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今晚开荤,首长有点猛》 作者:寒引素 本书标签:宠文 爽文 豪门 女强 高干 励志 001 沉重打击 坐落在南江市中心的恒远集团大楼高达三十层,高耸入云霄,远远望上去极具气势。 集团楼下,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稳,门口保安见到是那熟悉的车牌,忙不迭主动上前拉开车门,脸上溢满了微笑:“这么热的天简小姐您来还来看孟总啊,真是伉俪情深。” 这是南江最繁华市中心,周边布满了高楼大厦,劳斯莱斯幻影一停下来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目光,大家好奇看去,只见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一个穿着黑裙子的美貌姑娘。 女子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及腰长发披在肩头,一身雪白肌肤,映衬着那一头乌黑亮发,给人一种十分亮眼的刺激感。 她精致的脸庞上戴着Cehearts的墨镜,看不清楚五官,但那气质太过清丽明艳,AndrenGn的高级订制连衣裙穿在她身上更添一抹风情,她轻嗯了一声算是当作作答。 而后微侧眸,朝着车内欲要下车的司机轻声道:“王叔你先回公司吧,不用送我上楼了,晚上少文会送我回家的。” 相比较那冰冷气质,女子的声音更是清冽动听,在这夏日街头如一弯清泉缓缓流进人们的心中。 劳斯莱斯幻影,司机,一身的奢侈品,从旁边路过的路人都惊呆了,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简菀如却丝毫也没将那些人酸溜溜的目光看在眼中,她挽着包包在保安的礼貌欢迎中直接进了大楼。 能在这栋大楼里上班的人不管是清洁工还是集团董事都知道简家大小姐简菀如和孟杰霆的公子孟少文是青梅竹马的好玩伴,更是孟家内定的儿媳妇,现在不过只差一个名分罢了。 而孟杰霆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孟家的一切,包括恒远集团以后都将会是孟少文的,作为恒远集团未来的老板娘,林菀如自然深受欢迎。 打从她一进来,光是从门口走到电梯的这段短短距离就有不少人向她礼貌打招呼,腰微弯,诚意十足。 只是简菀如并不放在眼中,她一向性子冷淡,又出生豪门,太过年轻,也太过矜娇,直接目不暇视进了总裁专属电梯,按下了十八层。 进了电梯之后,她才摘下墨镜放进包中,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粉唇潋滟,眼底笑意浅浅。 学艺术出生的简菀如是个很爱漂亮的姑娘,她和世上所有女人一样爱华服爱化妆爱高跟鞋。 有些人因为家庭条件而买不起奢侈品,但对于生长在豪门显贵的简菀如来说,奢侈品只是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东西,但凡能用钱买到的都不算是事。 电梯在缓慢的上升,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进来,不禁在心中暗暗气恼想着:讨厌的孟少文,不接她电话就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也没给她回一个,也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什么,竟然连试婚纱这种大事都敢放她鸽子。 真是算准她一定会嫁给他,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想着想着,简菀如不禁勾唇笑了起来,她面容清冷,但随着这一笑却犹如繁花盛开般温暖人心。 孟少文如今在恒远集团任财务部总监,他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专门接待客人的小型会议室,平时都有秘书在,但今天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 简菀如心中惊奇,她蹙着眉上前推门,口中惊诧问道:“少文,怎么今天你这这么安静?连秘书都不在?” 虽然不大喜欢他那女秘书,可到底是工作,她也从来不会干预,只会偶尔抱怨两句,那时的他总会笑着望着她,语气宠溺着说她太爱吃醋了。 只是这次简菀如换成的却不是那张想念许久的笑脸,而是一对男女激情缠绵在一起的背影。 “啊…啊……啊嗯……”女子放荡着呻吟,那叫唤声沙哑糜艳,一声高过一声,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浓重的喘息。 “扑哧……扑哧……”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办公室此时是那么清晰,简菀如顿时瞪大双眸,面色发白,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住。 她刚刚还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尽情驰骋,他们太过恩爱热情,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简菀如前面二十三年过的太过顺风顺水,父母恩爱,家世优越,从小就认识了孟少文,有他的呵护,她更是幸福。 他们一向恩爱,多年的感情让她坚信这就是和她白头偕老的男人。 但现在出现的一幕却将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彻底打碎,那个平时温柔称呼她“如如”的男人此刻背对着她将别的女人压在身下缠绵,他们的身子紧密交缠在一起,连衣服都没脱干净,看上去很是迫不及待。 他们是有多饥渴?居然在办公室里就玩了起来,那满地的文件纸张还有那激情糜荡的气味充斥在简菀如脑海中,让她脑袋发懵,有片刻的失神空白。 “轻……轻点……少文哥哥,不要了,不要了……”随着男人难耐的低吼声刚落下,身下的女子也娇声哭泣着,那娇滴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放荡中难掩欢愉。 女子十分娇小被孟少文压在办公桌上完全纳于身下,让人窥测不到一分容貌。她白玉双腿勾在他精壮腰上,脚踝处还勾着蕾丝内裤,随着男人粗鲁的推撞,脚踝上的内裤欲掉不掉,更显性感。 怔愣中的简菀如在看到那张熟悉且又绝美脸庞时更是错愕,她紧紧咬牙,浑身发颤,心凉到了谷底。 是简菀灵,居然是简菀灵,她的双胞胎妹妹,那个在人前亲热挽着她手臂叫她姐姐的简菀灵。 简菀如眼前发晕,惊愕中不受控制像后退了两步,正好撞上办公室大门,这声声响将陷入激情中的男女惊醒。 “滚出去。”兴奋到极点的嘶吼声结束之后,孟少文显然发现到了身后的不速之客,他没有回头,而是随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抄手朝后一扔,嘶哑低沉嗓音中满是暴烈之气: “滚,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说话间,他拿过一旁的西服外套盖在身下女子身上,然后紧紧拥着她,眸光情深意切,语调更是温柔滴水:“如如别怕,我马上让外人滚走。” 此时的孟少文还处在迷糊中,显然还没认清身下的女人是谁。 简菀灵也没提醒,她柔软靠在男人怀中,轻轻嗯了一声,长长睫毛在眼帘上投出一层清影,但目光却若有若无看向男人身后被骂滚的简菀如,在看到她丧魂落魄的样子时,她更是悄然无息笑了起来,笑的好不得意。 就在孟少文又要暴怒的时候,简菀灵突然出声,她从男人怀中抬起了头,那张艳如桃李的面容暴露出来。 她似惊诧似恐慌注视着门边的简菀如,怔愣吐口:“姐姐?”像是真的才发现站在那的简菀如。 那一声姐姐不仅将脑袋迷糊的孟致宁拉入现实更是让简菀如蓦然惊醒,被文件夹砸到额头的她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她呆呆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盯着那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女人。 那张和她几乎一样的精致脸蛋有着激情过后的瑰丽,媚眼如丝,娇俏丽人。如果刚才发生的那激情一幕,不是她心爱的男人和亲妹妹,她也许会觉得很唯美,可现在她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恶心憎恨。 她笑了,对上简菀灵被滋润过的酡红面庞,她目光尖锐,声声寒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孟少文,我们认识十多年了,直到现在,你还是认不清谁是简菀如,谁是简菀灵。” 那声姐姐让醉酒后的孟少文彻底惊醒,他死死盯着怀中的简菀灵,忽然猛地向后连退好几步,满脸惊恐,口中更是不可置信的惊呼:“不……不……你是菀灵?” 男人有一张俊逸面孔,漆黑眼眸深邃宁静,但在此刻却略显惊慌,他脑袋嗡嗡直叫,吵的他面色在一点点变白。 然后他突然转身,懊悔沉痛望向门口冷笑的简菀如,在对上她寒彻冰凉的神色时,他心中一惊,酒已经彻底清醒了:“菀如,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喝多了……我错把菀灵当成是你了……” 他在解释,满脸紧张解释着,但目光始终不敢和她对视,显然是心虚的厉害。 这个男人一直是孟家的骄傲,名校毕业,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担任恒远集团重要职位。 同样的,他也是她的骄傲,简菀如一直讨厌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妹妹,妹妹比她性子开朗更会讨人开心,也比她更长歌扇舞擅于交际。 但唯独在男友这件事上,她比简菀灵命好,她有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宠爱着。 可现在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哑口无言起来,面对孟少文深情款款中透着沉痛之色的黑眸,她拼命摇头,不愿面对这一切。 就在这时,被两人忽略的简菀灵突然上前拉着简菀如手臂,她俏艳面容上浮现出丝丝愧疚,含泪目光中难掩真诚:“姐姐,对不起,你不要怪少文哥哥,他是情不自禁,他把我当成你了所以才会……才会那样的。” 她的好妹妹只比她晚出生几分钟,但却汇聚了世上最完美的词语,她比她聪明,比她灵动,比她更有出息。 一直以来这个妹妹都是简菀如的噩梦,只要有她在,她永远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就像现在,她哭着向她解释也是美不胜收,明明是一场丑陋不堪的贪欢,但到了她口中却成了小小的误会。 平时的简菀如冷漠高贵,千金小姐架子十足,是标准的豪门名媛。 但今天,她却一点儿也不想装什么名媛,她狠狠将简菀灵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恶毒:“简菀灵,你不要在我面前再假装了,你太让我恶心了,现在终于如愿爬上了孟少文的床是不是感觉很爽?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了,我一点儿也稀罕,这个男人以后就由你接手吧。” 人前冷冰冰的大小姐此刻生起气来多少有些口不择言,孟少文微微瞪大双眼,看着发飙的女人,头痛欲裂:“菀如……你……” “不要和我说话。”只可惜,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简菀如厉声打断,平日里温婉的小女人,此时变得理智全无,激动的浑身颤抖:“我们认识十五年,十五年了,你居然还能把我和简菀灵给认错。孟少文,我们玩完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要娶你就去娶简菀灵好了。” 这是简菀如第一次这么大声怒吼,她一直有着良好的家教,出入高极场合,最为注重礼仪,但现在她却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表达心中愤怒。 听到不结婚,孟少文慌了,他连忙上前欲要解释,但简菀如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失望转身离开,快速远离这个令她恶心痛心的地方。 “如如……。”孟少文想也没想就要上前追去,但裤脚却被人拉住,他低眸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泪水潋滟望着他,声线委屈:“少文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你了。” 两姐妹是双胞胎,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平日里孟少文是可以非常清楚认出来的,但今天他喝多了,迷迷糊糊中,竟然把菀灵当成了菀如。 想到先前那一场激情,他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伸手将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然后后腰靠在办公桌上苦笑:“怎么办,我做出这种事,菀如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面前的女子也只是受害者,有着良好教养的孟少文即便心慌意乱,也没有向简菀灵发火。 他只是在心慌难受,如如最是爱憎分明,今天让她看到这一幕,以后她还能原谅他嘛? 想到以后那和如如桥归桥路归路,孟少文心脏就一阵阵绞痛,面色苍白似雪。 男人闭着双眼脸上满是悔恨沉痛,简菀灵看在眼中,心中既是心疼又是仇恨。 她紧紧抿着唇瓣,早已泪流不止,但当着孟少文的面,她却佯装坚强:“对不起少文哥哥,我去帮你向姐姐解释,她恨我可以,但她不能恨你,你那么爱她……”就连和她缠绵的时候满口满口都是“如如”“如如”。 一想到这,简菀灵就心如刀割,她深深看了一眼悔痛中的男人,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在转身的瞬间,她和善的面色一点点变得阴狠下来。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滴血,唇齿间不停念着简菀如这个名字,目光冷沉,垂在两侧素手紧握成拳,心底不断冷笑。 我的好姐姐,你在我面前娇矜了二十多年,今天看着我和少文哥哥恩爱,是不是也体会到我从前的感觉了? 别急,很快你就不会痛苦了,我会将你取而代之,以后这世上就不会有什么简家双珠。 有的只有我简菀灵,我会用你的名字,独享父母的爱,就连你最爱的孟少文也会是我的…… ----一题外话----一某素新文,求收藏求留言求包养,各种求,么么哒。n_n)0表要霸王我哈。言情或 002 坠入深海,神秘男子 简菀灵不是花瓶,相反,她如今在自家奢侈品帝国担任销售总监一职,比简菀如的闲职不知道强多少。 就连在运动方面也一直坚持锻炼,刚出办公室,没走几步,她就追上前面在疯狂按着电梯按钮的女人。 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脸上笑意更深:“我的好姐姐,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可是少文哥哥心中真的只有你啊,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笑语晏晏注视着简菀如,那张和她一样的绝美面庞上挂着优雅笑意,可眼底却透着冰寒,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简菀灵,你离我远点,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你说话。”简菀如气的浑身发抖,恨透了这个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妹妹,反手想要甩开她的钳制,但却发现她的力道太大,捏的她手腕发疼。 平时看着娇娇柔柔的弱女子此刻却力道大的让她吃不消,简菀如吃痛闷哼一声,目光喷火瞪着她:“简菀灵你还想怎样?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成功打击到我了,别忘了,我是你姐姐,在这大庭广众之后,你还想打我不成?”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十分厉害,不止手段强硬,就连在人际交往方面也颇有心计,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这个力道她平时怎么就没发现的? “呵……。”简菀灵低低一笑,那张精致如瓷脸蛋上挂着如水笑意,眼波流荡,媚态隐现:“我的好姐姐,你真是想多了,我是看少文哥哥太伤心了,才想着把你追回去,你怎么就一点也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呢?” 她嗓音清亮似黄莺,眼角微挑着,的确是明艳不可方物。 要说,这两姐妹还有哪不一样,那恐怕就是各自的性子了。 简菀如偏冷淡,性子高贵,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循规蹈矩。而简菀灵则不一样,她在公司里担任重职,平时应酬更是家常便饭。 最主要的是她接地气,和什么人都能谈的来,简菀如美是美,但却太过冰冷,两姐妹放在一起比较,大家自然更愿喜欢笑脸相迎的简菀灵了。 只是这些简菀如现在还不大明白,看着面前女人嚣张的神色,她气的面颊发红,愤怒吐口:“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那些下贱事都是你做的,你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了?” 简菀灵闻言,眉梢更是高挑,并没有任何的羞愤。就在这时,电梯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不顾她的挣扎,简菀灵猛地一下子把她拉进了电梯。 简菀如没有她力气大,被她拉扯进了电梯之后,也泄气了,冷冷瞪着她,抿唇冷笑:“真是难为你了,平时那么讨厌我,这次居然还主动和我靠这么近。” 简菀灵姿态高傲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好笑道:“没办法啊,我答应少文哥哥了,要替他向你解释的。” 简菀如听着,直接不客气冷哼一声,一点儿也不领情,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种话。 …… 出了电梯直接到达地下停车场,简菀灵一路拉着简菀如上了她的红色奥迪车,这一路上她都避开了摄像头,俨然是早有准备。 只是简菀如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坐上车之后,她甚至还嘲讽笑着:“戏都做到这份上,你还想干嘛?我不需要你的什么烂解释!怎么?见我没哭是不是很失望?简菀灵你就省省这份心吧,我是不会在你面前示弱的,回去之后我就和爸妈说清真相,你要真要脸,这时候就应该好好想想对策。” 听着这番略带讥讽的话,简菀灵没有一丁点的生气紧张,她一边沉稳握着方向盘,一边笑眯眯望着身边和她有着同样容颜的女子,眼底划过一丝怨毒。 “姐姐,你果真是被爸妈养残了,你忘了我们是怎样的家庭?爸妈又是怎样性子的人了?即便她们知道真相又怎样?难道还能公诸于众还你清白让我滚出家门?” 说着说着,她自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底笑容冰冷,勾着唇瓣,寒声吐口:“啧啧,活该你斗不过我啊,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告诉你吧,爸妈就是真知道了,我也不怕。一是因为你没证据,二是我比你聪明比你有本事,而且我还和少文哥哥上了床,她们会更乐于见到我嫁进孟家,这样还能为我们简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她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字字戳进简菀如内心,令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从小她就接受淑女教育,是被当成公主养大的,父母也是极具涵养的知识份子,家族创建的奢侈品品牌有上百年的历史,在所有人眼中,她们都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但现在从简菀灵口中却将她以前的那些想法彻底打碎,她想也没想就连忙摇头否决,苍白面色上难掩慌张:“不会的,爸妈不会那样对我的!我也是她们的亲生骨肉,她们怎么舍得委屈我?” 是,她承认,爸妈的确更喜欢简菀灵多一点,但也从没亏待过她,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委屈她?而且简菀灵一直都陷害她,平时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次是关系到礼仪廉耻,怎么还能默默抹平? “呵呵。”看着身边冥顽不灵的女人,简菀灵不禁冷笑出声,她一路将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山顶,冷笑戳破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你以为你是谁?爸妈凭什么要考虑你?你也不睁大狗眼好好瞧瞧,你姓什么!你姓简你知道嘛,你以为爸妈会希望这种丑闻被外人知道?……” 她每说一句简菀如的脸色就更雪白一分,到了最后她直接奔溃,双手捂着耳朵抗拒听到这种事实:“我不听,我不听……简菀灵,你说谎,我不相信!” 口中虽然这么说,可她心底却变得不再那么坚信。 是了,简菀灵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姓简,是万众瞩目的简家长女,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们,就等着拿捏她们简家丑闻。 爸妈怎么能容忍这种的事情泄露出来?这不仅毁了她们两姐妹的名声,还会让简家蒙羞,最重要的是会让孟少文里外不是人,单单是孟家就会百般阻挡。 如果说先前在办公室里看到简菀灵和孟少文缠绵让她感到愤怒不平,那么现在这样的认知就让她彻底心寒了。 她咬紧牙关瑟瑟发抖,一直以来的骄傲彻底倒塌,垂着脑袋,满头青丝垂在肩膀两侧,也遮住了她水润双目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 见她这般,简菀灵大发慈悲的没有拿话在刺激她了,而是专心开车,一路向山上驶去。 …… 许久之后,简菀如终于休整过来了,她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窗外掠过茂盛树枝,黛眉紧紧蹙着,面露厌恶盯着身边的女人:“你要带我上哪去?我要回家,你停车!我们根本没什么好谈的,看见你我就倒尽胃口。” 只可惜,简菀灵根本就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她一直将车开上山顶之后才停了下来。 这一刻她脸上已经露出了私下里最真实的表情,冷漠,仇恨,幽怨…… “姐姐,你还真是幼稚,都到了现在,你还没看清我的意思?” 她问的突兀,简菀如更是紧紧皱眉,目光疑惑不定注视着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呵呵,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心思单纯。”在她纯净的目光中,简菀灵看到一个疯狂的自己,她抿着红唇,浅浅一笑煞是迷人:“难道少文哥哥就喜欢你的单蠢幼稚?可是我们是双胞胎,你有的我也有,他要是喜欢简单的女孩子,我也可以扮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浓密睫毛微颤,垂下双眸,眼底一片清冷落寞。 简菀如还在气头上,直接出声讥笑:“现在你不用假扮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都和他上了床,他还能不喜欢你?” 她和孟少文打小就认识了,总快有十五年的感情,上大一那年他就向她求爱,她答应了,一直交往到现在,她以为她们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十五年。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如果这就是他的爱,那她宁肯不要,她不要一辈子都活在简菀灵的阴影下,不想以后的枕边人是一个连自己都分不清的男人。 “NO。”难得的,简菀灵第一次肯这么用心平静的和她交谈:“少文哥哥不是那样的男人,我承认,今天下午的确是我用了手段让少文哥哥醉酒了,也是我故意给他下了媚药。可你知道嘛?和我做的时候,他一直口口声声叫着你的名字,我耳边萦绕了一个下午的如如如如。” 说到这的时候,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悲悸苦笑,但很快这丝黯然就被她掩饰下去。 简菀如听在耳中,心底深处的柔软被戳中,紧紧抿着唇瓣,良久不语。 她从未怀疑过孟少文对她的感情,所以打从第一眼见到那一幕时,她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肯定被简菀灵设了局。 曾经她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美好时光,可现在都已成了过眼云烟,在他将别的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和他就彻底断了关系。 …… 这是南江一处偏僻的山顶,前方是浩瀚无际的大海,简菀灵坐在车内,和身边的简菀如静坐了几分钟,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 但很快简菀灵就按耐不住,语气恶毒道:“我真是痛恨自己和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我的好姐姐,你说,少文哥哥是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喜欢你这张漂亮脸蛋?” 目光冷冽瞪着面前言语恶意的女人,简菀如同样不甘示弱:“你以为我很希望和你成为姐妹嘛?你从小就没有把我当成姐姐看,我们之间有的只是深仇大恨。” 至于孟少文的爱,她现在已经不稀罕了,如果说什么是她的底线,那无非就是她和简菀如一模一样的长相了。 她和那个男人认识十五年,可最后他却还是将简菀灵认成了是她,这样的感情能有多深? “OK,这话我爱听。”简菀灵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五官,她忍不住靠上前去细细端详,看着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漆黑眼眸中闪烁着幽幽冷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不能不说,你的肌肤比我水嫩多了,也许少文哥哥就是爱上了你的肌肤呢?” 毕竟她们两姐妹长的一模一样,而少文哥哥却只喜欢她?她简菀灵难道真的比简菀如差?不……不会的,她一定是最优秀的。 这时候的简菀灵面色阴沉,眼底不断冒着寒冰,简菀如看在眼中,心底发毛,她一把将紧贴在她身边的简菀如推开,厉声道:“有病吧你,简菀灵,你离我远点。既然你不送我回家,那我自己回家好了。”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简菀灵狠狠打了一巴掌,在私底下,她一直瞒着所有人锻炼身体,学习各种武术,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看着简菀如被扇蒙了,她忍不住扬唇得意笑了起来,眼底深处满满都是疯狂之色:“姐姐,都到这里了,你还想上哪去?天堂就在不远处等着你呢!” 此话一出,简菀如瞬间瞪大瞳孔,也顾不上那被打的一巴掌了,她怔愣盯着面前笑容似魔的女人,心脏噗通噗通直跳:“简菀灵,你想做什么?” 她们表面上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但背地里却经常各种争斗,只是斗的在厉害,她也从未想过伤害她。 “姐姐,说真的,我真的很讨厌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简菀灵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姐姐,你瞧我们今天穿着同样的裙子,连鞋子首饰都是一样的,还真是好姐妹。你说,要是我们同时死了,有人能区分谁是谁嘛?” 在这静悄悄无人烟的山顶,她问这种话,越发让简菀如心中不安,捂着被她打的通红面颊,她眼底一片惊慌。 似是感受到她的害怕,简菀灵嗤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怎么,这样就怕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接下来的计划是要开着车撞进海里,你会不会更害怕的尖叫?” 就在简菀如惊愕的惊呼时,简菀灵已经发动引擎,不管不顾的朝着前方的深海行驶而去。 “姐姐,我忘了告诉你,在你还是旱鸭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偷偷学会了游泳,这次只要我还有幸活着,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将你取而代之。” 在轿车坠落大海的那一瞬间,简菀如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疯狂的大喊声。 这是她第一次听简菀灵真诚的称呼她姐姐,也是她在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声音,只是一切都迟了,时光总不会在那一直等着她,接下来等待她的就是扑天黑暗。 …… 噗通一声……红色奥迪很快就沉入深海,发出巨大声响。 一直躲在岸边偷偷观看的男人这时候忍不住了,他从茂密丛林中蹭的一声就飞奔而出,想也没想就随着那辆坠入深海的轿车一样沉入海底。 “参谋长,你别急,唉,别……”和他一同的黑衣男子想拦也拦不住,他站在海边看着跳进大海的男人,急的跳的老高:“卧槽……这年头女人可比男人疯狂多了……” ----一题外话-那啥,霍先森出现了哈,跟着一起跳海了,够深情吧?00嘿嘿… 003 禁忌的快感 “你小子,平时老实的不得了,没想到心思都花到这了。” 山郊的复古式别墅里,宋彦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笑容戏谑望着坐在床沿上的男人。 男人正垂着凤眸,眸光幽深盯着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女人,见她蹙眉蹙的厉害,他甚至还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紧皱的眉梢,目光深情且眷恋,俨然是痴情不悔的角色。 宋彦越看越是觉得好玩,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看不见的灰尘,笑着出声:“你放心好了,你救的那么急时,她也就多呛了点水,身上擦破了点皮,如果夜晚不发烧,明早就能醒来了。” 要知道,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可现在却握着一个女人的手紧紧不放,瞧那紧张的样子,如果这女人真出什么事了,他指不定还要跟着殉情。 想到那样的结果,宋彦更是不由勾着唇角,心中早已哈哈大笑起来。 “那要是晚上发烧了怎么办?”男人显然还不大放心,依依不舍的目光从女人昏迷的睡颜上移开,落在两步开外的宋彦身上,他微蹙浓眉,俊朗面容上挂着淡淡冷沉:“宋彦,她对我很重要,我要她万无一失的活着。”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却极具质感,像是包裹在黑色丝绒里的钻石一般闪耀。 宋彦闻言,心底却是一惊,仔细端详起面前的男人,见他紧紧皱眉,脸上无一丝笑容,比平时的漠然更多一分紧张。 他也不敢开玩笑了,而是满脸严肃道:“真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晚上她要是发烧,你就给她物理降温,实在不行,在给她吃药。等会让阿九跟我去一趟市里,抓点药回来熬给她喝。” 听他这么说,霍顾之这才安心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何九:“阿九,等下就麻烦你去一趟了。” 被称为阿九的男人就是下午在海边爆粗口的那位,听男人语气客气,他忙不迭点头,黝黑面庞上满是热情:“大哥瞧您说的,我跟你这么多年,做这点事还不是应该的嘛!” 听言,霍顾之抿了抿薄唇,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宋彦见状,纵使心中万般好奇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找个借口先退了出来。 但出来之后,他便拉着何九一个劲的询问,何九老实,摸着脑袋,憨憨笑着,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 人走了以后,房间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夕阳的余辉璀璨光彩,染红了大半边天,霍顾之就这么站在晚霞下,身姿颀长,却倍显寂寥。 他抿着薄唇,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了许久,朗朗面色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森冷。 最终,他站在床头,目光隐晦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简菀如,不由冷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傻女人,上了自己亲妹妹的贼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简菀如啊简菀如,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你知道是我救了你时会是怎样反应? …… 简菀如彻底清醒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即便第一时间面对霍顾之,这个曾经猥亵过她的男人,她也表现的平静无波,似一潭死水一般毫无生机。 本是焦急紧张等待的霍顾之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唇边不由勾起一抹冷笑,直接掉头离开,别墅里伺候的下人面面相觑,显然不大明白怎么人都救回来了,先生反而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 …… 在这栋山郊别墅里,简菀如可以自由活动,她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细心的管家还在给她准备了现金,只要她想走没人会拦,但她一直都没动这个念头,而是整天一个人静静在房间里修养。 这天夜里,简菀如已经入睡了,霍顾之却来了,就着窗外月光,男人来到女人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眸浅眸的女人,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声声冷锐:“好了,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走?” 男人语气十分恶略,让装睡的简菀如瞬间睁大双眼,想也没想就从床上爬起来,目光死死瞪着霍顾之,第一次表现出沉寂只之外的恼火。 “霍顾之,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我终于变的一无所有了,被父母抛弃,被亲妹妹设计伤害,连最爱的男人都没了!你还想怎么看我笑话?” 女人着双脚站在冰凉地板上,如水凤眸中透着冷漠心寒,她神情激动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浑身都在颤抖,比之先前的无动于衷,这次她终于彻底爆发了。 “你终于有反应了,我以为你要一直这么继续自欺欺人下去。”谁知霍顾之并不生气,他眯着幽深眼眸,笑意盈盈看着才到他胸前的小女人,以前每次见她都是十公分的高跟鞋不离脚,没想到脱了高跟鞋,她才这么点高啊。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心中愉悦,连带唇角边弧度越发上扬:“你妹妹一手操作的好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样吧,我们来谈个交易,我帮你重回简家,你让我如愿以偿,如何?” 他话一出,就让简菀如脸色瞬变,她咬牙切齿瞪着他,黑漆漆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洒进来的淡淡月光,接着这丝微弱光芒,她看清男人脸上的浓浓兴趣。 这令她十分恶心反胃,想也没想就厉声拒绝:“休想。霍顾之,你别想趁人之危,我简菀如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和你扯上关系的。” 两年前那场未遂的强奸,让她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一场噩梦,这个男人亏了是孟家下代,却一点儿也没有将孟家的优良传统学到。 “呵呵……。”对于这种仇视情绪,霍顾之丝毫也不意外,他懒洋洋站在那,冷冽眸光睥了她一眼,扬唇淡笑:“不要忘了,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如今你的名字被人人霸用着,这世上已经有一个简菀如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霍顾之承认,他的确对她有些不良的想法,他二十五岁第一次被接回孟家时遇到了她,那时的她骄傲的像是个公主,理所当然享受着无数光环与宠爱。 刷的一下,简菀如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她垂在两侧的素手紧握成拳,但却无法反驳这。 这些天她一直在关注简家新闻,简菀灵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而爸妈也相信了。 她和简菀灵从小一起长大,太过亲密了,她要假扮成她实在太容易了,只是居然没一个人认出来,实在让她太过失望。 “怎么,还没考虑清楚?”她抿着唇瓣冰冷冷站在那的模样让霍顾之心头激起一丝无名火,他晚上是喝了酒过来的,现在只觉得浑身都难受,伸手解了领带,顺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沉沉看着她,嚣张霸言:“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分得清你和简菀灵的长相,你不跟我,难道还想躺在一个连你都认不出的男人身下?” 这些年来,他早已功成名就,坐拥偌大的商业帝国,但却始终无法忘怀年少时的那一抹悸动。 处在青春期的少女发育良好,肌白雪嫩,脸若桃花,让他完全没有抵抗力。尤其这个人还是孟少文的青梅竹马喜爱许久的,这种禁忌的快感更让他享受,男人对于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会念念不忘。 004 乖……过来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轻佻,让简菀如清丽容颜上浮现出一丝难堪:“霍顾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要忘了,你是孟少文的长辈,以前我可是跟他一样叫你舅舅的,你就不觉得恶心嘛?” 现在的她已经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失了那一份荣华身份,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她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简家长女之后,以后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就是孟少文的舅舅——霍顾之。 以前她从未将这个穷当兵的放在眼中,他只是光有孟家血缘的私生子,在她们这样的家族里,私生子无疑是最可耻的,所以打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是排斥的态度。 “恶心?”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优雅交叠着大长腿,穿着Versace最新款衬衣,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了他精壮小臂,一张谪仙般的面孔在黑夜中显得越发魅惑。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嘛?你现在身无分文,你的好妹妹抢了你的一切,你就是现在回简家,向你父母说清真相,她们就会相信了?别傻了,这是现实社会,一切以利益为先,你一出现,不就代表在医院躺着的那个是假的?她们不会让姐妹相互残杀的丑闻抖露出来的。”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上,微勾着唇角,气势平静,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字字句句戳进简菀如的心中,让她一句也反驳不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没有离开,其实早就考虑清楚了,她就是回去了又怎样?爸妈其实早就做出回答了,她的出现只会让简家蒙羞。 可让她就这么简单放弃,看着简菀灵霸占她的一切她又不甘心!这种矛盾的心理在今晚彻底得到明确。 沉思片刻之后的简菀如心中惨然一笑,她忽然上前,直直看着他,黑暗中,她的双眼剔透水亮,透着那么一丝试探的意味:“我听他们说你退伍之后,没有依靠孟家自己将生意做的很大。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帮到我?”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剩下的不过就是这还算干净的身体,如果可以利用这个而得到目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嘛? 这是在不相信他啊? 霍顾之闻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气愤,许是今晚月光太过美妙,竟让他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觉得女人站的离他太远,忽然一把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好巧不巧,她正好一屁股直接坐在他怀中。 对于这样的姿势,男人满意了,他下巴搁在她胸前,轻轻在她身上一嗅,果不其然,又是那种淡淡幽香。 这股子女儿香让他当年就心中荡漾,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能让他心头激荡。 深邃眼底冒火,霍顾之想也没想就低头一口咬上她胸前的软肉,动作色情且粗鲁。 这件事他许多年前就想做了,但那时她身边始终有个孟少文相伴着,而现在不同了,现在是她主动求到他面前来了,他不还爱怎样就怎样? 简菀如完全跟不上他这种节奏,刚坐到他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她咬在了重要位置,忍不住惊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从他怀中跌落在地板上,吓的脸色惨白如纸。 和孟少文相恋不少年了,不是没有激情四射的时候,但总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她想将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新婚夜。 现在看来,那一切不过都是一场笑话罢了,可就算是要和面前这个男人交易,她也没想过要这么快…… 她的一声惊呼,将他的满腔欲火浇灭不少,霍顾之黑着脸,凤眸冷沉盯着倒在他脚边的女人:“要是后悔了就给我滚,我霍顾之就是在阴险,也没到威迫女人的地步!我们之间公平交易,你要不愿意大可以就此滚蛋。” 深夏的夜晚,浩瀚天际上星光璀璨,照射着整个别墅内都一闪一闪亮晶晶的。 就着这白月光,他一眼就看见她睡衣下白玉酮体,妈的,这都谁设计的睡衣?怎么被月光这么一照都成透明的了? 男人欲求不满的越发暴躁,俨然已经到了奔溃边缘。 而倒在地板上的简菀如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变,她垂着脑袋,长发披散在肩头,面相清纯冷冽。 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抿着唇瓣,一时间无言。 就在男人按耐不住烦躁的时候,她突然抬首,那双清亮双眸中噙着一弯碧泉,语气略带急促:“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我……我对这些不大懂。” 话落,她就垂下眼帘,心底无声苦笑。 简菀如啊简菀如,你这辈子的骄傲算是彻底毁了,什么道德廉耻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霍顾之闻言,愣了足足几秒钟,一句对这些不大懂让他心中大悦,但面上却丝毫也没表现出来。 他翘着唇角,含笑的目光落在趴在他脚边的女人身上,眼底难掩欣喜:“乖,过来……让我舒服了,我就帮你复仇。” 暗夜里,男人面孔俊逸如仙,口吻诱惑,狭长凤眸微挑着,唇畔含笑,一切都是完美俊朗。 落魄简菀如就这么趴在他脚边,稍一抬头就要和他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她心在一点点寒凉,浑身颤抖,眼底溢满了仇恨光芒,可却无法抗拒这个机会…… 似是看准了她的软肋,霍顾之并不着急,继续出声道:“放心,跟了我,以后就没人敢在欺负你了。孟家算什么?只要我愿意,就连孟少文以后接管孟家都困难重重,你难道就不想看着他们恶心的表情?” 他语调平平,像是说一句在简单不过的事,简菀如听在耳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取消,复仇心理在这一刻战胜了脸面羞耻。 她抿着红唇,试探性的伸手抚上男人小腿肚,然后一点点往上,神色柔媚温软。 底怔住了霍顾之却如雷击一般彻,回过神来之后,他眼底划过一丝狂喜,伸手将趴在他脚边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压在旁边的床上……女人的身体柔软光滑,让他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心底的满足感在这一刻剧烈膨胀,简直比拥有成熟的商业帝国还来的满足…… 005 宝宝搅局 五年后,初春时节。 恒远集团旗下最著名的盛港酒店在今天迎来了意义非凡的一天,集团少东——孟少文将在今天和相恋多年的简家大小姐简菀如订婚。 这场婚礼是请了国内知名婚庆团队设计的,南江是一座海滨城市,盛港酒店自然临海,订婚宴就在酒店内的海滩上举行。 蓝天白云映衬着沙滩海水,浅蓝色为主色调,一切都是那么唯美动人。 “少文,你放心好了,今天你舅舅不会来。”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孟杰霆拉着孟少文到了角落,皱眉小声向他嘱咐:“而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别哭丧着脸,外人瞧见了,还以为你对这场订婚多不满意呢!” 今年五十多岁的孟杰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十分年轻,今天是孟家大喜的日子,他脸上看上去喜气洋洋,显然对于这桩婚事十分满意。 孟少文站在沙滩不远处的椰子树下,神色隐晦不明,面对父亲的嘱咐,他也只是抿唇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能和小如订婚,我很高兴。” 他怎么能不满意呢?当年他做了那样的事伤害了小如,让她差点被简菀灵害死,最后小如被救上来之后还因此而失去记忆,如今他还能娶到小如,完全就是上天对他格外开恩了。 “既然高兴,怎么脸上一点笑容也没?”相比较老谋深算的儿子,孟杰霆这个做父亲的实在简单多了。 他这一生都在长辈的安排下顺风顺水走了过来,上面有如鹰一样的严父,下面有能力出众的儿子,集团内的事物从不让他操手,他也过的乐呵。 孟少文闻言,面上有片刻怔愣,是啊,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了,为什么他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反而有些闷呢? 想到这,他突然侧眸向房间内的简菀如看去,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穿着雪白婚纱,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身后有人给她盘发,而她则对着镜子专心抹口红。 像是感应到他的注视,她回头隔着落地玻璃窗朝他微微一笑,笑容娇媚宁静,一如当年那个初见的少女一般芝兰皎洁。 当年简菀灵开着车撞进了大海里,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只是最后菀如福大命大活了下来,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他爱她的那份心却始终没变。 意识到这,孟少文犹豫的心瞬间摆正,他弯了弯唇角,朝她温柔一笑,漆黑眼眸中道不出的浅润温情。 …… 这场订婚宴是孟简两家最乐于见到的结果,所以广邀亲朋好友,简家经营的奢侈品品牌享誉全国,所以来的宾客中不止有豪门贵胄,还有许多时尚圈中人物。 当新娘穿着精致婚纱走出来的时候,宾客中传来一阵阵热闹掌声,懂行的人这时候已经认出来了,这件婚纱是法国著名设计师操刀设计,将蕾丝珍珠苏绣,这一系列元素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一对新人相挽着站在台上时,台下众人更是热烈鼓掌,这样的俊男美女组合实在养眼。 主持人笑着说了一堆场面话,简菀灵一直站在孟少文身旁,将台下许多单身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在眼中,她唇畔边隐过一缕笑意。 然后轻轻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少文,我好紧张。” 女人的声音娇软妩媚,让孟少文心中一软,他垂眸,目光爱怜望着她:“傻瓜,都到这一步了还紧张什么?昨天我们去领证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紧张?” 两人在台上互动的场面更让台下单身的女子嫉妒喷火,为什么好男人都是人家家的?这简菀如到底哪好了?居然能让孟公子痴情相待这么多年,最后还真的心甘情愿娶了? …… 当结婚进行曲缓缓响起的时候,主持人在台上笑容满面说着那千篇一律的话:“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妻子?以后不管生死或是老死,不管贫穷或是富贵,不管健康或是疾病,你是否愿意且坚定的和她一起走下去?” 孟少文下意识看向身边站着的简菀如,都说女人在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最美的,他深深同意,今天的菀如比平时还要明艳动人,只是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这种感觉打从她清醒来的第一秒就有了,一直存在了五年,让他始终没找到理由。 只是这种场合不由他多考虑,他点头,当着父母亲朋的面,郑重道:“我愿……” “不行,我不同意。”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稚嫩童音打断,紧随而来的还有孩童紧张呼喊:“爸爸,你怎么能丢下宝宝不要了呢?你以前不是经常说不会给我找后妈的嘛!” 一声爸爸让在场的宾客错愕,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从沙滩的不远处跑来一个粉嫩男童,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但却穿的格外有气质,小西服小皮鞋头上带着小礼帽,帅气的一塌糊涂。 小男孩跑上前来之后,站在那,生生从圆溜溜大眼睛中挤出两滴泪来,他视线落在台上的一对新人身上,小嘴一撇,控诉道:“爸爸,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说着,晶莹泪水生生从眼眶中滚了出来,小可怜的模样瞬间秒杀了在场的所有女性。 才四岁的宝宝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叫着爸爸,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都软了,台下宾客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也没听说这孟公子有儿子啊,怎么一下子都这么大了? 好端端的一场订婚宴彻底被突如其来的孩子打搅,简菀灵被刺激的面上难堪,她泪水涟漪看着身边的男人,情绪激动问道:“少文,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是谁家的?” 不止在场的客人心软了,就连孟少文心也酥了,在商场中,他手段强硬,但在生活中,他绝对是个跟正苗红的好男人。 面对肉嘟嘟的孩子,他生不起一点儿气,反而走下去,弯腰蹲在他面前,风度翩翩笑道:”宝宝,你几岁啦?家住哪儿?怎么会到这来的?我不是你爸爸,你是不是认错了?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家?‘·这时候的他太过坦荡,丝毫也没有意识到孩童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捉弄光芒…… 006 爸爸驾到 “哪来的野孩子捣乱,赶紧给我走!”只是不是每个人都似孟少文一样好脾性,简菀灵的母亲,也就是简安阳的妻子钟笑蓉面色铁青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伸手怒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孩童,粉润面庞上满是气恼:“这都怎么回事,保安呢?怎么随便就放人进来了?” 钟笑蓉出生书香门第,年轻的时候也是清秀婉约的美人儿,只是人到中年,在加上平时吃穿不愁,没什么烦心事,自然心宽体胖起来。 为了保持淑女名媛风范,简菀灵站在台上抿唇小声哭泣,不敢有一丝出格举动。 可心中却气的呕血,这小破孩到底是谁家的?少文有没有儿子她还能不知道?!这完全就是故意出来捣乱的。 而孟少文则下意识皱眉,站起身来看着怒火中烧的钟笑蓉,面露无奈:“钟阿姨,这个孩子走错了地方,等下我派人送他回家。” 小如的母亲一向就是这种火爆脾气,也不知道怎么生出小如这样清丽婉约的女儿。 眼见事情越演越烈,孟少文的好友冷靖柏这时候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西服,面貌魅惑,桃花眼上挑着,将手中手机递到宝宝面前,温声道:“孩子你是不是和爸妈走失了?赶紧打个电话给你爸妈,别让她们担心。” 冷靖柏和孟少文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关系一向要好,即便对于这场订婚宴他颇多怨言,可到底是希望自己兄弟能过的幸福。 宝宝今年四岁了,才到成年男子的膝盖上方,但却穿着成熟的小西装,简直酷毙了。 他葡萄大眼眨了眨,看着面前漂亮的男人递过来的手机,心中不屑哼了哼,真当他小什么都不懂呢?不就是想要骗他爸妈的电话号码嘛!哼哼,他才不会上当呢。 孟少文见孩子迟迟没有行动,不免心急:“靖柏,这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帮这孩子找到他父母。” 他已经很对不起小如了,怎么能连订婚宴还不给她一个圆满? 冷靖柏太清楚这个好友了,面对他的嘱咐,他点头应了下来:“好,你先去安抚下菀如……” “贱女人。”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侧的宝宝忽然就有了动静,他小腿噌噌噌跑上了台,狠狠扑进简菀灵怀中,一下子把她撞倒。 见此,宝宝更是得意,他直接坐在简菀灵身上,在她身上一顿乱打,包子脸上满是义愤填膺:“狐狸精,叫你勾引我爸爸!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当我后妈的。” “啊……救命……”他一口一个狐狸精贱人的,让简菀灵面色充血,她穿着高跟鞋还有婚纱行动不便,被宝宝压在身下一顿捶打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少文……快救我。” 宝宝冷笑,打的不过瘾,他还用牙咬,但凡能用的招他都用上了:“叫我爸爸也没用,你这个狐狸精就这么没人要嘛?!非得缠着我爸爸?” 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尤其是这孩子偏激的行为更众人心头发愣,在场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相信了,毕竟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瞧这孩子满脸激动,显然对于爸爸为他找了个后妈而不满意。 有多事的贵妇,这时候已经开始指责孟少文了:“少文啊,不是阿姨说你,你看现在这像什么话,赶紧把你儿子带回去教育,你和简小姐相爱多年,怎么还没把你儿子带给简小姐看看?这要是熟悉了,也不能发生今天这种事啊。” 见简菀如被如此欺负,孟少文也顾不上向旁人解释,他长腿一迈,焦急上前一把将宝宝拉开,难得沉着脸冷峻吐口:“你这样太过分了!我不是你爸爸,你真的找错人了。” 说话间,他伸手扶起简菀灵,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面露歉意:“对不起菀如,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个孩子我不认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 简菀灵又是被打又是被咬,早就没有先前绝艳无双的高傲姿态了,她发丝凌乱,雪白婚纱上被宝宝踩的全是脚印,哭红了双眼,面对旁人奚落嘲笑的目光,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面子里子全都丢了。 忍不住靠在孟少文怀中,小声哭泣起来:“少文……这是我们的订婚宴,你看,现在全都毁了。” 话落,她晶莹泪水更是簌簌而下,这回是真的伤心委屈。 盼了许多年的事终有一日要梦想成真了,可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结婚证是领了,可哪个女人不希望能有一场梦幻的婚礼?虽然这只是一场订婚宴,可同样是她期待许久的,但现在却全被那个杂种破坏了。 面对周围四起的争论声,孟少文没有紧张,但看着怀中女人委屈的哭诉,他是真的心慌了,直接挥手让保安上来,嗓音冷厉:“你们直接把他给我扔出去,他要是再敢闹,你们就把他给我送进警察局,我孟少文从来就没有儿子,即便有,也只会是菀如替我生。” 男人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让先前还面面相觑议论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 瞧这架势都要上警察局了,难道这孩子真和孟家无关? 保安早就被眼前的闹剧给惊呆了,现在听总经理发话,忙不迭上前把那孩子逮住想要带出去。 “等等!”就在保安抱着宝宝匆忙退出去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润低沉声响:“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霍顾之的儿子送去警察局?” 说话间,男人已经走近,他一身正装,气势凌然,英俊面容上挂着漠然之色,冷沉目光扫了一眼台上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唇畔边勾起一抹讥笑。 最后他视线直直落在被保安拿下的宝宝身上,微蹙眉,眼里波光幽幽,冷声道:“你这个没出息的,趁着你妈妈午睡的功夫居然敢跑出来,小心等下你妈把你打包送回美国。” 宝宝闻言,连忙捂着粉嘟嘟小脸啊啊啊的惊呼起来,那机灵的小摸样甚是可爱。 霍顾之看在眼中,冷漠凤眸中划过一丝微笑,他给身后的何九递了一个眼神,男人会意,立马上前从保安手中将宝宝接了过来。 宝宝一到何九怀中,顿时不安份起来,他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兮兮问道:“何九叔叔,妈妈真的生气了?” 得到过吩咐,何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苦着脸望着怀中的小少爷,小声道:“你等下自己回去就知道了。” 言情明白了,他眉间紧锁或孟少文见状,冷冽眸光落在霍顾之身上,抿唇冷笑起来:”舅舅,,算是全都你这大老远的从美国赶回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真是辛苦了,只是这就是你给我的新婚礼物?"指着台下一片狼藉,他更是嘲讽而笑:”你的好儿子刚刚可是上演了一出找爸爸的游戏,将我好好的订婚宴都搅合坏了,更是把宛如给打伤了!