,同样的,他也不会抛弃他的同伴,他的战友。   听见迪伦·贝蒂的这番话,加尔·丘吉尔的眼眶突然就有些湿润起来。   加尔·丘吉尔明白迪伦·贝蒂的意思,可恶的是,他刚才竟然动了要抛弃战友的念头,还差点就酿成大错。   快速的爬上障碍墙,加尔·丘吉尔站在迪伦·贝蒂的身旁。   跟迪伦垫贝蒂一起俯视着这个训练营,摩西校长和上百位学员,加尔·丘吉尔握紧拳头看着迪伦·贝蒂,坚定的认真道:   “迪伦,让我们携手,一起征服这个训练营!”   “嗯!”看着加尔·丘吉尔坚定的眼神,迪伦·贝蒂赞同的咬牙点了点头。   从今天的训练情况可以看出,他跟加尔·丘吉尔的训练水平明显处于劣势。   即使是他们现在的成绩不容乐观,但迪伦·贝蒂有信心与决心。   只要他们要奋起直追,一定能从下面上百名学员中脱颖而出的。   对于迪伦·贝蒂的主动请求惩罚,摩西校长什么也没说。   在他这里只有逃避惩罚才会被罚,对于没做错事而主动要求惩罚的好学生,他没理由去制止他们的成长。   当高高的障碍墙站上了十一名学员后,欧格登教官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条消防水管,将阀门开到最大就朝站立在墙上的学员们,喷射而去。   “啊——”   站在障碍墙上的学员们,刚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没准备的他们在突然袭来的,强压水柱的喷射下,瞬间就从墙上掉了两个人下来。   原本身姿笔挺独自站立的学员们,在突然袭来的水柱打在身上时,他们都立即伸手抱紧了身旁的学员,大家同心同力的奋力抵抗着强力水柱的喷射。   水柱口很大,喷射出去的大水柱光看着都能感受到它的强力。   从墙上摔倒在地的两名学员,爬起后看了眼十几米远,面无表情的摩西校长,又看了看一旁的大钟,默默的又爬上了墙去。   看着墙上的学员们被强力大水柱,喷射的身体左右摇晃,却又咬牙坚持打死也不让自己掉下墙去的身影。   原本坐在地上的危慕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摩西校长看了一会儿在墙上摇摇晃晃的十一名学员后,转身就想走,却在身体一侧时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那抹纤瘦的身影,摩西校长微皱着眉眯了眯眼,随即在危慕裳察觉到他的审视而朝他看来,摩西校长张嘴就大喊了一声:   “21号!出列!”   ……   014   “21号!出列!”   危慕裳只是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定焦在她的身上,她反射性的侧眸看去,竟看到了摩西校长紧紧盯着她的眼。   当摩西校长喊出21号的时候,危慕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21号就是她。   反应过来的危慕裳立即转身,小跑着向摩西校长跑去,随后在他面前站定,敬礼:   “报告!21号已出列!”   对于摩西校长突然高呼21号的声音,显然都出乎在场学员们的意料。   除了正在接受惩罚的学员没空理她外,其他学员的视线全都移转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罗以歌看着定定站在摩西校长面前的危慕裳,薄唇就下意识的抿了抿。   “22、23号,出列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全文阅读!”摩西校长看着身板瘦小,却挺直了背脊,黑瞳看上去异常坚定与执着的危慕裳,严肃的跟她对视着,又喊了两个号数。   22号是顾林,23号是淳于蝴蝶,她们正担心的看着危慕裳,不明白她范了什么错,摩西校长要把她叫出去。   顾林和淳于蝴蝶还没担心完危慕裳,耳边再次响起了摩西校长的声音。   同样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摩西校长是喊她们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当即转身跑了过去。   顾林和淳于蝴蝶跑到危慕裳左侧站定,两人双双敬了礼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摩西校长,等候他叫她们前来的意图。   “看到他们了么?”在众多学员不解的视线中,摩西校长手一伸直指着加尔·丘吉尔等,正在接受大水柱喷射的十一名学员道。   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反射性的回转头去看,赫然看到站在最边缘的迪伦·贝蒂摇晃了一瞬后,果断的掉下了墙。   “报告!看到了!”三人快速回头,异口同声的回吼着摩西校长。   当摩西校长指着加尔·丘吉尔他们时,她们三人都隐约明白了摩西校长的意图。   “看到了那还磨蹭什么?上去!”摩西校长的视线从高墙上瞬间移到危慕裳三人身上,紧盯着她们不客气的又是一阵怒吼。   对于这种结果,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已有所意料到,当摩西校长话落,危慕裳和顾林正想转身之际,淳于蝴蝶紧接而来的吼声却打断了她们转身的步伐。   “报告!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既然摩西校长已经发话,淳于蝴蝶知道她们是逃不过的了,但她不明白摩西校长是因为什么理由惩罚她们的。   她们并不是最后一批到达的,对于亚洲的学员而言,能在一堆人高马大的欧美学员中,跑到五十多名的成绩,已经挺不错的了。   她们的成绩远超了合格线,为什么她们还要受到惩罚。   淳于蝴蝶不想去讨论公不公平的事,她早明白这个地儿压根就没有公平一事,她只是要个理由而已。   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其实危慕裳和顾林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惩罚她们啊,于是乎,危慕裳和顾林都睁着一双坚定又询问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摩西校长。   “因为你们是女兵!这个理由你们满意么?”摩西校长显然没想到淳于蝴蝶竟然会对他提出质疑,他也就不掩饰的直接说出了他惩罚她们的原因。   女兵的身体条件本就不如男兵,虽然她们现在还不至于落在最末尾,但随着训练强度一天天的加强,她们的劣势便会慢慢凸显出来。   笨鸟先飞,只有先赢在起跑线上,她们三个人女兵才有体力跟那些男兵拼。   “……”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其实她很想说,你这根本就是歧视女兵,男女不平等,但淳于蝴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最后吼出来的却是:   “满意!”   不单只危慕裳三名女兵,在听到摩西校长的理由后,心中有一万只乌鸦呼啸而过,就连其他男兵都错愕不已。   就因为她们是女兵,所以就该接受这些惩罚么?   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点色诱冷情王妃。   虽然心里有着各种怨念,但危慕裳三人也明白摩西校长这是为她们好,但知道是一回事,要毫无怨言的接受,却不是每个人都做的到的。   站在高墙上,危慕裳三人紧紧的抱着身侧之人,任由强力大水柱呼啸在她们身上。   “啊——靠他姥姥的!他就不是人!”   大水柱喷射在脚上,强压迫得淳于蝴蝶脚下不稳,身子一弯就差点掉下墙去,堪堪稳住后,她咬着牙张嘴就骂起了摩西校长。   “你别侮辱了人,他要是人我就跟他姓!”顾林一张嘴就被喷射到身上的水给呛了一口,心里对摩西校长的怨念与不满就越加的大了。   说摩西是禽兽,顾林都觉得是侮辱了禽兽二字。   危慕裳咬牙扛着没说话,她记得罗以歌也用这招对付过他们,但那时好歹是在平地上,最多就倒在地上被水冲走而已。   但他们现在是在高墙上,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直接变残了也有可能。   “你们很闲么?不想跟他们一样就赶紧给我去休息!”   摩西转身离去的身影在看到学员们,或坐或站的全看着受罚的十四名学员时,便又是一声大吼。   学员们盼了那么久,终于盼到了摩西校长的解散休息命令,一个个顿时即兴奋又蔫儿吧唧的朝宿舍方向走去。   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并没有跟着大部分回宿舍,看着罗以歌一直看着危慕裳三人的背影,祁覆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的走到了罗以歌身后。   “罗队,我们是一个集体,她们受罚,没理由我们就去休息。”   作为K1副组长的祁覆,代表着西野桐和余北,跟罗以歌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他们选择跟危慕裳三人同进同退,除了因为他们是一个集体,他们不忍心看着她们独自受苦外,还有一点就是。   以往在部队里的训练,他们从来都是位列前茅,不甘落于人后的,但出了国门,到了这个各国大混兵的训练营,他们的优势立即就被比了下去。   他们的信心被打击到是有一点,但这也更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训练营为期二十天的第一关魔鬼选拨,淘汰率就高达百分之五六十,若他们不奋进一点,他们很有可能会在第一关就被淘汰掉。   “想请罚?”罗以歌回头看着祁覆三人,从他们的眼神中,他可以明显看到他们眸底不服输的神采。   “是!”毫不犹豫的,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在罗以歌话音刚落,就异口同声的回答了罗以歌。   他们都看到了罗以歌刻在猎人学校荣誉墙上的头像,虽然仅仅是开始的第一天的,但他们却能真切体会到。   要想在那面荣誉墙上留名,是有多么的困难。   罗以歌仔细审视着面前三名,他从新兵连就一直带到现在的兵,一直以来,他们的表现在他眼里,都还算满意。   一瞬不瞬的看了他们十多秒,一直到罗以歌回头时,他都什么也没说。   就在祁覆三人不解的看着罗以歌的背影,不明白他这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时候,罗以歌已经一抬脚就朝那面高墙走去。   看着罗以歌向前走的身影,祁覆三人又一次看着对方,仅一秒,他们三人就立即跟上了罗以歌的步伐禁忌游戏:豪门契约最新章节。   麦克一步一个脚印往宿舍走去的身影,在张望着搜寻西野桐的视线时,却发现西野桐往反方向而去。   看到西野桐和他的队员往高墙走去,麦克脚步一顿,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   对于西野桐,麦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跟西野桐从认识到现在,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十个小时而已,可是,只要西野桐往哪儿一站,麦克就有移不开眼,和心跳加速的感觉。   以前的麦克,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可现在,他的这种行为,若不是一见钟情的话,那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第一眼看见西野桐的时候,其实麦克并没有多大的惊艳感觉,只是觉得他有着说不出来的,让人忍不住侧目的气质。   越是将视线定焦在西野桐身上,他便陷得越深。   麦克甚至找不出西野桐有哪一瞬间,触动到他的心,可他的整个心神在西野桐出现,就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而动。   生平第一次,麦克有种遇到坎的感觉,而且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个他迈不过去的坎。   “看什么呢?他有那么帅么?”察觉到麦克望夫石般定格住的身影,比尔微叹一口气后,退了回去看着麦克道。   比尔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麦克,怎么说呢,好像是动了真心的感觉。   想到真心这两个字,比尔就忍不住唾弃几句。   麦克有真心?   他怎么觉得比乔布斯重生还不可思议。   “比尔,你说,我是不是完了?”看着西野桐一步一步离越远的身影,麦克就不由自主的轻声询问了比尔一句。   “FUCK!你不会是玩真的吧?”看着麦克那副魂不守舍的痴眸,比尔就一个没忍住就咒骂了一声。   瞪着麦克那不似作假的神情,比尔的预感大大的不好。   麦克这样的神情,他不习惯,一点也不习惯,让他有种某人要玩完的感觉。   这个某人,不是麦克自己的话,应该就是西野桐了。   比尔震惊不敢置信的语气,仿佛将麦克从某个深渊里拉了出来,只见他深深的眯起眼看了西野桐最后一眼。   随即就朝比尔爽朗一笑,手一伸勾拦着比尔的肩膀就潇洒转身,无所谓的拍着比尔胸膛豪爽道:   “你别开玩笑了!我麦克是那种认真的人么?这天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是吧?”   麦克说得轻松,但是,如果他说话的时候,不偷偷回头瞄一眼西野桐的背影的话,他的话也许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动情了呢!”比尔暗自松了一口气的猛捶了麦克一拳。   倒不是比尔认为西野桐不好,或者不希望一向花心放荡的麦克动真心。   只是,布莱克跟他说过,要他看着组里的队员,让他们千万别跟中国的队员闹矛盾。   虽然布莱克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闹矛盾三个字,但这三个字经过比尔的大脑,无数次的运转过后[网王]天才=女王?。   就得出了,千万别跟中国队员有过深的交情纠葛。   关系不咸不淡,没有交情,负面的纠葛自然也就没有了。   掌管着消防水管的欧格登教官,在看到罗以歌带着他的兵直直朝高墙走去时。   他目光定焦在罗以歌身上五六秒,随后就一扭,心无旁骛的继续喷射着受罚学员。   被溅射到脸上的水花朦胧了视线,危慕裳是在感受到有人爬墙的时候,才发现罗以歌和祁覆三人的身影。   危慕裳的右边是顾林,她的左边是迪伦·贝蒂,为了不让自己和迪伦·贝蒂被水柱冲下墙去,他们两人自然是紧紧靠在一起的。   虽然刚才的时候危慕裳和迪伦·贝蒂只是站得比较近而已,但在水柱的冲击下,迪伦·贝蒂的手揽上了危慕裳的肩膀,危慕裳的手也搂住了迪伦·贝蒂的腰。   祁覆三人是从最边缘的淳于蝴蝶那边爬上墙,但罗以歌不是,他从墙后直接就爬到了危慕裳和迪伦·贝蒂的中间。   危慕裳刚才只看到了罗以歌在侧边的身影,并没有看到他绕到身后去。   当危慕裳发觉脚下有动静,和迪伦·贝蒂回头去看时,赫然看到了罗以歌突然站起来的身影。   迪伦·贝蒂显然没想到罗以歌会插到中间来,睁大眼睛错愕的盯着罗以歌,眼中写着:   你站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罗以歌没去理会迪伦·贝蒂错愕的眼神,他在伸出一脚插进危慕裳和迪伦·贝蒂中间时。   左右手直接抓起他们搭在对方身上的手,罗以歌当即就霸气又坚决的将他们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   仅眨眼的时间后,迪伦·贝蒂的手就搭在罗以歌的肩膀,而危慕裳的手也改为搂在了罗以歌的腰上。   像是早已知道罗以歌的预谋般,顾林和淳于蝴蝶自动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给罗以歌让出了位置。   危慕裳被顾林拖着往侧边移了移后,罗以歌就侧身一挤,挺拔的身躯果断的横在了危慕裳和迪伦·贝蒂中间。   迪伦·贝蒂一直错愕的看着罗以歌的一系列举动,他知道危慕裳是女兵,所以他一直都有分寸的。   但看着罗以歌铁黑的阎王脸,迪伦·贝蒂就觉得他好像占了危慕裳便宜一样。   视线在危慕裳和罗以歌脸上转了转,迪伦·贝蒂为他遭受罗以歌排挤的现象,总结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们中国的学员可真团结,事事都为那三名女兵着想。   看着罗以歌那张一丝不苟的严肃侧脸,再看到他小孩子气般硬是挤进来的身影,危慕裳就觉得好笑又好气。   为什么她有一种她在出轨,然后被罗以歌当场捉奸的感觉。   “嗯……”水柱再次喷射在腹部,危慕裳闷哼一声就紧紧搂着罗以歌和顾林的腰。   喷射在危慕裳腰际的水柱,强力的水花溅射在她和罗以歌及顾林的身上脸上。   满脸水花的罗以歌微眯着眼,感受到危慕裳紧紧搂着他的手,侧眸看到她咬牙硬扛着的模样,心疼的更加搂紧了他的肩膀。   原本只有欧格登教官一人在喷射水柱,惩罚着高墙上的学员,但在中国学员全部加入受罚行列,人数顿时曾多后狱炎最新章节。   看着高墙上一长排的学员,又有两名教官默默的拿起消防水管,加入了强力喷射水柱,惩罚他们的行列。   在只有一根消防水管的时候,受罚学员们还可以短暂的休息,喘息几秒换口气。   但是,自从有三根强力水柱全对准他们的时候,十七名学员便每分每秒都在受着被喷射的煎熬。   夜空很美,显得天上的星星似高挂天际,又似近的唾手可得。   夜幕下,在一排犹如小草般时而摇摆的队列中,危慕裳觉得她身上的肉被巨大的水柱冲击的,都快和骨头脱离了。   连续跑了那么长时间,双脚本就有些无力,现在还要依靠着双脚的强大定力,稳稳的站在高墙之上,危慕裳有种她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墙去的感觉。   “天呐……这要惩罚到什么时候?教官他们都不用睡觉的么?”   淳于蝴蝶渴了饿了就喝一口溅射到口中的水,现在她肚子都快撑死了,也不见那三名教官有关闭阀门,停下惩罚的意思。   “我在想,他们不会要惩罚我们到天亮吧?”   水柱冲击到身上时发出的声音很大,顾林仔细听了半响才听明白淳于蝴蝶在说什么,她便歪着头避开直面而来的水花,回了淳于蝴蝶一句。   “天亮?不可能吧!你开什么玩笑!”   危慕裳听到顾林的天亮二字后,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到转点凌晨就够他们受的了,还到天亮,七八个小时,是要用这些水喷死他们么。   “别说话,忍一两个钟就过去了。”罗以歌见危慕裳瞪眼皱眉的不置信神情,侧头在她耳边喊了一句。   冰凉的身体,耳边突然传来有丝温热的气息,再听到罗以歌说的话,危慕裳反射性的快速侧头去看他。   罗以歌来不及撤退的脑袋,在危慕裳快速的扭回头时,两人的唇瓣突地就不偏不倚的碰在了一起。   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吻,危慕裳和罗以歌显然都怔愣了一瞬,看着对方微微错愕的双眼,罗以歌嘴角微勾,‘啵’得一下就啄了一口嘴边的樱唇。   紧贴的唇瓣上传来重重一吻,危慕裳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当即就羞红了一张小脸蛋。   抿着唇怒瞪罗以歌一眼后,危慕裳就紧张的左右张望着,深怕她刚才跟罗以歌的亲密接触被其他人看到。   黑瞳快速的左右转了一圈后,危慕裳稍微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大家都在费力抵抗着不断喷射在身上的水柱,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斜眼横瞪着暗自偷笑的罗以歌,危慕裳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多人在这儿呢,罗以歌到底在想什么。   罗以歌对于这主动送到唇瓣的美味,自然是除了接受还是接受,从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中,就可以看出他有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被罗以歌的流氓气质深深打击到,危慕裳索性头一扭不去看他。   一转头间,危慕裳的视线不经意的瞥到高墙下的三名教官。   看到怀抱着消防水管紧紧盯着他们的教官,危慕裳这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三名教官一直都看着他们,那她刚才和罗以歌的那啥啥,不会也被他们尽收眼底了吧暧昧时代。   虽然危慕裳脸色不太好的在担心着,但她显然是想太多了。   教官们的视线早被强力水柱激发出的水花,给朦胧了一层白色水花,只隐约看到他们时而摇晃的身体,及左右扭转的脑袋。   谁有那火眼金睛,去注意他们那连三秒都不到的亲密接触。   难耐的分分秒秒,整整两个钟后,三名教官才恋恋不舍的关掉,消防水管的阀门。   关掉阀门后,欧格登教官跟另外两名教官,一甩手就将手中的消防水管给扔在了地上。   “手酸死了,走,我们回去睡一下。”   欧格登教官揉了揉因长时间端着消防水管,而酸疼的手臂,跟另两名教官对视一眼,三名便不再理高墙上的十多名学员,径自转身离去了。   一直到欧格登教官三人离去两三分钟后,高墙上的罗以歌仍旧保持着拥紧身侧之人,笔挺站立的姿势。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他们的双脚都有些麻木,只容一双脚站立的高墙之上,想坐下也没地坐,只得被迫呆站在上面。   待双脚的麻木稍微缓解点后,早已放开迪伦·贝蒂的罗以歌,搀扶着危慕裳让她往顾林身上靠去。   “慕儿,我先下去,等下跳下来我接着你。”罗以歌在危慕裳耳边小声交代完后,便双腿一弯率先跳了下去。   当罗以歌稳稳当当的落地后,在最边缘位置的祁覆和西野桐也一起跳了下去。   “怎么办,我脚有点软,我不敢跳……”淳于蝴蝶在身旁的余北,想跟着西野桐一起跳下去后,果断地拽着他不让他跳。   淳于蝴蝶都感觉自己的脚在微微的打颤了,她要是这会儿跳下去,万一瘸了怎么办。   前倾了半个身子的余北当即被淳于蝴蝶拽了回来,由于淳于蝴蝶的拽力太过强猛,他差点就被淳于蝴蝶拽的往后倒去。   “蝴蝶你别怕,我下去了会接住你的,你尽管跳,没事的。”   心有余力差点脑壳着地的余北,看到淳于蝴蝶可怜巴巴的小脸,又不忍心责备她,只得出声安慰着淳于蝴蝶。   “真的?要是你不接怎么办?”淳于蝴蝶刚放开的手又立即拽紧了余北,深怕余北背后插她一刀什么的。   “……怎么可能不接!你放心跳!我一定接!”好像猜到了淳于蝴蝶的想法般,余北即觉得好笑又生气,淳于蝴蝶就那么不相信他么。   “好吧……那你可得看准了接,接牢实了。”淳于蝴蝶恋恋不舍的放开拽着余北衣角的手,一脸的我不放心摆在脸上。   危慕裳和顾林都有些无语的看着淳于蝴蝶,淳于蝴蝶这副小模样,她有那么脆弱,不堪一击么?   “我很鄙视她!”顾林酸溜酸气的瞥着淳于蝴蝶,不知是嫉妒淳于蝴蝶有人在下面接她,还是羡慕有人接她。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的顾林,很想挥淳于蝴蝶一拳,让她别这么装成不成。   就这么点高度,淳于蝴蝶又不是没跳过比这高几倍的。   现在装娇弱,不觉得嫌晚了点么。   “同鄙视……”危慕裳先是瞄了眼墙下一直抬头看着她的罗以歌,随后跟顾林一样,将带着丝丝鄙视的眼神投向了淳于蝴蝶   听见左侧传来明讽暗讽的两道熟悉声音,淳于蝴蝶眼一斜,果断的肯定她们是在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鄙视我啊你们?有本事你们就跳一个……”   当淳于蝴蝶据理力争的反驳话语还未说完时,她就见危慕裳和顾林突地转身往后一跳,就从她眼前消失了身影。   “……给我看看。”看着危慕裳和顾林潇洒一跃,稳稳落地安全着陆的身影,淳于蝴蝶眼一瞪,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呢喃着上一句未说完的话。   危慕裳是压根就没打算让罗以歌接她的话,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又不傻,再说了,她也还没虚弱到一跳就残废的地步。   为了不被罗以歌突然伸出手半路接到,危慕裳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从背面跳下去。   至于顾林也从背面跳下去么,她则是被危慕裳拽着被迫从背面降落的。   危慕裳和顾林落下就地一滚后,为了向淳于蝴蝶表明她们俩一点事儿都没有,她们一稳住步伐就立即站了起来。   看着墙头上朝她们瞪眼的淳于蝴蝶,顾林下巴一抬,就缓慢又坚定的朝她高举起一根中指。   “女汉子就是这么炼成的!”配合着顾林高举起的中指,危慕裳同样即坚定又幽幽的跟淳于蝴蝶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顾林高举着直逼向她的中指,耳边又听到危慕裳那句即霸气又鄙视的话语,淳于蝴蝶瞬间就不说话了。   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会从背面跳下去,担心危慕裳受伤的他,在危慕裳的身影从墙上一消失后,他立马就绕到背面去。   可是,当罗以歌绕到墙后,他看到的就是两人刚弹跳而起的身影,紧接着就看到顾林高举的中指,听到危慕裳那句霸气的女汉子。   当罗以歌听到危慕裳说出那么女汉子的一句话,他瞬间就嘴角抽搐,风中凌乱起来。   危慕裳是嫌他不够汉子,所以她才想女汉子一点么?   危慕裳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在场的墙上墙下的学员们都听到了,只是其他国家的学员听不懂危慕裳在说什么而已。   当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听到时,他们也都愣了一愣,一个个完全没想到危慕裳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过,他们仔细想一想,跟都市里娇生惯养的妹子相比,危慕裳她们这些女兵,的确很女汉子。   “蝴蝶,你跳不跳?快点!”一直在墙下张开双臂,等着牢牢接住淳于蝴蝶的余北,手都举酸了还不见淳于蝴蝶往下跳,便不由得催促道。   看着墙下张开双臂的余北,淳于蝴蝶突然就犹豫了起来,她到底是跳哪边,让不让余北接?   基于对危慕裳和顾林的了解,淳于蝴蝶要是敢跳下去让余北接的话,她估计得被顾林嘲笑大半辈子了。   “淳于蝴蝶你磨蹭啥呀?你情郎在下边等着你呢!赶紧跳撒!”   顾林拍了拍黏在湿衣服上的细沙石,抬头见其他学员都下来了,唯有淳于蝴蝶还在上面,张嘴便催促着挪揄道。   听到顾林口中的情郎二字,罗以歌便默默的瞥了她一个冷眼,冷不丁的被罗以歌冷眼一瞥,顾林当即就脑袋微缩,弱弱的瞄着罗以歌。   “以后说话注意点,教官能听懂一些中国话痞宠—海贼女王TXT下载。”   对于淳于蝴蝶和余北的话,罗以歌早知道了,但是,这里是猎人学校,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注意再注意才行。   “嗯嗯,明白!”顾林连连点头,丝毫不敢怠慢的肯定回道。   “吓——”   就在顾林回答完罗以歌,她的眼前瞬间就落下一道黑影,差点就劈头盖脸的砸中她,吓得连连后退数步。   “靠!淳于蝴蝶,你是想吓死我还是砸死我?”看清楚是淳于蝴蝶跳下来的身影后,顾林抬脚就不客气的轻踹了她一脚。   “嗷……女汉子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淳于蝴蝶姿势不太好的一头栽倒在地上,刚爬起来一点就又被顾林一屁股踹趴在地上,她索性趴在地上休息,弱弱的说了一句她关于女汉子的感想。   ==   睡前天色是暗的,当危慕裳被瓦斯的爆炸声惊醒,她屏息冲出满是毒气的宿舍时,她看到的天色依然是暗黑的夜空。   仅仅休息了两个钟而已,凌晨两点半的清净夜空下,学员们每四人一组。   一组肩扛着一根成人腰粗的大圆木,四人齐心协力的扛着大圆木,在齐腰的海水中来回奔跑前进着。   危慕裳顾林和祁覆西野桐分到一组,祁覆和西野桐为了照顾危慕裳和顾林,便让她们两人在中间,由祁覆和西野桐在最有负重力的头尾扛着。   “覆,野,你们别把圆木举那么高,我和林子都快碰不到圆木了!”   拖着在水中沉重的双腿,危慕裳觉察到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轻,看了眼身后的顾林和西野桐,便伸手拍了拍身前祁覆的肩膀,提醒他们道。   危慕裳知道祁覆和西野桐,是不想她和顾林太累了。   但这根大圆木四个人扛着在水中跑本就不易了,他们两人要是把大圆木给包办了的话,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没事,我们累了自然会放下一点来。”祁覆并没有回头去看危慕裳,便紧接着回了一句。   他和西野桐的身高本就比危慕裳和顾林来得高,他们就是正常的扛着危慕裳两人的负重也会他们轻不少。   再加上祁覆和西野桐的刻意放水,危慕裳两人扛着大圆木的纤瘦肩膀,也就跟象征性一样了。   “你们这样太累!要是上了战场,你们总不能什么都让着我们,也不可能时时都帮着我们的!”   顾林同样眉头微皱的看着身后的西野桐,虽然他们K1的男兵都不太爱说话,但顾林知道,他们还是挺照顾她们三个女兵的。   一路走来,老被他们有意无意的照顾着,说实在的,顾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外加愧疚的。   本来吧,摊上跟女兵组成一个小组,他们要付出的努力就够多了,还要事事为她们着想,照顾她们,他们着实比其他组的男兵要付出的更多。   “别说了,这一训练估计又要到晚上才能休息了,保留点体力先。”   西野桐手一伸一推,就把一直扭回头看着他的顾林的脑袋,给扭回了正面,温温润润的回着她道。   看来摩西校长说的,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不是开玩笑的女娲成长日记全文阅读。   再加上他们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虽然睡了一小觉体力有些恢复,但饥饿还是如影随形。   为了不训练落后惨遭淘汰,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少说话保存体力比较重要。   犟不过两个大男人,危慕裳回头跟顾林相视一眼,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稍稍举起双手,用手托住肩膀上方的大圆木。   另一边的罗以歌,淳于蝴蝶和余北三人,他们组分到了一个他国队员。   麦克知道罗以歌是中国队员的队长,他看着扛着大圆木带领他们前进的罗以歌,麦克就忍不住想要套近乎。   “20号,你好,我是18号。”   不知道麦克的脑子在想什么,怎么想的,在大家都喊着一二一,一二一前进的时候,他突然就拍了罗以歌一肩膀,主动打起了招呼。   在麦克看来,罗以歌很年轻,非常年轻,看上去和其他中国男队员并没有多大的年龄差,但他却是其他队员的队长。   麦克还知道的是,罗以歌和布莱克都曾经来过猎人学校,他们曾经是战友,而且,麦克还认出了荣誉墙的那个亚洲头像就是罗以歌。   基于种种原因,特别是基于西野桐在罗以歌手下当兵的原因,麦克就觉得,他有必要跟罗以歌打好关系。   对于麦克突然其来招呼,罗以歌不冷不热的回头瞥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   “你好,18号。”   “……”对于罗以歌的冷淡态度,麦克倒没放在心上,部队当官的几乎个个都是冷着一张面瘫脸。   让麦克尴尬的是,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怎么跟罗以歌交谈了。   “18号,你好,我是23号。”在麦克身后的淳于蝴蝶,见麦克这么有趣又这么傻了吧唧的模样,在偷笑了一阵后,便也拍了拍他肩膀调侃道。   “美女,你好。”一直纠结着要怎么跟罗以歌套话的麦克,神游的他冷不丁的被淳于蝴蝶拍回神后,回头看着淳于蝴蝶就灿笑着高兴回道。   在淳于蝴蝶身后的余北,看着麦克那招摇撞骗的妖孽笑脸,这心里就不爽,特别是他的笑还是对着淳于蝴蝶绽放的。   一时间,余北心里一个不爽一黑暗,扛着大圆木的他就故意在绊了一脚,一个踉跄就故意不扛大圆木,将大圆木的重量全压在了麦克的肩上。   “嗯……”原本回头笑得烟花乱颤的麦克,突然就肩上突然加剧的重量给压得闷哼一声。   淳于蝴蝶夹在三个大男人中间,身高占有优势的她,扛木头这事基本就没她什么事,即使余北故意使诈,他也不会傻得诈到自个媳妇肩上去。   对于身后的动静和肩膀上突然一沉的重量,罗以歌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他并没有回头,显然没有插手的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脚下滑了一下!”面对着麦克看过来的不解眼神,余北嬉笑着朝他罢手,眼疾手快的将大圆木重新挪到自己肩上。   看着余北貌似笑得异常开心,又像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麦克这心里就冒出怪异的念头。   “你是几号?”微皱着眉,麦克的视线瞟了瞟身后好几米远的西野桐,就目光复杂的看着余北询问道。   ……   015 命绝于此   “你是几号?”微皱着眉,麦克的视线瞟了瞟身后好几米远的西野桐,就目光复杂的看着余北询问道。   虽然余北笑得很谦虚,但麦克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刺眼。   “18号,你好,我是26号,还请多多指教。”余北本想伸手跟麦克握一握的,奈何行动不便中间也隔着一个淳于蝴蝶。   “不不不!不能讲指教,共同学习,共同学习。”   当麦克对余北心绪翻飞的闪过各种幻想后,最后还是觉得先跟余北打好关系再说,不能把西野桐身边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一百多名学员从凌晨一直到黎明,都浸泡在水中奔跑着前进。   在声声高昂整齐划一的一二一中,在海平面的晨阳初露脸,洒下第一缕光线时,跟随着太阳高升的,还有海岸线上的潮水。   欧格登教官在发现海面虽风平浪静,但潮水却越涨越高,却速度越来越快,连忙将海水涨到腹部,仍在海中训练的学员带回了岸上。   “终于上岸了,这回总可以休息一下了吧。”浑身湿淋淋的一爬上岸,顾林就想扔下肩上的大圆木,好好的踹口气再说。   但是,现实的情况貌似挺打击她的。   “不准停下!继续向前跑,目标,进入丛林!速度,快!”   不单只顾林想休息,欧格登教官见学员们上岸后,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张嘴便又是连声大吼。   “快点!快点!把速度提上去!”   “还跑?靠!还让不让人活了?哪怕休息一分钟也好啊!”   途径欧格登教官身旁,顾林被他的醇厚大嗓门给吼得耳膜发麻,悲凉的感觉顿上心头,忍不住就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这是要把他们当成铁人来练的节奏么,从醒来扛上大圆木开始,他们就从没休息过。   这木头他们也扛了最起码三个小时了吧,这左肩膀右肩膀都不知道轮换过几百回了,就不能让它接接地气,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么。   “你还有力气吐槽,你脚不酸,胃不饿么?”   危慕裳饿过头变成不饿,不饿一段时间后又接着饿,饿过头好几回后,她连盼望食物的欲望都没有了,听见顾林的低咒声,满眼无奈的回头看着她道。   “这脚别说酸了,在海水里泡那么久,以后会不会得风湿都不一定英雄监狱。还有这胃,我现在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饿,我都怀疑我胃给饿没了。”   顾林快一句慢一句的回着危慕裳,声音在嘶喊了无数个一二一后,嗓子都有些哑了。   “别抱怨了,坚持住,扛着扛着就过去了。”   西野桐右手抱着右肩上的大圆木,左手揉了揉被压疼的肩膀,看着顾林蔫蔫然的后脑勺,温声温气的鼓舞了一句。   现在的训练跟当初刹狐部队的选拔还是大不相同的,虽然训练都很严格残酷,但当初在刹狐时,最起码他们的睡眠和饮食还是能有保障的。   每天睡两三个钟,睡之前天是黑的,醒来后天还是黑的,西野桐都快忘记他们上一次吃饭是在什么时候了。   “扛着,正在坚持的途中,咦……下雨了么?”顾林点头回应着西野桐,说着说着就觉得脸上被滴了几滴水滴,连忙抬头去仰望天际。   “好像是。”危慕裳抹了抹脸上的水滴,在越抹越多后,也抬头看了眼刚出太阳,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就有开始朦胧起来的天空。   当天际落下第一滴雨水开始,豆大的雨滴便开始噼里啪啦的击打在树叶上,顿时间,原本还晨雾四起的朦胧天气,霎时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就算没下雨,学员们也是全身湿透的情况,这雨一下,没有教官的命令,大家也都不敢去躲雨。   只是没带军帽的他们,被豆大豆大的雨点劈头砸在头顶,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对于这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貌似摩西校长和教官们都没有预测到。   但即使大雨从一开始就来势凶猛,却有越下越猛烈的趋势,摩西校长也并没有暂停训练的意思。   “拿出你们的冲劲,给我快速前进!”   在丛林中有一条明显被众人踩踏出来的,一米多宽的道路,摩西校长指着道路前方,拿着大喇叭的就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大声命令道。   哗哗哗直流而下的雨声很大,但雨声即使再大,也淹没不了摩西校长中气十足的大吼声。   “一二一!一二一!给我往前冲!速度速度!”   “啊——一二一——”   顶着硕大无情的大雨滴,学员们在摩西校长的催促和怒吼下,呐喊一声就扛着大圆木脚下生风的,同心协力的快速往前冲着。   延绵的山脉,被大海环绕包围住的大岛屿。   在烟雨蒙蒙的大雨下,来自世界各地的特种兵聚集到了猎人学校,为了他们的国家,为了他们自己,正接受着据说最残酷,最无人性的训练。   训练场从海上转移到陆面,学员们的双脚依旧是没停歇过,一步一个脚印的除了前进,还是前进。   没带手表,危慕裳根本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是他们冒着大雨跑了好久好久。   疲惫肯定的是有的,但她觉得她现在都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跑跑跑,努力不让身边的人超过他们,努力不让他们组落到最后垫底。   跑在靠前方的摩西校长,在学员们经过道路旁的某个大坑时,突地就大声呼叫前面的学员停下。   “立定!全部停下!”   不管快慢,四五个钟跑习惯了,从没停下休息过的学员们,突然听到摩西校长的立定,大部分学员都往前跨了半步,才反应过来的缩回腿站立在原地霸宋西门庆TXT下载。   “呼……难道是良心发现,终于肯让我们休息一下了么?”   顾林在停下脚步后,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话,她在喘息中也将心声呢喃了出来。   “希望是,又累又饿,减肥也不是这么减的。”   危慕裳双手托着肩上的大圆木,隔着五六十米遥看着前方的摩西校长。   此刻,她真希望摩西校长和其他教官都能从眼前消失掉,这样就没人再管着他们了。   雨水大且持久,但老天爷却很厚待这些远离国家,独自在猎人学校奋斗的各国学员们,愣是连个雷都没打一个。   任由他们在丛林中奔跑着,丝毫没发出一记小雷来恐吓他们。   待行走的队伍站定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后,摩西校长先让他们原地放下大圆木,随后整队在他面前。   道路左侧是整片整片的树林,右侧是的较少高大的丛木,在视野较空旷的右侧,有一个半个足球场大的泥坑。   坑大却深,人若下去,高度差不多与学员们的个头平高。   由于下雨的原因,一眼看去,坑里蓄积着不少的雨水,看样子,倒有点想沼泽。   摩西校长站在深坑前,先用冷厉的双眼缓缓扫过,面前的一百多米学员后,这才用商量的口吻缓缓道:   “看到这个深坑了么?你觉得它是沼泽地么?你们有谁敢下去试试么它的厉害么?”   当听到摩西校长的下去试试几个字,原本一本正经严肃着一张脸,目视前方的学员们,便有些开始目光闪烁起来了。   前方那个大深坑,经过雨水的洗礼,此刻在雨帘中,也能看到坑里淤泥一片,淤泥被雨水淹没,再融合在一起,污泥粘稠的现显在众人眼前。   说它是沼泽也不为过,看着挺像的,但到底是不是,就像摩西校长说的。   学员们没下去过,要下去试了试才知道,被淤泥覆盖的土地,到底是结实的还是虚土的。   “21号!”   就在学员们都斜着眼面面相窥时,都在犹豫要出这个头时,摩西校长突地就喊了一个数字。   “到!”因长时间的运动,还在暗自调整呼吸的危慕裳,被摩西校长一呼喊,当即更加挺直了笔挺的身躯,张嘴就大声回了一句。   “出列!”   就在危慕裳还在猜测,摩西校长点名她又有何贵干时,听到让她出列的命令,她就反射性的瞥了眼右侧的罗以歌一眼。   自摩西校长喊21号开始,罗以歌的视线就不留痕迹的转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见危慕裳朝他看来,罗以歌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虽然仅仅是一个眼神,危慕裳还是接受到了,罗以歌示意她她放心的神色。   基于摩西校长之前的话,再加上罗以歌的点头,危慕裳思绪翻转间,便明白了这个大坑的意义何在。   危慕裳带着出列、站定、敬礼,带着K1其他人的担心目光,定定的站在了摩西校长面前特工狼王TXT下载。   “21号,我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一个沼泽地,但如果我让你跳下去,你敢跳么?”   摩西校长跟危慕裳淡然晶亮的黑瞳对视了几眼,这才侧身指着面前的深坑询问道。   跳沼泽地?   学员们在听到这句话时,都不约而同的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要怎么跳?   这根本就是找死么!   “报告!如果是命令,我跳!”从当兵第一天起,危慕裳就明白绝对服从命令这回事。   在摩西校长这个号称魔鬼校长的长官面前,她明白绝对服从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她不想被摩西校长随手丢开的话,那她除了服从命令外,绝没有第二条路。   听到危慕裳将命令二字说了出来,摩西校长多看了她一眼,随后更加坚定的指着三米外的大深坑,冷厉坚定道:   “给我跳下去!”   “不!”这是顾林瞪大眼睛看着危慕裳的侧脸,情不自禁的呢喃出的抗议声。   看摩西校长的样子,这个坑很有可能真的是沼泽地。   如果危慕裳跳下去的话,顾林不敢想象的摇了摇头。   不能跳!   万一危慕裳出事怎么办?   除了稀里哗啦的雨声,在场的所有学员们都沉着脸死寂无声,他们的视线在危慕裳和摩西校长的身上流转着。   都在猜测着,摩西校长话语里的真假,及危慕裳的选择。   危慕裳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摩西校长,想要从他那双冷厉无情的眼中,看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也好,但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她什么也没看到。   暗自握紧了拳头,虽然之前有了罗以歌的点头,危慕裳还是不由得侧目去看,第一排中间位置的罗以歌。   如果这是猎人学校固有的训练项目的话,那罗以歌应该是参加过的。   临下去前,危慕裳还是得到罗以歌一个肯定的答复。   毕竟如果下面真的是沼泽,虽然坑上面的人这么多,但这坑也够深,她要是一脚踏进去,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透过条条雨帘,危慕裳只看到罗以歌被雨水洗刷着的脸,和他透着担心的深邃瞳眸。   在摩西校长紧紧盯着她的视线中,危慕裳想着这一跳她是逃不过的了,早跳晚跳都不过是一跳。   调整好呼吸后,危慕裳深吸一口气就径自朝深坑走去。   她就不信她会命绝于此。   就在危慕裳一鼓作气走到坑沿,抿紧了嘴准备华丽丽的跳下去时,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报告!”   ------题外话------   堕落的人啊,明天接着万更,不踩点了,尽量争取下午更新   016 亲密融合   “报告!”   顾林焦急的看着危慕裳一步步向前的背影,她侧眸看了一下罗以歌,她以为罗以歌会出面阻止的,但是她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罗以歌的任何行动。   眼看着危慕裳就要跳下去了,顾林便按耐不住的连忙出声。   “说!”   摩西校长的视线从危慕裳身上移到顾林脸上,脸色更为严厉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他,顾林最好能有一个好点的理由。   “报告校长,我请求跟21号一起训练!”站在第一排的顾林往前跨了一步,目光坚定认真的看着摩西校长,一字一句声音响亮道。   罗以歌并没有想到顾林会在这个时候站出去,他扫了眼顾林的身影,却看到淳于蝴蝶犹豫着,貌似也想站出去的样子,当即小声低喝道:   “回来!”   淳于蝴蝶刚伸出一点的脚,听到罗以歌细微又冷厉的命令后,当即反射性的缩回了腿。   不解的看向罗以歌,淳于蝴蝶眼里带着丝丝着急,虽然她经常跟危慕裳和顾林说,要灭了她们,但她也不能丢下她们,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陷入泥潭啊。   “好好呆着!”对于淳于蝴蝶带着恳求与幽怨的眼神,罗以歌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小声的警告着K1都别乱动。   对于罗以歌突然爆冷出来的回来二字,虽然雨声很大,虽然罗以歌的并不大。   但顾林还是听到的,吓得已经踏出一步的她,差点就退回队列中,幸好她被摩西校长的眼神给震住了,才没做出那么丢脸又懦弱的一个举动。   “你想一起?”看不出摩西校长是怎么想的,只见雨帘中的他,神情依旧是那么冷那么严厉。   “是!”对上回头看着她的危慕裳,顾林嗓音嘹亮的就吼了一个字。   摆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大深坑,真是沼泽的话,顾林绝不可能让危慕裳跳下去。   但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说不,那她就去陪着危慕裳好了。   真要出了什么事,好歹她们还能搭把手什么的。   “老实呆着!少不了你的份!”得到顾林肯定的回答,摩西校长的视线在她和危慕裳身上转了转,果断的拒绝了顾林的提议。   “摩西校长……”   “闭嘴!”   提议被无情又狠绝的拒绝后,顾林还想再次争取一下,却被摩西校长狠批了一句。   不单只顾林和淳于蝴蝶紧张,西野桐也感受到了左右两侧,祁覆和余北担心的眼神。   “别担心,罗队不会让裳出事的。”   目前来看,作为K1最淡定的一名成员,西野桐在罗以歌默不作声的情况下,只得低低出声安慰着其他队员。   夹在祁覆和罗以歌中间的祁覆,在听到西野桐的话语时,眼一眨貌似迷茫了一瞬至尊邪风TXT下载。   罗以歌作为他们的队员,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出事,这很正常。   但是,听着西野桐用肯定语气说出口的话,为什么祁覆会觉得有点刺耳呢?   目光略沉又复杂的偷瞥了眼罗以歌,祁覆又瞟了眼另一侧目视前方的西野桐,最终他的视线默默的落到了危慕裳的背影上。   貌似西野桐的话起到了些微作用,只见K1几人都放松了些许,顾林看着摩西校长不满的看着她的眼,也默默的退回到了队列中。   摩西校长的那句,少不了你的份。   让顾林明白,不单只她,想必在场的所有学员都免不了这一跳了。   如果大家都要跳的话,那顾林这心里就有那么点底了。   危慕裳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在看到顾林退回去后,她扭回头看着快两米高的深坑,膝盖一弯本想一跃而下,却在弯下双腿时蹲了下来。   左手撑着地面,危慕裳蹲在坑沿,看着坑里被雨水溅出一朵朵水花的泥坑,她手用力一撑就纵身跳了下去。   伴随着雨水降落,危慕裳在感受到呼啸而来的寒风时,她的左脚已经触到了泥坑,刚触到坑里虚软的泥土,她的左脚就开始往下陷。   这种情况在危慕裳的意料之中,没敢跳太远的她,连忙伸手趴在坑壁上,想要找点什么支撑住正缓缓下滑左脚。   且,危慕裳就是怕这个坑真的是沼泽,她在下跳的时候没敢两只脚都踩到坑里去,一直抬起的右脚,此时更是果断的踩在坑壁上。   背靠坑壁,双手和右脚都紧紧的贴在坑壁上,危慕裳尽量将全身的重量从左脚上转移出来。   坑壁是陡直的,危慕裳即使是反应够快的,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出来,她的左脚还是有大半个小腿陷进了淤泥里。   看着陷进去的左脚,危慕裳尝试着想要把它抬出来,发现这淤泥还挺粘稠的,要把脚出来还得费点功夫。   危慕裳往外提了一下左脚没成功后,当她的左脚又往下陷了几公分时,她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甩了甩脸上的雨水,危慕裳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脚,随后穿着军鞋的脚就在淤泥里缓缓转动着。   平的、结实的。   将脚下一片范围都摸索了一遍后,危慕裳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丫的,这根本就不是沼泽地,虽然淤泥一句堆积到小腿位置了,但淤泥下的土是实土。   确定这只是虚惊一场后,看似淡定的危慕裳单脚站立的立在淤泥里。   伸出双手让大雨冲刷干净污渍的双手后,危慕裳便抹了抹额头,不知是虚汗还是雨水的水珠。   当危慕裳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往上看去时,看到的就是摩西校长垂头俯视着她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危慕裳的错觉,当她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抬头时,她竟然从摩西校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挪揄与坏笑?   雨水啪嗒啪嗒的滴在脸上,危慕裳看着上方的摩西校长,这身体就不由得一僵,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   敢情摩西校长一直在上面看她笑话呢。   “21号,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摩西校长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坑里金鸡独立的危慕裳,就心情甚好的询问了一句邪御天娇最新章节。   没有摩西校长的命令,学员们都不敢上前去观看危慕裳的跳坑情况。   他们对于危慕裳的英勇跳坑的行为,有持无所谓的态度,有冷眼旁观状的,有皱眉不忍的,当然,最担心的莫过于中国的队员了。   虽然祁覆并没有出声阻止危慕裳,但他心里还是不赞同去跳的。   怎么说,他们这里一百多名学员,女兵就三个,就算轮也不应该危慕裳第一个出场,去当这劳什子的试验品才对。   不过,当摩西校长淡定异常的,询问危慕裳‘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在场一百多号学员也都明白,危慕裳该是没事了才对。   “很好!”危慕裳仰着头,雨水不巧正好滴进了眼睛里,她再眨了好几下眼睛后,才淡然嘹亮的回了摩西校长一句。   “既然感觉很好,那你就别上来了!”   危慕裳张着嘴看着吼完一句,就瞬间消失在坑沿的摩西校长,愣愣的盯着空无一人的坑顶。   “呸——”   一口吐掉落进嘴里的雨水,危慕裳瞪着脚下的淤泥。   让她别上去?   是想怎样?   仅仅两秒后,危慕裳听到坑上传来的声音,就明白她别上去的意思了。   摩西校长再次站到学员们面前,浑厚的声音混合着雨声,字字铿锵有力道:   “全部学员下到坑里,群战三小时,最终获胜前三名学员,将优厚奖励。”   摩西校长在学员们听到奖励二字,而默默的喜上眉梢时,又紧接着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有奖就有罚,除了技术过硬的前三名学员,其他学员全部加长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一百多名学员,只取前三名不用受罚?   危慕裳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她听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坑人!   太TM的坑人了!   为了区区三个名额,就要害其他一百多名学员加练两个小时?   不管是谁,最终获胜的前三名学员,还不得被其他学员仇恨死。   无论赛制有多么的不如人意,在这一切都由摩西说了算的地盘上,学员们还是被赶到了坑边,一个个姿势帅气的跳下了坑。   学员们稀里哗啦的往下跳,金鸡独立在坑脚下的危慕裳,深怕那个不长眼的一跳就砸到她头上,连忙拖着寸步难行的沉重步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去。   “都愣什么愣?动手!我不管你身边的是谁,都给我狠狠的灭了他!除非你彻底倒下了,或者,要是被我看到你站着不动,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摩西校长和其他几位教官站在坑上,见学员们下去后一个个只顾着往前挪,或者呆站在原地,便厉声历气的吼了一声。   脚下淤泥太厚,连移动一下都有些举步艰难,要怎么打?   危慕裳挪了那么久,才挪出两米远而已,且她算走得最远的一个了,回头看去哮天犬新传最新章节。   上百名学员们一排排的,全拥挤在坑脚下。   “林子,你要不要考虑挪个地儿?”   危慕裳回头的时候才发现,紧跟在她身后的是顾林,想到摩西校长刚才说的,灭了身边人的话,她便挪揄了一句。   “挪个毛线!我要揍的就是你!”看着危慕裳欠扁的笑脸,顾林就来气,她刚才那么担心危慕裳,结果危慕裳还敢来取笑她。   “揍我?有本事你来呀!刚才也不知道谁自不量力,想要英雄救美来着!”   想到顾林之前喊着报告,紧张不已的神色,危慕裳这心里就滑过一道暖流,嘴上却忍不住损起顾林来。   怎么说呢,嗯……顾林很可爱。   “靠!谁瞎了眼才救你!还救美呢?丫去照照镜子,你哪儿美了?”   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就算了,末了还被危慕裳如此取笑。   顾林气急攻心的奋力拔出淤泥里的脚,往前一跨就想抓住危慕裳,狠狠揍一顿解解恨再说。   “诶……林子,你别跑那么快!”   在顾林身后的淳于蝴蝶,眼看着她就要追上顾林,跟顾林并排而行了,突地看见顾林往前跨了一大步,连忙伸手去抓她,让她等等自己。   顾林追危慕裳,淳于蝴蝶不让追,这本来没有错。   但坏就坏在,淳于蝴蝶在伸手去拽顾林的时候,她一急之下脚下一个不稳,后面那只拔出一半的脚又被淤泥一绊。   “啊……”   淳于蝴蝶身形顿时一个不稳,拽着顾林的手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预感到不妙的她惊叫一声,身体就直直的朝顾林扑去。   面朝后跟顾林谈话的危慕裳,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由于淳于蝴蝶从出声到摔倒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此刻,只见危慕裳瞬间瞪大了一双黑瞳,淳于蝴蝶的双手已经扑在顾林身上,眼看着她就要压上顾林,然后两人双双跌入淤泥中了。   一刹那间,就在顾林听见淳于蝴蝶的尖叫而回头时,淳于蝴蝶已经整个人扑倒在了她的身上,顾林反射性的手一伸,不知是要去抱淳于蝴蝶还是去推她。   但是,顾林的一切动作都已来不及了,淳于蝴蝶已经压着她往下坠,两人离脚下的淤泥已经越来越近了。   顾林惊恐的瞪着眼下略微青黑的淤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难道她要跌个狗吃屎,不,是吃土了么?   不要啊——   由于淳于蝴蝶惊叫声太过尖锐,且明星过于女性化,原本摩拳擦掌正准备开战的学员们,都齐刷刷的侧眸看向她的方向。   猛然看到叠罗汉的两人,直直的往地上摔去,学员们瞬间睁大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   千钧一发之际。   就在顾林闭着眼,双手前伸,试图让双手插进淤泥里,以用双臂的力量撑住身形,最好能避免一场人吃土的狼狈模样时从艳遇开始全文阅读。   在顾林稍前方的危慕裳,为了避免被顾林压到,做最惨的垫底人,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后退。   但念头一动完危慕裳就发现,她跟顾林隔得比较远,顾林压不到她时。   危慕裳先前为避免被顾林抓到狠揍,而拔出想向前跨的脚一转,往侧边一踩就连忙伸手去拖顾林的双肩。   顾林的手已经伸进淤泥里了,但她的手还没有探到底。   就在顾林已经能闻到淤泥的味道,且被雨水滴到淤泥水上面,而反溅到她的脸上,在她以为她就要吃泥土而憋屈的脸一侧时。   她的左右肩膀却猛一双手猛地一抓,然后她的身体又往下滑了几分,然后就突然顿住了。   顾林甚至能感觉到她稍长一点的刘海,已经浸到脸下的淤泥水了。   但是。   就算她能明显闻到淤泥土不太好闻的味道,她还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脸并没有亲吻上淤泥。   犹豫了一秒,顾林缓缓睁开眼睛,侧着脸的她,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条手臂,穿着湿作训服的手臂。   斜眼瞥了眼脸下的淤泥,顾林在淤泥上方的一层雨水中,看到了她的自己脸部倒影。   顾林轻微一转头想要把脑袋扭正,头一扭回正面,谁知鼻尖就插进了雨水中,吓得她立马又侧脸猛呼一口气。   味道太TM难闻了!   “丫的!你们俩快点起来!我手都快废了!”   扛了好几个钟的大圆木,危慕裳双臂本就有些酸软。   现在双手托着两个人的重量,奈何顾林和淳于蝴蝶还跟死鱼似得,趴着一动不动。   危慕裳在咬牙用力托住她们的同时,朝她们黑乎乎的后脑勺就怒吼了一句。   貌似最没反应过来的就是淳于蝴蝶了,她一手揪着顾林的衣角,一手抱着顾林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了顾林的背上。   淳于蝴蝶在扑倒在顾林身上后,就不忍心面对即将到来的惨剧,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她一心等着她苦难的到来,谁知竟等来了危慕裳在她头顶的怒吼。   淳于蝴蝶睁开双眼,从顾林的背上抬头,看到的就是危慕裳没好气的瞪着她的黑瞳。   视线往下一瞥,淳于蝴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和顾林都没事。   “等等,我马上起来,马上起来!”   淳于蝴蝶好像看到了危慕裳托着顾林的手,在细微的颤抖着,她连忙撑着顾林的后背想要站起来。   脚下的淤泥太沉重了,淳于蝴蝶一时半会儿挪不动脚步,只得将全身的力量都撑在顾林背上,以支撑她自己站起来。   眼看着这场突发状况,就要以有惊无险的完美剧情落下帷幕了。   但是。   也就在此时,意外再一次的发生了。   “嗯……”   顾林的后腰被淳于蝴蝶用力一撑,几乎平趴在淤泥上面的她,脚下一滑整个下半身瞬间就跌进了淤泥里   “啊——”   淳于蝴蝶的身体已经拱了起来,她双手撑着顾林的腰,眼看着就要借着顾林的支撑站起身来了。   顾林却在这关键时刻一个不配合,脚下一滑腰一个下沉,撑着她的淳于蝴蝶,当即就再次往前扑去。   但是。   稍微起了身的淳于蝴蝶,她的第二扑不再是扑向顾林了,微侧着身的,径直的顾林身旁的淤泥地扑去。   危慕裳以为自己就快要解脱了,谁知道手臂一沉,她就看到淳于蝴蝶再次往前扑的身影。   “嘶……”   看到淳于蝴蝶倒下的方向,危慕裳倒吸一口气后,就果断的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到淳于蝴蝶的惨样。   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大部分学员都错愕的看着三个女兵制造出来的一幕。   在淳于蝴蝶身后刚挪上去的余北,他刚伸出手想去拉起淳于蝴蝶,奈何淳于蝴蝶不争气,不肯让他拉。   “蝴蝶,你没事吧?”余北瞪着侧趴在顾林身侧的淳于蝴蝶,连忙拖着像长在泥里的脚,过去扶她。   其实淳于蝴蝶的情况还算好,她只是整个左手臂和左侧身体陷进了淤泥里,侧身扑倒后未免面朝下她,连忙身子一侧侧躺在淤泥上。   现在的淳于蝴蝶,她身体忽略不计的话,她也只是后脑勺枕在了淤泥里,她的脸还是堪堪避过了一劫的。   “呜呜……小北,快救我!我起不来了……”   左手埋在淤泥里抽不出,右手想撑一下支起身,反而右手也跟着陷进了淤泥里,此刻,躺在淤泥里的淳于蝴蝶看着上方的余北,真真是欲哭无泪。   “别哭,别哭,我马上就来,别哭……”   其实吧,看着淳于蝴蝶扭曲着半陷进淤泥里的狼狈样子,余北很想不识趣的大笑几声的,但是,为了他往后的幸福日子,他还是没敢笑出来。   “林子,你抓着我手臂,看能不能起的来。”危慕裳紧紧托住顾林的肩膀,配合着上前帮忙的西野桐,两人笨拙的将顾林从淤泥里拔了出来。   “噗……林子,你鼻子……哈哈……”当顾林站起身抬起头后,危慕裳看着她脸,在怔了一秒后,当即就喷了出来。   估计是顾林脚下一滑,身体向下沉了沉的时候,她的脸碰到淤泥了。   危慕裳看到的顾林,虽然她的脸是干净的,但她的鼻头上却又一坨青黑色淤泥黏在上面。   如果她鼻尖上的淤泥是红色的话,也许更有观赏力一点。   原本看了顾林一眼就瞥开头的西野桐,在看到危慕裳毫不掩饰的张嘴大笑时,一直隐忍着的他,嘴角也不由的向上扬了起来。   “笑毛线啊你!信不信我抽你!”。   从闻到的浓烈味道,及自己看到的鼻尖情况,顾林不用想也知道危慕裳在笑什么,狠瞪了她一眼,抬手就想去抹掉鼻尖上的淤泥。   顾林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全是淤泥,看到危慕裳干干净净的作训服。   顾林满是淤泥的手果断的抓起危慕裳干净的手,快速的拉起她的手递到面前,随后满是淤泥的鼻子,就往危慕裳干干净净的袖管上抹山村后宫TXT下载。   “诶诶……你……”危慕裳瞪着顾林一点也不客气的举动,在错愕的诶了几声后,本想顺口咒骂几句的她,想了想却又无奈的咽回了话语。   算了。   看在顾林这么狼狈的惨样份上,她姑且就不跟她计较了。   这边顾林都起来好半天了,那边的淳于蝴蝶在余北和祁覆两人的合力下,这才满身淤泥的站了起来。   “天呐……怎么这么脏!”起来后,淳于蝴蝶看着自己黑不溜秋,满是淤泥的整个左手臂,瞬间就嫌弃的瞥开了眼。   听见淳于蝴蝶的声音响起,顾林这心里就有一股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要不是淳于蝴蝶的话,她能扑下去么。   但是,当顾林扭头看到淳于蝴蝶几乎成黑泥人的惨样,她这心里顿时安慰了点。   还好,她不是最惨的一个。   一曲闹剧过后,学员们在摩西校长和几位教官的监督下,都勤勤恳恳,战战业业的搏斗了起来。   学员们都避开了跟自己国家的学员交手,纷纷将目标放到了他国学员身上。   缠缠绵绵的雨水像是流不完的眼泪一般,连下了好几个小时,却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满是淤泥的坑里群战的学员们,也越战范围越大,渐渐的学员们零零散散的,在半个足球场大的各个角落单挑着。   原本及小腿高的,令人寸步难行的淤泥,也在众学员的不断踩踏和翻滚中,变得稀少了起来,行走在上面也自如多了。   危慕裳不记得现在跟她单挑的人是第几个了,反正她打败一个后,分出胜负的另一队学员,大家会自然而然的交换对手。   总言而之,分布在各个角落的教官们,是不允许他们停下来的,见谁胆敢偷懒不战斗,轻则怒吼几句,重则拿直接淘汰来恐吓你。   隔着那么远,他们胸前的号码牌也很多都被淤泥给覆盖住了,但即使是这样,教官也能很准备的叫出大部分学员的号数。   危慕裳是真不明白教官是有火眼金睛,还是他真那么厉害。   能在学员们满脸淤泥,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的情况下,他们能认出谁是谁来。   危慕裳虽然力气和身高不如其他学员,但她足够灵活。   再加上危慕裳从小习武,且很多是淳于弘家传的中国古武,中国武术在外国人眼里一向神秘而强大。   在这一身武艺下,危慕裳倒也不至于太吃亏。   迄今为止,跟她交手能赢得了她的人,也只有罗以歌一个人而已。   要想完胜她,危慕裳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   跟危慕裳交手的每一名学员,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是女兵看不起她,一开始跟她打时都是不情不愿,又轻敌的仿佛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危慕裳一样。   面对这样的对手,危慕裳从来都一脚踢飞,亦或一拳揍倒再说。   又一个新对手站在她面前,危慕裳淡然坚定的黑瞳一瞬不瞬的微微仰视着他。   来到猎人学校,有一件事让危慕裳非常不习惯,那就是这些欧美学员跟国内的战士相比,当真不是高那么一点半点那些女孩那些年最新章节。   一米九以下的几乎没有,再加上他们当兵的身体各种超标,让危慕裳这个一米六八的个子站到他们面前,让她除了仰视的份,还是只有仰视的份。   加尔·丘吉尔看着面前的小矮子,这样一米七左右的残废身高,绝不可能是男兵,他一眼看去就知道她是中国学员。   但中国女学员有三个,加尔·丘吉尔不是脸痴,但是中国的三名女学员,他曾经仔仔细细的偷偷审视过她们三人。   奈何在他眼里,她们三个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怎么也分不清她们谁是谁。   加尔·丘吉尔也问过迪伦·贝蒂这个问题,貌似他也认不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加尔·丘吉尔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她们亚洲人长得太大众脸,五官太相似了,认不出来不是他的错。   加尔·丘吉尔看着危慕裳被淤泥覆盖了半张脸的脸,只觉得她那双眼睛很好看,很黑很有神。   但是,许是男人的潜意识里有点大男人,加尔·丘吉尔审视着危慕裳,被淤泥盖住的眉头微微一皱,严重怀疑她的小身板能不能挨得起他一拳。   “你……啊——”   在双双沉默的对视中,危慕裳在加尔·丘吉尔露出一丝不满,和鄙视的眼神时,突地一个旋风腿就飞扫而起,直直踢向加尔·丘吉尔的脸。   不管打什么架,危慕裳以前也坚信打人不该打脸的信念。   但是,后来她发现,有些人就该一开始就狠狠的打他一脸,把他的面子给狠狠打碎。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正眼看你,才会明白,你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加尔·丘吉尔出于好心,本来想跟危慕裳说,她要不要换一个身材矮小一点的对手的,却冷不防就吃了危慕裳一脚。   被危慕裳一脚给踢的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的加尔·丘吉尔揉了揉发疼的嘴角,低声咒骂一句后,立马就弹跳了起来。   加尔·丘吉尔目光不善的盯着矮他一大半的危慕裳,对于危慕裳刚才的爆发力。   加尔·丘吉尔事先没意料到没防备是一个原因,还是一个他不想承认的原因就是,他压根就没看清楚危慕裳是何时出脚的。   对于危慕裳速度迅猛的一脚,就算加尔·丘吉尔不想承认,但他知道,刚才那一脚不是假的。   当加尔·丘吉尔知道猎人学校有女兵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女兵不简单。   战场上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敌我之分。   “来吧!”加尔·丘吉尔在想了几秒后,便握紧拳准备跟危慕裳好好战一场。   在群战的战场上,常胜的人就跟受擂台一样,输了的人自会退场,围观的群众有不服气的,自会上场一较高下。   一场场虽混乱却有序的群战下来,危慕裳几乎就没移动过太大的范围,她面前的对手倒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摔到地上后,加尔·丘吉尔狠狠的吐了口嘴里的淤泥,再次一鼓作气的爬了起来。   此时此刻,加尔·丘吉尔看着雨中的危慕裳,他双眼的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轻视变成了恼羞成怒般的敌视销“魂”账。   虽然危慕裳也被加尔·丘吉尔踢倒过几次,但跟他被摔倒地上的次数相比,那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你会中国功夫?”加尔·丘吉尔紧紧的抿着嘴,目光带着丝敌意的深看着危慕裳。   加尔·丘吉尔听说过中国功夫很厉害,他还知道李小龙。   以前他不信中国功夫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他以为一切都是吹捧出来的。   但是,跟危慕裳交手过后,加尔·丘吉尔便开始动摇起来了。   他可以肯定危慕裳会中国功夫,加尔·丘吉尔可以看出她会跆拳道柔道等各种道的身手。   但有些招式是他完全没见过的,而且,很厉害。   如果说危慕裳不会中国功夫,加尔·丘吉尔不信,如果危慕裳不会的话。   那她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高大她一倍的他摔倒?   危慕裳使用的那些技巧,很多都是他意料不到的。   “请你相信,中国人都会中国功夫。”   危慕裳脸上的淤泥被雨水冲刷干净又重新沾上,身上的作训服混合着淤泥贴在身上,显得她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更加的瘦小了。   “呀——”   危慕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她看到了四周围的学员们,都渐渐的躺在地上不起了。   她便想快点解决了加尔·丘吉尔,话落后当即就呐喊一声,提脚就朝加尔·丘吉尔踢去。   欧格登教官在审视了一圈泥坑里的学员后,朝五六米外的摩西校长走去。   “摩西,21号怎么这么厉害?”欧格登教官看着场中从没败过的罗以歌和布莱克,随后将视线挪到了危慕裳那抹纤瘦的身影上。   对于罗以歌和布莱克这两个老学员,欧格登教官倒不怀疑他们的实力,如果他们连这些新学员都不如的话,他倒要对他们失望了。   但是,危慕裳那匹瘦小的黑马,是完完全全不在欧格登教官的意料之中的。   其实学员们群战的时间已经远超过三个小时了,倒下的学员也已经过半。   但危慕裳的身手是到此为止,为数不多的,攻击速度与力量丝毫没减弱的学员。   另外两名女学员,她们能挺到现在也同样出乎欧格登教官的意外,但她们略迟缓的攻击速度与力度,显然不如危慕裳来得出色。   “我也有点意外,不过,你仔细看她的动作,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   摩西校长的视线除了偶尔瞟一眼大局外,几乎一直黏在危慕裳身上,他对危慕裳是越来越感兴趣。   当初,当上头说中国会有女兵到猎人学校训练时,他简直以为别人跟他开玩笑。   甚至,当他知道他无法改变事实的时候,他还坚决的反抗过,说要是有女兵他就不任这个校长。   但是,此刻看着危慕裳那抹,在男人堆里不依不饶的奋战的身影,摩西校长便暗自点了点头。   她这样身手,别说在女兵里是出类拔萃的,就是在他这个具各国优秀特种兵的猎人学校里,那也是名利前茅的   摩西校长的视线从危慕裳身上,移到了顾林和淳于蝴蝶身上。   如果好好打造的话,她们三个从猎人学校走出去,将会成为世界级的顶尖女子特种兵。   想到那种可能性,摩西校长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也许今年过后,他光辉的军旅生涯里,将会添加色彩更浓重的一笔。   要是他带出了一支世界最顶尖的女子特种兵,光想想就令人兴奋。   “眼熟?”经摩西校长提醒,欧格登教官才仔细去观察危慕裳的动作,这一看之下,欧格登教官瞬间便睁大了双眼。   欧格登教官在眨了眨眼,眼珠子不停的在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上转来转去。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手,虽然一眼看去确实看不出什么,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们的一拳一脚都有着对方的影子。   罗以歌带出来的兵,虽然其他几人的身手也跟罗以歌,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但那也只是形似而已。   而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手就像是融合在了一起般,他们的一拳一脚若分开看,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但当他们两人的身影一起出现,再将他们一对比的话,就会觉得他们像是对方的影子一样。   那是种,怎么说,用中国古老的话说,那就是人剑合一。   但他们两个都是人,那更像是一种精神的融合。   “哦买噶!摩西,这是什么情况?他们……”   欧格登教官惊讶的大张着嘴,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之前更不知道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他们明明是两个人,但是,为什么却好像一个人一样。   那种肢体动作的融合,为什么可以如此的合二为一。   “也许他们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定很亲密!”   摩西校长对中国功夫中国武术了解的并不算很多,但他听说过中国古代的高手,有很多像是身心合一,人剑合一的说法。   如果危慕裳和罗以歌其中一个人是剑的话,那么他们合得应该很不错。   “很亲密?摩西,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   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关于亲密二字,欧格登教官能连想到的,就是亲密爱人的那种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不重要,不影响到我们就好。”   对于罗以歌,摩西校长很欣赏的,他还曾经想过让罗以歌到他手下来当兵的,奈何罗以歌拒绝了。   “对了,欧格登,今天开始要加强训练营的保全系统,不管是天上、地下、还是海中,都要时刻警备任何的异常动静。”   摩西校长好像还没跟欧格登教官说,昨天半夜收到的秘密情报,便随意的跟欧格登教官提了一下。   摩西校长的语气虽然没刻意加重,但一听到天上、地下、海中和任何异常动静,几个形容词,欧格登教官这心里就一咯噔,连忙追问道:   “什么情况?”   017   “什么情况?”   摩西校长的视线随意的落在罗以歌的身上,微皱了皱眉之后,才不紧不慢道:   “尤金·金斯利。8”   在雨声的冲刷下,摩西校长分贝并不是很高的声音,欧格登教官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他还是依稀听到了尤金的字眼。   听到尤金二字,欧格登教官想到的是自然是尤金·金斯利,对于那个高贵优雅的优秀特种兵,欧格登教官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对于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纠葛,应该说一直都有的,只是他们现在的立场完全不同,尤金·金斯利的野心也更大了而已。   一番车轮战下来,最后的战场上,非常和谐的出现了三个小战场,六名学员在各自的场地奋战着。   即使脚下的淤泥很肮脏,但学员们都疲惫的或坐或站在一旁,在他们几乎与淤泥混为一体的狼狈情况下,脏这个字眼已经不在他们的意识里了。   “林子,那个19号比尔·布朗好像有两下子,慕子能赢得了他么?”   淳于蝴蝶和顾林靠坐在坑墙脚下,看着场中跟危慕裳交手了几招的比尔·布朗,微皱着没疑问了一句。   “应该没问题,裳会拿下他的。”   刚跟比尔·布朗结束战局,而败下阵来的西野桐,默默的挪到K1聚集点,听见淳于蝴蝶的担心后,牵动着疲惫的笑脸应了一句。   从刚才跟比尔·布朗交手的经历,再结合以往跟危慕裳训练时的经验,西野桐觉得,比尔·布朗要赢危慕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野,你要不要坐一下?”顾林看着西野桐即使被淤泥沾染,也不失温润气质的西野桐,没忽略他缓慢的步伐,便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地关心道。   顾林和淳于蝴蝶并排坐在一起,淳于蝴蝶那边是靠站着墙的余北和祁覆。   西野桐看了眼拨开淤泥被雨水冲刷出的实土地面,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又去看一旁虽疲惫却仍站着的余北和祁覆。   就在顾林将西野桐的犹豫看在眼里,以为他会跟余北和祁覆一样,会死扛下去的时候,西野桐脚步一转,默默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你笑什么?”   西野桐自坐下后,即使他眼不斜,也能发现顾林抿着嘴在偷笑的神情。   “没……没有!”顾林当即身子一挺,正儿八经的目视前方,即严肃又认真的坚决否认她刚才的偷笑。   “……我就坐一下而已,有那么好笑么?”   对于顾林反差太过巨大的行为,西野桐就更纳闷了,他什么也没干不是么?   在越来越激烈的独自战斗中,伴随着渐渐小下来的雨水,场中三个擂台擂主的强弱势,也渐渐的明朗化起来。   麦克·索罗是跟西野桐同一批退出战场的学员,能坚持到他们这一步的学员,除去场中仍在交战的六人,全场也只有十人左右而已。   原本在场中另一边的麦克,透过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帘,他看着对面不仔细辨认,根本就很难认出的西野桐。   在犹豫了半天后,麦克·索罗突地起身横穿战场,一脸坚定的朝他走去。   作为资深腐女的顾林,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麦克·索罗过于炙热的目光。   当然了,虽然麦克·索罗的目光是射向她的方向,且隔着蒙蒙雨帘有些模糊,但她还是明确的知道,麦克·索罗的目标可不是她。   “我说野哥,你最近是不是在走桃花运?”   睨着麦克·索罗时而故意闪开,时而炙热不掩饰的眼神,顾林勾着猥琐的暧昧笑容侧头询问着西野桐。   虽然顾林身边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搞基的,但是,对于真正搞基的人,她作为资深腐女,就算不能一眼看出端倪,也是会有所察觉的。   再者了,想麦克·索罗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的掠夺眼神,啧啧啧,也只有他们野哥才会故意视而不见。   “桃花运?难道是林子你终于看上我了么?”面对顾林的调侃,西野桐嘴角温润一扬,认真的看着她反调侃了回去。   “咳……野哥,不带你这么饥不择食的哈!”   西野桐那张过于温润幽深的双眼太吸引人了,顾林冷不丁就被突然侧头靠近的西野桐给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环胸保护起自己。   顾林可不认为西野桐会有喜欢上她的可能,要是西野桐真对她有兴趣的话,他们早在新兵连的时候就该擦出火花了才对。   再者了,顾林二十年的生活关系中,她周围藏得深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罗以歌肯定算第一个,第二个,她觉得就是西野桐了。   就算是祁覆和危元继,他们的功力也远远不如西野桐来得深厚。   这是顾林的直觉,她曾跟危慕裳探讨过这个事,然后她们一直认为,西野桐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竟然用饥不择食这个词,你对自己也太没自信了吧?”   顾林见鬼似的表情瞬间就让西野桐乐了起来,他有那么恐怖么,真是的。   状似认真的审视着顾林,西野桐紧接着说了一句,差点把顾林吓死的话:   “我觉得你挺好的呀,不然危元继也不会看上你,是吧。”   “咳咳……”顾林刚想回西野桐上一句的问话,说她信心倍儿多,结果到嘴的话愣是被西野桐给吓了回去,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林子,你怎么了?”顾林另一侧的淳于蝴蝶见她突然咳嗽起来,连忙拍着她的背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咳……你认识他?”还在咳嗽中的顾林,震惊的抓着西野桐的手臂追问起来。   西野桐认识危元继?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他们俩不同市不是么,不可能会认识才对啊他们。   “我们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他是我学长。”虽然危元继高了西野桐挺多届的,但他那响亮的名号在某商学院里,可是经久流传的一段传奇。   西野桐就是想不知道危元继都难。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知道他……我,我和他……”   西野桐和危元继上同一所大学这件事,顾林很早就知道,但她纠结的是。   她和危元继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西野桐跟危元继应该不认识才对,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呃……那件事,难道不是你跟我说的么?”   对于顾林太过震惊的反应,西野桐眼一眨睁着一双无辜的温润眼眸看着她,他记得顾林跟过他,她和危元继的事情啊。   “毛线!谁跟你说过了?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林非常肯定她没跟西野桐说过,她跟危元继的事。   她连淳于蝴蝶都没告诉,怎么可能会去告诉西野桐,她这么私密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明明记得是你自己跟我说的。”面对顾林的抓狂,西野桐直接头一摇,装傻充愣的装疯卖傻。   “你!你……你咋这么坏呢!”顾林都快气炸了,颤抖着手指着西野桐,却又奈何不了他什么,最后非常没气势的喷了他一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野哥怎么坏了?”   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淳于蝴蝶,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林和西野桐。   顾林和西野桐先前的交谈几乎等于耳语,淳于蝴蝶根本就没听到,一回头就见他们两人争执起来了。   “何止是坏,简直坏到家了!你说说你什么眼光,你当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顾林从没像现在这么鄙视过西野桐,鬼才信他不知道!   不想说就直说!   末了还要来坑她,幸亏她不是老年痴呆。   “……现在已经看不上了。”见顾林将话题扯到她身上来,淳于蝴蝶默默的瞥了眼站在她身旁的余北,随后弱弱的接了一句。   其实淳于蝴蝶实在是多心了,余北压根就没讲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他一双眼睛全黏到罗以歌拳脚有力的身上去了。   这可是罗以歌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展示出他真实的拳脚功夫,如此难得一遇,余北可不想错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   淳于蝴蝶见余北瞟也没瞟她一眼后,便睁着迷茫的美眸看着顾林和西野桐,打算继续问个明白,却被走上前的麦克·索罗给打断了。   麦克·索罗非常的自觉,他目标明确的径直朝西野桐而来,在西野桐旁边坐下前,他灿笑着一张妖孽脸,跟顾林和淳于蝴蝶打招呼道:   “你们好!”   打完招呼,麦克·索罗也没有跟西野桐说什么,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好!”   当现场直播的八卦出现时,顾林非常识趣的闭上了嘴,打完招呼就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耳朵却伸得老长的侧向西野桐那边。   就连淳于蝴蝶想插嘴说什么的动作,都被顾林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淳于蝴蝶莫名其妙的看着顾林,不明白她现在又在发什么神经。   “别说话,认真听。”伴随着渐渐小下来的蒙蒙细雨,顾林快速的趴在淳于蝴蝶耳边说了一句。   对上顾林狡狯及布满阴暗奸笑的眼神,淳于蝴蝶的视线在西野桐和麦克·索罗身上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的猛然瞪大了双眼。   难道……   一想到那种可能,淳于蝴蝶就不敢置信的瞪直了眼。   难怪西野桐对她一直不感冒,原来她是属性不对,西野桐对她压根就没感觉么!   看着淳于蝴蝶滴溜溜转的惊恐眼珠子,顾林的额头落下了几根黑线。   貌似,淳于蝴蝶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不过,顾林并没有跟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头一转就光明正大的偷听起墙角来。   对于麦克·索罗直捣黄龙的举动,西野桐仅是礼貌性的跟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举动。   既不闪躲不回避,更不会主动迎合,跟对待其他学员并无差别。   雨水越来越小,最后连毛毛雨都不下了。   十分钟过去后。   原本兴致盎然,两脸蛋上写着大大八卦二字的顾林,她此刻的脸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   危慕裳那最后一战都快结束了,麦克·索罗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后,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跟西野桐说?   顾林甚是不满的眼一斜,直直的盯着麦克·索罗。   什么玩意儿!   有他这么追求别人的么?   屁都不放一个,追毛线啊追!   接受到顾林充满怨念恨不得拿刀砍了他的眼神,麦克·索罗不解的朝她看去。   被顾林杀伤力十足的眼神刹到,麦克·索罗神经一个紧绷。   他可什么都没做,他什么时候招惹到顾林了?   麦克·索罗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场。   更重要的是,西野桐一心一意的看着战场的打斗,貌似很专心,他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其实麦克·索罗来找西野桐,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跟西野桐呆在一起而已。   麦克还做过更坏的打算,这还算好的了,最起码西野桐没有嫌弃他的靠近,没有他一来他就立即起身离开。   顾林那个恨啊,她真想踢醒麦克·索罗的脑袋瓜儿。   他不是对西野桐有意思么?这会儿都坐在一起了,他怎么还跟个傻瓜似的,一个字也不吐一下。   他们M国人不是很开放,很能玩的么,麦克·索罗这个大木头算怎么回事?   好戏没看成,一脸郁闷的顾林,在垂头丧气的一个叹息间,周围就突地响起了阵阵掌声。   不明所以的抬起头,顾林这才发现,原来是危慕裳最终打败比尔·布朗,学员们正为她鼓掌呢。   虽然顾林从不认为危慕裳会输,但她还是替危慕裳高兴,郁闷一扫而空,满脸兴奋的拍着手。   最后,站立在场中央的三个人,是危慕裳、罗以歌、布莱克·康尼。   对于这种情况,虽然危慕裳的最终胜利很让学员们意外,但对摩西校长和欧格登教官而言,貌似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当群战分出前三强时,也宣告着其他学员的偷懒时间结束了。   摩西校长没说奖励前三强的奖品是什么,把他们三个叫出深坑后,大手一挥又继续虐待其他学员了。   淤泥坑里的学员们在短暂的休息后,继续奋斗在新一轮的群战中。   关于奖品一事,危慕裳并没有当真,她坐在坑边看着底下吼吼哈哈的学员们,此刻只想休息。   但一天过去了,临睡前当顾林问她,得了前三名的奖品是什么时,危慕裳才彻底明白过来。   他们被骗了,毛线的奖品,那就是一个噱头,毛都没见到有。   =============   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刚开始时,危慕裳经常会想不起她上一次睡觉是什么,她上一顿饭是什么吃的。   那种每分每秒,脑细胞全部充斥着训练二字的日子,在二十天过后,在魔鬼选拔的第一关,淘汰了六十名学员后。   他们的训练强度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了。   仅仅二十天,危慕裳貌似瘦了十斤不止,本就肉不太多的她,那张鹅蛋脸就越加的小了。   这二十天来,在世界某角落的丛林里,每日进行着残酷非人的训练。   在世界的另一个繁华都市,同样在筹谋着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某纯黑色的豪华办公室。   办公桌上摊开好几份文件,但它的桌前办公椅上却没有人。   此间办公室的主人,尤金·金斯利,此刻的他不再是一身高贵优雅的黑色西服。   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车水马龙的尤金·金斯利,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脚蹬高帮作战靴,一头金发下的眼眸透着股势在必得的狂霸。   “老大,所有佣兵都已准备妥当,就等你开口了。”   同样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男子,自动自觉的推开门后,毕恭毕敬的站在尤金·金斯利身后,语气满是敬重。   ……   ..   018   “老大,所有佣兵都已准备妥当,就等你开口了。”   同样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男子,自动自觉的推开门后,毕恭毕敬的站在尤金·金斯利身后,语气满是敬重。   尤金·金斯利在沉默了数秒后,俯视着繁华都市的眼眸这才缓缓掀起。   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他那双绿得纯粹的眼眸像是能摄人心魂般,幽绿纯粹的高贵与优雅,吸引着众生不自觉的堕落进他那双眸里。   绿色的瞳眸很多人都有,但尤金·金斯利的碧绿瞳眸就像聚集了世上最纯粹最精华的绿色一般,绿得纯粹又幽深,一眼看去仿佛能穿透人心,诱人沉沦。   看了眼蔚蓝无垠的天际白云,尤金·金斯利想到那抹记忆深刻的挺拔身影,嘴角就勾出了一抹即欣赏又不甘的优雅笑意。   在马特·亨利的视线中,尤金·金斯利一个优雅转身,随即拿起茶几上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就踏着即优雅又狂霸的步伐径直出了门官道之权色撩人。   天台楼顶,一架大型攻击直升机安安静静又霸气的停在天台中央。   上百名佣兵正三三两两的站在直升机周围,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目光如炬,一双霜眼眸无一例外的都透着丝丝冷漠无情。   天台很大,直升机也不小,但即使上百名佣兵散落在天台各个角落,依然显得天台空旷宽广。   虽然上百名佣兵全都身穿着同一款丛林迷彩作战服,一眼看去,型男飞机,风景很好很养眼。   但他们却各自沉默着,像是谁也不认识谁一样,百来人的天台除了风声外,再无半点噪音。   统一着装的佣兵们聚集在一起,若不仔细看,很难在人堆中找出谁是谁来,但此时的人群中,却有两道身影异常的显眼。   在一堆一样的作战服,一样或金或白或黑的平头中,若有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发夹在其中,就是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更何况是两头这样的头发。   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是双胞胎,此时她们并排站在百层高的天台围栏前。   “黛西,你有多久没见过老大了?”   黛娜·安妮胸前斜跨着跟尤金·金斯利一样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俯视了一眼底下犹如蚂蚁的车辆,侧头询问着身旁的双胞胎妹妹黛西·安妮。   看着黛西·安妮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黛娜·安妮有时候甚至会妒忌她。   她们两姐妹都喜欢尤金·金斯利,同样的,尤金·金斯利也都喜欢她们,至于尤金·金斯利是何种喜欢,她们倒是心知肚明。   不过,若真要说妒忌黛西·安妮的话,黛娜·安妮倒也不会太妒忌,就是偶尔会想多一点而已。   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很多,她们也只是其中的两个而已。   而且,她们算是比较幸运的吧,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多到她们数不过来,嫉妒不过来。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女人从尤金·金斯利的床上下去后,就再也没机会爬上去了。   但是她们两姐妹不同,也许是她们的身份比较特殊,貌似最开始的时候,尤金·金斯利并不打算沾染她们,但后来她们就成了他的固定床伴。   说是固定,她们也经常好几个月都见不到尤金·金斯利一面。   “我前天出任务回来的时候跟老大见过一面。”黛西·安妮妩媚一笑,性感勾人,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直勾勾的看着黛娜·安妮,金眸满满的全是暧昧。   对于黛西·安妮口中的见过一面,黛娜·安妮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双胞胎妹妹妩媚性感的脸蛋,黛娜·安妮眸光一闪,随即瞥开眼看着蓝天白云微叹道:   “我都两个月没见过老大了。”   黛娜·安妮是真的掐着日子算过,整整两个月了,她跟尤金·金斯利连个面都见过,更别提更进一步的事情了。   “黛娜,别愁眉苦脸的,老大那天还提到你了呢。”黛西·安妮伸手勾住了黛娜·安妮的肩膀,亲密的安慰着自己的亲姐姐。   她们是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姐妹亲情。   在她们看来,男人可以有很多个,但姐妹只有一个,即使是像尤金·金斯利那么优秀的男人,为了他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那也是不划算的嫡女策,素手天下最新章节。   因为她们都知道,她们跟尤金·金斯利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女人能束缚的了,她们不会傻得用尽生命,去爱一个根本就不爱她们的男人。   “唉……提到我也不能给我解馋,不过,黛西,我这次出去,有艳遇哦!”   黛娜·安妮在哀叹了一声后,突地就用手臂顶了顶黛西·安妮,满脸的春风得意。   “fuck!我就知道不该同情你的!”黛西·安妮嫌弃的一把推开黛娜·安妮。   她早该知道黛娜·安妮不会那么安守本分的才对,这货根本就不是一个受得了寂寞的人。   “黛西,你知道老大这次的行动是什么么?”   黛娜·安妮意有所指的环顾了一圈聚集在天台上的同行们,他们基本是以一个小队的形式执行任务,或者是以当兵的形式。   像现在这种百来人的大规模行动,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对于这次的反常任务,黛娜·安妮可以看出很多佣兵都跟她有同样的想法,但很遗憾,她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嗯……肯定是大行动!”黛西·安妮看着其他佣兵深思了半响后,以非常肯定的语气回了黛娜·安妮一句。   “……”黛娜·安妮先是不敢置信的瞪着黛西·安妮,随后果断的一枪托捅了过去。   “fuck!老天都知道这是大行动!”   人数足足比平时多了十倍之多,黛娜·安妮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小任务了,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她用的着黛西·安妮告诉她么。   “别气!别气!此次的任务,据说……是跟亚洲的某个任务有关。”   黛西·安妮闪躲不及的吃了黛娜·安妮一枪托,她揉着肚子小声的跟黛娜·安妮解释道。   “跟亚洲的任务有关?”黛娜·安妮没想到黛西·安妮还真知道点情报,不解的重复问了一遍。   “嗯,听说是。”黛西·安妮不是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她也是不清楚情况才会忽悠黛娜·安妮,谁知道她还挨了别人一枪托。   “不对呀,亚洲跟总部的事从来都是分开处理的,他们的任务怎么会要我们出面去执行?”   黛娜·安妮微皱着眉分析了一下情况,随后不太相信的看着黛西·安妮:   “黛西,你会不会情报有误?这不合理呀!”   “我这情报也只是我自己猜的,我也觉得有点不合理。”黛西·安妮摸了摸胸前的枪后,两手一摊无辜道。   他也是那天晚上跟尤金·金斯利滚床单时,尤金·金斯利有意提示了她一下而已,就不知道尤金·金斯利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虽然黛娜·安妮说的对,他们总部的事跟亚洲的确是分开管理,互不干涉。   但是,据黛西·安妮分析,能让尤金·金斯利如此大动干戈的人事物,这个世界上,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难道说,这次的行动,跟z国的罗有关?”   关于这个可能,黛娜·安妮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想到,但念头刚浮出一秒,下一瞬间又被她自己给否定掉了神龟大陆全文阅读。   但她想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个猜测最贴合现实。   “好样的!亲爱的,我猜也是z国的罗以歌!”一听黛娜·安妮说出罗这个字,黛西·安妮当即就一拍手赞同道。   “我就不明白了,老大怎么就对罗以歌那么有兴趣?他有那么好么?”   不是黛娜·安妮看不起罗以歌,而是在她二十几年的生杀生涯中,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就是尤金·金斯利。   且是跟别人拉开很长一段距离的强者中的强者。   强者谁都喜欢,强者中的至高之王更是让人仰望的。   黛娜·安妮喜欢尤金·金斯利,并不只是因为尤金·金斯利长得帅,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拥有绝对强悍的实力。   黛娜·安妮一直想不通的事,在她眼中战无不胜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尤金·金斯利,为何会对罗以歌有着那么执着的想法。   她仔细查看过罗以歌的资料,资料上显示他本人是挺厉害的,黛娜·安妮也承认他厉害。   但是,没真正交手过,黛娜·安妮并不认为罗以歌会比尤金·金斯利厉害。   在她看来,尤金·金斯利完全没必要去招惹罗以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且各自生活在世界的天南地北,完全可以当对方不存在的不是么。   “无关好坏,这是男人的自尊心和好胜心的问题,不过,如果我是老大的话,我想我的做法会跟他不一样。”   黛西·安妮想到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问题,悄悄的跟黛娜·安妮说了一句耳语。   “你会怎么做?”黛娜·安妮微挑着眉,一撩诱人的大波浪美发后,状似满脸求知欲的看着黛西·安妮。   “咔嚓——直接灭口!”黛西·安妮将手伸到脖子下,直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不不!罗长得那么帅,杀了多可惜!是吧?”   黛娜·安妮早已猜到黛西·安妮的选择会是灭口,当即摇手抗议着,金色眼眸暧昧赤裸的看着她。   “色女!”黛西·安妮看着自己姐姐这幅欲求不满的模样,无语的眼一闭,非常唾弃的丢给她两个字。   “中国不是有句话古话,叫做什么食色性也么?哼,难道你就没有欲望么?”   黛娜·安妮也不反驳,反而以更加嫌弃的眼神看着黛西·安妮,她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这叫真实,懂吧。   “fuck!就你有欲望!就你欲求不满行了吧?”   当着一大推男人的面,跟黛娜·安妮讨论这种问题,黛西·安妮可没她放得那么开,想赶紧停止这个话题的她,当即低声吼了回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跟老大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老大来了!”   黛娜·安妮看着黛西·安妮这黑脸模样,又想到她跟男人在床上时的放浪形态,张嘴就更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但话未说完却被自己生生打断了。   黛娜·安妮说着说着一侧头,恰巧就看到了尤金·金斯利的身影,当即就精神一震,丢下黛西·安妮连忙闪身整队去了。   当尤金·金斯利的身影出现在天台上的那一刻,原本散落在各角落的上百名佣兵,刹那间都快速闪动着身形腹黑侯爷,嫡妻威武!最新章节。   五秒钟的时间不到,他们就已经排列整齐的站在了尤金·金斯利的面前。   佣兵们超快速的反应能力,在外人看来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尤金·金斯利却觉得理所当然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当尤金·金斯利站在排列整齐的佣兵面前时,他那双一娉一笑都透着高贵与优雅的碧绿眼眸,眸底浸满层层冰霜,冷冽冻人。   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站在最前排的右侧排头位置,那是军士长的位置。   从队列的排位上可以看出,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在此佣兵中的地位,应该不太低。   尤金·金斯利一一看过一张张或熟悉或不熟的面孔,这次的机会很难得,战争势必很残酷。   他今天带着一百零五名佣兵出发,他不知道回来的时候是哪天,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最终能带多少人回来。   “上飞机再说。”   尤金·金斯利最后看了眼头顶的蔚蓝天空,冷冽的声音留下一句话,就顺着佣兵们自动让出来的路,率先上了直升机。   ==   猎人训练营。   此时的训练营寂静无声,除了几个值班的战士在训练营里外,学员们和教官都出去训练了。   他们这次的训练跟前二十天的训练不同,学员们以小组形式被降落在岛屿上的各个角落。   每个小组都有一个任务,每个小组的任务都不同,他们有十天的时间去寻找目标,然后在十天之内返回训练营。   若十天过去还没走回训练营的小组,及最后三组回到训练营的学员,那就只能遗憾离开了。   摩西校长没告诉学员们的是,他们在任务过程中,还会遇到各种人为阻饶他们的突发状况。   当初的一百二十名学员,如今只剩一半左右,每组四人,小组成员是打乱的,并不是一个国家的就一个小组。   危慕裳幸运的是,她和祁覆分到了同一个小组,且其他成员她还算挺熟悉的。   麦克·索罗,加尔·丘吉尔。   此时,危慕裳和小组其他三人站在断崖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哦买噶!这是地震震开的大缝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条沟壑?”   加尔·丘吉尔回头看了看身后一路平坦的来时路,又看了看前方突然断裂开,露出一条又深又大的断崖沟壑。   沟壑大约宽五十米,深约上千米,就像一个v形大口突然深插在地上一样。   崖面的坡不但陡,还布满大大小小的乱石。   危慕裳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是脸色也是不太好,从早上出发,现在下午一点,他们是选离目标最近的道路走的,但地图上明明没显示这里有这么一条沟壑。   五十米,明明几步就可以跨过去的距离,突然冒出一个大口子,当真是让他们有些搓搓不前了。   如果他们下去深沟,再从下去爬上对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召唤红警。   但是这样会很耗时间和体力,且这v口斜坡并不是一直倾斜着向下的,有一大段的坡度是垂直的,乱石很多,一个不小就会受伤,要下去不容易。   再看看对面的情况,要想从下面爬上去更不容易。   左右看了看,这条沟壑不但深还很长,他们绕路的话,不是爬山就是渡河,还不如眼前这个深沟好走。   “这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了。”祁覆仔细查看着地图上的地形,随后将地图递给危慕裳。   危慕裳随意的看了一眼后,就将地图递给了身旁的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看也没看地图一眼,接过地图直接扔给一旁的加尔·丘吉尔。   “最好走的路都成这样了,那我们要怎么过去?飞过去不成?”   麦克·索罗正眼也没瞧祁覆一眼,本来西野桐是要跟他们一组,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西野桐就换成了祁覆。   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麦克·索罗那个恨啊,就差拿枪毙了祁覆了。   “没翅膀怎么飞?我看我们还是爬过去吧。”   加尔·丘吉尔自动忽略麦克·索罗对祁覆的各种不爽,研究完地图后,便给出了他的方案。   “大块头,你的意思是让从这里下去,再从地底下爬到对面去么?你开什么玩笑?要爬你去爬,我可不去!”   麦克·索罗狠瞪了加尔·丘吉尔一眼,满脸都写着我很不爽,我不干。   对于他们这个现成的临时组合,麦克·索罗是各种不满意。   有祁覆这个情敌在不说,还配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加尔·丘吉尔,最重要的是,摩西校长竟然把一个女的分到他的组里!   虽然危慕裳堪堪通过了训练营的第一关魔鬼选拔,她的表现也还行吧,但麦克·索罗就是各种不习惯。   跟个女兵一起行动,怎么看怎么向过过家。   加尔·丘吉尔猛地怒视着麦克·索罗,他知道麦克·索罗在他们剩下的学员里算是挺优秀的,他也知道他有点拖后腿的感觉。   但是,麦克·索罗要不要这么傲娇?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人?   “你要是不想跟我们一队的话,你早上干嘛不跟摩西校长提出来?不敢提就给我乖乖呆着!不然就各走各的!”   加尔·丘吉尔从来就不是一个没脾气的人,被麦克·索罗这么不客气的鄙视,他自然不会忍气吞声的当个龟孙。   从一整个上午的旅途气氛中,加尔·丘吉尔可以看出,麦克·索罗就是一个找茬的货,要是他们组少了他,他相信他们会更快完全任务的。   “什么?让我离开?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最后一个冲进训练营的么?”   麦克·索罗可不认为他说谎了,加尔·丘吉尔的确差那么一丁点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危慕裳头疼的闭了闭眼,麦克·索罗一上午就没停歇过闹腾他们,他到底是想要怎样?   “fuck!有种你再说一遍!”加尔·丘吉尔是真怒了。   “都给我闭嘴!”危慕裳也是真气了。   019 危险将至   危慕裳也是真气了,他们是一个小组,弄得跟个仇人似的,这样的战友,有还不如没有!   加尔·丘吉尔讶异的瞪着危慕裳,他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发出那么具有爆发力的一声吼叫,真要吼的话,不应该是祁覆出声么?   危慕裳闭着眼睛嘶吼出的抗议声,立即让准备还手的麦克·索罗身形一顿,但也仅仅是停顿了那么一瞬间而已。   麦克·索罗猛地将揪着他的加尔·丘吉尔一把甩开,伸手就指着危慕裳不客气道:   “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该什么都让着你……啊——”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麦克·索罗对危慕裳的印象还不错的,但是,他发现西野桐对她挺好的,然后,麦克·索罗这脑中就开始各种脑补他们之间的关系。   麦克·索罗越想越觉得有猫腻,他觉得西野桐对危慕裳太好了倾城红颜媚君心全文阅读。   但是,麦克·索罗指责危慕裳的话语却在还未说完时,就被祁覆猛地伸手,果断的抓住了他指着危慕裳的手。   “男人,就该要有男人的风度,军人,更该要有军人的气度。”   对于麦克·索罗的无理取闹,祁覆本不打算理会,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却这么指着一个女人去怒骂。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危慕裳,祁覆瞬间就无法视而不见了。   “24号,你这话说的好!18号你瞧瞧人家什么风度气度,你还配做一个男人军人么?”   因为被麦克·索罗甩开而非常不爽的加尔·丘吉尔,身形一转就想跟麦克·索罗一较高下。   他却被祁覆那番话给惊了惊,当即就站在祁覆那边讽刺起麦克·索罗来。   一瞬间,四人组合立马就呈现出以一敌三的现状来,麦克·索罗看着面对面的一脸嫌弃他的危慕裳。   再看看祁覆和加尔·丘吉尔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的脸色,麦克·索罗脸一黑,猛地抽出被祁覆抓着手腕的手。   “怎么着,你们还打算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麦克·索罗妖孽脸一扬,傲娇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转着。   其实,麦克·索罗并不属于炸毛不讲理型的,他平时也不至于这么难相处,会受到身边人的排斥。   但是,自从遇上西野桐开始,麦克·索罗的心情就有点跌宕起伏,不受控制。   麦克·索罗原本还打算跟z国的成员搞好关系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渐渐的渐渐的就变成这样不受待见了。   “谁欺负你了?要不是你一直挑事的话,我们用的着浪费时间陪你这儿耗么?”   危慕裳一向淡然的脸色出现了丝丝不爽,不对,应该是很不爽。   麦克·索罗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对西野桐有意思是吧。   他到底有没有点脑子,还是真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情商要不要这么低。   这么毛毛躁躁,蛮不讲理的泼夫样,别说西野桐,就是她一个女的都受不了,西野桐会看上他才怪。   “谁挑事了?我说什么了?你……”麦克·索罗刚想伸起的手在想到祁覆的那句男人军人和风度气度的话,便默默的又放了下来。   “野不喜欢乱轰乱炸的男人!”对于麦克·索罗的死鸭子嘴硬,不认账,危慕裳没去理会,反而是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无关话题的话。   “你说什么?”麦克·索罗敏感的扑捉到了西野桐的名字,发射性的追问了一句。   加尔·丘吉尔一脸呆滞,不解的视线不停的在危慕裳,和麦克·索罗脸上转动着,关西野桐什么事?   “我说,25号不喜欢乱轰乱炸,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男人!”   危慕裳也担心被加尔·丘吉尔发现什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麦克·索罗所关心的重点。   从最开始的接触中,危慕裳知道麦克·索罗的本性应该不坏,他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跟西野桐有着直接的关系。   麦克·索罗眨了眨他那双惑人的妖瞳,危慕裳一本正经对着他讲,为什么他有种危慕裳说得就是他的感觉?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谈话重点一被转移,麦克·索罗的脸色也一变,瞬间就双眼放光,一脸期待又兴奋的盯着危慕裳明朝伪君子全文阅读。   这么久以来,麦克·索罗是一点也摸不透西野桐,要是他知道西野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迷茫了。   看着麦克·索罗变得比女人还快的脸,又看到他带着丝讨好的眼神,危慕裳有种无奈的感觉。   既替麦克·索罗无奈,也替西野桐无奈。   这一朵半路杀出来的桃花,真不知道是麦克·索罗栽了,还是西野桐栽了。   “他喜欢这……”   危慕裳手一指祁覆,本想说西野桐喜欢祁覆这样的男人,却在看到祁覆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后,突地方向一转用手扶额做思考状:   “嗯……他喜欢20号那样的男人!”   貌似是想肯定自己所说的话,也为了让麦克·索罗相信,危慕裳说完后还黑瞳定定的看着麦克·索罗猛点了几个头。   与此同时,危慕裳的话语刚落,远在某两个角落的罗以歌和西野桐,突地就背脊一寒打了一个喷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危慕裳在心中默念着,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也是为了他们的小组能顺利完成任务而已。   祁覆虽然逃过了一劫,但他还是一脸黑线的看着危慕裳,说谎不打草稿就算了。   特别是看到危慕裳脸不红、气不喘、眼不眨的欺骗麦克·索罗,祁覆就很想吼一句。   西野桐喜欢个屁的男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加尔·丘吉尔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他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到那种可能,加尔·丘吉尔上上下下仔细的审视完麦克·索罗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还默默的伸手护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要是麦克·索罗看上了他的话……   天呐!   他不要!   “fuck!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你以为我会那么饥不择食的找上你么!”   麦克·索罗还在认真的回想着,20号罗以歌是什么样的男人,眼角余光就不小心瞥到了加尔·丘吉尔的举动,他当即就大受刺激的朝他怒吼道。   麦克·索罗是真心被刺激到了,加尔·丘吉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他麦克·索罗又不是瞎了眼,他还没缺男人缺到见男人就扑的地步。   “shit!你以为被你看上很光荣是吧?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加尔·丘吉尔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娇羞,当即非常爷们的吼了一句回去。   “……哼!”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怒瞪着,最后麦克·索罗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冷哼一声,一甩头就不再理会加尔·丘吉尔。   “21号,野真的喜欢20号那种类型的男人?你还知道他喜欢什么么?跟我说说。”   麦克·索罗的那张妖孽脸庞再次换上另一张面具,一脸讨好外加请求的伸手抓着危慕裳的手臂翻身吧,尤物女配最新章节。   麦克·索罗记得他以前问过z国学员,西野桐的喜好什么的,但是,他们没一个人肯告诉他。   现在危慕裳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开口了,麦克·索罗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多了解西野桐一点,他攻下西野桐的机会就越大一分啊!   “覆,那里有棵树!”危慕裳指着对面崖边的某个方向,突地双眼一亮,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麦克·索罗给抓住了手臂。   “放手!麦克,你别动手动脚的!”   麦克·索罗是窜过祁覆,去抓危慕裳的手的,祁覆看到他的动作当即就目光一凛,再次把他的毛爪拽开,目光带着丝警告的看着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手臂一痛,比之前祁覆的第一抓疼了不少,不爽的抬头看去,麦克·索罗瞬间被祁覆眼中的冷意给刹到了。   定定的跟冷眼瞅他的祁覆对视着,那一瞬间,麦克·索罗似乎明白了什么。   妖瞳瞥了瞥危慕裳,再次移到祁覆脸上,麦克·索罗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自己迟钝,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亏他一直把祁覆当成情敌,原来大错特错!   不过,这下他可以放心了,少了一个强劲情敌,他的胜算又增大了一分。   “好好好!我不动手,保证不动!”彻底理清楚z国学员各种复杂关系的麦克·索罗,当即好哥们似的拍了拍祁覆的肩膀,瞬间就很好讲话了起来。   祁覆冷眼并没有因为麦克·索罗的示好而升温一点,冷冷的多看了他几眼后,果断的不再理会他发神经似的思维。   危慕裳自顾自的从背包里拿出一捆军用长绳,看了看距离,她便把绳子递给祁覆:   “覆,你看能不能勾到那棵树上去。”   “你还把长绳带上了?不错,这下派上用途了,不过,这能行么?那棵树那么小。”   麦克·索罗讶异的看着危慕裳变出了一捆白色长绳,先是点头称赞了她一番后,又表示怀疑的指着对崖崖下两米的那颗小树。   绳子一出,麦克·索罗自然知道它的用途,但那颗树的确不大,先不说不好钩住,就算绳子挂上去了,它那弱小的身躯能不能承受得住他们的重量还不一定。   要是滑动绳索的途中出现意外的话,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有什么不行的?我看就行!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就从这里下去,再爬上去,放心,我们会等你的。”   加尔·丘吉尔不知是不是故意跟麦克·索罗作对,手一指乱石密布的陡峭崖面,就示意麦克·索罗赶紧滚下去。   “fuck!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麦克·索罗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他不想跟加尔·丘吉尔吵,怒瞪他一眼果断的甩头不理他。   “加尔,任务要紧。”   为免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再次吵起来,祁覆拉开马步侧身准备甩绳子前,示意加尔·丘吉尔别跟麦克·索罗一般见识。   “哼!”   加尔·丘吉尔看着祁覆,又看了眼傲娇的麦克·索罗,果断的扭头不去看麦克·索罗。   “你会不会扔?我来极品仙果一嚣张毒医桃花多全文阅读!”   麦克·索罗见祁覆扔了两回绳子,还没把倒挂钩勾到那颗小树上,他嫌弃的瞥了祁覆一眼,一把抢过祁覆手中的绳子。   快速的收回绳子后,麦克·索罗手臂大幅度的转动着画圈,妖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对崖那颗小树。   这一刻,麦克·索罗那双妖瞳异常的冷冽,随后他手中的绳子甩着大圈一下就丢了过去。   在四人八只眼睛中,绳子在三角倒钩的带领下,直直的往对崖那颗小树飞去。   长绳跟前两次一样飞到小树上,麦克·索罗使劲拽了拽手中的绳子,对崖的树叶轻微摇摆着。   绳子在麦克·索罗的猛抓狂拽下,这一次,它并没有跟前两次一样从树上掉下来。   “怎么样?学着点!”一出手就成功后,麦克·索罗微仰着下巴跟祁覆傲娇道。   “……”祁覆没说话,麦克·索罗要是不那么浮夸的话,他看起来也许会靠谱一点。   当这一侧的绳尾也找了棵大树系紧后,一条绳子横挂在了两边崖上。   “谁先上?”麦克·索罗看着对崖那棵小树,他相信绳子的承受力,但它不相信那颗小树太过弱小的身躯了。   加尔·丘吉尔的视线也凝聚在那棵小树上,虽然他之前说得信誓旦旦的,但他现在有些怀疑了。   他可足足有两百多斤重呢,再加上枪支弹药,背包的重量,那颗小树,着实让加尔·丘吉尔担心。   “我先来。”危慕裳的黑瞳在他们的脸上转了一圈,见他们犹豫,手一伸就想抓住头顶上方的绳子。   “别!我先过去!”祁覆在危慕裳抬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深看着危慕裳,祁覆抓着她的手就不由的紧了几分。   “你比较轻,还是我来试比较好。”   祁覆说完后拿出缠绕枪支的布条护住手,就伸手抓住了头顶的绳子。   “覆!你都说我比较轻了,我先去比较好!”危慕裳连忙拦截下即将出发的祁覆,坚定的跟他争执着。   这个主意是她想出来的,她不能让祁覆第一个去冒险。   “就是因为你比较轻,所以才不能让你第一个过去,也许你过去没事,我们过去就断了呢?所以你来拭不靠谱。”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俩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总得有一个人要先过的。   “不对!覆……”   祁覆非常了解危慕裳的固执和坚持,他不等危慕裳说完就突地拉开她的手,随后抓紧双手交握在绳子就快速的滑了出去。   危慕裳黑瞳一眨,知道无法挽回后,就紧张的站在崖边,一瞬不瞬的看着祁覆越滑越远的背影。   看着祁覆吊在半空中的身影,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深怕他的身影突地就往下坠。   麦克·索罗仅看了祁覆一眼,随后他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危慕裳身上。   怎么说,麦克·索罗是越来越相信危慕裳和祁覆之间有猫腻了。   看看危慕裳此刻脸上的紧张,都快心急如焚了游方道士全文阅读。   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危慕裳却像过了大半天一样。   一直到祁覆安全到达对崖的那棵树,又三两下攀上崖,站在她的对面时,她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你们谁要先过去?”   危慕裳侧头看着一直不出声的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这根绳子的安全指数大大增加,他们应该不用再担心了吧。   “女士优先!我断后。”   “……”看着麦克·索罗颇为绅士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危慕裳眼神一呆,随即不再客气的第二个滑了过去。   凌空飞翔的感觉很好,但危慕裳没空去享受,她总觉得这次的任务太过简单了,有些不靠谱。   以摩西校长的性格,布置给他们的训练任务,不可能就单单找个东西带回训练营这么简单才对,   人数少了一大半的直升机上,负责查探地面情况的黛娜·安妮,突地就金瞳一凛,连忙将看到的情况汇报给闭目养神的尤金·金斯利。   “老大!有情况!”   尤金·金斯利一听到有情况,瞬间睁开一双碧绿的眼眸,眸光一转,冷冷的看着黛娜·安妮。   “四个人,他们正从两面断崖上滑过,已经过去两个人了。”   ==   ==中秋小剧场==   【肩扛杀猪刀的某读者】:明天中秋,某爷儿你有什么表示没?   【小心脏乱颤的某爷儿】:嗯……大家好,祝大家中秋快乐!(傻不拉几的鼓掌中……)   【某读者眉头一皱】:还有呢?   【某爷儿一脸茫然】:中秋要发月饼是么?可是……我木有月饼饼饼……呀!我刚收到一盒五仁月饼!   【某读者双眼一瞪,杀猪刀一甩】:丫滚蛋!你丫要是敢发五仁月饼给广大读者,信不信我们砍死你丫的!   ------题外话------   【被杀猪刀吓到的某爷】:不敢!不敢!就算要发一盒也不够的说,那……要不我明天万更?   【某读者斜眼一瞥】:才一万?   【某爷小嘴一瘪】:那……一万二?   【某读者怒气腾腾的二度出刀】:二你毛的二!你丫再二一个试试!   【被杀猪刀刀锋闪瞎眼的某爷心一横】:一万五!   【某读者杀猪刀一举,不爽的就要将某爷劈成两瓣】:才一万五!信不信我砍……   【某爷儿终于怒了,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丫再敢嫌弃,信不信我用五仁月饼爆!你!菊!花!   【某读者的杀猪刀一顿,愣了一瞬】:五仁?爆菊!   某读者刚呢喃完,突地就一阵清风呼啸而过……   【某爷儿眼一眨】:咦……人呢?   020 擒获猎物   “四个人,他们正从两面断崖上滑过,已经过去两个人了。”   黛娜·安妮再次确认了一遍地面上的情况后,放下望远镜回头跟尤金·金斯利严肃道。   “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降落。”尤金·金斯利仅沉思了一秒,优雅嗓音便冷声下了一道命令。   当单直升机悄无声息的盘旋在丛林上空时,机舱门一开,尤金·金斯利率先站了起来。   “黛娜,带上你的小队跟我一起下去,黛西,你们按原计划行事。”   尤金·金斯利看着一旁全副武装,严整待发的性感双胞胎姐妹,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老大,你要从这里降落?”   他们原定的计划中是没有从这一个地方降落的,面对尤金·金斯利突然要降落的意外状况,黛西·安妮眉头微皱不确定的重复问了一句。   “怎么,你有意见?”往前跨出几步站在机舱门前的尤金·金斯利,突地回头,碧绿的眼眸冷冷的凝视着黛西·金斯利。   “黛西不敢!”被尤金·金斯利的冷眼一凛,黛西·安妮连忙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回道。   她怎么一冲动就这么多嘴了,尤金·金斯利最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任何命令了。   “按原计划行动,有情况自己解决,没大事最好别联系我!”   尤金·金斯利深知摩西校长有多了解这整片丛林,临下机前,又再次交代了一句。   “是!”   “黛娜,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黛西·安妮神色淡定的回着尤金·金斯利,却在黛娜·安妮要下机前,抓着她手臂叮嘱了一番。   “我明白,你也是,凡事千万不可大意。”黛娜·安妮拍了拍双胞胎妹妹的肩膀,同样沉声叮嘱了一番后,便带着自己的小队滑下了直升机。   一个小队共有十六人,黛娜·安妮是小队长,再加上尤金·金斯利,他们一行便十七人了。   未免被危慕裳四人发现行踪,尤金·金斯利等人降落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   他们下了直升机后,尤金·金斯利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带着小队快速又无声的穿梭在丛林中。   从佣兵们在丛林中奔跑的矫健身手可以看出,他们必定是常年混迹于深山丛林中,才会对丛林如此的熟悉。   尤金·金斯利跑在最前面,身影灵活的他在奔跑中却突地停下脚步,举起右手往上一伸,示意身后的小队成员停下。   看见尤金·金斯利的手势,佣兵们双脚极速刹车的瞬间停下,端着长枪瞬间微弯身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他们所处的地方周围全是大树,隐约间,他们都听到了从正前方传来细微的交谈声。   “隐蔽!”尤金·金斯利仔细聆听一番后,放下手就立即低声下了一道命令。   一瞬间,尤金·金斯利的命令一落音,十五名佣兵身影一闪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呈一条直线排列的佣兵们,一抹抹快速移动的身影中,上树的速度就跟猴子一样,手才刚沾上树干,身影立即就蹿到了树上去鲤鱼不想跃龙门。   地上的灌木并不算多,且不算很茂盛,大部分佣兵都隐藏在了树上,仅有四名佣兵隐藏在了地上的灌木丛中。   佣兵们仅用了十秒钟的时间都不到,尤金·金斯利就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尤金·金斯利碧绿的眼眸扫描仪般环视着四周,确定队员们都隐藏的够深后,完全隐蔽在丛林中后。   他看了眼身后左侧的黛娜·安妮,左手一指左前方的那棵树,示意她隐藏在那棵树上后,他才身影一闪,矫健犹如猎豹般快速上了右边的另一棵树。   寂静的丛林在尤金·金斯利等人闯入几十秒后,再次回归到了最初的宁静,景象跟之前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且再也没走的样子。   四人组合,麦克·索罗由最开始的不满找茬,变成了现在特别合群,特别话唠的一个角色。   当然,他的这个合群。貌似不包括加尔·丘吉尔那个四肢发达的大老粗。   “21号,你跟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跟野认识的呗?”麦克·索罗夹在危慕裳和祁覆中间,片刻不停喋喋不休的询问着西野桐的事情。   “……”   危慕裳再一次的自动过滤掉麦克·索罗的询问,她从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的话唠,不对,是危慕裳压根就没见过比麦克·索罗还话唠的人。   麦克·索罗的嘴巴从没停歇过一分钟,张张合合的吧唧个不停,危慕裳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的话可以说,且句句不离西野桐的名字。   “24号,那你来说,你跟野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对于危慕裳第n次的忽视他,麦克·索罗毫不在意,头一转就转向了另一侧的祁覆,兴致勃勃的又问了一次。   “……”自从过了那个断崖开始,祁覆太阳穴跳动的次数,呈每分钟直线上升的过程中。   这一刻,祁覆情愿麦克·索罗还是之前那个一言一语,都在找他们茬的队友,最起码那时的他还有让嘴巴休息下来的时候。   现在的麦克·索罗,根本就是在折磨他们的耳朵。   通过这短短半天跟麦克·索罗片刻不离的相处,祁覆才算彻底了解西野桐的痛苦。   如果他被这么一个人缠上,祁覆很难想象,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送对方一枪。   “麦克·索罗!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我耳朵都快被你磨成茧了!”   看着危慕裳和祁覆在死命隐忍,强压着不爆发出来的脸,加尔·丘吉尔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真想一脚把麦克·索罗踹飞。   “野野野!那么喜欢他有本事你就去找他攻下他!缠着他们两个算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别跟个娘们似的,拿出点男人的气势来行不行!”   “你问他们这些有什么用?要问你就去西野桐!跟个女人似的,男人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   加尔·丘吉尔和麦克·索罗之间还隔着一个危慕裳,严重不满咆哮中的加尔·丘吉尔,伸手越过危慕裳,指着麦克·索罗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他真是受够了,麦克·索罗简直比危慕裳还女人,他就算是老天不长眼攻下了西野桐,他麦克·索罗也只能是个万年渣受簪缨世族最新章节。   “fuck!你个大老粗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麦克·索罗原本的好兴致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妖孽脸当即一黑,他往前跨了几步,绕过危慕裳就一把抓住了加尔·丘吉尔的衣领。   加尔·丘吉尔竟然敢说他像个女人?   麦克·索罗着实被气得不轻,他一向都是攻,绝对的总攻,加尔·丘吉尔竟然敢诋毁他是万年受?   麦克·索罗气势汹汹的瞪着加尔·丘吉尔,大有大干一场,我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是攻还是受的气势。   “shit!”   第二次被麦克·索罗揪着衣领威胁,加尔·丘吉尔怒得太阳穴青筋直冒,大手一抬就狠狠的拉开衣领上的手:   “再说一遍怎么了?你麦克就是一个娘们!活该你长了这张不男不女的妖孽脸,你就是一个……”   “fuck!闭嘴!”   对于再次出现的争吵,危慕裳气得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爆起,咬牙隐忍了一秒,她再也压抑不住的低吼一声。   直接一拳揍上了麦克·索罗的脸,再一脚狠狠踹上了加尔·丘吉尔的胸膛。   “啊……”   妖孽脸庞突然被袭击,刚想跟加尔·丘吉尔动手的麦克·索罗,突地就被揍得一个踉跄,尖叫一声身影就直接往侧边一倒。   “嗯……”   同样胸口一痛的加尔·丘吉尔,直接被危慕裳踢得不断往后退,高大的身躯在即将往后摔倒的一瞬,堪堪稳住了身形。   一旁的祁覆先是双眼大睁,看到瞬间被打开的两个大男人,他便瞥了眼架势全开的危慕裳,女人果然不是那么好惹的。   危慕裳此刻的黑瞳狠戾沉冷,抿紧了唇盯着地上的麦克·索罗,和不满瞪着她的加尔·丘吉尔。   “你们是谁?军人!军人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们现在是在训练,在执行任务!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你当你们是三岁小孩在玩过家家么!”   危慕裳盯着两个高大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直指数落着他们。   一个不把训练当回事,一个脾气太过暴躁,他们要打要吵她完全没意见,只要不在她面前发生的话。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怔怔的看着危慕裳,都没想到危慕裳会突然出手揍他们,更没想到她一个女人也能拥有那么震慑人心的凌厉眼神。   此刻看着危慕裳小小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都忘了要去反驳她了。   “你们以为摩西校长会把我们扔在丛林里,就任由我们逍遥去么?你们这么一路吵个不停,引来敌军你们两个解决么!”   三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愤怒中的危慕裳,祁覆只觉得她的眼神晶亮晶亮的,甚是耀眼。   “21号,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难道摩西校长他……”   加尔·丘吉尔捂着胸口的手一顿,更加认真的盯着危慕裳,不是很确定的追问了一句。   “别问我,你自己去想!”危慕裳黑瞳一凛,冷冷的瞥着加尔·丘吉尔,语气也不是很好嫡女当道最新章节。   这时候,危慕裳才知道他们的k1小组有多么的和谐,要是她每天都跟麦克·索罗,或者加尔·丘吉尔这样的成员组合在一起。   她简直想封了她自己的耳朵,不然就把他们的嘴给缝上。   有这样的队友,真心让人崩溃。   被危慕裳一提醒,麦克·索罗妖瞳一转,也当即一沉,他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西野桐身上,都没去深想其他的事情。   现在仔细一想,他们的处境貌似还真没那么乐观。   想起他们一路走来的大动静,麦克·索罗连忙从地上弹跳而起,妖瞳瞬间变得严谨起来,前后左右的张望着四周的环境。   “怎么了?摩西校长不会真有其他的训练任务吧?”   加尔·丘吉尔见麦克·索罗那副左右张望的怀疑眼神,也不由得左右瞟着。   不知时不时麦克·索罗太大惊小怪,还是加尔·丘吉尔的自我催眠,他怎么觉得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一样?   祁覆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的眼神,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一时间,原本你争我吵的四人,全都屏住呼吸,怀疑的视线四处游荡着。   “你们看着我干嘛?明明就是21号说有情况的!”   麦克·索罗转动的视线突然一凝,不解的看着其他三人全往他身上聚集的目光,他只是秉着负责的态度察看敌情而已,他可什么也没说。   事实证明,由危慕裳引起的话题,在麦克·索罗的大惊小怪下,在他们过分紧张的神经下,他们最后探查到的结果一致是,有惊无险。   加尔·丘吉尔特别鄙视的瞅着麦克·索罗,探查就探查,用的着摆出一副,摩西校长就在旁边,并且拿枪指着他们的表情么。   “我只是说可能有情况而已。”危慕裳无语的撇了撇嘴,她也只是猜得好不好。   “成了,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闭嘴总行了吧。”麦克·索罗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他便识趣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见麦克·索罗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模样,危慕裳和祁覆对视一眼,两人双双面瘫不发表意见。   “你最好说到做到,闭上你的嘴!”加尔·丘吉尔表示严重怀疑,一点也不相信麦克·索罗的看着他。   麦克·索罗妖瞳凌厉一瞪,非常不客气的用眼神凌迟着加尔·丘吉尔,抿紧了唇实施他闭嘴的诺言。   意见达成一致,四人便结成联盟,一心一意的朝他们的目标任务而去。   麦克·索罗走了几步后,抬手摸了摸酸疼不已的嘴角,走到危慕裳身旁弱弱的说一句:   “21号,你以后下手轻点,小拳头哪儿来这么大的劲!”   麦克·索罗看着危慕裳那双小手,再碰了碰貌似有些肿起来的嘴角,顿时觉得危慕裳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是你自己太脆弱了而已。”危慕裳斜眼瞥着麦克·索罗的有些肿嘴角,她只能说麦克·索罗的皮肤未免太嫩了点。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麦克·索罗真心不喜欢别人说他嫩。   这跟说他娘,说他像女人有什么区别霜暖。   其实吧,虽然麦克·索罗那张脸虽然长得有些妖孽,但他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女性化。   长得美却菱角分明,还挺man不会娘,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还是很吸引女性朋友的。   在危慕裳四人发生争执的前两百米处,尤金·金斯利在仔细的聆听之下,当他听到一声类似女人的声音时,碧绿眼眸里浮上了丝丝讶异。   虽然他之前就知道,猎人这一期的训练营里有女兵,但他没想到他一降落到地面就能遇上。   拿出望远镜,尤金·金斯利透过茂密的枝叶探寻着那道女性声音的身影。   之前听声音的时候,尤金·金斯利以为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但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对方是有四个人。   当尤金·金斯利两个圆镜片后的碧绿眼眸,简单的扫过其余三人落在危慕裳的身上时,他眸光突地一凛。   紧紧盯着危慕裳那双晶亮漆黑的黑瞳,再看到她那张精致的既清纯又似妖艳的脸庞,如果他没记错,她应该是叫危慕裳。   脑中快速的将危慕裳的所有信息过滤一遍,尤金·金斯利又将视线移到了祁覆的脸上,这个人也是z国的。   黛娜·安妮原本安安稳稳的隐藏在树上,当她听到有女性嗓音出现时,她就有些不淡定了。   前往亚马逊丛林的整个佣兵队伍里,就她和黛西·安妮是女的,而此刻她可以非常肯定,她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黛西·安妮的。   原本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黛娜·安妮,连忙查看起前方的动静来。   当她看到危慕裳那张可纯可妖的脸时,黛娜·安妮就不自觉的朝尤金·金斯利那棵树瞄了几眼。   尤金·金斯利喜欢美女,各种类型的美女,像危慕裳那样即纯又妖的脸,会很合男人的胃口。   不知为何,看着危慕裳一步步的向他们靠近,黛娜·安妮就感觉是危机在向她靠近。   不是战场上的危机,而是情场上的危机。   黛娜·安妮看不到尤金·金斯利隐藏在树中的身影,她无法看到尤金·金斯利此刻的神色,是猎人般的掠夺目光,还是冷冽的无情目光。   事实证明,黛娜·安妮完全是多虑,因为此时的尤金·金斯利,并没有被危慕裳的美色所诱惑,他只是一心想着。   如果他把危慕裳和祁覆都抓回去的话,不知道罗以歌会怎么样。   一步步的前行中,危慕裳越走越慢,越走眼神越漂移,貌似大家的步伐都比之前放慢了不少。   “等等!”突然的,危慕裳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连忙小声的制止仍在前进的队友。   “21号,你是不是也发觉不对劲了?”   麦克·索罗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更加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但周围除了安静的树和草丛,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虽然环境很正常,但是气氛有些不对,有些压抑,像是被人从暗处盯着一样。   “好像有人,大家小心。”危慕裳不自觉的卸下肩上的狙击枪端在手里,果断的拉了把保险栓。   麦克·索罗瞥到危慕裳的动作,和她那双淡然冷静的黑瞳,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两眼嫡女医道。   “会不会又是错觉?”   加尔·丘吉尔见危慕裳举起枪,他也执起了枪,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询问了一句,他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的说。   “不管是不是错觉,小心行事总是好的。”   祁覆也默默的端起枪,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丛林,跟随着队友一步步的往前行进着。   尤金·金斯利看了眼他们和危慕裳之间的距离,大约五十米左右。   看到危慕裳突然伸手让其他人停下,尤金·金斯利微眯了眯眼。   他的佣兵隐身能力一向不错,且这是他最精锐的小队之一,没理由敌人还没靠近就被他们察觉出异常才对。   当危慕裳四人都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前进时,尤金·金斯利的眉头轻轻一皱,盯着危慕裳的碧绿眼眸越加的深沉起来。   她是最先察觉出异常的,也是最先端起枪的战士。   尤金·金斯利的眼睛扫了他这边的佣兵阵容,可以说是隐藏的天衣无缝。   再看看几十米处警惕的小心翼翼前进的四人组合,尤金·金斯利的眼眸不由得更冷了几分。   到底是他的佣兵退步了,还是猎人现在的学员都这么厉害?   当危慕裳等人又往前行进了三十米后,危慕裳看着前方随风轻拂的草丛,又往上扫了扫遮天蔽日般的茂密枝叶,突地就停下了脚步。   “停下!我们得后退……”如果说之前的危慕裳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她现在是非常确定前方有埋伏了。   她能感觉到有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却不止一道。   “后退?真的有人?”   加尔·丘吉尔只是觉得氛围有些压抑,有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危慕裳一说后退,他即使不是很确定,也能明白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别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后退。”   麦克·索罗妖瞳一眨,他这次没空去研究危慕裳比他还灵敏的感官,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小声低喃着正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挪。   “他们有多少人?”加尔·丘吉尔斜眼瞟到麦克·索罗后退的动作,他也跟着偷偷的后退,双眼不坚定的在前方漂移着。   “比我们多。”祁覆的食指默默的搭上了扳机,一边后退一边想着他们如何才能安全脱身。   “比我们多是多多少?”加尔·丘吉尔这心里没谱,总想弄个明白,好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   “fuck!加尔,你能别说话么!”   此刻正需要大脑急速运转的麦克·索罗,听着身侧的加尔·丘吉尔一句接一句的询问,烦得他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了一句。   黛娜·安妮准备妥当的,正想来个突然袭击拿下危慕裳四人组合,就见他们停下几秒后,正一点一点的往后退。   “不好!老大,我们暴露了,他们正在撤退!”黛娜·安妮见危慕裳四人撤退,尤金·金斯利也没个表示,便低声汇报着现下的情况。   “先出去十人,我要活的,特别是那个女兵植培师!”   尤金·金斯利的眼睛一刻没离开危慕裳四人,在黛娜·安妮催促后,便冷声下了一个命令。   尤金·金斯利的声音冷冽的无一丝起伏,但他的话却让黛娜·安妮没那么淡定了,为什么要特别点名那个女兵,难道尤金·金斯利真的看上危慕裳了?   “是!”虽然黛娜·安妮心中有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她此时却没空去想那些。   “地上和右侧的士兵一起出去,各自准备,行动!”   黛娜·安妮看着她的位置和地面高度,快速的下完命令后,紧接着就凌空一跃跳了下去。   “不许动!”   当正在撤退中的危慕裳四人,发现地上突然冒出的身影,和那阵整齐响亮的不许动时。   对方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并且目标准确指着他们时,他们已经来不及还手了。   一刹那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丛林,突然就站着十来抹身影,一个个军姿飒爽,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危慕裳四人。   危慕裳早已做好了开枪的准备,但当她发现异常而移动枪口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来不及开枪就被对方给控制住了。   “好快的速度!”危慕裳震惊的盯着前方的敌军,情不自禁的呢喃了一声,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危慕裳从没见过行动速度这么快的小队。   “不对,他们是另一家公司的雇佣兵,不是摩西校长的兵!”   麦克·索罗看到对方冬眠蟒蛇的黑色臂章,震惊的瞪大了一双妖瞳,满脸的不敢置信。   麦克·索罗怎么也没想到黑蟒蛇的佣兵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跟黑蟒蛇佣兵正面碰上。   “黑蟒蛇?”祁覆看着对方的冬眠黑蟒蛇臂章,也是讶异的睁大了双眼。   西野桐跟他说过,黑蟒蛇佣兵,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很有可能会取代黑水公司在佣兵界的老大地位。   全球最大的雇佣兵黑水公司,严格来说,猎人学校也是黑水公司的一个产业。   “哦买噶!你们说什么?他们是黑蟒蛇佣兵?兄弟,咱别开玩笑成不?不应该是摩西校长的机密小队么?”   一听到黑蟒蛇三个字,加尔·丘吉尔立即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握着枪的大手更是要将枪给捏碎般。   虽然黑蟒蛇跟他们猎人学校无冤无仇的,但两者之间还是有着相似的本质的。   加尔·丘吉尔担心的是,万一对方是来故意挑事的怎么办。   他们可就四个人而已,对方有一、二、三……足足十个人呢!   要是摩西校长那些自己人的兵,加尔·丘吉尔倒不担心,就算摩西校长再怎么残忍对待他们,怎么着也还会留一口气给他们的。   但是,这个黑蟒蛇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他可不想一趟猎人之旅有来无回,他还等着给他们国家效命呢。   “都别慌,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危慕裳的情绪波动倒没其他人那么大,她只是呼吸一窒,黑瞳不自禁的眨了一下,脑神经便快速的运转了起来。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傻子都能看出对方的实力不弱,再加上他们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半以上天下第一牙婆。   硬拼肯定不行,至于能不能逃走,危慕裳这心里更是没谱。   “逃?我就没听说过谁能从黑蟒蛇的嘴下逃出去!你说说看要怎么逃?”   麦克·索罗像听到笑话般怪异的看着危慕裳,蠕动着唇小声的回着危慕裳。   “不知道,这不正想着么!”危慕裳看着气势汹汹的十来条黑蟒蛇,黑瞳再次一眨,甚是无辜道。   不逃那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呆站着让他们灭口么?   这一刻,危慕裳算是见着什么叫实力悬殊了。   黑蟒蛇她也只是听罗以歌提起过而已,可现在一见,有些东西真真是光往哪儿一站,就能将他们的强大气场给发挥的淋漓尽致。   气场得靠实力才能撑得起来,倒不是危慕裳灭自己威风,实在是对方太强了,而且,他们人好多……   黛娜·安妮满意的看着,危慕裳四人傻站在前方不敢动的模样,冷眼不屑的看着他们四人,盯着危慕裳简单明了的傲慢道:   “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束手就擒,二是死!”   “哇靠!女的?”   黛娜·安妮的话一出口,加尔·丘吉尔的大眼瞬间就睁得更大了。   加尔·丘吉尔看着对面站在最前方,明显是领头羊的黛娜·安妮,又瞥了瞥右侧的危慕裳。   什么时候开始,战场竟然有这么多女兵了?   “砰——”   对于加尔·丘吉尔惊讶略带鄙视的惊呼,黛娜·安妮直接回了他一枪。   当然,有了尤金·金斯利的命令在前,她这一枪只敢打在加尔·丘吉尔的脚下吓唬他而已。   “fuck!野蛮粗暴的女人!”   加尔·丘吉尔被打到脚下的子弹吓得瞬间弹跳而起,愤怒的看着黛娜·安妮。   “砰——砰——砰——”   黛娜·安妮也不说话,直接用枪发泄着她的不满。   竟然敢说她野蛮粗暴,加尔·丘吉尔是不想活了吧。   “啊……嗷……shit!”   加尔·丘吉尔双脚跳个不停,高大魁梧的身影被吓得,像轻盈的蝴蝶般跳动着。   “加尔,我劝你你最好闭嘴!”   麦克·索罗斜眼瞥着一发发打在加尔·丘吉尔脚下,连他的军靴都打中却让加尔·丘吉尔毫发无损的子弹,不得不佩服起黛娜·安妮的枪法来。   “买噶,我已经闭嘴了。”加尔·丘吉尔心惊肉跳的看着脚下的一个个弹坑,放下来的枪就再也不敢举起来对着黛娜·安妮了。   “五秒钟的时间,给我你们的选择!”黛娜·安妮收拾完加尔·丘吉尔后,金瞳一转,再次凝聚到了危慕裳的脸上。   黛娜·安妮认真的打量着危慕裳,怎么说,在她一七五的个子看来,危慕裳那一米六八的个子她实在是看不上痞宠—海贼女王全文阅读。   胸也没她的大,腰倒是挺细的,屁股也没她的翘。   上上下下的打量完危慕裳后,黛娜·安妮嘴角骄傲一勾,就危慕裳那样的还想跟她抢男人?   资本欠缺了点!   一听到五秒钟的时间,危慕裳瞳孔一缩,怎么办,她还没想到一个能安全逃脱的方法。   “我们硬拼着冲出去吧?”   眼珠子从右往左快速的转动了一圈,危慕裳小声的询问着其他队员。   就算要死也得死有骨气点,不能那么窝囊的离去。   这一刻,危慕裳突然就好想罗以歌,要是罗以歌在的话,他应该能有办法的吧。   “说的简单,怎么拼?他们那么多人。”麦克·索罗也想冲,但被那么多枪指着,他们要拼。   “三……二……”黛娜·安妮见危慕裳四人不出声,好心的替他们报着数,哐当一声就快速又坚决的拉一下保险栓。   “现在这情况,不拼也得拼!”危慕裳紧紧的盯着黛娜·安妮,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黛娜·安妮盯着她是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一!”黛娜·安妮大声倒数一,仍不见危慕裳四人出声,立刻就扣下了扳机。   “闪!”当黛娜·安妮的一字落音时,麦克·索罗连忙大吼了一声闪,身影也瞬间一倒,往旁边翻滚而去。   黛娜·安妮的枪一响,其他九名黑蟒蛇佣兵的枪也紧接着响起,危慕裳四人顾不上反击,连忙闪躲着敌军的子弹。   头顶身后都有一颗颗的子弹呼啸而过,危慕裳心惊胆跳的滚到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   听着耳边接连不断搭在大树两侧的子弹,危慕裳即使端着枪也没办法回击回去。   一时间,瞬间枪声大作的树林里,便呈现出了单方面的厮杀。   危慕裳跟右侧的祁覆对视一眼,两人看着对方轻点了点头后,双双探出枪口辨听着对方的枪声开始还手了。   危慕裳和祁覆在对方密集的火力攻击下,都没敢探出头去,只把黑乎乎的枪口探出去射击着。   当对方的火力分散开被吸引到右侧时,危慕裳再次一个翻滚转移到了另一个阵地。   对方的火力太迅猛果决了,如此狠辣手段,他们显然是游走在刀尖上过日子,初出茅庐的危慕裳几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危慕裳知道他们再这样下去,肯定支撑不了多久的,站在另一棵被追杀的大树后,危慕裳紧张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黛娜·安妮的目标很明确,她追赶的目标就是危慕裳,在一步步前进中,黛娜·安妮离危慕裳是越来越近了。   这种一面倒的情形在尤金·金斯利的意料之中,他见战局基本定局,他便双手一撑从树上跳了下来。   尤金·金斯利抹了抹手中的巴雷特m82a1狙击枪,一双碧绿眼眸饶有兴致的盯着危慕裳的方向,一步一个脚印,在枪声中坚定的朝她走去。   ------题外话------   后面还会再补充一点内容,亲们12点10分之后再刷新一下章节。   021 强压强吻   “呀——”暗自愤怒的危慕裳,比尤金·金斯利更无情的冷视着他,她的手一个不受控制,握紧了拳就朝尤金·金斯利那张脸狠狠揍去。   危慕裳愤怒中下意识的反应动作,其实她也没去想前因后果,就是看着尤金·金斯利那双绿眸不顺眼而已。   尤金·金斯利以为危慕裳跟其他女人一样,看到他就移不开眼睛的变成没脑子的花痴女。   但是,看着危慕裳那双越渐沉冷的晶亮黑瞳,他好像错了?   当危慕裳的黑瞳在最后一刻浮现出愤怒,出现丝丝恨不得砍了他的眸光时,尤金·金斯利预感不妙的微挑了挑眉,貌似有人发怒了诡异都市最新章节。   危慕裳一怒之下爆发出的怒吼,让尤金·金斯利双眼微睁,瞥到危慕裳的揍向他的拳头就下意识的去躲。   “嗯……”   但是,尤金·金斯利虽然躲过了危慕裳的拳头重心,却还是被她的拳头给摩擦到了嘴角。   因闪躲危慕裳的拳头而往后退了几步的尤金·金斯利,微偏着头看着地面。   黛娜·安妮震惊的看着瞬间发生的意外情况,金色眼眸眨了眨,看了看危慕裳又转到尤金·金斯利身上。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   他们风流倜傥从没受过伤的老大,竟然被人给打了!   另一边被人拿枪指着的祁覆三人,也同样侧头观察着危慕裳那边的情况,在看到危慕裳竟然在最后一刻出拳了时,他们都睁大了一双眼睛。   “哦买噶!21号,你简直就是我偶像!”   麦克·索罗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隐约猜出了尤金·金斯利的身份,能统领黑蟒蛇佣兵又长得那么高贵优雅的男人,估计这世上只有一个。   但是,麦克·索罗万万没想到的是,危慕裳竟然敢去挑尤金·金斯利,且她还得手了!   他该说危慕裳是勇气可嘉,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闭嘴!”   貌似黑蟒蛇的佣兵们也被危慕裳的举动给惊着了,他们毫无波澜的眼眸,也在那一瞬间出现了错愕,直到麦克·索罗的惊呼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的呵斥了他一句。   沉默数秒后,用舌头拱了拱左侧的嘴角,尤金·金斯利突然转头,碧绿的眼眸满眼冷霜的盯着危慕裳。   竟然敢打他!   最重要的,她竟然还打中了他!   瞬间被尤金·金斯利那双太过冷冽的绿眸盯着,危慕裳呼吸一窒,直觉的想要后退。   但危慕裳却强自扛着重压,愣是逼自己以更加笔挺的姿势站立在原地。   虽然危慕裳站得很挺拔,淡然黑瞳也很坚定的直视着尤金·金斯利。   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危慕裳握着狙击枪的手有多么的用力,挺起胸膛有多么的绷紧。   如果说尤金·金斯利先前对危慕裳仅仅是有好奇的话,那现在便多了一丝驯服的心情。   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人胆敢打他。   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假小子,竟然敢朝他挥拳。   勇气可嘉,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勇无谋,光懂得宣泄愤怒了。   尤金·金斯利看了眼危慕裳紧握在手中的狙击枪,突地快速伸手一把就剁了过来,并且枪口方向瞬间一转就对准了危慕裳的胸口。   危慕裳察觉到了尤金·金斯利的动作,但他从出手到得手的动作太过迅猛了,就算枪是在她的手上,她也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一刻,危慕裳这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距离,强者与弱者之间的距离恶人从慕容复开始。   以罗以歌为蓝本的话,危慕裳一直都知道她还太弱了,还远远够不到罗以歌的高度,但她从来都探不到罗以歌的底,对付她,罗以歌根本就不用出全力。   现在面对着尤金·金斯利,危慕裳同样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尤金·金斯利的实力远比她来得强悍。   而危慕裳更明白,尤金·金斯利不可能会像罗以歌那样让着她。   “假如说你刚才还有机会活下去的话,现在,你觉得你还能活到明天么?”   尤金·金斯利端着危慕裳的95式狙击步枪,枪口往前挪了挪,直接贴在了危慕裳的左胸口上,一双绿眸宛如冰冷锋利的刀锋,直直刺向危慕裳。   看到尤金·金斯利的此番举动,黛娜·安妮眼里浮上丝丝惊喜,她真想大喊一声,杀了她!   祁覆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向冰冷的双眼露出了焦急,想去救危慕裳,他自己却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祁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强者面前,他竟然不堪一击到这种地步。   还没走出国门前,他以为他们k1就算不是最好的,那也应该是不错的,但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就像是大学生走进社会一样,两者根本就生活在不同的层面,如此能相提并论。   胸口被属于自己的枪紧贴着,透过作战服,危慕裳甚至能感觉冰冷的枪口贴在她胸口的凉意,既冷又无情。   即使这是她每天都带在身边的枪,即使这是她的伙伴,它也有可能会瞬间就夺了她的小命。   “回答。”见危慕裳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在其他人或紧张或无所谓的目光中,尤金·金斯利再次冷声询问了一句。   “能。”微抿了一下嘴,危慕裳目不转睛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唇瓣轻启就淡淡然然的说了一个字。   不管是谁,只要是活着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危慕裳自然也不例外。   “哦,你凭什么自信你能活到明天?”尤金·金斯利脸上的冷冽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但他心里却为危慕裳宠辱不惊的淡然鼓了一下掌。   深看着危慕裳那张精致白净的小脸,尤金·金斯利第一次知道,为什么z国人喜欢说女人是水做的。   白嫩水润的细柔肌肤,好像掐都能掐出水来一样。   东方人跟西方人还是有着很多不同点的,尤金·金斯利以前觉得东方女人太柔弱脆弱了,好像一碰就会碎一样,所以他以前并不喜欢去碰东方女人。   但现在,危慕裳那双倔强坚定的淡然黑瞳,让他兴起了丝丝兴趣。   太过柔弱娇小的女人他不喜欢,但是,娇小的身躯里长着一颗不服输的倔强内心的话,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危慕裳的眼睛从没离开过尤金·金斯利那双碧绿眼眸,不去多想胸口上的枪支,跟尤金·金斯利打起了心理战。   尤金·金斯利说假如她之前能活下去,以他这种人的性格,除非决定了,否则不可能出现如果、假如之类的不确定话语。   至于她那一拳,大男人能屈能伸,能不能让尤金·金斯利不去在意,就看他之前是因为什么而不算对她下杀手了。   尤金·金斯利眸光一凛,看着危慕裳的眼神不是很好民国第一军阀全文阅读。   她竟然能看得懂他的眼神么?   尤金·金斯利对于自己的任何心思,一向隐藏的深,从不轻易让别人知道。   虽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但要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也不是那么简单,没一定功力的人不可能看得懂。   尤金·金斯利眸光略微复杂的看着危慕裳,他竟然看不明白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里的真实想法。   她的黑瞳纯净无一丝杂质,淡淡然然的,除了淡然毫无其他。   这一刻,尤金·金斯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确定,危慕裳是真的看懂了他的真实想法,还是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有些东西,差一分就等于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起码迄今为止,尤金·金斯利从没遇到过,能读得懂他眼神的人。   危慕裳本来就是猜的而已,但尤金·金斯利几经转换的眼神让她深思了起来。   也许,她还真误打误撞的猜对了也不一定。   但危慕裳还是不明白,从尤金·金斯利之前的埋伏行为来看,他们的明白根本就是他们四人。   黑蟒蛇佣兵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既然收了他们,按尤金·金斯利的意图,貌似并不打算击杀他们。   那是想抓他们当俘虏,威胁猎人学校?   对于黑蟒蛇和猎人学校之间的恩怨,危慕裳不清楚也不想去知道。   原本以为摩西校长会搞突袭,没想到他们真遇上突袭了,遇上却不是摩西校长的人,反而是真正的敌人。   现在又败于下风,他们还是想办法脱身比较要紧。   “你很不服是么?”尤金·金斯利沉思了片刻后,直接忽略了危慕裳前面那句话,盯着她倔强的黑瞳邪魅道。   “是!”危慕裳也不否认,尤金·金斯利的话一落,她就直截了当硬着脖子回了一个字。   首先在人数上他们就亏了,且对方还是以一顶十的尖锐佣兵,一围攻之下结果可想而知。   黛娜·安妮一听到危慕裳说不服,就恨不得一枪毙了她,她那是什么眼神,竟敢质疑她黛娜·安妮的能力不成!   “好,不错!”对于危慕裳的回答,尤金·金斯利貌似一点都不意外,径自收了枪,把危慕裳的枪随意的往地上一扔。   “你……”危慕裳见自己的枪,被尤金·金斯利像丢垃圾一样丢掉,气得她黑瞳再次一瞪,差点一个没惹住再次出拳朝他挥去。   “听说你挺能打的,来,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让你走,不但让你走,我还会把他们都放了!”   尤金·金斯利往后退了几步,姿态优雅气势雄厚的跟危慕裳说着,末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祁覆三人。   尤金·金斯利从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但他从不轻易打女人就是了。   但今天,他被危慕裳揍了一拳不说,最重要的是,据他所知,危慕裳貌似是罗以歌的重点培养对象。   如此一来,他倒要看看,能被罗以歌看上的女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了铁血抗战918全文阅读。   “裳!”祁覆一听尤金·金斯利要跟危慕裳交手,他就连忙唤了危慕裳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尤金·金斯利这个人,西野桐曾告诉他说绝对不能惹,根本祁覆对西野桐的了解。   能让西野桐说出这番话的人,绝不可能是寻常人,让危慕裳跟他打,祁覆一点底也没有。   祁覆也看察觉出了尤金·金斯利并没有灭他们口的意思,否则不能让他们活到现在。   竟然尤金·金斯利不打算杀他们的话,祁覆不认为危慕裳有必要去跟尤金·金斯利过招,那样太冒险了,对危慕裳很不利。   看到祁覆朝她摇头,危慕裳知道他的担心,但是,这是目前为止他们唯一的机会了,虽然她不确定就算她赢了的话,尤金·金斯利会不会放他们走。   但是,不试试她不甘心,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从她的指缝间溜走。   尤金·金斯利很不爽的冷瞥了眼祁覆,他这一瞥,立即让指着祁覆的枪瞬间移到了他的脑门上。   祁覆的身体一僵,不敢乱动的顺着脑门上的枪管,看着他面前目光森冷的佣兵战士。   “我时间可不多。”尤金·金斯利似是有些不耐烦的磨拳搽掌着,看着危慕裳的绿眸冷冽不耐。   “打!”危慕裳沉冷着黑瞳,爽快背包一脱,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树下。   尤金·金斯利眉头一挑满意的点了点头,危慕裳虽然个子不大,只到他肩膀吧,但胆子和勇气可不小。   一听到危慕裳接受了尤金·金斯利的战术,黛娜·安妮便领着其他佣兵,识趣的退下让出空间给他们发挥。   祁覆和麦克·索罗及加尔·丘吉尔,被推搡着站到了十几米远的树下,周围有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分秒不动的指着他们。   “21号身手挺不错的,你们觉得她赢得几率有多大?”   从各项训练项目来看,加尔·丘吉尔觉得危慕裳最突出的就是搏斗了,虽然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暴力让他有点不敢靠近,但他还是挺欣赏危慕裳的。   “加尔,不是我想打击你,但我觉得是零。”麦克·索罗蔫蔫的看着已经打起来了的两人,有气无力的回着加尔·丘吉尔。   遇上这么强悍的敌人,麦克·索罗已经不奢望他们能自救,他只能祈祷,摩西校长能发现有敌人入侵这片丛林,及时赶来救他们。   “零?不可能吧!他有那么厉害么?”   加尔·丘吉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得到一个近乎绝望的结果,他知道尤金·金斯利很厉害。   但危慕裳在他们高手如云的训练营里也挺厉害的好吧,怎么就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24你来说,难道21号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加尔·丘吉尔不相信的再次询问祁覆,希望祁覆给他一个有点希望的答案。   “有的。”祁覆紧紧盯着危慕裳那抹漂移的身影,危慕裳每一次都能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也许这次也能有。   “嘿嘿……18号你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看看24号都说我们还有机会了。”   加尔·丘吉尔觉得气氛太过压抑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枪一起指着,便想缓解一下让人紧张到头皮发麻的气氛游戏入侵时代。   “哼……你先看看24号说这话的表情,再看看前面那两个人的战况,你再来跟我说我们还有机会!”   麦克·索罗实在不想吐槽加尔·丘吉尔太过大条的神经,他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在训练营里撑到现在的。   “我安慰安慰自己不行么?你就看不得我好是吧!”   加尔·丘吉尔未免再受刺激,已经刻意不去看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没想到麦克·索罗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你们吵够了没!再吵我就一枪嘣了你们!”   对于吵吵嚷嚷的三名战俘,原本选择无视他们的佣兵战士,终于是不再隐忍的死盯着加尔·丘吉尔怒喝了一句。   “……”被佣兵战士一个瞪眼冷喝,再加上他的枪和他浑身的暗黑气息,人高马大的加尔·丘吉尔很没骨气的脖子一缩,闭紧了嘴不再说话。   但,加尔·丘吉尔头上的嘴是闭上了,这心里的嘴却开始了上到无极限,下到无下限的怒骂。   这群佣兵最好别落到他的手里,不然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跟尤金·金斯利交战了十多个几乎平手的回合后,危慕裳便知道尤金·金斯利是隐藏了实力在探她的底。   但现在掌握主动劝的貌似不是她,她只能拼尽全力看有没有机会能拿下尤金·金斯利了。   瞬间出击又瞬间收回手之间,危慕裳看准尤金·金斯利的第一个防守漏洞,机不可失的脚下一蹬一个跳起,右脚就攻击迅猛的踢向他的脑袋。   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突然朝他快速踢来,劲道十足的狠腿,连忙上半身微微后仰,伸手就快速的抓住了危慕裳快要踢到他面门的脚裸。   攻击出去的右脚突然被抓住,危慕裳的身体灵活的反方向一转。   “啊——”   就着被尤金·金斯利紧紧抓住的右脚为支点,身体与地面平行的凌空一个旋转,左腿就以同样迅猛的力道踢向了尤金·金斯利。   “嗯……”   对于危慕裳接连而出第二脚,尤金·金斯利并没有设防到,被猛地踢中头部后,他连忙放开危慕裳的脚急急往后退去。   “好……”看到危慕裳终于击中了一回尤金·金斯利,加尔·丘吉尔就忍不住想为她拍手叫好,惊呼声却被佣兵肃杀的冷眼给强逼了回去。   危慕裳在踢中尤金·金斯利,右脚也得到自由后,盘旋在半空中的身影一个潇洒旋转,左脚率先着地后,右脚也紧跟着稳稳落地了。   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踢得脑袋嗡嗡响,急急后退的身影在经过一棵大树时,快速的伸手拦了一下,才堪堪稳住差点摔倒在地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尤金·金斯利甩了甩嗡嗡作响的脑袋,这才微眯着眼绿眸凶狠的盯着危慕裳。   他竟然让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打伤了他!   这样的历史在尤金·金斯利这里,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次。   黛娜·安妮的金色瞳眸简直要瞪出来了,紧张的看着黑暗气质瞬间爆棚的尤金·金斯利,她竟然第二次看到他们高高在上的老大被人打了。   震惊的视线缓缓移到危慕裳的身上,这一刻,同作为女人,黛娜·安妮竟然有些欣赏起危慕裳来英雄命运。   敢跟一个身手如此厉害的男人单挑,还成功的得手了一次,她是不是该为她们女性同胞鼓一次掌。   危慕裳也察觉到了尤金·金斯利瞬间变化的气质,怎么说。   就像一个站在太阳光线阴影下的人,突然之间进入一个全面黑暗的环境一样,反差不是一般的强烈。   看着浑身笼罩在黑暗中,朝她一步步走来的尤金·金斯利,危慕裳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双脚也跟着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仅退了一步后,反应过来的危慕裳立即坚定的站在了原地,打死也不让往后再退一步。   如果说之前的尤金·金斯利是一条出来撒太阳的黑蟒蛇,那么现在的尤金·金斯利,则是一条冬眠刚醒过来的黑蟒蛇。   且他是被惊醒的,很不幸,导致这一切的人,就是危慕裳。   不管是什么蛇,冬眠被打扰他们的攻击性都会比平时大大增强,更别说是黑蟒蛇这种毒蛇了。   危慕裳握紧了拳头,看着这样气场太过强大的尤金·金斯利,她突然就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事实证明,尤金·金斯利也没给危慕裳再次出手的机会,他再快要靠近危慕裳时。   突地就以诡异的前进步伐,一下就蹿到了危慕裳面前,并且伸手直接掐住了危慕裳的脖子,直接推着她往前进,一直到把她推到一棵树上顶着为止。   危慕裳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尤金·金斯利闪动的身影,她就被掐住脖子。   尤金·金斯利的手很大,几乎要把她的整个脖子都禁锢在他的掌心了。   被推着快速往后退的危慕裳,双手紧抓着尤金·金斯利掐着她的手,想要扳开却根本就动摇不了他半分。   呼吸越来越困难,吸进肺里的氧气也越来越少,危慕裳涨红了一张脸,被尤金·金斯利掐着贴着树,一点一点的举了起来。   “裳!”祁覆最担心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他猩红了一双冰冷眼眸,癫狂狠狠打开指着他的枪,就要冲过去救危慕裳。   “砰——”   “fuck!给我安静点!”   祁覆一动,一名佣兵直接开了一枪打在他脚下,另一名佣兵提脚就狠狠的将祁覆给踹回了树下,一瞬间,四五支枪口全对准了祁覆的脑袋。   冲动过后的祁覆,看着将他脑袋围了个圈的枪口,心里虽然发疯般的嘶吼着要救危慕裳,他却只能握紧拳,什么也做不了。   危慕裳双脚离地的贴在树上,她看着尤金·金斯利那双毫无感情的绿眸,丝毫不怀疑尤金·金斯利有掐死她的可能。   尤金·金斯利像着了魔般死盯着危慕裳,将危慕裳濒临死亡的挣扎全看在了眼里,但他却像看戏般,丝毫不为所动。   双手撼动不了尤金·金斯利半分后,危慕裳便放下手去抓着身后的树干。   挣扎中,危慕裳的大腿碰到了尤金·金斯利某个重点部位。   腿上的触感让瞳孔紧缩的危慕裳眸光一闪,凭着还能控制身体的一点意识,危慕裳的右腿就悄悄滑到树干侧边往后退。   待右腿贴着侧边的树干,肺里已经只剩出气没进气份的危慕裳,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绷紧了身体咬紧牙,强自运转全身的力量到右腿上形意掌门人。   双手紧紧攀着身后的树干,脖颈上的大手依然丝毫不放松,危慕裳在觉得自己快要见到阎王脸时。   猛地曲起右腿,膝盖就狠狠的撞向尤金·金斯利下半身的重点部位。   “啊——”   其实尤金·金斯利并没有打算下死手,他在危慕裳闭上眼,见她马上就要断气了时。   绿眸一闪就想要放危慕裳下来,谁知他的小兄弟却在此时,遭受了人生第一次重击。   尤金·金斯利掐着危慕裳右手,瞬间改为捂着自己的某重点部位,嘴里更是哀嚎一声弯下了笔直的上半身。   危慕裳比尤金·金斯利好不到哪儿去,尤金·金斯利一撤开手,她的身体瞬间就软绵无力的跌落在了地上。   瘫软在地上,危慕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张着嘴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尤金·金斯利跳脚般捂着重点部位,痛得他上半身都快弯到地上去了。   黛娜·安妮震惊又错愕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尤金·金斯利背对着她的动作很搞笑。   但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更不敢上前去询问尤金·金斯利伤得怎么样了。   黛娜·安妮看着大家都以为必死无疑,剧烈喘息的危慕裳,这心情就异常复杂起来。   一天之内,危慕裳的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毁了尤金·金斯利,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   看到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又逃回来胸膛剧烈起伏的危慕裳,出了满额头冷汗的祁覆,终于是稍稍放下了心。   还好,还好……   待痛楚稍微缓解点后,尤金·金斯利慢慢的直起身看着地上的危慕裳。   此时危慕裳也已经睁开了双眼,她看到尤金·金斯利缓缓直起了身,她也连忙撑着树干一点一点站起来。   尤金·金斯利狠的咬牙切齿的死盯着危慕裳,他明明想要放她一条生路的,但危慕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当他真的不敢杀她么!   其实尤金·金斯利更郁闷的是,他没想到危慕裳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   她刚才那一脚,让他的兄弟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真担心他的伙伴有没有被废掉。   危慕裳背靠着差点让她挂掉的大树,再次跟尤金·金斯利对视在了一起。   虽然危慕裳现在没什么事了,全身的力气也在渐渐的恢复中,但她的喉咙却开始了火辣辣的疼痛。   危慕裳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她的脖子定是红了一大圈。   男人最重要的面子和自家兄弟都吃过危慕裳的亏,尤金·金斯利看着身材娇小,却蕴含着无穷爆发力的危慕裳。   突然就有些犹豫,他要不要继续上前去了。   这一次,尤金·金斯利没走向危慕裳,反而是危慕裳走向尤金·金斯利。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危慕裳的实力不如尤金·金斯利,但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也都知道,危慕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角色地狱电影院全文阅读。   这不,两人在纠缠间,比危慕裳高了二十多公分的尤金·金斯利,突然之间就被危慕裳给推到在地了。   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倒下后,没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她直接扑上去一下果断的坐在了尤金·金斯利的身上。   双手一伸再一掐,危慕裳就死死的掐住了尤金·金斯利的脖子。   对于那种想呼喊却呼喊不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危慕裳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但是,她非常想,也非常愿意尤金·金斯利这个罪魁祸首,也尝尝她刚才的那种美妙滋味。   危慕裳是作死了想掐死尤金·金斯利,即使尤金·金斯利抓着她的手想扯开,却发现危慕裳的力气出气的大。   尤金·金斯利仰看着上方,猩红了一双黑瞳的危慕裳,他的小兄弟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突然就起了反应。   吸入肺里的氧气有些稀薄了起来,但尤金·金斯利却没空去理,他讶异的瞪着怒瞪着他的危慕裳,心里有着各种震惊与惊奇。   他,他竟然有感觉了!   危慕裳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有感觉。   对于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强压在地上,掐着脖子的姿态,貌似黛娜·安妮和其他佣兵除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外,并没有为他担心的任何神色。   没有尤金·金斯利的命令,不到最后一秒的生死关头,他们可没那个胆敢插手。   尤金·金斯利在愣神了一瞬后,突然就伸手抓着危慕裳的肩膀,瞬息之间就将危慕裳给反压在了地上。   尤金·金斯利再次证明了,男女力量悬殊这一个铁证,他在反压的同时直接抓着危慕裳的双手压在了她的头顶。   由于危慕裳之前是跨坐在尤金·金斯利身上,现在被他一反压,双手又被控制在头顶。   即使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战斗,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他们俩此刻的姿势太过暧昧了。   危慕裳抿紧了唇,睁大一双黑瞳死死的瞪着上方的尤金·金斯利。   他们两方人马脸上都没有画迷彩装,危慕裳再一次的跟尤金·金斯利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着。   她也再一次的发现,她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反抗不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右手压着危慕裳头顶上的双手,左手撑在她的身体右侧,一字一句用标准的中文念出了危慕裳的名字,每念一个字他的头就越低一分。   “你、你会说中文!”危慕裳错愕的黑瞳一眨,惊讶的看着几乎贴到她脸上的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的中文说的很标准,如果不看他人的话,危慕裳甚至会怀疑他是z国人。   与此同时,让危慕裳更加震惊的另一件事时,尤金·金斯利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按理说,不应该才对啊。   她又不是什么名人,尤金·金斯利就算有什么阴谋,也没可能关注到她的身上才对。   在脑中闪过无数个问号的一瞬间,危慕裳突然灵光一闪,脑中浮现出罗以歌那张,菱角分明的硬朗脸庞无限之升级系统全文阅读。   隐约之间,危慕裳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不但会中文,我还会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尤金·金斯利将危慕裳的震惊全收入眼底,看着她那张细嫩的精致脸庞,他左手突地的就袭上了危慕裳的脸。   捏着危慕裳的下巴微抬了抬,随后尤金·金斯利的拇指指腹,竟摩擦起危慕裳的唇瓣来。   “你!你想干嘛?”看着尤金·金斯利渐渐深沉幽暗下去的绿眸,危慕裳双眼一睁心头警铃大响,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眸色变化,她在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中见过很多次,她真真切切的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你说呢!”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有丝惊恐的黑瞳,嘴角邪魅一勾,溢着高贵与优雅的绿眸暧昧一笑,随后他头一低直接吻上了危慕裳的唇。   危慕裳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待唇上一传来冰冷的触感,她就下意识的抿紧了唇。   才刚碰到危慕裳的唇,她就抿了起来不让他吻,本来只打算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一下的尤金·金斯利,眸中瞬间染上了不满,捏着危慕裳下巴的手就重重一捏。   “啊……嗯……”   下巴突地一阵剧痛传来,危慕裳下意识的痛呼一声,却被尤金·金斯利钻了空子的直接吻上了她。   危慕裳紧紧的皱紧了眉头,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是罗以歌那张脸,可现在压着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危慕裳一个恶心,在尤金·金斯利想要加深这个吻,将舌尖伸进去时,危慕裳牙齿一张一合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嗯……”   就在尤金·金斯利感觉非常好,要加深这个意外之吻时,冷不丁的唇上一痛,惊得他立马退离出来。   “很好,性格够野够火爆,正合我胃口!”   口腔里一瞬间染上了血腥味,尤金·金斯利看着愤怒中的危慕裳不怒反笑着,末了还暧昧的舔了舔自己的唇:   “你的味道很不错!”   虽然很遗憾只进去了一点,但尤金·金斯利还是感受到了那种,似甜似甘的诱人味道。   “你!禽兽!”危慕裳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咬牙切齿的控诉着尤金·金斯利的无耻行为。   “很期待你在床上的时候也能叫我禽兽。”尤金·金斯利带着抹势在必得的掠夺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危慕裳。   “你做梦!”危慕裳这才发现,论无耻,其实还是有人能跟罗以歌匹敌的。   危慕裳再次发现了一个问题,同样是吻,虽然尤金·金斯利长得很帅好看,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尤金·金斯利的吻,甚至反感至极。   “做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梦!”尤金·金斯利仿佛已经取得胜利般,语气肯定的跟危慕裳说着。   对于他想要的女人,不管是谁,还从没有没得到过的,对于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可不认为他会失手。   危慕裳瞪着尤金·金斯利咬着牙不说话,此刻她真想呐喊一声:   罗以歌你tm的给我滚出来异界之召唤天书!   除了黛娜·安妮几人外,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是背对着其他人的,另一边的祁覆等人,其实看不到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做了什么。   有些事情,即使看不到,但猜也能猜出一点,再加上他们的姿势本就那么那么暧昧。   虽然祁覆并不确定危慕裳发生了什么事,也听不太清楚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说些什么。   但他们维持着那个女下男上的姿势那么久,却他可以明显看到尤金·金斯利低下了头去。   祁覆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不确定,但是他似乎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想去面对而已。   这一刻,祁覆低垂着眸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他想要变得更强大的心,越加的强烈了起来。   这种眼睁睁的看着喜欢人,被别人欺负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的感觉,很窝囊,很不甘。   最终,成为俘虏的危慕裳三人,被拷上了手铐。   尤金·金斯利也呼叫起自己的直升机,想要把危慕裳和祁覆几人直接从丛林,悄无声息的运到他黑蟒蛇做客去。   ==   一行四人,走在最前方快速前进的罗以歌,突然就心口一紧突地停下了步伐。   “罗队,怎么了?”罗以歌身后的西野桐差点撞上他,见罗以歌神色不对,便不解的询问道。   “慕儿出事了。”罗以歌深深的眯起了眼,深邃的瞳眸一闪一闪的闪烁着。   罗以歌算了算他们到猎人训练营的时间,再联想到他们这次分散行动的训练,眉头就渐渐的皱了起来。   “裳?可他们是在东南方向下的机,我们是在西南方向,罗队,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对于罗以歌的神情,西野桐温润的双眼一眨,脑子再一转,便多少明白了些,接着便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关键所在。   罗以歌瞳眸一转,斜了眼西野桐:“你小子有什么意见么?”   ------题外话------   一级警告!   【伱是珴旳小乖】这位亲,首先你连皇冠都没有,是一名正正宗宗的盗版读者!   但你却建一个此文的q群,二话不说就让其他读者加你的盗版群,请问你跟我打过招呼经过我的同意么?你未免太自觉了点吧!   你前两次留言让读者加你的盗版群,我给你面子没说什么,但你留一条,我就删除一条,如此特别待遇,难道你看不出我很不待见这样的留言么!   事不过三,今天是你第三次留言想壮大你的盗版群!   爷儿自认为是一个挺好说话的人,但抱歉,你被永久禁言了!   ps——   一:其实爷儿不介意读者建一个此文的读者群,但是!她最起码得是一位支持正版的读者吧!符合条件的群官方会首肯并且置顶。   二:爷儿之后会建一个正版肥肉群,望加了盗版群的读者自觉退出盗版群。   022 妖瞳一眨   罗以歌瞳眸一转,斜了眼西野桐:“你小子有什么意见么?”   “没有!绝对没有!”西野桐双眼一眨背脊一挺,瞬间摆出了一副绝对服从命令,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的姿态。   “布莱克,我们有事要办,地图给你,我们先走了。”   对于此次和布莱克·康尼同组的命运,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都知道摩西校长是不想他们俩搅局。   有布莱克·康尼在,罗以歌也不担心他们组的任务完成不了,从背包搜出地图丢给布莱克后,领着西野桐就往东南方向赶。   “FUCK!姓罗的!你什么意思!”布莱克·康尼看着手中的地图,再看到罗以歌转瞬飞奔离去的背影,又气又不解怒吼着。   他听不到罗以歌和西野桐在说什么,但他非常不爽这种被抛下的感觉。   “走吧。”布莱克·康尼看了看身旁傻愣着看着他的队员,又瞟了瞟罗以歌已经快消失不见的身边,泄气的叹了口气,继续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在丛林西南方向上空的摩西校长等人,他正筹划着要先从哪里下手,就听到汇报说东南方向有异样的枪声。   摩西校长在沉思片刻后,便目标明确的直飞向西南方向。   ==   危慕裳一直到他们被拷上手套,因尤金·金斯利一个手势,而迅速从树上窜下来六个人后。   危慕裳才惊恐的发现,她竟然没发现树上还有人。   看着肃杀着一张冷脸走上前来的六名佣兵战士,危慕裳这心里就越加的不平静起来。   这实力悬殊的差距,未免有些大了。   尤金·金斯利看着目光冷冽的看着危慕裳四人,随后指着他们四人跟黛娜·安妮下令道:   “黛娜,你带十名战士守在这里,我们的飞机到达后你负责把他们送回总部。”   “是!老大,那我回去了还要回来么?”黛娜·安妮已经有段时间没在丛林作战了,这次机会难得,她并不想就这么错失掉。   “不用,你就在总部招待他们,等我回去就行了。”   尤金·金斯利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危慕裳的脸上,虽然他很想早点回去跟危慕裳培养感情,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黛娜·安妮不爽的看着危慕裳四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双脚才刚踏上战场,就要离开,对待他们的战俘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尤金·金斯利一步步走到危慕裳面前,一把将危慕裳倔强的看了他几眼,又不屑撇开的头扳正面对着他。   “乖乖等我回去,他们不会亏待你的。”尤金·金斯利邪魅着一双碧绿眼眸,语气轻佻的跟危慕裳不轻不重道。   “呸!”   下巴被禁锢的很痛,被迫跟尤金·金斯利对视着,危慕裳看着如此又自恋姿态的尤金·金斯利,胃里翻滚着无数的诅咒,最终汇成了一声厌憎的呸。   尤金·金斯利拇指一移,瞬间就摩擦上了危慕裳的唇瓣,那张好看的优雅脸庞也更往前凑了几分。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的。”尤金·金斯利也不恼怒,一心一意的教导着他看上的火爆猎物。   危慕裳不说话,只拿一双喷火似的黑瞳死盯着尤金·金斯利。   她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后悔两个,尤金·金斯利妄想做梦了。   “你们留在这里,其他战士跟我走!”   尤金·金斯利满意的笑着放开了危慕裳,指着黛娜·安妮及她身后的十名战士后,带着剩余的六名佣兵战士就快速的离开了原地。   看着尤金·金斯利的身影融入丛林,消失不见,黛娜·安妮这才收回视线,金色瞳眸就不客气的直视着危慕裳。   “你叫危慕裳?”黛娜·安妮再次将淡然无畏的危慕裳审视一圈,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询问道。   危慕裳眼皮一掀,淡然目光一转,眼神毫无波澜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随即又敛下眼没理她。   “FUCK!问你话,回答!”对于危慕裳似嘲似讽的鄙视,黛娜·安妮被压抑的怒气便瞬间喷发了出来,脚一抬就朝危慕裳的腹部踹去。   “嗯……”   危慕裳没想到黛娜·安妮会这么粗暴直接就一脚上来,没设防的她瞬间被踹得往后退去,直到后背顶上树干,这才停止了后退的步伐。   “你干什么!”见危慕裳被踹,祁覆眉头一皱,身形一闪就移到了危慕裳的位置,不客气的质问着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甚是不屑的看着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却还在为危慕裳强出头的祁覆。   仔细的将祁覆上上下下的审视一遍,黛娜·安妮却突然发现,原来祁覆长得还挺帅的。   一双黑眸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进的俊逸模样。   长得不错,身体也挺不错,细看之下,貌似还挺合她胃口的。   “怎么着,你这是打算英雄救美?”黛娜·安妮单手抓着枪往前一伸,准确无误的对准了祁覆左胸口。   黛娜·安妮的视线在危慕裳和祁覆脸上,流转了好一会儿,女人的直觉告诉,祁覆的眼神不对劲。   祁覆紧紧的盯着黛娜·安妮也不说话,他想说有什么就冲着他来,别去招惹危慕裳,但对方是个女的,他便什么也不说无声挡在危慕裳前面。   祁覆坚定的冰冷眼神让黛娜·安妮更不爽了,哗啦一声拉开保险栓,枪口瞬间就指向了危慕裳。   “……”黛娜·安妮的动作令祁覆心口一紧,看了眼黑乎乎的枪口,瞪着黛娜·安妮的眼神越加的凶狠了。   “两个选择,你的姓名和她的命,你选哪个?”黛娜·安妮本想回到总部再收拾危慕裳的,但现在,祁覆的维护让她很不爽。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对视一眼,对于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都有种心知肚明的预感。   “这个瘪三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我比他可帅多了!”   眼见气氛不太对的麦克·索罗,突然就一个侧身撞开了祁覆,站在黛娜·安妮甩了甩他那颗寸头。   “美女,你好,我叫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妖瞳一眨,暧昧惑人的跟黛娜·安妮抛了个媚眼,被反铐在身后的手,则示意祁覆低调点,别给他们惹麻烦。   “麦克是吧?长得是挺不错的,但是,我对GAY可没兴趣!”   黛娜·安妮斜眼瞟着,在她面前卖弄风骚的麦克·索罗,先是很客气非常中肯的评价了一番后,直接道出了她的兴趣爱好。   “噗——”黛娜·安妮的最后一句,直接让加尔·丘吉尔喷了出来,他抽搐着嘴角,都快笑出内伤了。   果然男人跟女人的视角是不同的,最起码他第一眼看不出来麦克·索罗是个GAY。   “……”   麦克·索罗脸上一僵,倒不是因为他觉得同性恋这个身份见不得光还是什么的,他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黛娜·索罗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性取向与众不同。   麦克·索罗不解的看了下自己,他有那么明显么?   “让开!”黛娜·安妮没兴趣去跟麦克·索罗调情,枪口一转就对着他威胁起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麦克·索罗,弱弱的看着指着他脑门的枪口,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黛娜·安妮非常满意麦克·索罗的识趣,枪口轻轻一转,再次对着危慕裳,金色眼眸不紧不慢的瞥向祁覆。   祁覆咬紧了牙,盯着黛娜·安妮手中的枪半响,随后又看了眼身后方的危慕裳,冰冷的视线便再次对上了黛娜·安妮。   “祁覆。”虽然很不想,但祁覆还是冷声冷语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年龄。”黛娜·安妮眼也没眨一下,再次抛下了一个问题。   祁覆眉头一皱,冷冷的跟面无表情的黛娜·安妮对视着,末了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二十四。”   一听到祁覆说他二十四岁,黛娜·安妮几不可见的微挑了挑眉,竟然跟她同年。   黛娜·安妮虽然一直在为难着危慕裳和祁覆,但她也仅是威胁而已,大不了粗鲁来个几脚什么的,倒没有真正对他们怎么样。   对于黛娜·安妮的行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但麦克·索罗却察觉出了异常,敛下双眼那颗大脑就开始极速运转起来。   他们能不能在飞机到来之前,让祁覆来个美男计什么的,然后乘机逃走?   危慕裳四人被围困在一棵树下,黛娜·安妮正怒气腾腾的瞪着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小心肝乱颤的看着黛娜·安妮,在看到她怒气爆棚的就要爆发出来,而脖子一缩想着要逃时。   他却看到黛娜·安妮突然神情一变,有些不对劲。   黛娜·安妮仔细聆听着头顶上空的嗡鸣声,越听越不对劲眉头皱的越紧。   “不好!这不是我们的飞机!赶紧撤!”   当黛娜·安妮确认盘旋在头顶上空的直升机,不是他们要等的飞机,他们有可能暴露了后,连忙让佣兵战士带上危慕裳四人快速撤离。   危慕裳四人背包和枪支被丢弃在原地,他们被反铐着就被佣兵们拽着往前跑去。   “你们跑慢点!我都快被你们拖趴下了!”麦克·索罗见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便趁机大喊着发出他的抗议。   “FUCK!闭上你的嘴!”黛娜·安妮边跑边回头的负责断后,听见麦克·索罗故意发出的大喊大叫,一回头就猛踹了他屁股一脚。   “啊……你想摔死我啊!”麦克·索罗被踹的猛然向前扑去,差点摔个四脚朝天的他,回头就更大声的怒吼了一句。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深怕弄出动静被发现的黛娜·安妮,在麦克·索罗的大吼刺激下,停下脚步的她枪口一伸,直接对准麦克·索罗的咽喉,再次掌握了他的命门。   “……”麦克·索罗身体一僵,视线下瞥睨着搭在下巴下的枪管,心跳各种加快跳动中。   “你们都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先毙了你们再说!”   黛娜·安妮一一环视着危慕裳四人,狠声决绝的威胁完以后,与其他佣兵一起再吃往前跑,转移阵地。   但是,他们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砰——”   “砰——砰——”   “砰——砰——砰——”   危慕裳等人被迫又前进了约一百米后,他们的右侧方向突然响起了阵阵枪声,目标直指黑蟒蛇佣兵等人。   刹那间,快速逃亡的黛娜·安妮等人,连忙闪躲着子弹躲了起来反击着。   一时间,危慕裳四人被抛弃在原地,双方激烈的交战着,子弹咻咻咻的从他们头顶身侧呼啸而过。   “哦买噶!要死了!”   突然大作响起的枪声,让麦克·索罗瞬间就缩起了脑袋,在人身自由没被控制后,连忙缩头缩脑的赶紧找了棵蹲下。   虽然半路杀出来十有八九是自己人,但子弹是不长眼睛,双方在如此混乱的交战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危慕裳等人也赶紧找了个安全位置躲了起来。   “你们最好识趣点,要是敢耍花招,小心我的子弹不长眼!”   黛娜·安妮见危慕裳四人都躲了起来,为了防止他们趁乱逃跑,便恶声恶气的低吼了一声。   其实,黛娜·安妮可以拿他们四个人做人质的,但是,她从不认为他们需要有人质才能战胜得了对方。   他们要赢,且是靠真本事去赢对方,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去借助外物赢得胜利。   危慕裳淡然的看了眼一边开枪,还不忘时不时扫他们几眼的黛娜·安妮,侧头去看左侧另一棵树下的祁覆。   枪声片刻不停的大作,却很少有子弹击打在危慕裳四人藏身的大树周围。   危慕裳跟祁覆对视着,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一抹神色。   再去看麦克·索罗,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意见达成统一的四人,便各自在心里盘算着,打着他们的小算盘。   黛娜·安妮他们共有十名佣兵战士,貌似突袭他们的人也不少,双方人数差不多,对战的实力也一时分不出高低。   但是,这一切在黑蟒蛇佣兵的身后也紧着响起枪声时,格局开始变转了。   听到他们来时路也追来了人,黛娜·安妮眉头紧紧一皱,看了眼危慕裳的方向,连忙改变战术朝危慕裳快速窜去。   从刚才的对战中,黛娜·安妮明白这些都不是训练营的新学员,他们的综合都比危慕裳等人高了不止一个台阶。   如果说第一波人黛娜·安妮还有信心对付的话,那么对于第二波人的到来,她便没把握了。   “不许动!”黛娜·安妮在冒着危险窜到危慕裳身边,一把抓着她身形一移就勒住了她脖子。   “我没动。”危慕裳其实有看到黛娜·安妮朝她而来,但现在的情况,貌似她没得选择。   “识趣的,你最好就配合我,否则,你别怪我枪下无情!”   黛娜·安妮勒着危慕裳在身前,看了看分散开去对付两波敌人的队友,声音带着丝狠绝的在危慕裳耳边道。   “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其实你没打算灭口的是么?”危慕裳想到尤金·金斯利的那番话,便不动声色的回问了一句。   也许在把带回他们的地盘前,她是会没事,至于回去后么,危慕裳心中想过无数种可能。   “如果你喜欢,其实我一点不介意现在就送你走!”   黛娜·安妮猛然间看到祁覆盯着她们看的眼神,当即眸光一冷,嘴角噙着抹冰冷肃杀的冷意。   对于尤金·金斯利交代下来的任务,黛娜·安妮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但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绝对的。   耳边听着黛娜·安妮狠绝的话语,危慕裳黑瞳依旧沉冷一片,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在越响越激烈的阵阵枪声中,黛娜·安妮目光一转赫然瞥到他们的一名队员,手臂中了一枪。   见此情形,黛娜·安妮目光一凛,耳朵肃定的听着从三个方向的枪声大作。   仅五秒后,黛娜·安妮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单从当兵作战方面来说,黛娜·安妮敢肯定,他们之间的实力定不相上下。   但现在,对方的人马足足比他们多了一倍之多。   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出去,让他们停火!”黛娜·安妮在沉思了数秒后,最终决定走一个铤而走险的方案。   否则这样战下去的话,他们处于下风的格局便会慢慢显露出来。   少一名队友对黑蟒蛇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对方人数太多,到时他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裳呼吸一紧,目光轻轻的斜了眼一旁的祁覆。   “听到没有!你出去制止他们开枪!”   黛娜·安妮得不到危慕裳的回应,在‘砰砰砰’子弹击打在身侧树干的枪声中,再次狠戾低喝了一句。   本来还算安全的避风树,在黛娜·安妮到来后,瞬间便成了砧板上的鱼。   危慕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无数颗子弹,从两侧的树干呼啸而过,她这时候出去,不成马蜂窝才怪。   “我怎么出去?说什么?”危慕裳黑瞳瞬间暗沉,明显不想干的反驳着黛娜·安妮。   ……   ------题外话------   说好的万更,我惭愧,今天爷儿出去办了点事,晚上回来就只来得及写这么多了,还有五千,我能说明天补么?   内什么,据说,广东有台风,很坑爹的,爷儿就在广东,学校都停课了……   明天时间够爷儿就更一万五,雷声太密集的话,爷儿就努力凑一万,另外的五千改天再补回来给亲们。   023 暗流汹涌   “我怎么出去?说什么?”危慕裳黑瞳瞬间暗沉,明显不想干的反驳着黛娜·安妮。   “我管你什么办法,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必须让他们停止开枪。”黛娜·安妮看着越逼越近的两波敌军,手上一使劲更勒紧了危慕裳的脖子。   “嗯……轻点!”危慕裳脖子一痛,连忙后仰低喝一声,她脖子本就被尤金·金斯利掐的火烧火燎的,再勒就跟针刺般钻心疼。   “少废话!你只剩九秒钟的时间了!”黛娜·安妮目光一狠,勒着危慕裳的手更紧了紧。   危慕裳敛着眸,此时的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都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趁机彻底摆脱这种,受制于人的局势。   摩西校长目光森然的看着前方的动静,在看到黛娜·安妮似乎控制住他们的人。   而猎人战士还朝那个地方迅猛开枪后,连忙让他们悠着点,别伤着自己人了。   黛娜·安妮察觉到击打在周围的子弹,顷刻间减少了不少,不等危慕裳同意及反应过来,缩在危慕裳身后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一旁的祁覆见危慕裳被黛娜·安妮牵制住,也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眼见危慕裳突然被暴露出来,紧张的他瞬间瞪大了双眼,就怕危慕裳会误伤到。   危慕裳一个没准备后背突然被一推,她在睁大一双黑瞳被推出大树后,紧张的连忙闭上了眼睛。   “都别开枪!”摩西校长见他们的人突然被推了出来,连忙下令停止战火。   当猎人这边率先休战后,黑蟒蛇佣兵也识趣的不在开枪,但双方都蓄势待发的枪口指着对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一直到枪声真正停止下来后,危慕裳才绷紧了神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快速的将周围扫视一圈,除了黑蟒蛇这边阵营的十名佣兵,猎人战士都隐藏的很好,危慕裳压根就看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黛娜·安妮不偏不倚的紧贴在危慕裳身后,左手勒着危慕裳,右手的枪直接指在了危慕裳的后腰处。   危慕裳一被推出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立即就有另一名黑蟒蛇战士枪口一转,目光狠戾的盯着祁覆和麦克·索罗及加尔·丘吉尔三人。   原本还打着小算盘的麦克·索罗,一见他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自己身上,当即就脸色一沉。   有本事就别拷着他,有本事就要一场真刀实枪的较量,他就不信他还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不就是以多欺少么。   “我手上有四个你们的人,不想他们命丧于此,你们就通通给我后退!”   黛娜·安妮见双方都按兵不动的僵持着,便适时的大喊了一声。   危慕裳的视线左右漂移着,她不知道来人是摩西校长,非常的不确定来人是不是会为他们后退。   当听到黛娜·安妮的声音是个女声,且让他们后退时,欧格登教官眉头轻轻一皱,视线一转,便转向另一个方阵的摩西校长。   对于黛娜·安妮的女兵身份,摩西校长显然也是没料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其他的判断。   摩西校长看着被黛娜·安妮勒着暴露出来的战士,仔细观察才发现是危慕裳。   黛娜·安妮的身影完全被危慕裳挡住了,摩西校长看不到她的身影。   跟左右两侧的猎人战士使了个眼色后,摩西校长的身影一点一点的从某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看见是摩西校长,危慕裳和祁覆几人都有些讶异,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摩西校长。   黛娜·安妮从危慕裳的脑袋后瞧瞧移出视线,看见有人出来,目光霎时冷然的盯着他,黑蟒蛇的佣兵战士的目光也霎时都转移到了摩西校长的身上。   乍然看见摩西校长,黛娜·安妮身体轻轻一震,难怪来者气势汹汹,瞬息之间就将他们控制在小小的范围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摩西校长。”黛娜·安妮状似老熟人般跟摩西校长打着招呼,随即勒着危慕裳的的手更紧了几分。   危慕裳被勒的被迫向后仰着脑袋,手要不是被反铐在身后,脖子疼的她都想去抓黛娜·安妮的头发了。   “摩西校长,这是你的兵没错吧?我手上有四个,你要拿什么来跟我换么?”   黛娜·安妮随意的瞥了眼一旁的祁覆三人,嘴角噙着一抹嚣张的笑意,傲然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到摩西校长的耳朵里。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随便你处置,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摩西校长似笑非笑的跟看着危慕裳,或者他想透过危慕裳去看她身后的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金色眸光一沉,微微偏头去看摩西校长,见摩西校长不似开玩笑时,沉声道:   “他们是你的兵,你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的!”   这就是正规军人和佣兵的区别,佣兵可以牺牲一切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国家的军人不同,他们有着太过的使命与原则,不可能活的比他们潇洒。   “兵也分好与不好,有些兵只得救,但有些兵就未必了。”   摩西校长目光比之黛娜·安妮更冷,说出口的话更是直击危慕裳四人和黛娜·安妮的心。   黛娜·安妮没想到摩西校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说摩西校长真不在乎危慕裳四人的死活,她的人质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么。   当然不,黛娜·安妮更觉得摩西校长是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你听到没有,你们敬爱的长官,并没有将你们的生死放在心里,对于他而言,你们就跟这里的泥土一样,他完全没放在眼里。”   黛娜·安妮凑在危慕裳耳边,一字一句似要击垮危慕裳的信心般,说的既狠戾又讽刺。   “就算是,貌似这也跟你没关系吧?”危慕裳淡然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眸下瞥了眼黛娜·安妮横在她脖子下的手,完全无所谓道。   “哼!”黛娜·安妮没想到危慕裳这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冷哼一声就去一旁的祁覆三人。   “既然摩西校长都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了,貌似我也没在乎的理由,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替摩西校长你节约粮食如何?”   黛娜·安妮先是看着摩西校长如此说了一句,随即眼眸一转快速的扫了眼周围的情况。   紧接着,黛娜·安妮就朝一直看管着祁覆三人的那名佣兵战士,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   “注意,随时准备动手!”摩西校长在黛娜·安妮话音刚落,便眸光一沉,低声跟其他战士下令道。   欧格登教官听到左耳耳机传来摩西校长的命令,趴在草丛后的他眼一眨,更加全神贯注的盯着危慕裳的方向。   祁覆躲在一棵树后,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则在他旁边半人高的草丛中。   麦克·索罗先是一直盯着右侧的危慕裳和黛娜·安妮,但黛娜·安妮瞥向另一名佣兵的眼神,却让他瞬间就汗毛倒竖了起来。   “啊——你想杀人灭口么!”   当麦克·索罗去看那名一直盯着他们的佣兵时,霎时看到他一伸再一扣,吓得他立刻就弹跳而起窜到一旁。   “砰——”   与此同时,在麦克·索罗猛然跳起后,他原先蹲着的地方,霎时出现一颗子弹击打在地上。   麦克·索罗的一声呐喊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一枪落空后的那名佣兵,枪口一转,想再次去射击麦克·索罗。   就在此时,危慕裳察觉到黛娜·安妮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出去后,她将早已踩在脚下的圆木棍用力往前一滑。   “啊……”危慕裳状似脚下突然打滑,低声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就不受控制往后倒,猛然撞上身后的黛娜·安妮,顷刻间两人便往后倒去。   黛娜·安妮只感觉到,危慕裳突然一个猛力撞上她,她连忙后退一步,但危慕裳撞上去的力道太大,她还是来不及控住身形,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后摔去。   一时间,两抹重叠着滑到的身影中,黛娜·安妮松开了勒着危慕裳的手,危慕裳反铐在背后的双手却在此时猛推了黛娜·安妮一把。   借着猛推黛娜·安妮后的反作用力,往前挺了一挺控制身形的危慕裳,右脚突地往侧边一跨,身影一闪瞬间绕到黛娜·安妮身后。   像是有软骨功一样,危慕裳被反铐着身后的手猛地往上一提,随即双手竟绕过了头顶,猛地前伸直接勒住了黛娜·安妮的脖子。   危慕裳双手握拳贴在黛娜·安妮的脖颈两侧,两手间的手铐链则死死勒着黛娜·安妮。   随即危慕裳双手用力一拉,就勒着黛娜·安妮的脖子,将她从后倒在半空中的身影直接拉了起来。   将黛娜·安妮拉起身后,危慕裳连忙右手前伸用自己的手臂勒着黛娜·安妮。   仅仅一个眨眼的时间,危慕裳和黛娜·安妮的位置,瞬间便转换了过来,顷刻间就变成了黛娜·安妮受制于危慕裳。   就在危慕裳掌握时机动手的同时,祁覆在佣兵战士朝麦克·索罗开第二枪时。   猛然一个就地翻滚,身体贴着面双脚向上一伸猛然一踹,佣兵战士手中的枪瞬间被祁覆踢落在地。   枪还未掉在地上,加尔·丘吉尔已经眼疾身快的猛然前扑,翻到前身被铐住的双手,稳稳的接住那把狙击枪,并且准确无误的握住了枪把,单膝跪地枪口帅气的反指着对方。   从危慕裳第一声的刻意尖叫开始,大部分佣兵战士都回头朝她看去,看到危慕裳和祁覆等人的动作,他们更是枪口一转反击着他们。   与此同时,守在两个方阵的猎人战士,在佣兵战士自露马脚时,瞬间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一阵混乱的枪声瞬间响起,祁覆和麦克·索罗及加尔·丘吉尔,都在横飞的子弹中连忙躲了起来。   未免被误伤,危慕裳也缩在黛娜·安妮身后,连忙拖着她躲在树后,当然,为了不长眼那些佣兵误伤她,她并没有把黛娜·安妮也拖进树后。   佣兵战士原本想要先解决了祁覆几个不安分俘虏,却被突然猛烈进攻他们的猎人战士迫得没空去理他们。   佣兵战士本就只有十名战士,黛娜·安妮反被控制住,一名长枪被缴,他们的战斗力便瞬间下降了不少。   黛娜·安妮看着越逼越近的猎人战士,气得猩红着一双金色眼眸,心里狠得牙痒痒的。   “你最好别再落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黛娜·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还有能力反击她,看了眼她被踢到地上的枪,她简直想把危慕裳给碎尸万段。   “貌似你弄错了吧?现在是你在我手里!”危慕裳艰难的咽了口水,咽喉火辣辣般的灼烧着,难受死她,手上就泄恨般死死的勒紧了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没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在猎人战士的围攻下,他们黑蟒蛇的佣兵节节败退。   佣兵战士被攻打的一边一边退,危慕裳勒着黛娜·安妮自然不会跟着他们退,祁覆三人自然也不会傻的跟上他们。   黛娜·安妮怒瞪着一双金色眼眸,不敢置信她即将成为敌军的战俘。   看了眼已经后退了五六米的佣兵战士,黛娜·安妮又看看即将攻上来的猎人战士。   被勒得快断气的她,拼着最后的一分力道,双手奋力往后一抓,抓着危慕裳的肩膀,心一狠腰一弯,就尖叫一声将背上的危慕裳狠狠的摔向地面。   危慕裳察觉到了黛娜·安妮的动作,但她双手还被烤着手铐,没办法立即就放开黛娜·安妮反击她。   一个天旋地转,危慕裳身体凌空一转,双脚一个用力,一个漂亮的翻腾后原本要摔到地上的身影,瞬间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直起腰,危慕裳见黛娜·安妮想逃,双腿往前猛蹬几步,紧接着身体瞬间翻起,双腿就狠狠的踹向黛娜·安妮。   一瞬间,危慕裳和黛娜·安妮两人再次往后摔倒在了地上。   趁着危慕裳这一个攻击瞬间,黛娜·安妮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亡时间,待她摔倒在地,猛地想起身时,她头顶已经有三把枪指着她了。   看着面前指着自己的三把枪,黛娜·安妮死死的握紧了撑在地面上的手,一双金色眼眸更是要吃了危慕裳般,凶狠异常的瞪着危慕裳。   危慕裳站在黛娜·安妮前,看着被枪指着的黛娜·安妮,瞬间就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这报应来得着实够快。   看着心有不甘死瞪着她的黛娜·安妮,这时候的危慕裳有种强烈的,双拳难敌的感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黑蟒蛇佣兵与猎人战士的单兵作战技术,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此次交锋,黑蟒蛇输在人数上。   就像之前的她和祁覆四人一样,如果双方人数一样,也许他们不会败得那么快。   “摩西校长。”危慕裳一回头,见摩西校长站在她身侧,她连忙后退几步低头恭敬的唤了一声。   摩西校长先是看了眼黛娜·安妮,随后又看了眼危慕裳和她被拷上的双手,跟身旁的战士道:   “给她手解开。”   “是!”   危慕裳看着目光森冷的猎人战士,一根小铁丝就快速的帮她打开了锁。   摸了摸被勒住两道勒痕的手腕,危慕裳抬头去看前方的战况,一面倒的枪声进攻中,貌似拿下佣兵战士,只是时间问题。   “报告,我没事!”危慕裳见摩西校长一直盯着她脖子瞧,她连忙背脊一挺目光坚定的汇报了一声。   摩西校长看着一脸颓废站在他面前的危慕裳四人,目光很冷很严肃,一直盯着他们看了十多秒,这才冷声开口道:   “继续你们的训练任务,赶紧走!”   “是!”   既然摩西校长在,其他的事自然不用他们插手,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很多的疑问,但他们可没那个勇气问出口。   回到原来的地方背上背包,拿起枪支,他们一行四人便再次向目的地走去。   经过之前那近乎完败的一战,危慕裳四人一路上都不说话了。   就连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也都憋着一股劲往前走,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小心思。   ==   当天晚上的凌晨三点。   一直往西南方向赶路的罗以歌和西野桐,他们并没有停下休息,依旧摸黑快速的赶着路。   “罗队,你怎么知道裳她就出事了?”   西野桐一直都有点弄不明白,他也没看到罗以歌跟危慕裳有什么暗号,通话什么的,怎么罗以歌就那么断定,危慕裳有事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罗以歌默然的回了一句,随即眸光一沉脚步一停,手一伸连忙拦住了身后的西野桐:   “别出声!”   ------题外话------   求虐,亲们,你们劈shi我吧   024 两人独处   罗以歌默然的回了一句,随即脚步一停,手一伸,连忙拦住了身后的西野桐:   “别出声!”   西野桐神情一凛,瞬间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眼里温润的光芒退去,闪耀着丝丝清冷。   仔细聆听中,西野桐也察觉到了他们正前方位置,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轻微声响。   “罗队,这声音不太对。”   听着明显人数不少的轻微声响,西野桐眉头微皱。   他们训练营是以四人为小组出发,这才一天的路程他们很难会遇上,且目的地不同就算遇上了也不会一起行动的。   而且,若有若无的细微声响表明,他们是警惕前进的,情况不太对。   “雪豹,你到那棵树上去!”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暗,突地伸手一指他们左侧那棵大树,回头跟西野桐沉声低语道。   “是!”一听到罗以歌喊他是用代号,西野桐心神一紧,肯定的点点头后,身影一闪三两下就蹿了上去。   待西野桐在树上隐藏好后,罗以歌右侧移了十多米,这才找个了半人高的杂草丛堆伪装起来。   当前方有近十抹身影在靠近约一百米时,罗以歌通过红外瞄准镜观察的瞳眸。   在看到对方臂膀上的黑蟒蛇臂章时,眉头轻轻一皱,眸色却一派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雪豹,别轻举妄动,听我命令行事。”罗以歌的视线移转一圈,在看到尤金·金斯利那张优雅高贵的熟悉轮廓时,轻声呢喃着跟西野桐命令道。   “是!”树上的视野没地上的好,西野桐还没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但听罗以歌的语气,他也猜到对方应该不是自己人了。   尤金·金斯利带着他的七人小队在漫无目的的前行着,说漫无目的也不太对。   因为他的目标很明确,只是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的目标在哪个角落而已。   尤金·金斯利前行的速度非常匀速,从他这个方向一直往前,终点是猎人学校的训练营。   在一个占地范围甚广的古老丛林里,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尤金·金斯利最坏的打算,便是在最后关头直取训练营,放手一搏。   当然,如果可以,尤金·金斯利并不想走最后一步,那样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佣兵一般是以十六人为一支小队,但尤金·金斯利带着的这支小队,包括他自己在内,仅仅只有七人而已,人数少了一半多。   尤金·金斯利一行人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行径。   罗以歌不确定危慕裳到底有没有遇上他们,但最起码的是,此刻尤金·金斯利的周围,并没有出现危慕裳的身影。   这一现象,对于罗以歌而言,多少是有些安慰的。   尤金·金斯利本是匀速前进的步伐,突然就渐渐的缓慢了下来,碧绿眼眸也机警的环顾着四周。   察觉到尤金·金斯利慢下来的步伐,他身后的队员也放慢了脚步,同样警惕的看着四周缓慢前进。   其实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发现什么,仅仅只是感觉不对而已。   但对于他们这种游走在刀刃上的人,仅凭一个感觉,也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尤金·金斯利会在这时候追到训练营来,罗以歌有预料到,但是,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在此时跟尤金·金斯利杠上。   若尤金·金斯利是真想纠缠上他,罗以歌不介意跟他好好战一场,以后会有机会的,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于是乎,看着越走越近只剩三十米距离的尤金·金斯利,未免视线太过炙热暴露了自己,罗以歌缓缓的敛下了双眼。   如果尤金·金斯利没发现他的话,罗以歌并不打算主动出击。   暗夜中,西野桐瞟一瞟快走到他树下位置,从他旁边那棵树经过的尤金·金斯利七人,又看了眼罗以歌的位置。   西野桐有些不解,罗以歌不打算动手么。   当尤金·金斯利从西野桐侧边那棵树下经过时,突地就停下了脚步。   西野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尤金·金斯利,不由得呼吸一窒,屏着息,西坐在树上的野桐握紧了手中的枪,敛着眸盯着树下露出的几双脚。   “老大,有什么问题么?”   见尤金·金斯利停在原地张望着寂静无声的四周,佣兵战士在紧张的环顾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遂有人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丛林里连一丝清风都没有,尤金·金斯利看着沉静不动一分的一草一木,碧绿眼眸像是扫描仪般扫射着周身的环境。   伪装隐藏在半人高草丛里的罗以歌,与尤金·金斯利仅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此刻的罗以歌默不作声的趴在地上,作战服上插着不少的新鲜拔下来的草和小树叉,一样看去,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气氛像凝固了一样,在尤金·金斯利的视线扫描到他的方向时,罗以歌默默的闭上了原本偷窥的双眼。   尤金·金斯利的视线在移转到罗以歌的方向时,看到那一片半人高的草丛,目光微沉的停了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尤金·金斯利的注视,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的罗以歌,心跳平缓的都像要停止了一般。   仔细看着那堆草丛,尤金·金斯利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一步,随即又缓缓收了回来。   沉寂无声,不动摇一分的草丛,树木,尤金·金斯利在目光犀利的审视完这一切后,便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   “走。”尤金·金斯利在确定这里是安全的,之前错觉多半是他的多疑之后,轻声下了道命令,紧接着就脚步轻盈的快速往前而去。   在尤金·金斯利目光犀利的审察时,罗以歌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都缓慢了下来。   以尤金·金斯利的精明,他就是一不小心弄出一个细微动静,都极有可能暴露了他自己。   一直到尤金·金斯利的脚步声远离后,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罗以歌,这才稍稍的抬起头去看他离开的方向,也就是他和西野桐来时的那个方向。   确定尤金·金斯利和他的小队走远,不会发现他们后,罗以歌这才快速而敏捷的一下站了起来。   西野桐看见罗以歌站起来后,也立即从树上滑了下来。   走到罗以歌身旁,跟他一起看着尤金·金斯利消失的方向,西野桐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罗队,咱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虽然他们才两个人,但是,他们也是可以搏一搏拼一拼的,西野桐对于罗以歌的身手,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   “谁说要放过他们的?”罗以歌睨了眼心有不甘的西野桐,就通过秘密频道呼叫起摩西校长来。   “黑狐呼叫苍鹰,听到请回答!黑狐呼叫苍鹰,听到请回答!”   西野桐讶异的眼睛一斜,先是奇怪苍鹰是谁,猜到苍鹰极有可能就是摩西校长后,西野桐又紧接着奇怪,罗以歌是怎么联系上摩西校长的。   “苍鹰收到!苍鹰收到!黑狐请讲!完毕!”   “报告苍鹰,黑狐发现了黑蟒的踪迹!黑狐发现了黑蟒的踪迹!他正往西南方向而去!他正往西南方向而去!完毕!”   罗以歌的视线一直盯着尤金·金斯利离去的方向,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严谨道。   罗以歌听到摩西校长那边貌似停顿了片刻,这才回应他道:   “苍鹰收到!苍鹰收到!黑狐你别跟他正面冲突,其他的事我会解决!听到请回答,完毕!”   “明白!完毕!”罗以歌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压根就没想跟尤金·金斯利发生冲突,他躲还来不及。   “通话结束!完毕!”摩西校长听到罗以歌肯定的回答后,这才结束了通话。   罗以歌结束了通话,便见西野桐睁着一双满含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略微好笑道:   “什么眼神?我没跟你说过苍鹰是摩西校长的代号么?”   “没有!”西野桐当即就摇了摇头,非常肯定罗以歌没跟他说过。   “现在知道也一样,赶紧走,尤金很有可能会倒回来找我们的。”   罗以歌再次看了眼寂静无声的前方,随即转身往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罗以歌甚至尤金·金斯利的本事,更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两人之间对于伪装这回事,也许可以在事发当时瞒过对方,但事后再仔细回想的话,定会发现一丝蛛丝马迹的。   西野桐听到说尤金·金斯利有可能会倒回来,忙去看他离去的方向,虽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却还是连忙跟上罗以歌的脚步。   ==   危慕裳和祁覆四人默默的走了一晚上,期间就只轮流休息了三个小时而已。   当黎明时分到来时,依旧沉默无语朝目的地前进的他们,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难道又有人遇上和黑蟒蛇了?”麦克·索罗一听这枪声不对,混乱的全然是两军交战一样,即使隔着两座山的距离,枪声也依旧清亮刺耳。   一时间,危慕裳四人纷纷转头看向右侧那堵小山头。   枪声是从山头的背面传过来的,听声音,即使翻过山头,应该还隔着一定距离。   “这个鬼地方平时都没人来,现在我们被扔到这里,之前又遇到了黑蟒蛇的人,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加尔·丘吉尔的第一反应也是黑蟒蛇,如果是他们自己人的话,不可能打得这么狠才对。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加尔·丘吉尔见其余三人都看着右侧这个山头发呆的样子,便出声追问了一句。   加尔·丘吉尔的话一出,立即引来其余三人的注目礼,三人凌厉的目光咻得一声齐刷刷的射向他。   要是就他们四个人,危慕裳是怎么也不想再去跟黑蟒蛇硬碰硬了。   再说了,他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呢,不管什么原因,要是完不成任务,谁知道摩西校长会怎么对待他们。   “加尔,难道你还想再被拷一次?”麦克·索罗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瞅着加尔·丘吉尔。   被打败过一回,麦克·索罗不是不想赢回来,但是,就凭他们四个,麦克·索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可不想再傻的往坑里跳了。   最起码,现在的他跟那帮黑蟒蛇佣兵,麦克·索罗很清楚,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   “……你就是胆小!你是害怕了么?是男人就该要有男人的样!从什么地方跌倒就要从什么地方爬起来!”   加尔·丘吉尔在听到他们被反铐住的憋屈时,默不作声的沉默了几秒,随即又一脸正气的呵斥起麦克·索罗来。   “就你男人!就你有本事!你有本事,那你现在去把黑蟒蛇给灭了试试?你去,你去呀!”   麦克·索罗心中那根弦猛地被加尔·丘吉尔撩拨了一下,当即也跳脚了起来,指着加尔·丘吉尔就吼叫着。   别以为他不想把黑蟒蛇佣兵怎么样,只有麦克·丘吉尔知道他有多么的想把黑蟒蛇给撕裂了,但那现实么。   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现实一点好,空有一腔愤怒有什么用。   “……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躺着活!你是军人!你还怕死不成?”   加尔·丘吉尔虽然也不想去送死,但话都说出口了,他依然死鸭子嘴硬的反驳着麦克·索罗。   “你……吓!你干嘛?”   麦克·索罗怒气腾腾的瞪着加尔·丘吉尔,正想一拳打醒加尔·丘吉尔的时候,却见危慕裳在此时突地举起了枪,吓得他以为危慕裳嫌他吵要灭了他口。   危慕裳是举起了枪没错,但她的枪口并不是对向麦克·索罗的,而是直指海拔两百多米高的山头。   山头并不是参天大树密集的山头,除了低矮丛木外并无高大的树木,视野很好。   也正因为视野好,在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争吵时,危慕裳看到了突然从山顶冒出头往下看的一抹身影,她当即端起枪对准了上方。   麦克·索罗被危慕裳的动作吓得护住胸口,一下跳离危慕裳的身侧,却见她并不是拿枪警告自己,而是指向了山顶时,他也连忙朝山顶看去。   “两个人?是谁呀?好像是我们的人吧?”麦克·索罗高仰着脑袋往上看,见对方并没有射击他们的举动,便询问了一句。   “是罗队和野!”祁覆从狙击枪的瞄准镜里看着山顶冒出来的两抹身影,当他看见两张熟悉的脸庞时,激动的跟身旁的危慕裳道。   “野?野在上面!”麦克·索罗一听到祁覆说西野桐的名字,讶异的双眼一瞪,随即惊喜边确认边举起枪去看。   “罗队让我们上去。”危慕裳看到手拿望远镜正低头看着他们的罗以歌,突然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上山,便放下枪淡然道。   从山头后方传来的枪声依旧片刻不停的响着,危慕裳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罗以歌。   虽然有些讶异,但危慕裳的表现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期中一样。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麦克·索罗双眼放光的看着西野桐的脸,听见危慕裳的话后,二话不说就放下枪,看着危慕裳和祁覆心急的道一句,然后就更心急的爬山去了。   危慕裳和祁覆有些错愕的看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山的麦克·索罗,其实危慕裳很想说一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训练任务要完成呢。   西野桐是朝着能遇上危慕裳的路线走的,这时间跟他预期的差不多。   但让他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位置,确定危慕裳就在山下的,则是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那大嗓门的争吵了。   西野桐看着率先冲上山的麦克·索罗,瞬间就有些头疼起来,默默的转头看着罗以歌。   “你想说什么?”罗以歌看着西野桐那副‘你快救救我’的神色,一脸纯真的好心询问了一句。   “罗队,我能说我很不想看见麦克·索罗么?”西野桐犹豫一瞬,终是朝罗以歌吐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最开始时,西野桐是真打算晾着麦克·索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但是,他之后才发现他有多天真。   对于麦克·索罗雷打不动的黏人功夫,和他那张喋喋不休的话唠嘴,西野桐才知道,当初的淳于蝴蝶有多好对付。   最起码淳于蝴蝶懂得看人脸色,这个麦克·索罗,根本就是牛皮糖么。   罗以歌像是知道西野桐和麦克·索罗之间的纠葛,非常同情西野桐的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野,其实,我不介意的。真的!”   罗以歌说这话时,还怕西野桐不信一样,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是,如果罗以歌的嘴角能不带着,那抹幸灾乐祸的微笑的话,相信西野桐受到的打击不会那么大的。   “……罗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兵吧!你不觉得你应该帮帮我么?”   西野桐连跟祁覆都没说过这方面的烦恼,会跟罗以歌说,就是希望罗以歌能出面帮他解决一下什么的。   谁曾想到,罗以歌不但不帮他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最重要的是,西野桐听到罗以歌那句他不介意的话,他就想去死,难道说,罗以歌还想凑合他和麦克·索罗么。   “不对!不对!”   虽然很难得见西野桐炸毛的模样,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罗以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到危慕裳,见她安然无恙,便心情不错的跟西野桐讲起大道理来。   “要是其他事情的话,看在你是我的兵的份上,我要是能帮还是会帮的,但是,这感情是两个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你说是不是?”   罗以歌两手一摊,一副我就是想帮你,我也帮不上的无辜模样瞅着西野桐。   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此刻竟染上了丝丝怨念,愤愤不平的盯着罗以歌,眼里写满了抗议,嘴里却不敢太大声的小声呢喃道:   “见鬼去!要是麦克·索罗缠上的是裳,你还不定怎么发飙呢!”   “你说什么?”西野桐的声音很小,罗以歌状似没听清楚的反问了一句,但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在斜睨着西野桐的时候,却带着丝警告意味的目光。   “我说,祝您老早日得手,早生贵子!”   西野桐知道其实私底下的罗以歌对他们并不会怎么样,怨念着罗以歌竟然见死不救不肯帮他的心情。   西野桐心一横就一本正经一脸坚定又严肃,军姿笔挺的回吼了罗以歌一句。   早日得手?   早生贵子?   罗以歌愣了一秒,看着西野桐硬着脖子,发表着无声抗议的小模样,右手一抬,大手就狠狠的拍了西野桐的脑袋一掌。   “你小子给我安分点!”   罗以歌真觉得他平时是不是太惯着这帮小兔崽子了,竟然敢这么拿他的私事开玩笑。   西野桐被罗以歌拍的差点就朝山下扑腾而起,急急收回身子稳住身形,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他怎么不安分了,他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明明是某条腹黑狐狸想太多了。   当危慕裳四人上到山顶,跟罗以歌和西野桐汇合后,罗以歌一一扫过他们四人,在看见危慕裳脖子上的青紫红痕时,目光突然一沉,隐隐闪过一丝杀气。   “野,你带上他们先往回走,我随后就到。”罗以歌的话虽然是跟西野桐说的,但他深邃暗藏杀气又复杂的瞳眸,却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危慕裳。   “是!”   不单只是西野桐,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罗以歌的变化,西野桐仅看了一眼罗以歌蕴含暴风雨的恐怖眼神,便连忙招呼其他人先跟他走:   “你们先跟我来!快点!”   西野桐深怕被罗以歌的杀气波及到,抓住祁覆和加尔·丘吉尔的手就往山下跑去。   祁覆目光复杂的看着罗以歌的身影,又去看低着头不说话的危慕裳,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西野桐使劲拖着往山下走。   “诶……野,你等等我!”麦克·索罗见西野桐拉着其他两人就走,他看了眼罗以歌和危慕裳,当即背脊发寒的追了上去。   一时间,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林立在原地,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双脚,一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   ……   025 主动献吻   一时间,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林立在原地,危慕裳敛着眸看着罗以歌的双脚,一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   “再退就掉下去了。”看着危慕裳一点点往后挪的小动作,罗以歌看着她微微低垂的小脑袋,默默的提醒了一句。   罗以歌此话一出,小行踪曝光的危慕裳当即脚步一顿,紧闭着嘴依然不说话,这心里却有着无数个小心思惴惴不安。   危慕裳先不去猜罗以歌到底为何生气,但他只要一露出这种蕴含杀气的眼神,危慕裳就知道铁定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现在,很显然,日子不好过的是她。   “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么?”   罗以歌也不逼近危慕裳,跟危慕裳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语气貌似也没有多凌厉,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罗以歌的视线太过凌厉,太过危险,危慕裳的小脑袋依旧没抬起来。   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的作战靴点了点头,点完却又立即摇晃着脑袋否定。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罗以歌握着枪的右手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左手也不由得摩擦起来,却依旧冷静的看着危慕裳,耐心的询问着。   危慕裳纠结,她有猜到罗以歌生气是因为她脖子上的伤痕,但是,不应该才对啊。   她都脖子都伤成这样又红又肿了,按理说罗以歌应该安慰她,替她报仇才对,生她哪门子的气。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在生我的气么?”脑筋几经辗转,危慕裳还是猜不透罗以歌到底怎么个意思,索性一抬头直面着他询问道。   按罗以歌的性格,他要是想怎样的反正她也躲不过,危慕裳在当了几分钟的缩头乌龟后,果断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跟罗以歌对峙起来。   将危慕裳眼里的倔强与不满看在眼里,罗以歌顿时就更加的恼火:“怎么,你认为我不该生气么?”   出去一天而已,竟然敢这样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罗以歌如何能说服自己不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受伤的又不是你。”罗以歌眼中瞬间翻腾起来的怒火,让危慕裳心头一紧,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反驳了一句。   她会受伤也是她自己不够强大造成的,是她罪有应得活该成了吧,这些她都知道,也在反省中,罗以歌犯得着一上来就摆脸色给她看么。   “你说什么?”罗以歌眸中厉光一闪,狙击枪侧身一甩,脚步一抬就直直朝危慕裳走去。   见罗以歌来势汹汹暗藏风暴直逼而来的身影,危慕裳很没骨气的再次悄悄往后挪着,脚后跟突地一个凌空,明确的告诉她,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身子板笔直的仁立山沿边,仿佛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就能危慕裳吹下山顶去,但她也只是黑瞳眨了眨,愣是硬着脖子跟一步步上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情我不该管,也不能管是么?”   罗以歌在他的身体即将要贴到危慕裳时,停了下来,微低着头深邃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   “……”看着罗以歌那双暗流汹涌的深邃瞳眸,危慕裳沉默,她如果说是的话,谁知道罗以歌会不会一把将她推下山去了。   且,从正常角度上来说,她是他的兵,罗以歌管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危慕裳还是觉得他管得太宽了点。   肯定的话不能说,否定的话又太违背良心不想说,于是乎,危慕裳便倔着性子不开口,丝毫不妥协的跟近在眼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翅膀长硬了?嫌我管太多了?”罗以歌微微弯下腰贴近脸,眼对眼的看着危慕裳那两汪晶亮黑瞳。   罗以歌靠的如此近,危慕裳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闻着这道有些熟悉的气息味道,危慕裳莫名就放松了下来,有种安心的感觉。   危慕裳眨了好几眼,长密的眼睫毛轻轻煽动着,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罗以歌的神经。   “没有。”危慕裳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她的翅膀还不够硬,远远没硬到可以和罗以歌一样,仅凭一人就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特别是看着她那双溢满倔强的淡然黑瞳,罗以歌就不自觉的心软起来,原有的怒气也在她双眼的眨动间消散了不少。   “是谁?”罗以歌悄悄抬手抚上危慕裳的脸颊,眼里写满柔情,眼底却闪过丝丝杀气。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虽然罗以歌问的没头没尾,但危慕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那双突然之间就太过温柔的瞳眸,让危慕裳很艰难的克制着,才不至于让自己陷进去。   “一个绿色眼眸的黑蟒蛇佣兵。”危慕裳想了想,并没有明确说是谁,只是简单的形容了一下尤金·金斯利的相貌特征。   危慕裳一提到绿色眼眸这个词,再加上他能将危慕裳伤成这般模样,罗以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尤金·金斯利。   之前撞见尤金·金斯利,罗以歌还在庆幸危慕裳并没有遇上他,但现在看来,貌似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对于尤金·金斯利,罗以歌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是,罗以歌稍稍退离一点看着危慕裳原本细嫩,现在却红肿刺眼的脖颈,对尤金·金斯利的不满便呈直线上升中。   要是罗以歌事先知道尤金·金斯利竟然把危慕裳伤成这样,罗以歌就是再怎么不想跟尤金·金斯利纠缠,也定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他走的。   从罗以歌之前的愤怒眼神中,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朝她发火还是怎样的,但是,貌似不是这样的。   在危慕裳不解的视线中,她看到罗以歌卸下背包,从包里掏了一个小圆瓶出来。   然后危慕裳就闻到一种药草的清香,就见罗以歌用手指沾了点绿色药膏,就往她脖子上抹。   危慕裳依旧呆立在山顶边缘,怔怔的看着罗以歌,难道罗以歌每次执行任务都会随身携带卫生用品的么。   危慕裳细细的感受着脖颈传来清凉的感觉,一点一点疏散开原本火烧火燎的炙热感。   “你刚才说你在生气的。”直视着罗以歌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他充满疼惜的深邃瞳眸,危慕裳就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以歌之前的神情真有点不对劲,可他却从暗黑撒旦般的形象,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深情的神情,这着实让危慕裳讶异了不少。   “我现在也在生气。”罗以歌掀起眼皮瞅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帮她搽着药膏。   罗以歌生气,但他气的并不是危慕裳,他气的是他自己。   他的慕儿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她却遇上了冲他而来的仇家,最重要的是,那时他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去守护着她,继而让她遭受此难。   “我没事。”看到罗以歌微微沉下去的颜色,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负面情绪,但她更能感受到抹在她脖颈的手,是有多么的轻柔细心。   “可是我有事。”罗以歌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危慕裳的伤势并没有太严重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而再次逼近危慕裳,手一伸就搂住了她。   感觉到罗以歌的手插进她的背部和背包之间,危慕裳不由得的往前拱了拱身,身体瞬间就跟罗以歌紧贴在了起来。   这绝不是危慕裳第一个跟罗以歌贴得如此近,但是,当他们两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危慕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跳突然就快速跳动了起来。   “我很生气,因为你才生气的,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让我的气消下去?”罗以歌搂紧了危慕裳,炙热的双眼赤裸裸的看着危慕裳。   平时在训练紧张艰苦的训练营里,危慕裳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罗以歌独处,但她还是能偶尔从罗以歌看她的眼神,看懂他眼里的炙热。   危慕裳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此刻看着眼神几乎要灼伤融化她的罗以歌,危慕裳的神经一个跳转,突然就跳到了尤金·金斯利强吻她的那一幕。   想到那受辱的一幕,危慕裳眼神一暗,然后她看着眼前的罗以歌,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腰,双脚一垫就主动吻上罗以歌的唇。   这一刻,其实危慕裳的大脑有些空白,她想起尤金·金斯利的那一幕,她很排斥,好像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一样。   于是乎,忍受不了被侵占的危慕裳,就想也不想的吻上了罗以歌。她最起码,罗以歌的味道她不排斥。   虽然罗以歌很肖想危慕裳主动的这一幕,但对于危慕裳突如其来的主动,罗以歌却是讶异的,危慕裳从没对他这么主动过。   当唇上传来熟悉又魂牵梦萦的触感时,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有些颤动的眼睫毛,随后便闭上眼直接去享受久违的甘露。   危慕裳最初的想法很单纯,没想起让罗以歌消火什么的,也没想这一吻之后的后果,她只是想让自己忘掉尤金·金斯利的那一吻,把他的气息抹去。   但是,罗以歌却不这么想,他的吻从最初的温柔渐渐走向了霸道的掠夺。   太过强势的吻令一直踮起脚尖,仰着脑袋的危慕裳,直感觉咽喉的压迫越来越重,脖子也疼了起来。   “嗯……疼……”危慕裳双手撑在罗以歌的胸膛,呼吸困难喉咙又难受的直捶着他。   察觉到危慕裳的不适,罗以歌稍微放开了危慕裳一点,但他的唇却还贪恋在我们的唇上,暧昧的辗转缠绵着。   “不要了……”一直仰着脑袋拉伸着脖子,危慕裳实在是难受,随即捧着罗以歌的脸颊一偏头,离开罗以歌贪得无厌的掠夺。   对于危慕裳的闪躲,罗以歌并没有生气,反而就势辗转阵地,袭击起耳朵来。   “嗯……别……”敏感的耳垂传来令人心颤的刺激,危慕裳连忙缩着脖子埋首在了罗以歌的怀里。   宠溺的抚摸着怀里的小脑袋,罗以歌见她这似懂非懂的小模样,心里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危慕裳今年也十九岁,不是说现在的小孩都早熟么,为什么危慕裳对这些事会如此的迟钝。   “慕儿,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大掌贴着危慕裳的后脑勺,罗以歌低下头在她耳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年?什么一年?”似乎听出了罗以歌的语气不太对,危慕裳的小脑袋钻了出来,仰头看着一脸深沉的罗以歌。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一年,危慕裳心里就一咯噔,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看着危慕裳不解的眼神,罗以歌的眼神越加的深沉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随意道:“没什么。”   “走吧,我给你报仇去。”罗以歌放开危慕裳,背起背包后见危慕裳还是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便拉着她就去追西野桐等人。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身影,心里就有些不安起来。   罗以歌为什么要突然跟她说那句话,他是暗示什么么?   ……   026 宠溺眼神   罗以歌为什么要突然跟她说那句话,他是暗示什么么?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危慕裳握紧了罗以歌拉着她的手,快走几步跟他并排走着,侧头继续追问着他。   罗以歌从不会说些捕风捉影的话,他那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这么吊着说个开头,危慕裳不但好奇,更多的是担心。   “想跟你说的有很多,你想听什么?”罗以歌脚步不停的快速走着,嘴角微微笑着看着危慕裳,眼神里尽是宠溺。   “我都想听的话,你会全说出来么?”罗以歌的眼神太过深情温柔,危慕裳不自觉的敛下了眼,随即又看着他不确定的询问道。   “会。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罗以歌目光坚定的看着危慕裳,想也不想就如是回道。   “那……”看着如此罗以歌如此坚定的眼神,危慕裳的心里却有着丝丝怀疑。   “该说的我都会说,有些事你不需要问,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知道危慕裳想问什么,罗以歌却突然打断了她。   “……”危慕裳斜睨着罗以歌,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   还说得冠冕堂皇那么好听,还她问他就回答,结果还不是不想告诉她,死狐狸。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在心里鄙视他,但他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他从没想过要对他的小慕儿保留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他还不能说。   罗以歌一直拉着危慕裳在林中穿梭着,越走他们听到的枪声就越响亮,一声声枪响嘹亮密集的,像是要将这里的山林打成马蜂窝一样。   他们穿过地势平缓的丛林,再次爬上另一座山的时候,危慕裳和罗以歌这才追上西野桐他们。   远远的看着山脚下向山上爬去的祁覆等人,危慕裳手腕一转,就挣脱开了罗以歌一直牵着她的手。   手上的温热触感突然离去,罗以歌不由得侧目去看危慕裳,见她目视前方目光淡然的神色,也没有说什么,两人继续追赶上前方的队伍。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跟祁覆几人汇合后,他们便在罗以歌的带领下,又快速的越过了一座小山,直奔枪声大作的战场而去。   在被丛木覆盖住的大片丛林里,透过被一棵棵参天大树阻隔住的视线,危慕裳看到了前方五百多米处的交战双方。   从双方密集的火力来看,双方人数少说也六七十人,且天上还盘旋一架直升机。   “是黑蟒蛇的人么?”   隔得太远,且双方都隐藏的够深,麦克·索罗仔细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双方是什么人,断定定有一方是他们自己人后,便小声询问了一句。   “是,跟我到这边来。”罗以歌看了眼前方的战况,肯定的回了麦克·索罗一句后,便方向一转,直接朝左手边那个方阵队伍而去。   对于罗以歌的命令,危慕裳和祁覆及西野桐自然不会有所质疑,罗以歌话音一落,他们三人便紧跟着他就转方向。   麦克·索罗没跟罗以歌合作过,在他看来,虽然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身份一样是队长,但罗以歌是Z国成员的队长,并不是他的队长。   听见罗以歌无意识般自然而然间下的命令,他迟疑了一瞬,看见西野桐毫不犹豫的就跟上去的身影,麦克·索罗这才默默的跟了上去。   加尔·丘吉尔一转头,见顷刻间就跑出去十几米远的几抹身影,他这心里有着各种无法言喻的滋味。   本来吧,加尔·丘吉尔并不想蹚这个浑水,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完成他的训练任务就完事大吉的。   但是,他们小组总共才四个人,当危慕裳、祁覆、麦克·索罗都选择另一条路时,他一个落单的也只能跟上去了。   现在好了,再遇上一个罗以歌和西野桐,看看人家四五个人全是一个国家,加尔·丘吉尔顿时就觉得他多余了。   而且,麦克·索罗虽然跟他一样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但也不完全是,看看麦克·索罗那副倒贴的模样就知道了。   麦克·索罗跟着罗以歌四人跑了几米后,左右看那了眼见加尔·丘吉尔没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冷不丁的就看见加尔·丘吉尔幽怨的盯着他。   “FUCK!你傻站着干嘛?快点走!”麦克·索罗看了眼丝毫不停歇的危慕裳几人,连忙退回去拽着加尔·丘吉尔就跑。   “麦克!你看看20号他们,他们是一个国家一个小组的,你不觉得我们很多余么?难道我们非得要跟着他们混么?”   一阵阵的枪声响彻在林中,加尔·丘吉尔在麦克·索罗的拽拉下,也识趣的追赶着罗以歌等人的步伐,但他那张嘴还是发起了牢骚来。   其实加尔·索罗有点不爽的是,在他看来,罗以歌和他们一样都是训练营的学员而已,为什么他们就要听他的命令行事?   他知道罗以歌各项技能都过硬,他也知道罗以歌是Z国的队长,但罗以歌不是他的队长,他不觉得他有必要去听罗以歌的命令。   麦克·索罗知道加尔·丘吉尔在想什么,他也有过这想法,但是。   “对方是黑蟒蛇佣兵,如果你还想再尝尝战俘是什么滋味的话,我不介意你单干的,真的!”   奔跑中,麦克·索罗拍了拍加尔·丘吉尔的肩膀,异常真诚的看着加尔·丘吉尔,一副如果你单干我一定支持你,但我不会跟你一起单干的神情。   “我也没说我要单干,但我觉得,你也不是真的想跟着20号干,你想的一定是那个什么野!对吧?”   加尔·丘吉尔抿嘴想了想,他不否认麦克·索罗的话,的确,如果他不想再被俘虏的话,大家一起干才是正解,但是,他还是很鄙视麦克·索罗这个色胚。   “嘿嘿……兄弟,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了,实在没必要说出来的!”   麦克·索罗看了眼西野桐的背影,狠狠的拍了把加尔·丘吉尔的肩膀,似开玩笑又似不爽的警告加尔·丘吉尔别多嘴。   前几天开始,麦克·索罗已经能感觉到,西野桐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了。   这种敏感时刻,麦克·索罗并不想给西野桐太大的压力,自然也就不希望别人多说什么,施加压力给西野桐了。   麦克·索罗一直以为罗以歌是带着他们往自己人的方向跑,给己方增加火力一举拿下黑蟒蛇佣兵什么的。   但是,当他们偷偷摸摸的前进,远远的看到前方五六十米处的人是黑蟒蛇佣兵后,麦克·索罗就有些不淡定了。   就凭他们六个人,难不成罗以歌还想搞潜伏么,他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么!   “停下!”当罗以歌领着其他人穿梭到黑蟒蛇的右后方时,他半弯着前进的身影突地就蹲了下来,并低声喊了一句。   “把你们的枪装上消音枪管,从黑蟒蛇佣兵的右翼以扇形方式前进袭击,明白没有?”   罗以歌一边取出消音枪管装上,一边小声的跟蹲在他身边的几人道。   “是。”   虽然回答的只有危慕裳和祁覆及西野桐,但麦克·索罗及加尔·丘吉尔也都行动了起来。   “他们的人数少说也有四十吧?我们这样行的通么?”自从亲身体会过黑蟒蛇的迅猛攻击力后,麦克·索罗就非常的不相信以少胜多这回事了。   “你可以选择原地不动,没人会发现你。”罗以歌看了两方的交战情况后,在杂乱刺耳的枪声中,冷冷的瞥了眼麦克·索罗道。   “别,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吧。”   被罗以歌的冷眼一扫,麦克·索罗有种被鄙视的感觉,反射性的瞅了眼西野桐,在西野桐的眼皮子底下,他肯定不能选择退缩。   “准备好了就扩散出去,各自找好位置,三十秒后开始射击!”罗以歌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十六分,深邃的瞳眸此刻慢慢都是肃杀的气息。   “嗯!”危慕裳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狙击枪,随即点了点头就立即猫着腰挪动着,寻找最佳的突袭点。   在黑蟒蛇佣兵战士都聚精会神的,对峙着正前方的猎人战士时,他们丝毫没察觉到,他们的身后有六道隐藏在林中的迷彩身影,正一点一点的逼近他们。   危慕裳卧倒在一棵横躺在地上,上面铺满落叶和小草的死树前,双手执起枪,枪口搭在树干上,瞄准了一抹脑袋暴露出来的黑蟒蛇佣兵身上。   危慕裳看了眼时间,距离三十秒的时间还差三秒。   “砰——砰——砰——”   一时间,夹杂在一阵阵肃杀氛围的子弹横飞中,黑蟒蛇的右后方在同一时间,突然就接连发出了颗颗无声子弹。   从瞄准镜里,危慕裳毫不意外的看到,小圆镜面后的视野里瞬间洒出一抹血色。   击中目标后,危慕裳立即转移目标,再开了第二枪后,她才缩起脑袋开始转移阵地。   “老大!我们被偷袭了!”虽然身后并没有枪声想起,但对于左右突然倒下的战友,黛西·安妮还是立即察觉出了异常。   一听到他们被偷袭,本就有些吃力的跟摩西校长对战着的黑蟒蛇佣兵,当即转移出了一部分火力去对付身后的袭兵。   尤金·金斯利金色眼眸一沉,猛地一转身,眼眸瞬间冷如冰窖。   他有种预感,罗以歌一定在这附近。   ……   027 死不瞑目   他有种预感,罗以歌一定在这附近。   看着两米外的低矮丛木,尤金·金斯利看了眼身前的战况,果断的转战向后方。   丛林中的地势并不算太平缓,每隔一段距离难免有倒在地上的枯树,和高低不齐有比人还高,有半人高的丛木,总得来说遮掩物不算少,利于作战。   双方的战局如火如荼的激战着,摩西校长察觉到有人偷袭尤金·金斯利后,一声令下,对尤金·金斯利的攻击就更加的迅猛了。   “黛西,到这边来!”   由于他们的人数有限,尤金·金斯利只让黛西·安妮和另外五名佣兵去对付罗以歌六人的突袭,让其他佣兵继续跟摩西校长激战着。   当黑蟒蛇佣兵分出一小部分来跟危慕裳等人对峙时,此时的战场就如两两对战的战局,黑蟒蛇两个阵营的佣兵,背靠背的被猎人学员围剿在中间。   头顶盘旋着一架直升机,但它并没有加入战斗,危慕裳抽空抬手扫了眼,发现那是训练营的直升机。   一发发子弹极速的穿梭在两方阵营中,枪声肆意的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子弹射击在身上激发出的鲜血告诉他们,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实战,不是模拟训练。   危慕裳躲在一堆半人高是丛木中,紧紧端着手中的狙击枪,目光即冷又淡的扫描着前方的战况。   不同于前方阵营断断续续响起的枪声,危慕裳他们和尤金·金斯利几人都隐藏的很隐蔽,都在小心翼翼的探测着对方的藏身点,气氛一片沉寂中。   视线移动中,危慕裳突然瞥到前方三十米处的,某棵树后探出了半颗脑袋来,见此情形,危慕裳当即执起枪瞄准目标,果敢的击出了一枪。   肩膀被枪的后座力一震后,危慕裳立即转身猫着腰转移阵地,也就在她刚刚转身后,她原先的狙击点就‘砰’一声,猛地飞了一枚子弹过去。   从危慕裳的第一声无声枪响起,再到尤金·金斯利开的反狙击第二枪后,一时间,他们后方的战斗也拉开了序幕。   双方在不断暴露出目标,不断快速转移的过程中,展开了正面交锋的对战。   砰——砰——砰——的枪声接连响起,双方都射击完后,压根就没时间去看有没有击中目标,都在快速的缩起脑袋,转移阵地再次射击着。   伴随着前方的枪声,尤金·金斯利跟突袭兵枪战了几个回合后,发现对方迅猛又精准的火力主要集中在两三个地方,特别是他正前方的位置。   尤金·金斯利目光阴暗的看了眼,他左右两侧皆倒下的佣兵战士。   他的兵有多少实力尤金·金斯利一清二楚,在此种混乱情况下,从对方一击即中的精准枪法中,尤金·金斯利敢断定,对方的枪法绝对不亚于他。   不管黑道白道,在这个世界上,尤金·金斯利只承认唯一的一个人枪法会比他好。   猜到罗以歌很有可能就在他对面后,尤金·金斯利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正如罗以歌所猜想的一样,尤金·金斯利就是事后猜到他曾经遇到过罗以歌,这才原路返回来找的罗以歌的。   哪知罗以歌没找到,反而撞上了摩西校长的的大队伍。   再次遇到罗以歌,尤金·金斯利再沉思了片刻后,靠在某棵大树后的他,突然就出声喊了一句:“罗,是你吧?我知道你在!”   听到尤金·金斯利的声音,罗以歌嘴角斜斜的牵起一抹笑意,随即朝他的方向开了一枪,算是回应他的话。   子弹击打在树干上的声音闷闷沉沉一声响,尤金·金斯利却依然明白这所代表的意思。   “砰——”   黛西·安妮看到罗以歌突然冒出的身影,眼疾手快的就朝他反击了一枪,当然,她这一枪貌似落空了。   “砰——”   “FUCK!我……”黛西·安妮还在惋惜她竟然错失了良机时,她的身侧却突然点射了一发子弹过来,吓得躲在草丛后的她,连忙起身转移阵地。   危慕裳在靠右侧的位置,她的目标一直都是黛西·安妮,一转一移间危慕裳皆对她锲而不舍的追赶着。   虽然危慕裳隐蔽得很好,但黛西·安妮还是察觉到了自己被盯上的感觉。   看准黛西·安妮的闪躲路线后,危慕裳看了眼周围的情况,也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她逼近。   罗以歌原本随意的一瞥,却看到危慕裳突然向内线逼近的身影,惊得的连忙小呼一声:“慕儿,你给我回来!”   快速的瞥了眼危慕裳的前进路线,罗以歌将尤金·金斯利这个目标暂且放了下来,改为掩护危慕裳。   左耳耳机里传来罗以歌的小声惊呼,危慕裳的身影停顿了片刻,随即回头看了眼罗以歌,低声回道:“我会小心的,放心,我没事。”   危慕裳从刚才的惊鸿一瞥中,发现她一直守着的目标就是之前跟她呛声的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危慕裳不知道黛娜·安妮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就是眼前这个黛西·安妮,而黛娜·安妮已经被摩西校长给收了。   她还想着那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走运,竟然溜出了摩西校长的手掌心。   悄悄转移了好几个阵地后,黛西·安妮似乎察觉出了什么,猛地一个回头瞥向右后方。   什么也没有。   伴随着前方阵营里传来的阵阵枪声,黛西·安妮深看了几眼身后的丛林,除了静悄悄的树木和灌木,什么也没看到有。   开始怀疑是自己感觉出错的黛西·安妮,缩回脑袋后继续转移着看似安全的阵地。   屏息蹲守在一堆灌木后的危慕裳,待黛西·安妮收回视线后,再次悄无声息的追上她的步伐。   途径倒塌在地上半米高的大树旁,黛西·安妮小心翼翼的步伐突地一顿,目光凌厉的猛然侧头看向右边。   刹那间,空气像是凝滞一般,黛西·安妮不敢置信的看着大树另一旁,气势肃杀手执长枪指着她脑袋的危慕裳。   她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此时此刻,黛西·安妮脑中有着无数个问号,她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会没发现有人靠近,且还靠得如此之近。   黛西·安妮目光镇定的看着快贴到她脑门上的枪口,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的灌木旁。   她们这个地方有一大丛与人差不多高的灌木,几乎等于是战场上的死角,难怪没人插手她们之间的事。   其实让黛西·安妮惊讶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危慕裳那张脸。   女兵,这个身份,同样是黛西·安妮没想到的。   “好久不见。”看着黛西·安妮惊讶僵硬着半蹲在地上的身影,危慕裳嘴角凉凉一勾,冷冷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一听到危慕裳的话语,黛西·安妮心头一跳,当即明白危慕裳是将她当成了她的姐姐黛娜·安妮,因为她敢肯定她没见过危慕裳。   黛西·安妮一直联系不上黛娜·安妮,她很担心对方是否遇到了不测,听危慕裳的语气,黛西·安妮便明白危慕裳和黛娜·安妮撞上过。   看着危慕裳脖子上那抹醒目的红痕,黛西·安妮目光微闪,虽然危慕裳受伤了,但她的人身安全是没问题的。   黛西·安妮了解黛娜·安妮的性格,遇上敌军,在她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放过一说,既然危慕裳没事,那黛娜·安妮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想到黛娜·安妮有可能发生了意外,黛西·安妮的眼里就染上了丝丝狠戾。   黛西·安妮没搭理危慕裳,只拿一双满是恨意的金色眼眸死盯着她。   虽然黛西·安妮没说话,但危慕裳却从她那双金色眼珠子中,看出了丝丝端倪。   眉头微皱的跟黛西·安妮对视着,危慕裳心里起了丝丝疑惑。   她遇上的前一双眼睛,是高傲中带着狂妄的,但现在这双,除去她眼里的恨意不算,她的眼神虽然高傲,却并不狂妄。   “你们是双胞胎吧?”   两张一摸一样的脸,虽然第一眼看不出异样来,但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危慕裳还是敢断定,她之前遇到的女兵跟现在这个,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黛西·安妮再次被危慕裳的第二句话惊住,但她也只是震惊了一瞬,便认真的审视着危慕裳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危慕裳的语气中,黛西·安妮知道她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一直以来,黛西·安妮和她的姐姐一起出现时,几乎没有人认得出她们谁是谁来。   从小到大,能仅凭一眼就分辨出她们两姐妹的人,黛西·安妮只遇到过一个,那个人就是尤金·金斯利。   但眼前这个Z国女兵,黛西·安妮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出来的,她们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且她敢肯定,危慕裳和黛娜·安妮的见面次数绝不超过两次。   如此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何能一眼就认出她们来。   “你不需要知道。”喉咙冒火般传上来的灼热感,不舒服的让危慕裳的眼神越加的沉冷起来。   在回答完黛西·安妮的问话后,危慕裳就食指一伸就果断地搭上了扳机。   她没空也不想去理会双胞胎姐妹的事情,既然是敌人,就被怪她手下无情了。   黛西·安妮瞥到了危慕裳缓慢却坚决挪动的食指,知道危慕裳是下了杀心后。   黛西·安妮目光一冷,在危慕裳扣下扳机前,猛地抬起左手扣上危慕裳的枪管,瞬间就扭转了枪口。   沉闷的‘咀——’一声后,危慕裳的那一枪并没有打中黛西·安妮,而是直接射击进了泥土里。   在堪堪捡回一命后,黛西·安妮一直紧握着长枪的右手,也在此时瞬间就举了起来,目标再明确不过的指向危慕裳。   危慕裳嘴一抿,愤怒的看了眼打偏的子弹,随即脚一抬朝着黛西·安妮的肩膀猛然一踹,瞬间就将她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危慕裳也再次端起95式狙击枪,狠绝的朝黛西·安妮连射了两枪。   “啊——”   伴随着黛西·安妮的痛呼,她闪躲着的身影,猛然将手中的枪给丢弃在了地上。   这两枪,危慕裳并没有对着黛西·安妮的右手臂射击的。   对于危慕裳下了决心的射击,黛西·安妮虽然有惊无险的躲过了第一枪,却没逃过她的第二枪。   跨过那棵横躺在两人中间的死树,危慕裳端着枪一步步走向半弯着腰,左手捂着鲜血直流的右臂的黛西·安妮。   黛西·安妮强忍着子弹入骨的剧痛,即使脸色在瞬间惨白起来,也依旧咬牙挺着,丝毫不服输的死盯着一步步靠近的危慕裳。   就像是猎人与受伤的猎物,在进行着最后的拼死反击般,如果狠戾充满杀伐气息的眼刀,能幻化成真正的刀的话。   像是此时的危慕裳,定被黛西·安妮的狠戾眼刀射成了马蜂窝。   枪被她无力的手丢弃在脚下,在错失了最佳良机后,此刻被危慕裳拿枪指着,手无寸铁的黛西·安妮只能呆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通过危慕裳和黛西·安妮的凌厉眼神,两人在无声的较量中厮杀了无数回。   看着危慕裳肃杀又淡然的坚定黑瞳,黛西·安妮第一次知道,原来一双无欲无求的淡然眼眸,也能表现得如此嗜血。   没错,就是嗜血,此时此刻,看着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这是黛西·安妮冒出脑海的第一个形容词。   在危慕裳靠近她不到半米的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的黛西·安妮,突然脚下一动。   右脚勾起地上的长枪,身子快速一弯,长枪被勾起踢向危慕裳,黛西·安妮弯身闪躲开危慕裳的袭击。   左手猛地掏出腰后的手枪,黛西·安妮目光犀利的就危慕裳开了一枪。   面对直直撞上她腹部的长枪,危慕裳并没有去理会,看到黛西·安妮掏出的手枪,危慕裳敏捷的侧身一倒,在倒地的同时还朝黛西·安妮开了枪。   “嗯……”黛西·安妮是在闪躲中,是在快要倒在地上时被危慕裳击中的,另一只手臂同样传来的剧痛令黛西·安妮再次痛呼一声。   忍着剧痛,即使两只手臂都受伤不能再握枪,黛西·安妮还是侧身一滚,身形敏捷的一个挺身而起,就想逃离这里。   ‘咀——咀——’   “嗯——啊——”两脚突然一阵剧痛,黛西·安妮脚下一软,瞬间就跪趴在了地上。   侧身倒在地上的危慕裳,眼皮一抬就见黛西·安妮想逃跑,她侧躺在地上的她,当即狙击枪一举,朝着她一双膝盖腿弯就连连开了两枪。   当黛西·安妮彻底丧失逃跑和攻击力的时候,危慕裳这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   危慕裳走上前看了看趴在地上,扭曲着痛苦脸色直喘气的黛西·安妮,抬脚就朝踹了踹她的背部。   “你不是很能耐么?你不是想跑么?你跑啊!”其实危慕裳是之前受制于人,被黛娜·安妮给气到,然后将气都撒在了黛西·安妮身上。   “你、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今日所受的苦,定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黛西·安妮怒目圆睁的仰视着危慕裳,充血的金色眼眸燃烧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将危慕裳给燃烧殆尽。   “好,我等着!”危慕裳认真的凝视着黛西·安妮微微一笑,不是冷笑不是讥笑,就是很平常很淡然的一笑,甚至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但是,危慕裳在话落后,却突然传来的沉闷一声枪声,随即,黛西·安妮的左心口后背,赫然涌出了一股股温热猩红的血液。   看着黛西·安妮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金色眼眸,及她嘴角流出的丝丝血液,危慕裳眨了眨眼,随即眼一斜不再看黛西·安妮一眼,默默的离开了原地。   “裳,这边!快点!”危慕裳一走出那堆隔绝视线的灌木丛,就见小心翼翼直奔她而来的西野桐,猛然朝她挥手。   顺着西野桐所指的方向看去,危慕裳恰巧看到一百米外罗以歌的身影,及更远处尤金·金斯利一闪即逝的背影。   看到此情此景,危慕裳当即跟上西野桐的脚步,快速朝尤金·金斯利逃跑的方向追去。   ……   028 不顾一切   看到此情此景,危慕裳当即跟上西野桐的脚步,快速朝尤金·金斯利逃跑的方向追去。   对于尤金·金斯利的落跑行为,危慕裳在追赶上去的时候,快速的回头看了眼身后依然在奋战着的两方人马。   虽然目前的战局对黑蟒蛇佣兵有些不利,但他们也没到一败涂地的时候。   难道说,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的头儿尤金·金斯利就已经放弃了他们,准备当个逃兵自个儿逃走了么。   罗以歌跑得很快,任凭危慕裳和西野桐怎么追,他们也只能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不被甩掉而已。   危慕裳看着和祁覆的距离越追越近,而与罗以歌的距离却丝毫没有拉短,甚至有点越追越远的距离。   危慕裳这才真切体会到,罗以歌是有多么的深藏不露。   她以前就没见罗以歌跑这么快过,她都感觉自己跑得快飞起来了,奈何罗以歌跑得比她更快。   这一整片的丛林罗以歌不敢说多么的熟悉,但尤金·金斯利的这条逃跑路线他却是行走过的。   确定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线后,罗以歌的嘴角勾起了丝丝冷笑。   五六人一前一后的又追赶了两公里路程后,尤金·金斯利看着前方越渐开阔的视野,心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大口呼吸着穿过棵棵大树与草丛,尤金·金斯利望着一望无际的高山丛林,突地就急刹车停下了脚步。   尤金·金斯利在脚下猛踩地面,滑行了几十厘米停下后,被他右脚撞飞出去的碎石,在凌空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后,直直的往下坠去。   眼前的视野非常辽阔,延绵万里高低起伏的翠林青山,尤金·金斯利甚至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挪动脚步往悬崖外侧移去,探出脑袋低头向下看,尤金·金斯利当即被这悬崖高度给惊了惊,他还想着要是不高他就直接跳下去的。   但现在这少说上千米的高度,他要是跳下去,就该直接报废了。   虽然尤金·金斯利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但这水流并不是正在崖脚下,小河似的水流在崖下往外延伸三四十米的地方。   看见此种情形,尤金·金斯利就彻底打消了跳崖的冲动,隔那么远,他就是想跳也未必跳的到河水中去,且小河的水貌似并不深,跳了也是找死。   在悬崖左侧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有一条蜿蜒而下的小瀑布,小瀑布的水落下后蜿蜒出去,就成了千米崖下的小河流。   回头看了眼快要追上来的罗以歌,又往下看了看凹凸不平的石壁崖面。   尤金·金斯利在犹豫一瞬后,将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往背后一甩,横背在背包上系紧后,身子一矮就果断的趴在悬崖边,小心翼翼的往下挪去。   尤金·金斯利的身影在消失在悬崖边前,他深看了眼罗以歌还差两百米就要追上来的身影,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到了现在这份上,他就不信罗以歌还会继续无视他,就算他不找罗以歌,他相信罗以歌也会主动来找他的,他不愁没机会再动手。   罗以歌是眼睁睁看着尤金·金斯利的身影消失在悬崖边的,当他加快步伐跑上前时,他已经看不到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了。   虽然罗以歌有猜到尤金·金斯利就算拼死一搏铤而走险,也不会让他自己落到他手里,但看着空空如也的悬崖,罗以歌还是一阵气恼。   仔细看着脚下的印记,罗以歌顺着尤金·金斯利有可能下崖的路线一一看去。   在看到一览无余的二三十米下的崖壁上,凸起一块大石头,而石头夹缝足以隐藏住一个成人后,罗以歌二话不说端起枪就朝那个地方连续击发了五六枪。   “尤金,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怎么这会儿反倒躲起来了?你那些佣兵战友可还在浴血奋战着,你这就抛下他们了?”   就算尤金·金斯利没躲在那块大石下,罗以歌也断定他所说的话,尤金·金斯利能听得见。   对于尤金·金斯利这种抛弃战友的行为,罗以歌可是非常不耻的,他没想到尤金·金斯利能做的这么熟练,这么的问心无愧。   尤金·金斯利确确实实就躲在那块大石底下,听到枪声响起,子弹击打在石头上的清脆刺耳声音,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依旧一动不动的盘在石壁上。   听着罗以歌类似谴责的话语,尤金·金斯利微沉了沉碧绿的眼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对于这种弃战友于不顾,自己当个窝囊逃兵的事,尤金·金斯利起初也是非常不耻的。   最起码他还是一名兵,一名国家正规部队的兵时,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但是,时过境迁,人要适应环境才能更好的生存下来。   从离开部队那时起,尤金·金斯利的眼里便再也没有了战友这个词。   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利益,他并不需要战友,跟着他的那些佣兵,之所以会愿意跟他干,也不是因为他们当尤金·金斯利是战友。   说句讽刺的话,如果有人出足够的金钱要他们干掉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也相信,他们也会那么做的。   会去当佣兵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想着金钱的,在他们眼里,感情从来都只是天方夜谭而已。   在他们这一行,感情从来都是多余的,他们眼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他们需要的同样也只是利益而已。   这些都是尤金·金斯利通过血肉教训得来的经验,一个卖家一个买家,他付了钱,要的只是他想要的结果,其他人的生命与他无关。   同样的,那些佣兵战士拿了他的钱,就该为他做事,哪怕为此付出生命,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的生命不该压在他的肩上。   再次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悬崖,罗以歌收回了枪。   尤金·金斯利的为人他非常清楚,要他自动送入虎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队。”率先追上来的祁覆,见罗以歌一直站在悬崖边缘往下看,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喘息中便唤了罗以歌一句。   “才追这么点路就开始喘,你最近训练是不是偷懒了?”   罗以歌回头看着祁覆张嘴喘息的模样,虽然喘的不厉害,但罗以歌还是皱眉指责了一句。   “报告!没有!”被罗以歌犀利的瞳眸一凛,祁覆当即身体绷紧呼吸一窒,瞬间就气息平稳的回复道。   祁覆目光坚定的直视着罗以歌,训练营的训练强度那么大,大家都一起不说,还有教官无时无刻随时挥过来的皮鞭,他就是想偷懒也得有机会才行啊。   “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以后的训练自行加量!”罗以歌上上下下的认真的审视了祁覆一遍,语气甚是不满道。   在训练营二十多天的训练,总体来说,祁覆的进步还是很大,但是,罗以歌还是满眼的嫌弃,他们这些小崽子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当危慕裳和西野桐追上罗以歌的时候,貌似什么都结束了。   危慕裳快速的查看完周围的环境,随即看着这悬崖的高度和峭壁,手指往下指着崖底询问道:   “他真下去了?”   下崖不比上崖,这个高度,一个不小心抓不稳打滑一下,摔下来就成肉饼了,尤金·金斯利也太不要命了吧。   “自己看,他就在那里。”罗以歌扫了眼危慕裳有些怀疑的眼神,随即右手食指一伸,指着崖壁上的某个绿色点点回道。   顺着罗以歌的手指方向,其他人都瞬间低头看去。   只见崖下五十多米处的石壁夹缝上,尤金·金斯利正身形敏捷的往下移动着。   尤金·金斯利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突地抬手看了一眼,看见崖顶上的都看着他。   发现暴露后,尤金·金斯利快速又稳健的挪动着,他的身影很快又消失在了危慕裳等人眼前。   看着转瞬又隐藏起看不见尤金·金斯利,危慕裳气得立刻端起枪,她就不信逮不到尤金·金斯利,他最好别露出头来,不然,她一定爆了他脑袋瓜。   “慕儿,别开枪。”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执着枪,一副要将尤金·金斯利绳之于法的神色,便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   危慕裳讶异的侧头看着罗以歌,尤金·金斯利不是老找罗以歌的麻烦么,这样一个潜在敌人,以罗以歌的性格,不可能会放过的才对。   “为什么?”危慕裳想不通,罗以歌明明跟她说过,对于对自己有一丝敌意的敌人,最好一个都别放过的。   不单只危慕裳不解,就连祁覆也睁着一双询问的眼神看着罗以歌。   唯独西野桐的眼睛还是一派的温润,他看向罗以歌的眼神同样认真,但貌似没有过多的不解。   “要是就这样死了,对尤金·金斯利来说太憋屈了点,他的命不在我们手上,我们能抓到他就抓,其他的事摩西校长会处理。”   罗以歌再次看了眼消失在崖壁上的尤金·金斯利,漫不经心的替他们解答着疑惑。   “可尤金·金斯利那种人,抓他要比灭了他难得多吧?”   危慕裳还是没有放下枪,她只要一想起她差点就命丧尤金·金斯利之手,还被他强吻了,危慕裳就恨不得一刀一刀的割下尤金·金斯利的肉。   “所以我们任务繁重。”罗以歌意有所指的回答完后,就听到了直升机的翁鸣声。   看着从后方飞来的猎人号直升机,站在悬崖边的罗以歌当即朝直升机挥手,要他们靠拢过来。   貌似这架直升机就是摩西校长派来给他们的,直升机上的飞行员在看到罗以歌和其他几名学员,站在悬崖边后,便盘旋着缓慢朝他们飞过去。   直升机在靠近后盘旋在悬崖边前,直升机的巨大螺旋风吹得周围的树叶草丛,像波浪般一波波的翻滚着。   罗以歌弯着腰向直升机的机舱门走去,看了眼盘旋着的直升机和悬崖边近一米的宽度,罗以歌又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了看底下的千米高度。   虽然一脚踩空就有可能摔下崖去,但罗以歌还是上身一个前倾,右手撑在直升机机身上,左手就去拉直升机的机舱门。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这几乎整个身体都凌空着的姿势,心跳就漏跳了半拍,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深怕罗以歌发生什么意外。   好在罗以歌顺利的拉开了机舱门,紧接着他长腿一伸就跨上了直升机。   罗以歌上去后,他身后的祁覆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裳,你先上去。”排在祁覆身后的西野桐,在祁覆上了直升机后,就把危慕裳往前一拉,让危慕裳先上,他断后。   危慕裳看了西野桐一眼,心里简直为他的体贴鼓掌,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微微一笑后便不客气的一脚跳上了直升机。   当西野桐也上了直升机,他就要关上机舱门的时候,伴随着螺旋桨的嗡鸣声,他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等!等等我们!等一下——”   疑虑中,西野桐抬头看去,赫然看到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正挥舞着手臂朝这边赶来。   看到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呼喊着等他们的身影,西野桐双眼一眨,瞬间就各种无语和无奈。   他都忘记这两个人是跟在他们一起行动的了。   但是,他们都到悬崖边这么久了,他们俩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罗队,要不要让他们上来?”   其实西野桐非常非常想装作没看见他们,立刻就拉上机舱门,将麦克·索罗阻挡在门外,但他犹豫一瞬,还是侧头询问着罗以歌。   虽然罗以歌没看到外面的情景,但他听到了麦克·索罗呐喊着等他的声音,再加上西野桐的神情,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来了就让他们上来吧。”罗以歌斜睨着西野桐僵黑僵黑的脸色,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刺激西野桐的,瞳眸貌似染上了丝丝笑意。   “……”西野桐很无奈,非常无奈,他本来以为他已经甩掉麦克·索罗了的,谁知道他还会如此阴魂不散的追上来。   “野!别关门!等等我——”   麦克·索罗看到西野桐弯腰守在门边的身影,心里各种激动,声声呼喊中,在靠近直升机时,冲刺中一个跨步,立刻就窜上了直升机。   罗以歌一声令下,结果已无法更改,西野桐看着气势冲冲迅猛而来的麦克·索罗,心里各种怨念,身一转直接在一旁坐了下来。   麦克·索罗冲上飞机后,其实刚才跳上飞机的过程,差点吓掉他半条命。   他没想到下面的悬崖竟然这么的深,而且直升机跟悬崖边的距离并不窄,刚才那反射性的一个下瞥,害他差点以为他就要一脚踩空,跳崖去了。   被深深刺激到的麦克·索罗,捂着自己心惊胆战的心脏,心里各种庆幸,还好他脚步脚步跨得够大,捡回了一条命。   “啊——”比麦克·索罗稍慢几步上来的加尔·丘吉尔,在跳上直升机时发出的那声惨叫,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哦买噶!这山崖怎么这么高?吓死我了!”加尔·丘吉尔上了直升机后,更是大声喊叫着发泄他的惊吓过度。   对于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的刺耳惨叫,一时间,Z国四名学员皆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上了直升机后,西野桐见他们并没有关上机舱门的意思,便默默的起身将机舱门给关了起来。   “野,怎么你们走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发现的够早,我就追不上你们了!”   看着西野桐关上机舱门后再次坐下的身影,麦克·索罗貌似有丝委屈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   从麦克·索罗的语气中,可以发现他是有着不满的,却不敢发泄出现而已。   听到麦克·索罗谴责西野桐的声音,坐在西野桐对面的危慕裳,默默的将视线移到了西野桐脸上。   当时她解决完黛西·安妮,就刚好撞见西野桐催促她赶紧追上罗以歌,情况紧急下,危慕裳也没去留意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就追了上去。   她就说以麦克·索罗的脚程,不应该跑在他们后面的才对。   到头来,原来麦克·索罗是被西野桐算了一记。   对于西野桐的团队意识,危慕裳从不怀疑,想到西野桐竟然假公济私的因为麦克·索罗的纠缠,而刻意甩掉他的做法。   危慕裳就偷偷的敛下想大笑的眸,她怎么从不知道,一向思想成熟的西野桐,也有这么小孩气的时候。   西野桐就坐在危慕裳的对面,对于危慕裳敛着眸却抿着嘴,且嘴角还不停抽搐的神色,西野桐不用想也知道危慕裳此刻在干什么。   甩人没甩掉不说,还被危慕裳取笑,心里本就不爽的西野桐,现在是更加的郁闷了,偏偏麦克·索罗还特别不识趣的坐到了他旁边。   “哦,没告诉你么?我以为我跟你说了。”凉凉的瞥一眼右侧的麦克·索罗,西野桐说的甚是无所谓。   在战场上,明明是自己没眼色,看不到身边战友的情况,凭什么怪他没告诉他。   “……你真没有跟我说。”察觉到西野桐越来越不待见他的神色,麦克·索罗心里阵阵无奈,他到底要怎么做才比较好,才能让西野桐不那么排斥他。   在直升机缓缓下降的过程中,危慕裳好仔细的探查一番,总算看到了尤金·金斯利攀爬在悬崖峭壁的身影。   看着尤金·金斯利黏在峭壁上一小点的身影,危慕裳就想拉开机舱门,果断的给他一枪。   危慕裳的眼神严重的出卖了她,罗以歌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吃了尤金·金斯利的黑瞳,往她身旁凑了凑,小声道:   “别看了,要是抓到了他,只要不弄死他,我保证随便你处置他不插手。”   “真的?”危慕裳视线一转,立即双眼晶亮的直视着罗以歌,有这种好事?她怎么那么怀疑的感觉。   “绝对比真金还真!”罗以歌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说得很坚定,看的危慕裳是心血澎湃。   但仅一瞬后,危慕裳便又拉下了脸来,一副不靠谱的脸色看着罗以歌:   “你确定你能抓到他么?”   他们之前就已经交战上了,但结果是尤金·金斯利逃了。   既然尤金·金斯利会逃,就说明他当时的处境是出于弱势的。   如果罗以歌略占优势的话,以罗以歌的能力和狠绝手段,危慕裳不怀疑他能拿下尤金·金斯利。   但事实是罗以歌没拿下尤金·金斯利,再结合罗以歌之前的话语中,危慕裳多少能猜出点,罗以歌或许是想活捉了尤金·金斯利,但结果很明显的没成功。   跟尤金·金斯利交过手,危慕裳自然知道他身手不错,既然他能逃得了一次,那逃第二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面对危慕裳的质疑,罗以歌也十分坦然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把握罗以歌还是有得,但只要不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都不会轻易说出口。   “……所以,就算我们提前下去拦截尤金·金斯利,你的把握还是不大么?”   危慕裳深看了眼尤金·金斯利的方向,脑海中转过各种想法。   “要是能拦截的到,把握还是有的。”   罗以歌也一同看着尤金·金斯利的方向,他就怕他们就算是坐直升机飞到悬崖底下,尤金·金斯利也会比他们更快到底悬崖底部。   从天空上方传来直升机的嗡鸣声开始,尤金·金斯利的眉头便开始皱了起来。   尤金·金斯利原本幸存的一点幻想,以为会是来接他的黑蟒蛇直升机,也在他看到直升机盘旋在崖顶上空时,彻底碎了他的幻想。   当幻想破灭后,尤金·金斯利下崖的速度就越快了,向下滑去的每一步,即稳又快,就连直升机上看着他的危慕裳,也对他犹走平地的速度心惊不已。   尤金·金斯利看着已然飞至山腰间,不久之后就要降落到地面的直升机,尤金·金斯利左手盘着崖壁,右手伸到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握紧手中的手枪,尤金·金斯利深深凝视着那架直升机,在打与不打间犹豫不决。   如果打中直升机的油箱,直升机失去平衡报废的话,他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但他的这一番举动,势必会引来罗以歌的反击,罗以歌若出枪,以他现在不灵活的身形,罗以歌要拿下他轻而易举。   思来想去,将利弊权衡一番后,尤金·金斯利盯着那架越降越下的直升机,终是收回了手枪。   悬崖底下并没有平地,全是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若罗以歌等人要降落的话,势必要绳降。   跟直升机比着速度般,尤金·金斯利也专心致志的在峭壁上移动。   当直升机下降到地面上空约一百米的距离时,尤金·金斯利看了看他此刻和崖底的高度,少说也有五六百米。   但尤金·金斯利却在此时此刻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看着盘旋在丛林上空,寻找着降落位置的直升机,尤金·金斯利单手抓起了背后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且这一次,他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   此时直升机已经往悬崖外侧,飞出去了至少一百米。   尤金·金斯利左手攀紧了,石头间的缝隙稳住身形,右手的狙击步枪直接对准了直升机,瞄准直升机的油箱位置,尤金·金斯利果断的发射了一枪。   ‘砰——’一声枪后,尤金·金斯利又接连开了三四枪。   在受到重创的直升机将矛头指向他时,尤金·金斯利将狙击枪挂在胸前几下系好。   仔细查看着山崖下的丛林,尤金·金斯利将目标瞄准一棵枝叶最茂密的大树后。   尤金·金斯利深吸一口气,突然就松下手脚下一个用力,他的身影在瞬间弹出去几米后,就直直的往下落去。   危慕裳等人本来已经准备好要降落,西野桐也站在机舱门口,伸手就要拉开机舱门了,他们的直升机却在此时突地一阵摇晃起来。   起身刚站起一半的罗以歌,被这一晃突然就眉头一皱,他刚才甚至听到了子弹在机身随即没入油箱的沉闷一声。   “快点降落!快!”   猜到尤金·金斯利会有何种举动的罗以歌,几步上前果断的拉开机舱门,随即将降落绳往下一抛,便推着最前方的西野桐速度降落到地面去。   在罗以歌目光犀利的往山崖那边看去时,他恰巧看到了尤金·金斯利从半腰山崖坠落的身影,看到这种情形,罗以歌的瞳眸更是暗沉了不少。   此时机身又更加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西野桐也知道事态严重的立即抓好绳子,双脚一蹬瞬间就消失在机舱门口。   罗以歌是最后一个降落下去的,在他降落的前一刻,驾驶座上的飞行员突地就一个回头,看着他身影叮嘱道:“罗,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我走了!”   危慕裳刚下去,罗以歌就连忙将降落绳抓在手中,听见声音他就要往下跳的身影一顿,转头看见老战友关心的眼神,他也叮嘱了一句就立即跳了下去。   “走这边!速度点!”罗以歌等人是降落在河边的,他自双脚踩在地上后,连片刻也没停下,手中的绳子一放开就快速往山崖方向奔跑着。   尤金·金斯利的身影犹如风中落叶般,从半山腰直直坠落着。   他是正面朝下坠落,尤金·金斯利看着越来越近,仅剩半米距离的茂密枝叶,双眼一闭就任由自己摔落在枝叶中。   “嗯……”当尤金·金斯利近到能闻到树叶的清香时,哗啦一声摔落在枝叶中,头部猛地嗑上枝干的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身体像是木偶般摧残着树干枝叶不停坠落,尤金·金斯利试图抓住枝干,来稳住自己磕磕撞撞摔落的身形,却连续抓了三个空。   “嗯……”在再一次伸手抓住枝干而以失败告终时,尤金·金斯利突然被,被他压断的锋利断枝给划伤了手臂。   在手臂被划伤传来疼痛,而他即将摔落在地上时,尤金·金斯利的腰部再次撞上了一支树干,这一次,他在扑腾了几下后总算了稳住了下降的身影。   双臂稳稳的抱着树干掉在树上,尤金·金斯利侧头看了看,被划伤的左手臂膀,作战服被滑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喷流不停般一股股的涌出来。   看着这个不算小的伤口,尤金·金斯利仅眉头皱了一瞬,随即看了眼三米多高的地面,手上一松,他的身影就掉落了下去。   稳稳当当的落地后,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因他的大动作,而涌出更多鲜血的左臂,直接卸下背包拿出一条绷带,快速的缠上了他正涌着猩红血液的左臂。   为了止血也为了不被流出的血液,滴在地上暴露他的行踪,尤金·金斯利缠了厚厚一层在手臂上。   从尤金·金斯利缠绷带的熟练程度来看,他应该没少干过这事。   虽然绷带缠好后,依然会有点点红色血液渗出来,但好在不再是一股一股的往外涌了。   尤金·金斯利缠好绷带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下后,他麻利的收拾着现场。   将滴在地上的一滩血液用泥土掩盖住后,尤金·金斯利收拾妥当就跟没事人似的,看了眼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的前方,转身就朝右边丛林跑去。   从尤金·金斯利降落到地上处理伤口,再到他毁灭痕迹离开原地,前前后后加起来连二十秒的时间都没有。   尤金·金斯利并不想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但现在的罗以歌有援兵,在他没有完全的把握时,他并不打算去冒险。   此次行动,还有一件事大大出乎尤金·金斯利的意外,那就是摩西校长带领的那支队伍。   那支队伍的综合能力很强,最起码他们的能力出乎了尤金·金斯利的意料之外。   尤金·金斯利就是算准了时间,知道训练营只剩五六十名的学员时,他才在这时候带着足够的人马进入猎人学校领地的。   按理说,摩西校长的那支队伍不应该在此时出现才对。   但是,那支凭空而降的强悍队伍,真真切切的打乱了尤金·金斯利原本的计划。   在第一回合战败后,尤金·金斯利甚至怀疑,摩西校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他会来,才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专门等他的。   否则的话,他就算失算,也不该以这种形式收场才对。   此刻,尤金·金斯利还担心的是,他散落在其他地方的佣兵战士,不知道怎么样了。   当罗以歌带着其余五人跑到山崖脚下时,尤金·金斯利早已离开了。   看着罗以歌抬头仰看着棵棵大树的身影,加尔·丘吉尔不解的也往上看那了几眼。   这里的树叶那么茂密,看也看不到崖壁上的情况,要看的话,也要爬到树梢顶上才看得到吧。   加尔·丘吉尔没看到尤金·金斯利自杀式般跳下山崖的举动,他以为罗以歌是在找尤金·金斯利的位置,方便部署好战术一举拿下他。   “罗队,这里!”在各自分散开的寻找着什么中,西野桐突然就朝左侧的罗以歌唤道。   听到西野桐的声音,危慕裳也赶了过去,只见西野桐的头顶有着一枝枝,或被折断或少了众多绿叶的枝干。   且与其他枝叶茂密的大树相比,这里有一条光线明显疏松的枝叶痕迹,再看看地上,也掉落了一堆绿叶铺在地上。   “这个……难道说,尤金·金斯利摔下来了?”看着其他人明显了然的神色,加尔·丘吉尔看着眼前的这一番景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   他就说罗以歌怎么跟赶鸭子上架似的拼命往前跑,原来尤金·金斯利还留有这一手。   虽然加尔·丘吉尔也很不待见尤金·金斯利,但是他想象着山崖的高度。   再看着这被摧残的缺胳膊少腿的枝干,及过早凋零的绿叶,加尔·丘吉尔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佩服尤金·金斯利的。   最起码,如果换做是他,他想,他可没那勇气从山崖上跳下来。   危慕裳的视线从树上移到,有些泄气的随意踢了踢脚下的绿叶,她算是明白罗以歌那句。   要是能拦截的到尤金·金斯利,他就有把握抓住尤金·金斯利是什么意思了。   此刻,危慕裳更是恨不得将尤金·金斯利揪回到山崖峭壁上趴着。   娘的,没事逞什么英雄啊,好好的滚下来等她来接多好,万一摔死了岂不是很爽快。   “咦……”   危慕裳低着头本随意的踢着脚下的树叶,心里正郁闷着他们现在要从什么方向去追尤金·金斯利,却被一踢之后冒出的黑色土渍给吸引去了视线。   “这是血迹!”看着与其他黄色土壤明显不同的黑褐色土迹,危慕裳不由得弯腰仔细去看,随即惊呼一声直接蹲了下去。   用手沾了沾地上的湿润黑褐色土壤,危慕裳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随即看着同样蹲下来的罗以歌肯定道:“鲜血,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罗以歌看了看地上结成一小团的褐色土壤,又看了看危慕裳手指上明显的红色血痕,随即视线又凝聚在地上。   “慕儿,你起来让开一下。”罗以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伸手示意危慕裳让开。   危慕裳闻言默默的让开了位置,随后一群人就看到罗以歌头要埋进地上般,一步一点的移动着。   “右边,跟上!”罗以歌在仔细看了片刻后,突然就起身指着尤金·金斯利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加尔·丘吉尔刚想问罗以歌一句,你怎么知道,就看到危慕裳等人都紧跟着离去的身影,他虽然反应慢了一步,却还是撇撇嘴跟了上去。   其实,加尔·丘吉尔很想说一句,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也离他们的任务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尤金·金斯利一路快速的奔跑着,他没去辨认方向,路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为的就是不让罗以歌追上他。   尤金·金斯利的助理马特·亨利,他有听到山崖顶上的枪声,但这崖这么高,他们要爬上去根本就不现实。   不打算去理那些激烈奋战的枪声后,马特·亨利原本是直往南边而去的。   却在突然听到尤金·金斯利射击直升机的拿几枪后,马特·亨利猛地停下了脚步,沉思片刻后,马特·亨利领着自己那支十六人小队,就快速往回赶。   尤金·金斯利虽然手臂受伤了,但他的敏锐判断力却丝毫没下降。   仅身形敏捷的快速跑了十分钟,片刻不停赶路的尤金·金斯利便突然停下了脚步。   目光凌厉的看了眼前方的路,尤金·金斯利又警惕的回头扫了眼来时路,随即快速闪身进一旁的草丛中隐藏了起来。   尤金·金斯利刚闪身进草丛中,正南方向的异常动静越紧接着露出了身影,看着转眼出现的寂寞身影,尤金·金斯利握紧了手中的枪。   刚才时间太过紧迫,他根本就来不及更改方向离开。   此刻尤金·金斯利只希望他运气别那么差,若他被前后夹击的话,对他实在不利。   仔细盯着从正南方向而来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若是敌方的话,尤金·金斯利便只能当缩头乌龟,不敢吭一声不说,更期望他别被敌方发现。   但情况,貌似并没有尤金·金斯利想的那么糟。   看着转瞬间就近在眼前的十六人小队,尤金·金斯利的嘴角勾起了丝丝欣慰笑意。   他就知道阎王爷不敢这么早收了他的。   “马特!”尤金·金斯利在马特·亨利和小队片刻不停的经过他,继续往前跑去后,突地站起身朝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句。   突然听到声音,虽然很耳熟,但马特·亨利往前跑的步伐一顿立即转身后,他的枪还是瞬间就对准了尤金·金斯利。   “老大!”乍然看到站在草丛中的尤金·金斯利,马特·亨利小声惊呼一声,随即看到队员们全对准尤金·金斯利的枪,连忙让他们放下。   看到尤金·金斯利手臂上冒着血丝的绷带,马特·亨利眉头一皱。   想问尤金·金斯利怎么受伤了,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他自己一个人,但马特·亨利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们来得正好,继续往前走!”尤金·金斯利步出草丛,看着这个十六人小队,他的计划瞬间就被他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头儿出现了,他说往东,马特·亨利和他的小队自然不会往西。   于是乎,马特·亨利一行人便跟随着尤金·金斯利并不快,却异常坚定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尤金·金斯利的来时路走去。   尤金·金斯利的想法很简单,他不会以卵击石去打败仗,但胜算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话,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   029 伸出魔爪   尤金·金斯利的想法很简单,他不会以卵击石去打败仗,但胜算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话,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带着热血激昂的必胜信心往回走的尤金·金斯利,等的就是再次跟罗以歌交战的那一刻。   他谋划这么多年,设想过无数种结果,没有任何一种是以他落败而告终的。   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就那么大大方方大摇大摆的往回走着,他知道,罗以歌一定会来追他的。   丛林那么大,罗以歌只能猜到大概的方向,并不确定尤金·金斯利的具体路线是怎么走的。   但尤金·金斯利仅跑了十分钟便往回走,这个时间并不长,一追一回间,再次撞上貌似是必然的过程。   罗以歌跑在最前方,他跑着跑着便觉得不对劲,仿佛有种沉闷的气压扑面而来一样。   “嗯……”紧跟着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在罗以歌毫无预警的停下脚步后,一个没防备差点就撞上了他,双手往前一撑才避免了撞击上去。   “怎么又停下了?”加尔·丘吉尔一个急刹车停下后,看着其他人默不作声又不上前的姿态,隐约也察觉到了丝丝压抑的气氛。   就在加尔·丘吉尔询问出声的时刻,他们的左前方突然就有一股来势汹汹的气息,朝他们汹涌过来。   丛林交错间,约两百米左右的前方,罗以歌能依稀看到一波人影朝他们而来。   “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的视线越过罗以歌的肩膀,从那些几乎与丛林融为一色的迷彩中,看到了一抹显眼的白,与刺眼的红,那是尤金·金斯利缠在左臂上的绷带。   “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原来是带了人杀回笼来了。”麦克·索罗看着那为数不少的人群,颇有感叹的发表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刚才躲他们都躲不及,现在倒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找上门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召集到那么多人的?”   这是祁覆最为关心的,他们几乎是在尤金·金斯利前脚刚走,后脚就追上去的,如此急迫的时间里,尤金·金斯利如何召集来其他小队。   “也许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危慕裳看了眼罗以歌不躲不闪,就这么看着那帮来者不善之人,便也挺直了背脊随口道了一句。   “他们人好多,目测也有十几二十人吧?我们就六个人,这差距这么大,我们怎么干的过他们?”   最为关心人身安全的加尔·丘吉尔,在细心的衡量了一番利弊后,心有不安的看着其他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罗以歌挺拔的背影。   尤金·金斯利显然也看到了等在前方的罗以歌,脚步依旧不紧不慢的行走着,丝毫不担心罗以歌趁这个时间偷溜走。   马特·亨利看到两百米多处的罗以歌等人,视线不由得的瞥到了尤金·金斯利身上,也明白了尤金·金斯利想干什么。   在罗以歌不进不退的呆立下,他们等来了敌意不小的一波人。   尤金·金斯利一直走到,罗以歌十米前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罗以歌,尤金·金斯利不由得想,他上一次跟罗以歌以这么近的距离面对面,是多久以前了。   “罗,好久不见。”尤金·金斯利看着罗以歌那张面无表情的硬朗脸庞,就跟好朋友见面聊天一样,打起招呼来还挺随口挺开心的。   “好久不见。”罗以歌嘴角微微一勾,看不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尤金·金斯利。   “五年了,我很想你,你知道么?”   尤金·金斯利看见罗以歌对他笑,他绿眸一眨似乎恍惚了一瞬,随即勾着既优雅又高贵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向罗以歌。   看着尤金·金斯利那太过真挚与温暖的笑容,危慕裳眼一眨黑瞳瞬间放大。   她,她看错了么?   尤金·金斯利竟然是真的在笑,还笑的那么招人那么开心?   而且,听着尤金·金斯利说想罗以歌的话,危慕裳不知为何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视线偷偷的瞥向麦克·索罗,危慕裳这脑中瞬间就浮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难道说,尤金·金斯利的某方面其实跟麦克·索罗一样,然后,他喜欢罗以歌?   危慕裳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到了,眼珠子一转,视线就来来回回的在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脸上转悠着,想要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嗯,我知道。”面对尤金·金斯利看似热情的笑容,与暧昧的话语,罗以歌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不大,却肯定的回答着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那种想人的方式,罗以歌想,估计全天下也就只有尤金·金斯利会那么做了,他就是想不记得都难。   “知道。”尤金·金斯利在罗以歌身前一米处停下,点头重复了一句罗以歌的回答,随即又异常认真的直视着罗以歌道,“那你想得怎么样了?”   看着尤金·金斯利认真严肃的眼神,罗以歌缓缓一笑,对于尤金·金斯利的锲而不舍,似无奈,又似不解,坚定回道:   “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不可能。”   “你也说了是五年前,五年过去了,难道你的决定就没改变么?”   尤金·金斯利说完后,不等罗以歌回答就继续道:   “现在的格局,我相信你很清楚。现在的你跟三年前的你有区别么?在部队,你再呆十年也还是这样。死水般一成不变的生活,太委屈你了,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有更宏大的理想,你也有那个才能本事,你就不想要改变么?”   尤金·金斯利有点越说越激动,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但他看着罗以歌的炙热眼神,更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   听着尤金·金斯利那番话,除了他和罗以歌,在场的二十几人貌似都有些不解。   黑蟒蛇的佣兵战士,之前见尤金·金斯利那副恨不得杀了谁的气势,以为他会一上来就动手的,谁曾想到,尤金·金斯利却跟老战友见面一样,聊起了天来。   危慕裳等人更是讶异,听他们的对话,怎么也不像前一刻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恶战敌方。   “委不委屈,不是你说了算,我该有什么样的理想,尤金,貌似也用不着你操心吧?”   罗以歌并没有否定尤金·金斯利的那番话,只是云淡风轻的反驳着尤金·金斯利,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了。   “FUCK!你难道不懂我这是为你好么?”对于罗以歌比驴还倔的死脑筋,尤金·金斯利不是第一次领教,但他还是被气到了。   他尤金·金斯利何时这么用心的对别人过,为什么罗以歌就这么不领情,难道他给的诱惑还不大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尤金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好,只是你尤金·金斯利认为的好,却不是我罗以歌想要的。”   罗以歌知道尤金·金斯利对他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只是尤金·金斯利有点太自以为是,太爱操心,还没眼力太固执了点。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给!”   尤金·金斯利就不明白了,他说的有什么不对么,罗以歌非要这么不配合,气极的尤金·金斯利便脖子一横,一双绿眸既坚定又霸气的看着罗以歌。   对于尤金·金斯利孩子气般的行为,罗以歌不由得好笑起来,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尤金·金斯利还是一点都没变。   “不,尤金,你不明白,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也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罗以歌笑,但他还是非常肯定的拒绝了尤金·金斯利。   不论站在什么立场,他都不能跟着尤金·金斯利混,他是军人,跟尤金·金斯利是敌对方。   就算有一天他不当兵了,也不可能跟尤金·金斯利成为盟军。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OK!既然你说我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那你倒说说看,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年了,软硬都拿不下罗以歌,尤金·金斯利索性双手一摊,他改变方针,从罗以歌的角度出发总行了吧。   这天底下,只要是人为能得到的人事物,只要罗以歌开的了口,尤金·金斯利就不信他办不到。   耳边听着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对话,黑瞳又在两人脸上认真的转悠着,危慕裳从一开始的不解迷茫,貌似听出了丝丝端倪。   如果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不是有真正的天仇大很,而是一个老战友的话。   他们现在的身份明显不同,难道说,尤金·金斯利是想拉罗以歌下水,把罗以歌也收到他靡下,当个佣兵?   “咦……你怎么在这儿?”   半响也等不来罗以歌的回答,尤金·金斯利知道罗以歌是不想说,视线随意的一瞥,却看到危慕裳那张熟悉脸,不由讶异了一瞬。   尤金·金斯利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罗以歌身上,并没有仔细去看他身后都有什么人,现在仔细一瞅,才发现他身后的人全是他曾经的战俘。   尤金·金斯利的视线要是不移到危慕裳脸上,危慕裳对他的反感倒没那么多,现在一看到他那张盯着自己的脸,危慕裳就手痒的恨不得抽上一巴掌。   “黛娜被你们擒获了?”尤金·金斯利跟危慕裳倔强、恨不得杀了他的愤怒眼神对视了几眼,视线下瞥扫了眼她脖子上的伤痕,随即眉头微皱道。   尤金·金斯利并没有接受到黛娜·安妮的任何信息,他还以为黛娜·安妮已经把危慕裳几人送回总部去了,现在看来,估计他们也是凶多吉少了。   危慕裳一直抿着嘴不说话,只是一双恨意满满的黑瞳,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想我了?”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一直瞪着他不说话,上前几步伸手就想去捏危慕裳的下巴。   察觉到左后方危慕裳的异样,罗以歌便眼眸微微眯起。   此刻见尤金·金斯利竟然朝危慕裳伸出了魔爪,罗以歌当即瞳眸一沉再一冷,凶猛狠绝的抓住了尤金·金斯利的手。   ……   030 醋意横生   此刻见尤金·金斯利竟然朝危慕裳伸出了魔爪,罗以歌当即瞳眸一沉再一冷,瞬间就凶猛狠绝的抓住了尤金·金斯利的手。   “你想干什么?”罗以歌紧紧的禁锢着尤金·金斯利的手腕,前一刻还带着丝和善的瞳眸,瞬间就变得犀利狠冷起来。   罗以歌可没忘记危慕裳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跟尤金·金斯利寒碜完了,如果事情得不到解决,那他们的立场除了敌对也只能是敌对了。   伸出的手突然被罗以歌抓住,显然是尤金·金斯利没有意料到的,视线一转便移到了罗以歌充满敌意的脸上。   罗以歌用的力很大,连尤金·金斯利都能感觉到手腕隐隐作痛。   再者,罗以歌的神情变换的太快了,尤金·金斯利看着他的脸,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往他跟罗以歌就算再怎么不客气,罗以歌也不至于露出这副,恨不得剁了他手的神情。   罗以歌这样狠戾的表情,尤金·金斯利只在罗以歌面对真正的敌人时见过。   “我没想干什么,那你又想干什么?”   尤金·金斯利同样皱起眉头盯着罗以歌,随即意有所指的瞟了瞟罗以歌抓着他的手,示意罗以歌悠着点。   看着尤金·金斯利这副傲娇模样,罗以歌的瞳眸就越来越沉。   罗以歌之前没去深想危慕裳的事,现在看到尤金·金斯利貌似跟危慕裳很熟的样子,他的脑神经便不由自主的快速运转起来。   危慕裳脖子上的伤是尤金·金斯利一手制造的,他要掐住危慕裳的脖子,势必要靠危慕裳很近。   以尤金·金斯利那种见了美女就下半身不老实的性格,罗以歌很难想象危慕裳会不会遭此毒手。   眸光一闪间,罗以歌想到了在山顶时,危慕裳难得的主动献吻。   一时间,罗以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危慕裳的性格有多倔他比谁都清楚。   危慕裳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想到危慕裳受刺激的某种可能,罗以歌一双瞳眸的冷意,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站在罗以歌左后侧一点位置,丛林间明明没有风吹来,危慕裳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瞬间掠过一阵寒风,冷得她直接汗毛竖起。   狠瞪着尤金·金斯利的视线慢慢转移,危慕裳小心翼翼的偷瞄,却冷不丁的对上了罗以歌直射过去的审视眼神,她瞬间便被吓得收回了视线。   虽然仅仅是一个眼神,危慕裳却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罗以歌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且是她最不想让罗以歌知道的那件事。   罗以歌徒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尤金·金斯利更是心里一咯噔,没想明白他又哪里招惹到罗以歌了。   “尤金,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赢了我,我一定二话不说就跟你走!”   罗以歌手上一用力就将尤金·金斯利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他自己则不留痕迹的一个小跨步,瞬间就将危慕裳完完全全的挡在了他的身后。   咋一听到罗以歌松口说给他一个机会,尤金·金斯利心中瞬间一喜,却在听到他的条件后,眉头微微一皱。   要赢罗以歌,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平手的话,他还是有足够信心的。   “如果我输了呢?”虽然条件听着很简单,但尤金·金斯利还是谨慎着追问了一句,罗以歌不可能会给他太大的便宜。   “那更简单,如果你还能有命活着的话,就彻底打消你的可笑念头。”   罗以歌随意的看了眼尤金·金斯利身后的十六人小队,说的理直气壮信心十足,丝毫不觉得尤金·金斯利人多,他就处于弱势,就该低头。   “如果我不呢?现在这种情况,你应该知道,若群战你肯定赢不了我。”   尤金·金斯利在思索了片刻后,直视着罗以歌反问了一句,他仿佛在等罗以歌给他一个理由。   在双方战斗力基本相等的情况下,多一个人便多了不止一分胜算。   更何况,跟那些还没毕业的猎人学员相比,尤金·金斯利可不认为他的佣兵会不如他们。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是他占优势掌握着主权,尤金·金斯利完全可以拒绝罗以歌的独战宣言。   “虽然你人多,但就算群战我也未必会输。再者,你会同意的。”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将罗以歌的双眼吹得越加深邃捉摸不透了。   尤金·金斯利近距离的看着罗以歌,眼前这双深邃的瞳眸,比他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的深不可测看不穿了。   就这么眼也不眨的跟罗以歌对视着,尤金·金斯利的脑中便快速的计算着,权衡着利弊。   如果他直接双方开战的话,他赢得几率肯定会更大。   但这样他最后也未免擒获的住罗以歌,且,就算罗以歌最终落入他手,他也会想办法逃走。   要达到他最终的目的,对罗以歌而言,绝对是一个漫长的心里转换过程。   若尤金·金斯利采取第二种方案,直接跟罗以歌对战的话,胜算远不如第一种方案来得大。   但他最终若赢了罗以歌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罗以歌的性格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说一不二的,愿赌服输,他答应了的事,便不存在反悔这种事。   一番思索,若两个方案最终的结果都是胜利的话,与尤金·金斯利而言,肯定是第二种方案来得划算,省时省事还没副作用。   “罗,这可是你说的。”尤金·金斯利往后退了几步,直接就动手开始卸背包卸枪支,很显然,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   对于尤金·金斯利的选择,他身后的马特·亨利及一众佣兵战士,显然都有些不解。   他们一起上直接干掉对方不就行了,真心不明白他们老大在绕什么弯路子。   但即使不解,一众佣兵却没人出面去制止提醒尤金·金斯利,只在一旁端着枪面露不善的紧盯着危慕裳等人。   危慕裳也没想到尤金·金斯利会答应罗以歌的提议,她是越来越看不懂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无厘头对话了。   “当然是我说的。”罗以歌见尤金·金斯利这副识趣模样,嘴角轻轻一勾,随即也动手卸着身上的背包和枪支。   罗以歌背包刚解下,就被他身后的西野桐接了过去,罗以歌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卸下胸前的狙击枪交给危慕裳。   长枪交接间,危慕裳和罗以歌对视了一眼,罗以歌的眼神深深暗暗的,危慕裳还没看明白他眸底藏着什么,罗以歌就移开了视线。   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动手时,双方都没有丝毫的预警,都是上去就直接干的架势。   两人的身手很快,若不仔细看,危慕裳都看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手时,就看到两抹人影在那儿一左一右的闪移着。   双方的拳脚都很强劲,当他们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都让听得人觉得肉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尤金·金斯利左臂受伤的原因,危慕裳看到罗以歌的每次进攻,都会避开尤金·金斯利的左臂。   且,虽然尤金·金斯利的左臂受伤了,但他挥拳的动作和力道,却似乎没受到影响,伤臂就跟铁臂似的拳击着。   “哦买噶!这、这也太快了吧?”麦克·索罗瞪目结舌的看着场中央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他整个人完全被他们两人的气势所震撼道。   就算是之前罗以歌和他们队长布莱克·康尼的较量,麦克·索罗也没产生这么大的震撼感。   此刻耳边听到‘嘭嘭嘭’肉体不断被捶打撞击的声音,双眼再看到几乎要重叠在一起,基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两抹身影,麦克·索罗除了张大一张嘴,完全无法用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就算再能打的人,麦克·索罗也不相信一个人出手的速度能这么快,一拳一脚一收一放快的连人影都分辨不清。   用中国的古话说,这就像两个在用轻功决斗的人一样。   “高、高、高手!FUCK!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高手的对决了!”加尔·丘吉尔也是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却眼也不敢眨一下,深怕看漏了什么。   危慕裳也是看得黑瞳睁大了又睁大,到了猎人训练营后,危慕裳已经见识过罗以歌的身手了。   她在上一次的震惊过后,再一次的被罗以歌给秒杀到了。   危慕裳现在才知道,在她以为那就是罗以歌的杀手锏时,转眼却发现罗以歌还有更超越极限的本事。   罗以歌根本就是对手是什么水平,他就展现什么样的水平来对待,遇强则强。   几次过后,现在的危慕裳甚至怀疑,现在极为让她震撼的罗以歌,也许并不是罗以歌的底线,她也确信,罗以歌定还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一刻,危慕裳的心里就产生了各种怀疑。   强者,真的可以那么强么。   为什么罗以歌总能给她这么的意外。   危慕裳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耳边听着他们的声声呐喊。   眼角余光一个飘忽间,危慕裳却发现了另一极为让她震惊的发现。   ……   031 嗜血瞳眸   眼角余光一个飘忽间,危慕裳却发现了另一极为让她震惊的发现。   讶异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移到身旁的西野桐身上,危慕裳错愕的发现,西野桐的神情跟他们一点都不一样。   她听见了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对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超强战斗力的惊呼声,也看到了对面那些佣兵目不转睛的眼神。   她自己也惊讶对展现在眼前的惊人景象感到震撼,但是唯独西野桐是一派平静的看着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这场对战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慕裳朝他看过来的视线,西野桐微微一转头,看着危慕裳有些审视的眼神,再次展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温润笑容。   “怎么了?”似乎不解危慕裳有好戏不看,盯着他脸发呆是为何,西野桐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危慕裳没有漏掉西野桐一丝一毫的表情,她非常确信,西野桐的表情跟平常并无差异。   难道说西野桐已经能将自己藏得那么深,喜怒不形于色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们太强悍了。”危慕裳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是,她觉得西野桐也越来越懂得隐藏自己了。   “这是两个站在世界最顶端的男人,如何能不强悍。”西野桐轻悠悠的回了危慕裳一句后,视线便再次转移到场中,依然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那你认为,他们谁能赢?”虽然危慕裳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很厉害,都从西野桐的口中说出来,她却有种更深层次的迷茫感,   对于西野桐的身份,危慕裳一早就知道肯定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她也曾猜想过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看来,她以前所有的猜测,都太肤浅了一点。   “罗队。”听到危慕裳的询问,西野桐想也不想就肯定的回答了危慕裳,他接着危慕裳的话快得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   “为什么?”这句话不是危慕裳问的,是祁覆问出口的。   祁覆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中间靠后一点位置,听着他们的对话,祁覆也产生了疑问,只因西野桐回答的语气太过肯定了,仿佛他早已提前知道了答应。   “嗯……感觉。”西野桐回头看了一眼祁覆,又看了看同样不解的看着他的危慕裳,微眯着眼想了一瞬后回答道。   “……”   “……”   一时间,这是危慕裳和祁覆共同的感想,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伴随着从悬崖顶端传下来越来越小的枪声,尤金·金斯利能明显感觉到,他渐渐的落于下风了,应付起罗以歌是越来越吃力了。   以前跟罗以歌一起在训练营训练的时候,尤金·金斯利和罗以歌之间的差距并不会太大。   尤金·金斯利一直以为罗以歌这几年处于走下坡的姿势,但现在看来,他貌似错了。   尤金·金斯利左臂上的白色绷带,已经被他过度用力而再次裂开的伤口,给全部染红了。   在他们二人稍停战火对峙在一起的时候,危慕裳甚至能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袖口处,正缓缓的滴落着一滴滴的血液。   顺着尤金·金斯利的袖子往上,危慕裳看到他的整个袖子被鲜血染得红彤彤的,血红色的纱布缠绕在他的臂膀上,更是显得刺眼极了。   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这种情况,危慕裳突然就有些佩服起尤金·金斯利来。   这个男人够狠,不单只对敌人狠,对他自己更是狠。   想来也是,尤金·金斯利这么年轻就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定是忍受了太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物。   他那只血臂,危慕裳看到都有些替他肉疼,留那么多血,伤口肯定不小,他还那么用力的拼搏战斗,不血崩才怪。   尤金·金斯利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即使他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起来了,他依旧面不改色的挺直背脊,像个打不到的战士般,熬然挺立在罗以歌的面前。   “尤金,再打下去,你肯定赢不了。”罗以歌之所以会先停下手,也是因为尤金·金斯利的行动越来越缓慢,其实他并不想乘人之危。   尤金·金斯利本就有伤在身,这场对战,对他并不公平。   “哼,罗,虽然五年前我经常输给你,但这不是五年前,我绝对有赢你的本事!”   尤金·金斯利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很多时候,其实他更在意的是,罗以歌那种天塌下来眼也不眨一样的气势。   尤金·金斯利从不认为他会比罗以歌弱,但是只要罗以歌一出现,他身上那种沉默却又充满绝对爆发力的气场,总是会让他莫名的想要靠拢。   尤金·金斯利并不是真的想跟罗以歌为敌,相反的,他很欣赏罗以歌,非常的欣赏。   “我相信,但也请你相信,那是在你身强体壮的时候,而不是现在。”罗以歌不否认尤金·金斯利的能力,但他也一阵见血的指出了关键所在。   “我不需要你施舍,这点伤还奈何不了我。”   尤金·金斯利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他的小手指蜿蜒而下,但他依旧冷厉着一双眼眸,一副不拿下罗以歌,绝对不罢休的气势。   对于罗以歌好心提出来的这一番话,其实尤金·金斯利是有些鄙视的。   罗以歌不是现在才知道他受伤,他要是真想公平公正的打一场的话,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提出要跟他凭真本事的干一架。   当然,尤金·金斯利也不认为罗以歌是在乘人之危,罗以歌了解他,他同样也了解罗以歌。   罗以歌会明知道他受伤还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在意了,有了必须要赢的理由。   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尤金·金斯利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但他相信,他用不了多久便会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罗以歌随意的瞟了眼尤金·金斯利滴滴滴往下滴的血滴,盯着他越渐苍白的脸色道。   罗以歌话音才落,他没等张着嘴的尤金·金斯利还想说些什么,众人只看到罗以歌的身影突地一闪,宛如光晕般径直闪向尤金·金斯利。   随即他们也只见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也反击的奋力闪动了几下,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危慕裳再次看清楚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闪动的身影时,她看到的,就是罗以歌掐着尤金·金斯利的脖子,直接将他推到了一棵树干上顶着。   看着这一幕场景,危慕裳是再熟悉不过了,只因她也曾跟尤金·金斯利一样,被人这么狠掐命悬一线过。   罗以歌的身影实在是太过迅猛了,看着他如此狠绝的一招制敌,瞬间就将尤金·金斯利拿下的强悍姿态。   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都惊得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都快脱窗了,心里面惊涛骇浪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的震惊,喉咙更是被梗的发不出一个音符来。   面对罗以歌瞬间爆发出来的,所谓速战速决的一招制敌的复仇方式,西野桐眼角余光瞥了瞥危慕裳,之间危慕裳下意识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呼吸突然被抽走,尤金·金斯利双脚尖渐渐离地,胸膛被罗以歌压着动弹不了,咽喉命脉更被他掌握在手中。   这一刻,尤金·金斯利同样震惊与错愕,但他震惊的不是他现在被制住的姿态,他惊得是罗以歌的爆发力,那快如闪电,猛如惊雷的爆发力。   那样的爆发力,尤金·金斯利根本就反击不了,他从不知道,罗以歌的伸手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进步,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爆发力。   一黑一绿,两双同样狠戾同样沉冷的眼眸对视着,罗以歌眸里的恨意越来越明显了。   此刻看着尤金·金斯利频临死亡,却还冷着眸死倔着不肯屈服的眼神,罗以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危慕裳,一想到危慕裳也曾这样痛苦无奈过,罗以歌这心里的熊熊烈火便怎么也停不下来。   而现在,罪魁祸首就在他的面前,罗以歌想着想着,突然就对尤金·金斯利起了杀心。   他之前说尤金·金斯利如果还能活着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想要尤金·金斯利的命,但现在,看着尤金·金斯利涨红的脸,他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了。   马特·亨利在尤金·金斯利一开始被掐住的时候,他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他以为尤金·金斯利还会绝地反击的。   但是,十几秒过去了,在看到尤金·金斯利还只能被掐着,毫无自救的机会时,他便按耐不住了。   “放手!”一霎那间,马特·亨利直接举起了手中的枪往前跨了几步,枪口毫不犹豫的直指着罗以歌。   自马特·亨利举起枪的瞬间,他的十六人小队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枪,他们一半人的枪口对准了罗以歌,另一半则对准了危慕裳几人。   也就在,马特·亨利有动静的一瞬间,危慕裳也快速的举起了手中罗以歌的冲锋枪。   一霎那间,气氛异常的凝重紧绷起来,面对着众多直指他的枪口,罗以歌狠戾冷绝的瞳眸凌厉一转,嗜血红眸瞬间就扫射向马特·亨利。   瞬间接受到罗以歌那般恐怖的嗜血瞳眸,马特·亨利心中一惊,端着枪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轻微抖了一下,心中突然就产生一种恐惧感。   没错,就是恐惧,那一瞬间,被罗以歌的嗜血瞳眸直视着,马特·亨利的身心都在反应着这一信息。   尤金·金斯利也从没看过罗以歌的这般嗜血的瞳眸,这一瞬间,罗以歌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像是他的黑暗一面全都被释放出来了一样。   尤金·金斯利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但此刻他突然发现,罗以歌才是那个暗黑的犹如阎王般的存在。   这是尤金·金斯利在不甘闭上双眼前,他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下了地狱要跟阎王爷说,他在人间还有一个兄弟。   ……   032 谁的软肋   尤金·金斯利在不甘的闭上双眼前,他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下了地狱要跟阎王爷说,他在人间还有一个兄弟。   看着罗以歌这仗势,其实危慕裳也很怀疑他是不是真想解决了尤金·金斯利。   当然,若尤金·金斯利真就这么去了的话,他们也不会好过,看看那十几支冷冰冰的枪口就知道了。   马特·亨利在犹豫,他到底要不要开枪,尤金·金斯利他是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的,但罗以歌刚才的那一眼,也真的是吓到他了。   罗以歌从马特·亨利脸上收回视线,看着眼神渐渐散光,开始翻白眼的尤金·金斯利,他罗以歌的瞳眸同样狠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但,罗以歌掐着尤金·金斯利的手,却渐渐地的松了下来,手掌一点点的自尤金·金斯利的脖颈挪开。   看见罗以歌的此番举动,马特·亨利不由自主的轻呼了一口气,以罗以歌刚才展现出来的能力,就算他们人数众多,马特·亨利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赢得了罗以歌。   罗以歌的手一离开尤金·金斯利的脖颈,尤金·金斯利便像无骨人一样,瞬间就软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马特·亨利见此情形,立马就奔上前,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尤金·金斯利的伤势,探测他是否还有最后的一丝气息。   对于罗以歌会在最后一刻放手的行为,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一点也不明白罗以歌干嘛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要再过十几秒,不,哪怕罗以歌再多掐几秒的时间,尤金·金斯利也许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怎么会这样?20号不是想灭了尤金·金斯利么?结果就这样收手了?”   麦克·索罗看着从气息微弱,渐渐大口喘息起来的尤金·金斯利,甚是不解的疑问出声。   尤金·金斯利之前还想把他们四人,送回黑蟒蛇总部虐待呢。   对付这样一个潜在敌人,就算他曾经跟罗以歌交情不错,麦克·索罗也不认为罗以歌应该放过尤金·金斯利。   十几名佣兵的枪口依然对准了罗以歌和危慕裳几人,危慕裳自然也不会放下手中的枪,只是他们的视线都集中了罗以歌和地上的尤金·金斯利身上。   被马特·亨利搀扶着靠坐在树下,尤金·金斯利仰着脖子正剧烈喘息着,他渐渐聚拢的凌厉视线,一瞬不瞬的跟罗以歌对视着。   尤金·金斯利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死在今天,他知道罗以歌不会真的对他痛下杀手的,最起码,现在的罗以歌还不会。   在跟罗以歌动手前,尤金·金斯利还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   如果他真的输给了罗以歌,他会利用他佣兵优势一举拿下罗以歌。   但是,在领教过罗以歌的狠绝身手后,尤金·金斯利便改变了他原来的想法。   这一战,让他发现他跟罗以歌的差距越来越大了,这个是他所不容忍的事情。   总有一天,他必须要让罗以歌对他心服口服。   “尤金,你输了。”罗以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尤金·金斯利,瞳眸里的嗜血眸光已经消失不见,只拿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神看着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最不想听到的词语,就是输这个字眼,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今天败给了罗以歌。   看着傲然挺立的罗以歌,尤金·金斯利手一撑树干,咻的一下瞬间就站了起来,同样气势雄厚的看着罗以歌。   轻咳了咳隐隐疼痛的暗哑嗓子,尤金·金斯利这才张嘴坦然道:   “是,你赢了,我会带我的人撤出这里。”   尤金·金斯利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即使他曾想过要兵不厌诈的耍赖,但他不会否认自己曾输过的这个事实。   “就这样么?”罗以歌觉得尤金·金斯利貌似还漏了点什么,他之前怎么说来着。   他赢了,尤金·金斯利就要打消他那可笑的念头,还他一个清静?   “一年内我不会再找你。”尤金·金斯利知道罗以歌说得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便又道了一句。   对于罗以歌,不管何时,尤金·金斯利都没打算放弃,就算他在这场比试中输了,他可以答应罗以歌退步,至于退多少步,就看他的意愿了。   “两年。”听到尤金·金斯利的回答,罗以歌眉头轻轻一皱,随即不容置疑的给出了一个数字。   以尤金·金斯利的性格,罗以歌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既然他在最后一刻放过了尤金·金斯利,那么短期内他便不会再要他的命。   但尤金·金斯利给出的一年时间,显然不合罗以歌的意,这跟他的计划相撞上了。   尤金·金斯利不解的看着罗以歌,不明白罗以歌这两年是什么意思。   “行,两年就两年。”   虽然不明白罗以歌为何非要两年的时间,但尤金·金斯利细想一番,两年的话他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时间,便也应了下来。   事情解决完,尤金·金斯利他该遵守承认撤离这里。   但,就在罗以歌掐着他脖子的时候,尤金·金斯利瞬间便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离去前,尤金·金斯利抹了抹自己干疼干疼的脖子,状似随意的瞥了眼危慕裳后,径直朝罗以歌近身贴去。   “罗,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情敌的。”尤金·金斯利站在罗以歌面前,凑在他耳边坚定的低喃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危慕裳,尤金·金斯利是有点兴趣,但兴趣也不至于那么大。   但犹豫罗以歌的反常举动,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的兴趣便更浓了起来。   罗以歌在尤金·金斯利的印象中,几乎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既然他对危慕裳不同,想必危慕裳定有不同于众人之处。   对于罗以歌喜欢的东西,尤金·金斯利向来有兴趣,更有兴趣去掺一脚。   听到情敌二字,罗以歌的瞳眸瞬间闪过一道狠戾光芒,冷冷的斜睨着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笑意。   在尤金·金斯利挑衅的目光中,罗以歌右手一抬想要再次袭上尤金·金斯利的脖颈,却被尤金·金斯利先一步察觉到,一下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罗,你……”尤金·金斯利抓着罗以歌袭至他身前的手腕,邪笑着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身体却突然一僵。   垂下头视线缓缓下移,尤金·金斯利赫然看到一把寒芒闪闪的匕首,正不偏不倚的抵着他的小兄弟。   寒光渗人的刀尖只要一个用力,尤金·金斯利的小兄弟便能立刻见血。   乍然看到这种情形,尤金·金斯利瞬间背脊一寒,顺着刀锋从罗以歌的左手往上看,一直到对上罗以歌那双同样闪着寒芒的瞳眸。   “兄弟,小心点,千万别手抖。”尤金·金斯利觉得他真是见鬼了,这才多长时间,他的小兄弟就受到二次袭击,他兄弟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男人要是没了那东西,还能叫男人么,尤金·金斯利可不想他以后看着美女,却只能看不能吃,那种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太痛苦了。   “你以后找情敌也千万别抖,抖得眼歪找错情敌就不好了。”   对于尤金·金斯利的暗示,罗以歌非但没挪开手,反而是将匕首更往前挺了挺,眼看着就要戳破尤金·金斯利的裤子了。   “嘿嘿,也许别人会自动送上我门的。”   碍于匕首的杀伤力太大,尤金·金斯利默默的放开了抓着罗以歌的手,随后再罗以歌拿开匕首后,这才连退了两步。   就在尤金·金斯利调戏完罗以歌准备撤退的时候,他听着越来越近的嗡鸣声,眉头一皱瞬间朝头顶仰去。   “别看了,如果不想做摩西的战俘,我劝你最好立刻撤离此地。”罗以歌扫了眼尤金·金斯利,随即转身朝危慕裳几人走去。   山崖顶上的枪声不知何时早已停止,听着这越飞越低,越飞越近的直升机声音,尤金·金斯利最后看了眼罗以歌的背影,当即就转身带着小队离开了。   罗以歌从西野桐手里拿过背包背上,又接过危慕裳递过去的冲锋枪,在无双不解的视线中,他什么也没说,身一转就往西南方向而去。   跟在罗以歌身后,其实危慕裳很想问,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这个两年,让她联想到了罗以歌之前跟她说的一年。   “20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过尤金·金斯利?”   麦克·索罗忍了半响,见罗以歌丝毫没有开口,而危慕裳几人也丝毫没有发问的意思,他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管他们之前有没有跟尤金·金斯利杠上,但摩西校长很明显是在找尤金·金斯利。   如此一个立功机会,麦克·索罗实在想不明白,罗以歌为什么要叛军通敌放了尤金·金斯利。   也许说叛军通敌严重了点,但罗以歌的行为,显然不是一个合格军人该做的事。   “因为摩西校长说,让我不要插手他和尤金·金斯利的事。”罗以歌状似警告的回头瞥了眼麦克·索罗。   罗以歌并不认为他这么说有错,因为摩西校长确实说过,让他别管尤金·金斯利的事,他只是乖乖照做而已。   “……”罗以歌一句话咽得麦克·索罗无话可说,其实他还想说,既然摩西校长有话在先的话,那罗以歌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们去追尤金·金斯利。   好吧,碍于罗以歌那一眼的警告太过强势,麦克·索罗决定买西野桐一个面子,就不再追问罗以歌了。   罗以歌几人刚走了五十米不到,直升机被追着他们盘旋在他们头顶,透过头顶的茂密枝叶,直升机上广播下来这么一句话:   “罗,是不是你在下面?”   听着摩西校长突然冒出来的身影,罗以歌脚步一顿,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随后就见罗以歌用耳麦回着直升机上的摩西校长:“报告苍鹰!是我,黑狐,完毕!”   “有没有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踪迹?”接受到罗以歌的回复后,摩西校长依旧广播着询问罗以歌。   “报告!没有!完毕!”   罗以歌的回答非常快速,非常肯定,每一个字都绝对的铿锵有力,直听得危慕裳几人一愣一愣的。   没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踪迹?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么?   一瞬间,众人看着罗以歌熬然挺拔的英勇军姿,一个个都不忍直视的风中凌乱了起来。   这个、这个……这个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个欺君之罪了啊!   赶跑了尤金·金斯利,他们的战场便能恢复平静,罗以歌这时候也不想去找布莱克·康尼了,直接带着危慕裳几人,就去完成危慕裳四人小组的训练任务。   有了罗以歌带着没日没夜的赶路,危慕裳他们虽然因为尤金·金斯利,耽误了不少时间,但好在他们最后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到训练营。   当学员们都排列整齐的站在训练营的操场上,摩西校长却烦躁似的不停在他们面前渡步。   对于尤金·金斯利这次的入侵,摩西校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下他的。   但是,尤金·金斯利却一反常态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摩西校长除了抓到几只小虾米外,连尤金·金斯利的正脸都没看到。   对于此次的反抓捕落空计划,摩西校长在反复思考了无数遍后,最终将关键点的矛头指向了罗以歌。   那天,就是因为罗以歌突然加入战局,尤金·金斯利才逃跑的。   摩西校长也看到罗以歌去追了,但结果却很明显的,罗以歌把人给追丢了。   以摩西校长对罗以歌的了解,他出手,不该是这种结果才对。   在摩西校长低气压的气场中,刚回到训练营的学员们,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得假装镇定的站得笔挺。   突然之间,一直渡步的摩西校长脚步一停,脑袋突地一抬,视线凌厉一扫,不难听到队列中瞬间响起了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对于摩西的校长从没出现过的低气压,危慕裳也是各种不解,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摩西校长抬头后视线一直都盯着罗以歌,咬了咬牙,摩西校长一瞬不瞬的冷盯着罗以歌,嘴里却喊出了另一个名字:   “21号危慕裳出列!”   033 接吻被撞   “21号危慕裳出列!”   当摩西校长的‘21号’一响起时,危慕裳这心里便咯噔了一下,随即规规矩矩的往前跨了一步,纵使心里不解,却依然目不斜视一派淡然的看着摩西校长。   面上平静,危慕裳这心里却在各种的翻江倒海,快速的翻查着她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顾林并没有跟危慕裳同路,但她是看到危慕裳的四人小组和罗以歌及西野桐一起回来的,她之前还在惊讶,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去了。   这下摩西校长一点名危慕裳,顾林这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不明白危慕裳之前遇到过什么。   “21号,七天前,你在追捕入侵者黑蟒蛇佣兵的时候,有没有在悬崖下追上他们?”   摩西校长一步步走向危慕裳,站定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紧了她,犀利的眼神不放过危慕裳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报告!没有!”摩西校长坚定踏过来的步伐,已让危慕裳察觉出她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情绪,遂她毫不犹豫又果决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危慕裳一脸正经说得义正言辞,就连摩西校长都被她坚定的眼神,给弄得迷茫了一瞬,连他都开始怀疑他是否是误会了罗以歌。   不单只摩西校长被危慕裳给弄得迷茫不解,就连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也都一愣一愣的。   麦克·索罗斜眼瞥了瞥同排另一边祁覆和西野桐,怎么办,他都开始怀疑,他们是真的没遇见过尤金·金斯利了。   对于危慕裳替罗以歌打圆场这事,从祁覆和西野桐的神色中,貌似他们都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完全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摩西校长眼神微眯的盯着危慕裳看了半响,随后便将视线转向了罗以歌。   摩西校长从危慕裳的脸上没看见自己想要的,在罗以歌那张平静的脸,深邃的瞳眸中,似乎就更难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罗,你跟我来。”摩西校长脸色不太好的看了罗以歌好几秒,随后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是!”罗以歌面不改色的回答了一句,随即在出列跟上摩西校长前,微侧头小声的跟祁覆道,“让他们别担心,我没事。”   罗以歌跟摩西校长都离开后,这场训练便由欧格登教官来宣布成绩。   每一场训练,几乎都会有人淘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身边的人足足减少了一半以上,宿舍的床铺也越来越空荡了。   由于尤金·金斯利突然空降而来的搅局,有好几个小组的训练都被波及到,受到了或轻或重的影响。   但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似乎都改变不了欧格登教官手中的淘汰名单。   当欧格登教官总结完此次为期十天的训练,及宣布完淘汰名额后,训练场上的气氛便陷入了一阵低迷中。   这次淘汰的人数并不是预先十二人,仅有四人,是踩着点回到训练营的一组选手。   虽然大家都是不同肤色的学员,但一起生活共同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看着他们四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往宿舍走去的背影。   学员们都被一种失落的氛围包围着,也许下一个走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了。   此刻是早上八点钟,这么一大早正是想干嘛就干嘛的好时候,但欧格登教官竟然破天荒的说,他们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危慕裳瞬间就双眼一瞪,不敢置信的死盯前方的欧格登教官,她严重怀疑她听觉出错了。   别说大白天的了,就是夜半三更的时候,以往他们困得不行想睡都没得睡,现在给这么多休息时间,欧格登教官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都瞪什么瞪?不想休息就给我去游五十公里再回来!”   欧格登教官见学员们不但没欢呼他们得来的休息时间,反而拿一双双死眼瞪他,当即手一指风平浪静的海面,不客气的吼了一句。   “想!”欧格登教官一发威,五十名学员们当即将瞪得凸凸的双眼一收,军姿一正就异口同声的回吼了一句。   “解散!”欧格登教官扫了眼一张张一本正经的脸,随即丢下两个字身一转,也潇洒的走了。   为了按时赶回训练营,在丛林里的时候,学员们几乎都没怎么睡过,现在一放松下来,一个个当即耸拉着肩膀往宿舍走去。   “慕子,什么黑蟒蛇什么佣兵?摩西校长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路途一帆风顺回到训练营的顾林,完全不知道危慕裳遭遇了什么,特别是摩西校长的那句入侵者,和被他叫去的罗以歌,顾林就觉得她肯定错过了什么好戏。   “在丛林的时候我有听到枪声,特别的惨烈!不会就是那时候出的事吧?慕子,难道你当时也参与了?”   一旁的淳于蝴蝶也立即绕到危慕裳面前,兴致勃勃的一把拉着危慕裳,说惨烈二字的时候,她的表情确实是够惨烈的。   “难道说,就我一个人那么衰遇上了尤金·金斯利?”危慕裳从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表情中,也明白她们是吃好喝好什么事都没有。   一对比之下,危慕裳对于自己的好运是膜拜的五体投地,遇上尤金·金斯利不说,还遇上了罗以歌。   然后还跟尤金·金斯利来了个二次相遇,这么好的运气怎么全聚到她这里来了。   “尤金·金斯利?这是个什么东西?”一听到陌生的名字,顾林当即就一头雾水的追问了一句。   不怪顾林不认识尤金·金斯利,当兵之前,她一直都是阳光美少女般的存在,谁会知道那些什么生活在黑暗里的顶级人物,还跨国跨洋的,那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物。   “他就不是个东西!”   一想到尤金·金斯利那个人,再想到她脖子上快好的伤,再想到她想忘都忘不了的被强吻,危慕裳就一肚子气,口气自然也没那么好了。   “不是个东西,那是个什么东西?”顾林还是不明白,危慕裳就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让她明白了怎么回事,再去吐槽那什么金么。   “你们说什么东西呀?绕的我头晕!”淳于蝴蝶的眼珠子一直在危慕裳和顾林脸上转来转去,随即她就果断的插嘴打断了她们。   见她们三个女兵在那儿东西来东西去的,祁覆几步过去,替顾林和淳于蝴蝶解释道:   “尤金·金斯利是一家黑蟒蛇佣兵公司的老大,我们这次的训练被他袭击了,然后他逃走了,最后,罗队让我跟你们说,他没事,你们别担心。”   祁覆言简意赅的说完后,顾林盯着他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覆,你的意思是,你们遇上了那个尤金·金斯利,然后跟他干了一架,最后他逃走了?”   顾林将祁覆的话总结了一番后,便疑问式的重复了一遍。   “嗯……可以这么说。”祁覆想了想,觉得顾林说得也对。   “但我不明白一点,你们是跟罗队一起回来的,也就是说你们是跟罗队一起遇到尤金·金斯利的?为什么罗队会丢下自己的组员跟你们混在一起?而且,有谁能从罗队手里逃走么?”   顾林就跟盘问祖宗十八代似的,紧追着祁覆不放。   危慕裳几人回来的时候,顾林看到他们是六个人一起回来的,跟其他四个一起四个一起的小组,明显不同。   而且,摩西校长先提问了危慕裳,然后又将罗以歌给单独叫走了。   这里面的错综复杂,让顾林觉得肯定有猫腻。   “哪儿来那么多问题?回头我再一一告诉你,现在,咱睡觉去!”   危慕裳见顾林如此不依不饶的纠缠着祁覆,又见本就不习惯解释的祁覆脸越来越黑,便豪爽的手一伸勾着顾林肩膀,嘀嘀咕咕的就走向宿舍。   危慕裳和顾林一走,淳于蝴蝶也连忙跟上去,攀着她们俩就小声询问道:“都这么多天没洗澡了,你们就不想洗个澡再去睡觉么?”   在丛林里摸爬打滚了这么十来天,淳于蝴蝶也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个美觉,但是,她同样觉得睡觉前,有必要洗个舒舒服服的澡。   “这大白天的,你是想裸泳被看光光么?”洗澡这个事谁不想,但危慕裳却是头一扭,就不客气的刮了淳于蝴蝶一眼。   就算学员们都去休息了,但还有那些教官会巡逻的好不好,大白天的,危慕裳可没那个勇气去宽衣解带。   “我才不想呢!但是,就这样去睡觉,能睡得舒服么?”淳于蝴蝶还是想争取一下,一双美眸滴溜溜的在危慕裳和顾林脸上转悠着。   一想到洗澡这事,淳于蝴蝶就觉得自己身上痒得很,不洗不痛快。   想洗澡,但淳于蝴蝶又不敢一个人去,便死活想要拉上危慕裳和顾林。   “都什么时候了!当了兵你还想舒服这两个字?你管它睡得舒服不舒服,睡得着就行了,要求别那么高。”   顾林上上下下瞄了淳于蝴蝶一眼,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最初的闻不习惯宿舍里的难闻气味,顾林现在是什么气味都免疫,闻不到了。   在这个吃不饱睡不够的训练营里,顾林觉得洗澡都是个奢侈的事儿了。   “蝴蝶,你别争取同盟了,我跟林子是不打算去了,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危慕裳从顾林的肩上放下手,满脸精光的看着顾林另一侧的淳于蝴蝶。   “什么主意?”淳于蝴蝶一看危慕裳挑眉的贼样,顿时觉得有戏,当即身影一闪绕到危慕裳另一侧,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危慕裳知道淳于蝴蝶肯定会上钩,嘴角瞬间升起一抹坏笑,当即就手一揽淳于蝴蝶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危慕裳刚说完,淳于蝴蝶瞬间就呆了,并且呆的直接停下了脚步,愣在原地瞪着身旁的危慕裳。   “嘿嘿……祝你好运。”危慕裳非常满意淳于蝴蝶的反应,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危慕裳便收回手跟顾林继续往前走。   貌似在收手丢下呆愣在原地的淳于蝴蝶时,危慕裳瞥了眼他们身后的余北。   “慕子,你跟蝴蝶说什么了?她怎么跟傻了一样!”顾林看着淳于蝴蝶那副不敢置信的瞪眼傻眼,便扯住拽着她前行的危慕裳追问道。   “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让她找余北陪她去而已。”   危慕裳觉得她很仗义,最起码对余北而言,她足够仗义,瞧她给余北制造了多好的机会,还同时满足了淳于蝴蝶想洗澡想疯了的想法,再好不过的一举两得了。   顾林刚开始没觉得危慕裳这个主意有什么不对,淳于蝴蝶至于呆愣成那个傻样么。   但是,当顾林的脑子转了几个小弯弯后,她瞬间便明白其中的内涵了。   “哈哈……余小北,回国了你要请我们吃饭!”脸上闪着暧昧的光芒大笑着,顾林一回头就冲一脸茫然的余北喊了这么一句。   余北这会儿刚走到淳于蝴蝶身边,他还在纳闷危慕裳和顾林,怎么就丢下淳于蝴蝶自己先走了呢,就被顾林的大笑声给惊了一惊。   “蝴蝶,你怎么了?”从顾林那张嘴快笑裂开的脸上收回视线,余北便拍着淳于蝴蝶的背询问起她来。   祁覆和西野桐自然不知道危慕裳几人之间在乐什么,但看到余北跟淳于蝴蝶在一起的身影,他们俩都非常识趣的没去打扰,全当没看见似的停也没停一下脚步。   淳于蝴蝶斜斜的瞟着余北,危慕裳让她找余北帮她看风。   但是,淳于蝴蝶不用想也知道,余北看着看着肯定会看到水里去,然后他肯定也会下水的。   余北要是下了水跟她一起洗澡,天呐,淳于蝴蝶的脸咻的一红,她根本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蝴蝶,你到底怎么了?你脸怎么那么红?”余北见淳于蝴蝶脸一下子那么红,还担心她是不是生病发烧了,伸手就摸她额头探着体温。   淳于蝴蝶看着余北纠结不已,她要不要洗澡?要不要叫余北帮她把风?   当罗以歌回到宿舍的时候,危慕裳早已经和衣躺下睡着了,但罗以歌回来时她还是醒了。   为了不吵到其他人,罗以歌回来的时候已经刻意放轻脚步了,没想到他一个扫射间,还是看到危慕裳睁开了眼睛。   上床的床铺是没有床栏的,见危慕裳醒来,罗以歌便走到她床头的位置站定。   上床床铺只到罗以歌的肩膀位置,罗以歌就那么跟侧身面对他的危慕裳对视着。   “你是一直没睡在等我回来么?”嘴角牵起丝丝暧昧又暖人的笑意,罗以歌小声的跟危慕裳呢喃道。   “想得美,才不是!”   看着罗以歌那欠扁的笑容,危慕裳担心他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罗以歌这样,应该是没事了吧,她还意外摩西校长会把他怎么样呢。   “不是么?那你为什么还没睡?”罗以歌看着如此安静躺在床上的危慕裳,他就忍不住也想躺上去抱着她。   “被你吵醒的呗。”危慕裳睡眠本就浅,再加上心里担心罗以歌,睡得就更不好了,遂罗以歌回来才会吵醒她。   罗以歌回头看了看其他床的学员们,见他们都睡得很熟,便往危慕裳的放行凑了凑,死皮赖脸的小声道:“慕儿,你亲我一下。”   危慕裳双眼一瞪,真真是被罗以歌给惊着了。   罗以歌说什么?   亲他一下?   他要不要这么……这么!   “你、你没病吧!”危慕裳是真没想到罗以歌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被惊得都结巴起来了。   罗以歌以前就是亲她,都是直接霸王硬上弓就亲上来的,他何时会绅士的提前告诉你说:我想亲你。   而且,罗以歌也太不害臊了吧,他怎么能把这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我没病,但我受刺激了。”罗以歌专注的看着危慕裳,眼里有着浓浓的深情,更有着满满的醋意。   “什么刺激?”危慕裳眼瞪得更大了,罗以歌受刺激,凭什么要她来安慰啊。   “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犹豫一瞬,终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地盘的封闭范围里,罗以歌要做个什么私事还真不容易。   罗以歌本想等训练结束回了国,再好好的找危慕裳算账来着,但他掐指一算,这时间才过了六分之一而已,他等不及了,得先给他点甜头尝尝才行。   尤金的名字一出,危慕裳便知道大事不妙,心中的警铃瞬间大响。   小心翼翼的瞅着罗以歌,危慕裳的小心思百转千回,难道罗以歌知道了尤金·金斯利强吻她的事?   对于危慕裳贼眉贼眼的探查,罗以歌直接用坚定犀利的眼神回答着危慕裳,他早就知道了!   “我、我又不是自愿的……”被罗以歌太过犀利的视线讨伐着,危慕裳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嘀咕了一句。   她是当事人,受伤害最大的是她好吧。   “让他得逞就是你的不对!”危慕裳知错缩头的小模样,让罗以歌更气了,他真想什么也不管,拉着危慕裳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被罗以歌咬牙切齿的小声低吼着,危慕裳更加不敢看他了,弱弱的继续缩着小脑袋。   “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罗以歌见危慕裳越来越向缩头乌龟进化的小脑袋,败给她的轻呼一口气,怕伸手拽她会弄出大动静吵醒其他人,便小声诱惑着危慕裳。   “我之前亲过了!”危慕裳想到她事后,在山顶主动亲罗以歌的那一次,双手揪着被角便顶了罗以歌一句。   “那次不算,快点!”   想到那次的吻,罗以歌就更加的气了,他就说危慕裳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良心发现他的好了呢,原来这中间还掺杂着一个尤金·金斯利。   “你!”罗以歌的强势与蛮不讲理让危慕裳双眼一瞪,很想揍一顿罗以歌那不可一世的拽样。   但是,但是,基于场合不对,危慕裳也怕再闹下来,会吵醒其他的学员。   于是乎。   危慕裳咽了咽口水,瞪着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手臂撑着床,眨了眨眼后,危慕裳便弱弱的微抬起头,微嘟着嘴慢慢的朝罗以歌靠去。   危慕裳既不闭眼也不眨眼,微嘟着嘴就那么贴上了罗以歌的薄唇。   两唇相贴的瞬间,危慕裳就跟被电到了一般心头猛地一跳,紧接着心跳瞬间就加速跳动了起来。   四目相对,危慕裳看着罗以歌那双越渐暗沉下去的深邃瞳眸,只觉得她整个人也要陷进去了一般。   由于条件太过苛刻,罗以歌本打算让危慕裳亲他一下就算了的。   但跟危慕裳这么对贴着唇,大眼瞪小眼的近距离对视着,罗以歌便不由自主的抬手贴上了危慕裳的后脑勺。   在罗以歌加深这个吻的同时,危慕裳是动也不敢动一下,这床也不是那么结实安稳的,她就怕她一动就吵醒了下床的西野桐什么的。   其实危慕裳完全多想了,她根本就不会吵醒西野桐,因为西野桐跟她一样一直都没睡着。   而且,在罗以歌站在他床头的时候,西野桐就很识趣的转身背对着罗以歌了。   皱眉催促着罗以歌赶紧结束这个吻,危慕裳心急如焚的眼珠子左右瞟动着,深怕被别人发现她和罗以歌的奸情。   眼珠子瞟动间,还真让危慕裳发现了一大问题,那什么,罗以歌下床的布莱克·康尼,竟然睁着一双大眼珠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看见布莱克·康尼暧昧看上来的眼神,危慕裳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在用眼神警告罗以歌无用后,瞬间就心一狠一口咬上他的舌尖。   整个接吻过程都睁着双眼的两人,舌尖一痛后,罗以歌便也乖乖的结束了这个吻。   其实,从危慕裳刚才那一瞬间的慌张中,顺着她的视线,罗以歌也猜到她看到了什么,但,罗以歌貌似并不在乎。   “乖乖睡觉。”最后轻啄一口危慕裳红润诱人的唇瓣,罗以歌将她的小脑袋挪回枕头上,叮嘱一声终于转身离开了。   罗以歌一转身,便看见布莱克·康尼一脸暧昧的看着他,并且调侃似的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对于布莱克·康尼挑衅般的中指行为,罗以歌同样不客气的回了他两个中指,随即便不再理会布莱克·康尼,撑着床沿就跳上了床。   ==   一直让危慕裳不解的从天而降的三个小时睡眠时间,一直到第六天的凌晨山顶,危慕裳才算彻底理解那是为何。   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点缀着颗颗繁星,某座一览众山小的大山头,凉风瑟瑟的山顶站在几十抹七倒八歪的身影。   “林子,你睡着了么?”即使是在夜幕中,但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危慕裳的有着一对,足以跟熊猫匹敌的大大黑眼圈。   六天前,他们睡完三个小时集合后,他们就一直被追着跑到这座高山的悬崖下,然后他们又被催着爬上这个悬崖。   当他们好不容易攀上崖站在山顶上后,一路赶鸭子上架般催着他们的欧格登教官,竟然破天荒的不追不赶了。   于是乎,他们就一直站在这里,他们可以走动,但是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更不能躺下。   现在,已经是第六个晚上了。   也就是说,危慕裳和这些学员们,六天来,除了傻站在这里之外,什么都没干过,更什么都没吃过。   据罗以歌说,这叫抗饥抗渴抗困还有抗什么来着,危慕裳已经记不清了,她就记得是各种抗来着。   “慕子,我好像看见床了,你看见了么?”   顾林靠着危慕裳,她没怎么听清楚危慕裳在说什么,她觉得她的脑神经好像有些错乱了,不然她怎么会看见床呢,而且还是舒服柔软的大水床。   “床?我好像也看见了,你看,是不是那张?红色的大圆床!”   靠在危慕裳另一侧的淳于蝴蝶,恍惚中听见了床,她眼一眨,便指着浮现在她面前的床道。   “有床么?床上是不是有鸡腿?”危慕裳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也没看见床的影子在哪儿,除了草还是草,根本就没有床啊。   欧格登教官看着眼前软骨头般,站没站相的一群人,跟身旁的摩西校长嘀咕道:   “摩西,都出现幻觉了,他们也该倒下了吧?”   “这才第六天,倒下的全部淘汰!”   034 血流成河   “这才第六天,倒下的全部淘汰!”   摩西校长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回了欧格登教官一句,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欧格登教官见摩西校长如此不客气的语气,便默默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其实欧格登教官很想说,他们的以往的极限日期也是七天,能撑到第六个晚上,已经挺不错的了。   但摩西校长对这一届的学员,貌似比以往更为严厉了。   罗以歌的神智虽然还不至于混乱不堪,甚至他的双眼还很清明,那股子犀利劲依然能震慑人心,但他那大大的眼袋及黑眼圈,明明白白的表露着他的疲劳。   罗以歌先是看了看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人,见他们虽然疲惫不堪耸拉着眼皮,却还强撑着还不至于那么快就倒下后,便挪步到了危慕裳三人身前。   “你们还撑得下去么?”罗以歌见即使他走到面前,危慕裳几人也反应不太大,双眼也渐渐无神后,便有些担心起她们来。   身为女性,先天的身体条件就稍弱于男性,而训练营里的一切训练标准,都是按照男性的身体极限来设定的。   罗以歌是真担心她们三人,一个撑不住就倒下去了。   “撑!”   危慕裳有看到罗以歌的人影晃到她面前,但她混沌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响才明白罗以歌在说什么,反应过来后她当即眼皮奋力一睁肯定道。   危慕裳的想法很简单,罗以歌看起来还很精神的样子,罗以歌还没倒下,她就算要倒,也绝不能倒得这么快。   “撑……”危慕裳身子突然一正,顾林也瞬间被惊得回神,眨巴着眼木讷的盯了罗以歌半响,默默的说了一个撑字。   “我也撑……”淳于蝴蝶好像看到罗以歌的视线转到她身上,她便也跟着话题决心撑下去。   嘴里说着撑,其实淳于蝴蝶觉得她随时都能倒下去,然后一睡就不省人事了。   罗以歌见她们这番模样,便知道她们撑不了多久,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坐在树下的摩西校长,便小声的跟危慕裳三人坚定道:   “再撑一天,然后你们就解放了,听明白没有,还有一天,坚持下去!”   当一天的字眼飘进危慕裳的耳朵里时,危慕裳眼一眨真想立即就昏睡过去。   罗以歌说得容易,一天说的跟一眨眼似的,一天可足足有二十四个小时呢!   “听见没有?再撑一天!”危慕裳三人幽怨的瞪着罗以歌,好像他就是那个不让她们睡觉的罪魁祸首,罗以歌见此情形,便低吼着又重申了一遍。   “……明、白!”危慕裳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真没有太多的力气去跟罗以歌撑不撑的了。   “六天都坚持过来了,绝不能在最后一刻放弃!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想想你们还有何颜面去面对江东父老,都给我死撑住!”   罗以歌的视线扫了一圈你靠我我靠你的学员们后,最后跟危慕裳三人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就退出了她们的视线。   “……江东父老?那是个什么东西?”顾林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快黏在一起的眼皮终于又睁开了一点后,头靠在危慕裳肩膀就嘀咕道。   “不知道……”危慕裳脑袋一歪就枕在了顾林的脑袋上,她现在只知道,她很想很想睡觉。   “我知道!江东就是一个地方。”   听见危慕裳和顾林的对话,一旁的淳于蝴蝶突然就脑袋一扭,两眼瞬间亮了几分,终于有一件她知道,而危慕裳和顾林都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我们又不回江东,面子跟江东有什么关系?嗯……罗队这情商是越来越低了,尽说些没用的话。”   淳于蝴蝶说着说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最终,便归结到了罗以歌身上。   “蝴蝶,你别说了,说的我头晕,我好像又看见床了。”   顾林被淳于蝴蝶说的一个头两个大,几个眨眼间,她又看见一张床,食指微动的指着前方,床,大床,方方正正柔柔弱弱的大床,看起来舒服极了。   “好吧,那我不说了,说多了我自己也晕。”淳于蝴蝶脑袋一低,搭在危慕裳的另一个肩膀上,然后就再也不动不说了。   危慕裳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树林,看着看着她就觉得世界都黑乎乎的一片了。   ‘哔哔——’   就在危慕裳的眼皮越垂越低,眼看着就要合上去的时候,她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刺耳哨声,激得神经一震,瞬间回神。   “怎么了?怎么了?着火了么?”顾林觉得她差零点一秒就要睡着了,冷不丁的被哨声一吵,惊得她身体一正,晃着混沌不清的脑袋左右观看着。   “火?没着。”危慕裳也紧张的左右扫描着,好半响才发现是欧格登教官在吹哨。   “给你们提个醒!刚才有两名学员扛不住睡意倒下去了,我相信他们醒来的时候,一定是双脚踩在属于他们国家的土地上。”   欧格登教官左右徘徊的看着,耸拉着一颗颗脑袋的学员们,他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们,只要谁睡过去,那就抱歉只能卷铺盖回家了。   “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挺过去,你们就胜利了!”   欧格登教官在前面说得一板一眼,低下的学员们全拿一双要死不死的熊猫眼看着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回他的话。   对于学员们死鱼般的反应,欧格登教官眼一横,想怒吼出声的咒骂却他硬生生恰在了喉咙。   算了,学员们现在都处于体力透支的情况,他还是别去刺激他们好了,免得学员们被逼得大喊一声回了他一句后,紧接着就倒了下去。   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对于正常人来说,二十四小时干站着不睡觉,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在学员们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以至于他们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又熬到天黑后,原本的七歪八斜站在山崖边的学员们,已经倒下一大半了。   对于倒在地上进入梦乡的学员们,摩西校长他们完全没有去理会,任由他们睡死在地上。   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三人,此时她们的三张嘴都在各自牛头不对马嘴的嘀咕交谈着。   如果不说话,她们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睡过去,只得接着嘴皮子来提醒自己。   “不能睡,不能睡,睡了会被枪毙的……”这是顾林一直在呢喃着重复的一句话,   “不睡,睡,睡,睡,不对,是不睡,不睡,不困,我不困……”这是危慕裳一直在自我催眠的一句话。   “……化蝶飞……阴晴圆缺而喜悲……呼啦呼啦追……”从淳于蝴蝶的嘴皮子中,飘忽出一串蝶蝶的声音,貌似,她在唱歌?   在一整片蚊子般嗡嗡叫的声音中,撑到极限的学员们,月色每深一分,就会有一抹身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午夜十二点一过,欧格登教官的头从手表中一抬,恰巧就看到淳于蝴蝶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软倒在地。   淳于蝴蝶在倒下去的时候,她蹭了危慕裳一下,危慕裳的身影随着摇晃了一下,连带着顾林的身影也跟着摇摆着,然后,欧格登教官就看到她俩双双跌倒在地,动也没动一下。   看着这种掐着点过关的现象,欧格登教官斜眼瞥了瞥一旁的摩西校长,他貌似没什么反应。   也对,欧格登教官看着山崖边仅剩的八抹身影,其实他们都很不错了,本来这场训练在中午十二点就该结束了的,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训练营的训练,一天比一天艰辛,从最开始的每天三个小时睡眠时间,一个半月后直接就减到了每天两个小时。   猎人学校的训练比特种部队的训练更枯燥,每个学员每天累得跟个什么一样,连跟其他学员交流的兴趣都没有了,每天都在超越极限的训练着。   非人的训练造就出非人的战士,在猎人训练营的几个月里,在他们的各种非人残酷训练下,危慕裳怀疑她的自尊都快被练完了。   不知从何时起,危慕裳甚至不觉得她自己是一个人了,她和其他人,貌似都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变成了一个杀人工具。   没错,就是杀人工具,一个没有思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人工具。   危慕裳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是刺杀训练,每人手中一把匕首,在一对一必须倒下一方,训练才能结束的规则中,训练场仅几十分钟后便被染成了血红色。   而那一天,危慕裳被分到的是和罗以歌一组。   看着罗以歌,危慕裳不知为何就是下不去手,她拿着匕首的手甚至有些抖,更别说要她亲手去刺杀罗以歌了。   危慕裳不动,罗以歌自然也不会动,他俩就那么面对面的对视了五分钟。   后来在其他学员都杀红了眼的训练中,摩西校长怒了,上去在罗以歌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罗以歌缓缓的收起匕首,就开始朝危慕裳进攻。   危慕裳很清楚的记得罗以歌那天的眼神,很冷,很狠,很无情,出手的一招一式更像是要夺了她的命般。   危慕裳刚开始不解,试图让罗以歌停手,但罗以歌就像听不见一样完全没反应。   迫于无奈和罗以歌的强攻,危慕裳便开始反击,她刚开始没注意到手上的匕首,在罗以歌的胸膛划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看着罗以歌胸口泊泊流血的大血口,危慕裳一瞬间就慌了,连忙丢掉匕首想上前查看罗以歌的伤势,但罗以歌仅身形一顿看了眼自己胸前的伤口后,便不管不顾的继续攻击着危慕裳。   那一天的罗以歌让危慕裳很陌生,他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对危慕裳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危慕裳的身手本就不如罗以歌,一番杀红了眼的激战下,她在身手数伤一下摔倒在地吐了口血之后,手边不小心摸到了她之前丢掉的匕首。   危慕裳当时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她只记得,她抓起匕首就一跃而起朝罗以歌刺去。   自从危慕裳重新拿起匕首后,她和罗以歌的对战中,一直处于弱势的她瞬间就扭转了局面。   跪在地上的危慕裳,左手摁着罗以歌的肩膀,右手高举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她恨冷着一双嗜血的猩红眼眸,手中的匕首瞬间朝罗以歌胸口刺去。   危慕裳一直死盯着罗以歌的那双,同样狠绝嗜血的瞳眸,她手中的迅猛果决刺下的匕首,却在紧贴上罗以歌作训服的那一刻,瞬间停了下来。   让危慕裳停下刺杀行为的,是罗以歌那前一刻还嗜血无情,却在瞬间就软化下来的深情瞳眸。   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溢满浓浓痴情的深邃瞳眸,危慕裳的大脑哐当一声,似乎有一根绷紧的线瞬间就断了。   跟罗以歌太过痴情的瞳眸对视着,危慕裳眼眸里的嗜血情绪也渐渐褪去。   看着罗以歌满脸血渍的倒在地上,嘴角却牵起一抹温暖的笑意,那一刻,危慕裳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疼得她都快无法呼吸了。   恢复清明的黑瞳,视线从罗以歌的脸上缓缓下移,当危慕裳看到她抓着匕首的手,竟然直直的刺在罗以歌的胸口前时,她就跟见鬼似的,惊叫一声瞬间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仿佛受到惊吓般,危慕裳一下瘫坐在地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刚才,竟然差点就杀了罗以歌。   危慕裳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杀红了眼的人是她,虽然,虽然罗以歌经常欺负她,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要去杀罗以歌。   但她刚才确确实实是那么做了,如果她没在最后关头停下来的话。   那罗以歌就……   危慕裳简直不敢去想象那种后果。   那一刻,危慕裳甚至有些后悔来到猎人学校这个训练营了。   训练再艰苦她都不怕,甚至她被践踏自尊的时候,危慕裳都挺过来了。   但是,她从没想过,在一日日的训练中,她竟然会变成这样。   变成了一个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尊人格的杀人工具。   事后,当危慕裳猩红着一双黑瞳,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罗以歌时,她的大脑完完全全的混乱一片。   一眼看去,她只看到训练场犹如血流成河般,地上躺着一道道被血染红的身影。   那一天的刺杀训练,危慕裳才算是真正体会到猎人学校的残酷在哪儿。   他们那一天的训练,几乎每个人都有被打断的骨头,还有人被打残了,更甚者,竟然有一个人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是真真切切的被打死了,看着那个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人,危慕裳觉得她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冷。   这只是一场训练不是么,即使那么逼真,即使他们都当真,即使她也差点对罗以歌痛下杀手。   但是,摩西校长他们不是还在旁边看着他们训练么,看到学员被打的如此惨烈,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制止,为什么要看着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那一天之后,整个训练营都沉寂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二十四小时除了喊口号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的眼神也都越来越冷,完全隔断了跟别人的交流。   就连危慕裳和顾林也是,她们会无意中跟对方对视几眼,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都各自沉默,内心挣扎着。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是罗以歌最心疼的无可奈何,这就是当初他坚决反对危慕裳来这里的原因。   能在猎人学校坚持到最后走出去的人,可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尤金·金斯利从猎人学校出去,到走上佣兵这条路,再到他掌管整个黑蟒蛇佣兵公司。   罗以歌承认尤金·金斯利本身就很优秀,非常优秀,但他那一切的狠辣手段,跟在猎人学校的迅猛成长不无关系。   要想在几年的时间就爬到佣兵界的老大位置,要得到那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即使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不轨,罗以歌也没忍心在最后关头对尤金·金斯利痛下杀手,   半年的封闭训练时间,从中段的刺杀训练之后,淘汰的人渐渐的少了,到了后期更是没有一个人被淘汰出局,但训练营的气氛很诡异,不敢是学员还是教官,都像是敌人一样。   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危慕裳等人穿在身上的不再是作训服,而是一身迷彩作战服,全身上下没佩戴有任何的标志。   军姿笔直的站在队列里,再看到前方摆着的一支支既霸气又强悍的长枪。   学员们早已练就成冰霜一片的脸下,都隐隐明白,也许,他们会有一场见不得光的实战。   很多时候,直觉也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最起码,危慕裳觉得这句话用在此时,很灵验。   035 滥杀无辜   很多时候,直觉也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最起码,危慕裳觉得这句话用在此时,很灵验。   什么是见不得光的行动,战士们行动之前都得换装,身上没有任何能辨认出身份的装束。   隐藏在暗夜中的作战行动,就算死了也不能算烈士,国家政府更不会承认,那是一场甚至葬身异国尸骨无存的行动。   坐在直升机上,危慕裳的脑中很平静,平静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对于此次的实战训练,竟然没有任何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心里想的,也只是一定要完成任务,让自己活着走出猎人训练营而已。   几个月的训练生活下来,危慕裳的性格比以往更淡了,当真真切切的经历过罗以歌曾经的经历后,罗以歌也越来越懂罗以歌了。   罗以歌坐在危慕裳旁边,他见危慕裳眼神放空的一直盯着地面,便担心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慕儿,别想太多,这是最后一次的训练,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能回国了。”   机舱里大家都沉默不语,罗以歌一说话,虽然其他学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罗以歌的低语他们都听在耳里。   “这是实战。”视线翻转,危慕裳定定的看着罗以歌,平静的说着实战二字。   在猎人训练营里,就连平常的训练都那么的惨无人道,对于训练营里的实战训练,危慕裳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们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严严实实的,但从配备给他们的高级装备上来看,这场战役就不好打。   危慕裳握紧了手中统一配备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她能感觉到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有着各种摸索不到的微妙感觉。   “实战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别担心,还有我呢。”   不单只危慕裳,到了后期的时候,学员的整体水平都上升的很快,罗以歌并不担心危慕裳的作战能力,他担心的的是危慕裳还没调整好心态。   “你这句话会让我变软弱的。”当罗以歌说还有他的时候,危慕裳不否认她的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但她却略微苦涩的看着罗以歌回了一句。   危慕裳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好几次了,哪怕到了最危险的一刻,她只要一想到罗以歌还在她身边,她那颗不安跳动的行就会瞬间安定下来。   危慕裳承认罗以歌给了她安全感,罗以歌的存在,对危慕裳而言,甚至有向信仰进发的趋势。   对于那种寄托在心灵上的安全感,危慕裳并没有觉得却觉得很危险。   如果有一天罗以歌不在,离开她了,那她的世界岂不是会瞬间崩塌。   所以,即使罗以歌能给危慕裳带来安全感,危慕裳却在有意无意的排斥着这种感觉。   她不想要依靠着谁,她只想靠自己,她不想让罗以歌成为她的软肋,她只想让自己成为她自己的信仰。   危慕裳的话让罗以歌的心里一咯噔,似乎警惕到了什么,他握着危慕裳的手,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自己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去完成。”罗以歌在抽回手后,连语气都变了,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的坚定。   其实罗以歌的心里有点矛盾,他即希望危慕裳成长成一个完全独立,各方面都优秀的军人。   可是,当危慕裳真正独立起来的时候,罗以歌又不开心了,就好像一直在他羽翼下的危慕裳有一天展翅高飞,不需要他了一样,那种感觉让他很失落。   于是乎,罗以歌偶尔会在危慕裳心上搅那么一棍子,好让危慕裳在飞的时候,能不忘记他的存在。   都说孩子长大了就忘了爹,罗以歌的心情就跟那差不多。   他是真担心危慕裳翅膀硬了,就会脱离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飞向更高的天空。   当然,从罗以歌的私心角度来看,他是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娃,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方到拱手让给别人。   “……”罗以歌极其快速的变脸,令危慕裳错愕了一瞬,这男人,未免太那啥了一点吧。   想你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转眼却瞅也不瞅你一眼就推开你。   对于罗以歌的反复无常,危慕裳特别鄙视的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果断的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祁覆垂着头,默默的听着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听不太清楚的低语,从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到了后期,训练营里仅剩不到四十名学员了。   麦克·索罗静静的看着坐立在对面的西野桐,虽然他面色平静,但他此刻却受着揪心的煎熬。   每天都能看到西野桐,但麦克·索罗却也每天都思念着西野桐。   麦克·索罗第一次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思念会那么的如影随形,哪怕对方就在眼前,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思念着。   思念疯狂如魔,将他紧紧禁锢。   麦克·索罗越来越相信西野桐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只因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痴深的感情。   西野桐垂敛着眸,眸光温润悠远的看着自己的枪,嘴角勾着一抹似无奈似苦涩的轻笑。   其实,从客观来说,麦克·索罗算是一个挺不错的追求者。   当西野桐明确表态他们不可能后,麦克·索罗并没有跟先前那般纠缠着西野桐。   麦克·索罗之所以不纠缠西野桐了,是一个是因为西野桐的表态,还有一个原因是后期的训练量和训练强度都太大了,麦克·索罗是没精力去纠缠西野桐了。   虽然麦克·索罗收敛了对西野桐的肢体及语言纠缠,但他那双盯着西野桐看的金色瞳眸,却是一天比一天炙热了。   也许是西野桐的定力超乎常人的强,他那军心不乱的超强定力,连罗以歌都对他侧目了几回。   其实,西野桐是真不明白他到底哪儿吸引到麦克·索罗,难道他看起来很喜欢男人的样子么?   他那么直的一个男人,怎么麦克·索罗就看上他了,还那么一发不可收拾的认定了他。   西野桐无奈的是,摊上麦克·索罗这个牛皮糖一样的追求者,他还真有点没办法,苦涩,貌似麦克·索罗是来真的,这让他很苦恼。   但西野桐庆幸的是,幸亏他们不久之后就要回国,回归到各自的正常轨道上生活,这样一来,他应该就能彻底摆脱麦克·索罗了。   顾林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视着周围的人,顿时觉得怎么一个个都各怀心事的样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乐得清闲没事干一样。   ==   危慕裳等人降落在枝叶茂密的丛林中,这个地方距离国境线五公里,一行三十六人降落在地上后,便悄无声息的直奔国境线而去。   快速的在林中穿梭着,当三十六名学员抵达国境线一公里的地方时,带头走在最前方的罗以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几十人的队伍默契的停下脚步后,在最后面断尾的布莱克·康尼便走上前跟罗以歌站在一起。   “布莱克,还有一公里就到国境线了,也许我们可以分开行动。”罗以歌摊开手中的地图,仔细的查看一遍地形后,跟身旁的布莱克·康尼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去还是我先去?”布莱克·康尼的脑袋从地图上移开视线,看了眼四周的丛木及身后的战友后,侧头询问着罗以歌。   “分两队,我先去探路,你断后。”罗以歌仅微眯瞳眸沉思一瞬,便果断地收起地图坚定道。   “……其实,你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的。”听着罗以歌类似命令的话语,布莱克·康尼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怂着肩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探路这回事,布莱克·康尼其实是很有兴趣的,有什么情报也能第一手就得到,要开战也是第一个上场。   这对于好战的布莱克·康尼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觉得你关键时刻总是太莽撞了点,还是我先去探路比较好。”   罗以歌看着满脸郁闷的布莱克·康尼嘴角一勾,布莱尼·康尼会是一名冲锋陷阵的好战士,但他却未必能成为一名运筹帷幄的好将军。   对于这一点,其实布莱克·康尼自己也很清楚,他也很明白,相对于动脑筋,其实他更喜欢游走在刀刃上的体力活。   “那就你先走,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布莱克·康尼也没想跟罗以歌争,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便转身面对着身后的战友。   “我们有三十六名学员,刚好可以分成两组队员,一队跟罗去探路,一队跟我负责断后,你们可以自己选择站队。”   布莱克·康尼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转身后便直接了当的跟战士们说着他和罗以歌的打算。   通过近半年的集合训练,他们这一届的学员中,当属曾是猎人学员的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最优秀。   一路走来,他们二人的出色技能大家都有目共睹,以他们二人为小队暂时队长,绝大多数人还是同意的。   “我觉得我可以单独行动,没必要大家都集合在一起吧?”   在战场上,若没有指定的绝对领导者,自然会有人不服从指挥,这不,七十七号学员便不太苟同的反驳出声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训练,七十七号学员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不管是谁,他依然坚信靠自己最可靠,一直以来,他也独来独往惯了,并不觉得集体作战会比他单兵作战好。   “到了前方战场,当然是每个人都单独行动,没有人会阻止你的任何行动,或者你想现在就一个人前进。”   罗以歌睨了眼那名七十七号学员,讲明他的意思后,头微偏下巴一抬就指着前方道路,直截了当的给了他两个选择。   罗以歌不傻,这场实战的任何后果都是摩西校长的,与他无关更不需要他负责。   他只需管好自己K1小组的成员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没能力去管,也不想去管。   刚开始的时候,七十七号以为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是想统领他们作战,但现在看来,貌似是他自己多想了。   七十七号那双孤傲隐藏着冷漠与凌厉的双眼,在跟罗以歌对视了三秒,又看了看前方隐藏着无数可能的丛林后,默默的往前跨几步,站到了罗以歌的站队上。   学员们自由站队的时间开始,危慕裳等K1小组六人,自然是选择跟罗以歌一队。   麦克·索罗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选择站队。   麦克·索罗狠犹豫,非常犹豫,一个是他自己国家的队长,至于另一个嘛,其实麦克·索罗非常非常想去跟罗以歌一队,这样他跟西野桐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加尔·丘吉尔在麦克·索罗的身后,他走了几步见麦克·索罗呆在那儿天人交战着。   深知麦克·索罗心中想法的加尔·丘吉尔,便不留痕迹又不客气的猛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加尔·丘吉尔一踹得逞后,在麦克·索罗的怒瞪中,加尔·丘吉尔便朝他鄙视一笑,随即扬着无形的嚣张尾巴走到了罗以歌的站队上。   身为麦克·索罗好战友加好基友的比尔·布朗,默默的拍了拍麦克·索罗的肩膀,侧头在他耳边语重深长的低声道:   “去吧,我和布莱克都不会怪你的。”   不知道比尔·布朗是真在鼓励麦克·索罗还是故意在刺激他,比尔·布朗在说完后,便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布莱克·康尼的站队上。   本来是一场很普通的自由分队,麦克·索罗却因为他的私心而犹豫不决。   他们国家剩下的学员也就只有五个了,而且这是最后一场训练了,从客观角度来看的话,麦克·索罗觉得,他的第一选择应该是跟本国的战友在一起才对。   当麦克·索罗的私心终于被正义打败,他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时,他猛然发现所有的战友都选择好了站队,就剩他自己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了。   被三十多双凌厉的眼睛盯着,麦克·索罗心里一咯噔,他刚才想了很久么?   深知时间宝贵的麦克·索罗,在战友们饱含各种探究的眼神下,瞬间几个跨步就朝布莱克·康尼的方向而去。   麦克·索罗想好了,不管怎么样,身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他还是应该以任务为重,不能被儿女情长扰乱了军心。   “等等!”虽然麦克·索罗最终的选择令布莱克·康尼很满意,但他却大手一伸直接拦在了麦克·索罗的身前。   麦克·索罗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手,不解的看着布莱克·康尼,刚想问这是想干嘛,就被布莱克·康尼抢先道。   “我这队人数满了,你到那边去。”布莱克·康尼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队员,随即嫌弃的将麦克·索罗大力推向罗以歌那边。   M国的军队管理不像Z国那么严,麦克·索罗的性取向布莱克·康尼是知道的,对于他看上了西野桐这回事,布莱克·康尼只想感叹一句。   FUCK!麦克·索罗这小子终于长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像父母一样,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乖,怎么看怎么好。   布莱克·康尼就是这种感觉,他跟罗以歌的身份和际遇都差不多,自然会拿自己的兵跟罗以歌的兵暗自比较。   然后,布莱克·康尼就有了上面那份感慨,那几个K1队员,布莱克·康尼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满意。   要是麦克·索罗跟西野桐真好上了,布莱克·康尼是绝不会反对的。   但他们两个天各一方的,要在一起还真不容易,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西野桐对麦克·索罗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   虽然知道麦克·索罗这次估计得失恋了,但布莱克·康尼还是愿意创造一个机会给麦克·索罗的,遂他亲手将麦克·索罗推向了西野桐。   西野桐看着被一推之后朝他而来的麦克·索罗,温润的眼眸眨了眨,跟麦克·索罗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队员一分好,罗以歌便不再停留的看着布莱克·康尼道:“布莱克,你们十分钟之后再跟上来,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布莱克·康尼没跟罗以歌敬军礼,而是跟他来了个兄弟间的豪迈拥抱,随即便看着罗以歌带着一队人马,快速的消失在前方树林中。   因为接近国境线,又不知敌方的具体情况,遂大家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都机警的转动着眼珠子无声的前进中。   越接近国境线,罗以歌走得便越慢,一步一个脚印都走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唯恐突生出什么意外来。   当罗以歌带着小队十八人,踏进国境线五百米以内的范围后,大家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潜伏到距离国境线四百米的距离时,罗以歌再次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K1六人,罗以歌的视线放到危慕裳六人身后的其他战士身上。   “我们七人先往前探进五十米,然后你们再前进,双方交替前进五十米,直到距离国境线两百米的时候停下,有意见么?”   罗以歌冷沉着一双深邃的瞳眸,在询问着战士们的同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七十七号脸上好几次。   “没有。”七十七号想了想,跟其他战士一起,低声回答着罗以歌。   见他们都没意见后,罗以歌也不再浪费时间,扫了眼K1六人,身一转再次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进。   对于罗以歌口中的我们七人,K1六人自然不会认为罗以歌会丢下他们,几人想也没想便默契的跟了上去。   麦克·索罗看着微弯着腰前进的西野桐,他真恨为什么他跟西野桐不是同一个国家的。   那样的话,他也可以跟祁覆和余北一样,随时都能跟西野桐在一起行动了,也不会这次训练之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西野桐了。   七十七号在看到罗以歌七人停下蹲守在树下,又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前进后,刚往前跨了一步,却发现身旁的麦克·索罗跟傻子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你愣什么呢?走了!”见麦克·索罗这幅啥样,七十七号眉头一皱,接着便不客气的用枪托撞了撞他手臂,示意麦克·索罗赶紧回神。   麦克·索罗妖孽般的眼眸一眨,这才发现他刚才竟然看着西野桐的背影走神了,当即猛一甩头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东西。   他们现在是在战场上,敌人有可能就潜伏就在他们的周围,自己出事是小,麦克·索罗并不想连累到他人。   一步步的向国境线靠近,虽然大家的心神都紧绷了起来,但好在他们是有惊无险的走到国境线两百米前的位置。   许是为了国境线分割的清楚明了一些,在国境线那块竖立起来的石碑上,以石碑为中心,它左右两边各有五十米的空地,没有种植一棵树木。   也就是说,在国境线上,两国各有五十米毫无遮掩的丛林,加起来就是一百米。   此种小草遍布的空旷地界,对于危慕裳等人而言,也就相当于国境线足足有一百米了。   十八名战士各自隐蔽在树木草丛中,都在观察着前方国境线上,及国境线另一边的情况。   行动之前,摩西校长并没有说这条国境线分割着哪两个国家,貌似这也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他们只管完成任务就行了。   罗以歌从望远镜里看着国境线上的那块石碑,仔细回想了一下剩下学员的各自国家。   还好,这两个国家都与他们任何一个学员无关。   国境线周围是一派平静,国境线的另一边更是静的跟什么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   其实,对于这次的任务,危慕裳是真有点不明白。   主要是摩西校长给出的任务太笼统了一点。   摩西校长说,越过国境线一公里以内,让他们见到人就一个不留的灭了。   至于其他的,摩西校长什么也没说。   对于这次的任务,危慕裳更觉得他们是来当杀手的。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告诉他们任何的因果关系,单单给他们一个不留活口的命令。   这要是放在以前,危慕裳肯定会问清楚对方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以如此狠绝的手段赶尽杀绝。   但现在的危慕裳,却没有了去知道的欲望,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猎人训练营那个鬼地方。   缓缓移动的望远镜中,危慕裳的视线内突然就一晃而过一抹影子。   见此情形,心神一凝的危慕裳当即追随着刚才的影子看去,却只来得及扑捉到一抹类似人的背影的画面,随后便被树林遮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了。   危慕裳又仔细看了眼刚才出现身影的那个地方,随即连忙接通耳麦跟右边三四米外的罗以歌小声道:   “罗队,有情况,我刚在国境线两百米外看到了一道背影。”   “多远?”对于危慕裳汇报的情报,罗以歌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确认了一遍距离道。   “约两百米。”危慕裳再次确认了一遍距离后,肯定的回着罗以歌。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国境线两百米,对方也距离国境线两百米,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只隔了四百米。   虽然刚才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但危慕裳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影,也许,对方也有可能发现了他们。   “难道说,我们暴露了?”顾林虽然没有看到危慕裳口中的身影,但她的脑子却充分运转了起来,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这个几率不大。”罗以歌自始自终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只是轻声却又肯定的回了顾林一句。   根据罗以歌的观察,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危慕裳看到的那道黑色身影。   应该是从瞌睡中刚醒过来,见国境线上没什么情况后,便回去交差了。   在一行人各自默不作声的侦察中,布莱克·康尼的小队不多时便追上来了。   “情况怎么样?”布莱克·康尼看到他们后,便窜到罗以歌身旁询问道。   “布莱克,这场战,你觉得我们真要打一个月么?”罗以歌看着布莱克·康尼,不答反问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国境线是对国内人民的才有效的,对于罗以歌等人而言,那道国境线就是一道摆设,他们要跨过去也是随时的事。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国境线另一边的目标,是属于境内本国的人民,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跨国这条国境线。   相对来说,这条国境线对罗以歌等人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但也只是一般情况而言。   “罗,你别吓我,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一个月。”布莱克·康尼瞪了瞪罗以歌,他的态度很明确,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我同意,那我带队先上,你支援。”罗以歌非常满意布莱克·康尼的反应,随即哥俩好的拍着布莱克·康尼的肩膀,面带微笑道。   “……”布莱克·康尼脸色一僵,瞬间就怒目圆睁的死瞪着罗以歌。   他就说罗以歌怎么突然说那么一句话,原来他的重点在后面这一句。   “我冲劲大,你不觉得我冲锋打头阵会更好么?”布莱克·康尼不干了,他都让了一回了,不能再让着罗以歌了。   “那好,你说了要速战速决,你先上,那你知道目标的具体方位和位置么?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么?”   罗以歌也不跟布莱克·康尼争,而是直接丢下了一连串的问题给他。   “……不知道。”布莱克·康尼提着一口气,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罗以歌,最后却发现,他根本就什么也反驳不了。   “不对,我是不知道,但是难道你就知道么?”   摩西校长根本就什么也没说,罗以歌才比他早到了几分钟而已,布莱克·康尼根本不相信罗以歌能在这几分钟里,探到那么多的重要情报。   “我当然知道!”罗以歌脸不红气不喘眼也不眨的回答着布莱克·康尼,语气之肯定之理所当然,说的那叫一个坚定一个溜。   “……不可能!”布莱克·康尼愣了一秒,大眼一眨,随即非常肯定的反驳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肯定是糊弄他的,布莱克·康尼才不信罗以歌知道那些情报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你比我知道的更多?”罗以歌一副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布莱克·康尼,语气非常明显有着浓浓的鄙视。   “那你说说,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他们在什么位置?”布莱克·康尼还是不相信罗以歌,罗以歌他也算了解,反正他觉得不靠谱。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你在后方做掩护。”罗以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给出了他的条件。   罗以歌也非常了解布莱克·康尼,遂挖了个非常适合布莱克·康尼的坑,就等着他跳了。   耳边听着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对话,危慕裳的视线从国境线上移到他们二人脸上。   看着罗以歌那副斜笑着的狐狸脸,危慕裳仅一眼就知道他又在算计别人了。   而且,罗以歌的这个骗术并不算高明,布莱克·康尼不会神经那么大条真往里面跳吧。   “布莱克,你想清楚了,你自己说要速战速决的,早日回国跟在后方支援,你选哪个?”   “……”布莱克·康尼怒视着罗以歌,他给的两个选择有差别么?   “成!你最好是一举就拿下那些个东西,最好别让我出手,最好你一战成名,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说到底,布莱克·康尼虽然好战,但他还是挺爱护自个的生命,如果他这个支援能不出手的话,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成交!”罗以歌从地上一瞬间就站了起来,靠在树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布莱克·康尼。   罗以歌并不像布莱克·康尼那般好战,他只是体内潜藏着嗜血因子而已。   “支援的队伍不需要那么人,十个就够了,其他的人你带去。”   布莱克·康尼跟罗以歌道了一句后,于是,他们第二轮的自由分队便再次开始了。   在训练营里训练了那么久,几乎都快训练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了,貌似战士们有那么点好战的因子。   最终,陪着布莱克·康尼留在国境线上做支援兵的战士,包括他自己也只有六名而已,还是布莱克·康尼硬拉下来陪着他的。   三十名战士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快速越过国境线,一过了国境线到达境外的树林间后,他们便再也不敢直起腰来,一个个都匍匐在地上前进着。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作战服,且他们的作战服并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辨认。   对于他们这种装扮的人,谁要射杀应该是最没有负担的,他们就跟黑户没什么两样,消失了也不会对杀人者有任何的影响。   三十名战士呈扇形匍匐着向前,其实罗以歌是真不知道敌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也不知道敌方的具体藏身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距离国境线不远。   摩西校长也说了,只有在国境线一公里以内的,才是他们的目标,出了一公里,就不是他们的任务了。   从国境线往前匍匐着前进了五百米后,战士们便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   此时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也算是饭点的时候。   危慕裳等人周围的环境还是一整片的树木,但再往前三十米,就丛木就开始减少,而且,前方有一个凹下去似盆地的小山谷。   此时的山谷中飘荡着几缕青烟,危慕裳也闻到了阵阵饭香。   山谷里有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几十座帐篷,山谷里也人来人往可以看到七八个人,其中还有妇人。   看着这幅情景,危慕裳简直怀疑她看错了。   这根本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他们的生活看起来也很普通,而且,他们的防备并不算严格。   最起码,他们三十个人就趴在山谷上方,可下面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若对方真是什么不轨之徒的话,他们的警惕性不该这么低,不该他们潜伏到这么这么近还没发现才对。   “罗队,难道他们就是我们的任务么?”危慕裳看着那些在天然灶台前忙碌着做饭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罗以歌。   摩西校长要让他们杀了下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么?   危慕裳觉得摩西校长一定是弄错了。   看着这样一幅淳朴的人文情景,危慕裳觉得她有点下不去手。   ------题外话------   内什么,字数还差一千,夜间看文的亲,早上八点后可以回来看后面补上去的字数,加上去的字数不会再扣币的,亲们放心   036 狠心绝情   危慕裳没发现的是,她的身后正有一名妇人,高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劈头就要朝她砍去。   小男孩被危慕裳凶残的手段吓到了,危慕裳也同样被他的尖叫声给惊了一惊。   面对再凶残的敌人,危慕裳都不会怕更不会退缩,可是,如此一个嫩小的小生命,她却在他面前制造出了让他如此惊惧的一幕。   看着小男孩惊恐瞪着她的纯净眼神,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他会不会因为她今晚的所作所为而留下阴影。   那么稚嫩的生命,没有谁会以为他具有危害力。   面对着小男孩,危慕裳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她警惕的察觉到了小男孩的视线,突然凝聚在她的身后。   虽然仅仅是一个细微的眼神转变,但小男孩太过纯真毫不掩饰的眼神,瞬间便让危慕裳的警惕性暴涨起来。   就像全身毛孔的瞬间张开一样,危慕裳明确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黑瞳徒然一冷,危慕裳勒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男子,猛地弯腰身子往左边一侧。   当男子的身体遮挡住危慕裳的上半身时,身后那名妇人手中的菜刀,也凌厉一刀猛劈上了男子的胸膛。   与此同时,危慕裳握着匕首的右手反手一扎,血红的匕首直接刺进了妇人的咽喉,握紧匕首狠戾一转,匕首一阵搅动下直接割断了妇人的气管。   瞬息之间,眼看着就要得手的妇人,瞪大了双眼注视着自己手中的菜刀,不明白她明明对准危慕裳的,怎么一下子就砍在自己人身上。   原本还剩一口气没断的男子,在妇人开膛破肚的一菜刀下,终于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瞪着眼断气了。   同样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妇人,她亲眼看着男子在她的菜刀下停止了呼吸。   她的脑子甚至来不及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便也在瞬息之间停止了运转。   有惊无险的解决了两个人后,危慕裳匕首一个回抽,在妇人喷射出一柱血液后,她的身子便无力的‘砰’一声后倒在了地上。   依然侧腰弯着的危慕裳,看着妇人喷流而出的血柱,她连眼也没眨一下,只默默的将染血的匕首在男子的肩膀上搽拭着。   待匕首恢复寒芒后,危慕裳松开一直勒着男子的手,将他的身体往前一推。   男子‘咚’一声倒趴在地上,直起身的危慕裳定定的站立在原地。   排查完这个帐篷的危险,此时此刻,危慕裳看着床上唯一幸存下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被吓傻了一样,抖索着唇瓣,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还那么小,就已经能明确感受到危慕裳制造出的恐怖。   斩草除根这件事,危慕裳很清楚,她也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列子,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到真正要去实施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危慕裳的黑瞳平静无波,一瞬不瞬的注视傻坐在床上的小男孩。   他降落在这个世上,最多就一年吧。   才一年的时间就要被迫离开这个世界,危慕裳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因为内心的犹豫,脸上的表情便越加的冷了。   两双眼睛,一双淡然平静,一双惊惧害怕,就那么直直的对视着,气氛很紧绷。   小男孩自从惊叫着哇了一声之后,似乎就完全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有颤抖的小身子和惊惧的眼神,在无声的表达着他的害怕。   漆黑夜色中,危慕裳看着小男孩那张稚嫩的婴儿脸,眼角余光瞥到了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   思绪翻涌间,危慕裳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小男孩深看了最后一眼后,便握紧拳果断的转身离去。   一转身危慕裳便低垂下了一双淡然黑瞳,她还是做不到。   她可以去对一个成年人下狠手,可是面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的婴孩,危慕裳于心不忍。   她终究有一天也会为人母的,危慕裳怕她看着自己的小孩,会想起她曾亲手杀害过同样稚嫩的生命。   一瞬间,危慕裳有些迷茫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严重的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她当兵,并不是想制造杀戮的,为何今时今日,她会走到这般地步。   她当兵,只是为了年少时的一个梦想而已,只是为了那几乎绝迹于她生命的大哥哥而已。   到底是什么推动着她,让她走上了这条正面阳光,实则背面阴暗的道路。   也许。   掀开帐篷的布门踏出满是血腥味的帐篷,危慕裳微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也许,她回国后,可以考虑一下,回归到她脱离仅两年,却仿佛是上辈子才生活过的都市。   危慕裳喜欢军人这个称谓,她也喜欢当兵。   但是。   这样一直游走在杀戮边缘的军旅生涯,因为刚才那个小男孩的纯净惊惧眼神,危慕裳开始动摇了。   她承认她并不算一个多么光明的人,她知道她的心里有阴暗面。   但是,她开始觉得,一味杀戮的军旅生涯,也许真的不适合她。   做错了事犯了罪,罪至死的该杀,她认同,也不会手软。   但没有前因后果的让她亲手结束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对方何罪之有,这样的铁血命令,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罗以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危慕裳站在帐篷前,看着夜幕发呆。   “慕儿,凡事都有个过程,习惯就好。”   罗以歌以为危慕裳是因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才会这么反常的盯着夜空发呆,便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习惯就好?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习惯了,对么?”罗以歌的话令危慕裳的心一揪,有着隐隐的疼痛,却也更添加了几分心冷。   罗以歌当初是不是也跟现在的她一样不忍,但是,他熬过来了,告诉她习惯就好。   他的习惯,是有多少个无辜的生命,才让他习惯的呢。   “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生存法则和原则,当他们触犯规则的时候,当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因他们而陨落的时候,你会觉得他们是无辜的么?”   罗以歌知道罪不在那些妇人,但要严格算起来的话,她们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辜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里面的关系,罗以歌不想去深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而已。   “……”危慕裳黑瞳仍旧倔强的盯着罗以歌,她不反驳,但她的眼神却也在表达着她的不满。   “里面还有人?”罗以歌似乎听到了帐篷里有抽泣声,讶异的看着危慕裳,语气肯定并不是询问句。   看着危慕裳那双倔强的黑瞳,罗以歌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手一掀布门,闪身便钻进了帐篷。   “别!不……”从罗以歌那双狠绝的冷眸中,危慕裳也察觉到了什么,当即闪身跟了进去。   罗以歌的速度很快,危慕裳看到他在床前停顿了一下,她想说不能,但是,她的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罗以歌一个倾身大手瞬间伸向了床。   危慕裳瞪大了一双黑瞳,里面有着跟小男孩同样的震惊,不甚明亮的黑暗中,危慕裳不敢置信的看着罗以歌的身侧,猛地喷流出来一小股液体。   那柱血液喷射的那么高那么急那么远,定是从大动脉喷射而出的,危慕裳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瞬间飘荡着奶香般的血腥气味。   在危慕裳微微颤抖的樱唇中,她看到罗以歌缓缓的直起了身,背对着她隐藏在黑暗中的他,这一刻,危慕裳竟觉得罗以歌异常的陌生起来。   那是一个那么弱小的稚嫩小生命,罗以歌怎么下得去手,他怎么忍心。   即使背对着危慕裳,罗以歌也能感觉投注在他背上,那道炙热的目光。   缓缓转过身,罗以歌也不说话,就那么在黑暗中跟危慕裳对视着。   罗以歌窝在右手的匕首,上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凝聚到刀尖,随即‘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那一声轻微刺耳的声响,仿佛直接在危慕裳的心上猛敲了一击般,震得她又是一愣,紧接着便瞬间回神,思维快速的转动起来。   “罗、以、歌,你、你竟然真的杀了他!”这一刻,看着罗以歌手中的染血匕首,危慕裳才似彻底明白罗以歌刚才做了什么。   那个小男孩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刚才还滴溜溜的睁着眼看着她的小男孩,结果就这么走了?   这是危慕裳第一次喊罗以歌的名字,全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   “罗、以、歌,你、你竟然真的杀了他!”这一刻,看着罗以歌手中的染血匕首,危慕裳才似彻底明白罗以歌刚才做了什么。   那个小男孩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刚才还滴溜溜的睁着眼看着她的小男孩,结果就这么走了?   这是危慕裳第一次喊罗以歌的名字,全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   这是危慕裳第一次喊罗以歌的名字,全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   037 紧紧相拥   看着如此钻牛角尖的危慕裳,罗以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踩着坚定的步伐便一步步的朝她逼近。   罗以歌靠得很近,一直到两人的身体快贴到一起了,他才停下脚步。   “所以,你现在是在指责我么?”罗以歌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微低着头眼神驻定的看着危慕裳。   此时此刻,暗黑的色彩显得罗以歌本就深邃的瞳眸,更加的深谙了,他的眼神太过清澈,亦或者是他将真实情绪藏得太过深沉。   跟他对视着,在他那双异常清澈的瞳眸中,危慕裳看到的是清澈见底,却看不透他到底有多深。   “不,我没资格去指责你。”微低垂下眼眸,危慕裳看着罗以歌仍握在手中的血红匕首,静静的回答着罗以歌。   罗以歌是她的上司,是她违抗了他的命令,她能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说他的不是。   逝者已逝,看着罗以歌的染血匕首,危慕裳说要真的怪罗以歌,也不完全是,从罗以歌的立场,她能理解罗以歌。   只是,她暂时还过不了她自己这一关而已。   也许,她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她有着自己太多的底线和原则,她做不到不问因果就一味的杀戮。   看着危慕裳的脑壳顶,左手轻轻一抬,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两人再次对视上。   “你知不知道,其实杀一个人跟杀一百个人是没有区别的,除了你的手法会越来越熟练外。”   罗以歌的眼神依旧很冷很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般。   一声声低沉的磁性嗓音,他只是在默默地阐述着他的经历罢了。   看着罗以歌太过平静的瞳眸,危慕裳被他的平静无波给震了一震。   这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罗以歌。   也许当初的罗以歌也跟现在的她一样,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煎熬,才能铸就成现在这样的狠心绝情。   想到罗以歌曾经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些心理上的煎熬,危慕裳仿佛能看到他的挣扎,然后,她的心就开始动摇,隐隐作痛起来。   任何一个铁血无情的强大战士,必是先对自己铁血无情,才能在敌人面前面不改色。   不管哪个敌人是有多强大,还是多么的弱小,在他们的眼里,就只代表着敌人二字而已。   “你累不累?”透过罗以歌外表的强大,危慕裳仿佛能看到身心疲惫,憔悴的他,莫名的就轻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罗以歌,哪怕她有再多的不满,可是只要仔细深想过后,当危慕裳明白他了解他时,她就再也舍不得埋怨起他来了。   当危慕裳的累不累说出口时,罗以歌的身体几不可见的僵硬了片刻。   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谁关心过他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深深的看了危慕裳几眼,罗以歌突然就手臂一伸,紧紧的将危慕裳给抱在怀里。   像是要将危慕裳给揉进身体里般,罗以歌死死的禁锢着怀里的她,力气大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被罗以歌一抱,危慕裳猛地倒抽一口气,被他太过大力的拥抱,勒得连呼吸都快换不过来了。   这一刻,即使罗以歌不说话,危慕裳也能感受到他嘭嘭嘭,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一下下强烈的就像拿大锤直接砸在她心上一般。   危慕裳不发一言的任由罗以歌抱着,即使她后背被勒得生疼,她也仅是微皱了一下眉,垂眸想了想,便伸手回抱着罗以歌。   不管再强大的男人,他也是从软弱一步步强大起来的,他也曾有过无能为力的弱小时期。   那一段过往,虽然罗以歌从不曾提起,却也一定存在过。   危慕裳甚至想,如果她年长几年,早几年当兵的话,也许她就能早点认识罗以歌,也许她便能陪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了。   “慕儿,如果我累了,你陪着我好不好。”拥着危慕裳在怀中,罗以歌头微微一侧,亲吻着她耳瓣轻声询问道。   其实越过罗以歌的肩膀,危慕裳能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和床上小男孩的小身影。   罗以歌背对着他们,自然不觉得他说那话有何不妥。   可面对着被他们亲手杀害的几条生命,耳边听着罗以歌说陪他的话语。   危慕裳便觉得这气氛和时机都不对,但是,危慕裳在满目黑暗与血红的色彩中,她更能真确感受到罗以歌那不安跳动的心跳。   “好。”危慕裳一直不说话,就在罗以歌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危慕裳轻轻的一个‘好’字打破了她的沉默。   虽然危慕裳的声音很轻很淡,但罗以歌还是真真切切的听清楚明白了。   微敛下眼眸,罗以歌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暖人心脾的笑意。   他的小慕儿说好,她答应陪着他了。   此刻,罗以歌不想去管危慕裳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得这个‘好’字。   他只知道,既然危慕裳答应了陪着他,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哪怕她有一天想离开,他也绝不会同意。   自罗以歌等人下去山谷后,西野桐便更加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山谷是一个难守易攻的地方,他们有一半的人进了山谷,容不得他松懈怠慢。   麦克·索罗的视线若说专注在四周环境上,不如说他偷瞄西野桐的视线更为专注。   在清凉月关的照耀下,西野桐趴伏在地上的侧脸显得异常的温和暖人,丝丝柔柔的撩拨着麦克·索罗的心绪。   “你的视线是不是放错地方了?”西野桐并没有去看趴在他右边的麦克·索罗,但他那番缓缓道出的话语,很明显是对麦克·索罗说的。   麦克·索罗像被当场抓奸似的,立刻就收回视线不去看西野桐。   那什么,他已经很小心了,他以为西野桐没发现他的偷窥来着。   麦克·索罗的确是很小心,但是他貌似忘记了一点,再怎么小心的偷瞄,瞄久了,当事人不发现才有鬼。   “我、我只是……”麦克·索罗想要掩饰,盯着静悄悄一片的山谷,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说话!”西野桐聆听着四周动静的耳朵突然一侧,猛然打断麦克·索罗。   西野桐本来就不想听麦克·索罗解释什么,但他这一声打断,却不是因为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被西野桐突然喊出的低喝给吓了一小跳,在他刚准备郁闷西野桐果然很反感他,连他说的话都不想听时。   麦克·索罗也在瞬息之间发现,丛林中的环境似乎有些微妙起来。   “不好!有埋伏!”西野桐在辨听到前方有为数不少的动静时,连忙低呼一声让各战士有所准备。   “黑狐!雪豹呼叫黑狐!快撤!有埋伏!”   就在西野桐联系上罗以歌,跟他说明情况时,在他们对面的山谷入口处,他已经看到有不少身影快速的闯进了山谷。   ‘砰——’   ‘砰——’   西野桐话音刚落,他身旁的麦克·索罗就已经朝左前方迅猛的开了火来。   西野桐快速的侧头看去,之间他们左前方的山谷上方,也有一波暗影朝他们汹涌而来。   刹那间,不管是山谷里还是山谷上方,都有着阵阵枪声在迅猛响起。   西野桐在跟其他战士反应迅速的加入战斗时,心里却有着丝丝不解。   他们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没动过,之前也有其他战士勘察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开始靠近他们的。   在第一声枪声响起前,危慕裳和罗以歌就已经准备踏出帐篷了,西野桐的声音也在此时传进罗以歌的耳中。   顾林是早已解决完目标在山谷里溜达了,山谷里她是第一个发现有人闯进山谷的,反击而起的第一声枪响也是她开的。   一时间,山谷上下枪声大作,听到这种来势迅猛的枪声,危慕裳和罗以歌都心中一凛,两人相视一眼,转瞬便默契的跑了出去。   危慕裳一跑出帐篷刚一侧头,就看到奔进入口的几十抹身影,正朝他们疯狂扫射着。   见此情形,危慕裳握紧手中的狙击枪,连忙就地一滚快速躲开朝她扫射而来的子弹。   翻滚中,危慕裳不忘快速的朝枪声乱作的入口人堆中反击几枪。   快速的闪身进帐篷之间的缝隙,危慕裳便接着帐篷的遮掩,开始在帐篷之间跟敌军作战着。   ‘砰——砰——砰——’   在混乱吵杂的阵阵枪声中,危慕裳在黑暗中快速跑到了前面几个帐篷背面。   罗以歌在一开始跟危慕裳分散开后,见敌方人数众多来势凶猛,便着眼于眼前的战局,并没有刻意留意危慕裳的动向。   敌方并没有刻意藏起来跟危慕裳等人对战,他们就像打不倒的战士般,端着长枪就那么气势汹汹的蜂拥而进。   就像开机关枪一样,危慕裳在找到狙击点后,就火力大开的砰砰砰扫射而去。   在开了几枪吸引来火力时,危慕裳便又立即缩回转换狙击点。   地方在越攻越进后,他们也渐渐的分散了开来,对于他们以人墙的方式,强力闯进山谷,道路上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生命代价。   危慕裳不知道敌方是否是提前接到了什么风声,他们现在的行为,就跟亡命之徒在死前的绝地反击一样,手段都是满心满眼的凶狠。   就算要牺牲同伴,付出惨痛的代价,貌似他们都并不在乎。   对于他们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进攻方式,危慕裳是真有点不明白,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的,为何会选择这种下下策的进攻。   “林子。”危慕裳在从这个帐篷背面绕到另一顶帐篷时,看见人影枪口一转,却发现面前之人是顾林。   “慕子。”见来人是危慕裳,顾林也立即放下枪,两人身形一转便反应迅速,背靠背的站在了帐篷后。   “林子,你有看到他们总共有多少人么?”   第一眼时一眼扫去,危慕裳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约有二三十人,不确定他们密集的众多人头后是否还涌进了其他人。   “应该也就三十多,现在剩下的估计就二十几个了,不会太多。”顾林大概估算了一下刚才的战况,小声的跟危慕裳道。   “二十几个。”还好,不至于太难对付,听着不在密集,只偶尔响起的枪声,危慕裳眸光一转再次询问道。   “我们的人应该没事吧。”刚才一路看去,危慕裳并没有发现他们的战士有倒下去,只希望别有什么重大伤亡。   “反正我没看到我们的人倒下。”倒下去的人,顾林看到的全是敌方的人。   ‘砰——砰——’   顾林话音刚落,就听见危慕裳连连开了两枪,弄得她眼珠子警惕的四处瞟动着,深怕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又突然冒出个人来朝她们开枪。   “你搞定了么?我们换个地方吧。”   顾林见危慕裳开了两枪就停火,想必是目标解决了,她们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回事,顾林便想出去寻找猎物了。   “嗯。”当身后看不见的死角有人守着后,危慕裳也不想单单等待敌人上钩了,两人便背靠着背,沉着双冷芒闪闪的眼眸,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砰——砰——’   “一箭双雕,完美!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以,肉身抵挡子弹的方式进来了,貌似他们的枪法并不怎么样。”   顾林在漂亮的解决完两个反应慢她一步的敌人后,口气甚是傲娇的道了一句。   “我敢保证,没来猎人训练营之前,你绝对没脸说他们枪法烂。”   危慕裳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不喜欢猎人训练营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但不能否认的是,那绝对是一个拔苗助长,迫使人快速成长的地方。   “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懂吧,反正现在的他们在我眼里,啧啧,雷声大雨点小,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在分分秒秒都有险情发生的紧张气氛中,顾林依然心情颇好的跟危慕裳低声交谈着。   “差个毛线!你没听到他们的大阵仗都在上面么,野他们估计顶不了多久,我们利索点,得赶紧上去支援他们。”   危慕裳仔细环视着四周围的战况,敌方的火力明显集中在山谷上,底下这些人,估计是想拖住他们。   敌方的方案,应该是想尽快拿下山头,然后再包围山谷里的他们。   “罗队都没急,你急什么?野那个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估计就是我们都被灭了,他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呢,他命大得很。”   ‘砰——’   在移动着低语间,顾林的枪口随着她凌厉的视线一转,紧接着便击发出了一枪。   “诶,慕子,我发现我现在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耶!个个一枪毙命,太TM爽了!”   顾林就跟玩儿似的,嘴里跟危慕裳嬉笑着,视线却凌厉异常,开枪时更是毫不犹豫果敢狠绝。   “只要是个人是条命,就都是脆弱的,命大命小也只是一枪的事儿,你未免太乐观了点。”   对于顾林评价西野桐的那番话,危慕裳虽在反驳着顾林,但她心里其实是认同顾林那番话的。   但罗以歌之前对待小男孩的狠绝无情手段,短时间内还是会影响着危慕裳的思维感想。   有的时候,命的大与小,很可能只是别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危慕裳和顾林在山谷里,一边战斗一边悠闲的谈论着西野桐,但在山谷上面的西野桐,貌似就没那么悠闲轻松了。   就像危慕裳猜测的那样,西野桐这边的迅猛火力,真不是山谷里的火力可以比拟的。   对方的人数远在他们的一倍以上,且他们的火力迅猛密集的步步紧逼,西野桐是硬扛着,才没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野,这么打下去我们扛不了多久的!”   麦克·索罗见对方丝毫不放松的痴缠着他们开枪,他索性枪一放从背包里快速的掏出手榴弹,对着连连朝他开枪的方向就甩手扔去。   ‘嘭——’   一声响亮的手榴弹爆炸声后,麦克·索罗却发现,对方的火力还是那么的迅猛,敌人的布阵都分散开了,他的手榴弹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西野桐蹲在一棵树后猛开了几枪,随即他就明显的感觉到,有颗子弹摩擦着他的作战头盔呼啸而过,吓得他连忙缩回脑袋。   “扛不了也得扛!”伴随着不断击打在身旁树干上的子弹撞击声,西野桐瞥了眼右侧几米外的麦克·索罗,朗声坚定道。   现在这种情况,在罗以歌等人上来前,他们绝对不能退,一退就等于抛弃他们,将山谷里的弟兄置之死地,送入虎口,他们怎么着也得扛下去。   “但是……”麦克·索罗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着西野桐那双坚定异常的温润眼眸,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斗的时间越久,敌方的火力便越迅猛,西野桐等人打过去的子弹就像给他们的干柴添火一样,火焰越烧越烈。   也许是敌方知道山谷里的同伴扛不了多久,他们在长枪的猛攻下见仍拿不下西野桐等人,便准备转换方案。   在敌方的阵营中,那名一直认准了麦克·索罗打的男子,见他都快将麦克·索罗藏身的那棵树隆烂了。   结果麦克·索罗还是跟打不死的小强般活着时,他便有些不悦了,头一转便朝他们的老大道:   “老大,他们太顽强了,我们这么打下去太浪费时间了!”   亚力士·艾奇逊也看出了西野桐等人的拼死抵抗,他没想到这次来得人这么能挨打,要是换了以往那些人,他早拿下了。   “那就换武器,三分钟,一定要攻下他们!”亚力士·艾奇逊听着山谷里的断断续续响起的枪声,当机立断的下了一道命令。   “明白!”   领了命令,那名一直纠缠着麦克·索罗的男子,便果断的放下了手中的冲锋枪,拉开他的背包,在里面的各种炮弹中挑挑拣拣着。   麦克·索罗在身边的火力稍微弱了点后,悄悄的探出头去,微亮的月光中,他恰巧看到一抹闪动的身影,当即枪口一转就要朝他开枪。   然而,麦克·索罗在扣下扳机的前一瞬,却被那个方向突然抛飞出来的小物体给吸引去了视线。   看着在不太明亮的夜空中,漂飞过来的小黑物体,顺着它的弧线,麦克·索罗赫然看到,它好死不死正飞向西野桐的方向。   妖孽般的金色眼眸瞬间大睁,瞳孔紧缩间,麦克·索罗大脑一片空白。   “小心!”   身体仅紧绷着僵硬了一瞬,麦克·索罗便快速反应过来的惊叫一声,紧接着便猛然跳起一跃,不顾到处横飞的子弹,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西野桐扑去。   西野桐的注意力在另一个方向,他是在麦克·索罗的惊呼声响起,又瞥到麦克·索罗猛然朝他扑来的身影时。   西野桐的眼角余光这才瞥到,在他右前上方,存在着一个最大的危险。   038 直捣黄龙   西野桐的眼角余光这才瞥到,在他右前上方,存在着一个最大的危险。   看着那个类似炮弹的小黑物体,西野桐也是瞬间大睁着眼眸,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时。   西野桐蹲跪在地上的身影,在被麦克·索罗猛扑上来之后,便快速的往后倒去。   麦克·索罗当时的想法没那么多也没那么复杂,一霎那间,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了。   就是不能让西野桐受伤,麦克·索罗完全没想过,如果他扑过去爆炸的话,他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危险。   炮弹飞过来的速度很快,西野桐的视线也一直都黏在它的身上。   西野桐在被麦克·索罗扑到之际,眼看着他的视线被麦克·索罗挡住,而炮弹也即将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西野桐连忙一偏头,看准炮弹的降落方向,快速又果决的迅猛出脚,右脚猛然间用力狠踢了炮弹一脚。   小小的炮弹在落至西野桐的脚上,紧接着它在被一脚猛踢之后,便在反作用力下往来时的方向飞去。   ‘嘭——’   麦克·索罗觉得他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却紧紧的护着西野桐,深怕他被爆炸的余威波及到。   西野桐和麦克·索罗重叠着双双跌倒在大树旁的草丛后,麦克·索罗紧张的连脑袋缩在西野桐的肩膀上。   听着轰然响起的爆炸声,麦克·索罗就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紧紧的闭着眼更伏低了身体。   爆炸声响起三四秒过后,麦克·索罗依旧闭紧双眼,僵硬着身体紧贴在西野桐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而导致知觉迟缓,麦克·索罗奇异的是。   他明明听到爆炸声了,怎么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感觉,他完完全全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西野桐在反应迅速的踢开了炮弹后,他在最后关头是直接被麦克·索罗扑倒在地的。   此刻危险暂时解除,他看着还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麦克·索罗,西野桐的脸色便说不清是黑的还是红的。   “起开。”麦克·索罗会在那名危急的时刻来护着他,西野桐很感激,但是,麦克·索罗紧紧压在他身上的姿势,还是让他非常的别扭。   要是换个对象,祁覆或者余北在这种压在他身上,西野桐倒不会觉得有什么。   麦克·索罗对他的心思,西野桐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怪西野桐多想,实在是他们二人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太过让人想入非非了。   “咦……”在麦克·索罗产生丝丝疑虑的时候,他耳边却听到了西野桐淡定异常的声音,麦克·索罗便反射性的偏头去看他。   “嘶……”微微抬起头,并且偏头去看西野桐的麦克·索罗,他在讶异的‘咦’了一声后,紧接着便更加紧张的倒抽了一口气。   他、他竟然亲上了西野桐!   虽然唇瓣亲上的是西野桐的嘴角,但这一突然情况,还是瞬间就让麦克·索罗的心跳剧烈跳动起来。   跟麦克·索罗见鬼似的大睁着的眼睛不同,西野桐则是眸色一沉脸色彻底黑成了墨色。   此刻的西野桐那个恨,他完全忽略了身边还在刺耳响起的枪声爆炸声,一心懊恼着,他刚才干嘛要转头去看麦克·索罗!   转就转了,干嘛还非得在麦克·索罗转头看他的时候转!   西野桐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但他跟麦克·索罗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麦克·索罗是天外飞来的天大惊喜,而西野桐则是被气得怒火直冒。   他竟然被一个男人给亲了!   还是被对方压着的时候亲上的!   幸好麦克·索罗亲的位置偏了点,要是他亲上西野桐的唇,还不定西野桐怎么发飙呢。   西野桐从没亲吻过别人,就连被亲,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滚开!”西野桐右手果断的大力一推,瞬间就让麦克·索罗的脸移开了他的视线。   两句让麦克·索罗从他身上起来的话语,这一句比先前的‘起开’二字,西野桐的情绪显然是受到波动了。   西野桐在推开麦克·索罗贴在他脸上的脑袋后,随即就手脚并用的去推麦克·索罗的身体,三两下便将他从身上扒拉了下去。   因为潜伏在对面的敌人,西野桐在推开麦克·索罗后,并没有直接就起身离开,而是脸色酱黑的上半身一挺就坐在了地上。   对于麦克·索罗舍身救援的举动,西野桐既欣赏也感激,但是,如果麦克·索罗救他的代价是要他肉偿的话。   那他刚才那一脚踹开的,绝对会是麦克·索罗。   “麦克·索罗!我说过,我不搞基!”头一个会转,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凌厉中透着丝丝冷意的看着麦克·索罗。   西野桐不管刚才的突发状况是人为制造的,还是真真切切的突发状况,他都必须明确的告诉麦克·索罗,他的底线在哪儿。   所有的一切,在不触及到他的底线时,西野桐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但那是有限度的。   猛然被西野桐推到在地的麦克·索罗,对上西野桐略显凌厉的眼神,侧头去看了眼那枚炸响在双方空地间的炸弹。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炸弹没炸在他身上,原来他没事,原来他刚才真的亲了西野桐!   “野,我知道你不搅基,你可以不用这么强调的。”麦克·索罗的眸色暗淡了不少,眸光略委屈的看着西野桐小声道。   西野桐是直男,这个是麦克·索罗一早就知道的。   但他一开始的时候太高估了他自己的魅力,他以为他能把西野桐掰弯的,但事实是,西野桐没弯,他自己反倒陷进去了。   关于刚才那一记亲密接触,真不是麦克·索罗故意的,他要是有意的话,就不会只亲西野桐的嘴角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周围的战火已经越战越火了,西野桐现在没空去跟麦克·索罗讨论那些个私事,他只语气略重的盯着麦克·索罗强调了一句,便立即起身重新加入到战斗中。   看着西野桐身形矫健的穿梭到一边去开火,麦克·索罗暗自叹了一口气。   比西野桐还强势的男人他都拿下过,这回儿,怎么就搞不定西野桐了呢。   危慕裳和顾林在连手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后,他们便在罗以歌的带领下,快速的往山谷上越渐猛烈的战场奔去。   “靠!他们火力怎么那么猛!”淳于蝴蝶刚跑上山谷探出一个头,就被飞射过去的乱弹给吓得连忙缩了回来。   “你退回来干嘛呀?再退就等着替他们收尸好了!”   在淳于蝴蝶身后的77号,早已准备好一鼓作气的冲上去,却被淳于蝴蝶给拦住了去路,横眉一束就朝淳于蝴蝶吼了一句。   冷不丁的被别人怒骂一句,已经准备出战的淳于蝴蝶猛然回头瞪去,却只瞪到77号从她身侧,快速闪走的身影。   气愤不平的淳于蝴蝶一个扭回头,瞪着77号冲上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他娘的!   她早看77号不顺眼了,个子高了不起啊!   就连最后上来的危慕裳和顾林都追上淳于蝴蝶了,危慕裳见她端着枪站在原地不动,奔跑中一个伸手就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再不走你男神就成枪靶子了!”   虽然淳于蝴蝶已经跟余北在一起了,但她们三姐妹私底下提到关于西野桐的事,淳于蝴蝶可是热衷的很,还死霸非要说西野桐就是他男神。   男神都奋战沙场了,危慕裳真不明白淳于蝴蝶不去英雄救美,还在半路上傻愣个什么。   “对哟,野哥还在上面!”   貌似淳于蝴蝶一直忘记了,西野桐没跟他们一起进山谷的事,这会儿经危慕裳一提醒,她才瞪大了一双美眸,二话不说就顶着炮火冲了上去。   亚力士·艾奇逊本来已经将西野桐等人逼退了十多米,眼看着要拿下他们已不再是难事,谁知罗以歌等人竟然在此时冲了上来。   “不好!老大,他们上来了!”看着瞬间涌上山谷的罗以歌等人,一名男子一边朝他们火力全力,一边跟亚力士·艾奇逊大声汇报道。   “加大火力!猛攻过去!”   亚力士·艾奇逊看着一抹抹身形矫捷涌上山谷的战士,眸色瞬间冷沉了不少,看了眼双方战局便一声令下准备趁着这一刻强攻过去。   罗以歌上了山谷后,看到了稍前方西野桐的身影,便快速的窜了过去。   “罗队。”看见罗以歌等人杀上来,西野桐这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再不上来,他就快顶不住了。   “敌人用炸弹炸,你光用子弹打怎么打得过?弹药钱又不用你出,你给他省什么?全丢过去!”   罗以歌躲到西野桐身边后,见西野桐只是傻傻的用枪跟敌人的炸弹对抗着,顿时就被气乐了,瞪着眼就没好气训斥着西野桐。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留着一包的弹药不用当陪葬品么。   看着其他战士光顾着躲的身影,罗以歌是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敌人的火力下扛到他们上来的。   “……”西野桐抿着嘴没说话,他们被袭击后在不断的转移中,他就观察不到山谷里的情况。   他这不是怕罗以歌他们的战情不容乐观,又担心敌人还有什么支援没出现。   怕他们自己没压轴的筹码可以跟敌人对抗,这才硬抗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么。   “罗队,小心!”在敌方的战火突然加剧时,西野桐突然看到罗以歌侧身一倒,紧接着他清楚的听到了子弹击打在地上石块的清脆声音。   身体侧倒在地上刚沾上地面,罗以歌便又立即爬了起来,侧头看了眼右臂被弹痕划开一条口子的作战服,罗以歌扭头就对西野桐道:   “管好你自己就成了!”   虽然罗以歌的话语很不客气,但西野桐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看到罗以歌只是作战服被划破,并没有受伤后,他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蹲守在国境线上布莱克·康尼,听着境外传来的声声枪响与爆炸声,眉头便皱了起来,听着越打越猛的火力,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终于,布莱克在强迫自己按兵不动了三十多分钟后,他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听着乱成一片的声响,这场战争没那么快结束。   “布莱克,这枪声听得我心痒难耐。”   相对于一片混乱子弹横飞的前方战场,异常安静的国境线上,89号的食指一直在扳机上摩擦着,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前方战场去。   “就是啊,大家都是兄弟战友,总不能光看着他们奋战沙场,我们却在这儿孵蛋吧?多窝囊啊……”   当第一道躁动不安的提议响起后,未能上得了战场的战士们,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怂恿着布莱克·康尼。   他们这里,论资历论实力都是布莱克·康尼最有说话的权利,其余五名战士的目光,便齐刷刷的朝他扫射而去。   “别看了,还愣什么?走吧!”   布莱克·康尼本来就蠢蠢欲动了,他比他们还急呢,既然他们也迫不及待,他便也不再逼自己了,端着枪一起身,就快步朝枪声大作的境外走去。   管他什么镇守住边防线,根据战场上传来的枪声显示,这定是一场硬战,要是前方战场沦陷了的话,布莱克·康尼可不认为他们这后方还有守的必要。   在双方都倾尽全力奋战到底的战火下,双方人马的情况都有些不容乐观。   树影斑驳间,危慕裳看到有三名战士都受伤了,有捂着手臂的,有鲜血染红裤管的。   他们总共有三十名战士,对方的人数即使在倒下了三分之一后,也还有四五十人之多。   虽然敌人的整体枪法没他们那么精准,但是他们同样也不差,一番激战下,敌人要拿他们不容易,同样的,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敌方。   对于打惯了丛林战的猎人战士而言,要打中他们敏捷穿梭在林中的身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遂即使敌方在愤怒中使用了不少的炸弹等弹药,战士们目光犀利身形灵敏的躲弹药就跟躲流星雨似的,快速穿梭间,炸弹从来都不会炸响在他们身上。   对于大量弹药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完全没起到作用的行为,亚力士·艾奇逊也是各种瞪眼怒气横生,连炸弹都奈何不了他们,他们还是人么?   危慕裳心知双方照这速度和方式打下去,他们还不定得纠缠到什么时候。   战斗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他们备的弹药肯定没有敌方那么充足。   一番思量后,危慕裳的视线快速的在前方扫动着,像在寻找着什么。   当危慕裳根据对方的火力分配找出敌方老大的位置后,她看了一眼右侧杂草密布的灌木。   接着危慕裳先是偷偷瞄了眼罗以歌的方向,随即身形一转,果断的朝那一大堆生长茂盛的灌木闪去。   在呈扇形进攻的路线中,亚力士·艾奇逊在扇翼左侧的位置,虽不是最左,却也是仅隔了四五人而已。   两方人马中间仅隔着五六十米左右的距离,且在敌方的持续进攻中,罗以歌等人正一点点的后退中。   罗以歌是在无意中的一瞥,才猛然发现灌木丛里似乎有动静。   看着那随风飘摇一瞬又紧接着安分起来的灌木,罗以歌像是知道了什么般,连忙在队伍里搜寻着危慕裳的身影。   在搜索一圈无果后,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危慕裳竟然单枪匹马的就冲过去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在双方隔着五十米,各自隐藏在树后草丛后激战着的战斗中,罗以歌抿紧了嘴。   他在猜测出危慕裳的意图后,便枪口方向一转,将目标锁定在了敌方的左翼上。   在敌方慢慢前移的队形中,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危慕裳仅五米后,危慕裳便持着枪不再前行。   未免被发现,危慕裳看着近在眼前的敌人,还是忍住了没开枪。   看着她几米外的敌人在砰砰砰的枪声中连连倒下了两个,危慕裳黑瞳一眨,连忙朝开枪的方向看去。   盯着后方的丛木,危慕裳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两枪一定是罗以歌开的。   在罗以歌默契的击杀和敌方步步逼近的战斗中,最近的那名敌人距离危慕裳只有三米远,且他们几乎与危慕裳平行了。   