我想这件事,舅舅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 007 萌娃奶爸组合 相比较孟少文的冷厉寒霜,霍顾之平静多了,他挑了挑如墨浓眉,狭长凤眸笑容浅浅,看着这一片狼藉,唇边扬起一抹微笑,难得温声道:“大侄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啊。” 他语调悠悠吐出大侄子三个字让在场的不少宾客都忍不住想笑,谁不知道孟老爷子这个私生子只比亲孙子大了那么几岁,啧啧,当年这件事暴出来的,可让南江热闹了好一阵子。 孟少文脸色微沉,眸光不善扫了一眼被何九抱在怀中的宝宝,沉声吐口:“舅舅许久没回国了,没想到这一回来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只是你这儿子眼神好像有点不大好,一直说我是他爸爸,你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刻意咬中舅舅二字,清幽黑眸中沁着冰寒,显然对于这个孟家的耻辱是仇恨的。 霍顾之一个月前就回国了,只是没通知任何人,对于孟家这场订婚宴他丝毫也提不起兴趣,要不是宝宝偷偷跑来闹场,他现在还抱着小女人在安稳睡下午觉,哪能到这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他抿着薄唇,越发不耐起来:“是嘛?宝宝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说你也是他表哥,就多多包涵包涵。” 这时候倒攀上关系了?孟少文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先是安抚好怀中受惊的新娘子,然后他一步步走下台来,站在霍顾之面前,相比较当兵多年的精壮男人,他气势同样不弱:“舅舅这是故意砸场子的?我孟少文就是在不济,是非曲折还分得清楚,你儿子一上来就对我叫爸爸,这是明摆着让我的订婚宴办不下去啊。” 这个男人是孟家的耻辱,同样也让他讨厌,老爷子昏头了,可他还正常,显贵清赫的孟家是不会接受这种人的。 此话一出,先前还热切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在场的人没一个傻子,瞧着这两男人剑拔弩张气势,她们纷纷选择看起了热闹。 孟家老爷子对霍顾之这个老来得子可是欢喜的不得了,要不是这位无心进恒远集团,现在集团接班人的位置还不一定是孟少文呢! “霍顾之,你不要在这装模作样了。”一直未曾开口的孟杰霆夫人王谷雪这时候忍不住了,她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脸上挂满了愤怒:“就算你对我们孟家有意见,也不应该这时候来找茬!你真以为随便找个野小子出来闹场就能掩饰的了你的狼子野心了?我告诉你,就算老爷子在宠你也没用,这事我们没完。” 在这种场合下,她算是真的撕破脸了,直呼霍顾之名字,丝毫情面也不留。 孟杰霆看在眼中,面上多少有些尴尬,他拉了拉妻子的手,着急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顾之留?他这好不容易从美国赶回来参加少文的订婚宴,哪能成心捣乱啊。” 王谷雪真是气的浑身发抖,看着身边温和老实的丈夫,她眼底喷火,嗓音越发冷沉:“他不是成心的?难道还是我成心的?你少在这当老好人,让他赶紧给我走,我孟家大喜的日子不欢迎他!” 她这个丈夫为人的确善良,但却善良过了头,他也不看看霍顾之是谁,是老爷子生的小儿子,专门来和少文抢家产的,现在又闹出这种事,不是故意砸场的是什么? 随着王谷雪恼火的声音响起,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看热闹的人更多,这简直就是豪门辛秘啊,以前只听说霍顾之和孟家人不合,没想到居然会闹的这么不可开交。 “呵……。”这样的态度,霍顾之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他微翘唇角,冷锐凤眸扫了一眼孟家人,然后低低一笑,笑声低润寒凉:“你孟家是办喜事还是白事都和我无关,我只是来接我儿子回家的。” 说话间,他从何九怀中接过宝宝,板着脸对他训话:“你这小子皮又痒了是不是?没事跑这来闹什么?知不知道你妈妈在家里很着急?” 宝宝吐了吐粉嫩小舌头,对着孟家人做了个鬼脸,然后闲闲吐口:“我只是想来和表哥开个玩笑,谁知道他们居然当真了。不过表哥,你眼光真的不大好。” 指了指被简家父母搂在怀中安慰的简菀灵,宝宝璀璨一笑,包子脸上有一丝嫌恶:“那女人娇娇柔柔的一推就倒了,又不是林妹妹,装什么病弱西施啊!表哥,你可要想好了,妻子可是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可千万不要娶个残次品回来,这样就不好了。” 宝宝人小鬼大的语气听在众人耳中,忍不住发笑,孟家公子可比他年长二十多岁,可他却一点也不怕生的称呼人家为表哥,还口口声声将新娘子比喻成残次品。 不过,可不是嘛!这简家两姐妹当年互相残杀的新闻虽然被压了下来,可大概过程,大家还是知道的。 这简家大小姐虽然有幸存活下来,可却失了记忆,连嗓音都破了,美是美,却成了病西施,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呢。 简家人脸色当即难看起来,钟笑蓉更是直接破口大骂:“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这样说我女儿?亏你还是少文的表弟,就这点教养?哼,看你这样也知道你父母涵养不高。” 一直面容沉静的霍顾之听到这,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沉沉盯着出言不逊的钟笑蓉,眼底透着一丝轻蔑:“以前只知道简夫人出自书香门第的钟家,没想到这骂人的功力也不浅啊。我家宝宝今年才四岁能懂什么?就是说了什么那也是童言无忌,简夫人这么和孩子计较,就不怕有损身份?” 才四岁的宝宝趴在霍顾之肩头,对着钟笑蓉笑嘻嘻道:“唉,这年头说真话可真难。” 他语气稚嫩,粉嘟嘟小脸上挂着浅笑,可眼中却满是戏弄之色,显然是存心的。 钟笑蓉气的浑身发抖,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当着她面不给她面子了,以至于气愤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好了,你少说两句。”看着怀中的宝宝神采飞扬,霍顾之不由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深刻俊颜上浮现出一丝温软笑意。 萌娃奶爸的组合,瞬间让在场的单身女性心中有了想法。 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霍顾之都结婚有孩子了?瞧瞧,这男人帅气的,简直比孟少文还要有气质。 孟少文不想在这种场合在霍顾之纠缠下去,抿了抿薄唇,直接冷声下起了逐客令:“我想刚才发生的闹剧,在场的宾客心里都有数,我孟少文行的正做的端,从没有私生子。霍先生的稚子跑来捣乱,我看事情就先这样吧!我孟少文的订婚宴还要继续下去。” 其实霍顾之早就不想在这继续呆下去了,他倨傲眸光扫了一眼被推翻的椅子,然后笑出声道:“虽然你不认我这个舅舅了,但我当长辈的总不能空手来吧!啊九,将我准备的礼物送上来。” 男人抱着孩子站在那一点儿也不显得娘气,反倒英俊挺拔,一勾唇一扬眉时,气质坦然淸隽,异常瞩目。 何九听言,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上前去,只是孟家无一人接,最后他直接放在椅子上了。 孟少文冷峻看了一眼包装精美的礼盒,唇边划过一抹嘲笑:“霍先生还真是考虑的周到,先是让自己儿子来闹场,现在又送礼,我孟某人还真是不敢收。” 他清和嗓音中满是冷嘲,霍顾之站在那,根本就懒得理会,他又不是傻子,哪能真给他送什么好礼物?哼,等会把礼盒打开之后有他哭的。 “爸爸,妈妈来了。”趴在霍顾之颈脖中的宝宝玩到现在也累了,他大眼睛随意一瞥,忽然看到身后的虞无双,小脸一喜,立马在霍顾之怀中挣扎着要下来:“妈妈,妈妈,你怎么来了?” 缓缓而来的虞无双见到这一幕,微蹙黛眉,轻声唤道:“宝宝你慢点,不要摔着了。” 女人的声线轻柔缓慢,如一阵微风似的扑面而来,让人心中酥麻,在场的简家和孟家人更是有种莫名熟悉感。 尤其是孟少文,他猛地抬眸看去,心脏像是骤然停止了一般。 ----一题外话-那啥,简宛如五年之后回来了,改名叫虞无双哈 008 虞无双 有那么一种人,打从一出场,就将万众瞩目。 孟少文稍一抬头,就看到沙滩上站着一红衣女子,她穿着贴身真丝红裙,脸上挂着浅浅微笑,正一点点往这走来,海边风大,吹的她裙摆猎猎飞扬,满头青丝凌乱飘逸。 栗色卷发遮住她大半个脸,孟少文看在眼中,心底像是停止呼吸一般,他满是不可置信像后退了两步,口中低喃:“小如?” 突然出现的女人清艳明亮,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让在场的不少男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妈妈,妈妈……。”这时候,宝宝已经迫不及待从霍顾之身上蹭了下来,然后飞快朝着虞无双跑去,一下子扑进她怀中,他稚嫩包子脸上满满都是欢喜:“妈妈,今天天冷,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要是被冻感冒了,宝宝可要心疼了。” 他紧紧抱着虞无双的纤腰,显然对她十分依赖,不少人听到这话,早已捧腹而笑起来。 霍顾冰冷目光睥了一眼震惊过度的男人,眼底透着冷笑,孟少文啊孟少文,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浴火重生后的简菀如可是一头黑心狼,你们这些人就等着被她扒皮挖心吧。 虞无双绝艳面庞上挂着无懈可击淡笑,她弯下腰,笑着捏了捏宝宝粉嫩面颊:“妈妈不冷,找到宝宝,妈妈就安心了。” 话落,她牵着宝宝手,来到霍顾之身边,面对面无表情的男人,她温软一笑,温声细语朝他解释起来:“宝宝不见了,我在家也着急就跟着一起来了。” 霍顾之看在眼中,狭长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芒,伸手将身边的女人搂进自己怀中,轻轻嗯了一声。 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冷笑,要说做戏,现在的虞无双可是更胜一筹,人前将完美女人这个称号可是演绎的无敌了。 就是不知道,整容之后的女人,孟少文是否认的出来? 两人相拥站在一起,有着极强的画面感,都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简直比今天的新郎新娘还要抢风头。 简菀灵捂着胸口站在那,怔愣望着虞无双,眼底划过无数惊慌。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长的那么像她? 下意识地,她转头像孟少文看去,只见他面露惊诧,目光一瞬不瞬间盯着那个女人。 这一刻,简菀灵心中浮现出无数惊惧,她面色发白,朝着怔愣中的男人尖声呼唤道:“少文,我心口疼,你能来扶我一下嘛。” 她的呼声惊动了站在她身旁的钟笑蓉,她收回疑惑的目光,连忙扶着女儿在椅子上坐下来,语气越发不耐:“你说说你,身子不好就不能安份点?非得站着做什么?” 简菀灵清冽面容上有着病弱之态,看着身边发飙的母亲,眼底深处划过一丝难堪。 她这个母亲近些年来行事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说这种话,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体不好? 耳边忽然想起的柔弱女声,让孟少文猛然惊醒,他深深看了一眼巧笑倩兮的虞无双,快速收回视线,眼底一片冰凉。 “还是不舒服?”之后,他来到简菀灵身边,极力压下心中不适感,只是有些想法却在脑海中疯狂发酵,让他脸上笑容看上去极不自然:“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简菀灵盼望了许久的订婚宴,势必要穿上世上最华美婚纱,为的就是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她太了解这些年轻的名媛千金小姐的想法了,为的就是将她们狠狠踩在脚下。 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打她脸了,她骨子里本就不是一个温柔心善的人,只是这些年在假扮简菀如,不得不压着真实性子。 现在她真的有些奔溃了,泪水溢满了眼眶,娇柔看着孟少文,早已泣不成声:“少文……这是我们的订婚宴……你能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嘛!我想今天的婚宴能够圆满落幕。” 如果说先前虞无双那张妖娆馥魅的面容让他震惊的话,那么现在简菀灵哭红的双眼更让他心疼,他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顶上:“sorry,小如,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答应过,会给你一场完美的订婚宴,今天这些只是意外,等下我一定会处理好。” 这才是菀如,这才是他的菀如,刚才他怎么会在别的女人身上看到菀如的影子? 想到这,他心中浮现出一丝愧疚,更是将简菀灵紧紧搂在怀中呵护,一点儿也不敢将刚才的想法暴露出来。 他欠菀如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冷靖柏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个突然出现的绝色美人儿可是眸光幽深,笑容完美,越是完美,越是让人心惊。 “姓霍的,你们这一家子到底想怎么样?没看见今天是我女儿的婚礼?你是故意捣乱还是怎样?”今天简安阳不在场,钟笑蓉说话多少有些不经大脑思考了,她气呼呼盯着这忽然出现的一家人,眼底欲要喷火:“赶紧给我走!我们不欢迎你们。” 虞无双的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对于年轻美貌的女子,男人总是不吝啬自己赞赏目光。 霍顾之凤眸一扫,将场中那些男人的目光都记住了,他翘了翘薄唇,丝毫也不理会情绪火爆的钟笑蓉,反倒是将清润目光落在老好人孟杰霆身上:“大哥,既然有人这么不欢迎我们一家三口,那我就先回去了,等过两天您不忙了,我在回老宅看望你和父亲。” 孟杰霆这人一辈子都在父亲安排下度过,尤其现在老了更是安逸,平时不是出去旅游度假,就是在家看报喝茶,心性好,没什么坏心眼。 对于这个小自己许多岁的弟弟,他是真没其他什么想法,反倒有些像对儿子似的宠爱,现在听霍顾之这么说,他顿时受宠若惊起来:“好,好,你能想着父亲他老人家就好了,等过两天一定要把你妻子和儿子带回来给我们好好瞧瞧。” 霍顾之笑着点头应下,姿态极高带着怀中娇妻和儿子离开,让不少人都面露羡艳。 这时候长了个心眼,孟少文还在关心着简苑灵的身体状况,自然无心关心这些,可冷靖柏却,他偷偷跟了出来,出了酒店之后,他语气复杂叫住了前面的一家三口:”霍先生请留步。" 009 正大光明揩油 “你可真厉害,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来了,是生怕孟少文如愿娶了简菀灵?” 出了盛港酒店之后,霍顾之俊颜就瞬间沉了下来,丝毫也不见先前的风度翩翩,他皱着浓眉望着身旁摇曳身姿的女人,咬牙在她耳边冷声道:“穿成这样,不知道人还以为今天要订婚的是你。” 男人有一张俊美如斯的谪仙面庞,但说出的话却和他云淡风轻形象极为不符。 涅槃重生后的简菀如改名为虞无双,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软包子了。 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身旁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她抿唇优雅一笑,清蓉绝艳:“顾之,你记性可真不大好,你忘了,这裙子是你在巴黎出差的时候买给我的。我今天穿了以为能让你开心。” 整容过后的虞无双是双眼皮,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漂亮,此刻她眨着眼帘,睫毛长而翘,娇笑看着他,直把霍顾之看的心头酥麻。 他在心中暗骂一声妖精,刚想说话,就听见身后响起的男声。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就变了脸,回过头,还来不及说话,身边的女人就又长歌善舞交际起来: “这位先生有事?刚才是我家宝宝不大懂事,如果他冒犯了你,我替他像你道歉,真是对不起了。” 冷靖柏没想到他一句留步,会让这个女人会说如此小意的话,毕竟在他眼中,漂亮女人总是有些小骄傲。 他愣了两秒,又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她是标准的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五官精致妩媚,穿着红裙子极为亮眼夺目,和清冷的简宛如根本就是两个人,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缓缓而来的时候,他会将她看成简菀如。 心中嗤笑一声,冷靖柏抛下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笑脸迎了上去,谦逊而笑:“霍太太想多了,令公子很可爱,没有冒犯我。刚刚叫住你们,也只是觉得霍太太像极了我以前一位挚友。” 一句霍太太让一直面色阴沉的霍顾之面上缓了缓,他让何九带着宝宝先上车,然后挑眉看着冷靖柏:“冷先生这是说我太太长的太大众了,居然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你撞脸?” 走近之后的冷靖柏才发现虞无双右唇下有一颗小而淡的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他和简菀如也算是从小就认识了,太清楚她脸上有没有痣,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清楚,心底的疑惑尽消。 现在听见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扬了扬好看眉头,不免失笑:“霍先生说笑了,您太太这样要是在长相大众,让天下其他女人还怎么活?” 不可否认,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的确很漂亮,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儿,只是这霍顾之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了?一下子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虞无双挽着霍顾之的手臂,俏生生站在那,如梢上红梅一般瑰丽如画。 她笑着抿了抿红唇,眉目如烟:“顾之,你别和冷先生开玩笑了,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小女人,霍顾之心中不禁冷笑起来,被人夸漂亮,她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在人前她总是挽着他臂膀表现的深厚亲密,但在人后,却恨不得和他有多远就离多远。 想到这,霍顾之凤眸中划过一丝幽深,他不动生色将怀中的小女人揽的更紧,邪恶大掌在她完美曲线上慢慢移动,丝毫也不在意这还是大白天。 瞬间,虞无双脸上笑意变得僵硬起来,但当着外人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抿唇生生忍了下来。 在确定这个女人只是神似简菀如时,冷靖柏也没继续深谈下去的意思了,他笑着找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毕竟霍顾之是孟家私生子,让少文视为仇敌,他和少文打小就认识了,他的仇人,他自然也不好深交。 …… 人走了以后,霍顾之拥着虞无双上车,刚一关上车门,虞无双精致面孔就冷了下来,她冷冷盯着面前恶劣的男人,沉声而笑:“霍先生可真是做窃玉偷香的活做久了,居然敢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就做出那么下流的动作。” 瞧瞧,刚才还亲密叫他顾之,这才过了几分钟就转变成霍先生了? 霍顾之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面对身旁忽然发飙的女人,嗤笑两声:“无双,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小如,你才能长点记性?” 是,她现在的确风光无限,但这一切都是他给的,脱离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两人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的对峙,让开车的何九和坐在车上的宝宝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虞无双闻言,停顿了几秒,白玉面颊上无一丝笑意,忽而垂下眼帘,她淡淡微笑:“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霍先生资助我上学,给我未来和希望,我应该任你予取予求的。” 四岁的宝宝显然对于这样的场面太熟悉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惊诧,反倒趴在椅背上,朝着前面开车的何九小声道:“爸爸刚才偷偷在妈妈身后摸了好几下,所以妈妈才生气的。” 何九闻言,吓的差点丢了方向盘,额头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冷汗。 心中暗想,妈的,参谋长退伍之后怎么越来越开放了,这大庭广众之后怎么能摸人家姑娘?啧啧啧……太道德败坏了,这要隔以前在部队里,哪能这样啊。 …… 看着身边小女人抿唇不语,霍顾之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有时候他也挺恨自己这嘴巴的,怎么就瞎说?明明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 想了想,他到底是不甘心,又沉声补充道:“你真的想好了下个星期去盛港报道?你可别忘了,你在法国那边的声望,有好好身份不用,非得当个小职员?!” 他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她在回去和孟少文接触,只是耐不住人家心思大。……这他妈都想的比他还远大,哪里是他能管的了?他完全就是养了只白眼狼,在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回来了就和他摆脸。 010 新婚夜 “霍先生,这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虞无双静静坐着车内,面对挑事的男人,她尽量表现的心平气和,只是身边的男人实在太恶劣,让有着良好教养的她每每都忍不住气翻脸。 小女人的肌肤白嫩似雪,睫毛浓密卷翘,就这么一眨一眨望着他,让霍顾之心中瞬间变得柔软起来,他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蹙着浓眉,嗓音有些闷:“何必让自己这么累?我早就说过,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用来支持你,甚至可以把我手头的恒远集团股份转让给你,虽然不多,但至少也可以让孟少文恶心一阵子了。” 前些年为了她读书,他和她一同定居在法国马赛,只是对外宣称去了美国发展,这五年间,他时常是国内国外的飞,这女人要还有点心,就该知道为了她,他付出了多少。 摇摇头,虞无双移开目光,她睫毛轻轻垂下,在剔透无暇脸庞上投下一排阴影,扬唇淡笑起来,笑的那般明艳璀璨,但骨子里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我连脸上都动了刀子,还怕她们能认出来我?简菀灵占了我的一切,我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岂不是还是软包子?” 以前的她啊,太爱在乎什么豪门名媛的头衔,让自己活在条条框框中,现在的她只想随着心意来,她不再是简家大小姐,而是虞无双,从地狱走出来的复仇之花。 一句轻巧巧的脸上也动了刀子,让霍顾之心下动容,他眼底划过一丝幽光,伸手勾着她精致下颚,啧啧而笑:“放心好了,没人嫌弃你这张脸不真实。这可是我亲自找的大夫,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为了她能够满意,他找了全球整容方面的专家,研究了好几个月才给她动了刀子。 以前的她满身清冷如玉,现在的她却妩媚动人,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但他却能感受出她眼底难以压下的冷厉凄清,所以在很多事上他都愿意让着她,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一直就吃穿不愁,他不能让她跟了他之后,反倒生活的不如意。 “呵……霍先生,是不是还想让我夸夸你眼光真好?”虞无双完全跟不上这男人的思路,一巴掌拍掉他做乱的大手,怒瞪着他,冰冷双瞳里渐渐有了生机:“不过我还真要感谢了,要不是你找的那么好大夫,我也不能变的这么漂亮。” 霍顾之直接无视掉她语气中的嘲讽,依旧笑容潋滟,理了理衣袖,微勾薄唇:“既然你做好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晚上想吃什么?女王大人马上就要变身小小上班族,趁着这几天总得好好享受享受吧?” 他慵懒靠在椅背上,眯着精锐凤眸,唇边含笑,俊颜完美,单单看上去真的是一个优雅贵公子。 可只有虞无双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黑心肠,简直就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她在这边暗暗腹诽,旁边的宝宝按捺不住了,中间隔着个霍顾之,他还是一下子噌进了虞无双怀中,小脸紧紧搁在她怀中,嗓音软糯:“妈妈,你别和爸爸吵了。爸爸可爱你了,你每晚熬夜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他都不安心,生怕你身子骨受不了,还特意吩咐了阿姨给了做好吃的送上去。” 孩童的声音轻轻软软,如同棉花糖般甜腻,让虞无双的心底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她垂眸,看着扑在她撒娇的孩子,不由咧唇笑了起来:“傻小子,你知道什么啊就知道瞎说。” 旁边的霍顾之更是面色大变,他皱眉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女人,只见她笑的纯净开怀,心底不免有些释怀。 但到底是面子上过不去,他一把将赖皮不起的宝宝抱进怀中,伸手捏了捏他愤怒面颊,阴沉沉笑道:“好小子,你半夜不睡觉,还来监视我了?马上回去我就和管家说,让他以后每天监督你必须九点钟睡觉,什么动画片都不准看了。” 这话有些狠了,让宝宝脸上笑脸瞬间变了,虞无双看在眼中,娇嗔瞪了一眼身边故作凶狠的男人,然后将宝宝从他身上抱了过来。 白皙面庞上挂着柔柔微笑:“好了宝宝,别听你爸爸胡说,你妈妈护着呢,没人敢不让你看动画片。” 这是他战友遗孀留下来的孩子,从他刚出生就被带到了她们身边,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她动容的,那无非就是这个孩子,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现在清楚抱着她叫妈妈,她心里的感动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 宝宝闻言,立马顺着杆往上爬,紧紧扑进虞无双怀中,假装呜呜哭着,捎带着再在她耳边诉说着霍顾之的“罪行”。 霍顾之看在眼中直接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也就只有这个小女人才有心情和宝宝废话,有时候面对幼稚的宝宝,他实在没那么多耐心。 不过不可否认,有了宝宝,的确让他们之间多了一份温情,尤其是宝宝那一声爸爸妈妈,更让他心底荡漾。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其实他和她之间除了交易,还有别的一些什么? …… 黑色迈巴赫行驶在马路上,车厢内始终安静祥和,虞无双在陪宝宝玩,霍顾之则拿出平板在处理公务,虽没有交集,但一家三口看上去都极为和谐。 前面开车的何九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中满满都是安慰。 他和参谋长认识也有十多年了,从他一进部队就到了他手下,相比较别人,他更是了解参谋长的性子,也将他对无双小姐的情深不悔都看在眼中。 …… 恒远集团旗下建筑的苏盛房产是市中心有名的楼盘,房价更是高达数十万一平方。简菀灵和孟少文的婚房就在这里! 深夜,简菀灵在浴室里淋浴,孟少文就躺在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闭眸休息。 耳边响起的淅淅沥沥水声吵的他头疼,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浮现出下午见到的那张绝色容颜。 越想,他就越是觉得可笑,明明菀如就在他身边,他怎么还会将别人看成是她? 只是刚一睁眼,对上房间内的装饰,孟少文更是皱眉心烦,那场意外,不仅让菀如失忆了,连带着品味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无数次,菀如都在他面前憧憬着以后他和她的家,只是那时的她喜欢的清新温馨风,可现在却成了复古华丽…… ”少文,我洗好7。"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内的简苑灵裹着浴巾出来了,她声线娇媚含水,瞬间让怔愣中的孟少文惊醒。 011 报道第一天 莺莺燕燕春春, 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 娇娇嫩嫩, 停停当当人人。 刚芙蓉出浴的简菀灵面颊剔透红润,玲珑身段裹着白色浴巾,湿漉漉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滴着水珠,她双眸似身后的磨砂玻璃浴室一般雾霭朦胧,正娇羞无限望着孟少文。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她又抿唇轻声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少文?” 女人的声线娇柔似水,回过神来的孟少文猛地一下从床上直起身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下意识移开视线,心中惴惴不安。 他动作突兀尴尬,显然这样的场景不在他想象中。 简菀灵见他这般,眼底划过一丝微笑,走上前两步,站在他身边,眯着明亮美眸,笑意盎然:“少文,你这是紧张?昨天我们领证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以后我们会夜夜睡在一起,你这样紧张的会让我很好笑。” 她的少文哥哥啊,虽出生豪门显贵家庭,但却从未染上那些富二代的习气,反倒生活简单脾性温和,是出了名的优雅贵公子。 这样的男人,让无数的千金小姐眼馋爱慕,但最后却成了她的丈夫,每每想到这,她心底就是一阵满足。 “小如,我不是那个意思。”面对这个曾经亏欠过的女子,孟少文心中始终存着一丝内疚,他目光一转,落在身前的简菀灵身上,幽深黑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光亮:“小如,你真的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他总觉得她们之间甜蜜大于沉重,要不是那场意外,小如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灾难,更加不会失忆。 无数次,他都在和自己说,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那些记忆的小如却让他始终有种陌生感。 就像现在,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漫无边际的陌生感…… “怎么了少文?”简菀灵脸上笑意微僵,她匆忙收回目光,咬着红唇,生怕面前的男人看出了什么:“我失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年大夫不是也解释的很清楚了嘛?” 这假的始终不能成真,聪明如简菀灵,其实在很多时候也害怕别人问她当年那些事,毕竟多说多错,她虽然和简菀如从小一起长大,但有些细节方面还是不大清楚。 面前的女子洁白贝齿咬着唇瓣瑟瑟发抖,孟少文看在眼中,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心疼,他上前轻轻握着她的手,面露遗憾歉意:“对不起菀如,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当年的确是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你要相信,我爱的始终都是你,我愿意以后的日子都来忏悔我的错误。” 其实当年他也曾一度怨过自己居然上了简菀灵的当,可后来一想,真正要怪的人还是他,谁让他识人不清,意志力不够坚强?居然错把豺狼当成小白兔了? 身边的男人目光溺爱,让简菀灵完全没有抵抗力,她一下子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清丽嗓音中透着一丝感动:“少文,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管妹妹以前对我做过什么事,她现在都已经走了,我早就不怨了。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声音微顿,她又继续柔和道:“你不知道,我失忆之后,对什么都没印象,可醒来之后看到你时,我心里就有很强烈的感觉,当时我就知道,我和这个男人以前肯定是认识的。” 从小就衣食无忧的简菀灵其实什么都不缺,她这一辈子都在和简菀如争斗,她有的,她必须有,她没有的,她也要有。 后来长大了,简菀如有个温润如玉的男友,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怎么能容忍? 她不仅要拥有这个男人,还要让眼中钉简菀如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无疑让情绪不高了一晚上的孟少文心中惊喜,他深沉黑眸中浮现出浓浓欢喜,忽然意识到怀中女人头发还湿漉漉的。 他扶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芝兰俊颜上挂着浅浅笑容:“小如,你先坐,我帮你吹头发。这几年你身体一直不好,头发不吹干了会感冒的。” 虽然已经开春了,可现在已是深夜,气温极低,他舍不得小如身体再受一点儿意外。 坐着床上的简菀灵绝美面容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柔弱,面对对她关心的男人,她心底像抹了蜜糖一般甜,但这是她们的新婚夜,她早已迫不及待和他一同共入天堂。 只是共处一室的男人好像还并不着急,没等她说话,就转身进了浴室拿吹风机。 咬了咬红唇,简菀灵面上划过一丝娇羞,趁着孟少文进浴室的时候,她裹着浴巾来到梳妆台前,镜子中显现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孔。 看着看着,她忽然扬唇得意一笑,那个女人死了之后,她这张脸就是独一无二的,少文哥哥不管是喜欢这张脸,还是喜欢那清冽温婉的性子,她都有…… …… 一周后,阳光明媚之时,恒远集团也迎来了新年之后最热闹的招聘会。 作为南江最著名的集团,无数高校毕业生都将进入恒远实习当成了最荣耀的机会。 时隔五年,虞无双再次来到恒远集团时是一个人开车来的,到大厦门口时,她就缓缓停车。 摘下墨镜,仰头注视着这栋高楼大厦,她红唇微弯,心中不免嗤笑两声。 当年每次来这,都是司机开着豪车送她来,但这次她却是以恒远集团新招的员工身份来的,但她心中却满满都是欢喜,她过够了以前那种被当成玻璃花养着的日子了,一摔就碎,而且碎的支离破碎无法补救…… 这次她不要做任由摆布的公主,她要当自己的女王,让以前那些欠她的人都付出血一般代价。 她思考的太过认真,以至于都没听见身后响起的喇叭声…… …… 孟少文其实早就上班了,由于不是结婚,真正放假也没几天,新婚第三天就开始上班,为此,还让简菀灵难受了好久,之前幻想的蜜月也都没有了。 这天早上他照常开车来上班,到了大厦门口时,前面一辆红色法拉利挡住了他的去向,他皱眉,按了好几声喇叭,前面车辆都无一丝动静。 之后,他沉着脸拉下车门下车,走了上去,敲了敲法拉利的车窗。但没想到,车窗缓缓摇下之后,居然露出一张瑰艳无双的绝色面容…… 012 来日方长 “嗨……孟总,真巧。” 这些年来,虞无双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以前她是举止温婉的大家闺秀,现在的她一颦一笑都极具风情,是那种让男人只看一眼就怦然心动的美人儿。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响,令她顿时收回复杂情绪,笑着和站在她车外的男人打招呼。 车窗摇下之后,露出这么一张魅惑生动的面容,让孟少文愣了片刻,那天太过匆忙,现在他细细打量起面前这张脸来,发现其实只是意像,菀如是宁静温和的,从不会这般媚光四射。 想到这,他扯了扯唇角,冷淡吐口:“小姐,你的车在前面挡着我的车了,前面是我的停车位。” 顺着他的视线,虞无双一眼就看到了大厦前面那一排的停车位,那估计是专门划给集团高层停车用的,而升为总经理的孟少文自然不会在像以前一样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库。 一瞬间,她脑海中划过无数想法,但最终却归于平静,她推开车门下车,面对面前冷着脸的男人,她抱歉一笑:“孟总,真是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恒远报道,还没摸清楚路,不知道停车场在哪。” 今天的虞无双穿了件白色休闲西服,挺括的九分裤,外加一双红色漆皮高跟鞋,很简单的装扮但穿在她身上却格外有味道,有种职场女强人的气质。 她还是一如既往化着精致妆容,栗色卷发静静披散在肩头,唇瓣潋滟水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随着她的靠近,孟少文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皱着墨眉,面色阴沉:“你来恒远报道?” 自打发生当年那场意外之后,对陌生漂亮的女人,他都有种排斥感,尤其像她这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惑人魅力的女人更让他警惕。 “难道我看着很不像?”将他那细微的退避动作看在眼中,虞无双幽深凤眸中闪过淡淡光亮,她笑着靠在红色法拉利上,无奈摊手失笑:“我只是个小女人,要赚钱养家,不出来工作怎么养的活宝宝?” 这种似真似假的话让孟少文眼底隐过一缕暗芒,他眸光清淡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法拉利FF,然后扬唇讥笑:“没想到霍先生心思这么宽,居然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出来工作。” 看来霍顾之对她还是挺上心的,连五百多万的车都有了,还来上什么班? 像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淡,虞无双笑着撩了撩耳边长发,她抬着雪白下颚,眸光一如既往的矜娇:“他的是他的,我不太喜欢花男人钱。” 这话倒是真的,在她有能力赚钱之后,就从未在用过那个男人的钱,不过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复杂的分离不开了,说什么花钱的事都太虚假,就连她的创业基金都是他资助的,她和他还能撇清关系嘛? 孟少文抿了抿薄唇,对这种话并不放在心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开着五百多万的车,不是男人买的,她有这个能力赚这个钱? 他站在那,身躯颀长,笑如清风,但眼底却透着摄人魄力:“我们恒远欢迎有能力的员工加入,不过在这之前,还希望小姐第一天上班报道不要迟到的好。” 对于神色一直冷淡的男人,虞无双眼眸微垂,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她也没强求,反而娇媚一笑,表现的落落大方:“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挡着孟总的道,我这就把车开走。” 两人站在大厦楼下已经聊了许久,旁边路过的员工各个面露八卦,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孟总光天化日之后和她这么亲近? 要不是因为她是霍顾之的女人,孟少文也许早就让保安来领她去地下停车场了,但现在他却无一丝动作,甚至还朝旁边退去,看样子像是在给她让路。 虞无双看在眼中,咬了咬红唇,什么时候孟少文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以前的他不是最温柔小意,最爱乐于助人嘛? 时光在飞逝,人也会变,想到这点,虞无双也不强求了,她上车之后笑着和车外的孟少文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将车给开了出去。 来日方长,她都进了恒远,和这个男人接触的机会还少嘛? 孟少文啊孟少文,五年的时间,你都没认出来那个冒牌货,这就是你当年口口声声说的爱?呵……我倒要看看,假的是如何成真?你们这些自以为品德高尚的人又是怎么自欺欺人的! …… 因为在下面耽搁了一会儿,孟少文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了,比他平时迟了十分钟。 助理林俊第一时间端着咖啡送上,他指着手上手表,笑着打趣起自己的老板:“老板……您连蜜月都没去,没想到今天倒是比平时迟了点,到底是新婚燕尔啊。” 林俊已经跟了他好几年了,是公司里第一大得力助手,面对他的戏谑,他皱眉解释起来:“和菀如没关系,刚才在楼下遇到了霍顾之的女人。对了,你马上去人力资源部那里查一下今天公司有什么新人来报道了。” 既然能成为孟少文身边的助理,林俊自然也不笨,在加上那天订婚宴上的闹剧他也知道不少,当即惊愕道:“老板,您的意思是那天出现在您订婚宴上的女人是公司新招的员工?” 不对啊,那霍顾之怎么说也是恒远集团股东,这些年生意做的也挺不错,不至于让自己女人出来抛头露面…… “你先去查清楚在说。”虽然和心爱的女人订婚了,但孟少文近来心情并不大好,反倒有种压抑感,他抿了一口咖啡,然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冷声嘱咐。 “霍顾之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谁也不知道他生意做的有多大,不过偶尔从我们家老爷子那得意的语气中,我还是知道他肯定是出息了,不然不能让心眼大的老爷子满意!” “您的意思是那女人有可能是霍顾之派来集团的间谍?”林俊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那女人好像还为他生了孩子,他派她不是太显眼了?” 013 分房住 “霍顾之还没傻到这种地步,派这么显眼的人来当什么间谍。”静静靠在椅背上的孟少文面容清俊深刻,面对助理的话,他直接皱眉否决:“那个男人早已不再是当年在部队里老老实实当兵的军汉子了,他退下来的时候部队可是特批他成正团了,在加上他外公那边的背景,他那公司还能亏本不成?” 越想,孟少文越是觉得这些年小看那个男人了,他常年生活在国外,自然而然也很少见到他,竟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是如此的气势逼人。 想到这,他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抿唇沉声道:“不仅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查清楚了,还要把霍顾之给查查清楚,看看这几年在国外都做什么生意!还有他什么时候生子的事我也要知道。” 孩子不懂事,他可以原谅,但大人总不能也什么都不懂吧?那天大闹订婚宴的事他就全算在霍顾之头上了,让小如难堪,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底线了。 林俊闻言,脸上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思,他点头恭敬道:“好,我这就去办,不过他有军方背景,恐怕我们查不到那么深。” 这句话点醒了孟少文,他冷着脸站起身来,揉着眉梢在办公桌后面踱步片刻之后,最终停下脚步,冷冽吐口:“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当年他母亲做出那种下作事,直接被顾老赶出家门脱离父女关系了,就算现在顾老心疼外孙,还能真的承认他?放心好了,你慢慢查,我要精确,需要打点的地方不要舍不得花钱。” 他这个助理忠心是忠心,就是在有些方面不够圆滑,有些大家族内的争斗可比这商场还要凶险。 林俊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多谢老板提醒,我这就去办。” 但在快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目光犹豫望着办公桌后的孟少文,见他面色冷淡,无一丝新婚的喜悦,他心头浮现出一丝复杂想法。 最终他还是如实坦白:“老板,您现在已经是董事长亲口承认的继承人了,霍顾之那边根本构不成威胁。不过,我觉得您近来心情不大好,爱情是会让人心花怒放的,尤其是和心爱的女人订婚……” 他话音刚起,孟少文就嗖的一下抬起头来,他目光阴沉似墨,眼底有着浓浓散不开的阴沉。 林俊看在眼中,不由苦笑一声:“sorry,老板,这本来是您的私事,我做助理的不应该说那么多,只是看着你心情不佳,我这当手下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是四年前被特招进恒远的,也是一点点看着老板怎么在商场上打拼的,外人只知道恒远的孟总不近女色,对简家大小姐有多痴情恩爱。 可她们不知道,在抗拒陌生女人接近的同时,老板对那位也不见的有多亲近,反倒有种责任感在其中。 孟少文听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挥手让助理出去。 人走了之后,他心情依然不平静,面对这满桌文件却无心处理,反而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这座城市。 在南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他作为恒远集团未来接班人无疑是最为耀眼的,只是事业上的成功并不能弥补爱情里的缺失。 曾几何时,他也梦想着和小如结婚之后的幸福生活,但现实却总是残酷的,一场失忆,让他迟迟找不到以前那种感觉。 想到新婚那晚的尴尬,孟少文更是苦闷,他眉间紧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面对菀如,已经成为他觉得最为难的事了…… …… 男人如果开始意识到自己心情的变化,那他离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对于孟少文的心理变化,简菀灵并不知道,她只是还在懊恼新婚那晚他突然提出的分房睡。 为此,她今天趁意来了恒远,想要和孟少文好好谈谈。 这是简菀灵婚后第一次来恒远,也是她第一次顶着孟少夫人头衔来的,她刚一进集团,大楼里的工作人员对她都是点头哈腰的问候,显然十分巴结。 简菀灵唇边含笑,优雅点点头之后就进了电梯,端的是气质名媛做派,可实则心中却早就乐开了花。 这五年来,虽然简菀如没了,但她日子过的并不那么逍遥,害怕被人识破,甚至连门都很少出,更别说在回公司上班了。 为了能和少文哥哥在一起,她付出太多东西了,自然不允许出一点错。 为了彰显自己的亲和,她并没有进专门通道,而是挤了普通电梯。好巧不巧,正好和下楼送文件的虞无双撞到一起…… 014 动手打人 许是知道简菀灵的身份,一向人潮涌动的电梯这次竟然无人敢进,而虞无双就在电梯外众人惊愕的目光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恒远报道,也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其实她的心思很简单,就是要深入敌人内部,扰乱他的想法,让孟少文时不时见到她。 只是很可惜,还没怎么和孟少文接触,反倒在电梯里遇见了简菀灵。 “简小姐,是来见孟总的?”电梯在缓缓上升,虞无双笑着抱胸看着简菀灵,眼底闪过一丝打量光芒。 今天简菀灵穿着香奈儿2014春夏高级订制的白裙子,外套一个红色针织衫,三千青丝尽数披在肩上,美眸明亮,气质温婉,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呵护的小白花。 五年前的她干练娇俏的,但现在的简菀灵却真是一朵白莲花。 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年纪了,还穿着白色雪纺裙子,真不知道自己年纪?还以为永远二十来岁呢! 呵……这就是孟少文的眼光,居然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认出来。 在她打量她的时候,简菀灵也不动神色扫了一眼虞无双,见到又是她,她精致面容上柔和笑意僵了下,到底是想到订婚宴上那些事气愤难平,她咬唇冷冽道:“你怎么在这?这次又是想带你儿子来捣乱了?” 女人对于婚礼总是记忆尤甚的,毕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更别说简菀灵了,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期盼,可在那天却被这些人毁的一塌糊涂。 这个女人看起来比她漂亮,比她年轻,也比她更有气质,那天把她的风头全抢光了。 最可恨的是她这张脸,简直让她如鲠在喉般的难受,为什么简菀如都死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和她长的这么相似的女人? “简小姐说笑了,我家宝宝那天是和他表哥闹着玩呢!你现在也嫁给孟先生了,怎么着也是宝宝的嫂子,就不能多担待担待嘛?”面对气势冷峻的简菀灵,虞无双并不怯场,相比较五年前光有气势没有胆量的她来说,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足够她挺直腰杆面对这些仇人了。 她笑眯眯注视着冷着脸的女人,绝艳脸庞上挂着如花笑意,端的是媚态天成:“外人都说简小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还真是的,不然怎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嫁得如意郎君?” 今天简菀灵穿的是平底鞋,虞无双依然十公分高跟鞋不离脚,两人身高一下子差了这么多,让虞无双气势更显。 “你……”简菀灵直接被这种恶毒话给气的发疯,她垂在两侧玉手紧握,目光喷火盯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女人,眼底尽是怨毒光芒:“不要以为你是霍顾之的女人我就怕你了,说话注意点,我简菀如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简菀如?虞无双闻言,唇畔边笑意更深,这还真是弄假成真了,假扮了她这么多年,现在称自己的名字也越发的熟练,当真是一点儿维和感都没。 想到这,她浓密睫微颤,妩媚杏眸中划过一缕幽光,依然笑意盈盈道:“简小姐这么厉害,哪能怕我这个小角色。只是我们家顾之和我说过,我长的和简小姐有点像,所以今天见到简小姐时才不由的拿来和自己比较下……” 嗓音微顿,她脸上笑意这更深,戏谑扫了一眼身边已经猛然变色的女人,她又语调悠悠吐口:“只是没想到啊,简小姐在五年前就失忆了,就连嗓子已经恢复好久才好的,啧啧,你遭遇这么惨,的确是我比不上的。” 简菀灵这辈子最恨的事就是有一张和别人一模一样的脸,被面前的女人触痛底线,她面露怒容,气的浑身颤抖。 自从那场意外之后,她一直就是简家的宝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孟少文对她都是百依百顺,从未有人这般阴阳怪气的讽刺她。 她气的当场翻脸,一向柔美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阴狠,咬牙冷笑:“你一个给男人暖床的贱货有怎么资格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霍顾之之间的关系,他这么多年一直没结婚,就算有个儿子也不一定是你生的,你一个当婊子的,还给脸不要脸了?” 将这番话说出来之后,简菀灵整个人都愉悦了,她抬了抬雪白下颚,脸上满是傲娇之色。 是呢……和这种外围女相比,她无疑是最成功完美的,她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连嫁的老公都是人中龙凤,这女人凭什么和她比? 瞧她这样子,恐怕还是恒远集团的员工,当真以为霍顾之的势就能和她一拼? 真是可笑,她的老公才是霍老亲自承认的恒远继承人…… 她每一句都极为恶毒肮脏,俨然将虞无双想象成下等女人。 虞无双闻言,眼底幽光浮现,电梯叮咚一声已经到了十楼,她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拍拍手,突然上前狠狠扇了简菀灵一巴掌。 打完一巴掌之后她不解气,反手又给她一巴掌,然后狠狠将她脑袋压在电梯墙壁上,面色阴狠,再无一丝笑容:“我和霍顾之的关系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以为你谁?我告诉你,别说是你了,就是孟少文今天敢在我面前和我说这种话,我都敢扇他!我叫虞无双,不叫贱女人,下次在让我听见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真的把你狗牙给敲碎。” 她语气阴恻恻的像从幽冥地府飘出来一般,简菀灵简直被打蒙了,那场刻意而为之的灾难,不止将简菀如给除了,同样的,也让她身体修养了好几年才康复。 但却实实在在是个病秧子,到底伤了根本,以后不管怎么补都没用。 现在被她压在墙壁上,她根本无一丝还手余地,眼中满满惊恐,绝美面庞上挂着狼狈,再无先前的傲娇神色了:“你……虞无双……你居然敢动手打我,你忘了这是哪?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题外话------ 感谢土豪侧浪们给素素送的花和钻,么么哒,爱你们。送了8斗儿1 015 主动辞职 就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虞无双已经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她手上还拿着文件,眸光含笑盯着瘫倒在电梯中唇边流血的简菀灵。 在她眼中,她看到了狼狈,惊惧,仇恨…… 看着看着,她忽然扬唇一笑,眼底透着无尽黑暗,似有万千深渊般宁静幽远:“你给我看清楚了,我虞无双可不是软包子,可以任由你欺负。”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姿态极为高傲,丝毫也没意识到打完人之后会给她带什么样的后果。 那两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简菀灵已经被扇的眼冒金星,口腔内唇肉划破了皮,满嘴的血腥感让她面色难看,简直狼狈到家了,丝毫没有平日里优雅的名媛做派。 她抬首眼睁睁看着虞无双就这么潇洒离开,握拳咬牙嘶喊道:“虞无双,我记住你了,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虞无双直接伸手推开电梯外那群惊呆了挡着她路的员工,对于身后撂狠话的简菀灵并不放在心上。 简菀灵啊简菀灵,你这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我可是记得当年在车上你那一巴掌,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等不及来招惹我了。 别急,很快我就会一一都讨回来,是我东西谁也不能染指,我虞无双宁愿将那些扔去喂狗也不会便宜你的! 电梯外等电梯的恒远员工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傻傻看着虞无双身影如火一般离开,但却无一个人敢上前拦她。 这个时候的虞无双面色清淡如水,像从地狱中拖着死神镰刀走出来的魔鬼一般可怕。 她们没听清楚她先前那番话,但却将简菀灵惊恐狼狈的神色看在眼中,能不把孟少夫人放在眼中的人,又岂是她们招惹的起? …… 虞无双出了电梯之后直接去了孟少文办公室,门口小秘书自然阻拦,她直接摆出和霍顾之的身份,就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孟少文坐在皮质极好的老板椅上,将手中文件放下,办公桌后,他的双眸深沉似海,打量目光落在站在中央的虞无双身上,见她面色无样,他缓缓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吐口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来恒远新报道的员工嘛?今天不好好上班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女人有一张和小如极为相似的脸孔,只是小如从不会像她这般伶牙俐齿,也没她这般馥媚娇艳。 越是美丽动人的漂亮女人,越是心怀鬼胎,在女色上吃过亏的孟少文对忽然出现的虞无双更是警备。 “我是来辞职的。”虞无双今天穿的十分职业化,她眸光矜娇,带着一贯的傲气:“本来我是很看好恒远,以及孟总的。只是没想到孟总娶了个泼妇,刚才你的娇妻对我出言不逊,我没忍住扇了她两巴掌,我想,有这层恩怨在,我还是主动辞职的好,免得以后冤家路窄被人穿小鞋。” 她说的坦荡无一丝隐瞒,明明是她动手打了人,但她却面不改色说了出来,俨然是没将简家和孟家放在眼中。 孟少文闻言,猛地站起身来,俊朗容颜上有一丝急促:“你打手打了小如?你到底怎么伤害她了?我告诉你,她要有什么事,就是有霍顾之保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语气紧张,黑眸中溢满了关心之色,但虞无双看在眼中却觉得恶心,她无奈摊手,直接嗤笑出声:“孟总何必这么大动静?你的小如还好好的,她只是嘴贱骂了我几句,我一时没忍住才打了她,怎么?你想我当缩头乌龟才好?只是我虞无双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吃亏这个词语。” 连人都没认清楚,还口口声声叫什么小如,幸好霍顾之那个男人有先见之明给她改名了,不然她现在岂不是得恶心的想吐?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轻松简单,让孟少文怒从中来,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暴怒“虞无双!”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却是那般冷厉寒凉。 虞无双听在耳中,面上无一丝变化,心底却掀起一丝涟漪,她冷笑回瞪着他,眼底一片冰冷:“我们这些小员工自然没有孟总的娇妻重要,但我虞无双也不是软包子会任人欺负!” 五年过去了,虞无双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面子可以忍气吞声的豪门千金了。 她是无双,独一无二的虞无双,凭什么要受这份气?不要说今天简菀灵没有得罪她,就是她们之间的恩怨,也让她这次回来下定决心要让她下地狱。 孟少文从没见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大胆,居然跑来亲自和她承认这种事。她眉目精致,语气虽然冷淡但说的话却中肯,无一丝欺瞒。下意识的,他就是相信了她。 这样的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紧紧盯着她,面容阴霾冷峻:“虞小姐这么处处和我孟某做对是因为霍顾之的关系?呵……好,我同意你的辞职,我们恒远不欢迎居心不良的人。” 他语带嘲讽,冷笑收回目光之后,就迈着长腿着急出了办公室,俨然对简菀灵极为上心。 身边似一阵风刮过,面前的男人就彻底消失了,站在原地的虞无双不禁闭上双眼,深邃眼底划过一抹浓浓失望,纤弱身躯在不停发颤。 死心吧,死心吧! 她当年一定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这种是非不分的男人,但凡他有点脑子,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片刻之后,她缓解了情绪,还从口袋里拿出Dior口红对着反光的玻璃抹了抹唇瓣,涂好之后满意抿了抿红唇,这才高傲的从孟少文办公室中走出来。 门口接电话的小秘书显然是已经知道刚才发生在电梯里的那件事了,连带着注视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惊恐。 虞无双也不在意,反正也辞职了,她倒是一身轻松,扯了扯鲜艳红唇,踩着高跟鞋极为妖娆出了办公室。 最后,拿了包包,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霍顾之,电话没响几下就被接通。 虞无双也不矫情,直接冷冽吐口:“你不是不希望我进恒远上班嘛,现在好了,我主动辞职了,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恒远楼下,不然我就改变主意。” 016 异常恼火 虞无双和霍顾之认识有十三年了,前八年,她对他是存着有色眼镜看待的,就唯恐避之而不及。 那时的她是简家大小姐,和孟少文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孟家私生子自然是排斥轻蔑的,生怕多和他接触一秒就有损身份。 但命运往往是个悲剧,就在五年前,全世界都将她遗忘的时候,他却把她救活,还尽自己所能帮助她,给了她第二次新生的机会。 …… 电话中,她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颐指气使,还有些小傲娇,话落之后,没等他回答,她就果断挂了电话。 此时的霍顾之正在工厂和公司员工开会,前几年正是公司发展飞速的时候,他却陪着受伤的她一同出国,其中困难从未对外人言说过,但他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却都看在眼中。 拿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沉思了几秒钟,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霍然起身,他一边伸手去拿椅背上的西服将其穿在身上,一边向会议上的员工解释。 “抱歉,今天的会议我只能先开到这了,家里有些私事需要我去处理。和猎豹的合作就由尔冬来和你们接着谈。” 今天这场高层会议是准备许久的,长长的会议桌旁坐满了人,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瞪大双眼,面露错愕,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穿好衣服的董事长就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 霍顾之的企业并不在繁华的市中心,而是在偏僻郊区,即便开着性能极好的跑车,他也花了二十分钟才到恒远楼下,而那个女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他下车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虞无双,最后只能无奈靠在车边给她打电话。 虞无双就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将马路对面的男人神色尽收眼底,包中手机在振动,她没急着接,而是伸手招来服务员付了钱之后才姗姗朝着对面走去。 …… “你迟了十分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虞无双垂眸指着手腕上精致女士腕表,轻启朱唇,面无表情道:“我最讨厌迟到的人。” 闻言,霍顾之连忙转身,深刻俊颜一扫先前无奈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笑意:“终于找到你了,刚才我在公司开会,你一个电话我就来了。” 话刚说出口,他就发现站在两步开外的小女人面色过于冷淡,水润眼眸似是沁着化不开的冰霜,聪明如霍顾之,在一联想她先前在电话中说的话,心中多少有些了解了。 “今天在恒远工作的不愉快所以要辞职?”他走上前去,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怀中的女人并不挣扎,反而温顺靠在他怀中,但却更让他心疼:“有人欺负你了?嗯?” 最后一声,他语调微扬,幽深凤眸中划过一抹嗜血寒霜。 男人的肩膀厚实温暖,让浑身上下都散发冰冷气息的虞无双心底陡然放松下来,她静静靠在他肩头,抬眸仰望着面前高耸壮观的恒远集团,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声。 笑着笑着,她眼中却更加黑暗似墨,抿了抿唇,寒声道:“我动手打了简菀灵,你说,简家和孟少文会怎么对付我?” 那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亲妹妹,但却对她仇深似海,做出的那些事更是让人发指,不要说扇她两巴掌了,就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愤怒。 “没人敢对付你。”霍顾之稍微想一下也知道今天是怎样一副冤家路窄戏码,他垂眸看着怀中沉默不语的小女人,心情极为复杂:“后悔动手了?” 这个女人这些年在国外可以说是混的顺风顺水,她完全可以不必回来,依然过着女王一般的日子。 但她还是回来了,目的太多,已经蒙蔽了她的本心。 “不……”虞无双听言,猛地抬首,一向平淡的情绪在此刻显得格外激动,她想也没想就厉声否决:“我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我虞无双回来就是为了报仇,我要让她简菀灵身败名裂,让那些人都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她的真实面目。” 面前的女人一向就是优雅高贵大方的,甚至能在时装周上大放异彩,但在此刻却显得毫无理智可言,霍顾之看在眼中,不由皱眉,他沉着脸拉着她上车:“你今天情绪不好,上车在说,有些话在外面说不好。” 虞无双知道自己今天情绪有些失控了,上车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朝着身边的男人柔柔一笑:“抱歉,今天是不好,没收敛好情绪,还麻烦你来了。” “晚上想吃什么?”他打响引擎之后,脚踩油门,然后黑色迈巴赫一溜烟就划了出去。 霍顾之其实不想去思考她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和简菀灵狭路相逢,还是因为要错失在恒远工作的机会?! 对于她的计划,他早就清楚,不是没阻拦过,但却无用,她心思大,根本不是他三言两句说的明白的。 他问的突兀让虞无双脸上笑意僵了下,但她还是勾唇淡笑着:“宝宝昨天说想去吃披萨,我们晚上去吃披萨好了。” 这个男人年长她十岁,以前她跟着孟少文一样称呼他为舅舅,但他却总是沉着脸不吱声,把她吓的够惨。 后来,她真正走进这个男人生活,才发现他其实才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个,而她刚才居然脑袋不清楚的和她闹脾气……一想到这,虞无双就觉得脑门直疼。 霍顾之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他尾音冷淡,让人有种距离感。 她骨子里就是个偏冷淡的人,他一不说话,她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开车回家的这一路上随着两人的沉默气氛越发冷峻起来。 …… 临下车前,霍顾之突然叫住了她,从怀中掏出一张设计唯美的邀请函。 虞无双看在眼中,稍稍一愣,皱眉望着他:“什么意思?” 女人的声音轻软温和,瞬间抚平了霍顾之冷硬心脏,他牵了牵薄唇,倨傲吐口:“几天后 是市长夫人举办慈善拍卖会的时间,到时整个南江名流商人都会出席,这是邀请函!我见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关于这个的事,就让尔冬帮我把这个留下来了。” 这场晚会虞无双的确早有耳闻,只是她根基都在国外,对于南江来说,她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然弄不到这么高级的邀请函,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细致,更是对她关怀到如斯地步。 她诧异过后,心中浮现出一丝温暖,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邀请函,眼底渐渐有了喜悦之色:“这张邀请函对我来说很重要,Papaverrhoeas(虞美人)的身份我暂时还不想公开,有了它,我就能认识那些名媛贵妇了。” 她唇瓣含笑,爱不释手抚摸着那张精明邀请函,语气更是诚恳无一丝隐瞒,但却让霍顾之心中异常恼火。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他的存在? 意识到这,他面上泛着怒火,猛地欺身压在她身上,虎口捏着她精致下颚,凤目危险冷沉:“虞无双,这就是你的骄傲?你需要什么大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带着你出去交际!不要说市长夫人的宴会了,就是省长夫人我也可以办到,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霍顾之?” ------题外话------ 肥肥的一章,看文的亲们都出来冒个泡,表要老是潜水哈o(∩_∩)o ╭(╯^╰)╮霍先森表示亲们不收藏不留言,他今晚会去吃你们豆腐(好吧,其实是色色的素素想吃你们豆腐,哈哈哈) 017 一起沉沦 “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霍顾之?” 男人的声线低沉暗哑,但却极富质感,掷地有声的气势在她耳边久久回荡。 被他强迫仰着下颚,虞无双心中极为复杂,那句狠厉的话直戳她心窝子,让她想逃避都不行。 她心虚移开视线,咬着红唇,倔强吐口:“我们之间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你需要我的身体,我仰仗你的权势,我知道你权势滔天,不必在我面前时时显摆。” “你认为我这是显摆?”霍顾之闻言,声音更是冷了一分,他双眸死死盯着她,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奈何这个女人已经修炼到一定地步了,居然能如此淡然处之。 这样漠然的她,让他气的胸口发闷:“我霍顾之是闲着没事做,所以才来和你显摆这个?” 凭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对于参加什么慈善晚宴根本就不感兴趣,要不是看她如此在意,他能费这份心力关注这个? 面前的男人大她十岁,本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但却一直没动静,反倒和她还有宝宝生活在一起。 虞无双不想去想为什么,她咬着唇瓣,将目光落在窗外,拒绝和他交谈。 有时候了解的越多,越是让她陷入被动,现在的她,又岂能承担的起那些? “虞无双!”霍顾之真是气到脸色发青,看着面前冷血小女人,他暗暗咬牙,眼中幽光闪烁,忽然垂首,在她晶莹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你的心是铁做的?嗯?” 虞无双不曾想他会这样,被他咬的立马叫疼,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由重重的啃咬变成轻柔的吮吸。 男人的舌头一如他身体一般强硬有力道,让她根本无力抵抗:“别……好痒,好痒……。” 怕痒的虞无双根本抵抗不了,先前还冷冽面容瞬间变得绯红起来,在他身下不停挣扎:“霍顾之,你给我起来,太痒了,我受不了了。” 她嗓音含媚,比之先前不知道温软多少,趴在她耳边的霍顾之抬首看去,只见身下的女人正泪眼汪汪向他求饶,绝美面庞上挂着淡淡红晕,乌黑瞳孔像水洗过一般水润晶亮,让他瞬间血液澎湃起来。 “小乖,你这样才让我真的受不了……。”怀中的女人太过明艳人,让霍顾之眼中燃烧着烈火,他低低一笑,咬牙在她耳边恶劣道:“你的心总是坚硬的不让任何人靠近,可你越是抗拒,越是能激起我的斗志……还有……” 男人嗓音微顿,英俊面容上挂着优雅笑意,但吐出的话却极为下流:“我们在一起睡了五年,你现在才来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晚了些?” 虞无双闻言,脸上神色僵了下,但不等她思考,身上的男人就忽然化身为狼,他伸手在她胸前柔软上捏了一把,低头擒住她的红唇,舌头在她口中肆意做乱。 她本来是抗拒的,但他的吻技实在太高超,吻的她压根就说不出话来,嘟囔声还没发出来,就被他咬了下嘴唇:“这时候居然敢不认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男人有一张美如谪仙的脸孔,平日里总是人模人样的一本正经,但只有虞无双知道,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男人,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她不知道多少次长了见识。 如果说男人是视觉动物,那么女人恐怕也是,面前的男人太过光彩荣耀,被他强吻,虞无双心中并不排斥,到了最后反倒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尽情享受起来。 狭窄的车厢内,让霍顾之发展不起来,他埋首在她胸前亲吻,入目的雪白柔软,亮瞎了他的眼,让他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虞无双仰着下颚,紧闭双眼,深到深处时,只能紧紧捧着他脑袋,娇声喘息呻吟…… 男人气息火热缠绵,让她想忽略都不行,在这场游戏中,男人始终比女人有优势,一如当年一般,她玩不过他,只能跟随他的脚步一同沉沦。 …… 初春的天气,万物刚刚苏醒,花园中鸟语花香的十分美妙,但车厢内的两人却无心欣赏,她们相互搂在一起,在亲吻爱抚中将彼此交缠在一起。 楼上房间内听见汽车声响的宝宝早就眉开眼笑迈着小胳膊小腿从楼梯上跑下来,飞速开门出来,见院子里跑车车门紧闭,车上爸爸妈妈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交谈什么。 他小嘴一撇,心想爸爸可真是偏心,这都下班回来了还不让妈妈回来陪他,非得霸占着妈妈。 想到这,宝宝包子脸皱了皱,他迈着小腿上前艰难拉开车门,气呼呼道:“爸爸,你太讨厌了,妈妈都累了,你就不能让她先休息……。” 车门拉开了,里面活色生香的激情场景顿时让宝宝呆若木鸡,他尖叫一声,小手连忙捂着双眼向后退去,小嘴里啊啊惊呼:“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么大的声响瞬间惊动车内火热缠绵的两人,虞无双吓的脸色微变,霍顾之更是紧紧将身下女人挡住,不让外人窥视到一丝春光。 他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脸色发黑,先是将身下小女人衣服拉好,然后快速下车,猛地关上车门,目光阴霾瞪着站在那还捂着双眼的宝宝,咬牙切齿低吼:“谁让你出来的?” 在家里宝宝最怕霍顾之,因为这个男人除了对虞无双上心外,对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冷酷无情面孔。 现在被他紧紧盯着,他吓的小身子不停颤抖,肉嘟嘟小手微张,透过细缝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浑身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人,可怜巴巴道:“爸爸,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是想妈妈了。” 宝宝穿着帅气西服三件套,简直就是他翻版,但霍顾之并不为所动,他沉着脸厉声朝着别墅里叫了一声:“何九,你给我出来。” 刚刚还准备装死离开的何九顿时停住脚步,硬着头发走了出来,看着花园中寒霜气氛,他憨厚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个……那个……参谋长,小少爷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咽了咽口水,在霍顾之虎目威严下,何九身躯颤了颤,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将宝宝出卖了:“参谋长,真不关我的事,是小少爷自己动作太快了,我还来不及拉住他,他就跑出来了。” 018 偏心相对 “何九!”宝宝闻言,立马瞪着身旁的何九,因为气愤,包子脸紧皱在一起,稚嫩嗓音中满满都是控诉:“明明就是你说爸爸带着妈妈回来了,让我下来的。” 他乌黑瞳孔俏生生的十分可爱,但说出的话却让何九脸色瞬间变得为难起来,他急忙向霍顾之解释起来:“参谋长,您别听小少爷胡说,我肯定没说过那话,是小少爷他自己要下来的。” 口舌不伶俐的何九就是解释了,也显得那么笨憨憨的,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霍顾之阴沉着脸站在那不语,目光冷厉似有万千冷光,宝宝看在眼中,小身子颤了颤,咬着红唇,打死也不愿承认是自己要闯出来的。 何九更是无辜,站在那面色发苦,这和他又无关,为什么他也要站在这边接受参谋长的“ 目光教育”? “好了,你不要吓着宝宝了。”坐在车内面颊绯红的虞无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她站在霍顾之身边,嗓音清润似泉,晕红面容上挂着浅浅微笑:“宝宝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总是这样对他,会让他心里有阴影的。” 宝宝听言,忙不迭点头,可爱包子脸上挂满了委屈神色,一下子扑上去抱着虞无双*不放:“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总是黑着脸吓我,呜呜……还是妈妈对我好。” 不过刚满四岁的宝宝撒起娇来让人完全抵抗不了,他睫毛浓密卷翘,眨巴着亮晶晶葡萄大眼望着她,让虞无双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露爱怜:“没事的,宝宝不怕。” 旁边的霍顾之看到这一幕,薄唇抿了抿,冷厉凤眸从宝宝身上移开,寒声吐口:“就你吃他这一套,这个小子莽莽撞撞是这一天两天的了?马上就要送他去上幼儿园了,他还这样鲁莽,怎么和别的孩子和平相处?” 呵……这臭小子胆子这么大能被吓的有心里阴影?真正有阴影的恐怕是他吧!这样的场面在多来两次,他恐怕就真的要狂躁了。 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宝宝立马叫冤枉:“爸爸,爸爸,你太过分了!” 面前的宝宝仰着小脑袋倔强反驳的样子,像极了某个傲娇的男人,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抿唇一笑,她笑着拉了拉身旁男人的手臂,绝艳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温软笑意:“好了,别和宝宝一般见识了,他是孩子不懂事。刚刚不是说晚上要出去吃披萨嘛?我太累了,不想在出去了,突然好想吃你做的牛排。” 小女人难得温柔拉着他手臂说要吃牛排,让霍顾之冷硬面色缓了缓,自然而前牵起她的玉手,眸光深邃温情,轻轻应了一声:“嗯,好。等会我就去买食材。” 说话间,他已经牵着她一同进入别墅了,徒留宝宝和何九站在花园内面面相觑。 何九惊愕瞪大双眼,好像在表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 而宝宝则气呼呼嘟着粉嫩腮帮子,暗暗咬牙,到底是心有不甘,只能小声道:“何九叔叔你瞧,爸爸总是这样偏心,妈妈说一句比我们说无数次都顶用,他这要搁在古时候,就是暴君,简直和商纣王一样。” 还未上学的宝宝近来在家里可没少看电视剧,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完全就把霍顾之想象成为电视中商纣王的形象。 在一旁的何九闻言,下意识向后扫了眼,发现并没人,这才安心,瞪了一眼气愤的宝宝,他难得说起了风凉话:“小少爷,你这话还是当着参谋长的面说吧!” 参谋长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当初的果断英勇?完全就成了虞小姐的私人厨师,啧啧,别人是没瞧见他研究菜谱的那份心,生怕虞小姐常年生活在美国会吃腻西餐。 “哼。”一想到先前霍顾之那张黑脸,宝宝就觉得太不公平了,尤其是一向向着他的何九这时候也火上浇油,更是让他气怒:“爸爸就知道在我面前装老虎,在妈妈面前就各种献温柔,可惜妈妈最不吃他这套,明面上无法拒绝,实则早就讨厌了。” 此话一出,何九变得越发不淡定了,他忙朝后退去,离宝宝远远的:“小少爷你饶了我吧。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是你自己编排参谋长的和我无关。” 019 故意难堪 南江市长夫人举办的慈善晚宴,自然是星光璀璨,热闹非凡,不管是真的想要立志慈善事业,还是只是沽名钓誉,没人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自抬身价。 简菀灵自然也不例外,她一早就和孟少文提及了这件事,为了能让她高兴,他即便是在忙,在这天晚上还是推掉一切应酬,陪着她一同前来。 相比较那些弄虚作假,表里不一的人,小如在慈善方面却是实打实的用心了,这样温柔善良的小如,让他只想更加珍惜。 …… 这场慈善宴在高极会所举办的,前来的皆是名门贵族,但凡身价浅点的人连邀请函都没。 孟少文携着简菀灵刚一下车就吸引了无数媒体的目光,闪光灯在这一刻瞬间聚集在两人身上。 “简小姐,您前不久刚和孟总订婚,结婚是不是也不久了?”难得见到这么重量级人物出现,不少记者都面露喜色,她们不停按下快门,口中问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询问。 简菀灵许久不曾如此光亮站在记者摄影机下,闪烁的灯光让她眯了眯眼睛,心中傲娇澎湃激荡。 这才是她想过的生活,顶着简家大小姐,孟少夫人的身份出席任何场合,让大家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少文。”只是她并未回答那些记者的问题,而是咬着素唇,紧紧挽着身边男人臂膀,素净绝美面容上划过一丝惊慌,像是极为不适应如此热闹场面。 孟少文闻言,英俊眉头微皱,紧紧护着简菀灵不让那些记者打扰到她:“没事,别害怕,一会我们就进去了。” 说话间,他加快了脚步朝着会所内走去,期间一直将身边的女人护在怀中,其中那份关爱之意不言而喻。 在场不少女记者见人都进去了,而在那啧啧称奇:“这孟总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瞧他刚才对简大小姐那紧张样,这照片一放出来又要让南江单生女人嫉妒好一阵子了。” …… “少文,你可来了。”市长夫人方曼玉正被不少贵妇人挽着有说有笑,她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携手而来的孟少文和简菀灵,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意,和身边的夫人们说了一声,就喜笑颜开迎了上去:“听靖柏说你不来,没想到你倒是来了,那臭小子说话就没一句真的。” 冷靖柏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对于他的母亲,孟少文自然也是熟悉的,当即温润笑了起来:“方阿姨,这不能怪靖柏,一开始是我说不来的,公司事太多了,实在脱不开身。后来是小如劝我来的,毕竟是做善事,我要不来,岂不是太对不起方阿姨的一片好心了?” 方曼玉有一张清秀面孔,可以看的出来年轻时也是个温婉美人儿,她笑着将目光落在孟少文身边的简菀灵身上,眼底划过淡淡打量光芒,语气清淡不似先前那般热切了:“你们前些日子订婚的时候,我正好陪着靖柏他爸去京都开会了,靖柏那小子帮我把礼物送上了吧?” 这就是简家大小姐简菀如?让少文痴心不改的女人?呵……也没见得比她侄女强多少。 简菀灵这几年一直在家中养病,很少出来应酬,面对对面贵妇人表现出来的敌意,她竟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反而扬唇急迫答道:“靖柏送来的礼物我们收到了,很满意,谢谢方阿姨。” 从小她就和简菀如长的一模一样,平时家里来了客人总是笑着称她们姐妹两长的真漂亮,但却从来没人能认出来她们两姐妹谁是谁。 如今,她终于能有一张独一无二的脸蛋,还能挽着世上最出色的男人一起出来应酬,简菀如,你地下有知,是否会气的呕血? 孟少文驰骋商场多年,自然比简菀灵聪明也看的远,身边女人话音刚落,他就无奈笑了起来:“方阿姨送的礼物自然是最好的,您和叔叔平时都忙的很,靖柏能来,我就很满意了。” 方曼玉也是出自名门望族,甚至年轻的时候和王谷雪还是闺蜜,对于侄女心仪孟少文的事她是一直就乐于见成的,只是没想到这简菀如最后居然大难不死,还牢牢抓住了少文的心。 她打量目光从简菀灵身上冷冷移开,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亲切笑着对孟少文说:“少文啊,估计你订婚那天可是让南江不少名媛小姐哭伤了心,现在还带着简小姐来参加我办的慈善宴会,不是故意拉仇恨的嘛!我家水瑶可不是个大方的,指不定等下看到你要怎么闹呢!” 人家新婚,这种时候不但不祝福,反而说起了风凉话,恐怕也就只有方曼玉做的出来了。 她本来就出生高贵,如今丈夫又身居要职,自然不怕任何人,尤其是她性子极为护短,一向对方水瑶疼之又疼,这简菀灵今天撞上枪口了,她能给她好脸色看嘛? 此话一出,孟少文清俊面容变得越发无奈起来,而在他身旁的简菀灵直接面色惨白,素手紧握成拳,咬着唇瓣,眼底深处难掩怨毒之光。 “方阿姨!”孟少文不想让身边的女人误会,苦笑看着方曼玉,低润嗓音中满满都是无奈之意:“我知道方小姐很出色很优秀,只是我身边已经有小如了,我亏欠小如太多,对方小姐只能抱歉了。” 水瑶是靖柏的表妹,和少秋还是同岁,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他一直都拿她当妹妹看待,自然没有男女之情。 只是没想到今天方阿姨会当着小如的面把这事拿出来说,指不定又让小如怎么胡思乱想了。 意识到这,他心中浮现出一丝愧疚,握着身边女人柔荑,垂眸温声唤了一声:“菀如?” 这种热闹的场合最不缺的就是八卦贵妇,周边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小姐夫人了,简菀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她想她今天有孟少文的陪伴会成为别人眼中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不幸往往来的这么快,将她建立的自信打击成了泡沫。 见效果达到了,方曼玉也不太想为难人,她捂着红唇,惊呼一声:“真是抱歉了,简小姐,我没想到你不知道水瑶和少文的事。唉呀,都怪我多嘴,你看这可怎么办呢?不过你可不要多想,少文对水瑶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这种事一旦挑破,即便简菀灵在好的涵养也不禁变脸,她目光冷厉含怨,咬着唇瓣,浑身颤抖…… 但理智告诉她,对方是市长夫人,不是她招惹的起人物,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怎么也不能丢人?! “扑哧……”就在这僵直的场面中,场中忽然传来一道讥讽嘲笑,顿时惊醒众人。 ------题外话------ 明天收藏破千,素素就更两章好不好?o(∩_∩)o我初中闺蜜怀孕了然后这个月办婚礼,最近在陪她,嗷嗷嗷,素素被刺激死了,人家都要当妈妈了,我还从没考虑过找对象的事。 还有哈,孕妇真的好爱吃酸,我平时码字时吃的酸枣糕话梅什么都被我闺蜜吃光了,哈哈哈。 最后推好友八戒抛绣球文《重生之豪门毒女》 哪怕重来一世,她那融入灵魂深沉的恨也令她不会忘记,那男子看着她被侮辱死无葬身之地时的笑,那纯洁如白莲花般的女子嘴角恶毒得意的弧度。 深入灵魂的恨让她扭转乾坤重来一世,一切都将改变。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样在复仇中过去,永不得救赎,却不料遇到了这样一个他。 她说,我狠毒。 020 虞无双,我的未婚妻 “孟先生对简小姐的深情可真是让人钦佩,只是可怜了方小姐那样的闺秀,最后只能独怜自哀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许久不曾露面的霍顾之居然牵着一个美人儿缓缓而来,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服,俊颜深刻,眉目俊雅,唇边勾着浅浅弧度,看上去极为迷人。 但真正吸引众人注意的却是他亲密挽着的女人,这位霍先生是恒远孟总的私生子,同样也是孟老最为欣赏的儿子,早年当兵,在军中风采无人能比,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退伍而去经商。 当日这位在孟家订婚宴上的搅局,不少人还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那日的谣言是否是真的? 霍顾之的突然出现让方曼玉有些发愣,对于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做的生意,她没少在自己丈夫口中得知,因为当事人低调一直没对外公开,但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权贵,他能来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这时候也顾不上奚落简菀灵,而是笑脸相迎上去。 比之先前脸上笑容不知道灿烂了多少:“霍先生大驾光临,让我这个小小慈善晚会都星光闪耀起来了。” 话落,她含笑目光落在一旁的虞无双身上,眼中闪过淡淡惊艳流光,脸上笑意越发亲和起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霍顾之垂眸笑着看了一眼身边故作端庄的小女人,冷锐凤眸中幽光闪闪,薄唇边扬着盎然笑意:“虞无双,我的未婚妻。” 简单利落的介绍,却让场中惊起一道诧异,众人打量目光纷纷落在虞无双身上,看来那日的传言是真的了? 方曼玉更是足足怔愣了好几秒,她幽深黑眸深深看了一眼虞无双,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实在太绝艳了,漂亮的女人她不是没见过,但像她这般气质鲜明的实在少见。 惊诧过后,她热络笑了起来:“那真是恭喜霍先生了,结婚了,一定要给我们寄喜帖,难得见到如你们一样般配的小两口。” 这些人中,最为错愕就是简菀灵了,她顾不上先前的难堪,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惊艳四方的虞无双,心中满满都是怒火。 又是这个贱女人,居然又是这个贱女人!最可恨的是她居然不是外围女,还是霍顾之的未婚妻?她有何德何能,能让霍顾之承认她的身份?! 似是感觉出简菀灵的怨毒目光,虞无双微微侧眸,朝她微微一笑,眼底透着一丝讥讽,最后她眸光落在面色冷凝的孟少文身上,唇边笑意越发深沉。 孟少文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呵…… 今天的她穿着Papaverrhoeas还未上市的裸色蕾丝长裙,后背是镂空设计,雪白美背暴露在耀眼灯光下,显得越发盈盈白玉,十分抢眼。 霍顾之拍了拍身旁小女人的玉手,不苟言笑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丝脉脉温情:“结婚的事吧,其实我早就想了,奈何无双总嫌我求婚求的不浪漫,迟迟未肯答应。” 虞无双闻言,脸上笑意有些僵,她仪态万千扯了扯红唇,娇嗔瞪了男人一眼:“顾之,你太讨厌了,怎么把这种事拿出来说。” 口中虽然这么说,可她心中却气的呕血,这个混蛋就知道瞎说,还求婚?他每天都傲娇的像只孔雀似的,上哪求婚去了? 他握着她手那一丝细微动作,方曼玉看的分明,脸上笑意越发深沉:“像虞小姐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是要矜持点了,霍先生要想抱得美人归,看来还需要在努力一把了。” “这是自然。”霍顾之想也不想就满口应了下来,他眉梢眼角上皆是得意笑意,笑睥着身旁魅力四射的美人儿,唇边弧度完美:“我可不像孟先生那样是全城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只有一个无双,怎么着,也得牢牢抓紧啊。” 此话一出,可比什么鲜花钻石都要来的浪漫,在场许多名媛小姐心都酥了,望着男人英俊侧脸,心中噗通噗通直跳。 这孟家基因真好,不管是孟少文,还是这个霍顾之都是人中龙凤,长了一张令人惊艳的俊颜。 方曼玉暗叫不好,这霍顾之话里话外都在排挤少文,靖柏和少文一向要好,总的来说,她其实还是向着少文的。 “霍先生连儿子都有了,还搞不定这小小的求婚?”只是她还来不及说话,孟少文冷沉嗓音就响了起来,男人有一张温润似玉脸孔,但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冷硬。 会所内的众人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的紧张气氛?尤其从他们两人疏离的称呼中就能看的出来,这两人关系并不好,可以说僵至到了冰点。 知道外人是误会他和宝宝的关系,霍顾之也不解释,反而微微一笑,脸上说不出的闲适惬意:“难道孟先生都没有和简小姐求婚?啧啧,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行为。” 三十八岁的霍顾之相比三十岁的孟少文更显成熟魅力,如果说孟少文是芝兰玉树的贵公子,但霍顾之就是沉稳的大丈夫,他有一张谪仙一般的面孔,气质稳重,偶尔露出的笑容足以让人痴迷。 简菀灵明显感受到身边男人握在她柔荑上的大掌在不断收紧,她咬着唇瓣,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敢惊呼。 孟少文寒着俊颜,唇角微牵,眼底透着融化不开的寒冰:“我和宛如从小就认识,对于这些虚假的形式根本就不需要。” 这时候,简菀灵自然向着身边的男人,扯了扯唇瓣,柔柔一笑,端的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其实我不大喜欢太浮亏的求爱方式,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算没有那些,也照样可以恩恩爱爱。相反,如果两个人连最基本的相处都没有,光有一场奢华婚礼,同样也不能白头偕老。”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笑非笑美眸一直注视着虞无双,显然是意有所指。 虞无双自然不是好相处的,她挑着黛眉,白玉面容上挂着完美淡笑,直接扬唇反击:“简小姐这话是在说我和顾之嘛?不过真可惜,我和顾之认识有十几年了,结婚于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如果连一个值得回忆的求婚都没有,那得多遗憾啊。” 今晚的虞无双十分安静,安静到都快让孟少文忘了这女人的伶牙俐齿,现在听她忽然出声,他剑眉皱了皱,心中有一股极为复杂的感觉。 虞无双挽着霍顾之的手臂站在场中央,脸上挂着无懈可击微笑,比有着病弱美的简菀灵不知道高贵多少,她朱唇微启,嗓音清丽柔软,但吐出来的话却让人面色微变。 “听说简小姐前几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养病,许是真的太爱孟先生了,所以才会连求婚这么重要的环节都免了。不过我觉得吧,女人还是矜持点的好,总不能自身有点缺点就急不可耐的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是疯了吧?这种场合居然真敢不给对方面子,这简直就是*裸打简家大小姐的脸,变相的在说她身子不好所以才会着急嫁人。 ------题外话------ 明天把欠的一章补上哈,最后感谢青丝1飞扬 送了10朵鲜花 021 叫我一声婶婶?(一更) 没人能想到这霍顾之的未婚妻会如此狂妄,居然真不把简家小姐放在眼中,唯有霍顾之看的清楚,她那份极恨背后,隐藏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在外人面前她越是不给简菀灵面子,越能代表她现在心中的伤痛。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心脏一缩,紧紧握着身旁女人冰冷玉手,在无声给她力量。 虞无双微微侧眸,笑着看了一眼霍顾之,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顶着他未婚妻的身份,她不管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在场许多贵妇小姐都木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耳中听到的声音,反应过来的孟少文脸色寒霜,瞬间冷峻好几度:“虞小姐总是针对我们,是什么意思?公众场合你如此诋毁菀如,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在很多时候孟少文都是一个好脾性的男人,他性子多少随他父亲,但却比他父亲在处理大事上果果断狠绝。 如果说,他人生中有什么污点,那无疑就是自己的小叔,这个男人是孟家私生子,不仅和他争夺集团股份,还让恒远蒙羞,现在他的女人更对菀如出言不逊,他岂能容下她们? 随着孟少文的话音落下,场中气氛越发严峻,连议论声都小了,看来孟公子是真的动怒了,谁不知道他对简家大小姐一向就是有求不应?别说她身子不好,就是她真的缺胳膊断腿,照他那份痴情劲也同样照娶不误,这虞小姐真是触到牛角了。 虞无双每次听到他深情款款称呼着身边女人为菀如时心中都一阵恶心,她高傲移开视线,脸上并不见多少惊慌,反而优雅淡笑:“孟先生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非得我昧着良心大肆夸奖简小姐一番你就高兴了?唉,不过真可惜,我虞无双就这点好,说不了假话。” 她虞无双前面二十多年就是太过老实才会落得那种地步,她简菀灵可以冒名顶替成为她,她难道还得一笑泯千仇? “你……。”孟少文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女人的伶俐口齿了,但每次见到时还是忍不住面色铁青:“虞小姐对我们有什么意见何不直言?如此言语重伤她人,实在不是光明磊落的做法。” 这时候,简菀灵被孟少文护在怀中,素净面容上挂着难堪,像是真的受不了如此诋毁,水灵灵大眼睛中流出晶莹泪珠,咬着唇瓣,清瘦肩头有些发颤:“算了,少文,不要在说了,虞小姐对我看不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在恒远她……” 她哽咽嗓音还没说完,就无声落泪,脸上透着满满委屈,和气场强大的虞无双比起来,更能吸引男人目光。 男人嘛,总是会喜欢娇弱似水的女人,虞无双美则美已,但却不柔软,在这种场合都敢砸场,分明就是不把简家和孟家放在眼中。 这样的女人就像天上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让人莫名有距离感。 大家又不是傻子,她越是欲言又止,越是让众人好奇,不少八卦的人脑袋中一想,多少就有些明白了,看来这虞小姐和简小姐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指不定以前就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孟少文最见不了身边女人受委屈,想到那天在恒远菀如受的委屈,他就心如刀割,温润俊颜上满满都是心疼:“宛如对不起,那天的事,我到现在也没给你个交代……。” 他的柔情安慰还未说完,就被霍顾之冷笑着打断,男人有一张瑰丽无双面容,璀比明玉,但在此刻却显得有些寒冽,他幽幽凤眸落在装模作样的简菀灵身上,唇边弧度似嘲似讽。 “简小姐可真是恶人先告状,那天在恒远的事怎样,你会不知道?是欺我家无双人微言轻,所以才敢诬陷她?” 不曾想他会如此帮她说话,虞无双惊诧似的抬首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男人抿着完美薄唇,眉目淸隽娇矜,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他垂眸睥了她一眼,眼底深处划过淡淡笑意,只是那丝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邀功的意思。 和他相识十三年,朝夕相处五年,虞无双太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是个怎样的人,见他这般,她先前那一抹小小感动尽数消失。 在男人冷沉寒霜目光下,简菀灵瘦弱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她死死咬着唇瓣,眼角含泪看着不远处的霍顾之,绝美面庞上挂着恰到好处苦笑。 “霍先生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已经不想去计较那日在恒远虞小姐对我冒犯了,你为何还要诋毁我?我知道你一向和少文不合,但你们始终都是一家人,是我和少文的长辈,我们对你很是敬重,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们好好相处?” 她嗓音轻柔温软,眉目似愁似忧,让不少男人看在眼中都想要拥进怀中呵护一番。 孟少文和霍顾之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听简菀灵这么说,他立马不舒服皱着眉宇,但想到这也是她的一片好心,他只能生生忍了下来,但难看的脸色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冷酷。 周边人看着一场场大戏只觉得今天真是没白来,不仅在媒体面前露脸了,还能窥测到如此豪门辛秘,简直就是太值了。 虞无双不得不暗赞一声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舌灿莲花,五年不见,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越发有长进,当年在父母面前她不就是这样扮柔弱,让人同情?最后承担错误的永远是她? 想到这,她眼底难掩仇恨光芒,直接嗤笑出声:“简小姐居然如此敬重顾之,那是不是应该叫他一声小叔,叫我一声婶婶?毕竟辈份摆在那呢!” 此话一出,就连霍顾之脸色都微变,看着身边小女人眼中盎然笑意,他心中微动,不免失笑,这个丫头啊,可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纵使简菀灵心思活络,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禁词穷,柔弱装不下去了,目光喷火盯着对面的女人,暗暗咬牙:“虞无双!” 方曼玉这时候算是看明白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吵,这一两个女人分明就有旧仇,就着她这场慈善宴会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想到这,她不淡定了,笑着站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好了,简小姐你也别生气,虞小姐和你开玩笑呢,你们都是我的贵客,可不能晚宴还没开场就闹了起来,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最后一句,她语调微沉,脸上虽在笑,可目光却一点点变得寒冷起来,让不少人心中都有了新的思量。 022 定情信物(二更到) 毕竟是市长夫人举办的慈善晚会,虞无双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而且来日方长,她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别急,很快她就会一一讨回来,没人能逃的了! …… 晚宴开始的时候,全场灯光暗了下来,在放着中国西部偏远山区的情况,寒冷冬天,孩子穿着拖鞋在冰天雪地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行走,那些稚嫩的面孔对着摄像机时有些发怵,但孩童清澈的眼眸实在太过明亮,让人清晰感受到那份清纯。 画面感有些刺激人,一则十分钟的短片,放完之后,不少人都已潸然泪下。 这时候方曼玉站上台去,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角泪水,语气有些沉重:“这是我之前陪着丈夫去西北山区考察时发现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只留下老弱妇孺,那里的孩子一天只吃两顿饭,吃肉对她们来说只能逢年过节才能有。” 许是真的感动,她这番话说下来有些断断续续,声线哽咽,到了动情之处时,眼角还闪烁着晶莹泪花:“我知道南江有许多善心人事,这则短片内只是揭露了偏远山区的冰山一角,大家如果感兴趣,以后可以去那边看看。” 慈善这种事有钱人总是热衷的,不管是真的沽名钓誉还是有同情心,当着大众面总是要有一些举动的。 慈善晚宴的流程很简单,就是由在场的人捐一件东西出来,价高者得,那钱自然就进了专有账户,尤其这场晚宴还是市长夫人举办的,大家喊起价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比物件的原价不知道高出多少倍,都生怕价格出低了有损身份。 虞无双微侧眸,扫了一眼场中热烈场面,唇边勾起一抹淡淡讥笑,她倒是相信方曼玉是真的被偏远山区的那些孩子打动了,但对这些人却无感。 不过是花钱买个荣誉,她们这些人却不缺的就是金钱了,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自抬身价? “太无聊了?”似是感受出身边女人的暗暗走神,霍顾之将她玉手握着掌心中,偏着身子,嗓音清润询问。 男人有一张温润如玉脸孔,很是深刻迷人,许是当兵多年,他肤色有些黑,只是眉间和孟少文很是相似,有那么一刻,虞无双竟然眼花将他看成是孟少文,只是这样的念头刚浮现出来就被她快速压了下去。 她将手腕从他大掌中抽了出来,深邃眼眸中划过淡淡慌张,抿唇轻声笑着:“你捐了什么东西出来拍卖?” 这个男人也许在外面老奸巨猾手段阴狠,但对她绝对算的上是好,而且他是世间上第一个能分得清她和简菀灵的人,亲昵如亲人都没他的火眼晶晶。 霍顾之优雅交叠着长腿,黑色西裤包裹着两条大长腿,简直酷毙了,长椅旁边的名媛时不时将娇羞目光看向他,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只是他看都没看一眼,始终冷着脸,现在听见虞无双的问话,他才扬眉亲和而笑:“是Cartier的手表,我随便从衣帽间拿出来的。” 灯光昏暗的会所内,他笑容璀璨光亮,瞬间迷倒一众年轻小姑娘。 虞无双看在眼中,抿唇应了声就沉默了。 看看,这个男人总有无言的魅力可以吸引旁人的注意,即便他今年已经三十八了,但同样魅力四射,女人总是可悲的,每次面对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她心中都一阵恐慌。 年轻真的不在了,在过几年她年老色衰了,这个男人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她上心?她是时尚界的Papaverrhoeas(虞美人)但却不能永远成为他眼中的Papaverrhoeas! “接下来拍卖的是简菀灵小姐捐出来的钻戒,大家可别小看这个不起眼的戒指,这可是恒远的孟总年轻时送给简菀灵小姐的定情信物,可想而知意义非凡!”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南江著名拍卖行嘉德旗下的员工,说起话来面面俱到,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培训。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起价是五万元,每一次加价是一万元,价高者得!” 和前面那些起价就好几十万的宝物想起,这枚小小钻戒真的太不起眼了,但虞无双看到时却浑身一颤,死死咬着红唇,眼底流露出一丝渴望。 身旁的男人看的分明,他手掌悄然紧握成拳,凤眸中闪烁着阴霾,但还是举起标牌,冷声叫了价:“一百万!” 起价五万,他一下子叫到了一百万,刷的一下,瞬间众人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完全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吧? 而且这是孟少文和简菀灵的定情信物,人家肯定是要在拍回去的,哪能流落在外? 023 真的不喜欢?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润,煞是动听,一张口就是一百万,着实让南江权贵惊呆了,看来这霍顾之是真和孟少文杠上了,连人家的定情信物也要强插一脚! 他话音刚落,虞无双视线就猛地转了过来,她乌黑瞳孔微微瞪大,眼底难掩惊诧流光。 孟少文同样错愕皱了皱剑眉,和他坐在同排的男人敛着神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就连嘉德的拍卖员都怔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问道:“霍先生是出一百万?” 一直未曾开口的霍顾之这时候抬首,他有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笑起来平易近人,但一不笑就显得阴沉漠然,此刻他凤眸幽深盯着台上那枚素戒,眼底光芒冷锐嗜血:“怎么?还担心我出不起这个钱?” 能坐在这里的人不要说出不起一百万了,一千万都是手到擒来。 这霍顾之出生虽不大光明,但却是孟老最喜欢的儿子,给他的股份可一点儿也不比孟少文少,光是每年恒远的分红就多的惊人,更不要说他现在的神秘身份,一百万于他而言只是个小数,众人只是对他的强插一脚感到无法理解。 他说异常认真,唇边透着一抹淡嘲,被他冷冷注视着拍卖员身躯受不住直颤,忙不迭赔笑道:“没有没有,霍先生是人中龙凤,哪能出不起这小小的一百万?” 话落,他就擦了擦额头冷汗,拍卖槌敲了一下:“一百万一次!” “一百五十万。”孟少文算是看清楚了,这个男人今晚是和他针对到底了,他举了一下标牌,面无表情叫价。 这是十年前他第一次工作拿自己赚的钱买给菀如的礼物,也是他们定情信物,对他来说寓意尤深,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拍走。 霍顾之面色平静,连个蹙眉都没,勾唇沉声吐口:“五百万!” 顿时,场中氛围越发热烈起来,无数女人目光火辣辣望着霍顾之,眼底满满都是仰慕之意。 岁月对男人始终是加分的东西,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有着一生中最美好时光,容颜俊美,举止成熟内敛,气势稳如泰山。 年轻时在部队里当兵的霍顾之就是许多女孩子爱慕的对象,后来他因伤退伍,也不知道去哪修养,渐渐地也从南江名媛心中退场。 但现在,他又以如此高调的方式露面,简直勾着那些小姑娘芳心乱动。 而虞无双则皱着黛眉,清冷星眸中划过淡淡不解,她娇柔身躯微微向他身边靠去,声线微沉:“你不是一向低调嘛?干嘛在这种场合这样?” 一张口就是五百万,简直太土豪了!捐款也没他这么捐的啊! 霍顾之轻飘飘冷睥了一眼身旁妖娆妩媚的小女人,神色不变,微启薄唇,冷淡吐口:“是你的旧物,我看你挺喜欢的。” 虞无双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说,分明是将她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渴望看在眼中,她心里又是尴尬又是恼火,还有些小小惊惧。 她抬眸看了一眼眼底含笑的简菀灵,玉手紧握成拳,抿唇微微摇头,同样小声道:“我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把这枚戒指拿出来就是为了彰显他们情感深厚,肯定是还要拍回去的。你没瞧见简菀灵的神色嘛?如果可以,她最希望这枚戒指被别人拍走。” 但凡让简菀灵如意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想做。 当年孟少文送她这枚戒指的时候正好是她考入大学之时,校园大门,新生第一次入校,他就拿着举着戒指向她求爱,那时在学校可造成了不少轰动。事后,简菀灵没少拿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她。 那时的她总是骄傲自满的,但现在看来却觉得可笑极了,一枚小小戒指能代表什么?连最基本的面貌都认不清,还谈感情?真是可笑。 …… 那边简菀灵心中早就乐开了花,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会出现一个冤大头,对于简菀如留下来的旧物,她没一样喜欢。 如果可以,她早就想扔的远远的,要不是还要蒙蔽孟少文,让他念着旧情,她哪能天天还佩戴那些首饰? 但到底还在公众场合,该做的面子她还是要做的,想着,她柔媚面颊上透着担忧,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臂膀,扬着素唇,声音轻柔:“少文,要不,我们就不要和他抢了?五百万实在太贵了,当年你买的时候只有几万块而已。” 房间里那一堆简菀如用过的东西,她早已恨之入骨,如果能趁着这次机会把这枚戒指解决了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孟少文并没有听劝,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他沉声叫价:“六百万。” 对于霍顾之出手如此大方,他着实有些惊诧,看来这个男人这些年可没少闲着,指不定在外面怎样大赚。 意识到这,他拳头紧握,冷笑着朝着霍顾之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淡淡嘲笑:“看来霍先生对我送给菀如的这枚戒指很感兴趣啊!只是这是我和菀如的定情信物,我怎么也不能让它流落在外人手中。” 外人二字被他咬的格外重,一向清和面色此刻显得尤为森冷。 霍顾之闻言,勾了勾薄唇,轻描淡写笑着:“那真是可惜,这枚戒指还真的就入了我的眼,既然孟先生不舍得割爱,我们只好价格上见分晓了。” 一枚不起眼的普通钻戒居然被叫到了六百万,让在场的人再次惊呆了,纷纷感叹这才是真土豪真的败家,叫起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少小姑娘则面露痴迷望着俊颜迷人的孟少文,他这一掷千金就为拍回和妻子的定情信物,简直就太深情了。 简菀灵咬着素唇,在那些小姐或嫉妒或感叹的目光下,她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既得意又痛恨。 而虞无双则一把握住身边男人欲要举起的手臂,她摇头,清艳星眸中闪烁着淡淡流光,小声哀求:“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你不要在叫价了。” 女人蹙着美人尖的样子十分惹人怜,霍顾之阴森凤眸中泛着幽光,他垂眸看了一眼放在他臂膀上的玉手,嗓音温润听不出任何意向:“真的不喜欢?” 虞无双觉得今天这个男人实在太奇怪了,他行事一向低调,连那样的身份都没透露,为何今晚如此迫不及待显露家底? 但不管如何,她真的怕他要再次喊价,咬着娇艳红唇,诚恳点头:“嗯,很不喜欢!都没你送给我的漂亮。” 这句话无疑大大取悦了骄矜的男人,他冰霜凤眸渐渐融化,唇边含笑,但还来不及出声,有一个比他还自信傲慢的声线就响了起来。 “一千万!” 024 无法释怀 来人穿着白色休闲POLO衫,黑色长裤包裹着大长腿,脸上带着深褐色墨镜看不清五官,但他薄唇完美上扬,隐隐透着不可一世之势。 在场的众人纷纷转身朝后看去,完全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 她们听错了嘛?居然会有人出一千万标个不值钱的戒指?今晚是怎么了?世界玄幻了嘛?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吧? 男人身后跟着一名穿着英伦风西服五十多岁管家,管家上前对台上拍卖员威声道:“这个戒指,少爷看中了。” 拍卖员是嘉明拍卖行优秀员工,自然有机会见过几次林荣嘉,看着台下轻佻慵懒的男人,小心脏不受控制噗通噗通跳了跳,趁着场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快速捶了三下拍卖槌,高声道:“简菀如小姐捐出来的钻戒已经由林少爷出一千万拍了下来。” 只一眼,简菀灵就认出来来人是嘉德拍卖行的少东家——林荣嘉。 这个男人从小摸着古董长大,十几岁的年纪就跟着家中长辈一起做生意,早已将嘉德牢牢握在手中,整个南江,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如他这般财大气粗买个没用的废东西。 听见戒指已经被别人拍了下来,孟少文霍然起身,明朗俊颜再无先前那般平静,他目光冷厉盯着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眼中满满都是阴沉光芒:“这是我和爱妻的定情信物,还望林先生能高抬贵手!我出一千万,另附一份厚礼!” 男人慵懒站在那,面对孟少文的礼貌请求,他并未吱声,甚至连墨镜都未摘下来,而是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场中众人。 在看到霍顾之身旁的虞无双时,他眼底浮现出浓浓精光,倨傲薄唇勾了勾,唇际边划过浅浅笑意。 虞无双已经认出来这个男人是谁了,她想也没想就蹙眉偏过头去,霍顾之更是沉着脸直接伸手将身旁女人揽进自己怀中,宣誓主权的意思太明显了。 将这一动作看在眼中,林荣嘉唇边笑意更大,他伸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轮廓深邃脸孔,这是一个非常高挑的男人,他鼻梁高挺,额头饱满,两条入鬓浓眉更显得英气十足。 他轻飘飘目光落在孟少文身上,唇边笑意盎然:“中国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叫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对这枚戒指心仪已久,孟先生就是出在多钱我也不愿转让。” 男人是中英混血,模样十分英俊帅气,尤其是他幽默的言语更是一下子就俘获了不少小姑娘的心。 在场的人都是南江有头有脸大人物,彼此间都认识,摘下墨镜的男人更让他们熟悉,只觉得今晚这出戏真是精彩,哪里是什么慈善晚会,完全就是三个男人拉私仇来了。 被狠狠拒绝,孟少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瞬间眼底划过无数情绪。 看着站在那面色阴郁的男人,简菀灵于心不忍,她站起身来走上前,摇了摇孟少文手臂,轻柔嗓音透着一缕心疼:“少文,我们不要那个戒指了,你别和别人争了。” 其实她还想说,她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为何还要在乎以前旧物?难道天长地久不比冰冷戒指来的真实? 只是最后一句她怎么都没说出来,这时她心痛之于又恨起了死去简菀如!难道她真的比不上那个贱女人?她顶着她的身份让少文哥哥内疚了整整五年,可她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始终隔了一层纱一般雾霭朦胧。 “小如。这枚戒指对我们意义重大。”孟少文并不想放弃,他眸光复杂看着身边劝她放弃的女人,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却让他倍感心寒,他面露哀痛:“你忘了?当年我把她戴在你手上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特别喜欢,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的?!” 众人目光落在孟少文身上,只见那个男人轻垂着眼眸,面色沉重中透着一丝浓浓哀伤,不少人都在心中感叹,恒远的孟总可真是一个念旧情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个多年前的旧情信物如此伤感。 而简菀灵则咬着素唇,清瘦身躯瑟瑟发抖,她眼眶微红,小声解释:“可是……可是,现在已经被别人拍走了,对不起!少文,我今天不应该把这个捐出来的。” 面前的女人紧咬唇瓣的样子怯弱惹人怜,孟少文看在眼中,心如刀绞,他迟钝了片刻,最终还是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中,抿着薄唇,许久未曾出声。 简菀灵这时候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她紧紧趴在孟少文怀中装柔弱,心底快要气吐血了。 这个林荣嘉以前追过简菀灵,只是被拒绝了,后来她假扮成她之后,很少出席这些晚会,没想到今晚倒在这遇到这个男人,他这么做,完全就是故意的,故意落少文面子,说到底不还是心中有着简菀如? 俊男美女情意绵绵相拥在一起,着实羡煞他人,而林荣嘉则兴致高昂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唇边含笑,目光时不时落在孟少文怀中的女人身上。 不少明眼人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只觉得今晚八卦真多,这个男人如此一掷千金分明就对简家大小姐还心存爱慕,看来当年那些传言是真的,不然哪能为了赌气就如此大手笔? 方曼玉这时不得不站起身来,她走上前去,注视着比她高许多的挺拔男人,脸上挂满了笑容:“荣嘉啊,你这一来就弄这么大阵仗,不是砸阿姨的场嘛!阿姨知道明珠那边来了不少新宝物,你要真喜欢阿姨送你都没关系,你看,这枚戒指能不能让给少文?人家的定情信物,你要你没用!” 林荣嘉母亲是英国贵族,父亲是香港人,在南江经商这么多年,年轻时和方曼玉也是认识的,所以这声阿姨也算理所应当。 林荣嘉并不拿乔,他礼貌朝面前的贵妇人微笑道:“方阿姨,这恐怕不行,我的确对这枚戒指心爱已久,若是别的事肯定应承阿姨,但这事却万万不行。” 他说话间,身旁的管家已经极为懂眼色将台上的钻戒捧了下来,林荣嘉伸手接过,拿在手中把玩,唇边笑意隐隐。 孟少文面色阴霾,始终盯着那枚戒指,显然无法释怀。 这时,林荣嘉突然抬眸,他笑着将手中戒指递给身边的管家,轻启薄唇,声线清润含笑,但吐的话,却让全场惊变。 他说:“帮我把这个扔出去,刚刚发现走眼了,并不是我当初心仪的那一枚。” 025 人去空空 管家是跟着林荣嘉父亲的老人了,对于这个林家独苗自然十分清楚,听他这么说,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来以后就转身朝外走,半点停留都没。 只是晚宴上的宾客却没当事人这么淡定,他们面面相觑,议论声嗡嗡而来起。 这嘉德太子爷真是来砸场的吧?分明就是打孟公子的脸,*裸的挑衅! 