透过灌木缝隙,危慕裳看着最左侧的一名的青年男子,和两名中年男子,在仔细的端查着,他们那个比较具有老大的样子。   凌厉的视线细看几眼比较一番后,危慕裳将目标定在了第二位的中年男子身上。   三米的距离,非常非常之近,由于近人高的茂密灌木,及敌方完全没想到谁会这么不要命敢直接杀上来,遂他们都没有留意到灌木那边的微妙异常。   握紧了手中的枪,危慕裳沉着一口气,在亚力士·艾奇逊错开一个身的距离向前闪躲在一棵大树后时。   ‘砰——’   危慕裳在此时猛然开枪射击最左侧的那名青年男子,她紧接着便就地一个翻滚瞬间窜出灌木直朝亚力士·艾奇逊而去。   听见左侧突然响起的枪声,亚力士·艾奇逊心中一惊,原本直指前方的枪口,也跟着他一起瞬间转向了左侧方向。   ……   039 拼死一击   听见左侧突然响起的枪声,亚力士·艾奇逊心中一惊,原本直指前方的枪口,也跟着他一起瞬间转向了左侧方向。   即使亚力士·艾奇逊的反应很迅速,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只来得及看到危慕裳快速闪动的身影,随后他端着枪的手呗危慕裳用枪托猛力一撞。   “不许动!”在亚力士·艾奇逊手中的枪瞬间被撞飞出去时,危慕裳的巴雷特M82A1狙击枪已经在瞬息之间抵在了他的左胸口。   亚力士·艾奇逊伸手的手猛地一顿,一个是因为危慕裳抵在他胸口上的长枪,另一个则是因为那声过于阴柔的女性嗓音。   目光阴沉的看着危慕裳的脸,亚力士·艾奇逊心中的震惊就更大了。   只因站在他面前拿枪指着他的,不单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个子不大的东方女人。   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亚力士·艾奇逊的脸便越加的黑了黑。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枪指着?   看着危慕裳那张在月光下闪过柔光的稚嫩脸庞,亚力士·艾奇逊的心中是五味杂谈各种复杂。   区区一个小丫头就敢来杀进他的队伍来,难道他们的队伍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么。   双双对视中,危慕裳沉冷着一双眼眸,在手中不长眼枪的威力下,直接将亚力士·艾奇逊给逼得后背紧贴着树干挺立着。   对于亚力士·艾奇逊被偷袭成功一事,他的手下显然是各种不解与讶异的,却也在危慕裳气场强大的威力下,纷纷停止了战火,好大一部分人的枪口直接转向了危慕裳。   看着突然从灌木丛窜出来的危慕裳,最紧张的莫过于罗以歌了。   当最靠近危慕裳的敌人停下战火,纷纷把枪对准了他时,罗以歌顾不得另一边还在虎视眈眈的敌人,抓紧枪就朝危慕裳冲去。   危慕裳和亚力士·艾奇逊的身影都被大树给挡住了,罗以歌看不到危慕裳的身影,心里就更加的紧张起来了。   在最右侧那边的敌方那个,他们并没有看见亚力士·艾奇逊被危慕裳拿枪着,他们的战火是在察觉到突然转变的战局变化后,才慢半拍的停止了进攻。   敌方停止了进攻后,顾林等人见危慕裳制住了敌人的头儿,便也纷纷停火,一部分人便跟着罗以歌一起朝危慕裳走去。   “让他们把枪放下!”一瞬不瞬的盯着亚力士·艾奇逊,危慕裳缓缓将食指扣在扳机上,黑瞳里的眸光闪烁着丝丝冷意。   “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的人足足比你们多了一半之多,你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亚力士·艾奇逊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危慕裳,甚是惊讶危慕裳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淡定冷静的思维方式。   “呵……那又怎样?貌似你们倒下的人也不少吧?我们虽然人少,但到目前为止,可是个个都生龙活虎的很。”   危慕裳轻笑一声手上一使力,枪口便越加推挤着亚力士·艾奇逊几分,语气有着绝对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危慕裳对战士们的单兵作战技术非常有信心,若要一对一的单挑,她相信这些人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亚力士·艾奇逊也算是混迹沙场大半辈子的人了,对于危慕裳如此年龄便又这般沉着冷静,他倒是有些欣赏的,但,那也仅此而已。   虽然危慕裳一直紧盯着亚力士·艾奇逊,但亚力士·艾奇逊像是猜准了此时的危慕裳还不会开枪般,双手突然向前猛力一抓。   亚力士·艾奇逊抓着危慕裳的枪管往旁边大力一甩,与此同时,他提起右脚就猛地朝危慕裳踹去。   亚力士·艾奇逊的动作非常迅猛快速,但危慕裳还是立即就反应过来的去阻挡他踢过来的狠腿。   刹那间,原本对峙着一动不动的两人,突然之间就纠缠着扭打了起来。   从危慕裳拿枪指着亚力士·艾奇逊到他们二人再次动手,包括他们之间的交谈,这里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而已,罗以歌甚至都还没跑到危慕裳身旁。   敌方战士之所以会率先停止战火,皆是因为亚力士·艾奇逊被制住处于下风。   此时亚力士·艾奇逊自己摆脱险境,有就机会反败为胜后,他的手下们也默契的立即重新端起了枪。   朝着直奔他们而来的猎人战士,突突突的就继续进攻着。   虽然后方还有战士在掩护着跑上前的战士,罗以歌他们还是机警异常身形敏捷的立即闪身隐蔽到安全处。   枪声在瞬间响起打乱间,罗以歌眼看着就要接近危慕裳了,却被不断击打在他脚边的子弹,迫的一下跃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危慕裳和亚力士·艾奇逊正你来我往的较量着,两人的身影时时刻刻的在转换纠缠着,未免失手打伤自己人,两方人马不管是谁都不敢开枪去朝他们射击。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么。”   危慕裳看着个子小又弱不禁风的样子,亚力士·艾奇逊以为他要拿下危慕裳是很简单的事,但现实却跟他的想法完全相反。   危慕裳没去理会亚力士·艾奇逊,径自将注意力集中到拳脚上。   对于身高随便就一米九以上的男子来说,以危慕裳灵活的身形,只要抓住对方的攻击或防守漏洞,她要反击撂倒对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趁着亚力士·艾奇逊的一个疏忽,危慕裳突然就从他挥出的右手臂下钻了过去,快速的闪身至他的身后,果断的伸手从后勒住亚力士·艾奇逊的脖子。   勒着将亚力士·艾奇逊大力往后扳倒的同时,危慕裳抬脚就朝他后腿弯猛踹而去。   亚力士·艾奇逊的上半身被迫向后倒着,在他反手想要抓住危慕裳,然后送她一个漂漂亮亮的过肩摔时。   他突然就腿弯一痛一软,紧接着亚力士·艾奇逊双膝往前一跪,整个身体就在危慕裳的猛拽猛推下,‘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危慕裳半弯着腰一甩手摔完亚力士·艾奇逊,她左手猛地抽出藏在战靴上的匕首,左膝快速一弯,跪着压在亚力士·艾奇逊的腹部,左手的锋利匕首就猛地朝他右臂膀狠力刺去。   “啊——”   在突地听到令人顿起鸡皮疙瘩,利器刺入血肉的轻微声音时,一声尖锐更为刺耳的哀嚎惨叫自亚力士·艾奇逊的口中呐喊而出。   危慕裳那垂直而下的狠戾一刀,直接就穿过亚力士·艾奇逊的衣服。   寒芒闪闪的刀锋紧接着便刺入亚力士·艾奇逊的血肉,最后匕首刀尖直接深入到,猛刺伤他的骨头才停止刺入。   血淋淋的骨头直接被利器刺上,那种挖心刮骨的揪心痛感,顿时就疼的亚力士·艾奇逊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亚力士·艾奇逊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那么狠,直接就拿他的骨头开刀。   在惊人的惨叫一声后,亚力士·艾奇逊全身紧绷的咬紧了牙关,他颤抖着哪只右手,瞬间便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危慕裳看着亚力士·艾奇逊疼得冷汗直冒直抖索的身体,她本想抽出匕首的手一顿,加力又刺压了下去,随后在刀尖刺到骨头再也刺不进去时,危慕裳握紧匕首就手腕猛力一转。   “啊——”这一声撕裂心肺般的呐喊,比先前一声惨叫更为的震撼人心,亚力士·艾奇逊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脑瞬间爆炸般一片空白,亚力士·艾奇逊很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就痛晕过去。   钻心般的剧烈疼痛中,亚力士·艾奇逊反倒希望他能痛晕过去了。   在警告了亚力士·艾奇逊后,危慕裳也不再为难他了,匕首快速一抽,在他瞬间汹涌而出的猩红血液中。   危慕裳手腕一转,匕首直接抵在了亚力士·艾奇逊的咽喉命脉处。   “让他们把枪放下!”   危慕裳像是没看到亚力士·艾奇逊毫无血色的惨白脸庞一样,冷着声一字一句道,匕首的刀锋更是将亚力士·艾奇逊的脖子压出一条深深的凹痕来。   其实不用危慕裳说,亚力士·艾奇逊的手下们在听到他的惊人惨叫时,就已经惊得停了一大半的火。   当亚力士·艾奇逊惨绝人寰令人呢毛骨悚然的第二声惨叫响起,他的手下就已经全部停止了战斗。   一个大男人,特别是他们这种每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男人,一般的疼痛他们根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是,他们刚才听到的惨叫声,却令他们心神都有些颤抖起来,在一大堆傻眼般的男子中,他们都不明白亚力士·艾奇逊怎么会发出那么恐怖的声音来。   在双方战士都再次歇火的过程中,他们的视线都凝聚在了躺在地上的亚力士·艾奇逊,和跪压在他身上的危慕裳身上。   当然,他们都不会忽略亚力士·艾奇逊正泊泊流血,染红身下草地的血臂,和危慕裳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柄染血匕首。   罗以歌站在亚力士·艾奇逊的另一侧,他本来要上前帮危慕裳的,但是他发现,危慕裳好像并不需要他的帮忙。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如此残忍的对待亚力士·艾奇逊,将他一个大男人都整的眼泪汪汪的狠辣手段。   罗以歌就不由得想起,危慕裳之前还心软想放过那个小男孩的事。   同样都是男的,这一大一小的差别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亚力士·艾奇逊听到了危慕裳的声音,但是,他此刻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咬牙闭眼,强忍剧痛中,根本就没有剩余的力气去回答危慕裳。   看着亚力士·艾奇逊疼得青筋爆起的模样,危慕裳眸色依旧沉冷如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但她也没在为难亚力士·艾奇逊。   脑袋缓缓一扭,危慕裳就着掐住亚力士·艾奇逊命脉的姿势,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右侧的四五十名敌人。   看到他们的老大落败至此,一众男子显然都有些群龙无首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危慕裳见他们这番模样,手上的力道更加劲了几分,亚力士·艾奇逊的的那条凹痕转瞬便沁出了丝丝血丝。   “他们好像不打算理你的死活。”   在危慕裳似笑非笑的逼视着亚力士·艾奇逊时,顾林一边盯着那几十名敌人,一边缓缓向危慕裳走去,祁覆和西野桐等人则是朝那些敌人直面而去。   亚力士·艾奇逊在痛楚稍稍缓解后,看着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危慕裳,他直接咬牙硬气道:   “你要杀便杀!”   亚力士·艾奇逊不是不想活下去,他只是破罐子摔破便无所畏惧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被强力打压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那些手下一大群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不可能让危慕裳拿他来要挟他们。   危慕裳微眯了眯眼,在考量着亚力士·艾奇逊这句话有几分真假。   正当罗以歌上前一步替危慕裳做打算时,他脚步一顿,突地侧头去看他们来时的方向。   暗夜斑驳间,看着那几抹快速靠近的熟悉身影,罗以歌眨巴了一下眼睛,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对于布莱克·康尼的出现,罗以歌不可能没想到过。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这么快就解决了呢,看来还是需要我帮忙啊!”   布莱克·康尼在第一次听到突然停下的枪声时,便预感有些不妙,紧赶慢赶,还以为他最终还是错过了呢,看来还是没有。   布莱克·康尼仅扫了眼那些或冷或怒瞪着他的敌人,沉稳有力的步伐就直奔罗以歌而去。   “就只有这么多人么?”   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亚力士·艾奇逊,布莱克·康尼深深的看了危慕裳好几眼,随即指着拿着枪却不敢开枪的四十多名敌人,询问着罗以歌。   “他们加起来应该也就百来人。”这只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数目,具体还有没有其他的,罗以歌就不得而知了。   “百来人……”布莱克·康尼嘴里呢喃着,再次看了眼那些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敌人,站在危慕裳身旁的他突然就蹲了下去。   布莱克·康尼在蹲下的同时,伸手就握住危慕裳握紧匕首的手,随即他手腕一用力妞瞬间转危慕裳的手腕方向。   那柄红光闪烁的匕首,径直就朝亚力士·艾奇逊的左胸口猛刺了进去。   “嗯……”手臂受伤又被危慕裳压制住的亚力士·艾奇逊,猛然间就嗯哼一声,紧接着嘴角涌出丝丝鲜血,一双眼珠子惊瞪得凸凸的。   危慕裳本来也想了解了亚力士·艾奇逊,但她没想到比她还心急的是布莱克·康尼。   罗以歌看着瞬间捅进亚力士·艾奇逊胸口的匕首,他连眼都没眨一下,他深邃漆黑的视线停留的地方,反而是布莱克·康尼握着危慕裳小手的手。   布莱克·康尼是站在右侧背对着其他敌人的,虽然他的背影成功的阻挡住了他的举动,但从他摆动手臂的动作幅度来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   一时间,在敌人还有些错愕的瞪着布莱克·康尼的背影时,罗以歌已经大掌一伸,直接拉起了危慕裳。   危慕裳那只紧握着匕首的手,自然也就脱离了布莱克·康尼的掌心。   貌似触动敌人再次开枪的,并不是布莱克·康尼的最后一击,而是罗以歌那突然拉起危慕裳的行为。   一时间,还在为难着要怎么救亚力士·艾奇逊的敌人们,也都在这一刻无了顾忌,战火像疯了一般迅速的燃烧起来。   有了布莱克·康尼六人的加入后,他们在人数上至少不会差太多,且群龙无首就犹如一盘散沙。   虽然亚力士·艾奇逊的致死激起了敌人的腾腾怒火,但猎人战士在谁没见过大风大浪的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带领下。   这最后一局的战斗虽打得难舍难分,最终占上风的却还是他们。   近乎歼灭性的战火在最后一枪落下帷幕后,猎人战士有人十多名战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在快速的察看完现场后,罗以歌跟布莱克·康尼相视一眼,他们便准备撤回国境线再说。   在一众转身离开的背影中,他们没发现的是,右后方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名敌人却在此时微微张开了双眼。   还剩最后一口气的那名男子,他抓着长枪的右手用力一握,枪口对准那一堆背对着他的猎人战士,食指在抖索了几下后,‘嗒’一声就狠绝的扣下了扳机。   一刹间间,‘砰——’的一声枪响也瞬间响彻在三十六名猎人战士的耳中。   子弹飞驰的方向,不偏不倚就是他们当中的某个背影。   ……   040 抢我男人   子弹飞驰的方向,不偏不倚就是他们当中的某个背影。   枪声一响,众战士的心中都瞬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纷纷回头顺着枪响的方向看去。   麦克·索罗默默的走在最后面,默默的看着西野桐的背影,当战斗结束,他的脑中便再次浮上西野桐的身影。   听着身后传来的突厄枪响,麦克·索罗在第一时间回过头去,在一众墨色中,他赫然瞥到那支摇晃一瞬,紧接着随着它主人的手一起躺在地上的狙击枪。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历史重演般,麦克·索罗看着那支狙击枪的枪口方向,心再次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当西野桐回头去看时,他看到的,赫然是麦克·索罗瞬息之间再次朝他扑来的身影。   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场景动作,让西野桐再看到麦克·索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闪。   但西野桐的脚后跟刚往后一挪,扑倒他面前,他原本以为要抱住他的麦克·索罗,却在此时猛地用力推开了他。   麦克·索罗的力气很大,大的一推就直接把西野桐给推到了地上。   被推得瞬间跌倒在地,对于这十分之意料之外的一幕,西野桐错愕的睁大双眼仰瞪着麦克·索罗。   在西野桐大睁的眼瞳中,非常明显清楚的倒映着,突然就身体一僵和双眼凸瞪的麦克·索罗。   刹那之间,西野桐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僵硬着身体,双手保持着推开他的动作,而挺立在原地的麦克·索罗,西野桐就急不可见的轻摇了一下头。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危慕裳在侧边的位置,从她的方向,她可以看到麦克·索罗左肩胛骨稍下的地方,正被一种红艳艳的颜色晕染着。   对于麦克·索罗被点穴般瞬间僵硬住的身影,危慕裳微张着嘴,眼神有些闪烁,那个位置……   麦克·索罗看到了西野桐微微摇头的错愕眼神,他知道西野桐以为他要抱他,所以西野桐想退。   其实,麦克·索罗也是真的想抱住西野桐的,但是当他伸出手的时候,就变成了推开西野桐。   在刚才那一瞬间,也许麦克·索罗在潜意识里有预想过最坏的结果。   他怕子弹穿过他的身体再撞入西野桐的身体,所以他才会在想拥抱西野桐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去推开西野桐。   看着西野桐傻了般呆坐在地上的身影,麦克·索罗突然就笑了,眼神很温柔,很深情,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痴痴的笑。   还好,西野桐没事……   ‘咚——’   伴随着麦克·索罗温柔的眼神和笑意,他在感觉到眼前突然一黑时,便在众人的眼中徒然倒在了地上。   麦克·索罗倒下的身影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在西野桐的眼中像即轻又柔的蝴蝶,摇曳着身姿缓缓的倒在地上。   “……麦克!”   麦克·索罗倒下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西野桐却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   麦克·索罗是往右侧倒下随后倒趴在地上的,当他彻底倒下躺在地上时,西野桐才算反应过来,连忙手脚并用的冲过去。   麦克·索罗左后背上仍在汹涌而出的大块血迹,正源源不断的刺激着西野桐的眼球和大脑神经。   西野桐伸出手,想去碰一下麦克·索罗,却在看到麦克·索罗嘴角带笑即温柔又平和的脸庞时,伸出去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没了再往前的勇气。   麦克·索罗的身影一倒下,战士们双眼大睁。   在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一部分战士连忙上前去查看麦克·索罗的情况,另一部分则快速朝开枪那名敌人奔去。   “麦克!麦克,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比尔·布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他像疯了般,一阵风似得扑在麦克·索罗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想用力将他摇醒,动作却轻柔异常,深怕弄伤了他。   “FUCK!”布莱克·康尼同样是有些错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麦克·索罗,他在低咒了一声,转身就一边开枪一边朝那名凶手而去。   ‘砰——砰——砰——’   包含怒焰的枪声并不足以宣泄布莱克·康尼的怒火,他跑到那名死得不能再死的凶手面前,还咒骂着猛踹了他几脚:   “FUCK!我让你开枪!让你开枪!别以为死了我就会放过你,看我怎么将你碎尸万段!”   一时间,原本准备撤退的队伍,因为那一声枪响及麦克·索罗的意外倒下,战士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为了防止还有侥幸逃生的敌人,战士们都开始了一一的仔细勘察,只要见到躺在地上的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补上一枪再说。   一向神经大条医学专业的淳于蝴蝶,在这关键时刻反倒比其他人都要来得冷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前帮麦克·索罗止血。   “靠!不想他死你就TM给我让开!”   淳于蝴蝶想帮连忙上前想帮麦克·索罗止血,奈何比尔·布朗一直霸占着位置不给她让位,气得已经蹲下的淳于蝴蝶起身就踹了他一脚。   比尔·布朗还在焦急伤心中,冷不丁的就被淳于蝴蝶猛力一踹,就踹得他倒在了西野桐身上。   而且,在比尔·布朗错愕又怒火甚大的抬头去看时,淳于蝴蝶再次霸气的一脚踢开他挡住她的腿。   随即淳于蝴蝶就取代比尔·布朗的位置,麻利的从背包里掏出小医护包,她那双手就动作迅速的开始帮麦克·索罗止血。   比尔·布朗最开始被踹时的怒气腾升,在看到淳于蝴蝶的所作所为时,才后知后觉的听明白,淳于蝴蝶刚开始说的话。   罗以歌在麦克·索罗倒下的时候,他先是往前跨了一步,在看清楚麦克·索罗的情况不容乐观的时候,便连忙接通微通讯器呼叫着摩西校长。   当罗以歌说到他们需要救护车的时候,摩西校长的沉默,让他明显感觉到了摩西校长犹豫。   “摩西,18号的情况非常危急,如果你不想接回去一具尸体的话,你最好马上派人过来!”   罗以歌看着麦克·索罗从嘴角流淌出来的血丝,一双深邃的瞳眸沉了又沉,冷了又冷,犀利不已。   当罗以歌说完后,他耳边还是一派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半响过后,他才听到摩西校长沉声说了两个字:   “等着。”   战场被猎人战士们很快又扫射了一遍,在淳于蝴蝶快速的将麦克·索罗包扎好,尽量减少他的出血量后。   罗以歌上前看着脸色雪白一片的麦克·索罗,对一直守在一旁的比尔·布朗道:   “比尔,你把麦克背上,我们得尽快退回到国境线上。”   “好。”比尔·布朗本来想说,麦克·索罗现在这种不适宜移动,但他看着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还是非常肯定的应了下来。   跟罗以歌相处了那么久,虽然他平时话不多,但比尔·布朗明白,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必定有他的道理。   且比尔·布朗知道,罗以歌这是为了他们大家和麦克·索罗着想才这么决定的。   其实,若麦克·索罗背着军用大背包,背包里又装满东西的话,那颗子弹并不至于将他怎么样。   但不幸的是,麦克·索罗将背包里的弹药都用的差不多了,且最后在敌人的步步紧逼下,他将背包给丢失在了战场上。   准备撤离的时候麦克·索罗拿回了背包,但他只是在手上提着,还没来得及背到背上去。   在种种的巧合下,麦克·索罗便在疏忽之间,让那颗子弹飞进了他的体内。   比尔·布朗在卸下背包,准备背麦克·索罗的时候,他身旁的西野桐顺手就接过了他的背包。   看着西野桐,比尔·布朗的手顿了顿,看着西野桐的眸光也有些复杂。   如果那个目标不是西野桐的话,也许麦克·索罗就不会有事了。   虽然这不是西野桐的错,但是,在比尔·布朗看来,麦克·索罗的这伤,跟西野桐不无关系。   前有战士开路,后有战士护航,比尔·布朗背着麦克·索罗,就这么被拥簇包围在战士们中间,而西野桐则一直跟在一旁看着麦克·索罗。   顾林看着步伐很快却脚步稳健,不摇不慌将麦克·索罗稳稳当当的,背在背上的比尔·布朗,又看了看抿着嘴时不时盯着麦克·索罗看的西野桐。   “慕子,你说,麦克应该会没事的吧?”淳于蝴蝶是医护人员,按理说她应该比危慕裳更懂才对,但顾林却刻意避开她不去问淳于蝴蝶。   淳于蝴蝶的视线也一直黏在前面的麦克·索罗身上,淳于蝴蝶包扎上去的白色绷带,已经被彻底染成了血红色,那血即使在夜色中,也依然红的刺眼。   麦克·索罗的令人堪忧,但除了担心他外,危慕裳的视线也时不时的瞥向西野桐。   西野桐除了最初时的错愕与一瞬间的慌乱外,他一直都沉着脸抿着嘴。   从西野桐的脸上,外人除了觉得冷外,并看不出什么其他来。   但危慕裳知道,西野桐定时内疚外加悔恨的,恨自己,同时也狠麦克·索罗。   西野桐不喜欢欠人人情,特别是对他有各种意图的人,更别说是麦克·索罗这种拿命来换的人情了。   “不知道。”不管是谁不管从哪个立场,谁都不希望麦克·索罗,但现下这种情况,谁也不敢肯定麦克·索罗就一定会没事。   看着危慕裳和顾林黑沉黑沉的脸色,淳于蝴蝶很想安慰一下她们,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退回到国境线上,也不知道摩西校长是不是一直就在附近,他的直升机似乎早已等候在那里。   直升机上有随从的医护人员,看到他们比尔·布朗便将步伐加快了又加快。   三名医护人员小心又快速的将麦克·索罗,从比尔·布朗的身上扒拉下来抬到担架上。   麦克·索罗一直处于昏迷中,西野桐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   但是,在将麦克·索罗送上直升机前,西野桐还是突然低头,在麦克·索罗耳边意味深长的低语了一句话。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除了那三名医护人员外,只有一名摩西校长。   摩西校长在看到有五名战士的手或脚都缠着绷带后,他就默默的走上了直升机,随后他竟然异常好心的丢了一个药箱给他们。   看着劈头砸来的药箱,罗以歌两手一伸就稳稳当当的接了下来。   “看到那个方向没?”   在众人瞩目的视线中,站在机舱门上的摩西校长,右手一伸一指,就遥指着高挂在星空上的那颗北极星询问道:   “北,那就是猎人训练营的方向。”   听到摩西校长拦在直升机舱门上,又说着这么一番话,战士似乎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那什么,这次的情报有误,我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这么菜,虽然还有些人没出现,但那些人已经不关你们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久之后就要各自别离了,摩西校长异常反常跟战士解释起来,虽然他们不太关心这些,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所以!”   一听到摩西校长加重语气的所以二字,危慕裳背脊一挺,明白这才是摩西校长想说的话。   “虽然你们完成了这个太过简单的任务,但你们还不能回训练营,更不能就这么简单匆忙的从猎人学校毕业。”   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摩西校长将手搭在机舱门上,郑重其事的说着他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给我走回去!”   摩西校长异常爽快坚决的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手上一用力,机舱门就在众战士还有些迷茫的视线中,‘啪’的一声坚决的关上了。   “等等!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布莱克·康尼,他看着快速滑动已经关到一半的机舱门,连忙伸手喊出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奈何布莱克·康尼的‘地’字刚喊出口,直升机的机舱门就已经果决无情的完全挡住了摩西校长的身影。   “图……”将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图弱弱的吐出来,布莱克·康尼的脑袋,便默默的开始了快速的时间距离等的运算。   当布莱克·康尼将他们从训练营坐直升机到这里的时间,换算成距离的时候,当他的脑中浮现出一组数字的时候,他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一个半月?”布莱克·康尼已经是按最快的行军速度来计算的了,结果还是要这么长的时间。   他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等他们一个半月之后回到训练营,什么渣渣都该没了。   “一个半月,还得是无任何意外全是直线陆地的路线,才有可能回得去。”   罗以歌抬头看着那颗闪亮异常的北极星,随口接上了身旁布莱克·康尼的话。   直升机的螺旋桨越转越快,伴随着它起飞的嗡鸣声,再听到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话。   危慕裳有股冲动,简直想跳挂到直升机的脚上,让她就那么被吊回训练营去好了。   ==   为了在一个月的时间及时赶回训练营,危慕裳一行人是马不停蹄的白赶夜赶。   除去猎食野味和补眠休息的时间,他们每天最少有二十个小时是在路上。   因为无法得知麦克·索罗的病情到底如何,西野桐的心情貌似一直都有些阴沉,本就话不多的他,显得越加的沉默了。   在荒无人烟的深山林里行走了十天后,危慕裳等人终于见到了活生生的人群。   那是一个小村庄,从他们的生活习性和相貌长相等综合方面来看,用余北的话说,这是一个野人村庄。   野人村庄的村民很豪放,很热情,看到他们三十多个穿着军装的人,即使他们身上还背着枪,他们也只是在一旁张望着。   误闯进这个野人村庄,在众多视线的围堵下,危慕裳等人都停下脚步站在村口位置,像个猴群似得任由越来越多的村民观赏着。   “我就说要绕着走安全点,这下好了,他们这是要绑架的趋势么?”   淳于蝴蝶看着如人海长龙般堵在村口,一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大,身材高壮的黑人,她就有些想后退。   “没听布莱克说么,绕着走最起码要多三倍的路程!从这条村子穿过去,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看着淳于蝴蝶愁眉苦脸的小脸,余北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心里宽慰的想,他们只是路过一下,应该会没事的。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如果老天有眼可怜他们的话,也许他们还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呢。   虽然他们在野外不愁没烤肉吃,但吃久了,余北还是会非常想念白软软的香饭的。   被围堵在村口不多时,拦着他们的人群中,便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来,然后,他们就看到有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步伐稳健的走了出来。   说是老者,因为他头发发白,满脸皱纹,说他拄着拐杖却步伐稳健,是因为他的脚步的确稳,且他的双眼犹如雄鹰般锐利。   危慕裳仔细衡量一番面前这位老者,活在这世上肯定是有些年头了,但他手上那根拐杖么,估计也就是个装饰作用。   老者站在村民的最前面,他同样在认真的审视着,突然降临到他村前的军人。   半响过后,老者说了一串不知道什么话,反正危慕裳是没听懂,她下意识的去看罗以歌,然后,好吧,她发现罗以歌貌似也不懂。   张望一眼,危慕裳失望的发现,其他战士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余北说他们是野人还真说对了,因为他们的野语,他们没一个人听得懂。   看着一群军人满脸的迷茫之色,老者张嘴就准备说第二句话。   但此时,危慕裳突然就听到了布莱克·索罗的声音,她同样没听懂,但她可以听得出,他和老者说的话,应该是同一种语言。   然后,在大家一脸茫然中,布莱克·康尼作为他们的发言人,便开始了跟老者你来我往一大段一大段的对话。   期间,危慕裳看到从人群中挤出了一名女子,她一出现在视野里就亲昵的弯着老者的臂弯,老者好像很宠溺那名女子。   第一眼看去,危慕裳便能发现那名女子,明显长得比周围的黑妹好看,虽然以她看习惯亚洲人的眼光来看,其实她欣赏不来。   且仔细辨认下,危慕裳发现那名女子的年龄应该不大,也许跟她差不多,虽然第一眼的时候,她以为对方是个妇人家。   凭着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和直觉,危慕裳发现那名女子在出现后,她的视线就时不时的往她身上瞟。   但是,在那名女子不厌其烦的跟老者耳语了好几次后,危慕裳蓦然发现,其实,那女子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罗以歌。   “你听得懂布莱克在说什么么?”不知为何,那名女子盯着罗以歌颇为闪亮的目光,让危慕裳颇为不爽,侧头就朝罗以歌道。   “……不懂。”罗以歌貌似犹豫了一秒,随即他看着危慕裳温柔的说了不懂二字。   既然罗以歌都说了不懂,危慕裳便扭回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老者和那名女子。   在众野人的各种敌视、审视的目光中,危慕裳在当了长达二十分钟的火星听众后,布莱克·康尼终于结束了和老者的对话。   “战友们,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绕路走,二是直走穿过这条村子。”   布莱克·康尼往前跨了几步面对着战士们,高举右手比划着一个V,郑重其事的宣布道。   “你这不废话么?肯定是二啊!不然我们傻站在这里干嘛?”   布莱克·康尼的话一出,显然招来了众多的不满,虽然布莱克·康尼是有绝对实力的战士,但众战士还是不客气的拿白眼瞪他。   “选二有附加条件,我们必须得在这里住一晚!据说他们今晚有狂欢晚会,可以请我们跳舞喝酒大吃一顿。”   要不是任务在身,布莱克·康尼肯定不会询问战士们的意见,就立马选择第二个。   但是,在这里住一晚耽误时间,他们还不如绕路走来得更快。   一时间,战士们都犹豫了,虽然他们私心都想选择第二个,有的吃有的睡多好啊,但是,这不还有个但是么。   在经过长达五分钟的争辩后,最终,战士们终于统一意见,在这里住一晚,就当是为今后更快速的赶路充电。   其实,在那名女子出现后,危慕裳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村子里了。   当布莱克·康尼跟老者说完他们的决定后,一直沉默着的数百名村民们,突然就挥舞着双手高呼了起来。   且,在村民们的高呼中,危慕裳看到那名女子突然就朝他们跑来。   “你好,我叫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高兴认识你!”   不要怀疑,所谓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她奔跑中刹车在罗以歌面前。   就娇羞着单单跟罗以歌自我介绍着,且说完还笑得阳光灿烂的张开双臂想去拥抱罗以歌。   看见如此热情如此不加掩饰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危慕裳直接傻眼了。   傻眼中的危慕裳,看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飞鸟般只扑向罗以歌的身影,她的小脸更是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娘的!   她的男人谁TM敢抢!   041 谁人勾引   他娘的!   她的男人谁TM敢抢!   对于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明晃晃赤裸裸,太过积极主动的态度,貌似野人村的村民都没有想到。   同样没有想到的是猎人战士们,大家都是人,身份也一样,都一样军姿飒爽的站在一起,怎么就没人看上他们呢。   当然,更没有想到的该属罗以歌来了,或许他有看出来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对他有好感。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会这么的直白,这么的具有进攻性。   虽然他们的身份是客人,对于主人的热情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但是,即使是荣幸,即使有可能会激怒对方,罗以歌也不想让自己出卖色相去讨好别人,更何况危慕裳还在他身边呢,他可不想断了自己的后路。   于是乎,面对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投怀送抱,罗以歌直接右手一伸想阻拦住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主动献媚。   但是,罗以歌在手一伸之后,才蓦然惊觉对方是个女性,他手这么一伸,直接就顶上对方的上半身了。   一瞬间,被吓得不轻的罗以歌,在他伸出的右手即将碰上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时候,他以雷霆之势咻得一下就收回手。   快速的收回手之后,罗以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过右侧的危慕裳,坚决的让危慕裳当他的挡箭牌。   其实,就算罗以歌不去拉危慕裳,危慕裳的脚也已经抬了起来,准备向左侧转移了。   于是乎,在顾林被洋妞举动的惊讶了一瞬之后,当她以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危慕裳和罗以歌时。   一抹人影闪动间,看着猛然扑上危慕裳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顾林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睛。   娘的!   特别是看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竟然直接亲上了危慕裳的脸颊时,顾林脸色一沉。   靠他姥姥的!   她生气了!吃错了!   危慕裳有想过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会拥抱上她,因为她本来就准备阻止她的。   但是,危慕裳没想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会亲上她,或者说,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有女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亲罗以歌。   一时间,似乎野人村民和战士们都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在两双圆辘辘一冷漠淡然,一错愕震惊的近距离对视中,危慕裳看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在错愕了一瞬后,她的双眼瞬间就染上了熊熊怒火。   因为亲错人而愤怒异常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猛地就想推开危慕裳,但危慕裳身后还紧靠着罗以歌呢,所以她没推动危慕裳,反而是自己猛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一脸惊讶与愤怒的瞪着危慕裳,她说得是口腔纯正的国际英语,语气非常的不客气。   危慕裳始终一脸冷淡的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之前的自我介绍也是大家都能听懂的国际英语。   危慕裳就不明白了,即使他们都会说国际语言的话,干嘛还用鸟语跟他们交流,显摆他们听不懂么。   危慕裳虽然很想教训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一顿,让她别见着谁的男人就投怀送抱。   但他们好歹要从野人村庄停留一晚,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礼貌,她便冷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默默的道出了自己的汉式英文名:   “危慕裳。”   在危慕裳说完之后,顾林戳瞎双眼的看到,危慕裳竟然当着众男女老少的面,悠悠的伸手擦了一下被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亲过的脸颊。   看着危慕裳的这番举动,淳于蝴蝶直接就成了呆滞状,危慕裳太TM牛逼哄哄了,要不要嫌弃的这么明显。   对于危慕裳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恶,顾林抿着嘴差点就直接喷出来,为什么她觉得这种无声的不屑,比直接的厮打来得更有力量呢。   危慕裳的举动彻底的让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黑了脸,特别是看到危慕裳紧贴着罗以歌站在她面前时,她就好像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热恋情侣般。   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黑脸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她最后竟然微微一笑,友好的朝危慕裳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海洛伊丝·伊丽莎白。”   对于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快速变脸,危慕裳从额头落下几根黑线。   “你好。”好吧,这应该算是一个识大体懂得看眼色行事的姑娘,于是危慕裳也伸出右手握了上去。   其实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想问,为什么他们一群男兵里会有女兵的存在,为什么罗以歌要和危慕裳站得那么近贴得那么紧。   当然,这里面的一切疑问,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都识趣的没有问出口。   她明白,有些事,知道的太早太多,对她是没有好处的。   从罗以歌的身后看去,危慕裳的身影完全被罗以歌给遮挡住了。   站在罗以歌身后的战士,看着身影重叠在一起的危慕裳和罗以歌,对于罗以歌拿危慕裳当挡箭牌这件事,貌似他们都没什么反应。   在各种小插曲后,最终,在村民的欢呼下,危慕裳一行人被迎到狂欢晚会的火堆旁。   走进这坐落在山林间的村子之后,危慕裳才发现,其实这个村子并不小。   村落两旁错落有致的坐落着一座座木屋,小孩们在欢乐的玩耍着,家禽在日落时找寻着回窝的路。   野人村庄的布局属于长条形的,一条主道延伸出去很长,村民也的确不少,估计至少有上千人左右。   “慕子,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养老?淳朴,清闲,舒服,很符合我的养老价值观啊!”顾林兴致勃勃的左右观看着,越看越喜欢这个村庄了。   虽然顾林不明白好端端的山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群人来,但她现在没空去思考那些烦人的问题。   “与世隔绝,世外桃源,地方是不错。”危慕裳看了眼顾林兴奋的眼神,非常中肯的给出了她的评价。   “地方不错……你的意思是人不好咯?”   听出危慕裳弦外之音的顾林,故意重复了一遍危慕裳的话,便鬼鬼祟祟又暧昧异常的挑眉追问着危慕裳。   其实吧,顾林很坏心的想,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罗以歌虽然非危慕裳不可,但他除了霸占着危慕裳的人外,对于危慕裳的心,他貌似掌握的还不够快准狠。   来个美人插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中间搅合,刺激刺激危慕裳那根迟钝的感情大神经,也许对他们老煮不沸的感情有好处也不一定。   虽然危慕裳一直不承认,但作为旁观者的顾林可是看的非常清楚。   罗以歌对危慕裳的感情,顾林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   至于危慕裳么,她现在可以肯定,危慕裳的心绝对在罗以歌身上,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不肯承认而已。   “我可没说。”斜瞥了顾林一眼,危慕裳不肯定但也不否定的回道。   “哎呀!那啥海啥莎白的女人又扑向罗队了!”对于危慕裳的死不承认,顾林视线一转就突然看着右前方两米外的罗以歌惊呼道。   一听到有女人扑向罗以歌,危慕裳的视线咻得一下就凌厉射去。   “……”看着罗以歌悠闲行走着的背影,再看看他前后左右的清一色男性同胞,危慕裳冷眼一转。   顾林竟然耍她玩儿!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的是罗队,又不是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对着危慕裳冷冷瞅过来的视线,顾林下巴一抬,悠然自得又理所当然的抗议道。   被顾林这么直白的一说,危慕裳这才惊觉,好像,应该是没她什么事,她反应不应该这么大的才对。   但是,危慕裳转念又恨恨的想。   罗以歌招惹了她,难不成还想去招惹别的女人?   把她当成什么了!   “哼!我不管,反正他要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看我怎么灭了他!”   危慕裳不愿去深想里面的种种问题,只是死盯着罗以歌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傲娇道。   顾林默默的斜视着危慕裳咬牙切齿的侧脸,对于危慕裳的这种缩头乌龟行为,她心里眼里充斥着满满的鄙视。   要想自己的男人不被抢走,那就光明正大的宣告天下,某某某是她的男人,谁也休想肖想,否则杀无赦不就行了。   像危慕裳这样不主动积极争取的行为,活该男人被枪。   当危慕裳等人走到村庄的中间位置时,他们的面前排列着出现了十几堆的大火堆。   每个火堆架上都烤着香喷喷的烤肉,细看之下,危慕裳发现全是烤全羊烤乳猪这些一整只烤的大型动物,且,貌似还全是野生动物。   各火堆周围都有着正在忙碌着的妇人,当他们靠近时,其他村民便很快的疏散开围到了各个火堆旁。   “你们是客人,到这边最大的火堆来。”   一直领走在他们最前方的老者,在停下脚步用拐杖指着前方回头跟布莱克·康尼说了一句后,在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搀扶下,便继续往前走着。   危慕裳真没耳聋,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听到,老者讲的是国际英语。   然后,危慕裳就郁闷了,既然都会讲英语了,之前干嘛还跟他们用方言交流,在用方言传递暗号判断敌人不成?   且,危慕裳看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时不时回头看向罗以歌的身影,她这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就算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喜欢罗以歌,那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一个女孩子家,矜持二字到底懂不懂。   “慕子,我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现在的你,一脸奸夫淫妇被你捉奸在床的怨妇感觉。”   被危慕裳的低气压一直包围着,淳于蝴蝶的视线在罗以歌和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身上转了转后,终是忍不住看着危慕裳提醒道。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把她对罗以歌的欲望全写在脸上了,连淳于蝴蝶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她也觉得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做得太不矜持了点。   但是,淳于蝴蝶同样觉得危慕裳不矜持,因为危慕裳脸上明明写着:   我吃醋了!   我很生气了!   罗以歌你死定了!   “……你已经说出来了。”   危慕裳脸色一红然后又是一黑,淳于蝴蝶不是说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么,她还没来的及阻止呢,结果淳于蝴蝶就已经说完了。   “呵呵……你可以当做没听到,我就是告诉你事实而已。”   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淳于蝴蝶掩饰的嘿嘿一笑,心里却想着,还好那啥莎啥白的看上的不是她家的余小北。   “蝴蝶,其实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的。”危慕裳眼皮突突突的跳了跳,淳于蝴蝶非要跟她强调事实二字么,非要这么刺激她不成么。   老者招呼完危慕裳等人围坐在最中间那堆大火堆旁后,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然后,在各战士围着火堆,闻着烤肉香味,耳边听着别具特色的歌声,瞅着欢乐的村民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该做什么时。   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各年轻男女,都欢快的舞动着要跟他们一起跳舞。   刚开始战士们都不想或不好意思跳,但是那些男男女女就拉着他们非要把他们拽起来跳。   看着一波波汹涌而来的年轻男女,又看着一排过来一个个沦陷败了阵脚的战士。   在人群即将涌向危慕裳时,伴随着村民们口中的歌声,她自动自觉的站了起来。   一名几近光头的年轻男子刚想去拉危慕裳,就看到她站了起来,细看之下,他瞬间便惊呼出声:   “呀!真的有女兵!你们别害羞,大家一起跳起来动起来,你会跳么,要不要我教你跳?”   光头男子连说话都带着饶舌般有规律的口腔,他之前听说有客人要来做客,是军人,还有女兵。   他刚才一眼看去全是男兵,还以为是那哥们耍他的呢。   现在看到危慕裳,又看到了她身旁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好客的他便开心的舞动着身体,一脸兴奋的看着她们。   他们在这个村庄如果不出去,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外人,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只要对方对他们没有恶意,他们都是非常欢迎的。   “谢谢,不用教了,我们可以自己跳!”   淳于蝴蝶见光头男子连说话也欢快舞动的身影,虽然背上背着背包,身上挂着长枪,她也展露笑容跟着摇摆起来。   “我叫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光头男子见淳于蝴蝶跟着他律动起来,他便更加的兴奋了,伸手就要去拉淳于蝴蝶,想跟她一起跳舞。   “抱歉,我跟她跳就行了。”   对于余北而言,先不管其他时候,只要有他的话,他怎么可能容忍淳于蝴蝶跟其他男人跳舞,遂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的手腕,以绝对捍卫主权的姿态站在淳于蝴蝶身前。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他讶异的看着余北明明在笑着,眼神却有些警告的视线。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余北的眼神瞬间便让他明白了他和淳于蝴蝶之间的关系。   但是,奥格斯格·伊丽莎白还是有些不解,就算淳于蝴蝶和余北是男女朋友,但不就是跳个舞么,余北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OK!OK!”但即使不解,奥格斯格还是非常识趣的收回了手,他知道有些亚洲人会比较保守,不太喜欢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什么的。   从淳于蝴蝶那里找了没趣,奥格斯格·伊丽莎白视线一转,看着危慕裳和顾林就友好的邀请道:   “两位美女,你们有兴趣跟我跳一支舞么?”   危慕裳和顾林面面相窥,如果可以,其实她们更想睡觉。   “奥格斯格,我们……”基于礼貌,危慕裳并不想太过直接的拒绝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在她正想要婉转的拒绝之时,她突然就被人打断枪话了。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舞伴。”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罗以歌,危慕裳有些讶异,他刚才不是还在几米之外么,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噢……好吧,你是不是也有舞伴了?”   看着三个凭空出现的美女军人,却没办法跟她们跳一支简单的舞欢乐一下,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无奈的双手一摊,不抱希望的看着顾林询问道。   奥格斯格明白,在军队里,女兵是很抢手的,应该怎么样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出手才对,但是,其实他也没想干嘛,就是想跳个舞也不行么。   “嘿嘿,其实我没……”顾林觉得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其实挺可爱的,这么被人一直拒绝,貌似也不太好,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也被人枪话了。   “抱歉,她有舞伴了。”在余北身旁的西野桐,看了顾林一眼后,突然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替他拒绝了奥格斯格·伊丽莎白。   “哦……我就知道!那我祝你们好运。”搭讪失败,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看着被人喧宾夺主的三名女兵,默默的以潇洒的姿态退出了战场。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一走,顾林就看着西野桐上上下下的认真审视着他。   “你、你干嘛?”西野桐被顾林看得背脊发寒寒毛倒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了。   “野哥,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斜睨着西野桐,顾林又看了看维护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的罗以歌和余北,她冷不丁的就问了这么一句,直白的让在场的各位都有些双眼脱窗。   “你、你再说一遍?”西野桐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对于西野桐被她吓到的傻样,顾林非常不美观的翻了个白眼,随即直接上前站在西野桐面前,近距离四目相对的重复道:   “我说,野哥,你丫是不是喜欢我啊?”   顾林会这么问,只是不明白西野桐干嘛不让她,跟奥格斯格·伊丽莎白跳舞而已。   “你是脑子发烧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第二遍的时候,西野桐反倒了非常镇定与平静了,直接就伸手躺到顾林的额头,煞有其事的检查顾林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靠!你丫才脑子进水了!不喜欢我那你干嘛不让我跟那光头跳舞?”顾林不客气的一把拍掉西野桐的手,她就知道西野桐十有八九看不上她。   “你一个女孩子家,别人什么底细都不知道,怎么能随便就跟别人跳舞?”   西野桐观察了几眼后发现,他们这里的舞蹈各种稀奇古怪,像是各舞种的混合体,贴身舞这种东西,还是别让女孩子去跟别人跳的好。   “不知道别人底细,我们还不是住进别人村庄了?”   听到答案,顾林瞬间就失望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西野桐至于么,不就是跳一个舞么,又不会怎么样。   “这能一样么,反正你们三个老老实实呆着,哪儿也别去。”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他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野哥,你越来越想管家婆了。”淳于蝴蝶看着这么啰嗦小心翼翼的西野桐,颇有感慨的感叹了一句,这让她这个大神经情何以堪。   “那个那个……罗队,那个女人估计又要来纠缠你了。”   在火光的照耀中,余北瞥到罗以歌身后直奔他们而来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弱弱的看了眼危慕裳后,跟罗以歌眨巴着眼睛提醒道。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目的太明显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她对罗以歌有意思。   当事人是罗以歌,但余北一说,K1几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危慕裳,就连祁覆也是瞥着危慕裳,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番反应。   但是,他们看到的依然是一派淡然的危慕裳,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反应。   “罗,可以跟我跳个舞么?我们的舞很容易学跳起来很好的哦。”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走到罗以歌身旁,手一伸就不客气的勾着罗以歌的胳膊,巧笑嫣然的看着他道。   “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罗以歌缓慢却又坚决的抽回被挽住的手臂,客客气气的拒绝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   “什么,你已经有舞伴了?是谁?是她么!”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显然没想到罗以歌会拒绝她,她眉头一皱后,直接指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指着她的黑乎乎的手,她抓起胸前的枪往前一挥,果断的将指着她的手挥开。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小姐,用手指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危慕裳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瞬间变色的黑脸,微抬着下巴淡然道。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生气,非常生气,她已经很给危慕裳面子了。   危慕裳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当她是吃素的么,竟然敢拿枪对着她!   ……   042 女人战争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生气,非常生气,她已经很给危慕裳面子了,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当她是吃素的么,竟然敢拿枪对着她!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本来就因为之前误亲上危慕裳而愤怒不已,但她压下来了,现在危慕裳又如此不敬的敢拿枪打她。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在眸光瞬间一冷后,猛地就伸手去夺危慕裳的狙击枪。   难道危慕裳不知道,在这个村子里,还没有胆敢对她这么不敬么。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因为她爷爷是村长的关系,再加上她长得算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了,家世再加上美貌,从小到大自然是要风得风的骄傲惯了。   近二十年的那么多男人中,她就看上了罗以歌而已,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再说了,她不认为她有什么不好的,如果罗以歌愿意,他可以留在这个村子,如果他不愿意,她也可以跟着他走。   虽然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算是认定罗以歌了,反正她就是喜欢上了。   对于军人而言,枪就等于自己的性命,人在枪在,危慕裳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枪被别人夺去,更何况是一个让她厌恶之极的黑人妹子。   于是乎,看见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快速伸过来的掠夺之手,危慕裳手腕一转,枪托就从自己的方向猛地朝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腹部攻去。   以危慕裳的身手来说,对付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绰绰有余,而且,她可没有手软,撞向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那一击,她可是出了七成功力的。   “啊——”腹部猛地一痛之后,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痛呼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随即弯着腰双手紧紧的捂着腹部。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也是有练过的练家子,她明明看到她就要抓到危慕裳的长枪了。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败了下来,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危慕裳是怎么出手的。   顾林和淳于蝴蝶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直接,就跟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干上,看着疼得直不起腰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其实她们很想拍好叫好。   勾引别人的男人,该打!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野人村庄的年轻男女们,他们听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尖叫,再看到她快蹲在地上的身影。   一时间,他们这边的歌声停止了,舞动着的人影也瞬间静了下来,一个个都连忙围了过来。   “海洛伊丝,你怎么了?”最先跑过来的,是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他抚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背,焦急的询问着她的情况。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没说话,她现在只是咬紧牙关觉得疼,腹部像抽筋似得全抽在一起,疼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脸色惨白说不出话的样子,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眸光一沉。   奥格斯格一一扫过面前的K1六人,随即将视线定在仍旧手握着枪的危慕裳身上。   “你为什么要打海洛伊丝·伊丽莎白?”   虽然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有猜到,她们可能是因为罗以歌而起了争执,但危慕裳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动手伤害海洛伊丝·伊丽莎白。   “我是军人,她要抢我的枪,我是正当防卫。”   对上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略显凌厉的视线,危慕裳依旧一派淡然的看着他,平静的述说着她动手的原因。   “她抢你的枪?”奥格斯格眉头轻轻一皱,像他们这种经常上山狩猎的人,枪是必不可少的,他也很爱惜自己的枪,更别说是一个正规军人了。   “哥,那是因为她先对我不敬的!”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待疼痛稍微缓解之后,头一抬就愤恨的死瞪着危慕裳,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居高临下。   不敬?   危慕裳一瞬间就笑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以为她自己是谁?她有什么资格要她危慕裳来尊敬她。   “就算是不敬,那也是因为你先对我不敬的!”顺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话,危慕裳也就这么接了下去。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要是不来招惹她,危慕裳才没那个太空时间去理她。   “怎么回事?”对峙间,布莱克·康尼突破重重关卡终于挤了进来,看着他们不解的询问道。   “不是我们的错。”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罗以歌就简简单单的归纳出几个字跟布莱克·康尼道。   罗以歌的话语一出,布莱克·康尼便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他们闹起的事就好。   虽然知道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性子刁蛮了点,但被罗以歌那么一说,这错便自然而然的转到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身上,一时间,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做什么了?不是她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看到罗以歌维护危慕裳的姿态,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瞬间就不满了,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罗以歌,罗以歌怎么能这么对她。   “嗯,反正我不认为我有错。”相比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怒气横生的撒泼样,危慕裳反倒是一脸的平静,淡淡的嗓音却有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她就算是错,那也是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给逼出来的,说到底,还是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错。   “你!你……”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被气得脸都绿了,当然,以她的黑色肤质而言,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双眸喷火的瞪着危慕裳,在‘你你你’的你了几个也说不出什么后,一把挣脱开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准备再次朝危慕裳袭击而去。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自认为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之前被危慕裳一举制退,也只是她的一时疏忽而已。   “海洛伊丝,别闹了!”看见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不罢休的行为,奥格斯格·伊丽莎白连忙伸手阻止。   对面的危慕裳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敢再动她,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都给我住手!”   就在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因为被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拖住,而准备发飙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气势雄浑铿锵有力的怒吼。   听见老者的声音,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两兄妹立即停止了纠缠,两人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在看了一眼怒视着他们的老者,皆低垂下脑袋小声道:   “爷爷。”   火堆映照下的混乱人群,在老者到来后,瞬间就寂静无声了,只有因为柴火太过熊烈致使干柴爆裂的‘噼啪’声。   看见老者到来,危慕裳神色依旧不变,但她握着枪的手,却是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枪。   老者,特别是有一定阅历资历的老者,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   老者也发现了危慕裳默默放下枪的举动,眸光在闪过一抹满意的目光后,缓缓的扫着面前的猎人战士,随即看着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沉声道:   “怎么回事?”   “爷爷,她打我!”不等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回答,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便率先抢答的先告状道。   当然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危慕裳。   “你给我闭嘴!”看来老者是非常了解他孙女的个性了,在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一说完后,便立即斥声训道。   被老者如此严厉的喝斥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委屈的抿紧了嘴。   以前就算范了错,爷爷都从来没有对她这么严厉过。   都是因为危慕裳,她才会被爷爷骂的。   “村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述说一遍事情的经过。”罗以歌看着老者威严满是皱纹的脸,礼貌的提议道。   罗以歌一说完,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便眉头微皱的瞅着罗以歌,直觉告诉她,罗以歌一定会偏袒危慕裳的。   怒瞪着危慕裳,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碍于老者在一旁,并不敢去反驳说不让罗以歌说,但她仇视危慕裳的视线,足以表明了她的立场。   这种事,要说也应该由一个公正的人来说,罗以歌明显是危慕裳那边的人,他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在众人观望的视线中,老者深看着罗以歌,两人的眸光都深邃异常,面对着罗以歌微微带笑的嘴角,老者最终一锤定音道: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留痕迹的瞥了眼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似乎在警告她别乱来。   接受到老者的警告,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老者。   虽然爷爷很疼她,但那是在平时,通常老者朝她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便知道,她的行为让老者不满了。   于是乎,当罗以歌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从出现到这里,到跟危慕裳纠缠上的一举一动,都以旁观者的姿态叙述一遍后,场中再次的陷入到一阵沉默中。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如果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不拿手指着危慕裳的话,危慕裳也不会去用枪挥开她的手,其实用枪跟用手没什么区别,目的都是拍掉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手而已。   但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非常在意危慕裳拿枪打掉她的手,于是,因为这引发的一系列状况,便由此产生了。   追究到底,危慕裳一直都被很被动,从来都是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先出手的,所以,应该不是危慕裳的错才对。   “他这么说,你有意见么?”老者在罗以歌说完沉思了一瞬后,便直视着危慕裳询问道。   “回村长,没有。”罗以歌说的很公正,即没有偏袒她也没有诬蔑她,她当然没意见。   见老者询问危慕裳却不问她,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急得不停的搓着手,她有意见,有很大的意见!   “爷爷……”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眼巴巴,焦急的轻声唤着老者。   奈何老者看向的却不是她,而是其他的村民和猎人战士们。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们谁亲眼目睹了?对于这位军官的复述,你们谁有意见么?”   三十多名战士自然没有全都关注危慕裳这边的情况,但不管是看没看到此事件经过的战士,对于罗以歌所说的话,他们全都统一答复老者道:   “没有!”   相对比猎人战士们异口同声喊出来的嘹亮声音,野人村的村民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有些人轻摇着头后,绝大部分村民都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罗以歌说的很客观,并没有遗留下任何漏洞,再者,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爷爷!”看到就连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也不帮自己,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急的都快跳脚了,但碍于老者在,她又不敢太过放肆。   “大家都一致认为是你先动手的,你还有什么意见么?”   许是为了给海洛伊丝·伊丽莎白面子,老者的语气很客气很官方,并没有多么的怒目相向喝斥海洛伊丝·伊丽莎白。   “我当然有意见!爷爷,你怎么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的错?”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拉着老者的手臂,极快的语速唾沫横飞,极力的想要扭转乾坤。   “那你说,我听着。”老者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眼神很温和,语气也很温和。   “我、我……”看着老者太过温和的眼神,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不知为何,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行了,你回去。”老者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让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离开此地。   “爷爷!”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一惊,一把甩开老者的手,满脸震惊的瞪着老者。   “回去!”老者眉头一皱,看着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目光瞬间凌厉了不少。   在老者威严的目光中,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最终狠狠的瞪了危慕裳一眼,转身就跑出了人群。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离开,老者的目光移转到危慕裳身上,和蔼的看着她道:   “你能跟我来一下么?”   去哪儿?   干什么?   跟老者对视着,这是危慕裳第一个冒出脑海的词句。   不自觉的瞥了眼身旁罗以歌,危慕裳却看到他眉头轻轻一皱,眸中闪过一抹厉光。   ……   043 诡异枪声   不自觉的瞥了眼身旁的罗以歌,危慕裳却看到他眉头轻轻一皱,眸中闪过一抹厉光。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危慕裳,看见罗以歌这种表情,心中也不免留了个心眼,罗以歌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在危慕裳犹豫着要不要拒绝老者的时候,她又看到罗以歌朝她轻微的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危慕裳又深瞥了一眼罗以歌,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危慕裳看着老者点头道:“村长请带路。”   一间雅致的木质客厅里,老者气定神闲的坐在一张四方桌前,危慕裳默不作声的端坐在他对面。   老者不说话,危慕裳也不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良久,看着危慕裳那双淡然平静的黑瞳,老者的眸光便越渐的深沉复杂起来。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是我唯一的一个孙女。”老者看着危慕裳,也不问危慕裳怎么称呼,径直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呢?”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觉得好笑,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就算是女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如此不动声色的危慕裳,老者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眸显得更加深邃了。   这一刻,老者不免怀疑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看错了。   “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虽远离外世的纷扰,却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   老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缓慢的说着看似不找边际的话,心里却在细心留意着危慕裳脸上的细微表情。   但老者貌似要失望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危慕裳都是一副嘴角带笑,洗耳恭听的模样,认真聆听的样子就像一个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嗯。”在老者停顿良久仍没有说下去的迹象后,危慕裳微微的点头回应了他一句。   的确,从最初一堆村民围着他们不让进村就可以看出,这些村民的警惕性不低。   且,从各男性村民强壮的体格就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其实危慕裳有猜出老者想跟她说什么,但老者不点明,她自然不会傻得主动去戳破那层纸。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虽然性格刁蛮了点,但她是一个好女孩,村里有很多年轻男子追求她。”   想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老者深沉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变得和蔼亲切起来。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漂亮,是应该受男人欢迎。”危慕裳同样微微一笑,默默的点头附和着老者的话。   其实除了刁蛮外,危慕裳真心没看出来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有什么好的。   但就像淳于蝴蝶一样,危慕裳最开始也觉得她刁蛮傲娇性格太千金小姐了,也许熟悉之后,危慕裳也会发现其实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会是个好女孩。   但是,最起码现在的危慕裳很不待见她,她跟海洛伊丝·伊丽莎白也不可能,跟她和淳于蝴蝶一样好。   对于肖想自己男人的女人,危慕裳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对她有好感的人是不少,但她愣是一个也没看上。”看着如此不漏痕迹的危慕裳,老者越加觉得这个小女孩不简单了。   没遇到危慕裳之前,老者一直觉得海洛伊丝·伊丽莎白很优秀,但跟眼前的危慕裳一比,老者徒生出还差一节的想法。   “女孩子眼光适当的高点也没什么不好。”这一次,危慕裳虽然依旧说的云淡风轻的,但她嘴角的笑意却大了不少,那双淡然的黑瞳也深沉了不少。   绕了那么大一圈,某人也差不多该说重点了。   直视着危慕裳眸光逐渐加深的黑瞳,老者深深的眯起了眼,试探着一字一句缓慢道: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说,她喜欢你们军队的罗。”   为了保密,罗以歌并没有说出他的全名,老者也理解,但他们三十几人里,姓罗的也就一个,危慕裳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   “如果是这样的话,村长应该去跟罗说才对。”   危慕裳依旧嘴角微勾的笑,笑得依然云淡风轻,她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戏般,完全没有要搅合进去演戏的意思。   “如果他们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么?”   物极必反,在严重怀疑自己错了之后,老者突然就不觉得他错了。   只能说危慕裳的心思藏得极深,外人不易看见。   “没什么想说的。”跟老者面对面的喝着茶谈着话,淡然的嗓音,云淡风轻的微笑,似乎已经成了危慕裳的标志性动作。   危慕裳压根就不相信,罗以歌跟海洛伊丝·伊丽莎白有那种天方夜谭的可能。   且,如果他们真的三观尽毁的在一起了。   危慕裳想,她也不会说什么,她最多就是直接动手灭了罗以歌而已。   至于怎么灭,危慕裳突然灵感一闪的想,也许不能人道这事,会比直接了结了别人性命来得有趣。   看着危慕裳嘴角那抹突然邪邪勾起的笑意,老者不知为何,突然就背脊发寒的打了个寒颤,顿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并不喜欢罗?所以他跟谁在一起,他今后的路怎么走,都跟你无关,你都不在乎是么?”   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了自己孙女的幸福,跟一个小女孩谈论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老者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但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为了在永久的闭上眼睛前,能看到海洛伊丝·伊丽莎白的幸福有个着落,老者便厚着脸皮干起了横刀夺爱的媒婆形象。   在老者说到,‘其实你不喜欢罗’的字眼时,危慕裳眼轻轻一眨,默默的敛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真实想法。   除了第一个问号外,老者后面说得话,危慕裳觉得他应该罗以歌会来得更合适。   “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我想我没必要跟您老说。至于他的路他的选择,我无权过问,村长,您应该去问他本人才对。”   这一次,危慕裳对老者用了敬语,她回的即合情合理又不得罪人。   谈话到了这里,老者也知道再谈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危慕裳的态度,他也算了解了点。   跟老者道别后,危慕裳便一个转身潇洒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一次跟老者的谈话,虽然危慕裳全程都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但跟老者的这些对话,却让她的心起了不少的涟漪。   很多事,她不是不明白,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潜意识里一直不想去面对。   在刻意的忽略下,很多事情都被她无意间自动屏蔽了。   海洛伊丝·伊丽莎白跟司空姿千二人,她们在对罗以歌的态度上,其实她们二者的角色差不多。   但同样的事情在跨越了一段时间发生后,危慕裳发现她的心境不同了,她的态度也不一样。   这次从猎人训练营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危慕裳想,她该找个时间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私事了。   “慕子!想什么呢?那个老头欺负你了?”   顾林在看到危慕裳从木屋出来后便跑了过去,发现危慕裳低着脑袋一边走一边放空后,便一下跳到她耳边吼了一句。   “嘶……你想把我耳膜震破啊!”顾林的嗓门嚣张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大,一下炸响在耳边,直把危慕裳震得脑子嗡嗡响,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   “慕子,那个老头不会真欺负你了吧?”   随后跟上来的淳于蝴蝶,见危慕裳一反常态的没狠揍顾林一拳,便担心危慕裳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没缓过神来。   “汗!你没看见咱罗队一直坚守在木屋周围么?那老头要是敢欺负我家慕子,他早踹门冲进去了!”   见淳于蝴蝶那似天真又似白痴的蠢样,顾林朝着她肩膀手一抬,一巴掌就不客气的招呼了过去。   她刚才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淳于蝴蝶用得着当真么,还一副上瞅下瞅,一脸怀疑危慕裳被强暴的眼神。   也不看看那个老头都什么年纪了,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有能力干那种事儿么。   罗以歌一直在木屋外面?   听到顾林的话,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朝木屋看去,环视一圈,好吧,那男人估计撤了,她没有看到罗以歌。   收回视线看着围着火堆欢乐的热火朝天的村民们,及那些渐渐放开手脚大吃大喝或摇或摆的猎人战士。   “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事。”在火焰的照耀下,危慕裳眸中闪着丝丝红光,她搜寻着罗以歌的身影,不轻不重的跟顾林和淳于蝴蝶道。   “什么?”顾林一下子没听清楚危慕裳的话,却隐约猜到点什么般,眉头微皱的追问了一句。   “她说今晚有事发生。”淳于蝴蝶看着顾林,定定的指着危慕裳道。   “我能说,我早知道今晚注定太平不了么?”淳于蝴蝶的视线在危慕裳和顾林身上游移着,弱弱的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你这是猜的,还是你发现了什么?”危慕裳眸光一沉,眼眸微眯的看着淳于蝴蝶道。   “就是……就是,你们没发现么?在村口的时候……”   淳于蝴蝶结结巴巴的看着危慕裳和顾林,在危慕裳和顾林认认真真的视线下,她话刚说到重点处,她们就听到‘砰——’一声枪响。   听到突然从村头接近村口处传来的枪声,危慕裳和顾林心中一凛,三人相视一眼,立即转身朝村口飞奔而去。   ……   044 触景伤情   听到突然从村头接近村口处传来的枪声,危慕裳和顾林心中一凛,三人相视一眼,立即转身朝村口飞奔而去。   枪声一响,原本正欢乐中的村民们,也都立即停止了欢声笑语,不解的看着跟自己一样迷茫的村民们。   对于猎人战士而言,枪声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一听到枪声响起,他们更是一把甩开手中的大块烤肉,起身就朝枪响处飞跑而去。   战士们训练有素的一窝蜂起身就跑,村民们见此情形,也都立即拔腿跟了上去。   一时间,野人村再次出现了村民全往村口方向涌的一幕。   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跑得最快,是最先到底事发地点的。   看着七八名身强力壮的村民哀嚎着全倒在地上,再看向唯一站立对峙在一起的罗以歌和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危慕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站在村子路口的罗以歌和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两人默不作声的对视着,他们的四周围躺着半天爬不起来的村民。   从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流着血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因为此刻的罗以歌完全给人一副悠然自得,游手好闲的样子,他身上也没看到有什么伤。   危慕裳并没有上前去打断他们,她跟顾林和淳于蝴蝶及随后跟上来的战士,及村民们,都默默的看着罗以歌和奥格斯格·伊丽莎白。   在沉寂了几秒后,危慕裳突然就听到身后震耳欲聋的响起了阵阵吼声:“打倒他!奥格斯格!打倒他!”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是他们野人村最勇猛的勇士,连他都受伤了。   再加上亲眼目睹到,自己的同伴卷缩在地上嚎叫着,这一刻,村民们哪里还管客不客人的,脑子里想的只是他们被外人欺负了,势必要找回场子赢回来的想法。   村民团结起来的吼声非常大,身后的音浪震得危慕裳都忍不住想要往前远离几步。   一时间,在战士们和村民们不同的立场中,他们之间也不由自主的拉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分割线。   危慕裳三人站在一众战士的中间,听见身后强烈的抗议之声,他们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看着前方场中的罗以歌。   不管村民们再怎么嘶吼要打倒罗以歌,战士们都没一个人担心他的样子。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罗以歌看着已成败势全仍旧不死心的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还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我就赢不了?”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眉头微皱,虽然只是跟罗以歌较量了几个回合,他也能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那就继续。”对于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意料之中的回答,罗以歌瞥了眼被他踢翻在地的猎枪,语调不变的沉声道。   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双眸猩红的盯着罗以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的光头造型在点点的灯光照耀下,跟油面一样闪闪反着光。   因意见不一致再次搏斗在一起的罗以歌和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两人的身形移转都极为快速,咋看之下,两人的差距貌似不大。   但行家细看之下,便能发现,在两个大男人的交手过程中,每一次得手的招数,貌似都是罗以歌出的手。   在多数村民看不太懂的对战中,他们看到罗以歌和奥格斯格·伊丽莎白转瞬又分开对峙着。   仔细看去,村民们发现,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嘴角的鲜血似乎更多了。   他依然是身材魁梧的站立在那里,但村民们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似乎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似乎很累的样子。   “唉,又是一个找虐的,这光头也太跟自己较劲了,我还没见过谁能赢得了咱罗队的。”   顾林看着那个不死心再次战上罗以歌的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甚是可惜又似心疼的感叹道。   “那是因为你丫没见过世面!我就知道有人赢过罗队!”淳于蝴蝶想起某一次的偷窥事件,瞅了危慕裳一眼后,径自越过她朝顾林炫耀道。   “谁?”被淳于蝴蝶后面那句话吸引去注意力,顾林直接忽略了她的第一句话,兴趣一下子就被淳于蝴蝶给挑了起来。   前面几米处有两人在战得热火朝天,顾林不看激战在一起的两个大帅哥,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淳于蝴蝶身上。   对于战局的结果,顾林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至于这个是谁么……”   淳于蝴蝶见顾林的兴趣被挑起后,她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状似深谋远虑的摇晃着脑袋,眼角余光的视线却一直围绕着危慕裳转。   对于淳于蝴蝶眼中传递出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眼神,顾林是何许人也,自然是只一眼便瞬间悟出其中的深意。   于是乎,顾林将浓烈的疑问眼神一转,转而暧昧又赤裸的盯着危慕裳上下审视着:“啧啧……原来如此……”   从淳于蝴蝶快速越过她的第一眼开始,危慕裳便察觉到了她眼中的别有深意。   此刻再被淳于蝴蝶这么斜睨着,特别是危慕裳还夹在顾林和淳于蝴蝶之间。   再加上顾林蕴含着无数深意的啧啧两声,危慕裳顿时就想一脚把她们二人踹到太平洋去。   危慕裳的眼珠子在左右右左的转了几圈后,她果断的两手一抬,一手一巴掌直接拍上盯着她的两张脸,紧接着就麻利的将她们的脸推离自己的视线。   “色女!都给我收敛点!”危慕裳一千个一万个的鄙视顾林和淳于蝴蝶,她们两个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她么?   就以她们的所作所为和亲身经历来说,她们好意思么?   她们怎么就有那个厚脸皮来鄙视她呢。   “嗯……呀,倒了……”   口鼻一下子被危慕裳的掌心捂住,脑袋又被推得偏向一边,顾林瞥到场中终于倒在地上的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她呜呼一声便一把拿下危慕裳的手。   对于奥格斯格·伊丽莎白最终不敌罗以歌的事实,村民们似乎都有些接受不了,他们在不敢置信的沉静了十几秒后,突然就高举着手呼吁着大家一起上,要好好的收拾他们一番。   但是,他们的想法很美好,实际行动却被阻挠了。   在老者宽厚有力的嗓音中,村民们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他们在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从地上爬起来后,瞪着罗以歌和战士们的眼神,则更为不满了。   他们今晚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狂欢一晚上的,结果狂欢还没开始,罗以歌就带着一批人来搅局。   现在倒好,直接就动手打他们的人了。   “村长,他们不是好人,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一名年轻男子在老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地就出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是,村长,他们打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还把奥格斯格·伊丽莎白给打伤了!”   “……”   当第一道抗议之声响起后,村民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都给我闭嘴!”   在阵阵响起的吵嚷中,老者只觉得他耳膜被吼得嗡嗡响,他一气,手中的拐杖便狠狠的捅了一下地面,声音凌厉阴沉的大吼了一句。   老者一发飙,村民们又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两个全都诚惶诚恐的看着他。   转过身看着老者的危慕裳,见此情形,心里有着丝丝的讶异,老者在这群村民心中的地位,当真有那么高么,他的威慑力怎么会有那么大。   老者从村民们主动让出来的道路中,一步步既缓慢又坚定的朝罗以歌走去。   在经过危慕裳的时候,他还多看了危慕裳几眼,眼神既深又复杂。   看老者的背影,站在罗以歌面前的他,似乎在说话?   但他的声音很小,罗以歌的声音也不大,虽然隔得近,也知道他们在谈话,危慕裳却怎么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十分钟过去了,罗以歌还在跟老者交头接耳的谈着,像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及先前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村民,也早就撤离了那个小天地。   在危慕裳小心思各种乱窜的又过了十分钟,危慕裳奇异的看到,老者竟然转身就走了。   真真切切的转身穿过人群就默默的走了,就跟他来时一样,不声不响的。   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不止危慕裳不解,就连众多村民们也不解,他们不是应该把罗以歌绑起来,好好的招待一番么,怎么他们村长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最后,在村民们各种猜测中,还是奥格斯格·伊丽莎白出面驱散走了村民们。   看着在奥格斯格·伊丽莎白一句都散了吧,然后就开始默默离开的村民背影中,危慕裳更加的不解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欲擒故纵的游戏么。   事实证明,危慕裳等人都想错了。   走出了野人村庄好几公里,危慕裳的脑子还在纠结的想着那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老者一前一后不同的做法是个什么意思。   在边走边纠结了大半夜还是无果后,危慕裳决定放过自己,她还是别去想那些旧事好了。   ==   当危慕裳一行人再次踩上猎人训练营的土地时,怎么说,其实他们超时了。   距离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超了一天的时间,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看着训练场前的那架中型直升机,再看着训练场上仅剩的六面国旗,危慕裳突然就有了种不舍的感觉。   这个没日没夜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视线一转间,危慕裳看到摩西校长站在直升机的机舱门前。   看着军装笔挺的摩西校长,危慕裳第一次觉得他也是挺可爱的一个人。   但,他现在就站在机舱门前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一回来就要赶他们走了么?   ……   ------题外话------   这卷的最后一章,过度章节,内容不多……   001 还我清白   难道他们一回来就要赶他们走了么?   看着拖延了整整一天才回到训练营的队员们,摩西校长的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那么直直的扫视着他们。   看见直升机前的摩西校长,狼狈不堪赶回训练营的战士们,全都心神一凛连忙各自归队站好。   战士们训练有素快速反应的速度,摩西校长貌似还算满意,抬步朝虽然蓬头垢面,却军姿笔挺的战士们走去。   “放养的日子,在外面玩得很开心?”摩西校长缓缓踱步在战士们面前,看着战士们疲劳的面容,大大的黑眼圈,嘴角一勾便笑着询问道。   欧格登教官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上了训练场,一步步的走向他们。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看着摩西校长和欧格登教官,危慕裳就忍不住有种不舍心酸的感觉。   今天之前,不知是她,很多战士们都对教官们狠辣的训练手段,恨之入骨。   但现在,明知道离别即将到来,艰难困苦之后的离别,似乎让人的感触特别深。   摩西校长说得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般,但战士们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   一个个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来,他们都好几天没合过眼了。   这会儿盯着个熊猫眼和沉重的脑袋,会立即倒下去睡着就不错了。   “回答!”即使是最后一天,即使他今后不能再继续训练战士们了,摩西校长显然也不愿在他们印象中留个好印象,眸光一凛就大声吼了一句。   “不开心!”   异口同声的抗议之声非常嘹亮,开心这事,自从踏进猎人训练营开始,他们就已经不知道开心二字为何物了。   “哦,原来玩的不开心啊,那你们就要回归到自己的祖国去了,开心么?”   这一句话,摩西校长说的并不是很大声,仅以他正常的音量诉说着,低低沉沉,莫名的有种酸涩的感觉。   “……”   这一回,战士们都不出声了,按理说,即将要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回到熟悉的国土上,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但此刻,他们貌似并没有多开心的感觉。   面对着沉默一片的战士们,欧格登教官同样沉了沉眼眸,双眼既深沉复杂又不舍的看着他们。   “给你们三十分钟,收拾好一切再回到训练场上。”   摩西校长一一扫过憔悴不堪的三十五名战士,看了眼左手腕的军用手表后,沉声道:   “解散!”   一听到解散二字,战士们都在那一瞬间跨下了肩膀,一个个耸拉着双肩朝宿舍方向走去。   “三十分钟,为什么不是三十个小时……”顾林有气无力的低垂着脑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朝身旁的危慕裳倾去。   如果是三十个小时,她就可以好好的洗个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再出来集合了。   “我看我们得回‘刹狐’去补眠了。”淳于蝴蝶也觉得她硬撑着的眼皮快合起来了,近半个月没日没夜的赶路,这身体还真有点吃不消。   “刹狐,哎,为什么我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当听到淳于蝴蝶说出刹狐二字时,危慕裳真觉得那是一件非常遥远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李靖猎人训练营这半年的残酷训练,危慕裳就跟被洗脑一样,对事物的很多看法,都在潜移默化中有着或多或少的改变。   “别管他是哪辈子的事情,你们还是先管管眼下的事情比较好,只剩二十八分钟了。”   罗以歌和祁覆及西野桐都已经进了宿舍了,余北一直跟在淳于蝴蝶身后。   他见她们三个女兵一聊起天来就没完没了,行走的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便适时的提醒了一声。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危慕裳三人都讶异的回过头去。   看见余北无奈的眼神,她们三默契的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也不跟余北说什么,飞一般就奔进了宿舍。   在猎人训练营里,要洗澡除了到天然的大澡堂外,就只能干洗了。   这一次,赶时间的危慕裳三人,也顾不得白天黑夜了,在男战士全都往北边沙滩去的时候,她们三个便警惕的左右张望着朝东边而去。   “诶,没看到麦克·索罗回来,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在海水中潇洒游动着的顾林,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麦克·索罗那张妖孽脸后,便‘哗啦’一声钻出了水面关心道。   “应该会没事吧,我看摩西校长也没什么反常的啊。”   在第三遍头发的淳于蝴蝶,抓着满头的白色泡沫回忆着刚才的画面,非常中肯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他都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学员被活生生的打死了,你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反应?”   虽然知道这个地方很安全,但光天化日之下,危慕裳还是不太放心的随时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有些男人,根本就不能去深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你有可能会研究着研究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研究成神经病了。   比如,摩西校长就是那一类男人。   一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之后,练成妖精就没人能看透了。   “对了,说到麦克·索罗我才想起,在送他上直升机的时候,你们有看到野哥趴下去跟他说话了么?”   想到西野桐埋首在麦克·索罗耳边的那个画面,淳于蝴蝶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她真心担心西野桐就那么被麦克·索罗给扳弯了。   如果西野桐喜欢上一个比她还优秀的女人的话,淳于蝴蝶不会说什么。   但是,如果西野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话,不管那个男人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妖孽惑人,淳于蝴蝶都接受不了。   她的明恋加初恋就那么光荣的输给了一个男人,让她情何以堪!   “我看到了,但我没听不到他讲的是什么。”一见淳于蝴蝶那张有些猪肝色的脸色,顾林就连忙举手大声回道。   但当时那个角度太偏了,就连唇语顾林也没看懂西野桐说得是什么。   危慕裳不发表意见,但她那双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林一眼,又调侃似的看着淳于蝴蝶的眼神,似乎有那么点玄机。   淳于蝴蝶的美眸在危慕裳和顾林身上转来转去,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什么,野哥意志很坚定的,非常坚定!那什么的……不可能吧?”   淳于蝴蝶苦拉着一张纠结的脸,严重想要得到危慕裳和顾林的支持,但是,貌似她面前的两个资深腐女都不这么想。   “我听过一句广为流传的经典句子,男人在遇到真爱以前,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顾林也不去看淳于蝴蝶,一边舒舒服服的洗着澡,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据说,部队是盛产基友的摇篮。”危慕裳同样自顾自的洗着澡,眼角余光便不时的偷瞄着淳于蝴蝶的表情变化。   怎么说呢,淳于蝴蝶爱的人肯定是余北无疑,但她此刻那张又青又紫的脸,是受了什么刺激么。   “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淳于蝴蝶知道危慕裳和顾林是故意刺激她的,她便刻意不去听她们唱的双簧,默默地催眠着自己。   这一届的猎人训练营,按摩西校长的话说,不算太差劲,却也不算太出彩。   最优秀的学员,摩西校长本考虑提拔一下危慕裳的,一个女兵,能有她这般成就,实属不易。   但最后,摩西校长还是否定了这一决定。   这是第一届的女兵,但绝不是最后的一届,他还得再考量考量,要将标准线划得再高,再高一点才行。   在一番长达三个小时的结业礼上,摩西校长将他们在场的三十五名战士的优缺点,都一一评判了一遍,也给他们每个人都说了需注意及改进的地方。   从摩西校长流畅的语句中,危慕裳发现,其实摩西校长很了解他们每一个人,非常的了解。   送战士们回国的直升机只有一辆,负责送他们回国的是欧格登教官。   上了直升机后,危慕裳坐下不久就双眼一闭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知道直升机停停落落了好多次,但没什么事她便懒得睁开眼睛。   当危慕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直升机上除了他们K1六人和罗以歌外,就只剩另外三名战士了。   危慕裳是被欧格登教官拍醒的,他在一一叫醒K1其他成员后,并没有去打扰另外三名战士,而是让危慕裳等人直接绳降下直升机。   站在打开的机舱门前,危慕裳看了眼外面碧蓝的天空,她在下去前,突地就转身拥抱了一下在她身后的欧格登教官。   “欧格登教官,你是一个好教官!”危慕裳突然转身的拥抱非常快速,她在欧格登教官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抓着降落绳跳了下去。   欧格登教官惊讶不敢置信的瞪着眼,机舱内还有最后的一个人没降下去。   冷不丁对上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惊得欧格登教官连忙摇手解释道:“罗,我可什么也没做!我是清白的!”   罗以歌对危慕裳是什么样的感情,欧格登教官多多少少知道点。   此刻欧格登教官是各种回忆,这都要走了,危慕裳是有多恨他,才会在罗以歌面前抱他。   “您的确是一个好教官。”在欧格登教官貌似恐慌的眼神中,罗以歌也上去拥抱了一下他,随即他也快速的转身降下了直升机。   ==   一片丛林密布的山林中,乐浩石乐副队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一个个从直升机下来的身影,他甚是激动的跳下了直升机的驾驶座。   “都回来了啊!可真是想死我了!”离得最近的是淳于蝴蝶,余北看着她,高呼一声就张开双臂想抱上去。   但是,高兴过头的乐副队,貌似忽略另一旁瞬间沉下眼来的余小北同志。   ……   002 机密视频   “都回来了啊!可真是想死我了!”离得最近的是淳于蝴蝶,余北看着她,高呼一声就张开双臂想抱上去。   但是,高兴过头的乐副队,貌似忽略另一旁瞬间沉下眼来的余小北同志。   看到乐浩石张开双手直接朝淳于蝴蝶扑去的身影,余北在脸一黑之后,快速的上前几步,眼疾手快的手一伸再一拽,就稳稳当当的将淳于蝴蝶给拉到了自己怀里。   “嗯……”   乐浩石笑容灿烂开心异常的想要给淳于蝴蝶,免费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他双手一揽却抱了个空气,前倾的重力之下,他一个踉跄,还差点就扑倒在地。   “靠!余北你什么意思?翅膀长硬了是吧?知道她是你女人,这么久没见了,哥哥抱一下怎么了?少你一块肉啊!”   乐浩石眼一抬,看到余北霸道拥着淳于蝴蝶的姿态,他就来气,余北是在讽刺他没女人是么!   “报告!是!”面对着乐浩石一见面就咆哮过来的上司架子,余北背脊一挺,直接就理直气壮地回吼了一句。   知道是他女人还抱,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挖墙脚也不是这么挖的。   “哇塞塞!吃了几天汉堡就不认得教官了是吧?别以为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余北的硬姿态令乐浩石侧目多看了几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乐浩石便上前推开被余北抱着的淳于蝴蝶,一副我要收拾你的架势。   余北见乐浩石这番姿态,原本直挺挺的背脊便软了不少,好歹也是自己的教官,他也不能真干上吧。   对于乐浩石气宇轩昂,磨拳搽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顾林和祁覆及西野桐几人见此情形,也都默默的退至一旁,腾出场地让他们大展身手。   危慕裳和最后降下来的罗以歌,在看到已经对峙上的余北和乐浩石时,他们也都没有出声,默默的在一旁等着他们开战一决高下。   余北看着步步逼上前的乐浩石,他就不由自主的偷偷后移了一小步,脸上的表情也一下转变成嬉笑式的笑容:   “乐副队,咱也好久没见,抱一个!”   余北说完后,在乐浩石搓着双手下一刻就准备挥向他的拳头中,他突然就张开双臂。   下一瞬,余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扑向乐浩石,稳稳当当的来个粗鲁的熊抱式见面礼。   “靠!你给我滚蛋!谁要跟你抱了!”   主动抱美人没抱成,结果却被一个大男人给熊抱上了,乐浩石的拳头当即转换成巴掌,拽着余北就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被乐浩石一扯一推间,余北踉跄着后退了数步,脸上却依旧是‘嘿嘿嘿’的笑容满面,丝毫没有不满的神色。   看着瞬间软下来的余北,淳于蝴蝶当即就鄙视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余北也就这能耐。   刚才那么二五八万的拽着她就扯,她还以为他是有多火爆,想怎么着乐浩石呢。   结果,就是这么一小弱样。   对于淳于蝴蝶的白眼,余北倒是看得开,一脸的不在意。   他又不是不想在刹狐混了,得罪了乐浩石,别说小鞋了,他估计连鞋都该没得穿了。   “玩够了就早点回去。”罗以歌看了看余北和乐浩石,随即转身就钻进了直升机。   “额……这也太冷淡了点吧?”好歹大半年没见了,乐浩石虽然没想罗以歌能多热情对他,但是这一扫而过的视线,会不会太无情了点。   余北朝乐浩石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哼,冷的就是你,随即就跟着罗以歌就上了直升机。   从猎人训练营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幕夜已经悄然降临了。   当余北走出直升机的时候,他还想着会不会有个什么欢迎仪式,欢迎他们凯旋归来什么的,但是,貌似他要失望了。   看着跟半年前几乎无异的大操场,再瞄瞄看不着几个人影的宽广空地,余北有些风中凌乱了。   这接风未免也接得太惨淡了点吧,连个迎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别看了,你的好战友们都在开会呢,没空来接你。”余北下了直升机见余北左右张望的脑袋,抬脚就踢了下他屁股道。   说开会二字的时候,余北看向办公楼的视线,略微有些凝重,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罗以歌将乐浩石的这一细微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他在深看了乐浩石一眼后,抬步就朝办公楼的方向而去。   “诶……二号,你走错道了!你好歹先回宿舍休整一下啊?”   乐浩石刚想让危慕裳几人先回宿舍整理一下,就见罗以歌背着包挂着枪就朝办公楼的方向去,当即伸手想将罗以歌唤回来,奈何罗以歌只留个他一抹潇洒离去的背影。   看着罗以歌挺拔渐行渐远的背影,危慕裳在看了眼乐浩石后,也跟随着罗以歌的脚步朝办公楼走去。   危慕裳一走,顾林也当即跟了上去,一时间,在乐浩石移转的目光中,K1六人全都甩都不甩他就走了。   “娘的!我这是为你们好!”脸上看着一个两个全都不听劝,他在吹胡子瞪眼的几秒后,低声咒骂了一句,也紧跟着走向了办公楼。   当罗以歌几人走到办公楼前的时候,战士们一句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从楼梯口井然有序涌出来的战士们脸上,罗以歌可以看出他们的神色都藏着一股凝重。   刚开完会出来的战士们,咋一下看到办公楼前,许久不见的罗以歌和K1几人,都在讶异了一瞬后,连忙抬手敬礼道:   “二号!”   从最前面到后面,一声接一声的二号响起,上到了楼梯转角处的地方,还有许多战士都俯下身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去。   看着眼前一张张的熟悉面孔,罗以歌的心里不免有些动容,丝丝暖流也从他心里某个角落涌了出来。   罗以歌军姿飒爽的回了战士们一个军礼后,战士们见他这身正军装也知道他是刚从猎人学校带队回来,且看样子是想去找一号。   战士们便训练有素的立即在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来,在人群最右边的方向,从大楼入口处一直顺着楼梯往上,顷刻间就显出了一条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   见此情形,罗以歌也不跟战士们客套,风尘仆仆的就顺着人群逆流而上。   罗以歌的身影一融入人群,一直站在他身后的K1六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一号在三楼开的会,当罗以歌领着K1到达三楼后,战士们也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你小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听见骚动声,站在讲台上的一号从桌面上抬起头,看见走进会议室的是罗以歌,当即迎了上去。   “天都黑了,还早?”罗以歌看见张开双臂,如此热情走向他的一号,他便也伸出右手跟他拥抱了一下。   “我记得你上次可是三更半夜回来的!”想起几年前的某个夜晚,一号就激动的握拳猛砸了罗以歌的背部好几拳。   “嗯……”被一号的铁拳猛砸几拳,罗以歌当即闷哼了一声,随即果断的一把推开一号,真当他是铁打的打不坏是吧。   “是不是有什么棘手任务?”推开一号后,罗以歌看着一号就直接切入主题的询问道。   刹狐很少会将战士们全集中到会议室开会,一般有人直接就在操场上训完了,跟坐着相比,他们情愿站着。   “不急不急,你刚回来,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这件事,既然罗以歌回来了,他就肯定逃不掉,一号没想到的是,罗以歌竟然这么快,刚下飞机就察觉到了苗头不对。   危慕裳几人还站在门口位置,她见一号这副虽然笑着,眼底深处却有着丝丝冷意的眼神,她跟身旁的顾林相视一眼,两人的眸光也沉了沉。   罗以歌见一号这副欲说不说的神色,他瞅了几眼,跨步就绕开一号直接走上了讲台。   讲台上放着一大叠厚厚的资料,罗以歌拿起随意的翻了翻,渐渐的,他越翻越快,眉头也越皱越紧。   快速的翻完最上面那一叠资料后,罗以歌放下它准备再拿起第二叠资料,他的注意力却被余光外的电脑吸引去视线。   一号知道他阻止不了罗以歌,他也没想去阻止,但他再看到罗以歌伸向鼠标的手时,连忙上前抓着罗以歌的手阻止道:   “等等,这个战士们都没看过。”   要点开某个视频的手一顿,罗以歌看着眼前一号紧张的神情,又看了看会议室里还未完全走光的战士,他在犹豫。   “等他们都走了,你再看。”一号之所以阻止罗以歌,并不是不想让罗以歌看,而是暂时不能让其他战士看。   罗以歌一瞬不瞬的看着一号,从一号的脸上他可以知道,这个视频所蕴含的重量有多大。   缓缓的抽回手,罗以歌也不急,便继续拿起那叠资料翻看着。   “你们几个过来。”罗以歌低头在看着手中的资料,出口的话语,明显是对门口的K1成员说的。   六人走到讲台前,默默的接过罗以歌递给他们的资料。   看着资料上的惊悚事件,危慕裳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太过血腥的描述,让她看得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约三十秒过后,罗以歌见会议室的战士也没几个了,便果断的点开了那个视频。   ……   003 半夜主动   约三十秒过后,罗以歌见会议室的战士也没几个了,便果断的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屏一大开,危慕裳几人也都从资料中抬起头,后退几步看着大屏幕上播放出的画面。   屏幕上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可是,当画面冒出来的那一霎那,会议室里的几人不禁都抿紧了嘴。   仅了一眼而已,危慕裳这胃里就开始泛酸水,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   从危慕裳瞪大的黑瞳中,血腥二字已不足形容她的心惊与震颤。   画面上出现有黑头发的一男一女两人,全身赤裸四肢被大大分开倒吊在半空中的年轻女子,从她的黄皮肤和五官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一名Z国人。   被倒吊着的女子面前,站着一个同样黄皮肤但肤色略深黑的男子。   这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面,吸引了危慕裳视线的,并不是全身赤裸以屈辱姿态倒吊着的女子。   让危慕裳震惊及反胃的,而是女子被高高吊起的右腿,与她雪白曲线优美的左腿相比,女子的右腿几乎无一块血肉。   从脚掌到大腿,女子的整条右腿已然是森然骇人的白骨。   从倒流着将女子上半身全染红的猩红血液,及顺着女子肩膀蜿蜒而下,和从她被剃光向下的头部滴落的打量血滴,乃至地上的一大摊血液可以看出。   女子右腿突厄露出的森森白骨,显然是被人硬生生给切割下来的。   从女子毫无一丝残肉的右腿白骨,及右侧地上那一堆整块整块的血肉可以猜测,执刀之人也许是一名外科医生。   此时的女子,从她左侧未被染血的惨白惨白的脸庞可以看出,她如果不是死了,便是早已昏死了过去。   女子面前穿着军装的男子,左手拿着一块白色布娟,正慢慢的搽拭着右手上那柄血色瑞士军刀。   男子搽拭了几遍过后,瑞士军刀依然现出了他锋利的寒芒。   危慕裳有注意到,男子握着军刀的右手,皮肤虽略黑,却是一点也没沾染到血丝。   这一幕,便是令危慕裳为之心颤的一幕。   一幕,毫无还手之力的同胞被活生生割肉的一幕。   危慕裳震惊的黑瞳在男子一甩布绢往前一步的时候,她的眸光咻的一沉。   从男子侧身向前时的身影可以看出,他在笑。   没错,从他嘴角那抹得意又兴致不错的弧度可以看出,手握军刀的他,真真切切的在笑。   看着男子站在女子左侧的身影,危慕裳感觉自己的慢了半拍。   随即,在危慕裳紧张的屏息时,他见男子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锋利的军刀一刀砍在女子的脚裸处。   当军刀刺入女子的脚裸,当女子的血液刚溢出缺口正要顺着她白皙的皮肤蜿蜒而下时。   男子的右手突地向下一划,在危慕裳惊恐的目光中,她就看到女子的左腿,从小腿的脚裸一直到大腿根部。   在男子拿狠力麻溜的一划之后,她整条左腿的正面血肉瞬间像弯腰的竹子一样,从最顶端以优美的身姿一下弯倒了下来。   一瞬间,女子原本生长在脚裸处的血肉,顷刻便像菜市场的猪肉一样,啪的一下拍打上了她的脸颊。   “啊——”   在男子的军刀一下刺入女子脚裸的时候,女子一下睁开了双眼,下一瞬,她更是因为男子的狠戾手段张大了嘴惨叫起来。   会议室里的众人鸦雀无声,从女子惨叫着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的画面中,他们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有多么的深刻。   但是,视频是无声的,危慕裳他们在女子张嘴的一霎那听到的那声惨叫,其实是淳于蝴蝶因为震惊,一时间没控制住尖叫出来的。   如果说进会议室之前,危慕裳还觉得自己体力透支有些疲惫的话,现在的她则是全身上下汹涌着滔天的愤怒,精神的就差钻进屏幕将那名男子千刀万剐了。   先不论受害者是男是女,只要是个人,看到这真真实实发生的凶残血腥一幕,都无法不动容。   更何况他们是军人,保护国家和人民,是他们的义务更是他们的职责。   一号是第二遍看着这个视频,因为太过惨无人道的画面,他连第一遍都差点看不下去。   现在再重看一次,知道现在的这些跟后面的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的危一号,更是揪紧了心握紧了拳。   不是淳于蝴蝶的承受能力太差,而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不可能没点反应。   余北见淳于蝴蝶惊恐的瞪着视频里,男子继续手起刀落的血腥手段,他默默的伸手将淳于蝴蝶揽在了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视频里的女子在男子折磨完她下半身,准备向她垂挂向下的上半身开刀时,她终是撑不过去的双眼一闭,选择了咬舌自尽。   看着倒挂着两条白骨,猩红着上半身似解脱般离开的女子,危慕裳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然猩红一片。   危慕裳不是想哭,她是愤怒,心里那股汹涌澎湃的恨意怒火,团团燃烧着像是要将她烧毁一般。   看着女子已然放弃生命,男子看了她一眼,依然继续他未完的事业,染血的军刀无情的向女子的上半身下手时。   危慕裳狠狠的咬紧了牙关,连本就短的指甲都被她握的深深陷进了掌心中。   一号的视线此时已不在屏幕上,也许他是不忍,亦或其他,他的视线默默的在K1六人脸上流转着。   他们都还很年轻,如若可以,一号并不想让他们看到如此黑暗的一面。   这个视频里的一切,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什么是人性道德的沦丧,那些刽子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说畜生禽兽也是抬举了他们。   视频里惨无人道的一幕幕,是YN国的特种部队袭击Z国的一个野战医院时,被真实记录下来的。   Z国莅临YN国边境的一家野战医院,在三天前的一个夜晚,遭受了YN国特种部队的疯狂袭击。   数百名伤员和医生被YN军以极其凶残的方式杀害。   这一信息一传回国内,激怒了中央军委的一干重要头目。   Z国和YN国的边境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隐患,两国之间虽没正面交战,但双方在暗地里可都下了不少手。   但以往他们都是地下活动,像YN军队这样大规模明目张胆的袭击,却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   YN国之前一直都有内战,近段时间他们国内刚摆平了内战,中央军委的一干头目都没想到,他们会将触手这么快就伸到Z国来。   这一份资料和视频,一号是前一天拿到手的,因为上头的决定一直没下来,他也没敢将这份影响重大的视频公布出去。   他之所以在第二天召开一个事关民族主权与耻辱的重大会议,也是提前给刹狐特种部队的战士们打一个预防针。   简中将将这份资料递交到一号手里的时候,曾严声嘱咐过,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一号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且这份资料全国的特种部队里,只有他们刹狐特种部队有。   这也就意味着,虽然中央军委的决定性政策还没下来,但一旦有什么,他们刹狐定是一个上场的。   就如一号所想那般,长大半个钟的视频,越播放到后面,K1眼里怒火滔天的冷意恨意就越甚。   从一开始的激动、震惊、不敢置信,看到后面时,K1几人全都冷着一张脸,除了那双溢满恨意的双眸,他们冷静的完全看不出其他情绪。   乐浩石是只看过资料没看过视频,当他知道有视频的时候,他有想过那份视频定是残暴血腥的。   但是,看到被割肉不算,还没活生生砍去四肢的几名女护士,他简直想现在就冲到YN国去,让这些侩子手血债血偿。   当视频播放完毕后,站在讲台前的K1几人,全都猩红了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空白的屏幕。   战士们的此番神色在一号的意料之中,他默默的拔出U盘,将YN特种部队的罪行紧握在手中。   “这是真实存在,且是刚发生不久的一件军事事件。其他的我不想多说,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些惨无人道对付我们国人同胞的侩子手,是YN国的特种部队!”   当TN国几个字从一号的口中低吼出来时,危慕裳第一次觉得YN二字如此刺耳,他们国家的特种部队更是不配称为一个军人,那根本就是暴徒。   “上面怎么说?”   罗以歌的声音非常平静,他静静的看着一号,就像在问一号他吃饭了没有一样。   他的双手也自然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眼神里的激动情绪也早已褪去,只是那双本就深邃的瞳眸,显得越加的漆黑深不可测了。   “他们应该还在探讨,这资料是昨晚下半夜传回来的。”   讲台上的一大叠资料,除了最上面一层是这次事件的资料外,其他的都是这些年来YN国明里暗里,曾对Z国做过的各种不讨人喜的事迹。   罗以歌沉着眸心里百转千回,脑筋也在快速的转动着,将各种可能性都设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以前都没将YN这个小国放在眼里,现在,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如果他们再一味的沉默以礼待之。   这体现的就不是以和为贵,而是懦弱了。   军人,不能保家卫国,守护人民百姓,如何能称之为军人。   在前前后后的想了无数个方案后,罗以歌瞳眸一转,坚定又狠冷的看着一号一字一句的说了四个字:   “主动请战!”   当罗以歌的最后一个‘战’字落音,K1六人看了他一眼,也都立即转眸去看一号,六双眼睛有着同样的坚定与狠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敌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如此屈辱,如果这都不让他们上场,还要他们这些军人有何用。   “战是必须的!但具体怎么战,还得看上头怎么安排。”   一号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也一样,他怎么会不想战。   但这件事牵扯到的范围太广了,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了的。   “这也过去一天时间了,山头也该有讨论出决策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养好体力,少不了要用到你们。”   一号见K1六人和罗以歌都还一身正装,背着背包枪支风尘仆仆的模样,便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示意他们先回宿舍去。   猎人学校的训练,毫无轻松二字可言。   一般情况,若是刚从猎人学校回来,一号会给个一两天的时间让他们充分休息好,调整好体力,但现在,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罗以歌知道这事没上头的命令急不了,他相信中央军委的那几个老怪物还不至于那么窝囊,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决策的。   而他和他的K1小队也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他犹豫一瞬便点点头,领着K1走出了会议室。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危慕裳看着最前方罗以歌的背影,她的脑子里除了YN国特种部队的事情外,还有一件事纷扰着她心的事情。   因为在想事情,危慕裳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顾林和淳于蝴蝶也跟在她身侧。   “林子,你和蝴蝶先回宿舍,我去找罗队谈点事。”   危慕裳见罗以歌转身进了他的宿舍楼,又看了眼前面的祁覆三人,便跟顾林和淳于蝴蝶小声道了一句。   “谈点事?私事……”顾林反射性的重复了一遍危慕裳的话,随即眼神暧昧的挑着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   说女人变脸快也不是没道理,看顾林上一秒还猩红着一双眼,恨不得杀了YN特种兵,下一秒就一脸轻松暧昧的调侃危慕裳就知道了。   “啥私事?这可是大晚上的,慕子,你确定你要现在去?”   淳于蝴蝶也一副了然的神情,她想到某种画面就忍不住双眼放光起来,却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危慕裳一句。   其实在K1小队里,估计除了祁覆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奸情外,危慕裳和罗以歌的事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危慕裳无语至极,为什么顾林和淳于蝴蝶都一副,她是去献身的表情。   “嗯,把我枪和背包拿回宿舍去。”危慕裳也想到淳于蝴蝶所暗示的那种可能,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   危慕裳卸下95式狙击枪和军用背包交给顾林和淳于蝴蝶后,她就果断的身一转,转瞬就钻进了基地三个号的高级宿舍楼。   “哎,这是主动送上门的节奏啊!”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转眼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她抱着危慕裳的背包就感慨颇深的感叹了一句。   “蝴蝶,你脑子好像突然开窍了……不对,你应该是经验丰富得出来的结论!”   顾林讶异的看着淳于蝴蝶,刚想赞扬一番淳于蝴蝶的情商高了不少,转瞬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情商高这回事就被她果断的否决掉了。   “……”   淳于蝴蝶这回脑子转得挺快的,知道顾林是在损她,脑袋在纠结了两秒不知道该怎么回顾林后,淳于蝴蝶弱弱的说了一句:   “再怎么丰富也丰富不过你呀……”   “你丫说什么?”往前走了一步的顾林,在听到淳于蝴蝶的呢喃后,果断的退了回来,眸光微眯,危险的看着淳于蝴蝶咬牙切齿道。   顾林速度迅猛的一退,及她那双明显警告的眼神,淳于蝴蝶是一点也没漏掉的看在了眼里。   “艾玛……今晚这夜色真心不错!”   暂时不想跟顾林干上的淳于蝴蝶,头一抬甩也不甩顾林一眼,看着黑漆漆连月亮都没露出头的夜空,诗情画意的感叹一番后,就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了。   “娘的!淳于蝴蝶,有种你再说一遍!”   淳于蝴蝶甩都不甩她的潇洒姿态,令顾林气得牙痒痒,手上握着危慕裳的长枪,用枪托捅了一下淳于蝴蝶吼,就追上去不客气道,   “今晚这夜色真心不错!”说就说,谁怕谁呀,淳于蝴蝶高仰着头,从刹狐基地看到的夜空,就是要比猎人学校看到的要美,简直是TM的美极了!   “毛不错!有种你再说一遍?”顾林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淳于蝴蝶跑,对于淳于蝴蝶说她经验丰富那一句,顾林很介意,非常介意。   他娘的!   她二十年来也就危元继一个男人而已,经验丰富个毛啊!   罗以歌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楼梯口传来的轻微声响,他侧头看去,看到追上二楼来的危慕裳,显然有些讶异及不解。   从来都只有他缠着危慕裳的份,危慕裳平时连躲他都来不及,什么时候竟然转性子了。   对于危慕裳的主动,罗以歌可是从来都是稀罕的,看着站在楼梯转角处呆愣愣看着他的危慕裳,嘴角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暧昧道:   “慕儿,大半夜的,你知道你来这里意味着什么么?”   004 战斗准备   对于危慕裳的主动,罗以歌可是从来都是稀罕的,看着站在楼梯转角处呆愣愣看着他的危慕裳,嘴角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暧昧道:   “慕儿,大半夜的,你知道你来这里意味着什么么?”   危慕裳只想着要找罗以歌谈话,可是当真的跟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突然就中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而且,罗以歌犯得着第一句话就这么明显的暗示她,他想干嘛么。   “进来。”对于危慕裳傻站着看着他的神色,罗以歌宠溺的笑了笑,推开唤了危慕裳一句后,便率先进了宿舍。   看着转瞬空无一人的走廊,危慕裳无奈的闭了闭眼,她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么。   虽然心里想要打退堂鼓,但危慕裳还是一步一步默默的走了进去。   她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对于危慕裳突然离开的身影,虽然祁覆没回头去看,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当祁覆听见身后传来顾林和淳于蝴蝶的打闹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没看到危慕裳的身影,心里的想法在等到证实后,祁覆的冰冷眼眸瞬间便沉了不少。   “覆。”同看了身后一眼,察觉到祁覆身上传递出的细微变化,西野桐温润一笑,抬手就搭上了祁覆的肩膀,哥俩好的安慰着他。   祁覆侧头看着身旁温润而笑的西野桐,他也回应着西野桐微微牵起一抹笑意,只是,他嘴角那抹笑,显得略苦涩罢了。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间,两人什么也没说,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对方在表达的是什么。   对于危慕裳,祁覆一直都明白自己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一路走来,对于罗以歌,祁覆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他对罗以歌的感情。   最开始的时候,罗以歌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一名教官而已。   但这么长每天都跟罗以歌相处在一起,祁覆觉得,虽然罗以歌的身份依然就是教官。   但罗以歌有时却更像是手足情深的兄弟,严厉教人的父亲。   不论是哪一种身份,罗以歌在祁覆心里都一直像一盏明灯一样,指引着他前行。   罗以歌不单只教会他如何成为一名更优秀的军人,更指引着他如何成为一名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这一切的一切,祁覆甚至都没从他的父亲身上得到过,但是,罗以歌却教会他,让他更加明白懂得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军人。   祁覆是敬爱罗以歌的,没错,就是敬爱,又敬又爱。   可是,他们,却貌似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祁覆觉得,他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那么彻底,连个机会都没给他。   因为对方是罗以歌,因为那种差距太过大的距离,让祁覆想不死心都难。   落寞的低垂着眉目,祁覆的心里似乎很清明,却又似乎很迷茫。   他甚至都没告诉过危慕裳,他的心意。   难道,他就要这样默默的退出么。   在想到对危慕裳放手时,祁覆没忘记他其实还有一个未婚妻。   虽然他现在觉得未婚妻是一种很荒唐,很可笑的东西,但是,他真的有,而且他当初并没有反对。   祁覆在脑海中回想着关于未婚妻的信息,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记起那个未婚妻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好像叫孔艺川。   危慕裳走进罗以歌的宿舍后,她看了看门外漆黑的夜色,默默的把门关了上去。   虽然门外并不会有人偷看,但危慕裳还是觉得关上门,她会有安全感一点。   罗以歌在放下背包和冲锋枪,又将军帽给取了下来。   “慕儿,你有事?”看见危慕裳识趣的把门关了回去,罗以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心里却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危慕裳的性格,不可能会没事来找他聊天。   “我想跟你谈谈。”危慕裳背对着门站在门口,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淡淡的说出了她来找罗以歌的目的。   听到危慕裳说想跟他谈话,罗以歌不自禁的微挑了挑眉,径自走到虽半年没住,却已打扫干净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危慕裳就招手道:   “过来。”   跟危慕裳在一起的时候,罗以歌都会情不自禁的放轻口吻。   但久经沙场的他,那种上位者的姿态及命令式的霸气强势口吻,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掉的。   看着罗以歌解开纽扣脱外套的麻利动作,危慕裳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脸上神情依旧淡然,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着:   不就脱个外套么,犯得着脱得那么潇洒迷人么。   “你这站着不动,是要我过去么?”   罗以歌脱外套后,见危慕裳还是傻站在门口不动,右手抓起遥控器开电视的同时,侧头又笑着道了一句。   对上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危慕裳犹豫了一瞬,默默的走了过去。   “坐这边!”罗以歌见危慕裳走是走了过来,却是朝他对面的沙发走去时,眸一沉一拍他身旁的位置道。   危慕裳走到茶几前的身影一顿,瞥着罗以歌那双凌厉慑人的瞳眸,又看了眼左手边的空沙发,最后她还是非常没骨气的,默默的转身跟罗以歌坐在了同一张沙发。   罗以歌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危慕裳坐下的时候刻意没去坐他旁边的位置,而是隔得远远的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   但危慕裳刚坐下,罗以歌的身影在利索的一起一落间,就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你坐这么近,我没法好好跟你谈!”额头落下几根黑线外加无奈间,危慕裳伸手推着身旁的罗以歌,想把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推开一点。   “你要是坐太远,我也没法好好跟你谈……”拿一双甚是无辜的眼眸瞅着危慕裳,罗以歌手一伸一揽,就霸气十足的将危慕裳拥进了怀里。   “……”在实力决定一切的残酷现实面前,危慕裳看着悠闲霸气坐在沙发上在调着台的罗以歌,她突然就觉得也许她应该白天来找罗以歌的。   但在看过YN那个视频后,危慕裳担心也许到了明天白天,她就没时间跟罗以歌好好谈谈了,这才赶着今晚来找罗以歌的。   罗以歌将电视台调到一个,正在丛林激战的军事台后,遥控器一扔长手一伸,就以果决的姿态抱起危慕裳放到他大腿上坐着。   在身体突然摇晃着往后倒的反射性动作下,危慕裳瞬间倒吸一口气就一把搂住了罗以歌的脖颈,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罗以歌腿上。   “……你就不能矜持点么?”虽然知道罗以歌肯定会乘机对她动手动脚的,但危慕裳没想到这话还没开始谈呢,她就已经呈半沦陷状态了。   “矜持是形容女人的吧?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不需要那玩意儿,更何况这都大半年了,我能矜持得了么?”   罗以歌发现,今晚的危慕裳好像爪子没那么锋利了,跟以往相比,简直可以用温顺来形容。   但此刻,罗以歌可没工夫去想那么多,头一低就吻上了危慕裳那诱得他心痒难耐的樱桃小嘴。   “嗯……”猛地被封住口唇,没准备的危慕裳抗议的嗯哼了一声。   下一瞬在感受到罗以歌的温柔,及看到他闭上的双眼时,危慕裳在犹豫一瞬后,终是没再反抗,默默的合上了双眼。   罗以歌的吻掠夺性依旧,强势的令危慕裳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但他的温柔危慕裳同样感受得到。   一刚一柔下,危慕裳渐渐的迷失在了这一吻中。   罗以歌就知道不能沾染上危慕裳,在猎人学校克制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一碰到危慕裳。   罗以歌体内那股火不用他唤醒,熊熊烈火便来得凶猛烧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影双双倒在了沙发上,罗以歌的阵地也渐渐的从危慕裳的唇齿间,转到她线条优美的柏秀脖颈。   罗以歌的手像带着魔法般,轻轻巧巧的就钻进了危慕裳的军服里,指腹掌心缓缓的摩擦着触感极好的光滑皮肤。   “别……停、停下……”   在窒息之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危慕裳在大口大口的喘息间稍微回过神之后。   头一低间赫然发现她已呈半裸状态,惊得她连忙推拒着埋首在她胸前的罗以歌抗议道。   她来找罗以歌是有正事的,不是送上门来让罗以歌吃干抹净的。   事还没谈就这样败下阵来,让她情何以堪。   “已经停不下了,慕儿,你不该在这时候来找我的。”罗以歌复又回到危慕裳的唇上,细细的舔咬着她的唇瓣沙哑着嗓音低语道。   罗以歌本打算在这一年间都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招惹危慕裳的。   谁知道他才刚下定决心,危慕裳就蹦跶着自己送上门来了。   罗以歌的决心也在瞬间被他抛诸脑后,化为乌有。   “不是,你想错了,我找你不是……啊……”   在罗以歌啄吻着啃咬间,危慕裳还能说上几句完整的话,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罗以歌到处作乱的手给打断了话语。   危慕裳在情不自禁的低叫了一声后,连忙伸手抓住罗以歌的手,认真的解释道:“你听我说……”   “做了再说!”手腕被危慕裳紧紧抓住,罗以歌反手一握就抓着危慕裳的双手压制在她头顶,偏头就果断的再次封住了危慕裳的口。   ……   白雾环绕的温情浴室,在白茫茫的模糊视线中,隐约可以看到浴缸里有两抹人影,一壮硕一清瘦,贴合的完美无缝。   “慕儿……”拥着危慕裳舒服的泡在温热的浴缸里,罗以歌从后轻啄着危慕裳的耳际,嗓音低沉性感的温柔道,“你找我什么事?”   后背紧贴着罗以歌宽厚的胸膛,周身环绕着温热的水温,危慕裳舒服的享受着罗以歌的轻抚。   缓缓睁开一双似清明似迷茫的黑瞳,危慕裳看着眼前似梦似幻的白雾,她在沉思了片刻后,缓慢的回过头去看罗以歌。   对上罗以歌那双深不可测的深情瞳眸,危慕裳怔怔的看着他,仿佛要透过罗以歌的双眼看进他的内心深处般。   面对危慕裳的探查审视,罗以歌既不躲也不闪,就那么面带温情的笑意柔柔的看着危慕裳。   早在不知何时起,危慕裳这三个字,便深深的刻在了罗以歌的心上,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对罗以歌而言,危慕裳是他的宿命。   一种逃不开的宿命。   哪怕他们各自天涯兜兜转转十年,他们最终还是再次相逢,纠缠在了一起。   罗以歌的眼神柔柔的,深情的,当危慕裳想要探究他的深情,是否是真实的时,穿透罗以歌眸里的深情,她在最深处看到的却是浓浓的痴情。   一瞬间,危慕裳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揪了起来,仿佛被人一把抓住了心脏般,疼得她窒息起来。   以前她从不去正视罗以歌对她的感情,她更从不知道,罗以歌对她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   深的哪怕只一眼,就让危慕裳控制不住的心疼起来。   这一瞬间,危慕裳才大悟般彻底明白。   因为她的忽视,她在不知不觉间,竟辜负了罗以歌那么多,伤害了他那么多次么。   疼惜中,危慕裳双手扶着罗以歌精瘦的腰就缓缓的抬起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罗以歌温热的薄唇。   真切的感受着危慕裳再一次的主动,在罗以歌激动的还来不及加深这个吻时。   危慕裳已经缓缓退开,紧接着两手上移,揽着罗以歌的脖子就埋首在了他的颈项。   “你、会不会离开我?”   紧紧的抱着罗以歌,危慕裳闭着双眸,小脑袋在罗以歌的颈项磨蹭着,一向淡然的嗓音,此刻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询问着。   一听到危慕裳不安的声音低语着‘离开我’三个字,罗以歌的心突然就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   “不会,永远都不会了。”将危慕裳小小的身子紧紧的拥进怀里,罗以歌深邃的瞳眸闪过一丝痛楚。   他的小慕儿是想起了十几年前,他离开她的事么。   那一次的离开,罗以歌走得很决绝。   他知道危慕裳不想他离开,他也知道当时的危慕裳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可是,即使到了离开前最后一刻,他也依然没有告诉危慕裳,她的大哥哥叫罗以歌。   当时的罗以歌,冥冥中已经知道了他对危慕裳的感情不一般,所以他当时才会做得那么决绝不留余地。   他是在堵死自己的后路,也是想放过危慕裳一马。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危慕裳会追到部队去,还好死不死的就被他遇上了。   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的话。   罗以歌想,他还是会离开的。   但是,他绝不会像当年一样,什么都不留下就丢下危慕裳决绝的离去。   危慕裳听到了罗以歌的承诺,他说他不会离开她的。   虽然承诺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谎言,但此刻,她愿意相信他,相信在她心里顶天立地的罗以歌,不会欺骗她。   ‘永远都不会’和‘永远都不会了’,这二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第一个代表着第一次的承诺,第二个末尾的‘了’字,显然有着另外一种意思。   因为那个‘了’字,危慕裳心里也闪过一丝异样,却转瞬就被她抛诸在了脑后。   “我想,也许我喜欢上你了。”烟雾弥漫中,危慕裳的唇瓣贴在罗以歌的耳际,嗓音低柔的呢喃了一句。   危慕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表白,她只是不再自欺欺人,真实的说出她心中的感受而已。   话音刚落,危慕裳就切实的感觉到,拥着她的两只铁臂瞬间就加大了力道,紧得她都快呼吸不了了。   此刻,罗以歌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激情澎湃的心情了。   慕儿,慕儿竟然说喜欢他?   她真的说了!   “嗯……疼。”忍受了半响还不见罗以歌放松手臂的力道后,危慕裳终是忍不住低喃着抗议了一声。   听到危慕裳说疼的声音,罗以歌连忙松开手臂,双手改为轻捧着危慕裳的脸颊。   “慕儿,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双眸激动地看着危慕裳,罗以歌激动地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对于危慕裳的感情大神经,罗以歌从没奢望过她能这么早就认清她自己的感情,更何况是要她亲口说出来。   罗以歌以为他还有得熬呢,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你能正常点么?”对于罗以歌突然像个青涩小伙子般的激动神色,当真是不在危慕裳的意料之中,这落差会不会太大了点。   “我正常不了!慕儿,你听清楚了,我爱你,很爱很爱……”   罗以歌捧着危慕裳被水温蒸的红彤彤的小脸,深邃的瞳眸异常认真的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回应着危慕裳。   虽然危慕裳那句喜欢前面还带了一个也许,但以罗以歌的功力,他自然是自动过滤掉了那句也许,他一点也不需要那种不确定的词语。   “我知道。”与异常激动的罗以歌相比,危慕裳显得异常的冷静。   她那双黑瞳,也早已恢复了淡然,只是跟以往相比,她的眸底映着丝丝的柔情。   罗以歌从不在危慕裳面前隐藏他的感情,那么浓烈,那么炙热,危慕裳就算感情神经再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他的热情。   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的罗以歌,在语言无法表达他的激动与欣喜时,果断的付诸行动,让危慕裳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的热情。   “嗯……”   凶猛而来的吻,让危慕裳有些招架不住的往后退了退,奈何罗以歌完全堵死了她的退路,强势的不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退路。   危慕裳依旧在微弱的推拒着罗以歌,罗以歌来势这么猛,她担心罗以歌会控制不住。   她是承认了她对罗以歌的感情,但她不是来献身的,罗以歌能克制一点么。   危慕裳来找罗以歌,除了向他坦白她的感情外,她还想谈一件关于罗以歌的事情,但罗以歌这样,她根本就没法谈。   危慕裳会选在今晚来找罗以歌,也是因为她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那份关于YN特种部队的机密视频,隐隐的让危慕裳感觉到了不安。   敌人的手段太过凶残了,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是免不了要上前线的。   到了前线,战场上的瞬息万变不是谁都能掌控的了。   从某方面来说,他们的生命都不能算是他们自己的,危慕裳得提前为自己准备好后路,她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   然,事实证明,危慕裳今晚的举动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她踏进罗以歌的宿舍到走出去,她都没能更深入的跟罗以歌谈上什么,一个是被罗以歌的各种揩油打断,另一个,罗以歌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一样。   当危慕裳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顾林和淳于蝴蝶也都睡下了。   澡都在罗以歌那里洗了,不打算再去澡堂洗一次的危慕裳便快速的换了套衣服。   看着黑灯瞎火的宿舍,危慕裳便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去。   危慕裳刚爬上床躺下,床一阵摇晃间,她就见顾林跟着爬了上去。   “进去点。”才爬到一半,顾林就低声催促着危慕裳给她留点位置,然后她手脚麻利的三两下就钻了危慕裳的被窝。   “大半夜的,你这精神头可真好。”危慕裳瞅着睡了又醒的顾林,真不明白她是真不累还是假精神。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不然谁有觉不睡?”夜视能力早已训练出来的顾林,透过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躺下后她的双手就朝危慕裳的领口袭击而去。   “啧啧!我就知道你这贞洁肯定保不住!”看着危慕裳脖子以下满是红痕的细嫩皮肤,顾林就忍不住赞叹两声,罗以歌这可真够凶猛的。   “……林子,我跟他坦白了。”在无语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接顾林的话后,危慕裳这才弱弱的小声道。   “坦白?是表白吧?我早看出来了,早晚的事儿!”顾林眼不见为净的用被子捂住危慕裳的暧昧痕迹,用一副非常鄙视的目光瞅着危慕裳。   她跟危慕裳厮混了十几年,她要是看不出危慕裳的真实想法的话,她顾林这个死党算是白当了。   “有那么明显么?”面对着顾林理所当然的神情,危慕裳讶异了一瞬,她自认为她隐藏的挺不错的,怎么在顾林看来,就赤裸裸的成理所当然了。   “连蝴蝶那小样都看出来了,能不明显么?”顾林背对着对床上铺的淳于蝴蝶,略微激动的伸出拇指朝后指了指,严重鄙视危慕裳的迟钝。   “诶……林子你这话不对!我只看出来咱罗队对慕子图谋不轨了,慕子对罗队的那心意,我还真没看出来!”   顾林话音一落,对面的淳于蝴蝶突然就身一转出声抗议了一句。   “靠!你没睡啊!”乍然听见淳于蝴蝶的声音,顾林低咒一声便立即平躺过来。   她刚才还担心吵醒淳于蝴蝶,特意放轻了音量,谁知淳于蝴蝶一直在那边偷听。   “我又不是死猪,慕子都回来了,我能不醒么?”这要是放在以前,以危慕裳的功力,淳于蝴蝶还真发现不了危慕裳回来了。   但从猎人学校走一遭回来,就是门口有一条狗路过,淳于蝴蝶估计都能醒过来,更何况是危慕裳这么个大活人溜达进宿舍。   “……那你干嘛一直不出声?”危慕裳无语之极,真有种被偷鸡摸狗当场被抓住的感觉。   “我这不是想着一会儿就睡着了么,谁让林子刺激我的。”   听得好好的,淳于蝴蝶也没打算出声的,刚要睡回去,结果就听到了她的名字,她紧接着就反射性的回了一句。   “慕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罗队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啊?想当年,年少无知的我还主动勾搭过罗队呢,结果他愣是没上钩!”   想起幼时一见到罗以歌就被迷得七晕八素的自己,淳于蝴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好像就在昨天发生的事一样,一转眼却这么多年过去了。   “哼!罗队能上你的钩才怪!就你这样的,也就余北那小子能忍受得了你!”   听到淳于蝴蝶自爆她曾勾搭过罗以歌,顾林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在罗以歌没搭理淳于蝴蝶,不然罗以歌在她心里的形象,就该一落千丈了。   “靠!死林子,你什么意思?姐怎么了?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到你嘴里怎么就成地摊货没人要了!”   淳于蝴蝶一激动,当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反正傍晚回来后她们除了睡觉就啥事都没干,这会儿也睡够了,淳于蝴蝶一副要跟顾林大干一场的架势。   “两位姐姐,你俩能消停会儿么?”   在猎人学校有好长时间都没听到顾林和淳于蝴蝶吵嘴了,这会儿一吵,危慕裳当即就投降了,连忙半坐起身双手合十的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   她们是睡够了,她可还没开始睡呢,就不能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再吵么。   “干嘛?你是被做得体力透支了么?”看着从不曾服软的危慕裳竟然叫她们姐姐,淳于蝴蝶美眸一瞪,直接就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了。   “哈哈……蝴蝶你这话接的太TM好了!”顾林在愣了一秒后,当即就破口大笑了起来,笑得连床铺都有规律的轻轻震动着,笑得丝毫不给危慕裳面子。   “……”危慕裳瞬间就身体一僵,脸色一黑。   靠他姥姥的!   她今晚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气不过的危慕裳,在深吸一口气后,突地就被子一拉倒在床上,她睡觉总不会错了吧。   “慕子,你先别睡,你跟我们说说,罗队是不是很猛?”一把拉开危慕裳蒙头盖住的被子,顾林就一手撑着床铺半卧着暧昧的瞅着危慕裳。   “哇靠!看罗队那体格就知道,肯定非常之凶猛,慕子,说说看你是什么感受啊?”   话题一转到某个深层次,淳于蝴蝶也立即就来了兴致,趴在床沿的她恨不得飞到危慕裳床上去。   “哎呀,你害羞个毛啊?分享一下呗!”对于危慕裳突然转身背对着她这件事,顾林非常之不爽,果断的手一伸一把将危慕裳扳转了过来。   “我靠!大半夜的,你们俩这是思春了还是思春了?想知道猛不猛就找你们男人去!问我干嘛呀!”   危慕裳都快被气炸了,这都什么损友啊,这么羞涩的问题,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靠!我倒想找来着,问题是我飞得出去这军营么?”   顾林还真有点郁闷,她为了陪危慕裳当兵都把危元继给抛弃了,这都大半年没危元继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睡着了!”一听到危慕裳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淳于蝴蝶果断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躺下,拉上被子就决定装死装到底。   “睡觉。”对淳于蝴蝶的反应鄙视之极的危慕裳,手一伸就将顾林揽下躺好。   “林子,这次之后,你就找机会出去吧。”揽着顾林抱在怀里,危慕裳就凑到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   顾林当初真心是危慕裳死拽着来当兵,危慕裳也没想到她们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当初就想着反正服役兵也就两年,反正顾林当时也没想到要干嘛,所以她才拉着顾林一起来当兵。   但以现在的趋势来看,她们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出去的。   顾林跟她不一样,危慕裳不想顾林为了她干耗在军营里。   “你说什么呢?”顾林眉头一皱,她自然明白危慕裳嘴里的出去是什么意思。   这是特种部队,怎么可能说出去就出去,特别是她们还是为数不多的女子特种兵,怎么可能说出去就放她们走。   再者,顾林会当兵的确是因为危慕裳,但在部队这么长时间,她也是真心喜欢上了军人这个职业,就这么离开,她会不舍也会不甘心的。   “你得为你的将来打算,难道你想危元继在外面等你一辈子么?”   危慕裳同样皱着眉咬牙低语着,先不论危元继等不等得了,急着抱曾孙的危家老爷子,铁定是等不了多久的。   顾林对危元继的感情,危慕裳同样了解,她不想顾林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而后悔一辈子。   “你瞎担心什么?他等得了就等,等不了就算,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顾林笑了笑,突地就曲起食指敲了下危慕裳的额头,她都不担心,这个傻妞哪来这么多心替她操心。   “问题是,其他男人你要么?”危慕裳一把抓住顾林的手,目光凌厉的直视着她。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怎么不要?我看野哥就挺不错的呀!还有覆,他虽然冷了点,但也是不错的!”   顾林反口就理所当然的反驳着危慕裳,说完还讨好似的‘吧唧’一口亲上了危慕裳,一脸无所谓的安抚道:   “我心里有数,别为我担心,睡觉。”   危慕裳深看着顾林半响,最后终是无奈的放弃了劝告。   顾林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她要是想开了,自然就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了。   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的危慕裳,她才刚沉沉的进入梦乡,基地里的夜间紧急集合铃声就响了起来。   急促的集合铃响得又急又刺耳,像是预告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瞬间响起的集合铃,令危慕裳三人反射性的弹跳而起,习惯睡下铺的顾林,更是一个翻身差点就滚到地上去。   “怎么这会儿就集合,不会是上头的指令下来了吧?”一回来就响夜间紧急集合铃,再加上一级准备的指令,顾林边快速的套着作战服,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别管那么多,等会儿就知道了。”   危慕裳跳下床时,她已经穿好了作战服,手脚麻利的配备好装备后,拿起属于她的那把05式轻型冲锋枪,就率先冲出了宿舍。   005 霸气十足   危慕裳跳下床时,她已经穿好了作战服,手脚麻利的配备好装备后,拿起属于她的那把05式轻型冲锋枪,就率先冲出了宿舍。   从各个宿舍涌出的战士,将楼梯踩踏的咚咚咚咚响,节奏既急又沉稳,有着一股子的坚定与镇定。   快速在操场上集合完毕的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数神采奕奕的笔直站立着,目视前方的视线无一例外地凝聚在前方一号的身上。   “同志们!你们的职责是什么?”面对着两千多名战士,一号环视着他们在沉默了半响后,突地就嗓音嘹亮道。   “保卫祖国!保护人民!”   异口同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瞬间响起,战士们从踏进刹狐基地的那天起,这一股时刻准备着的信念便深深的植入他们心中。   大堂会议室,刹狐基地的两千名战士全正襟危坐的端坐在大堂里,台上,除了基地三个号外,还惊现了一名中央军委的简中将。   一场半夜紧急召开的会议,简中将上台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要给战士们看一份视频,然后他便开始放视频。   虽然已经猜到简中将口中的视频是什么,也已经看过一遍了,但再看一遍的时候,危慕裳还是抑制不住那股自心底深处汹涌而出的怒火。   当视频播放出来后,现场的气氛死寂般的寂静,从一双双眉头紧皱怒瞪着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战士们都握紧了拳头在隐忍着。   一排排,一名名特种战士,他们看着屏幕上一幕幕的残酷画面,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心湖也被激得暗流汹涌。   那一幕幕的血腥画面,深深的刺激着他们那颗爱国的心和名族主义情节。   简中将在台上说得字字斩钉截铁的阐述着YN国的条条罪状,悲愤肃杀的控诉着他们对Z国所做的各种不耻事迹。   简中将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听得台下的战士们热血激昂,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战场上去。   任何一名军人,他们都是热血的,事关国家大事,名族耻辱,没有谁会袖手旁观。   一场简短的以激昂战士们名族精神,唤醒他们体内热血、誓死报国的会议之后,简中将要求在场的所有战士当场写一份遗书。   遗书这两字,战士们都不陌生,可以说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写一份自己的遗书。   但在战前被定性要求写遗书,却是第一回。   看着手中的白纸一张笔一支,危慕裳却有点无从下手,她最亲近的最在乎的人都在她的身边,她还能有什么遗言。   出发前,危慕裳在检查自己的装备时,拿起背包里的一枚手榴弹仔细端详着。   “别看了,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它!”见危慕裳拿着手榴弹在发呆,顾林瞥了她一眼语气虽随意却有着一股坚定。   危慕裳深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林,随即微微一笑回应道:“希望你也用不上。”   光荣弹,唯一留给自己的一枚弹药。   飞机上,战士们都没说话,昏暗的视线中,看不出他们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   虽然只睡了短短了两个小时不到,但此刻的危慕裳了无睡意,她在脑袋清明一片的发了会儿呆后,便强迫自己闭上眼多休息休息。   梦中,危慕裳梦到了她的,母亲,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梦见她的母亲了。   梦里的母亲还是那么温柔的对着她笑,还是那么担心她,要她照顾好自己。   飞机直接飞到了边境的那家野战医院,此时的医院到处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战士们站在医院大门前,看着忙碌进出穿着白大褂,或绿色军服的战友们,他们都神色匆匆,步伐异常快速的穿梭着。   “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查看YN特种兵一手制造的残局!十分钟后回到原地集合,解散!”   简中将在医院门口站定十几秒后,转身看着整齐排列在门前的战士们大声道。   任何的事物,通过第三方的媒介传播,都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来得激奋人心。   战士们都领到命令后,都井然有序的步进了医院。   医院里不单有医生护士,还有其他的士兵,看样子他们应该是驻守现场的。   危慕裳并不打算进去,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非要探个究竟。   简中将也一直站在门口,他见危慕裳和顾林停留在原地没动,便越过罗以歌和一号走了过去。   “我记得,你叫危慕裳?”看着低垂着头顶着地面的危慕裳,简中将略显和蔼的出声询问道。   “报告首长!我是!”陌生却又曾听过的声音一瞬间想起,危慕裳的小脑袋咻得一下抬起,见简中将站在她面前,连忙举起右手敬礼道。   “这么久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   简中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危慕裳的时候,是在危老爷子的寿辰上,当时的危慕裳还略显青涩,现在的她,比之当初显然成熟沉稳了不少。   “……是!”危慕裳愕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首长的关心,只得毕恭毕敬的说着是。   “别紧张,好好干。”看着危慕裳恭恭敬敬的模样,简中将无声的笑了笑,抬手就拍着她肩膀鼓舞道。   “是!”瞥见简中将伸过来的手,危慕裳的第一反应就是躲,但被她的第二反应极快速的制止了,最后只挺直了背脊恭敬着。   对于简中将伸向危慕裳的手,虽然只是长辈般鼓励性的一拍,但还是让一旁的罗以歌微皱起眉头。   但也仅一瞬间的时间而已,当简中将再次转身时,罗以歌已恢复成原来的冰霜阎王脸。   “此事事关名族耻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当简中将转身离危慕裳有一段距离后,他突地回过身,严肃着一张脸跟身后的罗以歌和一号低声道。   “定不辱使命!”   碍于喊得太大声回引来太多的视线,罗以歌和一号在脚跟一靠敬礼的同时,同样低声回应着简中将。   三号曲封带着刹狐的其他战士进了医院,门外除了危慕裳和顾林外,只有罗以歌和一号及简中将。   “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简中将深深的看着罗以歌和一号,这两个都是他挑出来的兵,他对他们的实力有信心,但对方同样强悍,他们光有信心是远远不够的。   ……   距离边境线一千米地方,罗以歌带着K1小组的六人潜伏在丛林中,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伏了整整三天了,可边境外的YN境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夜幕早已降临,此时已近晚上十点。   “黑狐呼叫红狐!黑狐呼叫红狐!你那边有情况么?完毕!”   一直蹲守在树上的罗以歌,朝隐蔽在五十米外一堆乱石中的危慕裳看了眼,便低声呼叫道。   “红狐收到!红狐收到!暂时没发现情况!完毕!”   危慕裳一动不动的趴在某块大石头后,通过从石缝间探出去的红外瞄准镜,片刻不敢放松的观察着边境线上的情况。   “K1听令!我是黑狐!没情况就先各自退回来!重复一遍,没情况就先各自退回了!完毕!”   罗以歌边不留一丝漏洞的观察着边境上的情况,边低声下着令将散布出去的K1队员都收回来。   “是!完毕!”   听到命令后,危慕裳还是不放心的再看了一眼,三天来毫无动静的边境防线,之后才悄无声息的退回到罗以歌的阵地上。   危慕裳到达罗以歌那边的丛林后,西野桐已经比她先到了。   看着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西野桐蹲在树下的身影,危慕裳涂满迷彩的脸微勾了勾,低声道:   “野,你这隐身术可是越发的精湛了。”   “呵……彼此彼此,我以为你发现不了我的。”见另一方向的祁覆也赶回来后,西野桐从树下的草丛中站起了身,目光温润的看着危慕裳道。   待K1六人都聚集到他们当初分开的地点时,罗以歌还是没出现。   看着空空如也树荫斑驳的树林,淳于蝴蝶就美眸横扫疑惑道:“奇怪,罗队不是让我们回来么?他跑哪儿去了?”   “丫……”   淳于蝴蝶话音刚落,她就突然瞥见树上极快速的飘下了一道黑道,一瞬间下的她小声的惊呼了一声。   戴看清楚从树上飞下来的是罗以歌后,淳于蝴蝶就不满的低声抗议道:“罗队,大半夜的,你以为这是拍悬疑片呢?”   不怪淳于蝴蝶太过担心,实在是她完全没个心理准备,她一点也没发现罗以歌就藏在她的头顶。   夜晚的丛林氛围本就有些阴森,罗以歌这么一下跳下来,淳于蝴蝶的小心脏没被吓爆就算她命大了。   跃下站定后,罗以歌瞥了眼瞪着一双美眸的淳于蝴蝶,随即没再理会她。   “都跟我来!”罗以歌说完后,就率先朝边境线的方向而去。   “干嘛去?”顾林虽然反射性的跟着罗以歌的脚步走,却发现方向有些危险,再靠近边境线,他们暴露的危险性就大大增大了。   罗以歌头也没回,就嗓音低沉的凌厉道:“杀过去!”   006 情动之后   罗以歌头也没回,就嗓音低沉的凌厉道:“杀过去!”   罗以歌的杀过去一出,K1几人都心中一凛。   这要怎么杀?他们都没看到有人。   罗以歌不是一时冲动才想着要带K1冲到边境前方去的,其他战士那边同样一直没传来动静。   双方一直这么僵持的话,还不定得耗到什么时候,总有一方要主动出击。   对于习惯将战局掌握在手中的罗以歌,主动出击也没什么不好。   “罗队,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对于罗以歌的命令,顾林虽然从不质疑,但她还是不太确定的低声追问了一遍。   在战场上,先发制人与后发制人在某种特定场合时,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没让你们过去,你们守在线上掩护我,我一个人过去。”罗以歌身形矫捷的无声穿梭在林中,伏着腰片刻不停地的前移着。   危慕裳眸光一暗,眉头微皱的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背影,他一个人去?   “太危险了,我也去。”两个人一起的话,多多少少还能掩护一下,一个人孤军奋战的闯到敌军的境地,危慕裳终归是不太放心。   罗以歌前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在距离国境线一百米处的一堆草丛后,他停了下来。   “我过去探查敌情,你们都安分的呆在这里,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罗以歌回转过身看着身后的K1六人,低声说着他的想法。   通过前三天的观察,罗以歌发现每晚十点钟的时候,国境线外的五百米外的地方,都会有些类似清风吹动草叶的动静。   据他的经验分析,那应该是敌军的换岗时间,他在这个时间潜伏过去的话,被探查到的机率会大大减小。   “明白。”相较于其他成员的沉默,只有西野桐一人点头赞同罗以歌的做法。   “注意安全。”危慕裳在沉吟了两秒后,看着背对着光看不清楚神色的罗以歌,终是同意了罗以歌的打算。   “要是一个小时后我还没回来,你们立即撤离此地,明白没有?”   罗以歌的瞳眸一一扫过面前的六人,在深看了眼作为副组长的祁覆后,他的视线落到了危慕裳脸上。   “是!”   与其他人点头肯定回应的反应不同,危慕裳只是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淡然的眸底深处有着一股固执的执着。   当罗以歌一转身朝国境线而去时,K1六人纷纷快速的就近找个狙击点蹲守起来。   五十米……   三十米……   看着罗以歌的背影一点点的靠近国境线,危慕裳这心里就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危慕裳从瞄准镜里看出去的世界,更是犀利沉冷的观察着国境线外的情况,抿紧的唇,誓必要在一出现突发情况的那一瞬间就解决掉目标。   罗以歌虽然身形矫捷的快速移动着,但他同样不敢放松,一双深邃的瞳眸警惕的四处瞟动着。   特别是在即将冲过国境线的前一秒,罗以歌更是一股作气就冲到了,国境线外十多米处的一块大石处躲了起来。   职业军人都懂,若非一般情况,国境线外的地方是不准开枪的,但国境线内的范围就不同了。   这也是罗以歌为什么跨过了国境线,就先找个安全避风港的原因。   林中寂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丛林中连一丝清风都没有,漆黑的夜色跟危慕裳此刻的心情一样,低沉的压抑。   罗以歌握紧了冲锋枪躲在石头后,在闭着眼仔细聆听了五秒,也没听到任何的动静后。   罗以歌这才睁开双眼,侧头从石块边缘看向身后的丛林。   跟先前看到的情景一样,树还是那树,草还是那草,依然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半蹲在石块后的罗以歌,往前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同样的一派平静,他完全找不到危慕裳六人藏在什么地方。   罗以歌抬手看了眼时间,二十二点整刚过三十秒。   深吸一口气,罗以歌握牢了挂在胸前的冲锋枪,猫着腰起身后,瞳眸快速的扫动间,再次奋勇直奔向敌军的地盘探去。   看着罗以歌的身影渐行渐远,危慕裳的精神力就更加的集中了,不放过任何的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K1六人在陆续换了个视野更宽广的狙击点后,他们已经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趴伏了近四十分钟了。   危慕裳所在的地方位于一个土堆后,放眼四周,算是一个比较有利的制高点。   但在罗以歌行踪诡秘的路线中,危慕裳早就已经看不到罗以歌消失在哪棵树后了。   在夜色的掩饰下,罗以歌游走在丛林中一直往前探了一公里多,才在发现了第一道身影。   瞥到树影斑驳的丛林间闪现出一道身影,弯着腰仍在前进的罗以歌,当即就瞬间卧倒在原地。   趴伏在地上,罗以歌先是抬头看了眼闪过身影的右前方,没察觉出异常后,他这才悄悄的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张望起来。   在两个小圆镜的世界里,刚开始的时候,罗以歌并没有在原来的方向侦查到任何的情况。   过了约莫十秒钟之后,罗以歌才在枝叶间隙中,看到一个手握长枪身穿丛林迷彩作战服的YN士兵,在他晃了一瞬,紧接着又消失了身影。   仔细观察下,罗以歌发现那个YN士兵是一个巡逻兵,正左右来回的行走巡查着周围的环境。   第一个目标出现后,找准位置的罗以歌,收起望远镜,便更加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着。   又往前摸索进了约五十米后,因视野大大开阔,罗以歌已经能看到敌军驻守的岗位房屋了,他便停止移动不敢再贸然前进。   从罗以歌的方向看去,他的视野所及之处,是由三个一层平房及一个岗位亭所构成的小哨所。   其中一座平房背对着罗以歌,另外两座并排建造的平房与第一座平房成垂直角坐落。   平房前约十米处有一支旗杆,旗杆上悬挂着一面旗帜,在夜晚无一丝清风的情况下,那面旗帜正柔顺的垂挂在旗杆上头。   虽然旗帜并未飞扬着舒展开,但仅一眼,罗以歌也能认出那是一面YN国的国旗。   罗以歌先前看到的那名YN士兵,此刻正站在背对他的第一个平房上来回巡逻着。   而哨所内的情况,被第一座平房给遮挡住了视线,罗以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没法摸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多少装备。   望远镜一转间,罗以歌突然看到哨所内出来了一排士兵,有六个人,他们个个手持长枪,正步伐整齐在哨所周围巡查着。   当哨所周围多出一个巡逻小队后,罗以歌一抬眼间,赫然发现其余两个平房房顶也跑了两名士兵上去。   他们一人占据着一个平房顶,上去绕着房顶走了一圈后,他们便悠闲的抽起了烟聊起了天。   看到敌军此种严防死守的情景,罗以歌看了眼时间,二十二点三十二分。   罗以歌并没有立即返回,而是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原地,继续观察着敌军哨所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些巡逻士兵,罗以歌并没有再看到其他的人。   此时,将该探查的敌情也大致的摸了个清楚后,罗以歌也准备撤退了。   但在罗以歌刚准备放下望远镜撤离时,他从两个小圆镜后面,却瞥到房顶上的一名YN士兵突然扭头转向他的方向。   瞬息一瞥间,YN士兵的这一个突然转头,吓得罗以歌连忙放下望远镜,脑袋也紧紧的趴着地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怎么了?”另一边的平房顶上,YN的A兵见跟他聊天聊得好好的B兵,突然转头盯着国境线的方向,便也紧张的握紧了长枪询问道。   “没什么,刚才一瞬间,好像有种被偷窥的感觉。”B兵仔细的勘察着罗以歌的方向,却什么异样也没发现,便随意道。   两军现在在暗战,但B兵想,就是给Z国那些兵一百个胆子,他们也未必敢靠他们那么近。   “汗!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呢!”A兵瞅了B兵一样,随即放下手中的枪,转而去掏口袋里的烟抽。   “他一直都这么神神经经,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方向的C兵,瞅了瞅B兵,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罗以歌的方向,随即也不在意的说着。   “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谨慎点好。诶,你怎么又抽上了?你这烟头在黑夜里很容易暴露目标的!”   B兵也知道自己做事太过风吹草动了,但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转头见A兵又在抽烟后,看着他烟头上的点点星光就眉头微皱道。   “平时在部队想抽都没得抽!都到这荒郊野岭来了,还不让抽几根啊?”   A兵显然是一个烟瘾不小的人,他见B兵这番模样,深怕他过来抢烟似的连忙闪到了一旁去。   在低下头的一瞬间,罗以歌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了那么半拍,约莫一分钟过后,罗以歌还是动静都没听到,更别说枪声了。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罗以歌谨慎的看向哨所的方向。   罗以歌见房顶上先前站在一起聊天的三名士兵都不在视线里后,他便右手抓着枪左手一撑,修长的身影转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快速的将望远镜塞回背包里,罗以歌也不在回头看,动作流畅的猫着腰就开始往回撤退。   待罗以歌撤回到距离国境线还剩五百米处时,身形矫捷快速穿梭在丛林中的他,突地一个急刹车瞬间停下脚步朝左侧看去。   当罗以歌侧头的时候,在左侧五米处的一棵树下,他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刚睁开双眼的眼睛。   跟坐在树下打盹刚醒的YN士兵一对上眼,下一瞬间,罗以歌的已经身形一闪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攻去。   五米的距离,几个跨步间,罗以歌单腿一弯双手一伸,猛然间半跪在YN士兵身前的他。   在YN士兵还坐在地上睁大双眼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咔嚓’一声,以狠戾果决的手段,一把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看着YN士兵的脑袋瞬间耷拉歪倒在一旁的样子,罗以歌视线快速的扫了眼他身上的装备。   跟哨所里的YN特种兵不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难怪执勤的时候会在这里打盹睡着。   YN国的特种兵水平在国际上并不弱,之前罗以歌还在猜测这一次YN国并没有派特种兵到猎人学校学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现在看来,他们是在积极准备如何扩张版图,所以才没空去猎人学校了。   二十二点五十七分。   危慕裳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时间越接近二十三点,她看得就越频繁。   罗以歌说,如果一个小时他还没回来的话,就让他们撤离此地。   现在,距离一个小时就只剩三分钟了,可罗以歌的身影还是没出现。   祁覆从依然平静一片的国境线上收回视线,转而去看左侧十米远,隐藏在草丛后的危慕裳。   犹豫了两秒钟后,祁覆端着枪弯着腰,就悄悄的朝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裳,也许我们该撤了。”蹲守在危慕裳身旁,祁覆看着她依然埋首在瞄准镜前的侧脸,略冷的声音就低低道。   祁覆说撤,并不是想丢下罗以歌不管,他相信罗以歌能应付得了。   且他们并没有听到枪声,最也可以说明一点,罗以歌应该是安全的。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没枪声还代表着另一种极端不好的可能,那就是罗以歌被俘虏了。   但以祁覆的经验来看,要活捉了罗以歌,貌似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再者,一个小时不见他回来就撤,这是罗以歌走之前就交代下来的命令。   “还有两分半,我们再等等。”危慕裳依旧专注在瞄准镜的世界里,好像那些一动不动的树和草,能让她她想要知道的信息般。   危慕裳的声音很低,很淡,从她的声音里,祁覆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和情绪。   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看了半响,祁覆从草丛的间隙里看了眼国境线的方向,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裳……”祁覆并没有去看危慕裳,他在垂眉低眸了几秒后,转而盯着国境线的方向轻声呢喃着危慕裳的名字。   “……嗯。”   祁覆低喃了一句危慕裳的名字,危慕裳以为他是有话跟她说,结果她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祁覆的下一句,她便又以为祁覆是在等她的回应,便出声嗯了一句。   侧头看向危慕裳,祁覆看着她从头到尾看都看没过他一眼的侧脸,心中泛起一股苦涩。   就算前方没有罗以歌的身影,她也不愿意扭头看他一眼么?   对待感情,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祁覆跟危慕裳一样。   对于围绕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不明气氛,其实祁覆一早就有察觉到,刚开始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遂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他知道了自己对危慕裳的感情后,他便开始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这一些围绕在明里暗里的莫名情愫,其实看得最清楚的人是西野桐。   祁覆能正视他自己的感情,能正视危慕裳和罗以歌之前的情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西野桐时不时就在他耳边给他洗脑换来的成果。   又过了好半响,其实也就几十秒而已,危慕裳在‘嗯’了之后,还是没等来祁覆的下一句时。   危慕裳终于将注意力从前方的阴森丛林间移开,转而去看身旁的祁覆。   一对上祁覆那双饱含各种复杂情愫的冷眸,危慕裳这心里就机警的一咯噔。   祁覆太过复杂的深黑冷眸,让危慕裳直觉的就想要躲开,而她也确实那么做。   看着危慕裳仅一眼便快速移开的黑瞳,祁覆本就复杂的冷眸,此时更是增添了一抹疼痛。   “裳……”   007 险些暴露   “裳……”   祁覆的嗓音很低沉低沉,饱含太多情愫的低喃,低到危慕裳都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嗯。”重新埋头放在眼前的瞄准镜上,危慕裳继续她专注在国境线上的注意力。   危慕裳不知道祁覆要说什么,但她直觉的不想听。   这样的祁覆很反常,反常的让危慕裳不忍直视。   祁覆又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看了半响,危慕裳的行为动作已经向他传递了她的想法,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轻轻的微叹一口气,祁覆似轻松又似更忧郁了。   祁覆既想让危慕裳知道他的情感,又怕危慕裳知道后,也许他们就再也回不到现在这样友好的战友关系了。   二十二点五十九分,顾林也身形灵活的从另一边蹿到了危慕裳这边。   “就快二十三点了,咱们走不走?”顾林蹲在危慕裳和祁覆的中间,看着他们低声询问道。   “你们先撤,我再等一下。”危慕裳回头瞄了眼顾林,随即毫不犹豫的语气,显然是早已有此打算了。   “不行,要撤大家一起撤!”听见危慕裳说她要留下,祁覆眉头一皱,坚声反驳道。   不管如何,他是不可能让危慕裳一个人留下的。   “别吵!有情况!”   就在祁覆还想说些什么来劝危慕裳撤退时,一直盯着国境线的危慕裳,突然就小声低喝了一句。   一听到有情况,祁覆和顾林的神情瞬间一凛,当即端起枪指着前方,随时准备好战斗。   突发情况发生在危慕裳左前方国境线上的位置,危慕裳并没有看到那堆草的移动,她发觉异常是因为那个地方之前根本就没那堆草。   一时间,危慕裳的注意力从国境线外转移到了,不到国境线一米处的那堆草上。   还没出国境线,按理说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人,但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谁也不敢保证国境线内的人就是自己人。   那堆草一动不动就像长在那里一样,如果不是危慕裳足够确定那堆草是凭空冒出来的话,那伪装术几乎都要骗过她了。   “目标在哪儿?”顾林左瞄右瞟了半响,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得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询问着危慕裳。   “十点钟方向,距离一百一十米那堆草丛。”   危慕裳不敢放松的继续盯着那堆草丛,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就要二十三点了,可罗以歌的身影还是没出现。   “盯紧那堆草!”   就在危慕裳担心着罗以歌是不是碰上什么意外情况时,她隐约感觉到不对劲,遂交代顾林一声又将枪口移向国境线外。   枪口一点一点的移转着侦查着,危慕裳将国境线外两百米的范围来来回回的侦查了两遍,最终在线外五十米处发现了那个动静。   看着那越靠越近几乎可以忽略的小绿影,危慕裳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勾了勾。   是罗以歌,罗以歌回来了。   “不好!罗队的方向……”祁覆也随后发现了即将赶回来的罗以歌,然视线一扫,却发现罗以歌直奔而来的方向,好巧不巧的要跨过那堆草。   危慕裳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当即就将冲锋枪上了膛,食指也轻轻的搭在了扳机上。   罗以歌是微弯着腰往回冲的,当他速度极快的从国境线的那块石碑旁穿过,紧接着又长腿一抬跨国国境线前的那堆草时。   他疾奔的身影却突地一停,疾奔中惯性前倾的身体还未完全稳住,罗以歌就猛地一转,与此同时,他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稳稳当当的指向了那堆草丛。   “等等!”就在罗以歌突然回转过身体时,已经预感到不妙的那堆草,突然就爆发出了一道不太响亮却甚是急切的声音。   “是我,罗队。”时朵朵弱弱的从插满身体脑袋的草丛中抬起头,迷彩脸上的那双眼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仰看着罗以歌。   时朵朵悄无声息的潜到国境线前时,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跨过这条国境线,且,她直觉的感觉到这附近不止她一个小组在,所以她才一直趴在地上没动。   对于从国境线外往回跑的罗以歌,时朵朵在心惊胆战的偷偷抬头的几个瞬间,已经认出了那个人是罗以歌。   刚开始时,时朵朵还在心存侥幸的想,只要她趴着不动,罗以歌很有可能会无视她。   可事实证明,时朵朵还是想太多了。   “时朵朵?赶紧给我退回来!”   一听到还算熟悉的声音喊着罗队,罗以歌搭在扳机上的食指立即就缩了回来。   罗以歌想问时朵朵怎么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趴着,低吼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   “是!”现在被罗以歌吼,时朵朵已经不会像刚当兵那会儿心惊肉跳的了。   见罗以歌微弯着腰四处张望着替她把风的情景,时朵朵立即就咕噜一声爬了起来,身形轻盈的拔腿就开始往回跑。   罗以歌一直等时朵朵往回跑了十米后,他背对着危慕裳站在树下凌厉扫视的身影,这才突地转身往自己国家的地盘跑。   危慕裳的担心在罗以歌突然转身,和那堆草突然起身往回跑的时候,算是放下了一半,这证明那堆草是他们自己人了。   “那是……朵朵?”看着那道身上长满草,还边跑边掉草的身影,危慕裳在看了两眼后便不确定道。   两个人相处久了,对方走路的姿势和对方的脚步声,基本一眼就能认出,一声就能听出。   现在看着那堆飞奔而来的草,危慕裳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像时朵朵。   “应该是她。”顾林瞟了眼已经快跑到她们面前的那堆草后,赞同了危慕裳的猜测。   罗以歌追在后面没说停,时朵朵就一直跑一直跑。   顾林见时朵朵从他们左侧十米处擦肩而过,结果还一直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连忙朝身后十几米远时朵朵喊道:   “朵朵!这里!”   一听到声音,时朵朵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即转身拿枪对准声源处。   端着枪眼眸快速的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时朵朵找到危慕裳三人蹲在草丛下的身影后,这才放下枪又速度飞快的朝他们跑去。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时朵朵蹲在危慕裳身后,瞅着顾林和祁覆小声道。   怪不得她刚才一直有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还真不是错觉。   “我们一直都在这里。”顾林伸手将时朵朵头顶那根摇摇欲坠的草摘了下来,随即拿草扫着时朵朵的迷彩脸道。   他们都在这里守了三天了,完全不见罗以歌有挪地儿的意思。   “朵朵,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三天前,危慕裳非常确定这方圆五百米的地盘,除了K1没别的人。   但现在,时朵朵都闯到他们眼皮底下了才被发现,她顿时就不确定这四周还潜伏着多少自己人和敌人了。   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刚回刹狐特种部队的那晚,还跟时朵朵聊过,危慕裳因为去了罗以歌哪里献身,自然就错过了她们的座谈会。   那晚觉才睡了一半就被唤醒出任务,这会儿,危慕裳和时朵朵算是半年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交谈了。   “没有,我们组员在八点钟方向三百米的地方掩护我呢,我本来想过境去的,但没过成……”   这境过没过成,大家都看在眼里,时朵朵偷偷的瞅了瞅危慕裳和顾林,她还被罗以歌给抓包拎回来了,她们不会取笑她吧。   “朵朵,半年不见,你这胆量可增长了不少,还有,你那身伪装术都炉火纯青的快成隐身超人了!”   过境这回事儿,在这种特殊时期顾林可不敢随便过,她没想到以前胆量甚小的时朵朵,这会儿都敢单闯过境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呵呵,林子你尽拿我开刷,要超人也是你们超,我哪有那本事超啊。”   时朵朵完全不以为意的笑着,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和她四人,自从当初分组只有她一人被分开后。   她便知道,她跟她们的距离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半年来,每当时朵朵快熬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到她们在猎人学校一定比她更难熬更艰难困苦,她就有了奋斗下去的信念。   危慕裳所在的这处树下草丛甚是宽大茂密,K1其余成员见罗以歌退回后朝危慕裳等人走去,他们便也陆陆续续聚集了过去。   “罗队。”见罗以歌挺拔的身躯在他们身旁蹲下,时朵朵弱弱的挪了下脚步,尽量离罗以歌远点。   “你的P2小组是不是也在附近?把她们都叫过来。”罗以歌知道时朵朵是她们那个小组的组长,在时朵朵出现后,他便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是!”时朵朵毕恭毕敬的低声回了罗以歌一句,回完就开始启用微声通讯仪呼叫她们小组的另外五个组员。   “罗队,你过境后有发现什么么?”K1加罗以歌加时朵朵八人围成一个圆圈蹲着,淳于蝴蝶看着她右手边的罗以歌,就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   “发现了人。”罗以歌斜斜瞥了一眼淳于蝴蝶,语气不咸不淡的回道。   这淳于蝴蝶的好奇心一向都那么重,就算去猎人学校走了一遭,也没把她的好奇心给磨掉,不得不说,淳于蝴蝶就这一点来说,很强悍。   “YN的特种兵?有多少人?他们在什么方位?”一到罗以歌说他见到了人,淳于蝴蝶美眸一亮,瞬间就更加的兴奋了。   他娘的!   这都三天,她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她收养的都快憋死了!   在猎人学校的半年里,每天都得跟不同的彪壮大汉从早打到晚。   现在倒好,突然之间就要她一动不动的趴在挺尸,淳于蝴蝶这全身上下就跟长了虫似的,都快难受死她了。   “怎么着,依您老的意见,你是想把他们给一锅端了?”罗以歌看着淳于蝴蝶,见她急切的模样,便嘴角微勾的询问道。   “呵呵,罗队开玩笑了,我也就想想而已,想想而已……”淳于蝴蝶瞥到罗以歌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微笑,当即就心中警铃大响,连忙摇着手否认道。   “敢想就要敢做!光说不做是个军人的形象么?让你端你还不敢端了不成?”罗以歌眉头一皱,一点也没认同淳于蝴蝶做法的训斥道。   淳于蝴蝶以为她绕过了一个险地,却发现她最终陷进了另一个坑,心里百转千回的她,只得右手一举蹲着朝罗以歌敬礼低声严肃道:   “罗队说端我就端!罗队说撤我就立马撤!”   淳于蝴蝶额头冒虚汗的想,她这么拍马屁总没错了吧。   罗以歌多瞅了淳于蝴蝶几眼,见另一方向P2小组的队员来了,便没再为难淳于蝴蝶。   当K1和P2小组在以罗以歌为首的队伍下,围成一个圆圈蹲下后,罗以歌便开始讲述他越境所侦察到的信息,及他接下来的打算。   ……   “罗队,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就偷偷的杀过去?”顾林看着罗以歌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路线,及YN军队的哨所格局,便眉头微皱的追问道。   “是,这几天来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如果他们正在策划一场大阴谋的话,正好可以扰乱他们的计划。”   罗以歌先是点了一下头,随即一一看过在场的十二名战士,想了想便又说了一句:   “你们有其他意见或想法的话,都可以说出来听听。”   “他们有多少人?”危慕裳看着地上罗以歌画出来的那个哨所,看格局,应该是每个平房有三个房间,三个平房就是九个房间了。   “看到的有九个,估计二十个左右,最多不超过三十个。”罗以歌看到的除了几个士兵外,就是平房了,有多少人只能根据他的经验来猜测了。   “我们一共十三个人,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一倍。罗队,驻守在哨所里的是普通士兵还是特种兵?”   西野桐温润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如果是普通士兵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搞定,如果是特种兵,他就不敢肯定了。   YN的特种战士,实力还是非常雄厚的,不然他们也没那个胆量去袭击Z国的野战医院,主动挑起祸端。   “有普通士兵也有特种兵。”罗以歌当时看到的情况是,房顶上的三个是普通士兵,后来以小队方式出来巡逻的六人,就是特种兵了。   特种兵与特种兵的对决,一对一能赢就算不错的了,若要以一挑几的话,这结果还真不是那么好说的。   “干吧。”就在大家都在沉眸深思时,危慕裳突然出声选择支持罗以歌。   对战上是早晚的事,主动攻击别人,总被守株待兔的被人袭击的好。   “我也同意。”时朵朵先是看了眼自己的队员,见她们都没有特别反对的眼神后,便紧跟着出声道。   “那就干吧!罗队你赶紧部署一下,我们几点出发?”淳于蝴蝶的性子急起来是一刻也等不得,当即就拳头一握磨拳搽掌了起来。   “都决定干是吧?”罗以歌觉得他还是有民主的时候的,最起码他偶尔会征求一下自己队员的意见。   “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都仔细听着……”   见面前的十二名战士都点头同意干一票后,罗以歌这才开始指点江山的,指着地上的哨所图部署起战术来。   在罗以歌运筹帷幄的一边看着战士们一边讲,他讲完战士们又陆陆续续的提出了几个疑点都被他详细解答的交流了五分钟后。   罗以歌见战士们都没问题了,便抬头看了眼国境线外的情况,率先站起身来。   “我先在中间开路,K1跟我间隔十米从右侧出发,P2跟我间隔十米从左侧出发,明白没有?”   “明白!”   弯着腰半站起身的战士们,全都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回应着罗以歌。   “出发!”   罗以歌一说完后,在K1和P2还没反应过来时,身长脚长的他,已经长腿一跨就弯着腰快速的朝国境线冲去。   “K1,走。”   危慕裳见罗以歌先行跑出二十米的距离后,她这才领着K1的队员从罗以歌的右翼方向出发。   于此同时,时朵朵也带着她的P2快速的隐匿在丛林夜色中。   ……   008 蝴蝶犯二   于此同时,时朵朵也带着她的P2快速的隐匿在丛林夜色中。   罗以歌走的还是他之前的那条路线,一路走去,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越过国境线八百米后,罗以歌下了道停止前进的命令,并让K1和P2的成员各自间隔两米左右的距离分散开,埋伏在原地。   时间还不到二十三点半,此时守岗的YN士兵精神正旺盛,并不是最好的攻击时间。   此地距离YN的哨所约有五百米,危慕裳遵循着罗以歌所说的方位看去,搜寻了好半天才在丛林中,隐约看到哨所平房的一个墙角。   “报告黑狐,我这里视野不太好,完毕!”危慕裳左右挪动了几下想找个视野宽广的点,却发现她这个地方近乎是个死角。   罗以歌往右侧看了看,找到危慕裳的身影后,在她四周围看了看,随即提醒道:   “红狐,你左后方三米处有棵树,你爬上去,完毕!”   “是,完毕!”   得到上树的许可后,危慕裳快速的看了眼左后方那棵树的高度与强壮程度,当即就枪一收几步跑到树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手脚利索的爬了上去。   丛林里的树木都异常的硕大强壮,高度更是不容小觑。   危慕裳一边爬一边找寻着最佳的狙击点,她一直爬到最顶端的时候,才找到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   此时,如果把危慕裳头顶的几片树叶摘掉的话,她就是这棵大树的金字塔最顶端了。   为了减轻负担,危慕裳爬到一半就将她的军用背包挂在树上,坐在枝头的她,未免树枝发生太过猛烈的摇摆,她坐稳当后更是不敢乱动。   从望远镜的视野里朝目标方位看过去,危慕裳一眼就看到YN国家的那面高挂在半空的国旗。   三名士兵,三个平房,危慕裳看到的情况跟罗以歌跟他们讲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危慕裳并没有在平房周围看到巡逻的YN特种战士。   当二十三点半一到,一直盯着哨所动静的危慕裳黑瞳一亮,她看到一个巡逻小队从平房拐角处走了出来。   一行六人,危慕裳有注意到他们六人跟平房上的普通士兵不同,他们六人皆是特种战士。   YN的特种战士严谨的绕着,哨所十米内的小范围走了两圈,随即他们就再次消失在了平房拐角处。   重新恢复一片平静的哨所,一直到凌晨二十四点,除了平房顶上的那三名士兵,危慕裳都没再看到任何人。   凌晨十二点一到,危慕裳再次看到YN的特种战士从平房拐角走了出来。   一样都是特种兵,但危慕裳发现,他们并不是先前的那六名特种战士,是另一小队的。   也就是说,哨所里最起码有两个小队十二名特种战士。   危慕裳眸光微微沉了一下,他们也就两个小队十三个人,如果敌军再多出几个特种小队来的话,这偷袭战还真不是那么好打的。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那三个平房里到底有多少人。   YN军应该是每半个钟巡逻一次,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一次,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危慕裳又见他们走了出来,还是第二批的那六名特种战士。   当十二点半那批巡逻战士再次进了平房后,一直沉默着的罗以歌,终于是出声了。   “K1、P2,有发现特殊情况么?完毕!”   “没有,完毕!”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罗以歌看了眼时间,也不再耽搁的继续道:   “各小组准备,一分钟后继续前进!完毕!”罗以歌之所以没立即出发,主要是在等树上的危慕裳下来。   “是!完毕!”   危慕裳回完完毕后,放下望远镜,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往树下滑去。   当危慕裳重新回到地面后,一分钟的时间一到,十三人组成的小队便再次摸黑挺进了。   这一次,一行人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一走一停,一闪一躲间,好不容易才走到莅临哨所一百五十米的位置。   “K1,你们再向前挺进五十米。完毕!”罗以歌在手一伸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后,仔细观察着平房顶上的三名士兵,这才战士们分队继续前进。   “是!完毕!”   以危慕裳为首的K1小组在回了一声后,便相互掩护着交替前进。   离YN军的哨所一百米处停下,K1六人便各自找好狙击点埋伏了下来。   单膝跪在地上藏身在树后的罗以歌,他的冲锋枪枪口丝毫不放松的,瞄准了平房顶上的三名YN军士兵。   “P2,上!完毕!”罗以歌见K1已经埋伏好后,便让时朵朵的P2继续前进,他自己则继续掩护着她们盯紧了哨所的动静。   “是!完毕!”   一得到前进的命令,一堆草丛下突然冒出来轻微的声响,随即时朵朵也快速的钻了出来。   仔细看了眼前方的地形后,时朵朵右手笔直的举到肩膀位置,紧接着往前一伸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看到时朵朵的动作,P2的队员便心领神会的跟K1一样,相互掩护着交替前进。   待P2也悄无声息的在哨所前一百米处停下后,罗以歌这才放下枪,快速的穿梭着往前奔。   十三名战士,各自相距着一到三米的距离埋伏在林中,他们的枪口无一例外的,均对准了哨所的方向。   寂静无声的丛林中,到了零点五十分的时候,罗以歌再次低声下了道命令。   “K1、P2听令,现在是零点五十分,到五十三分时,由K1三名男战士射击平房顶上的三名YN军士兵。”   “敌人一消灭,K1另三名女战士和P2务必在第一时间冲到哨所防守住,无声射击,明白没有?”   “明白!”   一时间,当射击命令下了后,仿佛连空气中都能闻到股硝烟的味道。   危慕裳确认了一遍枪支的消音枪管已经装上后,又拉了一下枪栓,确保万无一失决不能错失了良机。   YN军哨所,平房顶。   “这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么!怎么还要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他们未必也太大惊小怪……”   A兵战士看着夜黑风高诡异渗人的丛林,在月亮越升越高,他的睡意也越来越重的时候,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他们这个位处国家最边缘的哨所,在最开始的时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人,后来稍微有点战乱后,驻守的人倒是多了几个。   但那时再怎么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守夜守,就跟守着几百万的黄金似的。   “嘘……小声点!那些人可就在下面,难不成你想被他们听到你对他们有意见?”   B兵在A兵说出语气不甚满意的话语时,惊得连忙出声打断他,一双眼睛还紧张的左瞄右瞥着。   从B兵的反应中可以看出,他们这三个普通士兵,貌似跟平房里那些特种战士,并不是很和谐的样子。   想来也是,所谓山高皇帝远,在特种战士没来前,这境内一亩三分地的整片丛林里,他们就是老大。   只要守好岗不出事,其实也出不了啥事,他们想干嘛就干嘛。   但现在,他们的地盘被突然驻军进来的特种战士占领了不说,迫于军衔没人家高,他们还要听那些特种战士的指挥。   当惯了土霸王的他们,现在在自家土地上还要被迫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论放到谁身上,自然是不太好受。   “有意见怎么了?我TM还就有意见了!你看看他们那拽样,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嗯……”   A兵话未话就再一次的被打断了,不过他这次是被横跨过房顶的C兵一把捂住嘴的。   “你给消停点!你还嫌我们现在不够乱是吧?”   三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士兵,被C兵一下强势的捂住嘴,A兵一时半会儿倒也反抗不了,只得任由着B兵和C兵轮番数落着他。   “你这脾气就该改改!平时没外人也就罢了,现在他们在这儿顶着,哪轮得到你嚣张啊?”   “就是,你这直脾气早晚会害了我们的!”   ……   C兵捂着A兵的嘴,B兵隔着一条小巷站在另一座平房顶上,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声劝告着A兵。   “……嗯……放开!”被剥夺话语权半响的A兵,终是忍不下去了,一把扳开C兵稍微松懈下来的手掌。   此时,时间已近零点五十三分,罗以歌看着还在纠缠在一起,完全忽略了防守的YN士兵,机会难得的情况下,他将时间提前下令道:   “三秒后进行射击,听我口令,三……二……一,射!”   咀——   咀——   咀——   只有开枪之人才听得到自己枪声的三声沉闷枪响后,刚把C兵甩开,还想再说些什么的A兵,突然就背脊一僵。   A兵反射性的朝自己左胸口看去,完好无损,什么都没有,但他的身体却在下一刻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在A兵倒下的途中,可以明显看到,他左侧的肩胛骨位置,正滴答滴答的滴落着猩红的血液。   与此同时,一直正面对着丛林的B兵,和刚转过身正对丛林的C兵,也在同一时间僵了一下身体。   随即他们的身体也毫不意外的跟A兵一样,直直的摔倒在平房顶上。   当罗以歌的最后一个字‘射’字落音时,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她们三便和P2一起瞬间起立,端着枪就眸光犀利的直向哨所冲去。   当三名士兵的身影一倒下,一直在替祁覆三人把风的罗以歌,也立即收枪站起身来。   “你们仨速度跟上!”罗以歌一边唤着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动作麻利点,他自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追赶着危慕裳等人而去。   一百米的距离,短短的几秒钟后,率先出发的危慕裳九人,已经动作迅速的将三座平房给包围了起来。   咀——   当危慕裳绕到平房侧面面对着各个房间门时,她看到最左侧最左边的那个房门猛地一开。   眼看着一名身穿迷彩作战服的战士就要涌出,她当即扳机一扣,将那名战士死死的挡在门口出不来。   他们这个房间内的战士,应该是刚好一点钟要巡逻的那个特战小队。   因为只有他们那个房间内的战士,作训服是穿戴整齐的,而其他房间慢了几秒出来的战士,一个个穿着里衣,或者干脆穿着条内裤就开始战斗了起来。   吵醒还在睡梦中YN战士的,绝不可能是小到几乎听不见的消音枪声,他们应该是被房顶突然‘砰砰砰’倒下的三道身影给砸醒的。   一时间,小小的边境哨所顿时枪声大作起来。   一方被堵死在房内出不来,一方被防守在外面进不去,两方就这么在墙角跟窗脚对峙着。   平房内的人出不来,周围的遮掩物也不多,除了三座平房间的小巷能作为狙击点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行。   被危慕裳击杀掉的那名战士躺在门口,他们那个房间的门一直半开着关不上去。   就在危慕裳开了几枪准备拿颗手雷丢进去的时候,她看到里面的人比她动作更快的,丢了一个小黑物体出来。   看着那颗披头砸来的手榴弹,危慕裳双眼一瞪,顾不得还到处乱飞的子弹,清瘦的身影立即就飞奔了出去。   当危慕裳的身体一出现在小操场里,追遂着她而来的子弹便片刻也没停过。   罗以歌就在危慕裳的对面位置,看到危慕裳突然飞跑出来的身影,罗以歌更是惊得眸光一沉。   罗以歌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掏出腰侧口袋里的手榴弹,动作行云流水的就朝平房走廊扔了两枚手榴弹。   ‘砰——’   ‘砰——’   两道瞬间响起的爆炸声,虽然没炸死一个敌人,但好歹让集中在危慕裳身上的火力减小了不少。   子弹在追着危慕裳的脚后跟排列而过,她却都有惊无险的堪堪躲过后。   看着左前方飞奔而来的手榴弹,危慕裳眸光一凛脚下用力一蹬,她的身体突地就凌空一个翻转,劲道迅猛的右腿直直的就踢上了半空中的手榴弹。   往前飞奔的手榴弹在受到力道更为迅猛的撞击后,小黑身体在停顿了一瞬,突然就往来时方向以更快的速度飞回去。   清瘦的身体在凌空翻转着,危慕裳甚至能感觉到子弹从她脸颊侧边飞过去的劲冷气流。   即使对准了她打的枪数不少,但危慕裳最终都有惊无险的落了地。   单脚一着地后,危慕裳更是不敢在原地停留片刻,飞毛腿似的长腿一跨,娇小的身影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了房前的一颗大树下。   ‘砰——’   就在危慕裳刚刚在树下站稳脚跟,她的耳边便适时的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顺着声源处看去,赫然就是朝她扔出手榴弹的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里的战士,早在看到危慕裳突然飞奔而出的身影时,仿佛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遂,在房间爆炸前,房间里的五名战士,皆汹涌着相继奔出。   一瞬间汹涌而出的五名YN特种战士,最先走出来的那名战士,才刚跨出两步,就被等候着他们大驾光临的顾林给咀掉了。   咀——   在瞬间爆炸的红光闪耀下,危慕裳看着现出身没几秒便倒下去的三抹身影,枪口一转便果断地击向,最后那名被爆炸的气流掀得往前扑的战士。   三座平房呈垂直角坐落,对角房间里的战士,看着汹涌出来五名特种战士,皆在瞬息之间便丢了性命后,他们的心里便开始不停的冒着冷汗。   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掩护好危慕裳当她安全后,淳于蝴蝶看着一扇扇被他们打掉玻璃的窗口,性感的唇角妖媚一笑。   只见淳于蝴蝶潇洒的背包一甩,双手一抓,就从背包里抓出了五颗手榴弹来。   “姐就不信你们不出来!”   淳于蝴蝶对自己扔手榴弹的精准度非常非常的有信心,她看着手中的手榴弹,就用通讯仪跟其他战士道:   “同志们,我准备开戒了,你们看准了,从房间里逃出来的一个都别放过!”   淳于蝴蝶在三座平房九十角的小巷位置,她先是仔细看了眼两座并排坐落,各平房的六个窗口的位置,及各窗坏损情况。   将各个窗口手榴弹入窗的位置记下后,淳于蝴蝶将背包垫在地上,再将手榴弹放在背包上。   虽然她现在的位置跟两座平房几乎是平行方位,但她依然对她的黄金手非常有信心。   淳于蝴蝶的动作非常麻利,半蹲在地上后,她拿起一颗手榴弹拉掉安全栓就往最右边的第二个窗口扔,第一个房间已经被危慕裳给炸掉了。   淳于蝴蝶扔出的第一个手榴弹在走廊上滑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后,便像有导航般,直接就飞进了第二个窗口。   从窗口的位置,房间内的战士们也看到一颗颗从窗户外飞速而过的手榴弹。   躲在房间里当缩头不肯出来,在淳于蝴蝶霸气十足手榴弹的轰炸下,只能是死路一条。   第一个房间里的人,只是后知后觉的跑出来了一个人,但他即使跑了出来,面对着他的也是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   当爆炸声接连响了两声后,靠近淳于蝴蝶这几个房间的战士,也都明白他们不出去是不行的了。   一时间,当淳于蝴蝶才扔出第三颗手榴弹时,房间里的YN战士就跟疯了般,有好几个赤身裸体的就冲了出来。   YN战士的速度很快,当多个房门一下子汹涌而出多名战士,且在他们疯狂扫射的情况下,难免会有落网之鱼。   “擦!裸的!”一下看到众多裸男汹涌而出的画面,淳于蝴蝶刚拔掉第四颗手榴弹安全栓的手一抖,嘴巴一张美眸一瞪,顿时就忘记要将即将爆炸的手榴弹扔出去了。   009 神秘丛林   “擦!裸的!”一下看到众多裸男汹涌而出的画面,淳于蝴蝶刚拔掉第四颗手榴弹安全栓的手一抖,嘴巴一张美眸一瞪,顿时就忘记要将即将爆炸的手榴弹扔出去了。   “靠!蝴蝶,你赶紧将手榴弹扔出去!”   余北和P2的另两名女战士跟淳于蝴蝶在同一个小巷呆着,余北在靠着墙手忙脚乱的射击汹涌而出的YN战士时,听见淳于蝴蝶的惊呼眼角余光便下瞥了一下。   这一瞥简直太不要紧了,余北顿时被淳于蝴蝶吓得冷汗直冒,淳于蝴蝶右手上的手榴弹安全栓已经没有了,可她却还紧握着不放。   “啊?”从好多个只穿着内裤的男子身上回过眸,淳于蝴蝶不解的仰头看着上方的余北。   “丫!手榴弹——”仰头看到余北光顾着朝前开枪的下巴,呆愣住的淳于蝴蝶这才想起她手中拉了安全栓,还没来得及仍出去的手榴弹。   淳于蝴蝶在后知后觉的惊叫了一声后,右手当即就随手往前一甩,随即就见手榴弹一脱她手就飞奔向几个四处分散开的裸体战士。   ‘砰——’   手榴弹飞至YN战士身前,还没撞击上他,就已经嘭得一下炸响了。   在三个被炸得弹跳而起,转瞬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裸体中。   专注于手榴弹上的淳于蝴蝶,看着另外四个被打的四处逃窜的YN战士,终是手下留情的收起了手榴弹。   分得太散,一个手榴弹只灭掉一个敌人的话,太不划算了,还是留给其他人用枪解决好了。   从房间出来是一个小型操场,完全没有遮挡物,各个巷口又被刹狐战士给占领了,YN战士被逼出房间后,也只是换到了一个更大的牢笼而已,被瓮中捉鳖是迟早的事。   从各个巷口角一声接一声,声声不息传出的枪声中,被十几只枪口的围攻下,另外四名YN战士,没有丝毫生还可能的倒了下去。   现在,就只剩危慕裳藏身那颗大树,直对面的那座平房还有YN战士了。   三个房间,最右边那个房间没有人,也就是靠近顾林和危慕裳之前藏身墙角的那个房间没有人。   从先前的枪声来判断,另两个房间每个窗口最起码有两只枪,门边就只有中间那个房间有枪声。   由于另两座平房里的战士,已经夹杂在爆炸声和枪声中解决完了,此时,K1和P2的注意力便转移到还未停止枪火,仅剩的两个房间上。   顾林小心翼翼的伸出头朝右看去,恰巧跟另一边同样伸出脑袋的余北对上了眼。   余北看着顾林,又看了看已经停了火寂静一片的三个房间,他五指并拢往前一伸,指着走廊的手指示意顾林跟他一起摸索过去。   回应着余北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顾林跟身后的时朵朵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后,她右脚一出,就开始贴着墙壁挪到了走廊上。   顾林一离开,时朵朵就立即替补上她的位置,眸光沉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时朵朵身后还有一个人,是管佳,当正面的敌人已经不存在后,她也就没必要再一直小心翼翼的开一枪躲一枪,直接就身一弯从时朵朵腰侧探出了脑袋。   见管佳急不可耐四处窥探的脑袋,时朵朵伸手拍了拍她的作战头盔,在管佳不解抬头看向她时,时朵朵手一伸指着顾林,示意管佳跟上去。   得令后管佳身一转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顾林,顾林在摸索到了窗口旁时,她见管佳跟了上去,便蹲下身爬过窗户在门侧贴墙站立着。   两间有人的房间,门的位置都靠内仅一墙之隔,此时,在双方皆沉寂下来的气氛中,两个房间的门外都被包围了。   罗以歌和祁覆及西野桐在另一个方向的小巷口,他们见顾林那边的人手够,便没过去帮忙,安心的守在原地等着冲出房间的漏网之鱼。   “速战速决,你们只有三十秒的时间!”   罗以歌看了眼时间,刚好是零点五十三分,他们从开第一枪冲进来开始,已经浪费了两分钟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罗以歌的命令一下响在耳边,战士们瞬间便眸光一沉,有危慕裳和罗以歌及祁覆几人在外边守着,时朵朵便也跟在了管佳身后,准备就近动手。   两个房间总共还有六名YN战士,外面越来越静的沉重气氛中,他们也明白此时的他们异常危险。   从之前的刚场连续爆炸中可以看出,他们不管是呆在房间不出去,还是一鼓作气冲出去,胜算都非常的小。   待在房间本就有些焦急的战士,在他们还在想着如何能一股作气反转困局时,两个房间的窗户突然就各自飞进了一个黑色小固体。   夜色中,看着突然飞奔而进,紧接着听到‘咚’地一下撞击到地上的小物体。   本就紧张的YN战士来不及细看也来不及细想,瞬间便想到这是一枚手榴弹。   于是乎,六名YN战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房门,就迅猛冲出了房间。   当六名YN战士同一时间冲出房间,四处搜寻的眼睛在发现敌人都躲在他们背面,而反身射击时。   他们的速度比之刹狐特种战士,显然是慢了一步。   砰砰砰的枪声一瞬间乍然响起,似乱作一团,又似规律性极好的从各个角落射向小操场中央。   因为YN战士唯一敢肯定的敌人位置,便是危慕裳藏身的那棵树,危慕裳自躲在哪里后就没挪过地儿。   遂,YN战士在冲出的一瞬间,三四个的第一枪便是朝危慕裳开的。   本来还想帮上顾林等人一把的危慕裳,在一颗颗子弹击‘咚咚咚’地击打在脑袋旁,摩擦着树皮而过的情况下,只得收起枪默默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在被瓮中捉鳖围攻的情况下,YN战士的落败似乎已成定局。   在最后一名YN战士倒下前,他最终也没等来最后两个房间的爆炸声。   透过淡淡月光的照耀,他赫然看到静躺在房中地板上的小物体,是一个小拳头大小的石头。   一切尘埃落定,除了危慕裳外,罗以歌和顾林等人都维持着端枪的姿势四处瞄着,唯恐哪个地方还有漏网之鱼。   静默了三秒后,罗以歌从墙角步了出来。   看见罗以歌走出来,顾林等人也都放下了枪,看着小操场上躺着的一抹抹身影。   余北的环视了平房一圈后,看着那几个赤身裸体的YN战士,心里就来气,都快断气了,还要来显摆他们的身材。   “蝴蝶,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要是慢个零点一秒,我们就该躺在这里了!”   余北斜睨着淳于蝴蝶,真心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这种特殊紧张的时刻,她竟然敢分神。   “我……我不是故意的……”余北的数落令淳于蝴蝶瘪了瘪嘴,低声弱弱的回道。   这不是没事么,她也不想这样的啊,那不是个意外么。   “没有下一次,撤!”罗以歌深看了眼淳于蝴蝶,语气听不出是何情绪,却是给了淳于蝴蝶一次机会。   一声令下,K1和P2再次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断后的罗以歌,在其他人都转身离开之时。   他枪口一抬,对准高挂在半空中的YN国旗就是果断一枪。   刹那间,那面无风静扬的国旗,转瞬就咻得一下落了下来,一如地上的YN战士一样,毫无悬念的瘫软在地上。   撤回到先前潜伏的地方,危慕裳等十二名战士看着最后抵达的罗以歌,等着他下下一道命令。   他们是继续前行,还是撤回到国境线上。   丛林夜色中,就在罗以歌看着他们刚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语气一转,正经严肃道:   “黑狐收到,秃鹫请讲,完毕!”   秃鹫?   危慕裳深深的瞅着一本正经回着通话的罗以歌,谁取的代号,真是有够秃的。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完毕!”另一边镇守在边境总部的简中将,垂眸又仔细看了一遍刚传递到他手上的临时任务单。   “在国境线外东北方向一公里的位置。完毕!”听到简中将的询问,再仔细看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境外?你动手了?完毕!”   听到罗以歌说他在境外,简中将并不奇怪,但听到那个一公里的距离,及罗以歌镇定平静的语气,简中将瞬间便猜到了什么。   “端掉了YN的一个边境哨所,有枪声无伤亡,敌军在附近的人最迟会在五分钟后赶到。完毕!”   整个行动历时三分钟不到,但罗以歌显然觉得这个时间他们拖得太长了,现在,他们必须尽快撤离此地。   听到罗以歌的回答,简中将也知道罗以歌的情况紧急,便开始宣告他这次连线罗以歌的原因。   “你这行动干得漂亮!现在正好有一个任务,我们探得YN总部的位置在正南方向二十公里处,你带着K1想办法潜伏到他们总部去,务必掌握他们的行动方向。完毕!”   双方还处于静观其变的状态,虽然罗以歌主动出击不在简中将的预想之内。   但只要以无任何伤亡的代价,哪怕只猎杀了一个敌人,那也是好事,更何况是一个哨所岗位。   现在两军之间的仇恨间隙,是无论如何也修复不了的,只要能赢得了这场战争,谁先动手已经不重要了。   “是!完毕!”听完命令后,罗以歌想也不想就接了下来,总部,他正愁要怎么找到敌军的总部位置呢。   “通话结束。完毕!”   “P2,你们是要单独行动,还是跟着我一起行动?”   结束通话后,有了下一个行动目标的罗以歌,看到丛林中这么多的人影,这才想起时朵朵的P2小组还跟K1在一起。   “任凭罗队指挥。”时朵朵对上了罗以歌那双深邃又犀利的瞳眸,随即侧头看了眼自己的队友,随即肯定回道。   其实,时朵朵早就想跟罗以歌一起执行任务了,碍于各种时机不对,她们P2总是与这种机会擦肩而过。   “那你们也跟着我行动,下一个目标,敌军总部!”   罗以歌想了想,据说YN军队里挺多女性的,也许带上P2这六个女兵,他们的行动会更方便一点。   “敌、敌军总部?罗队,你确定?”淳于蝴蝶一听到敌军总部这几个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先不说他们并不知道YN军队的总部在哪里,就算知道了,难不成就凭他们区区十三个人,要去一锅端了YN军总部么,别开玩笑了成么。   “怎么,你有意见?”罗以歌转身就想朝正南方敌军总部的方向而去,被淳于蝴蝶一提问,当即头一转眸光犀利的看着她。   “没有!”淳于蝴蝶被罗以歌犀利的眼眸一吓,当即强烈的摇着头示弱道。   她就是问问而已,哪敢有意见。   “目标,正南方二十公里,敌军总部,出发!”   罗以歌一声令下,K1和P2便乘着月色紧跟在他身后,行动快速又小心翼翼的朝目的地而去。   罗以歌等人前脚刚走,另一队YN战士便从另一个方向赶了过来。   看到被摧残成硝烟一片的哨所岗位,YN军的战士一个个都眉头深锁了起来。   当这一消息传回YN军队总部后,他们的首长更是怒不可遏,气得拍桌子怒声下着,一定要Z国战士加倍奉还的命令。   当罗以歌带领着K1和P2片刻不停的奔波了十公里后,林中穿梭在最前面的他,突然就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脚步。   罗以歌的身影一停,他身后的危慕裳也眼疾脚快的立即刹车停下。   且罗以歌刹那间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也让危慕裳警惕的立即端起了枪,黑瞳机警的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的扫视着四周。   ……   各位亲,抱歉,前两天爷儿突发了某些急事,更新就没时间码了。   今晚回到家累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今天先这么多,明天万更……   010 爆炸前夕   且罗以歌刹那间散发出的凌厉气势,也让危慕裳警惕的立即端起了枪,黑瞳机警的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的扫视着四周。   一时间,整个队伍的气氛都陷入了一场死寂中,大家都一动不敢动的立在原地,扫描仪般的眼眸上下左右前后的扫描着。   “P2断后,全队放慢速度呈扇形小心前进。”罗以歌眸光犀利的看着前方的草丛和茂密的枝林树叶,悄悄拉了下冲锋枪的保险栓。   罗以歌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K1和P2当即呈两队分散在他的左右。   K1三名女兵在罗以歌的右手侧,另三名男兵在他的左侧,P2则紧随K1分两翼呈扇形断后。   林中的气氛在罗以歌的缓步前进中,越渐的紧张起来。   危慕裳在罗以歌右后方一点的位置,紧跟在危慕裳右后方位置的是顾林,一行人以罗以歌为中心打头阵的方式,坦克过境式的扫描辗压而过。   在风过依然无声的静谧中,走在最前方的罗以歌突然看见前方整齐如波浪面的草丛,正极其快速的划过一条类似因强劲气流而留下的弹道。   “卧倒——”看见草丛波浪面有五六条直奔他们而来的弹痕,罗以歌当即大喊一声卧倒,他自己也极快速的卧倒闪身进一旁的大树。   前方大树下方有着成片的草丛,敌军正是从草丛的另一端朝他们开枪的。   且敌军同样是无声发射,要不是罗以歌发现的够快,他们很可能就中弹了。   危慕裳刚发现情况不对劲,就听到了罗以歌惊呼着卧倒的声音,她立即就反射性的卧倒在地。   敌军射击出的第一枪,在刹狐战士训练有素的快速反应中,不其然的扑了个空。   战局一旦触发,双方立即进入紧张的激战状态。   一发发子弹,从前方犹如流星雨般飞射而来,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利剑。   YN的战士不仅藏身在前方的草丛后,他们还有最起码三名战士躲在树上。   上下被围攻的情况下,对危慕裳等人而言,情况并不是很好。   没有枪声,双方都没办法从枪声中判断出对方的位置,一场在黑暗中的较量,丰富的经验便显得更为重要了。   罗以歌这边,除了他之外,其他战士在实战面前,他们的经验并不能算多丰富。   危慕裳在转换了几个藏身位置都差点中枪后,她便安安心心的蹲在草丛前的一棵树下,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子弹击打在树上或地上的声音。   对方像是知道危慕裳蹲在树下一直没走一样,每隔十几秒便会再次向她射击,带着一股一定要将她逼出来解决掉的架势。   双方都打了不少的子弹,但基本都是空弹,在夜色及草木等障碍物的遮掩下,中弹的人貌似没有。   在对方对准她开了第六枪后,一直抱着枪闭着眼蹲在树下的危慕裳,突然就睁开了双眼,黑瞳眸光犀利狠冷,带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   危慕裳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与她眼睛平行的大树枝干,叮得一声又一颗子弹摩擦而过。   听着子弹清清楚楚响在耳边的叮一声,危慕裳连眨都没眨一下眼,一直不敢露出头去的她,端起枪突然就身子向左一侧,右膝一下半跪在地上。   危慕裳枪口朝上对准百来米外的茂密枝叶,果敢的开了一枪后,又迅速缩回了树后躲了起来。   危慕裳的动作极快,一系列的动作非常的流畅,从她探出枪口和脑袋还不到的一秒,她便恢复到了还未开枪前的姿势蹲着。   危慕裳不敢保证她有没有打中目标,但在她睁着黑瞳仔细聆听的时候。   她除了看到她刚缩回身就击打在她刚才位置的子弹外,她还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砰’地一声,有点类似重物从高处坠下发出的声音。   顾林在开枪反击的时候,刚好看着前方有一个黑影快速的从树下摔了下去,紧接着她就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   “靠!这也太牛掰了吧!慕子,你怎么知道那混蛋的位置?”   看到此情此景,顾林的眼珠子咻得向左瞥了眼抱着枪,背靠树蹲着的危慕裳。   她明明看到危慕裳一直在睡觉来着,怎么一出手比她忙个不停一枪没中还厉害。   顾林是真心的深受打击,练枪练到现在,其实K1每个人的枪法都差不多。   当枪法练到一定精准度的时候,很多时候靠得反而不是枪法,而是运气和经验了。   但有了运气和经验,没枪法也是万万不行的。   顾林受打击的是,危慕裳这闷不吭声的放一冷枪,结果还一击击中,让她这个一枪没中的人情何以堪。   “你不说的话,你也能打中的。”   危慕裳凉凉的斜着顾林,顾林的性子就是太暴躁了点,她要是能彻底的静下来,危慕裳相信,顾林会比她更棒的。   “……我刚才一直都没说话好吧。”顾林忍不住送了个大大的白眼给危慕裳,想让她闭嘴就直说,绕什么弯弯肠子啊。   “他娘的!你俩别聊了成么?我都快顶不住了!”另一旁的淳于蝴蝶,听到左侧危慕裳和顾林的声音,她便忍不住插嘴道。   这YN战士的子弹就跟不要银子似得,全哗啦哗啦的往他们这儿倒,枪火密集的淳于蝴蝶别说还手了,她就是想换个位置都担心被射成马蜂窝。   “丫的!你顶不住了应该找余北呀!姐很忙的知不知道?”顾林眼一扫淳于蝴蝶,在暂时没法还手的情况下,索性聊会儿天解起压来了。   “余小北在另一边呢!远水救不了近火知道吧?再说了,你忙个鸟忙啊?赶紧帮我引开一下火力,再打下去这棵小树苗就该夭折了。”   淳于蝴蝶随意的瞥了眼隔着好多个人的余北,随即美眸左右瞟了眼被打出一道道弹痕的树干,便不客气的跟顾林道。   “我去!你那什么眼神儿?参天大树也能叫小树苗?就是你夭折了它也折不了好吧!”   顾林虽然嘴上不客气的反驳着淳于蝴蝶,但她还是乖乖的探出枪口射击一直朝淳于蝴蝶开枪的敌军,帮她引开火力。   YN战士藏在树上的一共有三名,被危慕裳干掉的那名战士,他向前的火力主要集中在危慕裳和顾林身上。   他一灭掉,危慕裳和顾林顿时便轻松了不少,顾林这才有闲工夫去帮淳于蝴蝶解围。   许是有力位置点的问题,树上的另两名敌军,他们的目标主要集中在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还有外围的P2三名同志身上。   罗以歌及他左翼的战士,则主要跟草丛堆里的敌军对峙着。   “偏了!林子,你往右一点打一点钟方向!”   看到顾林连开了三枪都没打中目标,还差点就被爆头,危慕裳想开枪帮她,却发现她这个位置好死不死的被一棵大树挡住了目标,只得出声提醒顾林。   “得勒!”   顾林先前一直打在十二点和一点中间的位置,她就说怎么打得那么准还是没打中,听危慕裳一说是一点钟方向,赫然发现她算漏了一点,连忙枪口微移朝一点钟方向打去。   在左开一枪右开一枪,开一枪躲一下的情况下,顾林在射击完后便立即缩回了大树后,竖起了耳朵聆听着四周的声音。   ‘咚!’   “噢耶!”一听到跟一分钟前同样的咚咚声,顾林就激动的握拳给自己加了一个油。   太棒了,第二个敌人是她消灭的。   树上仅剩的最后一名敌军战士,危慕裳见他在顾林和淳于蝴蝶及P2三名战士的围攻下,自顾不暇的情况。   她便转战战局,朝边打边移,已经离她十多米外的罗以歌等人转移过去。   当危慕裳将注意力转移到罗以歌这边后,才发现他们的速度也挺快的,从对面打过来的子弹,明显比一开始的时候少了不少。   罗以歌见危慕裳小心翼翼的朝他卧倒翻滚而来,在她近到两米处的时候,罗以歌连忙朝她伸手让她停下。   当危慕裳沿着参差不齐的草丛边缘停下后,她一抬头再次看向罗以歌时,就看到罗以歌朝他比划着一个OK的手势。   看到罗以歌举到胸前的那个OK,危慕裳瞬间便明白他是说前方还有三个敌人。   危慕裳点点头表示明白后,便立即加入了他们这边的战局,一心奋战起来。   有罗以歌带队,危慕裳就从没想过他们会打败仗,这一次,也不出乎她的意料。   树上那名敌军战士,最终还是没能扛住一群美女战士的攻势,终还是从树上掉了下来。   但是,当她们赶过来的时候,危慕裳发现她们有人受伤了,管佳的左胳膊滑开了一道口子。   但情况不严重,应该是被子弹擦过,划破了点皮外伤而已,血流的也不多。   在一开始便以人数占上风的格局,又在火力绝对迅猛的罗以歌枪火下,敌军只剩最后一人了。   但是,当倒数第二名战士被消灭后,连带着最后一名敌军战士也消失了身影,无影无踪了起来。   “在那儿!他在逃跑!”在紧张各自警备的气氛中,淳于蝴蝶不经意的一个侧眸,赫然发现右前方一个黑影,正渐行渐远的穿梭在林中。   “追!”罗以歌听到淳于蝴蝶的声音,快速的瞟了眼她所指的方向,当即冷喝一声,起身就奋力追赶着敌人而去。   罗以歌一声令下,K1和P2也瞬间起身,紧跟着他奋力奔跑起来。   一边跑,罗以歌还一边朝三百米外的敌人开枪,也许他是故意的,或者是他打偏了,也或许是敌人太狡猾了。   罗以歌开了两枪,分别打在了敌人的右手和右大腿上,那名敌军战士逃跑的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当危慕裳等人追赶上去的时候,前一秒还拖着伤腿不死心想逃跑的敌军战士,突然就立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   看到这种情况,已经靠近他五米左右的危慕裳等人,也立即停下了脚步。   当然,令危慕裳等人停下脚步的,不是因为敌军战士的转身,而是因为他左手上握着的那颗手榴弹。   即使在黑暗中,危慕裳也能一眼看出那是什么,如果那颗手榴弹仍在他们几人当中的话,估计他们就该全军覆没了。   “你们不该越境的!”右手右腿皆流淌着大量鲜血的YN战士,左手紧握着手榴弹,双眸含怒的看着罗以歌等人愤恨道。   “这话应该我们说才对,如果你们安分守己不率先越境,残忍杀害我国人的话,我们自然不会越境。”   罗以歌嘴角勾起一抹异常讥讽的轻蔑笑意,语气甚是森冷的回着垂死挣扎的YN战士。   罗以歌之所以没一枪就解决掉他,是因为他还有另一层打算,虽然他的这个打算很可能会失算,但他还是想试试。   “放屁!一个小时前,我军在边境上的哨所被炸毁,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YN战士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手榴弹给捏爆一般,可见他出了多大的力气。   “是又如何?”罗以歌嘴角的轻笑依然带着讽刺,好心的不紧不慢回答道。   “你、你们!”YN战士看着如此鄙视他和他YN大战士的眼神,气得双眸圆睁,无力垂在一侧的右手,突然就一下抬起去拉手榴弹的安全栓。   “卧倒!”罗以歌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大喊一声枪支也在此时举了起来。   011 气温剧降   “卧倒!”罗以歌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大喊一声,枪支也在此时举了起来。   刹那间,在罗以歌身后的一众战士全都纷纷往左右卧倒。   危慕裳在侧身向右倒下去的瞬间,她手腕一转手中的冲锋枪便异常快速的,朝对面的YN发射了一枪。   罗以歌的冲锋枪几乎与危慕裳同时开了一枪,两人的两发子弹皆直奔YN战士的心脏而去。   从西野桐方向开出的那一枪,则是直指YN战士的左手腕。   在咀咀咀连咀了三枪皆命中YN战士后,他在身体一僵的中弹前,还是将手榴弹的安全栓给拔了出来。   但因左手腕猛地一痛一抖,他却丢失的往前扔手榴弹的力气。   且他在手腕一抖之下,他手中的手榴弹差点就脱手而出,直往地面坠去。   堪堪将滑落的手榴弹重新抓回手上后,YN战士手抖的看着即将爆炸的手榴弹,摇摇欲坠的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害怕之色,反而是洋溢着一种名为解脱的神情。   这种永无止境永远踩踏在刀尖上的日子,他总算是熬到头了,他不会背叛他的国家,他没有侮辱他们的使命奋战到最后一刻。   其实,他开一个仍由手榴弹坠落,然后用他没受伤的左脚,将手榴弹踢向对面,将这一枚手榴弹送到敌人面前的。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以对方的身手,他不可能仅凭这一枚手榴弹就搞定得了对方。   若错失了最后的良机,以他现在的伤势,必然会成为俘虏。   在YN战士的心中,俘虏,当俘虏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哪怕是失去性命,他也决不当俘虏。   ‘砰——’   一声巨响震响着众人的耳膜,一趴在地上,贴着地面的耳朵便遭此刺激,危慕裳顿时怀疑自己耳膜被震坏了,耳朵一直在嗡嗡嗡的回响着。   抬起脑袋,当烟雾散去后,危慕裳看到的,就只剩几米外躺倒在地,满身是血的YN战士了。   罗以歌一下站起,上前几步俯视着YN战士。   看着他安然紧闭的双眼,罗以歌几不可闻的微叹一口气。   不管是哪国的哪个军队,俘虏,都是不被允许和接受的。   “继续前进!”回头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K1和P2,罗以歌低声道了句后,再次朝目的地冲去。   此次的战争,双方都准备了充足了人马在国境线外,但两军的大部队都还在观望之中,真正的战火并未拉开。   潜伏在暗中的特种战士,也只是为自己国家的军队在探路而已。   也许,当某一方忍不下去的时候,下一秒,这场双方都蠢蠢欲动的战役,也就拉开序幕了。   在十公里到十五公里的范围内,危慕裳等人还遇上了另一个小队,但他们并不是特种小队,一行人再次以无伤亡的代价闯了过去。   到了十五公里后,危慕裳发现,他们越接近YN军总部的位置,这四周的环境便越沉静,静得出奇,连个伏兵都没有。   “罗队,这不对劲啊,怎么离敌军总部越近,这埋伏反而越少了?”凭顾林的直觉,这丛林四周,真心没人,最起码她什么异常情况都没察觉到。   一般来说,军队总部在一定的距离范围内,都会设防线禁止异军闯入的才对。   但现在这情况,顾林分明有种空城计的感觉,他们该不会中了什么大埋伏,掉进敌人的圈套里了吧?   “你没研究过YN边境的地形么?”罗以歌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侧头看着顾林就询问了一句。   “没时间给我研究啊。”顾林摇头,他们一从猎人训练营回来,就被赶鸭子上架的扔到了这个鬼地方,她哪有时间研究这些个东西了。   听到顾林理所当然的回答,罗以歌凉凉的斜她一眼没说话,深邃的瞳眸直看得顾林心里发毛。   她,她说错什么了么?   “前方有条河,YN军的总部应该会设在河对岸。”西野桐看到顾林踢到铁板的委屈小眼神,柔柔的温润一笑后,好心的替顾林解答道。   顾林双眼猛地大睁,眸光怀疑的看着西野桐。   说到河,又说到总部,顾林就想起某次的军事演习来。   他们该不会还要渡河吧?   现在这气候可不比夏天的时候,这都转季入冬寒风瑟瑟,估计差不多也快下雪了。   这河水不用想也定是冰凉不已,能适合渡河么。   “河?野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还要过河?”   淳于蝴蝶显然跟顾林想到了一处去,之前的那次渡河把他们吓得够呛,说实话,淳于蝴蝶并不想再来一次了。   危慕裳的黑瞳也在谈论到这个话题时微暗了暗,上次的渡河事件她一直心有余悸。   上次的河有暗流漩涡,祁覆为了救她结果被卷走了,危慕裳以为祁覆再也回不来了。   还好,上天对她还不算太薄,否则,她都该愧疚一辈子了。   祁覆虽然平时话很少,但危慕裳知道其实他很关心K1的每一个人。   想到祁覆从当兵以来,一次次对她伸出的援手及维护,危慕裳不自觉的向他侧眸而去。   似是感受到了危慕裳投射过来的眸光,祁覆头一转就对上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   祁覆读懂了危慕裳眼中的感激与诚意,随即他嘴角轻轻一扯,朝危慕裳回以一抹不客气的笑意。   其实,看到危慕裳对他心存感激的眼神,祁覆的心里并不太好受。   感激,估计危慕裳对他,也就只有感激了吧。   祁覆自认他的感情隐藏的还算不错,最起码,危慕裳至今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意。   从猎人学校回来后,祁覆慢慢的便打消了想告诉危慕裳,他对她某种心意的想法。   也许,有些事,不说出口的话,对双方都会更好。   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想到这里的时候,祁覆默默的看了眼罗以歌的背影。   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顺其自然便好吧。   西野桐知道之前的渡河事件,由于祁覆的事,大家都对趟水过河这事不是很待见。   但这根本就不能算是问题,这河渡与不渡,全看任务需要。   “要不要过河,你得问罗队。”西野桐看着淳于蝴蝶依然温温和和的温润一笑,随即看着罗以歌的背影轻声道。   当话题再次转到罗以歌身上时,淳于蝴蝶弱弱的看着他背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算了,她还是别自找虐受好了,反正这二十公里也快到了。   时朵朵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当她跟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在一起的时候,时朵朵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当K1六人都在一起的时候,时朵朵就有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感觉。   她们P2也是一个小队团体,但她们的那种感觉跟K1不一样。   K1就像是一个城堡一样,他们阻隔了外人的入侵,独自生活在他们的小圈子里。   当一行人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淳于蝴蝶发现他们的尽头还真是一条河流。   河面甚广的河流,宽广的就像一个大湖一样,河水还算清澈,且清澈见底,但河水看着应该挺深的。   “这河最起码有三四百米宽吧?”月光中,淳于蝴蝶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波光粼粼的河面,甚是惊讶的低呼道。   从河对面零星的几盏灯火中,可以确定有部队驻扎在哪里,但距离远的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帐篷,再然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河床宽五百五十米,河岸两侧深约三十米,河中央的深度没具体数据。”   西野桐眸光微眯的看着河面辽阔的清澈河水,站在河边风一吹,顿时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   “……”顾林斜睨着西野桐没说话,为什么她总有种西野桐是百科全书的感觉,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样会显得她们很无知的。   河流两对岸都没有山体,全是延绵无尽的大树,此条清澈河流将整片整片的茂密丛林一切两半。   “这天气,我怎么感觉要下雪的样子?”管佳用手捂了捂左臂被划开一道口子的作战服,寒风从口子里钻进去,冷得她鸡皮疙瘩直冒。   “下雪?应该不至于吧,现在才刚入冬呢。”   虽然风是挺冷的,但还能忍受,顾林抬头看了眼还算明朗的清冷月光,这要是下雪了可不好。   下雪天,他们的任何行动都很容易留下痕迹的。   “我也觉得不会,天气预报没说下雪呢。”滑美紧了紧身上背包,阻挡了背后的寒风后,吸了吸鼻子客观道。   “天气预报能信么?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一听到天气预报这四个字,顾林就异常讶异的看着滑美。   据顾林观察,天气预报报道的从来都是前一天的气候,大转变的天气,这天气预报她还真不敢相信。   “……”滑美囧了一囧,瞟了瞟顾林,又去看罗以歌,这罗以歌还在这里呢,顾林说话会不会太直了点,好歹罗以歌也是一个领导什么的。   这说冷就冷的天气,也让罗以歌微皱了一下眉,这一晚上的气温可以说是剧降,天气的转变他有预料到,但没想到这寒流来得这么快。   “往后退五十米,两人一组,各自潜伏观察对岸的情况。”   罗以歌看了看时间及对岸沉静一片的敌军总部,最终选择后退一步,先观察观察再说。   就在罗以歌说完他们要往后撤时,他们对岸的敌军总部,刹那间就灯火通明了起来。   乍然亮起的灯光令众人心中一惊,罗以歌见此情形,他们又在靠近岸边的位置,未免暴露,他当即下令道:   “撤退!快!”   012 武装泅渡   乍然亮起的灯光令众人心中一惊,罗以歌见此情形,他们又在靠近岸边的位置,未免暴露,他当即下令道:   “撤退!快!”   一时间,战士们全都动作迅速的往回撤。   由于罗以歌之前有说以两人为一小组各自组队潜伏,遂大家也都非常自觉的两两组合了起来。   淳于蝴蝶本想去跟危慕裳或顾林组队的,但她头一转却发现她们两人已经鬼混到了一起,慢了一步的她小嘴一瘪,便身一转默默的找余北去了。   至于祁覆和西野桐,他们自然是不会主动去跟P2的女子队员组队的,遂他们两人也默契的双双窝在某棵树下。   两个小队加一个教官,一共十三人,两人一组组队的话,自然会多出一个来。   而这个人,很明显就是那个孤零零一人的教官了。   罗以歌背靠着树干站立着,左右瞄了瞄成双入对的队员。   好样的,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抛下他不管了。   退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隐藏好后,顾林蹲在灌木丛下,伸手拨了拨灌木看向好几百米外的对岸。   “我靠!这视野可真不行!”   就算拿着望远镜,两个小圆片后的世界,还是被错综复杂分布的一顶顶帐篷给挡住了视野。   顾林放下望远镜,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考虑着她要不要爬上去。   “你看到了什么?”危慕裳见顾林那不爽的模样,便伸手拿过她的望远镜,自己张望起来。   “也没什么,亮得都是路灯,人也不是很多。”   刚才站在岸边,看着突然亮起的一盏盏灯火,顾林那心是真咯噔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们暴露了呢。   “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亮灯才对。”   危慕裳一点一点的观察着对岸的情况,井然有序的巡逻士兵,渐渐亮起的帐篷灯光,除此之外,貌似还真没什么异常的。   “慕子,要不我们到树上去看看吧,视野好点。”顾林看着危慕裳指了指头顶的茂密树木。   顾林想上树,一方面的确是为探清敌情,至于另一方面么,这树底下那么多人瞅着,好歹她在树上打个盹什么的,也不容易被发现。   “成,你先上,我看着。”危慕裳也不看顾林,举着望远镜的她,径自将注意力放在对岸的敌营里。   “得勒!”顾林左右瞄了瞄,一个起身就朝身后那棵跟成人腰一般粗的大树走去。   “罗队!”顾林走到树下,双手攀上树干右腿也才刚抬起一半,就见罗以歌走了过来盯着她,吓得她连忙放下手脚敬礼低声道。   “上!上去就别下来了。”罗以歌睨着顾林,不冷不热的就说着这么一句话。   “?”顾林看着罗以歌再正经不过的脸一头雾水,他这意思,到底是让她上,还是不让她上?   顾林呆立在树下一直盯着罗以歌的身影,直到他修长的身影咻的一下蹲在危慕裳身旁的时候。   看着他们二人异常和谐的背影,顾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罗以歌是嫌她碍事,正利用职权轰走她,好占领她在危慕裳身边的位置呢。   顾林嘴角微抽的瞪着罗以歌的背影,这男人吃起醋来,简直不可理喻。   别人都成双成对的,难不成让她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么?   这罗以歌未免太厚道了点吧。   危慕裳看着突然在她身旁蹲下的罗以歌,回头看了眼准备上树的顾林后,她黑瞳就不是很欢迎的斜睨着罗以歌:   “罗队,请问你这是?”   “给你做伴。”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手中的望远镜,一把夺过来甩手就扔给身后的顾林,嘴角微微笑着回道。   “嘶……”   双手攀着粗树干,右腿一抬准备二次上树的顾林,眼角余光冷不丁的就瞥到一个黑色物体,劲道凶猛的直奔她而来。   幸亏顾林眼够疾手够快,在望远镜砸上她脑袋前一把接住。   否则的话,没准她被一砸一痛,再来个尖叫痛呼,以她的大嗓门就直接传到对岸敌营,暴露他们了。   “罗队!咱们现在这是在敌后!您老就不能悠着点么!”捧着望远镜,顾林死瞪着罗以歌的后脑袋就没好气道。   她作为一个暖心又暖身的好闺蜜,被闺蜜的男人嫉妒吃醋也就算了,还对她暗下杀手想谋害她,她容易么她。   作为经验丰富的一队之长,还要她这个小兵来提醒,他们现下的情况不容掉以轻心,这算怎么一回事么。   “怎么?你有意见?”罗以歌缓慢的脑袋一转,斜视着顾林就慢悠悠的道。   “……没有!”一对上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犀利瞳眸,顾林顿时就蔫了下来,连忙摇头否定道。   好女不跟……不跟那啥斗,打不过她躲还不行么。   看着铁了心准备挤走顾林的罗以歌,危慕裳急得那双晶亮的黑瞳,瞬间便滴溜溜的四处瞟着。   “不是,罗队,你应该顾全大局,这时候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危慕裳眉头微皱的瞅着罗以歌,罗以歌要耍流氓也不能在这时候捣乱啊。   不是危慕裳不让罗以歌跟她呆在一起,实在是她太了解罗以歌了。   一跟罗以歌独处,危慕裳就各种提心吊胆,罗以歌在他这儿,真心没多少信誉可言。   “慕儿,你这话不对,我在哪儿都能顾全大局,怎么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罗以歌眉头轻轻一挑,一点也不同意危慕裳的观点。   有了危慕裳先前的主动,他这几天正开心着呢,打铁当然要趁热了,他怎么能放任危慕裳跟别人在一起。   “你这样会扰乱我军心的!”危慕裳本想义正言辞的反驳些什么,张嘴酝酿了半天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危慕裳现在是真有点后悔那些话那么早就说出口了,罗以歌这趋势根本就是蹬鼻子上脸么。   “没事,正好可以练练,我多扰几次你这军心也就定下来了。”罗以歌时不时看一眼对岸的情况,一边还不忘小声的调侃着危慕裳。   “……我可以抗议不?”特殊情况迫于罗以歌的淫威,危慕裳不想跟他纠结在这件小事上,只得象征性的示弱一下。   “当然可以。”罗以歌想也不想就肯定了危慕裳的提问,却在看到危慕裳怀疑的眼神时,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但是抗议无效!”   “……”冷冷的晲了罗以歌一眼,危慕裳当即收回视线不再去看罗以歌。   过了约五分钟后,危慕裳看到对岸的敌营里,驶进了一辆辆的作战车和运输车。   “他们在卸载粮食。”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危慕裳看到不断的有战士,从运输车上卸载着白菜什么的。   “看来他们是准备打长久战了。”危慕裳看着一车一车为数不少的粮食,又看了看停靠在一旁的作战车,语气淡然的呢喃了一句。   “这次的事,上头是动了真格的,他们就是不想打长久战,我军也会逼得他们打。”   罗以歌眸光冷静,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就那么眼也不眨的盯着对岸看。   隔着两岸的河流,要到对岸必须得泅渡过去,只要对岸有人守着,水中的任何动静都可以一目了然。   也真是因为这一点,YN军队才没派人驻守在对岸,也让危慕裳等人有机可乘。   对于YN军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危慕裳真不知道他们是做足了准备,还是太小看了他们Z国战士。   连她都知道,在战场上,任何一个细小漏洞,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按理说,YN军的首长不该这么大意轻心才对,还是说,YN军队的人手其实是不够的?   “那依你看,我军有多少机会?”   危慕裳知道中央军委那些将军是真怒了,但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这只是一场两国特种兵的较量。   但上了战场危慕裳才发现,特种兵之间的较量,只是两军的暗斗,两军之间还有大批人马的军队战斗,这是明面上的,不需要遮遮掩掩。   “一半。”危慕裳这个问题令罗以歌眸光深邃了不少,犹豫片刻,他才轻声吐出两个字。   虽然YN在军队上的力量不如他们,但YN的特种战士在国际上也是有名。   这一战争,实际上比得还是特种兵之间的较量,罗以歌有信心,但从整体而言,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才一半么。”危慕裳的眉头也在瞬间皱了起来,罗以歌都这么说了,他们要打赢这场战,估计真没那么轻松。   “别担心,有我呢。”见危慕裳皱眉深思的宁静侧脸,罗以歌手一抬就握着她肩头安慰道。   “谁担心了?我看起来有那么怕死么!”对于罗以歌充满保护意味的话语,危慕裳眼一翻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她又不是软蛋,不需要什么事都依靠罗以歌才能活得下去。   当危慕裳的嘴里一吐出‘死’字时,罗以歌那颗小心脏就忍不住紧缩了一下,直接掠夺了他的呼吸令他窒息了一瞬。   “没我的命令,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从阎王殿拽回来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罗以歌一字一句的认真道。   罗以歌简直不敢去想象有可能出现的某种可能,连想想他的心都在颤抖。   他决不允许那种事发生在危慕裳身上。   罗以歌的话一瞬间便将危慕裳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罗以歌语气里的坚定,让危慕裳听着都有种不可侵犯的错觉。   “放心,我命硬着呢!”从罗以歌深邃的瞳眸里看懂他的疼惜后,危慕裳微微一笑,语气虽然依旧淡然,却带着抹同样的坚定。   她跟罗以歌还没真正开始,她怎么舍得这时候离去。   坐在树上的顾林,无聊的看着对岸的士兵卸了一车又一车瓜果蔬菜,看得她都流口水了。   在猎人训练营她就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一回国就被扔到这个鸟地方来,她都快忘记香喷喷的白米饭是什么味道了。   顾林向下看了看她的战友们,发现大家都在专心的观察着敌军的情况后,她便挪了挪位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一把靠在树干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人生苦短,这生活太过艰难困苦,该休息的时候,她还是别太拼命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顾林总觉得老鼠在她脸上爬,左手挥开一只,右手打掉一只,结果还是有无数的老鼠争相着爬上她的脸。   被老鼠爪子挠得小脸麻痒麻痒而醒过来的顾林,眼一睁就看到一片反光的白色。   眨了眨眼,顾林看着顶着一顶白帽子的茂密树枝,直接就懵了。   脸上又传来麻痒麻痒的冰凉感觉,顾林伸手去摸,脸上瞬间就湿润顺滑一片了。   “靠啊!怎么睡一觉这雪就下这么大了?”顾林看着即使被树叶挡着,也依然披上一层淡淡白色的地面,冷不丁的就爆出一句感叹来。   快速的拿出望远镜朝对岸看去,透过细小的枝叶缝隙,顾林只见河水也升腾起袅袅白雾,对岸的敌军帐篷也变成了白蘑菇,情况倒是正常。   坐在树上搜寻着危慕裳等人的身影,结果顾林扫描了半天也没发现其他人的影子。   身体敏捷的攀着树干,顾林三两下就从树上滑了下来。   看着地上薄薄的一层白雪并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足迹,顾林心中一咯噔,便开始寻找起自己的战友来。   “黑狐!黑狐!听到请回答!你们在哪儿啊?”   将方圆五十米的范围都找了个遍,树下都布满顾林的脚印后,她还是没找到危慕裳等人的踪影,顾林这是便有点着急起来了。   她就是小眯了一会儿而已,也没有睡太熟的说,不会这一眯就掉队了吧。   怎么其他人离开也不叫她一声。   “红狐!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听到请回答!”顾林对着耳麦呼叫了一遍罗以歌没得到回应后,她便再次呼叫起危慕裳来。   但是,过了三十秒,顾林还是没听到任何的回复。   突然之间,顾林灵感一闪的想去刚才在树上看到的,那条白雾袅袅的河流。   他们该不会是抛下她一个人武装泅渡去了吧?   一想到那种可能,顾林瞪得眼睛都快脱窗了。   这么冷的天,他们不会是不要命玩真的吧?   更不要命的,他们竟然丢下了她!   顾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脑袋极速的运转了几秒后,拔腿就朝前方那条河流跑去。   013 战场柔情   顾林气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脑袋极速的运转了几秒后,拔腿就朝前方那条河流跑去。   他娘的!   他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呢!   当危慕裳独自一人从右侧方向返回,准备叫醒顾林的时候,她看着地上的一个个布满这一小片丛林的脚印,这脑海中便有些不好的预感。   从还未被风雪覆盖的鞋底印花和大小来看,危慕裳确实这是顾林留下的痕迹。   绕着这脚印走十多米后,危慕裳赫然发现这脚印不再在林中乱转悠,而是笔直的指向了前方河流。   且,从明显比纷扰脚印深的足迹来看,顾林是跑过去的。   这笔直奔往河流方向的脚印,印证了危慕裳的猜想。   想到顾林有可能以为他们过河去了,再加上顾林奔往河流方向的脚印,危慕裳在想清楚后,也拔腿就顺着脚印追赶顾林去了。   当危慕裳撒开脚丫子赶到河流岸边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一片白雾中,站在岸边犹豫不已,搓搓不前的顾林的背影。   顾林的身影没消失在河水白雾中,这点让危慕裳稍微放下了心,但顾林连背影都散发着纠结的气息,实在是危慕裳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要下就下,不下就不下,有那么纠结么。   “哟!你不是想过河么?下去啊!”危慕裳一步一步的缓步走上前,先是抬头看了看左右两侧的大树,这才对着顾林的背影挪揄道。   许是顾林太专注在她要不要下水过河中,或者是危慕裳的动作真心静得悄无声息,顾林一直到她出声,才发现危慕裳的存在。   顾林听见声音猛地一下转回头,看到危慕裳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身后,顾林讶异的瞪了瞪眼:   “你丫怎么还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好不好。”危慕裳面对面的看着两步外的顾林,语气淡然的理所当然道。   “靠!你一直都在?那我之前呼叫你的时候,你干嘛不回我?”   顾林会以为他们过河去了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她以为他们是潜在水中,不方便回复她,那知道危慕裳根本就下去过河去。   “……”顾林一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危慕裳眨巴这眼突然就不说话了。   她承认她是听到了顾林的呼叫,但她不回复也是有原因的好吧。   看着危慕裳微低着小脑袋不说话的小样,顾林双眸突地就眯了起来。   将危慕裳从头顶到脚上的作战靴都扫描了一遍后,顾林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危慕裳那张,明显还有微微红肿的殷桃小嘴上。   顾林眸光不是很好的瞪着危慕裳,危慕裳在她的瞪视下,竟然难得的偏开头移开了视线。   危慕裳躲避顾林眼神的动作,更是印证了顾林心中的猜想。   看到危慕裳此番反应,顾林直接上前几步,近到身体都贴着危慕裳了才停下来。   顾林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危慕裳的下巴,将她脸板正,黑瞳跟她对视上后,顾林才一字一句的缓慢道:   “亲爱的,别告诉我你是跟某人亲热去了,才不回我的!”   “呵呵……亲爱的,虽然我没回你,但我回来找你了!对不对?”   被顾林猜中事实,又被她当面质问着,危慕裳只得弱弱的赔着笑脸,试图扑灭顾林眼中的两把火焰。   “我擦!找你妹的找!你知不知道你再晚来一秒!就一秒!我TM的就跳进这条冰河去了!”   危慕裳不说来她还好,一说顾林就来气。   这重色轻友的朋友真心交不得,危慕裳为了跟罗以歌偷鸡摸狗似的亲热,竟然忍心不回复她,要把她推向这条冷冰冰的河水里。   这也太TM的气人了!   “放心,你跳不下去的!”危慕裳可怜巴巴的瞅着怒气冲天的顾林,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说出来,顾林的火气会从她身上转移一点。   危慕裳有想到她这话说出来顾林可能会更气,但只要不是气她,顾林这火不是朝她喷就好,其他的她可不管。   “什么意思?”顾林一听危慕裳铸锭的语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就眸光一沉死盯着危慕裳问道。   今夜这雪虽然下得大,但这河水还不至于结冰,她要跳的话嗖得一下就钻进水里去了,不可能会跳到冰上下不去水才对。   危慕裳看着顾林一脸不解的神情,确定她不是装的后,就曲起两手的手肘,左右手同时伸手食指,弱弱的指着她们两侧的大树道:   “林子,你没发现么,这树上有人的。”   危慕裳真心没骗顾林,祁覆和西野桐就在这两棵树上,就算她没及时赶来,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让顾林跳进河里去的。   一听危慕裳说树上有人,顾林就眼皮就预感不太好的跳了跳。   危慕裳和顾林正好站在两棵树的中间,顾林抿了抿嘴,背对着河流的她,先是一点一点的侧头仰看着左边那棵大树。   嗯……树叶很茂密,覆盖的雪也挺厚,人嘛,没看到。   从顾林看完左边看右边的眼神中,危慕裳形容不出顾林是怎样一番纠结神色。   暗流汹涌的漩涡,沙漠里的龙卷风,肃杀前的宁静。   在顾林的眼中,右边这棵大树……   嗯……树叶很茂密,覆盖的雪也挺厚,至于人嘛,也没看到。   “我没看到有……”   顾林转回头重新对着危慕裳,当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虽然她的语气还算平稳,但从她的语气中,却可以听出她的底气一点也不足。   嗖——   嗖——   且,顾林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听到左右两侧瞬间传来物体快速滑下时,摩擦空气发出的嗖嗖声。   最重要的是,顾林的眼角余光还瞥到了两侧的树下,各站着一抹她异常熟悉的修长身影。   顾林本想说说她没看到有人的,但她的‘人’字在听到‘嗖嗖’两声后,她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看到祁覆和西野桐配合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危慕裳依然指着两棵树的食指,便默默的收了回来。   对着顾林抿着嘴,火焰越燃越胜的喷火双眸,危慕裳弱弱的摊开手掌,用无辜的眼神跟顾林无声的诉说着:   看吧,我没骗你。   “我艹!你们俩一直都在树上,为什么不叫我一声?没看到我都快跳河了么!”   顾林猛地一个转身,就改为面对着祁覆和西野桐怒声道,她是真心被气到了,现在她严重怀疑,他们是联起手来整她的。   虽然她之前在树上的时候确实是睡着了,但有任务在身就算周围都有人守着,她睡得也并不熟。   如果他们离开稍微有点动静的话,她都会醒过来的才对。   但事实是,顾林压根就没察觉到周围环境有什么动静,她也一直没醒过。   “真没有,我以为你等人呢。”   西野桐看着顾林火气不小的模样,一向温润的他,直接就一口否认的肯定道,坚决不承认他看到的顾林,是想跳河的顾林。   “我以为你失恋了。”祁覆比西野桐更绝,他随意的冷瞥了顾林一眼,张嘴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冷声道。   “什么?失恋!”顾林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怎么也不相信这话是祁覆说出来的,还是以那么冰冷的语气说出口的。   幸亏顾林虽然在火气翻腾中,也依然理智的控制住了她的音量,否则,她的惊叫没准真传到对岸敌营去了。   “嗯。”面对顾林不敢置信的反问,祁覆看着她,异常认真的点头肯定的回应着她。   危慕裳先是看了西野桐一眼,随后她看着祁覆,心中就忍不住感慨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以为最不会撒谎的祁覆,说起谎来,火候竟然到了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真值得学习。   顾林被祁覆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噎得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视线在危慕裳和祁覆及西野桐三人身上转悠着,此刻的顾林非常的肯定。   他们TM的一定是在整她!   顾林稍微安慰点的是,最起码淳于蝴蝶和余北没出现在这里,这说明有良心的人,他们K1还是TM的有的。   但是,顾林仅存在心底的一点安慰,却在一秒后徒然崩塌,因为,当她侧头的时候,她看到了左侧并排而来的淳于蝴蝶和余北。   此时若渡河,虽然河里的雾气会成为他们很好的天然掩护,但河水太冰冷,几百米游过去,游到对岸很有可能就冻僵了。   且,他们对YN军队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在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冒然闯进敌营总部,对他们未必是好事。   遂,罗以歌在令众人前往岸边仔细观察了一阵后,他第二次下达的命令,还是继续观察。   依然是两人一组,各组之间需间隔五十米以上的距离。   十三人站在白烟袅袅的岸边,在罗以歌下完令各自离去时,顾林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危慕裳,又幽怨的瞅了罗以歌一眼。   最终,顾林在罗以歌的斜睨下,她选择了默默的退出,追着时朵朵就跑了过去,三个人在一起总比她一个人在一起的好。   其实,顾林刚开始的时候是想去跟着淳于蝴蝶混的,但看到淳于蝴蝶和余北成双入对的身影,她还是识趣的没去打扰。   队友都离去后,危慕裳看着站在她三步开外的罗以歌,又看了看这靠近岸边寒风萧萧的环境,淡声道:   “我们在这儿落脚么?”   后面还有些大树草丛可以稍微抵挡一下寒风,这前方光秃秃的河流,风一吹可是寒冰刺骨的针刺感,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潜伏地点。   “往后退一退,这里太冷了。”罗以歌说完后,先是看了眼对岸依旧悄无声息的朦胧敌营,随即身一转手一伸,就搂着危慕裳的肩膀往回走。   全副武装的走在野外丛林里,肩膀上却搭着罗以歌的大掌,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危慕裳怪异不已。   危慕裳动了动肩膀想甩掉罗以歌的手,罗以歌的大掌反而握得越牢了。   “罗队!咱现在这是在敌后!您能正经点儿么?”   现在已经不是会不会让其他队员看见的问题了,在战场上罗以歌老这样动手动脚的,危慕裳真心不太自在。   “我有不正经么?我可什么都没干。”   罗以歌手上一用力,跟危慕裳就靠的越加近了,硬朗菱角分明的脸庞,也配合着他正经的话语,异常正经的看着危慕裳。   “身为一名校级首长,你这样跟你的兵搞男女关系,你觉得你很正经?”   危慕裳一双晶亮的黑瞳甚是嫌弃的盯着罗以歌,她承认罗以歌大多时候都很正经,非常正经,但只要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就没见罗以歌正经过。   在确定这片小方圆丛林都不存在危险后,罗以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他那副悠闲的模样,无论危慕裳怎么看也没看出正经来。   往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时,罗以歌卸下背包看了看周围的地形,随即找了个视线比较好能直通对岸的位置。   他就拿出打包好的军被,拽着被子抖了几下,就两手一甩摊开铺在了地上。   危慕裳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罗以歌的动作,他这是想干嘛,睡觉?   罗以歌将自己的军被四平八稳的铺好后,转身就朝危慕裳走去,并动手去卸危慕裳的背包军被。   “你想干嘛呀?”危慕裳任由罗以歌将她的军被覆盖在他的军被上,一双黑瞳上上下下的瞅着他。   “当然是暖被窝啊!这场雪没那么快停,还是你想成冰雕?”   罗以歌将他们二人的背包压在军被前方的两个角上,随后拉着危慕裳就想将她塞进被子里去。   没下这场雪前,罗以歌是打算下半夜的时候偷偷潜进YN军总部去的,但这雪一下,他便有了另一层打算,他还可以先在这边窝两天再说。   一阵阵寒风吹拂而来,危慕裳是真觉得这风一阵比一阵冷了。   她先看了看这薄雪地上的被窝一眼,又看了看罗以歌让她放心的眼神,她便也不再犹豫,身子一矮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   这个冬天才刚开始,她可不想顶着冻疮过完整个冬天。   “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去巡逻一下。”   罗以歌等危慕裳钻进被窝后又帮她撵了撵了被角,他并没有紧跟着也钻进了被窝,而是拍着危慕裳露出的小脑袋跟她低语了一句后,转身就走了。   “嗯。”   危慕裳趴在被窝里看着罗以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留恋的多看了几眼,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即使在望远镜的透视下,也依旧有些朦胧的对岸敌营中。   约莫二十分钟后,危慕裳见罗以歌走了回来,这时候,雪花已经下得很大了,一朵朵软绵绵的雪花将他的头盔肩膀都染了个雪白。   “上头可真会挑日子,这冰天雪地的。”走到已经跟雪花融为一体的微微凸起处,罗以歌一边抖落着身上的雪花,就颇为难得的跟危慕裳吐槽道。   本来吧,要不是YN这件事,罗以歌可以在基地好好的过个初冬的,结果现在什么计划都给搅黄了。   不过,好在的是危慕裳跟他在一起,罗以歌还算安慰了点。   “快点进来吧。”看着罗以歌嘴里不停的呼出白雾,危慕裳就主动掀起一条被缝让他进来暖被窝。   虽然以罗以歌的体质,危慕裳并不认为他会觉得冷。   “嘿嘿……还是慕儿对我好!”罗以歌盯着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危慕裳,嘿嘿嘿的坏笑了一声后,就快速又果决的钻了进去跟危慕裳一起趴着。   从外面看去,危慕裳和罗以歌就像在雪地里打了个洞,在里面取暖一样。   当他们的脑袋缩进被窝里的时候,白茫茫的雪地里,根本就看不出那里藏了两个人。   罗以歌刚进被窝的时候,他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冻着危慕裳,便没敢靠近她。   但当他的身体稍微暖和了点后,他那身体便开始了一点一点的蠕动,直到跟危慕裳紧紧靠在一起为止。   两人靠在一起肯定比一个人暖和,这种恶劣坏境恶劣天气,危慕裳谅罗以歌也不敢做什么。   遂,对于罗以歌先是靠近紧接着一把搂住她的举动,她便没什么反应。   雪越下越大,危慕裳一直看着朦朦胧胧的敌营,天气又这么的冷,她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了,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头。   “困了就睡一下,有情况我会叫你的。”罗以歌轻拍着危慕裳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担心危慕裳太冷了,时不时的搓一下她手臂。   其实冷危慕裳倒没觉得多冷,还能忍受,困倒是有点。   危慕裳扭头看了看罗以歌,又看看啥情况都没有的敌军阵营,便点点头小声回道:   “那我睡一会儿,三十分钟后你叫醒我。”   “睡吧,补充体力要紧。”罗以歌将危慕裳一直放在身前随时准备战斗的冲锋枪拿开,又把她的脑袋往被窝了摁了摁,便催着危慕裳赶紧休息一下。   危慕裳闭眼前瞅了罗以歌好几眼,这才一翻身改为仰躺着睡下。   身上的作战服虽然是防风的,但并不保暖,且被子上积了一层雪在上面,人睡在里面也不可能太暖和。   于是乎,危慕裳睡着睡着便不由自主的,朝散发着阵阵温热体温的罗以歌靠去。   罗以歌一直都搂着危慕裳,但看着危慕裳渐渐卷缩在他怀里的模样,他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很冷么?   虽然人在进入睡眠后,血液循环会比平时稍微缓慢了一点,但危慕裳并不是因为寒冷才钻进罗以歌怀里的,她的身体只是本能的在向热源靠拢而已。   以危慕裳的体质,她都没觉得太冷,罗以歌就更不觉得冷了,但他见危慕裳一直往他怀里钻,就以为她是冷的。   将危慕裳整个人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罗以歌夹着危慕裳的双脚磨蹭到她的作战靴,便开始担心她的脚会不会冷,会不会冷的长冻疮。   做事一向行动快速的罗以歌,担心之中勾起危慕裳的脚,就开始脱她的战靴。   “你干嘛呀?”   虽然罗以歌的怀抱很温暖危慕裳不太愿意醒来,但她的右脚都被迫的缠上罗以歌的腰,鞋也在缓缓的脱离她的脚时,她再不醒过来就太不像话了。   “没事,你睡你的。”大掌一把握住危慕裳的小脚,罗以歌的皱眉稍微缓解了一点,是有一点冷,但还不至于太冰凉。   罗以歌动作迅速的,将危慕裳的另一只脚也勾起脱掉战靴,随即就将危慕裳的双脚塞在他的大腿处暖着。   “……”睡梦中被吵醒的危慕裳,默默的接受着罗以歌所做的一切,此刻她竟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从小到大,只有她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暖过脚。   “你会不会对我太好了一点?”危慕裳的脑袋深深的窝进罗以歌的怀里,嗓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危慕裳怕对罗以歌产生依赖,也怕在她依赖上罗以歌的时候,罗以歌会转身离开她。   罗以歌没发现的是,窝在他怀里的危慕裳,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而湿润了眼角。   “不会,我只担心我对你还不够好。”仿佛是听出了危慕裳有些闷闷的,似哭泣的声音,罗以歌更加搂紧了她,轻声柔情道。   ……   危慕裳和罗以歌一直在那个雪地里的被窝里窝了整整两天两夜。   期间,除了危慕裳固定镇守在被窝岗位外,罗以歌倒是时不时就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带点野味什么的回来。   当然,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敢去生火暴露目标,生吃野味,便成了唯一途径。   到了第三天的夜晚,罗以歌外出再次钻进被窝时,他跟危慕裳说,河面结冰了。   听到罗以歌那话,危慕裳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时候行动?”危慕裳也发现YN总部自第一晚涌现了各种战车后,这两晚的YN总部都不太安分。   再不出去动动筋骨,危慕裳觉得她也快窝死在这个地方了。   “凌晨一点。”   罗以歌先将自己的计划跟危慕裳说了说,他深看了危慕裳几眼,犹豫一瞬后,接着道:   “慕儿,今晚由你带队过去,只带林子、蝴蝶、时朵朵、管佳和游美,一共六人去。”   一听到去的全是女兵,危慕裳脑袋几个转弯后,便明白了罗以歌的用意何在。   “他们总部大概有多少女兵?”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危慕裳也发现了YN军队里的不同寻常。   他们总部有女兵,且是位数不少的女兵,更重要的是,那些女兵都不像是后勤兵。   “最少三十人。”   罗以歌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知道YN的女兵军事素质都不错,且YN跟其他国家的战争,他们的女兵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正因为如此,这也是罗以歌当初留下P2一起行动的原因。   ……   014 偷听好事   也正因为如此,这也是罗以歌当初留下P2一起行动的原因。   当凌晨十二点五十分时,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时朵朵、管佳、游美六人的身影。   在夜色笼罩下泛着白光的丛林中,悄无声息的往河流下方穿梭而去。   河面结了冰,没了雾气的遮掩,整个河面一眼望去,就跟个白色镜子般反着光。   五百五十多米的河面宽度,危慕裳等人若从对岸直接奔过去的话,在毫无遮掩的冰面上行走,用不了几秒他们就会被敌军发现的。   前几天没从河水中渡过去,现下,危慕裳六人也只能绕到下游,避开YN总部的巡逻兵,过了河再往回朝敌军总部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危慕裳一直领着其余五名女战士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一直到远离YN总部五公里以上的距离后,危慕裳才停下脚步。   危慕裳一行人虽然没沿着河岸行走,但她们也距离河岸不远,停下后,她们便往外向岸边走去。   “哇塞!这光溜溜的啥都没有,慕子,你确定对面没敌人么?”   半弯着腰从岸边的某棵大树后探出脑袋,顾林看着面前噌亮噌亮分割两岸的冰面,心里就忍不住惊呼起来。   西野桐说了,这条河宽达五百五十米,就算她们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几秒钟的时间就飞过去。   万一对岸有敌人埋伏着,一但上了冰面,连个稍微遮掩的东西都没有,她们可就成案板上的肉任人斩割了。   “不确定。”危慕裳看着这光滑如镜的冰面,又看了看对岸顶着一顶顶白帽子的丛林,嗓音淡然却理所当然的说着让顾林嫌弃的话语。   其实危慕裳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冰面,只结冰两天的时间,人站上去能没问题么。   如果不小心踩踏冰面掉进河里,这个,貌似是个问题。   “……我还以为你有足够把握的说。”淳于蝴蝶也微微嘟了一下嘴,看了眼对岸的一望无垠的雪白丛林,总觉得隐藏着无数的可能。   “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知道对面那堆东西有没有人。”   对于这一点,危慕裳也有点无奈,雪一下,万物被覆盖之下,视野就更加的不好了,一眼一眼全是白,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过去吧?”游美看着士气不怎么样的K1三人,适时的提出了疑问。   游美跟没危慕裳三人一起执行过任务,对她们也不算太了解,但平时训练危慕裳几人的能力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游美没想到的是,战绩一向不错的K1,她以为她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临危不乱的。   但现在,游美听着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的对话,完全没看出点杀伐果决的姿态来,反倒像是在玩游戏似的相互吐槽着。   “过是肯定要过的,但怎么过,慕子你想好没?”淳于蝴蝶先是肯定的朝游美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危慕裳的侧脸询问道。   淳于蝴蝶还是不习惯称呼对方的代号,在私底下,她还是喜欢叫昵称。   关于这一点,罗以歌曾说过不止一次,但他们K1貌似都这样。   之后也没见罗以歌怎么着,他们便只在使用微通话的时候,才会正儿八经的唤着对方的代号。   “林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危慕裳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望着对岸的白色丛林,轻声询问着身旁同样在侦察敌情的顾林。   “没有。”顾林放下望远镜,她除了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地上树上厚积的雪,什么都没看到有。   “我也没发现异常。”危慕裳将望远镜给放回腰际的口袋上,她那双黑瞳依旧淡然无波。   她们六人都没有背背包,枪支弹药全装在身前的众多口袋上了,后背少了负担,她们倒是轻松了不少。   “那还等什么,没人我们就赶紧过去,趁着夜黑风高,咱们早去早回。”   管佳一听危慕裳和顾林都说没情况,却不见她们有下一步的行动时,便急忙催促道。   她们要潜进去的可是敌军总部,想来也不好糊弄,时间得准备的充分一点才行。   “管家婆你急什么呀?没看到敌人而已,你怎么知道对面就一定没敌人?”   这次不用危慕裳出口,淳于蝴蝶就直接封住了管佳的嘴,她要是埋伏在对面的话,有的是办法不让危慕裳和顾林发现她。   淳于蝴蝶以前也急性子,跟危慕裳和顾林整天混在一起,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进步。   现在看见管佳比她还急的样子,淳于蝴蝶顿时就觉得其实她性子一点也不急,就是危慕裳太能忍了点而已。   “……那怎么过去你们倒是表个态啊?就你们这速度,母鸡都孵出蛋来了!”   管佳自然也知道光凭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但危慕裳和顾林看了半天也啥都没说,这是怎么个意思。   “管佳你别急,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就直接冲过去不是。”时朵朵知道管佳的性子是比较急冲动了些,便出声劝道。   管佳抱着自己的狙击枪大吐了一口气,好吧,貌似她刚才是鲁莽了一些。   前方有丛木阻挡着对岸的视线,危慕裳便招呼大家都蹲了下来。   “等会儿我先过去,我确定那边没情况让你们过去后,你们再两人一组过去,最后的三人一起冲过去,速度一定要快,有其他意见么?”   六人围成一个小圆圈,危慕裳将自己的计划先说了一遍后,随即询问着其他人。   “有!慕子,还是我跟你一起过去吧。”顾林看着危慕裳,眸色认真道。   万一对岸有情况的话,顾林担心危慕裳一个人搞不定。   “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危慕裳看着顾林否决了她的提议,黑瞳一转就开始其他人道,“你们还有其他建议么?”   “意见没有,但慕裳,你一个人可以么?”时朵朵看着危慕裳也有些犹豫,如果真有什么,危慕裳一个人太危险了,她们又隔着那么远。   “怎么不可以,不还有你们么?你们在这边掩护我,有情况就看准了开枪,别客气。”   危慕裳倒没想那么多,反正这条河流冰面是一定得过的,且,也许对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都是她们瞎担心而已。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会掩护着你的。”淳于蝴蝶想来想去也举得危慕裳这个办法好,便不在跟她争的支持着危慕裳。   “嗯,记住,我让你们过你们再过。”   危慕裳担心的是,如果真有情况,其他人若在她对战时冲上冰面,那样目标太明显,很容易被敌军打中目标的。   “行了,你要先过就赶紧的。”顾林知道危慕裳在担心什么,拍着她肩膀就催她别啰里啰嗦的,要走赶紧走。   危慕裳先等其他人都各自找好位置潜伏好后,她才慢慢的探出头,随即她的身影也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光明正大的站立在雪地间。   顾林见危慕裳已经完全暴露出去后,双眼一沉,眼睛更是片刻不敢离开手中的狙击步枪,死盯着瞄准镜后,任何有可能出现异常的丛林。   危慕裳整个人笔直站立在林中后,她并没有立即向对岸冲过去,而是黑瞳凌厉的扫视着对岸。   若是对岸真埋伏了敌人,当她一出现后,他们必定会锁定她。   被人用枪指着,当事人会有一种莫名危险的感官感受,而这种感受对危慕裳而言,是异常强烈的。   只要被人用枪瞄准,就算不能一下子找准方位,以危慕裳异常敏感的感官,她毫无所觉的几率不大。   在原地站定三秒,危慕裳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更没有朝暴露在雪白丛林中的她射击。   危慕裳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前走着,她身上依然穿着丛林迷彩作战服。   迷彩的军绿色在一整片雪白无垠的雪地里,异常的显眼,就算不用望远镜,五百多米的距离,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危慕裳。   但就算危慕裳走到岸边又一动不动的站了三秒后,四周围的环境还是沉寂一片,除了风雪之声再无其他。   危慕裳在心里默数了三秒后,原本站在岸边像在欣赏雪花的她,突然就脚步往前一跨。   在右脚踏进比河岸低了几十公分的冰面后,蓄势待发的危慕裳,突然就端着胸前的冲锋枪狂奔了起来。   目标方向,自然是直线前往的对岸。   人上了冰面后,对敌人而言会是一个出手的最好时机。   且脚下的冰面太过平滑了,危慕裳不知道这冰面的厚度,并不敢太用力的踩踏。   危慕裳担心她一不小心会滑到,一滑一倒之下,这冰面很有可能瞬间就轰然倒塌了。   于是乎,危慕裳一边身轻如燕的快速奔跑着,不仅担心对岸随时会爆发出的危险,还担心她双脚下的安全问题。   这条冰河,危慕裳过得并不轻松。   好在的是,即使危慕裳在心惊胆战的各种担心中,她还是安然无恙的跨过了这条五百多米的冰面。   当一脚踩上对岸的河岸后,危慕裳的食指便不由自主的扣上了扳机,看着一派平静的白色丛林,她的另一只脚这才跟着一起踏上了岸。   顾林从瞄准镜里看着危慕裳的背影,枪口更是将她方圆十米的范围全瞄了一遍,随时准备出击。   危慕裳沉冷着一双黑瞳,端着枪眸光犀利的扫视着四周,一步一步的往里丛林里探去。   雪花将危慕裳的头盔和肩头都染上了点点白花,她的脸并没有画上迷彩妆。   背着月光身姿飒爽的危慕裳,清瘦的身影看上去劲霸极了,仿佛蕴藏着无数强大的爆发力。   危慕裳一直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没发现异常情况后,她这才折回准备让顾林等人过来。   但是,当危慕裳一转身之时,她左侧原本平坦一片的雪地,突然就扬起了一阵雪花。   洒洒洋洋飘飞的雪花中,有一抹同样身穿迷彩装的男子,突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   雪色月光中,一道寒芒一闪,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把匕首,跃起的瞬间就朝危慕裳扑去,寒光闪闪的匕首,更是直朝危慕裳脖颈刺去。   危慕裳在突然听到地上爆发出的轻微声响时,便反射性的身体一侧,一回头就看到了劈头朝她刺来的匕首。   突见此情景,危慕裳此时已来不及后退再将长枪枪口指向敌人了,千钧一发之际,只得弃枪改用手。   腰部瞬间下弯躲开即将刺中她的匕首,危慕裳放下枪的双手,与此同时向上一伸,猛地抓住对方的右手腕,瞬间狠戾一扳。   咔嚓一声,某人的右手腕瞬间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啊——”   突袭危慕裳的那名YN战士,显然没想到危慕裳的反应会这么快,他以为他这一刺必然得手的。   瞬间从右手腕传来的剧痛,令YN战士控制不住的痛呼了一声。   响在耳边的痛呼还未完全落音时,危慕裳早已经一把夺过YN战士手中的匕首,并且果敢坚决的一把刺进了他的咽喉。   危慕裳的动作很快,快到从她抓住YN战士的手腕,到拗断他的手腕,再到夺过他的匕首并狠力刺进他的咽喉。   危慕裳在这一系列的连贯动作中,她的手法快到YN战士在这期间,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失了性命。   通过匕首的反光,危慕裳看到,在她左侧的十点钟方向,有一棵树上突然冒出了一支长枪来,枪口正对准了她的方向。   ‘砰——’   对方的枪支并没有装上消音枪管,在他开枪‘砰’的一声响时,危慕裳已经眼疾手快的揪着受伤的YN战士一挡。   本来一口气没上来正翻着白眼准备死去的YN战士,在硬接了自己战友直逼心脏的一枪后,瞪着一双大眼彻底的一命呜呼了。   顾林一直盯着危慕裳的身影跟着她,在看到突然地上蹿起来的YN战士时,顾林心一提,想开枪,却又怕误伤到危慕裳。   “枪声!”   就在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突然逆袭,猎杀了YN战士后,她却在此时听到了枪声。   “蝴蝶,掩护我!”   听到对岸的枪声一响,顾林便果断的枪一收,立即起身跟另一旁的淳于蝴蝶交代一句后,拔腿就冲上了泛着冷光的冰面。   “林子!危险!”一看到顾林快速的起身,淳于蝴蝶便感觉不妙,果然,顾林话还没完她的身影就已经冲了出去。   “我靠!”淳于蝴蝶想拦住顾林结果显然是没拦住,看到顾林不要命般冲上冰面的背影,她也只能拼尽全力去掩护她了。   ‘砰——’   ‘砰——’   ‘砰——’   当顾林的身影一出现在一望无际的光滑冰面时,从对岸朝她射击的子弹便也没停过。   顾林飞奔的步伐已经不能用箭步如飞来形容了,还没沾上地面又再次起飞的脚,只能称它为江湖失传已久的无影腿神功。   叮叮叮击打在冰面上的子弹声音,让顾林根本就不敢直线奔跑,她的身影飘摇的便弯曲弯曲,时而呈S形时而乱跑无章的路线跑。   “我擦!死林子,你TM倒是给我跑快点!”淳于蝴蝶遵循着敌军的枪声反射回去,瞟着顾林快要飞起来的背影,她却还是嫌慢。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百多米距离,但在对方四五处枪声的夹击,淳于蝴蝶真担心顾林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枪靶子。   淳于蝴蝶跟时朵朵等人还藏身在丛林中,要打中她们没那么容易。   遂,敌军的火力除了有两个人对付危慕裳外,其余的都瞄准了顾林打,密集的枪声有着一股,誓死也不能让顾林活着跑过冰面的气势。   “奶奶个胸!这么能跑!”YN战士A着顾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身影,他在连开了五枪也没让顾林停下后,便忍不住低咒了一句。   别开顾林一鼓作气冲上了冰面,跑得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小心脏都快出来。   特别是真切感受到一颗颗,全连着一整排打在她脚边时,那种恨不得跳脚的感觉有多令人心惊肉跳。   “我操!你们这群兔崽子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姑奶奶一定爆了你们的菊!”   为了减压,顾林一边拼了命的飞速扭曲奔跑着,一边低咒着那些朝她开枪的YN战士。   辨听清楚射击她的枪声,都是从什么方位传来的,快要到达对岸时,顾林便提前找好了上岸点。   看着岸边那堆被冰雪覆盖着的大草丛,及草丛后的那棵大树。   顾林在抵达岸边时,擦过身边的子弹也越来越密集了,此时抱着枪猛然一个卧倒,准确无误的就滚进了那堆草丛中。   身体一辗压上满是白雪的草丛,上头的雪便哗啦哗啦的落了下,啪嗒啪嗒的砸了顾林满头满脸。   “啊呸!”在草丛里翻滚着滚到大树前,立即遮挡住身影后,顾林便呸呸呸的吐掉嘴边冰凉的雪块。   “娘的!藏得这么隐蔽,藏娘胎里去了不成!”   顾林认为,以危慕裳的侦察能力,如果这周围有人,她应该会在一上岸的时候就发现才对。   但结果却截然相反,危慕裳一直到对方出手时,才发现敌军的存在。   从这一点,顾林也明白,YN军特种兵的能力不是吹出来的。   顾林依着大树的掩护,并没有立即出手。   她在岸边的位置,YN战士都在向里十米之外的位置,只要她不出去,任YN战士怎么打,也只能打到她靠着的这棵树。   “慕子,你还活着吧?”   一时间,当顾林躲起来后,YN战士也在此时暂停下了战火,顾林听不到丛林内部有什么动静,又不敢探出头去看,只得小声的用耳麦询问着危慕裳。   “没死!”一听到顾林的声音,危慕裳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便气愤的咬牙低声回道。   先前在打斗中突然听到枪声顿响,且大部分是朝对岸打去的,危慕裳抽空回头一看,看到顾林在冰面上奔跑的身影,差点没被她吓死。   此时的危慕裳,她已经转移到了三十米以外的位置,YN战士正好被她和顾林头尾夹击在中间。   听到危慕裳回应的声音,顾林安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她真担心危慕裳熬不住就挂了。   “林子,你听着,这里还有四个人,分别在你的两点钟、三点钟、十一点钟和九点钟方向。”   危慕裳将先前对付她的两名YN战士都干掉了,遂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顾林身上的四名YN战士,并不知道她现在的位置。   她将看到的情况跟顾林低声说了一遍后,便接着跟顾林道:   “林子,十一点钟的在树上,九点钟的在地上,这两个你搞定,另外两个交给我,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出手,听明白没有?”   “明白!”顾林闭眼回忆着,她刚才一瞥之下看到的丛林情景,在浮现在脑海的丛林里找到危慕裳说得两个位置后,顾林便点头轻声回道。   “准备,一、二……”   “等等!”   危慕裳这数还没数完,就猛地被顾林打断,刺激的她差点就一个不小心扣下了扳机。   “艹!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危慕裳闭眼深呼吸一口,突地就睁开朝顾林低吼道。   “非常有!我刚跑过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先,十秒钟,就十秒钟!”   顾林能感觉到她这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这时候她认为她不宜出战。   “……你不是很能跑么?休息毛啊!”听到顾林的理由,危慕裳真是要败给她了,只得侧耳倾听着敌方的动静,等着顾林休息完再行动。   “我又不是罗队,当然需要休息了。”对于危慕裳传递过来的讽刺话语,顾林小声的嘟囔着回以她的抗议。   顾林跟长在那棵树上一样不肯出来,又找寻不到危慕裳的踪影,YN战士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队长……”YN战士A看着地上十几米外的一摊摊血迹,看那血迹的方向,便预感不太好的低声轻唤着他们的队长。   三秒的沉默,YN战士A没得到任何的回复。   “奶奶个胸!这些都是什么人?”   先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任凭他这个神枪手怎么打也打不中的顾林,紧接着他一回头,他们的队长也光荣的挂掉了。   那可是他们队长,这种情况令YN战士A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从刚才危慕裳矫健的身手,和顾林撒开脚丫子奔跑的身影,经常跟女兵混在一起的YN战士A,基本可以判定闯到他们丛林下的这两个兵,是个女兵。   YN战士A没听到Z国有特种栽培女兵啊,这两个女兵是怎么回事。   YN战士A非常确定,他刚才看到了危慕裳和顾林的臂膀上,有着Z国的国旗臂章,还有一个狐狸头的臂章。   狐狸头?   YN战士A听过这个特种部队,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仅知道在Z国,这个特种部队的特种兵,会比一般的特种部队来得精锐。   “难道狐狸部队也有女兵?”YN战士A不由得想起他们总部的那里女兵来,同样都是女兵,但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   且Z国女兵的进攻方式,跟他们YN女兵的进攻手段明显不同。   “慕子,我准备好了,你数数吧。”在YN战士A还盯着地下的雪白绒毯,探究着Z国女兵时,顾林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大干一场了。   一听到顾林说可以开始了,危慕裳也不啰嗦,直接就数起了数来。   “一……三!动手!”危慕裳不想给顾林再钻空子的机会,直接就跳数下起了命令。   没等来预期中的二,紧接着动手二字就进入耳中,顾林双眼一瞪,来不及吐槽危慕裳,早已经准备好的她便立即侧身一倒。   ‘咀——’   ‘砰——’   侧倒翻滚在地上途中,顾林瞄准方向便快速的开了一枪,随后又立即滚到一旁的草丛中躲了起来。   顾林射击的第一枪是地上九点钟方向的敌人,在她闪身出来时,一直锁定她的对方也出手了,但貌似顾林的动作更快了一步。   “靠!打我鞋!”   子弹摩擦着鞋边击落的触感,令危慕裳躲进草丛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的战靴,赫然发现右脚鞋跟被子弹擦出了一条弹痕。   “奶奶个胸!又没打中!”YN战士A看到顾林毫不拖泥带水,快速滚进草丛的身影,气得七窍冒烟的他,就差捶胸顿足了。   顾林只开了一枪,但听到了四声枪声,都是YN战士开得枪,顾林还发现,貌似危慕裳将她的两个目标都给解决了。   “娘的!竟然敢射击我的战靴!老娘一定爆你菊花!”   顾林非常爱她身上这身军装,要说最爱的,当属脚上这双作战军靴了,被敌人击中留下了一条弹痕,就好比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心疼肝疼不已。   怒得咬牙切齿中,顾林从草丛中再次出击连射击了两枪,随即快速的转移阵地。   一棵树那么大,射击地上那名YN战士时,顾林才准确辨听出树上敌人的位置。   顾林刚才那两枪,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挪地儿,并不敢确定她有没有打中。   在顾林忙着转移阵地时,在后方的危慕裳此时举起了枪,枪口直指仅存的YN战士A。   咀——   咀——   两枪,第一枪是危慕裳开的,第二枪是一转移完阵地,就忙着开枪的顾林开的。   “靠!栽了吧!”   树上要转移阵地,肯定没地上来的方便,顾林看着突然从树上摔落下来的迷彩身影,解气的低咒一声,枪口从YN战士A的胸口下移,换个角度。   对准YN战士A飘落中的身体某部位,顾林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食指吧唧一扣,子弹就从她枪口咻得极飞了出去。   YN战士A从树上摔落下来的时候,身上一共中了两枪,两枪正中左心口。   但在摔落下来时,YN战士A虽然已无力回天了,但他的身体还是有知觉的。   也正因为身体还残存有知觉,遂YN战士A在下坠的途中,才会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来。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般,YN战士A瞪大了一双眼睛,在‘嘭’得一声摔在地上时,死不瞑目的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临死前,还要遭受如此侮辱。   自顾林开枪后,一瞬间,点点血色小花伴随着YN战士A洒落在地上。   “噢耶!命中目标!”顾林躺在雪地上的YN战士A,从某处涌出来的鲜艳血液,她右手一握拳就给自己加了一个油。   危慕裳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从某个大树后走出身影,瞄了顾林一眼后,就朝YN战士A走去。   危慕裳嘴角抽搐的看着地上三处伤口,两处涌血,死前不敢置信瞪着双眼的YN战士A。   这个……   “林子,你要不要这么变态?”危慕裳知道顾林经常喊着要爆菊爆菊的,但她没想到,顾林还真有真刀实枪爆男人菊的嗜好。   “慕子,你应该夸我枪法更精准了才对!”走上前的顾林,踢了踢YN战士A的脚,语气一点也不以为然的回着危慕裳。   自打这货胆敢打坏她的战靴开始,顾林就下了决心一定要爆了这货的菊了。   不知道她有多宝贝她的战靴么,敢拿她的战靴开枪,分明是不想要菊花了。   将还未过河的淳于蝴蝶喊过来后,危慕裳便不敢再在这个地方呆了。   他们刚才的枪声,势必会引来附近的YN战士,此地不宜久留。   危慕裳带着众人快速的穿梭在雪地里,但她们的速度也比平时要慢了一点。   在雪地里行走很容易留下脚印,脚印一留下,她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危慕裳在前方带路,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踩着危慕裳走过的脚印过,顾林则在最后倒退着行走,毁灭这些行走时遗留下的痕迹。   “林子,我来,你跟上去。”   淳于蝴蝶见顾林一直后面弯着腰替她们善后,她便停下抓着顾林将她往前推后,自己立马就接手了顾林先前的善后工作。   这几天风雪一天比一天大,淳于蝴蝶看了一眼她们的来时路,也不需要特别费工夫,这风雪没多久就遮掩住了她们的足迹,雪地上完全留不下痕迹。   向YN军总部靠近两公里后,危慕裳听到了她们右侧方传来的轻微声响。   “有人!各自潜伏起来!”危慕裳脚步一顿,在快速的下了一道命令后,就见她身后的五人突然就各自散了开来。   一个接一个的身子一矮钻进树下的草丛中,雪块哗哗的掉在她们身上,将草丛钻出一个坑的她们,转眼也跟被摧残的草丛融为一体了。   五个人,唯有顾林是一把抱着树干就麻利的爬上了树的。   危慕裳看着她身后不浅的脚印,快速的后退遮掩了一下后,她一直后退到一棵大树下,紧接着也攀着树就爬了上去。   约莫一分钟后,危慕裳看到在她们右侧二十米处,正有一个六人小队斜斜的从她们前方穿了过去,看方向,他们应该是赶去先前战场的。   “慕子,不截下他们么?”顾林在树上看得和危慕裳一样远,她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YN军小队,低声询问了危慕裳一句。   “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去他们总部要紧。”   危慕裳能看出这一支小队的战斗力只比先前那支小队要好,这里离敌军总部比较近,她们若出手,未必能在敌军赶来前拿下对方。   “大家撤,以最快的速度的赶到他们总部去。”见突然出现的小队走远后,危慕裳快速的滑下大树,转身就继续朝敌军总部奔去。   遇上这种大雪天,气候冷还是热不算是问题,危慕裳最痛恨的是,她们每走一步就会遗留下痕迹,这对作战在敌后的她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这雪够大,不然累死了!”   淳于蝴蝶看着这雪越下越大,下得白茫茫一片视线也受阻,地上的脚印没个几十秒也就被新雪覆盖住后,她索性也不管了,转身就欢快的追赶上了大部队。   YN军总部的位置刚好是一大块空地,树林距离他们最近的帐篷,也只有五十多米而已。   危慕裳六人蹲守在树林边缘,看着一波波在总部巡逻的YN战士。   他们巡逻的人不多,四人一队,不过同一时间会有两队的人在训练。   “在他们巡逻盲点注意不到这边的时候,必须在五秒钟的时间内冲过去。”危慕裳在观察了三分钟后,低声跟其他战士如此说道。   “明白。”   六人都明白,她们不光要避开巡逻战士的视线,还要预留时间给这风雪天气,让大雪将她们的脚印给覆盖住。   “三人一组,从左右这两个方向冲过去。”   帐篷都是规规矩矩一整排一整排搭建的,危慕裳在巡逻战士又转入另一个盲点的时候,赶紧探出脑袋指着最中间左右两侧的两顶帐篷提醒道。   一说到三人一组,K1和P2都各自站好了队,还是以自己熟悉的小队成员为一组。   “还有五秒钟,等会儿听我口令,一起行动。”   危慕裳的脑袋从草丛中探出一点点,看到又一队巡逻战士从第一排帐篷转进第二排帐篷巡逻后,急忙低声道:   “冲!快!”   危慕裳话才说了一个字,她就已经起身冲了出去,她身后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便也顶着风雪快速的跟了上去。   风雪太大,奔跑中的六人压根就不敢将眼睛睁得太大,都眯着眼一口气冲到了帐篷下靠着。   “嗯……快点……再快点嘛……”   当靠近帐篷停下的一瞬间,危慕裳当即身体一僵,赶上来站在她身旁的顾林,也瞬间瞪大了双眼,淳于蝴蝶更是夸张的张大了一张嘴。   一瞬间,再往前跨一步就能紧贴上帐篷的危慕裳三人,全都呆若木鸡般傻在了帐篷前。   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眼也不眨的瞪着面前的帐篷,从后面看去,并排的三人,就像被惩罚面壁思过的小学生一样。   “啊……好深……好涨……”   再次传来的女性娇媚声音,令三人的双眼瞪得更大了,配合着有规律的‘啪啪啪’的撞击声,他们就是傻子也知道帐篷里的人,在干着什么好事。   太过预料之外的情况,令三人沉寂了数秒,随后她们不约而同的去看向对方。   眼里都不解的写着:   YN总部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怪危慕裳三人惊讶,最起码,他们刹狐的战士,就没这么好的待遇。   “等……等等,外面……外面有人!”   突然转变的呻吟声,令帐篷偷听的危慕裳三人一惊,外面有人?   不会是说她们吧?   “谁?谁在外面?奶奶个熊的!还一来来三个!都给爷等着!哦——爷快好了!”   突然爆吼出的男声,更让危慕裳三人倒抽了一口气。   三个?   不会真的是说她们吧?   淳于蝴蝶这小心脏都快跳出来,小鹿乱撞的美眸盯着危慕裳,用嘴型无声的询问着:“怎么办?”   ……   015 钻错地方   淳于蝴蝶这小心脏都快跳出来,小鹿乱撞的美眸盯着危慕裳,用嘴型无声的询问着:“怎么办?”   危慕裳的头脑在急速的运转着,但她想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么冷的天,有必要在三更半夜的做那档子事儿么,不嫌冷?   然后,危慕裳想的第二个问题是,这女的是个兵?   还是慰安妇?   亦或是,那些女兵就是那啥啥啥来的。   最后,危慕裳的第三个想到的,才是她们要怎么摆脱现在的困境。   “不对呀!我们的影子还在身后呢,帐篷里的人应该发现不了我没才对!”   危慕裳死盯着眼前的帐篷,随即灵感一闪的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道。   而且,她们身后的影子也才那么短一点,她们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按理说她们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报告首长!您慢慢来,我们不急!不急!”   就在危慕裳三人还在心惊肉跳的不解时,她们从帐篷的另一边,听到了第三道男性嗓音。   这道声音一响,危慕裳三人的双眼瞪得更大了。   这,这种换班的事儿,怎么也让她们给遇上了。   还一换换三个?   4P么?   要不要这么牛逼!   弄清楚明白是她们搞错了,帐篷里的人不是说她们后,三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淳于蝴蝶想到帐篷里正在上演,和即将上演的群P大战,她这小心肝就有点承受不住乱颤起来。   这些当兵的可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这么P下来,那女的能受得了么?   淳于蝴蝶在惊讶过后,就不由得跟危慕裳和顾林竖起了一根拇指,表示她非常的佩服帐篷里的女人,同时也深感同情。   看到淳于蝴蝶此时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危慕裳曲起手指,对着她的拇指嗒就弹了过去。   拇指背瞬间一痛,淳于蝴蝶美眸一瞪立马就收回了手,大大的美眸即委屈又不满的瞪着危慕裳,她感慨一下都不行啊。   这时候要是有摄像机的话,她一定将帐篷里的激情全拍下来,铁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危慕裳的视线越过淳于蝴蝶幽怨的眼神,投射到右侧第二个帐篷的时朵朵三人身上。   时朵朵三人也在此时看向了她们,从她们的神情中,危慕裳能看出来,她们遇到的情况,定跟她们相差无几。   我的个天!   千万别告诉她,这一整排十几个帐篷,此时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激情事业。   危慕裳先前有说过她们进入敌军总部后的计划,分成两组各自行动,相互掩护。   伸手跟时朵朵指了指她那边的帐篷,危慕裳做了一个‘切入’的手势,随即她又指了指她这边的帐篷,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危慕裳做完手势后,就见时朵朵朝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明白了。   随后,就见时朵朵领着管佳和滑美,身一转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帐篷的另一边。   见时朵朵三人率先离开后,危慕裳手一挥,这才让顾林和淳于蝴蝶跟上她,准备从左侧突围进去。   因为已经知道事发帐篷前有三名YN战士在等着干活,危慕裳便直线往前隔了两个帐篷后,依然站在帐篷背面的她,悄悄的探出脑袋去。   一探出脑袋,危慕裳就从两个帐篷之间的缝隙里,看到刚好有四名巡逻战士,从她前方的走道上正气凛然的溜达过去。   这一看吓得危慕裳呼吸一顿,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了脑袋。   娘的,这些人走路完全没点声音的,想吓死鬼不成。   跟着危慕裳身后的顾林,也被危慕裳偷偷摸摸探出,仅一瞬就又猛然缩回的脑袋吓了一吓。   不会被发现了吧?   在末尾断后的淳于蝴蝶,美眸滴溜溜的在危慕裳和顾林身上转悠着。   干嘛呀这是?   能给她悠着点么,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挂掉的说。   危慕裳的心跳快了一瞬,屏着息仔细的倾听着过道上的声响。   虽然巡逻战士脚步也没停的继续巡逻着,但后排右侧的那名巡逻战士,他在危慕裳缩回脑袋的瞬间,他也在同一时间快速的侧头看向右边。   瞬间发生的一躲一查动作,危慕裳的脑袋刚缩回帐篷后,巡逻战士的视线便定格在了帐篷转角处。   一切如常。   这是巡逻战士在前一瞬,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了什么,下一瞬在探查之后得出的结果。   倘若危慕裳缩回脑袋的动作,再慢个那么零点零零一秒,也许她就暴露了。   堪堪的躲过第一关后,危慕裳在等了三秒,确定巡逻战士没走上前,而是走远后,她再次悄无声息的探出脑袋去。   雪白的营地里雪白一片,整齐排列的帐篷井然有序,飘着雪花的过道上很安静,然后,没人。   确定她们暂时安全后,危慕裳左手伸到脑袋旁,无声的跟身后的顾林和淳于蝴蝶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跟上。   危慕裳快速的闪身进两顶帐篷间的小过道里,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紧跟着跟上。   左右两侧的帐篷都乌漆抹黑的很安静,并没有跟前两顶帐篷那样,趁着夜黑风高都在夜战三百回合。   眼前就是大通道,只要冲过这个和前方的通道,她们就能抵达YN总部的最中心操场了。   他们的小操场上停着十多辆战车,再向前还是一排排的帐篷,不过另一边的帐篷更多,有着整整六排之多,是这边三排帐篷的一倍。   ‘慕子,那三个人走了没有?’   夹在两顶帐篷之间,顾林拍了拍危慕裳的肩膀,用手势询问着她。   ‘不知道。’   虽然站在帐篷的转角处,但危慕裳还没探出头去看,便只能摇手跟顾林说不知道了。   她都没听到那边帐篷里的人出来,想必门外那三个准备泄欲的YN战士,也没进去吧。   其实,危慕裳还有一点不明白,门外那三个人时不时的还交谈几句,想必他们是认识的。   而且,虽然她们左右两边的这两顶帐篷是悄无声息的,但左侧的方向她还是听到了细微的呻吟声。   这说明这些帐篷都是为那些YN男战士准备的,他们三个人有需要很正常,但是,他们有必要全往一个帐篷里去么。   三个人分开,一人一个帐篷岂不是更好。   ‘你赶紧看一下,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就冲过去!’   见危慕裳摇手,顾林就快速的比划着手势,最后一个动作,摊开并拢的右手手掌,直指对面的帐篷小过道。   ‘OK!你等等!’其实,有了先前险些暴露的探头之举,危慕裳还真不敢轻易就探出脑袋去,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是脑袋开花的下场。   因为担心左右两边的帐篷前都会有人在,危慕裳在暗算了一下,确定她这个方向,这个时间,巡逻战士都不会出现第一条过道上后。   危慕裳深吸一口气,紧贴着帐篷的她,猛地就探出头去。   并且危慕裳在探出脑袋的瞬间,她立马就甩头左右快速的瞄了一眼,随即就‘咻’得一下缩回了脑袋。   “……你看完了?”顾林瞪着危慕裳前后不到一秒钟就又缩回来的脑袋,无语的低声询问道。   顾林甚至都怀疑,刚才摇头晃脑的跟个兔子脑袋似的危慕裳,她到底有没有伸出脑袋去看。   “完了呀!就那三个人精虫上脑的变态,没其他人。”   危慕裳回头看着顾林,对那三个三更半夜还欲求不满的YN战士,一脸的憎恨。   他老娘的!   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他们三个,她们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这都两分钟了,帐篷里那个怎么还没射出来?还让不让其他人干了!”   顾林又等了十几秒后,结果还没听到那边的帐篷有什么动静后,便忍不住低咒了起来。   其实顾林真正的想法是,她真想拿把刀,把帐篷里那男人的兄弟给一刀削了,尽坏她们好事。   还有帐篷外那三个也是,这天气暖被窝多爽!   干嘛非得在这风雪交加的凌晨等着上公共厕所!   丫也不嫌脏!   “林子,我怎么觉得你今晚特别的暴躁呢?”淳于蝴蝶瞅着顾林恨得牙痒痒的侧脸,一个没忍住就将心里的想法呢喃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顾林心中一咯噔,眼神不太好的斜视着淳于蝴蝶。   “额……没,我也就……就……”现下这情况不适合吵架,更不适合打架,淳于蝴蝶对上顾林暗流汹涌的眼眸,支支吾吾的想要掩饰过去。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据说某人思春了……”   危慕裳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见淳于蝴蝶额额啊啊说不出个什么来,便好心的瞥着顾林替淳于蝴蝶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对!”本来还在想着要如何糊弄过去的淳于蝴蝶,一听到危慕裳直击她内心的话,当即就头一点肯定的说了一个字。   但,话一出口,淳于蝴蝶看到顾林瞬间黑下来的脸色,顿时就舌头打结的想一口咬断自己舌头算了。   她想说的明明不是‘对’来着。   顾林气得脸都绿了,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   “回去了再跟你们算账!”顾林咬牙切齿的看着危慕裳和淳于蝴蝶,娘的,以后再要她们好看。   其实危慕裳没发现的是,当她脑袋缩回去的那一瞬间,帐篷外的那三名战士,有一个人侧头看了一下。   看到静悄悄的一顶顶帐篷,那名YN战士多看了两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当危慕裳第二次探出脑袋去查看时,她见帐篷外的三名YN战士都抱胸低头,无聊的等着某人让位。   见此情形,危慕裳在仅探出一瞬的脑袋指挥下,她清瘦的身影突地就如一阵旋风般,咻的一声就疾飞过了宽约五米的过道。   “嗯……”那名YN战士在此时又突地侧头往右侧看去,刚才他好像看到了一抹一晃而过的黑影。   紧跟在危慕裳身后的顾林,她本想追着危慕裳一起飞奔过去的,但她在刚探出脑袋的一瞬,却发现情况不妙的立即缩回了脑袋。   “怎么了?”战士A见战士B一直盯着右侧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雪白一片的一顶顶帐篷,便不解的询问道。   “有点不对劲,我刚好像看到有人。”顾林往回缩的速度也很快,战士A只眼花的看到了一道虚晃的幻影,并不确定那边真的有人。   “哪儿有人啊?你眼花了吧?”战士C也同看两眼右边的环境,啥都没有啊,娘们似的疑神疑鬼的。   “还是不对!先前不是有个小队听到枪声出去了,我还是去看一下。”   虽然战士B和C都没怎么在意,但战士A明显比他们要心细些,想了几秒便果断的挪步往右侧走去。   “哎,他这人就是毛病多!”战士C看着战士A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甚是嫌弃道。   他还想着等会儿要去美人窝呢,可没空陪他去兜圈子。   “欸……好像真不对,你看到那些脚印了么?”战士B的视线从战士A的身上移到前方,眉头微皱的盯着危慕裳刚飞奔过去的那条直线道。   虽然浅浅的模模糊糊的,仅片刻就被大雪掩盖了不少,但隐隐约约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有一条直穿过雪地的足迹。   “哪里?……哪有啊!”   战士C盯着前方平滑一片的雪地看了半响,也没看到所谓的那些脚印。   “哎呀,我看你们就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我估计咱们明天就该出战了,不趁今晚好好快活快活,你说你们俩都在瞎担心什么?”   战士C瞅着战士B,又指了指战士A,明显觉得他们都是瞎搞。   战士B没接话,他多看了一眼战士A的背影,反正都有人去查看了,他就不用去了吧。   顾林本就在怀疑她刚才那慢了危慕裳一步,要跑没跑成的动作,是否暴露了。   这下听到说战士A说要来看看,她和淳于蝴蝶一惊,两双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少。   另一边堪堪躲过去的危慕裳,她在对面看着没跟过去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又听见战士A说查探一下。   危慕裳便连忙挥手让顾林和淳于蝴蝶后退躲起来,她自己也急忙顺着帐篷快速的挪到背面去。   顾林拍了淳于蝴蝶一下,示意她快点往后退,她自己侧一边倒退着,一边用脚快速的抚平地上的脚印,力求做到了无痕迹。   战士A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他走到危慕裳三人先前呆的帐篷前,停下了脚步。   站在过道上,战士A先是左右各看了一眼,都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即他身一转就往左侧走去。   走在两个帐篷中间,战士A的视线移到了地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地上的雪白的雪。   今夜的雪当真不是一般的大,鹅毛般哗哗往下坠的雪花,早已将站在雪地多时的战士A的帽子肩头,全积了白白一层不薄的雪。   雪地上,战士A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随即他的鼻子又嗅嗅嗅的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冰冷的雪,除了凉意他也没闻到什么异常味道。   顾林在断后,她的身影在绕进帐篷背面仍在一边退,一边消灭地上的足印时,她已经能猜到战士A在一步步的走进夹道,正步步靠近她们了。   跟着淳于蝴蝶的脚印在后退的顾林,突然发现淳于蝴蝶在帐篷背面的转角时,毫不犹豫的就闪了第二个夹道里。   看到这种情况,顾林双眼一瞪,拽着淳于蝴蝶就一把拉了出来,手指快速的指着右侧的第二个帐篷。   我靠!   淳于蝴蝶你丫找死是吧!   顾林被气得不轻,倒了关键时刻,淳于蝴蝶怎么老给她犯浑!   等敌人绕到第二个夹道,前方过道有欲求不满的敌人守着,后面有心细的敌人围堵上来,到时她们躲在着小小的夹道里,能逃得了么。   淳于蝴蝶被顾林的双眼一瞪,脑袋瓜灵光一闪,也瞬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判断,当即就往第二个帐篷跑去。   在顾林和淳于蝴蝶还在犯浑的更改路线时,战士A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的夹道,眼看着他就要走到帐篷的背面了。   而此时,虽然淳于蝴蝶已经奔到了第二个帐篷背面,但顾林还刚走完第一个帐篷,在紧张的消灭着两人遗留在雪地上的足迹。   淳于蝴蝶比顾林更紧张,几个大跨步绕回仍在尖声的,嗯嗯啊啊的帐篷侧边。   她就趴在帐篷边缘张大嘴,朝顾林的背影快速的招着手,嘴型夸张却无声的呼喊着快点。   顾林屏着息,快速后退着的她,低垂着的脑袋看一眼地面,就快速的往前瞄一眼。   深怕她还没来得及退到安全地带,前面那个帐篷转角处,就出现一双脚蹬作战靴的脚。   顾林还差三步的距离就能退到转角处,躲进两个帐篷之间的夹道里了,但此时,战士A距离帐篷转角处,仅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也就是说,只要战士A再往前跨一步,他就一定能看到顾林,而此时,他的右脚,已经抬起开始往前跨了。   淳于蝴蝶绝对比顾林还紧张,她的背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紧张的淳于蝴蝶,看到顾林还差三步就能闪身进来的背影,此时她已经等不及顾林去摧毁地上的足迹。   一向压不过顾林的淳于蝴蝶,在最危险的紧要关头,难得的霸气了一次,心惊肉跳中,她直接右手一伸,抓着顾林的后衣领就用力的往后拽。   仍在惊心又快速的一边退一边抹平脚印的顾林,冷不丁的被淳于蝴蝶往后一拖。   惊得她双眼一瞪,差一点就惊呼出声的顾林猛地咬牙闭紧了嘴,双脚‘蹬蹬蹬’的就交替着被迫快速往后退。   后衣领被淳于蝴蝶大力拽着,顾林的上身先拐进了夹道里,在她上身进了夹道,而双脚还拖在转角处的时候。   战士A的右脚已经跨出了夹道,眼看着上半身也要跟着暴露出来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林的双脚在刚拖进夹道的一瞬间,战士A的整个上半身也在此时出了夹道。   视线快速的左右一瞥,除了满天的风雪,战士A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战士A的眉头在此时微微皱了一下,难道是他的错觉么?   在犹豫了两秒钟后,战士A再次深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帐篷,随即沿着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路线,左转往前走着。   淳于蝴蝶一将顾林拖到暂时安全的夹道后,便将顾林后倒的身体给扶正了起来,从她那双美眸中,顾林到现在还能看到她的紧张。   四目相对,顾林和淳于蝴蝶的眼神都有些波涛汹涌。   她们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帐篷侧面,里面在激战的男女,仿佛到了最后关头,突然爆发出了一句高昂的呻吟声。   听着暧昧的男女嗓音,想到这顶帐篷前还有两个敌人在守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哪怕只要她们弄出一点动静,如果守在帐篷前的两人移几步往夹道里看的话,她们就彻底的暴露无遗了。   这是在敌军的地盘上,不到万一得以,枪战都是不能发生的,枪声一响,等待她们的也就有围攻了。   “爽死爷了!下次还来找你!哈哈……”   就在顾林和淳于蝴蝶都在紧张不已的静待时,激情的帐篷里突然响起这样一道男声。   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视线再次对上,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点暗松一口气的眼神,但她们的危机还是没解除,追着她们的战士,不知道追到哪里了。   恰在此时,顾林在侧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了第二排帐篷里,突然闪进跟她们同一排夹道的危慕裳。   危慕裳是因为躲避巡逻战士闪进夹道里的,而她现在的位置比顾林和淳于蝴蝶更危险,守在帐篷前的两名战士恰巧背对着她。   只要战士B或C转回头的话,他们要发现危慕裳也是秒秒钟的事。   危慕裳知道她进这个夹道会撞上守在帐篷前的YN战士,但撞上顾林和淳于蝴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故,在一瞥到对面的夹道有人影时,危慕裳就反射性的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当看清楚对面的人是顾林和淳于蝴蝶后,危慕裳连忙缩回扳机上的食指,双手却仍旧端紧了冲锋枪。   乍然看到危慕裳出现在对面,顾林眼一瞪,连忙指了指右手边帐篷前的方向,示意危慕裳赶紧退出去。   危慕裳倒是想退,但她现在根本就退不了,只得跟快速的跟顾林摇了一下手,又指了指她身前的过道。   顾林明白危慕裳的手势是什么意思,此时也只能祈祷她们,都能躲过这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的一关了。   “XXX!赶紧回来!到我们了!”   在紧张的气氛中,守在帐篷前的战士C,突然就朝右侧的帐篷喊了几句。   危慕裳在闪身进夹道的时候,就紧贴着YN战士背面那顶帐篷的尾部,这个角度,是战士B和C回头的最大盲点了。   好在的是,战士C仅仅是侧了一下头,且还有半张脸被战士B挡着,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帐篷夹道间,有着危慕裳的身影。   一听到这几句话,不单只顾林和淳于蝴蝶心中一跳,就连危慕裳的心也跟着快跳了一拍。   如果战士A回去的路,是紧跟着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路线走,那么只要他一转角,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前路不能走的情况下,势必暴露无遗。   而她们对面的危慕裳,若此时巡逻兵还没离开的话,她同样没法出去,照样会暴露在战士A的视线下。   这是最坏的一种结果,第二个。   若战士A从前一条夹道就绕回去,那顾林和淳于蝴蝶还有机会在他从前方过道路过时,快速绕回帐篷背面去躲开。   而危慕裳,也能多一点等着巡逻战士转移的时间,趁机避开战士A绕回来的视线。   “来了!”   在战士C催促战士A的时候,他正好走到两个帐篷的夹道中间,他的脚步本来是想继续往前的,但战友一催,想占个好位置的他,当即就脚步一转从夹道中冲了出去。   战士A的声音明显比先前高昂了不少,而且,听动静,他在回完话后,貌似是跑着往回赶的。   战士A先前走路都是毫无动静的,现下一听到明显的脚步声,顾林和淳于蝴蝶双眼一瞪,确定他是从前一条夹道跑的时候。   两人身子一转,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夹道,往帐篷背面闪去。   危慕裳也紧张不已,当战士A的脚步声一响起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的伸出脑袋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   好运的看到巡逻战士刚好穿进了右边夹道中,危慕裳抱着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出了随时有可能暴露的夹道。   等了大半夜,终于轮到自己了,战士A往回奔的速度那可不是盖的。   但顾林二人和危慕裳的速度也同样不慢,三方人马在即将撞上的一刻,又恰如其分的错开了视线。   危慕裳能听到在帐篷前的YN战士正在兴奋的聊着黄色话题,但她此时没闲工夫去听,也没时间去等顾林和淳于蝴蝶了。   看到穿梭在帐篷间的另一队巡逻战士,又要撞上她时,危慕裳抱着枪就埋头冲到第三排的帐篷夹道中。   “林子,我不等你们了,你和蝴蝶自己看着办,我去找找他们的军事中心在哪儿。”   一闯进夹道中,危慕裳往前几步,快速的扫了眼还算安全的小操场后,便低声用耳麦跟顾林道。   “行,你去吧,自己小心点。”顾林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从直通向前方的夹道,看到危慕裳已经跑到第三排帐篷去后,便如是说道。   “知道,你也是。”   危慕裳在结束通话后,警惕的再次看了小操场上各战车的情况,确定没人后,便箭步如飞的快速冲过去,消失在操场上的战车中。   貌似整个敌军总部就两队巡逻的战士,他们时而分开各自巡逻,时而交叉而过,穿梭在总部各个方位不停的绕着巡逻。   而此刻,两队巡逻战士都绕到了顾林那边的帐篷里,越过小操场,危慕裳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排查掉休息帐篷,危慕裳在走进操场这边第二排帐篷的偏右侧位置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四周没人,危慕裳贴着帐篷帘门侧耳听着帐篷内的动静。   没有呼吸声。   没人?   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一个帘角,危慕裳右眼帘门缝隙间瞧瞧的向里看去。   真没人。   确定没人后,危慕裳快速的掀开帘门就闪了进去。   桌椅,板凳,镰刀?   看着整整齐齐全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物品的帐篷,危慕裳无语撇了撇嘴,这都什么呀。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危慕裳又走出了帐篷。   到了隔壁帐篷,当危慕裳侧耳倾听的时候。   嗯,这个有动静,呼吸声,还很均匀,且只有一个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危慕裳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颗昏迷弹,掀开帘门就快速的扔了进去。   在门外静待了一会儿后,危慕裳看了看依旧雪白一片悄无声息的四周,身一闪便又消失在了帐篷里。   进了帐篷,借着屏幕上的光线,危慕裳赫然发现这是个军事通信帐篷。   “哇靠!天助我也!”看着桌案上的各种通讯仪器,危慕裳黑瞳放光的低喃了一句。   随后她随意的扫了眼歪倒在椅子上,张着嘴后仰着脑袋瘫在无线电通信前的YN战士,便径直越过他站在了无线电通信前。   危慕裳黑瞳紧盯着屏幕上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战役通信,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翻飞着。   “密码?”   当危慕裳的双眼像是照相机般,在快速的扫描着屏幕上的信息,随即眼一眨就咔嚓一声全记忆在脑海后,她一个返回想打开其他页面时,却弹出了需要密码的提示。   看见密码的提示,危慕裳仅停顿了一秒不到,异常冷静的黑瞳眨了一下,手指便在键盘上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   点击确认后,危慕裳不意外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破解密码成功的提示。   “战役通信,战术通信,指挥通信……”   快速的翻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危慕裳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个,她会不会太好运了一点。   这台电脑的数据库里,不但有数据通信,还有图像通信,把她想要知道的信息全装在了里面。   “欸,哥们,你够意思哈!”   仅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危慕裳再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她的第一个任务后,边将电脑恢复原样,边回头跟睡死过去的YN战士说了一句话。   撤退前,危慕裳没忘记将地上那枚昏迷弹带走。   探头探脑的快速奔出帐篷,危慕裳刚跑到小操场,就见巡逻战士从前方拐了过来。   危慕裳双眼一瞪,双膝猛地一弯,整个身体一下就钻进了面前这辆坦克车的车底。   但钻进坦克的车底后,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TM的她钻错地方了!   亲们,前两章某爷儿弄错了一个人名,P2小队有一个‘滑美’,结果爷儿一不小心就记错打成了‘游美’。   爷儿的疏忽,抱歉了各位亲。前几章的错名爷儿已经修改过来了,她以后还叫‘滑美’。   016 逃跑乌龙   但钻进坦克的车底后,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TM的她钻错地方了!   看着巡逻战士径直朝她这辆坦克车而来的长脚,危慕裳这心里就有些没底。   要不要这么戏弄她,这大半夜的,她的好运刚用完,该不会就这么倒霉吧。   这些巡逻战士巡逻的好好的,没事绕进操场来干嘛。   从车底看出去,只见他们的双脚在靠近坦克车后,就有人爬上坦克车顶,打开仓门就跳了进去。   耳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危慕裳这眼珠子就开始乱转。   他们这是要干嘛?   要开坦克?   也没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危慕裳只能猜测着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仔细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危慕裳悲哀的发现,这坦克避免不了要启动了。   且,让危慕裳郁碎的是,这四个巡逻战士并没有全部上了坦克,貌似还有一个没上车。   如果全上车了,危慕裳还可以干躺在地上等他们直接把坦克开走也行。   但现在,危慕裳要是干躺着不动的话,岂不是要被未上坦克的那名YN战士抓个现成的了。   危慕裳四肢伸展开,小心翼翼的攀上坦克车的车底前,还不忘伸出一只脚将车底的痕迹抹去。   终于,在那名巡逻战士的目送中,坦克开启并缓缓的朝营地出口方向开去。   未上车的那名YN战士,在坦克驶出后,看着坦克原先停放的位置微皱了皱眉。   坦克车底的雪,明显要比四周围的积雪来得薄,这很正常。   但是,那两条不太明显的滑动痕迹是什么回事?   盯着危慕裳遗留下的滑痕看了几秒,那名不得解的YN战士,终是头一扭身一转,就继续巡逻去了。   四周静悄悄的营帐里,一排排的帐篷看上去都顶着一顶白色帽子,毫无差异。   但是,若有鼻子比较灵的人,在走近某几个靠近结冰河流的帐篷时,便能闻到阵阵若有似无的香味。   于是,某两个在夜色中穿梭到此处帐篷,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人的鼻子便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嗅——嗅嗅——’   “林子!这边,好香!”在经过某个帐篷时,淳于蝴蝶隐约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在嗅了几鼻子后,果断地一把拽回往前溜去的顾林。   ‘嗅——嗅嗅——’   “是挺香的哈,还是小蘑菇炖牛肉!”   猛然被拽回的顾林,非常不爽的一下扭回头,却在看到淳于蝴蝶发光的美眸时,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意味不明的回道。   “味道不错吧?”淳于蝴蝶眼巴巴的看着顾林,牛肉啊,她都多久没吃过一顿饱肉了。   淳于蝴蝶口水都快流下来的馋猫小样,令顾林在心里鄙视了她数百回。   但闻着这一阵又一阵飘出来的牛肉香味,顾林也不由得吧唧了一下嘴。   她饿了……   于是乎,在淳于蝴蝶盯着顾林流口水,好像顾林就是牛肉,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吃下去的小眼神中。   顾林在快速的左右张望了一眼后,一把揽上淳于蝴蝶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声道:   “想不想吃?”   “想!太TM想了!”   不敢太大声的吼出来,淳于蝴蝶只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用惊叹号的语气回着顾林,只有这样,才足以表达出她对吃肉的欲望,有多么的渴望。   “呐,你先听我说,咱是来执行任务的,这是在敌后,有任何一点的闪失,咱这小命可就留在这儿了。”   顾林也想吃肉,但这肉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吃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为了以防消化不良,她只得跟淳于蝴蝶小心翼翼的铺好后路。   “我知道!你想说啥就快点说!再慢这肉都快凉了!”淳于蝴蝶一听顾林这仗势,每个一分钟铁定说不完,便急忙打断她插嘴道。   这肉得趁热吃才好吃,这天寒地冻的,肉冷了,吃了可是要拉肚子的。   “就知道吃!”顾林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淳于蝴蝶的头盔,她还不是为了她们俩好,竟然敢嫌她啰嗦。   “你听我说完,我们俩接下来的行为不在正常轨道上,所以,这事咱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肉进了肚子,怎么着也不能承认从嘴里进去过。”   为了吃顿肉,顾林开始对淳于蝴蝶,展开了语重深长的教诲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咱俩独食,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是吧?”   淳于蝴蝶听完顾林的一番话后,非常上道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我保证连余小北都不说!”   “欸……等等,你不打算留点给慕子么?”   淳于蝴蝶刚保证完,转瞬就想到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危慕裳,有好吃的顾林从来都不会危慕裳,这会儿,淳于蝴蝶有些怀疑的看着顾林。   难道顾林准备背着危慕裳偷吃?   “不能留给她!”   出乎淳于蝴蝶意料的,顾林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   “你也不想想,慕子现在跟罗队一起,她要是吃了肉,罗队就算闻不出来,一亲也亲出来了!不能让慕子吃!”   顾林是可是冒着生命来吃这顿牛肉的,虽然她目前为止没发现YN军营里有猎犬,但如果有,再如果她们吃肉被YN的猎犬发现追踪上。   就算罗以歌不把她们大卸八块,她们也难逃敌军的魔掌。   “你这么说倒也是,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牛肉要凉了!”   淳于蝴蝶一弄清楚顾林的担心后,心急的她便不再犹豫抓着顾林的手,就朝炊事班的营帐偷偷摸摸的探去。   进去了炊事班后,淳于蝴蝶看着还冒着热气,炉里还有点点炭火的炉灶,这心里就有些纳闷。   这大半夜的,怎么炊事班的战士还那么有空,炖好一锅牛肉是要招待哪位领导么。   “林子,你不觉得奇怪么,现在又不是饭点,怎么着炊事班会有热气腾腾的牛肉?还有米饭,这不会是鸿门宴吧?”   一切的反常,令淳于蝴蝶有些不安起来,看着不顾三七二十一掀开锅盖,夹起牛肉就开吃的顾林,担心的询问道。   “鸿你个毛线!我试过了,这牛肉没毒,有得吃就赶紧吃!两分钟,吃完赶紧撤!”   顾林可不敢再这里耽搁太久,也不知道危慕裳和时朵朵她们怎么样了,她还是早点吃完出去帮她们要紧。   “确定没毒?那我吃了!”   淳于蝴蝶见顾林吃得又烫又爽快,也不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上前几步抓起一双筷子,夹起锅里的牛肉就站在炉灶边吃了起来。   “哎呀妈呀!好烫!肆肆——呼——呼——”   吃得太急太大口,淳于蝴蝶那嘴,差点没被烫起泡,怕烫却还贪心的一口肉刚进嘴,筷子又伸到锅里去了。   牛肉锅并不是很大,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热气腾腾的牛肉,就被顾林和淳于蝴蝶消灭了一大半。   “呼呼——怎么就这么点牛肉了,林子,我们好像吃得太多了,被发现怎么办?”   淳于蝴蝶看着转眼就只剩半锅的牛肉,左手拿着汤勺喝着牛肉汤,右手夹着一块牛肉,这嘴压根就没停过。   “被发现他们也会以为是YN小兵偷吃,只要我们不暴露,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顾林手起手落,语速跟她的动作一样快,牛肉从锅里到她嘴里,仿佛连嚼都没嚼就被她直接咽进了胃里。   “你丫快点吃,十秒后我们就撤退!”顾林都快吃饱了,见淳于蝴蝶还在哪里慢悠悠的喝着汤,便没好气的催促道。   淳于蝴蝶倒是会享受,还喝汤,怎么没把她烫死。   “十秒?不是说两分钟么?这才一分钟!”淳于蝴蝶差点被顾林一句话给呛死,当即就汤勺一放,筷子就飞速的在她嘴边跟锅里往返着。   这边顾林和淳于蝴蝶在偷吃吃得欢乐暖和,那边的危慕裳,却没那么好过了。   攀在坦克彻底的危慕裳,在跟随着坦克车行驶了一小段距离,眼见这坦克就要驱使出营地了。   左右方向被坦克车轮挡住了视线,危慕裳只得朝前后张望着,见还算安全后,只得凭运气的一下放开了手脚,整个人也瞬间背着地的摔落在了地上。   在哐咔着持续向前的坦克中,危慕裳待身体从坦克车底滑出后,便立即挺身而起迅速窜入右侧的帐篷边。   帐篷后方有坦克车,危慕裳车上的巡逻战士会探出舱口往后看,便不敢到帐篷后方去,只得快速的闪进帐篷正前方。   但危慕裳一闪进帐篷正前方时,她便从两排帐篷的过道间,赫然看到另一个巡逻小队即将绕到这里的影子。   在此危急情形中,危慕裳看着右手侧的帐篷帘门,只得快速的掀起就闪了进去。   一进帐篷,危慕裳就立即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帐篷里有人。   黑暗中,危慕裳赫然看到此帐篷有四张单人床,其中,只有左侧的两张床有人,右侧的两张床则是空的。   危慕裳的动作虽然很轻,但也是她掀开帘门时,月光照射进帐篷的光亮惊醒了里面的人。   危慕裳一进来后,左侧两张床上的人,便咻的一下侧头看向门口的危慕裳。   躺在最右侧的那张床上的战士,她在看了危慕裳一眼后,拱了一下被子就侧身向里,用后脑袋看着危慕裳了。   而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战士,则是睁着一双发亮的眼眸跟危慕裳一动不动的对视着。   在此沉默,双方皆不甘示弱的对视中,危慕裳右手的食指瞧瞧的搭上了扳机。   只要情况一不对,这里只有两个人,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然,就在危慕裳的眼神越来越冷,准备动手之际,一直在黑暗中跟她对视的那名战士,开口说话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瞪什么瞪呀?你的床在那边!”   女兵!   危慕裳双眸微微讶异了一瞬,只见跟她死死对视的那名战士,在瞪了危慕裳半响后,丢下这么一句话也跟着侧身向里,不在理会危慕裳的继续睡觉了。   什么情况?   危慕裳的脑海冒出了几个问号。   她在来的时候,在YN军营的另一边就遇上了春色无边的女兵帐篷,怎么到了军营的另一边,还是女兵帐篷。   难不成这YN军营的营帐都被女兵包围了不成。   还有,这右侧的两张空床,看样子是在等待新的战士么。   危慕裳转念想到了那辆突然开出去的坦克车,难不成它就是去接人的?   但是也不对呀,这地方又不偏,就算再偏是个军人也该找得到,用得着接么。   想了半天想不通的危慕裳,看着再次陷入一派寂静的暗黑帐篷。   看了眼那两张空床,危慕裳在犹豫一瞬后,想到还在帐篷外来回巡逻的YN战士,她便默默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香味四溢的炊事班营帐,顾林和淳于蝴蝶吃饱喝足的前脚刚走,就有两个炊事班的士兵走了进去。   看着跟走之前一摸一样的临时伙房,两炊事班士兵并没觉得奇怪,只是微微讶异这伙房里的牛肉香味,怎么会那么浓烈而已。   但一切的不奇怪,皆在士兵A打开牛肉锅盖的时候,被打破了。   “欸……牛肉怎么少了这么多?”士兵A瞪着少了三分之二牛肉的牛肉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走得时候明明没这么少的。   “少什么少?缩水了呗!速度快点,我还想回去暖被窝呢。”在另一边的饭锅盛饭士兵B,看也没看士兵A一眼,就催促着他手脚麻利点。   “不对!缩水也不可能缩了一大半啊!你赶紧过来看看,是不是被人偷吃了!”   士兵A打死也不信一锅的牛肉,缩水能缩得只剩三分之一,右手举着锅盖,左手就去拉扯士兵B看个清楚明白。   “哎呀……你烦不……欸,怎么就这么点牛肉了?”   被拉拽着的士兵B,被这风雪天气冻得不耐烦的一把挥开士兵A的手,不耐烦的双眼却在不小心瞥到牛肉锅时,彻底的震惊了。   这牛肉是他切的,他炖的,量有多少他比谁都清楚,怎么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才对。   一时间,士兵A和B的双眼都怔愣住了,两人瞪了还冒着热气,却少了一大半的牛肉锅半响,随后两人一点一点的看向对方。   “我没吃!”   “我没吃!”   一时间,士兵A和士兵B在一对上对方怀疑的眼神时,都不约而同的摇着头,肯定的道了一句。   “我只吃了一块!”   “我只吃了一块!”   在两两否定的肯定语气中,士兵A和士兵B,下一秒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句。   “……”   “……”   两句过后,深怕对方怀疑自己的士兵A和士兵B,都开始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我真只吃了一块!”   “我真只吃了一块!”   半分钟过后,默契的士兵A和士兵B,再一次的在同一时间道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你吃一块我吃一块,这牛肉不可能少这么多才对,肯定是有人偷吃了!”   士兵A在纠结了半响后,决定将目标扩大,这问题根本不在他们身上,他们不能在自己人身上纠缠着不放。   “偷吃是肯定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跟首长交代?说被人偷吃了,怎么偷吃的?说我们失职没守着牛肉!”   士兵B比士兵A更郁闷,今晚本来不是他值班,他跟另一名士兵换班了,现在倒好,换了一个这么难搞的班,他这是走了什么运。   小操场后第二排靠中间位置的帐篷,有一座帐篷此时依旧灯火通亮,这座帐篷也是危慕裳先前特意绕开的帐篷。   YN军队此次作战的最高指挥官,阮平首长依旧在自己的营帐里研究着,明日的作战方案,力求首战大捷。   香喷喷的牛肉和米饭,安安静静的被端到了一旁的书桌上。   一分钟后,阮平首长眼角余光瞥到,送夜宵来的两名士兵还未离去,并且交头接耳明显有事后。   阮平首长终于从地图墙前侧过身,看着士兵A和士兵B沉眸皱眉冷声道:   “有事?”   “报告首长!”士兵A和士兵B身体一凛,两人搓搓不安的齐声喊了声报告。   “说!”阮平首长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脚步一转就朝还散发着热气的牛肉走去。   “首、首长,牛肉没了……”   士兵A和士兵B在你拿手肘撞我,我用手肘推你,相互推卸了半响后,士兵A看到阮平首长已经吃起了第一块牛肉,便双眼一闭想一口气说完,却还结巴了。   “牛肉没了?”   阮平首长刚把牛肉放进嘴里,刚尝到味道还不错,奇怪的看了眼士兵A,便又从碗里夹起一块牛肉疑问道:   “这不是牛肉么?”   “不、不是!首长,我们的意思是,炊事班里的牛肉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   士兵B小心翼翼的瞅着阮平首长,说到后面他自己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看着眼前两名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士兵,阮平首长的眸光沉了沉,夹着牛肉的筷子突然就‘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首、首长……”   阮平首长一摔筷子,这‘啪’地一声响,吓得士兵A和士兵B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阮平首长火气这么大,该不会是要拿他们怎么样吧?   但士兵A和B还没来得及求饶,阮平首长就毛茸茸的军帽一戴,没留下一个字就快速的夺门而出了。   士兵A和B错愕的看着阮平首长一气呵成的一连串动作,再看着还微微晃动的帘门,两人在心惊胆战的相视一眼后,连忙出门跟上阮平首长的步伐。   快速步出主帐篷的阮平首长,只见他风风火火的就直朝通信营帐走去。   在通信营帐透着丝丝微光的映照中,阮平首长铁臂一挥,一把掀起帐篷帘门就闯了进去。   紧随其后进入帐篷的士兵A和士兵B,错愕的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通信战士。   这首长都亲自查房来了,这人怎么还敢不醒!   通信设备依旧在亮着,阮平首长看着瘫在设备前睡过去的战士,气得一抬脚就狠踹了过去。   “啊……”突然被踹倒在地的通信战士,睡梦中突然发生的地震,令他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首长!”然,地震刚缓过来的通信战士,却在睁眼看突然看到铁青着脸的阮平首长,吓得他三魂七魄瞬间归位,快速的爬起敬礼。   “回头再找你算账!赶紧给我看一下,有没有人动过这些东西!”   阮平首长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通信战士,这都什么时候,竟然还敢给他睡觉,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看他不削他一层皮。   “是!”睡醒被惊出一身冷汗的通信战士,连忙手忙脚乱的查看起通信设备来。   快速的翻着这个数据库,通信战士这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千万别有事,不然,他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好在是,通信战士在检查完整个数据库后,并没有发现可疑点。   “报告首长!一切正常!”   通信战士额头都惊出了层层冷汗,一双眼眸毕恭毕敬的看着阮平首长。   阮平首长视线深沉的看着不大的通信营帐,随后又深看了通信战士一眼,身一转就跟士兵A和士兵B道:   “到炊事班!”   看着风风火火飘来,又风风火火遁走的阮平首长,通信战士脚一软再次瘫在了座椅上,吓死他了。   危慕裳刚在床边坐下不久,就耳尖的听到某个帐篷传来了,一声沉闷不太响亮的‘嘭’声。   危慕裳黑瞳一转,从方向来判,是通信营帐那个帐篷传来的。   黑瞳扫了眼右侧床上的两名女战士,危慕裳抓紧了手中的冲锋枪,身一起就快速的朝门口跨去。   “站住!”虽然危慕裳走路并没有声音,但在她即将掀开帘门出去的时候,之前跟她对视的那名女战士,却突然回头冷喝了一声。   危慕裳背对着那名女战士,她盯着眼前的帘门一瞬,危慕裳缓缓的扭回头去。   “你想干嘛去?”此时,YN女战士A已经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她看着危慕裳的背影,右手就悄悄的朝枕头底下的手枪伸去。   危慕裳没忽略YN女战士A伸向枕头的手,也没忽略YN女战士B挪动了一下位置的后脑勺。   在死寂的氛围中,缓缓回头刚侧过身的危慕裳,在昏暗的视线中,因她侧身的动作,她右臂的国旗臂章赫然暴露了出来。   YN女战士A只是怀疑危慕裳既然来了,为何不躺下休息,且那么急忙忙的就奔出去,她也会想要掏手枪,也只是怀疑不解而已。   但危慕裳侧身暴露出来的右臂,即使在昏暗的视线中,YN女战士A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枚明显不同于他们国家的国旗臂章。   在YN女战士A因为看到危慕裳的国旗臂章,而瞬间微睁的眸光中,她掏枪的速度瞬间加快。   但,跟现在才发现敌情的YN女战士A相比,危慕裳显然要准备的充分些。   危慕裳在黑瞳一对上YN女战士A震惊的双眸时,她手中的枪顷刻间就调转了方向,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半坐在床上的YN女战士A。   咀——   咀——   迅猛连发出去的两枪,在危慕裳沉冷的黑瞳中,YN女战士A右手的手枪刚从枕头下掏出,她的身体就突然一僵,一双眼眸瞬间瞪得圆睁硕大,死死的瞪着危慕裳。   另一床的YN女战士B,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在危慕裳开第一枪的时候,她明显的移动了一下上半身,但她还未来得及做下一步的动作,危慕裳的子弹已经从枪口射向了她。   在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两个人后,危慕裳身一转掀开帘门一角,紧接着一闪身就快速的出了帐篷。   “林子,朵朵,你们在什么位置?我们得赶紧撤!”   危慕裳一路躲开巡逻战士,恰巧看见了阮平首长拐进炊事班的身影,她便快速的窜到小操场里,接着车辆的阻挡低声呼叫顾林和时朵朵等人。   “慕裳,我们在小操场的位置,从什么地方撤?”时朵朵好像听到了前面那辆装甲车传来了丝丝声响,仔细一听却又没有。   “小操场?我也在小操场这里,朵朵,你的方向?”   危慕裳一听时朵朵也在小操场的位置,便开始探头探脑的寻找起来。   “左边!慕裳,这里!”时朵朵仔细盯着前方那辆装甲车,真看见了危慕裳悄悄探出来的脑袋,她便连忙挥手小声唤道。   危慕裳和时朵朵汇合后,她耳边这才传来顾林的声音。   “慕子,我跟蝴蝶还在原来‘嗯嗯啊啊’的那个位置。”   顾林和淳于蝴蝶仍旧站在刚闯进来的那顶帐篷后方,侧耳听着帐篷里甚是激情的4P情事。   “……艹!敢情你们就没挪地儿!”危慕裳无语至极,她都差点被载出这座营地了,结果顾林和淳于蝴蝶呆在原地动都没动过。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你说从什么地方撤?”顾林咧着嘴无声的笑着,打着哈哈糊弄着危慕裳,一副准备蒙混过关的架势。   现在这情况,危慕裳也懒得跟顾林贫嘴,看着眼前的时朵朵和管佳及滑美三人,危慕裳便低声道:   “林子,你和蝴蝶从下游的丛林回去,我和朵朵一起,我们从上游走,找个安全的点,看着没人就快点冲过冰面去。”   六个人一起毕竟目标太大了,兵分两路也是好的,虽然离顾林和淳于蝴蝶不算远,但危慕裳明显不打算去跟她们汇合了。   “等等,我和蝴蝶一起?就我们两人?”顾林一听危慕裳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啊,便重复了一遍。   “就你们两个,速度点!慢了小心变成俘虏!”危慕裳和时朵朵三人已经开始往后撤退了,四人跟巡逻战士躲猫猫似的东躲西藏着。   “这是被抛弃的节奏么?”淳于蝴蝶捂着吃得贼饱贼饱的胃,难道这是惩罚不成,就她和顾林,为嘛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抛毛线啊抛!你以为炒股不成?赶紧撤,不然真成俘虏了!”   顾林有偷瞄到往炊事班而去的三个人,偷吃这事铁定败露,既然危慕裳说撤,她肯定是完全任务了,不需要她再瞎搀和什么。   “欸……你等等……”我!   淳于蝴蝶还在捂着胃,纠结着打不打嗝胃,就见顾林话一说完就率先冲向了树丛,惊得她连忙左右张望一眼,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我擦!等我下你会死啊?万一我被活捉了,我他娘的一定把你供出来!”   淳于蝴蝶一追上顾林,回头看了眼身后营帐里的巡逻战士,连忙蹲下揪着顾林,以防顾林又偷跑的威胁道。   “哼!我一个小虾米,你把我供出去有毛用?要拱也拱罗队出去来得划算。”   顾林小眼神一斜淳于蝴蝶,一点也不在意的反驳道。   以罗以歌那来头,他的资料YN军队绝对非常有兴趣。   “……算了吧,罗队我可不敢招惹。”想到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淳于蝴蝶就弱弱的想,她就是有胆把一号供出去,也没胆拱罗以歌出去。   “哟!蝴蝶小姐还有不敢惹的人啊?要是你被俘虏了,罗队和你野哥必须拱一个出去,你拱谁?”   顾林见淳于蝴蝶那副小鹿乱撞的小眼神,就饶有兴味的打趣道。   顾林在讨论这事的时候,直接就把余北给挥到一边去。   “……咱能不这么假设么?”淳于蝴蝶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林,一脸的纠结。   她都说了罗以歌她不敢拱,西野桐她是一万个不想拱啊!   “不行!你丫今天必须得说一个!不然我回去就告诉罗队,你偷吃牛肉了!”   顾林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着路,便低声威胁淳于蝴蝶道。   “你、你鄙视无耻!你自己也吃了,谁怕谁呀!”淳于蝴蝶美眸一瞪,不敢置信的瞪着顾林的后脑勺,简直不敢相信顾林竟然说得出这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不?反正我受的罪肯定比你轻!”   顾林也不知道真想知道淳于蝴蝶的答案,她们都明白,如果真被俘虏,她们除了死路一条,根本不存在拱不拱谁的问题。   “那你干嘛不把余小北加上去?我铁定第一个拱余小北!”   顾林在前方开路,淳于蝴蝶就在后方机警的看着四周的坏境,两人配合默契,嘴上却仍旧喋喋不休的小声争论着。   “嗯哼!这里边没余北啥事,这是关于神跟男神之间的排列问题,你家余北关键时候总被你排在第三位,哎,可怜呐可怜!”   顾林一副替余北惋惜的摇晃着脑袋,在淳于蝴蝶纠结着就要说出罗以歌和西野桐拱谁出去时,顾林突然双眸一凛,猛地低喝了一声:   “卧倒!”   顾林的低喝一出,淳于蝴蝶连忙跟着顾林闪身进了一旁的白色草丛中。   “完了,正面撞上了。”淳于蝴蝶看着迎面而来的六人小队,对方很明显是YN军队的人。   “还没打呢,完毛线啊完!”顾林没好气的斜瞪一眼身旁的淳于蝴蝶,什么好运都该给淳于蝴蝶左一完,右一句完,给玩完了。   “他们六个人,我们才两个,胜算很悬乎。”   淳于蝴蝶眯起左眼瞄着瞄准镜里的目标,虽然嘴上说着泄气的话,但她的美眸却有着一股坚定的神色。   “前面三个给你,后面三个给我。”两人一起趴在草丛后,顾林的枪口笔直的穿过层层草木,瞄准了前方五十米处的目标。   “没、问、题。”淳于蝴蝶缓缓将食指搭在扳机上,右眼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属于她的三个目标。   “听我口令一起开枪,预备……三、二、一,开!”   ‘咀——咀——咀——’   ‘咀——咀——咀——’   顾林和淳于蝴蝶同一时间连开三枪,在无声的狙击下,前方五十米处的六人小队,一抹抹身影转眼间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顾林和淳于蝴蝶开枪的速度都异常快速,精准度更是分毫不差,在她们射击完快准狠的六枪时,最后一名中弹的敌人,这才找准方位朝她们举起枪。   但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以敌军这速度,显然不够顾林和淳于蝴蝶狙击的。   “嗯哼,就这点反应速度,乌龟都爬得比他们快。”眼看着敌人被消灭,淳于蝴蝶就开始傲娇了起来,哈着一口寒气就去吹枪口微抬下巴道。   “你可以再得瑟点的,没去猎人学校之前,说不定你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   顾林已经不想再去看淳于蝴蝶,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小样了,爬起身后便仔细的观察期四周围的坏境来。   她们这一番狙击都没引发第三方的枪声,这足以说明这方圆百米还算是安全的。   既然安全,那么她们便可以考虑溜冰过河了。   远离YN大本营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顾林这便想趁早过河算了。   才这么想着,顾林绕到河岸边一个扭头,赫然发现前方上游处,有几抹身影正快速的溜达着蹿过冰面。   “嘿——她们这么快就过去了!”顾林两眼一瞪,看那身影她也知道那都是些谁。   “慕子她们都过去,我们也赶紧过,快跑!”   淳于蝴蝶见危慕裳一行人都过到河对岸去了,也安然无恙没响一声枪响,便想趁此机会一举冲过去。   “喂——”看着淳于蝴蝶话未落就撒开腿丫子狂奔的姿态,顾林手一伸一抓,结果扑了个空啥也没抓着。   “丫的!淳于蝴蝶你丫跑慢点!”淳于蝴蝶一跑,顾林急忙的张望一眼四周,也跟着跑上了冰面。   危慕裳等人离YN大本营最起码有三百米以上的距离,从顾林现在的距离看去,在风雪中她也只能看到一个个小黑点。   但她和淳于蝴蝶离YN大本营可近得多,淳于蝴蝶这么不管不顾的跑过去,顾林这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再者,这冰面都反着光了,不用想也能知道它的光滑度,顾林顶着风雪奔跑着,嘴里还在低喊着让淳于蝴蝶别跑那么急,万一摔着可就不划算了。   “啊——”   追在淳于蝴蝶身后的顾林,上一秒还在担心淳于蝴蝶会摔个四仰八叉的,结果下一秒她的想法就出现了真实画面。   “我勒个去!淳于蝴蝶你丫就是给我添堵的!”   此刻顾林真不得一脚将淳于蝴蝶给踢到冰面下去,现实中的她却是上前就粗鲁的拽着淳于蝴蝶,手上一使劲就麻利的将淳于蝴蝶给提了起来。   这摔下去再爬起来,浪费个几秒的时间,她们暴露的机会就大大的增加了。   “厚——我屁股都麻了!林子,你温柔点。”淳于蝴蝶摔在冰面上,这手刚捂上小屁屁,顾林就粗鲁的一把拽起她往前拖,狼狈的她踉跄几脚又差点摔倒。   “温柔毛线!再温柔我们就玩……完了!”   顾林一边拖着淳于蝴蝶快速的跑着,一边回头看向淳于蝴蝶,但在侧头的瞬间。   顾林却双眼一瞪,看着突然从炊事班营帐出来的三抹身影,她惊呼一声就拖着淳于蝴蝶更加快速的往前跑去。   炊事班的营帐正好靠近河岸,虽然隔着风雪,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在这雪白一片的冰面,以他们的眼力,要发现冰面上有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顾林心存侥幸,但心里却更加明白,她和淳于蝴蝶,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淳于蝴蝶一听顾林的语气不对,反射性的朝YN大本营的方向看去,她同样看到了炊事班营帐前的几抹身影。   更让淳于蝴蝶惊恐的是,她,她竟然看到了最前方的那人,伸手向腰间掏枪的动作。   隔得那么远,视线又被风雪阻隔着,淳于蝴蝶讶异于她竟然真的看见了阮平首长掏枪的动作。   “啊——”   在淳于蝴蝶仍旧瞪大的美眸中,瞪着阮平首长掏枪动作而心惊的她,却在此时脚下一滑一个踩空,冰面赫然碎裂被她踩出了一个窟窿。   拖着淳于蝴蝶的双手一沉,顾林猛地回头看去,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淳于蝴蝶的右脚,竟然敢给她陷进了河水里!   摔倒也就算了,竟然还踩空!   此时的顾林已经没空去数落淳于蝴蝶,双手使劲就奋力的拽着淳于蝴蝶,先将她从拽出来再说。   但,顾林手上才一用力,她的身体便霎时一僵,她非常清楚明白的听到脚下冰面的碎裂之声。   顾林的双脚都有些抖了,深怕再一个移动,她就会和淳于蝴蝶一起跌进这个,被她们砸出来的冰洞里。   紧张的抬头瞥向YN大本营的方向,顾林都快哭出来。   那个人吵她们举枪了,她怎么办,动还是不动?   017 半夜杠上   那个人朝她们举枪了,她怎么办,动还是不动?   “让你吃那么多!肥得掉坑了吧?现在怎么办?我都不敢动了!”   顾林这小心脏‘砰砰砰’跳的跟个什么一样,她想将淳于蝴蝶拉起来,可她又担心脚下已产生裂纹的冰面太脆弱,一个不小心她和淳于蝴蝶就会双双掉进冰河里。   这要是一般的河水,顾林倒不怕,但现在整条河面都冻结了,掉进冰河里,她们要怎么出来,憋死在水底下的机会大点。   “林子,你别管我,你先上岸,我可以应付!”   淳于蝴蝶现在是半趴在冰面上,右腿陷进了冰下的河水里,被顾林抓着的右手和上半身却还扒拉在顾林身上。   淳于蝴蝶不想连累顾林,情急之下,她挣脱开顾林的手,手上一使劲直接就将顾林给推了出去。   ‘砰——’   就在淳于蝴蝶推开顾林的同时,她们赫然听到了一声枪响,那发瞄准顾林而击发的子弹,也因为顾林突如其来的踉跄后退而扑了个空。   被迫连连后退的脚步令顾林暂时摆脱了险境,但淳于蝴蝶却因大力的推搡顾林,而整个人‘噗’的一声扑到冰面上。   本就有裂纹的冰面,因为淳于蝴蝶的一个扑腾,瞬间就四崩瓦解的碎成几块冰块。   而淳于蝴蝶也因为失去冰面的支撑,而哗啦一声扑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蝴蝶!”眼睁睁的看着淳于蝴蝶摔进河水里,顾林仅看了眼已经断裂到她脚下的冰面,往前一跨就跨冰面边缘。   不想也不可能丢下淳于蝴蝶的顾林,瞬间半跪在冰面边缘的她,右手在向腰际掏手枪的同时,左手就想去拽扑腾进水中的淳于蝴蝶。   河水不算很急喘,淳于蝴蝶在掉进河水的刹那,虽然没立即被冲走,身子却还是彻底淹没在了水里。   顾林在去抓淳于蝴蝶扑腾在水面的手而落了个空时,她已经朝阮平首长的方向开了一枪。   且,此时的顾林发现,就在她们岸边不到一百米处的丛林里,是有人在掩护着她们而朝阮平首长射击的。   顾林回头看了雪白一片的丛林,确定应该是K1的队员在帮她们后,她便一心一意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水中的淳于蝴蝶身上。   顾林以为淳于蝴蝶已经被河水冲走了,却发现淳于蝴蝶的一只手还攀在了椭圆形的冰面边缘。   看见此情形,顾林伸手就去拉淳于蝴蝶的那只手。   ‘吱……咔……’   断裂的冰面要承受住两个成人的重量显然有些吃力,在顾林朝淳于蝴蝶伸出援手时。   顾林脚下的冰面在发出一声抗议之后,果断的抛弃了顾林,咔哧一声就碎了一块块的小冰块。   即使丛林里有人掩护着她们,顾林还是时不时便能听到子弹击发在,她四周围冰面上的撞击声。   “擦!淳于蝴蝶你TM的该减肥了!”   顾林在拉拽淳于蝴蝶未成功,要不是她眼疾脚快的急忙后退,她也差点掉进河水里后,她死拽着淳于蝴蝶的手不放便低咒道。   “林子,你别拉了!这冰面承受不了那么重的力量,你到岸边去给我凿个洞,我从水下游过去上岸。”   淳于蝴蝶在真实的感受到冰下的河水还不算太急后,脑袋便浮出水面抓着冰沿跟顾林道。   “你游得过去么?”顾林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整个冰面被冰封住,万一淳于蝴蝶游不过去钻不出头,那可就硬生生的憋死在水下了。   从YN大本营响起第一道枪声后,此时他们的大本营已经涌现出了一抹抹身影,枪声也越来越密集了。   顾林拉着淳于蝴蝶,一边弯着身子捂着脑袋,一边瞅着YN大本营的方向,越看她这心就越加的瓦凉起来。   淳于蝴蝶什么时候掉水里不好,怎么偏偏要这时候掉进去。   这明显是嫌命太长了么。   “游得过!这危险你快点过去!”   淳于蝴蝶听着从YN大本营击发的,越来越嘹亮的枪声,便心急的催促着顾林。   她在水下只要不抬头,好歹敌人的子弹还伤不着她,但顾林可是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了冰面上。   现在涌出来的越来越多,顾林能挺到现在已经算走大运了。   “那你快点游过来!”   此时她们距离岸边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顾林在紧盯着水里的淳于蝴蝶深看了一眼吼了一句后,便放开她的手迅速向岸边撤去。   跟随着顾林奔跑的脚步,她的脚后跟还紧跟了几颗子弹,但都被她飞腿般的速度给甩在了身后。   岸边的方向刚好有一小堆被风雪覆盖的白色草丛,顾林在跃上岸边后,一个回身便借着草丛的阻挡快速的趴了下来。   一趴在岸边,顾林右手手枪的枪口一转,便对准岸边的冰面绕着圆圈连开了五六枪。   开完枪将冰面开出一个初具规模的洞后,顾林掏出匕首,伸出草丛就在冰面戳着推走小冰块,力求给淳于蝴蝶一个够大够宽的洞口,让她一下就能钻上来。   顾林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伸出去的手边,时不时就‘咚咚咚’的就射击过来一枚子弹,但这些都没让顾林停止过她手中的动作。   待顾林看着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出现在岸边的大水桶般的洞口后,她收回匕首又从腰间掏出手电筒,打开后便将手电筒垂直向下,让光线照耀进水中。   “我来!”   乍然听见余北的声音,顾林一回头才发现余北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身后,拿起她的手电筒便将她往后拽。   “那你小心点!”顾林仅看了眼眸光坚定脸色沉沉冷下去的余北,便不在犹豫的爬起转身就往后退。   此刻的余北脑袋空白一片,在手刃敌人的同时,一心想的担心的就是还在冰河下的淳于蝴蝶。   实战,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余北不想去追究事发原因,他只要淳于蝴蝶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他身边就行了。   河水,说不冷是不可能的,淳于蝴蝶在顾林转身走后,便也跟着钻进了水里,在冰河下潜游着。   在冰面的覆盖下,河里的视线并不太明亮,淳于蝴蝶只能凭着方向感笔直的朝岸边游动着。   淳于蝴蝶憋着一口气在水底下游动了许久,久到她就快迷失方向的时候,她赫然看到右前方出现了一束光亮。   看见那束亮光,淳于蝴蝶心中一喜,便滑动着四肢快速的游过去。   余北仅在岸边呆了五秒钟左右的时间,便听到水中有些许动静,挥动着手电光仔细看去,赫然看到了游到岸边的淳于蝴蝶。   “蝴蝶!快!这里!”自从淳于蝴蝶踏上冰面开始,一直到现在看到近距离的看到淳于蝴蝶的身影,余北这颗心才算了放下了一点。   ‘哗啦’一下破水而出的声音,在余北的视线中,淳于蝴蝶在露出水面双手攀上河岸后。   只见她双手一撑带着大量河水的大腿一抬,她整个人就异常快速的爬上了岸。   草丛不算很大,要完完全全的隐藏住两个人的身影有些困难。   余北见淳于蝴蝶动作麻利的钻出水面,他便也不插手去帮忙,下意识的就往后退给淳于蝴蝶让出藏身的位置。   两名暴露在冰面上的敌人,结果却眼睁睁的看着逃走了一名,此时接着帐篷遮掩下的阮平首长,气得不轻的他更是连连朝准备上岸的淳于蝴蝶连番发射着。   “靠!”淳于蝴蝶刚爬上岸,瞬间就回头盯着自己的右腿,声音嘹亮的爆了一句。   “怎么了?”余北一听情况不对劲,便连忙将浑身湿漉漉的淳于蝴蝶拽倒在草丛后,紧张的询问道。   余北担心的是,淳于蝴蝶中枪了,但自己的看着淳于蝴蝶最后藏进草丛的双脚,他却没看到一丝血迹。   “没事,就是鞋跟被子弹击中了。”在水中淳于蝴蝶还没觉得多冷,但一上岸被冷风一吹,她瞬间就哆嗦的打起了寒颤来。   这也TM的太冷了!   “好冷!”几乎是躺在雪地上的淳于蝴蝶,在紧贴着身体的作战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下,不停的搓着双臂。   “你快点撤到后面去。”当淳于蝴蝶上岸后,他们这堆草丛便接受着敌人不断的射击炮轰,余北担心淳于蝴蝶被误伤,拉起她便催着她赶紧撤走。   “你自己小心点。”淳于蝴蝶是真冷,也不想跟余北多啰嗦什么,拍着余北肩膀嘱咐了一句后,便左闪右躲的连连后退起来。   到下游来支援顾林和淳于蝴蝶,有余北和西野桐,罗以歌和祁覆在上游的位置跟危慕裳等人汇合。   当顾林和淳于蝴蝶上了冰面后,K1和P2便以五百多米的冰面为界限,开始了跟一个军队总部的枪击较量。   在危慕裳六人从出发到YN总部开始,守在对岸的罗以歌几人,便一刻也没放松过的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当危慕裳等人开始撤退的时候,罗以歌还在心里欣慰的想,虽然时间有点长,但危慕裳几人这次做得还算不错,最起码悄无声息没被敌人发现。   但罗以歌的欣慰在随着淳于蝴蝶摔倒的那一刻起,便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这都要撤退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重大的一个失误。   在队员全部召回后,罗以歌没想继续跟YN的大军队相抗衡,领着K1和P2便交替掩护着开始撤退。   双方距离不算太近,再加上罗以歌一心撤退,遂即使阮平首长派出四支小队,下令一定要抓住罗以歌等人,也在罗以歌的巧妙周旋下,终是空手而归。   罗以歌没往来时方向撤退,而是朝右后方径直撤走的。   当撤到一座不高的雪山下时,罗以歌赫然发现这座山体的山脚下还有一个山洞。   “蝴蝶,你到里面去避避风。”山体连着丛林,罗以歌脚踩厚雪站在树下,看了眼那个山洞便瞥向淳于蝴蝶沉声道。   听到罗以歌的特殊关照,淳于蝴蝶弱弱的看了他一眼便立马低下了头。   她知道是她拖了大家的后腿,她已经做好了被罗以歌狠厉批评的准备,但罗以歌突然这么好的对待她,她这心里就越加的不安了。   此时的淳于蝴蝶嘴唇都已经发紫了,从冰河里出来,又一路逃了六七公里的路程,这冷风吹得她都快僵掉了。   “愣什么?你想冻死不成?”罗以歌眸光犀利的查看着四周围的环境,视线转了一圈发现淳于蝴蝶还呆愣在原地没动后,眉头一皱便冷声道。   “是!”淳于蝴蝶是真冷,再被罗以歌一喝,当即僵挺着身子回了一句,转身就朝看起来稍微暖和的山洞挪去。   “你去陪她。”看着淳于蝴蝶摇摇欲坠的僵硬背影,罗以歌看向他左后方的余北,声音略轻的道了一句。   “是。”余北早想去陪着淳于蝴蝶了,现在被罗以歌一准许,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后,抬脚就追着淳于蝴蝶跑去。   将战斗力大大降低的淳于蝴蝶给安排好后,罗以歌看着前面的十名特种战士,罗以歌便开始他下一步的计划。   “三人一组,P2在东西两个方向,覆你和野在南边,各自守好自己领地,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罗以歌伸手指着山体前约八十米左右,东、西、南的三个方向沉声说道。   “是!”罗以歌命令一下,战士们也都低声的恭敬应道。   “你们两跟我来,各自行动!”罗以歌看着危慕裳和顾林,示意她们跟着他后,十人四个小组,便快速的分散开了。   在北边的方向潜藏好后,坐在树上的罗以歌,看了眼左手边排排坐在一起的危慕裳和顾林,便低声询问道:   “说说你们潜入敌后的战果如何。”   危慕裳先是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零五分。   “不出所料,YN已经准备开始大动作了,他们会在上午八点前进军到东南方向的边境,正面冲击我们第二分部的防线。”   危慕裳将探寻到的战役信息,挑重点的跟罗以歌简单说道,经过他们这么一闹,她这个信息,也许就不准确了。   相信YN的阮平首长也知道,他们的战斗计划很有可能泄露出去了。   被泄露出去的战斗信息,一般人都不会继续使用。   “他们装备情况如何?”罗以歌眸光深沉的听着危慕裳诉说着,深邃漆黑的眸光里,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顾林在一旁听着危慕裳和罗以歌,你问一句我答一句的交谈着,她则完全插不上话的侧耳倾听着。   这时候,顾林看着认真起来就双眸放光发亮的危慕裳和罗以歌,这心里就有些郁闷不已。   同样是在战场上,但为什么她有种,她纯属路过的感觉。   不管最终的这情报是否会有所转变,罗以歌还是将YN军队的战斗计划,传回给了总部的简中将。   真与假,战与不战,上头的人自会有安排,不需要他们操心。   ///////////////////   Z国驻守在YN边境的总部,是在被YN特种兵袭击的那家野战医院附近。   此时暮色下的Z国总部,正缓缓飘落的雪白小花点缀着这一片的沉寂。   总部大部分的营帐都已熄灯,但简中将的首长营帐却是灯火通明的。   且,在首长营帐的帐篷外,有一抹身穿军装的修长身影,正来来回回的渡步在营帐外。   从飘落在他肩头的大片雪花来看,在简中将营帐外的人,已经来回走了不短时间了。   “有事就进来说,西北风很好喝是吧?”   就在营帐外的人好几次走到帘门前,伸手想去掀帘门,却在最后一刻又缩了回去,如此来回几次,就在他还在犹豫时,营帐里的简中将出声了。   帘门外的人显然没想到简中将会出声,在愣了一秒后,他终是掀起帘门,默默的走进了首长营帐。   当营帐里的灯火照耀在来人的脸上时,从他眉眼微弯的明朗脸庞中,可以发现,此人便是某军医院守众护士爱戴的乔诺堪乔大医生。   只是,他不在军医院里好好的上他的班,跑到这荒山野岭的作战前线是为何。   “呵呵……首长好!”乔诺堪一进入简中将的营帐,便灿笑着一张脸,阳光明媚的跟简中将问好。   “说吧,什么事?”简中将只瞟了一眼乔诺堪明显讨好的笑脸,随即又埋首在四方桌上的模拟地图前。   从简中将的语气和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跟乔诺堪,应该不太陌生。   “首长,我先前跟您提的,让我上前线的事,您老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诺堪从门口的方向往前跨了几步,两眼闪闪发光的盯着简中将。   “这么冷的天,你大半夜的在我门口磨蹭了半个多钟!就为了跟我说这事?”   一听完乔诺堪的话,简中将‘咻’得一下抬起脑袋直视着他,双眼似震惊不已的瞪着乔诺堪。   “不然呢?不然我半夜不睡觉是失眠哦!”乔诺堪同样双眼瞬间大睁,两眼不敢置信的盯着简中将。   他大半夜的有那么暖和的被窝不窝,跑来这里跟简中将说这事,这就说明这件事对他有多么的重要,简中将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明显的看不起他是吧。   简中将见乔诺堪上一秒还献媚不已,下一秒瞬间跟他杠上他的神色,当即手一伸就指着乔诺堪不客气道:   “你小子脖子再给我硬一下试试!”   018 利刃刺入   简中将见乔诺堪上一秒还献媚不已,下一秒瞬间跟他杠上他的神色,当即手一伸就指着乔诺堪不客气道:   “你小子脖子再给我硬一下试试!”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硬着脖子跟他没大没小的说话,当真以为他不敢办了他是吧。   “我……首长大人!男儿志在四方,热血男儿就该上战场奋勇杀敌!两国交战非常时期,我都到这里来了,我不就想跟着部队一起上前线么?怎么就不行了?”   乔诺堪这体内的热血越说就越激昂,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双眸更是满眼的热血激情。   虽然他只是个医生,但他好歹是个军医,身上还穿着军装呢,上个前线怎么了。   身上穿着军装却不让上战场,这算个怎么回事么。   “你别问我行不行,你去问你妈,她要是同意你上前线,我绝不拦你!”   同作为男人,简中将非常理解乔诺堪心中的那股热血,但作为哥哥,他更加理解乔诺堪他母亲的担忧。   乔诺堪是独子,说实话,简中将也不希望他出现任何的意外,战场是无情的,子弹更是不长眼睛。   哪怕军医上了战场不需要冲在最前头,但只要在战场上,危险都同样避免不了。   “你、你也太不可理喻了!她要是同意的话,我能来找你么?”不说他母亲还好,一说乔诺堪一肚子的憋屈。   他好端端的军医院不待,为什么跑到这里来,还不是被她母亲给逼得。   他还年轻,还不到三十岁,结果家里人一个两个的全逼他婚算怎么回事。   要不是为了躲避漫无止境的相亲,他能背井离乡跑这么远来么。   本来乔诺堪计划的好好的,准备上一次战场,真真实实的体验一下什么是生死存亡的危机生死线。   但乔诺堪唯一没计划在内的是,这次战役,他们的指挥首长竟然是简中将,这个他需要喊一声舅舅的男人。   乔诺堪更没想到的是,简中将竟然出卖他,将他人在战场的事实通报给了他家人,更接受他家人的提议,坚决反对他上前线去。   他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这次随军就诊的机会,怎么可能只让他乖乖的待在军营,守着伤患者被送来。   “我还告诉你了,她不同意你来找我也没用!”   相比于乔诺堪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简中将反倒是镇定了下来,语气起伏不大,却带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   乔诺堪双眸喷火的瞪着简中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为这事来找简中将了。   他来是因为他尊重简中将,别以为不让他去,他就没办法上前线。   “站住!”在乔诺堪喷火的瞪视中,简中将见他突然身一转,态度坚决的就想离去,当即低喝一声制止道。   乔诺堪抬起的脚步一顿,最终终是缩了回来,身一转再次面对着简中将。   “我告诉你,你小子别给我耍花样!这是战场,不是随便你玩的花天酒地场所!”   乔诺堪什么性子,简中将还算了解,他担心的是,乔诺堪会不顾纪律偷溜出去,遂提前堵死他的后路道。   “首长,貌似您忘了,我从不花天酒地的!”乔诺堪说这话的时候,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简中将,深谙的眸光里,仿佛在表达着另外一种意思。   简中将没想到乔诺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或者说,他没想到乔诺堪会用这样一种透彻的眼神来看他。   一瞬间,仿佛被洞悉看透的感觉涌上简中将的心头。   眼眸微眯的紧盯着乔诺堪的坚定眼神,简中将突然就产生一种感觉,乔诺堪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他膝下玩耍的小男孩了。   且,在这一瞬间,看着乔诺堪一反常态的审视眼神,简中将心中还浮上另一个事实。   乔诺堪跟罗以歌的关系,貌似太过紧密了点。   最终,在两人皆沉默的气氛中,乔诺堪右手一抬,朝简中将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随即转身便出了首长的营帐。   出了营帐,乔诺堪并没有立即离开,呆站在帐外的他,垂眸沉默了十多秒后,回头深看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首长营帐。   此刻看着首长营帐的乔诺堪,眸光既深又暗,深不见底,不见往日一丝一毫的阳光明媚。   /////////////   风雪交加的某境外小山洞。   淳于蝴蝶在洞内不停的踱步蹦跶着,洞口不算太大,仅容两个人并排进入的大小,洞内也没有很大,能容纳十来个人的样子。   洞内有些干柴,也有些许炭灰,该是以往有人曾在这里生活取暖过。   “小……小北,你快点,好冷。”淳于蝴蝶见余北在山洞角落生了半天火,也没生着,便哆嗦着催促道。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洞里的柴火并不是很干燥,余北生起火来有些不太利索,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外面找些干柴来,这柴啪叽一下就开始冒烟打着火了。   “蝴蝶,你赶紧把衣服脱了烤一下。”   余北将火烧旺了点又添加了点柴火,确定这烟还不至于冒出洞口,被敌人发现后。   便摊开一旁的军被,催促着淳于蝴蝶速度点脱衣,别被贴在身上的湿衣服给冻坏了。   “哎呀,你快点啊!”余北都将军被摊开准备给淳于蝴蝶披上了,结果头一抬却见淳于蝴蝶还傻站着没动,便急忙催促着。   “不是……你不回避一下么?”   虽然现在是在晚上,但洞内的昏黄火光还是有些明亮的,让她就这么当着余北的面脱衣服,淳于蝴蝶还真有点难为情。   淳于蝴蝶这话一出,余北这眼神就有些不对劲,头一抬就直勾勾的盯着淳于蝴蝶。   “蝴蝶,现在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这脑子就不能纯情点么?”余北是真没往某方面想,他就想着淳于蝴蝶现在冷,要赶紧给她弄暖和了才行。   但淳于蝴蝶这么一矫情的姿态,余北当即就有些不淡定了,能不这么试探他的底线么。   “我怎么不纯情了?你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儿,我能放心么?”看着余北那双眼睛,淳于蝴蝶就不自觉的紧了紧领口的衣服。   一回生二回熟,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余北,再不懂得提防就不是她淳于蝴蝶了。   “……你赶紧的,别冻着了,眼下这情况我就是想干嘛也干不成啊!你别瞎担心了,我保证安分守己成不?”   好吧,想起自己以往的斑斑事迹,余北沉默了两秒,算是同意了淳于蝴蝶的说话,却仍旧抓着军被不停的催促着淳于蝴蝶。   “小北,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淳于蝴蝶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说归说,淳于蝴蝶看了眼洞外的风雪天,还是搓着双臂朝火堆走去。   火堆旁余北已经架好了几个晾衣架子,淳于蝴蝶走到火堆旁就开始了利索的扒身上的作战服,完全没因为身后的余北,而有丝毫的停顿动作。   淳于蝴蝶破罐子摔破的想,反正余北该看的不该看的,早都看过了。   这会儿,还是解决她的寒冷问题要紧。   余北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劝淳于蝴蝶,她才肯脱衣服,没想一转眼,淳于蝴蝶就在他面前脱了个精光。   看着淳于蝴蝶从上到下,越来越光,越来越彰显凹凸身材的背影,余北这眸光就不自觉的开始暗沉下来。   淳于蝴蝶这脱衣动作麻利流畅的,还不等余北暗沉下来的眸光,有下一步的反应。   她就已经身一转蹭到余北面前,背朝后站在他抓着被角抖开的军被前,反手一抓就用军被将自己前凸后翘的诱人身材,给牢牢的遮挡了起来。   在淳于蝴蝶一系列的动作结束后,余北还维持着两手高举着被子的动作,两眼则直视着被军被整个包裹住的淳于蝴蝶。   “看什么看?你应该去洞口给我把风!”淳于蝴蝶裹好被子后,就开始有意识的远离余北,盯着头湿漉漉的短发就戒备的瞅着余北。   余北深吸一口气,再看了眼寒风瑟瑟,不断有雪花飘进来的洞口,又深瞅了淳于蝴蝶一眼后,径自朝火堆走去。   “你、你干嘛?你别乱来!”淳于蝴蝶就站在火堆旁,她见余北二话不说就直朝她而来,当即左手抓紧胸前的被子,右手一伸警告余北道。   军绿色的被子,映照着淳于蝴蝶雪白雪白的藕臂,再加上淳于蝴蝶那副欲拒还迎的表情,余北握紧了拳头半响,这才两眼一闭强逼自己挪开视线。   “你别太紧张了,我没想干嘛。”   想到淳于蝴蝶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深怕自己忍不住的余北,没再去看淳于蝴蝶。   而是方向一转直接走到衣架旁,将淳于蝴蝶搭在木棍上的作战服一一摊开。   看着余北摆弄她作战服的背影,淳于蝴蝶就忍不住羞红了脸,那里还有她的内衣呢!   余北的背影能再淡定点么。   双双沉默的氛围中,气氛越加的暧昧起来。   但不知道是真的定力有所增长,还是什么的,他当真碰也没碰淳于蝴蝶一下,摆弄外淳于蝴蝶的作战服,就垂眉敛眸的走向了洞口。   从时不时飘进洞口的雪花中,淳于蝴蝶可以想象洞口的寒风是有多冷。   “小北,要不你也进来烤火吧?”反正最外围还有罗以歌他们守着,有事他们会说,看着余北在洞口吹冷风,淳于蝴蝶这小心肝便有些发软了。   余北背靠着洞口的石壁坐着,他先是看了眼裹着被子坐在火堆旁的淳于蝴蝶,接着又扭头看了眼左侧洞外的情况,这才看着淳于蝴蝶义正言辞道:   “你最好别说话。”   淳于蝴蝶不知道的是,余北在忍,只有这洞口的寒风,才能让他荤腥不已的脑袋清醒一点,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   他才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旺盛的时期,心爱的人就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且还没穿衣服,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我这不是怕你冷么。”淳于蝴蝶想的可没余北那么多,她就是觉得余北那样有火烤不得,有些不忍心而已。   “我不冷,你好好反省一下你为什么会掉水里去。”余北怀抱着枪靠坐在洞口侧,眼睛一闭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眼不见为净,也许这样他就能不受淳于蝴蝶的干扰,自己也会好受点。   “……”淳于蝴蝶盯着余北无情的侧脸瘪了瘪嘴,她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沉默了十分钟后,在火堆旁烤的稍微暖和了点的淳于蝴蝶,裹着被子如一条直立的毛毛虫般,便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朝余北而去。   “站住!”一直闭着眼睛的余北,却在淳于蝴蝶靠近他三步之外时,突地睁开双眼并低喝了一声。   “你想干嘛?”抬眸看着背着火光的淳于蝴蝶,这次不再是淳于蝴蝶防备着余北,反而是余北开始防备起淳于蝴蝶来了。   “我、我……”   被余北清澈却又带着丝坚毅的眸光盯着,淳于蝴蝶结巴了两句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她索性什么也不说,直接往前几步,一屁股就在余北身旁坐了下来。   “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漠啊?”淳于蝴蝶是真感觉到了,今晚的余北特别的反常,好像一直在排斥着她。   难不成,余北现在就厌倦她,不喜欢她了么。   “我没对你冷漠!”余北心里有苦说不出,他要不是不冷一点,太过热情的话他怕淳于蝴蝶扛不住。   “那你干嘛都不看我?”   心里产生各种怀疑的淳于蝴蝶,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抬手就扣住余北的下巴扭过他的脑袋,四只眼睛瞬间便直勾勾的对视在一起。   “宝贝儿,不是我不看你,我是怕我忍不住。”深深的看进淳于蝴蝶那双美眸里,余北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泄气般的轻声道。   他每天都跟淳于蝴蝶在一起,但两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没有独处的时间,很多时候,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你!你想什么呢!”余北的小眼神一转变成暗沉的色彩,淳于蝴蝶当即心领神会的立马缩回了手,将自己的小身板裹得更严实了。   “这冰天雪地的,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点的事情么?”淳于蝴蝶就差将脑袋也缩进军被里了,斜瞪着身旁的余北就没好气道。   顾林果然没说错,这男人一跟女人独处,满脑子想得都是黄色情节,没一个正经的。   “就因为这冰天雪地的,才需要想点更火热的事来调和一下。”   余北都主动闪得远远的了,现在淳于蝴蝶这么主动的靠近,余北这眼神便开始有点不受控制了,两颗眼珠子就跟黏在淳于蝴蝶身上一样。   余北太过火热的视线,令淳于蝴蝶心中的警铃大响,偷偷的瞥了眼余北,见他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吃了自己后。   淳于蝴蝶这心一抖,双手抓紧胸前的被子,双脚一用力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身就想往洞里跑去。   但,淳于蝴蝶的动作快,余北的动作显然更快,忍了一大晚上,淳于蝴蝶这才刚靠近,就又想走,余北不干了,当即就手一伸果断的将淳于蝴蝶拽回去。   “呀——余小北!我警告……嗯……”   ……   纵使情报有可能走漏,yn军队还是在太阳升起时,开始了他们的进攻之战。   在上头的指示下,k1和p2在黎明前便早早的转移阵地,按先前的情报,埋伏在了yn军队的必经之路上。   清晨六点零五分。   太阳还羞涩的隐藏在云层下,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在白雪映照着的银白色丛林里,正有一支正规军队绵绵无尽的蜿蜒在雪地上。   在军队前方开路的,是各种战斗装备,数量颇多,气势雄厚,军队的后半部是步行军,人数更是一点也不少。   “我靠!看不出来,这yn土地不大,人倒是不少。”   趴在树梢的淳于蝴蝶,透过厚厚的积雪缝隙,看着前方百米开外的yn军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龙队伍,便不由得小声感叹道。   看这为数不少的军队数量,yn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必这首战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这方向,看来他们是没改变策略,准备沿用先前的计划了。”   身体堆满积雪蹲在草丛旁,显然跟草丛融为一体的危慕裳,两只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从她前方经过的yn军队,低声回着淳于蝴蝶。   战场是大部队的主场,当大战真正打响的时候,便也是黑暗中的触手特种战士,转交重担的时候了。   大战有前线的战士负责,特种战士主要负责的就是敌后的工作了。   罗以歌将yn军队的行军动向传回给简中将后,他们便又再次回到了yn军队的总部。   此时的yn总部,大部队已然离去,纵使还是士兵驻守,那数量也绝没法跟前一晚的迅猛火力相比。   在几乎人去楼空的yn总部,他们也许没想到罗以歌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杀回来。   于是,在前方战场的战斗打响第一枪开始,yn总部也遭受了两支特种小队的毁灭式攻击。   危慕裳十三人是悄无声息的潜伏进yn总部,以近身搏斗的方式近距离猎杀敌人的。   他们的手法狠辣,全部都是一枪毙命,丝毫没给对手一丝一毫的反击机会。   此种迅猛快速的狠戾方式,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留守在yn总部的士兵,普遍都是普通士兵,yn的特种兵此时并不在总部。   从右侧第一排的帐篷开始,危慕裳十三人便以地毯式的方式横扫了整个yn总部。   军靴走过之处,没残留下一丝的生命气息,当危慕裳再次闯进通信营帐时。   她看着已然永远闭上眼睛的那名yn战士,映衬着他胸前的那抹红,危慕裳将营帐里的通信设备全销毁了。   没了电台,没了通信设备,便断绝了外界的信息,战场的将军便是一名被孤立的将军,便如少了一只手臂无法掌控全局的将军。   有了罗以歌的带领,这次再进yn总部,危慕裳几人的速度便更加的快速了。   从摸索进yn总部,再到一枪一枪顺利的完成任务,开始撤退,前前后后他们连五分钟的时间都没用到。   许是yn将火力全转移到了前线的战场上,他们总部周围的防线不并强。   当淳于蝴蝶再次从冰面上撤退时,她这双脚更是忽快忽慢,忽重忽轻的移动着,深怕一个重脚又踩了个空。   “蝴蝶,你倒是快点!”   顾林左右张望了一眼,发现他们一整排十三人一同撤退的队伍中,唯独淳于蝴蝶是掉队慢了他们一个身距离的,见此情形,顾林瞪着她左后方的淳于蝴蝶,便低声催促道。   “你撤你的!别管我!”淳于蝴蝶瞟了顾林一眼,貌似一点也不领情顾林的关心。   她这不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么,要是身边的人是别人还好,偏偏是顾林,淳于蝴蝶这心里便开始打鼓,她可不想再尝试一次冰泳的滋味。   “啊——”   淳于蝴蝶这心里还没担心完呢,她这右脚便一个打滑,身体不由得往前扑去。   不是这么倒霉吧!   这是淳于蝴蝶在脚下一滑时,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念头。   淳于蝴蝶的惊呼声一响,其余十二名战士也都紧张的侧头看向她,想必他们这心里都有同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好在是,在二十四只眼睛的瞪视下,淳于蝴蝶往前扑的身影,终于在双脚踉跄了几下后,堪堪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免了,再次亲吻大地的一个机会。   “呼……没事!没事!”   他娘的!   吓死她了!   虽然他们的身后暂时没有追兵,但淳于蝴蝶在跟战友们招呼完后,这心里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这条河铁定跟她有仇,竟然三番两次的捉弄她。   危慕裳等人到yn总部搅了一局后,便目标明确的直奔向战火浓烈的前线。   从yn总部的方向出发,危慕裳等人刚开始时的路程很顺利,但在越靠近战场时,他们所过之处,四周围的环境便渐渐的浓重了起来。   在一个警备响起时,k1和p2在一番战斗准备下,他们迎来的是刹狐的队友。   在虚惊一场后,k1和p2在罗以歌的带领下,便又继续朝战场中心奔去。   大雪纷飞中,在前进了约五百米的距离后,走在最前方的罗以歌,他的脚步渐渐的就缓慢了下来,跟着他身后的k1和p2自然也就越加的警惕起来。   吸进嘴里的空气很冷,冰冷的犹如四周环境给他们的冷寂感觉。   危慕裳在罗以歌的右后方位置,她在罗以歌越来越慢的步伐中,食指也渐渐的搭在了扳机上,踩在积雪上的双脚,也越加的轻缓了。   “卧倒!”   就在危慕裳眸光突然一凛的,扭头看向她右侧的草丛堆时,罗以歌森冷的卧倒二字,便立即传递到了她的耳边。   在罗以歌的命令下,反射性朝右侧卧倒的危慕裳,在她卧倒的同时。   危慕裳赫然看见原本被积雪厚压着的草丛,突然就动了一下,并在此时伸出了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来,枪口直直的指向她的方向。   此突发情况令危慕裳眸光瞬间一冷,同样端着长枪的她,枪托猛然一甩,枪管直接就打上了指向她的长枪枪管。   ‘砰——’   用力挥出的枪管因惯性的作用,向右侧偏偏,也因为如此一击打,敌人的那发子弹一个打偏,射击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危慕裳跟草丛靠的很近,她朝右侧卧倒的姿势,一跃之下都快直接扑倒在敌人身上了。   两枪在突然撞击了一下后,危慕裳的身影眼看着就要扑倒在,身上积着厚厚一层雪的敌人身上了。   长枪的枪身太长了,如此近的距离下,危慕裳已经来不及在最佳的时机开枪了,此时的她右手离开枪托往下一伸一拔。   在敌人还在为打偏的那发子弹而惋惜,准备再补危慕裳一枪时,危慕裳紧握在右手的匕首,依然寒芒森森的闪到了他眼前。   ‘噗嗤’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在身下敌人来不及反应的瞪视中,危慕裳右手猛然下压加力,整柄匕首的雪白刀锋全没入了敌人的左胸口。   匕首刺入肉体的一刹那,有一股温热的鲜血从敌人的胸膛,瞬间喷射了出来,血柱从危慕裳的眼角摩擦而过,直直的喷出了一米多高。   就在危慕裳跟敌人近身战斗时,她的耳边也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阵阵枪声,他们十三人的枪都是装了消音枪管的,有枪声,必然是敌人开枪射击的了。   ……   019 错误命令   就在危慕裳跟敌人近身战斗时,她的耳边也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阵阵枪声,他们十三人的枪都是装了消音枪管的,有枪声,必然是敌人开枪射击的了。   枪声是响起了五六声,但在危慕裳拔出匕首侧头去看时,敌人的枪声已然停止,并且,她还从二十多米左右的前方,看到了树上掉下了三抹身影。   再一回头,危慕裳看到的,赫然是隐蔽在暗处,全都端着枪对准敌人的战友们。   对方也就五六个人,在一阵突然想起的枪声后,丛林便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寂。   在距离战场一公里的位置,能听到前方战场上的炮声枪声乱作一团,罗以歌却在此时突然就制止了队伍的前进。   “p2留守原地,k1跟我来!”罗以歌的视线一直盯着右边的方向,在低声下了一道命令后,转身就朝右侧奔驰而去。   “怎么罗队什么都能比我们先一步知道。”淳于蝴蝶一边快速的跟随在罗以歌身后,隐约嗅到了前方气氛凝重的她,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跟罗以歌一起执行任务,向来都是他洞察先机,执掌乾坤的说左就左,说右就右,更重要的是,他的每一个命令还都是杠杠的毫无差错的。   “嗯哼,不然人家怎么能是队长呢,要是你头脑也能那么灵光,你离队长这个位置也就不远了。”   顾林不轻不重的斜了眼左侧的淳于蝴蝶,语气同样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要像在几千人的特种部队里,当上那么区区三个位置的大队长,没点过人之处,如何能说得过去,如何能服众。   “队长就算了吧,我还是乖乖当我的小士兵来得轻松。”别说罗以歌了,就是在k1队伍里,淳于蝴蝶也承认她的脑子不是最好使的。   再者,这队长一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她当个小士兵就够苦的了。   所谓高处不胜寒,那个看似光荣的苦差,她着实没兴趣去分一杯羹。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蝴蝶,你这想法也忒有出息了点哈!”   虽然淳于蝴蝶的声音很小,但危慕裳还是听到了她说什么,黑瞳一瞥就睨着淳于蝴蝶淡然道。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好吧!将军的料我看你还差不多,我就犯不着掺一脚了。”   淳于蝴蝶说着说着,看着罗以歌的背影突然就灵光一闪的低声补偿道:   “慕子,罗队早晚有退下来的一天,到时你加把劲,接了他的位置,给姐们我走走后门,偷偷给我放个水什么的。嘿嘿……这个敢情好!”   脑袋处于幻想中的淳于蝴蝶,想着想着这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傻笑了起来。   罗以歌压根就没她们三个女娃当女人看,任何时候都把她们当男人使了我的未来女友全文阅读。   要是队长换成了危慕裳,淳于蝴蝶相信,女人终归是理解女人的。   有事好歹还能打个商量什么的,这平时训练啥的,想必也能轻松点,这苦也能少受点。   顾林白眼一翻,就很不客气的白了淳于蝴蝶一眼,这都什么人啊!   “……这队长谁爱当谁,我没兴趣。”危慕裳先是对淳于蝴蝶嘴角的邪笑无语了一番,随即淡淡的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罗以歌还年轻,先不说等他退下来是猴年马月的事,就是他明天就退去队长一职,危慕裳也没那个兴趣接替他的位置。   现在的危慕裳,都有点不明确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了。   人海茫茫,要找到大哥哥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   阴差阳错的成了特种兵,其实危慕裳想的是,她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个身份,她并没有当一辈子职业特种兵的打算。   “嘿……刚谁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淳于蝴蝶没想到危慕裳也对队长这个词这么排斥,她还以为危慕裳有这个目标呢。   虽然说刹狐的队长之职不能算是一个将军,但这个队长可也是统领整个刹狐特种部队的最高一职了。   暂且撇去其他不管,在刹狐那个小地盘里,一、二、三号在部队的地位,那绝对是说一不二,无可撼动的。   刹狐的队长,就算不是强龙,那也绝对是强悍的地头蛇一枚,权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她!”前进中的顾林,竖起右手的拇指就指向了右侧的危慕裳。   “我。”危慕裳的视线右移,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不紧不慢道。   “那你是个好士兵不?”好士兵就该有当个好将军的终极目标,怎么着也得有奋力扳倒罗以歌那个大boss的决心才行。   “不是!”   淳于蝴蝶话音才落,危慕裳就立马回以她的答案。   “……”   淳于蝴蝶本来以为危慕裳会沉默的,她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直接,这么不客气的就推翻了她。   当k1往右侧转移了约一百米的距离后,他们发现有一队身穿雪地迷彩作战服的十五人小队,正鬼鬼祟祟的想从他们右斜前方穿向左斜后方。   从他们的路线看来,他们虽在战场,却是与前线的主场擦肩而过的。   这一个十五人的作战小队,行动异常的敏捷谨慎。   最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z国的战士,更不是yn的战士。   看着这突然闯入战场的第三方人马,危慕裳在看到他们臂膀上的黑色蟒蛇臂章时,黑瞳一沉,眉头也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   尤金·金斯利的佣兵,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且,待危慕裳透过草丛的缝隙仔细看去时,她赫然发现,前方队伍走在最前面,左右张望着前行速度却丝毫不减,身穿雪地迷彩作战服的男子,赫然就是尤金·金斯利。   他们脚下的地盘可是属于亚洲的,危慕裳不明白的是,尤金·金斯利怎么会跨洋过海的带着小队降临到了这里,来这战场旅游的不成。   以尤金·金斯利的势力来说,就算z国和yn两国之间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宣战,尤金·金斯利也不可能不知道两国的军事情况财色无边全文阅读。   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没有原因。   一行七人,除了罗以歌外,k1六人看见尤金·金斯利和他的小队,都不禁眸露讶异。   尤金·金斯利等人身上除了枪支背包等各种军用装备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跟危慕裳他们是一样的,装备也全是战场上用的。   难道说,他们想在两国交战期间掺上一脚,搅一局?   可是,不论从什么立场来说,尤金·金斯利都没必要这么做才对。   淳于蝴蝶美眸眨了好几下,看着尤金·金斯利和他的小队,快速又谨慎的从他们斜侧边穿过去。   淳于蝴蝶想问罗以歌他们好歹认识,不打个招呼么,但她又怕一出声就被尤金·金斯利发现他们,便隐忍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各种不解闭上了嘴。   k1几人大气也不敢喘的,终于等尤金·金斯利的小队过去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还没来得及请示罗以歌,要不要跟上尤金·金斯利。   他们的斜前方,在尤金·金斯利小队的来路方向,就有悄然出现了另一个小队。   依然是雪地迷彩作战服,人数没尤金·金斯利多,是个十二人的小队,他们手上各种型号的狙击枪、冲锋枪装备,只会比尤金·金斯利的好,不会比他差。   这个追赶着尤金·金斯利小队而来的第四方小队,看得潜伏在暗中的k1,更是惊讶不已。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在小队最前方领头的那个,是猎人学校的摩西校长!   乍然看到摩西校长出现在战场上,危慕裳就不自禁的精神高度紧绷起来。   危慕裳在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猎人学校的时候,摩西校长的出现就意味着更加惨无人道的训练。   两国交战的战场,他们在这个位置还能听到从前线传来的阵阵枪声炮声。   国家之间的战争,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其他的私人组织才对,但尤金·金斯利这个佣兵界的头儿竟然介入了。   更重要的是,号称国际军事学校的魔鬼校长,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小小的战场上。   一时间,危慕裳这思维混乱了一瞬,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情况,摩西校长是追着尤金·金斯利来的。   潜藏在暗中,k1等人一直等尤金·金斯利的小队过去三分钟后,他们才敢偷偷的露出脑袋来。   “罗队,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个黑蟒蛇和摩西校长也来了?”几人聚在一起后,淳于蝴蝶看着罗以歌低声询问道。   z国和yn两大军队,加上各自的特种战士,这战场本就有些混乱了,现在尤金·金斯利那魔头搅合进来不说,连摩西校长也来了,这是要发生大战了不成。   “我怎么知道?”罗以歌瞟了一眼淳于蝴蝶,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甚是平静的回着淳于蝴蝶。   虽然罗以歌嘴里说着不知道,但他多多少少猜到点是因为什么事。   罗以歌微垂下眼帘,深邃的瞳眸越加的深不可测起来真灵九变。   也许……   他可以趁此机会……   淳于蝴蝶瞪着罗以歌一下子就囧了,罗以歌竟然说不知道?   这也太稀奇了吧,不是从来都只有罗以歌不说的时候么,怎么他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余北被淳于蝴蝶的囧样给逗乐了,虽然没笑出声却忍不住咧嘴露出了几颗大白牙。   “咳……罗队,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心里正乐呵着的余北,被眼尖的淳于蝴蝶一瞪,当即收敛笑脸,主动出声询问着罗以歌。   凭直觉,余北觉得罗以歌会改变他们先前的计划。   不单只他,就连祁覆也觉得,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不似单纯的战友或者敌人那么简单。   “到前线,或者追,说说你们的想法。”罗以歌想了想,看了眼四周暂时还算安全的环境后,便想听听k1各成员意见的询问道。   “追!”罗以歌话落后,余北见他看向了自己,他便以肯定的语气点头道。   “理由。”将视线定焦在余北那张已渐渐褪去稚嫩的正太脸上,罗以歌紧接着就丢出了两个字。   “前线有其他特种战士顶着,万一黑蟒蛇是来捣乱的话,我们跟上去也能第一时间就掌握情况。”   余北说得很合理,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有黑蟒蛇佣兵,又有摩西校长的小队在,要是出个什么事,绝对比浴血在前线要来的精彩。   不论是尤金·金斯利,还是摩西校长,他们个个都是强者中的强者高手,双方交战,余北自然不愿放过此精彩对战。   “嗯。”   仿佛对余北的回答还算满意,罗以歌在轻嗯了一声后,转而看向其他队员道:“你们的意见呢?”   “追,机会难得。”这是祁覆冷冽着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   “追,可以见识一下摩西校长的真本事。”西野桐嘴角牵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嗓音同样温温和和的解释了一句。   摩西校长虽然训练他们大半年,但他真正露一手的机会却几乎没有。   这是西野桐有些遗憾的地方,摩西校长不曾真正出手,让人摸不清他的实力到底深到何种程度。   顾林见三名男兵都说,继而将视线都转到她们三名女兵身上后,她嘴一撇,口气异常正经的说道:   “追!看帅哥!”   “……”   顾林此奇葩理由一出,危慕裳这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发情需要发得这么明显么。   在众人无一例外的鄙视眼神中,理直气壮的顾林终是蔫了一蔫,弱弱的缩了缩脑袋。   她说看帅哥也没错啊。   那个绿眼睛的尤金·金斯利,的确很帅,非常帅的说。   看帅哥打架,那是一种享受好吧。   特别是看高贵优雅的男人,摇身一变就成了爆发力十足的猛男,那堪比模特的修长壮硕身材,即使裹着作战服都非常非常的诱人好吧被校花逆推之后最新章节。   对于女孩子该有的矜持,罗以歌算是彻底的败给了顾林,瞳眸一转就果断的移开视线,移到了危慕裳那张精致的淡然脸庞上。   “追,趁机多学几招。”跟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对上,危慕裳转瞬便移开视线回了一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大庭广众之下,人一多危慕裳就不太敢跟罗以歌对视太久,虽然经过训练之后的他们,单从眼睛也很难看出他们的真实情绪。   但危慕裳还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异常的情愫来。   危慕裳说多学几招也对,任何老师,都不会将自己的真本领倾囊相授,留一手是必须的。   “你呢?”危慕裳说完,罗以歌看向还未发言的淳于蝴蝶,出声追问道。   淳于蝴蝶平时不是话最多的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这么沉默了。   “追吧。”淳于蝴蝶没想那么多,她见每个队员都说追,那便追呗,总不能她一个人落单掉队不是。   “吧?”淳于蝴蝶无所谓又不太确定的语句,令罗以歌眉头一皱,追问着重复了一个字。   “淳于蝴蝶,你能有点主见,有点自己的想法么?”   罗以歌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淳于蝴蝶要是单独一个人的话还好,但只要一个小队成员在一起,她基本就成了随波逐流不动脑子的人了。   团队合作固然重要,但也不能重要到丢失了自己的个性吧。   “能!我的主见就是,一切服从命令!罗队你一个命令,说追咱就追,不追咱就撤!”   淳于蝴蝶说这话时,异常的有底气,异常的正儿八经,一副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二话不说立马就去的架势。   “……”罗以歌盯着淳于蝴蝶不说话了,但他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之后的半年里,一定要将淳于蝴蝶丢出去单独执行任务,一直到她能彻底的独立自主为止。   返回到p2的汇合点,罗以歌带着k1和p2抄近路朝尤金·金斯利有可能选择的路线走去后。   他们果然在进入z国境内两公里的位置时,遇上了尤金·金斯利等人。   在冰雪覆盖远离战场的丛林里,危慕裳的正前方两百米处,尤金·金斯利的黑蟒蛇小队和摩西校长的小队,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剧烈较量。   此时双方势均力敌,许是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身上,不管是尤金·金斯利还是摩西校长,他们都没有发现危慕裳等人的靠近。   “k1、p2听令,开枪射击摩西校长的小队!”   在众人还在观望时,罗以歌直接下了一道命令,但他的命令却让k1六人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罗以歌说什么,射击摩西校长?   确定不是射击尤金·金斯利?   “罗队,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你的命令?”危慕裳瞪着远处潜藏在暗处的,尤金·金斯利的身影,这心里的惊讶不可谓不大。   他们好歹也是摩西校长的学生,罗以歌还去过两次猎人学校,现在却要他们开枪射击摩西校长,有没有搞错?   ……   020 叛国罪名   他们好歹也是摩西校长的学生,罗以歌还前后去过两次猎人学校,现在却要他们开枪射击摩西校长,有没有搞错?   P2六人虽然不清楚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的身份,但危慕裳一反常态质疑罗以歌命令的声音,也让她们不解的侧目起来。   罗以歌的命令,他们不论是谁都从没质疑过,但此刻,罗以歌显然让他手下的队员全体迷惑了。   “执行命令!射击猎人小队!”罗以歌眸光又深又沉,在微偏头看了眼右侧两米远的危慕裳后,继而盯着前方摩西校长的方向冷声道。   他们现在的位置,垂直于前方交战的两个小队中间,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之间的距离约两百米。   而危慕裳等人位于他们的中间位置,不论是左前方的尤金·金斯利,还是右前方的摩西校长,他们都处在较佳的射击位置点。   此时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的小队,战况基本不相上下,若危慕裳等人加入到某一个方阵中,那另一方势必会处于弱势。   罗以歌重复强调的命令,令危慕裳这心里泛起了丝丝不安,她完全想不通罗以歌这么做的原因。   站在危慕裳的立场,她觉得她没理由去跟摩西校长对立才对。   危慕裳从罗以歌的方向回头的瞬间,跟顾林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人同样平静的眸色下,都有着一抹即冷又淡的神色。   虽然不解罗以歌的命令到底有何意图,但军人的准则是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命令。   于是,纵使谁都不明白罗以歌在想什么,心里都对这条命令有些迷惑。   但在罗以歌冷声强调的命令下,K1和P2十二人瞬间眸色一沉,继而专注在摩西校长的小队身上。   虽然听不见枪声,但双方子弹横飞在漫天雪花中,击打在草丛里,导致草丛忽的摇摆一瞬,而抖落下来的零落积雪中。   危慕裳还是能从前方不断抖落的积雪中,了解到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的对战,有多么的惊险万分。   在前方死寂般子弹乱窜,‘咀咀咀’几乎听不见的轻微枪声中,危慕裳枪口在雪白的丛林指了一遍后,她枪口一定便紧盯着瞄准镜里,只露出一丝雪地作战服的猎人战士。   面朝尤金·金斯利的方向藏身在草丛中,因微翘的屁股而暴露出一抹作战服,在危慕裳视线中的猎人战士。   原本专心致志一心对战尤金·金斯利的他,突地因为尤金·金斯利暴露出来的枪口直指向他,瞬间便一个侧身卧倒,飞快的朝右侧的方向倒去。   ‘咀——’   与此同时,一直瞄着那名猎人战士的危慕裳,见到突然暴露出大半个身体的猎人战士,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快速一扣。   危慕裳的右肩头在被枪托的反作用力一撞之后,从她枪口飞出的那发子弹,便速度迅猛的飞速朝目标射去。   “嗯……”   猎人战士A刚闪躲完尤金·金斯利击向他的那枚子弹,翻滚在草丛后雪地中的他,刚迅速爬起一半想反击尤金·金斯利。   猛然间左大腿突然一痛的他,忍不住便闷哼了一声,左腿猛地一颤也让他瞬间便倒回了雪地上。   猎人战士A在倒下仰躺在雪地上的瞬间,顾不上去看自己左腿的他,头一抬就猛地扭向左侧危慕裳的方向。   猎人战士A的视线犹如杀人利剑般,直直射向危慕裳藏身的那堆草丛。   有人袭击他!   在危慕裳右手边三米开外的顾林,在看到危慕裳那枪只射中猎人战士A的大腿,并没有击毙他的性命,且猎人战士A还发现了危慕裳后。   顾林枪口一转直指向仍仰躺在雪地上的猎人战士A,眸光森冷的就补了一枪。   一路追杀尤金·金斯利和他的小队,不管是尤金·金斯利还是摩西校长,都会巧妙的避开第三方的人马。   从踏上亚洲境地的三天以来,猎人战士A还从未跟尤金·金斯利小队以外的人交过手。   此时乍然出现第三方的敌对人马,显然不在猎人战士A的意料之内。   但即使危慕裳等人的出现及插手都出乎意料,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猎人战士A。   他在发现朝他射击的是危慕裳后,也仅仅是快速的看了一眼危慕裳的方向,紧接着就敏捷的上半身一挺,转瞬就消失在了草丛中。   “靠!闪得这么快!”顾林从瞄准镜里看到,瞬间隐藏进草丛里的猎人战士A后,就为她那发子弹惋惜的低咒了一声。   “报告鳄鱼!有第三方敌人!我左腿被射伤了!”猎人战士A拖着条汹涌着鲜血的左大腿,刚快速的躲进茂盛的草丛堆里,就立即跟摩西校长汇报着敌情。   猎人战士A眸光又冷又狠的盯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大腿,右手不甘的紧握着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左手就狠掐着左大腿的根部以止血。   在战场上,腿上中弹比其他地方受伤都要来的严重,腿一废,连正常行走都难,更何况还要躲避敌人的追杀。   猎人战士A死死的瞪着不断流血的左大腿,狠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这么多年执行过那么多的任务,他身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唯独这双腿从没受过伤。   他漂洋过海的从美洲飞到亚洲,谁子弹那么长眼送给他这么一份大礼。   K1和P2十几人当中,危慕裳是第一个开枪的,然后是顾林,在她们二人开枪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开枪打响了这次战役。   摩西校长也是刚发现他们的左侧方位有异常情况,耳边就听到猎人战士A说他受伤了。   “所有人听令!最左侧的五人拦截第三方敌人,其他继续射击黑蟒蛇佣兵,务必在五分钟之内结束这场战!完毕!”   当摩西校长发现左侧方向,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有不少后,眸色一沉一冷,便快速的冷声下了道命令。   真面侧面被夹击的情况下,战局对他们并不利,且这不明底细的第三方敌人,从他们的战术方式来看,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完毕!”猎人战士们一听到摩西校长的命令,十一名战士皆森冷又坚决的回道。   久战沙场的他们,不会不明显现下的情况对他们不利,在各自分工后,猎人战士们也都更加狠戾了起来,一枪枪都带着股肃杀之气。   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开枪之后,便立即收了枪,眉头瞬间皱起的看向他的右侧方向。   一直到右侧的雪白丛林下又开了几枪,且都是朝摩西校长的方向射击后,尤金·金斯利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不是伏击他黑蟒蛇的,一切都好说。   但一瞬之后,尤金·金斯利这眉头便皱得越加紧了。   这次的单子比较大,他亲自带队也只带了一个小队而已,这右侧冒出来助援他的,会是谁?   在两方交战转瞬便成三方激战的战斗中,尤金·金斯利却安然的蹲在树下苦思冥想了起来。   金色瞳眸一直暗沉着的尤金·金斯利,在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这里是亚洲,更是Z国的境地时,脑袋猛然开窍的就醒悟了过去。   侧头仔细的看向右侧的方向,纵使在纷飞的雪花,雪白的丛林下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但尤金·金斯利看着这雪白一片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得即优雅又欣慰,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他就知道,在某人心里,他还是比摩西那个老魔头要来得重要的。   “老大,有外人!我们怎么办?”一名黑蟒蛇佣兵,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击发出猛烈火力的右侧丛林,张嘴就请示了尤金·金斯利一句。   “FUCK!这外人又不是敌人!开你的枪!把摩西给我打回去!”   尤金·金斯利这心里正开心的乐呵着呢,被手下急忙慌张的一问,当即就异常不爽的低吼了一句。   本来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的战役,也在罗以歌一声令下的加入后,局势慢慢的便产生了变化,天平也渐渐的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倾斜。   首先,摩西校长的小队人数,明显的少了一半不止,在正侧面的夹击下,他的小队渐渐的,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   嗖嗖嗖不长眼的子弹乱飞的丛林里,有惊无险快速转移到猎人战士A身旁的猎人战士B。   他看着猎人战士A在朝匕首喷了口酒,便自己动手准备挖出左大腿的子弹时。   冷不丁得被射击在他头盔的子弹一吓,猛地低下头去的猎人战士B,一抬头间却又见另一名战士的臂膀也中弹了。   “报告鳄鱼!对方的火力太过迅猛,我们顶不了多久的!”   弥漫着子弹头的硝烟战场,猎人战士B感受着几乎要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横飞子弹,一边守着猎人战士A回击着,一边跟摩西校长汇报着战场局势。   猎人战士B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击打中敌人,他只看到他们已经有两名战士受伤了。   在如此一场小小的战斗中,这么多短的时间便有两名战友受伤,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   一时间,不单只猎人战士B,其他的猎人战士也都隐约明白,他们遇到强敌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如果世界上有哪只军事队伍如此厉害的话,他们应该知道的才对的。   但现在,他们连第三方敌人的一个身影都没看到,完全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难道说,这突然加入战局的第三方敌人,会是尤金·金斯利唤来的支援么。   可是,摩西校长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左侧的敌人,不会是尤金·金斯利的黑蟒蛇佣兵。   其实,摩西校长也跟尤金·金斯利一样,也想到了某种可能。   只是,他不愿去想,更不愿去相信那种可能罢了。   就在危慕裳专心于前方的战场,准备再次射击不小心露出,一丝丝雪地作战服的某猎人战士时。   却在此时赫然瞥见瞄准镜里右侧一点的位置,有一管黑洞洞的森然枪口,对准了转移到她右侧四米外的时朵朵身上。   “小心!”   一时间,危慕裳来不及多想什么,紧握着挂在胸前的冲锋枪的双手,猛然一放,突然半站起身的她惊呼一声,双脚就飞速的奔跑几步,猛地扑向时朵朵。   在危慕裳扑向时朵朵的同时,她的左前方位置,正有一颗子弹飞奔而来,原本对准时朵朵的子弹,在危慕裳坚决扑过来的身影中,刹那就变成对准了她。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朵朵,在听到危慕裳的惊呼而侧头看向她时,她看到的就是危慕裳扑向她的身影。   一时间,时朵朵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反射性的双手一伸就想推开已经扑到她面前来的危慕裳。   但时朵朵才伸出手,原本单膝跪地蹲在地上的她,瞬间就被危慕裳给扑倒在了地上。   嗖——噗……   当危慕裳发现时朵朵有可能会中弹后,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出她,不能让她受伤,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危慕裳在扑到时朵朵身上,将她扑倒在地时。   瞬息之间,危慕裳仿佛听到了子弹摩擦空气时,发出的嗖嗖声,然后突然就‘噗’的一声,像是子弹刺进某种物体的声音。   被危慕裳压在地上的时朵朵,双眼瞪得大大的犹如铜铃一般,失神的看着上方的危慕裳。   在对上危慕裳近在咫尺,一动不动直视着的淡然黑瞳时,时朵朵一瞬间就慌了起来,双眼顷刻间就浮上了满目的惊慌。   “慕裳?慕裳!你怎么了?你、你说话……”   时朵朵双手紧紧的抓着危慕裳的手臂,紧到她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的手背,都颤颤的发抖了起来。   罗以歌就在危慕裳的左侧位置,他在看到危慕裳突然起身扑向时朵朵的身影时,惊得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待危慕裳彻底扑倒在时朵朵身上后,罗以歌看着危慕裳一动不动趴在时朵朵身上的身影,就再也按耐不住的朝她转移过去。   本来十几人都是各自无声的奋战着,危慕裳突然想起的惊呼声,都让大家不约而同的侧眸过去。   看到危慕裳和时朵朵重叠在一起的身影,也都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每一名战士都很关心危慕裳和时朵朵到底怎么样了,但敌人还在猖狂,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于是,其他人在看到罗以歌赶过去的身影时,也都转移重心,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摩西校长的小队身上。   其实,当危慕裳跟时朵朵对视的时候,她自己也还没反应过来,现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刚才甚至感觉到了子弹劲道十足的气流从她身上摩擦而过,然后,然后她时朵朵就被她扑在了雪地上。   “我……我没事。”   被时朵朵紧抓着手臂一摇晃,危慕裳眨了眨眼,全身的器官毛孔霎时张开,确定自己没感觉到任何地方有疼痛的感觉后,这才回了时朵朵一句。   心急火燎的罗以歌,冒着生命危险冲过被子弹夹击的短短数米距离,终于来到了危慕裳的身旁。   “慕儿,你怎么样了?”罗以歌一上前,就急忙将危慕裳从时朵朵身上扒拉下来。   蹲在地上紧张的将她翻过来翻过去的查看着。   “我真没事!”危慕裳被罗以歌翻来覆去弄得眼都晕了,当即抓住他的手腕一下扯开,异常认真的点头肯定道。   她是真没事,她全身上下好的很,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   “别动!”罗以歌盯着危慕裳眸光一闪后,连忙将侧对着他想转过身来的危慕裳定住。   罗以歌突然沉下来的声音,令危慕裳心头一跳,当即以左侧身对着罗以歌的姿势,乖乖的定格了下来。   此时才爬起来的时朵朵,顺着罗以歌凝聚着某处的视线看过去,赫然看到危慕裳背包口的地方,有一个小洞。   如果不出意料,那个小洞,应该就是危慕裳为救时朵朵,而转接过去的子弹。   “慕儿,你背包里有弹药么?”罗以歌眸光冷沉的盯着危慕裳背包上的那个小洞,一字一句的低声询问着危慕裳。   一时间,从罗以歌凝重的眼神中,危慕裳仿佛也明白了什么,那颗心也立即沉了下来。   “有。”危慕裳还算平静的看着罗以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得有多快。   她是干什么的罗以歌又不是不知道,再怎么着,她背包里也不可能少得了手雷之类的弹药啊。   “你别动!你们赶紧走开!我自己来……”还算茂密的草丛四周围,还有子弹横飞在他们周围,危慕裳见罗以歌伸手就想去拉开她的背包,她当即手一伸,严声制止道。   从她扑倒时朵朵到现在,也仅仅十秒左右的时间,很多事情,一切都有可能。   虽然危慕裳制止罗以歌,让他和时朵朵赶紧远离她的态度很决绝,但她此番举动,也只是引来罗以歌的轻轻一瞥而已。   罗以歌手腕轻巧的一转,转瞬就见他挣脱开危慕裳的禁锢,不容置疑的伸手就去拉危慕裳的背包。   “我说……”   “别动!”   在危慕裳还想阻止罗以歌而出声制止时,罗以歌冷着声音厉喝一声,危慕裳一下子就乖乖听话,不敢动了。   一旁的时朵朵,紧张的看着罗以歌一点点的拉开危慕裳的背包。   她没想到危慕裳会为了救她而扑上来,如果危慕裳真有什么事,让她怎么过意的去。   罗以歌沉着心,在敏捷又轻巧的拉开危慕裳的背包后,不用寻找,他一眼就看到了,静躺在手里引信旁的铜色子弹。   虽然子弹击中背包里的弹药,从而引起爆炸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代表没有。   罗以歌看着那枚安安静静躺在一堆弹药里的子弹头,这心里就庆幸不已。   危慕裳侧头看着罗以歌暗松一口气的表情,也稍稍放下了心来,还好,还好,刚才罗以歌喊着‘别动’的表情吓死她了。   “小心!”   正当罗以歌伸手想要将,危慕裳背包里的那枚子弹拿出来时,时朵朵惊呼而出的声音,让他手一抖就将那枚子弹从他指尖一滑,径直滑向了危慕裳的背包深处。   当罗以歌眼睁睁的看着那枚子弹从他眼前消失踪影,而气得捶胸顿足时,他头一转,赫然看到时朵朵一个跃起扑向滑美的身影。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画面,同样从左侧扑倒右侧的身影,只不过这角色换了人而已。   刚才那一小段时间里,危慕裳、罗以歌和时朵朵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危慕裳的背包上,他们既没有不幸被子弹击中,也没有射击对手。   时朵朵在看到那枚子弹演变的定时炸弹已经无危险时,抓起枪就想继续射击敌人,她却在举起枪寻找目标时,蓦然看到了对手指向滑美的枪口。   就跟危慕裳几十秒前的反应一样,时朵朵看到这种情形,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经扑向了滑美。   戏剧性般,危慕裳在危急时刻救完时朵朵后,她一转眼却又见到时朵朵以同样的方式,去救别人。   但是。   即使场景一样,动机一样,救人的方式都一样,但幸运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嗯……”   时朵朵在将滑美扑倒在地时,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左肩一痛,闷哼一声的她,一低头同样看到了睁大双眼的滑美。   “你、朵朵!你……”时朵朵的伤在正面,在锁骨跟肩头之间的位置,当她中弹后,滑美一眼就看到了她涌出鲜血的左肩,惊得她都语无伦次了起来。   危慕裳一听滑美的声音不对劲,在罗以歌帮她拉回背包才拉到一半时,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一个卧倒,瞬间就翻滚了过去。   “加猛火力!做好撤退的准备!”罗以歌仅看了时朵朵的背影一眼,转瞬就冷声跟K1和P2下着最后的命令。   西野桐留意到危慕裳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抽空看一眼过去时,不经意间却看到罗以歌朝他打了一个手势。   罗以歌让他去通知尤金·金斯利,要尤金·金斯利他们先撤退。   西野桐看懂罗以歌的手势后,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这才转移目标看向尤金·金斯利的小队方向。   在寂静的雪地丛林里,各种积雪崩塌的视觉动静中,西野桐找了个尤金·金斯利小队火力最猛的方向,枪口一转就毫不犹豫的打了一枪过去。   尤金·金斯利正专心致志的射击着摩西校长的方向,冷不丁的就有一枚从右侧射击过去的子弹,径直的摩擦着他的头盔顶打了过去。   从头盔上传来的‘叮’一声响,听得尤金·金斯利这心都颤了颤。   这枪法,再下个几公分,也许他脑袋就彻底开花了。   右侧是罗以歌的方向,并不是摩西校长的小队方向,被右侧的‘自己人’打了一枪,还差点毙命。   尤金·金斯利这个气,瞬间头一转就探出头,不爽又狠戾的看向开枪的方向。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开枪射击他的头盔。   一直等候着的西野桐,不意外的看到尤金·金斯利终于露出脸后,直接将尤金·金斯利的黑脸忽视掉。   西野桐看着尤金·金斯利手一伸指了他一下,并拢的五指转瞬又朝尤金·金斯利的背后果断一指。   让他撤退?   尤金·金斯利原本怒气腾腾的瞪着,同样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西野桐,他还调转了枪口。   要不是看不顺眼就准备开一枪过去的尤金·金斯利,却在看到西野桐的手势,双眼讶异的瞪了瞪。   是罗以歌让他撤退的么?   西野桐传递完罗以歌的信息后,也不去管尤金·金斯利到底理解没理解,头一缩就再次投入到了,跟摩西校长小队的对战中。   此时摩西校长的小队已有三名战士受伤,虽然只有危慕裳射击的那名战士的伤较重,但摩西校长小队的战斗力,也因此在不断降低中。   西野桐暗自揣摩了一番罗以歌刚才的命令。   他让他们做好撤退的准备,又让尤金·金斯利的小队先撤退,看来罗以歌并没有要将摩西校长赶尽杀绝的意思。   西野桐仔细想想也是,摩西校长小队里有受伤的队员,他们要撤退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他们应该会奋战到最后一刻。   但摩西校长是什么,那是一条深水中的龙王,是绝不可能会溺死在这个浅滩上的。   所以,双方退一步的话,他们压制摩西校长的小队,然后悄然退出这场战斗,未必不是一个好方法。   尤金·金斯利瞪视着西野桐的方向,看着他那空空如也雪白空地,这心里甭提多窝火了。   从西野桐那拽得二五八万,冷得眼睛长在脑袋上的态度中,尤金·金斯利非常确定,摩擦着他头盔的那一枪,一定是西野桐开的。   有谁打暗号通知对方,是用如此不客气的方式的么,尤金·金斯利算是明白了,这罗以歌手底下的人,当真不是吃素的。   也许未来的有一天,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请西野桐去他黑蟒蛇佣兵总部,请他好好的吃一顿什么是真正的荤菜才行。   带着对西野桐非常有好感的印象,尤金·金斯利看了眼火力不似先前那么猛烈的摩西校长小队后,领着他的黑蟒蛇小队,默不作声的就一点一点往后撤。   对于尤金·金斯利突然撤退的行为,摩西校长还没猜透他的真实意图,但少了一个劲敌,他倒是乐见其成。   当尤金·金斯利已经撤退出战场,原本三方交战的格局,再次变回两两对战后,摩西校长却发现,这个突然加入战斗的第三方敌人,也在一点一点的撤退中。   幸亏时朵朵中弹的位置是上半身,学过医的淳于蝴蝶在简单的帮她包扎了一下后,要撤退的话,时朵朵倒也利索的很。   “鳄鱼!他们在撤退,我们追不追?”猎人战士B看着悄然撤退,双方距离越来越远的第三方敌人,便眉头微皱的请示摩西校长道。   “不追了。”   不是摩西校长不想追,他比任何人都想追,都想知道这第三方人马,到底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人。   但现实的情况是,他们有队员受伤了,若追上去,他们势必要拆分成两个小队,在现下这个情况,若尤金·金斯利来个回马枪杀回来的话。   他们留下来的那个小队,势必抵抗不住尤金·金斯利的攻击。   摩西校长并没有对危慕裳等人穷追烂打,他们撤退的也还算顺利。   罗以歌在最前方带路,他并没有直线往后撤,他们的路线是往右转弯的弧度,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撤退的。   这路线,任谁一看都明白,罗以歌是想去找尤金·金斯利的。   不单只罗以歌要去找尤金·金斯利,尤金·金斯利显然也在等他们。   这不,他们一路撤退,退着退着,就看到了前方同样找寻过来的黑蟒蛇佣兵小队。   “你们在这等着。”当两队人马还相差百米左右的距离时,罗以歌头往回一扭,看着K1和P2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抬脚就朝前方走去。   在K1和P2各自不解的对视中,他们看到,尤金·金斯利也丢下他的小队,自己一个人朝罗以歌走去了。   终于停下不用再撤退后,淳于蝴蝶看了一眼罗以歌挺拔的背影,转身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小药箱,就将时朵朵扶到一旁的树下坐下。   “慕子,说说你的想法?”顾林的视线一直黏在罗以歌的背影上,或者说停留在尤金·金斯利那张高贵的帅脸上。   从小到大,让顾林觉得神秘的人不多,西野桐算一个,顾林同样一直都觉得罗以歌挺神秘。   但那种神秘感在尤金·金斯利出现后,在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中,她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想法?……这算是私通叛国么?”危慕裳仔细认真的想了想,随即丢出了一个令其他人震惊不已的回答。   “叛国?这罪名会不会太大了点?”   余北盯着罗以歌的背影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罗以歌要是叛国了,他们这群一直跟着他的小虾米,估计也会被连累。   虽然尤金·金斯利曾经也是特种兵没错,虽然尤金·金斯利现在的工作,有些不太正当没错。   虽然罗以歌为了尤金·金斯利,下命令开枪射击他们曾经的校长没错,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太合理没错。   但余北还是觉得,罗以歌就算有错,这罪名也判不到叛国二字上去吧。   谁叛国的时候,会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叛,躲还来不及呢。   “小北,你别偏袒咱罗队,其实吧,我也觉得罗队这次的行为,有那么点……那么点……野哥,还是你来说吧。”   顾林瞅了眼闪躲着眼神的余北,想发表一番自己的意见,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形容出来,只得矛头一转指向了西野桐。   西野桐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顾林,又去看K1其他成员,最后又一一扫过P2各成员。   “我觉得……我觉得……”   西野桐抿了抿嘴,随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祁覆,果断的麻利道:   “覆,还是你来说吧!”   “……”祁覆斜了一眼西野桐,他第一次见西野桐这么回避问题。   “我觉得……我觉得……”在众人直射过去的目光中,一向虽然话少却果决的祁覆,也犹豫结巴了起来,“我觉得我还是不说的好!”   “……”   祁覆话语一出,在场所有双眼一瞪,嘴角一抽,都有一种想一枪毙了祁覆的在冲动。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样。   “你们说谁叛国呢?”   就在树下的K1和P2各种无语至极,各种纠结时,他们头顶的树下,冷不丁的就传了这么一句话下来。   吓得K1和P2默契的长枪一举,纷纷对准了树上出声的不明物体。   ------题外话------   万更还差一千多,明日补上   021 偷情被抓   吓得K1和P2默契的长枪一举,纷纷对准了树上出声的不明物体。爱睍莼璩   突然冒出的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着实令危慕裳惊了一惊,他们到这里也停留一会儿了,可她却没发现树上有人。   背着个印有鲜红十字架的医药箱,乔诺堪抱着一把微声冲锋枪,就悠闲不已的靠坐在树干上。   “别激动,自己人,我问你们刚才说谁叛国呢?”乔诺堪抬起一只脚吊儿郎当的看着树下,一个个全拿枪指着他的人,语气甚是自然的聊天道。   “乔哥哥!”危慕裳讶异的瞪着树上的人,那个身穿雪地迷彩作战服,却背着一个红十字药箱的人,不正是乔诺堪乔大医生么。   “嗨!小裳儿,好久不见。”乔诺堪一开始的时候只认出了罗以歌的身影,在危慕裳说叛国的时候,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想了一瞬才想起那是危慕裳。   K1和P2认识乔诺堪的人不多,危慕裳曾经和祁覆去军医院住过院,对乔诺堪还算熟悉,顾林也听危慕裳说起过乔诺堪,算是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西野桐仰头看着树上的乔诺堪,两人在不留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后,随即双双撇开了视线,仿佛陌生人一般。   “你是军医?你怎么会在这儿?”   余北警惕的盯着树上的乔诺堪,虽然听危慕裳的意思他们应该认识,乔诺堪也带着他们国家的臂章,但他依然警惕的拿枪指着乔诺堪。   这里是战场没错,但主战场距离这里还有几公里的距离,乔诺堪看样子是军医,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兄弟,我是军医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我应该没必要禀告你吧?”   乔诺堪阳光俊逸的脸送了余北一抹灿笑后,深看了一眼坐在另一棵树下的时朵朵,身形一转就麻利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危慕裳在看到树上的人是乔诺堪,又仔细确认了一番,确定这周围真没其他人之后,便放下了枪。   危慕裳见余北即使乔诺堪跳下树后,还是警惕的举枪指着他,便看向余北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声传递着乔诺堪不具危险性。   自从当上了特种兵之后,余北的警惕性便一天比一天在增强,警惕怀疑起别人来,那是秒秒钟的事。   虽然余北从危慕裳的黑瞳里,看到了让他放心的神色,他也放下了枪,但他的视线还是紧随着乔诺堪,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放心。   余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怀疑乔诺堪,只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乔诺堪的身份和他现在所处的环境,都有点不合情理。   从余北一直黏在他身上的视线中,乔诺堪知道余北在怀疑他的动机,但他一直洋溢在嘴角的阳光笑意,似乎在述说着,他一点也不在意。   “你让开,还是我来吧。”   乔诺堪走到时朵朵面前蹲下,看了眼淳于蝴蝶已经撕开了时朵朵左肩头的作战服,拿着把消过毒的匕首却迟迟不敢下手时,便朝淳于蝴蝶伸手,让她把匕首给他。   淳于蝴蝶在乔诺堪还在树上的时候,仅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在他跟其他战友对峙着,淳于蝴蝶已经将注意力放在时朵朵的身上。   在时朵朵裸露出来的白皙左肩,锁骨末端向下一点的位置,有一朵血肉绽开的小花,花的色彩很鲜艳猩红,此刻仍在花心涌出一股股的鲜血。   淳于蝴蝶紧握着用酒消过毒的匕首,她虽然是学医的,但她一毕业就从军了,没当过真正的医生。   现在要她动手开刀挖出时朵朵体内的子弹,她这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看着突然伸到她手旁的那只修长大手,淳于蝴蝶眨了眨眼,顺着这只手看向了乔诺堪那张阳光俊逸的脸,眼角余光又瞥到了他放在一旁的医药箱。   当医药箱映入淳于蝴蝶的视线时,她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犹如烫手山芋的匕首果断的交到了乔诺堪的手上。   此时背靠着树干坐在雪地上的时朵朵,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呈现出苍白的色彩。   但即使鲜血染红了时朵朵左胸前一大片作战服,从撤退到现在   ,她也只是咬紧了牙关,哼都没哼过一声。   时朵朵的额头因为疼痛而沁出了为数不少的冷汗,汗珠犹如雨水般从她脸颊蜿蜒而下。   “帮她擦一下汗!”乔诺堪接过匕首后,看了眼汗如雨下的时朵朵,担心她等会儿会因剧痛而将汗水甩到伤口上,在动手前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淳于蝴蝶在乔诺堪的右侧,他的另一侧是医药箱和滑美。   乔诺堪话音一落,虽然他没说谁帮时朵朵擦汗。   淳于蝴蝶看了一眼左侧的滑美后,身一起就让开位置给乔诺堪,并绕到左侧打开乔诺堪的医药箱,手法轻软却快速的帮时朵朵擦着汗。   时朵朵眸色带着丝复杂的看着乔诺堪,她左肩的作战服被撕开后,伤口周围的肌肤全露了出来。   生性保守的时朵朵,在看到乔诺堪走上前的时候,已经意料到了乔诺堪会出手。   要是在平时,时朵朵肯定会拒绝,她还没有在陌生男人袒露肌肤的习惯。   但现在,时朵朵即使再不想,她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抗议不满,轻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再者,乔诺堪是医生,他也是为了她好。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乔诺堪异常平静的看着时朵朵,对于时朵朵不声不响强自隐忍的毅力,他倒是有些赞赏。   这要是在医院,他肯定被伤成时朵朵这样的患者,给吵得耳膜发烫了。   “你动手麻利点!”在这个地方,麻醉什么的都是玩笑话,此刻,时朵朵只希望乔诺堪的技术能好点,让她少受点苦。   乔诺堪微微挑了一下眉,时朵朵一直拿一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又哼都不屑哼一下,他还以为她这条女汉子硬到不怕疼了呢。   “行!”乔诺堪点点头,对自己的看家本领还是颇有信心的,再者,他怎么着也算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女孩子么,他还是会很温柔的。   “嗯——”   时朵朵是让乔诺堪麻利点没错,但她没想到乔诺堪连个准备也不给她,在‘行’字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他手中那柄匕首直接就插进了她的伤口中。   被直接插进伤口的利刃,疼得忍不住闷哼一声的时朵朵,在还没来得及换口气,缓解一下时。   插在她伤口中的匕首尖,就猛地一个旋转用力一挖。   “啊——”   瞬间传递到大脑的剧痛,令时朵朵全身心都紧绷了起来,惊声痛呼更是再也忍不住的呐喊了出声。   时朵朵死死的握紧两只拳头,短到齐肉的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手掌心。   钻心的剧痛就跟挖心般,时朵朵惊声痛呼了一声后,连忙咬紧了牙关,疼得紧闭着眼全身紧绷的她,差点就昏了过去。   淳于蝴蝶在一旁先是被乔诺堪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刀法,给看的一愣一愣的,转瞬却被时朵朵因疼痛而青筋暴起的太阳穴,给吓得一颤一颤的。   想去拥抱时朵朵安慰她,淳于蝴蝶看着她那纠结的五官却不敢去碰她,视线一个下瞥,赫然看到抽出的匕首,满是鲜血的刀尖静躺着一颗子弹头。   “这就完了?”淳于蝴蝶瞪着被鲜血染红的子弹头,美眸不敢置信的瞪着乔诺堪。   一刀就挖出了子弹?   一般来说,刀插进体内后,不是免不了一番乱戳,艰难找寻到子弹,才有机会把它挖出来的么。   她都没看见乔诺堪有仔细看时朵朵的伤口,结果一插再一抽,子弹就轻而易举的出来了?   这跟之前犹豫不决不敢下手的她相比,未免也太打击她了吧。   “给我止血绷带!不然你以为呢?”   乔诺堪的双手甚至没碰过时朵朵,右手的匕首抽出来后,仅瞥了一眼刀尖的子弹,看着时朵朵鲜血喷涌的伤口,左手就朝淳于蝴蝶伸去。   从人体取子弹这种手术,乔诺堪接的每十个手术里,几乎有五成以上是这种手术。   要是他每个取弹手术都得在患者身体里,戳个   十遍八遍才能取弹成功,估计他也不用混了。   手脚麻利的在一旁给乔诺堪打着下手,淳于蝴蝶的视线绝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乔诺堪的侧脸上。   谁都能感觉到乔诺堪那句‘不然你以为呢?’说的有多不以为意,对于这种手术,他显然是驾轻就熟的。   一时间,因为这一个荒郊野外,冰天雪地里的取弹手术,淳于蝴蝶对乔诺堪莫名的就产生一种仰视感。   这才是真正医生!   大医生!   太TM的有魅力了!   被乔诺堪的匕首在体内一进一出之后,时朵朵整个人就虚脱了般,脸上的汗水更多了,急喘的气息也瞬间微弱了起来。   时朵朵要是知道乔诺堪取个弹,会这么快这么狠的话,她就不提前跟他说,让他麻利点了。   也许那样的话,她能好过点。   对于围观着乔诺堪和时朵朵的众人来说,乔诺堪的一手好刀法也确实震惊到了他们。   要是淳于蝴蝶也能把外科手术学得这么麻利,他们上战场的时候,这后顾之忧也许就会轻点了。   原本在跟尤金·金斯利窃窃私语的罗以歌,在听到时朵朵突然响起的痛呼时。   也不知道罗以歌是跟尤金·金斯利谈完了,还是没谈完,只见他身一转,就飞速般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罗以歌见K1和P2都围在了一起,回来后还未靠近就询问了一句。   听见罗以歌的声音,K1和P2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小道,罗以歌几个跨步就走进了人圈里。   对于时朵朵的痛呼声,罗以歌有想到他们是在帮时朵朵取弹而造成了。   罗以歌之所以急里忙慌的飞奔回来,是担心他们取弹没取好,导致时朵朵大出血或者其他的。   但罗以歌没想到的是,他会在这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堪?”看着乔诺堪蹲在时朵朵身前的背影,再看到淳于蝴蝶身旁的那个红十字药箱,罗以歌就见鬼似得唤了一句。   乔诺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的,对于乔诺堪的突降战场,明显是出乎罗以歌意料的。   在罗以歌的印象中,乔诺堪的医术自然是不必多说的,但这么多年来,乔诺堪一直都在医院坐诊,从没做过战场的军医。   乍然在战场上见到乔诺堪,罗以歌不能不说他确定很惊讶。   乔诺堪这时候也刚包扎好时朵朵的伤口,听见罗以歌不敢置信的唤他的声音,继而起身转向他,嘴角一裂就灿笑着看着罗以歌道:   “哥们,我听说你叛国了?”   “啊?什么?”难得的,罗以歌竟然傻傻的迷失在了乔诺堪的笑颜中。   他叛国?   什么意思?   谁说的?   乔诺堪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危慕裳更是想将乔诺堪一脚踹回医院去。   乔诺堪他能再直接一点么!   万一罗以歌追究起来,矛头指向的可就是她了。   “诺……”在罗以歌不解的反问中,乔诺堪手一伸就指着周围的K1和P2队员,毫不犹豫的出卖他们道,“你一走,我就听他们说你叛国了。”   在乔诺堪明明白白的解释中,罗以歌的神色并没有暗沉多少,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则是异常犀利的一一扫过K1和P2。   “我叛国了?”罗以歌再将时朵朵包括在内,一个不落的审视了一遍后,看着他们就轻声询问道。   “没有!”   几乎是在罗以歌话音一落的时候,K1和P2就默契异常的异口同声的坚定回道。   就连有伤在身的时朵朵,也都低吼了一句出来,害她刚刚止住血的伤口,一激动又涌了一股出来。   一时间,乔   诺堪那双眼睛霎时就瞪了起来。   他们竟然说没有?   难道之前是他耳背听错了不成!   “诶……你们不能睁眼说瞎话!更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我刚刚明明……”   “没有!”   就在乔诺堪据理力争的想要证明他没有听错,想要挽救这群被洗过脑的小孩时,结果K1和P2十二人,在他话还没说完时,就果断的打断否决了他。   乔诺堪弱弱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当即被一双双死盯着他,一看警告,二看还是警告的眼神给震住了。   难不成真是他听错了?   “好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听到!”迫于被十几人围攻的淫威,乔诺堪最终双手一摊,顿时觉得他的脑子也该洗洗了。   对于乔诺堪跟罗以歌也相熟的事实,却貌似关系不浅的这一现象,余北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对乔诺堪的警惕,这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在余北看来,能跟罗以歌称兄道弟的人,都不应该会是他们的敌人才对。   他之前还担心,乔诺堪是不是还隐藏着另一外一种身份,不然他怎么会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既然罗以歌都没说什么,他也不需要多想什么了。   “咦……那些佣兵怎么走了?”余北刚整理完自己的思绪,头一偏就见原本黑蟒蛇佣兵小队的地方,空空如也的雪白一片。   “他们不是敌人,记住了。”在众人看向前方的视线中,罗以歌同样回头看着那个方向,随即轻声道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敌人?   危慕裳不解的侧头深看着罗以歌,尤金·金斯利不是敌人么?   可他之前在猎人训练营的时候,不是还对罗以歌图谋不轨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危慕裳就在罗以歌的身旁,接受到她投射过来的不解眸光,罗以歌偏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后就轻声道。   危慕裳眉头一皱,又是以后,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从罗以歌的嘴里,听到什么以后的。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扔个没饵的鱼钩下来算怎么回事。   前进路线被尤金·金斯利的出现,而拐了一个弯后,罗以歌再次带着K1和P2往前线主战场的方向而去。   当然,他们的队伍跟先前相比,多了时朵朵的受伤外,还多了一个随队大军医乔诺堪。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走在最前方的乔诺堪,突然就音量稍高的惊呼了一句。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隔着十几米,并没有发现异常的K1和P2后,乔诺堪就眉头紧皱的直视着身旁的罗以歌严声道:   “这样做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堪,我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罗以歌不理会乔诺堪的严声抗议,冷静的看着他说道。   对于乔诺堪的出现,真不在罗以歌的计划之内,但乔诺堪的到来,很明显对他是有帮助的。   “哦买噶!”从罗以歌冷静异常的语气中,乔诺堪抬起右手‘啪’得一声拍向额头,早知道他就不瞒着简中将,偷跑上战场了。   他早该知道罗以歌决定了的事情,是绝不会轻易改变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在这个时候撞上了罗以歌呢。   “就算你已经决定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这种做法危险性太高了!万一失手怎么办?你会亲手毁掉你这一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乔诺堪越说越激动,却又不敢太大声的直接朝罗以歌吼,只得握着一双拳头在跟罗以歌捶胸顿足着。   对于罗以歌有意阻隔出来的距离,危慕裳等人都没有不识趣的追上去。   隔得远听不到罗以歌和乔诺堪在说什么,但看着乔诺堪跟罗以歌张牙舞爪的样子,危慕裳这眸光便沉了又沉。   她对乔诺堪也还算了解,也许乔诺堪偶尔会做些夸张   的动作,但那都是玩笑式的夸张。   但现在乔诺堪那侧身对着罗以歌的姿势,即使隔着那么远,我危慕裳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那不再是玩笑式的夸张手法,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绪。   以前在军医院住院的时候,危慕裳便知道罗以歌和乔诺堪关系很铁。   也许只有乔诺堪放在心上的人,才能让一向随心所欲的乔诺堪如此激动。   而现在的乔诺堪,他的情绪明显有着不小的起伏。   直觉告诉危慕裳,罗以歌一定有事在瞒着她。   大事,却很可能是正在进行的大事。   对于这种直觉,危慕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背影,和乔诺堪激动的侧身,她心里就隐隐的有些不安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你也知道,危险性高的同时也代表着成功率高!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罗以歌当然知道他的行为有些冒险,应该说非常冒险,但他没有选择。   取舍之间,付出代价是必须的。   “这么多年,我知道现在的时机已经很成熟了,但你能不能换个方式?换另一种比较安全的方法?就算是……那你也不能拿你的人生去赌啊!”   乔诺堪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失手,罗以歌将要面临的是怎样一番人生。   “我承认这是在赌,但我有把握!”   罗以歌知道乔诺堪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他的做法,但他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他不会傻得跟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你也说你这是在赌!那你就更应该明白,你赌的是运气!运气不是你有把握就会偏向你的!”   乔诺堪还是不认同罗以歌的决策,这完全就是在玩票。   “我已经决定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罗以歌见他说了这么多,乔诺堪钻进死胡同里不出来,便亲手将这个话题画上了一个句号。   乔诺堪抿紧了嘴,眉头紧皱的盯着罗以歌硬朗的侧脸线条,以他们的关系,他有说不的可能么。   “你放心,如果你真那么做,我这边你大可以放心。”   乔诺堪几不可闻的微叹了一口气,从某方面来说,罗以歌的确比他狠,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罗以歌的那种狠,他都差了那么一点。   “她知道么?”对于这个她,即使乔诺堪不明说,罗以歌也知道是谁。   想到那张淡然却时而调皮的面容,乔诺堪这嘴角就不自觉的微勾了勾。   她是个好女孩,值得罗以歌等她长大,倾心于她这么多年。   乔诺堪的‘她’一出口,罗以歌便感觉身后投注在他身上的眸光,更加是炙热灼伤了。   “没敢跟她说,现在不适合让她知道。”罗以歌想回头去看一眼危慕裳,但他却强忍住了。   他能感觉到危慕裳的注视,若他回头,以危慕裳的敏感,她一定能察觉到什么的。   “你就不怕她会崩溃么?”有了第一次,再来第二次,换做是他,乔诺堪估计杀了罗以歌的冲动都有。   “不会的,她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的多。”说到这个的时候,罗以歌深邃的瞳眸漆黑不见底,眸底溢满疼惜与愧疚。   他曾说过,再也不会离开她的。   “反正是你的人,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了。”在乔诺堪看来,不管罗以歌怎么做,其实结果都一样。   由于时朵朵有伤在身,这也不是必须奋战到底的特殊战场,在靠近主战场前,罗以歌便让P2护送着时朵朵回总部,安顿好时朵朵她们再自行行动。   而乔诺堪,也被罗以歌给打发一起回了总部。   乔诺堪那个郁闷,他才从总部偷溜出来,结果罗以歌这么一搞,为了时朵朵这个伤患,他转眼变成护花使者又回奔到简中将的怀抱了。   “乔医生,你要是不想回总部的话,你可以   不回的,我有她们就够了。”   时朵朵见乔诺堪垂头丧气的身影,指了指身旁的滑美她们,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道。   这个战场自从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长出现后,就变得鱼龙混杂了起来。   本来时朵朵可以一个人回去的,但又怕遇到YN的特种小队,她一个人战不赢他们,遂罗以歌让P2护送她回总部。   至于这个乔医生,时朵朵相信,罗以歌所说的让乔诺堪照料她是假,遣送乔诺堪回总部才是真。   乔诺堪端着挂在胸前的微声冲锋枪,踏着雪地走在P2的最前方,跟时朵朵等人没顺应天气更换的丛林迷彩相比,他显然更能跟雪地融为一体。   “诶……我说你这小妞怎么这么啰嗦?我送都送到一半了,你想让我半途而废?”   乔诺堪越看时朵朵越觉得奇怪,帮她取弹前让他麻利,他麻利了又拿无力的眼神幽怨的瞪他。   不想他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阳光帅哥当护花使者的话,应该在还没送的时候就说。   现在都快回到总部了,临脚来一句不用他送了,真当他免费护花的了。   小妞?   乔诺堪这句称呼一出,时朵朵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当即就红了脸,就连P2的其他队员,也都抿着嘴偷笑起来。   时朵朵跟小队里的姐妹们,偶尔也会以妞这个字眼来称呼对方,但被一个大男人这么一称呼,时朵朵这全身都开始不自在了起来。   时朵朵激动的捂了一下缠着绷带的左肩,两眼一翻就瞪了乔诺堪一眼。   又不是她求着他送的,拽什么拽啊,以为端着把冲锋枪就了不起了。   谁知道他这个所谓的护花使者会不会打枪。   硝烟弥漫的战场,枪声炮声络绎不绝,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嗡响的发懵。   当罗以歌等人过五关斩六将的摸索到主战场上时,悄悄爬上一个小山头的他们,在边境线一个四面环山类似小盆地的山谷里,两军已大战到高潮处了。   在各据左右一方的战场上,嘶喊着冲杀的战士满山谷都是,雪地上还散落着各种战车,此时的天空,只高高的盘旋着一两小型飞机,战斗机倒还没出现。   借着山顶树木的遮掩,K1并排趴伏在山顶观看着下方山谷的战场。   这个下山头的山顶,连一米宽的平地都没有,尖尖的到了顶端后直接就蜿蜒到了山体另一面。   小山坡好在山体虽小,但树木倒挺茂盛的,要藏个人倒也不易被发现。   “后面有人要上山!”   趴在K1最右侧的淳于蝴蝶,在其他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战场上时,她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突然瞥到山体斜坡上有几个身影一闪而过。   淳于蝴蝶的低声提醒,让K1几人瞬间就扭回头看去,夹杂着阵阵枪炮声,他们果然在山体半腰处,看了几抹正缓慢向上移动的雪地迷彩。   K1所在的这个南面小山头,以山谷里的战场为东西方向一分为二计算的话,他们的位置在中间偏西的方位,也就是Z国战场这边。   “五个人,是YN特种兵!”祁覆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上山而来的战士,他们臂膀上的国旗臂章和特种部队臂章后,‘咻’得一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冷沉道。   “做好战斗准备,不能让他们上来!”罗以歌一听到YN二字,原本趴着的他当即爬起调转方向,半蹲着正面对准正在上山的YN特种兵。   罗以歌命令一下,K1六人也都立即起身,快速又悄无声息的找好狙击点潜伏着。   半山腰上的YN特种兵,似乎并没有山顶上等着他们的K1小队,仍旧警惕又小心翼翼的往山顶转移着。   罗以歌看着越爬越上,距离他们仅百米的YN特种兵时,低声命令道:   “K1听令,三秒后自行射击,务必一枪命中目标!”   一路走来,罗以歌发现队员的弹药都已消耗近半了,现在的每一发子弹都异常珍贵,他们不能轻易的浪费掉。       ;“是!”   轻声却又坚定的回着罗以歌的命令,听到即将射击的命令,K1六人都沉着心,果断的将食指搭上扳机。   “听我命令,三……二射击!”   罗以歌眯起左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瞄准镜里的目标,他在刚开口数‘二’时,被他盯着的目标突然就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罗以歌一见目标抬头,‘二’的话音未落接着就下了射击的命令,而他自己也在下命令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击出了他的第一枪。   以特种兵的身份,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基本都会将枪支装上消音枪管,他们不会让自己的枪发出枪声,让敌人发现自己的位置。   虽然罗以歌下的命令提前了两秒射击,对早已准备好的K1倒没造成丝毫的影响,六发子弹伴随着罗以歌的那一枚,齐齐射向半山腰上的YN特种兵。   其实,在那名YN特种战士抬头时,他也在瞬间发现了山顶看似平静的异常情况。   但他惊呼着隐蔽的‘隐’字才刚出口,有什么小金属钻入左胸口的他,身体霎时一僵。   刹那间,那名YN战士仍半张着嘴,两眼瞪着山顶的方向却没将‘蔽’字说出口,整个人就身体后仰的向山下倒去。   七个人,五个目标,这种比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应该出现失误才对。   而K1也漂漂亮亮的完成了这一击,不存在任何的失误现象。   在山顶的方向可以很好的查看山谷里的战况,同样的,比K1那座小山体更高的高山,也可以很好的观察到他们的动静。   第一轮对战半山腰上的YN战士,因为是向下开枪,却被茂密的雪白丛林遮掩住,再加上没有枪声,倒没人发现那座小山顶上有人。   山越高,视野越好,这个罗以歌当然知道。   罗以歌之所以没选择往更高的山走去,就是怕遇见像刚才的那种情况。   他们到战场上的时间比较晚,好的狙击位置肯定早被人占据了。   要是他们爬向高山,同个山头要是自己人还好,如果在半山腰就被敌人狙击的话,从下往上的窄小视野,对他们很不利。   “罗队,对面的大山可藏了不少人呢。”   仔细观察一番战场上的战况,除去被炮弹等重武器伤及的战士,在被子弹击中的战士中。   顾林发现,有一部分战士的倒下,并不是被跟他们对战的士兵打倒的,而是从高处飞下去的子弹击中他们的。   K1对面的山体是一座高山,比他们现在这座小山坡高了十倍左右,仰望过去,被银装素裹的大山,像是泰山压顶般俯视着他们这座小山。   “射到对面大山上的子弹同样也不少。”   淳于蝴蝶撇了撇嘴,从四面八方射向对面山腰上射出的子弹,绝对也少不了,看那一朵朵白云般的大树,时不时哗啦啦抖落下的积雪就知道了。   “罗队,我们要不要也掺一脚?”重新趴在山顶后,淳于蝴蝶发现了好几处专打Z国士兵的狙击点,不用想也铁定是YN特种战士搞得鬼。   “不必了,我带你们到这里,是让你们仔细看YN军队的作战战术的,这种大场面的战争,我们的军部有把握赢,就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罗以歌只看了几眼四周的高大山体,在这些高山的包围下,他们这座小山体不起眼的就跟山谷里的平地没区别。   也正是因为这座小山体不起眼,估计其他特种兵都没看中,遂这个小小的山顶目前来说,只要他们不主动出手引来火力,倒还挺安全的。   “罗队,你的意思,这场首战我们能赢?”余北听完罗以歌的话,明显察觉到罗以歌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深意。   “能不能赢,看下去就知道了。”罗以歌也不多说什么,只让K1六人将目光放到正在火热激战的战场上。   在罗以歌的一声令下,K1上了战场,不用打就光用眼睛看了。   顾林端着枪指着山谷里的战场上,即使罗以歌说用不着他们开枪射击,她还是担心会有不长眼的子弹   飞降到她的头顶上来。   “慕子,罗队的意思,真的就让我们这么干看着?”   热热火血拼的战场就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出手,顾林哪个郁闷,偷偷瞥了罗以歌一眼后,就凑到危慕裳耳边小声嘀咕道。   “反正我没听出其他意思来。”危慕裳斜了顾林一眼,同样凑到她耳边咬着耳朵回道。   “不是吧!罗以歌带着我们一心奔回主战场,我还以为我们能转正,从暗处转到明处大干一场了呢,结果就这么趴着干看!”   顾林小嘴一瘪眼皮一耷拉,心里甭提有多郁碎了,如果真这样,他们还不如直接守在YN总部。   敌人回来一个他们灭一个,回来一双他们杀一双,这样好歹痛快点,这么干看着多没劲!   “林子,我发现了,你这人真心嗜血好战!我们战了那么久,现在休息一会儿多好,不用杀敌更不用赶路,我倒觉得挺不错的!”   对于顾林稍微拔高音量的碎碎念,淳于蝴蝶就是想不听见都难,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罗以歌,见他没什么反应后。   这才一头凑到危慕裳的脑袋前,隔着危慕裳小声跟顾林抗议道。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就是淳于蝴蝶现在的感想。   上了战场,他们不是在伏击敌人,就是赶着路到下一个地点去伏击敌人。   像现在这样,虽然身在枪炮声不绝的主战场,却能画出一小片安全天地,虽置身其中却闲看战火的机会,当真少到几乎没有。   淳于蝴蝶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事情,顾林怎么就这么不懂得享受呢。   “我看你是不单好吃还懒!”顾林瞅着淳于蝴蝶,这眼里就掩饰不住的溢满了鄙视。   到了敌后怂恿她偷吃不说,还因为吃的太饱走不动掉进冰河里,现在又当起甩手掌柜,没良心的看着自己同胞浴血奋战,却在一旁干看着不动手。   这一个两个,到底算怎么回事么。   “……话不能这么说,是罗队说不用打的,又不是我说不打的。”自知理亏的淳于蝴蝶嘴一嘟,随即幽怨的看着顾林弱弱的反驳道。   像她这么乖,这么服从命令的手下,罗以歌多省心,顾林怎么能说她懒呢。   顾林睨着淳于蝴蝶又去偷瞄紧盯着战场的罗以歌,终是没在拿话堵淳于蝴蝶。   虽然位置不高,但看向山谷,也算是一个高处了。   危慕裳看着山谷里杀红了眼,只顾着往前冲的两国战士,在这热火洒满了鲜血的战场。   她看着看着,这心便渐渐的寒凉了起来。   战争,必有伤亡,这一战,又该有多少的年轻生命丢失在这里,魂断此冰天雪地。   约莫三十分钟后,罗以歌便令K1开始撤下山头。   K1撤退时,两军战场,胜利的矛头已渐渐的偏向了一方,不久之后,Z国首战大胜的信息,便传递到了各战士耳中。   首战过后,罗以歌将目标从YN的总部转移了开来,他领着K1转辗在战场的各个角落。   短短的七天时间里,他们几乎将YN边境三十公里内的各个小据点全端了。   自从,YN自首战期间总部大大受损后,他们散落在各个重要位置的临时岗位据点,也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开始瘫痪,一点一点的丢失了不少的战场情报。   此后,YN边境线内的领土范围,也陆陆续续的被Z国战士攻占了不少。   YN军队在首战大败休整了七天后,发现战场越来越难以控制的他们,便开始预谋,准备发动第二次的攻击了。   这一次,简中将没在让K1去YN总部探查情报,而是将他们召回了总部,让他们遂大部队一起上战场。   Z国边境军事总部,夜间二十二点,夜色还算明亮,大雪已转为小雪,夜空中只有零零落落的小雪花飘飞着,月光照在雪白一片的雪地里,白的耀眼。   乔诺堪刚从野战医院走回总部,就见总部一大片营帐的右侧小山堆上,凭空冒出了一个小雪人。<   br>   出于好奇,乔诺堪往那个方向挪了几步,继而发现那不是战士们好玩堆的小雪人,而是一个真正的人正盘腿坐在小小的山头上。   这寒风瑟瑟冻死人不偿命的天气,谁会那么闲情逸致的坐在山头喝西北风。   好奇心的驱使下,乔诺堪又往前挪了几步。   走得越近,看着那熟悉的雪地迷彩作战服,及那抹有些熟悉的身影,乔诺堪这眉头就轻轻的皱了起来。   待看清坐在小山头上,俯视着整个军营的人是谁时,乔诺堪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甩动着长腿就狂奔上了小山头。   “小裳儿,你在这干嘛呢?你以为你这小身板硬朗的很,很耐冻不成?”   乔诺堪一口气跑上山头,站在盘腿坐在地上的危慕裳身旁,张嘴就是一顿训斥。   今天的雪不大,从落满危慕裳肩头的雪花就可以看出,她一定待在这里不少时间了。   一直到乔诺堪的训斥吼在耳边,此时的危慕裳这才反应过来般,侧头仰看了他好半响,仿佛不明白乔诺堪在生什么气般,眉头微皱的淡然道:   “我想事情呢。”   “我靠!你想什么非得在这里吹着冷风想?回窝里想不行啊?”   在危慕裳一直仰着头甚是无辜的小眼神中,乔诺堪身子一矮,也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指着底下的一顶顶帐篷就没好气道。   乔诺堪知道他们这些特种兵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一个个体质都倍儿好,但也没必要有暖被不窝,非得这么干冻着吧。   “这里比较清静,思维能冻得通顺点。”今晚风不是很大,虽然危慕裳只穿着作战服坐在雪地里,但她真不觉得冷,这作战服防风还挺暖和的。   “我看你是脑子冻傻了吧!”   乔诺堪斜瞪着危慕裳,他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在想些什么。   那个时朵朵也是,他好心想帮她换个药,结果愣是被她给不客气的打了出来。   是真打!   乔诺堪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孩子打起人来,也可以那么牛叉闪闪的。   “也有可能。”危慕裳仍旧纠结在她那团混乱不堪的思维里,懒得反驳乔诺堪的她,张嘴就顺应着他的话道。   危慕裳这种要死不活的反应,惊得乔诺堪见鬼似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真傻了?”乔诺堪那张俊逸的脸,满眼震惊的蹭到危慕裳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使劲瞧。   按理说,危慕裳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才对,而且,现在围绕在她身边的气息,也有些阴郁不对劲。   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怔怔的看着突然凑到她面前,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   “眼睛睁那么大干嘛?你这样看起来更傻!”   不知为何,每次跟乔诺堪在一起的时候,危慕裳总是会很轻松,乔诺堪身上那种亲切温暖的邻家大哥哥形象,总是会让她感觉很窝心。   乔诺堪瞪着危慕裳两眼一眨,再眨,瞪大的眼睛几下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小裳儿,你怎么能说我傻呢?你不知道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么!”   乔诺堪一向笑眯眯的眼睛转瞬就成了三角眼,幽怨的瞅着危慕裳就委屈不已的伤心道。   “……”危慕裳那个汗,乔诺堪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她撒娇,要不要这么恶搞!   “好,你不傻,你一点也不傻,傻的是我可以吧?”迫于乔诺堪现在的表情,看久了实在是伤眼睛,危慕裳两手一举就做投降状的服软道。   罗以歌找遍了大半个军营也没找到危慕裳,好不容易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却发现是两个人,而且还是……   罗以歌刚看到山头上有人时,乔诺堪才刚坐下,谁知他才走了几步,就见乔诺堪突然倾身扑向了危慕裳。   此时此刻,在加快步伐奔至仅两层楼高的小山堆下的罗以歌,瞪着重叠在一起。   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像是在接   吻的两人,这心里的怒火就开始翻江倒海,暗流汹涌,他那双深邃的瞳眸一冷,张嘴就厉声低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   022 罗队受伤   “你们在干什么呢!”   迫不及待的罗以歌,在被惊住的稍停顿了一秒后,厉吼一声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小山坡去。爱睍莼璩   一听到罗以歌明显不爽的声音,危慕裳这心里一咯噔,因为想要推开乔诺堪而举起搭在他肩上的双手,被罗以歌一吼当即就定格住了。   危慕裳的视线倾身到她面前的乔诺堪给挡住了,她一直都没看到罗以歌的身影。   被定格住后,危慕裳小眼神一转,瞪着近在咫尺同样呆住的乔诺堪,这才发现她跟乔诺堪的姿势有多暧昧。   当罗以歌冲上山坡时,他看到的,就是乔诺堪近到鼻尖都快贴上危慕裳的索吻姿势。   而危慕裳更是过分,竟然将手搭在乔诺堪的肩上,一副要吻上去的姿态。   瞬间之间如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压,自危慕裳的右侧传递下来,当罗以歌的身影一站定在她右侧时。   原本被突然响起的怒吼而定格住的危慕裳,迫于罗以歌的强大气场,咻得一下就惊恐的缩回了,搭在乔诺堪肩上的双手。   乔诺堪是完全呆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危慕裳收回手时,他眼一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乔诺堪刚想动身撤退,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外力一推,紧接着他就被拨到了一边,盘坐着的上半身,径直往后‘嘭’的一声仰倒在了雪地上。   “嗷……姓罗的!你想谋杀不成!”虽然被猛地一下推倒在雪地上,但雪挺厚的其实不疼,乔诺堪却在还没爬起时就非常不满的吼起了罪魁祸首。   危慕裳垂眸敛眉的盯着斜斜向下的小矮坡,滴溜溜转的黑瞳在左瞥了一眼摔倒在地的乔诺堪后,又悄悄的转向右侧。   在看到罗以歌那双帅气的战靴时,危慕裳霎时就收回了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矮坡。   “谋杀?我没直接毙了你就不错了!”罗以歌眸色阴沉又冷冽的晲着乔诺堪,他应该庆幸他没亲上去,否则,罗以歌可不管乔诺堪跟他是什么关系。   “喂!你这人不要太野蛮不讲理了好吧!我好心在开导你女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思想不纯洁?”   乔诺堪深知罗以歌的性格,见他那副掉进醋缸里的黑脸模样,这火气也上来了,他像是那种会挖兄弟墙角的人么。   乔诺堪话语一出,危慕裳当即就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快速爬起跟罗以歌对峙的乔诺堪。   乔诺堪说什么,你女人?   这个,这个……   有点太跳脱危慕裳的思维了。   罗以歌的女人,她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危慕裳仍旧坐在地上,而她的左右两边都站着个身穿军装的大男人,迫于两者之间的强大气场,大大的扰乱了危慕裳想要的清净。   在罗以歌还在和乔诺堪大眼瞪小眼的对峙时,危慕裳盘着的双腿一伸,蹬蹬蹬的就开始往小矮坡走去。   那都什么跟什么,她走开躲得远远的行了吧。   “站住!”罗以歌见危慕裳突然起身就走,张嘴就厉声喝了一句。   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这就想走了?   危慕裳刚走了两步,罗以歌命令式的口吻不意外的让她停下了脚步。   在斜坡上站定后,危慕裳也不回头,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乔诺堪的视线从危慕裳倔强笔挺的背影,移到罗以歌的脸上,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明显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后,果断的嘴角一裂就准备偷溜:   “呵呵……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乔诺堪边说边退,退到远离罗以歌几米后,话落也不等危慕裳和罗以歌有何反应,直接就脚底抹油的飞奔下了小山坡。   乔诺堪一走,这飞舞着小雪花的小山坡,气氛转瞬就变得死寂般,到处环绕着低气压。   “你跟他在这里干嘛?”   nbsp;在一瞬间的冲动过后,罗以歌受刺激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他倒不认为危慕裳和乔诺堪会有什么。   但他还是想知道危慕裳和乔诺堪,刚才那是在干什么呢!   聊天有必要靠那么近聊么。   “你认为呢?”危慕裳回过头去,眸光平静的仰视着罗以歌淡然道。   罗以歌刚才那反应,不就是以为她和乔诺堪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其实危慕裳心里是有点生气的,罗以歌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不相信她么。   “我承认我刚才是有些冲动,我也相信乔大医生是不会介意的。”   罗以歌想了想,最终在危慕裳深幽的淡然眸光中,说了这么一句类似道歉的话。   对于先前那劲道十足拨开乔诺堪的行为,罗以歌觉得他没用脚踹就已经很理智了。   危慕裳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瞧,她知道乔诺堪不会介意,她也知道罗以歌不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她也可以将罗以歌刚才的行为,理解为是对她的占有欲太强了。   但是,真正让她心烦意乱,真正让她介意的不是这件芝麻蒜皮的小事。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或者跟我解释的?”在罗以歌傲然俯视般的眼神中,危慕裳本想转身就走的,却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在等,等罗以歌给她一个解释,一个答案。   罗以歌微眯了眯深邃的瞳眸,双眼越加的暗沉漆黑起来,仿佛一股漩涡般,透露着复杂的强大魔力。   在危慕裳探究的眸光中,罗以歌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么,但他最终还是轻轻的吐露出两个字:“没有。”   危慕裳最后深看了罗以歌一眼,转身就大步走下山坡,风一般飞速离开。   罗以歌!   你TM好样的!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定有事瞒着她,但他不说,她也没办法。   要是一般的事情,危慕裳倒不会去跟罗以歌追究到底,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他们是在战场上,危慕裳能感觉到罗以歌瞒着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即使她张口问了,罗以歌还是不说,危慕裳心里那股不安便越加的强烈了。   罗以歌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纵使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慕儿’,他最终也没再出声阻止,就那么眸色复杂的看着她离开。   女兵营帐里有六张上下单人床,左右每排各三张,危慕裳的床在进门左侧的第一张下铺。   有伤在身的时朵朵,半卧在右侧第一张下铺床上,淳于蝴蝶坐在她床沿,顾林则站在床前。   三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P2的其他女兵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唠嗑着。   危慕裳一路低气压的回到营帐,她也不看在帐内谈笑着的其他女兵,倒头躺在床上就闭起了双眼。   危慕裳这一风风火火又寂静无声的一系列反应,霎时让营帐内里的众人都噤了声,一个个相互对视着,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蝴蝶从时朵朵眼里接受到不解的询问眼神后,她抬手就去碰站在床前的顾林。   顾林还在盯着蒙头盖住被子的危慕裳,手背被不轻不重的一打,一低头就见淳于蝴蝶蠕动着唇,指着危慕裳无声的询问着她:   ‘她怎么了?’   顾林双手一摊,她也想知道危慕裳怎么了。   她只知道,危慕裳一个小时前跟她说,她要出去静静,让她别去找她,然后,然后危慕裳回来就这样了。   其实,他们K1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谁有个什么事,其他人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危慕裳的反常,顾林多多少少能猜到点,肯定跟罗以歌一个星期前的各种神秘有关。   虽然罗以歌这一个星期来都挺正常的,但他先前莫名其妙帮助尤金·金斯利逃脱摩西校长的追杀,后来又跟乔诺堪的各种秘密基情交   谈。   从这里面,任谁都可以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但罗以歌不说,他们就算再怎么好奇,再怎么想知道,也啥办法都没。   二十二点二十分,营帐里的灯‘啪’一声就全灭了。   灯一灭,原本就气氛有些诡异的营帐,就更显得诡秘了。   “睡觉!姐妹们都睡吧,朵朵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光明消失了两秒,淳于蝴蝶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渐渐适应了过来,双手一拍两大腿就站了起来。   她们今天下午才回到总部,好好休息一晚,估计明天开始又要过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艰苦日子了。   在各自回床的过程中,顾林在爬上危慕裳的上铺前,弯身扯开危慕裳头顶的被子,凑到她面前小声道:   “亲爱的,要我陪你么?”   闷在被子里呼吸着稀薄空气的危慕裳被解放出来,她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上方一团黑影,仔细一看赫然是顾林的脸。   “呜……不用,让我一个人再想想。”黑暗中对上顾林关心的眼神,危慕裳樱唇一瘪呜了一声后,用略微委屈的语气回着顾林道。   危慕裳一直在纠结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关系,想通这一点,也许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都想这么久了还没想通,干脆别想了,事情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你这样钻牛角尖的想,得死多少脑细胞。”   顾林眉头微皱的看着危慕裳,这都多少天,危慕裳一直钻心研究这件事,她看着都累。   “不想我难受,就跟掉进深海似的,怎么都游不上来。”危慕裳也不想太纠结这件事,但她发现,一牵扯到罗以歌,她就没法不想去。   她总觉得有一团乌云笼罩在她头顶,随时都有爆裂炸响倾盆大雨的可能。   “唉,那你慢慢想吧,别太纠结了,早点睡,明天估计还得早起。”顾林无奈的摸了下危慕裳的脑袋,嘱咐她早点睡后,替她盖好被子就爬上了床。   两个人就算再怎么好,脑子也是分开管理的,顾林没办法替危慕裳分担这种痛苦,也办法勒令危慕裳的大脑停止运转。   她能做的,除了开导外似乎就剩干看着无视了。   当一切恢复平静,整个人深陷黑暗后,危慕裳睁着双眼愣愣的看着上铺床板。   她觉得她的大脑在极速运转着,循环播放着有关于罗以歌的一切人事物,但她又觉得她的大脑空白一片,放空着什么都没想。   今晚的罗以歌也很反常,要是换做平时,他不可能会让她就那么离开的才对。   可刚才,罗以歌看着她走,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开始亮,在灰蒙蒙的寒冷天气中,军营里的战士们一个个都被起床号角给唤了起来。   当战士们速度极快的从营帐鱼贯而出,整理好个人卫生就井然有序的去炊事班领早餐时,罗以歌却在此时,从简中将的首长营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罗以歌刚跨出营帐,他的左侧就突然有一抹黑影,咻得一下蹭到了他面前。   早已等候多时的乔诺堪,在看到罗以歌出来后,飞一般凑上前,拽着他就往远离首长营帐的方向走去。   罗以歌刚看清楚来人是乔诺堪,就被拽的被迫跟着他走,回头瞄了眼灯火通明的首长营帐,罗以歌便也乖乖的任由乔诺堪拽着走了。   当走到军营侧边远离人群后,乔诺堪猛地停下脚步一个回身,但他一转回身却被视线所及之处,给征得愣住了。   返回营帐拿东西的危慕裳,走出帐篷头一抬,瞥见右侧有人影就反射性的看过去,却意外的看到了手拉着手的两个人。   此基情画面令危慕裳双眼放光的定睛看去,赫然发现那个刚转过身面对着她的人,不正是乔诺堪么。   再看向那抹一直背对着她的挺拔身影,不偏不倚正是她想了一晚上的罗以歌。   乍然看见自   己熟悉的,身穿军装的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的画面,危慕裳异常淡定的看向他们的手。   嗯……乔诺堪的左手抓着罗以歌的右手腕。   虽然隔着近二十米的距离,但乔诺堪还是异常清楚的看见了,危慕裳那双看向他们时暧昧的眼神。   顺着危慕裳的视线,乔诺堪在终点处赫然看见了他抓着罗以歌的手,吓得他立马就甩开了罗以歌的手。   “啧啧……基情四射的军营啊!”   不要怀疑,这一句拔高音量,足以让罗以歌和乔诺堪听清楚明白的感慨,正是出自危慕裳的口中。   睡了一晚上的危慕裳,第二天起来时貌似想通了,看到罗以歌的身影还有心情调侃起他来。   从乔诺堪怔愣住的眼神到他猛地甩开手,再到危慕裳响在身后的声音,罗以歌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待罗以歌回过头去时,他看到的已经是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了。   “你得跟她解释清楚,哥不搞基!”   看到危慕裳离去前抛过来的一抹邪笑,乔诺堪顿时背脊发凉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视线一转就盯着罗以歌急里忙慌道。   天呐,危慕裳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像是喜欢男人的样子么。   万一被危慕裳传播出去他搞基什么的,他以后还怎么找好姑娘成家立业。   相比于乔诺堪懊悔到死的急慌表情,罗以歌则显得淡定的多,他看着快要捶胸顿足的乔诺堪就异常真诚道:   “哥就是搞基,也看不上你。”   “……”乔诺堪顿觉晴天霹雳般被老天爷劈了一刀,头顶飞过几只乌鸦的同时,真心有股冲动想海扁罗以歌一顿。   他有那么差劲么,好歹他也是全国有名的外科医生好吧。   “说吧,什么事?”罗以歌看了看自危慕裳走后便没人的僻静之地,催促着乔诺堪有话快说。   “汗,我都忘记正事了。”被危慕裳的一个乌龙眼神一搅,乔诺堪抬头一拍额头就鄙视了自己一遍。   “歌,你真想好要那么做了?”乔诺堪先是警惕的左右瞟了眼,这才看着罗以歌认真的询问道。   “嗯。”罗以歌斜着乔诺堪,一副你真啰嗦的表情,他有那么善变么。   “唉……”乔诺堪微叹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我明白了,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乔诺堪眸色异常深谙的看着罗以歌,如果罗以歌真决定了,他一定会挺他到底的。   “真啰嗦!”面对乔诺堪深藏起来的担心,罗以歌回以他的,是一拳捶到了他的胸口上。   “哦……你想捶死我啊!”   被罗以歌手劲不轻的一捶,乔诺堪当即就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胸口,捂了一瞬想着不甘心,他便也握拳狠狠捶了罗以歌一拳。   “我走了。”硬接下乔诺堪的一拳后,罗以歌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乔诺堪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罗以歌走远的背影,最后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一身,抬脚就朝简中将的营帐走去。   Z国设立的临时总部位置,距离边境线并不远,乔诺堪这次也没再强烈要求随军出诊,而是乖乖的坚守在了总部。   第二次的战争,来势比首战更为凶猛,战场被炸响的震耳欲聋,战士们都不要命似的一波波往前冲。   在越战越激,越战越火热的战斗中,原本在战场上跟其他士兵一起厮杀的K1,在接到命令说:   战场左翼位置,YN特种战士在联合绞杀以求突破他们的防线时,他们在左翼附近的特种战士,也蜂拥而至的涌了过去。   当K1和其他几个小队赶到左翼位置时,原本奋战在右翼的战士已所剩无几了,且他们正在不停的后退中。   左翼位置到处布满了树木草丛,并不适合战车的作战方式,K1几个小队赶到左翼后,立即联合开火反击回去。   在后方战场砰砰砰的枪声和爆炸声中,左翼位置除了时起时落的枪声外   ,绝大多数是听不见枪声的咀咀咀声。   原本被狙击的步步后退的战士,在看到K1等小队的到来,他们的火力霎时大大增加后。   稍微放下心来的他们,其中一名战士看到他左侧的罗以歌是个中校军衔的首长后,连忙跟罗以歌汇报道:   “首长!我们对面的敌人足足有四五十人!一个个全是枪法精准的神枪手!”   他们守在左翼的战士已战亡了一大半,现在就只剩十多名战士在苦苦支撑了,要是罗以歌等人再不赶来,估计他们也快倒下了。   “知道了!注意安全,打!”   罗以歌一边射击一边听着战士A的汇报,抽空一侧头,发现那名战士躲在树后只顾着看他,完全没有开枪反击的迹象时,吼着就让他开枪打回去。   “是……是!”战士A被罗以歌犀利的瞳眸一横,当即就结巴着回应道。   虽然回着罗以歌说是,但躲在大树后的战士A,看着嗖嗖嗖射击到他周围,击打在雪地上的子弹,他就有些不敢冒出头去。   在敌人被突然加猛的火力逼得向后撤退了不少时,Z国这边的特种战士也都步步紧逼的追上去。   “嘿……哥们,你要不要一起追?”   顾林刚想跟随着危慕裳的脚步追上前去,余光却瞥见她左侧的战士B。   从她到来后就没开过一枪,顾林上下扫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后,便心系敌军的冲进弹雨里往前转移。   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在援兵到来后有些心惊胆战不敢强出头的战士B,被顾林一唤看向她时,却见顾林说完转瞬就冲出了草丛。   “咦……女兵?女兵怎么会这里!”瞪着已消失顾林身影的草丛,战士B双眼写满了震惊。   刚才那个在他旁边,一直火爆似的开了一枪又一枪的兵,竟然是个女兵!   在硝烟弥漫枪炮声杂乱的战场中,被顾林唤作哥们的战士B,着实被顾林吓得不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战场上会出现女兵,还是一个如此风轻云淡不惧战场的女兵。   快速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前方顾林的方向,战士B赫然看到蹲在树后,不管不顾就‘咀咀咀’淡定杀敌的顾林。   “嗯……”在探出头的瞬间,战士B被原本射向顾林,却失手击打在他耳侧树干的子弹给惊了一下。   咽了口口水后,战士B想着刚才看到的,顾林淡定的背影,就不自觉的握紧了枪。   一个女兵都敢冲上战场,冲向敌人,他堂堂一个男人,还是军人,怎么能退缩呢。   想到此,战士B顿时就觉得他体内的热血,瞬间就被激活了,端着枪也冲出大树转移到前方去。   在Z国特种战士迅猛的火力中,试图突破左翼防线的YN特种兵,被迫放弃好不容易逼近的领地,正一点一点的撤出Z国的左翼防线范围。   战场,意味着生死不定,谁都不敢肯定,自己能站着上战场,再站着下来。   顾林在向前转移了几个狙击点后,头一偏赫然发现战士B跟在了她的身后。   “嘿……哥们,挺有魄力的哈!”顾林嘴角微微一勾,见战士B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就‘砰砰砰’的开枪,就赞赏的搭讪了一句。   刚才还见战士B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树后不敢出来,顾林没想到他进步如此神速,一转眼就满血复活不要命似的。   “呵呵……你一个女兵都敢冲了,好歹我也是一男的,怎么好意思被你比下去不是。”   战士B发现了,顾林的枪法真心不错,虽然他没有那么精准的枪法,但胆量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顾林斜斜的歪起一边的嘴角,好吧,这又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兵。   “希望你不会被比下去,祝你好运!”   面对着此刻勇气胆量十足的战士B,顾林也不好意思去打击他,只微挑着眉祝福了他一句后,再次投身到战斗中去。   “嗯……”   顾林才   转移完一个阵地,还没来得及开新狙击点的第一枪,就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句闷哼。   闷哼响起的位置令顾林不由得回头看去,仅一眼,顾林便瞬间呆住般保持着扭回头的姿势,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士B的方向。   战士B胸口染血倒在草丛后的身影,令顾林全身绷紧了一瞬,在草丛的遮掩下,她只能看到战士B胸口以上的范围。   但这个范围,也足够了。   那名战士刚才明明还笑着跟她交谈,此刻还能从他的嘴角看到一丝笑意,但现在,他却躺在地上不动了。   眼前的画面酸涩了顾林的眼睛,她微仰起头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后,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凌厉已然冷了几分。   死亡,顾林面对过不少,但大部分时候,她面对的都是敌人的死亡。   这一刻,顾林渐渐明白罗以歌和摩西校长对他们惨无人道的严厉,只是为了他们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机率更大而已。   在K1及其他小队的强力反攻下,左翼的防线渐渐向外扩张。   不知道YN特种战士是有意放水要引他们出去,还是真不敌Z国的特种战士,他们就那么一边打一边撤退着。   对于YN战士这种,他们一攻就撤退的节奏,危慕裳刚兴起不对劲的念头,他们的左右翼方向就突然冒出了为数不少的敌人。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淳于蝴蝶看着前方越战越少的敌人,刚想着再战下去他们就该胜利了,她却在此时真切感受到左右两侧,咻咻咻飞射过来的子弹。   除去他们来时的方向,已战出主战场范围的他们,显然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敌人给伏击了。   “大家别慌,分散目标,相互配合战斗!”罗以歌在战局瞬息变化之间,快速反应过来的下了道命令。   罗以歌在快速的扫描着战场时,赫然在最左侧的方向发现了,刹狐特种部队三号头目曲封的身影。   罗以歌之前一直专心在敌军身上,没发现并肩作战的同色系身影中,竟然有曲封的身影。   曲封是先前就已发现了罗以歌,但大家各自作战,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跟罗以歌打招呼。   现在战局一变,天平偏向YN特种战士后,Z国的各战士之间,都各自为战更没闲工夫去管别人了。   “我靠!火力这么猛!”   顾林蹲在一棵树下,在想从左侧出枪,左侧被敌人的子弹围攻,想从右侧出枪,右侧被打得噼里啪啦响后,端着枪窝在树后就低声咒骂了一句。   子弹很贵的不知道么,能不能给她省点儿,一股脑儿全送到她身边来,YN军队的子弹不要钱的是吧。   “林子,你悠着点!”危慕裳被子弹追随着翻滚了一圈转移阵地后,抽空瞥了顾林一眼,深怕顾林一个冲动就不要命的冲进弹雨里。   “再悠下去我就成乌龟了!”   顾林看向左侧的危慕裳,在敌军火力如此之猛的对准她的情况下,她再怎么想逞英雄也没那个胆量出去。   危慕裳现在也是左右难以顾忌,不管是YN特种战士还是他们,枪支都是消过声,根本没法从枪声中判断对方的位置,只能凭经验感觉去开枪。   在战事越来越激烈的过程中,危慕裳看到他们这边已经有战士受伤了。   就在敌军的火力越渐凶猛,Z国这边有些减显弱势时,在他们的右侧方,敌军的火力却突然弱了下去。   在交战了数回后,危慕裳发现,有另一个小队突破了右侧的敌军。   两军交战,不是敌人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对于将右侧敌军的火力吸引过去,以解救被包围在中间的K1等人的小队,谁都认为是Z国自己的战士。   但是,有些看似理所应当的事情,却往往会出乎众人的意料。   右侧的敌军被突破后,取代他们位置攻上来的小队,继续助Z国特种战士击败YN战士。   突破上来的右侧小队,他们的火力比之YN特种战士的火力,   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敌军火力瞬息被消弱的间隙,危慕裳抽空看了一眼右侧的方向。   右侧小队的火力太过凶猛,不像是Z国特种部队会有的武器装备。   倒不是说Z国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有多差,只是对于自己国家的行情,危慕裳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火力真有些猛过头了。   曲封在最左侧的位置,罗以歌则坚守在最右侧的方向,在危慕裳看向突围上来的右侧小队时。   她原本越过罗以歌看向更右侧的视线,却被罗以歌突然倒下的身影给吸引去了视线。   不明所以的眨了眨双眼,危慕裳看着右侧倒在树下的罗以歌,眼神更懵懂了一瞬。   罗以歌怎么倒下了?   在危慕裳看向罗以歌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罗以歌怎么了时,她看到罗以歌的大腿猛地弹起了一下,他整个人也瞬间绷紧了身体。   危慕裳双眼震惊的瞪着躺在地上,因脑袋后仰而露出性感喉结的罗以歌。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罗以歌因为用力过度而绷直的身体,及因太过用力咬紧牙关而爆起的太阳穴。   危慕裳瞬间窒息般,不敢置信的瞪着倒在地上的罗以歌。   下一秒。   危慕裳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也不管敌军的火力是否瞄准了她,她一个起身就飞奔向罗以歌。   “裳!小心!”在危慕裳左后方一点位置的西野桐,他见危慕裳突然起身就不管不顾飞奔向右侧的身影,连忙惊呼一声。   待西野桐顺着危慕裳的身影看向右侧时,他同样被倒在地上的罗以歌,给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在他的印象中,罗以歌就跟神一般屹立不倒,乍然见到倒在地上的罗以歌,他不可能不震惊。   但震惊归震惊,此特殊战场,西野桐还是比危慕裳来得冷静理智一点,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罗以歌后,便掩护起危慕裳来。   当危慕裳奔到罗以歌身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罗以歌的左胸口正泊泊的涌着鲜血,他右边的大腿,更是不停的涌现着一大股一大股的猩红血液。   危慕裳不是没见过血,不是没见过大出血的战士,但此刻看着闭着眼强忍着疼痛的罗以歌,她颤抖着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罗以歌这个方位,就算中弹,也不应该两枪都如此重才对。   刹那之间,危慕裳瞪着罗以歌右大腿那个皮开肉绽,大出血到血跟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流的腿,那双不敢置信的黑瞳更是写满了震惊。   在不敢置信的震惊中,危慕裳反射性的就抬头看向右侧的小队。   但此时,危慕裳却发现右侧的小队已然消失,他们的右侧方向,此时没有一个人开枪。   黑瞳的视线再次凝聚到罗以歌的腿上,危慕裳抿紧了嘴死盯着罗以歌腿上的那个大口径枪伤。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罗以歌的整条大腿已然被鲜血染红,他的腿更是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威慑力能大到一枪就造成如此重伤的枪,危慕裳能想到,只有25毫米大口径的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   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其拥有的25毫米超大口径和巨大的威力,为其赢得了狙击步枪之王的称号。   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甚至能对装甲车辆、雷达、弹药堆放场、飞机等轻型目标有极好的破坏效果。   但现在,这种具有强大威力的狙击步枪,它的子弹却打在了罗以歌的腿上。   虽然罗以歌的左胸口也中了一枪,但危慕裳在断定罗以歌胸口的伤,没他腿上的伤重的同时,她还可以断定的一件事是。   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她只见过一个人的武器装备是它。   那个人,就是尤金·金斯利。   从右侧小队悄然离去的做法,危慕裳更加肯定,那不是   他们的Z国的特种小队,而罗以歌的伤,也绝不是YN特种兵伤的。   以罗以歌身手来说,YN特种兵就是狙击中他,也不可能击中两枪才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危慕裳在脑袋思维极其快速的运转了几秒后,看着满头满脸不停冒冷汗的罗以歌,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就开始帮罗以歌止血。   危慕裳虽然强自镇定,但她那双微微颤动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023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危慕裳的视线依旧紧盯着罗以歌,交握的双手却猛地紧紧抓住顾林的手不放。爱睍莼璩   不算长的路程,危慕裳却觉得过了好几年般,好不容易熬到总部,一开门,已经有担架在门口等着罗以歌了。   虽然总部是临时的,但好在野战医院就在旁边,危慕裳跟着担架上的罗以歌往野战医院跑去。   危慕裳还没走到野战医院门口,就见门外站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抬头看去,赫然发现乔诺堪看向罗以歌时,比她还震惊的双眼。   乔诺堪还未等罗以歌被抬到医院门口,早已等候在此的他,就再也等不及的冲上前去。   “怎么伤得这么重?”乔诺堪站在危慕裳身旁,一边快速的往手术室转移,一边查看着满身是血的罗以歌震惊道。   一时间,危慕裳的身体霎时就立在了原地。   乔诺堪说得是‘怎么伤得这么重’,而不是‘怎么受伤了’。   难道说,乔诺堪在此之前就知道,罗以歌会受伤么。   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被抬进了医院,看到他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身影,危慕裳这才反应过来再次追了上去。   医院里来回行走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们,危慕裳穿梭在人群里,一直到罗以歌被送进急诊手术室。   危慕裳看着紧闭的房门,慌乱的心在这一刻更加急速的跳动起来。   “林子,他……他会不会出不来了?”   危慕裳眸色深谙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乔诺堪震惊的双眼一直印在她的脑海。   她甚至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乔诺堪眸底深处的惊慌。   乔诺堪为什么会惊慌,难道说,他也没把握能救回罗以歌么。   危慕裳其实没有看到顾林到底有没有在她身边,她只是在瞬间心慌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下意识的唤起了顾林的名字。   “不会的,你别担心,罗队一定会好起来的。”一直紧跟着危慕裳的顾林,伸手揽着危慕裳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虽然危慕裳一直不说,但顾林知道,在危慕裳的心中,罗以歌占有很重的分量。   现在危慕裳的反应,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发生任何事,顾林都没见一向淡定自若的危慕裳这么慌张过。   危慕裳甚至在发抖,罗以歌这出乎众人意料的突然倒下,显然让危慕裳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怎么回事?你们罗队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听到消息赶来的简中将,看到站在手术室外的K1六人时,还未走前就眉头微皱的拔高音量询问道。   从简中将略急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显然也对罗以歌身受重伤这个事实,有些震惊和出乎意料。   “首长!”曲封见来人是简中将,连忙沉声敬了一个礼。   “怎么回事?”简中将也快速的抬手回了一个礼后,扫了眼脸色都不太好的K1六人,又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手术室,便看着曲封道。   “报告!我们在左翼被敌人围攻,在危机时刻有不明身份的第三方小队闯了进来。”   曲封回想着当时的战况,对于尤金·金斯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行为,他同样不解。   在看到罗以歌身上的伤时,曲封也明白,那并非是YN特种战士所持有的枪支,能造成的重伤。   其实在尤金·金斯利的小队撤退时,曲封恰巧有看到他们的黑蟒蛇佣兵臂章。   曲封并不知道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曾经是猎人训练营的战友。   曲封想不通的是,远在美洲的黑蟒蛇佣兵,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曲封更想不通的是,既然黑蟒蛇佣兵有意要帮他们Z国,为何还要在最后替YN重伤罗以歌。   “第三方小队?”不待曲封说完,简中将突然就打断了他,眉头紧皱的盯着他。   “是!”曲封眼不眨的看着简中将回道,但他却下意识的隐瞒了他黑蟒蛇佣兵的身   份。   对于这个下意识的行为,曲封自己也想不通,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也许是事关罗以歌,就算对方是简中将,是他们的上级领导,曲封即使不明所以,却还是替罗以歌做出了有所保留的行为。   听到曲封肯定的回答,简中将沉了沉,仿佛他知道这个第三方小队来者何人,突降到这个战场是干什么的。   “接着说。”简中将敛眉沉思了一瞬,便盯着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跟曲封道。   “他们先是帮我们击退了敌军,然后……然后不知是否误伤,罗队就受伤了。”   曲封之所以说误伤,是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事态的发展,真心不确定是狙杀还是误伤。   从黑蟒蛇佣兵的方位,他们若在罗以歌专心对战YN战士时,而出其不备的狙击他,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罗以歌现在的重伤程度来说,击杀成功完全是有可能的。   或者……   曲封眸光深沉的瞥了眼手术室的方向,击杀成功与否,还要等这扇门打开后才知道。   简中将听完曲封的汇报后,那双历经沧桑的铁血双眼,显得更冷冽复杂了。   “你跟我来。”简中将看向并排站立在一侧的K1六人,随即跟曲封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率先离开了。   曲封跟上简中将前,瞟了眼目不斜视径直盯着手术室门的K1,确定他们特别是危慕裳的情绪还算镇定后,这才尾随着简中将而去。   曲封走后,在医院走廊排列整齐的K1六人,跟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即使对比再明显,从他们身前走过的医生护士,也都见怪不怪的快速走了过去。   “慕子,你先坐一下。”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眼也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便扶着她坐向身后的座椅。   顾林和淳于蝴蝶扶着神游般的危慕裳坐下后,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则仍旧站立着,他们三人时不时的来回走动在手术室门口。   “覆,野,你们觉不觉得有问题?”从余北来来回回就没停下来的脚步中,可以看出他显然没祁覆和西野桐来得镇定。   罗以歌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枪支打伤的,而尤金·金斯利手中的那把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之王,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重点是,罗以歌之前还跟他们说,尤金·金斯利不是敌人。   怎么一回头,尤金·金斯利就背后放箭的射伤了罗以歌。   从他们先前暗助尤金·金斯利击退摩西校长来说,尤金·金斯利这次帮他们击败YN特种战士,算是礼尚往来非常合理。   但是,尤金·金斯利狙击到罗以歌身上的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白眼狼恩将仇报不成。   怀抱着枪靠墙站立的西野桐,在余北话落后缓缓睁开了那双温润的眼眸。   此时,透过他表露在外的温润眸色,西野桐眸底的色彩幽暗深沉不已,复杂难懂的盘旋着一股股黑暗漩涡。   “问题肯定有。”靠在手术室门侧的祁覆,先是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危慕裳,这才看着K1其他人沉冷着嗓音低声道。   早在猎人训练营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的关系不一般。   再到这次的罗以歌舍弃摩西校长,暗助尤金·金斯利的行为,更能说明他们之间绝不像一般的战友来得简单。   但就算是这样,罗以歌身上的伤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左胸口的伤是致命的,他右大腿威慑力极大的枪伤,更是大出血的让罗以歌转瞬就昏迷了过去。   祁覆甚至不敢断定,如此重的伤,罗以歌能不能撑的下来。   再加上罗以歌先前跟乔诺堪窃窃私语的行为,他的这一系列反常举动,显然在K1的潜意识里,都明白可能会有事发生。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大事。   &nb   sp;祁覆带着惴惴不安的心往更深一点想,会不会,有可能是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有某种交易。   但在这个交易背后,尤金·金斯利却耍诈背后放了罗以歌一枪。   不然,罗以歌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伤到都危及性命。   从罗以歌的军旅生涯中可以发现,罗以歌只在他刚当上特种兵的那一年受到一次,险些伤及性命的重伤。   那次之后,罗以歌就算受伤也是小伤。   在他们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职业军旅生涯里,罗以歌的受伤次数少,更能证明他的军事能力有多强悍。   可就是如此强悍的一个军人,却在这样一个并不艰难的作战中,受了如此重的伤。   “覆,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吧?罗队这不应该才对啊!哪个尤……”   余北快步走到祁覆面前,刚想说尤金·金斯利的名字,却发现这里人来人往的不适合讲的太多,只得低声怒道,“不是说他不是敌人么?怎么会这样!”   罗以歌从不会说太多的废话,所以他所说过的重要的话,K1每个人都不会忘记。   余北明明记得罗以歌跟他们说过,尤金·金斯利不是他们的敌人。   但现在,不是敌人的人却开枪重伤了罗以歌,这是要怎样。   “野?”祁覆看着激动异常的余北,抬眸发现西野桐自睁开眼后就一直盯着紧闭的手术室时,便用疑问的语气唤了他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祁覆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西野桐明显有些不同。   就好像,他褪去温润的表象,渐渐显露出异常复杂的暗色系形象一样。   西野桐荡着黑暗漩涡的润眸缓缓移转到祁覆脸上,在对上祁覆略显冰冷的眼眸时,西野桐张嘴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野哥,连你也不知道么?”余北视线一转,有些泄气的看着西野桐。   西野桐在余北心里就像个百科全书一般的存在,向来他问什么,西野桐都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但现在,余北竟然从西野桐的嘴里,听到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不知道’三个字。   短暂的交谈后,或坐或站在手术室门口的K1六人,皆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时间过得越久,沉默的他们便越不敢开口说话,只拿一双焦急担心的眼眸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门。   在沉默压抑的气氛中艰难的渡过了三个小时后,先前跟随简中将离去的曲封曲三号,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K1六人面前。   曲封一出现,K1六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他,一双双眼眸似带着无声的询问,又似只是静静一瞥,却都深谙异常。   “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都知道重伤罗二号的是谁?”曲封看着沉默不已的K1,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   原本从曲封身上收回视线的K1六人,在听到此问话后,又统一将目光移回他的脸上。   “嗯。”   这是K1六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都只是简单的嗯了一下,却足以表明他们的想法和态度。   他们每天都跟罗以歌在一起,却罗以歌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的伤,若他们还一无所知,未免太对不起罗以歌了。   K1的回答在曲封的意料之内,他的视线先是一一看过并排坐在座椅上的三名女兵后,又去看靠站在走廊两侧的三名男兵。   “中将让我告诉你们,他们之所以出现在战场上,是因为那是他们贩毒路线的必经之地。”   虽然曲封点明了尤金·金斯利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但此刻的K1对他们出现想原因,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   “所以呢?”淳于蝴蝶见其他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她看向站在左前方的曲封,张嘴便追问了一句。   别告诉她,那个简中将要在罗以歌还生死未卜的时候,命令他们K1去追捕尤金·金斯利。   在淳于蝴蝶看来,不管罗以歌之前说过什么,   自罗以歌一倒下开始,尤金·金斯利便成了他们的敌人。   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追杀尤金·金斯利的机会,但不是现在。   最起码,让他们等到罗以歌从里面出来再说。   军部有那么多战士,有那么多的特种兵,犯不着什么事都让他们K1上吧。   “没有所以,他就让我告诉你们这个。”曲封瞟了一眼淳于蝴蝶,没在多说什么。   战场上的战士们仍在浴血奋战着,K1在手术室门外等的同样难熬。   无声无息中,人来人往中曲封陪着K1,他们在手术室门外又沉默了三个小时后,那扇承载着他们太多希望的紧闭房门,终于灯一灭被推开了。   当红色的手术灯一灭时,危慕裳咻的一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原因,她还摇晃了一下才堪堪稳住僵硬发麻的双脚。   门被从里推开的时候,原本怀抱着狙击枪靠在墙上的西野桐,也立即挺身站得笔直异常,温润暗黑的双眼,更是紧紧盯着渐渐打开的手术室门。   率先出来的是身穿蓝色无菌服刚做完手术的乔诺堪。   乔诺堪出来后,看着聚焦到他身上的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他抬手缓缓的摘下口罩。   在一众焦急又不敢张嘴询问他情况的注视下,乔诺堪抿了一下嘴,这才张嘴轻声道:   “转京城军医院。”   乔诺堪说完第一句话后,一双双眼睛皆等着他接下的第二句话,奈何他们等了漫长的三秒钟后,乔诺堪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然后呢?”在危慕裳暗自拽紧作战服的间隙,淳于蝴蝶急不可耐的追问着乔诺堪道。   乔诺堪看向一脸焦急眉头紧皱的淳于蝴蝶,继而转眸去看危慕裳。   出乎乔诺堪意料的,危慕裳看起来很平静,异常的平静,除了她那双幽深不已,不复淡然的黑瞳,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变化。   仿佛看到了危慕裳平静面孔下的破涛汹涌,乔诺堪想跟危慕裳笑一笑,安慰她。   奈何乔诺堪嘴角微勾,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丝笑意来,只静静的看着危慕裳一字一句轻缓道:   “没有然后。”   当乔诺堪轻声细语般的说完四个字后,危慕裳原本紧紧抓着作战服的双手,突然一下就无力的松了开来。   没有然后……   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没有然后。   在突然死寂下来的气氛中,走廊尽头的窗外,传来了直升机的嗡鸣声,乔诺堪见此,转身就再次进了手术室。   当乔诺堪两秒后再出来时,危慕裳看到了被推出来的罗以歌。   在看到罗以歌的一瞬,危慕裳狠狠的咬紧了自己的唇。   罗以歌面上带着氧气罩,左手输着液,右手输着血,裸露出来的双臂被插满管子的情况下。   身上仅盖着薄薄一层白色被单的他,从左胸口及右大腿处流出的血,却还染红了白色被单,雪白被单上的那两抹红,看上去刺眼极了。   在罗以歌被快速推出手术室时,K1其他人连忙跟上去查看着罗以歌的情况。   看到脸色苍白一片,几乎跟雪白被单融为一体的罗以歌,在场众人无不心酸不已,却都在不理痕迹的强忍着。   跟危慕裳等人快速扑到罗以歌跟前的情况不同,西野桐在罗以歌出来后,仅看了一眼罗以歌。   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罗以歌吸引过去时,西野桐却走向了另一个人,一把抓住乔诺堪想跟着罗以歌离开的手臂。   手臂被人一扯,乔诺堪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再看到身后之人是西野桐时,乔诺堪下意识的双唇一抿。   在西野桐一瞬不瞬紧盯着他的探究眼神中,乔诺堪再次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腿。”   刹那间,西野桐瞬间就懂了乔诺堪眸中的痛,所代表的何意,西野桐紧抓着乔诺堪的手,也瞬间就一松,无力的放开了乔诺堪。   在西野桐瞬间呆滞难以接受的眼神中,乔诺堪刚想安慰他一下,却见西野桐眸中一抹阴冷狠戾一闪而逝,就见他抿紧嘴突然就转身离去。   “你干嘛?”真切看到西野桐太过阴冷狠戾的神情,乔诺堪连忙唤住他不管不顾快速离去的背影。   乔诺堪惊呼一声唤住西野桐的音量,着实不小,令跟着罗以歌往走廊另一个方向去的危慕裳等人,也都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西野桐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回头,右手抓着狙击枪,左手狠狠的握紧拳头的他,令他的背影仿佛瞬息之间就高大了起来。   “血!债!血!偿!”   没有人看见此刻的西野桐是怎样一副表情,他们看着连背影都透着丝狠戾阴冷的他,只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四个字后,便踩着坚决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时间,K1其余五人都被惊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狠戾的西野桐。   盯着西野桐大步离去的背影两秒钟的时间,危慕裳最后回头深看了眼已经拐到转角处就要下楼去的罗以歌,她就快步的往反方向走去。   在众人还在盯着西野桐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时,危慕裳已经风一般也从他们面前闪过。   只见危慕裳走到手术室门口时,一把抓起她放在座椅上的冲锋枪,清瘦背影透着丝狠绝无情的她,同样头也不回的就跟着西野桐离去。   她不是医生,就算她守在病床前也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此刻,危慕裳只能相信乔诺堪,相信他能让罗以歌完好无损的回到她的面前。   在危慕裳一把捞起枪时,顾林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她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嗜血因子,恰在此时找寻到了一个缺口,争相着蜂拥而出。   下一瞬,顾林也立即上前抓起枪,二话不说就追着危慕裳去了。   一时间,在乔诺堪还没从西野桐那句‘血债血偿’中反应过来时,K1队员一眨眼间,就已经从他面前走远了。   “野!你不能……”   西野桐长腿大跨步的,步伐实在是快,待乔诺堪反应过来想要叮嘱西野桐几句时,他呐喊着话还没说完,西野桐的身影嗖得一下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个尽头了。   “……乱来。”看着陆陆续续消失在对面转角的K1队员,乔诺堪弱弱的低喃完没来得及叮嘱完的话语。   “欸……你怎么还在?”乔诺堪在哀叹了一声,准备转身跟上罗以歌时,一转身却差点跟身后的曲封撞在一起。   曲封斜斜的瞥向乔诺堪,上下打量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道:   “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怎么还在?直升机都要起飞了!”   曲封说完就指了一指窗外嗡嗡响的直升机。   难道乔诺堪不需要跟着罗以歌去京城么,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跟他唠嗑。   顺着曲封的手指看去,乔诺堪赫然看到院子里的直升机,嗡嗡嗡的盘旋着正准备起飞呢。   “啊——等等我……”   于是乎,在野战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到眼带杀气,风风火火离去的K1小队后。   紧接着在一声刺破耳膜的惊叫声中,他们就看到一位身穿手术服的蓝衣医生,飞一般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不知道曲封是怎么想的,当他慢条斯理的走到首长营帐,向简中将汇报着:   罗以歌被送往京城军医院,而K1已自行离开总部时。   简中将那双铁血冷眸一凛,就瞪着曲封怒声训斥道:   “谁让你让他们离开的!给我叫回来!”   简中将被曲封给气得不轻,本来前方战场传回来的信息,对他们就有些不利。   罗以歌一受伤,K1又不听命令擅自行动,一个个全当他不存在是吧。   “是!”进首长营帐前还慢条斯理的曲封,接到命令后背脊一挺手一抬,就恭敬异常的敬了一个礼。   但是,当曲封走出首长营帐时,他   看着这飘荡在空中,零零落落要停不停的小雪花,这心里就微叹一口气,继而呼叫起危慕裳来。   “呼叫红狐!呼叫红狐!我是百灵鸟!听到请回答!完毕!”   百灵鸟?   当危慕裳听到这个代号时,原本沉心沉气满脑子负面情绪的她,脑袋瓜子哐当一下突然就蒙了。   百灵鸟,谁呀,这么颠覆形象的代号。   “红狐收到!百灵鸟请讲!完毕!”   这个代号危慕裳貌似是听过,但这个代号本尊从没呼叫过她,她想了好一瞬才想起,百灵鸟是曲封。   原本已离开总部,钻进丛林往边境方向而去的K1,在听到危慕裳突然停下脚步回应百灵鸟时,便都停下身影看着她。   “你们现在在哪里?接首长命令,K1务必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曲封在各营帐间穿梭着,试图寻找K1离开的方向。   危慕裳就知道曲封这时候呼叫她没什么好事,她听完后没立即回复曲封,而是定定的看着K1其他人。   对于危慕裳突然之间的沉默,默契合作已久的K1队员,也瞬间便明白了她为何沉默。   于是他们在危慕裳的注视下,一一无声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祁覆和西野桐都看着危慕裳轻轻的摇了下头,余北则大幅度的摇摆了一下脑袋。   至于淳于蝴蝶么,她直接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字,而顾林更拽,直接撇了一下嘴翻了个白眼。   “报告百灵鸟!阵前杀敌是军人的职责!K1义无反顾!完毕!”在得到队友一致支持的意见后,危慕裳沉着眸铿将有力的回复着曲封。   对于危慕裳沉默三秒后才传过去的回话,曲封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回复,他直接就张嘴大叹了一口气劝慰道: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知道你们急!但你们知道黑蟒蛇的具体位置么?不知道吧?乖乖回来,自然有人会告诉你们!”   K1是新一批的新兵里最出色的一支小队,不单只罗以歌很看重,曲封和一号也很看重。   K1可以说是罗以歌一手带着成长起来的,两者之间的感情自然也深。   曲封知道K1说是上阵杀敌,其实是去追黑蟒蛇佣兵小队去了。   他不是不让K1去,但军人有军人的职责,不是可以任谁随心所欲就乱来的。   “曲队,你知道我们回去也根本坐不住,上了战场就算遇不到黑蟒蛇佣兵,遇到YN士兵我们照样也是杀敌,若是真有了黑蟒蛇佣兵的具体信息,您可以传话给我们,没必要非得我们回去总部等吧?”   危慕裳听曲封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不似官方那么硬,她便也顺杆子往上爬的不唤生硬的代号,委婉的表达着她的坚决态度。   曲封一听危慕裳这话不对劲啊,敢情只有罗以歌能指挥的了他们K1了不成。   他都好言好语的劝他们了,他们还如此不听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K1听令!”   “是!”   “不管你在何处!八分钟之内,必须赶回总部!否则别跟我说,你们是我刹狐的兵!”   曲封严声厉语的下完命令后,也不等危慕裳回复,直接就切断了通话。   “……”   危慕裳敛眉盯着地上的雪,这心里的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明明心里火大郁结的很,却没处发泄。   也正是在这时,危慕裳才真切体会到。   什么是兵和官的区别。   当真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怎么样?”淳于蝴蝶见危慕裳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预感不是很好的询问道。   危慕裳抬眸看向淳于蝴蝶,嘴角掀起一丝苦笑,黑瞳带着丝无奈道:   “你这身军装还   想不想要?”   “废话!当然想了!”淳于蝴蝶一听危慕裳这话,好像危慕裳下一秒就会上前扒下她的作战服般,连忙双手伸到胸前紧紧护住。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在其他人略显阴沉的脸色中,淳于蝴蝶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危慕裳刚才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脱下作战服,你也可以不回。”危慕裳抓紧了手中的枪,在将K1几人都看了一遍后,最终将视线定在西野桐的身上。   “野,你可别冲动!”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西野桐,她总觉得现在阴冷着润眸的西野桐,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   西野桐直勾勾的跟危慕裳对视着,在其他人不太理解的目光中,西野桐紧紧的盯着危慕裳道:   “其实这身军装,真没有那么重要!”   叮——   西野桐此话一出,K1其他五人皆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野哥,你不是吧?就算报仇,好歹也是十年不晚,咱用不着急在这一时吧!”   余北惊恐的瞪着西野桐,为什么西野桐看起来那么冷静,冷静的让他有些陌生。   “是不急!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若尤金·金斯利撤出这个战场,你敢肯定他二十四小时没有成千上百的佣兵保镖护着他么?”   西野桐的动机很简单,这一点,便是他不想错过的机会。   一时间,西野桐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西野桐这话没错,现在的尤金·金斯利只有一个小队的人数和实力。   若放虎归山,先不论他们的人身本就不自由,就算他们能踏上M国的土地,单凭他们几个,要想狙杀尤金·金斯利谈何容易。   就在大家为身上这身军装的去留,而犹豫不决时,淳于蝴蝶弱弱的出声低语道:   “如果我们违抗命令,三号也不至于真撤了我们军籍吧?我觉得最多也就记个过而已。”   淳于蝴蝶私心往好了想,是这个结果,但曲封都把话说在前头了,她这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回去!”相比于淳于蝴蝶的低语呢喃,危慕裳在看了她一眼后,沉着声就低吼出了两个字。   “啊?”顾林下意识的看着危慕裳啊了一句,现在回去多可惜。   以尤金·金斯利的狡猾精明程度,那点贩毒的钱他还不放在眼里,他肯定会早早的撤出战场的。   要是他们现在不追,等总部有信息给他们时,说不定尤金·金斯利早飞回M国老窝去了。   “如果罗队回到刹狐,我们却脱下了这身军装,他会怎么想?”   危慕裳这句话是盯着西野桐说的,他们六个人,只有西野桐是不将这身军装放在心上的。   “你确定么?”被危慕裳洞悉的太过透彻的黑瞳紧盯着,西野桐眸光闪了闪,随即又紧盯着危慕裳认真道。   “再确定不过了!现在,还不到最后的关头。”   仿佛摒弃了其他人般,危慕裳和西野桐就那么直勾勾的对视着,两人的眼里似乎在交流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信息。   最终,K1还是在危慕裳的坚持下,在规定八分钟的最后一秒,一个不少的站在了首长营帐的帘门外。   “报告!”   在门外站定后,危慕裳看着一动不动紧闭的帘门,提着嗓子就发泄似的高喊了一句报告。   “……”   五秒钟后,帘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报告!K1准时归来!”   “……”   十秒钟后,帘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这一下,危慕裳瞪着正前方的帘门不解了,难道是她的语气不对,简中将知道K1有所不满,所以故意晾他们一晾?   又过了三十秒,首长营帐内还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K1六人不敢出声,各自斜着眸看向左右两侧的队友,都不明白这算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迟到啊,怎么首长对他们意见就这么大了。   两次报告无果之后,这一次,危慕裳学乖了,只见她稍微放软了声音喊道:   “报~告!K1……”   “你们干嘛呢?首长刚才出去了!”   从营帐前路过的一名战士,他走过去走回来见K1六人还在喊着报告时,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   刹那间,危慕裳就风中凌乱了起来,K1更是嘴角抽搐的瞪着简中将的营帐。   给他们限时,让他们急里忙慌的赶回来,结果首长大人竟然放他们鸽子。   “所以说,我们就不应该回来的!”六人面朝首长营帐站着,淳于蝴蝶瞪着无声无息的帐篷,张嘴就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句。   首长不在,他们回不回来有差么。   “谁说不应该回来的?”   淳于蝴蝶话音才落,他们的身后就冷不丁的响起了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吓得K1六人当即就挺直了背脊,目视前方动也不敢动一下。   淳于蝴蝶这心里甭提有多懊恼,多想去撞豆腐了,她要不要这么好运。   “向后转!”   身后那道声音一下命令,K1六人当即一个后转,脚后跟‘啪’得整齐又响亮的一靠。   “怎么着?很不乐意回来?”曲封看着一个个脸色不太好的K1队员,嘴角就噙着一抹非常欠扁的笑意道。   看着曲封嘴角的那抹笑,顾林这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罗以歌都重伤住院生死未卜了,这曲封怎么还笑得出来。   难不成他是肖想罗以歌的二号位置很久了,现在正是他上升的时机,所以他才这么高兴么。   在K1几人不太赏脸的视线中,曲封脸一沉就厉声道:   “首长在战车上等你们,都跟我来!”   024 吊在空中   在K1几人不太赏脸的视线中,曲封脸一沉就厉声道:   “首长在战车上等你们,都跟我来!”   K1一路跟随着曲封穿梭在军营里,淳于蝴蝶看着前方跟在曲封身后的危慕裳,就动手扯了扯身侧的顾林。爱睍莼璩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淳于蝴蝶有些不解的看着顾林低语着,曲封先前说简中将在战车上,难道要带着他们K1出战么。   他们之前都出战了,干嘛还非得把他们叫回来一起行动。   “不知道,边走边看。”顾林看了眼曲封雷厉风行的背影,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K1被曲封带到简中将跟前,然后他们上的不是战车,而是一架作战直升机,随后直升机便徐徐飞了起来。   曲封没跟着K1一起上直升机,此时的直升机上只有K1和简中将七人。   K1正襟危坐的坐在简中将的对面,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表情冷静镇定,完全看不出先前等候在手术室门外时的不安情绪。   “我让你们回来,不是想阻拦你们上阵杀敌。”在简中将状似语重深长的谆谆教诲中,K1六人也都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并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他们面前的是谁,中央军委的将军级人物,直属管辖他们的顶头上司,连罗以歌都敬他三分,他们这群小虾米敢有什么不满么。   简中将看着K1他对面年轻气盛的六名队员,顿时有种他被脱离出来的感觉。   他已经有好些年不上战场了,现在在部队里服役的战士,一批比一批年轻,而他却是一年比一年老了。   “我知道你们跟罗二的感情深,想要为他报仇,但你们也别忘记了你们是军人,军人最忌的就是不听指挥擅自行动。”   在K1目不转睛的视线中,简中将依旧在独自述说着他想说的话。   “是!谨遵首长教诲!”   在简中将以为K1会沉默以对的他谆谆教诲时,哪知K1突然就齐声回了他一句。   淳于蝴蝶虽然嘴上在说着是,但她心里却不禁想,他们并没有违纪不是么,他们最终还是听从指挥回来了。   面对K1异口同声无懈可击的回答,简中将深看了他们几眼,随即步入正题的严声道:   “袭击你们罗队的敌人,是美洲地下最大的暗黑组织黑蟒蛇佣兵,他们在半年之前就开始频繁活跃在,Z国和YN两国的边境,主要从事贩毒和贩卖军火的地下生意。”   “黑蟒蛇佣兵的此次贩毒之旅,是由他们的头儿黑蟒蛇佣兵的最高领导者,尤金·金斯利亲自带队的。”   简中将想到尤金·金斯利的资料上,写着他曾进入猎人学校学习,且跟罗以歌第一次前往猎人的时间一样,是同一届的学员时,他接着说道:   “你们罗队跟尤金·金斯利应该是认识的,八年前他们曾一起到猎人学校学习过。”   简中将在说到这个时,刻意留意了一下K1队员的神情,发现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出来,只一心听着他的讲解。   简中将并不知道尤金·金斯利在今年曾袭击过一个猎人训练营的学员,更不知道K1曾和他交过手。   更近一点的,简中将知道尤金·金斯利的黑蟒蛇佣兵小队在这个战场上,也知道尤金·金斯利的佣兵小队被另一个小队追杀。   但简中将还查出追杀尤金·金斯利佣兵小队的是何人,也不知道就在几天前的这个战场上,K1和P2曾跟他们交过手。   “你们罗队跟尤金·金斯利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们罗队身上的伤,确实是尤金·金斯利所为。”   简中将并不确定K1知不知道尤金·金斯利的存在,但他可以确定的是,K1一定知道了对方是黑蟒蛇佣兵。   这一点从他们敢独闯战场,试图通过扫地毯式的方式追踪出敌人,从而替罗以歌手刃仇敌的果敢行为就可以看出。   至于K1是怎么知道对方是黑蟒蛇佣兵的,简中将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   ,他的兵,不会对敌人一无所知就是好事。   在战场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一定律,若对敌人一无所知,还妄想取得绝对的胜利,这种心比天高的心态,他可一点都不屑。   K1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认真乖巧如三好学生般听简中将一一述说着。   “黑道贩毒贩卖军火,不管在任何国家这都是决不允许的,当有人将触手延伸到我们国家时,国家的态度自然是绝不容忍。”   “报告首长!到了!”   不知道简中将是否还要再说什么,他刚张了一下嘴,就被直升机上驾驶员的一声报告给打断了。   当驾驶员的‘到了’二字出口后,危慕裳感觉到一直在飞行的直升机,此时越降越下然后盘旋在了半空中。   “二十分钟前,这是我们最后发现黑蟒蛇佣兵的地方,他们的路线应该是从西北往东南的方向,能不能追踪到他们,就看你们的运气和本事了。”   简中将在说完这一句话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直升机舱门的位置,回头看着仍旧坐在座椅上的K1六人严声道:   “你们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二十四小时之内,若不能追踪到就迅速撤回,明白没有?”   “明白!”   听到简中将放行的命令,K1六人当即咻得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脊齐声吼道。   “下去!”打开舱门,简中将把降落绳扔下去后,头一偏就下了最后一个命令。   事态正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K1自然没有任何拖沓的理由,一个个精神饱满的就绳降了下去。   危慕裳是最后一个下去的,她在顾林降落下去刚伸手抓住绳子时,一直站在机舱门侧的简中将,却在此时开口了。   “注意安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危慕裳身体一顿,侧头看向一脸慈祥看着她的简中将时。   危慕裳这脑子顿时就浮现出危家老爷子的脸来。   直到此时,危慕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简中将和危家老爷子是上下级关系。   “是!”   面对简中将把她当友人小辈看的慈祥面容,危慕裳却是谨遵官与兵,上级与下级的关系原则,毕恭毕敬义正言辞的敬礼回道。   “……”简中将有些错愕的看着转瞬消失在舱门口的危慕裳。   这一刻,简中将仿佛明白,为何危家老爷子明明想跟他打听,危慕裳在部队的情况,却不知从何开口的欲言又止了。   危家的事,简中将多少也算了解点。   最开始的时候,简中将以为危慕裳是被放养进部队的。   但现在看来,危慕裳这个被危家遗忘的放养,放养的还挺成功的,且放的还有些太远了,估计早晚会收不回来。   看着直升机渐渐高飞飘远,淳于蝴蝶垂下一直高仰着的头,看着其他人有些怀疑道:   “首长就这么放我们出来了?”   “不然呢?”顾林抚摸着自己的长枪,摸完也有些不解的抬起了头,“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中将就这么放心让我们去?”   既然简中将知道黑蟒蛇佣兵小队,又知道尤金·金斯利也在里面。   那他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军事能力有多强。   且他们人数比他们K1多了一半多,就算有一两个受伤的,那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说的不好听点,难道简中将就不担心他们会全军覆没么。   “他放不放心是他的事,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追!”西野桐看着其他人,心早已飞到不知身在何处的尤金·金斯利身上了。   “走吧!”在其他人在交谈时,危慕裳已经辨认好了方向,在西野桐的‘追’字落音时,她已经带头率先往西南的方向走了。   危慕裳一动,祁覆也跟着抬脚就走。   一直以来,行为低调不善表达的祁覆,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K1其   他人。   虽然祁覆不常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真到了要行动的时候,他可是绝不会落后的。   此时天气已近傍晚时分,今日的雪不大,若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从积雪中看到有人行驶过的痕迹。   简中将明确的说过二十四个小时内,若找不到尤金·金斯利就撤回去。   K1六人也都明白,从尤金·金斯利完成这笔贩毒交易,再到他离开,他们最多也就只有二十个小时。   要是在一般情况下,尤金·金斯利就算走私,也完全用不着步行的方式来完成交易。   但现在Z国和YN两国交战,盘旋在两国边境的巡逻直升机可不在少数。   想必尤金·金斯利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选择亲自带队钻进丛林的。   偏离战场轨道,K1一路向着东南方向而去,但尤金·金斯利的佣兵小队已提前二十分钟逃路。   且他们的步伐也不慢,即使K1紧追慢赶十个小时后,苍茫雪白的丛林里,依然不见尤金·金斯利的踪影。   “这么着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地上的痕迹也越来越不明显了,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淳于蝴蝶看着脚下平坦一片的雪地,先前还能依稀看到点清浅的足迹,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走得是正东南方向,应该不会错才对。”夜色笼罩下,余北看着反着月光的白银雪地,同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三点,继续走,到天亮还没找到他们,我们就开始撤退。”危慕裳看了眼时间,依旧脚步不停的急行军着。   到早上六点钟的话,他们就片刻不停的赶路十六个小时了。   十六个小时,如果他们还没办法追踪到尤金·金斯利,这个希望几乎就等于没有了。   K1一行人快速的穿梭在丛林间,一脚一步都行走的飞快。   三个小时过去,天边渐渐白色光亮,笼罩在丛林的浓郁白雾,也开始了缓慢的挥散中。   六点十五分,几乎可以用狂奔来形容的行军,走在最前方的危慕裳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不走了?”差点撞上危慕裳的淳于蝴蝶,急急的刹住车后,瞪着危慕裳的后脑勺询问道。   “我们已经连续赶路十六个小时了。”危慕裳看着四周围白茫茫一片的山野丛林,寂静无声,连声虫鸣鸟叫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这期间,他们只在最初的时候,撞见过两个Z国的特种小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看见过一个人了。   “这时间足够尤金·金斯利完成交易并且离开。”   长时间的行军,令祁覆的胸膛一高一低明显有规律的起伏着,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语气带着丝冷意道。   “啊……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淳于蝴蝶心有不甘的瞪着了无人烟的丛林,他们追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追到。   “再追下去也行,但估计希望不大。”顾林轻轻的叹了口气,这种结果她有预料到,只是不追一下,不管是她还是K1其他人,都不会甘心罢了。   “别说话!”   “别说话!”   顾林话音刚落,危慕裳和西野桐突然就出声低喝了一句,祁覆也在此时突地侧头看向左前方的位置。   一时间,危慕裳和西野桐反应,令K1其他人都竖起耳朵侧耳倾听起来。   仔细聆听之下,他们好像听到了左前方的位置,传来了轻微的嗡鸣声。   那种熟悉的嗡鸣声,是直升机发出的声音。   刹那之间,确定左前方真有动静后,K1六人咻的转头看向对方,随即拔腿就悄无声息的朝左前方快速奔去。   他们谁也无法确定左前方传来的动静,是否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尤金·金斯利,但这个机会,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在视野不太好的白色晨雾中,他们仅能看到十米之内的环境景象,再   远就看不清了。   百米左右的距离,K1几秒钟的时间就奔了上去,在隐约看到有一架旋转着旋螺桨,正准备起飞的直升机时,他们放慢了脚步,仔细的观察起来。   直升机上并没有任何的标志,无法辨认他们是否是黑蟒蛇佣兵的所有物。   但再靠近一点时,危慕裳赫然发现最后跨上直升机的那名战士,他侧身之时显露出来的黑色臂章。   纯黑色的臂章,虽然危慕裳没看清楚臂章里的图案是否是一条盘旋的黑蟒蛇。   但危慕裳可以确定,他们Z国没有哪个部队的臂章是这样纯黑色的,这也就足够她判定,前方的那辆直升机,不会是他们的战友了。   “拦住他们!”   在那名战士一跨上直升机,伸手就准备关上舱门时,危慕裳一拉长枪的保险栓,就镇定的沉声道。   ‘咀——’   跑在最前方的危慕裳还未下完命令,她就已经抬起冲锋枪,迅猛精准的朝直升机舱门上的那名战士开了一枪。   正准备关机舱门的黑蟒蛇佣兵战士,在还没发现突发情况时,拉着机舱门正要关上的他,突然就身体一僵,视线不由得缓缓下瞥一眼看向自己的左胸口。   在看到自己左胸口突然多出了一小块红色印记时,下一秒,那名黑蟒蛇战士的身体,缓慢却又坚定的就朝舱门外栽倒下去。   舱门口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刚在座椅上坐下的尤金·金斯利猛的一下站起,拿起枪朝机舱门口移去时,并严声下令道:   “速度起飞!快!”   “右边还有一架直升机!小北你跟我来!”   就在其他人都将枪口对准了左前方的直升机时,战斗在最右侧的祁覆,赫然发现黑蟒蛇直升机正对面,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向他们。   余北紧盯着从直升机上栽倒下来的黑蟒蛇佣兵,被祁覆一唤,当即调转方向跟祁覆追向了右侧的直升机。   尤金·金斯利站在舱门侧边,快速的探头看了一眼舱外的丛林,下一瞬又立即缩了回去。   就在尤金·金斯利刚缩回脑袋的瞬间,一发子弹极速飞过他的脑袋位置,叮得一声撞击在了他对面的直升机舱壁上。   “他们追上来了?怎么这么快?”其他佣兵战士在看到已上了直升机,却又栽倒下去的战友时,纷纷握着枪站了起来。   “动作快点!起个飞比下蛋还慢!”   尤金·金斯利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在一个冷厉眼神呵斥住站起身的佣兵后,就朝直升机驾驶员厉声吼了一句。   在刚刚那快速一瞥中,尤金·金斯利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朦胧晨雾中他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她那双晶亮闪烁的黑瞳,还是让尤金·金斯利一眼就认出了危慕裳。   “不好!他们要飞起来了!”淳于蝴蝶看着正一点一点脱离地面的直升机,咻咻咻的开枪射击着直升机。   “慕子!你要干嘛!”   顾林惊恐的看着危慕裳突然快速奔向直升机的身影,惊呼一声想要抓回她,却又担心空空如也的机舱门突然冒出个人来射击危慕裳,只得乖乖躲在树后掩护着危慕裳。   “野哥!危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危慕裳突然奔上前时,淳于蝴蝶还看到她身后的西野桐,也身形敏捷的追着危慕裳跑了出去。   “我叉!”瞪着同样飞奔上前的西野桐,顾林已经预料到他们想干嘛了,然后她一边掩护着他们,她这脑子就开始发疼起来。   一个两个,全都不要命了不成。   “他们想干嘛?”   在尤金·金斯利不准开枪还击的命令中,黑蟒蛇佣兵战士,便小心翼翼的通过机舱门的小窗口,偷偷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在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突然飞奔向他们的身影时,黑蟒蛇佣兵们都瞪了瞪眼,只希望他们的直升机能飞得高一点,摆脱危慕裳和西野桐。   “他娘的!让你们当缩头乌   龟!”   直升机上没有开过一枪下来,仿佛知道他们不准备开枪想直接逃走般,淳于蝴蝶眯了眯眼,对准直升机上的几个小窗口,咀咀咀的就连开了数枪。   看到直升机马上就飞走时,危慕裳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离开。   她完全没有想到,即使她跑得够快,一鼓作气在最后一刻跳上直升机的话,她面对的,也许会是十多支全对准她的枪口。   西野桐的想法估计跟危慕裳一样,就想着要拦截住尤金·金斯利,错失这个机会,他可就再难见到尤金·金斯利了。   即使危慕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跑上前,危慕裳还是看到直升机早已高过她头顶大半,她根本就跳不上直升机了。   但即使跳不上机舱,飞跑着的危慕裳看着直升机低下,比较矮的三脚架轮子,危慕裳唇一抿脚下用力一蹬。   在瞬间弹跳而起的过程中,危慕裳双手猛地向上一伸,终于在最后一瞬紧紧的攀住了直升机的尾巴。   “嘶……”淳于蝴蝶看着转瞬被直升机吊起来的危慕裳,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淳于蝴蝶瞪着危慕裳吊在空中越来越高的身影,她惊恐的想着,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那么高掉下来,铁定就成肉饼了。   本身就在危慕裳身后的西野桐,他没能跟危慕裳一样幸运,在最后一刻攀上直升机。   仰头看着危慕裳被吊走的身影,西野桐这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听到右侧方向传来的枪声,再看到右侧那架直升机,西野桐立马就飞奔了过去。   看到危慕裳随着直升机吊走的身影,顾林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蝴蝶!这边!”一听到左前方传来枪声,顾林连忙唤着还瞪着危慕裳越来越小的身影,在瞪目结舌的淳于蝴蝶。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此时此刻,顾林只能暂时祈祷,危慕裳自求多福了。   “老大!他们去攻击我们买家了,我们要不要帮一下?”   底下的枪声一响,佣兵战士看到祁覆他们去袭击另一架直升机,便出声询问着尤金·金斯利。   “钱到手了,他们死活关我们什么事?”   尤金·金斯利眉头微皱的解释了一句,他那双金色瞳眸将下方的丛林扫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没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难道……   盯着西野桐跑向另一架直升机的身影,尤金·金斯利的脑袋突然就探出了,还未关上的舱门。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紧紧抓着直升机的脚,被高高吊在底下的危慕裳时,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FUCK!你不要命了!”   尤金·金斯利真想一脚把危慕裳给踹下去,但直升机现在的高度早已超过了上百米,危慕裳掉下去飞摔死不可。   听见尤金·金斯利的身影,紧紧抓着直升机的脚正瞅着她该怎么办的危慕裳,咻的一下就侧过头去。   ‘砰——’   怒视着尤金·金斯利瞪着她的金色眼眸,危慕裳左手用力抓紧机脚,空出右手就一把掏出夹在右侧大腿上手枪,二话不说就砰得一枪打了过去。   “FUCK!”幸亏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一放右手时,就已提前察觉到她的动机,猛地一下缩了脑袋,这才惊险的躲过危慕裳那一枪。   站在尤金·金斯利身后侧的佣兵战士A,在听到枪声又看到危慕裳射击进机舱的子弹时。   他猛地端起手中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就快速的闪到机舱另一侧。   ‘咀——’   看这危慕裳吊在直升机下的身影,佣兵战士A枪口一抬就对准了危慕裳,食指轻轻一扣就‘咀’一声朝危慕裳开了一枪。   危慕裳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机舱门的位置,在看到出现冒出的长枪和佣兵战士A时。   危慕裳心头警钟大响,抓着手枪的右手,快速   抬起重新顶在直升机机脚架上,身体一绷双臂猛地用力一撑,双脚猛力一甩,就快速又稳当精准的搭在了另一边的机脚架上。   也就因为危慕裳异常敏捷的一闪,这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枪。   但躲过一枪显然是不够的,佣兵战士A在看到危慕裳竟然吊着平躺了起来是,双眸一沉就咀咀咀的连开了三枪。   ……   025 双双跌落   但躲过一枪显然是不够的,佣兵战士A在看到危慕裳竟然吊着平躺了起来是,双眸一沉就咀咀咀的连开了三枪。   咀——   咀——   咀——   轻轻传来连续三道的沉闷枪声,危慕裳听得心都快跳出来,刚撑起搭在机脚架上的双脚,更是片刻不敢逗留的发力一蹬。   刹那间,危慕裳与地面平行的身体,突地就如被用力猛推的秋千般,在高空中伴随着寒风,大幅度又快又猛的摇摆起来。   “FUCK!谁让你开枪的!”   尤金·金斯利看着他对面的佣兵战士A,惊得双眼瞪得大大的,一把挥开他的狙击枪就怒喝了一声。   佣兵战士A不解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危慕裳都冲他开枪了,他还击回去有什么不对么。   尤金·金斯利惊恐的探出头,赫然看到危慕裳犹如风中落叶般,在直升机底下摇摇晃晃的身影。   看着危慕裳几乎单手吊在机底下,随时都有可能摔落下去的清瘦身影,尤金·金斯利就不由得抓紧了机舱门。   “老大!现在的机会多好!为什么不能开枪?”佣兵战士A不懂尤金·金斯利为什么不让他开枪。   虽然危慕裳等人先前是有向他们伸出援手,但他们后来也还回去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赶上来的危慕裳几人,对他们明显是带有敌意的。   对付敌人,尤金·金斯利从来都不曾手软过。   佣兵战士A不懂现在的尤金·金斯利,为何这么反常。   他看出来危慕裳是有点姿色,但他们老大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犯不着为了个对他有敌意的危慕裳就这么放水吧。   “你知道个屁!全都不准开枪!”尤金·金斯利回头就踹了佣兵战士A一脚,随即回身凌厉的看着其他佣兵手下,声色犀利的吼道。   尤金·金斯利还没想跟罗以歌彻底弄僵,好歹K1也是罗以歌颇为器重的小队,要是罗以歌的人在他手下没了,那他还玩什么。   佣兵战士A第二次开的三枪,前两枪被危慕裳快速下滑的身影堪堪躲了过去,随着危慕裳晃动的身体而开的第三枪,则再次有惊无险的打在了危慕裳的背包上。   身影飘摇中,危慕裳被自己突然快速晃动起来的力道,给震得一个不稳,抓着手枪的右手就一下抖下了机脚架。   猛地一个下垂的力道,差点就让危慕裳的左手也跟着脱离机脚架。   好在危慕裳在关键时刻左手臂膀猛地紧绷用力,这才紧紧抓住救命机脚,险险稳住她吊在空中的身影。   一颤之间危慕裳的视线不由得向下瞥去,在看到自己已远离地面四五百米的距离时,危慕裳盯着地面上那架小小的直升机,心里就颤了一颤。   她要是刚才一不小心掉下去,或者被击中打下去,她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还真难说。   刚刚跟尤金·金斯利交易完,还没来得及飞走的买家,在跟祁覆和余北枪战了几回。   随后又在西野桐和顾林及淳于蝴蝶的加入下,终是不敌枪法精准的K1队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全军覆没了。   敌人一消灭,西野桐立即就钻进了直升机,在祁覆等人跳上直升机时,他已经启动起直升机,加足马力就追赶着天上的危慕裳而去。   在气流劲大的高升飞行中,顾林连直升机的舱门都没关,就心急的攀在门边仰看着吊在空中的危慕裳的小身影。   “野,你飞快点!慕子快掉下来了!”顾林紧张的看着危慕裳时不时晃动一下的身影,深怕她一个不稳就直直的掉落下去。   西野桐没回顾林的话,但他侧头仰望了眼前方高空中的危慕裳后,也立即加快了高升的速度追赶上去。   尤金·金斯利在警告完自己的佣兵手下,没他命令不准开枪后,等他再次探出头去看时,惊恐的发现危慕裳的身影不见了。   虽然佣兵战士A朝危慕裳开了三枪,但尤金·金斯利明明没看到危慕裳中弹,怎么这么一会儿危慕裳就不见了。   尤金·金斯利以为危慕裳是自己掉下去了,低头朝下看去,空中也没看见危慕裳随风飘落的身影,反倒是看到了后方追赶而来的直升机。   仅看了眼追着他们而来的直升机,尤金·金斯利知道他们是K1小队,但他也没在意,扭头就继续盯着地底下。   危慕裳会不会已经掉下去摔到地上了。   就在尤金·金斯利心情复杂的盯着地面,怀疑危慕裳已经殉职了,而替她惋惜和不值时,他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猛地抬头就朝机尾方向看去。   当尤金·金斯利瞥到转瞬即逝消失在机尾的一抹雪地迷彩作战服时,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喜,瞪大了眼就急促了呼吸了几口。   危慕裳当真不要命了不成!   竟然敢给他爬上直升机机顶去!   要是遇到气流一个晃动,或者他们故意翻腾着飞行一圈,危慕裳就是有强力吸力能紧紧攀在直升机上,估计也会被颠簸下去。   在知道危慕裳爬上了机顶后,尤金·金斯利把背包一卸,那把狙击之王巴雷特XM109也被他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老大!你想干什么?”   被尤金·金斯利一踹之后,早已站起拍了拍被踹疼的胸口后,见尤金·金斯利卸背包的行为,就预感不太好的惊声道。   即使佣兵战士A猜到了尤金·金斯利的举动,但他还是没能阻止尤金·金斯利接下来的行为。   “飞机开稳点!”   在众多佣兵战士的视线,他们只见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朝驾驶座上的佣兵战士低吼了一句后,转身攀着机舱门上方用力一撑。   尤金·金斯利双脚踩着舱门侧边用力一蹬,他整个人紧接着就消失在了佣兵战士的面前。   看到危慕裳没再挂在直升机底下的身影,再从尤金·金斯利的行为中,佣兵战士A也知道危慕裳去哪儿了。   “老大这是疯了不成?”佣兵战士A站在门边一直看着尤金·金斯利消失在机顶的身影,随即他睁大双眼瞪着其他佣兵战士不敢置信道。   尤金·金斯利在他们眼中心中,一直以来都是镇定从不会被外界影响,说一不二的决策者。   但现在,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敌人,就冒险登上直升机的机顶。   “她是罗的兵,他们那个小队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也许老大也想把他们收入囊中。”   佣兵战士B异常平静的看着佣兵战士A,他说完就淡定的坐回了座椅上。   尤金·金斯利的想法,及做法,他不需要知道的那么多,他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收入囊中?罗也就算了,但他们刚才还狙杀了我们的战友!难不成我们以后还要跟他们共事么?”   尤金·金斯利肖想罗以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些他们都知道,但佣兵战士A暂时还无法接受,尤金·金斯利想要将K1也收入囊中的想法。   罗以歌的实力他们都清楚,虽然K1也还不错,但佣兵战士A可不认为他们会比K1差,尤金·金斯利有必要为了K1这样做么。   “老大说要的话,你能说不?”佣兵战士C瞥了眼佣兵战士A,随即也默默的坐了下来。   他们佣兵是兵,但又不完全是兵,很多时候,也许战友两个字在他们心中,还没有金钱两个字来的重要。   看着陆陆续续坐下来的佣兵战士,佣兵战士A咬着牙气呼呼的瞪着门外的蓝天。   刚刚被危慕裳狙杀的那名佣兵战士,是他在黑蟒蛇佣兵关系最好的战友了。   他们一起参加选拨,一起进入黑蟒蛇佣兵,他们在一起共事整整七年了!   七年间,他们从多少或大或小的任务中,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   可现在,一转眼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而他还无法去替自己的战友收尸,给他找一个僻静的安葬了。   “你是一名佣兵,当你决定当佣兵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并且永远记住,佣兵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坐在角落一直双手环胸从没出过声,冷着一张冰霜脸的佣兵战士D。   他在看了眼住他隔壁房间,偶尔会帮他带个盒饭,人还算可以的佣兵战士A后,在一众沉默的气氛中,冷生冷气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佣兵战士A听见声音回头看着佣兵战士D,他盯着仅瞟他一眼就继续闭目养神的佣兵战士D。   又看了看其他眼观鼻鼻观心的佣兵战士,在沉默良久后,佣兵战士A终是默默的走回座位,随即又默默的坐了下来。   “我叉!慕子怎么爬到上面去了!”顾林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危慕裳一点点爬上直升机机顶的身影,这心跳就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   “不好!还有人上去!野哥你再飞快点!”   还有不到八十米就能追上他们了,淳于蝴蝶在看到尤金·金斯利也爬上机顶后,就着急的喊着要西野桐再飞快点。   “已经是最快的了!”   耳边声声呐喊都是让他再飞快点,西野桐也想快,但飞机又不是地面上的车,再快也就这样,他已经飞到最快了,再快也赶不上火箭。   “别担心,既然尤金·金斯利上去了,只要裳小心点,应该不至于被打下去。”   祁覆倒觉得尤金·金斯利也上了机顶是好事,最起码直升机里的那些佣兵,不会暗中使诈将危慕裳直接给甩下直升机去。   在螺旋桨嗡嗡嗡的旋转声中,尤金·金斯利小心翼翼的攀附在机头的位置,他看着已经从机尾快爬到机顶中间的危慕裳,张嘴就厉声吼道:   “谁让你爬上来的?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追上他们直升机被掉起来也就算了,尤金·金斯利本来还想把危慕裳给弄回机舱去的,谁知道一转眼危慕裳就自己爬走了。   听到尤金·金斯利怒气冲冲的指责,危慕裳眉头微皱的怪异一瞬。   尤金·金斯利这语气这话语,难不成还是在关心她。   尤金·金斯利的确没想对危慕裳下杀手,然而面对他没太大敌意的关切。   危慕裳回以他的却是手枪一伸,直接‘砰’得一声送了一枪过去。   一见趴在机顶中的危慕裳,伸手向大腿的动作,尤金·金斯利就暗道不好的一个侧身翻滚,转瞬滚到机顶边缘,差点就直接滚下直升机去。   “FUCK!”看着原先趴着的地方被子弹打出一个小凹痕,尤金·金斯利就火大的低咒了一句。   “你等等!我没想跟你动手!”   迫于危慕裳时不时就出枪的危险行为,尤金·金斯利也瞬间就掏出了他的‘沙漠之鹰’手枪对准了危慕裳,嘴里却讲着似乎要和解的话。   一枪未中后,本想连番射击的危慕裳,却在看到尤金·金斯利突然对准她的牛叉闪闪的‘镀金沙漠之鹰’时,犹豫一瞬的她就默默的停止了射击。   ‘沙漠之鹰’彪悍的外形,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的发射力量,它的强大威慑力是任何小巧玲珑的战斗手枪所不能替代的。   危慕裳在看到尤金·金斯利的镀金沙漠之鹰时,默默的瞥了眼她手中的95式手枪。   不将95式手枪拿到跟前跟沙漠之鹰对比,危慕裳还不知道她的手枪有多么的小巧玲珑。   这一对比之下,甭管她枪法精不精,准不准,危慕裳顿时就觉得她下降了N个等级。   在看到危慕裳终于没再开枪后,尤金·金斯利这才有机会好好的跟她说会儿话。   “你和你队员追上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没下令射击你们!”   尤金·金斯利第一次知道不知好歹这四个字的含义,难得有他想放过对手,对手却对他穷追不舍的时候。   “所以呢?”危慕裳轻扯了一下嘴角,甚是不屑尤金·金斯利的下不下令。   既然有种袭击他们K1的头儿,还没种射击他们K1了,这算什么笑话。   “所以我没想要你们的命!你TM的就没看出来是么?”   尤金·金斯利的金色眼眸紧紧的盯着危慕裳,仿佛要用凌厉的眸光将危慕裳给盯醒似的。   “是么?这就是你不要我命的举动?”   危慕裳眉峰轻轻一挑,黑瞳瞥着尤金·金斯利仍旧指着她的沙漠之鹰,就语气淡然的怀疑道。   顺着危慕裳的视线,尤金·金斯利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沙漠之鹰,随即他也看着危慕裳手中的95式手枪道:   “你都一枪接一枪的要我命了,我总不能以身试弹吧?”   在危慕裳充满鄙视的怀疑目光中,尤金·金斯利本想将沙漠之鹰给收起来的。   但危慕裳趴在机顶端着手枪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坚定了,尤金·金斯利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将沙漠之鹰给收起来。   “呵……你都开枪要我们头儿命了!你觉得我不应该向你开枪么?”   危慕裳觉得尤金·金斯利在跟她开玩笑般,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嗤笑一声,随即那双淡然的黑瞳更为犀利冷冽的盯着尤金·金斯利。   罗以歌曾对他们说过,尤金·金斯利不是他们的敌人。   但那是在罗以歌没被尤金·金斯利射伤之前,在罗以歌生死未卜的时候,危慕裳没办法将尤金·金斯利这个罪魁祸首视为朋友。   “……”这下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咀——   就在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枪口对准了对方,在你来我往的对峙时。   开着直升机已从后方追赶上来的K1等人,顾林瞄着尤金·金斯利的趴在机顶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枪。   尤金·金斯利早就注意到,从他们直升机左侧追赶上来的K1小队了。   “FUCK!”察觉到顾林朝他开枪的尤金·金斯利,身形敏捷的又一个翻滚,又滚回到机舱门的上方位置,直对着机顶中间的危慕裳。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嗡鸣声,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翻滚着闪躲顾林射击出的子弹时。   危慕裳右手一收,手枪快速插回大腿处的枪套,随即她撑起身体就快速的运动着四肢往前爬去。   尤金·金斯利这才刚惊险躲开顾林的一枪,一抬头就见危慕裳双手撑在机顶就猛力踢向他的右腿。   危慕裳之所以选择赤手空拳的跟尤金·金斯利打。   一方面是因为她那把95式手枪,真心没法跟尤金·金斯利的沙漠之鹰相比,对战起来她占下风不说。   就算他们两个在战斗过程中,都能稳稳的攀在机顶不摔下去,枪战的最后结果,大半会是两败俱伤。   若单独打斗的话,他们只要把对方给挤下机顶,从这一小方天地摔下去,战斗也就该宣告结束了。   面对危慕裳力道劲猛狠踢过去的一脚,尤金·金斯利同样双手撑着机顶,上半身特别是头部猛地向上一挺。   尤金·金斯利在快速挺身的过程中,真切感受到危慕裳的脚风所带起的寒风,从他脸颊飞速而过,气流摩擦的他脸颊都生疼生疼的。   “林子别开枪!”   同样转移到机舱门口的祁覆,见顾林仍旧端着枪响射击打斗在一起的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时,怕她伤及到危慕裳,祁覆连忙喝止道。   “哎呀……怎么打起来了!”顾林心惊胆战的看着跟尤金·金斯利纠缠在一起的危慕裳,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直升机上方有螺旋桨在快速的运转着,底下气流很大。   一般人连要站稳都难,要直立着站起来更不可能,只能低低的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挪动着。   机舱里的佣兵战士虽然一个个都看似悠闲的坐在机舱里,但机顶上方的动静他们可都不敢怠慢的侧耳倾听着。   当他们注意到追赶上来的K1,有人在站在机舱门口朝机顶开枪时,一个个都瞬间握紧了自己的枪。   直升机的机舱门在机体右侧,在两架并排而行的直升机中,黑蟒蛇的直升机在右侧位置。   佣兵战士就算大开机舱门,他们也没办法在舱门口的位置,朝左面的K1射击。   “覆哥,我们能不能射击他们的直升机?”   顾林看着如此近距离的黑蟒蛇直升机,如果两架直升机发生枪战的话,也许他们能把黑蟒蛇的直升机给打落下去。   “裳还在上面,再等等。”   祁覆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看着危慕裳仍惊险万分战斗在机顶上的身影,担心机体不稳的情况下,危慕裳会发生意外。   再者,祁覆盯着从对面直升机窗口望过来的一双双眼睛,机舱里的那些佣兵战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战,也得等先保障了危慕裳的安全先。   “蝴蝶,你过来开直升机!”   西野桐一边要兼顾着直升机的飞行,一边又心急危慕裳那边的战斗,一回头见淳于蝴蝶最清闲后,当即唤着她道。   “啊?哦。”淳于蝴蝶真目不转睛的盯着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见到危慕裳被踢了一脚就眉头一皱身体一个紧绷。   跟淳于蝴蝶交换了位置,把直升机给她开后,便立马转移到机舱门的位置。   战到现在,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好几次都差点掉下直升机去,却总在最后关头又机警的爬了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尤金·金斯利并没真想跟危慕裳动手。   但危慕裳摆明了是想把他弄下飞机去的,且危慕裳的身手真心不赖。   尤金·金斯利就算再怎么不想出手,为了他不被危慕裳给踹下去,也只能动真格的还击危慕裳了。   在机舱里的两方人马都虎视眈眈盯着对方的视线中,他们都静等着机顶上的战斗结果。   黑蟒蛇的佣兵战士一点也不怀疑尤金·金斯利的实力,在他们看来,尤金·金斯利赢不赢,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K1几人,他们等待的只是危慕裳的安全,他们不能因为要给罗以歌报仇,而将危慕裳置于危险境地。   “你叫危慕裳是吧?我跟你说过,我没想跟你们动手!你听不明白么?”   尤金·金斯利在一拳打中危慕裳,而导致她几步后退差点掉下去后,尤金·金斯利盯着危慕裳再次道了一句他对K1没有恶意。   “早听明白了!但我们想跟你动手!”   危慕裳往后退的步伐在腰部一个后弯又前扑,而堪堪稳住身形后,片刻不停的再次攻击向尤金·金斯利时,嗓音阴沉的回了一句。   要是因为尤金·金斯利不想跟他们动手,他们就乖乖收手的话,危慕裳也不会拼死追上他们的直升机了。   “你!”尤金·金斯利闪躲着危慕裳的进攻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一点也不明白他们这样打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左移右闪的身影中,西野桐缓缓的端起了他胸前的狙击枪。   而此时,祁覆看到西野桐端枪的动作,也默默的弯腰抓起了门边的降落绳。   祁覆和西野桐眼角余光瞥到对方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皆默契的轻轻一笑,随即再次专注在机顶的两人身上。   “蝴蝶,靠近他们!”顾林看着祁覆和西野桐的举动,视线停在了祁覆手中的降落绳上两秒,随即出声跟蝴蝶喊道。   “明白!”蝴蝶回头看了眼机舱门口的景象,随即沉着心回应道。   两架直升机越靠越近,机顶上的螺旋桨都快搅合在一起了。   驾驶黑蟒蛇直升机的佣兵战士,见淳于蝴蝶靠近他们,他便开始有意的拉开距离。   但淳于蝴蝶的技术明显比他要来得好,愣是紧追着没将距离拉开一分。   两架直升机的夹击下,在气流渐渐加大的劲道中,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的对战也越渐紧张了起来。   气流太大又不稳定,西野桐也不敢轻易开枪。   他在看到危慕裳踢了尤金·金斯利一脚,两人的距离明显拉开后,连忙不失时机的对准尤金·金斯利开了一枪。   “裳!抓住!”   “嗯……”危慕裳刚跟尤金·金斯利相互踹了一脚,两人的身影皆急急的往左右两侧退去。   先前那一脚,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都出了最大的力道,导致两人的身影都如风中落叶般径直朝机顶边缘飞去。   西野桐射击的那一枪,是从危慕裳的身体左侧摩擦而过,差一点点就击中她了。   在惊险万分中,危慕裳的右腿已经退到机顶边缘了,但她的身体明显还没有停止后退,被踹的力道仍旧推着她往后倒。   在突然听到祁覆的一声抓住时,危慕裳急忙回头看去,好样的,她看到了祁覆扔向她的绳子。   但是……   但是,太偏了点,绳子在气流的搅动中,早远远的偏离到她右侧去了,她怎么抓!   ……   ------题外话------   那什么,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尽量提前。   026 亲密相拥   但是,太偏了点,绳子在气流的搅动中,早远远的偏离到她右侧去了,她怎么抓!   危慕裳伸长了手,黑瞳无语的瞪着那根距离她三四米远的降落绳。爱睍莼璩   她手再长也就这么短,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长到三四米长,更别说要去抓住绳子了。   无尽的怨念中,危慕裳眼睁睁的看着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到的绳子,清瘦的身子则缓缓又坚定的朝后倒去。   难道她就要这样宣告,她短暂的军旅生涯和年轻的生命,如此便结束了么。   在危慕裳不甘的眼神中,令她还算安慰点的时,她看到对面的尤金·金斯利,同样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他的身体正急速的后退仰倒中。   还好,就算她就此陨落,也还有一个垫背的陪着。   “慕子——”   “裳!”   在危慕裳仿佛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急速掉落下来的身影,站在机舱门口的K1几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亲眼看着危慕裳一点一点的落下,却无能为力。   在凌空后倒的摔落中,危慕裳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回光返照般,眼前浮现出她和罗以歌自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   也就在这一刻,危慕裳才正视自己的心,才明白,原来她这么的舍不得罗以歌。   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跟他一样急急往后退的身影,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拉一下危慕裳。   但两人相距的太远,而且,尤金·金斯利自己也在控制不住的急退中,根本就没法抓住危慕裳。   最后的最后,尤金·金斯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危慕裳的身影,双双的坠落。   往后倒的过程中,尤金·金斯利是脑袋朝下的,在后倒到一半时,他看到自己身下的位置恰巧是大开的机舱门。   “嗯……”   看着机舱门,仍在快速倒落中的尤金·金斯利,他在轻不可闻的一声闷哼中金眸一暗,紧接着双脚猛地一踢机顶边缘。   本就处于往下坠的尤金·金斯利,在双脚一蹬后,他双腿猛地向前一甩,他的整个身体就在高空中一个翻腾,头脚恢复正位的凌空倒转了过来。   “老大!”   尤金·金斯利咋一瞬间突然出现在机舱门外的身影,令机舱内的佣兵战士都惊了一惊,坐在靠近舱门旁的战士,一个个瞬间就站了起来。   在黑蟒蛇的佣兵战士,看着突然出现又转瞬消失在机舱门外的尤金·金斯利时,全都惊得瞪大了双眼,快速的奔向了机舱门口。   “老大!”   最先跑到机舱门口向下看到,赫然是佣兵战士A,当他看到两手掌紧紧抓住舱门底沿。   整个人凌空吊在舱门下的尤金·金斯利,惊呼一声就连忙弯腰想要伸手去拉尤金·金斯利。   “不许动!”出乎众人意外的是,就在舱门口的佣兵战士想要伸手将尤金·金斯利拉上来时。   尤金·金斯利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直低着头的他,张嘴就朝他们大吼了一句。   被尤金·金斯利严声厉吼了一句,一时间,佣兵战士全都愣了一瞬,不明白尤金·金斯利吊在下面不上来是想干嘛。   刚站起来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的佣兵战士D,他在尤金·金斯利的厉吼响起后,继续侧头看向左侧的直升机。   在侧头的那一瞬,佣兵战士D赫然看到从机顶摔落下来的危慕裳,在危慕裳身影往下落的视野中,佣兵战士D还看到突然快速向下伸去的绳子。   祁覆的绳子是朝危慕裳扔的没错,但在强劲气流的搅动下,绳子根本就不听他使唤的偏离了轨道。   然而,就在危慕裳伸手抓绳子,而绳子远远偏离她的手,K1几人只能看着危慕裳却毫无办法时。   在危慕裳持续下落的身影中,原本偏离了轨道往螺旋桨方向飘上去的绳子,却杂乱气流的鼓动下,绳头突然调转了方向。   眼看着就要搅合进黑蟒蛇螺旋桨的降落伞,瞬息之间就以更快的速度往下甩去。   被地心引力强力吸引着往下坠的危慕裳,她看着触手可得般的蓝天白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能从她那双晶亮的黑瞳中,看到一丝丝的怔愣。   顾林惊奇的看着已无希望的降落绳,突然就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方向往下落,并且还是朝着危慕裳的那个方向。   “慕子!快!抓住绳子!”   盯着危慕裳如风中落叶般飘落的小身板,顾林趴着机舱门沿不顾频频灌进嘴的寒风,张嘴就大声喊道。   在晨雾已散去大半的高空中,无力的身体刚掉到机底的位置,危慕裳就隐约听到了顾林的呐喊。   头比脚略微下倾的姿态中,危慕裳的视线往上一瞥,赫然看到顾林瞪着她又惊又喜的眼神。   在K1其他几人的焦急视线中,危慕裳的眼角余光瞥到,右侧已消失的降落伞,竟然又出现在了视线里。   快速的侧头看向右侧,在看到降落绳竟然直奔她而来时,危慕裳心中一喜,右手连忙伸向准备从她右下方穿下去的降落绳。   由于距离还不是太近,危慕裳在一伸手之后,只有最长的右手中指才勾到了降落绳,绳子还险些从她指尖滑走。   紧张之中,危慕裳右手掌往前推去,紧接着中指一收,在指尖终于勾住降落绳紧紧抓在掌心后。   危慕裳连忙用大拇指将绳子紧按在掌心,并拢其余四指就反复缠绕了降落绳好几圈。   即使抓住了绳子,在绳子的长度范围内,危慕裳的身体还是垂直飘落着。   但看她抓住了绳子,K1几人也都暗松了一口气。   吊在另一架直升机上的尤金·金斯利,他刚紧紧攀住机舱沿,就看到危慕裳的身影也出现了直升机的在另一边。   在喝止了手下想拉他上去的举动后,尤金·金斯利恰巧看到危慕裳抓住了降落绳的手。   与此同时,在尤金·金斯利盯着危慕裳的视线中,他刚好看到危慕裳的视线也瞥到了他这边。   危慕裳这才刚抓住降落绳,刚庆幸自己手上还带着手套,不至于空手白肉的去拉扯降落绳,导致最后来个血肉模糊的双手。   结果危慕裳这边还没庆幸完,准备看尤金·金斯利是否已摔成肉饼的她,视线一转间,却看到了尤金·金斯利的身影稳稳吊在直升机舱沿底下。   “FUCK!”黑瞳凸瞪着尤金·金斯利,被气极的危慕裳刚咆哮了一句。   已双手缠绕紧降落绳的危慕裳,在几秒之间的速降之后,直直降落的身体猛地就被降落绳一个大力拉扯。   “嗯……”   急速下降突然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住,危慕裳缠绕着降落绳的一双手猛地一痛,在身体一个轻微向上反弹之后,一道更猛的力道再次拉扯着她的双臂。   从直升机上垂下去的降落绳中,危慕裳最后的确稳稳的被吊在了高空中,但她那双手,也为她这条小命付出了剧痛的代价。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双手上,在身体停止降落后,危慕裳那双手也麻痛的不像是她的一样。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垂直降落的身影停在半空中后,他才双臂用力一撑舱沿。   突然往上窜起来的身体中,尤金·金斯利右腿向上一搭一蹬,他轻轻松松就爬进了机舱。   “老大……老大!你受伤了!”   在后退让出位置给尤金·金斯利的过程中,佣兵战士刚喊了一句老大,心里还在想他就知道他们老大会没事的,结果他就看到了尤金·金斯利鲜血淋漓的右臂。   佣兵战士A瞪着尤金·金斯利潺潺流着血的右臂,眸里写着不解,不明白以尤金·金斯利的身手,他怎么就中枪了。   “闭嘴!”一听到佣兵战士A大喊着他受伤了,尤金·金斯利眸光一冷就盯着他冷喝了一句。   当其他佣兵战士看到尤金·金斯利流血的臂膀时,也都明白那一枪是西野桐射击   的。   但机顶的气流有多大他们也是知道的,但那样波动完全没规律的气流中,就算瞄得再怎么准都没用。   开出一枪中与不中,可以说全靠运气。   他们没想到的是,西野桐最后那一枪他竟然射中了尤金·金斯利。   不单只其他战士暗道西野桐运气好,尤金·金斯利也没想到他运气会那么差。   其实他有看到西野桐开枪,他也置顶西野桐的枪法精准,但两架直升机夹击的强劲气流下,枪法准不准完全不重要。   他最开始跟危慕裳枪战的时候,即使离得那么近,他们打出的子弹离他们瞄准的目标也都偏离了不少。   从另一架直升机上扫射过去,他都倒下了,结果还在最后一刻中了西野桐一枪,尤金·金斯利只能说西野桐语气真心不错。   “给我酒。”随意在最靠近机舱门的座椅坐下后,尤金·金斯利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臂,左手一边掏出匕首,嘴里就说了这么三个字。   对于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打滚的尤金·金斯利,他不会医生不会看病,但外伤包扎小手术什么的,他的技术可一点也不赖。   尤金·金斯利这边正准备给自己动手,将右臂的子弹给取出来。   K1那边,则忙活着要将危慕裳给拉上直升机去。   “蝴蝶,跟紧他们,别让尤金·金斯利跑了!”祁覆跟其几人合力,一边将危慕裳缓缓往上拉,一边回头跟驾驶直升机的淳于蝴蝶道。   “明白!”淳于蝴蝶响亮的回了祁覆一句后,就一心专注在黑蟒蛇的直升机上,她再怎么着也不能他们飞了。   K1除去正在开直升机的淳于蝴蝶,这会儿全都在机舱门边奋力的拉着危慕裳了。   “好重啊!”小小的绳子前前后后四个在拉,这根绳子顾林刚才看了一下,估摸着怎么着也有两三百米长,这得拉到什么时候。   “慕子,要不你就别上来了,我们找个地儿先降落了吧?”   在最后面拉扯着的顾林,真心觉得危慕裳太重该减肥了,不想拉扯的她便呼叫起危慕裳来。   被吊在高空中随风飘动着,危慕裳看着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大地倒没什么感觉,但她那双一直被降落绳紧紧缠绕的手,感觉真不是那么好受。   “我呸!你丫赶紧拉我上去!我手都快断了!”   一听到顾林说不想拉她上去,危慕裳仰头瞪着头顶的直升机,直接就碎了一口。   尤金·金斯利他们还在一边飞着呢,顾林就不担心他们朝下一枪子就嘣了她么。   “可是你真的很重耶!回去一定要督促你减肥才行!太TM重了!”   像是失而复得的感觉般,顾林此刻看不到吊在半空中的危慕裳,只得声声跟她交谈着,才能确定危慕裳真的没有直接摔到地上去。   当危慕裳好不容易被拉上直升机后,尤金·金斯利也将他右臂的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   “没事吧?”危慕裳一爬上机舱,顾林就几步上前将她翻过来转过去的看。   “哎呀……我没事!”翻前覆后的,危慕裳都快被顾林给转晕了,当即用微微握拳的手腕推开顾林的手。   危慕裳除了手有些麻木发疼外,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危慕裳还庆幸的一件事事,她在后倒向下坠落的时候,挂在她脖子上的冲锋枪并没有摔出去。   不然身为一个军人却丢了自己的枪,她还真不好交代。   “不好!他们越飞越快,我快追不上了!”   在K1其他人还在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危慕裳时,淳于蝴蝶看着两架直升机越飞拉得越大的距离,连忙出声道。   先前忙着把危慕裳拉上直升机,祁覆他们都怎么留意黑蟒蛇直升机的情况,现在一看,这距离还真是越来越远了。   “我靠!你这技术,我来!”顾林仅看了眼已飞出去上百米远的黑蟒蛇直升机,低咒一声后就要去替换淳于蝴蝶架势座的位置。   &nb   sp;倒不是淳于蝴蝶技术太烂,而是尤金·金斯利在取出子弹后,就命令佣兵战士飞快点摆脱掉K1。   但佣兵战士的技术显然跟淳于蝴蝶不相上下,他飞了十秒还没将距离拉开后,尤金·金斯利就再也坐不住,自己就带伤上阵亲自开起了直升机。   ‘叮——’   “老大!他们开枪了!”机身上传来的真真切切的撞击声,让佣兵战士A朝一心一意专心开直升机的尤金·金斯利报告了一句。   “开就开!他们要真有本事,就把这直升机给我打落下去!”   尤金·金斯利显然没把那声声击打在,直升机机身上的子弹放在眼里,头也没回的继续开着他的直升机。   “……”   既然尤金·金斯利都再次开口不用理会了,本还想着要大战一场,一定将K1打下去给他战友报仇的佣兵战士A,只得默默的再次坐回座椅上。   其实不单只尤金·金斯利没将K1那些子弹放在眼里,就连机舱内的十余名佣兵战士,也都或闭目养神或各自沉思的忙着自己的事。   佣兵战士也都对击打在机身上的子弹,完全没反应。   “他娘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尤金那土霸王还把直升机给镀金防弹了不成?”   淳于蝴蝶她明明对准机尾连开三枪,结果黑蟒蛇直升机连晃都没晃一下,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后,她就开始不淡定了。   她就说怎么自从那些佣兵上了直升机后就不再开枪了,敢情那直升机就是一个坚硬的乌龟壳,打不烂的。   “林子,你再加把劲,看能不能追上去。”危慕裳在开了两枪后,也收回了枪,虽然距离不远,但这么打根本就是浪费子弹。   “哎……不是我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是没希望了。这架破直升机根本就没法跟尤金那土豪机相比,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追呀!”   顾林也是郁闷不已,她刚才还以为是淳于蝴蝶久没开飞机,技术退步了呢,现在看来,技术再强,这三轮车也没法追上那土豪跑车。   两架直升机,咋一看之下档次差得还没那么多,但开了才知道,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野哥,你先前怎么追上的呀?”淳于蝴蝶也有些不解,黑蟒蛇那直升机就跟突然装了个火箭在屁股一样,速度飞一下就上去了。   “现在在开飞机的应该是尤金·金斯利。”西野桐心有不甘的盯着越飞越远的黑蟒蛇直升机,语气低低还算平静道。   那架直升机,是尤金·金斯利亲自动手改装过,专门适用于战场的战斗机,他自己开跟别人开,完全可以看做是另外一个型号的直升机。   危慕裳怒视着渐渐消失在白雾中的直升机咬紧了牙关,但她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默默的跟顾林道:   “林子,调头回去。”   追了一晚上,她以为他们追到了,结果还是白忙活一场。   尤金·金斯利在看到K1调头不追后,他又往前飞了一公里,这才退下来把直升机交给其他佣兵战士开。   尤金·金斯利看着自己绑在右臂的染血绷带,脑海中就浮现出西野桐的那张温润的脸。   早在跟摩西校长的小队交手时,尤金·金斯利就发现了西野桐的枪法极其精准。   不管他中的这一枪是西野桐的实力还是运气,他都记下了。   在往回飞的过程中,路程才飞到一半,顾林便错愕的发现,她开着的这架直升机,竟然快没油了!   “我叉!这破直升机竟然没油了!”顾林瞪着油表,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他们才飞了多久,这么一点距离竟然就没油了。   就算他们这直升机是打劫来的,但那帮贩毒小伙总还得飞回去的吧,这么一点油,他们飞得出就丛林么。   “没油了?林子,你开什么玩笑!”余北同样不敢相信的看向顾林,这是直升机,又不是地上的摩托车,说没油就没油。   ‘嘀——’   就在余北话音   刚落的时候,他们明显听到直升机发出嘀得一声长鸣,紧接着他们的直升机突然卡顿的停在了半空中,一秒后才再次向前继续飞行。   “……”一时间,K1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对方。   “噢……”面对如此窘迫的状况,危慕裳就头疼异常的伸手捂额哀嚎一声,他们要不要这么走运。   这架破直升机追不上尤金·金斯利就算了,竟然还不准备把他们送回战场。   此刻的危慕裳非常的想爆粗骂这架直升机的主,没钱加油开毛线的直升机啊,不知道会害死人的么。   “找找看,有降落伞么。”咬牙忍了一下,危慕裳最终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这架屡屡坏事的直升机来说,其实危慕裳已经不希望能在这么穷的直升机上找到降落伞了。   说这破直升机穷吧,其实它也不穷,那个被他们放在角落的军用背包,里面的白粉少说也值七位数以上的白银。   “林子,你看看能不能降落下去。”危慕裳一边在机舱里上翻下翻的找着降落伞的身影,一边跟开着直升机的顾林道。   他们脚底下的土地,全都是长满树木的丛林,这附近连条小河都找不到,要是飞机坠落下去或者他们不要命的跳下去,十有八九是摔死的可能。   “降着呢!但下边没地儿降,这油也真不够了!你们看看能不能绳降下去,这破机我快控制不住要坠落了!”   直升机卡顿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警告的滴滴滴声也从没停过。   顾林也怪自己粗心,她一心要追上尤金·金斯利的直升机,压根就没去瞥过油表一眼,现在倒好,都飞到没油了。   顾林也纳闷,这飞机都转了几手才到她手上的,怎么西野桐和淳于蝴蝶都没去注意这直升机快没油了么,亏她还一直在追追追的。   “绳降?林子你开什么玩笑!这海拔少说也上千米,那破降落绳也就三百米,撑饱了最多四百米,让我们绳降,你是想摔死我们吧!”   淳于蝴蝶一听顾林让他们绳降,当即就瞪大了一双美眸,别跟她开这种坑死人不偿命的玩笑成么。   “那你们倒是快想办法啊!再过个一分钟我们就全坠机摔死了!”   顾林也拔高音量回头吼了淳于蝴蝶一句,淳于蝴蝶以为她想绳降啊,她只是想要这条小命而已。   “找到了!有降落伞!”顾林和淳于蝴蝶还在相互咆哮期间,在机尾位置翻腾着的余北,从一堆杂物中就抽出了一个伞包冲其他人喊道。   “看来这破机还有点人性么!小北快扔过来给我们!”   在机舱头部翻找着降落伞的淳于蝴蝶,回头见余北手中抓着一个伞包后,就冲他嚷嚷道。   小小的机舱,散落在各个角落翻找着的K1几人,在看到余北手中的伞包后,也都朝他的方向挪去,准备对那堆杂物下手。   机尾一排一个人高的架子前,危慕裳在高至胸前的一堆黑色袋子中翻腾着。   危慕裳在手一抓不小心将一个黑袋子抓破后,里面的小盒子就哗啦啦的全掉在了地上。   “我去!TM这都什么呀!”   当危慕裳看清楚那些小盒子是什么后,她就再也忍不住的低吼了一句。   她找个伞包三找四找还没找到,结果找到一大袋杜蕾斯什么的,这是想要怎样。   这是直升机,不是宾馆好么,出现这种东西是要怎样,而且还是一大袋!   谁会在这架破直升机上这么欲求不满,非得要准备一大袋的杜蕾斯才过瘾。   “什么?”当淳于蝴蝶被危慕裳吸引去视线,看向她脚下的那堆小盒子时,她也瞬间就瞪眼无语了。   那什么,这会不会太多了点。   草莓味,薄荷味各种甜美水果口味的,还有什么颗粒什么,这会不会太齐全了一点。   在危慕裳的惊呼中,看着破袋而出的一盒盒某雷斯,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名男兵,他们在目光闪烁的对视了一眼后,果断的头一撇选择了无视。   “不是找到降落伞了么?你们倒是快点下去啊!”   顾林在驾驶座上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结果她一回头却看到其他人都傻站着不动,她当即就不淡定的咆哮道。   “找是找到了,可是只有三个降落伞……”余北看着他们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三个降落伞,略叹口气的回着顾林。   是找到了三个降落伞没错,但是余北看着这三个明显陈旧的伞包,这心里就开始怀疑起它的安全性来。   这直升机还真TM的不是个好蛋!   出现没油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就算了,竟然连个像样点的降落伞都没有。   “三个?”顾林两眼一瞪,不过她瞪得却是越渐失灵的直升机操作杆。   “三个就三个!我们两人一个,你们赶紧跳下去,要坠机了——”   顾林最后一个字简直就是拖长了音呐喊出来的。   机身越来越摇晃了,站在机舱里的几人也开始身形不稳的摇摆了起来。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降下去再说!”余北见其他人盯着陈旧的伞包,都跟他一样怀疑它的安全性,但现在他们已经没得选择了。   “蝴蝶过来!我抱你。”余北快速的拿过淳于蝴蝶手中的伞包背上,就一边唤着淳于蝴蝶,一边左摇右摆的朝机舱门走去。   “哦。”六个人三个伞包,他们要想一起降落也只能是两个人一个降落伞了,淳于蝴蝶见余北风风火火走向机舱门的身影,也连忙跟了上去。   余北和淳于蝴蝶一组队走向机舱门,留在机尾的危慕裳和祁覆及西野桐,就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还剩他们三个和顾林,其实危慕裳的第一反应是跟顾林共用一个降落伞。   但他们都对这伞包的安全性产生了怀疑,要安全均衡一点来分配的话,最好是一男一女跟余北和淳于蝴蝶一样。   要是祁覆和西野桐共用一个伞包,他们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肯定要比危慕裳和顾林重的多些。   “你们谁跟林子一起?”还有两个伞包,一个在危慕裳手上,一个西野桐手上,危慕裳看着祁覆和西野桐就如此询问道。   “嗯……”危慕裳这话才刚问完,直升机就猛地向左一个倾斜,她的身体也直直的扑向了站在左侧的祁覆。   祁覆身后两步距离就是机舱壁,机身突然的倾斜下,他先是右脚往后一退稍微稳住身形后。   看到危慕裳在惯性下扑向他的身影,祁覆就反射性的伸手一把揽住危慕裳。   西野桐在危慕裳右侧,惯性下他倒向危慕裳的身影,在他猛地伸手一撑机尾架的情况下,堪堪稳住了。   “……还是我跟林子一起吧。”   在直升机暂时恢复正常后,西野桐一抬头就见危慕裳和祁覆拥抱在一起的身影,他在定了一秒后,冲危慕裳和祁覆笑了一笑,就抬脚走向机舱门。   “林子,别开这破机了,赶紧出来!”   在西野桐一边背上伞包,一边唤着顾林跟他一起降落的过程中。   危慕裳从祁覆的胸前抬起头,两人在怔怔的对视了一秒后,危慕裳轻轻推开祁覆,将手中的伞包交给他道:   “我们也走吧。”   祁覆看着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伞包,敛眉沉思了一瞬的他,这才跟上危慕裳的脚步。   走了两步,危慕裳看到安安静静躺在机尾,最后一个座椅上的军用背包,她犹豫了一秒,然后弯身将它拿了起来。   一大袋海洛因,还是别浪费了,拿回去他们K1还能立个功什么的。   此时的直升机已经几近失控,机头已经开始慢慢向下倾斜,垂直坠落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我叉!鸟毛破机!”听见西野桐唤她,顾林本想等其他人都降落了,她才出去的,但现在明显来不及了。   “小北,这能安全么?”早已准备妥当却还没跳出舱去的淳于蝴蝶,紧紧的搂着余北的脖颈就担心的追问道。<   br>   “安不安全咱都得跳!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余北原本拥在淳于蝴蝶腰际的手,见淳于蝴蝶惴惴不安的神色,便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背上的背包道。   眼下这情况,反正他们跳比不跳要好。   “野哥,覆,你们快点,我们先跳了!”   余北见祁覆和西野桐也都穿好背包后,本拥着淳于蝴蝶侧身站在机舱门口的他,说完后就身一转,拥着淳于蝴蝶正面冲了出去。   “啊……”   在渐渐倾斜起来的机身中,危慕裳听到了淳于蝴蝶跳出机舱那一瞬,呐喊出来的惊呼声。   “野哥!你确定你要跟余小北抱蝴蝶一样抱着我么?”   顾林在钻出驾驶座,看到余北和淳于蝴蝶双双跳出去的身影后,当即就乐开了花似的看着西野桐调笑道。   顾林看着西野桐着身姿体魄,这温润气质,瞬间就觉得她占大便宜了啊。   这时候的顾林,两眼放光的那还记得他们现在的坏境有多危险,那还记得某个地方还有一个男人正在等她。   “如果你想自己跳下去的话,其实我也不介意的。”已经站在舱口位置等顾林的西野桐,张开双手就同样笑着回顾林道。   “哎呀……你这么主动,人家会害羞的!”   看到西野桐张开双手就等她入怀的修长帅气身子,顾林在咽了口口水,眨着眼貌似娇羞的回了一句后,她也张开双手直接就扑了上去。   “危险……嗯……”   西野桐在看到顾林突然飞扑上来的身影时,连忙喊着危险。   但西野桐的‘险’字还没完全说出口,顾林就已经冲了上去,然后他俩就双双跌向了万里无云的高空。   看着顾林如此冲动的身影,危慕裳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直了双眼。   顾林就是想殉情,也不是这么个殉法!   “覆,快点!这直升机快不行了!”   已倾斜至四十五度的机身又一抖后,危慕裳见祁覆还没走向机舱口的身影,连忙催他速度点。   祁覆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要抱着危慕裳一起降落,没试过的他,总觉得各种不适应。   默默的走到舱口位置,祁覆看着危慕裳也跟西野桐一样张开了双手。   当危慕裳看到祁覆那张冷漠的俊脸,朝她展开双手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有点尴尬。   但即使尴尬,危慕裳在跟祁覆对视了一眼,下一瞬两人就双双移开视线后,危慕裳还是乖乖的走上前,伸手揽住了祁覆的脖颈。   活命要紧,尴尬算毛。   背后背着自己的背包,右臂跨着海洛因背包,危慕裳在身子贴上祁覆之前,如此安慰自己道。   “准备好了?”在各种微妙的气氛中,祁覆双手拥上了危慕裳的纤腰,嗓音低沉的如此询问道。   “嗯。”危慕裳点点头,她刚‘嗯’完,下一秒被祁覆带着冲向了蓝天白云。   在瞬间扑面而来的寒风中,脸颊被寒风刮得生疼的危慕裳,紧紧的抱住了祁覆。   祁覆看着埋首在他胸前的危慕裳,连眼都没眨一下。   在身体毫无支撑力的垂直降落中,祁覆莫名的就希望,这种两人紧紧相拥的感觉,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伞包虽然陈旧,但好在安全系数还有点保障,最起码余北是这么认为。   但缓缓飘落距地面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余北刚跟淳于蝴蝶说完:   ‘看,这降落伞比那直升机靠谱多了。’   余北就听到了他们头顶的云朵降落伞,传来了不太好听的,类似漏气的声音。   在两人预感皆严重不好的对视中,余北和淳于蝴蝶缓缓抬头看去,两双眼睛四只眼珠子,赫然看到了明晃晃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伞洞。   “啊——”   br>降落伞的降落速度其实并没有地上看着的,缓缓飘动那么慢。   在本就不慢的降落速度中,速度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垂直快速降落,淳于蝴蝶瞪着那个伞洞,就被突然加速的降落速度给惊得尖声尖叫了出来。   “啊——”   看着一点也不客气越降越大的伞洞,余北在淳于蝴蝶的惊声尖叫中,也跟着大声呐喊了出来。   一个降落伞,两抹贴合在一起飞速坠落的身影中,余北盯着越来越近的雪白地面,心跳就急速跳动了起来。   然后在余北瞪大了的双眼中,他两眼一抹黑就听到了‘哗啦啦’似雪崩似树枝断裂,似被重物砸中的撞击声。   “啊……”   淳于蝴蝶埋首在余北怀中,后背有背包挡着,在烂七八糟‘哗啦啦’的钩刮中,她尖叫着知道他们好像掉到了树顶,又从树顶钻了下去。   “……”在被树枝钩挂着的摩擦中,余北和淳于蝴蝶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降落。   身体一停止降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余北和淳于蝴蝶,就被劈头洒下来的雪给砸得满头满身。   在两抹被积雪亲吻的白色人影中,淳于蝴蝶紧紧的搂着余北的脖子甩了甩头,还没从余北胸前抬起头来的她就双脚蹬了蹬。   嗯……   没东西?   凌空的?   钻出脑袋往下看了看,淳于蝴蝶看着离地面至少近十米的距离,这眉头就微皱了皱。   “余小北!你说你跳伞为什么总能挂在树上呢?”淳于蝴蝶一抬头就没好气的看着余北道。   她跳伞也不是没跳到树上过,但她就从没挂在树上过。   而余北这货跟他们完全不同,他专挑树顶降落,降落在树顶,他十次就有八次会被挂在树上。   “……这伞撑开后那么大一朵,被挂在树上不是很正常么?怎么能怪我呢?”   余北熟门熟路的观察起他们现下的情况来,好吧,他再一次的发现。   他们这次的降落位置不是很好,伸手所能及到的范围内,根本就够不到树枝转移位置。   “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就在淳于蝴蝶美眸一瞪,还想跟余北说什么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东北方向的树底下,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在淳于蝴蝶瞪着余北,张着嘴却突然停止发声的画面中,他们听到另一道声音如此说道:   “有!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我做着梦都被吓醒了!”   当淳于蝴蝶听到有人竟然用毛骨悚然来形容她的尖叫声时,她简直想再尖叫一句力求她的声音一点也不毛骨悚然。   但此刻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刚才听到的那两道声音,明显带着YN本地的口音,不像是他们Z国的语调。   “怎么办?”淳于蝴蝶先是审视了眼他们掉在树上的狼狈状态,随即看着眸光一沉的余北,用嘴型无声的询问道。   ……   027 罗队病情   “怎么办?”淳于蝴蝶先是审视了眼他们吊在树上的狼狈状态,随即看着眸光一沉的余北,用嘴型无声的询问道。爱睍莼璩   ‘嘘……’   余北同样用嘴型回以淳于蝴蝶一个嘘,示意她别出声后,他左手拥紧淳于蝴蝶的腰,右手就去掏套在大腿上的95式手枪。   就在淳于蝴蝶和余北吊在树上不敢动时,树底下依然陆陆续续的传来窃窃私语般的低音。   “我也听到了鬼叫般的声音,我们该不会是遇上Z国战士了吧?”   “应该……应该没那么倒霉吧?掉队迷路也就算了,这时候遇上敌人,我们可就两个人,怎么整?”   “可刚才你也说听到声音了,别睡了,我们起来查看一下吧,万一真是敌人我们可就完蛋了。”   “这里离主战场少说也三四十公里,不可能有敌人吧?”   “我们可已经跨过边境到了Z国的境内,有声音总不能是我们自己人吧,快起来,这么冷,再睡下去就直接睡过去了。”   寂静着过了好一阵后,淳于蝴蝶和余北再次听到东北方向的树底下传来声响。   “嘶……好冷!现在往哪个方向走?”   “走这边,我刚才好像看到这边有雪哗啦啦的掉下来。”   ……   听到树底下传来的交谈声,淳于蝴蝶和余北也已经确定,他们是敌人无疑。   当听到他们说有‘雪哗啦啦的落下,’所以要走到他们这边来时,余北更是紧盯着树底下,抱紧淳于蝴蝶的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手枪。   丛林中良久的沉默,淳于蝴蝶抬头看着树顶,却发现他们钩挂在树梢顶端的伞花,在树梢积雪平滑的雪面下,正一点一点的滑动着。   “小、小北,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淳于蝴蝶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正一点一点缓慢的下落着,她盯着一点也不靠谱的降落伞伞花,就担心的呢喃道。   “你别动。”余北快速的仰头向上看了一眼,随即又专注在地上。   余北听着刚才那两名有点畏缩不前,又偷懒睡觉的YN战士,基本可以断定他们不是YN特种战士,应该只是普通士兵。   但就算普通士兵也是有枪,虽然枪法未必精准,但他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不……不行了,要掉……嗯……”   淳于蝴蝶很想应余北一个‘嗯’,她也不想动,但看着头顶的伞花渐渐缩小,他们的身体也越渐下滑。   最后看到整个伞花从树梢被他们砸出来的洞中滑下来时,小声的跟余北汇报着情况的淳于蝴蝶。   最终脑袋一缩整个头窝在余北的脖颈,而他们的身体也在此时飞速的朝地面摔去。   摔落中,伞花刮动树枝的哗哗声,明显不小,刚走道旁边那棵树下的YN战士,听到声音咻的抬头看去,赫然看到余北和淳于蝴蝶直直坠落的身影。   ‘咀——咀——’   垂直摔落中,余北一直盯着树底下传出声音的方向,在看到刚走到右侧树底下的两名YN战士时,右手一抬就果断的射击了两枪。   ‘砰——’   ‘砰——’   在看到淳于蝴蝶和余北的那一瞬间,两名YN战士怔了怔,还没来得及辨认他们是敌人还是同胞,结果就看到了举枪开向他们的余北。   看清楚情况后,两名YN战士也快速的举枪朝淳于蝴蝶和余北开去。   这种情况下,先不论两名YN战士的枪法准不准,他们的速度明白就要比余北慢了一步。   两名YN战士在几乎同时开枪的动作中,他们准备好了射击却在此时突然胸口一痛。   身体霎时一僵瞬间紧绷的两名YN战士,他们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就被动的扣了下去。   两声枪响,依然没对垂直摔落的淳于蝴蝶和余北,造成任何的影响。   “蝴蝶!曲腿   !”   余北在开完枪还剩三米就要摔到地上时,他看了眼高度,未免两个人一起摔落受伤,就果断的松开手将淳于蝴蝶拉开先丢了下去。   “啊?呀——”一直缩头乌龟般窝在余北颈项的淳于蝴蝶,抬头就一脸迷茫的看着余北,在被丢下时,转瞬却看到自己即将接触到地面了。   慌忙之中,淳于蝴蝶刚反应过来还算稳当的降落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直起身,紧接着就被余北给扑了上来,还夹带着从树顶倾盆砸下的厚雪。   几瞬之间,在另一棵大树底下,怔怔的瞪着眼缓缓倒下的YN战士,他们在丧失意识前。   他们看到突然被积雪覆盖着的淳于蝴蝶和余北,在直直砸下的积雪停下后,有一只手艰难的从积雪堆里一点一点的钻了出来。   前前后后下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雪,转瞬之间全劈头盖脸的砸身上,淳于蝴蝶和余北完完全全被砸在身上的积雪给掩埋了。   要不是那堆积雪旁隐约露出降落伞的影子,根本没人会知道树底下的那一大堆积雪里,埋着两个人。   YN战士的两声枪响,让离得较近的顾林和西野桐心下一凛,两人安安稳稳的降落完后,就呼叫着余北朝枪声方向赶去。   ///////////   幕夜,追了尤金·金斯利一夜无果,白天又忙着赶回战场的K1,在夜幕降临时。   几人爬到一座海拔仅百来米的山坡,在山腰近山顶的一个贝壳般微微张开口的,天然小洞内躲了起来。   此时雪早已经停了,山野丛林间只剩瑟瑟的寒风在放肆着。   一天一夜的时间,Z国和YN的第二战也早已落下帷幕,K1也不急着赶回战场。   六个人,一人守一个半小时的夜,大家便准备把这个觉睡个饱再说。   凌晨一点,危慕裳准时醒了过来,黑暗中她扫了眼全挤在一起窝在洞角落的其他人,就轻轻的掀开军被钻出了被窝。   如贝壳般洞口大大张开的山洞,根本就抵挡不了多少的寒风,稍微能抵挡点寒风的最左侧洞角,便成了临时窝点。   山洞右侧的洞壁跟洞口几乎呈九十度垂直,寒风嗖嗖的吹完全就没点遮挡的地方。   “野,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危慕裳起身见守夜的西野桐裹着军被,如一条毛毛虫般缩在视野最好的右侧洞口,紧了紧领口的衣领便走过去轻声道。   “没事,你再睡会儿,我不困。”西野桐见危慕裳朝他而来,仰头看着她便润声低语道。   “我起都起来了,你赶紧睡觉去。”危慕裳看了眼洞口处,夹杂着积雪碎石和干草的地面,身子一矮便抱着冲锋枪盘腿坐在了西野桐身旁。   西野桐的狙击枪架在身前,他抓着狙击枪侧着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   “干嘛这么看我?”被西野桐一直盯着看,危慕裳的视线终于从前方一望无垠的雪白丛林里移开,侧头不解的看着西野桐。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多心了,这一两天,她总觉得西野桐看她的眼神乖乖的。   “裳,我们聊聊吧。”在危慕裳探究的黑瞳中,西野桐先是挪开视线看了眼山下一派平静的丛林,随后才再次侧头看着危慕裳轻声道。   “嗯,你想聊什么?”危慕裳轻勾唇角笑了笑,在月光照耀下泛着白光的雪地里,她那双闪闪发光的黑瞳竟比银白的雪地还晶亮。   “这里风大,你要不要进来盖一下?”   在一阵接一阵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中,西野桐稍微撑起身将一半垫一半盖的军被扯了出来,一半盖在自己身上,掀开另一个被角就对危慕裳体贴道。   危慕裳见西野桐这仗势,明显是打算跟她促膝长谈了,这大半夜的冬天冰寒地冻的也确实冷,她便也不再拘谨,放下枪就钻进了西野桐的被窝。   危慕裳进了被窝后,西野桐先是体贴的帮危慕裳捏好被角以防漏风,这才重新握着枪看向周边静悄悄的环境。   被窝一直被西野桐暖着,危慕裳一进去就觉得暖和,比她和顾林抱在一起   睡还暖,果然男人的体温比女性高是没错的。   被子并没有很大,两个人盖势必得靠得很近挤在一起,再加上西野桐身上本就暖和,危慕裳也就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   说是要聊天,但危慕裳都将冲锋枪稳稳当当的架在身前,又仔细瞄了一遍视野范围内的环境后,她还见西野桐开口说一个字。   “野,你想聊什么?”两人靠得近,当危慕裳侧头看着右侧的西野桐时,她嘴里呼出的寒气,都能直接喷到西野桐脸上了。   西野桐不是不想聊,他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问危慕裳。   侧头看着危慕裳,两人在靠得如此近的距离下,西野桐发现他貌似更难开口了。   “裳,你……你是喜欢罗队的,对么?”最终,在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的直视中,西野桐犹豫着结巴着问出了这句话。   危慕裳眨了眨眼,有些怔愣的看着西野桐,她没想到西野桐会问她这个问题。   看着危慕裳眨着眼闪着无辜眼神的纯净黑瞳,西野桐略微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这个问题挺隐私的,他知道他不应该问,但是,他还是想问。   “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过。”危慕裳的沉默,让西野桐有些尴尬,随后低低的追加了一句。   “嗯。”危慕裳看着比她还尴尬的侧脸,心里有些好笑,嘴上却在想起罗以歌时,不轻不重的轻嗯了一句。   倒不是危慕裳觉得这个问题不该问,只是她没想到西野桐会这么直接就问出来,西野桐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八卦的人。   而且,危慕裳还非常肯定的一点是,西野桐这么问她,绝对不是因为对她有意才问的。   虽然西野桐看她时有些怪异,但危慕裳很确定,那里面完全没有爱慕的色彩。   “嗯?”西野桐瞬间侧头,一时之间没明白危慕裳回答的是喜欢罗以歌,还是说她‘嗯’的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喜欢。”看着西野桐瞬间睁大充满问号的润眸,危慕裳异常肯定的说了两个字。   要是放在罗以歌出事之前,危慕裳也许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现在,她不想否认,也不想掩饰。   她现在非常清楚的明白,她是喜欢罗以歌的,很喜欢。   但是,想到罗以歌的伤,一直被危慕裳刻意隐藏起来的隐隐不安的心,就再次提了起来。   罗以歌伤得那么重,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听到危慕裳肯定的说喜欢罗以歌时,西野桐温润的眸中一闪而逝的闪过一抹亮光。   但在一喜之后,西野桐的眸光却瞬间黯淡了下来。   “裳,罗队的伤有多重你也看到了,就算他胸口那枪没要了他的命,他腿上的伤……”   西野桐眸光深沉复杂的盯着手中的狙击枪,他想起了乔诺堪跟他说的那个‘腿’字。   虽然乔诺堪什么也没多说,以乔诺堪的医术,他也只需说一个字,西野桐也能猜出些什么来。   就跟当头棒喝般,危慕裳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一下子就被西野桐给点明了出来。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胸前的伤是不是尤金·金斯利射击的,但他大腿上的伤,却真真切切是尤金·金斯利动的手。   威慑力那么强大的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之王,危慕裳连想都不敢去想那种后果。   “有乔哥哥在,我相信他会没事的。”在双双沉默的沉闷低气压中,良久过后,危慕裳像是安慰西野桐,又像是自我安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他医术好,可是,裳,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看着危慕裳低着头的逃避模样,西野桐心里微叹一口气,不愿打击危慕裳,却还是如此说道。   就在西野桐话落后,危慕裳想了想,突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危慕裳眸光微眯的看着西野桐,西野桐当兵之前的事,他们谁也不知道,但西野桐知   道的事情可不少,就跟个迷似的。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西野桐,不肯放过西野桐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也许,西野桐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   “我倒是希望我知道点什么。”在危慕裳期盼的目光中,西野桐却落寞看着他回道。   罗以歌的伤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是谁,看到的多多少少都能猜到点。   “咦……”   先前在谈论到罗以歌的伤时,危慕裳和西野桐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危慕裳没从西野桐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飘忽的视线一转间,好像瞥到了山下有一抹身影一晃而过。   在危慕裳突然定格在山下的视线中,西野桐也连忙低头看去。   月色的昏暗光线下,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丛林也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你发现什么了么?”一番搜索无果的西野桐,视线依旧散落在山下丛林各脚,低声的询问着危慕裳。   “好像有人,我也不确定。”危慕裳好像有瞥到一晃而过的影子,但也有可能是眼花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确定。   “有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西野桐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又将视线放在眼下的这片山林里,却仍旧什么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有可能。”危慕裳仔细查看着让她产生怀疑的地方,同样什么也没发现。   “不对……有脚印!”以为真是自己看错想收回视线的危慕裳,在一个低头雪地的反光中,却突然发现山脚上山的地方,有着一个脚印。   这座山海拔近百米,在接近山顶的山腰上有一个贝壳型的山洞,就是K1现在的避风山洞。   在山脚上山的地方,往上五米处,也有一个小山洞,但那个山洞很小,只能容纳五六个的样子,还是敞开型的。   唯一可取点的,就是洞口是向下的,可以很好的避开山上吹下去的风,但由于山洞实在是太小了,K1便没选择下面那个山洞。   山脚的那个小山洞,K1之前也检查过,没人,更没那一排清浅不明的脚印。   由于山洞洞口朝下,危慕裳他们在山上根本就看不到洞内的情况。   “走,下去看看。”顺着危慕裳的视线,西野桐上看下看左瞄右撇的,这才借着月光的光线,隐约看到一排直通到小山洞的脚印。   在西野桐掀开被子起身,小心翼翼的率先往下走去时,危慕裳则是回到山洞角落拿起了背包。   “怎么了?”模模糊糊间,顾林听到动静微微睁开双眼,就见黑暗中危慕裳弯腰伸手,正拿着被她们当枕头的背包。   “没事,你继续睡。”低声回了顾林一句后,背上背包就悄无声息的追着西野桐往下山走去。   西野桐走在前方,视线一直锁定在上山处的那个小山洞上,后面的危慕裳则端着枪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在离背对着他们的小山洞,还有八米左右的距离时,西野桐停下了脚步。   “万一是我们自己人怎么办?”待危慕裳走到他左侧后,西野桐回头瞥了眼她的军用背包,在她耳侧低语道。   危慕裳依旧维持着盯着凸起一块的山洞背脊,两只眼珠子一转,看了眼西野桐后,又滴溜溜的转回继续盯着被大雪覆盖的山洞背脊。   然后,就在西野桐不敢弄出声响的小心翼翼中,危慕裳盯着山洞直接就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大华夏的大好山河!”   在危慕裳瞬间响起的大喊中,西野桐偷偷往前挪了一步的右脚,瞬间就被点穴般定住,一双温润的眼眸‘刷’一声扭头,见鬼似的瞪着危慕裳。   没看见他正想偷偷潜伏前进么,危慕裳这是想干嘛,打草惊蛇也不是这么大嗓门的。   危慕裳握紧了枪目不转睛盯着山洞两侧,唯恐下一秒就蹿出几个人来。   五秒钟过后,寒风瑟瑟中寂静的山林,仍旧没一丝动静。   这时,在西野桐仍旧被定格住的身影中,危慕裳一下放下挂在胸   前的冲锋枪,把背包一卸转到胸前,快速的打开背包两手一抓,就从背包里抓出了六颗手榴弹。   “没反应,肯定是YN的!拿着!”危慕裳将右手的三颗手榴弹递给西野桐,在西野桐略微抽搐的嘴角中,小声的呢喃道。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危慕裳悄无声息的一步步前进中,眸露厉光的想,被以为不出声她就会当没事,别以为安全的地方就没危险。   地形危慕裳和西野桐之前检查过,都是熟悉的,他们两人弯着腰偷偷的潜上山洞顶蹲着。   在靠近山顶边沿前停下,危慕裳和西野桐不会傻得探出头去看。   在一众死寂般的悄无声息中,他们两人相视一眼,西野桐将手榴弹放在脚边,往后微退了一步,就端起枪从上往下的瞄准了小小的洞口范围。   危慕裳在准备好后,将手中另外两颗手榴弹一起放在脚边,左手拉开了手中手榴弹的保险栓,随后就伸出手快速的丢进脚下的山洞内。   危慕裳丢出一颗手榴弹,另一只手就拿起脚下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就片刻不停的甩进洞中。   西野桐在一旁端着枪守着,当他看到危慕裳扔进第一颗手榴弹,从洞内快速跑出来一个人影后,早已准备好的他毫不犹豫的便点射出去。   ‘咀——’   ‘嘭——嘭——嘭——嘭——’   ‘咀——咀——’   一个两个,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西野桐脚下的石壁山洞被炸得一颤一颤时,他对准逃出山洞的身影连连开了三枪。   危慕裳一直连续不停的扔了四颗手榴弹进山洞,然后在她觉得再炸下去,她和西野桐就要被炸得洞体坍塌摔下去时,她才收了手。   四颗手榴弹三发子弹后,危慕裳默默的探出头去。   洞口前趴在三抹迷彩身影,他们的脑袋无一例外都被开了花,脑浆鲜血如雪花般挥洒在了雪地上。   “啧啧……野,你能狙杀在别的地方么?真恶心……”   危慕裳看着敌人被血染红的脑浆洒满地的场景,就略微反胃的移开视线,看向那三名战士臂膀上的YN国旗臂章。   “怎么了?”   从山顶突然传来顾林的呐喊,危慕裳回头看去,就见K1其他人全都起来了,顾林则飞奔着冲在最前面。   “你慢点!再快就滚下来了!”   危慕裳看着顾林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飞速而下的身影,真担心她下一秒就栽倒在地上……   翻滚下来!   “哦……”危慕裳这厢还没担心完,她果然就看到了顾林突然一个头朝下前扑,紧接着就滚雪般翻滚而下的圆滚滚的身影。   危慕裳不忍直视的伸头抚着额头,顾林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粗鲁莽撞呢。   看到顾林突然栽倒在地,翻滚而下的圆球身影,原本听到爆炸声急里忙慌冲出来的K1,有着以下反应。   “……”这是祁覆脚步一顿,突然就瞪眼怔在原地的反应。   “……”余北跟祁覆同样没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他看着顾林翻滚而下的身影,直接就瞪圆双眼张大了一张嘴。   “呵呵……”这是西野桐在愣了一秒后,突然就抿着嘴闷哼出来的笑声。   “……哈哈……啊哈哈——”不用猜了,这一定是淳于蝴蝶在反应过来后,直接扯开嗓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嘲笑声。   一路翻滚中,听着淳于蝴蝶丝毫不加掩饰的嘲笑声,顾林简直想稳住身形一脚将淳于蝴蝶给踢下山去。   但,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想止住翻滚的顾林,她在越滚越快的速度中,却是一直滚到危慕裳和西野桐脚下,凸起来一块山顶前,才被迫停止了翻滚。   各种懊恼想杀人的不爽中,顾林一抬头就对上了危慕裳那双恨铁不成钢的黑瞳。   “林子,你可以再怂一点再圆滚一点么?”   “……TM的我以为你被炸没了!”顾林异常委屈的站起身,一边扫着黏在身上的雪,就无比郁碎的朝危慕裳吼道。   亏她还那么担心危慕裳,结果危慕裳却一动不动的蹲在山顶,居高临下的嘲笑她。   “……可你刚刚喊‘怎么了’的时候,你应该看到我了才对。”   危慕裳撇了撇嘴,她又没有刻意躲起来,明明是顾林心太急跑太快才会摔得,怎么能怪到她身上来。   “我眼睛是看到你了,但我大脑还接到反馈信息,我还没反应过来啊!”   顾林越想越不爽,她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从这么一个小坡上滚了下来,太TM的没面子了!   “……你这反应可真快!”默默的拿起脚边没扔出的两颗手榴弹,危慕裳只能暗自佩服顾林的快速反应能力了。   “哈哈……”   请不要忽视了淳于蝴蝶的笑功,在危慕裳和顾林交谈这期间,在山腰上的其他人陆陆续续往下走的期间。   淳于蝴蝶停在原地一直捂着肚子,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压根就没停止过。   “哈哈……林子,你……你滚的……哈哈好圆……哈哈……”   在淳于蝴蝶完全不担心她的笑话会引来敌人,或者其他不明生物的笑声中。   “我叉!淳于蝴蝶你TM再笑一个试试!”   隐忍不下去的顾林,一个回身就带着满身的雪花,霸气凛然的指着淳于蝴蝶吼道。   “哈哈……我停不下哈哈……来,你滚得真哈哈……好看,哈哈……”   在淳于蝴蝶抽疯般的笑声中,气得想杀人的顾林,腰一弯双手在地上一捧。   掬起一大坨积雪的顾林,将积雪用力团成一个两手掌大小的圆球后。   做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的顾林,大幅度的猛甩几下手臂,雪球就直直的朝山腰上的淳于蝴蝶扔去。   “哈哈……你、你干……啊——”   还在弯腰大笑着的淳于蝴蝶,一个抬头间却见山下直直朝她飞来一个雪球,惊呼着顾林想干嘛的淳于蝴蝶,脚一抬就想躲开雪球跑下山去。   但也许是淳于蝴蝶站在积雪里太长时间了,用力大声笑着,脚下越踩越深的淳于蝴蝶。   她只微微抬起右脚,脚还没完全抬出脚下的积雪坑,她就急着往前冲去,然后她脚下当即就被绊了一下。   “哦哈哈……哈哈,死蝴蝶你也有今天!哈哈……”   “……”   看着淳于蝴蝶也突然栽倒在雪地上,翻滚下来的身影,耳边再听着顾林跟淳于蝴蝶如出一辙般的狂笑声,K1其他人的额头都落下了几根黑线。   “林子,你再多笑几声,乌鸦都被你笑出来了!”   危慕裳背起背包默默的端起了胸前的枪,站在小山顶的她,默然的看着狂笑不止的顾林道。   “乌鸦?哪儿有乌鸦?”一听到乌鸦那种不太吉利的鸟类,顾林拍着因张嘴大笑而笑得酸涩发麻的双颊,回头看着危慕裳道。   “你看看你头顶,是不是飞过去一群乌鸦。”危慕裳扫了眼四周还算寂静无声的环境,微抬着下巴指着顾林的头顶道。   顾林反射性的仰头去看自己的头顶,繁星点点的浩瀚乾空,那有什么乌鸦。   “……”瞪着远在天边的银河系,反应过来的顾林,当下觉得她头顶真心飞过去一群乌鸦。   “我说,危慕裳同学,你下次骂人的时候能直接点么?”   顾林头一低就无语的瞪视着危慕裳,这么内涵,不知道她反应比较慢么。   骂人就该跟她一样。   直接、简洁!   一针见血、直指中心!   TM的这才是骂人,这才解气好么!   文绉绉的那么内涵,TM谁懂啊!   “太   直接了我怕你扛不住。”危慕裳看着顾林微微笑道,那双一向淡然的黑瞳,此刻盯着顾林却莫名的闪过一丝邪肆阴暗。   “……”看着这样的危慕裳,顾林带着抹鄙视的将危慕裳上上下下的审视了眼,随后她撇撇嘴,不说话了。   淳于蝴蝶滚滚滚,一直滚到山脚下才停止翻滚,刚圆球般停止不动还没站起的她,滚得满身是雪,圆溜溜的一个大白圆球。   一从大白蛋中破壳而出,淳于蝴蝶刷得一下站起身,就气呼呼的想去找顾林算账。   “啊——”但淳于蝴蝶才刚一起身,她在视线一瞥间,看到小山洞洞内的情景时,却被吓得失声尖叫着。   “怎么了?”   淳于蝴蝶明显失常的尖叫声,令K1其他人一惊,连忙从小山顶跑下山去。   当危慕裳站在淳于蝴蝶身前,顺着淳于蝴蝶手指的方向,看向洞内时,咋一看之下也被吓了一跳。   小山洞已被炸得发黑,在发黑的石壁中,赫然有一个被炸得发黑的战士,正一动不动的紧贴在石壁上站着。   发黑的石壁,发黑的人体模特,在白银雪地的映照下,一眼之下还真有点阴森吓人的感觉。   “艾玛……他咋一直盯着我看呢!”顾林仅看了一眼后,就立马抓着危慕裳的手臂,快速的移开了视线。   “……别给我装!你丫怕个鸟!”   危慕裳扫了眼洞内地上,躺着的三道黑色身影,见顾林貌似害怕的趴在她肩头不敢看,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扒拉下顾林。   想当初,她刚初中毕业那会儿,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迷上了盗墓。   大半夜的死活乱拽的抓着她,两人就去了荒郊野岭的丛林溜达。   顾林还天真的说什么要盗个墓,看看有没有成百上千年的宝贝,赚它个盆满钵满的。   十五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大半夜的就嚷嚷着要去盗墓,就这基因,鬼怕她还差不多。   “他娘的!他差点吓死我了!”   被余北安抚的揽在怀里,淳于蝴蝶偷瞄了几眼山洞内的情况,随即就指着那被挤得紧贴在石壁,到最后一刻也被挤出来的黑色影子,张嘴就大声咆哮道。   “我去!蝴蝶,你嗓门能不能收一收?快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要赶路了。”   面对着淳于蝴蝶再次咆哮出来的大吼,危慕裳这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头疼不已的看着淳于蝴蝶无奈道。   “又要赶路?不是说今晚休息么?”   一听赶路二字,淳于蝴蝶登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般,看着危慕裳的眼神,就好像危慕裳是个多么惨无人道不体恤下属的组长。   “我倒是想休息!问题是你先前那几声癫狂大笑,和你刚才那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方圆百里的生物都能给你吸引过来了,你还能睡得安心?”   并没有急着回到主战场的K1,他们一路慢悠悠的在下午走回主战场边缘后,便在这个小山坡安顿了下来,但现在,这个地方他们明显呆不下去了。   “……”自知理亏的淳于蝴蝶,默默的跟其他人一起走回山顶去收拾包裹,但她心里却在嘀咕。   她是笑了,是叫了,但这也不能全怪她啊。   爆炸声很大吧,把他们都吵醒了,顾林也笑了对吧。   这些声音也会引来敌人的好吧,所以,不是她的错,一定不是的。   ////////////////   京城,某军医院,重症加护病房。   乔诺堪低垂着头,刚从独立单间的重症加护病房里推门出来,有些疲惫的他,一抬头就看到中央军委处的另一名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首长好!”貌似关少将是刚到病房门口的,正在房外的玻璃窗外往里张望着,乔诺堪看见后立即就毕恭毕敬的敬礼道。   关少将从玻璃窗上移开视线,微微笑着回以乔诺堪一个军礼后,就关心的询问道:   “小罗他情况如何?”   nbsp;“这个……”乔诺堪看着关少将,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感觉。   其实,乔诺堪看见关少将心里有一丝疑惑。   关少将是特意来看罗以歌的呢,还是只是顺路过来的。   虽然都是看,但这两者的意义对罗以歌而言,可完全不一样。   “你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干嘛?照实说!”关少将一看乔诺堪犹豫的神色,他带着皱纹快五十的中年脸庞,眉头一皱就厉声道。   “是!”   乔诺堪又一个毕恭毕敬的军礼,随即暗自斟酌了一下才缓缓道:   “首长,罗中校他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具体的,要等他醒来后才知道。”   “嘶……我说你这不废话么?我来这里就为了你这句话?”关少将一听到乔诺堪这话,当即就脸色一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乔诺堪道。   “报告首长!病人没清醒过来,当医生的真不敢妄下结论!”在关少将的审视中,乔诺堪身体一绷背脊一挺就再次回道。   还好位于住院楼最高层的ICU病房里,来往的医生护士少之又少,现下更是没有其他的探视家属。   不然,鲜少出现在京城军医院的乔大医生,那毕恭毕敬的姿态,少不了又要成为医院护士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乔诺堪,年仅二十九,全国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生,虽然他现在不在京城军医院就职,但京城军医院的外科部门,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你给我一个话呢?”   关少将见乔诺堪嘴这么严,他再不留痕迹的扫了眼除了他二人,就空无一人的走廊后,在乔诺堪张嘴之际,就严声追加了一句:   “这是命令!”   “……”乔诺堪张着的嘴一顿,在关少将凌厉的视线中,他抿了抿嘴,敛下眸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关少将。   ……   028 独处时光   “……”乔诺堪张着的嘴一顿,在关少将凌厉的视线中,他抿了抿嘴,敛下眸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关少将。爱睍莼璩   他说真话好,还是说假话好。   “首长,罗中校的军旅生涯,也许该落幕了。”乔诺堪想了想,最终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在关少将突然睁大的双眼中,乔诺堪又紧接着补充道:   “当然,这只是初步估计,具体情况,还是要等罗中校醒来后,做具体的检查看恢复情况才能确定。”   乔诺堪想,反正这事早晚也瞒不住,提前放出点风声去,应该也是可以的。   罗以歌都为部队卖命这么多年了,也该是时候退下来了,他不可能为那帮老骨头卖命一辈子。   听完乔诺堪的话,关少将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让乔诺堪好好照顾罗以歌,随后便离开了。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在乔诺堪在罗以歌床上碎碎念的念叨着:   你在不醒来就醒不过来,再不醒来就再也别醒了。   这类话语时,罗以歌的夹着小夹子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珠子缓缓的左右转动着,乔诺堪却仍在他床尾来来回回的低喃着泄气话语。   罗以歌眼皮沉重的厉害,像是有千斤重的大石压在他眼皮上一样,他隐约听到了乔诺堪的碎碎念,头痛欲裂的他很想跳起来朝乔诺堪厉吼一句:   TM别在念了!吵死了!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为了一个简单的掀开眼皮的动作,罗以歌一直不停歇的奋斗了一分钟,才睫毛颤动着,缓缓掀开了眼皮,露出一双略显迷茫的深邃瞳眸。   罗以歌怔怔的盯着白色天花板看,大脑空白的在寻找着出事前的回忆。   乔诺堪刚开始念叨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看罗以歌一眼,但多次无果后,他就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了。   不知道罗以歌眼也不眨的看了天花板多久,乔诺堪只知道,在他不经意的一个抬眸间,赫然就看到了罗以歌睁开的双眼。   “呀!你醒了?”原本双手怀抱在胸前,微垂着头来来回回在病房转悠的乔诺堪,在看到罗以歌睁开的双眼时,惊呼一声就连忙奔至他床前。   在罗以歌瞳眸一转,缓缓对上乔诺堪又惊又喜的视线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但罗以歌的口鼻罩着氧气罩,全身无力的他,连动手拿掉氧气罩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想说话是么?”在罗以歌眨巴了一下眼,微微蠕动的唇瓣中,乔诺堪低声询问了一句的同时,就轻轻的拿下了罗以歌的氧气罩。   “……水……”   脱下氧气罩,罗以歌定定的看着乔诺堪,想说话喉咙却干燥异常,艰难发出一个音符后,干裂的喉咙就像被狠狠撕开一般,疼得难受。   “水是吧?等着。”看着罗以歌的嘴型,身为医生的乔诺堪也知道他定是缺水渴了,转身就去帮罗以歌倒水。   待咽喉被滋润稍微舒服点后,罗以歌被托着微微仰起的脑袋一倒回枕头上,他看着左手仍托在他后颈上的乔诺堪,就语气淡漠道:   “你可以出去了。”   “啊?你再说一遍?”乔诺堪讶异的瞪着罗以歌,虽然罗以歌的语气明显透着一丝无力感,但他明明确确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淡漠两个字。   “你、吵、死、了!让我安静的睡会儿成不成?”罗以歌刚闭上的瞳眸,微微睁开看着上方的乔诺堪,一字一句的嫌弃道。   罗以歌敢肯定,他先前在睡梦挣扎中的嗡嗡声,一定是乔诺堪制造出来的。   要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罗以歌都想一巴掌把乔诺堪这个死蚊子,给狠狠的拍出病房去。   “我还不是想让你早点醒过来?你才刚醒来五分钟都没有,你确定你还要睡?”   乔诺堪抽出托在罗以歌颈下的手,又放下右手的水杯后,搬出小四方椅便坐在了罗以歌的床头。   “嗯。”罗以歌眼皮也没掀一下,声带微颤间就闷哼出了一个音符。   “奇怪,你体质不是一向挺好的么,怎么跟其他病人一样那么能睡?”   乔诺堪看着罗以歌失血过多后显着苍白的脸色,在低声嘟囔了一句后,便继续道:   “你睡你的,我等会儿就出去,出去之前我还是跟你汇报一下情况好了,你昏睡期间关少将来看过你,我跟他说你该滚出军营了。”   听到关少将三个字,罗以歌缓缓掀开了眼皮,看着乔诺堪疑问了一句:“关少将?”   “嗯,就是他。”乔诺堪点头,那么大个人,他还不至于认错。   “知道了。”罗以歌复又闭上了双眼,刚想动一下右腿感觉一样,这还没开始动就开始了钻心的疼痛。   乔诺堪见罗以歌一脸无所谓的再次合上了眼,看着他重伤之后,仿佛连硬朗的面部线条都柔软了下来的脸庞,便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道:   “你的命是救回来了,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腿怎么样了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乔诺堪这心里还真有些忐忑,出事之前罗以歌就跟他说过这件事,因为危险性太大所以他才一直反对。   事实证明,危险的确不小。   虽然乔诺堪没怎么跟其他人说,但罗以歌这条命差点没救回来不说,就连他腿上的伤,也比他预想中要严重的多。   “废了。”罗以歌依旧眼皮也没动一下,云淡风轻的就说了这么两个字。   这种结果,在罗以歌预料之中,或者说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   “我靠!你能不这么淡定么!”   事关自己下半辈子的人生大事,乔诺堪都惴惴不安的担心挠肺,他见当事人这么无所谓的姿态,当即就不淡定了。   “你知不知道,也许你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渡过!”   乔诺堪突然提高音量,很成功的让罗以歌掀开了眼皮。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不是么?”微睁着眼,罗以歌瞥着乔诺堪就无所谓的淡淡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么?”   “靠!这个‘也许’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好不好!百分之二十!一半的机率都没有你到底懂不懂!你当真以为我是华佗再世,想让你生就生,站起来就站起来?”   乔诺堪知道罗以歌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机率不超过一半的事,他更是没见罗以歌做过。   这一次,罗以歌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万一输了,他这条命也许就没了,压根就不是这腿废不废,站不站得起来的问题。   “不留半条命给部队,他们不可能会让我走。乔医生你真的好吵,我睡一下。”   罗以歌先是略微讽刺的微勾了一下嘴角,随即便眼一闭跟乔诺堪说他要睡觉了。   乔诺堪真罗以歌是真困了,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查看了一番罗以歌床前的各种仪器后,见各项指标都正常,便默默的带上门出去了。   冬去春来。   整整一个冬天的时间,K1都是在冰天雪地的丛林中摸爬打滚渡过的。   跟YN的这次战争,双方都损失惨重,但最终还是以YN的实质性战败落下帷幕。   一次由野战医院引发出来的恶战,YN为此付出了巨惨痛的代价。   两军交战到后期的时候,基本展开了两国之间特种兵的较量,黑暗中的较量极为暗黑血腥。   就像是为在野战医院被残害的同胞们复仇般,Z国特种战士对待YN特种兵的手段,也极为凶残。   虽不至于像YN特种兵,对待野战医院的同胞那般惨无人道,但双方交战,实力稍弱的一方绝不生还机会,俘虏更是谁也无法活捉到一个。   不管是Z国特种战士还是YN特种战士,他们在毫无退路又无力支撑下去时,不等敌军动手,便会掏出属于自己的那颗光荣弹,英勇的倒下。   战事落下帷幕,一直在军医院住院的罗以歌,也到了要出院的时候了。   中央军委某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在。   简中将和关少将。   他们两人面前都各自有一叠厚厚的资料,在各资料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字眼,就是罗以歌三个字。   简中将和关少将各自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对面,在他们两人的左右侧主位位置,桌上同样有一叠资料,但座位是空的。   在简中将和关少将眸光复杂靠坐在旋转椅背,各自沉默着大眼瞪小眼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康上将眸光深沉的走了进来。   “首长!”   “首长!”   康上将一进门,简中将和关少将就立即起身,并跟他敬礼问好道。   从康上将两鬓斑白的白发中,可以看出,他的年龄明显不小了,一双深沉的眼眸比简中将还显得沧桑。   康上将走到主位前,回了简中将和关少将一个敬礼,示意他们坐下后,他才坐了下来。   “说说你的看法。”康上将在凝视了几眼桌上的资料后,并没有去翻开他,而是转头看向简中将和关少将道。   一般来说,一个中校级别的战士受伤退役,不需要几位将军级首长特意开会批准才对。   但由于刹狐基地的特殊性,由于罗以歌的特殊性,今时今日,中央军委的其中三名将军,齐齐坐在了这个会议室里。   “医院的报告我已经让人研究过了,伤势的确不轻。”   关少将看了看对面的简中将,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后,便眸光微敛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刹狐基地能有今天这么出色成绩,罗以歌有很大一部分功劳。   罗以歌的黑狐代号,更是在国际特种兵里赫赫有名的,若Z国特种部队少了黑狐,夸张点来说,水平一下就被拉下了几个等次。   若刹狐特种部队少了罗以歌,关少将不知道往后的刹狐,还能否如以前一般飞速前进,或者维持住现在的水准。   一个国家部队,靠一名战士闯出名号,一个特种部队靠一名战士足以傲视群雄,这是很少见的。   “我去看他,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简中将在沉思了一瞬后,看着康上将默默说道。   刹狐特种部队,主要是简中将在管辖,罗以歌出事,他比其他人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给你们看个视频。”康上将听完后也没多说什么,从桌前笔记本上调出一个视频,就在投影仪上投放了出来。   视频的内容,是罗以歌自当兵以来的从军经历,他在军旅生涯中取得的各种成绩,及罕见的英勇奋斗在战场上的珍贵视频。   在视频的末尾,除了罗以歌外还出现一个金发金瞳的外国人,那个人是尤金·金斯利。   视频播放完,简中将看着定格在视频上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英姿飒爽的身姿,就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一代枭雄,他还这么年轻,他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开始,不该就这么落幕的。”   康上将看着投影仪上一声军装的罗以歌,颇为感叹的可惜道。   这几年来,罗以歌是康上将最看好的军官,没有之一,若罗以歌一直在部队发展下去,到中央军委任职是迟早的事。   “尤金·金斯利,在猎人学校的时候,他跟罗中校的关系还不错。”简中将盯着画面上尤金·金斯利,眸光复杂的说道。   “你也说了是在猎人学校的时候,据我所知,尤金·金斯利自退役组建了黑蟒蛇佣兵集团后,他就一直想拉拢罗中校助他一臂之力,罗中校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对于某些人而言,做不成朋友的人只能是敌人。”   关少将看了眼尤金·金斯利一眼,随即也沉声说道。   如果他是尤金·金斯利,对于罗以歌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若真拉拢不过来做朋友,转化成敌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从某方面来说,对于罗以歌这次被尤金·金斯利偷袭的事件,关少将一点也不意外。   简中将看了关少将一眼,没再回话,说是这么说,但可能性有很多种,他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n   bsp;“不过……”   在简中将的沉默中,关少将看着他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小声的补充道:   “他们之间的战友关系不错是真的,会不会有可能存在某种交易……”   “你开什么玩笑!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简中将自己心里想是一回事,但被关少将直接说出来,他便立马就反驳了起来。   简中将也只是想想而已,从理性角度,他百分百相信罗以歌不会这么傻。   但从感性角度,简中将知道罗以歌是一个为达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简中将也更相信,罗以歌是一个对自己比对敌人还狠的人。   “你别激动!我知道他是你手下的好兵,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见。”   关少将见简中将突然激动起来的神色,当即双手一伸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好了。”在简中将和关少将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的交谈中,康上将适时的出口喝斥了一声。   “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也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意外,现在的事实是,我们都没办法再留住他了。”   康上将两手交握轻轻的放在桌面上,从那双太过沧桑的眼眸里,简中将和关少将都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上将,不能上战场也不一定要退役!以他的资历,你完全可以把他调到中央军委坐办公室。”   关少将见康上将连商量都没商量,就想要直接批准罗以歌退役,当即激动的身体侧向康上将道。   他们军委也不是没位置,要是罗以歌愿意来,他们完全可以腾出一个给他。   “你以为我不想?”   关少将此话一出,就像触及到康上将的伤口般,他当即就一拍桌子大声道:   “但他报告都提交上来了,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你的话,你愿意每天坐着轮椅到军委来上班?”   别说是罗以歌现在这种状态了,当初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时。   康上将从每天的训练改成每天到军委上班,他身上那把骨头就跟被大卡车辗压过一样不舒服,要是再坐上一把轮椅来上班的话。   以他当年那火爆脾气,他不闹翻天就怪了。   再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原本在战场上独领风骚的战将,突然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就已经够打击的。   要是还每天到军委来上班被人指指点点,一落千丈的落差,对自尊心的打击该有多大。   康上将一拍桌子,简中将和关少将当即就不出声了,默默地等着康上将自行消火。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都回去吧。”   看着默不出声的简中将和关少将,康上将稍稍放松握紧了的拳头,随即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出了会议室。   “意料之中的结果,行了,我们也走吧。”在再次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中,简中将站起身,跟关少将说了这么一句也转身走了。   关少将气呼呼的盯着半响,在简中将走出门口老远后,这才起身离开。   ////////////////////   一战过后,刹狐特种部队出发时两千人的队伍,在回程时,却只有一千八百多人,他们还有近两百名的战友魂洒战场。   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人数,在Z国各特种部队的比例里不算多,跟几乎全军覆没的YN特种兵相比,更不算多。   但平日里一起训练的战友,突然之间就走了这么多,从战士们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他们基地上空就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战士们一个个埋头训练,三天过去了,他们鲜少在基地里听到欢笑声。   K1六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基地,回到熟悉的训练基地却少了罗以歌的身影,在战场上因无暇顾及被忽略了的情感,在苦闷的训练便慢慢益发了出来。   三天过去了,他们谁都没有罗以歌的消息。   &nbs   p;危慕裳在等,等一号会不会主动跟他们说点什么。   但现实情况时,一号自第一天回来在基地,第二天他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偌大的基地,只有三号曲封在撑着。   上午十点,训练休息间隙,危慕裳喝了口水,就一言不发的盘坐在了操场的泥土地上。   教官只有曲封一个,一千八百多名战士散落在基地前后两个操场,或坐或站的原地休息着。   “慕子,你别想那么多,罗队一定没事的。”淳于蝴蝶见危慕裳两眼放空的目视前方,便在她身旁坐下安慰道。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现在都春暖花开了,他们一直都没有罗以歌的任何消息。   危慕裳也跟他们一样,在战场上时都刻意忽略了这件事。   说到这点,其实淳于蝴蝶挺佩服危慕裳的,如果换做是余北出了事,淳于蝴蝶想,她肯定没办法跟危慕裳一样这么淡定。   别说一个冬天了,就是一天她估计也等不了。   “我知道他没事。”危慕裳回过神般看了眼淳于蝴蝶一眼,淡淡的说完又继续呈放空状态。   “啊?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淳于蝴蝶讶异的瞪着危慕裳的侧脸,危慕裳一直都跟他们在一起,危慕裳知道的事,她没理由不知道才对呀。   “这么久了,他要是死了通知早下来了,没消息就代表没死,没死就没事。”   在危慕裳看来,他只要知道罗以歌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行了,其他的,她不在乎。   只是在战场上的时候,危慕裳还能克制自己不去想罗以歌,但现在,卸下肩上的任务,她想见罗以歌的心越发的急切了。   “……你这逻辑真神乎!还没死就没事,你想得可真开。”   虽然现在的危慕裳依旧淡然,但隐约能从她的黑瞳里看到汹涌的情感,再看看她有些落寞的侧脸,淳于蝴蝶就不敢太大声的嘀咕着。   连她都猜得到罗以歌的腿伤肯定很严重,就算他命硬没死,他那条当场就血肉模糊的大腿,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后遗症。   “不想开点能怎么样,钻牛角尖困死自己?”危慕裳自嘲的微扯一下嘴角。   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没得到批准根本就出不去,完全跟外界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她还能怎么样。   逃出去她不是没想过,但这明显不现实,也没这个必要。   就在淳于蝴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危慕裳时,他们基地飞来了一架直升机,是他们刹狐内部的直升机。   看着越飞越低渐渐降落下来的直升机,危慕裳有些痴痴的凝视着它,会不会,罗以歌下一秒就从那架直升机上走了下来,然后她就能看见他了。   战士们在原地休息的间隙,曲封看见一号的直升机回来,当即就跑了过去。   才看见曲封跑到刚下直升机的一号面前,危慕裳站起身在张望着有无罗以歌的身影时,曲封貌似跟一号交谈几句,接着又转身跑了回来。   “K1,跟我来。”曲封穿过散落在操场各处的人群,跑到K1面前快速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又大步流星的走了。   突然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K1六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同时抬脚就跟着曲封走去。   曲封一直把K1带到了一号的办公室,随后他就出去了。   K1六人并排站在一号不算太大但也不小的办公室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前方办公桌前的一号。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找你们来干嘛,我刚从医院回来。”   一号一脸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前,但从他那双泛着丝丝血丝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的疲惫。   一听到医院二字,K1六人都目光微闪了一下,但面上却依旧镇定一片,看不出他们的真实情绪。   面对着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K1,一号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   不得不说,一场到猎人学校的学习,再一场绝地逢生的战役,K1的成长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   &nb   sp;“想去医院看望你们罗队么?”一号微微笑着一一扫过K1六人,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报告!”淳于蝴蝶等了一秒仍不见其他人说话,便忍不住喊了声报告。   竟然一号都问他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罗以歌了,就像危慕裳说得,他应该没死就对了。   “说。”   “一号,我们真的可以去么?”   淳于蝴蝶觉得一号问这话简直太没技术含量,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去医院看罗以歌,他们又不是白眼狼,好歹他们K1也是罗以歌一手带大的。   “其实不可以。”不知道一号存心耍他们,他在放出诱饵吸引K1后,竟然又微笑着亲手破灭他们的幻想。   “啊?”淳于蝴蝶美眸一睁,瞪着一号像是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般。   危慕裳本来以为一号问他们,是想安排他们去医院看罗以歌,谁知竟是这么一个结果,她不禁也沉着眸抿起了嘴。   “报告!”危慕裳越想越觉得刹狐太过苛刻了,他们又不是想干嘛,就是想去探望一下病号而已,怎么就不可以了。   “说。”   “报告首长!可以问一下他现在的病情么?”不让去,问一下总可以吧。   “病情么……能吃能睡,挺好的。”一号想了想,便十分统筹的回着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号明明知道她想问罗以歌的腿怎么样了,这么回她,摆明了不想告诉她。   “我是回来帮你们罗队收拾东西的,晚上七点会再飞一趟京城的军医院,就我和你们乐副队两个人去,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看到K1统一面色不太友善的看着他,一号沉默一瞬,又接着说道。   咦……   一时间,K1六人的六颗脑袋,他们的脑神经都快速的运转起来。   收拾东西?   难道说,罗以歌真的回不来了么。   再然后,一号的意思是,他们也可以跟去医院看罗以歌?   “报告!谢谢一号!”   淳于蝴蝶这次的反应倒快得很,先不管罗以歌回不回来刹狐,她一想到一号暗示他们也可以跟着去的时候,当即就大声道了一句谢。   “都出去吧,我可什么也没说。”然而面对K1有些感激的眼神,一号挥了挥手,直接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看着K1快速涌出办公室的身影,一号略微苦笑的勾了勾嘴角。   他还记得他从医院回来,在走出病房前,罗以歌跟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   不要让K1到医院来。   一号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罗以歌连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刹狐,都不愿意回来了,还特意叮嘱不能让K1去看他。   可一号更知道,罗以歌出院后,K1要再找到罗以歌,也许就更难了。   一号知道罗以歌有多看重K1,如果他这次不让K1去医院,罗以歌有意躲起来的话,也许K1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罗以歌了。   晚上七点,当乐浩石提着罗以歌的军用背包,打开直升机的机舱门时,他意外的看到了排座在座椅上的K1。   “拿着。”看到K1,乐浩石说是意外,其实又一点都不意外,只见他将背包递给第一个座位的危慕裳后,就转身走到了驾驶座上。   而此时,一号也来到直升机前,他看也没看机舱里的K1一眼,就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怀中抱着属于罗以歌的背包,危慕裳就怔怔的看着出神。   不管是谁,不管是官还是兵,当他们真正踏出军营的时候,除去部队的东西,属于自己的东西,貌似都少得可怜。   身在部队,他们连命都是部队,更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   ////////////////   京城,军医院,晚上   七点。   虽然罗以歌早就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但乔诺堪还是异常识趣的把他安排在了独立单间里,并没有跟其他病人同一个病房。   罗以歌在简单的用过晚饭后,身穿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他,便自己推着轮椅移到了窗前。   从八楼的病房窗口看出去,下方是个小院子,往前是门诊大楼,眺望的远一点,能看到京城的高楼大厦。   此时已是四月天,罗以歌连全家团圆的大年都是在医院渡过的,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部队的他而言,也早已习惯不跟家人一起过年了。   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罗以歌的气色也已恢复,不再似最初那段时间的苍白脸色了。   因为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能直立,常年习惯运动的他一停止运动,浑身难受不说,重伤一场的他即使经过休养,体格貌似也不似以前那么健硕了。   依然习惯剪成平头的他,即使身穿病号服,也能从他虽没以往健硕,但依旧充满爆发力的宽厚肩膀中,看出他杀伐果决说一不二的军人姿态。   罗以歌看着京城的夜色,一动不动的坐了两个钟,晚上九点,他的病房门被推开了,罗以歌知道有人进入了病房,但他并没有回过头去。   当K1进入病房,看到背对他们坐在轮椅上的罗以歌时,顾林和淳于蝴蝶一下就心头发酸起来。   好像在她们心中一向伟岸的身影,突然之间就倒了下来般,迅猛的让人措手不及。   虽然她们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当她们真真切切的看到罗以歌坐在轮椅上时,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刺激的有些无法接受。   K1三名倒没像顾林和淳于蝴蝶一样瞬间泪意上涌,但从他们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及握紧的双拳中,也能看出他们的心情起伏有多大。   曲封和乐浩石在病房的最前方,跟在他们身后的K1队伍里,却没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虽然危慕裳想见罗以歌的心很急切,但到了医院后,她却发现她有点退缩了起来。   一路走向病房时,危慕裳就刻意的放慢了步伐。   临到病房前其他人都进去时,危慕裳却下意识的停步在房门口,抱着背包的她,突然之间没了勇气跨出那一步。   在病房门侧,明明只要往前跨一步,一侧头就能看到病房里的罗以歌。   但危慕裳此时的心跳却在快速跳动着,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如千斤重的双脚往前挪一步。   坐在窗前的罗以歌不转身,病房里的其他人也不出声,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罗以歌的背影,而危慕裳也一直垂首在病房门口没进去。   整整五分钟的沉默压抑中,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稍微缓解了过来。   K1的整体气氛也都恢复正常,众人一脸平静的看着罗以歌,但气氛还是有些莫名的压抑。   直到这时候,顾林才发现危慕裳没进病房,刚想悄悄退出去找危慕裳,却在此时发现罗以歌双手一动,滑动着左右两侧的轮子就转过身来。   当罗以歌回过身后,看到的就是站着笔直的军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曲封和乐浩石及K1。   一眼扫过去,罗以歌并没有看到危慕裳,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裂开嘴角平静道:   “你们来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你们来了’,而不是‘你们怎么来了’,对于K1的出现,仿佛在罗以歌的意料之中。   没有人回应罗以歌,他说完后,一股名为酸涩的感觉再度涌上K1的心头。   一号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罗以歌,他的反应倒还好。   乐浩石蠕动着嘴想说什么,却喉咙发紧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拿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罗以歌。   “一群大老爷们,瞧瞧你们这都什么样?别给我丢人成么。”看着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的众人,罗以歌就颇为无奈道。   其实罗以歌的心态很好,一点也没有被他腿上的伤影响到,倒是来看望他的人,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多么的残废似的。   “罗、队……”在罗以歌太过平静无   波的视线中,乐浩石嘴一瘪,就委屈异常要哭不哭的哽咽着。   乐浩石带着哭音的声音一出,淳于蝴蝶当下就忍不住了,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她却强忍住没哭出声来。   “哦……”   一看到乐浩石人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却在他面前瘪着嘴的小媳妇模样,还有淳于蝴蝶跟水龙头一样涌出来的泪水,罗以歌就闭着眼无奈的扶额微叹一声。   “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呢?”这就是罗以歌不想K1来看他的原因,他就是担心这些人一见他眼泪就啪啪啪的掉,他光想想就头疼。   病房门并没有关,危慕裳在门外能听到罗以歌的声音,当听到久违的熟悉嗓音时。   危慕裳心口一紧,一直被她压抑着的情感,瞬间便汹涌而出。   全身上下溢满着对罗以歌的浓浓思念,这才让危慕裳鼓起勇气,提起想悄无声息的进入病房。   “小裳儿!”   危慕裳才抬起脚往前一跨,脚尖还没来得及落地,身后就突然想起了乔诺堪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进去?”   刚忙完想去看罗以歌的乔诺堪,远远的就看到罗以歌病房前有一抹,异常眼熟的绿色身影。   跑进后见是危慕裳就惊呼了一声,快速跑到危慕裳身前,站在正病房门口的乔诺堪,完全没发现房中瞬间聚集到他身上的视线。   危慕裳抬起的脚被迫定格在空中,她本来还想偷偷进入病房的,被乔诺堪这么大嗓门一喊,她瞪着乔诺堪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就不能让她低调点么!   在危慕裳凌厉异常的喷火黑瞳中,乔诺堪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脑袋往左一转,就看到窗前的罗以歌和门内的K1,齐刷刷凝视着他的眼睛。   “呵呵……门口还有一个。”乔诺堪在偷瞄了一眼罗以歌的平静瞳眸后,为解了这尴尬气氛,手一伸就抓着门侧的危慕裳推了进去。   胸前抱着罗以歌的背包,危慕裳就那么被乔诺堪给拽进了病房。   在七八双眼睛的注目礼中,危慕裳敛着眸没敢抬头,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那什么,我有一个战友在其他病房,我去看看他。”   一号看着微低垂着头的危慕裳,随即一回头跟罗以歌打了声招呼后,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蝴蝶,上厕所去不去?”顾林看着一号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就明白过来的看了危慕裳一眼,侧头盯着淳于蝴蝶说道。   “啊?厕所?”淳于蝴蝶一时没明白顾林这是唱得哪一出,刚看到罗以歌还没说上一句话呢,顾林干嘛就嚷嚷着要去厕所。   “对!厕所,走!”看着淳于蝴蝶那呆样,顾林也不等淳于蝴蝶慢脑筋转弯了,直接拉着她就飞快的拖出了病房。   “我、我去一下一号,罗队,我等会再回来看你。”   不知道乐浩石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他见一号和顾林急匆匆的走了后,一回头就看着罗以歌说着,说到‘再回来看你’时,乐浩石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呵呵……我去隔壁查房。”乔诺堪看看缩头乌龟般的危慕裳,再看看一直盯着危慕裳看的罗以歌,当即灿笑着跟罗以歌挥挥手就走了。   西野桐回头看了罗以歌好几眼,随后就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诶……野哥,你去哪儿?等等我!”余北刚开始还不解怎么一个个刚来就全都走了,再看到西野桐二话不说就走时,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的病房就只剩危慕裳、罗以歌和祁覆了,祁覆在一号找借口走后,他便敛下了那双冰冷的眼眸。   在身边的余北也跟着离开后,祁覆便缓缓的抬起了双眼。   祁覆深深的看了眼抱着背包微垂着脑袋的眸色,便踏着缓慢而又有节奏的步伐走了出去,出去前,祁覆还默默的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虽然危慕裳一直微垂着头,但她可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nbs   p;这些人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离开是什么意思,她不就迟了点进病房不是么,他们这是什么想干嘛。   难道说,她和罗以歌之间的那点事,他们一直都看在眼里么。   想到那种可能,危慕裳这头就垂得更低了,他们有那么明显么。   “过来。”   足有近半年的时间没见危慕裳了,现在看着她站在门口的身影,罗以歌才发现,她好像长大了点,那张精致的鹅蛋脸,也褪去了稚嫩,显得更惑人了。   “啊?”   静默的空气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危慕裳反射性的抬头看向罗以歌,却发现窗前的罗以歌,正带着抹邪魅的笑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是危慕裳半年以来第一次看到罗以歌,除了他坐在轮椅上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么的自信强硬,那双深邃的瞳眸,依旧带着强势的侵略性。   “让你过来,啊什么啊?”半年没见,危慕裳好像傻了不少,罗以歌看着她那呆萌呆萌的傻样就好笑道。   029 偶遇渣男   “让你过来,啊什么啊?”半年没见,危慕裳好像傻了不少,罗以歌看着她那呆萌呆萌的傻样就好笑道。爱睍莼璩   危慕裳本不想过去的,但她扫了眼罗以歌穿着病号服的腿,便默默的把罗以歌的背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去。   危慕裳在罗以歌身前一米处停了下来,两人就那么一上一下的对视着。   这好像是危慕裳第一次这么俯视着罗以歌,一时之间,她还有些不习惯。   “站那么远干嘛?靠近点。”罗以歌双手分放在两侧的扶手上,见危慕裳不再向前后,再次邪笑着出声道。   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危慕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当真看到罗以歌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危慕裳只在看第一眼时有些傻了,但现在看到罗以歌面带微笑的跟她说话,她就没什么其他感想了。   她只要知道,罗以歌还是原来那个罗以歌就够了。   基于罗以歌的再靠近点,危慕裳犹豫了一瞬,又往前走了几步,鞋尖一直到跟罗以歌的鞋尖顶在一起了,她才停下脚步。   罗以歌就这么看着危慕裳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然后再危慕裳停在他身前时。   罗以歌左手拉着危慕裳的手腕一扯,右臂一伸揽着她的腰就将她拥进了怀中。   “嗯……你的腿……”在被罗以歌突然拉扯着往他身下坐时,危慕裳心下一惊,连忙出声提醒道。   但危慕裳的提醒还未说完,她就在罗以歌的拉扯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别动!”感觉到危慕裳刚坐下就想起身离开,罗以歌双臂拥紧她就低喝了一句。   危慕裳身体一僵,侧身坐在罗以歌腿上的她,不敢太用力去坐罗以歌的腿。   在被罗以歌紧拥着起不了身的情况下,危慕裳只得双手抓着轮椅上的扶手,尽量支撑起自己的体重。   “你别这样,我怕……”危慕裳想说她怕弄伤罗以歌的腿,但她话才说了一半,罗以歌就无所谓的打断她道。   “没事,大半年伤口早好了。”罗以歌紧紧的拥着危慕裳,脑袋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轻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   “可是……”就算伤口好了,她这么重的坐下去,万一内伤更严重了怎么办。   “慕儿,有没有想我。”罗以歌没去理会危慕裳的可是,用鼻尖轻轻的摩擦着危慕裳雪白的脖颈,轻声询问道。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终于将最想念的那个人抱在了怀里,罗以歌此时除了紧紧的拥着危慕裳外,已经不想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有。”危慕裳本想反射性的说没有,但她挣扎一瞬说出口的话语,却变成了有。   “嗯?”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罗以歌抬起了脑袋,讶异的让他额贴着额,近距离跟危慕裳对视着。   “呵呵……慕儿,你变诚实了。”罗以歌双眸溢着浓浓的深情,痴痴的看着危慕裳轻笑出声。   “你、你能收敛点么?万一有人经过看到就不好了。”   危慕裳回头看了眼病房门上的四方形小窗口,担心的推拒着罗以歌为难道。   “我明天就出院了,管他好不好。”相比于危慕裳的担心,罗以歌却眼皮也没动一下,深邃的瞳眸依旧凝聚在危慕裳的脸上。   危慕裳刚入伍当兵那会儿,五官虽然精致,却仍旧带着抹孩子气的稚嫩。   经过这两年的磨练,她就像长开了般越来越魅惑了,一颦一笑间,一个眼神就能将罗以歌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   “可这样还是不好,你先让我起来好不好?”   危慕裳有试着挣脱罗以歌的禁锢,但她发现罗以歌即使坐在轮椅上,他的力气也依旧大得让她无可奈何。   “好,你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起来。”罗以歌恋恋不舍的将危慕裳整个人紧拥在怀里,腻歪的在她耳际厮摩着。   “……”听到罗以歌说好,危慕裳这厢还没开始欣喜,罗以歌接下来的话就泼了她一头冷水。   “你都坐轮椅上了,能不这么流氓么!”   危慕裳苦拉着一张青红交错的脸,亏她一直都那么担心罗以歌,敢情罗以歌在医院好得很。   对于自己因为腿伤坐轮椅的事,罗以歌似乎很坦然,危慕裳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的负面情绪。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告诉你坐轮椅上就不能耍流氓的?”   罗以歌一口咬住危慕裳白嫩的耳垂含在嘴里,就暧昧的呢喃着耳语道。   “嗯……你别这样。”敏感的耳垂一被刺激,危慕裳就缩着肩膀闷哼了一句,随即担心的看着门上的小窗口,深怕有人走过路过看见他们。   还有罗以歌背后的那扇大窗,对面就是门诊大楼,虽然门诊大楼只有七层楼高,但有人往上看的话,他们这个八楼的窗口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就像沾染上罂粟一般,罗以歌一亲吻上危慕裳就开始欲罢不能了,随后他不等危慕裳同意,就强势的封住了危慕裳的嘴。   唇舌纠缠的深吻让两人都动情不已,罗以歌的强势掠夺更是让危慕裳逃无可逃。   长吻完毕,危慕裳的整个脸都染上了丝丝红润,一双黑瞳更是水水的凝着罗以歌。   “慕儿,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罗以歌本来没这个打算的,但今晚危慕裳出现在这里,他就忍不住了,他一刻也不想让危慕裳离开他。   “嗯?跟你走?”刚结束一个太过深长的缠吻,危慕裳的大脑还处于半缺氧的状态中,不自觉的重复着罗以歌的问话。   “你要去哪儿?”危慕裳一反应过来,双手早已攀上罗以歌颈项的她,就微微扯开一点距离认真的看着罗以歌。   “我父母在意大利。”罗以歌见危慕裳有些急切的眼神,便牵扯着嘴角微笑着安抚她。   当罗以歌的嘴里说出父母二字时,危慕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除了罗以歌这个人 其他关于罗以歌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罗以歌的父母亲人,她家住哪里哪个城市的人,她全都不知道。   “为什么我有种被你骗到手的感觉?”大脑在快速的运转了几圈后,危慕裳看着罗以歌微微苦笑道。   现在的危慕裳很明确她喜欢罗以歌,是不是爱她不知道,但她想,那种心心念念牵挂一个人的感觉,应该就是爱吧。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也熟悉这个男人,却对这个男人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   索性的是危慕裳并没有那种被欺骗的恐惧感,她只要知道罗以歌是同样喜欢她的,这就够了。   “看来你还不笨,最起码你现在知道了。”罗以歌也不否认,轻啄了一下危慕裳微微嘟起的樱唇后,便邪笑着说道。   罗以歌在说话期间,空出一只手慢慢的转动着轮椅,前往房间内唯一的一张病床走去。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推动轮椅的方向,这心里就产生了一丝不安,随即她想到罗以歌的腿,想着他也不能干嘛,便没去阻止。   危慕裳坐在罗以歌的腿上一直前进到床前,她刚想站起身来。   却发现罗以歌左手抱着她的腰,右手揽在她腿弯,紧接着她咻得一下就被抱了起来。   不是被抱着放在床上,而是罗以歌竟然站了起来,她被抱在了半空中。   面对瞬间增加的高度,危慕裳双手揽着罗以歌的脖颈见鬼似的瞪着他,随即又往下扫了扫,罗以歌真的是站在地上的!   “你、你能站起来!”危慕裳震惊的瞪着罗以歌,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了。   “谁告诉你我不能站起来了?”罗以歌想把危慕裳放到床上坐着的手一顿,身姿笔挺的抱着她就低头看着她道。   “能站起来你坐哪门子的轮椅啊!”   危慕裳简直怀疑她的思维逻辑出了问题,罗以歌既然能站起来,这个轮椅算是怎么回事,退役又是怎么回事。   危慕裳以为罗以歌的右腿是彻底的废了,才会退役,才会时时刻刻都需要这个轮椅。   nbsp;“大姐!我伤的是右腿,我左腿好得很成不?金鸡独立懂不?”   罗以歌简直想撬开危慕裳的脑袋瓜子,瞧一瞧里面到底什么构造。   就算他右腿废了,他还有左腿,怎么就不能站起来了。   他腿上的伤也还没有完全好,总不能让他去什么地方都杵着个拐杖吧,坐个轮椅舒服点怎么了。   “我去!我以为你下半身瘫痪了呢!”貌似幸福一时之间来得太快,危慕裳忍不住就冲罗以歌咆哮了一句。   咆哮中,危慕裳一激动就推开罗以歌跳了下去的,但她没想到的是,罗以歌被她一个猛推之后,就曲着右腿单脚急急后退,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欸……你!”   危慕裳刚在地上站稳,见罗以歌摇摆不定连连后退的步伐,双手一伸连忙想上前扶住他。   但罗以歌也没危慕裳看到的那么摇摆,他在金鸡独立的连退了三步后,就果断的稳住了身形。   在罗以歌仍旧保持着单脚独立的姿势中,极跨几步到他跟前的危慕裳,张开的双手刚想要扶住他。   却看到罗以歌瞬间稳住的身形时,危慕裳的手最终默默的定格在了半空中。   “你非要把我下半身弄残废了是吧?我下半身要是瘫痪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可就泡汤了!”   罗以歌瞪着危慕裳那个汗,下半身瘫痪,亏危慕裳想得出来。   “谁说的?你要是瘫痪了我就再找一个男人去,保证性福棒棒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之间开心过了头,危慕裳人刚从罗以歌怀里下来呢,见罗以歌完全没事人一样,瞥着罗以歌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嚷嚷着要爬墙。   “你敢!”罗以歌气得牙痒痒的,瞳眸即阴沉又狠戾的凌迟着危慕裳,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怎么不敢了?你要敢瘫痪了,你看我敢不敢去找别的男人!”   被罗以歌太过凶狠的眸光一凌迟,危慕裳当下就不自觉缩了缩脑袋,下一秒却硬着脖子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你做梦!不对,做梦也不准去找别的男人!”   想到危慕裳去找别的男人鬼混,异常不爽的罗以歌,往前跳了一步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抓着危慕裳,一下就把她推倒在了病床上。   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危慕裳张嘴就想去质问罗以歌,却看到罗以歌没扑上来,而是单脚跳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看着转瞬跳到床头柜倒水喝,危慕裳盯着他微微曲起的右腿,就眉头微皱的询问道:   “你的腿到底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就是走路有点不舒服,还不太好看。”   罗以歌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后,云淡风轻的说完就看着危慕裳道:   “你要喝水么?”   危慕裳看到罗以歌手里还有小半杯水的水杯,挪到床沿坐着手就伸了过去。   罗以歌眸光宠溺的看着危慕裳喝完他的水,自然而然的接过她递来的空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去意大利之后要干嘛?”危慕裳见罗以歌一坐在她旁边,紧接着就后倒躺在床上的身影,出声询问道。   “我有一个亲叔叔,风流了大半辈子一年前刚结婚,他要去跟他的爱妻环游世界,让我去帮他打理生意。”   罗以歌右手枕在后脑下,左手勾来危慕裳的手拉着,就闭目养神的说道。   “做生意?你会么?”危慕裳眸带怀疑的打量着罗以歌,想象着罗以歌脱下军装,穿上西装的奸商模样。   “老婆,你要相信,只有你老公我不想做的,没有我做不来的。”   罗以歌睁开眼看到危慕裳怀疑的眼神,当即自信满满的挑着眉道。   “老毛线的婆!谁说要嫁给你了?”   当罗以歌的嘴里一说出老婆二字时,危慕裳瞬间就羞红了脸,下一秒就甩开罗以歌的手抗议道。   “嘿嘿……摊上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嫁给别人?”罗以歌也不多说什么,只声声坏笑着警告危慕裳道。   “流氓!无耻!我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你这是诱拐骗婚!”   危慕裳被罗以歌给气乐了,罗以歌身上穿着军装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假正经,一脱下军装TM的简直就不是人。   “罪名成立!判决你即日就嫁给我!”罗以歌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手一伸就再次拉着危慕裳扑倒在自己身上。   “流氓!丫滚蛋!”   现在他们身下的可是床,虽然罗以歌有一条腿行动不便,但危险性依然不减,   危慕裳被用力一扯扑到在罗以歌身上,下一瞬就用力挣扎着重新坐直了身,一双黑瞳写满了警告的瞪着罗以歌。   罗以歌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时候,她是奈何不了他,但他现在就属于一个半残废的姿态,她就不信她还打不过他。   ……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快十点的时候,罗以歌的病房门再次被小心翼翼的推了开来。   好在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的K1等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   了解到罗以歌的腿伤并无大碍,只是无法在驰骋在战场上后,K1众人的心似庆幸又似惋惜。   庆幸的是罗以歌的腿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严重,惋惜的他再也不能奋斗在战场上了。   ////////////////   某经济城市,酒醉灯谜的声色场所,人声吵杂人挤人的偌大舞池中,劲歌热舞的灯光闪烁下。   有一名暗红色大波浪长发,前凸后翘身材好到爆的妖艳,正扭动着身躯恣意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在她美眸一转性感唇瓣一勾的艳笑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的心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在舞池入口处的西南角落里,有两名独自饮酒装扮甚是浓艳的女子,时不时的朝正东方向的舞池扫一眼。   “慕子,这蝴蝶都跳快半个钟了,也没见其他人上钩啊,这也太能忍了吧?”   顾林不留痕迹的环视一圈酒吧的一楼大厅,凝聚在淳于蝴蝶身上的目光很多很猥琐,但没有他们想找的那个人。   “别急,再看看。”危慕裳看了眼时间便不以为意的淡然道,才晚上十点钟,还早着呢。   “我怕再看下去,蝴蝶那边就招架不住了。”   顾林担心的看着围绕在淳于蝴蝶身边,方圆十米范围内全挤向她的各色猥琐男,真怕淳于蝴蝶一个扛不住就大打出手。   “她有的是办法,你别担心她。”   在震耳欲聋的纸醉金迷中,危慕裳倒觉得淳于蝴蝶玩得挺开心的,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更别说求助她们了。   酒吧很大,在总共二十几楼的一条龙服务中,石三余刚在五六名保镖的拥护下走进酒吧。   他看着热闹非凡人数众多的大舞池,一眼就看到了舞池中恣意扭动着水蛇腰的淳于蝴蝶。   没办法,谁让淳于蝴蝶那头红发太显眼,身材劲爆又穿着齐臀的紧身火红小礼服,明晃晃的红,谁能不看到她。   看着生意红火的酒吧,石三余就不自觉的笑弯了嘴,就好像看到滚滚入袋的人民币一般。   危慕裳和顾林挑了个入口处,还能洞察整个一楼大厅的偏僻角落,为的就是不漏掉任何一抹身影。   当顾林看到走进大厅的石三余时,便端起酒杯假意喝酒跟危慕裳低语道:“来了。”   危慕裳的视线从舞池中的淳于蝴蝶身上收了回来,随意的瞥了一眼门口。   随后危慕裳执起盛有冰蓝液体的酒杯,就‘怦’一声清脆一响,跟顾林碰了一下杯。   石三余并没有在一楼大厅停留多久,他在一一环视过或清醒或酒醉的宾客后,便在黑衣保镖的护送下,拐到了南北方向的电梯,径直上了楼。   石三余朝电梯方向而去时,危慕裳便也跟着起身,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缓缓挤过去   在看到电梯的字数一直上升到二十八楼才停止后,危慕裳这才转身去跟顾林汇合。   危慕裳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头上更是夸张的套了个黑色大爆炸头发,一副小太妹模样的她嚣张的推挤着挡着她道的人群。   脸上的浓厚烟熏妆完全遮盖住了,危慕裳似清纯更似魅惑的精致五官,空气明显不流通的闷压,让她使劲了的拨弄推搡着挡道的人群。   好在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被人挤来挤去更是早挤习惯了,倒没有人对力气颇大的爆炸头小太妹多留意几眼。   危慕裳一路推搡着倒还挺顺利的,但就快要回到顾林那张桌时,挡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她用了七分的力量却还是没推开。   光顾着推人开路,没怎么抬头看别人脸的危慕裳,这时候明显有些怒了,头一抬就一场不客气的扫视着面前这堵墙。   待危慕裳看清楚她面前这堵,铜墙铁壁的人墙面孔时,她瞬间就愣了一愣。   司空星宗?   看着那还有些记忆的帅气冷脸,危慕裳心里就忍不住哀嚎一句,冤家路窄。   不明白司空星宗怎么会跑到这个偏远城市来,这里离京城明显不近。   司空星宗敢开始没怎么注意危慕裳,就看到一个大黑脑袋直冲他而来,到他身前后还胡乱在他胸前又推又摸的。   四目相对间,司空星宗看到危慕裳的烟熏妆爆炸头,第一感觉就是,不定哪家的小孩又逃课来酒吧偷玩了。   不想跟司空星宗有过多交集的危慕裳,不期然的跟司空星宗对视了一眼后,就身一转准备绕开司空星宗另开一条人道。   “等等……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在看到危慕裳一愣之后,随即转眸就想离开的身影,司空星宗连忙伸手抓住了她,在人声嘈杂的大厅里大声道。   瞥了眼被司空星宗抓住的左臂,危慕裳作死的想,她做变装成这样了,司空星宗不可能会认得出她才对。   “大爷……你忘了么?我们昨晚才刚见过的!”   未免被识破身份,危慕裳一甩飘都飘不动的爆炸头,就笑得一脸暧昧的往司空星宗身上挂去。   一双小手还不忘在司空星宗的胸前摸来摸去,蹭来蹭去,还挑着眉一脸放荡的凝视着司空星宗,指尖更是挑逗的捏着司空星宗的胸肌。   司空星宗原本只是对危慕裳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熟悉感,这才会在冲动之下抓住危慕裳的。   但司空星宗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爆炸头小太妹,竟然会这么不知廉耻的倒贴上去。   “放手!谁准你摸的?”   司空星宗被危慕裳一捏胸肌的时候,瞬间就起了一身恶寒的鸡皮疙瘩,再看到危慕裳恨不得扒光他的淫荡眼神时,便再也忍不住嫌恶的一把甩开她的手。   “大、大爷……你拉住我不就想跟我……怎么这么凶呢?”   危慕裳举着两手可怜兮兮的缩在胸前,一脸欲求不满的控诉着司空星宗。   “滚!”司空星宗今晚来这里,本来就不是寻欢作乐的,就算是平时,他也不屑跟这些欢场女子有太亲密的接触。   面对着转瞬间怒目相视的司空星宗,危慕裳像被吓到般,瘪了瘪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低着头就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一跟司空星宗擦肩而过的间隙,危慕裳借着长密到夸张不已的假睫毛的遮掩,就不留痕迹的斜睨了司空星宗一眼。   小样,司空星宗这洁癖货也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待危慕裳在顾林对面坐下时,她就看到顾林怎么憋也憋不住的抽搐嘴角。   “想笑就笑,小心憋得你膀胱爆掉!”危慕裳扫了眼还在舞池中放浪的扭动着水蛇腰的淳于蝴蝶,就睨着顾林淡声道。   “哈哈……噗,你竟然叫他大爷!哈哈……”   顾林捂着肚子都快笑趴在桌上了,虽然司空星宗背对着她,但她能从隐藏在头发下的耳麦中,听到危慕裳和司空星宗之间的对话。   想到危慕裳那倒贴着挂在司空星宗身上的模样,顾林就怎么也忍不住笑意,真想看看危慕裳扑倒司空星宗的话,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大爷……你再笑一个试试?”   看着怎么都停不下来的顾林,危慕裳突然嘴角一勾,再次荡起一抹淫荡的笑勾引着顾林,黑瞳里却闪烁着明晃晃的警告意味。   “噗……咳咳……咳咳……”被危慕裳那般淫荡的引诱着,顾林晚上吃进去的牛排就抗议着想要涌出来,呛得她咳嗽个不停。   司空星宗在转身进入电梯之际,回头看了眼恰巧入座的危慕裳,他总觉得危慕裳的背影有些眼熟,是他的错觉么。   司空星宗确定他不认识这么一个浓妆艳抹扮成熟的太妹,危慕裳经过变声的声音也不是他所熟悉的。   淳于蝴蝶从进来的时候,就不是跟危慕裳和顾林一起进的。   为了吸引某人的注意力,淳于蝴蝶已经连续在舞池中,卖弄风骚整整一个小时了。   但是,一个小时后,她的目标还是没点动静。   石三余进来的时候,淳于蝴蝶有注意到,他也已经上楼半个多钟了,要是石三余有注意到她的话,也早留意了。   淳于蝴蝶想着她跳的也差不多了,再跳下去她这个生面孔,或许还会引起怀疑。   淳于蝴蝶在一个扭动着旋身之际,视线一晃而过的看了眼危慕裳和顾林的方向。   在看到危慕裳此时也瞥了她一眼时,淳于蝴蝶停止了舞动,媚笑着就奋力拨开舞池中的人群,婀娜多姿的一步步朝吧台走去。   淳于蝴蝶看似异常轻松地离开了舞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对付那些上上下下偷袭她的咸猪手,费了多大的劲。   偌大的吧台里有三个调酒师,淳于蝴蝶挑了个最帅的调酒师,在他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坐。   “帅哥,给我介绍一下你这都有些什么好酒。”   然后见调酒师调酒时,那哗哗哗甩动着手臂的帅气身姿,淳于蝴蝶唇瓣一张就调戏道。   帅气调酒师侧头朝淳于蝴蝶勾了勾嘴角,既冷又酷简直帅瞎了。   在淳于蝴蝶冲刘海半遮额的帅气调酒师犯发痴的间隙,他已经调好一杯酒,推给了淳于蝴蝶左侧隔着两个座位的女客。   “这是酒吧的酒水菜单,你看一下需要什么。”调酒师从吧台拿起一张菜单推到淳于蝴蝶面前,就盯着淳于蝴蝶眸光略显暧昧道。   看到调酒师看向她时,带着丝暧昧的帅气单眼皮眼睛,淳于蝴蝶就艳笑着朝他抛了跟媚眼后,这才低头去看菜单。   淳于蝴蝶喝什么酒无所谓,她单纯就是想调戏一下调酒师的。   但是,当淳于蝴蝶的视线凝聚在吧台上的菜单时,她当即就两眼发直的石化了。   一夜炮情,六九炮弹,口口炮火,火箭飞炮……   看着一排而下全离不开一个炮字的酒名,淳于蝴蝶顿时就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虽然这是酒吧没错,但需要光明正大到这么赤裸裸么。   然后,全都是炮,她点什么?   “帅哥,要不你帮我点一个呗?我要最猛烈最激情最火爆的!”   看着这一个个炮名,淳于蝴蝶真心无从下手,只得拿起菜单举到身前,挑着眉暧昧的看着调酒师道。   幸亏余北不参加这次的任务,不然,他要是看到这样淳于蝴蝶,还不定淳于蝴蝶怎么死得。   此次的任务,就只有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酒吧外也没人接待她们。   自罗以歌退役后,K1已经越来越习惯他们独自从基地出发,完成任务再独自返回刹狐基地。   K1虽然是一个小组,但根据任务的不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机会,其实也没有很多。   如果不是在野外丛林的战场上,像这种城市作战,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分开,各自执行任务。   淳于蝴蝶的话让调酒师微挑了挑眉,随即   他审视着淳于蝴蝶令人喷鼻血的火爆身材。   “你确定你要最猛烈最激情最火爆的?我怕你这小身子承受不住。”   调酒师的视线,特别停在淳于蝴蝶胸前打量了良久,这才意有所指的看着淳于蝴蝶坏笑道。   “承不承受的住,要试过才知道……”淳于蝴蝶那裹胸小礼服往前倾了倾,饱满的浑圆更是白花花的全暴露在调酒师的视线下。   “行,那我给你调杯火箭飞炮试试。”   在淳于蝴蝶故意引诱的举动中,调酒师双手撑着吧台往淳于蝴蝶倾下身,随即他伸出手缓缓的伸向淳于蝴蝶的胸前。   淳于蝴蝶依旧面不改色一脸艳笑的看着调酒师,眼角余光瞥到调酒师伸向她胸前的手,她嘴角的笑更加的妖艳了。   嘴上虽然笑着,但淳于蝴蝶心下却一狠,要是这调酒师胆敢对她做什么,她……   在看似激情碰撞,火花四溅的暧昧对视中,调酒师的手的确伸向了淳于蝴蝶的胸前,但他却目标明确缓缓的抽出淳于蝴蝶挡在胸前的菜单。   “美女,你等着,火箭飞炮马上就好。”在淳于蝴蝶依旧艳笑着看不出其他情绪的美眸中,调酒师杨扬手中的菜单,嘴角的笑意越加的大了。   顾林一直追随着淳于蝴蝶的视线中,她在看到淳于蝴蝶明目张胆勾引调酒师的身影时,这心里就各种替余北哀悼。   “我去,蝴蝶这是干嘛?她还想跟那个调酒师滚床单不成?”   “你是不是没看资料?那个调酒师是石三余的人。”危慕裳瞥了眼激动的顾林,看着人群另一端的淳于蝴蝶和调酒师,便在顾林耳边低喃道。   “是他?怎么长的不像?我还以为是他旁边那个?”顾林讶异的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仔细打量起那名调酒师来。   “别看太久,他会察觉到的。”危慕裳见顾林盯着那个调酒师三秒了,还不见她收回视线,当即手一伸揽着她脖子把她捞回来。   就在顾林被危慕裳拽回去的瞬间,那名调酒师对着她们的方向抬眸一扫。   高大的双人沙发椅早已遮挡住了顾林的身影,他什么也没看到。   “哎呀……我快被你勒断气了!”顾林被危慕裳搂着脖子摁压在她大腿上,顾林拍着危慕裳的大腿就挣扎道。   “仔细看着,有人走向蝴蝶了。”危慕裳见舞池方向已经有人朝淳于蝴蝶而去后,当即放开顾林低声道。   顾林瞪危慕裳一眼,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仪表仪容,随即跟危慕裳一样睁着一双烟熏妆的双眼,时不时的瞥淳于蝴蝶一眼。   在淳于蝴蝶和几个追上来搭讪的男人周旋时,调酒师一边调着酒一边留意着淳于蝴蝶这边的情况。   这期间,调酒师好像从挂在他左耳上的耳机中,听到了点什么,只见他轻按着耳机低语着回了一个‘是’字后,就深看了淳于蝴蝶一眼继续调着酒。   “亲爱的,你的火箭飞炮。”调酒师在将一杯火红色的酒水推向淳于蝴蝶时,眼睛却是冷冽的瞥着围绕在,淳于蝴蝶左右两侧的三名各色男子。   本各自展露着手段想将淳于蝴蝶带走的三名男子,在接受到调酒师的带着丝警告的冷冽目光时,都下意识的眉头微皱起来。   在这间全市最大的酒吧里,他们眼前这个调酒师只是一个调酒师,但他又不完全是一个调酒师。   被他看上的女人,如果其他客人硬强的话,貌似下场都不会太好。   最开始的时候,来酒吧的宾客都不明白这个调酒师怎么那么大牌,后来才有小道消息传,说他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角色罢了。   被他带走的女人,也不是被他享用的。   “亲爱的,你制炮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淳于蝴蝶正左右开弓的推拒着两侧的咸猪手,见调酒师转向她,当即献媚似的趴在桌上倾向他。   “宝贝儿,我这不是怕你等急了么。”   调酒师冲淳于蝴蝶暧昧的笑了笑,见那三名男子还在盯着淳于蝴蝶瞧时,便转移目标的出声询问他们道:   “三位需要点什么颜色的酒水呢   ?”   调酒师问的是什么颜色的酒水,而不是什么名称的酒水。   这里面的潜台词,从三名男子不舍的从淳于蝴蝶身上移开视线,继而怒视着调酒师,最后却默默走开时,仿佛能看出点什么。   “咦……他们怎么都走了?”   淳于蝴蝶在把玩着酒杯,看着里面的火红液体犹豫着要不要喝一口尝一尝时,却发现原本坐在她两侧的男子,突然间就起身离开了。   “也许他们找到其他乐趣了吧,美女,挺面生的,第一次来这里?”   调酒师看了看人还不算太多的吧台,站在吧台里就直勾勾的看着淳于蝴蝶道。   “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到这座城市,当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帅哥,这个酒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给我介绍一下呗,我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   淳于蝴蝶见调酒师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坐在高脚椅上就更加频繁的扭来扭去,企图吸引住调酒师的所有注意力。   “好玩的有很多,基本都在楼上,要不要我带你去?”调酒师身体往前倾了倾,低着头近距离的看着淳于蝴蝶引诱道。   “真的?那你跟我一起玩我就去。”淳于蝴蝶也微仰着头往前凑了几分,距离近到两人的脸庞都快贴在一起了。   看到如此主动的淳于蝴蝶,调酒师帅气的丹凤眼往下一瞥。   暧昧的凝视着淳于蝴蝶都快蹦出来的雪白浑圆,调酒师右手一伸就轻捏着淳于蝴蝶的下巴缓缓摩擦着:“希望你不会玩不下去。”   “谁玩不下去还不一定呢。”淳于蝴蝶伸出舌尖诱惑的轻添了下自己的性感红唇,朝调酒师轻吹一口气就不客气的回应道。   危慕裳只轻抬了一下眼眸,就见淳于蝴蝶起身跟随调酒师离开的身影。   “林子,别花痴了!行动,我跟上蝴蝶,你在大厅把风,有任何动静随时联系。”   侧头却发现顾林在跟舞池中的,某魁梧猛男眉眸传情的猛放电,当即就捏着她鼻子硬是把她扭回头来呵斥道。   “明白!你去吧,这里有我你放心。”顾林扫了眼已向电梯走去的淳于蝴蝶,就正气凛然的拍着胸脯跟危慕裳保证道。   “……”不是危慕裳想打击顾林,看顾林这花痴样,其实她一点也不放心。   “你注意点别玩过火了,我走了先。”危慕裳见淳于蝴蝶跟调酒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转角处了,叮嘱了顾林一句就连忙起身跟上。   再次冲进人群里推搡着肉墙艰难的前进,危慕裳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一抬头就见唯一跳动着的电梯字数,突然就停止在二十八不动了。   前方十米处的共有一整排六个电梯,这些电梯也没有专属电梯,门外更没有人把守着。   危慕裳挤出人群扫了眼周围,虽吵嚷却还算安全的环境,拨弄了一下自己被挤乱硬邦邦的爆炸头,就踢踏着腿大摇大摆的朝电梯走去。   此时此刻上楼的人就危慕裳一个人,其他电梯都停在了其他楼层,她见最右侧的电梯字数在下降便走了过去等着。   石三余的电梯停在二十八楼,淳于蝴蝶也去了二十八楼,危慕裳想着她可以在二十五楼下,然后爬楼梯上二十八楼。   ‘叮’一声打开的电梯门中,危慕裳一抬头就想走进去,但她却在看到电梯里,正想走出来的人时,脚步再次一顿。   TNND!   司空星宗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   四目再次相对间,危慕裳定定的看了司空星宗一秒,随即果断的转身往左侧的电梯走去。   惹不起她躲总行了吧。   “等等!”   司空星宗也没想到危慕裳会等在电梯外,见危慕裳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去的身影,嘴一张就急急的喝了两个字。   危慕裳这次可没停下脚步,全当没听见司空星宗说的话。   径直走到另一个电梯前,危慕裳食指一伸就狠戳了下箭头向上的电梯键。   戳死他个不   要脸的,刚才她倒贴的时候,司空星宗嫌弃的跟个什么鸟样一样,现在想来倒贴她,谁TM稀罕谁去贴。   司空星宗见危慕裳脚步不停径直离开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长腿一跨就追了出来。   在司空星宗愣了一下追出来的时候,危慕裳这边的电梯刚好下到一楼。   危慕裳眼角余光瞥到司空星宗跨出电梯的身影,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急急闪了进去。   “靠!让你等等听不见啊!”   司空星宗一出电梯就见危慕裳钻进其他电梯的身影,连忙腿一跨手一伸,拽着危慕裳的手就硬是把她拉了出来。   危慕裳在不幸被司空星宗抓住了手臂后,心里这火气就腾腾的往上冒,两只小手也握紧了拳头。   他娘的!   司空星宗非要找虐是吧!   030 特警来袭   他娘的!   司空星宗非要找虐是吧!   “这位先生,你不嗨我,我绕道让你眼不见为净还不行么?你现在拉着我,怎么,是看上我想跟我一夜情了?”   危慕裳强忍着出手的冲动,黑瞳一斜就犀利狠冷的瞥着司空星宗,语气即嫌弃又不屑。爱睍莼璩   听到危慕裳如此贬低自己的轻浮话语,司空星宗不知为何就眉头一皱。   虽然来这里的女孩都如危慕裳所说的那样,是来寻找短暂欢乐的,但危慕裳如此赤裸裸点明的话,司空星宗直觉的就不希望危慕裳是这样的人。   “你非要这么贱,这么需要男人么?行!一晚一百万够不够?”司空星宗就跟赌气似的,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小太妹,冲动之下就脱口而出道。   但一说完司空星宗就后悔了,他这是在干吗?   而且,一百万花在酒吧的这种女郎身上,他真觉得有些浪费。   危慕裳同样没想到司空星宗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瞪着司空星宗的眼神更加的犀利厌恶了。   “不好意思!我不卖了!”危慕裳气得不轻,她出生到现在才进过几次酒吧,怎么好死不死都会遇到司空星宗。   顾林在危慕裳走后,本来起身想去舞池热辣一番的,微型耳机上却传来了危慕裳不太对劲的声音,顾林当即就方向一转,朝电梯方向走去。   “不卖?呵……我还告诉你了,你今晚就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司空星宗真觉得危慕裳不知好歹,被他看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倒贴过来,难得他主动开口了,危慕裳竟然还敢拒绝。   当顾林挤出人群来到电梯前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司空星宗硬拖着危慕裳进电梯的身影。   对于司空星宗不罢休的贱男行为,危慕裳的拳头已经悄无声息的抬了起来,刚准备狠揍司空星宗一顿再说,却在抬手的间隙看到了顾林的身影。   顾林一出现,危慕裳立马就改变了主意,在被司空星宗硬拖着进电梯前,右手暗示性的朝顾林比划了一个二八后,便乖乖的跟着司空星宗进了电梯。   顾林见危慕裳那个二八一比完立马就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两眼就开始凸瞪起来。   靠!   难得出来一次,她都还没开始玩,司空星宗来捣哪门子的乱。   怨念诅咒中,看着危慕裳徐徐上升的电梯字数,顾林微叹一口气,默默的朝最右边的电梯走去。   一进电梯,顾林就狠狠的按了一下二十八的楼层数,但刚按完,电梯还没开始上升,顾林垂下的手在犹豫一瞬后,又伸手按了个二十五的楼层数。   淳于蝴蝶被调酒师带到二十八楼唯一的一间房,此时不管是走廊还是奢华的总统套房里,都没有任何的人。   调酒师在唰了一下卡又输入一串密码后,推开门就把淳于蝴蝶给请了进去。   淳于蝴蝶进入乌漆墨黑的总统套房后,就默默的乖巧的站在了门边,那双勾人的美眸就直勾勾的盯着调酒师看。   本来把淳于蝴蝶送到目的地,就该离去的调酒师,他跟直勾勾看着他的淳于蝴蝶对视了好几眼后。   调酒师握着门把随即要关上门的手,在淳于蝴蝶火花四溅的美眸中,犹豫了一瞬就再次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是不能随便用这种勾人眼神看男人的,特别你还是一个如此妖艳的美丽女人。”   调酒师虚掩着门就欺压上了淳于蝴蝶的身,一手搂着她细腰一手就抚上了她胸前的浑圆,埋首在淳于蝴蝶耳边嗓音暗沉道。   “难道你不喜欢么?”淳于蝴蝶低喃着缓缓闭上了双眼,径自幻想着将身前这个男人,和在她胸前作乱的手,换成余北那熟悉的气息。   “我带你来这里,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调酒师轻嗅着淳于蝴蝶香气四溢的火红长发,眸光里有着复杂不已的神色。   常年混迹在酒吧,调酒师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他承认淳于蝴蝶   很美很艳,更美更艳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以往的那些女人他不会去越矩做这些事。   但淳于蝴蝶给他的感觉不一样,虽然她很热辣,但调酒师能从她那双美眸中,看到一抹纯净清澈的色彩,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名利色彩。   这样美艳却又纯净的女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更不该被他带到这个奢华套房来。   “我知道,我听我姐妹说过,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但是……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在调酒师有些动摇的嗓音中,淳于蝴蝶轻轻的将他推开一点,随即睁着一双诚恳的美眸,异常认真的看着调酒师道。   在听到淳于蝴蝶说喜欢他时,调酒师明显的眸光暗了一暗,他却在下一秒猛地推开了淳于蝴蝶,转身就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在淳于蝴蝶一瞬不瞬追随着的眸光中,调酒师走到门口的身影,终是顿了一顿,他没有回头,却对淳于蝴蝶轻声道:   “我在二十三楼的2301,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敲门,我在的话一定给你开门。”   像是一种承诺般,调酒师说出口的话嗓音很轻,却莫名的有股坚定。   在缓缓合上的房门中,淳于蝴蝶瞬间放松下来的大呼了一口气。   “我勒个去!敢情这调酒师还是个纯情小伙?”   淳于蝴蝶瞪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微微叹口气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便开灯打量起这个超级奢华套房。   司空星宗在进入电梯后,右手往楼层上一点就准确的按了个二十五的楼层。   随即司空星宗在危慕裳也被她拽进电梯后,他手腕一转再一推,危慕裳就被紧紧的按在了电梯墙上。   危慕裳在进电梯的时候随意的瞥了眼电梯内的摄像头,随后便不动声色的任由司空星宗按在电梯墙上。   “怎么,刚才不是还跟个小豹子一样炸毛么,怎么现在就蔫了?”司空星宗见危慕裳只是静静的看着完全没其他反应,心下便有些厌恶起来。   又是一个喜欢玩欲擒故纵把戏的女人,一百万的诱惑果然还是不小的,刚刚还在死活不卖身,现在就开始任他为所欲为了。   “我不喜欢在电梯里做,我觉得还是去房间有大床的地方比较好。”   在司空星宗表露着反感的目光中,危慕裳轻轻一笑,冲面前的司空星宗暧昧的吹了口气,就意有所指道。   听着危慕裳好像经验颇为丰富的话语,司空星宗抓着她肩膀的手紧了一紧,大力的让危慕裳不自觉的微皱了一下眉。   “是么?我会让你满意的。”   酒吧的电梯运行速度很快,转眼间已到二十五的位置,司空星宗在危慕裳那双黑瞳的注视下,拖着她就大步流星的冲出了电梯向右侧走去。   出了电梯,危慕裳发现二十五楼的套房可真心不错,长长的走廊里,一整层楼只有三个房间,房里的面积不用想也定是宽大的很。   危慕裳被司空星宗不客气的抓着手腕往前拽,危慕裳也相当配合,紧追不舍的跟在他身后。   司空星宗在最右边的那个房门前停下,噼里啪啦的输入了一串密码后,踹开房门就把危慕裳一甩给丢了进去。   突然被大力的扯着往前冲,危慕裳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一回身就见司空星宗连门也不关就扑向他的身影。   看到司空星宗带着丝狂霸扑上来的身影,危慕裳柔软的纤腰猛地一个下弯避开他。   在躲过司空星宗扑上来的身影时,危慕裳脚步再一个旋转,旋到门边的身影,提起右脚微勾一下房门就猛地一踹,一声巨大的‘砰’声中,房门瞬间就关上了。   没了走廊灯的照射,房门一下子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呦!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么。”   司空星宗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也是一个练家子,黑暗中看着危慕裳站在门边的身影,他也不急着开灯,就在黑暗中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危慕裳来。   “也就比你的一下子多了一下而已。”危慕裳的双脚在门边小幅度的移动着,寻找着一举扳倒司   空星宗的机会。   听着危慕裳这口气甚大,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语气,司空星宗在脸色一沉之时,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一场看似是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却在豪华套房的房门关起的那一瞬间,转变成了你死我活的肉搏战。   在危慕裳越来越凌厉的进攻中,司空星宗越退越往后退,退到客厅客厅在危慕裳的几个旋风过后,顷刻间就凌乱不已惨不忍睹。   在被危慕裳猛地踹中一脚而急急后退拉开距离后,司空星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手指上顿时传来一种温热的粘湿感。   “你到底是谁!”用舌头拱了拱酸疼不已的嘴角,司空星宗右手一抬就是指着五米开外的危慕裳声嘶力竭的吼道。   此时此刻,司空星宗就是再傻,也不会傻得以为危慕裳是一个靠肉体为生的欢场女子。   危慕裳的拳脚功夫一点也不比他差,有这么好的一个身手,谁会来这里卖。   “你不是要一百万买我一夜么?你说我是谁。”黑暗中的危慕裳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一下嘴角,声音略淡的讥讽道。   危慕裳刚说完挥着拳就再次向司空星宗袭击而去。   今晚,她非得要司空星宗知道,有些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在司空星宗越来越处于下风的局面中,退到大圆床边的他,在危慕裳猛地冲撞上来的身影中,瞬间就被危慕裳给扑倒在了床上。   危慕裳显然是不想跟司空星宗干那种事儿的,但是司空星宗却惊恐的发现,危慕裳在扑到他身上后,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   被压在床上的他,危慕裳跟蹲石像般跨坐在他腰上,他的左手被压在了自己身后,左肩还被危慕裳的小高跟狠踩着,右手则被危慕裳的左手紧紧禁锢着。   虽然是被压的那一个,但如果换做另一角度看问题的话,这也是满有情趣的,但一番拳打脚踢后,司空星宗可不认为危慕裳会对他有兴趣。   “喂!你想干嘛!”   两人的姿势本就暧昧,司空星宗瞪着穿着短裙丝袜跨坐在他腰上的危慕裳,在黑暗中的视觉冲突下,他惊恐的却是危慕裳背过去的右手,正坚定的在解他的皮带。   夜视能力极好的危慕裳,即使套房里没开灯,落地窗也被厚重的窗帘完全遮住了城市的霓虹,但她还是看见了司空星宗惊恐瞪着她的双眼。   “干什么?一百万一夜,我不能糟蹋了你这一百万不是,玩过SM么?我技术还是不错的哦!”   斜斜挂在危慕裳嘴角的笑,不由得就让司空星宗背脊发寒起来。   “你……你敢!”司空星宗一听SM两个字,两只眼睛霎时就喷起了火,结巴了一瞬的他,就眸光凶狠的警告着危慕裳。   也就在这一瞬,司空星宗开始怀疑起危慕裳来,他一定见过危慕裳的。   危慕裳现在的这种行为,明显带着股发泄的意味。   如果他们两人素昧平生的话,就是他在推开她后又回头去拉她,危慕裳也不可能这么生气才对。   在危慕裳摸索了好一阵还没解开他的皮带中,司空星宗试图反抗了无数次,但他却悲哀的发现。   危慕裳明明看起来很清瘦,但她清瘦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半,司空星宗根本就无法挣开这看似轻松的禁锢。   “敢不敢,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危慕裳话才说完,费了好大劲才解开司空星宗皮带的她,抓着司空星宗的皮带头猛地用力一抽。   原本系在司空星宗腰上的真皮皮带,‘刷刷’一声就被她整条抽了出来抓在右手。   看到危慕裳高高扬起的皮带,司空星宗已经预料到危慕裳接下来想做什么了,他挣扎的也就厉害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警告你!你最好别给我乱来!”   司空星宗就跟个被土霸王欺压的小媳妇般,两条修长的腿在床位处踢蹬着,却撼动不了跨坐在他腰间的危慕裳分毫。   司空星宗觉得他真是衰到家了,跟石三余的生意没谈成不说,临出门了还不幸勾搭到一个瘟神。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危慕裳一边说就一边用力,将司空星宗猛地翻转过去趴在床上。   “你TM不就是个人渣!你真当你自己是个人了?”   危慕裳将司空星宗翻转过去后,抓着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皮带就咵咵咵的往他手腕手臂上绕。   危慕裳三两下就熟练的将司空星宗的双手,紧紧的反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后。   跨坐在司空星宗后腰上的她,就快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随后危慕裳就抓起床单一角,直接穿过司空星宗被反剪的双手中间,拽着被单拖着司空星宗就朝床头走去。   “啊……混蛋!你想干嘛!”   趴在床上双手被紧绑在身后的司空星宗,两手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拉扯着。   紧接着他的整个手臂就被直直的提了起来,动作迅猛的双臂差点就被折断,疼得他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哀嚎一声。   危慕裳没理会嚎叫不已的司空星宗,猛力拽着直接把他拖到床头,被单几个缠绕间司空星宗就被她固定在了床头。   在危慕裳将司空星宗绑在床头的几秒时间,司空星宗试着爬起来想反抗。   但双臂被紧紧的拉扯在身后,司空星宗都快怀疑他的手被折断了,除了屈起双腿跪在床上外,压根就奈何不了危慕裳。   危慕裳回头看着跪在凌乱床单上,侧着低垂的脑袋怒瞪着她的司空星宗,这心里莫名的就爽了起来。   看着某种喷火的司空星宗,危慕裳伸出右手一掀,轻而易举的就将跪在床上的司空星宗,给掀翻仰躺在床上。   “啊——”在身体的重量被猛地一翻转,全转移到手臂上时,被紧紧拉扯着的手臂瞬间就疼得司空星宗龇牙咧嘴起来。   危慕裳将司空星宗的双手紧紧的绑在床头,司空星宗能活动的只有那双长腿。   但司空星宗身体一动就扯得双臂发疼,他在胡乱挣扎了几下后,就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怒视着危慕裳了。   “爆菊玩过么?”在司空星宗终于安静下来后,危慕裳盘坐在他身侧,右手一伸,食指就轻挑的勾起他下巴暧昧道。   “你!你说什么?”司空星宗震惊的瞪着右上方的危慕裳,一向冷冽的双眸,此刻更为冷冽了。   司空星宗不可能不知道爆菊是什么意思,但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事有一天会沦落到自己身上。   司空星宗连女人的菊都没爆,更别说男人的了,但现在,危慕裳竟然赤裸裸的跟他说,要爆他的菊,他如何能淡定的了。   “我说,大款,爆菊玩过么?”   危慕裳微微俯下身,食指一点点往下,顺着司空星宗的喉结滑至他的衬衫领口处。   司空星宗的西装早在打斗中被他脱了下来,危慕裳的食指最后在他的纽扣上转了一圈,随后便驾轻就熟的解着他的白衬衫。   “危!慕!裳!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就在危慕裳蹦一声解开司空星宗的第一个纽扣时,司空星宗瞪着眼前这个一派淡然的爆炸头小太妹,就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   听到司空星宗的口中喊出她的名字,危慕裳的小手一顿,原本停留在他纽扣上的视线,便缓缓上移到他那张羞愤交加的帅脸上。   “我说司空大少,请问你是怎么猜出我的?”   从妆容上来看的话,危慕裳非常的有自信,她现在这幅鬼样,就算是罗以歌也未必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而她也非常确信,司空星宗一开始是没认出她来的。   刚才的一系列动作中,她也没露出什么马脚才对。   危慕裳不明白司空星宗怎么就猜出她是谁了。   “哼!除了你TM谁这么变态!危慕裳,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否则……”   司空星宗那双冷冽的眼眸此刻猩红猩红的,恨不得将危慕裳给翻过来覆过去的大卸八块。   最开始的时候司空星宗只是觉得危慕裳有些熟   悉,但危慕裳从开始绑他,到解他扣子这一系列冷静镇定姿态中。   司空星宗看着她那双透着淡然的黑瞳,瞬间便被雷击中似的,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   这个对他苦大仇深动用私刑的变态女人,除了危慕裳还有谁。   遇上危慕裳,司空星宗才真是衰到家了,一件两件从他妹妹司空姿千再他现在这般窘状,那件事跟危慕裳脱得了关系。   “我变态?我看是你求虐吧!没看到我都没空跟你玩自觉闪开了么?谁知道你这么热情非要自己撞上来,我当然也得热情的把你给伺候舒服了,你那一百万才不亏不是。”   竟然身份已被识破,危慕裳也不跟司空星宗掩饰什么,反正以司空星宗那头脑,他竟然怀疑了,她就算再怎么否认也是于事无补的。   “我靠!危慕裳你快给我解开!”   危慕裳一口一百万的,气的司空星宗更是七窍冒火,他要是早知道这个小太妹就是危慕裳,他早让人把她给绑了,还劳什子的一百万。   “解开?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话,那我也爽快点。”   危慕裳在司空星宗要动不动,只能冲她声声怒吼的愤怒中,异常配合的就答应了他。   就在司空星宗讶异于危慕裳怎么那么好说话时,他只见危慕裳的右手往后一伸,直接就伸进了她的那条短裙里。   看到危慕裳不同寻常的暧昧动作时,司空星宗便在心里暗道不好。   像是为了印证司空星宗的预感很准般,危慕裳下一秒就直接从短裙下掏出了一把匕首,并且直接伸向了司空星宗的胸前。   “危!慕!裳!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在真切的感受到冰冷的匕首紧贴在自己锁骨处,随后刷一声往下滑去时,司空星宗终是忍不住呐喊出声。   然而,在危慕裳翻转的匕首中,司空星宗的呐喊显然还没结束。   危慕裳在七割八划间将司空星宗的白色衬衫,给划了个稀巴烂并且扯开扔掉,让司空星宗赤裸着一个上身后。   危慕裳刀锋一转就朝司空星宗的下身走去。   “危慕裳!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司空星宗在上半身因被绑的双手,而处于半悬空的状态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危慕裳的刀锋很好,他赤裸的上半身完全无一丝被划伤的痕迹。   但男人的下半身跟上半身明显不同,某个地方更是容不得出一丁点的差错。   司空星宗看着危慕裳下滑到他西装裤头上的匕首,这心里就心惊胆战的开始冒冷汗。   “放心,我这刀法乱来的时候,比不乱来的时候要好很多。”   在司空星宗惊悚的目光中,危慕裳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脸,但她的手却在司空星宗的关键部位翻飞着。   “嘶……”司空星宗看着危慕裳一刀接一刀挥来挥去的匕首,这心就高高的提了起来,抽气声更是延绵不绝。   整整十几二十刀的功夫,虽然才五六秒的时间,但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司空星宗的额头却明显的沁出了颗颗豆大的冷汗。   司空星宗没感觉到疼,他以为最惊恐的部分已经过去了。   但司空星宗在危慕裳伸手一抓他裤头,紧接着猛力一拉,直接将他整个西裤拨拉下来的过程中,他更加惊恐的发现。   危慕裳刚才那飞舞着的一刀刀,将他以裤头拉链为中心的一小块范围布料,直接跟其他布料隔离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内裤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在司空星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因拉拽司空星宗的西裤而站起身的危慕裳,潇洒的将手中的西裤一丢。   危慕裳的小高跟踩在脚下,深深的陷进柔软的床上,一步步的靠近司空星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司空星宗一瞬不瞬的瞪着危慕裳,仰着头跟危慕裳对视了一眼后。   赫然见危慕裳突然就在他大腿侧蹲了下手,寒芒闪闪的匕首径直就朝他的小兄弟探去。   “危慕裳!你TM还是女人么!   你TM有点廉耻心行不行!”司空星宗嘴里在怒吼控诉着危慕裳,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手里的匕首。   司空星宗想的是,危慕裳这么小,又一直在部队,十有八九没跟男人乱搞过,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但司空星宗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强行将他这个大男人的衣服给一刀一刀的扒光了。   现在竟然还要对他这么私密的地方下手,这是一个女孩子该干的事么。   “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是女人,怎么就没有廉耻心了?”   危慕裳一听司空星宗说她没有廉耻心,这匕首一顿,真想一刀就朝他鼓起的地方戳下去。   这事要换在危慕裳当兵前,她估计也没勇气扒司空星宗的衣服,更别说跟现在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准备对他私处下手了。   动手前危慕裳想得是,真人版的她又不是没见过,罗以歌的她都摸过多少遍了,她还会还怕了司空星宗不成。   “你确定你是女人?你TM见过女人跟你这样的么!”司空星宗不知是被气还是怎样,一喘一喘的怒瞪着危慕裳。   要是在情事上,司空星宗对这种自然见怪不怪,但现在他跟危慕裳TM的不是在做、爱,更不是跟一个成熟女人做。   危慕裳左看右看也就一个刚发育好的小女孩而已,谁家女孩会那么小就这么霸气,脸不红气不喘眼也不眨的,就要对男人的那个地方下狠手。   “当然见过啊!你自己没见过世面,就请不要对我品头论足,胡乱下评语好么!”   危慕裳以为司空星宗这个男人有多厉害,原来也就这样而已。   先不说她不认识的女人们,但她身边的顾林就绝对比她强悍多了。   这要是换了顾林在这里,早把司空星宗给蹂躏千万遍万千遍了,他还能有这力气说她不是女人才怪。   危慕裳想到顾林,这才想着要赶紧去帮她们才行,随后瞥了眼司空星宗,就不在理他的径直做着她想做的事。   “你、嘶……”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司空星宗,在瞬间感受到刀片贴身肉搏的冰凉触感时,当即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深怕危慕裳手一抖,他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这么没了。   危慕裳的想法很简单,竟然司空星宗有种要以一百万买她一夜,她就一定要给司空星宗一个毕生难忘的一夜才行。   在将司空星宗的唯一一件遮体衣给削掉后,危慕裳仅瞥了一样他的兄弟,随后就用异常无感又鄙视的眸光瞥着司空星宗。   这也太不起眼了吧。   “危!慕!裳!”   司空星宗在接受到危慕裳的眸光,并且真真切切的看懂她眼里的鄙视与不屑时,自尊心大大受挫的他,便开始了剧烈的挣扎与反抗。   FUCK!   危慕裳知道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么,她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没见过男人的东西凭什么这么不屑他兄弟。   一个被绑住了双手浑身赤裸的人,要跟一个身手矫捷的人对抗,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危慕裳在司空星宗的挣扎中,直接就跳下了床,翻转着可以完全固定着司空星宗四肢的物品。   当危慕裳拉开大大的床头柜时,她才震惊的发现,她拿来绑司空星宗的那条床单,简直是太浪费了。   瞧瞧这柜子里都有些什么,绳子长长短短的有好几捆,还有蜡油,鞭子,还有那个什么,它叫什么来着,跳蛋?   危慕裳拉开所有的柜子扫视着她见过或没见过,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用品,惊得小嘴都微微张开了。   “啧啧……司空星宗,真想不到,原来你真有这嗜好!”   蹲在柜子前的危慕裳,扫视着满柜子的各种性、工具啧啧称奇,她还是真是太小看司空星宗了。   司空星宗早在危慕裳拉开床头柜的时候,就咬着牙不出声了,他是个男人,有这些东西怎么了。   “我说司空星宗,你该不会是享用这   些工具的那个吧?以你的体格,我以为你怎么着也是个S的说,看来我大大的错了,你应该是M才对吧?”   危慕裳站在床沿将司空星宗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审视了数遍,真心觉得不能以貌取人。   “我操!你才是M!你全家都是M!危慕裳,我劝你尽快收手,否侧……”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司空星宗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太TM的瞥屈了。   “否侧什么?否侧你就M给我看么?”危慕裳不等司空星宗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随即抓起柜子里的专门用于SM捆绑的绳子,就绕到了床位。   “我靠!危慕裳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否侧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在司空星宗的胡蹬乱踹中,危慕裳手中的绳子灵活的甩来甩去,帮他只是时间问题。   “我等着,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让你生不如死的!”   危慕裳将司空星宗四仰八叉的绑在床上后,便绕回床头柜精心的挑选着凌虐用具。   司空星宗简直不敢往下去瞥自己现在的模样,这种将人绑在床上的戏码,从来都只有他对别人做的份。   司空星宗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也会被人以这么屈辱的姿势绑着,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绑得。   危慕裳为了赶时间,并没有折磨司空星宗太久,也仅仅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但就是这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全身上下体无完肤的司空星宗,却宛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除了危慕裳和司空星宗,没人知道他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林只知道的是,那一晚之后,据说司空星宗对危慕裳下了斩杀令。   又据说,在很多年后的一个夏天,当司空星宗在一个美丽浪漫的海滩举行婚礼时,他收到了一封署名为危慕裳的祝福红包。   但是,当司空星宗拿出红包里唯一的一张纸,他在展开白纸的那一霎,原本身穿白色西服喜气洋洋的他,整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又黑又紫还红。   满堂宾客包括新娘都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们却亲眼目睹司空星宗当场就丢下了新娘,怒火滔天的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据说在场有一名眼尖的宾客,看到了司空星宗在一晃而过时,他手上的那副画。   画中是一个摆着M字型,屁股上长着尾巴的男性躯体。   据说那名宾客虽然没看到男性躯体的脸,但她看到了男性躯体旁的几个大字。   祝君性福,特封红包一百万,抵消某年某夜你未如实支付的一百万。   据说,据说,那名唯一看到真相的女性宾客,姓顾名林。   一个小时后,当危慕裳看着全身红红紫紫,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司空星宗时。   她慢悠悠的整理了一番仪容,转身就潇洒的出了这个,此生只来过一次的豪华套房。   司空星宗的套房在最右侧的位置,而拐角处的楼梯也刚好在右侧,危慕裳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悄无声息的便闪进了楼梯。   一步一步快速往上爬的危慕裳,她才爬到二十六楼半,就突然停下脚步快速闪进墙壁贴身站着。   危慕裳从短裙里掏出手枪紧握在手中,目光犀利一瞬不瞬的盯着二十七楼的转角处。   危慕裳想着这个时间应该没有其他人会走楼梯才对,但她是真切感受到了楼梯上有轻微的声响。   ‘咕……’想到会不会是顾林和淳于蝴蝶正在往下赶的时候,危慕裳微圆着唇瓣便学鸟叫的‘咕’了一声。   ‘咕……’   危慕裳才刚‘咕’完,她就听到二十七楼楼梯也传下了,同样的一声‘咕’。   知道是上面的人是自己人后,危慕裳便放下枪爬上楼梯去。   “怎么就你一个?蝴蝶呢?”危慕裳上到二十七楼发现只有顾林一个人,便低声询问道。   “她   暂时脱不开身,我已经报警了,她让我们先撤出等她。”顾林回头看了眼寂静无声的楼梯,拉着危慕裳就往楼下赶。   “我们先撤?她一个人能行么?”危慕裳脚步不停的跟顾林一起往下飞奔着,眉头微皱的担心道。   “她说行,别管那么多,只要这里的特警有速度点,在石三余的人闯进去前围捕过来的话,就没事。”   顾林和淳于蝴蝶本打算一起走的,但她们又担心在她们离开,特警到来前的这段时间里,有别人进入总统套房,淳于蝴蝶便主动提议留在那里。   “搭电梯快点,这边!”在下到二十五层时,危慕裳拉着顾林就拐进了走廊,瞥了眼司空星宗那个寂静无声的房门,就镇定自如按了下电梯。   当危慕裳和顾林顺利的搭乘电梯降到一楼时,一出电梯,她们便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警鸣声。   “我去!你报警很久了么?”危慕裳瞪着已经大批大批涌进一楼大厅的特警队员,咬着牙就低声质问着顾林。   这些人来得这么快,她们怎么潜出去。   “我哪知道他们速度这么快?乐队明明说他们速度慢,让我早点报警的!”   顾林瞪着嘈嘈嚷嚷的大厅同样愣在电梯前,果断刚从副队晋升为队长的乐浩石,有点不太靠谱。   031 特殊任务   “慕子,乐队有说过我们不能泄露了身份么?”   电梯在西北角不太显眼的位置里,顾林看着在被大批宾客拥挤在大厅寸步难行的特警,就低声细语的询问着危慕裳。爱睍莼璩   “废话!不然我们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么?”   危慕裳看着快要攻到电梯这边来的特警,四处张望了一眼发现最右侧的楼梯处有一个小窗户,拉着顾林就往那边跑去。   “蝴蝶,特警在一楼应该很快就会上去,你注意安全,随时准备好撤退。”   危慕裳边跑边用耳麦小声的通知淳于蝴蝶,跑到窗户旁一把推开近成人高的窗户。   “跳出去!快点!”危慕裳一边催促着顾林爬出窗户去,一边紧张的看着电梯口的方向。   窗户在走廊直对的尽头,连个拐角都没有,只要大厅里的特警一闯到电梯这边,她们就暴露无疑了。   “明白!”危慕裳在耳边传来淳于蝴蝶的回复时,顾林也已经攀上窗口跳了出去。   顾林一跳出去,危慕裳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异常动静,双手往上一攀,撑着窗沿也快速的爬了上去。   窗户是一个半米高宽的正方形窗口,窗外并没有不锈钢栏杆什么的,爬上窗口要跳出去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但是。   “那谁!你在干嘛?给我回来!”   危慕裳刚爬上窗口蹲着,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她身后隔着几座电梯的走廊尽头,就响起阵阵冷喝声。   本准备往下跳的危慕裳身形一顿,快速的回头看了眼电梯前三名拿枪指着她的特警,看到他们冷喝一声就追上来时,危慕裳速度更快的迅猛跳下了窗户。   “不好,门外的警察围上来了!走这边!”   率先跳下的顾林,第一时间就悄悄的将脑袋探出墙角,却发现围堵在酒吧门口的警察,已经从正面包抄了过来。   危慕裳刚跳下就被顾林拽着往酒吧背面猛奔,在她们边跑边从窗户内传出的‘站住、不准动’的声音中,她们刚一转角就真切的听到了‘砰’一声响。   “靠!兵警一家,他们竟然开枪射击我们!”虽然那只是警告的一枪,但顾林在飞速奔跑中还是低咒了一声。   “谁让你要跑的,你不跑他们也不会开枪!”   从酒吧侧面转角跑到背面后,危慕裳看着左右两侧还未围剿到背面来的特警,立即百米冲刺的跑进酒吧后的停车场中。   “靠!要不是乐队说不能泄露身份,我能跑么!”顾林刚追着危慕裳一起跑进停车场,酒吧两侧瞬间就涌来了大批手持盾牌的特警。   酒吧背面的停车场很大,不但有地面上的停车场,地下停车场也有两层。   危慕裳和顾林一跑进停车场,在特警围攻上酒吧背面,将酒吧四面全包围起来后,危慕裳和顾林也矮身隐藏在了众多整齐排列的汽车中。   第一排的停车位置和酒吧隔有五米左右的距离,危慕裳和顾林一人一辆蹲在第四排的车尾处,两人探头探脑的悄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除了一整排手持盾牌背对停车场,半蹲着围着酒吧的特警,危慕裳看到有一抹与众不同笔直站立着,面朝停车场手持突击枪的特警。   看着那名面带黑色头套,眸光来来回回扫视着停车场的特警,危慕裳心里哀嚎一声,那货肯定是从酒吧跳出来追她们的。   在偌大的四方形停车场中,停车场外围都是些建筑物,其中在停车场的东北角位置有一个五星级饭店,那是危慕裳和顾林的目的地。   危慕裳和顾林现在在西南角的位置,只要她们横穿过停车场转移到东北角混进五星级饭店,那她们就算是解脱了。   要是酒吧里的那名特警没追出来,这些从正门围堵上来的特警没发现危慕裳和顾林,他们看着一派平静的停车场自然不会起疑心,危慕裳和顾林要撤出去也简单的多。   但现在,危慕裳为了不被那名特警发现,人都快趴在地上了。   在看到那名特警   无声无息的沿着停车场向右侧走去时,危慕裳看向顾林连忙伸手往后一指,示意顾林往后撤。   顾林也发现了那名特警一身正气在前方踱步的身影,眼角瞥到危慕裳的手势,说时迟那时快就脚步一转,猫着腰两条小短腿就蹬蹬蹬的向后蹿去。   “嗯……”仿佛看到左后方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那名特警脚步一顿,咻得一声回头看去时,死寂无声的停车场除了车还是车。   “田警官,停车场有人?”刚进入特警部队,上岗还不到三天的某年轻警员,见他们田恬田大警官一直在身后走来走去,便回头询问了一句。   “忙你的。”田恬警官听见声音回头扫了眼,蹲在地上手拿盾牌的新晋特警警员,嗓音冷漠的回了一句便继续瞩目在停车场上。   得到田大警官冷漠回答的年轻警员,心有崇拜的仰视着他们田大警官帅气挺拔的背影。   这是他活生生的目标,当上了特警,就一定要当个田大警官这样的特警,才能算是真正的特警。   田恬警官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危慕裳跳下窗口,向后方停车场跑来的身影,此刻看着毫无动静的停车场,他也绝不会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已,那个从酒吧逃出来的爆炸头女孩,一定藏在这个停车场里。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爆炸头小太妹,要是放在了其他时间地点,田恬警官顶多看一眼也就这样了。   但在今晚这个特殊情况下,那个小太妹竟然看到他们这些警察就跑,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在前有特警左右巡查,随后进入停车场搜查的过程中,危慕裳和顾林呈他不注意时而翻几个跟头,时而矮着身子快速的小跑几步。   在危慕裳和顾林越分越开,越离越远的过程中,田恬警官显然顾不到两边。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顾林在危慕裳的掩护中,轻而易举的钻出停车场混进了五星级大饭店。   在田恬警官回头看向危慕裳那边,紧接着又快速看向饭店方向时,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短裙黑丝袜,上穿紧身吊带,明显夜店打扮的性感女郎。   看到顾林的背影刚想跟上去的田恬警官,却在看到顾林那头黑直顺溜的齐腰长发时,突地停下了脚步。   从头到尾田恬警官只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和转角处身穿短裙黑丝的双脚,但危慕裳跟顾林一样都穿黑丝短裙,田恬警官以为是同一个人。   犹豫着要不要跟上逮捕了顾林的田恬警官,最终只是眉头微皱的默默看着顾林的背影,消失在了饭店内。   终是对顾林产生了怀疑却还放过她,是因为田恬警官知道,停车场中还有一个人,一定就是那个爆炸头小太妹。   顾林出去后,虽然田恬警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身上,但危慕裳显然没太在意,跟他捉迷藏似得游走翻滚在停车场的各个角落。   时间渐渐的过去了五分钟,田恬警官越来越确定停车场内一定有人,但是,无论他怎么跑怎么看就是看不到那个人影。   甚至他低下头去看地下有无人影时,危慕裳就好像提前知道他的举动,在他弯腰低头的瞬间,危慕裳瞬间窜去撑着车尾就提起了自己的双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田恬警官越来越断定停车场这人不简单。   要是一般人早被他给抓到了,不可能在他将整个停车场几乎都绕遍后,依然抓不到人。   当第六分钟来临的时候,变装成一个身穿西服西裤知性白领形象的顾林,甩着她那头潇洒帅气的短发,踩着近十四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就‘踏踏踏’的出了饭店朝停车场走去。   当全身黑西服连里面的衬衫都黑,还手提黑色大包走向停车场的顾林,她在看到游走在停车场的田恬警官,而田恬警官也看到她时。   顾林像是被吓到般明显的顿了一顿,随即她看着全身上下包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帅气十足的田恬警官。   顾林瞬间就嘴角弧度大大一勾,惊呼一声就‘踏踏踏’的朝田恬警官跑去:   “警察!帅哥帅哥!你帮我签个名呗!”   田恬警官见顾林走向停车   场,也知道她是来提车的,但他显然没想到顾林会飞奔向她。   “不许动!”冷着一双眸的田恬警官见顾林快速飞奔上来的身影,当即就枪口一转指着她冷喝一声。   “……警、警官,我不是坏人,我可是良家妇女,你别把枪对着我啊,人家会怕怕的。”   面对着瞬间指向自己的枪口,顾林当即脚步一顿,双手做投降状的举到胸前,就异常委屈的看着田恬警官道。   蹲身躲在四五个车身外的危慕裳,从车底下看到顾林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就不要命的飞奔过来的双脚,就双眼凸瞪的瞪着她那双脚。   穿着那么高的细高跟还跑那么快,顾林也不担心她会不会摔死。   然后再听着顾林冲田恬警官,那么温柔细语的说着那么恶寒的话,危慕裳就嘴角抽搐的开始泛着胃酸,顾林也不怕恶心到自己。   危慕裳虽然在心里鄙视着顾林的此种恶寒行径,却还是接着顾林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朝饭店方向转移过去。   “少废话!你要提车就赶紧的,别妨碍我公务!”田恬警官本不想理会顾林,但他见顾林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的时候,便警告的低喝了一声。   “……”顾林显然没想到这田恬警官会这么冷漠不近人情,嘴才张开她就一顿。   “警官大人,话说我也是警校毕业的,虽然没当成警察,但我很喜欢警察的说,你就帮我签一个名呗!”   还在纠结着要说什么的顾林,在不小心瞥到危慕裳的身影,在右前方一晃而过后,当即就跨步直逼田恬警官而去。   “站住!”刚微微侧头想去看危慕裳的方向,田恬警官就立马回转头怒视着顾林。   “警官大人……”顾林疾走着的身影再次一顿,全身上下打扮的黑不隆冬,唯一卸了妆还算白的脸的她,就嘟着嘴摇晃着身体开始撒起娇来。   “……你后退!再靠近一步小心我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田恬警官显然没想到顾林这么难缠,想了几瞬只得拿出警官的威严警告着顾林。   顾林委屈的瞪着田恬警官的目光中,余光瞥到危慕裳就要转移到东北角后,当即身子一个右移挡住田恬警官的视线。   “警官大人,我车子在那边,我不妨碍你,我过去开车总行了吧?”   由于自己的瞬间右移而遭来凌厉视线的顾林,手一伸就随意的指着右前方的某辆越野车道。   田恬警官警告的凛了顾林一眼,便不再看她,然而,在视线快速的扫视中,田恬警官却再也找不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瞥到站立在一旁突然走开的顾林,田恬警官反身性的看过去,赫然瞥到一个爆炸头的短裙小身影,瞬间闪进饭店消失在大厅里。   看到此种情景,田恬警官来不及怀疑顾林什么,拔腿就朝饭店方向跑去。   顾林她们的车停在酒吧对面,并不在后面这个停车场里,但现在她如果掉头就走的话,显然是不行的。   而且,刚才田恬警官也提醒她,让她赶紧提车离开了。   于是乎,在前方一排特警的背影下,在田恬警官的示意下。   顾林就默默的朝她先前指的那辆越野车走去,光明正大的在人民正义的眼皮子底下,干起了盗车的行当。   当身穿警服手持突击枪的田恬警官冲进大厅,吓得饭店大厅人员恐慌不已,前台小妹更是惨白着脸瞪着直奔她们而来的田恬警官。   “我是警察,别怕,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短裙的爆炸头女生?”   田恬警官快速的在大厅搜罗一番,没发现危慕裳后,奔至前台就冷声询问道。   看到田恬警官手中的枪,又看到他是蒙着黑色头套的,就算他说他是警察,前台小妹显然也被吓到了,微微颤抖着在哪儿点了点头。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田恬警官见前台小妹点头,带着手套的右手当即一拍前台,就稍微提高了音量道。   台面瞬间被拍的‘啪’一声响,前台小妹更是吓得话都不敢说,伸出抖索不已的手就指着右侧的厕所方向。   顺着前台   小妹的手,田恬警官看到是右侧厕所方向后,当即快步溜了过去。   当田恬警官快步赶到厕所前的时候,从他看到危慕裳的背影到现在,也只是过了二十秒的时间而已。   田恬警官瞪着女厕的牌子,站在门口三米处黑着脸,虽然没人能看得到他的黑脸。   虽然旁边就是男厕,但一个大男人站在女厕门口本就引人注目,更别提还是身穿一身警官的警察了。   “不好意思!里面还有其他人么?”   从大厅追随着田恬警官的目光到偶尔几个进出厕所的身影中,黑着脸的田恬警官见女厕走出来一个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便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   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乍然看见全副武装的田恬警官,明显吓了一跳,但好歹是过来人,她仅上下审视了田恬警官一眼,便异常淡定道:   “洗手池前有三个,厕所里面就不知道了。”   “那请问,你有看到穿黑色短裙的爆炸头女孩么?”   毕竟是女厕,就算身为警官公务在身,田恬警官也没好意思就这么冲进去,只得耐心的询问着。   “没有,反正洗手池前的三个都不是爆炸头,警官,我赶时间,请问你问完了么?”   中年妇女看了眼在大厅沙发等她的年轻男子后,便催促起田恬警官来。   虽然她面前的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官,但她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请。”该知道的也知道了,田恬警官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时间,他总不能让中年妇女再帮他进去女厕所查看不是。   在厕所门口的等待中,田恬警官目不斜视的盯着女厕的方向,要不是他穿着一身警服,别人非要把他当成色狼赶跑不成。   十秒钟后,第一从厕所出来的女性,是一个身姿犹豫的白领。   十五秒后,第二个出来的女性,是一个老年妇女。   当田恬警官进入饭店一分钟,在厕所等了四十秒后,他看到的第三位女性。   是一个脚踩白色帆布鞋,身穿蓝色短裤白色体恤,背着白蓝条帆布背包的短发小女孩。   短发小女孩是急冲冲的冲出厕所时,低着头的她一冲之下便撞在了田恬警官身前。   田恬警官把枪握在胸前,短发小女孩在一撞之下,脑袋自然而然的就撞到了他的枪体上。   “嗷……”只听‘咚’一声响,短发小女孩瞬间就伸手捂着额头,并且小脑袋咻的一抬就怒瞪着田恬警官。   “啊,警官叔叔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男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先走了,拜拜!”   从短发小女孩怒瞪着的黑瞳中,她显然是想骂谁那么不长眼睛撞上她的,她却在看到田恬警官的警服,转瞬就乖巧的道起歉来。   在一阵清风掠来般,转瞬又瞬间飘走的身影,田恬警官还没来的及说什么,短发小女孩就已经飞奔着奔出了饭店大厅。   田恬警官看到飞奔出女厕的小女孩,刚想躲开她的冲撞,但短发女孩的冲撞实在是太快了,他被撞之后只看见一双晶亮亮的黑瞳瞬间抬起瞪着他。   然后,然后他看着飞奔出饭店的女孩,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短发小女孩刚走出来,她身后就紧跟着走出打扮非常中性的年轻女性。   这是第四个女性从厕所出来的女性了,在左耳穿了一整排耳洞的中性女子的审视下,田恬警官再次出声道:   “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看见,厕所里有一位爆炸头的女孩?”   田恬警官在中性女子即将擦肩而过的离去时,突地出声询问着。   中性女子咻的一下就侧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田恬警官,半响过后怀疑的反问道:   “你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   中性女子是有看到一位爆炸头女生,并且只有她一人看到了。   危慕裳冲进女厕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在洗手池前,她见危慕裳直接冲进最后一个厕所,   就讶异的多看了几眼。   右侧最后一个厕所她先前去过,里面反锁了根本就大推不开,她以为是有人在里面。   但她见没见其他人进过那个厕所,怎么危慕裳一推就推开了。   就在中性女子整理完自己的仪容准备离开时,她就更讶异了,只见最后一个厕所砰一声打开门后,就从里面飞奔出一个学生妹来。   这才几秒钟的时间,要不是中性女子亲眼目睹,她都要怀疑最后卖弄那个厕所有瞬间变装的功能了。   在中性女子震惊的目光中,她还看到那个学生小妹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片刻不停的冲出了厕所。   当田恬警官询问中性女子爆炸头女孩的时候,她知道他问的就是那个学生小妹。   但是,中性女子不确定的是,万一她面前这个警察是个冒牌的,那她岂不是害了那个爆炸头瞬间变成学生妹的女孩。   田恬警官又扫了眼女厕的方向,见还是一派平静完全没有人要出来的样子,便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快速的在中性女子眼前一晃而过又装了回去。   中性女子看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证件上写的什么,田恬警官就立即收回了证件,刚想发飙转身不理田恬警官的中性女子。   见田恬警官似乎有些焦急的张望着女厕门的方向,又见他这一身精良装备确实不像不法分子之后,犹豫一瞬,这才长手一伸,指着饭店大门道:   “刚才从女厕冲出来的白体恤短发女孩,就是先前那个爆炸头。”   “你说什么?”顺着中性女子的手指方向,他看到饭店大门口刚好有一辆黑色越野车驶出,回头就震惊的瞪着中性女子重复了一遍。   爆炸头就是那个撞上他,有着晶亮黑瞳的小女孩?   前一秒不是还浓妆艳抹烟熏妆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脸蛋清纯的青春学生妹。   田恬警官想着危慕裳能跟他在停车场周旋那么久,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这点变装能力想必也不能随便否定。   念头一闪间,田恬警官不等中性女子再次跟他确定,他就已经追着危慕裳飞奔出了饭点。   在田恬警官飞速追出饭店时,饭店里的大厅经理保全人员也全都赶来追着他,声声追问着是不是他们饭店出什么事了。   田恬警官刚奔出饭店,就恰巧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消失在前面酒吧的转角,驶入大道中。   田恬警官看着那辆有些熟悉的越野车尾巴,快速的侧头看向停车场位置。   “张警官,拦住从你面前驶过的路虎黑色越野车!快拦住!”   当田恬警官看到顾林先前指着的越野车位置空空如也时,脑中灵光乍闪间便暗道不好,当即呼叫着围堵在酒吧正门的张警官拦住危慕裳和顾林。   “林子,你这是偷车知不知道?”危慕裳坐在路虎越野车的副驾驶座,看着驾驶座上的顾林语重深长道。   她以为顾林会到酒吧对面,那辆属于他们的大众小汽车上等她,结果她一出饭店就听见在喊她上车。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会还的好不好!我就借用一下而已!”顾林拿眼一斜危慕裳,正气凛然的反驳道。   过来今晚她就还了,她又不会拿去卖掉,也不会拿来自己用,明天这车的施主就能在新闻上,看到他的车完好无损的停在某某大道上了。   “艾玛……不好!林子开快点,他们拦车了!”危慕裳刚鄙视完顾林,眸一抬就见前方三十米处的警察,有三个直接就涌出大道准备拦他们的车。   “喂!喂!你悠着点!别弄出人命来了!”   危慕裳刚惊呼警察要拦她们的车,就见顾林瞬间提速车身刷得一声飞出去,危慕裳看着转瞬近到眼前的警察,直接就高呼一声双眼一闭不看了。   万一撞飞这些警察,弄出一条袭警的罪名给她们,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哈哈……我就知道他们胆小!”顾林看着她的车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快速闪开的拦车警察,当即就痛苦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丢   人!”顾林还没笑完呢,就见危慕裳刚才竟然是闭着眼睛的,当即就不客气的碎了一口。   这也太给她丢人了,竟然敢怀疑她堂堂赛车女王的车技。   “我去你的!万一撞死人你可摊上大事儿了!那可是警察!”危慕裳睁开眼也不客气的反击顾林一句。   其实危慕裳闭眼倒不是胆小害怕,她只是想着,万一顾林真撞上警察了,她好歹也可能说个她什么也没看见啥啥的。   “他们追上来了,蝴蝶怎么办?”顾林瞄了眼后视镜,发现身后有追踪的警车后,眉头一皱的说着。   她们总不能把淳于蝴蝶一个人丢在酒吧吧。   “红狐呼叫红猫!红狐呼叫红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在顾林担心的眸光中,危慕裳一边看着后视镜中的警车,一边呼叫起淳于蝴蝶来。   听见危慕裳的呼叫,顾林便稍微放慢了速度,跟警车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开着。   “红猫收到!请讲!完毕!”   危慕裳过了三秒才听出淳于蝴蝶刻意压低的声音,知道淳于蝴蝶现在还算安全后,危慕裳便稍微放下心道:   “我们被警车追,要甩开估计还要好一会儿,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么?完毕!”   “我肯定没问题!你们走了就别回来了,在直升机上等我就行了。完毕!”   “那行,车还在酒吧对面留给你,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先走了。完毕!”   “知道了!完毕!”   危慕裳在听到淳于蝴蝶以异常肯定的语气,说着她肯定没问题后,想着她应该是OK的,便安心的跟顾林先撤了。   “林子,甩掉他们,蝴蝶说她可以搞定。”   “好嘞!”一得到可以撒开脚丫子狂奔的命令,顾林就乐得跟发了疯般,直接把城市大道当赛车道开了起来。   得亏现在是大晚上的,道上的车没白天多,否侧按照顾林这种左闪右闪跟飞起来般,不断超车的疯狂开法,非得一路车祸到他们的目的地不可。   虽然淳于蝴蝶说她没问题可以搞定,但危慕裳和顾林却在直升机上等了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她才慢悠悠的一身狼狈的赶来跟她们汇合。   对于这次的任务,虽然当地第二天的新闻头条,是顾林偷车并在大马路上非法超车的头条,虽然她们三人被乐浩石批判了一顿。   虽然跌跌撞撞,但她们这次的认为还算圆满完成了。   在部队的生活,有了任务便能让他们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让自己的生活多姿多味一点。   否侧的话,他们除了在基地里训练,还是在基地训练,生活是千遍一律的枯燥与苦闷。   没了罗以歌的日子,危慕裳最开始的时候会非常的不习惯的,想念是肯定的。   但渐渐的,她也适应了没有罗以歌的生活,习惯了既枯燥又能苦中作乐的军营生活。   日子一天天的过,在军营的磨练中,危慕裳在刹狐特种部队渡过了一年没有罗以歌的日子。   一天夜里,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三人,三更半夜的睡不着正在宿舍聊天呢。   一号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影,便无声无息的飘到了他们宿舍门口。   “红狐,你出来。”   当危慕裳正和顾林窝在一张床上,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淳于蝴蝶和余北的那点八卦时,她们突然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一号的声音。   “是!”   虽然没听到门口有什么动静,但一号的声音一响起,危慕裳还是立刻就从床上弹跳而去,拿起衣服就开始穿。   “他怎么来了?”顾林也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眼紧闭的宿舍门,就小声的询问着在床前穿衣的危慕裳。   晚休期间,这几年来不管是谁都没上来过她们这里,有任务都是直接广播的。   现在是凌晨一点的时间,像一号现在这样默不作声就摸上来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br>“我怎么知道,我去看看就知道。”危慕裳快速的穿好衣服回了顾林一句后,就跟淳于蝴蝶挥挥手走了出去。   “一号。”借着清冷的月光,危慕裳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一号背对她站在阳台上的身影,危慕裳便小声的恭敬的唤了一句。   一号回头看了眼一脸淡然直视着他的危慕裳,随即静默着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危慕裳两秒,这才开口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你跟我来。”   在一号复杂的眼神中,危慕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从没见一号用那种眼神看过她。   一号怎么了。   将危慕裳带到他的办公室后,一号也没多说什么,依旧跟每次执行任务前一样,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递给危慕裳。   只是,他这次递给危慕裳的资料,明显比以往的厚很多,双面复印的A4纸张里,足足有三四百页的教科书一般厚。   危慕裳捧着手里沉甸甸的一大叠资料,见一号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默默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危慕裳才将那一大叠厚看完,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危慕裳看到越后面,她的眸色便黑得越深沉,幽深幽深的沉了又沉。   当危慕裳合起资料,将一直垂头的视线从资料上,移到一号的脸上时,她就语气不轻不重的淡声询问道:   “一号,你该不会是让我去黑道当卧底吧?”   危慕裳的声音很轻,轻到一号完全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卧底二字,古往今来貌似都不是一个太好的字眼,只因当卧底之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要去当卧底,但还没确定要谁去,但我觉得整个刹狐来讲,以你的心性最淡最沉着,你的素质能力都过硬,所以我觉得你最合适。”   两个但,从一号的口气中,显然第二但才是重点。   “但是一号,这个‘火凰’在意大利!纵使他有涉及到亚洲涉及到我国境内的暗黑事业,要去卧底也该是意大利警察的事吧?关我们什么事么?”   危慕裳才刚说完,他们没这个立场去当卧底才对,脑中却在此时迸发出一道火光。   等等!   意大利?   她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032 终于来了   等等!   意大利?   她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爱睍莼璩   刚才看资料的时候,危慕裳还没发觉有什么,但意大利三个字一脱口而出,她顿时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好像深藏在心底的某种异样情感,瞬间就喷发而出一样。   对。   罗以歌。   罗以歌说过,他退伍后要去意大利的。   “一号,什么时候去?”一反先前带着丝推脱的词句,危慕裳在脑中一闪过罗以歌三个字时,再一次的脱口而出就追问着一号。   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危慕裳最后一次见罗以歌是在京城的军医院,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她回了部队后,罗以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单只是她,谁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一号曾隐晦的跟她谈起过,说他有试着去找罗以歌,但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找到。   危慕裳知道的,也只是意大利三个字而已,其他的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其实危慕裳心里是有丝怨念的,罗以歌明明知道她在部队出不去,什么都做不了。   他如果不主动递交信息给她的话,她根本就没法联系到他。   可是,她从医院回到部队的这一年时间里,罗以歌竟然连只言片语都没传递过给她。   就像当初被大哥哥的离开一样,危慕裳再次尝到了那种被抛弃被丢下的感觉。   两个人,同样的作风,危慕裳甚至怀疑罗以歌会不会就是大哥哥。   可是,她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反正这事她在纠结过一段时间后,慢慢的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将心思都专注在军事上了。   危慕裳前后反差太大了,前一秒还在淡定的反问着你,下一秒就突然激动的想要行动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一号略微讶异的打量着危慕裳,不自觉的反问着危慕裳。   虽然一号说危慕裳会是最好的卧底人选,但是,他私心里却是不想危慕裳去的。   卧底二字就代表着危险,无时无刻都存在身边的危险,特别是身为女性,要到男人帮的黑道去卧底,这里面的危险就更不用说了。   一号跟罗以歌的战友情,自是不必说。   再者一号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站在兄弟的角度,他自是不想让自己兄弟的女人去冒这种险。   “去!”危慕裳定定的看着一号,黑瞳里更闪着一抹坚定。   如果她一直在基地里不出去,她根本就没法联系得到罗以歌,这样太被动了。   现在既然能出去,还是去跟意大利,虽然危慕裳不确定罗以歌现在还在不在意大利,但能出去就行了。   像这种跨国任务,他们本就很少执行,所以危慕裳刚才第一个想到的,才会是这应该不关他们事才对。   就算要卧底,也是到自己国家的黑帮才对,去远在他国的总部,她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但不靠谱归不靠谱,危慕裳只要想到罗以歌有可能也在意大利,管它靠不靠谱,反正她决定要去试试了。   “红狐,你可想好了?火凰不是一般的黑帮,它算是一个组织架构完全成熟的营利性机构,特别是近一年来火凰的发展更是迅猛,他延伸到亚洲和我国境内的走私事业仅仅才半年的时间,可就是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他几乎垄断了我国境内所有的走私,如此强势的进军手法,不管在哪国那个时期都是不曾出现过的。”   一号甚是严肃的看着危慕裳,一长串的话说得更是字字严谨,为的就是让危慕裳明显,她此次的任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稍有差池,这里面牵扯到了一系列问题,可不单单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   “想好了,一号让我看这资料,不也是想好了要让我去么?”   br>危慕裳淡淡一勾唇,笑得不悲不喜,一号都已经决定了,作为一名绝对服从命令的兵,她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就危险二字来说,他们执行哪一次任务不危险,危慕裳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果……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也可以拒……”   “报告!我去!”   在一号犹豫着,想给危慕裳最后一个机会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危慕裳打断抢先接下了任务。   “既然你愿意,那就你去吧。”一号看着危慕裳那满是坚定的黑瞳,最后想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明晚上凌晨一点出发。对了,你是要把你以前的档案抹去,继续用危慕裳这个名字,还是换个身份重新取一个名字?”   确定好人选交代完任务,一号也算是了了一桩烦心事,继而想到身份问题,还询问了一下危慕裳的意见。   “把我档案都注销吧,我还用危慕裳这个名。”危慕裳仅想了一瞬,便如此跟一号道。   替危慕裳这个名字重新拟定一个身份,在危慕裳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用危慕裳这个名字去找罗以歌,罗以歌一定会更快知道她在找他,知道是她出来了。   “这件事的机密性,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在危慕裳转身走到门口时,一号像是想起什么般如此说道。   “一号放心,保密条令我还是很清楚的。”危慕裳脚步一顿,回头回了一号一句后,便离开了一号办公室。   踏着清冷月光往宿舍方向走去,危慕裳在经过基地三个号的宿舍前时,默默的停下脚步仰望着二楼的方向。   二楼的宿舍,现在是乐浩石在住,危慕裳曾幻想过很多次,罗以歌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站在二楼走廊上,然后开玩笑的跟她说:   他没有退伍,只是去养伤了,伤好就回来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危慕裳一个人的幻想而已。   危慕裳不明白罗以歌为什么不跟她联系,基地是不准通电话不准探望,但最古老的书信方式还是可以的,罗以歌可以给她写信的不是么。   危慕裳想到再过二十几个小时,她就要前往意大利,那个罗以歌曾说他退伍后要去的地方。   纵使前方危险重重,危慕裳只要一想到她能跟罗以歌靠得更近,她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再大的危险,只要想到罗以歌,她都会莫名的心安下来。   也许这就是罗以歌即使离开部队,可他的精神依旧存留在部队的原因。   这里面包含的,不单只是罗以歌过硬的军事能力,这更是他的人格魅力,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   危慕裳有时候根本就猜不到罗以歌在想什么,他就像一口古井般,深的让人探不到底。   缓缓走回宿舍,待危慕裳爬上六楼进入宿舍后,顾林和淳于蝴蝶依旧兴致高昂的谈着天说着地。   也对,这一个月来她们都待在基地训练没出去执行任务。   对早已习惯高强度训练的身体来说,这种日子对她们而言,精力难免有点过剩了。   “慕子,你怎么灰头土脸的?一号欺负你了?”   危慕裳一推开门走进宿舍,窝在下铺的顾林便立即半坐起身,看着她背着光的阴暗身影就眉头微皱道。   “我汗!一号能怎么欺负她?慕子,是不是一号让你去执行什么过分任务?”   淳于蝴蝶看着危慕裳之所以说过分任务,而不是说危险任务,是因为她知道危慕裳的底线明显比她高太多了。   能让危慕裳发毛的事情,估计就只有执行那种暧昧任务了。   “哎……过分倒还好。”   一号只说让她去当卧底,并没有说让她以色诱的身份去。   危慕裳自然是不会那种身份去,但是,一个女孩子若真卧底进去,整天跟在黑帮头儿身边的话,这方面的事还是挺悬的。   但让危慕   裳叹气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她回到宿舍听到顾林和淳于蝴蝶欢乐的交谈声,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去卧底,她要离开的不单只是基地,还有顾林,还有K1,她得只身前往。   想到要离开这些整日都能见到的,亲人般的战友,危慕裳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运气差点,也许她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也许他们下一次见面,就是在她的追悼会上了。   不对,也会她连追悼会都不会有。   因为只要明晚踏出了这个基地,她就不再是刹狐的特种战士,不再是K1的组长,更不是一名Z国人名解放军了。   这很多的很多都要被她舍弃掉,这些在危慕裳刚才的脑子,都是没想到过的问题。   “什么意思?真是让你一个人去执行任务?”   一号一反常态的半夜单独叫危慕裳出去,顾林和淳于蝴蝶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有什么特殊任务,但顾林听出了危慕裳的语气有些不对。   在部队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管是接到多么危险的任务,顾林都不曾见危慕裳唉声叹气的抱怨过什么,但危慕裳刚才那声叹息,明显透着一丝无奈。   “嗯。”危慕裳点点头,还穿着衣服的她顷刻间就倒在了顾林的被子上。   “你这要死不活的,不是让你去送死吧?”顾林伸手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危慕裳,眉头的皱纹就皱的越加紧了。   危慕裳这没精打采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差不多。”危慕裳闭着眼在床上横转了半圈,头枕着枕头依旧没睁开眼。   “慕子,你这鬼样,该不会是让你去猎杀M国总统吧?”   危慕裳说她这次的任务差不多等于去送死,淳于蝴蝶这脑袋瓜子便自行运转起来,径直脑补着她认为最危险的任务。   “我去!你这回答能靠谱点么?”   顾林还在盯着危慕裳猛瞧,想借着灰暗的窗口月光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结果就被淳于蝴蝶那回答给雷得不行。   就算猎杀,能不能像个好点的角色,M国总统,不管是从客观还是主观,那现实么。   淳于蝴蝶撇了撇嘴,她也就随口一说而已,然后她就再次灵光乍现的瞪着眸惊讶道:   “卧底!慕子,一号是不是让你去干这个?”   危慕裳在淳于蝴蝶的卧底二字一出口时,微微的掀开眼帘瞥了眼对床上铺的淳于蝴蝶。   一号让她别说,她可什么也没说,别人猜到,可不能怪她。   危慕裳的抬眸,让一直盯着她看的顾林心中一咯噔,不由得侧头抬眸跟淳于蝴蝶对视一眼。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相处久了,对方一个眼神便能知道是何意。   既然猜到是卧底,顾林和淳于蝴蝶也知道这种事的保密性,自然不会多问。   她们也明白,这种任务不比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次任务,首先这个任务的时长性会长的多,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几年十几年都有。   “什么时候出发?”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沉寂了良久后,顾林看着危慕裳默默的询问道。   “明晚。”此时危慕裳也不再闭着双眼,睁开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林。   她们谁也无法预料危慕裳这次会去多久,自从跟顾林认识这么久以来,也许这将是危慕裳和顾林分开时间最久的一次了。   “明晚就走?怎么这么急?”听到危慕裳说明晚就要离开,淳于蝴蝶也眉头一皱,眸光暗沉的看着危慕裳。   自从当兵那一天起,她们三人几乎天天鬼混在一起。   一下听到危慕裳说要离开,还不知道期限的要离开多久,一向神经有些大条的淳于蝴蝶,也难免有些伤感起来。   “没让我今晚直接走就不算急了。”昏暗中危慕裳看着淳于蝴蝶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丝安慰的轻声道。   危慕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淳于蝴蝶的时候,是在火车站上。   nbsp;那是她们都还是刚应征入伍的新兵,她急着要找顾林,结果看到淳于蝴蝶在搭讪顾林,却被顾林的冷脸给逼走了,还扬言要顾林给她小心点。   一转眼间,危慕裳仔细算了算。   从新兵连、下连队、参加刹狐特种部队的选拔、到正式成为特种兵、去猎人学校训练、再到YN战争罗以歌重伤退伍、再到现在罗以歌已经退伍一年的时间。   原来这已经是她当兵的第四个年头了,好像昨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般,怎么一转眼间就过去快四年了呢。   现在是六月天,再过几个月,她们当兵就要满四年了。   “蝴蝶,好像……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吧?”危慕裳重新坐起身,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问着淳于蝴蝶。   “四年!有这么久么?”淳于蝴蝶一听危慕裳说她们认识四年了,瞬间就惊恐的瞪起了美眸。   日子一天天的过,反正他们在部队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淳于蝴蝶从没去留意过这个问题,乍一听到四年这个字眼,她着实惊了不小。   “唉……还真是快四年了,我们都在部队过了三个年了。”   顾林看着淳于蝴蝶震惊的美眸,仔细算了算,可不是么,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在部队呆了快四个年头。   “好像还真是耶!天呐!我怎么觉得这么恐怖的感觉?难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哦买噶!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四年青春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淳于蝴蝶顺着顾林的思路,想着她即将要在部队过她的第四个年时,瞬间就想到了她自己的年龄,她自己刹那间就被冒出脑海的字数给惊着了。   她大学毕业二十二岁那年入伍的,如果今年是第四年的话,那她岂不是就是二十六岁了!   和顾林跟危慕裳三人,她比顾林大两岁,顾林比危慕裳大两岁,如此说来,那岂不是顾林也二十四岁,危慕裳也二十二岁了?   “天呐!我瞬间就觉得自己老了,怎么办?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我都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去的了!”   淳于蝴蝶纠结着自己的年龄问题,趴在床沿就一脸惊恐的追问着危慕裳和顾林。   “反正你有对象了,怕什么老啊?让你家余小北去打报告娶你不就行了。”   顾林见淳于蝴蝶夸张的摸着自己脸的那惊恐模样,真想打击她说,她已经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了。   “我才不要呢!我梦想中的婚礼怎么着也是在海上游轮举行的啊!要是这会儿跟余小北那货结婚,还不得在基地摆几桌酒就算完事啊!我才不嫁!”   一谈到结婚这个话题,淳于蝴蝶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余北的求婚已经让她够郁闷的了,要是他们结婚还这么草草了事的话,她一定离婚去!   “蝴蝶,你就别打击我了,我们三就属你最幸福了,我倒是想结婚,可我男人还不知道跑没跑掉呢!”   顾林拿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瞪着淳于蝴蝶,她跟危元继都几年没见过面了,淳于蝴蝶天天都能跟余北见面,她还想怎样。   “危元继很长时间没给你写信了么?”一听到顾林说男人跑掉,危慕裳脱着裤子的手一顿,继而转头询问着她。   自从他们正式成为特种兵,因而荣获一星期假期,让危慕裳知道顾林和危元继的恋情后。   危慕裳知道顾林给危元继留了地址给危元继,她也知道危元继一直都有写信给顾林的,难不成两地分居危元继耐不住寂寞所以分手了?   “那倒没有,我昨天还收到他的信了,不过,那渣男他竟然让我递交退伍报告,要我出去陪他,还说我再当兵他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顾林一想到危元继说他要娶别的女人,就恨不得现在就杀出部队去砍他几刀,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啊?那姓危的真这么跟你说啊?那你怎么办?我们要退伍,我估计难!”   顾林的八卦淳于蝴蝶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虽然她是最后一个知道顾林的男人,就是危慕裳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危元继,她也算是认识。   在淳于蝴蝶看来,其实危元继催   顾林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外面的可是花花世界,他们基地就跟个与世隔绝的和尚庙似的,枯燥无味。   关于顾林和危元继之间的感情纠葛,虽然顾林老吐槽危元继是渣男,其实淳于蝴蝶反倒危元继挺不错的。   换个角度想想,要是她是危元继,自己女友被困在部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面,平常就靠书信联系,撑饱了逢年过节可以打个电话什么的。   在这个快餐爱情的社会里,淳于蝴蝶真心觉得危元继那男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要是她的话,她估计早把顾林给飞了,哪里还会吃饱没事催她赶紧退伍。   最重要的是,像他们这种职业军人,服役期最少是十年,身上这身军装不是你想脱就能脱得下来的。   这时候,淳于蝴蝶莫名的就想到了罗以歌,如果十年之内他们想要脱下这身军装的话,若没有特殊情况,也许只有跟罗以歌一样伤残至无法继续服役,才有机会脱下这身军装。   部队要培养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这里面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特种兵的服役期,会比普通士兵的两年期限多出那么多年的原因。   “没怎么办,他都催了我两年了,也没见他真跟谁结婚,退伍的事我还没打算。”   顾林想起危元继,默默的又倒回了床上,就算要退伍,也不是她申请退就能退的,她还能怎么办。   “你不会真打算拖个十年八年的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危老爷子肯定还想抱曾孙,他不可能让危元继那么晚结婚的。”   脱完衣服的危慕裳快速的钻进顾林的被窝,拿眼斜着她奉劝道。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要是去跟一号说我想我男人了,我要退伍,他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不可!”   其实顾林也很无奈,摊上这么一件左右为难的难搞事,她能怎么做。   “……那倒也是,你看一号多爱他家的小娇妻,还不一样天天守在基地里,唉,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军婚不准离了,这军人天天困在部队要找个老婆得多难啊,要维持住婚姻就更难了。”   淳于蝴蝶想到一号,再想想他们基地三十好几的哥们一大堆,全都还没有结婚,光想想就觉得挺心酸的。   为了这个国家,军人付出的艰辛是常人很难想象得到的。   “对了,慕子,罗队还是没有跟你联系么?”   刚感慨完军人不容易的淳于蝴蝶,脑瓜子一转又想到了危慕裳和罗以歌,便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没有。”罗队这两个字危慕裳已经很少听到了,淳于蝴蝶再次一提,危慕裳眨巴了一下眼后,这才慢悠悠的回道。   淳于蝴蝶见危慕裳隐秘在黑暗中的脸,微微叹口了气,也不知道罗以歌是怎么想的。   他还在部队的时候,淳于蝴蝶能真切感觉到他对危慕裳的不同,怎么这一离开部队,就悄无声息了呢。   “算了,别谈这个鸟事儿,早点睡吧,明天还训练呢。”   顾林见一谈起感情的事,大家都各有不爽的气氛,当即手一挥就潇洒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林每次一想起危元继的事情,她就会越想越郁闷,索性晾在那里不去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若她跟危元继真有缘,这点阻碍都不算事儿。   其实想想看,顾林真觉得危慕裳比她还悲催,这罗以歌也真够不是人的。   早知道她就劝危慕裳不要那么早跟罗以歌表明心意了,弄得现在危慕裳一想起他就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渐渐沉寂下来的氛围中,危慕裳知道顾林还没睡,便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意大利。”   危慕裳之所以只跟顾林说,而不跟淳于蝴蝶说,倒不是不信任淳于蝴蝶。   在危慕裳心里,淳于蝴蝶跟顾林一样也是她姐妹,也很重要。   只是,淳于蝴蝶那智商跟她那嗓门和性格,秘密这东西,有时候她就是有心想   守住,她那张嘴也守不住。   所以,保险起见,危慕裳对于罗以歌退伍后去了意大利,以及这次她要去意大利卧底的事情,都只告诉了顾林一个人。   耳边传来轻如羽毛般的细语,顾林当即就扭头去看危慕裳,两人对视几秒,顾林的眸中渐渐染上了丝丝喜色。   “所以,你可以顺道找你情郎是么?”   就算危慕裳只是一个国家名称,熟知前因后果的顾林,也能立马猜到这里面包含着什么信息,继而近距离的盯着危慕裳暧昧道。   她就说么,危慕裳眼里除了不舍外,还有一丝丝的解脱与欣喜,敢情这都是因为她要去的地方是意大利。   “我总觉得我会找不到。”危慕裳闪了闪眸,随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错觉,她觉得罗以歌在躲她,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这么久都不联系她才对。   “别泄气啊!找不到就死命找!找到了就狠狠的虐他一顿!他太人渣了!”   看着危慕裳泄气的脸,顾林简直比危慕裳还激动起来,扭曲着小脸就挥舞起了小拳头。   那什么,虽然她顾林很敬重那个神一般的罗队,但是,敢对不起她的姐妹,甭管你是什么神,她照样拉黑不解释。   “呵呵……知道了,睡吧。”危慕裳被顾林那冒着熊熊怒火的星星眼给逗乐了,轻笑几声后便道起了晚安。   第二天的起床铃照常打响,训练也跟着训练课程表进行着,危慕裳并没有跟K1其他三个男兵说她今晚要走的事情。   有些事,特别是离别,这是危慕裳很不情愿去面对的,就让她悄无声息的走好了。   一整个上午了,淳于蝴蝶见危慕裳就跟平常一样,其他人也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她这心里就有些急。   好歹危慕裳晚上就要走了,危慕裳就不打算跟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告个别什么的么。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淳于蝴蝶,好几次都想偷偷告诉余北,危慕裳晚上要走的事情,但她每到最后一刻都岔开话题忍住了没说。   淳于蝴蝶知道危慕裳不想让他们知道,但她总觉得危慕裳如果就这样走了,有点对不起祁覆他们。   要是换作她是祁覆他们,她会怨念危慕裳的。   好歹也是好几年的兄弟姐妹战友情了,危慕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一时半会儿谁都会无法释怀的。   “蝴蝶,你怎么了?一整天了,唉声叹气的。”   白天的训练结束,晚饭前的空闲时间里,余北见淳于蝴蝶便秘了一整天的脸,便关心的询问道。   “呜呜……小北,我想哭。”余北一安慰,忍了一天的淳于蝴蝶,就开始有点忍不住了,委屈的瘪着嘴就开始撒起娇来。   “不哭不哭!怎么了?跟我说说,没事的。”余北见淳于蝴蝶这瘪着嘴的委屈小模样,当即就心疼的揽过她肩膀轻声安抚着。   “没事,我就是想哭。”本来只是呜呜两声并没打算哭的淳于蝴蝶,在余北的安慰声中,反倒是越安慰越伤心,终是一抽一抽的哭了出来。   她明天就要见不到危慕裳了,当她和顾林拌嘴的时候,旁边再也不会有凉声凉气泼她们一头冷水的危慕裳了,她以后就少一个伴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想哭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没事没事,别想太多了。”   操场一角,淳于蝴蝶在余北的声声安慰中,沉寂在伤感中的她慢慢的抽泣着,抽着抽着也就这样过去了,她最终也没有跟余北说危慕裳要走的事。   晚上就要走了,危慕裳的表现完全跟平常一样,并没有让祁覆和西野桐起疑心,而危慕裳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们说的。   一整个晚上,危慕裳、顾林、淳于蝴蝶三人都沉默的坐在宿舍,谁都没怎么出声。   “我走了。”   到了夜间凌晨零点五十分,危慕裳除了身穿一身军装军靴外,其他的任何装备都没有拿,她从床上站起身,没有再看顾林和淳于蝴蝶,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当危慕裳在顾林和淳于蝴蝶目不转睛的目送下,从宿舍门口走到楼梯口的方向时。   一直不敢回头去看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危慕裳,在犹豫了一瞬后,默默的回过头去。   当危慕裳缓缓回头的瞬间,一直强忍着的顾林和淳于蝴蝶,终是再也忍不住的湿润了眼眶。   不是她们矫情爱哭,世事无常,没有谁会是人生的赢家,这很有可能是她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这并不是生离死别,她只是去执行一个卧底的任务而已。   可是,当危慕裳看到眼眶闪着点点润光的顾林和淳于蝴蝶时,她自己的心酸涩的难受极了。   危慕裳抿紧了唇才没让湿气模糊了她的双眼,最后她看着601门前的顾林和淳于蝴蝶。   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在左胸口的心脏位置轻捶了捶,随后就果断的扭回头,踏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下楼离开了。   危慕裳决绝转身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终是让顾林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蝴蝶,她陪了我整整十六年了,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对不对?”   听着顾林哽咽着清脆易碎的呢喃,淳于蝴蝶侧头看着她盯着楼梯口放空的眼神,性感的唇瓣艰难一勾,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对!她一定会回来的!”淳于蝴蝶转身站在阳台前,等着危慕裳从楼梯走出去的身影。   其实,淳于蝴蝶很羡慕危慕裳和顾林那种比亲情还浓郁的感情,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很多亲姐妹还要好。   她也是在认识了危慕裳和顾林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姐妹情谊。   虽然她跟顾林和危慕裳也是姐妹,也很好。   可是,在危慕裳和顾林相依为命艰难困苦的那几年里,她没有存在过。   淳于蝴蝶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情感的差距,她没参与过,所以即使她跟危慕裳和顾林再好,她也好不到她们那种,为了对方可以牺牲自我的感情。   刚开始的时候,淳于蝴蝶不满过,不管是危慕裳还是顾林,她对她们那么好,可为什么还是好不到跟她们两人一样好。   再到后来,接触的越久,了解的越深,淳于蝴蝶渐渐的就释怀了,那是一种独属于危慕裳和顾林的情感,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人能替代的了的。   基地的战士们都在沉睡中,唯有601宿舍前有两抹笔直站立的身影,危慕裳知道顾林和淳于蝴蝶还在楼上看着她离开,可她还是没回一下头。   一号亲自驾驶直升机在操场上等着危慕裳,当他看到宿舍前的顾林和淳于蝴蝶时,他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跟她们说。”但危慕裳就像知道一号在想什么般,她进入机舱的第一句话,就这么跟一号道。   “我知道,你用不着解释。”一号微微讶异的回头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略微好笑的回道。   一号并不是担心危慕裳告诉她们什么,她相信危慕裳,他皱眉,只是担心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哭声,会不会吵醒整栋楼的战士。   事实证明,一号纯属多心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就算哭也只是默默的流泪,大哭这种事,实在不是她们的风格。   “红狐,座椅上那个背包里有一套便服,你先换上,包里有现金、银行卡和你的新身份资料,资料看完记得销毁,飞机是明天中午十二点的,我现在送你去机场,你晚上先去酒店住,明天上午你去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一号起飞完后,一边往机场的方向飞行着,一边跟危慕裳交代着。   “明白。”危慕裳扯过背包拿出那套便服,还好是西服不是裙子。   机舱里的危慕裳拿着西服看看了驾驶座上的一号,然后就开始手脚麻利的换起衣服来了。   到机场也只飞了半个多钟,一号降落在机场僻静角落后,一身黑西服的危慕裳背上背包就拉开了机舱门。   “红狐!凡事尽力而为勿强求,安全第一,有难题记得联络总部。”在危慕裳下机前,一号连忙唤住她,语重深长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刚踏出一只脚准备下机的危慕裳,听见一号的叮嘱的她,立马回身朝他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礼。   “祝你好运!”一号回以一礼后,见危慕裳下了机关了舱,渐渐离开的身影,便又默默的起飞独自回基地。   一走出即使凌晨也一点都不清冷的机场,本想坐出租车去酒店的危慕裳,一抬头就见对面有酒店,当即就步行了过去。   走到酒店开房的时候,危慕裳卸下背包准备付钱,当她拉开背包的刹那,这嘴角瞬间就抽搐了起来。   她先前拿出西服后顺手就拉回了拉练,这下在酒店大厅明晃晃的灯光下,她才震惊的发现。   这个中型背包里,竟然装了大半袋的现金,有两叠是人民币,其他则全都是欧元。   危慕裳默默地拿出身份证,抽出几张人民币递给前台,心里则在各种腹诽。   一号可真土豪,竟然给她这么多现金,也不知道给她的银行卡里有多少个零。   第二天,习惯早起的危慕裳六点钟就踏出了酒店门。   危慕裳在热闹繁华的街上整整逛了一上午,买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后,直接买了个旅行箱就拖着去了机场。   危慕裳飞到意大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即使是在晚上降落在意大利,危慕裳她在一入境的时候。   藏身在意大利某个角落的某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接受到了危慕裳已身在意大利的这一条信息。   当某人清楚的知道危慕裳的双脚,已经踩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后。   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的他,瞬间就睁开了闭着深邃的瞳眸,薄唇更是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邪笑。   001 有意搭讪   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的他,瞬间就睁开了闭着的深邃瞳眸,薄唇更是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邪笑。爱睍莼璩   她终于来了。   ……   罗以歌退伍后,他回到意大利又休整了半年,这半年里,乔诺堪为了他,每个星期都飞一次意大利,飞得他直嚷嚷他翅膀都快长出来了。   但乔诺堪嚷嚷归嚷嚷,他依然每个星期两天准时飞往意大利。   罗以歌见乔诺堪飞得人都瘦了一圈,让他辞去军医院的职务他又不干,于是乔大医生就这么被罗以歌翻来覆去的给奴役着。   好在乔诺堪被奴役的效果,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结合意大利先进的医疗技术,原本被判定右腿将无法恢复正常的罗以歌。   在经过半年的治疗后,他的右腿虽仍不能如往日一般强劲,但也在慢慢恢复中,直立行走下更是完全看不出异样。   在意大利半年的时间,当罗以歌的右腿恢复到与常人无异的时候。   一直想携爱妻去环游世界的罗元奇,罗以歌的小叔叔,便开始打起了罗以歌的主意。   罗元奇跟罗以歌的父亲,两兄弟感情很好,罗元奇即使在一年前结婚后,也没有搬出去住,一大家人便温馨亲切的住了一起。   某日,晚饭后。   罗元奇把他爱妻哄回房后,便走到客厅,坐在了罗以歌的对面,扫了眼罗以歌的腿便笑嘻嘻的关心道:   “小歌啊,你这腿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吧?”   罗元奇虽已年过四十五,但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跟罗以歌站在一起,再加上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容,外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两兄弟。   “小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你笑成这样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罗以歌瞥着对面一脸讨好,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罗元奇,就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回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小叔叔呢?你以为小叔叔对谁都这么笑的?”   罗元奇显然没想到罗以歌这么不给他面子,俊脸假意一拉,就不痛不痒的呵斥起罗以歌来。   罗以歌也不说话,就拿那双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睨着罗元奇,直到罗元奇板起脸渐渐放松,重新堆上一堆笑容。   “呵呵……小歌啊,小叔叔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看啊,‘火凰’的运转你也早已摸透,这半年来火凰的事情也几乎都是你在打理。”   “您老人家挑个日子,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正式出山?我这把老骨头也能趁早退下来不是?”   隔着茶几,罗元奇这上半身越说就越往前倾,这会儿说完后,他的上半身都直接趴到了茶几上,两眼闪闪发亮的直视着罗以歌。   像罗元奇今晚这番话,他几乎每天都会在罗以歌的耳边,或明或暗的点播几句。   罗以歌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见罗元奇看着他实在是垂涎到不行的俊脸,他也上半身微倾,双手撑在腿膝处,交握在身前直视着罗元奇。   “小叔,你知不知道我这前半生是干什么的?”两张只隔着几个拳头距离的帅脸,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紧紧的盯着罗元奇,声音带着丝疑惑道。   “我当然知道啊,你不是当兵去了么?”罗元奇怀疑罗以歌脑子坏了,用那种‘你是不是发烧了’的眼神瞅着罗以歌。   “嗯,当兵,我是一个军人,那你知道你的‘火凰’做的是什么生意么?”   罗以歌直接无视罗元奇满脸满眼,你神经病的表情,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继续不紧不慢的询问道。   “我火凰是个黑手党,干的还能是什么?走私贩毒呗。”   罗元奇依旧用天真无邪的双眼瞅着罗以歌,好像罗以歌的脑子有多么的二次元,不懂这个世界的法则似的。   “嗯,你的火凰是黑手党,干的是走私生意。那你知不知道,我前半生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猎杀黑帮,将走私连根拔起彻底清除?”   >罗以歌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速说着,从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他的音量起伏,也猜不到他这么说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我知道啊,我以前就特别痛恨你们这些当兵的和条子,当然现在也是,但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前半生,你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一明一暗,两个在各自领域都出类拔萃的男人,心平气和相安无事的坐在了一起,而且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更甚者,掌管着暗黑事业的叔叔,正声声诱拐着代表光明正义的侄子,要拉他入黑暗,帮他掌管暗黑事业。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拔尖的人物,却是相互敌对的,这要是放在别的家庭,估计早鸡飞狗跳了,但在罗家,貌似没有谁觉得有任何不妥。   “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军人了,但你觉得我会弃明投暗么?你觉得我脱下军装就去穿你的黑手党西服,这样合适么?”   在两双各自打着小算盘的眼神中,一叔一侄,就眼对眼在近距离的对视中,你来我往的交谈着。   “怎么不合适了?你都已经不是军人了,这几年你也够累的了,到我火凰来玩玩,放松放松一下,再说了,你觉得你够阳光?你不黑暗么?忒玛你也别装了!这天下没有比火凰更适合你的地方了!”   在罗以歌一瞬不瞬的眸光中,罗元奇索性也不跟罗以歌绕弯子了,话锋一转直接就直指中心的回道。   火凰的事近一年他基本都没管过,全是罗以歌在接手处理,这时候罗以歌想拿出军人的身份来推卸责任,早晚了。   火凰的总部在意大利,它现在的规模早已占据了,欧洲黑手党老大的龙头位置。   罗元奇本想将事业扩展到亚洲去的,之所以一直以来没将火凰的版图再扩大,就是因为罗以歌在Z国当兵。   让罗元奇万万没想到的是,罗以歌一回到意大利,他接手过火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火凰的暗黑触手延伸到了亚洲,在亚洲更是以Z国为主。   要不是清楚罗以歌重伤退伍的始末,罗元奇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Z国那些当官的或当兵的惹毛罗以歌了。   就这些事情而言,要是一个一心当兵,准备当一辈子军人的人,他在退伍后,伤都还没完全好,谁会有那个心思去弄这些黑手党的事。   所以说,他们罗家的人,血统上就存着那么点黑暗因子,就算罗以歌在部队里漂白了那么久,血液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漂干净的。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没说我不要你的火凰。”罗以歌没否认罗元奇,反而是肯定了他的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罗元奇眼一瞪,不满的怒视着罗以歌,乔诺堪昨天才说罗以歌这伤已经没事了,既然都好了,不赶紧走马上任,罗以歌还想干嘛。   “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休息调整一下吧?好歹我也在部队拼死拼活的干了这么多年,你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如果他走到前台正式接过火凰,他就真的没有自由了,他才刚从部队那个牢笼里出来,罗以歌可不想再那么快的钻进另一个牢笼。   “我靠!又不是我让你去当兵给那帮老鬼拼命的!我在火凰还拼了一辈子了呢!你见我喘过一口气么?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好休息好喘气的?再说了,你都休养一整年了还没休养够?我看你是千年王八养老吧!”   罗元奇一听到罗以歌说他还要休息,还不想接手火凰的事宜,他瞬间就跳脚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大半年才盼来罗以歌的伤康复。   结果罗以歌还想给他休息,他没直接踹罗以歌一脚就不错了。   “你还真说对了,王八长命,我就是在养老,反正近期内我对你的火凰没兴趣。”   罗以歌直起上半身看着站在对面,怒视着他的罗元奇,依旧不为所动的缓缓道。   虽然罗以歌一直都在暗中处理火凰的事宜,但他现在还不想出面,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接手火凰。   “操!我去你的!那你给我个期限,你什么时候接手火凰?”   罗以歌不肯接手,罗元奇也不能硬赶鸭子上架,万一罗以歌给他玩阴   的失踪掉,那他可就亏大发了。   “我想接的时候自然就接了,但未来两个月内我不想考虑这事。”   面对罗以歌微微带笑的硬朗脸庞,罗元奇咬了咬牙,牙龈都被他咬得嘎嘎响了。   “行!就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要是敢不接,TM我劈了你!”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一直待在家中没怎么出去的罗以歌来说,过得倒也挺快。   某天早晨,罗以歌在吃早饭的时候,意外的没看到他的小叔叔,回到书房,罗以歌才发现。   罗元奇为了怕他不肯接手火凰,竟然丢下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看完信的内容后,罗以歌默默的去车库取车,独自前往火凰的总部。   火凰总部位于意大利南部的某个隐蔽角落。   当罗以歌驱车到达属于火凰总部的地盘上时,坚守在大门岗位前的意大利男子,像是知道他是谁般,罗以歌的车才刚开到门前。   他仅看了眼罗以歌的车牌号,就默默的按下按钮打开自动门,既没问罗以歌是谁,也没问他是来干嘛的,直接就对他放行了。   罗以歌今天开得是黑色悍马越野车,他在多看了几眼笔直站立在岗位前的意大利中年男子后,这才驱车驶进火凰总部。   进了大门,罗以歌沿着铺满了鹅卵石的通道,一直曲曲弯弯的往里又行驶了十分钟后,这才真正抵达火凰总部。   罗以歌下车后,一抬头,一座古堡般雄壮辉煌的欧洲风格建筑物,赫然呈现在他面前。   古堡呈长方形向两边长长的延伸出去,建筑最中间的位置明显比左右两边的建筑物要高出许多,这是一座典型大气的欧洲风格古堡。   坐落在山脚下的古堡占地宽广,古堡外的占地更是宽广,丛木林立间,有着好几个足球场大的草坪花园。   上午九点,阳光很好,此时的火凰总部却静悄悄的,偌大的总部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罗以歌仰看着雄壮辉煌的火凰总部,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到真实的火凰总部。   审视完火凰总部的环境,罗以歌还算满意后,便一步步的走向古堡,推开正门前那扇高至十几米的厚重大门。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但罗以歌推开古堡大门后,里面却是暗黑不已的,窗外的阳光,全都被厚重的窗帘给死死的挡在了古堡外。   推开门的那一霎那,罗以歌仿佛嗅到了黑暗古堡里的危险气息。   往前跨了两步走进古堡后,从门缝照射进古堡的光线中,罗以歌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在一条笔直照进的光线中,罗以歌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富丽堂皇大厅,随后轻轻的关上厚重的古堡大门。   大厅的顶被吊得很高很高,大厅的占地面积很大,再加上厅中物品并不算多,富丽堂皇的古堡大厅便显得既空旷不已。   在复又陷入一片黑暗的大厅里,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缓缓扫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墙角三米高的大花瓶,有型的大盆景,一组特制的宽大真皮沙发,从房顶高高垂挂下来的大水晶灯,右手边的旋转楼梯。   大厅里的一切物品摆设,罗以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看得一清二楚,他越走近大厅,便越能嗅到潜藏在这里的危险。   黑暗中,罗以歌在快要走到大厅中间位置时,他缓步前进的步伐便停了下来,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大厅中。   没人看见的是,站在黑暗中的罗以歌,他在停下脚步后,竟然将他那双闪着邪肆笑意的瞳眸,给缓缓闭了起来。   也就在罗以歌刚闭起眼睛的一瞬,他左后方的大花瓶方向,竟然出人意料的飞出了一枚飞镖,在黑暗中闪着寒芒的飞镖正极速飞向罗以歌的后脑。   原本站立着一动不动的罗以歌,眼看着就要被瞬间直奔他而来的飞镖射中了,他却在此刻上半身猛地一个下弯。   罗以歌瞬间提起后踢的右脚,也在瞬间准确无误的踢中半空中的飞镖。   飞镖在被罗以歌凌空一踢后,突然就方向偏左一   转,猛地加快飞行速度飞奔向左前方。   “嗯……”   就在下弯的上半身还没来得及抬起来,飞镖直奔而去的左前方,黑暗中却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微闷哼。   与此同时,就在闷哼响起的一瞬间,罗以歌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也在此刻突然飞出四道寒芒,无一例外的全直指大厅中的罗以歌。   罗以歌就着下弯还未直起的上半身,还后踢在半空中的右腿直接方向一转,将右手边的飞镖直接踢得更改方向,直奔他正前方而去。   就在罗以歌踢了第二脚之后,黑暗中只见他上半身微微抬起,紧接着身体在旋转中两手向上凌空抓了一圈。   待罗以歌的身影再次停下的瞬间,只见以他为中心的位置,霎时飞出了三道寒芒,直直的飞向他的左右和后方。   “嗯……”   同一时间响起的三声闷哼中,罗以歌从防守到攻击的一系列动作中,他的身手快到让人无法想象。   躲在黑暗中的人影,他们才看到罗以歌晃身躲避攻击,结果下一秒就反被自己的武器给击中受伤。   在第二波攻击都被罗以歌巧妙的化解后,黑暗中的大厅沉寂了三秒,紧接着就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把飞镖,寒芒闪闪的都快将整个给闪亮了。   面如如此来势汹汹的现状,只见嘴角微勾着邪肆笑意的罗以歌,眸中冷芒一闪,挺拔健硕的身影便一个前倾,在空中快速闪移翻飞起来。   罗以歌的身体找寻着飞镖间隙一边翻飞着,两手还不时的空中抓握着。   一波接一波飞过来的匕首中,锋利的刀锋全指向罗以歌,罗以歌的身影在大厅中犹如案板上的鱼般活蹦乱跳着。   此接二连三不停飞来的飞镖一直持续了二十多秒的时间,期间,罗以歌都没有还过任何一击,被他躲避掉的飞镖‘叮叮哐哐’的击落在地板上。   当不断涌来的飞镖终于停止后,为了躲避最后一枚飞镖,而侧身凌空一个翻转的罗以歌,他在半空中直接就两手猛地一甩。   一时间,原本被罗以歌排列有序紧紧抓在手中的二十多把飞镖,霎时间就直奔向大厅各个角落。   “嗯……”   当罗以歌姿势帅气的落在大厅中稳住身形后,他耳边也听到了大厅各个角落传来的闷哼声。   原本只是轻微的闷哼,当人数一多的同时响起时,就变得犹如响亮动听了。   ‘啪’的一声轻响后,大厅霎时就灯火通亮了起来,突然亮起的光线迫得罗以歌反射性的一偏头闭了一下眼睛。   下一瞬当罗以歌睁开双眼时,只见大厅各个角落,默默的涌现出一道道黑西服身影。   不管是从花瓶后,盆景后还是沙发后,亦或是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的身影,总共十五名年轻男子。   他们无一例外的左肩膀处,都插着一枚或两枚飞镖。   在一双双面无表情的黑西服身影中,罗以歌一身棕色休闲裤白色衬衫的身影,显得尤为显眼。   “所以,这一关我算过了?”罗以歌看着一双双冷凛着他的眼睛,嘴角轻轻一勾,微微笑着询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月的生活太过放松了。   罗以歌看着这些身穿黑西服冷着脸,左肩插着血淋淋的飞镖却还要装酷的黑手党爷们,就有些忍不住的非常笑几声。   但为了他以后的良好形象,罗以歌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人回答罗以歌的问话,在他正前方的那名年轻男子吉姆,却对着他左手向后一伸,示意罗以歌继续往后走。   整个古堡是交错相通的,罗以歌看着吉姆手指的方向,便默默的抬脚走进那条不算太窄的走廊。   “吉姆,BOSS不是说我们新BOSS不怎么样么?”   当罗以歌步入走廊五六米远后,左肩插了两枚飞镖的劳伦斯,看着吉姆就有些不解的询问了一句。   先不说要让他们十五人全都受伤有多不容易,而且看看他们的伤,全都是在左肩膀的同一个位置,   一般人能射中他们就不错了,那还能一个两个全都射中同一个地方。   “你以为不怎么样的人,BOSS会放心把火凰交给他?”吉姆深深的审视着罗以歌越走越远的挺拔背影。   在火凰,亚洲人不多,Z国人就更少了,一个外国人能在意大利本土,将意大利的男人都收服在手下,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罗元奇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并且将火凰发展成欧洲最大的黑手党,这足以说明罗元奇有绝对过人之处。   火凰要更换BOSS,之前罗元奇并没有跟火凰的任何兄弟提起过,火凰是一个男人的世界,不是你想当BOSS就能当得了。   就算是罗元奇指定的新任BOSS,若没有过硬的本事足以令底下一帮兄弟信服,这火凰早晚还是得翻掉。   罗元奇掌管了火凰这么多年,自然也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   所以罗元奇前一天召开,帮内由他主持的最后一次会议时,曾说新任BOSS遂他们虐待。   若罗以歌没本事让他们信服,那火凰弟兄们完全可以另选新BOSS。   当罗元奇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交代火凰弟兄,说新任BOSS其实不怎么样,让他们尽管使出浑身解数,趁早把罗以歌挤出火凰。   但了解罗元奇的人都知道,火凰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火凰交给一个毫无能力之人。   大厅里的火凰弟兄没人去管自己左肩上的伤,全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罗以歌的背影上,估计都在想着,罗以歌有没有本事闯到最后一关。   “BOSS也没说他是谁,不过,你们觉不觉得他长得跟BOSS挺像的?”   劳伦斯刚才看着罗以歌的脸就觉得有点像罗元奇,想着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就觉得更像了。   “我好像挺BOSS说过,他有个侄子挺不错的,会不会就是他。”渐渐围拢在一起,全盯着罗以歌背影的身影中,不知道谁就说了这么一句。   “侄子?BOSS有侄子?”劳伦斯讶异的看着人群中发声之人,随后又继续盯着罗以歌的背影猛瞧。   他只知道罗元奇跟他哥哥两兄弟关系很好,他一直以为罗元奇的哥哥没孩子,怎么突然就蹦出一个这么大个的儿子。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觉得亚洲人,特别是Z国人都长得差不多,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FUCK!速度这么快!”   说话之人话还未说完,他一直盯着罗以歌背影的视线,却突然惊呼着低咒了一声。   他刚才看见走廊右侧的窗口中,有一人刚从窗口探出枪来想射击罗以歌。   结果罗以歌身影一闪手一伸,探出窗口的那把手枪,顷刻间就被罗以歌躲了过去。   “FUCK!他以前是干嘛的?杀手?”劳伦斯也凸瞪着眼瞪着罗以歌的背影,这速度,他眼睛都还没有反应,结果罗以歌就得手了。   “别管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看我们还是准备准备,等会儿迎接新BOSS上任吧。”   稍微年长一点的吉姆,在将罗以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审视了无数遍后,最终伸手一拔左肩的那把飞镖,说了这么一句话。   “迎接?吉姆你确定他真能行?我们弟兄可足足设了十道关卡!大头可都在后面呢!”   劳伦斯一听吉姆说迎接新BOSS,当即就激动的伸出了十根手指头,他们可是最简单的第一关,罗以歌连第二关都还没过,吉姆这说得什么丧气话。   “反正我看行,到底行不行我们就等着吧,我先去包扎一下,这力道可真够猛的。”   吉姆之所以没一中飞镖就拔掉,就是看到飞镖射的有点深,现在一拔,看着汹涌而出的血液,他这才体会到罗以歌射得有多深。   “哎,希望后面的弟兄能挺住,这个空降新BOSS,我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   劳伦斯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瞅了罗以歌一眼后,最后跟着吉姆往医务室的方向去了。   为了探探新任BOSS的底,火凰的弟兄没少费功夫,为得就是不想让一个无能之   人掌管火凰,带领他们走下坡路。   但是,就算十道关卡,一道比一道玩命,当罗以歌在古堡里兜来兜去过了一关又一关,最终走到顶楼会议室时。   罗以歌跟进入古堡相比,除了手上多了一把手枪外,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白色衬衫连一丝血迹都没沾上。   但是,当罗以歌上到顶楼最后一阶台阶转身时,楼梯中跟在他身后的火凰弟兄,不管是中年男子还是年轻男子,没有一个没受伤的。   受伤最重的,左肩处被罗以歌开枪打中了两枪,还插了一把匕首。   还有一大批被罗以歌打到躺在地上起不来,最后被抬着去了医务室的。   罗以歌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旋转楼梯中不敢靠他太近的一众男子,随即指着他前方的走廊微笑着询问道:   “请问,里面还有几关?”   仰视着面带笑容的罗以歌,长长拥挤在旋转楼梯中,跟罗以歌间隔了十多个台阶的火凰弟兄,一个个被罗以歌看得直摇晃起头来。   在一颗颗摇头的脑袋中,若仔细看,还能从他们的眼底深处,看到丝丝恐惧。   不管是对谁,罗以歌每一次都是点到即止,火凰的弟兄都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不是罗以歌真正的敌人。   可即使不是真正的敌人,他们也有好多弟兄被罗以歌打的,几乎都快废掉了。   “没有了,只有十关,您已经通过最后一关了。”   马修年仅二十五岁,是罗元奇的贴身助理,罗元奇离开火凰,他是最伤心的一个,但现在,他鼓着青紫的腮帮子,异常真诚又服帖的看着罗以歌。   “所以,我算合格了?”罗以歌本来以为还会有加餐的,但他上完楼梯就看到了前方大大敞开门的会议室,这才转身的。   众人仰视着罗以歌,不约而同的用点头回答着他。   看看他们挤在楼梯这些都什么模样,鼻青脸肿的鼻青脸肿,左肩染血的左肩染血,还有一大堆更是连上楼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么多受伤的人,相比之下,罗以歌那身洁白无瑕的衣服,和面带笑容完好无损的脸庞,简直太招人羡慕嫉妒恨了。   “哦……”罗以歌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脚步一动就开始下楼。   但让罗以歌不解的是,他身影一动才下了一阶楼梯,结果还在十几阶楼梯上的火凰弟兄,就跟见鬼似的一个个往后退去。   罗以歌见火凰弟兄瞬间集体往后退的身影,不解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站在台阶上审视着他们。   罗以歌的身影一停,火凰弟兄往后退了一阶台阶的身影,也跟着一顿,依旧保持着十几阶的距离仰视着罗以歌。   在一双双仰瞪着他的视线中,罗以歌又往下下了一台阶,但他再次看到了火凰弟兄集体往后退的身影,好像他是个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你们这是干嘛?”下了两个台阶后,对于火凰弟兄这种不太合理的反应,罗以歌终是再次停下询问道。   火凰弟兄睁着或熊猫眼,或龇牙咧嘴的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又带着丝距离的仰视着罗以歌。   “B……BOSS,你不会是还没打够,还想教训我们吧?”   在一众或明或暗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中,马修仰视着罗以歌,终是硬着头发结巴着问出了弟兄们的心声。   他们先前那么不客气的对付罗以歌,虽然罗以歌反击起来更不客气,但奈何他们本事没罗以歌大。   要是罗以歌记仇,回头再来教训他们一顿,那也不是没可能。   且看着云淡风轻不动如山的罗以歌,马修不自觉的喊罗以歌为BOSS了,这说明在他心里,他已经承认罗以歌是他们火凰的BOSS了。   对于马修不自觉就喊罗以歌为BOSS这个事儿,挤在楼梯上的火凰弟兄们。   显然没人去在意这件事,反而用点头行动问着罗以歌,他们是不是还想教训他们。   “我为什么要教训你们?”   看着底下   弟兄一个个怕他再出手的神情,罗以歌好笑的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手枪抛向他们解释道:   “现在是十二点,午饭时间到了,我只是想去吃饭而已。”   在家有爱唠叨的老妈子管着,罗以歌现在的休息时间、吃饭时间甭说多准时了。   他母亲养的他一到点就饿,把他十几年潜伏在战场饿了才吃的坏习惯,硬是给扭转了过来。   众弟兄一听说罗以歌只是想吃饭了,当即额头落下几根黑线,吃饭有那么重要么。   “有饭有饭!BOSS,饭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跟我来!”   在满楼梯的黑线中,还是马修最快反应过来,当即手向后一伸想请罗以歌去饭厅。   马修在往后一伸手时,这才发现身后堵死了一大堆人,当即就无声的挥舞着双手拍打着身旁的弟兄,示意他们赶紧给罗以歌让道。   仅仅是十几秒钟的时间,原本拥挤的旋转楼梯,立马就空荡荡的只剩罗以歌和赔着笑脸仰视着他的马修。   “行,吃饭。”看着落荒而逃,转瞬间就逃得无踪无影的火凰弟兄,罗以歌点点头,随后一边下楼一边看着马修道,“你叫什么名字?”   “BOSS,我叫马修,意大利本土人,今年二十五岁,是上任BOSS的贴身助理。”   当马修对上罗以歌看向他的深邃瞳眸,瞬间就开心的跟个什么似的,咧着高高鼓起的青紫腮帮子,就兴奋的回着罗以歌。   除去罗以歌打斗时的狠戾,马修还是很喜欢罗以歌的,最起码罗以歌不会总扳着一张冷脸,看起来还算挺亲切,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作为一名贴身助理而言,其实马修最在乎的,不是罗以歌的本事有多强大,而是罗以歌这个人好不好相处。   要是遇上一个神经病BOSS,助理这个职务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   在意大利的第一个夜晚,危慕裳依旧是在酒店渡过的。   在酒店里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意大利的夜景,危慕裳看着看着就有些恍惚。   一下子从长满树的丛林,降落到这个繁华热闹的异国都市,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原本生活在身边的熟悉战友,现在也只有只身一人的她了。   卧底是一件需要从长计议仔细谋划的任务,危慕裳睁着眼在酒店计划了一下她今后的路线后,第二天一早,她拖着行李就找住房去了。   危慕裳在考量了一番后,选择到意大利南部的巴勒莫居住。   南部的西西里岛是黑手党崛起的地方,南部也是黑手党最活跃的地方,她去南部总是没错的。   找房这事说难不难,反正身上有钱要找到适合的房子总是没问题的。   当危慕裳连续看了两个房子,最后决定在一房一厅的小公寓暂时住下。   住房在三楼,危慕裳白天上街购买需要的物品,顺便将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一遍后,晚上临近七点钟时,她才慢悠悠的走回公寓。   公寓里有电梯,虽然只是住在三楼,危慕裳还是选择跟一般人一样乘坐电梯,并没有去爬角落的黑暗楼梯。   “等等!”   电梯里只有危慕裳一个人,她在电梯门即将要关上之际,赫然听到大厅传来一声男性惊呼,危慕裳也默默的伸手按住开门的电梯键。   “谢谢,谢谢!”当一个人高马大,估计有一米九五的意大利男子闪进电梯后,他就跟电梯里的危慕裳连连道着谢。   “不客气。”将开门的按键松开,在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之际,危慕裳微微一笑礼貌的回了一句。   “咦……东方女孩!你是新住进来的住户么?你好,我叫克里斯托弗,很高兴认识你!”   身材异常高挑的克里斯托弗,道完谢才发现电梯里只到他胸前的短发女孩,赫然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女子,当即就兴奋的朝危慕裳伸出了手。   “……”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宽大手掌,危慕裳沉默了两秒,她没有太多的兴   趣认识太多的人好么。   “你好,我叫危慕裳。”两秒后,危慕裳默默的伸手回握了一下克里斯托弗,中文名什么的,他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   “危……慕……裳?”克里斯托弗径自绕着舌念着危慕裳的名字,手里握着危慕裳的手则是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危慕裳不留痕迹的抽了抽手,奈何克里斯托弗完全沉浸在她的名字中,完全没意识到危慕裳的手还在他手中。   “不好意思,我到了,请松手好么?”当电梯升到三楼,克里斯托弗还没松开她的手后,危慕裳就客气中隐藏着凌厉的看着他道。   “啊,不好意思,我刚没留意到!”发现窘状的克里斯托弗,连忙松开危慕裳的手,抱歉的看着危慕裳。   在危慕裳客气的回以一笑就转身走出电梯的背影中,克里斯托弗好像还沉浸在她的东方面孔无法自拔,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精致好看的东方女孩。   当电梯门即将合上时,克里斯托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是三楼,然后他高大的身体又挤着电梯门跑了出来。   “危……危……你好,你也住三楼啊?这么巧我也住三楼,就在你隔壁!”   奔出电梯的克里斯托弗,见危慕裳要去看302的房门,当即就跑到她面前再次兴奋道。   “……”危慕裳拿着钥匙要开门的手一顿,虽然这个克里斯托弗人高马大长得还挺帅的,但她明显有种要把他的嘴巴给缝上的冲动。   还没等危慕裳回话,一旁明显兴奋过度的克里斯托弗,就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这里挺乱的,就你一个女孩子住么?对了,我是巴勒莫的特警警察,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可以向我求助!”   警察!   危慕裳开门的动作一顿,小脑袋瞬间就扭向一点也不像的克里斯托弗。   ……   002 她是我的   警察!   危慕裳开门的动作一顿,小脑袋瞬间就扭向一点也不像警察的克里斯托弗。   “你是警察?”   不怪危慕裳怀疑克里斯托弗,而是克里斯托弗除了长得挺高挺魁梧外,他那见人就噼里啪啦个不停的嘴,真心不像严谨霸气的警察。   “是,巴勒莫的特警警察。”克里斯托弗见危慕裳终于认真的看向他时,开心的笑着连连点头道。   这个东方女孩,真是越看越好看,长得真精致漂亮。   “哦,拜拜。”危慕裳见克里斯托弗用肯定的语气回了她后,表示明白的点了一下头,随后礼貌的道完再见,就推开门进了公寓。   “欸……”   ‘砰!’   克里斯托弗明显还想跟危慕裳说什么的,但危慕裳砰然关上的房门,将他全然阻隔在了门外。   “哎……初次见面,怎么就这么没了?我还没要到电话呢。”   盯着紧紧闭着的302房门,克里斯托弗站在门前的高大身躯,泄气的呢喃了一句,随后便转身去开他301的公寓。   “东方女孩真是娇小,不过还真可爱,不知道她是不是Z国人……”   克里斯托弗在电梯偶遇了危慕裳之后,回到公寓这脑中就各种浮现着危慕裳的身影,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危慕裳就早早的出门了。   上午九点,危慕裳站在南部一座高楼大厦前,高耸的玻璃大厦写着金碧辉煌的罗氏集团几个大字。   站在大厦广场前的危慕裳,抬头仰望着这少说也四五十层高的大厦。   这是罗氏集团在意大利南部的分部,分布在北部的总部,从建筑气势上来看,要比南部的分部要雄伟壮观的多。   危慕裳会在站在这里,是因为她暗中查了那么多资料,意大利只有这个罗氏集团是个‘罗’字有关系的,且罗氏集团的罗元泉是华侨。   危慕裳仔细看过罗元泉的相片,怎么说,反正她觉得罗元泉跟罗以歌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五十。   如果她没推断错的话,罗元泉应该是罗以歌的父亲。   让危慕裳奇怪的是,她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罗元泉和罗氏集团的资料,但罗以歌这三个字,在罗氏集团这里却是毫无所获。   她甚至没在罗氏家族里找到罗以歌的名字,就好像罗以歌的一切信息,都被有心人刻意隐藏起来一样。   罗氏大厦前的马路上车水马龙,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危慕裳一个东方女孩站在广场前一动不动的身影,在一堆人来人往的白种人中尤为显眼。   然而危慕裳就好像没看到急匆匆,赶着时间走进罗氏集团的白领们。   从她身旁经过之时,投注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一样,危慕裳依旧淡淡的仰视着面前这座高楼大厦。   危慕裳可以肯定的是,罗以歌一定跟这个罗氏集团有关系,但为什么她就找不到罗以歌的一丁点信息呢。   罗以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昨晚上危慕裳以黑客的身份,进入各个国家的资料库查过。   她最后追踪到的信息,也只是一年前罗以歌退伍,之后就完全断了。   一辆加长黑色林肯从马路上拐进广场,气势迫人的在危慕裳的右前方停了下来。   被恭敬拉开的林肯车门中,走下来一位身穿职业黑白裙装,身材脸蛋都保养得宜的中年女性。   吕一茹是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已五十多岁的她,却犹如四十出头的成熟女性,成熟中透着优雅与高贵。   吕一茹下了车后,正想像往常一样走进罗氏集团,在她不经意的一个回头中,她刚走了两步的身影却突然一顿,刚扭回头的脑袋再次回过头去。   在吕一茹的眼中,只见广场中一抹身高近一米七,身穿浅蓝色牛仔裤帆布鞋白体恤的东方女孩,正一瞬不瞬的仰望着罗氏大厦。   虽然在意大利比较少见到东方女孩,但也不是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个。   让吕一茹驻留下脚步的,是场中东方女孩的脸,那是一张鹅蛋型的小脸庞,清纯中又透着丝妖媚的精致五官,长得很美很漂亮。   似是吕一茹的目光太过强烈了,让原本淡淡凝望着罗氏大厦的危慕裳,眸光一转就对上加长林肯前的中年女性。   四目相对间,危慕裳眸光微闪了一下,继而淡定自若的跟吕一茹对视着。   危慕裳知道她是谁,面前这个中年女性叫吕一茹,是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是罗以歌的母亲。   当吕一茹对上危慕裳太过淡然无波的黑瞳时,她怔了一怔,她没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竟然会拥有如此淡然的眼神。   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什么都进不了她的心,谁也抓不住她无法拥有她一样。   在一波波涌进罗氏大厦的人群中,广场中危慕裳和吕一茹的驻足对视,都不由得让路人多看了几眼。   吕一茹身后的两名保镖和司机,更是不解的看着吕一茹和危慕裳,一个普普通通的东方女孩而已,他们不明白吕一茹为何突然转身就不走了。   危慕裳也不知道吕一茹为何看着她就不走了,不但不走了,吕一茹在和她对视了几秒,竟然抬脚就走向她。   “你好,你是Z国女孩对么?”   虽然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并不是Z国人特有的,但走到危慕裳面前的吕一茹,却是异常笃定的用中文跟危慕裳微笑道。   “你好,我是Z国女孩。”   虽然知道面前这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罗以歌的母亲,危慕裳依旧微微笑着礼貌又客气的回道。   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任何的惊讶,淡然的一如既往。   吕一茹仔细审视着危慕裳,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镇定沉稳,宠辱不惊的性子,着实不易。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危慕裳,但吕一茹这心里,看着危慕裳是越看越满意了。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吕一茹,是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吕一茹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优雅一笑后就突然朝危慕裳伸出了右手。   “我叫危慕裳,很高兴认识你。”面对吕一茹伸出的手,危慕裳默默的伸手握了上去。   她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吕一茹其实知道她是谁一样。   “我叫慕裳好不好?你来罗氏是应聘的么?还是……找人或者其他?”   吕一茹在异常亲切的询问了危慕裳一句称呼后,她在刻意停顿了一下才说到找人时,那双盯着危慕裳看的亲切眼眸,明显闪烁着一抹狡猾的亮光。   面对吕一茹突如其来的亲切感,危慕裳就更加觉得奇怪了。   就算是同胞国人,她可不认为身为一个总裁夫人的成熟女性,会无缘无故的对第一次见面,来路不明的女孩这么好。   “不好意思,都不是,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在吕一茹明显不同他人的亲切中,危慕裳却适时的抽出手,礼貌的道起了别来,“再见。”   吕一茹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快就转身离去,愣了一瞬危慕裳已经走远几步了。   “夫人,她是谁?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吕一茹身后的保镖约翰,见他们一到公司就变成雷厉风行的总裁夫人,竟然在公司门口自毁形象的展现她充满母爱的一面,不由得惊讶道。   “哎呀……我媳妇,结果就这么跑了!”吕一茹看着危慕裳越渐远去的身影,懊恼的一跺脚,转身就朝罗氏大厦走去。   “媳妇?少主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吕一茹的‘我媳妇’一词一出,她身后板着脸的黑西服保镖瞬间就不淡定了,另一名保镖拉里更是瞪着眼惊呼出声。   罗以歌不是才会意大利一年么,这一年他基本都在家没怎么出去过,更不见他跟其他女人来玩什么,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你们少主还没结婚呢!反正她是我媳妇!”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的吕一茹,头也没回的就跟身后的保镖解释道。   吕一茹好不容易把她儿子给盼回身边,她儿子今年也三十有二了,该是时候成家,她也该抱个孙子来玩玩了。   罗以歌刚回意大利那会儿,吕一茹还忙前忙后的帮他物色合适女子什么的。   忙到最后吕一茹还没把人带到罗以歌面前呢,结果罗以歌就跟她说,他已经有老婆了。   当时吕一茹还以为罗以歌背着他们罗家,就偷偷的把婚给结了呢,后来才发现不是,只是罗以歌已经帮她物色好儿媳妇了而已。   罗元泉平时都在北部总部上班,罗氏集团的南部分部罗元泉出现的机率比较少,倒是吕一茹这个总裁夫人出现的机率比较大。   虽然吕一茹没在罗氏集团挂个一官半职的,但她在罗氏集团的地位,连罗元泉都得让着她三分,她在商场上的铁血手段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吕一茹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总裁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她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给罗以歌。   “亲爱的,我刚刚见着你老婆了!”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吕一茹也不管那边听电话的人是不是罗以歌,电话一接通就激动的喊了声。   “然后呢?”早已坐在办公室忙碌着的罗以歌,在他母亲激动的声音中,异常平静的回道。   “咦……你这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点?我媳妇都送上门来了,你赶紧去把她给我领回家来!”   此时此刻对着电话咆哮的吕一茹,哪还有刚才的优雅气质存在,俨然就是一个声嘶力竭的逼婚母亲。   “妈,我的事情你让我自己处理行不?我会把她领回家的,你就放心好了。”   罗以歌眸光深邃的盯着电脑屏,定格在荧屏里的画面,赫然就是危慕裳和吕一茹面对面站在罗氏大厦前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我媳妇来意大利了对不对?那你还磨叽什么呀?你不领回家来我能放心么?”   吕一茹一听罗以歌这语气有些不对劲,明显有事瞒着她的感觉,当即也不想跟罗以歌多说什么,想着要把她家儿媳妇给拐回家再说。   吕一茹其实并不知道危慕裳的其他事,罗以歌只给她看过危慕裳的相片,告诉她危慕裳叫什么名字而已。   但吕一茹显然很相信他儿子的眼光,她没去私底下去查危慕裳的资料,反正只要罗以歌喜欢就行了。   她也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母亲,她儿子都离开她那么多年了,她现在只要罗以歌能陪在她身边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本来吕一茹还担心罗以歌会不会给她找一个,嚣张蛮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什么的,现在看来,她完全不用担心了。   活了大半辈子又久经商场,吕一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反正危慕裳挺符合她儿媳妇标准的。   不骄不躁,冷静自持,镇定自若,这样的人要是到商场上,也定能独当一面。   “妈,她人都在意大利了,你还担心她跑了不成,反正我的事你不要插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我还忙着呢,妈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喂……喂喂!你个臭小子!”这才讲了几句话就被罗以歌给挂掉了电话,吕一茹瞪着电话就像穿过电话去揍罗以歌一顿。   没大没小的,妈的电话他竟然也敢挂!   不过吕一茹才刚气了几秒,这脸上就荡开了笑容,她抱孙子的愿望终于快要实现了。   但吕一茹这才笑了十几秒,这脸上紧接着又换上了一抹不太好看的脸色。   老罗家和老危家是世交,虽然他们罗家在十几年前移民到意大利,但两家的交情还在。   特别是危家的孙女危元溪,她每年都会到意大利来玩几天,而几天她都是住在罗家的。   对于危元溪这十几年来,坚持不懈到意大利来游玩的事情,两家家长都心知肚明,她这是想要嫁进罗家的行为。   吕一茹先前没去在意这回事,一是因为罗以歌根本就不在意大利,二是那时的危元溪也还小,这事有没有结果还不一定。   但现在这情况明显不一样了,现在罗以歌人在意大利,危元溪也早就已经成年了。   虽然罗以歌已经在意大利一年了,但一年前危元溪前脚刚回国,罗以歌后脚就到了意大利,所以他们并没有碰到面。   而在危元溪偶尔越洋过来的电话中,吕一茹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并没有告诉危元溪,其实罗以歌已经退伍回到意大利了。   罗以歌回到意大利也一年的时间了,吕一茹想着危元溪应该也差不多要来意大利了,这么一想,吕一茹就开始一个头两个大。   危家是得罪不得的,要是危元溪还铁了心一心想嫁罗以歌,她还真是左右为难。   现在吕一茹只希望罗以歌能好好的处理好这件事情。   危慕裳白天在巴勒莫游荡一天,巴勒莫是一座非常有风格和混搭的城市,它同时也是丰富的厚重的,充满历史也充满生活的城市。   巴勒莫的白天与黑夜,可以用幽静浪漫和喧嚣混乱两种极端来形容。   白天可以天天看到地中海最清澈灿烂的阳光,可这些阳光再怎么灿烂,却也掩盖不了这个城市一些隐秘角落里,充斥着的黑暗与罪恶。   当华灯初上,夜色浓浓的笼罩着这个意大利时,危慕裳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巴勒莫一家最大型的地下酒吧。   巴勒莫的夜晚是罪恶的滋生地,酒吧更是罪恶的摇篮。   危慕裳不是来旅游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哪儿最黑暗她就往哪里去。   刚进入地下酒吧,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便震得危慕裳的耳膜发麻。   进入酒吧,危慕裳入目所及只能用混乱二字来形容。   这绝对是她进过的所有酒吧中最混乱的一间,没有之一。   五颜六色的闪烁灯光下,舞动在舞池里男女,根本就在上演肉搏战,其他散落在吧台前,各个桌前的男男女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酒吧很大,桌椅很多,但人更多,白人黑人蓝眼睛金眼睛,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人很多,前凸后翘的性感女郎更多。   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涌进鼻子,呛得危慕裳简直想扭头就走。   危慕裳清瘦的小身板,放在这一大堆不同肤色的高大人群中,其实一点也不现眼,但再不现眼,若危慕裳站在酒吧入口处不动的话,还是非常惹人注意的。   “挡什么路?给我滚开!”   危慕裳还在眉头微皱的观察着酒吧里的情况,她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大吼。   危慕裳才刚想回头,结果右臂膀被人用力一推,她的整个身体就直直的往左侧冲撞过去。   被人猛力一推,一时没准备的危慕裳,在往左冲撞的过程中眸中一冷,刚想稳住身形,结果一抬头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身体一冲撞到滚烫的肉墙,危慕裳立即就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眼被她撞到的黑人男子,扭头就去看推她的男子。   此时入口处堵着四名穿着背心,臂膀上裸露着大块肌肉的男子,从他们纹满纹身的臂膀和奇形怪状的小寸头中,谁一眼都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   “哟!我当是谁挡着大爷的路呢,还是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呢!”   先前猛力将危慕裳推开的约瑟夫,再看到回过头来的危慕裳时,霎时就两眼放光,眸中闪烁着赤裸裸的欲念,两手一伸就想去拉扯危慕裳。   被危慕裳冲撞到的黑人男子,显然也被刚才一抬眸的危慕裳给惊艳到了。   “约瑟夫!先来后到!她是我的!”   时黑色男人见约瑟夫,张开双手就想去抱危慕裳,他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抓,抓着危慕裳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拽。   再被猛地一推之后,危慕裳这身上的怒火便被激发了出来。   危慕裳在看到约瑟夫丝毫不加掩饰,凝着她直直流露出来的贪念时,更是眉头紧紧皱起,两手也瞬间握起了小拳头。   但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她守着前面这个约瑟夫,后面的黑人男子竟然在此时朝她伸出了手。   黑瞳一冷间,危慕裳在手臂被黑人男子抓住后,一个旋身抬脚,右腿就狠狠的踢向身后的黑人男子。   “啊……”黑人男子显然没想到危慕裳还有这身手,捂着左脸就痛呼着连连后退了数步,直到被其他人一揽,这才停下后退的脚步。   约瑟夫没想到黑人男子会出手,更没想到危慕裳竟然还有这一手,伸出去想抱危慕裳的手瞬间就停在了半空中。   快速反应过来的约瑟夫,看着身材清瘦却握紧了拳头的危慕裳,朝身后的弟兄一招手,就围堵着危慕裳而去。   “FUCK!竟然还敢还手!兄弟们给我上!”   作死的节奏,今天竟然没码出一万来,明天接着万更   003 黑暗之手   “FUCK!竟然还敢还手!兄弟们给我上!”   一时间,靠近酒吧入口处的众人,视线都在约瑟夫的狠戾怒吼中被吸引了过去。   危慕裳握紧了拳严正以待的防备着,她也没想到她才刚好地下酒吧,结果就被盯上了。   但既然来了就来吧,她正巧需要这么一出戏。   于是乎,在约瑟夫的教唆下,他身后对危慕裳动了邪念的弟兄,也都瞬间涌向危慕裳。   “FUCK!竟然敢踢我!”最先被危慕裳踢了一脚的黑人男子,在捂了一下酸疼的嘴角后,声声咒骂着就朝危慕裳攻击而去。   面对从前后左右围堵过来的拳脚,危慕裳嘴角讥讽一笑,绷紧了身体脚步一转,率先挥出一拳狠揍向约瑟夫。   “啊——”   约瑟夫还没靠近危慕裳,结果就出乎意外的急退了几步,揉着快被危慕裳打脱臼的下颚,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松动了起来。   约瑟夫一瞬间疼的痛呼着都合不上嘴了,危慕裳那么小一个小身板,他真没想到危慕裳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么的狠。   “兄弟们,都给我往狠里打!”约瑟夫喷火的看着跟他兄弟打斗在一起的危慕裳,大嗓门就怒吼了一声,   约瑟夫的兄弟本想将危慕裳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的,结果在吃了危慕裳一拳一脚后,也都纷纷咒骂着放开手脚展开了搏斗。   在糜乱的地下酒吧中,危慕裳就这么被四个人高马大的魁梧男子围在了中间。   “啊——”   “啊——”   一声声杀猪般的男性哀嚎声,硬生生的盖过了酒吧震耳欲聋的摇滚,一时间,聚集到酒吧门口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清瘦的身影夹杂在拳打脚踢中闪来闪去,原本以为轻而易举就可以拿下的小身影,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男人一拳拳一脚脚都狠戾无比的气势中,危慕裳的小身影灵活的穿梭在男人之间。   她看似轻盈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脚,却能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男性哀嚎来。   在场的看客看得稀奇不可思议,当事人却不这么觉得。   危慕裳打在他们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脚,阴狠的就像是看准了痛穴来似的,疼得他们比蛋疼还疼。   就像一场大人跟小孩的较量般,原本笃定必胜的结局,却在自己面前上演着完全相反的结果,酒吧里的众人都惊呆了。   “哦买噶!这个东方女孩是人么?”   “难道这就是Z国功夫?”   “Z国功夫?难道她是Z国人?”   “使得一手好功夫,又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不是Z国人还能是哪国人?”   “说的也是,东方女孩长得还真娇小,不过我喜欢!嘿嘿……”   “瞧你那猥琐样!有没有你的份还不一定呢!”   “别说是他了,我看约瑟夫他们有没有这个福分都不一定!”   “那倒是,这么小一个人,你说她怎么就那么能打呢?”   ……   越空越宽广的场地中,伴随着酒吧里的看客,危慕裳和约瑟夫越叫越多的弟兄打在了一起。   但即使涌上来的人再多,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占到危慕裳的好处。   犹如精灵般在男人中穿梭的危慕裳,眼角瞥到左前方有一把不锈钢制的高脚椅,她在猛地弯腰一个后踢踢中正前方的男子后。   右腿还高高提起在半空中,她的左脚一个使力一蹬,与地面平行的右腿和上半身突然就一个旋转。   凌空的身体瞬间一个快速旋转间,危慕裳的左脚从地上猛地飞起。   左脚在空中划过半个圈弧线后,悬空在半空的危慕裳,左脚借着冲力猛地踹向左前方的男子。   “嗷——”   左前方被瞬间踹飞的男子,在他哀嚎期间,危慕裳不等周围的男子围上来,稳稳落地的她手臂往左一弯,撑在高脚椅上提起双脚就猛踹围上她的男子。   从右到左,步步上前攻击向危慕裳的男子,全都被危慕裳充满爆发力的狠劲双腿,给踹得纷纷外后倒。   在瞬间响起的一连串哀嚎声中,危慕裳瞥到最右侧的空位,又有人从人群中准备涌上来。   危慕裳当即停止踢踹的双脚,双腿刚落到地上,她撑在高脚椅上的双手瞬间抓起高脚椅,甩着手臂就猛地朝最右侧的男子砸去。   “啊——啊——”   在中间一片被狠踢在地还没爬起来的男子中,最右侧刚想冲上前跟危慕裳过两招的两名男子,也被危慕裳给砸得嚎叫着瞬间摔倒在地上。   在最左侧想上前的那名黑人男子,在看到瞬间就倒了一片的同伴,两眼瞪了瞪就止住了想上前的动作。   “啊——”但即使最左侧的黑人男子萌生了退意,危慕裳看到他仍笔直的站在场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当即就上前几步提起右腿狠踹了一脚。   一波接一波连番上阵的十五名魁梧男子,转眼间就被一个身材清瘦的东方女孩给撂倒在地。   一时间,酒吧内原本只顾着看热闹的男男女女,都震惊不可思议的瞪着唯一屹立在小场地中的危慕裳。   此时危慕裳身后是一桌酒桌,但酒桌周围的宾客显然早撤走了。   从酒吧入口处到危慕裳短短五米不到的距离,地上躺满了一具具魁梧壮硕的男性躯体,一个个都或捂着肚子后腰或抱着头在嚎叫着。   一时间,吵吵嚷嚷的酒吧靠近门口这一大片范围都停止了吵闹,耳边只闻摇滚咚咚咚的鼓动人心及地上的嚎叫声。   哪个酒吧没有个打打闹闹什么的,本来酒吧的管理员巴多罗买没准备插手的,但现在的局势明显跟他料想的不一样。   而且,今晚的酒吧可不比往日,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于是,本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巴多罗买,在看到危慕裳轻而易举就撂倒了一大批魁梧男子后,便推开人群主动朝危慕裳走去。   身后被人不轻不重的推搡着,很多估计想发火的男子。   却在转身看到身后的人是巴多罗买后,不满的神色瞬间一转,赔上笑脸的同时还不忘主动让开一条路来。   一个接一个主动侧身后退的身影中,巴多罗买踩着刻意为他开出的人路,很快就走进人群站在你危慕裳面前。   “这位姑娘,你违反了酒吧的规定,可否跟我来一下?”   巴多罗买还算客气的看着面前牛仔裤白体恤的东方女孩,虽然这个女孩打扮很普通,但此时此刻她给人的感觉可是一点也不普通。   能丝毫不畏惧的一人面对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还能将这些大男人转眼间就降服在脚下。   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想要做好这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违反了酒吧的规定?你没开玩笑吧?是他们先动手的,我顶多算自卫。”   危慕裳不惊不怒的看着面前的秃头中年男子,他除了秃头外,一身黑色体恤外的手臂干净有力,即没有纹身也没有多么恐怖的大块肌肉。   危慕裳知道他叫巴多罗买,一个有点儒商气质,在一帮面目凶残的魁梧男子中,看起来有些异类的地下酒吧掌管者。   “是,也许你的行为算得上是自卫,但你不能否认的是,这散落一地的桌椅酒杯等,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在巴多罗买还算客气的微笑中,他径自忽略躺在脚边的约瑟夫等人,指着周围倒在地上的桌椅和支离破碎的酒杯道。   “所以呢?”危慕裳仅勾起一边的嘴角,唇瓣带着丝冷意又隐藏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讥笑。   “酒吧的一草一木都是要钱的,你损坏了这些,自然是要你要赔。”巴多罗买沉着眸,眸光深深的审视着危慕裳。   他还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能跟他对视这么久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女人。   别说是女人了,就连男人,甭管在别人面前多霸气多狠戾,也没有几个敢跟他对视超过三秒。   可现在,危慕裳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超过五秒了,她依旧神色不变即淡又冷的盯着他。   “如果我说不呢?”想要让她赔钱,危慕裳不由得乐了一乐,她从不干这种事。   自从巴多罗买出现后,由先前的嚎叫转为闷哼的约瑟夫等人,也走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他们才刚爬起身,一听到危慕裳竟然敢当中拒绝巴多罗买,当即就眼一瞪,被危慕裳刺激的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在地。   巴多罗买是谁?   说的夸张点,虽然巴多罗买只是这个地下酒吧的掌管者,但整个巴勒莫都在巴多罗买的管辖范围内。   黑夜下的巴勒莫,几乎可以说是巴多罗买的天下。   这也是为什么约瑟夫会在前一秒还对危慕裳嚣张成屌炸天的样,而巴多罗买一出现,他当即就连闷哼都不太敢哼一下了。   对于危慕裳初生牛犊不怕虎,胆敢拒绝巴多罗买的行为,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危慕裳。   “不,你会愿意赔偿的。”   巴多罗买也不多说什么,他眸光微冷的看着危慕裳微微一笑后,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就涌出了数十名赤膊着上身的男子。   瞬间涌出的近二十名男子,他们无一例外的浑身肌肉大块的,就像要爆炸掉一般,身板高大宽厚的将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瞬间就挤的水泄不通。   危慕裳不留痕迹的轻扫了眼,瞬间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男子,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越加的明显了。   这些男子跟刚才的约瑟夫等人明显不同,这些一看就是练家子,应该是经过训练的酒吧的保全人员才对。   “小姑娘,你们Z国有句古话好像叫做‘破财消灾’,一点小钱而已,你是个聪明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被保全人员包围住的不单只有危慕裳,还有巴多罗买,他无视越退越往后,空出一大片场地的宾客,径自看着危慕裳微笑道。   酒吧大厅每晚都会上演几出免费打戏,但今晚的打戏明显跟往日不同。   不单只是肤色的不同,就连性别也不同。   酒吧顶楼的豪华套房里,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正现场直播着大厅里的情况。   “BOSS,要不要我去帮嫂子解围?”   马修见危慕裳被酒吧的二十名保全围攻起来后,站在罗以歌左后方的他,就眉头微皱的看着老板椅上的罗以歌紧张道。   现在围着危慕裳的那些人,可是他们火凰内部的自己人,他们的身手可不是街边那些只会耍蛮力的无赖。   这么多人一起上,危慕裳那小身板能扛得住么。   身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就算对你罗以歌没有太了解,但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的。   最起码他知道此刻大厅里,被他们围攻的东方女孩是谁。   危慕裳降落在意大利时,还是他通知罗以歌的呢。   本来马修以为危慕裳一到意大利,罗以歌就会去接她的,但马修没想到的是,罗以歌除了二十四小时跟踪危慕裳外,其他什么事都没插手。   马修从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罗元奇干,他今年二十五岁,他贴身跟了罗元奇整整十五年的时间,罗元奇在感情方面的风流事迹他比谁都清楚。   刚开始的时候,马修本来以为罗以歌也跟罗元奇一样,对危慕裳也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但后来马修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罗以歌,就跟两年前罗元奇遇到他的妻子一样。   从糜乱的私生活瞬间就变成痴情忠犬男,当时罗元奇的那种疯狂劲,简直让马修以为他被换了个灵魂。   怎么说,虽然马修没接触过以前的罗以歌,不知道他以为的私生活是怎么一回事。   但马修非常肯定的是,现在的罗以歌,比起结婚后的罗元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用。”罗以歌眸光痴痴的看着屏幕里的那抹清瘦身影,薄唇上的那抹笑,在马修看来,竟显得有些无情。   “不用?BOSS!那可足足有二十个身手不凡的大男人!”马修讶异的瞪着罗以歌,指着屏幕上还未动手的两方人马焦急道。   罗以歌现在说得轻松,要是危慕裳真有个什么事,马修只希望罗以歌别把怒火撒在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身上。   通过半年的接触,马修算是明白了,罗以歌顶多也就看起来好说话而已,真要狠起来,弹指之间绝对比罗元奇还不动声色。   “放心,她绝对比你强!”   罗以歌依旧在笑,轻缓的嗓音却说着异常坚定的话语,他看着危慕裳的那双深邃瞳眸,痴得连马修都不忍直视起来。   “……BOSS,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一听罗以歌毫不犹豫就说他比危慕裳弱,马修小眼一耷拉,带着丝委屈的声音瞬间响起。   从刚才的情况来说,马修知道危慕裳有两下子。   但他好歹也在雷厉风行的黑手党教父身边待了十几年,再怎么着能力还是有点的。   再说了,危慕裳再怎么厉害她也是一个小女孩,罗以歌会不会太高估危慕裳了。   对于危慕裳,不管是对谁,罗以歌都将她保护的很好。   就算亲如他母亲,贴身如马修,也仅仅知道危慕裳是他今生非要不可的女人而已,其他的一切,他们都毫无所知。   耳边听着马修有些不满的抗议之声,罗以歌嘴角一弯勾唇不语,心里则在腹诽着:   笑话,这可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人,除了他,谁有那个本事动得了。   马修从已经动手的屏幕上移开视线,侧头看着但笑不语的罗以歌,这小心脏顿时就瓦凉瓦凉的。   罗以歌这算是默认他能力差了么,天呐,他辛苦大半年建立起来的强悍形象,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专注的凝视着屏幕上的小身影,马修心里有些不平的想,危慕裳最好能挺到最后,不然,他一定要证明给罗以歌,他马修也不是吃素的。   原本赤手空拳的打斗,渐渐的亮出了一道道寒芒来,危慕裳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个个从外围接过长砍刀,高高举起就冲她而来。   在长砍刀一亮出在大厅时,许多怕被波及到的宾客,都躲得远远的挤在角落,可他们却又不想离去错过一场好戏。   在巴多罗买的主场,在他示意下的拼杀,显然是不会有人去阻止,也没有人想去阻止。   酒吧入口处越来越大的动静,让整个大厅的宾客都停下了玩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再围观着危慕裳这边的战况。   偌大的糜乱酒吧,人贴人的激情男女中,此时人造吵嚷声早已停止,唯有挑战着心脏承受能力的摇滚乐,还在不管不顾的摇滚着。   一双双不同瞳色的眼睛,正观望着那一把把砍刀,是否能如愿以偿的砍入危慕裳的细嫩肌肤中。   面对着以最快速度冲击过来的左前方身影,危慕裳黑瞳凝着高举过男子头顶的长砍刀,随即移动脚步身影快速的直冲上前去。   两抹速度不减直冲向对方的身影,男子见危慕裳越冲越近快要自己的身影时,高举在右手的砍刀就猛地往下砍,直直的对准危慕裳的脑袋。   男子的速度很快,眼看着他的砍刀就要劈到危慕裳的头顶了,谁知危慕裳却在此时突然加速。   她灵活的身子径直从男子高举的右臂下穿了过去,随即危慕裳在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找她的身影时。   已闪至男子身后的危慕裳,猛地一拳就狠戾揍向男子赤裸的右腰处。   ‘咔嚓!’   “啊——”   伴随着男子突然爆发出令人汗毛倒立的鬼嚎声,他好像听到了骨头砰然断裂的清脆声一般。   在男子绷紧了身体瞬间痛呼起来惊叫中,危慕裳身体猛地一个下弯,惊险躲过身后劈头而来的砍刀时,她的身影也在此时再次往前窜去。   在男子痛呼着呈慢动作下弯的动作中,危慕裳再次从他右臂下穿刺过去,在穿的过程中,并且双手突地上升抓住他的右手腕猛地一拧。   “啊——”   在男子硬生生的承受着手腕被折的惨叫中,他右手的砍刀已然被危慕裳给躲了过去。   手上有了大刀在手,危慕裳对付起一刀刀直朝她砍过来的身影,也不再畏手畏脚,大刀阔斧的就迎了上去。   ‘哐当——’   一声金属激烈撞击留下的脆响中,危慕裳在正面跟一名男子的砍刀硬碰硬的撞上后。   两手紧握砍刀柄的危慕裳,狠戾着一双黑瞳跟对面的男子对视着,嘴角那抹淡笑弧度更深了。   两人对视了一秒,危慕裳唇一抿硬是拼着蛮力以巧妙的方式,将男子逼退了数步。   将男子逼退后,危慕裳紧接着一收手,刀锋一转直接砍向面前男子的肩膀。   “啊——”男子后退之后,砍向危慕裳的刀锋还未砍至目标,没想到自己倒先受了刀,惊呼一声后他就再次连连后退着。   跟身材高大的意大利成年男子相比,危慕裳的清瘦身材显得异常娇小,这也让她占尽了灵活的优势。   小身影在笨拙的高大身影中穿梭着,往往对方还没来得及确定她的真正方向,结果自己就先被砍了一刀。   危慕裳翻飞着手腕,在夺过第二把砍刀后,两手左右开弓错综交替间,灵活的小身影所过之处,皆传出阵阵痛呼声。   在场的宾客似乎看呆了,一双双眼珠子瞪着危慕裳写满了恐怖。   十几二十名身材魁梧手拿砍刀的大汉,在危慕裳面前竟然跟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般。   只见她灵活的身影一刀刀的挥舞着,一名名大汉顷刻间就身染鲜血,就算染血,但仅仅一刀是不足以让这些大汉倒下的。   危慕裳也不急,她在将二十名大汉全横扫了一轮,让他们身上全沾染上鲜血后。   她瞟了眼自己雪白体恤上被溅射到的血丝,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随即第二轮的较量再次展开了。   像是知道以一挑一的方式,很容易让危慕裳钻空子般,赤裸着上半身,身上各有一道口子的男子,他们便合谋起来一起上。   以人墙的方式将危慕裳团团围在墙中,像以瓮中捉鳖的方式拿下危慕裳。   隐秘在暗中的巴多罗买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危慕裳,从他原本悠闲站在酒吧门口一角,渐渐挺直的背脊中可以看出。   这场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闹局,正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巴多罗买看着危慕裳快速穿梭在男子中的身影,蓝色眼眸也越渐的深幽起来,他开始怀疑起危慕裳到地下酒吧的真正动机起来。   就在巴多罗买眉头微皱的看着,危慕裳冲出男子的包围圈,再次手法狠辣的屠杀起来时。   巴多罗买跨出一步刚想上前的动作,却被刚好走至他面前的马修给拦住了。   马修先是看了眼场中仍在浴血奋战的危慕裳,随后倾身在巴多罗买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确定?”待马修缩回头时,巴多罗买讶异的看着他,从他小声惊呼出的声音中,可以知道巴多罗买对于听到的消息有多么的惊讶。   “我看起来像是跟你开玩笑么?注意别露出马脚!”   侧身对着危慕裳的马修,又一次侧头看向了危慕裳,回头跟巴多罗买郑重其事的交代了一句后,转身就原路返回消失在了人群中。   躲在黑暗角落的巴多罗买瞪着马修离去的背影,随即又不留痕迹的瞟了眼高高吊起的天花板。   虽然巴多罗买再怎么仰头,也只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天花板,但他在思绪翻飞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上瞟了瞟顶楼的方向。   在危慕裳将二十名赤裸着血迹斑斑上半身的大汉,料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巴多罗买这才从黑暗处再次走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退下!”   在看到还有三四名即使身上被砍了数刀,刚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再次不死心的想冲向危慕裳时,巴多罗买终是沉声厉喝着阻止道。   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后,不管是歪歪倒倒面前站立着的大汉,还是在地上蠕动着想爬起的大汉,一时间也都静止了一下。   随后,便有其他没投入到拼杀中的保全人员,将这受伤的二十名大汉给或搀扶着或抬出了人群。   见此情形,危慕裳嘴角噙着淡笑就敛下了眸,双手往前一甩就‘哐嘡’两声将鲜血淋漓的两把砍刀给仍在了地上。   没人看见的是,危慕裳在敛下眸的同时,在眼睫的遮掩下,她的两只眼珠子就快速的在四周人群中搜索起来。   快速的将人群扫视一圈后,危慕裳的眉头便轻轻的皱了一下。   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可她找了一圈又没发现目标,难道是她的错觉么,可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明明那么强烈。   此时,一直被危慕裳装傻充愣般放在心底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   从今早上开始,不管是她去罗氏大厦还是在巴勒莫瞎逛,亦或是现在身处在这个地下酒吧,她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只因她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恶意,所以她也就装作不知道的该干嘛干嘛。   但是这种感觉在她踏进地下酒吧后,便越加的强烈了。   “这位小姐,酒吧的损失不需要您承担了,不但如此,您以后在酒吧消费,我买单,您看可以么?”   巴多罗买字字斟酌了好一会儿,在危慕裳一直垂眉敛眸的淡笑中,这才有些些紧张的询问道。   巴多罗买不单只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着危慕裳,他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在紧张对危慕裳用起来敬语。   在一众期盼的目光中,看客们皆以为巴多罗买会发火,他们也都在等着巴多罗买会如何处置这个,胆敢在他地盘上撒野的外来女子。   但是,巴多罗买说出口的话语,却让在场所以看客大跌眼镜,不单只大跌眼镜,他们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巴多罗买。   他们听到了什么,巴多罗买不但不打算处理危慕裳,还打算将她奉为酒吧的座上宾?   谁能告诉他们,这世界玄幻了不成。   有人到你地盘来砸场子不算,还打伤了你一大票手下,结果这些苦果却有人要咬牙咽下,还要既往不咎的膜拜这个罪魁祸首?   同样是带着丝客气的语气,但巴多罗买这次的话语,明显比开打前多出了几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您的意思是……”对于巴多罗买称呼的‘您’字,危慕裳这心里沉吟了一瞬,随即抬起眸用同样的敬语回过去。   巴多罗买前后明显不同的态度,让危慕裳这心里的谜团交织的越加大了。   在黑道中向来是以实力说话,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就算实力再怎么让人刮目相看,别人最多也就拉拢几下。   绝对不会像巴多罗买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中还带着丝惊恐的感觉,对,就是惊恐。   也就是这一闪而逝,恰巧被危慕裳扑捉到的惊恐,才让危慕裳更加的心疑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在她刀光剑影的奋战时,曾有一个人靠近过巴多罗买。   “可否随我来,咱们可以详谈一下。”   巴多罗买的双手微微交握在身前,对于危慕裳从进入酒吧到浴血奋战再到现在,都保持着同样弧度的淡笑,心里的惊讶不可谓不小。   如此小的年纪,便能有如此镇定自若,宠辱不惊的性情,这绝非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也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危慕裳抬眸扫了扫鸦雀无声的大厅,不知何时起,摇滚乐也停了,偌大的酒吧,众多的人头,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吊在大厅顶的霓虹大灯在旋转闪烁着,映照着危慕裳白色体恤上,宛如梅花绽放般的朵朵血迹。   “您请带路。”危慕裳不想去多想众宾客呆若木鸡的反应是为何,暂且当他们是被她的Z国功夫给震慑到吧。   在双方看似彬彬有礼的你来我往下,危慕裳和巴多罗买向右侧方位的电梯走去,所过之路宾客们早已早早的就自觉让开了道。   危慕裳看着这些有些畏惧巴多罗买的宾客,心里还算有点欣慰。   这个地方虽然暗黑混乱,但好歹还是有人能管得住这群野马的。   危慕裳走后,大厅再次恢复了热闹,只是众人在各自攀谈间,都不仅会讨论起危慕裳来。   有人想知道她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有人想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玩。   有人则猜测着她和巴多罗买的关系。   总而言之,危慕裳这个前一天才降临在意大利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就在巴勒莫这个黑手党聚集的地方声名鹊起。   黑夜中,并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人们记住她那精致的东方面孔,及那抹经常挂在嘴边的淡笑。   没人知道危慕裳跟巴多罗买进了房间后,他们谈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在场宾客中,他们只知道约莫一个小时,危慕裳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且是巴多罗买赔着笑脸亲自送她出了酒吧。   看到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情景,大厅扭动着身躯的宾客们,再一次的停下动作,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走向门口的清瘦身影。   此时的危慕裳身上依旧穿着白色体恤,只是她现在这件纯白色体恤,显然不是先前那件染血白体恤。   虽然之前有了巴多罗买客气对待危慕裳的姿态,但从在场宾客震惊的神色中,对于巴多罗买放低姿态亲自欢送危慕裳的行为,他们还是非常震惊的。   就好像一个称霸半边天的土皇帝,突然之间就对一个来路不明从天而降的小女毕恭毕敬,将她供上上座一般,这简直比中彩票的机率还渺茫。   “您慢走,欢迎你随时光临巴勒莫黑城酒吧。”   在走至门口时,一直跟在危慕裳身后半步距离的巴多罗买,突然上前帮危慕裳打开门,手一伸就异常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巴勒莫说黑城酒吧的时候,危慕裳多看了他一眼,也正因为这一眼,她正巧瞥到酒吧门口,那几乎跟黑色墙体融为一体的几个大字。   黑城酒吧。   危慕裳赫然,她一直以为这个地下酒吧就叫地下酒吧,没有其他的名字,原来它叫黑城酒吧。   这间地下酒吧黑的连吧名都看不见了,也的确够黑的。   “谢谢。”   虽然危慕裳还没弄明白巴多罗买为何对她这么客气,还客气的着实过头了不少,但她能感觉的出,现在的巴多罗买对她其实并没有恶意。   “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您慢走!”   当巴多罗买一听到危慕裳跟他道谢时,瞬时就吓得跟个什么一样,一个中年人了,连忙九十度弯腰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惊慌道。   看着巴多罗买夸张的行为动作,危慕裳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出了酒吧门,踩着一阶阶黑布隆冬活像几百万年没扫过的黑台阶,就缓缓的远离了地下酒吧。   危慕裳没回头,所以她没看见的是,当她上到一半台阶时,她身后的巴多罗买这才敢直起腰来。   借着昏黄的楼梯灯,巴多罗买仰看着危慕裳的背影时,还默默的抬手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老天爷,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个东方女孩就是他们半年前才上任的新任BOSS的太太。   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这摆明了是不想他混下去了是不是。   万一在刚才的搏斗中,他的那些弟兄谁一个不小心砍了危慕裳一刀,天呐,他简直不敢去想那种后果,干脆点直接了结了他算了。   当危慕裳上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只容两个人并排下去的石板楼梯。   这条从地面延伸到地下的不起眼小阶梯,里面潜藏着的罪恶,足以影响到整个欧洲乃至世界的格局。   这一条隐藏在都市的小小长长的小黑梯,正如通往罪恶深渊之门一般,它在人民的眼皮子底下扎根,发芽,小小的门,进去便是大大的毁灭。   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巴勒莫的黑夜之中,危慕裳微低着头眉头自皱起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松开过。   这里没有顾林,没有淳于蝴蝶,没有那帮整日相伴的K1战友,有任何难题任何疑惑,她也只能自己想,自己去解决。   先不论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被跟踪的事,更让危慕裳想不通的是,黑城酒吧或者说巴多罗买对她的态度。   他说觉得她身手不错,想要跟她合作让她帮他,但危慕裳明白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而已。   就好比她是巴多罗买的话,以他的势力想要什么样的高手没有。   就算偶遇到一个身手绝对强悍之人,拉拢是肯定的,但她绝对不会把对方当爹一样供着。   危慕裳被自己的想法给激了一下,当爹一样供着?   仔细回想一下巴多罗买的行为,还真是把她当爹一样小心翼翼的供着捧着。   这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行为,危慕裳也不会自负到,以为自己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长年混迹于黑帮的头目,把自己当爹一样供着。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突然之间危慕裳灵光一闪,脑中灵感顿现,好像是……   ‘嘀——嘀嘀——’   危慕裳脑中灵光乍现的瞬间,她刚一喜好像有点眉目了。   但突然爆响在她耳边的汽车喇叭声愣是把她吓了一跳,瞬间大亮照向她的车灯也闪得她猛地偏头闭上眼睛。   耳朵眼睛同时受到伤害的瞬间,危慕裳脑中的思路更是瞬间崩断,思路被迫切断的瞬间,危慕裳这潜藏在深处的爆脾气瞬间起来了。   TM的那个找死的不要命了!   004 罗队偷听   耳朵眼睛同时受到伤害的瞬间,危慕裳脑中的思路更是瞬间崩断,思路被迫切断的刹那,危慕裳这潜藏在深处的爆脾气瞬间就起来了。   Tm的那个找死的不要命了!   此时此刻,待三声汽车喇叭声停止后,照射着危慕裳的闪亮车灯在危慕裳的身影停下后,也灭了灯。   像是没感觉到危慕裳瞬间怒火升腾的背影,有多么的火爆般,径直驱车从后上前停止危慕裳身边。   巴勒莫的街道,红绿灯斑马线只是个摆设,只要不出事故,没有人会管你是否违章停车是否闯红灯。   原本安安稳稳靠右走在路边的危慕裳,喷火的黑瞳定定的凝视着前方,静静的等着左侧马路上的汽车驱车到她身边。   “嗨……危慕裳,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游荡?巴勒莫的夜晚一个女孩单独出行比较危险,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克里斯托弗在危慕裳身旁停下,要下车窗就开心的跟危慕裳打招呼道。   危慕裳本来还以为是哪个流氓小混混,皮痒痒了准备开荤一顿。   在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危慕裳当即眉头一皱,猛地侧头凛向克里斯托弗。   猛然之间被危慕裳太过凌厉的黑瞳凛着,克里斯托弗讨好般右臂趴在窗口的动作猛地一缩,脑袋霎时缩回了窗内。   “额……你怎么了么?我是克里斯托弗,你的邻居。”   实在危慕裳的眸光太过犀利了,直愣愣凌迟过去的杀人视线,吓得克里斯托弗茫然的眨了一下眼,这才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你最好从我面前消失!”危慕裳怒视着车窗里的克里斯托弗,强忍着怒气在咬牙切齿挤出这么一句话后,抿着嘴头一转就继续往前走去。   克里斯托弗说他是警察,还是特警警察,不管是真是假,危慕裳还是觉得离他远点好。   要是按她以前的身份,要是跨洋过海的两国有个什么合作的,她和克里斯托弗还能算得上是朋友。   但现在,特别是今晚过后,她跟克里斯托弗明显是代表着黑暗与光明的两个极端,她可不认为她和克里斯托弗,有成为朋友的必要。   “欸……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巴勒莫有人欺负你?”   对于危慕裳毫不掩饰的怒火,克里斯托弗明显是惊讶的,前一晚上,就算危慕裳对他有些冷淡,且是并没有恶意。   但现在在街上游荡的危慕裳,对他明显有着一股不知名的火气,这让克里斯托弗很不解,于是他缓缓开着车又追上了危慕裳。   “危慕裳,是不是真有人欺负你了?我是警察,你告诉我是谁,让我帮你。”   巴勒莫的晚上很少会有单独流浪的女孩子,特别是黑城这边的几条街,一般像危慕裳这么正常的女孩子都不会到这边来。   在危慕裳的沉默以对中,克里斯托弗依旧缓缓的驱车跟着她,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他是真关心危慕裳。   这大晚上的,危慕裳又这么反常,他真怀疑危慕裳在遇到他之前,遭遇了什么不测。   但克里斯托弗仔细审视了危慕裳一番,发现她衣裳完整,裸露出来的两条纤细手臂也洁白无瑕,并没有任何被凌虐的痕迹。   “危慕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克里斯托弗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着危慕裳,这条街的尽头是黑城酒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危慕裳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想到这里,克里斯托弗就更加的担心了,不是没有女孩子去黑城酒吧。   相反的,去黑城酒吧的女孩子很多,但危慕裳跟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女孩子,显然不是同一类人。   “真想帮我?”对于克里斯托弗极好的耐心跟脾气,危慕裳在被烦的不行时,咻的停下脚步,头一转就盯着克里斯托弗,语气略火爆的淡声道。   “嗯!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见危慕裳终于肯理自己了,克里斯托弗心中一喜,当即连连点头百分之两百的肯定道。   虽然眸中喷火,但克里斯托弗看着这样明显气场不太对,整个人非常不爽的危慕裳,还是觉得很美很好看,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了。   危慕裳可没克里斯托弗那么多小心思,黑瞳凛着克里斯托弗见他肯定的回答后,就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硬挤出一句话道:   “请你离我远点!”   危慕裳说完也不等克里斯托弗反应,头一扭再次往前走去,清瘦笔挺的背影,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啊?”克里斯托弗一瞬之间仿佛没明白危慕裳什么意思,让他帮忙的事情,就是让他滚远点?   “欸……危慕裳!你到底怎么了?我……”   克里斯托弗在愣了几秒后,看着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准备再次驱车追上去。   但克里斯托弗大喊着还未吼完的话语,却被危慕裳猛然回头,警告味十足的眼神瞬间打断了。   危慕裳回头凛着脑袋探出窗口,看着她瞬间怔愣住的克里斯托弗,用霸气十足的眼神警告他别跟着她后,身一转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这一次,克里斯托弗终于死心般没再追上去,而是停靠在路边默默的看着危慕裳越走越远。   克里斯托弗坐在车里,看着危慕裳越来越小的身影,就开始了漫长的自我反省中。   难道他长相太过凶残了么?为什么危慕裳自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完全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亦或者是,难道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得罪危慕裳了?   可是,克里斯托弗思前想后的几番,也没觉得他做过什么太过格的事情啊。   至于长相,他虽不敢说长得有多帅多迷人,但也不至于太难看,按照正常审美标准,他还是看得过去的。   再加上他常年锻炼的健硕身材,克里斯托弗认为他自身条件还是很不错的,怎么危慕裳对他就完全无感了呢。   另外一边,还在仔细回看着,危慕裳在黑城酒吧的录像的罗以歌,却在此时接到一叠新鲜出炉的相片。   然后罗以歌只看了一眼那些相片,刹那间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开始冒火了。   相片中,有一个清瘦的身影外加一辆小汽车,换另外一个角度,还可以看到汽车中钻出窗外的脑袋。   靠坐在老板椅上的罗以歌,一张一张的翻开着手中的相片,随后罗以歌越翻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待看完最后一张相片后,罗以歌直接将这些相片一把摔在了桌子上。   哗啦啦瞬间散开的一叠相片中,因为罗以歌太过大里的手劲,很多相片瞬间就滑出桌面摔落在了地上。   马修微微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虽然马修看起来很镇定很平静,但他心里却在声声咆哮着。   这些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搭讪照片好么!   没看到危慕裳都拒绝没理克里斯托弗了么,罗以歌生这么大气算是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他们火凰霸气铁血的教父,罗以歌能给他稍微淡定点么!   “五分钟之内,我要他的所有资料!”   罗以歌瞟也不瞟相片上克里斯托弗一眼,眼睛盯着屏幕上手拿砍刀正大肆挥舞着危慕裳,低沉的嗓音就异常森冷道。   “是!”罗以歌太过冰冷的嗓音,令马修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恭敬的回了一字后,马修就走出了低气压到,让他快喘不过气来的办公室。   当天晚上,危慕裳在快要十二点时回到公寓,她才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她隔壁的303公寓,正大开着门,门口堆了五六个大箱子。   危慕裳的302是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但她隔壁301克里斯托弗的公寓和303号房公寓,据说都是三房两厅的大公寓。   303的住户貌似是一家人,但现在这情况来看,他们明显是在搬家。   大晚上就急急忙忙的搬家?   危慕裳听着大开的公寓里,一家子人吵吵闹闹的搬家声音,心里就有些纳闷。   这是逃债呢还是卷款逃跑,犯得着大晚上就折腾得这么名不聊生么。   在危慕裳带着丝审视的眸光中,303房刚把一个大箱子推到门口的年轻少妇,她满脸汗水的一抬头,看见危慕裳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就热情的打招呼道:   “嗨喽!美丽的东方女孩,你是302的新住户对么?我们是邻居哦,不对,我们马上就不是邻居了……”   “妈咪!你快点!我们快去新家睡觉!你动作再慢点,新住户就要来赶我们了!”   年轻少妇还在热情跟危慕裳打着招呼,结果公寓里就传出一阵稚嫩的孩童嗓音打断了她。   “妈咪知道了!漂亮的东方女孩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但抱歉我现在真的很忙,不能跟你聊太久,拜拜。”   危慕裳站在302房门前一句话也没有机会说,就见303的年轻少妇热情跟她打招呼,紧接着就旋风一般奔进了303房,消失在了走廊上。   危慕裳看着303房门口的一大堆箱子,再听着隔壁公寓里虽吵吵嚷嚷却热闹温馨的家庭氛围,在心里艳羡一番后,便默默的打开房门进了公寓。   不管303房是因为什么要连夜搬家,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那种紧紧被联系在一起的温暖亲情,即使连夜搬家也透着慢慢的幸福感。   有些事情,越是担心来得便越快。   吕一茹前一天还在担心,危元溪会不会什么时候就飞到了意大利,结果她第二天就突然接到了危元溪的电话。   “喂,元溪么?”   铃声一响,吕一茹一看到手机里的越洋电话,再一看号码,这心里一顿下意识的就想切断,但她下一秒还是默默的接通了电话。   “吕姨,是我,你最近好么?”   轻柔的声音传进耳朵,吕一茹就算前一秒还不想接危元溪的电话,这一刻却是真心的笑开了。   “呵呵……好!吕姨很好!元溪什么时候有空来意大利玩?姨可是等你很久了呢。”   先不论其他,其实吕一茹觉得危元溪还是挺好的。   她就罗以歌这么一个儿子,危元溪从小也挺喜欢黏她的。   虽然移民到意大利后,见危元溪的面也比较少了,但她一直把危元溪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吕一茹也曾想过,如果罗以歌跟危元溪真能在一起的话,那也是不错的。   但既然罗以歌不喜欢,就算她觉得危元溪还不错,她也绝对不会去逼迫罗以歌。   在她看来,婚姻,门当户对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姻要有爱情,没有爱情,再门当户对的婚姻也会变质。   “就知道姨对我最好了!我现在在机场哦,等一下就可以飞去意大利见姨了。”   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娇柔嗓音传进耳朵,却被吕一茹给吓了一跳。   危元溪现在就在机场了?   “哦……这样啊,那岂不是姨晚上就能见到元溪了?那你注意安全,姨晚上给你准备大餐好好接待你。”   吕一茹这内心纠结的,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是个调色盘。   作为母子,即使罗以歌不说,吕一茹也知道罗以歌对危元溪完全无感,想必罗以歌一定不想危元溪知道,他现在人在意大利吧。   “嗯嗯,谢谢姨,那我先挂了哦,飞机快要起飞了。”   “嗯,拜拜。”   吕一茹挂完电话,这眼珠子就开始乱转,她今天在家没出去,还有近十个钟的时间,可以想着该怎么隐藏罗以歌在意大利的事实。   吕一茹知道罗以歌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男人,但她更知道的是,罗以歌很怕麻烦,特别是麻烦的女人。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危元溪在意大利这段时间,罗以歌一定会避开她的。   吕一茹在客厅里转悠着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才发现这事儿的主角不是她,她应该把这个问题扔给罗以歌才对。   于是乎,吕一茹一屁股窝在沙发上后,果断的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喂。”   罗以歌低沉的嗓音一传来,吕一茹便连忙道:   “宝贝儿,你还记得危家的孙女危元溪不?就是小时候特别喜欢黏着你的那个。”   “记得,怎么了?”罗以歌此时正吃着午饭呢,吕一茹一提起危元溪的名字,他看着盘里的午饭,食欲顿时就下降了不少。   “妈妈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们搬到意大利后,她每年都会来我们家住上几天,然后,你还记得她其实很喜欢你的事么?”   吕一茹字字斟酌着,用试探的语气询问着罗以歌道。   “然后呢,你是想说她这几天要来我们家么?”罗以歌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眸光略微暗沉的不动声色道。   回到意大利后,罗以歌一直都是住在家里没搬出来独自居住,就算接手了火凰后,他也坚持每天晚上在十二点前回家。   坚持这些习惯,首先罗以歌爱他们那个家是一定的。   第二个,做他们这行的,即使他那么大个人了,他也知道他不回家的话,妈妈会担心。   再者,罗以歌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太冷清了也没什么意思,他还在年少时就逃家似的当了兵,现在他更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额……应该是,她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她已经在机场了,晚上就能到意大利。”   吕一茹听着罗以歌太过平静的声音,完全猜不出罗以歌是怎么想,便犹豫着缓缓道。   “妈,那你在家收拾一下把我房门锁上,这段时间我就先不回去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罗以歌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如此说道。   “啊……儿子,你真要搬出去住啊?其实元溪也没那么难相处,要不你跟她说清楚,让她别对你有期望就行了。”   吕一茹一听到罗以歌真要搬出去住,这心当下就一沉,语气酸酸的想要挽回他。   她儿子十几岁就离开她,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她几乎都没见过她儿子的真人一面。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作为一个母亲的感觉,好像自己突然之间又有了一个儿子一样,这母爱还没来得及泛滥呢,结果罗以歌又要搬出家离开她了。   “妈,我又不是不回去住了,就是这几天不回家而已,你别担心。”罗以歌一听他母亲有些委屈的声音,连忙出声安慰着。   “可是,儿子,你在外面住哪儿?不会是要住酒店吧?还是直接住在火凰?”   吕一茹也知道罗以歌不是抛家弃母的人,但她还是有点伤心,还是想劝罗以歌回家住。   “没有,我昨天刚在巴勒莫买了一套房,晚上就能住进去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会把自己安排好的。”   罗以歌知道他母亲不想他出去住,他正愁着要怎么跟吕一茹说,他这段时间想出来住几天呢,没想到借口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不得不说,罗以歌打从心底里觉得,危元溪这意大利来得还是挺时候的。   “你在巴勒莫买了房?怎么想到要在巴勒莫买……哦!儿子,你不会是打算跟我儿媳妇同居吧?别那么麻烦了还买房,你直接把她带回家住就好了!”   吕一茹本来还想劝罗以歌回家住,结果就被自己脑中的想法给惊喜了一下,当即就一拍沙发扶手就板上钉钉的肯定道。   “我知道了,过段时间我会带她回家的。”罗以歌并没有否认他母亲的说法,嘴角带笑的就悠然道。   “好吧,那你这几天真不回家了?”虽然知道罗以歌心意已决,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但吕一茹在挂电话前,还是再次确认了一遍。   “嗯,不回去了。”   ……   罗家大宅,罗元奇夫妇环游世界去了,罗元泉有应酬不回家吃饭,罗以歌同样不回家。   晚上七点,偌大的罗家,除了佣人保镖外,只有吕一茹一个人在客厅,等着司机将已到机场的危元溪接回罗家。   吕一茹就跟做贼心虚似的,将家里有关罗以歌住在家的痕迹全都抹了去,还将罗以歌的房间给锁了起来。   “吕姨……”   刚听到开门的声音,吕一茹估计是危元溪到了,嘴角牵起一抹轻柔的笑,起身想去接危元溪,结果危元溪就小鸟扑腾般张开双臂就从门口奔了过来。   “呵呵……让姨好好看看,元溪还是这么漂亮。”吕一茹欢笑着跟危元溪拥抱了一会儿后,便微微推开危元溪审视着赞美道。   “姨就知道取笑元溪!在元溪看来,姨才是漂亮呢,保养的就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似的,我们要是出去逛街,别人肯定以为我们两姐妹,哈哈……”   危元溪微嘟着嘴摇晃着吕一茹的手,整一个就开启了撒娇讨好模式。   “呵呵……你可真会哄姨开心,元溪快去洗漱一下,就等你开饭了,有你喜欢的红烧鱼哦!”   吕一茹看到司机拖进门的两个大行旅箱,不由得多看了危元溪一眼,张口便催促着危元溪去洗漱。   “就知道姨对我最好了,还记得我喜欢吃红烧鱼,我今天一定要吃个饱才行。”   在危元溪乐开了花跑去浴室的背影中,吕一茹看着危元溪的两个大旅行箱,心里就有些纳闷。   以往危元溪来玩,都是带一个小箱子,怎么这会儿拖了两个这么大的旅行箱。   危元溪洗漱完出来后,见餐桌前只有吕一茹一个人,便询问道:   “姨,uncle晚上又有应酬不回家吃么?”   “不理他,反正他饿不死,过来,我们开饭了。”吕一茹在主位右侧的餐位坐下后,便招呼着危元溪坐她对面去。   餐桌上的食材,虽不至于夸张到摆满了长长一条餐桌,但两个人吃饭,主菜加汤足有八个菜,也够铺张的。   特别是餐桌上那条大大的红烧鱼,一个人光吃鱼都能饱了。   “元溪,我看你带那么多箱子,这次是准备大购物回国么?”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吕一茹在喝了口汤后,状似随意的询问道。   “哎呀……姨你别说了,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仿佛自己的痛处被人掀开般,危元溪前一秒还灿笑着的脸瞬间就扒拉了下来,‘我很生气’这几个大字更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吕一茹温柔的看着危元溪,像是看着自家闹脾气的小孩般,耐心询问道。   “哼!还不是我妈妈!她又逼我去相亲了!我这是逃出来的。”   危元溪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面容神色,都在明确表达着: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是自愿的。   “相亲么?我觉得挺好的呀,你也二十四岁了,可以考虑人生大事了。”   吕一茹一听到相亲二字,心下一咯噔暗道情况不妙,脸上却依旧亲切的跟危元溪交谈着。   “哎呀……姨!你明知道我不想跟其他男人相亲的。”   危元溪仿佛也在试探着吕一茹对这件事的态度,她见吕一茹听到她要相亲完全没有紧张,更没有提及罗以歌,嘴一瘪便又撒娇起来。   “不想跟其他男人相亲?那你想跟谁相亲?”吕一茹好笑的看着危元溪,就是不主动去捅破那层窗纱。   “姨……人家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取笑人家么!”危元溪见吕一茹态度丝毫不见转变,撒娇功力瞬间就攀登了几个层次。   “呵呵……好了,不逗你玩了,但元溪,小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一面,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忙啊。”   吕一茹在如此跟危元溪说是,心里默默的加一句,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罗以歌一面的日子,是在以前,不是现在。   “姨,不是要你帮我跟罗哥哥说什么,而是,你能不能跟我妈妈说……说罗哥哥喜欢我,他迟早会娶我的,这样我妈妈就不会再逼我去相亲了。”   危元溪是真的快被她母亲逼疯了,她才二十四岁,玩都还没玩够,她老人家就想趁早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嫁了。   危元溪玩归玩,她恋爱照谈,男朋友照交,但她都没打算跟那些男人结婚,她真正喜欢真正想嫁的,从小到大都只有罗以歌一个人而已。   虽然罗以歌在部队,以后极大的可能也是往政坛发展,但危元溪不担心这些。   她只要知道她能嫁给罗以歌就行了,就算罗以歌三天两头在部队,顾及不到她也没关系。   其实很多时候危元溪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喜欢上了罗以歌,还一喜欢就喜欢了那么多年,喜欢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但怎么喜欢的在危元溪看来并不重要,反正她喜欢上了,知道自己就是要罗以歌就行了。   “额……元溪,不是姨不帮你,而是这种事姨没法帮,你懂么?小歌若喜欢你,应该由他自己跟你说,跟你妈妈说才对,我怎么能代替他说呢。”   吕一茹一听危元溪这话的意思,当即就摇头拒绝道。   先不是她已经知道了罗以歌喜欢的是另一个女孩,就算她不知道罗以歌喜不喜欢危元溪,她也不能去替罗以歌说这话。   这话一说,差不多就等于是订婚了,要是将来罗以歌娶的不是危元溪,那他们罗家跟危家的世交关系,还能维持的下去么。   吕一茹也曾想过,如果罗以歌跟危元溪真好上了,那两家亲上加亲皆大欢喜,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但既然罗以歌喜欢的是另有其人,就算吕一茹觉得危元溪还不错,她也绝对站在他儿子那一边,再说了,她挺喜欢危慕裳的,她可不想做恶婆婆。   咦……   想到危慕裳,吕一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危慕裳跟危元溪都姓危。   而且仔细想想,虽然危慕裳跟危元溪长得一点也不像,但危慕裳跟危元溪的父亲危绍治,眉宇间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相似之处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一茹这心里的震惊顿时就直线攀升起来。   天底下姓危的人不在少数,吕一茹之前一直没有想过危慕裳跟他们的世交,危家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一想,明显有些不对劲。   罗以歌没告诉她危慕裳的家世,还有,她当初移民前,危家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危绍治有私生女这件事。   危家当初还把那个私生女拒之门外,弃养在了孤儿院,之后的事她离开后也没再留意了。   脑光几个闪烁间,吕一茹就大胆的猜测着,会不会有可能,危慕裳就是被危家抛弃的那个私生女?   危家的情况吕一茹非常了解,她倒不会觉得私生女就低人一等什么的,都是人,都是母亲生出来疼惜着长大的。   再者,是不是私生女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是否私生,并不影响她看人的标准。   让吕一茹担心的是,如果危慕裳真的跟危家有关系,那罗以歌喜欢的她,而危元溪又喜欢罗以歌,这关系要怎么处理。   “可是……姨,你是罗哥哥的妈妈不是么,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不是么?”   危元溪见吕一茹毫不犹豫就拒绝她的反应,瞬间便有些心急了起来。   尽管她那时候还很小,但她记得罗以歌是很孝顺的。   只要是吕一茹说的话,罗以歌基本都不会反对,要他做的事,有些就不情愿,但为了吕一茹他还是会去做。   “元溪,你也说了我是小歌的妈妈,正因为我是他的妈妈,我更要为他着想,感情这种事,外人强求不来,就算我是他妈妈也不行。”   吕一茹先是以异常坚决的态度,再次拒绝了危元溪后,她见危元溪瞬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美脸,话锋一转又出声安慰道:   “元溪,你若真的喜欢小歌,你应该想办法让他也喜欢上你才对,只要他爱你,他就一定会娶你的。如果他不喜欢你,我不可能去强求他娶你,你明白么?”   危元溪本来失望透顶的脸,在听到吕一茹给出的希望时,瞬间又扬起了几抹阳光,但转眼她想到现实情况又瞬间蔫了下来。   “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罗哥哥他在部队,我又进不去,我连他人都见不到,怎么让他喜欢上我么!”   危元溪在跟吕一茹吐完苦水后,就有些泄气的看着餐桌上的红烧鱼。   只有危元溪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想见罗以歌,多么的想让罗以歌喜欢上她。   危元溪也曾想过,跟危慕裳一样去当兵,这样她也许就有机会看见罗以歌了。   但那也只是也许,更多的也许是她见不到罗以歌。   而且,当兵是辛苦的,危元溪不想去吃苦,所以她没那份勇气去当兵。   在有些凝固下来的气氛中,吕一茹看着在生闷气的危元溪,又想到其实罗以歌就在意大利,这心里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危元溪。   “来来来,元溪,吃点鱼,我们先不谈那些事,下次小歌打电话回家的话,我会记得跟他提一下你,提提这事的,你放心吧。”   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吕一茹见危元溪这样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着她儿子,内心在为她儿子自豪的同时,也有些心疼危元溪。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这样执着也不容易,亏她还那么后妈,要跟自己儿子合起谋来算计她。   “真的?姨,那罗哥哥下次打电话给你,你记得跟她提一下我,要记得哦!”   危元溪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当即两手攀着桌沿,身体前倾的盯着吕一茹道。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吃饭。”吕一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罗以歌早就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顿饭,在两人各自理着自己的小心思中渡过。   危元溪倒还好,她是属于今朝今朝醉的人,委屈完也就抛诸脑后了,她逃都逃出来了,相亲什么的事,等她玩够了再说。   话说,罗以歌撤巨资让危慕裳隔壁公寓303的住户,在连夜给他腾出空房后,他白天紧接着就让人去把303给简单装修了一番。   到了晚上九点,罗以歌在确定危慕裳前脚刚回了公寓后,他后脚就飞速的蹿进了303公寓。   每个公寓不管是小公寓还是大公寓,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阳台。   罗以歌在进了303公寓后,连灯都没开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阳台而去。   阳台上并没有围栏,罗以歌从客厅走到阳台后,往左侧看去,302的阳台明显要比303的阳台小一点,两阳台之间的间隙约为三米。   三米的距离,最重要的是,在阳台间三米间隙的中间位置,墙体上正好贴壁笔直延伸着一条大水管。   罗以歌看着这对他来说不足为惧的小小三米距离,又看了眼中间那条大水管,一边在摇头叹息这里的住宅一点也不安全时,心里却为此乐开了花。   罗以歌还在阳台上看着危慕裳的阳台发呆,他突然就听到302阳台传来拉动窗帘的声音,吓得他连忙闪身进客厅。   像是做贼般,罗以歌在黑暗的客厅里蹲了下来,趴在阳台门上就从下往上一点点的升,一直到微微探出的脑袋看到302的阳台上站着一抹身影为止。   当罗以歌亲眼看到危慕裳就活生生的站在他几米外,他一个激动就差点冲出去拥抱她。   危慕裳站在阳台上凝视着前方的巴勒莫,她现在脑袋混乱一片,很多麻乱的事情理都没法理清楚。   克里斯托弗在外忙了一天,搬了张椅子想到阳台晒晒月光,结果一走出去就看到危慕裳正站在右侧阳台上。   “嗨!危慕裳,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克里斯托弗左手拖着单人沙发椅,右手就兴奋的挥舞着跟危慕裳打招呼。   “……”瞬间响起的熟悉噪音,让危慕裳莞尔了一瞬后,默默的将脑袋偏向左侧。   看着克里斯托弗明显兴奋过度的笑脸,危慕裳在犹豫了一瞬后,出于礼貌便默默的回了一句:“嗨。”   这时候看着笑容满面的克里斯托弗,危慕裳才有些迟钝的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克里斯托弗竟然将她的中文名字叫得异常顺溜。   危慕裳认为她在意大利的交际圈不会很大,她并不打算取一个英文名字。   别人要是觉得危慕裳三个中文名字绕口,可以直叫三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叫得是她就行了。   本来还在静静观赏着危慕裳的罗以歌,一听到陌生的男性嗓音在唤着危慕裳的名字,黑暗中他那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就算不抬头去看从301阳台传来的声音,罗以歌也知道那是克里斯托弗的声音。   那个所谓的特警警察,那个所谓的想送危慕裳回家的男人。   罗以歌这所以会出巨资让原本303的住户连夜搬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301房的克里斯托弗。   罗以歌就不明白了,危慕裳选什么地段租房不好,非要租到一个警察隔壁做邻居。   她难道不知道她来意大利是做什么的么,竟然敢去跟警察勾搭关系。   其实罗以歌心里一点也不在意警不警察的,他在意的是,克里斯托弗那双看着危慕裳时,明显心怀不轨的眼神。   在小心翼翼的偷窥中,罗以歌不敢冒出头让危慕裳发现他,只得靠站在门侧偷看着,时不时的掀开窗帘小心翼翼的偷看一眼。   罗以歌这边正做贼心虚呢,他不知道的是,罗家那边,吕一茹在跟危元溪聊了半天,好不容易让危元溪去冲凉早点休息后。   吕一茹迅速奔回卧室锁上房门,立马就掏出手机拨打着罗以歌的电话。   在克里斯托弗有意搭讪的话语中,危慕裳有一搭没一搭的刚跟他交谈了三句,突然之间一阵响亮的铃声就惊响在303阳台。   005 暗中碰撞   在克里斯托弗有意搭讪的话语中,危慕裳有一搭没一搭的刚跟他交谈了三句,突然之间一阵响亮的铃声就惊响在303阳台。爱睍莼璩   瞬间响起的铃声不仅让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一惊,就连罗以歌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罗以歌听着宛如响在耳边的铃声,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的手机在响。   心知自己的偷听事业宣告失败,罗以歌在心里懊恼的低咒一声,紧接着一边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一边快速的往卧室移去。   罗以歌快速走到客厅时率先按下了接通键,却在闪回卧室关上房门后,这才将手机拿到耳边接听。   “儿子!大事不好了!有人要逼你婚了怎么办?”   在另一边等得心急火燎的吕一茹,电话一被接通就开始咆哮了起来。   吕一茹咆哮完等了一秒,却不见另一端的罗以歌回话,当即拿下手机确认电话已经被接通后,这才继续咆哮道:   “儿子?你有在听妈妈讲话么?儿子!你在不在?”   “在!妈,你怎么挑在这个关键时刻打电话来了呢?”罗以歌略微懊恼的回着吕一茹。   他还什么都没听到,结果吕一茹就这么凑巧的打电话进来,万一危慕裳起疑心了怎么办。   “怎么了?儿子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吕一茹刚想继续说危元溪的事情,却发现罗以歌的语气不太对,连忙出声询问道。   “妈,你儿子现在干的事,有哪一件见得人了?”罗以歌莞尔,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不太见得光。   罗以歌伸手扶了扶额,想着他今晚还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   这铃声一响他再一躲,危慕裳肯定怀疑了。   “那倒是,儿子,我跟你说,元溪说她妈妈逼她相亲,然后她才逃到意大利来的,她还说她等你想嫁给你。”   吕一茹想到罗以歌接手了火凰,做得也的确不是什么正经事儿,便不再多问,继而跟他述说着危元溪的事情。   “妈,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反正我是不可能娶她的,这事你也别掺合进来,她要等就让她等。”   罗以歌一想到危元溪说着要嫁给自己的脸,他这眉头就一皱。   怎么他不喜欢的女孩子全这么主动,而危慕裳对他就一副不冷不热,还异常嫌弃他的模样。   “我没掺合进去,我就是告诉你如果危家真想让元溪嫁给你,也许他们会逼婚也不一定,你要有所准备才行。”   吕一茹真正担心的是这个,现在只是危元溪一个人跟她说,她想嫁给罗以歌。   危元溪在危家受宠也是真的,万一将来某一天,危老爷子出面说两家的亲事,吕一茹觉得这事还真有点棘手。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又不是他们危家的人,逼婚也逼不到我头上。”虽然危老爷子的威望是很高,但罗以歌可不认为这能影响到他的婚姻大事。   “我知道你不担心这事,但我可警告你,你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可别光想着你自己,老罗家和危家这几代人的世交关系,你可小心点处理。”   吕一茹就一个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逼罗以歌的婚,更别说让外人逼他的婚了,但她也不能让罗以歌乱来,罗危两家的关系还是得顾及到的。   “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妈,还有其他事么?”对于危元溪的事,罗以歌不想多加讨论,这就想挂电话了。   “你个臭小子!跟妈妈讲电话就这么不耐烦了?”吕一茹一听罗以歌又想提前挂掉她电话,保养得宜的脸顿时一拉就不满的怒道。   “没有的事,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罗以歌无声的叹一口气,这一年来,他越来越觉得他妈妈越活越回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都学会跟他撒娇了。   “哼!我知道你个臭小子就是这么想的!”   吕一茹一手插着腰在房间来回走着,怒气冲冲的就想再训斥罗以歌一顿,却在此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   “儿   子,我问你,我儿媳妇是不是跟危家也有关系?”吕一茹差点忘了这事,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后,这才小声的询问着罗以歌。   罗以歌并不觉得私生女这个事算个事,也没有打算满着吕一茹这件事,只不过他不想让危慕裳这么快曝光而已。   “嗯,她也是危老爷子的孙女。”不过,既然吕一茹问起,罗以歌便没打算瞒着她,反正这事她迟早会知道。   “什么!慕裳真是危家的人?”   虽然有想到这事是真的,但吕一茹听到罗以歌亲口承认,还是被惊了一下,脑中凌乱后一瞬后,就连忙咆哮道:   “儿子!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元溪跟慕裳放在一起,危家肯定是希望你娶元溪的!你怎么找来找去都没找出危家这个圈呢?”   这么多年来,在跟危家通话和偶尔的相聚中,吕一茹就从没听危家任何人提起过危慕裳这三个字。   对于危元溪的母亲苏琴而言,危慕裳更像是一个侮辱她的存在,要是她知道危元溪喜欢的男人要娶危慕裳,那她还不得闹翻了天不可。   “你儿子喜欢上危慕裳我又什么办法?反正我不管是危元溪还是其他女人,我只娶危慕裳,这点希望妈和爸你们都清楚明白。”   对于吕一茹咆哮在耳边的话语,罗以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危家怎么想是危家的事,这完全与他无关,更不可能左右得了他的决定。   “哎呀……我知道我明白!我也没想让你娶元溪,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慕裳是危家人,这会让这件事更加的复杂麻烦,你更要处理好明白么。”   吕一茹语重心长的提醒着罗以歌,危家对危慕裳应该还是有些顾虑的,她就怕罗以歌一个冲动让两家的关系陷入僵局。   “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为了尽早结束这通电话,罗以歌以肯定的语气应着吕一茹,至于能不能处理得好,这件事以后再说。   当罗以歌好不容易挂了吕一茹的电话,再次鬼鬼祟祟的摸黑走到阳台门时,他已经听不到阳台上有什么声音了。   偷偷的掀开帘门一角,罗以歌微微探出脑袋去,发现302的阳台上早已没有了人,倒是301房的阳台上,克里斯托弗正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瘫在沙发上。   罗以歌看着克里斯托弗那双,高高抬起翘在阳台上的腿,就想凌空飞一把砍刀过去剁上几刀。   大晚上的,在阳台上卖什么骚,耍什么帅,是太寂寞了以为自己是牛郎不成。   也许是罗以歌的视线太过怨念凌厉了,他盯着克里斯托弗看了三秒,结果原本闭目养神的克里斯托弗,突地就转头看向他的方向。   见克里斯托弗突然扭头的动作的,罗以歌连忙放下窗帘后退一步。   看不出来克里斯托弗那个所谓的特警警察,还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察觉到他了。   罗以歌在悄无声息的放下,微微掀开一角的窗帘后就转身离开,不再留恋没有了危慕裳的阳台。   克里斯托弗转头时一扫平时的友好脸色,神情异常严谨的盯着的303阳台。   他刚才明明感觉到一道凌厉视线盯着他,但这会儿303阳台连一丝动静都没有。   即使303阳台黑暗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克里斯托弗还是盯着它的方向审视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从先前突然惊爆出的手机铃声,再到他刚才感觉到的凌厉视线,这都有些不正常。   克里斯托弗基本可以确定303房是有人的,但303的客厅从开始到现在,连客厅的灯都没打开过,有谁回了家会不开灯的。   克里斯托弗从303阳台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的瞟过302的阳台。   302房的人也有些奇怪,一个女孩子独自来到意大利,不去意大利那个繁华的北部,怎么非要到南部这么乱的巴勒莫来。   危慕裳还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这是一个正常普通女孩会做的事情么。   克里斯托弗的视线在302和303的阳台转了几眼,302本身是个空房,危慕裳住进来也无可厚非。   但303房的住   户可是在这里住了五六年,连夜搬走不说,前脚才空出来的房,后脚就有人住了进来,这就更让克里斯托弗怀疑了。   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多了两个行径异常的邻居,克里斯托弗心想,他以后没事得早点回家才行。   犹豫着今晚要不要走的罗以歌,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公寓乌漆墨黑的连灯也没开,罗以歌就在客厅看起了电影。   罗以歌在边喝酒边看电影期间,还不忘时不时的到阳台偷瞄几眼,想看看危慕裳会不会再到阳台上去。   但令罗以歌失望的是,他再也没看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罗以歌都没再等到危慕裳出来,他最后在阳台上偷瞄了一眼,想着他还是去睡觉好了。   罗以歌关了电影这才刚躺下,他的手机恰巧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   “我马上到!”   是马修打来的电话,罗以歌在听他快速的说完一句话后,连忙翻身起床穿上黑西服,把沙漠之鹰手枪别在腰后后,罗以歌就从303房夺门而出。   电梯刚好停在三楼,罗以歌进去后先按下关门的按钮,这才按了下一楼的按钮。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时,罗以歌看到301公寓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了,从里面快速闪出一抹高大身影紧接着就砰一声关上了门。   “等等!”这栋住宅有两个电梯,克里斯托弗出门时看着罗以歌那个即将关上门的电梯,连忙关上门就一边喊着等他一边奔向电梯。   301公寓在最左侧,从301房门到电梯的距离,也就短短十多米的距离而已。   从越渐缩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中,罗以歌听到了克里斯托弗呐喊着等他的声音。   但从罗以歌一动不动,站在电梯里的身影看出,他并不打算按下开门键等克里斯托弗。   虽然罗以歌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打算等克里斯托弗,但克里斯托弗凭着手长脚长外加颇有速度的疾跑几步,还是赶在电梯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从外面按下了按钮。   眼前着就要关上的电梯门再次打开,罗以歌瞟也没瞟门外的克里斯托弗一眼。   在电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克里斯托弗看到电梯里唯一的一个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一个东方男人。   “嗨喽……”克里斯托弗跟罗以歌打了声招呼后,就连忙闪进电梯。   对于克里斯托弗主动示好的招呼,罗以歌看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继续一本正经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瞟也不瞟克里斯托弗一眼。   