一直当和事佬的方曼玉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她错愕望着神色轻佻散漫的林荣嘉,语气有些不悦:“林先生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既然不喜欢,何必要标下来?你难道不知道,你弃之不顾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是一种怀念?” 孟少文目光死死盯着林荣嘉,眼底喷着怒火,要不是简菀灵紧紧拉着他,指不定就要失去理智上前动手了。 在很多时候他都不是一个莽撞的男人,但今晚却三番两次奔溃,简菀灵看在眼中,心底疼痛交加,忍不住朝林荣嘉冷声道:“林荣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欺辱我们?” 孟少文漆黑瞳孔一直盯着管家背影离开,半响之后,他才收回视线,惨白着面色,再无丝毫风度。 而林荣嘉则笑着扬了扬英俊眉梢,丝毫不受旁人异样目光影响,他魅惑面容挂着暧昧不明笑意,眸光浅笑注视着简菀灵:“honey,你可真让我伤心,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这样指名道姓叫我的。” 话落,他俊颜上笑意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探究:“没想到honey重伤之后在家修养,修养的都把我们之间交情给忘了。” 嘶……场中倒抽一口凉气,更加竖着耳朵听故事,今晚绝对是她们参加过最热闹的慈善晚会了,好戏一场接着一场,简直亮瞎她们的眼。 她们只知道林家太子爷年轻时曾追求过简家大小姐,但却不知道两人关系会如此熟悉,居然能在公开场合称呼honey了? 到底是假的,在男人幽深似海的眸光下,简菀灵慌乱移开视线,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林先生我敬佩你的本事,但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侮辱,我们以前只是泛泛之交,这个称呼未免太亲密了吧?”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追求过简菀如,那时的简菀如骄傲自负,身边有少文哥哥的陪伴,对于别的男人自然全部拒绝,但却从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交? 简菀如那么清高的人,怎么可能会背着少文哥哥和陌生男人来往? 只是这种暧昧言论听在孟少文耳中却难堪极了,不亚于头上顶着个绿帽子,周边不少人都嘲笑看着他,令他无力重负,狠狠甩开身边女人玉手,面上一片失望:“菀如,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 简菀灵还在会议曾经简菀如和林荣嘉之间的点点滴滴,根本不曾想身边的男人会突然发飙,她一个不妨就被他推倒在地,脚踝处有些疼痛,那场坠海之后,将她身体损害的很大,是真正的病美人儿。 她狼狈倒在地上,猛地抬首,目光紧紧望着孟少文,水亮美眸中满满都是惊慌:“少文,我和他真的不熟,是他故意陷害我的,我对你感情怎样,难道你还不清楚?” 孟少文的确有些失手,五年前那场意外之后让他每每面对起这个女人时心中都一阵愧疚,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没有半点犹豫。 甚至于这个领证都是由着她的,他本来只想先订婚,等过些日子在考虑结婚,但她哭着对他说她没安全感。 好,为了她的安全感,他从家里拿了户口本就和她扯证了,先进行了订婚仪式,等年底在进行结婚庆典。 他自认为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无力面对,脑袋中乱哄哄的十分厉害,明明还是那张精致绝美脸庞,却让他倍感心凉,甚至,他思绪里还时不时蹦出虞无双的面容。 只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摇头否决,他冷冽注视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到底是于心不忍,刚要上前将她扶起,身后的男人却快他一步…… “啧啧,孟先生这样的举动也太过粗鲁了吧?作为一个绅士是不能将女人推倒的。”林荣嘉丝毫不介意在本来就已经很乱的事情上在强插一脚,他笑容温和将简菀灵扶了起来,一只手还暧昧揽在她纤细腰身上,俊颜上满满都是柔和温情。 “honey,你没事吧?听说你和他订婚了?Oh,No,这样真的太可惜了,你知道的,在我没去香港之前就对你一片痴心了。” 男人有一张五官深刻的脸庞,中英混血的他眼窝深邃,此刻他深情款款望着怀中的女人,俨然是痴情种子的形象。 若不是这个女人早已订婚,众人会觉得这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但现在当着人家丈夫面如此挖墙脚,实属少见。 看来这林家太子爷果真和恒远的孟总杠上了,简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是搁在平时简菀灵会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羡慕目光,但现在她心中只剩下满满恐慌,她一把拍掉男人拥在她腰上的大掌,咬牙怒声道:“林荣嘉,你给我闭嘴,我和你根本就不熟?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已经订婚了,这辈子我都只爱少文哥哥一人。” 只是她的深情告白并没有换来孟少文的感动,冷冷看着面前这对男女相拥在一起,他只觉得头顶上的绿帽子越发沉重,往日的威严和脸面在这一刻丢的一干二净:“原来林先生打的是这个主意,菀如,你自己处理好在回家,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一直以来孟少文在圈子里风评都是极好的,青年才俊,气质温润,年轻稳重,但凡优秀的词语都能往他身上贴。 但今晚他却耐性全无,脸色难看不说,话落之后就转身离开,竟然就这么将简菀灵丢在现场。 “少文哥哥……”平日里简菀灵都称呼他为少文,但现在一慌,往日熟悉的称呼就顺着嘴角划了出来,她泪眼汪汪望着男人冷漠背景消失在眼前,心中寒凉刺骨:“少文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许久不曾出来交际应酬的简菀灵的确有些上不了台面,以后在外面,她可没嘲笑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名媛,那时的她年轻漂亮又有自信,每每出来应酬都是晚宴上的焦点。 但现在她却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忘了自己的身份,只顾着那些小情绪,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看不起。 在场的都是南江权贵,有豪门贵夫人,有千金小姐,更不乏政界要员,瞧着脸色苍白的简菀灵,她们只觉得这简家小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病一场连最基本气质都丢了。 方曼玉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慌了,这场慈善晚会才开始一半总不能因为这些闹剧就就此收场了吧? 她气怒目光扫了一眼委屈落泪的简菀灵,最后将视线落在嬉皮笑脸的林荣嘉身上,恼火道:“林先生闹够了没?我方曼玉到底是面子浅,三番两次向林先生说情,林先生都不听。看来下次我可得上门拜访拜访,看看谁让你这么嚣张的!” 敬重她时,林荣嘉才愿给面子,但现在撕破脸他也懒得在装,直接无视。 他得意朝虞无双方向看去,但却见那个位置上早就人去空空,就连那个男人也消失的干净。 顿时,他脸上笑意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咬牙冷笑:“随便方阿姨怎么想!一千万我会让管家马上送上,现在既然有人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026 去酒店开房 林荣嘉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他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地道香港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比较西方化,从不将国人那套道德礼仪放在眼中,只是现在在南江做生意,才不得不学起国人应酬那套。 他很快就离开了,一如来时一般神出鬼没,老管家从口袋中掏出支票递了过去:“我们少爷一向言出必行,就算不喜欢标下来的戒指也一定会把钱给付了。” 方曼玉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极为愤怒,她伸手一把将支票拿了过来,平复心情之后才沉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家少爷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将我这好好的慈善拍卖会闹成这样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管家早就见惯风雨,面对贵妇人的发牢骚,他皮笑肉不笑道:“冷夫人还请多多包涵,我家少爷还年轻气盛,不管什么事都想博个头彩。” 到底是得了一千万,方曼玉也不好太为难人家管家,只得哼哼:“我看他就是随着他爸,一样骄傲的无法无天。” 简菀灵完全没不到那个男人会这么快就撤退,她连演哭戏都没地方演了,旁人异样打量目光让她面色烧红,心中一阵尴尬。 她太久没接触社会,完全被简家父母当成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再无当年在职场上的长歌善舞。 …… 只是这些虞无双并不知道,会所中热闹正进行了一半,她就被身旁的男人拉了出来。 处处笙歌鼎沸的市中心长街上,霍顾之将车停靠在路边,自己不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 男人抽烟的样子有些冷漠,坐在虞无双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烟雾在他指尖萦绕,而他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看上去异常冷酷寒冰。 “真是莫名其妙。”虞无双静静坐在车内,面对男人的沉默,她心中不禁暗暗腹诽起来:“装什么装?不就是有人抢了他的东西,至于一个晚上都摆着张脸嘛?” “在想什么?”不知不觉中,霍顾之已经捻灭手中香烟,他侧眸,凤眸幽深注视着身旁的小女人,许久未曾出声的嗓音极具质感。 男人不经意转眸的瞬间实在太过风华,虞无双眼中划过淡淡惊艳之色,抿唇娇笑:“今晚我让你省了六百万,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好的?晚上在那都没顾得上吃东西。” 那种场合都是应酬的,谁惦记着吃东西?都端着性子恨不得表现的云淡风轻。 昏黄灯光下,女人笑靥如花,眉目精致如画,看上去简单纯真,和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大不相同。 霍顾之看在眼中,抿了抿薄唇,沉声道:“无双,我想和你回马赛。” 男人的声线难得温和透着商量,但说出的话却让虞无双面色大变,她脸上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漠然。 她怔怔看着霍顾之,蹙眉疑惑问:“为什么要回去?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嘛?” 面前的女人有一双水润晶莹眼眸,一瞬不瞬注视着他,让他心烦意乱,再无往日的镇静从容。 他缓缓移开视线,目视着前方,热闹大街上时不时有牵手的情侣走过,那些年轻的脸孔十分青春盎然,在她们脸上,霍顾之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 他不免怅然若失,无奈轻叹:“报仇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重要到让你忘记自己是否快乐?忘记身边的风景? 有些事实在不宜两次三番拿出来讨论,本就脾性不好的虞无双更是直接翻脸,她冷着脸,面色清淡如玉,抿唇寒声道:“我以为我们彼此已经很了解对方了,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当年我们的交易内容不就是这个?” 交易二字让霍顾之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猛地转眸看向虞无双,眼中情绪在渐渐结冰,再无先前那般阴郁犹豫。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虞无双太清楚这个男人了,她咬着红唇倔强看着他,在这事上并不退让。 她已经等了五年,为的就是等待现在,她以为他是理解她的,但现在他却轻飘飘说要回去?不……她绝不回去。 “呵呵……。”半响之后,霍顾之凉薄一笑,他唇角微勾,忽然伸手捏着她侧脸,眼底光芒忽明忽暗:“那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 男人身上突然间散发出的冷空气让虞无双暗暗心颤,她想了想,垂眸淡笑:“霍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这事都没……”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暴怒的男人一下堵住红唇,她猛地瞪大水亮瞳孔,还来不及反应, 口中就被他霸道龙舌闯入,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壮有力,让她根本无法抵抗…… “虞无双,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激吻过后,霍顾之趴在她身上微微喘着粗气,他俊颜迷人,眼底透着浓浓*之火,唇一张满满热气就往她耳里蔓延。 她绯红着脸颊,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面对性感动情的男人,她媚眼如丝轻笑。 “我有没有心你会不知道?霍顾之,你看清楚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虞无双不是简菀如。简家大小姐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虞无双,她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暧昧车厢内,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十分好听,但霍顾之却看到她眼底最深处的黑暗,和他当年初到孟家一般都是带着毁天灭地仇恨的。 意识到这,他阴沉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大好,在她圆润耳垂上咬了一口,磁性而笑:“小乖,今晚林荣嘉的事你还没向我解释,既然你说我们是交易关系,那我这个雇主总应该知道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吧?” 都是成年男女了,虞无双太清楚他眼中流露出的*,只是现在在大马路上,她实在没开放到和他搞车震。 微微喘息着,她紧紧抱着他,小脑袋搁在他肩头,闭着双眼,咬唇小声道:“回家和你说。” 和林荣嘉的关系她本就不打算隐瞒他,他们相处了五年,有些关系早就胜于普通人。 这句话极具性暗示,霍顾之闻言,不禁扬唇暧昧笑了起来。 男人总是对新鲜刺激的环境感到新奇,大马路上车震的确让人一想就血脉喷张,但他却不想让她害怕。 环视一眼四周环境,霍顾之果断下了决定,他英俊眉宇间透着坏坏笑意:“今晚不回家了,去酒店开房。” ------题外话------ 潜水的姑娘都出来冒个泡哈,你们想不想看酒店大战?o(∩_∩)o没节操的作者征求大家意见,如果要看,我冒着被发小黄牌的危险写一段哈。 027 爱是做出来的 有些爱是细水长流的生活,有些爱也许是热恋中的一个含笑眼神,但霍顾之的爱却是身体力行做出来的。 盛港酒店,最奢华套房内,霍顾之来不及将房卡插入槽中,就一个欺身将怀中女人压在门板上亲吻,他邪恶大掌在她玲珑身躯上流连,鼻翼间满是浓重喘息…… 穿着性感礼服长裙的虞无双后背全裸,贴在冰凉门板上浑身一颤,红唇微启,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身后冰冷,身前火热,强烈对比让她眯着眼眸,心中激荡。 男人身躯健壮火热,连带着感染着她心窝也滚热起来,没开灯的房间里视野昏暗,被他一点点剥下裙子的女人咬着红唇,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个男人实在太坏了,居然跑来盛港酒店开房。 “小乖乖,这时候走神,太伤我男人自尊了。”埋首在她雪白嫩乳间啃咬,霍顾之眼底透着幽深之光,含糊不清笑道:“惩罚你今晚不准离开床。” 话落之后,他就拦腰将她抱起,往房间内那张两米大床走去。 借着窗外月光,虞无双清晰看到男人眼中浓浓情欲,明明早已身躯紧绷却还顾着她的情绪,想要做满前戏。 意识到这,不知怎的,她有些感动,刚一被他压到床上,她就主动抬首亲吻他的下颚,绝美脸上透着淡淡笑容,妩媚而笑:“林荣嘉比你当年心思还猥琐,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能把我和简菀灵一起压在身下玩弄才好,最后他回香港这事才算完。” 那个男人压根就没三观可言,他今晚之所以和孟少文过不去,完全就是因为当年未完成的梦想。 只是这件事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孟少文,当年她虽没被他怎样,但却没少被其骚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她主动和他说起这事让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但“猥琐”二字让他眯着凤眸,眼底深处划过一缕危险暗芒,他恶意捏了捏女人胸前的柔软,咬牙问道:“我当年怎么猥琐你了?” 虞无双不曾想他会下手这么重,顿时叫了一声疼,捂着胸口,泪眼汪汪望着身上的男人,俏脸绯红似血:“混蛋,那你告诉我,当年是谁半夜偷爬进我房间对我猥亵的?” “哼,那是孟少文太没用了,放着你这么个千娇百媚妖精不吃。”男人傲娇冷哼一声,英俊眉宇间透着理所当然:“我那是情不自禁,怎么能说是猥亵?要不是我,你哪能懂那么多生理知识?” 最后一句,他咬的各种重,语调上扬,脸上挂满了笑容。 明明是一个娇矜高贵的男人,但说起下流话来真是无人能敌。 虞无双完全想不到他会这么无耻,气的面颊通红,乌黑瞳孔恶狠狠瞪着他,还来不及出声就又被整个人压在身下,最后一丝遮挡物也被他扯开,完全光溜溜躺在他身下。 她娇羞似的惊呼,但却被他再次堵上红唇,这样赤裸相见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都让她心头发颤,五年的时间早已让他们熟悉彼此的身体,自然也让他清楚她身上的敏感点。 很快,虞无双就迷失在这种激情氛围中,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沉重炽热,彼此胸膛连在一起,让她能感受到他滚烫心跳声,也让她清明思绪在一点点沉沦…… …… 一夜荒唐的结果就是让虞无双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枕边的男人早已不见,枕头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半睡半醒间的虞无双拿过来一看,瞬间清醒不少,上面写着“我先去公司了,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车也留给你开,等下自己回家。”男人的字龙飞凤舞,极具气势,一如他这个人给人感觉一般。 从小家教严格的虞无双并不是一个爱赖床的人,昨晚应付如狼似虎的男人实在累坏她了,所以今早才睡的这么死,居然连他离开都不知道。 起床之后,她先进浴缸泡了个澡,然后才开始穿衣服化妆,不得不说那个表面上看着冷酷的男人实际上内心是非常细腻的。 他准备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她常穿的牌子,就连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是她最喜欢的。 平时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最烦她每天敷面膜做保养,但现在却准备的如此齐全,让她心中感动之余又有些甜蜜。 镜子中女人面如芙蓉,白嫩面颊上飘着两朵红云,拍完水和乳液的虞无双对着镜子化妆,化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完全不需要上腮红了,因为她现在的脸色实在太红晕妩媚了。 看来男人的滋润于女人而言才是最好的良药,比用什么好的化妆品都管用。 咬着唇瓣,她不由笑了起来,抹好口红之后才拿了包去退房。 昨晚那个男人太混蛋了,竟然故意跑来盛港酒店开房,对于这里,她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年在国外住酒店时她都对盛港刻意避之。 ……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孟少文愤然离席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来盛港住了一晚。 这几年对菀如的愧疚,已经让他失去了自我,静静思考了一晚上之后他决定找时间和她好好谈谈。 他们两人的结合不单单是爱情那么简单,还背负着两个家族的荣辱,简家是南江唯一一个将奢侈品品牌发展上国际舞台的企业,而恒远前几年也因为简家的关系而发展起了纺织业。 这对恒远来说是一个新的领域,集团为此砸下大把资金,菀如嫁入孟家,为恒远的这个新领域带来不少机会。 难得能见到总经理来盛港住,前台办理退房的小姐动作格外慢,时不时含羞带俏看向孟少文,心中怦然心动。 这孟总是新婚?怎么好端端的来住酒店了? 不止前台小姐惊诧,就连下了电梯的简菀如也错愕了。 她看着站在前面不远处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排斥,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却让她清晰看出来那就是孟少文,真是冤家路窄。 虞无双正准备转头先上楼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娉娉婷婷身影,紧随而来的还有女人娇柔嗓音。 “少文哥哥……!” 得到消息而来的简菀灵站在孟少文身后,今天她穿着条素雅水蓝色裙子,化着淡妆的面颊略显苍白,眼眶微红,看上去真是纯净可怜,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她深情款款注视着孟少文,咬唇委屈道:“少文哥哥,你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028 自欺欺人的狗男女 豪门娇女难得放下架子来道歉,这是孟少文意想不到的,他和她相识的太早,以至于有些感情早就融合成亲情,其中关系也复杂的不是三言两句能说的清楚。 转过身的他没有说话,反倒目光沉沉盯着简菀灵,记忆中的明媚少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他们一同成长,一同上学,早已将彼此视为白头偕老的人,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让他越发不确定自己当初的想法。 “少文,你昨晚没回家我很担心。”站在两步开外的简菀灵咬着红唇,水眸清亮明丽,她微微蹙黛眉,眉宇间透着一丝婉约哀愁,当真是美不胜收。 孟少文剑眉微皱,掩下眼底那一丝复杂光芒:“你怎么来了?” 简菀灵太清楚昨晚那些事对一个男人有多大打击,她上前两步,楚楚可人望着孟少文,眼眸中沁着柔软哀求:“对不起,少文哥哥,你不要和我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不回家,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的。” 她的世界只有少文哥哥了,如果连他都要离开她,她还怎么活的下去? 不……谁也破坏不了她和少文哥哥的关系! 家这个字眼猛然触动孟少文的心弦,一直冷眼相看的他眼皮重重一跳,看着面前神色哀愁的女人,心中如针戳般难受。 想了想,他还是沉声道:“没有生你气,你不要多想,晚上我会回家的。” 他是新婚,实在不应该放着妻子一个人在家里,菀如能找到这来,显然是来赔罪的,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简菀灵闻言,素净绝美面容上瞬间浮现出一丝笑意,她眼巴巴瞅着他,眼底晶亮认真:“少文哥哥,你真的不生我气了?” 二十八岁的简菀灵保养的极好,和五年前根本没什么区别,反倒因为病弱而更像小白花般纯净,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拥进怀中呵护。 以前的简菀如看似柔软实则倔强,简菀灵却只装了个神似,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外人无法假装的。 只可惜这五年里孟少文早就习惯这样的“简菀如”,他扯了扯薄唇,蹙眉无奈道:“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简菀灵眨了眨水亮美眸,小心翼翼道:“看你一晚上没回家,早上我打电话给妈妈的,她帮我查的。” 面前的女人有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孔,嗓音轻软透着一丝害怕,像是很担心他会因为这个生气。 孟少文不知怎的,忽然为她感到一丝心酸,他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抿唇低沉道:“菀如,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如此低声下气的向我道歉,昨晚没回家是我的不对,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那是他们两个组建的新家庭,里面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她的爱意,就算在生气,他也应该心平气和她商量而不是直接来住酒店不理她。 靠在男人怀中的简菀灵感动的眼角含泪,咬唇小声吐口:“少文,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了,如果你也远离我,我怕我真受不了这个刺激。” 这话倒有几分真心,孟少文听在耳中,心沉了沉,但他还是笑着解释:“不会的,菀如,你想太多了,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虞无双恶心的已经快要吐了,真是一对自欺欺人的狗男女,他们还能在恶心点嘛?大庭广众上演这么一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恩爱是吧? 恰在这时,从孟少文怀中抬起头的简菀灵笑着朝虞无双站的方向笑了一眼,她笑的得意骄傲,胜利者姿态十足。 虞无双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她满声惊愕道:“虞小姐,你怎么在这?” 对于这个和她长的相似还更加漂亮的女人,简菀灵完全是恨之入骨,尤其是这两次交手更让她们之间怨恨颇深,完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教训她一番。 她身边的孟少文闻言,快速转身朝后看去,深邃黑眸中难掩惊诧流光。 这时候简菀灵脸上挂着恰当好处的怀疑受伤,她泪眼汪汪注视着孟少文,死死咬唇:“少文,她为什么也在这?” 他在前面退房,她就站在后面,这样的事情太过让人误会了,只一眼,孟少文就明白她的想法了,想也没想,他就急忙解释起来:“菀如,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她怎么在这。” 简菀灵显然不大相信,她眼眶中很快溢满泪水,当真娇柔可人,让人看了心疼。 看着这种戏码的虞无双真是悄然无声笑了起来,她索性也不躲避了,而是大大方方走上前去,笑靥如花打着招呼:“hello,真巧,居然在这遇到了孟总和简小姐,昨晚我和顾之有事先走了,最后那枚戒指被孟总拍回来了吧?” 她这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晚突然杀出来的林荣嘉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那个男人阴险自私,看中的东西从不谦让他人,他既然喊得出一千万,那自然是没理由在让给别人了。 孟少文目光阴沉盯着眼前面容娇媚的女人,漆黑瞳孔中划过一抹排斥,被触及到男人面子问题,他抿着薄唇拒绝回答。 这个女人太过妩媚动人,也太过伶牙俐齿,尖锐强势,打从和她第一次遇到时,他就从她眼中清晰看到怨恨之意。 而在他身旁的简菀灵则迫不及待回答:“虞小姐不必拿话刺激我们,一枚戒指没了是影响不了我和少文的感情,我们以后一辈子会在一起,一枚戒指能证明什么?” “简小姐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这样解释会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面对她的敌意,虞无双脸上笑的越发灿烂,她眯着清凉凤眸,漫不经心笑着:“我记得,有个人曾经说过,这枚戒指代表着我们最纯真的初恋,没想到简小姐如此不看重,罢了,就当我多此一举好了。” 话落之后她就高傲离开,但身旁的孟少文这时候却猛然惊变,他惨白着脸,一把拉住虞无双丰腴雪臂,脸上既惊惧又有一丝浓浓探究:“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029 自圆其说 近在咫尺的女人有一张娇媚精致脸孔,像极了菀如,但又与她有着天壤之别,菀如唇边没有那颗小痣,也没她这么千娇百媚,这个女人太过风华绝艳,让男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一语道中那枚戒指的意义,委实让他有些惊愕,他从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在一联想她眼中的敌意,有些答案在脑海中快要呼之欲出。 虞无双垂眸看了一眼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指甲剪的很是整齐,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她眼中浮现出一丝飘渺回忆,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来。 她抬首,微微一笑间,唇角那颗痣生动的快要滴蜜,她就这么坦然注视着孟少文,微勾着红唇,眼底分明透着一丝奚落:“我说什么,孟总难道没听清楚?何必要我在重复一遍?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没必要和你说了吧?” 旁边的简菀灵已经紧张到脸色煞白,快要忘了呼吸,她紧紧望着虞无双,只觉得那张脸和简菀如实在太像了,当年那个女人虽然死了,但一直没找到尸体,是她心中一直的隐患。 就在这时,虞无双视线微转,落在苍白着脸不知道想什么的简菀灵身上,她嗤笑一声,语气越发嘲讽:“简小姐怎么脸色这么差?是想起你早亡的妹妹嘛?听说她以前同孟总交情匪浅,不知道你怎么接受的了,反正我是容忍不了我家顾之和别的女人关系亲厚。” 这话太有冲击感,不仅让简菀灵成功破脸,就连一直盯着她的孟少文也脸色大变,他顾不上场合,冷厉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种辛秘事没人知道,整个南江都知道他和菀如情感恩爱,但她却知道他和简菀灵关系不错,从她眼中,他仿佛看到鄙夷,这种轻蔑嘲笑让他忽然想到五年前那场意外欢好。 他一副惊恐过度的表情大大取悦了虞无双的心情,她牵了牵红唇,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孟总,大庭广众之后,你娇妻也在身边,你这么一直拉着我手臂,就不怕她吃醋嘛?我可还想多活几年,简小姐手段太高强了,我怕我玩不过她。” “虞无双!”站在这一旁一直思绪混乱的简菀灵忍不住了,她恶狠狠瞪着虞无双,脸上再无先前的娇软:“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以前根本不认识,你知道什么?外面那些谣言你知道多少是真的就敢拿来瞎说?” 她眼中强装的镇静让虞无双看的分明,她冷着脸一把甩开孟少文的钳制,一步步朝她逼近,眼底透着滔天仇恨:“简小姐不是自称豪门贵女嘛?怎么如此口不择言?什么是真相我比你清楚,你真以为你这样就胜利了?” 如果说简菀灵是碧玉婉约的美人儿,那浴火重生后的虞无双就是自信女王,和当年任人摆布的公主相比,现在的她拥有的太多,足以让她在这些仇人面前挺直腰板。 许是面前的女人太过强势,让简菀灵向后退了好几步,顾不上周围人古怪眼神,她满是惊恐望着虞无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简菀如!简菀如! 这一刻,她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个名字,心中满满都是惊吓,她忽然想到,简菀如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会不会还活着? 打从决定回来,虞无双就从不担心自己身份被揭穿,抱着双臂,好心情看着惊恐过度的简菀灵,她笑意盈盈吐口:“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简小姐如此冰雪聪明恐怕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简菀灵这几年的确很少与社会接触,但不代表她就是真笨,看着面前处处与她做对的女人,她暗暗咬牙,快速收敛起失态,取而代之的是端庄优雅微笑:“虞小姐好像真的不大喜欢我,所以才两次三番和我过不去,不过,我真的不大明白虞小姐的指桑骂槐,虞小姐有什么不妨直说,老是这样打哑谜太没意思了。” 孟少文漆黑探究目光久久落在虞无双身上不曾移开,光看背影这绝对是个绝色无双美人儿,但她却对他有着深深敌意。 不是他自恋,而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南江无数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他清楚的真的自己条件,就算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可也不会让女人讨厌,可她却从不将他放在眼中,反而有着仇恨,不可否认,她做的一切这已经激起他的这、好奇心了。 “虞小姐,我们夫妻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欢迎你指出来。”沉思过后的孟少文沉着脸面无表情望着虞无双,再无先前的鲁莽行为:“我孟某自认行的正坐的端,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得罪过虞小姐,如果虞小姐是听信了什么谣言,还希望你能弄清真相。” 听他这么说,简菀灵更加有了自信,她掩下眼底慌乱流光,上前挽着孟少文手臂,笑靥如花睥着虞无双,嗓音更是婉转动听:“少文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虞小姐恐怕对我们夫妻两有什么误会。” 孟少文抿着薄唇,目光幽深注视着身旁眉目优雅的女人并不言语,菀如啊菀如,你真的变了许多,当年的事真想到底如何,你又是否对我有什么隐瞒? 面前这一男一女可真是够厉害的,活生生将死的说成活的,虞小姐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不早了,也无心“恋战” 她拂了拂耳边卷发,扬着精致眉宇,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真假:“孟总可真是喜欢自圆其说,既然你这样觉得那就这样好了,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在聊。” 朝外刚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笑语晏晏望着简菀灵,见她笑容明媚,她不免嗤笑道:“简小姐心情真好,就是不知道我这边的一些旧物你感不感兴趣?” 不等她作答,虞无双又自顾自笑了起来,她勾着红唇,目空一切注视着简菀灵,比她不知道高贵明丽多少:“先不急着拒绝,那些东西都和简小姐有关系,我要真公布出来恐怕对你影响不大好,如果简小姐感兴趣不妨来找我,我的联系方式简小姐如此神通广大,肯定能找的出来。” 丢人这番意味不明的话之后,她就头也不回朝外走去,姿态柔美高傲。 而在她身后的简菀灵则成功白着脸庞,面露仇恨,咬着素唇,心中悄悄打起了鼓。 030章 一个小时之后,恒远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虞无双,女,1986年8月8日出生… 靠在椅背上的孟少文手上拿着一份关于虞无双的背景资料,这是助理林俊刚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资料,上面将虞无双从小到大的背景查的清清楚楚。 她老家是京都人,从小随父母去了法国,在普罗旺斯认识的霍顾之,并且展开一系列爱情故事,其中不乏一些浪漫举动,至于那个叫宝宝的孩子则是霍顾之战友的遗腹子。 资料很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清白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看完之后的孟少文冷着脸将其扔下,抬首冷峻扫了一眼身旁的助理:“这就是你查出来的资料?拿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出来敷衍我?” 敷衍二字有些重,让林俊顿时白了脸急忙解释起来:“老板你误会了,这些资料都是我用心查的,绝无半点虚假。” 其实他也觉得这虞无双太过奇怪,从小到大竟无半点污点,全是闪闪发光的优点,父母虽不是权贵但在国外生活也不差,只是这样家庭背景的女人在南江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这霍顾之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上午才在虞无双那受了窝囊气的孟少文面色清冷,并不如以前的风度翩翩,他冷睥着助理,语露讥讽:“这种假的不能在假的资料谁都能做的出!我要知道她的真实信息,不是这种明面上的虚假。” 林俊跟着他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太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性子,现在见他这般说话,他冷凝着面色,思考片刻之后抿唇道:“对不起孟总,您在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想起先前的场景孟少文就头疼的摆摆手,他皱着剑眉沉声吐口:“算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估计你在查个几遍,答案还是这样” 林俊闻言,自然想要解释,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打断:“这和你能力无关,而是被霍顾之刻意给处理了。” 男人看男人总是准确的,那天在订婚宴上他就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的重视,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含情脉脉,不是深情已久根本就不可能有。 关于那个男人的传言他这些日子没少听说,无非就是说他身份隐秘实则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意识到这林俊敛眸低声道:“老板,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有些不敢相信 ,这得多大的势力才能做的到?” 孟少文不是没想这么多,但当这一切真的摆在面前时他才真的相信。原来霍顾之这个男人真的在退伍之后没有依靠孟家势力自己独自在外打拼了一番。 揉着疲惫眉心,孟少文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南江的高楼大厦,他居于最高点俯视着这座城市,本是应该充满自信的,但现在内心却略显忐忑。 他苦笑朝着身后助理说道:“林俊,也许我说了你不信,但我真的觉得对虞无双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熟悉感。” 030 心神不安(必看) 一个小时之后,恒远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虞无双,女,1986年8月8日在京都出生,五岁时全家移民去了法国巴黎,十八岁考入法国高等师范学院学习艺术交流,曾在巴黎著名画展工作过,父母皆是商人,在巴黎有几家餐厅和旅馆…… 靠在椅背上的孟少文手上拿着一份关于虞无双的背景资料,这是助理林俊刚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上面将虞无双从小到大的背景查的一清二楚,不露过分毫。 至于她和霍顾之,则是在普罗旺斯游玩时认识的,一场很浪漫的邂逅,后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而那个叫宝宝的孩子则是霍顾之战友的遗腹子,并不是她们亲生的。 资料很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清白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看完之后,他冷着脸将其扔下,森冷抬眸扫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寒声而笑:“这就是你查出来的资料?拿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出来敷衍我?” 敷衍二字有些重,让林俊顿时白了脸,他想也没想就急忙解释起来:“老板你误会了,这些资料都是我花了大价钱查的,绝无半点虚假。” 其实他也觉得这虞无双太过奇怪,从小到大竟无半点污点,全是闪闪发光的优点,父母虽不是权贵但在国外生活也不差,只是这样家庭背景的女人在南江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这霍顾之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上午才在虞无双那受了窝囊气的孟少文面色清冷,并不如以前的风度翩翩,他抿着薄唇,冷睥着助理,语露讥讽:“这种假的不能在假的资料谁都能做的出!我要知道她的真实信息,不是这种明面上的虚假。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和我过不去,明显对我有敌意,我要是连敌人的背景都不知道还怎么和她斗?” 林俊跟着他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太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一些性质,现在见他这般说话,他紧紧皱眉,思考片刻之后抿唇道:“对不起孟总,您在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些资料的确有可能是假的,只是她虞无双是什么身份需要身份作假? 想起先前的场景孟少文就头疼的摆摆手,他缓缓收回视线,蹙眉沉声吐口:“算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估计你在查个几遍,答案还是这样,霍顾之现在的势力不是你能打探的明白的。” 这件事背后明显是霍顾之在做乱,可是他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真的是太爱虞无双了,所以连她的背景都不愿让别人知道? 想到这,他脸色越发阴沉,眼底透着无尽黑暗幽光。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林俊自然想要解释,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打断:“这和你能力无关,而是被霍顾之刻意给处理了。” 男人看男人总是准确的,那天在订婚宴上他就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的重视,那样的爱慕眼神那样的含情脉脉,不是深情已久根本就不可能有。 关于那个男人的传言林俊这些日子没少听说,无非就是说他身份隐秘实则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意识到这林俊敛眸低声道:“老板,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霍顾之居然有这个本事,这得多大的势力才能做的到? 孟少文不是没想那么多,但当这一切真的摆在面前时他才真的相信。原来霍顾之这个男人真的在退伍之后没有依靠孟家势力自己独自在外打拼了一番,并且身居高位权势滔天。 揉着疲惫眉心,他忽然站起身来,身后是南江的高楼大厦,孟少文居于最高点俯视着这座城市,楼下车水马龙正是热闹的时候。 今年三十岁正是人生辉煌时刻,他本是应该充满自信,但现在内心却略显忐忑。 想起先前那个女人给他的莫名熟悉感觉,他就心中发苦,轻声低喃:“林俊,你跟了我也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会换了上一个女助理你也知道,你说这虞无双到底会是谁?为什么会和菀如这么像?” 林俊闻言,直接选择了沉默,他自然知道老板为什么要辞退上任助理,对于他和简家两姐妹那些事他也知道一些。 当年,简家双珠在南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一模一样的长相甚是让人惊艳,可那次之后,简菀灵却不幸离世,只留下姐姐简菀如,而在发生那些事之后,老板对简菀如小姐更是宠爱有佳,完全到了尤其必应的地步。 …… 没弄清楚的不止孟少文,这些天简菀灵同样心神不安,发生那早的事之后,少文哥哥对她态度就冷淡多了,甚至每晚都很晚回来。 “菀如,吃饭你发什么呆呢。”南江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内,钟笑蓉皱眉望着手边面色氤氲发白的简菀灵,眼中划过一丝不喜:“你和少文这是新婚,怎么天天跑回家吃饭,有这个功夫不妨陪陪你婆婆,天天回娘家,你就不怕你婆婆不高兴?” 她太了解王谷雪那个女人了,名面上装的好说话的很,实际上最爱计较,女儿刚订婚,就和她疏远,不是上赶着被她抓到把柄嘛! 被突然点名的简菀灵一惊,筷子从指尖划落,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钟笑蓉见状,丰腴面容上更是浮现出恼火,她猛地一拍桌子,咬牙怒声道:“你这个死丫头,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你就甩筷子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太过刺耳,让一直没吭声的简安阳蹙了蹙浓眉,今年六十岁的他看上去极有气质,甚至可以说是温润儒雅,俊颜斯文,完全没有垂老之气。 他放下筷子,冷着脸看着对面的妻子,眼底深处难掩厌烦光芒:“有你这么当妈的嘛?女儿心情不好,你没看出来?” 钟笑蓉嫁给简安阳也有二十八年了,从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到爱慕深情,在到现在的惊怕,她也不知道这中间隔了有多少年。 但现在见丈夫语调冷沉,她一扫先前的泼妇样,脸上发白,但到底是心有不甘,又咬唇强言:“她能有什么不好的?嫁的是南江最具实力的男人,公公又是老好人,婆婆虽然挑剔,但对她还是够可以的,她又是和少文住在外面,平时都不用伺候婆婆。” 越说,钟笑蓉越是有理,她悄然瞪了一眼身旁的简菀灵,絮絮叨叨开始啰嗦:“按理说,她应该没资格嫁给少文的,但耐不住她有手段,所以……。” “闭嘴!”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简安阳板着脸冷呵住,他目光沉沉望着对面妻子,眼中透着一丝警告:“你昏头了是不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 030章 一个小时之后,恒远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虞无双,女,1986年8月8日出生… 靠在椅背上的孟少文手上拿着一份关于虞无双的背景资料,这是助理林俊刚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资料,上面将虞无双从小到大的背景查的清清楚楚。 她老家是京都人,从小随父母去了法国,在普罗旺斯认识的霍顾之,并且展开一系列爱情故事,其中不乏一些浪漫举动,至于那个叫宝宝的孩子则是霍顾之战友的遗腹子。 资料很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清白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看完之后的孟少文冷着脸将其扔下,抬首冷峻扫了一眼身旁的助理:“这就是你查出来的资料?拿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出来敷衍我?” 敷衍二字有些重,让林俊顿时白了脸急忙解释起来:“老板你误会了,这些资料都是我用心查的,绝无半点虚假。” 其实他也觉得这虞无双太过奇怪,从小到大竟无半点污点,全是闪闪发光的优点,父母虽不是权贵但在国外生活也不差,只是这样家庭背景的女人在南江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这霍顾之怎么就看上她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上午才在虞无双那受了窝囊气的孟少文面色清冷,并不如以前的风度翩翩,他冷睥着助理,语露讥讽:“这种假的不能在假的资料谁都能做的出!我要知道她的真实信息,不是这种明面上的虚假。” 林俊跟着他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太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性子,现在见他这般说话,他冷凝着面色,思考片刻之后抿唇道:“对不起孟总,您在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想起先前的场景孟少文就头疼的摆摆手,他皱着剑眉沉声吐口:“算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估计你在查个几遍,答案还是这样” 林俊闻言,自然想要解释,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伸手打断:“这和你能力无关,而是被霍顾之刻意给处理了。” 男人看男人总是准确的,那天在订婚宴上他就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的重视,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含情脉脉,不是深情已久根本就不可能有。 关于那个男人的传言他这些日子没少听说,无非就是说他身份隐秘实则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意识到这林俊敛眸低声道:“老板,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有些不敢相信 ,这得多大的势力才能做的到?” 孟少文不是没想这么多,但当这一切真的摆在面前时他才真的相信。原来霍顾之这个男人真的在退伍之后没有依靠孟家势力自己独自在外打拼了一番。 揉着疲惫眉心,孟少文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南江的高楼大厦,他居于最高点俯视着这座城市,本是应该充满自信的,但现在内心却略显忐忑。 他苦笑朝着身后助理说道:“林俊,也许我说了你不信,但我真的觉得对虞无双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熟悉感。” ------题外话------ 在外参加最好的闺蜜婚礼,两天没合眼了,实在太累,下午写了点但没写完,马上还要去酒店参加结婚仪式,明天回家会把这章补完哈。 (小声说一句结婚真的好累,我这个当伴娘的简直都要累趴下了) 032 “深入交流” “这不可能。”简安阳闻言,完全不相信,他甚至还笑容满面看了眼简菀灵,眼底透着一丝把握:“女儿啊,这你就放心吧,在他孟少文心中只有一个菀如,菀灵早就死了。” 灯光璀璨的餐厅中,他笑的意志满满,像是死的不是他女儿一般。 即便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现实了,可简菀灵心中还是闪过一抹心寒,只是这种档口,她顾不上思考什么父女情深,满心满眼都只有孟少文。 咬着素唇,简菀灵面露幽怨,恨声道:“爸,想必你也知道孟家那个私生子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女人,那个女的和我长的好像,还总是针对我。” 其实她还想说那个女人也许是落海未亡的简菀如,只是这句话在舌尖徘徊片刻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虞无双绝对不可能是简菀如,那个女人妩媚动人,而简菀如则清冷骄傲,两个人一个如火一个如水,根本南辕北辙。 在说了,简菀如一直都被她踩在脚底下,绝对不可能有虞无双那样的气势。 “和你长的很像?”简安阳听言,脸上笑意淡了不少,自从发生当年那件事之后,这些年对于这种话总是有些敏感,他精锐黑眸落在她身上,眼底深处透着打量光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爸爸,你帮我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少文哥哥现在的确是我丈夫不假,可就像妈妈说的一样,我没孩子还没在孟家站稳脚步,这种时候出现任何失误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简菀灵不是傻子,先前母亲那番话虽然难听,但说的道理却不假,她太清楚她和少文哥哥之间的问题了,可要是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就算知道真相还能抛下她? “你以后少和霍顾之接触。”皱眉深思片刻之后,简安阳冷峻吐口。 “孟家那位活到这么大岁数什么没经历过?既然他最看中霍顾之这个小儿子,那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不要以为恒远继承人只有孟少文一个,如果霍顾之有这个心,恐怕现在他的位置坐的不会那么稳。” 这种话让简菀灵面色愤愤不平,她不甘心咬唇道:“爸,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了?少文才是你女婿,在说了,他霍顾之一个私生子,凭什么继承恒远?孟爷爷要是真在乎他,早就把他接回孟家认祖归宗了,不然哪能让他在外漂泊到二十多岁才接回来?” “私生子”三个字微微有些触动简安阳的神经,他霍然起身,面色阴郁盯着简菀灵。 “闭嘴!我把你养这么大,让你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就让你出言不逊的?私生子怎么了?我看霍顾之这个私生子才是孟家那位的最爱,他孟少文要是在拎不清迟早有一天丢失江山。” 冷沉的声音直戳简菀灵柔软心脏,她顿时委屈起来,泪眼汪汪望着高大如山的父亲,轻软声线带着一抹淡淡心酸。 “爸,我现在处境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火上浇油,他霍顾之怎样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只心烦那个女人,她在少文面前胡说八道一番,让少文现在对我有些疏远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简安阳也不话说什么重话,他缓缓移开视线,背对着她沉声吐口:“那个女人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现在你最主要的事就是牢牢抓住孟少文的心,趁着他对你还有些愧疚,你早点生个孩子巩固地位。” 相比较疑神疑鬼的简菀灵,简安阳就心宽多了,只是一个长的相似的女人罢了,还能有什么危害?那孟少文恐怕也就是整天对着同一个女人有些腻了。 男人嘛,总是心思活络的,尤其像他那样风华正茂的男人,有点心思不是正常?也就女儿在这大惊小怪,要他说,真正坐稳孟少夫人的位置不比争风吃醋强? 头顶上水晶吊灯奢华明亮,闪耀着她的双眼都要睁不开了,简菀灵抬眸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父亲,紧紧抿唇,心中划过一丝阴沉。 这就是她的父亲,明面上是人人称赞的儒商,时尚界的潮流教父,但在家里却对妻女漠不关心,甚至在他眼中,她这个女儿只是为他生意添加砝码的工具。 他让她在孟家站稳脚步,却不关心她婚后生活过的是否如意,更加不关心她这些日子的心情。 意识到这,简菀灵却敢怒不敢言,她垂下双眸,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白净脸庞上投下一层清影,也掩饰下眼底一闪而过的仇恨。 …… 相比较简家的阴沉气氛,郊外别墅内的霍顾之和虞无双则轻松多了。 这几天虞无双一直在为新店开业选址,这是Papaverrhoeas这个品牌第一次出现在大陆南江,她自然慎之又慎,这些年她的全部精力时间都用在Papaverrhoeas上,自然舍不得让她有一点儿瑕疵。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虞无双和霍顾之就各自回了书房工作,都是成年男女了,他们工作繁忙,就算休息在家也不会整天腻在一起。 只是今晚在书房内处理公务的霍顾之却显得有些躁动,因为他已经足足有五天没有“开荤”了! 小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以前他也都忍了,只是最近却有些燥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来了的缘故。 …… 就在霍顾之胡思乱想的时候,宝宝迈着白嫩萝卜腿跑了进来,他在门口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搭理他,只好自己推门进来了。 “爸爸,爸爸,你快去看看妈妈,妈妈一直在和一个男的打电话,说说笑笑好久了。”向来就是“小汉奸”的宝宝在虞无双那边一探测到一点儿风声就跑来告状。 他眨巴着水淋淋的葡萄大眼注视着霍顾之,见他持久没有出声,包子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紧张:“爸爸,你在不去,妈妈就要被别人强走了。” 在这方面宝宝一直和霍顾之统一战线,妈妈只能是他们家的,别的男人休想染指半分。 霍顾之正在看和捷豹的合作事项,古木书桌上摆满了文件,可他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显然走神许久,宝宝的突然出声让他瞬间回过神来,尤其在听到那番话时,他直接沉下面孔。 这些日子小丫头一直在忙在南江开店的事,很少和他交谈,就连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现在终于有个机会“深入交流”一下,霍顾之自然乐在其中。 他放下手中文件,悠悠起身,上前牵着宝宝粉嫩小手,英俊面容上挂着温润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不怀好意:“走,我们找妈妈去。” 033 想你了 “孟总,这么说真是好笑,我不是虞无双还能是谁?”接到孟少文电话的虞无双静靠在办公椅上,她心情甚好,脚尖在地板上微点,绝艳面容上挂着一抹讥笑:“孟总这么晚打电话给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道让你娇妻知道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此时的孟少文坐在公寓楼下的车内,一抬眸就能看到万家灯火正明亮的场面,曾几何时他也梦想着能和菀如有一个自己的家,现在终于有了,却让他倍感苦寂。 今天难得回来早了,但他却一点儿也不想上去,反倒在车内拨通了虞无双的号码,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在隔着电话,那种清丽黄莺般的声线更是熟悉,他抿着薄唇,心中复杂至极:“虞无双,你之前就认识我对不对?” 不是他自恋,而是在圈子里他的确是不少姑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很少有人像她这般对他阴阳怪调,如果不是以前有过节,她现在为什么要总是针对他? “孟总,你搭讪的方式早就out了。”回来之后的虞无双从不拒绝和这些人再次接触,隔着手机,她仿佛能看到他苦闷的表情,这令她很开心,红唇边漾着轻笑:“我们以前见没见过,你会不知道?” 