罗以歌站在电梯右侧数字按钮前,克里斯托弗则站在电梯中间靠后一点的位置。   克里斯托弗默默斜了右前方罗以歌的背影,没他高,但是身材很不错,修长挺拔的。   长得也挺帅,从罗以歌的左侧脸看去,脸庞线条分明硬朗的很。   一层楼里住了两个东方面孔,不由得让克里斯托弗多大量罗以歌几眼。   这栋公寓每层楼有五套房,305房的人克里斯托弗认识,304之前一直空着,302的危慕裳克里斯托弗也认识。   罗以歌跟他一样是在三楼进的电梯,克里斯托弗就不知道罗以歌是303房还是304房的住户了。   如果是303房,那他和危慕裳在阳台听到的那个铃声,就有可能是罗以歌的了。   “嗨喽,我叫克里斯托弗,你也住三楼是么?我们是邻居。”   或是出于好奇,也或者是身为警察对周边环境的安全考察,克里斯托弗往前一步就跟罗以歌并排站立着,主动的跟罗以歌打招呼道。   罗以歌微微偏头看向克里斯托弗,在克里斯托弗被他太过深邃的眸光给射杀到时,罗以歌唇也没启就从震动着喉咙发出一个音:   “嗯。”   听着罗以歌太过简单的回答,及他转瞬又目视前方的视线,克里斯托弗愣了一愣,有些尴尬的想他要怎么接下才行。   三个楼层,电梯转眼   就降到了一楼,不等尴尬中的克里斯托弗想出什么话题来接话,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罗以歌已经率先走出了电梯。   “哎……怎么Z国人都这么被动的么。”   看着罗以歌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就离去的背影,克里斯托弗想到同样不怎么理他的危慕裳,就在电梯中默默的呢喃了一句。   “啊!”   克里斯托弗像是想到什么般,突然就惊呼了一声,随即他又自言自语的低喃道:   “危慕裳是Z国人,如果刚才那个男人也是Z国人的话,也许他们是认识的!”   两人前后隔了几天住进同一栋公寓,还是同一层楼,又都这么神秘,克里斯托弗这颗侦探般的心便自动开始推理起来了。   “欸……别关!”径自幻想中,克里斯托弗一抬头就见电梯门要再次关上了,他连忙喊了声就伸手挡了一下。   克里斯托弗刚走出公寓,就见罗以歌开着黑色悍马越野车,咻的一下从他面前开了过去。   克里斯托弗瞪着罗以歌那辆悍马越野车的车屁股,那双瞬间睁大的双眸就泄露了他的惊讶与怀疑。   这是在南部不是北部,南部比北部落后的可不是一点点,像罗以歌这么好的越野车在南部并不常见。   克里斯托弗不知是羡慕嫉妒还是恨,瞪着罗以歌的车尾就碎碎念了一口。   要是他有钱买得起这么好的车,说不定他早搬到北部去住了,那还用得着在巴勒莫这么混乱的地方摸爬打滚。   也正是因为罗以歌这架太过惹眼的好车,克里斯托弗这心里的怀疑就更大了。   一般人要是像罗以歌这么有钱,早去北部发展了,就算在南部的话,也应该去住那种高档豪华的别墅小区才对。   他们这里顶多算个中档等次的公寓,克里斯托弗就不明白罗以歌怎么会住在这里了。   而且,看罗以歌那气质,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就知道他不是那些吊儿郎当的有钱公子哥。   在克里斯托弗看来,以罗以歌身上那资本那气质那驾座,他应该是某个行业里的成功人士才对,出现在他们这个中档公寓根本就不合情理。   克里斯托弗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不解,取了车就出门了。   若有人仔细留意一下的话,会发现,罗以歌的车和克里斯托弗的车,是往同一个方向开的。   巴勒莫某荒芜僻静角落,一辆大卡车三辆黑色汽车跟另一辆黑色汽车对峙着。   孤零零的跟大卡车对峙的那辆黑色汽车,它右侧的车轮旁躺倒着一抹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他身下溢出一摊血迹。   大卡车的前方停着三辆黑色汽车,汽车旁零零落落的围着八名男子,而三辆汽车前,有一名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正软倒跪在地上。   跪倒在地的大肚腩男子旁,有一名年轻男子仰躺在地上,他的胸前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一双无神的眼睛久久的大睁着。   在各自无言中,大卡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悍马越野车正缓缓行进,最后呼啸一声停在大卡车旁。   “BOSS!”马修见罗以歌从越野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   “BOSS!”   另外在汽车旁看着大肚腩男子的七名男子,看见罗以歌也立即身板一挺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罗以歌在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后,也明白了个大概,一边朝唯一幸存的敌人大肚腩男子走去,一边询问着身旁的马修。   “BOSS,这次的军火交易不知道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被这三个条子插了一脚,不过问题不大,就是这个乔治警官说认识你,非要跟你见一面,他态度坚决我就留下了他等你处理。”   马修一边跟着罗以歌往前走,一边指着跪倒在地的大肚腩中年男子解释道。   “乔治?”在一众黑衣男子的拥簇下,罗以歌走到乔治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倒在地的他。   乔治在跟马修求饶别杀他时,他跪着都快瘫倒在地了。   &nb   sp;在终于求得马修打电话等罗以歌的期间,乔治看着一双双冷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死人的眼睛,更是连站都不敢站起来。   当乔治看到代表着希望的黑色悍马越野车停下时,这心惊胆战的心终是稍微放下了一点。   但是,当乔治看到越野车上走下来的是罗以歌,且马修在唤罗以歌BOSS时,他那双眼睛就震惊得大睁起来。   “你、你是火凰的BOSS?”乔治明明记得黑手党火凰的教父不是这张脸的,怎么半年多不见,这教父就换了个人?   “正是,乔治警官,你这大半夜的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罗以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看着乔治就缓缓说道。   罗以歌的声音并不严厉,也不冷冽,就好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样,听上去非常的友好。   “不,我要找的是火凰教父没错,但不是你,我认识你们火凰的上一任教父,我救过他一命,你们不能杀我!”   盯着罗以歌瞧了半响,乔治在确定眼前的罗以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火凰教父后,整个人瞬间就处于晴天霹雳的状态,挥舞着双手就焦急的跟罗以歌解释道。   “我知道,他跟我说起过你。”罗以歌的嘴角依旧洋溢着轻笑,说出口的也轻轻淡淡有丝懒洋洋的味道。   “他是不是说一命抵一命?是不是让你……”乔治一瞬间就仿佛从地狱升到天堂般,喜出望外的仰看着罗以歌。   身为巴勒莫的警察,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今天他就回不去了。   “是。”罗以歌不等乔治说完,就语气肯定的打断了他。   罗元奇确实跟他说过乔治这个警察,也确实说过乔治警官曾不小心救过他一命。   “所以,你不会杀我的对吧?”乔治看着罗以歌那张带笑的脸,这心里就有些没底。   这半年来,他们巴勒莫这些警察的日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熬,道上也曾传说黑手党突然狂暴起来的行为,是不是火凰换了新教父。   但那也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被谁证实过。   事实上,乔治在巴勒莫当警察那么多年,他也只见过上任教父罗元奇一次而已。   要是乔治那时知道罗元奇就是火凰教父的话,他早一枪就毙了他了,哪还会那么乌龙的救了他一命。   火凰的教父一向神秘,除了爬到火凰最高层的风云人物外,就连他们火凰的很多弟兄都没见过他们的教父长什么样。   罗元奇在火凰那么多年,一直到他退休,巴勒莫的警局里有很多关于火凰教父罗元奇的资料,但警局里连罗元奇的正面清晰照片都没有。   就连罗元奇这三个字,巴勒莫警局也是在几年前才确定他就是火凰教父的。   而警局里唯一见过罗元奇真人的乔治警官,也因为跟罗元奇一命抵一命的暗下交易,而没有将罗元奇的真实面貌供出去。   “嗯,按理说我是应该还你一命。”罗以歌看了眼天上的盈白月光,今晚这月色还真不错,不知道远在世界某个角落的罗元奇怎么样了。   “按理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反悔么!”乔治一听罗以歌的话,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焦急的追问道。   虽然黑手党的名声非常的烂,但他知道火凰的教父还算是一个挺守信用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傻得替罗元奇隐瞒他的真实面容。   作为一名警官,乔治知道他的行为很可耻,不配做一名警察。   可是,他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的妻儿着想。   火凰的暗黑事业那么庞大,几十年来,就连意大利最好的特警警察都奈何不了他们,他一个小小的警官又怎能奈何得了火凰。   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不想让他们活在失去他的悲苦中而已。   他没错,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应该是没错的。   “当然不是,我从没说过我要反悔。”罗以歌微低着头看着乔治,嘴角的那抹笑意仿佛更深了几分。   ‘咀——’   &nb   sp;就在罗以歌话落之时,他原本垂放在身侧的右手,突地就向腰后一掏,在其他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已经快速的朝乔治射击了一枪。   位置,不偏不倚射在跪倒在地的乔治的脑门正中间。   “嘶……你!你……”   身体一僵间,乔治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仰视着罗以歌,在缓缓往侧边到的身影中,乔治闪现在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不是说不会反悔的么。   果然黑道之人都是不守信用的。   “我没有反悔,我只是从没答应过他要放过你而已。”   仿佛在回答乔治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质疑般,罗以歌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乔治,一边收枪一边缓缓的解释道。   先不说乔治是个警察还看到了他的脸,单就为了罗元奇能有一个逍遥自在,无后顾之忧的晚年,罗以歌也不可能会放过乔治。   若他现在放乔治回去,无疑是给罗元奇还有他自己放了一抹定时炸弹。   一个随时就会被全球通缉的定时炸弹,一个不能给危慕裳平静生活的定时炸弹。   听着罗以歌和乔治之间的对话,马修和其他弟兄也大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但马修没想到的是,罗以歌最终还是开枪了,不过仔细想想,开枪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BOSS,像今晚这种事,下次你直接交代一声,我会搞定的,哪用得着你亲自来啊。”   马修看着罗以歌散发着阵阵阴暗气息的挺拔背影,看了眼地上三只眼睛的乔治后,就肯定的说道。   “这是我欠他的一个交代,你替代不了。”罗以歌回头拍了拍马修的肩膀,语重深长又如释重负的解释道。   罗以歌上任后,其实他第一个想解决的就是乔治,虽然乔治认识的不是他,但他不可能会置自己家人的危险于不顾。   但罗元奇欠下的债得还,所以他才忍住没对乔治动手。   但如果是乔治自己撞在他的枪口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BOSS,我一直觉得你比老BOSS还狠,但我今晚才发现,好像又不是。”   马修听见罗以歌说他欠乔治的,惊得他瞬间瞪直了两只眼睛,他们道上的人从不说欠这个字眼,要什么直接抢夺就是,欠这个字太软弱了。   “怎么,你是觉得我对你太温柔了么?”罗以歌走向越野车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马修就眼眸微眯的反问道。   “不!不!不!一点也不!你跟温柔简直是八辈子都攀不上关系的事!”   一对上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的阴暗眼神,马修瞬间就被吓成什么样了,连忙大弧度的摇着手,坚决否定罗以歌的温柔之论。   “跟温柔八辈子都攀不上关系?我看是你这几天过得太舒服了吧?明天开始到黑城去值班!”   罗以歌自认为温柔他还是有的,被马修如此坚决的否定,他顿时就不乐意了,他的温柔只留给某个小女人,别人休想看到但也休想说他残暴。   “去黑城?不是吧BOSS!我前天才从黑城回到你身边!”马修一听罗以歌又要让他去黑城,顿时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求饶道。   但是,对于马修的哀嚎,罗以歌连头也没回就直接上了车。   “唉……嘴贱的下场!以后咱得多学着点。”   看着罗以歌无情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马修快要哭出来的脸,劳伦斯攀着身旁哥们的肩膀,就幸灾乐祸的看着马修道。   “你!劳伦斯你信不信我让BOSS派你去黑城,让你每天都跟巴多罗买喝酒聊天!”   马修本就郁闷懊恼的想哭,再被劳伦斯一刺激,当即就黑色非常之不好的警告道。   “马修我还告诉你了,要是老BOSS还在任的时候,你这么说我还会有点怕,但现在……嗯哼!你以为BOSS那么好糊弄?”   劳伦斯一听马修想给他穿小鞋,当即就硬着脖子瞪着眼回过去。       ;他劳伦斯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还不走!想等条子来抓?”   罗以歌上车启动完想走,却见车外的七名弟兄还依依不舍想在这过夜的情景,当即摇下车窗探出头就厉声吼了一句。   “马上!马上!”   原本还在看热闹,想看马修和劳伦斯会不会打起来的火凰弟兄们,被罗以歌一吼,瞬间就一蜂窝散了开来,朝各自的车辆跑去。   罗以歌这才刚吼完呢,他的头来不及缩回车里,结果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警鸣声。   罗以歌连忙回头看去,之间前方三百米出的拐弯路口,一下子涌了三辆车过来,拐角处还陆陆续续有车队开进来。   “该死!”罗以歌就不明白了,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准了,说警察结果警察就到。   以前干着光明正大的事,要等警察来帮忙的时候,警察三等四等都不来,现在倒好,他一转到暗处,这警察就开始紧追着他不放了。   罗以歌见其他弟兄也都上了车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加足马力就朝前方飞驰而去。   还好这里不是一个死胡同,后面的路被堵了他还可以走前面的路。   这时候,罗以歌突然想到跟他一起出门的克里斯托弗,他连忙看向后视镜,想找找看有没有克里斯托弗的车。   要是克里斯托弗认出他的车,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硕大的车灯闪烁下,身后又有马修等人追在后面,罗以歌找了两眼没找到克里斯托弗的车,便不再管他的甩掉身后的警车。   罗以歌的车行走在平坦的马路上,优势跟马修开的那些改装小汽车,优势不是一点两点,他很快就马修等人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罗以歌在确定马修他们能警车后,一个调头便驶进大马路上,混进车辆不算多的正道上。   话说,当天晚上凌晨一点半,危慕裳在睡了一觉起来后,她喝了口水就默默的走到了阳台上。   危慕裳端着水杯在阳台上一边赏月,一边不留痕迹的探查着四周的情况。   夜黑风高夜,危慕裳在确定四周无人后,她将水杯放在阳台的围栏墙上,随后她身形一转就向右侧走去。   走到阳台围栏前停下,危慕裳偏头又扫了眼周围的环境,随即她两手一撑围栏右腿一提,她的小身影一下就站在了围栏上。   站在围栏上后,危慕裳甩了两下手臂,随后她的猛地往前一跳。   只见危慕裳清瘦的身体凌空一跃,身姿轻盈的一下就挂在了大水管上,挂在跟303阳台中间的那条大水管后,危慕裳仅停顿了一秒。   随即她踩着水管接口处一蹬,她清瘦的身体再次越过一米多的大间隙,轻而易举的就站在了303房的阳台上。   刚在303房的阳台上站定,危慕裳就立刻跳了下去。   从302房的阳台到303房的阳台,危慕裳仅仅用了三秒不到的时间。   这期间危慕裳更是看也没看脚下一眼,仿佛三层楼这点凌空高度她完全没放在眼里。   危慕裳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体恤,下身穿着宽松的短休闲裤,脚上蹬着拖鞋就这么潜进了邻居家的阳台。   危慕裳眸色淡然的再次扫一眼四周的环境,随即她在确定昏暗的303客厅无一丝动静后,就一步步淡定的走向阳台门。   危慕裳那镇定自如的气场,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阳台闲逛一样。   拧了一下阳台门的把手,没落锁,对于这等喜事,危慕裳拧开门后缓缓拉开门,又悄悄拉开窗帘一角,从窗帘小缝隙里探查着303客厅里的情况。   危慕裳从手指掀开一条缝的窗帘中,仅往里看了一眼,她立即就闪身进了客厅。   黑暗中,危慕裳悄无声息的审视着客厅里的情况。   沙发,电视,桌椅,很正常。   当危慕裳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将整个303公寓都查看了一眼后,她震惊的发现。   卧室大门没人不说,3   03房除了浴室有一套需要换洗的男性西服外,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就连主卧室,也是只有几套西服而已。   就在危慕裳站在303卧室门口沉思之际,她突然就听到303的大门处传来一丝动静。   ‘砰!’   就在危慕裳听到动静暗道不好,主人回来了时,她紧接着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   006 暴揍人渣   ‘砰!’   就在危慕裳听到动静暗道不好,主人回来了时,她紧接着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一道响亮的关门声,惊得危慕裳黑瞳一瞪,站在卧室门口的她连忙闪进了卧室。   罗以歌进门后,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件大力猛地一声大力关上房门的。   罗以歌沉着眸从门口冷凝进客厅的脸,在看到客厅里照射进一条细瘦的月光线,而原本密和无缝隙的窗帘,此时竟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时。   罗以歌盯着阳台方向的窗帘,这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嘴角勾着高兴不已的微笑,罗以歌看了一眼右侧的几个房门后,就一步步朝阳台走去。   ‘哗啦’一下猛地拉开窗帘,在月光顷刻间照耀进客厅的清冷中,罗以歌拧开阳台门就走了出去。   罗以歌看着静静躺在302阳台上的那杯白开水,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   除了大门,阳台是唯一一个可以走出这个公寓的路线了。   人不在房间里,罗以歌并没有关门的习惯,所以危慕裳进入303公寓后,才会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将303公寓全侦查了一遍。   其实在危慕裳走出阳台的时候,罗以歌正在楼下大厅等着电梯。   要是危慕裳早一分钟走出阳台,也许她就能看到驱车回来,前往车库的罗以歌了。   危慕裳躲在卧室内的浴室里,听着外面的声响,她知道303房的主人去了阳台。   此时危慕裳懊恼的是,这303的主人怎么好死不死的,在她潜进来的时候回来,哪怕他晚一分钟回来,她也不在303了。   听着外面在拉完窗帘又开门的动静后,危慕裳仔细聆听了半响才发现,有人在向卧室的方向靠近。   若没有今晚的意外,没有危慕裳急不可耐的闯进303,罗以歌是打着决心要按原计划行事的。   但现在,他已经敏感到连呼吸着空气,都能闻到危慕裳的气息了,罗以歌有些懊恼的想,他今晚能不能继续忍下去,就看危慕裳的造化了。   面对着房门大大敞开的书房门和客房,罗以歌随意的瞟了眼就朝卧室走去。   他的卧室很简单,一张深蓝色被单的大床,床边两个床头柜,一个木色衣柜,除此之外连个镜子都没有。   罗以歌没开灯,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整个卧室的一览无遗。   他的衣柜屹立在进门右侧位置,衣柜旁隔着床头柜就是大床,最角落的那扇门是浴室。   他走的时候,浴室门是半开着的,现在……也是半开着。   罗以歌脱下西装外套仍在床上,一边走向浴室,就一边解着两个袖口的纽扣,并把白衬衫的袖管往手臂撸了几下,   当罗以歌走到浴室门口时,他停顿了一秒,露出两只铜色手腕的他,从他解开两颗扣子的衣领中,可以看到他的喉结在此时上下滑动了一下。   站在浴室门口,罗以歌能将整个浴室看个清楚透亮,放眼看去,浴室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往前跨出一步,罗以歌犹豫着他要不要关上这扇半开着的浴室门。   危慕裳屏着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对于来人停顿在浴室门口的那一秒,她更是突地一下就握紧了拳。   此刻,危慕裳确定一扇门之隔的303主人发现了她。   要是一般人的话,进入自己家后不可能不开灯才对,脚步还这么轻,分明是有几分身手的人。   在罗以歌跨出一步又突然定住的脚步中,仅一瞬后,他身体往右一闪,左手立即就‘砰’得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刹那之间,在浴室门瞬间一动时,悄无声息躲在门后的危慕裳,眼尖的瞥到眼前闪现一抹黑影时,紧握的右拳立即就挥了出去。   罗以歌刚甩手关上浴室门,就见危慕裳的小拳头劈头而来,快速的弯腰一躲后,罗以歌也立即出手去挡危慕裳紧随而来的另一脚。   黑暗中,危慕裳只看到眼前有一抹修长的黑影闪来闪去,她便不客气的拳脚相向着。   这才跟危慕裳过了几招,罗以歌就发现危慕裳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是大有长进。   此时他单防守已经不顶用了,再不还手危慕裳就该将他就地制服了。   在对方突然凌厉起来的身手中,危慕裳不疑有他进攻更也跟着越加迅猛起来。   “嗯……”   罗以歌在一个不慎胸口被危慕裳狠踢了一脚后,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连退了两步,而正因为他的后退,更让危慕裳借机猛攻起他来。   在危慕裳一个劲道十足的狠腿猛扫过来时,罗以歌的第一反应是躲。   罗以歌也真躲了,但在他弯腰下低躲避时,危慕裳却在此时猛地收腿就往门口跑去。   罗以歌见危慕裳要跑,哪里肯放过她,往前下弯着腰的他,腰还没来得及直起这脚就已经跨出,快速的追了上去。   危慕裳才刚跑到门口,左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着往回扯。   顺着被回扯的力道,危慕裳右手一握拳,身体瞬间一个右转,右手拳头就直直的揍向暗中人影的脸。   面对瞬间直面而来的拳头,罗以歌猛地一个偏头,却还是被危慕裳的拳头给揍到了耳朵。   虽然危慕裳的拳头揍在柔软的耳朵上,已经减掉了一大半部分力道,但罗以歌还是顿时觉得左耳火辣辣的疼。   危慕裳见一拳落空,暗中身影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腕时,提起右脚就再次猛踹向面前之人的胸膛。   罗以歌看到危慕裳一下从下往上踢过来的脚,他的第一反应还是躲,但是,他在下一秒所做出的反应,却是硬生生的接下危慕裳这一脚。   “嗯……”   一脚踢中,再又一声的闷哼中,危慕裳本以为这下她的手腕可以得救了。   但是,现实的情况却大大出乎危慕裳的意料,抓着她左手腕的大手,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是抓得更紧了。   且,在暗中黑影被她踢中往后退的身影中,危慕裳踢出去的右脚还没完全放下呢,他就连带着也被扯得往前扑去。   危慕裳踢的猛,黑影退的也猛,惯性下危慕裳往前扑得也猛。   罗以歌在往后退的时候,有意的大力拉扯了一下危慕裳,他本来就在急急后退中,用力一扯之下危慕裳向前扑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罗以歌在瞬间往后倒,两人双双跌落的过程中,他右手拉着危慕裳,左手就下意识的环上危慕裳的腰想要护着她。   扑倒摔落中,危慕裳对于暗中黑影好心环在她腰际的手,她在两人‘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后。   扑倒在身下坚硬胸膛上的危慕裳,她回报的人肉沙发的,可是立即起身扒拉掉腰际的手甩开。   对于危慕裳刚砸在他胸前,下一瞬就立即甩手起身的快速反应,罗以歌在她下一秒就要狠揍向他脸的拳头中。   猛地伸出左手包住危慕裳,与此同时,罗以歌迅猛一个翻身,就将危慕裳给反压在了地上。   在翻身时已控制住危慕裳双手的罗以歌,下一瞬就低头朝他朝思暮想的樱唇吻了上去。   瞬间一个天旋地转传来,危慕裳这才刚被反压在地上,她的唇紧接着就传来一抹微凉的柔软触感。   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正被人强吻的危慕裳,张口就去咬肆意在你唇边的柔软唇瓣。   在危慕裳张开口的同一时间,她的右腿更是瞬间一个屈起就要猛踢向身上之人的某处。   可是,脑光猛然炸响间,危慕裳张开的唇和袭击至某人胯下的膝盖,却猛地一顿,硬生生的卡在得手前一刻不动了。   这气息……是罗以歌的!   对于吻在唇边的微凉触感,包裹着她的熟悉气息,就算时间过去再久,危慕裳也不可能忘记。   这是属于罗以歌的、她熟悉的气息。   危慕裳瞬间就被充斥在她鼻尖的熟悉气息,给震得大脑当机了。   怎么会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瞬间处于呆愣放空状态的危慕裳,罗以歌则是得寸进尺的深深的吻着她,完完全全不再压抑的狂吻瞬间便袭向危慕裳。   在唇齿间皆充斥着满满的熟悉气息时,在真切感受到肆意在她口中的强势掠夺时,危慕裳这才真真切切的确定。   TM的!此刻在她身上压着她的人,就是罗以歌那个混蛋!   面对突然蹦出来的罗以歌,面对不明身份的黑影,突然之间就变成可以依赖之人。   危慕裳可没有丝毫的惊喜可言,充斥在她心里眼里的,满满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面对瞬间摇晃着脑袋,在他身上猛烈挣扎起来的危慕裳。   罗以歌从她唇齿间退了出来,转移阵地到她耳边,轻吻着危慕裳的耳朵便暗哑低沉嗓音诱哄道:   “乖……别动。”   两手被罗以歌控制压在脑袋两侧,战斗力大大下降的危慕裳,在听到罗以歌磨蹭在她耳际的性感嗓音时,还真就乖乖的停止了挣扎。   罗以歌让她乖?让她别动?   一年没见,消失了整整一年罗以歌,什么都没跟她解释清楚,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暧昧不已的三个字!   一时间,危慕裳心里的那团火就跟被泼了汽油般,怒火瞬间就蹭蹭蹭的往上攀登。   对于危慕裳乖乖停止挣扎的反应,罗以歌甚是欣慰的复又吻上了她的唇。   本就怒火中烧的危慕裳,在感觉到罗以歌的吻又落到她唇上时,她这嘴这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啊——”   唇上突然一痛,某处更是猛地传来巨痛,此上下两处同时袭来的巨痛,更是让罗以歌痛出一声惊呼。   对于危慕裳袭到半路突然停下的第一击,其实罗以歌是有所准备的。   但危慕裳不是自己停下来了么,他便没再在意,更没想到危慕裳竟然这么狠,知道是他还下嘴下脚这么重。   危慕裳是真怒了,下手自然不会太轻,对于罗以歌瞬间从她嘴里撤出,翻身躺倒在她身旁的身影,危慕裳猛地一个挺身而起。   瞬间站起身的危慕裳,对着卷曲在她脚下的身影,她那双脚就不受控制的猛踹过去。   是真踹!   劲道是真的出了全力!   “啊——慕儿!你想谋杀亲夫不成?哦……”   双手还捂在某处蛋疼不已的罗以歌,全身上下突然就遭到危慕裳的狠腿猛踢猛踹,当即就在地上翻滚着闪躲着嚎叫起来。   危慕裳不理会声声痛嚎着罗以歌,见他越滚越躲的身影,下脚的力道和速度更是不受控制了。   “嗷……啊……慕儿,你再踢下去,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着危慕裳一脚一脚交替着飞快落下的双腿,在滚动着闪躲的同时,不忘声声哀嚎着危慕裳的家暴。   罗以歌这滴血的心拔凉拔凉的,危慕裳下脚可真狠真心无情。   他某处还蛋疼的厉害,这一时间还真没法起身逃跑,否则他也不会窝囊的翻滚在地上不反击。   看着罗以歌嚎叫着在受虐,危慕裳这心里的怒火非但没消下去,且还在直线上升的往上冒。   想想这些年来,罗以歌对她欺压掠夺的无耻行径,再想想他退伍后就消声灭迹的人渣行为,危慕裳那颗心就无法控制的恨不得灭了罗以歌。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在生气,但危慕裳这样什么都不说就闷声发泄也不行。   在某处的疼痛稍微缓解一点后,罗以歌便不再管踢踹在身上的狠腿,猛地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愤怒中已经处于惯性在踢踹的危慕裳,对于罗以歌突然快速窜起的身影,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猛地被罗以歌拥进怀中。   “慕儿,对不起,我的错,对不起,我让你担心的。”   罗以歌紧紧的抱着危慕裳,下巴顶着危慕裳的头顶就心疼的声声道歉道。   他曾跟自己说过,不会再离开危慕裳,不会再让她担心失望的。   可是,他还是让危慕裳彷徨无措的渡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对于他所做的这些该死的事,罗以歌不想为自己辩解,他只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更加爱护疼惜危慕裳。   真实的感受着罗以歌的体温,真切的听着他的声音在跟自己说话,被他拥在怀里听他带着丝丝颤抖的道歉,危慕裳这双眼就忍不住酸涩起来。   她以为,她再也拥抱不到罗以歌了。   她以为,罗以歌就那么离开不要她了。   她以为……   想到那一段她曾渡过的暗无天日的时间,危慕裳就猛地一下推开了罗以歌。   “你也知道你错了是不是!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太过大力的推搡,危慕裳推开了罗以歌,自己却也跟着后退了两三步,身体还未稳住,她闪烁着盈盈的黑瞳就厉声质问着罗以歌。   她见不到罗以歌没关系,她在部队她不在这个,可是,罗以歌怎么能连个消息也不给她,就那么决绝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罗以歌跟她说他要来意大利,她甚至不知道退伍后的他在世界哪个角落,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当时的腿伤还没好,罗以歌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他么,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什么都不告诉她。   急退几步再抬头看去时,罗以歌在看到危慕裳闪烁在黑瞳中的盈盈水光时,他这心就跟被掏空一般,疼得他快窒息了。   “慕儿,对不起……”心疼的看着危慕裳那抹清瘦的小身影,除了对不起,罗以歌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不是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不明白么?”黑暗中,危慕裳看着罗以歌那双深邃溢满疼惜的瞳眸,她的泪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罗以歌的对不起。   爱本身就没有对错,就算罗以歌做得不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不要罗以歌的对不起。   难道罗以歌就不能跟她解释一下么,她不是无理取闹不通情达理的人。   只要罗以歌跟她解释,她一定会听的,如果合理,她也会理解不会生气的。   对不起又不能干什么,她要来干嘛。   “慕儿……我,我……”   罗以歌眸光深邃异常的凝视着危慕裳,如果危慕裳真想听他解释,他会告诉她,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去才好。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可她等了半天,罗以歌除了我字什么音都没发出来。   看着这样犹豫不决的罗以歌,危慕裳抿着嘴,眨巴了一下负重太多的双眼,在晶莹透亮的眼泪啪嗒着从眼眶滚出的瞬间。   危慕裳头一扭就不再去看罗以歌,转身就快速的走出浴室门。   “慕儿!”罗以歌刚想着要不他从头说起好了,反正他们有一整晚的时间,但他却在此时看见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身影,吓得当即就猛追上去。   “慕儿,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而已。”   罗以歌猛追几步后,就从后一把抱住危慕裳,低着头埋首在她耳边就紧张的解释道。   危慕裳刚才那个转身太过决绝和落寞了,他真怕危慕裳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头。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现在的危慕裳即使脸上还挂着泪痕,但她的声音却异常的淡然平静,转眼的瞬间,她仿佛就已经调整好自己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好不好?”罗以歌一下从危慕裳身后绕到她身前,抓着她肩膀就眸光发亮的认真道。   “可我已经累了。”危慕裳眸光平静的看着罗以歌,一向淡然的嗓音此刻更显得淡了。   “……”淡然是危慕裳的本色,也是她的保护色。   可看着如此淡然仿佛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危慕裳,罗以歌这心里就开始唾弃怒骂自己,他怎么能把危慕裳逼到这种地步,他怎么舍得。   将眸光淡然默默凝视着他的危慕裳重新拥进怀里,罗以歌吻着她发顶双手轻抚着她背就轻声道:   “慕儿,别这样,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这样残忍。”   “可你已经这样做了。”脸颊紧贴着罗以歌的胸膛,危慕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安心的独属于他的味道,已控制住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今晚上面对着罗以歌,她怎么也忍不住想落泪的冲动。   危慕裳从不怀疑罗以歌对她的心,罗以歌的付出,罗以歌的疼惜,她都看在眼里体会在心里,她也不会认为罗以歌有其他女人什么的。   她只是不明白,罗以歌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消失不联系她而已。   罗以歌现在完全可以站立起来,行走也没问题,从刚才的打斗中,危慕裳更知道,他右腿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矫捷。   她还记得一年前,罗以歌退伍的根部原因,就是他的腿伤已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连正常生活都有影响,更别说他还能否继续当特种兵了。   关于罗以歌的腿伤,一号说是十多家医院检查完后的共同结果,那份报告不具任何的作假,那说明罗以歌的伤是真的严重。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年之后,她再见到的罗以歌,会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   危慕裳姑且估计那腿伤,真的是罗以歌为了退伍所布下的局。   若真是那样,危慕裳完全可以理解,当一辈子的军人,是很多人的向往,可也有更多的人,不想再军营里耗掉自己的一辈子。   当不当兵,一个选择而已,危慕裳理解。   可是,就算罗以歌不告诉她,他的伤可以好的这么完美。难道告诉她他过得还不错,让她别担心有那么难么。   他难道不知道她的职业是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差错么。   万一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想起他,罗以歌就不担心她因为担心他,而分心丢了性命命丧战场么。   “慕儿,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我保证我再也不向你隐瞒我的行踪,再也不会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好不好?”   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温热,罗以歌就更加的拥紧了危慕裳。   危慕裳的每一滴泪,就跟拿刀在他心上割下一块肉一样。   心疼,疼得他都快窒息了。   “不好。”危慕裳埋首在罗以歌胸前默默流着泪,低声抽泣着就嘟囔了两个字。   怎么还可以还有以后,罗以歌以后再这样,她就不要他了。   “慕儿,乖……不哭,我想你,很想很想。”听着危慕裳有些赌气的撒娇嗓音,罗以歌心里稍微放松了点,点点的啄吻着危慕裳的发顶就声声安慰着。   本来危慕裳已经算平静下来了,可是罗以歌一说想她,危慕裳这还未完全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来势凶猛的冒了上来。   “罗以歌!你TM混蛋!你就一人渣!”危慕裳突地一下再次罗以歌,一边控诉着一边就不客气的挥拳相向。   罗以歌不明白他又怎么刺激到危慕裳了,但黑暗中看着危慕裳晶亮闪烁的黑瞳,面对着砸在身上的一拳拳小拳头。   罗以歌一动不动的站着硬是挺住,看着怒火中烧的危慕裳,也没敢出声去反驳。   “罗以歌你TM就不是人!你想我,怎么不见你留个只言片语给我?你想我,怎么你伤好了也不见你告诉我一声?你TM这叫那门子的想?”   冲动之下,危慕裳将她一直以来不愿说出口的担心,全一股脑儿倒在了罗以歌身上。   罗以歌做了这么让人可恨的事,怎么还有脸说想她。   就算罗以歌爱的深沉,可这未免也藏得太深了吧,他要玩深沉,凭什么受苦的是她。   伴随着落在罗以歌身上的一拳拳,危慕裳本以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透亮的泪滴不断地洗刷着她白皙稚嫩的精致脸庞。   看着危慕裳突然之间有些失控的举动和泪水,罗以歌抿紧了嘴,深邃的瞳眸隐忍的血丝阵阵上涌,双眼渐渐的通红一片。   他没想到他再一次的离开,会让危慕裳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压力。   罗以歌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很倔,内心也足够强大,可那是对人对事方面。   对于感情,对于一个年仅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是否他太高估了危慕裳,还是他对危慕裳真的太残忍了点。   这一刻,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开始深深的自责起来,他很少见危慕裳流泪,像这么伤心的哭泣更是第一次。   他一味的想要危慕裳快速成长起来,一味的逼迫着危慕裳的承受极限。   一路走来,他是否忽略了太多,说到底,危慕裳终究还是一个需要被疼爱的小女孩。   捶打了良久,危慕裳像是打累了一般,最后她双手揪着罗以歌胸前的白衬衫,低垂着的小脑袋就轻轻的一头撞了上去。   “不可以再有下一次了,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危慕裳低着头闭着眼,此刻的嗓音不在淡然,小心翼翼的低喃竟有着丝丝颤抖与害怕。   从她有记忆开始,危慕裳觉得她二十几年来的生命,都在承受着学会如果失去。   她还没出生就已经失去了父亲的陪伴,失去了父爱,虽然她跟她母亲说,她不在乎其他小朋友对她的辱骂,她只要有母亲就够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么希望在其他人指着她骂野种的时候,她的父亲能冲出来牵着她的手说,她是有父亲疼爱的小孩,她不是没人要的野种。   当她长大到她可以冷眼旁观别人的侮辱,长大到她认为她不需要父爱的时候,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她却连这世上唯一的依赖都失去了。   母亲的离开对危慕裳的打击很大,没亲生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怀抱着自己母亲的骨灰盒,深夜在大雨倾盆的街上游荡,是一种怎样的无助和绝望。   在她以为她的生命终将黑暗一片,不会再有温暖的阳光照射到她时,大哥哥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顶着私生女光环的她,极尽呵护和疼惜的人,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对她宠溺到极致的大哥哥。   原本的黑暗世界,因为有了把她宠上天的大哥哥,危慕裳觉得她小小的世界又有了阳光,有了能开启她紧闭心门的温暖钥匙。   可是,那种被宠溺的温暖,她也只享受了一年而已,然后大哥哥就彻底就离开了她的世界。   才成长到短短八岁的年龄,接二连三的被迫承受着失去的伤痛,危慕裳甚至想不起来当时的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那种暗无天日的童年生活,她连想都不想去回忆一下,。   危慕裳唯一觉得庆幸的是,那个时候的她有顾林陪在她身边。   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熬过不堪回首的童年,以及那个因为偶尔的大发善心而始终挺她们的淳于弘。   小小年纪就历经人生冷暖的危慕裳,一直紧闭着的冰冷心门,因为心中的那一丝执念,选择了参军进入部队。   虽然知道要找回曾经的温暖希望有多渺茫,但危慕裳还是去找了。   可是,危慕裳没想到的是,她没找到她心中的那抹阳光,却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罗以歌。   罗以歌对危慕裳的好,她都知道,他那种战场上引导性的狠,伴随着他私底下的无赖与疼爱,危慕裳就那么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最初因为残留在心底的大哥哥的影子,危慕裳不愿去正视她对罗以歌的感情。   最后,危慕裳还是放弃了心中那抹飘渺的温暖,选择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   可是,就在危慕裳以为她抓住了幸福时,她再一次的品尝到什么是失去的滋味。   罗以歌毫无预警的消声灭迹,成年后的危慕裳,已经能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情感隐藏的很好了。   一直以来,危慕裳也以为她做的很好,她可以承受得了罗以歌的不告而别。   可是,今晚,当她再次见到罗以歌时,危慕裳才知道。   她有多害怕再一次的失去,她怕罗以歌一转身她就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她最终真的要失去罗以歌,那罗以歌当初就不应该来招惹她。   得到之后的失去,远比从未有过温暖一直以来的冰冷,更能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在罗以歌因为危慕裳低到几乎哀求的语气,而心疼窒息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时,危慕裳抬起一双水雾萦绕的黑瞳,眸光微颤的仰看着罗以歌。   看着一向倔的跟头驴,犟的跟牛一样的危慕裳,此刻竟然用如此无助的渴求眼神仰视着他。   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上温热,赶在温热溢出眼眶前,罗以歌将危慕裳的脑袋重新摁回他胸前,他自己则紧闭着眼,暗自平息着心中剧烈波动的情绪。   “好。”过了半响,待罗以歌稍微平息下胸口的酸涩后,他才带着丝哽咽的沙哑嗓音,低低沉沉却又异常坚定的回了危慕裳一个字。   窗外的月色平静如水,清清冷冷的月光照耀在三楼的阳台上。   当克里斯托弗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克里斯托弗洗漱完到阳台吹夜风的时候,发现302房危慕裳的阳台上放着一只水杯,一只只盛有半杯白开水的透明玻璃杯。   一整个晚上过去,当克里斯托弗早上八点半起床后,他不自觉的又走到阳台上,发现危慕裳的那只水杯依旧放在阳台上。   当克里斯托弗八点五十分出门,他驱车从楼下驶出去时,他不自禁的看了眼反射到后视镜的302阳台,水杯依旧静躺在阳台围栏上。   看着后视镜的那只水杯,克里斯托弗这眉头就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终觉得那只水杯,不单只是一只水杯那么简单。   明明是一只清透一眼穿得透的水杯,好像在那只水杯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见不得人的阴谋般。   意大利北部的罗家大宅,本来打算陪危元溪去逛街的吕一茹,却在早上接了个电话后,不得不前往南部分公司一趟,只得让危元溪自己去玩了。   危元溪在吕一茹走后,脑子里将意大利的朋友想了一圈,最终拨通了凯瑟琳的电话。   凯瑟琳,二十五岁,比她大一岁,危元溪每年来意大利都会跟凯瑟琳聚一聚,两人感情还算可以,总而言之,两人很能玩到一起。   仅半个小时后,危元溪就接到了凯瑟琳的电话,说她已经在罗家门口了。   罗家住在别墅区里,里面的每栋别墅占地足够宽广,每栋别墅间最起码隔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危元溪身穿一袭抹胸齐臀紧身黑裙,脚上踩着一双十六厘米的精美高跟鞋,随手提上名牌大包就出了门去。   “嗨!凯瑟琳。”危元溪打开罗家大门就见几十米外的铁围栏外,停着一辆异常骚包显眼的红色跑车,车上正坐着一名红裙大波浪金发的美丽女子。   “嗨喽!元溪,好久不见!”看到危元溪身姿婀娜的走出来,凯瑟琳拿下遮住她半张脸的大太阳镜,伸手就跟危元溪用中文打招呼道。   “哦买噶!凯瑟琳,一年不见,你中文竟然这么好了?”   凯瑟琳一开口,危元溪就被她一口标准的中文给惊着,曾经她还想教凯瑟琳中文来着,结果凯瑟琳说中文难学,怎么都不愿意学。   “当然了!我告诉你哦,我新交的男朋友可是你们Z国人。”听到危元溪称赞她中文好,凯瑟琳长发一甩就挑着眉看着危元溪暧昧道。   “真的?你不是跟我说,怕Z国男人满足不了你么?”从危元溪瞬间睁大的双眼中,她明显不太相信凯瑟琳真交了Z国男友。   “嘿嘿……这不是听我姐妹说她某任的Z国男友不行,我才这么说的么,告诉你哦,我现在这个Z国男友可是非常棒的哦!”   危元溪上车后,凯瑟琳一边调头驱车出别墅区,一边意有所指的暗示危元溪道。   看着凯瑟琳脸上洋溢着的那抹满足感,危元溪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多性福。   “所以,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跟你现在这个男友,已经在一起一年了吧?”   从刚才到现在,凯瑟琳一直是在用中文跟危元溪交流,按危元溪推测,就这标准口语,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会的。   “你猜对了!但是没奖品,哈哈!”   凯瑟琳知道危元溪惊讶这个交往时间太长了,连她自己也惊讶她竟然跟,现在这个Z国男友交往了一年的时间,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好吧,你就是来刺激我,我都有半年没交男朋友了。”看凯瑟琳那晒恩爱的幸福样,危元溪想到自己,顿时就跟蔫了的茄子般了无生气。   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跟罗以歌修成正果。   “空窗了半年?真的假的?”   凯瑟琳扫了眼危元溪那张暗淡无光的脸,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随即想到什么又紧接着问道:   “元溪,你不会还在想你的罗哥哥吧?”   “不行啊?我都想那么多年了!”危元溪斜睨凯瑟琳一眼,虽然她喜欢玩,但她的心从来都是属于罗以歌的好不好。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意大利?你的罗哥哥不是早回来意大利了么?”   凯瑟琳想起她某次来这个别墅区时,在罗家后花园看到的那抹挺拔身影,便讶异的看着危元溪道。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因为危元溪的关系,罗家的家庭成员凯瑟琳也还算了解,所以她一眼便知道那个挺拔背影她不认识。   罗家也就那几个人,凯瑟琳不认识的罗家人,也就只有那个十几年来从没见过的罗以歌了。   “你说什么?罗哥哥在意大利?”看着凯瑟琳再正常不过的侧脸,危元溪顿时就惊呆了。   ……   007 体质倍棒   “你说什么?罗哥哥意大利?”看着凯瑟琳再正常不过侧脸,危元溪顿时就惊呆了。   “你不知道?”危元溪突然提高分贝,让凯瑟琳吓了一跳讶异侧头看着危元溪。   她现任男友就住这个别墅区里,一年多来凯瑟琳来来回回那么多次了,也只见过一次罗以歌背影而已。   难道说,那个挺拔背影并不是她以为罗以歌?   “元溪,我只是看到罗家后花园有一个没见过背影而已,他不一定就是你罗哥哥。”   看着危元溪瞬间石化脸,凯瑟琳这心中一咯噔,想着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她没见过罗以歌,也没见罗家有其他外人去过,才会下意识认为那个挺拔背影是罗以歌。   听到凯瑟琳如此解释,危元溪这才稍微平复下震惊心情。   想来也是,罗以歌还部队当着兵,根本就不可能出来。   就算出现意大利,他也只能是有个短暂假期,停留几天而已。   但吕一茹为什么没有跟她说,罗以歌有回来过意大利。   想了几下,危元溪估摸着也许是凯瑟琳看错了,罗以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意大利才对,除非他退伍了。   先不论罗以歌部队好好不可能退伍,就算罗以歌退伍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元溪,我男友前几天去南部了,我想去找他,要不我们去南部玩?”凯瑟琳见危元溪一边沉默着,便转移话题询问道。   “南部?那边很乱耶!我们要那边过夜么?”危元溪一听凯瑟琳说带她去南部,就不由得想到从西西里岛繁衍出来黑手党。   生军人家庭,危元溪纵使爱玩,也知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   凯瑟琳是一个什么样人,危元溪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有些东西,她是真不想也不能去碰。   “我天……元溪,你都多大人了?又不是没外面过夜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就是带你去玩玩,明天就把你送回罗家还不行么?”   凯瑟琳见危元溪有些担心看着她,当即就头都大了,好像她要拐卖了危元溪似。   “那行吧。”危元溪想了几秒,随即答应了凯瑟琳。   人生地不熟,危元溪很少会去南部那些混乱地方,一个自然是谨遵她爷爷教导,不能跟黑暗组织牵扯上任何关系。   另一个,自然是因为罗家了。   她人意大利,就算国内怎么玩,罗家人面前,她也得掌握点分寸,不能让罗家人觉得她是一个太过放纵女孩。   一夜无梦,不知道是不是身边有了熟悉温暖,危慕裳嗅着令她安心气息,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当危慕裳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眼眸中,映照她黑瞳中,赫然是罗以歌那张线条分明硬朗脸庞。   乍然看到罗以歌一瞬不瞬盯着她看深邃瞳眸,危慕裳大脑空白了一下,之后才将昨晚发生一切回想起来。   “……早。”四目相对间,危慕裳小脸蛋就不由自主爬上两朵红云,微微张开嘴半响,才挤出一个轻飘飘早字。   ‘啵!’   看着危慕裳染上红晕粉嫩脸颊,罗以歌眸光一暗间倾身便大大啄了口,分分秒秒都引诱着他樱唇。   “小懒猫,都十一点了还早。”危慕裳越加红透小脸中,罗以歌嘴角荡起一抹满足笑容,嗓音带着丝宠溺就训斥着危慕裳道。   “十一点?”危慕裳双眼一瞪,震惊瞪着罗以歌,侧身而睡她手一撑就想起身去看时间,“嗯……”   危慕裳这才刚想起身,八爪鱼般禁锢着她罗以歌,便将她重摁回床上紧紧拥着。   刚抬起头又紧接着倒下危慕裳,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腰上背后不但被两只铁臂紧紧圈着,就连她双脚也被罗以歌长腿紧紧夹住了。   对于一觉醒来两人如此暧昧姿势,危慕裳默默敛下眸不去看罗以歌,却垂眸瞬间看到罗以歌**胸膛。   羞涩间危慕裳视线再次一转,盯着罗以歌凸起喉结便一动不动起来。   前一晚,危慕裳波动较大情绪平复下来后,罗以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两人也就相拥而眠过了一晚上。   “你、你很早就醒了么?”   昨晚上是安全,但现,危慕裳能真切感受到罗以歌身体变化,特别是他越烫人体温,越渐微妙气氛中,危慕裳盯着罗以歌喉结默默询问了一句。   “嗯。”罗以歌看着低垂着双眼,长长睫毛如蝶羽般颤动危慕裳,他喉咙干涩咽了口口水后,这才轻轻哼了一下。   “那你不用上班么?”今天并不是周末,对于罗以歌陪着她赖床行为,危慕裳显然有些不解。   她现是无业游民,一天睡二十四小时也没人管,但罗以歌应该没她那么自由吧。   “要。”对于上班这个字眼,其实罗以歌还不太习惯,总来说,班他还是要上,至于上不上,怎么上,就看他心情了。   罗以歌凝聚到脸上视线太过灼热了,危慕裳那颗心总是不受控制‘砰砰砰’越跳越。   “那你怎么还不起床去上班?你早迟到了!”速抬眼瞥了下罗以歌炙热瞳眸后,危慕裳转瞬又非常没骨气垂下了眸。   “你要赖床就赖,我要起床了!”危慕裳刚说完上一句,不等罗以歌说完就紧接着想要挺身而起。   “嗯……”   罗以歌禁锢中,危慕裳挺了两下,身体起是起了一点,却转瞬就被罗以歌一个翻身反压了身下。   “慕儿……”罗以歌两手撑危慕裳身侧,微挺着**上半身压着危慕裳,他越渐幽深瞳眸中,他低喃着脑袋也越低越下。   “不要!我还没刷……嗯……”   面对着罗以歌太过幽深深邃瞳眸,危慕裳太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了,推搡着想说她还没刷牙,未说完话却被罗以歌数吞进腹中。   危慕裳深知自己抵抗力面对着罗以歌时,实是太过薄弱了。   两人长长一个深吻完毕,危慕裳张着嘴大口大口急喘时,她那颗小脑袋瓜便开始速运转起来。   罗以歌这人渣太无耻了,他害她白白替他担心了整整一年时间,她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才行。   “啊……”罗以歌突然咬颈项唇齿,刺激危慕裳忍不住就呻吟了一声。   喉咙刚发出暧昧轻吟,危慕裳就羞得立马咬紧了唇瓣。   “慕儿,乖……别忍,我喜欢听你声音。”罗以歌从危慕裳颈项,转移阵地到她为敏感耳垂,轻轻一咬就低声诱惑道。   危慕裳微偏着头没说话,但她紧紧抿着唇却丝毫没放松。   两只小手顶罗以歌**厚实胸膛,厚重窗帘遮掩下,危慕裳看着异常空旷昏暗卧室,心里这小算盘就啪嗒啪嗒打了起来。   罗以歌现这仗势明显比以往都来得凶猛,没了部队艰苦条件和条条框框。   罗以歌就跟脱了缰绳野马般,危慕裳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瞬就会把她吃干抹净。   自当危慕裳决定跟罗以歌一起时,她就没想过她还会有除罗以歌以外其他男人。   但是,罗以歌做了那么混蛋事,她还没原谅他呢,危慕裳怎么能容忍自己这么无能任他摆布。   埋首危慕裳雪白颈项渐渐往下罗以歌,此时哪还有心思去看危慕裳眼中闪烁精光,只觉得主动拥抱他危慕裳,越来越有进步了。   危慕裳穿是宽松体恤衫,她渐渐放松主动配合乖巧举动下,罗以歌将危慕裳体恤越推越上,抬手就想潇洒脱下它。   就罗以歌将注意力放帮她脱衣上时,危慕裳抱着他后背双手,改为攀着他肩膀猛地一推,小身板再猛地一个翻身反压。   罗以歌意乱情迷被猛然反扑时,危慕裳一把他反压身下,她自己立马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紧接着危慕裳踩着被子就往床沿跨去,随即她打着赤脚就蹦下了床。   危慕裳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完成即速又完美,罗以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潇洒蹦下床了。   “想跑?”   罗以歌本来还以为危慕裳那么强悍,第一次就想要上面呢,结果一眨眼却看到危慕裳速逃下床身影,当即就如矫捷猛虎猛地挺身而起,嘴角即带着抹暧昧笑,又带着抹狠追了上去。   小豹子才一年没栓身边养,结果就敢挑战他权威了,很好,当真很好。   听着身后传来罗以歌冷喝声,危慕裳连头都不敢回,撒开了脚丫子就往卧室门狂奔。   危慕裳身姿轻盈逃得飞,身后罗以歌矫捷紧追不舍,小小公寓里,两人都以百米冲刺速度赛着跑。   速奔跑摩擦着空气带起狂劲气流,好罗以歌公寓空空荡荡没点杂物,不然以两人不要命奔跑速度,还不得什么都倒地上。   危慕裳目标很明确,她从卧室出来就直奔阳台而去,反正她不能待罗以歌公寓里。   而她前一晚偷潜进罗以歌公寓又没带钥匙,能走路也就只有阳台了。   光天化日之下,危慕裳冲到33房阳台后,熟门熟路她连停都没停一下,打开门冲出阳台后。   危慕裳直接就借着冲劲一下跳上阳台,她右脚阳台围栏上蹬了一下后,危慕裳左脚直接就跨向一米多远大水管处。   刚攀上墙体上大水管,危慕裳灵活身影仅停留了一瞬时间,随即又弹跳向自己家阳台。   因为危慕裳打开阳台门动作,罗以歌将他们二人距离拉近了一点,本来罗以歌危慕裳冲上阳台围栏前,可以试着伸手拽住她。   但他又怕这样反而会让危慕裳受伤,伸出去手便立即又收了回来。   危慕裳和罗以歌速度都极为速,若不仔细留意话,短短三四秒钟时间。   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竟然有人接二连三横跨过了三米多宽阳台。   危慕裳阳台上那个水杯见证下,只见危慕裳刚从阳台闪进自己家客厅,她都还没来得及关门。   结果紧追她而来挺拔身影,推拒着阳台门紧接着也挤进了她家客厅。   危慕裳瞪着全身上下只穿了条贴身裤衩,大白天就敢跑出来攀墙爬壁罗以歌,张嘴就咬牙切齿嫌恶道:   “罗以歌!你TM就没点羞耻心,非要当暴露狂是吧!”   “老婆都跑了,我还要羞耻心干嘛?”罗以歌上下扫了眼穿戴还算整齐危慕裳,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一把抓过危慕裳困怀里。   “慕儿,我本来没想干嘛,真!但你这么一跑吧,我顿时就觉得我亏了,你得补偿我……”   罗以歌越渐暴露出本性瞳眸中,危慕裳不解两眼瞪了瞪。   什么意思?   什么叫本来没想干嘛?   就他先前那禽兽样还没想干嘛?   “喂!你别乱……嗯……”   一逃一追,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危慕裳罗以歌,找到一个光明正大借口后,终于……   /////////////////////   晚上八点。   一天没出过门危慕裳,暗自隐忍着酸软纤腰和不太舒服某处,从床上爬起后就一步步挪出卧室。   “你怎么出来?”   一身黑西服穿戴整齐罗以歌,光明正大从32房推开大门进来后,见危慕裳扶着腰从卧室出来,就连忙上前关心道。   看到罗以歌那张假惺惺关心脸庞,危慕裳就想将他大卸八块,再死命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要不是他,她能一天都没机会走出那个卧室么,要不是他,她能扶着腰小心翼翼小碎步行走么。   危慕裳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杀了他眸光中,罗以歌赔着笑脸默默将危慕裳扶到沙发上坐下。   “慕儿,你想做什么你跟我说,你还是床上躺着比较好。”   知道自己理亏,有点纵欲过头罗以歌,握着危慕裳双手直接就蹲她身前温柔道。   “你穿这样,难道不是要出去?”危慕裳扫了眼西装笔挺,却毫无形象蹲她脚边罗以歌,嗓音不咸不淡回道。   人都要走了,她想干嘛,他还能怎么帮。   “额……是要出去,但我会很回来。”罗以歌懊恼,他也不想现就离开危慕裳,但他必须得出去一趟才行。   “得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也得出去一趟。”   罗以歌有些愧疚又不舍目光中,危慕裳直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即就越过他向浴室走去。   “你也要出去?慕儿,你要去哪儿?你都这样了你还想干嘛?”   一听危慕裳说她也要出去,罗以歌顿时就惊了,起身就追进了浴室。   “我去!我又不是瘸了不能走!不就滚一下床单么,我体质没那么弱!”对于罗以歌老妈子般啰嗦,危慕裳回身就直接踹了一脚追上来罗以歌。   ……   亲们,关于万少了一半原因,那什么,要上传了我才想起,全上传估计审核通不过,所以另一半内容我放群里了,要看亲加群看,再然后,反正不传上来,我明天建群后补多点肉,群号明天再公布。   008 拥挤酒吧(必看)   “我去!我又不是瘸了不能走!不就滚一下床单么,我体质没那么弱!”对于罗以歌老妈子般的啰嗦,危慕裳回身就直接踹了一脚追上来的罗以歌。爱睍莼璩   好歹她也是长年在丛林里摸爬打滚过来的,罗以歌当她是娇滴滴碰不得捏不得的千金小姐了不成。   “哦……”罗以歌前一秒还见危慕裳扶着腰走不了路的样子,一个没防备冷不丁的就被危慕裳猛踹了腹部一脚,疼得他当即就哀嚎一声捂起了腹部。   “不是!你看看你脖子,你好意思这样出去么?”   捂了一下被踹疼的腹部,罗以歌在危慕裳火苗直闪的黑瞳中,指着她脖子就似喜似悲的说道。   看着此刻活蹦乱跳还能踹他几脚的危慕裳,罗以歌在心里哀叹看来他还不够努力时。   另一边也在暗想着,看来部队还是挺养人的,既然危慕裳体质这么好,那他以后也用不着节制了。   怒瞪着罗以歌,一听到脖子二字,危慕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现在的脖子定是布满吻痕通红一片。   “你丫很自豪是吧!”   在罗以歌努力克制着抽搐的嘴角时,危慕裳怒火中烧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后,抡起拳头就拳法迅猛的猛揍向罗以歌那张欠扁的笑脸。   危慕裳一般不打人的脸,但罗以歌此刻的表情,明显是欠拍的。   “嗷……”   “慕儿,你别生气,下次我下嘴时注意点儿还不行么?”罗以歌连连后退闪躲着危慕裳紧逼而来的拳头,没几下就又退回到客厅了。   “还有下次?以后你休想碰我!”   想到要顶着个满是吻痕的脖子出去见人,危慕裳就想把罗以歌给剁了喂鱼,一次又一次,他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   “慕儿,你别打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面对危慕裳霸气挥来的拳脚,罗以歌没敢去还手,连阻挡一下都不敢,只得在小小的客厅的来回闪躲着。   罗以歌说是怕危慕裳身体受损伤到自己,其实他是自己快忍不住了。   危慕裳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衫,她就是站着不动也裸露出一双白花花,布满草莓的纤细长腿。   这会儿再全力攻打下,身下春光更是分分秒秒都能让罗以歌爆鼻血。   想到今晚还有事要出去,罗以歌强忍住去反扑危慕裳的冲动,声声劝导着危慕裳赶紧收手。   再打下去,他可不保证他和危慕裳等会儿能出得了门。   危慕裳追打着罗以歌在客厅转悠了三圈后,她在罗以歌猩红着快要忍不住时,突地就停下手用眼刀凌迟着罗以歌,瞪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朝浴室走去。   看着危慕裳转身离去的背影,罗以歌闭上眼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兴致勃勃的小兄弟,这心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懂了。   果然男人禁欲太久是不健康的,刚开荤的男人更是连自控能力都没有。   危慕裳进了浴室关上门紧接着就落了锁,锁了才想起,罗以歌要是想闯进去,她锁不锁都没差。   连上衣都没脱,危慕裳在看到镜中遍体红痕的自己,她都被自己此刻的惨状给吓了一跳。   全身上下,她的手腕小腿罗以歌都没放过,红痕就像泼墨般全洒上她的身体。   “唉……”当危慕裳脱了唯一的一件蔽体上衣,看到自己胸前腹上的青紫痕迹时,更是双眼一闭泄气的哀叹了一声。   要不是她长年锻炼体质好,就她现在这样,她真不知道她要几天才能下得了床。   在心里鄙视谴责着罗以歌的同时,危慕裳在想到他们前几个小时的疯狂时,吻痕遍布的身体更是瞬间羞得通红一片。   罗以歌的体力,太恐怖了。   在浴缸里舒服的泡着澡,在温热水温的包围中,放松下来的危慕裳,这脑筋便又运转了起来。   刚来意大利时,她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罗以歌,   她以为她最起码也要几个月后才能有罗以歌的消息。   谁知道罗以歌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不但冒了出来,她还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他,原谅还不算,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是失身了呢。   危慕裳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她太心软了,还是在她心里,其实她并没有埋怨过罗以歌?   想了半天,危慕裳还是觉得她太便宜罗以歌了。   明明是罗以歌先招惹她的,为什么被吃得死死的那个人,反而是她。   不过,危慕裳缓缓睁开一双清清透透的黑瞳,出神的看着水雾环绕的浴室,她的嘴角便慢慢地牵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不管如何,最起码她找到了罗以歌,最起码她知道。   不管是在枯寂的部队还是繁华的都市,不管是在Z国还是意大利,罗以歌还是那个罗以歌,那个,她熟悉的让她心安的罗以歌。   其实,她要得并不多,茫茫人海,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全心全意的待她疼惜她,愿意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这就够了。   暂时将自己的感情放下后,危慕裳这眉头便缓缓的皱了起来。   罗以歌明明在意大利,为什么她之前会找不到任何一点信息?   危慕裳并不怀疑自己的情报网,出现这种现象,唯一的可能就是罗以歌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但罗以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现在的身份已经退伍了,不是一个在职军人,他没必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才对。   当罗以歌载着危慕裳前往黑城酒吧的路上时,危慕裳看着异国风情浓厚的巴勒莫夜晚,黑瞳在沉吟了片刻后,默默的转头看向驾驶座的罗以歌。   “怎么了?”察觉到危慕裳一直看着他却不说话,罗以歌微微侧头看着她温柔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黑城酒吧么?”在罗以歌太过温柔宠溺的瞳眸中,危慕裳定定的看着他淡声道。   “你想去我就送你去,若你真想告诉我要去做什么,你自然会说。”罗以歌笑了笑,伸手就刮了一下危慕裳笔挺的小鼻子。   黑城酒吧是一个什么样地方,生活在巴勒莫的罗以歌不可能不知道。   按理说,危慕裳一个女孩子要孤身去那种混乱地方,罗以歌不该如此放心危慕裳才对。   “我前几天来的意大利,我一来的时候就找过你。”   危慕裳在静默了一瞬后,显然没打算告诉罗以歌,她要去黑城酒吧做什么,反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罗以歌身上。   “嗯,我知道。”回头看了眼前方有些拥堵的车道,罗以歌再次侧头看着危慕裳柔声道。   罗以歌的回答很平静,平静的让危慕裳那颗平静的心,渐渐的不平静起来。   “如果不是我昨晚闯进你家,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出来见我?”   在罗以歌宠溺带笑的注视下,危慕裳沉默了两秒,随后也嗓音平静的再次询问道。   “是。”在巴勒莫住久了,它的交通会堵得人连脾气都没有,罗以歌在道路堵死前进不了的情况下,默默的停下车静静的看着危慕裳。   彰显着强悍与狂野的越野车内,气氛有些许微妙。   此刻的危慕裳和罗以歌,就像一位老师在盘问自己的学生为何没做作业一样。   气场和和谐,没有争吵没有辩解,有的,只是一问一答的疑问和解答。   “你现在在罗氏集团上班么?”   危慕裳查过,罗氏集团并没有任何罗以歌的个人资料。   但罗氏集团的南部分公司,除了罗以歌的母亲吕一茹会偶尔前来查看外,罗以歌的父亲罗氏总裁罗元泉,几乎从不出现在南部分公司。   那么庞大的一个集团产业,单靠吕一茹偶尔的现身,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危慕裳能想到的那个幕后黑手,也就只有罗以歌了,而且,照罗以歌的行径来看,他应该是经常在南部活动的。   “嗯,   南部的罗氏基本是我在管。”罗以歌也不隐瞒危慕裳,只要是危慕裳问,他就面带微笑的全盘托出。   当罗以歌回答到这里的时候,危慕裳那颗心,便开始隐隐的波动起来,思维也越转越快的飞速运转着。   “罗氏是你父亲一手打下来的产业,但你之前说你来意大利,是要接手你小叔叔的事业?”   危慕裳没忘记上一次在医院跟罗以歌见面时,他所说的话。   也正因为记得,此时此刻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眼神,才会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和深沉。   “嗯,罗氏是我父亲的,但小叔叔已经环游世界去了,所以他的事业是我在接手。”   像是鼓励危慕裳继续问下去般,罗以歌看着危慕裳,那双深邃的瞳眸就如漩涡般,漆黑异常的诱惑着危慕裳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   在罗以歌那双太过盅惑人的瞳眸中,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光很淡很淡,却又很真很真,但她却什么都没再问出口。   罗以歌看到的危慕裳很平静,很淡然,就想睡了一场好觉醒来后的平静般无欲无求。   危慕裳看起来的确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跳有多快,她的大脑运转的有多么快速。   罗氏是罗元泉一手打下的江山,跟罗元奇没什么关系。   而且,在危慕裳所查到的资料中,罗元奇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   但罗以歌现在却说,他在接手他小叔叔的事业,且她一直都查不到罗以歌在意大利的任何资料。   危慕裳更清楚的是,罗以歌的父亲只有三个兄弟姐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罗以歌口中的小叔叔,自然只能是罗元奇了。   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危慕裳在一号给她看的资料中,火凰的各种罪行数不胜数。   但关于火凰教父的资料却是少得可怜,危慕裳拿到的资料,有的也只是火凰教父是个亚洲人,有可能是Z国人。   亚洲人,这个概念多么的笼统,可能是Z国人,这个可能又是多么的让人怀疑。   “慕儿,怎么不问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不会瞒你的。”   四目相对间,在危慕裳眸光越渐沉下去的黑瞳中,罗以歌伸手贴上她的脸颊,指腹缓缓摩擦间,真切感受着她的体温。   在罗以歌太过信任毫无防备的瞳眸中,危慕裳却在此刻退缩了起来,她怔怔的看着罗以歌,随后微偏着头在罗以歌的掌心蹭了蹭。   在缓缓敛下眸间,危慕裳的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她感受着从罗以歌掌心传递到她心底的温暖,轻缓的闭上双眼就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说过,她要得不多,只要罗以歌能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其他的她可以不在乎。   罗以歌不是第一天认识危慕裳,危慕裳什么性格他了解,她有多敏感多聪明,他更加了解。   看着温顺如小猫般枕在她大手上的危慕裳,罗以歌的心再次隐隐作痛起来,他的小慕儿心思何其敏锐,敏锐的让他为她心疼。   伸手轻轻的将危慕裳拥进怀里,罗以歌抚着她的背轻吻她发丝柔声低语道:“慕儿,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是罗以歌的肩膀太过宽厚,许是罗以歌的胸怀太过温暖,被他一抱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依偎进他怀中。   “我不怕,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我都可以承受。”回抱着罗以歌,危慕裳的小脑袋柔顺的在他颈项蹭了蹭。   虽然认识罗以歌也仅仅四年而已,但危慕裳知道,她这辈子只要他,她更知道,罗以歌是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牢牢的将她护在臂弯的男人。   她不是从小就这么好强独立的,若有人愿意从小就当她的守护神,她也想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单纯快乐的做个幸福的小公主。   若可以被人疼惜爱护着,她也不想依靠着自己单薄的小肩膀,小小年纪就独自扛起承受着可以将她压垮的黑暗生活。   “放心,我会好好的。”轻拍着危慕裳的背脊安抚着她,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想的越加深幽了。   &nb   sp;有些事,他们不需要多说,一个眼神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黑色悍马越野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脚蹬白色帆布鞋,身穿长黑牛仔裤,外加长袖白衬衫的危慕裳,就在那么走了下来。   拐进小巷口进入黑城酒吧的三三两两人群中,跟那些丝袜短裙吊带衫的女子,或者背心男子相比,危慕裳跟他们一比,显然是一个在过夏天,一个在过秋天。   “注意安全,有事就找巴多罗买,我忙完就来找你。”危慕裳下车关门前,罗以歌探身到副驾驶座上,看着车外的危慕裳提醒道。   “你昨晚不应该出面的!”   关车门的动作一顿,在罗以歌关切的眼神中,危慕裳睨着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后,‘砰’的一声就大力甩上了车门。   危慕裳之前还在怀疑,巴多罗买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对她那么好,现在想来,定是罗以歌交代了什么。   从小到大,危慕裳都没有尝试过攀关系走后门是一种什么滋味,现在罗以歌让她尝试了一回。   怎么说,滋味真心不好!感觉真心不爽!   看着危慕裳清瘦的背影渐渐走进黑巷子,罗以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嘴里却有着一抹担忧。   危慕裳长大了,她可以不需要他就能担起大任独挡一面,但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让危慕裳踏进那种肮脏的地方。   危慕裳的身体包裹在长衣长裤里,衬衫的衣领配上她的短发,倒也稍微能遮挡住她脖子的恐怖吻痕。   虽然危慕裳在泡过澡后,身体上的吻痕稍微淡了那么一点,但为了遮掩住身体上的红痕,她还是没敢将袖子给撸起来。   好在大晚上的有些清风,倒也不至于太过闷热。   进入黑巷子后,危慕裳随着前面两位穿着暴露的年轻男女,就踏进了巷子中的某个小小的地下阶梯。   今晚上危慕裳来得早了点,还不到九点,酒吧里的人比她上一次来得时候,少了一半以上。   坐在吧台前环视着这个酒吧大厅的巴多罗买,像是专门等危慕裳的前来般。   目光随时锁定在酒吧门口的巴多罗买,眼尖的看见危慕裳进入酒吧后,连忙就放下酒杯向她走去。   “嫂……危小姐,您来了,这边请。”   迎上前的巴多罗买,看着危慕裳差点就脱口而出‘嫂子’二字,却在刚发出一个音时连忙打住。   巴多罗买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后,就异常绅士的伸手指着通往吧台的路。   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巴多罗买,危慕裳这心里怪异不适的很。   要不是先前跟罗以歌在车上交谈了一番,危慕裳绝对会认为巴多罗买一个中年男人,对她这种名不经传的小虾米用敬语是有病。   然后她绝对会抓着巴多罗买暴打一顿,逼出他这种态度的前因后果。   以上情节,是危慕裳在前一天忍了一晚后,想着如果第二天巴多罗买还对她这么客气,她就一定会那么做的情节。   但现在,已经猜出原因的危慕裳,显然不会那么多此一举了。   身为黑城酒吧的掌管者,巴多罗买引领着危慕裳在吧台前坐下后。   “危小姐,您需要喝点什么?”   他站在危慕裳右侧身后一点的位置,双手交握平放在身前,就微微弓着背询问着危慕裳。   危慕裳在暗叹一口气后,坐在高脚椅上的她,身子一转看着巴多罗买淡声道:   “巴多老大……”   “不!不!不!危小姐,您还是直接称呼我巴多罗买就行了,别那么客气。”   在危慕裳口中一出口老大二字时,巴多罗买就跟被什么刺激到一般,连忙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语带恳求的看着危慕裳急切道。   危慕裳竟然唤他老大,巴多罗买那个心惊胆战,他还多活两年,求小祖宗别这么折磨他。   看着仅仅因为她一句话,就额头冒出细细冷汗的巴多罗买,危慕裳这心里说不震惊是假   的。   她知道火凰在意大利的名气有多大,也知道黑城酒吧暗属火凰。   但巴多罗买这种小心翼翼的行径,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可是,危慕裳看着他那双恳求的双眼,又不似作假。   在他们心里,罗以歌有那么可怕么?   “OK!巴多罗买,要我不客气可以,但也请你别太客气了,这里是酒吧,不是咖啡厅,你的态度会让我以为,我是来喝咖啡的。”   危慕裳不留痕迹的环视了一圈,或多或少投放到她这里来的视线,她双手一摊就跟巴多罗买打着商量道。   “好的!好的!我一定记得。”在危慕裳后退一步的行为中,巴多罗买也连声答应着。   只要别太折损他就行了,万一被他们BOSS听到危慕裳竟然尊称他为老大,他可就完蛋了。   “对了,危小姐,今晚的行动是凌晨十二点,你可以不用那么早来酒吧的。”   现在才九点,离酒吧高峰期还有一两个小时,虽然巴多罗买酒吧一开门就开始等危慕裳,但危慕裳这么早来,他压力会很大的。   在巴多罗买突然放低音量倾身向她的语气中,危慕裳抬眸看着他,随即微微一笑认真道:   “我是来上班的,早点来熟悉熟悉环境,应该可以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句话谁都知道。   相隔一晚来到同一间酒吧,危慕裳的心态因为罗以歌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但是,她是背负着任务来到这里的,有任务,她自然得完成。   即使罗以歌知道她想干嘛,即使对她恭恭敬敬小心翼翼,以为她是自家人的巴多罗买不知道她想干嘛。   即使她前后的心态不同,但危慕裳还是得在这里扎根下去。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巴多罗买想擦一把额头的冷汗,但在危慕裳的注视下又不敢伸手去擦,只得连声肯定着答道。   “凯瑟琳!这边!这边!”在一众意大利语的声音,突然从大厅左前方飙出的中文,不由得让危慕裳侧眸看过去。   危慕裳首先看到的,是一名浑身名牌,风格颇为摇滚的男子,只见他面向酒吧门口的方向,正挥着手大声的招呼着。   顺着摇滚男子的视线,危慕裳看向正前方的酒吧门口,一名黑色短裙身穿爆好的意大利女子,她旁边有一名身穿……危元溪?   眸光一扫间,还在审视着来人的危慕裳,看到从门口进来紧接着就右拐的长黑发女子,危慕裳直接就讶异的瞪了瞪眼。   再仔细看了看,那个身穿齐臀裙的东方女子,不正是危元溪么!   看着危元溪的背影,危慕裳只得在心里声声感叹,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   她才刚来意大利没几天,危元溪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如影随形。   仿佛感觉到危慕裳太过震惊的瞪视,危元溪脑袋一动就转向吧台的位置看去。   危慕裳在危元溪的脑袋一动时,坐在高脚椅上的她连忙屁股一转就背对着危元溪。   危慕裳转过后看到放在她面前的蓝色液体,直接端起就一口灌了下去。   “欸……”   巴多罗买看到危慕裳快速端起酒杯的动作,预感不妙的连忙想让她慢点喝,这酒挺烈的,结果他下一秒就看到危慕裳把蓝色液体全灌进了肚。   巴多罗买两眼瞪着喝酒异常豪迈的危慕裳,这喉咙就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这酒,他都不敢一口全喝下去。   BOSS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咳……咳咳……”就在巴多罗买暗叹危慕裳的好酒量时,危慕裳一灌完酒就开始轻咳起来。   看着危慕裳咳得涨红了脸,巴多罗买往前伸了伸手,想去拍一拍危慕裳的后背,帮她缓解一下。   可巴多罗买伸出去的手,在看危慕裳因为低头咳嗽而裸露出来的雪白后颈,不对,应该是布满吻痕看起来了异常恐怖的后颈时,他   的手愣是定格在了半空中。   他怎么忘了,这是他们BOSS的女人,他可碰不得。   不过,看着危慕裳那红到有些青紫的恐怖后颈,巴多罗买也能想到危慕裳身上其他地方定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已步入中年的他,只得在心里感慨一句: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咳咳……我靠!这什么酒?比二锅头还烈!”   咳了半响终于稍微缓解一点的危慕裳,一手捏着火辣辣火烧似的的喉咙,看着手中还剩几块冰块杯沿插着片柠檬的酒杯,就异常不爽的低咒了一句。   颜色蓝的那么好看,竟然那么烈,度数最起码有七十二度了。   “……危小姐,这是我们酒吧独有的蓝罂粟,酒精浓度是,是七十五点五度。”   巴多罗买在说度数是,犹豫的瞬间就狠刮了眼调这杯酒的调酒师,谁让他调这么高浓度的酒的,还把酒放到了危慕裳的面前。   “七十五点五?”危慕裳怀疑的看了眼巴多罗买,她NND!   她不就想喝口水么,怎么一不小心就灌了杯酒精进去。   酒吧危元溪不是没进过,但像黑城酒吧这种纯暗色系的酒吧,她还是第一次进。   小心翼翼的跟在凯瑟琳身边的同时,危元溪转回头看到吧台那边的白色衬衫女子,她仰着头在喝酒,黑色短发,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喝了点烈酒,但危慕裳自认酒量还是可以的,她本想继续呆在大厅的。   但看到危元溪跟她的女伴玩得兴起,时而激动的就站起身来,担心被危元溪认出的危慕裳,便跟随着巴多罗买上楼去了。   罗以歌并没有正式公布危慕裳的身份,整个黑城酒吧知道危慕裳真实身份的人,也就只有巴多罗买一人。   对于危慕裳在黑城酒吧的特殊待遇,巴多罗买交代下去的也只是贵客,容不得半点闪失的贵客。   由于马修跟巴多罗买说了要保密,也说危慕裳并不知道他们BOSS的真实身份,只让他保护好危慕裳,其他的不能多说。   虽然马修只交代了几句话,但巴多罗买哪敢怠慢,当危慕裳说她有没有休息间,她想去休息一下时,巴多罗买直接就将她带到了罗以歌豪华套房的隔壁。   巴多罗买之所以没直接带危慕裳去罗以歌的套房,那什么,是因为他也开不了罗以歌的套房门,只得将危慕裳带到隔壁去。   巴多罗买将隐藏在套房里的,各种高科技功能都跟危慕裳说了一遍,又将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打开,调到大厅的视屏后,他这才退出了房间。   巴多罗买之所以主动打开电视调到大厅的视屏,是因为她没遗落掉危元溪躲避着危元溪的动作。   同样都是东方女孩,就算不因为危慕裳,巴多罗买也会对大厅里的危元溪多留意几眼。   白天在家跟罗以歌奋战了大半天,刚才又喝了杯烈酒,危慕裳盯着视屏里的危元溪看了几分钟,见她越玩越开心后,便转身倒在了套房的大床上。   华灯闪烁间,暮色越渐黑凝,一直到十一点半,倒在床上没几秒便睡着的危慕裳,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从床上坐起,危慕裳第一眼就看到对面五彩灯光闪烁的液晶电视。   此刻的大厅人挤人成了人海,在灯红酒绿的映照下,一张张年轻的浓妆艳抹的脸庞,一眼看去,仿佛全都带着印有夸张笑容的面具。   危慕裳一直弄不明白,为何有人那么沉迷于酒色之中,此刻看着放大到视屏里,仿佛伸手可触摸到的虚假笑脸,她仿佛明白了一点。   那些妖娆舞动在舞池中,猛烈释放着荷尔蒙的男男女女,不是逃避现实的,就是被社会抛弃到边缘的小人物。   在融入不进社会中时,沉迷酒色玩乐,仿佛便成了唯一出路。   看看那些明显摇摆兴奋过头的男女,他们正在享受的,正在欢笑的,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快乐吧。   逃避现实寻找着现实之上,或现实之下的某种短暂快乐。   当危慕裳的思维,被那   一张张超现实快乐的面孔带偏轨道时,一张熟悉的甚至跟她有一丁点想象的东方面孔,赫然映入她的瞳中。   看到危元溪被四五个外国大汉围在中间轻浮的景象,危慕裳瞬间就从床上蹦起跳了下来。   站在床尾,危慕裳抿紧了嘴看着视屏右上角,小小一个人头的危元溪。   仔细辨认之下,危慕裳才发现明显危元溪有点不对劲,她那双眼睛很明显是飘忽朦胧的,她那高高扬起的嘴角,更是一直欢笑着没合起来过。   看到危元溪这种情形,又看到围在她身边的四五个大汉,拉拽着危元溪就想将她带出酒吧去。   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这个视屏,没发现跟危元溪一起来的,黑色短裙女子凯瑟琳。   “FUCK!”危慕裳瞪着危元溪毫无所觉,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靠近的傻乐模样,咬牙低咒了一声就连忙夺门而出。   危慕裳快速跑到专属电梯前,进了电梯就有些心急的猛按一楼的按键。   从某种立场来说,危慕裳知道危元溪跟她没有关系,她完全可以不用管她的。   危慕裳以前也一直这么认为,她跟危元溪完全是对立在两个世界的人,她们之间毫无瓜葛联系。   但现在,危慕裳在明知危元溪有危险的情况下,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危元溪步入危险,她就这样袖手旁观。   也许不为别的,就为在这异国他乡的一张熟悉面容,就为这是罗以歌的酒吧,她也不能让危元溪在这里出事。   冲出电梯时,危慕裳没想让危元溪欠她,她也没想让危元溪感激她,反正她现在必须把危元溪拉回来才行。   一冲出电梯,摇滚噪音瞬间涌进危慕裳的耳朵,吵得她耳膜发颤之际,她快速的便认了一下方向,连忙跳起越过人群看向危元溪的方向。   在看到危元溪被那五名大汉架着,距离酒吧大门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危慕裳看了眼堵在她面前长达二十多米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就硬挤了进去。   香水酒水的味道刺激的危慕裳想反胃,她就不明白了,这里明明是一桌一桌分开的酒桌,怎么到了现在这时间,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FUCK!让让!”危慕裳的个头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性或女性面前,她那清瘦的小身板就更显得弱小了,一向淡定的她也被挤得忍不住低咒出声。   这么多人,万一发生个火灾什么的,这些人还不都得死翘翘,危慕裳真不知道这酒吧是怎么设计的。   危慕裳小身板还算灵活的好不容易挤了十多米,眼看着她再快点,还能在危元溪上到巷子里截住她时,她还算顺利的追挤,却突然滞后了下来。   人群中,危慕裳的右手臂被人拽住了,她刚开始以为是谁不小心抓到她,谁知她往前挤时,那人却拽着她的手臂往后拖。   本就因为人多追不上危元溪而恼火不已的危慕裳,头一扭凌厉的视线瞬间射向拽她之人。   “我艹!放手!”   危慕裳看到拽她之人,竟然是那个用中文大喊着凯瑟琳的摇滚男子,又看到他那双明显不怀好意的痞子眼神,就算他同是Z国人,危慕裳也不客气的咒骂道。   “小美女,我也是Z国人,我叫于亮,难得在意大利遇到Z国女孩,陪我聊聊呗?”   危慕裳看着挺文静的,于亮没想到她一出口就这么火爆,但他不介意,一只手拽着危慕裳不放,另一只手就想去抱危慕裳的腰。   “我靠!听不懂Z国话是吧!”   危慕裳着急的看了眼已经被带到酒吧门口的危元溪,时间这么急她又找不到巴多罗买,回头却见于亮竟然还想伸手抱她,她当即左手成拳一下狠揍了上去。   平时也就算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来阻拦打扰她,要不是他,估计危元溪也不会被带到这里来。   “啊……”于亮显然没想到危慕裳还有这等身手,他捂着嘴角就被危慕裳揍得压着人群往后倒了倒,手也松开了危慕裳。   没空理会于亮的危慕裳,一得到自由立马狠拨着人群往外挤去。   “我靠!打了我就想跑?”于亮捂着嘴角   哀嚎了一句,一抬头却见危慕裳奋力往前钻的身影,他当即也追了上去。   他于亮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面打过,还是打脸,当他是饭团任人捏圆搓扁不成。   所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程咬金一个接一个就直接杀了出来。   对于紧紧追在身后,用中文声声大喊着别跑的于亮,危慕裳甩也没甩他一下,待她终于挤到门口人群疏松的位置时,拔腿就要跑出酒吧门。   酒吧门被从外推开,危慕裳也没时间去看来人是谁,推着他就想从他侧边挤出去。   “欸……危慕裳?”   克里斯托弗晚上没睡意睡不着,想到黑城酒吧来摸索一下情况,结果刚打开黑城酒吧的门,就有一道白色身影冲撞上他。   一眼之下看清是危慕裳后,克里斯托弗连忙拉住她,两人就这么不进不出的拄在了酒吧门口。   “喂!你别跑!”于亮此时也挤出了人群,他见危慕裳被堵在门口,当即面上一喜,手长脚长的就要追上去。   ----   009 吻痕曝光   “喂!你别跑!”于亮此时也挤出了人群,他见危慕裳被堵在门口,当即面上一喜,手长脚长的就要追上去。爱睍莼璩   危慕裳心急着已经被拉拽上楼梯危元溪,回头见于亮紧追不舍的追上来,眼前又还有一个话唠型纠缠不清的克里斯托弗。   “我去!”   一个头两个大间,危慕裳低咒一声反手一抓克里斯托弗,拽着他就奔上窄小的黑色楼梯。   “干嘛去?”在窄小的楼梯间,克里斯托弗高大的身形被危慕裳拽得紧跟在她身后,踉跄着都快要扑倒在危慕裳身上了。   “你不是警察么?救人去!”   危慕裳本来没打算找人帮忙的,既然克里斯托弗撞上来揽着她,她就顺水推舟的省点力气好了。   “救人?”   克里斯托弗看着危慕裳蹬蹬蹬往上爬的急切背影,转瞬想到他刚才在楼梯遇到的东方女子,便紧接着追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东方女子?”   “你是警察!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这么短的时间,危慕裳也想着克里斯托弗应该是遇到了危元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危元溪不可能是自愿的,克里斯托弗身为一名警察,看到那种情况还能无视,未免太丧失职业道德了点。   “……”克里斯托弗看着危慕裳即将奔出楼梯的背影没说话。   来这里都是玩的,克里斯托弗第一次看到危元溪那种情况时,他的确出手了,但问题是,他发现不管女方多醉多嗨,人家都是自愿的,几次过后,他就开始无视了。   “那个谁!你给我站住!”伴随着楼梯后于亮传上来的呐喊,危慕裳已经半拖半拽的拉扯着克里斯托弗上了小巷子。   “快点跟上!”一上到小巷子,危慕裳恰巧看到危元溪被架着拐出路口转角,头也没回的让克里斯托弗跟上她后,危慕裳就撒开腿追了上去。   克里斯托弗看到危慕裳追上去的身影,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摇滚范于亮,还未上到最后一节台阶的他,故意脚下一滑脚跟往后一剩踢了身后的于亮一脚。   “啊……”眼看着就要追上克里斯托弗的于亮,冷不丁的被他一踹,胸口一疼瞬间往后倒去,于亮惊呼一声的同时,及时张开双手撑在了两侧的楼梯壁。   “抱歉抱歉!不小心滑了一下。”   克里斯托弗感觉踢中于亮后,一边快速的爬起就一边跟身后的于亮道着歉,但他爬起后也不会看铁青着的于亮,直接就狂奔着追赶危慕裳而去。   路边停着好几辆黑色轿车,其中有一辆黑色面包车异常的显眼。   当危慕裳快速追到路口时,已经有人打开了黑色面包车的车门,而被架着的危元溪距离面包车只有短短的五米之远了。   “站住!”看见此情此景,危慕裳脚步不停的冷喝一声,直接就追到架着危危元溪回转过身看着她的大汉面前。   乍然听到淡然略显冷厉的女性嗓音响彻在身后,大汉不由得回过头去,他们却在看见追到他们面前的危慕裳时,顿时惊为天人的两眼放光。   好美好精致的东方女子,清清爽爽粉嫩就像刚成年的小女孩。   五名大汉,一名跑到车头位置想开车,一名正要拉开面包车的后座车门,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的架着危元溪。   “小美女!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们去玩儿?”   最清闲的那名大汉,转身看到危慕裳后,几步走上前伸手就想去摸危慕裳那张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小脸。   “你想干嘛!”   面对伸向危慕裳的咸猪手,还不等她出手,紧追上来的克里斯托弗,在看到快碰到危慕裳脸的肥手,直接就手一伸狠狠抓住拉扯开。   在克里斯托弗瞬间圆睁着的大眼中,没料到他会出手的大汉显然愣了一下。   “FUCK!敢找老子的茬!”四目相对,火花四溅间,大汉另一只手就握拳抡向克里斯托弗。   对于大汉直面抡来   的拳头,克里斯托弗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手瞬间抬起格挡住抡到面前的拳头,抓着大汉的手一松,紧接着就以更快的速度击出了一拳。   “啊……”猛地挨上狠戾一拳的大汉,被克里斯托弗打得头一偏身体瞬间往右倾倒,下一秒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FUCK!找死!”架在危元溪右侧的大汉,见自己同伴仅一招就被克里斯托弗撂倒后,立马放开危元溪也对克里斯托弗挥拳相向。   在克里斯托弗跟明显不是他的对手较量时,打开面包车门的那名大汉,连忙返回去加入战局。   而架着危元溪的那名大汉,在看到情况不妙时,第一时间就架着危元溪想快速的上车再说。   危慕裳看了眼克里斯托弗的身手,知道他完全用不着她帮忙后,视线一转就见危元溪被架着往面包车走去,她脚一跨连忙追上去。   “站住!”   危慕裳才跨出去一步,谁知已经追上危慕裳的于亮,在危慕裳刚想往前冲去时,直接就伸手紧紧的拉着手臂危慕裳不放。   “我靠!你是八爪鱼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拉扯着阻拦前进,危慕裳听见于亮的声音,还没回头她的脚就已经猛地提起后踹向于亮。   “啊……”明明才刚拉住危慕裳的手臂,于亮的腹部就猛地被狠踹了一脚。   已有前车之鉴的他于亮,这次即使腹部极疼,他嚎叫着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却仍旧紧抓着危慕裳不放。   “娘的!”   危慕裳以为她踹了一脚后,于亮会放开她手的,结果她往前一冲又被拉扯回来后,她黑着脸低咒一声,上臂被抓着的她直接就反手抓紧于亮的手狠力一扭。   “啊——”手手臂一瞬间被扭着骗到极致的巨痛,瞬间让于亮放开了嗓子杀猪般嚎叫起来。   在于亮杀猪般的声音中,他识趣的被迫松开了危慕裳的手,危慕裳也不再理他,快速往面包车跑去。   此时已有一名大汉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架着危元溪那名大汉也已经打开了车门,正要把危元溪塞进车去。   在大汉推搡着塞危元溪进车内时,快速跑上去的危慕裳。   就着大汉微弯着腰塞危元溪的姿势,危慕裳直接就一巴掌狠狠拍向大汉的后脑勺,直接把大汉给拍的‘砰’一声,一头撞在车门上沿。   “……”   在大汉猛地一头撞在车门上,撞得还有些头晕眼花时,危慕裳提起右脚猛地一踹将他踢开后,伸手就拉大半个身体已经摊在车内的危元溪。   就在危慕裳伸手将危元溪拉出车外时,在驾驶座上的大汉,一见情况不对,就猛踩油门想将危元溪带走再说。   危慕裳刚拉住危元溪软绵无力的手,已发现大汉想不顾危元溪的安全直接飞速开走车,紧张危险之极,危慕裳也顾不了危元溪那么多,拉住危危元溪后,就猛地出力拽起她往外甩。   由于危慕裳用的力太大,在面包车突然飞速往前时,她是即使的将危元溪给拽出了车,但危元溪软绵绵的身体被她拽的直接就往地上扑去。   此时被危慕裳踹了一脚倒在一旁的大汉,也在此时快速的爬了起来。   危慕裳在见他握拳就挥来的拳头,也不想去扶危元溪了,直接手往外一甩,就将要倒不倒的危元溪给甩的摔倒在马路边。   危慕裳快速的弯腰躲过大汉挥来的拳头,快速直起腰后趁大汉收拳之际,面对着大汉的她直接正面猛提起右腿。   危慕裳的右腿从下往上脚风凌厉的直直往上踹,猛地就踹上收回手想再次攻击他的大汉的下颚。   “啊……”下颚被猛力踹中的大汉,瞬间往后仰的脑袋中,他好像听到了咔嚓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   仅一脚的冲力,后退了两步的大汉,在身体缓缓向后倒时,他伸手向捂一下自己的脖子下颚,手还未碰到脖子,身体就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当克里斯托弗将三名大汉都打趴在地完全起不来后,他一抬头间,在就见危慕猛踢到自己头顶定格住的右腿。   看到危慕裳直直踢上头顶的一字腿,克里斯托弗在讶异于危   慕裳的柔软性时,这才看到倒在危慕裳面前,捂着自己下颚的大汉。   克里斯托弗刚才来不及看危慕裳这边的情况,但他听到了几道哀嚎声,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危慕裳让他们发出的吧。   克里斯托弗扫了眼倒在他脚步的三名大汉,随即站在原地审视着危慕裳没上前。   第一晚在这边的街道遇到危慕裳时,克里斯托弗以为危慕裳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   但今晚他的的确确是看到危慕裳从黑城酒吧冲出来的,而且她身后还有一个追着她不放的东方男子。   再看看现在倒在危慕裳身前,克里斯托弗知道危慕裳其实还是有点自保能力的。   危慕裳给克里斯托弗的印象,一直是一个邻家女孩般的良好形象,虽然这个邻家小女孩稍微冷淡了点。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印象良好的小女孩,克里斯托弗却发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不太良好的方向发展。   看看瘫软在地上的那个长发披散的女子,虽然同是东方女子,但危元溪那种暴露性感的穿着,及那艳红的红唇,克里斯托弗明显不太感冒。   而且,身为特警警察,危元溪现在那副烂醉如泥的轻飘飘模样,克里斯托弗仅一眼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孩,就像一个站在太阳下,一个站在黑暗中一样,克里斯托弗一点也不希望危慕裳跟地上那个女孩有什么瓜葛、   但是,危慕裳刚才的行为,很明显是为了地上那名女孩的。   审视了危慕裳半响,以为危慕裳受了刺激想自甘堕落的克里斯托弗,就在此时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他觉得危慕裳是一个好女孩,应该还不至于没救,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危慕裳,将她拉回到正常轨道才行,像黑城酒吧这种地方,不是危慕裳应该来的。   危慕裳提腿往上踢的时候,踢的很快很麻利。   但是,当危慕裳踢中目标将右腿定格在她自己头顶上方时,若有人正面看着她的话,就会发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纠结多隐忍了。   危慕裳一直让自己的右脚,直直的在头顶定格了三秒钟的时间,这才双手扶着自己的右脚,缓慢的,一点一点的放下来。   靠他姥姥的!   早知道她就不踢那么高了,罗以歌个该死的,她某个私密地方再次难受了起来。   于亮脸色发白的托着自己疼痛的左手,目光带着丝惊惧又更带着抹浓厚兴趣的看着危慕裳。   好歹他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他还从没遇到过敢对他这么狠的女人,危慕裳是绝对的第一个。   不过,越是火辣的女人,男人越是有一股征服的欲望。   于亮不否认他现在对危慕裳恨的牙痒痒的,但他潜伏在身体里的邪恶因子,更想看到危慕裳那张似清纯似妖魅的脸上,看到另外一个更加动人的表情。   “怎么回事?”恰巧看到危慕裳奋力挤出酒吧而跟出来的巴多罗买,跑出巷子就看到地上躺着几名大汉,及危慕裳刚放下腿还不怎么敢走动的身影。   “诺……你的客人想绑架你的客人,然后你的客人又拦下了他们,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管吧?”   克里斯托弗意外看着追上来的巴多罗买,随后指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几名大汉,好心的替巴多罗买解释着。   巴多罗买视线从危慕裳身上转到克里斯托弗身上,他知道克里斯托弗的身份。   但只要克里斯托弗不是来闹事的,他都会非常的欢迎。   危慕裳回头去看巴多罗买前,她看到已经开出去的面包车停了下来,然后它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同伴都不敌危慕裳等人后,便又非常有义气的开车走了。   危慕裳侧头看着地上的危元溪,只见她躺在地上闭着眼正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克里斯托弗,你能帮我一个忙么?”危慕裳的视线在随意的掠过巴多罗买后,停在了克里斯托弗的脸上,张嘴便声音略淡的询问道。   克里斯托弗的身份,危慕裳查过,怎么说,还是有点看头的,危慕裳并不想让他知道,她跟黑城   酒吧跟巴多罗买之间的关系。   “当然可以,你说。”一听见危慕裳叫他,还主动要求他帮忙,克里斯托弗就跟中了彩票似的,当即就兴奋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谢谢,请帮我带上她跟我走成么?”危慕裳是真不想去碰危元溪,但她又不能就这么把危元溪丢在马上,只得请求克里斯托弗帮她了。   “……行。”克里斯托弗的笑容稍微的凝固了一下,深深的审视了眼吊带短裙春光乍泄躺在地上的危元溪,这才看着危慕裳貌似艰难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克里斯托弗走到危元溪跟前,他的动作说不是粗鲁但也谈不上温柔,他拽着危元溪的手臂提起后,直接就把危元溪给扛在了肩上。   危慕裳看了眼被克里斯托弗扛起后,顿时就一泄春光的危元溪,她并没有要帮危元溪遮挡一下白花花的大腿及臀部的意思,转身就朝马路对面的酒店走去。   “喂!你把我弄成这样就想走?”于亮缓缓的揉捏着渐渐舒缓过来的酸疼手臂,瞪着危慕裳的背影就不满的喊了一句。   巴多罗买见危慕裳转身就走的背影,也没说什么,但于亮的声音一起,听不懂于亮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的他,眉头一皱就上上下下的审视起于亮来。   危慕裳的脚步一顿,回头就冷冷的扫了于亮一眼,语气甚是不屑道:   “怎么,你真想我把你手弄断不成?”   危慕裳冷着嗓音的话语,让于亮不由得背脊一挺,眸光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仿佛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性。   同样听不懂危慕裳和于亮在说什么克里斯托弗,扛着危元溪回头看了于亮一眼,随后就跟着危慕裳过了马路。   危慕裳这前脚刚走进马路对面的酒店,罗以歌的越野车后脚就停在了巷子口。   此时的巷子口,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大汉,一边不自然的舒展着身体,一边声声咒骂着离开巷子。   巷子前的于亮还心有不甘的瞪着对面的酒店,想着危慕裳还会不会回到黑城酒吧来。   而巴多罗买在危慕裳过马路时,就已经转身回了黑城酒吧。   罗以歌下车后,于亮随意的看他一眼,却在发现他也是亚洲人,非常像是Z国人后,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打量起来。   于亮那么大一个人笔挺的站在巷子口,罗以歌不可能看不到他,但罗以歌也只是在下车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而已,随即就目不斜视的越过他走进了巷子。   “切……”面对着罗以歌目空一切的姿态,于亮顿时就觉得他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在罗以歌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异常不屑的嗤了一声。   对于于亮轻嗤出声的不屑,罗以歌就像没听到一般,完全当他是在放屁就越过了他。   同住一个别墅区,罗以歌是知道于亮的,只是对于他这一年来的深居简出,时常不回别墅区的于亮,自然是不知道他的。   不知是真巧还是凑巧,罗以歌从小黑楼梯走下黑城酒吧时,凯瑟琳正好走出酒吧要上去。   小小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的楼梯,凯瑟琳在昏暗的楼梯往上看的时候,一抹异常挺拔的修长身影突然就撞进了她眼里。   当看向罗以歌那张脸时,不太光亮的视线里,那张菱角分明的硬朗脸庞,更是莫名的就击中了凯瑟琳的心湖。   “嗨……帅哥,你好!”本来想等罗以歌下来后她才上楼的凯瑟琳,突然就加快脚步冲上了楼梯,站在罗以歌下方想堵着他。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染着一抹冷沉,他在瞥到凯瑟琳冲上楼梯想堵着他路时,他巧妙的一个侧身。   在凯瑟琳话音未完全落下时,罗以歌已经跟凯瑟琳擦肩而过了。   凯瑟琳的笑脸瞬间僵在了脸上,举到胸前要跟罗以歌打招呼的手,也怔怔的举着定格住。   凯瑟琳不敢置信的回头瞪着罗以歌的背影,她竟然被无视了?   她堂堂凯瑟琳大美女竟然被一个男人无视了!   在凯瑟琳还没从她主动示好,却被罗以歌不屑的无视中缓过神来,罗以歌已经推开酒吧门,留给了凯瑟琳一抹潇洒的挺拔背影   “FUCK!Z国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有个性了?”凯瑟琳瞪着无情关上的酒吧门,嘴里就不满的低喃了一句。   于亮的风格虽然很有个性,但跟罗以歌这种骨子里的个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男人都好色,凯瑟琳还没遇到过她主动示好,竟然完全不搭理她的男人。   以往她搭讪别人,就算那些男人真的没想跟她怎么样,也不会冷着脸这么无情直白的拒绝她,好歹也会赔个笑脸什么的。   像罗以歌这样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完全无视她的男人,顿时让凯瑟琳引以为傲的美貌,和自尊心大受打击。   到了酒店,危慕裳跟前台小姐说要开一个房后,她直接手一伸就摊在克里斯托弗面前道:“身份证。”   “身份证?”克里斯托弗讶异的看着危慕裳,难道要用他的身份证开房么?他并不想跟他扛着的这个女孩有太多牵扯的说。   “我没带身份证。”危慕裳认真的看着克里斯托弗,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   危慕裳是真没带身份证,但即使她带了,她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给危元溪,她可不想让危元溪知道她在意大利。   危慕裳本来是想直接把危元溪带到黑城酒吧楼上套房去的,但她一想到要挤过酒吧大厅里的那些肉墙,她霎时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其实,对于黑城酒吧的内部结构,危慕裳是真心不明白,楼都建到地面上来了,出入口竟然还在地底下,地面上开个门又不用不了多少钱。   人都扛在肩上了,克里斯托弗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危慕裳说不,只得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给危元溪开房。   危慕裳倒也利索,直接让克里斯托弗把危元溪扔到房间大床后,带着克里斯托弗就离开了。   “真把她扔在那里就不管了?”从电梯走到酒店大厅的克里斯托弗,犹豫了半响还是问了危慕裳这么一句。   危元溪身上连个背包也没有,她身上应该没钱什么的,都把她救出来了,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危慕裳侧头看向克里斯托弗,她真觉得克里斯托弗除了比较能打一点外,一点也不像一个警察的样子,更别说是特警警察了。   克里斯托弗那张话唠的让她缝上不说,还有,有哪个特警会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你好,我是特警警察的。   别人当上了特警警察都保密第一,他倒好,就差拿大喇叭去广播了,也不怕不法分子找上门报仇。   “……”克里斯托弗两眼微睁顿时就不说话,不过他不是被危慕裳话语塞的说不出话,他是被危慕裳侧头之时,露出来的颈项吓了一跳。   酒店大厅的光线很足,克里斯托弗不会看错,他不是个没经历过情事的男人,对于危慕裳脖子上红痕,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一时间,克里斯托弗心惊的同时对于危慕裳的疑惑就更多了。   住在危慕裳隔壁,对于危慕裳的行踪她多多少少知道点,危慕裳昨晚应该是一整晚都在家的,她白天有去什么地方么?   为什么她脖子上会有这么的吻痕,是谁弄的?   “你还要去黑城酒吧?”   从酒店出来后,克里斯托弗以为危慕裳会回公寓的,谁知危慕裳过了马路后径直朝小巷子走去,他当即拉住她眉头微皱道。   危慕裳垂下敛眸看了眼克里斯托弗抓在手臂上的手,随即就轻轻一挣挣开了。   “克里斯托弗,非常感谢你刚才帮我,但是,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请你不要过问。”   危慕裳微笑着跟克里斯托弗点了点头,既礼貌客气又带着疏离的跟克里斯托弗说完后,转身就进了小巷子。   克里斯托弗眉头紧皱的看着,危慕裳背光进入小巷子的清瘦背影,他仅犹豫了一瞬,便追着危慕裳跟了上去。   对于跟上来的克里斯托弗,这在危慕裳的意料之内,但是,有克里斯托弗在,她今晚的行为就报废了。   罗以歌进入酒吧听到巴多   罗买说危慕裳还在上面时,他便又走出了酒吧。   同样是在黑城酒吧前的小黑楼梯上,罗以歌撞上了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   ……   010 深受打击   同样是在黑城酒吧前的小黑楼梯上,罗以歌撞上了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   抬头看到危慕裳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罗以歌深邃冷冽的瞳眸顷刻间柔和了不少。   但是,当罗以歌扫到跟在危慕裳身后的克里斯托弗时,他眼中明显闪过一抹不满,脸色也在瞬间黑了不少。   看到罗以歌,克里斯托弗同样一愣。   罗以歌一身西装笔挺,明显是一副成功商业人士的模样,克里斯托弗认为罗以歌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高楼大厦雄伟大气的写字楼才对。   瞥到站在楼梯下准备上楼的罗以歌,危慕裳并没有停下往下走的步伐。   危慕裳同样没遗漏掉的,还有罗以歌在看到克里斯托弗时,瞬间写在脸上的不满。   一上一下,同样的场景,不同于罗以歌撞上凯瑟琳时的刻意避开。   罗以歌站在楼梯下一动不动,在等着危慕裳渐渐靠近的距离中。   危慕裳刚下到他面前还隔着两个台阶,罗以歌突然就两手一伸,两条长长的手臂就直接圈向了危慕裳。   在克里斯托弗眼睁睁的眼皮子底下,罗以歌右手揽着危慕裳的后背,左手抱在危慕裳的臀、部下方,速度极快的就把危慕裳从楼梯上抱在了怀里。   危慕裳没料到罗以歌会突然朝她伸出手,身体突然前倾之时,她下意识就伸手环住罗以歌的颈项。   克里斯托弗在看到罗以歌突然伸手拥抱危慕裳之时,他眼一瞪手一伸张嘴就怒吼罗以歌阻止他。   但是,克里斯托弗伸出去的手,却在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在克里斯托弗深受打击的蓝眼睛中,只见他眼眸中映照着的,是突然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紧接着就吻在了一起的身影。   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吧唧一口,就狠狠的‘啵’上了危慕裳的樱唇,罗以歌在边亲的时候,还抱着危慕裳一边转身,顷刻间就变成了他背对着克里斯托弗。   对于宣示主权般霸道拥吻上来的罗以歌,双脚被抱得脱离地面的危慕裳,在唇上一软温热转瞬又离开后,她双颊瞬间一红。   抱着罗以歌的脖颈,危慕裳就反射性的抬眸看向,呆立在楼梯上的克里斯托弗。   “你干什么?”危慕裳羞瞪着罗以歌就酡红了脸,小声的怒问了一句后,就挣扎着从罗以歌身上滑了下来。   “让他明白你是我罗以歌的女人!他没那个机会!”   任由危慕裳从自己身上滑落下来,罗以歌占有欲十足的,一连用两个惊叹号霸气的回了危慕裳一句后。   罗以歌也不去看身后被严重刺激到的克里斯托弗,直接揽着危慕裳的肩就推开酒吧门走了进去。   克里斯托弗就跟被雷劈中了一样,傻傻的伸出一只手愣在楼梯上。   说不受打击是假的,克里斯托弗才刚跟危慕裳认识了几天。   他才刚刚对危慕裳有好感,还没来得及更近一步发展,还没来得及表白,结果他就这么败下阵来了?   克里斯托弗在这时候才想起,突然响在303房阳台上的手机铃声,以及他那晚在电梯中遇到罗以歌时,罗以歌对他爱搭不理的模样。   他之前还怀疑危慕裳和罗以歌是不是相互认识,结果一转眼他们两人就好上了。   还有危慕裳脖子上的那些恐怖吻痕,克里斯托弗一想到罗以歌印记在危慕裳身上的痕迹,他这心里就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据说东方女子都很美很神秘,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好感的东方女孩,既然都遇上了,老天爷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懊恼被打击的捶胸顿足中,克里斯托弗怔怔的盯着酒吧大门,在沉默呆了半响后,他默默的转身往回走。   但是,克里斯托弗才刚从小黑楼梯上到巷子,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突然又转身往楼梯下方走去。   他来都来了,就算不为危慕裳,他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克里斯托弗不想承认的是,其实促使他在最后一刻时转身的,是心底那道:   危慕裳应该还没结婚,他应该还有机会。   一辆才行驶了五分钟都没有,突然就停在路边的拉风黑色跑车,在车内小小的密封空间里。   若有行人从挡风玻璃看进去的话,就会发现里面正上演着一场火辣的肢体缠绵。   于亮将凯瑟琳放倒在了副驾驶座上,埋首在凯瑟琳丰满的胸前啃咬着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危慕裳那张淡然的精致脸庞。   “嗯……亮,还要……”凯瑟琳的双手意乱情迷的插进于亮的头发中,欲海沉浮间,她的脑中突然就想起,她不是一个人来南部的。   “亮,元溪……啊……元溪还在酒吧里。”   凯瑟琳之前就跟于亮丢下危元溪在黑城酒吧战了一场,于亮跟她说他出了酒吧想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就跟着走了,这会儿才想起危元溪还在酒吧里。   听到凯瑟琳的询问,于亮从她胸前抬起头,张口刚想说危元溪被危慕裳带去酒店,会没事的时候,于亮想到危慕裳那张脸,却话锋一转无所谓道:   “找不到你她自己会离开的,没事。”   凯瑟琳跟危元溪认识,从危慕裳之前将危元溪拉出虎口的行为中,于亮就是傻子也知道她们是认识的。   于是对危慕裳存有他想的于亮,心思一转间为了不让凯瑟琳跟危慕裳牵扯上关系,他下意识的就回避了这个问题。   也正因为于亮这个为自己后路着想的举动,让危元溪第二天醒来之后,除了知道帮她开房的人是克里斯托弗之外,她并不知道危慕裳也曾出现在她身边。   危慕裳被罗以歌拥护着一路来到罗以歌那间豪华套房,罗以歌刚输入密码按下自己的指纹打开房门,电梯里就快速的冲出了一道身影。   “boss!”当马修冲出电梯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还没进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唤着罗以歌。   要是罗以歌和危慕裳进了套房,马修就是事再急,也不敢贸然去敲罗以歌的门。   在罗以歌审视着神色有些焦急的马修时,危慕裳仔细看着他那身形,才发现眼前这个马修,就是她第一晚来黑城酒吧时,走向黑暗角落里巴多罗买的那抹背影。   “说。”罗以歌的左手依旧紧握着危慕裳的手,十指紧扣间,他并没有让危慕裳先进套房要她回避一下的意思。   在罗以歌沉定的深邃瞳眸中,马修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危慕裳一眼,犹豫了一瞬见罗以歌并没有其他表示后,他这才开口道:   “boss,克里斯托弗特警在大厅,看样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今晚我们……”   按原定计划,马修知道他们今晚的交易危慕裳是有参加的。   但火凰内部的很多事情,即使马修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若没有罗以歌的准许,他还是不敢也不方便跟危慕裳透露太多。   虽然马修只是不轻不重的随意瞟了她一眼,但危慕裳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在马修略微低着头的身影中,她同样不留痕迹的瞟向罗以歌,罗以歌却完全没把她当回事般,完全就当她不存在了。   “取消。”在马修的话音刚落,罗以歌富有磁性厚度的好听嗓音,便定定的从他口中飘了出来。   “……真取消?boss!这里面的损失……”   其实马修想说的是,单单一个克里斯托弗而已,即使他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他们完全可以不在乎的。   今晚的交易若取消了,他们火凰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可就不止千万那么简单了。   “我说取消。”在马修还想争取一下时,罗以歌的视线凝在他身上,嗓音略冷了一度的低沉道。   罗以歌的音量并没有刻意提高,但即使身经百战抗压能力极强的危慕裳,也能瞬间接受到,从罗以歌身上释放出的强大低气压。   不但冷还隐隐让人心颤的强大气场,让危慕裳的心一瞬间就提了起来。   以往,在部队的时候,即使罗以歌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怒火滔天,他若不是声嘶力竭的怒吼出来,就是冷着一张阎王脸用极其强大的低气压震慑着其他人。   但是,无论往日的任何一种罗以歌,危慕裳都没见过像此刻这样的罗以歌。   明明嗓音迷人,声音平静,脸上也异常的平静不动声色,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同样是冷了点外并无其他。   但就是这样跟往日无异的罗以歌,却明显的让危慕裳感觉到不同。   若说部队里的罗以歌是沉睡中的虎王,那现在的罗以歌,更像是睡醒伸着懒腰,舔着爪子准备觅食的饥饿野兽。   危慕裳一直觉得罗以歌跟他的代号黑狐一样,是一只腹黑狡猾的狐狸。   但现在,看着现在的罗以歌,她心里的那只狐狸,莫名的就被食肉之王老虎给取代了。   “是!”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准备让罗以歌改变主意的马修,在罗以歌的第二次取消说出口后。   马修甚至连看罗以歌一眼都不敢,直接就绷紧挺直了身体,脑袋低低的异常肯定回道。   在马修低垂盯着地板的视线中,他过了一秒后,就看到罗以歌那双率先一动,然后另一双白色帆布鞋就跟着他一起进了套房。   ‘砰!’   意料之中砰的一声瞬间响起的关门声,还是让马修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呼……我刚是在干嘛!这个脑子!”   身体瞬间一抖时马修抬起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在瞬间放松下来的大口呼出一口气后,立即就纠结着五官唾弃了自己一句,随后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转身就又进了电梯。   “他很怕你。”门被关上后,仍旧被罗以歌牵着的危慕裳,侧头就就静静的看着罗以歌淡声道。   听到危慕裳这么说,罗以歌笑了笑,随后他停下脚步微侧着身,伸手就抚着危慕裳的下巴道:   “其实你们k1也挺怕我的不是么?”   罗以歌捏在危慕裳下巴处的拇指和食指,暧昧的摩擦着指腹下的滑嫩肌肤。   以他现在的身份,他若不能服众,不能让底下的弟兄敬怕他,他如何能坐得稳火凰boss的宝座。   定定的看着罗以歌那双太过深邃惑人的瞳眸,危慕裳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   从某方面来说,k1怕罗以歌也是没错。   他们从进部队第一天开始,就被灌输着绝对服从命令的指令原则。   不管怕还是不怕,只要罗以歌是他们的队长,是他们的上司,他说得话,他们都得无条件的服从。   “我刚才遇到危元溪了。”四目相对间,危慕裳在罗以歌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惑人时,她缓缓张唇就说了这么一句。   罗以歌微微倾身才刚刚靠近危慕裳一点,危元溪三个字立即就让他停止了前进。   ……   ------题外话------   哎……今天这字数,我是不是该去跳楼……   011 抢夺手枪   “所以你刚才出去是为了她?”罗以歌只听巴多罗买说,危慕裳跑出去救了一个东方女孩,但他没想到那个女孩是危元溪。爱睍莼璩   罗以歌以为危慕裳只因对方也是东方女子才救的,危元溪不是在北部么,怎么跑到南部来了。   “你早就知道她来意大利了是吧?”从罗以歌愣了一瞬却不惊讶的目光,危慕裳眨了一下眼审视着他肯定道。   “嗯,罗家跟危家的关系还不错,这个你是知道的。”罗以歌此时想的是,他当年好像没有告诉危慕裳,他是罗家的人,跟危家有关系。   打从危慕裳进了危家家门的那一天起,她就算是生活在危家,危家的一切社交关系她都从不知道,更别说参与了。   当然,危慕裳本人也对危家的那些关系没有兴趣。   知道罗以歌跟危家有关系,危慕裳还是几年前危老爷子大寿的时候,罗以歌去祝寿才知道的。   “所以,危元溪是来给你父亲祝寿的?”危元溪此时出现在意大利,危慕裳首先想到的是,是罗元泉一个星期后的六十大寿。   “应该是,她现在暂住在罗家。”罗以歌倾身贴上危慕裳,用自己的嘴唇缓缓磨蹭着危慕裳的唇瓣。   对于危元溪来意大利到底是想干嘛的,罗以歌不想去知道,他也没兴趣。   听到罗以歌说危元溪住在罗家,危慕裳这眉头就不自觉的微微一皱。   “她喜欢你,你知道吧?”看着罗以歌闭着双眼只顾着轻吻她的脸,危慕裳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的佯装平静道。   危慕裳若说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她跟危元溪根本就是从小不对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可是她们却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让危慕裳更不爽的是,危元溪跟罗家的关系,她竟然都住进罗以歌的家里了。   危慕裳滴溜溜带着丝酸意的淡然嗓音,让罗以歌缓缓睁开了双眼,贴着危慕裳唇瓣的唇,嘴角便一点一点牵起一抹欣喜笑意。   “慕儿,你这是在吃醋么?”在两双眼睛都快贴上的近距离中,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便渐渐染上暧昧漩涡。   要是一般人,罗以歌也绝不可能会让她住进罗家,但危家的世交关系摆在那儿。   到了罗以歌这一代,他跟危元继都不怎么看重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两人生性偏冷,除去幼时玩伴,他们二人也谈不上有多么深的兄弟情谊。   能看到危慕裳如此难得的为他吃醋,罗以歌这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没有。”   心里的咯噔不满被罗以歌赤裸裸的表明出来,危慕裳沉默了一秒,在平静的否决了罗以歌的吃醋说后,继而抓着罗以歌的衣领往下一拽。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危慕裳在眸露凶光狠意的死盯着罗以歌,霸气十足的宣告了一句后,继而吧唧一口就狠狠的亲在他唇上宣告着独有权。   她不管危元溪是凭什么能住进罗家的,她也不管罗家对危元溪是何态度,更不管危元溪对罗家有着怎样的企图。   她只知道,罗家的罗以歌,这辈子都只能是她危慕裳一个人的男人,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在战场上时,罗以歌不是没见过危慕裳霸气的时候,但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危慕裳在面对感情面对他的时候,展露出如此霸气的一面。   “呵呵……慕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罗以歌在愣了一瞬后,突然乐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伸手按着危慕裳的后脑勺也狠狠的亲了一口。   危慕裳不管心底里是什么样的一个情绪,她面上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淡然姿态。   但她现在竟然凶狠的盯着他,警告他最好别出去沾花惹草。   虽然一个大男人被人揪着衣领威胁很没面子,特别还是被一个女人揪着。   但这个人若是危慕裳,她还说着如此动听类似表白话语的话,罗以歌可是非常享受的。   “可爱个毛!你别以为我   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可是说真的!”   危慕裳没想到她那么认真的一番话,竟然会被罗以歌当成玩笑话,揪着罗以歌衣领的手,当即就改为掐着他下颚推开他,黑瞳溢满了怒火。   危慕裳不管罗以歌有没有想过要跟她一直走下去,反正罗以歌撞上她,除非她不要他,否则他这辈子都休想再摆脱她。   就像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危慕裳只要一想到罗以歌跟其他女人瞎搞在一起,她光想想这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是说真的,同样的,他对危慕裳的心也是真的。   但是看到如此反常醋意横生的危慕裳,罗以歌心思一动就再次无赖上身,甚至欠扁的看着危慕裳笑嘻嘻道:   “慕儿,要是我真那啥了,你会怎么样?给我心理准备呗?”   在罗以歌笑嘻嘻的无赖笑容中,危慕裳掐着罗以歌下颚的右手,就不自禁的加大了力度。   他娘的!   罗以歌想给她得寸进尺?   “啊——”   四目相对间,罗以歌正心情甚好的等着危慕裳的回答,结果在危慕裳越来越怒的黑瞳中,他下身突然一阵巨痛传来。   罗以歌瞬间惊声痛呼了一句后,紧接着就双手捂着自己下身的兄弟,脸色苦不堪言的在那儿跳着脚。   看着罗以歌半蹲着身体,在自己面前哀嚎的身影,危慕裳缓缓放下屈起提高到自己腹部的膝盖。   “我会阉了你!”   危慕裳冷眼凝着额头开始冒冷汗的罗以歌,嗓音异常冷漠的丢下这么一句后,转身就无情的背对着罗以歌,走向豪华套房客厅的背影显得异常潇洒。   “……”罗以歌半弯着腰正龇牙咧嘴的张着嘴,看向危慕裳背影的瞳眸,显得异常震惊不敢置信。   好痛!   危慕裳竟然这么狠,万一因为她那一记偷袭,他落下后遗症的话,他和她的性福该怎么办?   竟然今晚的行动取消了,危慕裳看罗以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走到客厅的身影继而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虽然危慕裳今天一天都没干嘛,甚至她一整个白天都是在床上渡过的,但这会儿,她是真有些累了。   危慕裳衣服也不脱直接就爬上了,罗以歌那张纯黑色系的大床,也不去管还在门口声声低嚎着的罗以歌。   火凰总部。   当危慕裳从罗以歌的悍马越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这座宏伟气派的欧洲风古堡时,她高仰着头看着快望不到顶的古堡。   “你确定你要带我进去么?”危慕裳怔怔的看着古堡正门最顶端,那一整排像是避雷针的尖刺,声音略显轻柔的询问着罗以歌。   即使罗以歌不说,危慕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许多黑白道中人找了半辈子,也没找到的地方。   危慕裳曾设想过无数种火凰总部的样貌,可她没想到的是,火凰总部竟然美好的如童话般。   占地宽广的绿草坪中,凭空冒出一座既雄伟又梦幻的童话古堡。   此时古堡高耸的大门依旧紧闭着,左右长长延伸出去的古堡,古堡前树木错落有致的天然花园,一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太阳从东边升起没多久,它温暖还不太刺眼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在危慕裳身上。   让她觉得温暖之际,心底却被眼前的梦幻古堡,牵扯出丝丝凉意。   罗以歌从驾驶座下来后,绕过车头走到危慕裳面前,在危慕裳高仰着脑袋看着古堡时,他直接伸手捧着她脸颊,让她的黑瞳对上他那双深邃瞳眸。   “慕儿,我在里面,所以我想带你进去,如果你不想进去,我不会强求你,但我想让你明白,这里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罗以歌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带危慕裳来火凰总部的,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他就没必要再瞒着她。   他的计划可以随时更改,   唯一不变的是,危慕裳永远是那个女主。   危慕裳静静的看着罗以歌,像是要穿透他眼中的深邃,看向他眼底深处的情愫。   家么?   这里会是她的家?   家这个字眼,危慕裳已经很陌生了,她有爸爸,亲生爸爸,但自从她母亲走后,她就再也感觉不到家的温暖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漂泊,可现在,罗以歌跟她说,这里是她的家。   “所以,你打算在里面安家了是么?”双颊传来罗以歌掌心的暖人温度,危慕裳静静的看着罗以歌沉默良久,轻启樱唇平静的询问道。   罗以歌是唯一一个能给危慕裳家的温暖的人,她爱他,在她看来,有罗以歌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嗯,我们会有两个家,一个是罗氏,还有一个就在这里。”罗以歌眸光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他等着危慕裳的决定。   火凰,其实不能完全算是罗元奇一手闯下的,最开始的时候,火凰在罗元奇手中的影响力,也仅仅是在意大利而已。   罗以歌当兵前罗元奇曾跟他深谈过一次,罗元奇说他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孩子他更不想要,所以他让罗以歌准备好,火凰以后由他接手。   罗元奇本只是想让罗以歌在部队好好锻炼一番,在接手他的火凰时有能力扛得住。   但是那次本只是叔叔告诫侄子,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一次对话。   却在罗以歌答应退伍后接手火凰时,演变成了一场长达两天两夜的深度对话。   也是那一次的深谈,让罗元奇更坚定了要把火凰转交给罗以歌的信心。   虽然罗以歌这些年来身在跨洋过海的军营里,但他跟罗元奇的联系却从没断过,他们二人之间的密切联系,甚至连罗元泉和吕一茹都不知道。   这些只有他们叔侄二人才知道的秘密,也造就了火凰在这十几年间,从意大利一个国家的黑手党,扩展壮大到雄霸整个欧洲暗势力的黑道之王。   火凰,早在罗以歌当兵前就准备好要接手的,而罗氏集团,罗元泉就罗以歌一个独子,最终还是得落到他的肩上。   同一个家族,两兄弟一商一黑之间,到了罗以歌这一代,没人帮他分担的情况下,他只有全扛在肩上了。   “走吧。”对于罗以歌口中的两个家,危慕裳沉吟了片刻,随即拿下他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牵着他就主动走向紧闭的古堡大门。   几天过去,脖颈上的吻痕已经淡去不少的危慕裳,她迎着初升的太阳,牵着罗以歌就一步一步的走向象征黑暗的火凰古堡。   罗以歌不知道危慕裳是天生这么瘦还是怎样,她的背影给他的感觉,不管是未成年的几年前还是现在,都是这么的清瘦。   瘦却不弱不禁风,晨阳下的小小身体里,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   此刻看着危慕裳坚定踏向古堡的清瘦背影,罗以歌脑中想得却是,好在该瘦的瘦,该肥的肥。   推开厚重的古堡大门走进古堡后,就改为罗以歌十指紧扣的牵着危慕裳一路前行了。   此刻的古堡很空荡,危慕裳入眼之处,除了精致古典华丽外,七拐八拐的偌大古堡里,她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危慕裳任由罗以歌牵着她走,她也不问他们要去哪里,罗以歌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脚步无声的穿梭在古堡中。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脚步声都异常的轻缓,完全听不到有人行走的声音。   被罗以歌牵着手安静的穿行在古堡中,危慕裳不由得侧头看向右侧西装笔挺的罗以歌。   “呵呵……”两人身姿笔挺的走在这梦幻的古堡中,盯着罗以歌线条分明的硬朗侧脸,危慕裳看着看着就傻笑了起来。   “你傻笑什么?”听着危慕裳清脆悦耳的低笑声,罗以歌一侧头就看到笑得一脸傻样的危慕裳,那颗心也被她笑得不由得一软。   “你看看这充满古典气息的古堡,我怎么有种国王牵着妃子,要去接受万民膜拜的错觉?”   古堡都会有种阴森的感觉,特别   是充满古典气息的古堡,也正因为这种微妙的氛围,让危慕裳看着气场太过强大的罗以歌,才会萌生出这种错觉来。   “这里没有国王,妃子倒是可以有一个!”罗以歌笑了笑,说到妃子二字的时候,突然就一个弯腰一把捞起危慕裳横抱在怀中。   “嘶……”对于突然离开悬空的身体,危慕裳吓是吓了一跳,但承受力极强的心脏倒没有让她惊呼出声,只小小的倒吸了一口气。   “你放我下来吧?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危慕裳环着罗以歌的脖颈,小心翼翼的看着长长的走廊两侧,努力的搜寻着有没有偷窥之人。   即使跟罗以歌的关系很亲密,危慕裳还是不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罗以歌有太过亲密的行为。   “放心,他们看不到。”在危慕裳左右晃动着的小脑袋中,罗以歌倾身就在她粉嫩的脸颊偷了个香吻,异常肯定的回着危慕裳道。   “……流氓。”脸颊又被偷吻后,危慕裳微嘟着睨罗以歌一眼,声音低低的低喃了一句。   这几天她都以各种理由强势拒绝罗以歌的求欢,结果罗以歌一趁她不注意就偷吻她,她都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了。   危慕裳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罗以歌见她蠕动了一下樱唇,耳朵却只听到蚊子叫的嗡嗡声。   “你说什么?”   即使没听清危慕裳低喃了句什么,罗以歌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揽在她腰际的大掌向下一挪,就不轻不重‘啪’的拍了下她的小屁屁道。   危慕裳小屁屁一紧,微嘟着抿起的嘴,两眼不满的瞪着罗以歌,用眼神表达着她的强烈不满。   危慕裳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罗以歌很多很多钱,不然她这辈子怎么会遇到罗以歌这么个表面正经,实在比流氓还无赖的痞子。   一直被罗以歌公主抱的抱在怀里,危慕裳感觉他们像是从古堡正门,横穿了整个古堡般,走过一条条长廊,然后七绕八绕的绕到了古堡背面后。   在一扇大门前,罗以歌轻轻的放下危慕裳,随后就推开了古堡背面的大门。   危慕裳原本针落可闻的耳朵,当即就传来阵阵枪声及嘈杂的众多男性声音,空气中更是扑面而来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放眼看去,危慕裳当即就被眼前之景震了一震。   足有四五个足球场大的绿草坪,愣是被人一脚一脚踩踏成黄泥土地。   推开古堡后门,这里俨然是一个跟刹狐一样操练场,只不过这个操练场更大,人更多。   从左到右,一个个赤膊大汉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操场各个角落,操练场上更是枪靶木桩林立,各种强身健体锻炼技能的武器更是应有尽有。   看这操场的人头数,少说也有两三千人,清一色全是男性。   古堡后门从内而外的打开,专心训练中的火凰弟兄,并没有多少人发现罗以歌就站在他们身后,也就没看到罗以歌身边略睁大双眼的危慕裳了。   “军事化训练?”危慕裳不留一丝遗落的环视了整个操练场后,逐渐平复下来的她,侧头看着罗以歌平静道。   “嗯。”   罗以歌点头,放开了一直牵着危慕裳的手,指着偌大的操练场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道:   “慕儿,这里一共有两千五百一十一名弟兄,你觉得你跟他们比,如何?”   在罗以歌眸光沉冷下来,定定看着她的瞳眸中,危慕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名名身材壮硕肌肉勃发的男子,单从外面看,他们都有着非常不错的体格。   “如何……要比了才知道。”危慕裳从操练场上收回视线,伴随着枪声和男性体能爆发瞬间的哼哈声,她微挑着眉淡淡一勾唇角淡声道。   其实,到意大利这几天,危慕裳的身体已经各种怀念在部队的日子了。   就像劳累久了的人,一旦停下来什么都不做,反而觉得浑身不舒服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她耳朵从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还没听到枪声的。   危慕裳有随身带着枪,但她现在的情况根   本就不可能在公寓里随便开枪,手痒摸着枪却开不得,那种滋味更是难熬。   穿着条休闲裤,大早上就赤裸着上身的马修,操练完体能后本抓着把沙漠之鹰手枪在练习射击呢。   不经意的一个偏头间,马修却看到了站在古堡后门前的危慕裳和罗以歌。   在古堡里看到罗以歌谁也不会觉得异常,但,咋一看到危慕裳出现在古堡里,马修双眼一瞪顿时一个手抖,射击出去的子弹连个枪靶的边都没擦到。   各种训练区域划分后,古堡后门的正前方是个射击场,百来米外的一排排枪靶中。   劳伦斯瞄准了自己的靶子正准备射击呢,却突然看到自己的靶子莫名就多出了一个孔。   “FUCK!马修!你以为这是奥运会!你把子弹打到我靶子上,我就能得个冠军?”   劳伦斯瞪了两眼,左右看了一眼后,就指着自己微微晃动着的枪靶,大声朝他左侧的马修吼道。   马修扭着头瞪着左后方的危慕裳,对于劳伦斯的大吼他充耳未闻,脑中震惊的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危慕裳会出现在火凰的古堡里。   劳伦斯自认自己的嗓门还是挺大的,但一直到他吼完,他也没见马修回头看他一样。   不解的瞪着马修痴傻掉的后脑勺,劳伦斯顺着他扭头的方向看去。   当劳伦斯看到罗以歌身边,还有一个肩并肩跟他并排站到一起的危慕裳时,他的震惊可一点也不比马修小。   凸瞪着两颗硕大的蓝色眼睛,劳伦斯愣愣的瞪着危慕裳,在上上下下的将危慕裳瞪视了两三遍后,劳伦斯紧接着去瞪罗以歌。   在瞪向罗以歌的凸瞪蓝眼睛中,劳伦斯的眼里赤裸裸明晃晃写着:   BOSS,这妞是谁呀?你怎么带她来这里?   罗元奇在位的时候,火凰古堡这个隐蔽地方,就连罗元泉和吕一茹都没来过,为了安全着想,罗元奇甚至都没带她的小妻子来过古堡。   关于火凰古堡,几十年来更从没有一个女性生物出现过,危慕裳是第一个踏进火凰古堡的女性,马修和劳伦斯不可谓不震惊。   “你先在这里玩会儿,我去忙。”   在马修和劳伦斯的瞪视中,罗以歌却没有向他们解释,或介绍危慕裳的意思,反而是侧头跟危慕裳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他转身就又进了古堡。   一时间,古堡后门就只剩危慕裳一个人了,危慕裳瞥着罗以歌离开的身影并没有说什么,视线一正继续跟马修和劳伦斯大眼瞪小眼。   这一刻,危慕裳仿佛明白了罗以歌这么多年来,训练她比K1更为严格的训练水准,是有何目的了。   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这里,都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   单从那天,罗以歌和马修在黑城酒吧里的简单几句对话中,危慕裳也知道,她眼前这个操练场的两千多名火凰弟兄,对罗以歌定是都心服口服的。   而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火凰之外,外的不能再外的一个人了,还是一个不同于他们男人身份的女人。   即使火凰弟兄敬重罗以歌,即使她危慕裳以罗以歌女人的身份,进到火凰站在他身边。   倘若她没点能耐的话,这些粗狂大老爷们,因为罗以歌的关系,会对她有点敬意。   但她若想让他们干点什么,想让他们听她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真正的尊重是从一个人心底深处,发自内心的散发出来的,不是凭着你位分身高就能得到别人心服口服的尊重。   而罗以歌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危慕裳自己去争取这一切,他带她进来,却要她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争取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要说罗以歌心狠么,危慕裳觉得有点,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把他自己的女人就这么丢给两千多名大老爷们,也不怕她丢了他面子。   不过,虽然危慕裳在心里唾弃了罗以歌一番,但她其实还是蛮赞同罗以歌这种做法的。   她若真想在这个古堡里立足,她也不想靠着罗以歌的关系。   &nb   sp;对于自己喜欢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习惯凭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去争取。   在马修和劳伦斯的瞪眼中,站在他们左右侧的几名赤膊男子,也都发现了异常,回过头后,同样震惊的瞪着危慕裳。   这些人力,只有马修是见过危慕裳,而危慕裳也只认识马修。   于是乎,在眼前横向过去长约近百米,一整排练习射击的火凰弟兄中,面对着正前方十多名看着瞪着她的弟兄。   危慕裳轻呼一口气,抬步就直直的朝马修走去。   马修早在半年前就见过危慕裳的相片,也知道危慕裳这个人,虽然他不知道危慕裳的其他资料,但他觉得他跟危慕裳也算挺熟的了。   可是,看到危慕裳朝他走来的时候,马修这心里就开始各种不安起来,他们BOSS怎么就走了呢,危慕裳想干嘛?他要怎么办?   “你好,我叫危慕裳。”危慕裳虽然见过马修,但她并不知道马修叫什么名字,走到他面前后,危慕裳想了想,便朝他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本来就有些不安的马修,看到危慕裳伸向他的白皙右手,他才刚刚恢复正常的双眼,瞬间又瞪了起来。   “我叫马修!你叫我马修就可以了!不要这么客气!握手就算了吧?啊?”   马修着急着连忙回道的惊叹句中,就好像危慕裳的手是一条猛蛇般,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马修两只光裸的手臂往前伸,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就作势往前推据危慕裳的手。   马修心里那个冷汗直流,虽然拒绝跟一个美女握手很不礼貌,但是,即使是罗以歌批准他可以跟危慕裳握手,他也没那个胆子握。   谁知道罗以歌那个记仇的家伙,会不会哪天就阴晴不定的想起,他的手握过危慕裳,万一把他的手废掉怎么办。   这种事,可不是没有过的。   罗元奇在位的时候,他们道上一个小兄弟,因为不认识他妻子,而伸手抓了一下他妻子的手,结果那个小兄弟的手就被罗元奇给卸掉了。   同样都是罗家的人,罗元奇做得出,马修相信罗以歌也绝对做得出。   更何况,马修一直觉得罗以歌是一个比罗元奇更狠的人,虽然他隐藏的很深。   不少弟兄是在罗以歌离开后,才转过身看到危慕裳的,他们真奇怪古堡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东方女孩。   看着安安静静站在后门的危慕裳,一众弟兄正考虑要不要动手抓起来问个清楚,结果就看到危慕裳走向马修。   马修身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在火凰的地位自然不低,一众弟兄见马修对危慕裳没敌意后,也都侧眸看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但一众弟兄看着看着,这脑袋就冒出了一个个问号,马修这紧张的姿态,有点不对劲啊。   罗以歌仅出现了几秒就走了,看到他的人,除了马修也就这样劳伦斯一个了。   虽然劳伦斯看到危慕裳的时候,危慕裳和罗以歌并没有十指紧扣的手牵着手,但能跟罗以歌并排站在一起,劳伦斯多少也能猜到点危慕裳的身份。   马修手中还握着一把沙漠之鹰手枪,危慕裳看着这把沙漠之鹰,她就想起了跟尤金·金斯利飞机上的那次战斗。   心动之间,在马修推拒的手中,危慕裳伸出去本来要跟马修握手的手,手腕一转猛地往前一伸。   危慕裳巧妙灵活的在马修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夺下了他手中的沙漠之鹰。   对于一个持枪之人,枪就跟自己的命一般,危慕裳却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硬抢下了马修的枪。   ……   012 我太爱你   对于一个持枪之人,枪就跟自己的命一般,危慕裳却这么明目张胆的就硬抢下了马修的枪。爱睍莼璩   危慕裳夺枪的手法很快很强势,这不在马修的意料之内,更不在其他弟兄的意料之内。   马修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瞬间空空如也的右手,被危慕裳夺去了他的沙漠之鹰手枪。   习枪之人都知道沙漠之鹰手枪的好,但它强大的后座力不是每个人都掌控的住的。   在火凰,拥有沙漠之鹰手枪的人不少,但也不多。   沙漠之鹰是按级别论能力发配的,能拥有沙漠之鹰手枪,是一种能力的肯定,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就算马修知道危慕裳的身份,但危慕裳当这么多弟兄的面夺下他的手枪,就好比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般,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危慕裳凝着刚到手的沙漠之鹰手枪,她知道它的威慑力,也知道它强大的后座力若使用不当,有可能会废掉她看起来瘦弱的小胳膊。   但,沙漠之鹰的强大威慑力正是她想要的。   危慕裳食指伸进扳机圈里,甩动着沙漠之鹰手枪炫耀般在手中转了一圈。   “不服?那就比一场!”   危慕裳抬头看着马修瞬间冷下来想发飙的脸,她沉着黑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语气淡然明显没将马修放在眼里。   对于危慕裳如此居高临下的俯视之姿,原本就不满手枪被夺的马修,怒视着明明微仰着头看他,却眼带俯视的危慕裳,神色更是冷了好几分。   危慕裳别以为有罗以歌做靠山,他就会任她为所欲为,整个火凰就该对她退让三尺。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比得过谁?”   危慕裳一上来就如此俯视他们的挑衅之姿,不单只当事人马修冷了脸,其他弟兄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劳伦斯更是往前一步就怒瞪危慕裳厉声吼道。   要不是看在危慕裳是个女人,还是被罗以歌带进火凰的人,劳伦斯早出手把她打趴下了。   这个纯男人的战场哪还轮得到危慕裳来说话,更别说以如此傲然姿态来不屑他们了。   “比得过你。”危慕裳微微侧眸看向劳伦斯,见怒目圆睁的神情,危慕裳嘴角再次一勾,语带轻蔑的就凝着劳伦斯道。   要是在平时,危慕裳不会如此啰嗦,更不会刻意去激怒别人的情绪,有不满,她向来喜欢动手而不是动嘴。   但今时今日的情况不同,她若不事先激起火凰这些弟兄的怒火,他们未必会跟她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动手。   他们越生气,爆发出的力量便会越强大,最终造成的后果,不管是好是坏,都不会是风过无痕。   “你!你……”劳伦斯语塞的憋着一口气,指着危慕裳就说不出话来了。   劳伦斯左手指着危慕裳,右手握着一把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   伯莱塔92F型手枪也是一把力压群雄的好枪,已被美军选为新一代制式军用手枪,射击精准度高,有效射程50米。   顺着劳伦斯指向她的手,危慕裳仔细审视了他一眼,在瞥到他右手上的伯莱塔92F型手枪时,她这心也有一点心动了。   现在危慕裳非常的肯定,罗以歌那货肯定有很多私房钱,放眼看去,这火凰的武器装备,绝不会比一个国家正规的高级军队弱。   上下快速的审视了劳伦斯一眼后,危慕裳突然就伸手挥开劳伦斯指着她的左手。   劳伦斯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危慕裳手一动,面对危慕裳格挡上来的右手,他握着伯莱塔92F型手枪的右手,也瞬间出击攻击上去。   危慕裳就像在等着这一刻般,劳伦斯的右手一出,她左手也立马就抓了上去。   劳伦斯以为危慕裳袭上来的左手是要击打他的,但他没想到的是。   他的手非但没感觉到疼痛,刹那之间反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劳伦斯的右手突然就一空。   右手瞬间失去什么的空荡感觉,让劳伦斯定睛看去,一   看之下他更是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的枪怎么没了?   危慕裳本就没想跟劳伦斯打架,她在伯莱塔92F型手枪得手后,就晾着劳伦斯审视起左手的伯莱塔手枪来。   这把伯莱塔92F性手枪是意大利伯莱塔公司研制出来的,在风沙、尘土、泥浆及水中等恶劣战斗条件下,适应性都极强,很适合野外作战。   任何型号的手枪,一般有效射程都是50米,危慕裳抬眸看了眼前方的枪靶。   很好,百米距离。   “比!”   就在劳伦斯怒火滔天的想夺回自己的伯莱塔手枪,而其他弟兄也不满的瞪着危慕裳想围拢过来时。   马修看着两手把握着手枪的危慕裳,定定的看着就沉声道了一个字。   危慕裳在黑城酒吧跟其他大汉拼打时的身手,马修是见过的,说真的他也有些惊讶危慕裳的好身手。   现在再看着一幅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的危慕裳,马修虽知危慕裳搏斗方面身手不错,但这枪可不是你会打架就能开得好的。   马修本来还在想,考虑到罗以歌他不应该跟危慕裳计较的,但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们手中抢夺手枪,很明显是没打算就这么了事的。   “比?”劳伦斯伸出去想将自己手枪抢回来的手一顿,转头看着马修不明白他突然蹦出来的‘比’字是什么意思。   “你要跟她比射击?”劳伦斯反应慢了一瞬明白过来后,继而再次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危慕裳惊呼道。   危慕裳手上拿着枪,马修能想到的比就是比枪法了。   但是,危慕裳会打枪么?   在劳伦斯看来,危慕裳跟大街上一抓一大堆的平常女孩,并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危慕裳抢手枪,把玩手枪的手法挺灵活熟练的,但劳伦斯危慕裳一个小女孩会打枪,或者说这枪能打得多好。   马修的枪法在火凰虽算不上最好的那个,但也绝对是火凰里枪法最好的一批了,一般玩枪的人在他面前都没什么看头。   但现在马修说他要跟危慕裳比,他会不会太看得起危慕裳了。   “怎么,你怕输?”   对于劳伦斯震惊着质疑马修的反问,其实就是间接的质疑危慕裳否定她,对于劳伦斯的这种反应,危慕裳斜眼睨着他就挑眉轻视道。   “FUCK!谁怕输了?你口气不要太大!”   劳伦斯向来喜欢美女,看到美女他也颇有绅士风度,但今天,危慕裳简单的几句话几个动作,显然把他的暴脾气给激发了出来。   “既然不怕输,那你为什么不敢比?”   危慕裳得意似的把玩旋转着左手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像是故意炫耀给劳伦斯看一样,他的枪现在在她手上。   劳伦斯怎么会不明白危慕裳的意图,看到自己的手枪没经过他的允许,顷刻间就移转到了危慕裳的手上,劳伦斯这心里比谁都不是滋味。   “谁说我不敢比了?比就比!”   怒视着矮他一个个头的危慕裳,劳伦斯右手搭在左手腕上一撸,想撸一下袖管表明他准备开干了。   但劳伦斯在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赤裸着上半身,而右手一顿时,他的大脑也紧接着反应过来。   FUCK!   谁说他想跟危慕裳比的!   看着劳伦斯瞬间怒火更甚的双眼,危慕裳这心里就觉得好笑,任何地方都不缺脾气暴躁的人,激将法真是百试不爽。   在靶场上的弟兄们都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枪,或靠拢过去或站在原地张望着危慕裳这边的情况。   远在靶场外,其他操练区域的弟兄,隔得太远都不明白靶场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没那个兴趣知道,都专心致志兴致勃勃的操练着。   “从这里到枪靶可足足有一百米,你要不要换个近点的距离?”   劳伦斯见危慕裳站在他和马修中间,微眯着眼   看着前方百米处的枪靶,眼睛斜斜的看着就好心道。   此时劳伦斯的手中已经多了把同型号的伯莱塔手枪,他睨了眼危慕裳左右手的伯莱塔和沙漠之鹰,难道她想左右开弓?   他们手中的手枪,有效射程只有50米,但那也只是书面上的数据而已。   在他们火凰,不管你手中握的是什么枪,都是从百米距离开始训练的。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危慕裳从前方一整排的枪靶上收回视线,瞥了劳伦斯一眼便同时卸下两把手枪的弹夹。   左手的伯莱塔92F型手枪是三发子弹,右手的沙漠之鹰手枪是两发子弹。   劳伦斯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看,他觉得他是越来越不待见危慕裳了。   一个女孩子,口气这么大不算,还这么目中无人,当他这一米九的大个子是空气不成。   “你想怎么比?”跟被气得不轻的劳伦斯不同,马修除了最开始被夺枪时怒了几秒,随后他看着危慕裳便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也许危慕裳从进来古堡就没变过的淡然镇定,和那双太过坚定太过有信心的眼神,让马修并没有把她当成普通女孩看。   或者说,马修并没有把危慕裳当成一个女孩来看。   他反而是把危慕裳当成,和他们这群赤裸着上半身的大汉一样,虽然危慕裳一眼看去很明显是个女孩。   罗以歌说过,危慕裳绝对不会比他差。   他马修倒要看看,罗以歌口中的不会比他差,到底是差了多少。   “怎么比……五发子弹,就比谁射击的最快最准。”危慕裳在想了一秒后,就朝马修扬了扬左右手的两柄手枪。   “可以。”马修跟危慕裳对视了一眼,随后取出手中沙漠之鹰的弹夹,将弹夹中多余的子弹全抠了出来。   “如果你输了呢?”相比于马修的默默点头,劳伦斯却是头一扭就视线略冷的盯着危慕裳。   “我保证你永远不会在古堡里看到我。”危慕裳食指指腹摩擦着手中的枪,食指一顿间,她右侧着头看向劳伦斯,一字一句的看着他认真道。   危慕裳在丢出她若输了的后果后,她默默地将左手的伯莱塔92F型手枪,换到了右侧劳伦斯这边。   听到危慕裳需承担的后果,马修的手一顿,惊讶的看向危慕裳。   永远不再踏进古堡?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劳伦斯可没管那么多,被危慕裳刺激到的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回面子,然后狠狠的踩危慕裳一脚。   让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傲慢无礼,这种人就该尝尝失败的滋味。   “都准备好了?”   稍微年长一点的吉姆,见并排站在他前面的危慕裳、马修、劳伦斯三人都准备好了之后,他拿着手中的秒表,就严肃的喊着口号。   危慕裳微微分开双脚,两只手自然的垂直在身体两侧,身体稍微放松的笔直站着,黑瞳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正前方百米处的枪靶。   “开始!”   吉姆的开始二字一落音,危慕裳、马修、劳伦斯三人都立即抬起了双手。   只是不同的是,危慕裳抬起的两只手中都各有一把手枪,而马修和劳伦斯两只手却只有一把手枪。   ‘砰砰——砰砰——砰——’   左右开弓的危慕裳,第一枪的两发子弹是同时射向正前方枪靶的,危慕裳沉着黑瞳在沙漠之鹰打出一枪后,她的左臂明显震了一下,左肩也有些微微发疼。   领会到沙漠之鹰强大后座力的同时,危慕裳在打出第二枪的两发子弹时,速度依然不减,且在她笔直伸向前方突然向左右分开的双手中,两发子弹分别射击在了马修和劳伦斯的枪靶上。   ‘砰——砰——’   左手的沙漠之鹰两发子弹射击完后,危慕裳的左手更是大幅度的往外甩去,霎时间沙漠之鹰手枪在马修开了两枪后,枪口直指着马修的太阳穴。   而马修的五   发子弹,也在危慕裳左手的沙漠之鹰,突然指向他的脑袋时,而维持着向前开枪的动作停止了射击。   ‘砰——砰——砰——’   在危慕裳右手快速向外移的过程中,她打出的第三枪第五发子弹,射击在劳伦斯右侧的那个枪靶上,右手三发子弹射击完,危慕裳同样将右手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对准了劳伦斯的脑袋。   在劳伦斯仅开了三枪就因为危慕裳,而被迫停止下来的射击中。   一时间,整个靶场就跟静止了一样。   在他们身后的吉姆,更是看着左右手大大分开,两把枪分别对准马修和劳伦斯的危慕裳,被她震得忘记按下秒表了。   “放下你的枪!这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吉姆在惊了一瞬后,突然就冲危慕裳大声厉吼起来。   虽然马修之前有用眼神暗示过他,别得罪危慕裳,但是,自己兄弟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女孩用枪指着,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同样被危慕裳的惊人之举震住的火凰弟兄,也在刹那之间被吉姆的厉吼震醒。   不管隔得近还是远,靶场上的一名名火凰弟兄,顷刻间全执起手中的对准了危慕裳。   弟兄们抬枪速度既快又准,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无一例外全对准了危慕裳的脑袋。   瞬间凝固起来的气氛中,吉姆盯着危慕裳的后脑勺深深审视起她来。   五发子弹,左右手双开,按理说是会比一只手开枪的速度要快。   但是,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快得了的。   两只手同时开枪,意味着一心要二用,既要同时把握好左右手的速度,更要掌握好左右手的精准度。   若不是习惯了左右手开枪的人,两只手同时握枪,手忙脚乱是避不可免的。   没掌握好诀窍,别说同时掌握好两只手的速度和精准度了,就连熟练的右手也会被左手打乱节奏。   从刚才危慕裳开枪的流畅动作中,吉姆知道危慕裳定是有训练过的。   最起码姿势和速度都很完美,就不知道射出去的子弹精准度怎么样了。   而且,危慕裳的五发子弹,并不是打在同一个枪靶上的,斜射出去,射程会更远,要打中就更难了。   “别紧张,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五发子弹打完,你们也该停枪了。”   被左右众多手枪或长枪指着脑袋,危慕裳却是云淡风轻的一笑,甚是淡然的道了一句。   劳伦斯记得他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只剩三发子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三发子弹危慕裳已经打出去了。   但即使劳伦斯猜测着危慕裳手中的应该是空枪,但被危慕裳如此气势雄大的拿枪指着,劳伦斯还是不敢乱动,万一他猜错,手枪里还有子弹怎么办。   马修这心里别提多复杂了,脸上的神色更是纠结,但即使再纠结,一眼看去,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并不好,非常的不好。   马修对自己的枪法一向有信心,结果他才开了两枪而已,危慕裳这五枪就已经打完了,并且还把枪指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会开枪的哦!”   危慕裳在准备放下枪之际,她一直目视前方的黑瞳,突然就快速的瞥了眼左右两侧的马修和劳伦斯,语气带着丝挪揄的道。   一听到危慕裳说她会开枪,马修和劳伦斯心下一沉,劳伦斯更是惊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开枪,不会真还有子弹吧?   危慕裳的声音并不大,只有靠近她的几个人听到,听到她说会开枪,那些弟兄也都瞬间眸色一冷,食指更是搭在了扳机。   要是危慕裳胆敢开枪,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危慕裳当然感受到了周身瞬间冷下来的氛围,但她眸色依旧淡淡的丝毫不以为意,搭在扳机上的左右手手指,更是突地扣了下来。   ”砰!“   ‘嗒——’   ‘嗒——’   &n   bsp;伴随着危慕裳轻启唇瓣,自动发音出来的‘砰’声,高高抬起双手保持着开枪动作的劳伦斯,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有些闪烁的盯着正前方的枪靶。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危慕裳真的开枪,他和马修根本就没时间躲开。   但是,紧张的就差闭起双眼的劳伦斯,却在危慕裳发出的‘砰’一声中,心灵感应般听到他自己的那把伯莱塔92F型手枪发出了一声‘嗒’。   那种‘嗒’的一声声音,是手枪打出空枪的声音。   在危慕裳微抿着唇坏笑着勾起的唇角中,她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枪,而一直持枪指着她的弟兄,虽然没听到她开枪的声音,虽然看到了她放下枪的动作,他们却还是不敢轻易放下手中的枪。   在靶场众弟兄的眼中,因为危慕裳端枪对准马修和劳伦斯的举动,此刻的危慕裳,显然成了他们眼中不明身份的敌人。   虽然说危慕裳是敌人,但火凰之所以不敢轻易开枪,说到底还是因为危慕裳在他们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安安全全完好无损的降落在了古堡中。   若真是敌人,危慕裳早在进到火凰最外面的大铁门时,他们就已经接到警报了,但危慕裳不但安全进了大门,还能毫发无损的从古堡后门出来。   这里面的玄机,火凰弟兄稍微动下心思,也多少能猜到怎么回事。   危机解除,马修和劳伦斯也都缓慢的放下了手。   ”喂,兄弟,你这心里素质可不行!“   在劳伦斯强忍着想伸手擦一下额头上的密汗时,危慕裳侧头看向他,摇晃着他的手枪说不行后,危慕裳右手一甩就把枪归还给劳伦斯。   连忙伸手接住凌空飞来的,自己的手枪,劳伦斯依旧瞪着危慕裳,只是他瞪大的双眼中,眸中的怒火明显少了一大半。   同一条起跑线,他还未跑到终点,却被终点上的危慕裳拿枪指着,勒令着停止前进。   如此差距,劳伦斯已经有些不想等结果了。   马修垂眸看着手上这把不属于他的沙漠之鹰手枪,余光又扫了眼危慕裳左手那把他的沙漠之鹰,脸色有些复杂。   现在,就等他们靶子上的环数谁高了。   ”报靶!愣什么?“吉姆看着跑到他面前要报靶,却偷瞄着危慕裳犹犹豫豫不开口的弟兄,眉头一皱就呵斥了一句。   ”四个靶子,十发子弹,总……总共100环!“报靶小弟被吉姆一喝,连忙张嘴报着靶,唇舌却有些不利索的结巴起来。   ”多……多少?100环!“一听到100环的字眼,劳伦斯顿时就不淡定了起来,双眼睁得硕大的瞪着报靶小弟,好像他在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吧。   有效射程50米的手枪,他们射击的是一百米的距离,而且还是几秒内的连续快速射击。   一般人能打到靶子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危慕裳还是分开了几个靶子开的枪,斜射靶子距离更远打中就更难了。   他打了三发子弹,马修打了两发,他们加起来一共五发子弹,如果他们都是十环的话,那总共就五十环。   一百环的成绩,他和马修总共才五十环,岂不是危慕裳一个包囊了其余的五十环!   继被危慕裳拿着他的枪指着他的头后,劳伦斯再次受打击了。   他本来还想,就算危慕裳有两把刷子再怎么厉害,三个人十发子弹,最多也就九十环左右,撑饱了九十五环,可结果却是一百环。   如果是一百环,岂不是说他和马修非但速度比不上危慕裳,就连精准度也输得一塌糊涂?   一百环的成绩一出,就连吉姆都惊了一惊,审视着危慕裳的双眼也更加的复杂起来。   百米距离的手枪十环,在火凰不是没人打过,但像危慕裳这样在别人只开了两三枪,她就已经五发全中的枪法,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   在火凰弟兄响起一阵轻微抽气声中,貌似只有马修最淡定了。   从放下手看着垂眸自己手中的枪开始,马修就再也没抬起过微低着的头,就连一百环的成绩也没撼动他多少。   &nbs   p;之前罗以歌在黑城酒吧说他不如危慕裳的时候,马修是不服的,非常的不服,但现在,他开始反省,开始想对危慕裳另眼相看了。   两任教父,虽然都专情,但他们专情的对象显然不同。   罗元奇很好的将他的妻子保护在羽翼下,而罗以歌,马修有些开始明白罗以歌的想法了。   也许,罗以歌并不想要一个太过柔弱的爱人,他要的,也许是一个可以跟他并肩同看落日繁华的女子。   在一众弟兄审视着危慕裳的沉默气氛中,危慕裳看到右侧有一名手拿弓箭,臂膀肌肉强健,胸肌硕大的赤裸男子走了过来。   ”枪很多人都会打,没什么了不起的,会玩这个么?“   手拿一米多长弓箭的男子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只见他走到哦危慕裳面前就朝危慕裳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蒙古族牛角弓。   ”你是蒙古人?“弓箭男子是用中文跟危慕裳交谈的,危慕裳仔细看了眼他手中的蒙古族牛角弓后,同样用中文询问着他。   ”是,你可以叫我马火,会拉弓么?“身高一米八五,肌肉异常硕大,国字脸神情颇冷的马火,拿着弓箭非要跟危慕裳比试一番的架势。   ”嗯,玩过,你先拉一个我看看。“危慕裳看着马火那把快到她胸前高度的牛角弓,又打量了马火好一阵后,这才点头不紧不慢的回道。   弓箭,危慕裳还真玩过,但那是好多年前了,在部队根本就没这玩意儿。   而且,马火这把牛角弓光看着威力就挺大,拉弓要用的力气想必也不小。   整个火凰,只有马火是一个人用弓箭的,他的太具特色,让危慕裳想到了一件事。   世界杀手排行榜上,有一个世界排名第二的杀手,那名杀手使用的武器就是弓箭。   想到此危慕裳不由得上下打量起马火,特别是他那双冷若冰霜的双眼,别说,还真有点冰冷杀手的感觉。   但危慕裳转瞬想想,又有点质疑起来,她没听说火凰有杀手。   本来站在危慕裳左右后方的马修等人,在马火走上前后,虽然听不懂他在跟危慕裳说什么,但他们也从马火的神情和动作中,看出了他想干什么。   于是一个两个,也都后退几步让出场地给危慕裳和马火。   马火似乎没想到危慕裳会答应跟他比弓箭,其实马火只是看危慕裳应该是Z国人,想上来跟她打声招呼而已。   平时话不多,言辞有些拿捏不定的马火,走到危慕裳面前后,直接就举了举自己的弓,一番交谈下,就成了他和危慕裳的比试了。   马火见危慕裳答应比试后,他瞥了眼危慕裳的细胳膊细腿,犹豫一瞬后,就举起右手向后一抓,一下就抓出了三支箭来。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错觉,她总觉得马火刚才看她那一瞥,眼睛里带着赤裸裸的鄙视。   她承认她是没有跟马火一样的大块肌肉,她也承认她的胳膊看起来挺细的。   但是!   她虽然瘦了点,但是她有力量,她虽然瘦了点,但是肌肉还是有那么点的。   ”看好了。“像是要教危慕裳怎么射箭般,马火走到原先劳伦斯站的那个位置,要搭弓前侧头看着危慕裳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马火刚说完,危慕裳就见他三支长箭一起搭上了弓。   三支齐发?   危慕裳朝马火走了几步,伸头将他双手搭好弓的指法仔细瞧了一遍。   马火拉弓弦的手用大拇指扣弦,箭尾卡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窝处,这是蒙古式射箭法,并不是国际上主流的地中海式射箭法。   蒙古式射箭法一般采取大拉据的方法,弓开的十分满,这样有助于弓箭的威力提高。   危慕裳看完马火的射箭方式后,往后退了几步,默默的等着马火开弓,也在默默的计算着,她应该能拉开那个马火特制的牛角弓吧?   马火见危慕裳走进看了眼又远离的身影,回头就冷凝着双眸紧盯着正前方一百米处的靶子。   牛角弓用蒙古式射箭法能射三百米远,而马火平时的训练距离是五百米,这个短短一百米的距离,他显然没怎么放在眼里。   ”马修,马火能赢吧?“劳伦斯见五六米外的危慕裳,和拉着弓准备射击的马火,朝身旁的马火倾了倾身就低声问道。   马修定定的看着马火强壮的背影,听见劳伦斯的话后,便转眸去看危慕裳。   ”不知道。“马修对马火很有信心,但危慕裳太过神秘了,他完全探不到底,摸索不出危慕裳的实力到底如何。   ”不知道?不会吧!马修可是世界排名第二的强中之手!“   劳伦斯本来还以为马修能给他一个,让他信心倍增的回答,谁知道他听完更郁闷,更激动了。   他原本那么有把握,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结果在危慕裳手上败下阵来就算。   但马火不一样,马火怎么可能会输给危慕裳。   马火对他那把牛角弓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劳伦斯曾经偷偷的拉过。   箭射七倒八歪不说,还被马火给揍了一顿。   而且,光看危慕裳的小身板和马火的强壮体格就知道了,劳伦斯断定。   危慕裳一定没那个力气拉开马火的那个牛角弓。   ”能不能赢,看下去就知道了,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吉姆对于话唠型的劳伦斯,最直接的制止办法,就是抬起一脚就踹了劳伦斯一屁、股。   ”嗯……吉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踢我屁股!“   屁股冷不丁被吉姆的鞋底一记狠亲,劳伦斯的身体在惯性下猛地撞上马修后,立马回身就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着吉姆。   他那么大个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要被吉姆这个老不正经的,时不时踢一下,他在火凰的面子都被吉姆给踢光了。   ”你闭上嘴,我自然不会踢你屁股。“   吉姆异常不客气的斜眼鄙视着劳伦斯,扭头就继续盯着准备放箭的马火,不再去理劳伦斯。   马火将三支箭都搭好瞄准后,他眼角余光瞥向一直盯着前方靶子的危慕裳,冷若冰霜的眼眸眨了一下,回眸的瞬间就同时放开了手中的三支箭。   ”噢耶!三十环!马火!我太爱你了!“   当劳伦斯眯眼看清楚马火同时放出去的三支箭,全都正中十环红心后,他激动的握紧拳直接就跳了起来。   落地后还不忘给他长脸的马火鼓励一番,表白了一个。   劳伦斯太开心了,简直比他自己射中三十环还兴奋了。   让危慕裳用鼻子看人,他们火凰可是什么人才都有的!   对于马火这样三箭齐发的三十环成绩,其实火凰弟兄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因为今天还有一个危慕裳,这个先前让他们惊呆了的危慕裳,弟兄们也都一瞬间兴奋了起来。   虽然其他人不至于跟劳伦斯一样兴奋的夸张,一个个却都勾起了嘴角,就等着危慕裳被马火打败的结局了。   散落在靶场或近或远的二十多名弟兄中,唯有马修面无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看。   ”收起你的爱,我不是同、性、恋。“   然而,面对着激动过头的劳伦斯,对于他的表白,马火一个回头,冷眼看着劳伦斯就如此直白的回道。   ”……FUCK!我也不是同、性、恋!“   劳伦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马火是在说什么,他就只是激动了点而已,TM谁说他是同、性、恋了?   他喜欢的是女人!   前凸后翘的性感女人!   对于劳伦斯再次跳起脚来的辩白,马火回以他同样的一记冷眼。   随后马火就走到危慕裳面前,将自己手中一米多长的牛角弓递给她。   危慕裳看了眼始终冷着一双眼的马火,接过牛角弓后,左手拿着弓竖起,右手扣着弓弦就双臂用力的猛拉了拉。       ;”……“危慕裳用力的猛拉了一下后,怎么说,比她想象中稍微好一点,还不至于拉不动。   ”小心点。“   马火见危慕裳拿起弓就猛拉的架势,也不知道他是心疼他的弓,还是心疼危慕裳,眉头微皱的就提醒道。   危慕裳瞄准前方猛拉弓的姿势一顿,听到小心二字视线立即就射向马火。   马火那么冷的眼,也会关心人?   ”咳……你这姿势太粗鲁太难看了!“在危慕裳瞬间投射过来的错愕视线中,马火假意轻咳了一下,张嘴就如此说道。   并且,马火还是用意大利说的。   ”哈哈……“一听到马火说危慕裳太过粗鲁难看,劳伦斯当即就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办,他真是越来越爱马火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马火这么的有趣。   ”……“危慕裳的脸一僵,这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马火说什么?   说她拉弓的姿态太粗鲁太难看?   ”我靠!你以为你拉弓很帅?“危慕裳两眼一瞪,怒瞪着马火就不客气的怒吼道。   同样都是冷漠的人,祁覆也冷,危慕裳现在才发现祁覆有多可爱。   ……”   013 孤身血战   全文字更新,TXT下载,尽在 小说骑士 http://www.xs74.com/   同样都是冷性的人,祁覆也冷,危慕裳现在才发现祁覆有多可爱。爱睍莼璩   “……女孩子太粗鲁了不好,爆粗就更不好了。”   马火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不客气的‘靠’出来,国字脸脸上的浓黑眉头微微一皱,审视了危慕裳一圈就认真的看着她冷声道。   马火的脸真心面无表情,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真心冷若冰霜。   可是,就是这样浑身上下长满大肌肉的冷性男人,却对异国他乡遇到的同胞危慕裳,开始了他细心的教导纠正。   危慕裳那双黑瞳都快瞪出来了,马火看起来明明是一个冷性的人。   但是他的真实性格,要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啰嗦,敢情他的冷都是装出来的?   “箭拿来!”在马火甚是不满的视线中,危慕裳拉着弓弦的右手一放,摊开右掌就伸到马火面前。   危慕裳依旧维持着侧身向前,右脚向后跨,上半身微微后仰着的姿势,霸气凌然的就看着马火伸出了右手。   对于马火口中的粗鲁难看,危慕裳可一点也不赞同,她不就双脚开的弧度大了点么。   两腿不跨得开一点,脚下马步不稳,她能拉出满弓射出好箭么。   在危慕裳霸气凌然的视线下,马火静静的看着危慕裳摊开的纤长手掌一秒,随后右手默默的伸到后背,果断的抽出一支箭放到她手上。   “三支!”危慕裳看着马火异常豪爽的动作,却龟毛的只抽出一支箭给她,当即连扫都一扫一眼自己的手,右手继续摊在马火面前强调着。   “你想一次射三支?”   马火惊讶的看着危慕裳,他不是不肯给危慕裳三支箭,他是打算危慕裳射完一支他再拿一支给她。   但他听危慕裳的意思,显然不是他想得这样。   “啰嗦什么?快点!”看着马火一惊一乍的模样,危慕裳真心觉得马火一点也不像他外表那样冷。   亏他还长有一副好身材,一张那么男人的脸,结果性格却这么的……   不是娘,是啰嗦,太啰嗦了,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我觉得你还是……”   在危慕裳突然凌厉起来的视线中,马火还是没有去抽他箭筒中的箭,并且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放松,试图继续劝阻着危慕裳。   马火觉得,危慕裳那细胳膊细腿的,一支箭能射出去一百米就不错了,三支箭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但马火的好意,危慕裳显然不领情,看着依旧啰里啰嗦的马火,危慕裳的眉头猛地一皱。   “拿来!”面对温吞的马火,危慕裳淡然的嗓音顷刻间,便带着一抹强势与冷冽打断马火道。   听到危慕裳瞬间提高分贝的冷喝,马修等人也都听出了里面的强势与冷冽,那是一种完全不同她之前淡然嗓音的迫人之声。   面对突然强势起来,气场强大的危慕裳,马修和吉姆等人也都心中一凛。   站在他们一众大老爷们之中,危慕裳的身影明明显然那么矮小,可是,她瞬间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他们都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马修看着依旧维持着开弓之姿,身影略显清瘦的危慕裳,感受着从她小小的身体中释放出的强势迫人气场,他的双眸越加的深谙黑沉了。   他早该知道的,以罗以歌的眼光,一般的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火凰其他弟兄更是眸光一瞬不瞬的定焦在危慕裳身上,一双双突然暗沉的眼眸,都带着丝讶异与不解。   对于突然降临到古堡的危慕裳,弟兄们都除了在她拿枪指着马修和劳伦斯时,对她有敌意外,其余时候,他们更多的是对危慕裳的不解。   先不论危慕裳是何身份为何会来到古堡,单凭危慕裳刚才那一手好枪法,都足够令他们对她另眼相看了。   他们都是摸枪之人,他们都知道若要将枪法训练到危慕裳那种水平,除了天赋外更多的是需要刻苦与坚持。   任何一门技艺,都不是想学就能   学得成的,想要学到好学到精,更不是那么容易。   马火眉头紧皱的跟危慕裳无声对视着,在危慕裳那双瞬间强势冷冽起来的黑瞳中,马火在沉吟了半响过后,默默伸手再次抽出了两支箭。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古堡,而危慕裳是同胞女子,也或许是马火被危慕裳的强势之姿给震住了。   马火看着手中的两支箭,默默的放在危慕裳摊开的右手上后,他看了眼冷凝着他的危慕裳,就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在一众拭目以待的目光中,危慕裳抓着右手的三支箭,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便甚是熟练的搭在弓箭上。   马火看着危慕裳搭弓的那个架势,和熟练程度,也知道危慕裳是有练过的。   而且,他看危慕裳用的也是古老的蒙古式射箭法,并不是国际上广为流传的地中海式射箭法。   蒙古式射箭法现在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在用,马火为此不由得再次审视起危慕裳来。   枪打得那么好,这箭术明显也是练过的,危慕裳明明看起来还很小,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劳伦斯看着危慕裳颇为熟练的搭弓架势,他一紧张就猛地抓住身旁马修的手。   手腕被一直男性大手猛地抓住,马修低头看了眼右手腕上的粗糙大手,顺着手臂看到劳伦斯紧盯危慕裳的紧张侧脸。   “我不是女人,更不是同、性、恋,你丫给我放手!”   在劳伦斯还没察觉到他下意识间有些亲密的举动时,马修左手一挥就猛地拍开了劳伦斯紧抓着他的手。   劳伦斯左手被一记狠拍之下,‘啪’的一声响瞬间传来一阵尖痛。   “FUCK!抓下又不会怀孕!你那么激动干嘛?”   劳伦斯看着马修那张有些小白脸的白皙帅哥脸,被拍掉的左手一甩,同样不客气的拍打着马修。   “你给我闭嘴!”在劳伦斯另一侧的吉姆,见劳伦斯又开始不安分的打闹起来,当即提起左脚再次踹向了劳伦斯的屁股。   “FUCK!吉姆你再踢一个试试?”   被踹的屁、股、菊、花一缩间,劳伦斯再次撞上了马修,在马修嫌恶的推开他时,劳伦斯捂着屁股回身就怒视着吉姆低声怒吼道。   劳伦斯真是受够了,吉姆又不是他老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踹他屁股。   “……”吉姆收回脚后没去理会被踹得不轻的劳伦斯,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危慕裳的身影,和她手中的那把牛角弓。   怒吼完全被无视没得到回应,劳伦斯顺着吉姆的视线看去,恰巧看到危慕裳咻得一下放箭的身影。   “靠!”对于自己差点就错过危慕裳的放箭之举,劳伦斯直接就低咒了一声,视线连忙从危慕裳的身影移到百米处的靶子上。   三支特制弓箭,危慕裳虽然三支一同搭在弓上,但她并没有跟马火一样三支齐发,而是一支紧接着一支快速发射出去。   三支箭接二连三的从危慕裳手上发出后,只见它们飞速朝正前方的红色靶子飞去。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专注视线中,只见第一支发出的箭不负众望的正中靶子红心。   在危慕裳微微眯起的视线中,紧随在第一支身后的第二支箭,箭头竟然直接射在第一支箭的箭尾。   射在箭尾的第二支箭,在极速的飞行速度中,更是将第一支箭射一分为二。   在第一支箭如花瓣般上下裂开两瓣的瞬间,第二支箭刺透它的箭身直接击在它的箭头十环红心上。   第二支箭才刚刚击中红心,紧随在它身后的第三支箭,就如同它一般,直接射在了它的箭尾,第二支箭也难逃开膛破肚被爆头的遭遇。   当三支箭接二连三的射向同一个点,击中十环红心时,靶场上的火凰弟兄再次不敢置信的瞪眼了。   马火更是瞪直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不管是多远的距离,不管是什么武器,要射击到同一个点上,这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一支箭的箭尾有多   小,马火清楚,隔着百米距离,那么小到几乎看不到的小点,马火自己都做不到将一支箭射在另一支箭上,   可是,他现在却亲眼看到危慕裳拥有如此精湛技艺,不止一次的将箭射在了箭身上。   一时间,马火盯着自己百米开外的靶子,看着射击在靶子正中间,宛如开花般的三支箭,这心里就开始翻天巨浪的震惊。   马火最拿手的技能就是箭术,他最引以为傲的也是箭术,可是现在,危慕裳突然就让他有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觉。   危慕裳在确定她箭术没退步,结果还出乎她意料的好后,她缓缓直起身收回大步向后跨的右腿,放下一直举着的牛角弓,侧身去看马火。   危慕裳朝马火看去时,只见微微张着嘴瞪着前方。   转身一步步的走向马火,危慕裳在他左侧站定,伸出左手将牛角弓递给马火,黑瞳淡淡的看着马火的侧脸淡然道:   “这个结果你还满意么?”   马火炯炯有神的大眼,像是要将靶子给盯出一个窟窿来一样。   在听到危慕裳的声音,马火这才从远处收回视线,复杂难懂的眼神就缓缓移转到危慕裳脸上。   “你……你练了多少年?”马火盯着危慕裳太过淡然的鹅蛋脸看了半响,犹豫着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忘了,小时候玩过几年。”太过久远的事情,危慕裳有时连回忆都懒得去想,幼时记忆是她最不想记住的一块暗黑记忆。   危慕裳的语气很淡很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马火却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危慕裳瞳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这一刻,凝视着危慕裳,马火突然就有心疼起危慕裳来。   像危慕裳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应该是被家人守护在羽翼下快乐成大起来的才对,可她却始终淡然着神情,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无法干扰她一样。   没有受过伤害的人,不会轻易关闭起自己的心。   只有品尝过疼痛的人,才会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从而封闭起自己不再让自己受伤。   马火不清楚危慕裳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也许他们的境遇多多少少是有些相似的。   “马修,你掐掐我,我没眼花吧?”   劳伦斯死盯着危慕裳的那个靶子怀疑他眼花看错了,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根本就是只有在电影上才会出现的夸张技术。   马修的眼眸中同样有着惊讶,但他显露在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   见劳伦斯盯着靶子就来扯他的手指,马修瞥了他一眼,右手伸向他大腿,捏起一大块大腿肉就狠力一拧。   “啊——”   劳伦斯瞬间尖叫鬼嚎出的悲惨吼叫,霎时就响彻了整个操练场,惹得远远近近的其他弟兄,纷纷停下手中的操练看向声源处。   距离劳伦斯最近的马修和吉姆,更是耳膜快要被劳伦斯的高分贝给震破了。   “FUCKYOU!劳伦斯你被人强、奸了么!”   吉姆瞬间捂住自己左边的耳朵,在劳伦斯还张着嘴大声痛嚎时,他再次侧身抬起脚,不再控制力道的猛踹了劳伦斯一屁股。   “嗷……”   马修在狠狠的拧了劳伦斯一把,在如愿听到劳伦斯的惨叫后,他异常满足异常淡定的就默默收回了手。   马修刚收回手,就见吉姆猛踹了劳伦斯一脚,不想再被劳伦斯撞第三次的马修,脚步迅猛快速的往后一退。   惊呼要撞上倒向马修的劳伦斯,因为失去了人肉高墙,劳伦斯侧倒的身影顷刻间就往左倒去。   大腿上的钻心剧痛还没缓解过来,劳伦斯屁股再次一痛间,他侧倒的身影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了。   眼疾脚快的劳伦斯,看着他即将与他亲密接触的结实黄泥土地面,挥舞着双手的他连忙动用双脚跨几步。   歪歪倒倒的踉跄了好几个身影,劳伦斯这才堪堪稳住倒下的身影,安全的站定在地上。       ;劳伦斯的惨叫声着实不小,危慕裳就是想不听见都难。   回头看去,危慕裳只见劳伦斯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的身影。   看着劳伦斯赤裸着上身人高马大的踉跄身影,危慕裳心里微叹一声,这人不但冲动,还很莽撞。   在一众肤色被晒得略黄或纯种黑色肌肤中,危慕裳那身白体恤和紧身黑色牛仔裤,在一眼望去全是赤裸着上身的男子中,显得异常显眼。   从左右其他区域的操练场看向靶场的弟兄,在看到危慕裳那件扎眼的白色体恤时,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离得较远的火凰弟兄,在劳伦斯的惨叫落音后,也都陆陆续续的继续着操练。   离得较近的弟兄,看着危慕裳那道清瘦的小身影,有些弟兄便朝靶场走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马火静静的看了几秒危慕裳抓着他大弓的纤细小手,在接过牛角弓的同时,双眼已然恢复冷若冰霜的他,便冷凝着危慕裳问道。   “危慕裳,和你一样是Z国人。”危慕裳对着马火轻轻一勾嘴角,扬起一抹友好的微微笑意。   能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异国他乡,遇到有点相同兴趣爱好的同胞,本身就不容易,更何况马火还是火凰的人。   “你是BOSS的……”马火看着黑瞳微微带笑的危慕裳,目光略深的看了她两眼,随后犹豫着说了半句话。   有些事,不需要多说,明眼人一看就多少能看出点什么。   对于危慕裳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想必在场的火凰弟兄都有个底。   “……朋友。”危慕裳知道马火想问的是什么,但她想了两秒,最终只给出了这么一个概念模糊的回答。   危慕裳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外人介绍,她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她可以揪着罗以歌衣领,光明正大的说罗以歌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可是让她对着马火说,她是罗以歌的女人,她就有点难为情了。   说她是罗以歌的女朋友吧,危慕裳觉得有点矫情,要说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合适。   最后想来想去,危慕裳就只想出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她和罗以歌的关系了。   马火本来还有些不确定,想着危慕裳有没有可能是罗以歌的妹妹什么的,但他将危慕裳的犹豫看在眼里后,顿时就明白朋友二字的含义了。   比枪比箭,那些只是一小部分的技能。   若想要让一个大男人不敢小看你,他们最喜欢的方式,便是赤手空拳凭着自己真本事的打斗。   虽然打赢了别人也未必会就此服你,但最起码的是,他们不会再看不起你。   服与不服间,能不能让一个人从心底里真正服你,光有身手肯定不行。   信念这东西是需要头脑和时间慢慢建立起来,对于这个危慕裳不急,她现在要做的。   就是为她自己争取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火凰古堡,可以让火凰弟兄不敢无视她的机会。   宽广的操练上,危慕裳被上百米火凰弟兄围在了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小圆圈里。   危慕裳的对面,是一个跟一众年轻男子相比,年纪稍长逾四十五岁的吉姆。   吉姆本来没想跟危慕裳比的,但有了危慕裳先前两次的惊人之举,一时间弟兄们都踌躇不前,不知道危慕裳还藏着些什么本事。   一番推搡之下,弟兄们就把吉姆给推到了危慕裳面前。   “你好,我叫吉姆。”   两人目不转睛的对视了半响,吉姆看着对面太过淡然的危慕裳,见危慕裳丝毫没有先出手的打算时,便嘴角牵起一抹友好的笑意自我介绍道。   “吉姆你好,我叫危慕裳。”面对吉姆的友好,危慕裳回以微微一笑,同样友好的淡声回道。   吉姆是最早一批跟着罗元奇干的弟兄,在这火凰,他绝对算得上是老油条了。   危慕裳今天这来意这身份,其他弟兄   都猜得到,吉姆不可能还一无所知。   可也正因为猜到了危慕裳的身份,所以吉姆才迟迟下不去手。   这跟比枪比箭都不同,枪法箭术比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要是跟危慕裳一打,万一危慕裳伤到哪儿了,他可怎么赔。   “你确定你真要跟我较量一番?”吉姆有些为难的看着危慕裳,如若可以,他还真不想跟危慕裳打这一战。   赢了对不起罗以歌,输了对不起在场的火凰弟兄不说,自己脸上也很没面子,这种两头不讨好的事,怎么就让他给摊上了。   “如果我说不,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危慕裳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将他们围在场中准备看好戏的火凰弟兄。   本来吧,一个大男人去跟一个小女孩对打,这本身就是一种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的可耻行为。   但是,这是危慕裳自己要撞上来主动提出的,再加上前面两个回合,火凰弟兄也知道不能以平常目光去看待危慕裳。   连败了两局的情况下,他们火凰这么多弟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凭空降落的小女孩踩在他们头上,扳回一局便成了他们眼下的首要重任。   男人,什么都能丢,就是面子不能丢,更不能把面子丢到一个女子面前,任其踩践。   “那就来吧。”   吉姆接受到弟兄们投射在他身上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目光后,他深吸一口气,就率先摆出了防守姿态,凝到危慕裳沉声道。   原本笔直站立对峙着的两人,在吉姆后背微拱伸出双手准备好防守后,这场对视了几分钟的战役,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危慕裳见吉姆摆好姿势就等她进攻的架势,这小嘴就不由得撇了撇。   她还等着吉姆先出手呢,结果她就被吉姆,这么明目张胆的摆了一道。   “马修,马修,吉姆能赢吧?”话唠型的劳伦斯,在看到场中的吉姆已经准备迎战后,左手一挥再次拍着马修的手臂询问道。   马修瞥了眼右侧的劳伦斯,随后侧头去看左侧的马火:“马火,你觉得呢?”   马火的大眼一直盯着危慕裳清瘦的身影,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太过淡然了。   仿佛清澈见底又像根本就探不到,马火完全看不出危慕裳眸中的真实情绪。   “她太懂得隐藏自己了,我看不懂她。”马火并没有去看马修,他眸光复杂的看着危慕裳,略冷的声音就如此说道。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马火自认为他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马火同样看不出危慕裳的眼中有何情绪,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马火都看不到。   这种被太过完美的隐藏,马火只在罗以歌和上任教父罗元奇的眼中看到过。   虽然马修和吉姆他们都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们的隐藏技术,跟危慕裳显然是没得比的。   眼神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出来的,拥有像危慕裳这样炉火纯青的隐藏技能,更是经过长期的艰苦训练才能训练出来的。   一个普通女孩,是不可能拥有一手精湛枪法和箭术的,种种因素和观察所得。   马火只觉得危慕裳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潜藏着太多的未知,她和吉姆这场战,他没法以平常判断去推测。   “你也看不懂?”马修略微讶异的看着马火,在看到马火盯着危慕裳复杂难懂的眼神后,他的眼眸也越加的复杂起来。   吉姆的水平如何,马修非常清楚,在火凰那可是杠杠的,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推他出去。   但马修也是见过危慕裳在黑城酒吧,一人单挑近二十名大汉的,且危慕裳以绝对完美的姿态制服了那群大汉。   虽然那群大汉没法跟吉姆比,但他们胜在人数众多,能只身一人毫发无伤就撂倒他们,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唉,若马火你也不懂的话,估计吉姆没机会了。”   马修的心思在转了几瞬后,盯着危慕裳的身影看了   一眼,随后就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吉姆。   “没机会?马修,你什么意思?”劳伦斯讶异的看着马修,不太明白马修说的话,什么叫做没机会了。   “你自己看。”马修盯着已经缓步围着吉姆转的危慕裳,右手一抬就拍向劳伦斯侧头看着他的脸,果断的将劳伦斯的头给扭回正面。   危慕裳小碎步的绕着吉姆往右移动着,而吉姆也紧随着危慕裳移动,两人皆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米半左右的距离。   当危慕裳和吉姆都开始移动的时候,火凰弟兄们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场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两人由最初的位置移转了半圈,转移到对方的位置时,危慕裳的右脚刚踏上吉姆的位置,她的左脚就快速的往前跨去,双手也在瞬间迅猛攻向吉姆。   吉姆已做好了危慕裳随时出击的准备,但当危慕裳出手之时,面对她太过迅猛的速度,吉姆的防守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吉姆惊讶于危慕裳直面而来的拳头竟如此迅猛狠戾,猛地腰部后仰弯下上半身闪躲间,危慕裳却在此时快速收拳,脚下一个扫堂腿直接就扫了过来。   “嗯……”左脚被狠戾一扫,上半身本就后仰着的吉姆,马步一个不稳间,后仰着的身体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乘胜追击的危慕裳,在吉姆倒下时快速收腿,还来不及站起就从腰后快速抽出一把匕首。   随着危慕裳上前的身影,匕首的锋利刀锋在吉姆‘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时,危慕裳右手中的匕首已然横在了他的咽喉处。   吉姆刚接触到地面还不到一秒就紧接着抬起的脑袋一顿,在真切的感受到紧贴在脖颈处的冰冷时,吉姆心下一凛。   顷刻之间,吉姆见识多众多大场面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   怎么可能?   危慕裳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他才刚刚摔倒下来而已!   不单只吉姆不敢置信,围在场外的火凰弟兄被震惊的更加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吉姆连一招都还没有出,怎么可能就这么倒下了?   吉姆可是他们火凰的元老级战将,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   对于危慕裳如此杀伐果决的惊人之举,就连早有准备的马修,都被震得不轻。   马修才刚看到危慕裳突然一动,结果一转眼吉姆就倒下了,再一转眼,吉姆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如此迅猛的狠戾决断手法,马修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也就在这一刻,马修死死的盯着危慕裳半蹲在吉姆面前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黑城酒吧那一次,根本就是危慕裳的冰山一角而已。   “太恐怖了!那可是吉姆!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马火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一紧,眉头紧紧皱起的瞪着危慕裳,冰冷的嗓音有些失控的低喃道。   若危慕裳是一个跟吉姆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马火还不至于这么惊讶,但危慕裳是个女人不说,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女孩的人。   危慕裳的人生才走了多少路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生命力,就拥有如此傲人的成绩。   而劳伦斯,早就被危慕裳给震得说不出话了,张大一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两眼凸凸的瞪着场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这,这,不不不……这太出乎他意料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吉姆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小女孩呢。   在吉姆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双眼中,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俯视着他嘴角淡淡一勾,轻眨了一下黑瞳就淡然道:   “吉姆,你输了。”   危慕裳在说你输了时,握着匕首的右手刻意加大了一下力道,好让吉姆真切感受到,他的咽喉命脉正被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相比于枪,其实危慕裳有时候还比较喜欢用匕首。   匕首短短小小的一柄,随身带着也不易被人发现。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喜欢在近身搏斗的时候,亲眼看着她刀下的敌人,在咽下   最后一口气时,眼中的那抹或不敢置信或错愕不已的精彩眼神。   危慕裳手中的这把匕首,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在跟YN长达半年多一年之久的战役中,这把匕首更是被她使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近距离的仰视着危慕裳那双太过淡然的晶亮黑瞳,吉姆看着看着竟然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嗜血红光。   “嘶……”被危慕裳眼底的嗜血红光一凛,吉姆心下一惊嘴上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抬起的脑袋也瞬间磕在了黄泥地上。   “你、你……”吉姆眸光有些闪烁的看着危慕裳,这一刻,他丝毫不怀疑危慕裳会痛下杀手的,刺下他脖子上的匕首。   吉姆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那么年轻,看起来那么美好的女子,她的眼睛里竟然会有那么黑暗嗜血的眸光。   “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看着一瞬间被她吓到的吉姆,危慕裳非常友好的牵动嘴角微微一笑,缓缓抽回右手,匕首也一点一点的远离吉姆的咽喉。   当危慕裳收回手缓慢的站起来时,火凰众弟兄看着她清瘦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一个巨人正渐渐苏醒,随即伸着懒腰缓慢的站起身一样。   鸦雀无声的小型战场中,自危慕裳站起身后,更是静得可怕,危慕裳任由想看又不敢看,或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眼神审视着她。   危慕裳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环视着,将她包围在场中央的火凰弟兄,想看看还有谁想上来战一场的没有。   但是,让危慕裳气馁的是,这近两百名弟兄,一个个看着她,有胆审视她却没胆上前来跟她战。   像单挑这种事,危慕裳从小干到大,幼时她的目标就是打败淳于弘,当了兵后,她奋力战胜一个又一个战友,目标就是打败罗以歌。   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没跟罗以歌正正式式的打过一场。   但即使没跟罗以歌正式打,危慕裳也知道,估计她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   此刻看着一个个想上又不敢上的火凰弟兄,危慕裳有些气闷的想,她也许能战胜得了他们。   但横在她和罗以歌之间的那条小沟壑,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腿还是短了点跨不过去。   难道她这辈子就非得被罗以歌欺压着么,她不甘心呐!   偌大的操练场再大也就那么大,小小战场上的消息越渐扩散出去,在其他操练区域的弟兄们,在闻讯后也都渐渐靠拢了过来。   原本只有一两百人的小圆圈,渐渐的越围越多人。   从其他操练区域赶来的弟兄们,虽听其他弟兄说了危慕裳几十分钟之前的光荣事迹。   但年轻气盛的弟兄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怎会听信谣言而乖乖听话。   于是乎,一场心有不甘的战斗便又开始了。   危慕裳身穿白色体恤的清瘦身影,一直笔挺的站立在场中央,只要上来一个人走到她面前,她都会先送上一抹微笑以致意。   但危慕裳有好的送上一抹笑意,在对方还沉浸在她的恬静笑容中时。   她的身影快速一闪,常常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危慕裳已经袭身而上,将匕首抵在了对面的咽喉命门上。   走进场中央的人一个又一个,下场的人也一个又一个,唯一不变的,唯有场中央的那一抹白色清瘦身影。   危慕裳不喜不怒恬静屹立在场中的身影,在上场又下场了无数个人后,在太阳从东边斜斜升高到正顶端的时候。   火凰众弟兄看着危慕裳的身影,从最开始的怀疑,侧目,到正视,再到最后仰视。   危慕裳仅仅凭借一上午的时间,就将她那一抹白色的清瘦身影,深深的刻印在了火凰弟兄的脑中心中。   距离上一个下场的弟兄,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这五分钟里,围在场中的弟兄没有一个人说话。   弟兄们都怔怔的看着危慕裳,默默的环视着四周的兄弟,想知道还有没有要上去试试危慕裳身手的。   “天呐……她是来踢场的。”   劳伦斯扫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   头,眸光在一上午被危慕裳接二连三的惊人之举洗礼后,已经非常的平静了,看着危慕裳的身影就低声呢喃道。   “……而且踢的非常成功。”   吉姆侧眸瞟了眼劳伦斯,犹豫一瞬,想到被危慕裳用匕首扼住咽喉的冰冷触感,难得的赞同了一次劳伦斯的话。   “BOSS的目的达到了。”马修不知是喜还是悲,眸光平静的看着危慕裳,抬起双手就‘啪啪啪’默默的替危慕裳鼓起掌来。   当马修的鼓掌声一响,其他兄弟原本盯着危慕裳看的视线,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马修孤独的掌声了两秒后,随即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阵阵响亮的掌声。   危慕裳垂眸盯着手中的匕首,还在等着下一个上场的人会是谁呢,结果她却等来了一阵响亮的掌声。   错愕的抬眸看向四周,危慕裳不解的看着一张张冲她鼓掌的脸。   什么意思?   一帮大男人既然这么娘们的鼓起了掌,还是冲她鼓掌,要不要这么渗人。   孤独站在场中的危慕裳,她在被掌声给渗得鸡皮疙瘩顿起时,眼一转就看到古堡后门方向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顺着渐渐散开的人群,危慕裳看到,罗以歌那抹挺拔的身影,正从人群中缓缓向她走来。   014 我只要你   顺着渐渐散开的人群,危慕裳看到,罗以歌那抹挺拔的身影,正从人群中缓缓向她走来。爱睍莼璩   罗以歌的出现,让此起彼伏的掌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凝聚在了罗以歌的身上。   罗以歌在古堡的窗口前站了整整一上午,危慕裳在操练场的一举一动,他一个瞬间都没有落下。   对于危慕裳,罗以歌是欣慰的,若说他早上在后门转身之时,还有些担忧的话,现在的他同样对危慕裳刮目相看。   他离开部队一年的时间,危慕裳的成长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快到足以顶上他在部队时危慕裳两到三年的成长。   也就是在今天,罗以歌看着危慕裳傲然屹立在一众赤膊男子中间的身影。   除了在心中懊恼应该事先让火凰的弟兄穿上衣服外,心中也在思量着,也许他该早点离开部队的。   没有了他在部队,照现在这种结果,危慕裳显然要成长的更快。   偌大的操练场,众多的人头,人群中,独自一人站在场中的危慕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罗以歌走向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她。   在寂静般静止一样的时间里,罗以歌走到危慕裳面前站定,在他那双深邃黝黑的瞳眸里,危慕裳看到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罗以歌静静的看着抬眸凝视他的危慕裳,视线越来越炙热的对视中,罗以歌薄唇一勾,右手突然一抬,瞬间就贴上危慕裳的后脑勺按向自己。   危慕裳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然前倾,随即她的双唇就紧贴上了罗以歌温热的薄唇。   在罗以歌按着她脑袋前倾时,未免手中的匕首刺伤罗以歌,危慕裳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右手背到了身后。   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登时让危慕裳瞪大了双眼,瞪着近到两眼一眨睫毛都能碰上对方的罗以歌,立马反应过来的危慕裳伸手就想推开罗以歌。   ‘啵!’   危慕裳伸出去的左手才刚抵上罗以歌的胸膛,就见罗以歌卯足了劲狠狠的啵了危慕裳一口后,紧接着就放开了她。   不是罗以歌不想继续下去,他是怕禁欲几天的他一但深吻下去,他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在罗以歌看来,光天化日之下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么多弟兄围观着他们,他并没有兴趣把床弟之事表演给他们看。   对于罗以歌突然之间就亲上危慕裳的亲密举动,同样不在火凰弟兄的意料之内。   他们睁大一双眼睛还想继续看下去的眼睛,转瞬却见场中二人已然分开了。   “你在干嘛!”   虽然罗以歌只是响亮的亲了她一口而已,但危慕裳看着他那双炙热的瞳眸,脸颊一红就低声愤怒的质问道。   即使不扭头去围在四周的火凰弟兄,危慕裳也能真切感受到,弟兄们全盯着他们看的强烈视线。   这么多人,罗以歌怎么能就这么亲过来。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让她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对这些弟兄。   面对着危慕裳的质问,罗以歌的嘴角依旧荡漾着欣慰与满足的笑容。   不理会怒视着他的危慕裳,罗以歌揽着危慕裳的右肩脚下一移,将危慕裳牢牢的护在他臂弯后。   跟危慕裳并排站立的罗以歌,目光在转向围着他们的火凰弟兄时,顷刻间就变得犀利强势起来。   “都听好了,这是你们嫂子!”   罗以歌犀利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扫视着面前的火凰弟兄,从薄唇里一字一句的飙出每一个音符时,他瞳眸里的认真与狂霸瞬间就释放了出来。   这里是火凰,不是部队,罗以歌没必要也不想隐瞒他和危慕裳的关系。   这一辈子,打从罗以歌在新兵连认出危慕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这火凰的女主人会是其它女人。   被罗以歌紧紧的护在臂弯,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这么直接的就表明了她的身份。   她才刚来火凰,还没做好准备好么,怎么也不跟她商量   一下。   危慕裳侧头看向罗以歌,她看到的,却是罗以歌异常认真严谨的硬朗侧脸。   她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火凰弟兄都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虽然他们都有猜到危慕裳的身份,但这跟罗以歌亲口承认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罗以歌说危慕裳是他们的嫂子,他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危慕裳的身份,及她在火凰的女主人地位。   在一双双或震惊或淡定的眼睛下,危慕裳快速的扫了眼审视着她的火凰弟兄,就看着罗以歌小声道: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我定位了?”   危慕裳倒不是不想被罗以歌承认,只是这节奏有点太快了,而且,她现在的真实身份,如果被火凰弟兄知道的话,他们还不得劈了她。   要论单挑,危慕裳也着实不怕火凰这些弟兄,但这两千多人要是群上,她心里可没那个信心。   “除了我女人,你还想要什么定位?”   罗以歌斜眼晲了危慕裳一眼,随后也不再跟弟兄们多说什么,拥着危慕裳就向来路走去。   “不是,最起码你应该……”被迫跟着罗以歌走,危慕裳眉头微皱的就想辩解着,想着现在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饭点到了,我们吃饭去。”罗以歌云淡风轻的打断危慕裳,完全不认为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罗以歌就不明白了,其他女人跟自己男人在一起后,不都恨不得男人大告天下承认自己的身份么,怎么到了危慕裳这里就光想着怎么隐瞒了。   “……”危慕裳语塞的从罗以歌线条分明的侧脸移开视线,看到弟兄们此刻看向她时,还带着的一抹恭敬眼神,她心下就微叹一口气。   好吧,那就这样吧。   不对!   跟随着罗以歌一起从人群中穿出去时,危慕裳双眼微睁这才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   罗以歌都没说过要她做他女朋友,更没跟她求过婚什么的,怎么她就变成火凰弟兄的嫂子了?   “罗以歌,你觉不觉得我太亏了。”   危慕裳看着眼前偌大的操练场和古堡,置身其中在觉得自己渺小时,黑瞳异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嘟囔道。   好歹她也是一个女孩,女孩就该有女孩的矜持,她怎么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卖了   “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罗 歌侧头看着危慕裳微微嘟起的委屈小嘴,再次倾身狠狠的‘啵’了一口后,就异常认真的看着她承诺道。   虽然罗以歌没跟其他女人谈过恋爱又一直在部队,但这恋爱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的。   危慕裳那小心思,罗以歌不用眼睛看,直接用鼻子都能嗅出来了。   不过,其实罗以歌一直不觉得他跟危慕裳是在谈恋爱,十年之后再遇,就好像是直接步入到夫妻状态一样。   “哼!谅你也不敢亏待我。”对比于罗以歌的认真承诺,危慕裳晲着他审视了几眼,头一甩就傲娇道。   要是受了委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危慕裳演不来,但一打二踹三家暴的事情,她还是做得出来的。   “我保证,女王大人在此,小的绝对不敢亏待你。”   面对着危慕裳的傲娇小模样,罗以歌目光痴痴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拥着他边走边好笑的保证道。   火凰众弟兄看着危慕裳和罗以歌相拥离去的背影,又看到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罗以歌就克制不住的亲了危慕裳两次。   这一刺激的和谐画面,深深的震慑着弟兄们的心湖。   一直到危慕裳和罗以歌进了古堡消失在操练场,弟兄们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古堡后面看。   “这……BOSS这意思,我们火凰又多了一个头儿?”劳伦斯的脑子七拐八拐的转了好多弯弯,最后结巴着小声道。   要是罗以歌带回来一个普通女人,他们倒也用不着这么惊讶,他   们火凰顶多就是多了一副碗筷而已。   但危慕裳以这样的姿态和实力降临在火凰,罗以歌还放任她在操练场这么一闹,显然不是让危慕裳来火凰干吃饭的。   “如果是,你服她么?”   马修转回一直盯着古堡看的视线,两眼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场中央,刚才,危慕裳一直站在那里,从开始到最后,她从没有倒下过。   “……”劳伦斯回头看着马修,垂眸沉默着没说话。   服么?   若撇去危慕裳的女性身份,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就有实力和胆魄单挑他们火凰两千多名弟兄,单这份勇气,劳伦斯都是钦佩的。   但问题是,危慕裳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小女孩。   只要是女的,不管大小,只要罗以歌喜欢,当他们火凰的嫂子劳伦斯都没意见。   但是,嫂子二字跟当家主母是不一样,嫂子只是一个称谓,谁都可以当,但主母二字,却不是任何人都承担得起的。   从今天一上午的战况来看,劳伦斯知道危慕裳有那个能力和魄力当火凰的主母,但是,这跟服不服又是另一回事。   要毕恭毕敬的服从一个小女孩,一时之间劳伦斯觉得有些困难,他这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虽然罗以歌也年轻,也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完美的群战了他们火凰,但罗以歌好歹是个男人,一个铁血铮铮的男子汉硬汉子。   当初罗以歌是以一人之姿群挑了火凰两千多名弟兄,才安稳的坐上火凰教父宝座的。   罗以歌的狠戾手段劳伦斯领教过,他深知自己不是罗以歌的对手,所以他服罗以歌。   虽然劳伦斯同样不是危慕裳的对手,但要将一个小女孩摆在与罗以歌同等高的位置,劳伦斯真心有些难以接受。   他想他需要时间,真的需要。   “她是女的。”沉默半响,劳伦斯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马修默默道。   “女的怎么了?”一听到劳伦斯的回答,马修当即侧头看着他,眉头略略皱起的反问道。   “她还是个小女孩而已,当嫂子我完全没意见,但BOSS的意思你也看到了,她能担得起责任,坐得稳BOSS身边的位置么?”   劳伦斯一脸认真的盯着马修,整个火凰,马修应该是最了解罗以歌的人,他就不信马修能接受得了危慕裳跟罗以歌平起平坐。   “能力不分年龄大小,担不担得起,坐不坐得稳,不是由你来说的。”   对于劳伦斯眼中的那抹不苟同,马修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最后奉劝完劳伦斯,转身就顺着人群向古堡走去。   劳伦斯微微讶异的目送着马修离开,马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这么悻然接受了?   “诶……马火,你等等,这件事你怎么看?”劳伦斯一转眸见马火也想跟着离开,当即抓着他询问道。   “在我眼里没有男女,谁有本事谁有能力我就听谁的。”   马火本不想离开劳伦斯的,但当他脑中浮现出危慕裳那道清瘦身影时,他便冷着声如此说道。   “不是吧!马火,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了那个女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好不好!”   从马修和马火嘴里得到相同的答案,劳伦斯一下就惊了,连忙跟上马火的脚步追问着。   “你别纠缠我,你去问吉姆。”   被劳伦斯追赶着,马火不是很爽的瞥了一眼,恰巧瞥见吉姆就在劳伦斯身后时,他便果断地将劳伦斯推到吉姆面前。   胸膛冷不丁被马火一推,劳伦斯后退几步撞上了一堵墙,回头发现是吉姆后,劳伦斯连忙拽着他追问道:   “吉姆,你觉得呢?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火凰教父可以不分年龄,自然可以不分男女,BOSS比我小十几岁我都承认他了,他女人只要有那个能力和本事,我自然会服从她。”   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吉姆太明白拥有一个有能力有远见的教父,对火   凰来说有多重要。   虽说当初罗以歌以一己之力战胜了整个火凰,但火凰弟兄真正从心底里服从罗以歌,也是好几月之后的事。   能不能被人真正打从心底里认可,光有一身硬本事是不行的,解决事情的能力与手腕魄力同样重要。   他们火凰虽然是黑道,但在道上混,光会打打杀杀是不行的。   罗以歌用他的行动证明,弟兄们跟着他能有肉吃会有更好的明天,弟兄们自然愿意跟着他。   至于危慕裳,吉姆现在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   若罗以歌真想把火凰的江山分一半给危慕裳,吉姆没意见,就看危慕裳有没有那个本事扛得起这半分江山了。   若危慕裳空有一身本事没领导者的头脑,不用他说,弟兄们自然有办法让危慕裳下台。   吉姆的一番话让劳伦斯脚步一顿,可以不分男女么?   劳伦斯仔细的将吉姆的话分析一番,呆站在流动人群中的他,微低着头沉思着。   难得是他太在意男女有别这件事了,为什么不管是马修、马火,还是吉姆,他们都能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危慕裳。   “哦……”微皱着眉反反复复的思索了一番,劳伦斯才发现问题的所在,恍然大悟的他猛地伸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马修他们承认的,也只是危慕裳的那个身份而已,既然罗以歌发话了,那他们乖乖听话照做便是。   至于危慕裳,她肩膀够不够宽,有没有本事扛得起整个火凰,这个问题依然在危慕裳身上。   她若跟罗以歌一样有那种铁血手腕领导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自然会承认她。   若危慕裳外强中干,那她得到的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而他们,只需见机行事就行了。   午休时分,火凰古堡,专属于火凰教父的古典奢华房间。   危慕裳一推开们,看到的就是一张现代化的大圆床,圆圆的,黑黑的大床,正方形的大房间里,四面墙壁都挂满了古老的洪荒风景图。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床对面的那个大壁橱了。   一个大房间,除了镶进墙体里的壁橱,一眼看去,竟然只有床和大大小小的十多副古老名画。   看着这个半个篮球场大的空荡房间,危慕裳对罗以歌的品味真心不敢恭维起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嫌我房间不够大?还是嫌我们的床不够大?”   在危慕裳身后的罗以歌,见危慕裳傻站在门口不进去,侧身看着她微微瞪眼的惊讶表情,罗以歌邪笑着便如此询问道。   “罗以歌,那张黑布隆冬的床你睡得着么?”   房间里的窗帘被大大的拉开了,强烈的白光照进房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危慕裳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张黑床怪异得很。   “怎么睡不着了?硬板床我都睡了那么多年,这床软得很,睡起来舒服极了!”   关于软床睡起来舒不舒服这件事,危慕裳一点也不认为软床舒服。   她到意大利还没遇上罗以歌之前,她在床垫上转辗反侧的睡了大半宿都没睡着。   最后她起床把床垫拽到地上,铺着床单直接就睡在了床板上,结果一觉到天亮。   “真的很舒服,你上去睡一下就知道了。”关于罗以歌的舒服说,他的重点貌似在这一句,他说完后就拉着危慕裳往大黑圆床走去。   其实,罗以歌很少在这张床上休息,危元溪没来之前,他奉他家母上大人的命,每天晚上都回家去报道,第二天早上再来火凰。   午休这种奢侈事情,罗以歌从部队退伍后就基本不午休了。   “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忙的吧?”危慕裳被罗以歌按着在床沿坐下后,她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罗以歌,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倘若在部队不出去执行任务,他们的生活还是很规律的,午休时间虽然不长,但还是有了。       ;危慕裳见现在也没她什么事,跟火凰弟兄战了一上午后,她倒是不介意睡个午觉什么的。   “不忙,事情我都交代下去了。”罗以歌俯视着坐下后只到他腰间的危慕裳,薄唇惑人一勾就明明白白的交代道。   罗以歌的惑人笑容一出,危慕裳盯着他闪着邪魅的瞳眸,这心中警铃当即大响起来。   “呵呵……所以你想睡午觉是么?那你睡,我去了解一下古堡的地形环境。”   明白罗以歌想干什么的危慕裳,呵呵呵的傻笑了几声后,从床上站起身笑容甜美的关心了一句。   在罗以歌微挑着眉的神情中,危慕裳盯着他话音刚落,双脚一移就想脚底抹油的溜走。   但是,罗以歌怎么可能会让危慕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溜走呢。   惑人的笑容中,罗以歌在危慕裳从他右侧快速溜走时,右手往后一抓就精准的抓住了危慕裳的手臂。   “啊……”   罗以歌抓住危慕裳的手臂后,紧接着就把危慕裳往床上一拽,顷刻间危慕裳清瘦的身影,就被拽倒在了大大的黑床上。   “罗以歌!大白天的你不要这么欲求不满!”   危慕裳的后背刚摔到床上,她一抬眸就见罗以歌压上来的修长身体,气不顺的危慕裳当即就推拒着他怒吼起来。   “我都忍这么多天了,早不满了!”罗以歌快速的抓住危慕裳推拒着的双手,强势的把她摁在了床上,压着危慕裳就满目赤裸欲念的不满道。   这几天危慕裳总找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他,而罗以歌带着对危慕裳的那丝愧疚,也都没勉强她。   但现在,一个男人若禁欲太久可是会不举的,不管危慕裳说什么他都不会再退缩了。   “禽兽!你嗯……”在罗以歌猩红着欲念的双瞳下,危慕裳见怒斥着还没吼完,罗以歌就不管不顾的强吻了上去。   危慕裳想说的,罗以歌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天又不会死人。   这种运动若太频繁的话,万一一个不慎让她怀孕上,她可就惨了。   最终的最终,危慕裳还是再一次的被某个刚开荤,又隐忍了几天的男人,给狠狠的吃干抹净了。   ……   夕阳西下,貌似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这一个整个下午,整个火凰的弟兄都在私底下,交头接耳的探讨着危慕裳,想八卦探查出一点关于她的信息。   但令人挫败的是,他们除了从马火嘴里扒出他们嫂子叫危慕裳,来自Z国外,其他的任何信息都没得到。   整个火凰,要数谁最清楚罗以歌的私事,非得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莫属了。   于是乎,睡了一个午觉后像是突然觉醒过来的火凰弟兄,在跟自家兄弟对视一眼后,纷纷向格斗场专心练习擒拿术的马修走去。   靶场上的马修,他将牛角弓竖在地上撑着,看到围着他的近百名弟兄,一蜂窝的全朝马修而去,他就有些虚脱的遥看着马修,希望他能自求多福吧。   马修还在专心的跟,深深打进地里的人形木桩奋斗着,但渐渐地他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看着转眼间将他和人形木桩围得水泄不通的兄弟们,马修环视一圈一双双盯着他的眼睛,默默的从木桩上收回手。   “兄弟们,你们这是?”马修异常淡定的站在木桩前,脑中却在快速的回想着,他最近也没做错什么事啊,应该没得罪兄弟们吧。   “马修,前段时间你一直没在古堡,好像也没去其他分部,你去哪儿了?”   马修直对过去的那名兄弟安德鲁,他看着马修不明所以的双眼,想了一瞬便拐着弯问道。   “前段时间BOSS让我去黑城,怎么了么?”   马修目视着安德鲁,眼角余光却在默默扫视着周围的弟兄,完全想不通他这是又对不起谁了。   “你应该之前就见过我们嫂子吧?”   安德鲁在被身后的弟兄暗桶了一下   腰后,原本还想采取迂回战术套马修话的,当即就被捅得直接问出了重点话题。   当安德鲁的嫂子二字一出时,马修这脑子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心也就放了下来。   弟兄们这唬人仗势,不是为他自身的事就好。   虽然弟兄们不是为马修的事找他,但马修看着自家兄弟这一双双不肯罢休的眼睛,他这心便又提了起来,犹豫着他应该怎么说才好点。   “没有。”犹豫了几秒,马修瞟了一眼其他弟兄,就定定的看着安德鲁肯定的回道。   “没有?怎么可能!你不是每天都跟BOSS在一起么?”   站在安德鲁身旁的安东尼,一听见马修说没见过危慕裳,当即就眼一瞪不相信他的反驳道。   “我是每天都跟BOSS在一起没错,但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跟BOSS在一起呀!今天之前我没见过嫂子怎么就不行了?”   马修之前还在想,他们这群兄弟去闹马火是为了什么呢,敢情是为了危慕裳,真要是这样,那他就更不能多说危慕裳的什么事了。   “少废话!我们知道你这人软硬不吃,兄弟们,上!”   在马修的反驳声中,安德鲁瞪着他那张死不开口的嘴,右手一握拳猛地一举起,霎时间上百名弟兄就全朝马修冲去。   “喂!你们干……啊……”   被兄弟们围堵着想逃却逃不出去的马修,惊恐的看着四面八方全涌向他的赤膊弟兄,嘴上还没惊吼完,他就已经轻易被摁倒在了地上。   “说不说?”   “快说!”   “马修,识趣点就快告诉我们嫂子的事情?”   ……   马修被摁倒在地上,随后他耳朵听着兄弟们让他说的声音,身上就传来一下又一下的重压。   “FUCK!你们快下来!我要被你们压死了!”   被兄弟们当人肉垫子的压在最底下,转瞬间被压得只看得到头的马修,长长的伸出两手扒着地面,嘴里就忍不住的咒骂道。   他最近安分守己,战战业业的什么工作都完成的很完美好不好,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   “马修,你说不说?”安德鲁在马修面前蹲下,拍着他扒拉在地上的手,就再次询问道。   “说什么说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马修微抬起头瞪着安德鲁,嗓门大的就怒吼道。   “不说?兄弟们,继续上!”   安德鲁看着马修硬着脖子犟驴一样的脸,瞥了眼已经叠到一米多高的人堆,手一挥让跃跃欲试的弟兄们继续叠上去。   “啊……FUCK!别再上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施加在身上的重压,让马修有点不堪重负起来,由先前的大声怒吼已经慢慢的趋于小声吐音了。   最终,在一众八卦男的威逼利诱下,马修原本死守什么都不知道的嘴。   也被自家兄弟的淫威给迫得默默说出了,危慕裳在黑城酒吧单挑酒吧二十名大汉,以及现在在黑城酒吧帮忙的事。   马修就跟挤牙膏似的,弟兄们的淫威施加一分力,他就吐露一点信息。   但马修知道的真心也不多,他最后被弟兄们压在地上,叠汉堡包式的叠了两层多楼高。   最后马修实在是扛不住了,声声哀嚎着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安德鲁见他也是真的快顶不住了,这才让玩得兴起的弟兄们从他身上下来。   一番威逼利诱外加施展淫威欺压,弟兄们还是没得到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比如:   危慕裳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枪打得如此精准,箭术这么好不说,就连擒拿格斗也比他们这帮大男人厉害。   又比如:   危慕裳和罗以歌是怎么认识的?危慕裳还这么小,她怎么会看上比她大那么多的罗以歌。   其实,危慕裳今年也二十有二了。   只是她长相不像淳于蝴蝶那般妖艳成熟,清纯的脸蛋加上她那头短发。   再加上一帮分不出东方女子年龄的欧洲大汉眼睛,危慕裳在火凰弟兄眼里的形象,其实跟刚成年的小女孩差不多。   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弟兄们八卦好奇心的主角,此时正躺在某个豪华浴室,宽大的浴缸里泡着澡。   危慕裳躺在冒着烟雾的温热浴缸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枕在浴缸边沿的她,闭着眼睛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样子。   烟雾环绕的浴室里,依稀可见危慕裳的脸颊被热气蒸得通红通红的。   若仔细看去,还会发现危慕裳白皙的颈脖,和性感的锁骨肩膀处,都印着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罗以歌被危慕裳赶出浴室半个小时后,他见危慕裳还是没出来,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的他就轻轻的推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慕儿……”罗以歌站在浴缸前轻唤了一声危慕裳,却发现被热气环绕的危慕裳根本就没点反应。   一场太久持久的剧烈运动,消耗了危慕裳太多的能量,舒服的泡在浴缸里她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看到直接在浴缸里睡过去的危慕裳,罗以歌眉头微皱了一下,万一睡着睡着脑袋滑进浴缸里怎么办。   轻手轻脚的将危慕裳从浴缸里捞出来,罗以歌帮她裹了条浴巾就赶紧抱着她进了房间。   罗以歌在捞危慕裳的时候,她醒过来睁了一下眼,见是罗以歌后便又重新闭上了眼。   被轻柔放在床沿的危慕裳,脑袋侧枕在罗以歌的大腿上,罗以歌正开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帮她吹着湿哒哒的短发。   手指撩拨着危慕裳乌黑发亮的短发,干燥的触感传到指腹后,罗以歌便关了吹风机。   “慕儿,跟你说个事。”像是知道危慕裳并没有睡着吧,罗以歌低头看着面朝他枕在他左腿上的危慕裳,便放柔了声音低声道。   “……嗯。”危慕裳沉默了三秒,还没听见罗以歌继续说下去后,脑袋在他的大腿上磨蹭了一下,便轻声闷哼了一下。   “下周末我父亲寿辰,我母亲让我带你回家。”罗以歌的大掌轻轻缓缓的抚着危慕裳的发丝,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说道。   本来处于懵懵懂懂半睡半醒的危慕裳,在听到这话时,眼皮就一点一点的掀了开来。   危慕裳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罗以歌古铜色的精瘦腰身,盯着罗以歌围在腰际的浴巾几秒,危慕裳一个翻身就躺平在床沿。   “你父亲寿辰要办寿宴的吧?”危慕裳晶亮的黑瞳静静的看着上方的罗以歌,语气听不出喜怒的平静道。   危慕裳躺平后,本就随意裹在她身上的浴巾,已经滑落至她的酥胸处。   盯着危慕裳布满吻痕的雪白胸脯,罗以歌的视线瞬间便炙热了起来,静默两秒后,罗以歌默默伸手拉过被单给危慕裳盖上。   “嗯,要办。”罗以歌点了点头,在商界上行走,应酬这个东西少不了,寿宴也只是酒局饭局的另一个形式而已。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出席那些公众场合。”   她到意大利来是当卧底的,虽然她最终卧底到了黑手党教父的床上,虽然她没说,虽然罗以歌没问,但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   “我知道,但他们想见你。”罗以歌将危慕裳抱起来坐在他腿上,笑容盅惑的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危慕裳道。   危慕裳双手圈在罗以歌的脖子上,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罗以歌的惑人笑容,她眨了眨快陷进去的黑瞳,随后竟然弱弱的小声道:   “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危慕裳是见过吕一茹本人的,她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要跟吕一茹再次相见。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吕一茹的时候,有些冷淡没怎么给吕一茹笑脸,最后她还撇下吕一茹率先走了。   这才过去多少天,危慕裳当时根本就找不到罗以歌,要是早知道罗以歌会这么快出现,她就该好好的跟吕一茹聊聊,最起码给她留个好印象什么的。   对哦,关于印象什么的,危慕裳这   才想起,也许吕一茹早忘记那天遇见过她了。   “不会的,他们很开明,关于儿媳妇,他们说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   将危慕裳的小心翼翼收入眼中,罗以歌心疼的拥紧她,轻轻的拍着她背安抚道。   危慕裳埋首在罗以歌颈窝没说话,在她的印象中,除了母亲,她一直都不讨大人的喜欢。   幼时,不管是邻居家的叔叔阿姨,还是幼儿园的老师或者其他小朋友的父亲母亲,他们在知道她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时,就没有人对她真心笑过。   “危元溪还在你们家。”危慕裳思索了一番,以她现在的身份,她还是觉得她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罗家。   危慕裳双手搂紧了罗以歌的脖子,脑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而且,吕一茹应该是挺喜欢危元溪的吧,危元溪在面对长辈的时候嘴很甜,比她讨人喜欢。   “那不是问题,你知道的,我只要你。”   罗以歌捧着危慕裳的脑袋扶正到自己面前,最后四个字说得异常坚定,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承诺,直接敲进了危慕裳的内心深处。   在罗以歌那双溢满坚定的深邃瞳眸中,危慕裳回以他的是主动献上的深吻。   生涩的吻技一点一点的啃咬着罗以歌的薄唇,危慕裳身子紧贴着他就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身功名不过三尺尘沙,权倾天下何若相守天涯。   此生,她要得不多,人事物,唯有罗以歌一人而已。   ……   罗元泉五十七寿宴的前一天,危慕裳和罗以歌一起从南部飞到了北部,但他们都没有回去罗家大宅。   翌日上午,危慕裳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着。   危慕裳默默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她还没想好她晚上要不要去罗元泉的寿宴。   “小妹?”   就在危慕裳游魂般在街上缓慢的飘移时,恍惚之间,一直低着头的她,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冷漠嗓音。   危慕裳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前方,全是黄头发白皮肤的陌生人。   眼角余光瞥到左侧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危慕裳侧头看去,赫然在摇下从车窗里,看到了危元继那张冷漠脸庞。   015 可疑追踪   眼角余光瞥到左侧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危慕裳侧头看去,赫然在摇下的车窗里,看到了危元继那张冷漠脸庞。爱睍莼璩   “危元继?”危慕裳有些讶异的看着车窗里的冷漠脸庞,淡然的嗓音里带着丝明显的错愕。   危元继怎么会在这里?   来参加罗元泉寿宴的?   “上车。”危元继左右看了下,发现危慕裳是一个人,且神情还有些神游后,便长手一伸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道。   危慕裳看着打开一条缝的车门,又去看缩回驾驶座看不到脸的危元继,犹豫了两秒,危慕裳便默默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上午十点,某咖啡厅。   危慕裳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搅动着桌上的褐色液体,她和危元继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分钟了,这期间他们没有过任何的交流。   “说吧,你想谈什么?”危慕裳在抿了口咖啡后,见危元继还没有开口的迹象,轻放下咖啡杯便抬眸静看着他道。   危元继一直在观察危慕裳,在他的印象中,危慕裳一直淡淡的,凡事皆不关心的淡然模样。   现在,危慕裳依旧淡然,只是,危元继却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以前,他还可以在危慕裳晶亮的黑瞳里,看到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情绪,但现在,危慕裳的情绪被她完全掌控着,他根本探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这几年,你还好么?”危元继坐在危慕裳对面,神情还算轻松,脸上的冷漠气息倒也腿去了不少。   听着危元继稍微正常一点的冰冷语调,危慕裳微微挑了一下眉,危元继这主动搭讪,又放柔嗓音的,到底是为了她这个小妹,还是顾林。   “谢谢关心,我很好。”危慕裳黑瞳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微微笑着异常客气的回答着危元继。   在危慕裳从小到大的印象中,虽然危元继不像危家其他人那般对她,但也谈不上对她多好。   危元继的冷,不单只对外人对她,就连对危家人,他的脸色也都是冷的。   或者说,危元继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如果跟危家人相比较之下的话。   但是,危元继若真心关心她这个小妹,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没见他对她稍微好点,护着她点。   所以,危元继今天会坐在她对面,危慕裳想,怎么着也是顾林的原因。   但其实危慕裳也不怨危元继,她会被冠上危这个姓,她会进入危家,这些都不想她自愿的,她也不觉得这是她母亲的错。   这太过复杂的一切一切,说到底,还是他们那个有点懦弱又窝囊的父亲,危绍治一手惹出的货。   危慕裳眼中的那抹讽刺,她并没有刻意隐藏,继而真真切切的落入到危元继的眼中。   看到危慕裳瞳眸里一闪而过的讽刺,危元继微愣了一下,继而眉头微蹙的垂下了眼帘。   撇开上一代的恩怨,从某方面来说,危元继承认他不是一个尽责的好哥哥。   “你是在怨我么?”危元继微挺直了背脊,冷眸异常认真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会不会怨他这些年没照顾好她。   危家的事,其实危元继并没有怎么管,危慕裳这些年在危家的境遇,他知道,但他除了冷眼旁观外,并没有插过手。   站在危慕裳的角度,危元继知道这些都不是她的错,但危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危元继早在危慕裳还没进危家时,他就已经撒手不管了。   几年之后当危元继知道他父亲有外遇,还在外面有了一个女儿时,对于他那妻管严的父亲,危元继除了有些惊讶之外,也并没有过多的感想。   对于危慕裳母亲的离去,及几年之后危慕裳进入危家的事情,危元继同样持着无关痛痒的态度。   那种情况下,要让小小年纪翅膀还没长硬的危元继,去违抗危家的家威护着危慕裳,根本就不太可能。   况且,当时正接受着危老爷子严格栽培的危元继,就算有心要护着危慕裳,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当然不是,你是你,   我是我,我没资格也没立场去怨你。”危慕裳不怨任何人,她只是对危元继现在这种做法,觉得有些可笑而已。   若他们之间没有顾林,危慕裳想,也许她出了危家的大门,想今天这种街上偶遇的戏码,危元继未必会停下车来唤她。   同父异母的兄妹,竟会比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不如。   “……”当危元继看懂危慕裳眼中的清澈与毫不在意时,他再一次的开始了沉默。   在危元继眼中,其实危慕裳和危元溪一样,都是他的妹妹,他并没有因为危慕裳母亲的关系,而对她冷眼相看。   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也不善于去做什么表达他的感情。   “林子在部队很好。”在危元继的沉默中,危慕裳看着窗外的车流人流缓缓道。   一听到顾林的名字,危元继瞬间抬起眸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从窗外收回视线,淡然的黑瞳带着丝认真的直视着危元继。   “你会等她么?”危慕裳想到那晚,顾林说危元继要娶别的女人,平静的嗓音便一字一句的询问道。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危元继也异常认真的直视着危慕裳,略冷的声音同样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急了?”在危慕裳看来,其实男人二十九岁还年轻,结婚这种事,完全可以不着急。   “我不急,但老爷子急。”危元继轻扯了一下嘴角,略有些苦涩的回道。   危家,危老爷子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危元继是危老爷子一手栽培出来的,对危老爷子,危元继还是尊重的。   “所以你不想等林子了是么?”危慕裳微微眯起眼眸,淡淡的眸光锐利的直射进危元继的冷眸中,想知道他眼底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是,四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多等几年。”   危元继的声音很铸锭,嘴角的苦涩却更多了几分,他就不信顾林会一辈子都窝在部队不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危元继以为顾林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服役期满两年也就出来了。   虽然顾林没说她在部队是什么兵种,是干什么的。   但跟顾林的多次通信,和查了一番军队资料后,危元继也多多少少猜到了顾林在部队的兵种。   “老爷子那关你过得了么?”危慕裳眸光略深的多审视了危元继几眼,像是想知道危元继口中的多等几年,到底是可以等多少年。   “老爷子想抱曾孙我理解,但我的人生我的婚姻他没权做主。”危老爷子年事已高,作为孙子,危元继知道他应该顺着危老爷子孝顺他。   但孝顺不是葬送自己的幸福,任由自己的婚姻大事让别人做主。   “希望你能坚守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危慕裳意味深长的看着危元继说完这句话后,紧接着便站了起来,“若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嗯。”危元继见危慕裳站起身说要走,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嘴,最终只点头闷哼出一个字。   危慕裳走了两步刚要跟危元继擦身而过时,她想起什么般突地停下了脚步。   “今天看到我的事,保密可以么?”危慕裳侧头看着仍坐在座椅上的危元继,想了一瞬后便如此说道。   “当然可以。”危元继抬头看着危慕裳,嘴角难得的牵起一抹微笑,一向冰冷的眼眸也略略融化了不少。   “谢谢。”回以危元继友好一笑,危慕裳便踩着帆布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危慕裳离去的清瘦背影,其实危元继想问,为什么她在意大利,顾林有没有跟她在一起。   但危元继在思索一番后,终是选择尊重危慕裳,既然她不说,那他便不问了。   晚上七点钟,罗家别墅区的院子前,大道上两侧长长的停满了各种豪华轿车。   “你真的不进去?”将车停靠在路边后,罗以歌看着左侧车窗外,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罗家大院,回头看着副驾驶座上垂着眸的危慕裳。   危慕裳身上依旧穿着体恤牛仔裤帆布鞋,车的后座放着   两个大盒子,一个是晚礼服,一个高跟鞋。   “代我祝你父亲生日快乐,跟他们说,我下次再来看他们。”危慕裳抬起眸略带歉意的看着罗以歌,淡然的嗓音平静道。   先不说危慕裳不喜欢出席这种宴会,她还不想让危元溪知道,她人在意大利。   “那我不勉强你,你在车上等我,我最多半个小时就出来。”罗以歌搂过危慕裳吻了下她的唇,随即拍着她的小脑袋如此说道。   “半个小时?你不陪你父亲过生日么?”危慕裳讶异的看着罗以歌,她还以为罗以歌今晚要住在罗家,她还准备等下就开车走呢。   “他今晚会忙的根本就没空理我,你要是不进去的话,我去跟他见一面,然后我们就走。”   在危慕裳怔怔看着他的晶亮黑瞳中,罗以歌忍不住又亲了口她的额头,随即便打开了车门:“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嗯。”危慕裳点了点头,随即就见罗以歌迈着一双修长的长脚走向罗家。   一直目送着罗以歌的身影消失在罗家大门,危慕裳看着窗外不断有车辆缓缓驶过。   进来的车辆几乎全停在了罗家大门附近,下来的或西装笔挺的男性,或妖娆美丽的女伴,也全都走进了罗家大门。   像这种富商名流之间的聚会,危慕裳从小看到大,但她从没参与过,最多就是掀开窗帘看一眼在危家院子狂欢的各色男女。   要在车上渡过半个小时,闲来无事的危慕裳,扫视一眼四周的车辆想爬到后座去小睡一觉。   但危慕裳的眸光从左到右的扫视了一眼后,却突然凝聚在了右前方,中间隔着一条马路的黑车上。   那是一辆加长林肯越野车,在快速利索在马路上漂移着掉了一个头后,麻溜的滑进了刚空出来的一个车位。   跟其他车屁股对着她的方向不同,那辆加长林肯越野车是车头朝危慕裳的,且驾驶座上还有一名男子。   从危慕裳这个角度看去,一反常态的加长林肯越野车,就像是随时准备拐出车队逃离这里一样。   危慕裳一直等了五分钟,还是没见那辆豪华越野车上下来人。   瞟了几眼加长林肯越野车,危慕裳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打消想爬去后座小睡的念头,默默的爬到了驾驶座上,然后有一眼没一眼的留意着那辆加长林肯越野车。   一般喜欢越野的人,为了方便在山地间越野,有时加长版的越野车还嫌碍事。   像这种加长版的奢侈越野车,开到这里来参加宴会,除了显摆还是显摆,而且这一反常态的停车方式,也足够显眼的。   “老大,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加长林肯越野车上的男子,同样看到了在他右前方坐在驾驶座上的危慕裳。   他在看到危慕裳朝他的方向看了几眼后,便回头跟后座闭目养神的人说道。   沙发、电视、茶几一应俱全的车内,一名身穿灰色休闲服,长腿敲在茶几上,正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子,在听到声音后缓缓的睁开一双碧绿色的眼眸。   “你想告诉我,你停在这里还没五分钟,就被人发现了?”尤金·金斯利冷冽的绿眸盯着对面的车壁,声音比他那双绿眸还要冷。   坐在驾驶座上的史丹·库克,被尤金·金斯利的冷冽声音一震,当即就额头开始冒起冷汗来。   他好像一停好车就被发现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确被盯上了。   身为尤金·金斯利的秘书,马特·亨利在走到驾驶座后面往外张望了一眼,看到危慕裳那头利落的短发愣了一下。   “老大,那个人好像是Z国特种兵危慕裳。”   马特·亨利朝右前方多看了几眼,确定悍马越野车上的那人是危慕裳后,便弯着腰走到尤金·金斯利面前道。   “你说谁?”尤金·金斯利仿佛没听明白马特·亨利说得是谁,一侧头就冷凝着马特·亨利严声道。   “Z国特种兵,危慕裳。”   马特·亨利不会认错的,这是尤金·金斯利一年半前从Z国回来   后,让他彻查的第一个人,危慕裳的模样早印在他脑海中了。   看着马特·亨利不像说谎的眼,尤金·金斯利的脑中便不由得浮现出,危慕裳那张清纯中带着妖媚的小脸。   顷刻间,尤金·金斯利长腿一缩从茶几上放了下来,弯着腰便走向车头位置。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坐在驾驶座上的身影时,他绿眸微眯嘴角就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就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一定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原本只是怀疑加长林肯越野车有什么不良动机,遂偶尔瞟过去一眼。   但突然之间,危慕裳浑身的毛孔瞬间竖起,那是种被人盯上时机体的反射性反应。   黑瞳顺着预感快速的扫射过去,危慕裳的视线瞬间紧盯着加长林肯越野车。   危慕裳断定,加长林肯越野车上肯定不止一个人,从那辆车上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太过冷厉与强烈了。   “开车!”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看向他时,嘴角那抹笑意越加的深了,嘴一张便厉声命令道。   “呃?”驾驶座上的史丹·库克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尤金·金斯利。   开车?   开去哪里?   “FUCK!赶快开车离开这里!”   静等了两秒还见他们的车启动离开,尤金·金斯利头一低,要不是中间隔着一块未启用的隔音玻璃,他真想爆了史丹·库克的脑袋。   “是!”被尤金·金斯利的绿眸冷眼一凛,史丹·库克当即连声应道,被一吓之后也手脚麻利的开车驶出车位。   危慕裳还在思量着加长林肯越野车停在这里,没人下来又不走是何目的,结果就见史丹·库克在慌张的看了她一眼后,紧接着就启动车辆准备溜走。   危慕裳眉头紧皱的看着,快速拐到正道上的加长林肯越野车,她没错过史丹·库克看向她的那一眼慌张。   仅犹豫了一秒,危慕裳看了眼热热闹闹的罗家大院,当即就驱车追上莫名逃离出去的林肯越野车。   “老大,她追上来了!”   林肯越野车上就三个人,除去司机史丹·库克,马特·亨利发现危慕裳的悍马越野车追上他们后,便眉头紧皱的跟尤金·金斯利道。   他们大老远的从M国来到意大利,按原先计划,他们只是来查探一番,看看罗以歌是否真如资料上的那般。   但现在的情况,危慕裳的出现明显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大惊小怪什么?就怕她不来,回山上。”   悠闲靠坐在沙发上的尤金·金斯利,瞥着略紧张的看着他的马特·亨利,便镇定自若的回道。   “……是!库克,原路返回!”   马特·亨利盯着悠闲的尤金·金斯利看了几秒,随即他也淡定了下来,跟史丹·库克道了一句后,便默默的坐在一旁不出声了。   出了略显拥挤别墅区后,史丹·库克将车开得飞快,貌似是想要甩掉危慕裳。   但是,无论史丹·库克开得如何快,紧跟在他身后的危慕裳都紧追不舍的追赶着。   “老大,怎么办?我甩不掉她!”   史丹·库克以为尤金·金斯利是想甩开危慕裳,他驱车闹市后,见危慕裳依旧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跟在后面,这额头便又开始冒汗了。   “知道你甩不掉,开快点就行了。”   不知何时重新闭上双眼的尤金·金斯利,这次连眼都没睁一下,冷冽的声音便再次飘出。   从罗以歌手下出来的兵,尤金·金斯利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就史丹·库克这车技,还不够危慕裳看的。   就如尤金·金斯利所说,危慕裳追得倒也挺轻松。   但追着追着,危慕裳见前面的加长林肯越野车,越开越往人烟稀少的郊区走后,便掏出手机默默的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喂,慕儿。”<   br>   电话才响了一声,危慕裳便听到了罗以歌带着关怀的低沉嗓音。   “歌,我发现一辆可疑的加长林肯越野车,我在追它,往西北郊区方向的。”   危慕裳黑瞳紧盯着前面的车辆,考虑到她半个小时应该回不去罗家大宅后,便如实跟罗以歌道。   “可疑车辆?你应付的过来么?”   危慕裳听着罗以歌的声音,他好像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的样子,便毫不犹豫的回道:   “可以,放心。”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这边事情解决完再联系你。”   “嗯。”   危慕裳挂断电话后,看了眼窗外的环境,发现她们正在往山上走。   五分钟后,危慕裳追着加长林肯越野车停在了半山腰上。   这座海波不算太高的山顶,半山腰上有一栋独栋别墅。   在没有大门的别墅前停下车后,危慕裳坐在车上没下车。   过了三十秒后,前面的林肯越野车车门打开了。   ……   016 终于相遇   过了三十秒后,前面的林肯越野车车门打开了。爱睍莼璩   车上的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敞开的车门,等待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当一抹灰色休闲身影从车上下来时,危慕裳的反应还没什么,但当尤金·金斯利回头看向她时,危慕裳当即就瞪了瞪眼。   尤金·金斯利!   一瞬间,看到尤金·金斯利那张欠扁的高贵脸庞,危慕裳当即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下车的同时,危慕裳还掏出了腰后的手枪,这是把刚从罗以歌那里搜罗来的沙漠之鹰手枪,枪口瞬间就对准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最后一次见尤金·金斯利,是在一年多前的飞机上。   那时的K1因为生死未卜的罗以歌,而怒气冲天的想要砍下尤金·金斯利首级。   虽然罗以歌现在没事,但一看到尤金·金斯利,危慕裳想不对他举起枪都难。   危慕裳黑瞳森然的盯着尤金·金斯利,不管从什么立场,她和尤金·金斯利都不可能是朋友。   尤金·金斯利有想过危慕裳会对他有敌意,但他没想到的是,危慕裳会这么快就朝他举起了枪。   在尤金·金斯利还盯着危慕裳笑时,慢他一步下来的马特·亨利,一抬头就见危慕裳指向他们的枪,他一惊当即也举起了枪。   危慕裳之所以举枪而不开枪,是因为她想起罗以歌的那句,尤金·金斯利不是敌人。   若当初的尤金·金斯利,真是为了帮助罗以歌脱离部队的话,那以罗以歌现今的身体状况来说,他也没阴罗以歌。   但罗以歌出了部队,即使他跟尤金·金斯利以前不是敌人,今后也必会成为敌人。   尤金·金斯利的黑蟒蛇佣兵集团,跟罗以歌的火凰,从某种角度来说,二者之间的性质其实差不多。   尤金·金斯利早在之前就有将他的暗黑触手延伸到亚洲,而罗以歌的火凰从一年前开始。   他强势进军亚洲,特别是Z国的暗黑事业,更是迫得尤金·金斯利将触手撤出亚洲。   从种种立场来看,危慕裳觉得,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要想在以后还继续成为朋友,有些难。   “宝贝儿,这么久没见,这就是你要送我的见面礼么?”   相比较于马特·亨利的紧张,尤金·金斯利则是完全没把,拿枪指着他的危慕裳放在眼里,两手微微摊开就看着危慕裳无奈道。   “你到罗家有何目的?”   危慕裳快速的将手枪上了膛后,枪口继续不放松的指向尤金·金斯利,淡然的嗓音微冷道。   若不是她提前发现尤金·金斯利,危慕裳想,尤金·金斯利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才对。   关于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事,危慕裳觉得,也许她回去后应该找罗以歌问清楚才行。   “如果我说是去找你的,你信么?”   尤金·金斯利嘴角勾起一抹暖人的高贵笑容,脚步一抬就想朝危慕裳走去。   ‘砰——’   对于尤金·金斯利走上前的动作,危慕裳二话不说就回以一枪。   危慕裳的枪声一响,尤金·金斯利一个缩腿间,马特·亨利看了眼危慕裳射击到,尤金·金斯利脚下的子弹,当即枪一上膛就想回击过去。   但马特·亨利的搭在扳机上刚想扣下的食指,却在尤金·金斯利的凌厉视线下,硬生生的止住了扣下的动作。   尤金·金斯利用凌厉的眼神无声的喝住马特·亨利后,他头一转继续对着危慕裳笑得暖人心脾。   “宝贝儿,如果你有兴趣跟我谈谈,或者你想知道有关于我和罗之间的事,也许你可以进来坐坐。”   在危慕裳开了那警告性的一枪后,尤金·金斯利识趣的不再上前。   且他非但没跟危慕裳计较,反而还指着身后的独栋别墅,异常友好的邀请着危慕裳。   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   的紧盯着尤金·金斯利,一点一点的探究着他眸底的真实想法。   端着枪犹豫了五秒钟左右,在尤金·金斯利那双太过幽绿的眼眸中,危慕裳缓缓的放下了手枪。   危慕裳可以确定的是,这栋别墅里的人应该不多,相对来说她还算是安全的。   且,她并没有感觉到尤金·金斯利对她的敌意。   也许她可以听一下,尤金·金斯利到底会说些什么,或者他想做什么。   ……   罗家大宅,宾客络绎不绝的涌入罗家足球场大的后花园,而今晚的寿宴主角罗元泉,自半个小时前,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罗家二楼书房,罗以歌和他年逾五十七的父亲罗元泉,正面对面的坐在书桌前。   “爸,您才五十七岁,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您老这时候退休是不是太早了点?”   罗以歌有些头疼的看着对面,他那明明连根白发都没有,身材脸蛋保养的就跟四十多岁的父亲。   他小叔才刚把火凰推给他没半年,结果一转眼他老爹也不想干了。   罗以歌觉得他就是一头牛,在部队被人奴役了十几年,重伤退伍不说。   这才刚修养好身体,结果家里的长辈就一个接一个的宣告退休,想把重担全压到他肩上。   他们怎么就不多替他想想,跟他商量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扛下这些。   这么毫无预兆的就突然全推到他肩上,万一他反应不良怎么办。   “我养了你二十年,部队养了你十多年。火凰这半年在你手里运转的很不错,罗氏你也可以考虑接手了。”   罗元泉靠坐在真皮座椅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令他颇为满意的儿子,气质儒雅的他,从嘴里吐露出来的话语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压迫感。   无商不奸,商人,就算气质再怎么儒雅,也总有铁血狠戾的一面,这种人被称为儒商。   而在商场上驰骋了数十年风雨的罗元泉,将儒商这两个字的精髓演绎的彻底清透。   在罗元泉炯炯有神的视线中,罗以歌右手撑在扶手上揉了揉太阳穴。   罗元泉前面养不养的一句话,跟后面那句看似毫不搭连,但他的潜台词分明是在跟罗以歌说: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大了,翅膀也硬了,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爸,小叔走了,要是你跟妈妈再丢下我远走高飞,万一你儿子扛不过来,把你罗氏和火凰搞垮怎么办?你就不担心么?”   罗以歌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后,当即决定,他怎么着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接过罗氏。   一个火凰他还能应付的过来,再加一个罗氏,他这辈子的自由就等于彻底卖掉了。   他小叔叔和老爹年轻时有冲劲想去闯一闯,拼一拼,玩了几十年玩腻后,就想撒手不管全推到他肩上来,当他是捡来的专门卖身给罗家的么。   “儿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罗氏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了,罗氏就是在你手里倒闭了那也是你的事,我真不担心。”   罗元泉微微前倾的身体,像是要真真切切的传达出他有多不担心一样,直视着罗以歌,罗元泉默默的在话落一秒后,又再次补充道:   “我和你妈的晚年生活你也用不着担心,反正我把我和你妈的养老金给转出来了。”   “……”罗以歌此刻最想对他的奸商父亲说得话,就是不想说话。   有人这么坑自己儿子的么?   什么叫做罗氏倒闭了他也不担心?   什么叫养老金全转出来了,晚年生活用不着他担心?   “爸!”罗以歌在沉默了数秒后,突地就拔高分贝不满的唤了罗元泉一句。   “嗯,你说?”面对着罗以歌脸上眼中的不满,罗元泉淡定异常的点点头,一点也不在意的看着罗以歌淡定道。   “我是你亲生的么?”罗以歌真心怀疑他不是罗元泉的亲儿子,罗元泉考虑过他的感受,   能给他一个拒绝说不的机会么。   “当然是!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干什么来着,你大出血,还是我给你输的血呢,貌似那次做过DNA,我们是父子,这个你不需要怀疑。”   对于罗以歌皱着眉头发泄出来的不满,罗元泉反而是极为认真的解释了起来,努力的向罗以歌证明着,他母亲吕一茹并没有出轨。   “爸!我不管你是不是给你自己铺好了后路,三年之内我是不会接手罗氏的,这事等你过了六十岁再说。”   在罗元泉拐着弯想推卸责任的假正经中,罗以歌同样身体两手搭在书桌上,深邃的瞳眸同样异常认真的直视着罗元泉道。   罗氏在南部的分公司,罗以歌是有在管,但那是因为火凰也在南部,他管南部的罗氏也只是顺手的而已。   倘若真的将罗氏接手过来,他就得南部北部两头跑,这种苦差事他还不想那么早扛下来。   “好儿子,你先听我说,你的能力你自己清楚,这些都不是问题好么?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就算你再不想接手罗氏,老爹就你一个儿子,罗氏迟早会落到你肩上,而且你今年也三十二岁了,不小了,这时候掌管罗氏再合适不过了好么?”   在罗以歌坚决拒绝的强硬态度中,两人沉默的对峙了一秒,罗元泉身体猛一前倾都快趴在桌子上了,嘴里就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罗以歌。   罗元泉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多年,这才终于把罗以歌从部队给盼了出来。   要不是罗元奇先下手为强的偷溜掉,罗元泉早带着老婆远走高飞了,哪还会留在意大利继续着他的罗氏大业。   隔着一张书桌,两父子就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在罗以歌丝毫不让步的强硬视线中,罗元泉同样毫不退缩的直视着罗以歌。   “儿子,我今晚的寿宴是对媒体开放的,我打算等会儿就宣布罗氏将由你,我最骄傲的儿子来接手,然后我就光荣的退休了。”   两人在默不作声的对视了一分多钟后,罗元泉盯着罗以歌炯炯有神的眼眸,眸中迫人的压迫瞬间转为溺爱,两眼放光的看着罗以歌骄傲道。   “我不同……”   “我不同意!”   罗以歌抗议的声音还未说完,突然就有另一道柔和嗓音伴随着推开的书房门,盛满怒意的空降在书房中。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以歌罗元泉同时转过头去,赫然看到身穿蓝色礼服的吕一茹,正怒气腾腾的站在书房门口。   “茹儿,你怎么来了?”   原本还假正经着一张儒商脸庞,妄想强迫罗以歌接下罗氏的罗元泉,一看到吕一茹突然就语调轻柔的错愕道。   若有人仔细听的话,会发现罗元泉错愕的语调中,还藏着一丝丝的软弱。   “谁让你把罗氏推给我儿子的?”   吕一茹本来是想叫罗元泉出去应付人满为患的宾客,结果书房门才刚打开,她就听到罗元泉说什么退休不退休的。   被气得不轻的吕一茹,当即就猛推开书房门,双手叉腰的怒瞪着罗元泉。   相比较于瞬间蔫下去如茄子般的罗元泉,罗以歌一看到双手叉腰泼妇般的吕一茹,他心里这底气瞬间就膨胀了起来,简直呈几何倍滋长着。   “妈妈。”罗以歌瞟了眼他父亲瞬间挺直起来的背脊,罗以歌心下一笑,当即就冲吕一茹甚是乖巧的唤了声。   “乖儿子,到妈妈这边来!”   听到罗以歌唤着她不同于往日的甜甜的声音,吕一茹看他一眼当即就朝他招了招手,随后继续怒瞪着罗元泉。   罗以歌一听到他妈妈的招呼,当即就一起身,然后就屁颠屁颠的长腿跨了几步,转瞬就乖巧的站在了吕一茹身后。   罗元泉看着这戏剧性瞬间就孤军奋战的他,两眼就不留痕迹的狠刮了罗以歌几眼。   小崽子,有了娘就忘了爹了。   “你看谁呢?”吕一茹瞥到罗元泉狠刮着罗以歌的眼神,当即右手一伸就指着他又吼了一句。   “没有!没有!老婆,我没看谁。”   瞬间从罗以歌身上收回视线的罗元泉,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当即就如小媳妇般朝吕一茹摇起了双手否认道。   “你刚才说你想退休了?”在罗元泉太快认错的急切中,吕一茹上下审视他几眼,放下指着他的手后,语气也稍微平缓了一点。   “没,没有的事,我没想退休。”   对于想让罗以歌接手罗氏这件事,罗元泉事先并没有跟吕一茹商量过,因为他知道吕一茹一定一百个不同意。   现在事情败露,罗元泉的第一反应就是坚决否认这件事。   吕一茹怀疑的眼神不住的在罗元泉身上流转着,她在嫌弃了罗元泉几眼后,紧接着就换上疼爱的笑容看向罗以歌道:   “乖儿子,告诉妈妈,你老爸刚才是不是让你接管罗氏?”   一听到吕一茹向罗以歌求证事实的温柔声音,罗元泉这心下一咯噔。   当即就用请求中又带着抹凌厉的眼神偷瞥着罗以歌,希望罗以歌能看在他这张老脸的情分上,放过他一马。   罗以歌知道他父亲正在用温柔的眼神威逼利诱着他,所以他看也没看罗元泉一眼,瞬间就背脊一挺军姿笔挺的站着,目视前方正气凛然的回着吕一茹道:   “报告母上大人!是!”   “……”罗元泉两眼一瞪,瞬间想掐死罗以歌的冲动都有了。   他说什么?   他这个龟儿子竟然出卖他老爹,说是?   一得到肯定的回答,吕一茹这脸色一黑,瞬间扭头瞪向罗元泉的眼神,就更为不客气了。   “老婆……老婆,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了……”   罗元泉这边还没气完罗以歌呢,结果被吕一茹不客气的一瞪,当即就心急的站起身走向她,想要解释着什么。   “你给我站住!”   吕一茹再次手一伸一指时,她身上那种铁血手腕的女强人气场瞬间就释放了出来,在震得罗元泉站在原地不敢动时,吕一茹便下着最后命令道:   “罗元泉,我警告你!我儿子这几年得好好的跟我儿媳妇在一起,要是我有了孙子,你可以考虑跟我一起带孙子,否认你休想把罗氏的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   吕一茹在怒目圆睁的指着罗元泉警告完后,她身一转就勾着罗以歌的臂弯疼爱道:   “儿子,走,跟妈妈出去聊天,别理这个老头!”   “遵命!”   得到解脱的罗以歌,抽出被吕一茹挽着的手臂,亲密的搂着吕一茹的肩头,不去看脸僵成猪肝色的罗元泉,潇洒的搂着人家老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元泉错愕的瞪着双双离开的罗以歌和吕一茹,被气得不轻又无可奈何的他,在书房转悠了几圈,只听闻他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   “你竟然就这么跟你上辈子的情人走了!早知道当初我也让你生个女儿,我也可以有个我上辈子的情人陪我!”   罗以歌搂着吕一茹下楼刚下到一半,接到危慕裳电话的他,便默默的走回二楼大厅接电话。   罗以歌知道危元溪在罗家,但他之前看到她在花园里,这才趁她不注意偷溜进罗家书房的。   但罗以歌没想到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他刚挂掉危慕裳的电话,一转身就看到危元溪一脸错愕的站在楼梯口瞪着他。   “罗哥哥!”   017 死心出局   “罗哥哥!”   危元溪当真是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罗以歌。爱睍莼璩   怔怔的盯着罗以歌的背影看了半响,危元溪在他转身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惊呼出声。   危元溪的惊呼声一出,下了楼梯又返回上到一半的吕一茹,就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吕一茹那个悔,明明罗以歌刚撇下她去接电话,结果她竟然在危元溪上了楼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能让危元溪发现罗以歌。   看着危元溪呆站在楼梯上的背影,吕一茹犹豫了一瞬,默默的转身就悄无声息地的下了楼。   她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罗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危元溪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还被突然冒出来的罗以歌给震得停止了运转。   “有事么?没事我先去忙了。”   罗以歌仅瞟了震惊无比的危元溪一眼,原本想下楼的他,也因为堵在楼梯口的危元溪,而穿过大厅准备上楼去。   “等等!罗哥哥……”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危元溪,还没从惊喜中缓过来,此时却见罗以歌要离开,哪里还肯放过,当即就追过去想伸手去拉他。   罗以歌看到危元溪冲过来的身影,在瞥到她想伸手拉他时,他当即身影一闪,就离危元溪两米远冷眼看着她道:   “有事?”   “我……我……”   危元溪落空的手停在半空中,察觉到罗以歌有些嫌弃她的闪躲,她结巴着有些无措的看着罗以歌。   她今晚穿了一条白色无肩的修身晚礼服,妆容也很精致,看起来明明很好看很漂亮的,为什么罗以歌要躲着她,难道她很丑么。   “……罗哥哥……”在罗以歌无情的冷眼中,危元溪瘪着嘴双眼就湿润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很想他,每天都在想,现在好不容易见到罗以歌了,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冷淡,为什么要用那么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有很多话想对罗以歌说的,可现在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跟罗以歌说些什么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   罗以歌原本只是用冷眼警告着危元溪别靠近,在看到危元溪渐渐溢上眼眶的泪水,罗以歌眉头一皱就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去。   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罗以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主动开口询问了。   看在危家的面子上,罗以歌认为他对危元溪已经够客气的了。   “等等!罗哥哥……你别走……”   罗以歌一走,危元溪当即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在罗以歌刚踏上两级台阶时,她这一次拉着罗以歌的衣角就死死揪住不放手了。   西装下摆被危元溪揪住,被迫停下脚步的罗以歌,深邃瞳眸里的冷光霎时迸发出来,冷如冰川的瞳眸瞬间射向身后的危元溪。   “放手!”   危元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罗以歌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了解了。   本来危元溪是娇蛮任性还是蛮横无理都与他无关,但自从罗以歌认识了危慕裳以后,一切的一切显然都不一样了。   危慕裳在危家过得是什么样的一番生活,罗以歌不会不了解。   既然他在十几年选择了守护危慕裳,那么他在善待危慕裳的同时,自然不会去善待对危慕裳不利之人。   罗以歌突然犀利射来的冷眼,就已经震得危元溪心下一抖了。   耳边再听到罗以歌冰冷毫无温度的冷喝声,猛然间被罗以歌的冷气刹到的危元溪,当即就松开手放开了罗以歌的衣摆。   危元溪缩着脖子有些害怕的仰视着罗以歌,不明白再次相遇后,罗以歌怎么会这么冷的看着她。   虽然危元溪很不想承认,以往的罗以歌其实不怎么   愿意搭理她。   但最起码以前的罗以歌,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的对她,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罗、罗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我怕。”危元溪委屈的瘪着嘴,不太敢去看罗以歌那双冰川冷眼的她,看着罗以歌微微侧身的身体,眼一眨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我怎么看你了?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看你?”   罗以歌很怕危慕裳掉眼泪,但是,若流泪的人换成危元溪,他则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了。   此刻看着啪嗒啪嗒流眼泪的危元溪,罗以歌就不自觉的幻想着,危慕裳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被危家人指点着强忍泪水的时候。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小小的危慕裳,握紧了小拳头暗自隐忍的小模样,他这心里就窒息的难受。   而现在,危元溪这个从小到大,就从没给过危慕裳好脸色的好姐姐,就在罗以歌的面前。   罗以歌那么护短的一个人,如何能说服自己对危元溪好脸相待。   罗以歌当兵十多年,这期间危元溪只在三年前,危老爷子大寿时见过罗以歌,危元溪再远一点的记忆,就只剩童年时期了。   那么久远的一个时间,说实在的,危元溪已经快忘记她是怎么喜欢上罗以歌,也不怎么记得罗以歌以前的模样了。   危元溪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喜欢罗以歌,她想要罗以歌,她想嫁给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罗、罗哥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怕。”   危元溪异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她那么喜欢罗以歌,罗以歌怎么能用这么冷的眼神,这么冷的语气跟她说话呢,她会害怕的。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跟你家人一样宠着你么?”   罗以歌突觉好笑的睨着危元溪,危元溪的刁蛮任性是危家人宠出来的,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去顺着危元溪的喜怒走。   “我……我……”对上罗以歌暗讽的眼神,危元溪这心里越加的委屈难受了,瘪着嘴结巴着什么也不说不出来。   “我欺负你了么?你哭什么?”   危元溪瘪着嘴汹涌而下的泪水,让罗以歌嫌恶的凛着她,他也没说几句话而已,危元溪犯得着这么不堪一击的脆弱么。   “我……罗哥哥……”在罗以歌嫌恶的冰川冷眼中,危元溪的泪水流得越加凶猛,看着罗以歌却怎么也不敢哭出声来。   “行了,别叫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危元溪每叫一句罗哥哥,罗以歌这心里就恶寒一阵,他见危元溪纠缠着不放却又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泪脸,直接就切入主题的冷声问道。   站在楼梯上的罗以歌双手插在西装裤兜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危元溪,声音里的冰冷与不屑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危家,危元溪,如果可以,罗以歌真心不想去理会,但他母亲话说在前头,他就算再怎么不屑危元溪,还是得明明确确的拒绝危元溪一番才行。   危元溪泪眼朦胧的瞪着罗以歌,她都还没来得及跟罗以歌表白,罗以歌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他?   一瞬间,危元溪想到之前跟吕一茹的那次谈话,想到有可能是吕一茹跟罗以歌说的后,她布满泪痕花了妆容的脸颊当即一红。   “罗哥哥……我,我是喜欢……喜欢你。”纠结了几秒,危元溪通红着脸颊,两手捏紧了礼服,娇羞着想看又不太敢看罗以歌的表白道。   危元溪想着罗以歌反正知道了,她还是表明态度的好,可是一表白完,她就有些后悔了,万一罗以歌拒绝她怎么办。   表白完就低着头不敢去看罗以歌的危元溪,紧张的盯着罗以歌站在楼梯上的黑亮皮鞋,那颗心娇羞的心脏就噗通噗通的响个不停。   罗以歌将危元溪的紧张和娇羞看得眼里,他眼里的冰冷非但没减少,反而越加的冷冽了。   “可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娶你!”   罗以歌冷凝着危元溪,将她深埋心中的梦想赤裸裸的剥露出来后,紧接着就毫不留情的就打碎了危元溪的一切   幻想。   从小到大,罗以歌就从没给过危元溪幻想的机会,竟然危元溪非要一头撞上来的话,也别怪他无情了。   除了危慕裳,他没那么多的情分享给别的女人。   脑袋瞬间炸响间,危元溪晴天霹雳般突地抬头瞪着罗以歌。   罗哥哥说什么?   不喜欢她?   更不可能娶她?   “不!不是这样的……罗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这不可能的……”   顷刻之间,慌了神的危元溪走上前几步,再一次的伸手就想去拉罗以歌,却被罗以歌冷眼警告着毫不犹豫的躲开了。   “罗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喜欢你呀,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危元溪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尴尬在半空中的双手慌张的一会儿握一会儿松,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仰视着罗以歌语无伦次道。   “你喜欢谁是你的事,谁规定我非得喜欢你了?我再明确的跟你说一遍,我有我爱的人,那个人不是你,我更不可能会娶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罗以歌不知道危元溪有没有听进去,他用坚定的语气郑重其事的拒绝完危元溪后,就身一转步下楼梯,斜也不斜危元溪一眼就下了楼。   罗以歌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悠闲不已依靠在书房门口偷看的罗元泉,两父子隔空对视一眼。   罗元泉看着罗以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为了不让危元溪发现他从而太过难堪,他在罗以歌下楼后,就默默的退回到了书房。   罗元泉知道罗以歌不喜欢危元溪,但他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无情的拒绝危元溪。   连个稍微婉转点的理由都没有,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就这么直接的砸向危元溪,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亲眼目睹了罗以歌处理感情的一幕后,罗元泉顿时觉得还是他情商高。   最起码他不会像罗以歌这样绝情,对待女性,他还是很有风度的。   若罗以歌一遍的拒绝,危元溪只是怀疑她听错了的话,那罗以歌第二遍明明白白的拒绝,她则是想假装没听到都难。   危元溪像是傻掉了一般,睁着一双毫无焦距的双眼,愣愣呆站在原地,就连罗以歌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仿佛也没看到。   罗哥哥说他有爱的人?   罗哥哥说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罗哥哥说不可能会娶她?   这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罗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呢,这一定不是真的。   震惊错愕之间,危元溪一直呆呆的站在楼梯前,乱成一团的脑袋瓜越想越乱,纠结麻乱的浆糊成了一团。   罗以歌下到一楼,就见吕一茹站在窗帘紧闭的一楼大厅里。   “妈妈。”罗以歌脚步轻缓的走向吕一茹,边走边平静的唤着吕一茹。   “儿子,你跟元溪说了?”罗以歌走路一直悄无声息的,吕一茹一直到罗以歌唤她时,她才惊觉罗以歌在身后回过身去。   “嗯,你跟我说的,我不应该耽误她。”罗以歌看了吕一茹一眼,身子一矮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儿子,你怎么跟元溪说的?她哭了么?”吕一茹见罗以歌云淡风轻完全被当回事的模样,连忙坐到他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这罗以歌要是喜欢的别人,吕一茹倒还不会那么担心,跟危家的关系她也能处理的妥善一点。   但罗以歌谁不喜欢,偏偏喜欢的是危家的另一个女儿,这麻烦一下子可就呈几何倍增长了。   “好像是哭了。”罗以歌打开电视后,看了眼他瞬间紧张起来的母亲,复又磁性的嗓音平静道。   “好像?好儿子,元溪怎么着也是一个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她哭呢?”   对于罗以歌口中的好像,吕一茹丝毫不怀疑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当即就抓   着罗以歌的手臂眉头微皱道。   危元溪是什么样的性子,吕一茹多多少少也了解,要是她杀回危家一顿闹腾,还不定危老爷子会不会直接漂洋过海,飞到意大利来找他们呢。   “妈,你这话说的,我爸拒绝其他女人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要往死里整么?”   罗以歌的视线从电视上轻飘飘的移到吕一茹脸上,他老爹那魅力,可不比他小。   这一年来,罗以歌时不时的就会听到吕一茹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他老爹又对不起她了,要他帮她什么的。   “……这不是不一样么!元溪是危家人,我们两家人本就认识,你难不成还能为了我儿媳妇跟危家闹翻?”   吕一茹有些头疼的看着罗以歌,罗以歌这性子比他老爹还倔,她真担心罗以歌一冲动就做出什么事情来。   “闹翻就闹翻,反正我不能让慕儿受委屈。”罗以歌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深邃的瞳眸一晃而过一抹狠戾。   “不行!你爷爷临终前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跟危家保持良好的世交关系,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这个孙子给毁了!”   吕一茹一听罗以歌那抹云淡风轻的狠话,当即就伸手扣着他下巴掰过来看着她,异常认真的盯着罗以歌警告道。   “妈……那你想让我怎样?反正你交际能力比我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好了,我只要慕儿。”   罗以歌轻轻扳开吕一茹扣住他下巴的手,看着他年轻过头的母亲,无所谓的推卸着责任后,站起身便准备走:   “妈妈我先走了,过几天我会带慕儿回来看你们的。”   “你先别走,我……我儿媳妇要来?行!那你走吧。”   吕一茹本来还想跟罗以歌说什么的,一听到他说要危慕裳回罗家,吕一茹当即手一挥就赶着自家儿子出门。   听着吕一茹毫不犹豫的潇洒嗓音,罗以歌微微讶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他有种危慕裳比他还重要的感觉,到底谁才是她亲生儿子。   罗以歌简单的跟吕一茹交谈一番,就走出罗家家门准备去找危慕裳时,此时的危元溪还没完全缓过来的站在楼梯前。   罗家的大院子在别墅的右侧,此时大大敞开的罗家大门中,依旧有着三三两两的富商名流走进院子。   罗以歌的身份并没有对外界公开,此时有媒体记者在热闹非凡的院子中,在门口维持秩序的五六名保镖。   他们在看到罗以歌从罗家走出来后,一个个皆朝他微低下头,小声的唤着:   “少主。”   “嗯。”   罗以歌快速的扫了眼或站在门口,或站在门内的几名保镖,又瞟了刚走进院子的五名男女背影,确定他们并没有看到他从罗家大宅走出来后。   罗以歌轻嗯着回应了微低着头保镖们一声,这才不紧不慢走向罗家敞开的大铁门。   罗家的这些保镖,全是罗元奇当初从火凰挑选过来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并不属于火凰,但他们跟火凰的联系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凯瑟琳本是随意的一个侧头,却意外的看到正要走出罗家大门的罗以歌。   当凯瑟琳看到罗以歌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下一喜,偏头看了眼不知跑到何处去的于亮,当即就踩着高跟鞋朝罗以歌追去。   凯瑟琳打着非要跟罗以歌搭讪上的决心,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她跑得很快,本就离罗家大门不远的她,转眼间就跑到了罗以歌身后。   “等等!”就在罗以歌刚走出罗家大门时,已经追到他身后的凯瑟琳连忙喊了他一声。   罗以歌听见了凯瑟琳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看到罗以歌一点也没停下来的脚步,凯瑟琳两腿哒哒哒的快速跨着,连忙跑到罗以歌身前拦住他。   张开双手拦在罗以歌身前的凯瑟琳,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冷视着凯瑟琳。   “你好,我叫凯瑟琳,我们见过的,在黑城酒吧。”       ;被罗以歌那双太过冷厉的深邃瞳眸凝着,凯瑟琳弱弱的收回手,连忙笑容灿烂的自我介绍起来。   “你有事?”虽然罗以歌从没正眼看过凯瑟琳,但凯瑟琳一拦在他面前,他还是瞬间就认出了凯瑟琳就是,黑城酒吧妄想堵他大道的那个女人。   “……”罗以歌的有事二字一出,凯瑟琳当即就愣住了,她拦着罗以歌还真没什么事儿。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也算是有缘了,能留个电话常联系么?”   凯瑟琳妩媚的一撩肩后的大波浪长发,两只蓝色眼睛就开始猛朝罗以歌抛媚眼。   凯瑟琳对自己从来都不失信心,只要她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勾不到手的,她就不信罗以歌真的会对她无动于衷。   “不能!”罗以歌的神情更冷了几分,冷凝着凯瑟琳当即就坚定着嗓音,无情的拒绝着。   脱离了都市生活十几年,罗以歌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   一见到男人就搔首弄姿的主动勾搭,有那么饥渴么?   罗以歌在冷凝着凯瑟琳不屑的拒绝后,当下脚步一转就绕过凯瑟琳准备离去。   罗以歌真真切切的拒绝还回响在耳中,震得凯瑟琳当场就傻了。   不能?   罗以歌竟然跟她说不能?   “等等!”凯瑟琳在愣了一瞬后当即就怒了,一个转身再次拦在了罗以歌身前。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非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凯瑟琳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罗以歌在小黑楼梯中嫌恶的避开她的身影。   她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的跟罗以歌要电话了,罗以歌怎么好意思不给她。   “这得问你自己了,是你自己非要送上来让我羞辱的,说实话,我连羞辱你都嫌浪费时间。”   有了危元溪的例子在前,罗以歌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没完没了的纠缠着,冷凝着凯瑟琳下了一通狠话后,脚步一抬再次越过她。   罗以歌毫不留情的狠话,刺激的凯瑟琳当即就傻眼了,跟危元溪一样傻愣的瞪着前方完全就忘记了反应。   危元溪傻了半天后,蹬蹬蹬的跑下楼追着罗以歌出来时,恰巧看到罗以歌站在门口的背影,她当即就快速奔跑出去。   但是,危元溪才跑到一半,罗以歌一转身她就看到了呆愣住的凯瑟琳。   乍然看到罗以歌和凯瑟琳一起出现的身影,危元溪脚步一顿。   危元溪的视线在凯瑟琳呆住的脸,和罗以歌冷厉的背影转了几眼,随即不去管对着她傻眼的凯瑟琳,直接朝罗以歌的背影狂奔过去。   “罗哥哥……等等!”才跑了那么短一段距离,危元溪跑到忍着不耐想发火的罗以歌面前时,已经有些小喘了。   罗以歌凶狠的瞳眸冷凝着追上来的危元溪,想着他时不时太好说话了点,一个两个竟然敢接二连三的来拦他的路。   在罗以歌不说话只冷凝着她的瞳眸中,虽已止住泪水,却仍红着眼眶的危元溪强忍着想哭泣的冲动,硬逼着自己跟罗以歌对视着。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危元溪的心里都是害怕罗以歌的,她见过罗以歌发火的时候,吓到她了,可她还是喜欢他。   “罗哥哥,她是谁?跟我一个机会让我公平竞争好不好?”   危元溪眨了眨眼硬逼回自己的泪水,从没求过人的她,容忍着自己低声下气的哀求罗以歌,给她一个机会。   危元溪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贱,天底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以她的条件,她根本就没必要如此放低姿态,去求一个男人爱她才对。   可是,她就是喜欢罗以歌,她也不知道自己中了罗以歌的什么毒,这么多年来,她有试着让自己忘记罗以歌,可她就是忘不了。   看着强自镇定跟他对视的危元溪,罗以歌简直怀疑危元溪没上过学,他之前说得还不明白么。   什么叫公平竞争?   她以为他是什么?   她以为她有那   个资格么?   “危元溪,我说得还不明白么?我不喜欢你,我们没可能!”罗以歌不耐烦的冷凝着危元溪,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申明他的态度和立场。   危元溪很想朝罗以歌怒吼说,她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喜欢她了,罗以歌有必要重复这么多次来打击她么。   她做错什么了么,就算罗以歌不喜欢她,也没必要这么冷漠的对她不是么。   “罗哥哥!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告诉我她是谁?就算要死心出局,你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不是么?”   哀求不得而转变心态的危元溪,在罗以歌再次转身之时,最后一次的追了上去,被泪水弄花眼线的眼睛,带着请求的看着罗以歌。   危元溪不甘心,她都没见过罗以歌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就此出局。   罗以歌这边行不通,只要知道是谁,她可以从情敌那里下手。   应付不了罗以歌,危元溪不信她还对付不了其他的女人。   不管对方是谁,敢跟她危元溪抢男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不必知道她是谁,你只要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就对了。”   本不想再理会危元溪的罗以歌,最后用警告的眼神让危元溪收敛点后,寿宴还未开始,他这个大寿星的儿子,就已经驱车离开罗家大宅了。   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凯瑟琳,默默的看着罗以歌和危元溪,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直到此时,凯瑟琳才知道,原来她在黑城酒吧偶遇到的那个东方男子,既然就是危元溪心心念念的罗以歌。   看着罗以歌决绝离去的背影,凯瑟琳暗道,难怪她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罗以歌,原来就在罗家大院子里,她看见过罗以歌的背影。   本来对罗以歌恼羞成怒想把他拉入黑名单的凯瑟琳,在知道他就是危元溪喜欢了十几二十年的罗哥哥后。   凯瑟琳对罗以歌的兴趣,突然之间就提了起来。   以危元溪好玩的心性,凯瑟琳相信,能让她如此喜欢如此长情的男人,一定不是一般的男人。   再者,她先前遇上罗以歌的时候,这里面并没有危元溪什么事。   所以,凯瑟琳留在心底的最后决定就是,就像危元溪说的,她们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凯瑟琳有想到罗以歌有女伴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罗以歌竟然会为了他的女伴拒绝她不算,还拒绝了那么喜欢他的危元溪。   罗以歌的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这些都不重要,凯瑟琳暗自一笑,重要的是她对罗以歌有兴趣了,想跟危元溪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竞争了。   “元溪,别哭了,你罗哥哥虽然走了,但这里是他的家啊,他还会回来的,别伤心了。”   走到危元溪身旁的凯瑟琳,好姐妹般安抚的拍着危元溪的背,声声开导着还没来得及恋爱,就已经失恋的危元溪。   “凯瑟琳,你先前在跟罗哥哥说什么?难道你们认识?”   目送着罗以歌绝尘而去的车尾,当危元溪看向凯瑟琳时,已恢复正常神色的她,理智也跟着回来了,眉头微皱的盯着凯瑟琳道。   “嗯……也不算认识,就之前见过,但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罗哥哥。”凯瑟琳思索了一秒,最后还是跟危元溪说出了实情。   “之前不知道他是罗哥哥,那你不会……”   对于凯瑟琳的性情,危元溪还算了解,她和凯瑟琳的关系算得上姐妹,但姐妹之间,也经常会转变成情敌的。   “哎呀!元溪你想什么呢?我已经有于亮了,你在瞎担心什么?”   当危元溪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凯瑟琳时,凯瑟琳拍着危元溪的肩膀就连忙解释起来,一副危元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神情。   “是么?脚踏几条船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   危元溪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凯瑟琳,鉴于凯瑟琳的累累前科,危元溪觉得,她以后还是防着点凯瑟琳比较好。   “……你看看你多想   了吧!于亮多好多棒啊!我犯得着为了一个男人就跟你翻脸么?”   在危元溪一点也不放心她的眼神中,凯瑟琳略微不满的瞪着危元溪,眸底深处却有丝闪烁的眸光。   “希望如此。”危元溪见凯瑟琳跟她较真,不满她怀疑她的模样,张开双手就拥抱了凯瑟琳一下。   危元溪知道她被危家保护的太好,涉世不太深,但她母亲从小就教育她,再好的姐妹也有为了利益,为了男人背叛自己的一天。   所以,虽然危元溪认为她和凯瑟琳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她也不会傻得什么事都任由凯瑟琳牵着鼻子走。   ……   某半山腰的独栋别墅中,危慕裳好以整暇的坐在柔软的绿色沙发上。   危慕裳脸上的神情一派平静,默不作声看着对面的尤金·金斯利,在跟她讲他和罗以歌在猎人学校的事情。   这个大厅里,只有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两个人,横在他们中间的茶几上,放在两杯已经凉下去的红茶。   大大的落地窗外,浓重的夜色溢满视线所及的环境,高挂的月亮将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中。   危慕裳听着尤金·金斯利缓慢的诉说着,他和罗以歌相互较劲共同经历的,似敌人更似战友的猎人之旅,她的脑中仿佛也能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来。   去猎人学校绕了一圈回来,危慕裳比谁都明白,要在猎人学校的荣誉墙上贴上自己的头像,有多么的艰难和不可能。   而那些所谓的艰难和几乎不可能,罗以歌都做好并且完美的完成了。   “宝贝儿……”尤金·金斯利沉浸在回忆中的绿眸,突然就停止诉说一本正经的看着危慕裳。   “我说了我叫危慕裳,你可以叫我危慕裳或者慕裳。”当尤金·金斯利的亲密昵称再次出口时,危慕裳也再一次的打断他纠正道。   慕是危慕裳母亲的姓,没住进危家之前,她的姓名就叫慕裳。   “OK!慕裳,听了这些你应该明白,我救过罗,罗也救过我,我们是战友,不是敌人。”   尤金·金斯利无奈的双手一摊,经过第无数次的被打断后,他最终还是向危慕裳妥协了。   “你还没说你今晚到罗家有什么目的?”   危慕裳相信尤金·金斯利所说的,他和罗以歌是战友不是敌人,但那是在以前,至于现在么,这个得问罗以歌,尤金·金斯利说了不算。   按照尤金·金斯利不同寻常的行径,危慕裳不信他是去找罗以歌叙旧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就算知道罗以歌退伍了,他应该也不知道罗以歌人在意大利才对。   但现在的问题,尤金·金斯利不单只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他还明目张胆的找到罗家去了。   罗氏是白道上的商业集团,火凰是生存在黑暗中的地下王国,火凰还在罗元奇手里的时候,他就将火凰和罗氏清清楚楚的划分开了。   若尤金·金斯利查到了火凰跟罗以歌有关系,他现在又将车开到了罗家大门口,这里面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我当然有目的!今晚是罗的父亲大寿的日子,我是去祝寿的。”   尤金·金斯利状似讶异的看着危慕裳,仿佛危慕裳在说什么白痴问题一样。   “好,就算你是去祝寿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的?”   危慕裳可没忘记她之前找罗以歌的时候,将她情报网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罗以歌的事实。   “我之前并不知道罗在意大利,更不知道他退伍了,我是这几天正好来意大利顺便帮他父亲祝寿,这才意外发现他也在意大利的。”   尤金·金斯利异常真诚的看着危慕裳,从他那双绿色眼眸中,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撒谎痕迹。   “……讲完了?”危慕裳静静的看着尤金·金斯利,两人对视了半响,危慕裳见尤金·金斯利不在瞎掰下去后,便淡声道。   “嗯,讲完了。”尤金·金斯利绿眸微深的审视着危慕裳,一年不见,他更看不透危慕裳了,当   然,危慕裳也更吸引他了。   “那我可以走了么?”   危慕裳从沙发上站起身俯视着尤金·金斯利,进屋之前,危慕裳并没有打算放过尤金·金斯利,但听完尤金·金斯利的一番猎人之旅后。   危慕裳觉得,有些事她还是先回去跟罗以歌好好的探讨一下才行。   且,每当危慕裳想对尤金·金斯利痛下杀手,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罗以歌的那句,尤金·金斯利不是他们的敌人。   还有一点是,危慕裳没察觉到尤金·金斯利的敌意是真的,这栋别墅么,暗处有人没错,但她同样没感觉到暗中人对她的敌意。   “你现在就要走了?不多坐一下么?”   尤金·金斯利显然是不想危慕裳这么快就走,但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出,什么好借口来留住危慕裳。   “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么?”危慕裳脚步一转,偏头看着尤金·金斯利说完这一句后,转身就朝别墅大门走去。   跟着危慕裳起身的尤金·金斯利,刚想跟着危慕裳一起出门,就看到楼梯转角处,马特·亨利在跟他比划着哑语说:   有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在上山中,要不要拦截住危慕裳?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马特·亨利说,有车正在上山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罗以歌。   看向快要走到门口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当即就追着危慕裳出去。   ……   018 强势压下   看向快要走到门口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当即就追着危慕裳出去。爱睍莼璩   “慕裳,等等!”尤金·金斯利长腿几个狂奔,转瞬就将危慕裳推门的手给拉了回来。   “你还有什么事?或者你想我以另外一种方式出去?”   危慕裳触电般发射性的甩开尤金·金斯利的手,意有所指的将右手微探在腰后。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还有些事想问问你。”尤金·金斯利缓缓移步走向危慕裳,试图将危慕裳控制在他和墙壁之间。   “站住!”   见尤金·金斯利逐渐向她压过了的身影,危慕裳微退了一步后,当即伸手格挡在她和尤金·金斯利之间,沉着淡然嗓音就冷喝了一声。   “问吧。”但她不一定会回答。   尤金·金斯利不满的看着危慕裳横在他们之间的手,一直到他不再前进的时候,危慕裳这才收回手不紧不慢的道出两个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和罗之间……”   盯着危慕裳略冷的淡然黑瞳,尤金·金斯利微倾着上半身,一双绿眸就意有所指的,暧昧的直视着危慕裳。   危慕裳对上尤金·金斯利太过赤裸的绿眸,就算他没把后面的句子说完,危慕裳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这与你无关吧?”危慕裳神色变都没变一下,依旧睁着一双平静的淡然黑瞳,不紧不慢的回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有点怀疑的是,尤金·金斯利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为何会出现在意大利。   倘若尤金·金斯利知道罗以歌已经退伍了,那她呢,尤金·金斯利会不会查到她来意大利的真正目的。   危慕裳下不了定论的是,她现在的新身份,一号曾跟她担保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危慕裳本人,只有中央军委的某个将官知道。   从一号的角度出发,不应该有人知道危慕裳的真实身份才对,但尤金·金斯利之前跟危慕裳交过手,他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   危慕裳也没整容什么的,她的真实身份尤金·金斯利一清二楚,尤金·金斯利不可能认为危慕裳出现在意大利,是理所当然的才对。   以尤金·金斯利的情报和头脑,危慕裳担心的是,其实尤金·金斯利知道她来意大利是干什么的。   “慕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的,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尤金·金斯利目光灼灼紧盯着危慕裳,面对着几乎靠墙而立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左边的身体微微一侧,堵住危慕裳回大厅的路线。   若有人打开别墅大门的话,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一定是他们两人的身影。   对于尤金·金斯利略施巧计妄想困住她的身影,虽然她接下来的举动将会很小女人,一点也不符合她以往的气质。   但危慕裳还是毫不犹豫的抬脚,下一瞬就猛踩了尤金·金斯利一脚。   “啊……”   只顾着观察危慕裳神色的尤金·金斯利,一个没留意左脚就被大锤狠捶一下般,痛得他痛呼一声当即就单脚跳开,狼狈的抱着自己的左脚。   “你竟然踩我?”   尤金·金斯利不敢置信的瞪着一派淡然的危慕裳,他以为危慕裳不满的话,会直接送他一拳的,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会选择这么弱的方式攻击他。   “踩你怎么了?踩得就是你!”危慕裳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尤金·金斯利的心意在她看来,连马路边的一块钱都不如。   像尤金·金斯利这种,看见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想染指的种马,她真心没兴趣去陪他玩。   尤金·金斯利的别墅隔音设备相当完善,此时的危慕裳,并不知道罗以歌的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外面。   而马特·亨利他们没有尤金·金斯利的命令,也没去阻止罗以歌的前进。   罗以歌在下了车后,环视了一圈半山腰的别墅环境,视线凝聚在别墅大门,他抬脚就毫不犹   豫的直奔而去。   尤金·金斯利金鸡独立的跳了几脚,待被危慕裳踩疼的左脚稍微缓解后,他放下脚就再次朝危慕裳倾身而去。   “慕裳,别拒绝我,你试过后就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比罗差。”尤金·金斯利带着一抹决绝的姿态,一边说身体就准备强压向危慕裳。   危慕裳察觉到尤金·金斯利突然强势起来的绿眸,黑瞳一沉当即提起右脚就朝他猛力踹去。   仿佛早已意料到危慕裳会出脚相向般,尤金·金斯利身体往左侧一弯,在快速的躲过危慕裳的一腿之后。   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在冲力之下还来不及收腿时,他当即双手一伸猛地抓住危慕裳踢向他的腿脚,瞬间挺起的上半身顷刻间就强势的压下危慕裳。   就在尤金·金斯利的身影瞬间压向危慕裳时,并未上锁的别墅大门,也在此时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危慕裳踢出去的右腿,被尤金·金斯利抓着猛压向她,高高直起的一字马瞬间就横在她和尤金·金斯利之间。   就在危慕裳握紧的拳头刚想击上尤金·金斯利时,她的视线不由得被瞬间大开的别墅门吸引去视线。   当危慕裳侧头看到挺拔着身影,站在大门口的罗以歌时。   危慕裳两眼就跟脱窗般瞪了一瞪,准备揍向尤金·金斯利的手也瞬间定格在了半空中。   危慕裳之所以瞬间停止进攻,是被罗以歌浑身散发出的戾气给刹的。   背光而立的罗以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配合着他隐匿在暗中的黑脸,莫名的就让人背脊发寒。   罗以歌刚开始一瞬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他一开门,竟然看到危慕裳被尤金·金斯利快速压制在墙上的身影。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的一只脚还被尤金·金斯利高高的杠着,那姿势身影,怎么看怎么暧昧,怎么看怎么让人火大。   在危慕裳看着罗以歌呆愣住的神情中,偏偏尤金·金斯利还完全没把他一回事,压着危慕裳的他,竟然当着罗以歌的面就想去亲危慕裳。   “啊……”   刹那之间,危慕裳只来得及看到罗以歌在门口的身影一闪,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尤金·金斯利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她被迫踢到头顶的右腿,也瞬间失去了压迫感。   维持着高踢腿的姿势,危慕裳视线一转就看到两抹高大的身影,依依不舍的纠缠在一起。   看着一身正式西装的罗以歌,和一身灰色休闲服的尤金·金斯利,缠在在一起的劲猛身影。   危慕裳默默的放下右腿,然后默默的退到墙角位置,最后再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打斗在一起的身影。   “FUCK!罗!你疯了不成?”尤金·金斯利只是想试探一下,危慕裳在罗以歌心里,到底存在着怎样一种位置。   从罗以歌一拳比一拳狠,一脚比一脚狠戾的攻击中,尤金·金斯利也算知道他的答案了。   罗以歌并不回答尤金·金斯利的问话,只用劲道十足的拳脚回应着尤金·金斯利。   朋友妻不可欺,先不管他和尤金·金斯利是不是朋友,但凭他和尤金·金斯利的战友关系。   尤金·金斯利竟然敢对他的女人这样,罗以歌就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罗以歌的进攻越来越激烈,当他盛怒中百分百发力之时,貌似尤金·金斯利的压力会非常巨大。   “罗!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第一招就被罗以歌占去了优势地位,再加上尤金·金斯利并没有真的想跟罗以歌交手,越来越招架不住的尤金·金斯利,只得边防守边求饶着。   “解释?我比较想你从我面前消失!”罗以歌见尤金·金斯利被他狠揍了几拳,踢了几脚也没见他出全力还手后,转瞬之间下手就更重了。   “哦——”胸口猛地被罗以歌踢中急急后退中,尤金·金斯利惊呼着的同时,不忘用眼神喝止出现在大厅,妄想上前帮他的马特·亨利等人。   被尤金·金斯利高贵冷艳的绿眸一扫,从楼梯下来走到大厅的马特·亨利   当即停下脚步,跟身后的兄弟一起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拳脚相向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   被罗以歌的狠戾进攻迫得逐渐发力的尤金·金斯利,为了不在罗以歌手下再次一败涂地,最终不得不跟罗以歌全面交锋起来。   危慕裳看着一边打还一边想解释着什么的尤金·金斯利,再看看完全不听只顾着狠揍尤金·金斯利一顿再说的罗以歌。   危慕裳看着看着这心里就有种两毛头小子的即视感。   看着尤金·金斯利奋起直追的反攻,危慕裳默默的用曲起食指摸了摸鼻子,尤金·金斯利的反攻之路,貌似一点也不顺畅。   马特·亨利都有些傻眼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在他心中一向高贵冷艳,邪肆又优雅的老大,现在竟然被罗以歌给揪着衣领不算,还被罗以歌给摁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你想说什么?尤金,我警告你!不准碰她!”   罗以歌将尤金·金斯利死死的压在墙上,深邃的瞳眸既冷又狠的死盯着尤金·金斯利,那眼暗黑嗜血的,仿佛要将尤金·金斯利拆吃入腹一样。   罗以歌的双眼闪烁着暗黑的狠戾嗜血,这是尤金·金斯利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一刻,尤金·金斯利算是明白危慕裳对罗以歌的重要性了。   “我没想碰她!罗,请你相信,我真没想碰她。”   虽然衣领被人揪着很美面子,让他显得很窝囊,但此时的尤金·金斯利显然没想那么多,摊着双手就第无数次的跟罗以歌解释道。   “哦——”   在尤金·金斯利那双急于解释的绿眸中,罗以歌沉默了两秒,随后他紧握的右拳朝尤金·金斯利的腹部狠狠的捶了一拳后,这才撤手放开他。   从腹部传来的钻心的疼痛,顿时让尤金·金斯利闷哼着捂着腹部弯下了腰。   一直冷眼旁观般看着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的危慕裳,见他们两人终于停手后,表情依旧没多大变化的站在门口。   马特·亨利现在的心情真心复杂,看着自己一向崇拜的老大,被人这么凌虐大受打击不说,还不能出手帮尤金·金斯利。   “你当真下黑手?”尤金·金斯利捂着腹部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侧眸仰着罗以歌就痛心疾首的问道。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罗以歌晲了尤金·金斯利一眼询问道,随后看着危慕裳朝她招了招手,就率先朝大厅的沙发走去。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走向客厅的身影犹豫了一瞬,这才默默再次走进大厅。   站在楼梯前的马特·亨利和其他三名年轻男子,见罗以歌犹如自己家的轻松随意,不知是阻止还是放任的他们,只得将目光投向仍半弯着腰的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看着自动自觉,完全没把他这个主人当回事的危慕裳和罗以歌,他缓缓直起腰,随后就跟没事人似的走到沙发,坐在他们对面。   罗以歌坐在沙发上,舒展开的四肢让他即使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那股迫人的强大气场,也仍旧让人不敢忽视他。   “罗,我找你什么事,你心知肚明。”   坐在对面同样好以整暇的尤金·金斯利,看着紧挨着坐在一起的危慕裳和罗以歌,视线掠过危慕裳就停在罗以歌脸上。   “我的答案你也心知肚明,但你还是来了。”靠在沙发上的罗以歌右手一伸,长臂就搭着危慕裳的肩揽着她。   对于罗以歌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危慕裳眸光微闪了一下,犹豫一瞬终是没动手挥开罗以歌的手。   “那件事是真的?”两人之间像是打着暗号般,尤金·金斯利绿眸异常认真的看着罗以歌,嘴里说着一般人不懂的问话。   危慕裳的视线在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身上轮流转悠着,尤金·金斯利口中的‘那件事’,是指火凰?   “真与假,你同样心知肚明不是么?”罗以歌的薄唇牵扯出一抹轻笑,深邃的瞳眸盯着尤金·金斯利时,显得更加深邃了。   “所以是真的对么。”尤金·金斯利敛着眸晲着茶几上的咖啡   杯,降低不少分贝的声音,像是反问着罗以歌,又像是自言自语。   罗以歌只是沉默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他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关系,罗以歌说起来也有点复杂,总之,今日之前,他从没将尤金·金斯利当成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沉默半响后,尤金·金斯利重新抬起眸,此时的他,绿眸恢复成以往看似高贵实则冷厉的眼神。   “是。”罗以歌不躲不闪的跟尤金·金斯利对视着,在尤金·金斯利审视着他的绿眸中,罗以歌眼也不眨的肯定道。   沉默再一次的萦绕在空气,压抑的气息让危慕裳明确感受到,空气中的某种东西,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罗以歌在跟尤金·金斯利眼都不带眨的对视了五分钟之久后,拥着危慕裳就缓慢又坚定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定定的看着尤金·金斯利道。   “嗯。”尤金·金斯利并没有抬头去看罗以歌,只闷闷的嘴也没张就哼了一个字。   危慕裳看着这一反常态的尤金·金斯利,不由得朝罗以歌瞟去几眼。   她听懂了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前半段对话,但这后面半段,她完全是一头雾水。   罗以歌拒绝尤金·金斯利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抚危慕裳,罗以歌搭在她肩头的大掌轻拍了几下后,拥着她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别墅大门。   “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尤金·金斯利依旧微低着头凝着茶几上的咖啡杯,视线连动都没动一下的他,却在罗以歌走出去五米远后,低低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以歌缓步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在停顿一秒后,他也没回头去看尤金·金斯利,踩着坚定的步伐边往外走,边一派平静的回道:   “我也不会了。”   一直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离开几分钟后,马特·亨利看着依旧微低着头,动也没动过一下的尤金·金斯利,有些担心的轻唤了一声:   “老大?”   其实马特·亨利心里有各种不解,首先他从没见过这么落寞的尤金·金斯利,更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尤金·金斯利。   马特·亨利更不明白的是,尤金·金斯利一直都很想见罗以歌,一直都很重视罗以歌。   但现在,他们只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尤金·金斯利就这么轻易的让罗以歌走了?   在马特·亨利担心的目光中,尤金·金斯利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绿眸有着一抹阴狠的厉光。   “今晚开始,将事业扩展到欧洲。”   与尤金·金斯利眸中的阴狠厉光不同,他说出口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淡很淡。   但尤金·金斯利的声音即使再轻再淡,看着他那双绿眸,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啊?”马特·亨利错愕的看着瞟也不瞟他们一眼,就独自上楼去的尤金·金斯利,一时之间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进军欧洲么?   可他们黑蟒蛇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计划啊。   ……   危慕裳和罗以歌各开着一辆车从别墅离开,罗以歌开得很快。   跟在他身后的危慕裳,看着罗以歌飞快离去的车屁股,都能在无形中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稳定。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一前一后的回到酒店时,危慕裳刚打开车门,先她一步下车的罗以歌,他高大的身影当即就压了过来   ……   019 山顶凉风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一前一后的回到酒店时,危慕裳刚打开车门,先她一步下车的罗以歌,他高大的身影当即就压了过来。爱睍莼璩   “嗯……”危慕裳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罗以歌的身影紧接着就压上了她。   唇上传来不同以往的微凉触感,眉头微皱的危慕裳,从罗以歌牢牢闭上的双眼中,都能嗅出他那股酸酸的醋味。   危慕裳反射性下原本想推开罗以歌的手,在犹豫一瞬后,从罗以歌的胸膛缓缓上移,在他双肩位置停了一秒,整个身体和手臂猛地发力。   顷刻之间,原本被罗以歌牢牢压在车上的危慕裳,瞬间就跟罗以歌调转了位置,她微微叠着脚以强硬的姿态将罗以歌给压在了车上。   罗以歌的后背紧贴着车身,他在微微一愣讶异的睁开双眸看向危慕裳。   看到危慕裳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笑意,罗以歌会心一笑后,继而越加的搂紧压在他身上的危慕裳。   当危慕裳将罗以歌压制在车和她之间后,在静悄悄的地下停车场化被动为主动的她,就开始模仿着罗以歌的吻技,轻舔慢咬的诱惑着他。   危慕裳不太熟练的轻轻啃咬着罗以歌的唇,搂着他脖颈霸道的强占着他的呼吸。   真切的感受着危慕裳的热情,罗以歌微微眯起深邃的瞳眸,嘴角的笑意就不自觉的一点点扬起。   默默的享受着危慕裳难得的主动,罗以歌停靠在她腰际的大掌,也开始了缓慢的移动,不安分的轻捏慢抚着。   巧舌顺着罗以歌有些温热的薄唇往里探进,危慕裳遇上安静潜伏着的软舌。   危慕裳舌尖似挑逗又似无意撩拨的,在罗以歌舌尖轻轻一掠而过,若有似无的在罗以歌唇舌间进进退退着。   想要细细品尝的巧舌明明就在口中,想要让危慕裳主动讨好的罗以歌,被动的任由危慕裳自由发挥。   但在危慕裳若有似无的撩拨中,罗以歌能感觉到她并不纯熟的吻技,但就是那种青涩感,该死的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唇齿相缠间,危慕裳玩得兴起,罗以歌却隐忍得耐受,原本享受的微微眯起的瞳眸,也渐渐不满的凛着危慕裳。   危慕裳乖巧的闭着眼,但即使闭着双眼,她也依然能感觉到罗以歌不满的晲着她的眼神。   嘴角顽皮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当危慕裳察觉到罗以歌搭在她腰部以下的手,突然一抬准备按向她的后脑勺时。   危慕裳却在此时突然从罗以歌唇上撤出,小身影快速的一个旋转,顷刻之间就从罗以歌怀中旋了出去。   “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你想干什么呀?”危慕裳躲得远远的站在车头位置,回身看着错愕的罗以歌就暧昧的挑眉道。   看着危慕裳灿笑着调皮的挑着眉的小模样,罗以歌只觉得下身一紧,全身的血液直往某处涌。   “小妖精!”罗以歌狠盯着危慕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后,长腿一跨身形一闪,就快速的朝危慕裳抓去。   就算罗以歌发狠,危慕裳可也不是吃素的,罗以歌想抓她,她当即身一转就跑了起来,目标明确的直奔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两抹快速闪动的身影在停车场穿梭着,才追了十几二十米,罗以歌盯着危慕裳飞速奔跑着的背影,才发现现在的危慕裳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嘀……”追逐中,危慕裳大老远的就听到停车场入口处,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车鸣声。   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让危慕裳不由得侧眸看去,这一看,却看到停在入口处的车辆刷得一下朝她开起了大灯。   车头大灯太过刺眼的光亮,刺危慕裳伸手一挡反射性的偏过头去。   在危慕裳忍不住在心里低咒着,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就停车警告她什么意思,这么远的距离,她都不怕被撞死,开车的什么人这么怕死。   被灯光直射着猛地停下脚步的危慕裳,因为这一停,倒是让罗以歌一下就追上了她。   站在危慕裳侧边挡住直射着她的车灯,罗以歌偏头看了眼闪着两盏车头大灯,完全看不到其他信息的车辆,拥着危慕裳就朝电梯   走去。   和罗以歌默不作声的乘着电梯往上走,危慕裳看着一层层向上跳的字数,瞟了眼罗以歌有些鼓起来的某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小声道:   “你昨天晚上才……那啥,今晚就不要了吧?”   罗以歌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他在强忍着想把危慕裳压在电梯里的冲动,危慕裳咋一出声,虽然音量不大,但罗以歌却听得真切。   “你觉得可能么?我一转身你就去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你觉得我应该不闻不问的就这么放过你?”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危险的瞥着危慕裳,拥在她肩上的大掌也大力了几分。   一想到尤金·金斯利那紧贴着危慕裳的身体,罗以歌就恨不得将尤金·金斯利扔到大海里去喂鱼。   还有危慕裳,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危险的,不能随便靠近么,她怎么能容忍尤金·金斯利扛起她的腿,还做出那么暧昧的动作。   “谁勾搭别的男人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能被他得逞么?”危慕裳黑瞳一瞪,非常不满意罗以歌说出口的措词。   危慕裳有些炸毛的瞪着罗以歌,好在罗以歌没有跟那些恋爱中的男人一样,怀疑她对不起他什么的。   否侧,罗以歌要是真敢怀疑她,她就真敢做出让他怀疑的事来。   “要是你注意点,你能被他扛住脚?”   出了电梯进了套房,罗以歌当即就将危慕裳给狠压在了墙上,他得让她知道,跟其他男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会怎么惩罚她。   “嗯……你太无理……”危慕裳摇着头挣扎着,却还是被罗以歌的大掌快速的压制住,薄唇瞬间就噙上了她的樱唇。   危慕裳的衣服从大门口,被罗以歌一路脱到了浴室门口,在半掩着的浴室门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抹纠缠在花洒下的契合身影。   ……   罗家大宅,罗元泉的寿宴进行到一半,危元溪在维持了大半场的强欢笑颜后,终是顶不住的躲进了罗家大宅中。   因为罗以歌的事情,吕一茹时刻都在留意着危元溪的动静,发现危元溪进了大宅许久都不曾出来后,她便也跟着进了大宅。   刚推开门走进一楼大厅,吕一茹就看到危元溪坐在沙发上的落寞背影。   看着危元溪只露出一颗低垂着头的背影,吕一茹这心里莫名的就有些不好受。   在吕一茹心里,危元溪就跟她的女儿一样,要是罗以歌喜欢的是危元溪,她自然乐见其成。   但现在独身爱而不得的危元溪,作为长辈,于情于理她都该安慰安慰危元溪。   “元溪,怎么一个坐在这里?外面有很多年轻小伙你怎么不出去玩?”   吕一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走进危元溪后慈爱的看着她,就关切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危元溪本来还在认真的反省着她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罗以歌是不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孩。   危元溪极为认真思考着罗以歌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去改变。   “吕姨……”安静的大厅中突然想起吕一茹的声音,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危元溪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茫然的看着吕一茹。   “宝贝,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危元溪有些许红丝的微肿双眼中,吕一茹见她茫然无措的盯着自己,当即将她拥进怀中安抚着。   “呜……姨……”   危元溪本来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结果吕一茹这么一抱,危元溪听着她温柔慈爱的声音,当即就忍不住眼眶再次红润起来。   “不哭,没事,没事的。”   宛如母亲般轻拍着危元溪的背,听着危元溪一声比一声伤心的抽泣声,吕一茹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爱情这回事,谁都没办法让它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姨……罗哥哥,呜……罗哥哥他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的不是我!呜……他不喜欢我。”   抱着吕一茹,危元溪崩溃般就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抽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悲伤。   “……”吕一茹这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怕她现在说什么,危元溪也听不进去,只得一下接一下的拍着她背安抚着她。   “姨,罗哥哥在意大利的,呜……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   罗以歌在部队里根本就接触不到女人,对于罗以歌口中喜欢的人,危元溪自然认为是罗以歌出了部队后认识的。   如果罗以歌一出来部队吕一茹就告诉她的话,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危元溪不明白吕一茹为什么不告诉她罗以歌人在意大利,但她也不能去指责吕一茹什么。   “元溪,不是姨不告诉你,是你罗哥哥说谁都不能告诉的。”   吕一茹拉出在她怀中的危元溪,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着泪水。   此刻吕一茹真想将不知道野到哪儿去的罗以歌给抓回来,他丢下个烂摊子就跑,却要她这个当娘的来替善后,一点也不知道孝顺。   “姨,那罗哥哥他什么时候回部队去?”泪眼朦胧的看着吕一茹,危元溪委屈的憋着嘴就眼巴巴瞅着吕一茹道。   “他……小歌他已经退伍了,以后都不用回去部队了。”   吕一茹犹豫了一瞬,本不打算告诉危元溪的,但在危元溪眼巴巴的泪眼中,她还是说出了实情。   “退伍了?姨,你说罗哥哥已经退伍了?这是真的?”   危元溪震惊的双眼一瞪,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吕一茹连连发出了几个问号。   危元溪一直以为罗以歌是要在部队呆一辈子的,她都做好要当一辈子军嫂的准备了。   她还在精心策划着,要在罗以歌假期结束回部队前,让罗以歌对她改观,最好是能喜欢上她的。   但现在,吕一茹却告诉她说,罗以歌退伍了?   这太突然了,危元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退伍了,也就是说,罗以歌以后都会在意大利是么,所以说,现在的罗以歌是自由的是么。   也就是说,其实她还是有很多机会,很多时间的。   “当然是真的,姨骗你干嘛。”   看到危元溪震惊中透着丝丝惊喜的双眼,吕一茹微笑着肯定道,却不知道告诉危元溪实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哥哥不用再回部队了,我以后都能见着他了,天呐,这真是太好了!”   危元溪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大厅微摇着头,像是在跟吕一茹对话,却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诉说着。   听到罗以歌退伍的消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危元溪是非常非常高兴的,只见她那双眼睛噌亮噌亮的,就跟中了几百万的彩票般。   吕一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看到危元溪高兴,她也会跟着她开心。   虽然吕一茹只见过一次危慕裳,但她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女孩。   同是危家女儿,对于危慕裳和危元溪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吕一茹是心疼危慕裳的。   在危慕裳和危元溪之间,吕一茹没有所谓的偏袒谁,她只要她的儿子高兴便好,罗家儿媳妇,她儿子喜欢谁那就是谁。   在心里微叹着一口气,吕一茹拍了拍欣喜过头的危元溪,默默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感情的事,谁也插不了手帮不了谁。   就像是雨过天晴般,当知道罗以歌已经退伍的消息时,危元溪的泪水瞬间就止住了。   只要罗以歌人在,危元溪就不怕她没机会,就算罗以歌有喜欢的人她也用不着担心,只要她要,罗以歌早晚会属于她的。   收拾好心情准备大展身手的危元溪,这才发现吕一茹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起身往外走的危元溪,走到别墅大门刚想拉开门,却发现大门在此刻被从外向内的推开了。<   br>   “大哥?”危元溪有些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危元继,惊讶的睁大了两只眼睛,“大哥,你怎么来意大利了?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到的,妈让我带你回去。”此番来意大利,危元继一方面是来跟罗元泉祝寿的,另一方面,则是受他母亲之托,来抓危元溪回国的。   “不!大哥,我不回去!”看着危元继冷声冷气的冷眼,危元溪不自觉的就后退了几步,猛摇着头拒绝道。   “妈说让你回去。”见危元溪被吓得后退,危元继也不进门追上去,就站在门口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他的任务和目的。   “大哥!妈肯定是让我回去相亲的,我不去!再说了,罗哥哥现在退伍了,我可以跟他跟在一起的,所以我绝对不能回去!”   危元溪退到墙边用手扶着墙,极力的想跟危元继解释着,深怕危元继一个不爽就来硬的,将她强行带回国去。   罗以歌现在人在意大利,他那么优秀,身边除了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外,肯定也还有很多女人肖想他的。   如果她这个时候离开,她就等于是自动退出了,将罗以歌拱手相让给其他女人了,所以她绝不能在这里时候离开罗以歌。   “你说罗以歌退伍了?”咋一听到罗以歌退伍的消息,危元继也有点讶异,不由得追问着危元溪道。   “嗯嗯!大哥,你回去跟妈说罗哥哥退伍了,我们会在一起的,下次我让他跟我一起回国,大哥你让妈别再逼我相亲了,好不好?”   危元溪用有些哀求的眼神看着危元继,说到底,对于她这个太过冰冷的大哥,其实危元溪心里还是挺怕的。   危家的人,不管是危元溪的父亲母亲还是爷爷奶奶,他们都很宠她。   哪怕危元溪犯了再大的错,只要她哭几声撒几次娇,他们也都原谅她就那么过去不当一回事了。   但那是危家的其他人,对于危元继而言,家里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那张脸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好像自危元溪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怎么见危元继笑过。   任何事情,不管危元溪闯了多大的祸,哪怕她在哭闹着妄想摆脱责任,祈求让别人明白那不是她的过错。   但危元溪哭闹的再怎么大声,她只要一看到危元继的身影,当即就会收敛不少。   不为别的,只因为危元溪知道,她的哭她的闹对危元继而言,毫无作用,危元继那太过凌厉的冷眼,更是时常会让她的心底涌现出害怕的情绪来。   危元继看着急得眼睛都有些红的危元溪,他并没有答应或拒绝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冷冷的盯着危元溪看。   “大哥,求你了好不好?你别让我回去,我一回去我的幸福就没了。”   危元溪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危元继,危元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让她害怕。   “是妈让你回去的,不是我,我只是来传达她的意思而已,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你自己打电话跟妈解释,我走了。”   危元继抿着唇沉默了半响,就在危元溪被他看的有些发虚时,他一开口难得的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啊?”睁大眼睛瞪着危元继转身离开的身影,危元溪错愕了几秒。   危元继就这么走了?   不逼她回国了?   想到电话这回事,危元溪才想起,到了意大利后,她怕她母亲追杀她,她手机直接就关机不用了,这么多天她更没跟她母亲通过电话。   ……   夜黑风高的死寂山头,一架中型运输机停在了空旷的山头上,在运输机稍后一点的位置,安静的停放着两架小型战斗机。   运输机上配备着四个人,另外两架战斗机各有两人,此时总共有八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凌晨一点钟在山顶上吹着夜风,   马修再次清点完运输机上的一箱箱货物,从机舱跳下来后,环视一圈山顶的环境。   在其他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弟兄中,马修盯着独自一人面朝南方的危慕裳,径直走了过去。   &nbs   p;马修在危慕裳左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停下脚步,看了眼脚下才发现,危慕裳的双脚竟有一半伸出了山顶边缘。   “嫂子。”担心着危慕裳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山头去的马修,本想提醒危慕裳让她往后站一点的。   结果马修在看到危慕裳稳稳当当的身形,和她那淡然平静的侧脸时,他担心的话最终转化为了一个称呼。   “嗯。”危慕裳侧头看了眼马修,轻点了点头就又继续俯瞰着脚下的群山峻林。   刹狐特种部队坐落在山中,危慕裳在山中生活了长达四年之久,现在看着这一高一低的群山,她莫名的就有种归属感。   习惯这个东西,果然是很可怕的。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危慕裳明明比他小,但马修却怎么也看不懂她,哪怕看懂一点点都没有,对于这种情况,马修非常的挫败。   “想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被一大帮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尊称为嫂子,对于这个称呼,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太适应。   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危慕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在火凰待得时间越久,对火凰越了解,危慕裳从先前的怀疑,已经敢肯定。   她之所以会被派到远在他国的意大利,来火凰当所谓的卧底,其实根本就是罗以歌一手布出的局,为的就是引她这个失去自由的人出局。   对于罗以歌的深谋远虑,竟为了她将网撒得那么大那么远之事,危慕裳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嫂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马修看着危慕裳的侧脸,看着看着他的情绪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马修能将危慕裳的身份猜出一个模糊的大概,但也只是猜的,模糊的而已。   罗以歌将势力扩展到亚洲,亚洲那边的所有事宜,基本都是罗以歌亲力亲为的,有些太过深入的事,罗以歌并没有让马修知道。   “你说。”站在山头任由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危慕裳看着前方山峰与远方高挂夜空的繁星,嗓音淡淡的道。   “……嫂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马修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犹豫沉默了良久,最后同危慕裳一起俯视着这片群山,语气轻缓的低声询问道。   危慕裳侧头看向马修,见马修直愣愣的目视前方不敢看她的侧脸,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微笑了笑。   问都敢问出口了,还不敢看着她问,马修这人,到底是胆子太大还是胆子太小。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你们BOSS。”   对于马修的这个问题,危慕裳真心觉得她有点回答不出口。   难道要她说,她是来釜底抽薪准备将火凰连根拔起的么。   马修敛下眸没回答危慕裳,他早知道危慕裳不会告诉他的,但他还是问出口了。   危慕裳和马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大约十分钟过后,危慕裳看到东南方向有一架飞机正飞向他们。   飞机由远及近的又分了几分钟,转眼间就飞到了他们山头上方,低空盘旋了十几秒后,随后就缓缓降落在他们的山头。   降落下来的也是一架运输机,飞机安全降落后,马修便走过去跟飞机上下来的人接头。   而危慕裳依然安静的站在原地,晶亮的黑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危慕裳冷眼旁观的看着正在山顶进行的军火交易,从马修和接头人的熟络程度来看,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交易了。   亚当跟马修接头完,也把现金给马修验过后,他看着一直站在山崖边望着他们的危慕裳,眉头微皱的不解道:   “马修,她是谁?女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亚当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危慕裳,据他所知,火凰是清一色的男人,并没有女人的说。   危慕裳怎么会跟火凰的人在一起,马修还把她带到了这种场合。   “亚当,拿好你的货,这个你   不需要知道。”   瞥到亚当眸色有些不对劲的审视着危慕裳,马修身体一侧就挡住他的视线,眼神带着一丝警告的微冷道。   “呵呵……我就问问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吗?难道他是你马子?马修,看她身材挺不错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亚当三十几岁,身材壮硕魁梧,像他们这种道上的人,没几个不好美色这口的。   黄色笑话什么的他们更是从来都不忌口,亚当哥俩好的挑着眉,暧昧的看着马修就对危慕裳评头论足道。   “亚当!我最后一次提醒更是警告你!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马修从来没觉得亚当这么猥琐过,更没觉得原来带黄的话语竟会如此难听。   对于马修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和满是警告的危险话语,亚当有些不明所以的瞪着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有必要跟他翻脸么。   女人?翻脸?   一瞬之间,亚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视线直直的透过马修看向危慕裳的方向。   能让马修如此重视不惜和他翻脸的人,亚当当即就想到了他们火凰从未谋过面的BOSS。   难道他眼前这个冷眼旁观的女人,跟火凰教父有关?   想到火凰教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厉害角色,亚当缩了缩脖子。   随后亚当也不再看危慕裳,嘿嘿笑得拍了拍马修的肩膀后,就领着自己的十多名弟兄,去火凰的运输机搬箱子了。   马修把装着现金的三个大箱子交给其他兄弟,让他们搬到飞机上后,他便又走回危慕裳身边站着。   危慕裳不说话,马修也不出声,两人就一起看着一个个箱子,从他们的运输机上卸下来,继而又被搬到亚当的运输机上。   “外人是不是都没见过你们BOSS?”危慕裳学过唇语,所以即使刚才她和亚当隔得比较远,借着清亮的月光,她还是看到了亚当在说什么。   在火凰这段时间,同是纯爷们的地方,危慕裳有领教到火凰跟刹狐的差别。   很明显的一点就是,火凰的管理明显要比刹狐来得松懈,那帮大老爷们的口无遮拦,危慕裳倒也在渐渐的适应之中。   想刚才亚当说的爽不爽什么的,危慕裳第一次从一个陌生男人口中听到这个词语时,不能否认她在恶心的同时,还被羞红了脸颊。   但现在,危慕裳发现她即使看到,亚当对着她说出如此猥琐的话,她已经免疫的完全刺激不了她了。   “这是肯定的,火凰大大小小的事一般都不需要BOSS出面解决,不然仇敌太多被人惦记上的话,上任BOSS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自由的环游世界去。”   火凰的体系经过几十年的不断改革完善,到今时今日已经相当的完善了。   现在的罗以歌,基本只要有个电话在手,他就可以完全控制住火凰的事业走向了。   危慕裳倒也认同马修的话,难怪他们国家那么严密高级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上一任火凰教父的资料。   否则,要是一号他们查到罗以歌或者罗元奇跟火凰有关的话,估计早在罗以歌还在部队时,罗以歌的处境就已经相当危险了。   “马修,你在火凰好像有十几年了?”   如果危慕裳没有记错的话,马修今年才二十五岁,作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在火凰的地位不可谓不高。   以马修二十五岁如此年轻的年龄,首先要从火凰细末旁支,进入火凰总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在几千人的火凰总部脱颖而出就更加不容易了。   马修的资料危慕裳倒是看过,怎么说,马修是孤儿,算是被罗元奇从街上领回火凰,带在身边养的养子差不多。   但马修当初进火凰时才十岁左右,即使有罗元奇护着,想必他要服众,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嗯,才十几年而已,我还以为有几十年了呢,我这一生算是卖身给火凰了。”   马修有些讶异的看向危慕裳,   没想到危慕裳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虽然火凰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黑道,但对马修而已,火凰是他生命中的阳光。   若没有罗元奇,没有火凰,也许他早就不知在何年何月,饿死在哪个街道上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黑道上的人都是勾心斗角的,但我发现,你跟劳伦斯和马火他们的感情很不错。”   危慕裳从搬运工般来回搬动着,大箱子的男人身上移开视线,眸光有些暖洋洋的看着马修道。   黑道这两个字,以前在危慕裳眼里心里,它就代表着黑暗中一切不好的东西。   但现在危慕裳发现,以军事化管理的火凰,其实跟刹狐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他们最大的差别其实也是最大的相同点。   火凰和刹狐,在名义上他们一个代表着黑暗,一个代表着光明,这是他们本质上的不同。   但即使他们的本质再如何不同,都不能否认的是,不管是火凰还是刹狐,他们都在滋生成大在黑暗中的。   刹狐也会有见不得光的暗杀任务,刹狐的战士有时甚至还不如火凰的弟兄。   因为刹狐战士若在敌国进行暗杀任务时失败,为了国家的利益,他们很有可能会就此彻底的消失。   国家军籍上不会有他们的名字,国家更不会承认他们是为国捐躯的战士。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奋战在最前线的刹狐战士,从他们有了代号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失去自己的生命和身躯,他们有的,只是国家和一个代号而已。   其实这些加载在军装上的一切,危慕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但明白又如何,进了刹狐,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无论怎样还是得扛下去。   “嫂子你也许不知道,我和劳伦斯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勾心斗角这种事,斗嘴可以,斗心就太累了。”   马修看着危慕裳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他觉得危慕裳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子。   神秘,迷惑,仅一眼就让人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像罂粟般随时随地都在释放着致命的吸引力。   “有家的感觉很好对不对?”   孤儿这个词,危慕裳深有体会,幸亏她有顾林这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家人,而马修比她幸运,因为他有好多个家人。   眸中映照着危慕裳突然扬起的暖人笑容,在她晶亮晶亮的黑瞳中,马修竟看得有些移不开视线。   “咳……对,感觉很好。”   察觉到自己竟然盯着危慕裳看呆了后,仅两秒钟的时间就立马反应过来的马修,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机械的点着头回应道。   对于感情这回事,危慕裳的神经没那么细腻敏感,见马修有些闪躲着不敢看她的双眼,她倒也没察觉出什么来。   “马修,我们搬好了,合作愉快。”亚当在弟兄们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飞机后,他看了一眼危慕裳就径直朝他们走去。   伸出右手握住亚当伸向他的手,马修在客气的握了一握后,便也笑着道:   “合作愉快。”   “你好,美女,你是东方女孩对吧?”   跟马修握完手客套完后,亚当显然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而是看着危慕裳也朝她伸出了右手。   危慕裳看着伸向她的粗糙大手,神情突地一凛,凛得却不是亚当,而是在他们身后突然想起的飞机嗡鸣声。   ……   020 最好必看   020   危慕裳看着伸向她的粗糙大手,神情突地一凛,凛得却不是亚当,而是在他们身后突然想起的飞机嗡鸣声。   刹那之间,越来越响的嗡鸣声不单只让危慕裳神情一凛,马修一个转身目光冷沉的注视着山崖下方。   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亚当自觉的收回了手,倾身看向山下的情况。   “怎么回事?那是你们的飞机?”亚当看着从山下越渐升上来的武装直升机,眉头一皱就看向马修道。   “不是,快走!”   当马修看到不止从山下升上来一家作战机,就连其他山头也莫名的飞出三架飞机,目标直飞他们而来后,他快速的否定了亚当就跟火凰其他弟兄严谨道。   危慕裳和马修乘坐同一架直升机来的,亚当见他们飞速跳上直升机的身影,也立即转身招呼着自家兄弟快速离开。   一时之间,原本还平静安逸的山头,因为几架突然出现的飞机,危慕裳等人便提前开始撤退。   危慕裳坐在副驾驶座上,马修正沉着眼井然有序的起飞中。   “这些飞机你认得么?”危慕裳举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渐渐朝他们逼近的直升机,神色淡然的询问着马修。   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能恰巧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交易点周围发飞机,十有**会是敌机。   “不认识,以前没见过。”缓缓升起的直升机中,马修抽空细细的观察了右前方的两架直升机,随即微摇着头回道。   在意大利,道上的人还没人敢截他们火凰的货,而且马修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飞机不是国家军队上的正规战斗机。   危慕裳眸光微沉的灵光乍闪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有可能是尤金·金斯利。   “不好!他们发射弹药了!”   马修还在分析着,来人是谁,是敌还是友,结果一眨眼就见前方直升机突然下放了两枚弹药,带着微微火光的弹药竟直直的朝他们方向发射而来。   “兄弟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快!”   马修一边快速的调整直升机方向,以求避开射向他们的弹药,一边启用通讯耳麦跟火凰其他弟兄道。   危慕裳这架直升机就她和马修两个人,看着快速飞向他们的弹药,危慕裳的反应其实不大,依旧淡然着脸,默默的在副驾驶座上配合马修避开弹药。   前方的飞机发射了弹药后,从山下升上来的飞机,也在此时升到了山顶位置,随后他们就向亚当那架承载着军火的运输机逼近。   本没想出手的亚当,他在看到敌军依旧出手,且对方直朝他们而来时,他一个令下也当即放弹反击了回去。   ‘嘭……嘭……’   瞄准有误被马修快速闪开的弹药,从火凰三架飞机和亚当一辆运输机中穿梭而过,最后击中另一个山头而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危慕裳看着瞬间飞来飞去的弹药,在心里默默的感慨浪费弹药的同时,她配合着马修快速飞离此地,并没有出手还击的打算。   “先掩护亚当的飞机离开。”危慕裳见山下升上来那架飞机直逼亚当他们去后,便如此跟马修道。   好歹也是火凰的客户,要是各自分开后亚当被截,倒也不关火凰的事,但他们现在才刚刚交完货,这时候出事,容易影响火凰的声誉。   爆炸声响彻在山谷间,空中弹药横飞间,原本想率先离开马修,听了危慕裳又思索了几瞬后,便调转飞机头去掩护亚当离开。   有了马修挡在亚当和敌机之间,双方在火力攻击下,敌机倒也奈何不了亚当,亚当的运输机也越飞越远。   且,从前方飞奔过来的飞机,他们并没有去追赶亚当的意思,他们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火凰的三架飞机上。   火凰三架飞机,在危慕裳和马修的掩护下,其他两架已经渐渐冲出敌军的包围圈,要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坐在主驾驶座上的马修,侧头看着危慕裳双手快速的在操纵杆上操作着。   危慕裳那沉稳熟练的手法,发射出去的弹药精准无比,她发出三发弹药,三发全中目标。   弹药不论是从发射角度,还是命中敌机的重要机身部位,危慕裳那果决的狠辣手段让马修心惊不已。   “你开过战斗机?”有危慕裳在身旁,当她真正出手的时候,马修基本都不用动手了,审视着危慕裳沉冷的侧脸便询问道。   “嗯。”发射出去第四发弹药,将正前方的飞机摧毁的直直降落后,危慕裳扫视着夜空中的其他飞机,在调转机头的同时轻哼了一声。   夜空时不时传来或命中目标,或不幸错击山头的爆炸声。   危慕裳的闷哼云淡风轻极了,马修盯着她越看,那颗心就越不淡定,犹豫了片刻,瞅了机外的繁星夜空,他又轻声询问道:   “嫂子,你别告诉我,你连航母潜艇都会开。”   依着危慕裳开飞机的熟练手法,马修已经非常震惊,要是危慕裳告诉他。   她不但地上跑的,天上飞得都会开,她还会开水中游得的大型装备,马修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里的暗涌发展为翻天巨浪的冲动。   “其实那个不难。”危慕裳瞥了眼闲的蛋疼的马修,再次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危慕裳还记得刚进入刹狐特种部队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在选拨期,一个星期的时间,天上地上水中的军事装备,其实学成的战士有很多。   很多装备基本都是相通的,学会了地上跑的,要天上飞的相对来说容易上手点。   全部军事装备混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学,只要找到窍门再多练习几遍,要通过考核其实不难。   看着危慕裳瞟了他一眼又目视前方的侧脸,马修微微抽搐着嘴角不说话了。   其实不难?   他当初为了学会开潜艇,他都熬成什么样了,结果危慕裳跟他说其实不难?   马修用看怪物的眼神第无数次审视着危慕裳,马修不明白危慕裳那么小一只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枪打得精准无比不说,箭术还那么好,有胆群挑火凰几千人不说,就连天上飞的战斗机也开得这么牛掰。   更牛掰的是,危慕裳竟然她还会开水中游的大型装备,那些强悍的装备,一般男人都很少有机会碰到,但危慕裳却跟他说她会开。   马修开始怀疑,危慕裳是不是从出生开始,就被人这么训练着长大的。   马修还在想,按照危慕裳这种发展速度,要是哪天危慕裳告诉他,其实她是个男的,也许他都该见怪不怪了。   “我靠!想跑?”   盯着危慕裳在愣神的马修,冷不丁的被危慕裳一吓,定睛看去,发现危慕裳双眸喷火的看着左前方,那架正在调转飞机头准备逃走的飞机。   “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我们人少。”   马修想着他们人少占弱势,两外两架飞机好不容易冲出去,他正担心他和危慕裳会被围攻呢,敌机主动逃跑是好事,危慕裳紧张什么。   马修说的也没错,但危慕裳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敌军总共来了四架飞机,被危慕裳击落一架后,此时还剩三架,而火凰另外两架飞机越飞越远,危慕裳并没有让他们回来帮忙的意思。   马修按着危慕裳的指令,配合着她让飞机时左时右的盘旋在空中,巧妙的闪躲着击向他们的弹药,而危慕裳则将重心放在了击落前方的飞机上。   马修不知道危慕裳是怎么判断出角度的,原本她还要一发以上弹药,才能击落飞机,但现在,她驾驶着飞机直接就将弹药击在了敌机的油箱上。   砰然间瞬间炸响的飞机中,敌机转瞬之间就开始向下坠去。   第一次有可能运气,但马修看着危慕裳接连击落两架飞机后,他便开始不淡定了。   他们的飞机在危慕裳的掌舵下,最多同时飞射而来的三发弹药,也被她巧妙的闪躲着擦机身而过,他们的飞机至今为止还是完好无损的。   但现在四架敌机击落三架,只剩唯一的一架直升机了。   最后一架直升机,马修以为危慕裳会不会放过它的,但他等了半响也不见危慕裳出手,只跟着它一路往前飞去。   “不击落它了?”马修靠在驾驶座上已经完全撒手不管了,见危慕裳微抿的唇角,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那是个老手,不好击。”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一会儿S型前进,一会儿直线,一会儿又左摇右摆毫无规律前进的飞机,眉头微皱的回道。   从头到尾,危慕裳说得话不多,神情变化也不大,马修见她紧追不舍的架势,思索了片刻便道:   “击不落我们可以不追的,我回去查一下应该可以查到对方是谁。”   马修觉得他们也不算亏了,三架飞机加上亚当那架四架,他们四架飞机只有一架受了轻微损伤。   反观妄想偷袭他们的四架敌机,被击落三架,留一架回去通风报信也不错。   “我没有秋后算账的习惯,有仇我喜欢当场报。”危慕裳瞄准了相隔百米远的前方敌机,她在话落后果断的发射了两发弹药。   就算击不落他们,她也得迫得他们非降不可,天上收拾不了他们,那就赶到地上去收拾。   危慕裳的报仇论一出,马修才真切感觉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的相同之处,都是有仇必报,能今日报绝不留到明日报的性格。   “马特!不好,她发射了!”   被危慕裳追杀的那架敌机,马特·亨利正专心致志的开着飞机,被副驾驶座上的大卫一喊,他当即去看机身后的情况。   看到两发速度飞快直奔他们而来的弹药,马特·亨利双眸一凛,搭在操纵杆上的手,当即快速的操作起来。   “马特,快点躲开!快点快点!我们快被击中了!”   副驾驶座上的大卫一边观察着身后的情况,一边紧张的催促着马特·亨利,深怕他们的飞机下一秒就会坠落到地面去。   飞机上除了马特·亨利和大卫外,机舱里还有三名黑蟒蛇佣兵,本来没什么事非常镇定的他们,也被大卫给催得挺直了背脊。   “FUCK!闭嘴!”   马特·亨利看着两发弹药飞射而来的角度,脸色本就有些不太好,再被大卫大声吼叫着催促,他就更定不下来心了,当即就怒吼了一句。   “……”大卫快速的偷瞥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马特·亨利,当即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但是。   “……快,左边……往左边一点!快点快点!”   刚闭上嘴没三秒钟的大卫,看着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撞击上他们飞机的弹药,他那张嘴便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马特!往左边一点飞!快!要撞上了…撞上…撞上了!”   大卫看着夜空中带着一条火红小尾巴,对准他们的飞机径直飞射而来的弹药,越看两眼就睁得越大,紧张之间音量也越拔越高了。   ‘嘭……’   “……完了,机尾中弹了。”   在转眼之间就飞上前来的弹药中,越喊越大声的大卫在机身一抖之后,看着突然冒起火的飞机机尾瞬间就止住了声音,随后才脸色异常不好的宣告道。   “大卫,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孬种!中弹就中弹你摆张死人脸干嘛?就算飞机坠落我们也还有降落伞!”   机舱里的某佣兵战士受不了大卫的鬼吼鬼叫,冲大卫直接就回吼了一句。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大不了飞机不要了跳伞下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你们能一样么?我就没出过任务,这伞我也就跳过三次好吧!”大卫的脸色土黑土黑的,双眼大睁着瞪着机舱也立即回吼道。   “吼什么吼?放心,死不了!”马特·亨利查看了一番飞机上的各种仪器后,那颗悬着的心就稍微放了下来。   马特·亨利接了尤金·金斯利的命令,本来要来破坏火凰这场军火交易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火凰那些黑道哥们怎么开飞机的技术会这么好。   马特·亨利本来还想着,他们黑蟒蛇的佣兵战士再怎么着,在天上干架这事他们肯定战优势,毕竟他们也是当过兵受过正规训练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的确占了优势,眼看着他们就要截下一整架飞机的军火了。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紧追在他们身后的那架直升机,突然就发力连番轰炸他们,那技术还一个顶两的精准。   本来带着闲来无聊玩玩的心态,马特·亨利才悠闲不已的在这山头附近守株待兔。   但对战开始后,马特·亨利看着接二连三往下坠的自家飞机,他倒是不担心飞机上的佣兵战士。   马特·亨利心疼的是,一下子损坏了这么多飞机,他回去可怎么跟尤金·金斯利交代。   硬挺着飞行了几百米后,最终扛不下去的马特·亨利,在快速的找了个降落点后,便驾驶着飞机缓缓的降落下去。   敌机在降机,马修见危慕裳也二话不说紧跟着降落的驾驶,不免偏头询问道:   “真要追上去?”   其实马修觉得,这个没必要的,有什么仇,等他回去查清楚,然后再好好的策划一番,直接杀到人家老窝去掀个底朝天就好了。   现在这样穷追不舍,即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的样子么?”危慕裳有些不满的斜了马修一眼,她是那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非要没事找事的人么。   “不像。”在危慕裳有些不满的斜视中,马修果断的摇了摇头,好吧,算他闲的蛋疼多嘴了。   一将飞机安全的降落在一处稍微平缓的山顶处,马特·亨利一边从驾驶舱走向机舱,一边急忙吼叫着:   “快点下去!快!”   原本就在机舱的佣兵战士打开机舱后,端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就快速的下了飞机,马特·亨利抄起自己的冲锋枪就紧跟着跳下了飞机。   “马修,在同一个山顶降落。”   危慕裳见马特·亨利的飞机降落在山顶降落后,她一边从副驾驶座上起身,一边跟马修道。   “明白。”   马修点头说着明白,回头去看危慕裳,却见走到机舱的危慕裳,快速的打开机舱门后,左手往旁边一伸就抓起了巴雷特M82A1狙击枪。   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机舱,危慕裳端着枪站在机舱门口的清瘦身影中,马修看着她被夜风吹拂而起的短发,女战士三个字便莫名的浮上他的脑海。   突然涌进机舱的凉风让危慕裳微微眯起了双眼,待找准飞机的位置后。   危慕裳俯视着山顶上的飞机,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到渐渐涌出机舱,逃向山中丛林的几抹身影,当即就执起枪瞄准。   ‘砰——’   危慕裳眯起左眼将瞄准镜里的十字红外线,对准跑得最快的那抹身影,食指就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踉跄着砰然倒地的身影中,危慕裳并没有去射击对方的致命要害,她射击的反而是对方的膝盖窝。   佣兵战士中,他们这几人里,逃跑跑得最快的要属大卫了。   大卫在右腿突地一痛惊呼着摔趴在地上后,在身边快速奔跑着呼啸而过的身影中,落跑在最后的马特·亨利停下脚步拽起他。   飞机越降越下,其他佣兵战士转眼间就涌进树林不见了踪影,危慕裳瞄准搀扶着大卫的马特·亨利。   这一次,危慕裳瞄得目标是马特·亨利的左后背位置。   就在危慕裳精准无比的瞄准了目标,快速的扣下扳机的瞬间,机身突地一抖,危慕裳枪口一晃子弹就偏离了预定轨道。   “我靠!马修你搞什么?”   身体轻微一晃之下子弹一出枪口,危慕裳不用看也不知道她这一枪打偏了,不由得回头朝马修怒吼了一句。   开个飞机降落而已,马修到底会不会开飞机。   “抱歉!手滑了一下没控制好力度。”   在危慕裳爆射过来的犀利眸光中,马修下意识的就道起歉来,继而更加沉稳的降落着飞机。   ‘叮——’   子弹突然射击在机舱门上的叮一声,让危慕裳脚步一移快速的闪进舱门后。   危慕裳打偏的那枚子弹,射击在了马特·亨利的脚下,他咻得回头仰看着半空中缓缓降落的飞机。   紧接着马特·亨利又看了眼,躲进树林掩护着他和大卫的佣兵战士,当即拖拽着大卫就快速的往树林里奔。   “啊……马特,你慢点慢点!”   大卫伤着右腿,马特·亨利架着他的右臂,可马特·亨利即使架着一个成年男子也快速飞奔的速度,让两腿被拖在地上的大卫直呼受不了。   ‘砰——’   从舱门侧边探出一颗脑袋的危慕裳,沉着眸看着即将奔跑进树林的两抹身影,快速的抬起枪连瞄都没瞄一下,凭着感觉就砰一声开了一枪。   不知道是不是有预感还是什么,大卫在被马特·亨利强行拖着往前跑时,他不自觉的就回头看了眼。   在浩瀚的星空中,大卫回头望的一眼,却依然清楚的看到即将降落下来的直升机中,舱门边有一把长枪对准了他。   “快点!马特,快——快点!”   即使危慕裳背着光又在机舱里,但仅仅一眼中,大卫仿佛看到了长枪后面危慕裳的狠绝,他吓得当即忘记腿上传来的疼痛,惊呼着让马特·亨利跑快点。   “FUCK!又慢又快!你当我是……”   ‘砰——’   被大卫大呼小叫的呼牛唤马般使唤着,马特·亨利强忍下丢下他不管的冲动,张嘴便怒骂着他。   但马特·亨利怒骂的话语还未说完,突然从后方传来的枪声,和大卫突然无力前倾的身体,瞬间就让他停止了怒骂。   看着在前倾倒下时,瞬间口吐鲜血的大卫,马特·亨利的身影停顿了一瞬,紧接着突然就以更快的速度,拖拽着大卫奔向树林。   ‘砰——砰——砰——’   刹那之间接二连三响起的枪声中,原本微侧着机身降落的马修,回头看了眼在密集枪声下,不敢探出舱门去的危慕裳。   马修当即就调转机头,以直升机机尾朝树林的方向,垂直降落着。   耳边不断传来子弹击打在机身的金属撞击声,抱着枪笔直站立在舱门边的危慕裳。   她隐匿在暗中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情,但她的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弑杀之气。   对于二话不说上来就对自己开战的敌人,危慕裳向来不会想知道对方是何人,为何这么对她,她回应的只会是比之更为狠戾的战斗。   快速将大卫拖进树林躲在安全处的马特·亨利,他一放下大卫的手臂,大卫的身体失去他的支撑当即就往地上倒去。   “大卫!大卫!”   在大卫往前倒的身影中,马特·亨利捧着他的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他却看到大卫紧闭着的双眼,和流满嘴角下巴的鲜血。   马特·亨利大力的拍着大卫温热的脸颊,有些不敢相信大卫就这么走了。   这一次的任务,马特·亨利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次任务而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因此而丢失了性命。   听到马特·亨利有些反常的大声呼叫着大卫的名字,另外三名对着危慕裳的直升机开枪的佣兵战士,也眸光一沉知道了什么。   躲在林中的佣兵战士在暗中对视一眼,对着已经安稳降落下来的直升机,他们的火力也就越加的猛了。   马修将直升机降落在黑蟒蛇直升机的正前方,从左后方斜射而来子弹,砰砰砰的全招呼到了机舱门,堵得危慕裳根本就没法下飞机去。   “我就说别追吧,现在怎么办?”马修从驾驶舱爬了出来,见危慕裳站在舱门边闭着眼像是睡着般,便低声道。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现在还剩四个,开枪的有三个,一点钟方向,十点钟方向,十一点钟方向各一个,你能搞定几个?”   听见马修的声音,危慕裳瞬间睁开双眼,沉着即冷又淡的黑瞳,嗓音淡然的询问马修道。   危慕裳的一番话一出,马修盯着她那双淡冷淡冷的黑瞳,又审视了几秒。   “一人两个吧。”   马修本来想说危慕裳是女的,她一个他三个的,但他转瞬想到危慕裳的枪法比他还要好,他心里不是滋味了一瞬后,便如此回道。   危慕裳侧耳听着因为空打了近一分钟子弹,而渐渐弱下来的枪声,瞥了马修一眼便淡声道:   “可以,我先出去。”   对于危慕裳口中的‘我先出去’四个字,马修双眼微睁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结果马修在微睁双眼的瞬间,他就看到危慕裳话音一落,她那清瘦的身影一闪身,瞬间就跃出了机舱门。   危慕裳太过快速果敢的连续举动,让马修微睁的双眼瞬间瞪大。   映照在马修瞳仁中的危慕裳,她闪身跃出去的身影,速度很快。   可危慕裳一跃之下,不仅仅是逃出机舱躲避子弹,马修竟然看到半空中的她还不怕死的举枪‘砰’了一枪。   枪声瞬间大作的眨眼之间,马修竟然看到危慕裳安安稳稳的滚落到,前方的一块刚好能遮住一个人身形的矮石处。   “FUCK!嫌命太长了!”   在瞄准了石头打的枪声中,马修见危慕裳蹲守在石头背后不敢冒出头去,他在心惊胆战的虚惊一场后,嘴里就忍不住低咒起来。   危慕裳要出去就出去好,要开枪不会等稍微安全一点再打么,跃到半空中开枪,注意力分散的情况下,万一中弹苦得可是他。   等等!   马修仔细辩听了一番从林中传来的枪声,貌似十一点钟方向的枪声消失了。   瞥向石头下,缩头乌龟般愣是不敢抬头的危慕裳,马修再一次领教到危慕裳的枪法之精准了。   黑蟒蛇佣兵在一顿狂轰乱炸之后,看着静悄悄的飞机和石头,便又停止了开枪。   死寂一般树影斑驳的树林,三四十米宽静谧无声的平缓山顶,在两方人马的默不作声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寂静中又过了一分钟,危慕裳看向左侧的飞机,见机舱内的马修还犹豫不决没有出舱的意思后。   危慕裳左手抓起脚边的三块碎石掂了掂,右手调整了一下持枪姿势,左手一扬突然就将石头抛向后方。   ‘砰——砰——’   ‘砰——’   危慕裳在左手一抛的同时,她的右手同时一转从石头侧边探出枪口去。   危慕裳快速收回的左手瞬间固定住狙击枪,立马瞄准十点钟方向后,她的右手食指当即就轻扣下扳机。   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三声枪响,一点钟方向的佣兵战士在发现被骗,转移错了目标之后。   他对着将脑袋微微探出石头的危慕裳又补了一枪,但他补上来的一枪,显然已经迟了点。   一点钟方向的佣兵战士刚扣下扳机,危慕裳的脑袋和枪支已经瞬间缩回了石头消失不见。   响起了四声枪响又立马停止枪战的山顶,一点钟方向的佣兵战士,冷着两眼死盯着危慕裳那块石头。   转眼之间,包括大卫在内,竟然有三名黑蟒蛇佣兵战士在她手下丢失了性命。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从危慕裳刚才从机舱闪身而出的身影中,那凹凸有致的清瘦身影,和那头乌黑的短发,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两次短促的枪声,将马特·亨利对大卫的生还希望彻底击溃,他放下大卫,卸下背在背后的冲锋枪,转身就向来时路走去。   沉默中约莫又过了一分钟后,危慕裳见马修一直盯着她看,便朝他挥手让他别窝囊了赶紧出来。   马修没有说不想出去,他就是被危慕裳的大胆给惊了一惊而已,小小年纪,要不要以那种胆大无谓的精神来打击他。   朝危慕裳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马修往后退了两步,在危慕裳的注视下便一鼓作气翻身跃出去。   ‘砰——’   当马修的身影一闪出机舱,已从一点钟方向转移到十二点钟方向的佣兵战士,瞬间就举起枪朝姿势优美在空中翻腾着马修开枪。   ‘砰——’   辨听出佣兵战士转移位置后的方位时,危慕裳当即探出枪口,就凭着感觉往十二点钟方向开了一枪。   马特·亨利还在往前走,冷漠的视线中就见马修翻腾出机舱的身影,当马特·亨利立即停下脚步举起枪刚想射击马修时。   马特·亨利的视线内,却看到了从石头背面探出半颗脑袋的危慕裳。   清冷的月光中,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白皙额头上的乌黑短发,他本想扣下扳机的动作一顿。   随即马特·亨利在危慕裳打着枪发现他前,快速的闪进了一旁的树后。   马特·亨利躲在树后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追赶他们而来的人是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曾下过死命令,绝不能伤害危慕裳的。   “FUCK!差点就中弹了!”   马修一滚落在地,就连续翻滚着快速滚到危慕裳跟前,翻看着他被打出一个窟窿的裤腿,就低声咒骂了起来。   “没打断你这条腿就不错了。”危慕裳瞥了眼马修右小腿上裤洞,睨着他就嫌弃道。   马修竟然在空中翻跟斗,他以为这是跳水还是这里有美女观看,能顺便拐一个床伴回去。   “你说五个人,还有一个一直没出现。”   在危慕裳嫌弃的淡然目光中,马修撇了撇嘴,跟危慕裳一起蹲在石头背面,转移话题的低声道。   “嗯,你说一个人两个,我一个人搞定了四个,所以剩下那个是你的。”   危慕裳擦了擦已经归属于他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抱着它就一副不关我事,你自己解决的架势。   比起冲锋枪,其实危慕裳还是喜欢狙击枪,狙击枪比冲锋枪更适合她的性格。   狙击手可以一个人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潜伏上十几二十几个钟。   在看似安全无害的狙击位置,却可以在敌人意料不到时给出致命一击,百发百中,万无一失。   狙击手奉承的是,不狙则已,一狙致命,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拖泥带水。   “你不是这么狠吧?”   马修有些错愕的看着危慕裳抱着枪不动的身影,好用的招数都让危慕裳给用完了,他要怎么引蛇出洞。   是危慕裳执意要追上来的,到了关键时刻,好歹帮他搭把手不是。   “嗯。”危慕裳轻点了一下头,淡淡的眼神带着一丝认真的直视着马修。   越跟马修接触,危慕裳越觉得,她当初觉得马修沉稳干练,TM全是假的。   马修有时会人格分裂,一会儿精明不已,一会儿蠢萌蠢萌的,两者之间的性格差距颇大,但马修在二者之间分分秒秒转换毫无压力。   “嫂子,好歹我这段时间待你也不错吧?你怎么能这么见死不救?明明是你硬要追杀上来的,我明明跟你说不追的,你怎么能……能……”   在危慕裳那双微微带笑的黑瞳中,马修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危慕裳虽然在笑,但他分明看到了一抹警告的眸光。   “怎么能什么?”危慕裳挑着眉等着马修说下去,半天没等出他下文后,便主动追问道。   “没,没有!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先是肯定的否决了危慕裳,紧接下来的第二句,马修的声音顿时就弱了下来。   “快点,你再磨蹭我们回去就天亮了。”约莫了过了三十秒后,危慕裳见马修想了半天也没动一下,便催促了起来。   “嫂子,反正你闲着也是没事,其实你可以替我把着关的,我出去后要是情况我没掌握住,你记得在我身后补一枪。”   四周平缓空荡的山顶,近距离内只有这块石头可以藏身,马修想了一圈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准备以己身当诱饵的他,只得求助危慕裳道。   “在你身后补一枪给你么?放心,我会的。”   危慕裳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一分,看着这样的马修,会让她想起K1那几个小伙伴。   “……”马修抽搐了一下嘴角,补一枪给他,以危慕裳的枪法,那他还能活到明天么。   “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要不要我帮你?”   又过了十秒,危慕裳瞪着深呼吸了好几口,也没见他跳出去的马修,当即就提起右脚暗示着警告道。   “不用!不用!再给我三秒,马上就出去。”马修一个是还没做好准备,还有一点是,他怎么感觉外面的树林没人一样。   “那我出去了,您老悠着点开枪!”   暗示着危慕裳帮他一把后,马修在危慕裳提起的脚就要踹向他时,半蹲着的他当即就一个倾身,从石头背面翻滚出了出去。   马修的身影一动,原本抱着枪无动于衷的危慕裳,当即就执起枪从另一边探出了枪口。   ------题外话------   亲们,今天有热腾腾的粉嫩鲜肉出锅(据说号称浴室篇),缺肉的亲,自行加某爷儿读者群【80665433】   那什么,取肉有条件,必须是正版的,粉丝等级到了秀才以上的亲,才有肉吃。   吃肉方式,进入读者群后,看右上角群公告找管理验证,合格者可进VIP群啃肉。   021 扬眉吐气   马修的身影一动,原本抱着枪无动于衷的危慕裳,当即就执起枪从另一边探出了枪口。   死寂一般的林中,马修快速的滚出石头后,为了防止被子弹射伤,他便开始了更为迅速有力的翻滚。   但是。   不论马修怎么滚怎么暴露目标,不论危慕裳怎么扫描着前方林中的动静,他们都没有看到或听到任何的声响。   “……”难道没人?危慕裳眉头的继续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   马修在连续翻滚了四五个跟头后,他听也没听到一声枪响,便快速的站起身迅速跑到前方的直升机后站着。   虽然直升机悬空的机脚下,将马修的大半个双腿全暴露了出来。   但马修不停的原地蹦跶中,他还是没听到枪声,也没感觉到无声射击的子弹打在他身上。   危慕裳眉头微皱的扫视完寂静一片的树林,见马修在离她十几米的右前方蹦跶着,便伸出半颗脑袋朝他喊道:   “马修,你出来站着!”   机尾的位置将马修的上半身几乎全挡住了,为了将目标暴露的更大,危慕裳只得手一挥示意马修,出来在空地上安安稳稳的站着。   “啊?”马修一下停止了蹦跶,弱弱的站在机尾旁瞪着危慕裳,没看到他已经这么牺牲了么,危慕裳竟然还让他出去送死。   “啊什么啊?快点!”危慕裳握紧了枪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树林,快速的扫了马修一眼便又喝斥了一声。   “……”马修见危慕裳认认真真紧盯着林中的半颗脑袋,在犹豫了一瞬后,只得相信危慕裳慢慢的走了出去。   马修面朝树林一步一步的往左侧移动着,他那双蓝眼睛此刻沉稳严谨极了,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   一步接一步,马修心跳几乎停止跳动的移了三步,他的身形已全部暴露出去后,他便不再移动了。   默默的站在直升机尾侧不动,马修在沉吟了几秒后,两只蓝色眼眸便开始了左左右右的移动着。   没人?   昏暗的树林静谧一片,树影斑驳的晃动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气息,闻惯了鲜血味道的马修,隐约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嫂子,没人?”马修继续紧盯着前方的树林,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身后的危慕裳。   敌人有多少马修是没看到的,但危慕裳说有五个,她解决了四个,那不是还有一个么,怎么会没人呢。   ‘砰——砰——砰——’   突然大响的三声枪响,让马修瞬间就掏出后腰的手枪,边往飞机方向转移边目不转睛的用枪指着前方树林。   但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树林,马修听着枪声慢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是他身后的危慕裳开的枪。   “嫂子,你搞什么?吓死我了!”反应过来的马修放下枪,有些幽怨的回头瞪了眼冒出一颗头来的危慕裳。   他刚才神经处于高度紧绷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惊着他,危慕裳二话不说突然就一阵扫射,吓得他差点就跳脚了。   “你胆子是老鼠胆做的?”危慕裳端着枪就从石头后站了起来,光明正大的环视一圈山顶的环境后,便看着马修道。   当危慕裳和马修确定树林中,可能会没有其他人后,他们便一左一右的往里探去。   向前走的过程中,危慕裳从一堆草丛中横穿过去,首先在十一点钟方向的树下,找到了一抹倒在地上的身影。   在一进入树林的地方找到三个躺倒在地的男人后,再往前十多米的位置,危慕裳发现了右腿膝盖窝和左后背中弹的大卫。   这些人穿得都是黑色系或西装或休闲服,身上并没有其他可辨认的信息。   “嫂子,你会不会看错了?这里只有四个人,还是说还有一个藏起来了?”   马修在将方圆二十米范围的地下树上都仔细勘察了一遍,确定并没有其他人,便如此跟危慕裳道。   但如果是藏起来的话,那么短的时间对方不可能跑得多远才对,但近距离内马修又没有发现他们。   “不可能看错,还有一个估计是跑了。”危慕裳在大卫身边绕了几圈,百分之八十敢肯定,漏网的那个人是最后下飞机搀扶着大卫的人。   在飞机上的时候,危慕裳真真切切的看到有五个人影往树林跑,虽然是晚上,但月光还算明亮,她夜视能力也挺不错的,不可能看错才对。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   马修在认认真真的将树下的三名黑蟒蛇佣兵,翻来覆去的查看了好几遍后,起身看着危慕裳仍盯着大卫的背影道。   “嗯,走吧。”危慕裳从大卫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就往树林外走去。   还有一个,危慕裳在思索了一瞬后,便打消了追杀下去的念头。   这里山连山的丛林那么大,进了丛林要找个人不容易,且对方能她和马修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跑路了,想来也不是有两下子的。   反正火凰今晚的情况算是有惊无险,倒也犯不着费那么大劲去追一个漏网之鱼。   “好嘞!”追了半天终于等到危慕裳说回去的马修,当即一转身就屁颠屁颠的朝他们的直升机跑去。   ……   意大利北部罗氏商场,八楼服装城。   罗以歌为了给危慕裳购置些衣裙,拉着死活不想穿裙子的危慕裳到了服装城。   偌大的奢侈名牌店里,店里的导购小姐看到罗以歌这么一个身形挺拔的型男走近店里,一个个都笑颜如花的争相着冲了上去,自动忽视掉罗以歌身旁还有一个危慕裳。   罗以歌的大手紧紧的牵着危慕裳,在危慕裳看着冲上来的导购小姐,不满的瞥着他时,罗以歌直接用他那双犀利的冷眼逼开了妄想接近他的女人们。   被罗以歌太过犀利的冷眼刹到,三名导购小姐当即就刹住车,在离罗以歌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罗以歌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店里的衣服,随后就酷炫狂拽吊炸天的指着店里左侧的全部美裙,不紧不慢道:   “都拿下来给她试试。”   “……”被罗以歌的冷眼刹到,导购小姐都还没来得及跟罗以歌介绍店里的衣服,就被他的豪气给震得说不上来话了。   “……”而危慕裳瞪着店里左侧那少说五六十条的衣裙,当即就想转身跑出店去。   当危慕裳臭着一张脸,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从试衣间出来时,危慕裳那双即无奈又幽怨的黑瞳,便不客气的瞪着好以整暇坐在沙发上的罗以歌。   危慕裳身上这件粉色公主裙是无肩的,裙摆也只遮到膝盖上一点而已,腰部有一个差不多遮住她纤细蛮腰的大蝴蝶结。   粉色可爱的裙子,衬着危慕裳白皙光滑的肌肤更加的粉嫩了。   再配上危慕裳那张看似清纯,眉尾眼角却又带着丝妖媚的小脸,稚嫩的让她宛如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小精灵般诱人。   当危慕裳看到这件粉粉嫩嫩的公主裙时,想要这条裙子要穿在她身上,她冲动的简直想烧了它。   她已经二十二岁了!   早就已经成年了好么!   罗以歌能不能别找这么幼稚的裙子给她试。   在危慕裳喷火的怨念黑瞳中,罗以歌看着这身打扮的她,浑身的气血直往某处涌。   特别是罗以歌看到危慕裳高挺着,裸露出来的大半个雪白酥胸上,还印有浅浅淡淡的吻痕时,他就忍得更难受了。   为了掩饰自己兄弟在大庭广众下的不安分,罗以歌放下翘起的腿,原本靠在沙发椅背上他,上身也慢慢前倾,两手手肘撑在大分开的双膝上。   “换掉!以后都不准穿这样的!”待掩饰好自己的窘态之后,罗以歌黑着脸看着危慕裳就声色微冷的命令道。   “我靠!要不是你拿给我的,我能穿么?”   看着罗以歌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再听到他微冷的声音,危慕裳也当即就吼了回去。   她已经连续试了二十多条裙子了,结果罗以歌要么直接打包,要么直接弃之如敝屣。   末了罗以歌还可恶的指着一堆的裙子继续让她试,危慕裳看着左侧那堆小山高的裙子,她就头疼的一个头两个大。   “我没想到你穿这种裙子那么难看。”   罗以歌瞪着危慕裳那裸露出来的大片酥胸和整个雪白双肩,他心里就各种后悔,以后坚决不能让危慕裳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本来吧,罗以歌没见危慕裳穿过裙子,他见有些女人穿裙子也挺好看的,便想让危慕裳也穿几次裙子给他看。   但是吧,当危慕裳穿上裙子的时候,罗以歌才发现他这个决定有多么的白痴。   这些裙子要么裸上面要么露下面的,真心不适合危慕裳。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平日里穿着这些裙子,白白养了其他男人的眼。   他就恨不得将危慕裳给私藏起来,然后将那些看了她春光的男人眼睛全给挖出来。   “你说什么?我穿这种裙子难看?”危慕裳错愕了一瞬,不敢置信的盯着罗以歌,女性生物貌似都不怎么喜欢听别人说她难看。   “罗以歌!TM有种你再说一遍难看试试?”危慕裳刚说完上一句,不等罗以歌回答,她当即就脸一黑低声怒喝道。   “好看,但我不喜欢。”在危慕裳那双明显盛着怒火的黑瞳中,罗以歌沉默了一秒,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让危慕裳穿着这种裙子招摇过市,罗以歌又不是脑子秀逗了,他会喜欢才怪。   “……”危慕裳怒瞪着罗以歌没说话,凭什么她的衣着要按罗以歌的喜好来穿啊!   各种气不顺中,危慕裳不再理会罗以歌,一转身就走进了试衣间。   “他娘的!老娘不试了!”危慕裳快速的脱下粉色公主裙,麻利的就换上自己的牛仔裤体恤。   本来危慕裳还想着,她所有的衣服全是衣裤,她可以挑一件得体点的裙子,去拜访罗以歌的父母的。   但现在,罗以歌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色,显然让危慕裳不爽了。   她就按平时的穿着去罗家好了,要是罗家父母不喜欢她的话,她倒要看看,罗以歌夹在中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危慕裳在试衣间气呼呼的换着衣服时,她貌似听到罗以歌的手机响了。   当危慕裳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她恰巧看到罗以歌接着电话消失在门外转角的身影。   先前有了罗以歌在沙发上坐着,一直不敢靠近他,也不敢靠近危慕裳的导购小姐,见危慕裳拿着粉粉的公主裙出来,当即就迎了上去。   “小姐,你好,请问这件喜欢么?”   危慕裳和罗以歌之前从来都是用中文交流,这些导购小姐听不懂他们刚才在说什么,现在没了罗以歌指手画脚的说着要不要这条裙子,导购小姐只得挂起职业笑容询问着危慕裳。   “这件不用了,谢谢。”危慕裳将手中的公主裙交给导购小姐,同样友好的回以微微一笑道。   这种上露下露的裙子,不管穿起来多美,就是罗以歌让危慕裳穿出去,估计危慕裳也不会穿。   “小姐,你还要再试试其他裙子么?还是等哪位先生回来再说?”   导购小姐见危慕裳已经换回了来时那身简单装扮,便又再次问道。   危慕裳和罗以歌一看就是情侣,情侣买衣服,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男的付账。   既然危慕裳不想再继续试衣了,导购小姐笑容满面的看着打包好的十几个袋子,自然以为危慕裳是要等罗以歌回来结账了。   导购小姐的笑容明显要比危慕裳进来时灿烂,听懂她潜台词的危慕裳,顺势看向柜台前那一长排精美的衣服袋子。   说实话,危慕裳一点也没有买裙子的意思。   她之所以答应罗以歌来买衣服,也就是为了买套见得人的衣服去罗家,别让人觉得她第一次见男方长辈就那么随意不当回事。   在导购小姐看金主的视线中,危慕裳转身就朝那堵衣袋子走去。   她挑一条裙子买了也就算了吧,买那么多她又不穿,多浪费。   危慕裳拿起第一个印着某奢侈名牌logo的白色袋子,瞟了里面的裙子。   嗯……无肩的,不要。   放下第一个袋子,危慕裳又拿起了第二袋子。   ……裙摆太短露大腿的,不要。   第三个。   ……露背的,不要。   第四个。   ……单肩的,不要。   第五个。   ……   导购员不明所以的看着危慕裳拿起一个袋子,瞄一眼,放下,再拿,再瞄,再放下。   一直到危慕裳拿起第十个袋子又放下时,导购员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了,她不留痕迹的上下审视了眼危慕裳的牛仔裤。   根据经验,她好像知道危慕裳想干什么了。   就在导购小姐这时候,偌大的店里又迎来了另两位顾客。   导购小姐见危慕裳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其他导购员则在整理那堆拿下危慕裳却不试的衣裙。   导购小姐看了危慕裳的侧脸一眼,便飞速跑去迎接前来的两位美女顾客。   “两位小姐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我们店里昨天刚进了一批新衣,两位小姐要看看么?”   导购小姐热情的看着穿着性感的两美女顾客,谁一看都知道,这两美女顾客买裙子的机率,要比危慕裳那个裤子体恤的人来得靠谱多了。   “元溪,刚出的新品,你正好适合。”   来的路上凯瑟琳还在听危元溪囔囔着没衣服穿,听到此品牌有新衣,当即笑看着她道。   “那倒是,带我去看看。”危元溪先是回应凯瑟琳的点了点头后,随即姿态傲慢的微抬着下巴看着导购小姐道。   站在柜台前背对着大门的危慕裳,在还算安静的店里听到元溪两个字时,拿着袋子的手一顿。   当危元溪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到耳中时,危慕裳敛下眸晲了眼袋子里的雪纺长裙。   虽然是无袖,但是够长,不露肩、不露胸、不露大腿还长到脚裸了,正好符合她的选衣标准。   “你好,我要这件。”危慕裳将装着雪纺长裙的袋子独自领了出来,然后递给柜台里的收银小姐,微微一笑肯定道。   危慕裳神色在知道危元溪就在她身后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危慕裳只是不想知道让危元溪知道,她人在意大利而已,她并不是怕危元溪,既然这么有缘的遇上了,那就这样吧。   “……小姐,你只要这件么?”收银小姐看着危慕裳微微带笑的脸一愣,随即怀疑她自己听错了,便友好的追问了一句。   “嗯,只要这件。”危慕裳肯定的点点头,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收银小姐。   危慕裳的话音一落,她明显看到收银小姐的脸瞬间龟裂了开来。   “……小姐,这些你都不要了么?”   但职业素养极高的收银小姐,妆容精美的脸仅龟裂了一秒,立即就换上职业笑容站起身,指着危慕裳身前桌子上的那一整排袋子又问了一句。   “嗯,不要。”危慕裳脸上继续挂着淡淡的笑容,又点了一下头异常肯定的看着收银小姐道。   换个角度想一下,其实危慕裳都想鄙视自己一番。   如果她是收银小姐或者导购小姐,要是遇上她这样一进店就大手笔的,要了店里一半的衣服拿来试。   结果一件又一件的试了半天,最后只买一件衣服的顾客,估计她早把人给轰出店去了。   导购小姐在领着危元溪和凯瑟琳从柜台前经过时,听到危慕裳说她不要那一排已经打包好的衣服后,当即就停下了脚步。   “不好意思,小姐,你是说你不要这些衣服了么?”   导购小姐往前危慕裳靠近了几步,指着她身前那排袋子,笑容有些龟裂的询问道。   “是,不可以么?”   危慕裳继续笑,虽然她也不太喜欢她今天的这种行为,但她现在却觉得这样买衣服心情会非常的爽,非常的痛快。   再说了,虽然衣服是她试的,但让他们拿那堆衣服给她试的人是罗以歌,让他们打包这些衣服的人也是罗以歌。   现在罗以歌不在,要付账的人是她,自然是她想买哪件就哪件,想不买就不买,谁规定衣服试了就得买的。   跟着导购小姐身后的危元溪,本来没去留意柜台前的那抹身影,和那道轻微的声音。   但当危元溪走到柜台前,听见一道熟悉的淡然嗓音时,她整个人当即就愣住了。   “危慕裳?”   危元溪快速的转身去看危慕裳的侧影,在看到危慕裳那熟悉的身影和侧脸时,不太确定的疑问了一声。   危元溪刚盯着危慕裳的侧影疑问出声,还不等危慕裳转头看她,她又立马推开导购小姐,伸手抓着危慕裳的手臂转过危慕裳,让危慕裳面对着她。   “你真的是危慕裳!”   危元溪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危慕裳那张让她嫉妒了十几二十年的脸,瞬间拔高的音量足以表露出她的震惊。   被迫转身直视着震惊不已的危元溪,危慕裳的眸光依旧淡淡的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危元溪认出了她而有什么变化。   “有事?”危慕裳左手缓缓一抬,动作看似轻柔却手劲不小的,将危元溪抓着她手臂的手,给毫不犹豫的硬扒拉了下去。   手猛地被危慕裳挥开,危元溪这才惊觉她竟一直抓着危慕裳。   “你怎么会这里?”   看着危慕裳那张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淡然脸庞,危元溪这心里就没来得火大,脸色僵黑眉头紧皱间,口气也有种居高临下的盘问感觉。   “关你什么事?”   危慕裳跟危元溪差不多高,危元溪虽然傲慢的仰高了下巴,但危慕裳微敛着淡然黑瞳的睥睨,显然比危元溪更具气势。   “你、你……”看着这样云淡风轻的危慕裳,危元溪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去了,只怒睁着一双眼睛死瞪着危慕裳。   面对危元溪的怒瞪,危慕裳则是完全没反应般,继续用自己淡然却又带着不屑的眼神睥睨着她。   几年不见,危元溪发现现在的危慕裳,跟以前的危慕裳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危元溪也说不上来,危慕裳的容貌并没有怎么变,脱去稚气显得更加的勾人了。   看着眼也不眨的晲着她的危慕裳,危元溪觉得危慕裳貌似是气质有点变了。   以前的危慕裳,不管她再怎么明嘲暗讽的挤兑她,危慕裳都不会回应她,完全当她是个透明人。   现在的危慕裳,虽然也不怎么正眼看她,但她那双直射过来的淡然黑瞳,明显比以前更淡了,也变得更冷更硬了。   跟这样双眼太过淡然的危慕裳对视着,危元溪莫名的就有种想要移开视线的感觉。   但危元溪转瞬想到这是危慕裳,他们危家最不待见的危慕裳,她就脖子一硬的硬撑着怒视危慕裳。   一来一往几句简单对话,虽然危元溪的音量明显要比危慕裳高,话语也比危慕裳冲多了。   但危元溪即使姿态摆得再高,说话再怎么冲,她那硬撑出来的气场,在危慕裳一个淡然眼神的睥睨下,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论气场,以危慕裳从战场上血战着摸爬打滚出来的狠戾果敢,危元溪就算再怎么虚张声势,也不够她看得。   一动一静间,两个面对面站立的东方女子,无论谁只需一眼,便能看出二者之间,孰强孰弱。   一时之间,看着突然用中文对起话来的危慕裳和危元溪,不单只收银小姐和导购小姐愣住了,就连凯瑟琳也愣了一愣。   其他人听不懂危慕裳和危元溪在说什么,但凯瑟琳现在的中文可是很不错的,她自然能听懂。   虽然不知道危慕裳和危元溪之间的关系,但凯瑟琳听到她们同样姓危。   同样出自豪门名贵之流的凯瑟琳,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危慕裳和危元溪之间的关系。   危慕裳晲了危元溪十几秒,见她‘你’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时,继而转头看着收银小姐道:   “多少钱?”   “啊?不好意思,请稍等。”   收银小姐还没从一直对视着的,危慕裳和危元溪之间理明白怎么回事,冷不丁被危慕裳一问,愣了一下的她,随即在电脑上查看着危慕裳那件雪纺长裙的标价。   “小姐,这件雪纺长裙八十八万八。”收银小姐查看好价格后,便友好礼貌的看着危慕裳道。   “……”多少?   一听到价格,危慕裳当即就傻眼了,她刚才听到的是多少来着?   八十八万后面还有一个八?   我圈圈你个叉叉的!   罗以歌打劫呢!   这么一件破衣服要卖八十八万八?   抢银行呢?   危慕裳想到进入这座罗氏商业城时,她在大厦外看到的差点被闪瞎眼的罗氏商业城几个大字。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几个烫金的大字是怎么有资本糊弄上去的了。   “哈哈!危慕裳,你傻了吧?就凭你那点津贴,你还妄想买这里的衣服?”   原本脸色非常不好的危元溪,在看到危慕裳大睁着不敢置信的黑瞳时,当即就欢喜的笑开了。   顺着危慕裳的方向往柜台看去,但危元溪看到危慕裳身前那一整排的袋子时,那脸顿时就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罗氏的衣服各方面都是顶级的,所以这里的价格才会那么贵。   虽然危元溪持有罗氏商业城的五折优惠卡,可她也不敢在这里买太多衣服,一次最多也就买三四件这样。   可现在,桌上这么多的衣服,难道说危慕裳本来打算全买的?   她有钱都只敢买三四件衣服,危慕裳那么穷,竟然还妄想买这么多衣服?   危慕裳哪有那么多钱买,她卖身去么?   危元溪一想到危慕裳的母亲是干什么的,她当即就觉得危慕裳去卖身也很正常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危慕裳一看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危慕裳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还在当兵么?你到底怎么会这里?难道你也退伍了么?还有,你怎么有钱买这里的衣服?难道你真去卖身了?”   在危慕裳被雪纺长裙的价格惊呆,纠结着要不要买的侧脸中。   危元溪再一次的拽过她面对着自己,嘴里就噼里啪啦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你谁呀?关你什么事?”   危慕裳这次的动作不再轻柔,左手快速一抬就狠狠的剁开危元溪抓着她的手,淡然的语气中带着**裸的不屑与鄙视。   “啊……你!危慕裳你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还敢打我?”   危元溪痛呼着捂住被危慕裳狠力一拍,瞬间就红肿起来的手腕,满脸惊怒的瞪着危慕裳。   从小到大,谁敢打她,现在,危慕裳竟然敢拿手刀劈她。   “危元溪,你以为你是谁?我就这么说话你想怎么着?你敢碰我我就敢打你,你能怎么着?”   看着明明怒火冲天却傻得忘了反击她的危元溪,危慕裳脖子一横下巴一抬,语气横得充满挑衅,浑身更散发着霸气凌然的强硬气场。   以前在危家,危慕裳之所以当危元溪不存在,不跟她计较。   一个是因为她翅膀还没长硬,还没那个能力跟危家抗衡。   另一个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强悍,她生活在危家的眼皮子底下,危老爷子要想对她怎么样,还是分分秒秒跟捏蚂蚁一样。   但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同,首先这里是意大利,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即使这里不是罗以歌的地盘,危慕裳也不怕危家。   只要到了陌生的地方,危慕裳就算跟整个危家对抗,那他们的起点也是一样的,危慕裳就用不着去担心危老爷子的明枪暗箭。   危慕裳觉得,危老爷子这一世英明,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断,应该就是送她去当兵了。   将有野心的家猫放养到凶残的森林里,家猫可是会变异成虎王的。   “你说什么?危慕裳!你、你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危元溪被危慕裳太过强硬的气场一迫,被气得双眸猩红失去理智的她,拽紧了两只手的拳头,张牙舞爪的就要抓向危慕裳。   “等等!”危慕裳早料到危元溪会忍不住出手,她轻而易举的两手一伸,就狠狠的抓住危元溪的左右手,力道大的让危元溪根本就无法动弹。   危慕裳看似随意的抓着危元溪的手,危元溪却怎么挣也挣不开的禁锢中。   危慕裳笑看着她,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意一秒比一秒明显。   “危大小姐,你忘了你的身份么?你可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难道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泼妇一样跟别人动手自毁形象么?”   危慕裳黑瞳带笑的看着危元溪,说出口的话语不紧不慢,语气里的不屑谁都能听得出来。   “你!危慕裳,你……”   形象这个问题,像危元溪这么爱美的人不可能不注意。   她刚才被危慕裳气得不轻,显然忘记了要维持自身形象,现在被危慕裳**裸一点醒,危元溪自然不会再跟危慕裳动手。   但是,要危元溪咽下这口气,她显然也是咽不下去的,只得拿一双盛满怒火的眼凶狠的瞪着危慕裳。   “危慕裳!我一定会告诉爷爷你竟敢打我!”   自己收拾不了危慕裳,危元溪自然就想到了疼她的危家人,而危家的家主,自然是危老爷子的权威最大。   还有,危慕裳为什么没在部队,怎么会出现在意大利这件事,她也一定会知道的。   “随便。”危慕裳轻睨了危元溪一眼,就再次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危慕裳不想让危元溪知道她在意大利,还有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危元溪知道后,十有**会把危慕裳在意大利的消息,转告给危老爷子。   危慕裳可没忘记她来意大利是干什么的,这种事情,虽然一号早帮她把后路给铺好了,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况且,危老爷子那人虽然岁数大了,但脑子还灵活精明的很,危慕裳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面对危老爷子。   最好等她在部队当够兵,退伍出来的那天,她要拜访的,会是危老爷子的墓碑。   “小,小姐,这件衣服你还要么?”收银小姐看着差点就动起手来的危慕裳和危元溪,这心里几个颤抖间,就想赶紧将这两尊瘟神走一个。   “要。”危慕裳在考虑了半响后,最终还是决定以黄金的价格买一粒老鼠屎,反正用不着她出钱。   虽然罗氏的衣服贵,但危慕裳觉得在罗氏买衣服还是挺划算的,这钱左手进右手出,最终还是离不开罗以歌的口袋。   “什么?危慕裳你要买?你有那么多钱么?”   本气得脸色发黑,想着以后再收拾危慕裳的危元溪,刚转身想走,听见危慕裳说要衣服,当即就又回过来身来瞪着危慕裳。   “怎么,你没有?”危慕裳真想把危元溪那张噪舌的嘴给缝起来,她有没有钱,买不买得起关她什么事?   但危元溪的性格危慕裳倒也了解,她要是真纠缠起来,估计她要正常走出这个商业城都难。   “呵……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没有钱!我还告诉你了,我有罗氏商业城的五折卡,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考虑把卡借给你用一下。”   危元溪像是炫耀一般,从手提包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片,然后就妄想要闪瞎危慕裳狗眼的在她面前尽情的晃动着。   当危元溪将传说中的,全世界仅有十张的罗氏商业城五折金卡炫耀出来时。   收银小姐和导购小姐都被她闪瞎了眼,视线紧随着晃动的金卡瞄,想要看看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在危元溪身后的凯瑟琳,则是贪婪的盯着危元溪手中的金卡,垂涎的嘴角就差流口水了。   接受到店内小姐和凯瑟琳羡慕的目光,危元溪更是挺直了背脊,将金卡更往危慕裳面前贴,就差直接贴到危慕裳脸上,让危慕裳的狗眼看个一清二楚了。   这张五折金卡,全世界可只有十张而已,而她,危元溪就有一张。   在危慕裳太过淡然的黑瞳中,无论危元溪再怎么炫耀,她手中那张尊显着尊贵身份的金卡,它的金光都没能让危慕裳的眸光有任何的变化。   “怎么样?求我啊!求我我就借给你用。”   危元溪异常得意的看着危慕裳,刚才被危慕裳气黑的脸,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看你穿着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你如果真要买衣服,可以考虑一下元溪的意见,能为你剩下不少钱。”   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的凯瑟琳,她上下打量了危慕裳一眼,随即算是给危慕裳找一个台阶下的说道。   危慕裳视线轻轻一转,移到凯瑟琳脸上给了她随意一笑。   就在其他人都等着危慕裳是求危元溪,还是宁死不屈的花冤枉钱时。   危慕裳右手突然一伸一甩,吓得危元溪以为危慕裳又想打她,瞬间就后退了两步。   但在众人的视线中,她们却看到危慕裳的右手在一甩之后,‘啪’的响亮一声就拍在了自己的小屁屁上。   被吓了一跳的危元溪,不解的看着危慕裳的动作,这么多人,危慕裳竟然在抚摸自己的臀。部,她是有多欲求不满?   在四双八只紧盯着她的眼睛中,危慕裳右手食指伸进牛仔裤的裤兜里,随即食指一勾,从后。臀处抽出了一张黑布隆冬的黑卡。   不知道危慕裳是不是故意刺激危元溪,她在姿势帅气的抽出一张乌漆墨黑的纯黑色卡片后。   还特意放慢了速度在危元溪面前晃了一晃,随后才‘啪’得一声拍在柜台上。   “不好意思,小姐,请问你这是银行卡还是什么?”   收银小姐错愕的看着柜台上乌黑黑的黑卡,满头雾水的看着危慕裳道。   “啊?你不知道这卡?我也不知道……”在收银小姐迷茫的视线中,原本还想扬眉吐气一番的危慕裳,顿时就傻眼了。   022 骚包尤金   “啊?你不知道这卡?我也不知道……”在收银小姐迷茫的视线中,原本还想扬眉吐气一番的危慕裳,顿时就傻眼了。   危慕裳睁着一双比收银小姐还迷茫的黑瞳,怔怔的跟满头雾水的收银小姐对视着。   危慕裳是真不知道这张黑不溜秋的黑卡是个什么卡,罗以歌上车后就随意的递给她了,说以后买衣服用这个黑卡,不用钱。   危慕裳平时很少买衣服,她本来不想要的,但既然罗以歌说不要钱,她想了想也没多问就随意的揣裤兜里了。   刚开始的时候,危慕裳也以为罗以歌给她的是一张银行卡,但现在看收银小姐那迷茫的神色,她又审视了几眼那张黑卡,貌似不太像银行卡。   “哈哈……危慕裳你就装吧!我还以为你多有钱呢,你以为你拿着黑卡就能糊弄别人了?我看你这卡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吧?哈哈……”   就在危慕裳傻傻的盯着黑卡发蒙时,危元溪本来见危慕裳捏着一张黑卡在她眼前显摆,她还以为危慕裳拿的是什么卡呢,原来就是一废卡,真是笑死她了。   在危元溪爽朗的嘲笑声中,收银小姐和导购小姐也有些尴尬的看着危慕裳,这卡连个磁条什么的都没有,两面都黑乎乎的,谁知道它是什么卡。   “要不……你刷一下试试,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危慕裳斜了眼更加得意的危元溪,捏起黑卡前前后后的又审视了几眼,便递到收银小姐面前打着商量道。   罗以歌不可能会拿一张没用的卡给她才对,但如果会员卡什么的,罗氏商业城里的人没理由不认识这卡才对。   罗以歌说这卡买衣服不用钱,危慕裳以为她拿出卡就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罗以歌这卡竟然没人认得,不然她应该问清楚罗以歌这是什么卡的。   “你好,刷一下试试。”危慕裳见她卡递出去一秒,收银小姐还是只盯着卡没动后,便又往前递了递。   虽然不知道这黑卡什么来路名堂,反正危慕裳坚信,这卡绝不可能跟危元溪说的一样,是个废卡。   危慕裳身上可一分钱现金都没带,银行卡也没有,罗以歌要是敢给她一个废卡让她出丑,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你刷什么刷呀?也不看看那卡都黑成什么样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卡,我看你是压根就没钱买衣服吧!”   在收银小姐犹犹豫豫尴尬的接过黑卡,看着手中的黑卡和刷卡机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时,危元溪瞥着危慕裳直接用意大利语不屑道。   “该不会是什么有病毒的盗窃卡吧?”   在危元溪高扬着的下巴中,凯瑟琳看着危慕裳又瞄了瞄收银小姐迟迟下不去手的黑卡,随即假装震惊的看着危元溪道。   “对!凯瑟琳说的对,说不定你这就是一张盗窃卡!”危元溪跟凯瑟琳对视一眼,当即就连连点头的符合道。   在危元溪和凯瑟琳一唱一和的对话中,收银小姐刚想将黑卡插进刷卡机的手一顿。   收银小姐还没联想出如果这黑卡有病毒,那她刷了这卡会造成什么,该承担怎样的后果时,随即她手中的黑卡就被危元溪手臂一伸给夺了过去。   “危慕裳你看看你丢人都丢到什么地方来了!赶紧把你的废卡拿上走开,别在这里丢我们危家的脸!”   危元溪左手拿着钱包和五折金卡,右手捏着从收银小姐手里抢过来的黑卡,一边说就一边激动的晃着黑卡,话音一落就想将黑卡摔到危慕裳身上。   但危慕裳的手明显要比危元溪的快,危慕裳在看到危慕裳晃着她的黑卡突然就往后一挥。   眼看着黑卡就从危元溪手中脱开飞向她时,危慕裳右手猛地往前一伸,果断的扯走自己的黑卡后,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   危慕裳左手撑着柜台身体一个前倾,右手直接就伸进柜台里,她手中的黑卡也瞬间就帅气的插进了刷卡机。   危慕裳的从夺卡再到刷卡,速度快的连一秒钟的时间不用,其他人还没从看明白她瞬间闪动起来的身影做了什么。   危慕裳果决的黑卡一刷,众人就听到电脑‘嘀’的一声,然后电脑屏瞬间就全黑了。   收银小姐还在瞪着危慕裳突然趴到柜台上的危慕裳,听到电脑发出不对劲的‘嘀’声,连忙转头去看电脑。   黑了?   在收银小姐惊恐的瞪着瞬间黑屏的电脑,大脑空白一片完全没反应时,倾身趴在柜台上的危慕裳侧头去看电脑,看到黑乎乎的屏幕危慕裳也愣了一下。   怎么黑了?   难道这卡真有问题?   “你、你、小姐……小,保安……保安!”   收银小姐瞪着黑屏电脑三秒,这大脑才开始恢复正常运转,看着倾身向前的危慕裳就有点语无伦次了,结巴了半响想到盗窃这两个字,连忙大声喊起保安来。   “怎么回事?我看看。”   在收银小姐瞬间大喊着保安的声音中,危元溪看了眼仍旧趴在柜台前的危慕裳,赶紧绕到柜台侧边去看电脑。   在危慕裳盯着黑屏的电脑,怀疑罗以歌是不是拿错卡给她时,收银小姐的大喊不意外的吸引了店里其他顾客的视线,一双双眼睛全往收银台瞧。   “黑屏?有病毒!危慕裳!你、你竟然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危元溪盯着黑乎乎的电脑也傻眼了,随即就指着危慕裳怒气冲天的低吼道。   危慕裳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干这种不入流的事,几年不见,危慕裳还真是大有长进,看来是她危元溪小瞧危慕裳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电脑黑屏了五秒时,一名年纪稍长的制服妇女,便连忙撇下顾客跑向收银台。   “店长!她、她的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收银小姐一见他们店长跑过来,连忙从收银座位上起身,指了指刷卡机上的黑卡,又指着黑屏掉的电脑道。   店长先是看了眼仍旧趴在柜台上的短发美少女,顺着危慕裳的右手看到她将黑卡插进了刷卡机,视线快速的瞥向电脑。   “店长,这卡是不是有病毒?电脑都黑屏了,我们还是报警吧!”收银小姐看了眼一直黑屏完全没反应的电脑,看着店长就要伸手去按警报器。   “慢着!”黑乎乎的屏幕刺激着店长的大脑,一瞬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连忙去拦截收银小姐想按桌下报警器的手。   收银小姐的手已经碰到报警器了,她张嘴刚想反驳什么。   结果刚刚好黑屏了十秒钟的电脑,突然传来‘嘭’的类似爆炸的一声,黑乎乎的画面瞬间就绽放出一朵朵七彩烟花来。   不大不小的爆炸声让众人一惊,电脑前的收银小姐和店长,更是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收银小姐不敢置信的看着瞬间五彩缤纷,绚烂无比的屏幕,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收银快三年了,从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   刚想把卡抽出来的危慕裳,被爆炸声吸引去视线,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心里弱弱的想着:   烟花都有了,这卡虽黑,应该不是真正的黑卡吧。   危元溪也错愕的盯着绚烂屏幕,只见烟花绽放了三秒,再次黑下来的屏幕中间,出现了一条快速进入程序的金色流量条。   当金色流量条快速进到末尾消失时,黑色的屏幕背景依旧没变,黑幕上却出现了这样几个血红大字:   ‘无上至尊VIP’   危慕裳侧头看着屏幕上行的无上至尊四个字,又瞥到下行的VIP字样时,她那眉头就不自觉的挑了挑。   谅罗以歌也不敢坑她。   在众人各种不解的视线,唯有店长震惊的盯着屏幕上的几个血红大字,随即又不敢置信的审视着危慕裳。   无上至尊VIP的字样停留了三秒钟的时间后,电脑屏幕再次一变。   依旧是黑不溜秋的黑色背景,只不过这次的黑色背景上,有着罗氏集团旗下罗氏商业城字样的金色logo。   此时的屏幕分为三个部分,中间一条横线一分为二后,上半部分又左右对半分成了两半。   左上角是字样缩小后的‘无上至尊VIP’,右上角却明晃晃的出现了一张危慕裳的正面人头相,占据一半屏幕的下方,则是金色字体加粗加大霸气凛然的突显着‘尊享0折优惠’。   简单却又霸气的黑色屏幕,震得触目者傻愣傻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当危慕裳看到折字前面,大大的鸡蛋0字时,她的嘴角这才淡淡的勾起一抹微笑。   0折。   嗯……不错,罗以歌这卡黑得够靠谱。   “这、这……”店长的两只眼珠子一直黏在屏幕上半响,随后她的视线便一会儿在危慕裳脸上,一会儿在屏幕上移动着。   “这当真是全球仅有一张的罗氏商业城无上至尊VIP卡?”   店长在对比了无数次,确定趴在她柜台上的短发美少女,跟电脑屏上的那张正面人头相是同一个人后,便喃喃自语的看着危慕裳一口询问完。   “我想应该是的。”   在店长不敢置信的瞪着危慕裳的视线中,危慕裳的右手缓缓从刷卡机上缩回来,上半身也从柜台上直了起来,她看着店长就颇有礼貌的微笑着回道。   要是店长不说,危慕裳还真不知道这不起眼的黑卡,全球竟然只有一张,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但这卡既然出自罗以歌之手,就不可能是假的。   危慕裳有点不明白的是,这卡要是真只有一张,难道罗以歌的母亲吕一茹没有么?   “你说什么?这是无上至尊VIP卡?全球还只有一张?”大受刺激的危元溪一把拉扯过店长,两眼就怒火茂盛的瞪着她,口气更是火气冲天。   这怎么可能!   危元溪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罗氏商业城还有比五折更好的卡,五折卡也只有十张而已,这已经是罗氏商业城最优惠的会员卡了,怎么可能会有无上至尊VIP卡。   而且还是0折,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卡是0折,难道买东西都不用钱了么。   “店、店长,你是说,这张黑卡真的是传说中的无上至尊VIP卡?”   经店长喃喃自语的一提醒,收银小姐这才想起来,他们员工手册里,第一条就是关于无上至尊VIP卡的。   只是罗氏商业城都运行几十年了,这张传说中的无上至尊VIP卡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忘了,还想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卡。   这才会造成被遗忘太久的至尊卡一出现,大家都不认识这卡了。   而且,谁也没见过无上至尊VIP卡长什么样,员工手册上关于此卡的信息一片空白,会有人认得这卡才奇怪。   身为罗氏商业城的员工,导购小姐自然也是熟读员工手册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了好几圈后,看向危慕裳时的眼神,顿时就尊敬了不少。   她听八卦传闻说,据说,持有无上至尊VIP卡的人,十有**是他们罗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等等!   导购小姐的双眼刹那之间就亮了几千瓦,如果说危慕裳是罗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那刚才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难道就是他们罗氏集团从没现过身的少主?   “小姐,对不起,我为我们的失职惊扰到您,感到非常的抱歉,还请您谅解。”   就在柜台前的众人,还被电脑上出现的字样给惊得没缓过神时,店长突然就对危慕裳深深一鞠躬道起歉来。   危慕裳有些错愕的看着柜台里朝她深深鞠躬的店长,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衣服?我这就为您打包。”   在其他人怔怔的看着店长朝危慕裳鞠躬,而危慕裳受之不起的想跟她说别客气,别对她鞠躬时,店长已经再次笑容友好又尊敬异常的再次开口了。   “我只要这个,谢谢。”危慕裳拿起放在柜台上的袋子放进柜台,微微笑着对店长道。   “小姐,下面这些衣服您都不要么?您在罗氏商业城尊享的是0折待遇,您可以免费全部带走的。”   危慕裳试了近半个钟的衣服,店长又一直在店里,她自然知道柜台前那些打包好的衣服是危慕裳的,见危慕裳说只要一件衣服,她不免有些错愕。   “不了,我只要这一件,谢谢。”   站在柜台前的危慕裳,扫了眼在她左侧的那一排袋子,随即指着柜台里的那个袋子肯定道。   女人不都喜欢很多美裙的么,这都不要钱,怎么危慕裳还只要一件。   “……好的,请您稍等。”在危慕裳淡然却友好的黑瞳中,店长跟她对视了几眼,随即点点头微笑道。   危元溪的大脑就跟当机了一般,在店长没理会她的纠缠而径自跟危慕裳对话时,又怒又不敢置信的她,就那么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危慕裳和店长。   店长干嘛要对危慕裳那么恭敬,危慕裳怎么可能会有比她还要优惠的卡,她那卡一定不是真的!   先不论危慕裳的黑卡是真是假,危元溪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危慕裳怎么会有这张黑卡。   危慕裳既没身份又没地位的,罗家人她也不认识,她怎么可能会有这卡。   在其他人稍微缓过神来,默默的审视着危慕裳时,凯瑟琳则是微敛着眸,目光复杂的盯着危慕裳。   “小姐,您的卡。”   店长在麻利的拿出雪纺长裙刷了下条码后,就收拾重新装入袋放到柜台上,随即她抽出刷卡机上的黑卡,就弯着腰两手向前递给危慕裳。   “等等!”   危元溪一直默不出声的看到这里,受刺激才刚缓过神来的她,见店长手中的黑卡又要落入危慕裳的手中,她当即大喊一声手就伸了过去。   危慕裳是谁,论身手,就是十个危元溪也快不过她,见危元溪伸出的方向不对劲,才不紧不慢跟着出手的危慕裳,黑卡转瞬就落入她的指尖。   “危慕裳!你把那卡给我!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会有这卡?是不是你偷的!”   危元溪看着她一抢之下,却只抓到店长手的右手,当即手一抬伸出食指就指着危慕裳厉声道。   “把卡给你?危元溪,你是智商太着急了点吧?”   危慕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看着绕到柜台另一侧的危元溪,就好笑的看着危元溪讽刺道。   危元溪这次指控危慕裳是用意大利语喊出来的,店长一听到危元溪说危慕裳的黑卡是偷的,当即就眉头紧皱了起来。   插卡后,他们内部系统真真切切的显示出危慕裳的相貌,怎么可能会是偷的。   再者。   “不不不!小姐,这张无上至尊VIP卡,只限本人使用,转借是无效的,若强行借来使用我们是会报警的。”   店长见危元溪那架势颇有强抢黑卡的意思,当即认真的看着危元溪摇头道。   若危慕裳是陪着友人来买衣服,她本人在场,她自然有权使用黑卡赠送衣服给友人。   但若是他人持着黑卡来买衣服,当持卡本人跟黑卡里的相片是不同一个人时。   这属于光明正大的抢劫行为,他们是肯定会报警的。   这也是为什么黑卡会显示出相片,却一反常态没有密码的原因。   “哎……危元溪,听到没有,这卡你就是拿去了也没用!”   店长话让危慕裳异常开心,她指尖夹着黑卡又朝危元溪晃了晃,就异常可惜的说道。   “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卡?”危元溪先是狠狠的刮了多嘴的店长一眼,这才转用中文怒问着危慕裳。   “嗯哼!我男人给我的!”   危慕裳看着危元溪那张怒火冲天,却瘪着无处发泄的嘴脸,异常傲娇的旋着黑卡在指尖转了一圈后,说一句震刹危元溪的话,随即拎起柜台上的袋子,潇洒得意的一转身就走了。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虽然店长没听懂危慕裳和危元溪最后一句说得是什么,她见危慕裳转身离开,立即恭敬的鞠着躬,不忘让危慕裳再次光临。   看了眼危慕裳潇洒离去的清瘦背影,凯瑟琳看着深深鞠躬的店长和收银小姐及导购小姐,这心里就忍不住骂她们白痴。   危慕裳可是没花一分钱就带走了价值几十万的衣服,她要是多来几次,他们这店还不得亏死。   危元溪傻傻的盯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再也没有了逛街的心情。   危慕裳说她的卡是她男人给的?   她的男人是谁?   危慕裳不是一直在部队么,怎么有时间有机会勾搭上那么有权势地位的男人,连罗氏商业城仅有的一张无上至尊VIP卡都能搞到手。   危元溪在店里怒火难消的呆站了许久后,在凯瑟琳不解的目光中,她转身就冲出商业城直奔罗家大宅而去。   危慕裳走出店里刚往左拐了十几米,就看见接完电话的罗以歌,从走廊尽头拐出来的身影。   提着白色袋子就快速飞奔向罗以歌的危慕裳,跑到他面前就果断的扑上去赏了他大大一个香吻。   罗以歌不明白危慕裳怎么突然就热情起来了,刚想加深吧唧亲在他唇上的柔软,结果危慕裳立马就撤走了。   “走吧,吃饭去,我饿了。”危慕裳脚步一转移到罗以歌左侧,右手一伸就勾住罗以歌的手臂,拖着他往出口走去。   “吃饭?来得时候不是刚吃了早餐么?”罗以歌讶异的看着危慕裳,脚下却随着危慕裳任由她拖着走。   “我胃口好消化快不行么?我现在饿了,你还想虐待我不给我吃?”危慕裳黑瞳一斜瞪向罗以歌,左手一甩装着长裙的袋子砸向了罗以歌。   “我哪敢虐待你呀!你怎么就拿了一件衣服?其他的呢?”   眼疾手快的拦截下砸向他胸口的袋子,罗以歌接过袋子后往里瞄了一眼,就错愕的看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试那么多衣服,结果就只拿了一件?   他罗以歌不差这点钱,危慕裳要不要这么节省。   当天晚上,危慕裳在罗以歌冲凉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来自Z国S城的电话。   “喂,你好。”当危慕裳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熟悉固话时,黑瞳沉吟了一瞬,随即便默默的按下了通话键。   早在今天遇上危元溪时,危慕裳便预料到,危家大宅的这个固定电话会打到她手机上。   “……是我。”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确定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到底是不是危慕裳的声音。   “爷爷,你好。”   站在新装修好的大厅落地窗前,危慕裳眺望着窗外充满诱惑的美丽夜景,淡然的嗓音毫无起伏的唤了声危老爷子。   危老爷子的声音,似乎比四年前显得沧桑了。   “你在意大利?”虽然危慕裳乖巧的在唤他爷爷,但危老爷子能听出危慕裳的声音里,夹杂着陌生与疏远。   “是。”危慕裳只是不想让危老爷子知道她的行踪,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意思。   既然长辈问,再加上有个亲眼目睹了她的危元溪,危慕裳就是想否认也有些无力。   一问一答后,沉默,便出现在了隔着海洋的电话彼岸。   危慕裳并没有什么话想跟危老爷子说,想必危老爷子打电话给她这个所谓的孙女,也不是为了表达关心什么的。   “……没听说你退伍,你怎么会在意大利?”   部队的规章制度危老爷子不会不知道,早在两年服役期限已到,危慕裳却没准时退伍,更没听说她升迁留在部队时,危老爷子便猜到了危慕裳在部队的何种性质。   能为危家争光,危老爷子自然欣喜,虽然危慕裳是危家不怎么重视的人,但她姓危,那就是危家的一份子。   “抱歉,爷爷,这个无可奉告。”   危老爷子既然问出那话,肯定是知道危慕裳没退伍在执行任务,他曾是职业军人,难道老糊涂了,以为危慕裳会告诉原因。   虽然知道危慕裳不会告诉他实情,但听到危慕裳说出‘无可奉告’四个字时,危老爷子依旧炯炯有神的老眼,还是瞬间一沉。   曾几何时,只有他跟别人说无可奉告的机会,别人谁有那个胆量跟他说无可奉告。   “你今天遇到小溪了?”深呼吸几口才恢复正常眸色的危老爷子,严肃的声音却比先前冷了一分。   “是。”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裸的讽刺,微微眯起的双眼更是冰冷异常。   从接电话到现在的简短几句对话间,危老爷子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称呼,却亲昵的唤着危元溪的小名就语带质问的询问着她。   “你跟她说什么了?她哭着跟我说你欺负她,还打了她。”   危老爷子不是没听出危慕裳语气里的暗讽,但那又怎样呢,在他心里,危慕裳依旧没法跟危元溪相提并论,即使危慕裳继承了危家的军人之职。   “她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我没打她。”   危慕裳察觉到从浴室出来的罗以歌,正渐渐朝她逼近,她依旧盯着窗外,语气淡然又带着冷漠的回着危老爷子。   “你没打她的话,她怎么会哭得那么凶?”危老爷子眸光一沉间,显然不相信危慕裳的话。   “反正我没打她。”危慕裳腰上一紧间,后背瞬间贴上一具温暖的胸膛,她将身上的重量倚在罗以歌身上,语调依旧不轻不重的强调着她没打危元溪。   危慕裳真心觉得讽刺,她要是真想打危元溪,真动手的话,要是危元溪一个月之内,能有力气打电话给危老爷子告状,她绝不叫危慕裳。   浑身上下只在腰际围了条浴巾的罗以歌,两条长臂从后圈住危慕裳的纤腰后,短发上还带着细微水珠的他,头一低便埋首在危慕裳颈项舔吻着。   听着危慕裳强调着她没打危元溪,隔着那么远,危老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闷声沉默了半响后,便又语气非常不好的质问道:   “小溪说你别人包养了?”   刚好啄吻到危慕裳耳际的罗以歌,伸出去的舌头一顿,危老爷子的声音他不会听不出,那包养二字一出,罗以歌的瞳眸瞬间就冷厉了下来。   他!   一点也不喜欢那两个字!   “……”危慕裳本就暗含讽刺的微冷黑瞳,这下就更加的冷了,她沉默着没回答危老爷子,既然危老爷子都这么认定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危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他说出包养二字时,难道就没有为老不尊的感觉。   “不回答是默认了么?我警告你,我危家不准出现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赶紧跟他脱离关系!你妈没教你要怎么做人么?我差点忘了你,你妈妈本来就是小……”   “老爷子!”   危慕裳本来冷着眼权当危老爷子在放屁的,但她越听越不对劲,在危老爷子妄想羞辱她母亲时,危慕裳背脊瞬间一挺,当即就冷喝了一声打断他。   “老爷子!我尊你一声爷爷,是因为你是长辈,但也仅此而已!你别以为你可以……”   在危慕裳突然冷喝着打断了危老爷子,紧接着就以强硬的态度,不惜跟危老爷子撕破脸时,罗以歌却不耐烦的一把抽走她的手机,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用不着理会这种人,浪费时间。”罗以歌在顺手将危家的固定电话拉入黑名单后,长手一甩就把危慕裳的手机给扔在了沙发上。   在罗以歌潇洒的扔了她电话,又拥紧她的怀抱中,危慕裳瞪着她静躺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就伸手‘啪’的一声拍向罗以歌厚实的胸膛。   “你干什么呀?我正想跟老爷子摊牌呢!”   危慕裳微扬着头瞪着罗以歌,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危老爷子明白,她已经不是那个小小的,可以任由他捏圆搓扁的小女孩了。   “你有什么好摊的?这么累的事你老公我来做就好,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了。”   罗以歌大掌托着危慕裳的后脑勺,将的脑袋按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拥着她,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圈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罗以歌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很好听,大男子主义的强势做法,和替她拿主意的霸道语气,却让危慕裳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谁说你是我老公了?你又还没娶我。”   不知是不是被罗以歌给感动的,危慕裳回抱着罗以歌埋首在他胸膛,闷声闷气的就嘟囔了一句。   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硬挺了那么久,危慕裳不是不累,她只是没有说累的资格而已。   现在被罗以歌疼惜的拥护在温暖的怀抱中,危慕裳这才发现,原来有个人陪她,帮她分担她肩上的所有事,那种感觉竟美好的让人想落泪。   就好像被上了发条一直奔跑在途中的人,突然有了一辆车能带着自己前进,不但不用自己劳累的双腿继续跑,还能有人给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一样。   “呵呵……慕儿,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么?”   罗以歌愉悦的轻笑着更加拥紧了危慕裳,一手扶着她发丝俯身就亲吻在她发顶。   “想得美!谁要跟你求婚了。”危慕裳咻的一下从罗以歌怀中抬起头,羞瞪着他就没好气道。   让她求婚,亏罗以歌想得出来。   她要是真跟罗以歌求婚了,一定把罗以歌给娶回家去,才不嫁给罗以歌呢。   ‘啵!’   “反正你逃不掉!”罗以歌一个低头响亮的吧唧一口偷了个香吻后,就强势霸气的定下了危慕裳的下半辈子。   “所以你今天遇到危元溪了?”从危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危慕裳的她没打人论中,罗以歌脑筋一动,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嗯,在商场你接电话的时候,话说,你那黑卡可真够黑的,我差点就被人当贼给抓起来了。”   危慕裳想到那收银小姐紧张的想报警的表情,撇了撇嘴就斜视着罗以歌道。   “那张黑卡是第一次使用,集团系统估计还要点时间来验证,放心,以后就不会了。”   罗以歌搂着危慕裳走向沙发,在危慕裳要坐在他旁边时,一把拦腰横抱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我去洗澡了!”   身体猛地腾空间,危慕裳的小屁屁一落在罗以歌的大腿上,她当即就反射性的一个弹跳而起,随即连停顿都没就丢下一句话溜进了浴室。   罗以歌看着自己一个没防备下就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即他盯着浴室的方向就缓缓站了起来,边走向浴室边默默的想。   他刚才好像没洗干净,刚好可以再洗一次。   ……   某天,罗以歌分身跑回罗氏的南部分公司去时,不想整天闷在房间的危慕裳,便独自一人逛街去了。   走在车水马龙的异国他乡街头,已经渐渐熟悉都市生活的危慕裳,看着迎面而来的一头头金发,一双双蓝眼睛,她脑海中就浮现出K1几人的脸来。   K1几人这几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身边有罗以歌在的时候还稍微好点,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危慕裳说不想顾林不想K1是假的。   “嫂子?”马修捧着一杯咖啡刚从一间咖啡馆走出来,抬头就看见危慕裳刚从门外走过去的身影。   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喊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危慕裳顺着声源侧头看去,赫然看到马修站在咖啡店前的清秀身影。   嗯……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马修,危慕裳微微一仰视间,现在才发现马修长得还真清秀的。   马修五官有点眉清目秀的感觉,打着**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略瘦的上半身,有着不大不小的肌肉,一穿上衣服就彻底的变成瘦弱了。   再加上马修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体重估计也就那样,从下往上一看,还真是跟个竹竿一样。   “马修,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竟然这么瘦弱?”   危慕裳近距离的打量着跑到她面前的马修,随即直视着他有些嫌弃的说着。   “……嫂子!我虽然有点瘦!但我不弱好么!”   身材这个问题一向是马修不愿谈起的话题,他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小时候饿坏了,反正他无论怎么吃都不长肉。   好在马修虽然肉不怎么长,但肌肉还是有的,力气也不小。   “……没怎么看出来。”在马修刻意强调着他不弱的语气中,危慕裳又打量了他几眼,随即非常中肯的给出了她的结论。   “……”马修清秀的脸一黑,两眼顿时欲哭无泪的看着危慕裳。   马修也发现了,自从危慕裳出现在火凰后,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雄性气场太强大,消损的他男人气息就越来越弱了。   危慕裳瞅了眼马修捧在手中还没开封的咖啡,有些口渴的她伸出小舌舔了一下唇瓣后。   危慕裳果断的左手一伸就抢过马修的咖啡,右手抽出马修手中的吸管就插了进去。   “……”马修有些错愕的看着危慕裳竟然抢他的咖啡喝,早知道他出门前就应该先喝一口的。   “看什么看?你要就再去买呀。”危慕裳径自吮着咖啡解渴,眼帘一掀就朝盯着她的马修往旁边的咖啡馆偏了偏头。   马修弱弱的瞟了眼危慕裳的黑瞳,然后就身一转又弱弱的走向了咖啡馆。   马修觉得危慕裳一定是他的克星,想他在火凰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硬汉形象。   现在竟然被危慕裳一个小丫头使唤来使唤去的,还得乖乖的陪着笑脸不能发火。   危慕裳瞥着马修有些幽怨的背影,在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射在她身上时,她头一转猛地看向正前方。   危慕裳刚才一直侧着身跟马修讲话,现在才发现,前方五米处有一抹熟悉的,她不待见她,她也不待见她的身影。   危元溪,还有一个凯瑟琳。   就在危慕裳和危元溪隔着几米的距离在干瞪眼时,她左侧的马路上突然就停下了一辆红色敞篷跑车。   “hello!慕裳,好巧!”   一身败家富二代装扮的雅痞尤金·金斯利,停下车后帅气的摘下脸上的黑色大墨镜,随即就骚包的趴在敞篷跑车门上跟危慕裳打招呼。   ……   023 男坏女爱   一身败家富二代装扮的雅痞尤金·金斯利,停下车后帅气的摘下脸上的黑色大墨镜,随即就骚包的趴在敞篷跑车门上跟危慕裳打招呼。   仍旧微低着头吮着咖啡的危慕裳,在身旁马路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紧接着又听到她的名字时,她不由得侧目看去。   “咳……咳咳……”   当危慕裳看到尤金·金斯利骚包的趴在火红色骚包车门上,太过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呛得喉咙里的咖啡不上不下,突然就被咽得咳嗽起来。   “咳咳……你、你是尤金·金斯利?”   被呛得刚缓过来一点,危慕裳左手握着咖啡,右手就有些缓慢的伸手指着尤金·金斯利讶异道。   不是危慕裳太容易大惊小怪,任谁看惯了一个一身军装,霸气凛然又不失高贵优雅的男人。   转眼就红车红衣跟个不良青年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太大的反差难免会让人小小惊讶一番的。   上一次见尤金·金斯利的时候,好歹他还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   现在这火红的跑车,火红的紧身体恤是什么回事,尤金·金斯利什么时候转行去做牛郎了么?   “嗯,我是尤金,既然这么有缘遇到了,上车,我请你吃饭去。”   尤金·金斯利异常熟练的利落话语,就好像他跟危慕裳很熟,关系很好一般,手往后一指他同样火红一片的副驾驶座,就示意危慕裳上车跟他走。   “……算了吧,我怕你的饭有毒,我可不敢吃。”   火红一片的视觉冲击下,快速缓冲过来的危慕裳,瞥着尤金·金斯利就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虽然尤金·金斯利笑得很灿烂,那大大的笑容的确很灿烂很友好,但就是太过友好太过灿烂,才让人心生怀疑。   危慕裳可没忘记罗以歌跟她说过,以后离尤金·金斯利远点。   “慕裳,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你?”   一听到危慕裳直白的拒绝,尤金·金斯利的小心灵顿时就被伤得不轻,眉头一皱绿眸就幽怨的看着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哥哥或弟弟?”   危慕裳被尤金·金斯利那委屈的小媳妇样,给恶寒的不轻,扫了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后,就上上下下的仔细审视着尤金·金斯利。   “……没有。”估计尤金·金斯利也知道他一前一后的反差太大了,他在脸僵硬了一秒后,随即看着危慕裳肯定的摇着头道。   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在对话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在前方观看着他们的危元溪,终于大跨步的冲了上来。   “危慕裳,你到底跟了几个男人?这个也是你的奸夫?”   危元溪快速走到危慕裳面前站定,在怒视着危慕裳口气颇冲的质问了她一句后,便侧头去看着尤金·金斯利道。   当危元溪看到尤金·金斯利时,这才发现尤金·金斯利有多迷人,金发碧眼处处彰显着高贵优雅的五官,再加上他嘴角的那抹坏笑,如何能让女人不爱。   怔怔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危元溪整个人就被他那有些邪魅,又透露着高贵的气质给吸引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一时间,危元溪看着尤金·金斯利,脑海中就浮现出这几个来。   盯了尤金·金斯利几眼,危元溪就发痴着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危慕裳怎么钓上这个男人的?   这么有魅力的坏男人很难掌控的,而且,从尤金·金斯利的穿着,和他的驾座就可以看得出,这绝对是个是金钱如粪土的有钱人。   难道说,危慕裳那张罗氏商业城的黑卡,就是这个男人给她的?   “危元溪,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我跟那个男人,跟几个男人,跟你有关系么?”   危慕裳是真不知道危元溪怎么想的,危元溪明明就很讨厌她,不想看见她,就算街上偶遇到,装作不认识不就好了,大家都乐得轻松。   危元溪有必要这么纠缠着她不放,上来就对她指手画脚的盘问么。   危元溪也不想想,她危慕裳喜欢做什么事是她的自由,她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危元溪有资格来质问她么,危元溪真以为她自己是皇帝老子不成。   “怎么不关我事了?危慕裳我告诉你,打从你冠上我危家的姓开始,你就休想逃出我危元溪的手掌心!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姐姐,你做出这么败坏门风的事,我管你怎么了?”   被危慕裳不咸不淡的语气给刺激到的危元溪,头一扭又对着危慕裳怒目圆睁起来。   危慕裳以为她喜欢管她?   要不是危慕裳有那张黑卡,又认识尤金·金斯利这么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危元溪才不稀罕理她。   “危大小姐,抱歉哈,姐姐我是有,但她姓顾也姓淳于,她从不姓危!我看危大小姐脸上也够油光的了,您老就犯不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听到危元溪说她得叫她一声姐姐时,危慕裳顿时就笑了,笑得可灿烂了,语气也异常轻快的看着危元溪笑道。   危慕裳当真是觉得可笑极了。   姐姐?   这两个字危元溪怎么就有脸说得出口呢。   “你说什么?我脸油光?”危慕裳长长一句话,危元溪重点抓住的,却只是危慕裳说她脸上有油光的事。   看着突然就翻着包找镜子查看自己妆容的危元溪,这下不单只危慕裳有些无语的,就连站在危元溪身旁的凯瑟琳,她的脸都有些僵硬了。   “呵呵……慕裳,她刚才说得奸夫是什么意思?”   尤金·金斯利看着神色焦急翻着包的危元溪,嘴角在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后,便看着危慕裳追问道。   尤金·金斯利知道中文的丈夫就是老公的意思,但这个奸夫么,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你、你会说中文!”   刚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化妆镜的危元溪,还来不及打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就被突然出声的尤金·金斯利给吓了一跳。   尤金·金斯利一个外国人竟然会说中文,那她刚才跟危慕裳的对话,他岂不是全听懂了。   “小姐,我可没说我不会中文。”尤金·金斯利笑容勾人的看着危元溪,两手一摊就眨着绿眸跟危元溪道。   可能是异性相吸的原因,危元溪看着尤金·金斯利一个大帅哥,在笑着跟她眨眼**,她脸一红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早知道尤金·金斯利听得懂中文,她刚才就不说那么大声了,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不好印象?   危慕裳瞥到危元溪瞬间羞红起来的脸颊时,她额头就不仅落下几条黑线。   尤金·金斯利那个种马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而危元溪这个豪放女更是随时随地都能动情。   “慕裳,你还没告诉我奸夫是什么意思。”   在满意的看到危元溪有些微红的脸颊时,尤金·金斯利视线一转,继续趴在车门上盯着危慕裳询问道。   “……就是情人的意思。”危慕裳先是睨了危元溪一眼,犹豫了一瞬才好心的解答着尤金·金斯利的疑惑。   “情人?哦……所以,她刚才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情人?”   原来丈夫是正牌的老公,奸夫就是第三者的情人,尤金·金斯利在明白什么夫什么夫的意思后,同样看了危元溪一眼,便又暧昧的挑着眉看着危慕裳道。   “……”   危慕裳冷睨着尤金·金斯利没说话,以尤金·金斯利今天这反常行为,也许她点一下头,尤金·金斯利就会赖上她说,她点头承认他是她的情人了。   真要被坑一脚,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的清白了。   马修又捧着一杯咖啡从咖啡馆出来时,他一抬头就看到危慕裳身前多了两抹身影,且马路边还停着一辆拉风耀眼的火红跑车。   当马修看到危慕裳对面的危元溪和凯瑟琳时,他的眉头就轻微的皱了一下。   当马修看清楚趴在火红跑车门上的是尤金·金斯利时,他眸光一沉当即蹬蹬蹬的快速下了店前的阶梯,连忙跑到危慕裳身边。   “hello,马修。”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马修快速跑到危慕裳身边,尤金·金斯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出现,反而异常友好的跟他打起招呼来。   “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出现在意大利。”在尤金·金斯利友好灿烂的笑脸中,马修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嘴里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语。   关于上次有人妄想截他们军火,反而被危慕裳击杀的事件,马修回到火凰可没忘记去查探一番,可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   尤金·金斯利坐落在M国的黑蟒蛇佣兵集团,生意一直不错,也许是因为火凰的总部在意大利,黑蟒蛇以往很少接意大利的订单生意。   但上次拦截他们火凰军火交易的,却的的确确是黑蟒蛇佣兵集团的人。   这件事马修跟罗以歌说过,罗以歌也交代过他,将黑蟒蛇佣兵集团划入头号黑名单中。   一着以旁观者姿态站在一旁的凯瑟琳,她的视线在多半停留在尤金·金斯利身上审视时,在看到马修也出了咖啡馆后。   凯瑟琳嘴角带着一抹了然的笑,默默的稍微后退了一步,继续默不作声的当个隐形人。   “我认为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尤金·金斯利依旧笑看着马修,语调也没多大的变化。   在马修和尤金·金斯利静默着,用眼神较量的对视中,危元溪看着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马修和尤金·金斯利,这下看向危慕裳的眼神就更为不屑了。   “危慕裳,你真的脚踏两条船!”危元溪这次可没敢再大声囔囔,瞥了眼站在危慕裳身旁的马修后,便瞪着危慕裳咬牙切齿道。   “关你什么事?”危慕裳有些不耐烦的睨了危元溪一眼,她危慕裳做事,何时轮到危元溪对她指手画脚了。   “你又不是她的谁,你管那么多干嘛?”   听见危元溪牙痒痒的对危慕裳说的话,马修的视线从尤金·金斯利身上一转,就移到危元溪脸上不客气道。   “你也会讲中文?”危元溪双眸瞬间睁大的瞪着马修,什么中文竟然这么流行了,怎么遇到的一个两个外国人,都会讲中文。   听到马修突然冷厉起来的声音,危慕裳不由得侧眸看他,马修这是在帮她出头?   “我警告你,以后她的事你少管!”   在危元溪惊讶的瞪着他的视线中,马修也不理会路过行人纷纷投向他们的视线,双眼凛着危元溪声音就更为冷冽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管她怎么了?我是她姐姐!”   危元溪完全没想到马修会对她这么不客气,看着嘴角带笑跟马修同流合污的危慕裳,危元溪当即就伸手指着马修怒道。   还真是什么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   她就知道危慕裳不是什么好货色,果不其然,连她找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马修俯视着怒气冲天的危元溪,左手握着咖啡的他,右手一抬反手一挥,‘啪’的一声就将危元溪指着他的手给大力挥掉了。   “啊……你敢打我!”马修的手背就跟铁爪似的,危元溪的手被猛地一拍,当即就疼得她痛呼出声。   马修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对她一个小女人动手,这男人还能有点风度么。   “打你怎么了?你又以为你是谁?以后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她姐姐,第一你没那资格你不配,第二那会拉低她的档次!”   马修在异常不屑又厌恶的冷视着危元溪说完后,直接一转头看了眼淡然自若的危慕裳,右手一伸拉着她手腕就走:   “我们走,看见这种人我眼睛疼!”   危慕裳还想看看危元溪的脸色到底会有多精彩,下一刻她只觉得手腕一紧,紧接着她就被马修给拉着往前走去。   微微讶异的扭头看着马修,危慕裳的小心灵被震了一震,原来马修还有这么男人的一面啊。   “欸……别走!慕裳,我还要请你吃饭呢!”   同样在看好戏,想着他最后能不能来个渔翁之利的尤金·金斯利,一转眼却见危慕裳被马修给拉走了,惊得他直接微撑起身体,大喊着伸手召唤着危慕裳。   “谁稀罕你的饭!”   危慕裳回头看着急得就差从车上跳下来的尤金·金斯利,她还来不及回话,身旁的马修直接就怒吼了一句回去。   马修直接吼在她耳边的声音,让危慕裳又扭回头去瞟了马修一眼,恢复精明干练的马修,好像一瞬间就从大男孩进化成男人了。   长期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性格被压抑的久了后,一明一暗的性格转换,果然是分分钟的事。   “……”   尤金·金斯利见马修虽然声音火爆的朝他爆吼,但马修那双蓝眼却异常冷冽,毫无情绪波动的死盯着他时,尤金·金斯利识趣的选择了沉默,没再追上去。   “嗨!两位美女,你们谁有兴趣跟我一起共进午餐么?”   尤金·金斯利微微抬起的臀、部,顷刻间又重新坐在了驾驶座上,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本想就此离去,眼角余光却在瞥到行人道上的危元溪和凯瑟琳时。   尤金·金斯利灵机一动间他便又侧头看向她们,笑容迷人的诱惑着危元溪和凯瑟琳道。   尤金·金斯利说的是,危元溪和凯瑟琳谁有兴趣跟他一起吃饭,而不是直接邀请她们两个人,因为他火红的骚包跑车只有两个座位。   “我!”   “我!”   几乎是是在尤金·金斯利的邀请声一落音时,他就听到了两道急切的单子音。   凯瑟琳急得是,她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钓金龟的机会。   危元溪想得是,她可以抢走危慕裳的男人,让危慕裳哭死去,那种感觉她光想想就爽死了。   “美女们,可是怎么办,我这里只剩一个座位了。”   尤金·金斯利有些可惜的看着危元溪和凯瑟琳,指着他副驾驶座上那唯一的一个空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的样子。   “帅哥,你想我们谁跟你共进午餐?你可以直接点名。”   尤金·金斯利略显无奈的声音一起,凯瑟琳瞬间收回暗中跟危元溪较劲的眼神,施展着自认为妩媚勾人的笑容,电眼猛放的朝尤金·金斯利眨眼暧昧道。   “元溪,你不是有你的罗哥哥么?这个男人我要了,你别跟我抢!”   凯瑟琳一边笑容妩媚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嘴里却舌动唇不动的小声跟危元溪嘀咕道。   帅气的男人凯瑟琳不是没见过,有魅力的男人凯瑟琳同样见过不少。   但像尤金·金斯利这样高贵中,又透着优雅与邪魅的坏男人,凯瑟琳可还没尝过。   “你别跟我抢还差不多!你都有于亮了,我的罗哥哥还没接受我呢!”   因为被凯瑟琳抢先了话语权,而非常不爽的危元溪,嘴角一扬甜美的笑看着尤金·金斯利,嘴里却同样不服气的低声跟凯瑟琳道。   “帅哥,像我这么漂亮的东方女孩不多见的哦!机会来了你可要抓住哦!”   不甘示弱的危元溪在低声怒回了凯瑟琳一句后,紧接着就朝尤金·金斯利抛出了她的橄榄枝。   听到危元溪竟然不肯将尤金·金斯利让给她,凯瑟琳微垂下眼帘狠狠的刮了她一眼,危元溪想要跟她抢男人么?   “貌似你说的倒也有道理,那就你上来吧。”   尤金·金斯利左左右右的审视着笑容艳丽的危元溪和凯瑟琳,听到东方女孩几个字时多看了危元溪几眼,随即帅气的手一伸就指着危元溪道。   “耶!”   看到尤金·金斯利指着自己的手,危元溪先是低声惊呼了一声后,随即就侧头看着凯瑟琳炫耀道,“凯瑟琳,不好意思,不是我不让你,是他要选我的!”   “……”凯瑟琳本来还想为自己争取一番的,但她看到危元溪太过灿烂的笑脸时,她转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凯瑟琳见危元溪玩归玩,一颗心却全扑在罗以歌身上,她虽然对罗以歌也有兴趣,但她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下手的。   但现在,既然危元溪敢这么毫不顾忌的,跟她撕破脸抢男人,那她也用不着替危元溪想那么多了。   她倒要看看,有了她,危元溪最后还能不能把罗以歌搞到手。   马修拉着危慕裳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多米远后,马修手一松就果断的放开了拉着危慕裳的手。   “嫂子,你不是很霸气的么?那种女人你跟她客气什么?”   马修有些不是很认同危慕裳做饭的看着她,危慕裳对他们火凰弟兄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看不出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怎么一对上同为女人的女人,危慕裳就只会傻站着了。   “谁跟她客气了?我只是不喜欢动嘴,喜欢动手而已。”危慕裳斜睨马修一眼,他哪只眼睛眼睛看出来她对危元溪客气了。   危慕裳这人一向话少,骂人她倒是会,但她可没兴趣跟个泼妇骂街一样跟危元溪对骂,那也太拉低她档次品味。   至于动手么,危元溪除了光会耍嘴皮子冲她吼几句外,目前为止倒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危慕裳又不是顾林,一句不合就一拳挥上去打了再说。   “动手那更可以啊!她要是敢对你说难听的话,你就狠狠的揍她!打到她再也不敢骂你为止!”   一听到危慕裳说她喜欢动手,马修就更乐了,立马教危慕裳揍人的方法,一边说还一边挥着右手比划着揍人的动作。   “……像我这么斯文的人有那么野蛮么?你以为这是暴力社会看谁不爽就打?”   危慕裳看着马修狠狠挥出去,左一拳右一拳的手,无语的吮了口咖啡后,随即更为无语的看着他淡声道。   那天她只是碰了危元溪一下,结果人家就漂洋过海的告状告到某老头那里去了。   危慕裳就是要出手,那也得找个夜黑风高的无人夜偷偷暴打才过瘾,这么光明正大逞一时之快的爽打一番,末了还要自己去善后擦屁股,多不划算。   “那你这样任她骂也不行啊!我看着都替你觉得委屈。”   马修真觉得危慕裳的性格太过镇定淡然了,什么事都这么能忍,一点也不像个青春年少的女孩。   危慕裳看着呼啸一声,拉风的从旁边马路飞驰而过的骚包火红跑车,她好像在车上看到了危元溪的身影。   “既然替我委屈,反正你这么暴力,那你就去替我揍她一顿。”   视线随着尤金·金斯利的车屁股快速往前瞟去,危慕裳微眯着黑瞳似是想要确定车上的到底是不是危元溪,张嘴就随意的跟马修道。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我得事先请示BOSS先。”   马修以为危慕裳是认真的,他当即就应承了下来,转瞬想到危元溪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便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你不是贴身助理么?怎么你们BOSS都回南部去了,你还在北部?”   马修爽朗的坚定语气,让危慕裳扭头瞅了眼他,见马修异常真诚的看着她,她也没多说什么,话题一转就淡声询问道。   “我们BOSS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再说了,公司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   马修本来跟危慕裳聊得好好的,却在头一偏看到马路对面的一抹熟悉身影时,连忙跟危慕裳道:   “嫂子,你自己逛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去忙!”   危慕裳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随即她就看到左手仍旧紧握着咖啡的马修,他略显瘦弱的身影就快速的穿过马路上的车流,转眼就跑到了街对面。   “速度还挺快的嘛。”   马路上的车流不多也不少,危慕裳看着马修轻功水上漂般,速度飞快的安全抵达对街后,转眼就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不由得点头评价了一句。   当天晚上,罗以歌回到北部他和危慕裳一起建造的爱巢后,他本来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却接到了吕一茹的电话让他回一趟罗家。   “慕儿,跟我回家吧。”   罗以歌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坐在床上,他刚挂完电话就见危慕裳走进卧室,他看着危慕裳便有些讨好的引诱道。   “回罗家?现在?”危慕裳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晚上十点整,她这时候去罗家,妥当么。   “嗯,赶紧换衣服,等下就走。”罗以歌瞟了眼危慕裳身上的纯蓝色短袖睡衣,他被单一掀说了一句后,下了床就赤条着朝衣橱走去。   “你妈妈打电话给你了?”   看到罗以歌**着修长挺拔的健美身体,危慕裳的眸光闪了一下,移开视线不去看罗以歌便也朝衣橱走去。   心里想着是不是罗家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这么晚了让罗以歌回去。   “嗯。”   罗以歌一分钟都没用到就快速穿戴整齐后,他见身旁的危慕裳脱了睡衣,穿好内衣后就半天没动,头一转就发现危慕裳一脸纠结的盯着,衣橱里的雪纺长裙和牛仔裤。   “慕儿,你用不着想那么多,你穿什么都好看,我不会介意的。”   一旁的罗以歌默默的欣赏着,危慕裳线条优美的侧影,深邃的瞳眸盯着危慕裳胸前的某两处,眸色就越来越深。   罗以歌的视线从危慕裳的耳际一直往下扫,越往下眸色便越深。   先是纤细优美的脖颈,圆润光滑的肩头,雪白诱人的高峰,盈盈可握的小蛮腰,平坦的小腹,看到这里时,罗以歌已经有些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   随着罗以歌上下滚动了一下性感喉结,他越来越炙热的视线继续扫,那每天晚上都会被他揉捏着滋润的挺翘小臀。   再然后……   “我又不是穿给你看的,你介不介意有什么关系。”   一心一意盯着雪纺长裙看的危慕裳,没发现罗以歌眸色越来越暗沉,只是嗓音淡然的随意回着他。   他可是她的男人!   什么叫她穿什么跟他没关系?   “……放心,罗家父母很开明的,他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罗以歌被危慕裳打击得深深受了一记伤后,眸色稍微恢复点清明的他,本想给危慕裳洗洗脑,却在看到危慕裳异常认真的盯着长裙的黑瞳时,继而好心的放过她道。   “真的?”危慕裳的视线终于从衣橱里挪了出来,追问着看向一旁的罗以歌时,却被他眼中熟悉的炙热眸光给灼伤了一瞬。   “我靠!你想什么呢!禽兽!色魔!”   