瞧瞧,这就是她当年爱慕深情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太过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连做人的最基本准责都没有,当年她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最后一句话她尾音微微有些脱长,让电话那头的孟少文心中微窒,短暂沉默起来。 纵使相貌性情发生改变,但声音却总是不会变的…… 沉默片刻之后的孟少文猛地变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厉声问道:“虞无双,你到底是谁?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不然霍顾之也不会大费周章处理的这么干净!” 这种事虞无双早就想到了,在决定回国的那一刻,她就把这一切交给了霍顾之,没想到他处理的这么干净,居然真的让孟少文什么都没查到。 不知怎的,想起那个男人的英明果断,她心底有些柔软,还来不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极富质感的男音。 “老婆,洗澡水给你放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煞是好听,虞无双一个不妨,惊的手机从手中划落,她霍然起身朝后看去,只见霍顾之正牵着宝宝站在门口。 他狭长凤眸微挑着,似笑非笑注视着她,眼底阴森幽暗,只一眼就让人不由陷入那个旋窝。 而宝宝则早就迫不及待挣脱掉霍顾之的大掌,奔着小腿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她怀中:“妈妈,妈妈,你不要一直和那个男人打电话,他太坏了,居然娶了个恶毒妇。” 才四虚岁的宝宝口齿伶俐,一直就可爱聪慧,是家中的开心果,也是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 跟这个男人五年了,前一年时间,她和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交流的,在床上他总是狠厉粗鲁,每次不折腾的她死去活来都不善罢甘休,她又当颐指气使的大小姐当习惯了,一朝没落,实在难以习惯在别人屋檐下讨生活的日子。 第二年随着宝宝的到来,她生活重心不在是学习工作,还有很大一部分放在宝宝身上,而工作繁忙的霍顾之也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家中,就这样,他和她关系一点点融合,虽谈不上什么比翼双飞,但至少不在像之前一般冷硬了。 “是他打过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一瞬不瞬望着她,令虞无双蹙了下黛眉,她弯腰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手机,见已经关机也没理会,而是柔声向面前两个男人解释起来:“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 宝宝紧紧抱着她的白玉长腿舍不得松手,孩童眨巴着水润双瞳,煞是可爱迷人:“妈妈,我去告密的,你不会怪我吧?” 宝宝是霍顾之战友遗孀的遗腹子,一出生就被抛弃,辗转被他收养,从而到了她身边,这几年一直都有专门阿姨照顾他的吃穿用度,根本不需要她多费心。 可女人总是感性动物,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深厚感情,现在见宝宝朝她卖萌,她完全没有抵抗力,摇摇头,清艳面容上挂着浅笑,捏着他粉嫩包子脸,淡然笑着:“没有和你生气,这么晚了怎么没去睡觉?” 霍顾之站在门口许久,只见她朝宝宝笑靥如花,对他连个眼神都没,不禁冷哼一声,傲然走上前去:“好了,宝宝,你可以去睡觉了,我还有事要和你妈说。” 虞无双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男人,在家中她穿着双拖鞋,和男人身高差距颇大,只到他胸口,完全需要仰视他。 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这个男人实在太有压迫感了,平时不穿高跟鞋和他站在一起,她都倍感压力。 宝宝明显感受出虞无双的抗拒,立马将她护在身后,伸着小胳膊,警惕瞪着气场强大的霍顾之:“爸爸,你这样太没风度了,妈妈都说电话是别人打来的,又没说上两句,你为什么还要和妈妈算账?” 霍顾之闻言,垂首看了一眼脚边的小不点,根本懒得理会,直接叫来保姆把宝宝抱出去睡觉。 …… 不甘心的宝宝被带出去了,书房内陡然间安静下来,霍顾之也不急着出声,他自顾自坐在她刚才坐着的那张办公椅上,翻了翻她放在办公桌上的资料。 上面有南江市中心各商场的地址和环境介绍,还有一部分设计稿,小女人是学艺术出生的,单单是简单的素描就画的甚是惊才绝艳,也难怪短短的几年的时间里她能在国外时尚圈内站稳脚步。 虞无双一直是个冷淡性子,虽然这些年生活所迫,让她不得不对有些人笑脸相迎,但她骨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 现在见他坐在那一声不吭,她蹙着美人尖,心中有些烦躁,直接心直口快说了出来:“你今晚不工作了?怎么有空坐过来了?” 为了不妨碍彼此工作,他们的书房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他带着宝宝上楼来着实让她有些惊诧,依她对他的了解,实在不大相信他会因为孟少文一个电话而如此大费周章。 “想你了。”女人的嗓音明明清冷如玉,但却让霍顾之浑身如火烧般炽热,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英俊面容上透着戏谑笑意:“和旧情人通完电话之后什么感受?” 男人的语气十分恶劣,让虞无双气怒瞪大乌黑瞳孔,暗暗咬牙反驳:“霍顾之,你有病吧?能别胡说八道嘛!刚才不是和你解释清楚了!?” 034 意乱情迷 “对,我就是有病。”怀中的女人肌肤细腻白皙,稍一生气,脸庞上就漂染着两朵红云,实在可以称得上是秀色可餐,面对她的恼火,霍顾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着薄唇,笑容盎然:“还病的不轻,不然怎么就对你这个丫头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这四个字直戳虞无双内心深处,令她面色微愣,到口的愤怒语调一下子泄了下去。 他的确大她十岁不假,但他却从未在她面前摆过长辈谱,甚至他们还朝夕相处的睡在一起五年了,这种关系下谈什么辈份实在太假。 她不敢说是最了解他的,但该有的自知自明还是有的,她于他来说,最多算是个看的顺眼且床上和他和拍的女人罢了。 她许久未曾出声,霍顾之挑了挑浓眉,脸上笑意越发深沉,他手臂揽在她纤腰上,淸隽眉目上漾着微笑:“还在忙?今晚早点睡觉。”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睡觉二字,眼底闪烁着幽暗光芒,让怔愣中的虞无双瞬间红了脸庞,她双手抵在他坚硬胸膛前,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太过缠绵,让她无力面对。 奈何男人力气太大,让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而就在这时,男人火热身躯靠了上来,紧贴着她胸口,让她想忽略都不行。 “呵……还想着为新店选址的事?”霍顾之牵了牵薄唇,嗓音磁性,温声询问着:“想好了没?实在不行就把这些事交给Jim去做,他在法国那边的事也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这种小事要是不能帮你完美解决,那他这个助理也白当了。” 嗓音微顿,他又继续补充道:“你太久没回来了,对这里不如以前那么熟悉,还是交给Jim来做吧。” Jim是法国华人,当她助理已经三年了,每次时装周都是他主前而她在幕后,这几年一直搭配的很好,也的确帮了她不少忙。 只是南江这个城市于虞无双而言有些特殊,Papaverrhoeas又是第一次在南江亮相,她想让她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眼中容不得一丝沙子。 只是有些话,不便和面前这个男人细说,她抿了抿红唇,缓缓移开视线,垂着眼帘,清淡吐口:“你知道的,在工作中,我一向不喜欢马虎,既然上手了,就没有在丢下的原因。” 明明是严肃的口吻,但看在霍顾之眼中却格外有风情,坐在他腿上的小女人穿着粉色真丝睡裙,未施粉黛的面容透着少女的红润粉嫩,和平日里妆容精致,仪态优雅,气场强大的女强人形象大不相同。 但不可否认,他更喜欢这样纤弱迟钝的她,让他看在眼中,忍不住想要欺负她,尤其是她肌白雪嫩,真是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下一秒,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没咬在她脸上,而是在她雪腻颈脖上啃咬了一口,颇有些凶狠道:“今晚可不可以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微闷,带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意味,让闷哼一声的虞无双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样的举动实在大大取悦了霍顾之,他趴在她颈脖间低低一声,清润笑声从喉间溢出,传满了整个书房。 “想我了没?”男人眼底充斥着满满*之火,他握着她纤细楚腰往下压了压,唇边勾着邪恶弧度,暗暗咬牙问道:“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虞无双在这方面的确有些迟钝,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但太了解这个男人的*了,他们在一个浪漫的国度里生活了五年,她随时随地都要应付这个男人的需求。 这些日子实在忙晕了,居然连这个都给忘了,她到底是面皮子浅,白皙面颊烧红一片,咬唇小声抱怨:“怎么你脑袋一天到晚就想这些东西?这还没晚上呢。” 明明已经被他调教五年了,可每次做这种事时她都放不开,小脸羞答答的,比人家第一次的小姑娘的还要紧张。 霍顾之看在眼中,不由想笑,他伸手拍了拍她性感娇臀,英俊面容上挂着戏谑笑意:“天都黑了还没晚上?是你一心都扑在工作上都忘了我的存在,怎么样?明天我们带着宝宝一起出去郊游?” “小乖,今晚我们不工作了,早点休息。”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就在他怀中,霍顾之从不是什么柳下惠,也不想当什么柳下惠,就在她挣扎的过程中,他已经果断抱着她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门外卧室走去。 男人身材颀长,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全是肌肉的健壮身躯,纵使抱着有一百斤的她也显得游刃有余。 他用的是公主抱,让虞无双惊呼之余心中不免浮现出一丝甜蜜,许是今晚灯光太过耀眼,闪烁的她快要睁不开眼了。 在她娇艳红唇上啄了啄,霍顾之一边走,一边沉声笑着:“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身边不做点什么,我霍顾之又不是不行。” 最后一句他说的甚为*荡漾,眼底闪烁着淡淡笑意,这种火热直戳她心窝,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她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交易了,只要他想要,她根本不能拒绝,主要是她现在根本就不想拒绝。 这个男人太过闪耀瞩目,是那种光往那一站就会吸引无数目光的男人,可就这样的男人却唯独对她有兴趣这么多年,她也只是个普通女人,在这种意乱情迷之中也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 夜还漫长着,男人俊美健硕,让女人只能跟着他一同沉沦,再无理智思考其他。 而这时的孟少文却拿着早已挂断的手机静静坐在车内,面色阴沉似墨,眼底难掩忧愁光芒。 他太清楚刚刚电话中那道男声是谁的,明明和他无关,但却让他心底莫名慌张,就像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似的。 035 别想逃过我手掌心 同样的夜晚有人火热缠绵,有人怅然若失,有人则孤独寂寞。 这时的简菀灵还不知道,她深爱着的男人下班了宁愿坐在车上烦恼沉思着,也不愿去面对她。 她一个人在欧式风格客厅内看电视,电视里在放着最近的热播剧,可她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时不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着少文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身处这样一个满室奢华厚重的豪宅里,她非但没有开心之意,反倒心灵空虚,魂不守舍。明明她才是最大的赢家,如愿成为孟少夫人,成功将简菀如压了下去并且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但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心神难安,甚至还隐隐有些害怕,这就是她想要的爱情?为什么少文哥哥不能多花点时间陪她?明明当年少文哥哥对简菀如就极有耐心的…… …… 和许多人不同的是,今晚的林荣嘉在红灯酒绿的酒吧内醉生梦死,作为嘉德拍卖行的太子爷,他一直就是各大聚会上的焦点,今晚更是如此。 容貌俊朗的男人靠在卡座上,手上端着酒杯,翘着长腿,姿态极为随意。 在他旁边那些或妖艳或清纯的年轻姑娘不过二十来岁的水嫩年纪,此刻全都面露爱慕望着林荣嘉,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媚眼横飞,为的就是想让他多看一眼。 而那些有求于他的人则说着客套奉承话,脸上挂满了虚伪微笑。 这样的场面是林荣嘉最常接触的,他并没有急着表态,反而唇边含笑,眸光时不时看向舞台,台上有身段性感的美人儿跳着*舞蹈十分抢眼。 将他这一细微动作看在眼中,旁边的中年男人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笑了一下,然后凑上前去笑意盈盈问道:“林少,那个姑娘是新来的,还是个雏,你要是喜欢,我今晚就办妥,晚上保证让她伺候着您满意。” 此话一出,一旁几个男人都心照不宣笑了起来,这林家大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圈子里向来是个爱玩的主,要是让他舒坦了,接下来的事也更好谈了。 而坐在林荣嘉旁边几个美人儿则暗暗咬牙,瞪着台上那个面容娇好的舞女,显然醋外十足。 林荣嘉闻言,愣了一下,之后不由笑了起来,对于女人,他的确是来者不拒,但因为却没什么心思。 男人有一张混血俊颜,笑起来极为耀眼,比身边那些年轻漂亮美女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他扬了扬薄唇,傲娇吐口:“多谢王总的好意,只是我的小公主回来,我要在外面胡来,她会生气的。”嗓音磁性低沉,比周边动感吵闹的音乐更能引人注目。 坐在这里的男人都是风月场上老手,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对于这个嘉德太子爷,他们太了解了,恐怕比他们玩的只凶不少。 可就这样一个人,现在却满脸笑意说着不能在外面胡来,这简直比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让人惊奇。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更是惊愕的半天说不上话来,过了好半响,他才找回声音,干巴巴笑着:“没想到林少还是如此长情之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千金有这么好的命,能让林少如此放在心上?”居然连出来玩都魂牵梦绕时刻放在心上? 不对呀,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位爷向来是香港和南江两头呆,从未听说过他对哪家千金迷恋至如此地步。 他也算是个过来人了,太清楚这位爷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了,要不是真的入了心,哪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 “呵呵……”想到那个女人,林荣嘉幽深眼底笑意越发明显,他倨傲勾着薄唇,高冷笑着:“她刚回来没多久,你们都不认识。” 这是在变相的说那位心上人不是圈内人?旁边几个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心中越发不安,也不知道这个位爷是什么意思,将这种隐秘事说给他们听?是真的不怕他们说出去? 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心中早就不安份的在那躁动了,听到这,更是一个个气的牙痒痒,也不知道是哪个有这么好命,居然能让太子爷如此爱慕? 其中有个胆大的女人,白嫩柔荑搭在林荣嘉胸膛上画着圈圈,呵气如兰在他耳边娇笑着撒娇:“林少,你的那位小公主有我们漂亮有我们懂风情嘛?” 公主而字她咬的格外重,眼中透着嫉妒,显然并不将这个没见过的女人放在眼中。 而那几个男人见到这一幕,更是好奇,纷纷保持着看戏状态,也不知道这位爷是真的放在心上了,还是只是嘴上随口一说? 在众人或含笑或打量的目光中,林荣嘉面无表情的脸庞在一点点变得寒冷起来,怀中的女人有一张艳丽年轻脸孔,唇瓣鲜艳似血,穿着性感包臀裙,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她胸前起伏美好。 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向来怜香惜玉,在玩乐场中也最吸引女人目光,可今天,他却一把将怀中美人儿推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深刻面容阴沉寒霜。 “我最烦有人试探我,我林荣嘉看上的女人,也是你能比较的?” 男人声线冰冷,眼底闪烁着无限寒意,让在场的人都蒙了,完全想不到刚才还说说笑笑的场合会突然变脸。 林荣嘉今晚有点不在状态,心知刚才有些失态,干脆就不想应酬了,说了一声告辞就头也不回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冷着脸,让在场的人纷纷变了脸,心中惴惴不安,显然不大明白怎么就招惹了这位爷不痛快?这合同才刚刚开始谈呢…… …… 直到独自出了酒吧之后,他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在这繁华街头,他笑的风光齐月,甚是迷人。 “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可真行啊,一走就是他妈五年。”男人迎风而立,暗暗咬牙冷哼:“现在回来了,别想在逃过我手掌心。”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长情之人,但唯独却记住一个简菀如,哼,他可不是,孟少文那个傻蛋,被一个傻逼女人蒙蔽了双眼。 他不仅看的清楚,还早彻查了,不管是五年前的简菀如还是今天的虞无双都让他极有兴趣。 036 回孟家老宅 一场畅快淋漓的情爱真的能让人第二天起床之后神清气爽,霍顾之生物钟一向很准,六点就准时醒了,这时天色已经亮了大半,东方天际阳光在一点点上升变得耀眼。 他们住在山郊别墅,依海而眠,空气比市区里不知道好上多少,在加上昨晚那场欢好太过激烈都没来得及关上窗,一夜晨雾,静悄悄房间内此刻有些潮湿。 平日里他一清醒就起床穿衣服,然后出门跑步,但今天他却有些舍不得起来了。 怀中的小女人睡的香甜,阖着双眼,睫毛浓密卷翘,粉嫩白皙面颊上看不到一个毛孔,当真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水润光滑。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真正触动他心扉的是她搭在他腰上的素手,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显然有着很深的依赖。 霍顾之一向性子冷傲,从小吃尽的苦头让他比同龄人更为成熟,也更懂得珍惜。 对于这个女人他心思一向复杂,既想征服又不愿折断她的羽翼,凭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很好的将她掌握在手中,可得到那样的她又有什么用? 自打回国之后,他一直有些心神不灵,但今早这样一个细微动作却让他心中难得浮现出柔软。 伸手轻轻揉揉了她脑袋,霍顾之支着胳膊靠在床上就这么静静看了她许久,最后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狭长凤眸中尽是情深蜜意:“小丫头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在她耳边低喃,让熟睡中的虞无双蹙了蹙眉梢,小脸不舒服似的在他怀中蹭了蹭,那模样甚是娇嫩可人,比平时端庄优雅形象多了一分孩子气。 霍顾之越看越是喜欢,眼底闪烁着幽暗流光,时不时揉揉她脑袋亲亲她脸颊………… 南江的春天很短,冬天过完,人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春日里阳光就要迎接炎热夏日了。 这是一座海滨城市,旅游业发达,春日街边,身着艳丽性感的美人儿十分多,更为这所城市平添一抹亮丽。 “等会回老宅,爷爷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别紧张,怎么想就怎么回答好了。”傍晚,接了简菀灵上车之后,孟少文一边开车,一边说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爷爷年事大了,最注重礼仪传统,你只要多注意注意就好了。” 每月一号都是孟家子孙准时回老宅团聚的时候,作为恒远接班人,这种重要场合孟少文自然不会缺席。 只是他身旁的简菀灵却咬着素唇,美眸中透着挣扎,小心翼翼问道:“我感冒了少文,要是传染给了爷爷就不好了,你看这次我能不能就不去了?” 她才不想去什么老宅给那个老头子磕头敬茶,以前在家里她也没这么伺候过她爸,凭什么要对他卑躬屈膝?最主要的是那个老头子生了双厉眼,每次对她都是各种挑剔,这次过去,她完全想象的到又是怎样的一场批斗会。 听她说生病,孟少文握着方向盘的手掌紧了一下,他皱了皱剑眉,不动生色问道:“感冒严重嘛?吃药了没?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好在家陪着你!” 到底是相爱多年的女人,即便这些日子孟少文对她有些冷淡,但心中始终是有她的,尤其当年发生那样的意外让她身体受损,这些年来一个小感冒都比健康人要好的慢。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始终是遗憾且难受的,总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竭尽所能给她温暖。 坐在车中的简菀灵听到这,神色微顿,随即眼中闪过狂喜,她连忙摇头,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正在开车的男人,温软笑着:“不用,只是小病,休息休息就好了……。” 对着男人完美侧脸,她声线越发柔和滴水:“再说了,你工作这么忙,我怎么能为这点小事打扰你?” 假扮成简菀如的简菀灵很懂得利用自身条件,她生了一张鹅蛋脸,颇有古典美人儿气质,又因为今天要去老宅拜见长辈,绝美面容上化着精致淡妆,不妖媚但却很适合她,衬着她肌肤越发苍白,有种淡淡病弱美。 她就这么睁着大眼睛望着他,眼中满是惊喜,只是一句关心话,却能让她如此开心,着实让孟少文心中越发揪着痛。 他微侧眸看了她一眼,心底微叹,语气越发低沉似墨:“小如,我们是夫妻,在我们领证那天我就说过会好好照顾你,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场小感冒对你来说很严重。” 失忆之后的菀如生活全都围绕着他,他真的不敢想象,这些天他的冷淡对她造成多大伤害? 明明当年他就是那么爱她,怎么会因为别人三两句话而对她产生抗拒心理? 意识到这,孟少文脸上浮现出一丝心疼,他找个路口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握着身旁女人雪腻玉手,温声吐口:“算了,今晚我们不回老宅参加聚会了,你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回家休息好了。” 他这些天一直很晚回去,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二也是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了,恒远最近接了个大单子,是和欧洲贵族的合作,董事会一致决定要完美完成这单单子。 只是这些年菀如一直在家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对这些事根本不懂,他就连想解释也不知从何说起。 “不行。一个月就回去一次,怎么能因为我身体的关系就不去了?”简菀灵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有了孟少文这番亲近之语,她那丝不情愿统统抛却,反倒笑着道:“爷爷是严苛了点,但对我们还是好的,再说了,我身体也没那么娇气,去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孟少文蹙着眉梢,眸光幽深注视着身旁妻子,见她面色苍白,他情不自禁抚上她白皙脸颊,轻叹道:“菀如,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完全可以说出来一起交流,我承认我这几天的确在刻意冷淡你,但我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冷静冷静……。” 此时的孟少文还在和简菀灵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心情,而霍顾之早已带着虞无双去了孟家老宅,两人刚一进门,就让场中热闹场面瞬间停歇了下来…… 037 撕破脸 恒远集团前身只是一个普通的快捷连锁酒店,在南江这个旅游业发达,星级酒店遍布的城市里并不出名。 但孟臻玺却用一辈子的时间将这小小的连锁酒店发扬光大,如今的盛港在酒店行业首屈一指,而恒远更是发展了其他许多行业,并且都取得了优秀的效益。 坐拥上百亿身价的孟臻玺更是次次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是南江人心中最富有的人,他兄弟姐妹总快四个,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只是这些人并没有他的才智,也没他命好,早早就离世了。 现年八十五岁的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孟杰霆,但耐不住他那些侄子侄女热心,每月一号的家宴更是早早的带了礼物来孟家老宅。 所以当,霍顾之揽着虞无双进去的时候,就见宽敞的客厅里坐满了人,有老有少,男人在一起喝茶聊天,女人打麻将,就连刚出生还被抱在怀里的奶娃娃都有两个,反倒是正主却不见露面。 霍顾之锐眸大略扫了一下,心底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的这些堂兄弟们来的可真早,瞧这架势,恐怕是月月都来吧。 “顾之来了,怎么还站着,赶紧坐过来,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可让我们想念的很啊。”虽然早已得到霍顾之要来的消息,可当他真的出现了,场中众人又有片刻僵直,毕竟在孟家,这位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这时,蒋钰中笑着站起身来,他是孟臻玺大姐家的儿子,比孟杰霆大几岁,如今在集团内掌管房地产行业,也是恒远响当当的人物。 随着他客套的声音响起,场中那些孟家亲戚更是—七嘴八舌说起了欢迎之话,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他们谁不知道这霍顾之是老爷子最为宠爱的小儿子,就算他无心接班恒远,也给了他充足的股份,反倒他们这些经常在老爷子面前伺候的侄子侄女什么都没捞到。 在如此热闹场合中,霍顾之表现的不卑不亢,他扬了扬唇角,朝蒋钰中点点头,清润而笑:“多亏了堂哥还记得我。” 蒋钰中眸光微闪,只觉得面前这个数年未见的男人变得比以往更为成熟稳重,也高深莫测。想到前不久从慈善晚宴上传出来的消息,他更加不敢小视这个男人。 轻了轻嗓子,他脸上笑容更为灿烂:“瞧顾之说的这话,你是我弟弟,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不记得你?” 他说的是弟弟而不是堂弟,态度十分客气,显然对这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男人是存着一丝忌惮。 听说上次少文都没在他这里讨到便宜,他要和他对着干,岂不是自掘坟墓? “就是,顾之,你也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早就盼着你能回来了。”孟杰霆更是忙不迭出声,他温润面庞上挂着微笑,眼底满是真挚光芒:“少文订婚宴结束之后,我就和父亲说你在美国娶妻生子的事了,他不知道多高兴。” 娶妻生子四个字一落,那边打麻将的女人们都停下手中动作,视线不由落在虞无双身上。 她们这些人都是仰仗着孟家权势存活的,每月都来孟家老宅看望老爷子,比孟杰霆他们不知道要勤快多少。 到底是富贵了多年,怎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可当她们见到虞无双的那刻时,眼底还是不由浮现出惊艳流光。 站在霍顾之身旁的虞无双今天穿着小黑裙,最简单的颜色款式,却让她穿出来精彩味道,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是嘛!”面对孟杰霆的热情笑容,霍顾之脸上笑意不变,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揽着虞无双,侧眸睥了一眼身边女人,唇边弧度越发扩大,但话却是对着孟家人说的:“只是我和无双还没领证结婚,恐怕要让老爷子失望了。” 和满脸笑容的孟家人相比,他的神色实在太过冷淡,太过凉薄,让在场的人都面露尴尬,简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 虞无双听言,却是不由轻笑一声,她穿着八公分高跟鞋被男人拥在怀中依然显得小鸟依人。 “没个让我满意的求婚,我怎么能嫁给你?”当着这些孟家旁支的面,虞无双娇嗔瞪了一眼霍顾之,粉脸上透着娇笑,简直比正在盛开的桃花还要艳丽。 这些人中不乏年轻男士,他们是跟随父母一起来的,现在见虞无双温软而笑,一个个瞪大双眼,眼冒红星。 将那些惊艳目光看在眼中,霍顾之敛了敛凤眸,沉声而笑:“好了,在外面就不要接我的短了。” 他嗓音微冷,但语气却透着无限宠溺,让在场的女人都看直了眼。 谁不知道这个男人当年就是个不近女色的禁欲模样,怎么在美国呆了几年反倒怜香惜玉了?难道开放的美国连带着让他在那方面也开窍了?! “霍顾之,你还有脸来!”大家伙还来不及思考其他,耳边就忽然传来一道愤怒女声,刚刚还在笑语晏晏谈笑的王谷雪不知道何时气冲冲站起身来,目光仇恨盯着霍顾之。 “你不是扬言不是我们孟家子孙嘛?怎么现在来了,是看父亲年纪越来越大,所以想要多分一部分家产?” 这种*裸的大实话,是大家伙心中最为疑惑的问题,只是没想到这王谷雪敢这么大胆问出来,这还是孟家老宅,老爷子在楼上休息,要是被他听见了,岂不是要家庭大乱? 要是搁在前几年,王谷雪决定不会这么没脑子,但这次霍顾之是拖家带口回来的,还在少文的订婚宴上如此嚣张,这态度还不明显? 不……恒远是她儿子的,谁也抢不走。 想到这,她眼底仇恨光芒越发浓重,厉声吐口:“霍顾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找的这个女人满身风尘味,父亲是不会喜欢的。” 此话一出,成功让霍顾之破脸,他目光冷厉再无先前的冷淡:“孟夫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思强加在别人身上,我霍顾之说过的话从不改变。” 他话音刚落,头顶上就又传来一道更为暴烈威严的男声“够了,都给我闭嘴!我孟臻玺还没死,轮不到你们在这争家产。” 038 秀恩爱 今年八十五岁的孟臻玺嗓音洪亮,隐隐透着一丝威严,楼下的众人听见之后顿时抬首朝上看去。 蒋钰中率先反应过来,他笑着说起了场面话:“三舅醒了啊,您瞧,顾之看您来了。” 王谷雪白着脸注视着虎目如炬的孟臻玺,动了动唇角,小声唤了声:“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站在楼梯口处的孟臻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虽以年过耄耋,但却很精神,他生了一双冷厉虎目,沉沉眸光盯着楼上众人,眼底闪烁着惊涛。 听见王谷雪苍白解释,他连眉都没皱一下,直接冷哼呵斥:“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耳朵不灵光的地步,你就不用解释了,家产怎么分,是我孟家的事和你无关。”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极度大男子主义,不大将女人放在眼中,即便是少年就跟在身边的发妻他也没什么尊重,对于王谷雪这个外姓人自然不会看的多重。 这种毫不留情面的话,让王谷雪听言,脸上猛地一烧,她抿着唇瓣,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但面对强势冷冽的孟臻玺,却一点都辩驳不起来。 当年出嫁的时候她就不是正牌豪门千金,而是表姐和人私奔她顶替嫁进来的,自家根本和孟家比不上。 人人都说她是好福气,不然怎么能嫁入钟鸣鼎盛的孟家?还成为孟臻玺的儿媳妇? 可只有她知道,完全不是这样的,即便她为孟家生下一个好孙子,可孟家的家财也和她没有半分钱关系。 将王谷雪灰败神色看在眼中,霍顾之唇边讥笑越发明显,看看,这就是显赫豪门的孟家,亏她王谷雪年轻的时候也是南江出了名的名媛,可到头来连最重要的一点都看不清楚。 她就算嫁给了孟杰霆,可始终是个外姓人,这家产什么的和她半点关系都没,老爷子要分,也只会分给自己的嫡亲血脉。 孟家那些亲戚更是惊呆了,虽然知道这是实话,可老爷子这么*裸把这话说出来也太打王谷雪的脸吧?毕竟她是孟少文的母亲,老爷子不给她面子,不就是变相的警告孟少文? 而孟杰霆则至始至终都苦着脸,想插脚缓解下紧绷情绪,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父亲这话着实有些刻薄,但当着这么多人让他和父亲反驳也是万万不敢的。 一时间这些人神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对霍顾之更为忌惮了,这王谷雪只是和他说了两句不对盘的话老爷子就这态度,要他们刻意针对霍顾之,岂不是要被老爷子彻底丢弃了? “顾之,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就在孟家旁支深色各异的时候,孟臻玺厚重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众人,漆黑鹰眸冰冷无一丝人情味。 在注意到霍顾之身旁的虞无双时,他深邃眼底划过一丝波光,但却快的让人无法捉摸。 像是感受到老人的注意,虞无双微微抬眸,她红唇似笑非笑勾着,素净面容上挂着浅笑,软声打着照顾:“hello,叔叔好。” 孟臻玺在商场上浸淫许多年,又一手创办恒远集团,现如今还担任恒远集团董事长一职,自然不是普通老人。 但她却一点也不怯场,表现的落落大方,即便在老人家面前,她也依旧挽着霍顾之的臂膀,仿佛她天生就应该站在他身边似的。 一句“叔叔好”,让霍顾之不由想笑,当年她来孟家做客可是称呼老爷子为爷爷的,现在却叫叔叔? 只是这句叔叔听在他耳中比什么爷爷舒耳多了,他揽在她纤腰上大掌悄然收紧,垂眸,笑意盈盈望着她,狭长凤眸中透着无限柔情,但话却是对着楼上孟臻玺说的:“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无双第一次来这,我怕她怕生。”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眸始终注视着虞无双,表现的亲密恩爱,让在场的人都看直了眼,纷纷感叹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开窍,没想到反倒到了中年还如此开放。 而孟臻玺面无表情的脸庞直接冷了下来,他眯着鹰眸,冷冷盯着楼下的虞无双,只觉得这个女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漂亮,实在漂亮的太过人了,而且她和简家那两姐妹也太过神似。 五年前简家发生那样的丑闻,他本就不愿简菀如进门,但耐不住孙子的心软,现在这个女人也是一副妖妖娆娆的模样更是让他不喜。 他直接沉着脸,不悦吐口:“我孟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进的,顾之,你以后不要带乱七八糟的女人来了。” “……。”一直阴郁着面色的王谷雪听到这,心情好了大半,她抬着下颚,傲娇朝霍顾之一那扫了一眼,心中满满都是得意。 在得老爷子喜欢又怎么样?找了个这么妖艳的女人不还是上不得台面?她家少文娶的女人虽然身身体不大好,但却出自简家,给少文在事业上带来了极大帮助,放眼整个南江看去,极少有比简菀如还合适的人选了。 虞无双早就料到孟臻玺是这种态度,当年她是简家大小姐的时候没少来孟家玩,每次这个老头见她的时候都满脸笑容十分客套,可现在失了这层身份,人家连眼角都没个。 越想,她就越觉得讽刺,及时拦住欲要出声的霍顾之,她牵了牵红唇,眉目平静,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嚣张。 她说:“真是抱歉了叔叔,对孟家来说,我的确是个陌生人,但对顾之来说,我是他的女人,他本不愿回孟家来看您的,是我劝他来的。如果您不欢迎我,那恐怕下次顾之也不会来了。” 在场的孟家旁支平日里都是仰仗孟臻玺存活,自然对他卑躬屈膝,伺候的比亲爹还要勤快。 现在猛地听见这么嚣张言论,只觉得小心脏不受控制跳了好几下,暗暗咂舌,这霍顾之上哪找的女人,嘴巴这么厉害,真不怕死嘛? 一直以来孟臻玺也都是生活在众人或敬仰或顺从的目光中,还从未有人像虞无双这样不给他面子,以至于他愣了好几秒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霍顾之听见之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笑的光彩耀眼,就这么若无旁人似的将虞无双搂在怀中,情不自禁吻上她光洁额头,清润笑声从喉间溢出:“对,对,对,我的无双说的没错,父亲要是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下次不来好了。”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生的极为炫目,此刻,女人被男人亲密搂在怀中,无时无刻不在秀着恩爱,孟少文和简菀灵进来的那一瞬间,看见的就是霍顾之亲吻虞无双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孟少文平和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牵着简菀灵的大掌在不断收紧,心中下意识一纠,疼的他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039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了? “少文,疼……。”简菀灵也想不到会在孟家老宅每月的家宴上遇到虞无双,现在又被身旁男人紧握着玉手,当场疼的她眸光含泪,咬着素唇,一副楚楚动人模样。 这一声娇滴滴的的疼瞬间惊动孟家亲戚,他们纷纷抬首朝门口看去,只见孟少文牵着简菀如站在玄关处,面色冰冷寒霜,和一向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形象大不相同。 就在虞无双和霍顾之同时回头看去的时候,孟少文已经快速松开简菀灵的手,他眼底划过一丝尴尬,抿着薄唇,若无其事解释起来:“对不起,刚刚没注意。”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一眼简菀灵,眸光有些飘忽不定。 简菀灵死死咬着唇瓣,气的心中呕血。 又是这样,竟然又是这样! 为什么每次有虞无双这个贱女人在场的时候,少文哥哥就会如此失态?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欲盖弥彰嘛? 孟臻玺被虞无双那番嚣张言论怔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好半响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当即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我孟臻玺在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威胁。” 老爷子在整个孟家都是说一二不的角色,孟家那些旁支又对他要多“孝顺有多孝顺”,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孟少文和简菀灵进来的晚,并没有听到前面那些话,现在见老爷子动怒,一个心情大好,一个则呼吸一窒。 紧张的那位自然是孟少文,他太了解爷爷的性子了,只是他求情的话还没说出来,一道比他还要强硬的男音响了起来。 将虞无双拥在怀中的霍顾之丝毫也不介意在这群人面前秀恩爱,他淸隽身姿看上去有些慵懒,扯了扯唇角,冷笑出声:“看来父亲真的是不想我回来,既然这样,我和无双就此告辞,孟家的大门太高,不是我们能踏进来的。” 他话音稍落,不等旁人出声,就揽着怀中女人转身离开,而虞无双像是嫌这场面还不够乱似的,嘲讽笑意从红唇边溢出:“叔叔,再见。” 她一句再见让站在楼梯上的孟臻玺一口气没出来差点气晕,躁红着一张老脸,眼底欲要喷火。 恰在这时,蒋钰中伸手拦下霍顾之,他笑着慈和温润,唇角微弯,看上去十分亲和:“顾之,你也真是的,既然来了,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楼上的孟臻玺,像是没看到他震怒尴尬的面色,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三舅,顾之既然带这位小姐回来,自然对他很重要,我们不妨先坐下来聊聊,了解了解之后在发表态度?” 场中有不少孟家旁支见蒋钰中出声,都跟着一同应和着,如果不了解内情,单单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还以为他们多团结一心呢。 虞无双看在眼中,心底划过一抹冷笑,原来这些人也不过如此。 当年她还是简家大小姐的时候,对每月孟家举办的家宴都颇为羡慕,觉得人家一大家子真是相亲相爱。 可现在她才看明白,这些人真是恶心,为了依附孟家真是什么昧着良心的话都说的出来。 而霍顾之揽着虞无双站在那,反倒不急着走了,他扯了扯唇角,对着蒋虞中轻笑两声:“堂哥,你就不要说了,父亲这是不欢迎我和无双,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一副吃准孟臻玺的样子,让蒋钰中看在眼中不由想笑,老爷子傲娇了一辈子,到老了,却被这个小儿子完全握在掌心中。 果不其然,见霍顾之又要走,孟臻玺不淡定了,他气的拍了拍楼梯上的红木扶手,面色发青,咬牙冷哼:“反了,反了,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赶紧跟我来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此话一出,众人越发面面相觑,看来这霍顾之是真得老爷子喜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爷子居然没气的翻脸,反倒还让他留下来,这要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一脚踢出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您这话说的真是好玩,是你不欢迎我和无双在先,怎么我们想要离开了,你反倒生气了?” 将孟臻玺恼火语气听在耳中,霍顾之成功停下脚步,他勾着唇角转身,满脸笑意抬眸看向楼上:“在您好媳妇好孙子面前,我霍顾之只是个外人,岂敢上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 这话简直就是在打孟少文和王谷雪的脸,一直神色不郁的孟少文听到这,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耐火情绪,直接愤怒开腔:“霍顾之,你少在这挑拨离间,难道你对爷爷不敬,还是我们教唆你的?” “少文,叫小叔!”面对场中僵直场面,孟臻玺微微皱眉,不悦目光落在孟少文身上,像是不曾看见霍顾之最先的挑衅:“顾之虽然好几年没回来参加家宴了,但他到底是和你父亲一个辈份的,我孟家最讲礼仪道德,该有的礼貌你不能缺。” 礼仪道德这四个字让霍顾之不由扯了扯唇角,唇畔划过淡淡讥笑,他孟臻玺还知道礼仪道德?他要真知道道德,当年怎么会对足以当他女儿的少女下手? 孟臻玺在孟家一直一言九鼎,此话一出,王谷雪气愤的想要出声,但却被她身旁的孟杰霆一把拉住,他朝她摇摇头,脸上透着无奈。 孟少文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成拳,英俊面容上满是不甘,但到底是不敢忤逆老爷子,只能不忿叫了一声:“小叔!” 孟臻玺闻言,满意点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霍顾之身上,难道笑道:“好了,你上来吧,这个家里没人挤兑你,你是我孟臻玺的小儿子,以后这恒远不还是你和少文一起掌管!” 这话意义重大,孟少文面色猛变,而其他众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老爷子这意思太明显了,分明就是在为霍顾之提位。 接受到蒋钰中眼神的方笑主动上前挽着虞无双的手臂,脸上笑开了花:“顾之,你赶紧上去吧,你的无双姑娘就由我们帮你照顾,肯定不会让她受冷落。” 虞无双侧眸看了一眼旁边亲切婉约的贵妇人,倒也不反感,她朝霍顾之扬唇笑了笑:“好了,顾之,这到底是你家,你不要闹的太僵了,叔叔既然想和你聊聊,那你就上去吧!” 在孟家,霍顾之给足了虞无双面子,现在听她这么说,他也不矫情,将她托付给了蒋钰中的妻子方笑之后就抬步上楼,反倒将王谷雪气的半死。 …… 终于人走了之后,孟少文冷沉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他复杂目光紧锁着虞无双,越看越是心惊,莫名情绪在胸口胡乱牵扯,乱的他忽然阴郁出声:“你怎么跟他一起来了?” 040 跑了出去 他这话问的突兀,不仅让虞无双愣了一下,就连那些孟家旁支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简菀灵则成功白着脸,扯了扯孟少文的臂膀,她咬唇委屈道:“少文,你忘了,虞小姐是小叔的未婚妻?我们要跟着一起叫婶婶的。” 一句婶婶让孟少文神色微沉,比之先前孟臻玺那番意味不明的话更让他心中郁结。 他眸光始终盯着虞无双,深邃黑眸中透着淡淡复杂打量之光,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娇妻。 虞无双自然不怕他,非但不怕,她还捂着红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娇艳绝色,眸光讥讽望着面前的男人:“孟先生问话真稀奇,连简小姐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还不知道?” 说话间,她上前两步,笑着逼近孟少文,漆黑凤眸中一片阴沉光芒:“孟先生每次见到我,都用这种眼神望着我,不知道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其实孟少文和很多男人一样有共同通病,就是不大关注自己女人的身着打扮,就算是在漂亮的美人儿,看了这么多年也都腻了。 可虞无双不同,随着她的逼近,慌乱的孟少文像停止呼吸一般,盯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红唇,眸光幽深暗沉,几乎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这样细微的动作落在虞无双眼中,红唇边笑意更大,她挑了挑黛眉,笑意盈盈朝简菀灵那看了一眼,眼底分明写满了奚落。 简菀灵啊简菀灵你也不过如此,在孟少文身边这么多年,都如愿嫁给他了,可还是不能成功进入他心中,你这样一直当个替身就真的很得意嘛? “虞无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被这种嘲笑讥讽目光望着,简菀灵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推开,向来柔软含笑的面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恨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上位的,你都有霍顾之了,为什么还要来勾引我的少文哥哥?” 一直以来简菀灵在孟家人面前都扮演着弱女子的角色,现在忽然见她发飙,一个个都面色发怔反应不过来,尤其那一句勾引更让她们想入偏偏。 照这场面看,这三人以前就认识了?不但认识还关系匪浅? 虞无双今天穿了双细跟高跟鞋,被简菀灵这么一推,在光滑地板上有些站不稳,只是她故意伸手拉向孟少文…… 见她这般,孟少文自然不会让她跌倒,长臂一伸,就将她拥进自己怀中。 近在咫尺的女人有一张瑰丽绝艳面容,让他想忽视都不行,明明他就不是好色的男人,可每次见到她时都不由打量一番。 比如今天,她是穿着最简单的小黑裙,唇上抹着色彩艳丽口红,最俗气的大红色,却被她抹出了不同味道,要不是她唇边那颗蜜痣,他简直就要把她当成菀如了。 这样的念头刚伸出来,还没来得及思考,耳边突然爆起一声愤怒嗓音。 “少文,你怎么能这样?”在孟家每月的家宴上,简菀灵完全没想到等着的她会是这么一出大戏,她心爱的男人将另外一个女人搂在怀中,尽显柔情紧张。 这样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让她悲愤欲绝问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你忘了求婚时对我说过的话?” 孟少文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搂着虞无双的纤腰良久都没松开,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蒋钰中都面露错愕。 他们谁不知道这孟少文为了娶简家大小姐在老爷子面前没少争取,为此数次和老爷子反抗,最后老爷子一气之下撂下狠话,让他婚姻大事以后自己看着办,但他绝不会参加他的订婚宴和婚礼。 就这样,最终他还是娶了简家大小姐,但这才没过多久,他就这个态度对人家姑娘? “孟先生你还想搂多久?”强忍着心中恶心的虞无双靠在孟少文怀中,尽量让自己笑的真实精致,但垂在裙摆两侧的玉手却悄然紧握,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做戏是这么难熬。 孟少文垂眸注视着怀中女人,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柔情,但却被这一句冷冰冰语调彻底打碎,他快速收手,脸上既尴尬又烦扰,面对简菀灵的委屈逼问,他更是恼火道。 “菀如,你以前不是这样泼辣的,这种场合,你怎么能动手推人?地板这么滑,你把人推倒怎么办?” 这种维护的语气让简菀灵一怔,随即,晶莹泪水溢满了眼眶,她死死咬着素唇,素净面容上挂着沉痛委屈:“少文,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 虞无双不曾想她刚才那样拙劣演技这个男人居然信了,她勾了勾红唇,好心情退到一边看大戏。 哟,这简菀灵嫉意这么多年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可孟少文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温润的翩翩少年郎了。 他如今在恒远位居高位,又被孟臻玺当成接班人在培养,像他这样的男人,注定了野心勃勃,要被万人追随,她小小的一个简菀灵就能抓住他的心? 果不其然,面对小白花般的简菀灵,孟少文不耐烦了,他寒着俊颜,冰冷吐口:“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你现在向虞小姐道歉。” 他嗓音微顿,忽然意识到这样的话太过偏护,又不由加了一句:“菀如,你是我的妻子不假,可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是个不能容人的人。虞小姐是客人,你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宽敞偌大的客厅里全是孟家旁支,以往简菀灵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些人面前优越感十足,但现在孟少文却要让她向虞无双这个贱女人道歉。 她想也没想就摇头,素净绝美面庞上挂满了泪水,哭的甚是梨花带雨:“不要,少文,我才是你妻子,你为什么偏向外人也不看看我?虞无双的心思这么明显,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被点名的虞无双表现的相当无辜,她耸耸肩,妩媚面容上挂着适闲笑意:“简小姐恐怕真的有妄想症,我能有什么心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就是在傻也明白了,其中王谷雪更是臊红了脸,她终于忍不住开腔道:“小如,你要和少文吵架也给我回家吵,不要在爷爷这边打扰他老人家。”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虞无双被霍顾之宠在掌心中爱之又爱,她又不是没男人,为什么要和她抢? 她看这简菀如简直就是有病,在家闲的慌,才会这么没出息的想这么多。 在众人或奚落或讥笑的目光中,简菀灵哭的越发伤心,只是并没人同情,恋爱她最爱的男人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最终她“啊”的惊呼一声,忍受不了这种丢人,转身跑了出去。 041 情之一字 孟臻玺出自南江周边一个小渔村,打小就天资聪颖,学习上劲,但抵不住家徒四壁,所以他很早就辍学,连娶的妻子也是按照父母要求娶的村里姑娘。 他的发妻是个典型的农村女人没什么知识,一辈子只知道围绕灶台转,就连肚子也不争气,只生出个一儿一女,女儿很小就夭折,只留下孟杰霆这一个儿子长大成人。 当时就连孟家父母都劝孟臻玺踹了发妻在娶一个,毕竟在老人家眼中香火实在太重要了,但那时的他还算有点良心,并没有抛弃妻子另娶,两人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只是到底见识不同,早就没什么夫妻感情而言了。 可以说他发妻早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夫妻生活不幸福,尤其到了六十岁的时候,他们早就分房住,早年的郁郁寡欢让她比同龄人老的快,一场不注意的小感冒就此丧生。 …… 霍顾之跟随孟臻玺进入书房之后,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些陈年往事,他二十五才被接回孟家正了名,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即便难得的放假也会留着部队里继续训练。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早就看透什么亲人这一词语,但无数次霍顾之都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来孟家,是不是就找不到那个小丫头了? “顾之啊,怎么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回家来看看?”坐在书桌后的孟臻玺等书房门一关上,冷峻面色就迫不及待温和下来,出口的语气也不如先前在外面那般气势凌人:“听说你在美国娶妻生子了?儿子都有三四岁了?怎么今天没把孩子带来?” “把孩子带来让你们当猴观赏嘛?”几乎是下意识的,霍顾之冷笑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他站在那,浑身上下贴着冰冷标签,脸色阴沉似墨:“我霍顾之的儿子姓霍,和你孟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好了,我这次回来,绝对没有争你孟家钱财的意思。” 那些财产恐怕只有王谷雪她们在乎,他不但不稀罕,反而嫌脏! 这话说的太过刻薄寒霜,让孟臻玺含笑面容顿时沉了下来,眼底透着难堪,动了动唇角,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就静静靠在椅背上,满是皱纹眉间透着苦闷,幽深目光落在霍顾之身上,心中既欣慰又难受。 他孟臻玺这辈子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的确造成不少家庭破灭,但对待自己的亲人却还算有心,那些孟家旁支靠着他如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有才能的被他安排进了恒远,没本事的他也给了他们足够的钱,可唯独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他心中是愧疚揪心的。 他和她母亲长的极像,一双凤眼光彩炫目,此刻他目光冷冽望着他,让他不由想到许多年前。 那个仙气翩翩的少女,她总是笑着称呼他为孟叔叔,但最后他却玷污了她…… 孟臻玺的书房阔大无比,靠墙的一面全都被做成了书柜,上面摆满了中外名著,就连角落里的花瓶里还插满了新鲜花朵,空气里时不时飘散着芳香,看上去既典雅又有韵味。 但这份鲜花幽香并没有缓解他心中的恨,霍顾之扯唇笑了笑,他笑的比挂在墙壁上那副红杜鹃画还要生动夺目,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戳人心。 他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现在才想什么忏悔恶不恶心?你要真有心,就给我母亲正名,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孟老夫人,而不是始终一个人葬在冰冷公墓里!” 面前的男人早就从当年的翩翩少年郎成长为稳重的男人,但不变的是他眼中恨意还是那么明显。 孟臻玺一下子就被刺痛了心脏,他坐在那,白发遍布,看上去老了许多,稍动唇角,沉声道:“对不起,顾之,是我对不起小双和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小双二字叫的真是亲热,但却让霍顾之心中倍感恶心,他移开视线,负手站在那,身材颀长,早已不在是当年因为没有父亲被人辱骂是野孩子而哭泣了。 他若无其事笑了笑,声线微凉:“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反正你的发妻永远是赵淑贞,我母亲顾双双始终是见不得光的情人,我霍顾之也只是你的私生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垂在两侧拳头悄然紧握,心寒如冰,但薄唇却勾着残忍微笑。 母亲,你看见了吧!亏你还是名门闺秀,聪明一时却糊涂一世,这样的男人值得你付出真心?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年纪,他就打心眼里犯恶心,他母亲那样冰清玉洁一个女人,最后却还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顾之,你不要这么想,没人说你是私生子,当年把你接回来,我就说过,你是我孟臻玺最宠爱的小儿子!”在外强势一辈子的孟臻玺每每遇到这个小儿子时总是束手无策,见他语气嘲讽,他想也没想就解释起来。 “没人敢瞧不起你!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进入恒远和少文平起平坐!” 发妻只为孟臻玺了生了一个儿子,可孟杰霆却脑子迟钝,一点儿也没学到他的聪明睿智,反倒是小双为他生的儿子像极了他,尤其这些年他在外不肯归来更让他无奈。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还为了生了个孙子,他更是高兴的满面红光:“顾之,我也不管那个孩子生母是个怎样的女人,你把孩子带回来给我看看,我要开发布会对外公布,顺便让你进入恒远高层。” 对于能进入恒远工作是南江许多人的梦想,曾经没“认祖归宗”的霍顾之对于恒远,这个南江著名的标志他也是憧憬的,但现在却觉得十分好笑,他嗤笑两声直接否决。 “老爷子,你是在家过的老年痴呆了吧?谁和你说那孩子是我亲生的?你亲眼证实了?就在这胡说八道!” 慢条斯理说着,霍顾之终于把目光落在孟臻玺身上,这一打量,他才发现当年精锐虎目的男人真是老了不少,鬓上不知不觉中已经全白了,这时候的他看上去真是和糟老头没什么两样。 他想,如果他母亲还在世,这时候也不过才六十多岁,在加上保养的好,绝对不会这么老,瞧瞧,这就是年纪的差距。 勾了勾薄唇,凉薄的霍顾之并不介意在他心头在添一刀:“你想的真的太好了,不要说恒远我没兴趣,就算我有兴趣,也不会和什么孟少文平起平坐!” 