危慕裳一转头,瞬间就对上了罗以歌炙热烫人的**瞳眸,吓得她反射性的往后一跳,双手就捂在自己胸前大声控诉道。   她才站在衣橱前多久的时间,罗以歌那眼神是想要怎样,他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满!   危慕裳真是受够了,她听顾林说,刚开荤是比较容易欲求不满,但罗以歌那变态他不叫欲求不满,他压根就是不到精尽人亡死不罢休的那种色魔。   要是她体质好,估计她白天都不用下床了。   “……慕儿,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想干嘛!”   罗以歌有些委屈的看着防他跟防狼似的危慕裳,他最多也就想想而已,他母亲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挺急的,他没那个时间来做那档子事儿。   “呸!我才不信你!你瞧瞧你兄弟都兴奋成什么样了!你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不陪你回罗家了!”   危慕裳怒瞪着罗以歌,语速飞快说出口的句子,一句一句全用惊叹号的形式吼着他。   “好好好!我出去还不行么。”   罗以歌往下瞥了眼他那一点也不争气的兄弟,听到危慕裳说不陪他回罗家时,他当即就举起双手投降道。   即使罗以歌答应出去,危慕裳还是警惕的盯着他往外后,见罗以歌跟她擦肩而过一米远之后,她才转身想去拿牛仔裤穿。   ‘啪!’   “嗷……”   “让你威胁我!”   危慕裳这手才刚碰到牛仔裤,她的小屁屁就被某人突然偷袭上来的大掌给拍了一下,惊得嗷叫了一声瞬间转身。   危慕裳怒火冲天的看着罪魁祸首在快速的逃窜出门口时,他还不忘丢下一句打她屁屁的理由。   “罗!以!歌!”   危慕裳被气得瞪着罗以歌的背影怒吼一声,右腿猛地往前一踢,脚下的拖鞋瞬间就飞速朝罗以歌的背影飞去。   靠他姥姥的!   罗以歌竟然敢打她屁、股!   ‘咚咚!’两声震动响声,罗以歌刚跑出卧室门口,在门侧贴墙站定,就见大大敞开的卧室门瞬间飞出了一直拖鞋。   罗以歌看着飞速而来的拖鞋在撞到到对面的墙壁后,紧接着又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抬起右手抚了抚了自己的胸口。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危慕裳还有悍妇的潜在基因?   约莫十点二十分左右,罗以歌载着危慕裳准时出现在罗家大宅前。   “你不会是在紧张吧?”罗以歌在车库停好车后,领着危慕裳往罗家大宅走时,他见危慕裳一直不说话便有些好笑的询问道。   “紧张倒不会,我是现在才想起危元溪也住在你们家,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被罗以歌十指紧扣的牵着手,危慕裳心里暖暖的,但想到危元溪那个有事无事就来纠缠她的人,她顿时就有些恶心了。   “知道也没什么,危家那边有我,放心。”走到罗家大门前站定,罗以歌抬起牵着危慕裳的手,吧唧一下便在她手背亲了一口。   “等等!”危慕裳见罗以歌伸手就要推开罗家的大门,她连忙伸手拦住,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我穿着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危慕裳没交过男朋友,也没见过男方长辈什么的,不确定她就穿体恤牛仔裤会不会怎样。   出发前危慕裳站在衣橱前的时候,她还是发现她穿裙子别扭,所以她才没穿长裙的。   “当然没问题!慕儿,做你自己就好,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穿的是什么衣服,而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父母都会无条件接受,无条件喜欢的,你放心好了。”   自己的父母罗以歌不会不了解,他们罗家对待爱情婚姻这事,从没有强迫之说,自己的伴侣自己喜欢就好。   看着罗以歌跟她打包票的行为,危慕裳瞅了他几眼,随即才放开他想去推门的手。   ‘啵!’罗以歌侧着身头一低,在危慕裳有着细碎刘海的额头又轻吻了一口,细心的安抚着她柔声道:   “慕儿,别紧张也别担心,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嗯。”危慕裳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她还是看着罗以歌甜笑着点了点头。   罗以歌刚推开门,就看见听到车声出来迎接他们的吕一茹。   “儿子,这就是我儿媳妇吧?”   迎到门边刚想打开门的吕一茹,她看到一起走进门的危慕裳和罗以歌,显然一点也不意外,仅瞟了罗以歌一眼就盯着危慕裳道。   “嗯,你儿媳妇,她叫危慕裳,你可以叫慕儿。”   罗以歌在简单的跟吕一茹介绍完危慕裳后,便又看着危慕裳介绍着吕一茹道:   “慕儿,这是我妈妈,她本名叫吕一茹,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唤她妈妈的。”   吕一茹盯着危慕裳瞧的视线,怎么说,有些炙热,双眼还有些发光,要是她是个男人,估计危慕裳就会认为她对她有歹念了。   危慕裳跟吕一茹太过热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视线对视了好几秒,听到罗以歌让她唤吕一茹妈妈的时候,她才抬眸去看他。   跟罗以歌温柔宠溺的深邃瞳眸对视一眼,危慕裳继而又移转视线去看吕一茹。   吕一茹身上穿着米色休闲居家服,黑色波浪长发披散了下来,她看上去还年轻,就跟三十多四十岁的女人一样。   危慕裳本来准备称呼吕一茹为阿姨的,但罗以歌刚才那么一说,她一时之间就有些摇摆不定的,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吕一茹了。   “……”危慕裳两只黑瞳盯着吕一茹微张嘴蠕动了半天,也没见她说出一个字来。   从两人紧紧交握的两手中,罗以歌能感觉到危慕裳其实有点紧张,她牵着他的手都越抓越大力了。   “妈妈……”罗以歌见两个女人完全当他不存在般,眼睛也不眨的对视着,他心里暗自吃了点醋后,便想让吕一茹收敛点,别吓着危慕裳了。   “你老爸在书房,你赶紧上前!慕儿,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吕一茹的两只眼睛依旧紧盯着危慕裳,她见危慕裳有些小鹿乱撞的看着她时,这个儿媳妇她是越看越喜欢,随后吕一茹连看都没看罗以歌一眼就打断他,直接手一挥就把他赶到书房去。   危慕裳右手还跟罗以歌十指紧扣着,左手转瞬就落入了吕一茹的手中,牵着她就要往客厅去。   危慕裳被动的跟着吕一茹往前走,她两手的距离被越拉越大。   危慕裳看着热情异常,脸上溢满温柔与慈爱的吕一茹,回头看了眼罗以歌就果断的放开了他的手。   “……”罗以歌看着两个同时离去的女人背影傻站在门口,他被危慕裳抛弃的左手仍定格在半空中。   “到底谁才是她亲生儿子?”罗以歌心里泛着酸水,郁闷的看着同时抛下他的老妈和老婆,这嘴里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罗以歌转身去关大门,大手却在大门关到一半时突然一顿。   一阵急刹车中,罗以歌看到有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了他家门口。   名贵的跑车不是重点,重点是了罗以歌看到了车上的两抹熟悉身影。   ……   024 私密之事   名贵的跑车不是重点,重点是了罗以歌看到了车上的两抹熟悉身影。爱睍莼璩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罗以歌有些不解的看着火红跑车上的尤金·金斯利和危元溪,不明白这两个天南地北的人,怎么一转眼就勾搭在了一起。   在虚掩成一条缝的大门中,罗以歌见尤金·金斯利望向大门的视线,脑袋微微一缩就缩在了门后。   尤金·金斯利转头时,他看到了罗家虚掩着的大门,却没看到早他一步缩回脑袋的罗以歌。   “尤金,人家还不想回家嘛……”   危元溪现在是真后悔告诉尤金·金斯利,她住在哪里,现在十点半都不到,孤男寡女的,尤金·金斯利怎么就把她给送回罗家了呢。   “不回家?那你的意思是?”   看着危元溪微嘟着嘴跟她发嗲的模样,尤金·金斯利嘴角当即勾起一抹坏笑,明知故问的反问着危元溪。   尤金·金斯利是故意引诱危元溪的没错,但危元溪上钩后,尤金·金斯利就有种,他误上贼船的感觉。   不为别的,就因为危元溪实在是太过主动了,弄得尤金·金斯利以为,这是他从夜店带上车的女人。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现在还挺早的啊,才十点多而已。”   虽然是在罗家门口,但危元溪在尤金·金斯利的那抹坏笑中。   危元溪意有所指的越说越倾身向前,最后献上红唇轻轻一吻吻在了尤金·金斯利的脸上。   尤金·金斯利直视着危元溪越来越暧昧的眼神,在脸上传来温热一软后,他见危元溪缓缓撤走的脸,手一伸就扣住她后脑往前一按。   “嗯……”   在危元溪突然闷哼出来的呻吟,虽然她唇上正享受着尤金·金斯利的热吻,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罗家大宅。   确定罗家微微虚掩的大门和其他地方,并没有人注意到门口这一幕后,危元溪才放心的双手主动缠上尤金·金斯利的脖子。   罗以歌等了半响也没听见有人打开车门下车的声音,偷偷探出头去时,却发现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难舍难分正吻得火热。   “……”看着危元溪紧抱着尤金·金斯利的双手,罗以歌就觉得异常讽刺。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对于某些人而言,喜欢是如此容易说出口,他们的爱情,更是廉价的让人鄙夷。   没在理会大门口的两人,罗以歌也不关门,留着仍旧虚掩成一条缝的大门,直接就转身进了大厅。   “慕儿,你跟妈妈好好聊聊。妈妈,你别吓着慕儿,吓跑了你儿子可就没老婆了。”   罗以歌在走上楼梯前,见沙发上的吕一茹抓着危慕裳的双手,笑得异常……猥琐,便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你怎么还没走?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们母女俩!”   吕一茹跟危慕裳微侧着身面对面的坐着,她一抬头就见罗以歌站在楼梯前不放心的身影,连忙挥着手让他赶紧上楼去。   虽然吕一茹把危元溪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但那终归不是自己的女儿。   但危慕裳可不一样,自己的儿子吕一茹还是非常了解的,既然罗以歌认定了危慕裳,那危慕裳便跑不掉一定会是他们罗家的媳妇。   儿媳妇可就真真切切的等于自己的半个女儿了,自己的女儿,吕一茹自然会好好对待。   更何况,吕一茹也很喜欢危慕裳,她喜欢危慕裳的镇定和淡然。   一般的女人,根本就胜任不了罗家根基太过庞大的主母之位。   而危慕裳,吕一茹第一次看见危慕裳的照片时,从危慕裳那双淡然坚定的黑瞳中,她便知道,危慕裳一定能胜任。   吕一茹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的母女俩,不仅让危慕裳愣了一愣,就连罗以歌也多看了她一眼。   果然是女人跟女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罗以歌早知道吕一茹想要   一个女儿,已经快想疯了。   危慕裳回头看着罗以歌有些担心她的眼神,便微微笑了一笑让他别担心。   “行,那你们聊。”   以危慕裳和吕一茹的性格,婆媳之间的问题,罗以歌从来都不担心,他就是担心第一次见面危慕裳有些怕生而已。   但现在看来,貌似问题不大。   吕一茹见罗以歌终于不再打扰她的上了楼后,她这才转眸继续盯着危慕裳看。   “慕儿,你别紧张,你就把当我当成你妈妈就行了,我不会跟其他婆婆一样对你凶的,你放心。”   不知道吕一茹是不是担心她太过严厉,会吓着危慕裳,故而温柔又慈爱的看着危慕裳,善解人意的让危慕裳放松道。   “……好。”危慕裳看着太过热情的吕一茹,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没看出来吕一茹严厉的样子,倒是被吕一茹热情给吓了一吓。   上次危慕裳跟吕一茹在南部罗氏大厦前相遇时,吕一茹也是异常热情的主动上前跟她搭讪。   妈妈这两个字,危慕裳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叫过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来说,让她把她当成她母亲。   母亲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在危慕裳心里,母亲,依然是那个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的,她已经失去了的女人。   危慕裳也知道,她和吕一茹就算相处的再好,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母女,但为了罗以歌,她会尝试着去做,试着把吕一茹当成母亲。   “慕儿,你有没有想好,准备什么时候跟小歌结婚?”   危慕裳乖巧的说着好的模样,更是让吕一茹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摸了一摸她的头后,双眼就更为发亮的看着危慕裳道。   “……”   其实危慕裳不太喜欢别人摸她的头,但吕一茹太过慈爱的目光又让她拒绝不了,只得微缩着脑袋任由她摸。   第一次听别人唤罗以歌为小歌,危慕裳还真是不习惯,而且,吕一茹问出的这话,更让危慕裳为难了,她这算是被催婚么。   “我……妈……妈妈,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危慕裳张着嘴蠕动了半响,才把那久违的妈妈两个字喊出口,亲密的称呼一喊出口,危慕裳这脸就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虽然危慕裳和罗以歌从没想过要分开,这个妈妈也是早晚要喊出口的,但她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妈妈,吕一茹会不会认为她这人太随便了点。   结婚这事,危慕裳是真没想过,先不论她二十二岁就结婚有点太年轻了。   以她现在这处境,好歹她也是个职业军人,结婚还得打结婚报告申请,她现在又不在部队。   现在谈结婚这事,显然不太靠谱。   “诶……慕儿,你这妈妈一喊,我顿时就觉得我也有女儿了!哈哈……”   危慕裳蠕动着嘴努力喊出‘妈妈’这两个字,吕一茹简直比她还紧张,紧握着危慕裳的双手都越抓越紧了。   一听到危慕裳真的喊她妈妈了,吕一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等了二三十年,终于有女孩儿喊她妈妈了,吕一茹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女儿刚到手,她就觉得身上穿着小棉袄般暖和。   吕一茹还是觉得女儿好,懂得黏人跟她聊天,儿子就是不行,一点也不知道多体贴一下她这个母亲的。   “……”危慕裳见吕一茹毫不在意形象欢笑出声的脸,她顿时就觉得,其实吕一茹不是喜欢她,而是喜欢有个女儿叫她妈妈。   “但是慕儿,你还没想过要结婚么?小歌今年可是三十二岁,他已经不小了。”   吕一茹在得了一句妈妈而畅快的大笑了几声后,想到危慕裳的回答就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来,有些替罗以歌着急的询问道。   其实罗以歌对结婚这事一点也不急,只是吕一茹急着想要抱孙子而已。   而且,危慕裳的事情吕一茹知道的并不多,她除了知道危慕裳是危家的私生女,母亲已经过世外,其他的罗以歌什么都没跟她说过。   整理出来,数量非常的庞大。   罗以歌、罗元泉、罗元奇,还有吕一茹自己的,包括全家人的,分门别列的每人厚厚一大本相册,记录着这一年的点点滴滴。   对于罗家人而言,他们刚开始都对吕一茹这种爱好嫉恶如仇,但长年如此他们便也渐渐的习惯了。   “相片拍了就是给人看的!怎么就不能拿出来了?”   被罗以歌黑着脸一吼,吕一茹当即不满的眼一瞪,反控诉着他回吼过去。   “你小的时候我一边拍就一边想着,一定要给你未来媳妇看看你当时的蠢样!我好不容易盼到我儿媳妇现身了,我当然得拿出来给慕儿看看。”   罗以歌虽然孝顺,但他有一点吕一茹非常的不喜欢,就是罗以歌太不粘人了。   罗以歌两三岁开始就跟个小老头似得,独立得要死,连吕一茹要抱他,小小的小罗以歌都异常霸气的不让她抱。   吕一茹就这么一个孩子,再加上罗以歌小的时候粉嘟嘟的可爱死了,她能不母爱泛滥么。   偏偏罗以歌是个男孩子,还那么小就那么犟,明明是自己生的小孩却不肯让她抱,既然抱不到吕一茹能不多拍几张么。   要不是吕一茹因为身体情况不能再生了,她早多生几个小孩来玩玩了。   “……”罗以歌简直无语了,吕一茹当真是他亲生母亲么,他当时还那么小,竟然就开始算计他了。   “呵呵……你这是炸毛了么?放心,这些相片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危慕裳晃着手中圆嘟嘟霸气侧漏的小胖小子相片,指着茶几上那近二十本相册,就一脸阳光的奸笑着炫耀道。   “……能说说我现在在你心中的形象,还跟以前一样么?”   罗以歌有些后怕的看了眼茶几上那堆相册,那简直是他的噩梦,随便挑一本相册,肯定会惨不忍睹的让他看不下去。   事实上,由于吕一茹那太过高超的偷拍技术,每一年她亲手洗出来的每一本相册,罗以歌从来都没有全部看完过。   “不!肯定不一样!”看着罗以歌那怎么也缓不过来的黑脸,危慕裳异常真诚的回答着他。   开玩笑,危慕裳要是早几年看到这些照片,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罗以歌给压得死死的。   “……妈!你还我形象!”   在危慕裳溢满欢乐笑意的黑瞳中,罗以歌的脸却越来越黑了,连忙从楼梯下跑到沙发旁,瞪着吕一茹就懊恼的吼道。   吕一茹非常不屑的瞥了眼炸毛的罗以歌,随后也从摊在面前的相册中抽一张相片,往罗以歌面前推了推便淡定异常的道:   “你还我女儿,我就还你形象!”   罗以歌瞪着吕一茹递过来的相片,那上面根本就是漂亮的小女娃。   几根稀疏的毛发上有个粉粉的蝴蝶发夹,然后是粉粉的连体开裆裤。   但是谁能告诉他,戴着发夹穿着粉衣的小婴儿,她开着裆的胯下为什么会有小鸡鸡?   “哈哈……妈妈,你太有才了!”   在罗以歌像锅底般的黑脸中,危慕裳不解的一回头,突然就看到面前放大的婴儿像,她定睛一看当即就爆笑了起来。   “……”   罗以歌脸色一点也不好的俯视着危慕裳的头顶,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些相册全烧了。   但别看罗家的男人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很厉害,回了家,罗家的事基本全是罗家女人说了算。   其实,罗以歌很不想承认的是,他喜欢当兵没错,但促使他下决心一头钻进军营里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摆脱吕一茹的摧残。   “什么事这么开心?”   罗元泉还在二楼就听到了一道陌生的欢快笑声,走下楼发现是危慕裳后,他便一边往沙发靠近一边儒雅的笑着道。   陌生的轻笑声一响,危慕裳发现罗元泉后,便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乖乖的站在罗以歌身边看着罗元泉。   &nbs   p;“爸,这是慕儿,你儿媳妇。”危慕裳一站起来,罗以歌的黑脸顿时就撤走消失了,手一伸就拥着危慕裳的肩膀跟罗元泉道。   “我知道这是我儿媳妇,但你小子把人家娶回家了么?别尽占人家便宜!”   罗元泉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跟罗以歌谈得不太好,他儒雅的看着危慕裳的眼一转,狠狠的刮了罗以歌一眼训斥了一句。   “……”危慕裳这小脸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怎么罗家父母说话都这么的不拘小节呢。   被罗元泉指责的双眼一刮,罗以歌眸一闪就撇了撇嘴,他知道罗元泉是什么意思。   但罗元泉以为他不想娶危慕裳么,他早想把危慕裳给娶回家了。   但现实条件有着重重阻碍,他要想给危慕裳一个完美的婚礼,就不能这么仓促的娶了她。   “慕儿,我是爸爸,以后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爸爸,爸爸一定会给你撑腰的!记住没?”   罗元泉转头看向微红着脸的危慕裳,隔着一米左右站在危慕裳对面的他,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慈爱的看着她就如此说道。   跟罗元泉太过亲切慈爱的双眼对视着,危慕裳仿佛能接受到他眸中的疼惜,那是一种强大伟岸如父爱的疼爱。   “嗯,记住了,爸……爸爸。”   看着这样眸露疼惜直视着她的罗元泉,危慕裳心里一酸眼眶就忍不住微微湿润起来。   抿了一下嘴才轻声回答着罗元泉,而这一句爸爸,也是危慕裳此生唤出的第一句爸爸。   在危家,危慕裳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惊不喜安静的生活在危家,避无可避的时候,她会客气唤着爷爷奶奶那些长辈。   包括危元溪的母亲苏琴,危慕裳也会客气的唤她为琴姨。   但那些危家人中,唯独危慕裳的亲生父亲危绍治,危慕裳从没有唤过他一声爸爸。   作为女儿,危慕裳替她母亲不值,危绍治作为一个男人,她没为她的母亲遮风挡雨,更没为她这个女儿保驾护航。   危绍治从没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在危慕裳心里,她从不承认危绍治是她的父亲。   从危慕裳微微湿润的黑瞳中,罗元泉仿佛知道了点什么。   罗元泉伸出手想拍拍危慕裳的肩膀安慰她,却在看到罗以歌搂在她肩膀的大手时,不客气的猛拍掉罗以歌的手训斥道:   “你小子别尽占人姑娘便宜!”   手背一痛后,罗以歌就的大掌就被迫脱离了危慕裳的肩膀,对于自己父亲又一次为了危慕裳瞪他的眼,罗以歌委屈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其实罗以歌一直都知道,不管是吕一茹还是罗元泉,他们想要的,从来都是女儿不是儿子!   是他们要把他生出来的,关他什么事!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也是他们自己造的孽,不是女儿身又不是他的错,他们凭什么这么不待见他,有本事别把他生出来!   罗以歌觉得,虽然从此以后罗家就多添一口人了,但他悲哀的发现,他在罗家的地位,肯定还是垫底的那个。   “慕儿,你别拘谨,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给你撑腰的,别担心。”   罗元泉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拍着危慕裳的肩膀,眼神中传递着的信息,是让她安心当他罗家的媳妇,其他的事,不需要她担心。   跟危家好歹也是世交,危家的家事就算再怎么隐瞒不想让外人知道,但该知道的罗元泉不会不知道。   对于危慕裳,可以说早在危慕裳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罗元泉就知道了。   但罗元泉知道归知道,危绍治不跟他说他便也装作不知道。   对于危慕裳母女,罗元泉在罗家还没举家移民到意大利的时候,他曾在暗中帮过她们母女不少。   但自从移民到意大利后,漂洋过海的隔着那么远,罗元泉便也没在留意过危慕裳母女的事了。   当然,这些事情对危家来说   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所以罗元泉帮助归帮助,这种事他连吕一茹都没告诉过。   也正是因为知道事情的始末,了解危慕裳的处境,罗元泉就更清楚这根本就不是危慕裳的错。   虽然危慕裳的性格为人罗元泉并不了解,但罗元泉相信他儿子的眼光。   一般女人,根本就入不了罗以歌的眼,能让罗以歌一心一意的痴情对待,罗元泉自然相信危慕裳有过人之处。   再者,罗元泉年过半百也算阅人无数,危慕裳那双黑瞳不仅有神还足够镇定坚韧。   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就算没什么天赋,也有足够的韧性成就一番大事业。   她黑瞳中溢在镇定坚韧表面的淡然,更表露着危慕裳是一个自制力特别强懂得隐忍的人,这种人通常拥有不悲不喜宠辱不惊的性格。   就算不知道危慕裳的身世,单凭着她这样一双黑瞳,也足以让罗元泉放心,让危慕裳陪在罗以歌身边。   “……”此时的危慕裳抿紧了唇根本就不敢出声了,她怕她一出声就会泄露了她的情绪,只得红着眼眶连点了好几下头回应着罗元泉。   这一刻,危慕裳才体会到,为什么罗以歌说他父母很开明,很好相处。   因为,罗家父母跟危家长辈相比,真的很开明,很好相处。   危慕裳从小到大接触到的长辈并不多,除了她母亲,就是危家的人了。   因为危家的长辈从来都不喜欢她,所以危慕裳要见罗家父母的时候,她才会紧张忐忑,才会特意去买来一条长裙,想要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可是,从进门到现在,吕一茹从没追问她不想说的事情,她甚至会避开危家这个话题。   而罗元泉,更是一见面就跟她说别担心,他会给她撑腰。   危慕裳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样有爸爸有妈妈又这样有爱的和睦家庭,是她从小就渴望的,她更是从小就知道,她不可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可是现在,危慕裳用微红湿润的黑瞳看向罗以歌,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她好幸福。   这种幸福,是她这二十二年来从没有过的幸福。   “傻瓜!”   当危慕裳那双湿润微红的黑瞳,瞬间撞入他的瞳眸时,罗以歌心中一紧,柔声笑骂着,伸手托着她脑袋就轻柔的按进自己胸膛。   “爸妈,我们先回房了。”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不想让吕一茹看到,她红润的眼眶,他将危慕裳按进自己怀中后,拥着她转身就准备上楼。   “啊?这就回房啊?”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吕一茹,有些错愕的看着相拥离去的危慕裳和罗以歌,她还没跟危慕裳聊过呢。   “都十二点了还不睡呀?”   罗元泉看到了危慕裳被按进胸膛前,再也忍不住般砰然掉落下来的泪水,他体贴的不去点破,继而坐在吕一茹身旁就指着墙上的时钟道。   “老公,慕儿是哭了么?”   吕一茹从被罗以歌拥着头也不回,也不跟她说晚安的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随即就有些心疼的凑到罗元泉耳边,小声的询问道。   “没事,有你儿子在呢。”罗元泉拍了拍吕一茹的背,轻声回答着让她别担心。   “可是……”吕一茹面对面的看着罗元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楼梯上突然回过头来的罗以歌打断了。   “妈妈。”   罗以歌走着走着想起他没顺手关上的门,回头就喊了吕一茹一句,见吕一茹抬起头看向他后,这才接着道:   “妈妈,大门我没关,你等下记得关门。”   罗以歌有些奇怪的是,危元溪不是住在他们家么,怎么这人都到门口,也没见她进来。   不过,危元溪不回来更好,否则危慕裳也不会和吕一茹聊得这么欢快了。   “没关门?大晚上的你小子回来竟然不关门!”   吕一茹两眼一瞪,   还想再指责罗以歌几句,却见罗以歌拥着一直微垂着头的危慕裳,转眼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小歌回来的时候,我在书房还听到了另一道车声。”   罗元泉看着空空如也的楼梯,仿佛明白了罗以歌没关门的用意,见吕一茹起身想去关门,便又把她扯回坐下道。   “另一道车声?老公,你的意思是……难道说元溪也回来了?”   罗家大宅的别墅够大,虽然还有佣人保镖住在后面几栋楼里,但没事他们一般都早睡,大晚上的也很少出去,有车声十有八九是经常晚归的危元溪。   “但不对呀,以元溪的性格,她回来看到慕儿肯定会有很多疑问要问的,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吧?”   吕一茹刚说完上一句话,紧接着就又替自己的问话解释分析了一番。   吕一茹跟危慕裳一样,她暂时也不想让危元溪知道,危慕裳就是罗以歌喜欢的那个人,因为吕一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里边的关系。   “我是觉得她早晚都得知道,早点说也没所谓。”   罗元泉也微微倾身翻动着茶几上的相册,这些相册,在罗以歌十八那年就停止生产了。   罗以歌十八以后到他退伍前的身影,罗元泉看到的几乎都一样。   身穿军装一身正气凌然的相片,是罗以歌每一年都会往家里寄得唯一一张照片。   “老公,我发现了,你对慕儿明显要比元溪好。”   吕一茹看着罗元泉翻动着相册的手,想到他拍过危慕裳的肩膀,便盯着他侧脸问道。   在吕一茹的印象中,罗元泉虽然对危元溪还行,但那里透着一股客气与疏离,更没像安慰危慕裳那样轻拍过危元溪。   “那是我儿媳妇,我肯定要对她好了。”罗元泉用毋庸置疑的眼神瞥了吕一茹一眼,随后继续翻看着罗以歌小时候的相片。   “但元溪从小就喜欢小歌你是知道的,爸还在的时候也有意要跟危家联姻的,我以为你会认定元溪是你儿媳妇呢。”   吕一茹继续审视着罗元泉,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有着什么小算盘。   “小歌那时候还那么小,爸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强迫小歌的意思,只有你才傻愣愣的以为小歌会喜欢危家大女儿,我早看出来我儿子不喜欢她了。”   罗元泉又抬头瞥了吕一茹一眼,斩钉截铁的说着罗以歌不喜欢危元溪。   罗元泉觉得,当妈的再怎么了解儿子,也没同为男人的老爹了解。   罗以歌还那么小一点的时候,罗元泉就看出来了,罗以歌一点也不喜欢老喜欢黏着他的危元溪。   其实,说心里话,罗元泉也不是很喜欢危元溪,危元溪有着太多千金娇小姐的毛病了,她若嫁给罗以歌,根本就不能帮罗以歌分担什么。   罗元奇这才刚结婚,等他小孩长大能帮罗以歌分担的时候,罗以歌自己的小孩也该长大成人了。   火凰和罗氏同时落在罗以歌一个人的肩上,这一两年的时间里,罗以歌基本没什么时间顾到家里的事。   他要是真娶了危元溪,白天黑夜都长时间见不到人,危元溪还不得找人找疯才怪,以危元溪的脾气,到时肯定会弄得罗危两家关系紧张。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危元溪的私生活太过混乱了,她可以瞒着吕一茹,但危元溪可没本事瞒得过罗元泉。   虽然罗家媳妇没要求说一定要干干净净,但有着太过混乱的私生活,那可不行,他们罗家可没兴趣帮别的男人养孩子。   “什么,你早看出来了?什么时候?”吕一茹眉头一皱,盯着罗元泉就质问道。   吕一茹一直觉得罗以歌和危元溪处的挺好的,虽然罗以歌冷了点不太爱理危元溪,但罗以歌从小对谁都那样,也没看出来不喜欢危元溪啊。   “是你自己太把危元溪当女儿了,反正我儿子不喜欢她。”   罗元泉这次也不瞟吕一茹了,径直强调着罗以歌不喜欢危元溪。   “唉,现在看来的确不喜欢,但以前我以为元溪有机会   的。不过,我觉得慕儿更配小歌,他这个媳妇找的好,肯定能担得起大任!”   吕一茹先是感叹一番危元溪没机会做她儿媳妇后,紧接着便又肯定了危慕裳的地位,反正她这婆婆挺喜欢这个儿媳妇的。   “那肯定了!那可是我生的儿子!他找的媳妇能差么。”   罗元泉的视线依旧黏在相片上,看到罗以歌小小的身子在泳池里扑腾的小样,他嘴角就不由得牵起一抹微笑,这张相片,还是他拍的呢。   “你生的?那是我生的!你能生的出来么?”   吕一茹见罗元泉看也不看她,就理直气壮的说罗以歌是他生的,她当即就不干了。   她十月怀胎那么辛苦,生的那么痛苦,罗元泉从头到尾他辛苦过什么了?   这会儿想跟她抢功劳?   没门!   “……好好好,你生的你生的!老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这就去关门,然后我们也上楼休息去。”   罗元泉还沉浸在二三十年前的记忆中,冷不丁的被吕一茹一吼,当即扭头看着她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还不快去!”站起身的吕一茹两眼一瞪又怒视了罗元泉一眼,就不客气的朝他怒吼道。   “去!这就去!”罗元泉一边说一边起身,随后就在吕一茹的怒瞪中快速的跑去关门了。   吕一茹从罗元泉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茶几上的一堆相册,随后就麻利的收拾起来。   这些相册可不能让危元溪看到,不然,她可不敢想罗以歌会做出什么事来。   罗以歌回了房关上房门后,就一直紧拥着危慕裳,两人都没说话,就那么紧紧相拥着。   罗以歌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危慕裳的脑袋,一下接一下无声的安慰着她。   亲情,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罗以歌知道危慕裳不是不渴望,只是在危家那样的地方,现实不允许她渴望。   明明那么清瘦的肩膀,却从小就要独自扛起那么沉重的担子,罗以歌说不心疼是假的。   “慕儿,别哭,乖……”罗以歌下巴顶着危慕裳的头顶,低沉的嗓音声声温柔的哄着她。   “我没哭!”依旧埋在罗以歌胸前的小脑袋连抬都没抬,危慕裳就闷声闷气的坚声回了一句。   “好,没哭!”   罗以歌嘴上符合着危慕裳,但他紧抿着抽搐不已的嘴角,和他那微微震动着的胸膛,却赤裸裸的出卖了他的轻笑声。   “你笑什么笑!”   察觉到罗以歌微震的胸膛,是因为他硬瘪着闷笑而导致的时,危慕裳水润润的黑瞳一抬一瞪,一掌就不客气的拍在了罗以歌胸膛。   “我没笑!我真的没笑!”难得能看到危慕裳偶尔使下小性子,罗以歌真心觉得开心。   将罗以歌那不停抽搐的嘴角看在眼里,危慕裳相信他没笑才怪,罗以歌这么说,分明就是嘲笑她明明哭了,却硬说没哭。   危慕裳还泛着泪光的黑瞳狠瞪罗以歌一眼,然后就果断的推开他,气呼呼的转身爬上了床。   男人都没一个是好东西,罗以歌竟然敢取笑她。   “……”   罗以歌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怀抱,又看了看床上那个拱起的被窝,随即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轻声道:   “慕儿,睡觉还是把外衣换下吧,你这样穿着牛仔裤睡多难受。”   “……”   “慕儿……慕儿?睡着了?”   “……”   “……”   事实证明,跑出去跟尤金·金斯利鬼混的危元溪,一夜未归。   本来吕一茹转辗反侧了一晚上,想着第二天一早危慕裳和危元溪肯定会碰面,她借此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也成。   不然,危元溪一直这么住在他们罗家也不是一回事。   按往年的记录,危元溪早在一星期前就回国了,这次她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显然有长住下去的打算。   尤金·金斯利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将危元溪送回罗家的,别墅区一进一出的大道中,罗以歌的车和尤金·金斯利的火红跑车刚好擦肩而过。   危慕裳和罗以歌都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尤金·金斯利也看到了他们。   但是,一直在车中找着镜子整理仪容的危元溪,先是前方驶来的车辆里,有着她思念了十几年的男人。   在两辆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放下了举到面前的镜子,却在此时转头跟尤金·金斯利说着什么,更是错过了她在心中假想了无数张脸孔的头号情敌。   平静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刹车声,尤金·金斯利真不知道危元溪那脑子是怎么想的,对面那么大一辆车,她竟然看都没看一眼。   “怎么突然停车了?罗家还没到呢。”   前方还有一百多米处才是罗家大门口的位置,危元溪见尤金·金斯利突然急刹车停下,便不解的询问道。   尤金·金斯利转头瞥向危元溪,他就不明白了。   危慕裳和危元溪就算不是亲姐妹,可她们身上至少有一半的相同血液,可这两人的智商咋就相差那么大呢。   “你、干……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被尤金·金斯利那种复杂的眼神紧盯着,危元溪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车门方向退了退。   这光天化日之下,尤金·金斯利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025 遭人绑架   “你、干……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被尤金·金斯利那种复杂的眼神紧盯着,危元溪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车门方向退了退。爱睍莼璩   这光天化日之下,尤金·金斯利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你了解危慕裳么?”   尤金·金斯利看着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也被他吓得忍不住后退的危元溪,绿眸神色不明的瞥了眼危元溪波涛汹涌的胸部。   这当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我了解她干嘛?那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狐狸精!”   危元溪一听到危慕裳的名字,脸上当即就明显表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口气更是不屑的回着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虽然知道危慕裳和危元溪的关系不太好,但危元溪太过激烈的恶心反应,还是让他眉头轻皱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危元溪这是在说她自己。   “……尤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危慕裳这个妹妹不太懂得分寸,脾气更是臭得要死,但作为姐姐我对她还是不错的。”   在尤金·金斯利瞬间微皱起来的神色中,危元溪眸光一闪,以为尤金·金斯利认为她说话粗鲁没素质,便连忙解释着试图挽回自己的娇美形象。   危元溪想到之前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交谈的画面,她就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尤金·金斯利自身条件还不错,要不是为了抢走危慕裳的男人,让危慕裳伤心,她危元溪才不屑去碰危慕裳碰过的男人。   “哦,不错么?”尤金·金斯利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他有点想知道,危元溪所谓的对危慕裳还不错,到底是有多好。   “当然!我是她姐姐,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危元溪脸不红气不喘,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跟尤金·金斯利道。   “……你们Z国貌似有句古话,叫孺子不可教也?”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是不是被危元溪给气乐了,他回头看了眼早已消失身影的某辆车,便又驱车往前开。   是他的错,是他太高估危元溪了,危慕裳的事,他还是自己出手靠谱些。   “嗯,说得就是危慕裳!那就是一个不可教也的孺子!”   危元溪以为尤金·金斯利说得是危慕裳,当即就猛点头符合这他道。   “……”尤金·金斯利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抽,他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下车。”尤金·金斯利一个刹车之下,火红的跑车刚在罗家大铁门前停下,他就迫不及待的赶着危元溪下车。   “尤金……人家还不想下车,你晚上还会来接我么?”   终于到了罗家门口,危元溪想着这个没有罗以歌的罗家,她就有点不想进去了。   那天罗元泉寿宴之后,她本来以为罗以歌会住回罗家的,但是她错了,这么多天了,罗以歌根本就回都没回过罗家。   她整天守在罗家,就等于守着一个空房子一样,她连罗以歌一眼都见不到。   “……我晚上有事,就不来接你了。”尤金·金斯利沉默了一瞬,严重怀疑危元溪是不是听不懂他的话。   “啊……那明晚呢,你能来接我么?”   他们昨晚玩得那么开心,危元溪没想到尤金·金斯利会拒绝她,在错愕了一瞬后,她便再接再厉的不愿放手道。   “明晚我也有事。”尤金·金斯利看也不看危元溪,眸光微冷目前前方的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了不耐的轻轻敲击。   “后天呢?你不会还有事吧?”   “后天我忙。”   “……既然你忙,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好不好?就不用你来接我了。”   “……这段时间我都忙,也许不在意大利。”   “……”   “下车!”   尤金·金斯   利难得有耐心的没拿冷脸对危元溪后,当危元溪一下车一关门,他直接一个倒车就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去了。   危慕裳和罗以歌从罗家出来后,直接就去了南部,随后两人兵分两路,罗以歌去了南部的罗氏分公司,而危慕裳则回了火凰。   罗以歌站在罗氏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这座精致雅典的城市,他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吕一茹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吕一茹的声音一响起,罗以歌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妈妈,昨晚那些相册,慕儿都看完了么?”   当罗以歌看到那一桌子的相册本时,他心里就震惊着他要完了,但一直到回了卧房休息时,罗以歌也没见危慕裳质问他什么。   罗以歌十五岁到十八岁那几年的样貌并没有怎么变,若危慕裳看完那一堆相册的话,应该能看出来罗以歌就是她找了十几年的大哥哥才对。   要是危慕裳认出了罗以歌就是大哥哥,她不可能那么安然就糊里糊涂的睡了一晚,让罗以歌就此糊弄过去。   “没有啊,她才看了几本你的婴儿露、臀照,然后你就出现了,怎么了么?”   听到吕一茹理所当然的声音,罗以歌这微提着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没事,我先挂了。”貌似吕一茹还想跟罗以歌说什么的,但罗以歌已经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如果说罗以歌当初故意不告诉危慕裳,他就是大哥哥,是想让危慕裳爱上现在的他,而不是以前的那个幻影。   那现在的情况就变成,虽然危慕裳已经爱上了他,可罗以歌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跟危慕裳说了。   上次因为退伍的事,估计是两人太久没见的关系,危慕裳对罗以歌暴打那一顿,已经非常手下留情了。   现在要是再来一出隐藏了十几年的信息被曝光,罗以歌估计他得好久都不能上危慕裳的床了。   危慕裳驱车到火凰古堡门口,刚下车就见马修领着二十几名弟兄,推开厚重的古堡大门就鱼贯而出。   “马修,怎么回事?”危慕裳一只手还搭在车门上,见弟兄们火急火燎的往外涌,便朝跑得最快的马修询问道。   “嫂子,黑城有人砸场子!”马修脚步也没停一下,一边回头大声答着危慕裳,一边往前方的直升机跑去。   黑城酒吧是在火凰的势力格局稳固后,才建造落成的,自开业十几二十年来,压根就没人敢挑衅过。   今天,火凰可真是头一次遭受到这么不客气的挑衅,这一砸,挑衅的还有他们火凰。   弟兄们速度飞快的鱼贯而出后,就井然有序的上了古堡前的那架直升机。   危慕裳见状,搭在车门上的手用力一关车门,便也小跑着快速的上了直升机。   “嫂子,你也去?”马修见弟兄们上了机舱后,刚想关上机舱门,就见危慕裳小跑过来猛地跳上了机舱。   “去!我不能总吃白饭不是。”   危慕裳一上机舱,舱头位置原本只留了一个座位给马修,弟兄们见她上来,连忙又往后挪了挪空出一个座位。   危慕裳见弟兄们那么自觉让座给她,她也不客气,几步过去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嫂子,这话你可别在BOSS面前说,不然他以为我们虐待你就惨了。”   吃白饭这件事,危慕裳就是要求火凰对她超五星级服务,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谁敢主动让她干活。   马修关了机舱门,在危慕裳和劳伦斯中间的那个空位坐下后,转头去看危慕裳。   一个侧头间,马修却在危慕裳锁骨尾处,看到白体恤遮不住的淡红吻痕时,快速的移开了视线。   跟对面双手环胸的吉姆对视一眼,马修就有些无语的想。   罗以歌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火凰全是雄性动物,有些事就不能隐晦点,别留下痕迹不行么。   危慕裳身上的吻痕虽淡,但那终究是存在的,靠的近一点,他们谁还敢去直视危慕裳。   “你们那么多人,   还怕他一个么?”危慕裳好笑的看了马修一眼,双拳难敌四手,火凰几千人一起上,罗以歌估计难以招架。   “嫂子……试过了,没用。”   马修有些泄气微叹了口气,当初他们也是想着火凰人多,一个接一个轮番上阵也能把罗以歌的体力消耗完。   但是现实情况时,当初那为了迎接新任BOSS而特别设置的关卡,他们每一关都有人血流不止,而罗以歌等于是毫发无损的群挑了过去。   那种霸者的强悍之气,震得火凰弟兄都没兴趣再来一回了。   “试过了?”缓缓起飞的直升机中,危慕裳讶异的瞥向马修,罗以歌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想要服众,危慕裳自然知道罗以歌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她并不知道罗以歌跟火凰近两千名弟兄群挑过。   “嫂子,我觉得你还是别挑衅BOSS权威的好。”   劳伦斯听见危慕裳和马修的对话,越过马修看着危慕裳,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   劳伦斯算看出来了,别看他们BOSS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硬汉子,其实他还挺怕危慕裳的。   倒不是说罗以歌胆小怕危慕裳,而是那种将危慕裳捧在心尖上,怕伤害了她,怕失去她的那种怕。   “我什么时候挑衅过他权威了?”危慕裳有些错愕的看向劳伦斯,在外人面前,她一向很给罗以歌面子,有事她都会识趣的关起房门来盘问。   “刚刚,你怂恿我们去挑战BOSS。”   劳伦斯底气不是很足的看着危慕裳,想着危慕裳看起来挺正直的,应该不会跟罗以歌告他的状吧。   在火凰,要是危慕裳给他小鞋穿,估计比被罗以歌狠揍还让人苦不堪言。   “你们不是没人敢去么。”危慕裳斜睨着劳伦斯,她也就说说而已,结果这些人就都被吓蔫了。   起飞后快速飞往黑城酒吧的直升机中,机舱里的弟兄们或垂眉敛眸,或时不时的瞟危慕裳一眼,都各怀心思的沉默着不说话。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直升机停在一栋高楼大厦的天台楼顶,危慕裳下了直升机后,就跟着马修从电梯一路下到了,负一楼的黑城地下酒吧。   当危慕裳和七八名弟兄走出电梯时,便从酒吧大厅传来了阵阵枪声,走进大厅,危慕裳更是被满目的狼藉给惊了一惊。   桌椅酒杯洒了满地,充满雄性气息的大厅,各个角落都爆发出‘砰砰砰’的枪声。   危慕裳瞟了眼紧紧关闭起来的酒吧门,酒吧的隔音设备非常好,难怪酒吧里枪声大作,酒吧外还平静一片没人发现异常。   电梯坐落在大厅左侧的角角落里,从直升机上扛了一把冲锋枪下来的马修,见此情形直接举起冲锋枪朝门口方向那一排沙发,突突突的连连扫射了七八枪。   在一众手枪击发出的砰砰声中,马修的冲锋枪一出,砰然加大爆发力的枪声瞬间就吸引住大厅中,正搏命奋战的两方人马的注意力。   “都给我住手!”狂乱扫射一阵的马修,射击后枪口朝上帅气的举着冲锋枪,冲杂乱的酒吧大厅就是一阵厉声怒吼。   枪声戛然而止间,从大厅各个角落探出头来的脑袋,一双双或蓝或绿或灰的眼睛,全都看向了电梯前的马修等人。   看着瞬间就静止下来的面目全非的大厅,危慕裳默默的瞥了眼身旁的马修。   马修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这才让危慕裳觉得他真真正正的像个男人了。   “既然是来砸场子的,总得有个理由吧?兄弟,有没有兴趣出来面对面的谈?”   马修的眸光紧盯着靠向门边的那一排沙发,藏在那个地方的人,都不是他们火凰的弟兄。   在马修等人不避不闪的对峙中,藏身在沙发后的那些人,在看到对面吧台和另一边的舞池旁,已经有火凰的人缓缓走出来后。   他们扭转着脑袋,都在等着带领他们这次任务的马特·亨利表态。   马特·亨利早在看到电梯前的危慕裳时,他就已经停止了开枪射击。   当危   慕裳看到马特·亨利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从沙发后缓缓冒出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走出了沙发。   危慕裳眸光微冷的看着马特·亨利,马修说黑城被人踢场子时,她脑海中就莫名的闪过尤金·金斯利的脸。   现在倒好,人家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呦!我当谁那么有胆量敢踢我黑城的场子呢,原来是你小子!”   当马修看到马特·亨利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时,他嘴角就不由得牵起一抹讽刺。   马修和马特·亨利两人,他们在火凰和黑蟒蛇的地位都差不多,两人都知道对方,但今天,他们是第一次打照面。   马特·亨利右手握着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左手抚摸着格洛克手枪的枪管,两只蓝色眼睛在瞟了马修一眼后,继而移到危慕裳脸上定住。   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是奥地利的格洛克公司应军方的要求研制成功了一种独特的9毫米手枪。   如今,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已在世界上50多个国家的军队和警察中使用。   马特·亨利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看到的危慕裳,那一晚,他足足有五名兄弟,丧生在了危慕裳的枪下。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是来要人的。”马特·亨利虽然在回着马修的话,但他的视线依旧凝聚在危慕裳脸上,一瞬不瞬的眼也没眨一下。   马修同样发现了马特·亨利紧盯着在危慕裳身上的视线,他左脚往前伸了伸,随后微侧了侧身,将左侧的危慕裳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了身后。   察觉到马修的细微动作是为了护着她时,危慕裳不由得又朝他瞥了眼。   危慕裳细细的看着马修直视前方的侧脸,不管马修是因为罗以歌还是因为她嫂子的身份而护着她,他这下意识的守护姿态,她记住了。   “胆子大不算,看来这口气也挺大的么,就不知你想要的是什么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不会有你能要到的人!”   马修将高举着的冲锋枪缓缓放下,随后跟马特·亨利一样抚摸着长枪的枪管,端枪的姿势仿佛准备好了随时出击。   此时混乱不堪的酒吧大厅里,各有身形魁梧的男人分成两派对立着,他们无一例外的是手上都有着至少一把枪。   从两方男人或青紫的脸庞,或血流不止的臂膀身体中,可以看出他们在枪战前,必是先狠斗打砸了一番的。   “能不能要到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马特·亨利也不急,移转视线去看马修,浸着丝丝冷意的声音,就带着丝肯定的不紧不慢道。   “哦,那还能你说了算不成?”马修扬起在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像是看笑话一般的看着马特·亨利。   所谓强龙拧不过地头蛇,也不看看现在这是在什么地方,更何况,他们火凰从来就不是一条蛇。   在一众站立在原地不动的身影,右手握着一把手枪的巴多罗买,从吧台位置向电梯方向转移,先跟危慕裳点了点头后,随后站在马修另一侧小声道:   “马修,他们在外面的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强行攻下他们。”   马修看了眼巴多罗买没说话,继续盯着对面的马特·亨利。   听见巴多罗买说酒吧外的黑蟒蛇佣兵不多时,危慕裳这心里就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   以她对尤金·金斯利的了解,他既然选择了出手,就不可能这么草率,什么准备都没有。   在讨论到谁说了算这个话题时,马特·亨利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危慕裳脸上,双眸紧盯着危慕裳道:   “有没有兴趣看一个视频?”   “好歹是个男人,你可直接点不需要这么婆婆妈妈的。”   在两方人马虽停下了手,却都死盯着对方蠢蠢欲动,随便准备动手的紧张氛围中,危慕裳见马特·亨利一直盯着她,便好心的回了他一句。   “……”听到危慕裳又在暗讽马特·亨利,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马修这嘴角就不由得抽了抽。   貌似危慕裳一直都认为他娘炮,敢情除了罗以歌以外,不管哪个男人到了危慕裳眼里,都成   娘们了。   危慕裳的嗓音淡淡的,语调更是没多少起伏,但就是这种淡到可以让人忽略的嗓音,却让马特·亨利的心凛了一凛。   “磨蹭什么?要放视频就赶紧的,我还等着你亲身上阵的AV呢!”   马修的AV二字一出,火凰的弟兄瞬间就哄笑了起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在了马特·亨利的身上,暧昧赤裸的视线仿佛能透过他的衣服看向更里面般。   “……”马特·亨利深看了危慕裳和马修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右手将手枪收起别在后腰,左手就伸向左后方的那名佣兵战士。   黑蟒蛇的佣兵战士非特殊任务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身穿军装,但从他们身上的气质,危慕裳能看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佣兵。   佣兵对阵酒吧的这些保镖,难怪巴多罗买要跟总部求助了。   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只见马特·亨利左手接过一个特制的平板电脑后,就一步步的朝危慕裳等人的方向走去。   马特·亨利走到危慕裳面前大约十米处,他朝地上扫了眼,找了张缺了近半面积的玻璃桌子从地上扶起来,随后又扶起一个高脚椅坐下。   马特·亨利在平板电脑上捣腾了几下,随后电脑屏一转,他双手抓着将电脑竖起在桌上,屏幕上的画面就直直的对准了危慕裳。   “哇塞!真AV呢!”   当马修看到屏幕上那个身穿三点式内衣,四肢被大大分开以大字型绑在十字架上的裸女时,他登时就睁大了双眼。   但是。   当马修看清楚那个以屈辱之姿示人的裸女脸庞时,他眨了眨眼,视线就不由得瞟向身旁的危慕裳。   危慕裳淡然的黑瞳连丝反应都没有,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上布满伤痕的性感女郎。   “身材不错。”危慕裳眼也不眨的看了半响,最后对那个披头散发,身上伤痕流血,吻痕遍布的危元溪,给出了如此评价。   危慕裳淡淡的嗓音一出,不单只马特·亨利闪了一下眸,就连马修也错愕了一瞬。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自然是不错,但危慕裳小姐,你没认出来她是谁么?”   马特·亨利扫了眼火凰弟兄睁大双眼,紧盯着几近裸体的危元溪,随后又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危慕裳道。   “认出来了,你们老大新搞到手的女人。”危慕裳意有所指的朝马特·亨利眨了眨眼,直白的说着新贴在危元溪身上的标签。   危慕裳看到危元溪那么惨的一幕,其实她的感触并不大。   危元溪混迹情场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危元溪竟然还有这么重口味的被M倾向。   瞧瞧危元溪那耸拉着歪倒下来的脑袋,估计是玩过火了。   看着这一会儿放大,一会儿拉近的镜头,危慕裳除了危元溪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这视频还有一点危慕裳没弄明白,她早上从罗家出发的时候,明明看到危元溪还完好无损的跟尤金·金斯利在一起。   那现在这个视频,是昨天晚上录起来的,还是危元溪此时此刻被绑在了某个角落,现场直播过来的。   “危小姐说笑了,她还算不上我们老大的女人。”危慕裳第二次的回答同样让马特·亨利眸光微闪了一下,继而否认着危慕裳给出的答案。   尤金·金斯利的女人虽然有很多,但不是每一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都能算得上他的女人的,关于这一点,马特·亨利还是比较清楚的。   “危小姐,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吧?”   在危慕裳微微带笑的视线中,马特·亨利沉吟了半秒,便又紧接着问道。   “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她是。”危慕裳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关系她没法否认,她也没必要去否认,但也仅此而已。   “既然是你姐姐,好歹姐妹一场,危小姐应该可以看出她是被施暴的,你就不想要帮她一把么?”   马特·亨利越来越觉得他看不懂危慕裳了,危慕裳嘴角的那抹淡笑有着太   多深意,又似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淡得不能再淡的一抹笑意而已。   “帮?我看她挺享受的呀,我没必要去打扰人家好事吧。”   危慕裳好笑的轻笑了一声,让她去帮危元溪,马特·亨利的脑袋被驴踢过吧。   不对,应该是尤金·金斯利的脑袋被驴踢过才对。   尤金·金斯利是有多看得起她危慕裳,怎么就以为他绑了危元溪,她就会乖乖跟他走呢。   再说了,危元溪还一心想勾搭她男人呢,她和危元溪可是情敌,她就是脑壳坏了,也不能干那种傻事儿。   “马特,以前我一直觉得你不咋样,现在才发现,你小子这脑子是真有问题,你再仔细瞅瞅那个荡女,你确定不是她强上了你们老大么?”   马修本来还担心危慕裳会傻傻的心疼危元溪,想要去帮她,听见危慕裳那不冷不热的嗓音,他顿时就放心了,继而嘲笑去马特·亨利来。   被马修那么一说,马特·亨利差点就翻转过电脑去看屏幕上的危元溪了,他抓着电脑的双手微用了用力,随后看着危慕裳继续道:   “貌似她在危家还蛮受重视的,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再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觉得危家那个老头子会怎么样?”   “她跟男人乱搞,搞死了关我什么事?至于危家老头,我想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吧。”   危慕裳当真觉得好笑,这尤金才跟危元溪搞了一晚上而已,怎么这智商就带的直线下降了。   这出游戏的主角,说不定尤金·金斯利和危元溪正嘿咻嘿咻的滚着床单呢,犯得着她在这里瞎操心么。   “所以,危小姐你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了?”马特·亨利手指一伸指着屏幕上的危元溪,就意味不明的看着危慕裳道。   “当然!她是她,我是我,我没那份闲情逸致,更没那个太空时间理她的死活。”   危慕裳两手一摊,朝马特·亨利做了个请君随意的动作,嘴上就无情的拒绝着马特·亨利未说出口的目的。   “啊……啊啊……”   危慕裳话音刚落,原本要死不活般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危元溪,突然就大声痛呼了起来。   危慕裳定睛看去,才发现拉近的镜头中,左右两则挥出了两条鞭子,一鞭一鞭全抽在了危元溪的身上。   “疼……啊……不要再打了!”   危元溪呐喊出来的痛呼响在酒吧大厅,却没有激起场中任何的情绪。   危慕裳仔细看了看,发现鞭子一抽一撤之下,危元溪原本就伤痕遍布的白皙身体,更是瞬间就多出了条条血痕。   “呦!真抽呢?”   危慕裳确定视频里的危元溪是真被打,真的在受虐时,她先是感叹了一句,随后就双眼微亮的看着马特·亨利道:   “这挥鞭的人没吃饭么?都没皮开肉绽,赶紧让他们黑手下重点!”   当初危慕裳之所以会从一帮流氓大汉的手中救下危元溪,是因为她以为危元溪是孤身一人来到意大利,被人灌醉了会被那些大汉性、侵、轮、奸。   但现在,是危元溪自己要撞到尤金·金斯利枪口上去的,她都心甘情愿的要被尤金·金斯利施暴了,她才不会蠢得去掺一脚。   其实,看到危元溪被打,不管是不是真的,危慕裳都觉得,她这心情顿时就舒爽了起来。   “危小姐,你这行为可属于帮凶,你确定你非但不救她,反而要助纣为虐么?”   马特·亨利像是要最后确定一遍危慕裳的决定般,他异常认真的盯着危慕裳,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没理由更没立场去帮她不是么,再说了,我觉得她玩得挺开心的。”   在危慕裳看来,这更像是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联合起来导演的一出戏,只是这戏有些太粗糙不入眼了点。   “既然危小姐如此不顾姐妹之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特·亨利翻转过电脑,麻利的关机后,就将它随意的放在了桌上。   &nb   sp;“既然你没什么话说了,那也该我说吧。”   马修看着轻松自在的坐在高脚椅上的马特·亨利,他又扫了狼藉的酒吧大厅和受伤的弟兄,眸光森冷的盯着马特·亨利道。   “当然,你说。”马特·亨利貌似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是否已经被包围了,现在的他仿佛比先前更轻松了。   马修嘴一张刚想说什么,一道突厄的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危慕裳额头落下了几根黑线,一边伸手往裤兜里掏手机,一边懊恼的想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看到手机屏上的那个号码,危慕裳愣了一楞,她手机上并没有保存过这个号码,但这个手机号她见过,她知道是吕一茹的。   危慕裳抬眸看了看大厅的局势,她默默的往后退到走廊角落里,这才按下通话键:   “妈妈。”   “慕儿,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妈妈,怎么了?”吕一茹有些焦急的声音让危慕裳微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么。   “慕儿,我刚才接到了元溪的电话,她好像被绑架了,说本来是要绑你的结果绑匪认错人了,慕儿,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件什么东西是绑匪要的?你把绑匪要的东西给他们,把元溪救出来好不好?”   “慕儿,元溪不能在我们罗家手里出事,你有什么损失回头妈妈补偿给你好不好?我本来想通知小歌的,但他们说只能打电话给你,不然就要撕票!……”   吕一茹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危慕裳已经听不太清了。   她知道罗危两家的关系比较复杂,也知道危元溪在意大利出事的话,罗家很难摆脱责任。   吕一茹说绑匪要她身上的某件东西,所以吕一茹就毫不犹豫的让她把东西交出去换回危元溪。   危慕裳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如果吕一茹知道尤金·金斯利要的,是她本人去换回危元溪的话,吕一茹还会让她救危元溪么。   ……   026 老罗手抖   危慕裳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如果吕一茹知道尤金&8226;金斯利要的,是她本人去换回危元溪的话,吕一茹还会让她救危元溪么。爱睍莼璩   “妈妈,你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危慕裳嘴角的苦笑越加的大了,她就说以尤金&8226;金斯利的智商,怎么会做出这么弱智的绑架戏码来,原来他的引爆点是吕一茹。   其实危慕裳理解吕一茹,如果她是吕一茹的话,一件物品跟一个人相比,为了维持跟危家的关系,她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这一次过后,她再也犯不着对危元溪客气了。   “慕儿,你别怪妈妈,他们说要撕票,我不敢告诉小歌和你爸,不管那东西多贵重,妈妈一定补偿你,元溪不能出事,你能理解妈妈么?”   吕一茹一看到危元溪赤裸着身体,被屈辱的捆绑着鞭笞时,纵横商场多年的她,也被着实被吓着了。   危元溪在危家人眼里,就是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公主。   要是被危家人知道危元溪在意大利受了此侮辱,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罗家都摆脱不了责任。   危家的势力虽然局限在国内,但他们要是真闹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再加上罗危两家的世交关系,所以吕一茹的首要想法,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危元溪再说,压根就没多余的时间去推测事情的始末关系。   “妈妈,我理解你,你放心,我会让她出来的。”   危慕裳能想象的到电话那边的吕一茹,此时是怎么一番急慌的神情。   吕一茹也算是商界的一代女强人,但那只是在职场上相对而言。   面对生活上的私事,谁能想到职场上拥有铁血手腕的吕一茹,她也有一颗充满母爱的,非常柔软的心。   若此时的吕一茹的理智能清醒一点的话,她就会发现,危慕裳说得是让危元溪出来,而不是救危元溪出来。   在危慕裳眼里心里,危元溪纯属是自找罪受,也许危元溪并非真的被绑架,压根就没有救她的必要。   但即使危慕裳认为危元溪没有救的必要,为了吕一茹,她还是得把危元溪从尤金&;金斯利手里弄出来。   吕一茹都说她不敢告诉罗以歌和罗元泉,现下,也就只有她自己想办法了。   当危慕裳重新站到马修身旁时,双方人马依旧跟她离开时一样对峙着。   “马修,等我离开后,再告诉你家BOSS。”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马特&亨利,低语着跟马修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抬步就朝马特&;亨利走去。   尤金&;金斯利不就是想要她单独去见他么,她倒要看看,尤金&;金斯利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马修还没弄明白危慕裳那句低语是什么意思,看到危慕裳向前走去的身影,他当即就心中一凛,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嫂子!你不能去!”虽然马特&;亨利什么也没说,但他一来就表明他是来要人的,要的是什么人,马修自然一清二楚。   “马修,放手。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危慕裳回头睨了马修一眼,黑瞳不悲不喜平静异常,淡淡的轻声细语却让马修的手略松了松。   危慕裳谅尤金&;金斯利也不敢撕票,但照之前真鞭实打的虐待危元溪的进展,把危元溪弄得生不如死的戏码,尤金&;金斯利肯定也不会手软。   就算是为了让吕一茹放心,她还是早点让危元溪回去的好。   抓着危慕裳的手被她巧妙的挣脱后,马修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了。   危慕裳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肯定跟她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而危慕裳在拿出手机的时候,马修有瞥到她手机屏上的号码,他知道是谁打给危慕裳的。   一连串的复杂关系在   马修的流转了几遍后,马修最终还是听从了危慕裳的指令,乖乖的站在没动。   以火凰的位分编制来说,BOSS不在,自然是嫂子最大。   “走吧。”危慕裳一步一步缓慢又坚定的走到马特&;亨利面前时,她见马特&;亨利仍旧一瞬不瞬的审视着她不动,便淡声说了两个字。   从危慕裳接完电话回到大厅开始,马特&;亨利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但让马特&;亨利失望的是,他依旧没从危慕裳那双太过淡然的黑瞳中看出什么来。   晶亮的黑瞳依然镇定淡然,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危慕裳整个人的淡然气场,甚至跟前一刻坚决拒绝他的姿态一模一样。   不悲不喜,不惊不怒,危慕裳就像一潭古井一样,深的让人探不到底,毫无波动的情绪甚至让马特&;亨利有些心颤起来。   危慕裳太懂得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要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难得让马特&;亨利除了挫败还是挫败。   “看来危小姐还是很能顾忌到姐妹之情的人。”   马特&;亨利的视线终于从危慕裳身上移开,他垂眸看了眼玻璃桌上的平板电脑,用食指敲击了一下后站了起来。   在火凰弟兄和佣兵战士的对峙中,他们也都看出了点什么,劳伦斯更是不认同危慕裳的走到马修身旁,试图让马修劝劝危慕裳。   马修瞟了眼劳伦斯,劳伦斯以为他想让危慕裳跟马特&;亨利离开么,这是危慕裳自己的决定,他又不是罗以歌,他除了听从还能怎么样。   “破坏了贵店不是我们本意,这是我们老大赔偿你们的装修费。”   马特&;亨利起身后,姿态颇为绅士的从西装暗兜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随后长手一伸更为绅士的,把签了尤金&;金斯利大名的支票,放在了残缺一角的玻璃桌上。   “这是小费吧?回头让你们老大把赔偿款以现金的方式,直接送到黑城来。”   危慕裳随意的瞟了眼那张支票,在看到那一长串晃得她眼花的零时,口气更淡的直视着马特&;亨利道。   马特&;亨利想去拿平板电脑的手一顿,视线瞬间又瞟向危慕裳。   危慕裳说什么?   这张支票是小费?   “你们老大不是想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么?怎么,现在没钱赔了?”   在马特&;亨利直视过来的怀疑眼神中,危慕裳不躲不闪的直视着他,嘴角的淡笑也带着丝嘲讽的说道。   “当然不是,该赔你们的,一定少不了。”   马特&;亨利是真没想到危慕裳的胃口这么大,但转念想到尤金&;金斯利的交代,当即应下了危慕裳的要求。   在危慕裳跟着马特&;亨利往外走时,其他的佣兵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涌出黑城酒吧。   在火凰弟兄紧盯着相继往外涌的佣兵战士时,劳伦斯好奇走向玻璃桌拿起支票。   劳伦斯看着左手支票上长长一串的零,同样眼花的眨了眨眼后,右手食指点着支票上的零,嘴里就开始默默的数了起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哇靠!十亿!”   当劳伦斯最终确定支票上的金额时,两只眼睛当即就睁大凸瞪了起来。   十亿,让他算一下可以买多少东西……   但劳伦斯脑筋飞快的算着算着,在火凰其他弟兄也被他惊呼出的十亿瞪了瞪眼时,劳伦斯却突然不屑的又将支票给甩在了桌上:   “这么点小费就想打发我黑城?当我们是乞丐呢?”   在劳伦斯瞬间扫射出,直直射在五六名未走出酒吧的佣兵战士时,那些佣兵战士瞬间就怒火滔天的回瞪回去。   十亿已经是非常给火凰面子了!   见过砸场还自带赔偿金的么?       ;别TM给脸不要脸!   还小费,这世上有几个人大方到给得出这么高的小费?   “瞪什么瞪?”危慕裳被带走,劳伦斯本就非常不爽了,再被那几名佣兵战士一瞪,他当即手枪一上膛就指向了他们。   “你!”被人用枪指着,谁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走在最后那名佣兵战士见劳伦斯竟敢如此嚣张,当即手一抬也想举枪相向。   “住手!”另一名佣兵战士发现了身后战友的举动后,连忙拦截下他想举起的手枪,低声怒喝道。   “老大交代过!人带走就行了,别惹太多事儿!”   对上战友怒视过来的双眼,稍微理智点的那名佣兵战士,几近耳语的提醒警告着自己战友控制点脾气。   这世上能跟他们黑蟒蛇相抗衡的力量,少得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而火凰,就是其中一个。   也不看看现在他们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危慕裳都自愿跟他们走了,他们还能再惹事么。   “……哼!”   在劳伦斯的枪口中,落在最后的那名佣兵战士,最终还是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跟上部队出了黑城酒吧。   “愣什么?追呀!”   待黑蟒蛇佣兵全部走出酒吧大门后,马修也立即往外赶去,看见劳伦斯还拿着那张支票动也不动,马修在路过他时当即就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   “啊?哦!”   劳伦斯还在举着枪想着,干脆就冲出去一枪干掉马特&;亨利他们好了。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把他们嫂子送出去,怎么看怎么窝火。   但劳伦斯也只是想想而已,被马修一踹,当即收起枪跟着他一起冲出了酒吧。   当马修尾随着黑蟒蛇佣兵战士,从地下酒吧上到地面拐出小巷时,他已经看不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追!”马修看着咻一声一辆接一辆开走的黑车,当即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准备追上去。   坐落在某半山腰的别墅内,当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已经跟着马特&;亨利上了车时,悠闲坐在沙发上的他,缓缓站起了身。   这是一间空旷的地下室,准确的说,这一间不大不小的密室,是一间情趣室。   密室里有着各种性工具,情趣木马等大型性具更摆放在房间各个角落。   此时的房间里有四个人,一个是仅身穿内衣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危元溪,一个是起身后一步步向她靠近的尤金&;金斯利。   还有两名男子,一个正手持摄像机在拍摄着危元溪,而另一个则是手拿皮鞭已经停止鞭笞危元溪的男子。   此时的尤金&;金斯利,他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上身依旧是火红的紧身体恤,一身紧身装扮将他修长有型的身形,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尤金&;金斯利走到危元溪身前站定,吊儿郎当般一手插着裤兜,一手食指一伸,轻佻的挑起了无生气的危元溪的下巴。   “怎么,这就扛不住?”   尤金&;金斯利暧昧的朝危元溪嘴角吹了口气,完全无视危元溪布满条条红痕的娇柔身躯,看着她苍白的脸就语气更为轻佻的坏笑道。   浑身疼得几乎昏死过去的危元溪,听见尤金&;金斯利的声音,艰难的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阴冷的尤金&;金斯利,危元溪那颗心别提有多悔恨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在尤金刚走就又返回时,就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车。   更不会为了得到罗以歌,而答应尤金&;金斯利陪他演出这出戏。   “尤……尤金!你竟然敢真的下手打我!你、你之前明明说假打的!”   从小到大,危元溪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早该知道尤金&;金斯利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可她竟然还一时鬼迷心窍的上了他的道。   &nbs   p;“我可没说假打,我只是说我会有分寸的,而且,如果你不带点伤回去,你未来的婆婆怎么会相信你是真的被绑架了呢?”   尤金&;金斯利抬着危元溪下巴的食指指腹,传来她疼出冷汗的粘湿,他心里一恶心立马就撤了手,危元溪的脑袋也再次无力的微垂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说疼,让你住手!你为什么不停下?”   危元溪现在只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看着这样无情的尤金&;金斯利,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尤金&;金斯利怎么能这么狠,他昨天晚上明明还对她那么好的,怎么可以转眼就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又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抽打她,尤金&;金斯利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想让罗以歌喜欢的那个女人消失掉么?你越痛,她消失的就会越快,懂么?”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元溪浑身布满红痕,一条条红痕却连皮都没破的完美内伤,他的心情就越加的好了。   “而且你自己看看,我并没有下太重的手,你身上都没有流血,我没让你流一滴血哦!”   尤金&;金斯利手一指示意危元溪看看自己的身体,说出口的话带着丝丝诱哄的声音。   对于危元溪一直不知道,罗以歌的女人就是危慕裳这件事,尤金&8226;金斯利并没有好心告诉她的意思。   尤金&8226;金斯利虽然参与其中,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从中作梗,但他同时又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观看着罗以歌身边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   “呜……可是我痛!尤金,我疼……”   危元溪本来以为她身上一定流了很多血,说不定还会留下疤痕破相的。   但当她仔细看去时,才发现她真的没有流血,一喜之下,危元溪便呜呼着跟尤金&8226;金斯利撒起娇来,试图唤回尤金&8226;金斯利的一点怜悯之心。   “我知道你疼,所以你继续疼着,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送你回罗家。”   尤金&8226;金斯利看着呜咽着跟他求饶的危元溪,他甚是无情的最后跟危元溪说了一句后,跟密室的两名手下暗示一眼,他紧接着就走出了密室。   危慕裳上车后,她和马特&8226;亨利各坐在后排座位的两侧,马特&8226;亨利既没有把她绑起来,也没有蒙起她的双眼。   危慕裳上车后并没有问他们想带她去哪儿,马特&8226;亨利也没有说话,危慕裳就一直看着黑色车窗外的景色。   危慕裳知道马修等人一定有追过她,但她这辆车早在马修还没走出酒吧时就已经开了。   更何况身后还有那么多的黑蟒蛇佣兵战士,他们随便岔开道走另一条路,马修也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了。   虽然马修未必能追上她,但危慕裳发现,他们这辆车的行驶路线,她曾经走过。   这是通往尤金&8226;金斯利那座半山腰别墅的方向。   危慕裳这次还没上山呢,他们的车就在山脚下停了下来。   “下车。”车停下后,马特&8226;亨利看了眼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的危慕裳,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危慕裳回头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下一秒倒也乖乖下车了。   走下车,危慕裳才发现山脚下停着一架直升机,她看着那架大大敞开机舱门的直升机,不用想也知道那门是为她留的。   “上去。”马特&8226;亨利从车的另一边绕到右前方站定,看着危慕裳就朝直升机的方向偏了偏头。   “你就是那天晚上的落网之鱼吧?”危慕裳又看了马特&8226;亨利一眼,在听话的向前走时,突然就停在了马特&8226;亨利面前淡笑道。   虽然那天晚上危慕裳没见着马特&8226;亨利的脸,但她在直升机缓缓降落的时候,有看到搀扶着大卫的那抹身影,那个身影跟马特&8226;亨利的身形很像。   &n   bsp;那天晚上的事,马特&8226;亨利一点也不想去想去,现在被罪魁祸首这么赤裸裸的提醒求证着,马特&8226;亨利的双手瞬间就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尤金&8226;金斯利下了死命令,马特&8226;亨利早跟危慕裳动手了。   他们黑蟒蛇的佣兵战士虽谈不上多重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谁也没办法看着对方死去而无动于衷。   更何况,那一晚的任务太过简单,马特&8226;亨利压根就没想过他们黑蟒蛇会有流血牺牲的事情。   但就是那天一晚上,由于他的疏忽大意,他竟然让四个兄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被危慕裳给击杀了。   虽然马特&8226;亨利并没有回答危慕裳,但危慕裳从他那双恨不得吃了她的的双眼,和他紧握拳头瞬间散发出来的狠戾气场中。   危慕裳便肯定,那天晚上丢下战友独自逃命的孬兵战士,便是马特&8226;亨利无疑了。   “兄弟,在战场上丢下战友,可不是一名好战士,哪怕你是佣兵。”   危慕裳黑瞳溢满了浓浓的轻视,她将马特&8226;亨利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遍后,一遍往前走就一边语重深长的跟马特&8226;亨利道。   佣兵虽不是一个国家正规编制的兵种,但佣兵绝大部分是退伍军人加入进去。   因为雇佣兵的职业性质,虽然佣兵在国际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在危慕裳眼里,佣兵也是兵。   是兵,在战场上,就不应该丢弃自己的战友。   若马特&8226;亨利是自己的战友,危慕裳觉得,也许她哪天就会一不小心解决了他。   身为一名军人,如何能背弃自己的战友。   虽然危慕裳非常唾弃马特&8226;亨利的孬兵行为,但站在马特&8226;亨利的立场,危慕裳知道他的选择是对的。   黑蟒蛇佣兵集团其实跟火凰差不多,它也只是一个盈利性质的暗黑集团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佣兵虽然是兵,却又不是兵,这也是佣兵和军队正规兵种的区别之处。   危慕裳的话让马特&8226;亨利愣了一愣,等他惊得缓过神来时,危慕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直升机上。   危慕裳一跳上直升机,就看到机舱里的尤金&8226;金斯利,好以整暇的坐在长椅上悠闲的等着她。   “就算要请我吃饭,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在尤金&8226;金斯利胜利般的笑容中,危慕裳略讽刺的淡淡一笑,走到尤金&8226;金斯利对面坐下,就微挑着眉说道。   “没办法,你太大牌了,不这样我请不到你。”   尤金&8226;金斯利显然很满意危慕裳出现在他对面,他轻笑一声后,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史丹&8226;库克,已经去把机舱门给关上了。   直升机上就三个人,危慕裳眸光淡淡的尤金&8226;金斯利对视着,眼角余光在看到史丹&8226;库克关上机舱门时,黑瞳微敛了敛。   “尤金,你这架势,不像单请我吃顿饭这么简单吧?”   危慕裳想起那天先是跟马修偶遇,随后又跟危元溪和尤金&8226;金斯利相遇的倒霉事。   尤金&8226;金斯利该不会这么小气,她不过就拒绝他一顿午餐邀请而已,他就这么大动干戈的绑了危元溪威胁她吧。   “饭是要吃的,但不是在意大利吃,我家厨子烧得一手好菜,我想请你去尝尝。”   尤金&8226;金斯利双脚大大分开的坐在危慕裳对面,他手上抓着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放在双膝上。   在尤金&8226;金斯利的邪笑中,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膝上那把大口径长枪上。   曾经,危慕裳恨死了尤金&8226;金斯利膝上的这把,号称枪王的狙击步枪,就是因为这把枪,罗以歌才会离开部队,从她生命中消失无踪的。   “怎么,看到这把枪你想起什么了么?   它跟了我快十年了,也在血坛子里泡了十年,怎么样,我把它喂养的很威风吧?”   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的视线凝聚在他的长枪上,他像是炫耀般,举起手中的巴雷特M82A1就在危慕裳面前显摆着。   枪和刀一样,都是需要保养的,更准确的说,是喂养。   不管是枪还是刀,它沾的血越多,就越锋利越光亮,枪更是有灵性的,一把枪好与不好,尤金&8226;金斯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威风是威风,但你的枪有邪性。”   同为爱枪之人,危慕裳自然也是懂枪的,若把尤金&8226;金斯利的枪和罗以歌的枪放在一起,真正懂枪之人,必能看出善恶之枪。   也许是罗以歌当了太多年的兵,他身上那股军人的正义之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哪怕罗以歌现在身处在暗处,做着不太光明正大的事,他给危慕裳的感觉,依然跟尤金&8226;金斯利不同。   危慕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尤金&8226;金斯利,是在猎人学校的实弹训练里,那时候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身穿一身军装,危慕裳也没觉得他像个好人。   而事实证明危慕裳也没看错,尤金&8226;金斯利从头到脚,压根就找不到一星半点好人的影子。   “邪性?我承认我的枪喝过所谓的好人的血,但你敢保证你这几年的军人生涯里,你就没错杀过一个好人?”   听到危慕裳说他的枪有邪性,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瞬后便笑了。   特种兵,尤金&8226;金斯利不是没当过,可就是因为当过,他才更明白,在那个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原则的军人生涯里。   对错,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任务,只有完成与失败两种解释。   目标,从来都只有击杀一条途径。   危慕裳看着尤金&8226;金斯利没说话,战场,从来都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有的,只是敌人和自己人而已。   “怎么,你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是么?”   尤金&8226;金斯利笑了,别以为特种兵就比他佣兵高端多少,也就那样。   “不敢确定又怎样?至少我问心无愧。”   危慕裳淡淡的讽刺一笑,最起码在她的认知,她的枪,没错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其他,她的职业不会让她去想那么多。   “好一个问心无愧,想必那是以前吧?”   尤金&8226;金斯利大爷般的坐着继续笑,罗以歌是干什么的危慕裳一清二楚,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尤金&8226;金斯利不信危慕裳还能在部队熬多久。   “那又怎样。”   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微敛的黑瞳睨着对面的尤金&8226;金斯利,浑身的淡然气质瞬间就强硬了起来,仿佛带着某种坚决。   如此这般,突然强硬起来的危慕裳,让尤金&8226;金斯利愣了一愣,他握着狙击步枪的双手,更是瞬间紧了一紧。   “你当真愿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尤金&8226;金斯利瞬间凌厉起来的绿眸中,有着丝丝冰冷的质问着危慕裳。   尤金&8226;金斯利承认他对危慕裳有兴趣,但那种兴趣跟其他女人差不了太多,因为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女人,所以尤金&8226;金斯利才会对危慕裳另眼相看。   即使尤金&8226;金斯利对危慕裳,并没有罗以歌对危慕裳那种深沉的爱。   但尤金&8226;金斯利见危慕裳为了罗以歌,竟然愿意牺牲到,不惜放弃在部队建立起来的信仰,他被震撼到的同时,不可否认的是,尤金&8226;金斯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部队那个特殊圈子里建立起来的,关于国家关于人民的信仰,不是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尤金&8226;金斯利对危慕裳的性格更是有所了解,危慕裳那么犟,旁人很难左右她的想法,信仰这东西,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更应该是坚不可摧的。   可是现在,危慕裳竟然为了一个罗以歌,就放弃了她在部队建立起的关于正义的信仰,更甚者,她还背离自己的正义信仰,从而背道而驰的选择了黑暗。   尤金&8226;金斯利没爱过人,他不明白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危慕裳就跟一个白痴一样。   他原以为危慕裳跟罗以歌也就是在做戏而已,或者她还在罗以歌和部队信仰间,苦苦挣扎着煎熬着。   但现在这情况,危慕裳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怎么,不可以么?”尤金&8226;金斯利太过震惊的表情,让危慕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尤金&8226;金斯利的身边虽然女人不断,但危慕裳一眼就看出,他一定没有为谁动心过,更别说爱了。   危慕裳不知道别人的爱情如何,但在她的观念里,她要的不多。   一辈子,能有一个人不离不弃的陪伴着自己,相互理解相互宽容,也就够了。   危慕裳不敢说她历经了人生冷暖,但她从小就见识过人性的善与恶,冷暖自知的短短二十几年光阴里,信仰对危慕裳而言,真的没有温暖来得重要。   一段在外人看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在危慕裳的淡然直视,和尤金&8226;金斯利的皱眉瞪视中,无声的落下了帷幕。   而直升机,也早已在他们的对话中升上高空,往尤金&8226;金斯利所说的,请危慕裳品尝美味菜肴的地方飞去。   当罗以歌接到马修的电话时,仍在南部罗氏分公司的他,正头疼的埋首在满满一办公桌的文件中。   “说!”   手机铃声一响,罗以歌略显烦躁的‘啪’一声放下镶金钢笔,见是马修的号码后,接起便冷声道。   “BOSS!嫂子被尤金绑架了!”   马修急切的声音一传进罗以歌的耳中,他刚拿起咖啡杯的右手一抖,满杯的咖啡瞬间就晃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洒在名贵地板上。   ----2013-12-19 11:14:08|6496824----   027 海边别墅   马修急切的声音一传进罗以歌的耳中,他刚拿起咖啡杯的右手一抖,满杯的咖啡瞬间就晃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洒在名贵地板上。爱睍莼璩   “你再说一遍!”   罗以歌瞬间沉下来的深邃瞳眸阴冷阴冷的,出口的声音更是冷若刺骨。   “BOSS,嫂、嫂子不是!是危元溪被尤金·金斯利绑架了,他想要以此要挟嫂子,嫂子没理他,然后您母亲吕总打了个电话给嫂子,嫂子就自己跟他们走了。”   被罗以歌太过冷冽的声音一凛,马修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句后,这才跟罗以歌解释着事情的始末关系。   罗以歌随后又听马修将事情从头到尾快速讲解了一遍后,他挂掉电话当即就拨打着吕一茹的电话。   “小歌……”   “妈妈,以后危元溪的事情你别管!”在吕一茹因为没有危元溪消息而欲言又止的声音中,罗以歌直接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罗以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早上还见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缠缠绵绵的在一起,尤金·金斯利绑架危元溪?   开什么玩笑,这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导演的一出戏,吕一茹怎么就当真了。   “小歌,你知道元溪出事了是么?元溪现在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吕一茹一听罗以歌已经知道了此事,直接就忽略了罗以歌的郑重提醒,连忙询问起危元溪的情况来。   “妈妈她肯定没事!你怎么能打电话给慕儿呢?万一慕儿出什么事怎么办?”   以危慕裳的性格,吕一茹既然打了电话给她,为了罗以歌她也一定会去找尤金·金斯利的。   罗以歌气吕一茹没错,但其实他更气的是危慕裳。   危慕裳怎么能不管不顾,就这么乖乖跟尤金·金斯利离开,这件事让他来解决不就好了,犯得着她扛在肩上独自承担么。   以危慕裳的身手,罗以歌知道即使她落入尤金·金斯利的手中,她也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危慕裳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让他非常的不爽。   他是男人,他可以护着危慕裳让她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但出了事情,他有无能到需要危慕裳强自出头么。   “绑匪说不会伤害慕儿的!他们只是要慕儿身上的什么东西而已,元溪都被打成那样了,我不打给慕儿他们就要撕票了!我能不打么?”   火凰的事情吕一茹并不了解,尤金·金斯利和罗以歌几人的关系她更不知道。   吕一茹此刻的认知里,她知道绑匪的目标原本是危慕裳的,他们只是误抓了危元溪而已,危元溪是无辜的,她肯定得把危元溪救出来先。   “妈我以后再跟你说,反正你放心,危元溪不会有事的!”   罗以歌听到吕一茹已经失了方寸的话语,也懒得再跟她多说什么,安抚着告诉她危元溪不会有事后,便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本就烦躁的罗以歌在越加升级的烦躁中,猛地一口喝完了整杯黑咖啡后,这才拨通了危慕裳的电话。   当危慕裳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她先是瞅了眼对面闭目养神的尤金·金斯利,见他不为所动后,这才去接通电话。   “嗯。”危慕裳晶亮的黑瞳一直黏在尤金·金斯利的脸上,仿佛要从他脸上窥见出什么来。   “慕儿,你怎么样了?”   从罗以歌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很担心危慕裳,情绪也明白要比跟吕一茹通话时,来得平静多了。   “没事,我很好,该回去的时候我就回去了,别担心。”   危慕裳猜的是,尤金·金斯利估计是想把她带到黑蟒蛇的佣兵总部去。   黑蟒蛇坐落在世界上的具体位置,就和火凰的总部一样,外人并不知道,危慕裳觉得,她这次正好可以去看看。   “我现在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晚上我去接你。”   罗以歌另一只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满桌的文件他就开始头疼。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你忙你的。”   危慕裳一口回绝了罗以歌要救她脱离虎口的计划,她知道罗以歌忙,所以她才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去麻烦罗以歌。   按尤金·金斯利现下这种发展,他并没有怎么亏待她。   当然,危慕裳不是危元溪,尤金·金斯利要想把她绑起来鞭打,得看尤金·金斯利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慕儿,你别闹,要不我让马修去接你?”   罗以歌现下是真有点分不开身,要不然他早冲出罗氏集团去跟马修汇合,然后再一起尾随着尤金·金斯利杀到黑蟒蛇总部去了。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应该出不了什么危险,但他不想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呆在一起太长时间,尤金·金斯利那人,什么无耻之事都做的出来。   “谁闹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危慕裳继续睨着眼皮也没动一下的尤金·金斯利,其实她对黑蟒蛇和那些佣兵战士还挺有兴趣的。   机会难得,既然尤金·金斯利都主动邀请她了,于情于理,危慕裳怎么着也得喝杯茶再走不是。   “一个星期?不行!太久了!”罗以歌貌似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危慕裳,让他皱眉的,也仅仅是他得一个星期见不到危慕裳而已。   “就一个星期没得商量!你忙你的去!别给我捣乱!”   在罗以歌坚决不让的态度中,危慕裳瞬间拿出了比他还强硬的气势,句句惊叹号的警告着罗以歌别乱了她计划。   在危慕裳瞬间强势起来的低吼中,她对面的尤金·金斯利貌似颤动了一下睫毛,转瞬却又大爷般纹丝不动的继续假眠。   “慕儿……”罗以歌略微无奈的劝导着危慕裳,他是担心危慕裳吃亏,尤金·金斯利那人城府深得很,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别慕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挂了。”   在罗以歌瞬间放软下来的语气中,危慕裳却一点也不领情的继续强势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罗以歌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愣了一瞬,随即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眉峰抽动了一下。   “小豹子翅膀长硬了是吧?竟然敢挂我电话!”   罗以歌无奈的瞪着电话,自言自语的低咒了一句后,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扔,继而又拿起镶金钢笔埋首在文件中。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通话,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危元溪一个字,危慕裳自见到尤金·金斯利后,也完全没有提到过,他何时会放了危元溪。   被忽略彻底的危元溪在危慕裳这里,压根就没这个人般,危慕裳更没觉得她是为了危元溪,才会坐在尤金·金斯利对面的。   马修在把危慕裳给跟丢后,便赶紧打电话通知罗以歌。但他挂了电话又等了半响也没等来罗以歌的下一条指令,便又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BOSS,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嫂子?”   马修已经在着手查黑蟒蛇的总部位置了,虽然他之前一直都没查到,但现在他怎么着也得查到准确方位把危慕裳给救出来才行。   虽然马特·亨利没说要把危慕裳带去哪里,但他们既然把危慕裳带走了,意大利是火凰的地盘,马修自然不会认为尤金·金斯利还会逗留在意大利。   “七天。”按了免提的手机依旧静躺在桌面上,罗以歌的深邃瞳眸沉着的盯着摊开的文件,语气不冷不热的回答着马修。   “什么?七天!BOSS你开什么玩笑?”   马修本来以为罗以歌会让他即刻出发营救的,这个七天的字数显然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罗以歌向来不喜欢拖延时间办事,更何况这事关乎到危慕裳,他怎么能忍得了七天之久。   “嚷嚷什么嚷嚷?你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七天后要是你嫂子还没回来,你就带人杀过去!”   罗以歌越想越气,平白无故的就七天都见不到危慕裳,这都什么事儿!   “……哦,明白了。”   马修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但他听着罗以歌的口气不太   对,便也识趣的没在追问。   为什么是七天呀?   七天能发生很多很多事情好么。   “没事别打扰我,我忙着!”在马修有些蔫蔫然的嗓音中,罗以歌提醒了他一句,别老打电话给他吼,便火气难消的挂了电话。   快速往目的地飞行的直升机中,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一挂掉电话后,他那双透着高贵与优雅的绿眸,便缓缓的睁了开来。   危慕裳的黑瞳也一直凝聚在尤金·金斯利的脸上,她就知道尤金·金斯利没睡。   “你刚从山里被放出来,我倒忘记你还有手机了,我不介意帮你保管一下的。”   尤金·金斯利朝危慕裳缓缓一勾唇角,嘴角那抹邪笑带着丝丝冷意的看着危慕裳,右手一伸就示意危慕裳把手机交给他。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尤金·金斯利那摊开的手掌,危慕裳瞅了眼自己的手机,快速的关了机后就果断的扔向了尤金·金斯利。   在部队里呆久了,手机对危慕裳而言,还真没什么用处,平时也就罗以歌会打电话给她而已。   而为了安全起见,自从她踏出国门开始,一号就没跟她联系过,她更不会傻得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一号了。   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从来都是打电话,连个短信懒得发。   要说隐私么,这手机倒也没有,既然尤金·金斯利想要,危慕裳自然不会拒绝他。   尤金·金斯利是真忽略了这个细节,不然他早在危慕裳上直升机时,就把她手机给扔出去了。   尤金·金斯利可以让危慕裳带枪带刀的进入他的地盘,但他绝不允许危慕裳带着通讯电话进去。   尤金·金斯利一手接住,危慕裳不客气的砸向他的手机,把玩着还残留着危慕裳余温的手机,尤金·金斯利便有些玩味的审视着危慕裳。   “貌似你从上来后,就没问过危元溪的情况,你就不担心我带走了你,依然不放她走么?”   尤金·金斯利这招声东击西的绑架戏码很幼稚,其实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危慕裳一定会来,但事实是,危慕裳还真的来了。   “她对你没多大用处,你放不放是你的事。”   危慕裳也淡笑着回视尤金·金斯利,她倒希望尤金·金斯利折磨折磨危元溪再放她回去,不然她太亏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放她咯?”微坐直了瘫倒在座椅上的上身,眸光略深的看着危慕裳道。   “我说了,放不放是你的事,但你若真想放了她的话,我不介意你再好好的盛情款待她一番再放。”   危慕裳旁边的座椅上放着好几把长枪,她随手拿起一把长枪把玩,一边抚摸着枪支,一边眸色带笑的看着尤金·金斯利道。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款待她才算是盛情?”   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和危元溪的关系不好,但危慕裳给他的感觉一直淡淡的,任何事都云淡风轻的样子。   尤金·金斯利本来还以为危慕裳真那么大肚,一点也不介意危元溪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诋毁她。   但现在看着危慕裳黑瞳里的那抹冷芒,尤金·金斯利嘴角的邪笑更大了,能被危慕裳如此挂心的记上仇,看来危元溪的本事还真不小么。   “盛情这事好说,像什么断手断脚的就太没意思了,轮、奸强暴什么的也太儿科了点,你听说过Z国古代的满清十大酷刑么?我觉得那个挺有意思的。”   手中的长枪危慕裳是越看越满意,尤金·金斯利也是一个从不缺好枪的人,也许她从黑蟒蛇旅游完走的时候,可以顺手溜走一把名枪什么的。   看着危慕裳云淡风轻的说着满清十大酷刑,她那随意摆弄枪支的身姿,更是让尤金·金斯利的笑意更深了。   “我知道你的立场不太好对她下手,如果我帮了你这个大忙的话,你该怎么谢我?”   尤金·金斯利身体往前倾了倾,两手肘撑在膝盖上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危慕裳道。   “尤金,你这话可不对了,你是绑匪,我和她   都是人质,你要怎么对她是你的事,怎么能是帮我的忙呢?”   危慕裳也笑开了,人情这东西,还是少欠的话,更何况对方是只吃荤从不吃素的尤金·金斯利。   在尤金·金斯利深深的审视着她,危慕裳也笑得无邪的直视着他时,危慕裳在两人双双沉默了两秒后,她又接着道:   “不过……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我可以请你喝粥。”   危慕裳觉得她这个赌本下的够大的了,她都没煲过粥给罗以歌喝呢。   “成交!”虽然尤金·金斯利不太喜欢喝粥,但他见危慕裳那深深沉思起来的黑瞳,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   “……尤金,我觉得你真心有出息!”   尤金·金斯利太过爽快的肯定回答,让危慕裳愣了一瞬,无语的盯着他猛瞧了一几秒后,危慕裳最终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不过尤金·金斯利没出息归没出息,他却让危慕裳顿时就觉得,原来收拾危元溪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   一锅粥就搞定了不说,还不留后患不用善后,早知道她应该让尤金·金斯利早点绑架了危元溪的。   当吕一茹坐立难安的守在家中等危元溪时,而被她惦记的危元溪,正在某个密室受着非人的折磨。   一直没等来危元溪的消息,吕一茹焦虑不安的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罗以歌,她最后打得罗以歌直接关机了。   晚上七点左右,只有路灯的安静大道上,一辆黑色越野车速度颇快的驶向了罗家别墅区。   黑色越野车在罗家停下后,车门一开一抹被布袋包裹着的身影,当即就被扔出了车外。   然后黑色越野车在罗家人发现他们之前,车头一转又极为快速的驱车离开了。   “夫人,刚才好像有车在门口停了一下。”   身为吕一茹保镖的约翰,见吕一茹一整天了,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的在客厅里焦虑着,听见门外的动静便提醒到。   “那还不快去看看!”吕一茹在客厅中走动的身影一顿,看着约翰就焦急的低吼道。   “是!”   罗家大门并没有关上,约翰在得了令后,转身便快速跑出了罗家。   “夫人,我也去看看。”   拉里跟约翰一样,他们都是吕一茹的保镖,拉里在屋里感受了吕一茹一整天的低气压后,他觉得他还是出去透透气的好。   吕一茹手里拿着手机来来回回的跺着脚,一整天了,每回门外有动静她都跑出去看,希翼着是不是危元溪回来了,可每一次她都失望了。   到了最后,她根本就懒得出去看了。   罗以歌电话关机了,罗元泉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只说交给罗以歌处理就行了。   吕一茹烦躁的要死,好像整个罗家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危元溪,在关心危元溪的死活一样。   而且,危慕裳的电话也关机了,吕一茹本想问她把东西交给绑匪没的,结果也是查无音讯。   吕一茹又不敢惊动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危家人,只得自己干着急的胡思乱想着。   “夫人,元溪小姐回来了!”   在吕一茹的胡思乱想中,刚跑出去的两名保镖转眼又跑了进来,率先跑进客厅的拉里一进门就喊着吕一茹大声道。   “回来了?真的!她在哪儿?”   吕一茹猛地回头看着拉里,一边说着就一边往门口赶去。   “天呐!元溪这是怎么了?”   吕一茹才刚走到门口,就见约翰扛着一袋披头散发的躯体回来,惊得她心跳落跳了半拍后,她连忙转身带领着约翰往回走:   “约翰,快!把元溪带回房间,拉里,你赶紧打电话让奥利弗医生到罗家来!”   “是!”拉里感触不太大的看了眼了无生气,被约翰扛在肩上的危元溪,这才转身拿起客厅的电话打给奥利弗医生。   当约翰将危元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又轻手轻脚的将套在她身上的黑布袋脱下后,吕一茹看着满身伤痕的危元溪,直接就颤抖着傻眼了。   危元溪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此时明显是昏死过去了,她的身上仅仅穿着残破的黑色蕾丝内衣,春光乍泄的都要挡不住她的重点部位了。   而且,危元溪瘫在床上的身体,浑身上下的肌肤青紫黑红的,完全没有一块正常的肤色。   “你干什么!”   震惊中的吕一茹,见约翰突然伸手抓向危元溪的脚,她连忙挥开他的手厉声道。   危元溪穿得这么少,她好歹是个女孩,吕一茹觉得她应该让约翰出去才对:“约翰!你出去……”   “夫人!她的手好像断了,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脚有没有事!”   约翰在扛起危元溪的时候,没忽略掉危元溪软绵无力垂下来的双手,他摊着双手甚是无辜的看着吕一茹解释道。   约翰承认危元溪的身材很好,非常性感。   但无论哪个男人看到她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惨白脸色,和明显受过重虐的身体,都不会有太大兴趣的。   “手断了?我的天呐……元溪到底遭受了什么!”   吕一茹眼眶微润的看着床上的危元溪,这可怎么办,让她怎么跟危家人交代这件事。   “夫人,你别急,老爷快回来了,少主今晚应该也会回来的。”   约翰见吕一茹这乱了阵脚的模样,连忙安慰起她来,具体情况,还是要等奥利弗医生看了才知道。   约翰看着危元溪这具看起来伤势颇重的身体,其实他心里对施暴者还是满佩服的。   危元溪身上处伤口没有,那怕再细微的伤口都没有,危元溪虽然被虐的体无完肤,但她的表皮肌肤还是完好的,最起码她一滴血都没有流。   不过,很多时候内伤会不动声色的让人更加难熬。   当罗元泉回到罗家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偷偷摸眼泪的吕一茹。   此时奥利弗医生一边帮危元溪输着液,一边在给她坐着细致入微的全身检查。   “奥利弗,她怎么样了?”   此时的房间除了床上的危元溪,就奥利弗医生和吕一茹在房内,吕一茹见他眉头越渐紧皱起来的模样,便紧张的小声询问道。   奥利弗医生是个男人,要不是情况紧急,吕一茹也不想让他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帮这样全身几近赤裸的危元溪做检查。   “夫人,情况不太好。”   奥利弗医生头也没抬的回答着吕一茹,他拿起危元溪软绵无力的手又放下。   奥利弗医生的手,才碰到危元溪两侧肋骨处轻轻一按,昏迷中的危元溪当即就微抖了一下身体,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   “泉……”吕一茹一个侧头间,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罗元泉,她仅唤了句罗元泉的名字,吕一茹当即就泪眼朦胧了起来。   危元溪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她应该早点把危元溪送回国去的才对,这样她就不会受这些伤了。   “没事,别担心。”罗元泉走到吕一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当他的视线看向床上的危元溪时,罗元泉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伤,明显比他预料的要重的多。   “奥利弗,不需要去医院么?”罗元泉见奥利弗眉头紧皱的站立在床前,便适时的提问道。   危元溪这伤,显然要到医院做个细致的全身检查才能稳妥点。   “医院是肯定要去的,但泉,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受得这些伤么?”   奥利弗跟罗元泉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切入中心的询问着罗元泉。   床上这具年轻的身体,明显还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她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招来别人这么大的仇恨吧。   她这身上的伤,任何一处只要下手再重一点,她很有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而且,奥利弗没敢去脱危元溪的内裤   ,他很怀疑危元溪有没有被……   “这个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罗元泉有些抱歉的看着奥利弗,他是真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关系,但即使知道,他也未必会告诉奥利弗。   从某方面来说,这毕竟算是罗家的家事,即使跟奥利弗关系还不错,罗元泉也没有把家丑到处宣扬的习惯。   罗以歌在南部分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他本来没打算当晚飞回北部去的。   罗以歌他一开机,满屏都是吕一茹的未接电话和短信,他有些头疼的犹豫一瞬,最终还是连夜飞回了北部。   罗以歌开机后依旧没打电话给吕一茹,不过他打了个电话给罗元泉,罗元泉让他别回罗家,直接到医院去。   罗以歌到医院的时候,危元溪已经做完检查被推进了加护病房里。   怎么说,危元溪生命危险倒没有,但她少说也得在医院住个个把月的。   罗元泉发现罗以歌在病房门口后,他看了眼有些出神的守着危元溪的吕一茹,便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爸。”罗以歌仅隔着病房门瞟了眼,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输着液的危元溪,随后他的视线便落在渐行出来的罗元泉身上。   罗元泉看了眼病房里并没有发现罗以歌的吕一茹,悄无声息的关上病房门后,这才看到罗以歌道:   “你跟我来。”   罗以歌随着罗元泉走到走廊尽头,漆黑的夜晚医院并不多人,罗元泉先是看了眼走廊上并没有其他人后,这才看着罗以歌道:   “小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元泉虽然平时并不太重视危元溪,但危元溪现在手脚都被人打断不说,她的清白更是被人给玷污了。   发生这样的事,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大的侮辱,罗元泉怎么能不管。   “我能说这纯属是危元溪自作孽不可活么,爸,尤金·金斯利是什么人你有所了解,是危元溪自己硬要送上门去的,她还连累慕儿被尤金绑架了,我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她活该。”   罗以歌两手插着裤兜站在罗元泉对面,他一点也不觉得危元溪可怜,相反的,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还在尤金·金斯利那里,他简直想补一枪给危元溪。   那种白痴女人,趁早玩完了事。   “慕儿被尤金绑架了?那你还在这里干嘛?快去把她救出来要紧!”   危元溪那个人罗元泉还算了解,要说她倒贴尤金·金斯利他不会不信。   听到罗以歌说现在被绑架的是危慕裳,罗元泉当即就眉头紧皱瞪着眼前的罗以歌,催促着他去救危慕裳。   “慕儿说她自己会回来,一个星期后她要还没回来,我再去接她。”   罗以歌也是郁闷,分公司那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紧要当头出事,危元溪简直就是扫把星,他得趁早把她赶回国去才行。   “她能行么?”看着罗以歌这副不太担心危慕裳安危的神情,罗元泉紧皱的眉头微松了松,继而有些怀疑的盯着罗以歌疑问道。   危慕裳就算再怎么厉害的话,她也终归是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被尤金·金斯利绑架带走,罗元泉只祈祷危慕裳回来的时候,别跟危元溪这样才好。   “爸,你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就今时今日而言,危慕裳的身手罗以歌一点也不担心,危慕裳那颗小脑袋瓜更是灵活的很,一般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就像今天这种绑架行为一样,罗以歌自打有意接手火凰时,他便知道这种事是防不胜防的。   所以他才会硬逼着危慕裳快速成长起来,最起码,真要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罗以歌至少得让危慕裳在他赶来救她前,她能顽强的活下去。   “没事就好,反正这些事你掌握好分寸,别真出什么事了。”   火凰的事罗元泉从不插手,既然罗以歌说危慕裳会没事,他便也只能相信罗以歌了,反正是他老婆,该紧张也是他紧张才对。   罗元泉语   重深长的拍了拍罗以歌肩膀,让他凡事多留一份小心点后,转身往病房走了两步又回头道:   “我去带你妈妈回家,元溪伤得挺重的,你不进去看一下她么?”   “有什么好看的?死不了就好。”罗以歌看了眼罗元泉,微冷的声音甚是无情道。   “……尤金·金斯利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按你的意思他的目标是慕儿才对,他没理由对元溪对此狠的。”   罗元泉知道他这个儿子无情了点,但他那完全不屑一顾的冷漠嗓音,还是让他无奈了一瞬。   如果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真是那种男女关系的话,就算只是床伴关系,对自己的枕边人,尤金·金斯利也没理由会下手如此重的。   “这个得问尤金才知道。”   罗以歌微挑了下眉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着罗元泉,不管尤金·金斯利是因为什么如此暴虐危元溪,总之罗以歌非常赞同他的做法就是了。   罗元泉审视了罗以歌几眼,知道罗以歌是不想说后,他便也不强迫,转身一步步的朝病房走去。   凌晨十二点半,罗家。   “小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溪都一动不动的昏迷在病床上了,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没法跟危家人交代。”   一回到罗家坐下,吕一茹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各种疑问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罗以歌惊疑道。   “妈妈,你先别激动!”罗以歌微抬起双手举到胸前,示意吕一茹放轻松点后,他才有条不紊的平静解说道:   “妈妈,首先危元溪不是被绑架的,打电话给你的那个男人是危元溪刚勾搭上的情人……”   “等等!小歌,你什么意思?元溪不是被绑架的?绑匪还是她的情人?小歌这种事不能乱说!你了解清楚了么?”   罗以歌一出口,就接二连三的给吕一茹惊吓,惊得她有些难以接受的直接伸手打断罗以歌。   危元溪的私生活吕一茹没去了解过,但危元溪从小到大都喜欢罗以歌,这个她是知道的。   既然危元溪喜欢罗以歌的话,她没理由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才对,可是罗以歌刚才说什么,打电话给她的那个绑匪,是危元溪的情人?   “妈妈,我肯定是事先了解清楚了,才会跟你说的,你先听我说完再发表你的意见行么?”   罗以歌知道吕一茹对危元溪的印象不错,但就是因为这不错,危慕裳也会莫名其妙的跟着尤金·金斯利走的。   所以,罗以歌觉得他有必要点醒吕一茹,让她知道,危元溪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仅仅只是刁蛮任性了点的千金小姐。   “行,你说吧。”   吕一茹求助的看了眼身旁的罗元泉,却发现罗元泉沉默的侧脸明显是站在罗以歌那边的,她这才沉下心让自己冷静的听罗以歌解说。   “首先危元溪和那个绑匪是情人关系,这里面的绑架关系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妈妈你被他们俩导演的一出戏给骗了。”   罗以歌说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是情人关系,已经很给危元溪面子了。   罗以歌见吕一茹凸瞪着,不相信危元溪会骗她的神情后,这才接着道:   “然后,被骗的吕总裁妈妈你!打了个电话给慕儿,其实绑匪要的不是慕儿身上的某件东西,他要的是慕儿的人!”   在吕一茹一瞬不瞬的瞪着他的双眼中,罗以歌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最后下结论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妈妈你的那个电话,慕儿为了救出你心心念念的,那个欺骗你的危元溪。慕儿被绑架了,真实的绑架!不是危元溪那种糊弄你的蹩脚戏码。”   罗以歌知道吕一茹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只是她一直以来对危元溪的印象太过良好了,这才会导致她失了方寸,被危元溪营造出来的假象给蒙蔽了双眼。   在罗以歌越说越冷的深邃瞳眸中,吕一茹的心突然就寒凉的发起抖来。   难道说,这么久以来,她真的被危元溪那看似无害的脸孔给欺骗了么?   但如此,难道她还因为她的愚蠢无知,而让危慕裳深陷狼窟?   一时之间,太过颠覆现实的真相摆在眼前,吕一茹有些理智混乱的错失了判断,混乱中她侧头去看罗元泉,却发现罗元泉和罗以歌的眼神一样。   他们的眼睛里都写着,她真的是错信了人,被危元溪给骗了。   “……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吕一茹飘忽的视线在罗以歌和罗元泉身上转悠着,随后她果断的站了起来,双手有些慌乱的挥舞着,示意他们别再刺激她了。   罗以歌默默的注视着,吕一茹有些受伤的背影往楼梯方向走去,他知道他母亲很坚强,她能辩得清是非的。   “如果那个绑匪真的是元溪的情人,他怎么可能会对元溪下那么重那么狠的手?而且,他还让别的男人轮……这是情人么!”   吕一茹刚踩上楼梯的脚一顿,她想着想着突然就激动的回头冲罗以歌吼了起来。   先不管其他,同为女人,吕一茹自然知道这对危元溪而言,是一件多么耻辱多么让人痛不欲生的事情。   还情人,下得了这手的男人,如何配做情人!   “妈妈,这是危元溪自己找的男人,怨不得别人。”   罗以歌异常平静的看着激动起来的吕一茹,男人有很多种,世上的男人也有很多,危元溪偏偏要去招惹尤金·金斯利,现下受了罪怪得了谁。   夜晚降临后,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被非常友善的盛情款待的危慕裳,她刚打发完尤金·金斯利见夜色非常不错,便走出了海边别墅,准备出去吹吹海风,顺便踩踩地形环境。   从进了这个海边别墅的门开始,好几个小时了,这是危慕裳第一次踏出这个牢门。   危慕裳刚跨出门,就见刚回到黑蟒蛇总部的马特·亨利。   马特·亨利从直升机上下来后,原本是要往另一栋别墅去的,却在看见危慕裳时,毫不犹豫的脚步一转就朝她走来。   夜黑风高的,危慕裳看着这风风火火来者不善的马特·亨利,快速的瞟了眼异常安静,没多少人的海滩,这大晚上的,马特·亨利找她干嘛。   ----2013-12-20 0:32:57|6507317----   028 多角恋情   夜黑风高的,危慕裳看着这风风火火来者不善的马特·亨利,快速的瞟了眼异常安静,没多少人的海滩,这大晚上的,马特·亨利找她干嘛。   见马特·亨利回来黑蟒蛇总部,危慕裳也猜到他应该是把危元溪送回罗家了。   “嗨,马特·亨利,有何贵干?”   危慕裳站在原地没动,她见马特·亨利越走越近,他那张脸也越来越沉的不友善,便先发制人的打了招呼来。   就像尤金·金斯利所说的那样,他是请危慕裳来他这里吃饭,危慕裳虽然被限制了自由。   但在这片海滩范围内,尤金·金斯利倒没限制她的自由走动。   而且,不知道尤金·金斯利有没有跟这些说危慕裳的身份,危慕裳发现,那些佣兵对她并没有多大的敌意。   总得来说,她真真就像一个被尤金·金斯利请回总部的客人一样,虽然那些佣兵看她的眼神非常怪异。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三个走进黑蟒蛇总部城堡的女人?”   马特·亨利在危慕裳身前一米多远处站定,双眼紧紧的盯着危慕裳那双淡然无波的黑瞳,微冷的嗓音语气不明的如此说道。   尤金·金斯利视女人如玩物,所以他的女人有很多。   但尽管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再多,尤金·金斯利都不会将她们带回黑蟒蛇总部,这个绝密的海边城堡。   但今天,尤金·金斯利却不顾众佣兵战士的反对,执意将危慕裳带了回来。   危慕裳若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对尤金·金斯利这种行为,马特·亨利倒也没什么想法。   但危慕裳偏偏是火凰的人,准确的说,危慕裳是火凰BOSS罗以歌的女人。   若按以前的局势发展,也许黑蟒蛇和火凰能成为朋友,但今时今日,黑蟒蛇和火凰明显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尤金·金斯利将一个死对头请回了自己家做客,这种荒唐之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海边城堡里的佣兵战士,之所以看向危慕裳的眼神有些怪异,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危慕裳是火凰的人。   而是他们以为危慕裳有可能会是,尤金·金斯利放荡私生活的终结者,不然的话,尤金·金斯利没理由将外面的女人带回总部才对。   事实上,也只有跟着尤金·金斯利去了意大利的,那二三十名佣兵战士,才知道危慕裳的真实身份。   也许是尤金·金斯利知道海边城堡里的佣兵战士,若知道危慕裳是火凰的人,也会跟那二三十名佣兵战士一样,坚决反对他此次的危险之举。   虽然他们的反对无效,但尤金·金斯利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对危慕裳的身份保密,并没有跟海边城堡的佣兵战士挑明危慕裳的身份。   “哦……我是第三个?那前面不是还有两个么?”   危慕裳越看马特·亨利这黑脸,越觉得不对劲了,他这是想干嘛,眼神那么狠,想吃了她不成。   对于危慕裳那完全不当一回事的神情,马特·亨利眸光一痛,两只手的拳头狠狠握紧了又握紧。   “前面两个是我们黑蟒蛇内部的双胞胎佣兵姐妹,她们叫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可她们两姐妹现在就只剩一个了!”   马特·亨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危慕裳的双眼更是冷了又冷。   危慕裳一听马特·亨利说,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你知道黛西·安妮是怎么死的么?”   看着危慕裳思索着有些迷茫的黑瞳,马特·亨利眸中的冷光闪了一闪,继而嗓音更冷的询问道。   马特·亨利这冷声冷气的冷音,瞬间就让危慕裳的脑中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在猎人学校野外实弹训练的时候,她遇到过尤金·金斯利,而尤金·金斯利的身边,有颇为性感的佣兵女战士。   两个一摸一样的佣兵女战士,一个被一号带走了,至于另外一个么,被她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给一手了解了。   “所以你是想说,你口中的黛西·安妮,是在我手下玩完的?”   马特·亨利说只死了一个,危慕裳非常肯定她解决的那个绝无生还的可能,那另外一个肯定是被摩西校长带走的那个了。   危慕裳不明白的是,既然黛娜·安妮都被摩西校长给带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回来。   马特·亨利本就一直在隐忍,危慕裳那风轻云淡的无所谓表情,更是深深的刺激着马特·亨利。   危慕裳明明看起来那么人蓄无害的样子,可她在说因她而消亡的英灵时,却可以那么无情的宛如冷血动物。   一时间,马特·亨利看着依旧淡然无波的危慕裳,火气积压着越渐愤怒的他,紧握成拳头的右手,突然就松开成爪,顷刻间就快速掠向危慕裳的脖子。   知道马特·亨利对她意见颇大,危慕裳也一直不敢对他掉以轻心,此刻见马特·亨利突然伸手袭向她。   危慕裳脚步不移的上半身瞬间微微后仰,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也立即探向自己的后腰。   暗黑的海平面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暗淡月色中,海边某处寒芒一闪,眼看着马特·亨利就快要掐住危慕裳的脖子了,他的手却在此时突地一顿。   手腕猛地一阵尖锐刺痛间,马特·亨利的右手定格在危慕裳面前,他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去。   马特·亨利赫然看见自己的手腕动脉处,不偏不倚的正顶着一把寒芒森然的锋利匕首。   面对着马特·亨利的那面匕首刀片,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微微讶异的双眼。   明明是他先出手的,危慕裳既要抽刀刺向他,又要提前闪躲开他的快速攻击,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反扼住他的命脉。   在马特·亨利紧盯着她右手上的森然匕首时,危慕裳缓缓直起微微后仰的上半身,锋利的匕首刀锋,依旧不轻不重的刺进马特·亨利的皮肤。   马特·亨利赤裸着的铜色手腕中,被匕首插着的地方,丝丝猩红的血液缓缓溢出沾染上白亮的匕首尖。   “马特·亨利,你这么冲动,是想为黛西·安妮报仇么?”   危慕裳嘴角的淡笑带着丝讽刺,报仇这事,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欠别人的,别人又怎会没欠她。   马特·亨利技不如人手没危慕裳快,现下反被制住,他动也不敢动,只拿一双喷火的双眼死盯着危慕裳。   马特·亨利并没有跟危慕裳真正的交过手,危慕裳上一次的追杀,他也因为尤金·金斯利的死命令而躲了起来。   现在,貌似马特·亨利有点明白,为什么罗以歌会喜欢危慕裳,而尤金·金斯利又为何会对危慕裳另眼相看了。   当从个人本事来说,马特·亨利有点不太想承认的是,虽然他还没跟危慕裳交手,但他的感觉却告诉他,危慕裳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   在马特·亨利那双不同寻常的喷火眸光中,危慕裳却看出了他深藏在眼底的另一种情绪。   “马特·亨利,你这么急的想要为黛西·安妮报仇,是因为你喜欢她吧?”   在危慕裳微挑着眉的洞察中,马特·亨利脸色一僵,危慕裳却是语调更欢快的继续点拨道:   “如果不出所我所料,黛西·安妮应该是你们老大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吧?马特·亨利,所以说你喜欢上了你们老大的女人,想要跟他抢么?”   看着马特·亨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的脸,危慕裳这心里就越快活,别以为藏得深就没人知道,想找她算账,没门。   “你闭嘴!我没有!”   马特·亨利因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猛地朝危慕裳低吼一声,他被危慕裳匕首刺着的动脉,瞬间就涌出更多的血液来。   马特·亨利的双眼越加的猩红了,那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他藏了那么久,藏得那么深,为何却被危慕裳一眼就看穿了。   其实马特·亨利最怕的是这件事被尤金·金斯利知道,尤金·金斯利风流成性没错。   但跟外面那些女人相比,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显然是不同的。   她们俩姐妹在尤金·金斯利眼里,就像是自家女人一样,那绝不是马特·亨利可以染指的。   “呦!恼羞成怒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劝你还是看开点好。”   马特·亨利的怒声低吼,无疑更确定危慕裳的猜想,看不出来马特·亨利还是一个痴情的人么。   但是,喜欢上自家老大的女人,危慕裳非常怀疑马特·亨利的智商够不够用。   亦或者是那个死去的黛西·安妮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迷得马特·亨利如此失了心智。   “别给我在这儿装好人!要不是你,她不会死!”   听见危慕裳假惺惺开导他的话语,马特·亨利忍不住就碎了一口,如果不是危慕裳,黛西·安妮怎么会那么年轻就去了。   “是,要不是我,也许她那天不会死,但你敢保证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活得下来么?”   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好笑极了,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现在竟然跟一个男人讨论着这乱七八糟的话题。   突然就失了兴致间,危慕裳话落后不等马特·亨利回答,便又沉着黑瞳紧盯着他道:   “马特·亨利,你是要自己收手,还是我割断你的动脉?”   危慕裳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锋利的刀锋仅将马特·亨利连接着皮肤的动脉,刺破了几根针大小的口,能让马特·亨利血流不止,却又不至于让他大出血。   危慕裳能进能退的轻轻一刀,既扼制住了马特·亨利,她若狠狠一刀滑下去,完全可以将马特·亨利手腕处的大小血管全割断。   马特·亨利没有回答危慕裳也没有动,只拿更加狠冷的双眼死瞪着危慕裳。   然,恰在两人僵持不下,危慕裳准备爽快点替马特·亨利做个决定,潇洒的给她一刀时。   危慕裳的眼角余光恰巧瞥到,右前方的别墅中走出一抹妖娆的身影。   那抹妖娆身影在门口张望了一眼,看到马特·亨利的身影时,当即就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FUCK!你干嘛!”   马特·亨利是背对着黛娜·安妮的,危慕裳的身影差不多全被他遮住了。   黛娜·安妮走了几步才发现危慕裳的身影,看清楚危慕裳手中明晃晃的寒芒匕首竟然刺着马特·亨利的手腕时。   黛娜·安妮当即瞪着危慕裳怒吼一声,快速的朝他们飞奔过来。   突然听到黛娜·安妮的声音,马特·亨利瞬间扭回头,去看别跑别掏枪的黛娜·安妮。   “站住!”   危慕裳看着黛娜·安妮掏枪的动作,当即朝爆喝一声喝住她。   本来在黑蟒蛇总部城堡看到其他女人的身影,就已经够让黛娜·安妮震惊的了。   现在冷不丁的被危慕裳森冷淡然的声音一喝,碍于马特·亨利还受制于危慕裳,黛娜·安妮当即就反射性的停下了脚步。   脚步一停,黛娜·安妮刚举起想要瞄准危慕裳的手枪,也瞬间就枪口朝下的定格在半空中。   “马特!怎么回事?她是谁?”   黛娜·安妮闪着冷光的金色眼眸,非常不善的紧盯着危慕裳,她没去看马特·亨利,微冷的声音却声声质问着马特·亨利。   不知为何,一看到危慕裳那明显不同于她的黑发黑瞳,黛娜·安妮这心里就莫名的冒出一种危机感来。   那种顿生出的危机感,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向来非常精准灵验。   “你就是黛娜·安妮吧?”   危慕裳上上下下的审视了黛娜·安妮一番,金发金眸,身材性感,长相妖娆勾人,跟她遥远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一摸一样。   一听到危慕裳竟然喊出了她的名字,黛娜·安妮眉头一皱,更为认真仔细的审视着她了。   第一眼看到危慕裳时,黛娜·安妮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在哪里见过,她一时没想起来。   危慕裳明显是东方女孩,东方……   黛娜·安妮仔细的在脑中搜索着,她所见过的为数不太多的东方女孩。   脑中突然爆炸开来的亮光间,黛娜·安妮原本枪口朝下的手枪,瞬间就高举起直直的指向危慕裳:   “是你!”   现在的危慕裳身穿普通的牛仔裤体恤,跟黛娜·安妮印象中穿梭在丛林间的,那抹英姿飒爽的军人身影太过大相径庭。   但即使危慕裳的装扮再怎么不同,她那张清纯中带着丝妖媚的东方脸孔,还是让黛娜·安妮片刻间就记起了她。   瞬间上膛对准危慕裳的手枪,足以表明黛娜·安妮对危慕裳的恨意有多大。   “黛娜!不准开枪!”   虽然马特·亨利前一秒也想取了危慕裳的性命,但此刻看到黛娜·安妮对准危慕裳的枪口,他还是冷喝一声立即制止着黛娜·安妮道。   “为什么?你知道她是谁么!”   黛娜·安妮转眸朝马特·亨利怒吼一声,黑洞洞的枪口依旧丝毫不放松的对准了危慕裳。   黛娜·安妮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危慕裳是第一个,这辈子都别想她会放过危慕裳。   “不管她是谁,你都不准开枪!她是老大带回来的!”   马特·亨利是手腕依旧被危慕裳的匕首刺着,可他却转头低吼着另一女人,让她放过危慕裳。   “老大带回来的?”   一听到尤金·金斯利的名字,黛娜·安妮握着枪的手紧了一紧,继而死盯着马特·亨利不敢置信的疑问道。   就在危慕裳带着旁观者的眸光,看着马特·亨利准备劝导黛娜·安妮,而黛娜·安妮会不会真的朝她开枪时。   门外太过热闹的一幕,却吸引了别墅里闲得发慌的某人。   谁也不知道尤金·金斯利在门内多久,只见他轻松自在的缓步走出别墅大门,绿眸就不冷不热的扫视着门外的三人冷然道:   “都挺有闲情逸致的么,怎么,都手痒痒了?”   ……   ------题外话------   亲们,今天某爷儿不太舒服,头疼的厉害,更新就先这么多,默默的滚去爬床休息先,望谅解一下。   ----2013-12-20 21:56:46|6514539----   029 二次强吻   “都挺有闲情逸致的么,怎么,都手痒痒了?”   “老大……”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一出现,黛娜·安妮瞬间就跟蔫了般,高举着手枪的手,也立即就放了下来。   马特·亨利瞥了尤金·金斯利一眼,更是瞬间就低垂下了硬气的头颅。   看着瞬间犹如老鼠见了猫的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危慕裳没去看尤金·金斯利,反而去看马特·亨利的手腕。   此时马特·亨利的血液正沿着匕首锋缓缓流淌着,随后一滴滴猩红的血液,又从匕首锋悄无声息的低落在地上。   夜色中太过刺眼的红,让危慕裳黑瞳中的亮光闪了闪,她抬眸瞅向黛娜·安妮,见她正怒目圆睁的暗瞪着自己后,危慕裳垂眸缓缓一笑。   马特·亨利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有些不明所以的笑意,正暗测着危慕裳又在打什么小心思时,他的右手腕却突然一轻,视线一转就见危慕裳撤出了匕首。   在马特·亨利不解的目光中,危慕裳脚步一转,她抓着仍旧趟着血丝的匕首,就婀娜多姿的朝尤金·金斯利走去。   危慕裳算是看出来了,这黛娜·安妮谁都不怕,就怕尤金·金斯利,为了她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能好过点。   危慕裳觉得,她有必要讨好一下尤金·金斯利,让黛娜·安妮知道,她危慕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枪的枪靶子对象。   “喂!你想干嘛?给我站住!”   黛娜·安妮见危慕裳拿着匕首就朝尤金·金斯利走去,当即右手一抬,手中的枪再一次对准了危慕裳厉声低吼道。   尤金·金斯利一双绿眸紧盯着身姿婀娜的危慕裳,正奇怪危慕裳怎么对他笑得那么暧昧呢。   结果危慕裳被黛娜·安妮一吓,她当即就停下脚步,微嘟着嘴幽怨的看着尤金·金斯利。   “闭嘴!”   尤金·金斯利本不怀好意的想着,危慕裳该不会想通了,想对他投怀送抱了吧,结果美好的幻想冷不丁的被黛娜·安妮打断,尤金·金斯利冷睨她一眼就不客气的冷喝道。   “……老大!”   黛娜·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尤金·金斯利竟然会为了危慕裳而吼她,愣了一瞬后,黛娜·安妮抿紧了唇当即就不满的唤着尤金·金斯利抗议着。   对于黛娜·安妮如此不懂看人脸色的行为,尤金·金斯利回以她的,则是更为凌厉的警告冷眼。   黛娜·安妮抗议不成,反被尤金·金斯利如此凌厉的冷眼刮着,她愤怒的金色眼眸一沉,转而狠瞪着罪魁祸首危慕裳。   危慕裳是真没想到尤金·金斯利竟然这么给她面子见黛娜·安妮被尤金·金斯利收拾的服服帖帖后,危慕裳微嘟着的嘴一收,继而甜笑着继续走向尤金·金斯利。   马特·亨利眸光微闪的看着危慕裳清瘦的背影,他看不懂危慕裳,不知道危慕裳想干什么,但他知道的是,危慕裳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在尤金·金斯利两手插着裤兜的悠闲身影中,看着他期待的绿眸,危慕裳走到他面前后,非常识趣的右手一伸。   危慕裳带血的匕首率先穿过尤金·金斯利的手臂一勾,轻轻松松便挽上了尤金·金斯利的手臂。   “尤金……她刚才想开枪杀我……”   看着尤金·金斯利微挑着的眉头,危慕裳将他绿眸中的笑意尽收眼底,黑瞳一眯间,危慕裳却满眼满脸都堆上了甜腻灿烂的撒娇笑容。   樱唇轻启间,危慕裳更是说出了,连她自己都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顿起的甜腻嗓音。   耳边听着危慕裳太过乖巧的温柔甜腻嗓音,尤金·金斯利先是瞥了眼危慕裳挽着他的手,随后顺着危慕裳血淋淋的匕首瞧去,只见危慕裳的匕首以异常坚定之姿,定定的指着黛娜·安妮。   “你!死三八你说什么!”   黛娜·安妮一见危慕裳恶心巴拉的状告着自己,当即就右手再次一抬,黑洞洞的枪口警告性十足的反指着危慕裳。   马特·亨利看到这里,大概明白了危慕裳想干什么,此刻他看着黛娜·安妮被彻底激怒的模样,只想赶紧将黛娜·安妮带离危慕裳的面前。   “……尤金,我怕……你看她拿枪指着我!”   早已收敛起强悍气场的危慕裳,此时就跟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被黛娜·安妮拿枪一指,危慕裳立马脖子一缩,两手抓着尤金·金斯利的手臂,就弱弱的缩到了他的身后。   “……”在马特·亨利看怪物般死瞪着危慕裳的眼睛中,尤金·金斯利看着乖乖缩在他身后的危慕裳,眉头却挑的更高了,嘴角的邪笑也更大了。   黛娜·安妮简直快被危慕裳给气炸了,就算她没怎么跟危慕裳交过手,但一个特种女兵就算再怎么无能,也不可能会像危慕裳现在这样,这么软弱无能如此欠扁的躲到一个男人身后。   任谁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危慕裳这是装的,但黛娜·安妮看着尤金·金斯利的绿眸却有点不安起来,因为她没从尤金·金斯利的眼中,看出一丁点的不耐与反感。   危慕裳一直用小鹿乱撞的恐惧眼神盯着黛娜·安妮,察觉到尤金·金斯利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自己脸上时,危慕裳抬眸去看他,无辜的双眼依旧闪着委屈的眸光。   尤金·金斯利本来是想看看如果他不出声的话,这场戏危慕裳会怎么演下去的。   但现在被危慕裳用如此纯净无辜的黑瞳仰视着,尤金·金斯利心中一动眸色一暗间,右手快速的从裤兜抽出。   随即尤金·金斯利就在在场的另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右手猛地扣住危慕裳的下巴,紧接着身体微偏就以异常快速,又决绝的姿态俯下头去。   危慕裳只觉得下巴一紧间,尤金·金斯利的帅气脸庞突然就放大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当危慕裳明白过来尤金·金斯利的色狼意图时,已无法后退的她,当即脑袋猛地往右偏去。   由于尤金·金斯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危慕裳即使在最后一刻偏过头去,但尤金·金斯利的唇还是跟她的樱唇摩擦而过,随即用力的吻在了她的唇角位置。   真切的感受着尤金·金斯利的冰凉嘴唇吻在她的唇角,危慕裳这心里顿时就涌上恶心的感觉。   TM的这张嘴吻过危元溪!   强烈的恶心感从胸口一直恶心到四肢,被禁锢住下巴的危慕裳,挽着尤金·金斯利的右手碗一转,原本指向黛娜·安妮的匕首顷刻间就狠狠的刺向尤金·金斯利的腰腹侧。   “唔……”   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的黑瞳中,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毫不掩饰的恶心感觉时,便警惕的察觉到危慕裳扭转着刺向他的匕首。   但即使尤金·金斯利瞬间放开危慕裳退得再快,他的腰侧还是被危慕裳狠刺了一刀。   危慕裳本来是狠了心准备将整把匕首刺进尤金·金斯利身体里的,但尤金·金斯利一退,她本就染血的匕首却只刺了一小半就被尤金·金斯利给逃了。   在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震惊的看着突然发生聚变的一幕,而瞪大了双眼盯着尤金·金斯利右腰上那抹血痕时。   本以为挨了一刀会冲危慕裳发狠的尤金·金斯利,却一反常态邪笑着绿眸猥琐的盯着危慕裳。   在危慕裳抽搐着眉头,跳动着眼皮的视线中,尤金·金斯利更是色、情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瓣,发出一声暧昧诱人的性感声音:   “味道不错!”   “……变态!”危慕裳额头落下几根黑线的一愣间,继而非常可客观的死瞪着尤金·金斯利低咒道。   如果马特·亨利只是被危慕裳竟然敢真的敢拿,匕首刺尤金·金斯利给惊到的话。   那黛娜·安妮则是被尤金·金斯利亲危慕裳那一口,而危慕裳竟然还嫌弃的躲开那一举动,给怔愣住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自己正流着血的腰际,退开后依旧踩着骚包的步伐走近危慕裳,继而长手一伸就拥着危慕裳的纤瘦腰际暧昧道。   在尤金·金斯利异常坚定的暧昧眸光中,危慕裳用眼角余光瞥向黛娜·安妮,将她深受打击的黑脸收入眼中后。   危慕裳也不去推开尤金·金斯利,就着被他拥在怀中的姿势,危慕裳抬去右手,在马特·亨利紧张的盯着她手中血红匕首时。   危慕裳的匕首直接就贴上了尤金·金斯利的胸膛,但那匕首并没有刺进去。   而是借着尤金·金斯利那身火红的紧身体恤,擦着沾染上她匕首的鲜血。   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都静静的看着尤金·金斯利抿着嘴不说话,他们想知道对于危慕裳如此不敬的举动,尤金·金斯利会作何感想,有何举动。   “擦干净了么?”   尤金·金斯利拥在危慕裳腰际的大手,小幅度的游移抚摸着,他的绿眸则一瞬不瞬的盯着敛着眸的危慕裳,声音带着丝宠爱的低声询问道。   “匕首是擦干净了,可我心里不太舒服。”   危慕裳像是想通了什么般,举着恢复雪白的噌亮匕首在尤金·金斯利面前晃了晃,语带落寞的看着他道。   “哦,心里怎么不舒服了?”   对于危慕裳如此乖巧的模样,尤金·金斯利是真受用,大手微微一用力就越加的拥紧了危慕裳道。   “她!她对我有意见。”危慕裳在胸口猛地贴上尤金·金斯利时,黑瞳一沉间,转瞬却又无事人般,匕首一转就指着黛娜·安妮道。   “那你想怎么样?”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黛娜·安妮一眼,嘴角的笑容越渐牵大间,他的头更低了一分,直直的盯着危慕裳道。   “哎呀……人家都跟着你回到这里了,她想杀我,你真忍心看到我就这么死翘翘了?”   危慕裳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右手握拳微微推开尤金·金斯利,左手就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微微嘟起的樱唇更是要多娇媚有多娇媚的撒娇道。   其实危慕裳也摸不准现在的尤金·金斯利,对她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以尤金·金斯利风流成性的性格来说,没到手的女人他的兴趣应该还是蛮大的。   但危慕裳没怎么弄明白的是,尤金·金斯利到底是对她这个人有兴趣,还是因为她是罗以歌的女人,所以尤金·金斯利才把她绑到这里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是罗以歌的关系,危慕裳觉得这个好办,但尤金·金斯利若真想跟她那啥,那她倒是挺倒霉的。   “呵呵……当然不忍心!我怎么会忍心你就这么离开我呢?”   尤金·金斯利看着如此自然,如此顺口就跟他撒娇的危慕裳,这心里大大的欢喜之下,嘴里更是不自觉的轻笑出声,连连表明他舍不得危慕裳的立场。   尤金·金斯利笑得胸膛都微微震动起来,危慕裳周身被尤金·金斯利的雄性气息包围着,碍于现在还不是推开他的时候,危慕裳只得暗自逼自己隐忍着。   “黛娜!”尤金·金斯利异常舒爽的看着危慕裳,在危慕裳定定的注视着他的黑瞳中,尤金·金斯利突地一个附身就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口。   危慕裳双眼猛地一眨间,真切感受到尤金·金斯利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眼皮上。   危慕裳心里堵堵的,她到底是在干嘛,尤金·金斯利这时不时的就亲一口上来,她多亏!   早知道她就选另外一条康庄大道,自己靠自己以绝对强悍的霸气之姿,撂倒黛娜·安妮再说了,现在也用不着受尤金·金斯利这鸟气。   “老大!”   黛娜·安妮本喷火的死盯着,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当众暧昧却发不得火,现在冷不丁被尤金·金斯利一个点名,她当即抗议着不满的大声回着尤金·金斯利。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安安分分的呆在城堡,要么给我滚出去!你觉得呢?”   尤金·金斯利左手依旧拥着危慕裳,悠闲的右手插回裤兜间,他侧头睨着黛娜·安妮,突然释放出来的阴冷气场,和冷厉的声音,全都迫向了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震惊的死死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尤金·金斯利竟然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而且还是她杀妹之仇的仇人,要让她滚出总部去!   “老大!你知道她是谁么?就是她杀了黛西……”   胸口被熊熊怒火燃烧间,黛娜·安妮狠戾的指着危慕裳就震怒道,然她的话还未完全说完,就被尤金·金斯利打断道。   “一还是二!”   ----2013-12-22 0:24:14|6527210----   030 慕儿跳海   “一还是二!”   相比较于黛娜·安妮的声嘶力竭,尤金·金斯利的声音则显得平静多了,音量虽不大却字字充满了狠绝的冷厉气息。   危慕裳就像看好戏般,从尤金·金斯利的怀中侧过头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讽刺笑意,黑瞳一瞬不瞬的得意的睨着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都快被气炸了,这些年来,就算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现在尤金·金斯利却丝毫不念旧情,为了一个他们的敌人竟然要轰她走。   可黛娜·安妮再怎么气,在尤金·金斯利的淫威下,她还是乖乖的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黛娜·安妮金色眼眸难掩愤怒的瞪着危慕裳,眸光映照着危慕裳太过得意的脸,她最终咬着牙不甘心的懦弱道:   “我会安安分分呆在城堡的。”   黛娜·安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承诺,任谁都能听得出她的不甘,唯恐她一时迷了心智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尤金·金斯利凛着她又重申了一句: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否则……没有否则!”   “是!”   黛娜·安妮本来还以为尤金·金斯利只是做做样子给危慕裳看,并没有真的想对她怎样的。   但尤金·金斯利这强调的话语,让她心中一凛间,黛娜·安妮立即挺直了背脊,深深的低下了头颅肯定道。   看着黛娜·安妮这服服帖帖的衰样,危慕裳目的已经达到,她格挡在尤金·金斯利胸前的双手,手腕一转间锋利的刀锋便指向尤金·金斯利。   察觉到危慕裳想推开他的举动,尤金·金斯利从黛娜·安妮身上收回视线,绿眸带着丝警告的盯着危慕裳。   “利用完我就想过河拆桥?没门!”   尤金·金斯利也而不管危慕裳抵在他胸前的锋利匕首,低声警告间,拥着她的力道一增加,危慕裳的小身板再次紧贴向了他。   危慕裳手中的匕首本就是防止尤金·金斯利偷袭她的,她身体一向前扑间,右手的匕首自然毫不犹豫的劈向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的匕首本属于垂直向上的姿势,在她前扑之下猛地一个斜插,匕首刀锋再一次的刺进了尤金·金斯利的胸膛。   “放手!小心我一刀了结了你!”   危慕裳微扬着头狠戾的凛着尤金·金斯利,右手应景的一用力间,本来只刺进一个小指节的匕首,猛地又戳进了几分。   “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我谅你也不敢真刺进去!”   尤金·金斯利随意的瞟了眼胸口往上一点的位置,危慕裳要真想下手,早一刀刺进他心脏去了,哪还会再这里跟他啰嗦。   “呵……那你就睁大双眼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危慕裳眸色一暗,定定的看着尤金·金斯利,紧握着匕首的右手就加大了力道。   尤金·金斯利太看得起她了,危慕裳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往他腰上刺一刀,换个地方而已,她有何不敢的。   尤金·金斯利能感觉到左胸膛上那把匕首越刺越深了,但他就跟不要命般,绿眸依旧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拥在怀中的危慕裳。   一黑一绿四眸相对间,空气中仿佛迸发出劈哩啪啦的火光四溅,两人就像是在赌博般,而尤金·金斯利赌的则是他的命。   马特·亨利看不到背对着他的危慕裳在做什么,但正对着他们的黛娜·安妮,能看到侧身对她的危慕裳,正狠厉的跟尤金·金斯利挥刀相向。   只不过有了先前的被骂经验,黛娜·安妮已经不敢出声打断危慕裳了,而且,黛娜·安妮并没有见尤金·金斯利有阻止危慕裳的意图。   命是自己的,既然尤金·金斯利都不在乎了,心情本就各种不爽的黛娜·安妮,也懒得去管尤金·金斯利的死活了。   匕首一寸寸的莫入胸膛,尤金·金斯利越来越觉得这是种煎熬,危慕裳还不如爽快的给他一刀算了。   心中一狠间,想知道危慕裳对他到底下不下得去手的尤金·金斯利,上身主动的倾向危慕裳,让匕首越加的刺进自己胸膛时,他更是脑袋一低就想再次吻上危慕裳。   “老大!有你急电……”   也就在尤金·金斯利低头的那一瞬间,大大敞开的别墅大门,快速的奔跑出一抹身影,看到尤金·金斯利在门口的背影后便连忙惊呼着。   但亚历山大刚惊呼完,这才发现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睁大一双眼睛看着紧紧相拥着的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他就闭紧了嘴,弱弱的站在尤金·金斯利身后。   危慕裳本来因为尤金·金斯利再一次的越界举动,而眸光一狠,准备让尤金·金斯利尝尝什么是血的代价的。   危慕裳被猛然出现的声音打断间,尤金·金斯利低到一半的脑袋也一顿,绿眸和危慕裳怔怔对视间,尤金·金斯利突然就回头怒吼道:   “shit!你最好有什么急事!”   “老……老大,是……有紧急电话找您!”   亚历山大本来想说谁谁谁找尤金·金斯利的,但他眸光未动的看了危慕裳一眼,继而转口模糊了概念道。   尤金·金斯利绿眸非常不善的紧盯着亚历山大,见他神色有些急又有些慌后,他紧拥着危慕裳的手便微松了松。   危慕裳察觉到她腰际的松了松,她的右手也随着顿了一顿,刀身停止了继续没入尤金·金斯利的胸膛。   “给我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尤金·金斯利扭回头认真的看着危慕裳,抬手就一把拔出危慕裳插在他胸膛上的匕首,狠声狠气的交代完后,转身就带着流着血的胸膛进了别墅。   危慕裳看着尤金·金斯利潇洒离去的背影,眉头就不自觉的轻皱了起来。   她见亚历山大突然之间惊恐的瞪着她的右手,危慕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视线落在了她再次沾上猩红血液的匕首上。   黑瞳一瞬不瞬的凝着自己红白交错的锋利匕首,危慕裳想着尤金·金斯利刚才连眼都没眨一下,就潇洒离开的身影,她的眸光便深了又深,沉了又沉。   尤金·金斯利比她想象中要来得狠,那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男人。   虽然尤金·金斯利的体恤是火红色的,但在尤金·金斯利转身之际,马特·亨利还是看到了他胸膛那抹异常深红的异样血色。   心脏被再次震惊住之后,马特·亨利眨了眨眼,见尤金·金斯利转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就再忍不住的朝危慕裳震怒着低吼道:   “你疯了不成!”   马特·亨利怎么也想不到危慕裳竟然这么大胆,这可是他们黑蟒蛇的地盘。   而且危慕裳还是他们的阶下囚,可她竟然敢朝尤金·金斯利的胸口补一刀,危慕裳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马特·亨利的怒吼声也惊醒了亚历山大,此时他看向危慕裳的眼神就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惊惧。   自从尤金·金斯利带着危慕裳回到黑蟒蛇城堡后,亚历山大便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有点不对劲,一点也不像其他佣兵战士所说的热恋中的情侣。   不但不像情侣,反而像仇人。   守职在别墅里的亚历山大,今天看见好几次危慕裳对尤金·金斯利不客气了,现在更是过分,竟然动起刀来了,还染血了。   想他们黑蟒蛇的战神老大尤金·金斯利,他可是好几年都不曾染过血了,现在竟然被一个弱小的东方女子给刺伤了。   亚历山大怔怔的看着危慕裳那抹淡然的清瘦身影,内心的震惊不可谓不大。   最主要的是,亚历山大还没见尤金·金斯利发火,他们老大什么时候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了。   危慕裳的眉头仅皱了几秒就松懈了下来,她把握着手中的匕首便转身去看马特·亨利。   “我看疯的是你吧?有些女人,就算她已经不在了,也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哦!”   危慕裳似笑非笑的看着马特·亨利,黑瞳里深意不用她多说什么,马特·亨利自然明白。   原本还因为我们伤害了尤金·金斯利而震怒的马特·亨利,突然之间就有气无处发的蔫了下来。   马特·亨利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见黛娜·安妮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之后,他这才抿紧了嘴怒视着危慕裳,却没再指控一句危慕裳什么。   危慕裳莫名其妙的对马特·亨利说的那句话,让黛娜·安妮眉头一皱,金色眼眸更为不爽的冷盯着危慕裳。   难道危慕裳有了尤金·金斯利不够,还妄想染指马特·亨利么。   对于怒视着她,立马噤声不敢多说什么的马特·亨利,危慕裳非常满意他的反应,解决了马特·亨利她这才转身去看黛娜·安妮。   “你瞪什么瞪?知道你们老大为什么选我,而不选你么?”   在黛娜·安妮翻江倒海的怒火中,危慕裳手指翻飞的把握旋转着染血匕首,脚步一抬就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黛娜·安妮。   “你什么意思?”看着渐渐朝她而来的危慕裳,黛娜·安妮更加握紧了右手的手枪,怒目圆睁的瞪着她道。   危慕裳走得很近,一直到了黛娜·安妮脚跟前,她才停下脚步。   “因为他说……你不行!”   在危慕裳微微前倾的脑袋中,她和黛娜·安妮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然后她朝黛娜·安妮暧昧的眨了眨眼,嘴角就勾起一抹淫、荡的笑容暗讽道。   “……你、你!”   黛娜·安妮的脸色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她就算再傻,看到危慕裳那抹赤裸裸的暧昧淫、荡笑意,也知道她是在讽刺她床上不行。   女人也跟男人差不多,谁也不会喜欢别人说自己不行,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且还是由另外一个女人转告给她知道的。   黛娜·安妮心里的醋坛子各种打翻间,各种不甘也纷纷涌上心头。   她怎么就不行了?   她哪次不是把尤金·金斯利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尤金·金斯利怎么可能会说她不行。   “你个贱人!肯定是你太淫、荡了!”   黛娜·安妮越看危慕裳的笑脸,越觉得刺眼,她咬牙切齿的怒声低吼间,右手一抬就想举枪指向危慕裳。   黛娜·安妮的动作很快,但危慕裳的动作显然比她更快,黛娜·安妮的枪才刚举到危慕裳腹部往上一点位置,危慕裳的匕首已经精准无误的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在黛娜·安妮突然之间身形一僵,被迫硬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的,凛着危慕裳时,危慕裳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又往前凑了几分。   “淫、荡怎么了?你们老大不就喜欢淫、荡的女人么?”   危慕裳特暧昧的朝黛娜·安妮的嘴角吹了一口气,黑瞳眸光一转间,就以非常色、情的眼神看着黛娜·安妮道。   黛娜·安妮紧紧抿着嘴没说话,不是都说东方女人很保守的么,危慕裳在床上还能比她更开放不成。   “我觉得你最好把你的枪放下,难道你忘了尤金·金斯利怎么跟你说的?”   危慕裳视线下移的瞄了眼,黛娜·安妮指在她腰腹前的枪口,继而扬起一抹让黛娜·安妮非常想痛扁她一顿的笑容,嗓音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黛娜·安妮狠狠的瞪着危慕裳没说话,但她在黑着脸沉默了良久后,终是将她的手枪给放了下来,安安分分的垂在身体一侧。   “对,这才乖么。”   危慕裳一直等黛娜·安妮的枪完全放下后,她不怕死的用匕首尖轻拍慢打着黛娜·安妮的下巴。   危慕裳用哄小狗的语气哄了黛娜·安妮一句后,缓缓撤回匕首前,危慕裳还不忘将匕首的血液,抹在黛娜·安妮的迷彩服上擦拭干净。   “……”黛娜·安妮真切的感受到了匕首的冰凉触感,和血液的粘稠触感,两种熟悉的触感混合在一起贴在下巴,黛娜·安妮死死的握紧了拳头,这才堪堪忍住想对危慕裳出手的冲动。   最好别让她在城堡以外的地方遇到危慕裳,否则,她一定要让危慕裳知道,惹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危慕裳心情大好的欣赏着黛娜·安妮变化多彩的脸色,刚才被尤金·金斯利吃豆腐的糟糕心情,顿时就被黛娜·安妮这黑脸给治愈了。   危慕裳解决完这撞上门来的麻烦后,她抬头看了眼清冷的月色和暗黑的海域,甩动着寒芒闪闪的匕首就朝海滩方向走去。   “你想去哪儿?”视线一直凝聚在危慕裳身上的马特·亨利,见危慕裳转身就往外走去,当即眉头微皱的冷喝了一声。   “出来走走透透气也不行?尤金·金斯利貌似没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吧?”   危慕裳脚步一顿,回侧着身就凝着马特·亨利挑眉道。   “哦……我明白了,或者你想跟我一起走走,咱俩在这夜黑风高的美好月色中散个步,约个会什么的?”   在马特·亨利沉着眸不知道该不该让危慕裳单独行动时,危慕裳见他这神情便往回走去,黑瞳眨着眼暧昧的看着他,嘴里更是说着暧昧不已的话语。   “闭嘴!你瞎说什么?谁要跟你约会了!”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那颇有深意的黑瞳,心中一凛间,就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马特·亨利现在才发现,危慕裳就是一个小人,他不过就被她抓住了一个小鞭子,结果危慕裳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偏偏他还被威胁的无言以对,有苦说不出。   马特·亨利看着越走越近的危慕裳,这心里就开始了阵阵打鼓,深怕危慕裳一个不留意又让他陷进什么的泥坑去。   “站住!贱人!你最好给我安守本分点!这不是你能勾三搭四的地方!”   黛娜·安妮见危慕裳一步步走向马特·亨利的身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危慕裳不是好货色。   这种女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黛娜·安妮一点也不明白,尤金·金斯利到底看上了危慕裳什么。   危慕裳脚步一顿间,她淡然的黑瞳略冷的扫了眼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   到底是谁需要安守本分点了,尤金·金斯利不对她勾三搭四的话,她犯得着在这里听他们狂狗乱犬么。   “放心!只要你们都安分守己一点!我肯定不会勾三搭四!”   危慕裳不再压抑自己的释放着本性,黑瞳冷凝着他们气势轰然的说了一句后,转身就不再理会他们的继续往沙滩方向走去。   马特·亨利在意大利的时候跟危慕裳交过手,自然她还是有点本事的,对于她突然强势起来的狂霸气场,马特·亨利除了眸光一沉外,倒没有多大的反应。   但黛娜·安妮显然跟马特·亨利不一样,看着突然转变气场的危慕裳,黛娜·安妮愣了一瞬直接就傻眼了。   先前的危慕裳还跟矫情的妖女似的需要尤金·金斯利保护,黛娜·安妮以为危慕裳除了嘴贱点,胆子大点外,并没有什么值得人侧目的地方。   但现在黛娜·安妮突然接受危慕裳瞬间释放出的强硬气场,那种狂霸的冷然,震得她当场就不淡定了。   黛娜·安妮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打滚过的,自然知道一个人的气场是无法说有就有的。   虽然危慕裳刚才仅冷着眼说了一句话,但黛娜·安妮看着她踏步离开的清瘦背影,却仿佛能看到她清瘦的身体,潜藏着强大的力量。   “马特,她到底是谁?老大怎么会把她带回来?”   黛娜·安妮不再去纠缠危慕裳,只皱紧了眉头紧紧的盯着她迎着月光的背影,声音不太平静的询问着马特·亨利道。   任何一个高危组织,保密性绝对是首要的工作,黑蟒蛇从不带外人进总部城堡。   尤金·金斯利既然会带危慕裳回来,肯定有他的用意。   但不管尤金·金斯利是什么用意,危慕裳跟他们黑蟒蛇显然是格格不入的,她更是一来就伤了尤金·金斯利,黛娜·安妮完全想不明白,尤金·金斯利带危慕裳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若说尤金·金斯利只是单纯的喜欢危慕裳,所以才把她带回总部来的话,黛娜·安妮压根就不信。   黛娜·安妮认识尤金·金斯利这么多年,跟尤金·金斯利又长期保持着那种私密关系。   黛娜·安妮比谁都了解,尤金·金斯利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男人,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违反他自己定下的规则。   马特·亨利从危慕裳的身上收回视线,轻轻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后,马特·亨利便继续盯着危慕裳轻声道:   “她叫危慕裳,Z国人,至于老大为什么带她回来,你得去问老大。”   在尤金·金斯利手下求生存,没有尤金·金斯利的批准,马特·亨利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马特·亨利在回了黛娜·安妮这么一句后,本想教训危慕裳一番,却反泄露了自己秘密的他,心绪复杂的转身就往自己住所走去。   “我知道她是Z国人,但……马特!你去哪儿?”   黛娜·安妮想问的自然不是危慕裳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她追问的话语还未说完,见马特·亨利转身就走的身影,当即追了上去。   亚历山大就跟个隐形人般,一直默不作声站在门口的他,神情已有先前的震惊转为了平静。   从危慕裳踏进城堡开始一直到现在,亚历山大才确定下来,原来危慕裳真的不是他们黑蟒蛇未来的女主人。   非但不是他们的女主人,听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的意思,危慕裳还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   这下亚历山大就更不明白了,他们老大是脑袋秀逗了么,怎么会把一个敌人带回了自己家,这样很危险的好不好。   而且危慕裳显然是有点身手,这样他们整个黑蟒蛇总部还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防着危慕裳。   整个宽广的沙滩上,虽然零零散散的有着三四个人,他们远远的也都看到了城堡前的危慕裳几人。   虽然能看出他们有点争执的样子,但危慕裳几人弄出的动静并不大。   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喜欢各顾各的佣兵战士,大多是有意无意的瞟一眼城堡门口的方向,随后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并没有人去打扰危慕裳他们。   危慕裳一个走在沙滩上,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城堡前的水泥土地上停着五架直升机。   朝前方眺望过去,沙滩尽头貌似隐匿着两抹黑色身影,危慕裳回头向后扫了眼,沙滩的另一边并没有人。   黑蟒蛇的城堡很大,跟火凰整体连在一起的古堡不同,黑蟒蛇的城堡是由一栋栋的别墅组合而成的。   从沙滩上往上眺望,城堡占地甚是宽广,一栋栋别墅重重叠叠错落有致的分布着。   别墅危慕裳见过很多,但黑蟒蛇的城堡别墅,却是危慕裳最喜欢的别墅,没有之一。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些别墅的外墙色彩,全是迷彩军绿色,就像给一栋栋别墅穿上了迷彩衣一样,让这些别墅很好的隐匿在了这山林海边。   史丹·库克从意大利飞回黑蟒蛇总部的时候,估计了受了尤金·金斯利的指使,他在天空上绕着圈子瞎飞了一顿,特意扰乱了危慕裳的方向感后,这才飞回黑蟒蛇的。   传说黑蟒蛇坐落坐落在M国,具体在什么位置,危慕裳的方向感就算再怎么被扰乱。   看到这片海域,危慕裳多多少少也能推测出,黑蟒蛇坐落在这个地球上的方位。   马特·亨利虽然回了别墅,但住在城堡最前排这几栋别墅的他,回到卧室后,马特·亨利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落地窗前,默默的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   “马特!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跟着马特·亨利回到他房间的黛娜·安妮,见马特·亨利站在窗前眺望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看危慕裳。   “你开什么玩笑?”马特·亨利的情绪起伏并不大,他回头瞥了黛娜·安妮一眼,便异常平静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去看她?还不敢光明正大的看!”   马特·亨利那一瞥,让黛娜·安妮非常的不舒服,她快速走上前就猛地大大拉开,马特·亨利原本只拉开一条缝隙的窗帘。   “你知道什么!”   马特·亨利看着瞬间被拉开一大半的落地窗,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凭危慕裳的敏锐,窗帘一拉开他估计就暴露了,他还能看到什么。   “你生气了?”黛娜·安妮看着马特·亨利虽然没立即拉上窗帘,却眉头紧皱的低吼她,便有些讽刺的看着他道。   “马特,老大已经不想要我了,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么?”   黛娜·安妮眸色有些受伤的紧盯着马特·亨利,嘴里自嘲的说着有些软弱的话语。   在黛娜·安妮心里,马特·亨利跟其他的佣兵战士,一直以来都不一样。   马特·亨利并不是跟他们一起训练选拔出来的佣兵战士,相比于那些粗鲁的,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冷血佣兵战士。   在黛娜·安妮眼里,马特·亨利就像是一个身穿西装的优雅绅士一样。   其实马特·亨利是经常穿西装没错,像那些佣兵战士,即使不出任务,他们在总部也是穿着迷彩服的。   可马特·亨利不同,他只有在执行需要穿迷彩的任务时,他才会穿上那身象征着军人的迷彩装。   黛娜·安妮记得她曾问过马特·亨利,为什么不喜欢穿迷彩服。   黛娜·安妮记得清清楚楚,马特·亨利当时一本正经的回答她说:   ‘我不是军人!我没那个资格穿迷彩服。’   黛娜·安妮当时听到马特·亨利回答很是震惊,她当场就回答马特·亨利说,他们当然不是军人,他们是雇佣兵。   但马特·亨利回答的第二句,同样让黛娜·安妮震惊,当时马特·亨利更是铸锭的说,他不是雇佣兵。   就是那一次简单的几句交谈,让黛娜·安妮深深的记住了马特·亨利。   “黛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马特·亨利一听黛娜·安妮说出口的话有点不对劲,当即眸光冷沉下来警告的凛着她。   在马特·亨利看来,尤金·金斯利要不要黛娜·安妮,那是尤金·金斯利的事,跟他无关。   但黛娜·安妮那句他要抛弃她是怎么回事?   他马特·亨利什么时候要过黛娜·安妮么。   黛娜·安妮是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先不说尤金·金斯利没说不要她,即使尤金·金斯利真的不要黛娜·安妮了,也轮不到他马特·亨利来要。   更何况,如果尤金·金斯利一点也不介意,跟别人共享黛娜·安妮的话,黛西·安妮他自然也不会介意。   那马特·亨利还犯得着,为了自己那点喜欢黛西·安妮的小心思,而小心翼翼的藏着捏着,深怕被别人发现么。   总而言之,从马特·亨利选择站到尤金·金斯利身后开始,对于围绕在尤金·金斯利身边的女人,都意味着绝不是他可以染指的。   “马特!几年了,难道你就没发现我对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马特·亨利多看了危慕裳几眼的原因,黛娜·安妮本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马特·亨利的话语,却在此时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黛娜·安妮!”   看着情绪明显失控的黛娜·安妮,马特·亨利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只一字一句的冷声低吼着黛娜·安妮的名字,两只眼睛写着明显的警告。   被马特·亨利太过冰冷的双眼凛着,黛娜·安妮即使再激动也能感受到他语气里十足的警告意味。   黛娜·安妮紧紧的抿着唇,被马特·亨利吼得镇定下来一瞬后,马特·亨利以为她已经知道他的底线了,转头去看沙滩上的危慕裳时。   黛娜·安妮却趁着他转头之际,猛地扑身向他。   黛娜·安妮带着一股决绝之意,抱着马特·亨利红唇就强吻了上去。   其实马特·亨利在转头之时,他的眼角余光有看到朝他扑身而来的黛娜·安妮,马特·亨利刚想躲开之际,却见危慕裳猛地回头看向他的方向。   马特·亨利像是被危慕裳吓着般愣了一瞬后,转眼就被黛娜·安妮得逞的强吻上了。   马特·亨利住在六楼,城堡跟沙滩最起来还隔着三百米以上的距离。   马特·亨利在大力的扒拉着身上的黛娜·安妮,想推开她之际,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马特·亨利却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危慕裳嘴角牵起的那抹淡然笑意。   “黛娜·安妮!你疯了不成!”   马特·亨利在猛地扒拉下黛娜·安妮推开她之际,出口的一声声话语就冷若寒川的直刺向黛娜·安妮。   其实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长得很像,很像很像,可马特·亨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喜欢黛西·安妮没错,可他却一点也不喜欢黛娜·安妮。   “我没疯!”   黛娜·安妮被马特·亨利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堪堪稳住身形后就激动的指控着马特·亨利道:   “马特!你不是喜欢黛西么?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黛娜·安妮和黛西·安妮是双胞胎姐妹,再加上她们两姐妹感情本来就不错,马特·亨利喜欢黛西·安妮,黛娜·安妮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马特·亨利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一下,他一直以为他隐藏的很好,难道谁都能看穿他么?   危慕裳一眼就看出他喜欢黛西·安妮,现在就连黛娜·安妮也挑明了跟他说,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黛西·安妮。   “滚!”马特·亨利瞬间黑沉下来的神情中,他双眸恶狠狠的死瞪着黛娜·安妮,张口就顿现杀伐之气的震出了一个字。   黛娜·安妮从没见过这样的马特·亨利,怎么说,这样黑着脸狠冷的瞪着她的马特·亨利,突然就让黛娜·安妮害怕起来。   这世上,能让黛娜·安妮从心里产生害怕情绪人不多,尤金·金斯利算一个。   现在,黛娜·安妮看着突然之间就性情大变马特·亨利,不能否认的是,她是真的怕这样的马特·亨利。   看着转瞬之间快速逃离出他房间的黛娜·安妮,马特·亨利缓缓闭起了双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   仅仅三秒钟之后,当马特·亨利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眸色已然恢复了平时的睿智精明。   马特·亨利看了眼大大敞开的房间门,他侧头看向窗外,只见危慕裳站在潮水线上,正一动不动的眺望着大海方向。   见危慕裳并没有什么异常行动,马特·亨利先是去关起自己的房门落了锁后,这才缓缓走到落地窗前,想看看这大晚上的危慕裳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当马特·亨利重新回到落地窗前时,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马特·亨利心中一咯噔间,双手都撑在了落地窗上,趴在窗上到处搜索着危慕裳的身影。   可是,沙滩上,沙滩尽头,停放着直升机的小广场,马特·亨利都没有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马特·亨利眼神有些慌的看着平静的海平面,也就一个关门的时间而已,仅仅十几二十秒的时间,危慕裳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马特·亨利刚开始还在自我安慰的想着,也许危慕裳是跳进海里游泳去了。   可是,马特·亨利一直紧张的站在落地窗前五分钟之久了,他也没见危慕裳的身影从水中冒出头来。   时间每过一秒,马特·亨利都觉得是煎熬,五分钟,一般人谁能在水中憋气那么久,早TM淹死了。   一时间,马特·亨利的脑神经便开始极速运转了起来,他有些不敢想象的瞪着依旧平静的海平面,紧张之中,他突然就转身拔腿往外跑去。   千万别告诉他,危慕裳竟然傻得跳海去了!   ……   ----2013-12-23 0:50:23|6538050----   031   千万别告诉他,危慕裳竟然傻得跳海去了!   也不知道马特·亨利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担忧危慕裳,总之,危慕裳在是海里没错,但她绝不是跳海。爱睍莼璩   由于是晚上,水底下很黑。   只见危慕裳伸展着四肢畅游在水深处,右手将匕首尖指向手腕方向抓在手里,在比手柄的末端,却迸发出一小盏明亮的光线来。   此时被危慕裳反握在手中的匕首,俨然像一支小手电,照亮着她在水下的世界。   危慕裳像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向海底深处游去般,她下水后,就一头钻进了水里,向着靠近海岸的浅滩海底奋力游去。   危慕裳周身环绕着无尽的黑暗,视线内所能看到的水底环境,也只有小手电能照出的了光亮大小而已。   陷在触不到抓不着的黑暗中,一眼看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若是一般人,周身被柔滑的凉意海水紧紧包裹着,估计早被这一望无际的黑暗给吓坏了,偏偏危慕裳还跟没事人,滑动着四肢越游越深。   倒不是危慕裳闲得太蛋疼,大半夜的无聊想到水里夜游一番,这地面上的地形环境可以一目了然的扫望过去。   但这水里的环境,还是得自己亲身下去游历一番,才能知道深浅。   越往深处游,危慕裳能感觉到海底的气压压迫着耳膜,耳朵也越渐的不舒服起来。   海底有暗礁,还缓缓游动着会发出各种暗光的小鱼,危慕裳鼓着嘴用小手电照射着暗礁的大小,向暗礁游过去。   在或蓝或白各种游动着的色彩中,危慕裳发现前方这个海底暗礁还挺大的。   危慕裳游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想着如果她躲到水里的话,这里有没有她藏身的地方。   海底突然有异物入侵,有些好奇心较重的鱼虾,就缓缓朝危慕裳这边游了过来,却又不怎么靠近她的,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游动着。   危慕裳鼓着嘴眨着黑瞳,用手电去照射好奇的观望着她的鱼虾,手电的白色光亮直射下,只把那些发着光的鱼虾给吓跑了。   危慕裳一边调戏着不死心又游向她的鱼虾,一边将海底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后,她憋着一口气转身想游上海面去。   但危慕裳却在滑动着海水转身向上之际,眼角突然瞥到一闪而逝的红色小灯光。   黑瞳一眨之下,危慕裳被那种摄像头样的小红灯闪了一下后,她向上游的身影一顿,当即转身往左侧的暗礁游去。   刚才看到的红灯肯定不是她的错觉,这里的鱼虾并不是很多,她也没发现这暗礁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刚才那一闪不太像大自然的现象。   危慕裳顺着刚才一闪而逝的红灯方向,浮动在海底的身影就在凹凸不平的暗礁前游走着。   危慕裳右手拿着灯光照耀着眼前的黑色暗礁,左手抚摸着暗礁石仔细的摸索着。   憋着气游了好几分钟的危慕裳,嘴角咕噜噜的冒着一串气泡。   就在危慕裳看着被她照亮的这一小片暗礁,有些憋不住的想游出海面透口气时,危慕裳又被右前方一点位置的红光闪了一下。   虽然又是一闪而过的小红光,但危慕裳却不再放弃的向右前方游了过去,这次,危慕裳关掉了小手电,摸黑顺着暗礁游到刚才的红灯闪烁处。   一片暗黑的海底深处,任何一点的亮光都会变得异常显眼。   海底游动着会发出各种暗光的小鱼,但危慕裳敢肯定,刚才闪了她两下的那个红光小点,不是鱼虾自身的光亮。   失去了手电光,两眼一抹黑的危慕裳,静静的趴在闪了她两次的暗礁红点处,两秒后,在危慕裳紧盯着的眼前暗礁处,又闪了一个红光小点。   这一次找准确切位置的危慕裳,手电一开就直直的照射在红点转瞬消失的暗礁处。   借着手电的亮光,危慕裳发现在暗礁的一处凹陷处,正是红光小点的发光位置。   “不好!被她发现了!”   在城堡里的某个机械房,有两名看管着这   些设备的佣兵战士。   佣兵战士A在看到海底深处的危慕裳,将手伸向他们的摄像头时,连忙皱眉惊呼道。   危慕裳刚才明明都想走了,怎么又掉头回去了,现在他们暴露了,这是好是坏?   “她怎么还没上去?”另一名正埋头吃泡面补夜宵的佣兵战士,听见战友的惊呼也抬头去看监视器里的危慕裳。   从他冲泡面开始,危慕裳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监视器里了,他泡面都泡好快吃完了,按理说危慕裳应该早游出水面换气了才对。   “她好像在摘我们的摄像头,怎么办,要不要通知老大?”   泡面佣兵一边咻咻咻的吃着泡面,一边指着监视器上的危慕裳,声音模糊不清询问着佣兵战士A。   在黑蟒蛇的总部,除了少数几个想黛娜·安妮和亚历山大这样的知情佣兵战士外。   黑蟒蛇城堡里的佣兵战士,都以为危慕裳是尤金·金斯利的女人,她很有可能就是黑蟒蛇未来的女主人。   有了未来女主人这一猜想,佣兵战士A对于摄像头下危慕裳的各种不同寻常的举动。   哪怕危慕裳刺伤了尤金·金斯利,但在尤金·金斯利依然任由着她来的疼宠下,佣兵战士A知道尤金·金斯利向来重口味,他对危慕裳倒也没有多大的敌意。   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像尤金·金斯利那种男人,他喜欢的女人自然跟一般女人不同。   尤金·金斯利都流血了,也没见他对危慕裳怎么样,佣兵战士A自然也不会傻得冲上去的对危慕裳拳脚相向。   尤金·金斯利的私事,只要不危及到他的生命,佣兵战士向来不会插手去管,他们也没那个资格去管。   “先看看情况,明天再跟老大提一下就好了。”   佣兵战士A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尤金·金斯利处理完被危慕裳刺伤的伤口,应该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事实上,危慕裳也没想摘掉安装在海底暗礁处的摄像头。   危慕裳将那个紧紧卡在暗礁里,小小的精致的摄像头,从暗礁上强硬扣出来来,她拿着手电照了照。   也就一个高级防水的微型摄像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危慕裳左手拿着摄像头,右手的手电就缓缓扫射着海底的环境。   摄像头原本的拍摄方向,是直对着进海方向的,危慕裳又仔细瞅了手中的微型摄像头。   这种摄像头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既然它出自尤金·金斯利之手,危慕裳可不敢去怀疑它的质量问题。   双颊大大鼓起一个包的危慕裳,看了暗黑平静的进海方向后,她握着比鸡蛋还小的摄像头在塞回暗礁前,特意调转了一下摄像方向。   “噗……咳咳……FUCK!她故意的吧!”   泡面佣兵嚼咬嘴里的面条,眼花缭乱的看着被危慕裳把握在手中,导致胡乱颠倒的监视器画面。   泡面佣兵眼花的眨着眼间,在危慕裳突然发狠的将摄像头猛、插回暗礁时,紧盯着监视器的他,被突然飞速奔驰而过的画面一吓,下咽的动作当即一顿,瞬间就被呛住了。   泡面佣兵刚咳嗽完,他看着一阵狂颠乱炸后,拍摄方向瞬间直指向海面的摄像头,当即就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他敢肯定,危慕裳绝对是故意的!   海面有什么好拍的,他们一眼看出去就能看个一清二楚了,拍毛线啊拍。   危慕裳在随意的将摄像头倒插在暗礁上后,她奋力往上游时,还不忘一脚狠踩在摄像头上,能踩坏最好,踩不坏就踩的那些佣兵怎么抠都抠不出来。   佣兵战士A看着突然危慕裳放大的鞋底时,神情就有些僵了一僵,再看到瞬间猛盖住整个监视器的鞋底,他的眉头就禁不住抽了抽。   监视器里的危慕裳正身姿优美的快速往上游,佣兵战士A看着危慕裳那越来越小的清瘦身影,突然就拍着因咳嗽还涨红了脸的泡面佣兵道:   “兄弟,以后离她远点!”   泡面佣兵顺便佣兵战士A的手指,看到了监视器里的小小身影,有些不解又微微讶异的看着佣兵战士A疑问道:   “为什么?她那么小一只,还怕我打不过她不成?”   泡面佣兵现在是不敢对危慕裳怎么样,但撇开尤金·金斯利的话,危慕裳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他有什么好躲的。   “打不打得过不知道,但你绝对玩不过她。”   佣兵战士A想起之前在监视器上看到的,危慕裳眨眼间就扼住马特·亨利手腕的快速动作,能在一招之内就扼制住马特·亨利,佣兵战士A一点也不怀疑危慕裳的身手。   “你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泡面佣兵扫了佣兵战士A一眼,随即不以为然的继续吃着,他未吃完的泡面。   危慕裳始终有点小聪明小身手,但泡面佣兵可不认为她能厉害到怎么样。   像他们黑蟒蛇上万人的集团里,冒出头来的女人,也就只有黛娜·安妮两姐妹而已。   从先天条件而言,女人跟男人相比较的话,本就处于劣势,就算她们后天再怎么努力,泡面佣兵还是觉得女人跟男人之间,差的可不止一个台阶。   危慕裳一钻出水面,就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憋气憋得太久,差点就憋死她了。   极度的大脑患有些昏沉沉的,在暗淡的清冷月色中,危慕裳黑瞳有些失焦的垂眸盯着眼下的海面,她耳朵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急喘了三四秒稍微缓解下胸口的燥闷后,危慕裳抬头看去,就见岸边方向有一抹身影正奋力的游向她。   那是谁?   危慕裳一边快速的起伏着胸脯喘息着,一边微眯着黑瞳凝神看去。   那是……马特·亨利?   危慕裳看着快速游向她的马特·亨利,危慕裳愣了以愣,浆糊住的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马特·亨利本在岸边焦急的徘徊着,他以为危慕裳是溺水了,正想着要不要喊人来救呢。   结果马特·亨利恰在张嘴的同时,看到了平静的海平面上,危慕裳从水中冒出了头来。   马特·亨利以看到危慕裳那颗漂浮在海面上的脑袋,他来不及多想什么便立即冲进了海里。   只见马特·亨利在海水中狂奔了几步后,随即身体一跃便扑进了海里,滑动着迅猛有劲的双臂,便快速的游向危慕裳。   危慕裳在两百米外的海水里,马特·亨利在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危慕裳面前时,危慕裳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喘息着。   危慕裳奇怪的看着转眼间就游到她面前来的马特·亨利,四目相对间,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的眼神非常的不好。   “FUCK!你刚才在干嘛?不要命了是吧!”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那颗湿漉漉的脑袋,和她那张憋得红彤彤的小脸,马特·亨利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一张就怒吼着危慕裳道。   马特·亨利还以为危慕裳淹死了呢。   大半夜的天这么黑,危慕裳潜进水里万一出个什么事,TM谁会知道。   危慕裳要是真出事了,TM谁负责!   尤金·金斯利要是追究起来,他脱得了责任么。   马特·亨利脸色非常不善的怒视着危慕裳,危慕裳就是吃饱了撑得,非要弄出点麻烦来折腾他。   然而,面对着马特·亨利的黑脸怒吼,危慕裳却是完全没当一回事,怪异的斜睨他一眼就淡漠的回道:   “关你什么事?”   “……”被危慕裳太过淡漠的眼神一睨,耳边再听着她‘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淡漠话语,马特·亨利当场就被她震的哑口无言起来。   危慕裳看着马特·亨利黑脸一僵,怒视着她的双眼转瞬成了错愕。   危慕裳黑瞳在马特·亨利定格了几秒,见马特·亨利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后,危慕裳便不再管他,轻松自在的划着水便向岸边游去。   马特·亨利怔怔的看着一望无尽的海平面,连他都   对自己的行为有些错愕了。   他真犯不着这么多管闲事的。   他早该想到危慕裳不可能就这么无知,傻的去跳海才对。   虽然独自漫步在沙滩上赏月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此时的危慕裳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从海里爬出来后,夜晚凉风一吹,危慕裳就不自觉的抖了一抖浑身湿漉漉的小身板。   “嘶……”危慕裳双手搓着手臂驱赶凉意,低头瞅了眼湿水后就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一眼看去,完全就身形毕露了。   危慕裳拧了拧体恤上的水,随后又抖了抖衣服,尽量不让上衣全紧贴在上身后,她撒开脚丫子踩着细沙就往城堡方向狂奔而去。   危慕裳一鼓作气的冲回别墅后,拉开别墅大门就继续往里冲。   危慕裳一阵风般旋进客厅,又蹬蹬蹬快速的飘上楼时,她并没有在客厅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身影。   而此时呆在客厅的唯一一个人,亚历山大,却被急冲回来,又急冲上楼的危慕裳给惊了一惊。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亚历山大,听见开门声回过头去,眼珠子就快速的随着危慕裳的身影移动,眨眼间就见危慕裳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   危慕裳从进门拐进客厅再到爬上楼去,她仅仅只用了三四秒的时间,亚历山大不明所以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口。   “怎么这么快?”   亚历山大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喃喃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如果不是危慕裳所过之处,沿路留下的那一串水印,亚历山大都要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危慕裳蹬蹬蹬的一口气冲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三个房间,一个大书房,两个卧室,其中一个卧室非常大非常大,那是尤金·金斯利的。   尤金·金斯利的卧室隔壁有一个小卧室,很不幸的,危慕裳就被要求住在了他隔壁。   危慕裳一路冲回卧室后,她动作也没停一下就关上了房门并落锁。   危慕裳知道黑蟒蛇总部有很多摄像头,自刚才在海底也发现了摄像头之后,危慕裳对于眼前这个布置还算温馨的小卧室,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危慕裳先是快速的卧室搜寻了一番,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她视线一转瞥到梳妆镜里仍穿着湿衣服的自己,转身就去打开了小衣柜。   “……”危慕裳看着火衣柜里不是吊带就是短裙,或者是更为暴露的衣裙,她的眉峰就抽了抽。   尤金·金斯利明知道她什么都带,这些是给她准备的还是以前就一直放在这里的。   危慕裳没开房间的灯,接着照射进落地窗的清冷月光,危慕裳不明所以的盯着平视过去,堆放在衣柜里的那堆黑色东西,她伸手捏起就拎出来瞅了瞅。   “……”当危慕裳看清楚被她捏在手上的是什么后,她嘴巴微张间双眼瞬间就凸瞪了起来。   丁字裤!   还是黑色蕾丝丁字裤!   此时此刻,危慕裳瞪着手中这条明明就是一条细到不能再细的线,简直就如捏着烫手山芋般。   “我艹!如果这是给我准备的,尤金你就死定了!”   危慕裳黑瞳喷火的怒瞪着,捏在手中的性感丁字裤,恶狠狠的诅咒了尤金·金斯利一番后,危慕裳就嫌弃的一把就黑色细线给扔回了衣柜。   仅一墙之外的尤金·金斯利,就像是接受到了危慕裳的咒骂般,自己动手包扎着胸前和腰侧伤口的他,冷不丁的背脊发寒打了个寒颤。   尤金·金斯利抬头看了眼,两间卧室中的那扇黑色格子墙体,他好像是知道危慕裳回来了般,嘴角那抹邪肆的笑意更甚了。   伤对于尤金·金斯利而言,其实他早已经麻木了,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缠着绑带的两处伤口,伤不算严重,但尤金·金斯利看着这些伤却自嘲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尤金·金斯利也有为了美人一吻,而甘愿受伤还毫无怨言的一天。   从尤金·金斯利下身只围了条浴巾,和有些湿润   的金色发丝中可以看出,他应该也是冲完凉了。   尤金·金斯利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后,随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然后尤金·金斯利将某条一直犹豫着没发出去的短信,指腹轻轻一点就果断了发了出去。   随后尤金·金斯利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黑格子墙体前,悄无声息的推开那道直通危慕裳卧房的暗门。   罗以歌在跟吕一茹讲完真相后,他没继续待在北部,而是连夜就赶回南部,继续卖身在公司里加工熬夜了。   凌晨三点零五分,罗以歌从办公室走到休息室,刚躺下准备小眯一会儿,结果他才一闭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传来了信息声。   罗以歌依旧闭着眼本不想理会的,但他转瞬想到会不会是危慕裳有事找他,他这才长手一伸顺势捞过了手机。   罗以歌收到的是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本来还半睁着眼躺在床上的罗以歌,当他打开彩信看到瞬间蹦出来的相片时,他的身体瞬间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飞速从床上站起身的罗以歌,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手机里,那抹熟悉的清瘦身影,竟然被尤金·金斯利拥在了怀里。   而且,从这个侧身拍过去的角度,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明明就是在接吻!   霎时间,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又沉又冷,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着,全是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紧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罗以歌冷沉着一双瞳眸,气炸了般猛地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在罗以歌微垂着头沉默不语的身影中,仍谁一眼都能看出他身边的气压有多低。   看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的暧昧图片,罗以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是脸色阴沉阴沉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以歌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沉吟了数秒后,猛地就转身抓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那个发短信给他的陌生号码。   手机铃声仅了响了一声就立即接通了,罗以歌不等电话那头的开口说话,他直接就嗓音低沉的厉声怒吼:   “尤金·金斯利!你信不信我把你黑蟒蛇给一锅端了!”   没有任何的预兆表明罗以歌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尤金·金斯利。   但是罗以歌不用动脑子想都知道,会使这么下三滥手段的人,绝对是尤金·金斯利无疑了。   “罗,还没睡呢?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相比较于罗以歌的咬牙切齿,尤金·金斯利就显得悠闲多了,他一边跟罗以歌讲着电话,一边得瑟的在危慕裳卧房转悠着。   “尤金!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   罗以歌这心里可真是五味杂坛,但无疑酸味是最多的。   危慕裳到底在搞什么,尤金·金斯利抱她,她竟然都不知道推开,而且还把小手放在了尤金·金斯利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当然,对于危慕裳那把始终抵在,尤金·金斯利胸口上的那把染血匕首,罗以歌自然是看到了,但他此刻并不想去知道那把匕首的故事。   他想知道的,显然是只有危慕裳而已。   “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现在她人可在我这里,该离远点的是你吧?”   此时尤金·金斯利已经绕到了浴室门口,隔着一扇门,里面就是正在沐浴的危慕裳。   于是乎,尤金·金斯利为了让罗以歌明白,现在该离远点的到底是谁,他在不怀好意的说完后,便默默的打开了视屏。   尤金·金斯利看着视屏里自己赤裸着的胸膛,虽然缠着绑带,可还是该死的性感极了。   伸手撩拨了几下有些湿润的金色发丝,倚在浴室门边的尤金·金斯利,便又好心的用暧昧嗓音提醒罗以歌道:   “罗,快看看这么多年了,我身材有没有变好?”   听着尤金·金斯利有些不对劲的声音,罗以歌将耳边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随即看到搔首弄姿的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的脸就更黑了。   “尤金!你要敢碰她,我一定灭了你!”   罗以   歌双眸凶狠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嘴里更冰冷着声音一字一句的放着狠话道。   对于危慕裳,罗以歌自是不担心她会劈腿什么的,但尤金·金斯利那人狠起来,完全就是不念旧情不择手段的人。   此刻罗以歌只后悔,他不应该答应危慕裳给她七天时间的,他应该在知道危慕裳被尤金·金斯利带走后,就立马追上去才对的。   什么狗屁公司,跟危慕裳比起来,这些麻烦事算什么。   “罗,你别这么无情嘛,这些年我为了你煞费了多少苦心?结果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狠心要灭了我?”   尤金·金斯利看着屏幕上猩红着一双瞳眸的罗以歌,突然就转了性情怨妇般幽怨的指控着罗以歌。   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很红,不知道他的双眼是染上愤怒激红的,还是太过疲惫浮显出来的血丝。   尤金·金斯利看着现在这样,站在他对立面的罗以歌,是真真有些心痛。   以往罗以歌在部队的时候,他一心想把罗以歌拽出来拖进他黑蟒蛇,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战友。   尤金·金斯利甚至拿一半的黑蟒蛇诱惑罗以歌,结果罗以歌都不为所动。   现在,罗以歌是从部队出来了,却也走上了跟他一样的道路。   而尤金·金斯利这才明白,为何罗以歌始终不肯答应他,不肯到黑蟒蛇来,原来他早就是火凰的人了。   更讽刺的是,他们两人以往在一明一暗的时候,还能默契十足合作无间的暗中配合几次。   结果现在,他们同处暗处,却成了真正的敌人。   上一次罗元泉寿宴那晚的谈话,还算以和平的方式结束,但那种表明的和平,却是本质性的决裂。   不管是罗以歌还是尤金·金斯利,他们都将对方列入了黑名单。   跟罗以歌作对,这是尤金·金斯利最不想做的事情,可现在,他也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尤金·金斯利在部队那么多年,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并没有太多的朋友。   而罗以歌,那个一直不管是军事上还是生活都欺压在他头上的罗以歌,在尤金·金斯利心里,他却将罗以歌当成了他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战友。   尤金·金斯利甚至不知道,如果他跟罗以歌真的走到了必须要下朝对方的那一天,他能不能对罗以歌下得去手。   “尤金,你现在说这些没用,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可能跟你同流合污的!”   看着尤金·金斯利有些怨恨他的眼神,罗以歌从危慕裳身上转移重心,将注意力放在了尤金·金斯利身上劝道。   如果可以,罗以歌也不想跟尤金·金斯利为敌,在罗以歌看来,尤金·金斯利依然是他的战友,同甘共苦过的患难战友。   “同流合污?罗,你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多干净,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够光明?”   尤金·金斯利这下也将危慕裳给抛诸脑后了,神情一正后就跟罗以歌讲起了男人之间的对话。   “我从没说过我做的事多么光明!但尤金,你就没发现你完全是在捣乱么?我和你,火凰和黑蟒蛇,就算不是朋友,那也可以不是敌人!”   罗以歌觉得尤金·金斯利就是太死脑筋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好么。   或者,其实尤金·金斯利只是想报复罗以歌而已,罗以歌让他的一场希望落空了。   有句话说,既然自己得不到,那绝不让别人得到,而毁灭是唯一途径。   尤金·金斯利此时的心情就差不多是这样的,要是罗以歌一直在部队不出来,他完全没意见。   或者罗以歌从部队出来后,他当个平民百姓,过着平平淡淡的悠闲生活,那尤金·金斯利也没话说。   但尤金·金斯利多少年前就跟罗以歌说过,只要他在一天,黑蟒蛇的大门就永远为他敞开。   尤金·金斯利那么看重罗以歌这个朋友,可罗以歌呢。   从部队出来了没告诉他不说,罗以歌更是自动自觉的站到了尤金   ·金斯利的对立面,这是尤金·金斯利最无法释怀的地方。   那种感觉,就好像尤金·金斯利在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选择了一个朋友,然后对他掏心掏肺,结果罗以歌却转身就弃之如敝履。   那是一种背叛的感觉,对,在尤金·金斯利看来,就是罗以歌背叛了他。   “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如果我们成不了朋友,就一定会是敌人!”   听着罗以歌后退一步的委婉说法,尤金·金斯利却更为激动了,绿眸一冷就直视着罗以歌肯定道。   浴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危慕裳早就听到门外的声响了。   危慕裳在快速的洗漱完后,她找不到衣服就随便裹了条浴巾,随后飞速的窜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她刚才听到了尤金·金斯利在叫罗以歌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本就在门边的位置,危慕裳开门的声音一响,他侧头去看时,抓着手机的手自然而然的也转了方向。   而在电话的另一端,罗以歌也紧接着就看到了,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湿哒哒的就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危慕裳。   “慕儿!”罗以歌一看到危慕裳穿着这么清凉就出现在尤金·金斯利面前,脸色当即一沉就警告的低喝了一声。   难道危慕裳不知道尤金·金斯利是男人么,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危慕裳怎么能这样就跑出来。   “歌。”危慕裳拉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赤裸着上半身的尤金·金斯利,听见罗以歌的声音后才发现电话另一端的罗以歌。   危慕裳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她跟尤金·金斯利是清白的。   偏偏还嫌不够乱的尤金·金斯利,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危慕裳时,伸手拥着她看着罗以歌道:   “她现在是我的!”   罗以歌在尤金·金斯利刚伸手时,气得当即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边往休息试门口走去,一边拨打着马修的电话:   “马修!马上出发去黑蟒蛇!”   ……   ----2013-12-24 1:14:23|6547584----   032 腰腹一紧   “马修!马上出发去黑蟒蛇!”   罗以歌眸光冷沉冷沉的,他说出口的话声音并没有很大,冷冰冰的音调更是低的犹如一盆冰水瞬间倾倒在马修头上,直马修惊得瞬间从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爱睍莼璩   “BOSS,现在出发去黑蟒蛇?”   马修这才刚进入梦乡没多久,接个电话被猛然惊醒的他,抬头看了眼窗外黑茫茫的夜色,即使他精神为之一振,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   这多少个小时过去,他之前要去追尤金·金斯利的时候,结果罗以歌硬是把他拦了下来,怎么这会儿又转变计划了。   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再去黑蟒蛇么,现在去的话,马修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呢。   “别让我说第二遍!把弟兄们都给我叫起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杀过去!”   罗以歌是真气的不轻,特别是看到危慕裳围着条浴巾就敢出来见尤金·金斯利的时候,他心里那股妒火更是瞬间就熊熊燃烧起来。   危慕裳的什么七日之限,也在瞬息之间就被罗以歌给抛诸脑后了。   最重要的是,尤金·金斯利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就把咸猪手伸向危慕裳。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尤金·金斯利拥着危慕裳,朝他得瑟的猥琐色痞样,罗以歌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想将尤金·金斯利大卸了八块再说。   罗以歌这会儿都火烧屁股了,哪里还能坐得住。   “是!”被罗以歌太过决绝的语气惊了一惊的马修,当即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随即快速的套上衣服就往门外冲去。   马修一边往广播室跑去,还一边想,还好他今晚有乖乖有呆在古堡没出去风流,不然赶不回的话罗以歌又要削他一层皮了。   危慕裳本来见电话那头的罗以歌,铁黑着一张脸,还在想着她是不是该开导开导他安慰一下。   结果尤金·金斯利的狼爪突然一伸,电话里的罗以歌也瞬间就消失了。   “放手!你丫找打是吧!”   危慕裳瞥见罗以歌挂电话前,那瞬间冰冷下来的瞳眸,心下一咯噔间。   一手抓紧胸前的浴巾防止掉落,一手大力扒开尤金·金斯利的狼爪时,抬起一脚就狠狠的踹向了尤金·金斯利。   靠他姥姥的!   尤金·金斯利尽给她添乱,他们现在这样衣服也没穿的凑在浴室门口,她都快不相信她和尤金·金斯利是清白了,偏偏尤金·金斯利还故意制造暧昧给罗以歌看。   危慕裳猛力一脚踹向的是尤金·金斯利的大腿,尤金·金斯利全身上下也就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危慕裳潇洒一踹之下,他身下的浴巾顿时就相当配合的滑落了下去。   尤金·金斯利本来还想跟罗以歌炫耀一番,危慕裳现在在他手里的,结果视频一黑之下,他伸出去刚拥上危慕裳的手,也跟着反弹了出来。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尤金·金斯利在惋惜罗以歌没眼福之际,大腿一痛间,他顿时就觉得下身一凉。   身下的清凉感觉,让尤金·金斯利预感不是很好的低下头去,当他看到悠然滑落在脚下的浴巾,和他瞬间暴露出来的小兄弟时。   尤金·金斯利在绿眸一瞪间,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慕裳,你这么心急,是罗满足不了你么?”   眼下都这样了,尤金·金斯利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他也不去捡地上的浴巾。   在傻眼的愣了一瞬后,尤金·金斯利赤身裸、体的,就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拥向危慕裳。   小样,既然危慕裳这么迫不及待的话,尤金·金斯利可一点也不介意加快他和危慕裳之间的进展。   危慕裳那脑子可不比尤金·金斯利来得清明,她在收腿的时候,视线余光就已经瞥到了尤金·金斯利往下落的白色浴巾。   危慕裳愤怒的黑瞳瞬间大睁时,她下一秒就看到浴巾滑落后,尤金·金斯利瞬间裸露出来的黑森林,和他那沉睡中的小兄弟。       ;太过刺激的一幕,吓得危慕裳立即扭头转身背对着尤金·金斯利。   天呐!   她在干嘛!   可也因为危慕裳这转身不敢看尤金·金斯利的姿势,反而让尤金·金斯利拥向她的双手瞬间就得逞了。   “靠!你TM给我放手!”   危慕裳刚发现尤金·金斯利从身后拥向她的双手,她的肩膀和腰腹瞬间就一紧,来不及闪躲之下,她的后背猛地就撞上了尤金·金斯利温热的胸膛。   尤金·金斯利左手从后拥紧危慕裳的纤腰,右手就从危慕裳的右肩穿过她锁骨抓在了她的左肩上。   尤金·金斯利双手加大了力道,紧紧的禁锢着怀中的危慕裳,让她无法动弹。   “当然不能放手!慕裳,你都把我脱成这样了,我现在放开你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么?”   尤金·金斯利暧昧的嗅了嗅危慕裳黑色发丝的香味,随即俯首在她耳边露骨的回道。   尤金·金斯利边在危慕裳耳边哈着气,还边色、情的用某处摩擦了一下危慕裳的小翘、臀。   两人之间仅隔着危慕裳身上那层薄薄的浴巾,瞬间从后臀处传来的微硬触感,让危慕裳的小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她的双臂更是恶心的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被尤金·金斯利禁锢着,危慕裳原本紧抓着胸前浴巾的双手,在感觉到后臀处越来越火热的触感时,她两手瞬间握拳,迅猛有力的同时向后攻击而去。   危慕裳左右手同时开弓,一手袭向尤金·金斯利的腰侧,一手直接揍向脑侧击向尤金·金斯利的脸。   尤金·金斯利刚想对危慕裳实施猥琐行径,结果他的嘴还没碰到危慕裳雪白的脖颈,他抚摸在危慕裳光滑肩头的手,就在脑袋瞬间后仰间,被迫撤离开。   “嗯……”尤金·金斯利看到了危慕裳击向他的右手,却没看到危慕裳狠揍向他腰际的左手,且危慕裳还找准了位置,往他的伤口上狠狠的抡了一拳。   腰腹侧瞬间一痛间,尤金·金斯利当即就后退一步撤离开紧贴着危慕裳的身体。   而危慕裳也趁着尤金·金斯利撤离之际,脚跟一旋猛地转过身去,提起腿就脚风劲猛的踹向他腹部。   “啊……”   在尤金·金斯利腰腹的绷带瞬间染血时,他也嚎叫着的痛呼了起来,但他嘴里虽在痛呼,绿眸却紧盯着危慕裳白花花修长秀美的双腿。   浴巾只堪堪包裹到危慕裳的小翘、臀处而已,在她提腿踹向尤金·金斯利时。   危慕裳像是提前预知道尤金·金斯利的猥琐意图般,她竟然摁住了大腿根处的浴巾,让尤金·金斯利懊恼的绿眸都快冒烟了。   危慕裳的身形跟黛娜·安妮相比的话,肯定要娇小不少。   特别是危慕裳那东方女孩的精致细嫩肌肤,更是光滑白皙的让尤金·金斯利直咽口水,早忘记身上一再重创的伤口,一双绿眸都快粘到危慕裳身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没到手的女人,再男人那双色欲熏心的眼中,都特别的极具魅力。   就像此刻的尤金·金斯利精虫上脑间,连危慕裳快速击向他的手,他都看得眼也不眨只想上去啃两口了。   “啊……”刚止住血的胸口突地被猛咋一拳,尤金·金斯利这才反应过来,危慕裳这是来真的,不是跟他调情来着。   危慕裳在将尤金·金斯利格挡开一定距离后,她就快速的朝床铺跑去,浴室里只有浴巾,衣柜里的那些透视装更是比她身上的浴巾还省布料。   在尤金·金斯利捂着胸口刚嚎叫完时,他赤身裸、体的一转身,就见危慕裳拽着床单就往身上裹,转瞬间危慕裳就成了一个蓬松的粽子。   危慕裳成不成粽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床上搜出了一把手枪,黑乎乎上了膛的枪口,瞬间就直指尤金·金斯利的脑门。   “慕裳,这大晚上的,有事好说,呵呵……你先把枪放下,有事好说……”   尤金·金斯利顺着危慕裳那只从被单中裸露出来的手臂,看到她握在右手上的沙漠之鹰手枪时,他这   心下顿时一紧,连忙微举着手跟危慕裳商量道。   沙漠之鹰的强悍后座力,连一般的男性军人都很难掌控的了。   尤金·金斯利在心惊危慕裳什么时候藏了把枪在卧室时,也在怀疑危慕裳那只纤细的手臂,能否驾驭的了沙漠之鹰。   “少废话!让你的人给我送衣服过来!”   危慕裳尽量不去开尤金·金斯利胸膛以下的部位,黑瞳片刻也不放松的紧盯着他冷然喝道。   尤金·金斯利之所以敢围着条浴巾,拿着部手机就来找危慕裳,是因为他以为危慕裳身上除了匕首外,并没有其他的危险武器。   现在尤金·金斯利赤条条的裸站在危慕裳对面,他赤手空拳的,可不敢去跟危慕裳比子弹的速度谁快。   “你要衣服早说么!衣服我早给你准备好了!衣柜有很多,不信你打开看……”   尤金·金斯利还以为危慕裳想把他怎么样呢,结果她拿枪指着他就为了要衣服而已,他虚惊一场后连忙朝衣柜走去,结果才刚走了一步就被危慕裳给冷声打断了。   “放屁!那些衣服谁爱穿谁穿!我要体恤和长裤!”   危慕裳的黑瞳瞬间就更森冷了,他奶奶个胸的!那些衣服真的是尤金·金斯利给她准备的!   “慕裳,你这也太难为我了吧,这么晚了,我上哪儿给你找体恤长裤去?”尤金·金斯利停下脚步后,转身摊着双手,有些为难的看着危慕裳。   “那是你的事,我只给你五分钟!如果你不想你的裸体变成马蜂窝的话。”   危慕裳皮笑肉不笑的嘴角轻轻一勾,枪口缓缓下滑间,特意指着尤金·金斯利的胯下某处不动了。   尤金·金斯利的绿眸不敢放松的顺着危慕裳的枪口移动,当危慕裳的枪口一顿时,他吓得当即用双手捂住瞬间吓尿的某处。   “五分钟太紧迫了!五十分钟怎么样?”   尤金·金斯利有些不敢退不敢进的微弯着腰,在危慕裳太过冷然的黑瞳中,尤金·金斯利第一次因为将裸体展现在女人面前,而产生了一种名为羞愧的感觉。   当真是羞,尤金·金斯利一向为他的好身材而自豪着,但他捂上小兄弟后,危慕裳那双盯着他审视着甚是嫌弃的黑瞳,顿时就让他有些些难堪起来。   咀——   在尤金·金斯利讨价还价的声音中,危慕裳直接扳机一扣就从他微微打开的胯下开了一枪。   那种仿佛能感觉到子弹的气流,从私处下急速穿过去的感觉,惊得尤金·金斯利瞬间就毛骨悚然了起来,他捂着小兄弟的双手更是几不可见的微抖了一下。   “你只有四分钟了。”   子弹清脆一声响,从尤金·金斯利的胯下掠过后,爽快的击打在了地板上,危慕裳嘴角那抹冷然笑意越加大了一分。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睥睨着他的黑瞳,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一下唇瓣,想说让危慕裳悠着点别乱开枪,但尤金·金斯利紧盯着危慕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尤金·金斯利觉得他今晚真是失策,危慕裳一把枪在手,他顿时就处于弱势了,而且他整个人还裸着,弱得就更加没气势了。   “三分半……”   危慕裳身上密密实实的裹着被单,持着枪霸气凛然的俯视气场全无的尤金·金斯利,两人在对视了半响后,危慕裳又往他脑侧开了一枪,好心的替他报时道。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那不似开玩笑的双眼,在挣扎了五六秒后,他默默的抬起右手拨通了马特·亨利的电话。   五分钟倒计时即将结束的前一秒,危慕裳听到她上锁的房门,被人轻轻的从外插进了钥匙,然后卧房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当马特·亨利两手提着近十个袋子推开房门时,他刚往里走了一步,脚步霎时就顿住了。   马特·亨利只见乱七八糟的床前,有一抹背对着他裹着被单的背影,看着那抹背影的那头短发,马特·亨利不用看也知道她是危慕裳。   但危慕裳裹着被单不是重点,让马特·亨利顿住脚步的,是危   慕裳对面那个,上身缠着染血绑带,全身赤裸的尤金·金斯利。   “衣服放下,你可以走了。”   尤金·金斯利左手依旧捂着某处,右手把玩着手机的他,在看到马特·亨利蹲在门口的身影时,音调甚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是。”马特·亨利先是瞥了眼依旧一动不动,拿枪指着尤金·金斯利的危慕裳,这才放下手中的袋子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替他们关上房门。   “手机给我!”危慕裳从梳妆镜的反射中,快速的瞟了眼马特·亨利放在门口的一排袋子,随即又朝尤金·金斯利冷声道。   旋转在尤金·金斯利手中的手机一顿,他瞅了好几眼裹成一个粽子的危慕裳,随即就朝她走去。   “站住!”尤金·金斯利上前的动作让危慕裳眉头一皱间,当即就冷喝了一声。   “我不过去,怎么把手机拿给你?”迫于危慕裳那把枪的淫威,尤金·金斯利乖乖的停下了脚步,扬着手中的手机,就指着危慕裳抓着被单另一只手道。   “扔到床上!”   “……”在危慕裳不容置疑的冷眼中,尤金·金斯利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了危慕裳的床上。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危慕裳枪口晃了几下,示意尤金·金斯利可以离开了。   “……”尤金·金斯利憋屈的看着危慕裳手中的那把枪,他在暗自咬牙的隐忍了半响后,最终还是默默的转身,朝那扇格子墙体走去。   危慕裳默默是目送着尤金·金斯利,只见他站在黑色格子墙体前,伸手一推,一扇暗门就那么被暴露了出来。   “慕裳,这道门没有开关,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哦!”   尤金·金斯利在跨进自己卧室,要关上暗门前,刚憋屈完的他,还不完回头朝危慕裳放荡一笑,异常骚包的邀请着危慕裳去找他玩。   “……”   咀——   危慕裳在无语了一瞬,直接就潇洒的回以尤金·金斯利一枪,幸亏尤金·金斯利闪得快,不然危慕裳打在墙体上那一枪,就该直接爆了他的头了。   尤金·金斯利在暗门一关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双绿眸也是阴冷阴冷的。   ……   ------题外话------   那什么,每个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今天那啥,更新就先这样吧……   万更,明天继续……   033   尤金·金斯利在暗门一关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双绿眸也是阴冷阴冷的。爱睍莼璩   他堂堂一个佣兵集团的头儿,竟然赤身裸体的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威胁了。   这是耻辱,绝对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耻辱!   罗以歌这才从办公室上到顶楼天台,准备开着直升机去跟马修汇合,结果这夜色茫茫的凌晨三多点,他就接到了罗元泉的电话。   “爸。”罗以歌接了电话后,就默默的等着电话那端的罗元泉开口,结果罗元泉越讲,罗以歌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罗以歌沉默了一分多钟,电话那头的罗元泉也连续讲了一分多钟,从罗以歌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听得并不轻松。   “好,我知道了。”当罗元泉劈哩啪啦的讲了一大串,终于停下的时候,罗以歌沉默了几秒,语气甚是平静的回了这么一句话。   “shit!”但罗以歌就算再怎么平静的回着罗元泉,电话一挂,他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句。   罗以歌原本坚定了心,一定要在今晚去黑蟒蛇解救出来的,但他现在站在直升机前的身影,却有点蹉跎不前怎么也移不开脚跨上直升机了。   就在罗以歌盯着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马修打个电话时,他手机屏恰在此时又亮起了,尤金·金斯利的那个陌生号码。   “……”罗以歌仅犹豫了一秒,就接通了电话,手机拿在耳边却没出声。   “歌,是我。”危慕裳听着电话那边的静音,坐在床上的她率先出声道。   “慕儿,你怎么样了?”罗以歌一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当即拿下手机开启了视频通讯功能,语气带着丝焦急的询问道。   “我没事。”已换回体恤长裤的危慕裳,盘腿坐在床上就看到视频里的罗以歌淡然道。   “等等!你不是想现在冲进黑蟒蛇来吧?”   危慕裳这刚回完话,就见罗以歌那边的背景不太对劲,那漫天的星星和直升机,分明是在楼顶的样子。   “你觉得呢?尤金·金斯利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竟然敢裹着条浴巾就出来见他!是我太满足不了你了么?”   罗以歌一想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两人都衣着清凉的站在一起,他就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尤金·金斯利那人罗以歌太了解了,他还是把危慕裳带回自己身边安全点。   “我去!你丫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裹着条浴巾就跑出来?当时的情况浴巾已经是最保守的衣服了!”   危慕裳的视线不自觉的瞟了眼衣柜的方向,要是被罗以歌看到她穿着里面的诱惑衣服出来,估计罗以歌才会真的跳脚。   还有,什么叫罗以歌满足不了她,罗以歌那禽兽行径简直就是纵欲,她就算再怎么欲求不满,每天晚上被他折磨的也早满了。   其实,危慕裳不想承认的是,她跑到黑蟒蛇来,还有一点是想躲罗以歌。   危慕裳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刚开荤的男人,都是精力旺盛的禽兽了。   自从罗以歌刚开完荤被她压制了几天后,之后的他就跟火山喷发似的。   那可怕的禽兽行径,危慕裳怀疑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罗以歌不精尽而亡,她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榨干的。   “反正下不为例!以后不准再穿这么少跑到别的男人面前。”   罗以歌看着此刻坐在床上的危慕裳,虽然她身上的衣服跟前一天的不一样,但好歹是体恤长裤不至于太暴露,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知道了。”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霸道着朝她低吼的罗以歌,这个男人占有欲太强了。   “歌,你不是真要来吧?先别来!我这才刚到多久,我哪能这么快就撤退!”   危慕裳越看罗以歌越觉得不对劲,深怕他一个冲动就跑过来搅乱,只得先稳住他的劝导着。   危慕裳觉得,尤金·金斯利她还是能对付的了的,罗以歌就是太紧张了。   &nb   sp;“不行!万一他对你伸出狼爪你能躲得过么?”   危慕裳的身手罗以歌是不怀疑,但黑蟒蛇可是尤金·金斯利的地盘,那里也全是尤金·金斯利的人,危慕裳孤身一身身在敌营,罗以歌是越想越不放心。   “我靠!他伸一次我剁他一次!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么?”   一听到罗以歌坚决不同意的话语,危慕裳当即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她要是一有事就躲在罗以歌身后,那罗以歌以往对她的训练岂不是白费了。   罗以歌那么不留情面的狠训猛训她,不就是想要她能独挡一面,独自面对危险也能全身而退么。   这才多大点事,罗以歌就这么不放心,那她以后干脆哪儿也别去,乖乖呆在火凰混吃等死算了。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相信尤金·金斯利!”   一听到危慕裳说他不相信她,罗以歌眉头一皱间,就严声反驳着危慕裳道。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最重要,罗以歌从不怀疑危慕裳,怎么会不相信危慕裳。   “绕来绕去,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你要相信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了!你信还是不信?”   危慕裳有些头大的看着硬着脖子,正儿八经的纠正她的罗以歌,只得以自己的思路去开导他道。   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轻易就能推倒的小女孩,尤金·金斯利就算想干嘛,也得有那本事才行不是。   “……信。”罗以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就差吹胡子瞪眼的危慕裳,他在盯着危慕裳沉默了半响后,薄唇一启就弱弱的蹦出了一个字。   罗以歌相信危慕裳能全身而退,但他不相信尤金·金斯利会不吃危慕裳的豆腐。   其实危慕裳会被吃豆腐,这个才是促使罗以歌非要大半夜,就杀到黑蟒蛇去的真正理由。   说他私心也好,不放心危慕裳也好,反正罗以歌看不得危慕裳跟其他男人暧昧来暧昧去的,哪怕那只是危慕裳一手导演的诡计美人计什么的。   TM的!   反正他看着就非常非常的不爽!   “信就对了!既然你相信我一个人能解决,那你就真没必要来了!还有六天,要是我还没回去,你就来接我,到时我肯定不拦你!”   将罗以歌那不甘心的黑脸映入眼中,危慕裳却是手掌猛地一拍大床,果断的板上钉钉的给此事做了个了结。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罗以歌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话那端的危慕裳,危慕裳那莫名兴奋的神情,顿时就让罗以歌那颗心失落了起来,就好像他被危慕裳给抛弃了一样。   “……没有的事!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愁眉苦脸的,跟个小媳妇一样,丢不丢人?”   罗以歌那双幽怨的控诉着她的深邃瞳眸,霎时就让危慕裳的额头落下了几根黑线,危慕裳沉默了一瞬,先是以肯定的语气安抚了罗以歌后,随即又嫌弃的嘲弄起他来。   罗以歌在危慕裳心中形象,除了高大威猛的强悍霸气外,就是地痞无赖的流氓形象了,这冷不丁的来个怨妇的表情,瞬间就让她恶寒了不少。   “我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丢人我怕什么。”   为了将危慕裳给拐到手,罗以歌使什么手段都不在乎,现在为了留住危慕裳,形象什么的,罗以歌就更不在乎了。   “行了,跑不了!这总可以了吧?你乖乖回去,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这边你别担心。”   危慕裳看着这样的罗以歌,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的罗以歌就跟个大男孩似得,还要她哄。   罗以歌幽怨的瞅着危慕裳没说话,危慕裳也睁着一双淡然的黑瞳跟他对视着,一时间,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互瞪着对方不说话。   “……那你有事随时通知我,我一定马上飞过去接你。”   过了半响,罗以歌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再危慕裳的再三保证下,他又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决定再给危慕裳一次机会,闷声闷气的答应道。   “知道了啦!啰嗦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在罗以歌不甘心的幽怨中,危慕裳看着他异常爽快的回了他一句,回答完又小声的嘟囔着嫌弃罗以歌啰嗦。   “你说什么?”罗以歌明明看到危慕裳的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没听到危慕裳低喃着什么,只得脸色一黑眉头微皱的询问了一句。   刚才,他隐约中好像听到了危慕裳说什么啰嗦。   “没有没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啵!”   危慕裳未免罗以歌小肚鸡肠的又跟自己记仇,怕自己越说越漏嘴的她,笑容甜美的看着罗以歌快速的说了一串话,最后送了他一个大大的香吻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靠!又挂我电话!”   罗以歌还沉浸在危慕裳甜笑着,突如其来微嘟着嘴送上的香吻中。   他瞪着黑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危慕裳已经结束了通话,罗以歌这才怒瞪着手机低咒了一句。   罗以歌站在楼顶天台遥看着M国的方向,在点点星光的夜色中,罗以歌恶狠狠的想着。   危慕裳回来后,他第一件事要跟她说,就是以某种方式让她明白。   被人冷不丁的挂断电话,就跟突然被掐断的高潮般,会让人郁碎的气血翻涌着却没发法发泄出来。   一番冲动的热血被危慕裳一盆冷水给泼了回来后,罗以歌看着眼前的直升机,又默默的拨通了马修的电话。   “什么?BOSS!你再说一遍?”   马修在罗以歌话音一落时,他的双眼瞬间就不敢置信的凸瞪了起来,声音更是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追问着罗以歌道。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罗以歌爬上顶楼跟罗元泉通完电话,又跟危慕裳调情了几句,马修这边也已经广播完了。   此时,古堡中的弟兄听到广播后,一个一个快速的整装完毕正飞速涌出古堡,个个装备齐全井然有序的整队在操场上,就等着马修发号施令了。   “马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说过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在马修惊呼着不敢置信的疑问中,罗以歌冷着声特别重复了最后三个字后,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夜色中的身影方向一转,抬脚就往楼下走去。   “……”马修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默默的放下电话后,沉吟了三秒,又默默的走到广播室的窗前。   马修站在窗前犹豫了一瞬,伸手偷偷的掀开窗帘看向操场。   总部两千名弟兄,留五百守在古堡,马修把另外一千五百名地下弟兄,全给叫了起来。   马修看到操场上已有一部分弟兄整齐排列好,另一部分弟兄正从古堡中鱼贯而出,一抹抹严阵以待的严肃身影映入眼中时,马修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他现在再广播一句,说不用战斗了,让弟兄们都乖乖回去睡觉,操场上那些弟兄,会不会全涌上来群殴了他。   即使再不想,事已至此,马修还是默默的走回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后,便底气不太足的宣告道:   “弟兄们!BOSS刚刚来电,说……说计划取消,让亲爱的各位兄弟都回去睡觉。”   马修将计划取消的意思传达出去后,他麦克风一关,就再也不敢出声了,也不去操场上的弟兄一眼,他转身就飞速的奔出了广播室。   马修觉得,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这事也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接了命令做事的一个跑腿而已,希望弟兄们能明白他的难处,别太跟他计较才行。   本来就脚步声阵阵的操场,一千五百名弟兄还没整队完呢,结果马修第二次的广播一出,还在往操场狂奔的弟兄,霎时就停下了脚步。   马修刚才说什么?   回去睡觉?   霎那间,暗夜中的操场寂静无声,弟兄们都面面相窥的你看我我瞪你。   “FUCK!马修你玩儿我们呢!”   在众人的沉默中,刚飞奔到自己位置站定的劳伦斯,他在反应过来后,当即就怒   火滔天的长枪一举,指着古堡顶楼的广播室方向怒声大吼道。   劳伦斯被气得不轻,他们都多久没在半夜紧急出任务了,他睡得好好的,被马修的广播吵醒拽到操场不说。   结果他火急火燎的刚赶到操场站定,连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下,结果马修就告诉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劳伦斯能不气么。   他还做着梦呢,一个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眼看着好事就要发生了,结果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shit!别告诉我马修刚才是梦游了!”被马修这么一折腾,就连一向宽宏大量的吉姆,都忍不住瞪着广播室的方向低声咒骂了起来。   “……都走吧。”   马火觉得他真是太闲了,这次的任务计划本来没他什么事的,结果他转辗反侧睡了大半宿都没睡着,听到广播后他就默默的爬了起来。   现在,他还是乖乖回去躺着好了。   “不!马火,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马修!不给他点教训,万一他明晚还来一出呢?”   劳伦斯见马火背着把弓箭就双手环胸的往回走,当即上前拉住他不太同意他的做法。   “那你想怎样?”马火瞥了眼劳伦斯拉住他手臂的手,回头看着他挑眉道。   “有一就有二,绝不能助长马修的这种嚣张火焰,你自己看看,弟兄们哪个咽得下这口气!”   劳伦斯一边拉拢着马火,手一伸就指着骂骂咧咧一边走回古堡,一边恨不得将马修给大卸了八块的弟兄们道。   “谁咽不下谁去,我没兴趣。”   马火扫了眼昏暗操场上的弟兄们,咒骂此起披伏的,一个个的怒气确实不小,但他兴致缺缺的就拨开劳伦斯的手走了。   “……马火你真这么大肚?”劳伦斯讶异的瞪着马火的背影,他怎么觉得今晚的马火有点怪怪的。   吉姆好歹比马火和劳伦斯年长了一轮,他深看了马火的背影几眼,微叹口气的轻摇了摇头后,就上前拍着劳伦斯的肩膀劝慰道:   “年轻人,大半夜的你这火气大了点,欲火难消的话就到外面去消火。”   “……有这么明显么?”劳伦斯脸色一僵,斜瞥了几眼吉姆,突然就探头到他面前小声道。   “你脸上就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   吉姆睨了劳伦斯几眼,随即手一伸不客气的掐着他下巴左右摇摆一下,认真审视的双眼就好像劳伦斯脸上,真的写了欲求不满四个字。   “……”劳伦斯怔怔的看着吉姆离开,随后他在一众愤声咒骂的人群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么?   于是乎,为了解决太过旺盛的精力,劳伦斯的注意力从马修身上转移了出来,夜黑风高的,他就默默的驱车离开了火凰总部。   危慕裳讲完电话后,瞅了瞅手中的手机,她爬下床走到了那道暗门前。   暗门还真是没开关,但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出有道门藏在这里。   危慕裳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瞬,伸手就推了推。   “哟!慕裳,你这是准备投怀送抱给我暖床么?”   尤金·金斯利刚准备上床睡觉,听见声音侧头看去,见从暗门探出头来的危慕裳,仅穿着一条黑色四角裤衩的他,身一转又搔首弄姿的诱惑着危慕裳道。   “……就你这身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现在的尤金·金斯利好歹还穿了条裤衩,危慕裳也不矫情害臊了,黑瞳大方的打量他一番后,便睨着他不屑道。   “你说什么?”尤金·金斯利绿眸一瞪,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危慕裳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他小?   FUCK!   他哪儿小了!   “我说你别白费劲了,我看不上!”   危慕裳也不跟尤金·金斯利啰嗦,直白的话   语直接就冷冰冰的插向尤金·金斯利的胸口。   危慕裳觉得,跟罗以歌相比之下,尤金·金斯利太白了点,男人太白了,看起来就跟没什么力气一样。   “FUCK!罗哪里比我好了?”   危慕裳眼里那赤裸裸的鄙视,着实是刺伤了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的身材他也见过,他们身材都差不多好么。   “哪儿都比你好!”危慕裳一开口再次打击了一番尤金·金斯利后,当即手一抛就把尤金·金斯利的还给他。   “我是来警告你晚上安分点!别给我打什么歪歪肠子的坏主意!”   危慕裳一手撑着打开的暗门门框,待尤金·金斯利接过手机后,她黑瞳略冷的直射着他警告了一句,随即便果断的关上了暗门。   “喂!”尤金·金斯利接过危慕裳朝他胸前伤口扔的手机,头一抬就对上了危慕裳的冷瞳,随即门一合就看不到危慕裳了。   尤金·金斯利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抬脚就再次向暗门走了过去。   尤金·金斯利伸手推了推暗门,却发现推不动了。   危慕裳手脚麻利的将衣柜三两下就推到暗门前堵上,末了她看了几眼还是不放心,随后她拖着床也顶在衣柜前。   危慕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暗门完全堵死,就算阻拦不了尤金·金斯利,好歹尤金·金斯利没法悄无声息的过来。   危慕裳躺下后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枪和匕首,随后她手指一抓,就将手枪紧握在手中,双手放在腹前抱着枪就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危慕裳天刚亮不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危慕裳和衣睡了一宿,床的旁边刚好是落地窗,她站在床上就掀开了落地窗的窗帘。   好样的,这才六点多,窗外的沙滩上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佣兵战士在晨练了。   危慕裳这会儿没事干,将窗帘掀开一角,她裹着被单就趴在床上,黑瞳一瞬不瞬的俯视着窗外的佣兵战士。   那些佣兵战士在进行体能训练,基本跟危慕裳在部队时的生活差不多。   呦,危慕裳还看到了尤金·金斯利,正赤膊着上半身跟人搏斗呢。   黑蟒蛇的别墅最高的也就六层楼,危慕裳从六楼俯视下去。   在一众军绿色训练服中,尤金·金斯利上半身的那两条白色绑带,显得异常显眼。   尤金·金斯利的伤是昨晚半夜弄的,他今早就这么拼命的搏斗,伤口一裂开绷带肯定就染血了。   于是乎,在尤金·金斯利的带伤战斗中,危慕裳还看到尤金·金斯利身旁五米外,黛娜·安妮关切的看着他的身影。   其实危慕裳觉得黛娜·安妮那人挺复杂的,她跟尤金·金斯利肯定有一腿,但危慕裳发现黛娜·安妮还挺关心马特·亨利。   背对海洋的黛娜·安妮好像发现了,危慕裳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一般,她顺着感觉回望过去,视线直指尤金·金斯利的隔壁房。   虽然窗帘依旧严严实实的盖在落地窗前,但黛娜·安妮知道,危慕裳一直在窗帘后看着她。   对于危慕裳一来就住进尤金·金斯利隔壁房的事,黛娜·安妮一直耿耿于怀。   她在这个海边城堡那么多年了,她曾在尤金·金斯利意乱情迷的暗示过他,说她想住到尤金·金斯利隔壁那间小卧室里。   但尤金·金斯利即使在双眼放光的高潮中,他也依旧一口回绝了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想着,那个卧室虽然不大,但也许是尤金·金斯利留给他未来那个人,所以她也不去多想,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但黛娜·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尤金·金斯利曾那么无情的拒绝过她,可他转眼却让危慕裳这个凭空而降的女人,给安排进了他的隔壁房间。   那种感觉就好像黛娜·安妮肖想了很久的名贵包包,央求着尤金·金斯利买来送给自己,结果尤金·金斯利怎么也愿意买来送她。   可黛娜·安妮才一眨眼的功夫,尤金·金斯利却买了那个名贵包包,且亲手送到了危   慕裳手上。   最重要的是,危慕裳还一脸不屑,非常不情愿收下包包一样。   即使一上一下隔着老远的距离,危慕裳也能接受到黛娜·安妮射向她的愤怒目光。   危慕裳就觉得好笑了,又不是她要来这里的,黛娜·安妮要怪也应该怪尤金·金斯利生性太放荡了。   爱上尤金·金斯利这种生性风流的男人,是黛娜·安妮自己找罪受,怪到她头上来干嘛。   尤金·金斯利身手矫捷的又撂倒了一名佣兵战士后,面对着排着队想接着上的其他佣兵战士,尤金·金斯利手一伸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就在佣兵战士看着尤金·金斯利有些不明所以时,尤金·金斯利直接朝危慕裳的方向招了招手。   尤金·金斯利微眯着眼看着窗帘后面的危慕裳笑了笑,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在那里看着他一般。   “……”危慕裳窘迫了一下,尤金·金斯利当着那么多人朝她招手,虽然有窗帘挡着,但危慕裳顿时就觉得,他们能透过窗帘看到她趴在床上一样。   危慕裳懊恼了一瞬,早知道她该收敛点,眼神别那么犀利,别看的那么光明正大了。   在黛娜·安妮看着尤金·金斯利招手的姿势,暗地里又开始了愤愤不平时,危慕裳两手一撑就果断的从床上嘣了起来。   她也好久没运动过了,下去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快速洗漱完的危慕裳,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手枪和匕首都藏在身上后,两手一甩便大摇大摆的走下楼去。   危慕裳刚走出别墅大门,就见满头大汗的亚历山大快跑着,想要奔进别墅的身影。   “嗨!早,亚历山大。”   危慕裳快速的一个侧身,巧妙的避免了跟亚历山大冲撞上后,右手一抬便满脸笑意的跟亚历山大打着招呼。   “……嗨!早!”   亚历山大本来是接了命令,要上去叫危慕裳起床的,危慕裳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差点撞上她的亚历山大停下脚步后。   跑了一个多小时大喘着的亚历山大,看着危慕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身材不错!”   在亚历山大有些傻愣傻愣的视线中,危慕裳瞥了眼他壮硕有力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肌,嘴角就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调戏了亚历山大一番。   “……”亚历山大满目错愕的看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这心跳就砰砰砰的开始狂跳起来。   亚历山大不是害羞才心跳加快的,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危慕裳刚才那话可千万不能被尤金·金斯利听到。   危慕裳往沙滩上尤金·金斯利的方向走去时,她所过之处,身旁的佣兵战士都不由得对她多看几眼。   重新陷入战局奋斗的尤金·金斯利,他身手敏捷又有绝对凌驾于其他佣兵战士的实力,跟他打对手,一般不超过十招就全倒下了。   黛娜·安妮看着一脸得瑟走过来的危慕裳,她双眸喷火的瞪着危慕裳,随后她看了眼没注意她的尤金·金斯利,身一转就朝危慕裳走去。   沙滩最外围有着佣兵战士在淌水晨跑,往上一点的沙滩,就是分散出去各自为队,在搏斗着的佣兵战士了。   “你来干嘛?”黛娜·安妮将危慕裳拦在两两厮杀的佣兵战士旁,双手环胸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瞄了眼十几米外的尤金·金斯利,他们中间各种两外两队搏斗中的佣兵战士。   “你谁?关你什么事?”   面对着黛娜·安妮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危慕裳轻松自在的甩着手臂坐着运动前的准备,黑瞳上下扫她一眼,就挑着眉嗓音淡淡的回道。   “你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   一大早火气本就大的黛娜·安妮,这下更是被危慕裳无视她的姿态给刺激到了。   危慕裳这么漫不经心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顿时就让黛娜·安妮的高傲姿态,显得可笑之极。   “你   想说什么就说,我什么态度你管得着么?”   危慕裳仔细睨了黛娜·安妮一眼,尤金·金斯利昨晚跟她说的话,黛娜·安妮是不是忘记了。   “你……”黛娜·安妮气得眉头一皱,手一伸就指着危慕裳想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们老大让你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呆着,不然就滚蛋!”   危慕裳上下划着大圆圈的右手,在看到黛娜·安妮指向她的手时,当即手臂往前一甩。   危慕裳猛地拍掉黛娜·安妮指着她的手后,淡然的嗓音就音量稍高的提醒黛娜·安妮道。   “黛娜!你在干嘛?”   貌似尤金·金斯利一直都没忽略危慕裳走向他的身影,在又解决了一名佣兵战士后,尤金·金斯利回头就朝黛娜·安妮的背影冷喝了一句。   其实,尤金·金斯利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黛娜·安妮的体型看起来要比危慕裳大一点,但那只是外表。   尤金·金斯利知道黛娜·安妮不是危慕裳的对手,可一见危慕裳和黛娜·安妮对上,尤金·金斯利就忍不住呵斥黛娜·安妮几句。   好让危慕裳那清瘦的身影,能从黛娜·安妮的手中解救出来。   尤金·金斯利的声音一响,危慕裳的眉头当即就挑的更高了,大大的弯起嘴角,就跳动着两眉朝黛娜·安妮眉飞色舞起来。   小样,让你得瑟!   危慕裳真心觉得尤金·金斯利够哥们,太给她面子了。   黛娜·安妮紧紧的抿着一张唇,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此刻的欠扁样了么,他到底知不知道危慕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上尤金·金斯利真没看到,危慕裳那眉飞色舞直朝黛娜·安妮的得瑟样,他看到的,只是黛娜·安妮那颗快喷火的后脑勺而已。   “慕裳,过来。”   尤金·金斯利看不到被黛娜·安妮完全遮挡住的身影,他张嘴就以命令的口吻,朝黛娜·安妮的背影喊道。   “尤金……她挡着我不让我过去!”   危慕裳就跟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尤金·金斯利的两道声音过后,危慕裳见周围的佣兵战士都看向了她和黛娜·安妮。   于是乎,危慕裳黑瞳眸光一闪间,她得瑟的眉头瞬间一皱,两眼就有些委屈的瞪着黛娜·安妮,嘴里更是甜腻的喊着尤金·金斯利,憋屈的控诉着黛娜·安妮的恶劣行径。   危慕裳的甜腻嗓音一出,听得她周身的佣兵战士浑身一酥,心都软了起来,而这一切落入尤金·金斯利的眼中,他的脸更是瞬间一黑。   ……   ----2013-12-26 11:30:45|6569569----   033 浑身一酥   尤金·金斯利在暗门一关的时候,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双绿眸也是阴冷阴冷的。   他堂堂一个佣兵集团的头儿,竟然赤身裸体的被一个黄毛小丫头给威胁了。   这是耻辱,绝对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耻辱!   罗以歌这才从办公室上到顶楼天台,准备开着直升机去跟马修汇合,结果这夜色茫茫的凌晨三多点,他就接到了罗元泉的电话。   “爸。”罗以歌接了电话后,就默默的等着电话那端的罗元泉开口,结果罗元泉越讲,罗以歌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罗以歌沉默了一分多钟,电话那头的罗元泉也连续讲了一分多钟,从罗以歌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听得并不轻松。   “好,我知道了。”当罗元泉劈哩啪啦的讲了一大串,终于停下的时候,罗以歌沉默了几秒,语气甚是平静的回了这么一句话。   “shit!”但罗以歌就算再怎么平静的回着罗元泉,电话一挂,他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句。   罗以歌原本坚定了心,一定要在今晚去黑蟒蛇解救出来的,但他现在站在直升机前的身影,却有点蹉跎不前怎么也移不开脚跨上直升机了。   就在罗以歌盯着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马修打个电话时,他手机屏恰在此时又亮起了,尤金·金斯利的那个陌生号码。   “……”罗以歌仅犹豫了一秒,就接通了电话,手机拿在耳边却没出声。   “歌,是我。”危慕裳听着电话那边的静音,坐在床上的她率先出声道。   “慕儿,你怎么样了?”罗以歌一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当即拿下手机开启了视频通讯功能,语气带着丝焦急的询问道。   “我没事。”已换回体恤长裤的危慕裳,盘腿坐在床上就看到视频里的罗以歌淡然道。   “等等!你不是想现在冲进黑蟒蛇来吧?”   危慕裳这刚回完话,就见罗以歌那边的背景不太对劲,那漫天的星星和直升机,分明是在楼顶的样子。   “你觉得呢?尤金·金斯利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竟然敢裹着条浴巾就出来见他!是我太满足不了你了么?”   罗以歌一想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两人都衣着清凉的站在一起,他就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尤金·金斯利那人罗以歌太了解了,他还是把危慕裳带回自己身边安全点。   “我去!你丫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裹着条浴巾就跑出来?当时的情况浴巾已经是最保守的衣服了!”   危慕裳的视线不自觉的瞟了眼衣柜的方向,要是被罗以歌看到她穿着里面的诱惑衣服出来,估计罗以歌才会真的跳脚。   还有,什么叫罗以歌满足不了她,罗以歌那禽兽行径简直就是纵欲,她就算再怎么欲求不满,每天晚上被他折磨的也早满了。   其实,危慕裳不想承认的是,她跑到黑蟒蛇来,还有一点是想躲罗以歌。   危慕裳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刚开荤的男人,都是精力旺盛的禽兽了。   自从罗以歌刚开完荤被她压制了几天后,之后的他就跟火山喷发似的。   那可怕的禽兽行径,危慕裳怀疑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罗以歌不精尽而亡,她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榨干的。   “反正下不为例!以后不准再穿这么少跑到别的男人面前。”   罗以歌看着此刻坐在床上的危慕裳,虽然她身上的衣服跟前一天的不一样,但好歹是体恤长裤不至于太暴露,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知道了。”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霸道着朝她低吼的罗以歌,这个男人占有欲太强了。   “歌,你不是真要来吧?先别来!我这才刚到多久,我哪能这么快就撤退!”   危慕裳越看罗以歌越觉得不对劲,深怕他一个冲动就跑过来搅乱,只得先稳住他的劝导着。   危慕裳觉得,尤金·金斯利她还是能对付的了的,罗以歌就是太紧张了。   “不行!万一他对你伸出狼爪你能躲得过么?”   危慕裳的身手罗以歌是不怀疑,但黑蟒蛇可是尤金·金斯利的地盘,那里也全是尤金·金斯利的人,危慕裳孤身一身身在敌营,罗以歌是越想越不放心。   “我靠!他伸一次我剁他一次!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么?”   一听到罗以歌坚决不同意的话语,危慕裳当即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她要是一有事就躲在罗以歌身后,那罗以歌以往对她的训练岂不是白费了。   罗以歌那么不留情面的狠训猛训她,不就是想要她能独挡一面,独自面对危险也能全身而退么。   这才多大点事,罗以歌就这么不放心,那她以后干脆哪儿也别去,乖乖呆在火凰混吃等死算了。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相信尤金·金斯利!”   一听到危慕裳说他不相信她,罗以歌眉头一皱间,就严声反驳着危慕裳道。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最重要,罗以歌从不怀疑危慕裳,怎么会不相信危慕裳。   “绕来绕去,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你要相信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了!你信还是不信?”   危慕裳有些头大的看着硬着脖子,正儿八经的纠正她的罗以歌,只得以自己的思路去开导他道。   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轻易就能推倒的小女孩,尤金·金斯利就算想干嘛,也得有那本事才行不是。   “……信。”罗以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就差吹胡子瞪眼的危慕裳,他在盯着危慕裳沉默了半响后,薄唇一启就弱弱的蹦出了一个字。   罗以歌相信危慕裳能全身而退,但他不相信尤金·金斯利会不吃危慕裳的豆腐。   其实危慕裳会被吃豆腐,这个才是促使罗以歌非要大半夜,就杀到黑蟒蛇去的真正理由。   说他私心也好,不放心危慕裳也好,反正罗以歌看不得危慕裳跟其他男人暧昧来暧昧去的,哪怕那只是危慕裳一手导演的诡计美人计什么的。   TM的!   反正他看着就非常非常的不爽!   “信就对了!既然你相信我一个人能解决,那你就真没必要来了!还有六天,要是我还没回去,你就来接我,到时我肯定不拦你!”   将罗以歌那不甘心的黑脸映入眼中,危慕裳却是手掌猛地一拍大床,果断的板上钉钉的给此事做了个了结。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罗以歌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话那端的危慕裳,危慕裳那莫名兴奋的神情,顿时就让罗以歌那颗心失落了起来,就好像他被危慕裳给抛弃了一样。   “……没有的事!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愁眉苦脸的,跟个小媳妇一样,丢不丢人?”   罗以歌那双幽怨的控诉着她的深邃瞳眸,霎时就让危慕裳的额头落下了几根黑线,危慕裳沉默了一瞬,先是以肯定的语气安抚了罗以歌后,随即又嫌弃的嘲弄起他来。   罗以歌在危慕裳心中形象,除了高大威猛的强悍霸气外,就是地痞无赖的流氓形象了,这冷不丁的来个怨妇的表情,瞬间就让她恶寒了不少。   “我老婆都要跟别人跑了,丢人我怕什么。”   为了将危慕裳给拐到手,罗以歌使什么手段都不在乎,现在为了留住危慕裳,形象什么的,罗以歌就更不在乎了。   “行了,跑不了!这总可以了吧?你乖乖回去,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这边你别担心。”   危慕裳看着这样的罗以歌,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的罗以歌就跟个大男孩似得,还要她哄。   罗以歌幽怨的瞅着危慕裳没说话,危慕裳也睁着一双淡然的黑瞳跟他对视着,一时间,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互瞪着对方不说话。   “……那你有事随时通知我,我一定马上飞过去接你。”   过了半响,罗以歌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再危慕裳的再三保证下,他又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决定再给危慕裳一次机会,闷声闷气的答应道。   “知道了啦!啰嗦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在罗以歌不甘心的幽怨中,危慕裳看着他异常爽快的回了他一句,回答完又小声的嘟囔着嫌弃罗以歌啰嗦。   “你说什么?”罗以歌明明看到危慕裳的嘴唇动了好几下,却没听到危慕裳低喃着什么,只得脸色一黑眉头微皱的询问了一句。   刚才,他隐约中好像听到了危慕裳说什么啰嗦。   “没有没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你也早点休息,啵!”   危慕裳未免罗以歌小肚鸡肠的又跟自己记仇,怕自己越说越漏嘴的她,笑容甜美的看着罗以歌快速的说了一串话,最后送了他一个大大的香吻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靠!又挂我电话!”   罗以歌还沉浸在危慕裳甜笑着,突如其来微嘟着嘴送上的香吻中。   他瞪着黑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危慕裳已经结束了通话,罗以歌这才怒瞪着手机低咒了一句。   罗以歌站在楼顶天台遥看着M国的方向,在点点星光的夜色中,罗以歌恶狠狠的想着。   危慕裳回来后,他第一件事要跟她说,就是以某种方式让她明白。   被人冷不丁的挂断电话,就跟突然被掐断的高潮般,会让人郁碎的气血翻涌着却没发法发泄出来。   一番冲动的热血被危慕裳一盆冷水给泼了回来后,罗以歌看着眼前的直升机,又默默的拨通了马修的电话。   “什么?BOSS!你再说一遍?”   马修在罗以歌话音一落时,他的双眼瞬间就不敢置信的凸瞪了起来,声音更是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追问着罗以歌道。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罗以歌爬上顶楼跟罗元泉通完电话,又跟危慕裳调情了几句,马修这边也已经广播完了。   此时,古堡中的弟兄听到广播后,一个一个快速的整装完毕正飞速涌出古堡,个个装备齐全井然有序的整队在操场上,就等着马修发号施令了。   “马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说过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在马修惊呼着不敢置信的疑问中,罗以歌冷着声特别重复了最后三个字后,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夜色中的身影方向一转,抬脚就往楼下走去。   “……”马修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默默的放下电话后,沉吟了三秒,又默默的走到广播室的窗前。   马修站在窗前犹豫了一瞬,伸手偷偷的掀开窗帘看向操场。   总部两千名弟兄,留五百守在古堡,马修把另外一千五百名地下弟兄,全给叫了起来。   马修看到操场上已有一部分弟兄整齐排列好,另一部分弟兄正从古堡中鱼贯而出,一抹抹严阵以待的严肃身影映入眼中时,马修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他现在再广播一句,说不用战斗了,让弟兄们都乖乖回去睡觉,操场上那些弟兄,会不会全涌上来群殴了他。   即使再不想,事已至此,马修还是默默的走回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后,便底气不太足的宣告道:   “弟兄们!BOSS刚刚来电,说……说计划取消,让亲爱的各位兄弟都回去睡觉。”   马修将计划取消的意思传达出去后,他麦克风一关,就再也不敢出声了,也不去操场上的弟兄一眼,他转身就飞速的奔出了广播室。   马修觉得,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这事也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接了命令做事的一个跑腿而已,希望弟兄们能明白他的难处,别太跟他计较才行。   本来就脚步声阵阵的操场,一千五百名弟兄还没整队完呢,结果马修第二次的广播一出,还在往操场狂奔的弟兄,霎时就停下了脚步。   马修刚才说什么?   回去睡觉?   霎那间,暗夜中的操场寂静无声,弟兄们都面面相窥的你看我我瞪你。   “FUCK!马修你玩儿我们呢!”   在众人的沉默中,刚飞奔到自己位置站定的劳伦斯,他在反应过来后,当即就怒火滔天的长枪一举,指着古堡顶楼的广播室方向怒声大吼道。   劳伦斯被气得不轻,他们都多久没在半夜紧急出任务了,他睡得好好的,被马修的广播吵醒拽到操场不说。   结果他火急火燎的刚赶到操场站定,连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下,结果马修就告诉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劳伦斯能不气么。   他还做着梦呢,一个美女主动的投怀送抱,眼看着好事就要发生了,结果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shit!别告诉我马修刚才是梦游了!”被马修这么一折腾,就连一向宽宏大量的吉姆,都忍不住瞪着广播室的方向低声咒骂了起来。   “……都走吧。”   马火觉得他真是太闲了,这次的任务计划本来没他什么事的,结果他转辗反侧睡了大半宿都没睡着,听到广播后他就默默的爬了起来。   现在,他还是乖乖回去躺着好了。   “不!马火,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马修!不给他点教训,万一他明晚还来一出呢?”   劳伦斯见马火背着把弓箭就双手环胸的往回走,当即上前拉住他不太同意他的做法。   “那你想怎样?”马火瞥了眼劳伦斯拉住他手臂的手,回头看着他挑眉道。   “有一就有二,绝不能助长马修的这种嚣张火焰,你自己看看,弟兄们哪个咽得下这口气!”   劳伦斯一边拉拢着马火,手一伸就指着骂骂咧咧一边走回古堡,一边恨不得将马修给大卸了八块的弟兄们道。   “谁咽不下谁去,我没兴趣。”   马火扫了眼昏暗操场上的弟兄们,咒骂此起披伏的,一个个的怒气确实不小,但他兴致缺缺的就拨开劳伦斯的手走了。   “……马火你真这么大肚?”劳伦斯讶异的瞪着马火的背影,他怎么觉得今晚的马火有点怪怪的。   吉姆好歹比马火和劳伦斯年长了一轮,他深看了马火的背影几眼,微叹口气的轻摇了摇头后,就上前拍着劳伦斯的肩膀劝慰道:   “年轻人,大半夜的你这火气大了点,欲火难消的话就到外面去消火。”   “……有这么明显么?”劳伦斯脸色一僵,斜瞥了几眼吉姆,突然就探头到他面前小声道。   “你脸上就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字!”   吉姆睨了劳伦斯几眼,随即手一伸不客气的掐着他下巴左右摇摆一下,认真审视的双眼就好像劳伦斯脸上,真的写了欲求不满四个字。   “……”劳伦斯怔怔的看着吉姆离开,随后他在一众愤声咒骂的人群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么?   于是乎,为了解决太过旺盛的精力,劳伦斯的注意力从马修身上转移了出来,夜黑风高的,他就默默的驱车离开了火凰总部。   危慕裳讲完电话后,瞅了瞅手中的手机,她爬下床走到了那道暗门前。   暗门还真是没开关,但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出有道门藏在这里。   危慕裳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瞬,伸手就推了推。   “哟!慕裳,你这是准备投怀送抱给我暖床么?”   尤金·金斯利刚准备上床睡觉,听见声音侧头看去,见从暗门探出头来的危慕裳,仅穿着一条黑色四角裤衩的他,身一转又搔首弄姿的诱惑着危慕裳道。   “……就你这身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现在的尤金·金斯利好歹还穿了条裤衩,危慕裳也不矫情害臊了,黑瞳大方的打量他一番后,便睨着他不屑道。   “你说什么?”尤金·金斯利绿眸一瞪,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危慕裳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他小?   FUCK!   他哪儿小了!   “我说你别白费劲了,我看不上!”   危慕裳也不跟尤金·金斯利啰嗦,直白的话语直接就冷冰冰的插向尤金·金斯利的胸口。   危慕裳觉得,跟罗以歌相比之下,尤金·金斯利太白了点,男人太白了,看起来就跟没什么力气一样。   “FUCK!罗哪里比我好了?”   危慕裳眼里那赤裸裸的鄙视,着实是刺伤了尤金·金斯利,罗以歌的身材他也见过,他们身材都差不多好么。   “哪儿都比你好!”危慕裳一开口再次打击了一番尤金·金斯利后,当即手一抛就把尤金·金斯利的还给他。   “我是来警告你晚上安分点!别给我打什么歪歪肠子的坏主意!”   危慕裳一手撑着打开的暗门门框,待尤金·金斯利接过手机后,她黑瞳略冷的直射着他警告了一句,随即便果断的关上了暗门。   “喂!”尤金·金斯利接过危慕裳朝他胸前伤口扔的手机,头一抬就对上了危慕裳的冷瞳,随即门一合就看不到危慕裳了。   尤金·金斯利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抬脚就再次向暗门走了过去。   尤金·金斯利伸手推了推暗门,却发现推不动了。   危慕裳手脚麻利的将衣柜三两下就推到暗门前堵上,末了她看了几眼还是不放心,随后她拖着床也顶在衣柜前。   危慕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暗门完全堵死,就算阻拦不了尤金·金斯利,好歹尤金·金斯利没法悄无声息的过来。   危慕裳躺下后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枪和匕首,随后她手指一抓,就将手枪紧握在手中,双手放在腹前抱着枪就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危慕裳天刚亮不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危慕裳和衣睡了一宿,床的旁边刚好是落地窗,她站在床上就掀开了落地窗的窗帘。   好样的,这才六点多,窗外的沙滩上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佣兵战士在晨练了。   危慕裳这会儿没事干,将窗帘掀开一角,她裹着被单就趴在床上,黑瞳一瞬不瞬的俯视着窗外的佣兵战士。   那些佣兵战士在进行体能训练,基本跟危慕裳在部队时的生活差不多。   呦,危慕裳还看到了尤金·金斯利,正赤膊着上半身跟人搏斗呢。   黑蟒蛇的别墅最高的也就六层楼,危慕裳从六楼俯视下去。   在一众军绿色训练服中,尤金·金斯利上半身的那两条白色绑带,显得异常显眼。   尤金·金斯利的伤是昨晚半夜弄的,他今早就这么拼命的搏斗,伤口一裂开绷带肯定就染血了。   于是乎,在尤金·金斯利的带伤战斗中,危慕裳还看到尤金·金斯利身旁五米外,黛娜·安妮关切的看着他的身影。   其实危慕裳觉得黛娜·安妮那人挺复杂的,她跟尤金·金斯利肯定有一腿,但危慕裳发现黛娜·安妮还挺关心马特·亨利。   背对海洋的黛娜·安妮好像发现了,危慕裳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一般,她顺着感觉回望过去,视线直指尤金·金斯利的隔壁房。   虽然窗帘依旧严严实实的盖在落地窗前,但黛娜·安妮知道,危慕裳一直在窗帘后看着她。   对于危慕裳一来就住进尤金·金斯利隔壁房的事,黛娜·安妮一直耿耿于怀。   她在这个海边城堡那么多年了,她曾在尤金·金斯利意乱情迷的暗示过他,说她想住到尤金·金斯利隔壁那间小卧室里。   但尤金·金斯利即使在双眼放光的高潮中,他也依旧一口回绝了黛娜·安妮。   黛娜·安妮想着,那个卧室虽然不大,但也许是尤金·金斯利留给他未来那个人,所以她也不去多想,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但黛娜·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尤金·金斯利曾那么无情的拒绝过她,可他转眼却让危慕裳这个凭空而降的女人,给安排进了他的隔壁房间。   那种感觉就好像黛娜·安妮肖想了很久的名贵包包,央求着尤金·金斯利买来送给自己,结果尤金·金斯利怎么也愿意买来送她。   可黛娜·安妮才一眨眼的功夫,尤金·金斯利却买了那个名贵包包,且亲手送到了危慕裳手上。   最重要的是,危慕裳还一脸不屑,非常不情愿收下包包一样。   即使一上一下隔着老远的距离,危慕裳也能接受到黛娜·安妮射向她的愤怒目光。   危慕裳就觉得好笑了,又不是她要来这里的,黛娜·安妮要怪也应该怪尤金·金斯利生性太放荡了。   爱上尤金·金斯利这种生性风流的男人,是黛娜·安妮自己找罪受,怪到她头上来干嘛。   尤金·金斯利身手矫捷的又撂倒了一名佣兵战士后,面对着排着队想接着上的其他佣兵战士,尤金·金斯利手一伸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就在佣兵战士看着尤金·金斯利有些不明所以时,尤金·金斯利直接朝危慕裳的方向招了招手。   尤金·金斯利微眯着眼看着窗帘后面的危慕裳笑了笑,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在那里看着他一般。   “……”危慕裳窘迫了一下,尤金·金斯利当着那么多人朝她招手,虽然有窗帘挡着,但危慕裳顿时就觉得,他们能透过窗帘看到她趴在床上一样。   危慕裳懊恼了一瞬,早知道她该收敛点,眼神别那么犀利,别看的那么光明正大了。   在黛娜·安妮看着尤金·金斯利招手的姿势,暗地里又开始了愤愤不平时,危慕裳两手一撑就果断的从床上嘣了起来。   她也好久没运动过了,下去活动活动一下筋骨也好。   快速洗漱完的危慕裳,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手枪和匕首都藏在身上后,两手一甩便大摇大摆的走下楼去。   危慕裳刚走出别墅大门,就见满头大汗的亚历山大快跑着,想要奔进别墅的身影。   “嗨!早,亚历山大。”   危慕裳快速的一个侧身,巧妙的避免了跟亚历山大冲撞上后,右手一抬便满脸笑意的跟亚历山大打着招呼。   “……嗨!早!”   亚历山大本来是接了命令,要上去叫危慕裳起床的,危慕裳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差点撞上她的亚历山大停下脚步后。   跑了一个多小时大喘着的亚历山大,看着危慕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身材不错!”   在亚历山大有些傻愣傻愣的视线中,危慕裳瞥了眼他壮硕有力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肌,嘴角就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调戏了亚历山大一番。   “……”亚历山大满目错愕的看着危慕裳离去的背影,这心跳就砰砰砰的开始狂跳起来。   亚历山大不是害羞才心跳加快的,他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危慕裳刚才那话可千万不能被尤金·金斯利听到。   危慕裳往沙滩上尤金·金斯利的方向走去时,她所过之处,身旁的佣兵战士都不由得对她多看几眼。   重新陷入战局奋斗的尤金·金斯利,他身手敏捷又有绝对凌驾于其他佣兵战士的实力,跟他打对手,一般不超过十招就全倒下了。   黛娜·安妮看着一脸得瑟走过来的危慕裳,她双眸喷火的瞪着危慕裳,随后她看了眼没注意她的尤金·金斯利,身一转就朝危慕裳走去。   沙滩最外围有着佣兵战士在淌水晨跑,往上一点的沙滩,就是分散出去各自为队,在搏斗着的佣兵战士了。   “你来干嘛?”黛娜·安妮将危慕裳拦在两两厮杀的佣兵战士旁,双手环胸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瞄了眼十几米外的尤金·金斯利,他们中间各种两外两队搏斗中的佣兵战士。   “你谁?关你什么事?”   面对着黛娜·安妮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危慕裳轻松自在的甩着手臂坐着运动前的准备,黑瞳上下扫她一眼,就挑着眉嗓音淡淡的回道。   “你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   一大早火气本就大的黛娜·安妮,这下更是被危慕裳无视她的姿态给刺激到了。   危慕裳这么漫不经心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顿时就让黛娜·安妮的高傲姿态,显得可笑之极。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什么态度你管得着么?”   危慕裳仔细睨了黛娜·安妮一眼,尤金·金斯利昨晚跟她说的话,黛娜·安妮是不是忘记了。   “你……”黛娜·安妮气得眉头一皱,手一伸就指着危慕裳想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们老大让你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呆着,不然就滚蛋!”   危慕裳上下划着大圆圈的右手,在看到黛娜·安妮指向她的手时,当即手臂往前一甩。   危慕裳猛地拍掉黛娜·安妮指着她的手后,淡然的嗓音就音量稍高的提醒黛娜·安妮道。   “黛娜!你在干嘛?”   貌似尤金·金斯利一直都没忽略危慕裳走向他的身影,在又解决了一名佣兵战士后,尤金·金斯利回头就朝黛娜·安妮的背影冷喝了一句。   其实,尤金·金斯利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黛娜·安妮的体型看起来要比危慕裳大一点,但那只是外表。   尤金·金斯利知道黛娜·安妮不是危慕裳的对手,可一见危慕裳和黛娜·安妮对上,尤金·金斯利就忍不住呵斥黛娜·安妮几句。   好让危慕裳那清瘦的身影,能从黛娜·安妮的手中解救出来。   尤金·金斯利的声音一响,危慕裳的眉头当即就挑的更高了,大大的弯起嘴角,就跳动着两眉朝黛娜·安妮眉飞色舞起来。   小样,让你得瑟!   危慕裳真心觉得尤金·金斯利够哥们,太给她面子了。   黛娜·安妮紧紧的抿着一张唇,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此刻的欠扁样了么,他到底知不知道危慕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上尤金·金斯利真没看到,危慕裳那眉飞色舞直朝黛娜·安妮的得瑟样,他看到的,只是黛娜·安妮那颗快喷火的后脑勺而已。   “慕裳,过来。”   尤金·金斯利看不到被黛娜·安妮完全遮挡住的身影,他张嘴就以命令的口吻,朝黛娜·安妮的背影喊道。   “尤金……她挡着我不让我过去!”   危慕裳就跟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尤金·金斯利的两道声音过后,危慕裳见周围的佣兵战士都看向了她和黛娜·安妮。   于是乎,危慕裳黑瞳眸光一闪间,她得瑟的眉头瞬间一皱,两眼就有些委屈的瞪着黛娜·安妮,嘴里更是甜腻的喊着尤金·金斯利,憋屈的控诉着黛娜·安妮的恶劣行径。   危慕裳的甜腻嗓音一出,听得她周身的佣兵战士浑身一酥,心都软了起来,而这一切落入尤金·金斯利的眼中,他的脸更是瞬间一黑。   ……   ----2013-12-27 11:56:18|6585424----   034   “黛娜!让开!”尤金·金斯利神情一冷之下,朝黛娜·安妮一再触怒他的背影,又是一声厉吼。   一来二去,尤金·金斯利这几声厉吼,也让陆陆续续停下手观望着危慕裳和黛娜·安妮的佣兵战士,从中明白了些什么。   一时间,众佣兵战士看向黛娜·安妮时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的同情意味。   平时的话,尤金·金斯利和黛娜·安妮之间,虽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就那什么,但偶尔亲密一点的身体接触还是有的。   尤金·金斯利和黛娜·安妮的关系,在黑蟒蛇算是公开的秘密。   危慕裳这一来就立即让黛娜·安妮下马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佣兵战士们也都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而且,据说尤金·金斯利身上,那一觉醒来就带着的伤,是危慕裳所为。   但看尤金·金斯利的行为,他显然没有要责备危慕裳的意思。   “黛娜小姐,你们老大让你让开。”在黛娜·安妮有火无处发的,憋红了一张脸时,偏偏危慕裳还荡起满脸的笑容,好心的提醒她道。   黛娜·安妮金色眼眸都快被气成猩红色的了,危慕裳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佣兵战士的面,就这么不留情面的给她下马威。   特别是当黛娜·安妮看到佣兵战士瞥向她的审视目光时,她心里就更是恨不得将危慕裳给碎尸万段了。   她迟早得让危慕裳明白,她黛娜·安妮不是那么好惹的!   但现在,黛娜·安妮狠狠的咬碎一口银牙隐忍着,凶狠的狠刮了危慕裳几眼后,她身体一侧就乖乖的给危慕裳让道了。   黛娜·安妮一侧身面向大海,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顿时就没了阻隔,但危慕裳并没有去瞟尤金·金斯利一眼,黑瞳依旧紧紧的粘在黛娜·安妮脸上。   “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中,危慕裳舌动唇不动的就低声警告了黛娜·安妮一句。   危慕裳觉得黛娜·安妮就是一个光吃饭不长记性的人,非但记性不好,智商还有点低。   黛娜·安妮这次一反常态的没去红着脖子反驳危慕裳,反而是默不作声的冷盯着危慕裳。   但黛娜·安妮识趣的貌似只有嘴,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多人的视线中。   黛娜·安妮在危慕裳得瑟的从她面前经过时,她两眼目视前方盯着大海,右脚就缓缓伸了出来。   黛娜·安妮提腿的幅度很小,一般人不留意脚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到她的动作。   但危慕裳在黛娜·安妮假正经的瞥了她一眼就不在甩她时,心思一转间就留意到了她脚下的动作。   想拌她一脚?   危慕裳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明显智商不足的黛娜·安妮,黛娜·安妮是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还是黛娜·安妮认为她自己是三岁小孩。   跟她玩这种幼稚游戏,得拉低她多少的智商数。   为了配合黛娜·安妮,危慕裳假装没看到她伸出的脚般,继续往前走着。   危慕裳提前往前跨的右脚,眼看着就要拌上黛娜·安妮的脚了,就在黛娜·安妮嘴角暗自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时。   危慕裳的右脚却猛地发力,白色帆布鞋的鞋尖,突的就狠狠踢上黛娜·安妮的脚裸。   “嗯……”黛娜·安妮还没等来危慕裳摔倒在地上的身影,结果她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她瞬间就咬紧了牙关猛然收回右腿。   “啊……”   就在黛娜·安妮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暗自隐忍疼痛时,她却见危慕裳高声惊呼着,清瘦的身影就猛地往前扑去。   在众多或看到或没看到,黛娜·安妮诡计的佣兵战士眼中,危慕裳那风雨飘摇的身影在空中伸手狂抓了几下后,毫不犹豫的就正面朝下的扑倒在了地上。   好在这是沙质柔软的细沙沙滩,危慕裳就算猛扑下去,估计也没什么事。   黛娜·安妮看着四仰八叉扑在沙滩上的危慕裳,她的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敢肯定,危慕裳一定是故意的!   她脚被危慕裳踢得那么痛,危慕裳肯定是出了很大的力气,说危慕裳没看到她伸出去的脚,黛娜·安妮怎么可能会相信。   黛娜·安妮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危慕裳扑倒在地上是事实。   于是在众人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急转的一幕时,危慕裳急扑之下差一点点就吃到细沙的脸一顿,咻地一下就从地上抬了起来。   危慕裳维持着摔趴在地上的姿势,双手撑在沙面上只抬起了一颗小脑袋。   危慕裳貌似傻眼的盯着沙面愣了一秒,随即猛地回头震惊的瞪了黛娜·安妮一眼。   瞪完黛娜·安妮,危慕裳下一秒又扭头去看尤金·金斯利。   “尤金!呜……她坏,她陷害我!”   危慕裳趴在地上隔着两三个人,仰看着十几外米的尤金·金斯利,她不满的喊了一句尤金后,右手一伸食指一指,小嘴一瘪就大声控诉起黛娜·安妮起来。   尤金·金斯利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趴在地上不起来的危慕裳,他看到了黛娜·安妮伸出去想拌危慕裳的脚。   但是,尤金·金斯利也没忽略,黛娜·安妮瞬间紧皱快速缩回去的脚。   尤金·金斯利明明知道危慕裳是装的,可是看着这样小女孩般耍赖朝他撒娇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这心里一暖。   他怎么觉得危慕裳这么可爱,这么的……诱人呢。   特别是她那微微嘟起的樱红小嘴,看得尤金·金斯利双眸一沉,喉咙干渴的咽了咽口水后,在众佣兵战士直愣愣的目光中,他脚一抬就朝危慕裳走去。   看着危慕裳指向她的手,黛娜·安妮两只眼珠子瞪的都快脱窗了,危慕裳竟然恶人先告状的控诉她。   危慕裳明明看到了她伸出去的脚,而且危慕裳还狠踢了她一脚,明明是危慕裳自己要扑到地上去的,凭什么告她的状。   可黛娜·安妮的火气再怎么升腾,毕竟是她先伸出去脚想要算计危慕裳的。   当黛娜·安妮看到尤金·金斯利,嘴角含笑的走向危慕裳时,她当即心下一沉,抿紧了唇就盯着脚下的沙滩默不出声。   危慕裳本来就只是想控诉一下黛娜·安妮的恶劣行径而已,看到尤金·金斯利面带邪笑的朝她走来。   危慕裳心中警铃大响,手脚麻利的一阵爬腾,咕噜一声就以极快的速度从沙滩上爬了起来。   众佣兵战士被危慕裳的行为给吓得不轻,明明前一秒还见她娇羞着要死不活的趴在沙滩上。   结果下一秒她就生龙活虎的噌一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那速度,快的简直可以用火箭的速度来形容了。   “……”尤金·金斯利有些无语的看着眼一眨的功夫,就站了起来的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还想走上前配合一下危慕裳,送她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起来的,结果危慕裳这么没骨气,这就坚持不下去自露阵脚了。   “不疼了?”尤金·金斯利走到危慕裳身前站定,上下扫了眼她沾上细沙的身体,眉头轻轻一挑就看着她关心道。   “疼!哪儿都疼!”危慕裳先是朝尤金·金斯利谄媚的嘿嘿一笑,随即脸一正就正儿八经的回着他道。   “哪儿都疼啊?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尤金·金斯利嘴角那抹邪笑更甚了,绿眸暧昧的直视着危慕裳,手一伸就想朝危慕裳抓去。   “不用!”瞥见尤金·金斯利伸向她的手,危慕裳就跟看见什么洪水猛兽般,严声拒绝的同时,身形更是敏捷的快速往旁边闪去。   尤金·金斯利都好心的走过来了,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危慕裳离开。   于是乎,当着众人的面,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谁也没理黛娜·安妮,两人一追一赶的就玩起了躲猫猫的追赶扑捉游戏。   尤金·金斯利是铁了心要好好的收拾危慕裳一番了,不然她知道点他的厉害,还真什么都压到他头上来了。   尤金·金斯利什么德性,危慕裳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危慕裳的身影就如泥鳅般穿梭着,愣是让尤金·金斯利怎么抓都抓不到。   黛娜·安妮的脸色每过一秒都越渐的黑一分,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爽。   危慕裳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每一次眼看着尤金·金斯利要抓住她时,她清瘦的身影轻巧的一个旋转,尤金·金斯利顿时又扑了一个空。   尤金·金斯利的身手,众佣兵战士不可能不清楚,他要是真想抓住一个人,这都快两分钟过去了,不可能还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抓到。   “马特,老大这是让着她的吧?”   好奇围观过来的亚历山大,看着尤金·金斯利抓得有些狼狈的身影,便小声的询问着刚站到他身旁的马特·亨利。   怎么说,亚历山大是真心绝对尤金·金斯利挺狼狈的,他的速度明显一次比一次快,可危慕裳的身影每一次都比他快了那么一点。   以至于到了现在,尤金·金斯利还是扑了一个空。   “也许。”马特·亨利仔细观察了几眼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过招,随即他不太想打击亚历山大的安慰着他道。   马特·亨利知道危慕裳有两下子,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连尤金·金斯利都抓不住她。   尤金·金斯利在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后,他猛然发力左右开弓的连续抓向危慕裳。   可是,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又一次从他手中溜走时,突地停下了脚步不再去追了。   “你想跑到哪儿去?”尤金·金斯利看了眼脚下被踩出一个个脚印的沙滩,他们也就在这十多米的范围内追过而已,可他最后竟然扑了个空。   “呵呵……大清早的,我在晨跑呢。”在尤金垫金斯利脸色有些黑的神情中,危慕裳识趣的停下了脚步,回头转身看着他道。   “过来!陪我练练!”这么多手下看着呢,尤金·金斯利可不想被危慕裳这么扫他面子,手一伸就不容置疑的朝危慕裳招手道。   “……我不想跟你练!”两人相隔两米对看着,危慕裳瞅着尤金·金斯利,最后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   “你不是要晨练么?不想跟我练你想跟谁练?”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尤金·金斯利的脸色着实好不到哪儿去,声音瞬间沉了一沉,冷盯着危慕裳威胁道。   “我从不以强欺弱,你身上有伤,我跟他练!”   危慕裳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尤金·金斯利,看到他胸前的染血绷带,危慕裳当即手一伸指着站在右侧方向的马特·亨利道。   以强欺弱?   危慕裳竟然当着尤金·金斯利的面,说她是以强欺弱?   危慕裳这条信息可惊呆了众佣兵战士,到底是谁强谁弱了。   “你未免太狂妄自大,太自不量力了一点吧!”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黛娜·安妮,看到危慕裳竟然如此诋毁尤金·金斯利,还直指马特·亨利要跟他比试,她当即就冷嘲热讽起来。   尤金·金斯利没去理会黛娜·安妮,他黑着脸顺着危慕裳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了马特·亨利站在一旁的身影。   危慕裳的意思是,受伤的他要比马特·亨利弱?   “马特,你的意思呢?”尤金·金斯利的视线在危慕裳和马特·亨利的身上转了转,随即他非常好说话的询问着马特·亨利道。   “马特,上!”不等马特·亨利回来,他身旁的亚历山大当即推了他一把,直把他推得往前跨了一步。   亚历山大也觉得危慕裳口气太大了点,竟然敢在他们黑蟒蛇说尤金·金斯利弱,危慕裳未免太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老大,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我先回去完成了任务先。”   不知道马特·亨利怎么想的,他瞅了危慕裳一眼,突然就打起了退堂鼓,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想撤退。   “站住!”尤金·金斯利将马特·亨利有点落荒而逃的身影收入眼中,当即就出声喝住他。   “让你上你就上!回来!”   尤金·金斯利并没有真正的跟危慕裳交过手,这次,既然危慕裳想跟马特·亨利较量较量,他也可以趁机观摩观摩,看看罗以歌训练出来的兵,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上。   在马特·亨利沉默了一瞬后,缓缓转过身来的身影中,黛娜·安妮眉头微皱的审视着危慕裳。   她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众人识趣的空出来的场地中,马特·亨利看着悠然自在站在他对面的危慕裳,眉头就不自禁的皱了起来。   “这里这么多人,你找谁陪练不行,我很忙!”动手前,马特·亨利摆好了防守姿势,却冷不丁的跟危慕裳说着他忙。   “……这里我就认识你,不找你练找谁去?”危慕裳轻轻一笑,她怎么觉得马特·亨利这人有点奇怪了。   好像,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一样。   “来,动手吧,速度快点早点结束,我等会儿有事。”当着尤金·金斯利的面,马特·亨利连声说着他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等等!”尤金·金斯利绿眸在马特·亨利身上审视了几眼,突然就制止了刚想攻击向他的危慕裳。   ……   ------题外话------   亲们,关于结局,先前某爷儿说过会在年前完结,但现在,貌似完结不了了。   终章卷的大纲,爷儿之前整理了一下,发现在年前根本就完结不了……   按照现在的大纲走向,结局应该会在明年三月份左右。   过完年回来,也就差不多完结了。   给各位亲造成困扰什么的,爷儿抱歉。   这文,年前不完结,改到年后。   过年持续更新,不断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13-12-27 19:37:41|6588348----   035 意乱情迷   “你又有什么事?烦不烦!”危慕裳黑瞳霎时就不满的射向尤金·金斯利,有事不一起说完,啰不啰嗦。   “这可是我地盘,你有什么好烦的?”尤金·金斯利同样不满的睨着危慕裳,他怎么觉得危慕裳特别不待见他一样。   貌似危慕裳对马特·亨利的脸色,都要比对他好一点。   “你太啰嗦了!像个男人一样干脆一点行不?”   危慕裳快速的上下扫了尤金·金斯利一眼,撇去尤金·金斯利在战场上的威风,尤金·金斯利压根就是一个风流又啰嗦的骚包。   当危慕裳满脸不屑又不满的说,尤金·金斯利不像一个男人的时候,不难听到在场佣兵战士瞬间发出来的抽气声。   危慕裳竟然说尤金·金斯利不像男人?   尤金·金斯利那么强悍的男人都不是一个男人的话,那这天底下到底谁才算是男人。   “FUCK!你说谁不像个男人?”尤金·金斯利绿眸一凛间,他盯着危慕裳的双眼瞬间就狠冷了几分。   危慕裳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未免太得寸进尺了点。   “别怀疑,说的就是你。”   在尤金·金斯利快要气炸的神色中,危慕裳眉头一挑,伸出右手食指缓缓一指,毫不犹豫的就指着尤金·金斯利坚定的淡声道。   “!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那轻轻一伸便指向自己的食指,恨不得那把刀直接砍了它。   尤金·金斯利在狠戾的朝危慕裳放完狠话后,气得双手紧握成拳的他,脚步一跨便快速的朝危慕裳攻击而去。   黛娜·安妮看着一反常态,轻易被激怒的尤金·金斯利,心下更是沉了又沉。   尤金·金斯利的心性向来沉稳,对于对错的判断更是心知肚明。   他何时会这么盲目的对错不分,仅仅为了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如此激动到需要动手了。   更是,尤金·金斯利若是真怒了,他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一枪解决对方也就完事了,哪会像现在这般,宛如玩乐般的跟危慕裳玩耍起来。   种种迹象表明,在尤金·金斯利眼里,危慕裳是不同的,这也让黛娜·安妮的危机感更甚了。   先不论她的亲妹妹黛西·安妮丧生在危慕裳的手中,当为了她在黑蟒蛇的地位,黛娜·安妮也决不允许太过嚣张的骑到她的头上。   “黛娜,你杀气太重了,收敛点。”   就在黛娜·安妮双眸凶狠的紧盯着危慕裳时,亚历山大看了眼跟尤金·金斯利轻松过招的危慕裳,便走到黛娜·安妮身边低声提醒道。   黛娜·安妮神色一惊间,侧头看了眼亚历山大,随即咬着牙不甘心的看着危慕裳询问着亚历山大道:   “亚历山大,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老大怎么会对她一再的忍让?”   黛娜·安妮是真的不明白危慕裳到底哪里好了,在她看来,危慕裳全身上下一无是处,哪里值得尤金·金斯利待她如此特别。   “呃……这个,你们女人的事我不太懂,也许老大换口味了吧。”   亚历山大窘迫了片刻,他看着危慕裳一拳一脚的矫健身影,只得安慰黛娜·安妮说,其实危慕裳的身材没有她好。   虽然危慕裳是属于纤细清瘦的玲珑有致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修长的身形倒也挺有看头的。   但跟黛娜·安妮幅度明显更大的前凸后翘相比,危慕裳但从身高上来说,就矮了黛娜·安妮几公分,从某种角度来说。   黛娜·安妮是属于艳丽妖娆性感型的,而危慕裳则是属于清纯中带点妖媚的可人魅惑型。   总得来说两人都很不错,亚历山大很不想打击黛娜·安妮的是。   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惯性,亚历山大要是有尤金·金斯利的本事,他早把身边的女人全换了个遍了。   如果说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前的躲猫猫游戏,佣兵战士们是以为尤金·金斯利让着她,危慕裳才会如此如鱼得水的话。   那现在他们看着危慕裳凛劲有力的拳脚,招呼在尤金·金斯利的身上时,他们那双眼睛便越看越认真,怀疑自己看错了紧盯着危慕裳。   他们整个黑蟒蛇佣兵战士中,一般人仅能在尤金·金斯利手下过个十招左右。   就算是马特·亨利和最好那一批佣兵战士,也只能顶得住尤金·金斯利二十多招而已。   但现在,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的手下,已经连续过了二十多招了。   而且,危慕裳不单只是防守而已,她的进攻同样劲猛快速,一招一式看得人眼花撩乱。   “怎么回事?老大这让步会不会让得太大了点?”   佣兵战士A看着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逼得退了又退的身影,眉头紧皱的低声询问着身旁的战友。   尤金·金斯利就算要让着危慕裳,那也得有点底线才对,这么一味的退让,他的面子都快让没了。   再说了,一个大男人,而且尤金·金斯利还是他们黑蟒蛇,一帮大老爷们的头儿,这么被一个小女孩打得节节败退。   就算尤金·金斯利不觉得丢脸,这要是传出去,说他们黑蟒蛇的老大不如一个小女孩,他们这些佣兵的面子也要给尤金·金斯利丢光了。   危慕裳可没想着要让尤金·金斯利,也没打算接受尤金·金斯利的礼让,她可是出了全力的在攻打尤金·金斯利。   找准尤金·金斯利的一个在侧身躲避时的一个防守漏洞,危慕裳踢出去的腿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再次狠力一脚猛踹向尤金·金斯利的上身。   “嗯……”尤金·金斯利刚往左一侧,避开危慕裳的直踢而来的一脚,结果下一秒他的右臂被猛力一踢,他的身体就再次控制不住往后退去。   看见尤金·金斯利急急后退,危慕裳也不敢松懈,反而步步紧逼的大跨步追了上去。   在尤金·金斯利微侧着身后退时,快速猛追上前的危慕裳,极速运动中的她左脚猛地一蹬沙滩,整个身体突然就升腾了起来。   与此同时,危慕裳的右腿更是以迅猛的速度,直直的朝尤金·金斯利的脑袋踹去。   危慕裳快准狠突然腾空而起的身影异常快速,即使尤金·金斯利有看到,并且微偏着头试图用手格挡了一下。   但尤金·金斯利格挡出去的手,显然没有危慕裳踢出去的脚来得快。   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微偏开头时,她下脚的方向猛然一转,继而往尤金·金斯利的右肩位置狠狠踹了一下。   尤金·金斯利本就处于微侧着身急退之中,身形还未停稳,危慕裳的一个猛踹之下,他的身体突然就往地面倾倒而去。   尤金·金斯利在脚跟不稳的往地上倒时,他早已沉下来的绿眸瞬间就更沉了。   微侧着瞬间摔倒在地上的尤金·金斯利,左臂刚碰到沙面上,他两手当即撑着沙滩就想跳起来。   尤金·金斯利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后,刚从半空中旋转了一圈落地的危慕裳,脚步片刻不停的立马上前,朝着尤金·金斯利爬起一半的身体又是一脚。   一脚将尤金·金斯利稳稳的踹趴在地上后,危慕裳丝毫不给尤金·金斯利重新爬起来的机会。   危慕裳立马矮身下去的身影,左脚跪在沙滩上,曲起的右腿膝盖直接跪在尤金·金斯利的后腰位置,死死的顶压着他。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佣兵战士们讶异的瞪着吭也没吭一声,转眼间就被危慕裳给压制在地上的尤金·金斯利。   这种画面,他们有想到过,但是,这一上一下的人物是不是该调换一下?   尤金·金斯利这才刚觉得后背被人顶压着,他的双手紧接着就被危慕裳给反手到了后背,死死的扣压着。   尤金·金斯利左脸贴着沙面,侧头回瞥了眼压着他的危慕裳,他双手发狠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危慕裳的手扣得死紧死紧的。   危慕裳将尤金·金斯利的右手腕摁到右膝下压着,左手反剪着他的左手腕死死控制住后。   危慕裳空出来的右手就大力的‘啪’一声,拍了下尤金·金斯利的脑袋,声音带着丝解恨的得瑟道:   “小样!我让你骚包!”   危慕裳今天这一出手,可是一点情面也没留,危慕裳还以为尤金·金斯利有多大能耐呢,就像罗以歌说的,她尽全力的话刚刚好能解决。   “FUCK!危慕裳!放手!”尤金·金斯利这会儿脸都绿了,他是真没想到危慕裳能把他打趴下。   不单只尤金·金斯利的脸绿了,当其他佣兵战士听到尤金·金斯利的怒吼,知道尤金·金斯利不是让着危慕裳,而是真的没法反攻败在危慕裳手下时。   佣兵战士的脸在僵硬了片刻后,神情更是又黑又紫五颜六色的盯着危慕裳。   他们堂堂黑蟒蛇的头儿,竟然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给撂倒了?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放手?这种事你丫想想就好了!”   听到尤金·金斯利点名道姓的怒吼着要她放手,危慕裳手掌一伸又‘啪’一声,猛拍了一下尤金·金斯利的脑袋,霸气凌然的拒绝了他。   默默退到一旁的马特·亨利,看到人高马大的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那抹清瘦的身影压制的无法动弹,他有些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   马特·亨利透过踏水奔跑在海岸线上的佣兵战士,目光远远的投射在了海平面上。   危慕裳的身手的确不错,但罗以歌喜欢她的原因应该不单只是这个。   马特·亨利微微深沉起来的双眼,斜斜的睨了眼愤怒异常的黛娜·安妮。   也许,他明白尤金·金斯利为何会被危慕裳吸引住了,也更或许,他明白罗以歌为何会那么喜欢危慕裳了。   有些女人,也许第一眼看上去很平凡,但性格与秉性才是形成人格魅力的重要因素。   “危慕裳!你不要太过分了!给我滚开!”   黛娜·安妮见危慕裳压着尤金·金斯利不算,竟然还敢打他的头,她各种火山喷发间,腰间的手枪一掏,直接就对准了危慕裳的脑袋。   黛娜·安妮举枪的动作一传开,有许多佣兵战士在愣了一瞬后,也当即伸手想要去掏枪。   但。   “你开枪试试!”   “住手!”   当危慕裳听到声音微抬起眸去看黛娜·安妮时,看到她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了她,危慕裳当即阴沉下黑瞳,冷冷的盯着她厉声道。   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压制着,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再转到另一侧去看黛娜·安妮,但他在听到危慕裳说开枪时,也立即吼着黛娜·安妮让她住手。   两声厉吼,不单只让黛娜·安妮的手一顿,也让其他佣兵战士掏枪的手一顿。   唯一镇定自如什么也没做的,在场的也只有马特·亨利而已。   在一众紧张的氛围中,只见马特·亨利依旧维持着双手环胸的观看姿态,丝毫没有为被压的尤金·金斯利紧张分毫。   “老大!她都这样骑到你头上来了,你怎么还能让着她!”黛娜·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危慕裳都如此过分了,尤金·金斯利竟然还护着他。   尤金·金斯利仅看了眼怒不可遏的黛娜·安妮,忽略黛娜·安妮的一个‘让’字,顷刻间让尤金·金斯利顿悟出了什么。   “你跟罗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任由着你这样欺压他么?”尤金·金斯利艰难的扭回头去看危慕裳,莫名其妙的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必须的!他是男人,当然得让着我!”   危慕裳本来不想回答尤金·金斯利这个问题,但她见尤金·金斯利那双闪烁着求知欲的绿眸,她右掌再次往前‘啪’一拍就好心的回了他一句。   危慕裳觉得,她和罗以歌之间的相处,除了罗以歌在床上的绝对强势之外,平时他还是非常让着她的。   “FUCK!你再拍我一下试试?”   尤金·金斯利看到危慕裳往前伸的手时,就已经预感不好的甩了一下头想躲开,但他被压制着能躲到哪儿去。   后脑勺在第三次被猛拍之后,尤金·金斯利终于是忍不住咆哮出声了。   不是说男人头女人腰,男人和女人的这两个地方,一般人是不能乱碰的么,危慕裳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拍他头,是想要怎样,莫非对他有意思。   ‘啪!’   ‘啪!’   “拍你怎么了?拍的就是你!”   危慕裳本来就只是随意的拍打着尤金·金斯利的头,见他火气这么大,危慕裳就更欢乐的连连拍了好几下。   尤金·金斯利着上半身被压趴在地上,而危慕裳跪压在他背上死死的扣押着他不说,危慕裳还伸手‘啪啪啪’的拍打着尤金·金斯利的脑袋。   那副画面,怎么说,反正佣兵战士们怎么也适应不过来。   就连原本安心在潮水线上奔跑的佣兵战士,他们在无意中瞥到这一幕时,一个个也都惊得立即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的瞪着压制着尤金·金斯利的危慕裳。   黛娜·安妮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在看到危慕裳霸气凛然的拍打着尤金·金斯利的脑袋时,她除了愤怒外,竟还有一丝丝的佩服。   对,就是佩服,最起码,再借她十个胆,她也没那个胆量骑到尤金·金斯利背上去拍打他的头。   “……你打够了么?”尤金·金斯利在连续挨了危慕裳十几个巴掌后,他已经感觉不到后脑勺的疼痛了,反而是嘴角微弯的回头看着危慕裳道。   “你丫笑什么笑!”危慕裳被尤金·金斯利嘴角那抹太过欢乐的笑,给笑得鸡皮疙瘩顿起,拍打下去的手掌力度登时又大了几分。   “没打够就继续,没事,我让着你。”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继续笑,笑得异常暧昧,异常盅惑。   明明被压制着的人是尤金·金斯利,可他即使有半边脸被压得贴在沙面上,他也依然笑如灿花的回头跟危慕裳说让着她。   看着这样笑得太过灿烂太过惑人的尤金·金斯利,危慕裳就跟被雷劈到般,瞬间就止住了已经伸直尤金·金斯利后脑勺的手。   下一秒,盯着尤金·金斯利笑脸的危慕裳,突然就如电击般,噌得一声就从尤金·金斯利身上蹿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从尤金·金斯利的绿眸,看到了和罗以歌看她时一样的眼神。   那种眼神,危慕裳一点也不想从别的男人眼睛里看到。   危慕裳之所以敢当着他人的面,假意跟尤金·金斯利有暧昧关系,是因为她知道,尤金·金斯利对她其实并没有那种类似爱情的感情。   但现在,危慕裳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尤金·金斯利,他上半身那两条白色绷带,却深深的灼伤了她的眼。   尤金·金斯利生性向来风流,危慕裳知道这样的人很难会喜欢上谁,更别说爱上谁了。   可风流之人若想安定下来的话,他的感情会比常人来得更为浓烈。   危慕裳并不想她的感情世界太过纷扰复杂,她有罗以歌就够了,但刚才,尤金·金斯利那个类似宠溺的眼神吓到她了。   这个世界上,危慕裳只从两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对她的宠溺,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就是罗以歌。   一样是宠,一种是亲情,一种是爱情。   尤金·金斯利那突如其来的宠溺,又是哪种?   危慕裳不想去想尤金·金斯利刚才的眼神为何那般,现在,她突然就不想玩了,尤金·金斯利,她以后还是离远点好。   向来雷厉风行想做就做的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还趴在地上,不明所以的仰看着她时。   危慕裳有些迷茫黑瞳盯着尤金·金斯利沉吟了片刻,突然就转身穿过众人往城堡方向走去。   “……”毫无形象的趴在沙滩上的尤金·金斯利,愣愣的看着突然说走就走的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张嘴想唤住危慕裳的,但他想到危慕裳那双有些迷茫的黑瞳,嘴角就深深的勾了起来,紧接着就麻利的‘嗖’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什么看?想加练?”   尤金·金斯利心情大好的看着,危慕裳逃离回城堡的身影,刚想追着她回城堡,这才发现周围的佣兵战士,全傻傻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尤金·金斯利蕴含危险的话语一出,佣兵战士们顿时就如上了发条般,一抹抹身影瞬间就麻利的甩动了起来,并且伴随着哼哼哈哈的打斗呐喊声。   尤金·金斯利见佣兵战士识趣的运动起来后,这才收回冷冽的视线准备回城堡去。   “老大……”危慕裳这前脚才刚回城堡,黛娜·安妮见尤金·金斯利后脚就要跟上去,当即蹭到他身边有些娇柔的唤着他。   “她的事不需要你管,以后给我注意点!”尤金·金斯利仅瞥了眼黛娜·安妮有些委屈的脸,张嘴就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   “……”   黛娜·安妮被震得脚步一顿间,尤金·金斯利没再理她的往前走着。   黛娜·安妮看着尤金·金斯利潇洒离去的无情背影,这心就宛如被刀割般,钻心的疼痛起来。   亚历山大的视线刚追着危慕裳进了别墅,这一转头又见尤金·金斯利撇下黛娜·安妮也走向别墅,亚历山大也转眼便拽着马特·亨利八卦起来道:   “马特,你最明事理了,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你看到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马特·亨利的视线从别墅门口收回,瞅了兴致颇高的亚历山大,语调甚是冷静的回道。   “哎呀!我就是看不出来才问你的!你说……老大跟黛娜·安妮,不会是真掰了吧?”   亚历山大鬼鬼祟祟的凑到马特·亨利耳边,细声细语的就问出了最后一句。   “……别靠我这么近!一个大老爷们,说话能正常点么?”   亚历山大喷洒在耳边的呼吸让马特·亨利不舒服极了,手一伸就果断的推开了亚历山大,嗓音甚是嫌弃的低吼了一句。   “我怎么不正常了?你别以为你真风流倜傥,谁对你都有意思!”   被马特·亨利一推,听出他话中深意的亚历山大脸上一红,当即就不满的抗议的道。   “正常就别靠那么近!我对你没兴趣。”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洗过脑的原因,马特·亨利总觉得靠他太近的男人,都有那么点不太正常。   而且,黑蟒蛇整个集团里,女性人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们平时的交际圈又小,同性恋这种,其实总部有不少。   马特·亨利并不排斥同性恋,但这事绝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非常明确自己的性取向是怎样的。   “FUCK!脑子有问题!”亚历山大见鬼的似的瞅了马特·亨利一样,他的性取向再正常不过了好么。   早餐过后,危慕裳将她住的这栋别墅参观了一遍,将各个楼梯走廊角落的摄像头也都摸了个清楚,这一游荡间,她就来到了尤金·金斯利的书房。   书房门半掩着没关,危慕裳探头瞥见尤金·金斯利正坐在里面的办公桌前。   尤金·金斯利专注在电脑上的神情很认真,危慕裳也不敲门,缓缓推开门之后,她的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虽然尤金·金斯利头也没偏,更美瞅她一眼,但危慕裳知道,以尤金·金斯利的警惕性,他不可能不知道她走进了书房。   尤金·金斯利不出声,危慕裳也不打算打扰他,也没有偷窥他在干什么的意思。   尤金·金斯利的办公桌靠左靠墙而立,他的对面是一排排的书架,危慕裳走进书房,站在办公桌和书架之间的沙发前站定。   危慕裳默不作声的瞟了尤金·金斯利一眼,见他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后,她的视线绕过窗帘大大拉开的落地窗,身体一转就往右侧的书架走去。   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的身影隐匿在一排排的书架后,他的绿眸这才从电脑屏上移了开来。   尤金·金斯利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一排排书架,沉默良久后,他继续低头埋首在电脑前。   晨阳的暖人光线从落地窗中照射进书房,办公桌前有一个高贵优雅的男子在认真的工作着,他的对面,有一抹清瘦的身影缓缓穿梭在一排排的书架中。   书房中的气氛非常的静谧,除了尤金·金斯利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书房中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游走在一排排的书架前,危慕裳发现尤金·金斯利看的书还挺杂的,从爱情文学到军事作战书籍,他这里应有尽有,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就是了。   危慕裳浏览过了三排书架,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书籍目录,并没有伸手抽出一本来看的意思。   但是,但危慕裳走到第四排书架的末尾处时,她在对顶层那排书架上,看到了一本明显不同于其他书籍的白面书籍。   那本直直竖起来的书,雪白无一个字,危慕裳出于好奇心踮起脚尖便伸手把它拿了下来。   这本拥有白皮书面的书本并不是很厚,不到两指粗的厚度,白色的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   翻开书面,危慕裳看到几个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英文字。   ‘尤金·金斯利丛林记。’   看到署着尤金·金斯利名字的丛林记,而且还是钢笔手写的,危慕裳眸中亮光一闪间,嘴角就坏心的笑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尤金·金斯利的日记吧?   手上拿着背在身后,危慕裳就偷偷的从书架中探出脑袋去,发现尤金·金斯利依旧专注在办公桌前,就好像从来不知道她进来了一样。   默默缩回脑袋的危慕裳,她盯着手中的丛林记看了半响,最后终是耐不住好奇心,食指轻轻一掀又翻开了一页。   这本书并没有特别注明说不能看,也没写是一本日记,再说了,如果是私密书籍,尤金·金斯利应该会私藏起来,不会放在书架上才对。   一页一页看下去后,危慕裳发现这不是日记,就是一本单纯的传记而已,记录的是尤金·金斯利参军之后的重要事迹。   这本传记应该是尤金·金斯利亲手写的,因为里面有提到一些他的家庭情况,危慕裳这才知道,原来尤金·金斯利是孤儿。   其实危慕裳觉得,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也算是一名孤儿,她还在孤儿院呆过几年呢。   虽然危慕裳后来被接到危家,但危慕裳觉得,危家人的薄情还不如她在孤儿院的冷情。   一本丛林记,尤金·金斯利重点记录的是,他在猎人学校时的丛林生活,而且,他里面写到罗以歌的不少事情。   可以说,一本丛林记,除了尤金·金斯利本人外,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名,就是罗以歌了。   危慕裳在看到尤金·金斯利从猎人学校,回到M营时,她留意到尤金·金斯利从身后无声靠近的身影。   虽然发现了尤金·金斯利走上前的身影,但危慕裳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丛林记,她依旧跟没发现尤金·金斯利般,执意的想要将手中的丛林记看完。   尤金·金斯利无意想起他亲手写的这本书丛林记,担心危慕裳会那么好运的拿起来看,他这才起身跟过来的。   当尤金·金斯利悄无声息的站在危慕裳身后,绿眸下瞥着发现危慕裳手中的丛林记时,他嘴角有些复杂的勾起了一抹苦笑。   危慕裳的眼光还真是独到,这里的书少说也有几千本,他放在这么角落的位置,危慕裳都能找到。   书房是尤金·金斯利的禁地,平时只有马特·亨利能进来,但马特·亨利也只是进到沙发那里的位置而已。   书房里每一本书,都是尤金·金斯利的私有物品,他的书架他是从不允许别人靠近的。   尤金·金斯利跟危慕裳靠得很近,他的前胸就快要贴到危慕裳的后背了,但仔细看去,两人之间却还空出一条小小的细缝。   尤金·金斯利双手插在灰色休闲裤的裤兜里,他并没有伸手去碰危慕裳,但他俯低下来的脑袋,却一点一点的嗅着危慕裳的发丝香味。   “好看么?”尤金·金斯利都快要蹭到危慕裳的头顶,他一边闻着危慕裳的发丝香味,低沉下来的声音就轻声问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本来想看一下尤金·金斯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从猎人学校毕业没多久就退伍的,但这本丛林记里并没有记载。   “你帮他挡过子弹?”缓缓合起戛然而止还没写完的丛林记,危慕裳指腹轻轻的抚摸着这本丛林记的白色封面,略淡的嗓音同样轻声反问道。   这本丛林记让危慕裳更加的了解尤金·金斯利了,尤金·金斯利这本丛林记应该是从不示人的。   他里面的记载方式带有太过强烈的个人色彩,但这也更体现了尤金·金斯利的真实性格。   看过这本丛林记,危慕裳对尤金·金斯利有了重新一番的审视,她觉得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应该像她和顾林一样才对。   也许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不会像她和顾林那么腻歪,感情那么外露。   但他们内心里对对方的真实情感,应该像她和顾林一样,是可以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方的才对。   但是,为何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会走到现在这般的敌对位置。   “嗯。”   尤金·金斯利听到危慕裳如此询问时,身体紧绷了一瞬,随即他轻吟一声,从裤兜伸出右手就环过危慕裳,轻轻握上她抚着丛林记的右手。   危慕裳双手捧着丛林记,她微垂的视线看到尤金·金斯利,环上来的手抓住她时,危慕裳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反射性的挣扎开。   尤金·金斯利常年握枪的手跟罗以歌一样有些粗糙,危慕裳微侧着身默默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将她的手带到他的胸前。   “这里。”在尤金·金斯利深沉起来的绿眸中,他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危慕裳,大手带着危慕裳的右手直接就贴在了他的左胸口上。   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体恤和绷带,危慕裳能感觉到尤金·金斯利‘砰砰砰’强劲有力的心跳。   手掌心是尤金·金斯利胸膛的体温,手背是尤金·金斯利的手掌温度,危慕裳静静的看着自己被包裹住的右手,眨了眨眼后缓缓抬眸直视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气场,两人就跟非常熟悉的老朋友般,默不作声的对视着,没了尴尬与敌意,反而显得很安逸。   “就是这里,帮罗挡过一颗子弹,为了他,我差点就英年早逝了。”   尤金·金斯利一瞬不瞬注视着危慕裳的绿眸中,并没有任何的暧昧成分,就只是眸光深沉的,静静的看着她而已,说出口的声音也异常的轻柔。   当尤金·金斯利说英年早逝的时候,危慕裳突然就觉得她右手掌下的心跳,跳的有些让她心慌起来。   如果,如果尤金·金斯利没有帮罗以歌挡下那颗子弹的话,那她会不会,就没机会认识到罗以歌了。   “……他的左胸口也有弹痕伤疤。”危慕裳静静的跟尤金·金斯利对视着,她沉默了良久,语调轻缓的看着尤金·金斯利的胸口道。   罗以歌的身上有很多疤痕,他的左胸口不单只有两道弹痕,还有刀疤,那些刀疤,还是她在猎人学校的时候,亲手在罗以歌身上留下的。   “我知道,他胸口有一道弹痕是他刚当上特种兵那会儿留下的,还有一道,是我送给他的。”   尤金·金斯利眉头微皱的想起,他在冰天雪地的丛林中,朝罗以歌开的那一枪。   没有人知道尤金·金斯利在开那一枪时,他有多么的紧张,他向来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信心。   可那一次,尤金·金斯利却莫名的怀疑起自己的枪法来,他担心他一个失手,就葬送了罗以歌,就结束了这一切的一切。   “对,你送给他的。”危慕裳微微眯起双眼,黑瞳紧盯着她手掌下的厚实胸膛。   危慕裳从没想过,她有一天能面对着尤金·金斯利,如此轻松地说出他曾给过罗以歌的那一枪。   曾几何时,她和K1其他队员,还冒着违抗军令的偏执,也势要为罗以歌报回那一枪之仇。   可现在,危慕裳却能如此平静的面对尤金·金斯利了。   罢了。   那一枪,就当是罗以歌还尤金·金斯利替他挡的那一枪好了。   终归,他们两人现在都是平安无事的。   尤金·金斯利眸光微眯的看着危慕裳,在难得的平心静气的和谐气氛中,尤金·金斯利却突然邪笑着挑眉道:   “慕裳,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是很不错的。”   危慕裳还沉浸在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复杂关系中,突然听见尤金·金斯利再次邪肆起来的骚包声音。   危慕裳黑瞳一闪间,猛地就抽回了紧贴着尤金·金斯利的右手。   “尤金·金斯利,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还差远了!”   危慕裳没好气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她真想没形象的骂尤金·金斯利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但危慕裳估计尤金·金斯利听不懂,而且这也太毁她形象了,她便默默的改了口。   尤金·金斯利还以为危慕裳被他盅惑的意乱情迷了呢,结果一眨眼间危慕裳就又炸毛了起来。   但现在的气氛还不算太差,尤金·金斯利当即机不可失的双手一伸一揽,就扑向危慕裳道:   “不差!你试试就知道了!”   036   “不差!你试试就知道了!”   尤金·金斯利突然猛扑上来的姿势,可谓是饿狼扑虎,危慕裳心里一阵唾弃间,突地一弯腰闪身,就从尤金·金斯利的身前钻了出去。   想跑?   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毫不犹豫就躲开的身影,当即不放弃的追上去,他就不信了,他这几年当真白活了,竟然会奈何不了危慕裳。   危慕裳并没有怎么想跟尤金·金斯利动手,尤金·金斯利追,她便跑。   快速的从书架前跑至沙发前时,危慕裳瞥见半掩着的书房门,片刻不停的就往门口奔去。   身后有着紧追不舍的尤金·金斯利,危慕裳将半掩着的门一打开,眼前忽然就冒出了一抹性感身影。   “啊……”   从黛娜·安妮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来看,她应该是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危慕裳在黛娜·安妮错愕的盯着她时,手一伸就拽着她猛地往前一拖。   黛娜·安妮手臂被猛力一拽,她的身体转瞬就撞进了紧追在危慕裳身后的尤金·金斯利怀里。   尤金·金斯利快速的拉开扑进他怀里的黛娜·安妮,可眨眼的功夫,危慕裳的身影已经从他眼前逃窜出去,消失不见了。   “FUCK!你找我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轻易就逃走的身影,当即怒瞪着黛娜·安妮厉声道。   “……有!老大,有一笔交易需要您亲自过目,紧急任务,我是来等你答复的。”   其实,黛娜·安妮是被危慕裳刺激之后,准备来色诱尤金·金斯利的,好在她来时遇到了马特·亨利,不然她此时还真没法跟尤金·金斯利交代。   尤金·金斯利斜睨了黛娜·安妮一眼,完全忽略了她衣着清凉的吊带短裙,知道黛娜·安妮没胆跟他撒谎后,他转身便又坐回了办公桌前。   黛娜·安妮是被危慕裳扯进书房的,她现在依旧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但黛娜·安妮见尤金·金斯利走回办公桌的身影,她却没胆量跟着进去。   黛娜·安妮心里不平衡的还有一点,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尤金·金斯利的书房,虽然只进了几步。   可是危慕裳呢,她刚刚竟然是从书房里面冲出来的。   黛娜·安妮一点也不明白,危慕裳到底是何身份,为什么尤金·金斯利会待她如此的不同,甚至忍让到了如此不顾形象的地步。   危慕裳从书房逃出来后,她出了别墅便在城堡附近溜达着,随处可见各自训练着的佣兵战士。   危慕裳的身影穿梭在一栋栋别墅的巷子间,她特意越走越后,有意往城堡后面的山野树林走去。   危慕裳一身白色体恤牛仔裤的装扮,身处在一众军绿色作训服的佣兵战士们中,显得异常的显眼。   危慕裳所过之处,佣兵战士也都不约而同的侧眸瞟她几眼,却没有人上前跟她说话或阻止她前进。   危慕裳经过早上那以完胜之姿,欺压在尤金·金斯利身上后,佣兵战士对于危慕裳在黑蟒蛇你的存在,就更为不解和特殊了。   总之,危慕裳连他们的头儿都敢欺压,还有本事打的尤金·金斯利没法还手。   这样的胆魄和实力,先不论尤金·金斯利到底有没有放水让着危慕裳,佣兵战士都不敢轻易去挑战危慕裳。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显然是不错的,有多不错,任其欺压到头上而不怒不气的不错。   在频频投射而来的注目礼中,危慕裳一步一步的接近城堡后面的山林。   城堡背后是一片开垦出来的训练场,危慕裳从训练场穿过去,在许多不解的目光中,径自朝山林进发。   “马特,她貌似想进山,不阻止她?”   正在训练场上跟马特·亨利练着格斗的亚历山大,远远的就见危慕裳的身影穿过训练场,便停下手问着马特·亨利道。   “随她想干嘛,老大自有打算。”马特·亨利同样看着危慕裳那抹,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只往山林去的身影,声音甚是平缓的回道。   危慕裳也没想干嘛,她就是进后山山林摸地形而已,好歹要逃跑的话,到时也能熟悉一下路线。   进入山林后,林中并没有什么人,能听到的声音也是训练场上传过去的打斗声而已。   要说危慕裳在黑蟒蛇总部是行动自如的吧,那倒也不是。   这不,危慕裳才刚走进山林没几分钟,她身后隔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就有两名佣兵战士明目张胆的跟踪着她。   危慕裳知道有人跟踪她,但她没回头去看,依旧随意的往前走着。   这里的山林肯定没有原始丛林里的树木来得高大茂密,危慕裳游走在还算稀松的树林间,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后。   危慕裳就听到了头顶树林,传来了直升机的嗡鸣声。   也就是在此时,她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她的佣兵战士,也跑上前来了。   “我们老大让你上去。”马特·亨利追上危慕裳后,直接将不紧不慢还想继续往前走的危慕裳,给唤住了。   危慕裳脚步一顿,回头瞥了眼马特·亨利和亚历山大,她还以为跟上来的是谁呢,原来是他们。   “去哪儿?”在头顶的嗡鸣声越来越近,快要盘旋到他们头顶那片树林时,危慕裳瞅着马特·亨利淡声询问道。   “你上去就知道了。”马特·亨利并没有多说什么,回答完危慕裳后,他就看着身旁的亚历山大道,“亚历山大,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嗯。”亚历山大看了危慕裳几眼,在直升机的螺旋桨风吹得树叶哗啦哗啦响时,他轻点了一下头后就转身原路返回了。   危慕裳看着亚历山大快速往回跑的身影,随即她的视线又落到了马特·亨利身上。   “所以你也要跟我一起上去?”   危慕裳此时站在一棵大树下,她先是抬头看了眼已经盘旋到他们头顶上的直升机,随即看着没跟着亚历山大离开的马特·亨利道。   马特·亨利往前走了几步,在危慕裳右前方的大树缝隙间站定,在气流颇大的大风中,马特·亨利仰头看着稀松的大树间,空出来的那一片小天地。   此时直升机刚好盘旋在稀松的大树间隙上,随后马特·亨利看见直升机的机舱打了开来,一条绳梯就从机舱里扔了下来。   “走吧。”马特·亨利往后退了几步,待长长的绳梯甩落下来,长到都已经垂到地面上后,他看着危慕裳就示意她上去。   危慕裳瞟了马特·亨利好几眼,随后她将手中的小树枝一甩,就淡定异常的往绳梯走去。   危慕裳也不啰嗦什么,走到绳梯前攀着绳梯就开始往上爬。   马特·亨利待危慕裳已经上到绳梯一半的时候,他才伸手抓住绳梯,也跟着往上爬。   危慕裳还没爬上机舱呢,直升机就开始垂直往上升了,危慕裳扭头向下看去,原来是马特·亨利也爬上来了。   “看什么看?你倒是爬上来呀!”   一身丛林迷彩装的黛娜·安妮,双手环胸傲然屹立在机舱门前,她见危慕裳快要爬到机舱位置后,就停止攀爬的仰头盯着她看,她俯视着危慕裳便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三八,好狗不挡道,你把门看得死死的我怎么上去?”   危慕裳扫视着双腿大大分开,拽得跟二五八万的看门狗似的,将机舱严严实实遮挡住的黛娜·安妮,在劲大气流的嗡鸣声中,便也大声的吼了回去。   “你说什么?”   黛娜·安妮没听明白危慕裳前面那句,中文翻译成英文的句子是什么意思,但她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金色眼眸一怒间,声音也立即冷了几分。   “黛娜。”   悠闲坐在机舱第一个座椅上的尤金·金斯利,他拿着迷彩条不紧不慢的缠绕着,他的那把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嗓音轻轻的唤了一句黛娜·安妮的名字。   “是!”尤金·金斯利的声音一点也不凌厉,但黛娜·安妮在听到他唤她时,心下一凛间连忙后退了几步,微低着头乖乖站在舱门边一动不动。   “好了伤疤忘了疼。”   危慕裳将黛娜·安妮突然神情一凛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尤金·金斯利出面了。   危慕裳低声嘟囔了黛娜·安妮一句不识趣后,这才在持续飞行的直升机中,攀着绳梯继续往上爬。   危慕裳一爬上机舱,立即就接受到了十几双瞬间投射过来的视线。   没去看站在一旁的黛娜·安妮,危慕裳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垂眸抚摸爱枪的尤金·金斯利身上,随后又将机舱左右两排的佣兵战士都扫了一眼。   机舱里一共十六人,加上她和马特·亨利的话,就是十八人了。   这些佣兵战士,一个个身穿丛林迷彩装,脸上同样画着迷彩妆,他们并没有背上背包,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要速战速决的执行一次短期任务了。   尤金·金斯利将配枪缠好迷彩条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仍旧站在机舱门口的危慕裳。   “装备在这里,拿去换上。”尤金·金斯利的身旁的座椅放着一个迷彩背包,他看着危慕裳就指了指背包,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时候马特·亨利已经爬到机舱位置了,危慕裳回头看了眼被她挡在门口,没法爬上来的马特·亨利,抬脚就朝尤金·金斯利走去。   危慕裳抓起背包一屁股在尤金·金斯利的身旁坐下,打开背包后发现里面是全套的迷彩装和作战军靴。   危慕裳将全新的黑色作战靴从背包提了出来,看了下码数,不大不小正是她的号。   “你们这是有任务吧?你确定要让我也参加?”   危慕裳将手中的战靴举到尤金·金斯利面前晃了晃,难道尤金·金斯利就不怕她搞破坏,耽误他们的任务进程么。   “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个单子么?”尤金·金斯利看着微挑着眉的危慕裳,绿眸就闪烁着狡狯的眸光。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尤金·金斯利蕴含深意的眸光,心思一转间,危慕裳便缓缓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会帮你?”   以危慕裳的立场而言,残害忠良的事她自然不会去做,铲除狼狈为奸的勾搭么,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最起码你不会帮我的任务目标。”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继续笑,这个单子是条大鱼,佣金非常可观,他可不想错过。   但他若走了,将危慕裳一个人留在黑蟒蛇总部,尤金·金斯利可一点也也放心,想来想去,他还是将危慕裳呆在身边安全点。   在尤金·金斯利坚定的眸光中,危慕裳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但她还想最后争取一下,便扬起一抹甜笑看着尤金·金斯利提议道:   “我可以拒绝参加么?”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危慕裳都不想跟尤金·金斯利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会让她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不可以。”看着危慕裳笑得甜甜的可爱模样,尤金·金斯利的笑容也很灿烂,声音异常温柔,说出口的却是拒绝的话语。   “……好吧。”居人篱下,迫于尤金·金斯利的淫威,危慕裳还是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低下头的。   “要我换这身衣服,总得给我个地方换吧?”   危慕裳左手抓着战靴,右手抱着膝上的背包,左右扫了眼没点遮挡地方的机舱,便又瞥着尤金·金斯利道。   危慕裳可没有当着一帮大老爷们的面脱衣服的习惯,直接将迷彩服套在体恤牛仔裤裤上也不方便,那多妨碍行动。   “女人就是麻烦!”尤金·金斯利斜瞥了危慕裳一眼,嘴里不客气的嫌弃了一句,但他话落后还是朝机舱尾的佣兵战士使了一个眼色。   顺着尤金·金斯利的视线,危慕裳只见排坐在最后面的那名佣兵战士安德鲁,从身旁座位拿起一块军绿色的大布,起身就将其中一角递给了对面的战友。   左右两边的佣兵战士站在座位前,他们拉紧了手中的军绿色大布高高举过头顶,一块大大的将整个舱尾都挡住的遮羞布便出现了。   “……嫌麻烦你准备这么周全干嘛?”   危慕裳本来还想着,要是她坚决不换作战服也许能逃过一劫,见尤金·金斯利连这档子细节都想到了,便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危慕裳站在绿布前观望了一眼,左右两名佣兵战士的手高高举起,他们就是扭头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又长又大的绿布也一直垂到了脚下。   在确定她不会在这块厚实的绿布中春光乍泄后,危慕裳这才一头钻了进去。   马特·亨利将绳梯收起,又将机舱门关上后,他瞅了眼还没从绿布后出来的危慕裳,便默默的坐在了尤金·金斯利对面的位置。   黛娜·安妮有些尴尬的仍旧站在机舱门的旁边,以往的时候,她都是坐在尤金·金斯利旁边的。   但现在,尤金·金斯利旁边那个位置,显然不是为她准备的。   尤金·金斯利看见了一直站着不动的黛娜·安妮,但他并没有去理会她的意思。   在尤金·金斯利刻意忽视的无情中,黛娜·安妮抿了抿唇,缓缓的挪到马特·亨利身旁坐了下来。   黛娜·安妮刚坐下,危慕裳便掀开绿布走了出来,当黛娜·安妮听见动静侧头看去时,她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危慕裳的五官面容本就精致,穿上迷彩服的她,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更是瞬间就正气了不少,气场也更加的强大了起来。   就连黛娜·安妮不得不承认,危慕裳穿上军装很好看很霸气,莫名的就有种吸引人视线的气场。   有段时间没穿迷彩了,重新穿上身的时候,危慕裳顿时就精神为之一振一震,仿佛精气神瞬间就满血复活了。   虽然身上迷彩跟她在部队时的迷彩有些不同,但危慕裳踩着久违了的战靴,还是觉得莫名的喜欢。   尤金·金斯利不是第一次见危慕裳穿迷彩,可他还是看得喜欢极了,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将换下的衣服塞回背包后,危慕裳掏出包里的小镜子,便准备给自己也画一个迷彩妆。   危慕裳坐下后这镜子才刚拿到手中,一个不留神转眼就被尤金·金斯利给夺走了。   尤金·金斯利抓过危慕裳的镜子随手一甩,便将小镜子丢到对面的马特·亨利怀中。   “你干嘛?”危慕裳的视线随着镜子移动,落到马特·亨利怀中后,黑瞳一怒便扭头瞪着尤金·金斯利道。   “我帮你化!”尤金·金斯利的手再次一伸,便夺过危慕裳手中唇膏样的迷彩小管,一副要帮危慕裳的脸化迷彩妆的模样。   “靠!谁要你化了,我自己会化!”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伸手要固定住她下巴时,当即一拳就抡了过去。   化妆这种事,连罗以歌都没帮她化过迷彩妆,危慕裳可不让这有点亲密的事,交给尤金·金斯利来完成。   马特·亨利的身上仍旧是一身休闲服,他看了眼对面有点像打情骂俏的两人,抓起脚下的背包便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诶……兄弟,等会!还有我呢!”   马特·亨利这才刚起身想走到绿布后去换迷彩服,就见那两名佣兵战士盯着危慕裳看了半响,这就准备收起绿布了,看得马特·亨利连忙出手阻止。   “马特,你一个大男人挡什么档?就这么换!”安德鲁看着急忙上前的马特·亨利,相当不配合的把绿布直接扔向了对面的战友。   原本被大大拉开的绿布,失去其中一角的支撑后,瞬间就软绵无力的软趴在了地上。   “……”   马特·亨利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萎缩在地上的一摊绿布,这里有危慕裳和黛娜·安妮两个女人,要是只有黛娜·安妮的话,他倒也习惯了。   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危慕裳来,马特·亨利想到自己要在危慕裳面前换衣服,他还是会有点小尴尬,虽然他知道危慕裳并不像黛娜·安妮,并不会偷看他。   马特·亨利站在毫无遮拦的机舱尾,看了眼扫视着他就等着他脱衣服的战友后,他微叹口气,便开始麻利的换起迷彩服来。   “啧啧!马特,看不出来你身材还挺有料的么。”安德鲁仔细的打量着马特·亨利**的身体,眉头微挑的评价道。   马特·亨利不像其他的佣兵战士,训练的时候很少会在他们面前脱衣服,安德鲁还以为马特·亨利是个白斩鸡呢,没想到还挺有肌肉的。   “老大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马特·亨利冷瞥了安德鲁一眼,在其他佣兵战士的偷笑声中,换衣的动作更为麻利了。   当马特·亨利在一众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终于换好了迷彩服时,他除了看到黛娜·安妮一直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外。   马特·亨利还看到终于屈服下来的危慕裳,正被尤金·金斯利禁锢着下巴,一动不动的随他上着妆。   “把眼睛闭上。”   尤金·金斯利左手扣着危慕裳的下巴,右手的绿色彩妆从危慕裳的额头右侧一直斜斜向下,划过她浓淡适宜的眉毛后,尤金·金斯利见她一直睁大黑瞳盯着他,便顿下手一本正经道。   危慕裳默不作声的瞪着他,随即左眼一闭,右眼依旧紧盯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真不知道尤金·金斯利在想什么,不就化个妆么,尤金·金斯利显摆什么显摆,她又不是不会化。   “……”尤金·金斯利有些无语的看着独眼龙般盯着他的危慕裳,危慕裳就那么怕他偷袭她么,他形象有那么令人堪忧么。   黛娜·安妮的一双金色眼眸就跟喷着火般,死死的瞪着对面异常亲密的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   换上一身迷彩服的马特·亨利回到座位后,就敛下眼目不斜视的盯着的双腿,看也没看对面一眼。   对于尤金·金斯利竟然会帮人上妆这种事,机舱里的佣兵战士别说见过了,他们就是想都没敢想过。   但自从危慕裳凭空降临到他们黑蟒蛇后,尤金·金斯利做出的事,已经不止一件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在机舱诡异的气氛中,危慕裳一直警惕的盯着尤金·金斯利化完她的迷彩妆。   “完事没?”   尤金·金斯利靠得很近,他的呼吸喷洒在危慕裳的脸,让危慕裳不舒服极了,她觉得尤金·金斯利好像化完了,但他却依旧扣着她下巴不放,危慕裳便有些不耐烦了。   “没。”尤金·金斯利就跟看着一件艺术品般,固定着危慕裳的下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听见她不耐的语气,想也没想就回了一个字。   “不化了!”在尤金·金斯利太过仔细的端详中,危慕裳心中一气,抬手就要拍打掉尤金·金斯利的手。   “别动!”尤金·金斯利快速的挡住危慕裳的手时,禁锢着危慕裳下巴的更加紧了一紧。   就在危慕裳怒瞪着尤金·金斯利考虑着,她不介意再跟尤金·金斯利大战一回时,尤金·金斯利扣着她下巴脑袋就突然往前倾去。   危慕裳两眼微睁间,被尤金·金斯利太过大力的禁锢,而动不了脑袋的她,连忙双手一伸挡在自己小脸前。   当危慕裳真切的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时。   “FUCK!你个混蛋!”   瞬间就怒火升腾的危慕裳,挡在她和尤金·金斯利脸中间的双手,大力的推开尤金·金斯利的脸后,两手瞬间就紧握成拳尤金·金斯利的脸。   危慕裳心里那个气,她就知道尤金·金斯利没安什么好心,竟然想偷袭她。   尤金·金斯利为了闪躲开危慕裳迎面而来,劲道十足的小拳头,只得放开禁锢着危慕裳下巴的手,慌忙格挡着她的攻击。   尤金·金斯利同样懊恼不已,他明明找准时机准备一亲芳泽的,怎么最终还是没亲到。   在一众佣兵战士或目不斜视,或偷偷瞟一眼的视线中,他们就再次看到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凌虐的一幕。   黛娜·安妮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只见尤金·金斯利除了小心翼翼的护着脸外,完全不去阻止危慕裳落在他身上的拳头。   那种感觉,那副画面,温馨的就好像一对在打情骂俏的情侣般。   而尤金·金斯利就是那个,面对暴跳如雷的女友,一心忍让的男友。   看着这样一副太过出乎意料的一幕,黛娜·安妮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复杂心情了。   黛娜·安妮承认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不一样,但她并没有感觉到尤金·金斯利有多爱危慕裳。   黛娜·安妮不明白的是,既然尤金·金斯利不爱危慕裳的话,为何要这么容忍危慕裳,这般忍让她。   她跟了尤金·金斯利这么多年,都不曾享受过尤金·金斯利忍让她的待遇。   危慕裳凭什么一来就能得到尤金·金斯利这些高级待遇。   对于一味偷笑打不还手的尤金·金斯利,危慕裳就觉得自己的拳头落在了一团棉花上一般,打得完全没点兴趣。   “不打了?”尤金·金斯利就跟缩头乌龟般护着脑袋,他见危慕裳打了半响终于不打了之后,以防危慕裳偷袭便小心翼翼的放下一只手询问道。   “……”危慕裳看着这样欢笑不已的尤金·金斯利,都快尤金·金斯利有受虐倾向了。   到底是她太过无理取闹,还是尤金·金斯利太过变态。   危慕裳咬牙切齿的怒瞪了尤金·金斯利几眼,最后紧握的拳头也一松,重新坐正在座椅上不去理会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微侧着的身体靠回椅背,双眼一闭就悠闲的开始闭目养神的危慕裳,便也不再防备她的放下手坐正了身体。   “你这是生气了?”   尤金·金斯利等了半响也不见危慕裳出声,在黛娜·安妮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的视线中,他头一偏就看着危慕裳的迷彩侧脸道。   “……”   “真生气了?”看着默不作声鸟也不鸟他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往前凑了几分,仔细的瞅了她几眼,随即又问了一句。   “……”   “……”尤金·金斯利看着完全没反应的危慕裳,自讨没趣的他便开始自我反省了。   佣兵战士们看着这样小心翼翼,想要讨危慕裳欢心的尤金·金斯利,心里那个暴汗不已。   尤金·金斯利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除了强悍还是强悍,他阴沉着一张脸的时候,更是没人敢去直视他。   可是现在,瞧瞧尤金·金斯利都在干什么。   这是他们老大该做的事么?   那种小媳妇般唯唯诺诺讨女人欢心的事,是尤金·金斯利该做的事么!   尤金·金斯利没空去理会偷偷瞥向他时,佣兵战士们那种控诉般不忍直视的眼神,他一个劲的盯着危慕裳的侧脸审视着。   危慕裳倒不是跟尤金·金斯利使小性子,她只是突然觉得太过无趣了,还有点太出乎她的意料,她便重新审视起,她和尤金·金斯利怎么会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   要说哄人开心这种事,尤金·金斯利这可是头一回做,他在盯着危慕裳瞅了半响后,最终在心里默默的下着结论。   难为罗以歌了,他从不知道女人是这么多变的一种生物。   尤金·金斯利觉得,宠这回事,他估计会败给罗以歌。   瞅瞅现在,他宠着宠着就把危慕裳给宠成冷脸,这会儿他是没辙了。   “给你枪王要不要?”   就在尤金·金斯利想着他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达到罗以歌那种宠的境界时,他瞥到左侧靠在舱壁上的狙击步枪,便抓了过来伸到危慕裳面前。   听到枪王二字,闭着眼睛都快睡着的危慕裳,缓缓的掀开眼皮睁开一条缝隙。   危慕裳看了眼递到她身前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她也没去看尤金·金斯利,伸手便接了过来。   这把狙击步抢的枪管和枪身位置,已经被尤金·金斯利缠上了迷彩条,跟危慕裳身上的迷彩装融为一体,下了地面也能融入进丛林的色彩中。   危慕裳端详了几眼手中的长枪后,她看着被磨得噌亮的扳机和枪把手。   视线一扫间,危慕裳瞥到尤金·金斯利另一侧的同型号狙击步枪时,危慕裳果断的将手中的巴雷特M82A1推回给尤金·金斯利。   “我要那把!”危慕裳指着尤金·金斯利左侧那把,依旧依靠在舱壁上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便毫不犹豫的坚定道。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伸到他面前的,异常坚定的手指,怪异的瞅了危慕裳几眼,随即不解道:   “都一样的枪,这把我还帮你缠好迷彩条了呢,你有什么好嫌弃的?”   “啰嗦什么?拿来!”危慕裳冷凝了尤金·金斯利一眼,要不是隔得太远要撑在尤金·金斯利身上才能拿到那把枪,危慕裳早自己把枪捞过来了。   在危慕裳霸气的盯着他,毫不客气的命令口吻,尤金·金斯利竟然一反常态,默默的听从了危慕裳的命令,乖乖的将那把黑漆漆的长枪拿过来递给她。   危慕裳刚才那句命令式的口吻,谁都能听得出来。   佣兵战士们在讶异危慕裳的胆子真大时,而尤金·金斯利丝毫没觉得不妥,反而乖乖服从命令的姿态,更是让佣兵战士惊掉了下巴。   在马特·亨利自始自终低眉敛目的神色中,黛娜·安妮见危慕裳竟然理所当然的接过枪,甚至连甩都没甩尤金·金斯利一眼时。   危慕裳那种完全没将尤金·金斯利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更是气得黛娜·安妮浑身都快颤抖起来了。   她那么看重的一个男人,为何到了危慕裳那里,竟然被贬低的如此一文不值。   仿佛没接受到四周的压迫氛围般,危慕裳接过枪后,径自打量着手中的枪,随后她心满意足的给出了一句评价:   “不错,好枪。”   “……那是把新枪,准不准还不一定呢!有什么好的?”   尤金·金斯利看着爱不释手的抚摸新枪的危慕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枪后,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回了一句。   他手中这把跟了他十几年的好枪,在危慕裳眼里竟然还不如一把新枪,尤金·金斯利不可谓不受打击,他简直怀疑危慕裳眼光有问题。   “反正比你的枪好,你的枪邪气太重,杀虐太多了。”   危慕裳从背包中拿出迷彩条,熟练的往枪管上缠时,扫了眼尤金·金斯利那把枪,便不给面子的道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盯着危慕裳仔细看了几眼,决定不跟她讨论这个两人观念大不相同的话题。   飞行好几个小时的直升机在一处丛林降落下来后,尤金·金斯利领着一众佣兵战士便快速的消失在了丛林中。   丛林的环境危慕裳可一点也不陌生,她跟着尤金·金斯利穿梭在林中,在翻上一座山头时,尤金·金斯利便命令队伍停了下来。   安安静静的趴在山头,头顶的烈阳被树叶遮挡住,倒也不至于太过闷热。   危慕裳瞅着趴在她身旁,用望远镜观望着前方的尤金·金斯利,想着她是不是该问一下,尤金·金斯利到底是想干嘛。   “看看。”在危慕裳纠结的眸光中,尤金·金斯利放下望远镜后,往危慕裳身前一递,便低声道。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13-12-29 1:57:55|6606057----   037 司空星宗   “看看。”在危慕裳纠结的眸光中,尤金·金斯利放下望远镜后,往危慕裳身前一递,便低声道。   一起投注到危慕裳身上的目光中,还有危慕裳左后方一点位置的黛娜·安妮的嫉妒目光。   危慕裳瞟也没瞟黛娜·安妮一眼,径自接过望远镜观望起前方的环境来。   从这个山头下去后,前方还有一个小山头,不算高,目测仅百来米海拔的样子。   小山头再往前一点,危慕裳却在整片整片的绿色丛林中,细心的看到了隐匿在绿色中的白色。   仔细看去,前方约一千五百多米的丛林中,那抹白色赫然一栋占地不小的别墅。   在这山野丛林中建栋豪华别墅,显然不是正当人家会做的傻事。   坐落在山脚下的别墅依山而建,一排排的横向蜿蜒着,别墅挺大,人倒是没看到几个。   “你这是准备一锅端呢,还是偷潜进去干掉目标就撤?”   危慕裳放下望远镜后,遥看了眼前方隐匿在林中的别墅,又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十八人队伍,一边将望远镜扔回给尤金·金斯利,一边低声询问道。   虽然危慕裳没在别墅里没看到几个人,但别墅那么大,里面的人肯定也不少,尤金·金斯利就带了十八个人,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我带了这么多人来,肯定得一锅端了他们!”尤金·金斯利轻飘飘的瞟了眼危慕裳,好像危慕裳在问什么白痴问题一样。   “……嗯,很多人,十八个。”   危慕裳莫名其妙的被尤金·金斯利鄙视了一番,她回头又仔细数了一下趴在后方的人头,包括她在内,真真切切的十八个人。   “什么时候行动?”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后,危慕裳见尤金·金斯利仍旧一动不动的趴在山顶上,完全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便又出声问了一句。   “天黑。”尤金·金斯利双眸紧盯着前方的白色别墅,脑中在细细盘算着计划时,看了眼军用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后,便定定的回着危慕裳。   现在是夏天,等到天黑下来怎么着也快七点钟了。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瞅了眼尤金·金斯利,要等天黑再行动的话,犯得着那么早就急里忙慌的赶过来么。   有些炎热的天气中,纯属陪行看热闹的危慕裳,她大概环视了一圈周围还算安全的丛林环境。   随后趴在地上的危慕裳,双手抱着长枪头往上一靠,她枕着狙击步枪眼睛就合了上去。   “……”尤金·金斯利看着心安理得就睡起觉来的危慕裳,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尤金·金斯利真弄不明白危慕裳那脑子是怎么长的,貌似她现在是他的人质吧,睡得这么霸气就不怕他一枪解决了她。   危慕裳真没尤金·金斯利想的那么多,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栋空别墅,犯得着她干瞪眼么,这荒无人烟的山野里,她不睡觉还能干嘛。   危慕裳的耳朵紧贴在枪管上,她挪也没挪一下的睡了近两个钟后,耳尖的她听到了从地面传到她耳中的声响,震得她立即就睁了双眼。   “醒的还挺准时么。”手拿望远镜遥望着左前方的尤金·金斯利,瞥见趴在他左侧的危慕裳突然抬起头后,绿眸带笑的看着她便赞赏了一句。   危慕裳睨了尤金·金斯利一眼,伸手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望眼镜。   面对危慕裳醒来就不客气的掠夺举动,尤金·金斯利嘴角缓缓一勾,丝毫不在意的继续看着她笑。   “这是目标回来了?”从两个小圆世界望出去,危慕裳看到左前方位置,行驶着几辆时而冒出车身,时而隐在林中的黑色越野车。   那几辆车的行驶方向,显然是朝别墅而去的,此时别墅里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不少人,一个个分工有序的把守在别墅的各个方位。   “你看清楚了,目标是这个。”   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仍旧举着望远镜在观望时,从迷彩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相片,接着就递到了危慕裳面前。   危慕裳放下望远镜低头看去,相片上的人是一个光头,浓眉大眼的长得还挺帅,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看五官是亚洲人。   “原来这颗毒瘤藏在这里。”   危慕裳仅瞥了一眼相片便收了视线,这人她认识,劳光,她早想收拾他了,奈何没上头的命令动不了,她也一直没找到劳光的藏身地点。   想当初,危慕裳和顾林她们曾经还为了劳光变过装呢。   “怎么样,有兴趣吧?”尤金·金斯利将危慕裳那原来如此的眼神收入眼底,随即收起相片看着危慕裳挑眉道。   “如果我帮你的话,你准备给我多少佣金?”危慕裳食指微动的摩擦着枪管,神色淡定的审视着尤金·金斯利道。   出来混的,打从危慕裳出了国门开始,她就没把自己当成军人来看待了,跟罗以歌相逢后,危慕裳更没以一个军人的准则来要求自己。   既然跟着尤金·金斯利来到了这里,反正她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危慕裳觉得,她从中抽点油水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   而且,能让尤金·金斯利亲自出动的交易,想必佣金不少,有银子不拿白不拿,危慕裳可不想冒着生命替尤金·金斯利白干一番。   听见危慕裳说佣金二字,尤金·金斯利笑了笑,他就知道危慕裳一点也不傻。   “三亿,这是买家给出的价,要是交易顺利完成,我可以全部给你。”   尤金·金斯利微微朝危慕裳的方向凑近了几分,想要讨好危慕裳般,异常大方的准备将几亿的佣金拱手送上。   “三亿?那死光头的命这么值钱?”危慕裳一听三亿,顿时就惊了一惊,她惊得却不是三亿本身的贵重,而是劳光的命竟然值这么多钱。   “……你以为?他几单生意就赚回来了,我还嫌三亿太少了呢。”   在危慕裳讶异的瞪眼中,尤金·金斯利一点也不客气的鄙视了她几眼,那感觉就好像危慕裳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这么好赚?”危慕裳盯着尤金·金斯利就眼冒金币的猛咽了口口水,有些怀疑的追问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知道黑钱容易赚,但她没想到这么好赚。   她和顾林从小开始打拼,好不容易弄个酒楼赚点小钱过日子,早知道道上的生意这么好赚,她和顾林就应该改行去混黑才对的。   “废话!不然你以为罗好端端的军政仕途不走,非要走这条路是为什么?”   尤金·金斯利瞅着危慕裳那见钱眼开的震惊小样,难得的怀疑起危慕裳的智商来。   危慕裳不是跟罗以歌在一起么,难道罗以歌的资本底细她还不清楚。   话说,危慕裳还真没仔细想过,罗以歌为何不继续当兵的问题。   以罗以歌之前的情况来说,他混上中央只是早晚的事,打拼了大半辈子就这么放弃的确有些可惜。   不过,经尤金·金斯利这么一提醒,危慕裳觉得。   虽然她从不管罗以歌的身价有多少,但她回去后有必要查一查罗以歌的小金库,说不定还人家还藏着私房钱呢。   在尤金·金斯利另一侧的马特·亨利,默默的听着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对话,相比于黛娜·安妮一分钟一变的各种负面神色,他倒是要淡定许多。   危慕裳的位置跟别墅属于正面对望,别墅的左右两侧各有两个铁闸门拦了起来。   当黑色越野车快要开进别墅的时候,危慕裳又重新举起了望远镜观看起来。   最先行的那辆车进入别墅的铁闸大门后,严守在别墅各个角落的男子,也都举起了枪在小范围的走动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五辆车,全部进入别墅后,铁闸门又关了起来。   危慕裳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那几辆车上,第一辆车停下后,车门打开,走出了四个人,没有劳光。   第二辆车的车门打开后,危慕裳看到劳光的身影,但是……   危慕裳在望远镜后面的脑袋不由得往前凑了凑,从劳光对面车门下来的人,是司空星宗?   “靠!他怎么也在?”危慕裳一确定劳光对面那个真的是,看似风流倜傥实则阴险邪恶的司空星宗后,她眉头一皱间便不由得的低喝了一句。   “谁?”尤金·金斯利侧眸瞟了危慕裳一眼,在她继续紧盯着望远镜时,他也紧跟着仔细搜索过去。   “你是说司空星宗?你认识他?”尤金·金斯利在看到司空星宗那张年轻的脸庞时,他脑中信息快速的搜寻一番,便又看到危慕裳询问道。   “她妹跟我一起当过兵。”危慕裳深看了尤金·金斯利一眼,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便随意的回了一句。   “你是说司空姿千?”尤金·金斯利在看到危慕裳说起司空星宗他妹时,有些嫌弃又不屑的眼神,嘴角一弯便又追问道。   “我靠!怎么连她你也认识?”危慕裳讶异的看向尤金·金斯利,一个没忍住就又爆了一句粗。   司空星宗也算是半只脚混进了黑道,虽然隔得远,但同是道上混的,尤金·金斯利认识他也有可能。   但司空姿千跟尤金·金斯利,那是八辈子都打不着干系的人吧,尤金·金斯利这人脉会不会太广了点。   “那个小**,哥不用出手她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认识她有什么难的。”   在危慕裳讶异的眸光中,尤金·金斯利异常潇洒的甩了甩,带着作战头盔的脑袋,绿眸中阅花无数的风流眼神便又流露了出来。   “……野花配野兽,还真是物以类聚!”危慕裳眼睛有些脱窗的看了尤金·金斯利几眼,最后默默的评价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这个经常满世界跑的人,危慕裳倒不怀疑他的风流事迹会洒落到世界各个角落。   但一想到司空姿千那娇柔可怜的脸蛋,危慕裳才发现她太小看司空姿千的功力了。   而且这世界会不会这么小,危慕裳周围的男性同胞其实并不多,怎么都一大半都认识司空姿千那**。   司空姿千这阵仗,是要把她周围的男性都染指个遍么。   “那你是野花还是野兽?你要是野兽的话,我不介意当朵野花的。”   尤金·金斯利快速的瞟了眼准备进屋的劳光和司空星宗后,便恬不知耻的凑向了危慕裳,近得绿油油的脸都要贴上危慕裳了。   “我艹!滚!”   危慕裳刚举起望远镜想继续观察前方的情况,尤金·金斯利突然凑近的气息让她反射性的偏头看去。   危慕裳一偏头却冷不丁的,被尤金·金斯利突然放大了数倍的绿脸绿眸给吓了一跳,气得她手一抬就狠狠的拍在尤金·金斯利的脸上,手上使劲就猛力推开他。   “你个种马!给我收敛点!”危慕裳推开尤金·金斯利后,就警告的瞪着他,尤金·金斯利要是再这么往上凑,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危慕裳的手掌是直接拍在尤金·金斯利脸上再推开的,她那‘啪’的一声稳稳当当拍在尤金·金斯利脸上的巴掌,可把那些佣兵战士给吓得不轻。   那可是男人的面子,危慕裳也下的去手?   “你打我脸?”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拍得脑袋外向一边,左脸颊的温热巴掌离去后,他愣了一瞬才瞪着危慕裳道。   “打你脸怎么了?打得就是你!种马!”   在尤金·金斯利瞪着眼的惊讶神情中,危慕裳右手一抬,直挺挺的一掌就跟拍蚊子似的,又快又稳的拍在了尤金·金斯利的脑门上。   看到危慕裳直接飞过来的巴掌,尤金·金斯利往后一退,却还是被危慕裳响亮一掌拍在了脑门上。   “……你不觉得你太暴力了点么?”   连吃了危慕裳两掌,就跟早上危慕裳拍打他后脑勺一般,尤金·金斯利在惊怒了一瞬后,那怒气莫名其妙的又消了下去。   “对你这种兽类不需要温柔!”危慕裳防备的瞅着尤金·金斯利,右手还紧握成拳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尤金·金斯利安分守己一点。   “……”真不知道尤金·金斯利是不是真的想将,罗以歌宠溺危慕裳的那种模式,给无下限的贯彻下去。   只见尤金·金斯利在默不作声的,盯着危慕裳深看了几眼后,在危慕裳那双晶亮晶亮的警告黑瞳中,他就默默的移开了视线,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大方模样。   司空星宗出现在这里,危慕裳有想到他应该是在跟劳光进行着某种交易。   危慕裳本以为司空星宗不久之后便会离开的,但一直到夜幕降临后,她也没见司空星宗从别墅里出来。   一行人沉默的趴在山顶,在夜色笼罩下来后,尤金·金斯利一声前进的命令,众人便站了起来摸索着继续前进。   危慕裳刻意降低了存在感,默默的跟着队伍前进。   尤金·金斯利说要把劳光的老窝一锅端了,如果司空星宗在里面的话,岂不是他也很危险。   危慕裳看着尤金·金斯利快速穿梭在暗夜林中的背影,心里就有些纠结起来。   司空星宗,她管还是不管。   基于跟司空星宗那一点点的交情,危慕裳并没有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意思。   队伍一直悄无声息的行至别墅前,一百米的距离停下后,也没见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有什么异常动静。   夜幕下的别墅,把守在各个岗位的男子并不多,应该是这里并没有被外人入侵过,所以他们的警惕性才会如此低。   “你想放司空星宗那小子一马?”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一直默不作声的跟他身后,他仔细侦察完别墅前的情况后,回头便轻声询问着她。   “你的目标不包括他不是么?”危慕裳思量了一下,便嘴角微微带笑的看着尤金·金斯利道。   司空星宗,危慕裳私心里想着,他还年轻,看在他被她**过的份上,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不介意顺手的。”尤金·金斯利回以危慕裳邪肆一笑,司空星宗于他而言,没交情没用处,可有可无。   “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他一马。”   在危慕裳睨着他的淡然黑瞳中,尤金·金斯利嘴角的邪肆更甚了,侧头往危慕裳凑近了几分,便不怀好意的暧昧道。   “切……你未免太看得他了。”危慕裳顿时就觉得好笑了,让她为了司空星宗去求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脑子被驴踢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管他咯?那我可不留情面了。”   尤金·金斯利本来以为还能要挟危慕裳一把,虽然他知道机会不大,但危慕裳那想也想的嗤鼻声,还是让他失望了一瞬。   “爱留不留!走吧。”危慕裳淡漠的斜瞥尤金·金斯利一眼,她提着枪就大摇大摆的率先往别墅进发着。   “回来!喂……”尤金·金斯利自己都还小心翼翼的微蹲在草丛后,他见危慕裳不管不顾的就往前走,当即低声想要将她唤回来。   “她有没有脑子?”一直隐忍着没出声的黛娜·安妮,在看到危慕裳完全暴露在黑暗中的身影后,便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还愣什么?追上去开始行动!”   尤金·金斯利被危慕裳大无畏的精神,给惊得吓了一下,随即他警告的冷瞥了黛娜·安妮一眼,手往前一挥就示意身后的小队跟上去。   危慕裳是非常的大摇大摆没错,但她也是经过侦查知道这里暂时安全的。   ‘砰!’   危慕裳还想不屑身后那群胆小鬼,结果她刚走了十步不到,一声响亮的枪响瞬间就从别墅方向响了起来。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013-12-30 12:51:36|6621492----   038 K1现身   危慕裳还想不屑身后那群胆小鬼,结果她刚走了十步不到,一声响亮的枪响瞬间就从别墅方向响了起来。爱睍莼璩   这一突然响起的枪声,可把危慕裳给吓得不轻,双手瞬间握上挂在胸前的狙击步枪时,清瘦的身影更是快速闪进了一旁灌木丛。   一声枪响,同样惊得黑蟒蛇一众佣兵战士连忙后退藏了起来。   但仅仅一枪之后,危慕裳就再也没听到任何的动静了。   蹲在灌木丛后微微探出脑袋偷看过去,危慕裳才发现。   并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们而是司空星宗正拿着把枪,在别墅门口试枪呢。   靠他姥姥的!   吓死她了。   危慕裳还以为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暴露了呢。   此时不单止司空星宗站在别墅门前,他身旁还站着五名男子,其中有一名就是光头劳光。   危慕裳从灌木丛后看过去,司空星宗正仔细的端详着长枪。   尤金·金斯利几人也悄无声息的隐匿在身后草丛,在突然响起的枪声中,没人敢冒险露出头来。   司空星宗端着枪朝四周又连续开了几枪后,他枪口一转突然就指向了危慕裳的方向。   危慕裳黑瞳突地大睁间,看见直直指向她方向的枪口,这心里又是落跳了半拍。   她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危慕裳的右前方一点位置,刚好有一棵树,司空星宗瞄准的会不会就是那颗树。   尤金·金斯利同样紧张的看着危慕裳,在看到危慕裳一动不动的任由司空星宗执枪指着时,他心急都忍不住对着耳麦低声朝危慕裳吼道:   “危慕裳!你倒是给我躲开呀!”   尤金·金斯利都快气炸了,危慕裳挪也不挪一下,是想等着被司空星宗一枪爆头么。   “你丫吼什么吼?他瞄的不是……”   ‘砰!’   听见尤金·金斯利响在耳边的声音,危慕裳也对着耳麦低语着吼回去,她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么。   司空星宗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方向,从危慕裳的位置到司空星宗的距离,仅有短短百来米的距离而已,危慕裳要是一动,说不定反倒暴露了。   但危慕裳的低吼着尤金·金斯利的话语还说完,她就再次听到了‘砰’的一声响。   枪声一响,尤金·金斯利紧盯着危慕裳的视线,就更为了专注了,深怕危慕裳蹲在灌木后的身影,下一秒就倒下去。   黛娜·安妮倒是很希望司空星宗一枪就替她解决了危慕裳,但结果不太如她的意。   黛娜·安妮等了大半响,也没见危慕裳倒下,反而见司空星宗等一行人,相谈甚欢的转身就又进了别墅。   “……”危慕裳的视线看向她右前方的那棵树,其实司空星宗开枪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危慕裳虽然知道司空星宗瞄准的应该不是她,但她不太清楚司空星宗的枪法到底如何。   万一司空星宗一个手抖打偏了,惨的可就是她了。   待司空星宗等人都进了别墅后,尤金·金斯利趁把守在别墅的保镖一个不注意,便快速的翻滚到了危慕裳的身旁。   “你是活腻歪了是吧?”   尤金·金斯利强压着怒火,侧头瞪着一派平静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个女人太过镇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靠!我就是要躲也得有时间给我躲才行,刚才那种情况,这么短的距离,我往哪儿躲?”   对于尤金·金斯利不知是真担心她,还是装模作样的满脸怒容,危慕裳睨着他就不客气的低吼回去。   “FUCK!你别给我打头阵,黛娜,上!”   尤金·金斯利还是怒火难消的瞪着危慕裳,他先是朝   危慕裳怒声低吼着不准她逞强后。   尤金·金斯利紧接着头一回,手一伸就果断指着黛娜·安妮让她冲锋陷阵去。   “……”顺着尤金·金斯利的手指方向,危慕裳的黑瞳看到黛娜·安妮时,她就沉默着不说话了。   尤金·金斯利是觉得她的战斗力不如黛娜·安妮呢,还是觉得黛娜·安妮的命没她值钱。   虽然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对话非常低音,但因为隔得不远,黛娜·安妮还是耳尖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所以,当黛娜·安妮听到尤金·金斯利舍不得危慕裳有半点闪失,却指名要她去冲锋陷阵,将她至于危险之地时。   短短十几个小时内被刺激了无数次的黛娜·安妮,她现在已经不再震惊了,但她内心的不甘与怒火却丝毫不减少,反而越堆积越旺盛。   “黛娜,愣什么?老大让你上!”在黛娜·安妮身旁的马特·亨利,见黛娜·安妮死盯着危慕裳一动不动时,便眉头微皱的催促起她来。   “……马特!FUCKYOU!”   黛娜·安妮知道有尤金·金斯利在,她玩不过危慕裳,她正想往前走去,听见马特·亨利的催促声她顿了一下。   黛娜·安妮没想到马特·亨利竟然也不帮她,气得她朝马特·亨利就不客气的怒骂了一句。   “……”   马特·亨利有些无奈的看着,黛娜·安妮警惕着往前冲的背影,又不是他让黛娜·安妮冲锋陷阵的,他只是执行尤金·金斯利的命令而已。   别墅门前的一条泥土小道中,道路的左右两头有铁栏门围着,危慕裳等人的突破口,则是横向建造的三栋大别墅,面朝丛林的方向。   两头被拦起的两百米长度的小道中,小道右侧是依山而立的别墅,小道左侧则是毫无遮拦的林木。   但小道左侧的林木地形呈向下凹的地势,也就是说,如果危慕裳等人要冲进别墅,必须爬上微陡的三米斜坡,才能爬到小道从而冲进别墅。   佣兵小队渐渐的横向展开,每人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往前走去。   在斜坡前十米左右停下后,尤金·金斯利仔细查看着,左右两个铁栏门和把守在别墅门外,及偶尔从各个楼层阳台走出来查看的身影。   小道左右两个把守的保镖,别墅一楼门外有两个聊着天的保镖,左侧别墅三楼,和中间那栋别墅的二楼阳台,此时各有一名黑衣保镖在抽着烟。   偌大的别墅,人不多,此时能看到的也就六个人而已。   “准备好了么?”尤金·金斯利握紧了枪,他在准备行动前却突然侧首看向左侧的危慕裳低声询问道。   “早准备好了。”危慕裳虽然紧握着手中的巴雷特M82A1,但她并没有开枪的打算,瞥了眼尤金·金斯利便淡声回了一句。   “黑蟒小队听令!三秒后开始行动!”尤金·金斯利见危慕裳准备好后,他便开始指挥着自己的佣兵小队开始行动了。   危慕裳耳机里传来尤金·金斯利数数的声音,三声后,一颗颗子弹便咀咀咀的从佣兵战士的枪口中无声发出。   而危慕裳也紧接着看到,别墅外的六抹身影陆陆续续的倒了下去。   虽然危慕裳没开枪,但她也没打算拖尤金·金斯利的后腿,在佣兵小队解决完外围的敌人,蜂拥着快速往前冲时,她也脚步飞快的跟上爬上了斜坡小道。   像劳光这么大的别墅,又是这么秘密的一个地方,监控这个东西必定是少不了的。   监控室里值班的男子,他在看到别墅外莫名其妙突然倒下的自己人,还愣着不明所以时。   他就看到多个监控器中瞬间出现了许多个迷彩身影,一个个全朝他们别墅冲杀进来。   “警报警报!有敌人杀进别墅!速度防守!警报警报……”   突然响在别墅各个角落的警报乍然响起间,还在中间别墅一楼大厅喝着酒的司空星宗和劳光,两人谈笑着的脸突然一僵。   “你带来的人?”劳光在听到警报僵了一瞬后,突然就黑着脸拔枪对准了司空星宗厉声道   劳光将秘密交易点转移到这里已经四年了,这期间从未出过什么岔子,他也从未留谁在这个别墅里过过夜。   现在司空星宗一来,这天才刚黑没多久,他的别墅就出事了,劳光不得不怀疑起司空星宗来。   司空星宗身边的人不多,他这次来也就只带了一个保镖而已,当劳光的枪突然指向司空星宗时,司空星宗身后的保镖也立即拔枪相向。   “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人来了?”司空星宗看到瞬间指着他脑袋的黑洞洞枪口,他倒也没有多激动,只是朝劳光怒吼道。   在楼上快速涌下来的保镖中,劳光身后的两名保镖也早已拿枪对准了司空星宗。   司空星宗没跟着劳光拔枪,他这边只有他身后的保镖举起了枪,现在的情况是三对一,司空星宗明显处于弱势。   劳光依旧紧盯着司空星宗没敢松懈下来,他在审视了司空星宗五六秒后,劳光手腕一转又突然放下了枪,脸上也重新堆上了笑容。   “司空老弟,别怪光哥刚才无礼,出现这种事谁都会怀疑的。”   司空星宗只有两个人,而他这别墅里可足有两百多人,这是他的地盘,劳光谅司空星宗也不敢算计他。   而且,他和司空星宗属于同一战线上的人,他若出事,对司空星宗完全没好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劳光认为司空星宗还太嫩了,还没那个本事跟他玩。   “没事,把我刚才的惊吓折算一下,下次货给我优惠点就行了。”   在劳光的枪放下后,司空星宗脸上的怒意也跟着一收,两人再次以友好的姿态交谈了起来。   “这个当然没问题!既然你会这么爱枪的话,下次光哥送你把好枪!”   劳光伸手指了指茶几上那把,司空星宗刚才试打的冲锋枪,异常大方的扬言要送枪给司空星宗。   “光哥就是爽快!既然光哥这么客气,那老弟我可就不客气了。”   在别墅外砰砰砰交战起来的枪声中,司空星宗看了眼茶几上的冲锋枪脸上一笑,心情丝毫没有被门外的枪声惊扰道。   “哈哈……好说好说!老弟你还是随我到楼上谈,这里自会有人解决。”   劳光从黑色真皮沙发上站起身,异常爽朗的笑了声后,就示意司空星宗跟他到楼上去。   劳光在别墅里的保镖虽然很多,但他们显然是长年累月的松懈太久了,当那些保镖从别墅里冲出来的时候。   佣兵小队已经速度劲猛的冲上了小道,并且已经冲到别墅外了。   较量,便在三栋别墅的门里门外展开了斗争。   三栋别墅是并排而建的,危慕裳在冲进别墅楼下后,她将枪紧握在胸前,跟个木头般一动不动的站在一个窗口旁。   在‘砰砰砰’的枪声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楼上的人也看不到被延伸出去阳台,遮掩着的一楼情况。   危慕裳只要不再门口窗户这种地方露出头去,总得来说她还是很安全的。   咀——咀——   “你就打算这么干站着是吧?”   尤金·金斯利在窗口的另一侧,他见危慕裳冲到别墅后就没开过一枪,他在探头连开了两枪后,快速缩回头便看着危慕裳道。   尤金·金斯利有想到危慕裳未免会帮他,他也没有真的想要危慕裳出手帮他。   但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这么无动于衷的干站着,她那无情的侧脸就深深的打击着他。   危慕裳会为了罗以歌去追杀他黑蟒蛇的人,劳光这个秃驴危慕裳明明也不待见,她怎么就不愿意帮他了。   窗户的玻璃被子弹打的‘啪’一声碎成了渣渣,从窗户里不断扫射出来的子弹中,危慕裳眼也没眨一下挺尸着。   “你又没说我一定要出手。”   危慕裳的身体紧贴着墙笔直站立着,她依旧悠闲的抱着枪,黑瞳一斜就瞥着尤金·金斯利淡然道。   nbsp;虽然三亿的佣金还是挺诱惑人的,但危慕裳用钱的机会并不多,她要来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   再说了,罗以歌的小金库肯定有不少银子,危慕裳缺钱的话她可以找罗以歌,那三亿佣金危慕裳觉得她赚不赚无所谓。   “……帮我一下你又不会死!”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尤金·金斯利真想撕下危慕裳脸上那层淡然,看看她内心里的真实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   危慕裳侧头瞄着一会儿忙着开枪,一会儿忙着怒瞪她的尤金·金斯利。   沉思了一瞬,危慕裳双手一动默默的执起了枪,枪口却是坚定的对准了尤金·金斯利。   “FUCK!你想干嘛!”尤金·金斯利这才刚朝别墅里开了一枪,收回手,结果眼角余光就瞥到危慕裳径直对准了他的枪口。   “帮你可以,司空星宗那条命留给我。”危慕裳嘴角缓缓一勾,微挑的眉头,清淡的语气都在表露着她看似无所谓的立场。   “shit!你那么关心他干嘛,他是你情人不成?”尤金·金斯利本来没觉得司空星宗有什么,但危慕裳这么为他出头的样子,却让他不爽极了。   罗以歌也就算了,危慕裳现在竟然还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举着枪要来威胁他。   他尤金·金斯利有那么廉价么,危慕裳到底把他排在了什么地底下的位置。   “我没情人,但他的命不能让你拿了去。”危慕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司空星宗罪不至死,他要是就这么没了,还真有点可惜。   “……可以!他的命留给你,但三亿佣金没你份了!”   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危慕裳指着他的枪,绿眸又怒又危险的死盯着危慕裳半响后,他最终还是在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中妥协了下来。   “切……谁要你的黑钱了。”危慕裳不屑的朝尤金·金斯利翻了个白眼,手腕再一转倒是爽快的移开了枪口。   在危慕裳赤裸裸的鄙视中,尤金·金斯利目光一转重新凝聚到别墅里的情况后。   为防止别墅里的保镖全从楼上涌到一楼围攻他们,尤金·金斯利便对防守在三栋别墅外的佣兵战士下令道:   “黑蟒小队听令,给我强攻进去!”   “是!”   尤金·金斯利一声令后,原本守在在别墅门外的佣兵战士,转瞬间一个个全快速冲进了别墅。   危慕裳依旧没去打头阵,她紧追不舍的跟在尤金·金斯利背后。   强劲风头让尤金·金斯利挡,危慕裳只在身后捡漏子,替尤金·金斯利解决顾及不到的危险。   这是危慕裳第一次跟黑蟒蛇的佣兵战士站在同一阵线上行动,在砰砰砰的杂乱枪声中。   危慕裳跟着尤金·金斯利穿梭在弹雨里的大厅,她发现这些佣兵战士的默契配合度还是很高的。   就算危慕裳是临时加入这个阵线的,就连黛娜·安妮,她也会下意识的帮危慕裳解决背后的危险。   但是那也只是黛娜·安妮下意识的举动而已,当黛娜·安妮发现她护得人是危慕裳后,她别说有懊恼得眼都气绿了。   砰砰砰枪声大作的别墅里,也许劳光的这些保镖在保镖界算是非常不错的一批,但跟黑蟒蛇这些长年混迹战场的佣兵战士相比。   两者之间的差距,差得显然不止一个等级。   快速的将中间这栋别墅的一楼清扫完后,在最后一声枪声戛然而止时,尤金·金斯利便带着大厅里,包括危慕裳在内的六名佣兵战士往楼上冲去。   危慕裳依旧是胆小如鼠般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在楼梯上传来你来我往的枪声时,危慕裳依旧停在了一楼楼梯口的位置没动。   黛娜·安妮是紧跟着尤金·金斯利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她在冲到楼梯转角处,发现危慕裳懦夫般没跟上来后,她对危慕裳就面露鄙夷的嗤鼻了一声。   虽然被黛娜·安妮赤裸裸的鄙视了,但危慕裳依旧悠闲的站在楼梯口的位置,默默的伸手抹了下自己的鼻子,危慕裳就在心里无声的回着黛娜·安妮的鄙视:   她又不是傻子,她更   不是黑蟒蛇的佣兵,那么拼命万一死翘翘了谁赔。   危慕裳一直等尤金·金斯利冲上了二楼,畅通的楼梯完全排除了危险后,她才端着大跨步的走上楼去。   但,危慕裳上楼的脚步刚跨了两步,她的脚步就突地一顿,脑袋猛地侧头往一楼大门方向看去。   司空星宗!   当危慕裳看清楚她眼角余光瞥到的那抹,从楼下跳下来的身影是司空星宗后,她立马调转方向朝别墅大门飞奔出去。   “站住!”   危慕裳一飞奔到大门口,就举枪对准司空星宗跑到别墅院前尽头,想跳下小道离开的背影厉吼了一句。   在司空星宗突然僵住停下脚步的身影中,危慕裳端着枪就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小样,司空星宗竟然还想给他逃。   此时两栋别墅里的佣兵战士也已经冲上了二楼,别墅楼上的保镖也都跟冲上楼的佣兵战士奋战着,偌大的一楼院前,只有危慕裳和司空星宗。   危慕裳这才往外走了三步,她就看到司空星宗的双手缓缓了举了起来做投降状。   危慕裳小眉头一挑,刚想赞赏一声司空星宗的识趣,结果下一秒她就黑瞳一凛,对准司空星宗的枪口也立即转到,从小道上来别墅的石梯口。   “不许动!”   危慕裳在枪口转向石梯口的同时,她的左脚跟一提,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也准备好一边开枪一边往后退,但是,危慕裳开枪的动作却突然一顿。   危慕裳看着陆陆续续从石梯口,涌上别墅的一抹抹的身影,让她瞬息之间停止下开枪动作的,并不是那句警告性十足的‘不许动’。   而是突然从石梯口冒出的第一道迷彩身影,及那道经过变声的有些些熟悉的音调嗓音。   看着快速冲上来将她和司空星宗包围住的五抹迷彩身影,危慕裳抓着狙击枪的手瞬间就紧了一紧。   这些迷彩身影的臂膀上,有着她非常熟悉的狐狸头臂章。   而且,这支特种小队只有五个人。   ……   ----2013-12-30 16:43:40|6625072----   039 太刺激了   而且,这支特种小队只有五个人。   五个人的特种小队,而且还是刹狐特种部队的特种兵,那个危慕裳再熟悉不过的特种部队。   即使对方的脸上同样跟她一样,涂抹着掩盖真实面貌的迷彩妆,可那一双双熟悉的眼睛和沉冷眼神,让危慕裳只需一眼便认出了他们。   危慕裳从未想过,她在完成卧底任务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前,还能有机会见到K1那几个真挚战友。   危慕裳更为想过,她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跟K1重逢。   她现在的立场,跟K1显然不是同一战线的。   K1小队最先冲上别墅的是祁覆,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尤金·金斯利会带着黑蟒蛇佣兵战士出现。   K1在看到佣兵战士攻进别墅后,祁覆便领着K1也立即冲到别墅下,他们守在道路上准备瓮中捉鳖的,等尤金·金斯利解决完劳光后,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的。   只是K1和危慕裳一样,同样没想到司空星宗会趁乱偷跑出来逃走,一上一下之间,危慕裳便和K1正面碰撞上了。   祁覆是在听到危慕裳那声,厉吼着让司空星宗‘站住’的声音,这才临时决定冲上去的。   危慕裳的声音K1不会听不出来,同样为之一振的还有祁覆身后的顾林四人。   在快速的冲上别墅将危慕裳和司空星宗包围后,K1几人的视线便同时凝聚在了危慕裳那声迷彩作战服上。   祁覆和西野桐控制着司空星宗,但他们两人的视线显然不在司空星宗身上。   危慕裳接受到五道投注在她身上,似震惊似疑惑的眼神时,她微微敛下的黑瞳缓缓抬起,随即从左往右的扫视而过,一一跟K1的其余五人对视一眼。   同甘共苦中经历出来的同生共死的默契,让大家即使掩藏着真实面目,K1六人也只需一眼,便能认出对方来。   在K1五人一一跟危慕裳的淡然黑瞳对视过后,他们眸里的震惊与疑惑瞬间掩去,满是复杂的眸色转瞬又只剩下沉冷了。   顾林和淳于蝴蝶及余北包围着危慕裳,K1在各自明白对方的身份,他们默契的谁也没出声,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身份该做的事。   危慕裳环顾了眼左右拿枪指着她的淳于蝴蝶和余北,她朝正前方的顾林微微一笑,随即异常识趣的放下了枪。   也就在危慕裳缓缓放下枪的同时,西野桐掏出手铐将举着手做投降状的司空星宗,直接就给铐在了一旁的铁围栏上,将他局限在铁栏前动弹不得。   “兄弟,我是无辜的,我就是来这里玩玩而已!”   被代表着国家力量的一帮军人拿枪指着,司空星宗势单力薄的也不敢反抗,看着毫不留情就将他铐起来的西野桐,就小心翼翼的求饶道。   西野桐双手快速的将司空星宗的全身给摸了遍,拿出他别在后腰的手枪后,西野桐异常爽快的直接就扔到了泥土小道下的树林里。   “喂!那是我的……枪。”   司空星宗在西野桐搜他身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不妙,随后看着他的手枪像垃圾一样,被西野桐毫不犹豫的扔掉时。   司空星宗看着飞出去的手枪当即就怒声一吼,怒吼中的他却在侧头看见西野桐那双温润冷眸时,蓦地的就禁了声,只弱弱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谁跟你是兄弟?扔的就是你的枪!”   西野桐那双润色眼眸浸冷浸冷的,漫不经心的瞟着司空星宗就不冷不热的纠正着他道。   气场强大的人司空星宗不是没见过,但像西野桐这样,仅靠一双温润眼眸就能震慑得他不太敢出声的人,司空星宗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在祁覆和西野桐一起朝危慕裳走过来的身影中,顾林看着危慕裳垂下手随意抓在身侧的巴雷特M8A21狙击步枪,她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顾林还是不习惯危慕裳在她面前投降的样子,轻启唇瓣就低低的询问着危慕裳。   “黑蟒蛇佣兵小队,里面一共十七人。”危慕裳先是回以顾林安慰一眼,随后快速的环视着K1,最后定定的看着祁覆低声说道。   四目相对间,祁覆的眸光就不由得沉了一沉,危慕裳明明才离开部队没多久的,可这次再看见她,祁覆却觉得危慕裳好像离开很久了一样。   “你自己小心。野,跟我来!”   此时他们六人正围在别墅前站着,这种情况实属不妙,听见危慕裳的暗示后,祁覆深沉的跟危慕裳说一句后,看了西野桐一眼,便快速的朝右侧别墅冲去。   “我好想你,慕……”   淳于蝴蝶看着同样身穿作战服,却转眼就跟他们站在对立面的危慕裳,心思一动间,她眸光微闪的就想凑到危慕裳面前去,手臂却猛地被余北一拉。   “蝴蝶!这边来!快!”   楼上枪声大作中,余北眸光深深的朝危慕裳轻点了点头后,他拽着淳于蝴蝶就往左侧那栋别墅冲去。   “你落单了,来吧。”危慕裳看着转眼就剩她和顾林的小院子,嘴角轻轻一勾便率先转身往中间这栋别墅走去。   顾林有些无奈的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对准危慕裳的枪刚放下一分,她转瞬想到被扣在一旁的司空星宗。   顾林便又重新举枪对准了危慕裳,像是威胁着危慕裳一步步走进别墅一样。   司空星宗有些懊恼的看着转瞬就剩他一个人的小院,他便一心钻研着铐着他双手的手铐,想看看能不能解开逃走。   两人一进入别墅,顾林便立即放下了枪,任由楼上的枪声响个乒里乓啷,她和危慕裳便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原先司空星宗和劳光坐的那套沙发上。   危慕裳在面对着楼梯口坐着,她对面的顾林则面对着别墅大门坐着,两人坐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慕子,你怎么跟佣兵勾搭上了?”顾林看着危慕裳沉默了一瞬,这才找到脑中各种混乱路线的缺口。   “说来话长,反正就这样了,我很安全,没事。”危慕裳安慰的朝顾林笑着,让她放心。   如果说刚开始被尤金·金斯利要挟进黑蟒蛇的时候,危慕裳还不太明白他的意图的话,那现在的危慕裳就更不明白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危慕裳并没有在尤金·金斯利身上察觉到他的恶意。   虽然尤金·金斯利时不时爱对她动手动脚一下,但他估计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尤金·金斯利并没有真的对她下黑手的意思。   “安全毛啊!你这都跟佣兵勾搭上了还安全?”   顾林看着如此淡定完全不当回事的危慕裳,顿时就有些激动了,05式轻型冲锋枪‘啪’的一声就拍在了茶几上。   “我去!你别这么激动好么?我真没事!”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如此激动的顾林,她没缺胳膊没缺腿的,好着呢。   “没事毛线!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顾林瞪着危慕裳,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激动,她还以为她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危慕裳呢。   “我靠!我肥了好不好?我都长了三斤肉了!”   危慕裳一听顾林隐忍着说她瘦,她同样激动了起来,罗以歌每天叮嘱她吃饭就跟喂猪似的,顾林那只眼睛看见她瘦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林瞪着危慕裳沉默一瞬,随即略微委屈的看着她嘟囔道。   顾林知道她问这个问题很白痴,可她看着危慕裳就忍不住想要问出口。   危慕裳只身一人在外面,顾林完全得不到她的半点消息,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有时顾林夜半惊醒,还会担心危慕裳在外面是不是被欺负,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危慕裳静静的看着顾林没说话,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子,我遇到危元继了。”两双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眸对视良久,危慕裳突然身体往前倾了倾,看着顾林就如此说道。   “你遇到那混蛋了?”   顾林对于遇见危慕裳又惊又喜的心情,在听到危元继三个字的时候,突地就傻了一下,随即她隔着茶几也忘危慕裳的方向凑了凑,有些惊愕的追问道。   “嗯,我跟他谈了一下,他会等你的。”危慕裳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顾林就柔柔一笑的说道。   虽然危元继没明说,但危慕裳听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危元继其实是一挺洁癖的人,他在感情方面估计也挺洁癖的。   若危元继真能等顾林,危慕裳自然欣慰,若不能,那只能是危元继没那个福气了。   “切……谁要他等了!老娘行情这么好!”顾林紧盯着危慕裳的双眼,在听到她说危元继要等她后,却突然神情不转就不屑的鄙视道。   “你就嘴硬好了,反正我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如果可以……你想办法早点出来。”   顾林什么性子危慕裳再了解不过了,她见顾林这番模样,无语的撇了下嘴,随后便劝着她道。   “部队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跟罗队一样,把自己给整残废了。”   顾林没好气的瞥着危慕裳,她倒是想出去,可现实情况不是不允许么。   “等等!慕子,你……找到罗队了么?”顾林这才吐槽完危慕裳,她在脱口而出罗以歌的名字后,念头一转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危慕裳。   看着顾林那双希翼眼睛,危慕裳这心里就有些打起鼓来,这乱七八糟的一堆关系,一时半会儿让她怎么说。   “嗯,找到了。”危慕裳先是环视了一圈周围还算安全的环境,随即点点头,决定还是告诉顾林,别让她担心的好。   “真找到了?”顾林微微讶异的挑高了眉,之前罗以歌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真想到危慕裳一出去就能找到罗以歌。   “嗯,然后……你知道我出来是干什么的吧?”   危慕裳的小屁屁只坐了一小半在沙发上,她两手肘撑在两膝盖上,上身都快前倾到茶几上了,近距离的看着顾林,黑瞳蕴含着无限深意。   看到危慕裳往前凑的姿势,顾林也跟着往前凑去,两张绿油油的迷彩脸仅隔着几个拳头的距离对视着。   顾林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晶亮的黑瞳,两人对视的时间越久,顾林脑神经快速运转间,她的眸色就越渐的深沉下来。   虽然危慕裳没明说,但顾林知道她是去某黑道卧底的。   卧底,然后危慕裳提了罗以歌,紧接着她就是这种包含深意的暗黑眸色了。   危慕裳前二十几年的事情,了如指掌已经不能形容顾林对危慕裳的了解了。   “……我擦!不可能吧!”   顾林站在危慕裳的角度仔细一想,不稍片刻后,顾林那双眼睛就开始闪烁了起来,随后是震惊,再然后就是‘你开玩笑的吧’的眼神了。   在顾林不敢置信的惊呼中,她所说的‘不可能’是用惊叹号发出来的,并不是用不确定的问号发出声的。   这一声惊呼,足以证明顾林的震惊,和严重超出她接受范围的真相。   “事实就是这样的。”危慕裳定定的看着顾林,淡淡的点了下头,回答着顾林的嗓音更是淡然平静。   虽然两人谁也没多说什么,但不管是危慕裳还是顾林,她们都懂对方没头没尾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而这种高契合度的默契,正是危慕裳和顾林之间难能可贵的友谊。   并不是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   朋友,超乎生死的朋友,更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危慕裳和顾林之间的默契,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的。   “我擦!你也太刺激我了吧?”顾林在她的惊呼得到危慕裳的肯定后,她两眼往上一翻随后一闭,紧接着就怒睁开朝危慕裳咆哮起来。   一个是充满正义的高大威猛的军人形象。   一个是代表黑暗的阴险狡诈的黑道教父形象。   顾林从来也没想过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可以融会贯通的同时融入到一个人的形象里。   而且还是她身边发生的人事物,顾林觉得这太刺激了,比她过往二十多年来的生活,都要来得刺激。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了。   “不是我想刺激你,我之前也不知道。”危慕裳无奈的摊了摊手坐直了身子,表明她不是故意要隐瞒顾林的。   对于顾林,危慕裳从不认为她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对她说的。   那种真心相待掏心掏肺的感情,危慕裳很珍惜,她更知道,顾林不会背叛出卖她。   有些事,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既然她今天能跟K1遇到,危慕裳也不想对顾林隐瞒。   最起码,这能让顾林知道,危慕裳在外面是安全的,在罗以歌的臂弯下,危慕裳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   “那你自己呢?这乱七八糟的立场,你要怎么办?”   顾林的接受能力也不是盖的,在危慕裳太过平静的面容下,她倒是很快就从震惊中平缓了过来,继而担心的看着危慕裳道。   “……林子,于我而言,你一直都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你要有心里准备。”   危慕裳在垂眸沉默了几秒后,她眸光柔和温暖的直视着顾林,嘴角扬起一抹晃眼的幸福微笑,嗓音淡淡的朝顾林道。   “……”在危慕裳那双洋溢着幸福的黑瞳中,顾林眼一闭直接伸手捶着自己的额头。   “我擦!TM这都是什么事儿?”罗队离开了,要是危慕裳也彻底离开了,顾林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在部队呆下去。   在危慕裳和顾林在一楼谈着心时,他们楼上的阵阵枪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约莫十多分钟后,危慕裳便听到了楼梯方向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相比较于祁覆和余北几人冲进其他别墅的身影,中间这栋别墅,除了顾林坐在一楼大厅跟危慕裳聊天外,楼上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所以,当率先下楼往下走的黛娜·安妮在危慕裳时,她并没有多惊讶。   但是当黛娜·安妮看到危慕裳对面,那抹不熟悉的迷彩背影时,她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她是谁?”   基于危慕裳在黑蟒蛇的特殊地位,又基于危慕裳和顾林并没有拔枪相向。   黛娜·安妮在举枪对准顾林后并没有立即开枪,而是沉着金色眼眸质问着危慕裳道。   顾林早听到身后楼梯方向的动静了,但她见危慕裳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便没有率先举枪控制住对方。   “关你什么事?”   危慕裳抬眸淡淡的瞥着黛娜·安妮,她发现她貌似经常对黛娜·安妮说这种类似的话。   黛娜·安妮还真是爱多管闲事,没看到她很忙么。   “你不要太过分了!”   此时的黛娜·安妮本来没对危慕裳有太大的敌意,但危慕裳一句不屑嗓音,显然又再次激怒了黛娜·安妮。   “怎么回事?”   尤金·金斯利清扫完楼上的障碍后,刚下到楼梯口就看到黛娜·安妮举枪怒吼着。   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没跟着他们上楼去,明白黛娜·安妮这枪又是指向危慕裳时,尤金·金斯利脸一沉便冷声低喝了一句。   这些女人烦不烦,时不时就给他弄点麻烦事来。   尤金·金斯利不满的看着黛娜·安妮的背影,但他往下又走了几阶楼梯后,却蓦然看到顾林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FUCK!”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顾林的一瞬,他同样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顾林,眉头紧皱的就盯着危慕裳喝道。   ……   ----2013-12-31 11:06:12|6634463----   040 定情信物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顾林的一瞬,他同样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顾林,眉头紧皱的就盯着危慕裳喝道。   顾林那道陌生的迷彩背影,尤金·金斯利是一点也不待见,危慕裳竟然敢带外人来搅他的局,未免太胆大包天了一点。   在尤金·金斯利愤怒的绿眸中,危慕裳双手一举一摊,就做着类似投降的肢体语言。   “这同样出乎我的意料,但事情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危慕裳异常淡定的看着尤金·金斯利,嗓音更是平静无波。   刹狐的狐狸头臂章,想必尤金·金斯利不陌生,危慕裳觉得她没什么好说的,尤金·金斯利应该懂她的立场。   顾林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尤金·金斯利看着这样无所谓的危慕裳,又看了看被沙发挡着,只露出一颗脑袋的顾林。   尤金·金斯利盯着顾林的后脑勺审视了几眼,随后他没再说什么,却也没放下枪,一步一步就缓缓走下了楼梯。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顾林臂膀上的狐狸头臂章时,他多看了几眼顾林那比一般男性瘦弱的身板,随即便心中了然一片了。   “真有这么巧的事?”   尤金·金斯利从顾林的后脑勺一直看到她的侧脸,随后又一屁股坐在了危慕裳的身旁,一瞬不瞬的跟顾林对视着邪笑道。   “尤金·金斯利?”   顾林略挑了一下眉看着邪笑着的尤金·金斯利,嘴角同样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这还是顾林第一个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尤金·金斯利。   自危慕裳离开部队后,顾林便将国外的各种黑暗势力恶补了一遍,尤金·金斯利身为黑蟒蛇佣兵集团的头儿,顾林自然不陌生。   虽然现在的尤金·金斯利脸上涂满迷彩看不清真实面目,但顾林还是能从他的眉眼间,看出他的那抹既高贵又优雅的雅痞神色。   再加上之前尤金·金斯利偷袭罗以歌的事件,顾林对尤金·金斯利这个名字,可谓是一点也陌生。   “哟!你还记得我?”听到顾林叫出他的名字,尤金·金斯利微微讶异了一瞬,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原来他这么有名么。   “您老前科不少,记得还是有必要的。”   顾林将尤金·金斯利坐在危慕裳身边后,危慕裳便不留痕迹的,稍微挪离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随后她的视线便在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身上来回转着。   黛娜·安妮默不作声的站在顾林身后,听到顾林那口女性嗓音时,黛娜·安妮不可谓不惊。   担心顾林会不会是第二个危慕裳的黛娜·安妮,警惕中便认真的审视起顾林来。   但可惜的是,尤金·金斯利是用中文跟顾林交流的,黛娜·安妮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劳光呢?”   在尤金·金斯利紧盯着顾林审视的视线中,危慕裳看了眼陆陆续续下楼来的佣兵战士,便侧头询问着尤金·金斯利道。   不知道是不是劳光的人太不中用了,危慕裳发现,从楼上下楼的这些佣兵战士,一个个全都完好无损,没一个受伤的。   但楼上的枪声显然是停止了,这说明楼上已无危险了。   “毙了。”尤金·金斯利扭头看向危慕裳,嘴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时,伸手就想去拥危慕裳。   “给我安分点!”   看见尤金·金斯利伸过来想搂她的长臂,危慕裳横放在大腿上的狙击枪一甩,果断的大力拍打上尤金·金斯利的手阻挡着他。   危慕裳怒不可遏的瞪着尤金·金斯利,这根本就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兽类,完全没点自知之明。   “OK!”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那双,瞬间又如小刺猬的警惕黑瞳,便又默默的后退一步收回了手。   他本来还想在危慕裳的战友面前,宣告一下主权的,但显然尤金·金斯利的美好计划落空了。   在顾林有些玩味的看着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互动时,K1其他人和另外的佣兵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大厅。   “挺齐的,我想我们应该都认识吧?”尤金·金斯利看着自进门后,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看祁覆几人,嘴上的笑意就越渐的加大了。   尤金·金斯利在审视着K1几人的时候,他的视线特意在西野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西野桐的枪法很不错,非常不错。   这几个人,应该就是罗以歌在部队时,最经常带的那支小队。   其他佣兵战士一直警惕的看着祁覆等人的视线,也在尤金·金斯利此话一出的时候,略微放松了下来。   祁覆等人追上楼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对佣兵战士背后开枪,反而是跟他们一起解决劳光的人。   而且,马特·亨利认出他们是危慕裳的战友时,他便打消了对祁覆等人射击的念头。   “十分钟的时间,劝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   祁覆和西野桐等人站在沙发前进楼梯口的方向,祁覆看了眼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并排坐在一起的身影,就对扭头邪笑着看他们的尤金·金斯利道。   “十分钟?”   尤金·金斯利微挑眉头的注视了祁覆一瞬,随即他侧头看着危慕裳识趣的道:   “十分钟,你够么?”   对于尤金·金斯利如此慷慨大方的,给她和K1独处的机会,危慕裳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说话。   尤金·金斯利在起身之前,他还特意侧首在危慕裳的耳边,语气暧昧的低语道:   “你欠我一个人情。”   随后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斜睨着他的视线中,嘴角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起身一招手,大厅里的佣兵战士就都跟着他走了出去。   对于尤金·金斯利如此待危慕裳好的待遇,显然是出乎K1意料的。   “慕子,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了?”   淳于蝴蝶瞟了眼完全走出去别墅的佣兵,随即快速的走到危慕裳旁边坐下,抓着她手臂就关心道。   “我没事,别担心。”危慕裳再次展露出一抹安慰放心的笑容,让淳于蝴蝶别替她担心。   “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祁覆一向溢满冷意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危慕裳,略冷的语气就带着丝质问的冲危慕裳道。   祁覆想到他某天睁开眼后,这才得知危慕裳已经离开部队的消息时,他心里是有火气的。   危慕裳就算要离开,也应该提前跟他们说一声的,那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是什么意思。   “对!裳,你好歹告诉我们一声,你就这样走掉未免太无情了点。”   在祁覆带着质问的语气中,余北看着危慕裳也不满的控诉了起来。   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原本好好的队伍突然之间就少了一个,朝夕相处的人,任谁都会不习惯的。   那段时间,他们K1相视无言沉默寡言了很久,这才缓过来几天,危慕裳这时候冒出来,难免得面对K1的不满和指责。   貌似不知道从什么开始,K1几人里,他们唤危慕裳的称呼并不一样,淳于蝴蝶随顾林唤危慕裳慕子。   而K1的另外三位男同胞,他们则喜欢唤危慕裳为裳。   还有唤她慕儿的罗以歌,对于她的多种昵称,还好危慕裳的接受能力强。   耳边听到祁覆和余北对危慕裳的控诉,西野桐温润的眼眸微微带笑的注视着危慕裳,并没有掺一脚指责危慕裳的意思。   “抱歉,下次我一定我提前告诉你们。”危慕裳没被人以这种质问的方式关心过,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她,只得乖乖的道起歉来。   虽然危慕裳面上被迷彩遮掩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来,但她的心里其实是暖洋洋的。   在K1身上,危慕裳能感觉到很多的关心,很多的温暖,那种感觉让她每次一想起K1,心里都美好的暖洋洋的。   “还有下次?你休想!”祁覆一听到危慕裳说下次还要不告而别时,感情一向内敛的他,忍不住就冷声低低的咆哮了一句。   祁覆眸光不善的紧盯着危慕裳,那双微冷的眸光里,明明写着,不允许危慕裳再离开了。   “……好,没有下次了。”   危慕裳很少见在她面前强势起来的祁覆,现在冷不丁的被他咆哮了一句,出于对K1的愧疚,危慕裳只得认怂的又低下了头。   别墅大门并没有关,那些佣兵战士隔得远远的站在院前,时不时朝他们瞥过来一眼。   “覆,你们可以先出去么?”在双双控诉着危慕裳的眼眸中,西野桐却从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继而看着祁覆润声道。   危慕裳离开后,K1小队没了小组长,祁覆这个副组长,便成了带领他们作战的头儿了。   祁覆视线转向西野桐,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浸冷浸冷的看不出什么来,但祁覆心里是有微微讶异的。   西野桐想单独跟危慕裳说什么么。   虽然祁覆不知道西野桐有什么意图,但他还是遂了西野桐的愿,视线一一扫过K1其他人,示意他们跟他走后,他便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好好保重。”接受到祁覆的命令,淳于蝴蝶不舍的看着危慕裳,随后伸手拥抱了她一下,声音细细柔柔的嘟囔道。   “嗯,你也是,多保重。”危慕裳回拥着淳于蝴蝶,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相比较于淳于蝴蝶依依不舍的离去,顾林则是爽快的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冲锋枪,随后她越过茶几走到危慕裳面前的时候。   “给我活着回来!”顾林视线下瞥的俯视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危慕裳,突然就伸出紧握的右手揍到危慕裳面前,异常霸气的命令着危慕裳道。   “……小样,你想干一场么?”面上劲道十足的气流瞬间扑面而来,危慕裳看着仅差一公分就要揍上她脸的拳头,黑瞳仰着顾林就挑衅道。   “放屁!早点给我死回来!”   顾林没好气的瞪着太过淡定的危慕裳,一点也不在意形象的爆着粗口的她,最后怒瞪着警告了危慕裳一眼,转身就潇洒的往外走去。   在大家转身离开前依依不舍的视线中,危慕裳目送着他们走出别墅大门口,黑瞳的视线焦点便落在了,挪也没挪动一下的西野桐身上。   危慕裳同样不知道西野桐想跟她说什么,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两秒,西野桐胸前挂着95式狙击步枪就默默的朝她走去。   危慕裳坐在沙发上没动,西野桐一直走到她身侧了才停下,两脚双脚都快碰到的如此近的距离下,危慕裳难免又要抬头仰视着他了。   两人以上一下的对视着,一双温润的眼眸,一双淡然的黑瞳,眸里都漆黑漆黑的。   “野。”危慕裳默默的仰视着西野桐,她见西野桐除了看她什么反应都没后,便轻启唇瓣低低的唤了他一声。   将危慕裳黑瞳里的不解看在眼里,西野桐缓缓牵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抬手就伸到了脖子上,仿佛在掏着带着脖子上的什么。   危慕裳默默的看着西野桐的举动,只见他从脖子上拽出了一条红绳,红绳上坠着一个硬币大小,扁扁圆圆的黑黑的不知道什么。   然后,危慕裳就见西野桐将红绳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随后他两手抓着红绳就往她头上送。   危慕裳仰视着西野桐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任由西野桐将红绳从头盔上套到她的脖子上。   “野,这是什么?”   危慕裳低头看了眼长长的,一直垂到她胸口的红绳,随后伸手捏起那个硬币大小的扁圆东西,就不解的询问着西野桐道。   “你把它交给罗队就行了。”西野桐并没有回答危慕裳的问题,反而是说出了将它戴到危慕裳脖子上的含义。   “……你怎么知道我找到罗队了?”危慕裳愣了一瞬,随即她看着西野桐的黑瞳,就更为不解了。   危慕裳只在刚刚跟顾林说过,她找到罗以歌了,西野桐是怎么知道的。   “我相信你,你想找的话,就一定能找到。”西野桐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润的笑意,润色眼眸里,写着对危慕裳的信任。   “……那你还想让我转告他什么么?”危慕裳觉得她败给西野桐的神秘了,老这么神秘兮兮的,想蒙谁呀。   “没有,你把这个交到他手上就行了。”   在西野桐洋溢着微笑的面容中,他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再强调危慕裳,要把红绳交到西野桐的手上。   “嗯,明白。”危慕裳肯定的点了下头,虽然西野桐没有说这个红绳有多重要,但危慕裳能从他的眼睛里,知道它的重要性。   “林子,你说……野刚刚戴到慕子身上的,会是什么?”   淳于蝴蝶可一直在门口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看到里面的行为,她便桶着身旁的顾林低声道。   “谁知道,不过,通常这种行为情节,很有可能是定情信物。”   顾林嘴上说着不知道,却还是默默的替淳于蝴蝶分析了起来。   但是,定情信物?顾林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危慕裳和西野桐,虽然两人还蛮配的,但那根本就不可能啦。   “咳……咳咳……你开什么玩笑!”   淳于蝴蝶瞬间就被顾林的‘定情信物’四个字给呛着了,还呛的还没咳嗽完,淳于蝴蝶就震惊的盯着顾林,仿佛顾林在开什么天大的玩笑一样。   危慕裳不是喜欢罗以歌的么,再说了,淳于蝴蝶也没看出来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有来电的感觉啊。   “就是玩笑啊,谁让你当真了?”顾林鄙视的瞥了淳于蝴蝶,这货的神经又开始大条了。   祁覆和余北看看别墅里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又看看身旁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两人都没出声。   危慕裳和西野桐都很优秀,但从祁覆和余北的眼眸中,他们同样不赞同顾林的定情信物之说。   “我们走吧。”危慕裳往门口方向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将西野桐戴到她脖子上的红绳,塞进作战服里后,便起身准备出去。   西野桐看着前一刻还在他身上贴身带着的东西,转眼之间,危慕裳却自然而然的也将它贴身带着。   西野桐看着丝毫不嫌弃他的危慕裳,润眸一闪间,他看着站起身的危慕裳,双手下意识的就张开搂了上去。   危慕裳和西野桐本来就靠得近,危慕裳坐着的时候,一上一下间两人之间还能有点空间距离。   但危慕裳一起身,她瞬间就落入了西野桐的怀抱中。   两个人,两道迷彩身影,两人中间隔着两把狙击步枪。   枪与枪的金属撞击声,‘哐’一声瞬间撞进危慕裳的耳中时,她的后背也紧跟着一紧,整个人就完完全全的被西野桐拥进了怀里。   ----2014-1-1 10:24:57|6649846----   041 不想见你   枪与枪的金属撞击声,‘哐’一声瞬间撞进危慕裳的耳中时,她的后背也紧跟着一紧,整个人就完完全全的被西野桐拥进了怀里。   西野桐的怀抱来得太过突然,危慕裳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任由西野桐紧紧的静静的拥抱着她。   “哇塞!”顾林在看到大厅里瞬间紧贴在一起的两人时,也惊得双眼瞬间大睁。   在顾林的印象中,西野桐从没有主动的拥抱过谁。   他这是要干嘛?   “……”淳于蝴蝶看着紧拥着危慕裳的西野桐,震惊的美眸大睁,张着嘴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这个,不是吧!   余北和顾林及淳于蝴蝶一样,而祁覆则是眸光一闪,略冷的眼睛依旧紧盯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   K1六人之间虽然感情很好,但谁也跟西野桐这样,有着过多的亲密接触。   西野桐的这个拥抱,此时此刻是代表着离别的不舍,还是其他,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看到危慕裳跟着祁覆他们出来,便走过去瞟危慕裳和西野桐几眼,随后他的注意力就被铐在一旁的司空星宗吸引了去。   若不是尤金·金斯利现在在忙着招呼司空星宗,估计他看到紧拥着危慕裳的西野桐,早冲上去拆散他们了。   “裳……”西野桐双臂紧紧的拥着危慕裳,低低沉沉的润嗓就飘飘忽忽的唤着危慕裳的名字。   “嗯。”   危慕裳能感觉到西野桐把她抱得很紧,头靠在西野桐的颈侧,危慕裳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既没推开他也没回抱着他,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要好好的。”   西野桐紧紧的拥抱着危慕裳约五秒后,眸色深深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西野桐随即放开危慕裳转身就走了出去。   危慕裳默默的看着西野桐转身就走的修长背影,她抓着狙击步枪的手紧了一紧,随即呢喃的回答着,西野桐听不到的回答:“好。”   西野桐和危慕裳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后,尤金·金斯利在不爽的拍了一掌司空星宗的屁股后,转身就朝危慕裳走去。   “那个小子你准备怎么处理?”尤金·金斯利一边走就一边回指着司空星宗,绿眸定定的看着危慕裳询问道。   既然尤金·金斯利答应了危慕裳,将司空星宗的命留给她,他便不会去动司空星宗的命,但他还是想知道危慕裳会怎么处理司空星宗。   K1六人站在别墅大门口的位置,其他的佣兵战士则是多数站在,司空星宗那个石梯口的入口位置周围。   两两对立间,除了马特·亨利和黛娜·安妮外,其他就算先前不知道危慕裳身份的人。   现在看到和Z国特种兵如此友好的危慕裳,再加上危慕裳明显不错的身手,那些佣兵战士也都多多少少猜到了危慕裳的身份。   只是尤金·金斯利不去点破,黑蟒小队的佣兵战士,自然不会去主动询问,依旧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他们会处理。”危慕裳看了眼被牢牢铐着的司空星宗,随后瞥了眼祁覆就如此回着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只是不想司空星宗被尤金·金斯利一枪解决了而已,只要司空星宗的命还在,他是什么下场危慕裳并不关心。   “你走吧,时间不多了。”祁覆看了眼只剩一分多钟的时间,继而看着危慕裳声音微冷的说道。   危慕裳,就算他们此次在这种重逢,祁覆也明白危慕裳不可能跟他们回去,更明白危慕裳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被一号知道的好。   “哟!你小子还挺关心人的么。”   尤金·金斯利自然留意到了,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拿正眼看他的祁覆,怎么说,尤金·金斯利觉得祁覆这小子有猫腻。   “走不走?”危慕裳看着这样紧盯着祁覆不眨眼的尤金·金斯利,黑瞳斜瞥了他一眼就率先抬脚往外走。   危慕裳走的时候没去看K1,她只在走了五六步背对着他们的时候,默默低垂下眼眸,缓缓抬起手跟他们挥手告别。   顾林看着这样头也不回就走的危慕裳,其实她很想追上去,可她最终还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枪忍了下来。   这一别,他们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了。   尤金·金斯利看着这样连走都不敢回头的危慕裳,他绿眸闪了一闪,随后他在走之前,视线投到了西野桐身上。   “你小子挺有趣的么。”尤金·金斯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西野桐一眼后,莫名其妙的丢下了这一句话,转身也跟上危慕裳的脚步离开了。   看到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准备离开的身影,马特·亨利朝K1的方向扫了几眼,他在看向西野桐的时候,西野桐也正巧在看他。   一黑一蓝两双眼睛在隔空对视了一眼后,紧接着两人便双双移开了视线。   司空星宗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混在佣兵战士中离开的身影。   特别是危慕裳从石梯走下别墅的时候,司空星宗盯着她的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了,奈何危慕裳却瞅也没瞅他一眼。   在下到小道后,危慕裳便跟着佣兵战士一起,快速的跑下斜坡消失在了树林中。   看着危慕裳一步步远离他们的身影,K1几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直到危慕裳的身影已经彻底隐匿进树林中,他们也走到了石梯前。   “那个女的……是危慕裳么?”   待黑蟒蛇佣兵彻底离去后,司空星宗从前方丛林中收回视线,看着走到他身前的K1几人就询问道。   司空星宗认识的女军人并不多,而危慕裳就是一个,且司空星宗看过危慕裳穿军装的模样。   虽然现在的危慕裳穿着作战服,脸上还涂着迷彩,但司空星宗还是能在她身上,看出点熟悉的影子来。   离司空星宗最近的是祁覆,他恰巧就站在司空星宗左侧一点位置。   当祁覆听见司空星宗的问话侧头看去时,司空星宗正睁着一双‘一定是她对不对’的眼神。   祁覆看着司空星宗这种太过肯定的眼神,当即就右手一抬一并拢,一记手刀就狠狠的劈向了司空星宗的颈项。   “……”司空星宗刚看到祁覆转头看他,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脖子突然一阵巨痛间,他两眼一个大睁,下一秒却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随后司空星宗的身体,也软绵无力的缓缓软倒在了地上,双手却还高举着被铐在铁栏上。   “哇塞!覆,酷毙了!”顾林一侧头,看到的就是祁覆手起刀落间,司空星宗瞬间软倒在地上的身影,她当即就竖起大拇指朝祁覆赞赏道。   “好说。”看见顾林朝他竖起的大拇指,祁覆眉头一挑就异常傲娇的,下巴一抬耍帅道。   “……真不害臊!覆,你越来越闷骚了。”将祁覆的傲娇小样收进眼底,顾林额头落下几根黑线间,就上下瞟一眼祁覆鄙视道。   “闷骚加一!”向来喜欢凑热闹的淳于蝴蝶,在看到顾林鄙视祁覆的眼神时,异常配合的朝祁覆竖起了一根食指。   “……不懂情调!”   祁覆有些无语的瞥着同声同气,挤兑他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又看看装傻充愣两眼目视前方的西野桐和余北,同样回以顾林和淳于蝴蝶鄙视一眼。   危慕裳和黑蟒蛇佣兵前脚刚走,仅仅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司空星宗刚倒在地上,小道上的左侧铁栏门里,就传来了一丝动静。   几个眨眼间,安然站在石梯前的K1,就看到陆陆续续赶来的其他小队。   K1这次是打头阵的一支小队,按计划他们本来没那么快行动的,因为黑蟒蛇佣兵的突然搅局,他们才会不顾命令提前动手的。   “完事了?”当乐浩石跑上石梯的时候,他看着别墅前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整栋别墅静悄悄的氛围,便有些讶异的看着K1询问道。   按资料上看,劳光这别墅里足有两百多人,K1是探路的,乐浩石还远在两千米外的距离时,就听到了枪声。   乐浩石还以为K1暴露了有危险,连忙带着队伍赶过来,结果他赶到现场,看到却是一派平静的K1和别墅。   “嗯,完了。”余北等了一秒也没见祁覆和其他人回答乐浩石,他便默默的开口回答了一句。   “你们五个人就把这里搞定了?我靠!那我还来干嘛?”   乐浩石两眼一睁间,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另外两支小队,就忍不住朝K1咆哮起来。   乐浩石很少跟K1一起执行任务,但K1突飞猛进的进步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K1就算再怎么厉害,这种仅仅以五个人之姿,仅仅几分钟就搞定敌人几十倍人数的强悍,还是刺激到乐浩石了。   “不是我们,我们来之前还有其他人在。”充当K1代言人的余北,回视着乐浩石定定的解释道。   “有其他人?谁?”乐浩石眉头微皱的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没看到陌生人等,估计是逃走了。   “佣兵,已经走了。”祁覆在接受到余北的求助目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乐浩石的时候,祁覆冷着声终于是开口了。   “佣兵?”一听到佣兵二字,乐浩石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那劳光不会就这么玩完了吧?”   佣兵出手,想来不会留什么活口,他们这次是准备生擒劳光的,一想到劳光有可能就这么没了,乐浩石连忙追问着祁覆道。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祁覆手一伸朝乐浩石比划了一下别墅,表明他们K1是在枪战结束后,才赶到这里的,这里的一切后果,他们无能为力。   祁覆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瞥了眼倒在他身侧的司空星宗。   想着他要怎么解决司空星宗这个麻烦,才不会将他们K1见过危慕裳这件事,给泄露出去。   站在祁覆另一侧的西野桐,在察觉到祁覆瞥向司空星宗的严肃眼神时,他不留痕迹的用手肘捅了一下祁覆。   祁覆发射性的看向西野桐,在看到西野桐微挑着眉让他放心的眼神后,祁覆便也不再管司空星宗,留着给西野桐解决。   乐浩石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狼藉一片的偌大别墅,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晚来了一步。   “跟我进去看一下。”乐浩石扫了眼软倒在地上的司空星宗,他没去问K1司空星宗是怎么回事,反正善后的事不需要他们刹狐管。   危慕裳回到黑蟒蛇总部后,她每天吹着海风,跟黛娜·安妮斗斗法,其实她的生活过得还算恰意。   尤金·金斯利虽然会时不时的调戏危慕裳,但他的下场都会很惨,偏偏尤金·金斯利还越挫越勇,技术一回比一回纯熟的调戏起危慕裳来。   三四天时间过去,危慕裳在黑蟒蛇总部过得恰意,罗以歌却在意大利的某个角落,过着没日没夜的苦逼生活。   待罗以歌将罗氏分公司的一堆烂帐彻底解决完后,他又被吕一茹叫回了北部,说是危元溪醒了,吵着要见他,催三催四的让他好歹去看一眼。   罗以歌迫于无奈出现在了医院,此时危元溪已经从重症加护病房转了出来。   当罗以歌面容有些疲倦的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危元溪一动不动的躺在病房床,吕一茹正坐在病床旁陪她聊天。   “小歌,你来了,快进来。”吕一茹听见开门声侧头看去,见是罗以歌后,连忙招呼着他进来。   危元溪看到罗以歌出现在病房的挺拔身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她带着惊喜的心情,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她还以为罗以歌不愿意见她呢,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其实危元溪最在意的事情,是那件对女孩子来说,是天大羞辱的轮、奸事件。   这件事罗以歌一定是知道的,危元溪很想问,罗以歌是不是嫌弃她了,所以她都醒了两天,罗以歌都不肯来见她。   即使危元溪多想问罗以歌是不是嫌弃她了,可她现在看着冷着一张倦容的罗以歌,还是没那个勇气问出口。   其实危元溪一直没弄明白的是,罗以歌绝不会因为那件羞辱事件,而嫌弃危元溪,因为即使没有那件事,罗以歌也绝不会待见她。   罗以歌走进病房后,仅看了眼泪眼朦胧的危元溪,便默默的走到吕一茹一旁站着。   “罗哥哥……”两手两脚刚被接好的危元溪,能动的只有一颗头了,她怔怔的仰视着罗以歌,嘴一瘪就异常委屈的唤着他。   “好点没有?”罗以歌本不想跟危元溪说什么话的,但吕一茹一直扯着他衣角暗示他,罗以歌瞥了眼吕一茹这才看到危元溪冷声道。   “嗯,好点了。”虽然罗以歌的声音冷冷的一点也不热情,但危元溪还是因为罗以歌关心她,而欣喜的连连点头道。   “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吕一茹在转瞬又沉寂下来的氛围中,突然起身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朝危元溪柔柔一笑就走出了病房。   吕一茹将病房门关到一条缝隙的时候,她看着罗以歌那抹异常冷漠的身影,心里就无声的叹了口气。   吕一茹知道罗以歌不想见危元溪,她知道真相后,也重新审视起危元溪的为人来。   但是,就算危元溪再怎么的不是,她好歹是在他们手里出的事,现在又躺在病床上动都动不了,吕一茹心里过意不去,便只能叫来罗以歌安慰危元溪了。   “你找我有事?”罗以歌站在床尾的位置,双手悠闲的插在西装裤兜里,深邃的瞳眸冷视着危元溪,嘴里更毫无感情的说道。   “我……罗哥哥,我就是想见你。”看着这样冷漠待她的罗以歌,危元溪还是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危元溪强忍着不敢哭出声,她知道她不该去招惹尤金·金斯利,可她也是为了想要跟罗以歌。   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危元溪自己也后悔不已。   “可我不想见你。”面对着梨花带泪的危元溪,罗以歌却丝毫没有产生怜香惜玉之情,依旧眼也不眨的冷凝着她道。   ……   ----2014-1-2 10:27:02|6662434----   042   “可我不想见你。”面对着梨花带泪的危元溪,罗以歌却丝毫没有产生怜香惜玉之情,依旧眼也不眨的冷凝着她道。   “呜……罗,罗哥哥,我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危元溪是真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无情,她都断手断脚的躺在床上不敢动了,结果罗以歌还是如此面不改色的冷漠待她。   “这是你自找的,凭我什么要我安慰你?”罗以歌不耐烦的瞥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的危元溪,随即便移开了视线,语气甚是讥讽的冷声回道。   “我、罗哥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你知道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危元溪泪眼朦胧的瞅着罗以歌,犹豫了大半天,她最终还是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如果罗以歌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看在危家的面子上,他也不该这么冷漠待她的。   危元溪是真的喜欢罗以歌,就算他这么无情冷漠的对她,她也还是喜欢,她只是不明白,罗以歌到底不喜欢她什么而已。   如果罗以歌不喜欢她什么,可以告诉她,她改就是了,为何罗以歌连个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判她出局了,她不甘心。   “为了我?危元溪,你别给自己的放浪找借口!你喜欢一个男人,难道就要为了他送上门去给别的男人玩?你别太恶心我了!”   危元溪不说是因为喜欢罗以歌还好,她一说,罗以歌当即就胃里翻涌着要吐出来了,深邃的瞳眸恶心的看着危元溪就不客气的嫌弃道。   罗以歌也想不通危元溪是怎么想的,她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认为他一定会喜欢上她,还是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来个阅男无数的丰富经历。   “……我,我没有!”危元溪的双眼瞬间睁大,激动的结巴着就连声反驳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竟然说她放浪,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怎么可以。   而且罗以歌还说她送上门给别人玩,罗以歌是说尤金·金斯利还是那些轮番施虐她的人,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预料的。   如果知道最终结果会是这样的话,危元溪也不会这么去做,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你有没有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不是想见我么?现在见到了,以后别再找我!”   罗以歌说过把危家的事留给吕一茹处理,他在严声警告了危元溪拒绝她后,便身一转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别走!啊……罗哥哥!我……别走!”   危元溪一见罗以歌转身要走,激动的差点就要挺身坐起来,身体却在一个挪动下牵扯到伤痛处,疼得她痛呼一声后,待她抬头时,罗以歌已经走出病房坚定的关上门了。   “呜呜……啊……”看着罗以歌的身影真的消失不见后,危元溪双眸紧盯着紧闭的病房门,原本的小声抽泣也突然就变成放声大哭起来。   明明身心受伤的她,她是真的委屈,为何罗以歌就不能多陪她一会儿,连安慰她都不肯,她真的有那么令人讨厌么。   吕一茹一直在病房门外没走远,徘徊在走廊上她见罗以歌出来,当即快速的迎了上去。   “小歌……元溪怎么哭了?”   罗以歌关上门后,吕一茹刚走到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被突然从病房传出来的嚎啕大哭给惊了一惊,她当即紧张的抓着罗以歌的手询问道。   “谁知道。”   罗以歌先是颇不耐烦的回了吕一茹一句后,他随即用异常认真的眼神盯着吕一茹道:   “妈妈,以后她的事别再麻烦我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解决,我很忙,先走了。”   罗以歌在表明他对危元溪的态度后,也不去管吕一茹什么神情,推开吕一茹的手就走。   “……”吕一茹看着罗以歌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唤他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在危元溪这件事上,吕一茹知道她的态度不够果敢,但那不是因为对象是危元溪么,她总不能跟罗以歌一样不管不顾,直接把危元溪丢在医院不管吧。   某天下午,风和日丽阳光很明媚,危慕裳搬了张沙滩椅太阳伞,就在悠闲的躺在海边吹起了海风。   危慕裳在海边吹了约莫半个小时,她也躺在沙滩椅上小睡了半个小时后。   原本在沙滩上训练的佣兵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往海边城堡的方向挪,沙滩周围渐渐的就只剩危慕裳的身影了。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偌大的沙滩一眼望去,就只有沙滩中间的位置,摆了把太阳伞,伞下有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沙滩椅上。   原本一个下午不见踪影的尤金·金斯利,他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后,从城堡里扛出一把沙滩椅,身上仅穿了条沙滩大裤衩,就一步步的朝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在城堡住了几天后,习惯到海边吹吹海风的危慕裳,衣着也改为了较为清凉的人字拖和宽松的休闲短裤,上身则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色体恤衫。   尤金·金斯利见他靠近后危慕裳也没什么反应,他紧挨着危慕裳走到太阳伞的另一边,便‘啪’一声甩下了扛在肩上的沙滩椅。   “……”尤金·金斯利的绿眸一直粘在危慕裳脸上,可即使弄出再大的动静,尤金·金斯利也没见危慕裳的眼皮动一下,更别说睁开黑瞳看他了。   噼里啪啦的打开沙滩椅后,尤金·金斯利便一屁股坐下紧接着躺了上去。   “你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想见我?”尤金·金斯利仰头看了会儿头顶的太阳伞,没几秒后一个翻身侧身一躺,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的侧脸道。   以他们这种常年锻炼的人来说,随便谁靠近都能察觉到了,更何况他还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按理说危慕裳没可能不知道才对。   所以,尤金·金斯利断定,危慕裳一定是不想见他,不然怎么会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睡着了。”危慕裳依旧动也没动一下,樱唇轻轻一启就轻悠悠的飘出了两个字。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热烈,懒洋洋的照射在沙滩上,温暖的危慕裳整个人静谧又美好。   尤金·金斯利看着这样毫无防备,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危慕裳,他的绿眸就不由自主的幽暗起来。   “……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信不信我等下就扑过去?”尤金·金斯利声音有些沙哑,慢悠悠的看着危慕裳精致好看的侧脸回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向来喜欢热辣性感的女郎,但现在看着这样静谧又美好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却莫名的有些心动起来。   美丽的女人尤金·金斯利都喜欢,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危慕裳更让尤金·金斯利明白,有些女人即使看似无害,待她张开爪子时,那并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尤金·金斯利还觉得东方的女人太过娇小柔弱了,好像随便碰一碰就会喊疼,皮肤随便一掐就会红彤彤的,玩起来一点也不过瘾的样子。   但自从遇到危慕裳后,不得不说尤金·金斯利对东方女人这四个字,有了本质化的改变。   首先,以尤金·金斯利一米九的个子来说,危慕裳看起来是挺娇小的没错,但危慕裳一点也不柔弱。   尤金·金斯利连要碰她一下都难,更别说他有本事让危慕裳喊疼了,至于掐这个字眼,尤金·金斯利还真没机会实践一下。   “不怕死你就尽管试。”   危慕裳依旧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但她交握放在腹部的双手,右手食指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在左手手背上。   危慕裳的嗓音很淡很淡,却让听见的人,莫名的产生一股信服的感觉来。   看着这样不动声色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基于几天来每次偷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悲惨经验,他默默的一个侧身,潇洒的又翻身躺在沙滩椅上。   “我想跟你了解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半躺在沙滩椅上,双手向后枕着脑袋,绿眸就微微眯起的看着蔚蓝的海面道。   “……谁?”   尤金·金斯利要了解谁,一句话吩咐下去,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么,犯得着来问她?   但危慕裳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轻飘飘的回着尤金·金斯利道。   “雪豹,西野桐。”尤金·金斯利也不拐弯抹角,侧头看着危慕裳直接就说出了西野桐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是真觉得奇怪,这世上他查不出个人信息资料的人,真心是不多,而西野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面。   自那天伏击了劳光回来后,尤金·金斯利便派人去查西野桐的资料,但这都几天了,马特·亨利还是没把资料交到他手上来。   野?   一听到尤金·金斯利说到西野桐的名字,危慕裳眉头一皱,尤金·金斯利怎么把注意打到西野桐身上去了。   “怎么,连你也查不到他的资料?”危慕裳微微睁开黑瞳,用眼角余光的随意的瞥了尤金·金斯利一眼道。   危慕裳一直都觉得西野桐挺神秘的,但她没想到以尤金·金斯利的情报网,都查不到西野桐的资料信息。   上一次,尤金·金斯利不是还追着罗以歌追到罗元泉的寿宴上去了么,怎么这会儿到西野桐了,尤金·金斯利反倒查不出什么来了。   “连?怎么,难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尤金·金斯利刚从危慕裳脸上移开的视线,转瞬又挪回了她的脸上,继而眸光略深的询问道。   “什么叫野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有问题这个字眼能随便说么,危慕裳当即就脑袋一偏,侧头盯着尤金·金斯利不满道。   “他要是没问题的话,我怎么会查不到他的资料?”   对于危慕裳太过护短的行为,尤金·金斯利当即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面对着危慕裳就更为不满的抗议道。   他只不过是怀疑西野桐有问题而已,危慕裳就这么激动,怎么在危慕裳眼里,谁都比他尤金·金斯利重要。   “你查不到是你的情报网不够完善高级,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怪野?”   将尤金·金斯利的激动神色看进眼里,危慕裳也一个挺身盘腿坐在了沙滩椅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对峙了起来。   西野桐的神秘不单只危慕裳感触颇深,K1其他人也颇有感触,但西野桐不说,他们也不会去问。   但不管是危慕裳还是K1其他人,他们都相信西野桐,有些事不想说便不说,保留自己的隐私谁都没有错,这绝不能算是有问题。   “shit!我没本事?你跟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当了那么久的战友,你就不担心他哪一天就朝你背后开一枪?”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这么生气的,但危慕裳竟然为了西野桐说他没本事。   他没本事了?   他尤金·金斯利怎么就没本事了!   “你少TM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人?反正我们野不会!”   背后开枪之事,危慕裳还真的想过,但她依然选择相信西野桐。   战场上的相互信任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西野桐一点差错都没出过,危慕裳相信他,K1相信他,这就够了。   “我小人他君子?我看你是被别人蒙蔽了双眼!那么一个人放在身边,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怀疑他!”   尤金·金斯利激动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立即指向大海遥指着天边的西野桐,绿眸就有些凶狠的瞪着对面的危慕裳。   反正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尤金·金斯利是绝对不会用的。   要是他身边有像西野桐这种太过神秘资料作假的人,尤金·金斯利没直接一枪解决了对方踢出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身边做事。   “我看怀疑你还差不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就是小人!”   危慕裳很少会跟别人发生这么激烈的争执,但看到尤金·金斯利这么在她面前诋毁西野桐,危慕裳是真的看不下去,没法无动于衷。   “你知道为什么你即使当了军人,但你最后的归宿会是佣兵么?就是因为你不够信任你的战友!”   在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尤金·金斯利是小人,气得他一个起身指着危慕裳就要开骂时,危慕裳直接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   借着沙滩椅的高度,直接高了尤金·金斯利一个个头的危慕裳,直接就指着尤金·金斯利的鼻子吼了起来。   军人相比较于佣兵,就好比一个是团队,一个是一盘散沙般,散沙再怎么拼凑,也不可能紧得跟自始自终联系在一起的团队一样。   “……你!”尤金·金斯利微仰头同样用手指着危慕裳,嘴里却在听到危慕裳的‘不够信任战友’时,被呛得就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了。   信任这回事,尤金·金斯利向来只相信自己,但他有什么错,这世上能靠得住人,最终还是只有自己。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野的不是,小心我削了你!”   危慕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尤金·金斯利,在他气得涨红的脸色中,危慕裳双手往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叉,神情就异常严肃的警告着尤金·金斯利道。   尤金·金斯利铁青着脸看着警告完他,转身就跳下沙滩椅往回走的危慕裳,一双绿眸除了怒还是怒。   但尤金·金斯利就算看起来再怒,他既没有追上去,也没见他要对危慕裳施以什么报复的举动。   危慕裳这边跟尤金·金斯利一日三吵一打的,过着侦探般的探索生活。   另一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罗以歌,煎熬的则跟掉了层皮般。   马修这几天一直战战业业的,呆在火凰古堡中深居简出,细心的安排着第七天可能会到来的任务。   危慕裳做客黑蟒蛇总部的第七天,危慕裳用完早饭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餐桌对面的尤金·金斯利瞧。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打算理会危慕裳的,但危慕裳那淡淡的眸光却透着股坚定,看得他都快吃不下去了,只得绿眸一抬没好气的问道。   其实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想说什么,所以他才不想去理危慕裳的。   “当初你说请我吃饭,我在这里蹭了七天饭了。”   危慕裳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叉,两只寒芒闪闪的餐具便在她手上缓缓摩擦着。   “你小学没毕业么?才六天!”尤金·金斯利绿眸一怒,狠瞪了眼嘴角带笑的危慕裳,头一低继续猛切狠割着盘里的荷包蛋。   “……今天是第七天。”危慕裳答应过罗以歌,在这里玩七天就回去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这个总部,她摸索的也差不多了,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远,没什么好留恋的。   “七天过了再跟我说这个事!”   尤金·金斯利恶狠狠的叉起整个荷包蛋,就怒瞪着危慕裳一口塞进了嘴里,鼓起大大一个包的嘴,却异常清楚的表达着他的明确意思。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狼吐虎咽的尤金·金斯利,他不是自诩优雅高贵的贵公子么,怎么吃相跟个饿死鬼一样。   但无论尤金·金斯利再怎么反常,再怎么想耍赖,对于从罗以歌那个赖皮身上踩过来的危慕裳而言,她依旧面不改色的淡淡出声道:   “……尤金,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我知道,你想不想走是你的事,能不能走得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后睨了危慕裳一眼后,便不再理她,埋头继续奋斗在他那足有三人分量的早餐中。   “……OK,作为你这一星期还算不错的招待,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声而已。”   危慕裳能看出来尤金·金斯利不想她走,至于为什么不想她走,她没兴趣去了解。   危慕裳从餐桌上起身往外走时,亚历山大就跟在她身后,始终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尤金·金斯利埋首在早餐中的脑袋,在危慕裳走出饭厅后,他终于是抬起了头来。   盯着空荡荡的饭厅转角处,尤金·金斯利默默的看着危慕裳离开的方向,就傻傻的发起了呆来。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听到危慕裳说她要走的时候,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觉得六天的时候如此快过,这几天他和危慕裳也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情。   反正就跟两个冤家似的,尤金·金斯利一逗弄危慕裳,危慕裳就跟发飙似的朝他拳脚相向。   虽然没怎么给过尤金·金斯利好脸色,但此刻回想着这几天的回忆,尤金·金斯利的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   心里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明明很平常的几天生活,为何他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尤金·金斯利绿眸难得的染上了一层迷茫神色,还有就是,为什么听到危慕裳要离开的时候,他会有种强烈的,想要挽留她的感觉。   其实尤金·金斯利把危慕裳掳来黑蟒蛇,他也没想干嘛,当时的想法就是想气气罗以歌,看看罗以歌会不会真的为了危慕裳,追杀到他黑蟒蛇来。   但结果很明显,罗以歌并没有为了危慕裳就不管不顾的冲杀过来。   尤金·金斯利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看来危慕裳在罗以歌心里,也并未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但几天下来,危慕裳处处维护罗以歌的行为,尤金·金斯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吃醋了。   罗以歌也就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能在危慕裳的心里,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尤金·金斯利有些泄气的靠坐在椅背上,为什么他有种身处在迷雾中,不太好的预感。   前几天的时候,只要是在城堡周围,危慕裳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   但今天,城堡里的佣兵战士,像是提前得到了尤金·金斯利的通知般,他们虽然依旧在井然有序的训练着,但他们的注意力和眼睛,显然黏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危慕裳任由身后的亚历山大跟着,她环视着沙滩上正在训练的佣兵战士,视线一回到正前方时,就见黛娜·安妮正迎面走来。   “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黛娜·安妮满脸不屑的睨着危慕裳,嘴里更是不客气的嫌弃她道。   对于黛娜·安妮始终将她当成情敌的高傲姿态,危慕裳完全没有跟她一较高下的意思。   危慕裳只轻飘飘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后,就跟没看到黛娜·安妮,也没听到她的话般,继续环视着四周的情况走向沙滩方向。   “……你给我站住!”黛娜·安妮都停下脚步主动跟危慕裳说话了,此时她见鸟都不鸟她一下的危慕裳,当即手一伸就指着危慕裳厉声喝道。   “……”危慕裳状似不耐烦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要赶跑什么噪音般,她那双踩上沙滩的脚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亚历山大看着这样完全不把黛娜·安妮当回事的危慕裳,他盯着危慕裳清瘦的背影看了几眼,随即偏头朝盛怒中的黛娜·安妮摇了摇头。   在亚历山大的印象中,貌似黛娜·安妮每次和危慕裳撞在一起,她都免不了面红耳赤一番。   亚历山大一直觉得黛娜安妮挺聪明的,但她要是聪明的话,遇到说不过又不打不过的危慕裳,不是应该绕道而行么,为何每一次还主动贴上来自找没趣。   黛娜·安妮看到了亚历山大朝她摇的头,但黛娜·安妮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危慕裳又不是他们黑蟒蛇的人,既然危慕裳想走的话,直接让她走不就好了,黛娜·安妮不明白尤金·金斯利还要拦她。   “黛娜!”马特·亨利用完早餐刚走城堡,就见黛娜·安妮气场不对的朝危慕裳走去,马特·亨利眉头一皱当即冷喝了一声。   听到马特·亨利的冷喝而停下脚步的黛娜·安妮,回头看向快步朝她而来的马特·亨利,心里的埋怨和怒火就更甚了。   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另眼相看也就算了,为何马特·亨利还处处维护危慕裳,危慕裳就有那么好么。   马特·亨利看着幽怨的瞪着他,却什么也不说的黛娜·安妮,只低声的安慰道:   “老大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她的事你别插手。”   要不是黛娜·安妮是岛上唯一的一个女性,又是黛西·安妮的亲姐姐,其实马特·亨利也不太想理她。   “马特!可你看看她都趾高气昂成什么样了!她要走直接让她走不就行了么?”   黛娜·安妮见马特·亨利安慰她,她心下一喜间,就用有些撒娇的语气,朝马特·亨利控诉起危慕裳来。   “老大的事你别问那么多,执行命令就行了!”   马特·亨利听着黛娜·安妮有些不对劲的语气,脸一沉声音就更冷了一分,转身就追着危慕裳走去,没有再理会黛娜·安妮的意思。   “……FUCK!狐狸精!”黛娜·安妮看则会转瞬也离她而去的马特·亨利,眉头一皱间就死死的瞪着危慕裳的背影,低声咒骂了起来。   “亚历山大,你去吃早餐,这里有我就行了。”马特·亨利跑到亚历山大身边后,拍着他肩膀就准备替换他监视危慕裳。   “嗯,看稳点!”亚历山大先是侧头看了马特·亨利,随即又瞅了眼危慕裳清瘦的背影,语重深长的拍着马特·亨利的肩膀的道。   “明白。”马特·亨利回以亚历山大一抹了然的笑意,就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于身后人的交接工作,危慕裳自然是听在耳里,但她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悠闲自在的穿梭在训练着的佣兵战士群里。   一个上午的时间,危慕裳领着身后的马特·亨利,将黑蟒蛇的地盘绕了好几遍。   每当危慕裳走到训练场边际,看似想要城堡后面的树林进发时,她的周围就会莫名的多起一群人来。   但危慕裳仅仅是路过灰色危险地带而已,她转眼便又绕回了正常范围,继续游走在城堡周围。   到了下午的时候,危慕裳依旧没什么异常行为,依旧跟往日一般,搬了把沙滩椅在海边晒太阳。   “马特,给我来杯水吧,我渴了。”躺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的危慕裳,突然睁开了双眼,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马特·亨利道。   “……你等一下。”   马特·亨利低头看着躺在椅子上微侧着身,面带笑容的危慕裳,他犹豫了一瞬后,看见刚好从城堡前路过的亚历山大,便面无表情的回着危慕裳道。   亚历山大睡了长长一觉午睡起身后,走出别墅就见沙滩上的马特·亨利朝他招手。   “马特,怎么回事?”亚历山大快速跑到马特·亨利面前,默默的瞅了眼重新躺平在沙滩椅上的危慕裳,便小声的询问着马特·亨利道。   “你去拿杯水来。”马特·亨利看了眼危慕裳身边,一把太阳伞,一把沙滩椅的装备,在想着他是不是该去搬张桌子过来。   “哦。……什么水?白开水还是汽水?果汁?”亚历山大领了令刚回身走了两步,就又立即撤回来看着马特·亨利道。   亚历山大记得黛娜·安妮就是这么难伺候的,以防万一他端杯白开水过来,结果危慕裳却要果汁戏弄他,亚历山大便觉得他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要什么水?”马特·亨利多瞅了亚历山大一眼,站在危慕裳左后方的他,只得身体稍稍前倾的垂头看着危慕裳道。   “果汁。”危慕裳本来想要一杯白开水的,但果汁的速度应该会稍微慢点,她便眼也不睁的回着马特·亨利的道。   马特·亨利听到危慕裳的回答直起身后,见亚历山大还站在他身边不走,便又看向他催促道:   “果汁,去吧。”   “……马特,你没问什么果汁。橙汁还是西瓜汁?亦或是哈密瓜汁?还是各种水果的混合汁?”   亚历山大撇了撇嘴,像马特·亨利这种男人这种表情,一看就是不懂得女人喜好的男人,难怪一直单身没女朋友。   “……”马特·亨利这次看着亚历山大的眼睛凌厉了不少,烦不烦,不就是一杯水么。   但。   “你想要什么果汁?”马特·亨利思索了一瞬,还是再次微倾着头,客客气气的再次询问着危慕裳道。   “你们有什么果汁?”危慕裳作为一名人质,却跟个上等贵宾般,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晒着太阳后,这才慢悠悠的闭着眼反问道。   “……”马特·亨利额头一群乌鸦飞过间,他直接手一伸就把亚历山大往前拽了拽,示意亚历山大直接跟危慕裳对话,别让他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中间传话人。   “我们城堡里什么水果都有,你想喝什么果汁都行。”作为黑蟒蛇城堡里的管家,亚历山大可谓是尽忠职守。   自从危慕裳来了黑蟒蛇后,亚历山大就采购了各种水果回来,这种特别待遇黛娜·安妮可是从来都没享受过的。   “嗯……那就什么果汁都给我来一杯吧。”   危慕裳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她比较喜欢喝的果汁是什么,但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印象中的,好喝的果汁是什么,只得潇洒的手一挥就让亚历山大各来一杯,速去速回。   “……好嘞!”亚历山大在傻眼了一瞬后,偷瞥了瞥脸色不太好的马特·亨利,直接连忙应着危慕裳,快速跑离了这里。   亚历山大走后,偌大的沙滩上,再次只剩下躺在沙滩椅上的危慕裳,和站在她身后的马特·亨利了。   “马特,你在黑蟒蛇多久了?”海风有些闷热的吹拂下,在稍微低的气压中,危慕裳依旧眼也没睁,嘴里却关心起马特·亨利来。   “……好多年了。”马特·亨利本不想回答危慕裳这种问题的,但他犹豫一瞬,还是声音低低的回了一句。   “有女朋友了么?”危慕裳缓缓睁开了一双晶亮的黑瞳,眸光淡淡的看向蔚蓝的海平面,两人明明不太熟悉她却熟络的八卦起马特·亨利来。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本来还算配合,对危慕裳态度也还不错的马特·亨利,在听到危慕裳询问他的隐私问题时,当即就眉头一皱拒绝回答道。   “黛娜·安妮喜欢你对不对?”危慕裳仿佛没听到马特·亨利带着丝不满的回答般,径自嘴角带笑的回头盯着他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特·亨利那双蓝眼睛突地一沉,双眸紧紧的盯着危慕裳厉声道。   黛娜·安妮是怎么想的,其实马特·亨利一点也不在乎,但他并不想和黛娜·安妮牵扯上关系。   “呵呵……没想说什么,就好奇想问问而已。”   马特·亨利只是更加铸锭了危慕裳的想法而已,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可以控制黛娜·安妮的把柄了。   “你不是要走么,现在的机会不错。”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莫名其妙的邪恶笑容,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心的提醒着危慕裳道。   “现在走你当我傻丫?”危慕裳黑瞳轻轻一转间,快速的将安安静静无其他人的沙滩给扫了一遍,嘴里就没好气的回着马特·亨利道。   整个黑蟒蛇城堡,上午人满为患,那些佣兵战士下午却跟平地消失了般,除了马特·亨利依旧跟在她身后外,危慕裳要看到个人都难。   暴风雨前的宁静,危慕裳不敢说尤金·金斯利有什么大阴谋,但小屁孩都知道不可能会想表明这么平静。   “本来就挺傻的……”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听觉出了什么差错,她在恍惚之间,好像听到马特·亨利嘟囔了一句话,但她立马回头看去时,马特·亨利却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约莫十分钟后,城堡里涌出了四五名佣兵战士,他们有人扛着桌子,有人端着盘子,一个个井然有序却又快速的往危慕裳跑去。   身边一阵骚乱,几个眨眼的瞬间后,危慕裳就见她躺椅旁摆了个桌子,桌面上花花绿绿的摆满了十几个杯子。   危慕裳仅瞟了眼那些不同色彩的果汁,她在佣兵战士撤离走的时候。   危慕裳原本静躺在沙滩椅上的身体,却突然一下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黑瞳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平静无浪的海面,刹那间眸中就闪过一抹亮光。   ……   ----2014-1-4 1:22:47|6687092----   042 暴风雨前   “可我不想见你。”面对着梨花带泪的危元溪,罗以歌却丝毫没有产生怜香惜玉之情,依旧眼也不眨的冷凝着她道。   “呜……罗,罗哥哥,我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危元溪是真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无情,她都断手断脚的躺在床上不敢动了,结果罗以歌还是如此面不改色的冷漠待她。   “这是你自找的,凭我什么要我安慰你?”罗以歌不耐烦的瞥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的危元溪,随即便移开了视线,语气甚是讥讽的冷声回道。   “我、罗哥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你知道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危元溪泪眼朦胧的瞅着罗以歌,犹豫了大半天,她最终还是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   如果罗以歌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看在危家的面子上,他也不该这么冷漠待她的。   危元溪是真的喜欢罗以歌,就算他这么无情冷漠的对她,她也还是喜欢,她只是不明白,罗以歌到底不喜欢她什么而已。   如果罗以歌不喜欢她什么,可以告诉她,她改就是了,为何罗以歌连个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判她出局了,她不甘心。   “为了我?危元溪,你别给自己的放浪找借口!你喜欢一个男人,难道就要为了他送上门去给别的男人玩?你别太恶心我了!”   危元溪不说是因为喜欢罗以歌还好,她一说,罗以歌当即就胃里翻涌着要吐出来了,深邃的瞳眸恶心的看着危元溪就不客气的嫌弃道。   罗以歌也想不通危元溪是怎么想的,她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认为他一定会喜欢上她,还是她只是太寂寞了,想来个阅男无数的丰富经历。   “……我,我没有!”危元溪的双眼瞬间睁大,激动的结巴着就连声反驳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竟然说她放浪,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怎么可以。   而且罗以歌还说她送上门给别人玩,罗以歌是说尤金·金斯利还是那些轮番施虐她的人,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预料的。   如果知道最终结果会是这样的话,危元溪也不会这么去做,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你有没有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不是想见我么?现在见到了,以后别再找我!”   罗以歌说过把危家的事留给吕一茹处理,他在严声警告了危元溪拒绝她后,便身一转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别走!啊……罗哥哥!我……别走!”   危元溪一见罗以歌转身要走,激动的差点就要挺身坐起来,身体却在一个挪动下牵扯到伤痛处,疼得她痛呼一声后,待她抬头时,罗以歌已经走出病房坚定的关上门了。   “呜呜……啊……”看着罗以歌的身影真的消失不见后,危元溪双眸紧盯着紧闭的病房门,原本的小声抽泣也突然就变成放声大哭起来。   明明身心受伤的她,她是真的委屈,为何罗以歌就不能多陪她一会儿,连安慰她都不肯,她真的有那么令人讨厌么。   吕一茹一直在病房门外没走远,徘徊在走廊上她见罗以歌出来,当即快速的迎了上去。   “小歌……元溪怎么哭了?”   罗以歌关上门后,吕一茹刚走到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被突然从病房传出来的嚎啕大哭给惊了一惊,她当即紧张的抓着罗以歌的手询问道。   “谁知道。”   罗以歌先是颇不耐烦的回了吕一茹一句后,他随即用异常认真的眼神盯着吕一茹道:   “妈妈,以后她的事别再麻烦我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解决,我很忙,先走了。”   罗以歌在表明他对危元溪的态度后,也不去管吕一茹什么神情,推开吕一茹的手就走。   “……”吕一茹看着罗以歌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唤他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在危元溪这件事上,吕一茹知道她的态度不够果敢,但那不是因为对象是危元溪么,她总不能跟罗以歌一样不管不顾,直接把危元溪丢在医院不管吧。   某天下午,风和日丽阳光很明媚,危慕裳搬了张沙滩椅太阳伞,就在悠闲的躺在海边吹起了海风。   危慕裳在海边吹了约莫半个小时,她也躺在沙滩椅上小睡了半个小时后。   原本在沙滩上训练的佣兵战士,也都陆陆续续的往海边城堡的方向挪,沙滩周围渐渐的就只剩危慕裳的身影了。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偌大的沙滩一眼望去,就只有沙滩中间的位置,摆了把太阳伞,伞下有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沙滩椅上。   原本一个下午不见踪影的尤金·金斯利,他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后,从城堡里扛出一把沙滩椅,身上仅穿了条沙滩大裤衩,就一步步的朝危慕裳的方向而去。   在城堡住了几天后,习惯到海边吹吹海风的危慕裳,衣着也改为了较为清凉的人字拖和宽松的休闲短裤,上身则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色体恤衫。   尤金·金斯利见他靠近后危慕裳也没什么反应,他紧挨着危慕裳走到太阳伞的另一边,便‘啪’一声甩下了扛在肩上的沙滩椅。   “……”尤金·金斯利的绿眸一直粘在危慕裳脸上,可即使弄出再大的动静,尤金·金斯利也没见危慕裳的眼皮动一下,更别说睁开黑瞳看他了。   噼里啪啦的打开沙滩椅后,尤金·金斯利便一屁股坐下紧接着躺了上去。   “你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想见我?”尤金·金斯利仰头看了会儿头顶的太阳伞,没几秒后一个翻身侧身一躺,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的侧脸道。   以他们这种常年锻炼的人来说,随便谁靠近都能察觉到了,更何况他还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按理说危慕裳没可能不知道才对。   所以,尤金·金斯利断定,危慕裳一定是不想见他,不然怎么会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睡着了。”危慕裳依旧动也没动一下,樱唇轻轻一启就轻悠悠的飘出了两个字。   下午的阳光不是很热烈,懒洋洋的照射在沙滩上,温暖的危慕裳整个人静谧又美好。   尤金·金斯利看着这样毫无防备,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危慕裳,他的绿眸就不由自主的幽暗起来。   “……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信不信我等下就扑过去?”尤金·金斯利声音有些沙哑,慢悠悠的看着危慕裳精致好看的侧脸回了一句。   尤金·金斯利向来喜欢热辣性感的女郎,但现在看着这样静谧又美好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却莫名的有些心动起来。   美丽的女人尤金·金斯利都喜欢,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危慕裳更让尤金·金斯利明白,有些女人即使看似无害,待她张开爪子时,那并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尤金·金斯利还觉得东方的女人太过娇小柔弱了,好像随便碰一碰就会喊疼,皮肤随便一掐就会红彤彤的,玩起来一点也不过瘾的样子。   但自从遇到危慕裳后,不得不说尤金·金斯利对东方女人这四个字,有了本质化的改变。   首先,以尤金·金斯利一米九的个子来说,危慕裳看起来是挺娇小的没错,但危慕裳一点也不柔弱。   尤金·金斯利连要碰她一下都难,更别说他有本事让危慕裳喊疼了,至于掐这个字眼,尤金·金斯利还真没机会实践一下。   “不怕死你就尽管试。”   危慕裳依旧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但她交握放在腹部的双手,右手食指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在左手手背上。   危慕裳的嗓音很淡很淡,却让听见的人,莫名的产生一股信服的感觉来。   看着这样不动声色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基于几天来每次偷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悲惨经验,他默默的一个侧身,潇洒的又翻身躺在沙滩椅上。   “我想跟你了解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半躺在沙滩椅上,双手向后枕着脑袋,绿眸就微微眯起的看着蔚蓝的海面道。   “……谁?”   尤金·金斯利要了解谁,一句话吩咐下去,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么,犯得着来问她?   但危慕裳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轻飘飘的回着尤金·金斯利道。   “雪豹,西野桐。”尤金·金斯利也不拐弯抹角,侧头看着危慕裳直接就说出了西野桐的名字。   尤金·金斯利是真觉得奇怪,这世上他查不出个人信息资料的人,真心是不多,而西野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面。   自那天伏击了劳光回来后,尤金·金斯利便派人去查西野桐的资料,但这都几天了,马特·亨利还是没把资料交到他手上来。   野?   一听到尤金·金斯利说到西野桐的名字,危慕裳眉头一皱,尤金·金斯利怎么把注意打到西野桐身上去了。   “怎么,连你也查不到他的资料?”危慕裳微微睁开黑瞳,用眼角余光的随意的瞥了尤金·金斯利一眼道。   危慕裳一直都觉得西野桐挺神秘的,但她没想到以尤金·金斯利的情报网,都查不到西野桐的资料信息。   上一次,尤金·金斯利不是还追着罗以歌追到罗元泉的寿宴上去了么,怎么这会儿到西野桐了,尤金·金斯利反倒查不出什么来了。   “连?怎么,难道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尤金·金斯利刚从危慕裳脸上移开的视线,转瞬又挪回了她的脸上,继而眸光略深的询问道。   “什么叫野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吧!”有问题这个字眼能随便说么,危慕裳当即就脑袋一偏,侧头盯着尤金·金斯利不满道。   “他要是没问题的话,我怎么会查不到他的资料?”   对于危慕裳太过护短的行为,尤金·金斯利当即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面对着危慕裳就更为不满的抗议道。   他只不过是怀疑西野桐有问题而已,危慕裳就这么激动,怎么在危慕裳眼里,谁都比他尤金·金斯利重要。   “你查不到是你的情报网不够完善高级,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怪野?”   将尤金·金斯利的激动神色看进眼里,危慕裳也一个挺身盘腿坐在了沙滩椅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对峙了起来。   西野桐的神秘不单只危慕裳感触颇深,K1其他人也颇有感触,但西野桐不说,他们也不会去问。   但不管是危慕裳还是K1其他人,他们都相信西野桐,有些事不想说便不说,保留自己的隐私谁都没有错,这绝不能算是有问题。   “shit!我没本事?你跟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当了那么久的战友,你就不担心他哪一天就朝你背后开一枪?”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这么生气的,但危慕裳竟然为了西野桐说他没本事。   他没本事了?   他尤金·金斯利怎么就没本事了!   “你少TM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人?反正我们野不会!”   背后开枪之事,危慕裳还真的想过,但她依然选择相信西野桐。   战场上的相互信任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西野桐一点差错都没出过,危慕裳相信他,K1相信他,这就够了。   “我小人他君子?我看你是被别人蒙蔽了双眼!那么一个人放在身边,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怀疑他!”   尤金·金斯利激动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立即指向大海遥指着天边的西野桐,绿眸就有些凶狠的瞪着对面的危慕裳。   反正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尤金·金斯利是绝对不会用的。   要是他身边有像西野桐这种太过神秘资料作假的人,尤金·金斯利没直接一枪解决了对方踢出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身边做事。   “我看怀疑你还差不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就是小人!”   危慕裳很少会跟别人发生这么激烈的争执,但看到尤金·金斯利这么在她面前诋毁西野桐,危慕裳是真的看不下去,没法无动于衷。   “你知道为什么你即使当了军人,但你最后的归宿会是佣兵么?就是因为你不够信任你的战友!”   在危慕裳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尤金·金斯利是小人,气得他一个起身指着危慕裳就要开骂时,危慕裳直接从沙滩椅上站了起来。   借着沙滩椅的高度,直接高了尤金·金斯利一个个头的危慕裳,直接就指着尤金·金斯利的鼻子吼了起来。   军人相比较于佣兵,就好比一个是团队,一个是一盘散沙般,散沙再怎么拼凑,也不可能紧得跟自始自终联系在一起的团队一样。   “……你!”尤金·金斯利微仰头同样用手指着危慕裳,嘴里却在听到危慕裳的‘不够信任战友’时,被呛得就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了。   信任这回事,尤金·金斯利向来只相信自己,但他有什么错,这世上能靠得住人,最终还是只有自己。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野的不是,小心我削了你!”   危慕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尤金·金斯利,在他气得涨红的脸色中,危慕裳双手往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叉,神情就异常严肃的警告着尤金·金斯利道。   尤金·金斯利铁青着脸看着警告完他,转身就跳下沙滩椅往回走的危慕裳,一双绿眸除了怒还是怒。   但尤金·金斯利就算看起来再怒,他既没有追上去,也没见他要对危慕裳施以什么报复的举动。   危慕裳这边跟尤金·金斯利一日三吵一打的,过着侦探般的探索生活。   另一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罗以歌,煎熬的则跟掉了层皮般。   马修这几天一直战战业业的,呆在火凰古堡中深居简出,细心的安排着第七天可能会到来的任务。   危慕裳做客黑蟒蛇总部的第七天,危慕裳用完早饭后,便一瞬不瞬的盯着餐桌对面的尤金·金斯利瞧。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尤金·金斯利本来没打算理会危慕裳的,但危慕裳那淡淡的眸光却透着股坚定,看得他都快吃不下去了,只得绿眸一抬没好气的问道。   其实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想说什么,所以他才不想去理危慕裳的。   “当初你说请我吃饭,我在这里蹭了七天饭了。”   危慕裳右手拿着刀,左手拿着叉,两只寒芒闪闪的餐具便在她手上缓缓摩擦着。   “你小学没毕业么?才六天!”尤金·金斯利绿眸一怒,狠瞪了眼嘴角带笑的危慕裳,头一低继续猛切狠割着盘里的荷包蛋。   “……今天是第七天。”危慕裳答应过罗以歌,在这里玩七天就回去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这个总部,她摸索的也差不多了,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远,没什么好留恋的。   “七天过了再跟我说这个事!”   尤金·金斯利恶狠狠的叉起整个荷包蛋,就怒瞪着危慕裳一口塞进了嘴里,鼓起大大一个包的嘴,却异常清楚的表达着他的明确意思。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狼吐虎咽的尤金·金斯利,他不是自诩优雅高贵的贵公子么,怎么吃相跟个饿死鬼一样。   但无论尤金·金斯利再怎么反常,再怎么想耍赖,对于从罗以歌那个赖皮身上踩过来的危慕裳而言,她依旧面不改色的淡淡出声道:   “……尤金,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我知道,你想不想走是你的事,能不能走得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尤金·金斯利在最后睨了危慕裳一眼后,便不再理她,埋头继续奋斗在他那足有三人分量的早餐中。   “……OK,作为你这一星期还算不错的招待,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声而已。”   危慕裳能看出来尤金·金斯利不想她走,至于为什么不想她走,她没兴趣去了解。   危慕裳从餐桌上起身往外走时,亚历山大就跟在她身后,始终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尤金·金斯利埋首在早餐中的脑袋,在危慕裳走出饭厅后,他终于是抬起了头来。   盯着空荡荡的饭厅转角处,尤金·金斯利默默的看着危慕裳离开的方向,就傻傻的发起了呆来。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听到危慕裳说她要走的时候,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尤金·金斯利从来没觉得六天的时候如此快过,这几天他和危慕裳也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情。   反正就跟两个冤家似的,尤金·金斯利一逗弄危慕裳,危慕裳就跟发飙似的朝他拳脚相向。   虽然没怎么给过尤金·金斯利好脸色,但此刻回想着这几天的回忆,尤金·金斯利的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   心里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明明很平常的几天生活,为何他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尤金·金斯利绿眸难得的染上了一层迷茫神色,还有就是,为什么听到危慕裳要离开的时候,他会有种强烈的,想要挽留她的感觉。   其实尤金·金斯利把危慕裳掳来黑蟒蛇,他也没想干嘛,当时的想法就是想气气罗以歌,看看罗以歌会不会真的为了危慕裳,追杀到他黑蟒蛇来。   但结果很明显,罗以歌并没有为了危慕裳就不管不顾的冲杀过来。   尤金·金斯利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看来危慕裳在罗以歌心里,也并未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但几天下来,危慕裳处处维护罗以歌的行为,尤金·金斯利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吃醋了。   罗以歌也就是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能在危慕裳的心里,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尤金·金斯利有些泄气的靠坐在椅背上,为什么他有种身处在迷雾中,不太好的预感。   前几天的时候,只要是在城堡周围,危慕裳的行动是完全自由的。   但今天,城堡里的佣兵战士,像是提前得到了尤金·金斯利的通知般,他们虽然依旧在井然有序的训练着,但他们的注意力和眼睛,显然黏在了危慕裳的身上。   危慕裳任由身后的亚历山大跟着,她环视着沙滩上正在训练的佣兵战士,视线一回到正前方时,就见黛娜·安妮正迎面走来。   “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黛娜·安妮满脸不屑的睨着危慕裳,嘴里更是不客气的嫌弃她道。   对于黛娜·安妮始终将她当成情敌的高傲姿态,危慕裳完全没有跟她一较高下的意思。   危慕裳只轻飘飘的瞥了黛娜·安妮一眼后,就跟没看到黛娜·安妮,也没听到她的话般,继续环视着四周的情况走向沙滩方向。   “……你给我站住!”黛娜·安妮都停下脚步主动跟危慕裳说话了,此时她见鸟都不鸟她一下的危慕裳,当即手一伸就指着危慕裳厉声喝道。   “……”危慕裳状似不耐烦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要赶跑什么噪音般,她那双踩上沙滩的脚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亚历山大看着这样完全不把黛娜·安妮当回事的危慕裳,他盯着危慕裳清瘦的背影看了几眼,随即偏头朝盛怒中的黛娜·安妮摇了摇头。   在亚历山大的印象中,貌似黛娜·安妮每次和危慕裳撞在一起,她都免不了面红耳赤一番。   亚历山大一直觉得黛娜安妮挺聪明的,但她要是聪明的话,遇到说不过又不打不过的危慕裳,不是应该绕道而行么,为何每一次还主动贴上来自找没趣。   黛娜·安妮看到了亚历山大朝她摇的头,但黛娜·安妮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危慕裳又不是他们黑蟒蛇的人,既然危慕裳想走的话,直接让她走不就好了,黛娜·安妮不明白尤金·金斯利还要拦她。   “黛娜!”马特·亨利用完早餐刚走城堡,就见黛娜·安妮气场不对的朝危慕裳走去,马特·亨利眉头一皱当即冷喝了一声。   听到马特·亨利的冷喝而停下脚步的黛娜·安妮,回头看向快步朝她而来的马特·亨利,心里的埋怨和怒火就更甚了。   尤金·金斯利对危慕裳另眼相看也就算了,为何马特·亨利还处处维护危慕裳,危慕裳就有那么好么。   马特·亨利看着幽怨的瞪着他,却什么也不说的黛娜·安妮,只低声的安慰道:   “老大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她的事你别插手。”   要不是黛娜·安妮是岛上唯一的一个女性,又是黛西·安妮的亲姐姐,其实马特·亨利也不太想理她。   “马特!可你看看她都趾高气昂成什么样了!她要走直接让她走不就行了么?”   黛娜·安妮见马特·亨利安慰她,她心下一喜间,就用有些撒娇的语气,朝马特·亨利控诉起危慕裳来。   “老大的事你别问那么多,执行命令就行了!”   马特·亨利听着黛娜·安妮有些不对劲的语气,脸一沉声音就更冷了一分,转身就追着危慕裳走去,没有再理会黛娜·安妮的意思。   “……FUCK!狐狸精!”黛娜·安妮看则会转瞬也离她而去的马特·亨利,眉头一皱间就死死的瞪着危慕裳的背影,低声咒骂了起来。   “亚历山大,你去吃早餐,这里有我就行了。”马特·亨利跑到亚历山大身边后,拍着他肩膀就准备替换他监视危慕裳。   “嗯,看稳点!”亚历山大先是侧头看了马特·亨利,随即又瞅了眼危慕裳清瘦的背影,语重深长的拍着马特·亨利的肩膀的道。   “明白。”马特·亨利回以亚历山大一抹了然的笑意,就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于身后人的交接工作,危慕裳自然是听在耳里,但她依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般,悠闲自在的穿梭在训练着的佣兵战士群里。   一个上午的时间,危慕裳领着身后的马特·亨利,将黑蟒蛇的地盘绕了好几遍。   每当危慕裳走到训练场边际,看似想要城堡后面的树林进发时,她的周围就会莫名的多起一群人来。   但危慕裳仅仅是路过灰色危险地带而已,她转眼便又绕回了正常范围,继续游走在城堡周围。   到了下午的时候,危慕裳依旧没什么异常行为,依旧跟往日一般,搬了把沙滩椅在海边晒太阳。   “马特,给我来杯水吧,我渴了。”躺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的危慕裳,突然睁开了双眼,回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马特·亨利道。   “……你等一下。”   马特·亨利低头看着躺在椅子上微侧着身,面带笑容的危慕裳,他犹豫了一瞬后,看见刚好从城堡前路过的亚历山大,便面无表情的回着危慕裳道。   亚历山大睡了长长一觉午睡起身后,走出别墅就见沙滩上的马特·亨利朝他招手。   “马特,怎么回事?”亚历山大快速跑到马特·亨利面前,默默的瞅了眼重新躺平在沙滩椅上的危慕裳,便小声的询问着马特·亨利道。   “你去拿杯水来。”马特·亨利看了眼危慕裳身边,一把太阳伞,一把沙滩椅的装备,在想着他是不是该去搬张桌子过来。   “哦。……什么水?白开水还是汽水?果汁?”亚历山大领了令刚回身走了两步,就又立即撤回来看着马特·亨利道。   亚历山大记得黛娜·安妮就是这么难伺候的,以防万一他端杯白开水过来,结果危慕裳却要果汁戏弄他,亚历山大便觉得他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要什么水?”马特·亨利多瞅了亚历山大一眼,站在危慕裳左后方的他,只得身体稍稍前倾的垂头看着危慕裳道。   “果汁。”危慕裳本来想要一杯白开水的,但果汁的速度应该会稍微慢点,她便眼也不睁的回着马特·亨利的道。   马特·亨利听到危慕裳的回答直起身后,见亚历山大还站在他身边不走,便又看向他催促道:   “果汁,去吧。”   “……马特,你没问什么果汁。橙汁还是西瓜汁?亦或是哈密瓜汁?还是各种水果的混合汁?”   亚历山大撇了撇嘴,像马特·亨利这种男人这种表情,一看就是不懂得女人喜好的男人,难怪一直单身没女朋友。   “……”马特·亨利这次看着亚历山大的眼睛凌厉了不少,烦不烦,不就是一杯水么。   但。   “你想要什么果汁?”马特·亨利思索了一瞬,还是再次微倾着头,客客气气的再次询问着危慕裳道。   “你们有什么果汁?”危慕裳作为一名人质,却跟个上等贵宾般,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晒着太阳后,这才慢悠悠的闭着眼反问道。   “……”马特·亨利额头一群乌鸦飞过间,他直接手一伸就把亚历山大往前拽了拽,示意亚历山大直接跟危慕裳对话,别让他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中间传话人。   “我们城堡里什么水果都有,你想喝什么果汁都行。”作为黑蟒蛇城堡里的管家,亚历山大可谓是尽忠职守。   自从危慕裳来了黑蟒蛇后,亚历山大就采购了各种水果回来,这种特别待遇黛娜·安妮可是从来都没享受过的。   “嗯……那就什么果汁都给我来一杯吧。”   危慕裳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她比较喜欢喝的果汁是什么,但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印象中的,好喝的果汁是什么,只得潇洒的手一挥就让亚历山大各来一杯,速去速回。   “……好嘞!”亚历山大在傻眼了一瞬后,偷瞥了瞥脸色不太好的马特·亨利,直接连忙应着危慕裳,快速跑离了这里。   亚历山大走后,偌大的沙滩上,再次只剩下躺在沙滩椅上的危慕裳,和站在她身后的马特·亨利了。   “马特,你在黑蟒蛇多久了?”海风有些闷热的吹拂下,在稍微低的气压中,危慕裳依旧眼也没睁,嘴里却关心起马特·亨利来。   “……好多年了。”马特·亨利本不想回答危慕裳这种问题的,但他犹豫一瞬,还是声音低低的回了一句。   “有女朋友了么?”危慕裳缓缓睁开了一双晶亮的黑瞳,眸光淡淡的看向蔚蓝的海平面,两人明明不太熟悉她却熟络的八卦起马特·亨利来。   “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本来还算配合,对危慕裳态度也还不错的马特·亨利,在听到危慕裳询问他的隐私问题时,当即就眉头一皱拒绝回答道。   “黛娜·安妮喜欢你对不对?”危慕裳仿佛没听到马特·亨利带着丝不满的回答般,径自嘴角带笑的回头盯着他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特·亨利那双蓝眼睛突地一沉,双眸紧紧的盯着危慕裳厉声道。   黛娜·安妮是怎么想的,其实马特·亨利一点也不在乎,但他并不想和黛娜·安妮牵扯上关系。   “呵呵……没想说什么,就好奇想问问而已。”   马特·亨利只是更加铸锭了危慕裳的想法而已,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可以控制黛娜·安妮的把柄了。   “你不是要走么,现在的机会不错。”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莫名其妙的邪恶笑容,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心的提醒着危慕裳道。   “现在走你当我傻丫?”危慕裳黑瞳轻轻一转间,快速的将安安静静无其他人的沙滩给扫了一遍,嘴里就没好气的回着马特·亨利道。   整个黑蟒蛇城堡,上午人满为患,那些佣兵战士下午却跟平地消失了般,除了马特·亨利依旧跟在她身后外,危慕裳要看到个人都难。   暴风雨前的宁静,危慕裳不敢说尤金·金斯利有什么大阴谋,但小屁孩都知道不可能会想表明这么平静。   “本来就挺傻的……”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听觉出了什么差错,她在恍惚之间,好像听到马特·亨利嘟囔了一句话,但她立马回头看去时,马特·亨利却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你刚才说什么?”侧头回望过去的危慕裳,黑瞳微眯的紧盯着马特·亨利,她刚肯定,马特·亨利刚才肯定出声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一本正经站在一旁的马特·亨利,仅垂眸瞅了眼一眼,继而继续盯着蔚蓝的海面,不冷不热的回着危慕裳道。   “马特,你是M国人么?”危慕裳眸光微深间,她仔细的审视着马特·亨利的五官,便淡淡的询问道。   “……不是。”马特·亨利垂眸跟危慕裳对视着,一黑一蓝的双眼对视间,马特·亨利眸光一闪,默默的回答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看着这样眸色复杂的马特·亨利,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笑容,既淡又蕴含深意。   “你笑什么?”看着这样盯着他笑的危慕裳,马特·亨利这心里一咯噔,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不需要知道。”危慕裳看着马特·亨利继续笑,颇有深意的回了一句后,便又重新躺回了躺椅上。   约莫十分钟后,城堡里涌出了四五名佣兵战士,他们有人扛着桌子,有人端着盘子,一个个井然有序却又快速的往危慕裳跑去。   身边一阵骚乱,几个眨眼的瞬间后,危慕裳就见她躺椅旁摆了个桌子,桌面上花花绿绿的摆满了十几个杯子。   危慕裳仅瞟了眼那些不同色彩的果汁,她在佣兵战士撤离走的时候。   危慕裳原本静躺在沙滩椅上的身体,却突然一下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黑瞳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平静无浪的海面,刹那间眸中就闪过一抹亮光。   ……   043 混乱战火   危慕裳原本静躺在沙滩椅上的身体,却突然一下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黑瞳更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平静无浪的海面,刹那间眸中就闪过一抹亮光。   明明海面上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危慕裳却执著的盯着蔚蓝的海面,好像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蕴藏着什么汹涌的暗流般。   因为危慕裳突然坐直起来的身影,马特·亨利也紧张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么?”见危慕裳注视着海面几秒仍旧没一移开视线,马特·亨利眉头微皱间,便询问道。   危慕裳回头瞥了马特·亨利一眼,眼中浮现着马特·亨利看不懂的深意。   危慕裳并没有去解答马特·亨利疑问的意思,只见她悠闲的半躺回沙滩椅上,随手拿起一杯金黄色的果汁便喝了起来。   其实危慕裳也只是猜测而已,根据她对罗以歌的了解,这是第七天,罗以歌不可能会等到第七天晚上,他还不见危慕裳的时候才行动。   危慕裳本来是想着她自己回去的,但她后来想了一想,把罗以歌拉出来透透气也好,省的他老待在意大利,人都要闷坏了。   危慕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将十几杯各种颜色的果汁,不紧不慢的全倒进了肚子里。   然后,马特·亨利为了实现她寸步不离的监视危慕裳的行为,他就一趟又一趟的陪着危慕裳上厕所。   当然,马特·亨利可没敢跟着危慕裳进厕所,但随着他等在厕所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等待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了。   危慕裳蹲厕所的时间,由最开始两分钟,以每次一分半的时间递长,在不知道第几次后,危慕裳蹲厕所的时间,已经增长到了二十分钟。   危慕裳每次从别墅里的厕所出来后,又执着的跑回沙滩上去躺着晒太阳。   每一次来回危慕裳都不嫌折腾,但跟在她身后的马特·亨利,显然已经被她折腾的不耐烦了。   危慕裳在拖着看似虚脱不已的清瘦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回沙滩躺下后,她瞟了瞟满桌子的空杯子,又看了看已经夕阳西下的海平面。   “马特,你说亚历山大是不是在这些果汁里下了泻药?”   危慕裳有些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半躺在沙滩椅上的她,回头便看着马特·亨利控诉道。   “……应该不会。”马特·亨利眸光深深的打量着虚弱不已的危慕裳,他在犹豫了一瞬后,便否定了危慕裳的想法。   马特·亨利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危慕裳使的什么出逃诡计,但他看着危慕裳那苍白脱水的脸色,也不像是作假。   “我其他的什么也没吃,没放泻药的话我怎么会喝了这些果汁,肚子就不舒服?”   危慕裳捂着小肚子直接就摊在躺椅上不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危慕裳一会儿在厕所一会儿晒太阳,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   “也许是你喝的果汁太多太杂了,你要不要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马特·亨利抬头看了眼快要消失在海平面的夕阳,便好心的提醒着危慕裳道。   “不行!我还得去躺厕所!”危慕裳不等马特·亨利的话音落下,才刚躺在沙滩椅上没几分钟的她,捂着小肚子又连忙爬起往别墅冲去。   马特·亨利看着危慕裳这样跌跌撞撞往前冲的清瘦身影,眉头微皱的他并没有立即跟上去。   马特·亨利似乎是在思考着,危慕裳到底是不是真的肚子不舒服,亦或者,这只是她装的?   但是,装也不可能装的那么像吧,危慕裳的冷汗都出了一层又一层了。   危慕裳没去理会身后的马特·亨利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在快速冲回别墅时,她眼角余光一个快速的后瞥,瞧见马特·亨利依旧尽忠职守的跟了上来。   危慕裳一冲进别墅一楼的卫生间,门便被她‘啪’的一声大力关了起来。   亚历山大此时正悠闲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今天一个下午,他已经是第无数次看见危慕裳急冲冲冲向厕所,没多久又没力的挪出去了。   “马特,她还没好么?”   客厅里的电视在播放着战争片,亚历山大的视线从快速穿过客厅的危慕裳身上移开,落在随后进来的马特·亨利身上后,便眉头紧皱的看着他道。   “我怎么知道,她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在那些果汁里下泻药了?”马特·亨利一边朝亚历山大走去,一边就不是很确定的疑问着他。   尤金·金斯利没规定不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凭马特·亨利对亚历山大的了解,亚历山大为了省事,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来。   “……马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马特·亨利怀疑的眼神中,亚历山大眸色一紧,连忙提高音量保证道。   “真的?”马特·亨利在亚历山大的旁边坐下,他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瞧了眼,不太确定的又追问了一句道。   “真的!不过……那么多果汁混合在一起,她要是全喝下去,估计跟喝了泻药差不多,嘿嘿……”   亚历山大在大声的跟马特·亨利肯定了一句后,便又挑着眉坏心的凑近马特·亨利,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真的腹泻不是装的?”马特·亨利看着亚历山大嘴角那抹坏笑,同样微挑着眉回道。   饮食方面的东西,亚历山大向来了如指掌,既然他都说危慕裳不是装的话,马特·亨利觉得他应该可以放心了。   “应该不是!”亚历山大猛烈的摇着头,颇有信心的看着马特·亨利回道。   这厢说着危慕裳是真的腹泻,那厢的危慕裳在嘭的一声关紧厕所门,又果断的锁上后。   危慕裳脸上那原本急不可耐的神色,转瞬就又恢复成了一派的淡然,黑瞳异常镇定的扫视着卫生间内的环境。   二十分钟后,马特·亨利陪着亚历山大将战争片都看完了,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危慕裳已经进去二十五分钟了,还没见她从厕所出来。   像是预感到什么不妙般,马特·亨利修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亚历山大不解看着马特·亨利突然凝重起来的脸,他话还没问完,马特·亨利就已经快步跑向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亚历山大连忙起身追着马特·亨利而去,只见马特·亨利站在卫生间门口,眉头紧皱的喊着危慕裳的名字,却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声响。   “危慕裳?危慕裳!你在里面么?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可就踹门了!”   “……”   马特·亨利连声呼喊了危慕裳好几句,可无论他的音量再怎么提高,马特·亨利也没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任何的回答。   “马特,不会是跑了吧?”亚历山大看着马特·亨利黑沉下来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道。   亚历山大觉得不太可能,但对象是危慕裳的话,他又觉得大大的有可能。   马特·亨利咻地一下侧头看相亚历山大,在看到亚历山大同样不确定的眼神时,马特·亨利不再多管什么,脚一抬就猛力的踹向卫生间的门。   ‘嘭!’一声巨响后,结实的卫生间门被马特·亨利猛地踹开了,马特·亨利的脚还为完全放下,他就连忙推开门跨进了卫生间。   可是。   卫生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危慕裳的身影了。   “……真跑了?”亚历山大有些错愕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卫生间,这才后知后觉的相信,危慕裳有可能是真的跑了。   但是,城堡周围都是摄像头,城堡外也活动着不少的佣兵战士,按理说就算危慕裳从卫生间里逃出去,也会被守在外面的佣兵战士发现才对。   马特·亨利的视线快速又仔细的在卫生间里环视着,他不意外的在卫生间一角,看到了危慕裳换下来的短裤和白色上衣。   “shit!”马特·亨利的视线从那堆衣服上,转移到卫生间的通气窗上,虽然通气窗很高,也不是很大,但这对危慕裳而言,压根就不是问题。   “拉警报!快!”马特·亨利在一个回身见亚历山大,还错愕的瞪着空荡荡的卫生间时,连忙拽着他边往外跑边指挥道。   监控室里,佣兵战士B在发现海底的雷达有异常情况时,他眉头紧皱间便连忙询问着一同值班的另一名佣兵战士道:   “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有情况?”   佣兵战士A仅看了佣兵战士B那边监控里的情况,他便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前,仔细的查看着海底的监控情况。   “之前被危慕裳插错方向的摄像头,我不是让你潜到海底摆正摄像方向么?你没下水去?”   佣兵战士A在一副副的海底监控画面里,找到那台原本该拍摄进海方向,此时却直愣愣的从海底往上,拍摄着海面的监控画面,眉头一皱就回头瞪着佣兵战士B质问道。   “……那天我吃完泡面后就忘记了。”   佣兵战士B看着佣兵战士A的厉眼,这才想起危慕裳刚到黑蟒蛇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就潜到海底去的事情。   “你!被你害死了!”佣兵战士A看着火佣兵战士B那双,试图摆脱责任的无辜双眼,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   尤金·金斯利今天一天都被困在书房里忙碌着,当他听到消息说危慕裳逃走了时。   尤金·金斯利气得手掌猛地一拍办公桌,怒气腾腾的起身就想往外走。   但尤金·金斯利刚走了一步,却又接到另一个警报说,他们的海底雷达探测到,海上被不明潜艇入侵了。   本就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的尤金·金斯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更是瞬间就青黑了下来。   危慕裳这前脚刚逃走,黑蟒蛇这么多年来从未被外界打扰的总部,这会儿就有不明潜艇入侵,尤金·金斯利用手指想都知道,来人十有八九会是罗以歌。   一时之间,原本还异常平静的黑蟒蛇城堡,在警报接二连三的响起后,总部就跟炸开了锅一样,待在城堡里的佣兵战士,全一蜂窝的往操场上训练的战士聚集过去。   黑蟒蛇的警报很响,当危慕裳听到声响的时候,她已经身在距离黑蟒蛇城堡近千米的树林中了。   身上穿着合体的丛林作战服,危慕裳听到身后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后,虽然声音很轻,但她蹬着作战靴的双脚还是立即一顿,快速穿梭在林中的身影转瞬便停了下来。   危慕裳回头看向毫无动静的来时路,为了从操场上训练的佣兵战士中混迹出来,危慕裳身上除了手枪和匕首外,她并没有携带其他的武器。   危慕裳这会儿是从黑蟒蛇总部逃了出来没错,但她可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危慕裳可不想靠着自己的双脚走出这片丛林。   现在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了,危慕裳没打算走太远,她还等着天色彻底黑下来时,她好摸回黑蟒蛇去偷架直升机离开的。   热闹非凡的黑蟒蛇总部,尤金·金斯利正将佣兵战士兵分两路,一路去追回危慕裳,另一路则跟他一起备战在城堡前的沙滩上,准备迎接罗以歌的到来。   马修刚从驾驶舱里出来,就见身着黑色西装的罗以歌,正抱着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站在潜艇的玻璃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墨黑色的海底世界。   “BOSS!有雷达,我们被发现了!”马修靠近罗以歌,虽然他稍微提高了音量,但他的声音却异常的镇定,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被发现了就浮上去。”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依旧看着窗外,蓝到有些发黑的海底,浑厚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回道。   “BOSS,你的意思是……明战?”马修看着罗以歌菱角分明的硬朗侧脸,他还是觉得偷袭比较刺激点。   “明战暗战都一样,上去。”   罗以歌看着窗外缓缓游荡着的一群小鱼,想到要跟尤金·金斯利开战,他嘴角就浮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轻声回着马修道。   “是!”马修其实不太明白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间,错综复杂的战友关系,他见罗以歌如此铸锭,也只能遵从了。   虽然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但此时黑蟒蛇位于海边的城堡,堡里堡外却是灯火通明。   城堡前更是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佣兵战士,战士们一个个长枪在手,就等着看似平静的海平面上,钻出某条巨型大鱼来了。   伴随着海天尽头仅剩的一点点夕阳余光,在早已等候着的佣兵战士眼中。   他们看到平静的海面荡出一个又一个大波纹后,在海岸约五百米的海面上,渐渐的露出一个鲨鱼背,随后鲨鱼背越露越大越露越大,就变成了一艘大型潜艇。   潜艇完全浮出水面后,便朝城堡的方向缓缓靠近。   “老大,要不要现在派战机出去轰炸他们?”   黛娜·安妮看着那艘来头不小的军用潜艇,站在尤金·金斯利身边的她,便兴致颇浓的询问道。   黛娜·安妮每天生活在海边,却很少在海上作战,她此时可是很有兴趣跟前来挑衅的潜艇大战一番。   “不用。”尤金·金斯利看也没看黛娜·安妮一眼,绿眸依旧眺望着前方的潜艇,声音不冷不热的回道。   “哇塞!这是攻击型核潜艇海狼级!”   亚历山大从望远镜中观察到来者的敌情时,当即就有些不淡定的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马特·亨利。   海狼级攻击型核潜艇,堪称潜艇进行反潜作战的极致产物。   能长时间近海进行反潜巡逻,拥有绝佳的声纳感测能力,并配备比洛杉矶级核潜艇多一倍的鱼雷管和鱼雷,以长时间进行反潜作业。   海狼级的攻击型核潜艇可以说是最先进的核潜艇,全世界只有有三艘,且是隶属于M军的,亚历山大不明白这艘海狼级海狼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哟!还是海狼级的?”   尤金·金斯利在听到亚历山大的惊呼时,眉头也禁不住挑了一下,随即右手越过马特·亨利朝亚历山大一伸,尤金·金斯利拿过望远镜便观望起来。   “海狼级的不可能吧?那可是军用武器,难不成这来人还是M军不成?”   黛娜·安妮眉头深锁的看向亚历山大,严重怀疑亚历山大是看走眼了。   危慕裳虽然是军队的人,但她是Z国军队的,可不是M国军队的。   再说了,就算危慕裳是M军的人,M军也不可能为了她这么区区一个兵,就动用核潜艇吧。   黛娜·安妮心里酸溜溜的想,危慕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   “反正我看着就是海狼级攻击型核潜艇的海狼号,不可能会看错的!”   亚历山大见黛娜·安妮怀疑的看向他,他瞅了眼依旧张望着的尤金·金斯利,便肯定的回答着黛娜·安妮道。   潜艇浮出水面后,罗以歌便下了道将潜艇舱盖打开的命令。   潜艇舱盖打开后,罗以歌看着前方岸边,蓄势待发的尤金·金斯利,深邃的瞳眸便不由得微眯了眯。   “BOSS,还要不要继续靠近?”马修看了下他们潜艇的距离,距离前方海岸就只剩两百多米了。   “进。”罗以歌的手中同样举着望远镜,当他看到两个小圆视野里的尤金·金斯利,也在看着他的时候,他嘴角轻轻一勾,便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尤金·金斯利看着停也不停一下,就直冲冲的朝他驶过来的潜艇,他绿眸依旧眺望着前方的潜艇,左手直接就从裤兜掏出了手机,然后就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我说,你是想把潜艇直接开到我城堡里来,还是怎么的?”   在佣兵战士看到越来越近的潜艇,而一个个握紧了枪,随时准备开战时,尤金·金斯利身后站在大队人马,他却悠闲的打起了电话来。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来接人的而已。”   罗以歌右手举着望远镜,左手举着手机就隔着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对话着。   罗以歌虽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如果尤金·金斯利能乖乖的将危慕裳交出来的话,他倒是也不想开战。   “我倒是想把人给你,但是你来晚了,人跑了。”尤金·金斯利状似很无奈的回着罗以歌,实则他心里简直想把罗以歌给剁了。   要不是罗以歌算计他,让他忙了一整天,危慕裳也不会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了。   现在倒好,尤金·金斯利就算想给罗以歌人,他也没人可给了。   “……少废话!你给还是不给?”   罗以歌一听尤金·金斯利这话,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第一个想法也是预料之中的想法就是,尤金·金斯利把危慕裳给藏了起来,不准备交人了。   “不给!”尤金·金斯利本来还以为能和罗以歌好好谈判一番的,一听到罗以歌突然强硬的语气,他也来气了,当即就拒绝罗以歌道。   “TM的!”   罗以歌也不想跟尤金·金斯利做谈些废话,他在得到拒绝的回答后,罗以歌果断的结束了通话,瞳眸一沉盯着前方城堡就低声咒骂了一句。   “BOSS?”马修看着没讲几句话就动怒起来的罗以歌,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句罗以歌,询问着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强攻!”   罗以歌强硬的一声令下,一场海上和陆地的战争,便拉开了帷幕。   当危慕裳突然听到城堡方向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时,她继续往前跑的身影再次一顿。   仔细聆听之下,危慕裳听着越响越激烈的枪声,便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两军对战的声音。   “难道是歌来了?”危慕裳回身盯着城堡方向的丛林,微皱着眉就喃喃自语的低喃了一句。   “我去!”危慕裳脑筋快速的运转着,在猜测出肯定是罗以歌等不及,提前杀了过来时,危慕裳就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虽然危慕裳私心想着罗以歌来接她,但她此刻的想法是罗以歌来捣什么乱,她一定会在明天天亮前回到意大利的。   这一时半会儿的,危慕裳身上又没有什么通讯工具,她也没法联系上罗以歌,犹豫着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间,危慕裳就呆呆的待在树下不动了。   危慕裳要是现在返回黑蟒蛇城堡的话,固然会遇上交战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是导火线,她没法预料如果她贸然出现,是会让战火戈然而止,还是越演越烈。   在危慕裳犹豫间,她看着来时路的黑瞳突然一缩,有人!   耳边听着前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危慕裳回身看了眼前方的暗黑丛林,她身形一动间,就手脚并用的快速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树。   危慕裳这才在树上隐藏好没多久,她就听到树林下的声响越来越近,紧接着又三抹相距十米左右的身影,便平行着快速从树底下冲了过去。   视线不太明亮的树林中,借着茂密树叶的遮掩,身着迷彩作战服的危慕裳并不容易被发现。   再加上刚才的佣兵战士是快速飞奔向前的,危慕裳又看到其中一人抬头往上看的身影,但他飞奔而过的身影,还是没有发现隐藏在树上的危慕裳。   一直到地上那三名佣兵战士快速跑走后,危慕裳往树梢的位置爬去,攀在树梢,危慕裳轻轻的伸手拨开枝头树叶,遥遥的张望着黑蟒蛇总部的方向。   爆炸声依旧能清晰的传到危慕裳的耳中,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楚黑蟒蛇总部的情况,但她依稀能看到有火光从海边城堡方向传来。   环抱着树杆站在树梢位置的危慕裳,看着海边城堡方向的点点星光,她还没决定好,到底是现在回去,还是等战火告一段落后,她再回去看看。   在心里盘算着各种行为的后果时,远离地面的危慕裳,真切的听到了直升机的嗡鸣声。   抬头看去,借着黑夜即将降临的暗光,危慕裳看到天空中有四架作战直升机,正缓缓朝黑蟒蛇总部的方向飞去。   危慕裳稍微低了一下头,借着树梢的树叶隐藏着自己。   危慕裳从树叶的缝隙间,仔细的辨认着天上飞得并不高的直升机。   那是……火凰的战机?   危慕裳头顶上空刚好有一架战机直飞过去,危慕裳仔细的瞅了瞅,赫然发现那是自己人。   危慕裳一个激动间,手一举就朝那些直升机快速的挥着手,怕引来地上那些佣兵战士的危慕裳,没敢张嘴去呼喊,再者她怎么喊直升机里的人也听不到。   但在一片昏暗中,危慕裳那只挥动在丛林顶梢的手,宛如淹没在林海中的一根树枝般。   就算是火凰自己人的直升机,也没人发现底下的丛林间,有一个急需他们帮助的自家嫂子。   危慕裳有些泄气的看着越飞越远的直升机,随即默默的放下了挥动的右手。   从枪声和爆炸声就能听出,黑蟒蛇总部的战况肯定很激烈。   危慕裳看着这四架前去支援的战机,想着罗以歌应该是有所准备的吧。   但这里可是尤金·金斯利黑蟒蛇的总部,那些佣兵战士无比熟悉这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罗以歌带了多少人来,危慕裳想了一想还是有些担心罗以歌。   回去?   “还是回去吧。”危慕裳遥看着越来越小一点的直升机,最后呢喃了一句,便默默的从树梢往下爬。   “我看我们还是走慢点好了。”   听到树下突然传来的,不大不小的动静,危慕裳往下爬的身影一顿,抱着树干就跟树袋熊似的攀在了树上。   “快点慢点都要回去,还是快点回去帮帮老大的好。”   声音是从刚才三名佣兵战士,快速飞奔过去的方向传来的,危慕裳眉头轻轻一皱,他们怎么走回来了。   “那个女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老大处处让着她?”   “谁知道,来头应该不小。快点走!战况越来越激烈了!”   一眨眼的功夫间,危慕裳又见三抹身影快速的往回赶去。   在三名佣兵战士快速的从树底下穿过间,危慕裳貌似还听到了一声嘟囔,好像在说什么拼命那么积极干什么。   周围的环境又一次安静下来后,危慕裳一溜烟的便快速滑下了树,紧接着便也连忙往黑蟒蛇总部的方向赶。   危慕裳身上穿着佣兵作战服,她隔着长长一段距离跟着那三名佣兵战士回到城堡后,混迹在城堡中的她,只要不出声别人也没那么容易发现她。   危慕裳顶着子弹炮火穿梭在城堡和佣兵战士中,危慕裳刚从城堡后面的操场冲进城堡走到城堡前。   危慕裳就见很多沙滩上的佣兵战士都在后退,并且沙滩右侧的方向,已经被火凰的弟兄给攻破了。   危慕裳紧挨在墙角站着,探出一颗脑袋张望着海面上的情况,在耳边嗖嗖嗖的子弹中,危慕裳看到海面上停着一辆潜艇,岸边有着好多艘小船。   黑瞳快速的转动间,危慕裳看着一个转眼好像看到了,罗以歌从沙滩右侧冲进城堡的身影。   虽然枪声四溅的城堡里,有很多迷彩身影,但罗以歌的身影危慕裳一眼就能认出,危慕裳见此情形,黑瞳紧盯着城堡右侧的她,便不管不顾的快速冲了过去。   尤金·金斯利一边退一边开着枪,他刚退回一栋栋别墅的间隙走廊间,他就见一抹清瘦的迷彩身影,快速的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尤金·金斯利持枪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随即他枪一收,连忙从过道上跑了出去。   当尤金·金斯利看着几十米外的那抹清瘦身影,正冒着生命危险冲在枪林弹雨里时,他咬牙低咒了一声,也弯着腰朝危慕裳快速的追赶上去。   危慕裳换上佣兵战士迷彩服,原本是为了方便逃跑的,但她现在穿梭在战火里,很容易被火凰的弟兄认为是敌人,成为射击对象的。   “歌!”   危慕裳对城堡的格局环境还算熟悉,她一边追着罗以歌的身影,一边穿梭在城堡间,当她穿过一条小过道看到罗以歌继续往前的身影,连忙唤了一声。   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唤着自己的名字,罗以歌挺拔的身影立即回身,手中的枪也反射性的对准了危慕裳的方向。   ……   044 战后谈心   突然听见熟悉的嗓音唤着自己的名字,罗以歌挺拔的身影立即回身,手中的枪也反射性的对准了危慕裳的方向。   “慕儿!”罗以歌还以为他是错觉听到了危慕裳叫他,哪知一回身真的看见了危慕裳的身影。   “快过来!”罗以歌和危慕裳之间此时还隔着一条横向过道,罗以歌听着耳边砰砰砰响的枪声,连忙往回走去拉危慕裳。   尤金·金斯利从一栋又一栋别墅前快速掠过后,眼看着危慕裳消失在前方一个转角处,他追上去时,恰巧看到危慕裳被罗以歌拽着往前跑的身影。   尤金·金斯利还没来得及开枪恐吓危慕裳,看着转瞬之间就又从眼前消失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低咒一声便又连忙追上去。   ‘砰——’   尤金·金斯利刚冲进两栋别墅间的过道里,突然从前方过道口冲出来的亚历山大,举枪就朝过道里的方向开了一枪。   “shit!长没长眼睛!”尤金·金斯利一个闪身间,看着赫然击打在他脚下的子弹,抬头冲瞪眼惊恐在过道口的亚历山大就怒吼了一声。   “老大!对……对不起,看走眼了!”   在一抹抹迷彩身影快速往前,追赶着涌上岸的火凰弟兄时,亚历山大一个眼花缭乱间真心不是故意朝尤金·金斯利开枪的。   枪已开,再怎么道歉都没用。   好在尤金·金斯利没事,亚历山大见此情形,惊恐的他慌忙道了句歉后,便一溜烟消失在了尤金·金斯利眼前。   他还是去将功赎罪,多灭几个敌人好了。   被亚历山大这么一打岔,尤金·金斯利再往前追去时,他已经找不到危慕裳的身影了。   “FUCK!”   尤金·金斯利懊恼的看着枪声大响的总部,人来人往子弹飞来飞去的,可他却找不到危慕裳在哪儿了。   “慕儿,你没事吧?”罗以歌将危慕裳拽到一处墙角护着后,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有敌有友的战火,便有些紧张的抓着危慕裳肩膀看来看去。   “我没事,你怎么这会儿就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回去的么!”   危慕裳一把拽下罗以歌抓在她肩上的手,眉头就轻皱的质问着他道。   瞧瞧现在都是什么混乱情况,有必要这么打么。   “我等不及……糟糕!”   罗以歌不满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是在嫌他多管闲事么,但他还没说完,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抹异常熟悉的身影,罗以歌一惊之下连忙拉着危慕裳往前跑去。   在一排排并列而建的别墅中,尤金·金斯利扫描仪般在别墅前横穿而过,在一个又一个快速晃过去的过道中。   尤金·金斯利刚冲过一个过道口,他的身影就立即一顿,下一秒他又快速的后退几步,退回过道口看向过道里情况。   “shit!想跑?”又是差了一点点,尤金·金斯利看着转眼又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清瘦身影,他低咒一声后,提脚便又立即追了上去。   危慕裳见罗以歌拉着她,便七拐八拐的往别墅侧面的树林跑去,她眉头轻轻一皱间,回头看了眼人影浮动的别墅过道,她能感觉一直有人在追他们。   “你这是想带着我先溜?”罗以歌的脚程很快,危慕裳虽然不太明白他拉着她跑的用意,却还是丝毫不怠慢的紧跟着他询问道。   “这里有马修,没事。”罗以歌带着危慕裳又快速的一个转弯,随后他拉着危慕裳便一头冲进了树林中,脚步飞快的穿梭着。   罗以歌在绕过一栋栋别墅冲进树林后,他还回头看了眼别墅方向。   瞥见尤金·金斯利追到别墅侧突然停下的身影后,罗以歌还傲娇的挑了挑眉,随即他便不管不顾的一头钻进了林中。   尤金·金斯利追着追着就追到了尽头,他站定在别墅下,快速的扫视着四周,并没有在前后涌动着的人群中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尤金·金斯利的一个抬眸间,这才发现别墅侧面的树林中,有两道快速闪进林中的身影。   一抹是清瘦的迷彩身影,一抹是挺拔的黑西服身影。   两抹身影尤金·金斯利都不陌生,他看着转瞬消失在林中的身影,尤金·金斯利绿眸一紧,当即也不再去管城堡里的混战,拔腿也冲进了树林中。   “他追上来了。”危慕裳的右手被罗以歌紧紧的牵着往前跑,她回头看了眼冲进林中的绿色身影,更加加快了脚步的跟罗以歌道。   “没事,他追不上。”罗以歌头也没回一下,只是他牵着危慕裳的手更为紧了一紧,一双大长腿就如腾云驾雾般的往前飞奔着。   “哈哈……罗队,要是被K1知道你当了个逃兵,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膜拜你?”   怎么说。   危慕裳跟罗以歌一起跑着,她见罗以歌如此轻松的回答着她,她跑着跑着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   罗以歌这行为算个什么事儿,战留给兄弟打,自己倒带头逃跑了,他可真是够以身作则的。   罗队这两个字,已经在罗以歌的生命中消失一段时间了,现在突然听到危慕裳唤他罗队,罗以歌突然就觉得有些不习惯,还觉得遥远起来。   “我现在又不是一个兵,这叫走为上计!”   危慕裳哈哈大笑的笑声听在罗以歌耳朵里,他严重怀疑危慕裳是在嘲笑他,回头便凌了危慕裳一眼纠正道。   “哈哈……逃兵!”   快速奔跑的呼呼风声中,危慕裳瞥见罗以歌凌过来的警告眼神,她却跟没看到一样,继续咧着嘴爽快的大笑起来。   逃兵这两个字,危慕裳的眼里心里曾经是那么的唾弃这两个字。   但现在,危慕裳就只想跟着罗以歌向前跑,再跑,摆脱身上的一切枷锁,还她自由,让她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不必顾虑太多。   “我看你是压抑太久疯了吧?”   罗以歌为了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尤金·金斯利,脚下生风不敢停顿的飞奔着,他侧头打量了几眼快笑出眼泪来的危慕裳,默默的下了句结论。   危慕裳的性子太倔太过内敛了,很多事情她都自己扛着谁不愿意说。   对于罗以歌身份的巨大转变,虽然危慕裳看似轻松的接受了,但罗以歌知道,危慕裳的心里必定经过了一番挣扎,释然二字,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   一名合格军人的所有准则和原则,可以说是罗以歌强行灌输到危慕裳脑中的。   这么多年来,罗以歌也一直把危慕裳往优秀战特种士的方向培养。   但现在,危慕裳明显偏离了军人的正常轨道,被罗以歌引导在了军人的对立面上。   尤金·金斯利听着响在林中的大笑声,危慕裳的那太过爽朗的笑声,刺激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FUCK!离开他犯得着那么高兴么?”   尤金·金斯利看着前方怎么追也追不到,反而还有种距离越拉越大的两道背影,他就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危慕裳也太忘恩负义了,他这么多天好歹待她还不错吧。   现在罗以歌一来,危慕裳有必要笑得那么开心刺激他么。   心里愤愤不平间,尤金·金斯利只得加快了脚步,尽全力的追赶着前方私奔的危慕裳和罗以歌。   “疯了好,疯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危慕裳潇洒的抬手抹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甩开罗以歌的手就跟罗以歌赛起跑来,两条均匀修长的腿就跟无影脚似得,跑得那叫一个快。   树林里的视野越来越昏暗,身后的枪声爆炸声越来越远,罗以歌追逐着危慕裳,尤金·金斯利隔着老远在追赶他们。   “你跑慢点!”   罗以歌见危慕裳就跟疯了般狂癫的飞奔,她身姿轻盈的穿梭在视线昏暗的丛林中,仿佛一个跳跃就会飞走般,惊得罗以歌担心她被绊倒,又深怕她就这么飞走了。   “慢点就该被尤金·金斯利追到了,你快点!”回头朝罗以歌嫣然一笑,虽然黑漆漆的森林里罗以歌未必看得到她的笑意。   罗以歌依稀看见了笑颜如花的危慕裳,那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刺激的罗以歌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伸手就想去抓危慕裳,却被危慕裳轻巧的躲开了。   “该死!”罗以歌看着越跑越快的危慕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危慕裳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多,他都快追不上了。   夜幕越渐降临,树林中的光线也越渐的昏暗,没多久过后,尤金·金斯利就快看不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影了。   刚开始的时候,尤金·金斯利还能凭着危慕裳的笑声去判断她的方位。   但现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后,遮天蔽日的树林下,尤金·金斯利即使夜视能力再好,他也难以看清几百米开外的风吹草动了。   “shit!”尤金·金斯利追着追着就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应该是往正前方去了,但看不到目标他又担心追错方向。   尤金·金斯利绿眸圆睁睁的瞪着前方的暗黑树林,他知道罗以歌的脚程快,但尤金·金斯利没想到的是,危慕裳跟着罗以歌跑竟然能不掉队。   尤金·金斯利的奔跑速度比罗以歌稍微差了点,但有了危慕裳那个包袱在,尤金·金斯利以为他能追上罗以歌的,但结果显然还是差了点。   可要是就这么放任危慕裳和罗以歌离去,尤金·金斯利也不可能甘心,一番追逐无果下,他便呼叫起总部,找帮手一起追了。   冲进树林里的人追得火热,留在黑蟒蛇总部奋战的人,更是打得火热。   但是马特·亨利打着打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首先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尤金·金斯利的指挥了,而且,在城堡的围攻战中,他快将整个城堡绕一遍了,他也没见着罗以歌的身影。   罗以歌拉着危慕裳走的时候也没有跟马修说,马修只是按照事先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攻陷着黑蟒蛇总部而已。   某栋别墅的转角处,马修在正南方向的过道中,马特·亨利在正东的方向,两人都紧贴着墙,一步步的往正中心位置的墙角移去。   当马修和马特·亨利两人隔着九十度垂直的墙角,越靠越近时,两人似乎在同一时刻察觉到了墙的另一侧有人。   马修和马特·亨利,也几乎是在同时,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咻得一声挺身出墙,一个旋身就将枪口对准了枪的另一侧。   当马修和马特·亨利同时闪身而出,两人身姿帅气的指着对方时,他们的两人一看到对方的脸,再一次不约而同的愣了一瞬。   “shit!原来是你小子!”马修看着马特·亨利,皮笑肉不笑的嘴角一勾,眼神里的不客气再明显不过了。   马特·亨利看着马修并没有说话,他搭在扳机上的食指,既没有松开,也没有扣下,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用眼神厮杀着对方。   渐渐朝操场转移过去的枪声中,马修和马特·亨利一动不动的对峙了半响后,两双同样蓝的眼睛一凛,两人双双放了下枪,下一秒就是赤手空拳的打在了一起。   同样穿着休闲服的两抹修长身影,两人在缠打了十余招后,马修一个狠腿一扫,将马特·亨利扫得连连后退时,他一个猛扑上前就将马特·亨利给按在了墙上。   “小样!你很得瑟是吧?”马修双手紧紧的揪着马特·亨利胸前的衣服,将他控制在墙和他的身体之间,马修就恶狠狠的瞪着他道。   “是你太过嚣张了吧!”   被人揪着衣领摁住,马特·亨利眸色一冷,冷盯着马修冷声回了一句后,马特·亨利双手抓着马修的手一个用力,转瞬就反击了回去。   “你不是很能耐么?就这点本事?”又一番拳脚相向的激战后,轮到马修被马特·亨利摁倒在了墙上,马特·亨利瞪着他就不屑道。   “FUCK!找虐!”   马特·亨利的鄙视彻底激怒了马修,马修的蓝眼睛一沉,不理会马特·亨利仍摁着他不放的手,空出来的右拳狠劲的就揍向马特·亨利的脸。   “FUCK!你竟敢打我脸!”马特·亨利闪躲不及的硬挨了马修一拳后,马特·亨利一怒间,攻势更猛的袭向马修。   “打你脸怎么了?打得就是你的脸!”   面对着马特·亨利越来越猛的攻势,马修可一点退却的神色都没有,拳脚生风就猛劲的回击过去。   “叫你们火凰的人给我撤走!”马特·亨利一拳狠揍向马修时,嘴里更是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放屁!把我们嫂子交出来再说!”马修快腿一踢,身形快速的闪动着,毫不示弱的纠战着。   “她已经逃走了!”一个偏头躲开马修踢过来的腿时,马特·亨利怒瞪着他就没好气道。   火凰的人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么,之前尤金·金斯利也跟罗以歌说过,危慕裳已经不在黑蟒蛇了,他们怎么就听不明白。   “鬼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把她关起来了?”两人打着打着就滚到了地上,马修一个翻身骑在马特·亨利腰腹上,两手就死命的掐着马特·亨利的脖子。   “……放……手,我们没关她!”马特·亨利被马修骑压在地上,右手扳着马修掐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左手就往上伸想去拽马修。   “空口无凭!TM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马修虎口环着马特·亨利的脖子,上半身就不断的往后仰,一边躲着马特·亨利想拽他的手,一边猛掐着他大声道。   “……你!”马特·亨利被掐得涨红了一张脸,他都快被马修的榆木脑袋给气炸了。   说逃了就是逃了,他信誉有那么差么,怎么就不相信他。   亚历山大东闪西躲的在城堡各个角落移动着,当他移到了某个角落时,没在附近听到枪战声,却听着你来我往的怒骂声。   当亚历山大顺着声源走去时,他赫然看着一上一下扭打在一起的马修和马特·亨利。   “马特,你别动!我来开枪!”   亚历山大错愕了一瞬后,看着瞬间翻身上马,倒骑在马修身上的马特·亨利,他连忙举起枪指向马修,声声惊呼着让马特·亨利别动。   “FUCK!别开枪!”   ‘砰——’   马特·亨利听见亚历山大的声音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亚历山大竟然持枪对准了马修,他原本泄恨的想掐死马修的手,当即方向一转继而揪着马修衣领滚向一侧。   马修的身体在被马特·亨利拽起的一瞬间,马修能感觉到子弹咻地一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紧接着便子弹撞击在石板上的‘叮’一声。   亚历山大这枪刚开出去,就听到马特·亨利说别开枪。   别开枪是什么意思?   刚才压着马特·亨利的马修,不是火凰的人么?   火凰的人不就是他们黑蟒蛇的敌人么,怎么就不能开枪了。   “FUCK!你的人差点就爆我头了!”   马修被马特·亨利拽的一个天旋地转的翻滚,他在又一次被马特·亨利压在地上后,马修怒吼一声就奋力一起身,继而又反压着马特·亨利掐着他脖子。   “咳……别不识好歹!”马特·亨利这才刚救了马修一命,他没想到马修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气得他也拼命一个翻身再次反压着马修。   “……”亚历山大不明所以的看着一上一下,翻来滚去的马修和马特·亨利。   他们两个人的枪都好端端的放在了地上,两个大男人有枪不开,非要跟个小破孩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扭打在一起,而且打的还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亚历山大完全看不懂眼前的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马修和马特·亨利两人侧躺在地上,两人的双腿你勾着我,我踢着你,双手更是你拽着我,我拉着你,两人的身体就跟麻花似得紧紧的扭在了一起,谁都动弹不得。   “你撤不撤?”马特·亨利不知从哪里穿过去的手,紧紧的黏在了马修的脸上推拒着他。   “放屁!你交不交人?”   马修在猛甩了几下头,还是没将马特·亨利黏在脸上的手甩开后,他在咬牙切齿的碎了一口后,张嘴直接就一口咬上了马特·亨利的嘴。   “啊……shit!你狗转世来的?”马特·亨利手掌猛地一痛一缩,疼得他痛呼一声后,他手掌仍旧不知悔改的,直接‘啪’的一声拍向了马修的脸。   “FUCK!你竟然敢扇我?”马修在脸上火辣辣的一痛后,他仿佛能看到他脸上瞬间出现了五条红爪引。   “扇你怎么了?谁让你咬我的!”马特·亨利不甘示弱的怒瞪回去,有来有往,这叫人情。   “……”亚历山大眨巴了好几次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脑袋都快脱线了,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黑蟒蛇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的马特·亨利,这会儿怎么会这么毫无形象的,跟一个敌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且,亚历山大能看出来,不管是马修还是马特·亨利,他们都没有出全力,这场滑稽的扭打,简直就像是过家家一样,一点也不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   “FUCK!你们都给我停下!”亚历山大等了大半响,仍不见马特·亨利或马修有停止扭打的阵仗时,他就再也忍不住的怒吼了一句。   “……”   “……”   一时间,亚历山大的一阵怒吼,马修和马特·亨利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纷纷侧头看向他。   “你们这是调情呢还是打架?要不要我帮你们一枪!”   面对着两双写满疑问的蓝眼睛,亚历山大直接枪口朝上,‘砰’的一声猛打了一枪,朝马修和马特·亨利就怒吼道。   黑蟒蛇城堡里的事情,大部分都由亚历山大这个管家在管,马特·亨利的心理亚历山大多多少少懂得一些。   他知道马特·亨利不想跟火凰的人开战,亚历山大也不想。   总部是他们这些佣兵战士难得的幽静之地了,在自己家门口开战,谁都不太愿意。   而且,为了危慕裳一个人就要他们全体佣兵战士来出战,说实话,其实亚历山大也不太认同尤金·亨利这次的举动。   尤金·金斯利这显然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就拿他们全体佣兵战士的性命开玩笑。   当然了,尽管亚历山大有什么样的不满,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暂时还没那个胆量,去反对尤金·金斯利什么。   调情?   “FUCKYOU!”   “FUCKYOU!”   当亚历山大的调情二字落在马修和马特·亨利的耳中时,他俩被惊吓到的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的双双朝亚历山大怒吼道。   马修为了表明他不是在和马特·亨利调情,将马特·亨利紧紧攀住的他,朝亚历山大怒吼完后,更是立即就推拒着马特·亨利弹跳了起来。   马修和马特·亨利纠缠得紧,两人怒瞪着对方推来推去,好半响才将自己的手脚从对方身上解放出来,继而双双站起身对峙在一起。   “你到底撤不撤?”就像亚历山大心里想的那样,其实马特·亨利并不想跟火凰的人交战,如果马修愿意撤退,马特·亨利自然再高兴不过了。   “你们交人就撤!”马修环视了一圈四周,他躲在这个角落里人都没看见几个,枪声倒是比先前弱了不少。   “FUCK!你脑子光长来看的?跟你说了危慕裳已经跑了!而且你没发现你们BOSS和我们老大都不在总部了么?你们BOSS都跑了,你们这群小虾米不走还想留在这里吃晚饭不成?”   马特·亨利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现在被马修那蠢驴脑袋给刺激的,他一口气就不停歇的连声怒吼道。   “……你们晚饭有什么好吃的?”   马修看着不知是被他气红了脸,还是被他掐红了脸的马特·亨利,脑筋在运动起来的转了几圈后,他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马特·亨利,就十分客气的询问道。   “……shit!子弹你要不要吃?”   在亚历山大两只眼睛瞬间脱窗的视线中,马特·亨利错愕的张着嘴,随即他在反压过来后,右手往后腰一掏,搜出一把沙漠之鹰手枪就不客气的对准马修道。   “切……”   虽然马特·亨利被马修气得不轻,火气很大的拿枪指着马修,但马修仅扫了眼他的沙漠之鹰手枪,随即便异常不屑的睨着马特·亨利,鄙视的嗤鼻了一声。   “……”马特·亨利抿了紧嘴,双手紧握成拳的瞪着,弯腰俯身去拿长枪的马修。   马特·亨利不断的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他忍,他再忍,只要把这些人垃圾送出去,他以后还有得是机会报仇。   其实真正让马特·亨利选择退一步隐忍着的,是盘旋在天上那几架作战直升机。   这里是他们黑蟒蛇的地盘,一个炮弹下来,摧毁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黑蟒蛇的财产。   就算他们黑蟒蛇最终取得了胜利,火凰这些人全军覆没在这里,损失最惨重的还是他们黑蟒蛇。   火凰不缺人,就算这些人不回去,他们毫无受损的总部重振旗鼓的倒弄一番,等于帮火凰换了一批新鲜血液。   但黑蟒蛇的根基在这海边城堡里,根基被腐烂拔起的话,岂是那么容易就能东山再起的。   而且,罗以歌显然是有备而来的,黑蟒蛇虽然占了天时地利,但他们要想完全取得胜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少不了的。   于是乎,一场来势汹汹的战争,在两军失去指挥官的情况下,马修和马特·亨利这两个二把手,便自作主张的鸣鼓收兵,该撤的撤,该留的留的。   当马特·亨利收到尤金·金斯利需要支援的消息时,其实火凰的人正在撤退中,但他并没有在这时候告诉尤金·金斯利的意思。   马特·亨利一直目送着火凰的人全部从岛上,全部撤离上潜艇并且入水离开后,他这才朝身边的亚历山大询问道:   “亚历山大,我们伤亡人数多少?”   “死亡的没用,受伤的战士粗略估算了一下,估计有上千人。”亚历山大回头看了眼排队在医务室门前的佣兵战士,不知是喜还是悲的回答着马特·亨利。   此次火拼,伤亡人数大大出乎亚历山大的意料,刚开始的时候,火凰为了攻上岸来发了几枚炮弹。   在战场上,通常有爆炸声就代表有死亡,但火凰和黑蟒蛇这次的火拼,死亡的还真没用,但是这大大小小受伤的人数,竟然将近三分之二,着实出乎亚历山大的意料。   “没用死亡的?”马特·亨利听到这个数据也讶异了一瞬,他眸光一闪间便又继续问道,“火凰那边死亡人数多少?”   “他们应该也没有吧,我没看到有谁是被抬出岛去的,但他们受伤人数同样不少。”   亚历山大仔细回想了一下,火凰边撤退便清场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谁的伤情是特别严重的。   马特·亨利看着映照着月光的海平面,蓝得透亮透亮的双眼沉了又沉,盯着海面半响后,这才边转身往树林方向走去边道:   “没受伤的战士跟我走,老大需要支援。”   “……”亚历山大有些错愕的看着马特·亨利的背影,尤金·金斯利什么时候联系马特·亨利了?   而且,尤金·金斯利需要支援的话,马特·亨利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跟他们说。   危慕裳就跟刚飞出笼的小鸟,抹黑在树林里奔腾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稍微褪去激情放慢了脚步。   “跑累了?”罗以歌一直紧追不舍又默不作声的追在危慕裳身后,见她放慢脚步后,罗以歌几个快步跑上前,一把搂着她肩膀拥紧她道。   “这么点路,哪能累。”这夜黑风高的,危慕裳也不矫情,任由罗以歌紧搂着她,侧仰着头笑看着他道。   借着稀稀疏疏从头顶树梢缝隙照射下来的月光,罗以歌看到危慕裳的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点点汗水。   罗以歌嘴角大大的勾起一抹笑容,低头就‘啵’的一口亲在危慕裳的额头上。   “咦……脏!”温热的额头蓦然传来微凉的柔软触感,危慕裳手一抬就推开罗以歌的下巴嫌弃道。   危慕裳虽然不喘,但她都跑得出汗了,罗以歌一亲就直接亲到她的汗水了。   ‘啵!’   “不脏。”罗以歌拉着危慕裳推在他下巴上的手,头一倾又一口亲在了她的手背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危慕裳辩解道。   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很亮很亮,眸里的深情看得危慕裳,心脏都砰砰砰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在罗以歌眸里的深情渐渐的转为戏谑时,危慕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看着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看着看着竟然就看呆了。   “咳……我们怎么回去?”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后,危慕裳眨巴了好几下黑瞳,这才让眸色恢复成淡然色彩,继而瞅着罗以歌询问道。   “谁说我们要回去了?”在两人渐渐放慢到变成散步的步伐中,罗以歌搂着危慕裳抹黑穿梭在林中,侧头睨着危慕裳就挑眉坏笑道。   “额……不回去还在这里过夜不成?”危慕裳黑瞳圆溜溜的盯着罗以歌,有些讶异的反问他道。   火凰不是来了很多人么,还有直升机呢,罗以歌肯定有办法联系到他们的,直接让他们飞过来接他们回去不就好了,反正后面也没有追兵了。   “慕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罗以歌不停的跳动着眉毛,深邃眸光里闪烁着某种暧昧目光,嘴里吐出来的话更含着某种深意。   “……你想在这里过夜就自己过,我要回去!”危慕裳双手往上一伸,两手掌就不客气的直接拍在了罗以歌的脸上,将他脸上那抹坏笑严严实实的掩盖住。   “现在我联系不上他们,你要怎么回去?”罗以歌在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后,又抬头找了找北斗七星的方向,随后拥着危慕裳就一个右转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可能联系不上?你肯定有办法的!这荒山野岭的又冷又多蚊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危慕裳觉得罗以歌一定是在忽悠她,他作为火凰的头儿,不可能联系不上自己的手下。   深夜的山林还是挺凉的,以前还在部队的时候,呆在深山是没办法的事。   但现在明明能回到温暖舒服的大床上去睡觉,危慕裳是真不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在这树林喂蚊子好么。   “慕儿,我没骗你,现在我真联系不上他们,明天马修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   也不知道罗以歌说的是真是假,他和危慕裳一路争辩要不要回去的话题,争辩到了一处地势平坦,放眼过去前方几百米宛如平原的地方。   “这地方不错,我们今晚就守在这里好了。”罗以歌环视着四周围的环境,站在树林和平地边缘的他就不动了。   “我去!你真不打算回去?”危慕裳见罗以歌心情甚好的模样,眉头微皱的盯着他侧脸重申道。   “慕儿……你要相信我,我现在真没法联系上马修他们。”罗以歌有些无奈的双手搭在危慕裳的肩膀上,异常正经的看着她道。   四目相对间,危慕裳略有不满的瞪着罗以歌,她才不信,罗以歌一定是骗她的。   迫于各种不现实的情况,危慕裳最终还是跟罗以歌一起,选择了窝在这片丛林里。   在一地小绿草的平坦草地中,罗以歌潇洒的脱下西装外套铺在上面,把狙击步枪放在外套旁,然后他就自得其乐的躺了上去准备就此过夜。   危慕裳在罗以歌周围来来回回转了多圈,奈何罗以歌都闭着眼不理她,无奈之下,危慕裳就默默的蹭了过去,随后也倒在了罗以歌身边。   仰面躺在地上,危慕裳脸颊气鼓鼓的盯着夜空上的繁星,星星很多很亮,垂挂下来就好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得似的。   危慕裳闷声闷气的瞪着夜空,她没发现的是,罗以歌在她躺下后便偷偷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斜眼偷瞄了她一眼。   “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很舒服么?”   罗以歌双手枕在脑袋下,他抽出右手将危慕裳拥进怀里,跟她一起仰看着夜空,浑厚的嗓音便低低沉沉的说道。   “嗯。”危慕裳挪了一下身子,小脑袋在罗以歌的臂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便轻轻缓缓的应了一声。   躺下来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危慕裳原本烦躁的心,突然一下就静谧了下来。   这里远离都市的繁华尘嚣,就像世外桃源般,可以让人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是不是也挺怀念部队的生活?”   危慕裳的视线从夜空中移下来,侧头看着罗以歌盯着夜空发愣的深邃瞳眸,她侧身一番右腿直接架在了罗以歌的大腿上,右手食指就戳着他下巴低声道。   罗以歌将枕在脑袋下的左手也抽了出来,一下握住了危慕裳乱戳他下巴的小手,放在唇边便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曾经想过要当一辈子军人的。”   罗以歌握着危慕裳的右手,用指腹缓缓磨蹭着,他并没有去看危慕裳,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瞳眸注视着墨黑色的夜空,嗓音低低沉沉的缓缓诉说道。   不知为何,当危慕裳听到罗以歌口中的‘曾经’二字时,心里就莫名就揪痛了一下、   曾经,那后来为什么不了,罗以歌被什么刺激到了么。   ……   ----2014-1-6 10:32:04|6707803----   正文 045 解决情敌   曾经,那后来为什么不了,罗以歌被什么刺激到了么。“我也想过可能会在部队待一辈子的。”危慕裳抱紧了罗以歌,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她看着遥远天地交际的夜空,便轻声的说道。   刚开始选择去当兵的时候,危慕裳并没有为自己的未来做太多打算。   但自从跟罗以歌纠缠在一起后,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一直呆在部队,所以她也曾想过,要陪着罗以歌一起留在部队的。   但这一切的一切,显然跟现实情况有所出入,而且是大相径庭的出入。   危慕裳唯一不变的是初心,她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一心想要家的温暖的她。   “慕儿,跟着我,也许路途会不太平坦。”罗以歌搂紧窝在他臂弯的危慕裳,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后,这才放慢语速低低沉沉的说道。   夜间凉风轻拂而过,在泛着小草的平地上,有两抹躺在地上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罗以歌瞳眸深深的遥望着夜空,侧身枕在他胸前的危慕裳,则眸色平静的看着天际的丛林和繁星。   “那我现在还有退路么?”危慕裳轻轻的笑了一笑,就算路途不平坦又如何,她这二十多年来的路途,何时平坦过。   “没有!”一听到危慕裳的‘退’字,罗以歌当即就更加拥紧了危慕裳,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危慕裳。   罗以歌曾经放手过的,但在危慕裳选择当兵的那一刻开始,他和她都没有退路了。   “那不就得了,没得退那就一起往前走。”罗以歌太过快速太过决绝的回答,让危慕裳娇嗔的瞪了他一样,嘴角却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好看的小说:。   危慕裳不知道别人恋爱时是什么样的,但她却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和罗以歌走一辈子,也坚信他们会一起走一辈子。   “慕儿……你会不会嫌弃我年龄太大了?”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夜空,他在犹豫了半响后,问出了一个早就不是问题的问题。   十岁的年龄差,虽然罗以歌觉得不是问题,但被人惊讶的问多了之后,他还是会有小小的不满。   “大?还好,就是……”   危慕裳有些好笑的抬起头看着罗以歌,随即一个翻身就趴在了罗以歌的身上,黑瞳上上下下的审视着他的脸,有些难以开口的犹犹豫豫着。   “就是什么?”罗以歌一手拥在危慕裳的小翘、臀上,一手拥着她的腰,眉头深锁眼神危险的紧盯着危慕裳。   “就是……就是有点太老了!”   危慕裳将罗以歌眼中的危险尽收眼底,但她可一点也不畏惧,嘴角勾起一抹邪恶顽皮的笑意,就一脸纠结甚是嫌弃的睨着罗以歌肯定道。   “你!说!什!么!”   罗以歌危险的瞳眸一怒,猛地一个翻身就将危慕裳给反压在了一旁,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危慕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危慕裳竟然说他老?   他哪儿老了!   难道是他以往太不努力了,让危慕裳觉得不满足么。   “本来就是!大十岁确实有点老了!”危慕裳面不改色的回瞪着罗以歌,她说的是事实。   危慕裳还记得最初的时候,顾林问她说十岁会不会有点老了,顾林都这么说了,足以证明不止危慕裳一个人这么觉得。   “艹!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老不老!”   危慕裳硬着脖子,理直气壮跟他争辩的模样,着实把罗以歌气得不轻,他身体紧压着危慕裳,双手就麻利的去扯危慕裳身上的迷彩服。   “我靠!你干嘛呀?给我住手!”   这谈的好好的,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服,她当即闪躲着格挡着他异常快速的手。   “你是觉得我老么?我得向你证明一下,你男人到底老不老!”   罗以歌一把抓住危慕裳乱动的双手,单手紧紧的禁锢在她的头顶,让她再也挣扎不了半分,恶狠狠的吼了她一句后,便异常霸气的脱起危慕裳的衣服来。   “靠你姥姥的!这荒山野岭的,你丫给我住手!”   危慕裳身体被罗以歌压着,双手也被他禁锢着,她左右扭动着身躯想摆脱兽性大发的罗以歌,嘴里就粗口连连的怒骂了起来。   “荒山野岭的情调才好,今天我非得让你明白,我一点也不老!”罗以歌算是跟危慕裳杠上了,危慕裳竟然敢说他老。   老这个字眼其实男人并不爱听,老代不代表成熟稳住不一定。   但从某个方面来说,老很可能就意味着不举和不行,罗以歌可一点也不想听到,危慕裳用老这个字眼来形容他。   “喂!行……你不老总成了吧?快给我停下!”   危慕裳惊恐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就脱离了自己的胸腹,她吓得连忙喝住在她身上作乱的罗以歌,。   平时在家也就算了,虽然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人,但危慕裳可没有在这里野战的嗜好,她光想想就觉得羞人。   “停不停我说了算!”   罗以歌见危慕裳都春光乍泄了,小嘴还喋喋不休的不得安宁,他直接低头擒上她的樱唇封住她想嘴,空出一只手就开始撩着危慕裳体内的火。   ……   微风轻轻绕绕的在林中吹拂着,在这片荒无人烟的丛林中,某个地方正上演着原始的激情一幕。   “嗯……不要了,你快……快停下!”   危慕裳的额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热汗,她被罗以歌压着的身体更是通体粉红,娇喘着有些承受不住的她,伸手推拒着身上持续撞击着她的罗以歌。   危慕裳就知道不能和罗以歌在这里过夜,这根本就是放虎归山。   “慕儿,再忍一下,就快了。”罗以歌身下的律动越来越快,埋首在危慕裳颈项的他搂紧了危慕裳的身体,沙哑的声音隐忍又性感。   “不要再……啊……”   几次了,罗以歌每次说快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又重新再来一遍,被撞的晃动的视线中,危慕裳看着罗以歌肩膀上的一排牙印,阻止罗以歌继续的话语还未说完,身体一个紧绷间她又忍不住咬了上去。。   “嗯……”罗以歌咬紧牙关全身肌肉紧绷,微微后仰的脖子露出性感的喉结,双手更加的拥紧危慕裳紧贴在一起。   在一次又一次的激情过后,危慕裳松开猛咬在罗以歌肩膀的嘴,彻底摊在罗以歌身下不动了。   罗以歌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危慕裳,伸手拨弄着她贴在额头的湿润发丝,点点啄吻便落在了她额上、脸上,细细的轻吻安抚着危慕裳。   “……你个禽兽!”感受着密密麻麻落在脸上的亲吻,危慕裳累的眼皮也没掀一下,嘴里就不满的控诉起罗以歌来。   “呵呵……慕儿,我觉得你这是褒义词,我可以把它当成赞赏么?”   罗以歌的薄唇缓缓磨蹭着危慕裳殷虹微肿的唇瓣,满足的低笑声便传进了危慕裳的耳朵。   “……混蛋!”危慕裳双眼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娇嗔的瞪了罗以歌一眼,语气更是娇媚的怒骂着罗以歌。   “……慕儿,别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骂人,你这分明是**裸的诱惑!”   罗以歌被危慕裳瞪得全身血液再次往某处汹涌而已,他在隐忍了几下后,便又狠狠的顶了危慕裳一下。   “啊……”危慕裳还为完全放松下来的身体,惊呼着又是一个紧绷,在感觉到罗以歌未撤出她体内的变化时,她识趣的闭着眼不再说话了。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瘪着嘴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下,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控诉。   罗以歌无声的轻吻着危慕裳挣扎了好久,这才搂着危慕裳一个翻身躺下,好心的放过危慕裳。   “别动!”   罗以歌虽然决定放过危慕裳,但他和危慕裳依旧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察觉到趴在他身上的危慕裳想动,罗以歌一个激动间连忙拥紧她低喝道,。   “……”危慕裳黑瞳咻地一声瞬间睁开,眸里满满的都是不满和控诉,黑瞳一瞬不瞬的瞪着罗以歌。   难不成罗以歌想让她这么睡么,TM谁教他的!   “乖,你不动我就不动,我想抱着你睡。”罗以歌伸手拿过迷彩服盖在危慕裳的身上,依旧紧拥着危慕裳不让她乱动。   “……变态!”对于罗以歌的淫威,危慕裳领教过不少次,但男女天生的体质不同,导致她每次都败下阵来,最后的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我说过只对你变态的,现在你倒是说说看,我老还是不老?”   在危慕裳愤怒又带着丝求饶的视线中,罗以歌捏着她下巴挑高了眉,大有危慕裳的回答要是让他不满意,他一定做到危慕裳满意为止的危险神情。   “不老!一点也不老!绝对不老!”危慕裳都快虚脱无力了,此时看着罗以歌那危险眼神,她那还敢说什么老不老的问题,一拳揍晕她算了。   “你这是什么?”   危慕裳脖子上挂着两条项链,一条是银链子弹吊坠,另一条是红绳。   子弹项链是罗以歌在十几年前从部队寄给危慕裳的,只是危慕裳不知道是他寄得而已,遂罗以歌从未过问过危慕裳子弹项链的由来。   至于这条红绳,罗以歌挑起硬币大小的扁圆坠子,他刚才就想危慕裳了,但证明他不老这件事要紧,罗以歌便将疑问一直放到了现在。   “我都差点忘了,这是野要我交给你的。”   顺着罗以歌的视线看去,危慕裳在看到垂挂在她雪白胸脯前,被罗以歌捏在手中的红绳时,这才伸手取下红绳道。   “野?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一听到西野桐的名字,罗以歌眉头微皱了一瞬,随即抓紧了危慕裳放到他手上的红绳,不解的看着她道。   “跟尤金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撞上了K1,然后野就把这个交给了我。”   危慕裳黑瞳微眯,趴在罗以歌胸口就眸色深深的瞅着他,小脑袋瓜里盘算着,要怎么从罗以歌口中套话。   “嗯。”罗以歌将危慕裳眸中的审视看在眼里,但他却视线一转,随即打量起手中硬币大小的小黑东西,并没有替危慕裳解答疑问的意思。   “……歌,野给你的是什么?”   有事求人的危慕裳,前一刻还恨不得从罗以歌身上滚下去的她,突然就大转变的改为紧贴着罗以歌,浑身**的她还不忘在罗以歌胸前蹭了一蹭。   “嗯……别乱动!”罗以歌深邃的瞳眸一暗,连忙摁住危慕裳的背脊不让她乱动。   危慕裳没看到他一直在隐忍么,这样诱惑他是还没满足是么。   “……我不动,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   某处瞬间被胀满的感觉顿时让危慕裳身体一僵,其实她很想骂罗以歌一句禽兽,但危慕裳最终还是忍下改口了。   危慕裳研究过西野桐这条红绳,但她很挫败的发现,她什么都没发现,她看来看去就是一条普通的红绳而已。   但西野桐既然说要交给罗以歌,就绝不可能是一条普通的红绳而已,问题应该出在那个黑色坠子上,但危慕裳同样没发现坠子有什么问题。   看着被罗以歌抓在手中的红绳,危慕裳就不得不挫败的承认,要么是西野桐的手法太高明了,要么就是她太蠢了,东西到了她手上,她却看不出问题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条红绳要是别人交给危慕裳的话,危慕裳钻研不出问题来,她很可能在一气之下就解剖了它。   但这东西是西野桐交给她的,危慕裳又怕损坏了它,便一直没敢动手。   “不知道,回去看了才知道。”罗以歌在端详了好一会儿红绳后,他便将红绳戴到了自己脖子上,打算拥着危慕裳先睡一觉再说。   “靠!你这就想睡了?”危慕裳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罗以歌有用点的回答,现下见罗以歌要闭眼睡觉,危慕裳当即伸手卡着他下巴就不满道。   “难道慕儿还想继续?那为夫就满足……”罗以歌刚刚闭上眼当即一睁,抱着危慕裳就想翻身骑上去。   “滚!我说的是野的事情!”危慕裳眼疾手快的一把摁住罗以歌,强压着他就怒声低吼道。   其实危慕裳还有一个疑问,就是罗以歌听到红绳是西野桐给他的后,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一点也奇怪西野桐为什么会把东西给他。。   “……我们以这样的姿势谈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么?”   罗以歌异常委屈的看着危慕裳,他们坦诚相见到这种程度了,危慕裳还一心想着别的男人,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野的什么事?”危慕裳脑袋往前倾了倾,黑瞳紧紧的盯着罗以歌就威胁道。   “我只知道他应该不会害我。”面对着危慕裳的欺压,罗以歌异常可怜的眨了眨眼,柔弱的坚定道。   在危慕裳不满的瞪视中,罗以歌看着她半响,随后又缓缓补充道:   “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你那么急干嘛?”   “你不说是吧?”危慕裳不满的看着罗以歌,这事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么。   “是没法说,以后有机会让野自己跟你说。”罗以歌安抚的抚摸着危慕裳的脑袋,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准备合眼休息了。   ……   意大利某机场,一抹青春靓丽的东方身影,出现在了满是金发碧眼的机场人群中。   此东方身影有着娇小的体型,一套白色雪纺短裙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形娇小柔美,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的男性目光。   她那张白净的脸上挂着柔柔弱弱的温柔笑容,一双小鹿乱撞的黑色眼睛,仿佛随时都会被什么惊着一般,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的呵护着她。   司空姿千是一个飞到意大利的,但她刚走出机场,一辆私家黑色小轿车便开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小姐,上车吧。”明飞将车开到司空姿千面前停下后,他摇下车窗便看着司空姿千客气道。   司空姿千看着车窗里跟她打招呼的男子,眉头就轻轻的皱了一下。   明飞三十多岁,是一名意大利籍的华人,身份算是一名保镖,常年居住在意大利。   “干爹让你来接我的?”司空姿千看着明飞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打开车门上了车。   “是。”明飞见司空姿千上车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驱车便离开了机场。   “去罗氏集团,。”司空姿千有些疲惫的坐在后座,她看了眼明飞开车的方向后,便轻轻柔柔的命令道。   “罗氏?”明飞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司空姿千,仿佛没听明白司空姿千刚才在说什么般。   “罗氏!”司空姿千明明娇娇小小的一个小女孩,她看着高大年长的明飞,却直接用命令的口吻重复道。   “是。”明飞眸色微沉的跟司空姿千对视了一眼,这才多久没见就敢命令他了,晚上有她好受的。   下午三点,位于意大利北部的罗氏集团,明飞已经将车停在集团前的大广场上好一会儿了,但他仍旧没见司空姿千有下车的意思。   “司空小姐,罗氏集团已经到了。”明飞好以整暇的坐在驾驶座上,他双手敲击着方向盘,方方正正的硬汉国字脸便瞟着司空姿千提醒道。   司空姿千抬起一直微微低垂着的头颅,视线在后视镜里跟明飞的撞上后,她看着玩味的瞟着她的明飞,司空姿千便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你来罗氏有什么事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办?”   明飞的好心在遭了一顿白眼后,他那太过硬汉的脸庞依旧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犹豫不决的司空姿千再次好心道。   “闭嘴!别烦我!”司空姿千刚低下的头猛地又是一抬,怒瞪着明飞就蛮横的喝斥道。   司空姿千来意大利的时候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会儿到了罗氏集团脚下,司空姿千才发现她这次有些莽撞了。   她应该好好的策划一番再来意大利的,但当司空姿千听到罗以歌已经退伍,并且人在意大利的时候,她就再也忍不住,立马订了飞机票就飞到了意大利。   明飞连番遭受着司空姿千的白眼,但他却不以为意般,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莫名笑意。   “我们回去吧。”狭窄的车厢里在沉默了好一阵后,司空姿千却突然出声准备打道回府。   “什么?回去?”明飞知道司空姿千来罗氏集团肯定是有事的,但这连车都没下就要回去是怎么回事。   “嗯,回去。”司空姿千摇下车窗仰看着前方的罗氏大厦,不急,改天她准备好后再来。   明飞不明所以的看着抬头看向前方的司空姿千,他在快速的打量了眼司空姿千后,默默的重新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等等!”   明飞开着车刚一个转弯,掉头中的车子因为司空姿千突如其来的一句‘等等’,明飞一个急刹车便瞬间停了下来。   “你想干……”明飞咻得一声回头,略微凌厉一分的眼眸看向司空姿千,话还未说完,就见司空姿千快速的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明飞看着快速关门离去的司空姿千,他也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想看看司空姿千到底干嘛去了。   司空姿千本来是打算走的没错,但她仰看着前方的罗氏大厦一个侧头时,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另一辆加长豪车中走了下来。   彼时,吕一茹在南部的罗氏大厦前偶遇到了危慕裳。   此时,吕一茹在北部的罗氏大厦前,一不小心就被司空姿千给逮到了。   吕一茹下了车刚往大厦走了几步,她就见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左侧快速的冲向她。   “小姐,请留步,好看的小说:!”   身为吕一茹的贴身保镖,拉里和约翰在看到突然跑向吕一茹的司空姿千时,拉里一个上前就挡在吕一茹身前,伸手拦着司空姿千警告道。   “罗夫人,你好,我是Z国A市市长司空翔之女,司空姿千,我想和夫人您谈谈,可以么?”   面对着伸手拦住她的拉里,司空姿千仅看了他一眼,便侧头看着拉里身后的吕一茹,温和有礼的朝吕一茹自我介绍道。   吕一茹看着眸光柔和的看着她,礼貌的跟她打招呼的司空姿千,不禁在脑海中搜寻着司空翔和司空姿千这两个名字的信息。   吕一茹盯着司空姿千看了几秒,她脑海中完全没有司空翔亦或者是司空姿千的任何信息。   先不论眼前这个自称是市长之女的女孩,是不是真的是市长之女,就算她是,吕一茹也不觉得这跟她有多大的关系。   他们罗家移民到意大利这么多年了,Z国的很多事情吕一茹早不去理会了,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市长之女,是想干嘛。   “司空小姐是么?你好,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吧?”   虽然吕一茹不认为她和司空姿千有谈话的必要,但她还是微笑着回着司空姿千道。   “罗夫人,是这样的,我曾经当过兵,是您儿子罗以歌罗队的部下,我有点私事想跟您谈谈,您看可以么?”   司空姿千异常真诚的看着吕一茹,她觉得只要亮出罗以歌这个王牌,吕一茹没理由不跟她谈才对。   一听到司空姿千道出罗以歌的名字,吕一茹这心里当机警惕了起来。   外人并不知道罗以歌退伍了身在意大利,一般的人更不知道罗以歌是罗氏集团的继承人,这个司空姿千怎么会找上门来?   “拉里,带她进来。”在司空姿千那双努力显示着真诚的双眼中,吕一茹深深的打量了她几眼,随即让拉里放开司空姿千道。   “谢谢罗夫人!”司空姿千一听到吕一茹愿意跟她谈,她一喜之下脸上便扬起了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明亮简直让拉里怀疑她中彩票了。   明飞站在车门前,目送着喜上眉梢的司空姿千,随着吕一茹进入了罗氏大厦。   简洁明亮的接待室中,吕一茹和司空姿千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意大利的繁华都市,古典又时尚。   “你想跟我谈什么?”吕一茹见司空姿千坐在她对面有些拘谨的样子,便缓缓一笑率先开口道。   吕一茹觉得有趣了,司空姿千刚刚还颇有勇气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她还以为司空姿千胆子很大呢,没想到现在反倒害羞起来了。   “罗夫人,我知道这样冒昧打扰不太好,但我真的很想见罗队,所以就……”   司空姿千看着吕一茹脸上挂着歉意,将自己富有涵养的一面展现在吕一茹面前,尽量在吕一茹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没事,你就说你到底想干嘛?”   吕一茹听到司空姿千说想见罗以歌时,她眸色就突的沉了一下,但吕一茹依旧微笑着,异常优雅的看着司空姿千道。   先前在楼下时,吕一茹还不确定司空姿千是否知道,罗以歌已经退伍身在意大利。   但司空姿千现在这句想见罗以歌,分明表示她不但知道罗以歌退伍了,还知道罗以歌和罗氏集团的关系,其他书友正在看:。   若说吕一茹先前对司空姿千还没什么特别印象的话,那么现在的吕一茹便开始提防起司空姿千来了。   胆敢单枪匹马的来找她,就说明司空姿千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最重要的是,司空姿千这些消息的来源,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孩会知道的。   罗以歌当兵这么多年,他的部下绝不在少数,但吕一茹听罗以歌主动提起过的人,也就只有危慕裳一个人而已。   至于眼前这个司空姿千,吕一茹不得不发挥她在商场上的智商,推测起司空姿千和罗以歌之间关系了。   “罗夫人,我……我喜欢罗队,知道他退伍后,我就想见见他,您拿能帮帮我么?”   司空姿千娇羞着一张看似纯洁无辜的脸,小女儿家的看吕一茹一眼害羞道。   司空姿千本来想要直接找罗以歌的,但她不知怎么样才能找到罗以歌,只得来找罗家相对来说,比较好说话的吕一茹了。   “司空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你们罗队退伍了?又是怎么知道他和罗氏集团的关系?”   吕一茹眉头微皱的看着司空姿千,眸光带着丝凌厉的审视着她,语气更是褪去客套直指中心的质问道。   “……我。”司空姿千没想到吕一茹会突然这么凌厉的质问她,她脸上的娇羞还未褪去,顿时就有些无措的看着吕一茹结巴了。   “罗夫人,我干爹也是一名军人,是我拜托我干爹打听罗队的,我并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见见罗队而已。”   在吕一茹凌厉的视线中,司空姿千眨了眨眼,这才冷静下来有条有理的回着她道。   司空姿千如此真诚的跟吕一茹解释着,但其实,她来意大利都没跟她干爹说,更没跟她干爹打听罗以歌的消息。   至于她干爹为何知道司空姿千到意大利,又为何会派明飞来接她,司空姿千就不知道了。   “司空小姐,抱歉,我没法答应你的请求,我儿子的事情我向来不插手。”   司空姿千的回答让吕一茹的眸色更深了,但她依旧优雅的微笑着,坚定的拒绝着司空姿千的请求。   “况且,既然司空小姐有办法知道他在意大利,如果你真想见他,想必自有你的办法,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吕一茹站起身,看着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的司空姿千,非常客气有礼的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随即就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优雅的离开了。   司空姿千眼也不眨的目送着吕一茹离开接待室,一直到接待室的门开了又合,司空姿千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确定吕一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司空姿千错愕的看着只剩她一个人的招待室,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呢喃道。   司空姿千不明白的是,她乖巧的长相向来在长辈中很吃香,她见过很多男男女女的长辈,他们对她的第一印象都很好,也都挺喜欢她的。   怎么这会儿到了吕一茹这里,她就这么不受待见了?   司空姿千本来还以为她和吕一茹就算不能一见如故,她也能给吕一茹留一个好印象的,吕一茹怎么会这么排斥她呢。   吕一茹刚走出去没多久,接待室的门便又被推开了,司空姿千还以为是吕一茹去而复返,但抬头看去,赫然是吕一茹的保镖拉里,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姐,请问你还有其他的事情么?”拉里走到沙发前站定,站得笔直笔直的他,定定的看着司空姿千便客气道。   “……没有。”司空姿千有些不满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拉里,他这是来逐客的么。   “那就请……”   拉里看着瞪完他就识趣的,提着包站起身的司空姿千,未说完的话便咽了回去,伸手朝接待室门口的方向比了比,便示意司空姿千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   司空姿千双眼狠狠的刮着拉里,一个保镖而已,竟然也敢给她脸色看,他以为他是谁?   拉里看着司空姿千踩着愤怒的步伐,蹬蹬蹬的出了招待室,嘴角就甚是无聊的撇了撇。   这种傲慢的富家女他见得太多了,没一个正眼看人的,他拉里可没空降低身段去舔人家的鞋。   罗以歌这会儿在火凰总部,当他接到吕一茹的电话,说有个叫司空姿千的部下找他时。   罗以歌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司空姿千是何许人也。   “妈妈,我知道了,你别理她。”   罗以歌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滚动着鼠标,深邃的瞳眸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嘴里就轻轻淡淡的回着吕一茹道。   罗以歌刚回完话,结果他想了大半天才想起谁是司空姿千的他,下一秒就在电脑资料上看到了司空姿千的名字。   “嗯,拜。”   危慕裳刚推开书房的门,就听见罗以歌说别理谁。   罗以歌挂完电话,危慕裳便蹭到了他面前,无意的瞟了眼电脑,危慕裳的视线却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罗以歌文件里的这份资料,是属于高级机密级别的。   但罗以歌见危慕裳的双眼都快黏到电脑屏上,他除了目光温柔又深情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外,罗以歌并没有去阻止危慕裳查看的意思。   危慕裳快速的看完电脑上第一屏的资料后,她右手一伸拍开罗以歌放在鼠标上的大手,继而抓着鼠标滚动着页面继续查看着。   “我靠!这资料是真的?”   危慕裳连翻了好几页将资料快速看完后,她那双晶亮的黑瞳瞬间转向罗以歌,满目震惊的盯着罗以歌惊呼道。   “我这里还能有假的?”罗以歌长手一伸,就将危慕裳给搂到了他大腿上坐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挑眉道。   “这大贪官!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挺和蔼挺不错的,没想到还是个人面兽心的淫贼!”   危慕裳依靠在罗以歌的怀里,她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电脑上的熟悉头像,嘴里就气愤不已的咒骂道。   “看人不能看表面,谁让你这么善良的,活该被骗。”罗以歌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随即关掉了他早已知道事实的这些资料。   电脑上的这些资料,罗以歌是知道的,但他以前知道的没这么全面。   特别这个人和司空姿千的关系,有够劲爆的,罗以歌以前也就猜猜而已,没想到真相这么劲爆。   “谁都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但他这隐藏的会不会太深了?”危慕裳觉得她应该不算太善良那类人,而且她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吧,。   看着转瞬被关掉的资料,危慕裳视线一转间,就定在了电脑的USB借口上,上面插着一个小半圆的黑色东西。   U盘这东西危慕裳不会不知道,但这个又小又可爱的U盘,怎么越看越眼熟?   “等等!”危慕裳脑中灵光一闪间,她看了看插在电脑上异常眼熟的U盘,又看了眼干干净净的电脑桌面,她这脑子瞬间就闪现出各种信息。   “歌,你这资料是野给的?”危慕裳的视线在U盘上又审视了几眼,非常确定这个U盘,就是西野桐那条红绳上的圆扁吊坠。   “嗯。”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一眼就认出了这个U盘,他倒也不掩饰,点了点头肯定道。   “那我能看看这盘里还有什么东西不?”危慕裳看了眼那个小黑东西,直觉告诉她,盘里应该不止这点东西才对。   “……最好先不要。”罗以歌沉默了一秒,看着危慕裳就吧唧一口亲了一下安抚道。   “为、什、么?”危慕裳不满了,一掌拍开罗以歌亲了还想再亲的嘴脸,气呼呼的瞪着他道。   “刺激太大了,我担心你一时半会儿受不了。”   罗以歌拉下危慕裳拍在他脸上的爪子,一根一根的亲着她手指解释道。   “我去!我什么刺激没受过?你不想让我看就直说!”危慕裳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爪子,不然罗以歌啃。   罗以歌这分明就是当她小屁孩好欺骗是吧。   “没有不然你看,就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以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危慕裳,第一次觉得自己女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得连忙转移话题道:   “刚才妈妈跟我说,司空姿千来到了意大利,去找了她。”   “司空姿千?”危慕裳眉头微皱的看着罗以歌,随后又指着刚才还出现司空姿千名字的电脑,惊疑道,“这个司空姿千?”   “不然还有哪个?”罗以歌觉得他特别冤,他什么都没做,怎么不管是危元溪还是司空姿千,一个个都找上门来了。   “我靠!你别告诉我她是冲着你来的?”   危慕裳眸光不善的盯着罗以歌瞧,危元溪还躺在医院没解决呢,这又冒出一个司空姿千来,当她很清闲么。   还有,罗以歌未免太会招蜂引蝶了,弄这么多情敌来给她是想怎样。   “……慕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在危慕裳那双异常愤怒的黑瞳中,罗以歌搂着危慕裳的双手就默默的举了起来,不打自招的直接就跟危慕裳投降了。   “呸!”危慕裳郁闷不已的朝罗以歌碎了一声,随即小翘、臀一挪就跳下了他的大腿。   “慕儿,你干嘛去?”罗以歌看着起身就气呼呼的往外走的危慕裳,连忙预感不太好的唤道。   “解决情敌去!”危慕裳连回头看罗以歌一眼都嫌碍事,潇洒的一挥手就气冲冲的回道。   危慕裳觉得她真的是太善良了,连司空姿千都敢缠着找上门来,当她不存在了么。   ……   046 野喜欢裳   危慕裳觉得她真的是太善良了,连司空姿千都敢缠着找上门来,当她不存在了么。   危慕裳并没有一冲动就直接冲杀到了司空姿千面前,她先是调查了一番司空姿千的详细资料,彻底了解清楚她的动向后,危慕裳才开始着手她的计划。   夜幕降临的时候,罗以歌有事回了趟罗氏分公司,危慕裳却不嫌路途遥远的飞到了北部,谁也没告诉就直接去医院看望危元溪了。   当危慕裳推开灯也没开的病房门时,躺在病床上的危元溪好像已经睡着了。   今夜的危慕裳全身穿着紧身黑衣,脚上更是蹬着一双黑色作战靴,再加上一头帅气俏丽的短发,她走进医院的时候,所过之处皆引来侧目纷纷。   危慕裳的脚步很轻向来无声,不知道是不是危元溪睡得太死了,危慕裳站在她床头好一会儿了,危元溪也依旧睡得更死猪一样眼都没睁开。   “危元溪。”   危慕裳环顾了一眼昏暗的病房,纵使她再如何释放身上的强压气场,危元溪也半点反应都没有后,她估计她再不出声,危元溪是怎么都不会醒的。   “危元溪。”危慕裳的声音不是很大,音色淡淡的带着丝冰凉的冷意,她那双淡然的黑瞳一瞬不瞬的定焦在危元溪熟睡的脸上。   以往的危元溪并没有早睡的习惯,但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后,什么都做不了的她,便渐渐养成了嗜睡的癖好。   危元溪这会儿还在做梦呢,美好的梦境里就轻悠悠,冷飕飕的飘荡着她名字。   就在危元溪听着那道让她鸡皮疙瘩顿起的声音时,她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即就缓缓了睁了开来。   “啊……”   危元溪一睁开双眼,就冷不丁的看到床头站着一抹黑色身影,那抹黑影还用晶亮晶亮的冰冷眸光瞅着她,吓得她心下一咯噔就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啊什么啊?不认识我了?”   危慕裳依旧拿冷眼俯视着瑟瑟颤抖起来的危元溪,听到走廊上因为危元溪的尖叫声,而蹬蹬蹬疾跑过来的脚步声时,就没好气的冷凝着危元溪道。   “你、你是危慕裳?”危元溪听着耳边那道熟悉的淡然嗓音,被吓得不太敢看床头黑影的她,这才偷偷的转动视线去看危慕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危元溪这厢才刚认出站在她床头,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影是危慕裳,那边疾跑过来的护士便立即推开了病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乍然大亮的灯光,让危慕裳微眯了一下双眼,黑瞳幽幽一转这才侧头去看疾跑到门口的两名护士。   夜里十一点,两名护士刚查完房要回办公室,就听到危元溪这间贵宾病房突然传出惊恐尖叫,吓得她们连忙飞奔了过来。   推开病房门灯光乍亮间,两名护士也的确被危慕裳那抹,充满冷意又煞气颇重的清瘦背影给吓了一下。   “你、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稍微年长约三十多岁的护士,看到危慕裳瞟过来那道,视线颇冷的黑瞳时,她说话都不利索的结巴了起来。   危元溪这个贵宾是重点看护病房,可容不得一点差错,护士们可不敢任由不明身份的人打扰到危元溪,但危慕裳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这两名护士又不敢直接把她轰出去。   危慕裳看了眼有些被她吓着的两名护士,她黑瞳一转,继而看着病床上的危元溪,示意危元溪开口让她们出去。   “你们出去,我认识她。”   接受到危慕裳眼含深意带着丝命令的眼神,危元溪既然就反射性的按照她的指示,不客气的驱逐着站在门口的两名护士。   话才刚说完,危元溪这才后知后觉的被自己吓了一跳,危慕裳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命令她,而且,她刚才怎么一不留神就乖乖听从危慕裳的话了。   “还不走?”   但话已说出口,危元溪气愤不已的怒瞪了危慕裳一眼,眼珠子一转就瞪着门口的护士,语气不太好的吼了一声。   危元溪住院期间,她的骄纵无理医院的众护士算是都领教过了,此刻见危元溪瞪着她们怒吼的模样,两名护士对视一眼,便不再多管闲事的关上门离开了。   “你来干嘛?”把护士赶走后,危元溪的矛头转瞬之间便对准了危慕裳,厉声戾气的质问着她道。   “据说你断了手又断了脚,还被人给轮了。我心情不好就来看看你,想高兴乐呵一番。”   灯火通明环境颇好的奢侈病房里,危慕裳眸光带笑的俯视着危元溪,眉头一挑就语气异常轻快的回着她道。   一双同父异母的两姐妹,危慕裳以为看到危元溪如此悲惨的躺在病床上,她会很高兴心情很好的。   但其实也还好,她此刻看着双手双脚打着石膏的危元溪,危慕裳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心情连丝起伏都没有。   “你!危慕裳你个贱人!你不要太过分了!”危慕裳一派轻松的邪肆眸光,刺激得危元溪一个激动,差点就从病床上跳动扭打她。   “过分?不敢当,跟你相比我连皮毛都算不上。”危慕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右脚一伸一勾就将右后方的一个小凳子勾了过来。   危慕裳在病床中间靠前一点的位置,面对着危元溪坐了下来。   在危元溪气愤不已的瞪着她的视线中,危慕裳在坐下的同时。   左脚一抬就翘起了二郎腿,右手顺势搭在左脚裸上,曲起手肘往左膝上一顶,危慕裳左手撑着脑袋就准备跟危元溪,好好的促膝长谈一番。   “你到底想干嘛?”在危慕裳悠然自得的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中,危元溪眉头微皱的盯着她,嘴里就没好气的质问道。   危元溪以前从没仔细看过危慕裳,现在仔细一看,危元溪才发现,危慕裳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危慕裳明明只是淡淡的勾着嘴角微笑,但一配上她那双淡然漆黑的黑瞳,莫名就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起来,她周身的气压更是越压越低,引着别人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   “你伤成这样,没告诉疼你的危家人?”   危慕裳指了指危元溪被吊在床尾的两条石膏腿,又指了指她瘫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有些替她可怜的看着危元溪道。   “要你管!”说到这个危元溪就有苦难言,双眼警告的瞪着危慕裳咬牙切齿道。   如果可以的话,危元溪怎么不想告诉危家人她受伤了。   可危元溪是为什么会受伤的,她又经历了些什么,危元溪敢让危家人知道,其实她是自作自受么。   事发后,危元溪只庆幸这事发生在意大利,不然被轮、奸的事若传出去,她还有脸能活下去么。   “别太抬举自己,谁要管你了?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而已,要不要我再顺口告诉你一个消息?是关于你喜欢的某人哦!”   危慕裳的身体往前倾了倾,看着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的危元溪,黑瞳就闪过一丝狡狯的光芒。   “谁?罗哥哥么?”   危元溪一听到喜欢的人,第一个浮现出脑海的就是罗以歌那张硬朗脸庞,她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罗以歌的消息,危元溪一个激动就抬起头瞪着危慕裳。   罗哥哥……   危慕裳不是第一次听危元溪称呼罗以歌为罗哥哥,但危元溪这一声似娇似柔的肉麻称呼,还是严严实实的恶心到危慕裳了。   “罗哥哥怎么了?危慕裳你想说什么?”危元溪激动又紧张的转动着脑袋,要不是她不能动的话,估计她早扒拉到危慕裳身上去了。   “你那么急干嘛?”看见别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男人紧张的模样,危慕裳心里可一点也不好受,黑瞳冷凝着危元溪就冷声喝道。   “你说还是不说?不说就给我滚!”危元溪的性子本来就不怎么好,她急了半天也不见危慕裳说什么消息后,当即就更加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靠!你拽给谁看?”   ‘咯吱……’   看着危元溪发脾气的蛮横模样,危慕裳的二郎腿猛地往前一伸一踹,她坐在小凳子上直接就把危元溪的床,给踹的咯吱一声移了位。   “啊……”   危慕裳太过猛力的一踹,导致危元溪吊挂在床位高架上的两条石膏腿,就不听指挥的左右的摇晃了起来,晃得她两条腿疼了又疼,忍不住就痛呼了起来。   “危慕裳!有种你再踹一下试试?”疼痛稍微缓解过后,危元溪双眸喷火的死盯着危慕裳,怒火滔天的低吼道。   ‘咯吱——’   危慕裳没说话,但她直接用行动向危元溪证明了,她到底有没有种。   这二脚危慕裳可出了近七成的力道,直把危元溪的病床给踹得一个九十度旋转,瞬间横了起来。   “啊……”太过猛烈的力道带动着危元溪的双腿,晃得危元溪整个人都差点摔下床去,她两手握紧了拳头更是痛呼连连。   危元溪这两声痛呼声都不小,但危慕裳仔细听了一下,走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些护士肯定能听到危元溪的痛呼声,但夜间的走廊这么静悄悄,显然那些护士也不打算理会危元溪。   危元溪停止了痛呼后,她的床头也滑转到危慕裳面前,危慕裳总不能对着危元溪的脑壳说话吧,于是乎危慕裳脚一伸又踹了一下床头。   又一声痛呼伴随着床位移动的‘咯吱’声后,病床便头近脚远的斜斜横在了危慕裳面前。   还在轻微晃动的双腿又痛又麻,危元溪在猛地遭受了接二连三的变故后,她视线斜斜的瞪着危慕裳,抿紧的嘴和凶狠的双眼,足以表明她有多么的生气。   “别这么火大,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种?我只是告诉你我到底有没有种而已。”   危慕裳睨着凶狠的瞪着她的危元溪,完全没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   这会儿不知道危元溪是不是学乖了,明白她躺着是斗不过危慕裳的,她除了怒瞪着危慕裳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反应。   “别气了,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危慕裳嘴角带着轻快的淡然笑意,她双手一拍大腿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在危元溪始终不开口瞪着她的视线中,危慕裳走到她床侧,一点一点的弯下腰靠近危元溪。   在两张脸近的仅隔了五十多厘米的距离后,危慕裳停止了低头的动作,俯视着脑袋下方的那张脸,危慕裳就嗓音淡然的轻缓道:   “危元溪,你喜欢罗以歌对不对?他以前有个部下叫司空姿千,z国a市市长之女,她现在追到意大利来了,还去找了吕一茹,说她喜欢罗以歌。”   在危元溪那双满是嫉妒和恨意的猩红双眼中,危慕裳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气呼呼的脸,随后又好心的提醒她道:   “危元溪,别的女人都打进内部来了,你不是想嫁给罗以歌么?你再这么躺下去,罗以歌可就没你的份了!”   看着危元溪那双被嫉妒染红的双眸,危慕裳嘴角的笑意就更大,同时也更冷了,她也不再多说什么,抽回手转身就走出病房。   满心满脑被嫉妒充斥满的危元溪,没发现危慕裳已经离开了,但危慕裳刚在走廊走了几步,她就听到危元溪尖声呐喊着要出院的声音。   在值班室的护士医生,被危元溪太过失控的声音惊得接二连三跑了出来,他们在看到走廊上走向电梯的危慕裳时。   貌似有人想拦下危慕裳,却被危慕裳身上的冷煞气息给震慑到,愣是没人敢多说一个字,更没人敢上前去拦危慕裳。   危元溪都快被气炸了,竟然有人敢在她行动不便的时候,朝她喜欢的男人伸出狼爪了。   某高档别墅区,借着夜黑风高的夜色遮掩,没人看见一辆停在路边很久的黑色越野车,突然就打开车门走下了一个人。   从越野车上走下来的这抹身着紧身黑衣的清瘦身影,三两下就快速的攀上围墙翻进了别墅,别墅区内再次的恢复安宁,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危慕裳快速的窜到了独栋别墅的背面,她抬头仰看着这座五六层楼高的欧洲风别墅。   危慕裳仔细的打量着这栋别墅,她找了一下位置,看准三楼的某个方方正正的大窗户,借着墙角与窗户角的攀登力,危慕裳身形轻快的就开始往上爬。   今夜夜色暗淡无光,危慕裳的身体紧贴着墙壁,双手刚抓到三楼的窗口位置,通过拉着窗帘却未关上的窗户,危慕裳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嗯嗯啊啊的暧昧呻吟。   “嗯……啊……明飞,再快点……”   危慕裳的双手紧抓在窗户下沿,她脚下一个用力身体窜到窗户前时,她就听到了司空姿千那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呻吟。   司空姿千的很娇很媚很动感,危慕裳虽然多年没听过了,但她还是一听就听了出来。   危慕裳就是想来探探情况的而已,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司空姿千的风流情事。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司空姿千不是刚到意大利就冲到吕一茹面前,想要见罗以歌么,怎么一转眼就滚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了。   两扇窗户是大开的,危慕裳悄悄的伸出手,偷偷的将窗帘掀开一角,赫然看到光线暗淡的豪华房间里,一男一女纠缠在床上的**身影。   “小骚样!想让我快点?求我啊?”   “飞……求你快啊……快点……嗯……”   沙哑的性感男音响起,危慕裳被激得心里一阵恶寒,这大半夜的凉得慌,紧接着而来的女性呻吟,更让危慕裳心里不住的反胃。   靠他姥姥的!   她又不是偷窥狂,犯的着这么好运撞上这种事么。   危慕裳本来就是摸来探探底,想看看司空姿千的干爹有没有跟着她一起来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估计司空姿千干爹是不在了。   某丛林中,祁覆和西野桐正双双趴在草丛中潜伏着。   “野。”祁覆扫了眼四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丛林,又朝左前方百米开外顾林几人的方向看了眼,略冷的声音便轻轻的低唤了一声。   “嗯?”西野桐微侧了一下头去看身旁的祁覆,他能感觉出来祁覆有话要说,   “想跟你谈谈。”他们都潜伏在这里一天一夜了,祁覆估摸着今晚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便想借此机会跟西野桐聊聊。   “你想谈什么?”西野桐眸光温润的看着祁覆,微微带笑的嘴角,好像不明白祁覆怎么突然之间就拘谨了起来。   祁覆深看了几眼轻松自然的西野桐,他那张迷彩脸上的双眸,温温润润的闪着友好的眸光,像是在说你想问什么就问。   “那天晚上,其实你是知道裳离开的对不对?”   祁覆认认真真的看着西野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危慕裳从部队离开的那个晚上,他看到西野桐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好久。   部队里的宿舍门有一个玻璃小窗口,祁覆当时还不太明白西野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站在门边,偷偷的盯着门外看。   第二天祁覆知道危慕裳离开后,他就在怀疑西野桐前一晚其实是知道危慕裳离开的。   不然祁覆想不出西野桐为何会半夜站在门边,还一站就站了那么久。   西野桐似乎不奇怪祁覆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危慕裳离开那晚,西野桐应该是知道,其实祁覆没有睡着的。   “是。”西野桐的神色跟前一秒并没有任何的差别,他依旧嘴角带笑眸色温润,仿佛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西野桐毫不避讳的回答让祁覆愣了一瞬,他以为西野桐会想以往一样,三缄其口的忽悠过去的。   “所以你当时是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对么?”如若不是跟西野桐认识够久,祁覆觉得,他应该不会跟西野桐这种人深交。   一个完全不清楚底细,不知道深浅的人,整日跟自己相伴左右,祁覆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很恐怖。   “嗯,知道。”西野桐默默的跟祁覆对视,他在犹豫了好几秒后,才点了点头肯定道。   西野桐的诚实让祁覆沉默了下来,两人悄无声息的趴在草丛里,隐匿在丛林中,半响过后,祁覆再次看着西野桐眸色深深的道:   “野,罗队他其实很好,并没有事对么?”   特种兵有一项训练就是学习唇语,虽然跟危慕裳偶遇那天西野桐把k1支了出去,但他们当时是侧对着门口的,祁覆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其实祁覆还想问西野桐的是,他让危慕裳转交给罗以歌的红绳,到底是什么。   但西野桐既然当时避开了k1,祁覆便识趣的不去追问。   罗以歌当时是以身残退伍的,他退伍后又一点消息都没有,祁覆也会担心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但现在看来,祁覆觉得他是多虑了。   “嗯,他很好。”西野桐将祁覆眼里对罗以歌的关心看在眼里,他又犹豫了几秒,这才点头道。   祁覆这才看着西野桐眸色就越加的深了,黑暗中默默对视的视线中。   祁覆挣扎了半天,趁着西野桐这会儿肯老实交代的份上,他鼓足了勇气的盯着西野桐轻声道:   “野,你喜欢裳么?”   047   “野,你喜欢裳么?”   “当然喜欢了!”祁覆小心翼翼的疑问一出,西野桐的温润眼眸当即染上丝丝讶异,仿佛祁覆问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般。   “不管是裳还是k1其他人,我都很喜欢好不好?当然还有罗队。”   在祁覆瞬间错愕又有些脱线的眸光,西野桐看着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野,我问的不是这个!”西野桐太过快速和肯定的回答,祁覆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西野桐回答的根本就不是他问的好么。   祁覆当然知道西野桐喜欢k1喜欢罗队,他也喜欢,这么多年同甘共苦过来,他又不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那你想问什么?”西野桐讶异的眸光一收,有些无语的瞥着祁覆便反问道。   西野桐无语的眼眸深处,有着一抹暴汗的神色,祁覆千万别告诉他,他想问的其实是关于爱情方向的感情问题。   “……反正不是友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被西野桐那双太过温润的无语眼神盯着,祁覆鼓足的勇气又再次泄了下去,没勇气再问一遍了,只得低声嘟囔道。   “覆,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我倒觉得你陷得不浅,应该早点抽出身来。”   西野桐眼角抽搐的看着祁覆,随后便又充当旁观者将话题转移到祁覆身上,劝他应该早点醒悟过来。   关于爱情,西野桐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不在他近几年的计划范围内。   关于危慕裳,西野桐非常确定他和危慕裳之间的定位,爱情,他们两个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没有么?”祁覆虽然知道西野桐对危慕裳的感情,不太可能是爱情,但他有时还是会怀疑,遂他也不太确定。   “她很好,很美好,但我和她不可能,那不是爱情。”面对着祁覆紧追不舍的追问,西野桐微微一笑,异常平静又缓慢的回着祁覆道。   不是爱情么?   祁覆认认真真的盯着西野桐审视着,他以前也从没怀疑过西野桐,但上次西野桐对危慕裳那一抱,祁覆事后仔细的想了一想,莫名的就觉得不对劲了。   “野,你好像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走向。”   祁覆转开视线去看眼前的暗黑丛林,他经过了很久才弄明白自己对危慕裳,为何西野桐能这么肯定的知道,他喜不喜欢一个人。   “其实没有很清楚,在感情方面,我只是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而已。”西野桐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瞟了右前方淳于蝴蝶的方向。   西野桐就是因为太清楚淳于蝴蝶不是他想要的女孩,所以尽管淳于蝴蝶很美很嗨他,他才会如此的无动于衷。   对于感情,西野桐的要求不高,他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缘来,欣然接受。缘不来,他便等候。   “覆,你该明白,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   西野桐从没这么直接的跟祁覆说过这些话,但他现在见祁覆如此挣扎迷茫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想开导开导他。   “我知道,可有些事不是想放下便能放下的。”   祁覆无声的苦笑了一声,他很早就察觉出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异常的磁场了,但这种事他即使知道,他也没法去控制自己的心。   对于西野桐知道他对危慕裳的心意,祁覆一点也不意外。   西野桐整日跟他生活在一起,很多事情只要留心观察,要发现其实没有那么难,更何况西野桐是一个特别心细,洞察能力特别强的一个人。   “覆,你还是把自己的感情理清楚一点好,别忘了,你身后可还有一个未婚妻呢。”   西野桐的温润双眸犀利的侦查着四周围的丛林环境,确定他们的潜伏圈依然安全后,这才声音低低的说道。   “……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西野桐要是不说未婚妻这三个字,祁覆还真是忘记他还有一个,挂着他名号的未婚妻了。   但祁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的脑海却怎么也浮现不出那张脸的清晰五官来。   祁覆记得她叫孔艺川,但相貌他真的是想不起来了,相反的,这种时候,祁覆脑中却异常清楚的记得,危慕裳那张神色淡然的鹅蛋小脸。   祁覆和西野桐低声细语的交谈着,就见右前方空无一人的丛林中,突然就拱起一抹绿色影子,随后这个绿影便悄无声息的快速朝他们而来。   顾林穿梭在林中的速度很快,她刚蹿到祁覆和西野桐这边,就麻利的趴下跟他们并排伪装进草丛中。   “不是让你别乱动么?有事?”   祁覆侧头看着顾林那张,伪装的只余两只黑眼珠的脸,便眉头轻皱的不解道。   祁覆在低声训斥着顾林的时候,被他们左右夹攻在中间的西野桐,自顾林起身开始,便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特别是两百米外国境线外的动静。   “嘿嘿……没事,就是蝴蝶和余北太腻歪了,我受不了他们打算跟你们混。”   顾林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不客气的鄙视了一眼右前方的位置,那两个混蛋无视了她这个大活人一天一夜,她真是受够了好么。   “……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么?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祁覆虽然理解顾林跑过来的动机,但作为k1的领头羊,祁覆理智上还是不太认同顾林的做法。   二十多个小时了,他们都不敢挪动一下转移阵地,万一顾林这一跑被暴露了,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乐队不是说我们只管侦察敌情就行么?应该不会开战的。”被祁覆的冷眼一瞥,顾林微微的缩了下脑袋,嘴上却不肯服输的低声辩解道。   祁覆也不替她想想,她一个大灯泡分分秒秒照射着,丝毫不知道收敛的淳于蝴蝶和余北,那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那是人干的事么。   “行了,都别争了,下次不把你跟他们安排在一起行吧?”   西野桐确定顾林刚才的举动没造成不良后果后,他左右瞟了眼默默盯着对方的顾林和祁覆,只能出声做和事佬缓解气氛了。   “行!还是野哥最好了!”在西野桐有些无奈的眼神中,顾林朝他甜甜的灿烂一笑,当即点头配合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就不好了?”顾林脸上那抹灿笑都快晃花祁覆的双眼了,他一听顾林当着他的面夸西野桐好,祁覆当即就不干了。   难道他就不好了?   他怎么就不好了?   “……没有!覆哥你也很好,很好!”顾林再次被祁覆的闷骚性子给刹到了,别一会儿冷一会儿骚的来刺激她好么。   “我很好,他就最好?”   也不知道祁覆怎么想的,他明明长得刚毅又冷脸,却偏偏跟顾林钻起牛角尖,计较起这点不是事儿的事来。   “你最好!你们都最好!成么?”要不是顾林的脸上涂满迷彩,祁覆一定能看到她瞬间黑下来的脸。   祁覆又不是一个女人,犯得着跟她计较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么。   “勉强过得去。”祁覆瞅了顾林几眼,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你们好幼稚。”西野桐夹在两人中间,快被顾林和祁覆你来我往的对话,给拖成智商负数了。   “我一向正常,是覆抽风了而已。”顾林不太待见的瞟了祁覆一眼,她非常嫌弃这样的祁覆,跟个什么一样,一点也不爷们。   “……”祁覆懒得搭理顾林的斜了她一眼,随后便默不作声的冷着一双眼,专心干起他潜伏的工作来。   再次陷入沉默的丛林中,过了好久之后,顾林侧头看着左侧的两名男子,她这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   “气氛有点不对劲,你们之前谈过什么么?”   顾林看着祁覆和西野桐,虽然他们都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但顾林分明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走神两个字。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别问!”   西野桐看着好奇心颇重的顾林,他脸色正了一正,睨着顾林就一本正经道。   “我去!你这是歧视女同胞!谁想知道你们那点烂事儿了?”顾林像是斗嘴斗上瘾了般,刚还说人好的她,转眼也嫌弃起西野桐来。   顾林心里郁碎,早知道这边也这么嫌弃她,她就在淳于蝴蝶和余北那里当大灯泡,死都不过来了。   “有情况!”祁覆的眼睛还瞄在瞄准镜上,看着国境线外的他,突然就声音低低的跟身旁的顾林和西野桐道。   祁覆的声音一起,顾林和西野桐也连忙低伏下头去,通过长枪上的瞄准镜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上前去看看。”祁覆轻手轻脚的快速起身后,留下这么一句话给顾林和西野桐,他就身形敏捷的低伏着腰往前跑去。   “小心点!”西野桐没想到祁覆会这么快就行动,来不及阻止的他,只能冲祁覆的背影低低的喊着,让他注意安全。   ……   罗以歌将罗氏分公司的事情彻底解决完后,他们公司便办起了一个庆功舞会,而且还是面具舞会。   罗以歌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暗中操纵着公司的总裁,也被卷入其中出现在了庆功会上。   危慕裳身穿一身黑色紧身单肩礼服,长长的裙摆垂至地上,尽显她凹凸有致的苗条身材外,还将她的身形拉长了不少。   偌大的宴会厅中,鲜少有人注意到宴会角落的那抹清瘦的黑色身影。   危慕裳戴着一个遮挡在眼部周围的纯黑色面具,在黑到纯粹的面具映照下。   危慕裳裸露在外的光洁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颚樱唇,更让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气质,挠的人心痒痒的,恨不得摘下她的面具一探真容。   宴会厅的大门仍旧有人陆陆续续的涌进来,一个个不管是身穿西装的男士,还是身穿精美礼物的女士,都戴着遮挡住真颜的面具。   司空姿千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也让她给混进了庆功会中。   伴随着宴会厅柔和悦耳的轻音乐,当一抹纯白色的短裙身影缓缓走进宴会厅时,危慕裳的黑瞳当即一沉。   危慕裳站在宴会厅左侧的角落位置,大门在她左前方的正中间位置。   危慕裳看着那抹比其他女性都娇小的白色身影,即使对方带着面具,她也一眼就认出那抹将自己包装成纯洁白色的,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身影就是司空姿千。   危慕裳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司空姿千的装扮,娇小纯洁的就好像误入人间的精灵一般。   若不是危慕裳曾亲眼目睹过司空姿千在床上的放荡模样,她也很难相信,现在这个吸引了众多男性女性目光的白色身影,会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   跟其他双双结伴而来的男女不同,司空姿千是一个人来的,进入宴会厅后便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的她,像在找着什么,又像在传递着寻求帮助的信息。   司空姿千一抹身影也不放过的环顾着宴会厅,她自然没忽略掉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危慕裳。   但司空姿千见危慕裳是个女的,身旁又没有其他人,她一眼扫过便没再多看危慕裳一眼。   危慕裳站在墙角的死角位置,这个冷清的角落除了她喜欢呆外,自然是谁也不愿意来陪她。   危慕裳眸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缓缓游走在宴会厅的司空姿千,猜测着她来这里的目的。   危慕裳身体稍微倾斜,右肩轻轻的靠在墙上,右手环胸的她左手端着一杯红酒,杯中红得醉人的酒,正如她嘴角那抹淡笑般耐人寻味,充满诱惑。   危慕裳打量完司空姿千,她视线轻轻一转间,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还看到克里斯托弗,那个自称是特警警察的她的邻居。   跟其他男士一身笔挺西装相比,克里斯托弗的一身深灰色休闲服,则显得不够正式了。   克里斯托弗同样带着面具,但他那身高和充满正义的眼神及气质,还是让危慕裳一眼就认出了他。   如果危慕裳没弄错的话,罗氏这个庆功会可是商界上的交际,克里斯托弗这个特警来这里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的眼神太过炙热了,克里斯托弗进入宴会厅后,他环顾了宴会厅一眼,随即他的视线便落在危慕裳的身上。   隔着人群突地跟克里斯托弗的视线对视上,危慕裳心下一警惕,刚想移开视线,却见克里斯托弗不偏不倚的直直朝她走来了。   048 泼你满脸   克里斯托弗认识的东方女性并不多,而危慕裳是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且危慕裳身上的淡然气质和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克里斯托弗好歹也是一名特警,即使危慕裳脸上带着半遮面面具,克里斯托弗要认出是她其实也不难。   危慕裳见克里斯托弗不偏不倚的朝她而来,她犹豫了一瞬移开视线,随即直起斜靠在墙上的右肩,假装不认识克里斯托弗的她,抬脚就准备离开角落。   “危慕裳。”克里斯托弗见危慕裳想走,两人迎面交叉而过时,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拉住了危慕裳。   “有事?”危慕裳本来还想着克里斯托弗有可能没认出她来的,做他们这行的,有时候心太细眼太犀利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你了,你搬走了么?”其实克里斯托弗还有点点担心,他会不会认错了人了,但现在看来显然没错。   克里斯托弗可谓是随时关注着他邻居的情况,当危慕裳自从跟罗以歌勾搭上后,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他愣是没见过危慕裳一面。   克里斯托弗也没想过会在这个宴会里遇到危慕裳,但他想到罗以歌那副成功人士的相貌和气势,他便也不怀疑危慕裳为什么会出现在宴会了。   “没有。”由于罗以歌的身份问题,其实危慕裳不太想跟克里斯托弗有过多的交际,她看着克里斯托弗便眼神淡淡的回道。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克里斯托弗身形高大的站在危慕裳对面,带着一款蓝色面具的他,双眸透着丝关心的看着危慕裳。   “没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危慕裳淡淡的看着太过自来熟的克里斯托弗,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后,左手端着红酒的她便优雅的侧身离开。   克里斯托弗知道危慕裳跟人的感觉,一向有着不可逾矩的距离,现在这短短的几句交流,他更觉得危慕裳好像在有意的回避着他了。   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离去的清瘦背影,克里斯托弗犹豫了几秒,终是没有再追上去。   此次的庆功宴会是在罗氏大厦举行的,罗以歌在十分钟之前就离开了宴会厅,危慕裳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危慕裳本就是陪着罗以歌来的,现在罗以歌不在,她便也没了呆下去的乐趣,径自往宴会厅的后门走去。   司空姿千游走在三三两两结伴成群的男士女士中,她仔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罗以歌后,有些泄气的一转身,却恰巧看到与她擦肩而过的危慕裳。   “你是z国人?”司空姿千之前就看到了一身紧身晚礼服的危慕裳,现下两人撞在一起,她便面带微笑友好的询问了一句。   司空姿千本来没打算要跟危慕裳搭讪的,找不到人有点无聊的她,见危慕裳还蛮有气质的,再加上能进参加宴会的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认识一下倒也无妨。   刚刚跟司空姿千擦身而过的危慕裳脚步一顿,她犹豫一瞬,继而回转过身跟司空姿千对视着。   一黑一白的长裙短裙晚礼服,都将两人姣好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危慕裳和司空姿千之间仅隔了一米不到的距离,危慕裳看着面前这张,一眼之下还算善良的脸蛋,嘴角轻轻一勾便挑眉道:   “是。”   危慕裳的嗓音很淡很淡,淡得司空姿千甚至听不出她说‘是’的语气情绪。   “你好,我也来自z国。请问你是罗氏的内部人员么?”   面对着危慕裳一点也不热情,反而还有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司空姿千虽然心头有些不解和不满,却依旧朝危慕裳伸出了右手,异常友好的询问道。   危慕裳敛下眸瞥了司空姿千伸出的右手,她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跟司空姿千握手的意思。   司空姿千的手很白骨骼很细,看起来还挺好看的,但危慕裳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某种限制级画面,然后她就开始嫌弃司空姿千这双手脏了。   司空姿千的手伸出去有四五秒了,她见危慕裳依旧没点反应的站着不动,她面具下的脸也有染上了尴尬。   碍于这种场合周围又这么多人,司空姿千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跟危慕裳发脾气,她双眼不满的看着危慕裳,只得尴尬的咧着嘴悻悻然的收回手。   “不是。”   危慕裳突然说出的两个字,顿时就让司空姿千错愕的盯着她,不明白危慕裳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内部人员。”将司空姿千的错愕收入眼底,危慕裳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危慕裳有些纳闷的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司空姿千恨她恨不得吃了她,口口声声说要把她怎么怎么的。   怎么她现在都站在她面前,难道司空姿千听不出她的声音。   危慕裳先前只说了几个字的时候,司空姿千的确没怀疑她什么,但危慕裳的话一说多几个字,司空姿千那双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她怎么觉得危慕裳的声音有些耳熟?   危慕裳隐藏在黑色面具后的黑瞳晶亮晶亮的,眸里闪烁着一丝玩味和淡淡的冷意。   司空姿千怔怔的跟危慕裳对视着,越看越心惊间,司空姿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之人不单只声音让她觉得熟悉,就连那双眼睛都让她倍感眼熟。   “你是危慕裳?”司空姿千的声音顷刻间就低了不少,仔细听的话,隐隐还可以听出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司空姿千是在部队的时候认识罗以歌的,对于她在部队所受的屈辱,和被迫离开部队的委屈,司空姿千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但危慕裳一直都在部队,特别是司空姿千知道她当上特种兵,近几年是不可能退伍时,隔着军营的围墙,司空姿千也拿危慕裳没办法,这件事也就渐渐的被她放在脑后。   但有些事不去提前,不代表司空姿千已经忘记了。   看着司空姿千几经转换最终隐忍着怒瞪她的双眼,危慕裳嘴角的笑意更大了,看来司空姿千也没她想象中那么笨么。   “记忆不错,原来你还记得我,荣幸荣幸!”   危慕裳在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有一名侍者端着酒从她身旁走过去,危慕裳当即手一伸就从酒盘里顺了杯红酒过来。   “好歹是战友一场,喝一杯?”在司空姿千眸中怒火恨意瞬间升腾而已时,笑得不露山水的危慕裳,就将右手的红酒杯递到司空姿千面前友好道。   先是司空姿千的示好,危慕裳的不屑,现在反过来成了危慕裳朝司空姿千示好,就不知道司空姿千领不领情了。   “贱人!你不是在部队么?怎么敢跑出来?”   司空姿千看也没看危慕裳递过来的酒杯,伴随着危慕裳这个名字的屈辱,便一件一件的浮上脑海。   司空姿千气得微微颤抖着,握紧了双拳的她,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估计她早就跟危慕裳厮打在一起了。   “贱人说谁呢?多管闲事可不好。”   相对比于司空姿千的动怒,危慕裳反倒是轻松自然的抿了口左手酒杯的红酒,黑瞳又打量了司空姿千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回道。   “你!你个贱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就趁早给我混蛋!少给我这里碍眼!”   打嘴仗这回事,司空姿千吃过危慕裳的亏,她见危慕裳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司空姿千怒火更甚时,却还是聪明的没掉进危慕裳的圈套中。   由于两人身在宴会中,身边又那么多的人走来走去,司空姿千也不敢太大声,只得喷火着一双眼,难掩愤怒的用中文朝危慕裳低吼道。   “这句话我正想送给你呢,你也碍着我眼了,况且这里不是你地盘吧?该滚蛋的是你!”   又有一名侍者穿梭而过,危慕裳豪爽的一口饮尽了左手酒杯的红酒,轻轻一伸手就把空酒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盘上,嘴上也不客气的跟司空姿千道。   在宴会中,侍者就从没见像危慕裳这么喝过红酒的女性,一双脚被危慕裳豪爽的饮酒之姿给惊得愣在了原地。   凡是女性,不管是不是名门淑女,为了自身的形象,哪个不是娇柔了又娇柔,优雅了又优雅,谁会想危慕裳这么喝啤酒似的狂灌红酒。   危慕裳和司空姿千谁也没理会呆在一旁侍者,司空姿千的眼里此刻可只有危慕裳,一般人谁敢这么不客气的跟司空姿千说话。   “笑话!不是我地盘你也得滚蛋!就凭你那见不得人的出身,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对于出身在政权之家的司空姿千来说,她的观念里从小到大都有着阶级等级,想危慕裳这种私生女,她跟她说话还是看得起她才说的。   出身这种事,危慕裳并不太想多提,其实她也没有太介意提起这种事,当然了,这得是对方在尊重她的情况下,不带偏见色彩的提。   想司空姿千这种出口谩骂,说她见不得人的傲慢者,危慕裳黑瞳一沉一冷,握着酒杯的右手也跟着一紧。   就在司空姿千抬高下巴得意的看着危慕裳,以为危慕裳是被她戳中痛处,没话敢反驳她时。   下一秒,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危慕裳手中的红酒杯一倾斜,当即就不客气泼向司空姿千那张得意的脸。   ……   049 一号来电   危慕裳出手挺凶的,一杯红酒径直泼向司空姿千后,猛地被酒水泼得精神为之一振的司空姿千,红色液体顺着他脸颊蜿蜒而下,将她一袭白色晚礼服毁了个彻底。   “啊……”脸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司空姿千禁不住低呼了一声,司空姿千顿时跟傻眼了一般,双眸怔怔的看着危慕裳手中的空酒杯。   在危慕裳越渐冷下来的黑瞳中,一直留心着她的克里斯托弗,见危慕裳突然出手的情形,连忙快步走向她们。   “危!慕!裳!”   酒红色的液体顺着司空姿千尖尖的下巴低落到礼服上,她先是错愕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毁得面目全非的礼服,突然就面目狰狞的尖叫着,挥动着双手就要抓向危慕裳。   司空姿千先前的一声低呼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目礼,但她尖叫着吼出危慕裳的名字时。   美好氛围的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宴会上男男女女的目光,几乎是在瞬间就扫射向了司空姿千。   克里斯托弗在司空姿千失控的伸手抓向危慕裳时,他刚好走近她们,看到司空姿千袭击向危慕裳的这一幕,克里斯托弗当即就手一伸发射性的抓住司空姿千的手,牢牢的控制住她。   “你想干嘛?”   克里斯托弗侧身站在危慕裳和司空姿千中间,他两手紧紧的箍住司空姿千,沉下来的双眸透着丝不悦,声音带着警告的质问着司空姿千。   克里斯托弗看到了是危慕裳先动手的,但他见司空姿千要对危慕裳动手,站在危慕裳这边,便成了他下意识的选择。   司空姿千瞬间被制止的行为,更让宴会上的贵宾们停止了交谈,一双双或蓝或绿的眼睛全盯着他们。   “你是谁?放手!”司空姿千看着妄想充当英雄救美角色的克里斯托弗,同样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反驳回去。   司空姿千挣扎着想抽回被克里斯托弗抓住的双手,但她就算使劲了挣,没将手自克里斯托弗手中挣脱不说,反而将自己被手腕给挣痛了。   “这是文明社会,不准你随便动手打人!”   感觉到手中的挣扎,克里斯托弗手上用力就越加箍紧着司空姿千,满口官腔嫣然正义的化身般,盯着司空姿千就教育她道。   “不准我打人就准她泼我酒?”   看着克里斯托弗维护危慕裳的姿态,司空姿千顿时就更为火大了,愤怒的就差跳脚去踹克里斯托弗了。   明明是危慕裳先动手的,司空姿千只是要讨回她的公道而已,凭什么就不准了。   危慕裳就跟个没事人一般,她冷着眸看了几眼克里斯托弗,又看看司空姿千,就像事不关己般,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宴会上发生这种不太好的争执之事,罗氏的内部人员自然不会放手不管。   一名身穿合体西装,带着狼头银面遮住半张脸的中年男子,就从宴会厅的另一端走向危慕裳几人。   中年男子罗氏总经理菲利普在危慕裳几人面前站定,当他看到司空姿千脸上、白色晚礼服上的红酒渍和危慕裳手上的空酒杯时,面具下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   “能光临罗氏庆功会的,都是我的朋友,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发生么事情了么?”   在克里斯托弗紧抓着司空姿千手腕的姿势中,菲利普一边朝他们三人面带微笑客气的说着,一边抬了下手示意克里斯托弗先放开司空姿千。   这一男两女三个人中,两名黑发黑眼睛的东方女孩,菲利普确定他是不认识的。   至于克里斯托弗,他带着面具,菲利普又极少跟他打交道,遂菲利普也没认出来他就是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看了眼菲利普,他倒是认出菲利普来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克里斯托弗算是买个面子给菲利普,他凌了司空姿千一眼就放开了她。   禁锢的双手瞬间被松开,司空姿千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着。   司空姿千恶狠狠瞪了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一眼后,她视线一转就看向菲利普。   虽然脸上湿湿沾着红酒极为不舒服,但司空姿千佯装无所谓的没去理会,唇角一勾就看着菲利普甜笑着,委屈的控诉着危慕裳道:   “你好,我叫司空姿千,这个女人她无缘无故就拿红酒泼我!希望你能为我主持公道。”   司空姿千一边委屈的诉说着她的悲惨,就一边伸手指控着危慕裳,两只眼睛闪着我见犹怜的眸光,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欺负的那一方般。   “就算她泼你,那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呀!”面对司空姿千的指控,克里斯托弗不等菲利普开口,就率先反驳着司空姿千道。   宴会上的小插曲有人出面解决后,其他宾客便又陆陆续续的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只时不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们。   菲利普将司空姿千想表达出来的一切委屈,尽数的收入眼中,他先是看了眼激动的克里斯托弗,这才去看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危慕裳身上。   “这位小姐,你好,请问是你先拿红酒泼这位女士的么?”   菲利普看着神情淡淡,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的危慕裳,同样友好又客气的询问道。   “是。”   危慕裳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她的视线一直黏在愤怒不已的司空姿千身上,听见菲利普的问话后,危慕裳淡然的黑瞳转向他,异常淡定的回道。   “……那请问你为什么要动手泼她?你应该明白,这种场合你这种行为不太好。”   菲利普显然没想到危慕裳会这么无所畏惧,理直气壮的说着是,他看着危慕裳的神色也隐隐有些不满了。   罗氏办这个庆功会,一方面是为了庆祝罗氏轻微动荡后的稳定发展,另一方面自然还是商界上的交际。   喜庆的庆功会上出现现在这种事,菲利普自然是一点也不想看见,偏偏酿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挺直了背脊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的模样,他怎能不气。   “她嘴巴不干净,我好心帮她洗洗而已。”   危慕裳瞟了几眼菲利普略沉的眸色,她本来不想回答菲利普的,但想想他好歹也是罗氏的人,危慕裳这才给出了她动手的原因。   危慕裳的解释一出口,就给了菲利普一种狂妄自大的感觉,克里斯托弗却满含欣赏的看着危慕裳,他就喜欢这种不骄不作真性情的女孩。   “危慕裳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嘴巴不干净,也轮不到你……”   原本还想在菲利普面前,维持一副端庄贤淑风范的司空姿千,再次被危慕裳不冷不热的语气给刺激到,手一伸又一次的指着危慕裳鼻子骂道。   看到司空姿千第二次指向她的手指,危慕裳眸色一暗,右手一抬就想用酒杯去打掉她的手,但一只修长有力却快了她一步的挥开了司空姿千的手。   两男两女正在解决问题的队伍,突然冒出了第五个人的手,菲利普看着突然现身一身黑西服,面带金黑色面具的男子,菲利普仅看了他一眼便默默的微低下了头颅。   由于克里斯托弗站在危慕裳右前方一点的位置,两人靠得不近不远,罗以歌不想靠克里斯托弗太近,他便紧贴着危慕裳背部站在她右后方位置,长长的右手便大力的拍掉了司空姿千的手。   宴会厅中来来往往有着不少人,司空姿千又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危慕裳身上,她在猛地被罗以歌袭击后,这才发现罗以歌站在危慕裳的身后。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身体重合了一半贴在一起,危慕裳感受着右侧背部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鼻息间的熟悉气息让她即使不回头,也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罗以歌。   罗以歌出现的突然,只见他眸色冷漠的凛了司空姿千一眼,随后又冷瞥了眼菲利普,左手拥着危慕裳的肩膀转身就走。   从出现到转身,罗以歌看也没看站在一旁的克里斯托弗。   “等等!”司空姿千被罗以歌冷漠的凛了一眼后,她被凛得心里一颤,脚下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好冷厉好强悍的眼神!   司空姿千被罗以歌气场太过强大的眼神震慑到,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见罗以歌拥着危慕裳转身就走,她脑中灵光一闪间,一急之下就追了上去。   “你、你是罗队对不对?”司空姿千跑到罗以歌面前拦着他和危慕裳,司空姿千双手抓着罗以歌的右手臂,神情激动的仰看着罗以歌道。   她不会看错的,这一定是罗以歌!   司空姿千从没见过在其他男人身上,看到过比罗以歌还深邃的瞳眸,拥有这双深邃又犀利的瞳眸,一定是罗以歌,她不会认错的。   危慕裳看到罗以歌被司空姿千抓着的手臂,她眉头就不满的微皱了起来,但司空姿千认出了罗以歌的话语,危慕裳却微微讶异的挑了一下眉。   司空姿千应该有好几年没见罗以歌了吧,她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了罗以歌。   对于司空姿千伸出的魔爪,同样不满的还有罗以歌,只见罗以歌在司空姿千抓住他的手臂,他下一秒就快速的抽了出来。   “不是,你认错人了。”罗以歌看着司空姿千希翼的期盼目光,却出乎意料的睁眼说瞎话,冷冷的回答着司空姿千道。   “怎么会认错?不会错的!罗队我听得出你的声音!”   司空姿千看着自己被抛弃在半空中的双手,她识趣的不再去碰罗以歌,却不认同罗以歌的摇着头肯定道。   克里斯托弗看着罗以歌拥着危慕裳的背影,他双脚就像被钉在原地般,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同样看着危慕裳和罗以歌背影的人,还有菲利普,当菲利普看到追上去纠缠着罗以歌不放的司空姿千,和罗以歌明显张扬着不满的背影,他连忙大跨步的走上前去。   “这位小姐,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找我就好,如果可以我一定帮你解决。”菲利普站在司空姿千身旁,一脸诚恳的看着她道。   罗以歌在菲利普上前帮他拦着司空姿千后,他没在多看司空姿千一眼,脚步一抬紧拥着危慕裳再次往前走去。   “罗队!你等……”   菲利普见司空姿千还想再追上前,他连忙伸手一把拽住司空姿千,嘴里就带着丝警告的客气道:   “小姐,你衣服脏了,我先带你去换套衣服吧?”   行动被制止住,司空姿千凶狠的一回头,刚想甩开菲利普的手怒斥他,却在听到他说脏时愣了一下。   脸上的凉意仿佛在提醒着司空姿千,她之前遭受了什么侮辱。   天呐!   她刚才竟然是以这样一幅狼狈姿态,出现在罗以歌面前的!   这一刻,司空姿千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愤怒,她刚才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她被危慕裳泼红酒的事情。   她怎么能以将这么不堪的一面展露在罗以歌面前。   懊恼中的司空姿千看到罗以歌离去的背影,不甘的握紧了拳头没再追上,她一边跟着菲利普去换礼服,一边想着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你事情处理完了?”危慕裳被罗以歌拥着走出宴会厅后,危慕裳这才看着他道。   “没有。”罗以歌眸色略深的看着危慕裳一眼,仿佛有什么要说。   “怎么了?”危慕裳不解的看着罗以歌,罗以歌好像有心事。   “一号刚才给你来电了,你赶紧去回一下。”   正文 050   “一号刚才给你来电了,你赶紧去回一下。”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眸色有些深沉的瞳眸,她心下一咯噔,明白罗以歌为何出现这种眼神了。   总裁办公室,罗以歌坐在办公桌前,依旧埋首在厚厚几打的文件中,而危慕裳站在落地窗前,黑瞳淡淡的俯视着夜晚中依旧灯火通明的意大利都市。   沉默无声的氛围中,危慕裳能听到罗以歌苍劲有力的笔尖,游走在纸张的沙沙声。   危慕裳定定的眺望着天际的夜空,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仅过了几秒,她这才拿起一只抓在手中的手机,默默的拨了一个跨洋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但接起电话的人并没有出声。   “我是红狐。”危慕裳脸上的面具静躺在身后的茶几上,一身紧身黑礼服的她,黑瞳漆黑的跟身上的礼服一般黑,嗓音既淡又轻的缓缓道。   危慕裳算了一算日子,她来到意大利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她却快要忘记她来意大利的目的了。   危慕裳轻轻的回头瞥了眼,埋首在办公桌前的罗以歌,他认真的侧脸很硬朗,很……迷人,让她轻易就陷进他编织的情网里。   “红狐,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一号听出是危慕裳的声音,他沉默了一秒,也不再啰嗦什么,直接就切入主题的询问道。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还算顺利。”   危慕裳背对着罗以歌,透过落地窗的反照景象,危慕裳看到罗以歌停下了手中的笔,正侧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危慕裳回答着一号的声音很淡很平缓,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若单听她的声音,罗以歌也会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顺利就好,你这么久没消息我就问一下而已,没其他的事。另外要告诉你的是,一个月前火凰在z国的不法行动越加的频繁和嚣张了,你多留意一下。”   危慕裳能听到一号语气里的关心,她的视线在落地窗的反射镜中跟罗以歌对视着,视线相交间两人的眸光沉静漆黑,无声的交谈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心领神会。   “嗯。”此时此刻,危慕裳能回答一号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其他的她没法说。   “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你自己保重注意安全。”   “嗯。一号……”   简短的一次通话,危慕裳前后加起来也就说了十几个字而已,她异常清明的脑子,却在一号即将要挂电话前,突然出声欲言又止的喊了他一句。   “怎么了?”电话那端的一号眉头轻轻一皱,他能听到危慕裳言语里的犹豫。   危慕裳黑瞳定定的跟镜中的罗以歌对视着,她沉默了两秒,最终缓慢又坚定的跟一号说道:   “一号,我见到罗队了。”   “什么?你见到小罗了?他在意大利?”一听到罗以歌的名字,一号显然有些激动,连连丢出了三个问号给危慕裳。   自始自终,罗以歌都拿一双深邃的瞳眸看着危慕裳,哪怕是听到她跟一号说起他,罗以歌依旧漆黑着一双瞳眸,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嗯,他在意大利,意大利商界有个罗氏集团。”危慕裳的语气很轻很淡,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危慕裳本来没打算要告诉一号这些的,但司空姿千认出了罗以歌,以司空姿千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相信一号早晚会知道的。   一号若知道了罗以歌在意大利,一查之下必定也会知道她和罗以歌早重逢了,既然如此,危慕裳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来得实际些。   况且,一号对罗以歌的关心,还在部队的时候,危慕裳就深有体会,告诉一号让他别担心罗以歌,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个臭小子!他腿怎么样了?”   一号就算再怎么不了解罗以歌的现状,听到罗氏集团几个字,他也能联想到一些前因后果,但他更关心的是罗以歌的身体情况。   每一次,一号只要一想到曾经骁勇善战,奋战沙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罗以歌,自从之后却要坐在轮椅上过活,他整个人都不舒服极了。   “他腿好像没事,我看着挺正常的。”危慕裳瞅了眼镜中被办公桌挡住的,罗以歌的下半身,语气不是很确定却又一点也不担心的回道。   “他能正常行走了?”听到危慕裳的回答,一号似乎很惊讶,音量瞬间就提高了不少。   罗以歌当初的检查报告,可是说他有五成以上的机率,这辈子都得在轮椅上生活了,这也导致罗以歌退伍的最直接原因。   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怎么罗以歌的病情就好得这么快了么。   “能。”虽然一号看不到,但危慕裳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罗以歌何止能走,身手更是一点退步都没有,她到现在还是打不过他。   “他没事就好,我挂了。”一号看了下时间,这次通话也够久的了,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罗以歌见危慕裳讲完电话后,他放下笔便起身走了过去。   “别想太多,这些事我会解决。”罗以歌从后轻轻拥着危慕裳,下巴搁在她头顶,看着镜中的她安慰道。   “我没想太多,就是不太明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危慕裳轻叹一声,转过身回拥着罗以歌,小脑袋钻在他胸前蹭了蹭。   “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紧紧的拥着依靠在他胸怀中的危慕裳,罗以歌眸光深邃的俯视着意大利的夜景,眸里有着复杂又坚定的神色。   “一号说你加大了亚洲的不法行为?”   罗以歌虽然做事从来不会避着危慕裳,但危慕裳她关注的只是火凰在意大利的生意走向,亚洲方面,她并不太想去碰触。   “嗯,也许再过不久我们得回去一趟,你做好准备。”   罗以歌本来想要回去的时候再跟危慕裳说的,但司空姿千的出现和一号的来电,显然加快了他的步伐。   话说因为司空姿千出现在宴会上的事情,这场庆功会本来是由罗以歌重点主持的。   但罗以歌最后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菲利普,愣是让司空姿千在宴会上等了一晚上,直到宴会落幕也没在等到罗以歌的再次出现。   在渐渐散场的宴会中,同样在宴会中无聊了一晚上的克里斯托弗,他见司空姿千心有不甘,恋恋不舍的走出宴会厅,他犹豫了片刻,便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喜欢那男的?”   克里斯托弗追到司空姿千身旁,跟她一起往外走着,他也没去看司空姿千,看着前方几米外一对男女的背影,就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克里斯托弗高大的身形突然站在旁边,被压迫的感觉瞬间压向身形娇小的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侧头看向克里斯托弗,见他就是为了维护危慕裳,而抓疼她手的克里斯托弗时,司空姿千的怒火瞬间涌上双眼,瞪着她就怒声道:   “你是谁?要你管!”   司空姿千从不掩饰她喜欢罗以歌的心意,她就是喜欢上了,别人能怎么着。   “那么凶干嘛?我又没有要把你怎么样。”克里斯托弗看着怒目圆睁的司空姿千,微皱着眉头道。   他之前会出手抓着司空姿千,那也是因为司空姿千想对危慕裳动手,身为一名警察,阻止暴力行为是他的天职,克里斯托弗不觉得他有做错。   “哼!”司空姿千狠瞪克里斯托弗一眼,不想多跟他纠缠些有的没的,加快脚步就快速的往前走去。   “诶……等等!”克里斯托弗执着是有的,他追都追上来了,见司空姿千想甩开他,他当即又追了上去。   “那男的喜欢的不是你!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么?天下男人这么多,你不应该去当第三者去拆散他们!”   克里斯托弗虽然没听懂司空姿千和罗以歌之间的对话,但司空姿千眼里的爱慕太过炙热,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克里斯托弗可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他承认他对危慕裳有好感。   但克里斯托弗更知道危慕裳对他没有感觉,而且危慕裳和罗以歌在一起的时候他见过几次。   危慕裳和罗以歌应该是相爱的,克里斯托弗没有插足别人感情,当第三者的嗜好。   “滚!”司空姿千虽然从不介意当第三者,但这三个字被克里斯托弗**裸的说出来,她当然也不爱听,侧头直接就朝克里斯托弗怒吼道。   司空姿千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克里斯托弗那么肯定,罗以歌喜欢的不是她。   就算罗以歌现在不喜欢她,总有一天他会喜欢的。   危慕裳有什么的,罗以歌怎么会喜欢那个贱人,一定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危慕裳也是罗以歌的部下,说不定罗以歌只是为了照顾危慕裳,才会拥着她离开的,罗以歌才不是因为喜欢危慕裳呢。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无礼?我只是好心劝导你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凶么?”   克里斯托弗见司空姿千又朝他怒吼,他心里对司空姿千的印象就更加的不好了。   克里斯托弗就不明白了,危慕裳虽然淡漠了点,但她给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怎么危慕裳身边的女人都这么难搞,上次在黑城酒吧醉酒的危元溪也是,现在的司空姿千也是,克里斯托弗都要怀疑危慕裳交友的目光,就不能交个好点的朋友么。   “滚开!”   司空姿千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的,已经走得很快了,可人高腿长的克里斯托弗几步就追上了她。   听着克里斯托弗依旧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司空姿千连形象都不想顾忌了,只想赶紧将身旁的苍蝇给赶走,瞪着他难免又是一顿怒吼。   克里斯托弗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愣是片刻不离的追着司空姿千,妄想开导司空姿千,将她脑海中想插足危慕裳和罗以歌感情的念头,给打消掉。   克里斯托弗一直追到罗氏集团楼下,直到司空姿千上了车,克里斯托弗才在明飞不善的眸光中,默默的闭上了嘴,有些可惜的目送着司空姿千离开。   司空姿千一回到住处,心里积累着各种不满和火气的她,当即就拨通了她干爹的电话。   “干爹!呜呜……我被人欺负了!”电话一被接通,司空姿千嘴一瘪当即就声声哽咽着,朝电话那头的人委屈的哭诉道。   “小千,你又怎么了?你不是在意大利么?”   带着一丝呵护又带着一丝不解的男性嗓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进司空姿千的耳中。   “干爹!我见到罗队了,怎么他退伍你也没跟我说?”   司空姿千偶尔会跟她干爹打听罗以歌的消息,她干爹应该知道她喜欢罗以歌的,她不明白罗以歌都退伍了,这么重要的事她干爹怎么没告诉她。   “你又没问,而且这是部队里的事,不太好说。”   听到司空姿千说见到罗以歌,电话那端的人眉头紧皱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罗以歌人在意大利。   “那干爹你知道危慕裳也在意大利么?她也退伍了么?”   空姿千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关系,至于罗以歌怎么退伍,反正他都已经退伍了,司空姿千也不想去了解。   “你看到危慕裳了?”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惊讶,对于司空姿千接二连三说出来的名字,这些信息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嗯,虽然他们都带着面具,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他们。干爹,罗队怎么会和危慕裳走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   司空姿千清楚的记得,尤金·金斯利告诉她罗以歌在意大利的时候,并没有说危慕裳也在意大利,所以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在一起,她才会那么惊讶。   电话那头的人知道危慕裳去了意大利,但危慕裳为何会跟罗以歌出现在一起,他还真不明白。   不过,危慕裳和罗以歌又不是不认识,同在一个城市如果他们街头偶遇到,相熟之人有了联系也很正常。   “他们应该也就是兵将之间的关系,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回着司空姿千的男性声音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也许他有在猜测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但他显然不打算告诉司空姿千。   “干爹,不管危慕裳和罗队之间是什么关系,我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你有什么办法么?”   司空姿千真觉得危慕裳阴魂不散,她在部队的时候,危慕裳就处处跟她作对,她好不容易盼到罗以歌退伍了,怎么危慕裳也跑了出来。   “小千,不管是谁,只要他退伍了不再是军人,谁都没法去命令他去做什么,他们在没在一起我不知道,但这事我没法帮你。”   可以听出,司空姿千的干爹并不想插手罗以歌的私生活,至于危慕裳,她现在的任何行为,他也没法多加干涉。   “干爹!那我怎么办?我想跟罗队在一起!”司空姿千一听她干爹拒绝帮她,她当即不满又委屈的控诉道。   自从认识罗以歌后,司空姿千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她喜欢罗以歌了,罗以歌是她见过最有魅力最男人的男人了,那种喜欢跟她的其他的男友不一样。   “小千,你的感情你要自己想办法,我真无能为力。”   貌似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有些无奈了,不想跟司空姿千讨论这种话题的他,便选择接通通话的说道:“小千,我现在有事要忙,我先挂了。”   “别!干爹……喂?干爹!”司空姿千听着嘟嘟嘟被挂掉的电话,随后懊恼的一把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怎么办,连干爹都不帮她了,罗队又不见她,她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危慕裳这边才接到一号电话不久,一号第二天就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说要加大力度围剿黄赌毒的不法行为。   z国的不法交易除了黄之外,基本全被火凰给垄断,军警双方联手围剿之下,压力最大的自然火凰。   也就是在一个月之后,马修收到了亚洲分部特别是z国分部的紧急密报,说是他们快扛不住了,要求总部派人过去支援。   话说前前后后疗伤几个月过去了,危元溪的伤好的也算差不多了,最起码行走是没问题的,于是她养精蓄锐好了以后,便准备正式出手了。   而这一个月来,司空姿千虽然人在意大利,但她在罗以歌不见她的情况下,她除了在一边干着急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   这不,当司空姿千再次站在罗氏大厦前,想着要不要再去找一下吕一茹时,司空姿千又一次的在大厦外遇到了同胞。   危元溪刚下车,就见一抹身形娇小的东方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罗氏大厦前。   危元溪本来没打算理会的,但她看着那抹背影,没来由的就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当危元溪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司空姿千的侧脸后,她的视线便凝聚在司空姿千的脸上,一边缓慢的往前走,一边侧头看着她。   司空姿千察觉到危元溪紧盯着她看的视线,她也顺着目光偏头看去。   四目相对间,危元溪愣了一愣,司空姿千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但她见危元溪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她便上下审视着危元溪起来。   在危元溪讶异的瞪视中,司空姿千眉头微微一皱,虽然盯着她看的人应该也是z国人,但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吧。   “你就是司空姿千?”危元溪紧紧的盯着司空姿千,语气不是很好的询问道。   她肯定不会认错,自从危慕裳跟她说有个叫司空姿千的女人,妄想跟她抢罗以歌而追上门来后,危元溪便花钱暗中找人查了司空姿千的资料。   虽然危元溪没见过司空姿千本人,但司空姿千的相片她可见过不少,可谓是将司空姿千从头到脚都研究了一个遍,所以她肯定是不会认错的。   “你是谁?”听到危元溪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司空姿千眉头一皱,这下看着危元溪的眼神也不是很好了。   司空姿千能听出危元溪语气里的不善,又是在罗氏大厦遇到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人,司空姿千便不由得怀疑起危元溪的目的。   眼前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该不会也跟她一样,是为了罗以歌才找来罗氏大厦的吧。   一想到危元溪有可能是跟她一样,为了罗以歌时,司空姿千看着危元溪的眼光就更为不好了。   之前遇到了危慕裳,司空姿千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又凭空冒出一个不识相的女人,情敌越多,司空姿千当然就越不爽了。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必须告诉你,罗以歌不是你能肖想的男人!”   当危元溪看到司空姿千眼里的不善和嫉妒时,危元溪也不需要得到她肯定的答复,直接走上前就不客气的怒斥着司空姿千警告道。   危元溪刚开始还以为危慕裳是为了刺激她,才跟她说有人要跟她抢罗以歌,调查之后危元溪才发现,危慕裳说得还真不假。   眼前这个明明是**,却还装纯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有什么资格来跟她挣罗以歌。   市长的女儿很了不起么,他们危家不但是商业王国,跟罗家还是世交,区区一个市长之女想攀关系也不看看自己分量重不重,罗以歌是谁都能攀上的么。   面对着危元溪的来势汹汹,司空姿千被她呛得傻了一下眼,这才反应过来,同样怒目圆睁的朝危元溪吼道:   “你又以为你是谁?你算哪根葱啊?我们罗队也是你能肖想的?趁早给我滚蛋!”   当司空姿千脑中的假情敌猜想,被危元溪一口怒斥给证实后,司空姿千看着她就更为不客气了。   司空姿千知道罗以歌的条件很好,但罗以歌貌似一向洁身自好,司空姿千没想到她还没见着罗以歌几面,这不要脸的情敌倒是一个个的找上门来了。   “罗队?你也当过兵?你是罗哥哥的部下?”一听到陌生的罗队二字,危元溪眉头一皱,眼睛便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司空姿千来。   司空姿千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当兵的,她这喊的哪门子的罗队。   “看你这娇生惯养蛮横傲慢的,肯定是没当过兵的,我跟罗队一起在部队的日子可美好了,这可是你羡慕不来的!”   虽然危元溪那句‘罗哥哥’让司空姿千不满外加恶心极了,但她下一秒却异常风骚,满脸春光跟危元溪显摆了起来。   “**!贱人!”   危元溪最看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显摆了,更何况司空姿千还是在跟她显摆和罗以歌的亲密,危元溪气得价格昂贵的手提包就猛往司空姿千身上砸去。   “啊……贱人!你想干嘛?”司空姿千没想到危元溪会出手,冷不丁挨了她一记砸打后,司空姿千同样不甘示弱的拿背包狂砸回去。   护送司空姿千来罗氏的明飞,本来悠闲的坐在车上等司空姿千去办事。   乍然听到司空姿千的尖叫声,明飞看向不远处的窗外,见司空姿千和危元溪扭打起来时,他连忙推开车门下车跑过去。   司空姿千这厢有明飞这个保镖做打手,危元溪受伤刚能自由行动没多久,吕一茹便将自己的贴身保镖拉里派去照顾她。   “**!你们这是干嘛?”明飞跑上前后,便伸手去拽司空姿千,想要将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衣服的司空姿千和危元溪分开来。   拉里本就站在车前默不作声的看着危元溪,见情况不妙后,他同样快速的跑上前,一声不吭就小心翼翼的拉扯着危元溪,以防她一个摔跤又得在床上躺上一个半月的。   原本各自妆容精致,你美我漂亮的两个女人,瞬息之间就变成了披头散发的狼狈泼妇状。   拉里和明飞各自护着自己需要保护的人,在危元溪和司空姿千还挣扎着喋喋不休的冒着对方贱人时,拉里和明飞护着她们安全的同时,不忘朝对方看去几眼审视一番。   “危小姐,这可是在罗氏大门口,希望您注意点形象。”   拉里审视完明飞,知道对方也是一个练家子后,他见危元溪不但不收敛,反而分贝越加高昂的尖声怒骂着,在引来周围无数的注目礼时,拉里只得小声的在危元溪耳边提醒道。   危元溪双臂被拉里紧抓着护在他身旁,危元溪本来还踢着脚想去踹短短一米之外的司空姿千,却在听到拉里的提醒时,身形猛地僵了一下。   提出去的右脚还停在半空中,危元溪的视线快速的看向周围,发现或急匆匆或悠闲慢走的路过之人,都看向她们的方向时,她连忙放下脚摆正身姿。   在危元溪突然停止怒骂,转而忙着整理衣裙抚弄头发时,司空姿千也发现了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她也连忙停止怒骂,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   “贱人!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趁早滚蛋!”率先整理好自己仪表仪容的危元溪,非常客气的怒指着司空姿千就低声怒骂道。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以为这是你地盘么?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别……”   司空姿千虽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但论起骂人来,她可是一点也不弱,但她回指着危元溪怒骂时,骂着骂着却在看清危元溪身边站的是拉里时,司空姿千立马就噤了声。   “你跟罗家是什么关系?罗夫人的保镖怎么会护着你?”   司空姿千见过拉里,而且她也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拉里对她不太好的脸色,此刻见拉里护着危元溪,一种危机感便瞬间袭上了司空姿千的心头。   拉里是吕一茹的保镖,这件事司空姿千是知道的,但他怎么会这么护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危元溪并不知道司空姿千认识拉里,她见司空姿千如此讶异和更加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危元溪突然就轻轻的挣脱开拉里的手,抬高下巴一脸傲然的俯视着司空姿千宣布道:   “贱人!你听好了,我叫危元溪,是罗以歌的未婚妻!”   危元溪看着司空姿千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心下就更加的得意,脸上就更加的春光满面,一脸傲娇了。   危元溪觉得她真是太聪明了,以后她就用这招来对付,妄想跟她抢罗以歌的女人好了。   “未婚妻?你个贱人开什么玩笑?罗队怎么会有未婚妻?怎么可能!”   司空姿千震惊异常的瞪大了双眼,怒瞪着危元溪就连声否定她道。   不可能的!   司空姿千连罗以歌的感情都打听到,他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如果有的话,她应该知道的才对。   而且,罗以歌也三十二岁了,要是有未婚妻的话,他早就结婚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结婚。   所以,一定这个贱女人骗她的!   “你才是贱人!**!我警告你,以后离我罗哥哥远点!否则……”   危元溪此刻就跟斗鸡战胜的公鸡般,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为了自身形象没再动手的她,只得声声宣告着罗以歌是她的。   拉里虽然中文不是很流利,但他在罗家也好多年了,吕一茹和罗元泉之间从来都是用中文交流,稍微简单一点的对话他还是能听懂的。   至于未婚妻这个词,拉里在脑中思量了几秒,在他反应过来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时,他看着危元溪的目光瞬间就溢上了不满。   先不说危元溪不是罗以歌的未婚妻,但就危元溪的为人来说,拉里就不是很喜欢她。   而且,拉里听马修说过,之前那个穿着体恤牛仔裤,就被罗以歌领回罗家去的女孩,才是罗以歌喜欢的人,火凰的嫂子,罗家少主的准少夫人。   “危小姐!你不是有急事要找夫人么?别让夫人等太久才好!”   拉里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在提醒着危元溪,但他话语间却是在警告着危元溪,没有的事别乱喷,弄坏了他们少主的名声可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拉里身为吕一茹的贴身保镖,他的生活自然是以吕一茹为主,但拉里一直没说的是,他还是想回到火凰去,哪里有更多的兄弟,有更多的施展身手的机会。   危元溪警告司空姿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拉里打断,她心里同样有着不爽。   但危元溪见拉里那双带着警告的眼神,知道拉里是听出她说谎后,危元溪也不想把这事捅到吕一茹和罗以歌那里去,她瞪了拉里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贱人!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小心我收拾你!”   危元溪在听完拉里的警告,乖乖上楼前,不忘再三警告司空姿千,让她离罗以歌远点。   司空姿千被气得眸中怒火升腾,目送着危元溪不可一世般嚣张离去的背影,司空姿千咬紧了牙关,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以后也别让她见到这个女人,否则,她一定要让危元溪知道,得罪她的下场是什么!   夜晚,火凰总部,危慕裳冲完凉之后见罗以歌没在房间,她便跑去书房找他。   危慕裳虽然穿着睡衣,但好在她穿的是宽松的大体恤衫和宽松的短裤。   遂危慕裳在刚想推开书房门,却见马修先她一步从里面打开门后,四目相对间,危慕裳倒也没有多少尴尬,只抬手轻晃着跟马修打招呼道:   “嗨,马修。”   “……嫂子。”   虽然危慕裳穿得是居家服,但这还是马修第一见危慕裳穿的这么轻松随意。   未免身后占有欲太过强大的男人,为此找茬给他小鞋穿,马修目不斜视的跟危慕裳轻点了点头后,便一溜烟的快速越过危慕裳走出了书房。   危慕裳看着马修快步逃走的背影,黑瞳染上了丝丝不解。   怎么了?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马修干嘛这么躲着她。   “慕儿,进来。”罗以歌听见危慕裳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危慕裳站在门口一直盯着走廊方向,便朝她招手道。   “歌,好晚了,该睡觉了。”危慕裳一边走进书房,一边看着还不想挪开办公椅的罗以歌道。   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夜空中,这都十二点多了,也该上床睡觉了。   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跟罗以歌在一起睡习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危慕裳发现她躺在床上没有罗以歌抱着她,她都有点睡不好了。   “慕儿,你这是在邀请我上床么?”危慕裳走进后,罗以歌伸手一捞就将危慕裳拥在了大腿上坐着,一脸坏笑的看着危慕裳道。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经事么?”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瞪着不怀好意的罗以歌,没好气的训斥他道。   危慕裳真不知道罗以歌的体力是怎么来的,他白天既要管理火凰和罗氏在南部分公司的事。   每天晚上还能把她折腾的有气无力的,莫非罗以歌这人天生体力过剩,精虫上脑不成。   “当然呢!我脑子里的全部是正经事好吧!”   虽然现在夜黑风高的很适合做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运动,但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却没伸出他的狼爪乱摸,反而是指着摊开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不紧不慢的跟危慕裳道:   “慕儿,看看这个。”   危慕裳瞅了眼语气太过平静的罗以歌,这才顺着他的手指去看桌上的文件。   危慕裳翻动桌上厚厚一叠的文件,约莫五分钟后,危慕裳靠着罗以歌的胸膛回头看着他道:   “你要回z国去?”   火凰在z国的分部说要支援,人家都求助了,貌似情况还挺严重,危慕裳觉得,罗以歌应该会亲自出手吧。   “你想回去么?”罗以歌并没有正面回答危慕裳这个问题,反而是反问着她道。   “……其实不太想,但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陪你。”危慕裳低头想了几秒,随后抬眸异常认真又诚恳的看着罗以歌道。   危慕裳从不对罗以歌说谎,因为没必要,而且她心里想什么,罗以歌一般都能猜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他们之间不存在违背心意的假话隐瞒和欺骗。   “慕儿……”罗以歌眸光深深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眼底的全然信任和支持他都看在眼底,也正因为这样,让他更为珍惜和心疼危慕裳。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为了他付出了很多,今生能得此相知相爱之人,夫复何求。   也就是在第二天,罗以歌将罗氏分公司的交回给吕一茹,又将火凰的事情交代给马修后,他和危慕裳领着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就飞回了z国。   其中,马火因为他本身的职业是杀手,这次回国本来是没有安排他的,但在他的一再央求下,说是好久没回国家好好看了,罗以歌便带着他也一起回了z国。   051 腹黑野哥   其中,马火因为他本身的职业是杀手,这次回国本来是没有安排他的,但在他的一再央求下,说是好久没回国家好好看了,罗以歌便带着他也一起回了z国。危慕裳等人降落在d市,d市跟a市是相邻城市,而危慕裳就是在a市生活长大的。   降落地点依然是在人烟稀少的山林中,虽然周边全是山和树,但也不算太偏僻,最起码公路大道还是很方便的。   在一处山头的半山腰处降落后,危慕裳下了飞机后才发现,其实这个地方并不算太保密。   再往后一个山头,哪里有两栋别墅,前后左右的山头中,几乎每个山头都分布着,占地甚广的一两栋别墅。   “这是根据地?”飞机上的其他弟兄陆陆续续的从机舱下来,危慕裳回头侧头看着走到她身旁的罗以歌道。   这个地方,好倒是好,虽然人没看见几个,但这周边的别墅会不会太多了点。   “嗯,住在这片别墅区里的人并不多,平时人也很少,放心,还不至于暴露。”   罗以歌拍拍危慕裳的肩膀,随后搂着她就走向这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中。   别墅里的人貌似不多,只有四名年轻力壮的男子,他们听见别墅外的动静,都身姿笔挺的站在别墅大门口,等着罗以歌。   “boss!”   随着罗以歌一步步走进别墅,两两守在门侧的弟兄,纷纷微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唤道。   罗以歌进入别墅后,那四名弟兄双双看向笔直站在对面的自家兄弟,仿佛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要知道,他们在亚洲的分部成立一年多以来,这可是罗以歌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boss等着呢。”   马火不紧不慢的跟随在罗以歌身后,他见罗以歌和危慕裳已经进去,这四名分部的弟兄还愣着不动时,便停下脚步看着他们道。   “马哥,你也回来了!”   分部的弟兄很大一部分是从总部调过来的,几乎全是亚洲人,更以z国人居多,而公权在总部的时候跟马火还算挺熟的,此刻见背着弓箭的马火,脸上当即洋溢着灿笑道。   “再笑牙都快要掉了!”马火看着笑容灿烂异常亲切的公权,他一向不苟言笑的嘴角微微牵了起来,鄙视的瞥公权一眼,马火就率先走进了别墅。   “马哥,等等!boss搂着的那个女人,是谁呀?”公权追上马火,小声的偷偷询问着,刚才差点把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虽然说他们这些人从总部调到分部时,罗以歌还没正式上任火凰教父的位置,但他们这批人可是罗以歌亲自挑选出来,安排到z国来的。   那时候罗以歌身边可没什么女人,更何况公权还曾听说,罗以歌不近女色,这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站在罗以歌身边,公权的好奇心不可谓不大。   “别没大没小的,那是嫂子!”马火斜斜的睨了眼追上来的公权,声音带着一丝严厉的说道。   “……嫂、嫂子?”公权愣了一下,他们boss什么时候结婚了,他怎么不知道,没听说过啊。   d市是西野桐的故乡,也就在危慕裳和罗以歌降临到d市时,火凰的弟兄从d市出发,从山林小道中直接越到了邻市。   任一飞伪装过的越野车开在丛林中,在颠簸的车辆中,他看着泥土小道两侧异常寂静的丛林,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打着鼓,猜疑着。   道上的生意最近风头特别紧,要不是今天这笔大单是早就敲定下,并且推脱不了外,任一飞也不想在这时候提心吊胆的行走在风尖浪口。   “任哥,这附近怎么这么静?静的有些可怕!”   开车的小黄先是看了眼后视镜中,跟在他车屁股后面的军火运输车,又看了看前方弯弯延延的丛林小道,他脸色就不太好的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道。   “有什么好怕的!静才好!有动静我们就完蛋了!”   任一飞其实也提心胆的,但被小黄这么一明说出来,好歹他也是带队的,不能自乱阵脚的他,当即凶狠的瞪着小黄低声训斥道。   “……我都开好久了,怎么还没到。”小黄在任一飞的厉眼瞪视下,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嘴里却还是难掩紧张的小声嘟囔道。   这一次的交易,不单只任一飞和小黄紧张,随行的其他弟兄也都紧张的集中了又集中精神。   本来他们在这一带的生意挺好的,道上的活基本全被他们火凰垄断了。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前他们就被警方盯上了。   而且,这一个月来不单只警方大力打压他们,就连军方也参与了进来。   在军警双方的围剿下,也不知道军警方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们火凰的交易十次有七八次都会被他们突袭围剿。   为了安全考虑,最近半个月任一飞退掉了很多订单,今天这个肥鱼大单,任一飞也是因为推不掉,这才冒险伺机出手的。   三辆山地越野车外加一辆运输卡车,当他们小心翼翼的行驶到某个隐蔽地点后,他们便停止了继续前进。   任一飞的车停靠在一处北面环山的山脚下,东西方向隐匿着一条三米多宽的丛林野路蜿蜒着,其余方向皆是地形还算平坦的林海绵延。   在一排祥和寂静的丛林中,一望无际的全是绿色,任一飞下车仔细的眺望着四周的环境。   但纵使任一飞脑袋三百六十度的转动着,查看的再怎么仔细,他也没发现前后左侧的丛林,和右侧的高山丛木有什么异常。   “他们来了。”   跟西野桐一组被安排为侦察手的顾林,她和西野桐穿着丛林迷彩作战服披着迷彩防伪装,头盔上插满小树枝,两人并排趴在山腰上,顾林低声的跟身旁的西野桐汇报着,她从望远镜中看到的山下的情况。   “嗯。”西野桐的胸前架着一辆95式狙击步枪,他脑袋低的低低的瞄着瞄准镜,仔细的查看着山脚下的情况。   “k1注意!k1注意!目标已出现!目标已出现!完毕!”   西野桐调着瞄准镜的焦距,想要看清楚山下来得都有些谁,他耳边就听到了祁覆的声音。   “明白!完毕!”西野桐在低声的回答完祁覆后,他看着瞄准镜里,任一飞那张满是男子汉气概的脸庞,他的眉头就轻轻的皱了一下。   “看样子人还不少,那辆卡车那么大,莫非是有大鱼?”   顾林看着山脚下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的清一色男人,她大概数了一数,估计得有四五十个人,也不知道那辆卡车箱里除了载人外,还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管他鱼大不大,乐队说他得一锅端了。”山野间清风吹拂而过,在身旁摇曳的小草中,西野桐抬眸看向山下丛林的前方,温润的眼眸黝黑不已。   西野桐温温润润的好听嗓音轻响在耳边,顾林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前方的山下丛林。   顾林的视线放得很广,位于高处的她,将山下左左右右的丛林全扫视了一遍。   “野哥,我就不明白了,一号干嘛老让我们跟那帮条子一起执行任务?能不能帮得上忙我不知道,但他们拖后腿的能力可不小!”   顾林趴在地上有些郁闷的环视着四周丛林,他们习惯了小队作战,一下子弄这么多人一起执行任务,她根本就英雄无用武之地。   再说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们刹狐的战士时不时就来援助一下那些缉毒警察。   虽然军警是一家,但这关系太过密切,交往太过频繁了也不太好吧。   “你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拿下人就不归我们管了,这是任务。”   西野桐的视线从山下丛林中收回来,他看着身侧的顾林就温润一笑道。   自从危慕裳离开部队后,顾林的进步很大,而且,她的性子收敛了很多,虽然她偶尔也会火爆的爆发一下,但相对来说她性格已经温和很多了。   “嘿嘿……野哥,别用这种关爱的眼神看着我好么?万一我爱上你怎么办?”   顾林一侧头就见西野桐眸光异常有爱,异常温柔的看着她,她当即就嘴角一牵,嬉   皮笑脸的往他的方向凑了凑,一本正经的调戏西野桐道。   “你不是有男人了么?”   一个女孩子,满脸笑容的看着另外一个男人满嘴爱不爱的,要是换做了一般人,估计早跳脚或者一口亲上去了,偏偏西野桐不冷不热的扫了她一眼,声音异常平静的回道。   “……貌似我没公布出来吧,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看着西野桐眼神虽轻却异常肯定的眼神,顾林顿时就受伤了,她脸上又没有写着,她有男人了。   “但是野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隔着军营高墙的我又飞不出去,是人都会寂寞的么,要不野哥你考虑考虑收了我怎么样?”   在西野桐一点也不想搭理她的视线中,在这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战场中,顾林却是越凑越前,兽性大发的妄想扑倒西野桐。   西野桐的视线再次从瞄准镜中抬起来,他额头落下几根黑线的同时,温润的眼眸异常无语的斜视着快贴上他脸的顾林。   “林子,你这是欲求不满,自己解决不了了?”西野桐一句太过平静的话语,成功的让顾林的脸瞬间龟裂了。   但是,西野桐看着顾林比他还无语的脸庞,他那声线平稳异常平静的声音,再次开口说道:   “林子,回去照照镜子,野哥对你没性趣。”   在顾林瞬间微张着嘴瞪着眼的视线中,西野桐几不可见的嘴角轻轻一勾,就转回头继续盯着瞄准镜中山下的情况。   在西野桐看似无害的人皮下,顾林一直没发现西野桐内心的真实想法是:   就凭顾林也想调戏他?   太嫩了点!   “我叉!好歹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也看得过去,在刹狐这么个女人就是国宝的世外桃源里,野哥我哪里就让你不满意了?”   虽然西野桐没明显说是这个‘兴趣’还是那个‘性趣’,但他那挪喻的眼神顾林是不会看错。   这种**裸的鄙视,着实是太伤顾林的小心灵了。   “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性子太急太火爆了。”西野桐看也没看顾林,面对顾林的狂轰乱炸,他不紧不慢的直接丢出了顾林在他眼中的形象。   “你喜欢胸大屁、股翘的?那你怎么不喜欢蝴蝶那蠢货?”   顾林的双眼瞪得更大了,难道在她眼里那么有内涵的野哥,竟然喜欢胸大无脑的花痴女?   “蝴蝶不是我的菜!”西野桐有些无奈的瞟顾林一眼,还有完没完了。   “那你喜欢的菜是什么样的?”顾林瞬间放光的双眼中,她脑袋再次不由自主的往前凑了凑,也许她还有机会也说不定。   正文 052,野哥中枪   “那你喜欢的菜是什么样的?”顾林瞬间放光的双眼中,她脑袋再次不由自主的往前凑了凑,也许她还有机会也说不定。“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西野桐是真败给顾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给他专心一点么。   “那是哪样的?慕子那样的?”不是她这样的也不是淳于蝴蝶那种类型的,顾林第一反应下想到的,也就只有危慕裳那样的了。   一听到危慕裳的名字,西野桐侧头看向顾林,眼里的审视意味更浓重了。   “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呢?把枪给我端好了!”面对着顾林颇为八卦的眼神,西野桐却一反常态的眸一沉,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喝斥道。   “……野哥,你不是吧?”   顾林看着西野桐突然转变的神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她,看着西野桐的侧脸就各种震惊,小小声的不敢置信的反问着西野桐道。   西野桐这人不管是什么都藏得深,要是他真喜欢危慕裳,顾林觉得他们也看不出来。   “是什么是?你想什么呢!”西野桐又不傻,看着顾林那副怀疑他的眼神,他眉头一皱再次反驳着顾林道。   西野桐就不明白了,他都说他对危慕裳不是那种感情了,怎么一个两个全都来怀疑他。   “……野哥你反应有点过大了。”作为侦察手,细节这东西顾林自然不会放过,西野桐现在这反应,明显跟之前有点不一样。   “那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西野桐看着顾林的眼神有着丝丝无奈,这女性生物果然很难搞。   “可还是不对……”在西野桐不太待见她的眸光中,顾林却还是紧抓着不放,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顾林承认危慕裳还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能多人堆她有好感。   西野桐要是喜欢就喜欢,干嘛这么藏着掩着,她又不会说出去。   “林子,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马上就要行动了,你给我专心点!”   西野桐的视线一直环顾着四周的环境,特别是山下的那些人,他见顾林一直在纠缠这些有的没的,一番解释又无果。   软的不行的情况下,西野桐只得来硬的了,他温润的眼眸带着微微冷意看着顾林,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一丝威严道。   “乐队不是说要一锅端么?山下这些接头的人还没来呢,放心,我心里有数!”   相对于比西野桐的谨慎,顾林可谓是没当一回事般,异常潇洒的跟西野桐挑眉道。   “……反正你给我闭嘴!”西野桐算是拿顾林没辙了,他总算明白祁覆为什么宁愿单干,也不愿意跟顾林一组了。   在西野桐带着丝警告的厉眼中,顾林无趣的撇了撇嘴,她不就八卦了一下么,西野桐要不要反应这么大。   任一飞一直在约定地点小心翼翼的游走着,深怕这片丛林又跟往常几次般,冷不丁的就在关键时刻冒出一群迷彩服来擒拿他们。   “飞哥,这都过去五分钟了,怎么还不见毛头他们来接头?”   小黄可不像任一飞那样不安的走动着,他就站在车门旁,时而看一眼周围的弟兄,时而张望一眼丛林,在任一飞走到他面前时,他就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等着!”任一飞也在焦急的看着丛林前方的路,其实还差五分钟才到约定时间,他们来早了而已。   小黄看着同样有些焦虑的任一飞,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惹他,便跟其他弟兄一起,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继续等待着。   任一飞绕着车辆周围越走越觉得憋屈,一年多了,他们火凰的弟兄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现在竟然被军警双方逼得动弹不得,简直太窝囊了。   任一飞还在想着,时间一到要是毛头还没来的话,他就直接带队回去,不能跟这帮孙子拿命去拼。   这厢的任一飞还想着要巧计逃跑,那厢被他心心念念的毛头,就开着车缓缓行驶了过来。   “飞哥,来了!”小黄一见前方丛林小道中,缓缓行驶而来的路虎越野车,他靠在车门上的身子一挺,连忙唤着任一飞道。   接头的人来了,散散落落站在车辆四周的火凰弟兄,也都立即提了提神,警惕的看着四周环境和前来的车辆。   最先到来的路虎越野车停下后,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任一飞就见毛头那个光头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飞哥!你这到的可够早的哈!”毛头一下车,见任一飞一行人全都准备妥当就等他们前来后,他便笑嘻嘻的边走上前边道。   “现在的形势严峻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去验下货,这地方不能停留过久。”   任一飞也不跟毛头客套,跟他握着手时就催他赶紧去验卡车上的军火。   “明白明白!”   毛头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他也不想出什么岔子,跟身后几人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前去验货后。   一直紧跟在毛头身后的男子,便将提在手上的手提箱打开,任一飞便看到红飘飘的人民币,整整齐齐的收纳在大大的手提箱里。   “小黄。”任一飞瞟了一眼对方手提箱里的现今,他朝身后的小黄一偏头,小黄这才走上前检查那箱现金的真伪。   “放心,这绝对没问题。”打开的手提箱托在男子手上,他见小黄拿起一叠钞票快递的翻动着,他便不冷不热的提醒道。   “有问题你也会说没问题。”严肃着一张脸的小黄抬眼看了下男子,把手上的那叠钞票放回手提箱后,他合上手提箱便接过了箱子。   小黄这厢验完现金,毛头这边去验军火的三名男子,在快速的验完货后,他们跳下车厢就朝前方跟任一飞面对面站着的毛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合作愉快!”   做这行的,最讲究的就是信誉,火凰和毛头也算是老客户了,双方在快速的交易完后,谁也不想在此地多留,毛头再次伸出手准备跟任一飞告别道。   “合作愉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任一飞第二次跟毛头握手后,他一转身手一挥,就示意端着长枪短枪守在道路两旁的弟兄上车走人。   然而,一直潜伏在周围没动静的k1和另一侧丛林的两支小队,及跟乐队在一起的缉毒小队,他们等的,也就是这一刻。   “刹狐战士听令!行动!”   早已准备好行动的顾林和西野桐,在听到耳边传来乐浩石的命令时,纷纷朝山脚下的那群人扣下了扳机。   ‘咀——咀——咀——’   霎时间,在乐浩石的一声令下,从枪口无声打出的子弹,纷纷从四面八方射击向了任一飞和毛头所在的山下位置。   “不好!有条子!”   任一飞这才刚转身走了两步,就见他左前方的一名弟兄,突然身子一挺往后倒在了地上,他立马看了眼左侧的山坡方向,连忙呼喊着快速的闪躲起来。   “艹!又被埋伏了!”   对于这突然从各个方向飞来的子弹,出乎毛头的意料,又似乎在毛头的意料之中,只见他原本想上车的身影,此时就更为快速的溜上了驾驶座。   根据最近警方的疯狂打击行动来看,毛头觉得他不能恋战,他得保住命再说。   于是乎,在一票弟兄和火凰的弟兄纷纷边退边战时,快速溜上驾驶座的毛头,启动油门就准备走为上计。   “孬种!想跑?”本来再连连开了两枪后,发现毛头竟然想逃跑,她低咒一声当即枪口一转,从上往下的瞄准了路虎越野车的前轮车胎。   ‘咀——’   “我艹!”毛头方向盘一转刚想倒车掉头,车头突然就一个打滑猛地一歪,知道轮胎被爆掉了后,毛头爆咒一声,手却依旧没离开方向盘。   ‘咀——’   顾林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见毛头还不死心的想逃跑,果断的又补他的后轮一枪。   “艹!艹!艹!”   毛头猛地颠簸间,毛头算是彻底放弃开车逃跑了,他一把掏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快递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就边找藏躲的地方,边朝左侧山腰的方向开枪。   走!下去!”西野桐见另一个方向的乐浩石和警方已经突进上前后,他跟顾林低喝一声,也连忙起身准备下山去。   “等等!”顾林还没爬起,就见西野桐不管不顾的往下冲去,她连忙马不停蹄的追下去道。   “我艹!”毛头方向盘一转刚想倒车掉头,车头突然就一个打滑猛地一歪,知道轮胎被爆掉了后,毛头爆咒一声,手却依旧没离开方向盘。   ‘咀——’   顾林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见毛头还不死心的想逃跑,果断的又补他的后轮一枪。   “艹!艹!艹!”   毛头猛地颠簸间,毛头算是彻底放弃开车逃跑了,他一把掏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快递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就边找藏躲的地方,边朝左侧山腰的方向开枪。   “走!下去!”西野桐见另一个方向的乐浩石和警方已经突进上前后,他跟顾林低喝一声,也连忙起身准备下山去。   “等等!”顾林还没爬起,就见西野桐不管不顾的往下冲去,她连忙马不停蹄的追下去道。   053 阴谋真相   而往前闪躲着扑倒在地上的西野桐,正好仰躺在任一飞身前,西野桐手中的狙击步枪,也被他高举着枪口直接顶在了任一飞的左胸口。就算没低下头去看,任一飞也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顶在他左胸口的硬物,就是西野桐手中的枪。   任一飞平举着手枪右手久久的定格着,他等了好几秒也不见西野桐开枪后,在前方砰砰砰炸响的枪声中,他缓缓低下头看去。   西野桐中枪了,虽然不是他瞄准的胸口位置,但他左臂上的一抹猩红色彩,还是异常显眼的映入任一飞的眼中。   仰躺在地上的西野桐跟任一飞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他的狙击步枪异常坚定的指着任一飞,但西野桐却没有开枪的迹象。   “技不如人,你开枪吧。”   在西野桐那双太过温润复杂的眼眸中,任一飞实在是觉得跟他对视也是一种煎熬。   任一飞右手的手枪一个旋转,他就枪口朝下的放下了手,认命似的跟西野桐道。   西野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眸光微眯从下往上的看着任一飞,随即瞟了眼他手中的手枪道:   “把你枪扔了。”   任一飞垂下眸瞥了西野桐一眼,犹豫了一瞬后,右手一甩手枪就飞向了一旁的丛林。   西野桐见任一飞乖乖扔了枪后,他也不急着朝任一飞开枪,他枪口仍旧指着任一飞,一个鲤鱼打挺就猛地蹿了起来。   任一飞虽然说让西野桐开枪,但他可没放弃最后的机会。   任一飞见西野桐突然一动,本来还想着趁西野桐起身的时候,他快速出手还有可能打倒西野桐,夺过他的狙击步枪反击一枪的。   但是,任一飞想归想,他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他就见西野桐已经飞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任一飞刚握紧的拳头猛地一松,他有猜到西野桐的身手应该不错,但他没想到西野桐的身手这么好,让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西野桐站起身跟任一飞面对面的站着后,他一直指着任一飞的枪口,也在这个时候放了下来。   “知道怎么回去么?”   在任一飞警惕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目光,微侧着身的西野桐眼角余光瞥了眼枪声大响的方向,随后说着更让任一飞不明白的话语。   “啊?”任一飞都傻眼了,什么叫怎么回去,西野桐在说什么?   “我问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路?”西野桐温润的眼眸清清淡淡的瞥着任一飞,甚是有耐心的重复了一边。   “你想干嘛?”任一飞看着这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西野桐,心里有着大大的疑惑间,内心的警惕性也越加的强了。   “回答!”绕是西野桐有再好的耐心,也被任一飞这傻头傻脑般的二愣脑子给磨没了,他眸光一厉,看着任一飞就以命令的口吻道。   “知道。”任一飞看着突然冷厉起来的西野桐,他沉默了一瞬,终是说出了他的回答。   这一带的丛林任一飞可不陌生,虽然平时都开车进来,但就算要走出去,他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任一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的是,西野桐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想干嘛。   “你走吧。”西野桐把玩着手中的狙击步枪,他眸光温润的看着任一飞,嘴里说着差点让任一飞惊掉下巴的话语。   “啊?”当任一飞听清楚西野桐说的是什么时,他眼睛瞪得都快脱窗了,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对面这个看不清面目的战士,脑子有问题。   西野桐的声音很平静,他脸上的迷彩妆又遮住了他的真颜,除了他那双闪闪发亮的温润眼眸,任一飞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隔着两百多米远的地方,两帮人马还打的火热,任一飞听着宛如响彻在耳边的枪声,他看着西野桐的眼神闪现着各种复杂和不敢置信。   放他走?   西野桐是不是有病?   西野桐前一刻还在他的面前击杀掉了他的兄弟,下一刻在任一飞以为他也要英年早逝时,西野桐却说要放了他?   任一飞一瞬不瞬的瞪着西野桐,丝毫没觉得这有多惊喜,他只觉得莫非这世界玄幻了不成,连敌人都想要放过他。   “怎么,不想走?”在任一飞没留意到的地方,西野桐敛下眸又瞟了一眼来时路的方向,细心的留意着是否有其他人察觉到他这边的动静。   “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嘛?”   任一飞不是不想走,但西野桐莫名其妙的放过他,他走的能安心么,说不定人家背后放他一枪,耍着他玩儿呢。   “走不走?”面对着如此不懂得把握机会的任一飞,时间紧迫西野桐也不想跟他再多啰嗦什么,瞬间就枪口一抬再次对准任一飞。   任一飞将西野桐瞬间狠戾的眼眸看在眼里,他见此情形,任一飞知道西野桐是来真的了。   反正西野桐要是想了结了他的话,他估计也活不下去了,任一飞谨慎的跟西野桐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他便连忙转身,拔腿就飞快着跑开了。   西野桐看着任一飞飞快逃走的背影,他并没有跟任一飞想的那样背后开一枪,反而是沉着眼静静的看着,任一飞的身影隐匿在前方丛林后,西野桐这才转身准备往回走。   但西野桐没想到的是,他转身刚走了一步就猛地停下脚步,视线咻地一转间。   西野桐赫然发现右前方一百五十米处,有一抹迷彩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大树旁,那抹被大树遮挡住一半身影的熟悉的身影,她看向的方向正是西野桐的方向。   隔着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人的视线隔空凝聚在对方脸上,双方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气氛有那么一丝紧张和诡异。   “野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视线穿过棵棵大树和低矮的绿草丛,顾林紧紧的盯着西野桐,她见西野桐完全没点反应后,便通过耳麦小声的询问着西野桐道。   敌人在军警双方的围剿逼近下,纷纷四处逃散开来,顾林追着一名犯罪团伙击杀掉后,她本想转身往回走的,却刚好看到转身逃开的任一飞,和无动于衷的西野桐。   顾林觉得她应该替西野桐补任一飞一枪的,但是她看着西野桐一动不动的修长背影,她愣是没把枪给替起来。   而且,顾林也觉得她应该质问西野桐为何放走了犯罪分子的,但是,她询问着西野桐的话语,却低低柔柔的异常平静,连一丝气势都没有。   前方丛林中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枪声,西野桐此刻看着远处的顾林,他知道顾林看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后悔放走任一飞。   而且。   “没有。”西野桐显然没有要跟顾林解释什么的意思,他温润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顾林,那抹无声的坚定,仿佛在给顾林传递着。   如果你想告发我,大可以去的意思。   两人隔着百来米的丛林一问一答间,顾林耳边听着西野桐异常冷静,异常坚定的回答,她这颗心突然就受伤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对对方掏心掏肺,对方却从为对你敞开过心扉一样。   k1几人的关系那么好,这几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下来,顾林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可现在看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西野桐,顾林说不受伤是假的,她甚至不敢去想西野桐这样做的动机。   带着失望的心伤之际,顾林最后看了眼远处的西野桐,她缓慢又坚定的转过身去。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西野桐却仿佛可以看到顾林眼中的受伤一般,顾林的转身,也让西野桐眸光一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顾林转了身,她本想就此离去的,但她却怎么也迈不动脚下沉重的步伐。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最后的最后,虽然不是她的错,但顾林还是向西野桐妥协了,嗓音轻轻的告诉另一端的西野桐,这件事除了他们二人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谢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站在顾林的   立场,西野桐知道她要选择相信他这个叛徒,有多么的艰难和不可能,但顾林竟然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顾林这种几乎是不可能的信任,西野桐说不动容是假的,他欣慰,却也自责。   这一次军警双方联手的围剿行动,跟以往几次一样顺利,该活捉的都活捉了,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但是,这人数一眼看上去是没多大差别,乐浩石却左看右看觉得有点不对劲。   “奇怪了,怎么没看到任一飞那个毒枭头?”乐浩石游走在被警方人员铐起来的一堆毒贩中,他找了两圈了,也没看到任一飞的身影。   “咦对哦,怎么不见任一飞?”   张警官听到乐浩石的疑问后,站在被拖回来的一排排尸体中的他,快速的张望了一眼落网毒贩后,同样惊讶的看着乐浩石道。   “刚才你们谁追的任一飞?”这一个月来的战战赫功,张警官还想借着这次的显赫功绩提升上去呢,任一飞这个毒枭头跑了可不好。   在张警官冷着眼环视着各警员的目光中,乐浩石也同样看向刹狐的三支小队队员。   西野桐的左臂受了枪伤,但他显然没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回到山脚下后,都沉默着远远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帮忙一起善后的意思。   “雪豹,你过来!”乐浩石看着自己带来的特战队员,发现西野桐落单了后,便不容置疑的将他唤了过来。   乐浩石记得,枪战中他跟西野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到西野桐追得几抹身影中,其中有一抹就是任一飞。   西野桐本来靠站在火凰那辆装着军火的卡车中,他听见乐浩石的声音偏头看去,随即拿着枪便走了过去。   火凰弟兄和毛头的同伙,被活捉的三十多名毒贩,一人被一名警员烤着看守着,其他警员则大部分在拖回那些被击杀在其他地方的毒贩。   在几辆越野车周围,站着的是乐浩石和刹狐队员,及张警官和那些警员。   “呀!野哥!你怎么流血了?”   淳于蝴蝶刚停止战斗走回到乐浩石身边不久,她光顾着看着些毒贩没发现落单的西野桐,现在看着走上前的西野桐,淳于蝴蝶这才惊愕的发现他左臂一直在流着血。   在淳于蝴蝶连忙跑向西野桐的身影中,刹狐其他特战战士也都纷纷看向西野桐。   在刹狐特种部队,k1的出勤率非常高,但k1的受伤率在整个刹狐是非常之低的。   西野桐受伤流这么多血,这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情。   “没事。”西野桐在淳于蝴蝶紧张的跑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口时,他微微躲了一下伸手制止她,径直走到了乐浩石面前。   “乐队。”西野桐左臂的血,已经快将他的整只左袖都染红了,但他却依旧云淡风轻,完全不当回事的站在乐浩石面前看着他。   “你怎么受伤了?”乐浩石看着西野桐红彤彤的左臂,眉头也皱了起来,关心的看着没啥反应的西野桐道。   “小伤,没事。”西野桐声音依旧没一丝起伏,他定定的看着乐浩石便脱口而出道。   “我之前看到你追任一飞,他人呢?”西野桐的情绪一向起伏不大,但乐浩石看着这样的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054   “我之前看到你追任一飞,他人呢?”西野桐的情绪一向起伏不大,但乐浩石看着这样的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面对乐浩石的盘问,西野桐微敛下眼,不留痕迹的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斜侧旁的顾林,顾林同样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跑了。”在多人屏息以待的看着他时,西野桐却异常淡定的,给出了一个让乐浩石非常意外的回答。   “什么?跑了?”乐浩石觉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敢置信的反问着西野桐。   什么叫跑了?不是追上去了么,怎么会跑了。   而且,从西野桐手里跑掉的,任一飞有那么大本事么。   “怎么就给他跑了?你不是特种兵么?怎么就这点能耐!追个人也能让他跑了!”   张警官一直对任一飞心心念念,他此刻见西野桐如此淡定不当一回事的神情,他脸色一黑当即就不客气的指责着西野桐道。   “擦!你能耐你怎么不去追?”   军警说是一家也不是一家,顾林本来就看这些个警察不太顺眼,现在见张警官如此指着西野桐鼻子诋毁他们,顾林火爆的脾气一上来当即也不客气的反击回去道。   “你说什么?”张警官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瞪着顾林就惊疑的反问着,他刚才竟然听到顾林在骂他?   一个只知道打架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骂他堂堂缉毒队队长!   对于张警官一点也不客气的指责西野桐的话语,不单只顾林听着不舒服,其他特战士听着也不舒服。   既然嫌他们特种兵没能耐,干嘛还老让他们帮忙擦屁股。   刹狐特战士一双双冷清冷清的眼眸全扫到了张警官身上,完全没有一个人想理会他。   在乐浩石同样不是很友善的眼神中,顾林眸光冷冷的瞥了张警官一眼,随即背脊一挺看着乐浩石道:   “报告!”   “说!”   “乐队,我后来也有去追任一飞,但只看到野哥中枪了,并没有发现任一飞的身影。”   顾林背脊挺了又挺站得笔直,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乐浩石,眼神既严肃又坚定。   顾林想好了,任务和西野桐之间,她还是觉得和西野桐之间的情谊比较重要。这次算西野桐欠她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让他还就是了。   如果说西野桐有猜到顾林不会揭穿他的话,那么顾林现在替他的掩饰,他则没有想到。   微微偏着脑袋的西野桐定定的看着顾林的侧脸,顾林脸上那抹坚定,深深的映在西野桐的眼中。   乐浩石的视线在顾林和西野桐脸上转了几圈,最后他看着西野桐臂膀上的枪伤,也没再多说什么。   “张警官,如果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让你不满意,你大可以提出来,更可以换人,我们就不奉陪了。”   乐浩石转向张警官,颇具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也不再多看张警官和那些警察一眼,领着刹狐十几名特种战士就越过山路,径直进了丛林。   双方人马貌似都不是很满意对方,顾林见乐浩石也这么不待见张警官后,她身一转同样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给张警官。   “一群兵痞!”在其他警员的眸光中,张警官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他看着头也不回离去的乐浩石等人,不客气的低声评价了一句。   “我操他姥姥的!老子战功绩帮他升迁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看不起老子!妈的!有本事别找老子帮忙!”   走进丛林不久后,一直隐忍着没出声的乐浩石,气呼呼的鼓着一张嘴终是再也忍不住了,声声咒骂着张警官。   “要是还有下一次,你们谁爱来谁来,反正老子是不来了!”乐浩石口爆了一通后还不过瘾,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队员就气氛道。   “我也不想来了,受这窝囊气!”余北撇撇嘴,他非常同意乐浩石的说法,那帮缉毒警察根本就是拿他们当枪靶子使。   直升机机舱舱尾位置,淳于蝴蝶在帮西野桐取弹,其他两个小队的队员在直升机外,等着西野桐处理好伤口再飞回部队。   机舱里只有k1五人,坐在座椅上的西野桐外套脱了一半,淳于蝴蝶正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取弹。   直升机上有麻药,但西野桐坚持不用,他咬着牙就硬忍着拿锋利的刀锋戳进他肉里。   “活该!”在一旁的顾林见西野桐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心疼的拿起纸巾就去帮他擦汗,嘴上却一点也不饶人的骂着他。   “林子,虽然是局部麻醉,但打多了也不好,野哥这是男子汉的行为,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余北以为是顾林是说西野桐不愿意打麻醉,而骂他活该这么疼,却不知道顾林是指西野桐自作自受。   西野桐额头的冷汗冒出一层又一层,他咬紧了牙关,在淳于蝴蝶的的手术刀挖到子弹要把它夹出来时。   “嗯……”西野桐在臂膀瞬间涌出大量鲜血的同时,他疼的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顾林帮他擦汗的手,死死的紧抓着。   “嗯……”顾林的手瞬间被西野桐抓得生一痛,她觉得她骨头都要被西野桐给抓碎了,跟西野桐同时闷哼一声,两人都抿紧了唇隐忍着。   做为本身就医科出身的淳于蝴蝶,这不是她第一次帮战友动手术,但这是她第一次帮西野桐做手术。   虽然取弹这种事淳于蝴蝶挺熟练的,但因为对象是西野桐,她还是有些紧张。   将血淋淋的子弹头从西野桐臂膀夹出来后,淳于蝴蝶也不由得送了一口气,连忙快速的帮西野桐止血,包扎起仍不断往外冒血的臂膀。   “野,你不应该中弹的。”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祁覆,他看着被顾林和淳于蝴蝶夹在中间坐着的西野桐,见淳于蝴蝶已经在帮他包扎伤口后,祁覆这才盯着西野桐道。   祁覆的话一出,通过仍旧被西野桐抓着的手,顾林能明显感觉到西野桐原本要松开她的手,瞬间又紧了一下。   “马都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是人。”西野桐松开顾林的手,因为失血过多,他唇色有些泛白的看着祁覆回道。   西野桐的声音依旧很温润很平和,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伤了一点元气,顾林能听出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无力。   “这件事就这样吧,伤都伤了,伤口好了就没事了。”   顾林眸色深深的看了祁覆一眼,随后又帮西野桐擦起了汗,嘴里说着云里雾里的话语。   顾林话里有话,就算是淳于蝴蝶,她也听出来了,更何况是祁覆。   祁覆跟顾林那双难得复杂的眼睛对视上时,他心下一沉当即抿紧了唇,看了眼并没有外人的机舱,祁覆也没在说什么。   任一飞在丛林中一直往d市的方向,他一直跑了两个多小时后,这才气喘吁吁的拿出没被他弄丢的手机,喘息着拨通了火凰分部的电话。   天色已近傍晚,危慕裳和罗以歌跟着公权一起,用直升机把困在丛林中的任一飞接了回来。   开直升机的是劳伦斯,当直升机降落到地上,公权打开舱门让任一飞上来后,任一飞看到机舱里另外两抹,并排坐在一起的身影,直接就傻眼了。   “bo……boss!”任一飞傻傻的站在机舱门口,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异常霸气的坐在斜对面的罗以歌。   “就你一个人?”罗以歌眺望了一眼舱门外的丛林,却发现除了草丛树木外,并没有其他人。   “boss……我,对不起,他们都没回来。”在罗以歌太过静默的深邃瞳眸中,任一飞当即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罗以歌的认着错。   罗以歌沉默了,危慕裳能感觉到瞬间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冷刹气息。   危慕裳侧头去看罗以歌,只见他瞳眸漆黑不见底的紧盯着任一飞,眸底黝黑黝黑的翻涌着某种暗流。   “我把分部这么多人交到你手上,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就被你弄成了一个光头司令?”   罗以歌的声音很平静,静的让任一飞头皮发麻,若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任一飞的双手都   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boss……”罗以歌说完一句话后便又沉默了,任一飞却在这种太过压抑的强大冷压中,直接就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公权看着这样狼狈的任一飞,想替他说几句好话,说任一飞这一个月来也不容易。   但公权偷偷瞥了一眼罗以歌太过狠戾的眼神,他也有点发抖起来,压根就不敢出声替任一飞求情。   “把弟兄丢了自己跑回来,我要你做什么!”   在任一飞低着头发抖的身体中,罗以歌却丝毫没有心软,反而是身体突地一起,右脚快速一出,就狠狠的踢向了任一飞,直接把任一飞踢出了还没关上的机舱门,重新滚落到了地上。   危慕裳也没想到罗以歌会突然出手,这样暴躁狠戾的罗以歌,说实话,危慕裳很少见。   “飞哥……”   公权这一年来好歹都是跟着任一飞的,见任一飞猛地被踢出舱外,公权一紧张连忙关心了一句,却愣是被罗以歌强大的气场给瞬间震慑住了。   ……   ------题外话------   推荐好友玥漫最新力作古言文《药奴太子妃》   简介:   秦歌,前朝梦国长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嚣张跋扈,连皇都要哄让三分的女子,最后却落得下嫁给杀父夺国灭族的青梅竹马为妾,孩子也胎死腹中,导致凄凉惨死,这仇这恨怎能咽下!   唐梵戈,大黎皇朝太子妃兼上将军嫡女,更是大黎第一美女,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了得,是大黎女子之榜样是大黎女子之榜样,是男子心目中的女神,却还没有得到心爱男人的心,被恶女推下水池魂断奈何,这怨怎能甘心!   当亡国公主变成温柔才女…   正文 055   公权这一年来好歹都是跟着任一飞的,见任一飞猛地被踢出舱外,公权一紧张连忙关心了一句,却愣是被罗以歌强大的气场给瞬间震慑住了。罗以歌那一脚出了将近七成的力道,被踹飞在地的任一飞,在螺旋桨呼啦着的大风中,当即卷缩着身体捂着自己的胸口。   任一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揪得他钻心的疼。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背影,在看看舱门边低着头弯着腰不敢看他的公权,两者之间极大的反差,更显示出罗以歌气场强大中的强悍与狠戾。   在太过压抑的气氛中,危慕裳仍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插手进去,帮罗以歌消消火替公权求求情的意思。   对于罗以歌的行事风格,他向来有分寸头脑也分明的很,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到危慕裳自身,危慕裳几乎从不管他。   毅然挺立在机舱里的罗以歌,他深邃的瞳眸狂风暴雨的俯视着,趴伏在草地上的任一飞。   任一飞被踹过后,过了好半响才仿佛恢复了知觉,这才抬起头来去看直升机上的罗以歌。   跟罗以歌深黑不见底的瞳眸对视上的一刻,任一飞的心再次一抖,他看到了罗以歌在强忍着的暗流汹涌。   难道说,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么。   火凰虽然名义上是黑道,但他跟以往的黑道有着一些本质的不同。   当初进入火凰的时候,任一飞学会的第一条规则与原则就是,兄弟是手足,绝不能抛下。   可当时那种情况,若不是西野桐有意放过任一飞,他肯定逃不出来的。   任一飞不是没犹豫过,不是没想过回来后他将会面对什么,但那个时候,他若不想死,除了逃他别无选择。   “boss!”   在跟罗以歌深邃漆黑的瞳眸对视了几眼后,任一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绷紧了身体笔直的站在直升机外,抿紧了嘴一双眼眸坚定执着的看着罗以歌。   任一飞虽然表现得跟没什么事一样,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和紧握着的双手中,可以看出他其实很紧张。   任一飞在等,等一个罗以歌对他的处罚。   又或者,罗以歌会直接把他丢在这片丛林,然后像他刚才那一脚一样,直接把他踢出火凰。   看着这样坚定执着的任一飞,罗以歌暗流汹涌的瞳眸,渐渐的就平复了下来。   在公权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层层冷汗时,他以为罗以歌会一直沉默下去的,但罗以歌却什么也没说,突然一个转身就又坐回到了危慕裳身旁。   任一飞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罗以歌的身影,当罗以歌坐下后,任一飞看着他敛着眸不说话的脸,这才有机会将他的视线,落到一旁的危慕裳身上。   任一飞之前就发现了机舱里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孩,现在再看一眼,任一飞看着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及恬静淡雅的气质,仿佛一眼便从黑瞳里,看到她的与众不同般。   任一飞从没想过谁能跟罗以歌平起平坐坐在一起,更没有想过被罗以歌如此看重的人,会是一个女人。   公权看着脚下的视线里,见罗以歌的双脚一个扭转就走回了座椅,视线偷偷的往上瞟了一瞟,公权却突然跟危慕裳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危慕裳看着小心翼翼偷看罗以歌的公权,眼珠子一转就看了直升机外的任一飞一眼,示意公权把任一飞叫上来。   公权看着危慕裳的眼神,微垂着脑袋仿佛在瞪着危慕裳的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太过紧张精神太过集中的他,这才明白过来危慕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飞哥,快点上来!快点!”   有了嫂子的旨意,公权又偷偷瞄了一眼罗以歌,见他干脆闭着眼睛在养神后,他当即招着手让任一飞赶紧上直升机。   任一飞有注意到危慕裳和公权之间的眼神互动,这一刻,他有些明白危慕裳的身份了。   巨大的螺旋桨风中,任一飞的头发衣服被风吹得飘摇不已。   任一飞同样被吹的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危慕裳一眼后,他看了看沉默着像是默认的罗以歌,犹豫了一瞬,这才回应着公权的号召,重新上了直升机。   一直敛着眸竖着耳朵,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劳伦斯,他见公权将机舱门关上后,这才缓缓升起直升机,往来时方向飞去。   “说。”一身黑色西服,双手环胸的罗以歌,微微分开腿异常霸气的坐着,他眼睛也没睁开,就不冷不热的吐出了一个字。   罗以歌的气场很强大,但紧挨着他坐着的危慕裳,却一点也不受影响般。   危慕裳悠然自得的依靠着椅背,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身前,跟罗以歌不同的是,危慕裳的眼睛非但没闭上眼睛,反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对面的任一飞和公权。   明明罗以歌没看他们,但在危慕裳太过淡然的眸光中,任一飞和公权还是眼眸半敛着,没敢抬眸去看到坐在对面,异常淡定的危慕裳和罗以歌。   罗以歌明明只说了一个字,但他这一个字,却在任一飞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我……咳,boss,今天火凰跟毛头有一笔军火交易,交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被包围了,本来我也逃不出来的,但有一个当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他故意放我走的。”   太过紧张的情绪中,任一飞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才发现喉咙沙哑得都快破音了,轻咳了一声后,这才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简单描述了一遍。   “故意放你走?”   坐在任一飞身旁的公权,不等罗以歌有何回答,他听到任一飞的解释就错愕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一飞惊呼道。   “飞哥,这怎么可能?那帮条子都恨不得全灭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公权刚反问了一句,见任一飞一直看着罗以歌不看他,便又惊呼出好几个问号说道。   危慕裳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任一飞,一个当兵的故意放他走?这有点不太靠谱。   罗以歌的眼皮缓缓睁开,他看着任一飞定定的看着他,不像在说谎的眼神后,罗以歌这才唇瓣一张冷着声低低沉沉道:   “谁?”   “我不知道,不过他不是警察,是部队的人,他的臂章是一个狐狸头。”任一飞见罗以歌终于肯正眼看他后,他心中一喜,连忙回道。   “狐狸头?”   狐狸头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可以说是刻进危慕裳骨血里的,一听到任一飞说出这三个字,危慕裳眉头轻轻一皱就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这么说来,任一飞是跟刹狐特种部队的人撞上了,既然是刹狐的特种兵,k1有没有可能也在参与进去了。   “嗯,我不会看错的,就是狐狸头。这一个月来警方大力打击火凰的人中,经常能看到佩戴着狐狸头臂章的士兵,他们的身手很了得,我怀疑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特种兵。”   任一飞见危慕裳发出疑问后,看着她便一一解释起来,那双太过坚定的眼眸,唯恐危慕裳不相信他一般。   面对着任一飞太过肯定的眼神,危慕裳沉默了。   先不论任一飞说得是不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必有叛徒。   若任一飞说得是真的,那就表明刹狐特种部队有叛徒。   若任一飞说的是假的,也许任一飞会是火凰的叛徒。   危慕裳在刹狐奋战了那么多年,说实话,她不太愿意去相信刹狐会出现叛徒这种事。   如果任一飞说的是假的,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以刹狐特种部队的整体作战力来说,危慕裳觉得任一飞不可能会逃得出来。   但任一飞现在又真真切切的坐在她对面,危慕裳不禁怀疑起,如果刹狐没出现叛徒,会不会任一飞其实警方的人,他才是火凰的叛徒,不然他怎么会逃得出来。   危慕裳在脑中将两种假象都设想了一番,但作为刹狐的特种战士,危慕裳显然比较偏向于,任一飞有可能会是叛徒这件事。   同样的沉默中,危慕裳的脑筋在快速的运转着推敲分析着剧情   ,罗以歌却在任一飞出口,心中瞬间清明了起来,更没有跟危慕裳一样,怀疑任一飞有可能是叛徒。   “这次暂且放过你,回去受罚。”   在罗以歌太过深邃的视线中,他瞳眸一派平静,声音也没多少起伏,冷冷的说出了任一飞这件事后的下场。   “是!任一飞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任一飞虽然接触罗以歌的机会并不多,但罗以歌的行事作风他是知道的,他明白这已经是罗以歌格外开恩了。   危慕裳黑瞳微微眯起,上下瞟了罗以歌好几眼,在罗以歌的视线的转向她时,危慕裳却淡定异常的收回了视线。   对于罗以歌没再多问任一飞,就如此深明大义的决定放过他的决定,跟他先前那火爆的一脚相比之下,危慕裳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数。   罗以歌定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或许,她也有猜到七八成。   在场唯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人,恐怕要数公权了,他这个人看一眼,那个人看一眼,越看越不懂,但显然没有一个人想要解答他的疑惑。   回到z国的第二天,罗以歌留在分部处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情,危慕裳则由劳伦斯陪着,两人背负着采购和熟悉地形环境的重大任务。   d市,就在s城的隔壁,其实危慕裳并不陌生,但自从当兵后,她已经四年多没踏上d市的土地了。   车头放着d市的英文版市地图,第一次到z国来的劳伦斯,便充当着司机的角色,拉风的载着危慕裳兜风兼识路认路。   进入市区闹市后,危慕裳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和比四年多增多了几倍的车流量,她才真切体会到d市的变化有多大。   从d市一家重点中学经过,危慕裳看着这所异常大气的中学,脑中便浮现出西野桐的身影来。   西野桐是d市的,如果他一直在d市生活长大的话,以各方面都优秀的西野桐来说,他的高中应该是这所重点中学渡过的。   “哦买噶!嫂子,为什么z国的街道都拐来拐去,扭来扭去的?这是迷宫不成?”   就在危慕裳思绪飘远,想着西野桐的事情时,架势座上的劳伦斯看一眼地图看一眼前方一辆辆的车屁股,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吃完早饭拿到地图时,劳伦斯还以为他拿到的是迷宫图。   瞧瞧地图上无数的人字分叉路和十字路口,这还不是最高级的,还有哪些你压着我我跨着你的天桥路段,一眼看去简直就是一团麻线。   劳伦斯本来还在自我安慰的想着,也许这些地图都不太准,但进入d市市区后,劳伦斯才知道,地图上的那团麻线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你不是早拿了驾照么?考验你车技和眼力的时候到了。”   危慕裳淡淡的瞥了眼驾驶座上的劳伦斯,只见他瞪着前方两百米外横七竖八的高架桥,直接就傻眼了。   “……嫂子,要不你来开车?”   劳伦斯觉得他要膜拜一下设计路面的那些强人才行,这都是什么路,开着开着前面就岔开了三条大路。   一条条全是往上开的,他头疼的看着一层一层足有三层路面的高架桥,他接下来要怎么走?   “不想开。”危慕裳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劳伦斯,在闹市开车,分明就是找罪受,危慕裳才不会傻得去干。   “嫂子,那你说个地点,我开导航好不好?这么开下去,我都不知道开到哪儿去了。”   劳伦斯苦着一张脸,他还以为今天有美女相伴,又可以不面对罗以歌那张一大早就黑下来的脸,是一件多么快活的事,但现在,他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么。   “开到哪儿算哪儿,本来就是让你认路的。”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着,危慕裳一点也不同情劳伦斯,更没看到他的苦瓜脸。   “……”劳伦斯蠕动了一下嘴唇,嘟囔着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车内的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劳伦斯瞎开了一段路程后,危慕裳看着窗外提着大包小包的人流,她便清清淡淡的开口道:   “劳伦斯,到前面的商场停车。”   r>   “嫂子,幸亏你出声了,再开下去我就快吐血了!”   劳伦斯看了眼时间,他漫无目的的在d市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将d市都绕了个大半了。   “你是要在车上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商场?”劳伦斯将车在商场前停好后,危慕裳打开车门刚想下车,便又侧头看着劳伦斯询问道。   “肯定跟你一起!万一你丢了我拿什么赔给boss?”劳伦斯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他瞪着危慕裳万分肯定的回道。   劳伦斯可没忘记出门前,罗以歌千交代万交代的,让他一定保护好危慕裳。   虽然以他和危慕裳的身手来说,还不一定是谁保护谁,但劳伦斯可不敢忘记罗以歌交给他的任务。   “……”看着劳伦斯‘你是傻逼’般的眼神,危慕裳不说话了,想也知道定是罗以歌跟他说了什么。   d市在z国是经济水平排在前几名的城市,在d市生活工作的外国人挺多的,但劳伦斯下车后,凭他那高大壮硕的健美身材和帅气型男脸庞,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危慕裳自己一个人走在异国他乡的时候,虽然也会引来不少的注目礼,但大多数的男性目光。   像现在这样被一大堆走过路过之人,特别是女性同胞当猴看的经历,危慕裳还真是不多。   虽然知道那些花痴少女少妇看得都不是她本人,但劳伦斯紧跟在身后一点位置的近距离,还是让危慕裳承受着众多太过炙热的目光。   “劳伦斯,你考虑一下离我远点。”   一点搭乘着电梯缓缓升上二楼,危慕裳看着左侧电梯一上一下的擦肩而过中,对面女孩就快要贴过来的脸,她就再也忍不住的跟劳伦斯建议道。   “离远点不行!话说,嫂子,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这么受女性欢迎的耶!”   劳伦斯就跟没见过女人般,见那些个女同胞花痴的看着流口水的脸,他就心花怒放的回以友好的笑脸,乐此不疲的引来女性同胞的阵阵抽气声和惊呼声。   “……”危慕裳再一次的不想说话了,难道劳伦斯就不觉得,这样被人观看着逛街,是一件很影响心情的事情么。   “哇塞!那男的好帅好有型!”   危慕裳刚上到二楼,就听到了十米外迎面而来的惊呼声,虽然劳伦斯听不懂那些十七八岁高中女生在惊呼什么,但她却异常清楚的听到了她们接下来的对话。   “哇……好有肌肉!”   “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   被误认为是劳伦斯的女朋友这件事,危慕裳的脸抽搐了好几下,早知道她就自己一个人来。   跟三名高中女生擦肩而过的时候,危慕裳从不知道,原来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的大胆,这么的……羞涩霸气。   “嗨喽!帅哥,你好!”   “嗨!你们好!”女生是用英文跟劳伦斯打招呼的,劳伦斯一听到自己能听懂的语言,当即就热情的挥着手回应起来。   “帅哥,你有女朋友了么?”   “啊……这个,还没有。”一听到女生竟然问这么内涵的问题,劳伦斯当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他今晚会有几场艳遇?   “真的没有么?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我我!我符合各种标准女朋友的条件哦!”   “她们都是骗人的!帅哥,你不觉得我更好么?”   “……”   危慕裳越走越快,劳伦斯后面跟那些女生的对话,她已经听不清了,但好在的时,穿过她落在劳伦斯身上的视线,显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危慕裳刚想为自己鼓掌松了一口气,她在路过一家名牌服装店的时候,听到店内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女性嗓音的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脑袋咻的一下往店内看去。   危慕裳怔怔的看着拿着一件华贵皮草,一边仔细翻看,一边跟另一位妇人交谈着的贵妇。   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琴,危慕裳   名义上的父亲危绍治的老婆。   许是察觉到了危慕裳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目光,苏琴随意的顺着视线往外看,就见走廊上站在一抹清瘦的身影。   一眼看去的时候,苏琴仅看了眼傻站在门口的危慕裳就收回了视线。   但苏琴才收回视线一秒钟的时间,她脑袋一偏又立即看向危慕裳。   056林中摊牌   056   但苏琴才收回视线一秒钟的时间,她脑袋一偏又立即看向危慕裳。   苏琴眉头微皱的看着店外的危慕裳,第一眼苏琴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一眼过后,苏琴却莫名的决定危慕裳的脸有些熟悉。   当苏琴定睛去看时,门外那张小小的鹅蛋脸和晶亮的黑瞳,渐渐的就让苏琴的双眼微微一睁,眼里的色彩也越渐的趋于负面情绪了。   “危慕裳!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琴突然将手中的皮草大衣推到一旁的妇人身上,她就气势汹汹的朝门外走去。   关于危慕裳在意大利的事情,危元溪只告诉了危老爷子。   而基于危慕裳的身份特殊,危老爷子并没有跟其他人说,故苏琴一直以为危慕裳还在部队,现在乍然看到危慕裳,苏琴自是惊讶不已。   危慕裳只是多看了苏琴几眼而已,她没想到苏琴就这么冲了出来,嗓门还大的引来了店内五六人的目光。   “琴姨虽然苏琴的语气很不友善,但不想回答她在不在问题的危慕裳,看着一脸不爽的苏琴,她不紧不慢不冷不热淡淡的问候了一句。   “没听到我说话么!我问你你怎么会这里?”对于危慕裳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的神情,苏琴瞪着她的双眼就更不爽了。   这个小贱人几年不见,这幅八棍子打不出一个表情的死模样,还是一点都没变。   其实,苏琴这次看见危慕裳之所以会这么生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发现危慕裳越长大越好看,越来越有魅力了。   危慕裳也许不是淳于蝴蝶那种让人一眼便惊艳的类型,但一般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   危慕裳是属于那种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吸引人的类型。   “我没必要告诉你   这里不是危家,危慕裳犯不着做戏给别人看,她能叫苏琴一声姨已经很不错了,苏琴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危家捏圆搓扁的小女孩么。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翅膀长硬了是吧?竟然敢不回答我的话!”   危慕裳拒绝回答的冷淡嘴脸,和她眼里的那抹不屑,看的苏琴大受刺激,她早知道危慕裳这个祸害不能留。   另一边光顾着泡妞的劳伦斯,一转头竟然发现危慕裳不见了,他当即丢下那几个热情的美少女高中生,在走廊上快速的往前跑找寻着危慕裳的身影。   劳伦斯刚转了一个弯,就在几十米外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他同样也看到了危慕裳对面的苏琴。   劳伦斯看了眼一身华贵打扮的苏琴,以为她是遇到熟人了再打招呼,遂劳伦斯也不打算上前去打扰她们,只远远地站着时不时的看她们一眼。   但劳伦斯的熟人论想法才闪过几秒,他就见苏琴看着危慕裳的眼神不太友善,并且手一伸还指着危慕裳颇有动手的趋势。   劳伦斯看见此种情况,眸色一沉当即快速的向前跑去。   “你个小贱人!你不要以为当个兵就可以麻雀变凤凰!你这个死样是想给谁看?你……啊……”   劳伦斯跑上前的时候,就见苏琴指着危慕裳就一顿破口大骂。   虽然劳伦斯听不懂苏琴在骂什么,但苏琴那扭曲的愤怒嘴脸,和危慕裳隐隐蕴含着冰霜的冷眸,劳伦斯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于对危慕裳不客气的人,还敢指着她鼻子大骂,劳伦斯眸色一冷后,当即遵从罗以歌保护危慕裳的指令。   只见劳伦斯右手一出猛地抓住苏琴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再狠狠一捏,两只蓝色眼睛冷冷的盯着苏琴。   苏琴因为太过专心的骂着危慕裳,没去注意劳伦斯的到来,手腕突地一阵剧痛传来,疼得她立马就尖叫着痛呼起来。   苏琴的尖叫声太过凄惨痛楚,引得一直在店内观望的妇人和其他店员一惊,纷纷朝她聚集而来。   “危夫人,你怎么了?”   尹夫人看着苏琴瞬间扭曲着承受疼痛的脸,又看看她被劳伦斯抓着的左手腕,尹夫人立马就伸手去掰劳伦斯的手:   “你是谁?你个老外跑到z国人的地盘来欺负z国人,你给我放手!”   危慕裳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站在苏琴对面,她看着面前争执起来的三个人,危慕裳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她是在干嘛,苏琴的任何事,她都没有兴趣参与,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危慕裳在心里自嘲了几秒,嘲笑着她这是在自找罪受的时候,她不去理会跟劳伦斯争执拉扯着苏琴和尹夫人,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放手!你抓疼我了!你个洋鬼子是打哪儿跑出来的?你……喂,危慕裳你给我站住!啊……”   苏琴左手被劳伦斯紧紧的捏着,疼得她一边拍打着劳伦斯一边怒声咒骂着他。   苏琴骂着骂着才发现危慕裳已经走了,她心下当即就更怒了,想去追手又被劳伦斯抓着,只得大喊着危慕裳的名字。   劳伦斯任由苏琴和尹夫人用长长的指甲刮着他的手,和用她们那双老腿踢着他,但劳伦斯就是死死的抓握着苏琴的手不放。   劳伦斯见苏琴又朝已经走出几米的危慕裳大喊后,劳伦斯手上一用力,抓着她的手就更紧了,紧到劳伦斯的手指都能捏扁苏琴手腕上的肉,直接死死的捏着她骨头摩擦。   “啊痛!你放……放手!”苏琴疼的顿时觉得她整只手臂都废掉了,放声尖叫着就带着哭腔的让劳伦斯放手。   苏琴突然之间太过痛苦的尖叫传出,惊得商场四周的人全往她的方向看。   在一双双或好奇或震惊的目光,一直看着劳伦斯默默观察事态发展的店员,这下也发现了不妙,连忙跑回柜台呼叫起保全人员来。   三名店员,在其中一名店员快速的跑回柜台,一边打电话一边抬眸惊恐的看着他时,劳伦斯猜到了她打的是什么电话。   “我警告你!以后别惹她!不然我一定废了你!”   在众人惊恐的眸光中,一直紧闭着嘴的劳伦斯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发狠的死瞪着苏琴警告她。   “……”苏琴傻愣愣的看着眸光凶狠的劳伦斯,完全没听明白他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堆什么。   “哼!”在苏琴一脸迷茫的神色中,劳伦斯恶狠狠的朝她哼了一句,随即就放开她追着危慕裳而去。   “啊……”左手本就疼的难受,再被劳伦斯狠狠一甩,苏琴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快要飞出去了一般,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那是什么野蛮人?当我苏琴是好欺负的么!”   尹夫人连忙扶住快要摔倒苏琴,谁知苏琴刚站稳就立马推开她,不甘心的追到店门口,一边骂就一边想追上去。   “夫……夫人,您请留步,刚才那位先生说了,让你别招惹他,不然,不然……”   店员小姐见苏琴怒火冲天的就想去追劳伦斯,她当即往前一步手一伸拦住她,一边劝解着一边翻译着劳伦斯刚才说过的话。   “不然什么?”苏琴本来想推开店员小姐的,却在听到她的话后,怒火一下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他,他说,你要是惹他,他就废掉你……”店员小姐没弄明白劳伦斯说的‘他’,是指劳伦斯本人,还是指之前被苏琴为难的危慕裳。   “我惹他?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我明明在跟危慕裳说话,他……等等,难道他跟危慕裳是一伙的?”   苏琴怒目圆睁的瞪着店员小姐理论着,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危慕裳的身上。   “夫人,我们刚才已经通知了商场的保全人员,您放心,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另一名店员小姐走到了苏琴面前,面带笑容的劝解着苏琴,想要趁早结束这场发生在她们店门口的倒霉之事。   “夫人,你消消气,这件事交给我们解决好么?要不这样,您在我们店里消费,我们给您一个九折优惠,你看怎么样?”   打完电话出来的店长,一看就知道苏琴不是好惹的一个贵妇,不想多惹是非的她,只得降低要求的祈求苏琴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虽然这件事不是她们店的问题,但事情毕竟出在她们店面口,事情一追究下来,身为一个小小的打工阶级人士,她们也实在是承担不起责任。   苏琴一听到九折优惠这个事,她一向精于计算的头脑,当即就如计算机似的,噼里啪啦的算了起来。   当苏琴的脑海最终浮现出一串她还算满意的数字时,她眸中怒色一褪,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精明的微笑。   “哼!我可不是为了你那什么九折不九折的,我手还痛着呢,以后再找那个洋鬼子算账!”   苏琴雍容富贵的脸一甩,上了年纪已有点发福变形的身材,当即一转就往店里走去。   “……”店长小姐看着苏琴这副贪便宜还死要面子的背影,她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不屑了几秒,随即又一脸热情的迎上前去。   危慕裳在察觉到身后传来,急速而来的脚步声时,她头也没回,就跟快速追上她的劳伦斯道:   “跟着我可以,离我最少二十米远!”   “……嫂子劳伦斯看着危慕裳的后脑袋一愣,随即就委屈的唤着危慕裳,二十米太远了,不知道十米可不可以。   “不退也行,那你就先回去远远的,危慕裳就看到前方走廊尽头,有一群四五人的保全队伍,正快速的跑向他们。   “……有第三个选择么?”劳伦斯看着迎面而来身穿制服的魁梧男子,他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来抓他的吧。   “没有五名保全人员飞快的跟危慕裳还劳伦斯擦肩而过,貌似目的地是苏琴买皮草的那间店。   “……”劳伦斯觉得他挺冤的,他也是为了想帮危慕裳而已,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了。   “劳伦斯,我觉得你还是先下楼去的话,记住,别让他们抓到   这商场里的摄像头可不少,劳伦斯侥幸逃了一次,第二次可未必会有会这么好的运气。   “那我在楼下等你,你别乱跑,有事给我电话劳伦斯之前看到了店员小姐去打电话,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挺麻烦的,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   “嗯在身后又传来蹬蹬蹬整齐的脚步声时,危慕裳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就见劳伦斯的身影飞一般从她眼前跑了出去。   “别跑!你给我站住!”   劳伦斯一阵旋风般飞走后,危慕裳就听到身后传来陌生的男性嗓音,大声的嘶吼着让劳伦斯别跑。   又一阵旋风刮过之后,危慕裳以后会有人来揽着她的,把她当同伙抓起来的,但五名保全人员全一蜂窝的追劳伦斯去了,看来那些人并没有出卖她。   刹狐特种部队。   坐落在山野林间的刹狐特种部队,正午时分食堂飘出了阵阵菜香味。   五分钟的时间,顾林在快速的解决完盘中餐后,她的脚借着饭桌的掩饰,偷偷的踢了下对面西野桐的脚。   西野桐刚吃完最后一口饭,小腿被人一踢的触感,让他反射性的抬头去看对面的顾林。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顾林眼一斜快速的甩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下一秒她就起身往外走去。   西野桐见此情形,他端着餐盘也立即起身往外走。   大家每天都在一起训练,说实话,k1每个人的单独时间并不多,基本上吃饭都是一起来一起走的,很少会有谁一声不吭就率先立场的情况。   祁覆在顾林突然起身的时候,视线就转到了她的身上,随后又转移到了西野桐身上。   看着两人相继离去的身影,祁覆默默的审视着他们的背影,眸中有着外人难懂的神色。   “咦?他们俩干嘛?”淳于蝴蝶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林和西野桐离去的背影,头顶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谈情说爱呗,还能干嘛余北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西野桐那抹修长的身影。   也许他们野哥的情根终于发芽了呢。   “他们俩?不可能吧!”淳于蝴蝶两眼一瞪,手中的筷子猛地一下就拍到了餐桌上,稍微提高了的音量也引来了旁边几桌战士的注目礼。   淳于蝴蝶想过无数种西野桐有可能会喜欢的女孩子类型,但在她幻想了无数种的可能性后,偏偏没有任何一种是跟顾林接近的。   要是,要是她的男神真的跟顾林在一起了,让她情何以堪呐!   “别嗦了,想知道就赶紧跟上去   就等着淳于蝴蝶放下筷子的祁覆,在淳于蝴蝶和余北又快要争执起来时,他端着餐盘快速的起身,目标明确的传达了出去。   要是一般时候,对于组里其他人刻意单独一起时,祁覆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他得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祁覆都发话要跟踪了,淳于蝴蝶和余北快速的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端起桌上的餐盘,身一起就同步的跟着祁覆而去。   顾林一直穿过部队的后操场进了树林中,而她身后一直隔着五米的西野桐,也默不作声的跟着她。   偌大的操场上空荡荡的行走着两个人,不论从哪个角落看去,谁都能一眼就看到顾林和西野桐。   “这怎么跟?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淳于蝴蝶弯着腰鬼鬼祟祟的趴在墙角,看着快要进入树林的危慕裳和西野桐,他们要是这么跟上去,他们两人一回头就全暴露了。   “从前操场的丛林绕过去,你们俩从左边去,我走右边   祁覆还以为顾林和西野桐会找个没人的墙角办事,没想到还绕那么大老远进了丛林,祁覆便准备兵分两路的包抄过去。   “诶……覆!”余北还想说要不就一起,结果祁覆已经率先离开跑向了前面的操场。   “我觉得覆哥是怕我们拖后腿淳于蝴蝶回头见祁覆潇洒离去的背影,嘴一撇就不是滋味的说道。   “快跟上!”余北默默的斜一眼淳于蝴蝶,见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后,拉着她也朝前操场跑去。   进入丛林大约一百米远后,顾林这才停下了脚步,眼珠子左右转动快速的查看了几眼,确定周围没人后,她缓缓回身看着同时停下的西野桐。   隔着五米的距离,西野桐那双温润的眼眸就静静的看着顾林,并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野哥,早上一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火凰那帮人有关系?”   057 城市作战   “野哥,早上一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火凰那帮人有关系?”   顾林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西野桐看,不想漏掉他脸上的任何情绪变化。   但西野桐同样盯着顾林看的神情中,他自始至终都润着一双眼眸面带微笑的看着顾林,除此之外西野桐并没有表露出其他的神情变化。   “林子,该告诉你的事我不会瞒着你。”西野桐眸光柔和的看着顾林,眼里有着一抹坚定与执着。   顾林心里苦笑了一声,所以说,那些都是不能告诉她的是么。   “野哥,一号可发话说要扫荡了整个火凰,就算这样,你也不担心么?”   要不是西野桐先前故意放走了任一飞,顾林才没这个闲工夫替西野桐担心什么。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西野桐肯定跟火凰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若是上头下了决心要彻底清扫了火凰,按照他们这一个月的战绩,火凰似乎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以西野桐的立场,他要如何自处。   西野桐微微敛下了眼眸,眸光轻飘飘的斜了眼右侧树林,之后才抬眸看着顾林微笑着回道:   “不担心。”   顾林都快被西野桐给气炸了,亏她还那么担心西野桐的立场难处,结果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林子,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我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就算担心也帮不上什么。”   头顶的太阳透过茂密的树叶稀稀落落的挥洒下来,将西野桐的脸照耀得更闪耀了,他语气温温和和的,一如头顶的太阳般暖人。   “野哥,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   西野桐知道顾林是为他着想,他也是为了顾林好才让顾林别插手进去的,但顾林显然曲解了西野桐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我也可以自己解决。”   在顾林控诉着他的目光中,西野桐连忙手一举做投降状,进一步的解释着他的真实想法。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这次的任务你应该不参加了吧。”   在西野桐怎么都不肯说的姿态中,顾林投降了,继而看着他穿着短袖缠着绷带的左臂道。   一号虽然没说什么时候去出任务,但应该也就这几天了,西野桐有伤,顾林猜想他去不了。   本来顾林想让西野桐交代她点什么,比如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是需要她手下留情的。   只要西野桐说了,顾林会帮他一把的,但西野桐却不想让顾林搅合进这场浑水。   “没事,我可以去的。”在顾林担忧的眼神中,西野桐安慰的笑了一笑。   也就在此时,顾林的脑袋突然偏向右侧,她好像听到了那边有什么动静。   “行了,覆,你们都出来吧。”在顾林怀疑的眼神中,西野桐见顾林看向淳于蝴蝶和余北的方向,他便看着右侧某堆草丛提高分贝道。   顾林两眼一睁,顺着西野桐的视线看向她的左侧,丛林中沉静了两秒后,顾林就见祁覆从草丛堆里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顾林听见动静再朝右侧看去,淳于蝴蝶和余北也各自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他们偷跟过来了对不对?”顾林有些不满的看着西野桐,她先前并没有发现祁覆,淳于蝴蝶和余北她倒是察觉到了。   但西野桐那副神色,他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呵呵,不关我的事,覆哥说要过来的。”淳于蝴蝶一边往顾林和西野桐的方向走去,就一边笑嘻嘻的解释着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可以不来的。”祁覆没想到淳于蝴蝶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他,他无语了一瞬后,眼神不是很友善的看着淳于蝴蝶回道。   当五人全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出声时,西野桐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队员之间关系太过密切,貌似也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没办法像轰其他人一样,把眼前这几个人给轰走。   “说吧,你们想干嘛?”西野桐破罐子摔破的一摊手,眼睛一一看过面前这几人,准备好了接受他们的盘问。   “应该是我们问你,你想干嘛吧?”西野桐太过爽快的举动让祁覆眉头轻轻一皱,他看着西野桐就没好气道。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就是想干嘛也干不了。”西野桐嘴角牵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有些嬉皮笑脸的看着祁覆道。   “说正事!你给我正经点!”看着西野桐有些讨好的笑容,祁覆却是一点也不领情,本就冷淡的眸光瞬间就更冷了一分。   “好吧。”西野桐一挑眉缓缓放下手,随后他又眸光微深的一一看过K1其他几人,西野桐最后才放低音量的轻声道,“任一飞是我故意放走的。”   西野桐的话音一落,顾林的心中便一紧,她没想到西野桐会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可不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的事。   “擦!野哥你再说一遍?”淳于蝴蝶瞬间就不淡定了,其实她又偷偷的猜想过的,但她也就只敢想想而已。   “你听清楚了不是么?”西野桐眸光柔和的看着激动不已的淳于蝴蝶,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余北沉默着久久的看着西野桐,心性早已沉定下野桐,心性早已沉定下来余北,明显要比刚入伍的时候成熟多了。   “顺其自然就好,我不强求什么。”   西野桐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Z国的火凰是分部,而且也才成立了一年多而已,就算全军覆没,对整个火凰而言,影响应该也不大。   “野哥,你不会也跟罗队和慕子一样,很快就要离开部队了吧?”   淳于蝴蝶不淡定的看着淡定的西野桐,某种预感突然就闪现在她脑海中,她担心他们K1会越来越少人。   本来就沉闷死寂的氛围中,淳于蝴蝶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气氛更为紧张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西野桐的脸上,都在猜测着,想从他脸上得知到一星半点的答案。   淳于蝴蝶太过明白的将离开两个字道出来,让西野桐不由得眸光一暗,他自然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突然一收握了起来。   “不会的。”在一双双复杂沉静的眸光中,西野桐劝慰似得缓缓一笑,低低的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不会很快就离开部队的,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完成,怎么能救这么离开。   “野,不管怎么样,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祁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在部队的午休铃声响起时,他抬手一拍西野桐的肩膀,冷淡的眼眸坚定的看着西野桐道。   西野桐身上有很多谜团,但一直以来祁覆也没怀疑过西野桐。   一直到一两年前的YN之战时,西野桐曾说过一句让祁覆记忆尤深的话。   西野桐说:对他而言,身上这身军装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那次之后,祁覆便知道,西野桐的心思已经不在部队了。   或者说,西野桐的心思从来就没真正的放在部队过。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祁覆的猜想而已。   在祁覆坚定的看着西野桐的眸光中,祁覆已经决定好了,不管怎么样,西野桐是他兄弟,不管西野桐最后是以怎样的方式脱离部队的,他都一定护他周全。   最起码,只要西野桐在部队一天,那他们便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至于离开部队之后的事,就算他们双方为敌,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祁覆不想想那么多。   “覆,谢谢。”   西野桐若看不懂祁覆眼神里所表达的深意,他也不配当祁覆的好战友,西野桐心存感激之余,唯有伸手捶了祁覆胸口一拳,以示谢意。   “走吧,只要你还在部队,我便一如既往待你。”   顾林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西野桐上次跟危慕裳单独谈话的情景,她再眸光一闪之后,顾林在快响到尾声的午休铃声中,率先提脚走回宿舍道。   “谢谢,但林子,你这话怎么说得那么像表白?”在顾林刻意扳起来的脸中,西野桐也跟着她往回走,且他还难得的调戏起她来。   “表白?我呸!我要是跟你了,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顾林异常嫌弃的回头碎了西野桐一口,就西野桐这样的,顾林就算是单身也不敢要。   “怎么会?我会对你很好的。”   西野桐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哄顾林开心,在祁覆和淳于蝴蝶微微睁大的双眼中,西野桐就追着顾林想挽回自己的美好形象。   当天晚上,晚间十点钟,刹狐特种部队的上空,瞬间响起了一阵紧急集合的铃声。   “靠!这才刚躺下,又想干嘛?”淳于蝴蝶反射性挺身而起的身影中,她一边快速的穿衣一边不满的低骂道。   “K1、A4……一级城市作战准备!一级城市作战准备!再重复一遍,K1、A4……一级城市作战准备!一级城市作战准备!”   “城市作战?”淳于蝴蝶刚套上作训服的双手一顿,惊疑了一句后,下一秒又连忙脱下作训服,赶紧跳下床去穿黑色城市作战服。   “林子,城市作战!不会就是今晚吧?”早上才说要去扫清火凰,结果晚上就城市作战,要知道他们K1已经大半年都没城市作战过了。   058   “林子,城市作战!不会就是今晚吧?”早上才说要去扫清火凰,结果晚上就城市作战,要知道他们K1已经大半年都没城市作战过了。 .   淳于蝴蝶还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上头就下来命令要出发了,结果这觉还没睡呢,作战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不是等会儿就知道了,抓紧点!”已经率先穿戴好作战服贴身武器的顾林,一把抓起枪柜里的突击步枪就飞快的往楼下跑去。   广播响起的一连串小组名中,并没有其他两支纯女子特战队,这次执行任务的女性特种兵,依然只有顾林和淳于蝴蝶。   一号和曲封及乐浩石站在操场中,看着一抹抹从宿舍跑出的黑色身影,蹬蹬蹬的快速下楼跑到操场整队站定。   “稍息!立正!”   一号看着面前十支小队共六十人的两个小方阵,喊着口号整完队的他,沉默了几秒后才缓缓走动着看着战士们大声道:   “背都给我挺直了!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   曲封和乐浩石默不作声的面对着战士们站在右侧一点位置,他们看着一边审查着各战士一边大嗓门吼起来的一号,都目不斜视的目视着前方。   战士们本就挺得笔直的背脊又挺了挺,全副武装的他们胸前握着长枪,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肃着。   “接上级指令!要我们刹狐配合警方人员,在今晚彻底扫清火凰在Z国的犯罪团伙。”   一号传达完上头的指令后,他看着军姿笔挺一身正气的战士们,一号眸色沉沉的,他又接着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们的任务依然是协助,我只给你们一个目标。配合警方能拿下就一定拿下,拿不下就一枪灭了!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整齐划一又响亮的吼声瞬间在空旷的操场上响起,在寂静的深夜中,山林都回荡着荡气回肠的回声。   淳于蝴蝶看着不容置疑的一号,她微敛下眸瞥了眼身旁的顾林,只见顾林抿着嘴眼神异常的坚定。   又要他们配合,淳于蝴蝶心里有着各种郁闷,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跟那帮缉毒警察合作。   虽然战士们都很严肃,眼神也都很犀利,非常像是上战场前做好了万全准备的神情。   但一号看着他们这样与往常无异的神情,却也明白战士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行了,把你们的臭脸都给我收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想跟警方合作,但只要你们勤奋点麻利点,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有没有信心?”   现在的一号虽然比较少出去执行任务了,但他也是在刹狐特种部队的体制中出来的。   如果跟合作伙伴的实力差距相差太远的话,其实一号跟战士们一样,都有着还不如自己单干的心理。   “有!”   这十支小队都是近一个月来,先后跟缉毒警方合作过的小队,他们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任务还是为了从此摆脱跟缉毒警方合作,他们都必须要完成任务。   “准备好就出发!K1西野桐,你留下!”   两架直升机就停在操场一旁,视线一直都没落在西野桐身上的一号,却在最后关头点名了西野桐。   在其他队员转身小跑向直升机的身影中,西野桐想跟着他们跑动的身影一顿,他抬眸看着一号,西野桐挺立在原地就大声喊道:   “报告!”   “怎么着,你还想跟着他们去?等你把伤养好了再说!这么多战士不差你一个!”   一号把玩着手中的小手电,他两眼紧盯着西野桐,没给西野桐开口请求的机会,就已经一口回绝了他。   K1走了危慕裳后,就只剩五个人了,西野桐再落单的话,K1就只剩四个人了,但这不是单独作战,其余四人一组也足够了。   在曲封和乐浩石指挥着队伍大喊着快点的时候,顾林看了眼挡住他们去路的西野桐,她用手肘撞了淳于蝴蝶一把,就绕开西野桐跟上队伍。   顾林从西野桐面前擦身而过,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仿佛传递着无数种信息,又仿佛仅仅只是单纯的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便错身而开。   “报告!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不算伤!我还能走能打枪,我绝不脱离我的队伍!”   在其他战士们快速的爬上直升机时,西野桐异常坚定的声音回响在操场上,一字一句皆充满了男儿血性不顾一切往前冲的干劲。   顾林上了直升机后,她站在舱门口回头看去,一号和西野桐离得很近好像在说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   “还看什么?快坐好!”   最后一个跳上直升机的乐浩石,见顾林还站在门口恋恋不舍的看着操场中的西野桐,乐浩石就催着她赶紧找座位坐下。   顾林最后看了西野桐一眼,见一号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后,顾林便进入机舱在舱尾位置坐在了祁覆旁边。   乐浩石本来已经将机舱门拉到一半了,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他却在这时候突然看到西野桐猛地转身,朝他的方向快速奔跑过来。   “快点!”乐浩石抬头看了一眼一号,见一号跟他挥了挥手就转身回宿舍楼后,乐浩石便朝西野桐招手呼喊道。   K1四人同时朝舱门口看去的眸光中,几秒之后果然看到西野桐的身影跳了上来。   “乐队,谢了。”西野桐轻轻一跨跳上直升机后,他温润一笑就伸手拍了一拍乐浩石的肩膀。   “小事。”乐浩石随意的挥了挥手,呼啦一声就将机舱门给牢牢实实的关上了。   “又不是什么大战,你小子犯得着带伤上阵么?”   A4组长曹中在刹狐特种部队的地位,已经算得上是元老级的老战士了。   他见西野桐在机舱中搜寻一眼,便毫不犹豫往舱尾走去的身影,曹中便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   “曹组长说笑了,这点伤早好得差不多了,我要是借此不出战,就该成温室里的花朵了。”   西野桐刚走两步就侧头去看一旁的曹中,他停下脚步异常客气的回了一句后,便不再搭理曹中朝K1的方向走去。   因为K1在刚组成那会儿,队员们初出牛犊不拍虎,年轻气盛貌似一不小心就跟颇负盛名的A4杠上了。   自从那之后,不管K1在刹狐的名气是否日益渐大,A4还是会时不时的跟K1摩擦几下,冷嘲热讽拌嘴皮子那是下酒菜,必须的。   “不就射击排在了头名么,拽什么拽!”曹中旁边的齐子看着西野桐修长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这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齐子是A4小组当之无愧的狙击手,枪法那叫一个了得,在刹狐里排名前十那是稳稳当当的。   但自从两年之前危慕裳和西野桐,以新兵蛋子之姿强悍的挤进十强之后,齐子的名次就从五名左右跌倒了七八名。   罗以歌退伍后的这一两年来,K1的其他人更是逆天的齐齐冲进了十强。   K1那种来势汹汹的彪悍之姿,愣是把一大把例如齐子这种,稳坐了十强名额好几年的老战士,全给踢出了十强之外。   除去不在部队的危慕裳,现在枪法在刹狐排名第一的是西野桐,就连K1军事技能稍差其他队员的淳于蝴蝶,都排到了第九名的位置。   十强仅仅才十个名额,结果K1一个小组就占去了一半的名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由于K1一直以来都是罗以歌亲自带队的小组,战士们除了感慨罗以歌带兵有道之外,还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嚷嚷什么嚷嚷?有本事你也给打出一个第一来!”   对于这次还得再见到张警官那张恶心嘴脸的事情,乐浩石这心里本就不爽。   现在一转身还见齐子不依不饶的针对着西野桐,仿佛非要立马再对比一场的架势,乐浩石就不客气的怒声吼了一句。   “……”被乐浩石当着众战士们的一吼,齐子当即脸色不是很好的偏开了头,虽然他嘴上没在说什么,心里却在唾弃着乐浩石偏袒K1。   西野桐在顾林身旁坐下后,直升机缓缓起飞中,顾林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   顾林已经在心里给了西野桐一个定位,而这个夹在正义与黑暗之间的定位,对西野桐不利,所以顾林反倒希望西野桐能够袖手旁观不参与进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知道西野桐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安慰顾林,他朝顾林缓缓一笑便轻声安抚道。   ……   夜深人静的熟悉故土中,危慕裳搬了张沙发椅坐在阳台上。   危慕裳微仰着头看着高挂在夜空中的明月,果然如古人所说,月还是故乡的明。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红酒杯,杯中静躺着小半杯红酒,危慕裳拿过酒杯抿了口红酒。   此时已经夜间十点四十多分了,危慕裳摇曳着杯中的红酒,透过透明的酒杯去看触目所见的黑暗景色。   今夜天上的星星并不是很多,一如危慕裳现在的心情般,路途模糊的有点找不到前进的道路了。   危慕裳下午逛完街回来的时候,罗以歌就已经不在别墅里了,一直到现在,他也忙得还没回来。   危慕裳没有打电话给罗以歌,没有问他现在在哪里,在忙什么,跟谁在一起,危慕裳只是静静的待在这栋隶属火凰分部的别墅中。   危慕裳倒是不担心罗以歌,难得能有罗以歌不在,如此空闲幽静的时间,危慕裳得好好为自己规划一下,她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若不是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突然接到一号的电话,危慕裳都快忘记她身上还有任务了。   现在回到Z国,那种军人的使命感,就更加清晰的浮上危慕裳的心头。   危慕裳安静的看着夜空和山中树林,寂静的空间里她就听到她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危慕裳放下酒杯进去拿起手机后,她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眉头就微皱了一下。   这个手机号是危绍治的,危慕裳之前的手机被尤金·金斯利扔到了蓝天白云中,她这个新号码以危绍治的能力来说,他不应该知道才对。   “……”铃声一直在响,危慕裳在犹豫了五六秒之后,这才按下了通话键,她将手机举到耳边,但危慕裳却没有出声的意思。   “……喂?慕裳,是你么?”   在S城危家大宅中的危绍治,晚上听到苏琴说他在D市遇到了危慕裳,危绍治好不容易找到危慕裳的联系方式后,便躲着苏琴偷偷摸摸的打了这个电话。   “是。”听到久违的父亲的声音,危慕裳却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只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句。   “慕、慕裳,我听你琴姨说,你在D市?”   危慕裳听着危绍治有些战战兢兢的话语,眸一抬就见劳伦斯走到了三楼,神情有些着急的跟她比划着手,貌似有什么要跟她说。   059 护她周全   “慕、慕裳,我听你琴姨说,你在D市?”   危慕裳听着危绍治有些战战兢兢的话语,眸一抬就见劳伦斯走到了三楼,神情有些着急的跟她比划着手,貌似有什么要跟她说。 .   “我很好,你还有其他的事么?我忙着。”   在危绍治有些想问不敢问的语气中,危慕裳知道他也就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而已,而危慕裳能告诉他的,同样也就这些而已。   “……没有,没事,好久没见你了,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要在D市多久?我想去……”   “用不着,我很忙。”在危绍治话还没说完时,已猜到他想说什么的危慕裳,直接就一口回绝了他。   回到Z国,危慕裳除了想见见K1外,她现在这种身份她都不太想去见淳于弘了,至于危绍治和那些危家人,危慕裳更是想都没想过要去见他们。   “好的……那,那你忙先,我先挂了。”就算危绍治再怎么不想承认,他也知道危慕裳不想见他,她对他还是有着很大的成见。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一名父亲,危绍治更知道是他对不起危慕裳母女,可危慕裳这样连见都不愿见他,他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双方沉默的静音中,危慕裳听到了危绍治说要挂电话,她却迟迟都没有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一再的沉默中,从危绍治的语气中,危慕裳能听出他的伤心与不舍以及悔意。   在双方握着电话沉默了几秒后,危慕裳眼一眨敛下眸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就算危绍治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他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不管是她母亲还在世的以前,还是现在,危绍治除了一张嘴诉说着他的痛悔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在双方的沉默中,危绍治知道危慕裳没挂断电话,他本来还带着一丝希望,以为危慕裳会答应让他见她一面的。   但紧接着传入耳中的忙音,瞬间便破灭了危绍治的幻想。   危绍治有些手抖的看着手中的手机,他想象着电话那端的危慕裳,现在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危慕裳说的,就连危慕裳当初去当兵,危绍治其实不想他去,但他还是没能力扭转危慕裳的军旅生涯。   危绍治更不明白危慕裳为何会在D市,她不是还在部队当兵的么,如果是退伍的话,他们危家应该会接到通知才对。   危绍治有一大堆关于危慕裳的疑问,但他即使在刚才,也没敢去跟危慕裳问出口。   危慕裳挂断电话后,劳伦斯看着她垂眉敛眸的安静模样,他也感受到了危慕裳那不太明媚的心情。   “嫂子?”危慕裳一直微低着头不出声,劳伦斯事情紧急也不敢多耽搁,只得出声试探性的轻唤着她道。   “什么事?”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客厅,站在沙发前的危慕裳抬起头看着劳伦斯,语气依旧淡然平静的问道。   危慕裳转瞬之间恢复平静淡然的神色,劳伦斯眨了眨眼,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是有可靠性的。   “BOSS说他今晚估计回不来了,让我必须跟您说一声,让你早点休息。”   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慢了危绍治一秒打电话给危慕裳的罗以歌,他在电话打不进去后,便速度飞快的打给了劳伦斯,既然罗以歌说了必须二字,就算再小的事,劳伦斯也得放在首位来执行。   “就这事?”危慕裳有些讶异的看着劳伦斯,刚才劳伦斯手势比划的那么着急,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结果就告诉她让她早点睡?   “嗯。还有一件事,嫂子,BOSS让你空闲了给他打一个电话,他刚才打不通你的电话。”   劳伦斯义正言辞的跟危慕裳说完后,跟危慕裳道了句晚安就转身下了楼。   危慕裳看着劳伦斯下楼的身影,她这眉头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这就完了?   这算个事儿。   各种无语之间,危慕裳重新回到阳台坐着,缓缓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歌,你晚上不回来了是么?”电话仅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危慕裳不等罗以歌开口,就率先问道。   “嗯,这里还没忙完。慕儿,你先睡,别等我了。”听到危慕裳的声音,罗以歌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低低沉沉的仿佛带着一丝疲惫。   “嗯,明白,你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即使是进入火凰总部后,危慕裳看到的罗以歌办公绝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跟正经人士一样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这会儿,罗以歌应该算是外出出差了吧。   “知道,慕儿,你刚才跟谁讲电话?”   罗以歌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这个疑问给问了出来,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时危慕裳的电话除了他之外,都不会响一下,怎么偏偏他刚才打就在通话中了。   “危绍治,我今天出去的时候遇到了苏琴,估计是她告诉危绍治的。”   苏琴那人虽然嚣张狗眼看人低,但危慕裳知道她对危绍治是有感情的。   苏琴要是回危家一通添油加醋,危慕裳以为给她打电话的会是危老爷子,没想到是危绍治。   “……危家的事你别想太多,那些人你也不用理,我会处理好的。”一听到是危家人打电话给危慕裳,罗以歌眉头轻轻一皱。   “知道了,你忙吧,我也要睡了。”危慕裳头枕在沙发椅背上,抬眸仰望着天际的夜空,嗓音不轻不重的回道。   “早点睡,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危慕裳双脚一抬就搭在了阳台围栏上,以V字形的优美姿态赏着月色。   危家的事,其实危慕裳想自己解决,这毕竟是她的家事,虽然危慕裳从不认为危家算是她的家。   在火凰分部正西方一个山头的山林里,乐浩石带队的五支小队,以K1打头阵的阵容埋伏在了山头。   而曲封带领的另外五支小队,则在火凰分部正东方的位置。   十支队伍六十人,正伺机而动的潜伏着,等待着他们的合作方缉毒警方的消息。   K1趴在山头的位置,其余四支小队则紧跟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趴在山坡林下。   在埋伏点埋伏好后,祁覆便掏出了红外夜视望远镜观望着目标楼体。   祁覆搜寻一番,当他在两个小圆镜头后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他的手霎时就微抖了一下。   紧紧的盯着那抹双腿翘在阳台上品酒的危慕裳,祁覆抓紧了望远镜,审视了几眼才确定那真的是危慕裳。   “怎么了?”在祁覆身边的西野桐察觉到祁覆瞬息之间,有着细微变化的情绪,他便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你自己看。”祁覆将望远镜递给西野桐,眼里有着复杂难懂的色彩,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西野桐。   如果一号给出的资料没错的话,祁覆在各个山头的别墅间,搜寻到的那栋别墅就是火凰的分部。   危慕裳去当卧底的事,在K1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   而西野桐因为放走了任一飞的事,K1也知道西野桐跟火凰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这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关系,在这之前,K1却没将危慕裳和火凰,及西野桐和火凰之间联系在一起过。   如果将危慕裳和西野桐的身份对调,危慕裳还在部队,而西野桐在火凰当卧底的话,也许一切就没有那么复杂,K1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当西野桐看到危慕裳出现在火凰分部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显然在这之前,西野桐并不知道危慕裳回来Z国了。   “怎么样,有动静了?”乐浩石在侦查完四周的环境后,便爬上山头趴在了祁覆的另一边,但他见K1一整排过去,怎么各个都神情凝重的样子。   “乐队。”西野桐先是看了眼顾林拿着望远镜,惊讶的无声张着嘴巴的侧脸,便将望远镜越过祁覆递给乐浩石。   从高到低的排列中,乐浩石没漏掉倒数第二的顾林惊讶的迷彩侧脸。   乐浩石又瞅了瞅K1其他几人,目视前方看着别墅方向的双眼,乐浩石心里无声的嘀咕几句,便举起望远镜张望起来。   “……她、她怎么会在那里?”当乐浩石看到别墅阳台上的危慕裳时,他双眼一瞪脑袋也跟着猛地往前一伸,结巴着低语道。   对于当初危慕裳一夜之间就消失的事情,乐浩石曾试探性的询问过一号,但一号屁都没朝他放一个。   后来乐浩石在某次去中央军委办事的时候,在某个秘密地方查找着资料的他,恰巧在一堆堆放着退伍文档的资料中,看到了危慕裳的名字。   基于特种部队的特殊性与保密性,乐浩石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危慕裳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退伍资料中,而且是一个高级机密的黑色档案袋装着的。   乐浩石看着望远镜中,短发已经稍长变成了学生头的危慕裳,久久不能平静的他,侧头看向全都盯着前方神情一致浓重的K1五人,他能体会到K1的心情。   “乐队,不能让她出事。”祁覆并没有去看乐浩石,他隔着一两千米的距离看着黑夜中的别墅,嗓音低低的轻声道。   “乐队,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护她周全。”   西野桐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狙击步枪,如果危慕裳落入到那帮缉毒警察手里,就算一号能把她捞出来,他也不能让她去受苦。   乐浩石瞟了眼祁覆和西野桐,又去看东边缉毒警方的进攻方向,沉默了几秒后,他才缓缓道:   “到时看情况如何再说,如果……就暗中把她放走。”   军方跟警方一起行动,而危慕裳又是火凰的人,他们军方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护着危慕裳,更不能让警方发现危慕裳和军方之间的关系。   但是,如果军警联手端了火凰,而唯独危慕裳逃脱了点话,这也有点说不过去,危慕裳肯定会引起火凰头儿的怀疑。   算了,这种事情危慕裳自己会处理。   杯中红酒渐渐少去,危慕裳起身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她看着外头一片漆黑的山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审视着眼前这片漆黑森林,危慕裳最终还是转身进了客厅。   “劳伦斯。”危慕裳本想下楼去的,还没下到二楼,危慕裳就见劳伦斯从一楼刚好上到二楼。   “嫂子。”劳伦斯想回房休息的脚步一顿,侧头便看见楼梯上的危慕裳。   “劳伦斯,分部夜间有人值班么?”从总部来的五六百名弟兄中,罗以歌带了十多个出去,剩下的应该就都在别墅里了。   “有,怎么了么嫂子?”劳伦斯点了点头,做他们这一行的,晚上没人值班谁能睡得香。   “没事,让值班的弟兄们警惕点。”危慕裳微微一笑,以她对刹狐的了解,相比于白天,刹狐的特种战士们更喜欢夜间作战。   “明白。”劳伦斯又点了一下头,他看着危慕裳清瘦的身影转身上楼后,他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随即转身又走下楼去。   刹狐弟兄一直在山头埋伏了一个多钟,一直到凌晨零点零五分的时候,乐浩石和曲封才接到警方那边的消息。   “你们现在在哪儿?”   乐浩石一听到张警官的声音,他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之前明明说好十一点行动,结果愣是让战士们等了一个钟,这帮缉毒警察才出现。   “我们还没进山,你们已经到位了么?到了我们再进。”   张警官就跟出征似得带将全警局的人都出动了,车队耀武扬威的排着长龙在好几公里外的山脚下。   “我们早到了!你们早点滚进来!”反正上次已经翻脸了,乐浩石也不想多跟张警官客套,直接怒声低吼了一句就果断的结束了通话。   “……乐,淡定点。”   曲封一直没出声,他听着乐浩石和张警官的对话,知道乐浩石受委屈了,为了乐浩石能不被情绪影响到接下来的任务,曲封便出声安抚道。   乐浩石本来也就出出气没想怎样的,但曲封安抚的话反而激起了他的不淡定:   “淡定毛线!就他那样拽得二五八万的!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060 反手一枪   “淡定毛线!就他那样拽得二五八万的!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乐浩石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就来气,明明是张警官有求于他们,非得弄得好像刹狐巴结他们一样,看问题有没有点眼力。   “那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给我安分点,没有以后了。”   虽然曲封没有跟张警官正式打过交道,但从战士们的口中和一号哪里打听到的,其实曲封对张警官也没有什么好感。   特种部队里的战士其他没有,唯有血性最充沛,他们跟官场上走仕途一心想往上爬的人不同,他们整日想的也就是如何提供军事技能而已。   两者之间生活理念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与为人方式自然也就不同。   所谓不相为谋,这也是曲封的想法。   危慕裳回到卧室后,她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黑暗中可以依稀看见,喝完红酒后的危慕裳脸色微微红润,此时她正睁着两只眼珠子盯着天花板看。   夜晚的寂静中,虽然房间的隔音设备很好,但通过打开的窗户,危慕裳仿佛听到了遥远的山路上,传来了杂乱的车声。   但在危慕裳竖起耳朵仔细去听时,好像又没有声音了。   火凰分部每一个小时有两个人轮班,此时值班的是马火和另一名弟兄。   弟兄们都知道马火的箭术了得,但很少人知道马火的枪法其实也很不错。   马火平时也没有背着弓箭到处溜达的习惯,看看此时游走在别墅外的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跟抱着长枪蹲守在别墅天台的弟兄完全不一样。   半山腰的山体几乎被挖去了一大半,火凰的别墅前有着一大块占地不小的院子。   马火走到天然院子的外围,他站在山体边缘处往下看着,山坡上的树木和大石。   马火环视着四周的漆黑山林和山下一派平静的陡坡,直觉让他的神经有些些紧张起来。   火凰当初之所以选在这个山头建别墅,估计罗以歌也是看中了这座山的坡度比较陡。   如果不走修建好的蜿蜒上山的公路,要想从山脚爬上山来的话,一般人估计摔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这也是相对于一般人而言的,马火仔细的查看着山坡上的树木山石,他刚才怎么觉得有东西在移动一样。   马火低头仔细查看之下,陡坡上他除了山石树木这一类死物,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现。   马火回头看了眼别墅天台的另一名弟兄,他依然趴在天台一角动也没动一下,估计是在打瞌睡。   再次环视一圈四周围的寂静山林,许是对周围的山林还不是太熟悉的原因,这让值班的马火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趴在山腰上一动不敢动的乐浩石和其他刹狐弟兄,他们在头顶两百米开外的马火转身走后,才敢悄悄的抬起头来往上看。   “他们还有人值班的?怎么之前没发现?”   乐浩石紧贴在山体上,他回头看了眼对面的山头,他们之前趴在对面山头一个多小时了。   除了危慕裳外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怎么这会儿就冒出了巡查的值班人员。   “也有可能是起来上厕所的。”跟在乐浩石身后往上爬的淳于蝴蝶,她抬头看了眼乐浩石,默默的回答了一句。   “上厕所?大半夜的你上厕所才跑这么远来!”乐浩石往下瞪了眼淳于蝴蝶,他知道K1都向着危慕裳,但淳于蝴蝶的回答能不能有点逻辑性。   “大家都长点心眼小心的往上爬,千万别出岔子!”乐浩石回头看了眼一抹抹紧贴在山体上的黑色身影,便低声的传达着信息。   战士们穿得是黑色城市作战服,幸亏此时还有夜色和树林山石可以遮挡一下,不然他们应该穿丛林迷彩的才对,一号是不是传错命令了。   马火回了别墅后,就一头钻进了一楼的电脑摄像室。   一推开门,马火看到的就是满墙满壁,由一个个小四方形屏幕组成的,银幕墙壁。   左右两面屏幕墙壁中,左面的墙壁是隐藏在沿路公路的摄像画面,右面墙壁是从山脚到山顶隐藏在各个隐蔽角落的摄像画面。   马火才刚接班就出去溜达了,他并没有进到值班室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都要被自己给吓到了。   这片山林有很多座山,山路都是从第一座山直接上到山腰上,然后山路就在一座座山的山腰上蜿蜒前进。   此时,马火看到就在他们前一个山头的背面,公路上有一条长长的正在进山的车队。   车队很雄伟,气势很吓人,但这些还不是最吓人的,让马火心惊的是,他们这座山的正南方和正北方方向,山腰上竟然有两批不要命,妄想爬上山来的战士。   马火之所以不说山腰上这两批人是警察,是因为他明确看到了他们的臂膀上的狐狸头臂章。   这是刹狐特种部队!   按照任一飞的讲述,这一年来警察一直在跟火凰周旋,但都起效不大,一直到刹狐特种部队的加入后,警察的实力瞬间大增,火凰才会败得这么快的。   “我靠!公权!你TM给我醒醒!出大事了!”   马火看着这一幕幕惊人画面,他又抬眸去看天台屏幕上瞌睡打的正香的公权,他就没好气的怒吼道。   天台一角,坐在椅子上趴在天台上打瞌睡的公权,突然就被对讲机里传来的怒吼给吓得瞬间惊醒。   “怎、怎么回事?”一惊之下瞬间站起身来的公权,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询问着马火道。   “看着公路方向,给我守好了!”马火紧握的拳头猛地一下捶在了桌面,随后他连忙跑去拉响别墅里的警铃。   铃铃铃……急促的铃声瞬间在别墅每分栋的每一层响起,像是一枚炸弹瞬间炸响别墅般,每个房间的每个弟兄们霎时就从床上挺身而起。   危慕裳从床上瞬间爬起时,她一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跳下床跑到了落地窗前。   危慕裳掀开窗帘,暗夜中的山林依旧寂静,除了杂乱的车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楚外,她并没有看见什么。   蜿蜒的山路被山林遮挡住,危慕裳看不见车队,但在还未停歇下来的铃声中,危慕裳连忙回身抄起床头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套上拖鞋就快速的跑出了房。   在紧张又无声的氛围中,危慕裳跑到二楼时恰巧碰到刚从房里走出来的劳伦斯。   “嫂子,你是不是该换一下衣服?”   劳伦斯看着危慕裳宽松短裤体恤和家具拖鞋的打扮,虽然她手上拿着枪,但劳伦斯还是觉得危慕裳太清凉了点,被罗以歌知道的话,他们又该受罪了。   “换毛线!速度快点,要开战了!”别墅里可以明显的听到车声,危慕裳可以肯定,这种太动静不可能是刹狐战士弄出来的。   他们要防范的,应该是那些太过平静的山林才对。   劳伦斯看着危慕裳蹬蹬蹬跑下楼去的身影,他也连忙跟了下去。   马火在摄像室里看着陆陆续续从各个房间跑出了的弟兄,他们都井然有序的有的往上天台跑,有的往楼下跑,还有的在各个楼层隐藏好。   “嫂子。”身后一阵冷风瞬间刮过,马火猛地回头看去,赫然发现是目光犀利扫视着摄像屏的危慕裳。   “弟兄们都准备好,若是针对我们的,他们一下车就开战!”   危慕裳看着越来越接近别墅,车速却也越来越慢的车队,危慕裳一把抓过广播麦就跟别墅里的弟兄道。   他们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些没有鸣警的车就是找他们茬的,但也**不离十了。   劳伦斯跟着跑进摄像室时,他就见危慕裳正在下着命令,看样子危慕裳也想参战的,但劳伦斯得为她的安全考虑:   “嫂子,待会儿你别出去,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劳伦斯说得对,嫂子你还是回房去的好。”马火看了眼神色有些焦急的劳伦斯,看着危慕裳同意了劳伦斯的说法。   尽管第一次见面时,危慕裳就让马火知道,她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   但马火还是觉得危慕裳应该是那种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她过的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这种跟他们这帮大老爷们一样,走在刀尖上讨日子的生活。   “少废话!行动!”危慕裳的淡然黑瞳瞥了马火和劳伦斯一眼,随后她领着枪就转身快速的夺门而出。   “FUCK!马火你去跟着嫂子,下面有我守着!”   劳伦斯看着屏幕上还差一百米就要开到别墅外的车队,摄像室得有人守着掌握全局,但危慕裳那里还是得有人护着。   “行,你别慌,指挥好点!”其实马火不是很放心劳伦斯,但吉姆不在,劳伦斯的确得学着点。   “……”劳伦斯看着马火转身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嘴角抽了一抽,他有那么弱么。   危慕裳是直奔天台而去的,此时天台上有着近十名弟兄,另外两栋别墅的天台也有着不少的弟兄守着。   马火紧紧的跟在危慕裳身旁,此时车队已经停在了他们别墅前公路上,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人并没有立即开枪,但可以看出他们是穿着警服的。   弯着腰蹲在天台一角的危慕裳,偷偷的抬头看了眼别墅和车队的情况,虽然刚才别墅里的动静不小,但除了铃声外,弟兄们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嘈杂声。   此时,弟兄们也都隐藏在了别墅各个角落,谁都安安分分的缩着脑袋,从外面看去,那帮警察应该不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就等他们上钩了。   就在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公路上的车队时,在正南方向的危慕裳,却突然发现山体悬崖边有一丝动静。   微微抬起头的危慕裳看着前方的山林,定睛看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乐队,张警官那边的动静会不会太大了点!”   一抬头就能爬上山腰别墅去的淳于蝴蝶,听着另外一边声音一点也不小的车队,她就是眉头微皱的说道。   就那些嗡嗡嗡的车声,淳于蝴蝶觉得她就是睡死了,也会被吵醒的,怎么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   “再看看。”乐浩石已经不对张警官抱有多大的希望了,他现在只希望对方别搅局就好。   ‘砰——’   但乐浩石的话音刚落下,一声从别墅方向响起的枪声,瞬间便破灭了他的美好幻想。   第一声枪响是危慕裳开的,在四面开放式毫无遮拦的天台中。   危慕裳见侧面的山林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她此时恰巧见身穿警服的警察,猛地一下踹开他们并没有上锁的铁门,她黑瞳一眯就击杀掉了嚣张踹门的警察。   “不好!有埋伏!”本来紧跟着踹门之人,准备第二个进入别墅的警察,他在枪声一响前面那人突然倒下之后,连忙飞快后退的喊道。   ‘砰——砰——砰——’   危慕裳的第一枪已经打响,火凰弟兄见门口立马撤退的警察,纷纷开枪紧逼着。   一时间,枪战便在看似平静的夜晚瞬间炸响在了山林间。   “我靠!这什么狗屁战术!”乐浩石还以为张警官到了别墅前,好歹会跟他们商量一下战术,再开战的,但现在这瞬间炸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而且,张警官不是说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就算不用他们刹狐,他们也可以一锅端了火凰了,现在连门都还没进,就已经被火凰击打的节节败退了。   “我靠他姥姥的!乐,你赶紧带队上去!”   在山腰另一个方向的曲封,他还爬在别墅山体的背面,还没拐进别墅的方向,他在仔细辩听了一下枪声的方向后,明显觉得不对劲。   “明白!”乐浩石也对张警官无语至极,他应了曲封一声后,便回头看着身后的五支小队低声道,“给我打起精神来!冲进去!”   “明白!”   别墅正门方向在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已经有不少的警察冲了进去,而此时在悬崖方向又蹿了几十人上来。   在耳边枪声大响的氛围中,危慕裳瞥见篮球场大的院子前,左左右右瞬间蹿冲上了好多身影。   危慕裳通过瞄准镜的看去,赫然发现那些个带着头套的黑色身影,臂膀上当真有有狐狸头臂章。   危慕裳身旁的马火,他在危慕裳突然停止射击后,顺着她的枪口方向看去,当他发现刹狐特种兵已经冲上别墅后,他连忙枪口一转射击过去。   “别开枪!”发现马火企图的危慕裳,在看到他的枪口对准了刹狐特种兵时,她手一伸连忙推开了马火的枪,而马火这一枪也因此打偏了方向。   “……嫂子,怎么了?”马火的手腕被太过激动的危慕裳猛地一推,马火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她道。   这敌人都打上门来了,不开枪那要怎样。   “……”面对着马火不解的眼眸,危慕裳这才惊觉她刚才做了什么。   这一刻,危慕裳也才发现,她没法对刹狐的战士下手。   “嫂子,你怎么了?”危慕裳闪烁的黑瞳中有着一丝惊慌,马火将她这些情绪都看在了眼里,这下他就更加的不解了。   “没、没事。”危慕裳瞥了眼下方即使四周没有任何的遮掩物,也依旧在枪林弹雨中越冲越前的刹狐战士,她握着的枪也越加的紧了。   “……”   马火看着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的危慕裳,在敌人越来越嚣张,他另一侧的弟兄突然被击中脑门,而瞬间倒地时。   马火已经顾不上危慕裳了,举起手枪又朝进攻最猛的刹狐特种兵反击回去。   危慕裳看了眼天台上大部分对准刹狐的枪口,她眉头深锁着咬紧了牙关。   061 拿命来换   在马火准备开第二枪时,危慕裳狙击步枪一抬,却在别人不注意时将枪口一转,瞬间指向了左侧的马火胸口。x.   马火扣动扳机的食指一顿,抵在左胸口的硬金属材质,瞬间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   “……嫂子?”马火脸色还算平静,但他眼眸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他一点也不明白危慕裳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马火不敢置信的目光,紧张之中的危慕裳这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些什么。   危慕裳平举到胸口的狙击枪斜斜的指着马火,两人四目相对间,危慕裳突然就萌生了一种退意。   “这里交给你!记住,一定给我死守住!否则拿命来换!”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看着马火,她本来想说刹狐战士交给她的,但她说出口的话,却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危慕裳在马火还没从她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态度中反应过来,危慕裳已经端着枪就迅速的逃下了天台。   马火看着危慕裳速度飞快跑走的身影,他完全没反应傻眼了好几秒,这才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危慕裳蹬蹬蹬的下楼一直跑到楼梯转角处,她看着窗外从正门涌进别墅来的警察,她这才泄恨般的突突突的开着枪。   以危慕裳的枪法,在地下那帮训练不是很有素速度不是很快的警察中,她沉着眸一枪撂倒一个,一点手下留情的架势也没有。   站在火凰的立场,如果是面对其他人,哪怕是意大利的警察,危慕裳也能眼也不眨的开枪。   但如果对手是刹狐的特种兵战士,危慕裳发现她真的下不去手,   虽然刹狐的特种战士有几千人,危慕裳并没有每一个战士都认识。   但危慕裳在刹狐特种部队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是有的,要朝自己昔日的战友开枪,危慕裳暂时还克服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   深夜寂静的山林中,乍然响起的阵阵枪声此起彼伏的在山林间回响着。   这一片山林的其他别墅中,如此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听不见。   但在为数不多的居住在这片别墅区的居民,他们却没有插手的意思,一栋栋寂静着或黑暗或明亮的别墅里,里面的人甚至连出来看一眼的都没有。   危慕裳刻意不去看刹狐特种兵那边的战况,她一心扑在了警察的方阵里。   但危慕裳在枪战了数回,见人数众多的警察渐渐的将别墅包围起来,如果火凰弟兄赢不了这场战局,很有可能就会被困死在别墅里后。   危慕裳枪一收就又蹬蹬蹬的跑下楼去。   危慕裳直接回了三楼的卧房,她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罗以歌的电话。   危慕裳站在窗边,她向下看着越渐逼近别墅的警察,和已经强势攻到别墅脚下的刹狐特种兵。   借着窗帘的掩护,外面应该看不到三楼有人,危慕裳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枪,罗以歌还没接通电话,危慕裳就见眼前咻得一闪,一个三角倒钩瞬间就勾在了她的窗户上。   危慕裳眸光一暗快速的朝下看了一眼,发现是刹狐战士想借着绳索爬上楼来。   危慕裳见此情形,当即转身在房间找了把匕首,锋利的刀锋就锯向三角倒钩上的绳索。   巧劲加上匕首的锋利,在蒙面战士快要爬上二楼时,危慕裳来回猛锯的绳索,也在此时蹦一声断了。   三角倒钩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窗外的绳子在往下掉时,危慕裳顺势往下看去,爬到二楼的那名战士踩在窗沿上,并没有摔落下去。   “慕儿……怎么有枪声?”   电话接通,罗以歌还在柔声唤着危慕裳,却在下一秒听到了电话那头杂乱的枪声,他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歌,分部被袭击了,有刹狐的人,情况不太妙。”   三楼除了危慕裳这间主卧房和书房外,其他房间都有人守着,危慕裳跟个局外人一般看着窗外的枪战,耳边砰砰砰的枪声犹如耳边风般,她看上去很平静。   “他们有多少人?”   情况不妙这四个字让罗以歌的眉头轻皱了一下,他这次从总部带了五六百人过来,刹狐不可能也出动那么多人,对付区区一个火凰分部的。   若是一般的警察,罗以歌相信他火凰的弟兄能对付的了。   “警察人数不清楚,但六七百是肯定有的,刹狐的人不多,不到一百。”   危慕裳回想着她先前从屏幕上看到的情况,张警官的车队实在是太恐怖了,人数真不好说。   警察的人数哪怕再多一倍,其实罗以歌也不太担心,但刹狐不到一百的人数,罗以歌却足够清楚那威力有多大。   “你能顶多久?”罗以歌想了一下,如果他现在赶回去最快也要二十多分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你最好别出现。”   在别墅混乱的一楼和大片毫无遮拦的空地中,危慕裳在看到几抹异常熟悉的身影时,她就不希望罗以歌出现在这里来打击他们了。   危慕裳连K1每个人走路跑步的姿势都异常清楚,就算他们带着头套蒙住了脸,危慕裳还是从他们矫捷的身手中认出了他们。   “K1也在?”整个刹狐,危慕裳最在意的就是K1了,她瞬间暗沉了不少的语气,罗以歌一猜就知道了原因。   “嗯。”   危慕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其实别墅里有不少杀伤力特别大的武器,如果火凰一定要赢的话,其实一点也不难,就看罗以歌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了。   火凰的根基在意大利,一年多前亚洲这边根本就没有火凰的身影。   危慕裳觉得,罗以歌完全可以借由这次的机会,彻底退出亚洲市场的,但罗以歌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危慕裳有点不明白的是,如果罗以歌将火凰的事业扩展到亚洲,真的是因为将她引诱出来的话。   危慕裳现在已经出来了,火凰再继续发展下去,跟刹狐正面碰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罗以歌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或者罗以歌根本就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同一个问题,在罗以歌看来也许没有什么,但在危慕裳这里,显然不是好解决的。   “慕儿,你下不了手就别出手,让马火他们顶住,我很快就回来!”   危慕裳并没有听出罗以歌有多焦急的样子,她挂了电话后,快速的看了眼楼下的战况。   警察的人数很多,他们此时的目标已经不单只是别墅正门了,身穿制服的警察蹿进树林中,从各个角落冲向了别墅。   警察方面贵在人数众多,但火凰的火力显然足够猛。   双方人马僵持在门里门外,火力越战越猛,一进一退之间,想要攻进别墅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危慕裳将手机揣在裤兜里,她抓着狙击步枪又蹬蹬蹬的跑下楼去。   危慕裳看着驻守在一楼各个角落,正奋力开战的弟兄们,她快速的跑进了摄像室。   摄像室只有一扇门,连扇窗都没有,危慕裳进去的时候,屋里只有劳伦斯一人。   “嫂子。”劳伦斯回头见是危慕裳,微微讶异了一瞬,危慕裳怎么又回来了。   “劳伦斯,BOSS让你想办法顶住,他很快就回来。”   危慕裳朝劳伦斯微微笑了一下,在四处大响的枪声中,危慕裳便朝劳伦斯大声的喊道。   一面面屏幕都在闪动着一抹抹人影,看的危慕裳都眼花缭乱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早知道会这样,危慕裳就不跟罗以歌回国了,这根本就是找罪受,她情愿在意大利跟危元溪和司空姿千斗法去。   “BOSS要回来?让他不用,实在不行我们把军火库端出去就行了。”   劳伦斯刚才在掌握着全局战况的同时,他也一直在计算,就目前来说,火凰的伤亡率显然要比敌人低不少。   要是真不行,大不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反正都这样了,不能让那帮条子太嚣张。   而且,劳伦斯走上这条道的那一天起,他早把生死看淡了,他相信其他弟兄也一样。   做他们这一行的,基本都是过一天赚一天,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牵挂羁绊。   “FUCK!你说得倒容易!军火库端出去对方就没有么?到时这片山头夷为平地,你们谁都别想站着出去!”   危慕裳最担心的,就是火凰弟兄这种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你死我亡同归于尽的英雄气概,这根本就是胡闹好么。   劳伦斯看着危慕裳激动的横眉怒目,抓着枪的手也紧得指骨泛白,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危慕裳为何这么激动。   “嫂子,我也就说说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这么做的,你别激动。”   劳伦斯伸出两只手想去安抚危慕裳,却又不敢去碰她。   “你们根本就是亡命之徒!”   万不得已这个事,危慕裳觉得劳伦斯随时都有可能万不得已,她恨铁不成钢般,怒斥了劳伦斯一句就又转身走了。   一楼大厅的落地窗早已烂碎成了渣渣,声声枪战中,危慕裳还看到三抹闯进别墅,最终却静躺在地上的警服身影。   火凰弟兄五六百人,四栋别墅,每栋有一百多人,一个楼层也有二十多人,他们将别墅守得就如铜墙铁壁般,正常通道根本就进不来别墅。   危慕裳抱着枪一动不动的坐在二楼跟三楼的楼梯间,在一声接一声不从停歇过的枪声中。   危慕裳眼也没眨一下,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放空什么都没想。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危慕裳看着弟兄们换了一个弹夹又一个弹夹。   然后,二楼某个房间的枪声,突然就弱了不小,再然后,那个房间就彻底没了枪响。   二楼左侧走廊第二个房间,危慕裳知道它已经被攻陷了后。   危慕裳借着长枪一撑就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她抓着枪口往上一提,然后危慕裳抓着枪管就一步步的走下楼。   走廊左侧第一个房间火凰的弟兄还在奋战中,危慕裳看着大大敞开着依旧毫无动静的第二个房间,危慕裳哐啷一声就拉了一下保险栓。   枪口向下,危慕裳右手抓着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她沉冷着一双黑瞳,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   危慕裳执着枪跨着坚定的步伐,气质狠戾气场强大的走向第二个房间。   越过第一个房间门,危慕裳看着毫无动静的第二个房间门,她背靠着墙壁,侧身缓缓靠近。   危慕裳身上穿着家居服,但手里拿着枪一脸沉冷的她,家居服丝毫不损她的霸气,反而给她增添了一抹异常的魅惑。   危慕裳站在门侧,竖起了耳朵倾听着门内的动静,什么都没听到。   将手中的长枪往胸口提了一提,危慕裳屏住呼吸,下一瞬突然就举枪闪身跨进了第二个房间。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危慕裳在进入房间的同时,房间里也有一个黑色身影同时闪身而出。   危慕裳站在左右门框之间,她沉冷着黑瞳,端在胸前的狙击步枪对准了一米外,同样拿枪对准她的黑色身影。   两个人,两把枪,两把头尾重叠紧靠在一起的长枪中,各自抵在了对方的左胸口上。   紧张的氛围中,危慕裳和对面那人的食指都搭在了扳机上,如果他们开枪,对方绝无生还的可能。   看似平局的战局中,危慕裳黑瞳一转,不意外的看到右侧门边,有另外一支长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062 野的忧虑   看似平局的战局中,危慕裳黑瞳一转,不意外的看到右侧门边,有另外一支长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两名敌手,他们全副武装就连脑袋也戴着黑色头套。   危慕裳看着右侧枪指着她脑袋,眸色宛如烈焰般燃烧着不羁的熟悉眼眸,她又看了眼面前那双熟悉的温润双眸,危慕裳最终缓缓的放下了枪。   西野桐和顾林,危慕裳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她没想到她一出手,就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K1。   “慕子!”眸光翻转几个对视间,顾林在危慕裳放下枪的同时,也立即放下了枪,一把将她给拉进了房间。   “慕子,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顾林早在看到危慕裳在这栋别墅里时,她就恨不得将危慕裳给扔到意大利去,危慕裳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了。   “说来话长,反正就这样了。”危慕裳任由顾林拉着她的手,她看了眼同样放下枪不说话的西野桐,有些无奈的说道。   “慕子,你的任务就是火凰对不对?”顾林气得一下掀开头套,她眸色紧张的看着危慕裳询问道。   顾林知道危慕裳是去当卧底了,但她一直不知道危慕裳在什么地方当卧底。   如果危慕裳是在火凰当卧底,顾林快速的瞥了眼西野桐,很多事便都说得通了。   “这很明显不是么。”危慕裳有些泄气的无力着,不然她在这里做什么。   刹狐的战士,危慕裳很难说服自己下死手,火凰的弟兄,有了罗以歌这一层关系在,危慕裳更不可能下得去手。   “小心!”   西野桐守在门前默默的看着危慕裳和顾林,在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人影一闪时,西野桐砰的一声快速的开了一枪。   砰——   砰——   几乎是在同时响起的两声枪响,危慕裳和顾林只看到门外的身影突然倒向地面。   西野桐在开完枪后,紧接着踹上的门便阻挡住了危慕裳和顾林的视线。   而顾林的身侧一点位置,也有一枚子弹叮的一声击打在了地板上。   窗外和门外传来的枪声依旧不断,房间里的危慕裳和顾林及西野桐三人看着对方,双双沉默着。   “居中,你怎么样了?”   另一名快速抵达第二个房间门口的火凰弟兄宰象,看到瞬间倒在地上的居中,一边举枪对准了房间门,一边关心的询问道。   “没事,伤了手而已。”   倒在地上的居中伸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膀,微微颤抖的整条右臂告诉他,他这条手臂就算不废,短时间内也开不了枪了。   居中本来是大厅位置的,他见危慕裳进入走廊好半天都没点动静后,便过来查看一番。   发现第二个房间有情况的居中,本来是侧身一跃准备扫射房间内敌人的。   可居中没想到对方的身手也这么快,他几乎是在开枪的同时就中弹了。   居中侧身一跃之下整条右臂又被身体压在身下,这会儿居中捂着伤臂咬着牙,上身一挺从地上坐了起来。   “宰象,嫂子还在里面!”居中拿起枪才刚站起身,就见宰象想去踹门,他连忙制止道。   “你说什么?嫂子在里面!”宰象提起的右腿一顿,震惊的瞪着居中。   “我左手没练过,你等会儿,我给你叫人来!”   居中看了眼他血直往外冒的右臂,举起左手的枪跟宰象示意了一下后,转身就跑走了。   其实居中心里有一点点的疑惑,刚才一闪而过的映像中,三抹身影,端枪对准他的那个黑影,他对准他的时候枪口已经偏了那么一点点。   宰象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可除了别墅外的枪声外,他并没有在房间里听到枪声,或者其他的动静。   “宰象,嫂子在里面?”快速支援过来的另两名弟兄,看到宰象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侧的身影,便也跟着放低音量道。   “嗯,我踹门,你俩掩护我!”   宰象示意两名弟兄左右各一个的站在门侧,他拿着枪侧走到正门前,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房间门准备踹门。   守在门侧的两名弟兄微弯着腰,端紧了枪,他们等了两秒还不见宰象提脚踹门后,两人看他一眼头一偏,示意他赶紧行动。   宰象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紧了手中的枪,他猛地高高提起右脚,突然就往前踹去。   “啊……”   宰象出了十成的力道去踹门,可他集中到右脚的力道,眼看着就要踹上门了,他却在此时突然扑了一个空。   瞬间大开的房间门,让宰象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猛地往前倾去。   守在门侧的两名弟兄,也被宰象的惊呼声和瞬间自动打开的房门给惊了一瞬。   “……嫂,嫂子。”   宰象控制不住的往前扑去时,差点摔跟斗的他踉跄了好几下稳住身形后,宰象慌忙举枪扫视着房间,却只看见门边的危慕裳。   “居中说还有两个人的,嫂子,他们人呢?”   宰象快速的看了眼没受伤的危慕裳,随即走动着仔细的查看着房间,不解的询问着危慕裳道。   “喏!”危慕裳怎么回答宰象,而是手一伸指了指大大敞开的窗户。   “跑了?”宰象顺着危慕裳的手指看去,看到大开的窗户连忙跑过去看。   ‘砰——砰——’   宰象才跑到窗口位置,就有数发子弹击打在窗户上,吓得他又连忙后退了两步。   “在这儿守着,我去外面看看。”   危慕裳看看宰象又看看门外的两名弟兄,示意他们进去帮宰象后,危慕裳拿着枪便又走出了房间。   “是。”   “是。”   看着危慕裳清瘦的身影走出房间,两名弟兄对视一眼,怎么觉得这情况转变的有点太快了。   枪声一秒都没有停过,危慕裳在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要一心站在罗以歌这边时,偏偏又让她遇到了K1。   这会儿,危慕裳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跑回了卧房,准备缩起脑袋不闻不问彻底的当个缩头乌龟。   危慕裳锁起了房门和窗,有气无力的瘫在了床上,听着外面的枪声,危慕裳一分一秒的计算着,还有十分钟罗以歌就能回来了。   危慕裳也不想这样举棋不定的,但既然罗以歌都说让她别管了,她还是别为难自己好了。   “我靠他姥姥的!凭什么我这么受罪!罗以歌就能这么平常心对待?”   本来默不作声躺在床上的危慕裳,她想着想着越想越过不去。   突然一个挺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怒瞪着对面的墙壁就怒声骂了起来。   “这到底是谁的错?他奶奶个熊的!凭什么受折磨的是我!”   危慕裳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般,她腾的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在床上的小身影指着墙壁就噼里啪啦的怒骂着。   双方已然交战十余分钟,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到主战场的曲封小队。   他还没下令冲进别墅战场,就见两个山头外的夜空中,飞来了两架气势雄浑的战机。   当曲封通过望远镜看到远处夜空中,机身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火红色的火字战机时,他眉头就不由得跳了一跳。   “乐乐乐!听到请回答!出大事了!”曲封一放下望远镜,他就连忙呼叫起乐浩石来,语气里明显有着一丝焦急。   “收到,怎么了?”乐浩石还在懊恼着这区区一个别墅,怎么攻了十分钟就是攻不进去,他一收枪就听到曲封的呼叫。   乐浩石原本一心放在别墅上,这会儿他回身背靠着墙壁,侧眼看了下身旁窗里传出的猛烈火力。   乐浩石回头的瞬间一抬头,就见前方夜空中飞来了两只小鸟。   小鸟?   “火凰有战机!东南方向!看到没?”   当乐浩石还在疑惑什么鸟那么大时,他就听到了曲封提高了分贝的呼喊。   “我靠!一号没说火凰有这玩意啊!”乐浩石看着越飞越近,机身型号也越渐放大的战机,他眉头也紧跟着皱了起来。   根据情报,明明说火凰只剩一些残兵弱将很容易收拾的,怎么这别墅这么难攻不说,还飞来了两只大鸟。   “乐,你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攻进去了么?”   曲封和他带队的五支小队趴在别墅侧边山林,战士们一双双眼珠子全盯在了别墅方向,仔细的观察着双方的战况。   “没呢!我就纳闷了,火凰这些人根本就是训练有素的,那是什么虾兵蟹将,而且他们对我们的进攻路线好像很清楚!”   在一波又一波汹涌进战场的警察中,乐浩石看着援兵无数的警察,就不得不佩服张警官的组织能力,这人数,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乐,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一下?”以火凰以往的作风来看,曲封看着那两架越飞越近的战机,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你说。”乐浩石现在是有点拿这栋别墅没办法了,攻不进又不能退,还好他的人受伤的不多,不然他该亏死了。   “你先看看那两架战机想干嘛,如果情况不太乐观你就撤,我们的任务是协助不是主攻,要是我们自己的人怎么样了,一号肯定还拿你开刀,尽力就好犯不着拿命拼!”   曲封就跟一个局外人似得观察着双方的战况,这一场战,要是没有那两架战机,他们全力攻进去的话,还是有点胜算的,但现在……   嘭——嘭——   曲封还在计算着双方战局的最终结果会如何,他突然就听见了轰隆两声大爆炸。   曲封连忙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公路方向瞬间爆发出两个大火球,火红的光亮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山头,天空霎时清亮了起来。   “我靠!来真的!”乐浩石同样瞪着瞬间大亮起来两束火球,没想到火凰这次下血本了。   “曲队,你现在在哪儿?”   乐浩石原本没打算撤退的,但现在这战机一出现,又投下两个大火球下来,乐浩石顿时就萌生了退意。   这一次他们就准备了陆地战,空中战斗他们可一点准备也没有。   虽然张警官的人数众多,但火凰一个炮弹就能解决了不少,折算下来,火凰还是占上风。   “我还没进入战场,随时可以撤退。”曲封不知道张警官怎么想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刹狐的战士没办法陪他硬拼。   “我靠!曲队你这也太奸诈了!你等我,我也撤!”   一颗子弹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飞驰而来,恰巧从乐浩石头顶飞过,他吓得一低头的瞬间,立即回着曲封道。   事关张警官的任务,乐浩石本来就执行的不是很欢喜,这爆炸声一响,乐浩石都看到许多警察已经开始后退了。   “各小队听令!组长带着自己的队员,各自准备好随时撤退!”   乐浩石觉得,他应该不是第一个撤退的,而且张警官的人都有撤退的迹象了,他只是帮忙的而已,该尽的义务也都尽了。   “撤退?好勒!”   顾林和西野桐一起,他们两人扫清了一楼某个房间,顾林还在考虑要不要跳进窗的。   顾林又怕再次遇到危慕裳,一听到乐浩石撤退的命令,顾林当即腿一收就贴墙站着不动了。   “野哥,是不是火凰头儿来了?架势还挺拉轰的。”   顾林看着夜空中那两架沿路轰炸车队的战机,她弯腰越过窗户蹭到西野桐身旁,看着有涌进别墅有撤出别墅的警察,就小声的询问着西野桐道。   “你应该知道火凰的总部在意大利,他们头儿一般不在Z国。”   只要不是太过透底的问题,西野桐一般都会回答K1,他眯眼细看了下两架战机,同样低声的回着顾林。   “野哥,火凰头儿是个高大威猛的帅哥,还是一个啤酒肚的中年光头仔?或者是一个**熏心的老头儿?”   既然知道了危慕裳在火凰,她的任务既是卧底自然避免不了跟火凰头儿接触。   顾林觉得,她应该了解一下危慕裳整日面对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光头仔?   色老头儿?   “……我觉得他是一个帅哥,不是光头,也不是老头儿。”   西野桐有些无语的看着顾林,不明白她的脑袋瓜儿是怎么想出那几个形容词来的。   “有多帅?有你帅么?有罗队帅么?”   一听到火凰头儿是个帅哥,顾林顿时就放心了不少,最起码危慕裳看着他不至于反胃就行,但女人八卦的天性也紧跟着跑了出来。   “你这个让我怎么回答?很帅,跟罗队一样帅,可以了么?”   在嘭嘭嘭六七声响亮的爆炸声后,西野桐看到身穿警服的警员已经有不少开始慌乱了,他们的攻击枪声也弱了不少。   而火凰这边的枪声,则有越战越猛的趋势。   “有那么帅么?万一慕子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顾林先是怀疑的看了西野桐一眼,随即在混乱的枪声和爆炸声中,顾林却走神的低语了起来。   听到西野桐的喃喃低语,西野桐眸光不明的瞟了她一眼,危慕裳就是移情别恋,那也移不开罗以歌那个人。   “乐队,到底撤不撤?张警官的人都快撤光了!”   顾林看着越打越走,眼看着都少了一大半警员的别墅战场,顾林便催促起乐浩石来。   “撤!刹狐战士听令!往西南方向撤!”乐浩石是不想被张警官抓到他什么把柄反咬他,但等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已经停止进攻守在城堡各个角落的刹狐战士,在听到乐浩石的命令后,他们二话不说全一蜂窝往西南方向撤退。   张警官他从头到尾就从没进别墅大门,他从车上下来后,站在车队就一直指挥着队伍前进前进,他自个儿压根就没进去过。   爆炸响起后,张警官看着接连在他车队响起的爆炸声,他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   看着车队接连被炸毁,张警官却也不甘心他精心策划的,铲除行动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命令警员们前进的命令也更加的响亮频繁了。   听令前进的警员有不少,但也有很多警员撤退出了别墅这个战场,他们也不敢退回车队的方向,很多都直接退到了山林中。   危慕裳在响起第一声爆炸后,还在声声控诉着罗以歌的她,突然就跳下床跑到了窗边。   看到天际飞来的战机,危慕裳就宛如看到了希望般,她更是察觉到警方人员有撤退的迹象。   罗以歌架着战机的到来,明显给火凰弟兄滋长了几倍的战斗力。   劳伦斯早在观察到刹狐特种兵停止战斗,而静守在一旁的时候,他就心生疑惑了。   随后紧接着传来的爆炸声和刹狐特种兵的撤退,及被反击的自乱阵脚的警员,劳伦斯坐在摄像室里看的是热血沸腾。   “弟兄们!此大好机会不容错过!不能给那帮条子东山再起反咬一口的机会,弟兄们咬紧牙关撑一口气,大家乘胜追击冲出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劳伦斯看着越战火力越弱的警员,他一激动在只有他一人的摄像室,直接就挥舞着手臂对着麦大喊着广播了出去。   “该死!”瞬间响彻在别墅各个角落的广播,听得危慕裳心头一跳,她低咒一声就重新抄起枪冲了出去。   追毛线的追!还要不要命了!   “都给我回来不准追!”   但即使危慕裳再怎么想阻止,她在三楼,一路喊着不准追着跑下楼的她,楼下的弟兄已经冲出去一大半了。   一楼大厅有四名弟兄刚冲到大厅位置,就被楼梯上快速冲下来的危慕裳给喝止住了,一个个全都不解的看着她。   “FUCK!出去掩护他们!”危慕裳看着一楼所剩无几的弟兄,只得朝面前四名弟兄放手让他们出去。   危慕裳一前一后截然相反的态度,同样都面色焦急,弟兄们都有些不知道到底该遵从她一个命令,还是她后一个命令了。   “愣什么?赶紧追出去!”懊恼中的危慕裳看着还傻愣着,站着不动的四名弟兄,忍不住厉声吼了一句。   “是!”   虽然危慕裳是一个女的,看上去就跟个小女孩似的,但她一怒起来的那蓬发出的强大气场,可不容小窥,弟兄们连忙应声追出了别墅。   “FUCK!谁让他们追出来的?”   还在战机上的罗以歌,当他看到陆陆续续从别墅追出来的火红弟兄,他也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加大火力,把他们驱逐出去!”罗以歌一边开着战机一边跟另一架战机上的任一飞传递着信息。   光看那长长一条车队,罗以歌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将收拾的完,前来围剿火凰的警察,迂回之计唯有将他们驱逐出去再说。   “火凰的人追出去了!”   退回到山林悬崖下的刹狐特种兵并没有立即撤走,淳于蝴蝶看着顷刻出巢的火凰弟兄,不由得低呼了一声。   “乐队,我们还帮不帮张警官?”淳于蝴蝶看着气势汹汹追出别墅的火凰弟兄,她觉得张警官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不是我不想帮,是没法帮!你有大炮能对付那两架战机不?”   乐浩石也不是真想任由张警官自生自灭,但这情况显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张警官应该要有所准备的才对。   “那我还是看着吧。”面对着乐浩石的一口否决,淳于蝴蝶又看了看各自沉默的战友们,她最终做出了观望的选择。   一大帮警察的结局,逃的逃闪的闪,在战机和火凰弟兄的追击下,四处逃蹿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乐,战机快要降落了,快撤!”   曲封和乐浩石都退到悬崖山林下没走,杂乱的炮声枪声中,曲封看着基本已成定局的战局,他连忙让乐浩石撤退。   战机降落下来,也就意味着战局已然落下帷幕,刹狐战士若在埋伏在别墅周围,很容易被发现的。   从战机上往下看去,隐约的爆炸火光中,罗以歌看到有不少车辆趁乱逃离出了战场。   罗以歌也没想赶尽杀绝,他在别墅周围警告性的轰炸了一番后,在阵阵爆炸声中渐渐清静了不少的战场中。   罗以歌架着战机在夜空中又盘旋了好久,一直到地面上的枪声彻底消停下来后,罗以歌才缓缓降落到地面。   “降落了降落了!快看!”   这时候已然从别墅退下,撤到前面一个山头的刹狐战士,他们在看到战机准备缓缓降落时,爬在山腰上的他们,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战士们连忙停下步伐张望过去。   “哇塞!终于降落了!让我看看火凰头儿到底长什么样儿!”   顾林心心念念了好半响的谜团,也许下一秒就能解开了,顾林当即兴奋的掏出了望远镜眺望起来。   “野哥,你说,火凰头儿到底在不在战机上?”   顾林看着正在降落中的其中一架战机,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西野桐,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道。   顾林觉得,以危慕裳的能力,她肯定混进火凰头儿身边了,既然危慕裳都在这里,那那个火凰头儿也有可能在吧。   因为这火凰,顾林这一个月可没少看张警官那臭脸色,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难搞。   “不知道。”山林夜色中,西野桐看着顾林双眼放光的侧脸,其实他非常想伸手把顾林的望远镜给拽下来。   西野桐眸光暗沉的左右看看其他战友,发现大部分战士都找着树林缝隙,朝对面山头的别墅方向眺望着。   透过头顶树叶的密缝,西野桐抬头看着头顶的明亮月光,温润的眸色越加的幽暗了。   罗以歌,应该不会真的在战机上吧?   祁覆今晚一直都在留意着西野桐,如果说今晚的西野桐看不出什么漏洞的话,他此刻眉头微皱的神情,则出卖了他。   察觉到祁覆看着他的视线,西野桐收回仰望的视线,侧头朝他笑了一下。   祁覆也牵起嘴角回以西野桐微微一笑,祁覆能感觉西野桐的一丝情绪变化。   西野桐……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野哥,你快看看,哪个是火凰头儿?”   战机降落后,顾林看着战机上下来的三名男子,没有光头没有老头儿,一个个全是年轻壮汉,她也没看出来哪个有帅到跟罗以歌一样有魅力。   西野桐看着顾林有些兴奋过头的神情,他眸光闪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放心后,这才接过顾林递给他的望远镜。   顾林如果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不可能会是这种兴奋神情。   “林子,你问野有什么用?他又不认识火凰头儿是谁。”乐浩石有些好笑的看着太过兴奋的顾林,打趣的泼着她冷水道。   “呵呵……乐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野哥眼光一向毒,说不定他能认出来呢!”   被乐浩石一反问,顾林才惊觉她刚才太过兴奋,差点就说漏了嘴,连忙替自己也替西野桐圆场道。   西野桐拿着望远镜随意的朝乐浩石微微一笑,便也举起望远镜张望起来。   此时的别墅前有着不少人,他们仿佛都在迎接着两架战机,或者在迎接着战机上的某个人。   西野桐一看到那种人挤人的画面,他眉头便又皱了起来,他没有在人堆中看到危慕裳的身影。   第一架降落的战机中,西野桐也的确没有看到他印象中的身影。   063 真相大白   在缓缓降落的另一架直升机中,西野桐抓着望远镜的手不由的紧了一紧,而顾林看着他的视线,也越渐的灼热了起来。   “怎么样?野哥,有还是没有?”   顾林一直盯着西野桐看的眼睛,抽空看了眼对面山腰已经降落下来的战机,随即又高挑着眉头兴奋的问道。   “别催。”西野桐看到战机上下来了两个人,并没有罗以歌的身影。   祁覆并没有跟其他战士一样拿着望远镜在张望,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对面山头,随时留意着西野桐这边的动静。   战机是面对着别墅降落的,像任一飞几人走下战机的时候,他们都有环视一圈战火刚停的战场。   罗以歌是最后一个走下战机的,身穿全黑西服的他,他那半长的头发已不再是硬汉式的平头,半遮额头的刘海即干练又帅气。   罗以歌缓步走下战机,他微眯深邃瞳眸看着四处昏暗的山林。   像是知道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一般,侧身对着刹狐战士方向的罗以歌,他下了战机后立马转身背对着对面的山头。   当罗以歌的身影步出战机时,他缓步走下阶梯的身影瞬间让西野桐手一紧,他微皱的眉头也瞬间深锁了起来。   “咦……那是谁?怎么有点眼熟的样子?”   乐浩石看着那抹身穿黑西服的挺拔侧影,那张被刘海遮住额头的半张侧脸,线条硬朗的让他顿觉莫名的熟悉。   那抹黑西服的身影走下战机后,周围守护着战机的火凰弟兄当即兴奋了起来,拥挤在别墅前的人群,更是挥舞着手臂呐喊着。   军服与西服,正义与黑暗。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即使乐浩石觉得那抹被拥簇的侧影有些熟悉,他也没敢去猜测某种可能性。   乐浩石不敢去想,但在场五六十名战士中,有一人跟罗以歌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乐浩石不敢猜,曲封可不会不敢。   五六十人的刹狐战士,原本还能听到细细低语的交谈声,但在罗以歌走下战机后,树林下瞬间死寂一片。   除了乐浩石那一声状似呢喃的低语,众战士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一批特种战士,在刹狐特种部队都是拔尖的,以他们训练出来的眼力来说,看过一眼的人都不可能会忘记,更何况是曾经日夜相处的罗以歌。   当罗以歌走下战机出现在战士们视线内时,其实众战士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他们没人敢妄下断论而已。   顾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神情紧张的西野桐,和其他默不作声的战士,她心里有着疑惑。   顾林明明听到对面山腰上传过来的欢呼声,这应该是火凰头儿现身的情况才对,怎么战士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顾林不解的看着西野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充满期待的张望起来。   淳于蝴蝶听见顾林的声音,她连忙放下望远镜去看顾林。   这一刻,淳于蝴蝶非常想要夺下顾林手中的望远镜,她觉得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基本不会变,当顾林看到那抹身姿挺拔,姿态悠然霸气的背影时,一抹熟悉感袭上心头的她,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恰在火凰弟兄欢呼着的此时,顾林却突然听见左侧传来一声,拉枪栓的声音,她惊得连忙侧头看去。   ‘砰——’   枪声顷刻间响起的瞬间,不单只顾林瞪大了一双眼睛,其他战士也都惊愣的看着举枪就打响对面的曲封。   曲封的视线黏在瞄准镜上,他没去理会看向他的战士们,视线一瞬不瞬的凝聚在了对面别墅前的某道身影上。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脑中思维霎时混乱的曲封,他是被气得不轻才开这一枪。   如果一个侧脸只是让曲封怀疑的话,那罗以歌熟悉的背影与走路姿势,则让他有了七成的把握。   还有一点就是,罗以歌一直没敢正面看向他们的方向,他不敢面对的这一举动,更让曲封断定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是罗以歌。   原本寂静了半响了山林瞬间又响起枪声,这让欢呼着罗以歌回归的火凰弟兄,霎时又警惕了起来,一个个瞬间端起枪指向了对面山腰。   原本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枪反击回去的火凰弟兄,却在罗以歌瞬间举起右手时,乖乖的停止了开枪的动作。   瞬间沉寂下来的氛围中,火凰弟兄听从指令没开枪,但他们也没敢放下枪,一双双眼睛全紧盯着四周,特别是对面山头的山腰方向。   曲封那类似警告的愤怒一枪,直接击打在了罗以歌的脚边。   脚下的动静让罗以歌瞬间停下了脚步,制止住弟兄们的骚动后,罗以歌微低头看了眼静躺在右脚侧的子弹,他眸光瞬间沉了一沉。   此时危慕裳仍在三楼卧房里,躲在窗帘后的她拿着望远镜,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对面山头的情况。   枪声仅响了一枪便又消停了下来,火凰弟兄面面相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枪响却没有人受伤,现在是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曲封那一枪打在了罗以歌脚边,任一飞也是察觉到罗以歌微微低头的动作和视线,才发现的。   罗以歌敛着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弟兄们也没人敢出声去吵他,他们都紧张的端紧了枪,深怕什么角落又乍响起枪声。   枪声让西野桐眸光一冷,他在望远镜中并没有看见罗以歌受伤后,没人发现他望远镜后的双眼,异常阴狠的冷瞥了曲封一眼。   一号很少出来执行任务,乐浩石估计没胆开这一枪,罗以歌猜得到他脚下这一枪是谁打的,他也知道曲封是什么意思。   沉吟了半响后,罗以歌抬眸看着面前这一大帮挺他的弟兄,他抿了一下薄唇,随即身体一侧缓缓回转过身去。   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罗以歌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FUCK!”当西野桐看到罗以歌转身面对着他们的时候,他的反应就是突然爆喝出脏话,并且猛地一下放下了望远镜。   “真的是……”   当乐浩石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的看到回过身的罗以歌时,他瞪着罗以歌那张硬朗脸庞惊讶的张着嘴,愣是没敢喊出罗以歌的名字来。   “我艹他!”如果说曲封还带有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他是看走眼的话,那现在罗以歌那张脸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就算再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   淳于蝴蝶举起望远镜又看了眼拉近无数倍后,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瞬间映入眼帘的脸,她立马放下了望远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余北。   同样惊愣不已的余北,在察觉到淳于蝴蝶无助的看向他时,他惊愣的神情连忙一收,继而故作平静淡定的搂着淳于蝴蝶。   “别想那么多,没事。”   将淳于蝴蝶拥在怀里,余北声音低低的安慰着大受刺。激的淳于蝴蝶,但两人急速跳动着的心跳声,都在告诉着对方,其实他们的心情都一样。   自始至终,要数最淡定的无非就是祁覆了。   当祁覆看到罗以歌的身影,猜到火凰头儿极有可能就是罗以歌后,他的心思就再也没放在西野桐身上了。   而祁覆举着望远镜看着山对面的双眼,也一直冷漠平静,就是罗以歌特意转身过来面向他们时,祁覆的神情也没有多大变化。   相比较于西野桐一直以来的神秘与刻意隐瞒,当谜底揭开的刹那,祁覆的表现却好像他早猜到了一般。   两座山头,隔着上千米的距离和山林树木,两方人马都各自沉默着。   在顾林眼睛都快瞪脱窗的视线中,她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诡异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曲封看着始终沉默着,不畏惧不闪躲的面对着他们的罗以歌,曲封紧紧的握着枪的手松了一松。   “撤!”曲封也不管其他战士,他冷冷的丢下一个命令后,转身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上爬。   罗以歌一直眺望着对面的山林十余分钟,火凰弟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太过寂静的氛围中依然没人敢出声打扰罗以歌。   罗以歌在楼下看着对面山林,危慕裳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他,随后在一众火凰弟兄一头雾水的气氛中,罗以歌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别墅。   原本胜券在握的铲除行动,以截然相反的战局结果收场。   曲封领队回到刹狐特种部队中,他聚集起执行此次任务的十个小组,三更半夜夜黑风高的让他们军姿笔挺的整队在操场上没敢放他们回宿舍休息。   “完了,这次出大事了!”   A4小组的勾宝,看着双双离去的曲封和乐浩石,他眉头就突突突的跳了起来,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说罗队怎么会出现在火凰的战机上呢?早知道我就不去出这次的任务了!”   同A4小组的韩小飞,顶头上司走后,他看看队伍中的五六十名战友,不由得感慨唠叨起来。   火凰是个什么性质的东西,他们比谁都清楚,曾经的教官顶头上司出现在敌营中,这种对手这种刺。激的确够大的。   “K1,你们平时不是挺活跃的么?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曹中是怎么想的,他听到身后其他小组的战友也在议论纷纷时,他看着始终沉默不吭一声的K1五人,便适时的将K1拉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曹中不算太响亮却也不低的声音一出,在场五六十名战士全听见了他说的话,战士们的视线也都在此时转向了右侧第一排的K1。   K1因为是男女混编小组,在部队里本就比一般小组更引人注意。   更何况罗以歌还在部队,他们堪称神话一般的教官对K1的精心栽培,刹狐特种部队的战士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问题发生在罗以歌身上,K1的态度自然也成了很多人的目光聚集点。   “姓曹的!你……”   K1几人里,淳于蝴蝶的心性沉稳度会稍弱一点,她一听到曹中阴阳怪气的将矛头指向他们,她一激动咻得侧头就想跟曹中理论。   “蝴蝶!”眸色本就不太好的祁覆,他在淳于蝴蝶的声音一出后,连忙出声喝止住她。   “覆哥!”淳于蝴蝶愤怒的目光一转,不满的看着祁覆,曹中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还要他们忍么。   “蝴蝶,冷静点,没必要理会那么多。”西野桐看了淳于蝴蝶一眼,温润一笑的安慰道。   曲封和乐浩石肯定是去找一号了,西野桐相信过了今晚,不管是曹中还是其他战士,都没有机会再光明正大的讨论这件事了。   淳于蝴蝶瞟了西野桐一眼,又去瞅曹中,她最终头一甩就不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了。   “为什么你们的脸色都这么难看?然后我觉得罗队好帅!”   顾林目视前方脑袋动也没动,在身后罗队来罗队去的低语越来越大声时,她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一下,瞥到K1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后,她撇撇嘴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当顾林知道罗以歌就是火凰头儿后,说不震惊是假的。   但顾林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及西野桐和火凰之间的关系后,顾林想着想着就相通了,这样挺好的。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罗队好帅!”   淳于蝴蝶小心翼翼的瞅了眼K1其他人的神色,见他们在顾林说完后并没有不好的反应时,她也弱弱的赞同了顾林的说法。   淳于蝴蝶心里带着小傲娇的想,她就知道罗以歌就算出了部队,他也一定是人中龙凤,她只是没想到罗以歌是一条黑龙而已。   “你们俩能不花痴了么?这样的罗队很危险好不好!”   在祁覆和西野桐都眼角抽搐着不想说话时,余北没好气的瞪了眼左侧的两名女战友,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道。   也许是罗以歌这个教官教导的太好了,出现这种事,他最看重的K1,一个个都挺替他着想的。   “一号来了!”   队伍中不知道谁低声喊了一句,顾林一抬头就见一号带着曲封和乐浩石,风风火火就朝他们赶来。   没人知道曲封和乐浩石都跟一号说了些什么,但说些什么战士们也都能猜个大概,反正最重要的肯定会说就是了。   “全体都有!把保密条例给我背一遍!”   风风火火赶来的一号在队伍面前停下后,他看着五六十名战士,毫无预警的就低吼着命令了一句。   “……”   战士们双眼猛地一睁,他们看着沉着眸异常认真的一号,不像是在开玩笑后,战士们心神一定连忙乖乖的背起保密条例来。   寂静的丛林里,灯光不甚明亮的特种基地中,夜半时分突然就爆响一阵背诵保密条例的整齐吼声。   操场上的嘹亮声音,惊得宿舍楼里原本熟睡的其他战士,顷刻间全惊醒了过来。   一遍保密条例背诵完后,瞬间又沉静下来的操场中,一号看着夜色中的战士们,一直抿着嘴眉头深锁的他,沉默了半响又低吼道:   “今晚的任务你们完成的如何?”   “报告!任务失败!”整齐划一的回吼瞬间响彻在操场,任务失败了,他们的底气却很足。   “任务中你们看到了什么?”   一号缓缓走动在队伍前方,在清冷月光的反照中,一号沉冷的眸光,一点也不遗漏的反射进战士们眼中。   “报告!什么都没看到!”五六十名战士异常嘹亮的声音中,他们异口同声异常有默契的吼出了同一个回答。   “我再问一遍!你们看到了什么?”   “报告!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很好!解散!”   “……”   一号风风火火的来,这会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连曲封和乐浩石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跟着走了。   “哎,早猜到会是这样,走,回去睡觉!”   勾宝看着态度坚决离去的三个号人物,他勾搭上韩小飞的肩膀,就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瞬间松散下来的队伍中,其他小组的战士都陆陆续续的走向了宿舍,唯有K1五人还军姿笔挺个站立在原地。   “傻样!赶紧回去睡呀!”曹中走了几步发现K1还傻站在着不动,便回头提醒他们已经解散了。   “晚安!”   祁覆抬起右手跟曹中挥了一下,示意他别理他们后,他便侧头跟K1另外几人道:   064 一号计谋   “你们几个跟我来,密谈!”   祁覆说完就转身往操场外的丛林走去,K1几人相视几眼,随即默默地跟着他走。   曹中并没有立即离去,他看着径直往另一个方向去的K1,眼里有着深谙的眸色。   其实曹中对K1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K1和A4同是两个尖锐小队,平时有点小摩擦也是在所难免。   要说K1和A4之间有什么大过节,那倒真没有。   至于当年那点小事,胜败乃兵家常事,男人爱面子,A4也就嘴上不饶人而已。   明亮的月光从树梢间隙洒落下来,将林下沉睡的小草照得银亮一片。   K1没走太远,进了丛林五十米后,祁覆便停下了脚步,K1其余几人也都默不作声的停在了他的身后。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野,K1是一个集体,K1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你是不是该让你的战友了解清楚?”   祁覆回身看着西野桐,直接道出了此次密谈的中心话题。   祁覆一番话也让其他人的视线,全聚集到了西野桐的身上,在四双八只眼睛的凝聚中,他们的眼里都传递着关心与担心。   “野哥,你要是不想说没人会逼你,我虽然不明白你和罗队之间的关系,但你放心,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我一定不会朝你们开枪的。”   淳于蝴蝶看着低垂着眼眸气息暗沉的西野桐,她眸里盛满了浓浓的不解和担心。   即使淳于蝴蝶再想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她也不会去强逼西野桐什么,更直接跟淳于蝴蝶表明了她的态度。   身在军营身为一名军人,淳于蝴蝶当然知道国家的利益大于一切,这还是当初罗以歌教他们的。   但这些年同甘共苦的生死拼搏下来,那种手足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淳于蝴蝶一向是感性大于理性的人,有些事她现在不敢去想,但若真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淳于蝴蝶觉得她有可能会放弃。   “野哥,你明白的,我一直都很挺你,这次……也并不例外。”   余北眸光深深的看着西野桐,从新兵连第一次见到西野桐的时候,余北就对西野桐有着莫名的亲切感,他不相信西野桐会对他们不利。   一直以来,西野桐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部队,对不起K1的事,他更不曾伤害过他们。   如果仅仅因为知道西野桐跟火凰有点不清不白的瓜葛,就主动把供出去毁了他,于情,余北做不到,于理,余北不想做。   顾林看着西野桐没说话,不管何时何地,不管危慕裳在做什么,顾林都会无条件的助她一臂之力。   罗以歌之于危慕裳的意义,顾林比谁都懂。   就算罗以歌当真是火凰的头儿,顾林知道危慕裳也一定不会放手的。   若危慕裳选择了站在火凰那一边,就算顾林身在军营,就算她身上有着军人的职责,顾林也挺危慕裳到底。   她们之间的感情与信任,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变化而有所改变。   西野桐一直都知道K1的感情,会比其他小组都要来得浓烈与真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西野桐才不想K1搅合进这场浑水中。   K1全副武装的静谧中,西野桐沉默了良久后,他最终掀起眼帘缓缓抬起双眼。   西野桐温润的双眸第一个看向的就是顾林,他仅一眼便懂了顾林眼底深处的情谊与坚定。   “他的确是火凰的BOSS。”西野桐跟顾林对视一眼后,他这才看向K1其他人缓缓说道。   “罗队当初伤的那么重,他的腿已经好了么?”   虽然罗以歌走路姿势挺正常的,但淳于蝴蝶还是担心那么重的伤,会给罗以歌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伤的如果不够重,是没办法离开部队的。”   祁覆转眸看了淳于蝴蝶一眼,他当初一直怀疑罗以歌怎么会受伤,还一伤就伤的那么重,现在想来,想必那一切都是罗以歌计划好的。   “他的伤的确不轻,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西野桐瞟了祁覆一眼,随后才看着担心不已的淳于蝴蝶微微一笑道。   “野哥,这事肯定会传到上面去,你最好小心点。”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让余北有种K1要四分五裂的感觉,他现在只希望西野桐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才好。   “放心,出不了事。”西野桐安慰似得温暖一笑,像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他不会暴露出去般。   “野,裳会被派去卧底,是不是也是因为罗队?”   很多事情以前不知道还好,但祁覆仔细一想后,便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怕非常庞大的阴谋。   如果从退伍到危慕裳的事情,一切都是罗以歌主导出来的,那这个男人也太恐怖了点,更甚者,也许在更早之前,存在着更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人为阴谋。   “覆,你应该能察觉出罗队对裳是有感情的。”   一直以来罗以歌都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但祁覆放在危慕裳身上的心思,再加上祁覆的缜密,他应该能察觉出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微妙情感。   “……”祁覆看着西野桐没说话,祁覆不否认他有感觉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的感情,但他一直都没正面面对过这个问题。   “所以野哥你的意思是,慕子会去火凰卧底,也是罗队暗中策划的?”   淳于蝴蝶看着祁覆和西野桐之间的眼神传递,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瞪眼道。   “哇靠!罗队这也太酷了吧!”淳于蝴蝶不等西野桐回答,她自己就自问自答了起来,两眼放光的跟个什么似的。   罗以歌在淳于蝴蝶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偶像一般的存在。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不远千里的布下一个跨洋过海的巨大阴谋网,就为了要把心爱的女人收到自己身边来。   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她这样做,淳于蝴蝶觉得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嫁给他!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手段也太浪漫了吧。   “野,上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么?”   祁覆定定的看着西野桐,西野桐肯定有跟罗以歌联系的方式。   但祁覆每天都跟西野桐在一起,他也没见西野桐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这么多年能做到这么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祁覆佩服西野桐的一点。   还有就是,祁覆想知道的是,西野桐会不会出卖刹狐,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透密给火凰。   “走一步算一步,我不会为难你们的。”西野桐依旧没有说太多的意思,他的嘴巴依旧紧的撬不开半点信息。   这一夜,刹狐特种部队注定有不少人要失眠了。   这边的K1在密谈,虽然他们并没有从西野桐嘴里掏出太多的信息,但他们最起码知道危慕裳在火凰很安全,罗以歌不会亏待她。   基地里的另一个房间里,一号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没回宿舍。   一号烦躁的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早已经回宿舍休息的曲封,又精神抖擞的返回来找一号。   一号听见开门声抬头看去,他见是曲封便又低下头继续走。   “一号,你汇报都上头去了么?”   曲封默默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看着在房间停都不停不下来的一号,低声的缓缓询问道。   “你看我有心思汇报么?”一号烦躁的伸手爬抓了一下头发,语气不太好的瞪着曲封反问道。   “一号,我想过了,你看能不能这样……”曲封知道一号烦,他也烦,但这事毕竟还是得解决。   事关罗以歌,让上头解决的话,还不如他们自己解决。   “有话快说!”一号看着曲封吞吞吐吐的样子,非常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一号,要不我们自己联系罗,然后你去跟他谈谈?”   反正一号还没把罗以歌的事报上去,曲封觉得他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火凰在道上的名气很大,曲封是知道的,但在一年多之前,火凰并没涉足过亚洲这边的暗黑事业。   再加上今夜看到的危慕裳,这么多年来曲封对罗以歌还是有所了解的。   从未涉足亚洲到一年之内垄断了,Z**火毒品的暗黑产业,如此雷霆手段和速度,与罗以歌退伍的时间恰巧吻合。   从中再搅合进一个危慕裳的话,了解罗以歌的人,应该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危慕裳。   “问题是要怎么谈?”这个问题一号不是没想过,但重点是这要怎么下手去谈。   “一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罗,随便怎么谈都行,我觉得只要你开口,罗应该不会拒绝的。”   曲封仔细想过了,火凰在意大利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亚洲特别是Z国这边,火凰完全可以不要的。   一号看了曲封一眼没回话,但他原本焦急的来回走动的步伐,却是缓慢了不少。   “你能联系到他么?”约莫过了十余分钟后,一号看着曲封,声音微低的问道。   “我去查一下,应该能联系到。”曲封见一号有些松动的迹象,连忙起身好像立刻就要去查一样。   火凰在意大利的根基很深很稳,虽然Z国这边只是火凰的分部,但曲封还是担心就算扫清得了火凰分部,火凰还是会在总部的支撑下卷土重来。   现在在知道罗以歌就在火凰后,曲封就担心了。   刹狐特种部队能成今天这般规模,罗以歌功不可没。   刹狐的套路罗以歌更是一清二楚,这场战若对手是罗以歌,双方还没开战,刹狐就已丢失了将近一半的优势。   “手脚干净利落点!”一号眸光谨慎又认真的看着曲封,最终点了点头,不忘叮嘱着曲封小心行事。   “明白!”曲封肯定的回答了一句后,转身就出了一号办公室。   065   在窗帘密闭又没开灯的房间里,罗以歌就看到大床上躺着一抹了无生气的清瘦身影。   “睡着了?”楼上楼下弟兄们在清理着战场,罗以歌关上房门后,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朝危慕裳走去。   “死了。”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回来了,她眼也没睁一下,樱唇慢吞吞的吐了两个字。   “你受伤了?”危慕裳死气沉沉的声音让罗以歌心里一咯噔,连忙快步走过去。   危慕裳横躺在床上,她脑袋朝门的位置,罗以歌爬上床双手捧着她脑袋就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身体。   “没有。”脑袋被罗以歌的大手捧着,危慕裳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罗以歌,只见他双眼闪着紧张的神色。   ‘啵!’   “你吓到我了。”   确定危慕裳身上完好无损并没有流血的迹象后,罗以歌头一低在危慕裳的额头亲了一口,随即他也翻身一倒,跟危慕裳头对头的躺在了床上。   “身份暴露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昏暗的视线中,危慕裳侧头去看头侧的罗以歌,随后她头一偏就顶撞了一下罗以歌的脑袋,语气隐隐有着担心。   危慕裳还担心的一点是,之前她一直待在阳台上,肯定也暴露了。   自从接受火凰卧底这个任务后,危慕裳从没主动联系过一号,更没给一号传递过火凰的任何信息。   要是今晚危慕裳没暴露出去的话,她还可以以还没潜伏进火凰头儿身边为借口,敷衍过去的。   但今晚这么一闹,第一个知情不报的罪状,危慕裳是铁定逃不掉的。   经过今晚,一号肯定也知道危慕裳这个卧底已经叛变了。   “反正都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担心。”   罗以歌知道危慕裳的担心,也明白危慕裳的处境,他抬起左手抚上危慕裳的脸颊,贴心的安慰着她。   四目相对间,罗以歌那双深邃的瞳眸,一向都能给危慕裳带来莫名的安心感。   静谧的对视中,危慕裳双手撑着床双脚一起身体一挺,突然来了个后空翻,身体在床上一个凌空翻后,直接翻趴在了罗以歌身侧。   看着危慕裳突然翻转过来的大动静,罗以歌微闪了一下眸,随后就见危慕裳往上蹭了蹭,直接趴在了他的胸口。   “歌,你说我会不会被迫退伍?”危慕裳两手啪的一声拍握上罗以歌的脸颊,她捧着他脸就眼对眼的低声道。   根据当初和一号的商定,危慕裳是被消除了军籍的。   危慕裳担心的是,今晚过后,她会不会再也恢复不了她的军籍了,她原本的假退伍会不会就此成了真退伍。   虽说危慕裳当初当兵的时候,没想要一辈子都当兵,她当兵也不是奔着报效国家的伟大理想去的。   但是,这兵危慕裳毕竟也当了四年,危慕裳对军人这两个字还是有感情的。   要是危慕裳真被消除了军籍,也就等于否定了她这四年来的军旅生涯,   四年的生死奋斗、艰辛困苦若一夕之间被推翻,这会让危慕裳多少有些不甘心。   虽然特种兵经常是夜间行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不被承认的过去,档案上不能写上军人二字,危慕裳就算在淡然,也还是会在乎的。   “不管会不会被迫,其实我希望你退伍,最好是现在就退伍,还我一个拥有自由身的老婆。”   在危慕裳满溢着不舍与担忧的眼神中,罗以歌敏捷的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轻啄着她唇瓣低语道。   罗以歌在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弄出部队后,现在的他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危慕裳退伍。   以罗以歌现在的身份,危慕裳实在不适合继续待在部队,两人分隔两地不说,立场更是直接对立的你明我暗。   “嗯……你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危慕裳用力推开肆虐着她唇瓣的罗以歌,没好气的瞪着他道。   “我知道,可我做的也是正经事好么。”   罗以歌眼神有些无辜的看着危慕裳,身体舒服了脑子才好使,脑子好使了才能想出办法怎么帮危慕裳退伍。   “你丫给我收敛点!还有战场要收拾呢!”在罗以歌复又低下头想继续耍流氓时,危慕裳摇着头抗拒着低吼道。   “没事,任一飞会善后。”   今朝有酒今朝醉,重头戏还在第二天,罗以歌暂时不想去打算那么多,擒住危慕裳左右闪躲的樱唇后,罗以歌便狂霸的继续着他每晚必做的大任务。   “嗯……混蛋!”危慕裳在推拒不了罗以歌的强势后,只得被迫迷失在他的情网下。   ……   第二天,罗以歌一早刚吃过早餐,他就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慕儿,想不想去见见一号?”   罗以歌刚挂掉电话,就见危慕裳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招手将危慕裳唤到身边后,便微笑着询问道。   “一号?”   危慕裳在罗以歌对面坐下,拿起餐桌上面包的手一顿,她瞥到罗以歌手中的电话后,便啃了一口面包看着他道:   “什么时候?”   “现在。”罗以歌拿起一颗鸡蛋,将鸡蛋壳剥完后递到危慕裳嘴边回道。   “去!”危慕裳张嘴猛咬了口递到嘴边的鸡蛋,异常肯定的给出了她的答案。   这事危慕裳始终得给一号一个交代,如果有罗以歌在场,危慕裳的底气会足一点。   罗以歌亲自架势直升机,载着危慕裳就降落在了某丛林的隐蔽之地。   危慕裳走下直升机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在几十米外的草地上,安然的停着一架直升机。   更让人惊奇的是,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山林里,竟然有一个小木屋。   危慕裳看着那个有些破旧的小木屋,再看看小木屋周边茂盛的小草,这个小木屋显然也是久置不用的。   “慕儿,你是要一起进去还是?”罗以歌看了眼破旧小木屋上的,那扇紧闭着的破旧木门,侧头看着身旁的危慕裳问道。   “你先进去,我给你把风。”   危慕裳瞅了眼罗以歌,打消了跟他一起进去的念头,一号应该有话要单独跟罗以歌谈,她先别凑热闹的好。   “别担心。”看着危慕裳淡然扫向四周的黑瞳,罗以歌手一抬抚上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轻轻柔柔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别动手动脚的!”危慕裳连忙推开罗以歌,快速的瞟了眼小木屋的方向。   虽然看不到木屋里的情景,但危慕裳敢肯定里面有人。   “在这等我。”一身西装笔挺的罗以歌,轻抚了几下危慕裳的脑袋,长腿一跨便朝小木屋走去。   看上去有些脆弱的小木门被嘎吱一声推开,罗以歌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霎时遮挡住了大半照射进木屋的光线。   木屋里的装扮跟它一样破旧,靠墙一张破旧落满灰尘的小床,中间是同样灰尘满满的小桌子和两张凳子。   简陋的木屋中,罗以歌看到一号一动不动的,坐在其中一张小四方凳子上。   一号早听到了直升机的嗡鸣声,但他依旧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   突然大亮的光线瞬间又被遮去大半后,一号抬眸去看对面门前的罗以歌。   一号仔细的打量着罗以歌,除了他身上的西装和长长了的头发外,罗以歌依然跟一号印象中的罗以歌一样。   罗以歌看着瞟了他几眼便收回视线的一号,站在门口的他犹豫了一下,随即弯腰进门时,不忘将木门重新关上。   “看来你小子退伍后过得还挺滋润的么。”   罗以歌背对着门,在一号对面坐下后,一号这才又抬眸看罗以歌,语气听着很讽刺,但再仔细一听,似乎又有着欣慰。   “滋润说不上,倒是晚上睡觉能睡得安稳了点。”   罗以歌嘴角牵起一抹真挚的笑意,就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哼!你小子是安稳了,我都快被你搞死了!”   一号放在小桌上的双手把玩着一把匕首,他仿佛被罗以歌给气到了,匕首猛地竖起直直的插在落满灰尘的桌上,怒瞪着罗以歌低吼道。   “古人不是常说,人情需要多走动走动,不然会生疏掉么?我这不是在跟你联络感情么。”   罗以歌看也没看一号闪着寒芒的匕首,他依旧嘴角带笑的看着一号,眸中却有着比平常更为深邃的眸光。   “放屁!联络感情怎么不见你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我看你这是找死!”   此刻看到一如以往的罗以歌,一号就更气了,他从没想过再跟罗以歌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种场景,更没想过他们是以这样的身份见面的。   “找死不敢,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面对着盛怒中的一号,罗以歌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火凰有那么弟兄,一人一张嘴都是要吃饭的,饿着他们,他们可是会造反的。   “你放屁!一句话,你到底想要怎样?”   明人不说暗话,一号也没那么多时间跟罗以歌打太极,他铁掌猛地一拍桌面就盯着罗以歌大声道。   “咳……”   桌面的灰尘被一号拍的满天飞,罗以歌伸手挥着面前的灰尘,在一号性急的又想朝他怒吼时,罗以歌这才识趣的回道:   “很简单,我只要她。”   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很大,他却说得很坚定,一号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   “她已经在你身边了,你还想怎样?”   一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罗以歌,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罗以歌还是一个痴情种。   “一号,你明白的,我说的是她的自由身。”   部队的规矩罗以歌太懂了,他能对下狠手逼上头放他退伍,但他绝不会让危慕裳重蹈他的覆辙,,那样的代价太大了。   “你以为部队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号被气得又猛拍了一下桌子,罗以歌这是在逼他。   “就是因为知道不能,所以……”罗以歌再次朝一号摊开了双手,要是这件事能那么简单的话,罗以歌才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   “我操!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看着这样破罐子摔破的罗以歌,一号真是有气无处发,他真想揍罗以歌几顿。   气氛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在罗以歌始终带笑的笑脸中,早已猜到他真正目的的一号,最终还是妥协了。   “两年,两年后我把她还你,你明天就把火凰这个毒瘤给我全部撤出Z国!”   一号一瞬不瞬的看着罗以歌,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两年?   066 出乎意料   罗以歌眸光一沉,太久了。   “两年太久。”罗以歌身体正了一正,他看着一号,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他的态度。   “姓罗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两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以为部队是我家开的不成?”   罗以歌正经起来的神色,反倒让一号更加的气了,罗以歌竟然还敢给他讨价还价,真不怕他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是吧。   罗以歌看着怒气冲冲又一次猛拍桌子的一号,他眸光深沉的微抿了一下薄唇,定定的看着一号。   刹狐也算是一个单位,从某种角度来说,刹狐完全由一号说了算。   “一年!一号,你肯定有办法的。”罗以歌两手交握垂放在桌上,他嘴角牵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看着一号道。   罗以歌毕竟不在部队了,要想危慕裳在最短的时间内退伍,他很需要一号的帮忙。   关于身份暴露之事,罗以歌本来不太确定一号会不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他一把。   但现在看来,一号还是以前的一号,Z国很多事情他们比一般人知道的太多,也太清楚Z国的国情。   特种兵身负军职,一切以国家的利益为主,但历经兵场这么多年,特别是高居一号这种军职的战士,明的暗的好的坏的,他所经历所听闻的内情,更是一点也不少。   也正因为一号知道Z国的国情,太清楚这明暗之间分割不清的错综复杂关系,他今日才会出现在罗以歌的面前。   很多事情,一号也许没法去理清,没法管得太多,但他和罗以歌之间的战友情,却是实实在在一场战一场战拼杀出来的。   战士,为国家而生。战友,伴随着一名战士成长。   在那个生活重心围绕着家国任务的环境里,在战士们的心中,国家第一,战友不会第三。   战士可以为了国家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同样的,一名真正的战士,他同样不会为了战友吝啬自己的生命。   刹狐可以说是一号和罗以歌及曲封三人,一手建造支撑起来的。   刹狐为了国家而生,在一号心中,国家自然重要,但在威胁不到国家安危的事件中。   于一号而言,他不会为了这点不算险情的险情,而出卖他一辈子的战友朋友。   虽然从军人的职责方面来说,一号严重违犯了军纪,但他不在乎,他敢保证,部队里军委里没多少人比他干净。   “一年?我操!罗以歌你TM当我是超人不成!”   一号一听到一年这两个字眼,他被气得下一秒就咻得一下站起了身,双手撑在桌面,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危慕裳现在有任务在身,人又不在部队,一号得先把危慕裳弄回部队,然后才想办法再把她弄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哪能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罗以歌这明显是在为难一号。   “一年的时间虽然有点急,但是一号,一年是足够的。”   罗以歌依旧表现的一派平静,他那双看着一号的深邃瞳眸,越加的坚定和自信了。   在罗以歌太过自信的眼眸中,一号眸光一闪沉默了下来。   “你有办法?”一号眸光微深的打量着罗以歌,他在罗以歌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太过有把握的自信。   “办法是有,一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罗以歌看着终于不再那么冲动的一号,他身体往前倾了倾,眉头微挑的意有所指道。   “哼!做交易也是便宜了你小子,说说看。”   说到底罗以歌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他认定了危慕裳,如果危慕裳一直在部队的话也不是回,于情于理一号能帮的还是会帮的。   危慕裳站在直升机下远远的帮他们把着风,危慕裳无聊的看着草木青葱的丛林,她时不时的瞟一眼小木屋。   一号的吼声危慕裳一字没漏的全听进了耳里,倒是罗以歌的声音小的可伶,他说的危慕裳什么也听到。   小木屋突然之间就沉寂了下来,危慕裳看着好几分钟都没点动静的小木屋,她侧耳仔细的听了一听,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危慕裳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小木屋,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一号刚开始的时候显然有些火爆,但半个小时都快过去了,罗以歌和一号也差不多该谈完了吧,这没点动静的,罗以歌该不会被一号给削了吧。   危慕裳还在猜测着小木屋里的罗以歌,和一号到底在干什么时,她听得嘎吱一声就见小木门被打开,罗以歌和一号先后走了出来。   一号看到直升机下的危慕裳时,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他并没有走向危慕裳,而是径自朝他那架直升机走去。   危慕裳看着仅看了她一眼便离去的一号,心里有些不好受,那种感觉就好像做错事不被原谅一样。   一直到一号上了直升机起飞升起,他都没有回头再看危慕裳一眼。   危慕裳的视线默默的追随着一号,眸光淡淡的看着他起飞,飞走。   “慕儿,没事。”   罗以歌站在危慕裳面前定定的看着她,见她仍旧执着的仰看着飞远的直升机时,罗以歌有些心疼的拥她入怀,轻声安慰道。“我没事。”被护在罗以歌的臂弯下,危慕裳敛下眸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着罗以歌道。   “乖,有我呢,别想那么多。”轻拍着危慕裳的背,罗以歌眼里有着疼惜,语气满满的都是呵护宠溺。   火凰在Z国所犯下的罪行,警方肯定是颇为重视的,由于这起犯罪事迹牵连甚广,惊动到中央也就有了刹狐特种部队的介入。   关于围剿行动的失败,Z国中央军委当晚并不知道,当一号一大早跟罗以歌谈完话,回到部队上报战果的时候,警方那边的情报也才传到中央军委。   当一号赶到中央军委的时候,他推开某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的人并不多,仅有四人,沙上将,简中将,还有就是张警官和方警官。   方警官算是张警官的上司。   沙上将和简中将,一号很熟,但这个张警官和方警官么,一号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报告!”八只眼睛一起看过来的视线中,站在门口的一号当即身体一个紧绷军姿一挺,标标准准的敬了一个军礼。   “进来。”沙上将瞅了一号一眼,一偏头示意一号进来坐下。   长方形的会议桌中,沙上将坐在主位的位置,他的右侧坐着张警官和方警官,一号便默默的在左侧简中将的旁边坐了下来。   “火凰竟然有战机,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轰炸警察,这么严重的情况,为什么你昨晚没上报?”   一号这屁股刚碰到座椅,主位上的沙上将便手掌猛地一盖,啪得一声将桌子拍个震响,一双眼睛更是异常不满的盯着一号怒声道。   火凰的势头很猛,底蕴很雄厚,这个事实沙上将知道,不然他也不会让刹狐插手进来,但今天这种结果显然出乎沙上将的意料。   一号被沙上将猛地一震,刚坐下的他立马又站了起来,军姿英挺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   “问你话!回答!”   沙上将在等着一号的回答,可他等了好几秒却见一号屁都不放一个,沙上将火气就更大了,厚实的手掌一抬猛地一下又拍向了桌面。   张警官平时根本没机会跟中央军委的领导直接接触,现在一下见到两个官这么大的将军。   沉默着不敢乱说话的张警官,被沙上将接二连三的猛拍桌子怒吼着,虽然怒吼的对象不是他,但张警官这小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激烈跳动起来。   “报告!任务失败没脸上报!而且,我一直以为张警官上报了!”   一号响亮的回答说的理直气壮,他说的时候还轻飘飘的瞥了张警官一眼。   昨晚的任务中,曲封带的五个小组压根就没出战,乐浩石的五个小组有三个受了点小伤,反正死亡的没有。   昨晚的任务刹狐本就是协助的,出了事要上报也是张警官上报。   但张警官他昨晚显然也没上报,一号估摸着,应该是张警官的伤亡人数太大了,他没胆上报。   一号的脾气很硬,沙上将是知道的,再者这件事也不是刹狐的错,沙上将只是心疼警方的伤亡人数而已,虽然警方不由他管,但沙上将也无法无动于衷。   一号到来前,这间会议室的会议显然已经开了很久。   在一号打不痛骂不通的姿态中,张警官和方警官偷偷的对视一眼,随后便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气氛,提出了率先告辞的请求。   军警虽是一家,但也是各过各的,沙上将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号看着张警官和方警官离去的身影,他顿时就觉得整间会议室里的低气压全压到了他的头上,明明会议室里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人。   “你不是有人卧底在火凰么?怎么火凰总部的人火力全开的杀回分部,你的人都没点动静?”   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后,沙上将看着仍旧站着的一号,他眉头深锁的质问道。   “上将,我的人才去意大利不到三个月!火凰是什么性质的帮派你不是不懂,要是能这么容易混进去那还叫火凰么?”   一号有些无奈的看着沙上将,凡事都得一步一步来,就算特种兵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想干什么就能完成吧。   沙上将扫了据理力争的一号一眼,他沉默了半响后,出乎一号意料的说道:   “再选一个人去火凰卧底。”   067   “再派一个人去?上将,你开玩笑的吧?”   一号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沙上将,什么意思,再派一个人去火凰,那不是添乱么。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么?”沙上将怒眼又咻得一声射向一号,他哪个表情写着他开玩笑了,他有那闲情逸致开玩笑么。   “……不像。”被沙上将的怒眼一扫,一号瞬间就蔫了下来,耷拉着眉眼小心翼翼的瞅着沙上将。   可就是因为沙上将不像在开玩笑,一号才觉得惊恐。   危慕裳在火凰就已经够给他添乱的了,再弄去一个,让他怎么搞。   “火凰的根据太深太稳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火凰是铁了心要在Z国生根了,绝不能让这颗大毒瘤落在Z国境内!”   沙上将眸光微眯的看着一号,眼里的有着浓浓的慎重。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希望火凰这种,代表着全黑暗的帮派进驻到自己的国家,身为国家还算说得上的人,沙上将不能不将火凰视为敌人。   “上将,经过这次的重创,我觉得火凰极有可能会退出Z国市场。再派一人卧底的事,是不是可以再考虑看看?毕竟在火凰安插太多眼线的话,暴露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的。”   一号同样认真谨慎的看着沙上将,经过早上跟罗以歌的谈话之后,卧底之事,他一定得尽全力拦下。   “你觉得?你凭什么觉得?火凰这个案子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打铁要趁热,等它在Z国扎根下来一切就都晚了!”   沙上将毫无商量余地的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件事他已经想好了,不容置疑。   “卧底之事我也觉得可行,虽然说两个人暴露机率大,但多跟个帮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一切行动做的隐蔽些,没那么容易被发现,还是一号对你自己的人没信心?”   一直没出声的简中将看着有些犹豫的一号,他沉思了片刻便也开口劝说道。   “当然不是!但是……”   一号对自己的兵当然有信心,但是,这火凰的BOSS是罗以歌,这一两年刹狐又没添新兵,派谁去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能有个鬼用。   “没什么可但是的!你回去准备准备,好好的选一个人出来,对了,这次不要女兵,选个男兵。”   沙上将不等一号说完就抬手打断了他,这件事他已经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号想辩解的神情一收,瞬间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沙上将。   这是什么个意思,他大老远的赶到军委来,结果他还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轰他回去。   回去就回去,但沙上将能不能收回成命,别他带个任务回去。   “上将,我还是觉得……”一号不死心的还想试试能不能挽回,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再一次的被沙上将打断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领了命令就赶紧回去!”   沙上将本就因为警员伤亡的事而头疼不已,看到妄想要跟他争辩的一号,沙上将顿时就有种不耐烦的感觉,挥着手就要赶一号离开。   “……”一号微张着嘴再一次的无言以对了,将沙上将的不耐神情收进眼里,一号又去看没准备帮他一把的简中将,各种有苦难言中,一号还是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一号一路思考着回到刹狐,沙上将的态度那么坚决,看来他这回是没什么退路了。   刹狐战士虽多,但基于罗以歌和火凰的特殊关系,再加上危慕裳已经在火凰了。   如果真要再派一个人去火凰的话,出来跟危慕裳和罗以歌关系密切的K1队员,一号不做他人之想。   K1五人,偏偏沙上将又点名了不要女兵,不然一号肯定会派顾林过去。   但现在,K1的男兵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三人,一号只能从他们三人中选一个出来。   从军事技能各种综合素质上来说,他们三人都是尖兵中的尖兵,派谁去其实都挺合适的。   因为淳于蝴蝶还在部队,出于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的想法,一号首先排除了余北。   剩下的祁覆和西野桐,祁覆冷静沉稳,是个做卧底的料。   而西野桐,想到西野桐那张温润气质的脸庞,一号的眸光就不由得沉了一下,这么多年了,其实他看不透西野桐。   一直到回到刹狐了,一号看着操场上正在操练着的战士们,他还没决定好到底是派祁覆去火凰,还是西野桐。   “祁覆!过来!”   一号正往办公室走,恰巧看见休息间隙跑去上厕所的祁覆,见祁覆解放完就要往操场方向跑,一号连忙出声唤住他。   祁覆听见一号的声音脚步一顿,侧头看去就见一号在跟他招手。   “一号!”祁覆连忙小跑着跑到一号面前,脚后跟一靠就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军礼道。   “跟我来。”一号看着站在他面前英姿飒爽的祁覆,他这时候遇到祁覆应该是天意,既然这样就让祁覆去好了。   祁覆半途被一号劫到他办公室,祁覆默默地跟在一号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祁覆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回到办公室后,一号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走到他办公桌前坐下,一号没坐祁覆也没敢坐。   “你去火凰当卧底!”   两人各自沉默了几秒后,一号突然回转过身来一锤定音的看着祁覆道。   “……你说什么?”   祁覆傻了一秒,一向喜怒不形色的他,下一秒却睁大了双眼大声的反问着一号,仿佛没听明白一号刚才说的话。   “我知道你听明白了!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就送你去意大利。”   一号风风火火的接了命令,他也不准备跟祁覆磨磨唧唧,雷厉风行都没给祁覆反应的时间,就准备将祁覆轰出门去。   “等等!一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弄明白。”   祁覆大脑还处于短路中,一号这时候轰他出去他肯定不干,他得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先。   “有什么不明白的?意思就是让你去危慕裳!”   这会儿战士们都在训练,一号瞅了眼空荡荡的门外,他也没敢太大声吼祁覆,只得咬牙切齿的拿手指戳着祁覆胸膛低吼道。   “……”祁覆张着嘴没说话,他看着离他很近的一号,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脑子还是有些空白。   这个,会不会太突然了,一点预警都没有。   当祁覆归队的时候,训练中K1其他人都察觉到了祁覆的心不在焉。   当初祁覆知道危慕裳是去黑帮卧底的时候,其实祁覆有想过要去陪危慕裳的,但各种现实条件的压迫下,他也只是敢想想而已。   现在真让祁覆去陪危慕裳了,祁覆反倒觉得有些不现实了。   特别是知道危慕裳卧底到了罗以歌身边后,祁覆就更觉得可笑了,让他去火凰卧底算怎么回事,让他去拆散危慕裳和罗以歌么。   “覆,你有点不对劲。”一轮射击训练结束后,西野桐看着无意识的来回抚摸枪管的祁覆,眉头微皱的关心道。   如果西野桐没记错的话,祁覆刚才上厕所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祁覆摸枪的手一顿,他抬眸去看一旁的西野桐,祁覆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   “野,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罗队么?或者裳。”   祁覆微冷的眼眸异常平静的看着西野桐,就算他有意瞒着西野桐,西野桐也有办法知道。   而且,这件事祁覆也没打算瞒着K1,K1原本六人,危慕裳一走之后剩下五个,他今晚一走,K1就只剩四人了。   一个任务小组六人不多不少很合适,五个还勉强可以支撑,四个人的小组,行动上很有很多不便之处。   “覆,你的意思是……”   虽然祁覆给人的感觉有点冷,但如果说冷静,其实西野桐的性子要比祁覆冷静得多。   祁覆拐弯抹角的暗示一说完,西野桐当即反应过来的眸光一闪,眸色微深的凝着祁覆追问道。   “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样,一号刚才跟我说的。”   祁覆喜欢跟西野桐交谈,原因很简单,西野桐是个聪明人,而且他的脑筋转得很快。   很多事情,不需要祁覆多说什么,一个小小的提示西野桐便能领会到。   “**!”心中的猜想一得到祁覆的肯定回答,西野桐头一偏咬着牙就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西野桐心里五味杂坛的郁闷不已,TM的这是个什么事儿!   “你们怎么了?”   其他战士还在训练的砰砰砰枪声中,刚摆弄完枪的顾林就见祁覆和西野桐之间的气氛不对,她走近几步后便询问道。   西野桐看了眼顾林,又去瞅祁覆,有些躁动的眼神提醒着祁覆,他并不打算开口。   “覆,你一上午都不太对劲,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顾林很少见西野桐会有这样烦躁的神情,她又见祁覆冷沉着一双眼眸盯着西野桐,顾林眉头一皱不满道。   “现在人多,午饭后我再跟你们说。”   在顾林焦急和担心的眸光中,祁覆看见淳于蝴蝶和余北也凑了过来,他环顾了一圈满操场的战士,拒绝此时解答疑惑。   而且,祁覆觉得西野桐应该有话要跟他说,这里这么多人,不是谈话的场所。   ……   危慕裳和罗以歌回到火凰分部后,马修开着一架运输机从意大利飞到Z国,当天下午就降落在了火凰分部。   火凰分部的弟兄不是没了,就是还在监狱里,除了任一飞几个分部的弟兄,其他都是总部调过来的弟兄。   任一飞看着弟兄将军火毒品全往运输机上搬,虽然罗以歌没说什么,但他隐隐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任一飞站在别墅前,在弟兄们进进出出的身影中,他不舍的看着这栋他生活了一年多的别墅。   正文 068 你的情人   068   “嫂子!”有些伤感的任一飞,一低头却见危慕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他连忙收拾起心情面色一正的唤道。   “不想回总部?”   相比较于其他弟兄的欣喜,任一飞的情绪明显要低落不少,危慕裳朝任一飞微微一笑,语气平缓的说道。   “没有,就是在这里一年多了,结果我还是没有守住这里。”   任一飞也在总部好多年了,只是他当初信誓旦旦的以为,他能将分部发扬光大的,可现在,他终究还是能力不够。   “趋势所迫,这不是你的错。”危慕裳没好意思告诉任一飞,分部也只是罗以歌一时兴起的玩乐而已,任一飞没必要自责。   “我会努力的,谢谢嫂子。”任一飞以为危慕裳只是在安慰他,他只得苦笑着回道。   任一飞不知道危慕裳有什么能耐,能让罗以歌对她另眼相待。   但就火凰上上下下弟兄们对她的敬重,任一飞也知道危慕裳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弟兄们正陆陆续续有条不紊的将分部掏空,马修见任一飞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离开的身影,马修便走了过去。   “很好看对吧?”马修突地一掌拍在了任一飞的肩膀,他同样看着危慕裳离去的清瘦背影,意味不明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   任一飞惊悚了一瞬,随即看着马修没好气的回道,马修说的话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好像他在窥视危慕裳一样。   “难道你觉得嫂子长得不好看?”   马修甚是讶异的看着任一飞,马修觉得危慕裳是他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东方女性,难道任一飞这个东方男人觉得危慕裳长得难看。   “当然不是!嫂子很漂亮好不好。”将马修蓝眸里的惊讶看在眼里,任一飞连忙否定着,难道他刚才理解错了。   “那你刚才吼我干嘛?”   马修上下打量了任一飞几眼,虽然任一飞比他年长,两人又一个在总部一个在分部,但他们的感情还不至于那么生疏。   “没事没事!”任一飞拍掉马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脚一抬刚想离去又想到了一件重要事,“马修,那些被条子抓走的弟兄怎么办?”   如果他们就这样回了总部,那些监狱里的弟兄就算出来了,也找不到他们人了。   “放心,BOSS会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的。”   运输机上已经装了大半飞机的军火,马修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找到罗以歌,便投给任一飞一抹不必担心的眼神。   “是我对不起他们。”   虽然除了罗以歌最开始的那一脚外,并没有人责怪他,但任一飞这心里还是过不去,他始终觉得这是他的错,是他无能造成的。   “你别想太多,事情已经这样了,谁在你的位置上都一样,结果不会改变,这不是你的错。”   马修身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深得罗以歌信任自然是少不了的。   火凰的事除了关系到危慕裳的,马修可谓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马修才更明白这件事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其实跟任一飞无关。   罗以歌想要做的事,他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一飞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这不过是一盘局罢了。   危慕裳说不是他的错,马修也说不是他的错。   任一飞看着马修心中就产生了一丝疑惑,怎么一个两个不但不责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   ……   关于祁覆一同去卧底的事情,一号在当天夜里送走祁覆后,他便联系上危慕裳告诉了她。   此时的危慕裳已身在意大利,而火凰在Z国的根据,也在罗以歌的一声令下,彻底掏空了。   Z国之于火凰,一如他一年多前空降到Z国一般。   一年之后,火凰在一夜之间一如当初的来势汹汹般,走得也毫不拖泥带水,彻底的从Z国境内消失了踪影。   当罗以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穿着睡衣坐在床头,手上拿着电话正在发呆的危慕裳。   “歌,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的消息。”   危慕裳听到动静抬头去看,头发还缓缓滴答着水珠,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的罗以歌。   “不算好不算坏?那就是好消息。”罗以歌看着眸色有些沉重的危慕裳,他不是很在意的打趣道。   “是覆,刚才一号说他也要来意大利。”至于来意大利做什么,危慕裳相信罗以歌心知肚明。   “……祁覆?”罗以歌拿起吹风筒准备吹头发的手一顿,他眉头微皱的看着危慕裳,第一反应就是来的怎么不是西野桐。   罗以歌的确没想到部队还会再派人来抄他的底,但一个也是来两个也是来,这个他不在乎。   但问题是来人是祁覆,罗以歌的眸光瞬间就沉了一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祁覆那小子一直都挺惦记着危慕裳的,就不知道现在的他打消了念头没有。   以危慕裳的性格来说,了解她的人要喜欢上她不难,K1的关系后罗以歌一直都知道。   西野桐那人罗以歌很放心,余北看上了淳于蝴蝶,罗以歌也不担心他。   至于祁覆,罗以歌打从新兵连起就开始防着祁覆,但心长在祁覆身上,罗以歌防得了他的人,防不了他的心。   “嗯,祁覆,他明天早上就能到。”危慕裳点了点头,刚才那一瞬,她明显感觉到了罗以歌的气场有些冷。   “然后呢?他肯定会找你,你要怎么安排他?”罗以歌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危慕裳的眼神明显带着一抹警告。   他们一直都住在火凰的总部城堡,危慕裳当初租的那套房,和罗以歌买在她隔壁的套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要是危慕裳敢为了祁覆就搬回那套302公寓去住,罗以歌铁定不答应。   “……歌,覆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以我一个卧底的身份,住在火凰应该不合适吧?”   看着罗以歌眼里**裸的警告,危慕裳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底气不是很足的跟罗以歌商量道。   没有别人知道还好,但祁覆好歹也是部队里的人,就算他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亲密关系。   危慕裳这样明目张胆的,当着祁覆的面背叛部队,背叛国家,危慕裳这心里多少会有点不安。   所以,为了给祁覆的打击能不那么大,也为了危慕裳自己良心能稍微过得去。   危慕裳觉得,她还是先搬出去住,别老在火凰晃悠比较好。   站在祁覆的立场,要是自己的战友当着他的面,整天跟他们的敌人出双入对的在一起,换了谁谁心里都不好受。   更何况这个战友在祁覆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你身份怎么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是卧底就应该卧在我身边!更何况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罗以歌的女人!不睡我身边你想搬去跟谁住?”   罗以歌就知道危慕裳会动摇,他一边咬牙切齿的朝危慕裳走去,一边眸光凶狠的瞪着她。   罗以歌走到床前身体一倾,双手就撑在危慕裳身体两侧,将她囚困在床头和他身体之间,眼里满满的写着他不同意,他不允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搬出去,没想搬去跟谁住。”   危慕裳就知道罗以歌想错了,她只是想要在祁覆面前,掩饰一下她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她又不是搬去跟祁覆一起住。   “不准!你想都别想!”不管危慕裳是什么原因要搬出去住,反正罗以歌是铁了心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罗以歌你不要太霸道了!我是一个独立的单独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凭什么这不准那不准的?我是人不是阿猫阿狗!”   在罗以歌充满占有欲,毫无商量余地的凶狠眼神中,软的不行危慕裳不介意来硬的,她当即猛地一拍床垫就怒视着罗以歌回吼道。   罗以歌的霸道大男子主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没什么让危慕裳太不满的事情,危慕裳也不会跟他计较。   但凡危慕裳身边出现一个男性同胞,罗以歌就跟个什么似的,她又跑不了,罗以歌犯得着把她当犯人一样看着么。   说到底,罗以歌是对他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危慕裳没信心。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罗以歌对他自己非常的有信心,他对危慕裳同样有信心。   罗以歌纯粹是占有欲太强,受不了危慕裳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而已。   哪怕是看到其他男人距离危慕裳周身一米之内,罗以歌都恨不得将那些个男人一脚踹开。   “我当然知道你是人!问题是外面的男人都不是人!我当然有责任把你守护好!”   弯着腰站在床头的罗以歌,就那么头对头眼对眼的盯着危慕裳,两人四只眼睛里,火花四溅的朝对方飞射着锋利的眼刀。   “你这是什么鬼逻辑?我这么大个人了,我有自保能力好不好。”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罗以歌,什么叫外面的男人都不是人,难不成外面的男人都是禽兽不成。   “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准你搬出去住,你还是省省心好了,祁覆的事我会安排。”   上一秒两人还眼神凶猛,空气中飘荡着噼里啪啦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下一秒罗以歌就吧唧一口,在危慕裳唇上偷了个香吻,随即罗以歌翻身一倒,就翻过危慕裳躺在了床上。   “我去!事情还没讨论完呢,你丫睡什么睡?”危慕裳见罗以歌躺下就闭着眼完全没动静,她气得抬脚就去踹他。   “……”腰侧结结实实的挨了危慕裳一记踹,浴巾都被她踹散落了,可罗以歌依旧动也不动,更别说吭一声了。   “我靠!我让你装睡!”看着罗以歌这副雷打不动的姿态,危慕裳这心里就更气了,身体一起就准备收拾罗以歌。   “啊……”   危慕裳的小屁屁才刚离开床,身体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她就被突然挺身而已的罗以歌一个反扑,猛地扑倒在了床上。   “慕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准讲脏话!”   罗以歌一下就将危慕裳给牢牢实实的压在了身下,他盯着危慕裳解释了一句后,就以惩罚为借口,开始了他每晚必做的有爱运动。   “混蛋!滚……嗯……”   危慕裳不甘心的看着压着她的罗以歌,挥舞着两条小手臂就准备反击回去,但是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她的胜算应该不大。   祁覆是在第二天下午抵达意大利的,他在机场逗留好一会儿,有些犹豫不决的他这次拨通了危慕裳的电话。   “喂,你好。”危慕裳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有猜到这十有**就是祁覆。   这会儿时间,罗以歌正在操练场操练着火凰弟兄,危慕裳则无聊的趴在窗口,看着操场上练得热火朝天的一帮大老爷们。   “裳,是我,祁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危慕裳的声音,祁覆沉默了一秒,略冷的嗓音这才自他口中缓缓泄露出来。   “覆,你现在在意大利是么?在北部还是南部?”危慕裳看着窗下人群中的罗以歌,她淡然的黑瞳里并没有过多的神情。   “南部。”祁覆快速的扫视着机场,确认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他那双一向冷漠的眼睛里,同样没有过多的情绪。   “刚好我也在南部,我现在去接你。”   危慕裳确定祁覆没有降落在北部后,危慕裳便离开窗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往楼下走去。   危慕裳蹬蹬蹬的跑下楼的时候,她刚才在门口遇到了马修。   “嫂子,你要出去?需要我陪你么?”差点跟危慕裳迎面相撞的马修,他瞥到危慕裳手中的车钥匙,便体贴的询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危慕裳爽快的跟马修挥了挥手,她一侧身就马修擦肩而过,潇洒的离开了。   虽然罗以歌一点也不想危慕裳跟祁覆见面,但罗以歌并不会因此限制危慕裳的自由。   更不会发生将危慕裳囚禁在身边,不允许她跟外界联系的极端行为。   危慕裳开着黑色越野车接到祁覆后,危慕裳便驱车向她几个月前租房的地方,那间套房危慕裳一直租着,这会儿刚好可以让祁覆有个落脚之地。   祁覆上车后,两人相视一眼笑了一笑,随即沉默便飘荡在狭小的车厢里。   “覆,一号都跟我说了,火凰和罗队……你应该知道吧?”   双双沉默中,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的危慕裳,侧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祁覆道。   祁覆一身休闲运动装扮,原本很阳光的打扮,却在他那头平头发型下,瞬间就显得硬汉起来。   再加上祁覆那常年冷着的脸,更是传递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   “知道。”祁覆点了点头,他偏头看向危慕裳,危慕裳除了头发长了点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还是那个淡然冷静的危慕裳。   两个好战友相见,按理说不该这么沉默才对。   但祁覆这人本就不爱说话,危慕裳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没了K1其他人在一起唠叨,危慕裳和祁覆之间的气场,显然要沉默不少。   危慕裳驱车回到小区后,她跟祁覆说了声下车便朝公寓大楼走去。   “裳,你住这里?”   祁覆右手提着运动背包随意的往背后一甩,他环视了一圈还算不错的小区,见危慕裳熟门熟路的走进公寓,他便询问道。   “嗯。”危慕裳冲身旁的祁覆微微一笑,便点了点头淡声道。   刚来意大利的时候住这里,至于现在么,危慕裳正考虑要搬回来住。   危慕裳走到电梯前随意按了一下,已经下降到二楼的电梯,几秒后叮得一下便打开了门。   电梯门一打开,走出来一位金发金眸的性感女郎后,危慕裳和祁覆便走进了空荡荡的电梯。   电梯里的危慕裳按下三楼的按钮,在缓缓合起来的电梯门中。   “等等!谢谢!等一下!”   危慕裳一抬头便在一楼大厅里,看到了一抹飞奔向电梯的人高马大身影,他一边跑还一边伸着手呼喊着。   “**!”当危慕裳看到那抹有些熟悉的强壮身影,她就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克里斯托弗,怎么又是这个怪物。   “怎么了?”   耳尖的听到危慕裳低咒的祁覆,他透过缝隙越来越小的电梯门看了眼克里斯托弗。   祁覆又见危慕裳并没有按下电梯开门键等克里斯托弗,他便眉头微皱的询问道。   “覆,这是个警察,特警警察!”   像是要考验一下克里斯托弗的身手够不够快一般,危慕裳盯着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低声的回答着祁覆道。   “啊……哦买噶!还好赶上来。”   危慕裳眼看着就要关上的电梯门,却被克里斯托弗一下伸进手掌阻挡了一下,电梯门在顿了一下后,便又缓缓打了开来。   克里斯汀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他一边感叹着惊呼着,一边快速的挤进了电梯。   祁覆在听到危慕裳说来人是特警警察后,祁覆的眸光便开始像扫描仪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克里斯托弗。   “咦!危慕裳?你怎么会在这里?”   电梯里总共就三个人,克里斯托弗看向右侧黑头发黄皮肤的两人时,他看着危慕裳那张熟悉的侧脸,当即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奇怪了,危慕裳不是搬走了么,她都好久没回来这里住了,怎么这会儿又跑回来了。   一听到克里斯托弗喊着危慕裳的名字,祁覆眉头一皱,视线又落在了克里斯托弗身上。   “这是谁?你朋友么?”   在危慕裳看向克里斯托弗的眸光中,克里斯托弗不等她回答,他看到危慕裳身后一点位置的祁覆,便又发问道。   危慕裳淡淡的瞟着克里斯托弗,她嘴一张刚想说什么,就见克里斯托弗再一次的看着她惊讶道:   正文 069 慕覆争吵   069   “不对!上次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么?难道这个是你的情人!”   克里斯托弗瞪着一双大眼,手指震惊非常的指着祁覆,他特警的直觉告诉他,危慕裳和这个冷着一张脸的冰山男,关系肯定不一般。   “……”   “……”   情人?   危慕裳和祁覆双双傻眼了,两人在愣了一瞬后,纷纷看向对方,四目相对间,危慕裳看着祁覆眼中惊愣,她抬脚就去踹克里斯托弗:   “闭嘴!FUCK你情人!”   靠他姥姥的!克里斯托弗什么眼神,眼睛被狗屎给糊住了么,她和祁覆哪里像情人了。   “嗷……不是就不是,你这么暴力干嘛?”   察觉到危慕裳情绪不对的抬脚踹他,克里斯托弗跳着脚连忙往后闪去,却还是慢了一步,小腿结结实实的挨了危慕裳一记踹。   危慕裳的脚力很劲猛,克里斯托弗怀疑他隐隐作痛的小腿肯定瘀青了。   克里斯托弗有些不解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性格这么火爆加爆力。   还有,就算他说错话,就算祁覆不是危慕裳的情人,危慕裳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克里斯托弗被危慕裳踹得莫名其妙,祁覆也对危慕裳踹克里斯托弗一事心有疑惑。   危慕裳是个什么性格的人,祁覆很了解,危慕裳性子淡然一般人她根本不会去理会,更不会闲得对他们动手。   但刚才危慕裳怒吼了克里斯托弗,还踹了他一脚,难道说在危慕裳心里,克里斯托弗是个可以开得玩笑的朋友么。   “你毁我清白,踹你算轻的了!”   危慕裳看着皮厚脸皮更厚的克里斯托弗,她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举起一个小拳头就跟克里斯托弗示威道。   在危慕裳心里,克里斯托弗算不算得上朋友还不一定。   但克里斯托弗脸皮太厚了,不对他动点粗,克里斯托弗是不会知趣的。   还有一点就是,祁覆的身份本就比较特殊,再加上罗以歌那个醋缸子。   危慕裳不想让别人误会她和祁覆之间的关系,不然罗以歌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样呢。   “……东方女性果然比较保守。”   电梯很快就升到了三楼,在电梯缓缓打开时,克里斯托弗看着斜瞪着,神情不太友善的危慕裳,克里斯托弗就低声嘟囔了一句。   说来也奇怪,克里斯托弗虽然为人不计小节,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了危慕裳这颗硬钉子,要是换了以往的情况,他估计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不会再跟硬钉子有过多交集了。   但这次遇上危慕裳,克里斯托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看到危慕裳,他就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讪几句。   祁覆听到克里斯托弗的低语,他拿眼瞟了下克里斯托弗,随后才跟着危慕裳一起走出电梯。   跟危慕裳站在302公寓的门前,祁覆看着同样走出电梯,并且拿钥匙在开301公寓的克里斯托弗,他算是明白危慕裳为什么会和克里斯托弗认识了。   “危慕裳,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   克里斯托弗一直在光明正大的,瞅着危慕裳那边的情况,他见危慕裳开了门,就要推门走进去时,克里斯托弗连忙出声唤道。   克里斯托弗在主动朝危慕裳伸出援手,示意他随时可以为她效劳时,他的眼睛还不留痕迹的瞟了眼祁覆,仿佛祁覆是个什么危险动物一样。   “……谢谢,真需要帮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危慕裳提起的脚一顿,她放下脚侧头去看克里斯托弗,犹豫一瞬后真诚的跟克里斯托弗道了句谢。   虽然克里斯托弗话唠,还有点难缠,但说实在的,克里斯托弗这个人不坏,有事他也愿意伸手帮一把。   有克里斯托弗这么一个烂老人做邻居,吵点烦点是少不了的,但其实也挺不错的。   “OK,你记得就好!”看到危慕裳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神,克里斯托弗瞬间眉目一喜,脸上就跟开了朵太阳花似的。   “……”祁覆看着克里斯托弗脸上灿烂的跟个什么似得笑容,祁覆这心里就不是很好受。   那种酸酸涩涩的愤怒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守护着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一样。   进了302一关门,白炽灯的光线下祁覆环顾一圈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味道的沉闷客厅,这公寓一看就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裳,你跟他关系很好么?”   祁覆将背包随意的放在地上,见危慕裳去开窗,祁覆动手掀起盖住沙发的白布时,状似随意的问道。   “你是说克里斯托弗?你看到了,邻居而已。”危慕裳拉开窗帘回头看了眼祁覆,没太在意的说了一句后这才推开阳台门。   危慕裳将一房一厅的小公寓全打开门窗来通风,她回到客厅的时候,祁覆已经打开了电视在看着军事节目。   “覆,这公寓是我租的,你就住这里吧。”   危慕裳走过去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看着太过家具化的环境,危慕裳有点不太习惯。   危慕裳跟祁覆认识的时候就在部队,他们平时见得最多的除了树还是树,环境视野宽敞的很。   环境一下转换到如此小,如此温馨的公寓客厅,又只有两个人,一时间危慕裳都不知道该跟祁覆说什么了。   祁覆在危慕裳一靠近坐在他身旁的时候,祁覆的眸光就闪了一下。   “那你呢?你住哪儿?”   祁覆偏头看着危慕裳,虽然这久无人居住的公寓让祁覆猜到了什么,但祁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他想听危慕裳亲口告诉他。   “……我住隔壁,303。”危慕裳沉默了一瞬,她伸手指了指电视,明确的告诉祁覆,今后她就住在隔壁公寓。   302只是一个一房一厅的小公寓,她总不可能跟祁覆一起住在302吧。   “隔壁你也租了?”祁覆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他没忽略危慕裳那一瞬的沉默。   祁覆像是铁了心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一般,他穷追不舍的追问着危慕裳,非要逼危慕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危慕裳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她定定的看着祁覆审视着,危慕裳沉默着不说话。   祁覆不笨,他既然知道罗以歌是火凰BOSS,很多事情他只要稍微动脑筋想一下就都明白了。   先不论其他,单凭教官与士兵的关系,危慕裳到了意大利进入火凰之后,她之于火凰之于罗以歌,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卧底关系。   现在的祁覆,是在逼危慕裳说出她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在这之前,危慕裳本来还以为祁覆未必知道,她和罗以歌之间的亲密关系,但现在看来,祁覆应该是知道的。   “隔壁的公寓是罗队买的,不是我租的。”   若祁覆真知道了她和罗以歌之间的真实关系,危慕裳也不打算满他,只是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有点别扭。   自己的教官一转眼就变成了自己的男人,危慕裳自己倒没觉得什么。   但这是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危慕裳作为旁观者的话,她看着多多少少会觉得别扭。   祁覆一瞬间又沉默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酝酿了好半响才接着道:   “裳,你和罗队……是真的么?”   祁覆看着危慕裳的眼神非常认真,外加一点的小心翼翼。   此时的祁覆,非常不想要从危慕裳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但直觉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嗯,真的。”危慕裳瞥了罗以歌一眼,随即点点头肯定的回道。   这事瞒不下去就不瞒,危慕裳也不打算否认,祁覆应该能接受的了吧。   “裳,以罗队现在的身份,你不觉得不适合么?”   得到危慕裳肯定的回答,祁覆不由得紧握了一下双拳,继而眸光带着一抹凌厉的盯着危慕裳。   以往在部队的时候,若说祁覆有种不战自败的自知之明的话,那现在彻底颠覆他黑白观念的罗以歌,则让他有了重整旗鼓的冲动。   危慕裳和罗以歌在部队的时候,就算祁覆再不想承认,他也觉得危慕裳和罗以歌挺般配的,应该说绝配。   但现在罗以歌不但退伍了,他还走到了部队的对立面,成了他们的敌人,这样的罗以歌,让祁覆觉得他不配拥有危慕裳。   危慕裳跟着这样行走在黑暗中的罗以歌,这样整日游走在刀尖上罗以歌,如何能带给危慕裳安全感,如何能给危慕裳带来稳定的幸福。   “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怎么就不适合了?”   听出祁覆话语里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指责,危慕裳眉头轻皱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反问道。   “你真的确定他还是那个他么?这样的他,如何会是以前的他!这样的他,如何能给你幸福?”   祁覆看着如此执拗的危慕裳,他气急之下突然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眉头深锁的俯视着危慕裳质问道。   祁覆没办法接受危慕裳和一个黑帮头儿在一起,纵使那个人曾经是他最为敬重的教官,但那也只是曾经,现在的罗以歌,如何能跟以前的罗队相提并论。   “覆,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着反应如此大的祁覆,危慕裳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祁覆的这种反应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明白么?裳,我不同意你跟这样的罗队在一起!这太危险了,他给不了你幸福!”   正文 070 强吻慕儿   070   祁覆看着仍旧执迷不悟的危慕裳,他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如果罗以歌现在在这里的话,祁覆真想揍他一顿。   “覆,我想你弄错了,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你懂么?”   危慕裳看着如此激动,甚至控制不住握紧了拳头的祁覆,危慕裳着实有些惊讶,但这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危险这两个字,它一直都跟随着危慕裳,危慕裳已经习惯了。   至于幸福,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自己掌握,危慕裳不需要别人来指定她前进的方向,纵使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战友,她珍惜的朋友。   危慕裳说得很委婉,她之所以告诉祁覆,她和罗以歌在一起了,也仅仅只是告诉他而已,她并没有征求祁覆意见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的事!但是,裳,这关系到你的终生大事!你不能这么草率!”   难掩激动情绪的祁覆,他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突然伸向危慕裳,两手紧紧的抓着危慕裳的肩膀,一向冷漠的眼眸更是激动不已又带着丝丝愤怒的看着危慕裳。   听到危慕裳说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那种将他排斥在外的感觉,祁覆听在耳里不可能不难过,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的是祁覆得把危慕裳从那条危险的道上拉扯回来。   危慕裳的肩膀被祁覆太过大力的抓握,抓得生疼,但这点疼她没放在眼里,让危慕裳眉头紧锁的是,祁覆太过激昂太过抵触的情绪。   危慕裳一瞬不瞬的跟祁覆对视着,危慕裳抿着嘴沉吟了片刻后,危慕裳抬手板开祁覆紧抓着她肩膀的双手。   “覆,如果你祝福我,我非常感谢,但如果是其他,我不需要。”   祁覆的态度危慕裳已经明了,危慕裳缓缓站起身定定的看着祁覆,她也非常肯定的给出了她的态度。   不管祁覆接不接受,危慕裳都不会改变她当初的决定。罗以歌之于她,不单单只是一个伴侣那么简单。   祁覆看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脱离危慕裳的肩膀,他内心剧烈翻涌的情绪,瞬息之间就静了下来。   “……为什么是他?虽然他很优秀很强悍,可我也不差不是么?”   危慕裳眼里的坚定与执着,深深的刺痛了祁覆的心,这也让一直犹豫着不敢表明心迹的祁覆,突然就鼓起勇气的质问起危慕裳来。   危慕裳之于祁覆,也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最开始的时候祁覆是不懂自己的心意。   可后来祁覆懂了,却也退缩了。他怕他一说出口,危慕裳如果拒绝,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祁覆突然就后悔起自己的懦弱来,如果他早点开口的话,他还会不会有机会。   “……覆,你什么意思?”危慕裳突然就傻眼了,她怔怔的看着满目伤痛的祁覆,难道,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危慕裳自我安慰的想着,应该不会的,祁覆不是有一个未婚妻么,而且,她也没察觉到祁覆对她有不同的感觉。   祁覆在心伤有苦难言之际,他看着眼前这个藏在心里深处的人儿,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突然两手往前一伸就将危慕裳拥进了怀中。   危慕裳只觉得后背一紧身体瞬间往前倾,看到祁覆瞬间放大的冷漠脸庞时。   危慕裳心头警铃大响,可上一秒刚被吓傻的她,还没来得及推开祁覆,祁覆的唇就已经快准狠的袭上了她。   “嗯……放……”   危慕裳瞬间大睁的黑瞳中,她的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   当唇上传来清晰异常的微凉触感时,危慕裳眸里的所有情绪皆变成了愤怒了,祁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男女之间天生悬殊的力量,再加上祁覆本就已经抱紧了危慕裳,纵使此刻的危慕裳再如何愤怒,她一时之间也没法推开祁覆。   跟危慕裳急速运转愤怒不已的大脑不同,祁覆此时的大脑完全处于空白一片。   祁覆闭着双眼真切的感受着唇上的甜软樱唇,如果说祁覆伸手拥抱危慕裳时,祁覆还尚存一丝理智的话。   那当他的唇跟危慕裳的唇瓣紧贴在一起时,祁覆的理智则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无踪了,整个大脑只剩下加深这个吻,享受这脑中幻想了无数次的甜美亲吻。   小小的客厅中,电视上传来打着官腔的节目主持人声音,站在沙发前的紧拥在一起的危慕裳和祁覆,则在剧烈的推搡与强迫着。   302公寓里的两人不知道的是,也就在此时,刚走出电梯的罗以歌,正拿着另一把钥匙插进了302公寓大门的钥匙孔。   当罗以歌推开门的时候,他深邃的瞳眸定了一下,准备进门的身体也顿了一下,然而下一瞬间,罗以歌唇一抿眸光一狠,身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霸进客厅。   罗以歌紧抿着嘴什么也没说,他人还在没走近,身体里释放出的阴沉气息已经席卷了整个302公寓。   闭着双眼强迫着危慕裳与他亲吻的祁覆,才察觉到周身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他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查看一番,怀中的危慕裳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去。   “啊……”与此同时劲风来袭,祁覆的脸上也狠狠的挨了重重一拳,祁覆被打得的身体一下扑到在了茶几上。   危慕裳满鼻腔充斥着祁覆的气息,她被大力一扯间脱离祁覆怀抱的她,身体猛地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危慕裳刚嗅到一抹熟悉的气息,她回头去看身后的罗以歌,罗以歌却看也没看,下一秒就放开她身影一闪继续往前。   被打得趴倒在茶几上的祁覆,他一抬头看见来人是罗以歌,不同于以往看到罗以歌时的尊敬神情,这一刻祁覆看到盛怒中黑着脸的罗以歌,祁覆心中的怒火同样不比他少。   祁覆看到罗以歌狠劲一拳又朝他落下,祁覆身形敏捷的连忙侧身一翻躲了过去,身体快速离开茶几站起身后,祁覆也听到身后的玻璃茶几,被罗以歌匡拉一声瞬间砸碎。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罗以歌,祁覆同样双手紧握成拳,他在罗以歌从玻璃渣子中收手,猛地抬手瞪向他时,祁覆更是不甘示弱的率先攻击上去。   罗以歌这心里的火气要说多大就有多大,养大的狼崽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偷吃他的窝边草。   罗以歌看到祁覆竟然还敢还手拿脚踢他,罗以歌更是手下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不大的客厅里,罗以歌和祁覆两抹高大的身影瞬间纠缠着扭打在一起,把客厅的桌椅全打得噼里啪啦响。   被两个打得眼红的男人,迫到沙发一角的危慕裳,她有些傻眼的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罗以歌和祁覆,一向灵活的脑袋此刻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以歌和祁覆谁都没留情面,都发着很朝对方攻击着,一拳一脚全往对方身上招呼。   但无论罗以歌和祁覆憋着多大的劲,打得有多狠,他们两人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都双眸猩红的发着狠,周身洋溢着一股非要把对方打趴下再说的气势。   罗以歌和祁覆的身手,若真要论个高下,从年龄资质各个方面来说,祁覆都还差了罗以歌一点。   更何况祁覆身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罗以歌亲手教的,这样的祁覆要想赢罗以歌,谈何容易。   短短十分钟过去,不大的客厅已经面目全非了,该烂的不该烂的,就连先前还播放着的电视,此时也屏幕稀巴烂的躺在了地上。   面对着祁覆的狠劲,罗以歌身上也挨了他几拳几脚,但祁覆青黑的嘴角和眼角,跟罗以歌并无伤痕的硬朗脸庞一比,都在彰显祁覆伤的比罗以歌重。   罗以歌趁着祁覆爆发力十足的踢向他时,罗以歌抬起手臂硬是接了他这一脚,与此同时他也提起右脚狠狠的回击了一脚。   来不及收腿闪躲的祁覆,胸膛硬生生的吃了罗以歌一脚后,身体不停的往后退时,罗以歌更是乘胜追击的直接将他打趴在了地上。   “谁让你吻她的?你小子凭什么!”   祁覆被罗以歌制服在地上,罗以歌左手揪着祁覆胸前的衣服,右手狠狠的揍了祁覆左脸一拳后,罗以歌便怒目圆睁的怒视着他道。   “那你又凭什么?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你凭什么给她幸福!”   脑袋被罗以歌一拳直接揍偏在了地上,祁覆右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他眸光冰冷的看着满目狼藉的地面,突然就回头怒瞪着罗以歌大吼道。   罗以歌看着吼得如此气息浑厚的祁覆,他气得又猛揍了祁覆两拳,一拳一拳全往祁覆脸上招呼,还只打祁覆的左脸,几拳过后祁覆的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我能不能给她幸福不需要你来评判!她是我的!你小子休想染指!”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罗以歌真想一枪毙了祁覆。   他早看出来祁覆的狼子野心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将祁覆一脚踢出刹狐的,不然现在哪还轮得到祁覆来这里撒野。   虽然祁覆的脸痛的都麻木了,他高高肿起的左脸也阻碍了他左眼的视线,但他还是不死心气不过的回吼着罗以歌道:   正文 071 为谁争吵   071   “你不可能给得她幸福!她还没结婚,谁都有机会!”   “老子的女人谁都有机会?你去死!”   一个个男人都来肖想他的女人,祁覆竟然还敢强吻危慕裳,气急之下的罗以歌,大手往腰后一掏,掏出手枪瞬间上膛就对准了祁覆的脑门。   “罗以歌!你想干嘛?”   危慕裳一直在一旁观看着沉默着没说话,但是当罗以歌的手枪指向祁覆时,危慕裳终于不再沉默了,连忙跑上前怒吼着罗以歌道。   被祁覆强吻危慕裳也很想揍祁覆一顿,但不管再怎么样,危慕裳也不曾想过要伤害祁覆。   危慕裳的吼声一出,罗以歌和祁覆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纷纷抬头去看她。   而急急忙忙的赶回公寓,这会儿又急急忙忙的往外赶的克里斯托弗,他刚拉开房门就听到302公寓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克里斯托弗看着半掩着未关起的302房门,公寓里的仿佛要拆房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慌忙的脚步,犹豫着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   当克里斯托弗走到302公寓前时,透过半掩着的房门,他看到危慕裳正低头冲地上怒吼着,整个客厅被摧毁的完全不像样。   “靠!他强吻你你还要帮他说话?”   门里右侧高高的鞋柜挡住了克里斯托弗的视线,他听到客厅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罗以歌的声音,好奇之下他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当克里斯托弗听到罗以歌的声音时,看着满目狼藉的客厅,他有想到可能是罗以歌和祁覆起了冲突。   但是克里斯托弗怎么也没想他走进302大门后,他看到的纠缠在一起的罗以歌和祁覆之间,会出现一把杀伤力极大的沙漠之鹰手枪。   “FUCK!你们都给我住手!”   克里斯托弗只看了罗以歌手里的沙漠之鹰一眼,惊得他怒吼一声连忙掏枪冲上前。   罗以歌的枪指着祁覆的脑门,突然冲进来的克里斯托弗,他的手枪则对准了罗以歌的太阳穴。   早在克里斯托弗推门的时候,罗以歌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但此时的罗以歌显然不想去搭理克里斯托弗。   罗以歌和祁覆原本盯着危慕裳看的视线,此时全转到了克里斯托弗身上,他们的眼里都带着明显的不善。   “FUCK!谁让你进来的?”   危慕裳看着拿枪指着罗以歌的克里斯托弗,她顿时就一个头两个大,克里斯托弗来凑什么热闹,没看到这战场已经够混乱的了么。   “他们怎么会有枪?这么危险的男人,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克里斯托弗眸光严谨的盯着,蹲在和躺在地上的罗以歌及祁覆,克里斯托弗抽空瞟了危慕裳一眼,语重深长的劝解着危慕裳道。   “**!这里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出去!”危慕裳淡然的黑瞳带着丝丝冷意的看着克里斯托弗,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是一名警察!这里都要发生枪杀案了,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离开?”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将危慕裳眼里的警告看在眼里,他身为一名警察他有他的职责,他绝不能看着一条生命眼睁睁的在他面前消失。   罗以歌本就看克里斯托弗不是很顺眼,现在克里斯托弗又一再的挑衅着他的底线,罗以歌见他熟络的跟危慕裳对话,这心里的怒火顷刻间就转移到了克里斯托弗的身上。   跟祁覆就算有再大的分歧斗争,在罗以歌眼里那也算是内部斗争,有了外敌入侵,罗以歌当然是先解决了外敌再说。   于是乎,在克里斯托弗对话间隙,罗以歌抵着祁覆脑门的枪口,突然就一转先是用手腕一把撞开克里斯托弗手,继而快速起身拿枪指向了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只觉得手腕一阵麻痛,他的视线顺着被撞开的手飘了过去,当他想要抬眸去看罗以歌反击回去时,微微偏头的他却在此时突然顿住了身形。   右太阳穴传来的冰凉触感,克里斯托弗就算不看也知道是罗以歌的枪口抵着他。   祁覆一少了罗以歌的牵制,即使他高肿着半张脸,也立即就挺身而起,并且也掏出了腰后的手枪一同指着克里斯托弗。   祁覆的想法其实跟罗以歌差不多,再怎么说罗以歌也算是自己人,还是先解决了克里斯托弗这个外人再说。   “……”克里斯托弗看着眼前指着他脑袋的两把手枪,他瞬间就懵了。   罗以歌和祁覆刚才不是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么,怎么这会儿全将矛头对准了他。   危慕裳看着瞬间同仇敌忾的罗以歌和祁覆,危慕裳沉默了一瞬,她的小手也缓缓伸向腰后。   跟罗以歌同款的沙漠之鹰出现在危慕裳右手掌后,危慕裳哐啷一声上了膛,随后便在克里斯托弗惊疑的眸光中,危慕裳缓缓抬手将枪同样对准了他的脑袋。   “克里斯托弗,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从这个门走出去。”   危慕裳说得特别淡定,她完全不觉得他们这样联合起来,对付一名特警警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不管是危慕裳还是罗以歌,亦或者是祁覆,他们都没有想要克里斯托弗的性命,毕竟克里斯托弗的身份有点特殊,解决起来会很麻烦。   只是现在的混乱情况,危慕裳三人都不想让外人搀和进来,照现下的情况,要克里斯托弗主动出去是不可能的,威胁他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你们在威胁一名特警,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这种被围攻的惊人状况,克里斯托弗是真没有想到过,此时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下来,面上却还故作镇定的冷声道。   打从克里斯托弗在黑城酒吧那种混乱地方,偶遇到罗以歌的时候,克里斯托弗就知道罗以歌这个男人不简单。   那时候的克里斯托弗还天真的以为,单纯的危慕裳是被罗以歌给骗了,还妄想要拯救她拉她回归到正常人的轨道。   但现在,克里斯托弗看着端枪姿势异常老练稳准的危慕裳,克里斯托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危慕裳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柔弱女子。   不管是罗以歌还是祁覆,更甚者是危慕裳,端看着他们即使知道他是特警却还如此淡定的神情。   他们的镇定与眸中的狠戾,都在克里斯托弗的心底投下了一颗大石,激荡起他心中无限的涟漪。   “克里斯托弗,你只有一个选择。”危慕裳淡然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看着克里斯托弗,警告的眼里有着真诚。   基于克里斯托弗虽然啰嗦了点,但为人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危慕裳看了眼罗以歌和祁覆,这时候的他们未必有耐心,危慕裳并不希望克里斯托弗栽在他们手里。   罗以歌和祁覆听着危慕裳,和克里斯托弗的对话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那双冷沉冷沉的眼睛,透出的冷意无不在述说着他们根本没把克里斯托弗放在眼里。   小小的客厅里,四把枪,三名Z国人以一对三的,将枪指向了唯一的意大利人克里斯托弗。   