嗓音微顿,他又笑着补充:“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声,我妻子的位置已经有人选了,不管你答不答应,虞无双我是娶定了。” 042 不欢而散 时隔多年,书房里父子两的这次谈话并不愉快,总快维持不到五分钟,霍顾之就甩门而出,气的坐在古木红椅上的孟臻玺面色难堪至极,但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始终都是他欠这个儿子的,他成年多年以后才被接回孟家,那时他已经二十五了,在部队里发展良好,根本不需要他在施展什么父爱。 反倒是他,年迈垂老,早没了年轻时的蓬勃野心,求的不过是儿女成双福满堂,可在财富积累到一定高度之后,才发现这种福气才是最难求的。 …… 霍顾之下楼的时候,简菀灵已经跑出去了,整个客厅都显得静悄悄的十分诡异。 先前还在一起打牌的那些小姐贵妇这时候都没心情了,而是坐在一旁小声聊天,而虞无双则被方笑拉着谈闲。 蒋钰中娶妻的时候孟臻玺已经发达了,凭借孟家关系,他娶的妻子虽不是顶级豪门千金,但也绝对是脑子清楚的精明人,比有勇无谋的王谷雪不知道强多少。 “虞小姐长的真漂亮,是南江人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江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养育的姑娘的确都挺漂亮温婉的。方笑拉着虞无双坐在沙发上,笑着拍了拍手背,表现的亲切慈爱。 孟少文早就被王谷雪和孟杰霆拉进房间内训话了,不见渣男,虞无双连笑容也变得开心许多,她眯着璀璨凤眸,温声细语吐口:“我老家在京都,很小就和父母移民去了法国巴黎。” 旁边那些人虽然在各聊各的,但耳朵却竖了起来,不愿放过一点信息。 虞无双看的分明,索性也不隐瞒,反而主动笑了起来:“阿姨是不是还想问我和顾之是怎么认识的?其实过程很简单,我们在普罗旺斯旅游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可比现在年轻多了。”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方笑,她深深望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眼底笑意真诚了许多:“真没想到虞小姐长的这么秀气温婉居然是北方人,我还以为你是南方人呢!” 说话间,她心中不免感叹,这个比鲜花还要娇艳的姑娘也难怪霍顾之会放在心上,恐怕没哪个男人能抵挡住她的魅力!照刚才的情形看,孟少文都和她有着不浅关系。 “无双!”下楼之后的霍顾之并没有而是径走来到虞无双身边,阴沉面色缓和了不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虞无双不曾想他会这么快就下来,愣了几秒之后,她站起身来,温顺站在他身边,小声问:“和叔叔谈好了?” 金碧辉煌的客厅内,无一不彰显着这个豪门的气势,霍顾之冷冷收回目光,垂眸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小女人,很自然将她玉手握在手中,沉声应道:“嗯,都谈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顾之啊,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晚餐都不吃就回去了,是不是不大合适?”蒋钰中忍不住了,在孟家这些旁支中,唯有他进入恒远高层,深的老爷子厚爱,就连孟少文这个总经理都不敢和他对着干,这种时候也只有他敢问这种话。 霍顾之闻言神色不变,眉目淸隽,远远看上去极为俊朗,但说出的话却倍显冷漠:“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每月家宴你们不也是照常过来了?” 这话毫不留情面的话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蒋钰中当场尴尬,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他还是勉强笑道:“这次不是不一样,你是三舅最宠爱的小儿子,看着你在家,他都能多吃两碗饭。” 这种话只会让霍顾之心中越发冷笑,最后他干脆懒得回答了,虚伪的孟家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要不是让小丫头开心,他才不会来这自找不痛快。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五年了,虞无双太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寒着脸,眸光阴冷,她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好,我们回家吧,宝宝一个人在家吃晚餐肯定吃不好。” 他总是平静无波的让人猜不透想什么,甚少如此将心情写在脸上,看来他和孟家关系真不好,简直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这? 这样的念头刚一升出来,就让她心底莫名一软,她捏了捏他手掌,朝他明媚一笑,眼底沁着淡淡流光。 两人就在这些外人面前深深对视了许久,眼底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情,丝毫也不在乎那些人的各异的神色。 被训完话出来的孟少文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心情瞬间沉入谷底,那种莫名感觉又来了,就在两人相拥一起出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同追了出去,身后王谷雪气急败坏的叫着他,他也没有停留。 今天于孟少文是灾难的一天,他完全失去理智了,追出去之后,声线冷厉寒冰:“虞无双,你站住!” 霍顾之心情不佳,但还是感受到身边女人微颤的身躯,他适时停下脚步,就在这时,孟少文已经走了上来。 他挡在两人面前,端详眸光始终盯着虞无双,在看到两人相牵在一起的手掌时,他心中猛地一痛,有些话不由自主就蹦了出来:“虞无双,你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要作假身份背景?我已经查清楚了,京都根本就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这事虞无双早就和霍顾之通过气,作假的那些身份背景就算被人看出来,那人一时半刻也不一定能找出证据,所以虞无双根本就不相信面前男人的话。 她抿唇笑了笑,眼底透着淡淡幽光:“孟总追出来就是问这个的?真是可笑,我身份背景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那些都是假的?”孟少文抓住话中把柄,他黑曜石眼眸中划过一丝光亮,紧紧望着虞无双,越看越是心惊,只觉得这个女人和记忆中某个人越发重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心情不爽的霍顾之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嗤笑讥讽:“孟少文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你看清楚了,虞无双是我的未婚妻,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装什么情圣,小心我把你打成狗熊!” 043 你不喜欢我? 霍顾之母亲顾双双在他念高一的时候就不幸离世,自此之后他就一直住校生活,念了军校之后全封闭教育更让他性格变得冷然坚硬,即便他现在开始经商,穿的衣冠楚楚,但本质里暴烈因素却一点儿也没消失。 他眸光阴沉,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染上淡淡寒霜,就这么冷淡望着对面的男人,吐出的话让人毛骨悚然:“孟少文,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要以为什么你都可以占全?有我霍顾之在的一天,你就没有那么逍遥!” 他就这么坦然在孟家老宅外对着孟少文说出这番威胁语气,丝毫隐瞒都没。 虽然他是他小叔,但他们之间向来没什么亲情,反倒他们一家人都对他极为忌惮,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在念什么旧情? 许是面前的男人气势太过寒凉磅礴,镇的孟少文良久都没出声,他似惊愕似怔愣的目光始终落在两人身上打量,眼底闪烁着惊异流光。 其实他应该要反驳的,他最爱的女人是菀如,怎么会对别的女人有好感? 但在虞无双清透娇媚的眼眸下,那丝辩驳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霍顾之见此,更是不屑冷哼一声,将身边女人搂的更紧,以此来宣示主权:“我不是老爷子,会把你当个宝,恒远我可以不和你争,但虞无双你休想窥视一丝一毫!” 丢下这番冷厉语调之后,他就拥着怀中女人上车离开,徒留孟少文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发冷。 他整个人被夕阳笼罩在光辉里,明明是温暖如春的天气却让他一颗心如掉冰窖般寒彻冷冽。 那个男人阴沉的语气还在耳边徘徊,搅的他心乱如麻,虞无双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做什么假身份?还做的如此隐秘? 他骗爷爷一直在美国居住,可他却早已调查清楚,他这几年分明是在法国,而且当年他走的那么急,像是在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思考的孟少文忽然灵光一闪,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 虞无双被他拉上车之后,一直保持沉默,其实多少有些被他刚才黑暗冷漠气势吓到。 她们同床共枕五年了,她太清楚他做什么生意,整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他能性情温和嘛? 但凭良心说话,他对她的确是好的,从不强求她做不愿做的事,给足了她面子自尊,就连在复仇的事上,也是任由着她来折腾。 本来她是应该开心的,看着孟少文在猜忌中度日,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但今天来孟家的拜访却让她始料未及,她一直以为对他很了解,但现在却发现那些了解只是片面的,比如他的母亲,他和孟臻玺的关系,她都只知道个表面。 想到这,虞无双压下心头不舒服,她抿着红唇,扫了一眼正在沉稳开车的冷峻男人,淡声吐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在喜欢孟少文了。” 霍顾之闻言,脸上并无多大欢喜之意,他嗓音一如既往的嘲讽:“都这样了,你还要在去喜欢他,当我霍顾之是死的不成?” 这种言之灼灼的话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说的这么平坦,虞无双瞬间红了面颊,她娇嗔瞪着他,不由抱怨起来:“喂,霍顾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谁说我喜欢你了!” 他们之间这种关系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实在太假了,她早就不在信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她话音刚落,霍顾之就猛地刹车,惯力动用下,虞无双身子下意识朝前冲去,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她就要一头撞到玻璃上了。 “你不喜欢我?”惊于未定中,虞无双只听见耳边忽然响起的嗓音冷漠似冰,还透着那么一丝咬牙切齿意味。 她来不及思考,娇柔身躯就被身边男人一拉整个落入他怀中,然后眼前一花,就被他擒住红唇。 他吻的十分用力,霸道龙舌闯入她口中肆意作乱,吻的她脑海昏沉沉的忘记思考。 都说情爱是能让人晕头转向的,虞无双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感觉,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上心了,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 好在这是在山间公路上,周围没什么车辆,不然霍顾之这突然停车,非得被追尾不可。 在这繁花盛开,蝴蝶翩翩的季节,他将身下女人完全压在身下,用尽力全力亲吻着,车厢内气氛越发火热暧昧起来,但在最后时刻,霍顾之却忽然停下动作。 他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平息了心跳之后,这才起身,抚额叹息道:“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大好,刚才有些激动了。” 靠在他怀中的虞无双绯红着面容也适时直起身来,她伸手摸了摸被他吻的充血红唇,心跳加速,想了想,她垂眸轻声问:“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孟家的关系?” “嗯!”霍顾之轻轻应了一声,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打响引擎把车开到马路旁边去之后,这才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我不像孟少文,一出生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孟家人人宠爱的小少爷。我母亲为了生下我,早就被我外公赶出家门了!” 他用最冷淡语气说着最惊心动魄的话,让虞无双顿时一惊,眼中那丝荡漾渐渐被幽深取代,她紧紧抿着红唇,心中下意识一纠,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知道她母亲是出自军政世家的顾家,以前是军区参谋长的女儿,年轻时被无数优秀青年追求。 但最后,她却自甘堕落去勾引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有妻有儿,早已结婚多年。 当年他被接回孟家的时候,那些豪门辛秘更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向南江所有市民耳中,有人暗叹孟臻玺年轻时的魅力,有人鄙夷他的身份,更有人只是当个笑话在看。 那时她是简家大小姐,对于私生子这一身份也是鄙夷的,从不正眼看他一眼,再加上他对她耍过几次流氓更让她恨在心中。 可现在他却将这种隐藏在心中最深的话拿出来和她说,让她既惊又难受。 回忆起那些陈年往事,霍顾之面容平和,但眼底却透着掩饰不住的讥讽仇恨:“人人都说他孟臻玺本事大,能老来得子,可当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才二十三,比他岁数整整小了一轮!” 044 我的心就在这 二十三岁的年纪差距,不止世俗不容,就连最亲的亲人也不能理解。 军政显赫的顾家向来高贵清白,怎么可能能容得下这种丑闻?顾双双为了抱住肚中孩子,公然忤逆顾弘煊,让骄傲了一辈子的顾弘煊气的当场翻脸,不顾父女亲情要和她断绝关系。 霍顾之早就过了冲动易怒的年纪,今年三十八岁的他事业有成,坐拥无数富贵,在南江算的上说一不二的人物,但每每想到那些旧事时,还是不由心中含怨。 他眉间紧蹙,仿佛透着无限哀痛氤氲,这样的霍顾之对虞无双来说是陌生的。 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总是无坚不摧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倒,即便这五年一直和她居住在国外,可他还是将和军方的生意做的完美,就是这样一个低调内敛的男人却毫不掩饰的和他说着掏心窝子的话。 虞无双心头莫名难受,她抿唇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孟家人,以后我们都不要回去了。” 这些年她过的太过恣意,在他的保护下,她一直我行我素,有些偏激。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给予的,没有他的帮助,她根本过不上今天这种舒服日子。 耳边响起的声线娇柔温和,让陷入沉思中的霍顾之瞬间回过神来,他快速收敛起难堪面色,朝她若无其事一笑:“没关系,反正我和孟家关系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算没有你,我单独回去也是这种结果。” 出生父母这些东西都是选择不了的,人人都说他母亲自甘堕落去喜欢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可那又怎么样? 他可以不认孟臻玺,却永远无法抗拒自己的母亲,如果当年不是她的坚持,也许现在就没有他的存在。 他英俊面容上挂着淡笑,仿佛先前那丝怅然若失是她恍惚看错了,虞无双紧抿红唇,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但她还是璀然一笑:“顾之,你不用每次都迁就我,我能看的出来你和孟家关系真的很糟糕,以前那些传闻我也听过不少,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可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些,在我眼中的霍顾之是个上进优秀且有担当的男人。” 虽然他和军方有不少生意见不得光,但却影响不了她对他的看法,以前的她和许多女孩子一样肤浅看中脸面,但这几年的朝夕相处,早就让她认清了一点,那就是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他军校毕业,本来应该是职业军人,但一场意外受伤却让他黯然退伍,如果不是另外的机会,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种缘分了。 一句上进优秀且有担当让霍顾之心头发热,他下意识朝她看去,狭长凤眸中噙着戏谑笑意,难得好心情开始调侃:“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有份量,那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上我?” 这几年里,他们虽然同床共枕,但他知道她的心始终不在他身上,即便他回国呆个几个月,她也不会来通电话。 她是他年轻时心头一抹悸动,打从第一次有念头将她压在身下时,他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了,容不得任何人欺负。 她说要回来,好,他没意见,但她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暴露,所以他不希望到时候她会因为孟少文的纠缠而摇摆不定! 虞无双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种问题,她当场愣住了,瞪大乌黑瞳孔,惊愕望着他,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她眼中,这个男人的确优秀,但也有些阴狠黑暗,但现在他却笑嘻嘻问她,她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真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她在权衡利弊得失,而霍顾之见她这般,则是不想为难她,他心中不免失望叹了一声,然后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紧紧抱着,透着无限爱意。 “虞无双,我的心就在这,等着你随时来取!”在部队中锻炼好几年的霍顾之从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但每每面对她时,他坚硬心脏却不由变得柔软。 就像现在,春光正好的时节,她呆萌萌趴在他怀中,让他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他垂首,温柔的吻情不自禁落在她头顶上,语气温软绵绵:“简菀灵把你害的这么惨,我相信你有办法让她付出惨痛代价,但在那之后,我希望你能和孟少文彻底撇清关系,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回马赛定居。” 他嗓音平缓,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怔愣的虞无双再也装不了傻了,男人胸膛强壮有力,就连心跳声都是那么怦怦火热,她顿时臊红了脸,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这道铃声响的太过突兀,顿时破坏了那种暧昧温馨气氛,霍顾之骂了句脏话,含情脉脉面色气的铁青,再无先前那种温文尔雅之意。 靠在他怀中的虞无双适时抬眸,她指了指他口袋中的手机示意他接听,心底忽的舒了一口气。 045 是我独一无二的虞无双 在她潋滟如水清眸中,霍顾之无奈,只好接通电话,只是那脸色怎么看都有点阴郁。 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有些想笑,这个男人虽然年长她十岁,做事沉稳干练,但在和她相处时却不如平时那般漠然冷厉,反倒有些单纯。 就像现在,一通意外之中的电话就能让他气的如此跳脚,实在可爱至极。 只是很快她就不觉得可笑了,因为电话中不知道说了什么,霍顾之容光一寒,眼底透着淡淡冷冽之光。 “发生什么事了?”虞无双不是十*岁的天真少女,很敏感的发现他惊变的神色,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担忧。 孟家老宅坐落在西郊一片风景秀丽的山上,这里原来是一处自然景观公园,但孟臻玺当年却财大气粗将其买下斥巨资建造了孟宅,所以即便是这荒郊野外的山上也同样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只是这一切对于这两人来都说没什么心情欣赏,以前虞无双最羡慕孟家人能在这么好的地方住,但现在她却一点儿兴趣都没,目光始终一瞬不瞬注视着霍顾之,显然十分关注。 挂了电话的霍顾之将她脸上关心之意看在眼中,心头忽然一暖,抿了抿薄唇,沉声道:“是大熊来的电话。” 虞无双眨了眨双眸,表示明白,大熊是历景臣的手下,而厉景臣又和他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刚才电话中她已经听出大熊的声音了。 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刚才那样变脸?虽然他现在掩饰的很好,可她还是莫名觉得他有事。 他们一起生活五年,别的她不敢多说,但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深的。 “我们路上说。”霍顾之到底是有些难以启齿,他一边打响引擎转动方向盘,一边移开视线,心底却在不停想着说词。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虞无双好奇,车刚下山,她就坐不住了,惊诧问道:“我知道是大熊的电话,他不是一直跟在厉景臣身边嘛?难道是你好兄弟出什么事了?” 也不对了,厉景臣也是狠角色,背景比他只深不浅,能出什么事? 霍顾之闻言,当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牵扯到厉景臣,想了想,他还是还是决定坦白:“和景臣没关系!在你决定回来的时候,我就让景臣把大熊借给我用,毕竟他是情报部出生的,查起什么事来比较方面!” 这种事,虞无双其实不大懂,但毕竟是聪明人,很快她就明白其中奥秘,皱眉淡声问道:“你让大熊查什么了?” 沉稳握着方向盘,霍顾之面色冷淡,微启薄唇,他沉声吐口:“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很早就派人四处监视简家人,简菀灵暂时没什么动静,但你父亲那有消息了。” 父亲这个词对浴火重生回来的虞无双实在太过陌生,当年那场新闻发布会已经断了她的念想,父母早就承认简菀灵的身份,当她彻底死了,她还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考虑的这么周全,未雨绸缪的将其他因素都想到了,一瞬间,她心中说不出是滋味,有感动有甜蜜,更有深深无奈感。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该用什么来偿还? “无双,你知道我为什么就为你起这个名字?”霍顾之没有急着和她说明,反而眸光微闪,换到了另外问题上。 虞无双听言,下意识抬眸朝他看去,在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英俊侧脸,一点都不比现在当红偶像差,反倒有种旁人没有的韵味。 她已经由以前的惊怕,到现在的心安,这期间,不知道用了几年,只是这个话题,他们从未谈过。 她说她要改名字,他当场就编了一个出来,并不难听,她自然点头OK。 见她沉默不解,霍顾之也不需要她答案,而是自顾自的扬唇苦涩出声:“我母亲一辈子都在做别人替身,你也因为简菀灵的关系而众叛亲离,所以我为你改名为无双,是我独一无二的虞无双!” 这个男人年轻时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现在到了中年,收山改行商,但却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血腥黑暗。 虞无双早就不在是当年那个因为一句甜蜜话就头脑发晕的少女了,可现在,在这车潮涌动的车道上,向来阴沉不定的男人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她是他独一无二的虞无双。 独一无二这个词语对她来说太过重要了,她前面二十多年都被简菀灵压着,有她的地方,简家大小姐算什么?不还是一个没用的豪门千金,反倒她简菀灵,是职场精英,擅长交际,让圈内人都对她极有好感。 最后的最后,相恋数年的男友还错把简菀灵当成是她而睡了,这样的人生,这样的遭遇,让她心灵早就千疮百孔,她还有什么能力去想未来的爱情? 回忆起那些糟糕事,虞无双精致面容在一点点变得寒彻冻人,抿唇冷声道:“呵呵,我这么一个连脸蛋都不是自己的人,能有什么独一无二?” 她语气中透着一丝淡嘲,霍顾之听在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宽厚大掌覆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在无声给她力量。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眼中,只认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所以不管发生,都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在平稳开车,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戳进虞无双内心,让她坚硬心脏在一点点瓦解。 “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趁早和你说比较好,你父亲其实很早就婚内出轨了。养的情人跟了他二十多年,据说是他的初恋情人,就连生的女儿也只比你小几岁,最近刚从多伦多大学毕业回来。” 046 添个弟弟妹妹 他斟酌用词,语气很轻很淡,但还是让虞无双一愣,窗外景色不断从眼前掠过,许是阳光太过刺眼,让她眼睛有些发涩,她抿着红唇,心底发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父母是豪门夫妻中的典范,在外一向恩爱亲密,可她很小就发现,母亲脾气暴躁,父亲虽对外温和,可在家里对母亲却缺乏耐心,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就气的发火离家,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所以在成年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同情父亲的,钟笑蓉太过势力刻薄,根本就配不上温良好脾气的父亲。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人称赞的儒商却婚内出轨,连私生女都这么大了。 她忽然很为钟笑蓉感到可悲,虞无双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可出口的声音却冷静平缓,无一丝异样:“她多大了?” 霍顾之侧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启薄唇,平和吐口:“余宝珍,89年出生在苏州,从小和外公外婆住下乡下,初中毕业才被简安阳接回南江。” 嗓音微顿,他又继续补充:“她很厉害,深的简安阳宠爱,在加上从小成绩优异,成功考进多伦多大学学金融,研究生毕业之后,华尔街多家银行向她抛出了橄榄枝,还有机会获得美国绿卡,但她都拒绝了。反倒向简氏集团递了应聘信,并且已经成功被录取,很快就会到集团内部工作。” 现在世界上最出名的奢侈品品牌无非就是Hermns,el,Givenchy之类的,简氏旗下的奢侈品还不足以和国外这些百年品牌相比,但在国内却是混的风生水起,把女人钱赚了个够。 简安阳更是凭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发家,近十年来虽然也在发展其他行业,但永没有奢侈品这一块收益好。 虞无双闻言,脸色终于有些变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嗤笑道:“89年生的,只比我小了三岁,还有初恋情人,难怪他这么迫不及待。” 一个对相伴多年的发妻都有隐瞒的人,他还能有多少感情?这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了,难怪简安阳从小就对她和简菀灵感情不深,原来是外面早就有个娇娇女儿了。 还取名为宝珍?是视如珍宝的意思嘛? 想到这,她唇边笑意越发讽刺:“原来只有真爱生的女儿才是女儿,像我这样连简菀灵都斗不过的可以任意丢弃。” 当年她就想明白了,姐妹争斗,她输的一败涂地,已经被简家除名了。 在加上简菀灵那个蠢货为了男人,居然放弃了在简氏工作的机会,现在这个什么余宝珍一回来就进入简氏工作,要等她站稳脚,她那个“初恋情人”的母亲也迟早有一天会被扶正。 她心情低落,霍顾之看的分明,但却没出声安慰,下了高速之后,黑色迈巴赫一路向市区行去,他才不紧不慢出声。 “以前的简菀灵也很厉害,但这几年她扮成了你,一心想要当好孟少文的妻子,心思一直没摆在正事上,所以才会这么蠢。不过这个余宝珍母女不一样,她们当简安阳背后的女人太多年了,将来一朝得势,绝对比简菀灵还难对付!” 听他这么说,虞无双不由冷笑:“我不管简菀灵扮成谁,我只要属于我的那部分股份,那些都是当年爷爷临终前给我的,我凭什么要便宜简菀灵?至于余宝珍和我没关系,我现在是虞无双,只为自己活着的虞无双。” 她嗓音清冽,字字坚定,纵使铁血如霍顾之也不禁心头动容。 很快他就把车停在路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高级公寓,漫不经心吐口:“这是苏德北岸城,他们一家三口的住宅。” 他话音刚落,后面车门就被人拉开,一个穿迷彩卫衣,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坐了进来。 他刚上车,就笑着朝前面的虞无双打招呼:“嗨,漂亮嫂子,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看上去很是年轻,可却皮肤黝黑,身躯健壮,一看就是那种练家子。 虞无双怔了一下,随即面色充血,连忙摆手尴尬笑着:“你比我还小两岁,不要这么叫我,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了。” 男人闻言,嘿嘿笑着,眼底透着淡淡戏谑笑意:“嫂子,你这不是砸我饭碗嘛!你跟我霍大哥都这么多年了,我要不称呼你一身嫂子,不是刻意和霍大哥过不去嘛!” 虞无双这些年混时尚界,各种潮流称呼都有,但唯有这声嫂子让她过意不去,甚至还有些担不起的害怕。 她转眸向身旁的男人看去,只是霍顾之却长臂一伸,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后座的男人,轻淡而笑:“好了大熊,不要难为你无双姐了,她脸皮子薄,不如我们这些大男人随性。” 小丫头这些年可是变的极为黑心,难得见她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应下这个称呼! 霍顾之语气中透着那么一股子维护劲,让被称作大熊的男人唇边笑意越发暧昧,他笑着接过霍顾之递来的香烟,放在鄙夷间嗅了嗅,心中不由啧啧称其起来。 看来这阵子霍大哥可是春风得意,身边有如此佳人陪伴,难怪高兴的荒废正事了。 想到这,他眼中笑意越发深沉,不由笑着打趣:“霍大哥越看越年轻,和我无双姐也甚是恩爱,看来为宝宝添个弟弟妹妹是迟早的事了。” 047 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大熊声音一落,霍顾之和虞无双就齐齐沉默不语,他常年跟在沉默寡言的厉景臣身边,憋的这性子内敛了,现在难得有机会八卦,脸上兴趣勃勃。 “无双姐,你不知道,霍大哥和我老板一样,都是不近女色的好男人。多少富豪商人的女儿想要嫁给我霍大哥,可他连个眼角都没给人家姑娘!” 霍大哥之所以能和他们老板成为至交好友,不仅是曾经在军营里建立的交情,更是两人价值观一致,以前他以为他老板那样的男人已经是少见了,后来认识了霍大哥,才知道原来这位才是真的痴情好男儿。 “大熊,今天你话有点多。”霍顾之第一时间察觉到身旁女人脸色不佳,他心中无声叹息,也不想在这事上为难她。 只能皱眉,板着脸朝大熊训话:“找你来不是关心我私生活的,而是让你帮我做事,余向卉一家子什么时候出现?”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抗拒?他还没能走进她的心,怎么能让她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 虞无双明显感受到腰后那双大手在不断收紧,虽然他语气平淡,但她还是感受到他的异样情绪。 下意识地,她侧眸朝他看了他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抿着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寒霜,只是这次眼底透着一丝锐利,让人望而生畏。 她突然想到,这个大她十岁的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像他这个年纪的正常男人早就结婚生子,甚至孩子都有十来岁了,可唯有这些年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虽然领养了宝宝,但到底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大熊闻言,忽然噤声,敏感察觉中气氛不如先前那般热闹,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哪句话了,但却也好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只能正了正神色,开始说正事:“今天是余宝珍从加拿大毕业归来的日子,简安阳和余向卉早就去机场接她了,预计很快就要回来了。” “好,你带着你弟兄继续在这盯着,我和无双先回去了。”霍顾之点点头,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不高兴,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颤:“大熊,我和你无双姐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在听到这种开玩笑的话了!” 他目视前方,眸光冷冽,出口的声音更是冷沉寒霜,霍顾之背对着他,大熊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还是感受到了其中不悦,他吓的面色一白,连忙抱歉:“霍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多嘴,这是你和嫂子的事,还轮不到我插嘴!” 道歉之后,他就拉开车门下车,这回倒是干净利落不让人心烦。 …… 霍顾之也没停留,而是直接开车回家,回去的这一路上,车厢内又是一阵死寂,两人都没出声。 他在心烦,他都这样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这么冷血?他还要在等多久才能侵入她的内心? 而虞无双则是在苦想,这个男人真是阴晴不定,人家大熊也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他怎么就生起气来了? 明明这些年就是他主张避孕,事前总是戴套,即便是忘了,最后也会让她吃药,而且照他对宝宝那态度,明显是不喜欢小孩子的。 霍顾之真是气的心肝脾肺都疼了,这个小丫头怎么就不知道体贴体贴他的?难道真想让他以后“老来得子”? 想到这,霍顾之有些不淡定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朝闷不吭声的小丫头冷声问:“在想什么?” 临近七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路灯稀稀疏疏拉的老长,在这普通人团圆吃饭的时候,她和他却在一起。 虞无双觉得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当年她讨厌极了这个男人的轻佻火热,可后来和他一起同居之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外冷内热,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对她做出那么猥琐下流的事了? “霍顾之,说真的,你当年看上我什么了?”这个点出城并不堵,霍顾之这一路上都开的顺畅。 初春时节,空气中到处都是娇嫩鲜花的芳香,虞无双心情放松了,出口的话多少有些不经大脑思考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特别好奇,为什么你见我一面就能区分我和简菀灵的长相?” 这个问题隐藏在她心中很多年了,她一直没问,不过觉得那些都过去了,知道答案也没用。可今晚她却有些好奇,许是这些年来他们真的熟了,熟到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车窗微开,佛进来的风吹的她长发凌乱,但却有种飘逸美,她就这么笑语嫣然望着他,让霍顾之纠结了心情顿时大好,眼底闪过一抹异样流光。 “亲我一个,我就告诉我。”他扬了扬薄唇,唇边笑意邪恶放荡,隐隐透着一丝不羁。明明是流氓语调,但却让他说的甚为自然:“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下次我可不一定会告诉你了。” 前面正好进入一段隧道,隧道内灯光暗淡,晕黄灯光照在车厢内有种淡淡暧昧感。 在这种场景下,虞无双心中莫名甜蜜,温暖春风吹的她青丝飘散,发尾撩在他脸上甚是酥麻。 就在霍顾之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突然绯红着面颊,凑上前去,在他侧脸上吧唧快速亲了一口。 之后,咬唇柔媚出声:“现在能说了吧!?” 048 冤家路窄 小女人的红唇香软清甜,甜蜜蜜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让正在开车的霍顾之手抖了抖,心头荡漾的差点扔了方向盘。 好半响之后他才稳定心神,正想出声的时候,身边女人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笑容甜美欢乐,捂着红唇,笑弯了腰,霍顾之眨了眨凤眸,有些没反过来。 虞无双却忽然凑上前去,在刚才亲吻的地方擦了擦,眼底满是戏谑微笑:“霍先生,你说要是让你那些战友瞧见你脸上印着个女人口红痕迹,他们会怎么想?” 她趴在他肩上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口红印记,神色柔媚认真,红唇边却勾着盎然笑意。 她总喜欢抹着大红唇,每次不抹口红就不出门的那种,霍顾之趁着等绿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狠狠把她搂进怀中,捏着她精致下颚,深邃眼底透着淡淡笑意:“胆大了,敢拿我开玩笑了是不是?” 和这个丫头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也算是了解她了,她是真正的豪门名媛,懂得打扮保养自己,这些年他的衣物鞋帽都是她在打理。 明明长了张不染尘埃的俊脸,但总做这么下流的动作,纵使虞无双在外在刚强坚韧,但在他面前总是不由将自己最柔软一面暴露出来。 比如现在被他以这种姿态抱在怀中,她顿时不安份地挣扎起来,白嫩面颊上漂染着两朵红云,看上去娇艳似火:“霍顾之,你给我好好开车,别闹!” 被她娇滴滴瞪了一眼,霍顾之很没出息的有了反应,他在她脸上吻了吻,鼻翼间呼吸浓重,然后恶狠狠咬牙道:“今晚你就别想下床了!” 虞无双闻言白净面容越发红晕似血,但并不认输,而是笑着朝他腿间扫去,然后颇为傲娇吐口:“哼,你怎么知道是我下不了床而不是你?” 男人的尊言最是容不得挑战,当场霍顾之气息就重了一分,他眯着冷锐凤眸,虽是在笑,可眼中却透着无尽暗芒:“嗯?你这是不相信?” 虞无双见红灯快要亮起来了,只得在他胸膛前推了推,娇嗔着提醒:“就是不相信,你赶紧开车,都红灯了。” 见她这般嘴硬娇羞,霍顾之气的哼了哼,倒是没在为难她了,而是正经开车,只是这次车速比之先前快了许多。 男人那方面尊言最是不容挑衅,深夜,不知好歹的小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三十二样武艺慢慢调教。 宝宝半夜起来倒水喝,走在楼梯上,隐隐能听到楼上传来的细微声响,他郁闷憋着包子脸,心中不忿想着,爸爸又欺负妈妈了,妈妈明早肯定起不了床了。 哼哼,爸爸就是偏心,不让他亲近妈妈,还不准他和妈妈一起睡,可自己不还是每晚都要和妈妈一起睡?还总是把妈妈欺负的嘤嘤哭泣。 …… “你们瞧,那不是最近新红的那个小花旦张含玉嘛?”Cartier专卖店内,几个店员看着进来的一男一女都惊呆了,纷纷小声议论着:“那男的好像是嘉德拍卖行的太子爷啊,啧啧,他长的可真帅!看来记者没瞎说,这张含玉背后还真是有金主” 这种奢侈品店最不缺的就是贵妇金主,可像林荣嘉这么高大挺拔的男人还是少见,毕竟在这种地方最常见的就是漂亮女人娇滴滴的挽着一个足以当她们父亲的男人进来。 这张含玉运气真好,找的金主居然是嘉德太子爷,又有钱又有貌,光是一张脸就让人为人倾倒了。 林荣嘉近来实在不爽,因为无故花一千万拍了个没用的玩意回来,虽然风光了,可却被远在香港的父亲臭骂一顿。 家族中虽然他是第一继承人,可他那些叔叔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都不重要,他还能应付的来,最让他呕血的是他做的这些事,简菀如那个女人压根就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他能如此高调的鲁莽嘛? 这天,他陪着娇娇美人儿在挑选珠宝,男人嘛,身边总有几个红颜知己。虽然他对简菀如感兴趣,可这些娇娇一时也不会放下。 “荣嘉,你看,这个玫瑰金的手链好漂亮啊!”张含玉穿着蕾丝白裙,长腿如玉,气质温柔优雅,绝美脸上虽然戴着硕大墨镜,可却挡不住她的如花风情。 在和林荣嘉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脸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娇媚脸孔,十分年轻青春,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 她十八岁就跟了林荣嘉,在他身边向来乖巧伶俐,这次因为他的投资,她才得以出演那部电影并且一炮走红。 像是没看到店员八卦的眼神,她挽着身旁男人手臂,笑的温婉且明媚:“荣嘉,出来逛街的,你就不能笑个嘛!” 最后一个字她说的语调上扬,那种酥麻感让哪个男人都抵挡不了。 店员是女人都中枪倒了,眼冒红星,而林荣嘉却始终冷着张脸兴致缺缺,本来他是没兴趣陪她逛什么街,女人想要什么东西不还是一张卡就搞定了? 但前些天因为简菀如的事情被父亲臭骂一顿,着实影响他的心情,这才应了她的要求,没想到来了之后更是无聊。 刚想出声离开,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清冽如水女声:“这次到货了嘛?我要买上次看中的那款手表!” 049 小乖乖,这是吃醋了? 作为时尚界新兴的潮流设计师,虞无双对于逛奢侈品店自然极有兴趣,虽然才回来两个多月,但这些在南江市中心的奢侈品旗帜店早就被她逛了个遍,这次过来也只是来取上次预定的那款男士腕表。 纵使隔了好几年,林荣嘉还是第一时间认出她的声音,眼底猛地一亮,想也没想就转身朝她望去。 今天的虞无双也是穿了条白色裙子,橘色高跟鞋,面容一如既往精致无暇,端的是皎洁冷艳,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目光。 他们已经五六年没见了,但林荣嘉觉得和她分别就像是在昨日那般清晰。 那时的她青春活力,傲娇的像个小公主,而现在的她成熟了不少,但同样明艳照人,气质若兰,怎么看都是活脱脱的美人儿。 他的目光太过火热缠绵,虞无双一抬首就和他幽深黑眸对上,她顿时一惊,几乎是下意识转身就走,甚至连等了好几个星期的腕表都不要了。 只是她还没走出去,身后男人恶意满满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他咬着牙,颇为恼火道:“虞无双,你敢给我跑了试试,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上南江媒体头条,让大家看看你虞无双是怎么有本事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透着那么一股子凶狠劲,挽着他手臂的张含玉惊住了,她眨巴着纯真大眼,丰满娇躯紧贴在林荣嘉手臂上,娇声问道:“荣嘉哥哥,你们认识?” 虞无双根本就不想和这男人有什么接触,当年讨厌,现在亦是如此,但抵不住他口气中的威胁。 她太清楚这人的随性了,他说的出做的到,不然那天慈善晚宴上也不能花个一千万买个用不上的东西。 最终,她还是停下脚步,平缓好心底情绪,这才转身看向他,勾了勾红唇,冷声而笑:“不知道林先生把我叫住有何指教?” 林荣嘉目光近乎贪婪注视着一颦一笑的虞无双,在她冷淡笑容中,他反倒笑的火热暧昧:“几年没见,虞小姐可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说话间,他冷冷甩开被张含玉抱着的健壮臂膀,微启薄唇,冷峻吐口:“含玉,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和虞小姐谈!” 张含玉近来实在有些春风得意,出演的那部小清新电影,让她一跃成为大陆玉女掌门人,新生代清纯小花旦,她发的每条微博底下留言基本上都过万,可见人气有多热烈。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男人给予的,有他在,她在娱乐圈才能混的如鱼得水,如果失了这个靠山,立马她就没戏接了。 她十八岁了跟了他,到底是有些感情,第一次见他冷脸对她,张含玉当场咬着粉唇,面露委屈:“荣嘉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逛街的嘛!在说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就不想人家嘛!” 到底是娱乐圈小花旦,这娇娇绵绵的声音的确有杀伤力,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有不好这口的。 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嗤笑两声,扫了一眼神色阴郁不定的林荣嘉,她唇畔边弧度越发上扬:“林先生,怎么能临时放人家鸽子呢?我这人啊,最看不得佳人流泪了,要不您先陪她?有什么事啊,我们下次在聊!” 她俏生生站在那,场面话说的滴水不漏,林荣嘉却不吃这一套,他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愿移开半步:“虞无双,你给我老实点,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话落,他冷厉视线落在身旁张含玉身上,阴沉黑眸中透着排斥,直接毫不留情训斥:“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吧?让你先走,还站在这做什么?有什么需要直接自己去买,我没那个功夫陪你在这瞎耗着。” 张含玉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还是个九零后,上高中的时候就被他包下来了,这些年来早就和社会脱节,在她心中,他就是她的天。 现在被金主嫌弃,她吓的脸色苍白,小鹿般清澈瞳孔中划过一抹受伤流光,直接捂着粉唇哭着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经过虞无双身边的时候,撞了她一下,并且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于女人间的这种小手段,五年前的虞无双就在简菀灵那领教了许多次,也没被撞疼,她并不在乎,冷冷收回目光之后,她讥讽看向林荣嘉,不禁感叹出声。 “林先生可真是心狠,人家还是小姑娘,你就这么欺负她,不怕她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住!” 她嗓音清冷,却带着一丝嘲讽意味,以前林荣嘉很讨厌别人管他私生活,就连亲爹亲娘管,他都会不耐烦。 但这次,他却好脾性忍了下来,英俊面容上挂满了笑意:“小乖乖,这是吃醋了?” 小乖乖这三个字让面色含笑的虞无双脸色瞬变,恶心的她胃里难受,她紧紧蹙眉,眸光寒霜盯着他,再无先前嬉笑嘲讽之意:“林荣嘉,有话快说,我没功夫陪你在这耗费时间!” 这个男人当年追她的时候就自恋的让她讨厌,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改,一如既往让她反胃。 她神色中的抗拒林荣嘉看的分明,他冷冷抿了抿薄唇,心中不爽极为了,不顾身后店员的异样目光,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捏着女人下颚,咬牙阴狠道:“虞无双,我发现几年没见,你这胆子大了不少啊!”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光芒,直直望她,忽而小声冷笑起来:“你说要是让人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会怎么想?尤其是孟少文,他要知道自己当年最爱的女人跟了自己的仇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050 时常关注我? 旗帜店里店员纷纷惊呆了,这嘉德太子爷未免也太花心了吧? 刚搂着张含玉小花旦进来,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又勾上另一姑娘,瞧瞧他刚才翻脸那样,看来做金主背后的女人可不一样都是幸福的。 虞无双这些年一直和霍顾之定居法国,不管是上学还是闯荡时尚圈,她始终都如鱼得水,倒不是说因为他的权势而过的舒畅,而是他在精神层面的帮助。 以前她就是娇矜的豪门千金,虽然总是被简菀灵欺压,但在外绝对是人人瞩目的对象,就算后来跟了霍顾之,她也同样过的顺心。 现在被林荣嘉出言威胁,本就脾性不好的她当年翻脸,虽然被他强压着动不了,但她却冷冷回瞪着他,扬唇讥讽道:“林先生这是得了妄想症吧!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和恒远的孟总只是点头之交,谁不知道他的妻子是简家大小姐,和我虞无双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诋毁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她刻意咬重虞无双二字,眼底流光清明潋滟,丝毫也不怕他。 要说林荣嘉最喜欢她什么,无非就是这双剔透明眸,五年过去了,容貌可以改变,但声音和目光却是发达的医术改变不了的。 他垂首,靠在她耳边,轻轻嗅了嗅,鼻翼间顿时传来阵阵女儿家幽香,迷的他黑眸越发幽深。 低低笑了笑,磁性笑声悦耳清润:“简菀如,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林荣嘉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要不是有确切的证据,我能这么和你说话?” 被他勾着下颚,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虞无双反感极了,她狠狠将他推开,奈何男人力道大的出奇,竟让她撼动不了半分。 “呵……这次我可不会在让你跑了!”她越是挣扎,越是能激起林荣嘉征服的*,他一把拉着她白玉手腕,将她强行拉了出去。 …… 半个小时之后,虞无双和林荣嘉坐在流水叮叮的咖啡馆内,场中不时传来优雅钢琴声,在这春日午后着实有着洗涤心灵的作用。 但虞无双却一点儿欣赏的兴趣都没,被他紧盯着,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出口的声音更是冷厉寒霜:“林荣嘉,你有病嘛!老纠缠我做什么?我是简菀如还是虞无双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混蛋不是单纯威胁她,而是真的有证据,她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记得她? 当年她和他关系就不好,早就严辞拒绝了他的追求,怎么到现在他还没释怀? “对,我就是有病!”时隔五年,再次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林荣嘉心情大好,虽然这张脸变了,但眉目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他向来眼光好,不管是当年的简菀如还是现在的虞无双,都是极美的美人儿,她们身上有种韵味是别的庸脂俗粉所没有的。 翘着薄唇,他眼底闪烁着调戏光芒,暧昧吐口:“不过我得的是相思病,只有你才能医治。” 此话一出,虞无双顿时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揉了揉胳膊,酸的牙疼,面上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你这是神经病!Angelo,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很忙,没功夫陪你瞎闹。” “Angelo?”林荣嘉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他俊颜上洋溢着开朗笑意,眸光晶亮望着虞无双,高兴的甚至站起身来,饶过中间产几,坐在她身旁沙发上,笑着道:“小乖乖,只有你才会叫我Angelo,那个冒牌货,哪里知道我的英文名?” 他面上笑容太过炫目,但虞无双却没一丁点高兴的意思,她垂着凤眸,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却还是抿唇强硬解释:“这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林先生这么出名,百度一下出来的都是你的新闻,我想不知道都难!” 和她紧靠着的林荣嘉听言,唇边笑意更大,他直直望着她,眼中满是欣喜光芒:“这么说,你时常关注我了?” 虞无双真是被气的吐血,她发现和这个男人完全无法交流,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意识到这,她最后一丝耐性也没了,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盯着他,冷沉吐口:“林先生,我想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她眉目间透着一丝严肃,让笑容满面的林荣嘉面色沉了沉,他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暧昧低笑:“好了,不要和我耍贫嘴了!我又不是孟少文那个傻蛋,至于在我面前也这么演嘛!” 虞无双这些年也练了柔道强身健体,对付一般的男人也是够了,但现在被他钳制在怀中却半点反抗余地都没。 她心中微惊,脸色彻底变得冰冷漠然,猛地抬眸冷峻望着他,森凉吐口:“林荣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就算我是简菀如又怎么样?这和你都没关系!” 051 打了混蛋 林荣嘉以一种极为暧昧姿态将虞无双抱在腿上,脸上笑意浅浅,即便面对她的冷脸,他也依然笑如春风:“怎么会没关系?没经过我同意,谁准你消失在我面前的?” 说话间,他眼中温润笑意一点点变得寒彻,似笑非笑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动人脸庞,唇边溢出一抹讥讽,森凉吐口:“霍顾之为了你这张脸可是下了血本,看起来是比以前妖媚多了,不过,就算容貌发生了变化,这小脾气还和以前差不多,怎么他孟少文就没认出你来?” 他语气中透着一缕奚落,让虞无双瞬间愤怒,胸口处一股莫名情绪在激荡,被他禁锢着身躯动不了,她想也没想就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她向来喜欢穿高跟鞋,今天也是如此,细跟踩在他脚背上,林荣嘉闷哼一声,顿时疼的跳脚。 虞无双就此从他怀中脱身,之后离他远远地,冷笑出声:“Angelo,我不管你从哪知道的这件事,但请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是虞无双,不是简菀如,和你联姻不了!” 其实她们两家是多年世交,南江上流圈子总共就那么大,多年前,两家彼此就是认识的。 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当年追她,多少就是玩玩的,他母亲喜欢她,他也不过是给自己亲妈一个面子罢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都已经改头换面和简家没关系了,他怎么还和她纠缠不清? “简菀如!”被狠狠踩了一脚,纵使林荣嘉是男人,也不禁疼的变了脸,这个女人太狠了,这么尖的鞋跟居然真的就这么踩了上来:“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找你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无视他声音中的郁结之意,虞无双理了理裙摆,和他保持着一丈距离,这才冷傲吐口:“林先生,你真的太好笑了,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你没事找我做什么?” 幽静咖啡厅,两人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其他客人,幸好前面有棵盆栽挡着,不然林荣嘉的脸都丢光了。 即便如此,他脸色也臭的难看,冷冷哼了哼,傲慢道:“当年我就说过,我会娶你当我的妻子,谁让你跑的这么干净?现在你终于出现了,你以为我还会放手嘛?” 他说的异常认真,眉目清俊迷人,这个男人是中英混血,母亲是英国贵族,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优越的家庭条件,养成了他傲慢自大的性子。 虞无双当年看不上他多少是因为他的狂妄,即便他现在表现的深情款款,她也丝毫不相信,直接嗤声而笑:“Angelo,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这世上有那么多小姐明星随你去玩,你干嘛惦记着我?在说了,简家还有个简菀灵,你大可以找她玩去,我很忙,真的没空陪你玩这种游戏!” 一句玩,让林荣嘉眉宇间笑容淡了一分,他气呼呼望着虞无双,眼底闪烁着鲜明怒火:“当年我只不过是回香港一阵子,都和你说了让你等我回来,你就不能多等几天?我回来了,谁还敢欺负你?简菀灵那个贱货,算个什么东西?也就你这个蠢女人才会斗不过她!”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虞无双暗暗翻了个白眼,觉得和他真是没谈下去的必要:“林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我的事和你真的没关系,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呵……他说的好听,她和简菀灵之间的事他根本就不懂,当年要不是霍顾之救了她,她现在已经是海里冤魂了,哪还有命站在这听他废话? 想到那个男人,她心中瞬时划过一丝异样情绪,见林荣嘉面露不甘,她又及时出声:“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话音一落,就真的挽着包包转身就走,丝毫也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份。 林荣嘉气的面色铁青,想也没想就跟着她身后,冷峻嘲笑:“家里有事?虞无双,你还有家嘛?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家?她有什么家?是和霍顾之的家?想到这,他心中如针刺敢难受,那些恶毒语句更是不由自主蹦了出来:“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水性杨花,是不是在和孟少文闹崩前,就已经勾搭他小叔了?” 出了咖啡馆的虞无双再也忍不住了,她蓦然转身,抬首,狠狠扇了身后男人一巴掌,凤眸阴沉似海。 “是,我是没家了,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至于我和霍顾之的关系需要向你解释嘛?Angelo,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丫头片子了,会任由你欺负!” 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当年可没少欺负她,他难道以为她还是当初的她?不……她早就变了,变得更加强大,她不会被这些三言两句风凉话打倒,但也不会白白任由他这么恶心她! 作为嘉德拍卖行的太子爷,林荣嘉一直就是众人追捧羡艳的对象,在加上又是家中娇子,打小就聪明早慧,父母都舍不得动他一下子,向来他就是唯吾独尊的娇贵主。 但现在,朗朗乾坤下,被一个稍有心动的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满是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眼底闪烁着怔愣光芒,气的完全忘了发火。 052 和他报备 虞无双和林荣嘉都出生世家,从小就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被娇生惯养着,林荣嘉是人上人,虞无双更是如此。 这些年被霍顾之宠着爱着,她过的并不比以前差,甚至在脾性方向,被他惯的更大。 面对出言不逊的林荣嘉,她并不打算容忍,挑着精致黛眉,眼中闪过淡淡冷淡幽光:“这巴掌是告诉你学会尊重人,我和霍顾之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在这胡言乱语?是,我现在的确是跟了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面的男人是南江新贵,嘉德太子爷,一直就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可虞无双却语调阴沉,反倒有一丝嫌恶:“Angelo,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也不要和我玩什么痴情不悔的戏码,现在的我,不是你可以掌握的了!” 她的面色太过寒霜刺骨,让林荣嘉心底的愤怒刚起就压了下去,想发火发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实在难受极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形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英俊的男人也会有人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啧啧,真是太狠心了。 “简菀如!”到底是男儿,面子问题实在太重要了,怔愣过后的林荣嘉眯着冷酷黑眸盯着虞无双,面色阴沉似墨:“你敢打我?你不怕我把你身份捅出去?”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愚蠢了,虞无双沉着脸冷笑,丝毫也不害怕:“随便你!我虞无双这辈子最不受人威胁,你要想说,趁早说去。正好可以让孟少文高兴,他这阵子对简菀灵身份可是有些怀疑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答,她转身就走,司机早就候在车前等着了。 林荣嘉找了她五年,一朝相见,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离开,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就紧跟了上去,强拉住她雪白皓腕,牵了牵唇角,沉声吐口:“你要去哪,我送你!” 虞无双自然不吃他这套,反手将他推开,冷声道:“不敢劳烦林先生,我司机就在对面,不需要你送!” 接到眼色的司机不动声色上前,伸手拦在林荣嘉面前,厉眸冷峻:“这位先生,还请你不要纠缠我们夫人了,否责不要怪我不客气!”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叫李昌,特种兵退役,是霍顾之特意找来保护虞无双的,现在接到命令他自然要站出来保护她不受骚扰。 他看似普通,但挡在林荣嘉面前后,却让他动不分毫,林荣嘉当场脸色就变的极为难看,眼中闪烁思索光芒。但虞无双却丝毫都不在意,趁此上车理都不想理他。 见她走的干净,林荣嘉岂能甘心?但挡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却让他撼动不了分毫,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深深无奈。 看来他还是小看霍顾之这个男人了,他对虞无双的在乎俨然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不用交手,他也知道他打不过这个司机,霍顾之找来这样身手矫健的人就是为了给她当司机? 见面前的公子哥阴沉着脸没有追上去,李昌也不为难,他收回阻拦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林先生以后还是不要纠缠我们夫人的好,她是我老板的女人,我想,这事如果让老板知道,他会很不高兴的!” 连一个司机都敢警告他,林荣嘉凤眸微眯,森冷盯着中年司机在他面前骄傲转身,然后开车离开,这期间,坐在车上的女人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是天之骄子,虞无双越是这样冷漠对他,越是能激起他骨子里的征服欲,所以站在原地的林荣嘉冷冷勾了勾唇角,他低低一笑,到底还是开车跟上了。 …… “嘿,那小子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没想到还跟了上来。”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跟上来的白色跑车,李昌不由摸着下巴,狡诈笑了起来:“虞小姐,你看,要不要我甩掉他?” 静静靠在后座上的虞无双听言,黛眉蹙了蹙,直接出声阻止:“不用了,李叔,顾之在家,他会摆平的!” 既然决定回来了,再遇故人也是迟早的事,如果连一个林荣嘉,她都怕了的话,又怎么去面对简家那些人? 她的目的是夺回属于自己在简氏的股份,简菀灵可以李代桃僵无耻用她的名字,但属于她的股份却不能让她白白占去,她会让她当初怎么吃进去,以后就怎么吐出来! 至于这林荣嘉,他爱跟就跟吧,她住的地方又不是见不得人。在说了,凭这个男人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也不见得会查不到这些。 李昌闻言,自然不会反驳,而是点头应道:“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但心中却不这么想,老板明显对这姑娘上心的不得了,现在倒好,她出趟门取个东西就能招惹一个男人回去,不是明摆着让老板上火嘛! 意识到这,他又贴心提醒道:“小姐,您也知道老板的脾气,这事咱们要不要先给老板打个电话预报下?” “嗯,我马上给顾之打电话!”虞无双也知道那个男人的脾性,明明已经三十八岁的年纪了,但在有些事上却幼稚的像个孩子,如果让他知道她把林荣嘉招惹回家,指不定要怎么翻脸发火了。 思考到这的虞无双心中忍不住暗暗腹诽一番,但最后还是从包中打出手机打了过去,打算和他报备说清楚。 053 我霍顾之同样可以给她 霍顾之是认识林荣嘉的,当年他刚被接回孟家的时候,他也曾参加过几次豪门宴会,那种场合不过就是附庸风雅的罢了。 他没兴趣,但抵不住能在那样的地方看见小丫头。 那时的她身边不止有孟少文的陪伴,还有许多追求者,他可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了。 就在他心中冷笑的起来,司机已经开车回来了,虞无双刚一下车就朝他走去,柔柔唤了一声:“顾之,我回来了。” 她的声线温软动人,丝毫也没受林荣嘉的打扰,只是在面对站在门口石阶上等候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内疚,上前挽着他手臂,轻声道歉:“对不起啊,上次看中的那款腕表没能买回来,过两天我再去拿!” 这几年他的衣物鞋袜都是她在打理,她的眼光,霍顾之是很相信的。 垂眸,眸光缱倦注视着站在身旁的小女人,他伸手抚上她侧脸,随即笑着摸了摸她脑袋,温声道:“没事!” 紧随而来的林荣嘉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站在车前,眸光阴沉盯着眼前这深情款款的一幕。 忽然冷笑出声:“简菀如,你真没必要在我面前上演这么一出,他大你十多岁,还是孟少文的小叔,为了报复孟少文,你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嘛?” 突然而来的男声让霍顾之眯着冷锐凤眸抬首看去,他是做互联网企业的,可以说是完全白手起家。 相比较一毕业就接手家族企业的林荣嘉来说,他的成功之路更为艰难。 今天的他穿着白衬衫灰色休闲长裤站在台阶上,风一浮动,吹动他宽松衣裳,有种飘逸冷淡之美。 两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但无疑,这时候冷静的霍顾之更甚一筹。 他掀开眼皮,眸光冷沉寒霜,唇角微扯,不由嘲讽而笑起来:“林先生这么大老远跟来,就为了打抱不平的?我倒是不知道,嘉德太子爷原来这么爱多管闲事!” 他意味不明眸光落在林荣嘉被扇的指尖分明右脸上,唇畔边划过一抹笑意,看来小丫头发火可没让这男人好过。 林荣嘉的确对虞无双有些好感,但那也仅限于心动而已,之所以跟来无非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能忍受她失踪五年,但却忍受不了她是因为别的男人才对他如此态度的。 他喷火目光回瞪着霍顾之,抿着薄唇,冷峻出声:“是我多管闲事还是你多管闲事?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虞无双的确很小就认识他,只是于她而言,这个男人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灾难,他总是仗着比她大两岁,就肆无忌惮欺负她,所以在后来他的追求中,她会那般避之不及。 就算当年不是和孟少文在一起,她也断然不会接受他的。 “Angelo,我们的确很早就认识了,但感情的事和认识的时间长短无关。”亲密挽着身旁男人臂膀,虞无双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秀恩爱。 “他对我是有救命之恩,但让我心甘情愿跟着他,不是恩情,而是爱情。我眼中的霍顾之并不比任何人差,可以说他是我见过最有担当最有使命感的男人,你凭什么确定,我就不爱他?” 她语气很平静,眉目清淡如烟,和林荣嘉往日相识的那些卖乖讨巧的女人并不同,但无疑,虞无双才是名媛中的典范,优雅大方,比他身边那些明星千金都要漂亮端庄。 他目光始终落在她挽在霍顾之臂膀上的玉手上,眼底透着一丝阴郁,扯了扯唇角,讥讽出声:“简菀如,你真是够了,为了报仇,把自己给出卖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我林荣嘉该有的辨识能力还是有的,他大你十岁,又是孟少文小叔,我不信你会爱上他!” 话落之后,也不等她回答,他紧接着又愤怒吐口:“我在不济,和你也是同龄人,我父母又那么喜欢你,跟了我至少名正言顺,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未来?他以后结婚了,你算什么?” 此话一出,霍顾之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再无先前那般温润淡定。 “简菀如,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意识到这的林荣嘉才渐渐找到点自信,他身躯颀长,颇有少年风流郎的味道,在加上是中英混血,相比较气质硬朗的霍顾之来说,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意味更重。 但此刻,他却倍显认真,眉梢眼角上皆透着一股慎重,深深望了一眼虞无双,这才转身离开。 “林先生恐怕弄错一件事!”霍顾之并不是好相处的主,在林荣嘉欲要开车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提高嗓音,不疾不徐道。 “不管我和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她都是我的女人!我们已经同居了五年,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至于你说的名正言顺,我霍顾之同样可以给她。” 他说的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只是很简单一句陈诉句,但却让虞无双猛地侧眸看去,心脏深处眸一处在轰然倒塌。 他说名正言顺,他也可以给她…… 他居然说名正言顺,他也可以给她! 054 向她求婚 婚姻对别的女人来说,也许是一种承诺和幸福,但对虞无双来说却是束缚和捆绑,她一直都知道,这辈子她可能都不会有个完整幸福的家庭了。 可她不怕,有得必有失,她已经拥有的够多了,又怎么能祈求事事如意? 但现在,这个向来心思阴沉的男人却认真诚恳允诺和她结婚,他知不知道婚姻代表的含义? 林荣嘉也看出了他的认真,眼皮重重一跳,最后直接冷着脸开车离开,并未出声。 其实在他看来,对于这话是不相信的,这个男人早就不再是当年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了,他比他年长几岁,同样的,事业发展的也比他好。 冒牌的简菀如嫁进孟家都遭孟臻玺百般阻拦,更别说是曾经和孟少文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虞无双了。 …… 林荣嘉开车很快就消失在别墅门前,虞无双却始终注视着身旁男人,眼底流光惊愕,心中惴惴不安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就像上次在慈善晚宴上,他说她是他未婚妻一样,可这次他的态度太过平缓认真,以至于让她有种假戏真做的感觉。 压下心头疑惑,她动了动红唇,若有若无浅淡一笑:“林荣嘉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会尽量不和他见面。” 霍顾之缓缓收回冷淡凤眸,扫了一眼身边乖巧小女人,脸上并无笑意,只是冷冷应了一声:“嗯!” 他还是一如既往冷淡寒冰,并未对刚才的话做什么解释,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紧紧抿唇,心中谈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早就应该知道了,她和他的关系是怎样的,就算他说结婚,那也只是捧场做戏。 明明这样的事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为什么这次她就会当真?还紧张地想要寻个答案? 李昌见此,早就急的跳脚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不一鼓作气接着表白? 两人一时间都没出声,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虞无双率先笑着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她笑起来的样子瑰丽明艳,眉眼弯弯甚是可爱:“宝宝在家嘛?我去看看他!” 见她欲要进门,在一旁看热闹的李昌忍不住了,他连忙咳了两声,出言阻拦:“虞小姐,小少爷不在家,啊九带他去游乐场玩了。” 话落之后,他心中忍不住暗暗着急,平日里他们老板是多睿智绝顶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事上愚钝缓慢? 他也不看看他今年都多大年纪了,真想这么一直耗下去?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可老板倒好,一点都不着急! 此话一出,虞无双顿时明白过来,她皱着黛眉,直直望向霍顾之,语露无奈:“你没去公司,就把宝宝撵出去了?他还那么小,哪里懂事,为什么你就不能对他多点耐心?” 她承认,忙工作的时候,旁边有个小孩子在捣乱的确有些心烦,但宝宝那么可笑,才刚刚虚四岁能懂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和他讲道理,非得采取这种强硬手段? “我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在这件事上,霍顾之并不退让,他眸光冷冽看着欲要发火的小女人,声线冷硬刺骨:“他已经四岁了,又是个男孩子,还这么调皮捣蛋像什么样?我们是养儿子,不是养女儿,如果是小公主,我可以任由她撒娇玩闹!” 李昌听言,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没情商的男人真是太恐怖了,他这么一个四十多岁老男人都知道女人是要哄的。 可老板倒好,居然用这种态度和心爱的姑娘说话,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虞无双觉得先前自己真是想多了,这么一个冷血冷情的男人,她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暖心窝子的话? 对一个四岁的宝宝都这么计较,他还能有多少爱心? “霍顾之,你这样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咬着红唇,她站在他面前,面色坚定,隐隐透着一丝黯然之色:“我很不赞同你这样的教育方式,如果你真的嫌宝宝碍你的事,那你当初大可以不必收养他,我记得他还有亲人在世!” 此话一出,霍顾之冷淡俊颜越发深沉森冷起来,他凤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顿时心如刀绞起来。 她居然说对他失望?!她忘了,当年是谁把他救上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虞小姐你误会老板了,老板哪是这种人?”见情况越来越不对,李昌忍不住了,他连忙凑上前不断给霍顾之使眼色:“对了,老板你刚才不还说要和虞小姐结婚的事嘛?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定下来比较好,免得虞小姐又被别的男人骚扰!” 虞无双闻言,愤怒面容一僵,眼底流光浓郁,顿时哑口无言起来。 霍顾之何等聪明?岂能看不出李昌的暗示,又见小女人面色古怪,他不由翘了翘唇角,难得好心情笑出了声:“幸好李大哥提醒了我,我觉得这么做的确不错,能帮你挡不少烂桃花,无双,你觉得如何?” “好,好,好,当然好了!”连说三个好字的李昌顿时笑容满面,他视线暧昧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唇边满是盎然弧度。 心中却想着:老板早就应该这么开窍了,虞小姐可比他足足小了十岁,又是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她创办的奢侈品品牌连法国贵族都追捧,更别说是普通人了!按比虞小姐的那些追求者中,老板可不一定有什么优越性,不过是仗着这么多年的情份罢了。 他眸含深意望着虞无双,像是忘了先前不愉快的谈话,在她脑袋发晕中,他上前两步,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唇边笑意浅浅,忽然暧昧低语:“你觉得怎么样?相比较让你讨厌的林荣嘉,我应该更入的了你眼吧?” ------题外话------ 我觉得霍先森的情商已经没救了,居然就这么向无双求婚,连鲜花钻石都没,乃们猜无双能不能答应?o(∩_∩)o 055 工作,又是工作! 虞无双惊呆了,完全跟不上他这种节奏,明明刚才还在说宝宝的事,怎么转眼就跳到结婚的事上了? 她眨着清澈水眸,眼底闪烁着浓郁幽光,霍顾之看在眼中,更是逼近一分,他目光紧锁在她脸上,不愿放过一丝表情:“嗯?考虑的怎么样了?” 男人声线低沉磁性,甚是好听,李昌早就懂眼色的先溜了,别墅门前,只留下这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本来霍顾之只是为了让林荣嘉死心才那么说的,但现在看见娇红着面容的小丫头,他心中一些想法在慢慢发酵,他们认识总共有十三年了,他早就同年轻小伙子变成了现在的“中年大叔”。 时间真的是不等人的,他期望能和她在一起在过无数个五年,但在这之间,他必须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让那些不安好心的男人统统死心! 想到这,霍顾之眼中浮过一缕志在必得光芒,他情不自禁将她额前碎发别在耳后,眉梢眼角上透着一份脉脉温情,唇角微扯,嗓音清润含玉:“趁着最近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出去度蜜月,至于婚礼,得花时间好好策划才行。” 他考虑的周全,却完全忽略了她的意思,被他温柔揽在怀中的虞无双浑身都不舒服了。 她蓦然抬首,盯着面前情意绵绵的男人,冷不丁出声:“霍顾之,你可能想多了,我并没有答应要和你结婚!” 他是不是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罢了。 是,她承认,她们纠缠这么多年,的确有些感情在,但这些感情还不足以成为她嫁给他的理由! “你说什么?”霍顾之闻言,顿时眯着漆黑凤眸,眸光锐利盯着虞无双,脸色由晴转阴:“虞无双,有本事,你在给我说一遍!”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的,面色阴沉浓郁,看上去极为慑人。 但虞无双却是不怕,这种时候,根本就由不得她退让半步:“霍顾之,你是不是忘了,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每天有这么多事要忙,哪有功夫考虑和你结婚的事?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很不现实嘛?” 被他紧捏着手臂,她疼的面色发白,但却还是强硬吐口:“这么可笑的事,你怎么想着出来的?” 霍顾之本来只是想要逗逗她,对这事并不报多大希望,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冷厉拒绝,还说可笑? 当场,他就气的面色铁青,胸膛距离起伏着,紧紧捏着她手腕,眯着冷锐凤眸,阴沉吐口:“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虞无双,你别忘了,是谁救了你,给了你这一切。就算等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也只能跟我霍顾之!” 盛怒中的男人毫无风度可言,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气的心肝脾肺都在疼,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向一个女人求婚,居然得到的是这种答案。 他霍顾之哪不好了?就让她这么嫌弃?五年了,难道五年的朝夕相处都是假的? 面前男人愤怒太过分明,熊熊怒火让她无力面对,虞无双顿时垂下双眸,敛着眼角,心中止不住冷笑。 瞧瞧这就是他,好的时候能把她宠上他,但生气的时候却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就像现在,他说翻脸就翻脸,让她根本就无暇思考。 他把婚姻当成什么了?儿戏嘛?现在的她根本就输不起! 她的默不吭声被霍顾之当成了默认,他心脏极缩,一股凉意从脚下腾起,冷的他痛彻心扉。 盛怒中的男人一把将她压在墙上,眸含狠厉,决绝吐口:“虞无双,你给我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是谁。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只能和我纠缠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还想着孟少文?可惜他都结婚了,身边有比你温软动人的娇妻。” 在很多时候霍顾之都不是鲁莽多话的男人,他常年在基地,面对都是一群粗糙汉子,哪能懂得女孩子心思? 所以当年在中意她的时候,才会做出那些极端阴暗的事情。如果说当年他们认识的时间不够长,她拒绝他,他能理解。那么现在,在经历过这些过往之后,他完全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男人力道很大,被他紧压在墙壁上的虞无双疼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但真正刺痛她心扉的却是那句“你是不是还想着孟少文”。 她牵了牵唇角,心中钝痛的难受,但她还是忍了下来,抬眸,面色倔强望着他,忽而惨笑一声:“拿这个来刺我,你是不是很开心?霍顾之,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巴黎时装周刚结束,我又在着手准备今夏的时装发布会,简菀灵还活着好好的,这种情况下,你让我考虑和你结婚?” “你变了,变得开始让我感到陌生!”虞无双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在他幽深凤眸中,她看到自己的身影,是那么渺小。 她知道,她今天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给予的,如果没他的帮助,她早就葬身深海,哪有现在的风光无限? 可她不愿生活一直这样,他的确事事都能给她助力,但她不想完全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工作,又是工作!”霍顾之听言,唇边冷笑弧度越发扩大,他森冷盯着她,捏在她手腕上的大掌在缓缓落下,随后嗤笑两声。 “就你有工作很忙是不是?你每年都有两场时装发布会,这场忙完了就要准备下场!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虞无双,我真后悔陪你回来,你这样心思大的女人,我就应该把你牢牢束缚在我身边,让你只能依附我存活!” 男人声线暗哑低沉,隐隐透着一丝懊恼后悔,霍顾之向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但今天他却背显绝情冷漠,说出来的话更是字字伤人。 话落之后,他冷冽移开目光,心中满满都是失望,她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在拒绝,根本就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单纯的拒绝他! 虞无双闻言,更是面色苍白,她紧紧咬着红唇,清凉水眸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还是没有解释。 056 老价格,帮我做掉她 不欢而散的不止霍顾之和虞无双,还有孟少文和简菀灵。 自从那天简菀灵从孟家老宅哭着跑走之后就回了简家,过去四五天了,孟少文却半点都没来接她的意思。 “菀灵,你是怎么打算的?少文就没说要接你回家?”这天下午,简安阳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购物回来的妻女,他精锐黑眸落在简菀灵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赞同:“你是二十八,不是才十八岁。性子这么倔做什么?适当的时候服个软,这事不就过去了?” 简菀灵这几天回家之后,孟少文是一个电话都没,根本就没要来和她解释的意思。 她从小就爱慕于他,期间更是用残忍手段杀害了自己的亲姐姐,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可就这么一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却如此冷漠绝情对她,在商场里疯狂购物回来的简菀灵心情并不好。 她穿着裸色香奈儿套装,未施粉黛的俏脸是真正的苍白无血色,不似以往的假装柔弱:“爸,你根本就不知道,少文心里没我,他宁愿去维护一个贱女人,都不肯为我考虑!” 那个男人是她少女时期的梦想,为了她,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优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追上他的脚步。 当年她费尽心思才将简菀如除掉,这安稳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就又出现一个贱女人,少文哥哥说过会一辈子都对她好的嘛?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的局面? 钟笑蓉笑容满面将手中购物袋递给身边下人,见简菀灵还是失魂落魄闷闷不乐,不由蹙眉抱怨起来:“别听你爸瞎说,你们还是新婚燕尔,他孟少文就这么对你,你要不出息点,以后他不是更加变本加厉?我告诉你啊,男人就是不能惯,不然以后有你哭的!” 买了一堆衣服首饰,心情大好的钟笑蓉说起话声音轻快,多少有些不经大脑思考了。 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两口玫瑰花茶之后,又接着说教:“你是我们简家的掌上明珠,配他孟少文还委屈了他不成?他这种态度,你要还纵容,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钟笑蓉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表面上人人羡艳的豪门贵妇,可心中的苍凉悲哀又有谁知道? “钟笑蓉,有你这么教坏女儿的嘛?”简安阳冷凝眸光扫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奢侈品购物袋,眼中越发不悦,穿戴名牌,也掩饰不了她骨子里的无知愚昧:“现在重点是让孟少文把女儿接回去,她一个已婚的,整天住在娘家像什么话?” “你们都一个样!”钟笑蓉气极,在他眼中,她看到了轻蔑,这让她颇为恼火,但又不敢发泄,只得怒声道:“订婚前,他对我们女儿百般宠爱,现在娶回家了,才过多久,就这种态度?凭什么让我们家菀如服软?她是我们亲生女儿,断断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 她说好听,但简安阳闻言却是直接毫不留情嗤笑:“你要是把逛街买衣服的这些精力分一点放在菀如和菀灵身上,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当年简家双珠是何等的风采绝艳?虽然他这一辈子都在遗憾没有个儿子继承他的家业,但对两个给他长脸的女儿却是欣喜的。 他眸含深意,唇边勾着淡淡嘲讽笑意,俨然已经不顾及夫妻情份了。 钟笑蓉闻言,圆润面庞顿时一白,急忙出声解释:“你就知道怪我,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嘛?你每次对女儿都那么冷漠,她们就不是你女儿了是吧?我每天就这么点乐趣了,你还想剥夺?” 两人越吵越烈,说到最后,那些陈年辛秘更是被搬了出来。 简菀灵其实早就习惯她们的争吵,但这次殃及她,她当场变脸,顾不上“悲秋怀夏”,愤恼出声:“爸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知道吵架?我地位都快不保了,我要和少文哥哥关系破裂,两家生意肯定也会受影响!” 简菀灵这五年虽然一直在养病,并未再回职场,但该了解的她还是懂的,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糊涂而已。 她想一心做孟少文想贤内助,他在外拼搏,她在家红袖添香。可生活往往是现实的,订婚前想象的那些美景一样都没出现。 “你地位不保也是你活该。”在简安阳那受气,现在又被女儿吼,钟笑蓉再也忍不住了,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来到简菀灵身边,冷淡盯着她:“你看看你现在这样!逛了一下午街,你就苦了一下午的脸,这么一副怨妇样,谁能待见你?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连自己心情都调整不好,凭什么让男人高看你一眼?” 她这个女儿就是性情用事,为了什么情爱把自己弄成这样,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她越是这样倒贴越是不会让人喜欢,倒不如生个儿子稳重孟少夫人的位置才是真的。 她自己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但凡当年她矜持点,没有一头扑进简安阳的温柔陷阱里,那她现在就不会如此可笑可悲。 突然逼近的钟笑蓉,让简菀灵猛地朝后退了两步,在她冷冽语调中,她心中陡然一寒。 难道真的是她姿态放的太低了,所以才会让少文哥哥不在乎的? “菀如,你要记住,你是简家大小姐,在不济,也还有简家的依靠。他孟少文没资格这么对你!”乌烟瘴气的一家人让简安阳紧锁浓眉,他霍然起身,一字一句说的格外重。 “女儿啊!这次我会帮你打电话给孟少文,让他来接你回去。但我不希望下次发生这种事,你就只知道一味的逃避。你忘了当年你在集团的风采了?在爸爸心中,不管你做了什么,始终都是我简安阳的女儿!” 他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情爱,这样的人注定做不成大事,所以他才会同意她一直没回简氏工作。 虽然不认同她的做法,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他就断没有后悔的道理。 而且她是正妻生的名正言顺的女儿,他的女儿可以柔弱但却不能软弱,不然她还有什么价值? 简菀灵这些日子的确因为到底要不要主动回去这件事而心烦意乱,现在被简安阳一提点,她娇躯一颤,眼底划过一丝阴暗,忽然想明白了许多:“谢谢爸爸,我明白了,我是简家人,不能被一个下三滥的女人打倒!” 说话间,她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光亮,一扫先前黯然颓废状态:“爸妈,我先上去收拾衣服了,这回我知道了,我一定和少文哥哥好好过日子,不会丢爸妈的脸!” 见她如此喜笑开颜,简安阳也高兴的点点头:“好,你先上去吧,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也累了,好好去休息!” 简菀灵听言,抿唇柔柔应了一声,然后娉娉婷婷上了楼,只是在转身的那瞬间,她唇边笑意彻底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嗜血冷笑。 爸爸有一句点醒了她,那就是她是简安阳的女儿,她有强大的家世做依靠,即便少文哥哥不是那么爱她,也万万不敢彻底抛弃她! 至于虞无双,不过是一个长的像她的女人罢了,她连双胞胎亲姐姐都敢杀害,一个什么身家都没有的虞无双算什么? 她进了房间之后,迫不及待从Dior戴妃包找出手机,然后指尖颤抖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简菀灵脸上挂着诡异笑意,她眸光阴沉黑暗,嗓音低沉吐口:“刘权,老价格,你帮我做掉一个女人,我给你三百万!” ------题外话------ ~\(≧▽≦)/~啦啦啦,明天一章很重要哈,提前剧透神马是不是太不友爱了?o(∩_∩)o 057 两人打架,开始怀疑(求首订) 简菀灵从来就不是一个慈手软的人,出生在她这样的人家,把交际成家常便饭的人有几个简单? 也就只有简菀如那个女人才蠢笨如猪,在大一那年她接受少文哥哥的求爱时,她就在思考怎么把她除掉了。 电话那头的刘权听言,声音顿了顿,紧接着暗哑笑了笑:“按理说简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万死不辞。只是最近你也知道,京都那边正在开会,哪哪都管的严,顶风作案可不是我一贯的风格!” 这个男人是南江黑暗势力最显著的代表,手上有好几个场子,说起来,简菀灵和他还有些交情,他们是小学同学,当年恒远地下停车场的摄像头也是他做的手脚。 “四百万!”简菀灵太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了,明知道他是狮子大开口,她却还是心甘情愿和他做交易,毕竟现在除掉虞无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就欣赏简小姐这种干净利落的性子!”电话中,刘权笑声越发盎然,但最后他还是笑着拒绝:“只是这次真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和简小姐认识这么久了,这点小忙……。” “五百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简菀灵冷声打断,在刻意压低声音,紧蹙黛眉,眼底森冷寒凉:“刘权,这个数你应该满意了吧?我简菀灵有的是钱,只要你帮我这事做完美了,还怕我会亏待你?” 其实不是每个豪门千金都财富无穷,有钱也只是她们家里有钱罢了,她们更多的是每个月从家里拿零花钱用。 可简菀灵不同,她每月不仅从简家来零花钱,孟少文更是为了愧疚,在钱财方面对她很是大方。 尤其是她扮成简菀如之后,是继简安阳之后简氏第二大股东,光是公司每年分红就高的惊人 所以,即便这五年里她不出来交际,也不敢有人看轻她,毕竟这个社会是一切朝钱看的。 “好!有简小姐这句话,我刘权就是肝脑涂地也值得了!”见她态度坚决,刘权也不客套虚伪了,他笑着应承:“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到了简小姐?” “霍顾之的未婚妻!”简菀灵站在窗边,望着楼下花园中的茵绿姹紫,心底浮现出一丝浓浓仇恨:“我要你把她碎尸万段,手段越狠毒,我给你的钱就越多。” 明明是一个娇柔弱女子,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毛骨悚然,纵使刘权这种在刀口上舔生活的男人也不敢小看她,听她这么说,他顿时扬声笑了起来:“是不是就那天在你订婚宴出现的女人?简小姐放心好了,我一定做的完美,不让人抓到一点把柄。” 男人声线低沉暗哑,隐隐透着一丝淫邪意味:“你也知道,我手下兄弟众多,随便几个上去把那个小娘们给上了,她还能活的下去嘛!” 这样的做法简菀灵很满意,当场她就勾着唇瓣满意笑了起来:“好,很好!我就是要她在临走之前被人侮辱!” 她不是总是喜欢满身傲气出现在她面前嘛?那她偏偏要把她的傲气给磨光。 哼……这就是她勾引她男人的代价,不要以为长了张和她相似的脸庞,就能蛊惑少文哥哥了。 …… “大哥,你真牛,就在电话里这么讨价还价一番,就能多赚这么多!” 刘权刚挂了电话,身边的小弟就忍不住开始称赞:“大哥,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一眨眼的功夫就随随便便花出去五百万,连半点心疼都没!” 三十出头的刘权身材健壮,谈不上多么俊朗,身上却有种阴沉气质,这种凶悍让他看起来比普通人震慑多了。虽然比不上孟少文和霍顾之那样的人中龙凤,但自有一种狠厉劲。 如今他在南江也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其实小时候他家近优越,只是半道中落,很早就辍学,认了义父才得以进入这个行业。 “就是,就是,这个小娘们看起来还真有钱。大哥,做完这单之后,我们要不要在威胁威胁她?多诈出点钱来?”堂里的大厅里,不少兄弟都纷纷应和着。 “诈你个屁。”刘权闻言,面色一黑,直接一脚把凑在他面前的跟班踢飞:“我告诉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这个女人不仅黑心还手段狠辣,你当以为你们一个小小的威胁她就会怕了?指不定她直接找别人把你们给做了!” 说话间,他忽然想到电话中她的森凉怨恨语气,握在椅座上的大掌悄然一握,眯着阴沉鹰眸,直接下命令:“大生意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派人去盯着霍顾之的未婚妻,这单生意做成了,够你们逍遥好一阵子了!” 此话一出,聚在一起的数十个男人顿时瞪大双眼,眼底闪过贪婪流光,不由叫好,精神气十足。 见此,刘权满意点点头,将一切都吩咐好,等众人离开之后他脸上笑意才淡了下来。 想到和她的交易,他不由勾唇沉沉笑了起来。 孟少文啊孟少文,你不是自恣正人君子嘛?你的枕边人如此丧尽天良,你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有怎样表情? …… 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魂牵梦绕割舍不下去,孟少文是个长情的男人,孟臻玺太过本事,把整个孟家都管理的仅仅有条,有些黑暗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接触。所以这时候他还在为和简菀灵的僵硬关系而心情烦恼。 “少文,出门玩的,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嘛?”深夜,灯光晕黄的包厢内,看着身边始终闷闷不乐的孟少文,冷靖柏忍不住了。 他一把勾住他颈脖,脸上挂着戏谑笑意:“知道你是个痴情的男人,又没让你和姑娘滚床单,不过就是捧场做戏玩玩,至于这么一副表情嘛!” “就是。靖柏说的没错,少文啊,不是我说你,出来玩就是放松的。你冷着张脸,瞧把人家小姑娘吓的!”孟少文的确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但近来他和简菀灵关系破裂的消息在圈子里也是越传越厉害,奈何正主没出来辟谣,他们这些挚友就是好奇也不知道情况。 “孟总,难道是我长的不够漂亮,还是服务不好,让你这么不待见我?”坐在孟少文身边的女人生了张小巧瓜子脸,颇有古典美人儿的味道,相比较那些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她穿的则有韵味多了,娇娇柔柔坐在那,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 只是她是天生的娃娃音,这一张嘴,那股子软糯声线就十分惑人。 这种风月场合孟少文并不陌生,毕竟身居高位,不管做的生意是不是正经生意,合作伙伴总有几个不正经的。所以,以前谈生意,他是经常出入这里的。 “没有,你很漂亮!”许是多喝了几杯酒,又或是包厢内灯光暧昧,竟让孟少文生出几许醉意,他摇摇头,冷峻面容比之先前软了一分。 难得听见他夸一个女人漂亮,包厢内的另外两个男人惊呆了,其中周明朗转动着精明黑眸,心思活络笑道:“呦呦,我们的孟总居然能称赞一个女人长的漂亮,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瑶瑶,你还不赶紧向孟总敬酒,得到他的一句称赞,以后你在这个圈子里可是出名了!” 相比较温润如玉的孟少文和俊朗挺拔的冷靖柏,周明朗同样不逊色,他是家中独子,上面有四个姐姐,当真是宝贝疙瘩。 就在周家夫人在对生儿子的失望的时候,四十五岁那年正好怀了他,老来得子这种事不管放在谁家都是换欢喜的。 所以这位主打从一生下来就享尽荣华富贵,向来就是别人顺着他,从没人敢找他麻烦。不说周家本事,就是他那四个姐姐,现如今嫁的也都是顶级人家,可不是一般人招惹的起的! 孟少文的确常来这种场合,但却连最基本的逢场作戏都不愿做。 早些年那些男人还在惊奇,这恒远孟总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在女色方面如此自持?抱着不相信的态度,众人没少试探他,但最后结果可想而知,统统以失败告终。 他曾在女色上伤害过菀如,自然不能再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最主要的是那几年菀如失忆受伤了,整天都没安全感,脆弱的像个孩子,他没办法,只能尽量推掉应酬去医院陪她。 回忆起往事的孟少文面色发苦,其实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对菀如感到陌生了,他喜欢的菀如,不仅是容貌出色那么简单,而是有种善良温软的气质能和他“琴瑟和鸣”。 是,现在的菀如也是这样的,但怎么都没当年的感觉了。尤其是之前突然出现的虞无双,更让他如鲠在喉的难受。 就在他欲要伸手倒酒的时候,一双雪白嫩腻柔荑出现在他眼底。 清瑶,也就是魅夜头牌,唐清瑶端着酒杯递到孟少文面前,她牵了牵红唇,温雅而笑:“谢谢孟总的夸奖,清瑶只是蒲柳之姿,担当不起孟总一句漂亮。” 魅色是南江最出名的娱乐场所,更是周家产业,这唐清瑶是周明朗花了大价钱从别的地方挖过来的,甚是知情懂趣。但又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她在南江最高等学府学美术,是出了名的才女。 此刻,她娇红了脸给孟少文敬酒,让旁边两个男人暧昧而笑。 孟少文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拒绝,而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扬头灌了下去。 “噗哧……”见此,冷靖柏不由勾唇笑了起来:“这就对了,都是出来玩的,何必在乎太多?还是清瑶魅力大,居然能让不懂风情的孟总接下你倒的酒。” 包厢内三个男人身边都坐着美人儿,周明朗已经上下其手玩够了,现在靠在软座上,任由小美人为他按摩。 他眯着邪魅黑眸,笑意盈盈扫了一眼正在喝闷酒的孟少文,忽然出声问道:“少文,我们都是这么多年交情了。你给我们说说,你和你的小女乔妻到底怎么回事?她是在外面有人了还是怎么地,让你脸色这么差?” 不要怪他想多了,主要是他这个兄弟实在太老实矜贵了。 这男人在应酬场合多少也会做做戏,可他倒好,满脸禁欲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那方面不行呢! 就是这么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这阵子却频繁传出八卦新闻,要不是简菀如那边出了问题,他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如此失态。 一句“她是不是在外有人了。”让冷靖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面色冷沉的孟少文都变了脸。 他猛地抬眸,紧紧皱眉望着周明朗,冷静吐口:“你想多了,菀如没出轨。” “哦?她没出轨,那就是你出轨了?”美人儿圆润雪白手指捏着草莓递过来,周明朗张嘴吃了进去,舌头随带着还在人家姑娘指尖上舔了一口,那风流模样甚是*。 美人儿当场羞红了脸,在周明朗身上打了一拳,娇滴滴撒娇:“讨厌。” “不是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这样,难道你不喜欢?”周明朗一边笑着调戏怀中美人儿,一边眸含深意打趣着孟少文:“少文你看见了吧。这男人啊,还是得放开点,你这几年这么委屈自己像什么样?她简菀如的确是因为你才受了伤。但你都补偿这么多年还没够?结婚可不是儿戏,你确定你真的想清楚了?” 他订婚那阵子,他正好去了国外开会没能赶上,不然他非得好好说说他,婚姻和恋爱可不一样。 像他们现在这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哪个敢管?可结婚了,身边总有个仗着是你妻子的女人天天管你。 尤其像简菀如那样的豪门千金更是让人讨厌,凭着自己家世过人,这日子过的稍一不如意,就把家庭搬出来说事。 “咳咳。明朗,适可而止啊!”冷靖柏和孟少文是真正的发小挚友,周明朗只是孟少文高中时期的同学。 相比较周明朗的口无遮拦,冷靖柏含蓄多了,虽然他很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却不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明朗,你少说两句吧。少文不是糊涂人,感情的事我们都说不准,只能靠他自己去体会!” 周明朗是认识简菀如的,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谁不知道简家双珠的风采? 只是对于这些豪门名媛,他向来都是近而远之的,同样都是女人,他并不觉得那些姿态傲娇的千金小姐比魅夜里的小姐高贵在哪里。 如果说失忆前的简菀如让他排斥的话,那么现在的简菀如则让他厌恶,也不知道少文怎么就一头栽了进去?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了? 两个男人在那一唱一和,反倒正主没有出声,冰凉液体顺着咽喉划进肚中,但却压不下心头那团旺火。 孟少文不是不知道他和简菀灵存在的问题,只是多年来的愧疚已经深根蒂固,让他无法对她说一句重话。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选择逃避,下午岳父的电话已经打来了,让他接菀如回来。 可接回来了又怎样?他们之间的问题始终存在,这次不解决,下次还是会跳出来。 “等他自己体会?呵呵……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好听是责任感爆棚,说的不好听就是闷骚!”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周明朗向来心思正,对于这个难得的兄弟,他是真的良苦用心:“少文。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以前不是深爱着简菀如的嘛?这次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容不得?”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这个男人以前太过痴情,他现在这般冷漠,连老婆回娘家了,也没半点要去接的意思,实在太让人想不通。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失忆之后的菀如太过陌生!”思量片刻之后,孟少文最终还是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有些话憋在心中太久了,以至于让他有种陌生感,他在组织词语,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让人难以理解:“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很爱菀如这点毋庸置疑。可我心目中的菀如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让我太陌生了,陌生到每天回家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失忆之后的菀如害怕见生人,她被救上来的时候就只剩半条命了,在海里喝了那么多海水,那阵子她的嗓音都破了。 只是这些都没关系,他可以接受她的失忆她的声音破损,可让他无奈的是菀如现在的性子。 难道一场失忆真的能彻底改变一个人?让她变得让她彻底陌生? 这话冷靖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所以他表现的相当淡定。 但周明朗却是第一次知道,他惊诧的当场瞪大瞳孔,眼底难掩惊异流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们,你爱以前的简菀如,失忆之后的简菀如你不爱了?” 这种虐恋情深什么的他真是不懂,虽然他从小学开始就谈恋爱,直到今时今日也不知道交往了多少女孩子,可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看着对面男人露出沉重之色,周明朗很不厚道笑了起来:“少文,其实我挺好奇的,简家双珠长的一模一样,让人区分不出来。你当年怎么就一眼相中姐姐,对妹妹无感的?” 相似的双胞胎他不是没见过,但像简家姐妹那样一模一样的实在让人惊奇。 其实他也就高中那几年在南江,但每次见到那两姐妹时总是分不清,也不知道少文怎么能火眼晶晶分的清楚? 此话一出,成功让孟少文白了面孔,只是包厢内灯光黯淡,没人注意的到。 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如果当年他没做出那等混账事,那是不是现在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菀如不是因为他而受伤失忆,那么就算现在他们吵架闹矛盾,也断然不会是这种局面! “其实我说真的,你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太娴静温柔了。换成我,还是比较喜欢简菀灵,既聪明又伶俐,当年年纪轻轻就在简氏工作出色!”像周明朗这样的纨绔子弟身边并不缺女人,各色美人儿早就阅览了个便。 所以他们对良家闺秀并不感冒,反倒是那种不一样的姑娘更能吸引人。 当年的简菀灵可不就是这样的姑娘嘛,明明生的柔弱纯净,但做出的事却让人跌破眼镜,她性情热烈明媚,和娇矜冷艳的简菀如完全不一样。也许众人把简菀如那样的姑娘当成了女神,但他觉得简菀灵那般生动活泼的丫头更贴近生活。 而且那姑娘每次见到少文的时候可都是含羞带怯的,想到这,周明朗眼中闪过淡淡兴趣,注视着孟少文的目光中不由浮现出暧昧流光:“少文,说真的,你当年怎么就分得清简家那两姐妹的?我记得那简菀灵是爱慕你的吧?她每次和她姐姐来找你的时候,总是羞答答的。那姑娘平时可不是……。” “明朗!”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冷靖柏彻底打断,少文可以默不吭声,但他却看不下去了。 这位少爷是我行我素惯了,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了,哪里知道少文和简菀如之间的深情:“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文又没被问你简菀灵的事,你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那个女人可是心计深沉,其实他很早就知道她心仪少文,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胆子设计这么一出。连亲姐姐都敢杀害的女人,还有什么良心? 被“点名”周明朗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他耸耸肩,俊颜上挂着闲淡笑容:“靖柏,其实有时候我挺不赞同你们的观点,简家两姐妹一同落海,最后活着的是简菀如,我想她不仅是运气好,更多的可能是手段高明吧!” 说话间,他深深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孟少文:“少文,我们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虽然前些年我一直在国外留学,彼此不常见面,但该有的情谊还是在的。你家里那位女乔妻可不是一般的简单,她握着你对她的愧疚这么多年,稳坐孟少夫人宝座,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哪里还有点男子气概,完全就是个老婆奴。” 简菀如不简单? 此话一出,冷靖柏不由嗤笑起来,他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膀,脸上挂满戏谑笑意:“明朗,这回你真的想错了。少文家里那位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以前就是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身体也不好。对她来说,少文就是她的天,是少文牢牢把她握住了才对。” 简家双珠的确出名,但真正让人惊诧的是这两姐妹虽然长的一样,但走的路完全不同。 简菀灵颇有手腕,还没毕业就进入简氏实习。而简菀如则更多的像是生活在画中,她是学艺术出生的,漂亮是漂亮,但却少了烟火味,给人一种淡漠距离感。 要说简菀灵有什么阴暗心思,他是肯定相信的,但简菀如?他却是怎么都不能信。在他看来,像她那般清高的女人是不屑去争夺名利的。 “靖柏,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周明朗以一副过来的人目光睥着冷靖柏,说起道理来一条接着一条:“这女人啊,通常都是口是心非的。这简家双珠相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最后存活现在的却是少文心尖尖上那位,难道她就真的福大命大?我看可不一定。” 越说,他就越是觉得有道理,破有种当侦探破案的满足感:“而且啊,她不是失忆了嘛!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文章!又是声音破损又是失忆的,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她撞上了?在说了,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个小小的失忆就治不好了?” 他对简家姐妹了解不多,真正有认知的,是五年前那件轰动南江的姐妹相残新闻。 那一年他刚回国,还在因为接不接手家族生意而和父母抗争。简家被暴出这样的丑闻之后,股票一度狂跌,幸好最后危机公关处理的好,不然那事没那么快结束。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见好友如此兴致高昂,冷靖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到底是少文的妻子,他们这些外人凭什么品头论足。 “她简菀如是好是坏,和我们都没关系。只要少文喜欢就好了!” 他喜欢嘛? 静雅袅袅包厢内,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孟少文听的清楚,周明朗那几句分析虽然不中听,但仔细想来的确有些道理。 他是爱菀如没错,可却不是失忆之后彻底改变的菀如。 当年他一心扑在菀如的伤势上,哪里还有功夫去管事情的真相?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年纪轻轻的孟少文能得到孟臻玺的认同不是没有他优秀的地方,在恒远,他是杀伐果断的继承人,他的存在,就是恒远未来的希望。 有时候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到这的孟少文眸光微深,他眸光一转,落在冷靖柏身上,慎重吐口:“靖柏,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帮我好好查查虞无双的背景。她的身份被霍顾之造假了,有京都那边的势力阻拦,我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 他这个发小现如今在市政府任职,和他走的完全是两条不一样的道,恒远的确影响着南江这座城市。 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介商人,和有军方背景的霍顾之完全比不了。 “虞无双?”冷靖柏不曾想,他还和那个女人有交缠,皱了皱墨眉,表示不赞同:“少文,你还和她认识?这霍顾之也真是好笑,她虞无双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这么费尽心思?” 见不得三个字一出来,孟少文脸上神色僵了下,心底有些想法越是浓郁发酵。 他忽然响起,虞无双每次在见到他和菀如的时候总是一副憎恨幽怨表情,明明他们也只是近来才认识的,可为什么她会那么深仇? “虞无双是不是就是那天慈善晚会上出现的女人?”那些沽名钓誉的场合,周明朗并不喜欢,那天自然没去,只是没想到倒是因此而错失一场热闹看:“少文,听说你捐出来的那款素戒被嘉德太子爷用一千万拍走了,是真的嘛?” 周明朗和孟少文他们是同龄人,但由于他从小就生活在女人堆里,这性子难免变得有些八卦。 想到前些日子的新闻,他不由勾唇兴趣满满笑了起来:“他林荣嘉肯定是和你有仇吧,不然怎么花个一千万买你的不痛快?不过,这小子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这么败家,他家老头子那么精明的人哪里受得了?!” 说起来,林家老头子也真是搞笑,他是香港人,向来精打细算,没想到年轻的时候倒是本事不小娶了个英国皇室贵族公主回来。 说起林荣嘉,孟少文面色越发黑沉似墨,他语调冷冽,再无风度可言:“他是风光了,可同样的,一下子败个一千万,董事会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放心好了,他这阵子的心烦肯定不比我少。” “原来这样。”周明朗闻言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狭长凤眸扫了一眼坐在孟少文身边始终笑容温软的唐清瑶,脸上笑意越发分明:“少文,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就别回去了,直接在楼上歇下吧!瑶瑶可是对你仰慕许久,今晚就让她……。” 他话还没说完,孟少文就沉着脸站起身,他一把将身边女人推开,语气有些怒:“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回去了!这些美人儿你还是自己享用吧!” 话落之后,他就冷着脸推门而出,满身禁欲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周明朗直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面露感叹看着唐清瑶:“瑶瑶,不要怪我不帮你啊。我这兄弟是出了名的痴情种子,看他这样子,这辈子也只认清了简菀如是他妻子,别的女人想要插进去可不容易。” 唐清瑶说是出来卖的,但实际上还未被男人染指,在这种场所里保持着坚贞身躯实属难得。 周明朗也是看清了她的本质,才愿在这里保她一片周全,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中意他的好兄弟孟少文。 要是别的男人还好搞定,但换成少文,他坚信,瑶瑶这次肯定讨不到什么便宜。 被孟少文无情推倒在沙发上的唐清瑶缓缓起身,站直娇躯之后,她理了理裙摆,粉唇边溢出一抹微笑来:“周老板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在风尘里卖笑的,有何德何能能入的了孟总的眼?