客厅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紧张,在意大利南部,克里斯托弗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一名特警,但即使他在身经百战,他还是被面前三人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了。   单就罗以歌对战克里斯托弗来说,克里斯托弗要想胜他都难,再加上危慕裳和祁覆,他们两人自身的气场也不弱。   如此人数虽少但气场慑人的大阵仗下,克里斯托弗虽然表明还算镇定,但他内心着实震惊不已。   如此气场强大,眼神坚定的三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以前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克里斯托弗,三秒钟,你走还是不走?”危慕裳见她警告后克里斯托弗还站着不走,便又眼带杀气的提醒了一句。   “我是特警!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们觉得你们能逃得了么!”   克里斯托弗住在这片意大利最黑暗的区域,这里有多乱多黑他不会不知道,但克里斯托弗看向年龄最小的危慕裳,他还是希望危慕裳能回头是岸。   “两秒……”危慕裳连眼都没眨一下,她嘴角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的淡声回道。   “……”危慕裳眼里的坚定与不屑,克里斯托弗不会看不出来,他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在思量着到底该如何破解现下的困境。   困境,在三把手枪的警告下,克里斯托弗在危慕裳默默的喊出一秒时。   克里斯托弗最终还是抿紧了唇放下了枪,他眸光复杂的一一扫视过危慕裳和罗以歌及祁覆后,克里斯托弗这才愤然转身离去。   在克里斯托弗主动带上的房门,啪得一声关上后,客厅里的三人依旧维持着举枪对准克里斯托弗的姿势。   危慕裳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侧头去看冷黑着的罗以歌,和高肿着左脸的祁覆,危慕裳缓缓放下了手枪,她却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打破现下的僵局。   “既然来到意大利,我的人我的火凰你最好远离,其他的你想干嘛就干嘛。”   祁覆什么性子罗以歌还算了解,沉默中冷静下来的他放下枪,斜睨着祁覆给出了他的底线。   在意大利这片土地,只要祁覆识相点,罗以歌完全可以让他混得如鱼得水,关键就看祁覆怎么选择了。   若祁覆非要执行他卧底的任务,那现在的祁覆无疑是个死人了。   祁覆自然知道罗以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去看罗以歌,而是去看危慕裳,然而危慕裳却低敛着眉目,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决定。   祁覆懂危慕裳,可也就是因为懂,所以他才更心痛。   “跟着这样的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祁覆青筋暴起的手背,大力的都快将手中的枪给捏爆了,祁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以歌,他最后朝危慕裳心疼的低吼了一句后。   祁覆抓起他来时的那个背包,留下一抹坚决的背影就甩门走出了302公寓。   “你非要把事情弄成这样,你才甘心么?”   祁覆走了,危慕裳看着满目狼藉的客厅,一如她此刻烦乱的心情,她有些疲惫的闭着双眼,有气无力的跟罗以歌道。   “那你想我怎样?我亲眼看到他强吻你,你了解我的心情么?难不成你还要我把他当上帝一样供养着?”   罗以歌一听到危慕裳疲惫不堪的嗓音,他强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蹿了上来。   他知道K1对危慕裳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不管再怎么不一样,罗以歌都绝不允许他们越界侵犯她。   “我没让你把他当上帝供养着,但你能不能不这么冲动?现在这种情况,他一个人你让他出去怎么办?”   危慕裳的心情同样不是很好,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为了另一个男人。   正文 072 意外之人   072   危慕裳的心情同样不是很好,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三岁小孩,该怎么办他自有打算,犯得着你为他担心么?”   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口口声声的为了另一个男人质问他,罗以歌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只仅仅是揍了祁覆一顿,已经是罗以歌最大的忍让了。   危慕裳心里有气,不单只气罗以歌,还气祁覆,更气她自己,这些都是些什么事儿,怎么她以前从没留意过。   危慕裳抿着嘴不想去跟罗以歌吵,她微低着脑袋垂眉敛眸,遮掩下眼底的一切汹涌情绪。   祁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和他的强吻,就算危慕裳再不想去想,她也隐约知道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K1之于危慕裳,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危慕裳放在心上的朋友。   他们曾是同生同死可以为对方挡子弹的战友,危慕裳害怕这样的感情有一天会支离破碎,曾经那么看重的战友,危慕裳不想跟他们变成敌人。   危慕裳的沉默,她哀伤的身影,让罗以歌的心再次的一痛。   罗以歌因为大力紧握而青筋暴起的手背,缓缓的松了开来。   “慕儿,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看到危慕裳沉默的哀伤,罗以歌投降了,他缓缓走上前轻轻的拥抱着危慕裳,低沉的嗓音有着浓浓的疼惜。   为了危慕裳,罗以歌可以不要他的命,可他舍不得危慕裳伤心,哪怕罗以歌依然不认为他有错,可他愿意低下头跟危慕裳道歉。   “歌,就算不能得到他们的祝福,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靠在罗以歌宽厚的胸膛中,危慕裳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罗以歌温温软软的嗓音让她的心情渐渐沉稳下来,心酸的感觉也袭上心头。   她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避风港而已,这有什么错,为什么祁覆不能理解她,难道她幸福的代价非要这么大么。   “我知道,放心,改天我找他谈谈,我保证不动手可以么?”   拥着危慕裳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同样有些复杂,在他看来K1最难搞的,也就是闷葫芦一样的祁覆了。   “……”危慕裳闭着眼没回答罗以歌,她突然就不想去理这些事情了,顺其自然吧。   克里斯托弗自那天看到危慕裳回了公寓后,他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她了。   克里斯托弗去查过危慕裳和罗以歌及祁覆的资料,可他查出来的资料都很正常,并没有发现他们任何一个人跟黑帮,有些什么关系。   在意大利混乱黑暗的南部,有不少有钱人会买把枪防身,他们的身边同样会有不少保镖。   但危慕裳三人很明显都是单独行动的,他们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且他们的持枪姿势很明显也不是玩玩的。   因为一次无意闯入302,克里斯托弗的脑中便埋下了一颗地雷,他总担心自己哪一天就踩到了。   克里斯托弗也曾想过要把这件事上报上去,对危慕裳等人采取法律行动,让他们正式进入警方的视线。   但克里斯托弗在思索良久后,他还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只在心里留了个心眼,随时留意着危慕裳和罗氏的动向。   几天时间过去,危慕裳并没有去查祁覆的情况,她不知道罗以歌有没有去查过,她也没有去问。   这一天下午,几天来因为脸上的伤而没怎么出来见人的祁覆,正在意大利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听到一声很陌生的好像在喊他名字的声音。   孔艺川跟友人到意大利游玩,坐在咖啡厅里的她,一个不经意的侧眸赫然发现异国他乡的街道中,竟然出现了一抹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身影。   “覆哥!覆哥……真的是你!”   连忙起身丢下友人就往外赶的孔艺川,一边跑一边呼喊着祁覆的名字,待追赶到祁覆面前拦住他时,孔艺川看着他那冷漠的脸,这才惊喜的确定她真的没有认错人。   祁覆看着突然冒出来拦住他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碧绿色连衣裙让她显得很是青春靓丽。   孔艺川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看着祁覆时浓烈又炙热的眼神,心中的欣喜全表现在了脸上。   孔艺川还以为她这辈子只能在部队才能见到祁覆了,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在转角街头偶遇到祁覆。   “你是……孔艺川?”   祁覆看着面前手足无措,明明想靠近他,却又害怕的不敢上前的女孩,他上下打量一番孔艺川,凝视着她那张不算太惊艳的漂亮脸蛋,眉头微皱的疑问道。   刚才咋一下的光景,祁覆真没想起来面前的女孩是谁。   如果不是孔艺川看着他的眼神,一如以往的炙热而浓烈,祁覆还真对面前这个脸蛋没什么印象。   “嗯嗯!我是艺川!覆哥……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孔艺川一听到祁覆嘴里唤出她的名字,她欣喜之余瞬间就有点控制不住的泪湿满眼,这些年想见而不得见的委屈,也瞬间就涌上了孔艺川的心头。   祁覆和孔艺川可以说是娃娃亲的关系,祁覆一直是孔艺川敬仰着的崇拜,奈何祁覆的心里并没有孔艺川多少位置。   “有事么?”   祁覆一想到孔艺川这个名字,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孔艺川这个人,而是孔艺川这个名字背后,关于他祁覆未婚妻的名号。   特别是在祁覆喜欢上了危慕裳之后,孔艺川这个名字所带给他的负担就更加的大了。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格局中,孔艺川这时候冒了出来,祁覆这会儿正烦着呢,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孔艺川知道祁覆一向冷脸,给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看,但她这么兴冲冲的追上来,结果祁覆一脸要赶她走的神情,还是让孔艺川深深的受伤了。   “覆哥,我……我好想你。”   孔艺川两手有些紧张的揪着裙摆,溢满哀伤的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祁覆,满目的思念尽显眼中。   “……嗯。”祁覆没想过孔艺川,面对着这么一个欲语还羞的女孩,祁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去,只得轻轻点头应一声。   祁覆比以前跟成熟更稳重也更冷漠了,但祁覆还是那个祁覆,他对孔艺川还是那个心态,他没法过多的去回应孔艺川什么。   “覆哥,你现在是退伍了么?”   虽然祁覆的回应很冷淡,但孔艺川还是满心欢喜的看着他,期望着从他嘴里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这种事你最好别问,还有,别告诉别人你在意大利看到了我。”   祁覆眉头微微一皱,继而眸光更冷了一分的看着孔艺川,虽然祁覆并没有刻意加重他的语气,但他眼里却有着一丝警告意味。   “好,我不告诉别人。覆哥,我能跟你要个电话号码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没事瞎打扰你的!”   祁覆眼里的警告让孔艺川又心痛了一阵,她很乖巧的点头答应了祁覆。   但孔艺川也不想就这么跟祁覆失去联系,她犹豫着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跟祁覆要联系方式。   害怕祁覆拒绝的孔艺川,要完电话号码的下一秒,却接着说明她绝不会胡搅蛮缠。   祁覆将孔艺川眼里的小心翼翼,和脆弱的希翼看在眼里,眼前这个懂事更懂分寸的女孩,让祁覆的眸光闪了一闪。   这么多年来,这也许是祁覆第一次正眼瞧孔艺川。   以往的孔艺川,在祁覆眼里心里并没有留下过多的色彩,她就像是一个未婚妻的影子,祁覆对她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手机拿来。”祁覆本来想拒绝孔艺川的,但他话出口的同时,手也朝孔艺川伸了出去。   祁覆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危慕裳的刺激,亦或是其他,祁覆并没有拒绝孔艺川。   孔艺川欣喜若狂的看着祁覆和他的手,她都准备好了祁覆会拒绝她的,可现在,孔艺川这心跳突然就快速跳动了起来。   “不要?那算了。”   祁覆看着突然傻住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孔艺川,身边三三两两人影走过中,祁覆冷冷的反问着就打算收回手。   “要!要!要!当然要!”   看着祁覆往回缩了一公分的手掌,孔艺川一惊连忙大声回答着掏出了手机交到他手上。   祁覆看着一惊一乍的孔艺川,他这几天来沉默的心情,突然就有些好转起来,原来他还是有人惦记着,有人在乎他的。   祁覆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用孔艺川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最近我都在意大利,有事找我就打这个电话。”   祁覆将手机递还给孔艺川,甚是大方的让孔艺川随时可以找他后,祁覆便没再理会孔艺川,继续在街道上前行着。   孔艺川拿着还余留祁覆温度的手机,她怔怔的看着祁覆离去的背影,孔艺川并没有追上去,但她这一次看着祁覆离开,却没有往常心痛不舍的感觉。   祁覆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准备要接受她了么。   孔艺川为了不辜负自己的感情,她煎熬着犹豫着,在第二天的傍晚,她鼓足勇气拨通了祁覆的电话。   拨通的电话还未接通时,孔艺川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孔艺川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祁覆的冷声杀回来,电话一通,孔艺川不等祁覆开口就快速道:   正文 073 覆的抉择   073   “覆哥,我是艺川,你晚上有时间么?我可不可以约你一起吃晚饭?”   电话那头还呆在房间里的祁覆,听到有些陌生的女性嗓音说着吃晚饭,祁覆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五点半了,也差不多是吃饭时间了。   “可以。”祁覆再一次的本来想拒绝孔艺川的,可他话一出口,再一次的应下了孔艺川的请求。   电话挂断后,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的祁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机,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不想整个脑子都围绕着危慕裳转。   一顿晚饭,祁覆和孔艺川基本是在沉默吃完饭的。   孔艺川平时也算是挺会说话的,可她看着祁覆,这大脑就经常处于放空状态,特别是在祁覆的冷脸下,她大半响才能憋出一个问话来。   而祁覆多半是以点头或轻嗯回答着孔艺川,如此敷衍的态度更让孔艺川词穷,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一顿本来以为可以改善两人关系的晚饭,在孔艺川的尴尬和不自在中渡过,可孔艺川看祁覆好像没什么不好的样子,他看起来吃得挺香的。   吃完饭坐上车之后,祁覆也不问孔艺川想去哪里或者接下来干嘛,他直接驱车就送孔艺川回酒店。   吃饭前是祁覆去酒店接的孔艺川,孔艺川看着往回走的路线,她又看了看祁覆好像心情不好的冷脸。   孔艺川很想说她还不想回去,可整个车厢都被祁覆的冷煞气息围绕着,孔艺川略微不满的嘟着嘴,她还想跟祁覆待在一起。   祁覆的眼角余光有瞥到孔艺川高高嘟起的嘴,这个时候祁覆才发现,他刚才好像没有询问孔艺川的意思,就直接送她回来了。   “你还想去哪儿么?”   虽然车已经快开到酒店门口了,祁覆也没有偏头去看孔艺川,他正儿八经的看着前方路线,嘴里还是贴心的询问了一句。   祁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次再见到孔艺川,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耐心,明显要比以前好了不少。   虽然两天仅仅是见了两面,但祁覆发现孔艺川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她不会特别吵,也不会特别闹,她还懂得看他的脸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   如果没有危慕裳,也许祁覆会借着这一次离开部队的机会,趁机增进跟孔艺川的关系,毕竟他也差不多该成家了。   可现在,关于感情方面祁覆的脑子还挺混乱的,他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和危慕裳之间的关系,也还没决定好,要不要退掉跟孔艺川的未婚关系。   “……没有,但我不想那么早回去,我想和你一起。”孔艺川并没有想去的地方,她只是想跟祁覆待在一起而已。   哪怕祁覆冷着脸不说话,可是只要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孔艺川就觉得很美好了。   呲一声急刹车中,孔艺川的身体忍不住往前倾去,车身停稳又猛地一个后退,孔艺川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座椅。   “怎么了?”孔艺川看着突然急刹车的祁覆,她不解的皱起了眉,她刚才说错什么了么,为什么祁覆的脸看起来更冷了。   “你就那么喜欢我么?”   将车停靠在路边的祁覆,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就侧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孔艺川,一双眼眸又冷又黑,有着复杂不已的情绪。   “……嗯。”被祁覆如此直白的质问着如此羞人的问题,孔艺川瞬间就羞红了一张脸,她低下头不太敢去看眼神如此黑冷的祁覆,声音如蚊般细小的轻应了一声。   祁覆并没有听到孔艺川的回答,但他看到了孔艺川轻轻点了一下的脑袋。   祁覆就算没有谈过恋爱,但他那双眼睛还不至于太糊涂,他看到出来孔艺川对他的敬仰与爱慕。   祁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又紧,他双眸紧盯着孔艺川,祁覆眸光微微一闪,他突然就放开方向盘倾身向孔艺川。   孔艺川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冷压压向自己,她抬头看去,赫然对上祁覆近在眼前的冷眼。   上半身前倾的祁覆,他双手撑在孔艺川两侧,将孔艺川整个人圈在了他的胸膛和座椅之间,带给她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强大气场。   四目相对间,孔艺川看着仅几公分外的祁覆脸庞,她突然就喉咙干燥呼吸困难起来。   孔艺川无辜的眨着一双睫毛浓密的大眼,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距离祁覆那么近。   怎么办,祁覆为什么用这么复杂冷沉的眸光看她,他这是想干嘛。   孔艺川太过小鹿乱撞的眼神,莫名的就撩动着祁覆有些烦躁和不确定的心,他眸光一暗后,突然就倾身吻上了孔艺川。   瞬间倒吸一口气的孔艺川,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这,这,祁覆竟然亲她?他在亲她!   “闭上眼睛!”两唇相贴后,祁覆看着同样没闭上眼睛的孔艺川,他再次出乎孔艺川意料的冷声道。   被祁覆一吼,孔艺川反射性的闭上了双眼,可闭上双眼后唇上更清晰的冰凉触感,让孔艺川本就不慢的心跳跳得更欢快了。   孔艺川闭上眼睛后,祁覆的眼神却突然更冷了几分,他的心跳很正常,跟几天前和危慕裳的那次强吻相比,孔艺川并没有让祁覆有想更进一步的**。   但即使心里毫无感觉,祁覆还是一点一点的加深了这个吻,深到早已迷失的孔艺川都快窒息了。   “嗯……覆哥……”被放倒在座椅上的孔艺川,她动情的高高的仰起下巴,任由祁覆埋首在她颈项亲吻。   祁覆一双冷眸从未真正合起过,他动作狂野的撩拨着孔艺川,同时也在努力激起他自身的**。   在孔艺川的意乱情迷中,祁覆的手缓缓绕到她背后,轻轻的拉开她连衣裙的拉链,随后再一点一点的拉扯下她的衣裙。   祁覆这人还算洁身自好,再加上在部队他就是想干嘛也没对象,这一次可以说是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到女性的身体。   “啊……覆,覆哥……”当祁覆的大手覆在她毫无阻拦的浑圆上时,孔艺川动情的呻吟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孔艺川太过迷乱的双眸,看不到埋首在她胸前的,祁覆那双自始至终都冷漠的眼眸。   祁覆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据说男人的爱和性是可以分开的。   这一刻祁覆相信了,他的心跳并没有因为孔艺川的情动而有所加速,但他的身体却因为孔艺川而兴奋了起来。   身为祁覆的未婚妻,孔艺川又一直都爱慕着他,她幻想过无数次和祁覆的亲密接触,但孔艺川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是在车上,还是在祁覆什么都没有表明的情况下。   “覆哥……我,我爱你……”   祁覆微凉的大手轻轻撩拨着她的大腿,孔艺川自动自觉的就分开了双腿。虽然祁覆并没有说爱她,但孔艺川愿意给他,只因他是她一直深爱着的那个人。   孔艺川的表白让祁覆的唇和手都顿了一下,他眼眸的冷意瞬间暗沉了下来,眼里的**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覆哥?”察觉到祁覆停顿了下来,孔艺川搂着他衣衫整齐的肩膀,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祁覆从孔艺川胸前抬起头看她,孔艺川眼里的不解和动情的爱慕,让祁覆更加的犹豫了,他这样做好么,他这样做对得起孔艺川么。   “覆哥,我爱你,很爱,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孔艺川仿佛看懂了祁覆的犹豫,她双手轻轻的捧着祁覆的脸颊,细细的描绘着他的五官,眼里的浓烈情感毫不保留的呈现出来。   祁覆知道孔艺川喜欢他,但他从不知道孔艺川竟然会如此爱他。   内心情绪越加复杂的祁覆,他轻轻拿下孔艺川捧着他脸的小手,祁覆不太喜欢碰他脸,但此刻他也不会太厌恶孔艺川的碰触。   此时躺在放平的副驾驶座,衣裙半褪春光乍泄的孔艺川,她看着神色太过冷漠的祁覆,她知道祁覆也许不爱她,在她心伤的以为即将撤手时,祁覆却又一个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祁覆很明白他对孔艺川并没有那种感情,但他的身体对她起了**也是真的。   祁覆想试一下,他想试试看,也许他对其他女人也是可以的,也许危慕裳也不是那么不可忘怀的。   重新投入新一轮战斗的祁覆,他尽量腾空自己的思绪不去想危慕裳,专注的在孔艺川的身上撩拨耕耘着。   有些事,即使是祁覆再怎么不想去想,但他的心他的大脑却没法不去想。   当祁覆看着在他身下情动不已的孔艺川,而默默的解开裤头后。   祁覆以为他能继续下去的,但他内心复杂的刚进去一点,在孔艺川突然喊着痛时。   祁覆脑中冷光一闪,他吓得立马就退了出来。   “啊……覆哥,你怎么了?我,我没事的,我不喊疼了行么?”   祁覆刚冲进去又立马猛退出来,突然饱涨和猛退的痛感让孔艺川羞涩的痛呼着。   孔艺川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可看着祁覆突然冰封下来的眼眸。   孔艺川以为是她太过娇气忍受不住这点痛,继而惹恼了祁覆,害怕祁覆生气的她连忙道起歉来。   爱情这东西,都说先爱上的那一个注定是输家。   在这种男女亲密接触上,孔艺川何错之有,作为女孩子,她应该是被爱护疼惜的那一方,可现在,她却反过来要向祁覆道歉。   “你别慌,是我的错,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虽然祁覆对孔艺川并无感情,可他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眼神恐慌的孔艺川,祁覆还是有些心疼,连忙放柔了声音安慰她。   祁覆觉得他真是个混蛋,刚才进入孔艺川的那一瞬间,他整个脑子里想的还是危慕裳。   他这样做,不仅伤害了孔艺川,还对不起他对危慕裳的感情。   “覆哥……”   这整个过程中,祁覆都没怎么说话,现在一下子看到祁覆语调轻柔的安慰着她,孔艺川心中一酸眼泪就啪啪啪留了下来。   “别哭,对不起。”孔艺川的泪水让祁覆眉头一皱,他破天荒的跟别人说着对不起,祁覆并没有去抹孔艺川脸上的泪水,而是伸手整理着孔艺川的衣裙。   “覆哥?”孔艺川看着祁覆快速的帮她穿好衣裙,她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难道祁覆是在嫌弃她么。   “别想太多,你是好女孩,我不该这样侵犯你的。”   与孔艺川无关,祁覆只是还过不了他自己这一关而已,他没办法在想着危慕裳的情况下,去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不……不是的,覆哥,我是自愿的。”孔艺川没想到祁覆会在中途收手,难道是她还不够好么。   祁覆没再回答孔艺川,当他将孔艺川扶起坐好后,狭小的车厢中,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越加的诡异和尴尬了。   “覆哥,我……”孔艺川不知道祁覆是怎么了,她从来就不懂他,可她不想放弃靠近他的机会。   “我先送你回去。”重新启动的汽车中,孔艺川看着恢复冷漠气息的祁覆,她沉默了片刻,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酒店,祁覆甚是有绅士风度的先行下车,这才打开车门将孔艺川从副驾驶座请了出来。   这一晚,独自一人驱车在路上,在纠结着她要不要主动联系祁覆的危慕裳,她淡然的黑瞳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酒店大门前的祁覆和孔艺川。   祁覆的身影危慕裳不会认不出,她看了眼祁覆面前陌生的女性身影,危慕裳当即方向盘一转朝他们开了过去。   “你先回去,有事再联系。”   许是刚才在车上的事,让祁覆对孔艺川有些愧疚,祁覆看着恋恋不舍不想离去的孔艺川,他语调不算太冷的说道。   “覆哥。”不知道是不是孔艺川的错觉,她觉得祁覆对她好像温柔了不少,孔艺川心动之下,张开双手就跟个小鸟般,猛地扑进了祁覆怀抱。   祁覆身体一僵间,他呆呆的站立了几秒,察觉到孔艺川紧紧的抱着他,他缓缓抬起双手想回抱她安慰一下。   然而祁覆却在抬起手时,赫然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咻得一下停在了他们右侧。   正文 074 妖女出没   074   然后祁覆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下了越野车,随后危慕裳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祁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危慕裳,危慕裳也同样没想到她找到祁覆时,祁覆会和另外一个女孩拥抱在一起。   看到祁覆和其他女孩在一起,危慕裳倒没什么感想,只是这会让危慕裳觉得,祁覆几天前强吻她的那一幕,是如此的讽刺。   危慕裳和祁覆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孔艺川却敏感的察觉到,祁覆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在祁覆抬起的双手停在半空中,没来得及回抱上孔艺川的僵硬中,孔艺川从他怀中抬起头,见祁覆一直盯着她身后看,孔艺川便顺着他视线回过头去。   孔艺川看到黑色越野车旁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她背着光孔艺川看不太清她的神色面容。   孔艺川看着危慕裳这抹清瘦身影,她莫名的就产生一种危机感和熟悉感。   两手臂突然被祁覆抓着轻轻推开,孔艺川脱离祁覆的怀抱,她有些心惊的抬头去看祁覆,祁覆那双太过黑冷的幽深眼眸,让孔艺川觉得异常刺眼。   孔艺川不由得猜测着,难道祁覆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才推开她的么。   “覆哥,她是谁?”   让孔艺川暗道不妙的女人天生第六感,促使孔艺川突然伸手挽着祁覆的手臂,一脸娇羞又带着丝质问的看着祁覆道。   臂弯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让祁覆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他从危慕裳昏暗的脸上收回视线,祁覆瞥了孔艺川一眼便巧妙的挣开自己的手臂。   落空的右手让孔艺川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看着祁覆的神情,瞬间便染上了一抹哀伤。   危慕裳在审视了祁覆一番后,她便打量起他身旁的孔艺川来。   乍一眼看到孔艺川的时候,危慕裳同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张五官比例柔美,长得挺漂亮的脸蛋,她一定见过。   “你是……孔艺川?”   危慕裳努力的回想着记忆中的人事物,最后终于在新兵连的那段记忆里,找到了眼前这个女孩的面孔。   如果危慕裳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和祁覆表现亲密的女孩,应该就是祁覆那传说中的未婚妻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你是谁呀?”   一听到危慕裳淡然的疑问着她的名字,孔艺川眉头一皱,对危慕裳就更加的好奇和警惕了。   “我和覆是战友,我们应该也算战友,我叫危慕裳。”   危慕裳先是回头看了眼身后富丽堂皇的高级酒店,她不留痕迹的瞟了祁覆一眼,这才看到孔艺川礼貌的自我介绍道。   危慕裳唤祁覆为覆?   如此亲密的单字名称呼,让孔艺川对危慕裳的警惕之心更加的紧张了。   而且,看着危慕裳那微微一侧半明媚的容貌,孔艺川发现危慕裳长得很漂亮。   孔艺川心中警惕归警惕,危慕裳自报的名字让她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就是那个危慕裳?”   突然之间,孔艺川想起那个军校时期就名列前茅,在新兵连还跟祁覆打了一架,末了还姿势暧昧的骑到腰上的危慕裳。   莫非,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危慕裳,就是那个危慕裳。   “……应该是。”危慕裳没弄明白孔艺川的那个是什么意思,莫非孔艺川还认识好几个危慕裳不成。   “你先回去。”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祁覆,他估计是察觉到了孔艺川身上,突然紧张起来的情绪变化,遂他便不假思索想把孔艺川赶回酒店去。   “……覆哥。”孔艺川没想到祁覆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她有些不依的微嘟着嘴,拽着祁覆的手臂跟他撒娇道。   “回去!”祁覆冰冷的眼眸一直盯着几步之外的危慕裳,他口中冷漠异常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朝孔艺川低喝道。   祁覆从来都不喜欢胡搅蛮缠的人,他之前还觉得孔艺川挺识大体,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现在祁覆觉得他错了,他不该给孔艺川有得寸进尺的机会的,在车上的时候,他不应该放纵自己的。   祁覆警告意味十足的低喝,让孔艺川不由得心中一颤,她抓着祁覆的手也反射性的松了开来。   “覆哥,那我先走。”   孔艺川明白祁覆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及时刹车反应过来的她,笑容有些苦涩朝祁覆灿笑了一下,随后便故作潇洒的转身进了酒店。   走回酒店门口短短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孔艺川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可以回头去看祁覆。   危慕裳看着孔艺川瘦瘦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听话的远离祁覆,她的黑瞳就不由得闪了一下。   孔艺川那落寞中透着心伤的背影,明显的告诉着危慕裳,她是喜欢祁覆的。   “你未婚妻很喜欢你。”危慕裳从孔艺川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她看着始终盯着她看的祁覆淡声道。   “可我喜欢的不是她。”打从光明正大的吻了危慕裳以后,祁覆就没再打算隐藏他这份感情,他只恨自己没早点说出来。   两人站在酒店门口谈话也不是一回事,于是乎,大晚上的,危慕裳和祁覆默默的开车离开酒店,最后他们一前一后的在咖啡馆前停了下来。   危慕裳下车后抬头看着咖啡二字,她这眉头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大晚上的喝咖啡,祁覆是不想睡觉了,还是太兴奋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危慕裳搅拌着杯中的褐色液体,她等了良久也不见一直盯着她看的祁覆,有开口的迹象后,危慕裳便率先开口道。   “那你呢?你真的决定好要一直跟着他了么?”靠坐在背椅上的祁覆,他盯着危慕裳看的眼睛依旧眨也没眨一下。   这几天祁覆呆在房中疗伤的同时,他也仔细分析和研究过了,很多事情,祁覆知道他已经无法挽回了。   但有些原则性的问题,祁覆还没想好他到底该怎么做,他应该选哪条路才是正确的选择。   “嗯,我想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个问题危慕裳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家国职责固然重要,但罗以歌这个男人,她绝不放手。   “可是太危险了!那根本就是一条一路走到死的黑暗之路,这些年来,你所看到的所经历过的难道还不够么?这样的他如何能给你幸福?如何能给你安全感让你依靠?”   祁覆一直以为危慕裳足够聪明,可他万万没想到危慕裳会在自己的终生大事上犯糊涂。   这几年军旅生涯下来,单单是K1出任务端掉的毒枭军火库就数不胜数,身份转换之后,罗以歌这根本就是把危慕裳往死路上拉。   “覆,安全感不是以一个人的生命为准则的,我承认他现在的生活不够安全,不能保障他的生命万无一失,但这并不妨碍他那个人自身带给我的安全感。”   火凰带给罗以歌的危险,危慕裳从没否认过,但那又如何。   如果罗以歌在部队的话,他执行的任务哪一次安全了,哪一次又能保证他能安全回到部队。   生命,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多久,危慕裳也想自己要长命百岁,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她能牵着罗以歌的手,和他一起走完或充满荆棘,或平淡无波的道路,如此简单而已。   罗以歌之于危慕裳,只要他站在那里,他便足以成为她的信仰。   “可为什么是他?难道我就不能带给你安全感么?”   祁覆了解危慕裳经历过什么,所以他更知道安全感对于危慕裳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祁覆从小到大在同龄中都是拔尖的存在,他的家世他的出类拔萃足以他产生优越感,但祁覆倒不至于瞧不起别人,只是他的自尊心比别人强倒是真的。   如此一路领跑在同龄之中的祁覆,第一次产生爱人的冲动,就惨遭失恋,他如何能甘心。   可即使祁覆再怎么不甘心,心性冷漠的他,除了第一次激动的强吻了危慕裳外,现在的他面对着危慕裳,同样能心平静气。   “覆,你有信仰么?”危慕裳不想跟祁覆纠结这个问题,她沉默了几秒,继而如此问道。   祁覆不明白危慕裳为何这么问,但他看着危慕裳异常认真的黑瞳,他声音微冷的回道:   “没有。我不信佛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可是我有信仰,罗以歌就是我的信仰。”   危慕裳听见祁覆的回答会心的笑了一下,以前的她也不信佛不信命只信自己,以前她的信仰是自己,但现在罗以歌她的信仰。   危慕裳说得很认真很诚恳,祁覆从她眼里看不出半点虚假的成分。   可危慕裳这样的回答,再一次的让祁覆深深的受伤了。   “裳,你非要这么打击我么?”祁覆安放在膝上的双手狠狠的紧握了几秒,随后他才松开手眸光又冷又痛的看着危慕裳道。   “覆,我不是打击你,那天之前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对我也有那种感情,今天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不可能,这辈子我只爱他。”   危慕裳看着祁覆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觉得K1之间的感情很纯粹,她不想要和祁覆弄成这样,可事实已经这样了。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   危慕裳的性子有多犟,祁覆明白,而祁覆对于自己的性子同样非常清楚。   危慕裳不会放弃罗以歌,他同样不会放弃危慕裳,只是这份感情,他会一如以往一样,不会再如此**的表露出来了。   一场谈话出来,危慕裳并没有从祁覆嘴里得出什么想要的答案。   祁覆还是那个祁覆,却又有些不同了。   但危慕裳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和祁覆,还是能走下去的。对于这一点危慕裳很欣慰,她不想失去祁覆这个朋友。   危慕裳先离开的咖啡馆,并不想那么早回去的祁覆,他仍旧端坐在咖啡馆里沉默着。   危慕裳前脚刚走五分钟不到,祁覆的对面就有一抹靓丽的身影,不请自来的主动坐了下来。   桌上的咖啡危慕裳只喝了一半,剩余的一半还隐约冒着丝丝热气,她的位置突然飘来一抹浓郁的香水味,刺激的气氛眉头一皱,同时也缓缓抬起冷眸,冷瞥向对面。   自动自发坐在祁覆对面的女孩,她见祁覆终于抬起眸看她,她便相当熟练的挥手打着招呼道:   正文 075 同流合污   075   “嗨,祁覆,我是司空姿千,你还记得我么?”   祁覆冷冷的看着对面相当自觉的司空姿千,他咋一下还真没想起来司空姿千是何方神圣。   “貌似我们不太熟吧?貌似我没请你坐下吧?”   当祁覆想起司空姿千是谁后,他后背重新倚靠在椅背上,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看着司空姿千的眼神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想起当初司空姿千在部队的一些事情,祁覆对她真没有太好的印象。   单单是她接二连三的找K1几个女兵的茬,这点就不太招祁覆喜欢。   虽然那时候他们还在选拨期,虽然那时候危慕裳六人还没组成K1,但经过几年再回想以前的事情,祁覆肯定不会把司空姿千当自己人。   “呵呵……祁覆你这话可不太招人待见,好歹我们也算是战友一场,你这样未免太冷情了点?”   司空姿千不傻,她能听出祁覆不待见她的语气,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相信她接下来说的,会让祁覆待见她的。   “我就这样,你受不了大可以滚开!没人拦你!”   祁覆因为危慕裳的事情心情本就不好,偏偏这时候司空姿千撞到了枪口上,祁覆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你!”饶是司空姿千再会装,她好心上前来还没说几句话就被祁覆轰,她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多好。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司空姿千,震怒着一张姣好的面容刚想发火,想到她的计划便又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祁覆看着司空姿千明明气得不轻,却暗自隐忍的司空姿千,他不由得眉头轻轻一挑。   依他对司空姿千的印象和了解,司空姿千不像是一个会隐忍的人才对。   司空姿千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祁覆面前,看样子是等待他多时了。   祁覆想到这一层心下就一沉,司空姿千是怎么知道他在意大利的,她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祁覆,我知道你也许不喜欢我……”   司空姿千试图缓解下气氛,好让她接下来的话可以顺理成章的说出来,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覆冷声打断了。   “不是也许,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你!”祁覆眸光森冷森冷的盯着司空姿千,他此刻的眼神要说多冷就有多冷。   喜欢这个词,祁覆可不会随便用,要说喜欢的异性朋友,他除了K1那三个女兵,就连时朵朵他也谈不上喜欢。   至于司空姿千,祁覆不说很厌恶她就已经不错了,算得上哪门子的喜欢。   我忍!   这是此时的司空姿千,心中唯一的两个字。   祁覆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驳她面子,要不是现在的司空姿千有求于他,又加上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看见她的狼狈,否则司空姿千早发飙了。   “行!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但我觉得我接下来的话,你也许会有兴趣。”   忍耐了又忍耐的司空姿千,最终还是一笑泯千仇的笑对祁覆,脸上洋溢着清纯无害的笑容道。   “我们八字不合气场不对,我不会认为你的话我有听得必要。”   祁覆这会儿只想自己静一静,捋一捋自己脑中混乱的思绪,他见司空姿千并没有走的打算,他冷睨着司空姿千冷声回了一句,便站起身准备走人。   “等等!我说的是关于危慕裳的事!”   司空姿千知道祁覆这个人一向冷漠,但她没想到祁覆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她见祁覆起身要走,司空姿千连忙跟着站起身急忙道。   危慕裳三个字让祁覆跨出去的步伐一顿,司空姿千见他突然顿住了身形的侧影,嘴角得意的轻轻一笑便不紧不慢的说道:   “危慕裳和罗以歌,这两个人的事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司空姿千看着祁覆修长的身影,她这心里其实不如面上那么得意。   司空姿千就不明白了,危慕裳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凭什么让罗以歌喜欢她,罗以歌喜欢她就算了,凭什么祁覆还一心惦记着她。   祁覆在司空姿千心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如果不是有罗以歌的话,也许祁覆会成为她的目标。   祁覆在犹豫了一瞬后,他不想知道司空姿千是如何找到他的,但危慕裳的事还是让他回转过身,默默的坐回了座椅上。   祁覆重新坐下后,他并没有主动询问司空姿千什么,而是拿他那双冰冻般的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姿千看。   司空姿千本来还想绕个圈子,让祁覆觉得是他有求于她,是他想要从她嘴里知道危慕裳的信息,继而让祁覆对她客气点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祁覆的眼神太过森冷,气场太过强大的关系,司空姿千愣是被他冷盯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觉得她还是别惹怒祁覆好了。   “我知道你喜欢危慕裳,我有办法让你得到她!”   在祁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冷眼中,司空姿千不敢沉默太久,下巴一抬便不容置疑的看着祁覆肯定道。   司空姿千前半句直指祁覆心窝的话,让祁覆的眼神瞬间就冷到冰川值,她后半句话更是让祁覆眉头紧紧的深锁起来。   对于危慕裳,祁覆当然想要她,但被司空姿千如此**不怀好意的说出来来,祁覆的自尊心受到深深的重创。   就算他祁覆想要危慕裳,他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司空姿千算哪根葱,她以为危慕裳是任人摆弄转手的货物么。   司空姿千本以为她直指中心的一句话,肯定会让祁覆有所动容的,但她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甚至眼神更冷的祁覆,司空姿千这心里瞬间就没底了。   现在的祁覆虽然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但他心里明显是震怒的,释放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将司空姿千迫压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哼!我看是你想要得到罗以歌吧?”   司空姿千的那点小心思,祁覆一眼就看穿了,敢情司空姿千是想拉他下水,跟她同流合污。   “……我承认我想要得到罗队,但我喜欢他有错么?我喜欢他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跟他在一起!”   司空姿千没想到她话才刚出口,祁覆就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她沉默了一秒也不否认,背脊一挺就理直气壮的瞪着祁覆道。   在司空姿千的观念里,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努力去争取,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想要让她放手,抱歉,她字典里没这两个字。   “你跟罗队也好多年没见了吧?你总共才认识他几天?你就这么非要他不可?”   司空姿千眼中的执拗与势在必得,让祁覆的眸光沉了一沉。   怎么一个个都被罗以歌灌了**汤么,他对女人的吸引力真有那么大?   还有,对于自己又一次自然而然的,唤罗以歌为罗队这件事,祁覆这心里同样有些别扭。   罗以歌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队长了,要是罗以歌单单只是退伍了,唤他罗队祁覆倒不觉得有什么。   但罗以歌现在是火凰的BOSS,而火凰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黑帮。   这样的一个帮派,这样一个帮派的头儿,如何担当得他们的队长,如何承受得起他们尊称的队长二字。   “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   司空姿千对于自己为何会如此迷恋罗以歌一事,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懂。   司空姿千经历过的男人不少,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让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在部队那个地方,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而罗以歌身处在那个铁血男儿的地盘上,他更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那样一个男人中的男人,无疑是受众人仰望的。   最开始的时候,司空姿千对于自己那么想要罗以歌的心情,她以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罗以歌是一名军人。   但经过几年时间的洗礼,司空姿千在知道罗以歌已经退伍后,当她再次看到褪去军装的罗以歌时,司空姿千便确定她喜欢的是罗以歌这个男人,而不是他身上那身军装。   “呵……你这话说得未免太狂妄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司空姿千底气太过足的肯定,让祁覆的心更是沉了又沉,难道说,危慕裳有什么把柄在司空姿千手上么。   “我既然敢来找你,自然有万全的把握!”   司空姿千见祁覆松口,她以为祁覆是动摇了,想要罗以歌即将有可能是她的后,司空姿千上半身微倾,便隔着玻璃桌低声跟祁覆道出了她的计谋。   司空姿千两手撑在桌沿,她微倾着上身一直跟祁覆有条不紊的嘀咕了十余分钟,也不见她有停下喋喋不休的嘴。   司空姿千说得很兴奋,说得她自己都神采奕奕了,然而她对面的祁覆,却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冷,越绷越紧。   司空姿千一直盯着祁覆的脸,她没注意到的是,祁覆桌下的手,早已经死死的紧握成拳,指节都因他太过用力而泛着白。   “够了!”当祁覆听到司空姿千计谋的最后一步时,一向冷漠淡定的他,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冲司空姿千冷声低吼道。   正文 076 男人之间   076   “你听明白?怎么样?我的计划够完美吧!”   司空姿千的兴奋映照着祁覆又黑又冷的脸,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司空姿千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样。   “司空姿千!我警告你!你妄想动危慕裳一根寒毛!”   在司空姿千太过期盼的目光中,祁覆却是猛地一拍看似脆弱的玻璃桌面,好在啪的一声声音虽大,桌面却完好无损并无破裂的痕迹。   祁覆的确是有私心没错,但他绝不会通过不正常的手段,强迫危慕裳,那样就算得到危慕裳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你什么意思?最终结果是你得到危慕裳,罗以歌归我,这样不是很好么?你矫什么情有什么好生气的?”   司空姿千被祁覆冷不丁的拍桌行为,又被他太过阴冷的神色吓得浑身一抖,大大的眼睛猛地一眨,随后司空姿千便甚是不解的回吼道。   “难道你并不喜欢危慕裳?不然你凭什么拒绝我?”祁覆的气场实在是太过阴冷了,司空姿千不得不怀疑起他的初衷来。   像司空姿千这种一心只为自己,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这辈子大概是不会明白祁覆的爱情观的。   “哼!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用这种不择手段的行为,来对待爱情,你记住那是你不是我!还有,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要是你敢动危慕裳一根手指头,小心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祁覆真心觉得他会听司空姿千那番无聊的计划,纯粹是他脑子有毛病。   在祁覆第二次起身朝司空姿千怒吼时,这一次的祁覆坚决的转身,没再为司空姿千的任何言语而停下步伐。   “靠!拽什么拽!装模作样自以为是!伪君子!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不定你暗地里比我还贱!”   司空姿千看着祁覆怒气冲冲离开,毫无商量余地的背影,她气得指着祁覆的背影就破口大骂,丝毫没发现她在骂祁覆的同时,也拐着弯骂了自己一顿。   司空姿千一直眼神不善的目送着祁覆走出咖啡馆,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了那么多话的她,她瞥到桌上的还剩半杯的咖啡,口干的她反射性的端起杯子就往嘴边送。   杯沿递到唇边,司空姿千端着杯子的右手刚想往上倾喝口咖啡,脑中快速的闪过一道亮光间,司空姿千端着咖啡杯的手瞬间就僵住了。   TM的!这是危慕裳喝过的咖啡!   司空姿千想到她竟然一不小心,差点就喝了危慕裳喝过的咖啡,她气得啪得一声就将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店今晚有活动要提前关门,请你买一下单好么?”   就在司空姿千有气无处发,拿起背包准备找个地儿泄泻火时,一名服务员拿着单子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拦着她去路。   “你说什么?买单!”刚站起身的司空姿千,看着拦着她去路的服务员,她两只眼睛猛地一瞪,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是的,一共两杯咖啡,你还没买单呢。”服务员的笑容很敬业,她看着司空姿千就将单子递给她道。   司空姿千看着递到她身前的单子并没有去接,她随后又去看了看桌上的两杯咖啡,她的火气顿时就更大了。   “FUCK!这些咖啡不是我叫!我也没喝这些咖啡!凭什么要我买单?”   此时的司空姿千简直想将祁覆大卸八块,他走就走,竟然还敢不买单,他以为她是来帮他和危慕裳的约会买单的么,简直岂有此理!   “可是小姐,你和刚才那位先生是朋友吧?他已经离开了,这单自然是要你买。”   服务员见司空姿千张口就骂脏话,她的脸黑了一下,这才再次扬起礼貌的笑容回答道。   “FUCK!那他刚才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他?”   司空姿千一点也不在意这点咖啡钱,她在意的是,危慕裳喝咖啡,竟然还要她来买单,这件事光想想她就觉得不能忍受。   可即使司空姿千再怎么不能忍受,眼下这种情况,她不买单是不行的,而且,她也没那个脸当个逃单大王。   于是最后的最后,司空姿千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请危慕裳和祁覆喝了杯咖啡。   祁覆从咖啡馆出来之后,他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闲逛在马路上。   今天发生和孔艺川的事情,又跟危慕裳谈了一番话后,虽然他们的谈话时间并不长,但祁覆却深刻的体会到一个问题。   突然之间,祁覆就有些后悔了,也许,他不该跟危慕裳挑明他的感情的。   就像西野桐说得,他应该学着放下,或者他应该跟以前一样,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深处,谁都无法探知,他和危慕裳还是一样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好战友。   才到意大利短短几天,祁覆的整个思维感情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关系,也或许是西野桐的思维觉悟要比他更深远宽广,这一刻,祁覆觉得西野桐比他有远见。   对于危慕裳,祁覆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而罗以歌,祁覆看着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流,他的嘴角就勾起一抹苦笑。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祁覆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是罗以歌的对手。   不是祁覆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从一开始就将罗以歌定位错了。   祁覆一直没有跟别人表露的是,虽然罗以歌的年龄并没有大他很多,但罗以歌伟岸挺拔的背影,在祁覆心中却有一抹父亲的影子。   祁覆在罗以歌身上学到,比他从小到大在他父亲身上学到的还要多。   大学毕业就进入部队当兵的祁覆,虽然他并没有完全进入到社会工作过,但他以为他对社会人心的险恶足够了解。   但认识罗以歌之后,祁覆才发现,从罗以歌嘴里说出来,从他带领他们亲身体会到的社会险恶,人性黑暗,要深刻血腥的多。   就像现在,罗以歌又给祁覆上了一课,原来在他心中一直以光明正义存在的伟大教官,也可以摇身一变变成绝对黑暗的侩子手。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祁覆才知道,原来真的可以融入的这么彻底,这么的……和谐。   祁覆讥讽的嘴角有着悲凉,在这世上,不管黑道白道,单混一条道果然是不行的。   古往今来,天下智者,非黑即白的有多少,游走在灰色地带则数不胜数。   祁覆在选择好怎么走接下来的路后,游荡中渐渐驱离闹市的他,冷不丁的就被一辆黑车给半路拦截了下来。   没关车窗的祁覆,在眼前黑影一闪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下,紧急危情之中,他祁覆连忙快速踩下刹车,这才堪堪避免了一出车祸悲剧。   祁覆看着挡风玻璃前突然拦住他路,停在他车前的黑色越野车,他的眉头就紧皱了一下,隐约猜到了某种可能。   当黑色越野车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抹挺拔健壮身材堪比模特儿的身影后,祁覆眸光一闪,心中了然的闪现出果然如此的念头。   罗以歌下车后,他也不去看被他拦下的祁覆。   祁覆看着径直往后走的罗以歌,他以为罗以歌会上前拽他下车,可罗以歌却悠然自得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车头上。   祁覆看着皓洁月光下罗以歌线条硬朗的侧脸,只见他左手掀开黑西服,右手往里掏了掏,掏出的却不是手枪,而是一盒烟。   “……”祁覆看着径直打开烟盒准备抽烟的罗以歌,他犹豫了一瞬便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抽烟不?”罗以歌刚抽出一根烟放进嘴,他见祁覆下车便再拿出一根烟递给祁覆。   “不了,没这习惯。”祁覆看着如此心平静气,完全不似几日前怒发冲冠的罗以歌,他看了眼罗以歌手里的烟直接拒绝道。   部队不让抽烟,虽然不少战士暗地里也抽,但很少能有东西能让祁覆上瘾,抽烟这回事祁覆觉得没意思,他基本不沾。   “好歹是个男人,抽根烟出不了事,不上瘾就好。”   罗以歌就知道祁覆不会接他的烟,但他依旧没收回手,而是重新打量了祁覆一眼,低低沉沉的嗓音又教育了他一句。   “可你以前说,在战场上哪怕一星半点的烟头星光,也有可能让整个队伍全军覆没。”   祁覆冷漠的眸光盯着罗以歌夹着烟的手,他状似喃喃低语的说了一句后,却还是接过了罗以歌递给他的烟。   “那是以前,现在也不在战场上。”   罗以歌将刚开封的烟盒随意的放在车头,他随后又拿出火机,啪得一声小火苗窜动间,他便伸手要帮祁覆点烟。   祁覆没想到罗以歌竟然会帮他点烟,火苗闪烁间,他犹豫了一秒才将烟递进嘴接上罗以歌的火。   皓洁月光的映照下,在车流量甚少,连路灯都不怎么明亮的马路边,两个远看像靠在一起的男人,一个坐在车头,一个侧在旁边依靠着车头。   罗以歌不说话,祁覆也没有开口,待两人口中的烟都燃烧过半后,。   罗以歌一直盯着路边荒地看的深邃瞳眸,这才转向祁覆,深深的看着他沉声道:   “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慕儿?”   正文 077 妖魔诡计   077   罗以歌不说话,祁覆也没有开口,待两人口中的烟都燃烧过半后。   罗以歌一直盯着路边荒地看的深邃瞳眸,这才转向祁覆,深深的看着他沉声道:   “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慕儿?”   罗以歌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的,这是祁覆怎么也想不到的,只是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瞳眸,此刻更是幽黑的深不见底了。   祁覆看着这样平静毫无波澜的罗以歌,他这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   事隔一年多,两人太过出人意料的第一次见面,颠覆两人在心中对对方的定位。   祁覆本来决定好,他和罗以歌不可能回得到以前了,可现在,他突然又有些动摇了。   “罗队,今晚不谈她,我们谈些男人之间的话题吧。”   不知道祁覆是不是怕被罗以歌太过深邃的眼神看透,他跟罗以歌对视了几秒便低头去看手中的烟,点点星光忽闪忽暗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罗队二字,在祁覆心中有着一种不可被打倒般的信念,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罗队这个称呼,才是最适合身旁这个男人的。   “男人……也对,你长大了。”   乍然听到祁覆如此深沉的声音,罗以歌微挑着眉不由得微叹了口气。   跟第一次见到祁覆时的青涩男孩相比,现在的祁覆,早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男人,都会跟他抢女人了。   罗以歌有些惆怅的嗓音,不由得让祁覆侧眸去看他,为什么他听着罗以歌的话语,会有种家有男儿终长成的错觉。   “罗队,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祁覆深吸一口烟,咽喉有些**的迷烟中,祁覆眸光有些深远的遥看着暗无天际的黑夜,他一向冰冷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起来。   “父亲?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听到祁覆说他像父亲,罗以歌讶异的侧眸去看他,惊讶的神情毫无遮掩的表露在脸上。   罗以歌一直把部队里的战友当兄弟一样对待,对于祁覆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形象,真是把罗以歌吓得不轻,他有那么老么?   祁覆看了眼罗以歌震惊不已的神情,他眼一眨笑了笑。   “我跟我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一直想要我从商继承家业,可我却一心想要当一名军人,当初报名军校的时候他还暗地里改了我的志愿。”   夹在指间的烟头缓缓升起一缕白烟,一如祁覆此刻缓慢回忆的思绪。   回放在祁覆脑中的画面,男人与少年有争执,有面红耳赤,有冷战,甚至还差点大打出手。   “可你最终还是上了军校进了部队。”从祁覆能当得了兵,还一去就在部队扎根下来看,罗以歌知道他父亲奈何不了他。   其实罗以歌也曾遇到过祁覆同样的烦恼,但他的父亲还算比较开明,放手让他在部队玩了几年。   “家里就我一个男孩,就算我当了兵,我明白我最终还是得走上我父亲的道路。”   这是祁覆觉得有些悲哀的地方,他有个姐姐,明明他姐姐很能干,公司是她和他们的父亲在打理,可她姐姐也不愿继承家业。   “子承父业,这很正常。”   罗以歌对祁氏公司还算有些了解,以他对祁覆的了解,若祁覆能进入公司的话,祁氏会有新一番的转机。   说实话,现在的祁氏在罗以歌看来,有点高不成不低就的样子。   说到子承父业罗以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他不但需要子承父业,还要子承叔业,他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小叔叔,已经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去潇洒风流了。   “罗队,你说我跟你一样退伍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气氛太过和谐了,祁覆突然就看着罗以歌异常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祁覆并没有想过退伍这回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想要退伍了。   现在的局面,其实他不为难,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走,才是正确的。   若执行他卧底的任务,他除非去整容改头换面,否则他就是卧底一辈子也完成不了任务。   可是若跟危慕裳一样,选择叛变背叛部队,祁覆有点做不到。   祁覆想来想去,他突然就不想玩了,早点回归到他该走的人生轨道上,也许才是正确的。   来意大利前,祁覆本来还窃喜,他能见到危慕裳,可现在,他情愿当初来的是西野桐。   “不好!”罗以歌以为祁覆说退伍是开玩笑的,可他见祁覆的眼神太过认真了,他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祁覆要退伍是他自己的事,但是坚决不能跟他一样选择伤残退伍,搞不好他那条小命就没了。   虽然几天前罗以歌还主动掏枪指着祁覆的脑门,但说真心话,罗以歌从没想过要了祁覆的命。   虽然危慕裳对罗以歌很重要很重要,但祁覆并没有危及到危慕裳的性命,于这么多年的战友兄弟情,罗以歌如何能下得了手杀他。   罗以歌明明是在反驳祁覆,可他的皱眉和坚决不行的语气,却让祁覆嘴角牵起一抹,貌似开心的笑容。   “罗队,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冷情,也没有你外表看起来那么冷硬,其实你很多时候也会心软的对不对?”   软硬兼施,恩威并重,这也是祁覆佩服罗以歌的地方,部队里的强者大有人在,罗以歌固然是强者中的强者,但一个人光强,是不能让众人信服和追随的。   “……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罗以歌从来都不知道心软这个词也会出现在他身上,他顿时眸光微眯,有些危险的看着祁覆。   “没有!”瞬间闪瞎他眼睛的危险眸光,让祁覆想也不想就摇头坚定道。   “罗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祁覆突然提起来的心,在看到罗以歌褪去危险后,他大着胆子询问道。   “你说。”一支烟燃尽后,罗以歌扔掉烟头又拿出一根烟,也不去看祁覆,便忙着点烟道。   祁覆先是小心翼翼的瞅着罗以歌,见他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后,他才满心满脑疑问的问道:   “野,罗队你和野是什么关系?他和火凰又是什么关系?”   罗以歌点到一半还未完全点燃的烟,他手中的火机不知为何突然就熄了火。   细微的一点小变化,却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氛围,瞬间就又紧张了起来。   祁覆看着罗以歌嘴边还未点着的烟,他这心底更是咯噔了一下,想着难道这个问题不能问。   突然静止下来的气氛让祁覆紧张,猜想着罗以歌是不是会做出什么剧烈行为来时。   “你这可不止一个问题。”罗以歌却在下一秒又啪一声打响打火机,重新点上未点完的烟,随后才风轻云淡的回道。   “……”再一次被罗以歌惊出满额头冷汗的祁覆,黑线从额头顺着冷汗就流了下来。   双双沉默中,莫名又静谧起来的氛围中,罗以歌又抽了半支烟后,他深邃的瞳眸从天际收回视线,瞥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祁覆便低沉道:   “你真想知道?”   “要是不方便说,我便不想知道。”打从两人开始沉默的那一秒开始,祁覆就没打算罗以歌会告诉他。   从刚刚短短的半支烟时间里,祁覆也想了很多,所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不知道的话也许会更好。   免得跟他们知道罗以歌就是火凰头儿时一样,这种太过颠覆人三观的信息,其实不知道也好。   夜色越来越深,在意大利某偏僻马路边,有两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车,一直停到天色微微亮时,两人才驱车离去。   罗以歌从Z国回到意大利后,回了一次罗家。   虽然罗以歌避开了危元溪,但危元溪不知道是不是伤好后,智商也跟着提升了,她竟然发现了罗以歌回过罗家。   之前罗以歌去Z国的时候,吕一茹骗她说罗以歌去世界各地散心去了,她也找不到他。   但现在,危元溪显然知道吕一茹在跟她撒谎。   黑城酒吧对面酒店二楼的某房间中,危元溪和凯瑟琳两人站在窗前,手里都拿着一个望远镜,看情况她们的目光是放在黑城酒吧的。   “来了来了!凯瑟琳,快看,就是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贱人!”   当危元溪看到她们等了一晚上的司空姿千终于出现后,她连忙提醒身旁的凯瑟琳道。   “白色连衣裙?看起来长得还挺不错的!”   凯瑟琳拿着望远镜拉近镜头,仔细盯着司空姿千一转头的正面,和侧脸身材打量了一番后,她便眉头紧皱的评价道。   “哪里不错了?那就是一个贱人!”危元溪最听不得别人说她的情敌漂亮了,更何况说这话的人同样也是她的情敌。   危元溪有些不满的冷刮了凯瑟琳一眼,要不是为了对付势头劲猛的司空姿千,她才不愿意跟凯瑟琳这个女人合谋。   正文 078 惨叫呐喊   078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的走到一起,促使她们合作的,估计就是房间桌上那一瓶硫酸了。   “你犯不着用那种眼神看我,罗那么有魅力,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的。”   当凯瑟琳敏感的察觉到危元溪冷刮她的眼神时,凯瑟琳也不再掩饰,同样冷瞥着她理直气壮道,丝毫不觉得她这种挖墙脚的行为可耻,虽然罗以歌根本就不算是危元溪的墙角。   “哼!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先看上他的,他当然是我的!不管是谁,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他!”   说到这些花蝴蝶般蜂拥而至的女人,危元溪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这些花痴都大卸八块了。   她喜欢了罗以歌那么多年,凭什么这些女人一上来就要跟她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哼!谁管你先来后到的,谁先弄到手算谁的!再说了,那么强硬有魅力的男人,你能掌控的住么?”   在凯瑟琳看来,危元溪顶多就算一个有胸无脑,长得还过得去的女人而已,要想跟她抢男人,危元溪还嫩了点。   “掌不掌控的住是我自己的事,犯不着你操心!”   危元溪和凯瑟琳本来就不是性格真正相合才走到一起的,她俩说到底还是因为同样爱玩才凑在了一起。   自从罗以歌现身后,危元溪看凯瑟琳就越看越不顺眼了,真以为谁都会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洋女人么。   “谁喜欢操心你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那瓶硫酸泼出去吧!”   凯瑟琳这次跟危元溪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跟她吵架的,要不是为了解决她们共同的情敌,现在的凯瑟琳也不太想跟危元溪凑在一块,太拉低她的智商了。   凯瑟琳以前只以为危元溪只是脑子不太好使而已,但自从危元溪和尤金·金斯利出了事后,凯瑟琳就彻底不想跟危元溪做朋友了。   那么低级那么愚蠢的事情,凯瑟琳真不知道危元溪是怎么想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她还真的去做了。   至少凯瑟琳认为,她虽然觉得尤金·金斯利很不错,但她懂得在该退的时候退,那种男人太危险了,还是少惹为妙。   危元溪心里有火,看着凯瑟琳的眼神更是不满了,凯瑟琳竟然敢吼她,她以为她自己是根什么葱!   危元溪目光不善的看着凯瑟琳,等她收拾完司空姿千再收拾凯瑟琳不迟。   危元溪这次之所以会找到凯瑟琳一起算计司空姿千,一则是因为她觉得司空姿千的潜力太大了,竟然敢追罗以歌追到了意大利,这样来势汹汹的司空姿千,对她会有严重的威胁。   二则则是因为,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太过光明的事情,就算最后东窗事发。   危元溪也能把凯瑟琳拉下水,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她和司空姿千都出事后,结果让凯瑟琳坐收了渔翁之利。   纸醉金迷的黑城酒吧,司空姿千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黑城酒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知道,罗以歌很有可能会出现在黑城酒吧。   巴多罗买看到司空姿千的身影又出现在黑城酒吧后,他的眉头便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   “约瑟夫,留意她的动向。”酒吧一昏暗角落,巴多罗买在约瑟夫恰巧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声音不算很大的跟他说道。   “谁?”约瑟夫见还不算拥挤的大厅也没什么事,本来准备上楼休息会儿的,经巴多罗买一提醒,他便停下脚步询问道。   “诺!”巴多罗买也没说是谁,只下巴轻轻一抬指着一群吊带裸肩中,那抹异常显眼的白色连衣裙身影。   要是涉世不深的人,第一眼看到司空姿千的时候,也许会被她看似清纯的外表蒙蔽了双眼,迷惑在她轻轻浅浅的羞涩微笑中。   但巴多罗买是谁,像司空姿千这种太过会装的女人,他若看不穿还怎么在道上混。   而且,像司空姿千这样的货色,如果是巴多罗买还有那么点兴趣玩玩,但也就是玩玩而已。   巴多罗买就不明白了,司空姿千凭什么就有那么大的信心,认为罗以歌一定会喜欢她,而那么死缠烂打的穷追不舍。   “她怎么又来了!巴爷,要不我去把她轰走吧?”约瑟夫一回头便看见了大厅中的司空姿千,他的眉头当下便皱了起来。   黑城酒吧此时的大厅人还不算太多,DJ乐也不是那么强烈摇滚,飘荡在大厅中的音乐轻轻扬扬,厅中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也还在酝酿中,气氛并不是多热烈。   “来者是客,你轰她做什么?别让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别让她去不该去的地方就行了。”   巴多罗买打量着司空姿千的眼眸淡扫了约瑟夫一眼,司空姿千还犯不着他出动人马去解决她。   司空姿千或许察觉不到巴多罗买和约瑟夫盯着她看,但她身旁的明飞,好歹也是有些身手的,未免被他发现他们成了目标,两人也不敢一直盯着司空姿千看。   “还是BOSS有眼光,这女的和我们嫂子,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还有那个据说是我们嫂子的姐姐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约瑟夫打从第一次跟危慕裳见面,就被她三下五除二打得落花流水,五体投地之后,在他心中,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危慕裳才配得上他们BOSS了。   “该干嘛干嘛去!谁让你这么多嘴这么八卦的?”   虽然约瑟夫说出了巴多罗买心中的想法,但他听到约瑟夫在议论罗以歌的私事,巴多罗买还是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了约瑟夫一句。   “是!”身侧一阵阴风袭来,惊得约瑟夫身体一紧绷,连忙低头回应了一句后,便方向一转朝吧台走去,准备盯紧他今晚的任务目标。   司空姿千她跟以往几天一样,在大厅视野比较好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瓶酒便开始蹲守起来,准备等着罗以歌自投罗网。   “司空小姐,你每晚这么等,有用么?”   明飞再一次坐在司空姿千对面,他在这个位置连续坐了几晚后,司空姿千不烦他都开始烦了。   “你爱等不等,我又没有让你陪我!”   司空姿千将近半个多月没见到罗以歌了,听到明飞不耐烦的语气,她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怒声低吼了一句。   明飞没去跟司空姿千赌气,要不是他职责在身,他才懒得陪司空姿千在这里等情郎。   明飞这人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该谨慎的时候他还是挺谨慎的。   就好比现在,其实明飞有发觉到每次到黑城酒吧时,都有几道目光特别热情的投射到司空姿千的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明飞还会紧张的,不敢离开司空姿千半步,但这么多天下来,明飞发现他们顶多就是多看司空姿千几眼而已,并没有其他不轨的行为,渐渐的他倒也放松了下来。   时间越来越晚,黑城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明飞在陪司空姿千干坐了大半个钟后,他便起身走到了舞池,搜寻着他今晚的猎艳目标了。   司空姿千的视线时而环视着大厅,但绝大多数时候,她的目光则停留在酒吧入口处。   也正因为一直留意着酒吧进进出出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司空姿千才没遗漏掉危元溪进入酒吧的身影。   当司空姿千看到危元溪后,她这脸色当场就黑了,她可不会忘记,危元溪可是自称是罗以歌未婚妻的。   虽然司空姿千后来知道,危元溪并非是罗以歌的未婚妻,而罗以歌也没有未婚妻。   但司空姿千也正因为知道危元溪,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霸占着罗以歌身旁的位置,她才会将危元溪视为同危慕裳一样存在的强大情敌。   危元溪和凯瑟琳进入酒吧后,便开始寻找着司空姿千的身影。   当危元溪和司空姿千隔着嘈杂的人群四目相对时,危元溪眸中厉光一闪,抬脚就朝司空姿千走去,而凯瑟琳自然也跟危元溪一起走了过去。   “贱人!走!我有事跟你谈!”危元溪也不跟司空姿千客套,她走到司空姿千面前,就非常不客气的冷冷道。   “你说谁贱人!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司空姿千咻得一下就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美丽大眼咬牙切齿道。   对于突然对峙上的危元溪和司空姿千,约瑟夫两眼一眯,他悠闲的抽着烟喝着酒,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而司空姿千的贴身保镖明飞,此时正在舞池中跟一名**女子贴身热舞着,根本就没注意到司空姿千这边的情况。   “你个贱人不是喜欢我罗哥哥么?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见我罗哥哥么?我知道罗哥哥在哪里,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   对于深陷罗以歌迷情中的司空姿千,危元溪不愁司空姿千不跟她来。   司空姿千看着刚走到她面前,紧接着又离开的危元溪,她犹豫了几秒,看了眼在舞池中的明飞,她抿了抿嘴便了上去。   约瑟夫看到危元溪和凯瑟琳带着司空姿千,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他眉头轻皱了一下,摁掉烟头便挤着人群也跟了过去。   危元溪三人前后进入女厕所后,约瑟夫也不好意思进去,他便悄无声息的守在了过道前,时不时的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女厕门口。   三分钟过去,约瑟夫看见女厕走出来了两名女子,并没有人再走进女厕所。   五分钟的时候,约瑟夫看着女厕所的门眉头皱了起来,五分钟,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他要不要进去看看。   “啊……救……”   就在约瑟夫犹豫着,他到底进不进女厕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突然就听到女厕传来一声惨叫声,随后是一声支离破碎貌似是喊救命的声音。   这是司空姿千的求救声!   司空姿千极其痛苦的惨叫呐喊——传进耳膜,约瑟夫当即从暗处窜了出来,飞速跑向狭小过道最里面的女厕。   正文 079 毁容与否   079   司空姿千极其痛苦的惨叫呐喊一传进耳膜,约瑟夫当即从暗处蹿了出来,飞速跑向狭小过道最里面的女厕。   约瑟夫跑进女厕后,他一眼扫进去女厕空无一人,在一整排厕门大开的厕所中,唯有最后一间厕所门是紧闭的,且里面不间断的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啊……”   在进入厕所的狭小过道前,设有一个隔音甚好的自动门。   进入女厕的约瑟夫,他在司空姿千一声尖锐过一声的惨叫中,先是回头看了眼厕所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他这才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的往里走。   此时的女厕除了约瑟夫外,只有危元溪和凯瑟琳及司空姿千,女厕门并未关紧,司空姿千的惨叫声肯定也传到了男厕中,但男厕并没有人走出来多管闲事。   就在约瑟夫往前刚走了两步,在最后一个厕所间传来碰碰撞撞的撞击声时,那个厕所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快速的跑出两道狼狈的身影。   危元溪和凯瑟琳相继从厕所跑了出来。其中危元溪的手中拿着一个印有硫酸字眼的空瓶子中,而凯瑟琳手中则有一把血淋淋的短刀匕首。   突然跑出的危元溪和凯瑟琳让约瑟夫脚步一顿,危元溪和凯瑟琳两人看到厕所外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她们一慌。   “啊……我的脸!好痛……我的脸啊……”   危元溪和凯瑟琳却在下一秒,司空姿千披头散发的从厕所冲撞出来时,她们二人两眼惊恐一瞪,当下便管不了那么多了,风风火火的从约瑟夫身旁两侧冲向厕所门。   约瑟夫并没有去阻止快速逃走的危元溪和凯瑟琳,一则是因为这事不需要他来管,二则是,他被满脸烧毁面目全非的司空姿千给吓了一跳。   脸上及胸口的剧烈痛疼,让司空姿千张牙舞爪着,理智尽失的放声尖叫痛呼着,再加上混乱披散在脸上肩上的长发,和左右两胸的大片血迹,让她整个人宛如一个刚从地狱爬起来的鬼怪一样瘆人。   被危元溪和凯瑟琳压制着反抗不得,而被泼了满脸硫酸的司空姿千,胸前的割痛早已被脸上的灼痛掩盖,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颠簸着脚步挥舞着双手疯癫的乱嚎乱叫着。   危元溪和凯瑟琳前脚刚逃出厕所,约瑟夫瞪着司空姿千如此惊人的造型,他眼一眨,下一秒也快速转身夺门而出。   与危元溪和凯瑟琳的逃亡不同,约瑟夫在跑出厕所门的时候,还不忘将厕所大门反锁起来。   “看什么看?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约瑟夫刚反手关上侧门,他就看到女厕门口站着两名刚上完厕所的男子,约瑟夫见他们朝女厕张望的眼神,当即脸一黑冷声怒吼道。   黑城酒吧是什么地方,两名男子自然知道,他们到黑城酒吧也就是玩乐来了。   刚才尖锐快要刺穿人耳膜的惨叫女声,就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约瑟夫这个面目凶残的壮汉是黑城酒吧的人,只要常来黑城酒吧玩的人都知道,现在被他怒瞪着大眼警告,两名男人当即头一低,飞一般的跑出狭小过道,朝热闹非凡的酒吧大厅跑去。   女厕大门的隔音同样不错,约瑟夫见危元溪和凯瑟琳早已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后,他便飞速跑进男厕,见这会儿男厕并没有人后,他又飞快的跑了出来。   紧闭的女厕门隔绝了司空姿千的尖声痛呼,约瑟夫跑到过道入口处,将一名走过来要上厕所的男子赶回去后,他便连忙呼叫起巴多罗买。   巴多罗买刚从电梯出来,他恰巧见到明飞拥着性感女郎正准备上楼开房,他二话不说伸手便拽着明飞手臂,脚步又快又稳的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FUCK!你想干嘛?”   明飞的手被迫离开性感女郎的臀,整个人又被巴多罗买拖拽着走,他当即怒火中烧的甩开巴多罗买怒声道。   “你主子出事了!”   右手被明飞甩开,巴多罗买也不怒,他仅回头瞥了明飞一样,冷声道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的继续往前走。   “……等等!你什么意思?”   乍然听到巴多罗买说‘你主子’三个字,明飞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再说什么,一直到巴多罗买走出去两米远后,明飞才追上去严声道。   巴多罗买并没有再理会明飞,明飞看着他屁都不放一个的拽样,伸手就想去拉拽巴多罗买。   “**!你给我老实点!”   可明飞才刚伸出手而已,他就被巴多罗买身后一行弟兄,三两下就给制服住了。   电梯在大厅左侧,厕所在大厅右侧,现在他们正要从经过大厅,从酒吧吧台前穿过去。   “放开!我自己走!”   明飞用力挣了挣,发现他根本就挣不开左右制服住他的两名男子,他看着巴多罗买急匆匆不像开玩笑的背影,又见大厅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众多,他这么被人架着走也不是回事,便又怒吼了一句。   酒吧大厅有很多人,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作着乐,根本没多少人留意到,巴多罗买领着一群保镖打手横穿过大厅。   “巴爷。”约瑟夫一直守在过道入口处,接连轰走了五六个要上厕所的男男女女后,他见巴多罗买前来,连忙打开过道前的大门。   巴多罗买看了一眼约瑟夫没说什么,但他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当众人走到女厕门前时,由于太过高级的隔音设备,此时厕所前的过道依旧静谧鸦雀无声。   “还愣什么?快打开门!”巴多罗买见约瑟夫站在厕所门侧,垂眉敛眸站得笔直,巴多罗买便耐心不是很好的低吼道。   “巴爷,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约瑟夫抬头看向巴多罗买,提醒了一句后便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打开女厕门。   约瑟夫在刚才等巴多罗买的时间里,他设想了一遍危元溪和凯瑟琳的作案方法,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两个女人的胆子可真不小。   “啊——啊——啊……”   当女厕门猛然被推开,被阻隔在女厕里的悲惨尖叫声,顺便被炸响了厕所前的整个过道。   “啊……FUCK!这是人么?”   站在巴多罗买身后的一名打手,他在浑身寒毛倒竖,耳膜差点被刺破的痛苦尖叫中。   突然看到摔倒在地人不人鬼不鬼,尖叫着翻滚在满地是血的地板上的司空姿千时,他当即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跟其他人瞪着两眼,只是有些惊奇的看着司空姿千狼狈不堪的身影不同。   明飞看到翻滚在女厕地板上痛苦嚎叫着,衣着他非常熟悉的司空姿千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眼里更是有着惊恐。   此时此刻,明飞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完了!   他肯定完了!   巴多罗买好歹也是黑城酒吧的掌管者,虽然他没料到司空姿千会出现这凄惨一幕,但他仅仅是眉头微皱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弄上车!我派人送你们去医院!”   司空姿千脸上的伤明显是被硫酸泼的,至于地上猩红的鲜血,巴多罗买只看到她翻滚的浑身都是血的血色连衣裙,不好确定她伤在哪儿。   但不管司空姿千伤哪儿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送她去医院,巴多罗买一侧头见明飞还呆站着不动后,他嘴一张朝明飞就是一阵大声怒吼。   “啊……痛!好痛……”此时的司空姿千只会声声尖叫着,声声呐喊着她痛,她仿佛已经被毁容一事,吓得失去神智了一般。   巴多罗买的怒吼震醒了急忙为自己想后路的明飞,他反射性的看向巴多罗买,此时的明飞却有些犹豫了。   反正司空姿千都已经这样了,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万一他碰到司空姿千,司空姿千身上的硫酸也波及到他怎么办。   “FUCK!把她背到车上!”明飞心里打着算盘,巴多罗买一眼看过去便看穿了,他气得枪一掏便对准了明飞的脑门。   对于这种存在些危害的事情,有外人在巴多罗买自然不会让黑城酒吧的弟兄去收拾烂摊子。   突然传进酒吧大厅的瘆人惨叫声,尖锐高昂的甚至盖过了酒吧快要震破人耳膜的摇滚乐。   当大厅里的众人看到明飞背着面目全非,整个就是一个鬼样的司空姿千出现在大厅时。   “啊……”   “啊……啊……”   ……   大厅里男男女女的尖叫声立马就一声高过一声,众人推挤着自动自觉的让出一大,条康庄大道给明飞通过。   明飞即使背着司空姿千,可他的步伐依旧可以媲美半米赛跑的速度,他现在只希望以最短的时间,将背上声声喊着‘我的脸我的脸’的司空姿千扔到车上去。   司空姿千即使是在明飞的背上,她也依旧不安分的挥舞着双手,想去碰自己的脸又不敢脸。   约瑟夫看着几次三番差点从明飞背上掉下了的司空姿千,他这心里有着一大堆的理解不了。   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司空姿千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她的脸。   巴多罗买令约瑟夫跟另外三名弟兄,护送明飞和司空姿千去医院,他自然则留下安抚大厅中被吓到的金主。   罗以歌在处理罗氏公司的事情,危慕裳闲来无事便准备到黑城酒吧看看。   可危慕裳开车到黑城酒吧刚走下车,就看到隐匿的小道中传来声声惨叫。   太过凄惨的惨叫让危慕裳眉头一皱,这是进入黑城酒吧那条小道传出来的。   约瑟夫跑在明飞前面,他这么急是赶着去开车送司空姿千去医院的。   约瑟夫由于跑得太快,又一心奔往最近的那辆黑城,他没注意到前方十米处,站在车前的危慕裳。   “约瑟夫!”   约瑟夫没看到的危慕裳,可危慕裳看到他了,见约瑟夫那副急赶慢赶的模样,便知道和那道渐渐逼近的惨叫声有关。   正文 080 狠手一刀   约瑟夫没看到的危慕裳,可危慕裳看到他了,见约瑟夫那副急赶慢赶的模样,便知道和那道渐渐逼近的惨叫声有关。   “嫂子。”约瑟夫右手刚搭上车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听见有人唤他,侧头看去赫然发现是危慕裳。   “怎么回事?”   这时候明飞已经背着司空姿千冲出了小过道,危慕裳看见他背上要死要活面部大面积毁容的司空姿千,眉头一皱便抬步走向约瑟夫。   “嫂子,她是Z国人,叫司空姿千。”   约瑟夫不知道危慕裳也认识司空姿千,他只知道司空姿千是危慕裳的情敌,且她们都是Z国人。   “快!快开车!”   一来一往的对话间,明飞已经在其他弟兄打开车门时,一把将司空姿千抛上了车,跟着爬上车的他没空去看危慕裳是谁,只催促着约瑟夫快点开车。   “嫂子,我先送他们去医院,回头再跟你说明情况。”约瑟夫也知道这时候不好耽误时间,他连忙打开车门便就准备上车。   “等等!我也去!”   当危慕裳一听到司空姿千的名字时,她愣了一瞬,随后便快速跑到车头另一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什么?快开车!”危慕裳一上车车门还没顺手关上,她见约瑟夫讶异的看着她不开车,便砰一声关上车门催促道。   “是!”不知道是不是约瑟夫的错觉,刚才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危慕裳有些紧张。   危慕裳没道理紧张她的情敌才对呀,司空姿千出了事,危慕裳不正好少了一个对手么。   “啊……我的脸!我的脸……好痛好痛……”   坐在车上,司空姿千依旧不安分的扭动着,嘶吼着,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已被鲜血染红,被硫酸腐蚀的五官尽毁,完全认不出个人样的她看起来恐怖极了。   车子驱上道路后,明飞小心的闪躲着不被司空姿千碰触到他,他仿佛到这时候才发现,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女性身影。   “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明飞看着危慕裳有些眼熟的侧脸轮廓,他总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危慕裳回头瞥了眼快被司空姿千挤到门框上的明飞,她只淡淡的扫视了明飞的脸一圈,便又收回了视线。   如果危慕裳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司空姿千的保镖,但是她并没有跟明飞正式打过照面,明飞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   夹杂在司空姿千的惨叫中问出的话语,被危慕裳淡淡然的一个眼神便扫视了回去,明飞看着这样淡漠傲然的危慕裳,他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不就长得还可以么,拽什么拽!”被危慕裳晾在一边的冷漠对待,她那种彻底无视的冷刺感,让明飞心有不爽的低声道。   明飞话音刚一落,他后座的一名男子,手一掏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匕首,手一伸就毫不犹豫的抵在明飞的脖颈。   “……”明明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但突然横抵在脖子下的冰冷匕首,却让明飞身体顿时一僵,寒毛瞬间倒竖。   “兄弟,你……你什么意思?”   明飞有些畏惧的看了眼危慕裳黑乎乎的后脑勺,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句,有些对危慕裳不敬的话语么。   “再敢乱说一句话!小心我割下你的舌头!”男子匕首往明飞的脖颈用力压了压,明飞的脖子立马就显出了一道血痕。   “好……啊——”   明飞还在小心翼翼的警惕着脖颈下的冰冷匕首,性命面前刚屈服下应下一个字的他,靠近司空姿千方向的左臂,瞬间就传来一阵剧痛,疼得立马就大张着嘴痛呼出声。   “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敢碰我的脸我要杀了你们!”   似乎是明飞突然痛呼出的大喊声,惊吓到了司空姿千,司空姿千突然就更加癫狂的惨叫着呐喊了起来。   危慕裳这人性子本就比较静,太过热闹的事情她本就不太喜欢,司空姿千这一声高过一声响在耳边的高分贝声音,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危慕裳忍了将近一分钟,她就不明白了,她看司空姿千满身是血好像伤的不轻,怎么还有那么多精力不停的呐喊着。   “我要杀……杀了你们这些贱人!啊……我的……”   在司空姿千声嘶力竭的嘶吼完一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考验众人耳力时。   危慕裳这心里一烦突然就起身往后转,左手撑着座椅,她上半身往后座倾,纤瘦的右臂看准司空姿千混乱摇晃的脑袋。   危慕裳突然就狠狠一刀剁向了司空姿千的脖颈,而司空姿千的高分贝惨叫也突然就静止了下来。   司空姿千的原本笔直的坐在七座越野车的身影,突然之间就软绵无力的瘫坐在了座椅上。   在明飞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臂,和其他火凰弟兄一起,睁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危慕裳时,危慕裳见司空姿千终于安静下来后,她一脸淡然异常淡定的从司空姿千脖颈前收回手。   明飞不是没想过要一掌把司空姿千砍晕,但他看着司空姿千面目全非的脸和没几出好皮肤的脖子。   明飞怕他一手剁下去后他的手也废了,他便没敢朝司空姿千伸手。   但刚才的危慕裳出手时相当的利落,即使对象是如此疯癫的司空姿千,她的手法也异常的精准。   明飞的视线再次瞟向危慕裳黑乎乎的后脑勺,这个女人闷不吭声不动声色的,出手却这么果断狠戾,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少惹比较好。   驱车去最近的医院,把司空姿千送进手术室后,危慕裳瞅了眼垂眉敛眸的明飞,他周身的沉闷气息显示着貌似他想跑。   “约瑟夫,她怎么回事?”司空姿千的事危慕裳没想管那么多,她事情毕竟发生在黑城酒吧,她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的。   “嫂子,这边来。”约瑟夫对上危慕裳太过淡然的黑瞳,他又偏头去看明飞,便示意危慕裳到人少的地方去。   当罗以歌知道司空姿千和危元溪及凯瑟琳,把他的黑城酒吧当成了战场一展身手后,他的反应和危慕裳差不多,都没什么反应。   晚上十一点,吕一茹刚要睡下了,她便接到了罗以歌的电话。   “小歌,怎么了么?”   吕一茹看着手机屏上的电话号码,她这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罗以歌很少在这么晚打电话给她。   “妈妈,你明天就让危元溪回Z国去。”罗以歌也不跟吕一茹啰嗦太多,他直接就道出了他的目的。   “元溪怎么了?小歌,这怎么回事?”吕一茹一听到让危元溪回国,她这眼皮就一跳,语气也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吕一茹早就想让危元溪回国去了,只是危元溪的伤也才好了没多久,她不好意思在这时候赶人。   “妈妈,你别问这么多,你直接告诉她,如果不想死在意大利的话,就趁早滚回Z国去。”   罗以歌本来不想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但看在罗家和危家的世交关系上,他对危元溪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死在意大利?小歌,这到底怎么回事?元溪不会是杀人了吧?”   罗以歌的话让吕一茹这心瞬间就七上八下起来,危元溪一年才来一次意大利,怎么今年偏偏给她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已经在床上躺下的罗元泉,吕一茹的疑问让他瞬间抬起头来看她,眼里有着些微震惊和不敢置信。   危元溪杀人了?   开什么玩笑,危元溪什么时候那么有本事,胆子那么大了。   “妈妈,这些事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最迟你让她明天就回Z国去。”   罗以歌这会儿也没时间跟吕一茹解释那么多,他只一再的叮嘱吕一茹,一定要让危元溪回去Z国后,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罗元泉见吕一茹失魂落魄的拿着手机呆坐在床上,便眉头微皱的追问道。   “泉,怎么办,元溪杀人了!”吕一茹手一伸就紧紧的抓着罗元泉,眼里写满了焦急与惊慌。   如果杀人的对象换做是罗以歌的话,吕一茹是不会担心的。   虽然吕一茹不曾过问火凰的事,但不管是罗以歌还是他的小叔叔罗元奇,吕一茹知道他们手上的命案肯定不少,关于这点吕一茹早想开了。   但是现在杀人的对象是危元溪,危元溪根本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大风浪的小女孩而已,吕一茹怎么能不担心。   “危元溪真杀人了?老婆,这不可能的吧?她跟谁有那么大仇恨?”   罗元泉反手握着吕一茹的双手,安抚似得轻拍着她手背,嘴里却反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我不知道啊!小歌只说一定要让元溪明天就回Z国去!”   吕一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危元溪在意大利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危家交代。   还有一点就是,其实吕一茹也有点不满危家的,危元溪在意大利弄出那么多事情来,危家也不见来个人来把她领回去。   虽然危元溪受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事情,从头到尾都瞒着危家,但危元溪这次在意大利逗留那么久,危家好歹该关心一下吧。   “小歌都说让她回Z国了,老婆,你直接把她送上飞机不就行了!回了Z国有什么事危家会处理,用不着你瞎担心。”   罗元泉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危元溪,现在正好可以把她送回国去,他自然是了见其成。   “小歌说元溪不回去有可能会死在意大利,我肯定得把她送回去,但我还是担心怎么办,你说元溪怎么就弄出这些事来了。”   吕一茹整个人都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中,她的眼神飘摇不定的左右乱瞅着,却又毫无焦距的处于放空中。   此时的吕一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危元溪在意大利出事。   吕一茹太清楚危家有多宝贝危元溪了,要是危元溪来了意大利真的回不去了,危老爷子还不得追杀到意大利来。   罗元泉见吕一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埋怨起危元溪来:   “哎呀!老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担心有什么用。你打个电话给危元溪问清楚,然后再威逼利诱的把她送回Z国,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话说,当危慕裳跟约瑟夫了解清楚情况,回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危慕裳发现明飞果然不在了。   “嫂子,明飞好像逃走了,那这司空姿千的医疗费用单?”   跟随着约瑟夫一起来的弟兄,手里拿着一张手术费用单,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该缴费了。   “放凳子上,我们走。”   危慕裳仅瞟了眼一长串数字的费用单,又瞅了瞅此时没什么人的走廊,她丢下一句话便率先往电梯方向走。   危慕裳会跟来医院,只是想了解清楚情况而已,她可没有在司空姿千身上花钱的意思。   再说了,司空姿千应该不差这点钱。   危慕裳淡漠转身的态度很明显,他们黑城酒吧不能出这冤枉钱。   约瑟夫见此情形,连忙跟上危慕裳的脚步,其他弟兄相视一眼,他们并没有跟上危慕裳,而是身一转往楼梯方向快步走去。   那位拿着手术费用单的弟兄,他见仅一秒时间便立马撤走的弟兄,他顿时觉得手上的费用单犹如定时炸弹。   偏偏这名弟兄他却又在,此时瞧见走廊某个房间走出一名护士,盯着他直往他的方向而来。   “**!”倒霉的弟兄手一抖低咒一声,眼神有些慌的瞪了护士一眼,他下一秒便连忙丢下费用单拔腿就跑。   “喂!你别跑!”   那名护士并不知道倒霉弟兄丢的是什么,但她见倒霉弟兄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太对劲,当即大喊着追了上去。   当危慕裳和约瑟夫乘坐电梯下到一楼时,约瑟夫前去车库取车,危慕裳走在医院一楼大厅,她不经意的一个侧眸间,发现刚刚走进医院的两抹女性身影,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原本要收回的视线一顿,危慕裳朝那两抹东张西望的身影定睛看去。   好样的,竟然就是危元溪和凯瑟琳。   正文 081 暴露身份   好样的,竟然就是危元溪和凯瑟琳。   危慕裳看到危元溪的时候,四处张望着小心翼翼的危元溪,也在此时看到了危慕裳。   “不好!”要是其他时候看到危慕裳,危元溪想来都是理直气壮的模样,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遇到熟人了。   “怎么了?”危元溪突然响起的惊呼,也将凯瑟琳一直提着的心吓了一下,当下揪着危元溪的手臂便也四处张望起来。   “完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扫描着周身安全环境的凯瑟琳,当她发现不远处盯着她们看的危慕裳时,立马就扭回躲开了危慕裳的视线。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怎么办?”   今天一晚上凯瑟琳就没怎么安心过,早知道事情这么容易败露,还被约瑟夫抓到了她们行凶的现场,她就不跟危元溪一起合谋了。   凯瑟琳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她怎么就一时冲昏了头脑了呢,连危元溪这边蹩脚的戏码都傻乎乎的相信了她,她真是被爱情迷了心智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赶紧走!”   危元溪到现在都还有些手抖,她都不敢去回想司空姿千那张被硫酸毁成恐怖之极的脸,她甚至连手腕上被硫酸溅到的灼痛肌肤,都因为心神慌张而没感觉到疼痛。   危元溪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她以前只听说对付情敌最狠的方法,就是毁了她的容貌,毁容这种事她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泼硫酸了。   可危元溪干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前,可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谁都拦不住她,可一做完这件事,她整个人就开始后悔了。   万一司空姿千就这么死了怎么办,万一她被警察抓起来坐牢怎么办,她会不会被枪毙掉。   危慕裳目不转睛的看着危元溪和凯瑟琳发现她后,便缩着脑袋默默转移,偷偷摸摸准备溜走的身影。   危慕裳看着危元溪就快要到急诊科,却因为她的出现而拐进了一条走廊消失在大厅的背影,危慕裳在犹豫了一瞬后,转身走出医院并没有追上去。   约瑟夫跟危慕裳说得很清楚明白,危慕裳知道她刚送进手术室的司空姿千,是危元溪和凯瑟琳一手导致的,但这件事她并不想去插手。   危元溪右手腕被硫酸溅到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她从医院出来后,就被吕一茹连夜召回了北部。   待危元溪回到罗家时,已是凌晨下半夜了。   吕一茹看着危元溪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她心疼之于不忘朝危元溪逼供。   可无论吕一茹如何劝说危元溪,危元溪都只泣不成声的苦着,根本就没脸说出她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吕一茹拿除了哭还是哭的危元溪没办法,最后只得声明她帮危元溪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要她天一亮就回Z国去。   危元溪是真的不想回Z国,不想离开罗以歌,可她这时候也六神无主了。   再加上吕一茹又在一旁开导着危元溪说,回了Z国危家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出事的,危元溪这才从一开始吵着嚷着不回Z国的情绪中,渐渐平复下来答应吕一茹,天一亮就回Z国去。   司空姿千在前一晚出事,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祁覆家的房门就快被人按烂了。   在司空姿千出事的当晚,祁覆也出去了一晚上,但他并没有去黑城酒吧。   清晨八点,祁覆这会儿才刚回到出租房躺下没几分钟,门铃他本不想理会的,但越来越暴躁且不间断的门铃声,还是把他给揪了起来。   祁覆仅穿着一条大裤衩便冷着一张冰川脸,快速又猛力的拉开了门,一脸阴沉的看着门外的按门铃之人。   站在门外的是一名男子,让祁覆以外的是,来人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看样子像是Z国人。   “你是祁覆吧?”   周克一米八几的健硕身材,四四方方的脸看起来很是沉稳,年龄约莫三四十的样子,他打量了祁覆一眼后,便礼貌又客气的询问道。   “你是谁?”祁覆自认为在这意大利,他应该只认识危慕裳和罗以歌才对,这也是他刚才一直不想起来开门的原因,因为他不觉得危慕裳和罗以歌会到这里来找他。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点名道姓的说出他的名字,瞬间便让祁覆警惕了起来,原本有些火爆的冰冷情绪,瞬间就内敛起来了。   “周克,Z国人,其实我的身份和你差不多,方便进去说话么?”   周克看了眼此刻空无一人的走廊,但他们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对话吧,这对他接下来要讲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祁覆将周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审视了好几遍,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太过沉稳,太过深沉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也许是周克眼里那一抹不算太明白的真诚,又或许是祁覆也想知道周到底是什么人,他沉默几秒后便让开身放周克进屋了。   祁覆租住的套房客厅很简单,一台电视一套沙发就没有其他家具了。   周克进入房间后很自觉的便坐了下来,祁覆随后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穿着大裤衩的双腿大大分开,双手环着胸两人便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我知道你到意大利是干什么的。”   周克以为他这么说的时候,祁覆应该会有点动怒或者眼色不善的看着他,可他估算错了,祁覆还是那个面瘫冷脸,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造成丝毫的情绪波动。   “说完了?快走不送。”   祁覆等了近十秒左右,他见周克自坐下后说了一句话便不开口了,他依旧眼也不眨的盯着周克,冷声冷气的回道。   “……年轻人,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胆识倒不小!”   周克活了这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像祁覆这样二十几岁便拥有如此气场的人,他倒是很少见。   “你一大早赶着投胎似得按我门铃,就为了进门来夸我几句?有话可说!”   祁覆最讨厌跟这些装老成,装深沉的人谈话了,有话不说,有屁不放的,他现在没那个闲情听别人山路十八弯的讲故事。   “呵呵……从刹狐出来的人,特别是从罗以歌手下出来的人,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也不知道周克是真心觉得祁覆不错,还是为了讽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带着刺,眼神也带着几抹凌厉。   祁覆这回并没有跟周克呛声,对方显然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却对周克一无所知,这种感觉令祁覆很不爽,非常不爽。   “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你曾经有一个战友叫司空姿千,你还记得她么?”   周克看了手腕的时间,他貌似是在赶时间还是怎么着,突然就语气一转,正儿八经的看着祁覆道。   “记得。”祁覆将周克突然转变的情绪收进眼底,他这心思便开始运转起来了。   敢情这个男人是为了司空姿千来找他的?祁覆就不明白了,他跟司空姿千要交情没交情的,为了司空姿千来找他是闲得太蛋疼了么。   “她昨晚在黑城酒吧出事了,你当时在场么?”   周克看着祁覆的眼神更为凌厉了,还带着几抹刀锋般的审视,仿佛要将祁覆整个人都翻过来查看一遍般。   “不在。”听到司空姿千出事了,祁覆依旧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只声音冷冷异常陌生的回道。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你就不想知道司空姿千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祁覆太过快速的回答让周克眉头轻皱了一下,这跟他原先预想的不太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行踪?还有,司空姿千他就是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我没兴趣OK?”   周克前一句话的质问让祁覆更为不爽了,周克是谁他听都没听过,他让周克进屋来已经是看在同胞的面子上,周克真当他是老子了。   周克想必也是久居高位的人,祁覆一点也不客气的话,同样让他眸中闪过一抹狠光,但随即便被他压了下来。   “你昨晚真的不在黑城酒吧?”   周克压下对祁覆的不满,不厌其烦的又重复询问了一遍,整个人的气场顷刻间就比先前强大了不少,仿佛要逼迫着祁覆告诉他实情。   “不在。”   祁覆明显的感受到了周克释放出来的气场,他本来不打算理周克,但以他经验来看,他若不回答周克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他便不耐烦的冷声回了一句。   “希望你说的真的。”周克起身前又打量了祁覆几眼,转身离去的他,嘴角有着一抹狠戾。   房间再次回归平静,祁覆看着对面空空荡荡的沙发,此刻的他了无睡意。   周克到底是谁?   怎么会知道他是从刹狐出来的。   周克还说,他知道祁覆到意大利是干什么的,那句‘其实他们的身份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卧底么。   可是,从刚才的对话间,祁覆并不认为他是一个卧底,他明显是冲着司空姿千来的。   从刹狐出来到意大利的卧底,祁覆只知道他和危慕裳。   独自在沙发中静坐了十多分钟的祁覆,回房找了手机便拨通了危慕裳的号码。   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暴露身份,被人抄了家底了,不知道危慕裳那边怎么样了。   ……   ------题外话------   亲们,某爷儿昨天从老家狂奔出来,悲催的宿舍断电手机又没电了,更新就那啥了   082.粗鲁的男人   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暴露身份,被人抄了家底了,不知道危慕裳那边怎么样了。   火凰的弟兄在城堡宽广的操场上运动着,危慕裳从城堡出来,刚想出去跑几圈,她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覆。”危慕裳看到是祁覆的手机号,她抬头看了眼人群中流着汗的罗以歌,便接通了电话。   “裳,你知不知道司空姿千的事情?”祁覆一听到危慕裳的声音,也没有犹豫,便直接道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是说昨晚的事?我知道,怎么了?”   单是司空姿千这点事的话,危慕裳觉得祁覆不会给她打电话才对,而且祁覆的语气跟平时不太一样。   “刚才有个叫周克的人来找我,他是冲着司空姿千来的,但他知道我是刹狐的人,我在想,你的身份估计也暴露了。”   周克给祁覆的感觉不单只透着沉稳,还有着一股无法琢磨的神秘,那种无法探知的神秘感跟西野桐给祁覆的感觉不同,他直觉的觉得周克有点危险。   “周克?没听说过这个人,难道他也知道你到意大利的目的?”   危慕裳眉头微微皱起,努力的回想着脑中关于周克这个名字的事情,却一无所获。   知道祁覆是从刹狐出来的,还是冲着司空姿千来的,危慕裳这眼眸突地一沉,她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裳,最近你小心一点。”   从危慕裳的语气中,祁覆知道周克并没有去找危慕裳,但周克那个人显然不能掉以轻心。   祁覆到意大利的事情,除了k1几人知道外,刹狐的其他特种战士一概不知,更不可能知道他是到意大利来卧底的。   但这个周克却对祁覆的身份行踪了如指掌,这让祁覆有种他被搅进了某个漩涡的感觉。   “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覆,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要不你搬到火凰来吧?”   司空姿千的干爹,那个人的形象现在在危慕裳的心中并不是很好。   他既然会派人去找祁覆,若他知道罗以歌就是火凰boss,以罗以歌和祁覆的关系,危慕裳担心他会对祁覆不利。   “……”祁覆突然之间就沉默了,危慕裳竟然让他搬到火凰去住。   “裳,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火凰,我不能去,也不可能会去。”   祁覆没法说服自己跟罗以歌一起同流合污,祁覆知道一号将罗以歌是火凰boss的身份压了下来,这件事若被曝光,受牵连的绝不可能是一个两个。   其实祁覆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这一切一起其实都是借口。   祁覆,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危慕裳和罗以歌那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在他跟危慕裳表明心迹后,他如何能做到那么大方,如何能说服自己视若无睹。   再者,祁覆觉得,罗以歌不可能让你平白无故的住到火凰内部去。   “覆,你误会了,我没想让你牵扯进来,只是现在外面不太安全,你若在火凰,最起码火凰能护你周全。”   周克那个人,他们绝对有必要查一查,祁覆一个人在外面,危慕裳总有点不放心。   而且火凰这趟浑水太过浑浊,浑的范围太过广泛了,危慕裳也不可能会拉祁覆下水毁了他的前程。   “不必,我一个人也能护自己周全。”   祁覆明明是自己不想去火凰的,可当他听到危慕裳说她没想让他参与进去时,祁覆这心里又不太舒服了。   是不是危慕裳也嫌他碍眼,不想他当个电灯泡出现在她和罗以歌面前。   “……那有事你随时联系我。”   危慕裳这人向来敏感,许是她听出了祁覆突然冷沉下来的语气,她沉默了几秒,便不再为难祁覆的回道。   “嗯。”祁覆本来充满疑惑的心情,在挂了危慕裳的电话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了无生气了起来。   仅穿着一条大裤衩的祁覆,推开卧房的阳台门便衣着清凉的走了出去。   祁覆身姿笔挺的站立在阳台上,他只是想出来吹吹风透透气,根本就没注意到光天化日之下,他这裸了大半身材的装扮,不适合在白天出没在公众视野中。   ‘咻——’   祁覆住在二楼,他走出阳台后就只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他才站了没一分钟,耳边就响起一长串清脆尖锐的口哨声。   楼下传上来的口哨声让祁覆眉头微皱了一下,听着口哨吹出的方向,好像是冲他吹的,祁覆便冷着眼低眉垂目的瞥下去。   “嗨喽!帅哥,你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么?需不需要我陪陪你!”   艾米莉上完夜班刚收工回家,刚走进小区一抬头,一不小心就瞥见一抹艳丽春光在诱惑着她。   一大早的,那修长堪称黄金比例的健硕身材,也太让她流鼻血了,他们小区何时有了这么盅惑人的男人。   祁覆只见楼下一抹身材高挑,身着火红短裙的金发女子,正仰着头满脸兴奋的盯着他,活像他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似得。   祁覆顺着艾米莉太过灼热的视线看去,赫然发现艾米莉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地方,正是他仅着裤衩的重点部位。   男人嘛,早上血气旺盛点可以理解,但当祁覆看到他裤衩内处于半兴奋的兄弟时,再加上他现在正被一名行径花痴的陌生女子紧盯着。   脸色一黑的祁覆,当即就转身进了卧房,连多看楼下的艾米莉一眼都觉得是奢侈。   “咦……怎么走了?”   艾米莉正被冷漠中透着大大性感的祁覆迷住,她还没来得及撩动她一头妩媚的金色长发,就二楼阳台的祁覆突然消失了。   艾米莉仰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她那性感饱满的红唇一勾,露出一抹暧昧的坏笑。   艾米莉以为祁覆是进屋穿裤子,然后会再出来跟她相会的,但她想错了,她一直傻傻的站在楼下,脖子都仰酸了,她也没见祁覆再走出阳台了。   “**!放我鸽子?”   艾米莉有些火大的瞪着二楼空荡荡的阳台,想她性感美女艾米莉有多少男人排队追她,难道她看上了一个男人,祁覆竟然敢对她不闻不问。   许是太过自信了,艾米莉看准祁覆的房间位置,她一气之下就跑到二楼,不客气的猛按着祁覆的门铃。   套房里再一次的响起‘叮咚叮咚’的恼人门铃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的祁覆,咻得一下就怒睁开了冰冷眼眸。   tm的这又是那个混蛋!   打算再一次不理会门铃声的祁覆,他在门铃响起第十一声的叮咚时,还是一个挺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祁覆一路杀气四射冲向大门,他眼里杀气浓重的冷箭,宛如一把无形的刀凌迟着门外之人。   艾米莉右手食指一刻不停的戳着门铃,越戳她这心里便越气。   那个混蛋男人竟然敢不给她开门!   当她艾米莉是这么好糊弄的么!   呼啦一声大门突然被打开,让门外咬牙切齿的艾米莉吓了一跳。   “**!要开门也不说一声,你想吓死谁呀?”   面对着祁覆杀气十足又黑又冷的冷脸,艾米莉却仿佛没看到般,她瞪着祁覆,火气竟比祁覆还大了。   “……”祁覆这人本就不太善言辞,他看着门外伶牙俐齿火气甚大的艾米莉,这冷眼便傻了一瞬。   门外的女人,祁覆第一眼印象便是,很美很性感。   艾米莉一双金色眼眸跟她的金色长发一样耀眼夺人眼球,性感的红唇更是有着无限的吸引力,诱惑着男人想要上前去亲一口尝尝美味。   当然,以上的客观评价,只是祁覆以一般男人的立场,瞬间蹦出脑海的信息,他对门外口气冲冲,一点自觉也没有的艾米莉,他想评价的只有两个字。   那就是:滚蛋!   然而不等祁覆的‘滚蛋’二字说出口,艾米莉却相当自觉的往前一步,伸手便搭上他胸膛推着他大声道:   “让开!你挡我道了!”   “……**!”祁覆直到艾米莉温热的手掌碰到他的胸膛,他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抓着艾米莉不安分的手腕将她推到门上。   “啊——”手腕上一阵剧痛的艾米莉,当即就放声呐喊了起来,尖叫声瞬间响彻二楼走廊。   ‘砰——’‘砰——’   瞬息之间,接连两声撞击声响起在祁覆和艾米莉的耳边,第一声是艾米莉被祁覆一拽一甩撞击到大门的声音,第二声则是大门撞击上墙壁的声音。   “女人!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祁覆仅用了一秒的时间,便将艾米莉牢牢的压在了门上,两只眼睛更是冷如冰窟的直视着艾米莉。   祁覆刚开始几秒的时候,他还以为艾米莉跟周克一样,是来试探他,或者是跟周克一样的人。   但经过刚才那一拽一甩,祁覆发现艾米莉压根就没点手脚功夫,当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你个粗鲁男人!快放开我!”祁覆的声音很冷,火气很大,但艾米莉的火气明显比他更大。   083 密会尤金   “**!你个粗鲁男人!快放开我!”祁覆的声音很冷,火气很大,但艾米莉的火气明显比他更大。   艾米莉觉得她真是看走眼,这祁覆乍一看那么男人那么有魅力,她怎么也没想到祁覆竟然会有家暴的倾向,这个男人的脾气未免太暴躁了点。   “哼!你以为我很想碰你?”艾米莉的话说得好像是祁覆纠缠着她不放一般,只见祁覆冷哼一声,甩手就将艾米莉推出了门外。   “啊……”艾米莉才放被祁覆甩在门上没几秒,紧接着就被祁覆大力的推搡着出门,推得她身形不稳脚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祁覆压根就没想过要对艾米莉有什么好脸色,他一把将艾米莉甩出门后,手搭上门把就想关门。   孔艺川脸上带着幸福温柔的笑容,左手提着早餐,右手提着包就走出了电梯。   孔艺川还想着她没经过祁覆同意,就带着爱心早餐来找他,不知道祁覆会不会高兴时,可刚走出电梯的她却脚步一顿。   孔艺川早在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女性惊叫,可孔艺川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满心欢喜的来找祁覆,可祁覆却是这样招待她的。   “**!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丫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推本小姐出门!”   艾米莉短到臀部下的短裙,将她一双修长均匀的美腿全暴露了出来,她一被甩出门后,长腿再次往前跨去,不死心的朝祁覆咒骂着。   祁覆关门刚关到一半,眼角余光瞥到电梯前突然冒出一抹熟悉身影的他,关门的动作也紧跟着一顿。   微微偏头跟孔艺川对视上眼的时候,祁覆清楚的看到了孔艺川眼里的震惊与伤心。   而艾米莉的双手也在此时抵到了门上,推拒着阻止祁覆关门。   艾米莉的手碰到门,她才发现门上并没有多大的力道,祁覆并没有想要关门的意思。   艾米莉有些的不解的抬头去看祁覆,她这才发现祁覆的眼睛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艾米莉脸上又是一个不爽,她一个活生生的性感大美女站在眼前,祁覆不看她在看谁。   顺着祁覆盯着电梯的视线看过去,当艾米莉看到一身白裙,长相甚是清秀的孔艺川时,艾米莉这眉头当即一皱,看着孔艺川的眼神登时就充满了敌意。   难道祁覆喜欢的是孔艺川这种清秀稚嫩款的么,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要像她这样成熟有魅力的性感女人,啃起来才有味道好么。   艾米莉将孔艺川痴痴的望着祁覆,又惊又怒的神情尽收眼底,这样的孔艺川任谁仅看一眼都知道,她对祁覆有情。   神色一暗的艾米莉又回头去看祁覆,见祁覆依旧盯着孔艺川看,他这种直勾勾眼也不眨的眼神,艾米莉知道祁覆肯定认识是孔艺川的,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喂!你谁呀?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刚看上的狼男人转眼就要没了,甚是不满的艾米莉瞪着孔艺川口气很冲,她以女主人之姿,好像祁覆是她的一般,跟祁覆一起站在门边,张嘴就冲孔艺川不客气怒吼道。   要是来人是一般人,自我感觉爆满的艾米莉还不放在眼里。   但这孔艺川的面孔跟祁覆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皮肤,这种异同大大增加了艾米莉对孔艺川的危机感。   艾米莉突然爆响起的怒吼声,不单只将孔艺川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的眼泪给吼了回去,也让一旁的祁覆愣了一瞬。   祁覆视线一垂,看着贴近他一米之内的艾米莉,她那嚣张跋扈直冲孔艺川的气场,让祁覆盯着她的金色后脑勺突然就有些想笑。   貌似他跟眼前这个性感美艳女人,仅仅认识了几分钟而已吧。   或者他俩根本就谈不上认识,祁覆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谁给她那么大的勇气,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去吼他的未婚妻。   不过,虽然艾米莉很不识相的吼了他的未婚妻,可祁覆为何会觉得这么的……有趣呢。   正是因为艾米莉明明还不明就里,却因为自己心中所想,而能在突发情况到来时,瞬间就激发起她更高昂斗志的性情。   艾米莉这种颇具占有性的野蛮行为,让她这个人突然之间就没那么让祁覆讨厌了,连带着她的噪舌也没那么刺耳了。   祁覆嘴角突然露出的微微笑意,瞬间就让孔艺川呆住了,她瞪着祁覆的眼睛也在瞬息之间就瞪得更大了。   孔艺川几乎没怎么看过祁覆看,可是刚才,她不会看错的,虽然祁覆的嘴角只是轻轻一勾,但孔艺川还是看到他笑了。   而且,最让孔艺川崩溃的是,祁覆一大早就跟另外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祁覆全身上下竟然是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他竟然穿得这么少出现在一个女人面前。   难道说,他们昨晚一整晚都是在一起的么。   一连番的视觉刺激,刺激的孔艺川心都快痛的麻木了,祁覆那天在车上的时候明明那样的对她了,怎么可以一转眼就跟别的女人搞混在一起,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覆……覆哥,她是谁?”孔艺川强忍着快要落下来的眼泪,她两手紧紧的紧握着,两只泪眼朦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祁覆。   只要祁覆解释一句,哪怕只有一句,她都会原谅他的。   孔艺川说的是中文,艾米莉听不出她说得是什么,但她从孔艺川那双欲哭欲泣的眼睛里,也知道孔艺川肯定是误会她和祁覆有什么了。   艾米莉本来就对祁覆有兴趣,正愁着要怎么赶走孔艺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敌呢,现在正好,她干脆就将错就错让孔艺川识相点自动退出好了。   艾米莉心中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她先是回头看了眼祁覆,见祁覆依旧是盯着孔艺川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后,艾米莉眸中亮光一闪,这才手一伸不客气的指着孔艺川厉声道:   “不管你是谁,都给我识相点离开!他是我的!”   二楼走廊的气氛再一次的凝固了起来,祁覆通过这短短几分钟对艾米莉的了解,其实在艾米莉回头看他时,祁覆便猜出了她接下来想干嘛,但祁覆却没有去阻止她。   对于孔艺川,祁覆觉得很抱歉,上次的事情是他不对,可是他喜欢的不是孔艺川,他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覆哥?”孔艺川的视线并没有在趾高气昂的艾米莉身上停留多久,她只是拿一双满眼泪水的眼眸,委屈的看着祁覆,声音低低的唤着他,想要祁覆给她一个解释。   孔艺川情愿她今天早上没有来找祁覆,这样的话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祁覆为何不说话,连解释都懒得给她一个。   上一次遇到危慕裳的时候,孔艺川还怀疑祁覆是跟危慕裳在一起,可现在,难道祁覆喜欢的是眼前这个洋妞么。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没看到我男人不待见你,不愿意跟你说话了么?赶紧给我滚蛋!”   艾米莉这人好歹活了二十几年了,她做事向来严谨,更懂得看人眼色行事。   对于祁覆竟然没反驳她的冷漠,这其实很出乎艾米莉的意料之外,也许,祁覆和孔艺川之间,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祁覆和艾米莉之间,两人甚至都没有对上一眼,却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般,祁覆任由艾米莉怒吼着孔艺川,他自己却视若无睹般旁观着。   看到孔艺川眼泪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祁覆这心里有着不忍。   其实孔艺川并没有做错什么,可爱情这回事,祁覆明白他给不了孔艺川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他希望孔艺川能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   “覆哥……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孔艺川没见过像艾米莉这般当个小三还这么强悍的仗势,她见祁覆始终不说话,便不死心的逼着他开口想要一个答案。   对于祁覆,孔艺川知道他不爱她,可是她以为只要她等,祁覆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层未婚夫妻关系,让孔艺川认定祁覆就算不爱她,最终也会娶她的。   可是祁覆现在这般,任由另外一个女人吼着让她滚,也绝不出口阻止的冷漠,莫名的就让孔艺川心慌了起来,难道祁覆喜欢上了别人,要推开她了么。   “……你走吧。”   祁覆沉默了几秒,他看着电梯前泪流满面,却不上前一步更不后退一步的孔艺川,终是明确说出了拒绝的话语。   艾米莉的视线在祁覆和孔艺川的脸上流转着,一句也听不懂他们说得是什么。   “你跟她说什么了?”艾米莉见孔艺川呆愣了一瞬,然后眼泪就流的更凶的脸,满头雾水的她便回头询问着祁覆。   祁覆并不太想理会艾米莉,但为了让孔艺川早点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祁覆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艾米莉。   祁覆直盯得艾米莉鸡皮疙瘩全冒起来时,他突然伸手一抓艾米莉的手臂,拽着艾米莉就往门里拖。   ‘砰!’艾米莉不明就里的被祁覆拖进房间,她还没弄明白祁覆想干嘛,祁覆就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   “……”   门后的两人面面相窥的看着对方,艾米莉看着气场强大,一脸冷漠,气息又有些暗黑的祁覆,艾米莉这心就开始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她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进门来跟祁覆聊几句,顺便要个联系方式的,她可还没准备好要跟祁覆滚床单。   满脑子桃色幻想的艾米莉,越想越满面桃花红的她缓缓闭起双眼,右手一撩金发就等着祁覆或强势或温柔的吻下来。   滚床单之事,当真是艾米莉想太多了,祁覆只是小小的利用了她一下,想让门外的孔艺川别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而已。   祁覆看着眼神羞涩,脸色一秒比一秒红的艾米莉,他从额头落下的黑线就一秒比一秒多。   “……喂!你去哪儿?”   艾米莉等了半响没等来祁覆的吻,她偷偷的睁开一条缝隙,眼前哪里还有人,连忙睁开双眼的艾米莉,脑袋一转才发现祁覆已经走进客厅了,她便连忙追进去。   “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祁覆脚步一顿,他也不回头,直接就对艾米莉下了逐客令。   晨阳洒进客厅,照得背对着艾米莉的祁覆半身金光,艾米莉还没来得及对祁覆这样迷人伟岸的身材花痴,她就被祁覆的话语震得呆了又呆。   “**!刚才是谁那么粗鲁的把我拉进房来的?现在你凭什么要我出去!”   艾米莉都快气炸了,速度飞快的绕到祁覆面前,指着他鼻子就一通咒骂。   这样的男人还是人么,女人都没他这么善变!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要是不想出去就老老实实呆着!别烦我!”   祁覆垂下眼眸瞥了眼艾米莉都快碰到他鼻尖的手指,祁覆却压根没点反应,只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绕开艾米莉准备进房去。   艾米莉看着祁覆进房关门,不知道有没有锁上,她却一反先前的蛮不讲理,并没有追上去围堵祁覆。   艾米莉盯着紧闭的房门,又回头去看紧闭的大门。   虽然艾米莉没听懂祁覆和孔艺川之间的对话,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被利用了。   祁覆之前明明不准她踏进房门半步的,最后却又强硬的拽她进来,进来之后把她晾在一边不算,还恶声恶气的警告她。   这些相差太过大的行径,无不表明着,她艾米莉被一个男人差点就**的男人给利用了。   “**!”想明白后的艾米莉,瞪着祁覆的房门就低咒了一声。   本想就此离去改天再找祁覆算账的艾米莉,走到大门前的她却突然转身往回走,身子一下就倒在了沙发上,她就在这守着,她就不信她拿不下祁覆。   这一天,危慕裳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尤金·金斯利打给她的。   “你又想干嘛?”危慕裳接起电话后,她并没有去问候电话那端的尤金·金斯利,直接就不客气的说道。   危慕裳淡然的黑瞳里有着一丝无奈,这尤金·金斯利还真是阴魂不散,打电话给她干嘛,他们的关系又不是很熟。   “呵呵……慕裳,你这话我咋听得那么刺耳呢?是罗以歌满足不了你了么?你要不要来我这里?我绝对不会让你有这种欲求不满的状态!”   开着火红的骚包跑车,游荡在意大利接头的尤金·金斯利,他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嘴里就嬉笑着噼里啪啦的回道。   “没事我挂了,以后别打电话给我!”危慕裳满脸淡然的听完尤金·金斯利的啰嗦后,她冷冷的回了一句便准备结束通话。   “等等!我找你有事!”   尤金·金斯利一听到危慕裳说要挂断电话,他急得连忙踩了一下刹车,车屁股差点就让后面的车追尾上了。   危慕裳看着手中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她要按下结束键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除去尤金·金斯利有些焦急的声音,危慕裳还听到了跑车的急刹车声。   “有话快说!”犹豫了一秒,危慕裳又将手机举到了耳边,决定听听尤金·金斯利还有些什么废话。   危慕裳之所以会接尤金·金斯利的电话,是因为尤金·金斯利很少会打电话给她,每次打给她倒也不是全为了骚扰她,信息量还是有些可用的。   危慕裳从卧房出来,她经过书房的时候,透过未关紧的房门往里看去,不意外的看到罗以歌正埋头在书桌前办公。   “想看就进来看,偷偷摸摸的想干嘛?”   罗以歌埋首在桌前的脑袋抬也没抬一下,他却在危慕裳盯着他的第二秒时,冷不丁的开口了。   “……你的耳朵是狗耳朵么?”   危慕裳无语的撇了撇嘴,伸手推开书房门走进去,她的脚步已经轻的连狗都听不见了,怎么就会被罗以歌发现她偷窥了呢。   “你这是要出去?”   罗以歌从满堆的文件中抬起头,他见危慕裳的右手食指勾着车钥匙,一边将危慕裳拉到大腿上坐着,一边询问道。   “干嘛,你还要禁我足不准我出去啊?”危慕裳看着罗以歌有些幽怨的眼神,她便好笑的捏着他脸打趣道。   “你老公忙得都快焦头烂额了,你却只想着出去风流潇洒,就不能帮我分担分担么?”   罗以歌的右脸颊都快被危慕裳扯得骨肉分离了,他却一点也没有阻止危慕裳蹂躏他脸的意思,只满脸委屈的看着危慕裳控诉道。   “明明是你说要养着我,让我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危慕裳有些嫌弃的瞟了眼书桌上一堆又一堆的文件,她情愿去丛林中血战一场,也不想动也不能动的傻坐在书桌前整理这些文件。   “说是这样说,但你也应该多陪陪我不是么?这些天我白天都很少见到你。”   虽然他们天天晚上都在一起,但罗以歌还是觉得不够,眼下危慕裳又要丢下他了,罗以歌不满的搂着她后脑勺就霸道的亲了上去。   危慕裳跟罗以歌缠吻了好一阵,这才摆脱掉罗以歌,开着她的黑色越野车准备去见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并没有跟罗以歌说她是去见尤金·金斯利,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她说去跟尤金·金斯利见面的话,罗以歌会不会不让她去。   要是一般情况下,危慕裳也不太想去跟尤金·金斯利见面,但这次尤金·金斯利说是有关司空姿千,还有罗以歌和她之间的事情。   若单是司空姿千的事情,危慕裳并没有兴趣去见尤金·金斯利,但她和罗以歌之间,难不成还有尤金·金斯利知道,而她不知道的事情么。   一间充满高贵典雅气息的咖啡厅,危慕裳推开顶楼某包间时,就见一脸悠然的尤金·金斯利,已经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咖啡桌上。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才多久没见,你好像又漂亮了是不是?”   尤金·金斯利侧头见危慕裳站在门前,嘴角便洋溢起一抹高贵又邪肆的笑意。   正文 084 约会被抓   尤金·金斯利侧着头逆光而坐,他见危慕裳站在门边定定的看着他,暗沉的眸光一闪间便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自从上一次罗以歌大闹黑蟒蛇后,尤金·金斯利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子里总会冒出危慕裳那抹清瘦的身影。   最开始的时候,尤金·金斯利对这种情况并没有多想,但后来他发觉每天想危慕裳的次数变多了,而已一天比一天多,脑中总有危慕裳的身影挥之不去。   而这也是尤金·金斯利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想弄明白,他对危慕裳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司空姿千是不是你弄到意大利来的吧?”危慕裳反手关上门,她黑瞳淡淡的直视着尤金·金斯利,眼里有着一目了然的肯定。   貌似司空姿千来意大利的时候,她干爹是不知道的,危慕裳就奇怪了,司空姿千除了她干爹那条渠道能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外,她还有什么本事能知道罗以歌的踪迹。   “呵呵……慕裳,难道罗没跟你说过,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么?”   尤金·金斯利看着一步步走进他的危慕裳,他微侧着身右手撑在桌面,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危慕裳审视,嘴角有着一抹看似随意却暗藏肃杀的笑意。   尤金·金斯利显然没否认危慕裳的问话,这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这回事。   “这叫常识不叫聪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说过你和司空姿千是认识的。”   危慕裳在尤金·金斯利对面坐定,她的座位上尤金·金斯利已经为她点好了一杯咖啡,危慕裳看着他的黑瞳依旧淡然平静,眼底却同样有着暗流汹涌。   危慕裳真不明白尤金·金斯利是怎么想的,他非得要这么纠缠下去么,他们退一步各过各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就算火凰和黑蟒蛇之间有利益上的冲突,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好了,尤金·金斯利犯得着老搅合他们的私生活么。   下午的阳光暖暖洋洋的并不炙热,稀稀落落的挥洒咖啡间,将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之间的气氛都照射的温暖和谐。   “那个叫周克的没去找你么?”尤金·金斯利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他也没打算跟危慕裳绕圈子,直截了当的就如此说道。   “你认识他?”周克那人危慕裳调查过,的确就是司空姿千干爹的人,且周克很受器重,是个挺有本事的角色。   “认识谈不上,有所了解而已。”尤金·金斯利的金眸似笑非笑的瞅着危慕裳,他轻轻摇晃了几下杯中的液体,随后便轻轻的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看在你今天肯来赴约的面上,慕裳,我可提醒你一句,提防点周克,他要是从你身上下手,估计罗的身份迟早会暴露。”   尤金·金斯利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罗以歌还是其他,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危慕裳用怀疑的眼神瞥了尤金·金斯利好几眼,这个还用得着尤金·金斯利来提醒她么。   再说了,据危慕裳调查所知,司空姿千在这几日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后,周克应该会把司空姿千转到M国去,至于再然后,危慕裳觉得司空姿千肯定得去趟韩国。   “当然不是。”尤金·金斯利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这一幕恰巧被危慕裳收入了眼中,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在瞬息之间转换的有些紧张起来。   危慕裳后背悠闲的往后一靠,双手环胸的她一双晶亮的黑瞳定定的瞅着尤金·金斯利,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尤金·金斯利微敛着眸,视线落在桌上的咖啡杯上,尤金·金斯利食指在杯缘轻轻滑动着,似在思考着他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慕裳,你和罗最近怎么样?”尤金·金斯利低眉敛目的沉默了半响后,他头一抬就直视着危慕裳道。   “……你这是打算走亲情路线?”对上尤金·金斯利满是真诚的眼神,危慕裳错愕了几秒,暂时没弄明白尤金·金斯利这是想干嘛。   尤金·金斯利这话实在是问得奇怪,危慕裳没理由不怀疑他。   莫非是尤金·金斯利想钻空子在她和罗以歌之间瞎搅一番,毕竟之前有了司空姿千的例子在前,危慕裳这么想也合理。   但危慕裳觉得尤金·金斯利要是真这样做的话,他就真的是闲的蛋疼了。   危慕裳从不认为外界的任何因素,足以影响到她和罗以歌之间的感情。   “亲情倒也不是,慕裳,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一场,我只是对于你受骗一事,深感同情而已。”   尤金·金斯利先是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他貌似犹豫了好几秒,这才眼神有些疼惜又有些怜悯的看着危慕裳道。   危慕裳眉目间依旧流淌着淡淡然的神色,但她黑瞳里眸光,显然暗沉了几分。   她被人骗了?   尤金·金斯利同情她?   呵呵……她怎么不知道尤金·金斯利原来是一个这么富有爱心的人。   “收起你那目光,我看着不爽!”   尤金·金斯利的眼睛里的确有着同情与疼惜,但危慕裳从小到大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的同情,话语传递间危慕裳的声音瞬间便冷了几分。   再者,尤金·金斯利别以为他隐藏的够深,危慕裳就会看不出他眼底深处的那抹狡狯目光。   “呵呵……慕裳,你先别急,我知道被人骗的感觉很不好,被心爱的人欺骗就更加的不好受了,但你也不能一味的逃避不是?事情摊开来说会……”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尤金·金斯利眸光淡定时不时的瞟危慕裳一眼,悠哉悠哉的诉说着他心中所想,但他心中算盘还没打完,就被危慕裳抢先打断了。   “**!你什么意思?”   危慕裳看着尤金·金斯利那温吞温吞细嚼慢咽般的模样,她越看越不顺眼。   尤金·金斯利脸上那仿佛掌握了她重大事情的神情,就更让危慕裳不爽了,淡然的嗓音当即就是低吼一声打断了尤金·金斯利。   此时的危慕裳依旧背靠着座椅,从表明上看她除了说话声音大了点冷了点外,跟先前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危慕裳那双瞬息之间就犀利起来的黑瞳,及危慕裳身上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场,还是尤金·金斯利知道,危慕裳对他貌似有点不满了。   “呵呵……没什么意思。”   尤金·金斯利想要做的就是吊起危慕裳的胃口,他见危慕裳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冷沉起来后,他便直了直背脊,接着缓慢询问道:“慕裳,你跟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关你什么事?”危慕裳有些不耐的睨着尤金·金斯利,早知道尤金·金斯利约她出来就是打太极的,她就不出来了。   虽然才坐下不久,基于尤金·金斯利的不识相,危慕裳本来就起身就走的,但危慕裳对尤金·金斯利也算有点了解。   按理说尤金·金斯利不会这么无聊的,单单只是约她出来喝一杯咖啡才对,也正因为如此,危慕裳才忍了下来想听听看从尤金·金斯利嘴里,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你一定认为你跟罗是在部队认识的对不对?”   尤金·金斯利撑在左手支着下巴,他微微笑着上半身微微前倾,似乎是想要将危慕裳看得更加清楚一般。   “……”危慕裳眸光闪也不闪的回视着尤金·金斯利,面对尤金·金斯利的询问,危慕裳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着静静的盯着他。   目前为止,尤金·金斯利的重点显然放在了她和罗以歌的身上,但危慕裳虽然心里也有些疑问,但她暂时还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危慕裳越是沉默,尤金·金斯利嘴角的笑容便越大,也许事情,会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有趣也不一定。   “慕裳,如果我告诉你,在你当兵之前……其实你是见过罗的,你会怎么样?”   尤金·金斯利双眼发亮一脸八卦的盯着危慕裳,眼里有着浓浓的兴趣,像是他眼前的危慕裳就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般。   “……有屁快放!”尤金·金斯利一反常态神经兮兮的神情,让危慕裳这心里就越加的鄙视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见过’这两个字多笼统,大街上擦肩而过也可以叫见过好么。   尤金·金斯利没想到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危慕裳还能这么淡定,难道她就没怀疑过罗以歌么。   对于危慕裳这种全身心信任罗以歌的行为,让尤金·金斯利这心里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极了。   “你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对吧?知道是谁给你的么?”   尤金·金斯利对于危慕裳的后知后觉,有些挫败的端起杯子一口就将咖啡饮尽了,噔的一声放下杯子时,尤金·金斯利一双金眸也带着犀利的盯着危慕裳道。   ‘砰——’   大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尤金·金斯利话落危慕裳还没来得及细想,瞬间被踢开的大门前,危慕裳就看到罗以歌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085 何为真相   “歌,你怎么来了?”   危慕裳看着门口的罗以歌,眼里有着明显的震惊,她出来的时候罗以歌不是还忙的无法分身么,怎么这会儿就跑到这里来了。   罗以歌一脸阴沉,他仅看了眼危慕裳,深邃异常凌厉的瞳眸便盯着尤金·金斯利,这尤金·金斯利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罗,好久不见。”相比较于罗以歌阴沉的气场,尤金·金斯利阳光满面的脸上却挂着荡漾的笑容,眼里有着一抹**裸的幸灾乐祸。   “看来你黑蟒蛇的恢复能力不错么,怎么,这么快就原地复活了么?”   罗以歌踩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声音倒不像他刚才猛地踹开房门那般火爆,只是冷冷淡淡的对着尤金·金斯利,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外露。   两侧的座椅是双人沙发式的,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旁,他瞅了危慕裳一眼,危慕裳便自动自觉的屁股一起一落挪到了靠窗的位置,罗以歌便在她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危慕裳看看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两人之间明明对话很正常,可他们的气场和直勾勾看着对方的眼神,活像要吃了对方般,看上去一点也不正常。   “你不说这件事还好,我倒想起来了,关于上一次你炮轰我黑蟒蛇的事,我得跟你讨要一笔毁坏民宅的费用。”   尤金·金斯利说到此事时,他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狠光,盯着罗以歌看的眼神,噼里啪啦的闪动着小火苗。   自从黑蟒蛇建立以来,那是第一次被外人侵入,更是罗以歌第一次正式拜访黑蟒蛇,但老友拜访对此造成的后果么,尤金·金斯利只能安慰自己说,好在他黑蟒蛇底蕴醇厚,还扛得起这点小波折。   “跟我讨债?尤金,你脑子进水了吧?”罗以歌异常鄙视的瞥着尤金·金斯利,他倒要看看,谁能从他身上讨得到债。   罗以歌就没见过,泼出去的水,他还得雇人打扫干净这回事,尤金·金斯利莫非是太缺钱,想钱想疯了不成。   “不给?你就不怕我把那事说出去?”尤金·金斯利微挑着眉,他视线微偏瞥了眼危慕裳的脖颈,他可以轻易看见危慕裳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项链。   “你想威胁我?”罗以歌嘴角斜斜的勾起一抹弧度,直视着尤金·金斯利眼睛深处的瞳眸,有着尤金·金斯利显而易见的危险眸光。   危慕裳沉默着不说话,她先前一直没将尤金·金斯利的话放在心上,但尤金·金斯利刚才那一瞥和语气不善罗以歌的回答,让危慕裳这心蓦地就沉了下来。   按尤金·金斯利的提示,他的重点显然放在了危慕裳的项链,项链有什么问题么,这条是大哥哥寄给危慕裳的。   看尤金·金斯利的神情,他貌似知道项链是谁送给危慕裳的。   等等!   危慕裳突然两眼一瞪,傻瞪了尤金·金斯利几眼后,危慕裳便突然转去瞪罗以歌。   如果尤金·金斯利知道项链的来历,那罗以歌估计也知道,而且罗以歌还威胁尤金·金斯利不准说。   “歌,你是不是知道项链是谁送我的?”危慕裳黑瞳微眯,不放过罗以歌一丝情绪变化的紧盯着她,嘴里便怀疑的低声询问道。   危慕裳之前还怀疑过,罗以歌的占有欲那么强,为什么独独对她脖子上这条项链视若无睹。   自己女人身上贴身戴着一条来历不明的项链,任谁都会有疑问的吧,可罗以歌从来就没有问过危慕裳。   危慕裳她还想着如果罗以歌问起的话,她要如何回答才好,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是另外一个男人送的吧。   对于罗以歌的不闻不问,危慕裳曾经还庆幸过,但现在看来,她藏着小心偷偷摸摸的庆幸显然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危慕裳带着疑问的嗓音,让罗以歌这颗心瞬间就漏跳了半拍,他微敛着眸不去看危慕裳,这个,让他怎么回答。   罗以歌的沉默和他那明显在逃避的眼神,让危慕裳瞬间就觉得头顶笼罩着一片乌云。   其实,危慕裳不是没想过罗以歌会不会就是她的大哥哥。   但那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及罗以歌和大哥哥相差太过巨大的性格,还有罗以歌也对她完全没有印象,这些都是危慕裳否定这个猜想的原因。   而且最主要的是,罗以歌从来没提起过她童年的生活,如果存在着某种可能的话,罗以歌没道理瞒着她才对。   但此刻,危慕裳在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时,她黑瞳瞳孔越渐的放大着,手一伸突然就紧紧的抓着罗以歌的手臂。   “歌,你是不是知道大哥哥的存在?还是其实你……”   危慕裳完全无视了尤金·金斯利的存在,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罗以歌,有些不太敢问出她的猜测。   现在的危慕裳只想从罗以歌嘴里,知道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大哥哥的消息。   尤金·金斯利甚是悠闲的喝着咖啡,他的视线不停的在危慕裳和罗以歌脸上流转着,一双高贵眼眸里写满了浓浓的兴趣。   对于这件事,尤金·金斯利也是最近才知道,基于他对罗以歌的了解和各种观察后,尤金·金斯利才得知罗以歌竟然一直瞒着危慕裳这件事。   尤金·金斯利弄不明白罗以歌为什么瞒着危慕裳,其实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的事实。   尤金·金斯利也没想在这件事多做手脚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罗以歌的反应更出乎尤金·金斯利的意料之外了。   这样懂得逃避的罗以歌很可疑,非常的可疑。   “罗,就这么难说出口么?需不需要我帮你?”   尤金·金斯利等了三秒也不见罗以歌回答,他杯子一放便冲罗以歌猛眨双眼不怀好意道。   尤金·金斯利算是明白了,敢情罗以歌这么狂霸拽都是装,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妻管严。   “你滚!”   罗以歌气不打一处来的冷瞪着尤金·金斯利,本来他已经计划好要在近段时间告诉危慕裳这件事的,但尤金·金斯利这么一搅,罗以歌瞬间又变得很被动了。   “罗以歌!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罗以歌的反应让危慕裳黑瞳一冷,她一瞬不瞬的冷盯着罗以歌,危慕裳眼里有着明显的怒意。   危慕裳怎么就忽略了罗以歌的实力,罗以歌要是真想知道她项链是怎么来的,他大可以去调查的一清二楚,哪还用得着来问她。   而且,从罗以歌的反应来看,罗以歌非但真的去调查了,他肯定还查出了一些危慕裳所不知道的事情。   “慕儿,你就没想过,送你项链的那个人,他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么?”   当着尤金·金斯利这个深知真相的人的面,罗以歌深邃瞳眸转向危慕裳,有些犹豫有些忐忑的一本正经道。   “噗!”罗以歌的话音一落,他对面的尤金·金斯利满嘴的咖啡,当即不客气的全喷了出来。   “……”罗以歌黑色西服上瞬间沾染上好多滴咖啡渍,一小滴一小滴的褐色液体转瞬又被罗以歌的西服给吸收了。   罗以歌瞳眸异常的冷漠,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满脸错愕失态的尤金·金斯利,罗以歌毫不掩饰他眼中宛如刀锋的冷厉。   “……抱歉,你这回答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尤金·金斯利也没想到一向高雅惯了的他,竟然会有血口喷人的失态一面,在罗以歌警告的目光中,尤金·金斯利便有些呆愣的无奈摊手回道。   看着重新侧头看着危慕裳的罗以歌,尤金·金斯利觉得这事猫腻更重了。   多大的事儿啊,罗以歌非得弄得这么复杂,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危慕裳重新对上罗以歌的深邃瞳眸,罗以歌在转向她时,眼里已然撤去了冷厉,换上了一抹有些无辜的眼神。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认识大哥哥?然后……他已经不在了?”   危慕裳黑瞳左右转动着,反复审视着罗以歌的神情确认着,不敢去相信罗以歌所说的话。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不停转动的黑瞳,连他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危慕裳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其实我觉得吧,这件事没那么复杂,不就……”   尤金·金斯利不忍罗以歌这么欺骗危慕裳,他想安慰危慕裳几句,但他话里的意思还没传递完,就被罗以歌突然冷射过来的利箭给逼了回去。   尤金·金斯利关切的看着危慕裳的眼神瞬间一呆,他缓缓转动视线去瞅罗以歌,此刻的尤金·金斯利面无表情,又呆又愣的回视着罗以歌。   ‘FUCK!你什么意思?’尤金·金斯利桌下的腿不客气的踹了罗以歌一脚,用眼神无声的传递着他的怒火。   ‘你给我闭嘴!滚蛋!’   罗以歌左小腿突然一痛,他同样用眼神回答着尤金·金斯利时,罗以歌也默默地抬起右脚狠狠踩向尤金·金斯利的脚掌。   尤金·金斯利以为罗以歌会跟他一样回踢回来,所以他在保持上半身不动的情况下,快速又敏捷的双膝猛地分开。   “嗯……”   左右小腿意料之中的没传来疼痛,但尤金·金斯利还是疼痛难耐的嗯哼了一声,就算穿着皮鞋,他也觉得他的左脚掌快废掉了。   “慕儿,回家!”罗以歌不像在这里跟尤金·金斯利纠缠下去,他抓起危慕裳的手,当即起身想离开。   “**!这就想走?”   尤金·金斯利一再忍让之后,他在罗以歌突然起身想离开时,他猛地一撑桌面就单脚站立的喝止了罗以歌。   “尤金·金斯利!你别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   尤金·金斯利一扯下脸上的面具,罗以歌也不再跟他客套,一把将危慕裳扯到身后护住,他便气场全开强硬的压迫着尤金·金斯利。   正文 086 身份曝光   站在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低垂着脑袋,脑子有些迟钝的反复思考着,丝毫没心情去理会,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   “罗以歌!你也不要以为我会一再的忍让你!有本事的话公平竞争!凭什么你就能跟她在一起?”   尤金·金斯利看着罗以歌这幅怒火冲天的模样,他这火气也噌噌噌的往上冒,长手一伸就厉声厉气的怒指着罗以歌不甘心道。   也就在刚刚,尤金·金斯利决定了,危慕裳,他不会放手的。   尤金·金斯利也说不上来他对危慕裳是什么感觉,就是那种很想要她在身旁陪着自己,看不到她会控制不住的想,她在哪里在干什么,和谁一起。   从没有一个人能让尤金·金斯利如此牵挂,所以他觉得把危慕裳栓在身边,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窗外的阳光很温暖,熙熙攘攘的照射在尤金·金斯利身上,让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的尤金·金斯利,看起来暖人极了。   如果不看尤金·金斯利那张怒火中烧又咬牙切齿的脸的话,这会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FUCK!尤金·金斯利!你什么意思?”   尤金·金斯利的最后一句话让罗以歌眉头瞬间紧皱起,什么叫‘公平竞争?凭什么跟危慕裳在一起?’尤金·金斯利嫌命太长了不成。   在罗以歌看来,尤金·金斯利的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公平竞争这个字眼,尤金·金斯利想要的东西,有几件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   罗以歌不敢放松警惕的死盯着尤金·金斯利,想要探进尤金·金斯利眼底看清楚他心里的真正意图。   “罗,你该明白的,我……对她有很大的兴趣!”   尤金·金斯利不再掩饰他对危慕裳的野心,他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定定的指向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   此刻的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去看罗以歌身后的危慕裳,他看着罗以歌的眼睛充满了侵略的味道,   “**!”看到尤金·金斯利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跟他抢人,罗以歌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抿了唇低咒一声,紧握的拳头就迅猛狠戾的朝尤金·金斯利挥去。   危慕裳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地面,她在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巨响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拳脚相向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早已把咖啡间的玻璃桌给打成了渣渣。   “尤金我看你真是不长记性!你想跟谁公平竞争?你有哪门子的资格要求公平竞争!”   罗以歌觉得他这次应该请尤金·金斯利到火凰去做客几天,否则尤金·金斯利永远不会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你不就比我先认识她而已!”   尤金·金斯利瞅着罗以歌狠狠踢来的长腿,敏捷的身体一弯躲开后,这才边反击边回吼着罗以歌。   最开始的时候,尤金·金斯利的确是因为危慕裳是罗以歌的女人,他对危慕裳的兴趣才会大大增加的。   但自从上一次跟危慕裳朝夕相处了一个星期后,尤金·金斯利便发现危慕裳吸引他的,不单只是因为罗以歌那么简单了。   危慕裳的实力摆在哪里,她淡然倔强不服输的性格本就令人刮目相看,这些因素综合在危慕裳身上本就让她的魅力耀眼夺目,尤金·金斯利是个正常男人,会被吸引也很正常。   “认识算个屁!我守着她那么多年了你怎么不说?你算哪根葱一上来就要公平竞争?”   罗以歌每一次见到尤金·金斯利,都恨不得将他从眼前踢飞,事实证明,他和尤金·金斯利注定成为不了相谈甚欢的朋友。   哐当一声沙发被踢倒在了地上,危慕裳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她在考虑她要不要就此离去,其他事她可以回去了再问罗以歌。   “诶……慕裳别走!你脖子上的项链是罗以歌送给你的!”   尤金·金斯利左右瞟动的视线恰好瞥到危慕裳走向门口的身影,他一急就将之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真相一口说了出来。   “……”   “……”   一时之间,危慕裳走到门口的身影一顿,罗以歌挥向尤金·金斯利面部的拳头,也在半空中突然就一个急刹车僵硬住了。   罗以歌僵在尤金·金斯利面前的拳头死死的紧握着,他阴冷的刮了尤金·金斯利一眼后,便忐忑不安的转向危慕裳,一向深邃的瞳眸此刻竟然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罗以歌张了张嘴想跟危慕裳说什么,但他看着危慕裳身子一顿后,回过头来的太过平静的黑瞳,罗以歌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件事一直是罗以歌心中的一个梗,他现在甚至觉得他当初一定要瞒着危慕裳的理由有些可笑。   所谓的要让危慕裳爱上现在的他,而不是一直存在她印象中的大哥哥形象,危慕裳现在的确是爱上了罗以歌没错,可罗以歌也为此心不安了起来。   他要如何告诉危慕裳,他一直在隐瞒着这件事。   危慕裳的性格罗以歌太了解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被人欺骗,更何况危慕裳还是一个性子特别倔特别敏感的人。   上一次因为伤残退伍的事情,罗以歌已经被危慕裳暴打一顿了,到了现在,罗以歌想象不出来危慕裳会如何对待他的愚蠢做法。   “他说的是真的?”缓缓回过头的危慕裳异常平静的看着罗以歌,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平静的让罗以歌觉得快要窒息了。   当罗以歌前一刻还在说大哥哥有可能已经不在了的时候,其实这种情况危慕裳是有想到过的,所以她虽然有些傻眼了,但其实她整个人还算挺镇定的。   但是,尤金·金斯利所说的,她脖子上的项链是罗以歌送的是怎么回事,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项链是大哥哥从部队寄给她。   虽然那时候的危慕裳还小,虽然那封信里除了一条子弹项链外,连封信都没有。   但那时的危慕裳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大哥哥是去当兵了,除了大哥哥外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寄那种东西给她。   “慕儿,你先冷静一下,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一直到这一刻罗以歌才发现,相比较于暴跳如雷的危慕裳,他更怕像现在这般宛如木头人的危慕裳。   危慕裳太静了,物极必反的定律下,罗以歌没办法预料到危慕裳接下来的举动,更没办法去阻止。   “我很冷静,你只要回答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危慕裳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她定定的看着罗以歌,瞟了一眼等着看好戏的尤金·金斯利道。   危慕裳没放过罗以歌此刻有些紧张和慌乱的眼神,危慕裳觉得自己真是傻,她跟罗以歌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跟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可她竟然不知道他还隐藏着另外一个身份。   这要是在以前,时空转换到刚入伍当兵的时候,如果那时候罗以歌告诉她他就是大哥哥,危慕裳肯定会高兴的无以加复,可现在,危慕裳却生出一股心凉的感觉来。   罗以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其实危慕裳仔细想想,关于项链一事,罗以歌的确有许多反常的地方,他们坦诚相见了那么多回,以罗以歌的性情不可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的。   说到底,危慕裳觉得问题也出在她自己身上,是她太依赖罗以歌,太信任罗以歌了。   罗以歌竟然在一刻的时候,都还想骗她说,大哥哥已经不在了,怎么着,罗以歌还想告诉她,他死过一回然后诈尸了么。   事已至此,罗以歌知道他再也瞒不下去,他满眼懊悔的看着危慕裳,罗以歌嘴唇几度张合,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罗以歌他在怕,他担心如果他说真的,危慕裳会不会就此转身离去。   “慕儿,如果我告诉你是真的,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罗以歌对于自己如此软弱的姿态非常唾弃,他紧握着拳头,眉宇间即痛又悔的低沉着嗓音道。   虽然罗以歌很有自信危慕裳这辈子一定是他的,可是他在跟危慕裳分别了一次又一次后,现在的他再也不想跟危慕裳分离了。   “晚了,你让我静一静。”   如果,这事发展到现在还需要如果二字么,危慕裳只平静的回答着罗以歌,两只晶亮的黑瞳深看了罗以歌一眼后,便果断的转身出门。   “慕儿!”危慕裳明明没有厉声戾气的跟他说话,可罗以歌看到危慕裳转身的身影,还是瞬间就心慌了,连忙大跨步的追上去。   “我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危慕裳没有回过身去看罗以歌,可微微顿住身影的她,传递到罗以歌耳中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危慕裳背对着罗以歌站在门口,罗以歌在她身后两米不到的距离,而尤金·金斯利则在罗以歌左后方高挑着眉,整个氛围压抑又紧张。   危慕裳一声警告下,罗以歌当真就不敢再追上去了,他只深锁着眉头,两眼疼惜懊悔的看着危慕裳一步步离开的清瘦背影。   “走都走了,就别看了吧?”尤金·金斯利扫了眼满地的狼藉,他越瞅罗以歌落寞无奈的身影,他这心里就越高兴。   “FUCK!你找死!”   罗以歌本就有火无处发,他都快忘记尤金·金斯利的存在了,偏偏尤金·金斯利这时候讽刺几句,罗以歌当即转身拳风劲猛挥向尤金·金斯利。   两个大男人纠缠在小小的房间打斗着,房门又没关,很快就将咖啡店的服务员吸引了过来,打斗停止,赔偿一事便逃不了了。   危慕裳漫无目的有些放空的游走在大街上,说实话,对于罗以歌是大哥哥身份一事,危慕裳不可谓不震惊。   太过漫长的真相道路,在一点点的破茧而出时,危慕裳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当真相被说出,危慕裳却发现她一点也不欣喜。   她想不明白罗以歌为什么要瞒着她,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么,为什么罗以歌不告诉她。   这么多年了,大哥哥的形象在危慕裳的心中,一直都是个信仰般的存在,很阳光,很温暖。   她甚至还因为大哥哥排斥过罗以歌,可现在罗以歌却告诉她,其实他就是大哥哥。   “罗以歌你TM的王八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大哥哥!”   危慕裳想着想着就在大街上咒骂了起来,也不管周围行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目光,危慕裳想不通罗以歌为什么要欺骗她。   这么多年,难道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罗以歌这么耍得团团转。   她这么的爱他,罗以歌为何这样对她。   思路迷乱中的危慕裳想到了顾林,可这时候顾林还在部队,她就是想也没用。   危慕裳看着手中的手机,她翻动着只存了几个人号码的手机,危慕裳默默的拨通了祁覆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危慕裳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职业女性嗓音,她放下手机抬头看着这异国他乡的陌生街头,她突然就想念起部队的生活了。   祁覆刚到意大利不久,按理说他的电话应该很空闲的才对。   “一号,我想回去。”祁覆在主动联系上一号后,他跟一号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什么?休想!”   远在刹狐特种部队办公室里的一号,同样举着手机在耳边的他,不敢置信的追问了一句,下一秒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了祁覆。   “一号那你说说你让我来意大利到底是干嘛的?卧底么?火凰是个什么情况你不会不知道,以我这张脸我去哪儿卧底去?”   一号连商量余地都没有的语气,顿时就让祁覆的火气也起来了,他当初来意大利,祁覆就想着能护着危慕裳,陪着她一起也好。   可现在危慕裳压根就不需要他,而且罗以歌在火凰的身份,一号明明知道的,他这是打算一直同流合污下去么。   “祁覆!你去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吧,在意大利随便你想干嘛都行,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回来!”   一号不清楚祁覆在意大利发生了什么事,但情况很显然脱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一号看着手中刚到手的秘密文件,潜伏在意大利火凰的卧底,的确是有人要回来了,但文件上写的名字并不是祁覆。   087 召回部队   一号看着手中刚拿到手的秘密文件,潜伏在意大利火凰的卧底,的确是有人要回来了,但文件上写的名字并不是祁覆。   “一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火凰在国内的势力应该已经撤走了吧?既然国内的威胁都不存在了,我留在意大利还有什么用?”   对于罗以歌的为人和行事手段,祁覆就算不是太了解,但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再加上祁覆从西野桐哪里得知的一点信息,祁覆明白罗以歌的目的是危慕裳。   这也是祁覆感到挫败的地方,罗以歌明明没有大他多少,但罗以歌手中的权利和势力,却是他望尘莫及的。   “祁覆,我倒是也想你回来,但上头不放心,还要留你在意大利观察火凰的动静。你就安心在意大利待着,有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的。”   一号从祁覆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罗以歌的一丝不满,但祁覆并没有做出什么对罗以歌和对他不利的事情。   这件事,说到底祁覆和一号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火凰有裳在已经够了,一号,我还是想申请回去。”   祁覆眉头微微皱起,如今这种情况,他再待在意大利除了被孔艺川和那个艾米莉骚扰之外,他想不出他留在意大利还有何用处。   “祁覆,我刚接到一份文件,你和危慕裳的确有一个人要提前结束任务回来,但那个人不是你。”   一号也没想到他提交上去的文件能这么快就批下来,许是上头那些老怪物对于危慕裳一个女兵去卧底,也不是很有信心吧。   “……一号,你的意思是,裳要回部队?”祁覆眸光一沉,语气略显低沉的疑问道。   他才刚来意大利没多久,危慕裳就要调回部队,祁覆这心思就不禁沉了又沉。   他是为了危慕裳才来意大利的,结果他来危慕裳就走,这算什么事。   “嗯,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她,这几天我就会安排她回来。”   虽然祁覆看不见,但一号还是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危慕裳回部队后的打算。   “一号!我觉得你这是在耍我你知道么?敢情你就是把我从部队挖出来换裳的!”   站在窗前的祁覆突然一脚就踹向了墙壁,他心里这火怎么也灭不了,他现在是被放生了么。   “我可没这么想过,这全是上头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一号知道祁覆心里憋屈,便连声安慰着他,这要是换了刹狐的其他战士,交情跟罗以歌浅点的,很有可能直接就把罗以歌和他给捅到上头去了。   “放屁!一号你分明就是在算计我!”   祁覆这心里的火气难以平息,对一号说话也不太客气了起来,平白无故的把他丢在意大利,这跟让他混吃等死有什么差别。   刹狐的情况,火凰的情况一号心里清楚的很,说到底祁覆还是被一号摆了一道。   “算计就算计,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得给我在意大利待着!”   一号先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警告了祁覆一句后,随后便又放软了语气道:   “祁覆,你也用不着太担心,国内的情况还算风平浪静,最多半年到一年,我一定把你招回部队来。”   “……最好别让我等太久!”祁覆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窗外的小区,沉默了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回一号。   “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你就当休假好了,我想休假还没这个机会呢!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一号不想去知道祁覆干嘛非得要回部队,他自己倒是想离开部队去跟他的小娇妻好好潇洒一番。   偏偏祁覆还跟推他下油锅似得不领情,一号挂电话前便也没好气的吼了祁覆一句。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祁覆放下手机这眉头就渐渐深锁起来。   危慕裳要回部队了,罗以歌会让她回去么。   祁覆这刚跟一号结束通话,还在沉思中的他,手中的电话便又响了起来。   “喂,裳么?”祁覆仅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下一秒便按下了通话键。   “覆,你现在在哪儿?”   危慕裳垂着眼眸,脚步缓慢的行走在街道上,听到祁覆熟悉的嗓音,危慕裳这紊乱的心绪突然就静了不少。   “在公寓里,你怎么了?”危慕裳有些疲惫的声音让祁覆稍微缓解的皱眉更深锁了,语气里不无关心道。   “没事,我去找你。”   危慕裳挂了电话后,便发现身后有一辆黑色越野车正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   危慕裳并没有回头去看,这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罗以歌跟在她身后。   人来人往不算拥挤的街头,罗以歌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默默的跟着危慕裳,而罗以歌的车后,不知何时也跟随着一辆火红的骚包跑车。   “**!他们这是搞什么?”   尤金丶金斯利看着罗以歌黑不隆冬的车屁股,又瞄了眼前方危慕裳清瘦的背影,不明白危慕裳和罗以歌这是走的什么路线。   尤金丶金斯利跟着罗以歌挪动了有五分钟后,就在他耐心快被磨完而准备驱车离去,改天再找危慕裳玩时,他就发现罗以歌跟蜗牛般爬行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尤金丶金斯利往前看了看,当他发现危慕裳停下脚步在接电话时,他便也跟着熄火停车,并且帅气的打开车门走下了他的骚包跑车。   ‘咚咚咚!’   罗以歌知道尤金丶金斯利在跟着他,但他的视线一直黏在危慕裳的身上,直到车窗传来几乎要砸碎他车窗的敲窗声时,罗以歌才扭头去看窗外的尤金丶金斯利。   “开门!”尤金丶金斯利微弯着腰站在车旁,他见罗以歌侧头看他便挑着眉大声道。   罗以歌瞟向尤金丶金斯利的视线挺冷的,但他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打扰危慕裳,下一秒便乖乖的解开了车窗锁。   尤金丶金斯利绕过车头走向另一边的副驾驶座时,他发现不远处的危慕裳原本微微低垂的脑袋,突然一下就抬了起来,从背影看去她好像在惊讶着什么。   尤金丶金斯利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座后,他便拽过车内的化妆镜察看着自己的脸。   “**you!说好不打脸的!”   尤金丶金斯利用舌头拱着自己的嘴角,当他发现嘴角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紫淤青后,他便眸光凶狠的瞪着罗以歌道。   从副驾驶座上传过来的怒火,仅仅让罗以歌侧眸睨了尤金丶金斯利一眼,随后罗以歌的视线便又再次回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罗以歌现在也不知道他跟尤金丶金斯利是什么关系了,他们平时也会偶尔通个电话什么的,但每次通话都不会以好话收尾。   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也是,罗以歌明明上一秒还想解剖了尤金丶金斯利,下一秒他却又跟尤金丶金斯利相安无事的坐了一辆车上。   “她好像挺生气的,你说,她会不会甩了你?”   罗以歌的紧张神色全写在了脸上,尤金丶金斯利瞥了眼他自始自终深锁的眉头,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危慕裳,尤金丶金斯利这嘴角的笑意便不由自主的越扯越大。   “哼!你休想坐收渔翁之利!”   撇开火凰和黑蟒蛇不说,罗以歌和尤金丶金斯利还是能坐在一起聊一聊的,虽然尤金丶金斯利此刻在罗以歌眼里就是情敌无疑。   “如果我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信么?但是看到你们冷战我还是很高兴的!哈哈……”   尤金丶金斯利脸上的笑容有多欠扁,罗以歌就不想说了,他从不知道原来尤金丶金斯利的笑点竟然这么低,这很好笑么。   “哎呀,整天深沉着一张脸你累不累?你应该像我一样多笑笑,你们z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笑一笑十年少么?”   也不知道尤金丶金斯利是怎么想的,他见罗以歌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心思,他便又甚是关心罗以歌的开导起他来。   “哼!看看你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皱纹,全是笑出来的!”罗以歌依旧是实施般的睨了尤金丶金斯利,嘴里说出口的话语很像是老友间的互损。   “皱纹?怎么可能!”尤金丶金斯利心里一惊,连忙调整化妆镜的角度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他才三十岁,正是大好年华,怎么可能有皱纹。   “怎么了?”尤金丶金斯利这厢还在担心着自己脸上的皱纹,他的眼角余光便瞥到罗以歌抓着方向盘的手突然一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   罗以歌并没有回答尤金丶金斯利,他看着危慕裳的瞳眸里,明显的浮现出担心的神色。   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明从危慕裳的背影里读出了落寞二字,危慕裳背对着罗以歌,罗以歌没法看到她说话也没机会去读懂危慕裳的唇语,不明白是谁打给危慕裳的电话,竟然会让她产生出如此落寞的情绪。   危慕裳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手机,一号竟然让她明天就回部队去。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了,危慕裳完全没点心里准备。   危慕裳晶亮的黑瞳左右转动着,推测着国内现如今的状况,想知道一号为何在此时招她回去。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部队,回到生活了几年的部队,危慕裳突然就有些不舍了,不舍得在她身后几米处的罗以歌。   “艹……”危慕裳觉得有些头疼的闭起了眼,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而且,跟一号的电话一挂断,危慕裳突然就发现她不那么生气了,虽然她还是生气罗以歌竟然瞒着他是大哥哥的事情,但即使是这样,危慕裳想到又要再次离开罗以歌,她就舍不得生罗以歌的气了。   到明天回部队,她就只剩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能跟罗以歌在一起了。   危慕裳克制住她想要转身痛批罗以歌一顿,然后再无耻的赖在他怀里直到明天回程的想法,她转身就去拦出租车准备去祁覆那里。   “咦……她要去哪儿?”尤金丶金斯利看着危慕裳转身拦车,然后钻进出租车里咻地一下,他便不由得转头看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也不知道危慕裳要去哪里,竟然危慕裳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罗以歌也不打算打扰她,但他肯定不会放任她一个人不管就是了。   当罗以歌跟着危慕裳一直到祁覆的楼下时,罗以歌脚下一踩刹车,他这手就忍不住握拳猛锤了一下方向盘。   ‘哔哔哔’突然大响起的喇叭声,惊得尤金丶金斯利眼皮一跳,嘴一张就冲罗以歌怒吼道:   “**!你发什么疯?”   罗以歌又一次冷睨着尤金丶金斯利,他倒是想疯,危慕裳为了躲他,竟然来找祁覆!   088 如何原谅   罗以歌又一次冷睨着尤金丶金斯利,他倒是想疯,危慕裳为了躲他,竟然来找祁覆!   “她这是去哪儿?”尤金·金斯利看着下了出租车便径直往小区而去的危慕裳,不解的侧头询问着罗以歌。   “下车!”罗以歌的眼睛带着一丝怒火的紧盯着危慕裳的背影,但他的话显然是跟尤金·金斯利说的。   “……不下!”   尤金·金斯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罗以歌是在赶他走,他见罗以歌并没有跟着危慕裳上楼的意思,他便也死赖着不打算走。   罗以歌咻得一下侧眸凛向尤金·金斯利,他无处发泄的怒火登时悉数倒向了尤金·金斯利。   尤金·金斯利瞪着罗以歌怒火滔天的瞳眸,他只见罗以歌突然伸手越过他,大手突然就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给我滚!”   车门一打开,罗以歌也不跟尤金·金斯利客气,他抬起右脚一转,脚板就狠劲的去踹尤金·金斯利死赖在座位上的屁股。   “**!喂!”   在罗以歌狠劲的脚力下,尤金·金斯利被迫下了车,他捂着屁股咒骂着想要跟罗以歌理论,把他拉到这里就赶他下车是不道德的,可罗以歌早已先他一步关上了车门。   任由尤金·金斯利在外如何的敲打车窗,坐在车内的罗以歌都雷打不动的不动如松。   敲打车窗无果的尤金·金斯利,他一气之下本想跟着危慕裳去看看她干嘛的,但他犹豫了一瞬,他搅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改天再陪他们玩好了。   尤金·金斯利走到车前,冲车内的罗以歌气哄哄的比了个中指,随后尤金·金斯利便带着又郁闷又兴奋的心情转身走了。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转身,当她再一次的见到危慕裳时,已经是远在一年之后的日子了。   如果尤金·金斯利知道这一转身,会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危慕裳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冲上楼去找危慕裳。   自危慕裳的身影消失在楼前后,罗以歌的双手便一刻也没有松开过方向盘,他在挣扎,他要不要现在就上去把危慕裳强行带回家。   第三分钟的时候尤金·金斯利离开了,到了第五分钟,罗以歌总算是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宽厚的背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危慕裳说她想静一静,他便随她心愿。   危慕裳站在祁覆的公寓前,她才按了门铃没两秒,祁覆便打开门出现在了她眼前。   抬眸看了眼一身灰黑色西装装扮的祁覆,视线交汇间危慕裳并没有说什么,侧身便进了房门。   阳光洒落在客厅里,危慕裳和祁覆面对面的坐着,桌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几片茶叶在玻璃杯中或上或下的缓慢翻滚着。   “是因为一号要让你回部队的事情么?”   祁覆见危慕裳自进屋后便低垂着眼眸,又没见她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沉思片刻便开口询问道。   “一号跟你说了?”危慕裳有些讶异的抬眸看向祁覆,她仅惊讶了一瞬便又觉得这在意料之中。   祁覆伸手抚着玻璃杯的杯沿,倒满三分之二沸水的玻璃杯,连杯身都透着暖到烫人的热情。   “你……不想回去?”祁覆低眉敛眸的专注着杯中茶,他在说到不想时,眉头不由得的耸动了一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明不暗的气场。   “那倒没有,就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回去。”   危慕裳仅看了眼祁覆有些黯然的神色,紧接着便移开了视线,下一秒,危慕裳却又想到了什么般,继而将视线移到祁覆脸上:   “覆,或者你早就知道你是来替代我卧底的?”   其实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祁覆才来意大利没多久,结果她就要走了,这种现象从表面上看的确像是替换。   但危慕裳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祁覆应该不会瞒着她才对。   “没有,我也是今天联系了一号才知道的。”祁覆想也没想便否认掉,他事前也的确不知道。   再一次的四目相对间,在祁覆那双略显冰冷的眼眸中,危慕裳并没有立即转移开视线。   危慕裳打电话给祁覆的时候,是想好好的跟他聊聊,缓解下她心里无处发泄的火气的,但接到一号的电话后,危慕裳再次见到祁覆,便没有了诉说的**。   “覆,我回去后,你在意大利要好好的。”   在祁覆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中,危慕裳两手撑在沙发边缘身体一下滑,整个人身子一矮便盘腿坐在了地上。危慕裳抓过沙发上的抱枕随意放在漆上把玩,清瘦的背轻轻靠着沙发便看着祁覆关心道。   “嗯,我知道。”祁覆点头,没有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他也过得挺好的,在意大利,他也一定可以的。   “覆,这么多年,谢谢你。”   危慕裳的双手缓缓握上暖人心脾的玻璃杯,她看着杯中徐徐上升的热气,晶亮的黑瞳深深的直视着祁覆道。   在部队期间,危慕裳虽然是k1的组长,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组员们都很爱护她,特别是祁覆,好几次他都奋不顾身的救她于险境中,甚至还差点失了性命。   每每回想起部队里那些惊险万分的一刻,危慕裳从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但她害怕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有闪失。   祁覆在危慕裳心里,他就像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假面瘫。   k1六人里祁覆的年龄最大,虽然祁覆、西野桐、余北和淳于蝴蝶都是同龄,但第一眼看去祁覆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   相比较于小他们两岁的顾林,和小四岁的危慕裳,面对年龄最小的危慕裳,即使是爱跟危慕裳抬杠的淳于蝴蝶,他们都会迁就着她,这是最危慕裳感动的一点,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谢谢这类这么客气的话。”   祁覆状似无奈又悲凉的苦涩一笑,他在危慕裳心里,一直以来都是类似哥哥般的存在吧,更近一步的关系,危慕裳应该从不曾想过。   “的确不应该有。”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暖人的微笑,黑瞳真挚的直视着祁覆,不管祁覆将她放在什么位置上,这个跟亲人一般的朋友,都值得她这一生好好对待。   本想跟祁覆大发牢骚的危慕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跟祁覆说,其实就算危慕裳没有接到即将回程的命令,她见到祁覆的时候肯定也不会说,感情的事,还是跟闺蜜说比较痛快,祁覆不适合听她这些鸡毛蒜皮的碎碎念。   危慕裳一下楼,一直盯着门口的罗以歌当即打开车门跑上前。   “慕儿。”罗以歌拦在危慕裳面前,他眉头微皱神色带着一丝疲惫,却没有大胆的将危慕裳扯入怀里,只拿一双满是悔意的小眼神瞅着危慕裳。   他们这一幕正好被走出阳台的祁覆看见,看到罗以歌在楼下的身影,祁覆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罗以歌即使没有抬头,他也发现了此刻在二楼阳台的祁覆,两个男人并没有发生视线相触的场面,但有些事他们这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回去再说。”危慕裳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她仅抬眸瞟了罗以歌一眼,便越过他往前走。   危慕裳越过罗以歌后,迎面而来一位身材火辣金发金眸的性感美女。   危慕裳的视线随意的略过她,在此一刻她的视线却也跟打量着她的艾米莉相撞上。   艾米莉只觉得这个刚从公寓里走出来的东方女孩长得挺精致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栋公寓里只住了祁覆一个东方人,危慕裳出现在这里,她自然要提防着多打量几眼。   “嗨!帅哥,我给你买了水果!”艾米莉在跟危慕裳擦肩而过的一刻,她突然就提起手中装着水果的袋子,嚣张的朝二楼阳台的祁覆挥手道。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或惊讶或错愕或厌恶的情绪,无声的出现危慕裳和罗以歌及祁覆的脸上。   祁覆黑着脸看着楼下太过自来熟的艾米莉,他的视线仿佛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顿了一下,下一秒却又头也没回的走了。   回火凰的途中,危慕裳不说话,罗以歌也沉默的开着车不说话,沉寂的气氛中并没有尴尬,危慕裳却也察觉出了罗以歌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明天要回部队?”   前方刚好有一个红灯,危慕裳侧头看向罗以歌,她话音一落罗以歌突然就一个急刹车,害得危慕裳差点就撞上挡风玻璃。   “果然你是知道的。”将罗以歌紧绷的侧脸看在眼里,危慕裳摆正身形便不动声色的目视前方。   “慕儿,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除了这件事我绝没有事再瞒着你了。”   罗以歌本来想回家了再跟危慕裳好好解释的,但危慕裳先开口说话了,他还是先认错比较重要。   “没有了么?那野的事呢?”危慕裳太过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她的喜怒,她看着前方的红灯,语气不明的反问着罗以歌道。   第089 升降军衔   面对危慕裳的质疑,罗以歌突然就不说话了,西野桐的事情他要怎么说。   “慕儿,你真想知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可这件事毕竟关乎西野桐,罗以歌觉得由西野桐自己告诉危慕裳的话,也许会更好。   “没有想不想,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算。”   危慕裳的声音依旧不冷不热的,她想明白,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反正罗以歌瞒着她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想到就要跟罗以歌分开了,危慕裳的确是不想浪费时间跟罗以歌做无谓的争吵,但这并不代表她原谅罗以歌了。   任谁被最亲密之人欺骗,谁都会不好受吧,更何况这曾经还是危慕裳的心结,罗以歌怎能如此欺瞒她。   “慕儿,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罗以歌耷拉着眉毛,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委屈得跟个什么似得,就差伸着舌头流着哈喇子跟危慕裳认错了。   “你有错么?你有错的话,为什么会这么问心无愧的瞒了我这么多年?”   绿灯走起,在缓缓行驶的车中,危慕裳眸光甚是淡然的瞟向罗以歌,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危慕裳不得不承认的是,罗以歌的内心的确比她想象中要强大的多,他都不会心虚的么,竟然一点破绽也没有被她抓到。   “老婆,我冤枉!我有愧!我悔得都快肝肠寸断了。”   在危慕裳镇定自若丝毫不软化的气场下,罗以歌睁着两只可怜兮兮水汪汪的深邃瞳眸,就差掉几滴眼泪下来博取同情和谅解了。   “谁是你老婆?别乱喊!”   危慕裳鄙视的朝罗以歌翻了个白眼,对于罗以歌此刻的哈巴狗小样,危慕裳这心里足以用万马奔腾来形容,太亮瞎她狗眼了。   “老婆,你别这样,我承认错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会真的就这样抛弃我吧?”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明天就要离开他了,他当时冲动的都快将手伸进手机里,一把掐死电话那头的一号了。   罗以歌知道一号能这么快就把危慕裳弄回部队去是好事,可他还是舍不得,一点也不想让危慕裳离开他。   “说得好像我收留过你一样。”危慕裳直视前方的眼眸淡淡的瞟了罗以歌一眼,打死不认曾经跟罗以歌做过的勾当。   “慕儿……”   一路上,罗以歌都在费心的讨好着危慕裳,虽然危慕裳并没有不搭理他,但危慕裳却也没有原谅罗以歌,她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任凭罗以歌如何攻克都毫不动摇。   一向繁忙的罗以歌,这一整天都形影不离的围绕着危慕裳转悠,转悠得马修频频朝他偷瞄,不明白罗以歌又怎么得罪危慕裳了。   “boss,我能说你现在的脸跟吃了坨屎一样么?”   夜晚时分,晚饭过后,马修趁危慕裳去浴室冲凉,他小心翼翼的潜伏到罗以歌面前,仔细打量着无精打采的罗以歌提醒道。   “你想吃屎了是吧!”瘫坐在沙发上的罗以歌咻地一下抬起头,眼神异常仇恨的瞪着马修警告道。   罗以歌此刻正烦着呢,危慕裳一向独立,也不太会撒娇,平时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哄什么的。   现在咋一下要他去哄表明平静内心怒火滔天的危慕裳,罗以歌当真是有些束手无策,偏偏马修这时候还敢来招惹他,这不是正好撞枪口上了么。   “……boss,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   在罗以歌太过凶残的目光中,马修背脊一寒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警告,连忙替自己找借口道。   “说!”   虽然罗以歌跟马修这个贴身助理的磨合时间不算很长,但他们相互之间也还挺了解的,罗以歌见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语调稍微缓和的冷声道。   “boss!你惹嫂子生气了对不对?女人生气什么的其实不难办,只要男人买几朵玫瑰再甜言蜜语几句,基本都能搞定的!”   马修就像深知女人心似得,一脸‘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看着罗以歌,说完还怕罗以歌不信,认真又真诚的猛点着头。   “……真的?”   女人这个生物,其实罗以歌真的不太懂,就算他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危慕裳,可危慕裳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眼下他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挑着眉半信半疑的看着马修。   “嗯嗯!我在网上查的,我刚才还问过劳伦斯了,他说他用这招对付那些女友一向可靠!”   身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可谓是尽职尽责,想他堂堂一个黑帮头子的贴身助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的跑到网上去跟网友八卦这些事,他光想想都觉得羞人。   听到马修颇具理论的回答,罗以歌貌似有点认同的点了点头,但他下一秒却又怒气横生的一拍桌子冲马修吼道:   “**!你嫂子是这么俗的人么?你竟然敢拿她跟一般女人比较,长胆了是吧!”   “吼什么呢?”罗以歌的话音刚落,危慕裳突然就从走廊中冒了出来,她身穿宽松的家居服,右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快齐肩的短发。   “没……没有!”罗以歌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就洗好了,心虚的他被危慕裳淡然的黑瞳一扫,立即站起身的他竟然就结巴了起来。   “没什么事的话就进来,我们谈谈。”危慕裳看着宛如惊弓之鸟的罗以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危慕裳眼里突然就变得可爱了起来。   “嗯,好勒!”罗以歌目不转睛的看着危慕裳转身,又消失在了走廊前,他却跟傻了般,只懂得傻傻的点着头回应着危慕裳。   马修从没见过罗以歌有这么傻气的时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会让人的智商变为零对么,马修觉得此刻的罗以歌,别说智商了,情商也已经降到负数去了。   “笑屁呀?给我到训练场跑十圈去!”罗以歌抬步要走前,眼角却瞥见马修隐忍着笑意抽搐的嘴角,他脸一黑当即冷声道,   “啊?boss!求你别这样摧残我!我用鲜花将功赎罪行么?”   一下跌入地狱的马修两眼一瞪,连忙百米冲刺的朝楼梯飞去,将之前不敢抱上楼来的一大束红玫瑰给捧了上来,额头冷汗直冒的送到罗以歌面前。   “……”罗以歌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红玫瑰,头顶就默默的飞过一群乌鸦。   客厅里一时间溢满了死寂,马修明明觉得他自己干了件特大的好事,可他在罗以歌的沉默下,微弯着腰手捧着火红热情的红玫瑰,愣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花有几朵?”就在马修快顶不住罗以歌高低不定的气压时,罗以歌看着面前一大束比他腰身还大几圈的红花,语气不明的询问着马修。   “报告boss,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罗以歌一出声,马修就更为紧张的腰身又向下弯了几度,远远看去,就好像马修在送花给罗以歌一样。   “红色太俗了!下次买蓝色的。”也不知道罗以歌是怎么想的,他审视着红到耀眼的红玫瑰,在接过花不忘提醒马修一句。   “……”   马修只觉得手上一轻,他回味了几遍罗以歌的话,想追问罗以歌要不要每天都买蓝玫瑰给危慕裳时,他一回头发现罗以歌早已离开了客厅。   卧房里,危慕裳背对着门正坐在床边吹头发,她察觉到罗以歌进来了,罗以歌不说话她便也一直到吹好头发后,这才放下吹风筒转过身。   “啊……这是什么!”危慕裳并没有起身,她屁股坐在床上上身一转,突然就被眼前快要将她淹没的红色给吓了一跳。   在危慕裳被一吓之后快速后仰的身体中,她差一点就一个跟斗栽下床去,她定下心神后定睛看去,才发现罗以歌左腿跪在床上,左手撑着床,整个人横过床面,高举的右手递向她的,正是吓得她差点眼晕的一大束红玫瑰。   “你这是干嘛?”   危慕裳看到这一大捧玫瑰直接就傻眼了,说实话,她和罗以歌谈恋爱一点也不浪漫,罗以歌更是从来都没有送过她一支花,更别说这么大一束了。   “唉……我就知道你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这花这么俗你肯定不喜欢。”   罗以歌一直都以一种特别冷静的眼神看着危慕裳,此刻危慕裳眼里的错愕一点不落的全进了他的眼睛,于是乎,罗以歌在一边感慨的同时,随手就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给潇洒的丢弃在了地上。   不是危慕裳心疼那些花,而是那么大一捧的红色实在是存在感太强,危慕裳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随着它移动,当危慕裳看到它在空中划过一跳优美的弧度后,竟然被罗以歌嫌弃的丢在地上时,她这脸当下就黑了。   那花不是罗以歌送给她的么?她都还没接过来呢,怎么一转眼罗以歌就把它丢了。   危慕裳盯着静躺在地上的红玫瑰,她眨巴了几下滴溜溜的黑眼睛,下一秒一双黑瞳就如利剑般扫射向罗以歌。   “罗!以!歌!你是不是也想把我跟那破花一样丢掉!”危慕裳本来想跟罗以歌好好谈谈的,但现在看来,他俩简直没有谈的必要。   “怎么会,你怎么能跟那破花相比!”罗以歌被危慕裳的黑脸一吓,他心下一惊,连忙往前爬了爬,抓着危慕裳手臂一脸紧张的解释道。   什么?   她还比不上被他丢掉的破花?   “姓罗的!丫给我滚!”危慕裳两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心中的怒火直往上涌,怒不可遏的抬脚就猛踹罗以歌。   “嗯……不对不对!慕儿,我说错了,是那破花没法跟你比!我又错了还不行么,你怎么会比不上那区区几片破花呢,你在我心中就是无与伦比的!谁都没法跟你相提并论!”   罗以歌胸口猛地被危慕裳一踹,身体瞬间往后倒在床上的他,仔细一想才发现他刚才一紧张竟然说错话了,连忙又连滚带爬的蹭向危慕裳,小心翼翼满脸悔恨的赔罪道歉。   危慕裳鼓着小脸气呼呼的瞪着罗以歌,她不说话,但那双漆黑不已的黑瞳已足以表达出她的怒火有多大。   “慕儿……我刚才是因为太紧张了才说错话的,你以我人格担保,那绝对不是真的!”   现在的罗以歌完全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毛头小子似得,一点也不像一个成熟稳重杀伐果断的三十二岁男人,他整个人半跪在危慕裳面前,可怜巴巴的抓着盘腿坐在床沿的危慕裳,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   一张足以睡下四五个的大床上,危慕裳拿冷眼淡淡的瞅着罗以歌,而罗以歌则想方设法的诱哄着危慕裳,企图在危慕裳回部队前争得她的谅解,不然罗以歌在将来的一年里,都不会安生的。   饶是危慕裳再怎么生气,在罗以歌死皮赖脸的撒泼打滚中,她看着仿佛越走越快的时间,最终还是不软不硬的原谅了罗以歌。   一场罗以歌隐瞒了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该如何跟危慕裳解释的,他与大哥哥之间的身份问题,因为一号一记及时的电话,恰巧在危慕裳的暴风雨来临前,巧妙的浇灭了她的怒火。   静躺在罗以歌怀里,危慕裳枕着他的肩膀,在他怀中蠕动了几下抱紧他后,沉默良久的危慕裳这才开口低声询问道:   “歌,上一次你和一号见面的时候,是不是就预谋了什么?”   危慕裳仔细想过了,她来卧底还什么贡献都没做成,一般来说组织上不可能那么快就把她召回去才对。   “嗯。慕儿,我不想抱着随时都有可能要回部队的你,我想让你安安心心的陪在我身边。”   罗以歌紧紧拥着危慕裳清瘦的身体,一边皱眉一边心想怎么养了那么久,也没把危慕裳养胖一点。   危慕裳又一次的沉默了下来,她想待在罗以歌没错,但说实在的,若真的离开部队,她会留恋的。   “这个!”既然罗以歌都替她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路,不想再纠结于此的危慕裳转换思绪,身体往上一爬就趴在罗以歌身上,伸手掏出胸口的子弹项链递到罗以歌面前。   这是一颗很普通的95式狙击步枪的子弹,它贴身跟随了危慕裳十几年,危慕裳知道它肯定有故事的,不然罗以歌不会把它串成项链,还大老远的寄给她。   在危慕裳疑惑的目光中,罗以歌抬头抚摸上还带着危慕裳体温的子弹头,有些飘飞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在刹狐特种部队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险境万分的一幕。   “这颗子弹头曾经以最近的距离接近过我的心脏,为了纪念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差点丢了命,我就把它留了下来,在养完伤出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把它寄给了你。”   罗以歌抓着危慕裳纤细白皙的手,她手中的子弹滑落下去,在她胸口位置摇晃着,罗以歌的视线从项链中抬起头直视着危慕裳,四目相对的他们,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就将她的手抓到唇边轻轻一吻。   罗以歌很感谢他当初把这颗子弹头寄给了危慕裳,如果他没有寄,如果危慕裳没有一直戴在身上,也许危慕裳就会忘了他,也不会来部队当兵,更不会让他重新遇上危慕裳了。   危慕裳眸光深沉的注视着罗以歌,她有想过这颗子弹的意义,但危慕裳猜测出的可信度最高的一个答案是,她以为这是大哥哥打出的第一枪第一枚子弹,她万万没想到这颗子弹竟然差点要了罗以歌的性命。   “你既然都把子弹寄给我了,为什么不留个地址?凭什么你一走就这么潇洒的了无音讯,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眼神里满是控诉,这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要是罗以歌当初真的一走了之,没有寄给她这一颗子弹作为牵挂的话。   也许危慕裳不会执拗的非要去当兵的,也许她可以跟罗以歌一样,潇洒的把幼年时的温暖当做一场梦。   梦醒了无痕,她也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大哥哥这么多年了。   “慕儿,我大了你整整十岁,我以为我们不可能的,我也以为我可以狠心的。可当我把这颗子弹寄出去后,我才自私的发现,也许我潜意识里一点也不想你忘记我,我想让你记住我,每天都想着我。”   罗以歌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迷茫与挣扎,不由得越加抱紧了眼前真实的小人儿,也许年少时的他就是贪心的想要拥有危慕裳,所以他才会把子弹做成了一条项链,而不是单单寄一个子弹头给危慕裳。   那时的罗以歌自信的相信着危慕裳若收到他的项链,一定会贴身佩戴着的,只要危慕裳随身戴在身上,睹物思人,罗以歌就不担心危慕裳会忘记他。   “骗子!变态!那时我才多大,连十岁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猥琐,太变态了!”   罗以歌太过肉麻的表白,顿时就让危慕裳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她娇嗔的瞪着罗以歌,嘴里就似娇似媚的咒骂着罗以歌。   危慕裳很确定幼年的自己对于大哥哥并没有爱情可言,那时的她懂个屁的爱情,罗以歌怎么可以用那种有色眼睛去看待那么小小一点的自己,简直太猥琐了。   “呵呵……我说过我只对你变态的。”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羞红的小脸,心动之际一个翻身就将危慕裳给压在了身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瞳眸痴痴的注视着危慕裳,富有磁性的嗓音暗哑却又坚定道:   “慕儿,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四年前,不管是大哥哥还是罗以歌,打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这辈子你都注定只能是我罗以歌的女人!”   罗以歌在变着相又一番表白后,他不给眼神有些湿润的危慕裳机会,头一低就强势的擒住了危慕裳的红唇,霸道却又温柔的亲吻着他此生的挚爱。   第二天,当马修知道危慕裳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他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他们火凰好不容易来了女人,还是个女主人,他们也好不容易习惯了纯男人的古堡里,时不时会冒出一抹清瘦的女性身影来,怎么一下子就又要走了呢。   “boss,该不会是你昨晚没搞定嫂子,所以嫂子才要离家出走吧?”   马修坐在驾驶座上,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罗以歌,眼里有着埋怨,眼底更有一丝不太易见的鄙视。   他昨晚都帮罗以歌出谋划策还买了那么大一束玫瑰花,他们boss平时不是很牛掰的么,怎么现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你闭嘴!”罗以歌就是不睁开双眼,他也能从马修的语气里知道他正被自己的手下**裸的鄙视着。   还有就是,罗以歌现在一看到马修他就想起那束被他丢弃的红玫瑰,而那束红玫瑰显然不受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待见。   回部队的话,危慕裳连衣服这些都用不着带了,她身上穿着体恤牛仔裤,拎着来时的一个空背包就上了车。   “先去超市再去机场。”危慕裳一上车就对前座的马修如此说道。   “……”罗以歌睁开眼睛去看危慕裳,眼神里隐隐有着几丝无奈,他就是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危慕裳去超市干什么。   都多大的人,能不那么爱吃么。   “嫂子,你不会真的要走吧?”   马修见危慕裳的装扮跟平时也什么差别,她除了一个瘪瘪的背包连个行李都没带,不像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啊。   “为什么不走?你们boss太不招人待见了!”   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将她要走的事告诉了马修,她睨着罗以歌就损了他一句,干嘛不等她走了再跟马修说。   “嫂子,你别这样啊,你要是真走了,弟兄们肯定会不习惯的。”   马修一边驱车往外走,一边看着镜中的危慕裳,他还不忘眉头的偷瞄着罗以歌,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罗以歌他是不是该表个态,挽留一下危慕裳。   “靠!我女人要走你们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开车!”   对于马修是不是瞄向危慕裳的眼神,罗以歌心里一个不爽就一把搂过危慕裳,语气非常不好的冲马修吼道。   “……”马修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他当即挺直了背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马修明面上不敢对罗以歌怎么样,但他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起来,他还不是为了罗以歌好,万一危慕裳被别的男人拐跑的话,到时他看罗以歌怎么哭。   危慕裳为了喂饱久居深山部队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她除了随身的背包外,她买了整整两个手提行旅带的零食,准备带回部队去犒劳小伙伴们。   当危慕裳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她不快不慢的刚刚好到了登机时间。   危慕裳在跟罗以歌拥抱吻别后,罗以歌摸着她小脑袋心有不舍的叮嘱道:“我等你回来。”   “嗯,你自己行事小心点,注意安全。”   危慕裳一直不认为她会是这么肉麻兮兮又矫情的人,但离别在即,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她微仰着头注视着罗以歌,还是忍不住跟个小娇妻的叮咛着罗以歌。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危慕裳回部队后,就有可能要去执行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他这心里就翻涌着不舒服的跟个什么一样。   在机场里又一次催促着登机的公式女声中,危慕裳最后张开双手紧抱了罗以歌一下,她不等罗以歌回抱她就快速的推开罗以歌转身走了。   罗以歌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锁在危慕裳的背影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而去,他强忍着要把她拥回怀中的冲动。   危慕裳拿着护照在安检的时候,她除了接受到身后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外,左侧方向她同样接受到一抹强烈的目光。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在她正身后位置,她假装不经意的微微侧头朝左侧方向看去,在人头攒动的机场中,她一下就对上了一双眸色略冷的眼眸。   危慕裳看着百米开外屹立在人群中的祁覆,她这心头突然就暖了起来。   她只告诉祁覆说今天要离开,并没有跟祁覆说是哪一班飞机,难不成祁覆在机场等了一早上么。   危慕裳的视线跟祁覆对视了好几秒,办完手续准备离开的她,右手拿着护照就定定的看着祁覆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口。   祁覆半夜睡不着就开车到了机场,他没奢望能遇上危慕裳,当他在人群中看到正在和罗以歌吻别的危慕裳后,祁覆同样没奢望危慕裳能发现人群中的他。   可当祁覆看到危慕裳直视着他,并朝他比出了一个战场上常用的信任手势时,祁覆唇一抿视线突然就有些模糊了起来。   在经过上一次的强吻事件后,祁覆曾一度怀疑危慕裳会恶心他,他没想到危慕裳还能这么毫无芥蒂的全然信任他。   罗以歌比危慕裳要早发现祁覆,当他看到危慕裳和祁覆默契的对视后,基于祁覆对危慕裳的特殊情感,罗以歌很不想承认他吃醋了。   自己的女人跟一个强吻过她的情敌这么有默契,想必换做是是谁,谁的心里都不会太好受吧。   当危慕裳头也不回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罗以歌偏头去看祁覆,祁覆也正好看向他。   两个男人隔着百米距离的隔空对视中,他们仿佛用眼神较量了好几番般,不知是否有胜负的较量中,到了最后罗以歌却是转身就走,并没有去找祁覆麻烦,更没有跟祁覆计较什么。   ……   当危慕裳踏上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土地后,她联系一号一号却告诉她,要晚上一点多才能来接她,无奈之下危慕裳便找了间酒店先住下。   凌晨一点,搭乘出租车在郊区一个荒凉地方下车的危慕裳,她在出租车司机担心的目光中,付了车费便下车赶司机走。   危慕裳环顾一圈四周人烟稀少,车流甚少,连座住宅都没有的荒凉地段,不等不说一号挺会选地方的,也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遇到色狼打劫怎么办。   一点十五分,危慕裳等待的十多分钟里,马路上她连一辆车都没有看到过,好在夜空中也由远及近的飞来了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在危慕裳的位置停下,危慕裳看着这架熟悉的直升机,她提着两大袋旅行袋就快速的钻上了直升机。   “呦呵!乐队,好歹你也是个号数人物,怎么这种接送人的差事你还没卸下来?”   危慕裳一跳上直升机,她就看到来接她的人又是乐浩石,几月没见危慕裳便打趣起他来。   “哼!要不是一号非要让我来接你,你以为我喜欢放着觉不睡来这陪你喝西北风啊。”   乐浩石回头去看机舱门边的危慕裳,几月不见,危慕裳除了头发长点外,身形什么的倒是一点也没变。   “说得也是,一看你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危慕裳嘴一撇转身去拉机舱门,在部队里生活久了,那些男人没一个懂得说好话哄人开心的。“知道就好,话说,你这两大包东西没什么不良物品吧?”   虽然乐浩石相信危慕裳的为人,也知道她定不敢违反部队纪律,但他看着危慕裳脚边的两个大旅行袋,还是得例行公式的询问一句。   “放心,这两包炸药肯定能在眨眼间就灭了我们刹狐。”   危慕裳关上机舱门后也不去管地上的两大包东西,她一转身就在机舱的长座椅上坐下,准备一路躺回刹狐特种部队去。   “坐那儿呢?你这么久没飞肯定生疏了,过来,你来开直升机!”   乐浩石见危慕裳坐下后就想躺下去的身影,他连忙低喝着把危慕裳给拽了起来,并且开始卸着头上的耳机准备让出驾驶座。   “……”危慕裳瞪着乐浩石没说话,生疏个毛线啊生疏,这看家本领有那么容易忘记么。   当危慕裳驾驶着直升机缓缓上升,往某座深山老林飞去的时候,她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到乐浩石右手拿着一包零食正有滋有味的啃着时。   危慕裳视线下垂发现她的旅行袋正大大的敞开着嘴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乐浩石打的什么主意。   “乐队,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你这么爱吃零食,你觉得她会不会甩了你?”   危慕裳甚是鄙视的瞥了乐浩石一眼,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爱吃零食的男人,狗屁的技术生疏,敢情乐浩石就是嘴馋了打她零食的主意。   “什么?靠!老子还没交女朋友呢,你再咒我试试!”   乐浩石一听到女朋友、被甩的字眼,他咽喉一堵差点就没被咽死,两眼瞪着危慕裳的后脑勺就气鼓鼓的怒吼道。   “也对,有也被你吓跑了。”在乐浩石怒不可遏的瞪视中,危慕裳识趣的不再跟他抬杠,只是喃喃自语着却又以乐浩石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危慕裳!”乐浩石两眼放射出无数把利剑,系数射向了危慕裳的后脑袋,要不是看在危慕裳刚回来的面子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黑夜里的基地静悄悄的,除了值班战士外,估计基地里就只剩一号还没睡觉了。   一号办公室,在凌晨三点三十八分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号威严的坐在办公桌前,危慕裳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面前,至于提着两大包东西跟进办公室的乐浩石,他则一派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十分自觉的翻啃着危慕裳带回来的零食。   “慕裳,你买了这么多零食,应该不便宜吧?”   乐浩石嘴大,他吃剩的垃圾三两下就快将桌下的垃圾桶装满了,大半夜的他在拿起一根鸡腿狂啃的时候,一边点头觉得好吃的同时不忘追问危慕裳一句。   “一号给的公款,你放心吃!”危慕裳回头睨了眼吃得见牙不见眼的乐浩石,非常爽快的回答道。   “公款?既然是公款,那我也有份!这零食我能要走一袋么?”   乐浩石一听到公款两个字,差点被呛着的乐浩石指着未开封的另一个旅行袋,理直气壮看着危慕裳道。   “不能!你那份已经吃进你肚子里了!”危慕裳想都没想就毫无商量余地的否决了乐浩石,吃就吃,还想打包带走,没门。   “你们不知道现在公款二字有多敏感么?你们就不能说得含蓄点?”   一号看着自己的得意兵马竟然为了一点零食争抢起来,他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这是他的兵。   再者,一号看着危慕裳和乐浩石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他不由得的反思着是不是山高皇帝远,他这个山大王平时太纵容他们了。   不然有哪个部队的兵敢在上司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无视顶头上司。   “对了,既然你回来了,得把未用完的公款全部上缴。”   在危慕裳和乐浩石眸一敛,立即收敛起来的态度中,一号便看着危慕裳语调温和道。   “诺……一号,现金、信用卡、护照、资料什么的全都在这里。”   危慕裳把随身背着的,看起来瘪瘪的背包往一号办公桌上一放,将这些物归原主的同时,她这才觉得火凰卧底这个任务,彻底的与她无关了。   之前去意大利的时候,不知道一号是不是怕她一个女孩子受苦,给她的金钱可真不少。   但危慕裳除了当初一狠心租了一整年的小公寓外,她并没有消费多少钱,特别是在遇到罗以歌后,她吃的用的基本都算在罗以歌头上了。   “对了一号,我这次的任务你也看到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军旅生涯的一个大败笔!上头是怎么说的,会不会处罚我什么的?”   火凰的情况一号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但中央军委的那些人不知情,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危慕裳这个女特种兵的本事也没多过人,去卧底了几个月连一条有用可靠的信息都没传回来。   “处罚倒没有,不过你卧底前我帮你递交了一份军功奉献报告,你还记得你之前是什么军衔么?”   一号看着一身普通装扮的危慕裳,说实话,在部队里看到不穿军装的人,有轻微强迫症的一号都恨不得扒了危慕裳的衣服,替她换上军装。   “一号,你该不会告诉我,我升职了吧?我之前少尉,难不成这次给我升到中尉了?”   危慕裳知道一号铁定看不惯她这身平民老百姓的服装,但乐浩石去接她的时候也没带军装给她,她肯定不能光裸着回来不是。   特意忽略一号盯着她衣服的仇恨目光,危慕裳继而讶异的看着一号,脸上写着一丝丝的期待。   在部队,军衔便象征着能力,军衔越高,个人的本事自然也就越大,要是能升衔危慕裳自然会高兴。“中尉?我靠!一号,这不是真的吧?我混了这么多年才混到一个少校,她当上特种兵才几年?这升衔速度让我怎么混下去?”   边吃边听的乐浩石猛地一吐嘴里的鸡骨头,两眼异常震惊的瞪着一号,嘴里更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他从没听一号说过危慕裳升军衔的事,中尉和少校之间就差了一个上尉而已,凭什么他摸爬打滚的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快就让危慕裳给追赶上了。   说实话,刹狐的特种兵里有一大堆少尉,就连刚当上特种兵的新特种兵,绝大多数都能在一年之内就升到少尉。   但特种兵的军衔上到尉级以后,上头卡军衔这事便卡得非常严格。   否则以特种兵执行危险任务时时不时受个重伤什么的,按照一般制度他们刹狐铁定有一大堆校级人物。   像一号这种,肯定早就升到五星上将升到再也不能升了,那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上校军衔没升过。   所以在刹狐特种部队里,甭管新兵老兵,一年之后军衔差不多都一个样。   现在的刹狐校级军衔的人一共有三个,分别是一号的上校,二号曲封的中校,还有乐浩石的少校。   至于上尉和中尉的超能力人才,据乐浩石所知,在刹狐近两千人的队伍,中尉和上尉加起来肯定不超过二十个。   要是那个特种兵能力超凡越界上升到校级军衔,乐浩石觉得这刹狐估计也要换天了,不知道刹狐有一天会不会出现四个号。   其实乐浩石一直觉得这种军衔制度有些变态,战士们想要升到少尉简直就跟一年级考试一般,只要不闭眼都能升上去。   少尉之后想要再升,就跟百年一遇的洪灾一样,等着!   “我有说中尉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是。”   一号有些恶趣味的看着危慕裳有些期待,和乐浩石已经炸毛的神情,他慢悠悠的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不是?我靠!一号,该不会给我降级了吧?”   危慕裳这小脸一黑,她盯着一号手中的文件就恨不得烧它个灰飞烟灭,她就知道中央军委的那些老家伙没那么好对付,竟然敢给她降级,再降下去她还怎么混!   ……   ------题外话------   明天开始正文最后一卷内容,终结卷。   终卷:001 勾搭高层   “降级了?应该不至于吧?”   本就炸毛的乐浩石被一惊一乍的危慕裳一吓,他也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一号。   但是不应该降级才对,危慕裳虽说没完成任务,不还有祁覆在顶着么,而且危慕裳也没犯什么大过错,降级的话不太合理。   就在危慕裳和乐浩石紧盯着一号的目光中,一号却还刻意买了个关子,直接把文件递给危慕裳道:   “你自己看。”   乐浩石瞒着鄙视的斜着一号,张嘴就恶狠狠的猛咬了一口大鸡腿,一号竟然还吊他胃口,太阴了这人。   在一号面带笑容的笑颜中,明明他的微笑挺温和的,但危慕裳看着他莫名就起了满手臂的鸡皮疙瘩。   几年了,危慕裳要是还不知道一号就是一个笑面虎的话,那她在刹狐这几年也白呆了。   有些忐忑的接过一号递过来的文件,危慕裳的视线一直黏在一号脸上,仿佛想从他脸上探出点信号,奈何一号的脸愣是连一丝丝的变化都没有。   降级就降级,没什么大不了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危慕裳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口气,当即就麻利翻开了文件。   不就是一个头衔么,没什么好在意的,降级了她再去赚回来就是了。   咦……   危慕裳停留在文件上的视线一目十行的快速扫视着,当她在看到文件中一个异常显眼的上尉时,她眉头一挑心里就忍不住惊疑了一声。   “上尉?连升两级?”   危慕裳不太确定的又反复将文件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她便怀疑的抬起头疑问着一号。   “咳咳……什么?上尉!你开什么玩笑!”   乐浩石这回是真的被鸡腿给噎着了,他憋红了一张脸咳嗽着,稍微缓解点后两只眼睛便瞪得跟个铜铃一样,见鬼似得死瞪着危慕裳。   军衔并不是你想升就能那么容易升,更何况是连升两级,这在整个军队都是极其少见。   乐浩石知道危慕裳的军事能力特别突出,甚至比那些体格强壮的特种男兵还要强悍。   但乐浩石不信危慕裳能有这么的好运,她才当兵第四个年头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升到上尉去。   想他当兵也十多年了,现在也就一个少校而已。   如果危慕裳是上尉,他们两人之间仅仅差了一个军衔级别而已,可乐浩石在部队的时间可比危慕裳长了三倍之多。   “文件上写的,我也不知道。”   危慕裳有些无辜的转回头看着手上抓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满嘴油光的乐浩石,她也很惊讶好么。   “这没什么,k1除了淳于蝴蝶外,其他人的军衔都已经升到中尉了,你是k1的组长,比他们高一个级别也正常。”   一号眸光深处有些可惜的看着危慕裳,危慕裳不论是军事能力亦或者是为人处事上,都具备一个上位者杀伐果决的领导风范。   如果危慕裳是个男孩子的话,一号相信危慕裳一定可以将刹狐的强悍军事推高到一个新的巅峰,但是……哎,这不还有一个但是么。   “一号,他们都升衔了,为什么我没升?这太不公平了!”   乐浩石眼看着后辈们一个接一个的赶上自己,眼看着就要超越自己了,他顿时连吃鸡腿的心情都没有了,怎么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变态,还让不让人活了,就不能留条活路给他么。   “你还有什么好升的?我都快十年没升军衔了!你怎么不说?”   一号刀锋的厉眼猛地射向乐浩石,再升上去他们的军衔就要赶上中央军委的那些老家伙了,别人能给他们升才怪。   “不公平!这制度太tm的不公平了!”   也不知道乐浩石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赌气般的瞪了一号,突然就将鸡腿递到嘴边一咬,然后两只手就伸到旅行袋里猛抓零食,随后乐浩石抱着满怀的零食,就招呼也不打的转身出了办公室。   “……”   “……”   危慕裳和一号看到这样小孩子气的乐浩石,脸上写满无奈与鄙视的他们,估计他们心里都特别想说,他们不认识这人。   “行了,你也回去吧,明天我给你授衔。”一号见乐浩石走了,他留着危慕裳也没什么事,便也挥手让她出去。   “是!”有段时间没敬礼了,危慕裳咋一下抬起手举到眉边还有点不习惯。   “一号,这零食也给你留点吧。”   危慕裳在收拾沙发旁两大袋零食时,她不忘从已经被乐浩石搜刮掉大半袋的开封旅行袋中,捧了好几把零食放在桌上,她这才提着袋子离去。   “我不吃零食。”   一号没有跟乐浩石一样的爱好,甜的食物他向来不沾,但危慕裳显然没听他的话,依然放了一堆零食在桌面。   危慕裳提着两个大袋子往宿舍楼的方向而去,仅仅离开了这个地方几个月而已,双脚再次踩在这片土地上,危慕裳产生一种记忆深远的错觉。   明明她上一次离开是在不久之前,但危慕裳看着四周空寂无人的一草一木,却有种离开很久很久的感觉。   快走到宿舍楼前时,危慕裳抬头仰望着这栋六层楼高的建筑物,此时每一楼的走廊都空荡荡的,战士们都在睡梦中,一如她当初离开的那晚,寂静,沉默。   宿舍楼从左往右数,左侧第一间是101,101是k1小组男兵的宿舍,当危慕裳走到101门前时,她的脚步突然一顿。   眸光平静的目视前方的危慕裳,缓缓侧头去看左侧的宿舍方向,隔着楼前一格格的围栏,危慕裳赫然看到101突然打开的宿舍门前,西野桐正眸光温润的站在那里。   短短七八米的空间距离,中间还隔着铁栏的视线阻隔,危慕裳和西野桐两人沉默的看着对方,在某一个时刻两人突然就在对视中默契的笑了起来。   西野桐走出宿舍,和还没来得及进入宿舍楼的危慕裳面对面的站着,两人周身围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你知我知的微妙氛围,不暧昧不尴尬。   自从看到西野桐后,危慕裳的嘴角便一直挂着一抹好看迷人的微笑,她的视线从西野桐那张温润脸庞移到远处的树林中,眉头微挑的瞄着西野桐一偏头。   看到危慕裳偏头的举动,西野桐脸上的微笑越加的深了,他双眸不移分毫的看着危慕裳点了点头。   一号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到宿舍楼前有两抹睡不着觉的身影。   当一号看清楚宿舍楼前的是危慕裳和西野桐,而西野桐正动作温柔的接过危慕裳手中的袋子,两人正并肩往操场方向走去时,一号这眉头便不由得微皱起来。   “大半夜的那俩小崽子搞什么?不会是有什么地下恋情吧?”   一号看着越渐远去的越看越般配的两抹背影,他这心里就不由得泛起各种不靠谱的念头。   距离操场十几米的树林里,危慕裳和西野桐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他们的手中一人一罐拿着的,貌似是易拉罐啤酒。   “我就知道这酒带回来肯定有人跟我喝。”   夜空中的银华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缝隙照射下来,危慕裳侧头看着身旁穿着军绿色短袖,貌似身材线条更完美了的西野桐,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貌似忘了部队是禁酒的。”   西野桐回视着在银白月光下,面色红润足以用面若桃花来形容的危慕裳,他先是喝了一口酒后,这才调皮的眨着眼提醒道。   “禁酒你还喝?”危慕裳不以为意的挑着眉,手一伸作势要把西野桐手中的啤酒给抢回来。   “别动!”西野桐看着危慕裳伸过来抢啤酒的左手,他拿着啤酒左手一躲,右手就快速的抓住了危慕裳的手腕,并且嗓音严肃的低喝了一声。   “你……靠!你把哪门子的脉?”   在西野桐的低喝声中,危慕裳反射性的就不敢乱动了,直到她看到西野桐抓着她手腕的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改为一本正经的替她把脉时,危慕裳瞬间便明白了西野桐在想什么,她小脸一红立马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这不是怕你一尸两命的回来么。”西野桐看着自己突然空落的右手,他温润眼眸轻飘飘的瞟了危慕裳一眼,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模样。   “丫的!你别瞧不起人,我是那么蠢的人么?”危慕裳严重觉得她被鄙视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西野桐还有这种损人功力。   夜风轻柔的吹拂而来,它吹拂起危慕裳耳边的发丝,调皮的让发丝在空中玩耍了一秒后,便带动着发丝羞涩的轻吻上危慕裳白皙光滑的脸颊。   似乎是夜风迷蒙了西野桐的眼睛,他那双温润眼眸突然暗沉的一眯,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握着易拉罐的手指紧了一紧。   “你经常都那么蠢好么。”   西野桐的视线从危慕裳唇红齿白的脸蛋中缓缓移开,他貌似真的瞧不起危慕裳般丢了个白眼给她,眼睛盯着远处的灰暗树丛客观评价道。   “……我敢肯定你这绝对是羡慕嫉妒恨!”危慕裳两眼大大一睁,同样以非常鄙视的眼神回视着西野桐,西野桐这绝对是嫉妒心理在作祟。   沉默一时之间又弥漫在了危慕裳和西野桐身边,两人都各自喝着闷酒,直到一瓶啤酒很快见底后,危慕裳又伸手掏向满满一大袋零食的旅行包底部。   好在乐浩石并没有拉开这个旅行包,不然被他发现危慕裳带酒回来的话,估计这酒就被没收了。   “你是不是也在计划着要离开部队的事情?”危慕裳掏出两罐啤酒,左手递向西野桐的同时,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突然就淡声询问道。   “……嗯。”西野桐沉默了一瞬,他侧头静静的看着危慕裳,轻轻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危慕裳兹拉一声拉开了易拉环,她先是仰头猛罐了一口,随后双手捧着啤酒罐轻声询问道。   “本来打算就这几个月走的,但现在你回来了,等你走了我再离开。”   西野桐并没有隐瞒危慕裳的打算,他第一次跟别人说出了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在危慕裳缓缓转过来的疑问眸光中,西野桐跟她对视了几秒便垂下眼帘,背靠着树干视线凝聚在地上的小草上,嗓音异常清淡的说道:   “他一个人应该挺忙的,我早点出去可以早点帮他分担。但在他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你一个人在部队他肯定不放心。”   西野桐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在霎那间莫名击中危慕裳的内心深处。这个,就是西野桐推迟退伍的原因么。   西野桐并没有说那个‘他’是谁,危慕裳也没有问,但在他们各自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西野桐的侧脸很柔和,在西野桐那张温润脸庞的衬托下,即使是如此显现男人气概的平头发型,也被西野桐驾驭的内敛低调起来。   “对于你的事情,他始终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从第一眼看到西野桐的时候,危慕裳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是个始终温润着眼眸,看似谁都容易接近,却也谁都无法真正走进他内心的男人。   都说男人喜欢神秘的女人,神秘的男人女人也会为之疯狂。   一如淳于蝴蝶虽然移情别恋爱上了余北,但西野桐在她心中的男神地位依旧无可撼动。   听到危慕裳的话语,西野桐突然眼一眨有些怔愣的看向她,他怔怔的看了几秒发梢随清风浮动的危慕裳,西野桐眸一转便嘴角带笑的欣慰道:   “也许他觉得我的事由我自己亲口说比较好。”   危慕裳和他的关系那么亲密,西野桐以为只要危慕裳想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她的,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曾经我以为你是黑蟒蛇的人。”   危慕裳不想为难自己去探究西野桐的真实身份,她有些自嘲的看着西野桐嬉笑着说道,曾经在某一刻的时候,她真的怀疑过西野桐和尤金丶金斯利的关系。   “呵呵……这很正常,不单只是你,其实k1其他人也这样怀疑过我,让我感动的是,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我。”   听到危慕裳的话,西野桐非但没有心里不舒服,反而是眉开眼笑的低声笑了起来。   这正是k1在西野桐心里越渐重要的原因,虽然k1怀疑他是敌营的人,但他们一个个却更是重情谊的人,即使怀疑他,却还是相信他。   有时西野桐会想,如果他真的是黑蟒蛇的人,k1这几个傻货也许就毁在他手里了。   当兵并不是西野桐自己的选择,但现在他却很庆幸他走上了军旅这条路,那种可以拿生死交换的战友情谊,不是他在外面拿命就可以换得来的。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得瑟你的人格魅力折服了这么多人。”西野桐的笑声感染了危慕裳,她笑看着西野桐不忘调侃他几句。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即使被危慕裳挤兑,西野桐也一点都不谦虚,他只笑得眉眼弯弯的轻点着头道。   危慕裳和西野桐两人深夜坐在树林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而天外飞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方却也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有一种朋友,即使平时联系甚少,可一见面的时候双方仅需通过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他或她,还是以前那个深刻到骨子里的挚友。   危慕裳一共买了十瓶啤酒,她本来打算和顾林及淳于蝴蝶喝的,可西野桐半路一个拦截下,十瓶酒便全败在了西野桐的手中。   危慕裳推开601宿舍的门,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打扰顾林和淳于蝴蝶,但身为特种兵的耳朵岂会那么失聪。   危慕裳放轻又放轻了手脚,她进入宿舍的时候确实没被人发现。   “啊……”   睡梦中的顾林自从危慕裳走后,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好。   处于浅眠中的顾林,当她察觉到周围环境有点不对劲,隐约还闻到一股酒精味的她在猛地睁开双眼时,她就被面前放大了数倍的人脸给吓得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   在对面上床中的淳于蝴蝶,因为顾林在寂静深夜中的惊呼声,而咻得一下挺身而起,在灰暗的宿舍里快速的转动着脑袋,寻找着不安定的因素。   “啧啧……就这点胆识和定力,我不在,你们的军事素质果然降低了不少。”   危慕裳一脸淡定的从顾林面前直起腰,顾林瞪得跟个铜铃大的双眼,和淳于蝴蝶的惊呼声,都让她摇着脑袋微微皱起了眉头。   “慕子!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顾林眨巴了一下眼睛,一直到她真切的听到危慕裳的声音时,她才咻得一下跳下床,抓着危慕裳的手臂就将她的身体左转右摆,似乎要确定这真的是危慕裳本尊。   “慕子?我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淳于蝴蝶两手抓在床沿,身体往外倾了又倾,努力的确定着她没看花眼,那个黑暗中的熟悉身影真的是危慕裳无疑。   “任务结束,刚刚回来的。”被顾林抓着左转右转的危慕裳,双手一抬啪的一下捧着顾林的脸,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回答道。   “……呜呜,我想死你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   顾林傻傻的盯着危慕裳好几秒,突然就小嘴一瘪紧紧的抱着危慕裳,委屈的述说着她这段时间来的寂寞孤独冷。   “蝴蝶看着呢,你羞不羞?”危慕裳有些好笑的回抱着夸张不已的顾林,偏头看向对床上伸长了鼻子在东嗅西嗅的淳于蝴蝶。   “慕子,你是不是带酒回来了?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淳于蝴蝶一边看着地上新冒出来的两个旅行包,一边利落的掀被下床。   在顾林还只顾着委屈时,淳于蝴蝶的目标很明显,大半夜的她突然就饿了也渴了。   许是基地里的值班战士知道601,消失一段时间的某女兵回来,当他们看到在几栋宿舍楼里,唯一亮着光线的601宿舍时,并没有上楼去打扰他们。   “为什么没有酒?我明明闻到你身上有酒味!”   淳于蝴蝶在将危慕裳带回来的两个大包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酒的影子后,她蹭到危慕裳面前抓着危慕裳便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我刚才喝完了。”危慕裳的脸色僵硬了一秒,她就知道人不能吃独食,否则容易拉仇恨。   “喝完了?你跟谁喝的?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一听到‘喝完了’三个字,淳于蝴蝶这脸当即就扒拉了下来,一双美眸幽怨的控诉着危慕裳。   顾林也不是很满意的看着危慕裳,喝完就算了,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被她们发现,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跟野哥喝的吧?”   在危慕裳左左右右的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仿佛在思索着该如何打发她们时,顾林上下瞅她一眼就冷静道。 “野哥?慕子你不是这么潇洒吧,我都没跟野哥单独在一起过,你一回来就跟他幽会还喝酒,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淳于蝴蝶一听到危慕裳是跟她男神喝得酒,她这脸一垮,看着危慕裳的神情就更加的委屈了。   “你这么幽怨的想跟野喝酒,你考虑过小北的感受么?”   危慕裳顿时就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她瞟着淳于蝴蝶同样嘴上不饶人的反驳回去。   “这么说你这酒真的是跟野哥喝的,哎,我猜就是他。”   顾林嘴一撇,从地上的大包里抓了几包零食放桌上,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准备开吃了。   “见色忘友的家伙不跟你玩耍了,你们竟然还吃了大半袋的零食,太可恶了!”   淳于蝴蝶见顾林开吃,她也不去纠结酒不酒的问题了,将其中一袋所剩不多的零食全倒在桌上,她便坐在了顾林对面。   “野他光喝酒没吃东西,吃了大半袋零食的是乐队。”   危慕裳有些无奈的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让她说什么好呢,跟西野桐喝酒没在她的意料之中好么。   “反正都一样,酒没喝到一切都白搭。”   顾林不算个隐君子,但当兵前她经常都是啤酒当白开水喝的,好几年都没怎么喝个痛快了,这会儿危慕裳还敢来诱惑她,顾林也不打算心疼危慕裳了。   “现在可是凌晨四点半,你们确定你们要这么暴饮暴食?”   危慕裳见顾林和淳于蝴蝶一头栽倒在零食堆中的脑袋,她犹豫一瞬还是提醒了一句。   “现在不吃天一亮就被抢光了。”   淳于蝴蝶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隔壁宿舍,602可足足有六个女兵,再分下去她就只能吃袋子。   “也对,那你们慢慢吃,我去冲个凉。”   危慕裳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去柜子翻了身作训服出来,冲个凉回来再跟她们聊个几句,这起床铃也该响了。   危慕裳的身影一走出宿舍门,埋首在食物堆中的淳于蝴蝶,当即抬起脑袋往顾林方向倾了倾身,声音轻缓的低语道:   “林子,你有没有发现这次慕子回来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头发长了点么,放心,天一亮她肯定会被拎去剪头发的。”   顾林抬眸看了淳于蝴蝶一眼,觉得鬼鬼祟祟的淳于蝴蝶太大惊小怪了一点。   “不是这个!难道你就没发现慕子的脸色和神情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觉得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一眼看去还挺勾人的。”   之前还没开灯的时候,危慕裳微抬头看向她时,淳于蝴蝶就觉得危慕裳让她眼前一亮,就像黑夜妖姬一样妩媚的勾人。   “不是都说女人需要男人的滋润么,她的春天来了呗。”顾林抬眸又白了淳于蝴蝶一眼,再一次觉得淳于蝴蝶太大惊小怪了。   顾林怎么算也是危慕裳最亲密的同性,危慕裳的这点变化她怎么可能没察觉到。   而且,身在外面的罗以歌没了身份军职的束缚,顾林就是相信妖魔鬼怪,也不信罗以歌会放过危慕裳不吃干抹净。   “你的意思是,她这段时间都跟罗队在一起,而且……”   淳于蝴蝶美眸一睁,脑袋更往对面的顾林伸了伸,挑眉眨眼暧昧的看着顾林低声追问着。   淳于蝴蝶就算偶尔反应慢半拍,但她的智商摆在那儿,关键时刻倒也不至于太过迟钝,特别是八卦时刻。   “上次的任务你又不是没参与,罗队很明显跟火凰有瓜葛,慕子的卧底任务好死不死就是火凰,罗队对慕子的野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动点脑子好不好。”   顾林想起上一次任务时看到的罗以歌身影,也就是那次之后,他们刹狐再也没接到过关于火凰的任务了。   “不对劲!蝴蝶,你有没有听到过小道消息,据说火凰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自从任务撤下来后,顾林便没怎么关注过火凰的事情,危慕裳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顾林前后仔细一想顿时觉得大有问题。   以罗以歌的性格,他好不容易才把危慕裳弄到他身边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走危慕裳。   “这个好像有所耳闻。不过你也说了罗队跟火凰有瓜葛,罗队一看就不是居人篱下的那种人,我觉得他在火凰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而罗队又是从部队出去的,他为了不跟部队发生冲突把火凰从国内撤走的话,合情合理不是么?”   淳于蝴蝶难得这么明事理,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她一边吃一边噼里啪啦的说着,把顾林说得直点头。   “说是这样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事再加上慕子的话,你不觉得有点问题么?”   一如当初危慕裳突然就走一样,危慕裳现在突然又回来了,顾林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问题?我们罗队想见情人了就想方设法把慕子给弄了出去,然后玩腻了就甩……哎呀!这不是罗队的风格呀!好像真有点问题,慕子怎么就回来了呢?”   淳于蝴蝶一副我明白怎么一回事的说着,但她说着说着突然就说不下去,依她对罗以歌的了解,罗以歌对待感情绝不是玩玩的那种态度,她也想不通危慕裳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所以说有问题!野哥最近一段时间也神神秘秘的,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一样。”   在淳于蝴蝶同样疑惑的神情中,顾林板上钉钉的轻轻一拍桌面,将问题所在定焦在了危慕裳身上,但与此同时她的心思又转到了西野桐身上。   “林子,你别露出这幅阴森森的表情成么?怪吓人的!” 顾林一说有事要发生,淳于蝴蝶这心里便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再看到顾林眯着眼抿着嘴、眸光犀利猛点头的模样,淳于蝴蝶这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顾林犀利的刀锋眼眸咻地射向淳于蝴蝶,直把淳于蝴蝶看得呼吸一窒,僵硬着脖子不敢乱动时,顾林却是神情一转复又埋首在食物中:   “吃!”   “……”淳于蝴蝶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林,这什么人啊,阴阳怪气的。   早上五点,天刚微微亮,基地上空的起床铃便适时的响了起来。   601宿舍的灯自半夜打开后便没在关上,铃声一响,恰巧正装完毕的危慕裳三人便伴着铃声走出了宿舍,其中危慕裳的手中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基地里每一间宿舍的门上都有一把钥匙挂着,途径602宿舍的时候,危慕裳身一转手一转门上的钥匙,脚也就跟着踢开了602的宿舍门。   “姐妹们早上好。”   危慕裳在不大不小的‘砰’一声踢开门后,她右手的黑色袋子也跟着一起飞进了602宿舍,她话落的同时黑袋子也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桌面上。   602宿舍里刚从床上挺身而起,正手脚麻利换着作训服的六名女兵,她们在听到声响时皆动作一顿,咻地一下抬起头看向门口。   然而时朵朵六人只看到门口有三抹身影,及那道从门口飞进来的黑色物体,还不等她们仔细看清楚,危慕裳三人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三个人,刚才那个声音是危慕裳的?”   睡在上铺的管佳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眨了眨眼,此时她正站在床上脱着短裤,有些怀疑的扭头看向对床的时朵朵。   同样站在上铺停止换衣动作的时朵朵也有些蒙了,刚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好像也看到了危慕裳。   “好像真的是危慕裳!不然怎么会三个人?”管佳下铺站在床边的滑美抬头去看管佳,她虽然也惊讶,却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西野桐和余北快速奔向操场时,余北看到操场上唯一的三抹熟悉身影,他惊的直接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咦……怎么三个人?”   西野桐并没有跟着余北一起停下,他也没有回答余北的问题,抛下他就直奔队伍而去。   余北瞪着百来米外的危慕裳自言自语的惊了一瞬,他见身后汹涌而来的战士纷纷超越了他,他便也拔脚就再次开跑起来。   按照平常的起床速度,基地两千名战士里,k1几人从来都是前几名跑到操场整队好的。   余北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固定位置只有五个人的身影,自从祁覆走后他们k1就只剩四个人,现在一觉醒来突然又多出了一道身影,余北自然是惊讶了一瞬。   “裳,你昨晚回来的?”   余北就站在危慕裳的右边,在宿舍楼里蜂拥而出的战士中,余北挺直了背脊侧头看着身旁的危慕裳询问道。   “嗯,昨晚。”   危慕裳偏头看着余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其实危慕裳一直觉得有点奇怪,像顾林和淳于蝴蝶都唤她慕子,偏偏k1三个男兵喜欢唤她裳,这有什么差别么。   “回来就好。”现在站在危慕裳身旁的余北显得很平静,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惊讶的都急刹车了。   部队的生活再一次的回归到危慕裳的生命中,好在危慕裳在意大利的这几个月里,都有跟火凰的弟兄一起训练,不然松懈了几个月乍然跳到高强度训练中,她这小身板肯定吃不消。   危慕裳回到部队后的第一天,除了战士们偶尔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外,还是跟以往一样平静无波。   三天后的早晨,危慕裳在用完早饭后依旧回到操场准备下一轮的训练科目,太阳徐徐上升,将自身的热情系数挥洒在大地上。   危慕裳满头大汗的又完成一轮四百米障碍训练,此时大约上午十点钟。   危慕裳不经意的一个抬头间,就发现天外飞来了一架直升机,看这飞行高度,应该是要降落在他们基地的。   游走在训练场中的乐浩石,此时刚好走到障碍训练的终点位置,他见一旁的危慕裳抬头又低头微喘的模样,便也抬头看了眼高空。   “哎,这领导一来,准没啥好事!”乐浩石看着越飞越低视线中机体越来越大的直升机,他就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领导?乐队,你的意思是这来的是中央的人?”   危慕裳原本以为这是执行完任务回归部队的直升机,为此她看到直升机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乐队的叹息显然让她侧眸了。   好吧,危慕裳承认自从她去意大利游荡了几个月后,她对中央军委的一举一动就特别留意了起来,他们的任何命令万一波及到火凰的话可不太好。   危慕裳她人才从意大利回来没几天,以往一年露不到一次面的领导这会儿大驾光临,危慕裳不可能不留心起来。   “我猜的。”乐浩石瞟了危慕裳一眼,他在自言自语而已,隔着好几米呢,这小妞的耳朵怎么那么灵。   “不过看样子我猜对了。”   乐浩石在训练场中搜寻的眼神,远远的在看到一号跑向前操场去的身影时,他眉头一挑便又客观道。   危慕裳见乐浩石仰着下巴,神机妙算般在她面前显摆着,为了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危慕裳便屁颠屁颠的蹭到乐浩石面前,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狗腿道:   “乐队,瞧你印堂发亮满面春光的,定是春天快来了!趁着你现在具备宛如神婆的超能力,您老就给算算,咱领导大驾光临是干啥来了?”   虽然危慕裳的神婆二字乐浩石听着特别不舒服,但看在危慕裳说他春天快来了的份上,乐浩石便不打算跟她一个小妞计较了。   于是乎,在各战士训练的满头大汗的操场中,只见双手环胸的乐浩石突然就伸出了右手,在危慕裳面前当真跟神算子一般,装模作样的点数着自己的手指头。   危慕裳也就为了配合乐浩石才狗腿了那么一回,当她看到乐浩石的手指头在她面前恬不知耻的点点又数数时,危慕裳这头顶就默默的飞过一大群乌鸦。   好样子,危慕裳终于知道为什么淳于蝴蝶能跟乐浩石这么玩得来了,敢情这么多年了,乐浩石一直隐藏着他如此二货的本质。   “本大爷算出来了!领导这次大驾光临,在我大基地蓬荜生辉的同时,他是来找……”   一直闭着眼在神机妙算的余北,他在心里默默的数了十秒后,咻得一下就睁开双眼一本正经的看着危慕裳。   可乐浩石算出的天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走至危慕裳身后的西野桐给打断了。   “走,别理这个疯子。”西野桐在靠近危慕裳后,他长臂一伸就拦着危慕裳的肩膀,将危慕裳拖离乐浩石的视线范围。   危慕裳知道身后有人靠近,但她直到肩膀一重被迫跟着西野桐的步伐走动时,她才发现来人是西野桐。   “什么?tm你小子说谁是疯子呢!你给我回来!”   乐浩石瞪着西野桐的背影,手一伸就指着西野桐怒吼道,这天天日复一日的训练多枯燥苦闷,他早点乐子怎么了,疯子怎么了。   危慕裳扭回头,越过西野桐的臂膀去看乐浩石,乐浩石果然炸毛了。   “你来得可真及时。”危慕裳貌似非常嫌弃炸毛的乐浩石,她收回视线时看到西野桐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她并没有抬手去拨开它。   “顺手牵羊而已。”   西野桐收回拦在危慕裳肩上的右手,他找危慕裳不是要说这件事的,他润眸微眯看着几百米高空的直升机接着跟危慕裳道:   “看到刚才那架正在降落的直升机没?”   “嗯。”危慕裳顺着西野桐的视线看去点了点头,但其实危慕裳满头黑线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敢情西野桐把她当羊了。   羊,西野桐用那种温顺的动物形容危慕裳,让她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天大的耻辱。   “乐队说来得是中央的人。”危慕裳眼一眨猛地侧头盯着西野桐,难道西野桐知道那架直升机里的情况。   “嗯,除了军委的人,应该还有其他人,而且你认识,也许是来找你的也不一定。”   西野桐对上危慕裳的黑瞳,他那双温润眼眸此刻幽暗幽暗的,溢满了某种深意。   “谁?”西野桐这种神秘莫测的神情让危慕裳有种不好的预感,跟她熟悉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谁有那个本事勾搭上军委高层。   终卷:002 随机应变   “说不准,我们去看看先。”   其实西野桐并不确定那个人是否真的来了,他不想让危慕裳想太多了,便带着危慕裳往前面一个操场走去。   顾林快速的穿梭在障碍训练中,训练中的她远远的就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勾肩搭背的在一起。   好不容易结束一轮的训练,顾林扭头寻找着危慕裳的身影,恰巧被她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起消失在宿舍转角的身影。   此时的直升机已经快要降落在前操场了,顾林看着那架消失在楼顶的直升机,她眸光一转,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就快速的追赶危慕裳而去。   两栋宿舍楼之间的过道中,在前后操场都有挥洒汗水着训练得热火朝天的战士中,偷溜出来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却鬼鬼祟祟的,站在墙角时不时朝前操场探头探脑。   “降落了。”   西野桐侧耳听着直升机的嗡鸣声,他在听到渐渐弱下去的声音时,探出头一看果然看到直升机已平稳的降落在了操场一角。   跟西野桐一起贴墙站着的危慕裳,立马弯腰越过西野桐往前看去。   一号站在直升机下恭候着,直升机的机舱门刚刚打开,机舱内有一名军官正放着伸缩梯。   危慕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直升机上,西野桐低头看着紧贴着他伏在他胸前的危慕裳,他这眼神就闪了一闪。   危慕裳的左手抓在西野桐的右腰上,弯着腰的她小脑袋从西野桐的左胸廓探了出去,远远看去,就好像西野桐整个人都被危慕裳环抱着一样。   当顾林追赶到过道的另一端时,她看到的就是如此暧昧的一幕。   西野桐察觉到动静咻得一下抬起头,恰巧撞上了顾林张着嘴微瞪着眼的惊讶眸光。   西野桐看着顾林这嘴角就有些无奈的抽了抽,顾林这表演艺术的功力日夜渐长了。   警惕性十足的危慕裳在此时回头瞅了眼,她见过道另一端的是顾林后,危慕裳眼一转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直升机上。   “慕子,好歹你是个女孩子,虽然野哥很帅,但你也要矜持点,不要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好么!”   顾林快速的环顾了一眼后操场,她见战士们都忙着训练没人注意到她后,她一溜烟便跑到危慕裳身后,手一抬就不客气的拍了掌危慕裳的小屁屁。   “你脑袋瓜想什么呢?野压根就对我没感觉好么!”   危慕裳并没有回头,只见她右手猛地往后一甩袭向顾林,嘴里甚是无所谓的回道。   “……”   西野桐在前有危慕裳,侧有顾林,后路还被一堵墙给堵得牢牢实实的窘迫下,满脸黑线的听着危慕裳和顾林的对话。   她们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女孩子家的私密话语就不能私底下说么,直接无视他这个活生生的当事人是想怎样。   “你看什么呢?”   顾林见危慕裳和西野桐这偷偷摸摸的小样,她也不敢贸然蹿出去吸引视线,她上身一倾便趴在了危慕裳身上瞅向前操场。   “你俩能不能等我出去再看?我把位置让给你们还不成么。”   西野桐看着突然蹭到他面前的顾林脑袋,他这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被两个女孩子压着,他这算怎么回事。   西野桐的抗议之声一出口,危慕裳和顾林都没有说话,但她们二人却是相当的左手一抬一抓,直接抓着西野桐就往后推去。   危慕裳是因为真的想要个更好的视线点看清楚直升机上的情况。   而顾林则是因为简中将下了直升机后,机舱里的另外一个人在低头的一瞬间,让她眸光一紧而没空去理吵人的西野桐。   西野桐贴着墙硬是被危慕裳和顾林排挤到身后,好不容易挤到两人身后的西野桐,他看着完全无视他的危慕裳和顾林,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竟然是他……”   当那抹身穿军装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身影,在机舱门口直起身往下走时,危慕裳怔怔的看着远处那张布满皱纹的熟悉脸庞喃喃道。   “危家老头!慕子,我没看错吧?”   顾林是见过危老爷子的,虽然她见的次数不多,但危老爷子那张又臭又硬的威严老脸,她就算看过一眼也铁定不会忘记。   西野桐听到顾林的惊讶低语,他连忙往前跨了几步探出脑袋去,西野桐仅看了眼百米之外刚下飞机的几人便又退了回去。   虽然只一眼,但西野桐确定他没看错,直升机里下来的除了简中将外,另外一个重量级人物便是已退休的危老将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野,老爷子不会是真的来找我的吧?”   危慕裳远远的偷瞄着危老爷子的身影,她着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她想起西野桐之前说的话便回头看着西野桐道。   “我只知道他会来,至于来干嘛我真不知道。”在危慕裳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西野桐无奈,他也无法解答她的疑惑。   “不对呀!我们刹狐不是绝密部队么?危老头就算是个五星上将那也是个退休了,有名无权的光头司令,现在的他应该没资格出现在刹狐吧?”   缩回脑袋的三人你看我一眼,我瞅你一下,他们在沉默了几秒后,顾林眼一睁突然惊呼道。   “说是这样说,问题是他现在出现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出现的。”   西野桐表示同意顾林的说法,但理论与实际总是有些出入的。   “慕子,你在外面那段时间招惹危老头了?他该不会是来报复你的吧?”   顾林觉得危老爷子不可能会插手部队的事情才对,但他既然出现在了刹狐,还是一身军装出现的,刹狐和危老爷子二者之间若能联系起来的话,估计只能靠危慕裳这个孙女的关系了。   “谁招惹他了,我有那么蠢么?”   危慕裳忍不住白了顾林一眼,危家的人事物她从小到大都避如蛇蝎,要她对危家转性这辈子是不可能的,她才没空搭理危家。   “不过……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跟危元溪撞上了。”   危慕裳想到危元溪便眸光沉了一沉,但危元溪的事也与她无关的说。   “危元溪?我擦!那白痴没把你怎么样吧?”   顾林一听到危元溪的名字,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盯着危慕裳便左看右看。   “她没本事把我怎么样,倒是她把司空姿千给……”   当危慕裳想起司空姿千那张面目全非的恐怕脸庞时,她话语一顿又连忙探头去看简中将和危老爷子。   简中将是危老爷子的老部下,而且他们的上下级关系貌似一直都挺不错的,现在跟一号寒碜着的他们,更是一派和谐的样子。   危元溪和司空姿千,危老爷子和简中将,危慕裳这思绪顿时就飞速运转了起来,这个关系太乱了。   “训练。”   顾林不明白危慕裳话说一半怎么就不说了,西野桐却是看着她眉头也跟着微微皱了起来,然而危慕裳下一秒就跟没事人一般,一脸平静的往后操场走去。   “野哥……”顾林的视线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转来转去,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有问题。   “训练。”在顾林满是疑惑的目光中,西野桐手一抬拍了下她肩膀打断她,接着便跟着危慕裳回去训练。   “……靠!你俩肯定有猫腻!”   心中疑惑未得到解答,顾林气呼呼的吹了下额头的短刘海,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句便也追了上去。   危慕裳三人回归队伍继续不知道第几遍的障碍训练时,貌似淳于蝴蝶寻找他们的身影好一会儿了。   绕回起点准备新一轮训练的淳于蝴蝶,环视整个操场也不见其它队友的她,这才发现危慕裳和西野桐及顾林从宿舍楼前钻了出来。   “你们去哪儿了?该不会是三个一起去上厕所了吧?”   淳于蝴蝶跑上前去迎接危慕裳几人,她看着他们三个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淳于蝴蝶自信K1除了她之外,其他都不是会在训练中偷懒的人,危慕裳三人没理由一起消失的。   “……嗯。”上厕所这个词让危慕裳汗颜了两秒,但她瞟了眼身旁的西野桐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带你这样毁我形象的!”   如果说淳于蝴蝶的问话让西野桐黑脸的话,那危慕裳的回答则让西野桐这心凉了半截,他绝没有陪女生上厕所的爱好。   一旁的顾林眼珠子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转了又转,这心里的就泛起了阵阵嘀咕。   “你们别傻站在哪儿,赶紧过来训练,等会儿乐队又要发飙了。”   仍在障碍训练起点处。没跟淳于蝴蝶一起跑过去的余北,他见危慕裳几个站着就不动了,便冲他们喊了一句。   “那谁谁谁!K1!你们杵在那儿生蛋呢?全体罚训五十趟!”   余北的喊声好死不死的被乐浩石给听到了,他扭头看去,发现偷懒的竟然是K1后,当即就指着他们几个怒吼道。   “我靠!”   余北刚喊完一回头就看到二十米开外的乐浩石,乐浩石手一抬还没指向危慕裳几人的时候,余北就暗道不好,‘全体罚训’四个字更是让他忍不住低咒起来,明明他什么事也没干好么。   危慕裳一直在猜想着危老爷子到部队的动机,但她想来想去都抓不住重点。   约莫二十分钟后,还在障碍道中飞快通过独木桥的危慕裳,便看到训练完一趟往回走的西野桐。   一来一回对视在一起的视线中,西野桐看着前方某处便朝危慕裳使了个眼色。   危慕裳会意的收回视线,明白是危老爷子他们到达后操场后,她便又专注在训练上。   该来的终究会来,危慕裳在又一轮到达终点后,她汗湿的刘海紧贴着额头,头发回归到齐耳短发的她清丽极了,本就不显成熟的脸蛋,让危慕裳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一般。   跟随着训练完一轮的战士转身往回走的危慕裳,她就看到了逆着人流行走的乐浩石,且乐浩石的视线是定焦在她身上的。   “你是姓危没错吧?”   乐浩石跟前面数名战士擦肩而过后,他走到危慕裳跟前一转身,便跟危慕裳并排往前走,期间乐浩石还上下的打量着危慕裳询问道。   “反正我不姓乐。”危慕裳冷冷淡淡的瞟了乐浩石一眼,其实她很想说‘你脑子有病吧。’   “据说那个五星上将也姓危。”乐浩石微眯着双眼瞅着危慕裳的侧脸,像是想从危慕裳脸上探究出什么来。   乐浩石自认为他这几年跟危慕裳混得也还不错,怎么危慕裳身后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据说,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不是么?”危慕裳一点也不想跟危家扯上关系,更不想在部队的时候跟危老爷子扯上关系。   “你就别给我掩饰了,那个五星上将是你爷爷吧?”   乐浩石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见危慕裳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便也不套危慕裳话了,直接点明了说道。   “曾经。”危慕裳沉默了一秒,她一点也不想听到爷爷这二个字,她的至亲亲人从来都只有她母亲一个。   “曾经?爷爷还分曾经和现在的?”   危慕裳的回答顿时就让乐浩石傻眼了,难道是他太古董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么,他怎么听不懂危慕裳的话。   “我说的是军衔!不管他曾经是个什么星什么将,现在的他也就是一个老头而已。”   危慕裳无力的又瞟了乐浩石一眼,危老爷子十几年来在危慕裳眼中的形象,从来都不是什么上将,更不是什么爷爷,他不过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顽固老头罢了。   “哎呀……看不出来你还挺叛逆的么,我还一直以为你挺孝顺的呢。”   乐浩石貌似很讶异危慕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算他再不懂危慕裳和危老爷子之间的关系,单凭危慕裳前面一句话的内容和语气,乐浩石也知道他们爷孙俩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你找我就是为了挤兑我的?”危慕裳眺望了眼大约两百米外的一号几人,瞅着乐浩石就示意他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人。   “当然不是!我很忙的,谁有闲情逸致去挤兑你。貌似你口中的老头想要见你,你最好过去一趟。”   乐浩石想要八卦的心立马一收,脸上随记换上一本正经的严谨面具,说出了他来找危慕裳的目的。   “万一我一去不复返的话,那罚训五十趟……”   危慕裳面无表情的听完乐浩石的回答,这个回答貌似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见危慕裳头一侧就瞅着乐浩石不停的挑着眉头,意有所指的示意道。   “咳咳……看在你从意大利回来还记得带零食给我的份上,本大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就偷偷给你开个后门好了。”   乐浩石先是轻咳一声瞅了瞅周身五米之内的生物,这才侧头倾向危慕裳偷偷摸摸的低语道。   “算你没白吃!”危慕裳眼珠子一斜,眼神甚是冷淡的瞅着乐浩石,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乐浩石两眼一瞪,刚才那一瞬,他敢肯定危慕裳说得绝对是那个白痴,他气得手指一出就想指着危慕裳骂她忘恩负义。   “我先走了!”危慕裳的眼神向来特别好,她见破绽一出乐浩石即将发飙,她连忙手一挥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危慕裳飞快的往前跑去,她这一阵飞奔就超越众战士跑到了西野桐身边。   “野,他真是来找我的。”危慕裳看准时机立马在西野桐身旁停下脚步,她连气都不带喘的就低声跟西野桐道。   “嗯,你别担心,这是部队,他奈何不了你。”西野桐见危慕裳的视线一直黏在远处,他便体贴的安抚着危慕裳道。   “我倒不是担心,就觉得我去了该跟他说什么?我跟他完全就没有共同语言好么。”   从小到大危慕裳压根就没怕过谁,只是她真的不太想跟危老爷子谈话而已,老爷子一训起人来难免又是一顿顽固不化的唠叨。   “要不要我陪你去?”   西野桐也知道他一个外人肯定不适合参与进危慕裳的家事里,但他见危慕裳这么排斥的厌恶神情,还是忍不住开口想拉她一把。   西野桐的话让危慕裳咻地一下就扭头看他,当危慕裳对上西野桐那双太过温润溺人的眼眸后,危慕裳确定西野桐没跟她开玩笑。   “你傻了吧,老爷子点名了要我去,你怎么陪?”   危慕裳嘴角带笑的睨了西野桐一眼,西野桐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虽然她极其讨厌麻烦,但这点小事她自己还能应付的过来。   “慕子!”   危慕裳听见顾林的声音回头看去,发现不单只顾林,就连淳于蝴蝶和余北都追了上来。   “跑什么?瞧把你急的!”顾林一跑上前,危慕裳见她汗流浃背的样子便嘟囔了一句。   “裳,危家的老爷子来找你的?”   余北是听顾林说才知道危老爷子来刹狐了,危慕裳和危家的关系反正挺乱的,余北看了眼远处人群中的危老爷子,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危慕裳问道。   “慕子,要是那老头敢欺负你,你千万别忍气吞声尽受委屈,你还有我们呢!”   其实危慕裳在危家的情况,淳于蝴蝶应该算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几乎陪伴着危慕裳成长的哥哥淳于弘,淳于蝴蝶太明白危家人的嘴脸了,身为姐妹她不能让危慕裳被危家人欺负。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吞的人么?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走了。”   淳于蝴蝶还没开战就义愤填膺的愤怒小脸,让危慕裳有些好笑的伸手摸了下她脑袋,不想再磨蹭的她抬脚就往前走去。   “瞧瞧你们的脸,她又不是上战场,瞎担心什么?”   西野桐从危慕裳背影上收回目光,他见身旁三人都一脸担心的样子,不由得的安抚了一句。   “她要是真上战场我才不会担心,危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了,但他好歹也是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老军人,他吃过的盐估计比慕子吃过的饭还多,他到底来干嘛的呀!”   顾林好不容易盼到危慕裳回到了部队,她可不想危老爷子又来搅局,她一点也不想危慕裳再出岔子了。   “随时留意那边的动静,大家随机应变,现在训练!”   西野桐觉得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现在训练要紧,他们也不能干站着不是。   一号领着简中将和危老爷子,正在操场上指指点点着,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军机大事一样。   “报告!”危慕裳一边观察一号那边的动静一边在心里推测着,她小跑着跑进后脚后跟一靠,标准的军礼一敬便大喊了一声。   终结卷 003 回家嫁人   一号早已留意到小跑向这边的危慕裳,危慕裳响亮的报告声一喊,他便适时的停下跟简中将的交谈,看着危慕裳伸手朝简中将比了比道:   “快跟首长问好。”   简中将站在中间,他的左侧是一号,右侧是危老爷子,三人是侧对着站定在左手边的危慕裳。   “首长好!首长好!”   危慕裳的视线很自然的从一号脸上移到简中将身上,她刚放下的右手又立即抬起敬礼,喊完一声首长好后,危慕裳看在危老爷子也穿着军装的份上,便也看向他严谨的问着好。   危老爷子已经快忘记他上一次看见危慕裳是在什么时候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的危慕裳比以往更加的深沉难懂了。   “这小兵不错,长大了不少么。”简中将先是侧眸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危老爷子,他这才看向危慕裳面带微笑的点头道。   危慕裳仅穿着一件短袖作训服,肩膀上并没有佩戴军衔,但简中将应该知道危慕裳的军职已经升到了中尉才对。   又或者,因为危慕裳的年龄比较小,而简中将的军衔又太高了,也许在他眼里危慕裳跟新兵连那些小兵并无差别。   “谢谢首长!”危慕裳背脊一挺下巴一抬,欣然答谢着简中将的夸奖,虽然危慕裳心里一点也不觉得简中将是在夸她。   一号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他的视线默默的观察着操场上训练着的战士,貌似他不太喜欢这种领导时不时来视察一番的任务。   “老首长,天这么热要不先去喝口水吧?”   简中将面带恭敬的看着危老爷子,他这次主要是陪危老爷子来刹狐特种部队的,既然危慕裳已经来了,他也可以不用再赔着笑脸了。   一号听了简中将的话,便识趣的带着危慕裳在内的简中将几人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因为危老爷子想跟危慕裳单独谈话,一号和简中将及简中将带来的两名军官,便默默的到了隔壁曲封的办公室。   开着门窗的一号办公室里,一身军装的危老爷子正派严谨霸气外漏的坐在沙发上。   即使坐着危老爷子也双手拄着拐杖撑在两腿间,一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犀利老眼,正宛如扫描仪一般扫射着一旁站在几米外的危慕裳。   危慕裳背对着门,站在离门不远离危老爷子也不近的位置,危慕裳知道微微低敛着眼眸,她知道危老爷子在打量她,一如她不知道危老爷子找她是为何般。   “在部队过得怎么样?还习惯么?”   危老爷子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危慕裳,虽然这是他的孙女,但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危慕裳,为了打破沉默,危老爷子便眼神稍微缓和了一点,看着危慕裳关心道。   还习惯么?   危慕裳一听到习惯这两个字,心里顿时就愣了一瞬,这已经是她当兵的第四个年头了,危老爷子竟然在这时候问她习不习惯,这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过得很好很习惯。”危慕裳在心里暗嘲了一声危老爷子的假惺惺后,她依旧低眉敛目异常乖巧听话的回答道。   危慕裳一直不肯抬眼看他,危老爷子也察看不了她眼中的神色,危老爷子虽有不悦却也以为危慕裳跟以前一样,不过是怕他不敢直视他罢了。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了意大利?”说到意大利这几个字的时候,危老爷子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一点,很显然这几个字触动了他什么。   军装笔挺的危慕裳在危老爷子的意大利三个字说出口时,微微低着头的她不自禁的就扯了扯嘴角。   说到底,危老爷子千里迢迢跑到这深山里,果然还是为了危元溪么。   “是。”   如危老爷子意料般,危慕裳唯唯诺诺不敢对他撒谎,但危慕裳的言简意赅也让危老爷子探不到什么。   “你在意大利的时候是不是遇到小溪了?”   对于危慕裳打一棍子说一句话的态度,危老爷子眼神一厉开始有点不满了,这么对话下去他要问到什么时候。   “是。”   危慕裳察觉到了危老爷子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但那又如何,她依旧懒得微敛着眸,连抬眸瞅危老爷子一眼都觉得浪费眼神。   “你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了?不准回答是或不是!给我说详细经过!”   在危慕裳又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过后,危老爷子怒得拐杖就重重的垂了一下地面,他退伍之前听别人说了大半辈子的‘是是是’,但危老爷子此刻恨极了从危慕裳嘴里听到这个字眼。   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让危慕裳微挑了挑眉,危老爷子怒了?   危慕裳看着几米外危老爷子的那根打磨光滑的拐杖,她这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似得,危老爷子也不是那么镇定自如沉稳如山的么。   不过,既然危老爷子要听事实的经过,危慕裳希望他能挺住的身体一紧绷头一抬,两手臂紧贴在身侧就一本正经的直视着危老爷子大声道:   “是!报告首长!我在意大利意的时候的确遇到了危元溪,她在酒吧喝得乱醉如泥,差点就被人拖走轮、奸了!是我伸出援手救了她!”   危慕裳的声音瞬间响彻在一号不大的办公室里,跟她前面的回答相比,危慕裳瞟了眼大大敞开的门,她绝对有信心她的回答能让隔壁办公室的几人听到。   如危慕裳所料,正在隔壁办公室喝着茶的一号和简中将几人,的确因为危慕裳突然传递过去的嘹亮声音,而瞬间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其实危慕裳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只是她口中的轮、奸二字,及危元溪那个名字,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简中将和一号的动作各自停顿了一秒后,他们两人都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相视一笑后继续谈论着部队的事情。   危老爷子在危慕裳的话刚吼完时,他满脸皱纹的老脸当即就黑了下来,两眼怒不可遏的凌迟着危慕裳。   就算危老爷子再怎么以为危慕裳乖巧不敢反抗他,此时他也知道危慕裳绝对是故意说那么大声丢他老危家脸的。   在危老爷子震怒异常怒瞪着她的双眼中,抬起头来的危慕裳不避不闪的回视着他,一向淡然的黑瞳里此刻坚定的倔强着,丝毫不介意跟危老爷子正面交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危慕裳连眼都不眨一下的直视中,危老爷子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满是皱纹的脸仿佛更加纠结在了起来。   危老爷子在危慕裳宛如漩涡的黑瞳中越渐心惊起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危慕裳还深藏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放肆!谁准你这么看长辈的?一点家教都没有!果然是养不熟的野……”   怒气冲天的愤怒中,危老爷子的老眼渐渐眯了起来,他依旧不肯率先撤走眼神的跟危慕裳对视着,手中拐杖又一次猛地捶向地面时,老爷子也中气十足的冲危慕裳怒吼道。   危老爷子看着如此脱出他掌控的危慕裳很愤怒没错,他的怒吼声也的确传递出了他的愤怒。   但危老爷子最后一句的‘野’字一说出口时,在危慕裳突然狠戾起来的眸光中,危老爷子梗在喉咙的‘种’愣是没敢吞出来。   危老爷子瞪着危慕裳眨了眨眼,虽然他知道自己上了年纪眼睛没以前好使了,但他明明看到危慕裳眼中一闪而过阴狠的冷厉眸光,他不可能会看错的。   “老爷子!你想说我是野!种!是么?我今天就还告诉你了,我姓危!再野也是你危家正统的种!不想要野种就管好你儿子叫他别乱搞!我没家教?你以为你危家多有家教?我再没家教也是你危家教了十几年出来的!”   危慕裳是咬着牙含着狠一字一句盯着危老爷子说的,她是真的怒了,别人和她继母苏琴说她是野种也就算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听见。   但法律上来说,危老爷子好歹也是她血缘至亲的亲人,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他以为她想要姓危,想要做危家的子女么。   在危老爷子被危慕裳的一番话震得心惊了又心惊,他看着危慕裳一时半会儿竟无言以对时,隔壁办公室的一号,却因为危慕裳隐忍着恨意的话而皱紧了眉头。   当一号看到危慕裳的资料知道她的家世后,在那样一个军门商甲的世家里,他便猜到危慕裳在危家的日子过得应该不是很舒坦,但他从不知道就连声望甚高的危老爷子,也会因为危慕裳的身世而对她口出恶语。   坐在一号对面的简中将,他听到危慕裳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语,他的眉头也轻皱了起来,也就是因为听到了危慕裳如此顶撞危老爷子的一番话,简中将也开始明白为何危慕裳会有如此淡漠又倔强的性格。   被身边的所有人踩踏排挤,要么就如别人所愿一生都低到尘埃里,要么就咬牙含恨的奋起,直到所有踩踏他的人都低下头颅为止。   而危慕裳,简中将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牵扯了一下,危慕裳显然不会是前面一种可能。   在隔壁办公室被危慕裳弄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沉默着喝茶不说话时,另一边的危老爷子可没那么平静。   或者说危老爷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但他这内心却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一直以来,危慕裳在危家的处境可以说是逆来顺受,就算老谋深算如危老爷子,他知道危慕裳心里有恨,但他也从不知道危慕裳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勇气敢跟他撕破脸。   “放肆!既然你知道你姓危,你的一言一行就该给我危家争脸!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谁借你胆让你竟敢如此放肆!”   在危慕裳意料之中的,危老爷子在被她震傻了几秒后,他拐杖猛地一捶就以要捶烂地板的力道,怒气横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说完后还拐杖一抬就要砸向危慕裳。   原本狠冷的眸光只在危慕裳眼中一闪而过,但当危老爷子的拐杖毫不犹豫的挥向危慕裳时,危慕裳唇一抿两只眼睛瞬间升腾起阴冷狠戾的寒光。   看着危老爷子猛力砸过来的拐杖,危慕裳连眼都没眨一下,左臂一挥手掌狠狠一抓。   危慕裳冷盯着危老爷子左掌‘啪’地一声狠狠一麻,危慕裳将眼看着就要砸在她身上的拐杖稳稳当当的抓在了手中。   “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危慕裳黑瞳即冷又狠的凝聚在危老爷子脸上,左手上的力道不松分毫的跟危老爷子拉锯着。   危老爷子发白的头发仿佛在短短几秒间更加的白亮了,他浑浊的两只老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危慕裳,他活了一辈子,还从没有人敢在他出手训人的时候胆敢躲开,更别说反抗他了。   “你,你……反了反了!”   危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想要抽回拐杖,却发现危慕裳个子瘦瘦小小的力气却不小,他用力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动分毫。   危慕裳狠狠的拽紧手中的拐杖,她本想硬着性子跟危老爷子一争到底的。   但危慕裳见危老爷子太阳穴的青筋都突突的爆了起来,深怕危老爷子一个气血上涌就倒下的她,犹豫了一瞬便缓缓松开了五只爪子。   危老爷子的第二波力道刚运至手掌,危慕裳一松他猛地一抽的双重作用下,他的脚步就踉跄着急速往后退去,   危慕裳看到危老爷子急急后退的不稳身影,她反射性的手一伸想拉住一把老骨头的危老爷子,万一危老爷子就这个嗝屁了,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罪名了。   好在危老爷子身后就是沙发,他控制不住的一屁股摔倒在沙发上后,气得老脸一把红一把黑的他,见危慕裳伸长手突然停住的身影,他拐杖一提就猛地砸向玻璃质的茶几。   ‘哐啦啦……’   茶几是玻璃的,那经得住危老爷子的重击,伴随着瞬间四溅开来的玻璃碎片,危老爷子气得发抖的拐杖同时指着危慕裳,震耳欲聋的怒吼道:“你这野性子还当个屁的兵!简直是侮辱我军人这个称呼!这兵你别当了!立即给我卷铺盖回家嫁人!”   终结卷 004 谁倒下了   “你说什么?嫁人?”   从危老爷子嘴里怒吼出的最后两个字,着实把危慕裳给震住了,只见危慕裳眉头紧锁的盯着危老爷子,满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溪不想嫁就你去嫁!你准备一下,我想办法这几天就让你退伍!”   危老爷子本来还想跟危慕裳好好说话的,但现在看来他们爷孙根本就不可能好好的坐下来谈话。   危老爷子眼看着事情不按自己的计划发展,他便瞬间改走自己的强硬路线,不容危慕裳反抗的强硬道。   “哈哈……”如果说危慕裳前面还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的话,那现在的危慕裳却觉得异常好笑起来,她心里乐着乐着就嘴上就不自禁的笑出声音来。   “不准笑!”危老爷子错愕的看着突然狂笑起来的危慕裳,脸上的严肃与强硬瞬间龟裂,危慕裳太过癫狂的笑声让他突生出自己是跳梁小丑的错觉。   “哈哈……”危慕裳并没有去理会脸黑得跟碳一样的危老爷子,她只遵循自己的心意放肆的狂笑着。   真是太搞笑了,危老爷子以为他自己是谁,他凭什么一意孤行的做主她的婚姻大事,她看起来当真那么逆来顺受么。   当一号和简中将因为危慕裳太过疯狂的笑声,而快速飞奔出办公室时,一号一进门就看到危慕裳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而沙发上的危老爷子坐姿也不是很端正。   危慕裳笑着笑着突然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水,上一秒还笑得不知今朝何朝的她背脊一挺,就直起腰冷冷的看着危老爷子,眼神即冷又不屑,连声音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坚定道:   “你凭什么不准我笑?又凭什么要我嫁人?老爷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虽然我姓危,但我骨子里就不是你危家人!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这是危慕裳第一次如此挑明了跟危老爷子说,她与危家毫无瓜葛。   危慕裳当真弄不懂危老爷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听他的意思,是危家想要危元溪嫁给谁而危元溪不肯嫁,所以老爷子才千里迢迢的跑到部队来打她的主意么。   说到底又是因为危元溪,果然她只有跟危元溪发生冲突碰撞的时候,危家的人才会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危慕裳。   一号本来就是因为危老爷子那句怒吼着嫁人了的话,才急里忙慌的赶过来,当他再一次验证了危老爷子是想要危慕裳退伍嫁人后,他脸一黑整个人的气场都冷了下来。   刹狐特种部队好歹还在他手里,他的兵退不退伍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了。   “老首长,您来我刹狐特种部队是要怂恿我的兵退伍,逼她嫁人的?”   一号虽然很客气的询问着危老爷子,但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一号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   先不论一号知道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关系,他就算是放人同意危慕裳退伍,罗以歌也绝不可能仁慈的成全危老爷子的打算。   危老爷子抬头侧眸去看一号,就算他再怎么跟一号不熟,他也听出了一号的语气不是很好,显然是隐忍着怒气的。   “上校同志,我知道危慕裳是你的兵,但我也是她的爷爷,我原本没打算让她退伍的。”   危老爷子看着一号缓缓坐正了身子,只见他一双老眼定定的直视着一号,整个人的气场有着久居高位者的强硬与霸气。   原本没打算让她退伍,意思就是现在必须要她退伍的意思么?   危慕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样的危老爷子,他依旧固执的像个又臭又硬的烂石头。   “老首长,我知道您是危慕裳的爷爷,更知道您是军功垒垒的老将军,但我想说的是,部队有部队的规定,这里的兵并不是任何人想退伍就一定能退得了的!”   一号这话说得很决绝,他最恨别人抢他的兵了,更何况这个人抢了他的兵,并不是让他的兵有更好的发展,竟然是要让他的兵去嫁人!   如此荒唐的理由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来,一号恶狠狠的想着,他要是再忍气吞声他就不叫一号!   管你是什么将军首长,退休就该好好在家呆着颐养天年,手竟然还不安分的伸那么长妄想管到他刹狐来,当他刹狐没人是么。   一号的一番话将他的立场表明的很清楚,想让危慕裳退伍,没门!   简中将就站在进门不远的另一边,他听完一号的话后便识趣的微敛下眸,看样子他是打算静观事态发展,并不打算插手了。   ‘噔!’突然响在一号办公室的硬物撞击声,是危老爷子的拐杖又一次锤击地面发出来的,沉闷的声音无不在彰显着他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我也曾经是军人我当然知道部队的规定!但部队这么多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也算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就是想让她给我养老送终一下而已,部队什么时候这么不近人情了?”   危老爷子当然知道以他现在无权无职的身份,是没办法命令得动一号为他做事的,所以他先是看了眼简中将,但他见简中将竟然在这时候装聋作哑时,危老爷子看着一号的眼神就更为火大了。   “您从未抚养过我,老爷子您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孙女,养老送终这回事,我觉得您另外两个孙子孙女给您养老的话,您会活得更久一点。”   危慕裳不悲不喜的看着危老爷子,语气不咸不淡的述说着,整个人即平静又淡漠,反正不管危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没抚养过你?你这些年来吃的穿的那一件不是消费我危家的钱?没有危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危老爷子看着危慕裳顿时就更为火大了,他就知道白眼狼是养不熟的,早知道危慕裳会这么翻脸咬人,他当年就该让危慕裳饿死在孤儿院。   “没有危家我会活得更好!我七岁进的危家,从十岁后我就没用过你危家一分钱!如果你真的关心过我这个孙女的话,老爷子你会发现你一直给我生活费的帐号里,卡里的钱十几年来我从未动过!并且我早在十五岁前就把欠危家的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   危慕裳的黑瞳镶了冰般清冷清冷的,她眸光定定的看着办公室里唯一坐着的危老爷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跟危老爷子算着帐。   以往在危家,她每周一次回危家吃的饭是佣人做的,衣服是自己洗的,床是自己买的,她只不过是借住危家大宅住了一晚而已,而每周一晚的借住她都是按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付了款支付到卡里的。   她危慕裳,从头到脚,从离到外何曾用过危家一分钱,她和危家的每一个人更无情感交流,不论是物质还是亲情,危慕裳从不觉得她亏欠了危家。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正是因为危慕裳觉得她从不欠危家什么,所以她才能在危家人面前理直气壮的挺直了背脊。   从危老爷子嘴里对她说出抚养二字,危慕裳觉得可笑至极。   就是十几年来一直明里暗里照顾着她和顾林的淳于弘,他一个血缘之外的外人,危慕裳都觉得他比危老爷子更担当得起抚养二字。   危慕裳的一席话震惊了危老爷子,不单只危老爷子震惊,就连一号和简中将也被她惊得视线全扫向她。   一号有猜到以危慕裳的性格,她不可能会依赖着危家过活,但他没想到危慕裳竟然这么有能耐,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铺好后路,准备随时撤离危家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用我危家一分钱?你这些年吃得用的上学读书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没用我危家的钱!”   危老爷子见危慕裳说得那么坚定那么理直气壮,他这心里便有些没底起来。   他还真的没关心过平时给危慕裳的生活费到底够不够,或者她用没用。   反正那都是财务发给公司员工工资时顺便发给她的,危老爷子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研究危慕裳的事情。   “我读书有奖学金学费是免费的!生活费我自己有能力赚!至于在你危家吃的用的,我都有按总裁级别的待遇支付你金额,我不欠你危家什么,你没资格命令我为你做任何事!”   既然话都已经挑明了,危慕裳也不怕有外人在丢危老爷子面子,反正她是不可能会如危老爷子愿退伍的。   “你!你……呼……咳……”   危老爷子眉头紧锁的额头皱纹全纠结在了一起,他颤抖的举起拐杖指着危慕裳,似乎是想要再打危慕裳一棍子,或者再骂她几句。   但危老爷子却被危慕裳气得左手猛地捂住左胸口,脸色涨红的弯着腰喘息着咳嗽起来。   “老首长!”   简中将没打算插手危家的家事,一直袖手旁观的他,看着情况突然不对劲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往后摔倒在地上的危老爷子,他连忙惊呼着几步跑过去扶住他。   “你还愣什么!快进来先把老首长抬到医务室去!”一号也没想到危老爷子会突然倒下,他见简中将带来的两名军官还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他二话不说便指挥起他们来。   危慕裳闪至一旁看着危老爷子被几名军人快速抬了出去,转眼空荡荡的办公室中。   “一号,他不会就这么。。。。。。”   危慕裳眼珠子转了一转这才回过神般,连忙跑去拽住就要跟着出门的一号,危慕裳的眼神明显有一丝慌乱,她不会那么倒霉吧。   终结卷 005 给我过来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被迫停下脚步的一号扭头看向危慕裳,他原本还在心疼危慕裳的神情瞬间一转,脸色一沉就没好气的冲危慕裳低吼了一句。   危慕裳要跟危老爷子反抗就反抗,要摊牌就摊牌,一号完全没意见,但能不能看准时机不在他的地盘上乱来,出了事会害他背黑锅的好不好。   “我也想早那什么的,但他不是没早点来么!”   不知道为什么,危慕裳就是觉得一号会护短会站在她这一边,她小嘴微微一嘟就轻声细语却又理直气壮的回道。   “你!真是不怕死!”一号见危慕裳这般无赖的神情,他都快被危慕裳给气炸了,这都是些什么兵,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来。   危慕裳见一号气得一把拂开手,抬脚就怒气冲冲的继续往外赶,她便连忙跟上去又拉着一号低声商量道:   “一号,你可不能抛下我!万一真出什么事了,你得帮我扛着点。”   危慕裳记得危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了,但他的身体一向都挺好的,她是真没想到她几句话就能把危老爷子给气成这样。   危慕裳是不待见危老爷子没错,但也不能让老人家在她手上玩完啊,气死爷爷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会毁了她一世英名的。   “出事了想着我帮你扛?刚才你怎么不知道收敛点!”   一号发觉他看来看去还是小瞧危慕裳一点,平时看她挺乖巧,刚才那具小身体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味呛人,有胆吼人有本事现在别蔫了似得躲在他身后啊。   “他说的可是要我退伍嫁人!我能收敛得了么?再忍下去我明天就成人妻了!”   在一号又一次甩开危慕裳拽着他的手后,危慕裳也不再拉他只紧随在他身旁激动的回道。   危老爷子被人抬着急里忙慌的赶往医务室,而隔着十米左右紧跟在后面的危慕裳和一号,他们的注意力则放在了你来我往的对话上。   “我看你现在跟人妻也没什么差别!”   一号眼神斜斜的瞪了危慕裳一眼,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快把危慕裳弄回部队来了,尽给他惹事儿。   “等等!”一号之前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危老爷子要跟他抢人的这件事,这会儿说到罗以歌他突然灵光一闪立马停下了脚步。   “干嘛?”只顾着往前走没跟上一号节奏的危慕裳连忙后退一步,不解的看着一惊一乍的一号询问道。   “他不是要把你弄出去嫁人么?那你就跟着他出去好了,只要你出去就不关我事了!”   一号看着危慕裳下巴一抬指向前方的危老爷子,只要危慕裳出了部队,管她嫁不嫁人反正罗以歌会接手,也不用他到时再想方设法的把危慕裳弄出部队去。   “不行!”一号的算盘打得好,可危慕裳却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他。   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危慕裳可不想在这时候出去折腾自己。   再说了,她才刚回部队没几天,她这时候又走顾林怎么办。   “怎么就不行了?你不想跟那小子在一起了?”没想到危慕裳会拒绝他的一号眼一瞪,脚步一顿嘴里喷出的火气顿时就更猛烈了。   “这是两码事!我……”危慕裳还想跟一号解释着什么,但她身后紧追而来的呐喊声打断了她。   “慕子!”   顾林提前完成训练任务后就跟乐浩石商量着推迟她的罚训,她这才偷溜着跑出来寻找危慕裳,绕到办公室楼前的恰巧看到正往医务室赶的危慕裳和一号,顾林撒开腿便呼喊着追了过去。   危慕裳和一号回头看去,正好看到顾林和西野桐往他们飞奔来的身影。   “你们来干嘛?不还要训练么?”一号看见顾林和西野桐跑来的身影倒也没说什么,他回头就继续往医务室走,留危慕裳一人面对顾林和西野桐。   “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跑至危慕裳跟前的顾林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是个良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这么没良心。   “我没事,倒是老爷子被我气晕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喘得过气来。”危慕裳扫了顾林和西野桐一眼,随即神色有些暗淡的敛下眼。   “你把他气晕过去了?真的!哈哈……”   跟危慕裳的暗淡神情恰恰相反的是,顾林一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她当即就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惊飞林中鸟。   “……你就不能笑得斯文点?”   西野桐看着顾林眉头一皱,他真是看不惯顾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的笑脸,她的笑声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直听得人鸡皮疙瘩顿起。   “哈哈……哎哟,那个老头竟然还会被人给气晕过去!哈哈……慕子我太佩服你了!”   顾林笑得捂着肚子都笑弯了,她只要一想到危老爷子那张板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脸,竟然会被危慕裳给气晕过去,顾林就怎么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危慕裳也甚是无语的看着笑得太过夸张的顾林,有那么好笑么。   “他说找你什么事没?”西野桐看了眼一号消失在医务室的背影,他不再理会狂笑不止的顾林,继而看向危慕裳眸色温润的询问道。   “说了,他说让我退伍嫁人。”危慕裳兴趣缺缺的瞥了西野桐一眼,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危慕裳还有被逼婚的一天。   “哈哈……咳咳……靠!”   犹在狂笑着见牙不见眼的顾林,她被危慕裳的声音给刺激得差点就呛死,她拍着胸口狂暴的咒骂了一句,身板一起就怒目圆睁的瞪着危慕裳怒吼道:   “你说什么?退伍?嫁人?靠他姥姥的!那老头就是来让你退伍然后嫁人的?”   在西野桐瞬间皱起的眉头中,顾林显然要比他来得激动,不管怎样,他们三人都不太待见这件事就是了。   “他是这样说的。”危慕裳有些无奈的摊了下手掌,她摊牌摊到一半,还没来得及从老爷子手中夺回属于她的主动权,结果老爷子就晕了过去。   “出去可以,但不能嫁人。”出乎危慕裳意料的,在西野桐平心静气突然说出口的话语中,他的想法竟然跟一号不谋而合了。   “靠!怎么你也想着让我出去?”危慕裳眼神一凛瞬间射向西野桐,她的不满也跟着飞向了西野桐。   “你在部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精力和青春,出去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好的?”   危慕裳犀利的眼神对西野桐丝毫没有杀伤力,只见西野桐再平静不过的替危慕裳分析着现状道。   “我喜欢部队的生活不可以么?”   在西野桐太过温润暖人的眼神中,危慕裳的语气稍微弱了一点,危慕裳是想和罗以歌在一起没错,但这不妨碍她也想当一名好战士。   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仿佛在厮杀着较量的眼神中,顾林的眼珠子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为什么她看不懂这俩人在干嘛。   “你不想现在离开部队是么?”跟危慕裳太过纯净淡然的黑瞳对视着,半响过后西野桐仿佛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继而嗓音柔和的追问道。   “嗯。”危慕裳看着西野桐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想过了,关于她的事罗以歌肯定早就计划好了,他们俩人最先耐不住寂寞的肯定会是罗以歌,那么在这之前,就让她多陪陪顾林,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顾林也弄出部队去。   其实,危慕裳一直觉得她挺对不起顾林的。   如果当初入伍时危慕裳知道顾林和危元继的关系,知道有人会陪在顾林身边的话,她肯定就不会硬拉着顾林来当兵了。   那时候的危慕裳和顾林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们俩人相依为命惯了。   危慕裳怕她当兵后顾林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她才活抓乱拽的拖着顾林参军。   现在想来,危慕裳觉得她当初的做法也许是错误的。   如果四年前当兵的是她一个人,也许现在的顾林早就和危元继双宿双飞了,那还用得着在这异地苦恋着。   “好。”西野桐见危慕裳点头,他便也跟着轻点了一下头,虽然他们俩人什么都怎么说,但西野桐的做法很显然是站在了危慕裳这一边。   “我靠!你们别这么眉来眼去的行不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俩有奸情呢!”   顾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脚插进危慕裳和西野桐俩人中间站着,眼睛不客气的瞪着他们二人道。   “无聊。”危慕裳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顾林一眼,随后她身一转就往医务室走去,老爷子好歹是被她气进医务室的,她不去守着有点说不过去。   “靠!你倒是等等我呀!”顾林非常不满危慕裳又一次的冷落了她,她脚一跨追上去的同时却也丢下了西野桐。   西野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能听到前后两个操场战士们传来的男性嘶吼声,但他此刻微眯着有些飘忽的眼神,是凝聚在危慕裳的背影上的。   危慕裳踏进鸦雀无声的医务室不久,她便见杨军医从诊床边直起身,摘下两耳的听诊器跟简中将和一号轻声汇报道:   “首长、一号,老首长没什么事,就是情绪太激动了一时气血上涌,老首长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别担心。”   听到杨军医说危老爷子没什么事,危慕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还好还好,她差点就成杀人凶手了。   “完了,他睁开眼睛了!”   这边杨军医才刚检查完说危老爷子没事,一直默默的站在危慕裳身旁的顾林,当她再次打量雪白病床上的危老爷子时,她眼一个大睁,发现身体素质倍棒的危老爷子正缓缓睁开双眼。   医务室人不多,虽然顾林的声音很小,但由于她的一丝惊呼,在场众人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霎时间一双双眼睛全投向了顾林,他们见顾林盯着诊床方向,一个个的眼神又不约而同的射向床上的危老爷子。   危老爷子睁开双眼后,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好半响,随后想起什么的他,咻地一下就挺身而起坐在了病床上。   顾林看着瞬间坐起身来的危老爷子,她的眼睛登时就瞪得更大了,危老爷子那瞬间就坐起身的矫健速度,压根就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岁的老头好不好。   但顾林在瞪眼的下一秒,她的嘴角就强忍笑意的偷笑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危老爷子伸手扶额的狼狈样子。   哼!都白发苍苍了还想不服老,头晕了吧,眼花了吧,哈哈!   “你给我收敛一点!”甚是了解顾林性格的危慕裳,她好像听到了顾林心中的独白与狂笑声,眼一斜就舌动唇不动的跟顾林低声道。   危老爷子好歹也是大风大雨里闯过来的人,头晕眼花的他待眩晕感退去后,他不等跑至床前的简中将开口,他眼一扫看到远远站在门口的危慕裳,他就脸一沉冲危慕裳怒道:“你给我过来!”   终结卷 006 满含仇恨   因为危老爷子的一声怒吼,医务室不算小的病房里再一次的鸦雀无声起来,简中将、一号、杨军医及简中将的两名随行军官,他们的目光全齐刷刷的射向危慕裳。   站在危慕裳两侧的顾林和西野桐,他们俩人的目光恰恰与其他人相反,他们眼也不眨的看着的对象是床上的危老爷子。   不同的是西野桐看着危老爷子的目光依旧温润不带一丝攻击性。   而顾林的目光则带着一股硬挺到底的冷厉目光,仿佛危老爷子要是敢对危慕裳不利,她一定会冲上去跟危老爷子血战到底一样的狠戾。   在顾林眼神丝毫不知道收敛的气场中,一直没把她当回事的危老爷子终于发现了她,也终于把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顾林的身上。   当危老爷子看到顾林时,他的眼中是有一丝惊讶的。   从来还没有一个女孩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被他威严的气场吓到外,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仇视他的。   就连危慕裳第一次见他,也是收敛脾性装的乖顺听话的模样。   危老爷子微微眯起历经岁月的老一双眼审视着顾林,他知道女孩子都会有一两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看顾林瞪着他这么怒气冲冲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想必她跟危慕裳的关系不错吧。   在众人的视线因为危老爷子的一声怒吼而投向她时,危慕裳依旧平静淡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当危慕裳察觉到危老爷子的视线转向顾林时,她右脚一抬往右前方一跨,在缓步往前走的同时,不动声色的阻隔着危老爷子探向身后顾林的视线。   视线突然受阻,危慕裳的举动自然让顾林和危老爷子都明白了她的意图。   危老爷子的视线也被迫凝聚到了危慕裳的脸上。   看着危慕裳一步一步带着坚定的步伐坚定的眼神走近,危老爷子这心里在感慨万千的同时,也不由得复杂翻涌起来。   其实危老爷子对危慕裳个人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他明白危慕裳选择不了出身,这不是她的错。   可是危老爷子知道归知道,但他还是免不了会把这一切的错都加注到危慕裳的身上。   男人谁没有抵挡不住诱惑的时候,如果没有危慕裳,危绍治就算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危老爷子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有了私生子还生了下来,这就完全不同了。   家丑不可外扬,谁希望自己家族蒙羞,整天给外人笑话。   “老爷子,有何吩咐?”危慕裳在距离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这一次她嗓音淡然悠远,并没有唤危老爷子为‘爷爷’。   也许外人不知道危慕裳这一声老爷子意味着什么,但危老爷子却因为她这一句太过见外的称呼,而心下一紧。   以往,就算危慕裳对危家有多大的不满,她依然会亲切的唤着属于亲人长辈该有的称呼,虽然她的声音里从来都听不出有多亲切,但最起码她会这么去称呼。   “你们都出去。”在众人以为危老爷子还不定怎么收拾危慕裳的时候,他却将目光转向众人,声音还算平静的说道。   其实一号一点也不想面对危老爷子,但他又担心危老爷子会欺负危慕裳。   一号视线扫过危老爷子,停在危慕裳黑黝黝的后脑勺上,他犹豫了好几秒这才转身走出病房。   顾林的想法跟一号差不多,她不想离开这个病房,万一危老爷子再欺负危慕裳,她还可以在第一时间帮危慕裳。   “别瞪了,再瞪下去你就进不了危家的家门了。”   在其他人陆陆续续转身走出病房的身影中,西野桐身一转见顾林还不甘心的瞪着病床方向,他低语一句手一伸就拽着顾林往外拖。   “……靠!谁要进他危家的家门了!”   被西野桐拖着往外走的顾林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西野桐说得是她和危元继的事,已被拖出门口的她瞪着西野桐就没好气的咬牙切齿道。   一想到危家那一大家子的败类,顾林就觉得她肯定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才会瞎了眼找上危元继。   西野桐瞟了眼气呼呼的顾林,他回身关上病房门时,不忘在顾林轻声细语的取笑道:   “不想跟危元继在一起,有本事你别写信警告他呀!”   西野桐说完这句让顾林怒火滔天的真相后,顾林顿时就傻眼了,只见她手一抬就迅猛的揪紧西野桐的衣领往下拽。   “我艹!为什么你知道我跟他通信的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警告他的?”   西野桐被顾林拽的上半身倾了又倾,脑袋被拽得都低到顾林胸口了,顾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警告味十足的低低回响在西野桐耳边。   在部队除了逢年过节的一年也打不到几个电话,顾林跟危元继的通信虽然频繁,但她可没跟别人说过她跟谁通信,更别说告诉别人通信内容了。   “你俩干嘛呢?这是部队!”   一号一个不留意,他一回头就看到顾林和西野桐姿势暧昧的纠缠在一起,他快速的瞟了眼一旁盯着他们若有所思的简中将,一号当即冲他们冷喝一声的警告着。   一号知道K1组员之间的感情一向要好,但这会儿有外人在,特别这个外人还是他们的领导上司,就不知道给他收敛点么。   顾林和西野桐被一号一吼,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各自归位,身板一挺脚跟一靠,两人就并排而站军姿飒爽的挺立在病房门口。   一号见顾林和西野桐还算知趣,他这才稍微放下心的去瞅简中将,别简中将一年到头来不到刹狐两次,一来就觉得他刹狐风气不正什么的。   “他们是一个小组的?”   见一号小心翼翼的看过来的眼神,简中将貌似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年近半百的他和蔼一笑,便指着顾林和西野桐询问道。   “报告首长!是,他们和里面的危慕裳都是K1小组的成员。”   一号在面对领导的时候,他一向都正经的很,这回也不例外,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他骨子里压根就没有刻意去跟领导套近乎的习惯。   简中将了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的视线在打量了顾林几眼后,他停留在西野桐身上的目光,审视意味便非常明显了。   只剩两个人的病房显得有些空旷,危慕裳垂眉敛眸默不作声的站在床前,而危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一掀被子便坐在了床沿。   “你不想退伍?还是不想嫁人?”危老爷子一反先前的咄咄逼人,坐在床前跟危慕裳平视的他,就像和蔼可亲的长辈般跟危慕裳道。   听到危老爷子突然软化下来的语气,危慕裳微微讶异的抬眸去看他。   “都不想。”危老爷子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审视,危慕裳见他这番模样,唇一抿肯定的回道。   “原因?”虽然危慕裳的回答让危老爷子的脸瞬间一沉,但他压抑着怒火还是放低了音调询问着危慕裳。   “我的人生我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想也不可能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危慕裳一双黑瞳晶亮晶亮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危老爷子,虽然危慕裳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亮,但她的眼里写满了执着与倔强。   “什么叫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这是为你好!难不成你想当一辈子的兵?你是个女孩子!女人就该要成家立业以家庭为重!你好歹是我危家的子女,趁我还有口气我帮你找个好婆家,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怎么了?我为你着想我还有错了!”   危老爷子没想到危慕裳竟然是这样想他的,他一激动便又拿起了靠在床头的拐杖。   但危老爷子激动中眼看着就要落在危慕裳身上的棍子,却又被他硬生生方向一转敲打在了地上,病房里不停的回响着危老爷子的大喊,和拐杖猛力敲击地面的声音。   “你当然觉得你没有错!但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过么?你自以为所谓的为我好,你问过我是我想要的么?别拿你冠冕堂皇的理由强迫我帮危家壮大家业!”   伴随着危老爷子发泄在拐杖上的敲击声,危慕裳丝毫不示弱同样理直气壮的反驳着他。   危慕裳的确没想到危老爷子竟然还会替她着想,想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无论危老爷子给她戴的帽子有多高多大,危慕裳也不会忘记危元溪因为被逼着相亲而逃到意大利的事实。   跟危元溪相比,危慕裳在危家的地位简直都低到尘埃里去了,在这种相差如此巨大的差距下,连危元溪她自己都决定不了她的终身大事,危慕裳可不认为危老爷子会突然良心发现,好到要替她寻找幸福。   其实医务室里的病房隔音并没有那么好,顾林和西野桐就站在病房门口,虽然西野桐把房门关了起来,但顾林和西野桐凭着过人的耳力,他们侧耳细听还是隐约能听到病房里的对话。   顾林和西野桐被一号打发出了医务室,他俩不死心的在医务室外面徘徊着,深怕危老爷子又使什么阴谋诡计欺负危慕裳。   “出来了!出来了!”约莫过了十分钟后,顾林就眼尖的看到危慕裳的身影走出了医务室,她手肘一撞身旁的西野桐,连忙朝危慕裳跑去。   “慕子,怎么样?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要退伍么?”顾林跑上前后拉着危慕裳手臂就左瞧右瞧,东问西问,看她神情貌似有些焦虑。   “林子,别想那么多,我没事,也不退伍。”危慕裳见顾林这般紧张模样,她微微一笑手一抬就揽上顾林肩膀,边往外走边安慰她道。   “真的?”顾林有些怀疑的斜眼看着危慕裳,眼里却写满了惊喜。   “嗯。”危慕裳点了点头,冲几米外的西野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   日子一天天过去,危慕裳在部队的生活可以说是平静无波,除了她刚回部队那会儿危老爷子来势汹汹的来搅局,却又兴趣缺缺的离去外,危慕裳连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都比以往少了很多。   一架在空中越飞越低的直升机中,机舱里坐着五名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的只剩两只眼睛的特种战士。   在丛林中连续战斗了一个星期的K1,完成任务的他们此时全都靠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连日来加起来只合了几个小时眼的他们,显然有些疲惫了。   从任务地点回刹狐的路程才飞行了一半而已,察觉到直升机正持续降低飞行的危慕裳缓缓睁开了双眼。   危慕裳怀抱着05式轻型冲锋枪,又亮又黑的黑瞳镶在她涂满迷彩妆的小脸上,就算眼神再怎么犀利清明,却也掩饰不了她满眼的血丝。   不同寻常的飞行路线让危慕裳扭头看向身后的小窗户,她趴在窗口隔着玻璃看到近千米高空下的绿色山地时,危慕裳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乐队,下面好像是军区总部,你这是要降落下去?”危慕裳回想了一下地图上的地理位置,她头一扭就冲驾驶座上的乐浩石询问道。   危慕裳的声音让K1其他几人也睁开了双眼,他们看了眼危慕裳一眼在往外看时,乐浩石不紧不慢的声音便跟着传进他们耳中道:   “总部好像在弄什么活动,上头说我们刹狐的战士也可以来看看热闹放松一下,最近出任务就只有你们K1,一号让我顺路带你们过来参观一下,我们刹狐就不再派人过来凑热闹了。”   乐浩石的一番话说得甚是无所谓,还不就是总部文工团的弄了个什么晚会,这么多年了都没让刹狐战士看过一场晚会,今年倒好想起他们来了。   “活动?乐队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就这样去看热闹啊?”   余北看了看他们各自身上混着泥土的丛林迷彩作战服,就他们这狼狈模样谁有脸去看热闹。   “哎呀……等会儿下了地把脸洗干净不就成了?又不是去相亲弄那么正式干嘛?晚上看完晚会我们就连夜回部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乐浩石看着前方越来越接近总部的山地,他这嘴角的弧度就缓慢的扬了起来。   晚会么,肯定少不了又会唱又会跳的漂亮女兵,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得上他了。   “乐队,所以你今天穿得这么正式这么帅气,就是赶着去相亲的?”   危慕裳探头瞅着一身正式军装穿在身上,威风凛凛帅气爽朗的乐浩石,她就不客气的直戳乐浩石心中的小算盘道。   危慕裳一上直升机看到乐浩石的时候,她还在怀疑乐浩石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以往来接他们回部队的乐浩石顶多穿个作战服,更多时候穿着作训服就来了,穿着正式军装来接战士回部队,反正这么多年了危慕裳是破天荒第一次见这样的乐浩石。   “我靠!乐队你这也太坑了吧?你要去相亲没人拦着你,我们几个女兵去干嘛呀?你还是送我回去睡觉再来相亲得了!”   淳于蝴蝶看了看K1其他几人,每个人的眼睛都写着无语二字,很显然他们对于满眼红血丝的K1集体而言,他们没人对这个晚会有兴趣。   “现在都快正午了我还没吃饭呢!我送你们回去再飞回来我不累死呀?不干!”   乐浩石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淳于蝴蝶,他还等着养精蓄锐晚上猎艳呢,哪还有空搭理淳于蝴蝶。   “要不到了总部你自己下机,我们先飞回去?”人生地不熟的,其实危慕裳不太想去别的军部瞎参合,她想了想便跟乐浩石提议道。   “没门!你们把直升机开走了那我晚上怎么回去?”   乐浩石的拒绝再一次的吼了过来,在K1几人的黑脸中,乐浩石听着毫无动静的机舱,他便又心软的哄着他们道:   “我知道你们累,不就一场晚会么,你们要是真不想看就别下去了,在直升机里睡觉就好。我看完晚会就走,虽然是个小小的晚会,但这好歹也是上头要求看的,咱也不能抗命不是?”   “……”   没人回答乐浩石,但K1没得选择的降落到军区总部的地盘上。   既然来都来了,K1也不能说真的躺直升机睡觉不露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对总部有意见呢。   乐浩石跟总部一个少尉走在前头,好像是要带他们去休息的房间,而K1五人则默默的跟在乐浩石身后。   沿路迎面而来或男或女的战士,他们看见全副武装的只剩两只眼睛的K1时,无一不多看了几眼。   危慕裳敛着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乐浩石的脚后跟,她走着走着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并且来者不善的感觉。   危慕裳敛着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乐浩石的脚后跟,她走着走着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并且来者不善的感觉。   危慕裳在眉头轻皱间猛地抬头看去,顺着那道视线,危慕裳赫然对上一双满含仇恨的眼睛。   终结卷 007 野的阴谋   无缘无故的突然撞上仇视的眼神,着实让危慕裳愣了一下,脑中突然闪现着,她又得罪什么人了么。   两两对视上的眼神中,危慕裳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熟悉,特别是此刻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强烈的让她莫名熟悉。   危慕裳脚步不停的侧头打量着二十米开外,站在一栋办公楼下的女性身影,她身穿白裙,有着一头连耳朵都盖不住的清爽短发,远远看去,长得挺清秀挺漂亮的。   对方就是这样一副让危慕裳觉得陌生又熟悉的打扮。   顾林看到危慕裳总盯着一个方向看,她便也顺势看去,对上楼前那抹仇视的目光,顾林也愣了一下,那双眼睛太狠太毒了。   “那是……司空姿千?”顾林眨了眨眼,双眼睁了又睁的瞪着楼前那抹白色身影,她的眼里写着不确定。   咋一眼看去,顾林就觉得是司空姿千,但仔细一看,却又感觉不太像,再仔细辨认一下,又好像是,她自己也怀疑了。   其实危慕裳也觉得那抹白色身影像危慕裳,但她回部队前曾亲眼看见司空姿千被毁容成触目惊心的惨样,她下意识的认为司空姿千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林子,我回部队是不是差不多一年了?”   危慕裳微眯着眼细数了一下她离开意大利的时间,一算之下她自己都惊了惊,竟然快一年了。   “不到,十一个月零三天。”林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她的视线仍凝聚在司空姿千身上,小声的回答着危慕裳。   “一年的时间而已,一个被硫酸毁了容的人能好的这么快么?”   危慕裳眉头微皱径自低语的诉说着,从司空姿千身上收回视线的她,并没有发现司空姿千在看到她不屑的扭开头时,眼里的狠毒就更甚了。   司空姿千站在办公楼前,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她不会认错的,那三抹明显比较矮小的身影肯定是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虽然她们脸上都的迷彩妆盖住了她们的容貌,但司空姿千肯定不会认错的。   一看到危慕裳,司空姿千就想起还在意大利时,她和危慕裳在庆功会中遇到罗以歌的情形。   那时候的危慕裳不得不说很美,当然她更美就是了,但是,她生不如死的渡过了一年几乎毁灭她一切的黑暗日子,凭什么危慕裳却能如此悠闲的过着舒服的日子。   如果说以前的司空姿千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娇纵千金,那么经历过毁容整容磨难的司空姿千,她的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   司空姿千甚至不敢去回想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那一晚由危元溪和凯瑟琳亲手造成的伤害,更让司空姿千越加的仇恨起不顺心的一切来。   “谁被硫酸毁了容?你不会是说司空姿千吧?”   危慕裳的低语让顾林讶异的侧头看她,危慕裳回到部队的时候曾说过司空姿千出事了。   但顾林对她的事情向来没兴趣,在危慕裳没有主动说下去的情况她也没有追问,所以司空姿千被危元溪泼硫酸毁容的事情,顾林和淳于蝴蝶一直都不知道。   “嗯,她当时明明整张脸都面目全非了,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好得这么快?”   危慕裳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着顾林,她想再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司空姿千,却发现办公楼前哪还有那抹与绿军装格格不入的白裙子。   “这你就不了解吧,硫酸也分浓硫酸和稀硫酸,如果是稀硫酸毁的容,以司空姿千身后那强大的背景财力,一年时间足够她恢复的了。”   淳于蝴蝶在危慕裳和顾林讨论着司空姿千的时候,她只是轻轻飘飘的瞟了司空姿千一眼。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连多看几眼的闲情都没有,此时见危慕裳那副不解的小样,淳于蝴蝶便眉一挑胸有成竹的解答道。   仅凭刚才那一眼,淳于蝴蝶也瞧见了司空姿千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毁不毁容的反正她也没看到,她非常确定那个拥有毒辣眼神的人就是司空姿千。   不过,就算是司空姿千那又怎样,反正她淳于蝴蝶没把她放在眼里。   走在前方的三名女战士没发现的是,早在她们细细低语的议论着司空姿千时,西野桐瞟了眼司空姿千的方向敛下眸,被遮住的温润眼眸里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层打算。   如果司空姿千出现在这里的话,以西野桐颇具理论的推测来说,她的那位干爹肯定也会出现在军区总部。   少尉将K1带到了一间还算宽敞的接待室里,随后他跟乐浩石说了几句什么就离去了。   “都傻站着干嘛?去把脸洗洗整理一下仪表仪容!”   乐浩石目送少尉走出接待室后,他一回身就见K1背着背包抱着枪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他手一挥就指着卫生间命令道。   “还整理仪表仪容呢,乐队你真以为自己是来相亲的了?”   淳于蝴蝶异常鄙视的瞅着喜上眉梢的乐浩石,总部放眼看去不就比刹狐多了几个漂亮女兵么,有必要兴奋成那样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相亲?就不能说得好听点么?我这叫找对象培养感情!”   五双齐刷刷投射过来的视线中,乐浩石脸一沉就没好气的冲淳于蝴蝶低吼着。   要不是基地里整年整年都见不到几个母的,他会这么兴奋么,不知道他家里都催婚催好几年了么。   “切……我看你这叫猎艳还差不多!”顾林同样鄙视乐浩石这种饥不择食的行为,不就女人么,有需要自己解决不就好了。   “乐队,真有需要的话跟你推荐个人,来的路上办公楼前的那抹白裙身影看到了吧?我觉得她挺不错的!”   危慕裳跟在顾林身后走向卫生间,进去前危慕裳瞅了眼乐浩石被顾林气黑的脸,她嗓音淡然的好心建议道。   “说到这个我刚想问你们,我觉得那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   身为一名优秀特种兵,乐浩石虽然没仔细看向司空姿千的方向,但他的眼角余光也足够他将司空姿千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的了。   “乐队,仔细想想,你一定见过她的。”西野桐貌似也没有告诉乐浩石真相的打算,他人高马大的直接就跟着危慕裳进了卫生间。   “……靠!卫生间就那么小一点,你们一个个全挤进去干嘛?”   乐浩石看着K1五人一个接一个全往卫生间走去的身影,他嘴角一抽连忙看了眼门口就冲他们吼道。   这要是被外人看到男男女女的全往一个卫生间涌,还不定怎么说他们部队呢。   “乐队,要不你也一起?”   最后一个进入卫生间的余北回头看了眼乐浩石,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笑意的同时,果断的关了上卫生间的门。   其实西野桐会跟着进入卫生间,是因为他有事情想跟危慕裳说,他没想到他一进,淳于蝴蝶和余北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靠!咱就不能一个一个来么?就一个洗水盆全挤进来怎么洗?”   顾林刚从包里搜出卸妆油,她就见门口进来一个又一个迷彩身影,挤得她隔着洗水盆都快贴到镜子里去了。   “小北,你们小两口到里面去。”   已经把枪和背包放在外面的西野桐,左右手各一个拎着余北和淳于蝴蝶的衣领,就把他们两人往里面的淋浴蓬头推去。   “有事?”危慕裳打湿脸后捞过顾林的卸妆油洗着脸,跟镜中的西野桐对视一眼便询问道。   “嗯。”西野桐站在危慕裳和顾林身后,他看着镜中的危慕裳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事?”顾林见西野桐的神情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她眉上一喜就喜冲冲的追问着西野桐。   “野哥,你不会是真打司空姿千的主意吧?她那种人你可千万别去祸害乐队。”   余北打开花洒,淳于蝴蝶的双手刚接了一捧水就连忙抬头看向西野桐,提醒着他司空姿千那种祸害配不上乐浩石。   “呀!蝴蝶你脑子还真有灵光的时候,不过不是那回事。”西野桐左边的微微一挑,他看着淳于蝴蝶就欣慰的赞赏了一句。   事情的确与司空姿千有关,但这件事跟乐浩石无关。   司空姿千这几个字和冷水泼到脸上的刺激,让闭着眼的危慕裳这脑中灵光一闪,刷刷流动的水柱中她连忙泼了自己几捧水便急急的抬起头。   “野,你的意思是……”   危慕裳脸上的水珠还滴滴答答的从她下巴处低落,她黑瞳微微震惊的回头盯着西野桐,眸中写着询问与怀疑。   危慕裳可不会忘记她之所以会知道,司空姿千和她干爹的不轨之事,全拜西野桐的那个硬币大小的黑色小U盘所赐。   单凭西野桐会收集那些资料,危慕裳就觉得西野桐的心思肯定早放在了司空姿千干爹身上。   “机会难得不是么?”西野桐静静的看着危慕裳,温润的眼眸暖人一笑,可他的眼眸深处却瞬间闪过一抹阴狠的冷光。   终结卷 008.打退堂鼓   “机会难得不是么?”西野桐静静的看着危慕裳,温润的眼眸暖人一笑,可他的眸底深处却瞬间闪过一抹阴狠的冷光。   在危慕裳沉静下来默默注视着他的视线中,西野桐缓缓抬手用食指挂掉危慕裳下巴处即将滴落的水珠,满眼的温柔与坚定。   “你确定真的要?”   危慕裳湿漉漉的左手猛地抓住西野桐的手,力道之大到骨节泛白,她一双晶亮的黑瞳紧紧的盯着西野桐,眼里有着劝解。   危慕裳虽然不太同意西野桐的做法,但只要西野桐肯定的点头说是,她肯定不会阻止西野桐,不但不会阻止,危慕裳还会二话不说的助他一臂之力。   “我靠!你俩在说什么暗语?”顾林的一双眼珠子又一次的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脸上转来转去,直觉告诉她这两人有阴谋瞒着她。   “野哥,司空姿千她又得罪你了?”   同在一个卫生间里,危慕裳和西野桐的互动自然逃不过淳于蝴蝶的眼睛,且淳于蝴蝶直觉这事跟司空姿千脱不了干系。   “我跟她不熟谈不上得罪,不过晚上应该会有好戏看。”西野桐笑得一脸无害,但他的笑却莫名的让在场众人寒毛倒竖。   当K1陆陆续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乐浩石已经在接待室吃着午饭了,桌上还放着十个未开封的饭盒。   “下午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安排,想睡觉就在这里打地铺窝着,不想睡可以在总部随意溜达,但记住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吃完饭的乐浩石喝了一口汤,他一边收拾饭盒一边对围在桌边准备吃饭的K1说道。   “明白!”坐在沙发上弯着腰打开饭盒的K1动作一顿,他们上身一起挺直了背脊就一本正经的回道。   乐浩石坐在长方形桌的上位,他看着左右两侧自动自觉让出路给他的K1,他语气甚是不屑的轻哼道:   “哼!装模作样,平时也不见你们对我这么尊敬!”   乐浩石从西野桐和余北身前跨了过去,他傲娇的身影就头也不回的跨出了接待室。   “切……给你面子还不是因为这是总部不想给你丢脸,不知好歹!”   向来喜欢跟乐浩石抬杠的淳于蝴蝶,她见乐浩石扭着屁股出了门后,她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啪’一声扳开,她斜眼扫着大门同样不屑的回道。   “你说什么!”   谁也没料到已出门左拐的乐浩石,竟然在淳于蝴蝶话落后立马又退了回来,只见侧身站在门口的他,眼神阴狠冷厉的瞪着淳于蝴蝶。   “报告!我们什么也没说!”   危慕裳坐在沙发上半身前倾刚准备吃饭,她眼角余光暗影一闪,乐浩石的冷声紧接着便撞进了耳膜,她连忙跟K1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哼!这是总部你们最好给我收敛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回去看一号怎么收拾你们!还有,晚上五点半开饭,你们自觉点自己去饭堂吃!”   在乐浩石眼里K1说听话也听话,说不听话也叛逆,好在K1也只是在私底下闹得比较欢,正事上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这是总部,乐浩石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们一句注意点分寸。   “明白!”   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乐浩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五秒后,K1依旧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   “这回应该走了吧?”   淳于蝴蝶眼动头不动的斜眼一扫门口,明晃晃的全是闪花人眼的阳光,真真切切的没有乐浩石的身影。   “乐队好歹也是我们顶头上司,万一他给你小鞋穿有你哭的。”   余北了解乐浩石,虽然他不至于会对女兵下死手,但他还是想提醒淳于蝴蝶收敛点,把乐浩石惹毛了总不好。   “不还有你么?”淳于蝴蝶瞟了眼对面的余北,一脸无所谓的回道。   “秀恩爱,死得快!”顾林白了眼淳于蝴蝶,异常愤恨的扒了口白米饭,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秀恩爱了,有什么好嘚瑟的。   “谁秀恩爱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生理失调!”   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的淳于蝴蝶,她瞪着顾林咬牙切齿的侧脸,不客气的直戳顾林中心道。   “你丫说谁生理失调呢?吃你的饭!”   顾林刚要入嘴的红烧肉在听到严重打击她的四个字时,她怒得筷子一甩,直接把肥嫩多汁的红烧肉甩到淳于蝴蝶盒饭里,试图堵住她口无遮拦的嘴。   “好事成双,给我两块!”   淳于蝴蝶对于顾林甩她红烧肉的粗鲁行为一点也不介意,相反的她筷子一伸又从顾林饭盒里多夹了一块红烧肉。   “靠!就你要吃肉我不用吃了?”   对于一个星期全靠干粮度日的顾林来说,热腾腾的香肉和香喷喷的米饭她能吃两份成年男子的分量。   刚才一时冲动的送淳于蝴蝶一块肉她已经很后悔莫及了,当下从淳于蝴蝶饭盒里插了好几块红烧肉回去。   顾林和淳于蝴蝶打打闹闹的吃完午饭后,她们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上准备窝着睡觉。   西野桐和余北将饭盒扔出门外的垃圾桶,危慕裳跟回来的西野桐的对视一眼,危慕裳一拍身旁拿屁股对着她的顾林便道:   “我出去逛逛。”   “这有什么好逛的?”倒在危慕裳身旁的顾林‘噌’的一下坐起身,不解的看着危慕裳道。   “人生地不熟的,总要熟悉熟悉环境,你睡你的。”   危慕裳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作战服,她双手扫着额前的刘海随意的回道。   “我也去!”顾林见危慕裳是真的不打算补眠,她咻得一下站了起来便肯定道。   “你想睡就……行,那走吧。”   危慕裳只是单纯的想去了解一下总部的环境而已,她本想让顾林想休息就休息不用陪她的,但在顾林眼一瞪后,危慕裳便妥协了。   “我也……”在危慕裳和顾林相续往外走的身影中,淳于蝴蝶也立马从另一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跟着去的她却被西野桐打断了话语。   “蝴蝶,小北,这里环境挺好的,正好你俩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西野桐在顾林跟他擦肩而过后,他伸手拍了拍身旁余北的肩膀,暧昧的冲他挑了挑眉后,西野桐便转身出了接待室,临走前还不忘替他们二人关上房门。   余北默默的看着西野桐离开,这心里就小心翼翼的嫌弃了西野桐无数遍。   明明就是西野桐自己有事,干嘛弄得好像他有多欲求不满似得。   “我们这是被排挤了么?”淳于蝴蝶看着转眼便只剩她和余北的房间,有些无语的瞅着余北嘟囔道。   淳于蝴蝶心有芥蒂的想,危慕裳盯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出去,肯定没那么简单,凭什么不让她跟啊。   “怎么会,总部那么多人,大白天的他们就是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就是去熟悉一下环境而已,你好好睡一觉再说,有什么事晚上就知道了。”   淳于蝴蝶微嘟着有些嫌弃的表情,让余北觉得好笑,他上前安慰的拥抱着淳于蝴蝶,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解释道。   “嗯,困死我了。”淳于蝴蝶小鸟依人的回抱着余北,靠在余北怀里的她闭起困倦的双眼,好像下一秒就能进入梦乡般。   余北看着站着窝在他怀里就睡的淳于蝴蝶,这眉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淳于蝴蝶是有多懒,沙发就在旁边也不躺,还非得要他抱着放下去是吧。   总部里的战士几乎全穿着作训服,危慕裳三人的一身丛林迷彩作战服游走在其中,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林子,仔细看一下什么地方有摄像头,我们得找一条通往总政办公楼的安全路线。”   三人并排走在中间的危慕裳,她见顾林当真是纯属瞎逛的眼睛四处乱瞟时,她扫了眼周身十米以内的安全环境,便侧头在顾林耳边低语道。   “总政?好像就是之前司空姿千站的那栋办公楼,快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顾林眼睛咻得转向危慕裳,她瞅了眼始终目视前方一心往前走的西野桐,同样低声回着危慕裳。   “就是司空姿千有个干爹,貌似野不太待见他。”   危慕裳右手的小拳头举到胸前,拇指一伸就反指着右边的西野桐,将源头推到西野桐身上。   顾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又看了眼依旧没什么反应的西野桐,便小心翼翼的看着危慕裳低语道:   “你的意思是,司空姿千的干爹在总政办公楼里?”   顾林的脑筋向来转得都不慢,这年头,她只要一听到干爹这个字眼,脑中想到的从来都不是为人父母的爸爸形象。   如果司空姿千的干爹是军部里的人,让她想想。   天……难怪当初以司空姿千那种体弱之姿,也能到刹狐特种部队进行选拔,更别提司空姿千那目空一切有恃无恐的贱人性格了,敢情这一切的缘由都与司空姿千的干爹有关。   军区总部里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更别提还是坐在总政办公室里的人了。   “慕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总政不是闹着玩的好吧!”   虽然危慕裳只说一个简单信息,但这条信息在顾林的脑子快速的转动了几圈后,顾林这心一咯噔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连忙拉着危慕裳的手臂想要阻止她,万一出什么事他们可就完蛋了!   终结卷 009 闹肚子了   危慕裳被顾林拖得脚步一顿,她错愕的回头看着顾林,将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无语的回道:   “林子,你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在危慕裳眼里的顾林,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像现在这种瞻前顾后胆小如鼠的顾林,可不是她认识的顾林。   “这跟胆子没关系!你想过没有,总部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关系错综复杂的?你们收拾了司空姿千的干爹,她干爹背后还不定有多少个人等着替他报仇呢!你跟他们玩得起么?”   顾林知道危慕裳不是莽撞的人,但她今日要做之事明显稍欠妥当。   “要不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西野桐本就没想把K1牵扯进来的,他见顾林有此顾虑便微微一笑的说道。   危慕裳看了眼面带暖人笑意的西野桐,她头一回就跟顾林道:“你回去,我留下。”   “不行!”顾林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危慕裳,她怎么能丢下危慕裳去冒险。   “算了,要死一起死,走吧。”顾林见危慕裳和西野桐都这么坚持,她微叹了一口,终于是妥协下来打算同流合污。   摊上这么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祸害,顾林真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搞不定哪天她就把命给搭进去了。   危慕裳一行人径直行走了约两百米后,他们走到了足有两个足球场地大小的训练场。   行走中,西野桐看了看左手边是一排排的办公大楼,右手边训练场的场地布局,此时办公楼的正对面,也就是训练场的遥对岸正热火朝天的搭建着舞台。   今晚的晚会,很显然是在室外举行的,这个训练场到了晚上应该会聚集不少的战士。   “慕子,你觉不觉得这些男兵的身材都不是很强壮的感觉?”   顾林看着来来往往的男兵女兵,在一抹抹绿色短袖的衬托下,其实身材有没有料一眼就看得清楚了。   女兵的身材倒是挺凹凸有致的,但这些男兵的身材,顾林左看右看还是觉得没有他们刹狐战士的身材好。   女兵到刹狐的第一个夏天时,男兵们还会顾及到基地里有女兵,就算训练再累出汗再多,也没多少战士敢光膀子训练。   但刹狐男兵的羞涩也仅仅只维持了几个星期而已,之后的训练顾林除了要头顶*的太阳外,她还得顶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在闪瞎她眼的*中难耐的训练。   顾林的眼睛每天都被迫接受那样一番查毒,什么爆发力十足的肱二头肌,诱人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什么的,完美到闪瞎她眼的好身材不要太多哦。   免费*看太多过后,顾林也就练就了一双不管你穿不穿衣服,她只需一眼,也就能将你衣服下的身材给扫描个透彻。   跟刹狐那些战士相比,总部这些男兵的身材,很显然的入不了顾林的眼。   “……难不成还要别人脱光了给你秀腹肌,你才觉得他们够强壮?”   危慕裳都懒得冲顾林翻白眼了,让她考察环境结果她直接考察别人身体去了。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告诉你,照此情形来看,总部的训练强度肯定没我们刹狐大,阻碍小了,也许野哥的计划能成功。”   顾林伸出一根食指在危慕裳面前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有根有据的分析着她观察得知的敌情。   “不是也许,是必须得成!”西野桐睨了顾林一眼,适时的表达着他的立场与决心。   这事,不管最终结果能否如愿,西野桐都不想危慕裳和顾林牵连进来,所以这事必定不能败露。   “成!咱野哥发话了,不成也得成!”顾林仅回了西野桐一眼,便举起拳头给他也给自己加油打气道。   “等等,你们还没告诉我司空姿千的干爹到底是谁呢?”顾林的拳头刚放下一秒,便又伸了出来指着危慕裳询问道。   虽说刹狐不在任何一个军区总部的管辖内,但军区总部好歹也是各自军区内的最高领导者,这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完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危慕裳投在远处办公楼的视线刚想转回来,刚好看到一抹绿色身影走出办公楼的她,低呼一声的同时连忙低下了小脑袋。   “谁?”顾林不解的看着危慕裳的快速低头的侧脸,她连忙顺着她低头前的视线往前看去。   “那男的是谁?好像挺眼熟的。”   前方百米处的总政办公楼前,有一抹刚从办公楼出来正朝他们方向而来的男兵,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顾林敢肯定她一定在哪儿见过。   “凤奇,代号凤凰,苍鹰特种大队的中队长,行事果敢诡异不按常理出牌,素有军事鬼才之称。”   西野桐仅看了眼办公楼前的身影,便脱口而出的替顾林解答着疑惑。   只是西野桐跟危慕裳一样,他也没想到凤奇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凤奇今晚也要留在总部的话,西野桐便有些担心了起来,凤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凤奇?你是说之前在实战中跟慕子打平手的那个鬼才特种兵?”   顾林听着西野桐同样有些耳熟的解答,她的记忆瞬间拉回到几年前,那场规模巨大的特种部队野战中。   “就是他!”危慕裳头也没抬就猛地点头低声回了一句,如果不是他,危慕裳也不会那样这么大。   “你干嘛这么怕他的样子?你跟他有奸情?”顾林不太理解危慕裳这缩头乌龟般的怂样是为何,冷不丁的就如此说道。   “奸你毛的奸情!我是担心他对我怀恨在心!”   危慕裳眼一白又瞪了顾林一眼,她跟凤奇八竿子打不着,要不是当年实战摩擦出的事,她能这么认怂么。   “恨就恨,你又不是没被人恨过。”顾林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不就被一个男人惦记着怀恨在心么,有什么好躲的。   这么有型的帅哥她还想被人惦记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身正式军装出现在军区总部的凤奇,他刚从总政办公楼出来,就察觉到右侧方向有几抹视线盯着他。   凤奇右拐之后随意的抬头看去,在来来往往不算很多人的小道上,前方百米处有三抹迷彩作战服的身影异常显眼,而且,有两抹身影的身高明显低于他在部队日常所见的平均身高。   女兵,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凤奇虽无法一眼就看清楚危慕裳和顾林的五官,但她们那头齐耳短发明显跟男兵的寸头不一样。   凤奇随意的扫了眼同样看着他的顾林和西野桐,他的视线便停在了中间那颗微低着脑袋的危慕裳身上。   凤奇盯着危慕裳微眯了眯眼,西野桐给他的感觉他就有点熟悉,这个微低着头的清瘦身影,更让凤奇觉得似曾相识了。   “是她……”眼睛突然微睁间,凤奇不自觉的轻轻呢喃了一句,似乎是想起了上一次他和危慕裳见面的情景。   “裳,别躲了,他估计认出你了。”   在双方越走越近的距离中,西野桐自然不会遗漏掉凤奇盯着危慕裳审视的视线,他侧头发现危慕裳还心存侥幸的想要掩人耳目时,西野桐便残忍的点破了她的小九九。   “不会吧?上次我脸上可是涂满了迷彩妆的!”   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的危慕裳,窘迫的脑袋往西野桐面前伸了又伸,试图让西野桐明白她化妆跟没化妆完全是两个人,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来才对。   “凤奇可不是一般的特种兵,你脸上涂不涂迷彩对他而言没两样,你要是长胖点他还有可能会认不出。”   在危慕裳睁大双眼努力跟西野桐证明清白的热情中,西野桐异常嫌弃的抬手就拍在她脑门上,再满眼鄙夷的将危慕裳快要贴上他的脸给推离开。   一个人的身姿体态与走路姿势基本不会改变,相熟的人一个背影就能认出对方是谁,对于凤奇而言,认人这项技能自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危慕裳这几年的体形基本没变过,依然清瘦依然苗条气质也依旧淡然恬静,就连身高貌似也没长多少。   若是凤奇在当年那场,堪称他军旅污点的战斗中记下了危慕裳的话,他不可能会认不出危慕裳来。   “完了,他好像是真认出我们了,这冷气开放的架势,难道是来找茬的?”   顾林眼睛盯着前方,右手一伸就拽着危慕裳衣角猛扯着,但顾林两眼放光的兴奋眼神,跟她有些气馁的语气完全不搭。   走近了顾林才发现,哇塞,凤奇太帅了!   凤奇的五官眉目清秀的,要是单把他五官拿出来看,标准一个小白脸。   看点就在凤奇那张连脸都是古铜色的肤色上,再加上凤奇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气息与他线条分明的脸庞相衬托,哪怕被他冷冽的眼神扫一眼,都足以电晕一众少男少女。   “那是敌人!把你花痴的眼神给我收起来!”   顾林发光的眼神气得危慕裳抬手就拍了她后脑勺一掌,要是凤奇来个美男计什么的,顾林准得尸骨无存。   “别闹,进入备战状态!”在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二十米的时候,西野桐低声喝止着还在打闹的危慕裳和顾林。   就跟两军对战般,凤奇以一对三的一步步靠近,危慕裳三人并肩而行,眼神坚定向前走着。   双方明明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但他们之间却萦绕着一种名为对立的气场。   除了一双双神秘莫测的眼神,危慕裳四人都面无表情靠向对方,那种无声无形的冷煞气场,惊得周围战士纷纷侧目的同时,战士们看了一眼凤奇也都识趣的快步离开。   危慕裳都没有佩戴部队臂章,他们几人也都是尉级军衔,总部里的尉级军官太多了,战士们并没有怎么看在眼里,最多就是危慕裳几人的作战服能够让他们侧目。   但凤奇的一身装扮可不同,凤奇穿着正式军装不说,他臂膀上还有一枚代表苍鹰特种大队的臂章,而且凤奇的两肩还佩戴着他的上校军衔。   不管是那个军区总部里的战士,谁不知道苍鹰特种大队是特种部队里数一数二的特种部队。   如果是一个拥有上校军衔的苍鹰特种兵,那他在苍鹰特种部队里绝对是苍鹰进攻力最强的鹰嘴。   战士们都知道部队里的热闹不是能随随便便看的,特别是一个有着绝对实力与权力的军官,他的戏更是不能随便看。   遂小道周围的战士在发现凤奇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后,纷纷低眉敛眸的快速走过,或者绕道而行。   双方走到还剩三米距离的时候,四个人皆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刹狐特种部队的是吧?”   双方早在一步步靠近时,就将对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数遍,而凤奇也越渐确定了危慕裳的身份,他脚步一顿后便用肯定的语气看着危慕裳三人疑问道。   “凤中队,好久不见。”   危慕裳本想让西野桐回答凤奇,但她见凤奇的视线主要停留在她脸上,而西野桐也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后,她便微微一笑的回道。   危慕裳之所以不想见到凤奇,主要是因为当年堪堪平手的跟凤奇打了一战后,凤奇觉得没赢她是一种耻辱,总在惦念着要再跟她较量一番。   危慕裳可不会忘记当年两军分别前,凤奇那双愤愤不平的眼睛,他的眼神里*裸的写着让危慕裳给他小心点。   “的确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对于危慕裳甚是淡然的神情与语气,凤奇微挑了下眉头,故人相见,小妮子还挺淡定的么。   当凤奇知道危慕裳是个女兵后,他曾想过她的五官面貌,但凤奇没想到的是几年过去了,眼前这个女兵竟然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   危慕裳这张纯净的鹅蛋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在往前推几年,凤奇的太阳穴已经非常不淡定的鼓动了起来。   莫非当初跟他单挑对战时,危慕裳还仅仅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么。   想到这里,凤奇这眉头这唇瓣,已经可以明显的看见一层黑影了。   他以三十高龄跟危慕裳对打也就堪堪平手而已,现在再来告诉他,当初让他败下阵来的不仅是个女兵,而且还是一个毛都没长开的黄毛丫头么,这让他情何以堪。   “挺好,挺好。”危慕裳亲眼看见凤奇的脸一点一点的黑下来,她见此情形连忙陪着笑脸回道,深怕凤奇一个想不过当场要求再战一回。   其实危慕裳觉得她挺冤的,凤奇好歹是个男人,别这么没风度好么,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用得着这么念念不忘么,败在她手下的男兵其实不少好么。   “往年的晚会也不见你们刹狐特种部队的参加,今年怎么来了?”   凤奇似乎是要探听刹狐的消息般,他的视线一一在危慕裳三人脸上游转了一圈后,又再次回到了危慕裳的脸上。   “呵呵……这个得问领导,我们这些听令行事的虾兵蟹将怎么会知道。”   危慕裳的眼角余光瞟了眼左右两侧的顾林和西野桐,在心里将闷不吭声的他们唾骂了一句后,危慕裳笑的微微眯起黑瞳,再一次的赔着笑脸道。   要不是看在凤奇是上校的份上,危慕裳心想她肯定早溜了。   不对!   刚才她为什么不趁早跑路?   危慕裳有些傻眼的眨巴了一下双眼,她刚才明明可以绕路走开的,大不了她后退往回走,惹不起她躲还不行么,她怎么就傻傻的非要跟凤奇正面碰上,果然是她脑子秀逗了么。   “你叫什么名字?”凤奇看着危慕裳假惺惺的笑脸就一阵反感,他眼一转便丢出了一个让危慕裳错愕,同时也让他自己非常郁闷的问题。   凤奇早派人查过危慕裳对资料,他自己都亲自出马查过,可刹狐每一个特种兵的资料都严密的要死,他愣是什么都查不到。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凤奇对危慕裳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当初战场上知道的那个红狐代号而已。   “凤中队,貌似你去年刚结婚吧?这么直接的搭讪其他女兵,貌似不太好吧?”   凤奇突如其来的问题危慕裳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旁的西野桐便温润一笑,率先开口替危慕裳回答了。   西野桐的双眼依旧温润,他看着凤奇的眼神并没有敌意,却也温和深沉的令人难懂。   “你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罗以歌手下的兵吧?”   凤奇本来不打算理会西野桐的,但西野桐这么一出声,且还是针对着他如此不客气,凤奇当即就手一伸指着西野桐怒道。   凤奇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发脾气的人,相反的,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但男人都是好胜的,特别是部队里的战士,哪个不希望自己成为强者。   让凤奇耿耿于怀的是,他从未和罗以歌正面交锋过,偏偏罗以歌的名声比他大了不少,他这心里能过得去么。   “原来凤中队记得我,这是在下的荣幸,非常荣幸。”   西野桐脸上洋溢着温和有礼的微笑,注视着凤奇的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但他狗腿的捧着凤奇的回答,却让凤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凤奇!怎么你小子也来了?”   就在凤奇怒不可遏的冷盯着西野桐,仿佛下一秒就要采取什么措施时,他们旁边的办公楼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危慕裳四人纷纷侧头看去,当西野桐看到从另外一栋办公楼里走出来的,身强体壮的黑冷脸身影时,他这眼皮就预感不是很好的跳了跳。   狄仁,代号地龙,黑夜之虎的中队长,行事狠辣阴戾,就如同他的代号一样,是地上一条龙,被他咬住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难缠地龙。   地龙不地龙的是小事,让西野桐揪心的时,这狄仁是罗以歌的死对头。   西野桐希望狄仁认不出他和危慕裳几人,但这种几率显然是不太可能出现。   “你不也来了么。”凤奇侧头看见是狄仁后,他眼神轻飘飘的也不怎么甩直朝他们而来的狄仁,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军区内的活动我可是每年都来,这可不是你隶属你的军区,你这把懒骨头大驾光临我能不奇怪么。”   凤奇的傲娇性子狄仁深有体会,他先是从头到脚不知道唾弃了他多少遍后,这才将视线转向危慕裳三人。   面对狄仁难得的长篇大论,凤奇回以他的是轻蔑一眼,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怎么也来了?”当狄仁的视线扫过顾林、危慕裳,定格在西野桐脸上的时候,他这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面前这三个人中,狄仁印象最深要属西野桐了,想当初他还想从罗以歌手里把西野桐,和祁覆挖到他黑夜之虎特种部队去的,但结果很显然是没实现。   “首长好!领导让来的!”西野桐被狄仁冷沉的眼睛一凛,他立马军姿一挺毕恭毕敬的敬礼道。   “我靠!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怎么不见你对我敬礼!”   西野桐不这么正儿八经的敬礼还好,他一敬礼凤奇就不干了,要不是隔着三米的距离太远,估计凤奇直接就一脚飞过来了。   “首长好!”   “首长好!”   “首长好!”   凤奇瞪着眼这么一发彪,不单只西野桐机灵的立马冲他敬礼,就连危慕裳和顾林也识趣右手一抬,两脚跟一靠就昂首挺胸起来。   “首长好!”   “首长好!”   所谓一视同仁,危慕裳和顾林为了不让狄仁有借口说,两人连忙在他还没开口时,连手都没放下就身体微侧又冲狄仁敬礼道。   “……”   “……”   看着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的危慕裳和顾林及西野桐,凤奇和狄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们心里却有一个同样的声音在低咒着:   果然是罗以歌教出来的兵,跟他一个德性!   大庭广众之下,毕竟危慕裳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兵,凤奇也不怎么好为难她,他在狄仁走近后,傲娇的身一转便不再理会危慕裳几人潇洒的走了,而狄仁似乎是有事找凤奇,他也紧追着凤奇走了。   两个半路杀出来的意外之人,让危慕裳和西野桐这心不由得凉了半载,这些人什么时候不出现,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现。   晚上七点,夜幕下的总部灯火通明,占地甚广的训练场更是热闹非凡。   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的训练场,舞台上一群身姿窈窕的女孩正舞动着四肢,表演一曲歌声清扬舞姿柔美的舞曲。   舞台下的战士们正席地而坐,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一眼看不到头的训练场上鸦雀无声,除了从各个角落传来的优美伴舞声。   K1和乐浩石被安排在了中间靠后的位置,他们六人做成一排,乐浩石坐在最右侧。   “乐队,我想去个厕所。”当歌舞进行到一半时,盘腿坐在乐浩石左侧的西野桐,便侧头在乐浩石耳边轻声道。   “我去你的!懒人屎尿多!滚!”   乐浩石正认真的欣赏着舞台上赏心悦目的一群美女,突然听到西野桐的厕所二字,他恶狠狠的甩西野桐就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是!”西野桐听话的点了点头,不敢从乐浩石面前爬过去碍他眼的西野桐,当即爬起身弯着腰往左侧爬去。   西野桐越过余北爬到危慕裳身前的时候,他眼神深幽的看了眼危慕裳一眼,片刻不停留的往前爬去。   “小北,跟乐队说晚饭我吃不习惯,闹肚子了。”   西野桐前脚刚走,危慕裳就上半身往余北身上一靠,不敢将太大声让身后战士听到的她,就贴着余北耳朵低声道。   危慕裳说完也不等乐浩石批准,她就身一起跟西野桐一样往左侧爬去。   “慕子,我也去!”顾林见西野桐一走,危慕裳也跟着去,她连忙抓住爬到她面前的危慕裳。   终结卷 010 找死节奏   “慕子,我也去!”顾林见西野桐一走,危慕裳也跟着去,她连忙抓住爬到她面前的危慕裳。   “不行!人多引人耳目,我去去就回。”危慕裳想也不想就果断的回绝了顾林,抽回手就继续往前爬。   “乐队,裳让我跟你说,晚饭她吃不习惯,闹肚子了。”   余北等危慕裳的身影爬出六人一列的小过道往后退后,他看来看左右空空的位置,这才倾身跟乐浩石小声说危慕裳偷溜了。   乐浩石耳根被余北喷洒出的热气熏得一热,听清楚余北说得什么后,乐浩石这脸瞬间又沉了下来,头猛地一转,视线就凌厉的扫向危慕裳的位置。   估计是余北的眼神威力太强大了,余北暗道不妙的立即坐直身体动也不敢动的目视着前方,就连顾林和淳于蝴蝶也都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   乐浩石看着自己左侧三三两两的空位,他这眉眼便黑得不太好看了,扭头往后看去,乐浩石只看到两抹弯着腰快速往后跑的熟悉身影。   “懒人屎尿多!一个两个全给我滚!”   乐浩石瞪着偷溜走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咬牙切齿的低语着,乐浩石说完后,紧接着又视线凶残的瞪着还坐在原地的余北三人恶狠狠道:   “你们几个要是再敢给我偷溜试试!”   虽然乐浩石看这场晚会看得津津有味的,还专注的放松警惕没注意危慕裳偷溜走,但他也知道K1对这场晚会都没啥兴趣。   但不管他左侧这几个小子对晚会有没有兴趣,乐浩石都不能让他们全跑光了。   好歹他们六人也是代表的刹狐特战部队,要是只剩乐浩石一个人坐在队伍中不好看不说,还孤单的容易被人发现,要是为此落下话柄会让总部对刹狐的印象大打折扣。   没人回答乐浩石,但顾林和淳于蝴蝶及余北的严肃表情,已然表明了他们会乖乖听话。   “林子,野哥和慕子干嘛去?”   淳于蝴蝶待乐浩石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舞台上后,她回头看了看早已消失在人头中的危慕裳和西野桐,便低声细语的询问着顾林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顾林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危慕裳一直没和她说他们到底要干嘛。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前一后的快速退出训练场后,他们在人群最后方直起了身。   两人回头看了眼依旧歌舞升平的训练场,和专心欣赏着晚会的战士们,危慕裳和西野桐相视一眼便朝距离最近的厕所走去。   危慕裳和西野桐刚往东走了不到十米,他们就运气不太好的撞见刚从总政大楼走出来的凤奇。   “哟!你俩这成双成对的是想去约会呢?还是约会呢?”   凤奇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后,他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就一反常态的,一边朝危慕裳和西野桐而去,一边冲他们喊道。   “……首长好!”   “……首长好!”   瘟神!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起朝凤奇敬了一个礼后,她这心里就不是很痛快的咒骂着凤奇。   他们跟凤奇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他犯得着这么拦他们路么。   “回答!你俩这是去哪儿?”凤奇显然不吃装乖巧这一套,走到危慕裳二人面前的他,张嘴就声音不大不小的厉吼道。   凤奇之所以拦住危慕裳和西野桐,倒不是他觉得危慕裳和西野桐有问题,只是他这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看到危慕裳,看到罗以歌的兵,他就忍不住想上前仰仗着他的军威教训几句而已。   一边是静默着估计没什么人的办公楼,一边是过道十米外成排排坐在一起的战士。   在舞台正中的最后方,还可以看见战士们身后有一名负责摄像的战士,正守在摄像机旁摄影着舞台,当然,他估计是听到了凤奇的吼声,故而好奇的朝这边张望了一眼。   “报告!上厕所!”   “报告!上厕所!”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中,危慕裳和西野桐理直气壮的回吼着凤奇。   说实话,一男一女结伴而行的去上厕所,这个确实有些奇怪,但从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脸淡定的模样看来,他们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上厕所也一起,有病吧你们!”凤奇嘴角抽搐了一瞬后,眸光异常恶心的瞪了危慕裳和西野桐一眼,错身就越过他们往前走去。   危慕裳深深的被凤奇恶心的眼神给打击到了,她视线缓缓的瞟向西野桐,她记得在部队的时候,西野桐也陪顾林和淳于蝴蝶去过厕所的说。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从来都不是我主动要陪你们上厕所的!”   危慕裳的眼神也打击到了西野桐,他在头顶飞过几只无形的乌鸦时,眼神犀利的斜了危慕裳一眼就率先往前走去。   说到这件事西野桐就觉得挺冤的,当兵遇到危慕裳几人之前,他跟女性压根就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更别提陪异性上厕所这件事了。   当K1组员之间的感情日渐深厚后,西野桐还记得当他趁着训练间隙想要去上个厕所,结果淳于蝴蝶咻一声跑到他跟前就满心欢喜的说‘野哥你去上厕所么?我也去!’   西野桐当时那种瞬间被雷劈中的错愕与震惊,甭提多震撼他了,但是吧,事情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次数多了之后,西野桐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危慕裳看着西野桐傲娇离去的背影,心里正偷笑着的她嘴角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野哥,别跑!我陪你去上厕所!”危慕裳像是要故意捉弄西野桐般,手一伸就以要抓住西野桐的姿态追了上去。   “我靠!你就不能给我低调点么!”   估计是危慕裳的声音太嘹亮了,西野桐看到后排的不少战士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他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一直在这里待下去,西野桐怀疑他会不会被总部的战士认为是变态。   “野,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行动呢?”危慕裳追上西野桐后,她看了看前后无人的道路,就轻声询问着西野桐道。   关于晚上的行动,不是危慕裳不愿告诉顾林,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西野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裳,知道主导这场晚会的执勤部门在哪儿么?”西野桐侧头看向危慕裳,同样低声的反问道。   “舞台正对面那栋楼,五楼是录播室。”   危慕裳回头越过训练场中的战士看向舞台,然后顺着正对舞台那条线往后看,她看到了战士最后方的摄像战士,还有二十米外顶楼有两个大大的黑色喇叭的大楼。   “从进入厕所到爬上五楼录播室,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厕所,三分钟够不够?”   西野桐垂在身侧的手掌,五根手指跃跃欲试的缓缓摩擦着,他微着眼掩下眸中的光彩,好听的声音缓缓钻进危慕裳的耳朵。   “只是单纯来回的话一分钟也嫌多好么。”   危慕裳瞟了西野桐一眼,除去爬窗爬楼的时间,来回路程也就是五十米而已,只是她到现在还是猜不出西野桐的最终计谋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们争取两分钟就从厕所出来。”西野桐赞同危慕裳说法的点了点头,他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看到危慕裳道,“裳,你带手套了么?”   “废话!我有那么蠢么?”危慕裳忍不住白了西野桐一眼,这是什么白痴问题,她会留下把柄让别人有机会猜疑她么。   “靠!怎么又遇到瘟神……”   刚受了危慕裳一个白眼的西野桐,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到厕所了,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拐进岔路口,他一扭头就见司空姿千好死不死的从女厕走了出来。   “擦!”当危慕裳看到一抹白裙的司空姿千的那一瞬间,她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司空姿千这是有多阴魂不散。   司空姿千只是不想陪着他干爹看那些无聊透顶的晚会,她才借口跑了趟厕所,她也没想到她在训练场找了那么久也没找的危慕裳,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附近这几栋大楼的公共卫生间大多数都在二楼以上,只有司空姿千身后那栋后勤大楼的一楼才有一间小卫生间,这也是危慕裳和西野桐选择走五十米也不愿去其他楼层找卫生间的原因。   司空姿千身后走廊的两盏灯光不算太明亮,走廊左侧的卫生间透着丝丝光亮,另外三间房间的房门紧闭着,从窗户看去屋内黑漆漆的,应该是没人,最右侧的楼梯也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楼上的每层楼也都黑漆漆静悄悄的。   这是阔别近一年后,危慕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司空姿千,想起司空姿千一年前的惨样,她现在在光线照射下都泛着光的光滑皮肤,压根就看不出来曾被毁过容的痕迹。   哎……   危慕裳见司空姿千这幅完好无损的样子,她这心里便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看来危元溪依旧是难成大器,都有胆泼硫酸了,干嘛不泼个浓硫酸让司空姿千永无翻身之地,弄个稀硫酸来泼有个毛用。   危慕裳和司空姿千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比于危慕裳云淡风轻的神色,司空姿千那副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扭曲脸庞,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显得紧张起来。   危慕裳压根就不想搭理司空姿千,自然不会主动跟她说话,危慕裳仅看了她一眼后,便目不斜视两眼淡漠的往前走去。   “站住!”司空姿千最讨厌危慕裳的,就是她这样一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漠然,无论她怎么刺激危慕裳,危慕裳都冷眼旁观的好像她一个跳梁小丑在演着独角戏一般。   危慕裳看在司空姿千气势汹汹又在拼命隐忍的情绪下,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和西野桐便乖乖的停下了脚步。   “恢复的不错么,这就又有脸出来蹦跶了。”对着挡在她前面的司空姿千,危慕裳想了一想便主动跟她打起招呼来。   西野桐默默的看了眼危慕裳,以危慕裳的性格,不像这种会率先挑起黑暗话题的人。   “……你怎么知道?”司空姿千错愕的脑袋都有些混乱了,当她确定危慕裳说得就是她的脸后,她激动的一个上前就猛地抓住了危慕裳的肩膀。   司空姿千受伤时,她并不知道危慕裳送她去了医院,应该说那一晚的事情她都选择性的失忆着,她一直以为外人并不知道她曾近毁过容的。   “我比较想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早就不是一个军人了不是么?”   危慕裳并没有去回答司空姿千的问题,在司空姿千紧张的盯着她看时,危慕裳下一秒却又转移了话题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司空姿千见危慕裳不甩她她一把推开危慕裳,却又在放手后立即上前抓着危慕裳的手,面目狰狞的质问着为什么道:   “危慕裳!当初的事是不是你也有份?我就知道你这贱人肯定也参与了!”   终结卷 011 黑客能手   司空姿千见危慕裳不甩她她一把推开危慕裳,却又在放手后立即上前抓着危慕裳的手,面目狰狞的质问着为什么道:   “危慕裳!当初的事是不是你也有份?我就知道你这贱人肯定也参与了!”   “啊……”   危慕裳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跟司空姿千动手,但在司空姿千推了她之后,又再次将魔爪伸向她时,西野桐的大掌却突然扣住了司空姿千的手腕。   司空姿千的左手顺利的抓上了危慕裳的右臂,但她瞬间从右手腕传到大脑的疼痛,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痛呼出声。   “要说就说,别给我动手动脚的!”西野桐控制着自己掌部的力道,尽量以能扼制住司空姿千,却又不至于让她手腕留下勒痕的冷声警告道。   司空姿千讶异非常的看着西野桐,西野桐看起来温温润润待人挺温和的,不像会对女孩子动粗的男人,她不太理解西野桐怎么会这么粗鲁的对她动手。   “哼!你心疼她了?你知道这个女人勾引过多少男人么!”   当司空姿千想明白西野桐是为了维护危慕裳,才一反常态的对她动手时,她往前跨了一步就怒目圆睁的瞪着西野桐愤恨道。   在意大利遇到危慕裳的时候,司空姿千就对危慕裳身边维护着她的克里斯托弗,和始终呵护着她的罗以歌不满极了。   现在又冒出一个西野桐来,司空姿千一点也想不明白他们都瞎了眼么,为什么一个个全都对危慕裳那么好。   同样都是女人,她长得那里比危慕裳差了,凭什么她就要受到这些差别待遇。   “呵……勾引男人的是你吧?”   危慕裳真是觉得好笑,一把挥开司空姿千抓着她的手,她什么时候勾引过男人了,司空姿千是瞎了眼么。   “你来这里是有事的吧?你离开太久应该不合适吧?”   西野桐不想跟司空姿千这么拖下去,他箍着司空姿千将她推得后退了几步后,便意有所指的提醒司空姿千道。   总部有很多地方都是禁止外人入内的,司空姿千一个外人能进来已经不错了,虽然重要部门都有战士在值班把守,但她干爹肯定不会容许她到处乱跑。   西野桐还真说到了司空姿千的死穴,她干爹千叮万嘱交代她一定不能乱逛乱闯。   这无聊的晚会司空姿千本来不想看的,但她干爹又担心她闯祸,非要她陪着看晚会,害得她无聊的借口跑出来上厕所。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司空姿千想到她干爹的千叮万嘱,她气得用力抽回被西野桐抓住的手,在西野桐顺势放开她后,她恶狠狠的瞪了西野桐一眼,又恶狠狠的冲危慕裳咆哮了一句。   危慕裳面无表情的看着跟她擦肩而过的司空姿千,她也不跟司空姿千计较,跟西野桐对视一眼,两人就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往厕所走去。   厕所里一共分为五个小卫生间,危慕裳发现第一个卫生间的门是紧闭着的,其余四个是空的。   危慕裳斜了眼镜中一声作战服的自己,径自往最里面的厕所走去。   危慕裳走路向来轻缓不会发出任何动静,但她为了告诉第一个厕所里的人有人进来了,她关门的时候特意‘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在第一个厕所的女兵小颖听到隔着几个厕所的隔壁,传来动静如此大的声响,蹲着厕所捂着不停翻滚搅动的肚子的她不满的皱了下眉头,心里嘀咕着这是那个没素质的小兵。   危慕裳一锁上厕所门,她抬头看了眼刚好在厕所上方约两米高的窗户,她快速套出黑色防滑手套戴上后,右脚往马桶盖上一踩左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就咻地一下往上蹿去。   窗户是个小四方的,使用的是推拉式玻璃,窗户上并没有不锈钢管拦着,且窗户是打开到最大程度的。   危慕裳双手攀在窗户,她悄悄探出脑袋往外张望了一眼,见没人后她双手用力一撑,爬上窗户就悄无声息的跳了出去。   厕所后面同样是训练场,并没有其他办公大楼或者宿舍楼,危慕裳不必担心摄像头的问题,在两百米的前方,才有错落有致向四周延伸出去的宿舍楼与各部门及食堂大楼等。   由于大楼背面并没有其他楼层,整个总部的士兵又全都集中在前操场观看晚会,此时总部连顶楼背面的照明灯都没开。   隔着几百米的昏暗视线里,就是宿舍楼里此时有人,又恰巧向办公楼大楼瞟了一眼,估计他们也发现不了墙角下的危慕裳和西野桐。   危慕裳在跳出厕所的一瞬,她的眼角余光同时瞥到左侧几米也掉下一抹身影。   危慕裳的双脚一落地,她跟左侧同时跳下的西野桐对视一眼,危慕裳在向西野桐快速跑去的同时,西野桐也一个左转略弯腰,沿着墙角就飞快往前跑去。   黑暗中的两抹黑影宛如幽灵般,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的穿梭在各栋办公楼的楼角,待西野桐和危慕裳一前一后的飘到执勤部门那栋大楼脚下时,两人纷纷停下脚步。   两人一停下脚步往上看了一眼,侧身靠墙的西野桐立马膝盖一弯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的动作,在两人长久建立起来的默契下,西野桐无需多言,危慕裳立即双脚交替的踩在他与地面的大腿与肩膀上。   危慕裳借着西野桐突然站起猛地往上一顶的力道,她攀着墙壁就往上蹿,随后借着楼层窗户间的攀登力,她清瘦的身影便如壁虎般轻巧的游走在墙壁上。   西野桐把危慕裳顶上去后,他跟着就开始往后退,退了约三四米后,西野桐就猛地往前冲去,身长脚长的往墙上蹬了几脚,他三两下功夫便牢牢的黏在墙上,沿着危慕裳的轨迹开始往上攀。   录播室是在五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也是整栋大楼唯一发出光亮的一个房间。   楼体的九十度转角处刚好有一条从楼顶延伸下来的中型铁管,危慕裳不知道那条铁管是干什么用的,反正爬到五楼后她双臂攀在透着光亮的窗户,她的下半身就斜斜的倾斜着蹬在铁管上。   楼层之间顶比较高的原因,西野桐的双手攀上窗户边沿后,他那没着力点的双腿便大大分开的蹭在了墙上,他整个人几乎是靠双臂的撑力掉在了窗户上。   率先爬上去且比较舒服的挂在窗户上的危慕裳,偷偷的往录播室快速的瞄了一眼。   录播室的左右摆放着各种专业录播器材,左右方向分别有两名身穿军服的士兵,他们整个人严谨的坐在桌前,戴着耳机认真的看着电脑屏或摄像屏上的画面。   录播室的门是开着的,在进门左侧的方向,饮水机前有一个拿着水杯正在倒水喝的士兵,他是背对着危慕裳这个窗户的。   ‘五个人。’危慕裳的双脚沿着笔直的铁管往上蹬了蹬,她原本攀在窗沿的双手改为双臂趴在窗沿,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五根黑指便朝西野桐比划了一下。   危慕裳是斜斜趴在窗户侧边的,而西野桐是攀着掉在窗户下的,西野桐抬头看着危慕裳伸出的五根手指,他空出右手往身前众多口袋的作战服一掏,他就掏出了五根细小针头的小飞镖。   西野桐将手中的*飞针往上递给危慕裳,危慕裳顺手也就接了过去。   当小飞镖一到手的时候,借着窗户透出的微光,危慕裳便发现这并不是他们刹狐特战部队的飞针,他们刹狐的*飞针比这小多了,也高级多了。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针?”危慕裳看着臂力强壮整个人蹭了上来的西野桐,她便小声的询问着撑在窗户另一端的西野桐。   危慕裳估摸着这应该是军区总部自己的*飞针,她现在身上也有*飞针,但不想死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她显然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危慕裳端详着手中的*飞针,貌似今天一整天她都跟西野桐待在一起,也就晚饭前有十几二十分钟西野桐离开了她的视线,莫非西野桐就是那时候去顺手牵羊了这几枚飞针。   “下午。”西野桐低低的回着危慕裳,掉在窗户上的他调整好姿势后,右手便伸在窗户下朝危慕裳摊开了手掌。   危慕裳瞄了眼西野桐同样戴着手套黑布隆咚的手掌,她将手中的五根*阵分了两根给西野桐。   “诶!你们看到今天跟在中将身边的白衣女孩了么?长得真漂亮!”   就在危慕裳和西野桐分配完飞针准备动手时,他们却听到先前原本寂静无声的录播室,突然传出了一名士兵的声音。   危慕裳听着那道声音的方向,初步判定是那名饮水机前倒水喝的士兵发出来的。   至于那名士兵嘴中说得白衣女孩,危慕裳撇了撇嘴,除了司空姿千还能有谁。   还漂亮呢,司空姿千全身上下除了长得好看外,在危慕裳看来她基本就是无一是处。   “人家就是长得天仙也不是你能肖想的,我听说她是中将的干女儿。”   戴着耳机的士兵A不冷不热的瞟了眼拿着水杯的战友,非常有义气的泼了他一头冷水。   “我就想想而已,难道我连想的权利都没有了?”   士兵B喝了口杯中的水,有些郁闷的看了眼士兵A,随后默默的朝他走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最好连想都不要想,现在这世道,干爹干女儿什么的,真不是你能想的。”   被对着士兵B坐在他对面的士兵C,他在听到士兵B仍旧不死心的回答后,他双手在键盘上敲击着,嘴里又喷出了一桶冰水往士兵B头上浇去。   “你不至于什么都想的这么黑暗吧?我看中将倒是挺正经一人。”   当危慕裳听到士兵B的声音从另一个方位传进耳中后,知道士兵B已经不是面朝窗户了。   危慕裳拿着三枚*飞针的右手便往西野桐的方向倾了一下,用手势告诉西野桐,她解决室内西野桐方向的三名士兵。   攀在另一端窗沿的西野桐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晚室内看了一眼,虽然他不清楚室内的格局人员部署,但他还是非常信任危慕裳的点了点头。   西野桐看着手中的两枚*飞针,本来他想要三枚的,但他见危慕裳趴在窗沿的姿势比他舒服,也比他好发力,他便没非要逞大男子主义的硬要三枚飞针了。   三……二……一!   两手肘撑着趴在窗沿的危慕裳,她左手手指打着节拍的跟西野桐比划着字数。   待代表一字的食指一伸出,危慕裳和西野桐脑袋快速的伸到窗口看向室内,当他们的视线触及到室内景象时,他们手中的*飞针一甩,五枚细小的*飞针瞬间飞进再次寂静无声的录播室。   仅*飞针都是适合战场用的烈性*针,仅一秒的时候,危慕裳便看到录播室坐在桌前的五名士兵,他们皆在同一瞬间头一弯,或歪头歪脑的摊在了座椅上,或直接身体前倾趴在了桌子上。   危慕裳和西野桐见此意料之中的情形,两人手脚麻利的一溜烟前后爬了进去。   危慕裳进入录播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关门,并且反锁,而西野桐在快速的扫了眼室内环境后,他一把拽起士兵A就把他从座椅上随手扔到了地上。   士兵A软绵绵的身体被西野桐一扔还没完全瘫倒在地上,西野桐就已经在他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戴着手套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他就伸手又往胸前口袋掏去。   “U盘?”危慕裳见西野桐又掏一个小小的黑圆黑圆的不明物体,拔掉屁股盖就往主机插去,她微挑着眉便朝西野桐走去便询问道。   “嗯。”西野桐轻点了下头,左手键盘右手鼠标的快速敲击着。   “喂,黑客,请问你U盘里都有什么东西?”   危慕裳知道西野桐电脑厉害,她看着电脑屏上突然蹿出来满屏快速跳动下滑的英文,便饶有兴趣的问道。   “AV。”西野桐头也没抬就淡淡的回了一句,但他温润温润的嗓音却听的危慕裳直接傻眼了。   终结卷 012 干爹与女   AV?   AV!   西野桐说得云淡风轻,危慕裳看着他却是直接呆了。   谁会随身带着AV这种东西,这也太毁西野桐在危慕裳心中的形象。   “野,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重?”危慕裳眨着眼缓了一秒后,她看着西野桐专注在电脑前的侧脸,幽声幽气的评价道。   危慕裳不同寻常又褒又贬的语气,不由得让埋首电脑前的西野桐侧眸看去。   “汗,你想什么呢?我不需要这个!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真人秀激情版,保证毫无剪辑PS痕迹,绝对高清无、码!”   西野桐心里想着要跟危慕裳解释一下,但他自己解释才发现,自己好像越解释反倒越描越黑了。   “现在的AV不都是真人秀激情版的么?难不成你喜欢的是动漫清水型的?”   成年男子谁没有个生理需求的时候,危慕裳一副我了解的瞅着西野桐,弄得西野桐就是不看她也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说过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西野桐真是拿危慕裳没办法了,他是属于禁欲型的,就算实在不行他也是自己动手解决,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辅助用品好么。   “等等!你这是司空姿千和她干爹的AV?”   电脑左屏一列是晚会的节目表,当危慕裳看到西野桐从U盘中调出一个视频插进节目表里时,她手一伸立马抓在了西野桐肩膀喊着暂停。   西野桐的U盘显然不小,他盘里密密麻麻的有着N多文件夹,一个个分门别类划分的清清楚楚。   而西野桐单独拖出来的那个视频,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J中将干女儿。’   ‘干’这个字眼出现在这里,连着后面的女儿读就是干女儿,要是前后分开‘干’字单独读音,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然呢?”西野桐无语的瞟了危慕裳一眼,要不是这AV重要,他会将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三级片,当宝似得放在盘里随身带着么。   “靠!野你怎么弄到这么牛叉的东西的?快放出了给我欣赏一下先。”   危慕裳今晚的行程完全是被西野桐牵着鼻子走,她见西野桐手中有这么激情的好东西时,张口便嚷嚷着要先睹为快。   年过半百的老头和少女,危慕裳真是越想越兴奋,这两人她还都认识,这世界不要这么激情澎湃好么。   “你到底是什么女人?想看AV你能再光明正大一点么?滚!”   危慕裳明显兴奋过度的脸蹭到电脑屏前,西野桐看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小脑袋,心里咬牙切齿的同时手一伸就不客气的摁走危慕裳满脑精虫的脑袋。   西野桐就没听说过一个正常女人,会想要跟男人一起看AV这种事的,危慕裳到底把没把他当成正常男人。   “又不是没看过,看看怎么了?”眼看着自己离屏幕越来越远,危慕裳就不满的瞪着西野桐。   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她就看一眼也不碍事吧,她又不是要看全程。   “你看过?”西野桐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修长手指一顿,他侧眸怀疑的看着危慕裳。   危慕裳刚刚成年就进部队当兵,在部队里西野桐很肯定危慕裳没机会看到AV这种东西。   唯一有可能的,也就只剩危慕裳去意大利那几个月了。   至于那段时间,危慕裳十有*是跟罗以歌在一起的,西野桐也可以肯定的是,罗以歌不可能会让危慕裳光明正大的去看其他男人的*。   “……当代社会的新新人类,哪个成年男女没看过这种玩意儿。”   危慕裳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但西野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眼神,不由得让危慕裳觉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般。   别说AV了,就连GV和金瓶梅那种限制级禁、书,危慕裳早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在顾林威逼利诱的胁迫下全轮了一遍。   AV对危慕裳而已,早就已经不是事儿了。   “……肯定又是林子带的头对吧?别让罗队知道你看过。”   西野桐是真没想到以危慕裳的性格会对AV感兴趣,但他转念想到顾林的时候,西野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只得语重深长的提醒危慕裳道。   危慕裳看着再次奋斗在电脑前的西野桐没说话,屏幕上的蓝光照射在西野桐的脸上,更为他的侧脸增添了看不透抓不实的朦胧气息。   “他们在楼顶有投影设备,我把它设定为一分钟之后投影到晚会现场,我们必须在一分钟之内从厕所出去。”   西野桐将AV插进节目表设置好播放时间后,他一边清理电脑痕迹一边跟危慕裳说道。   “明白。”危慕裳看了眼手腕的手表点了点头,现在距离她跳出厕所仅过去四十九秒而已,她见西野桐也捣鼓的差不多了,危慕裳立即转身一一拔出插进五名士兵脖颈的*飞针。   西野桐拔出U盘便跟危慕裳一起走向窗户,断后的西野桐又回头环视了一圈录播室,确定室内并没有摄像头之类足以留下他们身影的设备后,西野桐这才跟危慕裳一起翻出窗外往下撤去。   两抹矫健的身影沿着来时路再次悄无声息穿梭在墙角下,两米高厕所窗户他们轻轻一跃手一抓就翻了上去。   危慕裳和西野桐整个动作流畅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快速的从窗户透出来照射在地面上的光晕只一闪,厕所窗户便再次陷入了平静。   从厕所窗户跳下来的时候,危慕裳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窗户上的灰尘,跟录播室的窗户一样干净的一尘不染。   危慕裳是用膝盖撑在窗户上跳进跳出的,她的战靴并没有踩上过窗户。   但危慕裳为了身上或鞋上的尘土不在窗户上留下足迹,站在马桶上的她还是抬起头看向窗户,用袖管在干净的瓷块窗上又抹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下马桶。   危慕裳扯下厕纸将马桶盖上的细微脚印搽干净,随后打开马桶盖开始冲水。   冲刷马桶的冲水声中,危慕裳将五枚*飞针包在厕纸里,轻轻往水流急速而下的马桶一扔,待冲水声停止时,五枚*飞针也一起消失在了马桶中。   为了确保*飞针不会来个上涌还魂,危慕裳转身打开厕所门时,又冲了一遍厕所。   两次冲刷万无一失后,危慕裳看着一切恢复如常的马桶,她这才一派平静的走出厕所。   在洗手盆前洗着手的危慕裳,这时候也听到了第一间厕所传来了马桶的冲刷声。   危慕裳随意的瞟了眼手腕,从她特意弄出关门声到现在,刚好一分二十秒,这个上厕所的速度再正常不过了。   为了让第一间厕所里的人对她能有点印象,危慕裳看着镜中的自己,晶亮的黑瞳跟镜中人对视着,危慕裳抬起湿漉漉的右手就拨弄起自己的一头短发来。   当小颖捂着还是不太舒服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出厕所时,她看到的就是在镜子前臭美的危慕裳。   危慕裳看准时机的黑眸一瞟,就跟镜中的小颖不偏不倚的对视上了。   小颖不是没见过迷彩作战服,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迷彩作战服穿在一个女兵身上,她看着危慕裳的背影就愣了一愣。   “你这是拉肚子了?”危慕裳快速看了眼小颖苍白的脸色,紧捂肚子的左手,及下盘有些不稳的双脚,就面带微笑的关心道。   “嗯?嗯。”身体机能严重罢工的小颖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危慕裳是在跟她说话,轻点了一下头这才向洗手盘走去。   “你是什么部队的?为什么你能穿迷彩作战服?”   小颖有些羡慕的看着危慕裳身上的作战服,总部的女兵基本都是文职,作战服这种神圣的军服,她们是没机会穿上了。   今晚的晚会是总部一年一度的庆功晚会,军区的好多部队都来人了,但一般来得都是男兵,身穿迷彩作战服的女兵来参加晚会,小颖当兵三年了还真是没见过。   且她看危慕裳身上的气质不同凡响,气场很是强大,要不是危慕裳微笑着先开口主动搭讪,小颖估计都不敢跟危慕裳说话了。   “部队让穿就穿了。”危慕裳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小颖的问题,不能耽搁太久的她整理好自身的仪容仪表后,转身便走出了厕所。   危慕裳走出厕所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发现西野桐正站在大楼前等她。   “怎么这么久?”西野桐看着他等了十秒才走出来的危慕裳,不解的询问道。   要是西野桐再等几秒危慕裳还不出来,估计西野桐就直接冲进女厕所,亲眼看看危慕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里面有个女兵,聊了几句。”危慕裳眼一眨冲西野桐高高的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的回了句。   “还有十八秒,我们必须得回到乐队身边。”   西野桐见危慕裳有些得意的跟他炫耀,有人给她作证,她可以摆脱不在场的人证后,没有人蹲在厕所给他做人证的西野桐,略无奈的提醒道。   “那还等什么?跑!”危慕裳一听十八秒,她瞪了西野桐一眼,撒开腿就往归队的方向跑。   危慕裳和西野桐几乎是脚下生风的狂奔,一溜烟就飞奔到负责对晚会现场进行摄像的战士身旁。   到了要从规规矩矩坐在操场中的战士中往前跑的时候,危慕裳和西野桐都放慢了疾奔速度的弯着腰往前跑。   摄像机是正对着舞台的,而刹狐特种部队的位置也刚刚好是正对着舞台。   拍摄着舞台的摄像机里,清清楚楚的拍下了离开位置的危慕裳和西野桐,以及此时归队的危慕裳和西野桐的身影。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溜烟爬进K1队伍归队后,乐浩石看着气定神闲一派平静坐在他旁边的西野桐,他打量了一眼西野桐和危慕裳,并没有多说什么。   也就在危慕裳和西野桐盘腿在位置上坐好后,台上的舞蹈节目也刚好落下帷幕,在一众嘹亮的掌声中,危慕裳也配合的使劲鼓着掌。   台上一众妙曼女子退下舞台,一男一女两名身穿军服的主持人走了出来,站在舞台正中央的他们看起来还挺般配的,只见女兵举起手中的话筒,声音娇柔令人鸡皮疙瘩顿起的说道:   “接下来,让我们欣赏……”   “嘶……”   女主持人的报幕还未说完,台下的众战士突然就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成百上千的眼睛全死死的瞪着舞台。   “接下来让,让我们欣赏……歌曲《好男儿就是要当兵》!”   舞台上的主持人女兵不明白台下发生了什么事,被四面八方惊恐的眼睛瞪得寒毛倒竖的她,却依然坚守岗位结巴着报完了她的幕。   “啊……干爹,慢点……”   台上一脸迷茫的两名主持人,他们在准备退场时听着这《好男儿就是要当兵》的前奏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这是哪儿来的声音?怎么会有出现这种声音!   “我艹!这也太TM牛叉了!这是现场直播还是转播?”顾林两眼直愣愣的瞪着舞台,她忍不住就直接低吼着爆口了。   舞台是长方形的大舞台,因为是室外临时的,整个舞台构造简单,除了两侧上下舞台的小梯子外,舞台上只有一块大大的白色布帘充当背景,布帘背面是准备晚会节目的候场士兵。   也就是因为这块巨大的白布背景,从对面大楼照射过去的灯光及美轮美奂的美图背景映照在白布背景上,才使得上一个舞蹈节目完美得忍不住鼓掌叫好。   而此时的白布背景上,却是赫赫然投影出两抹四肢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那是一件办公室,左侧靠墙的是一排书架,书架往前是一张办公台,再往前是一组沙发。   画面上的办公台跟一般的办公台并无差异,桌面右上角有着几摞文件,偏左上角位置是一台液晶电脑。   但与坐在桌前正常办公的一般人士不同的是,画面上的办公桌中间却是横躺着一抹身姿妙曼不着一缕的女子,此时她正娇媚的呻吟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高高的拱起。   而在女子完美展露的身体上方,有一名军装在身衣着整齐的男人紧压着她,从侧面看去男子的头发还有点发白。   “干……干爹……啊……”   画面中的女人显然很享受,舒爽的她叫、床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媚,一声比一声勾人犯罪。   “操!”而女人身上的男人听到她的呻吟后,更是卖力的前后耸动着,连额头的汗水都充满了*的味道。   舞台上的两名主持人一直都傻傻的站在舞台中,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战士们观看这出活色生香的激情AV。   “啊……”当两名主持人后知后觉的看向背景布,看到不知放大了几十倍的两人突然闯进自己眼球时,而且还是如此*的一幕,那名女主持人当场就吓得尖叫一声立马冲下了台。   战士们在最初短暂几秒的怔愣后,当他们意识到舞台上的*画面会造成后果时,舞台下的战士便再也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交头接耳起来。   然而跟其他窃窃私语的战士不同的是,在舞台正下面的前排方位,以某个圆点为中心扩散出去,直径十几米的范围内,却是没一个人敢吭声的,靠近最中心的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舞台。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舞台上*画面的男主角,正好死不死的坐在那个全场象征着最高权威的位置上。   全场除了简中将和司空姿千面色铁青外,恐怕还有一个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人就是乐浩石无疑了。   当乐浩石看清楚不按计划突然投现在舞台上的限制级画面时,当他看清楚画面中的一男一女是谁时,乐浩石的脑袋立即左转,眼睛一瞬不瞬的死盯着西野桐。   乐浩石盯着西野桐怒得双手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他盘坐着放在两膝上青筋暴怒的手背,足以说明此时的他内心有多么布平静。   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西野桐和危慕裳莫名其妙跑去上厕所时还好好的,他们一回来就出现这种事,乐浩石不是第一天认识西野桐和危慕裳,他不可能不怀疑他们两人。   乐浩石其实怒得也不是西野桐和危慕裳不该干这种事,他怒的,其实是他们为什么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这让他回去怎么跟一号交代!   西野桐知道这事就算瞒得了整个军区总部的人,也肯定瞒不了乐浩石,但在乐浩石满是质问的眼神中,西野桐缓缓侧头看他,眼中眸色依旧温润暖人,依旧平静无波,平静的让乐浩石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四目相对间,乐浩石虽愤怒却也不敢去质问西野桐,哪怕是耳语,他不敢保证不会被前前后后留心的战士听到。   “哇靠!太劲爆了!慕子,原来司空姿千真跟简中将真的有一腿!”   早在顾林知道司空姿千的干爹是中央军委的简中将时,她早就猜到这两人之间肯定干净不了。   没办法,谁让司空姿千在顾林心中的形象太过惨烈,凡是跟司空姿千搭上关系的男人,顾林都不认为那些男人干净的了。   顾林的嗓门本就不小,此时她虽然是震惊异常的爆吼出声,但其实她还是有控制着分贝,最多也就方圆二十米能听到她在一阵窃窃私语中,语出惊人的喊声。   这方圆二十米的范围,虽然以顾林的估算最前面的简中将和司空姿千是听不见的。   但顾林没意料到的是,就在她话音一落地时,原本跟战士们一起静坐在最前排的简中将,却在此时猛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在一群坐在地上的战士中,简中将那宽厚的背脊挺得笔直笔直的,在不断响起回荡在训练场的呻吟声中,他的背影看上去可怕极了。   也就在简中将站起来的一瞬间,战士们的视线仿佛一直都盯着他那个方向般,他一起战士们就立即闭上了嘴,整个训练场的窃窃私语就跟瞬间响起时一样,瞬间又消失了。   终结卷 013 暴露与否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简中将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他心情肯定不可能会好。   偌大的训练场死寂的鸦雀无声,不对,如果除去挂在楼顶的大音响传出的女性娇媚呻吟的话,近上千人的晚会现场的确是鸦雀无声没错。   打从舞台上出现第一个熟悉画面时,简中将一向威严中带着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便变了脸色。   简中将做事向来谨慎,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今日的艳照门事件却是他人生头一遭面对。   出现这种事情,简中将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弄他下台,至于这个人是谁,一时之间他心中却连个怀疑的人都没有。   相比较于即使处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中,面上除了黑冷脸之外却还算平静的简中将,司空姿千则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来镇定了。   坐在简中将左侧的司空姿千,她整个人都傻了,脸色发白的瞪着舞台,完全不知道她现在该干什么,只能傻傻的呆坐着无法动弹。   司空姿千整个人就跟傻了般,脸色惨白的瞪着舞台,一点不相信舞台上那么不堪入目的人是她,她没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干爹不可能会让这些东西流露出来的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司空姿千两眼空洞的望着舞台,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些视频一旦曝光,会造成怎样天翻地覆的局面。   针落可闻的死寂中,几百双眼睛都光明正大亦或斜眸偷瞥的瞟着突然站起身的简中将,都在等着他会有如何怒火滔天的惊人之举。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就在危慕裳也等着简中将会如何运用他的智谋与手段,将眼前对他极不利的一幕扭转局面时,简中将却是身一转,什么也没说就往后走去。   简中将脸色阴沉不言不语,脚步略急却还算平稳,正一步一步从众战士中间穿行而过。   简中将走的这条士兵隔离出来的通道,正是正对舞台的这条小道,架在最后面的镜头同样清清楚楚的拍下了简中将的身影。   “干爹!等等我!”简中将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走了十多米了,司空姿千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这才想起要跟着一起离开的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训练场上除了司空姿千的呻吟外,本来就静得要命,此时司空姿千再一个大声呼喊,顷刻间就又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她的身影。   司空姿千的声音一出,简中将本来就有些急的脚步瞬间就更急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瞬间从四面八方审视过来的视线中,司空姿千这才发觉她刚才的叫声有多大,也知道她不该在这时候吸引众人视线的。   可此时的司空姿千被吓得脚都软了,她只想赶紧到她干爹身边去寻求安慰,可偏偏简中将又没有停下来等她。   于是精神都快处在崩溃边缘的司空姿千,一边捂着嘴小声的哽咽着默默的哭泣,一边加快脚步的朝简中将跑去。   对于此时此刻的司空姿千来说,简中将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简中将在这个时候丢下她的话,她肯定会被淹死的。   司空姿千的声音响起后,战士们的视线便在她和简中将的身上游移着,司空姿千紧追不舍的白裙身影,及简中将快步行走的伟岸身影中,任谁都看出来了此时的简中将不太想搭理司空姿千。   淳于蝴蝶就在过道的旁边,当简中将黑冷着脸脚下生风的从她身边经过后,她被简中将带起的寒风刮得当下就缩了缩脖子。   简中将的气场太可怕了,淳于蝴蝶心有余悸的想着,幸亏她不是做坏事的那个,不然她要是被简中将当面这么一吓,说不定她就露馅了。   淳于蝴蝶才刚缓了缓被简中将的恐怕气场吓得怦怦跳的心脏,司空姿千急里忙慌的白色身影又旋风一般从她身旁快速飞过。   “跑那么快,摔死你!”淳于蝴蝶是第一次见司空姿千神情这么惨白焦急,她刚跟司空姿千的身影想擦而过,淳于蝴蝶就坏心的嘀咕了一句。   “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长眼要实现淳于蝴蝶的心愿,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她身后三米的位置,疾跑中的司空姿千突然就脚下一拐身体瞬间前倾,在众目睽睽之下漂亮的摔了个狗吃屎。   “噗!哈哈……呵呵……”   在绿海中匀速前进的白色身影,突然一下就尖叫着扑倒在地,虽然不少战士想要怜香惜玉一番,但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中将在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惊呼声时,他快速行走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知道了司空姿千摔倒了,但简中将犹豫了一瞬却是继续往前后,并没有回去头扶司空姿千,更没有等停下等她追上来。   虽然简中将并没有表现出对司空姿千的关心,但他那突然停下的脚步,却还是有效的阻止了战士们的哄笑声。   有些战士被简中将的一个停顿吓得当即就收了声,也有一部分想笑又不敢笑的战士,他们就抿着嘴强忍着笑意,当然,这其中就包括即使抿着嘴也难忍笑意的顾林和淳于蝴蝶。   “嘻嘻……哈哈……林子,她穿的是黑色蕾丝丁字裤!哈哈……”   淳于蝴蝶在听到司空姿千的惊呼声而立即回头时,刚好看到司空姿千裙角飞扬扑身而下的她,光线角度好得不能再好的她可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给看到了。   “嘻嘻……呵呵……我会告诉你我还看到她那个地方有个红唇纹身么?而且……噗,我猜她刮毛了!哈哈……”   顾林看到淳于蝴蝶即使紧抿着嘴也难掩抽搐着嘴角的嗤笑声,她自己也笑得越加不忍耐起来,凑到淳于蝴蝶耳边就将她的所见所想全说了出来。   顾林和淳于蝴蝶在交头接耳的偷着乐,丝毫不知道她们伴随着嗤笑声的耳语,其实并不小声好么,最起码危慕裳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至于前前后后本就隔得不远的男兵,危慕裳光看前面士兵瞬间炸红的耳朵,就知道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耳语他们肯定听到了。   战士们的哄笑声后,司空姿千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一众想笑不敢笑或光明正大或偷瞄的视线中,司空姿千即委屈又愤怒的红着眼,她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眼笑得猖狂的顾林和淳于蝴蝶,随后又一抹眼泪快步去追简中将了。   “唉……瞅瞅,你们不知廉耻的笑声把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委屈哭了。”   顾林和淳于蝴蝶光顾着交流她们的心得,只有危慕裳一脸平静始终盯着司空姿千的危慕裳,才发现了她回瞪过来的怒眼,危慕裳便好心的提醒笑得越来越大声的顾林和淳于蝴蝶道。   “就她那样的还如花似玉?慕子你别开玩笑了好么,说残花败柳我都觉得是委屈花儿和柳儿了!”   顾林偏头一瞪,严重不满危慕裳形容司空姿千的措词,她没直接跳起来指着司空姿千哈哈大笑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么。   “就是就是!跟其他男人再多个也就算了,那个人可是她干爹!这个可是*裸的乱!伦!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忒重口味了她!”   当淳于蝴蝶和顾林站到一条线上的时候,那可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趋势,她们对着危慕裳就是你一句我一句,轮流堵得危慕裳哑口无言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危慕裳看着明显太过激动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她也就随口说说而已,顾林和淳于蝴蝶这两人未免兴奋的太当回事了。   “你们俩给我闭嘴!”乐浩石忍顾林和淳于蝴蝶很久,他见周围看过的目光越聚越多,而顾林和淳于蝴蝶却丝毫没有收敛时,他就再也忍不住的低吼着喝斥道。   “……”淳于蝴蝶越过中间几人瞟了眼队伍尽头的乐浩石,她美眸一眨当即正襟危坐的目视前方。   “……”顾林跟淳于蝴蝶一起瞟了眼乐浩石,她撇了撇嘴,同样坐正身姿挺直了背脊不再出声。   凤奇和狄仁在K1往前五排的位置,他们分别是前后排靠右的位置,对于司空姿千的丑态,他们自然是反射性的回头看了一下,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跟其他士兵一样觉得好笑罢了。   “你怎么看?”   狄仁在听到乐浩石的低吼后,他回头打量了一眼K1,却恰好跟西野桐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随后狄仁回头伸出食指戳了戳前排凤奇的背,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西野桐温润的眼眸凝聚在狄仁的后脑勺上,他走之前和回来之后,他都没见狄仁扭回头看过他,他不确定狄仁有没有发现他先前离开了一小会儿。   “不怎么看。”凤奇被狄仁戳得背后寒毛瞬间竖起,他怎么也没想到狄仁会这么娘的用食指戳他脊梁骨,凤奇怒得回头冷瞪了狄仁一眼,没好气的冷声回道。   狄仁就知道凤奇不想鸟他,但狄仁显然没放弃,只见他眼中暗光一闪,上身一个前倾就贴在凤奇身后在他耳边颇有深意的小声道:   “刚才刹狐有两个人偷溜出去了,你发现了对吧?”   “你什么意思?”狄仁喷在耳后的热气让凤奇舒服兼不爽极了,但狄仁的话还是让他压下了想发火的不满。   凤奇扭转着上半身,眸光犀利的的审视着狄仁,舞台上放大了数倍的两人还在激烈的纠缠着,传进耳中的粗喘呻吟更是停都没停过。   如此真相的事实摆在眼前,想狄仁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没什么意思,我就说说而已。”面对凤奇的质疑,狄仁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瞬间将责任推卸的渣都不剩。   虽然凤奇和狄仁面上都什么没说,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   危慕裳和西野桐出去的时间很短,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出如此惊人的效果来。   但如果是特种兵,而且还是刹狐特种部队最优良的特种兵尖子,同身为特种兵的凤奇和狄仁都明白,对于特种兵而言,一切皆有可能。   他们也不是无凭无据随便怀疑人的,只是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在危慕裳和西野桐出去一趟刚回来,结果就发生了台上这一幕。   特种兵敏锐的洞察力直觉的告诉凤奇和狄仁,这事不会巧合的那么简单,危慕裳和西野桐在他们眼中心中逃脱不了嫌疑。   当简中将和司空姿千的身影消失在训练场的时候,在最前排的位置突然又站起了几排人,随后有七八名校级以上的军官一蜂窝往后跑去,看他们焦急的样子和方向,肯定是冲着录播室去的。   事情一如危慕裳意料的一样,训练场在骚扰了一阵后,很快就被领导压了下来。   舞台上的真人版激情AV消失后,主持人尴尬的走上台,虽然他们磕磕绊绊不知道在说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们在说,但晚会却是在诡异的氛围中继续进行着。   司空姿千一路跟着简中将回到总政大楼的某间办公室后,司空姿千门一关就开始狂哭起来。   “呜呜……干爹,怎么办?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   司空姿千跑上前一把抓住简中将的手臂,眼泪就不受控制的猛掉,这么多人看着,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别碰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么?”   简中将这会儿正烦着呢,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空去理司空姿千,当即就抽回手不客气冲司空姿千吼道。   “干……干爹?”双手一落空,司空姿千的眼泪也瞬间停止了往下掉,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简中将,嘴唇颤抖的唤着简中将。   司空姿千这次是真的怕了,这么多年了,不过她以往闯了多大的祸,干爹都从没有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过话,更别说吼她还用那么冷的眼神看她了。   就如司空姿千的男人不止简中将一个一样,简中将的床伴同样不止司空姿千一个,简中将以前疼她拿她当宝是因为迷恋她的身体,现在,就是天仙出现在面前简中将都没空去欣赏。   司空姿千知道简中将现在不比她好过,她看着整个人都阴沉可怕的简中将,她更是缩着身体不敢说话了。   “艹!到底谁要搞我?”简中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他气得抬脚就猛踹向沙发,力气大的直接把沙发踹翻过去了。   司空姿千从没见简中将发过火,办公室里没开灯,此时看着黑暗中阴森吓人的简中将,司空姿千更是吓得连连后退直接缩到了墙角。   司空姿千现在的头脑很乱很乱,乱的脑子只有恐惧二个字。   他们司空家本来就是靠着简中将才有今日的辉煌,她父亲的市长之位等等一切。   虽然简中将从没说过,但司空姿千知道,就连她哥哥司空星宗,也是因为简中将他才能有今天的。   如果简中将因为她而倒了,不知何时已经无力的蹲在墙角的司空姿千剧烈的摇着头,两眼的眼泪汹涌而出,却因为不敢吵到简中将而不敢哭出声音来。   她不要一无所有,不要!呜呜……她不要变成穷人,不要被人看不起。   司空姿千心里祈盼着简中将能安全渡过这一劫,可她心里也清楚的明白。   即使简中将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一关,他肯定也不会再跟她有关系了,更甚者,简中将为了脱身,他可能会让整个司空家为他背黑锅。   司空姿千知道她不聪明,可她也不笨,她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了。   如果她现在求干爹的话,干爹会不会看在她这么多年服侍他的份上,放过他们司空家一马。   司空姿千一直都知道简中将的手段其实很阴毒,又有哪个上位者会在危难之际不自保,反而帮助他人的。   如果简中将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他就不会和司空姿千搞在一起,更不会出现今晚之事了。   司空姿千在混乱的心里纠结了一番后,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哪怕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还是想看看,简中将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她的位置。   “干……干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我、我不会再去跟其他男人乱来了,我以后就只陪着你,我求你你不要对司空家下狠手好不好?”   鼓起勇气的司空姿千突然跑到简中将身边,一下就跪在他面前,紧紧的抓着他衣角泪眼婆娑的恳求道。   司空姿千知道她算不上一个孝女,算不上一个好女儿,可若是司空家倒了,她也就彻底完了,只有司空家留下来,她才有可能重见天日。   简中将冷冷的盯着跪在他脚边的司空姿千,司空姿千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其实已经没有只是了。   简中将相信今晚的事情,肯定早几分钟前就传到中央军委去了,这也是他连动手拦都没拦一下的原因,众目睽睽之下,压根就没有,对方摆明了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的下台。   ‘叩叩!’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在门外,听得简中将和司空姿千的心里都一颤。   简中将瞬间握紧双拳,他是中央军委的人,军委果敢起来的时候执行速度快得可怕,一向下命令的他现在却在害怕听到命令二字。   “谁?”简中将顶着巨大的压力,强迫自己拿出一名中将该有的威压来,严声询问着门外之人。   “首长,是我,老关啊!”   关少将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外,他今晚只是无聊想来总部凑凑热闹的,他是临时决定才飞过来的,虽然来得晚,但他来得还是挺赶巧的。   关少将的声音一出,简中将的手握得就更紧了,在他刚才的一众怀疑名单里,虽然每个人都不太可能,却也每个人都可能,这其中排在首要位置的就是同为中央军委的关少将了。   简中将想到关少将那张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脸,他冷着脸一把挥开司空姿千抓着他的手,气势汹汹的就朝门口走去。   终结卷 014 交代后事   简中将没有记错的话,关少将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怎么他一出事关少将就冒出头来了。   今夜的夜空并不明亮,一如简中将此时的心情般暗黑不易。   办公室的门被简中将猛地拉开,门内门外相差不算大的昏暗光线里,简中将一脸阴沉的看着门外心情不错的关少将。   “是不是你搞的鬼?”   简中将的声音很冷很不客气,但他也不敢确定就是关少将想拉他下台,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跟关少将玩太极,直接开门见山就质问着关少将。   简中将自认为他为人处事还算圆滑,整个中央军委跟他有大过节的没有,而关少将算是敢明着跟他呛声的为数不多的人。   “中将,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倒是想抓点你把柄什么的,但你这么狡猾也得我抓得住才行啊。我还以为你知道是谁想玩你,我还想让你把那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呢,我太佩服他了!哈哈……”   也不知道关少将是不是认定简中将必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是他第一次不再保留的在简中将面前,如此光明正大的说着讽刺话语。   “这么多年好歹共事一场,你要是来落井下石的话,恕我不送!”   简中将现在没空跟关少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得尽快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找出来才行,   关少将虽然毒舌,但简中将知道他在官场上算得上是比较正直的一个军官。   此时看着关少将笑逐颜开的欠扁笑脸,简中将才突然想到,如果关少将真想阴他的话,他应该会事先察觉到点风吹草动才对,但今晚之事事前没有任何的预兆,以他的情报关系来说,不太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中将这话说得也是,老弟其实是来关心中将你的,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中将尽管吩咐就是了。”   也不知道关少将这话说得是真是假,只见他比简中将年轻了十几岁的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神色,他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他是真的想帮简中将。   “哼!你不暗中推我一把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时候的简中将显然没心情买关少将的帐,知道关少将不是接了命令来带他走,简中将也算是稍微放下心来了。   “瞧中将这话说的,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么?”关少将满是笑容的脸一顿,想在简中将面前力证他不是那种小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简中将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关少将身上,他说完后顺手就又关上了房门。   “啧啧!这就沉不住气了,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关少将看着眼前砰然关上的房门眉头一挑,煞有其事的感慨一句后,他转身也就准备下楼去。   转身后的关少将虽然嘴角依然挂着笑意,但他的眼神却徒然冷了下来,简中将再怎么样也是中央军委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   总部再大那也大不过军委,当录播室被迷魂针扎中的五名士兵醒来后。   他们面对着众领导的盘问及那个被保留下来的,名为j中将干女儿的视频,他们一个个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当天晚上总部又没有外人进出,此次事件很明显是自己人干的。   中央军委还没有任何命令下来,简中将也依然还是名中将,在整个军区总部里,就属他的军衔最高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军区总部还是他说了算。   当简中将等了又等也没等来军委的指示后,他仿佛看到了希望般,为了所谓的查明真相,他封锁了整个军区总部不准任何一名士兵出入,摆明了不查出幕后黑手不罢休的架势。   晚会的后半场完全没有人去关心,每一个人都在各自心里揣摩着各种关于简中将的小心思。   当晚会好不容易结束,而乐浩石也心不在焉的坐麻了双脚后,当他以为磨难终于结束,他可以带着k1回刹狐特种部队复命时,结果他却接到任何人不得离开总部的命令,这不是要他命么。   在另外一间专门留给刹狐特种战士休息的大房间里,乐浩石烦躁的来来回回渡着步,而房间里的k1则或坐或站的各自沉默着。   “说!”在靠门位置一直走动的乐浩石突然就一个回头猛盯着西野桐厉喝出一个字。   在k1瞬间投射过去的目光中,乐浩石却害怕隔墙有耳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他几个快步蹿到背靠墙而站的西野桐面前,声音低低的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乐浩石突然释放出的气场很强大,再加上他靠得很近,两只眼睛几乎是贴在西野桐脸上逼视着他的。   面对乐浩石忍无可忍的质问,双手环胸倚墙而站的西野桐并没改变他的站姿,西野桐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他看着近在眼前的乐浩石就润声回道:   “不是。”   西野桐的声音不算很大也不算很低,跟他平时讲话的语气分贝一模一样。   危慕裳和顾林坐在一起,她们对面沙发坐的是淳于蝴蝶和余北,此时的他们正扭回头去看沙发后的西野桐。   危慕裳直对着西野桐和乐浩石,西野桐的脸被乐浩石挡去了大半,危慕裳看不到他完整的神情,但她却可以从西野桐仅露出半张脸的温润线条里,猜出西野桐的心中所想。   世人都说曹丕的才能不如其他兄弟出众,但曹操却独独将皇位禅让给了曹丕,书中记载说,是因为曹操看中了曹丕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并且据死不认错的强大内心与处事态度。   “不是?到现在你还想给我嘴硬?野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不是想追究你的责任与过错,我只是需要明白事情的发展和经过,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该怎么救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乐浩石瞪着西野桐真是狠的牙痒痒的,西野桐这副鸟样,鬼才相信他说得是真的,西野桐真当他乐浩石跟外面那些乌合之众一样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乐浩石一直都知道k1这几个小崽子胆子都挺大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军委的将军也敢搞,不如直接来搞死他算了。   “乐队,真的不是我,我就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西野桐眨巴了一下黑漆漆的眼睛,有些无辜的看着乐浩石,一再表明他真的是清白的。   余北看着西野桐他这脑袋就有些脱线,刚才,他那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野哥是在卖萌么?   淳于蝴蝶看着竟然在跟乐浩石撒娇似得眨巴着眼睛的西野桐,她这大脑同样停止运转了好几秒。   天呐,要不是她事先知道这件事就是西野桐的阴谋,她肯定会迷失在野哥的美色中的。   乐浩石对西野桐的抛媚眼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死盯着西野桐看了半响,还是没从西野桐脸上眼神中看出什么后,乐浩石身一转就径直朝危慕裳走去。   危慕裳是k1的组长,发生那件事之前她也偷溜出去,按理说乐浩石就算要质问也应该先拿危慕裳开刀才对,但乐浩石第一个不满的却是西野桐,这说明他还是挺懂得怜香惜玉的。   “报告!我什么都不知道!”   危慕裳在乐浩石一转身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不妙了,待乐浩石的眼神一看向她,危慕裳不等他走近自己,她自己就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了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小慕子,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不打自招么?”   乐浩石没想到一向嘴最严的危慕裳,会这么主动的承认错误,他心思一转就诱拐着危慕裳道。   “当然不可以!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危慕裳平静无波的黑瞳淡淡的瞟了乐浩石一眼,态度坚决的否定了他。   “我眼神怎么了?我眼睛这么好看。”   乐浩石听到危慕裳的回答后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便神情一变的侧着脸冲危慕裳眨眼,妄想要使用他的美男计让危慕裳无力招架的招供。   “呕……”当乐浩石风骚妖娆的眼神一现世,他瞬间就闪瞎了k1的眼睛,把顾林和淳于蝴蝶纷纷恶心的撇开头干呕起来。   “……刚才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危慕裳嘴角抽搐的看着瞬间人妖上身的乐浩石,她军姿一挺就一本正经的大声回道。   “噗!哈哈——”顾林还趴在沙发一角恶心着乐浩石的风骚眼神,她一听到危慕裳正儿八经的回答当即就噗嗤一声,不再隐忍的狂笑出声。   本来在训练场看司空姿千的劲爆av时,顾林就忍得快内伤了,现在正好可以一次性笑回来。   “笑屁丫笑!你再笑试试?”   乐浩石眼看着他放下身段后,他身为上司的威严瞬间就消失殆尽,他气得脸一板端着头儿的架子就指着顾林厉声道。   “哈……咳咳——”   在乐浩石突然暴涨起来的领导气场中,狂笑中的顾林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涨红了脸猛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   顾林对面的淳于蝴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笑点刚涌上喉咙还没来及发出声来,就被乐浩石给吓得噤声了。   快速上涌的气息猛地被巨压灭顶,内力紊乱间淳于蝴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帮小兔崽子真以为自己能毁天灭地是神了?掂过自己几斤几两重么?啊!”   乐浩石环视着屋中的k1五人,软的不行套不出话来的情况下,他就该走硬路线了,眼神犀利的瞪着k1就开始给他们上起政治课来。   在乐浩石越骂越起劲,越骂越怒的教训中,原本坐着的顾林和淳于蝴蝶及余北,他们三人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一个两个全低着头乖乖的排排站立在一旁,任凭乐浩石如何骂他们都闷不吭声的。   “你们一个个全都哑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叩叩!’   “tm的!谁?”乐浩石骂着骂着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硬生生打断,他气得一个回头就从紧闭的房门吼道。   “咳咳……凤奇,苍鹰特种大队中队长。”即使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凤奇还是听见了乐浩石不客气的怒吼,无故撞到枪口上的他只得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的回道。   “……一个苍蝇飞这儿来干嘛?”   听到对方报上的名号后,乐浩石显然是愣了一下,貌似他跟凤奇一点也不熟的说,但乐浩石眼神不善的瞟了眼乖乖站成一排的k1,他嘴里嘀咕一句还是走去开门了。   “慕子,乐队刚才说的是苍蝇?我没听错吧?”乐浩石一转身去开门,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淳于蝴蝶便侧首在危慕裳耳边,低声询问道。   “我听到的也是苍蝇。”危慕裳斜斜的瞅了淳于蝴蝶一眼,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呢,要是淳于蝴蝶也觉得是苍蝇,那就肯定是苍蝇无疑了。   危慕裳垂眉敛目的抿着嘴,要是凤奇知道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翱翔在高空的苍鹰,被乐浩石形容成害虫苍蝇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杀到刹狐去找乐浩石拼命吧。   房门一被拉开,明明出现在面前的是乐浩石,可凤奇一抬头的时候,他率先看到的却是房间里靠墙而站,默不作声的低着头的k1。   凤奇想到之前乐浩石的吼声,再看一下乖巧立在一旁的k1五人,他嘴角的笑意也就更大了。   “有事?”乐浩石开门后,他见凤奇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身后的几个小崽子笑得诡异,乐浩石当即眼神一暗,看着凤奇冷声道。   “嗯,有事。”凤奇冲乐浩石友好一笑,他也不拐弯抹角,点头就回道。   凤奇进入房间后,乐浩石看了眼门外,见没什么行踪诡异的人后,他便又关上了门。   k1依旧乖乖的站在沙发后的墙下,两分钟过去了,危慕裳看着自坐下后就没再出声的乐浩石和凤奇,不太明白凤奇想搞什么名堂。   乐浩石和凤奇分坐在两对面的沙发上,两人的视线自坐下后都没离开过对方,但两人却也都较着劲的谁都不肯先出声。   “对于今晚之事,乐少校你怎么看?”   这算是凤奇第一次跟乐浩石如此正式的打照面,他一反在面对狄仁时的那股高傲劲儿,神色还算友好的率先开口道。   “没怎么看。”乐浩石还没猜到凤奇到底干嘛来了,他打量完只比他年长不了几岁的凤奇后,便有些痞里痞气甚是不在乎的回道。   “我本来也没怎么看的,但在出事前,貌似你们刹狐有两名战士离开了公众视线。”   凤奇的背部缓缓靠在沙发椅背上,他的视线扫过k1在危慕裳和西野桐的脸上各停留了一秒,这才回到乐浩石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   凤奇的声音不是质疑那种语气,他只是很平常的将它叙述了出来而已,一时之间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立场是什么。   “那又能说明什么?他们从头到尾也就离开了五分钟不到,去掉路上来回的时间,也就一个上厕所的时间而已,人有三急,晚会没规定不让士兵上厕所吧?”   乐浩石看起来挺轻松的,语气语调什么的也很正常,一点也没有先前教训k1时的怒目圆睁,以及那副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凶狠眼神。   乐浩石就算再气,危慕裳和西野桐也是刹狐的人,他就算再怎么骂,那也不会给外人有机可乘,想要抓他们刹狐的把柄,没门。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你们可是特种兵,一个上厕所的时间也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   凤奇审视乐浩石的眼神已经不知道第几遍了,据他所知,罗以歌退伍后就是乐浩石接替了他的位置,且乐浩石还是罗以歌一手提拔上去的。   “一个上厕所的时间的确可以干不少事,比如说撒泡尿啊,拉堆屎啊,腹个泻什么的,除此之外,若是凤中队还想知道什么,或者猜疑什么的话,请拿出证据来好么?空口无凭的闲聊,其实我没有那么闲的。”   能在特种部队混到个队长来当的人都不会是蠢蛋,那绝对是个军事技能与头脑智商都出类拔萃的人物。   跟太过精明的人交谈,若没有足够的把握套住对方的话,那自己的底细很有可能会被套光,所以,乐浩石一向不太喜欢跟太过精明的打交道。   听出乐浩石话语里的逐客令,凤奇笑了笑没说话,今晚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他心中已有定论。   “既然乐少校忙,那我就不打扰了,祝你们好运。”   凤奇起身,他在跟乐浩石客套了一句后,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神特意看向了危慕裳和西野桐。   “也祝你好运。”乐浩石瞟了眼凤奇伸出的右手,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后,这才笑意不达眼的伸手回握着凤奇。   一把凤奇这尊瘟神送出门,乐浩石这下连门也不锁了,干脆光明正大的大大的敞开房门,任由谁想来就来好了。   门是开了,但乐浩石的眼神显然是更加恐怖了,他从门口每往里迈一步,那眼神刀子就好像在k1的身上凌迟了一刀似得。   “别怕,挺住!”   淳于蝴蝶从没有见过乐浩石如此低气压的恐怖气场,危慕裳察觉到她身子轻微的颤了一下后,她便目视前方舌动唇不动的低声着安抚淳于蝴蝶。   “嗯。”淳于蝴蝶两个小拳头紧紧一握,几不可见的轻点了一下头,反复的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反正不是她干的,这帐怎么着也算不到她头上吧。   这一边刚发生大事,连同在z国的一号都还没收到消息,远在意大利的罗以歌,却比一号还早的收到了重要情报。   火凰总部城堡,午睡刚起床的马修打着哈欠边下楼边伸着懒腰,火凰最近都没什么大事,他还准备下午加强训练下体能什么的,结果罗以歌一个电话就把他给招了过去。   “boss,你不是在公司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修推开罗以歌那间超大型书房门后,他看着盯着电脑傻笑的罗以歌讶异了一瞬,不明白罗以歌在偷乐什么。   “我回家还用你批准不成?”罗以歌明明线条硬朗的俊脸还染着笑脸,偏偏那双深邃瞳眸瞥向马修时,却是冷光闪闪的。   “不敢!”马修还以为罗以歌心情不错,敢情是他的错觉,吓得他连忙把头垂得低低的,都不敢抬起来去看罗以歌了。   “瞧你这熊样,给你两个选择,罗氏跟火凰,你想要哪个?”   罗以歌的视线终于从电脑上移开了,坐在黑色老板真皮椅上的他,两手搭在扶手上交握在身前,霸气十足又深不可测的看着马修。   “……?”马修傻傻的看着罗以歌,眨巴了好几下也没弄明白罗以歌说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罗氏跟火凰他要哪个?   难道说……不会是他们boss年纪轻轻就身患癌症在交代后事什么的吧。   马修的思维也不知道怎么跳跃的,当他想到某种极不乐观的事情时,只见他两眼惊恐的瞪大了又瞪大,甚至还有些空洞的感觉。   “bo……boss!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火凰可怎么办啊?还有嫂子,嫂子还没回来boss你怎么能走?你舍得嫂子么?”   马修突然就一个上前快速越过书桌,两手一伸就猛地抓着罗以歌手臂,马修的神色很急很慌,拽着罗以歌就差痛哭流涕的哀嚎了。   “……shit!你到底在想什么?”罗以歌看着如此激动的马修越听越不对劲,在马修说着什么嫂子什么走不走时,罗以歌眉头一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boss,不是你说罗氏和火凰让我选一个么?你不是在交代后事……”   马修被罗以歌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看着罗以歌的眼神简直可以用小鹿乱撞来形容,但他话还没玩完就被罗以歌打断了。   “后你爷的后事!fuck!我要回趟z国得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走,问你是要接管罗氏还是火凰,谁tm要死了在交代后事?”   要不是马修隔得有点远,罗以歌真想一掌劈过去,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手下,简直毁他一世英名。   “……啊?”马修再次傻眼了,是他最近太累了的缘故么,不然他怎么会想错了呢。   “等等!boss你要回z国?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   罗氏是个公司跟火凰这个黑帮是不同性质的,罗氏的业务其实马修不是很熟,非要选的话他肯定选火凰,但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跟着罗以歌去z国。   虽然罗以歌没说,但马修的直觉告诉他,他们boss回z国肯定跟他们嫂子有关,该不会是要去他们嫂子回来吧。   015 命令下达   “不行!你只能在罗氏和火凰中选一个。”   罗以歌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马修,马修的能力还行,罗以歌得让他在意大利顶着。   “为什么呀?我比较想跟BOSS在一起。”马修的小眼神有些委屈的看着罗以歌,怎么就不让他跟了,他又不会跟劳伦斯一样老闯祸。   “我会带劳伦斯去,并且只带他一个人去,没你的位置,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意大利待着。”   罗以歌有些头疼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退伍后他的性格变得太好说话了,他现在竟然学会跟自己的手下解释了。   “为什么呀?BOSS这不公平!凭什么劳伦斯那个瘟神能去我就不能去?”   马修这小心脏顿时就受伤了,想到劳伦斯跟他得瑟的那副欠扁样,他这心就堵得慌。   “你有完没完?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去罗氏,要是你把罗氏弄亏损了一分钱,小心你的脑袋!”   罗以歌见马修始终没把重点放在他的问题上,他也不跟马修啰嗦,直接就替马修下了决定。   “BOSS!别这样,我还是选择火凰好了。”马修一见罗以歌沉下脸来,他也不敢再玩了,连忙请求罗以歌收回成命。   马修只要一想到罗氏公司那一堆一堆的账目,他就开始头疼,还是打打杀杀的野蛮生活比较适合他,他一点也不想跟个傻子一样坐在办公室好么。   “晚了!”罗以歌瞟了马修一眼,关了电脑就起身往外走。   “火凰的事我会交给吉姆来管,你最好现在就赶到罗氏去上班,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将罗氏总部的业务也摸透。”   罗以歌抬手松了松紧贴脖子的衣领,想到马上就能回去Z国了,他就怎么也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   “BOSS,你现在就回国?”马修见罗以歌不同寻常的神情,他连忙追着他往外走,连罗氏的事都被他瞬间抛诸脑后。   “嗯,还有事?”走至门外的罗以歌停下脚步,回头瞅着马修冷淡道。   “没、没有,就是怎么这么急?Z国出什么事了么?”   火凰早就在一年前把业务从Z国撤得一干二净了,从那之后罗以歌也没再回过Z国的说。   “我是去办私事,啰里啰嗦跟个老妈子一样!”   罗以歌看着明明人高马大有时候却傻大个似得还啰嗦的马修,要不是知道马修这人真有点本事,他早把这个烦人的贴身助理给换掉了。   马修一听到罗以歌说私事,他也就立即停下脚步没再跟着罗以歌啰嗦什么了。   罗以歌挺拔的背影渐渐往走廊外走去,站在书房门口的马修却是径自喜上眉梢的乐呵着。   既然是私事,又是去Z国,肯定就跟他们嫂子脱不了干系了。   但马修独乐乐的乐着乐着,一想到罗氏两个字他整个脸都扒拉了下来。   ……   当罗以歌降临在机场,步入机场的贵宾候机厅的时候,他在大厅内看到了一抹许久不见的熟悉身影。   察觉到一道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翻阅着商务杂志的祁覆手一顿,抬头就顺着那道目光追过去。   当祁覆跟罗以歌的视线对上时,他看着那双深邃异常的瞳眸愣了一瞬,他和罗以歌自危慕裳离开意大利后,他们就再也没正式打过照面了。   劳伦斯并没有跟祁覆打过交道,但因为罗氏公司的一些业务,祁覆他倒是认识。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商界非常抢手的天生商人。   ‘天生商人’四个字是罗以歌给祁覆的评价,因为祁覆是在其他公司上班,那上升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火箭来形容,他现在已经坐到副总裁位置了。   祁覆这颗新星在商界刚升起那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挖墙脚。   劳伦斯见祁覆的经商手段确实有两把刷子,他还跟罗以歌建议过,干脆他去把祁覆给虏过来,为罗氏服务算了,免得他们火凰这帮大老爷们一提到罗氏,一想到那成堆成堆账目合同就头疼。   但劳伦斯没想到的是,在众商家都争着抢着想把祁覆挖到自己公司来时,罗以歌却是无动于衷的让劳伦斯别打他的主意。   其实当祁覆看到罗以歌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想要站起来的,但他的大脑却更加快速的阻止了刚准备起身的身体。   最后在罗以歌朝祁覆的方向走去时,祁覆只是收起手中的商务杂志,眼神坚定又礼貌的冲罗以歌点了点头。   “回国?”罗以歌在祁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两腿一重叠的一翘,罗以歌就侧头看着祁覆询问道。   其实罗以歌知道祁覆任职的那家公司想往亚洲发展,而祁覆是回Z国任职分公司执行总裁职位的,但罗以歌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让祁覆知道,其实祁覆一直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是。   罗以歌倒也不是非得要调查祁覆,但祁覆的身份毕竟特殊,他人又在意大利,罗以歌当然得以防万一的随时掌控全局才行。   好在令罗以歌欣慰的是,这一年来祁覆并没有插手火凰的事宜,反倒是在商业上有着出乎他意料的精明头脑。   更好在的是,祁覆当初选择在商业上打发时间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站在罗以歌的对立面当罗氏集团的敌人。   “嗯,估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国内。”   祁覆看着罗以歌点了点头,再次见到罗以歌,祁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罗以歌还跟以前一样,几乎都没有变过,气场还是那么的不容忽视,他那双深邃瞳眸祁覆依然看不懂看不透。   “回去也好,你应该很久没见你家人了。”   劳伦斯在罗以歌的隔壁沙发坐下后,他的视线便没再离开过祁覆,罗以歌瞟了他一眼才不紧不慢的回着祁覆。   “他们以为我还在部队,不知道我要回去。”祁覆沉吟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略微苦涩的笑意。   祁覆跟家里的关系谈不上多好,当初偷偷溜去当兵都跟家里闹翻了,这几年跟家里的联系更是少得可怜。   在意大利一年的时间里,其实祁覆只打过一次电话回家,更别说修复跟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了。   “……”   祁覆的回答不由得让罗以歌侧眸去看他,罗以歌盯着祁覆冷硬的侧脸,其实这一年来祁覆沉稳了不少,虽然他本身就沉稳的,但现在的他更显得沉冷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你也老大不小了,家毕竟是家,你应该去平衡好这里面的关系。”   罗以歌知道祁覆犟,但他没想到祁覆这么犟,作为晚辈,就算他父亲愿意先放下面子,他也得给他父亲这个机会不是。   罗以歌的话让祁覆敛下了眸,他们从来都没谈论过家这个话题,以罗以歌的性格,祁覆以为他和家里的关系就算不僵,应该也不至于多好的,但事实却与他的想法恰恰相反。   “你也要回国?”祁覆不想去想家这个问题,他的视线轻扫过劳伦斯后,轻飘飘的落在了罗以歌的脸上。   祁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现在和罗以歌的关系,他们早就不是上级和部下的关系了。   他的身份是伫立在罗以歌的对立面的,但不管是真情的还是假意的,祁覆都不想跟罗以歌为敌,不单只是因为罗以歌曾是他的上级,更因为在祁覆心里,他从未把罗以歌当外人。   “嗯,近段时间都会在国内,有事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自从祁覆踏上意大利的土地后,除了他强吻危慕裳那一幕,让罗以歌恨不得撕了他外,其余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倒是挺令罗以歌满意的,能成为朋友的人自然没必要弄成敌人。   “好。”祁覆看着罗以歌的眼神很认真,比眼神更认真的是他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罗以歌的家业和势力都不在国内,但祁覆想他如果真有需要罗以歌的地方,他一定不会客气的。   不知道谁说的,交情,都是你麻烦我我麻烦你,烦着烦着交情就越烦越深了。   劳伦斯的眼睛一直盯着祁覆,他听不太懂中文,不明白罗以歌在和祁覆讲什么,但他可以从罗以歌和祁覆的眼神发现,他们俩不但认识而且关系应该不差。   劳伦斯这下就更郁闷,由于祁覆这一年来在商界上的大放异彩,他还提防着祁覆有一天会跳槽成为罗氏的劲敌,他对祁覆的印象就从来没好过,结果他还会错意了。   罗以歌和祁覆及劳伦斯一起踏上了飞往Z国的飞机,他们的这一回程,对于很多人而言,也许会改变一些看似既定的命数。   ……   Z国某地依然被银华月光笼罩的军区总部,乐浩石在送走凤奇后,他又在房间内无声反复的踱着步,最终他留下一句‘不行,我得去联系一号’就急忙拉开门走了。   K1五人看着瞬间大开快速溜走的乐浩石,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战友并没有说什么。   乐浩石要联系一号,其实他可以用微通讯直接呼叫回刹狐的,但他显然是怕总部的人以此为把柄诬陷他们刹狐。   “唉,这一耽搁还不知道得耽搁到什么时候,早就说不要来这个鸟地方了,衰死了。”   淳于蝴蝶环顾了一圈要什么没什么的大房间,就这么扔几张破床就把他们K1给打发了,真真是太给刹狐特战部队面子了。   “别急,晚上会有结果的,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能回去了。”   队列整齐的站在排头位置的西野桐,他后背轻轻往后一倒就靠在了墙壁上,声音不大却莫名的有着一股肯定。   “什么意思?”   顾林听到西野桐的话眉头一挑,她往前几步手抓着沙发椅背跟斗一翻就摔进了沙发,她四肢一蹭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后,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这才侧头去看西野桐。   根据顾林多年的经验,只要西野桐说没事,那她就可以安心的睡大觉了。   “估计他趁我们不注意还留了一手,但是野,明裂是肯定,但他的根基可深的很,咸鱼翻身也是有可能的。”   宽敞房间总共放了四张上下床铺,危慕裳一边往里走一边回答着顾林,她说完也走到了第一张床旁边,她身子一歪就躺倒在了铺好床铺的单人床上。   虽然简中将身上的污点远不至这些,但人家好歹在军部混了大半辈子,根基深自然是不必说,若上头不愿彻查或者有意包庇,就算今晚曝光了简中将的真人版AV,他最终的判决也有可能仅仅只是降级而已。   “咸鱼翻身?那我们不是会死得很惨?”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要是简中将真有本事咸鱼翻身,那他们这群小喽啰还逃得出他的魔爪么,被不被查到岂不是只是时间问题。   “野哥,你有把握么?”在顾林紧盯着西野桐的神色中,余北也眉头微皱的看向西野桐,心里有着不确定。   若真出了事余北不怕跟西野桐一起扛,K1不管是谁出事,他都没有办法袖手旁观,但可以选择的话,他当然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你们要相信,死鱼是翻不了身的。”西野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只是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烁着狡狯的目光。   危慕裳抬头回看了眼依然靠在墙边的西野桐,见西野桐脸上溢满自信,眼中尽是神秘又危险的目光后,她放心的眼一闭决定睡觉。   晚上十点,某私人公寓。   仅穿着一条短裤从浴室出来的沙上将,他用毛巾擦拭着黑白参杂的头发,想着今晚没事可以早点睡。   沙上将擦拭头发的手在看到手机屏闪烁着的灯光时一顿,沙上将上前几步随手拿起手机。   很平常的一条短信,但是当沙上将翻开信息来看的时候,他越看眼里的震惊越大,连手中的毛巾何时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其实短信里的字并不多,有三张特别限制级的图,图里的男主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简中将,最底下只有‘开电脑’三个字,署名竟然是空白的,连个号码都没有。   鉴于短信里的惊人图片,沙上将自然是连忙跑向书房,一把年纪了急忙奔至书房的沙上将,当他看到大亮着的电脑屏时,他更是震惊了。   他明明记得他关了电脑才去冲凉的,怎么这电脑还自动开机了。   绕过书桌走到电脑前,沙上将更是看见电脑屏上并不是正常开机时的桌面。   沙上将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占据大半个屏幕的,名为J中将干女儿的视频,及下翻后还有无数行字数的黑色文字,他连忙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沙上将没去理会视频先看的文字,将近上万字的字数,一条一条全是简中将的罪状,并且每一条都罗列有一清二楚的证据。   当沙上将看到最后一段血红色的加大加粗的字体时,沙上将冷沉下去的心都沉得差点就不跳动了。   ‘上将行事果断向来雷厉风行,望此次依然有以往的铁血手腕,否则,这些资料将一字不漏的出现在明晚的新闻联播上,当然也包括上面的激情视频。’   看完最后一个字沙上将放在鼠标上的手突然一软,整个人就跟软了般瘫在沙发椅上。   虽然沙上将事先并不知道简中将跟他干女儿的事情,但对于简中将受贿收贿的贪污行为,及他插手在黄赌毒暗黑行业的事情,其实沙上将并不是一无所知。   沙上将不是没想过要收拾简中将,但他怎么也找不到简中将犯罪的证据,他也曾在暗地里半提醒半警告的暗示过简中将,但简中将显然没将他的话放进耳里。   但此刻电脑上的这些东西,显然更让沙上将觉得恐怖。   到底是谁发信息给他,又是谁把这些东西弄进他电脑里来的,到底谁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到他的生活中。   沙上将两眼怔怔的盯着电脑,他有些后怕的是,如此强悍的幕后之人能一出手就把简中将曝光的如此彻底,那他们军委还有谁的底细不被掌握的么。   人外有人这句话沙上将一直都铭记于心,坐到他这个位置后,他对这四个字更是深有体会,但今晚的事情却让他莫名的心颤起来。   中央军政里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倘若简中将的事真出现在新闻联播里,这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摆平的,顺藤摸瓜下去,整个中央恐怕有大半人会受到牵连。   对于真正的黑客高手而言,强行插播到新闻联播从来都不是问题,明知此事不宜耽搁的沙上将立即回房换上军装,他抱着笔记本电脑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几个小时后,让沙上将更头疼时,军部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追踪到,到底是谁入侵了他的电脑,更查询不到到底是谁什么号码从什么地方发的信息给他。   不用抬头也明确知道他头顶笼罩着大片乌云的沙上将,他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连忙召开紧急会议,将就近的中央军委将军级委员的将官召回了中央,当然,这里面的人不包括简中将。   一处密闭的中型会议室,当关少将从军区总部急急忙忙的飞回中央时,会议室里近二十名将军已经看完了那个名为J中将干女儿的视频。   沙上将身为中央军委的副主席,主持这场会议的自然是他,他见关少将推门进入会议室,仅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关少将也知趣的默默在圆形会议桌的某空位上坐下。   视频看完后,沙上将便将他电脑里的关于简中将的罪状投放了出来。   会议里的气氛很沉闷,闷得关少将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他环顾了一圈在座的诸位将军,关少将悲哀的发现不少人都看得暗自握紧了拳头,他的嘴角就几不可见的讥笑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   十几分钟后,投影仪上出现了那段新闻联播的血红字体,沙上将见在座的十几二十名将军都敛着眸不说话,便沉声问道。   “……”   沙上将的声音落下后,本就沉闷的会议室瞬间就更加的死寂了,将军们一个个微低着头没一个人回答他。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了,倘若这是证据确凿的犯罪行为,当然不能放过!”   在这一帮年过半百的将军面前,关少将算得上是年少轻狂了,而他也的确符合年少轻狂四个字的震地有声道。   关少将轻狂的声音回响在会议室里,回音更是久久的回荡在在场众将军的心中。   不以为的又一次死寂中,众将军都敛着心神,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心里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简中将这事是真是假还没确定,不能如此草率的就下定论吧?万一是陷害呢?”   以沙上将的座位为上座算起,他两边蜿蜒出去关少将是坐在他右手侧最末的位置,而犹豫良久小心翼翼出声的谷少将,则坐在沙上将左手侧略靠后的位置。   “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凡事不能只看片面,在还没确定简中将这些罪状是否成立前,我觉得稍安勿躁避免打草惊蛇的好。”   左中将见他身旁的谷少将出声后,好歹他也不算是第一个出声的出头鸟了,他沉吟片刻便接着说道。   “左将这话说得倒也对,但是将军可知几个小时前的X军区总部发生了什么事?”   关少将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左中将身上,左中将一说完,他在心里嗤之以鼻了一声后,便眼神稍带邪魅的看着左中将道。   “据我所知,简中将今晚是去参加X军区总部的晚会了,关少将的意思是……”   关少将的一番话早已将众将军的视线都成功的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方中将私底下跟简中将的关系还不错,他见关少将这眼神不太对,便眉头微皱的追问出声。   “如众将军所想,这很显然是一场早已预谋好的阴谋,就你们之前看的那个视频,简中将的英勇神武早已被总部的众战士尽收眼底,这形象,恐怕是挽救不回来了。”   跟其他将军沉重的神色不同,关少将这脸上始终洋溢着轻松的神色,他轻轻浅浅的述说着,完全没把众将军越皱越紧的眉头放在眼里。   “你去了X军区总部?”沙上将凝视着关少将,问出了关键的一问,如果他没记错,关少将今夜不应该出现在X军区总部的。   “闲来无事想去看热闹的,去了才发现真的挺热闹的。”关少将有些无辜的摊了摊手,他真是挺会给自己找机会的,当然,也挺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关少将倒是去的挺巧的,你怎么会刚好今晚就去了X军总部呢?”   第一个开口为简中将说话的谷少将,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关少将就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么巧,不过再怎么巧也是巧,若是有人想猜测些什么的话,最好先拿出证据来,不然小心我告他诽谤!”   关少将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了,他身上的刺可没怎么少,在这堆将军里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将,但想惹他的话还是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才行。   关少将的不拘与不驯在中央军委可是出了名的,虽同为少将,但谷少将知道就连左中将也会卖三分面子给关少将,他在吃了关少将一记闷棍后,他沉着眼便不出声了。   “都没什么想说的了?既然这样,关将你去把简中将从X军区请回来,这件事等我查清楚后再议。”   沙上将也没想在今晚就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他见众将军又开始了干瞪眼的沉默,他便不再浪费时间的结束会议。   各怀心思的众将军在沙上将的命令下达后,他们犹豫了片刻便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会议室。   “上将,我还以为你查清楚事实了呢,没查清楚你开什么紧急会议呀?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待会议室里的人一走光,关少将就连忙起身走至沙上将面前,这会议一开,其他人还不暗中搞鬼,趁早跟简中将划清界限。   “你都说视频在X军总部曝光,就是不开会议他们明天一早也什么都知道,懂得划清界限的人还用得这个会议来提醒?”   沙上将默默的合上电脑,他看了眼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关少将,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但好在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X军总部把该请的人给我请回来!”沙上将见关少将还想说什么,他起身就堵住他未出口的话,随后便不再转身往外走。   “上将!”关少将貌似还有什么话想跟沙上将说,他略显痛苦就抿嘴闭眼纠结了一下,进接着便追了上去。   “少给我屁话!有什么事把人给我压回来再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必须把他给我弄回来!”   沙上将本来还好好的,但关少将一追他脚步一顿,一肚子火隐忍了一个晚上的他,回身就劈头盖脸的冲关少将怒吼道。   016 怎能妥协   沙上将是真的被气得够呛,瞧瞧刚才开的都是什么会,一个个身为将军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一张张老脸更是深怕被殃及到似得。虽然沙上将一直都知道官僚主义存在在他周身,但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这事都还没展开,还没个着落呢,沙上将就已经觉得自己头顶乌天暗地了。   关少将没想到沙上将会突然发火,他看着如此激动吼他的沙上将愣了几秒,最终在沙上将的瞪视中,他默默的转身,他还是先去把那尊大佛给请回来再说好了。   乐浩石刚在某战士的监控下跟一号通完电话,说他们估计要晚点才能回去,他踏着郁闷的步伐回到休息室,结果跟他一起进门的还有X军区总部的战士。   “战友,你们这是?”乐浩石看着堵着他回路,跟他一样站在门口并且来者不太善的四名战士,阴沉着脸冷声道。   “首长!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听命行事,还请您配合一下。”   带头的那名中尉军官犹豫了一瞬,他先是跟乐浩石敬礼问好,这才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回道。   简中将就算是出了那种不堪入目的事情,但他军职还未被撤去,上头更是还没有任何处罚他的命令,他依然是个将军,他的命令谁敢不听。   “哼!”乐浩石胸口瘪着一股气轻哼了一声,随后他也不再理会那四名战士,径自走进了门也没关,K1就倒头大睡的临时休息间。   K1除了顾林睡姿豪迈的睡在沙发上外,其人都跑到里面的单人床去休息了,但门口的对话即使他们闭着眼睛,K1五人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很。   “睡什么睡?都给我起来!”   乐浩石都走到沙发前了,他见顾林和其他人还一股脑儿的装睡,他腿一抬就不客气的踹了顾林身下的沙发一脚。   顾林本来就在装睡,沙发被乐浩石猛地一踹都走位了,她哪还敢不醒啊。   被迫移位的沙发还没在地板上安定下来,顾林迅速跳起的身影就已经毕恭毕敬,浑身紧绷的挺立在了乐浩石面前。   而躺在床上的K1其他人,也在沙发刮滑地板的声音中突然蹿了起来,一个个闷不吭声的站在床前,动也不动连眼都没眨一下。   门外的四名战士看着突然死鱼打挺般瞬间活过来的K1,他们默不作声的对视一眼,各自眼里的一丝震惊显然表明,他们被K1的快速反应动作给震到了。   虽然仅仅是一个起床的动作,但从这一个简单的反应中,X军区总部的战士也能看出他们和真正的特种战士之间的差距。   “各位首长,需要我请你们进来么?”一脚将K1都踹起来后,乐浩石一一扫了他们一眼,回头就看着门外始终没踏进来的四名战士,不咸不淡的说道。   “首长说笑了,我们哪里敢!”   乐浩石是少校军衔,门外的四名战士有两名是中尉,两名是少尉,乐浩石却反过来叫他们首长,他们瞳仁一缩哪里敢摆架子,纷纷涌进了房内。   乐浩石看着有些狗腿又没主见的四名战士,他写满了不待见的眼神又转到了床前的危慕裳几人身上。   “没看到首长要问话么?都给我滚出来!”乐浩石冲危慕裳几人吼了一句后,他就走至顾林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乐浩石都发话了,危慕裳几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们四人包括顾林都一溜烟的快速移动,两秒钟都不用就军姿笔挺的站在了乐浩石对面的墙壁前。   站在门口位置挡住本就不明亮的月光光线的四名战士,他们看着黑影一闪瞬间移到墙下站定的K1,嘴巴微张的他们看得都有些膛目结舌了。   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特异功能瞬移么?   “早死早超生,各位首长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问完我们还得趁早休息。”   乐浩石也不跟他们客气,虽然他知道这事十有**跟突然跑去上厕所的危慕裳和西野桐脱不了干系,但知道是一回事,让别人来盘审质问他的人,他可不会妥协。   丁中尉是这四名战士中打头阵的,接到审问特种兵的命令,并且还是军衔不比他低的特种兵,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各位首长,我也是奉命行事没办法,还请各位首长配合一下。”   简中将纵使是出了那种事,可丁中尉还是没胆量去得罪他,至于这些身怀绝技的强悍特种兵,丁中尉更是不想去挑战。   “……”   没人回答丁中尉,乐浩石仅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至于K1,他们则是雷打不动的目视前方盯着乐浩石,谁也没空去理会堵着门的几名总部战士。   碰了一鼻子灰的丁中尉这心里酸酸楚楚的,他看着一脸冷漠的刹狐战士又发作不得的不是滋味极了。   “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晚上八点三十分至八点三十五分这段时间,摄像有拍到刹狐特战部队有两名特种兵离开了晚会会场,我想知道是哪两位,请出列好么?”   丁中尉先是看了看同行而来的其他战友,见他们也是神色有些无措时,他先是擦了把自己额头的虚汗,这才瞄了眼K1看着乐浩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几年前自从某次实战演戏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刹狐特种兵的传闻就开始在各大军区流传,在那之前,很多战士都没听说士都没听说过刹狐特战部队,仿佛这个部队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但不管刹狐特战部队是怎么突然冒出头来,总之关于刹狐特种部队及刹狐特种兵的传闻,自那以后就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名声大的听得战士们除了敬仰还是敬仰。   余北夹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听到丁中尉的话时,神色不动的他心下却起了丝丝波澜,带着时间直接杀了过来,这下可有得看头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都用眼角余光越过中间的余北瞥了眼对方,随后两人默契的右脚一台跨出了一步。   “……两位八点三十分到三十五分这段时间,请问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丁中尉没想到危慕裳和西野桐这么配合,之前看乐浩石的架子那么大,他还以为这会是一场硬仗呢。   对于六名特种兵有三名特种兵这回事,丁中尉在刚知道的时候已经惊讶过了,但他看到如此年纪轻轻的危慕裳走出来时,他这心里还是泛起了点点波澜。   怎么这么年轻也能当得了特种兵,还是女特种兵,他以前压根就没听过特种兵还有女的。   “上厕所。”危慕裳眸光淡淡的瞟了眼丁中尉,丁中尉进来这么久了,这是危慕裳正眼看向他的第一眼。   “去厕所你说能干什么?”西野桐同样不轻不重的扫了眼丁中尉,这问题还想让他怎么回答。   不管是危慕裳还是西野桐,他们两人的声音都淡淡的,相比较丁中尉小心翼翼的热情,丁中尉简直就是拿热脸贴冷屁股。   “除了去厕所,你们还去了什么地方么?”   丁中尉知道他不受待见,但他接下了命令,战友又不帮忙的情况下,他除了硬着头皮发问没有其他办法了。   虽然刹狐特种兵除了乐浩石外,K1都没有佩戴军衔,但丁中尉可没敢小看他们,他听说刹狐特种兵的军衔都不低的。   乐浩石右手搭在扶手上撑在脑袋,他事不关己的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压根就没有出手搭救他们的打算。   “才五分钟时间,去个厕所我要是走慢点连来回都不够用了,我还能有时间去哪儿?”   西野桐将乐浩石漠不关心的眼神看在眼里,好在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要乐浩石帮忙,他这下连丁中尉也不看了,只定定的目视前方温润着嗓音回道。   “你们总部不是有很多摄像头么?去查一下不就知道我们是不是去了厕所,或者除了厕所还去哪里了。”   危慕裳同样没有再看丁中尉几人,步出列队的她和西野桐一样挺直了背脊,不热情也不算太冷淡的回答着。   危慕裳料定了军区总部的摄像头查不出什么来,结果她一说完就见定中文的脸色僵了僵,要是摄像头真的查出了什么,他直接就把人拖走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低声下气的。   “问完了么?没问完就请继续,到天亮也没问题,要是问完的话我们也该休息了。”   对话到这里的时候,乐浩石见丁中尉也不晓得该如何问下去了,他便适时的下了逐客令。   不管怎样,他们来到军区总部也算是客人,被人变相的软禁在这里不能回去,乐浩石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能这么乖的待在这里不动,已经很给面子了。   “完了,完了,那各位首长请休息,打扰了。”丁中尉本就没奢望他能从刹狐战士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听到乐浩石赶人后,他连忙赔着笑脸的往后退。   丁中尉一行四人就这么被乐浩石一句话给赶了出去,但他们一走出去,走了还没十米,就有人发现事情不妙了。   “等等!丁中尉,旅长说要问清楚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的。”   走在最后的汪少尉脚步一顿,连忙叫住前面的几名战友,神色不太好的看着丁中尉道。   “……”刚放松下来的丁中尉脸色一僵,一瞬间他整个人都黑脸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刚才那几分钟时间里,他们显然都被K1一出场的态度给震惊到了,小心翼翼的前后不敢得罪的情况下,他们四个都把最重要的任务给忘记了。   “怎么办?不会还要回去吧?他们的气场太恐怕了!我可不想回去!”   卢少尉哭丧着一张脸,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跟特种兵打交道,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房间里的刹狐特种兵给他的压迫感很强烈,他们的眼神虽然没在看他,但他确确实实能感觉到那种冷血弑杀的狠绝,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我也不想回去……”汪少尉同样一脸菜色的看着丁中尉,他们就是来给丁中尉壮胆的,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以在门口陪着他,他们就不用进去了吧。   “一起去!”丁中尉又不是变态,他怎么可能会想再次进入那个房间,他见其他三名战友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试图让他大发慈悲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回绝了他们。   要死一起死,凭什么要他一个人去送死。   危慕裳和西野桐依然未入列队,他们扛着乐浩石冷气森森的审视,依旧面不改色的目视前方,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的站着。   乐浩石试图用自己冷厉的眼神给危慕裳和西野桐施压,他想试试他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   但乐浩石施压了一分钟后,他悲哀的发现,是不是刹狐的训练太过残忍血腥了,以至于他们都百炼成钢练成铜墙铁壁了,不然危慕裳和西野桐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们……”就在乐浩石想跟危慕裳和西野桐说点什么的时候,他耳尖的听到门口不远处有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还有话没问完就麻利点给老子滚进来!”   乐浩石侧耳倾听了五六秒,确定还是刚才那帮离去的丁中尉他们在门外徘徊不定时,他就脸色黑黑的冲他们吼道。   好歹也是总部的兵,做事就不能麻利点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得。   乐浩石恶狠狠的想着,门外那几个要是他的兵,看他怎么收拾他们,就这么点胆量,到底是怎么混到中尉少尉军衔的。   距离正门方向还有三米距离的丁中尉等人身影一僵,他们明明放轻了脚步的,更没有人说话,乐浩石到底是什么耳朵。   “怎么办?”汪少尉用嘴型无声的询问着丁中尉,早知道他就不跟来了,里面的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没出声就被发现了。   “三秒钟!不进来就全给我滚!”乐浩石等了三秒还不见丁中尉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一沉瞬间就怒了,两只眼睛冒火似得盯着门口。   面对乐浩石的怒吼,K1自然是习以为常的连眼都没眨一下,要是乐浩石吼几句就能把他们吓着了,估计他们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当然了,面对乐浩石的怒吼依然能面不改色的人当然不包括丁中尉几人,由丁中尉带头,他们一个个吓得全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站定。   “那,那个,旅长让我们问去上厕所的那两名特种战士叫什么名字?”   瞬间堵在门口的丁中尉四人,这下他们连门都不敢进了,只余丁中尉结巴着连忙询问冲房里人询问道。   丁中尉的紧张任谁都听出来了,危慕裳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顿时替他们默哀起来,不就问个话么,他们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们不成,有必要那么担惊受怕的么。   “红狐。”特战部队有规定,特种兵的姓名不可以随随便便向外人透露,危慕裳也没打算告诉他们真名,只淡淡然的回了一个代号给丁中尉。   “血豹。”西野桐往门口瞟了眼,他同样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们是说……”汪少尉见危慕裳和西野桐回答的都是代号,他一激动想让他们回答真名,结果他被丁中尉拽着就旁边闪去。   丁中尉一走,剩下的两名战士看着屋里冷刹不已的K1和乐浩石,心里一毛也赶紧溜之大吉。   “有代号就不错了!你还想干嘛?”丁中尉拽着汪少尉狂奔了一百多米后,他才突然停下脚步冲汪少尉吼道。   “我这不是想让他们回答真名么。”汪少尉脖子一缩,顿时就有些委屈了,他也是怕一个代号不好交差啊。   “那些特种兵的真名是你我能知道的么?要是他们被追杀赖到你头上我看你怎么办!”   想当年丁中尉也想去当特种兵来着,奈何特种部队看不上他,但关于特种兵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再加上刹狐特种部队的特殊性及神秘性,涉及**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走!回去交差。”丁中尉看着赶上来的另外两名战友,他身一转趁着夜色就准备交差去。   待乐浩石确定门外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战士彻底走远后,他冷厉的视线再次凝聚到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盯着他们就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拾这局面!”   “报告!”乐浩石的话音才落,危慕裳紧接着喊起了报告。   “说!”   “不是我们干的!”喊报告的是危慕裳,但这回答的却是西野桐,只见他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乐浩石,不闪不躲不飘不移,斩钉截铁的回着乐浩石。   “报告!我们有分寸!这么傻的事情我们干不出来!”   被西野桐抢先了一步的危慕裳,西野桐一说完她也沉着眸,同样斩钉截铁的盯着乐浩石,满心满眼都强烈的抗议着乐浩石冤枉他们了。   乐浩石的视线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脸上来来回回的转动着,这一刻他突然就有些动摇,莫非真的是他误会危慕裳和西野桐了?   “最好不是你们干的!”   已经开始动摇的乐浩石狠瞪了他们一眼,厉声厉色的说了一句话后便站了起来。   “还愣着干嘛?都给我滚去睡觉!”乐浩石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零五分,他说完就准备去关门。   顾林敛着眸紧抿着嘴,要不是乐浩石还在房间,她早控制不住的喷出来了。   她第一次知道睁眼说瞎话还能这么正经,这么理直气壮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如此昧着良心欺骗他们敬爱的队长,他们就不怕被雷劈么。   一间沉闷异常的办公室里,看完监控录像的简中将坐在办公桌前,正听着两名X军区的总部领导向他汇报勘察情况。   从监控录像上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除了那四五名昏倒在录播室战士,并没有监控到有其他人进入过录播室。   至于总部安装在录播室附近的摄像头,有一个坏了,其他的都没发现有可疑人物。   当然,危慕裳和西野桐相伴去厕所的身影,不但被拍摄晚会的摄像头拍摄了下来,也被各栋大楼前的摄像头记录下了身影。   也正因为大楼前的摄像头有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摄像记录,从某一方面说,这也正好排除他们不在场的可疑性。   危慕裳和西野桐消失在镜头前的最后一幕,是他们在厕所前跟司空姿千相遇的那一幕,从画面上看,他们和司空姿千显然有些争执。   司空姿千和危慕裳不和这事简中将是知道的,看到司空姿千激动的伸手抓着危慕裳不放,以司空姿千的性格简中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事发时总部的所有战士都在晚会现场,除了几个出来上厕所的人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至于那名因为拉肚子而在厕所蹲了好长时间的小颖女兵,从她进入厕所时的焦急身影,及出来时脚步虚浮的无力状态,也可以看出她身体的确不太舒服。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是小颖同志装出来的,但是查过小颖同志的资料后,简中将不认为她有那个本事,及动机去陷害他。   危慕裳和西野桐,想到这两个人简中将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他一百个相信他们两人有这本事悄无声息的进入录播室。   但监控录像显示他们进入厕所的时间连一分半都没有,如此短的时间,简中将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可能进入录播室。   还有一个问题简中将想不通,排查后简中将觉得最可疑的就是危慕裳和西野桐以及那个小颖女兵,但他想不出危慕裳和西野桐有什么陷害他的动机。   对于刹狐特种部队,可以说是他是简中将的心血,没有简中将就不可能会成立刹狐特种部队,对于刹狐,简中将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他无法接受刹狐培养出来的特种兵会反过来害他。   “首长,当时总部里的战士都在晚会现场,整个晚会离开现场的前前后后有二十三人,经过排查,我们没发现有可疑人员。”   文旅长是大校军衔,此时他正和另外一名旅长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完后他将手中急忙加工出来的资料递给简中将。   文旅长看似轻松的面不改色,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一夜,注定X军区总部将没几个人能正常入眠。   简中将随手接过资料,此时他连翻看的**都没有了,自从凌晨一过,简中将这眼皮就开始跳,跳得他都心神不宁了起来。   再一次回到X军区总部的关少将,他熟门熟路的走向某栋大楼,走到楼前准备上楼时,他正好跟盘审完K1准备跟文旅长交差的丁中尉四人迎面撞上了。   “哟,这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溜达?”   一左一右隔着几米,关少将见丁中尉他们跟他一样准备上楼时,他眉头一挑军痞十足的调笑道。   “首、首长!”   走在最前头的丁中尉刚开始没看清关少将的军衔,也不认识关少将陌生的身影,待他看清楚关少将肩上的军衔时,他吓得脚步一顿连忙抬手敬礼。   “我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嘛呢?你紧张什么?”关少将看着瞬间紧张起来的四名战士,他嫌弃的眼一白又问了一遍。   “我、我奉命行事!”丁中尉也不清楚关少将是什么来路,他也敢说太多什么,憋了半响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关少将原本就随口问问的脸色一凌,今晚简中将的事情一出,总部随处可见大半夜不睡觉的战士,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关少将的冷眼快速的扫了丁中尉几人一眼,随后他便率先往楼上走去。   权力二字,有些人看得很重有些人则不以为然,简中将这人平时看起来挺风轻云淡两袖清风的,关少将的嘴角讥讽的勾了勾,也就看起来而已。   依旧是沉闷死寂的办公室,文旅长额头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可他还是没等来简中将开口说话。   办公室的门是大大倘开的,今晚的夜色一如今晚的总部般,昏昏暗暗的一点也不明亮,但就算不明亮的月光,它悄无声息的突然被遮挡在门外时,简中将还是警惕的快速抬起了眼。   “嗨,中将,我们又见面了。”关少将逆光的身影不偏不倚的站在门中,身后的暗淡月光在他身后笼罩出一股暗黑气息。   关少将的声音跟平常并没有两样,一如以往跟简中将偶遇时的招呼一样,但他这一句又见面了,却在简中将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命令下来了是么?你们的速度可比我预测的慢了好几个小时。”   简中将即使心里有再大的情绪起伏,他的脸上也依旧表现得平常镇定,丝毫不掉他身为一名中将的身份。   “呵呵……这不是您老身份太高端了么,怎么样,随我回去一趟?”   就算关少将自己说的,简中将的身份毕竟比他高端一级,再加上他单枪匹马自己一个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能来硬的不是。   “跟你回去当然可以,但你这是以什么名义逮捕我回去?有公文么?”   简中将可不傻,一旦回去中央,他可就谓已经失去自由身了。   官场的荣辱兴衰他看得太多了,他一旦进去,简中将可不认为外面的人能有几个会帮他的。   这个时候,他更要靠自己,他如何能轻易妥协。   017 刑罚K1   “呵呵,简中将倒是提醒我了,貌似我来得急还真没带公文。”   关少将面不改色的站在门口,紧随着他上楼的丁中尉四人见他人高马大的堵在门上,他们也没胆让一名将军给他们让路,只得在他身后不远静静的等着。   “老关,你可真是说笑了,没公文你想要怎么带我回去?”简中将笑了一笑,态度摆明了不会轻易跟关少将回去。   “所以中将的意思是,只要有公文就跟我回去?”关少将眉头一挑,似乎是想要确定简中将话语中的真实意思。   “你若有公文,我就是不想跟你回去也不行吧?”简中将像是料定了关少将没有携带公文一样,他语气笃定的说道。   “呵呵,那就劳烦中将跟我回去一趟吧。”关少将也不多说什么,他一边嬉皮笑脸的说着,那只插在裤兜的右手就缓缓抬起朝胸口口袋掏去。   简中将的目光随着关少将的右手移动,他的目光越来越沉的同时,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了。   当简中将和关少将两两走在X军区总部训练场的时候,他们发现还有两个人溜达在训练场上没睡。   “首长好!”   “首长好!”   凤奇和狄仁远远的就看见了简中将和关少将,应该说关少将将直升机停在训练场,随后下机直奔某栋大楼去找简中将的时候,他们两人就看到关少将了。   “这夜黑风高的,你俩不睡在这搞基呢?”   关少将瞅了眼身旁的简中将,他见简中将脸色阴沉并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时,他看着迎面撞上的凤奇和狄仁便挑眉道。   在部队里凤奇和狄仁的名声可不小,关少将虽然没怎么跟他们打过交道,但这两个人的资料他多多少少倒是了解一点。   “报告首长!我们不搞基!”   “报告首长!我们不搞基!”   在部队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不论是凤奇还是狄仁,他们对搞基二字可谓是一点也不陌生,但他俩真没那爱好,狄仁现在单身未来的事不好说,但凤奇可是刚结婚没多久的。   “不搞基还这么有默契,看来你俩关系不错么?”   关少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凤奇和狄仁,据他所知,凤奇和狄仁的关系应该没好到可以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操场赏月夜谈的地步。   “……”   “……”   这下凤奇和狄仁都不说话,其实他们心里都不认为和对方的关系有多好,但应该也不至于太差,还真不好形容。   简中将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他神情貌似有点不耐烦,想想也是,这种时候,想必他不想遇见任何人吧。   “自己祈祷,最好没你俩什么事。”   关少将毕竟跟凤奇和狄仁都不太熟,不小心偶遇到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好谈的,关少将看着他们俩语重深长的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关少将和简中将走了约有十多米后,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简中将开口了:“把她送出去。”   “谁?你干女儿?”关少将先是疑惑的看了简中将一眼,随后便语气暧昧的挑眉追问道。   这倒出乎关少将的所料,他还以为简中将这时候没空去理司空姿千呢,看不出来简中将还挺有情义的么。   “……”简中将眼神异常冷厉的瞥了关少将一眼,显然不想跟关少将这个军痞多说话。   “哎呀,中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高人了?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透露点信息给我,也许我能帮你一把也不一定。”   关少将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嘴里说着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的话。   要说关少将和简中将的关系,其实关少将除了平时爱跟简中将抬杠一点外,他跟简中将其实也还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   “放心,我会让人把她送回司空家的。”简中将没说话,关少将看了眼他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好心的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凤奇和狄仁等关少将和简中将走远后,一动不动站立在原地的他们这才回过身去看已走远的两位将军。   “老奇,你说,简中将这回能脱身么?”夜色中,狄仁远远的看着背影有些落寞的简中将,心里有着各种嘘嘘。   在狄仁心里,简中将给他的印象还不错,在中央军委赫赫有名的众多人物中,简中将也是狄仁比较钦佩的一名将军,谁曾想到他竟还有这一出戏。   哎,简中将也算是比较和蔼可亲的亲民形象,可谁知竟会亲到那种程度,真当是人不可貌相。   “那得看陷害他的背后之人想不想让他脱身了。”凤奇看着简中将渐行渐远的背影也眯了眯眼,他的眼中有着复杂不已的神色。   不知为何,凤奇总觉得这事跟危慕裳和西野桐脱不了干系,特别是当凤奇对上西野桐的眼睛时,西野桐那双神秘不已的温润眼神,总让凤奇觉得他那双眼睛那个人有着无限可能。   “你的意思是……”狄仁侧头去看凤奇,他看着凤奇的眼睛有着疑惑,狄仁总觉得凤奇话里有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什么意思都没。”凤奇被狄仁看得毛骨悚然,他眼神一收就冷冷的瞥着狄仁说道。   “嘿……我可什么也没说,莫非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凤奇一反驳,狄仁看着凤奇的眼神就更加的怀疑了,身为一名优秀特种兵,太迟钝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哼!”凤奇冷冷的瞟了狄仁一眼,再冷冷的用鼻音冷哼了一声,**裸的鄙视着狄仁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狄仁甚是无语的看着傲娇离去的凤奇,有什么好得瑟的。   “对了,你不是跟罗以歌关系挺不错的么?他退伍后都在干什么?”   凤奇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狄仁。   “别跟我提那小子!谁TM跟他关系好了?”   狄仁一听到罗以歌这三个字就来气,TM的那小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受伤了差点没命他不知道不说,退伍后罗以歌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简直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也是,就你,谁跟你的关系都不可能会好。”   凤奇见狄仁这番激动的模样,他眼神一个下瞥又扫了狄仁几眼,他那鄙视的眼神非常清楚的表明了他对狄仁人缘的怀疑。   “靠!你以为你人缘多好?”   狄仁两眼大眼一瞪,异常不满凤奇对他的鄙视,别人也就算了,就凤奇那臭脾气,狄仁就不信他人缘能有多好。   “比你好。”凤奇虽然不想跟狄仁谁人缘比较好这个问题,但他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败给狄仁。   “你给我闭嘴!我问你,罗以歌手下的那个小组,你了解多少?”   凤奇见狄仁怒目圆睁的还想反驳他,他连忙伸手阻止他开口,继而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说刹狐的K1?不多,我只知道那个小组挺牛的。”狄仁本来不想回答凤奇,但他见凤奇的神情有些凝重,便配合的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狄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凤奇脸上的神情,凤奇脸上的某些细微表情告诉他,凤奇肯定有什么瞒着他。   “简中将出事前K1有两个人离开了晚会现场,他们一回来刚好就出事了,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凤奇自己一个人思索着这事也是理不清头脑,他见狄仁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犹豫了几秒便也说出了疑惑。   “你有没有证据?这事非同小可,没有证据我劝你最好别乱说!”狄仁眉头一皱,他看着凤奇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警告。   狄仁接触过K1,就是因为接触过,他才更加明白K1对罗以歌的意义。   狄仁不是没怀疑过危慕裳和西野桐,但因为中间有一个罗以歌,想到他们是罗以歌最看重的兵,狄仁便不想多做其他方面的猜想。   “我只是怀疑而已,你这么急着否认,说明你也是心有怀疑的不是么?”   凤奇凝视着狄仁,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摆明了想要逼狄仁跟他站在同一阵线。   “哼!就算是那又如何?难不成你想插手这件事?还是你想要凭你一己之力掀翻那两个小崽子,逞英雄的去搭救那个不伦将军?”   狄仁见凤奇紧抓着他不放,他也不再否认,不但承认他也怀疑危慕裳和西野桐,但他也摆明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那倒没有,我就是想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件事的真相而已。”   狄仁有些激动的神情取悦了凤奇,凤奇微勾了勾唇角,他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真相而已,至于他人的死活,他跟简中将又不熟,说实话他不太在乎。   “狗屁的真相!就算他们有本事有足够的作案时间,那也不能断定就是他们所为!”   狄仁最讨厌凤奇的就是这一点,爱追根到底却又袖手旁观,很多事情全然图一个乐子图一个开心。   “我可没说是他们做的,倒是你一直解释是怎样?你不是也不待见刹狐么?”   刹狐虽然也是特种部队,但由于刹狐的神秘性和特殊性,这他其他特种部队的战士在听到刹狐这个名字,心里总会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明明是同一性质的特种部队,凭什么别人的资源装备就是比他们的要好,凭什么刹狐就有这种特殊待遇,同是特种兵,谁心里会舒服这件事。   “哼!我待不待见关你什么事?”说狄仁不待见刹狐特种部队,不如说他不待见罗以歌,但现在罗以歌也退伍了,他再不待见刹狐又有什么用。   “哟!这就炸毛了?我发现怎么每次一提到罗以歌你就不对劲呢?”凤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狄仁,突然转移的话题他好像更有兴趣了。   “神经病!”狄仁脸一黑,他怒瞪了眼凤奇,转身就走不想再跟凤奇谈论下去了。   “诶……别走啊!不是你说机会难得咱俩谈谈心的么?这还没开始谈呢!”   凤奇一见狄仁想走,他当即就追了上去,他那双狡狯的眼睛显然没打算放过狄仁。   ……   简中将走得悄无声息的,第二天天刚微微亮,乐浩石就被通知可以随时离开X军区总部了。   “乐队,怎么了?”危慕裳刚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他见乐浩石站在门口一副我很疑惑的背影,便淡淡的出声询问了一句。   “我们可以走了,赶紧的,这鸟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乐浩石回头瞅了危慕裳一眼,又看了看陆陆续续起床往卫生间而去的K1,便提醒道。   “简中将已经……”危慕裳走到门边,微握的拳头伸出大拇指往外指了指,无声的询问着乐浩石,简中将是不是已经离开总部了。   “估计是,我问他们谁都摇头不愿回答。”乐浩石微抿着嘴点了下头,随后下巴一抬指了指门外十几米处的值班战士。   “走了就好,他不走估计我们也走不了。”危慕裳抬头看了看清晨的黎明亮光,此时总部的战士正在训练场上操练,他们这些外来士兵倒也乐得清闲。   “哼,你别以为回去就没事了,我估计一号已经在审讯房等着你们了!”   乐浩石不冷不热的瞥了眼危慕裳,好心的提醒着危慕裳要有心理准备。   危慕裳这冷气森森的眼神看得危慕裳心里发毛,她回头去看走至她身后的西野桐,两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他们俩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在X军区总部用过早饭后,乐浩石便领着K1飞回刹狐特种部队。   他们在走的时候遇到了凤奇和狄仁同样离去的队伍,三方人马撞在一起,三名头儿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有些莫名其妙外加示威与挑衅的意思,但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领着自己的队伍就上了飞机离开了。   直升机刚在刹狐特种部队降落下来,率先下机的危慕裳就看到一号抛下训练中的战士,径直朝他们而来。   “完了……瞧瞧一号这走路都带风的架势,不会是要刑罚我们吧?”   顾林一跳下直升机站在危慕裳身旁,她顺着危慕裳的目光看去,当下就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018 司空再现   “……慕子,要是一号真动手了,你可得争抢着挡在我们前面!”   随后下来的淳于蝴蝶站在危慕裳的另一侧,她看着来势汹汹霸气外露的一号,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道。 “死蝴蝶,你还能再有点出息么?”顾林无语的隔着危慕裳瞪向淳于蝴蝶,这都是什么战友,关键时刻竟然把自己战友往外推。   “我这不是怕一号一棒子打死一船鱼么,好歹让我溜出来给你们铺个后路什么的。”淳于蝴蝶被顾林瞪得小眼神一缩,连忙解释起来。   淳于蝴蝶现在还是想大睡一觉再说,前一晚在X军区总部她都没怎么睡好,要是再被这件事波及的连觉都没得睡,她得多亏啊。   “放心,我一定第一个把你推出去。”在一号越冲越近的身影中,危慕裳瞟了淳于蝴蝶一眼,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靠!慕子你对我TM绝对是真爱!”   淳于蝴蝶激动的美眸一瞪,她简直想一把将危慕裳抱进怀里狠狠蹂躏,但碍于十来米外即将抵达的一号,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胆伸出手去。   K1严正以待的在直升机前站定,一号走近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拿一双深沉不已的眼神打量着K1每一个人,他的眼睛里有着深不可测的复杂。   “昨晚玩得尽兴么?”   淳于蝴蝶以为一号会冲他们大发雷霆,但事实恰恰与她的所想相反,一号的眼神明明暗流汹涌,但他却面带微笑的询问着K1道。   如此反常的一号令K1几人心神一震,他们的神情瞬间就更加的严谨了,看着一号暴风雨前的笑面虎神情,K1每个人都提着十二分的心神不敢掉以轻心。   “怎么不说话了?回答!”一号等了好几秒也不见K1开口回答他,他眼一沉当即腿一抬就踹向了排头的西野桐。   “报告!我们是奉命去看晚会,没玩!”西野桐的右大腿硬生生的接下一号一脚后,背脊挺得笔直的他下巴就大声回道。   西野桐在回答一号的时候,他还特意强调了‘奉命’二字,意思就是明明是一号逼着他们去X军区总部的,他不应该到头来质问他们。   “奉命?好一个奉命!我有下命令说让你们在看晚会的时候,一定要离场去上厕所么?”   直升机的嗡鸣声一直到这时候才消停下去,一号瞪着西野桐的吼声渐渐传开,惹来远处战士们的侧目时,乐浩石也磨磨蹭蹭的这才从直升机上下来。   “报告!”危慕裳没去理会默默站在西野桐身旁的乐浩石,她晶亮的黑瞳定定的看着一号,嗓音清亮的大喊了一声。   “说!”一号冷厉的目光瞬间转向危慕裳,好样的,身为一组之长他还收拾她,危慕裳倒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人有三急!上厕所乃情理之中的事,有何错?”   不管是危慕裳还是西野桐,亦或是K1的其他人,他们都打定了主意对此事据死不认,而危慕裳肯定不能把这件事推给西野桐一个人扛着。   “上厕所当然没错!问题是你们上个情理之中的厕所,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件事你们怎么说?”   整个刹狐特战部队自罗以歌退伍后,最了解K1的就非一号莫属了,此时他看着面容镇定的K1,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一号的想法跟乐浩石一样,K1什么底细什么水平他不会不知道,也许外人会觉得他们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但这些在一号这里都不成问题。   此时的一号是断定了此事跟危慕裳和西野桐脱不了干系,不是他们不承认他就能不当一回事的。   但一号想不通的是,就算他觉得这事十有**跟K1有关,可他也想不明白K1的动机是什么。   简中将很少会到刹狐基地来,跟K1的接触更是很少,按理说K1跟简中将不应该有此深仇大恨才对。   “如一号所言,那是意料之外的事,与我们无关!”危慕裳绷紧了身体站如松的挺立在队伍里,她硬着脖子目视前方,坚决不屈服于一号的淫威。   “报告!凡事都需要证据!一号可否有铁证在手?”危慕裳话音一落,顾林连忙喊了声报告,她不等一号同意她开口便反过来质问他道。   “报告!或者一号想屈打成招?”   其实淳于蝴蝶最在乎的还是皮肉之苦的刑罚,她觉得如果她先堵了一号后路,也许一号会换另一种方式来套他们话,当然,也有可能一号会更加严厉的刑罚他们。   “报告!私自用刑我可以上军事法庭去告发……”   余北义正言辞的吼声在‘告发’二字一出后便戛然而止了,余北本来想说‘告发你’的,但‘你’字一说出口挑衅的意味太浓重了,毕竟一号还没用刑,他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比较好。   K1接二连三的炮轰一号,乐浩石在一旁听得是胆儿都快被吓破了,一个两个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正所谓欲盖弥彰不打自招,这些小兔崽子这么急着解释推脱责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其实危慕裳的想法恰恰跟乐浩石相反,简中将这件事从某种程度上说,一号和乐浩石肯定知道是他们干的。   但是那又如何,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手脚干净利落,别人不可能找得出一丝一毫的证据,只要他们打死不认,只要是正当途径别人就奈何不了他们。   危慕裳之所以立场这么坚定的反驳,她就是想告诉一号,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我不承认是我干的,打死也不承认。   “好样的!一个一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翅膀长硬了是吧?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面对着这样一群死犟的小兔崽子,一号气血翻涌怒得紧握的拳头都打颤了,可他一时之间也被气得不知该如何收拾这帮小子了。   “……”   沉默,训练场上有着战士们汗流浃背的操练噪音,微风中有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但这些信息传递到K1这个军姿笔挺的小方正时,无一例外的便成了死寂。   “嘴硬是吧?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了!都给我关禁闭去!”   一号冷厉犀利的眼眸一一扫过K1每一个人的脸,他的视线最后停在乐浩石脸上时,也紧接着吼道:   “失职失到你这份上,你也给我进去!”   “不、不是,一号,我冤枉!这不关我事啊!”乐浩石对上一号转移到他脸上的视线他就暗道不妙,他这心里还在不妙着一号就已经给他定罪了。   “我TM还冤枉你了?回头再收拾你!现在就把这堆小子给我关进去!”   一号见乐浩石非但不检讨自己的失职,反而还怪他冤枉了他,他气得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嗯……”大腿一痛间乐浩石低低的闷哼了一声,他脸色臭臭的看着一号冷瞪了K1一眼就离去,他也没胆再去申冤了。   再一次的风平浪静间,乐浩石没发话K1也依旧军姿飒爽的列着队,没人敢私自解散。   “我要被你们害死了!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乐浩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平息下滔滔汹涌而来的憋屈,他脑袋一侧瞪着左侧站成一排的K1就没吼道。   “还不走!还要我背你们去禁闭室么?”乐浩石吼完后往前走了几步,他见K1还站着一动不动便又猛地回头怒道。   就是不看乐浩石的脸,危慕裳从他一声比一声高的怒吼中,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脸有多黑。   K1默默的跟在乐浩石身后,禁闭室这三个字他们谁都不陌生。   想起那个乌漆抹黑没点光亮的小黑屋,危慕裳不由得想起她上一次进去时的情景,那时候,罗以歌还在刹狐,那时候,她对黑暗的恐惧还深埋心底。   ……   罗以歌和祁覆抵达Z国后,他们便分开行动了,和祁覆道完别后。   罗以歌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长时间看惯了金发碧眸人群的他,一眼望去一下子看到全是黑乎乎的脑袋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BOSS,我们现在去哪儿?”劳伦斯见罗以歌站在马路旁不叫车不算,反而从口袋拿出烟点了起来,他便不解的询问道。   罗以歌没回答劳伦斯,在烟雾环绕中,罗以歌还没决定好他该落脚在哪个城市。   这里是S城,危慕裳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当然了,在商界这里也是危家的地盘。   熙熙攘攘的机场口,车流人流不管何时都不会少,罗以歌和劳伦斯往那儿一站。   单凭劳伦斯那比罗以歌还高了几公分的个头,他们就够显眼的了,更何况还是两个黑西服型男,人来人往间停留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可真不少。   “拦车,先找家酒店落脚。”罗以歌猛吸了几口烟后,聚集了太多花痴目光的他,便朝左侧站在他身后一点位置的劳伦斯道。   “住酒店?BOSS你在S城没有房子么?”   劳伦斯讶异的看了罗以歌一眼,据他所知他们BOSS祖籍就是S城,没到底他们要住酒店啊。   “你要是想打扫房间干家务的话,我也不介意的。”罗以歌不轻不重的瞟了劳伦斯一眼,有房子也早落满灰尘了,谁去住。   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后,罗以歌西装一脱往床上一丢,他站在二十三层高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比以往更加繁华的S城,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烂熟于心却很久不曾打过的号码。   一号刚从禁闭室黑着脸出来,他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喂。”   一号手机没开铃声,当他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他扫了眼远处在禁闭室外值岗的战士,接通电话的同时便快步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号,近来可好?”罗以歌听到一号熟悉醇厚嗓音,他嘴角便不由得牵起一抹笑意。   虽然一号早在很久以前就不怎么出任务了,但他毕竟还在特种部队。   其实罗以歌很怕某一天他打电话给一号的时候,电话里传来陌生无情的女音说无法接通,或者其他人接通了电话却传递给他,他一点也不愿听到的某种坏消息。   “好毛线的好!托你小子还记得我的福,老子好得很!”   一号明明很生气的在回罗以歌的话,但一回完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般,快速行走的脚步猛地一顿。   脑中快速的闪过什么间,一号猛地回身去看那栋禁闭室,紧接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忽然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您老好就好,一号,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了吧?”罗以歌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一号的脾气还是那么火爆,也不怕肝火太大老得快。   “是差不多有一年了,你现在在Z国?”一号想通后他的神情突然就平静下来,眸光深沉不已的盯着远处湛蓝的天际。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罗以歌俯视着地面宛如蚂蚁的车流,神色有些暗沉,他不知道他这辈子还能跟一号再见几次面。   “不知道,我到时再给你电话。”一号沉吟着低声回道,他挂了电话便身影飞快的往办公室方向跑。   罗以歌回到Z国后,A市便也开始动荡了起来,据说A市因为涉嫌贪污什么的已经被拘捕起来调查了。   这一日,罗以歌出现在了A市,他来A市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走走看看,顺便找找有什么新线索能推A市市长一把没。   罗以歌刚从一家商场出来,他拐了个弯走在马路上,头一抬扫了眼前方马路,罗以歌就好死不死的发现了一抹熟悉身影。   司空姿千走投无路去求她父亲在政界的朋友,可这两天她已经接连碰壁不下十回了,此时的她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在街头,不甘心的想着难道她们司空家就这么落寞了么。   也就在司空姿千欲哭无泪的仰望苍天时,她一抬头还没来得及看到天,就被前方十多米远的一抹挺拔身影吸引去了视线。   隔着五六个人,司空姿千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有些的怔愣的看着罗以歌那抹挺拔身影。   真的是他么?他真的出现了么?   “罗队!”当司空姿千确定她看到的就是罗以歌的身影时,她隐忍多时的泪水瞬间就涌上了眼眶,依旧一身白裙的身影更是突然就朝罗以歌狂奔而去。   终结卷 019 混乱家庭   当罗以歌看到司空姿千的时候,他就在犹豫着他要不要避开一下,结果他这一犹豫就看到司空姿千狂奔而来的身影。   “我艹!”罗以歌脸色一黑间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拽着身旁的劳伦斯就往前一推。   劳伦斯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拽,眼前景象一晃间他就闻到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并且还有一抹娇小身影投怀送抱的撞进了他的怀抱。   “呜呜……罗队,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想你!”司空姿千一把抱住朝思暮想的身影后,她也不管不顾的紧紧抱着就开始抽泣起来。   “……”   劳伦斯的两只手在司空姿千撞向他的时候,他反射性的想要推开她,但突然之间发觉不对劲的他手一顿,两手停在半空中错愕的看着司空姿千埋在他胸前的脑袋。   劳伦斯不解的回头去看罗以歌,却看到罗以歌冷黑着脸手一伸就冲他比了一个中指。   快步离开的罗以歌心里甭提多郁闷了,他不就上个街么,犯得着什么瘟神都涌上街往上撞么。   劳伦斯两眼一瞪刚想问罗以歌‘这个女人是不是找你的’,结果他就看到罗以歌身一转就丢下他往回走。   “……”劳伦斯半回过身想抓住罗以歌,奈何罗以歌的脚太长步伐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FUCK!”   罗以歌转身就走不算,劳伦斯竟然还看到他拦了辆出租车就上去了,短短几秒间发生的一系列错愕令劳伦斯瞪大了双眼,他看着罗以歌绝尘而去的车尾气得一把推开了仍旧紧抱着他的司空姿千。   被猛地推开的司空姿千急急往后退,踉跄着脚步差点就摔倒在地的她听到了很是陌生的一句咒骂。   “你、你是谁?”   楚楚可怜的司空姿千梨花带泪的哭泣着,脸上还挂着泪水的她错愕的抬头瞪着劳伦斯,快速的前后左右看了眼没发现罗以歌的身影后,瞬间止住泪水的司空姿千慌乱不解的看着劳伦斯。   怎么会这样?罗队呢?她刚刚明明看到了罗以歌的,怎么会不见了,司空姿千不死心的再次转动脑袋四处寻找罗以歌,她明明抱的是罗以歌,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老外。   “罗队呢?罗队!罗队……”   司空姿千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圈寻找着罗以歌,她也没去理会劳伦斯,慌乱焦急的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就呼喊起罗以歌来。   “FUCK!神经病!”   劳伦斯虽然不是很懂中文,但司空姿千嘴里的‘罗队’他还是知道是称呼罗以歌的。   劳伦斯看着跟疯了般满脸泪水,不顾形象的在街头乱叫的司空姿千,在引来行人的注目礼间,劳伦斯盯着司空姿千低咒了一句就想转身离去。   劳伦斯以为司空姿千是找罗以歌的,结果是找罗以歌的没错,但这个女人明显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几天来司空姿千的精神受到了极度的冲击与压抑,一看到罗以歌她的情绪就崩溃了,咋一眼罗以歌又不见了,她这情绪就更加的不稳定了。   干爹出事,紧接着她父亲又被捕,家里更是一天都会有好几波人接着调查的名义去他们家乱翻乱查,这几天司空姿千每一天都紧张不已,神经兮兮的,再这样下去的她早晚会崩溃的。   “别走!你别走!”司空姿千全然不顾行人看向她的异样目光,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劳伦斯转身向走的背影,她连忙追上去紧抓住他。   “你是不是从意大利来的?你认识罗以歌对不对?他现在在哪里?我刚才明明看到他了的!”   司空姿千紧抓着劳伦斯不放后,她绕到劳伦斯面前就一脸焦急的冲他连连发问,她的眼神虽然慌张却又有着一抹肯定,好像她知道劳伦斯和罗以歌的关系。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的罗什么。”   司空姿千是用意大利语询问劳伦斯的,劳伦斯听明白了她又急又快的一连串问话,虽然司空姿千此刻娇弱布满泪水的小脸蛋很惹人心疼,但劳伦斯显然没打算帮她。   如果劳伦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他们嫂子的情敌才对。   劳伦斯不留痕迹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司空姿千一番,随后他眼里就流露出一抹不屑,就司空姿千这副脸蛋身材也想跟他们嫂子争男人,回去照照镜子再说。   而且,劳伦斯眼睛很毒的发现,司空姿千这张堪称完美的白皙脸蛋是整过的,一个人造美女还想抱他们BOSS,司空姿千也忒码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不!你听得懂我说的意大利语不是么?你是意大利人对不对?你肯定是跟罗队一起来的对不对?他在哪儿?”   司空姿千死死的抓着劳伦斯的手,她不会认错人的,肯定是罗以歌不想见她所以他才跑掉的,眼前这个意大利男人一定知道罗以歌在哪儿。   “……”劳伦斯眼神不是很好的看着紧抓着他不放的司空姿千,他在考虑他是不是可以用暴力摆脱司空姿千。   “我求你了!你带我去见罗队好不好?我有事找他,很急!我求求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许是罗以歌给司空姿千的印象太好了,司空姿千苦苦哀求着劳伦斯想要见罗以歌一面,直觉告诉她,罗以歌一定有能力帮他们司空家的。   “你个疯子!我不认识你,别缠着我!”劳伦斯大手用力一挥就一把挥开了司空姿千,防止她再次靠近的严声道。   劳伦斯总算知道罗以歌干嘛掉头就跑了,他跟司空姿千一点都不熟她就这样死缠烂打着,要是罗以歌还在现场的话,不被她给扒了才怪。   劳伦斯也想跟罗以歌一样溜之大吉,他才警惕的看着司空姿千就往反方向而去,他走了两步又立即回头指着准备跟上来的司空姿千厉吼道:   “我警告你!再缠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劳伦斯本身就是混黑社会的人,他魁梧的身材人高马大的,脸一冷时更是宛如一只愤怒的大猩猩般,狂爆的气场四射出来的瞬间一般人谁敢靠近。   不算太拥挤的街头上演着一出男女争吵的狗血戏码,围观群众在看到发火的劳伦斯时,也都快速的从他身旁穿梭而过,深怕被他的怒火波及到。   司空姿千被劳伦斯一骂她在心神一颤间,没敢再黏上去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劳伦斯离开,随后他就上了一出租车离开了。   就在司空姿千还神不守舍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而不知该去向何方时,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妈妈……”司空姿千抿了抿心神,这几天她觉得自己突然就长大了一般,隐忍着泪水无力的唤着电话那头的母亲。   司空姿千从未想过她也有四处求人的一天,并且还是四处求人四处碰壁的一天,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等被扫地出门的侮辱。   司空姿千知道这事是她不对,她不该和她干爹那样淫、乱,可她有选择么,司空姿千的心在滴血在抽泣,她没有,她从来就没有过选择的机会。   “千儿,你爸爸已经被保释出来了,刚刚回到家。你能联系到你哥哥……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当司空姿千听到她父亲已经被保释出来回到家后,她来不及去惊讶为何父亲会被保释出来,她就已经心急的拔腿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连她母亲后面说的话她也没有听到。   激动过头的司空姿千傻乎乎的跑了一百多米,才想起回家要坐车比较快,跑回去她也不认识路,没带司机出来的她这才急忙打车回家。   当司空姿千赶回家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父母双亲安坐在客厅的身影,母亲以泪洗面,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老去般,两鬓白发都冒出来了。   司空星宗虽然说很少回家,但他毕竟也姓司空,也是司空家的人。   司空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司空翔的市长之位岌岌可危不说,就连他的人身安全都没了保障,身为司空翔唯一的儿子,司空星宗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但是,司空星宗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接了他母亲的电话而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时,他看着的会是如此冲击他的一幕。   推开家门,司空星宗首先看到的是他两眼无神呆坐在客厅的母亲,偌大的客厅里,连佣人都没看到一个。   “妈,我爸呢?不是说他出来了么?”司空星宗环顾了一圈客厅也没发现司空翔的身影,他边朝他母亲走去便问道。   对于这个家,司空星宗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亲情,相对的他对这个家的感情也并没有多少,不然他不会回家的次数比他住酒店的次数还少。   “宗儿,你终于回来了!”   司空夫人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司空星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她激动的立马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明明想上前去拥抱司空星宗的,却被司空星宗面无表情的脸给吓得没敢上前。   “我爸呢?”司空星宗与司空夫人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站在楼梯口,他眼神不是很热情的看着司空夫人,显然没有靠近她的意思。   “你爸刚回来没多久,他现在在书房。”   司空夫人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对他如此冷情,她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般,只柔弱着嗓音回答着司空星宗。   已到中年的司空夫人身材并没有怎么发福,除去她那张太过哀伤的脸,她赫赫然就是一个华贵又优雅的贵妇,只是她的优雅还带着点羸弱与娇柔。   总的来说,司空夫人是一个美人,是一个气质优雅的贵妇,但同样不可忽略的是,司空夫人的娇柔还隐藏着懦弱可欺的气息。   司空星宗得到回答后没有再多看司空夫人一眼,他方向一转就朝楼上走去。   司空夫人看着司空星宗的身影快速的往上走,待司空星宗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时,司空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般眼睛瞬间大睁,一边朝楼梯方向跑一边大声道:   “宗儿,千儿在上面,你等会儿再上去!”   书房就在二楼,司空夫人冲上楼梯转角,她看着空空如也早已消失在二楼走廊的司空星宗,她怔了一怔,目露痛色的她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说出什么,只身影落寞的往楼下走去。   司空夫人悲哀的想着,该来的都会来的,他们家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没有明天还不知道,她也无力再去阻止什么了,再者,她也阻止不了。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司空星宗快速走向书房的步伐却渐渐的缓慢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浑身上下的气场刹那间就暗黑的宛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啊……爸……”   司空姿千带着某种*的娇喘轻轻浅浅的传进司空星宗的耳朵,瞬间在他的心湖激起了波涛万千。   司空星宗的脚步依旧不肯停歇的一点点一步步往前走着,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死死的紧握着,额前细碎的刘海半遮挡他暗黑不已的眼眸,他整个人显得阴沉至极。   “嗯……慢点……”   书房里依旧传来男人的粗喘声,以及司空姿千媚人的呻吟,悄无声息行至书房门口的司空星宗,他暗黑不见底的眼眸凝视着脚下的地板,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书房里纠缠在一起的人,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另一个是与他血肉至亲的亲妹妹,如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按耐不住的冲进书房去探个究竟了。   仅隔着一扇门的缠绵娇喘声声刺激着司空星宗,不知道过了多久,司空星宗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拳,他一直微微低垂着的脑袋也在这时抬了起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司空星宗太过镇定的外表下,他放松开来的双手竟是微微颤抖的。   司空星宗暗黑不已的双眸缓缓移向留出一条缝隙的书房门,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再一次的紧紧握了起来,但仅一瞬间后他又松开了双手。   司空星宗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抬起,无声无息的搭上书房门后,他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掌才微微用力一点一点的推开书房门。   随着书房门悄无声息的越开越大,司空星宗视线所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的文件电脑都安安稳稳的摆放着。   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前的旋转皮椅上,司空星宗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上半身,但他可以看到全身*背对着他,跨坐在男人腿上的司空姿千。   透过书房门不是很大的缝隙,当司空星宗清清楚楚的看到上下摇摆挺动着的两抹熟悉身影时,他暗黑的双眸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以说是丝毫起伏都没有。   司空星宗没有出声,他只静静的眼也不眨的看着书房中淫、乱的一幕,其实对司空星宗来说,这一幕可笑的与他记忆中的某一幕重叠在了一起。   司空星宗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他十六岁,而司空姿千年幼的只有十三岁而已,可是,就算司空姿千只有十三岁又怎么样,他依然如今天这般,撞见了年幼的她原来也有淫荡的一面。   那是司空星宗最不愿回想的一幕,从小到大,司空星宗都知道司空翔特别的宠爱司空姿千,在被他亲眼撞见他们父女俩*裸的乱、伦淫、乱之前。   尚在青春期又叛逆的司空星宗对*并不陌生,其实有好几次他都觉得司空翔和司空姿千之间有点不对劲,但他就算再叛逆也没往那方面想。   也就是在那次的事情之后,司空星宗突然就远离这个家,司空翔和司空夫人只当他是青春期叛逆惯了,并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身为父母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的司空星宗承受了多么大的冲击,那一幕幕*裸的画面对于年仅十六岁的他来说太过残忍,可就算再怎么残忍,他也独自一人承受了下来。   让司空星宗彻底对这个家失去信心的,要数他的母亲司空夫人。   后来司空星宗发现其实他母亲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她身为一个母亲,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女儿乱、伦却仍然放手不管。   司空星宗绝对可笑至极,身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这一切都太正常了。   司空星宗不知道的是,面对丈夫与女儿的这种有违伦理的事,司空夫人怎么可能不管不心痛。   可是司空家从来都没有司空夫人做主的份,一切主权都在司空翔手中,她闹过吵过甚至想要带着司空姿千偷偷离开司空家。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司空姿千的干爹简中将插手进来,她任何的美好幻想都成了泡影。   司空星宗已经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年了,他没有跟当年一样被吓得狼狈逃走,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书房里的淫、乱,仿佛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真人春宫秀。   司空星宗看着书房里情事越来越激烈的两人,他的嘴角便轻轻勾了起来,带着一抹即邪魅又轻佻还让人寒毛倒竖的笑意。   “嗯……快,快点……”   司空姿千娇小的背影摇晃的厉害,摇头晃脑的她不是很长的短发随意飞扬着。   司空星宗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书房里的淫、乱,就在书房里的两人随着越来越激烈的情事眼看着就要攀上顶峰时。   司空星宗暗黑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他右脚一抬就猛踹开书房门。   ‘砰——’   一声巨响瞬间震响在司空姿千和司空翔的耳中,他们被吓得情绪一落千丈而瞬间清醒时,书房门因为司空星宗太过猛力的一踹,书房门在反撞上墙体又‘砰’得一声猛然炸响。   书房接连传来两声巨响,连楼下客厅的司空夫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在听得心口一跳时,两眼慌张的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坐立不安的司空夫人却并没有上楼的意思。   司空姿千和司空翔在身体一震后,两人茫然的看着对方,在第二声巨响传来时两父女才反射性猛然看向门口。   两双瞬间投射过来的不解视线中,他们只见司空星宗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挺立在门口,他暗黑着眼眸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妹妹。   “啊——”   司空姿千怔怔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司空星宗,她傻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尖叫起来,并且快速从司空翔身上滑下缩在了书桌下,全身*的她不敢抬头去看司空星宗。   司空翔看了眼紧张又害怕的躲在书桌下的司空姿千,相比于司空姿千的慌张,他却显得很镇定,仍旧布满*的脸上,他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平静的跟司空星宗对视着。   “呵呵……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人。”   司空星宗知道他的父亲大人A市市长司空翔,一直都有一颗特别强大的心脏。   可司空星宗没想到的是,即使司空翔被他的亲生儿子抓奸,被他亲生儿子发现他与自己的女儿乱、伦,他亲爱的父亲大人也依旧可以这样的镇定不当一回事。   然而,面对司空星宗的嘲讽与他眼底浓浓的恨意,司空翔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好久没回家了。”   司空翔从司空星宗身上收回视线,他起身弯腰去捡丢落在地上的衣服,在司空星宗面前自顾自的穿衣时,同样不带什么感情的说了一句。   “呵……这是家么?这么恶心的家我情愿不要!”   司空星宗真后悔回这趟家,他就应该让司空翔在监狱里坐一辈子牢的,他竟然还傻的去交堪称天价的保释金,把司空翔从监狱里救出来。   “这个家再恶心,你身上也流淌着我的血!”   不知道司空翔是觉得自己已无回天之力了还是怎样,他冷眼回看着司空星宗,第一次跟司空星宗讲出带有决裂意思的话语。   司空星宗和司空翔不是没冷眼相待过,他们两父子不是没争吵过,但以往就算司空星宗再怎么惹司空翔生气,司空翔也从不曾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语,仿佛要逼着司空星宗离开他一样。   “你放心!我身上这身血早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全换过了!你知道从我身上换出来的血我拿去干嘛了么?”   司空星宗永远不会忘记他送给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他身上流着的血让他恶心,可他又不想为了那些恶心的事去死。   然后他就去医院换血,司空星宗永远不会忘记那种躺在病床上,仿佛生命正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那种痛苦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司空星宗恶狠狠的回答震地有声的击打在司空翔的心口,司空翔看着如此憎恨他的司空星宗愣了一秒。   司空星宗刚才说什么,他把他身上的血全换掉了?   “就算你把你身上的血全换掉又如何?只要你还姓司空,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摆脱不了你是我司空翔亲生儿子的事实!”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恨他的司空翔,他在怒火升腾上来时刚穿好裤子的他一脚就踹向了书桌。   嘎吱一声响书桌砰然倒地的同时,司空翔沉着脸又怒指着司空星宗吼道:   “就算你死了!你也还是我司空翔的儿子!”   两父子三言两语便针锋相对了起来,可怜浑身*抖索着躲在书桌下的司空姿千,书桌倒地的巨大声响提醒她,她已经没有藏身之处了。   “呜呜……”本就被司空星宗和司空翔吓得默默流泪的司空姿千,遮挡物一倒她的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司空星宗。   司空姿千泪眼朦胧的见司空星宗并没有把视线转到她身上后,她这才哽咽着去捡地上的裙子,紧张慌乱的胡乱穿起衣服来。   在司空家,司空翔和司空夫人都很宠爱司空姿千没错,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整个司空家族里,司空姿千最爱的亲人是司空星宗。   司空姿千最怕的最想靠近的人也是司空星宗,兄妹就算再疏远也毕竟是兄妹,就算司空星宗对司空姿千再不好,司空姿千也知道,司空星宗是不主动伤害她的。   “哥哥……我错了……”   当浑身*的司空姿千胡乱套好裙子后,她见司空星宗和司空翔依旧怒目相视着谁也不说话,她躲在司空翔身后可怜巴巴的看着司空星宗,嗓音弱弱的唤着司空星宗道歉道。   “我不是你哥哥!以后不准再叫我哥哥!”   司空星宗强忍着自己想要杀父的激动情绪,他猛地转移视线去看露出一颗脑袋的司空姿千,决绝又无情厉声道。   “……哥、哥哥……”司空姿千就算在外人面前如何的嚣张跋扈,她在司空星宗向来都是弱者的姿态,如今被司空星宗一吼,她更是眼里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是你妹妹!你吼什么吼?”司空翔侧头看了眼委屈不已却仍盯着司空星宗的司空姿千,他心里的火气瞬间就更旺盛了。   “妹妹?你怎么不说这是你女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上你女儿!”   司空星宗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指责他,唯独他的父亲司空翔没有资格,为人父母,他就是这样给他做榜样的。   司空翔的风流史司空星宗从小就知道,可他在外面怎么搞,再怎么逢场作戏,身为男人司空星宗都理解他,可他把自己的家搞得乱七八糟司空星宗怎么也容忍不了。   “我是你老子!我上谁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司空翔也强忍着想要暴揍司空星宗一顿的冲动,早知道司空星宗这么没大没小,他当初就应该把他掐死在摇篮里。   司空星宗的拳头又一次的死死紧握着,他两眼喷火的怒视着司空翔,司空翔是他老子没错,这是他此生的污点他没法否认。   “没错,你是我老子!你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司空翔今天我也明确告诉你,就算你是我老子!从今往后也休想我再帮你!你的处分不是还没下来么?我由衷的希望你早日被枪毙!我一定不会给你送终的!”   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的司空星宗咬着牙,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翔下定决心的狠声道。   在司空翔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空星宗的身影中,没有人发现在司空星宗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司空翔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司空星宗在转身时视线轻轻扫过司空姿千,在将司空姿千渴望的望着他的眼神收进眼底后,司空星宗已经转过身去的身影一顿。   司空星宗回过头去看司空姿千,他微微眯起双眼,这是他的妹妹,曾经他抱在怀里想要好好呵护一辈子的妹妹。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就是因为你太过自尊自爱了。”   司空星宗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倘若司空姿千能跟其他女孩一样成大,身为哥哥司空星宗不会这么远离她的。   “呜…哇……”司空星宗的话让司空姿千的脸色一变,她看着司空星宗转身就走的背影哇一声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这是她的错,当她懂得什么是自尊自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时候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父亲很疼她不会伤害她,可司空星宗明明知道那是错的,他为什么不来指引她往正确的方向走,为什么这一切到头来全成了她的错。   ……   一间环境幽静的酒楼,某包间,罗以歌和一身便衣的一号正吃着饭喝着酒。   “小罗,这次回来打算停留多久?还是想在Z国安定下来?”   等待上菜期间,一号抿了口酒后看着身旁丰神俊朗,越来越成熟越沉淀越有味道的罗以歌询问道。   战友终归是战友,没当过兵的人不会明白战友情有多浓烈,饶是现在的罗以歌和一号立场不同,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根基在意大利,短期内肯定是回不来的。”罗以歌笑了一笑,抬手拍了拍一号的肩膀。   “那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别回来的好。”一号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他想到了罗以歌的火凰,那个烫手山芋还是别扔到Z国来的好。   “呵呵,对了,一号,我火凰这一年来可没碰过Z国,你们把祁覆都抛弃那么久了,是想让他自生自灭还是怎样?”   罗以歌想到祁覆那小子就替他郁闷,部队要是不想要他,干脆给他一纸退伍报告得了,把他一直放养在外面也不是回事。   “我倒是想让他回来,问题是上头还担心你们是不是调虎离山,趁我们不注意又卷土重来。”   一号也不知道中央军委那帮老头是怎么想的,他一个小小的大校怎么压也压不过那群将军。   “我正想问你呢,简中将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这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一号也没等来上头有什么指示,K1那帮小子还被他关在禁闭室没放出来呢。   “一号我冤枉!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好么。”罗以歌两手无辜的朝一号一摊,表明态度这件事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他事先并不知情。   “就算你事先不知道好了,但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吧?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回到Z国来?”   一号盯着罗以歌那双深邃瞳眸认真的看了又看,确定罗以歌没骗他后,一号依旧不愿相信他是清白的。   “……我只能说对那种有违常伦伤风败俗的贪官污吏,打倒他人人有责!”   罗以歌眉头一挑,他身为黑帮老大瞬间就一身正气正义凛然的化身为正义使者,大有不铲平天下贪官誓不罢休的气势。   “哼……TM你就装!就你这样……”   一号微张着嘴错愕的看着突然发神经的罗以歌,他刚想数落罗以歌几句,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咚’几声敲门声。   “进来!”像这种力道这么大的敲门声,罗以歌不用想也知道是守在门外的劳伦斯敲的。   “BOSS,上菜了!”劳伦斯打开门,他先是对着罗以歌说了一句后,这才让开路给身后一排端着菜盘的服务员。   带头的那名服务员看着劳伦斯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她都在门外站了五分钟了,劳伦斯非要等这个房间的菜都来齐了,才愿意打开门放她们进来上菜。   一分钟的时间,近十名服务员先后进去,上完菜又先后出去后,劳伦斯这才关上门又如一尊门神般,雷打不动的挺立在门前。   “你就跟我直说吧,这事就是危慕裳和西野桐干的对不对?”   一号想到那几个死鸭子嘴硬的K1,他就一肚子的火气,到底是刹狐把他们训练的太好了,还是他们把他当傻子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一号,我又不是当事人,这事我怎么知道?”   罗以歌看着一号那有火无处发的脸他就开始乐了,瞧一号这样,危慕裳和西野桐肯定没招,他们都没招,罗以歌肯定不能出卖他们不是。   “不过一号,我给你提个醒,简中将这条咸鱼肯定翻不了身,这事你别插手。”   罗以歌想到西野桐做这件事的动机,他眸中狠光一闪而过,继而提醒一号道。   一号眉头一皱,他知道简中将这次的事件影响很深,但罗以歌的眼神显然在暗示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一时之间一号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最后伸出食指和拇指比成了一把枪的手势,缓慢又坚定的指向了自己的左胸口。   “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就算中央这次放过了他,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罗以歌深邃不见底的瞳眸紧紧的盯着一号,他眼中的狠绝一清二楚的表露在一号面前。   罗以歌做事向来果敢狠绝,他若决定出手,习惯于掌握全局的他,必定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你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么?我怎么不知道?”罗以歌的性格一号不会不了解,但他不明白罗以歌和简中将之间有什么纠葛么。   罗以歌在部队十多年来,貌似他跟简中将正面接触的机会一点都不多吧。   “我的仇人我一般都当场解决了,我跟他没有直接的仇恨。”   罗以歌狂霸又轻蔑的笑了笑,如果简中将得罪的是他,现在的简中将肯定早就成一堆黄土了。   这下一号就更不明白了,但他不明白了几秒,眼睛一亮间又紧盯着罗以歌道:   “你跟西野桐是什么关系?”   简中将那件事是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起干的,一号之所以不说罗以歌和危慕裳是什么关系,除去他知道罗以歌喜欢危慕裳外。   主要还是因为危慕裳的身世清白,一号很肯定她跟简中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排除危慕裳,那剩下的就只有西野桐了。   “嗯……怎么说,他是我的人。”一号这个问题危慕裳也问过罗以歌,罗以歌微眯着眼想了一想,如此回道。   “你的人?”   一号眉头轻轻一皱,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往在部队的时候,他也没见罗以歌和西野桐的关系有多好多特别,他对西野桐跟对K1其他人并没什么两样。   “嗯,我的人。我只能说简中将早年眼神不太好,我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受委屈。”   罗以歌摇曳着杯中的高浓度洋酒,眼神即冷又狠,要不是西野桐说他要自己亲自动手,罗以歌早替他把麻烦解决掉了。   “你小子隐藏得挺深么。”   一号眼睛一斜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一眼浑身黑西服的罗以歌,他以前就知道罗以歌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还要能忍,现在看来,相比较于当军官,罗以歌这种祸害的确比较适合混黑帮。   黑帮没有军营那么多的规矩,正好可以让罗以歌深埋在身体里的嗜血性大展身手。   “呵呵,不敢,这还是一号教导有方的功劳!”在一号的眼神打量过来时,罗以歌神情一变就又转变成了无赖模样,痞痞的嬉笑着拉一号下水。   “滚!谁能教得出你这变态!”一号脸一黑,一点也不客气的唾弃着罗以歌,他要是跟罗以歌一样准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了。   罗以歌和一号在房间里没怎么吃饭的闲聊着,他们乐得轻松,伫立在门外的劳伦斯本来也挺轻松,无非就是路过之人投几眼过来的诡异目光,这点目光还不至于让他脸红羞愧。   但是这一切的轻松在劳伦斯瞥见走廊一端,走来一抹军装笔挺的修长身影时,劳伦斯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终结卷 020 心理大战   劳伦斯并没有正眼去看左侧而来的绿色身影,微敛着眸的他只拿眼角余光观察着紧盯着他径直而来的男人。   来到Z国后,罗以歌从电脑中调出了整整好几G的资料给他看,如果劳伦斯没记错的话,从他左侧而来的那个军衔为少将的男人姓关。   从关少将紧盯着劳伦斯直奔过来的身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不管你是谁,让开!”   关少将人高腿长没几下就走到了劳伦斯身前,他看着凭借魁梧的身材将整个门都挡在身后的劳伦斯,关少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英文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面对关少将来势汹汹的轻蔑拽样,劳伦斯连甩都没甩他一眼,依旧目视前方站得笔直的他更是动都没动一下。   虽然劳伦斯在火凰并不是最最最顶端的那几个,但他好歹也是罗以歌身边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更从来就不是吃素的好么。   不管关少将是个将军还是个混混,面对陌生人蔑视他的挑衅,要让劳伦斯不发怒只有一种可能。   他没任务在身且对方是个性感美女或者是个美艳人妖。   除去上述的唯一一种可能,劳伦斯没直接动手而是不甩关少将已经是个很不错的行为了。   “艹!老子让你让开!你是听不懂英文还是听不懂中文?”   这句话关少将是用中文说的,出现在Z国的土地上,不懂英文又不懂中文,劳伦斯是来吃屎的不成。   “……”劳伦斯虽然中文不是很行,但英文他还是会的,只是,他依旧眼也没眨一下,更别说去搭理火气呈直线上升的关少将。   关少将只知道一号在房间里,他并不知道一号是跟谁见面,如果他知道在房间里的是一号和罗以歌,也许关少将就直接冲进去了。   关少将的脾气本来就没有多沉稳,他见劳伦斯这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坨屎的混样,他快速的看了眼此刻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拳头一握右手瞬间就冲劳伦斯迅猛出击了。   劳伦斯并没有带个墨镜装逼,他清楚的看到关少将握拳的时候就眼神一暗。   面对关少将劲风凌厉直击而来的拳头,劳伦斯头一歪侧脸避开的同时,他的左手也猛然抬起一把抓住关少将的手腕。   关少将一拳落空不算,他没想到劳伦斯的身手竟然那么快,依旧伫立在门前双脚都没移动半分的劳伦斯,眨眼就将他的手腕死死的紧握着。   “我没想跟你动手,识趣的话你最好早点滚蛋!”   劳伦斯死死的扣着关少将的手腕不让他抽回手,用他们都共通的英文警告道。   “艹!竟然敢警告我!”关少将毕竟也是久居上位的人,平时哪听得到别人这般大呼小叫的警告他。   怒火升腾的关少将手腕巧劲的一转一抽,轻巧摆脱劳伦斯的禁锢后他后退几步,狠劲十足的飞毛腿便踹了过去。   劳伦斯没去硬接关少将的狠腿,只见他虽然身材高大却灵活的侧身一闪,第二招再次落空的关少将一脚狠狠的踹到了门上,虽然没把门踹开,却把门踹得哐当一声大响。   门外的劳伦斯和关少将还在恶斗,耳朵灵敏早就发觉门外不对劲的罗以歌,他在房门被踹得砰一声响后眉头一皱。   “一号,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罗以歌看向一号,这个房间连个窗都没有,若真有人跟踪一号来的话,一号逃也是逃不了的了,罗以歌示意一号稍安勿躁后他便起身朝房门走去。   一号冲罗以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瞥着罗以歌起身而去的背影,自顾自的吃起饭来,丝毫不见紧张的情绪。   罗以歌的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旋一拉,猛地拉开房门后,罗以歌就看到劳伦斯和关少将两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打起架来竟然跟个女人一样死掐着对方脖子不放。   要是劳伦斯或者关少将的头发再长点,罗以歌简直怀疑他们会不会发生互扯头发的丢人样。   开门的声音让劳伦斯和关少将都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当他们看到站在门边的罗以歌时,劳伦斯当下就收回了掐在关少将脖子上的大掌,与此同时他也一把挥开了关少将掐着他的手。   关少将在脖子一松呼吸舒畅间,他的手腕也被劳伦斯猛地一下挥拍的巨疼,他冷眼狠瞪了劳伦斯一眼后,视线又再次移到罗以歌脸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关少将眼神轻佻的瞥着罗以歌,语气更是满不在乎的轻佻不把人放在眼里。   关少将看着一身黑西服的罗以歌,现在的罗以歌跟他印象中一身军装正气凛然的罗以歌还是有些区别的。   关少将仔细想了一想,他上一次见到罗以歌的时候,罗以歌是一身病服还要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   这一眨眼,也过去差不多两年了。   “BOSS!要不要我把他轰走?”劳伦斯冷冷的瞅了关少将一眼,他很显然不是很待见关少将。   虽然关少将听不懂意大利语,但劳伦斯的眼神很明显在告诉他,劳伦斯肯定没说他什么好话。   “他说什么?”隔着短短几步距离关少将同样冷了劳伦斯一眼,随后他怒视着罗以歌不客气的质问道。   “他说,要不要把你轰走。”罗以歌看了看劳伦斯,又转移视线去看关少将,好心的替关少将翻译道。   “艹!想轰我你倒是有那个本事再说!”   关少将一听劳伦斯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的放话要轰他,他气得怒视着劳伦斯瞬间又挥出了拳头。   面对关少将再一次挥出手的拳头,劳伦斯自然不会乖乖受打,新一番的战斗便又在他们二人之间打了起来。   “住手!”罗以歌是真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人,如此幼稚。   在罗以歌一声厉吼下,劳伦斯和关少将果不其然的停下了手,在两人下意识看过来的目光中,罗以歌不紧不慢的说道:   “都是自己人,进来。”   罗以歌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不管是劳伦斯还是关少将都听得很明白。   “哼!”看着罗以歌转身进入房间的身影,关少将收回手后不忘冷瞪着劳伦斯傲娇的冷哼了一声。   劳伦斯看看罗以歌的背影,又看看鄙视的冷哼一声继而进入房间的关少将,劳伦斯都有些傻眼了。   “BOSS!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鸟人怎么可能是……自己人!”   劳伦斯不服气的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嚷嚷着想跟罗以歌证实一下他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但迎接他的却是砰然关上的房门。   很可惜,劳伦斯一句话的最后三个字,被关少将一甩门‘砰’一声给牢牢的阻挡在了门外。   ……   在刹狐特种部队的某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K1并没有跟上一次关紧闭一样被分开,他们五人都被关在了同一间禁闭室。   至于一开始就单独关在另一个禁闭室的乐浩石,他也只关了一天禁闭就被一号给放出来了,只是K1几人并不知道而已。   “天呐,这都第七天了吧?一号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放我们出去?”   淳于蝴蝶幽怨不已的声音在禁闭室响起,要不是K1几人早已习惯了四周的黑暗视野,他们都要以为如此幽怨的声音是否是幽灵发出的了。   “估计一号是在等简中将的处分。”   暗黑的视野中,夜视能力极佳的危慕裳看向靠坐在对面铁皮墙上的淳于蝴蝶,嗓音淡然的回道。   一号把他们仍在禁闭室这么多天都不闻不问,危慕裳猜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一号想等简中将的处分下来后,看事件会不会波及到K1再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以简中将的一个将军的身份,他所涉及到罪名肯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波及到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两个,短时间内估计没那么快下处分。   但向外界公布的处分与内部的线索信息向来是不同步的,就不知道一号的人脉怎么样,信息及不及时了。   “以军委的情报网,他们只要找人演变一次你们当晚的行动,查不查到得我们K1是迟早的事。”   跟淳于蝴蝶靠坐在一起的余北看着对面的另外三人,情况不是很乐观的提醒道。   “查是肯定查得到,但他们就算证实了我们有时间作案,他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就是我们做的。”   危慕裳坐在顾林和西野桐中间,盘腿坐在地上的西野桐曲起左手撑着额头,黑暗中他先是看了眼身旁的危慕裳,这才抬眸去看对面的余北润声道。   “野哥,你知不知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点!那副摆明就是我做的,但你没证据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王八样真心是帅毙了!”   顾林听着西野桐再淡定不过的声音,她激动的手一伸越过危慕裳就狠狠的拍了西野桐一肩膀。   “……”王八样?横在二人中间的危慕裳嘴角抽搐了一下,顾林的口味跟一般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丫才王八呢!”   一向淡定惯了的西野桐在听到顾林说他王八样后,许是眼尖的他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到了危慕裳抽搐的嘴角,西野桐一激动也反手拍了顾林肩膀一掌。   “哎呀!你们别再王八来王八去的了。我觉得吧,军委要是断定了此事跟你俩脱不了干系,以他们以往的霸王行径,就算没证据他们也照样能收拾了咱们!”   淳于蝴蝶难得清楚明白的一下点中事情核心,这几天她也睡够了,然后她就开始琢磨起上头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了。   淳于蝴蝶这人只是平时懒得动脑筋而已,要说智商,其实她还是很过关的。   “好吧,虽然野哥你很酷,但我承认蝴蝶这话说得有理。”顾林无奈的撇了撇嘴,默默的朝淳于蝴蝶伸起了一根大拇指。   当今社会,在顾林看来其实跟封建社会的君臣制度差不了多少。   官僚*,官商勾结,官高一级压死人。   罪名,很多时候有无真实证据并不重要,证据可以伪造,关键是你要有关系。   关系够硬,权利够大,有罪与无罪之间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在你处理妥当的情况下。   倘若不法行为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激起民愤,很多时候纵你有再大的权利,再硬的关系,也难以封住千千万万百姓的悠悠之口。   “我也赞同蝴蝶的话,有理是有理,但你们要相信,官场虽然无情,但军委还是有一两个正义之人的。”   西野桐微微笑了一笑,他不否认若真有人想借此摆平了他们,完全有可能。   但简中将这件事牵扯太大,现在未必有人有空理得到他们,且,最让西野桐有信心有把握的是,主管此次事件之人他觉得还能相信。   “正义之人?野哥我严重怀疑你看走眼了。”顾林斜斜的瞟了西野桐一眼,一点也不赞同他所说的话。   顾林从小到大的生活圈,以及她所遭遇到的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事情,让她早已对这个社会的所为正义失去了信心。   但好在这个社会再如何不堪,顾林她也始终抱有一颗美好的心灵,她心里一直存在一句特别阳光的名言,那就是:   社会虐我千万遍,我待社会如初恋。   “真要查起来,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危慕裳一双黑瞳沉了一沉,她仔细把简中将的事情从头到尾缕了一遍,她发现这件事牵扯下去就如漩涡一般永无止境。   “就因为不简单,所以我觉得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没空理我们。”   最清楚这件事情始末的非西野桐莫属,如果事情如他所料自然是再好不过,就算事情没按他既定的轨道发展,最坏也对他有好处。   “野哥,你的意思不会是我们还要在这小黑屋无期限的等下去吧?”   淳于蝴蝶小脸一垮,预感非常不好的欲哭无泪道,整天在这暗无天日的禁闭室呆下去,她早晚会抑郁的。   “不可能吧!我们这么一帮大好人才,一号怎么舍得让我们一直坐牢?”   顾林十分不赞同淳于蝴蝶的此番担忧,关禁闭简直比坐牢还惨,他们好歹也是拔尖的优秀特种兵人才,一号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的。   “反正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   危慕裳往后一靠脑袋靠着墙往上看,黑乎乎的一片,一如她料不到简中将最终是否能逃过此劫。   西野桐静静的看着危慕裳的侧脸,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危慕裳那双黑到发亮的双瞳。   “是我连累了你。”西野桐盯着危慕裳沉默了半响,悄无声息的垂下眼眸低声道。   “你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真把我们当外人了?”   危慕裳眉头一皱,在这静到呼吸都能听到的小黑屋里,西野桐就算声音再低谁都听得到。   “慕子说得对!野哥,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真没把你当外人!”   顾林也有些激动的看着西野桐,她是真不知道西野桐干嘛要陷害简中将,但她连想都没想就站在了他这一边,这份感情叫真挚不叫连累。   “野哥,虽然我这人看起来挺不上道,还挺糊涂的,但我很明白今天就算简中将是个好人,就算是你诬陷了他,我也绝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淳于蝴蝶美眸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西野桐,虽然她嘴里一直调侃着嫌弃余北一直说西野桐好,但她真不是因为花痴才这样的,日久见人心,谁对她她一直都分得清楚。   “野哥,你就是想太多了。”   余北一直觉得西野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包袱,那样的他太累了。   虽然余北也弄不清楚西野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感情,他从来不怀疑。   “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你们会不会太矫情了一点?”   西野桐温润的双眸一一看过黑暗中的四张脸,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听到他语调有些轻佻的嫌弃道。   “……趁早滚蛋!”顾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翻表白,结果却遭到西野桐如此这般嫌弃,她两眼一怒就咬牙切齿道。   “傲娇的人呐……”危慕裳嘴角缓缓上扬起来,她也不去看西野桐,只四十五度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感叹道。   “……”西野桐抿了抿嘴,额头落下几根黑线,他不装一点不然让他怎么回答。   一帮整天爆粗口上了战场比男人还凶狠的女人如此矫情,让他怎么承受的了。   关禁闭的第八天,一号便出现在了禁闭室门外。   一号进入禁闭室,又打开紧闭室里小铁屋的门,暖人的光线这才照射进K1久违光线的双眸。   当铁门被打开的一瞬间,K1听见声音反射性的看向门口,但瞬间照射进来的光线却刺得他们立马闭上眼睛撇开头。   或坐在地上或坐在床上的K1五人,当久未见光的他们适应突然进来的光线,看清楚门外站的是一号后,K1五人当即手脚麻利的站了起来,各自找好位置毕恭毕敬的站成一条队列。   “关了几天,脑袋关清楚没有?”一号就那么逆光站在门外,他看着甚是乖巧反应甚快的K1,不冷不热的询问道。   “……”K1没人回答一号,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不对,应该是他们知道自己有错,但他们打定了主意压根就没想过要改。   所以,别说关八天了,以K1都倔得可怕的性格来看,就是关八年估计也还是一样。   “哼!不知好歹!”   一号看着K1那副雷打不动面无表情的脸,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随后接着说道:   “危慕裳,西野桐,出列!”   危慕裳和西野桐斜眼看了眼对方,随后两人乖乖的出列跟着一号出了禁闭室。   出了禁闭室后,一号也没跟危慕裳和西野桐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往前走,危慕裳和西野桐见状,也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危慕裳和西野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去锁禁闭室里的小铁屋的门。   “诶!战友等等!我们还有俩同志没回来呢,你等他们回来再锁门,放心,我们不会逃跑的!”   顾林靠在铁皮门侧偷听着门外的动静,结果啥也没听到反而等来了锁门的男战友,她连忙手一伸阻止他嬉笑道。   “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们就算逃不出去也没用,门是一号让锁的,危慕裳和西野桐被一号带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男战士看着突然趴在门边的顾林,好心的替她解释道,他解释完后还是果断的关上了门。   “喂!战友,一号把他们带去哪儿了?”   顾林本来以为一号把他们叫出去也就是单独教育一下什么的,但带走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带到办公室审讯那也用不着锁门吧,才多大功夫。   “不知道!”锁门的战士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铁门,扯着嗓子回了一句后,就撤出了禁闭室,继续值他的岗去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直跟着一号往前走,走着走着危慕裳就发现不对劲,都走上训练场了这不是去办公室的方向。   “一号,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危慕裳瞟了眼西野桐,她见西野桐也不知道一号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轻摇了摇头后,她便开口询问道。   “无收拾你们!”一号头也没回的回了危慕裳一句,听他的明显不是很好的语气,危慕裳识趣的没再继续发问。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训练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一号就这么带着危慕裳和西野桐横穿过训练场。   走到一架直升机前,一号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只自顾自的上了直升机,危慕裳和西野桐见状也只能乖乖的跟上了直升机。   “去军委的,你觉得呢?”直升机上也就三个人,当一号驾驶着直升机缓缓升起后,机舱里的危慕裳便侧头看着西野桐道。   “*不离十。”西野桐点了点头,除了军委一号带着他们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直升机在天空中飞行的时间并不久,当它缓缓降落后,危慕裳看着周围雄伟正派的建筑物,一号果然把他们拉到了中央军委。   “好好跟着!”   一号看着率先下机站在一旁的危慕裳和西野桐,把他们当三岁小孩的提醒他们别走丢了后,便又大跨步的走在了他们二人前面。   一号带着危慕裳和西野桐绕来绕去的,楼梯也不知道爬了多少层。   危慕裳暗自记下一号带着她所走过的路线,她不禁在心里腹诽一句,又不是迷宫,用得着把地形弄得这么复杂么。   当上到某一层楼后,一号终于一拐弯进了走廊没在往上爬了。   走廊很长,两百多米的样子,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但危慕裳才走了五十米的样子,她就看到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走出了一抹绿色身影。   四抹身影以一对三的方阵渐渐靠拢,关少将看了看一号和又去看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两兵。   关少将将危慕裳和西野桐各自打量了一遍,双方人马在越靠越近仅隔十米不到的距离时,也没见一号跟关少将打招呼。   关少将的军衔比一号高了一级,一号都不主动打招呼喊他首长了,关少将自然不会去拿眼去甩他。   危慕裳看着关少将越走越近,她还想着他们这些小兵也该敬个礼什么的,但她见一号连脚步都不带停一下的继续往前,她就开始犹豫了。   当西野桐和危慕裳的视线斜斜的对视上的瞬间,危慕裳从西野桐眼睛里也没看出他有敬礼的意思,于是乎,危慕裳便也当做没看见关少将一般继续目视前方。   怪异的气氛围绕在短暂相遇的四人周围,关少将见一号三人都不带鸟他的神情,他眼神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关少将的视线明显在西野桐身上多停留一秒。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时,一号才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那个办公室的门。   “进来!”   门内传来的男性嗓音明显有一定年纪了,浑厚的中气十足。   “你们先在门口等着!”   一号开门前先回头小声的跟危慕裳和西野桐叮嘱了一句,这才打开门进入房间,紧接着房门又关了起来。   “知道里面的是谁么?”危慕裳侧耳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当她发现什么也听不到时,便看向西野桐低声道。   “沙上将。”西野桐冲危慕裳微微一笑,继而挑着眉肯定的回道。   “野,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像老狐狸了?”   西野桐太过肯定的回答让危慕裳微眯了眯眼,她黑瞳上下一动快速的将西野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后有些嫌弃的睨着他道。   “……沙上将的声音挺好辨认的,我只是恰巧记住了他的嗓音而已。”   西野桐沉默了一秒,他还年轻一点也不老好么,就算是狐狸也不应该是老狐狸吧。   一号进去没多久就又走了出来,他一开门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的危慕裳和西野桐立马挺直背脊,军姿飒爽的站立在门外。   一号出来后并没有关门,在房门只打开三分之一的缝隙里,危慕裳看不到西野桐所说的沙上将。   站在门口的一号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他朝办公室的方向偏了偏头,示意危慕裳和西野桐进去后,一号又不是很放心的小声叮嘱道:   “小心点说话。”   “是!”   “是!”   面对一号小心翼翼的低声劝告,危慕裳和西野桐同样低声恭敬的回道。   让危慕裳和西野桐就这么单枪匹马的面对沙上将,其实一号一点也不放心,但他不放心也没有,他手掌一抬就朝房门挥了挥,催促着危慕裳和西野桐赶紧进去。   门开在办公室的右侧,沙上将的办公室很大,右边是办公台,左边是一组漆皮沙发,此刻沙上将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危慕裳和西野桐进入办公室后,他们两人在沙上将的打量中一步步不卑不亢的走至沙发前,两人站定后便笔直的站立不动。   “站着干嘛,坐。”沙上将见危慕裳和西野桐拘谨的站得笔直,年逾六十的他嘴角微扬了扬,继而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道。   “报告首长!我们站着就可以了!”   “报告首长!我们站着就可以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几乎是在同时喊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他们两人都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没人敢低头去俯视沙上将。   危慕裳心里嘘嘘着,上将终归是上将,就算他让她坐,她也不敢随便坐。   万一沙上将是个暴脾气爱记仇的人物,他只是随口说说让他们坐结果他们就老实巴交的坐了,到来还不定怎么给他们小鞋穿。   作为部队千千万万战士里一个小小的虾兵蟹将,危慕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看来你们挺有默契的么,让你们坐就坐,别站着。”沙上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再次申明让他们坐下。   沙上将如此反复强调让他们坐下的行为,让危慕裳和西野桐两人眼睛咻地一下瞄向对方,下一秒他俩身影一闪眨眼就正正经经的坐在了沙上将对面。   领导说话,最好别让他重复第三遍,不然会比会错意还惨,所以危慕裳和西野桐连回答都没有就乖乖的从了。   “……”沙上将看着一阵风般旋风一过,瞬间就端坐在他对面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其实他傻眼了那么一瞬。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身手就是好。   “危慕裳,刹狐特战部队K1小组组长,西野桐,K1组员,没错吧?”   虽然沙上将很确定他没叫错人,但在事情开始之前,他还是亲口再确认一遍妥当点。   “是!”   “是!”   危慕裳和西野桐目视前方看起来像是盯着沙上将,但他们两人的视线都没直视沙上将,眼神都虚晃着没敢紧盯着沙上将。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沙,你们叫我沙上将。”沙上将的目光并没有很凌厉,他的视线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身上缓慢移动着,细细的打量着他们。   “是!”   “是!”   和沙上将的军衔等级相差的太大了,再加上和他并不熟,危慕裳和西野桐等级除了恭敬的回答‘是’之外,他们还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沙上将久居高位,见到他就毕恭毕敬唯恐犯点差错的战士他看得太多了。   虽然危慕裳和西野桐的行为跟其他战士一样恭敬,但此刻沙上将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他能感觉出危慕裳和西野桐并不是真的怕他。   “X军区总部晚会的那晚八点半左右,有摄像头拍到你们二人徒手攀上五楼从窗户爬进了录播室,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么?”   沙上将上半身往前倾了一倾,他一边清洗着茶杯倒茶给危慕裳和西野桐,一边头也不抬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于沙上将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危慕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她事前把现场勘察了三遍,不可能会有摄像头拍得到他们。   而且,就算拍得到,当时的天那么黑,要认出她和西野桐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吧,危慕裳在心里弱弱的承认,如果摄像头真的有拍到她和西野桐的话,以她的体形很容易看出是一个女兵,有了女兵这个线索,再加上矫健的身手什么的,很容易查到她身上来。   但是,危慕裳心里一百个肯定他们不可能被拍到,所以,危慕裳嘴一张便确定以及肯定的回道:   “报告!不是我们干的!”   “报告!不是我们干的!”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声音再一次的同时想起,他们连喊出口的内容都惊人的相似,更甚至他们在被人看似证据确凿的质疑时,他们连看对方一眼暗示一下都没有,两人就默契的死鸭子嘴硬的硬撑到底。   拥有这等默契与这等抗压抗质疑的强大内心,如果危慕裳和西野桐不是天生就这么变态强大的话,只能证明刹狐特战部队的超强人特种兵训练足够变态。   沙上将面对着他不紧不慢亮出的证据,危慕裳和西野桐就立即震地有声的回击态度,沙上将也被他们震得手一顿,斟着茶的他手一顿后茶水也溢出了杯沿。   沙上将阅历无数沧桑眼眸依旧盯着杯中茶,这一下他嘴角的笑意就更大了。   “来,喝茶。”沙上将斟完茶后沙上将放下茶壶,他依旧微微笑着,端着茶亲自将茶递向危慕裳和西野桐身前的桌面。   危慕裳和西野桐见沙上将此番举动,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忙伸出双手去接茶杯。   对于危慕裳和西野桐而言,面对沙上将太过客气的举动,他们肯定是惊大于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以沙上将的身份,危慕裳不认为她和西野桐有什么好被他盗的,但对方怎么着也是上将,再加上那相差悬殊的年纪,他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们以为我是在忽悠你们?我手上有你们如何从厕所翻出,又如何爬上录播室的视频,要不要一起看看?”   沙上将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危慕裳和西野桐,两名小将都还面不改色的跟他对阵,身为领导,他怎么可能先败下阵来。   此时危慕裳和西野桐手里都端着烫人的茶杯,茶杯很小,杯壁也不是很厚,他们一开始握上手的时候没敢立即放下更没敢喝,至于现在,他们除了端着暂时还不能放下烫手茶杯。   危慕裳和西野桐保持着上半身微微前倾的姿势,这个时候,他们更不可能去瞄对方自露马脚给沙上将抓了。   至于眼角余光什么的,他们压根就看不到跟自己平坐在一起的人的细微表情好么。   于是乎,真正考验危慕裳和西野桐默契的时候到了。   “报告!”   “报告!”   再一次同时响彻在办公室的两道报告声,危慕裳和西野桐在听到对方的报告后,两人都默契的停顿了一下没紧接着报告后面的话。   “说!”   若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沙上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兵能不能扛得住他的心理战。   “真不是我们干的!”   “真不是我们干的!”   只有危慕裳和西野桐自己知道,他们在紧盯着沙上将回答的时候,他们的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滚烫的茶水它炙热的温度透过杯身直抵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手指,他们的手指被烫得都红了,但他们端着茶杯的手却安稳如初,杯中的茶水连晃都没晃动一下。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看看,当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如此理直气壮!”   沙上将洞察世事的沧桑眼眸一沉,他给过危慕裳和西野桐机会,既然他们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他无情了。   沙上将像是被危慕裳和西野桐气到了一般,他怒得手掌猛地一拍茶几,他安放在茶几上的那杯茶水瞬间便四溅了出来。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心脏被沙上将拍得猛跳了一下,他们看着瞬间起身就往办公桌而去的沙上将,两人对视一眼立马放下烫手的茶杯站起来。   ‘怎么办?’两人并肩站在沙发前,危慕裳曲起手肘捅了一下西野桐,用嘴型无声的询问着西野桐。   虽然危慕裳断定他们不可能被摄像头拍到,她那天也特意观察了一下较隐蔽的地方,录播室背面就是训练场,没什么隐蔽处,不太可能有隐蔽在暗处的摄像头。   但如果真的被拍到,危慕裳心虚的想着,他们就算再怎么否认也没没用了,而且,看沙上将这突然拉下来的脸,应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吧。   西野桐同样不确定沙上将是否真握着证据确凿的视频,但在跟危慕裳对视的过程中,西野桐一握拳在沙上将的双手碰上电脑鼠标时,他一咬牙猛然张口喊道:   “报告!”   终结卷 021 罗队出面   沙上将刚碰到鼠标的手一顿,心里很是喜欢西野桐的识趣。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   沙上将虽然在心里满意的露出了笑脸,但他看着明明紧张却强自镇定的危慕裳和西野桐,只语气森严的沉着脸说道。   “我们是清白的!”这句话不是西野桐说的,是危慕裳在最后一刻还据死不认的给自己打着强心剂安慰自己。   危慕裳觉得她现在有的就是死到临头也不悔的傻劲了,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不对,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也不能承认下罪名。   要是现在承认错误,他们等于亲自推翻了先前的自己,这种自扇巴掌的事,他们肯定不能做。   “……”西野桐微微张开的嘴缓缓合了起来,他本来也打算否认的,现在好了,他瞄了危慕裳一眼,要死就一起死吧。   危慕裳和西野桐一再的阻止沙上将,却又一再的坚持自己是清白的,他们这种给颗糖紧接着又给你一棍子的行径,气得沙上将一张老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啪!’沙上将杀气十足的拳头猛地一下狠狠的砸向了办公桌,震出一声刺耳巨响的同时他冷盯着危慕裳和西野桐震怒道: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报告!不是!”   “报告!不是!”   “你们!”沙上将拳头死死的抵在桌上,他抿紧了嘴双眸猩红的怒瞪着危慕裳和西野桐,却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才好。   沙上将自认为他的气场不算太弱,一般的战士别说承受得住他拍桌的怒火了,就是他稍微提高了分贝也不少战士吓软了脚不打自招。   可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是危慕裳还是西野桐,他们显然都不吃这招。   其实沙上将也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他控制情绪还是有一手的。   沙上将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真怒,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危慕裳和西野桐,但现在的沙上将是真的有些怒了。   原因很简单,如危慕裳所料,沙上将手中是真的没有他所谓的证据确凿的,拍下危慕裳和西野桐爬上录播室的视频。   要是真的有视频,沙上将压根就用不着这么动怒,他直接把真相往危慕裳和西野桐面前一放,随后再证据确凿的给他们定罪也就是了。   但现在就算沙上将明知是危慕裳和西野桐陷害了简中将,他也没有任何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是他们两人做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沙上将也佩服危慕裳和西野桐可以把事情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但他猜不出他们两人到底谁是主谋。   “西野桐留下,危慕裳你先出去。”   两个人没法攻破,沙上将便准备改变方案逐个击破,当他看到半拉开的抽屉里最上面的西野桐资料时,他便先留下了西野桐。   危慕裳还在等着沙上将接下来的滔天怒火,她怎么也没想到沙上将会如此平静的就让她先出去。   危慕裳先是微微讶异的看了眼面色已然恢复平静的沙上将,她紧接着偏头去看西野桐,看到西野桐冲她微微一笑让她放心的眼神后,危慕裳虽心有担心却还是身体一紧严声道:   “是!”   危慕裳转身跟西野桐擦肩而过往外走,沙上将转瞬之间就天差地别的神色,也让危慕裳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沙上将手中肯定没有所谓的视频证据,之前就是唬他们的。   危慕裳出了办公室后,沙上将身子一矮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他打量着站立在沙发前的西野桐,沙上将声音平缓的说道:   “据说你是电脑高手?”   “刹狐的每一名特种兵战士都是电脑高手!”西野桐眸光坚定的直视着沙上将,他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回道。   西野桐说得是事实,电脑技术也是他们特种兵必修的一门课程。   当今社会,特种兵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在丛林远近距离的搏斗,谋杀暗杀目标在城市什么的,身为优秀特种兵不懂电脑怎么行。   “虽然你大学的是金融专业,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入伍前还有一个身份是黑客?”   沙上将一副长者慈祥的面容看着西野桐,从他太过悠闲的神情来看,他显然是打算跟西野桐长时间的耗下去了。   “……是。”西野桐犹豫了一秒才回答是,他记得他入伍前好像把黑客这层身份隐去了,沙上将是怎么查到的。   “然后呢?”西野桐的犹豫加大了沙上将嘴角的笑容,他看着西野桐微微低敛的眼眸,颇有深意的追问道。   “首长,我们做笔交易吧?”西野桐垂眉敛眸的思索了几秒,随即眼皮一掀眸光炙热又坚定的看着沙上将。   危慕裳走出办公室顺便带上房门,她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一直靠站在门侧的一号立即身体一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道:   “怎么样?首长说什么了?你们承认了没有?”   “没有。”危慕裳一双滴溜溜的黑瞳咻地一下看向一号,她便嗓音淡然一脸无辜的泼着一号冷水。   其实危慕裳有点纳闷,为什么一号和沙上将都一口咬定就是她和西野桐陷害的简中将。   虽然以他们的身手来说有足够的作案时间,但除此之外一号和沙上将还能有什么依据来怀疑他们呢。   “没有?你们!你知不知道我真想一把掐死你们!”一号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伸出双手圈起十指作势要掐危慕裳脖子的样子。   “看出来了。”危慕裳轻飘飘的瞟了眼一号扭曲抽搐在她面前的手指,她一点也不担心一号会真的掐她。   “西野桐被留下了?”   一号是真不知道该拿这都不当一回事的危慕裳怎么办了,他快速平息下自己的情绪后看着紧闭的房门明知故问。   “嗯,等会儿估计我也得独自进去。”   危慕裳点点头,她现在担心的是,西野桐该不会什么都坦白,然后把罪全往他身上揽吧。   “哼!就你这死德性,TM我真想你进去后就别出来了!”   一号对女兵向来是只骂不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危慕裳了,说说不听,打打不得,造孽啊。   危慕裳看着一号恨不得扒她皮的样子撇了撇嘴,她还是少说话好了。   危慕裳和一号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西野桐才从里面出来。   “一号,首长让你进去。”西野桐出来后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朝一号温润一笑说道。   西野桐很正常,脸色神情都跟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号看着他心里也琢磨不出个什么来,也没说什么便进了办公室。   “你跟他说什么了?”办公室的门再一次关上后,危慕裳有些紧张的看着西野桐询问道。   西野桐的情绪太过平静了,那双温润眼眸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这让危慕裳不解的同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裳,没事。”   西野桐见危慕裳如此紧张的看着他,他被那双太过晶亮的黑瞳一盅惑,他手一伸就将危慕裳拥进怀里,右掌轻柔着她后脑勺润声安抚道。   鼻尖猛然传来危慕裳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又舒服的味道深深的萦绕在西野桐的呼吸中,好闻的令人不自觉的微眯了眯眼。   在西野桐的印象中,这是他第二次拥抱危慕裳,危慕裳太清瘦了,他一条臂膀就能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   “什么呀?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突然被西野桐抱进怀里危慕裳这下就更不解了,她纤手搭上西野桐精瘦有力的腰际轻推开他,从他怀里仰起头追问道。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西野桐收回圈在危慕裳盈盈一握纤腰上的左手,温热的右掌在危慕裳发顶温柔的揉了一揉,嘴角上扬着温暖舒心的笑容。   危慕裳看着这样温暖的西野桐,她的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难道西野桐真的跟她想得一样,把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么。   “野,我们是战友更是亲人,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我不是温室里每时每刻都需要别人精心呵护的娇柔花朵,我有能力也有责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你不能老把我当小孩看!”   两人靠得太近,身高只到西野桐下巴的危慕裳,需要一直仰着头才能跟西野桐对视,这是危慕裳第一次跟西野桐说这些话。   危慕裳是真的心疼西野桐,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扛,隐忍太多,背负太多,这样的西野桐危慕裳连想想都替他觉得累。   而且,危慕裳也是真一直觉得西野桐把她当小孩了。   不同于祁覆的爱慕之情,不同于余北的朋友之情,西野桐对她的感情更像是母鸡护小鸡那种,舍不得她委屈舍不得她受伤的偷偷在身后护着。   “可你明明就比我小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但我是男人,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西野桐脸上一直挂着温暖的笑容,他的右手从危慕裳头顶缓缓下移,指尖在危慕裳光滑的脸颊停留了几秒后轻轻捏了一下。   “野,你错了,这世上没有谁保护谁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我比你小,可你不欠我什么,你没有义务必须要保护我。”   “我总觉得你活得太累了。”   危慕裳眉头微皱的看着西野桐,她有猜到西野桐是因为罗以歌才这么照顾她,但也就因为这样,她就更加的心疼西野桐了。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人对她好,危慕裳觉得她亏欠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顾林还是祁覆,亦或是眼前的西野桐,她此生欠下了太多的债。   “谁都想活得轻松些,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活得轻松?这些都不算事儿,我还承受的起。”   西野桐温润的眸光一直定焦在危慕裳脸上,他温柔的眸光暖人的笑意无不在表明着,他很好,真的很好。   危慕裳仰望着西野桐双手还轻搭在他的腰侧,西野桐的手也刚从危慕裳脸颊放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沙上将隔壁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拉开门后的关少将,他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侧头看向沙上将的办公室方向。   危慕裳和西野桐听到动静也同样侧头看去,三人六只眼睛瞬间便撞上了。   看到关少将从隔壁办公室出来,危慕裳和西野桐显然都有些讶异   他们来的时候还在走廊上遇到正离开的关少将,难不成在他们两人都在沙上将办公室的时候,关少将又回来了?   危慕裳和西野桐两人在沙上将办公室里的时间并不长,危慕裳都在门外等了西野桐近一个小时也没见着关少将的身影,也就是说关少将差不多等于是刚离开紧接着又回来了。   关少将一个人在办公室摸索什么摸索那么久,该不会是在偷听吧。   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讶异的打量着他的目光中,关少将的视线却从他们两人太过靠近的身影,直接下移到了危慕裳搭在西野桐腰侧的纤手上。   “哎,我就说男女混编的队伍早晚出问题!”关少将的视线在危慕裳的手上定格了几秒,随后他眼神轻佻的瞟了眼危慕裳和西野桐,关上门就转身走了。   “……他什么意思?”   危慕裳看着关少将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她的眸光顺着关少将先前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她在缓缓放下手的同时不解的询问着西野桐道。   危慕裳整个人显得有些错愕,是她听错了么,为什么她觉得关少将说的话那么暧昧。   她和西野桐?怎么可能么。   “那就是一个神经病,不用理他。”   西野桐从关少将身上收回视线,他安抚的拍了拍危慕裳的肩膀无所谓的回道。   与此同时,西野桐的双脚还不留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悄无声息的拉开他和危慕裳之间太过亲密的距离。   西野桐的神情显然是没把关少将当回事,危慕裳见他此番模样不由得又瞟了眼关少将的背影深思起来。   当一号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盯着危慕裳和西野桐打量了好半响,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们般,上上下下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的打量数遍。   而危慕裳和西野桐即使被一号打量的鸡皮疙瘩都冒出头了,他们也什么都没说,恭敬的挺立在一旁任由他打量。   回到刹狐特种部队后,危慕裳和西野桐并没有再被禁闭室,而K1其他人也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   从禁闭室出来正好赶上饭点,K1五人先是冲向澡堂洗了个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澡后,这才悠哉悠哉的朝食堂走去。   “确定真的没事了么?”   接近饭点尾声的食堂人不是很多,顾林先是脑袋咕噜一转确定四周没什么人后,这才不确定的再次追问饭桌对面的危慕裳和西野桐。   “他说没事。”低头只顾着吃饭的危慕裳抬眸看向顾林,见她睁着一双怀疑的眼神一点也不放心后,她随即反手一指指着旁边的西野桐道。   “应该会没事。”西野桐动作优雅又快速的塞了口饭后,回视着顾林微微一笑道。   “应该?为什么我觉得会很悬?”   顾林睁得圆滚滚的眼睛在危慕裳和西野桐脸上转来转去,她还是觉得这一切转换的太快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事了呢。   “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野哥你会不会被耍了?简中将都藏得那么深,沙上将肯定更不是好糊弄的。”   淳于蝴蝶同样有些怀疑的瞅着西野桐,不靠谱啊不靠谱,在淳于蝴蝶眼里军委那些人没一个是好惹的,西野桐那么年轻,斗得过他们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野哥,我相信你!”   余北筷子一下一下的往嘴里塞,他忙着吃饭盯着餐盘眼都没眨一下,塞满饭菜的嘴却是很义气的挺了西野桐一把。   “小北相信我就够了。”西野桐看了眼余北,继而埋头吃饭不再理会怀疑他的女战友了。   简中将的事情的根基太深,一查之下牵连甚广,然中央这次是摆明要对简中将此事彻查到底。   朝野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平日里明里暗里跟简中将有关系的,都唯恐殃及池鱼的纷纷跟简中将撇清关系,中央级别以下的政客干部全慌了阵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某监狱,身穿囚服的简中将一个独自坐在只有一扇小窗透着光线的囚房,这一个多星期来,他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很多。   不大不小的囚房里只有一张床,简中将背靠着墙落寞的坐在地上,他眼神还算镇定的看着小小窗户外的暖阳,只是那一脸的憔悴掩饰不了他的日渐衰萎。   “首长,有人要见你。”一名监狱警员打开了锁着大锁头的牢固铁门,他推开门看着了无生气般坐在地上的简中将道。   简中将看了眼小警员,他并没有说什么,缓慢还算稳健的站起身后,便拖着每走一步就发出细碎响声的脚链往外走。   当简中将拖着脚链烤着手铐出现在探望室,站在门边的他看到隔着一扇大玻璃,安然坐在房间另一端的罗以歌时,简中将的眉头就猛地深皱了起来。   终结卷 022 终于相见   罗以歌抬头间,他看到的就是褪去军装换上囚服形象大逆转,脸上还明显带着憔悴的简中将。   隔着玻璃,罗以歌冲看见他瞬间就眉头紧皱的简中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整个人看不出他有何恶意。   “首长,进去吧。”在简中将身后的狱警催了他一下,示意简中将早点进去他还要关门。   简中将虽然现在在监狱里,但谁知道他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个小小的狱警也怕惹祸上身不敢对他怎么样,要是简中将咸鱼翻身了至少不会记恨他给他小鞋穿。   简中将拖着不长不短的脚链在罗以歌玻璃对面坐下,简中将见罗以歌拿起了一旁的通讯电话,他带着手铐的手便也拿起了这边的话筒。   “首长,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罗以歌拿起话筒稍微正了正身子,将他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了后,一身黑西服连里面衬衫都黑的他这才问候着简中将道。   “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番模样。”   简中将嘴角略微苦涩的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罗以歌,彼时的罗以歌和他都军装在身,现在的他们一人西装革覆,一个囚服加身,当真是世事无常。   “我也没想到首长你会有带手铐的一天。”罗以歌嘴里说着惋惜的话,可他炯炯有神的瞳眸却看不出丝毫惋惜的神色。   一时之间沉默隔着一扇无可奈何的玻璃萦绕在罗以歌和简中将周身,简中将看着如此这般神采奕奕的罗以歌,他心下沉了一沉,继而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   简中将说得罗以歌怎么会来看他,而不是罗以歌怎么会知道他出事了。   虽然罗以歌自退伍后就查无音讯,但简中将显然不认为罗以歌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了。   “当兵十几年首长对小的还不错,如今首长有难,我来问候一下是应该的。”   哪怕简中将现在是自身难保的入狱之囚,罗以歌也不在意在他面前稍微放低姿态,以部下的身份恭敬道。   “仅仅只是问候这么简单么?”   简中将向来都不傻,他在官场军部混迹了大半辈子,跌宕起伏间更是阅尽繁华落寞历尽沧桑,而罗以歌是仅有的几个他完全看不懂琢磨不透之人。   不管是人事物,越是不懂越是危险,简中将不会不知道,这也是他在看到罗以歌现身在监狱时眉头紧锁的原因,直觉告诉他,罗以歌绝不可能仅仅是来看望他的。   “当然不是。”   罗以歌嘴角的弧度加大了几分,他黝黑深不见底的瞳眸在看到简中将的眸色越来越沉后,他这才接着道:   “我来是想告诉首长,首长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罗以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简中将,他这话说得很诚恳,仿佛只要简中将开口,他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把简中将解救出去一样。   “……”简中将并没有立马回答罗以歌,他微眯起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罗以歌,想要从他眼睛或细微表情看出他心底深处的真正想法。   罗以歌知道简中将在打量他,他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力求简中将相信他,他只嘴角微微带笑的凝视着罗以歌,一双漆黑幽深的瞳眸依旧宛如涡旋般令人难懂。   半响过后简中将有些失望的发现,就算军装换西装,罗以歌也依旧是那个罗以歌,岁月只会更加沉淀他的成熟与魅力,罗以歌不可能是那种越活越回去的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事实的真相如何,我相信国家人民会给我一个交代,他们会还我清白的。”   自进入监狱后就没有人来看望过他,简中将明白不是没人来看他,肯定是来的人都被拦在外面了,但罗以歌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简中将不想知道罗以歌是怎么进来,他进来了才是重点。   现在是非常时期,简中将跟罗以歌的关系并没有多铁,甚至算不上多好,他不敢走险绕路到罗以歌身上去。   “所以首长的意思是,您是被冤枉的?”罗以歌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平静依旧的笑看着简中将。   清白,简少新可真对得起这两个字,竟然还想国家人民还他清白,他有清白么。   虽然罗以歌并没有将他的鄙夷表现出来,但简中将看着他却是沉默了。   “你很忙吧?若没什么事的话,人你也看过了就回去吧。”   看不懂罗以歌那双眼睛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担心说越多错越多的情况下,简中将显然不想在跟罗以歌谈下去了。   “行,首长您保重。”罗以歌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他看着神色憔悴的简中将就放下了话筒。   简中将看着罗以歌头也没回就起身离去的背影,他拿在耳边的话筒久久的没放下来。   当罗以歌走出监狱后,他瞥了眼停靠在路边的某辆军用越野车,长腿一跨就便步伐沉稳的走了过去。   线条优美霸气十足的军用越野车,型车的驾驶座上坐了个一身军装的型男,此型男貌似是在等罗以歌。   “怎么样?”坐在驾驶座抽烟的关少将瞟了眼坐上车来的罗以歌,痞性十足的吐了口烟圈道。   “就那样,还能怎样?”罗以歌‘砰’得一声关上车门,随手拿起关少将放在车头的烟盒和打火机。   “就说你去了也没用!老子很忙的,尽浪费我时间!”关少将侧头睨着罗以歌,显然是早知道罗以歌不可能从简中将嘴里套出什么来。   “也不算没有收获,他大概已经知道他大势已去了。”点完烟的罗以歌猛吸了一口烟草的香味,眸中冷光一闪的同时嘴角邪魅一勾道。   “哎……失败失败,我怎么觉得我在助纣为虐?”   关少将的视线从罗以歌脸上移开,他看着前方庄严肃静的监狱大门,不由得叹口气感叹道。   “你这叫为民伸冤,广大人民群众会感谢你的。”罗以歌夹着香烟的右手搭上车窗,他看着神情犹豫的关少将挑眉宽慰道。   “切……谁稀罕。”关少将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名声这东西他早看淡了,只要这名声不至于坏得把他弄进监狱,他随别人怎么唾弃他。   “对了,你跟你老婆多久没见了?有一年了吧?”关少将突然想起那天在走廊上看见的危慕裳,便眸色深了一分的看向罗以歌。   “差不多,干嘛?”罗以歌的神经向来不大条,察觉到关少将眸色有变的他,眉梢微微挑起的回道。   “一年的时间可不短,你就不担心她出轨么?”关少将对于撞见危慕裳和西野桐亲密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要说他当时什么也没多想不可能。   男俊女俏,男才女貌,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男女女与世隔绝的被圈在部队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好么,更何况还是同一个小组那么紧密的关系。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关少将微眯起眼打量着罗以歌,就算罗以歌再有魅力,被甩也不是不可能。   “哼……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她都泡到手了,你以为她看得上其他男人?”   面对被人当面质疑危慕裳劈腿之事,罗以歌却是想也没想就鄙夷的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又霸气十足的傲娇反驳道。   恋爱之事,罗以歌不知道其他情侣是怎么样的,反正他对危慕裳是一百个放心,至于他自己,除了危慕裳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那就是没样,反正他没兴趣。   关少将有些讶异的瞅了罗以歌一眼,他见罗以歌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后,他便也不再操心的管这档子无聊事了。   天气晴朗,夕阳西斜,下午训练完后危慕裳并没有跟顾林和淳于蝴蝶一起回宿舍,她绕到基地门口跟值班战士打了声招呼后,便朝栓在一旁金毛大狗走去。   几年过去了,金毛犬比危慕裳带它回来时长得更高大了,今日轮到它值日,此刻它正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闭目养神呢。   金毛虽然闭着狗目但它并没有睡着,贴在地面的耳朵听到异常熟悉的脚步声,并且是朝它的方向走来时,它咻得一下便睁开了狗眼。   “汪……汪汪……”   金毛狗眸一睁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的确是危慕裳后,它激动的四条毛茸茸的狗腿便立即蹬了起来。   瞬间爬起的狗身高大的都超过危慕裳腰际了,只见金毛咧着狗嘴狂叫着摇曳着大尾巴,抖数着浑身的金色毛发就冲危慕裳狂奔过来。   “靠!”危慕裳看着如此大只又热情如火迅猛狂奔过来的金毛,她低咒一声强忍住想后退的脚步。   “汪!汪汪汪……”   惊喜过头的金毛在距离危慕裳还有一米的时候,它两只前腿一蹬之下就猛地跃了起来。   一跃之下比危慕裳还高的金毛在危慕裳眼睛瞬间大睁时,他的两只前腿却轻轻的搭在了危慕裳的肩上。   “汪汪……”一攀上危慕裳的身,金毛的大舌头便热情的在危慕裳脸上左舔舔右舔舔,吃豆腐吃的不亦乐乎。   “我靠!金毛你够了!”   危慕裳在惊恐的伸手抱着金毛后,她左右闪躲着仍躲不掉金毛的大舌头时,她两只手便拽着金毛的狗耳朵硬把它拉开了。   “汪!汪汪!”   金毛不满好不容易送上门的豆腐没得吃,它汪汪汪不满的抗议着,大舌头长长一伸刚好勾到危慕裳的鼻尖舔了一下。   “你个色狗!哈喇子都流满地了!”   整张脸都被舔满唾液的危慕裳不舒服极了,同样不满的她一巴掌就拍了下金毛的大狗头。   “呜呜……汪!”   知道危慕裳在骂它的金毛被拍得狗头一偏,它委屈的呜呜了几声就有摇头摆尾的冲危慕裳叫唤起来,却听话的没再舔危慕裳。   “长这么大我都抱不动你了。”危慕裳摸着金毛的狗头,打量着金毛几天不见好像又壮了几分的魁梧身材。   “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危慕裳的手替金毛顺着它背上的狗毛,缓缓弯下腰蹲下身的她,金毛也随着她站在地上随后趴了下去。   “汪汪!”当金毛看到危慕裳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大鸡腿来,它激动的狂叫几声,大张着嘴就往危慕裳手中的鸡腿咬去。   “瞧你这狗急的样子,几天没吃一样。”   危慕裳从厨房搜了两只鸡腿后也没拿袋子装就踹兜里了,此时她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油腻腻的手掌,展开五指就往金毛毛茸茸的毛发上蹭。   “汪……”金毛好像听懂了危慕裳的话一般,它吃着一只鸡腿,把令一只鸡腿牢牢的摁在爪下抽空回了危慕裳一声。   在金毛瞪向危慕裳的幽怨眼神中,它好像在埋怨危慕裳已经一个星期没给它加餐了。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有的吃就不错了!”   好歹金毛也是她从外面带回基地来的,危慕裳自然是了解它的,她见金毛吃她的竟然还敢瞪她,危慕裳的魔爪一收拢又一掌拍了下去。   “呜呜……”金毛委屈的又拿小眼神瞄了危慕裳一眼,早已习惯危慕裳的暴力的它,便专心致志的啃起它的鸡腿来。   “金毛,我来是想跟你说,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又要离开部队了。”   蹲在金毛前面的危慕裳抚摸着金毛的狗脑袋,声音不是很大的跟金毛道。   “汪……”不知道金毛是不是听懂了危慕裳说得话,只见危慕裳话落后它狗嘴一张嘴里的鸡腿瞬间就掉在了地上,瞪着狗眼就冲危慕裳汪汪叫唤一声。   金毛这次汪了一声后没再继续啃它的鸡腿,它那双闪着亮光的狗眼直直的盯着危慕裳,好像它真的听懂了危慕裳的话一般。   “干嘛这么惊讶?吃你的鸡腿!”危慕裳也只是猜得而已,她没想到金毛身为一只狗也这么敏感,她当下摁着金毛的狗头就往下摁。   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外出巡视山林的一号驱车回到基地的时候,他就在基地门口看到一人一狗的和谐身影。   “危慕裳,上车!”   基地的铁门打开后一号并没有立即开车进去,他见危慕裳只顾着逗弄着金毛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号便出声喊了一句。   “是!”   车还没靠近的时候危慕裳老远的看了一眼,听见一号唤她的声音危慕裳回头看去,见一号在等着她后她拍了拍金毛的狗头便起身小跑过去。   危慕裳一起身,金毛便停止了啃鸡腿的动作,虽然金毛站起身一直盯着危慕裳一步步跑远的身影,但它并没有出声叫唤一声。   当了几年军犬,金毛早已习惯了部队的生活与职责,它还是知道什么是规矩的。   一号办公室,从大开的办公室门可以看到危慕裳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而一号则来来回回不停的在办公室踱着步。   危慕裳挺直了背脊站在门侧,她不解的看着自她上车后一句话都没有,回到办公室就没停止过走动的一号,不明白一号又在搞什么名堂。   “你想退伍么?”约莫五分钟后,原本背对着危慕裳的一号突然就停下脚步回身盯着危慕裳道。   “……不知道。”危慕裳回视着一号沉默了几秒,随后只默默的丢出了三个字。   退伍,之前在意大利和罗以歌整天腻在一起的时候,危慕裳有想过退伍这个问题,但回到部队后,危慕裳就没怎么想过了。   退伍后她可以跟罗以歌在一起,不比忍受两地分离的思念,但退伍后,危慕裳敛下双眸,退伍意味着她又得和K1分开了。   “之前和沙上将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一号见危慕裳这副并没有很高兴的神情,他眉头轻皱着又问了一句。   “也没说什么,我就说简中将那事不是我干的。”   一号主动提到沙上将,危慕裳的脑中便自动自觉的把沙上将和退伍及西野桐这几个词联系了起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管你跟他说了什么,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因为简中将的事查出来与你有关,上头下了命令,要你三天后退伍。”   这件事是一号没有想到的,虽然他一年前和罗以歌约定,要在一年之内把危慕裳弄出部队去,但他手中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现在危慕裳就已经被迫要退伍了。   “三天?”退伍与三天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危慕裳似乎对三天这个词比退伍还敏感。   只有三天,这么急。   从一号办公室出来,危慕裳便一直低着头回到宿舍,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顾林和K1其他人。   安然度过三天后,第三天做完早操吃完早饭,在其他战士在训练场各角落休息着准备下一科的训练时,危慕裳找了个借口便跟顾林说她回趟宿舍。   能带走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危慕裳不用十分钟便收拾妥当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当危慕裳背着个军用双肩包,提着一个军用行李袋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她就遇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等她的一号。   “走吧,你是不是没跟其他人说?”一号看了眼有些落寞的危慕裳,便率先往从办公楼通向基地大门的方向走去。   “一号,等等!我还没跟他们告别呢。”危慕裳的双脚停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一号抬脚就走的背影连忙唤住他。   离别,危慕裳依然讨厌这个字眼讨厌这件事,她从不缺乏勇往直前的拼搏劲,可每次面对别离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退缩。   “我知道,所以我把K1都叫过去了。”一号没回头,脚步也没停,只留给危慕裳一抹我什么都知道的背影。   危慕裳愣了一瞬,随后才加快脚步跟上一号。   不同于上一次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离开,这次是大白天,虽然大部分战士都分布在训练场上,但还是有一部分战士在宿舍前办公楼前溜达,他们看到提着行囊的危慕裳都不解的看了又看。   危慕裳的背脊挺得很直,但她却低敛着双眸跟着一号身后,并没有去理会战士们投过来目光,一直到一号停下脚步后,危慕裳也没有抬起头来。   危慕裳低敛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号的腿,和几米外排成一队的几双军鞋。   危慕裳知道那是K1,可她这会儿揪紧了手中的行李带不敢抬起眼去看他们。   “呦!眼都不敢抬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一道带着嘲笑的响在耳边,熟悉的男性嗓音刺激的危慕裳神经一震猛地抬起黑瞳。   “罗以歌!”   危慕裳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罗以歌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庞和那双深邃不已的瞳眸时,危慕裳惊呼一声瞬间就被震得愣在当场。   终结卷 023 罗队提亲   罗以歌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出现在危慕裳脑海中的第一个问号,按理说特种部队退伍之后的人是不可以再回到部队来的,罗以歌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刹狐是怎么回事。   “干嘛,不认识我了?”站在K1前的罗以歌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危慕裳,这小妞又瘦了不少。   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转眸去看退到一旁的一号,见一号一脸淡定后,危慕裳又转移视线去看K1,K1同样用一副镇定异常的神色看着她。   “靠!你们早知道我今天要离开了是吧?”危慕裳眼一眨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就瞪着K1咆哮出声。   亏她这几天还一副心事重重不知道该怎么跟K1道别,敢情他们不但知道她要退伍,还知道罗以歌今天会来部队,他们集体耍她玩儿呢。   “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就你那点儿修行能瞒得了我?”顾林斜睨着危慕裳,脸上眼中都写满了不屑与鄙视。   危慕裳虽然极力在掩饰,在她这几天的话明显比往常少了不少,那一脸淡淡的忧伤顾林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有心事。   “慕子,你可真够意思的!一次不告而别不算,你还想来第二次?”   淳于蝴蝶同样不满的侧眸看着危慕裳,上一次要不是她们和危慕裳同宿舍住在一起,她敢肯定临出发前危慕裳肯定不会好心的告诉她们。   估计危慕裳去意大利卧底那次,她和顾林就跟余北几个一样被蒙在鼓里了。   “没……没有的事,我准备下楼就去找你们的,结果一号把我带到了这里。”   被人当面质问这件不够仗义的告别之事,危慕裳的底气顿时就有些不足了,其实她的确想过这次谁都不告诉的,但她最后没打算那样做不是么。   “自己没勇气面对还把罪怪到我头上来?”一号的眼睛咻得一下瞥向危慕裳,不冷不热的拆着她台。   “……”在越说越错越被挤兑的情况下,危慕裳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这总不会错了吧。   让危慕裳奇怪的是,罗以歌久未出现在刹狐,当他再次出现时,不知道是不是她来之前K1其他人已经和罗以歌唠叨过了。   危慕裳要走了,也不见她亲爱的战友对她怎么煽情怎么恋恋不舍的,他们只一人一句保重就打发了她。   “我真走了。”临上直升机前,危慕裳回头看着几米外站成一排的K1,不明白他们是真淡定还是假淡定。   “那么啰嗦,要滚赶紧滚!”顾林眸光一暗,冲着恋恋不舍的危慕裳就不客气的吼道。   “傲娇!我真走了。”危慕裳努了下嘴,背包和旅行包都被罗以歌接手过去一身轻松的她,便挥舞着两只小爪子跟K1道别。   “……”   K1没人回复危慕裳,军姿飒爽挺立在一旁的他们,只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危慕裳转身的背影,没人流泪没人面露不舍,一个两个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危慕裳上直升机。   危慕裳上了直升机后便不敢再回头去看K1,她钻进机舱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   一号护送危慕裳和罗以歌离开,最后一个上直升机的罗以歌放下包裹后,他只回神看了K1一眼,他的视线并没有在西野桐多作停留,紧接着便关上了机舱门。   “混蛋!这次是真的走了……”   在直升机离开地面缓缓升起的时候,顾林突然就湿润了眼眶,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却还依依不舍的紧盯着越升越高的直升机。   “呜呜……好难受。”淳于蝴蝶不像顾林那么隐忍,她嘴一瘪虽然没大哭出声,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伴随着哽咽。   “哎,早在罗队退伍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余北走出只剩四人的K1队伍,绕过顾林站在淳于蝴蝶身旁搂着她,这一天来得其实并不突然。   “覆还没回来裳又走,这缺胳膊少腿的K1还能叫K1么。”   西野桐怔怔的看着越飞越高的直升机,那架直升机里承载着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   罗以歌关好舱门后朝危慕裳走去,他一坐下就把旁边的危慕裳强势的一下拦腰抱起,随后在危慕裳被吓得猛地伸手搂上他脖子时,罗以歌又温柔的把她放在了大腿上抱着。   “别伤心,你们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罗以歌头抵着危慕裳额头,深邃漆黑的瞳眸紧锁着危慕裳柔声劝慰道。   “我知道,可我不想和他们分开。”   每次遇上这般柔情的罗以歌,危慕裳都毫无招架之力,她伤心嘴里瘪就缩头乌龟般埋首进罗以歌脖颈嘟囔道。   “那你一直都和我分开?”罗以歌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大掌轻抚着危慕裳的后脑勺柔声询问道。   危慕裳蹭在罗以歌肩上的脑袋快速的摇了摇,柔软的发丝磨蹭的罗以歌脖颈发痒,刺激的他眸色瞬间一暗。   “……”罗以歌拥紧了危慕裳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一言不发的和久违的她享受着这份静谧。   当一号将危慕裳和罗以歌送到S城某机场后,一号也没多说什么,只和罗以歌特别爷们的拥抱了一下就又飞走了。   劳伦斯估计是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当她看到一身军装的和危慕裳和罗以歌从机场出来后,他兴奋的本来想上前去熊抱危慕裳的,奈何罗以歌的气场太强眼神太犀利,他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罗以歌还住在酒店,回到酒店后危慕裳的行旅便全转移到劳伦斯的手里。   率先进门的罗以歌待危慕裳进入房间后,他突然一个回身就‘砰’一声将危慕裳牢牢的压在了门上,而房门也在此时哐一声锁上了。   跟在最后面的劳伦斯本来想把行旅放进房后,他再回自己房的。   但劳伦斯伸出去想跟着危慕裳进入房间的脚,被突然反弹回来的门给震退后,他盯着紧闭的房门错愕了一秒,随后便了然的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他们BOSS也禁欲一年了,他可以理解的,不就是欲求不满么。   三人中最错愕的当属危慕裳了,本来还好好,在直升机上的时候罗以歌也乖乖的没毛手毛脚。   一进门就被狠压在门上的危慕裳,她在后背猛地撞上房门时反射性的想要推开罗以歌,樱桃小嘴却瞬间就被罗以歌强势侵犯了。   “唔……你……”危慕裳推拒在罗以歌胸膛上的小手怎么也推不开他,抗议出声微张开唇的她更是被罗以歌霸道的舌直闯而入。   罗以歌宛如隐忍多时突然进攻的饿狼,此时的他甚至觉得抽空说话是多么的奢侈。   唇齿相染,勾魂摄魄,面对罗以歌来势如此凶猛的掠夺,错愕的了一瞬感受他热情的危慕裳双手揽上脖颈,用着同样的热情回应罗以歌。   “嗯……”胸腔的氧气被消耗殆尽,长时间的激烈拥吻直到快要窒息时,热情回应的危慕裳才抗议的推拒着罗以歌。   罗以歌恋恋不舍的从危慕裳口中退了出来,他轻舔着那张喘息不已的樱唇,在危慕裳蒙上一层薄纱的迷离眸光中缓缓转移阵地。   罗以歌的双手早就两人热情忘我拥吻时,就已经解开危慕裳身上的军服。   罗以歌从危慕裳耳际一点一滴的啄吻着往下,留下点点反着光的暧昧痕迹时,他的手也悄无声息的袭上危慕裳白皙光滑的肌肤。   散落满地的军服和西装从门口位置穿过客厅一直延伸到卧房,窗外的太阳光下穿透密闭的窗帘,将室内光线隐隐照亮,映照着赤身*激烈纠缠在床上的两抹身影。   ……   从舒服的大床到浴室再回到凌乱不堪的大床,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了,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危慕裳累得连眼睛懒得睁一下。   结束新一轮的战斗,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危慕裳气得身一转,不想去理会只顾着掠夺啃食的罗以歌。   枕在臂弯的脑袋一阵骚动,罗以歌视线一斜就看到背对着他,无声抗议的危慕裳。   “嗯……你不要再来了!”   侧身而卧的危慕裳在后背一暖,腰际再次被有力的臂膀蛮横圈住时,危慕裳在敏感身体轻轻一颤后,有气无力的她便开始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抗议,奈何她柔软微哑的嗓音丝毫不具有震慑力。   “好。”罗以歌有些心疼的亲吻着危慕裳布满凶残吻痕的雪背,这么长时间没碰危慕裳他刚才的确有些粗鲁了。   “饿不饿?”罗以歌见危慕裳懒得理他只顾着休息,方向一转便含着危慕裳白嫩的耳垂黯哑道。   “饿,可我更困……”危慕裳在心里将罗以歌从头到脚咒骂了几百遍,可她这会儿虚弱的没空找罗以歌算账。   “呵呵……那你睡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罗以歌开心的轻笑出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都晚上六点半了,他又亲了危慕裳一下,替她捏好被角后这才肯走下床去。   劳伦斯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再次看到危慕裳的,当他把危慕裳的行李送到罗以歌的总统套房时,他一起拿过去的还有几个崭新的袋子,里面全是崭新的衣服。   “你这是要去哪儿?”   车水马龙的S城,危慕裳对这座并不陌生,她看着窗外虽然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街头,突然就侧头去问驾驶座上的罗以歌。   “危家大宅。”西装革履的罗以歌斜了危慕裳一眼,视线却是看向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好在他昨晚没把重点脖子上。   “……你去危家干什么?”   罗以歌的视线让危慕裳无奈的撇了下嘴,只要不脱衣服没人知道她这副身体已经纵欲过度,但罗以歌的答复却让危慕裳的眸光一暗。   罗以歌没事去危家那地方干嘛,她连退伍都不想回去跟危老爷子说一声。   “提亲。”   罗以歌佯装成专心开车的样子,他看都不看危慕裳一样,仿佛在说去吃饭一般随意。   毕竟是这辈子第一次去女方家提亲,罗以歌也没经验,他还在想着该如何开口呢。   “咳,咳咳……你丫说什么!”   危慕裳被罗以歌太过平淡的两个字给震得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她咳嗽着两眼一瞪,错愕的盯着罗以歌咆哮出声。   终结卷 024 干得漂亮   “不就结婚么?有什么好震惊的?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其他男人!”   罗以歌先是随意的瞥着危慕裳反问着,但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却是眸光突地一冷。   罗以歌那副凶狠冷厉的眼神,大有危慕裳要是敢嫁给别人,他绝对把她就地解决的架势。   “说什么呢?看出来你挺没自信的了。”   危慕裳有些无语的看着罗以歌,她要是想跟其他男人跑路,傻子才会一退伍就跟他滚床单。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前方刚好是红绿灯,罗以歌刹车一踩就目露凶狠的盯着危慕裳,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懒得给你说,但你不会是真的要去危家吧?”危慕裳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罗以歌不会是真的打算去跟危家摊牌吧。   “不然呢?好歹你也姓危,不然我就去跟林子提亲了,哪还用得着去危家。”   罗以歌自然知道在危慕裳心里顾林有多重要,但危慕裳的生父毕竟还在人世,况且他又认识,要把人家女儿拐走了,他怎么着也得去走一趟才是。   “反正我跟危家的关系你也知道,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只负责陪你去,其他我不管。”   以罗以歌的性格和手段,危慕裳自然是不担心他,虽然罗以歌是去提她的亲,但危慕裳真心不想跟危家有太多的接触。   危家除了危元继那个冷木头外,危慕裳和危家人从来都交流不到一块去,要是她的脾气像顾林一样火爆,她早跟危家人打起来了。   ‘啵!’   罗以歌看着危慕裳那副事不关己却又有些落寞的侧脸,他长手一伸就捧着危慕裳脑袋倾身大大的亲了一口,了然道:   “放心,你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你男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开你的车!”再一次被偷香的危慕裳小手一抬就不客气的拍在罗以歌脸上,推着他的脸直接把他拍正了倾斜的上半身。   危家大宅坐落在S城城区最富有商业价值的别墅区内。   罗以歌驱车从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一转角,一时之间他们仿佛一下子从城区开到了郊区一般,地道宽广车辆不多且没什么人,每栋豪华别具一格的别墅间都远远的隔着好长一段距离。   罗以歌将车停在危家大宅前,危慕裳和罗以歌手牵着手站在危家铁栏门前,危慕裳默默的看着罗以歌伸手去按危家的门铃。   危慕裳有危家的钥匙,但她的私人家当都放在了和顾林一起买的公寓里,而且,她看了眼危家这个大铁门就知道,危家的锁换过,她就是有钥匙也进不去。   “紧张么?”罗以歌见危慕裳的视线停在他的手上,他紧了紧和危慕裳十指相扣的左手,体贴的询问道。   “有什么好紧张的?”危慕裳微仰着头瞟了罗以歌一眼,她又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到危家来的小屁孩。   再者,危慕裳坏心的想着,她在部队的时候就已经跟危老爷子弄僵了,换个地方而已,虽然危家是危老爷子的地盘,但那又如何。   罗以歌才按门铃没多久,很快就有个女佣人跑出来给他们开门了。   “三小姐。”这个女佣人显然是认识危慕裳的,虽然她也很久没见危慕裳了,但她看着危慕裳依然弯腰微笑着问好。   “王姐。”危慕裳同样微笑着跟来开门的女佣人打着招呼。   王姐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她在危家很长时间了,且她不像其他佣人那般忽略危慕裳,总得来说她对危慕裳还算挺客气的。   “三小姐,快进来吧。”   王姐看了眼罗以歌好几眼,她对着罗以歌点了点头后,没忽略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恭敬的推到一边让开位置。   罗以歌来过危家几次,但依王姐的神情来看,她看到罗以歌的脸时是微笑的,但看到他和危慕裳交握在一起的手时,王姐显然愣了一下且还皱了一下眉头。   综合这些看来,也许王姐是认得罗以歌的,至于在她心里罗以歌是怎样一个定位,危慕裳稍微动一下脑子也知道在危家佣人眼里,估计他们都知道危元溪有个喜欢的人。   “王姐,老爷子在家么?”进了铁门,在跨进危家的大宅门前,危慕裳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王姐道。   “在,老爷和老夫人在客厅看报。”王姐在身后偷偷抬眼看了眼罗以歌的背影,她的眼里有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进入危家后,王姐跟他们点点头便快步走去客厅,微低着头跟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禀报道:   “老爷,老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三小姐?”太久没听到过的称呼让危老夫人愣了一下,几秒后她才眸光一沉回头看向身后。   危老爷子刚开始的时候,显然也没反应过来王姐口中的三小姐是何许人也,且他们俩老人家在回头后都默契的脸色一沉。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背对着门口方向坐在沙发上,危慕裳和罗以歌还没走近,他们就突地回过头来看得危慕裳和罗以歌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老爷子,老夫人,您们好,好久不见。”   罗以歌礼仪周到的率先跟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问好,他那一脸的微微笑意以及深邃温和的瞳眸,无不在彰显着他的友好。   “爷爷,奶奶。”相比较于罗以歌的示好,危慕裳则显得客气生硬许多,她只微点了一下头语气不冷不热的唤道。   危慕裳和罗以歌不卑不亢的站在沙发后面,如果说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看到危慕裳的时候,他们只是皱眉沉脸的话,那他们看到罗以歌时,脸上的震惊就连危老爷子也没掩饰住。   当然了,危慕裳和罗以歌并肩站在一起的亲密身影中,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自然不会忽略他们更亲密的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几分钟之后,危慕裳和罗以歌坐在了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的对面,气氛有些凝重,或许说是非常凝重。   危元溪被她母亲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相亲的事情,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是知道的,但他们也知道危元溪喜欢罗以歌,从小就喜欢。   以危老爷子疼爱危元溪的程度,危元溪要什么他十有*都会成全的,之所以他没一手促成危元溪和罗以歌在一起。   危老爷子一则是因为他对罗以歌还有所了解,他知道罗以歌不是那么好掌控,不是你让他干嘛他就会干嘛的人。   二则,罗以歌是部队的人没错,但他之前一心扑在军事上,并没有往政治方向走的迹象,且罗以歌退伍后,他肯定是去意大利接手罗氏集团。   于危家商业来说,罗以歌不走政治就算他在部队的军衔再高,真正的权力也不是握在他的手中,而意大利跟S城毕竟是两个国家,很多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   于是乎,就算危老爷子再怎么欣赏罗以歌,他在罗以歌不好掌控,价值又不怎么利用到的情况下,他也就只能放弃了。   危老爷子放弃罗以歌,还有一个原因,他明白罗以歌不喜欢危元溪,若危元溪真的跟了罗以歌,危老爷子觉得受苦心累的始终会是危元溪。   作为家人,危老爷子自然喜欢危元溪找一个爱自己,而非自己爱的人,当然,如果双方相爱自然就更加的好了。   但现在,危慕裳却和罗以歌手牵手的走进了危家。   危危慕裳和危元溪在危家的地位可不是天才地别可以形容的,如果危元溪喜欢罗以歌,而罗以歌喜欢的是危慕裳的话,这让危家人怎么接受。   “老爷子,我今天来就一件事。”诡异的气氛中,两手自然垂放交握在膝上的罗以歌率先开口,他看着对面的危老爷子诚恳的说道。   罗以歌身旁的危慕裳同样身体放松的坐着,只是她一直微微敛着眸不去跟对面的两位老人对视。   客厅就四个人,两两对峙,一对头发发白的老夫老妻,一对正值青春壮年认定彼此的恋人。   对于提亲一事,罗以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该带些什么东西表示一下还是怎样,反正他是两手空空来的,危家要是愿意让他娶危慕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你说。”危老爷子的视线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罗以歌身上,可他并没有忽略罗以歌身旁的危慕裳,他可不会忘记此刻乖巧的危慕裳,在刹狐特种部队的时候是如此跟他怒目相争的。   “您的孙女危慕裳,我要娶她。”罗以歌眸光定定的看着危老爷子,他说的是他要娶,而不是他想娶。   想,可以理解为想娶而非是非娶不可,罗以歌的一个‘要’字,即摆明了他一定要娶的立场,也在暗示危老爷子,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把危慕裳嫁给他,他都娶定了。   “你说你要娶谁?你再说一遍!”   在危慕裳和罗以歌手牵手出现在面前时,危老夫人就已经预感到什么了,但从罗以歌嘴里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难以接受。   先不说罗以歌是危元溪心心念念一直喜欢的男人,就算是他们危家已经不打算把危元溪嫁给罗以歌了。   他们也绝不容许危元溪喜欢的男人,最终却娶了在他们危家宛如耻辱般存在的危慕裳。   危老夫人激动反问了罗以歌一句后,她那双满是嫌弃与厌憎的老眼便转向了危慕裳,满心满眼都是斥责。   在危老夫人看来,罗以歌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他之所以会说想娶危慕裳,全是危慕裳恬不知耻的去勾引罗以歌。   否则的话就算危慕裳和罗以歌在一起当兵,若不是危慕裳取勾搭引诱罗以歌,罗以歌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老夫人,我说我要娶她,危、慕、裳。”   危老夫人那种不屑与厌恶的眼神,罗以歌自然看在了眼中,眼神瞬间冷厉下来的他一把抓住危慕裳的手,一字一句的铸锭道。   自己捧在心尖的可人儿被别人用那种眼神侮辱,要不是考虑到危老夫人好歹是危慕裳的奶奶,罗以歌就不光是用眼神警告她了。   罗以歌的眼神足够冷足够狠,同是男人的危老爷子心下一惊,当他明白罗以歌是玩真的后,危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得指尖都泛白了。   危老夫人更是被罗以歌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狠冷眼神,给吓得手一抖睁大了一双老眼。   危老夫人好歹也是危家数一数二的人物,外人家人谁敢跟她说一句重话给她脸色看,就连危老爷子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军人,也会偶尔的让她几分。   “你想嫁给他跟他在一起?”危老爷子明白罗以歌这边不好突破,他在沉吟了片刻后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已的危慕裳。   危慕裳缓缓抬眸看向危老爷子,一眼之下,危慕裳便将危老爷子看似询问实则警告的眼神看在了眼里。   “如果你不想嫁给他的话,我可以为你做……”   危老爷子没给危慕裳多少说话的机会,他只等了一秒也不见危慕裳回答后,危老爷子便想先行堵住危慕裳的嘴,但他最后一个‘主’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危慕裳抢了话去。   “老爷子!我们只是来通知一声我和他要结婚了,我们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   危慕裳心里在冷笑,危老爷子以为凭他区区几句话就能扭转局面么,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太贪恋权力未免不太好。   危慕裳话音刚落,罗以歌握着他的手便紧了一紧,无声的传递着:‘干得漂亮!’   从危慕裳的角度来说,其实她没想过要这么早结婚的,她才二十三岁,这个年龄结婚未免太早了点。   但以罗以歌三十三的高龄来讲,这个婚结得可不算早。   “谁要结婚了?”   危元溪这会儿才刚睡醒洗漱完,还在楼梯上还没下到一楼的她就听到了危慕裳的声音,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危慕裳会出现在危家,张嘴就追问了一句。   危元溪的声音一出,客厅里的四人默契的转头去看楼梯,直视着一身粉色居家服的危元溪。   五双眼睛先后对视上后,危元溪看着紧紧靠坐在一起的危慕裳和罗以歌,她那颗刚睡醒的脑袋嗡一声就炸了。   “罗哥哥……危慕裳!谁准你坐在罗哥哥旁边的?”   危元溪呆站在楼梯转角几秒,她眨了眨眼看着罗以歌呢喃了一句后,眸光一转她突然就厉声吼着危慕裳,披头散发的她更是箭一般往下冲,目标明确的想要把危慕裳从罗以歌身边拽走。   终结卷 025 野的冲动   面对来势汹汹冲下来的危元溪,危慕裳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只在危元溪扭曲着脸庞冲到她两米之处突地厉声吼道:   “站住!”   人在情急之下在听到周围的命令时一般都会反射性的动作,再加上危慕裳这种本就对下命令不陌生的人,一声厉喝之下危元溪当场就刹住车停了下来。   “危慕裳!你竟敢命令我!”危元溪反射性的停下脚步之后,她盯着危慕裳傻了一秒,危元溪这才脸色瞬间一黑伸手跨步就要去拉扯危慕裳。   对于危元溪突如其来的闹剧,罗以歌自始自终都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但他停留在危元溪身上越来越冷的眸光,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隐忍。   “住手!”眼看着危元溪的魔爪就要伸向危慕裳,这一制止她的震地有声的浑厚吼声,即不出自危慕裳之口,也不出自罗以歌之口,而是危老爷子伴随着拐杖震地一敲之后的吼声。   “爷爷!”危元溪的手已经伸到了危慕裳臂膀位置,危老爷子一吼之下,她本想一把将危慕裳拽离罗以歌身边的手也顿了下来。   “给我坐下!”   危老爷子不会不明白罗以歌那双,盯着危元溪越来越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见危元溪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跟危慕裳纠缠后,便罕见的吼着危元溪道。   “呜呜……奶奶!”   危老爷子何曾这般给危元溪脸色看过,危元溪心里一委屈将错怪到危慕裳身上,恶狠狠的瞪了危慕裳一眼后便哽咽着走到危老夫人身边坐下。   “没事,溪儿不哭,有奶奶呢。”危老夫人心疼的看着湿了眼眶的危元溪,没多少肉的一双老手拉着危元溪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同是孙女,面对危老夫人差别如此大的待遇,早已习惯这些场景的危慕裳看也没看危元溪和危老夫人一眼,垂眉敛目的等着危老爷子接下来会有何打算。   危慕裳和罗以歌依旧牵着手安然的坐在一起,他们对面的危元溪在危老夫人哽咽着抽泣着,还时不时眸光凶狠的瞪危慕裳几眼。   无论危元溪瞪向危慕裳时的眼神有多凶狠,她的眼神只要转到危慕裳身边的罗以歌身上,危元溪的眼神瞬间就转变成了痴迷以及丝丝责备和委屈。   危元溪就算脑子再怎么不好使,她也知道她之前在楼梯上听到的结婚话题,肯定和眼前危慕裳以及罗以歌有关。   危元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刻意不去看危慕裳和罗以歌十指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她有危家替她做主,危慕裳不可能会嫁给罗以歌的,罗以歌最终娶的一定会是她。   耳边听着危元溪有一声没一声的哭泣声,危老爷子不会忘记在她出现之前危慕裳说的那一番话。   “你是想告诉我,你非他不嫁了么?”   危老爷子没去看罗以歌,他那双阅历丰富有些微浑浊的老眼定定的注视着危慕裳,一字一句声音缓慢带着警告的追问道。   危老爷子知道现在的危慕裳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孩了。   可在危老爷子眼里,危慕裳就算在部队表现如何出色,军事技能再怎么行,她也一样是个无权无势的兵,他也依然有办法将危慕裳控制住。   “嫁与不嫁,嫁给谁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觉得好歹我姓危,所以回来通知你们一声而已,你们放心,婚礼我是不会邀请你们出席的。”   虽然危慕裳早上才知道她要结婚了,但对于婚礼她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有罗以歌在危慕裳不用操心婚事事宜,她只要确定危家人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破坏她心情就行了。   危慕裳的声音不是很大,她的语调也没有特别强调的语气,她只是平平淡淡的述说着,仿佛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些什么一样简单随意。   可就是这种太过随意的态度,更如一记铁锤般重重的砸在危老爷子三名危家人身上。   “通知?不出席?有胆你再说一遍!”危老爷子手中的拐杖猛地击砸了一下地板,沉闷的‘咚’一声后,危老爷子眼中的怒火已经不再掩饰了。   通知?   意思就是没把他危家放在眼里,她想干嘛就干嘛是么。   不让危家人出席婚礼?   危慕裳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还敢看不起他堂堂正正的名贵豪门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嫁给谁是你自己的事?你别忘了你姓危!我们危家人出席你的婚礼还给你掉价了是不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这种不干不净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危家?”   在危家,危老夫人是除了危慕裳的继母苏琴之外,最不待见危慕裳的,她一听危慕裳用那种不屑的语气说着贬低危家的话,危老夫人就再也忍不住的怒指着危慕裳面目厌憎道。   就在危老夫人话落后,估计是她那句‘不干不净’刺激到了罗以歌,危慕裳察觉到罗以歌握着她的手瞬间一紧,危慕裳安抚似得回握着罗以歌,在罗以歌出声前抢先道:   “奶奶,您也一把年纪了,血压血脂都不低吧?还是注意点情绪别太激动的好。”   危慕裳淡淡然的看着危老夫人,她并没有因为危老夫人的话语而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以往的危慕裳在面对例如今日的情景时,她一般都保持沉默,但她沉默不代表她害怕,她只是觉得无聊懒得理他们而已。   “你!你……”危老夫人的情绪本来就有些不稳,再被危慕裳如此*裸的好心提醒后,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一红一黑,手指微颤的指着危慕裳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奶奶……奶奶!”危元溪被危老夫人揪在胸口位置的那只手给吓到了,危老夫人要喘不喘的急促呼吸更是吓坏了她。   “溪儿,抽屉有你奶奶药,去帮她拿过来。”危老爷子看到危老夫人被危慕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他眉头一皱连忙吩咐危元溪道。“她好歹是你奶奶!你就是这么孝顺她的?”   危老爷子此时看着被危慕裳三言两语就气得快背过气去的危老夫人,他就不由得想到之前在刹狐特种部队他被危慕裳气晕过去的事,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危老爷子自然就更加的不待见危慕裳了。   “她拿我当过她孙女么?我为什么要孝顺一个从不对我好从不把我当亲人的人?”   危慕裳觉得有些讽刺,说她极端也好偏执也好,在她的世界里,别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人,血缘这东西她看得很淡,就算是亲人那又如何,只会羞辱贬低她的亲人她要来干嘛。   “危慕裳!你就是个贱人!”   危元溪眼角还带着泪花,她快速的从电视机柜的抽屉拿出危老夫人的药后,她一边倒出药片给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危老夫人,一边凶狠的瞪着危慕裳道。   “你家教好,没你贱!”危慕裳的视线轻飘飘的转向危元溪,危元溪都不顾形象的贱来贱去了,她当然不介意贱回去。   这是罗以歌第一次见识到危慕裳和危家人的相处,他一直都知道危慕裳在危家不受待见,但亲身体会到这种场景的他还是怒了。   罗以歌牵着危慕裳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危慕裳也连带着被迫站起身,罗以歌的脸色很冷很沉,浑身散发出的冷厉暗黑气场,惊得危家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老爷子,我们罗家和危家的世交关系不必我多说什么,但我今天明确表态,危慕裳是我认定的妻子,所谓不看憎面看佛面,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这已经是罗以歌最大的让步了,他冷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危老爷子,眼里的警告丝毫不比危老爷子看向危慕裳时少。   罗以歌牵着危慕裳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他就不该来危家的,说到底还是他太看得起危家了。   “罗哥哥,你要走了么?”危元溪刚喂了危老夫人喝完水,她见情况不对连忙起身拦住罗以歌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罗以歌眼一凛闪了开去。   “这是我男人,别给我动手动脚的!”危慕裳看着危元溪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她眉头一皱不客气的厉声道。   “你闭嘴!罗哥哥喜欢的是我!”危元溪的脑袋咻得转向危慕裳,当着罗以歌的面就理直气壮的回吼着危慕裳。   要不是真的动手怕罗以歌觉得她泼妇毁形象,危元溪早就控制不住的跟危元溪扭打在一起宣誓她的主权了。   “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罗以歌真想劈开危元溪的脑子看看她里面到底是怎么构造的,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的是她了。   “都给我闭嘴!”耳边叽叽喳喳的响着几个年轻人的声音,危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再一次的‘咚’一声,严声制止着准备争吵下去的几人。   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以及危元溪的视线中,危老爷子看了身旁已经缓过来的危老夫人,他撑着拐杖缓缓的站起身。   “我今天也跟你明确危家的态度,危慕裳只要还姓危那她就是到死也是我危家人!你要想娶我孙女当然可以,但你只能娶危元溪!我不可能把危慕裳嫁给你!”   危老爷子这话说得很决绝,他眸光即冷又狠的盯着罗以歌,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明白,罗家要跟危家联姻他当然同意,但联姻的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危慕裳。   虽然危老爷子前几年有变相的向外界公布,危慕裳是他危家的人,但私生女终归是私生女,危家和罗家的关系毕竟摆在哪儿。   虽然危老爷子也不想危慕裳嫁得太差丢他们危家的脸,但他也不可能让危慕裳嫁到罗家去。   罗家现如今的根基虽然不在Z国,但罗家跟危家也是门当户对,若把危慕裳嫁过去,势必得把危慕裳明媒正娶的嫁过去。   那样的话就等于是把危慕裳在危家的地位提高到跟危元溪一样,虽然危老爷子有想要承认危慕裳是危家人,但他不可能把危慕裳的身份提到那么高。   总之一句话,危老爷子不能让危家任何一个子孙流落在外,但像危慕裳这种私生子的身份,想要在危家享受高级待遇是不可能的。   “老爷子,我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才尊称您一声老爷子,我罗以歌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至于你的宝贝孙女危元溪,抱歉,像她这种不干不净的身体我老罗家要不起!”   罗以歌本来没想跟危家撕破脸皮的,但危老爷子的那番话未免欺人太甚,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他捏圆搓扁么。   罗以歌那‘不干不净’四个字刺激的危元溪身形不稳的连连后退了数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罗以歌,难道在罗以歌眼里就是这样看她的么。   “你说谁不干不净!”   危老爷子将危元溪深受打击的失神模样看在眼里,他气得拐杖‘咚咚咚’的敲击着地面,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教训侮辱危元溪的罗以歌。   “老爷子,您宝贝孙女的私生活有多混乱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没兴趣穿别人的破鞋!危慕裳是我是娶定了,不管你们危家什么态度!”   罗以歌狂妄的看着危老爷子,他不在掩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牵着危慕裳越过危元溪就往门口走去。   但罗以歌走了一步后又停了下来,深邃沉稳的瞳眸凝视着危老爷子一字一句的坚定道:   “还有,她已经退伍了,从今往后她姓罗不再姓危!”   此时此刻罗以歌只恨他早该在十几年前,就把危慕裳从危家解救出来的,不然今日他也用不着来这里看别人脸色。   他罗以歌的女人跟他姓,别人休想借此控制她。   罗以歌毕竟不是危家的子孙,危老爷子就算再怎么不满,他看着双双离去的和谐背影,他强忍住心中翻腾而起的怒火,艰难克制住想把拐杖朝他们摔去的冲动。   “不……不!罗哥哥,不是那样的!”   被罗以歌嘴里说出来的‘不干不净’和‘破鞋’几个字,刺激的神情慌张的危元溪,她一直到危慕裳和罗以歌出了门口后这才反应过来的连忙追出去想解释着什么。   “站住!别去给我丢人现眼!”   危元溪风一般快速往外跑的身影被危老爷子一阵冷喝,他们危家的女儿就算再怎么不堪,那也不能掉价的追着一个男人满世界的跑。   “爷爷!你看看危慕裳那贱人都做了些什么!她凭什么嫁给罗哥哥!”   危元溪不敢不听危老爷子的话,可她停止追出去后,满心满眼的不满就冲危老爷子发泄道。   出了危家,危慕裳坐上车后看着罗以歌平平淡淡的说道:“就说你没必要来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危家人什么秉性危慕裳太了解了,退伍后她就没想过要和危家再有联系。   “我来是给老妈一个交代,反正以后没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来的。”   罗以歌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危慕裳的头,掌心发丝的柔软触感暖得他心里一柔,毕竟是他要娶媳妇儿,怎么着也该亲自来一趟,来了这一趟后其余的事他就可以全盘推给他妈妈了。   ……   刹狐特种部队,半个月后,西野桐无意中从一号嘴中得知,简中将的判决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坐一辈子牢却无性命之忧。   西野桐一整天神情都有些暗沉,他想不明白,以简中将的罪行来说,怎么着也是立即枪毙的死刑,怎么就宽容到只是坐牢那么简单。   晚上熄灯前,西野桐跟余北说了声出去一下就跑到了一号办公室,恰巧一号还在办公室没走。   西野桐敲门进入办公室后,他也不跟一号啰嗦,直入主题的肯定道:   “一号,我要申请出去,给我一架直升机。”   终结卷 026 爷不搞基   “你说什么?你想出去?”一号看着西野桐太过坚定的眼神眉头一皱,他好像猜到了西野桐想出去干嘛。   “是!恳请一号批准!”西野桐身体一绷军姿笔直的回着一号,倘若就这样让简中将逍遥渡过余生,他不甘心。   “你疯了么?我不答应!”西野桐视死如归般的眼神让一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西野桐。   “一号,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一定会出去的。”西野桐似乎早知道一号会拒绝他,他也不急,只胸有成竹的看着一号平静道。   ‘啪’一声大响,一号猛地一拍办公桌站了起来,他怒不可遏的指着西野桐愤怒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看在罗以歌的面子上,一号本不想阻止西野桐的,但西野桐也是他的兵,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西野桐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K1是刹狐特种部队目前最优秀的几支队伍之一,除去退伍的危慕裳和还在外面卧底的祁覆,K1就剩四个人在部队了,要是西野桐一去不回的话,那K1岂不是得重组了。   队伍重组不重组是另外一回事,一号可惜的是一下子痛失这么多优秀战士,他不心疼死才怪。   “一号,事情也没那么严重,我会小心行事的。”面对一号的强烈反对,西野桐语气平和的解释道。   基地的熄灯铃声在这时候响起,西野桐依旧不死心的跟一号对峙着,很明显是不打算放弃。   “你放屁!”一号的右掌又一次拍向了桌面,他不可能会让西野桐去冒这个险的。   一号的行为摆明了不会跟西野桐妥协,可是半个小时后,西野桐从一号办公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串小物件的他却径直朝停放着直升机的操场走去。   西野桐先是将直升机开到了S城郊区某别墅的花园内,此别墅区位置偏僻,欧式风格的三层独栋别墅远远才坐落着一栋,环境优美人烟稀少靠近山林。   夜色中当一身军装的西野桐从直升机上下来时,他就看到点点星光像是烟头的小红点突然闪现在别墅转角。   西野桐的右手反射性的摸向自己的后腰想要掏枪,但当他看清楚吐着烟圈出现在转角的是人高马大的劳伦斯时。   西野桐的右手便缓缓缩了回来,冷戾的眸光也渐渐恢复到正常眸色。   “初次见面,你好,你真人长得比照片帅了那么一点点。”   身体微微倾斜随意靠在墙上的劳伦斯,他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打量着直升机旁军装笔挺的西野桐,几秒后不愿承认西野桐长得比他帅的劳伦斯,便用蹩脚的中文对着西野桐撇了撇嘴道。   当劳伦斯跟西野桐的眼神一对视上时,其实他被西野桐冷戾的眼神给震了一下。   像罗以歌那种气场强大震慑人心的犀利眼神劳伦斯都领教过,再加上他是混黑道的,按理说一般人的眼神就算再冷再狠也奈何不了他才对。   但西野桐眼神中的那种冷戾,却好像蕴藏着无数可能般,让劳伦斯仅一眼就知道西野桐这个人不好招惹。   “一脸纵欲过度,这两年你摧残了不少美女吧?”   西野桐先是转动眼眸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环境后,这才回视着劳伦斯缓步朝他走去,并用标准的意大利语淡漠回道。   “咳……喂!第一次见面你犯得着这么不给面子么?”   劳伦斯被西野桐反击的猛呛了一口,他先是讶异了一秒西野桐的意大利语竟然如此标准,然后他承认他近一两年纵欲了一点,但他的肾好得很,西野桐是怎么看出来他纵欲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西野桐走到劳伦斯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瞟了劳伦斯一眼就跟他擦肩而过,径直朝别墅侧门而去。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等你好几天了!BOSS只说你这几天会来,过了今晚你要再不来我可就没空搭理你了。”   被深深无视无视的感觉瞬间涌上劳伦斯的心头,他夹在手指间燃至一半的烟顿了顿,随后被他果断的掐灭在墙上,他转身就去找西野桐理论。   劳伦斯的一番话让西野桐的眸光闪了一下,简中将的判决还没有正式下达,他也是今天才从一号嘴里知道内部消息的,但罗以歌足够懂他,显然是早猜到他知道消息后会采取何种行动。   “所以你是来帮我的?”西野桐回头瞥了劳伦斯,他不轻不重的询问着,随后两人的身影就一同消失在开了又关的别墅侧门。   “哼!你要是求我,我就考虑帮你一把。”   劳伦斯的确是罗以歌派来支援西野桐的,但劳伦斯显然是被西野桐的高冷姿态给刺激到了,现在想要他帮西野桐,没那么容易。   西野桐高冷淡漠的眨了一下眼,这次他头也不回连鸟都不鸟劳伦斯了。   “……喂!你到底求不求我?”   慢了西野桐几步路的劳伦斯看着西野桐步伐沉稳径直往前,连吭都不吭一声的修长背影眉头轻轻一皱,不满的又吼了一句。   “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西野桐依旧没回头,他的语调也没有多凌厉,但一字一句从他最蹦出来的话却明确的摆明了他的态度。   西野桐本来就没打算要帮手,这辈子要他求人想都别想。   “……”跟在西野桐身后的劳伦斯突地停下脚步,他审视着西野桐的双眼微微眯起,仿佛要确定西野桐那句话的真假。   而且劳伦斯有些弄不明白的是,资料上明明说西野桐是一个很好相处,整天笑脸迎人不会冷眼待人的人,怎么他看到的真人跟资料上的完全不一样。   他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西野桐这身军装让劳伦斯觉得有些刺眼,但他也知道西野桐和危慕裳及罗以歌都是战友。   算了,罗以歌交给他的任务他还是得完成,看在他们嫂子的面子上,他就不跟西野桐一般计较好了。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   劳伦斯跟着熟门熟路的西野桐往楼上走去,这段时间他跟着西野桐就忙乎着一件事,再加上罗以歌要他来帮西野桐,劳伦斯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西野桐为何所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别墅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开灯,黑暗中西野桐回头看了眼跟着他上楼的劳伦斯,语气明显带着嫌弃。   “……”劳伦斯脸色一黑,一个大男人被别人说啰嗦,劳伦斯觉得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二楼最角落的一间储物室,西野桐滴滴咚咚的在门前按了一串密码后,储物室的门便自动打了开来。   “……你竟然知道密码。”   劳伦斯看着上楼直奔密码房,对别墅如此熟悉的西野桐,他再看着缓缓倘开的不锈钢大门,他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的嘟囔道。   劳伦斯在这栋别墅住了两天,他把每个角落都摸透了,唯独这个密码房他没进去过。   劳伦斯本来想破解了这密码偷偷进去看一下的,但他又怕被罗以歌知道后给他小鞋穿,他便没动这个密码房的念头。   这是一间密闭的房间,除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不锈钢大门,里面连个通气口都没有。   当西野桐‘啪’一声打开灯后,站在门口的劳伦斯才看清楚,这个房间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长枪短枪手榴弹等等应有尽有。   西野桐进入房间后并没有去看哪些长枪短枪,而是朝房间角落的一个两米高的不锈钢柜走去。   “喂!你要干嘛?”   劳伦斯见西野桐走到柜前打开柜门,然后他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三两就把自己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的那种迅猛举动,劳伦斯被西野桐吓得立马就双手一抬捂着自己的上身。   劳伦斯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西野桐修长白皙,肌理分明的倒三角形修长身材,心里在暗叹着刚才没看出来西野桐的身材竟然这么好时,脑袋也在想着西野桐该不会是有那种嗜好吧?   “……”劳伦斯突然响起的惊呼声让罗以歌拿着军裤的手一顿,他不紧不慢的回头瞟了劳伦斯一眼,随后他将军裤往柜子一扔,顺手就拿出柜子里的黑裤穿上。   “……”又被西野桐鄙视了一眼的劳伦斯眼也不眨一下,他静静的看着西野桐再一次动作迅速穿好衣服,这一套黑衣黑裤是功能甚多的杀手服。   “就算我对男人有兴趣,我也看不上你。”   西野桐换好衣服后便转身去挑摆放在各个架子上的枪械,他见劳伦斯护着胸跟菲防狼似得盯着他,西野桐便眸光暧昧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后,轻佻却又异常不屑的睨着他道。   “……FUCK!”劳伦斯的手被西野桐打量的立马放了下来,他瞪着西野桐都快气炸了。   他跟西野桐一定是八字不对头,一见面就这么待见他,凭什么呀。   西野桐没太多时间去理会劳伦斯,站在军火架前的他视线快速的扫过长枪架,去监狱带长枪不太方便,太碍事了。   转移到短枪架前的西野桐视线严谨的一一扫过眼前的手枪,随后他左右手操起两把沙漠之鹰手枪把玩了几下,走到弹药架随意扫了眼架上各型号的子弹。   西野桐打开其中一盒子弹盒,抽出沙漠之鹰手枪的弹夹便娴熟的给它上着子弹。   劳伦斯依然站在门口,他看着西野桐侧身对他装着弹药的身影,他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盯着他侧脸道:   “现在就去?”   “不然一年后再去?”   ‘啪嗒’一声将装满子弹的弹夹塞进手枪,西野桐反手一转就把它别再了腰后,视线依旧黏在弹药上的操起另一只手枪的弹夹便又继续装弹。   “……看出来了,你心情不太好!”   西野桐的侧脸棱角分明,劳伦斯看着他跟女人一般浓密长的睫毛挑了挑眉,一边转身朝半倘开的衣柜走去,一边深明大义不打算跟西野桐计较的说道。   劳伦斯话落的瞬间,西野桐‘啪嗒’一声猛地将弹夹插进浑身暗黑的沙漠之鹰手枪,他盯着子弹盒的温润眼眸此刻既冷又沉。   西野桐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劳伦斯,却发现劳伦斯站在衣柜也在脱着衣服。   西野桐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在他的视线转到劳伦斯背上时,西野桐微微张开的嘴却莫名的止住了音。   劳伦斯宽厚健硕拥有大块大块肌肉的背部布满了疤痕,偏白肤色上有大大小小不下十条刀疤,其中左腰和右肩背还有两个小圆型的疤痕,西野桐仅一眼便知道那是枪伤造成的。   西野桐在部队征战了几年,虽然他的每一个任务也都危险至极,一不小心都极有可能丢失性命,但为此遗留在他身上的伤并不多。   察觉到西野桐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劳伦斯侧头看去,他就见西野桐手里拿着枪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背。   “嘿!被我的好身材惊艳到了吧?告诉你,爷不搞基!休想打爷的主意!”   劳伦斯知道他背后的伤不少,但他显然没把那些放在心上,只见劳伦斯屈起两手,上身的肌肉绷紧往拱了拱,前胸后背臂膀的肌肉瞬间就更饱满有力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西野桐从劳伦斯身上收回视线,他走到另一个摆放着各种锋利名刀的架子前。   “混蛋!”这句中文是劳伦斯很早就会的,但他用得不多,此刻他看着西野桐淡定鄙视的身影,他咬牙切齿的就喷了出来。   “你真的可以不用去的。”   准备速战速决的西野桐除了两把手枪里的弹药外,他并没有多备弹药,但他拿起了两柄瑞士名刀,短小尖利,很适合悄无声息的近身搏斗。   “你以为我真的想去送死?要不是BOSS说你要是死了我也得给你陪葬,我才懒得理你!”   劳伦斯也快速穿好黑衣黑裤,他愤愤不平的说完后也去挑选战斗伙伴。   劳伦斯并不知道西野桐和罗以歌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他十几年来为了火凰拼死拼活的弄得一身伤。   现在罗以歌却告诉他,一个他从来都不认识的人要是死了,他就得去陪葬,他能开心么,他们BOSS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他。   其实劳伦斯很想扛支冲锋枪去的,但战斗方案不允许,未免一支枪不够用的他也拿起了两支手枪。   西野桐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挑选枪支的劳伦斯,劳伦斯说得话像是不待见他,但西野桐并没有感觉到劳伦斯的敌意。   相反的,从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来看,劳伦斯并没有把他当外人。   “你发什么愣?到底走不走?”   枪、刀、迷药、喷雾等等各种劳伦斯想到能用上的物品,他全给装在了衣裤大大小小的口袋中,一切准备妥当正要出发的他一抬头,却见西野桐正盯着他发傻。   “走吧。”   劳伦斯比西野桐高了半个头,他的块头也比他大,西野桐看着一身显瘦黑衣下依旧大块的劳伦斯沉吟了片刻,转变便出了房间。   X监狱坐落在某郊区,监狱正门朝着道路宽广却人烟稀少的街道,占地甚广的监狱背靠着葱葱郁郁的树林,由一扇高最少七米的围墙,将整个监狱团团围住。   将直升机降落在三公里外的西野桐和劳伦斯,他们两人穿梭在林中一路狂奔,一直到要仰酸他们脖子的监狱围墙前才停下。   “FUCK!我忘带绳子了,这要怎么上去?”   虽然劳伦斯事先有了解过这座监狱,但当他站在围墙下,抚着光滑毫无踩踏点的高围墙时,他还是傻眼了。   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明亮,西野桐看了看身旁的劳伦斯,他也跟着抬头去看约两三层楼的围墙,西野桐看着光溜溜的墙面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貌似他也忘记带攀爬绳了。   终结卷 027 生死关头   劳伦斯看着西野桐怔怔望着高墙的侧脸,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指着足有四个他那么高的墙顶默然道:   “你能空手爬上去么?”   要是这墙稍微矮点或者有个支点什么的,要爬倒也不难,但问题是这光溜溜的墙面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监狱为了防止犯人或劫狱犯翻墙,墙体后面虽然是树林,但距离墙体最近的那颗树也有二十米远,要想爬上树再借力翻过墙,根本行不通。   “有点悬。”西野桐眼珠子滴溜一转转到劳伦斯身上,他看着黑乎乎五官都看不大清的劳伦斯平静道。   一时之间,临到监狱却无从进入的西野桐和劳伦斯沉默了,他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宛如珠穆朗玛峰般不可攀登的高墙,一筹莫展间都使劲想着各种能翻过去的方法。   两抹融入夜色的黑影站在墙角下,他们一动不动好像石像生长在那里般,突然之间,其中一抹黑影的右臂一动,一道在暗淡月光下泛着寒芒的亮光一闪而过。   西野桐一把抽出捎在大腿的锋利短刀,他看着雪白噌亮的刀身视线就缓缓转向左侧的劳伦斯。   “你想干嘛?”   在西野桐不明不暗的视线中,劳伦斯突然就连退了两步,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西野桐的眼睛太像杀人灭口前的眼神了。   西野桐已经懒得跟劳伦斯说什么了,他将手中的匕首刀尖朝下的一竖,随后挥起手臂就将匕首往墙上猛地一插。   锋利物体刺入硬物的刺耳声音刺激得人鸡皮疙瘩顿起,而西野桐手中的那柄匕首已有三分之一的匕身消失在了墙体中。   西野桐打量着匕首插入的深度,他满意的收回手,西野桐没去看眸光突然一亮的劳伦斯,他左手抽出另一把短刀后,左右手握着锋利匕首的他便一步步往后退去。   劳伦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西野桐一直退了十多米后,只见他身形一顿从裤兜拿出一个黑色头套带上。   几秒后,全身上下只剩眼睛鼻孔露在外面的西野桐突然就快速往前冲,身姿矫健的他带动的周身气流直往后刮。   在靠近墙体时西野桐几个大跨步左脚尖猛地一蹬,修长的黑色身影瞬间就升腾着一跃而起。   在高跃而起的身体快速抵达墙体时,西野桐屈起的右脚猛蹬了一下光滑的墙面。   西野桐在身体又借力往上蹿了半米时,他左脚再次瞪向墙面,与此同时他紧握在右手的匕首也猛力刺向坚硬的墙面,右手刺完的同时西野桐左手的匕首也紧跟着插进了墙体。   ‘唰!唰!’两声利刃刺进墙体的声音传来,劳伦斯在眼前黑影一晃后,他就看到西野桐牢牢粘在墙体上方。   西野桐这一跃之下都跃到墙体三分之二上去了,劳伦斯羊头看着他‘唰’一声抽出匕首,又‘唰’一声往更上插去,两手交替着就这么一点一点往上爬。   “喂!你等等我!”劳伦斯见西野桐三两下就爬上了围墙顶,他攀着墙沿双脚一跨眼看着就要翻到对面去了,劳伦斯急得惊呼一声连忙抽出身上的匕首往上退。   “喂喂!我只有一把匕首,你借我一把!”   劳伦斯在快速退了几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身上只有一把匕首,他眼一瞪连忙唤住坐在墙顶,下一秒就要跳下墙内去的西野桐。   西野桐两手撑着窄小的墙沿,已收起匕首的他刚想往下跳就听到了墙下劳伦斯的惊呼。   “……靠!”西野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罗以歌就不能给他找个靠谱点的队友么。   西野桐抽出捎在大腿的匕首,回头的瞬间反手就朝墙下劳伦斯的方向甩去。   “FUCK!”寒芒闪烁间,劳伦斯惊恐的看着匕首尖利的刀锋直直的冲着他门面而来,他吓得连忙侧身翻滚躲开西野桐的明杀。   ‘唰’得沉闷一声匕首快速插入泥地的声音传来,当劳伦斯快速爬起走过去拔出匕首时,他再一抬头已经看不见西野桐的身影了。   “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劳伦斯气呼呼的看着光秃秃的高墙,他对西野桐的冷硬行为不满极了。   西野桐小心翼翼的伏在墙角,眸光沉稳的审视着四周围的环境。   从围墙到墙内建筑物的之间,有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越过空地之后才是一排排约莫五层楼高的建筑物。   从左到右并排排列着四栋大楼,这四栋大楼的前方同样有四栋格局一模一样的大楼,这八栋大楼便是关押犯人的监狱大楼,再往前才是狱警的办公楼房及其他楼宇。   西野桐身旁突然传来劲风刮过的动静,他侧头一瞄除了带上黑色头套的大块头劳伦斯,不会有其他人。   “你动作未免太慢了点。”西野桐手一伸从劳伦斯手里抽回属于他的匕首,他看着劳伦斯的眼神赫然带着一抹鄙视。   “你!”劳伦斯露出来的两只眼珠子一瞪,他想揍西野桐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   凌晨三点,此时的监狱静悄悄一片,除了淡淡挥洒在监狱各角落的灯光外,笼罩在黑夜中的监狱散发着阵阵暗黑气息,仿佛随时都有事发生一般。   借着夜色的遮掩,西野桐和劳伦斯悄无声息的越过空地,向监狱楼快速靠近。   关押简中将的牢房在A栋202房,A栋监狱楼在第一排,从左往右的第一栋监狱楼。   西野桐和劳伦斯直接围墙位置转移到,第二排左侧第一栋的E栋监狱楼下,E栋监狱楼的前面一栋就是A栋,也就是简中将所在的监狱楼层。   “你确定这里没有摄像头?”   劳伦斯和西野桐一起站在墙角背部紧贴着楼墙,他抬头仰望着五楼的楼顶位置,眸光宛如扫描仪般扫视着。   “一看就是功课没做足。”西野桐探出转角张望的半颗脑袋收了回来,他瞥着站在他右侧的劳伦斯客观评价道。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几天前得到的监狱资料还是我弄给你的吧?做人要现实一点,不能什么都相信纸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劳伦斯的错觉,他总觉得西野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视,说不清道不明写满了浓浓的不屑。   对于西野桐看劳伦斯,其实真是劳伦斯看错了。   西野桐对于不太熟悉的自己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他向来是这幅德性的,他相信劳伦斯,但是还不太放心,多审视几眼是正常的。   “少啰嗦!楼层里有摄像头,从暴露在第一个摄像头开始,我们最多只有五分钟时间。”   西野桐从腰后掏出一把沙漠之鹰手枪,他上了膛又装上消音枪管后,站在楼体转角处的又一次探出脑袋去观察前方过道。   “走!”待西野桐确定静谧的监狱楼宇之间并没有可疑目标后,他回头低声的跟劳伦斯说了句便身形一动,率先冲了出去往A栋监狱楼而去。   “*!”劳伦斯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但西野桐都冲出去了,他除了一边掏枪一边往外冲之外,他没得其他选择。   A栋监狱楼的左右两侧位置都有楼梯,西野桐和劳伦斯冲到AB监狱楼过道中间时,他们便停了下来。   “你不是带了喷雾么?”西野桐快速的探出脑袋左右扫了眼第一排监狱楼前的情况,空荡荡的没一个人,他便扭回头看着劳伦斯低声询问道。   劳伦斯对上西野桐温润沉稳的眼眸,他头一低看了眼身上的众多口袋,便从右侧裤兜位置掏出了一瓶几根手指大小的长条形黑瓶。   “外面没人,麻利点!”   西野桐见劳伦斯越过他探头探脑就是不出去,他右臂一挥就拍向劳伦斯的大屁股一把将他拍了出去。   “*!”劳伦斯被偷袭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一个狗吃屎,已暴露身影的他低咒一声快速往走廊的方向跑去。   每层楼的摄像头都安装在左侧楼梯前,劳伦斯一闪身进入一楼走廊他就看到了高挂在三米高,闪着小红点的摄像头。   右手抓着喷雾剂的劳伦斯一闪入走廊就突地高高跃起,他手中高举的喷雾也在此时唰唰唰的朝摄像头喷着浓浓的白雾。   一跃之后落下地面,劳伦斯抬头看去,白雾已快速散去,而原先黑乎乎闪着红点的摄像头,此刻已经染上一层厚厚的白霜,红点也被淹没的消失不见了。   劳伦斯刚想回身去叫西野桐,西野桐却早已快他一步的身影一闪跑上了楼梯。   看着拿他当挡箭牌转眼却弃他而去的西野桐,劳伦斯这心里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但他此刻也不敢多耽搁什么,紧随着西野桐便朝楼梯跑去。   ‘哼!让你跑那么快,还不是得等我!’   夜深人静的,这句话是劳伦斯看到在二楼楼梯口等他的西野桐时,他心里腹诽的心声。   仿佛知道劳伦斯心里在想什么般,西野桐扭回头去看劳伦斯,劳伦斯被他一看连忙几步奔上去再一跳,二楼的摄像头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小白球。   劳伦斯的双脚再一次落地后,西野桐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二楼走廊。   越过第一个牢房门,西野桐的身影停留在202牢房门前。   西野桐目光沉定的看着房门上硕大的锁头,他取下缠绕在左手腕的一圈铁丝捋直,右手拿着细小的铁丝左手锁头,小铁丝便轻轻的插进了锁孔。X监狱大门旁值班岗位,另外两名狱警巡逻去了,此时的岗位只剩一名狱警。   今晚的饭菜太咸了许是A狱警喝多了水的原因,同伴巡逻前刚上了趟厕所的他,此时又尿急了。   人有三急,A狱警在门口张望了几眼,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同伴估计还得五六分钟后才能回来。   A狱警见此情形,他急得快速扫了眼岗位值班房的监控画面,见一切正常后他便钻进了里间的厕所去解放。   A狱警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转身进入厕所时,A栋一楼的监控画面突然就白屏了,几秒后连二楼的监控画面也紧跟着白屏了,而他却还一无所知的在释放着多余水分。   劳伦斯站在西野桐身旁警惕的张望着,此时刚好有两名狱警从BC栋监狱楼方向而来,劳伦斯看到他们连忙手一伸搭在西野桐肩膀就将他猛地往下摁。   西野桐刚感受到手中的大锁头松动了一下,他刚要转动手腕就被劳伦斯迫得往下蹲去。   手中的锁头已然松动,西野桐抓着锁头不放的手力道一个不稳,大锁就发出‘咔’一声轻响。   寂静的夜晚即使只是一声轻响也会被放大数倍,西野桐眉头一皱间仰头看去,锁开了,幸亏锁没脱落出他的手,不然大锁撞击在铁门上的声音可小不了。   劳伦斯也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他看着西野桐微皱的眉头努了努嘴,他可不是故意,他也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着想。   虽然狱警放轻了脚步,但早已被训练出来的西野桐耳朵特别好使,他还是听到了楼下传来越渐接近的脚步声。   虽然西野桐和劳伦斯都不太满意对方这个队友,但西野桐也知道劳伦斯不是使计害他。   但即使如此,西野桐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冷意的视线还是转到了他的左肩上,哪里还搭着劳伦斯那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   劳伦斯察觉到西野桐的视线不对劲,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劳伦斯在看到自己停留在西野桐肩上的手时,他立马就收了回来,收手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咒骂一句西野桐。   不就是搭下肩么,什么眼神!   许是入狱后就变得更敏感,再加上简中将已经失眠一段时间,其实他听到了门外的开锁声音,他又仔细听了几秒,门外静悄悄的他以外他听错了。   约莫三十秒后,当西野桐确定楼下的脚步声已经走远,并没有发现他们时,他这才悄悄站起身。   西野桐快速扫了眼A栋监狱楼前面一栋,黑乎乎的各窗口及其他位置,确定四周围并没有人后,他便轻轻的打开锁头准备开门。   距离劳伦斯将第一个摄像头喷灭开始,到现在也有四十多秒了,虽然西野桐也奇怪怎么监狱的警报还没点动静,但他还是坚定的推了202的房门。   当暗淡的月光随着越渐大开的房门,一点一点长长的挥洒进牢房时,躺在空荡荡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的简中将,他眼睛一睁突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察觉到异常的简中将一起身,坐在床上的他就看到门口站着一抹修长的黑影,黑衣黑裤还带着头套,黑暗气息瞬间就朝他扑面而来。   “你是谁?”   简中将看着门口的西野桐眉头一皱眸光一冷,近一个月来,虽然他也有在半夜被抓起来审讯的时候,但狱警可不是穿着宛如杀手的黑衣黑裤。   “据说你的罪名只是让你无期徒刑而已?”   西野桐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背对着月光的他一步步向简中将,左手轻抚着右手的沙漠之鹰手枪,没刻意掩饰的嗓音轻缓的说道。   无期徒刑四个字让西野桐觉得可笑,Z国的法律并不完善,懂法的要钻漏洞很简单。   无期徒刑在服刑期间来个什么大作为将功赎罪一番,改为有期徒刑不是难事。   既然都有期徒刑了,再整整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减刑减刑再减刑,出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以简中将的人脉和手腕,若简中将的最终判决是无期徒刑,西野桐一点也不怀疑他在有生之年会有出狱的一天。   所以,如果法律都制裁不了简中将的话,西野桐不介意亲手解决了他。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有仇么?”西野桐的声音让简中将觉得有些耳熟,但他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到过。   从简中将双手撑着床沿微微往后挪的屁股可以看出,他从西野桐身上的气场看出来来者不善,且非常不善的气息。   “仇?当然有,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嘛?”   西野桐在距离简中将还剩两米的位置站定,他缓缓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了简中将的脑门。   “所谓死都要死个明白吧?我和你有什么仇?”   双脚还拖着一条脚链,虽然手没被拷着,但此时的简中将赤手空拳的。   知道不能跟西野桐硬拼的他只得强装镇定的拖延时间,希望狱警能尽快发现擅闯监狱的西野桐。   “呵……我就喜欢别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不明白你去问问阎罗王就什么都明白了!”   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此刻温润尽使,他紧盯着简中将的眼神又冷又狠,眼底更是盛满了浓浓的恨意,食指也坚定的搭在了扳机上。   “*!你倒是快点!被发现就难逃了!”   劳伦斯一直站在走廊盯着那两名狱警消失的方向,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他见西野桐都进去半响了也没点动静,劳伦斯走到门口催了他一声。   劳伦斯一出现在门口,简中将这才发现西野桐不是一个人来的,而简中将在从门口收回视线时,知道西野桐已准备开枪的他连忙侧身一滚。   子弹出膛暗沉的‘咻’一声后,子弹错失目标射击在了床铺上。   “救……”‘哗啦’一声响是简中将翻转身形时,脚下的脚链发出的声音,而他嘴一张也连忙惊呼着喊起了救命。   西野桐见一枪落空,他看着刚发出一个音符妄想喊救兵的简中将,西野桐眼眸一眯矫健的身影往前一蹿,修长的右脚一提就猛地踹向想逃下床的简中将。   “咳……”入狱后身体素质呈直线下降的简中将,胸口被西野桐猛地一踹后猛咳了一声,呼吸不稳间他的身体就往后倒在了床上。   “FUCK!真的回来!你给我快点!那两个混蛋跑回来了!”   劳伦斯眼也不敢眨的替西野桐把着风,当他看到那两名离去的训练狱警真的从左前方的转角处跑回来后,他急得冲到202牢房门口就冲西野桐低吼道。   “简少新!你给我去死!”   西野桐踹倒简中将后并没有收回踹出去的脚,猛地一跨间右脚就狠力踩在简中将的胸口。   快速抵上简中将额头的枪口,也在刚反应过来的简中将大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西野桐猛地扣下了扳机。   简中将大睁着的眼瞳里,映照着只露出两只冷戾眼睛和一只鼻孔的黑色脑袋,简中将的眼里盛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他显然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   劳伦斯急里忙慌的催促还响在耳边,西野桐的脚从简中将的身上撤下来。   劳伦斯还在门口催着他,但西野桐看着简中将脑门正中间的血红色口子还是不放心,他又朝简中将的左胸口连补了三枪后,西野桐这才立马撤出202牢房。   “*!你要急死我了!”   西野桐没进入202牢房前,劳伦斯还觉得西野桐手脚挺溜的,但他现在才知道西野桐的速度有多么的龟速,劳伦斯见西野桐外冲他也连忙转身往楼梯冲去。   “从这里下!”   在劳伦斯让开位置的房门口,西野桐直接就从牢房冲到走廊左手一撑围栏就跳下楼去,跳楼前西野桐的眼角余光瞥到劳伦斯还蠢得要从楼梯下去,他就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声提醒着。   快要跑到楼梯口的劳伦斯只觉得西野桐的声音,怎么好像从走廊外面传过来的一样,他惊得回头看去,却只来得及看到西野桐跃下楼起的黑色脑袋。   “混蛋!”知道他又被西野桐鄙视了一回的劳伦斯骂了一句,身体比他脑子还快一步的迅速转身跳下楼去。   “别跑!”西野桐的身影一从二楼跳出,左侧便‘砰砰’瞬间传来两道枪声。   跳下楼就地一滚的西野桐侧躺在地,他右手朝左侧的两名狱警射击,左手就去掏腰后的另一只手枪。   让西野桐和劳伦斯都没想到的是,西野桐在忙着反击时,从二楼跳下来的劳伦斯却好死不死的跳到了西野桐身体上方。   “*!你快让开!”   劳伦斯看着下一秒就要被他砸中的西野桐连忙惊呼着让他闪开,但生死关头的时刻西野桐这会儿的眼神仍盯在前方,哪儿有空去理他。   终结卷 028 冰山大哥   夹杂在预警的两声枪响中,‘砰’一声枪响也从西野桐的手中传播了出去。   西野桐在侧身一倒一滑身形还未完全停稳时,他便已接连开了两枪,右手的手枪装了消音枪管没发出声音,砰一声响是左手手枪发出的声音。   西野桐的两枪都射击在了两名预警的右手臂位置,他们在打出一枪后手中的枪便歪斜了下去,而西野桐也趁着此时快速的侧头去看头顶瞬间倾压向他的黑影。   “艹!”   当西野桐发现劳伦斯瞪大双眼的黑脸瞬间放大,而他已经来不及闪躲开时,他怒得爆了句粗就卷缩起身体,以最安全的姿势护着自己用背部去迎接高大威猛的劳伦斯。   ‘嘭!’一声大响是劳伦斯猛地砸在西野桐身上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监狱上空也响起了急促的警铃声,西野桐甚至还在瞬间大响的警铃声中,听到了牢房里犯人猛地爬起床而带动的杂乱脚链声。   “嗷……你这人肉垫子为什么那么硬?”   劳伦斯真的不是故意要砸在西野桐身上的,可砸也砸了,他以为砸到西野桐身上会比他翻滚到地上舒服点,可事实是他的胸口被西野桐的肩头戳得疼死了。   “FUCK!给我滚开!”西野桐在硬承下劳伦斯的猛地一砸后,警铃响起的下一秒他就手脚并用的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哀嚎的劳伦斯。   “快跑!”   警铃虽然已经大响起了几秒,但西野桐快速爬起身后他视线所及之内依旧只有那两名手臂受伤的狱警,不想将事情弄大的西野桐转身就撒开腿丫子逃了。   “*!”   劳伦斯刚想从西野桐身上爬起来,结果他还未爬起就被西野桐一把掀翻在地,被撂倒在地的劳伦斯看着转眼消失在楼宇过道的西野桐,他气得发出不知道第几次的咒骂,也连忙爬起追上去。   身后还传来两道明显打偏的枪声,劳伦斯在拐进过道前惊恐的发现办公大楼处突然涌现出不少预警。   “完蛋!跑快点!”   瞬间狂暴起的枪声中,子弹咀咀咀射击在墙角与地面的声音,刺激的劳伦斯眼睛大睁了又大睁,他奋力狂奔的同时不忘冲前面的西野桐大喊道。   A狱警先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显示屏上白屏的A栋一二楼层惊疑了几秒,但没看到白屏过程的他也不敢断定这是人为还是机械事故。   A狱警焦急的看着白屏的A栋一二楼屏幕几秒,他就连忙呼叫去巡逻的两名狱警,让他们赶紧去A栋看看情况。   短短时间里当两名巡逻狱警迅速往A栋赶时,他们便看到了西野桐快速从二楼跳下的那一幕,枪响的同时A狱警也警觉的拉响了警报,警报铃一响,监狱里的值班狱警纷纷加入战斗。   “靠他姥姥的!”   狂奔在空旷毫无遮挡物的空地上,当西野桐听到身后响起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时,紧跟在他脚后跟的子弹也越来越多时,西野桐郁闷的就顺口爆了句顾林的口头禅脏话。   按照原先的计划,西野桐计算好了行刺时间及巡逻狱警的换班时间,他本来是打算悄无声息的来,然后再被发现追杀前逃离出围墙,但还是慢了一步。   “完蛋!完蛋!混蛋你跑快点,快点上去然后把匕首借我一把!”   劳伦斯和西野桐一前一后的疯狂奔跑着,跑在后面的劳伦斯总觉得身后的狱警要追到他了,他不由得狂声催赶西野桐。   快步飞奔中,西野桐收起手枪去拔捎在大腿侧的短刀,在身后紧追不舍的枪声中,越渐接近高围墙的他大跨步飞奔而上,双脚蹬蹬蹬的踩上墙体后,他双手就不敢怠慢的拼命往上插上。   “*!你倒是快点!我要被追上了!”   只有左手拿着一把短刀而右手空空的劳伦斯,黑夜中他看着快速往上爬的西野桐替他急得同时,只离高墙二十多米的他更替自己着急起来。   要是翻不过墙被围堵在监狱里,还不等于是瓮中捉鳖,他还能逃得出去么。   当西野桐贴着墙往上爬的时候,总有不长眼的子弹或远或近的击打在他身体两侧。   此刻听着噼里啪啦响在身侧的子弹撞击声,西野桐只庆幸这帮狱警不是特种兵,或者他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喂喂!快把刀给我一把!”劳伦斯眼看着就要进入冲刺状态了,西野桐也快到顶了,仍不见西野桐把救命短刀扔给他的劳伦斯又开始咆哮了起来。   “接着!”当西野桐右手猛地一下攀上墙沿后,他左手也快速的勾了上去,反手就飞快的把短刀甩给劳伦斯。   “*!”   匕首飞驰而来,没空等他插进地面再拔出来的劳伦斯侧身一扭,在披头而来的匕首从他面前急速掠过时,他肌肉勃发的右臂往上一抓就准确的抓住了匕首柄。   “FUCK!老子要灭了你们!”   当劳伦斯因为拿到匕首而在心里乐开花时,他的双脚却被子弹吓得一跳一跳的往前蹦跶,不敢耽搁时间回头看的劳伦斯嘴还是有空咒骂的。   西野桐攀着墙顶两条腿一跨一翻,转瞬间西野桐就消失在高墙掉在另一面墙上。   双手紧抓墙沿吊挂在高墙上的西野桐将左手的短刀往地上一丢,他右手掏出沙漠之鹰靠左臂撑起身体。   西野桐微探出半颗脑袋,在高墙上掩护着爬墙的劳伦斯,连连扣动扳机猛烈反击着追赶而来的狱警。   “快!快!”   ‘砰砰砰’杂乱而起的枪声中,西野桐听到劳伦斯一边往上爬嘴里就一直念叨着快快快,好像念着快他就能一下飞上墙似得。   “吓死老子了!快跑!”当劳伦斯好不容易攀上墙顶时,他甩动着长腿一边翻过墙的另一面,就一边紧张的跟西野桐说道。   混在黑道,虽然劳伦斯没少跟警察打交道,但他从来就没有孤军奋战过。   警察来了火凰弟兄向来是一蜂窝涌上去,被打得拼命逃亡的从来都是警察,劳伦斯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追得像条狗。   西野桐和劳伦斯惊险万分的跳下监狱高墙,他们俩就没命的往来时路狂奔,身影掠过的草木被劲风带得左右摇晃着,顷刻间却早已看不到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   一直到西野桐和劳伦斯上了直升机,他们隐约能听见监狱方向传来的杂乱动静,但追赶他们而来的狱警显然没跟上他们的节奏。   天亮起床前,西野桐按时回到刹狐特种部队。   本想直接回宿舍的西野桐,远远的就看见一号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带着一丝疑惑西野桐走向了一号办公室。   一号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当西野桐看到双脚交叠着跷在办公桌上,后脑勺枕在椅背仰着面闭着眼的一号时,西野桐才知道原来一号等了他一夜。   “事情办得怎么样?”一号并没有睁眼去看站在门口的西野桐,他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但他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很显然是问西野桐的。   “手脚干净没留下把柄。”西野桐没进入房间,他就在门口温润着嗓音低声回道。   “离起床还有二十分钟,去把所有拍到你今晚出去的录像抹干净。”   一号交握在胸前的手缓缓摩擦着,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轻描淡写的交代道。   “是!”西野桐点了点头,他先是进入办公室将直升机钥匙放在茶几上后,他这才退出办公室去完成一号交代的事情。   “哎……”当西野桐离开后,一号这才睁开眼睛,他看着门外空荡荡黎明已到来的灰白景色,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一号也觉得简中将是罪有应得,但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   危慕裳自从和危家摊牌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危家,但她也没离开S城,一直到劳伦斯消失几天又出现后,危慕裳才知道原来简中将在狱中出事了。   简中将出事后的第三天,A市市长便又再次入狱,并且不予保释,与此同时,危慕裳还听说司空星宗也受到了牵连。   这天,跟着罗以歌一起到A市的危慕裳路过A市公安局,坐在车里的她侧头看向窗外,却意外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依旧一身白裙的司空姿千失魂落魄的站在公安局大门外,背对着公安局的抬头仰头着天空。   往日的光鲜亮丽早已从司空姿千身上消失,即使仰头天空也散发着绝望的她看上去宛如破碎的布娃娃。   罗以歌察觉到身旁的危慕裳气场突然有些不对劲,他扭过头顺着危慕裳的视线看去,赫然看到了车外的司空姿千。   “你这是同情她?”见危慕裳望着司空姿千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明情绪,罗以歌便轻声询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也许她的脾性和人生都会不一样。”   父亲入狱,兄长也被牵连,家里除了一个性格软弱的母亲之外,司空姿千就算想依靠谁也靠不上了。   危慕裳不想知道简中将是怎么猝死在狱中,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司空姿千以及整个司空家都在等着简中将解救他们。   但一切情况都在短短几日因为简中将的离世,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说司空翔的政客朋友前几日还在观望的话,那么当司空翔第二次入狱后,现在的他们是肯定不会蹚这浑水去帮司空翔的了。   “所以说人生本就是不公平的,不管哪个朝代都没有人人平等一说,世人不可能出生在一模一样的家庭里。”   罗以歌揽过危慕裳的纤腰将她拥进怀里,在罗以歌眼里同情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既然不准备帮司空姿千,何必浪费时间看她如果堕落。   吕一茹自十几年前离开Z国后,这是她第一次踏上故国的土地。   吕一茹的保镖拉里和约翰都跟着他回到了Z国,站在全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机场里,虽然罗氏几位主子都是黄种人,但拉里和约翰一下子看到这么一样肤色的Z国人还是有点不习惯。   “夫人,少爷好像在A市,要不要叫他回来陪你?”一走出S城的国际机场,在坐车去酒店前拉里就询问着吕一茹道。   “不用,用得着他的时候我自会叫他回来。”   吕一茹现在一想到罗以歌就头疼,她被危家的电话轰炸好长时间了,要不是罗以歌直接把危慕裳带到危家搞砸了婚事,又拍拍屁股什么都不管外,她还真有点不想回这趟国。   罗家和危家的关系,最好的那一代就是罗以歌他爷爷的那一代,到了罗元泉和危绍治那一代关系一般,没闹过矛盾但关系也没好到什么程度。   再到了罗以歌和危元继这一代,吕一茹猜他们两人交集肯定多不了,他们两人虽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大打出手,但罗以歌和危元继的关系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吕一茹到达S城的第二日,做着上战场准备的她便由拉里和约翰护送到了危家。   吕一茹不让拉里和约翰跟着她进危家,在门外等候的拉里和约翰回到车上坐着,但拉里怎么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便跟躺在后座假眠的约翰道:   “约翰,我觉得还是跟少爷说一声比较好,我总觉得危家这些人都不太正派,万一夫人吃亏怎么办?”   虽然拉里没见过全部危家人,但他一向不太喜欢危元溪的作风做派。   拉里还见过危元继,那个男人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百八十万似得,总之他觉得危家没几个正常人。   “你这话说得好像罗家有多正派似得?夫人虽然是女的,但她那手腕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你要是真担心就自己打给少爷,反正我不打。”   约翰微抬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拉里,他一派轻松完全不觉得这危家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是一直想跟着少爷去火凰混么?这会儿正可以跟少爷套近乎,你真不打?”   拉里见约翰不当一回事的继续闭上了眼睛,他拿出手机便冲约翰摇晃着说道。   保镖这职业,说得好听点是保镖,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保姆,而且还是保护一个女主人,其实拉里也挺想调到火凰去跟一帮大老爷们混。   “切……你以为凭这通破电话这就可以跟少爷套近乎?爱打不打!”   约翰并没有理会拉里的诱惑,他现在的雇主是吕一茹,吕一茹既然说不需要联系罗以歌,他还是乖乖睡觉好了。   几个小时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拉里和约翰也没见吕一茹从危家出来,他看了眼在车后座呼呼大睡的约翰,拉里便启动车子离开了危家。   人是铁饭是刚,吕一茹估计是在危家用餐了,他还是去买个饭填报肚子再说。   当拉里买了两个盒饭回到危家的时候,危家依旧毫无动静,就在他和约翰啃完盒饭后下车丢垃圾时,有两辆黑色汽车不偏不倚一前一后的停在了危家门口。   拉里站在拉开的车门旁没上车,因为他发现其中一辆车上有劳伦斯,再过了几秒,他就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从车上走了下来,而从另一辆汽车下来,则是那个冷脸冰山危元继。   危慕裳和罗以歌都没想到他们会在门口就遇到危元继,而危元继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般,他下了车就径直朝危慕裳和罗以歌走去。   “我们做笔交易如何?”危元继站在危慕裳和罗以歌,他仅随意的看了眼危慕裳,便以商人的姿态看着罗以歌道。   “我可不认为我们有勾搭得上的交易。”罗以歌看着语气铸锭严肃正经的危元继,微微一笑后回道。   罗以歌暂时没想过要在Z国发展,危元继近几年内肯定也没有往外海发展的意向,天南地北的,有什么交易可做。   危元继冰川般的冷眸转向危慕裳,眸光稍暖了几分的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危慕裳道:   “你不是想娶我三妹么,我帮你摆平危家的一切障碍。”   终结卷 029 熟悉身影   虽说危元继的话是跟罗以歌说的,但他的眼睛却是不偏不倚直直的看着危慕裳。   父辈的事与危慕裳无关,危元继知道危家欠危慕裳的太多了。   如果罗以歌能给危慕裳幸福,危元继自然愿意帮他。   至于危元溪,虽然她才是和危元继同母同胞的兄妹,但罗以歌喜欢的不是她,勉强而来的爱情给不了危元溪幸福。   以往除了每周一次的危家聚餐上,危慕裳和危元继面对面的机会少得可怜,现在,危慕裳看着危元继闪着真挚光芒的眼神,心绪翻飞间,危慕裳面上却依旧淡然一片。   “所以你要交易的是,你想把林子从部队换出来是么?”   危慕裳虽说跟危元继的接触并不多,但她自认为还挺了解危元继的,或者说她挺了解危家人的。   在危家那样的环境长大,如果危慕裳是危元继的话,她想她也会变得冷血无情的。   危慕裳有自知之明,在顾林还没在危元继的生命里出现前,危元继压根就没搭理过她这个所谓三妹。   危元继因为顾林的原因,而对危慕裳的态度有所转变,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说来也是,危元继连对危元溪这个亲妹妹都没什么好脸色,危慕裳又怎么敢要求危元继对她另眼相看。   危元继看着危慕裳一时之间没说话,他没想到他才刚开口,危慕裳就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对于危慕裳,危元继是有愧疚的,他承认如果没有顾林的话,他对危慕裳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罗以歌非常不满危元继直勾勾的盯着危慕裳瞧的眼神,他手一伸就搭上危慕裳的肩膀占有欲十足的拥着她,道:   “我就说呢,原来你是为了其他女人才这么良心发现的,但我觉得没必要,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摆平危家。”   罗以歌对危元继本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他能理解危元继,但对于危元继从小到大对危慕裳的不管不顾,他还是有些不满。   好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危慕裳是无辜的,危家人既然把她领回危家就不该这么对她,否认就让危慕裳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何必这么眼中钉肉中刺的放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知道你能摆平危家,但任何事情从内部解决,会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危元继转向西野桐,他也不否认罗以歌有能力搞定危家的一众排斥声,但罗以歌近几日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是罗以歌不想自己动手跟危家交涉。   危元继虽然有政界的朋友,但从不参与政治,他也想把顾林从部队弄出来,但他的手想要伸到那么长有些困难。   罗以歌是从部队出来的,危元继不相信危慕裳的退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罗以歌既然有办法将危慕裳从部队弄出来,危元继相信他同样有办法把顾林也弄出来。   危慕裳三人在危家正门口的位置,正门一侧约五米远的地方就是拉里和约翰的位置。   约翰看到危慕裳和罗以歌真的到危家来了后,他便从车上下来。   约翰和拉里对看了一眼,他们见前面的劳伦斯也从车上下来后,他们二人便走了过去。   “少爷。”   “少爷。”   拉里和约翰跟下车走到罗以歌身后的劳伦斯对视一眼,他们二人便在罗以歌一米外的身侧恭敬的低头唤道。   “嗯。”罗以歌看向拉里和约翰点了点头,他复又盯着危元继思索了几秒。   之后,罗以歌和危元继都没有进入危家,他们两人开着车便又离开了危家,而危慕裳则独自一人走进了危家。   “劳伦斯,BOSS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当罗以歌和危元继驱车离去,危家门口就剩约翰、拉里和劳伦斯三人时,约翰看着劳伦斯询问道。   “没有,你不是刚来Z国么?想回意大利了?”劳伦斯审视着约翰,虽然他跟约翰和拉里不算很熟,但也是自己人,他还不至于冷眼相待。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约翰眸光微亮的看着劳伦斯,随后示意劳伦斯上车再聊。   王姐开门后危慕裳随即进入危家,刚踏进客厅,危慕裳就闻到一阵香味扑鼻从饭厅方向传来。   危慕裳往饭厅而去,穿过客厅时她听到原本还无声无息的饭厅,渐渐的就传来了交谈声与愉悦的欢笑声。   然再怎么欢愉的笑声在危慕裳的身影出现在饭厅的时候,率先看到她的苏琴瞬间就拉下了一张脸。   坐在苏琴旁边的吕一茹见苏琴的笑脸突然一凝,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意料的对上了危慕裳那双淡然黑瞳。   ‘你怎么来了?’这是吕一茹在看到危慕裳时,无声的用眼神传递着的询问。   危慕裳还站在刚转进饭厅的转角处,她跟吕一茹对视一眼后,危慕裳便掠过众人跟坐在上位的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了点头。   危慕裳先是礼貌的跟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点头问好后,她眸光一转便又对上吕一茹,温暖一笑后开口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   “妈妈,歌让您回去。”   危慕裳不是第一次唤吕一茹妈妈,但危家人除危绍治外却是第一次听她叫‘妈妈’这两个字。   “危慕裳!你叫谁妈妈?”   坐在吕一茹对面的危元溪,她在回头看到危慕裳的时候脸色就冷了下来,从危慕裳嘴里冒出来的亲密称呼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还有,危慕裳那个‘歌’是什么意思,她凭什么那么亲密叫罗以歌。   吕一茹已经在危家待了一个上午了,她一个字都没提过危慕裳和罗以歌的事情,危家人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从不主动提起。   说到底,吕一茹就像是好友重逢般,以旧友及世交的身份登门拜访而已。   吕一茹就是想先试探一下危家的态度,然后再考虑该选何种对策,才能将危家和罗家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是,当吕一茹听到危元溪啪得一下放下筷子,继而怒吼着危慕裳时,她便知道,估计她还得走最不保险的政策。   面对危元溪怒不可遏的挑衅,危慕裳淡淡的眨了下眼,继而异常平静的回视着危元溪道:   “放心,叫的不是你的妈妈。”   危慕裳这句话一出,苏琴的脸顷刻间就更黑了,她怎么听都是危慕裳嫌弃她的意思。   虽然说危慕裳在危家人面前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姿态,危家人也习以为常了,但她在面对吕一茹时,嘴角那一抹温暖笑意还是让危家人觉得刺眼。   按理说,危慕裳姓危,危家才是她的家,危家人才是她的亲人不是么,可危慕裳从没有对他们谁笑得那么暖过。   “慕裳,你爷爷说你退伍了是么?都没听你说过。”   坐在危老爷子左手侧的危绍治看着危慕裳,他眼里有着慈爱又带着愧疚的说道。   危绍治才五十出头而已,可他看起来就好像六十多岁的人一样,他的精气神明显要比危慕裳当兵前弱了很多。   危绍治一出口,在他餐桌斜对面的苏琴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愿意他跟危慕裳说话。   接受到苏琴瞪视,危绍治眉头微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的眸光还是坚定的再次移到了危慕裳的身上。   “嗯,退伍了。”危慕裳微微点了一下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至亲血缘的关系,现在看到已经有明显衰老痕迹的危绍治,危慕裳心中对他的不满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危绍治的一生说得不好听点,他就是一个傀儡,危慕裳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哪怕一件事,真真正正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危老爷子都没怎么去看危慕裳一眼,他径自吃着,仿佛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危慕裳的存在。   危老夫人见危老爷子沉着脸不出声,满脸皱纹的她本想说些什么的,转念又想到吕一茹也在这里,未免被吕一茹觉得他们在欺负危慕裳。   危老夫人便也把危慕裳当空气,慢条斯理的吃着她的易嚼食物。   “吕姨,姨……她为什么叫你妈妈?不要让她叫你妈妈好不好?”   危元溪显然是先前被谁提点过,不能先开口说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的婚事。   但危元溪又气不过危慕裳的那一声妈妈,她见危老爷子都不帮她撑腰,她隔着餐桌可怜巴巴的瞅着吕一茹,使用着她拿手的撒娇。   “呵呵,元溪,吕姨还有些事,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吕一茹不能直接拒绝危元溪,又不忍委屈了危慕裳,她只得干笑着准备撤退。   之前罗以歌还死耗着硬要她出面跟危家谈婚事,虽然吕一茹不明白罗以歌干嘛事到临头却突然让她回去,但既然罗以歌都让她回去了,吕一茹自然愿意放下这个烫手山芋。   吕一茹都说要走了,她毕竟不是危慕裳,就算是危老爷子也不好当面为难她,不给她面子。   虽然气氛很尴尬很诡异,但吕一茹最终还是在危慕裳的一句呼唤后,她们二人便从危家全身而退了。   “宝贝儿,就你一个人来的?小歌呢?”一走出危家,吕一茹就关切的拉着危慕裳手臂询问道。   以罗以歌对危慕裳的那种,连吕一茹都嫉妒的呵护程度,吕一茹打死也不相信罗以歌会让危慕裳一个来危家找她。   “他来了又走了。”危慕裳看着还是跟以往一般,待她如亲生女儿般亲密的吕一茹笑了笑,这才是危慕裳心目中的妈妈的形象。   “走了?那小子也太不体贴他老娘了!”吕一茹眼一瞪立马就不满了,把他亲妈扔在狼窟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个儿子太混账了。   危慕裳依旧笑了笑没接吕一茹的话。   危慕裳不知道罗以歌和危元继谈得怎么样了,从危家出来车辆拐进街道行至一段路途后,危慕裳是不是瞟向窗外的视线突地一顿。   “停车!”危慕裳看着窗外某高档餐厅里,正在一楼落地窗前用餐的熟悉身影便立即大喊了声。   车里的人都被危慕裳吓了一跳,开车的拉里更是猛地一下踩住了刹车,其他人则看向危慕裳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那是谁?”吕一茹看着餐厅里的那抹深灰色西装身影,她快速打量了几眼,从侧脸看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但她不认识。   “妈妈,那是我朋友,你们先回去,再见。”车停稳后危慕裳简单跟吕一茹交代了一句,她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劳伦斯,你认识那个男人么?”   吕一茹看着危慕裳下车后朝餐厅小跑过去的焦急身影,她眉头微皱了一下,继而看着一旁的劳伦斯道。   ……   ------题外话------   亲们,关于书院紧急公告扫黄、禁伦恋、禁政治敏感问题等等啥的,某爷儿自查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这文到底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整改啥的,要是亲们觉得这篇文有什么地方触犯到了禁忌违了规,可否留个言告诉某爷儿……   危慕裳大结局上   危慕裳的身影看起来挺急切的,仿佛又带着一丝欣喜,要不是吕一茹知道危慕裳是乖孩子,也是真的爱罗以歌,她都要以为危慕裳是去会情郎了。   “那是嫂子的战友,也是boss曾经的兵。”   劳伦斯一眼就认出了餐厅里的祁覆,劳伦斯知道祁覆不会是敌人,但他总觉得罗以歌和祁覆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战友?”吕一茹抽空看了劳伦斯一眼,随后又在车子启动渐行渐远的途中回过头去祁覆的身影。   如果那个男人罗以歌也认识的话,吕一茹觉得她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以罗以歌对危慕裳霸道到变态的占有欲来说,他不可能让危慕裳的身边出现其他危险人物才对。   祁覆一直微低着头吃饭,他并没有抬头更没有往窗外看一下,遂他并没有发现危慕裳正在进入这家餐厅。   危慕裳进入餐厅后,她朝右侧看去,却看见祁覆的对面突然背对她坐下了一名年轻女子。   危慕裳微眨了一下黑瞳,那抹年轻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貌似是孔艺川。   危慕裳知道孔艺川是祁覆的未婚妻,眼下这情况很明显是他们两人在约会共进午餐,她这样冒昧的上前貌似不太好吧。   就在危慕裳站在餐厅门口想进不进的看着十几米处祁覆时,祁覆一个抬头间视线越过孔艺川就落在了门口方向。   “覆,我妈妈昨天跟我说……”   孔艺川在祁覆对面坐下后放下包,她同样微低着头犹豫着,余光瞟到祁覆抬起头后,孔艺川正想跟祁覆说点什么,可头一抬却见祁覆的视线眨也不眨的直盯向她身后。   “裳。”祁覆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危慕裳,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般呢喃了一声,然而他这一声亲昵的单字名称呼,却让孔艺川的心瞬间沉了一沉。   孔艺川回头想去看身后是什么吸引了祁覆,然而祁覆的低喃却惊得她连忙转回去看祁覆,只见他怔怔的盯着某一处,突然就起身就越过孔艺川往前走去。   祁覆这等反常姿态也让孔艺川跟着他瞬间站了起来,但孔艺川起身后并没有跟着祁覆往前走,她只是目光森森的看着门口身穿体恤牛仔裤的危慕裳。   当孔艺川认出站在餐厅门口让祁覆反常的人就是危慕裳后,孔艺川的心情瞬间就一落千丈了起来。   孔艺川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祁覆,她不甘心的抓紧了双手,一双眼睛似羡慕似嫉妒的直盯着危慕裳。   祁覆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在意过她,从来都是她走向祁覆的,为什么祁覆一看到危慕裳就愿意自动自觉的朝她走去。   看到祁覆和孔艺川约会的情况,危慕裳还在犹豫着,她找祁覆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两人一年多没见了,现在又正好遇到,危慕裳便想着上前问候几句。   危慕裳没想到的是祁覆会先看到她,还丢下孔艺川就朝她走来。   “覆。”危慕裳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看着走至眼前的祁覆,她自然不会忽略不远处孔艺川似羡似妒的眸光。   危慕裳以为祁覆是自己一个人她才跑过来的,要是她知道祁覆是和孔艺川一起用餐的,她就不会这么不识趣的跑过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休假还是……”   祁覆将危慕裳有些尴尬的神色看在眼里,但他显然不觉得孔艺川在场有什么不妥。   一身西服的祁覆冷漠略暖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一年没见了,危慕裳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多少,可这一年对祁覆而言,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我刚退伍没多久,突然看到你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危慕裳回以祁覆微微一笑,继而去看他身后不远处的孔艺川,见孔艺川一定盯着他们看,危慕裳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当然不会,吃过午饭了么?”祁覆仿佛这才想起孔艺川的存在般,他眸光微闪了一下,继而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暖人笑意。   “没……吃了!”危慕裳看着祁覆嘴角的暖人笑意反射性的摇着头,然她却在眼角余光瞥到孔艺川的身影时,下一秒就猛点了一下脑袋。   “过来一起吃吧。”   祁覆不是第一天认识危慕裳,危慕裳这一反常举动他自然明白是为什么,祁覆说着也不给危慕裳拒绝的机会,他手一伸就牵着危慕裳转身往回走。   “覆,你们在约会,我一个大灯泡过去不太好吧?”   危慕裳反射性的想要抽回被祁覆牵着的手,祁覆却越握越紧,危慕裳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祁覆用强,只得小声提醒他道。   “谁说我们在约会?”祁覆回头不满的睨了危慕裳一眼,他显然非常不喜欢危慕裳将约会二字用在他和孔艺川的身上。   “……”危慕裳被祁覆一瞪后她就乖乖的不说话了,一男一女在一起吃饭,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孔艺川在看到祁覆牵起危慕裳的手时,她的脸整个就黑了下来。   祁覆从来都没有牵过她的手,甚至她去挽祁覆时都会被他悄无声息的避开,可祁覆竟然当着她这个未婚妻的面牵起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孔艺川看到这幅情景怎么可能一点反映也没有。   在孔艺川并不欢迎的视线中,祁覆牵着危慕裳回到座位后直接把危慕裳推到靠窗的座位坐下,他也跟着坐在危慕裳旁边后,便唤来服务员点了一份午餐给危慕裳。   孔艺川一直站在餐桌前并没有坐下,她在等,等祁覆何时才能发现她的存在。   一直以来,孔艺川都知道祁覆的心不在她的身上,或者说她怀疑祁覆有没有心。   但纵使祁覆对她再如何冷淡,孔艺川也坚信只要她坚持,祁覆总有一天会被她打动的。   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变冷,她开始有点心灰意冷了。   原来祁覆并不是对谁都那么冷漠的,最起码,他在面对危慕裳的时候眼神不是一味的冰冷。   “怎么不坐?还是你已经吃饱了?”祁覆仿佛才发现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位痴痴看着他的孔艺川般,他头一抬就对上孔艺川快哭出来的双眼道。   祁覆不是不明白孔艺川的心意,只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今天之所以约孔艺川出来,也就是要说这件事的,没想到就遇上危慕裳。   “没呢。”看着祁覆不冷不热的面孔,孔艺川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她强忍着泪意看了危慕裳一眼,随即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回道。   孔艺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坐下,她才是祁覆的未婚妻,而且最先和祁覆在一起用餐的是她,就算要走也不该是她走不是么。   一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气氛算不上多尴尬,只是谁都不怎么说话而已。   孔艺川听着危慕裳和祁覆偶尔冒出几句来的交谈更是埋头吃饭,她压根就插不上嘴。   一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祁覆看着大部分时间都只顾着低头的孔艺川,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   “晚上我会去一趟孔家,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最好也在家。”   孔艺川猛地抬头看向祁覆,两只闪着细微水光的眼眸怔怔的盯着祁覆。   祁覆只知道孔艺川埋头吃饭,他不知道孔艺川是在强忍胸口的酸涩,她怕她会在看到祁覆那站脸时情不自禁的落下泪。   “嗯,晚上我会在家等你。”孔艺川不想去看坐在祁覆身旁的危慕裳是什么神情,她只冲祁覆开心的一笑,乖巧柔顺的点头应道。   孔艺川驱车跟在祁覆的车后,她瞪着前方祁覆的车尾,抓着方向盘的手就紧了又紧。   她为什么要开车来,如果她没开车来赴约的话,现在坐在祁覆车上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危慕裳太敏感了,即使坐在不同的车里,她还是能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覆,她应该很爱你。”危慕裳微敛着眸沈思了片刻,随后她侧头看着祁覆微笑道。   危慕裳不想去回忆在意大利时和祁覆发生的那些事,祁覆在她心中依然是那个可以同甘苦共患难的好战友。   对于感情的事危慕裳一向比较迟钝,她以前并不知道祁覆对她的感情,但即使知道了她也没办法去回应祁覆。   危慕裳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也许早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就遗落在了罗以歌身上,即使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罗以歌就是大哥哥。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讲,危慕裳都不认为她和祁覆有可能。   且危慕裳将她和祁覆相遇至今的过程回想了一遍,不存在她主动出击而后又抛弃祁覆的行为。   危慕裳自认为她对祁覆无愧,但祁覆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过她是事实,她感激也希望他幸福。   “……嗯,我知道。”祁覆沈默了几秒,他斜眼瞅了危慕裳一眼后嗓音平静的回道。   孔艺川喜欢他,祁覆一直都知道,早在他还不认识危慕裳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祁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依然爱不上孔艺川。   想到意大利那次和孔艺川不该发生的肢体接触,祁覆承认当时他被罗以歌刺激到太冲动了。   如果没有危慕裳出现在生命里,祁覆即使不爱孔艺川,他也会和孔艺川不冷不热的过一辈子,但偏偏危慕裳出现了,还让他爱上了她。   “覆……我是不是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两人又沈默了一阵,危慕裳突然就盯着祁覆的侧脸认真道。   危慕裳总觉得她欠祁覆太多了,祁覆对她那么好,她虽说在爱情上无愧于祁覆,可在友情上她却觉得愧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祁覆微微讶异的看向危慕裳,不明白危慕裳那颗脑袋瓜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就……我会和他结婚,你会来出席我们的婚礼么?”危慕裳想了一想,继而婉转的表达出她无法回应祁覆感情的愧疚之情。   危慕裳的好友并不多,仅有的几个k1就占去了大半,如果可以,危慕裳当然会希望她身披白纱那天k1能在场。   其他人如果部队放人他们肯定会来,应该说依k1脾性就算部队不放人,他们也有可能会偷溜出来,唯一有可能存在变数的是祁覆。   “……嗯,会的,我想要看着你幸福。”哪怕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祁覆犹豫了一瞬,他将后半句心声咽回了心中,既然不能,那他便不会再出声打扰到危慕裳的幸福。   祁覆载着危慕裳一路驱车回到了危慕裳所住的酒店,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孔艺川也早岔道回了孔家。   当祁覆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时,从另一方向也恰巧开了一辆车过来,不偏不倚的跟他们车头对车头的停下。   危慕裳解开安全带要开车门的动作,在抬头看到对面车里的罗以歌时,她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才拉开车门走下车去。   祁覆本想在危慕裳下车后就离去的,但他在看到罗以歌的身影时便毫不犹豫的下了车。   “罗队。”祁覆和罗以歌下车后各自站在车边,祁覆看着一身黑西服的罗以歌,他依旧态度恭敬的点头致意道。   “嗯,要不要上去喝杯茶?”罗以歌同样先点头回应了一下祁覆,随后他一边朝危慕裳走去一边询问着祁覆道。   祁覆看着罗以歌走到危慕裳身边,他大手一伸便将危慕裳拥在了臂弯,对于罗以歌有意无意暗示性的狂霸行为,祁覆心领神会的微敛下眸冷淡回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目送祁覆驱车离去后,罗以歌这才搂着危慕裳转身走进酒店。   “你们这是偶遇?”   对于危慕裳从祁覆的车上下来这件事,罗以歌倒没多大感想,只是在知道了祁覆对危慕裳有不一样的感情后,罗以歌还是希望危慕裳尽量少跟祁覆单独相处。   “嗯,我一直以为他还在意国呢,他回来了也没听你说起过。”   危慕裳拿眼斜瞥了一下罗以歌,罗以歌和祁覆一起回国的,显然是罗以歌刻意不让她知道祁覆的行踪。   “那可是我情敌,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将他送到你面前?”   罗以歌甚是不以为意的瞅着危慕裳,完全没把危慕裳有意无意的质问放在心上。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一直对祁覆那件事耿耿于怀,她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   自从祁覆说晚上要到孔家拜访后,孔艺川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   “川儿,你说祁家那小子晚上要来,这都快九点了,他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孔家客厅,孔父将一本厚厚的商业杂志都快翻到底了,也没见祁覆的身影出现在孔家,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便询问着孔艺川。   “哎呀!爸爸……也许覆哥哥还在忙,你就不能多等一下么?”   坐在孔父孔母中间的孔艺川,一门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她两只眼睛走神的盯着电视,时不时的看了一眼时间,她也急,听到孔父的催促她当即就拽着孔父的胳膊撒起娇来。   如果中午没有危慕裳的突然出现,祁覆突然提出要到孔家来,孔艺川肯定会以为祁覆是来商定他们之间的婚事的。   但是,经过危慕裳那么一闹,孔艺川现在是既想祁覆快点出现在孔家,又害怕祁覆现身后会带给她不好的消息。   “呵呵……好歹是女孩子家,川儿你矜持点行不?瞧瞧你这小媳妇样,人还没嫁到祁家,这一缕魂魄全被祁覆给吸走了。”   孔母看着自己嘟嘴撒娇的女儿,满脸溢满慈爱与宠溺的光晕,乐呵呵的取笑着孔艺川。   “妈……妈!”孔艺川羞红了一张脸,扭回头看着孔母娇嗔的抗议着。   “妈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今年也二十六了,也该出嫁了。妈妈原本还担心祁覆一直在部队你当个军嫂会很苦,好在他现在退伍了。”   孔母爱怜的抚摸着孔艺川的头,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幸福快乐。   “你们女人家想事情就是不够长远,川儿是女孩子,虽然她跟祁覆早就已经订婚了,但结婚的这事怎么着也得等祁家先提出来,别弄得好像我们川儿没人要非逼着祁家结婚一样,掉身价!”   孔父拿眼去斜一旁的两个女人,提醒着她们万不可掉了身价倒贴上去。   一家人正在说话间,门铃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孔艺川两眼突地一亮,不等佣人去开门她自己就蹦跶着跑去开门了。   门外果然是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祁覆,孔艺川看到他笑得就跟朵花儿似的,拉着他就牵进了家门。   祁覆问候过孔父孔母后,便和孔艺川一起坐在了他们侧面的沙发上。   佣人刚在桌前沏好热气腾腾的茶,祁覆看着威严不失的孔父和慈爱友好的孔母,他微抿了唇,便直入主题的歉意道: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我……想要取消跟孔家的联姻。”   依偎在祁覆身旁的孔艺川身体登时一僵,她挽在祁覆臂弯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从祁覆进门开始仅看过他一眼的孔父眸光一冷,眉头一皱就凌厉的盯着祁覆,仿佛怀疑他听错了。   取消联姻?   意思是祁覆要退婚?   孔母更是两眼瞪直勾勾的盯着祁覆,完全没反应过来祁覆在说什么。   “覆……覆哥哥,你刚才说什么?为、为什么呀?”   孔艺川在震惊了一瞬后,反应过来的她双手紧紧抓紧祁覆的手臂,两只眼睛就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   这几年孔艺川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她等来了。   孔艺川知道祁覆不爱她,可她也跟祁覆说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嫁给他她就满足了,为什么祁覆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   “你开什么玩笑!要退婚你怎么不早说?川儿今年二十六岁了你知不知道!”   孔父看着祁覆那双太过冷静的冷眸,他气得甩手就将手中杂志猛地砸向茶几。   茶几似是感受到孔父的震怒般,伴随着哗啦一声大响,玻璃茶几瞬间就碎成了无数片渣渣,茶几上的几杯茶水也四溅开来,祁覆身前的那杯热茶更是倾斜着全洒在了他的皮鞋上。   茶杯砸在皮鞋上,四溅开的滚烫茶水更是从祁覆的脚背瞬间传来热度与灼痛感,但祁覆连眉眼都没动一下,那只被烫伤的右脚更是挪也没挪动一下。   “祁覆!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被退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说要退婚?”   孔母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她看着孔艺川啪啪啪往下掉的泪水也湿润了眼眶,哽咽的指责着祁覆道。   祁覆微微敛着眸两眼盯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子,任凭孔家人怎么指责怒骂,他乖乖认错就是不吭一声。   祁覆当然知道这对孔艺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对祁家和孔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娶孔艺川。   是他对不起孔艺川,除了结婚一事,祁覆愿意补偿孔艺川,他知道伤痕已造成,他再如何补偿也无济于事,可除此之外祁覆不知道他还能作些什么。   客厅里抽抽泣泣的传来孔艺川和孔母的哭声,孔父再震怒了几声后,他看着冷硬如木头般吭都不吭一事的祁覆,孔父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看着祁覆质问道:   “是你一个人要退婚,还是你们祁家的主意?”   孔父好歹也是从商的,从孔祁两家的利益来讲,祁家不可能会退婚才对,那么这事很有可能就是祁覆一个人的想法了。   “伯父,对不起,是我要退婚的。”   祁覆这时候才抬起头看向孔父,随后他看了眼梨花带泪的孔艺川,便又接着歉意道:“我们没有感情,不能结婚。”   “哼!有多少夫妻没有感情也照样走到了最后?我看是你小子在外面养了什么情人想甩了我们川儿吧!”   孔父气极,祁覆和孔艺川是从小就订的婚,两个小屁孩能有个屁的感情,这是商业联姻,不是寻找真爱的游戏。   孔父也有想过要是孔艺川长大后不喜欢祁覆的话,他或许会想办法退了这婚,但孔艺川一门心思在祁覆身上,若事业跟女儿的幸福能两全,这事自然是再好不过。   孔父没想到的是,结果到头来是祁覆没看上他们家孔艺川。   “没有情人,退了这婚,我这辈子也没打算结婚了。伯父,我没有别的意思,艺川很好,是我没那个福分,我愿意尽我所能补偿她。”   祁覆否认了他的出轨一事,他有喜欢的人,但他没有恋情,危慕裳更算不上他的情人,但他甩了孔艺川也是事实,遂祁覆诚恳的跟孔父解释着。   祁覆的态度很诚恳,但他退婚的决心也很坚决。   其实祁覆并没有祈求孔家人会原谅他,他只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做着他认为该做的事,别人怎么看待他原不原谅他,他不在乎。   “补偿?哼!你能补偿她这十几年来的青春么?”   孔父真是越看祁覆越觉得不顺眼,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可以给孔艺川幸福。   “……”祁覆没说话,他是人只能尽人事,他没那个本事去超自然的逆转时空。   “婚事是我跟你父亲订下的,要退婚也该是你父亲亲自出马,到我跟前来亲口跟我说!”   孔父狠狠的刮了祁覆一眼,随即起身就往楼上走去,显然是一点也不想再看到祁覆那张脸了。   祁覆看着孔父起身离去的背影,他连走路都带着一股怒火冲天的气势。   “伯母,我先回去了。”祁覆轻轻挣脱孔艺川挽着他的手,微微弯腰点头的跟孔母告别道。   “覆哥哥……”祁覆走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孔艺川一眼,孔艺川看着他转身就走的无情身影连忙起身追去。   “川儿!”孔母沈着脸吼住妄想跟上去的孔艺川,别人都不要她了,她怎么可以还这样倒贴上去,这不是让别人看不起么。   他们孔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凭什么让别人去践踏。   祁覆从意国回国后,纵使是在s城他也没有住在祁家,他本就不常回家,祁家人更不知道他要和孔艺川退婚的事。   当天晚上,祁覆回到祁家后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他冷着脸犹豫了一瞬便拐进了书房。   夜色静谧,高洁的月光被笼罩在乌云中,一如书房里的祁覆正在奋力拨开乌云见月明。   三个小时后,祁覆在凌晨一点左右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走出了书房。   当祁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祁父也走出了书房,他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祁覆消失的方向,健朗的身影仿佛衰老了些许,但他铁青的脸上却隐隐有着一丝欣慰。   ……   刹狐特种部队,日渐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k1在训练间隙便躲到了操场旁的树荫下避暑。   “唉,我怎么觉得现在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了?”   淳于蝴蝶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青葱树叶,她看了眼对面靠树而坐的西野桐和余北,又看看身边的顾林,颇有感触的感叹道。   起先k1整天待在一起的时候,淳于蝴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k1六个人已经没有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了,不是少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顾林侧头看了淳于蝴蝶一眼,又扭头朝四周张望一眼,见他们周围十米内都没有其他人后,顾林一一看过其余三人,随后她放低了音量了无生气的说道:   “其实……我有点想退伍了。”   顾林的话让淳于蝴蝶和余北一怔,西野桐看到垂眉敛目微低着头的顾林,他却是一点也不惊讶。   “林子,你想什么呢?我们当初签的可是为期十年的兵役合同,现在才五年……而已。”   淳于蝴蝶两只大眼咻地一下瞪向顾林,她不知道是同情顾林还是同情她自己,当初知道可以当十年兵,还是十年特种兵的时候,淳于蝴蝶甭提多高兴了,可现在一想到还有五年要熬,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了呢。   余北看着顾林没说话,他知道自从危慕裳走后,顾林的情绪就一直有点低落。   “想退就退吧。”西野桐眸光温润的直视着顾林,他微微一笑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顾林抬眸瞥了西野桐一眼,不无感慨的回道:   “野哥,你不要说得好像部队是你家的一样好么,期望太高会摔得很惨的!”   顾林无聊的拔着树下的小草,危慕裳写信跟她说要去意国,这下她们的距离就不单只隔着部队高墙这么简单了。   西野桐嘴角带着抹笑意,他看着有些沮丧的顾林没说话。   这几年人还是原来那些人,可k1少了谁都不能算是k1了。   这时候天空飞来了一架直升机,k1四人抬头看了眼并没有太在意,他们依旧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十分钟后,在其他人都各怀心事的微低着头时,西野桐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却突然看到操场上跑来一抹熟悉的久违的身影。   余北察觉到西野桐的异常遂也抬头看去,他赫然看到祁覆边跑边东张西望在找着什么的身影,余北在怔愣了一瞬后,咻地一下站起身就朝操场中的祁覆挥手大喊道:   “覆哥!覆哥!这里这里!”   余北的喊声一起,顾林和淳于蝴蝶连忙抬头去看他,紧接着又去看操场上的祁覆。   换了作训服后便赶往操场寻找k1的祁覆,他在听到余北后迅速找准方位,飞也似得疾跑过去。   “天呐!覆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呢?”   淳于蝴蝶看到祁覆飞奔而来的身影激动瞬间蹦达起来,瞪着美眸冲刚跑到眼前的祁覆就连连惊叹道。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出去后就不应该再回来了是么?”   纵使祁覆的性情再怎么冷淡,见到久违的k1他也是喜上眉头,看着惊讶不已的淳于蝴蝶就打趣道。   “覆哥,想死我了你!”余北上前一步就猛地捶了祁覆胸膛一拳,紧接着就狠狠的抱了祁覆一把。   “呵呵……我也想你们。”祁覆呵呵笑着同样下手不留情的狠拍了几下余北的背。   祁覆和余北好不容易分开,一旁的西野桐看着跟一年前没什么差别的祁覆,同样手一伸就狠揍了祁覆一拳调侃道:   “你小子都快养成小白脸了你知道么?”   “我觉得当小白脸你比我有潜质!”祁覆承认一年没在部队风吹日晒,他的肤色稍微白了那么一点点,但肯定也没到达西野桐嘴里的小白脸程度。   祁覆回敬了西野桐一拳后,两个大男人又肉搏般你一拳我一掌的拥抱在了一起。   顾林看着拥抱就跟打架似得祁覆和西野桐,她微叹一口气见他们分开后,顾林就摇着头伸出了双手:“覆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嗯,第一次,但你能别说得好像是要托付终身一样么?”祁覆脸上难得的溢满笑容,他回拥着顾林像位兄长般轻拍了几下。   托付终身?顾林放开祁覆刚要反击他几句,结果她面前身影一闪,淳于蝴蝶嚷嚷着‘我也要抱!’就一把抱紧了祁覆。   “哦……蝴蝶,你男人就在旁边呢!你这么饥渴的冲到我怀里真的好么?”   祁覆被淳于蝴蝶太过大力的一撞急忙退了一小步,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怀中的淳于蝴蝶就拿眼去斜余北,眼里写着‘管好你家媳妇。’   余北有些无奈的看着刚回来就损他的祁覆,他在祁覆的手安抚似得拍了淳于蝴蝶一下,余北就长手一伸一把将淳于蝴蝶拽了过来,刻意扳起脸教训她道:   “女孩子家你给我矜持点!”   “你!你……”淳于蝴蝶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余北,她想反驳余北,可她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愣是没反驳出什么来。   k1打闹了一阵后便各自坐了下来围成半圆,余北看着祁覆率先问道:   “覆哥,你这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   “说任务也就那样,这一年我也没干嘛,尽瞎混了。”   祁覆随意的摊了下两手,名义上是让他去火凰做卧底,一号明白的很他连火凰的边边都没碰。   “慕子退伍了你知道么?”顾林看着祁覆,如果祁覆是直接意国回部队的话,也许祁覆并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我见到她了。”祁覆点了点头,说到退伍他突然有点担心他能跟得上部队的训练了。   虽然祁覆每天都有坚持跑步锻炼,但部队的训练强度那么大,一年多没受折磨不知道他会不会给k1拖后腿。   “对了,简……简少新的事你们知道吧?”祁覆本来想称呼简少新的军衔的,但他看了眼四周还是选择低调点直呼姓名的好。   “你说司空姿千她干爹呀,听说在狱中莫名其妙就毙命了。”   顾林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瞄了西野桐一眼,很多事情纵然想着不太可能,但到底可不可能各人心里有数。   西野桐并没有避开顾林探寻的眸光,他依旧嘴角微带笑意,温润眼眸直直的回视着顾林。   祁覆并不知道西野桐和简少新之间有恩怨,他沈思了一瞬后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简少新肯定是他杀。但我不明白的是上头为什么不彻查此事?简少新虽说罪本致死,但他死得未免太莫名其妙了点,结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了。”   “既然罪本致死,那死了就好,管他怎么死的。”   顾林无所谓的罢了罢手,反正她跟简少新不熟,她对这事兴趣不大,法律自有法律的定夺,她一个小虾米管好自己就行了。   祁覆看了看k1其他人,随后也将这事抛诸脑后,他也只是好奇以为k1能帮他解惑而已,既然他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是夜,祁覆回到部队的当天晚上,k1就集体被一号叫到了办公室,一直到熄灯铃打响了,k1也还在一号办公室没出来。   ……   一个星期后,意国火凰城堡,上午九点,火凰的弟兄在操场上生龙活虎的操练着。   依旧一身白色t恤牛仔裤的危慕裳在走到操场后却有些兴致缺缺,她返身在城堡后门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盘着腿看着弟兄们或搏斗或练枪的操练。   危慕裳上身微倾屈起左手撑着下巴,在日渐**的太阳光下,躲在阴影处的她就那么看着火凰的弟兄渐渐汗流浃背,而她丝毫没有加入训练的意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危慕裳连动都没动一下,她依旧盘坐在城堡后门,两眼有些放空的看着操场上的火凰弟兄。   厚重的大门嘎吱一声轻响,危慕裳知道她身后的城堡后门被打开了,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是何人开了门。   十分钟过去了,危慕裳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走出来越过她前往操场,危慕裳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出于好奇与不解,危慕裳缓缓回过头去。   危慕裳一回头,平行的视线里她对上的就一双穿着黑西服的长腿,视线再一点点往上。   当危慕裳的视线上到身后之人的下巴,眼睛余光瞥到他嘴角那抹温润笑意时,危慕裳的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快速抬眸看清身后人整张脸的同时,危慕裳也腾得一下立马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危慕裳凸瞪着一双黑瞳,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西野桐,她惊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呵呵……”   西野桐看着如此惊讶的危慕裳乐得呵呵直笑,他伸手轻拥了一下危慕裳,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要回抱他时,西野桐就放开了危慕裳继而微微弯腰盯着她解释道:   “因为我回家了,所以我在这里。”   “……回家?”危慕裳放下指着西野桐的手,她眨巴了几下晶亮的黑瞳,运转脑力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嗯,回家。”看着危慕裳微张着嘴的呆样,西野桐乐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肯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复危慕裳。   “你不是姓西野么?还是你随母姓?”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笑得欢快的笑脸她的脑筋还是没转过来,不对呀,吕一茹姓吕不姓西野呀。   “难道爸爸在外面还有女人?”此时的危慕裳看上去傻傻的,她盯着面前的西野桐,努力想象着他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可是,罗元泉对吕一茹那么好,看起来很专一的样子,不像有其他女人的样子啊。   西野桐眼也不眨的盯着危慕裳变幻莫测的小脸,他一直等到危慕裳喃喃自语的越想越乱时,才轻笑着揉了下危慕裳的头发好心的解释道:   “罗以歌是我哥,不同父不同母的亲哥。”   西野桐眸光温暖的直视着危慕裳,他和罗以歌不同父不同母,却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亲兄弟,不同于战友的兄弟情,亦不同于火凰弟兄的兄弟情。   而她。   西野桐看着危慕裳的温润眼眸更柔了几分,她是他的嫂子。   在危慕裳还不认识他的时候,西野桐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危慕裳盯着西野桐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在脑子快速的转了好几圈后,她缓缓合上了嘴巴。   虽然不同父不同母,虽然西野桐并没有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量,但危慕裳知道‘亲哥’二字对于西野桐的含义,她更知道在罗以歌心里西野桐有多重要。   “欢迎回家!”危慕裳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后,她双手一伸就踮起脚揽上西野桐的肩膀,像个大人安慰小孩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西野桐满脸笑容的准备抬手回抱着危慕裳时,危慕裳却看到后门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罗以歌一走出半掩着后门就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你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抱我的女人!”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抱在一起,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但他还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踹向了西野桐。   “嗷……”西野桐和危慕裳本就站在三阶台阶的边缘,他被罗以歌从后面猛踹一脚,西野桐痛呼一声当下就控制不住的抱着危慕裳往前倒去,   “嗯……”危慕裳睁大双眼急急后退又接连踩空了几脚,好在西野桐抱紧了她没松开,不然她准一头栽倒在台阶下。   “哥!我今天刚回来呢!你就不能轻点?你这是家暴懂么?”   西野桐好不容易稳住他和危慕裳摇摇欲坠的身体,稍显狼狈的他放开危慕裳就捂着自己的左边屁、股瞪着罗以歌控诉道。   好痛!西野桐暗暗咬牙的忍着火辣辣的某处,罗以歌真狠,万一他明天走不了路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刚回来,那你怎么不先去见我?”罗以歌上下瞅一眼龇牙咧嘴的西野桐,抬手就朝危慕裳招了招手。   危慕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罗以歌和西野桐的身上转着,在看到罗以歌冲她招手后,危慕裳果断的几步蹿到了罗以歌身边。   事实证明,弟弟还是没有哥哥厉害。她还是先保全自身的好,免得罗以歌也朝她踹一脚过来。   当天晚上,罗以歌为了庆祝西野桐的回归,火凰城堡难得的开了次晚会,偌大的操场上升起了堆堆火焰,烤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城堡,弟兄们放开了肚皮各个喝得面红耳赤的。   而由这一夜开始,西野桐也正式的光明正大的融入了火凰这个大家庭。   西野桐回来后就被罗以歌叫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危慕裳才看见西野桐。   围坐在火堆前,危慕裳看着十几米外跟马修等人闹腾在一起的西野桐,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笑意。   即使是在部队和k1玩耍的时候,危慕裳也很少看到西野桐如此轻松的开怀大笑。   也许在西野桐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嫂子,你们部队真有那么厉害么?”劳伦斯在危慕裳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人群中的西野桐,有些郁闷的询问道。   劳伦斯知道一般的女人罗以歌看不上,所以危慕裳的出彩他不怀疑。   但是,为什么西野桐一来也能秒杀了他们,太过一面倒的局面显得他们火凰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凰养了一群饭桶,让劳伦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但部队里的训练真不是人受的。”   危慕裳瞅了眼劳伦斯郁闷不已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在部队光训练就差点丢了几次命的经历,危慕裳也只有实话实说了。(www.pnxs.com 平南文学网)   火凰的训练虽说也有点军人的意味,但跟真正的特种兵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西野桐在高手如云的特种兵部队就已经很优秀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马火也走到了危慕裳身旁坐下,同看着跟火凰弟兄打得火热的西野桐,火凰的弟兄并不排斥西野桐,相互之间友好的就像西野桐一直都待在火凰一般。   罗以歌只在晚会开始前出现了几分钟,随后他跟危慕裳说回罗氏公司一趟,然后直到晚会结束他也没再出现。   作为城堡里的唯一一名女同胞,危慕裳在晚会结束后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一只红酒杯就走上了城堡天台。   跟弟兄们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野桐,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危慕裳往天台跑的身影,没几分钟后他也揣着一瓶酒追上了天台。   走出天台门西野桐并没有发现危慕裳,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天台绕了天台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危慕裳靠坐在地上的身影。   看到西野桐揣着酒出现在天台的身影,危慕裳似乎并不惊讶,她微微扬起嘴角,西野桐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野,是只有你退伍了,还是k1都退伍了?”   危慕裳并没有去看西野桐,她仰头看着天际的墨色夜空,依西野桐的性格,如果不是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出现在火凰。   还有罗以歌和危元继所谓的交易,危慕裳便觉得顾林也应该退伍了才对。   如果西野桐和顾林都退伍了,而淳于蝴蝶、祁覆和余北还留在部队的话,危慕裳有些伤心的想着,这貌似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   也许说出来太矫情了点,但危慕裳始终觉得k1少了谁就不能算是k1了,当兵前她也没想过,她可以跟团队建立下这么深厚的战友情。   “都退了。”想到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想到k1那些人,西野桐莫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下来,但仅一秒后他便又扬起了笑脸看着危慕裳道,“裳,你知道么,我们走的时候一号哭了。”   “……一号哭了?真的假的?”危慕裳有些怔愣了看了西野桐好几秒,她难以想象像一号那种大老爷们哭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反正我看到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西野桐看着月色下越显轻柔的危慕裳,他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危慕裳也笑了笑,嘴里说着调侃一号的话,心里的更低落就更深了,k1在部队的时候没少折腾给一号惹麻烦,太多的交情都是折腾出来的。   一阵沈默蔓延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们各自喝着自己拿上来的酒,似乎有一种酝酿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我八岁那年父母入狱,同年年底他们就猝死狱中了。”   西野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茶褐的液体摇曳在杯中,他微微抬眸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嗓音低柔的缓缓说道。   危慕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侧眸看向西野桐,西野桐的侧脸显得很平静很温润,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看过西野桐的资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资料上写得是大学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   “是简少新对么?”西野桐这么多年做过的最反常的事,就是关于简少新的,危慕裳不用多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嗯,是他。”   西野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抿了一口酒后微敛下眸接着道:   “我父亲是商人,我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父亲做的是正当生意,营商手段也不黑暗,可他竟然朝我们家下手了。”   西野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一个事外人般,可危慕裳能切身体会到西野桐在经历那件事时的绝望。   她当初丧母时的崩溃危慕裳至今都不太敢去细想,更何况西野桐失去的是双亲,还是平白无故遭受陷害的。   “罗以歌……”   西野桐在低喃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眸光也跟着更温润了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被追杀的路上,那年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喜气洋洋的。可有人想在那天晚上赶尽杀绝,我也以为我活不过那晚了。我记得那是市区较僻静的一条街上,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就在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前方某个拐角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年他才十四岁,他看起来也很稚嫩并不强壮。虽然我很想向他求救,可我怕我会连累他。所以尽管我满脸渴求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可当时的我却在冲撞上他之前,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西野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响在耳边,危慕裳静静的听着,脑中想象着当年的那一副街角情景。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拐进去的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十多名手拿大刀的大汉也追杀了上来。我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我害怕,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我挣扎,我想夺过他们手中锋利的大砍刀,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染血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过来。”   危慕裳抓着红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能看到闪着寒芒的血刀一下一下的挥向西野桐那副弱小的八岁小身板。   西野桐的双眸依旧平静的眺望着天际夜空,他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从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以为我会就那么死去的,可在我昏迷前我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白色的影子翻飞着,我耳边模糊的听到阵阵惨叫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   西野桐的声音又轻又缓,点点繁星的映照下夜风轻拂而过,他的声音就好像低语在危慕裳耳边一样,嗓音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又一阵的沈默弥漫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危慕裳微低着头看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半响后她侧头眼神柔和的看着西野桐,嗓音淡柔的说道:   “野,我懂你。”   危慕裳想到了她和顾林之间的感情,站在西野桐的立场,她太明白了。   “嗯。”西野桐伸手轻抚了一下危慕裳的脑袋,微笑着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性格有些相似,他们承受了太多却从不轻易向别人诉说,有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即使扛不住了也咬牙强忍着坚持,心思敏感偏偏又倔强的让人心疼。   “我想回国一趟,你要一起回去么?”   想到k1都退伍了,危慕裳便兴奋的想要回去跟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虽然她不知道部队为何会同意那么多人一起退伍。   “我先不回去,哥让我明天开始接手公司,火凰这么一直下去太危险了,漂白是必须的。”   这些年来火凰的业务西野桐还算熟悉,再加上他本身学的就是金融经济与管理专业,要上手不难,正好可以替分担不少担子。   “野,为什么你会去当兵?你毕业后直接到火凰来不是挺好的么?”   危慕裳怎么看都觉得西野桐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都铺好了,绕这么一大圈还是没绕开罗以歌和火凰,危慕裳觉得西野桐有点多此一举了。   “呵呵……上大学的时候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读的是军校,看到你毕业后去当兵我也就去了。”   西野桐轻笑了几声随口说道,西野桐当兵就两个原因,一个是罗以歌,另一个就是危慕裳。   军营生活毕竟不是那么轻松的,而且罗以歌和他说过刹狐特战部队招收特种兵的计划。   西野桐计划过,以危慕裳的实力也许他们会一起进入刹狐特种兵,西野桐没想到的是他和危慕裳的命运从新兵连开始就纠缠在了一起,这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正合他心意,最起码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保证危慕裳的安全。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入伍前也许罗以歌并不确定他对危慕裳的感情,但西野桐很清楚,直觉也告诉他危慕裳和罗以歌不可能就那么各奔天涯。   所以西野桐选择在罗以歌长鞭莫及的地方替他守护危慕裳。   “野,你的意思是……没当兵前你就认识我了?”危慕裳震惊的看着西野桐,她这心里顿时就生气一股恐怖的念头。   突然之间危慕裳觉得她这个人在西野桐面前就跟透明人似得,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而已。”西野桐将危慕裳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眸光闪了一下觉得还是收着点,别吓着危慕裳的好。   对于火凰的情报网而言,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西野桐很早之前就暗中查过危慕裳的资料,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危慕裳,但依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我靠!你知道什么是**么?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查我的资料!”   危慕裳没拿酒杯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凑到西野桐面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危慕裳有点头疼,她觉得她身上有多少颗痣估计西野桐都知道,这种感觉当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危慕裳从小到大没啥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被人从出生开始就彻头彻尾摸了清了底细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任人观赏评价一样。   虽然危慕裳也没少调查过任务目标的资料,但tm谁会喜欢那种整个人光溜溜毫无遮掩的感觉。   “裳!我道歉还不行么?我是查了你资料没错,但我只查了你基本资料,其他什么都没查。”   西野桐见危慕裳咻地站起身,抓着酒瓶就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赶,他急得连忙站起来追上前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以你的行事风格,你觉得你这话可信么?”   听到西野桐毫无可信度的解释,危慕裳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面对着急忙刹住车差点撞上她的西野桐,危慕裳手一伸就毫不客气的狠戳他的左胸口。   危慕裳太了解西野桐了,别看这小子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性格本质鬼得很也够阴,她就是三岁小孩也不可能会相信西野桐刚才那番话。   “不……不太可信。”自知理亏的西野桐看着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撇了撇嘴没再跟上去的回道。   但是,西野桐觉得他应该没错吧,他查得是危慕裳大学以前的资料,顶多也就是她和危家、顾林、淳于弘那些事儿,也没什么呀,危慕裳会不会太激动了一点。   虽然西野桐觉得危慕裳有点激动过头了,但他自己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就不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了,他眼珠子左右瞟了眼空无一人的天台,随后便快速溜回了房间。   次日s城,当危慕裳回到属于她和顾林的那栋公寓时,她打开门看到家具依然罩着防尘布,整个公寓弥漫着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霉味。   危慕裳看着毫无人迹的公寓疑惑的关了门,一边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边在想顾林是不是没回家直接去找危元继了。   窗外的阳光将客厅照射的亮堂不已,危慕裳又将窗推开通风,回头却瞥到熟悉的军用旅行袋和背包放在客厅一角。   危慕裳很确定安放在墙角的两个绿色包包不是她的,她看着鼓鼓的连开都没开过的包包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帘很厚,阳光很难照射进房间,危慕裳推开卧室门隐约看到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空气里还能闻到一股飘荡着灰尘的霉味,危慕裳看着灰暗卧室中睡得正香的顾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林退伍也有两天了吧,她就不能把公寓收拾一下再睡么,味道这么窗也不开她是想闷死在公寓么。   危慕裳无声的飘到窗前‘哗啦’一声扯开窗帘,阳光顷刻挥洒进卧室的同时,顾林也‘刷’的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   “谁?”蒙头睡觉的顾林听到声响被子一掀,双脚站立在床上的她低喝了一声后,却被耀眼的光线给刺得连忙双手捂脸。   “才刚退伍几个小时?你这战斗力未免下降的太快了。”危慕裳回头瞅了眼只穿着里衣的顾林,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一句后就伸手推窗。   依顾林现在这迟钝的神经,这公寓就是被火烧了她估计也醒不过来。   “啊……慕子,是你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林从指缝间看向窗前的危慕裳,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退伍了。   顾林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后她下一秒又倒回了床上。   “我靠!这都几十个小时了你还没睡够?”   窗外新鲜的空气涌进卧室,清风拂动间危慕裳一回头却发现顾林又挺尸在了床上,要是脚上穿着拖鞋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甩过去了。   “哎呀!我都苦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一次睡个够么?”顾林一翻身头一扭脑袋直接埋进了枕头中,整个人更是直接呈大字形趴在了床上。   “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危慕裳见顾林这幅软骨头的模样,她走过去手一起一落对着顾林的小屁屁直接就‘啪’了一声。   顾林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危慕裳见她还想继续睡只得用吃得来诱惑她。   ‘咕噜……’危慕裳一说好吃的,顾林的肚皮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扭头瞄了眼床前的危慕裳,犹豫了一瞬后这才浑身无力般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伍了?是野告诉你的?”顾林站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她见危慕裳转身要走,几步上前就如八爪鱼般趴在了危慕裳背上。   从部队出来后,k1其余人各自回家,西野桐却说他要出国一趟。   虽然西野桐去哪个国家,但顾林直觉他是去了意国。   “嗯,野去了火凰,他是罗以歌的弟弟。”   脖子被顾林一勒后背再一热,危慕裳无奈的背着顾林往卫生间方向转移,到了门口就一把甩下她倚在门口看着顾林洗漱。   “咳咳……什么意思?”哗啦啦的水流声,顾林没怎么听清楚危慕裳说的话,她一口吐掉口中的水,拿着新牙刷回头瞪着危慕裳。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主要信息。   “西野桐是罗以歌的弟弟。”危慕裳眸光平静的回视着顾林,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危慕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说,有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顾林就那么扭头瞪着危慕裳,塞进嘴里的牙刷也不见她动一下,她就好像瞬间呆掉了一般。   两人怔怔的对视了几秒,顾林突然就回头刷刷几下刷好牙,呸呸呸的吐掉漱口水。   “慕子,你的意思是罗队和野是两兄弟!”   顾林不可谓不惊,她曾一度的猜想西野桐到底是什么来头,背景不小是肯定的,但她怎么也没将西野桐和罗以歌联系起来。   绕了那么一大圈,到头来让他们惴惴不安的幕后黑手,敢情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队长。   “不是亲兄弟。”一时间危慕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挑重点讲。   “这也太坑人了!我一直以为野藏得深,原来真人不露相的那个人是罗队!他俩整整蒙了我们五六年之久,这演技不拿奥斯卡影帝都对不起他们!”   顾林捧着水‘啪啪啪’的往脸上泼,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似要理顺这其中的关系。   “事情反正就是这样的。”危慕裳转身欲去打扫下公寓卫生,走了一步遂又回身跟顾林道,“对了,淳于弘说晚上出去聚一下。”   顾林回头看向门口时,门外已没有了危慕裳的身影,她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脸,顾林伸手摸了把脸,她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夜色降临,危慕裳和顾林外出吃过晚饭,随后便在八点左右出现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如果危慕裳没记错的话,这家暗夜酒吧的幕后大佬其实也是罗以歌,只是不知道罗以歌有没有把这家酒吧转给淳于弘。   危慕裳和顾林刚走进暗色系的迷乱酒吧,她们就听到了阵阵骚动声,不同于寻欢作乐的欢乐声,危慕裳隐隐听到传到耳边的噪音带着辱骂之意。   “慕子,走,过去看看。”顾林看向人数还不算多的舞池方向,见那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她两眼一亮就拉着危慕裳就往那边去。   军营的生活简直不能再枯燥了,睡饱后的顾林现在是浑身干劲,不找点事做找点热闹看她憋得慌。   “出来卖的就识相点!tm装什么清高?懂不懂规矩?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危慕裳还未走进人群就率先听到一声粗狂的男声,紧接着就从人群缝隙中看到有一抹白色身影徒然被推倒在地上。   司空姿千被推倒时手肘猛地撞在了地上,手臂很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咬紧了牙,强忍着吭都没吭一声。   从上往下看去,司空姿千的短发半遮着她的侧脸,再加上她低垂着头,谁都看不清楚此刻的她是怎样一副神情。   “艹!刚才不是还喊着不要不要么?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臭表子,你给我起来!”   一名身穿黑色衬衫身材高大衣下胸肌爆满,露出衣外的一双臂膀更是肌肉横生的壮汉,他站在司空姿千身前,他看着被他推倒后就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抬脚就朝司空姿千踢去。   “啊——”司空姿千那受过这样的暴力,壮汉的大脚一踢之下,原本就半趴在地上的她更是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蜷缩了起来。   司空姿千捂着腹部,五脏六腑像是绞在一起般巨痛不已,躺在无丝毫温度的冰冷地板上,那股凉意直透进她的心底。   “呜呜……”司空姿千忍到此时终于在身疼心冷的不堪下呜咽出声,眼泪突地从眼眶溢出,宛如流不尽般滴向地面。   “哟!哭了?别呀!这都忍不了你还想怎么赚钱?”   壮汉见司空姿千可怜巴巴的蜷缩着身子哽咽着,他粗乱的眉头一挑,微微弯腰讽刺了一句。   “你不是要钱么?大爷有的是钱,给你!”   壮汉说着说着突然就从裤兜掏出一叠人民币,刷刷刷数了几十张就朝司空姿千身上甩去,在他潇洒的气势下,司空姿千头顶瞬间就飞起了片片红雨。   “哇!裴爷你也太偏心,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可从没在事前给过我钱,犯得着浪费这么多钱在这个烂货身上么。”   翻飞而下的人民币中,以司空姿千和裴爷为中心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一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看着落在司空姿千身上的人民币,她当下就扭着水蛇腰缠向了裴爷。   有人娇嗔着出声抗议之后,跟着顾林一起挤进人群的危慕裳,便也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娇嗔着诉说不满的声音。   危慕裳还在打量摧残了那么多女人的裴爷有何过人之处,手臂突然就被顾林扯了一扯,紧接着顾林便侧头激动道:   “慕子,快看,司空姿千!”   乍然看到司空姿千,顾林这两眼就更亮了几分,眼前这阵仗这氛围,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唉,顾林微摇着头有些可惜的看着卷缩在地上的司空姿千,她真没想到司空姿千竟然会沦落到卖肉为生的地步。   危慕裳看着地上依旧一身白裙的司空姿千,眉头不自觉的微皱了一下,她有想过失去权势支撑的司空姿千会过的不好,但她没想到司空姿千竟然会走上这条路。   想来也是,司空姿千自小被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哪里学过什么生存技能,失去庇佑,她竟连养活自己都变得举步艰难。   司空姿千是a市原市长的千金,司空翔的罪名被证实收监,司空姿千和她亲爹干爹的关系也被曝光弄得满城风雨。   司空姿千一家在a市也呆不下去了,司空姿千本想远走他乡的,奈何她母亲不肯远走这才跑到临近的s城来。   饶是周遭的唾弃之声再嘈杂,顾林的那一声不甚响亮的司空姿千几个字,还是被司空姿千听到了。   司空姿千立马抬头看去,她在裴爷的对面看到俯视着她的危慕裳和顾林。   危慕裳和顾林都没想到司空姿千会突然抬头看过来,跟司空姿千楚楚可怜的目光一对上,她们二人都愣了那么一秒。   当司空姿千清楚的意识到她最憎恨的仇人正在俯视她的时候,她下一秒就如鲤鱼打挺般咻地一声快速爬了起来。   除了危慕裳和顾林,围观的众人都被突然爬起的司空姿千惊着了,就连左拥右抱的裴爷也微睁着眼盯着司空姿千。   “危、慕、裳!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瞬间爬起的司空姿千脚跟还没站稳,将所有不幸都归罪到危慕裳身上的她,面目狰狞的怒指着危慕裳大喊,近段时间一再被羞辱临近崩溃的她突然就张牙舞爪的朝危慕裳扑去。   “我靠!这个疯婆子!”   危慕裳看着脸上挂满泪水疯狂抓来的司空姿千,她还没来得及闪躲,顾林破口大骂了一声的同时,她右腿一抬就毫无意义的往前劲猛一踢。   “啊——”   “哦……”   伴随着司空姿千瞬间双脚离地的急退,人群中响起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   第一道声音是司空姿千被顾林踹飞时的痛呼,第二道是她撞上裴爷时,裴爷因为过大的冲力而被撞得后退数步的嚎叫。   从司空姿千快速爬起,再到顾林瞬间出脚,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快速,很多围观男女都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艹!那个混小子不要命了胆敢对我出手?”   裴爷对于自己被撞得连退数步这件事一点也接受不了,怒极的他一把挥开撞到他身上的司空姿千,牛眼般怒气升腾的大眼便扫向危慕裳和顾林的方向。   “啊——”   司空姿千在前被顾林猛踢一脚,后背又猛撞上裴爷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后,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双脚还未落地的她紧接着又被裴爷铁壁一挥之下,顿时宛如一摊烂泥般沾在了地上。   在裴爷凶神恶煞的瞪视中,危慕裳和顾林周围的空气瞬间就通畅了不少,原本站在她们周围的人在察觉到危险后,立马就退了开去。   危慕裳没去看对面号称裴爷的大块头,她敛下眸瞄向被挥到她脚边,趴在钱堆里的司空姿千。   司空姿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面孔朝下的她看起来了无生气,就好像断气了一般。   上下打量了一眼司空姿千消瘦不已的小身板,危慕裳不确定她这羸弱的身躯经不经得起这翻摧残,便伸脚不轻不重的踢了踢司空姿千的肩膀。   好样的,危慕裳在连踢了几脚后,司空姿千依旧犹如死鱼般吭都没吭一声。   不会就这么挺尸了吧?   危慕裳拿眼去瞅顾林,却见顾林撇了下嘴,伸脚又踢了司空姿千一脚道:   “放心,她命大着呢,死不了!”   在顾林眼里,司空姿千简直比九尾狐还长命,就凭这区区几脚怎么可能要得了司空姿千的命。   “艹!刚才就是你踢这臭表子的?”   裴爷在怒视而去的时候,显然没想到落入他眼中的会是两个小女人,而且还是两个长相不俗的女人,裴爷怔怔的看了危慕裳和顾林好几秒,见顾林又把司空姿千踢离了一米后,反应过来的他想到之前的事便再手一伸指着顾林道。   “怎么,你想也尝尝这味道?”   顾林在军营磨了几年,按理说她的火爆脾气早该磨没了才对,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加上这里并不是部队,顾林见裴爷怒指她大吼的模样,当即就抬起右脚晃荡了一下挑衅道。   顾林的挑衅举动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别说女人了,就是一般男人在看到裴爷的大块头后,也有不少绕道而走的,顾林这种不躲不闪不服软不说,还非要往前撞的行为不是找死是什么。   裴爷在s城也算有点脸面,被一个他视若衣服随时可更换的女人如此挑衅,裴爷心中这股怒火当即就噌噌噌直往上冒。   “臭表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裴爷在初看到危慕裳和顾林的时候,见她们长得还不错正考虑可以收入怀中的,现在,哼,找死。   裴爷说着就跨着铁柱般的粗腿往前走去,一步一个脚印就好像重锤砸在地上般,气势慑人。   众人见裴爷这副神情,也都知道他是怒了,一个个退了又退唯恐遭了殃。   危慕裳和顾林依旧站立在原地,连挪都没挪动一下,她们两人四只眼睛默契的上下打量裴爷一眼,眼中的蔑视表明她们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裴爷接受到危慕裳和顾林不屑的眼神,他一怒之下脚步就更重了,偏偏没留意脚下的他一脚不偏不倚,猛踩在了司空姿千的小腿上。   “啊——”司空姿千原本疼的都昏迷过去了,被裴爷大脚一踩,愣是把她给踩醒了,从她高昂的分贝及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可以看向司空姿千有多痛。   纵使司空姿千的尖叫再大声,裴爷既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也没有移开大脚板,径自从她腿上踩了过去。   “你上还是我上?”顾林仅瞄了一眼尖声痛呼冷汗直冒的司空姿千,她看着越走越近的裴爷低声询问着身旁的危慕裳。   ------题外话------   亲们,因各种原因某爷儿很抱歉现在才上传结局。为表歉意,开放番外为免费章节,目前番外只有野哥西野桐的一章,其他人的番外某爷儿不承诺一定会写,也许写也许不写,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写。   然后,谢谢各位亲如某爷儿一般未弃此文。   某爷儿心存感谢却从未在文中郑重谢过,送花送钻送票票支持着某爷儿的每一位亲,某爷儿一直觉得那样矫情,但此文终于走到结局了,此后,也许某爷儿和各位亲江湖不会再遇,所以必须和各位亲说声谢。   在此,某爷儿真诚的感谢支持此文的各位亲,感恩,谢谢,敬礼。   终,某爷儿会在九月左右开一篇新文,若有缘还望各位亲回来支持,再次感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罗以歌大结局下   “应该都不用上。”危慕裳本来想说你上的,但她在看到裴爷身后疾步而来的,貌似是酒吧内部人员后,便如此回道。   一行五人快速拨开围观在裴爷身后的宾客,走在最前头那名中年男子走进内圈后,他快速的看了眼危慕裳和顾林,便急步走向裴爷。   顾林本来撸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危慕裳话音一落她也看到疾走进来的中年男子,便也收了手在一旁观看。   裴爷在距离危慕裳和顾林三步远的位置停下,他本想伸手直指顾林脑门教训她一顿的,谁知从身后走过来一人就拦住了他。   裴爷刚想发火是哪个不长眼敢拦他,他定睛一看见是酒吧老板后,便卖了他一分面子没怒目相向。   中年男子拦下裴爷后,他站在裴爷身前便身体前倾的在裴爷耳边低语着。   顾林听不见中年男子在跟裴爷说些什么,但她可以看到裴爷看着她们的神色一惊一乍的,眼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慕子,那男的在跟他说什么?”   顾林并不知道这间酒吧其实是罗以歌的,也不知道这间酒吧由淳于弘在暗中管理,她只知道淳于弘是这间酒吧的常客。   “不知道,淳于弘应该到了。”从裴爷的眼神中,危慕裳知道顾林这场架是干不成了。   顾林看向危慕裳,随即也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但是,顾林很怀疑淳于弘的能力,他有那么的本事么。   在围观男女不解的看着裴爷和中年男子的目光中,危慕裳抬脚朝司空姿千走去,在洒落满地的人民币中蹲在了她的面前。   脸色惨白的司空姿千看到停在面前的双脚,她费力的掀开眼向上看去。   “危、慕……裳!”司空姿千仰视着危慕裳那双太过平静的黑瞳,额头冷汗直冒的她抖索着发白的唇瓣,咬牙切齿的呢喃出危慕裳的名字。   “作为战友一场奉劝你一句,你这是何苦呢?依你的姿色你大可以找个金主养你,能想到到这种地方谋生,我真佩服你的智商。”   中年男子已经和裴爷耳语完毕,他们的目光都转向了危慕裳,只见危慕裳低头凝视着司空姿千感叹道。   “你……滚!”司空姿千强忍着袭上眼眶的酸意,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要她的话,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任人践踏的地步。   司空姿千也以为就算她失去了所有,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她错了。   她的事情曝光后早就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谁还会要她这个破鞋,就是那些脑满肥肠的老男人看见她也满眼嫌弃,造成今天这幅局面,难道是她的错么,她做错了什么。   “祝你好运。”看到司空姿千现在的这处境,危慕裳除了嘘嘘不已感慨时过境迁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酒吧某豪华包厢,危慕裳和顾林刚推门想进门,恰巧就撞见刚要出门的淳于弘。   “我的姑奶奶耶!你们再不上来我就该下去捞人了!”   淳于弘见危慕裳和顾林离开一楼大厅都好几分钟了,也不见她们上到包厢来,担心她们又出事的淳于弘正想下去找她们,开门乍然看到她们淳于弘当下就不满的嚷嚷起来。   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让人放心,他心都快操碎了。   “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对于淳于弘不满的拦在门口不让她们进门的举动,危慕裳主动伸手拥抱他并且昧着良心谄媚的夸了他一句。   “真的!有多……帅?”淳于弘眉目一喜刚想回抱危慕裳,却见危慕裳徒然放开他,脸色平静的推开他就进了门。   淳于弘被危慕裳心口不一的举动弄得笑脸一呆,他盯着危慕裳的后脑勺刚想说什么,顾林上前又是一抱,两只手大力的拍着他背打招呼道:   “很帅!”   “咳……”顾林的手劲一点也不小,拍的淳于弘的背‘咚咚’的响,淳于弘更是有些承受不住的闷声轻咳了一句。   “靠啊!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包厢里除了淳于弘之外还有他妹妹淳于蝴蝶,淳于弘见危慕裳和顾林把他晾在一边直往淳于蝴蝶身边凑,他的不满指数顿时又往上升了一升。   “哥,好歹是个男人,你注意点风度行不行?”   待危慕裳和顾林都在她身边落坐后,淳于蝴蝶看着仍旧站在门边,不满的指着危慕裳和顾林的淳于弘又损了一句。   其实淳于弘在淳于蝴蝶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光鲜亮丽帅气逼人的形象,但是见过几次他和危慕裳及顾林之间的相处模式后,淳于弘在淳于蝴蝶心中的形象就一落千丈了。   “完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不用活了。”淳于弘回头看着做成一排的三个女人,他有些头疼的关上了门,他应该找个人来陪他的。   几人落坐后,坐在她们三人对面的淳于弘仔细审视了眼危慕裳和顾林,这几年过去她们除了更成熟之外,倒也变化不大。   “你们犯得着去跟司空姿千起冲突么,棒打落水狗打得挺欢的么。”淳于弘这句话主要是对顾林讲的,危慕裳不是那种主动挑事的性格。   “谁有空去跟她起冲突?我就是想看看热闹而已,哪知道她在那里。”顾林扫了圈摆在桌面的酒水饮料,果断的弃了饮料倒了杯啤酒来喝。   “他们家就剩司空姿千一个人了么?”包厢里飘荡着悦耳的轻柔音乐,危慕裳看着淳于弘问出了她刚才的疑惑。   司空姿千不是还有一个哥哥么,司空星宗就算再不喜欢司空姿千,司空姿千也是他的亲妹妹,他妹妹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司空星宗没理由再袖手旁观才对。   “差不多,爸爸进了监狱,哥哥畏罪潜逃,就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妈妈相依为命,司空姿千还能怎么办?”   淳于弘越显成熟的脸庞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曾经显赫一时的豪贵家庭沦落到现在这种穷迫状态,虽然他见得多了,但心里还是为司空姿千唏嘘了一番。   “逃走了?我还以为司空翔能保住他。”   危慕裳微微讶异一瞬,她一直都知道司空星宗和简少新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她以为以司空翔的手段他能把司空星宗救出去的。   看来司空星宗和司空翔的父子关系真的不怎么样,都大难临头了,司空翔身为父亲怎么也应该为家庭着想,好歹把司空翔弄出来照顾家庭才对,司空星宗背着罪名潜逃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家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我都觉得他们家的关系乱。据说司空星宗逃到大美去了。”   淳于弘同样觉得司空翔的做法有些不同寻常,儿子再怎么不孝好歹也是自己的种,他那样做跟大义灭亲有什么区别,不过司空星宗也是活该。   “咱不谈那些了行么?我好不容易才从牢笼里解脱了烦不烦呐你们!”   顾林颇为嫌弃的看着危慕裳和淳于弘,她们色彩缤纷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谈司空姿千多扫兴。   “哟!看把你憋的,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顾林的性子太火爆不比危慕裳来得静,其实淳于弘对于顾林能在军营一呆就呆这么多年,感到很是惊讶。   “知道就好,我现在就是放养的野狗,想怎么潇洒快活就怎么潇洒快……”   顾林的眼前充满着各种既刺激又美好的画面,越想越激动的她手舞足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打开的包厢门却让她猛地止住了伸到半空中的爪子。   顾林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什么,门口那个手还搭在门把上的男人是……危元继?   危元继硕长的身影突然在门口出现,危慕裳几人视线投过去的同时也都愣了一下,他们好像没请危元继来吧。   “刚好路过,听说你们这里挺热闹的,我就过来了。”虽然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危元继也不跟他们客气,一边说着谁也不信的解释,一边走进包厢。   “谁让你来的?”顾林的大脑当机了几秒后终于回过了神来,询问着危元继的她却转过去看危慕裳和淳于弘两兄妹。   从其他三人迷茫的眼神中,顾林读懂了他们也不知道危元继会来这件事。   在危慕裳和顾林及淳于蝴蝶排排坐的沙发中,危元继进门后径直越过危慕裳和淳于蝴蝶,身子一矮直接在顾林身边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近距离看着顾林道:   “你说呢?”   虽然顾林和危元继的关系没摆在明面上,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   危慕裳和见淳于蝴蝶见危元继这幅来者不善的姿态,她们对视一眼,突然就起身一溜烟跑到淳于弘那边坐下。   “你们!”顾林一点也不想承认危元继给了她一股莫名的压力,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应付危元继,就见危慕裳和淳于蝴蝶竟然忘恩负义的弃她于不顾了。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你们可以随便……”危慕裳并没有去看顾林,她看着危元继意有所指的伸手指了指房门,示意危元继他可以随时带走顾林。   现在来说危慕裳对危元继还是挺放心的,危元继既然会出现在这里,从某种意义上说顾林已经逃不掉了,而且危慕裳太明白顾林的心口不一了,她应该适时的为他们创造机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危元继听完危慕裳的话后瞬间就挑了下眉,跟淳于弘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也算是告别,随后他拉起顾林就半拽半抱的往门口走去。   “靠!危元继你tm给我放手!”顾林好歹也是练家子,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没办法挣脱危元继,气得她只得一步一刹车的往前挪去。   “啧啧……危元继平时看起来挺冷淡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粗鲁。”对于危元继二话不说拽着顾林就走的手段,淳于弘暗叹危元继还是挺了解顾林的,最起码他选了一个对顾林最有效的方法。   “你以为你对你的女伴有多温柔?”淳于蝴蝶斜了眼淳于弘,淳于弘的花心是明摆着的事实,别以为他的重口她就不知道。   “……你是妹妹么?尽拆我台!”淳于弘两眼一瞪,抬手就贴着淳于蝴蝶的后脑勺往下按。   包厢门已经被危元继打开了,顾林的挣扎也从没停止过,危慕裳看着危元继强势的拥着顾林出了门,刚想收回视线的她却听到顾林的嚷嚷声突然停了。   此时危元继和顾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大大敞开的房门中危慕裳却觉得有点不对劲,顾林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我出去看看。”门外投射着危元继和顾林停留在走廊上的身影,危慕裳看着那两道瘦长的影子便起身道。   仍旧在按着淳于蝴蝶的淳于弘也发现了门外的异常,他松开淳于蝴蝶也跟着起身了。   “哦……脖子都要断了。”淳于蝴蝶都快碰到地板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她一边抚着自己后脖颈一边门口看去。   走廊上只有三个人,除了顾林和危元继外,他们对面几步外还站着一位身材火辣的熟悉身影。   当危慕裳出现在走廊看到危元继和顾林对面的危元溪时,她愣了那么一秒。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上一次她和罗以歌在这里遇到了危元溪,怎么这次又撞见,危元溪经常来这里么。   危元溪异常震惊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危元继和顾林,一时之间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在危元溪的印象中,危元继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无论危家人怎么是催怎么施压他都全当耳边风,从来就没带过谁回危家。   危元溪甚至还怀疑危元继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但现在她却看到危元继将一个嚷嚷个不停,满口脏话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大、大哥……她是谁?”   危元溪震惊了数秒,当她看清楚顾林的脸时,危元溪这脸当即就冷了下来,她知道顾林和危慕裳的关系很不错,但在危元继面前危元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指着顾林假装不认识她。   两个年轻男女紧抱在一起,谁一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危元溪却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从心底里排斥危慕裳,自然也排斥一切跟危慕裳有关系的人事物。   危元溪在怀疑的问完话后,危慕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危元继和顾林身后,危元溪看到危慕裳她的脸就更冷了,简直都黑了下来。   顾林察觉到危元溪的目光回过头去,危慕裳缓缓一步跨前便站在了她的另一边。   “你大嫂。”危元继目光森冷的回视着危元溪,他并不打算隐瞒他和顾林的关系,被危元溪撞见了更好,省得还得找时机跟危家人摊牌。   “大、大嫂?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她是谁么?她跟危慕裳那个贱人……啊——”   危元溪的脸瞬间就惨白一片,她指着顾林生平第一次冲危元继大吼了起来,她不接受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接受顾林成为她的大嫂,但她未说完的话在手背突然一阵疼痛后便咽了回去。   ‘啪!’   “指谁呢?”顾林也没想到危元继会这么直接了当的跟危元溪坦白他们的关系,她讶异的瞥了危元继一眼,在危元溪伸手指着她鼻子时,顾林想也没想抬手狠拍了下去。   本来顾林还想矜持一下,不想让危元继那么早得逞的,但她现在看着危元溪这么不待见她的神情,顾林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你大哥让你叫我大嫂!听见没有?”   顾林原本硬邦邦非要跟危元继干一架的身体突然就软了下来,她撩了撩额前短发,双手一圈就紧紧的环抱着危元继,挑衅的看着危元溪道。   对于顾林的主动,危元继自然是十分受用,他环着顾林细腰的大手当下就更紧了紧,两只森冷的眼睛却依旧盯着危元溪。   “你、你个贱人!你休想!”   危元溪捂着被顾林一掌之下拍得红彤彤的手背,顾林倒贴上危元继的举动和挑衅的眼神都让她的怒火直线上升,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又伸出手去指着顾林面门。   从危元溪嘴里喷出来的‘贱人’二字,让危元继的眼神瞬间就更冷了一分。   “道歉!”危元继目光森冷的直视着危元溪,不容置疑的冷声道。   危元溪被危元继的冷眸吓得猛然后退一步,危元溪不敢置信的看着危元继,她抖索着唇瓣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危元继竟然让她跟顾林道歉。   “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我绝不!”   危元溪本身就有些惧怕危元继,在危元继毫不掩饰的冷眼下她根本就招架不住,但她在看顾林眼中的得意和危慕裳的冷眼旁观时,危元溪就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   她才是危元继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危元继怎么可以联合外人来欺负她。   淳于弘倚在包厢门边,淳于蝴蝶靠在他身上,他们两兄妹饶有兴致的看着走廊上的一幕,从情势上来看危元溪很显然是以一敌五,寡不敌众。   危元溪硬着脖子的抗议很坚决,一点也没有回旋余地的样子,危元继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几眼,随后缓缓松开拥着顾林的手。   顾林见状也从危元继臂弯退了出来,乖乖的站在危慕裳身边等着危元继接下来的举动。   危元溪看着危元继一步一步缓慢靠近,她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危元继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大了。   危元继在危元溪身前一步站定,在危元溪带着丝惊恐的目光中,危元继倾身在她耳边冷沈着嗓音低声道:   “危元溪,你听好了,不管你是什么心态和态度,这辈子顾林都将是你的大嫂!别想着拿老爷子来压我,你会发现那丝毫没用。最后,大哥希望你能识趣点。”   危元继的最后一句话也仅仅只是希翼而已,以他对危元溪这二十多年来的了解,危元溪应该不会懂得这些代表什么。   危元继缓缓挺直了背脊,他的视线仍旧黏在危元溪瞪大两眼的错愕神情中,右手却是往后伸了伸。   顾林看到危元继伸过来的手,她下意识的就抬手搭了过去,两手交握在一起后危元继也没再回头跟危慕裳其他人道别,他牵着顾林就越过危元溪往前走去。   顾林本来不想就这么跟危元继走的,但她看着危元溪不敢置信的大眼心情很爽。   跟危元溪擦肩而过的时候,顾林不忘下巴一抬眉头高高一挑,无声却又一脸挑衅的俯视着危元溪。   一直到顾林和危元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危元溪像是依旧没反应过来般,两眼怔愣呆呆的瞪着前方。   “她不会是傻了吧?”一直没出声的淳于蝴蝶扯了扯淳于弘的衣袖,上下打量着危元溪疑问道。   “哼!傻了更好。”淳于弘一点也不在意的瞅了危元溪一眼,转身就进了包厢。   淳于蝴蝶觉得淳于弘说得也对,危元溪是死是活跟她也没关系,她转身也想进包厢,但转念一想便又留了下来。   她不能让危慕裳一个人面对危元溪,万一危元溪欺负危慕裳怎么办,虽说淳于蝴蝶不认为危元溪能欺负得了危慕裳,但人多势众她还是留下给危慕裳壮胆好了。   顾林走后,危慕裳也不想见到危元溪,她身一转想离开,危元溪却在这时候突然回过神来冲她怒声道:   “危慕裳!这一定是你的阴谋对不对?一定是你把那个贱女人安排在大哥身边的对不对?呵……我真是小看你了,这十几年你留在危家膈应我们不算,好不容易等你可以嫁人了,你却还要安插一个贱人到危家做奸细,你不要太过分了!”   危元溪想不通危元继怎么会看上了顾林,明明有那么多名门淑媛倒追危元继,以危元继的眼光他怎么可能放着那些温柔美丽的女人不要,偏偏要去招顾林,这一切肯定是危慕裳搞的鬼。   而且,危元继那人的性情本就比较冷漠,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二十多年,但危元溪对危元继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再怎么不了解,危元溪也清楚记得危元继从小到大没怎么重语气的说过她。   但刚才危元继不但直呼她的姓名,他的话语更是带着明显的警告,这是危元溪不能接受的。   准确的说,危元溪不能接受的是危元继为了顾林而警告她,是危慕裳的母亲破坏了他们父母之间的感情,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跟危慕裳有关系的人而警告她。   危慕裳停止转身的动作有些讶异的看着危元溪,危元溪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直以为危元溪的大脑是直的,没想到危元溪这次还能拐了那么多弯弯转到她身上来。   “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着?”   危慕裳不想跟危元溪说那么多,她也不可能去跟危元溪解释,下巴微微一抬就俯视着危元溪藐视道。   “哎,贱人就是嘴贱!慕子,来来来,咱不跟贱人打交道,溅得人一身臭气!”   淳于蝴蝶在危元溪嘴一张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率先出声的她先是感慨一句,随即手一抬就冲危慕裳招着手,危慕裳见她招手也乖乖的退了几步跟她站在一起。   “你又是哪个贱人!”   危元溪本来就没怎么在意淳于蝴蝶的存在,仔细看去时她就更气了,心中的怒火妒火腾腾腾直往上冒,淳于蝴蝶那张脸太过妖艳太容易引起女人的嫉妒了。   危元溪依稀记得她见过淳于蝴蝶,她应该认识她的,但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了。   “整天贱来贱去的你累不累?你不知道只有贱人才会贱得骂别人贱人么?”   在淳于蝴蝶的印象中,有两个特别特别贱的人都喜欢骂别人贱人,一个是司空姿千,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危元溪危大小姐了。   “你……你去死!”   危元溪怒得脸色都快涨成猪肝色了,被顾林拍得通红的手又一次的伸了出来直指淳于蝴蝶。   她最讨厌别人拐着弯的骂她了,偏偏危慕裳身边的人全都和她一个样了,果然贱人都是贱一窝的。   “哎,看来是贱到骨头里了,一点也不知道反省。”   被危元溪拿手指着鼻子,淳于蝴蝶不像顾林那么火大,她只是两手轻轻一摊,看着危元溪颇有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感慨。   危慕裳不想听淳于蝴蝶和危元溪互骂贫嘴,她方向一转就毫不留恋的走进了包厢,任由危元溪再怎么怒骂挽留她也没回头。   当然,淳于蝴蝶是不可能会让危元溪追到包厢里去的。   第二天一早,危慕裳和顾林刚走下楼准备去吃早餐,她们就在楼下看到危元继倚在车门上的身影。   “危家大宅快被危元溪折腾垮了,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原本微微低垂着脑袋的危元继看到危慕尚和顾林走出来,他身体一侧长手一伸就拉开后座车门说道。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你好自为之。”危慕裳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顾林的肩膀,率先钻进了危元继连车都透着一股冰冷气息的驾座。   说实在的,危慕裳并不太愿意顾林真的跟危元继在一起,危家那座大宅真不是一般人待的。   她再怎么样也始终是要离开危家嫁出去的,危家再怎么祸害也只能祸害曾经年少只能在危家屋檐下低头的她。   但顾林如果嫁进危家,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一辈子显然比危慕裳的十几年难熬得多。   “哼!在我看来,谁好自为之还不一定!”顾林瞟了眼危慕裳的背影又斜了眼危元继,随即下巴一抬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管你是哪根葱,别以为她顾林是好欺负的。   危元继是昨晚在夜半时分被危老爷子呼唤回危家大宅的,此时接受到顾林斜过来的小眼神,他嘴角微勾了勾没说什么。   “先去吃早餐,没体力我可斗不过那群豺狼虎豹。”   顾林也不在意危元继就在驾驶座上坐着,她用豺狼虎豹形容危家人说的顺口极了。   “林子,有你出马我是不是可以装哑巴不说话了?”   危慕裳看着还没走进危家大门,就先给了危元继一个下马威的顾林,了然的抿嘴笑道。   若要论跟别人抬杠呛声这回事,危慕裳一直都很佩服顾林这方面的本领,不用比她都自愿甘拜下风。   “嗯哼……我允许你把我当成你的代言人。”   顾林微微侧了一下头,眼神斜斜的瞟向危慕裳,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傲娇不可一世的气息。   单从顾林个人的角度,没遇到危元继之前危家跟她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她之所以对整个危家都看不顺眼,不用说也是因为危慕裳的缘故。   当危慕裳三人到达危家大宅的时候,危家大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剑张跋扈的阴森气息。   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她们的眼底深处都潜藏着备战的信号。   “紧张什么,这不有我么?”危元继只稍瞥顾林的后脑勺一眼,顾林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就了然于心了。   危元继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带着一丝微冷,顾林微挑了一下眉头便收回视线。在危元继推开的危家大门中,她和危慕裳一起跟在危元继身后第一次踏进了危家。   大门一开危慕裳和顾林就能感觉到,迎面而来一股尖锐刺人的紧张气氛,耳边更伴随着危元溪尖声刺耳的魔音。   “爷爷,你是没见过顾林那个贱人是什么嘴脸!她简直比危慕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就是一个没家教没人管的野孩子!”   危元溪对顾林的嫌弃咆哮声声回荡在危家大厅,这让刚推门而入的三人面色一沈,危慕裳和顾林都特别反感‘没家教’这三个字,然危元溪的咆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她打架粗鲁的就跟个男人一样,这样的泼妇怎么能进我们危家?那个贱人她怎么配得上大哥?爷爷,那个姓顾的……”   “姓顾的怎么了?”危元继修长的两条腿快速又不失沈稳的几个大跨步,现身在危家大客厅的他直盯着危元溪的身影冷声道。   危家客厅的装潢奢华不已,水晶闪闪的硕大吊灯下是一套豪华霸气的黑色真皮沙发。   此时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以及苏琴同坐在一张沙发上,他们背对危元继。   站在沙发旁一脸愤慨的危元溪,则侧对着门口方向的危元继。   危元继冰冷的声音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危元溪对面的危绍治,只见他眼睛猛一大睁咻得一下侧头去看危元继:“继儿。”   在危家三代人中,危绍治在危家的地位很明显是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   “大、大哥……”   危元溪没想到危元继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且是在她数落诋毁顾林的时候,危元溪有胆量在危家人面前侮辱顾林,但她却没胆量面对危元继冷盯向她的眼神。   在危老爷子他们转回头看向门口的视线中,他们除了看到站在门口的危元继外,他们还看见了从转角处缓缓走进来的危慕裳和顾林。   ‘咚!’的一声闷响于顷刻间发出,这是危老爷子在看到顾林时不屑的扭回头,紧接着用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在危家大宅诡异尴尬的气氛中,顾林自然听出了危老爷子不太欢迎她的拐杖声。   顾林面对如此不友善的公婆第一次见面,只见她嘴角斜斜勾起一角,原本微敛着的双眸咻得睁开,冲呆若木鸡般怔怔望着她的危家人就响亮的甜声道: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妹妹好!”   就像是故意膈应危家人般,顾林礼貌得体的微点着头一一向危家人问着好。   顾林的音量绝对够大,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听得到,声音也绝对够甜,灿烂的笑脸无害的就像一只任人捏圆搓扁的小白兔。   除了背对着顾林的危老爷子,危家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愕,他们显然被顾林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   “贱人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妹妹了?”   危家人一个两个都怔怔的看着顾林不说话,这让危元溪心里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顿时手一伸就怒指着顾林咆哮道。   “妹妹别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顾林两眼一弯又冲危元溪甜笑起来,全身上下都彰显着她想跟危元溪打好关系的姿态。   “不许叫我妹妹!姓顾的你别恶心我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顾林假笑着一声接一声的‘妹妹’让危元溪恶心极了,她猛搓了下手臂上冒起的寒毛,双眼犹如利刃般‘嗖嗖嗖’的朝顾林发射。   ‘那你就去死好了。’这是顾林的心声,当然,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危家一家老小的面说出来,她要说也得私底下无人时跟危元溪说。   顾林没跟危元溪没完没了的对话下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渐渐回过神来的危老夫人和苏琴身上。   “你就是顾林?”危老夫人见顾林笑容甜美的看向她,她眉头轻轻一皱后终于出声了。   对于危元继这个孙子,危老夫人自然是疼爱的,危元继的婚事危家人一个比一个急,危老夫人对于抱曾孙的期待更是不小。   曾经在危元继推开一个又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时,危老夫人曾经叹道,只要危元继能早点成家让她抱个曾孙,他找什么女人她都绝不会反对。   当然,那只是危老夫人曾经的想法,当危元溪告诉她危元继有女人时,危老夫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危元溪就紧接着告诉她那个女人是危慕裳最好的朋友。   危家人对危慕裳是什么态度自然不必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对孙媳妇满心期待的危老夫人,也对未曾谋面的顾林有了些微不满,更何况身边还有危元溪在不停的添油加醋。   “是的,奶奶,我就是顾林。”顾林依旧甜美的微笑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乖巧听话的直让危元继侧目冷瞥。   危老夫人没有说话,她再一次的打量起了顾林。   先前因为有了危元溪对顾林的描述,危老夫人已经在脑中勾勒出一幅顾林的模样和姿态,但现在她从心底里觉得顾林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危元溪将危家人的表情逐一看过后,她这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发誓,只要有她在她就绝不可能让顾林当她大嫂。   在大家各怀心思的初次打照面后,危元继领着危慕裳和顾林坐到了危老爷子对面。   被危慕裳和危元继夹在中间的顾林,直接面对面的对着危家权重危老爷子。   正式坐定后,危老爷子不发话没人敢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剑张跋扈的气氛,顾林能真切的感觉到前方扫射过来的审视和敌意。   顾林察觉危绍治对她甚是满意的目光后,她目光一转冲危绍治点头甜笑了一下。   危绍治看着顾林欣喜若惊的睁大了双眼,那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得到了认可。   危老爷子不满的睨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后又朝自己孙子瞪了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面带笑意的顾林,虎起脸警告道:   “我不管你跟我孙子进展到了哪一步,我都不会承认你这个孙媳妇!”   危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警告顾林,如果识趣的话就应该早点离开危元继,她得不到危家半点好处。   “没错!我们危家不可能会承认你的!”   危老爷子毫无回旋余地的声音一语惊醒了危老夫人,让刚对顾林有点动摇的她同样冷声附和道。   危老夫人握紧了自己一双青筋浮凸的老手,她下意识的看向危慕裳那张跟她太过想象的小脸。   危老夫人都现在都还认为危慕裳的母亲会跟危绍治在一起,就是为了危家的财产。   如果危慕裳是个男孩不是女孩的话,也许危慕裳的母亲早就跑到危家来闹,要求分家产了。   可惜危慕裳是女孩,也可惜危慕裳的母亲死得早了点,危家才侥幸逃过一劫。   危老夫人目光恶毒的刮着危慕裳,她真没想到危慕裳是个这样的人。   知道自己得不到危家的一分钱,就找了个傀儡合伙谋他们危家的家产,当真是要一辈子咬着他们危家不放么。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都表明态度了,苏琴眉头一挑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当即抬手指着顾林鼻子意味深长道:   “姓顾的你听到没有?我们危家没人会承认你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当然知道,如果你们不承认,那么未来我的孩子有可能会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号。”   顾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语气却风轻云淡丝毫没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   顾林说的只是有可能,她不可能会让她的孩子当个私生子,如果危元继没本事给她们母子一个身份,那这个男人她没必要要。   “没错,私生子!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变得和她一样抬不起头来么?”   苏琴没想到顾林会这么镇定,她手指的方向一转,继而指着危慕裳厉声厉色道,她用行动提醒着顾林,危慕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的孩子不可能会是私生子!”一直都没说话的危元继终于发声了,开口第一句就是跟他的亲生母亲呛声冷语。   危元继之所以保持沈默任由顾林发挥,因为这是顾林的指示。但事关自己未出生的小兔崽子的问题,他觉得他有必要表明立场。   “你什么意思?”苏琴眉头一皱,目光略带警告的怒视危元继。   “意思就是,他危元继的配偶栏里写的一定是我顾林的大名。”   顾林依旧甜甜的笑着,她看着苏琴的眼神同样是人畜无害的模样,顾林甚至没有加重语气,她只是轻松随意的解答着。   “放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保持静观其变的危老爷子见顾林这般狂言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又怒了,手中的拐杖又一次‘咚’得一声闷响重重撞击地板。   “可是,爷爷,我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说了好多话了。”   顾林太过纯洁的目光再次回到危老爷子脸上,她嘴角的甜笑此时看在危老爷子眼里,赫然成了嘲笑。   “放肆!就凭你这样没家教的野丫头也想进我危家的门?没门!”   危老爷子气得拐杖连连捶了三四下地板,他以为只有危慕裳能脸不红气不喘轻轻一句话就能刺激到他,没想到顾林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对,我是没有家教,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没有家教。所以说这婚……我一定会结!”   顾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语气也在最后一句加重了些许。她本来打算用狂野姿态征服危家的,但她后来觉得那样太费力了点,所以她决定采用棉里藏刀以静制动的方法。   连危绍治都没想到顾林会当着危老爷子的面说出如此挑衅的话来,更别说其他本就对顾林颇为不满的危家人了。   “爷爷!你看到了吧,顾林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大哥那么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虽然危元溪没去看危元继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危元继瞬间瞥向她的冷眼。   如果是危元溪单独面对着危元继,她绝对不敢说出这句话来,但这不是有危老爷子撑腰么,她的胆量自然增长了不少。   苏琴偷偷的扯了扯身旁危元溪的衣角,她斜瞥过去的眼神带着一丝怒气,低声的咬牙提醒危元溪道:   “问题是你大哥已经看上她了!”   危元继就算再怎么不跟苏琴亲近,他好歹也是苏琴的儿子,苏琴对自己儿子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就凭危元继这副放任顾林在危家胡闹的姿态,苏琴就知道事情不妙,更何况这是危元继第一次带异性回家。   “危元继!你听到坐在你身边的女人怎么跟你爷爷说话了么?她对我们危家有敌意!”   危老爷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他不会看不出顾林对危元继的重要性,但他非常有必要表明他的立场,并且让危元继知道顾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爷爷的话,我听到了。站在她的角度我理解她,站在我的角度,其实我对危家也有不满。”   危元继这番话说的很轻,轻得让危老爷子心头一震。   危老爷子双眼微惊的看着危元继,危元继姿态很轻松的坐在他的对面,就好像他们在随意的聊着天一般,但危元继嘴角的冷笑和那双几十年不变的冷眸,却让危老爷子的心犹如刀割。   虽然危家众人都很宠爱危元溪,但在危老爷子心里他是最看重危元继的,他没想到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子竟会对他如此不满。   “继儿!你说得是什么话?你是我们危家人!你怎么可以对我们危家有不满?”   危元继任由顾林放肆也就算了,危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危元继竟然还会如此帮顾林说话,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疼爱的孙子向着外人。   危元继看了危老夫人一眼没有说话,他冰冷不透露任何感情的眸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独自坐在右侧的危绍治。   其实危元继非常理解他的父亲,如果他是他的父亲,他也会跟他父亲一样,低调的生活在这个强势的危家。   危绍治的资质是平庸了一点,但如果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不那么强势,对他的要求没高到那么难以抵达的话,危绍治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景象。   又或者,如果危绍治是个女儿而不是儿子的话,他会想危元溪一样得到危家人的宠爱。   危元继每次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莫名的发寒,他眸光冰冷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白发鬓鬓的一双老人,如果他资质不够聪颖,他想他会跟他的父亲一样,变成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的傀儡。   危元继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危家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一切的一切,苏琴这个爱慕虚荣的母亲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重要的原因在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身上。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家庭如何容下两个强势之人做主,生性儒雅的危绍治在危家并无实权地位是必然结果。   危老爷子一双洞悉世事的老眼紧盯着危元继,他并没有跟危老夫人一样指责危元继,那双握着拐杖的双手却是越抓越紧,越抓越用力。   “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休想进我危家的大门!”   危老爷子盯着危元继怒火越来越盛,盛怒中的他徒然站起,镶金拐杖高高举起越过茶几直指顾林的面门,两眼却怒瞪着危元继厉声警告道。   危老爷子怒火冲天的丢下一句警告后,年迈的他迈着日渐衰弱腿脚便风风火火的离开客厅,回了一楼主卧房。   死寂一般的客厅被危老爷子‘砰’关上房门的巨响惊醒,   “继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奶奶,奶奶就劝你趁早跟他断了!”   危老夫人便想跟着危老爷子回房去安慰他的,但她不放心危元继,刚准备站起的她便又坐了回来。   先不说顾林不清不白的身世,单单她跟危慕裳交好这一层关系,就足以让危老夫人冷漠拒绝她。   因有了危老爷子的坚决反对在前,危老夫人对顾林初次见面的那点点好感,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林是第一次见识到危家的强硬态度,从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眼神中,顾林带着一丁点失落的眼神瞄了眼危慕裳。   那种被从头到尾忽视的感觉真心不太好受,危慕裳却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了十几年,顾林看着危慕裳再一次体会到了揪心的感觉。   “奶奶,我也劝您一句,不管您认不认她,我和她这辈子都断不了!”   虽然危老夫人同样强势,但危家人都知道做主的是危老爷子,遂危元继也没跟危老夫人多说什么,他身一起便向危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看着危家男人又一个离去,偌大的客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危老夫人眨了眨眼皮松弛的老眼,她盯着危元继的背影,眼里渐渐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从小疼到大的孙子,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跟她断绝关系,不认她这个奶奶,这如何能让她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太瞑目。   当危元继推开主卧房的门时,他看到的是危老爷子背对着门站在窗前的身影。   危元继看着危老爷子不复往日健壮,仿佛一日之间消瘦苍老下去的身影,他眼神微闪了一下,继而轻声唤道:   “爷爷。”   危老爷子站在窗前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危元继在唤他。   危元继站在房门口跟危老爷子对峙着,他知道危老爷子听见了,他也知道危老爷子现在并不想见他,但危元继不想将事情拖得太久。   “爷爷,您应该明白我跟我父亲不一样,打从您让我接手危氏的那一天开始,您更应该明白您改变不了我的任何决定。”   危元继的语气并不重,他甚至没有刻意强调什么,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危老爷子的背影阐述着事实。   “你个不孝子!我算是养了个白眼狼!”   危元继的话音刚落,危老爷子突然一个转身手中拐杖就恶狠狠的扔向了门口的危元继。   危老爷子一心想要危家屹立在名门贵族的金字塔尖,所没有一点身份背景的人如何能巩固危家帮衬危家。   传宗接代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但他们危家的媳妇不是任何一个女人想当就能当的。   “我为危家尽心尽力一辈子,你爸我就不说他了,我培养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娶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来拖累危家的?你知道有多少人窥视我们危家这块肥肉么?”   危老爷子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脸色越渐涨红的他不由得抬手揪向心脏位置。   “狐媚妖精!她还没进门就把你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绝不能让危氏断送在她手里!”   危元继看着快被气晕的危老爷子微皱了皱眉,顾林又不吃人,犯得着一个个都那么反感她么。   “爷爷,危氏现在在我手里,我自会让它有个好归宿,这个不需要您担心,至于我娶什么样的媳妇,这个同样不需要您担心。”   类似这样的话危元继不止说过一遍,他向来不喜欢重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危老爷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接着说道:   “爷爷,您一把年纪早该放下一切俗事安心养老才对,是孙儿不孝,让您老操心劳累了这么多年,您放心,从今往后危氏集团和危家我都会守护好的。”   危元继此番话无疑是在向危老爷子亮底牌,危氏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危老爷子说话的地位。   至于危家,危元继以前是不想去管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现在关系到自己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危元继觉得他非常有必要从危老爷子手中接过危家的实权。   “白眼狼!有种你再说一遍!”   危老爷子心塞的愤怒着,他早该知道危元继的冷情冷性总有一日会冷到他身上来,是他太低估危元继了。   “爷爷,我身上流着危家的血,就算我是白眼狼,也是继承于您!”   危元继眸色冷了几分,危老爷子很多事情都明白得很,只是他那太过强势的性格让他不愿面对罢了。   危元继说完这些话后便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危老爷子会明白他说的话。   当危元继回到客厅时,他看到的就是危老夫人手指着顾林,一张脸又红又黑出气多进气少的紧急模样。   危元继眉头再一次皱了一下,他就知道直接带顾林过来会刺激到老人家,但他也必须给顾林一个身份。   “大哥!你看看那个姓顾的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她都快把奶奶给气死了!”   苏琴在手忙脚乱的帮危老夫人找着药,心急如焚的危元溪一看到危元继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告状道。   “走了。”危元继看都没看危元溪一眼就示意危慕裳和顾林差不多就得了。   在危元溪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危慕裳和顾林起身离开沙发往外走去。   “这里有爸妈在,你进去看下爷爷。”   危元继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危绍治,又看了眼一手拿着药丸一手端着水杯,正准备喂危老夫人吃药的苏琴,这才将视线移向危元溪平静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危元溪盯着危元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的她冲危元继大吼了一声,继而起身飞奔向了卧房里的危老爷子。   危元继看着急速跑开的危元溪,心里稍微安慰的想着,危家算是没白疼危元溪,最起码她比自己孝顺。   从危家出来,顾林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危元继的后脑勺道:“户口本带了么?”   “没带,干嘛?”危元继咋一下没反应过来顾林太跳跃的思维,回头盯着她不解的反问道。   “给你一分钟时间拿了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否则……”   顾林盯着危元继的眼神满含警告,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危元继就动作飞快的推开车门奔回了危家。   危慕裳和顾林都坐在车后座,危慕裳淡淡的斜睨着顾林,这家伙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一分钟时间不到,她们就看到危元继的身影从危家大宅火速蹿了出来,手里还揪着一个小本本。   危元继风风火火的坐回了驾驶座,他头一扭就举着手中的户口本,目光灼灼的紧盯着顾林不容置疑道:   “林子,你这算求婚么?行,我成全你!”   虽然危元继这辈子都没打算放过顾林,但求婚这事他也不敢太马虎,万一顾林一炸毛不答应,他的追妻之路又该苦苦八十一难了。   如今顾林主动提出结婚登记,危元继不可能任由这么好的机会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哎,还真是把自己给卖了,够便宜的哈。”   到了此时此刻,危慕裳觉得她该适时的提醒顾林一句,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死活嚷嚷着不能太便宜了危元继。   顾林看着危慕裳甚是惋惜的侧脸怔了一下,下一秒立马扭头去看危元继,嘴巴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危元继霸气的扬了扬手中的户口本抢先道:   “你已经没退路了!”   “……”顾林傻傻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刚才只想着如何强硬征服危家那伙人,倒忽略了危元继这个祸害了。   车子驱入车流的后缓缓向民政局驶去,危元继想着临出危家时,危老夫人那张青紫的脸,便轻声询问顾林道:   “你跟奶奶说了什么,怎么把她气成那个样子了?”   不是危元继不想孝顺两个老人家,而是他不能孝顺得没了自己,他一点也不想重蹈他父亲的人生道路。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说我明天要搬到我们危家去住。”   顾林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刻意强调了‘我们’这两个字,她一定得名正言顺的住进去,光明正大的在危家自由出入。   所以,话既然已经放出去了,顾林瞟了眼危元继放在车头的户口本,她首先要办的就是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成为危家人。   “……”危元继看着前方平坦的路面不说话了,原来顾林嫁给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第二天早晨,危元继要上班没时间陪顾林,顾林就自己拉着一个箱子目标明确的直奔向危家。   顾林开的是危元继的车,又有危元继的事先交代,顾林很轻松的就将车开进了危家大门。   当顾林不请自来的走进危家时,一楼就苏琴一个人,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她惊呆了。   “姓顾的!谁让你来我家的?”   苏琴听到声响回过头去,当顾林拉着绿色行李箱的身影映入眼帘时,苏琴立即就怒火冲天飞站起来怒吼道。   “妈,不好意思,这也是我家!”   要不是为了故意气苏琴,顾林真不想叫她这么一个女人妈,但从过来脸上的灿烂笑容来看,苏琴怎么看都觉得顾林叫的欢喜。   “我呸!谁是你妈?还是我家,你、你给我滚出去!”   顾林那一声‘妈’差点没把苏琴叫晕过去,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顾林,那神情恨不得一刀砍了顾林。   “妈,我和继已经登记结婚了,所以我必须叫您一声妈。”   早有准备的顾林一把抽出牛仔裤兜里的结婚证,明摆着炫耀的冲苏琴晃啊晃。   苏琴的脑子瞬间就被轰炸的一片空白,她怔怔的看着顾林笑得太过得意的脸,缓缓下移的视线傻傻的盯着顾林手中,左右晃动的小本本。   死寂一般的气氛中,顾林的嘴角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苏琴却似疯了一般突然朝她跑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结婚证。   “不……这不可能!”翻开结婚证,苏琴不敢置信的瞪着相片中顾林和危元继。   “这一定是假的!你个小妖精休想骗我!没有我同意我儿子不可能会跟你结婚的!”   危元继的名字苏琴再熟悉不过了,可顾林这两个字同时出现在一个结婚证上,愤怒中的苏琴突然就五爪翻飞将刺眼的结婚证撕了个稀巴烂。   顾林看着瞬间变成碎片的结婚证眸光一暗,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明亮。   “我就知道你会撕了我的结婚证,所以……你尽管撕吧,这只是副本而已。”顾林哂笑了一下,继而越过苏琴就向楼梯方向走去。   “死妖精你给我站住!我不管你和我儿子有没有结婚,反正我们危家是不会有人承认你的!现在结婚证已经被我撕了,就算结婚你们现在也离婚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苏琴就算再气也不至于被气晕过去,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结婚证还有副本的,回身就去拉扯顾林,一心想把她推出危家。   “妈妈,怎么回事?在楼上就听到你一直嚷嚷个不停!”   从楼上下来的危元溪一边小跑着往下赶,一边不解的大声询问着苏琴,急促的脚步声将楼梯踩得蹬蹬蹬响。   “姓顾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危元溪下楼时只顾着看楼梯,飞奔下来的她一下子看到顾林着实惊了一惊。   “妹妹好,虽然我姓顾,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   顾林早在听到危元溪的声音时就有所准备,危元溪的话音一落,顾林就又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并且摊开举到危元溪面前。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本本,危元溪的视线自然而然的也就停留在了上面。   “这是……结婚证?”   危元溪傻傻的看着结婚证上一脸认真的危元继和顾林,相片上的大哥依旧板着一张脸,但他整张脸却显得柔情不少。   “妹妹真聪明!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聪明!”顾林挑了挑眉,笑嘻嘻的往前倾了倾,伸手轻拍着傻眼的危元溪。   危元溪就如真傻了一般,目光涣散的盯着顾林。   危元继才刚跟危家摊牌不到四十八小时,此时正是危家准备开战的时候,结果顾林一纸婚书就板上钉钉的结束了战争,一时之间危元溪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正说话间,危老叶子和危老夫人的身影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顾林一看见他们就主动走上前去。   “奶奶早,给!”顾林先是走到危老夫人面前,乖巧的双手递上结婚证。   客厅里的动静那么大,住在一楼的两位老人家不可能听不到,危老夫人脸色阴沈的看着顾林,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顾林手中的结婚证,想要看个究竟。   “爷爷早,给……”   顾林转到危老爷子面前,她就像是变戏法般又掏出了一个结婚证,双手恭敬的递到危老爷子面前,却发现危老爷子撇开眼看也没看她一眼。   顾林抿了一下嘴,她就知道危老爷子是块硬骨头,所以她心一横下一秒就展开结婚证高举到危老爷子面前,将他整个门面遮挡住,顾林就不信危老爷子还能无动于衷。   “放肆!”危老爷子着实没想到顾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给他难堪。   “爷爷,我没别的意思,您的孙子结婚了,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眼而已。”   顾林稍微收了一下手却依然高举着结婚证,不容危老爷子忽视她手中的结婚证。   “反了天了!”危老爷子仅看了眼顾林手中的结婚证,便激动的一把挥开了顾林的手,结婚证也直接被他甩到了地上。   “你以为领了证我就能承认你了?连婚礼都没办就倒贴上门来,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其实危老爷子已经有点服软了,他明白自己老了,危家总归不是他一个人的危家了,但一早上就被顾林如此刺激,危老爷子显然有点承受不住。   危老爷子不相信顾林是真的喜欢危元继,顾林和危慕裳的关系是危老爷子忌惮的,更别说顾林登不上台面的身世了。   “婚礼不是问题,他会补给我的!”   顾林眸光略冷了几分,她看起来有那么爱钱么,她有手有脚会自己挣钱,危元继的那点钱她才不稀罕。   在危家被顾林搅得鸡犬不宁时,危绍治最后一个从楼上走了下来,当顾林照例送了他一份结婚证时,危绍治是整个危家人中替他们高兴的一个。   最终,不管危老爷子如何怒声警告,危老夫人如何冷眼鄙夷,而苏琴和危元溪又如何冷言讽刺,顾林都如狗皮膏药般顽强的在危家留了下来。   期间,危老爷子甚至想过要用保镖将顾林给强制轰出危家,但他考虑到顾林的身手和危元继这一层关系,他便又强忍了下来。   午饭时间,没人去叫顾林吃饭,顾林却踩着点从危元继的房间走了出来。   危老爷子等人陆陆续续的在饭桌坐下,当他们看到顾林的身影后都默契的没吭一声,而顾林也没说话,直接在危老爷子的左下位属于危元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一沈,但他们看了危老爷子一眼却都没有出声。   诡异的气氛中,危家众人都吃得心不在焉,他们时不时瞄一眼顾林,看一眼危老爷子,顾林却是吃得眉飞色舞,整张脸都写着‘不错,好吃’几个字。   其实顾林心里有点奇怪,她眼角余光瞄了眼不动声色的危老爷子,依她对危老爷子的调查,危老爷子不可能这么轻易败下阵来才对,怎么这会儿哑巴了。   一餐饭用完,当顾林放下筷子的时候,她看着依旧心不在焉吃着饭的其他人,擦了擦嘴角便轻咳了一声。   餐桌上的异样声响导致十只眼睛齐射向顾林,顾林微挺了挺背脊,一一看着危家人乖巧道: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我想跟你们请个假,一个星期后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去参加危慕裳小姐和罗以歌先生的婚礼,特此向你们汇报一下。”   顾林一脸的认真严肃,就像跟上级汇报工作一样,但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显然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   “姓顾的你说什么?危慕裳和罗哥哥的婚礼?你脑子秀逗了吧!开什么玩笑!”   危元溪瞬间瞪大了双眼,她激动的猛将筷子‘啪’一下拍在了餐桌上,她的脑神经在听到罗以歌的名字时向来不短路。   此时危元溪的脑子有些空白,她双眼恶毒的狠盯着顾林,心里想说不可能,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溪不用这么激动,大嫂没空跟你开玩笑,你不是挺喜欢我们罗队的么?正好我提前告诉你让你高兴一下。”   这一次顾林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危慕裳要结婚了她自然开心,连带的能刺激到危元溪她就更高兴了。   “你骗我!罗哥哥不可能会娶别的女人!”危元溪瞪着顾林的眼睛瞬间就猩红了起来,顾林一定是故意的。   “哼!说谎也不打草稿,以我们危家和罗家的交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通知?”   餐桌上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谁都知道危元溪喜欢罗以歌,虽然说苏琴并不想危元溪嫁给罗以歌,但听到她女儿被别人比下去,特别是被危慕裳给比了下去,她就怎么也接受不了。   “老爷,夫人,意国的罗家来电话了。”苏琴反驳的话语刚落音,一名中年管家便悄无声息的移到餐桌旁说道。   意国的罗家,除了罗以歌他们家不会有其他人打电话到危家来,危元溪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起身奔向了客厅。   “老爷,夫人,这是刚刚收到的越洋信件。”危元溪刚走,又有另外一名年轻女佣人拿着一个精致信件走进了餐厅。   危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的看了顾林一眼,这才结果佣人手中的信件。   危家众人似乎都猜到了此封越洋信件是何物,他们的一双双眼睛全盯在了危老爷子的手上。   顾林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众人脸上游移着,当她的眼睛再次回到危老爷子身上,顾林丝毫不意外的瞥到了危老爷子手中,红艳艳的一张纸。   “真的是请柬!”苏琴眉头瞬间紧皱,她的眼神在顷刻间明了又暗,暗了又沈。   依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做事风格,这些事在情理之中,却在苏琴的意料之外。   她就不明白了,危慕裳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罗以歌怎么就看上了她,她还没想出什么计划来阻止他们的婚事,结果他们的请柬就已经送上门来了。   这边各怀心事的诡异气氛还没消散,危元溪的身影又飞快的飘回了餐厅。   “爷爷!呜呜……爷爷,吕姨说罗哥哥要结婚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罗哥哥怎么可能会不要我呢?怎么可能呢!”   危元溪欲哭欲泣的扑在危老爷子身前,一开口眼泪就劈里啪啦的往下掉,她从没想过要嫁给罗以歌以外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去娶别的女人。   危老爷子几不可闻的哀叹了一声,他老了,从心里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年轻人的事一件两件他都管不了了。   “溪儿,爷爷……”危老爷子轻轻抚着危元溪的脑袋,他想安慰一下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却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无能为力的错觉来。   “爷爷!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我要去找罗哥哥!罗哥哥一定不是真心想娶危慕裳的!”   受到太大刺激的危元溪看起来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她连眼神都是涣散的,不断的重复嚷嚷着不相信听到的事实。   顾林狐疑的看着失癫疯一般的危元溪,她有点理解不了危元溪激动的心情。   不就是一心喜欢的男人要结婚了么,不就是结个婚么,危元溪用得着激动成这样么,又不是要死了。   顾林自然不明白罗以歌对危元溪的意义,那是她深入骨血的精神支柱,那是她从小到大的信仰。   在危元溪看来,失去罗以歌比要了她的命还难以接受。   “溪儿!你……”   苏琴也发现了危元溪激动得太过涣散的眼神,她刚想劝危元溪镇定一点,危元溪就又一阵风般飘出了餐厅,只留下她喃喃自语着要去找罗以歌的声音。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危元溪而飘向餐厅转角,顾林的目的达到后她便也适时的微笑着起身退场。   当天晚上,危元继就在苏琴的电话连番轰炸下回了家,危元继刚进门就被苏琴嘴不停歇的愤怒念叨着,句句不忘数落顾林。   “说完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危元继见苏琴终于有了停顿的迹象,坐在沙发上一直默不出声的他终于开口了。   “儿子!那个结婚证是假的对不对?结婚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本?一定是她在大街上买的!”   苏琴见她说了那么多危元继也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上前紧抓着危元继,声讨着顾林的同时妄想挑拨顾林和危元继之间的关系。   虽然连苏琴自己都觉得这有点不太靠谱,但她不做点什么心理不痛快。   “苏夫人,结婚证是真的,您儿子结婚了,您老有儿媳妇了。”   危元继听苏琴投诉了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休息够的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苏琴身上,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继儿!”苏琴本还想抓着危元继不放,却在危元继猛地一个冷眼回瞥下松开了手。   危元继回到卧房时,顾林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她听见声音回头瞄了眼,见是危元继后便又扭回头继续玩手机。   “……我说老婆,新婚第一天你就是这么欢迎你老公回家的?会不会太冷淡了点?”   危元继站在门口的身影愣了一下,顾林总是有办法分分钟就打破他的冷脸。   “你还好意思说,新婚第一天就把本小姐独自一人扔进狼窟,你知道这一天本小姐有多么的度日如年么?”   顾林语气蔫蔫的头也没抬一下,瞧瞧瞧瞧,她日子难过的都开始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了。   “妈说奶奶这一整天都情绪不稳定。”危元继边脱西装边朝顾林走去,他的语气轻轻淡淡并没有指责顾林的意思。   顾林握着手机翻飞的手指一顿,她扭回头从下往上的看着危元继,随即嘴角斜斜一勾:“所以呢?”   “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出事,你悠着点。”危元继在床边坐下,身体一侧后左手撑着床右手抚摸着顾林的脑袋道。   顾林盯着危元继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坐起身低下了小脑袋。   “其实……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对么?”   顾林仔细想过,作为危家的儿媳妇孙媳妇,她这么故意跟危家作对是不妥的,但她就是气不过,危慕裳可以不计较,她却无法无视。   再说了,她的后半辈子可是跟危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她跟危慕裳一样隐忍,苏琴早晚骑到她头上来。   “没事,还有我呢。”危元继知道顾林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不想让顾林自责的他伸手轻柔的将顾林拥进怀里。   +   顾林知道危元溪直奔意国去了,她跟危慕裳联系过,危慕裳却说没听到罗家有什么动静。   顾林挂了电话后就有些奇怪,依危元溪的性子来说,她不把罗家闹翻了才对,怎么可能危慕裳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仅仅三天过后,顾林一大早一打开危家大门,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眼光涣散的女人站在门口,吓得她立马后退了一小步:   “靠!大清早的哪儿来的讨饭婆子?给姐滚蛋!”   门外狼狈不堪的讨饭婆子看也没看顾林一眼,她缓缓挪动着身体就要走进危家。   这讨饭婆子的异举让顾林又蹦跶着后退了数步,她瞪大双眼仔细看着这面相有些熟悉的讨饭婆子,几秒钟后,她突然惊叫起来:   “你……靠!你丫是危元溪?”   顾林惊奇的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危元溪,不怪她没一眼认出危元溪来。   眼前这个女人,那好几天没洗过像干枯杂草的头发凌乱不堪,再加上那大大的黑眼圈和早已花掉结块的浓妆挂在脸上,这跟平常自恋臭美到死的危元溪何止是天差地别。   此时的危元溪就跟幽灵似的,对于顾林的惊叫和惊奇她再一次的无视了,连眼都没眨一下的与顾林擦肩而过。   “……等等,危元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模样是想吓谁呀?”   面对如此不接受挑衅的危元溪,顾林错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紧接着跳到危元溪面前拦着她。   瞎子都能看出危元溪有点不对劲,不对,是非常不对劲。   危元溪面对着顾林却似乎眼里并没有她,她甚至连闪都没闪一下,就想从挡在她面前的顾林身上穿过去。   顾林看着如此诡异的危元溪又猛退了几步,她上下打量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危元溪眉头紧皱起来,末了伸手在危元溪面前晃了晃,却见危元溪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顾林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危元溪默默的让开了路,怔怔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客厅的狼狈背影。   顾林低眉思索了片刻也不打算出门了,回房就给危慕裳打了越洋电话。   “慕子,这几天你在意国都没碰着危元溪么?她刚回来了,整个人非常不对劲,像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刺激还没缓过来。”   电话一接通,顾林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危慕裳来。   危元溪这模样太让她开心了,早知道她刚才应该拍下来的,以后也能时不时的翻出丑照来威胁一下危元溪,可惜可惜。   “没见着她,这几天我都在火凰,危元溪不可能来这地方。”   危慕裳没太在意危元溪这件事,反正罗以歌会处理,她为了繁琐的婚礼事宜都躲到火凰来了,危元溪找没找去罗家她自然不想知道。   “哎,我还想从你嘴里知道点最新消息呢,结果你比我还不靠谱,那先挂了,我再去看看危元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林脑子里回想着失魂落魄的危元溪,她便匆匆挂了电话又去找危元溪了。   危慕裳挂了电话也陷入了沉默,如果危元溪真如顾林讲的那般失魂落魄,十之**是罗以歌和她见了面。   依危元溪的性格,一般人对她的影响没那么严重,能让她受那么大刺激,只有她最在意的人才能造成那样深的伤害。   危慕裳还坐在椅子上闭目深思,罗以歌就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罗以歌见危慕裳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几步走进后便靠在书桌前看着她道。   “你跟危元溪说了什么么?”掀开眼皮后的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仰看着罗以歌,语气甚是平淡的询问道。   危慕裳不是心疼危元溪,她只是想知道罗以歌到底说得是什么,才能把危元溪刺激成那样。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明确告诉她,我不可能会娶她罢了。”   罗以歌嘴角扬起一抹温柔,双眸深情的直视着危慕裳,云淡风轻的随口道。   “……”危慕裳回视着罗以歌没再说话,她明白事情不可能像罗以歌说得那般轻松,但既然罗以歌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当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顾林又打了个电话给危慕裳,但顾林这次带来的消息似乎不是很好。   “慕子,告诉你一件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天大消息。”   顾林的语气带着一点无奈又似带着一点疑惑,反正危慕裳能听出顾林的心情挺复杂的。   “什么天大消息?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危元溪她疯了吧?”   危慕裳微挑了一下眉,什么叫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在她看来只要死不了,其他都是好消息。   “呀!你怎么知道?”顾林的两只眼睛瞬间凸瞪出来,危慕裳什么时候修炼成半仙了。   “……你、她、不是真疯了吧?”顾林的惊讶反倒把危慕裳给惊讶住了,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怔怔的傻了两秒,这才结巴着反问道。   危慕裳眨巴着有点闪烁的晶亮黑瞳,危元溪疯了?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这又不是在演戏。   “我看着不像是装的,她把房间都砸成垃圾场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反复嘶吼着罗以歌不可能娶别的女人,罗以歌要娶的人是她。到了后来她就抱着两只公仔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儿子的傻笑着,咦……恶心死我了!”   顾林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她猛地一下从床上挺身而起,来回的在房间走动着继续说道:   “你都不知道,危家现在都炸开锅了!老爷子正叫医生赶来呢,还有那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忒tm恐怖了!好像是我把危元溪害成那样似得,害得我都心怕怕的躲进房间了。”   “……”一连串的画面随着顾林的声音涌进危慕裳的脑海,她难以想象危元溪真的发疯了的样子。   “林子,你没开玩笑吧?”事情太过重大,保险起见危慕裳又问了一遍。   “我能开这玩笑么?我要开玩笑就直接咒她死翘翘了!虽然疯了但活着多碍眼呐!”   顾林又一次的激动了,她若开玩笑危元溪岂是疯了那么简单。   “医生还没确诊吧?”危慕裳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后,才想到顾林刚才说危老爷子找医生的问题。   “医生还没来,不过依我多年经验来看,危元溪离疯是**不离十了。”   顾林摇着头啧啧了两声,她希望医生来了别跟她开玩笑才好,她一点也不想空欢喜一场。   “有了准确消息你再跟我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危慕裳急匆匆挂掉电话后,顾林拿着手机在发呆,其实危元溪除了心术不正外,她最大的错就错在于她不懂爱,不会爱。   一个人会不会爱绝大部分原因取决于她的家庭,顾林一开始便知道危元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可她没想到危家有那么多人爱她,却没人去教她要怎么爱。   危家大宅萦绕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自从家庭医生匆忙赶到危家后,危家上下的所有人都屏着息,不敢发出任何一个声响的静候着。   顾林一步一步缓缓向危元溪的房间靠近,长长走廊的另一端站着危家二老和危绍治,危老夫人瞥见顾林靠近顿时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她现在没空去理会顾林。   顾林没什么所谓的挑了下眉,她瞅了眼危老爷子,自然也没想从危老爷子脸上看到欢迎她的神色,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跟微笑看向她的危绍治友好的点了点头。   顾林看着危元溪紧闭的房间,如此重要的场合苏琴不在,想必是在房间里了。   二十分钟过去后,隔音效果太过良好的房间依旧没传出半点声音。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急得好几次都想冲进门去了,估计是怕打扰到医生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危老夫人盯着紧闭的房门越想越急,突然之间她身一转就怒指着顾林嘶吼道:   “你个扫把星!溪儿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奶奶,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双手环胸悠闲靠在墙上的顾林眸一抬,她直视着有气无处发的危老夫人就无辜的喊冤道。   “跟你没关系?你都快把我们危家炸了还跟你没关系?我们危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溪儿至于像现在这么不堪么!”   危老夫人吼着吼眼眶渐渐湿润了,她有些支撑不住的攀着危老爷子,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顾林碎尸万段。   顾林看着如此激动的危老夫人刚想安慰几句,就见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她的视线立马转移过去。   “怎么样了?张医生,我的溪儿没事吧?”危老夫人一见门开,她急忙扑上前去抓着张医生的手急切道。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我刚给溪小姐打了一剂镇静剂,她现在睡着了,从症状来看她应该是受什么太大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具体的情况要等她醒来后去医院检查才知道。”   从张医生两鬓的白发和沉着的眼神可以看出,已上了年纪的他显然是行医多年了。   顾林虽然是退伍了,但她犀利的眼神可没退化,她仅一眼便从张医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与怜惜。   “张医生,溪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要你明确告诉我,溪儿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虽然受了刺激,但她的精神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危老夫人抓着张医生的一双老手更加的紧了,她也不想多想的,但危元溪前几个小时的疯狂行径吓坏她了,冥冥中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   张医生有些无措的看向危老爷子,却见危老爷子同样用一双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他,他眸中疼了一瞬这才无奈的看着危老夫人道:   “老夫人,一切都要等溪小姐醒来去医院检查后才能知道,我相信溪小姐会没事的。”   纵使张医生行医多年,在还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然而面对如此年迈的危老夫人,张医生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张医生是第一次见顾林,能在危家如此不同寻常的情况下出现在危老爷子身边,张医生自然明白顾林的身份非同一般。   张医生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医生,他能感觉到顾林的眼神跟危家其他人显然不一样,最起码张医生没从她眼睛里看出太关心的眼神。   “也就是说,张医生你也不确定是么?”   危老夫人近乎绝望的看着张医生,就好像眼里的最后一丝也覆灭了般,危老夫人呢喃轻语出一句话后,突然就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危老爷子身上。   “妈!你怎么了?”危绍治眼睁睁的看着危老夫人倒向一旁,他惊得趋前几步担心道。   危老夫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张医生又陷入了另一番紧张中,顾林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繁忙的众人,她犹豫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好几天时间里顾林都自觉的甚少出现在危家人面前碍眼,但她并没有离开危家大宅就是了。   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虽然顾林一心希望危元溪不会有好下场,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要疯癫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而危老夫人受此打击也是健康日下,自那天倒下后就没再从床上起来过。   顾林去看过危老夫人,她从未关的房门看到了危老夫人青黑的脸色,双颊几天之内就凹陷得厉害,整个人就像是皮包骨一般毫无气色可言。   顾林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后并没有进去,依危老夫人如今的气色,万一她不小心刺激到了危老夫人被冠上谋杀的罪名,她得多冤枉。   危老夫人病危,危元溪又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危家仿佛在一夕之间就颓废了起来,就连危老爷子也开始整日整日的不愿开口说话,顾林就更是沉默低调的把自己当成空气。   顾林就在这样的灰色气氛中等到了她去意国的日子,本着不能再刺激危家人的目的,除了危元继外顾林什么也没跟危家人说,她卷起包袱就潇洒的走了。   +   顾林抵达意国机场时,危慕裳早已等候多时,她一看见顾林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去。   “林子,危元溪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那么假的感觉?”   危慕裳走至顾林跟前披头就问,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能不能靠谱点。   “哎,危元溪那个人太贱了,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装的,那晚趁着夜黑风高我偷偷去试探了一下她,悲哀的发现她是真疯了,否则我都那样刺激她,她没道理还能忍下装疯卖傻吧。”   顾林颇有些无奈的摊开双手,她不是没怀疑过,但事实已被证实并无虚假成分,她也只能接受了。   “我去呀!我还一直以为危元溪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呢,几句话都能把她刺激得发疯,她这心理素质会不会太强大了点。”   危慕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罗以歌说他并没有对危元溪动手,怎么一转眼危元溪就成那样了。   上次司空姿千被那么多男人轮了都没事,危元溪的战斗力未免也太弱了。   “你管她那么多,反正我已经想通了,危元溪疯了也好,省得我以后还要整天想着怎么对付她。”   顾林脸上的神情转瞬就晴空万里了,她一把搂过危慕裳的肩膀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她觉得危元溪落得这副下场也是挺不错的,好歹不用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还没付诸行动的,准备用在危元溪身上的计划。   “你想什么呢?我还想问你呢,罗队到底跟危元溪说了什么呀?威力竟然能这么大!早知道让他早点出手省得危元溪还蹦跶了那么久。”   顾林见危慕裳久久不出声便侧头去看,却见危慕裳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掌一挥就‘啪’一声拍上了危慕裳的背。   “我问过他他没说。”亲耳听到顾林说危元溪真疯了以后,危慕裳这才真的相信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就像危元溪讨厌危慕裳一样,危慕裳也一直都不喜欢危元溪,现在知道危元溪有如此不堪的下场,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啧啧!罗队还是那么帅,简直是我偶像!”   顾林仿佛可以想象出危元溪单挑罗以歌,却被罗以歌打得血本无归的场景,太激愤人心了。   顾林到了意国后,便忙着帮危慕裳准备婚礼,婚礼在三天后的某沙滩举行。   居于罗以歌日后是要接手罗氏集团的,这场婚礼便也请了诸多商界人士,婚礼不可谓不隆重豪华。   罗以歌这边喜庆忙碌的没日没夜,远在另一边的尤金·金斯利在听到罗以歌和危慕裳即将大婚后,他同样忙得没日没夜。   “老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还有两天就是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大婚之日了,马特·亨利走进办公室,看了眼双脚高高翘在办公桌上的尤金·金斯利后低头道。   “都准备好了是吧,那还等什么,出发。”   尤金·金斯利把玩着手中寒芒逼人的军刀,他一双绿眸紧盯着锋利的刀口,语气轻缓的命令。   马特·亨利看着尤金·金斯利如此悠闲的姿态沉默了。   尤金·金斯利以往下达命令的时候哪次不是雷厉风行的,这次下命令的姿态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呢,都说出发了他自己怎么还坐着不动一下。   “不是说了出发么,你还愣着干嘛?”   尤金·金斯利看着不听从命令的马特·亨利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他只是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是!”马特·亨利这下就更奇怪了,他们老大今天太不正常了,但没勇气多问的他最终只恭敬的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办公室再次的恢复宁静后,尤金·金斯利突然将手中的军刀狠插向桌面。   “你怎么就结婚了呢?还没经过我同意呢,你怎么能结婚呢。”   尤金·金斯利看着直直竖立在桌上的闪闪军刀,他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质问某人。   婚礼将至,祁覆和淳于蝴蝶以及余北也都赶到了意国。   一到火凰,祁覆看着在门口迎接他们的西野桐,他走上前就一拳捶了过去: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哈!”   “嗯……一般一般。”祁覆含着不满的一拳可谓不轻,把西野桐捶得闷哼一声的同时,他也不客气的回了一拳过去。   “嘻嘻……野哥,其实我这次来意国参加婚礼是其次,我主要还是想问你一件事。”   待祁覆率先和西野桐打过招呼后,余北就嬉皮笑脸的蹭到西野桐面前,乐呵呵的摆出讨好西野桐的嘴脸。   “哦?问吧。”西野桐微挑了一下眉,这才刚退伍多久,余北能有什么事。   “就是啊,你看哈,小爷我退伍后整天也没啥可干的,整个人都快荒废掉了。我听说你们火凰还缺人手是吧?帮我跟罗队说说,我来投奔你们怎么样?嗯?”   余北一双眉毛上上下下的挑动着,似请求似威胁的暗示着西野桐,一双手更是摩拳擦掌的仿佛西野桐胆敢拒绝,他的拳头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乍然从热闹的部队生活回归到社会生活,以往吃喝拉撒睡全黏在一起的队伍突然就自己一个人了,余北是真的不习惯。   祁覆有自己的家族事业要忙,顾林是个女的余北又不能整天跟她混在一起。   每一天就和淳于蝴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余北可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跟着罗以歌有前途,好歹有西野桐作伴不是。   余北的话一出,西野桐还没做出回应,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就拉着他耳朵大声质问道:   “余小北你什么意思?到火凰来你跟我商量过么?怎么着,你还想把我一个人扔在s城是吧?”   “哎哟哎哟!轻点!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扔下你?你不觉得在火凰比在s城热闹么?你看,罗队、裳、野哥都在这里,我们俩再一来多好啊,人多热闹不是?”   余北歪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极力解释着,他哪敢说他是怕了淳于蝴蝶,想来火凰躲几天的。   “这事不用问罗队,你们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西野桐看着相处模式百年不变的淳于蝴蝶和余北,他略微羡慕的笑了笑便回应道。   “野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余北好不容易解救下自己发红的耳朵,两眼发光的盯着西野桐兴奋道。   “嗯,当真。”一番打闹后,西野桐将祁覆几人领进了火凰安顿下来。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婚礼即将举行,危元继买了机票准备第二天就去参加婚礼的,结果前一天晚上危老夫人旧病复发进了医院,凌晨时分医院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顾林和淳于蝴蝶在顾林房间试穿伴娘服,危慕裳则躺在床上两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明天,她真的要结婚了,可她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顾林跟危元继通完电话后,她一回头见危慕裳仍旧死鱼般躺在床上,穿着粉色单肩伴娘服的她几步上前就拽起危慕裳道:   “慕子,危元继说危老夫人进医院了。”   “哦。”被拉起坐在床沿的危慕裳静静的看着顾林,轻轻的哦了一声。   危老夫人的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危元溪突然发疯的刺激,进医院是迟早的事,这点危慕裳早就想到了。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了。”顾林看着危慕裳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轻轻缓缓的接着道。   危慕裳眼眸一抬,就听一旁的淳于蝴蝶突然炸毛道:   “我靠!什么时候不进医院偏偏这时候,还病危通知书?那老太太不会是使的什么苦肉计吧?”   淳于蝴蝶就知道危慕裳这婚礼没那么容易搞定。   依罗家和危家的交情,要是老太太真那什么了,就算罗家人不回去瞅瞅,也没道理在这里红红火火的办婚礼才对。   再说了,危家就算再怎么不承认危慕裳的身份,说到底危慕裳也还是危老夫人的孙女呢,一家人哪有红白喜事一起办的。   “算了,反正这事罗以歌会处理,我管不了那么多。”   危慕裳想了想便自动忽略了这条信息,她了解罗以歌,就算天塌下来这场婚礼也得举行。   危慕裳在下楼时遇到了祁覆,一上一下的两人隔着几个台阶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对方。   此时看着危慕裳,祁覆有种很久很久没见到她的错觉,危慕裳依然是危慕裳,她整个人的气质也依旧是淡然安静的。   可危慕裳又不再是危慕裳了,明天过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裳,你很爱他是么?”久久对视的眼神中,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祁覆突然出声道。   话问出口后,祁覆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看着轻眨眼睛的危慕裳他又无法收回刚才的问话。   “嗯,我爱他,很爱。”危慕裳不避不闪的直视着祁覆,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就算罗以歌不是她年少时认识的大哥哥,她也爱他,她爱的就只是罗以歌那个人而已。   虽然祁覆早已猜到危慕裳的答案,可当危慕裳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直视他,轻柔却又执着的告诉他,她爱罗以歌时,祁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揪,疼得窒息了一瞬。   “你一定要幸福。”垂下眼眸的祁覆苦涩的暗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却抬眸难得的展现出暖人的笑脸。   微微仰起头的祁覆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他承认他爱得隐忍,如果那个人不是罗以歌,他一定不会放弃。   但不管如何,他希望危慕裳幸福,就算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祁覆。   “嗯,我会的,你也是。”危慕裳同样回以祁覆温暖一笑,她知道祁覆的好,可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   跟祁覆错身而过后,下到一楼的危慕裳才发现罗以歌就在楼梯口的位置。   危慕裳见罗以歌似笑非笑的仰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眼楼上空空如也的楼梯,这才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刚才你都听见了?”   “嘻嘻,老婆,爱我就多跟我说嘛,你跟别人说有什么用,我又听不到。”   罗以歌脸上的笑容别说有多灿烂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危慕裳,他两手一伸就将危慕裳抱了下来。   “你不听到了么?”危慕裳不冷不热的睨罗以歌一眼,偷听别人讲话还这么的理直气壮,他哪来的厚脸皮。   “这不老天有眼么。”嬉皮笑脸的罗以歌依旧两眼紧盯着危慕裳,拥着她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慕儿,今晚你和林子、蝴蝶她们就住火凰,明早我再来接你。”   罗以歌不容置疑的将危慕裳抱在腿上坐着,他觉得这几天是他这辈子最忙的几天了,忙的晕头转向却一点也不累。   “我真要结婚了呢。”危慕裳缩在罗以歌怀里突然就有些怂了,看他一眼语气弱弱的呢喃了一句。   “嗯?”罗以歌什么话也没说,从喉咙里闷出一声警告的他两眼一眯,眸光危险的盯着危慕裳。   “呵呵……我又没说不结,你紧张什么。”怂下来的危慕裳被罗以歌一警告,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只赔着笑脸干笑着。   “哼!谅你也不敢不结。”罗以歌狂霸的眉头一挑,他就是绑着危慕裳结婚,明天这场婚礼也得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对了,听说你发了张请柬给尤金·金斯利,你请他来干嘛呀?”   危慕裳有些不解的看着罗以歌,以她对尤金·金斯利的了解,他来了肯定不会有好事,罗以歌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以为我不发请柬他就不会来了?”如果可以,罗以歌也不想尤金·金斯利在他大婚这天来找麻烦,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那你做好防范措施没?”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做事自有安排,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好歹也是她大婚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搞砸了。   “没看我把婚礼场地选在海边了么,这就是专门防他尤金·金斯利的!”   罗以歌微微眯起的双眼眸色一深,他早就想好了,明天他得把尤金·金斯利制服的服服帖帖的,休想再惦记他媳妇儿。   危慕裳见罗以歌这胜券在握的样子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祈祷她的婚礼一切顺利吧。   夜幕降临后,皎洁的月光在天际游荡了一圈眼看着即将落下,黑暗中灯火通明了一整个夜晚的火凰依旧明亮着。   黎明前的整个火凰古堡寂静无声,若仔细聆听,仿佛又能从寂静中听到丝丝轻声细语。   “马火!你干嘛去?”马修轻手轻脚的从房间走出,抬眸就见明亮走廊里马火背着弓箭的魁梧背影。   再过几个小时罗以歌就要来接危慕裳去婚礼现场了,马火这时候背着弓箭风风火火一副要上战场的姿态,马修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熟悉的声音让马修本能的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越走越近的马修,语气冷沉的他放低了音量简洁道:   “出海。”   “你出哪门子的海?让你待在火凰是保护嫂子的!”   马修没好气的白了马火一眼,紧要关头尽给他添乱子。   “嫂子不有你们保护么?吉姆他们不是也出海去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马火有些不服气的质问着马修,虽然身为杀手的他独来独往惯了,没怎么参加过集体作战,但这并不代表他战斗力低下。   “你这驴脑子!你以为你的箭能比子弹快?这是科技时代懂不懂!”   马修看着马火的眼神别替有多嫌弃了,他知道马火的箭术快准狠好的不得了,但这又不是在古代,上了战场能有枪灵活好用么。   其实马修一直不明白一点,哪怕马火练个飞镖绝技什么的也比箭好使不是,整天招摇过市的背着一把箭累不累。   “不出海我又能干什么?boss还能让敌人打到嫂子身边来不成。”   马火坚持要出海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他待在危慕裳身边起不到多大作用,再说了,马修不也在危慕裳身边保护着她么,要那么多人围在危慕裳身边干嘛。   “马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嗯?”   马修从没见马火在这等小事上如此坚持过,他看着马火有些喷火的眼睛眯了眯眼睛,在马火周身绕着圈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嫂子……”   同时男人,更何况是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兄弟,马火当然知道马修询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否认着。   “诺!诺!诺!我可什么也没说!你看看你,不打自招了吧!”   马修没让马火把话说下去,他立马伸手指着马火打断了他的话,很多事情知道就好,说得太清楚容易伤感情。   “……”马火看了马修一眼后立即撇开了视线,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马火,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适可而止,很多事情要有自知之明。能看着她出嫁不也挺好的么?”   马修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马火的肩膀,他承认危慕裳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优秀的女人谁不喜欢,但喜欢归喜欢,要不要得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把箭放回去,今天一整天你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嫂子身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别怪我不为你求情。”   马修还有太多的事要忙,没时间跟马火说太多的他阐明事情的重要性后,便快速消失在了走廊口。   马火独自一人默默的站在走廊里,许久多后,他脚步沉重的转身回了房。   按理说新婚之人大多会兴奋过度,婚前一晚几乎睡不着觉睁眼到天亮才对。然后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将新娘子美得不能再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事先吩咐好不需要人服侍,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危慕裳,她在罗以歌的飞机即将降落在火凰门口时,身为新娘子的她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降落在火凰后,罗以歌在马修等人的拥簇下走向他和危慕裳的卧房。   “怎么样了?”罗以歌刚走上楼就看见马火守在门口的身影,走近后便随口问道。   “不知道,嫂子昨天就吩咐谁也别打扰她,在门口等着就行。”   罗以歌向来喜欢穿纯黑色系的西装,现在咋一下看到他穿着浑身雪白到刺眼的西装,马火甚是不习惯的多看了几眼后挪了挪脚站在一旁回道。   荣光散发神采奕奕的罗以歌站在门口理了理领带,轻咳一声就伸手去开房门。   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笑容的罗以歌满怀憧憬的推开门,想象着下一秒就能看到的身穿洁白婚纱的危慕裳。   然而,当罗以歌推开房门后,房间里的景象却将他看得傻了眼,眼角直突突的跳动着。   看着就舒服的海蓝色柔软大床上,姿势豪迈横七竖八的躺着三抹身姿窈窕的女性身影。   罗以歌头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不该对危慕裳抱有太高期望的。   门外欢天喜地准备迎接新娘子的马修等人也傻眼了,房间里的一幕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瞟了眼罗以歌沉默的背影,默默的移开视线退回了走廊。   未免危慕裳和顾林以及淳于蝴蝶三人春光大泄,罗以歌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缓缓朝背对着他的危慕裳走去。   危慕裳背对着门睡在床沿边,睡梦中的她仿佛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灼烧着她,莫名被惊醒的她缓缓睁开黑眸,不意外的跌进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中。   危慕裳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罗以歌的眼睛,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晨阳斜射在罗以歌身上,只把他雪白的西装照耀的更刺眼了。   危慕裳在满眼白色中晃了晃眼,这才发现弯腰凝视着她的罗以歌穿着一身雪白的新郎西服。   “呀!我忘记今天要结婚了。”睡昏头的危慕裳惊得猛然弹跳而起,站立在床上的她急忙跟罗以歌解释着,她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危慕裳突然发出的惊叫也惊醒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她俩四周扫视一番,再看到一身雪白的罗以歌站在床前时,她们也惊得立马挺身而起。   “结婚都能忘,你怎么不说是你不想结婚呢?”罗以歌缓缓直起腰,眸光危险的仰视着站在床上理直气壮的危慕裳。   “大人冤枉,小的不敢!你等我十分钟,我保证搞定好一切!”   危慕裳也没想到她会睡过头,她挥舞着双手一边跟罗以歌保证着,一边快速跳下床往浴室冲去。   “罗队息怒,十分钟,我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顾林在危慕裳往浴室冲的时候她就肝颤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罗以歌她便也脚底抹油的往浴室冲去。   “呵呵……罗队,不是我的错!”   反应稍慢的淳于蝴蝶见罗以歌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瞟向她,她吓得干笑几声,紧跟着跌跌撞撞的也冲向了浴室。   “我靠我靠!吓死我!我觉得罗队要把我大卸八块了!”   淳于蝴蝶‘砰’得一声关紧浴室门,背靠着门的她就有些承受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何止是大卸八块,骨头一根根卸下来都有可能!慕子,你昨晚没调闹钟么?不是说好四点钟起床的么!”   顾林一边‘刷刷刷’的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瞪着危慕裳,要不是因为结婚罗以歌心情好,她都不敢去想象她们三会有什么后果。   “调什么闹钟?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用过那玩意儿,我还想着四点钟你们会叫我起床呢!”   危慕裳捧着水‘哗啦哗啦’的往脸上泼,这时候她才发现太过依赖对方有时未必是好事,就好比现在,简直是误事。   “蝴蝶,速度点,就剩九分半了,等会儿还得化那什么妆呢。”   几下洗好脸的危慕裳转身就准备出浴室,却见淳于蝴蝶还堵在门口,想着罗以歌那张黑脸她便着急的催促道。   站在门口的罗以歌时不时的就瞟一眼手表,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十分钟这么难熬,简直折磨人。   门里门外的十分钟好不容易过去,手忙脚乱的危慕裳三人在十分钟结束的那一刻,总算是弄好了一切。   门把锁转动的声音一响,罗以歌立马森严笔直的挺立在正门口,马修等人也都身体一正等待着即将出来的新娘子和伴娘。   门缝一点一点的扩大,斜肩婚纱裹着危慕裳玲珑有致的苗条身段,雪白头纱下的精致妆容更将危慕裳本就精致的五官描绘得更耀眼,更让罗以歌移不开眼了。   罗以歌能想象到穿着婚纱的危慕裳会如此耀眼,可他没想到真正见到的那一刻,他还是看傻了眼看迷了心神。   “咳……下一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久久的对视中,罗以歌恍惚中发现危慕裳原本娇羞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了取笑,眼睛一眨回过神的他立马轻咳一声扳回颜面道。   “还有下一次?休想!这辈子我只结一次婚!”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嫌弃她结婚当天睡过头,但这也不能成为让她再办一次婚礼的借口。   “谁想结两次婚了?你要敢乱想看我不灭了你!”   罗以歌两眼一凛,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结婚睡过头也就算了,危慕裳要还敢想着嫁其他男人,他一定让那个男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以歌平时那么宠危慕裳,谁也没想到他们一大清早婚礼还没开始就能争执起来,各个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出声。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到达海滩上的婚礼现场时,海边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   一行人接二连三的走下飞机,罗以歌刚下来环视一圈婚礼现场,就见十一点钟方向的西野桐目光略沉的看着他。   罗以歌冲西野桐点了点头,随后将危慕裳护送进海边别墅的婚房,吩咐马火保护好新娘伴娘后,他自己便出去招呼来宾了。   “哥。”西野桐正跟身穿伴郎服的祁覆和余北说着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罗以歌走近的身影,他便身一转转向罗以歌。   “罗队。”   “罗队。”   祁覆和余北也跟罗以歌打着招呼,即使退伍了,他们还是比较习惯唤罗以歌为罗队。   “情况怎么样了?”罗以歌仅看了西野桐三人一眼,犀利的眸光便从左往右扫视着整个婚礼现场。   “尤金·金斯利的大部队的确从海上来,已经被我们的人全拦了下来,但尤金·金斯利并不在船上,他带着一支小部队上了直升机。”   西野桐有想到尤金·金斯利会从天而降,所以他提前布置了防线,但婚礼快开始了,他至今还没探查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没找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罗以歌的眸光转回到西野桐的身上,他看着西野桐垂眸的模样微微皱眉道。   “暂时还没有。”西野桐有些惭愧的微微低着头,他比谁都不希望这场婚礼出现意外。   “不管如何,就算是在战火中,这场婚礼也得顺利完成!”   罗以歌的视线再次扫向婚礼现场,人太多,他暂时还没发现谁有什么异常举动,但直觉告诉他尤金·金斯利应该就在附近。   “明白!”西野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一定完成任务。   了解了大概情况后,罗以歌转身便又走了,在他父亲期盼的眸光中,罗以歌跟着他转转在各商界权贵人士中。   “野哥,我和覆哥都是伴郎,怎么你不是伴郎么?”余北目送罗以歌走了几米后,他看了眼西野桐胸前的小白花不解道。   “伴娘就林子和蝴蝶两个,要那么多伴郎干嘛?”   西野桐也瞟了眼祁覆和余北胸前小白花下的伴郎二字,他倒是想当伴郎,但他还有好多事要忙,分不开身忙不过来。   “对了,危元继来不了是吧。”   西野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重要人物是否都到场时,他突然想起一直都没看到危元继的身影,这才转向祁覆和余北问道。   “下达病危通知书后危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他估计被困在医院了。”   祁覆下意识的看向别墅新婚房的方向,危慕裳结婚,危家唯一有可能到场的就是危元继了。   若危元继不出现,女方家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到场了。   “危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危绍治又顶不了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危家好像真少不了危元继一样?”   余北这人有时候心比较软,如果他奶奶病危在医院,他估计也没啥心情参加婚礼什么的。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对他们家也没抱太大希望。”   西野桐眉头紧皱了一瞬后松开,他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了危慕裳,从小到大她一个人该承受了多少。   潜伏在婚礼现场附近的尤金·金斯利,在得知他从海上进发的大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后,一身笔挺黑西装的他气得一把扔下手中的狙击枪。   “**!”   尤金·金斯利今天是来抢人的,他也不想弄出什么人命来,但罗以歌显然也没给他留后路。   “老大,现在怎么办?”   马特·亨利看了眼被尤金·金斯利扔在草丛中的狙击枪,他又看了看远处的婚礼现场低声道。   “把长枪都给我扔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来参加婚礼的!”   尤金·金斯利回头看着西装笔挺的十人小队,气急的他只得改变策略。   暗枪行不通,就算明抢难度再大,尤金·金斯利也势在必得。   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一从海边山林闪出,时刻警惕着的西野桐便发现了他们。   “左侧沙滩目标出现!所有人警惕!”   西野桐轻按着左耳中的耳麦,温润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尤金·金斯利的方向。   尤金·金斯利竟然躲过了他的空中防线,从路面潜了过来。   “野哥,我兼顾大局,你去应付他吧。”   马修远远的看到尤金·金斯利越走越近,本来应该由他去对付尤金·金斯利的,临到关键时刻马修觉得他有点扛不住,便将任务推给了西野桐。   “嗯,别让他靠近别墅。”西野桐侧头看向身后几十米处的马修,轻点着头吩咐道。   “是!”马修悄声移向别墅的方向,犹如雕像般雷打不动的坚守在别墅门口。   尤金·金斯利一行人的气质,跟混迹商界的精英人士的气质肯定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们那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气势,所过之处无不让周围宾客侧目。   快速迎向尤金·金斯利的西野桐将他们拦了下来,西野桐看着顽劣犹如痞子却又气质高贵的尤金·金斯利,温润一笑后伸出了右手:   “好久不见,欢迎参加婚礼。”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真欢迎还是假欢迎你自己清楚!”   尤金·金斯利犹豫了一瞬后握上了西野桐的手,说完不忘手中用力狠狠一握。   “呵呵……真参加婚礼还是假参加婚礼你也自己清楚!”   手上突然传来的压迫力让西野桐润声一笑,不动声色的他看似友好的回握尤金·金斯利一把,却让尤金·金斯利瞬间抿紧了唇。   “呵呵……好说好说。”   尤金·金斯利没想到西野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绿眸一眯深深的审视了西野桐几眼后,他这才喜笑颜开的松开了相互紧握的右手。   罗以歌虽然周旋在商界人士之间,但他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的一举一动。   发现罗以歌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尤金·金斯利,他隔着老远冲罗以歌友好的挥手打招呼,只嘴角却止不住丝丝冷笑。   尤金·金斯利知道z国有句古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但那又怎样,他尤金·金斯利还从没有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罗以歌同样抬起手跟五十米远处的尤金·金斯利打了下招呼,隔着大老远,他们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咦……慕子,尤金·金斯利那个混蛋怎么来了?”   在窗边偷窥楼下情况的淳于蝴蝶,在看到尤金·金斯利西装笔挺的出现婚礼现场时着实吃了一惊,他来干什么。   “请来的呗,不然让他带着大炮攻打进来?”   危慕裳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管罗以歌是跟谁结婚,尤金·金斯利都肯定会到场,以什么方式到场就不知道了。   “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参加婚礼的理由,免得他借着不请他的借口带着凶器不请自来。”   顾林见淳于蝴蝶还有点不太明白的看着她和危慕裳,便将情况点明了一些。   “问题是就算请他来,他就能安分守己了?”   淳于蝴蝶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身后的十名大汉,一个个一看就是练家子,尤金·金斯利又不是去抢银行,犯得着贴身带那么多人么。   “不能。”顾林摇晃着手中的百年红酒,津津有味的品尝了一口后随意回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乱来吧?”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一副就准备干架的气势,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淡定,他们不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尤金·金斯利么。   “什么怎么办?有罗队在你着什么急呀?”   顾林无奈的瞟了眼淳于蝴蝶,她们在什么地方,罗以歌的地盘上。没办法,她对罗以歌太有信心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用不着她们操心。   “就、就算不着急,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自从退伍后淳于蝴蝶就觉得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现在机会来了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不能不让她出场啊。   “不坐以待毙你还想出去添乱?没看见门外每隔五步就守着一尊门神么?你能出得去?”   虽然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自己人,但依顾林观察,就凭马火那张不知变通的死人脸,除非罗以歌亲自来接她们,否则她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就在顾林和淳于蝴蝶你来我往的争辩时,危慕裳的视线突然就凌厉的射向紧闭的房门。   “有人!”顾林握着红酒杯的手一紧,几乎同时看向房门的她看着危慕裳轻声道。   “本来就……”   淳于蝴蝶站在窗边离门最远,她见危慕裳和顾林都看向房门,刚想说门外本来就有人,却突然发现她们的眼神不对,这才收回未出口的话,凝神倾听门外的动静。   “还挺多人的。不对呀!尤金·金斯利和他那群保镖还在楼下呢!”   淳于蝴蝶听出门外的动静不小,她见顾林不急不慢的放下酒杯,突然之间想起什么的她连忙掀开窗帘,惊讶的瞪着楼下的尤金·金斯利等人。   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默默的向淳于蝴蝶走去,一起观察着沙滩上的婚礼情况。   尤金·金斯利正在西野桐的陪同下,闲闲散散的游荡在婚礼现场,而马特·亨利十人也都默默的跟在尤金·金斯利身后,从婚礼现场来看,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样。   仿佛是察觉到了危慕裳的视线,尤金·金斯利突然侧头看向别墅新房的方向,不意外的撞上了危慕裳那双黑瞳。   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对上眼时,尤金·金斯利挑衅的看了眼身旁的西野桐,就当着他的面冲危慕裳送去了一个飞吻。   “种马!”这句话是顾林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轻佻举动,而危慕裳却毫无反应时说的。   “哎呀……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这婚礼也差不多快开始了吧?”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三人脸上溢满了笑意,收回视线就斜睨着西野桐挑眉道。   “当然,还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眸色深谙不已,微微牵起的嘴角更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如此盛大的婚礼场面看着真喜庆,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新娘子入场了。”   尤金·金斯利环顾着人满为患见头不见尾的整个沙滩,他甚是激动的拍着西野桐的肩膀,一副与有荣焉的兴奋感。   “放心,很快就能见到新娘子了。”   西野桐同样回以开心一笑,转身看了眼尤金·金斯利身后的马特·亨利,马特·亨利接收到西野桐的视线友好的点了点头,西野桐又看了眼其他大汉便信步离开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那边的情况西野桐早知道了,尤金·金斯利要想从婚礼现场劫走危慕裳这个大活人显然不容易,更何况危慕裳也不是吃素。   尤金·金斯利兵分几路的意图显然是不想危慕裳下来参加婚礼,他真正的重点应该在危慕裳被困在别墅之后的计划。   守在别墅前的马修不知去向,西野桐推了推别墅的门,锁被锁死后还没毁坏了,有钥匙也开不了。   婚礼即将开始,牧师也开始主持婚礼了,渐渐就位的上千名来宾们丝毫不知道别墅里的情况,罗以歌也因身份特殊没法离开半步。   马特·亨利在尤金·金斯利越渐靠近罗以歌时,渐渐缓下了步伐,随后跟身后的十名大汉低语道:   “老大刚才说了,给你们一分钟解决私人问题,一分钟后回来复命,绝不许出任何差错!”   马特·亨利边说边指了指其中最近的一栋别墅,他的意思很明显,让这群弟兄去放泡尿轻松轻松,接下来有可能是场苦战。   “什么?老大真这么说?”其中一名大汉显然不相信马特·亨利的话,他们老大从来就没这么民主过。   “不信你去问老大。”马特·亨利睨了眼那名大汉,下巴一抬甩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老大说去就去,管那么多干嘛?我早就尿急了,你们不去我去!”站在末尾的一名大汉瞅了瞅马特·亨利,率先朝最近的那栋别墅走去。   一个走了渐渐的其他人也都朝别墅走去,马特·亨利见状便又跟上尤金·金斯利,警惕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   原本还此起彼伏的沙滩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牧师悠悠扬扬的声音,就是轻柔的海风声。   “裳,你跳下来!”西野桐绕到窗户下面,他看了眼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婚礼现场,小声的冲二楼的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发现西野桐绕到窗下便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当淳于蝴蝶看明白西野桐的唇语说了什么后,她直接就瞪了眼:   “野哥,你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结婚跳楼下去参加婚礼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跳下来你能走着出来?”   西野桐有些着急的侧头看了眼牧师,牧师马上就要宣布新娘入场了,他现在的位置本来就挺显眼,等会儿大家等不到新娘一番扫视下,他们就更显眼了。   来宾们的视线基本都在牧师和罗以歌身上,但也有不少人的目光瞥到了,右侧隔着几十米别墅前的西野桐身上,尤其是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几个借着窗帘的遮挡只探了个头出来,她们见西野桐那着急样也发现情况有些紧急。   “慕子,要不我们就……”   顾林仅思索了一秒就妥协了,她们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繁杂规矩,刚开口让危慕裳跳楼就见危慕裳回身利索的搬了个椅子到窗下。   “你们先跳还是我先?”   这扇大大的落地窗压根就没有窗户,危慕裳两手抓着椅子背,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询问道。   “不、不一直都是我殿后么?”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的目光转向自己,她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推脱道。   危慕裳见淳于蝴蝶那样,当下就没丝毫犹豫的提起抓起椅子砸向窗帘后的落地窗。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渣子纷纷扬扬而下,西野桐迅速闪躲的同时,也吸引来了所有来宾的视线,更打断了庄严主持婚礼的牧师。   “这落地窗没窗户么?”   差点被飒飒洋洋的玻璃刺伤的西野桐,甚是震惊的抬头看着二楼依旧窗帘紧闭,却破了一个大洞的落地窗。   西野桐还想着让危慕裳悄无声息的跳下楼来,现在倒好,他们成婚礼现场的焦点了。   在分外安静的气氛中,顾林和淳于蝴蝶‘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来宾们意外的看到了破碎落地窗后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新娘的手中豪迈的抓着一把椅子。   “**!”   当尤金·金斯利听到一声巨响时,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危慕裳穿着婚纱举着椅子的身影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是说能在婚礼开始前冲进去的么?”   尤金·金斯利回头狠瞪着马特·亨利,他本来想要增加人数的,是马特·亨利跟他保证说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大,天有不测风云,凡事都有例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马特·亨利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声张的尤金·金斯利,底气不足的他也低声回道。   “**!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金·金斯利恨得牙痒痒简直想扒了马特·亨利的皮,马特·亨利做事向来沉稳机敏,他如此看重他,马特·亨利却在关键时刻给他出漏子,简直不可饶恕。   危慕裳还想着要是洞口破的不够大她再砸一下的,猛然看见破了大半个落地窗的洞口,她欣喜的一把扔下椅子就准备跳下楼去。   “林子,帮我把裙摆收一下,等会儿我跳的时候给我扔下来。”   危慕裳两手提着婚纱裙摆,刚准备跳出窗去却还是觉得后面的裙摆太碍事,只得喊顾林帮忙。   “罗队是钱多没地使么?弄个这么长的婚纱干嘛呀,走路也不嫌跌个狗吃屎。”   顾林‘梭梭梭’的将长达四五米的婚纱裙摆卷起抱在怀里,这婚纱的体积都快比危慕裳这个人还大了。   “你别咒我跌个狗吃屎就行了。”危慕裳看着身上这些累赘,她心一横脚一瞪就潇洒的跳出了窗。   顾林也在危慕裳蹬脚的同时将怀中的大雪球塞出了窗外,紧接着她就看到雪白的婚纱在空中肆意披散开来,危慕裳就像只大白鸡似的掉在了地上。   “哇塞!这婚纱扔下去比穿在身上好看多了!”   淳于蝴蝶也被危慕裳优美的身姿给迷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飘扬的婚纱给迷花了眼,看得她简直想结婚的时候穿婚纱从高空跳伞下去。   “小心!”   站在窗下的西野桐本来还担心地上的玻璃渣子会伤到危慕裳,想伸手接住她的。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跳窗而出,耀眼的白闪得他眼一眨,危慕裳就已经完美落地了。   如果说西野桐站在窗下的黑色身影并没有那么明显,那危慕裳拖着四五米的婚纱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就不可谓不显眼了。   危慕裳那长长的婚纱还未完全落地,被惊艳或者说被惊吓到了的来宾们,他们在倒吸一口气后就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了。   婚礼当天,新娘子跳楼了,这就算不是头条新闻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新闻。   “慕子,接着。”顾林见危慕裳安全落地后,她顾不得来宾们震惊又惊恐的目光,她回身拿了新娘捧花就朝楼下扔去。   “新娘马上就要入场了,蝴蝶,你麻利点,我先下去了。”顾林顾不得跳下去有可能会踩到危慕裳的婚纱,在众宾客目不转睛的视线中,她也潇洒的跳窗而下了。   “天呐!我没看错吧?”   如果说来宾们还没从新娘子跳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顾林的第二跳则把他们给惊回了神,从未有过的经历也让整个沙滩叽喳更响亮了,谈论声此起彼伏。   牧师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惊的张大了嘴,他惊瞪着窗下的新娘伴娘还有西野桐,正不知道是该继续婚礼,还是稍微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来宾时,又猛见淳于蝴蝶从二楼窗口蹦了出来。   举行婚礼时新娘伴娘同时跳楼就够少见的了,更何况还是跳下来完好无损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有宾客会以为是新娘不想结婚,所以跳楼寻短见什么的,但想死的人不会从二楼那么矮的地方跳下来才对。   一头雾水的宾客看着远处的新娘伴娘不明所以,纷纷将视线移到了新郎的身上,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他从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只微笑着跟牧师说:   “请继续。”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来祝贺的,新郎都是婚礼继续了,他们纵然心里有着疑问,也不会傻得打断婚礼自找没趣。   牧师定了定心神后继续主持他的婚礼,来宾们也都停止了议论,只是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的在新郎,和略显狼狈的新娘身上流转着。   牧师讲没几句话就宣布新娘入场,危慕裳这边也匆匆忙忙的刚从玻璃渣子中整理好她那长长的婚纱裙摆。   婚礼本该由父亲领着女儿走红地毯的,危绍治没来,危家人一个没来,这个角色在西野桐微微曲起的臂弯中,便由他代替了下来。   危慕裳凝视着西野桐的曲起臂弯,抬头冲西野桐暖暖一笑,在两人无声的交流中危慕裳便准备将手伸进他的臂弯。   “诶,等等!那不是危元继么?”   顾林整理好自己的伴娘服,一本正经的准备给危慕裳壮胆,就见来宾中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西野桐看着走出人群的危元继也愣了一下,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没接到危元继踏入婚礼现场的消息。   “还是我来吧。”危元继径直走到了西野桐面前,他看着危慕裳眸光不再染着冰霜的微笑着,朝西野桐友好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西野桐嘴里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润眸却莫名的闪过一丝落寞,默默的让出了危慕裳身侧的位置。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婚礼进行曲中,尤金·金斯利看着从红毯尽头越走越近的危慕裳,他越看越觉得危慕裳那种神秘的东方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马特,就是现在!让周围的弟兄们不惜一切代价动手抢人!”   尤金·金斯利之所以没带长枪进场,是因为他也不想把婚礼现场弄得太血腥,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一定要带走危慕裳!   “抱歉。老大,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马特·亨利突然掏出手枪,紧紧的抵在尤金·金斯利的后腰上。   “……**!马特·亨利!你什么意思?”   久经战场的尤金·金斯利不会不明白抵在他腰上的小东西是什么,这一幕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   “就这个意思,老大,你是聪明人,请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两人周围都是人,并且靠得都挺近,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艳的新娘吸引了去,压根没宾客注意到马特·亨利的异常举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愤怒了,上一刻还不敢置信怒火冲天的他,下一秒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最起来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尤金·金斯利从没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唯独马特·亨利是个例外,偏偏这个例外让他出现了意外。   “谈不上背叛,你可以说我是卧底。”   马特·亨利其实对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太大意见,尤金·金斯利除了风流点外,其实他对自家弟兄也还挺好的。   虽然没有罗以歌好,但也比只知道赚钱,不拿弟兄的命当回事的老大好多了。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一个拿敌人当兄弟的傻子!”   尤金·金斯利的怒火又突然喷了上来,他那声笑声并不小,引来周围宾客目光的同时,也将一直守在附近的祁覆和余北吸引了过来。   祁覆和余北都没跟尤金·金斯利啰嗦什么,他们一左一右的夹击过来后,直接掏枪抵在了尤金·金斯利的左右两侧。   “……”如果说尤金·金斯利跟马特·亨利啰嗦那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反击的话,那祁覆和余北的出现,则彻底断了尤金·金斯利的念想。   单是马特·亨利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完全有能力对付,但他也清楚祁覆和余北的身手,更别说因为他刚才那笑声,而吸引过来的众多练家子了。   尤金·金斯利低眸偷瞄着腰际的三把手枪,他握紧拳头趁着还有一丝丝机会想反击时,头一抬却突然被余北喷了一记不知道什么喷雾。   “tm的!你给我喷……的……”   尤金·金斯利本来就准备强势打出一条出路,还未出手就被余北算计的他怒吼一声,惊得宾客纷纷侧眸的他却音量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尤金·金斯利浑身无力的昏倒在马特·亨利身上,在众多宾客扫视过来的视线中,祁覆三人悄无声息的收回手枪。   “嘻嘻……没事没事,他脑子不正常犯病了,我扶他进去吃药。”   余北则嬉皮笑脸的跟周围宾客低声解释着,末了他们三人连拖带拽的就把尤金·金斯利扛出来婚礼现场。   自始至终,罗以歌都雷打不动的站在红毯终点。   任由尤金·金斯利几次三番的闹出点小动静,罗以歌愣是连看都没看尤金·金斯利一眼,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黏在了危慕裳身上,幸福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婚礼大多大同小异,每一对新人也都有着大同小异的幸福,危慕裳和罗以歌也不例外。   尤金·金斯利精心策划了一切,希望在相爱相杀了数年的弟兄手中,抢回一个他也许爱也许不爱的女人。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抢到危慕裳,就算抢不到他也可以把罗以歌的婚礼轰轰烈烈的搞砸。   让危慕裳和罗以歌在回忆婚礼的美好时,也可以有他一个轰轰烈烈的身影。   可悲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他,却在最最关键的时刻上演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耍猴戏。   ------题外话------   此文,完结,某爷儿真心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野哥】   番外:【野哥】   危慕裳和罗以歌有事不能接他们年仅五岁的女儿放学,西野桐开车去接,马修正好没事便充当司机一起去接恶魔小公主放学。   某家私立幼儿园的下课铃声响起后,校门口下一秒就蹦跶着涌现出了许多的欢快小身影。   一辆纯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车前,西野桐和马修悠闲自在的靠坐在车头上。   “野哥,你有没有发现心儿特别喜欢你……”   马修侧头看着一直盯着幼儿园门口的温润男子,犹豫了一瞬后他便如此说道,但马修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突然冒出的女声给吓了一跳。   某衣着高雅的女子从劳斯莱斯车前走过,她刚想去迎接从幼儿园出来的某个小身影。在听到马修的野哥二字后,她猛地侧头就去看马修。   “野哥?……你是野么?西野桐?”   高雅女子下一秒便微皱着眉头死盯着西野桐,音量就稍微拔高的迫切疑问道。   “你是?”   西野桐本没打算理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后,他眉头轻轻一皱,继而审视着高雅女子润声询问道。   “你是西野桐对吧?一定是你!我是小可,陆可,你还记得我么?”   陆可一瞬不瞬的盯着神色温润的西野桐,她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她不会认错的,眼前这个拥有温润气质的俊美男子,一定是西野桐。   陆可?   当这两个有些耳熟的陌生人名字窜入耳朵时,西野桐的润眸略深了深,记忆瞬间就被拉回到遥远的幼年时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陆可,也许是他的幼年邻居。   “有事?”纵然西野桐忆起眼前之人他曾经认识,但他显然没有跟陆可再续童年友谊的意思,温润的声音当即就不冷不热的客气道。   “……野,我是小可!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陆可还未从再次和西野桐相遇的惊喜中缓冲过来,冷不丁的就被西野桐的客套冷气刹伤了不少,她瞬间委屈的双眼一红,往前几步就想去拉西野桐的手。   “住手!”就在陆可的快要搭上西野桐时,幼儿园门口突然就冒出一个一手叉腰,一手怒指着陆可的小女娃。   罗心一看到西野桐和陆可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一下课就急忙跑出来想早点回家去见西野桐,她没想一出幼儿园就能见到她想念了一整天的西野桐。   罗心更没想到的是,她不单只看见了西野桐那抹修长的帅气身影,她竟然还看到了一个妄想勾搭西野桐的不要脸的女人。   一道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瞬间爆响,罗心童音里的霸气与狠冷的语气,霎时就震得陆可呆立在了原地,她伸出去想拉西野桐的手,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一缩。   “心儿。”熟悉的童音响在耳边,西野桐带着客套的眸光瞬间一转。润眸顷刻间溢满了温柔,朝小小一只背着粉色小书包却满脸怒火的罗心张开了双臂。   “爹地!”   罗心原本还怒不可遏的怒瞪着陆可,一副恨不得要把她给吃下的样子。转眼看见西野桐脸上荡着温柔笑容朝她伸出手后,她当即张开小短手飞奔着就朝西野桐扑去。   西野桐原本是想要迎接上飞扑过来的罗心,准备将她捞起抱在怀里的,但他却活生生的被罗心的‘爹地’二字给惊得傻住了。   刚才心儿叫他什么?   爹地?   他没听错吧。   不单只西野桐被罗心惊呼着的‘爹地’给惊呆了,马修更是大张着嘴差点被吓掉了下巴。   西野桐是罗心的爹地?   哦买噶!   他心脏不好,别这么吓他成么!   “我要抱抱!呜……爹地!我要抱抱!”   在瞪着她瞬间傻掉的三人中,罗心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更没觉得她刚才的称呼有何不妥。   小小一只站在西野桐脚下的罗心,左手抱着西野桐的腿,高举着右手就抓着西野桐的衣摆想把他拽下来,两条小短腿更是不停的跺着地面,不满的控诉着不抱她的西野桐。   西野桐真正是被罗心给震傻掉了,看到罗心皱着小脸不满的瞪着他,西野桐这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腰一弯双手一捞就将罗心抱起搂在怀里。   “野,她……她是你女儿?”震惊过后有些受伤的陆可指着罗心,声音带着丝丝委屈的看着西野桐询问道。   西野桐今年也三十出头了,是该成家立业了,可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的不舒服。   “她……”西野桐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紧紧搂着他脖子的罗心,本来就没想解释的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罗心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更呆了。   ‘啵!’   罗心在跟西野桐那双无奈的温润眼眸对上时,她以为他想跟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解释他们的关系,罗心一怒之下当即就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在西野桐唇上占有性十足的响亮的吧唧了一口。   “长得这么丑也想当我后妈?滚!”   罗心霸占完西野桐的怀抱,又占有了他的唇后,又小又短的白嫩手指霸气的往前一指,小下巴一抬就狂妄的冲陆可怒吼道。   罗心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恶心,竟然想跟她抢男人!   别以为她小就好欺负,谁也别想跟她抢西野桐!   “你、你……”   陆可真是被吓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竟然会蛮横成这样,更没想到罗心竟然说她是丑女人,还说她想当她的后妈。   “滚不滚?小心我毁你容!”   罗心怒睁着一双圆碌碌滴溜溜的黑葡萄大眼,见陆可还站着碍眼不肯走后。   罗心指着陆可的手突地一收往身后一掏,罗心瞬间就掏出一把寒芒闪闪的匕首,匕首尖顷刻就戳到了陆可面前威胁道。   陆可看着眼一眨间,都快要戳到她鼻尖的匕首,被罗心吓得直接脚软跌倒在了地上。   西野桐略显头疼的看了眼倒在脚下的陆可,就在陆可梨花带泪的掉着眼泪,以为西野桐会伸手扶她起来时,西野桐却身一转抱着罗心就上了劳斯莱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本书由(旧亽不復す白)为您整理制作 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