今日能有幸一睹孟总风采,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同样是魅夜里的女人,她却比包厢内的另外两个不知道高贵多少,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恐怕没人相信她是做这行的。 冷靖柏虽然对这个姑娘早有耳闻,但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和周明朗关系匪浅,而且照这样子看,她对少文有意思? 不过,少文的心早就许多年前就给了一个女人,别的女人不管多国色天香,他也不会多瞧一眼了。 …… 孟少文晚上喝了不少酒,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应酬了,没想到酒量也差了许多。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捧着冰冷清水洗了好几遍脸,这才压下眼前的眩晕。 镜子中的男人眉间忧愁是那么明显,孟少文一边拿着纸巾擦拭着潮湿脸颊,一边自嘲而笑:他深知自己性情中的缺点,但却无法战胜。 如果他稍微薄情点,那么现在和菀如发生矛盾,他就不会如此心情难受。 整理好一切之后他才出了洗手间,走在扑着地毯的长长走廊上,迎面突然走来一个男人。 两人面朝面朝一个点走来,林荣嘉怔了下,孟少文更是停下脚步,眸光微闪。 这个点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候,林荣嘉向来就是个爱玩的男人,一天的娱乐时间才刚刚开始而已,但却没想到在这遇到孟少文。 他不是一向是圈内公认的好男人嘛?怎么这么晚不回去陪着冒牌货,反倒出现在这? 孟少文至今还记得和这个男人的旧仇,那枚戒指对他太重要了,可最后却被他给毁了。 只是今天不是理论的时候,有什么争斗,他们商场上见真招。 意识到这的孟少文直接选择无视他,长腿一迈朝前走去,连最基本的招呼都不准备打。 只是林荣嘉却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在他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忽然讥讽笑了起来:“瞧孟总这脸色臭的,是还记恨着我呢?我这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帮一个故友拍下来的,她不想这枚戒指流落在外。” 在这晕黄灯光下,他嗓音低沉沙哑,语气中更是透着一丝意味不明意味。 孟少文闻言,顿时停住脚步,他猛地侧眸瞪着身后男人,眼底难掩惊愕流光:“他(她)?你说的他(她)是男是女?他(她)为什么要那枚戒指!” 他觉得,自从订婚之后,身边奇异的事就没断过。 先是霍顾之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而那个女人又和菀如生的有六分像,这边男人也语露淡嘲。 他们每个人好像都知道什么秘密,唯独他不知道似的! “孟总很想知道?”林荣嘉身姿慵懒,上挑着剑眉,难得好脾气温声相对:“那你告诉我,你是喜欢现在的简菀如,还是没失忆前的简菀如?” 林荣嘉承认,年轻的时候他的确对简家姐妹存过不正当想法,毕竟简家双珠长的那般绝艳动人,哪个男人不爱慕?不放在心里YY一番? 可当他年纪大了一些,不把女色看的那么重的时候,才开始了解女人的内心。 就比如简菀如,明明就是柔弱的小丫头,却偏偏装的冷艳高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喜欢逗她,为的就是将她身上的面具撕下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孟少文眼皮重重一跳,酒醉的后果已经席卷而来了,他脑袋发晕,但该有的意识还在。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出错:“林先生这财大气粗,随便一出手就是一千万实在让人望尘莫及。我可以不计较你那天的出生不逊,也请你告诉我你的故友是男的女的?” 孟少文向来就是谦谦贵公子,即便现在酒喝多了,心肝脾肺搅在一起难受,他还是尽量保持着风度:“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还想林先生能告知。”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会买孟少文这套,见他在他面前摆谱,林荣嘉在心中暗骂一句:装逼的男人。 两个同样是商人,混一个圈子,多少会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但林荣嘉这次却无心去思考后果。 他手掌拍的啪啪作响,眼底笑意越发讽刺:“孟少文,你嫌不嫌恶心啊!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少在我面前装逼。你不是一向自恣为新世界好男人嘛?怎么没在家陪老婆跑这来逍遥了?” 林荣荣向来就不是好相处的主,他是家中独子,父母恩爱,又没旁的竞争,一直就是最新捧月的对象。 当日在虞无双那碰的一鼻子灰,今晚全都发泄在孟少文身上,他眉梢挑的更高,暗哑嗓音更加冷厉凶狠:“是不是怕了?还是连自己都弄不清楚?” 是,他承认,简菀如和简菀灵的确长的一模一样,很难让人分得清。当年他第一次来简家做客的时候也是认不清楚的,后来长大了,他才渐渐熟练。 如果他们之间是真的恩爱?那这才时隔五年,他怎么就半点就没认出虞无双是谁? 孟少文的不计较是有底线了,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拿话词他,最终他忍不住了,拳打上他肚子,动作快狠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林荣嘉,不要以为我每次都会默不吭声,我到底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荣嘉今晚也喝酒的,本来就站的不大稳,现在被他狠狠打了一拳,顿时疼的靠在墙壁暗暗吸气。 见此,孟少文眼中划过一丝满意,他从小就健身,虽然不会那些很厉害的招式的,但最基本的一些打架架势还是知道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丢下这句冷峻森凉话语之后,孟少文就不耐烦转身,既然他不肯说,那他只有自己查清楚。 见他真的要走,瘫倒在墙壁上抽气的林荣嘉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噌的一下爬起来将孟少文从身后扑倒,手掌紧握成拳,出手比之他之前不知道凶狠多少。 “孟少文你这个没长眼睛的瞎子,活该被人骗!” 058 演的一手好戏 林荣嘉和孟少文两个豪门金少,打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勺,身上带着许多荣耀,别说被人打了,就连亲生父母都舍不得动他们一下。 但今晚,他们却将对方往死里揍,他们向来出入就有保镖随行,但今晚却只是和朋友出来逍遥的,要不是最后被服务员发现,指不定要怎样血战一番。 …… 凌晨三点,南江派出所。 “少文,你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紧?”接到电话赶来的简菀灵眼中透着震惊,望着坐在椅子上被打的面色清淤的孟少文,她顾不上装柔弱了,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好好的,你和人打架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担心死了!” 因为孟少文身份特殊,就算打架闹事,也没被关押起来,而只是让他呆在一个空屋子里。 林荣嘉出手狠厉,所以他身上负伤累累,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更是被打的清淤发紫,衣服都被划破了几处,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和平时风度翩翩的清贵模样大不相同。 他一个人静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许久,突然响起地熟悉女声,让他猛然抬眸看去。 灯光璀璨下,简菀灵咬着素唇站在那,眉梢眼角上皆是心疼难受,她眼中爱意太过分明,只一眼,他就能辨认,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爱他。 可他呢?现在的他又是否始终如一的爱她? 简菀灵没发现他的异样情绪,反倒上前手足无措看着他红肿的嘴角,心痛的抿唇激动道:“少文,你伤的这么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你怎么来了?”孟少文没想到她会来,他紧紧皱眉,压下心中疑虑。墨玉黑眸中划过一抹复杂光芒:“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他却还说没事,简菀灵哪里能依,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如何见得了他出事? 当即,又气又恼又心痛道:“少文,你都成这样了还要逞能?一定要去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不然我不能安心!” 说话间,她从包中拿出纸巾想要为他擦拭脸上伤口,但却被孟少文一手挥开,他面色清冷,冷锐黑眸中透着淡淡排斥幽光:“我说了,不需要去医院。” 冷冷三个字足以看清他对她的态度,这几年扮成了简菀如,简菀灵就将孟少文牢牢握在手心中。 有他的内疚,她不仅在钱财方面得到许多,更是让他对她百依百顺,可就是这么一个平日里爱怜愧疚她的男人,现在却这般对她。 她心中一纠,当即委屈的落泪,小声啜泣着:“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少文,没订婚前,我们明明就不这样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大可以和我说出来,何必如此晾着我?我简菀如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中却满是幽怨仇恨。 这一切都怪虞无双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的出现,怎么会勾的少文哥哥如此心神不安?要不是她的蛊惑,少文哥哥现在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她的话太过决绝,让面色阴郁的孟少文猛然抬眸,眼中透着震惊。 简菀灵见此,直接移开视线,垂着眼帘,精致面容上挂着恰当好处柔软,她动了动唇角,声线清冽悲凉:“少文,我们认识整整二十年了。从友情到爱情,我以为我们的爱情会天长地久,就像订婚宴上,司仪说的那般美好。可近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开始失望了,我梦想中的婚姻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是啊,他梦想中的婚姻生活又岂是这样的? 在她低声哭泣声中,孟少文面露迷茫之色。 他今年三十岁了,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纪,事业发展顺利,又有相伴多年的青梅竹马成为了妻子。 他应该满足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心中空荡荡的难受? 他那么爱菀如,娶她成为妻子,是他很年轻时的梦想,可现在梦想实现了,却没没有一丝喜悦感? 简菀灵还在那说,她没有看他,像是没有勇气似的,自顾自悲声苦涩道:“都说男人最是花心的,是,我承认,那个虞无双的确长的比我漂亮。如果你爱上别人和我说出来好不好?我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像当年在菀灵的事情上一样。” 菀灵二字一出来,怔愣中的孟少文身躯猛地一颤,他眸光紧锁在简菀灵身上,迫不及待站起身来解释:“菀如,你想多了,我没喜欢别人。而且我和简菀灵以前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都和你解释多少次了,那次真的是我喝多了,你不是也说那是简菀灵设的局,为什么还不能原谅?” 受伤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当年的事一直深深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每到深夜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心底发凉。 无数次他都在想,如果那天中午没去参加那场应酬被人下药,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菀如没受伤失忆,他们的婚礼就不会推迟到五年后举办,更不会有现在这些不确定的难受心理。 “少文,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哭泣中的简菀灵忽然转身,和他幽深黑眸对上,她唇边惨然弧度越发枯涩:“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你是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但最后你却和我的亲妹妹做了那等事。你让我很轻松的忘掉?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一句做不到深深戳进孟少文内心,他突然有些憎恨起当年的自己了,为什么选择和失忆的菀如坦白这些残酷真相? 如果他能虚假点,不让她知道,那他现在在她面前是不是就有点底气? 他还在犹豫不决,简菀灵看的分明,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掌心中,她眼眶中噙着的泪水越发汹涌:“少文哥哥,我是失忆了,可我没忘记你向我说这些时的内疚表情,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原谅你的?如果现在你连这点真心都没了,就算我在爱你,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简菀灵的确好多年没好好接触社会了,但她那些装柔弱爱表演的天分却一点都没变,当年凭着这些她可没少欺压简菀如。 简菀如太娇矜自持,她向来是以闺秀名媛要求自己的,可她不一样,她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哭一场算什么?如果眼泪能让拉回少文哥哥的心,她不介意在多演几场。 此话一出,孟少文心脏骤然一停,当年那些生离死别的画面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当时他在抢救室外已经紧张的只剩半条命,只求她能平安。 最后老天不负有心人,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从死神手上捡回一条命。 就是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割舍不下的女人,现在却说这种悲凉自嘲的话,孟少文顿时心软,没了猜忌。 他长臂一伸,将哭成泪人的简菀灵一把揽进怀中,紧紧拥着她,温润声线有些颤抖:“没有,菀如,你想多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等见异思迁的事?你是我的妻,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将来是要携手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孟少文脸上划过一丝温柔笑意,他语气放轻了许多:“你不知道,我十五岁那年见到你时是多么的惊为天人,我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像你一样哭的那么惨,明明很伤心,可又顾着面子,只能在那偷偷抹眼泪。我在旁边看了很久,想上去安慰你,可又怕太过唐突招你讨厌。” 十五岁的孟少文正是翩翩少年郎,他不仅家近好,家教更好。 孟杰霆虽然在大事上无用,但却一心都扑在看书学习上,如果当年不是孟臻玺的阻拦,也许他现在已经成为出色的水墨画画家了。 对于唯一的儿子,他是用了十分真心教育,所以年纪轻轻的孟少文懂礼貌知进退,又从小耳濡目染艺术,自然比一般少年更为突出优秀。 “是嘛?”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被他亲密抱在怀中的简菀灵眯着如水美眸,眼底透着无尽黑暗冷光,她平静了许久才沉声道:“对不起少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想起来!” 那天简菀如当然哭的委屈了! 她把她下楼见客穿的裙子给染上了墨汁,可她那个蠢人又嘴笨的很,只知道在妈妈面前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却拿不出一点证据。 最后妈妈被她缠的没办法,凶了她两句,并且让她不要下楼见客! 呵……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数不胜少,她这个姐姐是个十足的千金小姐,早被爸妈养残了,一点伶牙俐齿的劲都没。 可就这么一个蠢到极致的女人,最后却有世上最好男人的宠爱,她凭什么?凭什么得到这么多? “我知道,没关系,你忘了没事,还有我,我会一点点和你说!”孟少文扯了扯淤青唇角,明明疼的抽心,可他还是笑容明亮荣耀:“你那天是穿着粉裙子,白色公主袜,脸上踩了双红色皮鞋。也是在这初春时节,坐在花园秋千上,蝴蝶停在你裙摆上,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落在人间的天使,美不胜收。” 话落之后,他微微将紧搂在怀中的女人松开,淸隽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浓浓深情:“菀如,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你那么漂亮善良,一点也不娇气,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刻在我心上。为了能进入你的内心,我等了那么多年,最后在你上大学的第一天向你求爱了。至今我还记得我说了什么,我说会一辈子对你好,会爱你护你到老。” 他语调平平,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深刻,眼中满是温软深情。 这样的孟少文对简菀灵来说真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她爱极了他眼中的温情,明知道这丝温柔不是给她简菀灵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沉溺进去,就像当年一见他就误终生一样。 他说他对简菀如一见钟情,她对他又何不是这样? 只是那些年他眼中只有一个简菀如,根本就没有她的余地,她明明和简菀如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她更懂得人情世故,也比她更聪明好学,为什么他眼里就没有她的存在?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属于她的。 简菀灵扬唇笑了笑,面上闪过一丝柔弱糊涂,但她还是笑容甜美道:“少文,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嘛?” “真的!”孟少文极力忽略心底那丝异样情绪,在她面前,他尽量笑如春风,想些以前那些甜蜜幸福的事,凭着这些让他心中不至于那么难受。 “菀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几天的确是我太过分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会考虑你的想法,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爸下午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些小打小闹打不倒我们的!” 他字字句句深情款款,看上去是个十足的痴情人,简菀灵爱极了他眼中的爱意,也许这些都是给简菀如的,但现在她扮成了她,这些爱意温情统统都是她的了。 想到这,她理所当然安心享受,表现地温软动人:“少文哥哥……。” “呵呵……孟总和夫人真是演了一手好戏!”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忽然响起的冰冷男声打断。 不知何时,林荣嘉走了进来,他就站在门口并未进去,身后跟着管家律师还有保镖。 他那张俊脸和孟少文同样惨不忍睹,只是他浑身透着森冷锐气,比陷入儿女情长中的孟少文不知道高大多少。 “孟少文,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眼睛挖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好的!”站在那地林荣嘉扯了扯唇角,眉梢眼角上皆透着锐利寒霜,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嘲讽望着孟少文,一点也没将刚才警察的劝告放在眼中。 “我真是怀疑,你这样扶不起的阿斗怎么会让简菀如爱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值得她放不下的?” ------题外话------ 默默写了许多话,又全都删了。首订真的差到死,虽然这个时期上架都很悲催,但也没想到就这么点,少到比扑文还扑文。 今天心情差到曝,完全没心情码字,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好,我群里的朋友都在安慰我,说让我万更熬过这阵子肯定就好了,我沉默了,因为这个文的成绩真的差到出乎我的意料。 希望看文的亲们都能出来冒泡支持个,虽然没订阅,但好歹有留言看着也暖心,我今天想了好多,是早早完结还是安心写完?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太爱这个文了,全新的尝试不同于上本的基调,让我舍不得放弃,不管这个成绩有多烂,我还是想好好写完,明天果断万更崛起!求支持求留言,么么哒。 059 她恢复记忆 林荣嘉其实是不相信虞无双喜欢霍顾之的,他知道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就算没有没有依靠孟家势力,也同样优秀的另人侧目。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虞无双的了解,在他眼中,那个清歌明艳的女人是并不是个大方的,她和孟少文认识太多年了,一朝被背叛,岂能这么容易吞下? 在加上,她的身份被简菀灵霸占这么长时间,要不做点让她添堵的事,又怎么对得起她这些年的努力?! 而且最主要的是一点,他至今还觉得虞无双是喜欢孟少文的,他是她青葱岁月里爱慕的对象,即便被伤害了,她也不一定会改变,女人的心啊,总是心软的可怜。 所以她和霍顾之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仇,反倒是面前这个男人,真是蠢笨如猪,有时候他真为虞无双感到不值,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她付出整个少女青春岁月去爱戴? “林荣嘉!”了解过情况的简菀灵知道孟少文的伤是林荣嘉打的,现在又见他出言相讥,再也顾不上掩饰,忙怒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打人不够,现在还想来挑拨我和少文的关系?我告诉你,我简菀如这辈子都只爱一个孟少文!” 她自称简菀如,让林荣嘉愣了一下,随即他唇边嘲讽笑意越发扩大,哪怕身处简陋小屋,他也依然笑如总如春风,啧啧出声:“简小姐这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这么口舌伶俐,你丈夫知道嘛?” 他本是暴怒冲动的,但看着装模作样的简菀灵,心中不由静了静,这个女人可真是够手段,够心狠。 他不比孟少文,有个温厚老实的老爹,他父亲年轻时就是一副风流倜傥模样,虽然对妻子衷心,可抵不住外面那些心思多的女人,所以他父亲身边最不缺倒贴的女人。 女人一旦下定心思要倒贴可是什么都抵挡不住的,这简菀灵够厚脸皮,又能屈能伸,这样的女人最是难缠,孟少文得到她的青睐真是够他处理的了。 想到这,他心情顿时大好,挑眉望着里面一对男女,眼中满是挑衅笑意。 简菀灵不是傻子,早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心底瞬间心乱如麻,但当着众人的面,她还是极力维持着镇静:“我知道我以前拒绝过你,让你现在还记恨着我,可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何必为难少文?是我一心想要嫁给他的!” 几个小时前那场斗殴中,林荣嘉把他骂成了忘恩负义的薄情汉,口口声声说要为菀如讨回公道,孟少文自然容忍不了?所以下手着实不轻,每招都在要害上。 在很多时候他都是个脾性很好的男人,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就是要坏也坏不到哪去,这辈子做的唯一亏心事,恐怕就是对简菀如了。 “简菀如,你不要不识好歹!”林荣嘉闻言,当即怒目瞪着简菀灵,同样表现的不差:“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简菀灵对你的迫害,是,虽然她死了,你还福大命大活着,可你怎么不想想害你失忆的是谁?要不是她简菀灵爱慕孟少文,能想要杀你?” 失忆二字一出,场中两人面色顿时一变,其中孟少文最为突出,他紧紧皱眉,眸光幽深复杂直直望着简菀灵,眼中难掩震惊冷光,沉声出口:“宛如,你都想起来以前那些事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林荣嘉以前追求过她? 有些事其实只差一层纱布了,心乱如麻的孟少文怔怔凝视着面前的女人,明明还是那张脸还是那熟悉的眉眼,却让他倍感陌生,他第一次知道叫冷彻心扉 简菀灵闻言,脸上神色一顿,想也没想就失口否认:“没有!” 只是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面对他的怀疑,她如水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急切解释起来:“少文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她紧紧握着孟少文手臂,眼中泪水越发汹涌,这么一副娇娇柔柔的美人儿梨花带雨的表情着实让人心怜,只是在这的两个男人都没怜香惜玉的心情。 尤其是林荣嘉,他更是火上浇油笑着:“失忆?菀如,你就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我怎么觉得你清楚记得我们以前的点点滴滴?” 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格外重,隐隐带着一丝暧昧意味。 孟少文闻听言,面色更是阴沉一分,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说什么。 视线从简菀灵身上移开,落在门口的林荣嘉身上,冷冷出声:“我知道你是想挑拨我和菀如的关系,只是很抱歉,我爱简菀如,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的妻子!” 是不是想起来的事他可以容后在听她解释,现在只想面前这个男人离开,有他在,他一刻都不能安宁。 以前他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菀如的追求爱意,只是他很放心自己和菀如的爱情,也相信菀如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只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匪浅!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她已经记起当年的事了! 只是这一切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呵呵……,孟总何必如此恼羞成怒?我的确心仪简小姐许久了,我觉得你配不上她简菀如!”见孟少文变得开始怀疑简菀灵,林荣嘉好心情勾着唇角,他忽然觉得看这种戏码真是不错,他何必告诉孟少文真相?既然这个男人如此眼瞎愚笨,那就让他一直蠢下去好了。 如果他真的一时心急向揭穿简菀灵的真面目,恐怕虞无双第一个饶不过他! 想到这,他眸光一转,落在简菀灵身上,眼底透着无限深情,不管怎么看都是陷入情爱中的男人:“菀如,你真的这么狠心决定不理我?他孟少文哪里好了?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得到底全是伤害,直到今天他还不相信你,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和他过一辈子?” 男人声线低沉清润,就这么痴情不悔望着简菀灵,俨然是爱慕欢喜她的。 这要搁在以前,简菀灵不定怎样高兴骄傲,甚至假扮着简菀如她也会和他玩上一玩,但现在都没搞定孟少文,她哪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 当即就冷着脸,寒霜吐口:“我不知道我做的哪点让你误会了,我已经和少文订婚了,是他的妻子,我会对他忠诚一辈子的,别的男人就是对我在好,我也不喜欢!” 话落之后,她眸光偏转,苦笑注视着孟少文,眼底流荡着幽深暗芒,轻声吐口:“少文,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失忆已经好了的事嘛?是,我承认我的确骗了你,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离我而去,我这么爱你,怎么能受得了你抛弃我?” 在一旁看戏的林荣嘉真是觉得她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这张脸这副孤苦受伤表情真实演的惟妙惟肖,难怪当年的简菀如斗不过她。 那时的简菀如娇矜自持,是个十足的名媛千金,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哪能像她这样如此多的心思? 以前他真是小看她这个妹妹了,只当她是有些小心思罢了,没想到她才是真正的有大智慧。如若不然,她怎么有本事在孟少文面前假装了这么多年也没露陷? 孟少文紧锁浓厚剑眉,望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孔,一时哑口无言起来,她每次都解释的这么完美,将他心中的疑惑压了下来。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惊,记忆中的菀如不善言辞,她会因为简菀灵比她优秀而时常闷闷不乐,如果当年她有这副伶牙俐齿模样,根本就让简菀灵讨不到一丝便宜。 “林荣嘉,我求你先走好嘛?”在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简菀如后,简菀灵心中不是不嫉妒痛恨,只是这个档口根本就由不得她耍脾气,见孟少文迟迟没有出声,她不由心急,只得让外人先走:“在你回香港读书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和少文哥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在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想着要嫁给他。不管你多好,我的这份心意始终都不会变!” 她已经和少文哥哥成为夫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关起门来怎么讨论都行,而且她有这个把握让少文哥哥相信她! 孟少文闻言,直接冷着脸色移开目光,不愿去看简菀灵为难神色。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越是深爱越是在乎。 在感情方面他向来就不是个大方的,只是以前的菀如在这方面和他始终统一战线,从不让他担心。 反倒菀如失忆之后变得娇气起来,心怀愧疚,他自然要容忍她的娇气,只是这样的事情一多,心态在好的男人也不禁烦躁起来。 “孟少文你究竟做了什么让菀如对你如此一心一意?”林荣嘉闻言之后,咬牙瞪着孟少文,表现的相当愤怒,将恼羞成怒的男人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我自认并不比你差,当年如果不是我回香港读书了,菀如也许就不会受那么多迫害,亏你还是她男人,居然连简菀灵要害她的心思都没看出来!” 孟少文本来是愤怒郁结的,但听到这,他心底顿时一痛,五年前的点点滴滴不由浮现在脑海中。 他下意识朝简菀灵看去,幽深黑眸中满是心痛光芒。 是啊,说来这一切都怪他,菀如曾经不止一次和他说过简菀灵喜欢他,可他呢? 那时的他自恣年轻有为性子轻狂,并未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在他看来,即便简菀灵喜欢他又怎样?他又不是花心的男人,已经有了菀如哪里会去想别的女人?可这一切却抵不住简菀灵的心狠!她的一场小小算计,让他和菀如差点生离死别。 在孟少文复杂幽光下,简菀灵抿着素唇,缓缓移开视线,只留一个侧脸给孟少文,三千青丝柔柔搭在肩头看上去简单素美,让孟少文心中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他紧紧抿着薄唇,嗓音微凉:“我和菀如的感情,你这个外人自然不能理解!” 林荣嘉听言差点被笑喷,连心爱的女人认不出来,他对简菀如能有什么感情,也不知道是这简菀如的手段太高明,还是他故意假装不知? 明明假装失忆的事都被他拆穿了,可她却能在孟少文面前解释全满,照这样子看,那个男人已经是完全相信了。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做什么好人告诉他真相?不过说真的,看着他被简菀灵耍着团团转还真是好笑,就是不知道当真相大白的一天他有什么脸去见虞无双?又如何将简菀灵碎尸万段? 思及此,他深邃眼底闪过一抹深笑,但面上却受伤的很:“简菀如,今天我话就摆在这了,他孟少文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如果你还有点脑子,你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他能给你的,我林荣嘉同样可以,甚至可以做的比他还好!” 此话一出,孟少文眼中不悦越发分明,但他并未出声,而是死死盯着简菀灵,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色。 他很想知道,她会怎么选择?在她心中,他孟少文的地位又是处在哪的? 这两个男人都是南江顶级人物,不管哪个都家世出众,才貌双全,是公认的青年才俊。 如果让那些名媛小姐知道,这两个男人如此在乎她?不知道她们会如何的愤怒? 这一刻的简菀灵心中充满了虚荣感,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给简菀如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骄傲得瑟,谁让简菀如已经被她除掉了呢?现在她就是简菀如,是林荣嘉爱慕的对象,是少文哥哥的妻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她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咬唇坚定道:“对不起林先生,我真的只喜欢少文一个人,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只有他才是最合适我的人!”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自然一个高兴一个受伤。 林荣嘉强忍着笑意,健壮身躯狠狠一颤,止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怅然若失苦笑:“菀如,你会后悔的!” 话落之后,他就快速转身离开,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受伤逃避,可他出了派出所之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宁静的初春街头,他笑的甚是开怀,可是笑着笑着,他脸色忽然一变,忍不住开始爆粗口,狠狠骂了好几句之后他才停住口。 抬眸看了一眼黑夜里的繁星,林荣嘉第一次觉得天上的星星这么顺眼:“明叔,你说这孟少文差劲成这样,虞无双怎么还惦记着他?” 如果不是还深爱着,她又何必改头换脸?她本就生的十分漂亮,现在又整容了,更是绝艳无双。若不是心里还有孟少文,她何必还回来?这个城市于她而言有的只是伤痛! 被称作明叔的老年人是林家管家,也算是看着林荣嘉长大的老人,对于今晚的一切他一句话都没多问。 但听到这,他还是忍不住叹息道:“感情的事最是猜不透,虞小姐又是烈性子,回来报仇不一定是心里还有孟少文,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们不好过!” 林荣嘉闻言,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取而代之是一抹让人无法看透的深沉:“明叔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我想错了?” 管家无奈摇头,也不愿在这事上和他争辩,只得苦声道:“我的好少爷,都这个点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你看你伤的这么重,要是让老爷知道又要发火了!赶紧回去上药,不然你这脸还怎么去公司上班?” 林荣嘉一边向停车场走去,一边摸了摸干涸的唇角,疼的他暗暗骂人,但当着外人的面,他却装成了硬汉:“没事,明叔你不用担心。你没瞧见,那孟少文被我打的更惨?哼,我今晚真想把他打残了,然后在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简菀如!不过……” 嗓音微顿,他拉开车门上车,之后又低低而笑:“我看着这一对狗男女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又不想说了,就让简菀灵多恶心恶心孟少文,让虞无双自己来揭穿她的假面具解恨!” 在商场上林荣嘉精明果断,他比孟少文还小一岁,但却手段强硬,是林家这代中最聪明的一个。 他母亲是英国贵族,那种优雅气韵是透到骨子里的,所以他看女人的目光很高,若不是真的钟意虞无双,根本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也不会如此鲁莽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和人打架。 “虞小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做!”管家点点头,说到虞无双,他眼中划过一丝深思幽光,只是这些顾虑却不好和身边的男人说出来。虞无双是还活着,可她性情却完全变了,以前老爷夫人喜欢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单纯简单。 林家生意已经做的足够大了,根本不需要少爷在去联姻换取荣耀,所以在少爷很小的时候,老爷夫人就已经想明白了,家世什么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女方的人品和脾性。 这虞无双这些年经历了这些,又岂在是当年普通女孩子?恐怕老爷夫人也是不喜欢少爷喜欢上这么一个有手段的女人。 想到这,他心中忍不住唏嘘,可又不能明说,只能笑着转移话题:“少爷,您就别管这么多了,您当下最先做的事就是去看大夫上药,不然这脸还怎么见人?” 当年简家双珠又怎样的风采迷人?姐姐清贵冷艳,妹妹明媚可人,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就拿他家妇夫人老爷来说吧,当年不也眼热人家的双胞胎姐妹?为此还曾想在生个女儿呢! 可就是这么亲密相爱的亲姐妹,却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想出这么阴暗招,要不是事先调查清楚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心思居然有这么阴沉。 “真的很难看?”林荣嘉闻言,当即皱了皱眉梢,他向来注重自身形象,自从成年之后就鲜少如此不顾形象的和人打架,在他眼中,动手是最没出息的举动,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武力找面子,可他今晚却一时脑抽发了火。 对着车上的后视镜看了眼,实在惨不忍睹的让他眼角微抽,语气越发无奈:“伤成这样,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我了!” 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九罢了,在外人面前他架子十足,但只有管家知道,他心性还不成熟,在很多时候像个孩子似的调皮。 现在见他长吁短叹,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脸上有伤还和人打架?夫人虽然宠你爱你,可要知道你这么大晚上的还做出这种事,非得气的在打你一顿!” 想到他家老娘,林荣嘉抚额暗叹糟糕,沉思片刻之后,他忽然悲凉道:“明叔,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孟文杰还有霍顾之?当年她喜欢孟少文,现在她情愿跟霍顾之,也不正眼看我一下!我林荣嘉就真的这么差劲?” 是,他承认,在私生活他的确有些放荡不羁,这些年身边也是女人不断。 可那些女人,他始终都是玩玩的,逢场作戏解决生理问题的居多,她要和他好了,他说断就断,绝对没有二心。 可她倒好,根本就没给他向她保证的机会,当年她身边有孟少文不理会他,他能理解。但现在算怎么回事?他难道连孟少文的小叔都比不上?! 管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了,听到这,他暗暗心惊,心知少爷是真的陷进去了,以前外面那些女人可没一个让他如此上心。 他一时沉默着没回答,林荣嘉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意见,他静静靠在椅背上,前面司机在稳速开车,车窗边不断有房屋树木在掠过,在这黎明未出的清冷早晨,他声线微凉,语气中有着强烈感情。 “其实有时候我挺同情她的,你不知道,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一直被简菀灵欺负,可她又不是个聪明的,每次被欺负了都找不到机会报复回去!” 想到以前那些陈年往事,林荣嘉倨傲唇边漾着微笑,他嗓音不由放软,一字一句说的极轻:“我那时候就喜欢捉弄她,看着她气红的小脸心里不知道怎么高兴,可我又很想看她反击,可她只知道对我凶,对简菀灵一点手段都没!” 管家越听越心惊,直觉告诉他,这位主这回是来真的了,情之一字最是让人牵肠挂肚,少爷现在这样,完全是陷入情爱中的表现。 “明叔,你说我怎么才能帮到她?”林荣嘉自顾自说了半响,终于想到身边还有个足智多谋的管家,他快速转眸,眸光晶亮望着他:“只要能做的我都会做!” 管家苦着脸忙声道:“我的好少爷,你就别折腾了,你还想做什么?负心汉你也打了,差不多就得了,虞小姐又不知道,你说你何必呢?” 他调查真相查的如何坚信,虞无双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今晚这些事她也不知道,有霍顾之那个男人的存在,他们家少爷可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哼!我只是想单纯的帮她!”林荣嘉见不得被人这么说,听言之后,连忙解释起来:“明叔,你难道没觉得你的遭遇很惨?当年她被亲妹妹迫害的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你看我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表妹哪个有她这么坎坷的遭遇?她现在还能安全活着,我已经很庆幸了!” 他身边认识的女人,不管是家世好还是家世不好,恐怕都没她这么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妹妹居然如此暗藏祸心,为了一个男人,就能这般心狠? 管家闻言,心底越发坚定不能让少爷和虞无双接触的心思! 她的确被伤害的很惨,但同样的,她身上也有血海深仇未报,她现在跟着的男人是霍顾之,孟少文的小叔!而那简菀灵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么复杂的关系中,他家少爷还要插进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 同样的时间,同样黎明清晨,孟少文和简菀灵一同出了派出所。 简菀灵接到电话之后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在司机的陪同下跑来了,刚一出门,她就打了个寒颤,在这春寒乍暖的夜晚最是冰冷。 她心中乱糟糟的难受极了,林荣嘉离开后,少文哥哥一声不吭注视她良久。在他双目下,她觉得她那些肮脏心思根本就躲不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五年过去了,假扮简菀如,她和少文哥哥已经幸福过了五年了! 难道现在就要白白放弃?不……她做不到。 “在想什么?” 就在简菀灵心烦意燥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男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件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简菀灵瞬间抬眸看去,只见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神色温软,眼底有着酝不来的柔情:“天还没亮,这几天又降温,怎么出门也不多穿点?” 他的声音太过温润美好,让简菀灵顿时泪盈于眶,五年的时间她早已把自己当成简菀如,理所当然享受着这个男人的爱。 在家养病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在心里和自己不断说,她就是简菀如,她就是简菀如,少文哥哥是她的,少文哥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 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更为心安! 虽然她成功嫁给他,但近来发生的事实在让她担心,担心终有一天真相会暴露,到时候少文哥哥还能像以前一样这么对她好嘛? 意识到这,她突然一下子扑进孟少文怀中,紧紧抱着他,感动的落泪:“对不起少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怕,怕你知道我病好了之后就对我不管不顾了!” 这些年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不管是算计也好,欺骗也罢,她对他的爱意始终是不变的,她做的这些,无非都是为了得到他。 她知道如果这些事被外人知道,大家肯定是要啜骂她,可她不后悔了,他们不了解爱而不得的滋味,他们不知道她有多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她可以放弃生命。 一个小小的欺骗,一个本来就讨厌的女人生命算什么?只要他能一心对她,她甚至愿意将手上简氏的股权转让给他! 明明她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爱她一点? 怀中的女人嘤嘤哭的伤心,同样深纠着孟少文的心,他没想到她会隐瞒他这么一件大事,要不是今天和林荣嘉打了一架,他甚至不知道她以前和林荣嘉之前是怎样的纠缠不清! 本来他是心怀怒火的,只是当她窝在他怀中哭的哽咽时,他一颗心怎么都硬了不起来了。 迟疑了一会儿,最终他宽厚大掌还是落在她清瘦肩头,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声线微凉:“我很讨厌欺骗!菀如,我没想到你会和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你说你怕,我真的不能理解,我已经和你领证订婚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孟少文的妻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女人这些过多的担心,他向来不是花心的男人,就算在外应酬也坚决不乱来。 难道他这样还不能让她安心?当年的菀如只在简菀灵的事上和他争吵过,在其他时候她都是百分之百信任他的! “菀如。以前我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你都对我信任有佳,怎么现在反倒有了婚姻的关系,你却不相信我了?”穿着单薄衬衫站在黎明未晓的街头,孟少文语气十分无奈。 “我每天工作很忙,对你的确不如以前那么照顾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对我有所埋怨我能理解,可你怎么能在这件事上骗我?因为你的身体状况,我无数次都在自责。你的失忆好了,不仅让我罪责少了一分,更让我真正的开心,以后你就是完整的你了,我们也会更加恩爱,这样不好嘛?” 他每说一个字都让简菀灵哭的越发伤心,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太清楚了,如果简菀如失忆好了,他肯定高兴的神采飞扬! 可她不是简菀如,不是简菀如啊!虽然这些年扮成了她,但她始终都是简菀灵,是个冒牌货。 她如何能让自己恢复记忆?这不是将自己陷入危险境界嘛?可现在她却不能在握着这个理由让他心生愧疚了。 死死咬着粉唇,简菀灵哭着委屈道:“对不起少文!下次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上个月就恢复记忆了,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只是那阵子我们在冷战,你因为那场慈善晚宴始终对我耿耿于怀,我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简菀灵露出一张精致柔弱面孔,这些年因为病痛她瘦了许多,倒是真有林妹妹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微风拂拂的清晨,她披散着长大,青丝飘舞,甚是飘渺迷人:“后来你又因为虞无双的关系向我发火,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那么爱你,实在接受不了你离我而去!”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虞无双,她一定会解决掉的。她连妨碍她道路的简菀如都能杀害?一个屡次破她好事的虞无双更是该死!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她却一点也没暴露出来,而是泪盈于睫望着孟少文,当真温软动人。 她的解释太过完美,让孟少文根本狠不下心来继续生气,她说的在情在理。 一句我那爱你,实在接受不了你离我而去,更让他心中发闷。 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他,他有什么理由发火?如若她不在乎他了,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 理清情绪的孟少文应该喜笑颜开的,只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她深深爱恋眼神中,他扯了扯唇角,温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对你怀疑,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为人我最是清楚!” 嗓音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起来:“只是菀如,我真的很讨厌欺骗,我希望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了。夫妻之间最主要的是信任,如果你都不信任我了,我们只见还有什么好继续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慎重,眸光幽深,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简菀灵越听心中越是心惊,少文哥哥竟然这么讨厌欺骗,如果有一天当他知道,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其实一直在他面前演戏骗他,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那样的结果根本就不是她承担的起的,简菀灵脸孔有瞬间的苍白,但那丝惊惧很快被她死死压了下去,她抿着素唇,若有若无浅浅一笑,眼中满是欣喜:“那少文哥哥你原谅我?不在生气,也不和冷战了?”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眉梢眼角上皆是对他的爱意,孟少文看在眼中,心里很不是滋味,菀如真的变了,变得越发依赖他。 以前这是他最希望的事,但现在终于实现了,却没了当初的感觉,他垂着眼帘,掩下眼底涩意,云淡风轻笑着:“嗯,不和你生气了,明天回你家,向爸妈请罪。他们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我却没好好珍惜,实在太不应该了。” 有他这句话,简菀灵心神不安了一晚上这时候统统落地稳定了,她玉手挂在他颈脖上,笑意盈盈望着他,温软香唇不由在他侧脸上快速亲了一下,绯红着面颊,娇软吐口:“少文哥哥,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不好?而且啊,你看,我们都年纪不好了,是不是到时候要生个孩子了?” ------题外话------ 继续求留言求支持,么么哒,明天更一万一把今天欠着的一千字给补上哈。 060什么时候能找回你的心?(精,万更) 求婚不成的某人这几天脸色黑沉的厉害,向来在家里调皮捣蛋的宝宝更是极懂眼色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有虞无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自顾自忙自己的。 都是成年男女了,霍顾之不会因为情绪不好就不工作。 相反,如今正是他的互联网公司走上坡路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忙到深夜,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忙起来比虞无双还要见不到人,所以这这几天在家里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虞无双倒是不急,可抵不住旁边那些“看官”,何九是霍顾之的老部下了,他出生在云南一个偏远山村里,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他是最小的那个,也最为懂事,一成年就去报名当兵不愿给家里添加负担。 他和霍顾之的感情是实打实的战友情,当年霍顾之受伤退伍,他也跟着一起退了下来。在他身边这些年,为他帮了不少忙,现在就连宝宝都爱粘着他。 五年前,他亲眼目睹霍顾之跳下深海救虞无双的场景,自然比一般人更加清楚他对她的感情。 这天清晨,是霍顾之没回来的第三天了,虞无双倒是没什么,她像平常一样起床穿衣化妆然后下楼吃早餐。 可何九就没那么淡定了,眸光幽怨看着在那优雅切着煎蛋的虞无双,他嗓音幽幽响起:“虞小姐,我们老大这么多天没回来了,你就没点担心?” 啧啧,都说漂亮的女人是朵带刺玫瑰,他看可不是的嘛! 这虞小姐生了张绝艳妩媚的脸,同样的,她的脾气也大的可怕,连他们老大的面子都敢不给,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在一起过日子嘛! “他一个成年人,想去哪,还是我能管的着的?”虞无双坐着椅子上,白玉长腿优雅交叠着,她一边吃早餐,一边笑着逗逗旁边的宝宝,丝毫也没将何九埋怨的语气听在耳中:“啊九,他是你老板也是你兄弟,他的行踪,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天求婚不果,那个男人就彻底翻脸走了,连着好几天没回来,前些天倒是回来一次,不过收拾点衣服又出去了。 虞无双对此,不是不在乎,只是她没有立场去说什么。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并不相信他是和她赌气没回来,可能更多的是公司有事! 何九这人,以前常年在军营当兵,后来跟着霍顾之混,老板就是个冷淡性子,整天没个几句话,他自然而言就变得沉默安静起来。 近年来一直带着宝宝玩,这心性才开始活泼,但和伶牙俐齿的虞无双比却完全不是一个调子上的。 他才说一句话,她就一堆话解释了出来,何九顿时哑然,他挠头,脸上满是迷茫:“可这回老大好像来真的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尔冬那我也问了,他说老大根本不在公司,没人知道他上哪去了!” 虞无双闻言,怔怔愣了一下,清明凤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光芒,她抿着红唇,若有若无笑了两声:“也许是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吧!你也知道,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谁知道他能去哪?” 许是知道那天的爸妈吵架是因他而起,这些天宝宝都格外乖,在法国的时候他还小一直没送去上学,回国了也没急着为他找幼儿园,而是让他每天在兴趣班里玩。 这孩子早慧,打小就冰雪聪明,可就是太过调皮了,一刻都闲不了,平时最不爱去那些兴趣班,为此没少在家撒泼吵架。可近来却懂事的什么二话都没,吃完早餐之后在何九的带领下就去上课了。 现在见虞无双这么云淡风轻不关心霍顾之行踪,宝宝急了,他顾不上吃眼前的美味早餐,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瞅着虞无双,咬唇小声道:“妈妈,爸爸出去旅游为什么没带上我们?” 何九更是成了苦瓜脸,心中暗想,也真亏了虞小姐心思这么广,居然能想到老大出门旅游。 都这种时候了,他能有心情出去旅游嘛?! 虞无双这些年其实早就练就了一颗巧心,寄人篱下着生活,自然不比上以前当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只是她和那个男人生活向来和谐,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感。 像现在发生的事是她从未面对过的,所以面对宝宝的询问,她愣了几秒,之后浅浅牵唇笑了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真好奇,不如自己打电话问他好了!” 宝宝听言,吓的连忙噤声,让他打电话给爸爸,不是找死嘛! 爸爸现在肯定很想把他打包送回法国,再也不要看见了,呜呜呜。 “虞小姐,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们老板上哪去了?”何九太清霍顾之对虞无双的感情了,当年她被亲妹妹残忍杀害的时候,他们老大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跳下去救人。 当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老大在床头慎重又慎重对宋彦说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我要她万无一失活着! 他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让老大这么上心牵挂,精心到吃穿用度上都细心。 可就是这样,这虞小姐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傲娇样,但凡她能上点心,也许老大也不会被她气走了。 想到这,何九出言的声音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了:“虞小姐,如果我说错什么还请你多包含。我和我们老大一样,在军营呆的时候长了,就是个大老粗!可连我这个大老粗都看的出来他对你的深情,为什么你的心这么冷血?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劈哩啪啦说了一堆,那样子怎么看都有些义愤填膺。 宝宝默默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咬唇小声道:“那个……那个……我看何九叔叔今天好忙,要不还是让李叔送我去上课吧?” 面对何九的怒火,虞无双垂着双眼,默默认了下来。 男人之间的交情总是深厚如山的,只是这些大间的糟心事她不愿在孩子面前摆开说,听他这么说,她当即点头笑着应道:“好,那你自己拿书包去找李叔!” “妈妈再见!”宝宝闻言,蹭着小胳膊小腿忙不迭从椅子上爬下来,他上前在虞无双面颊上亲了亲,临走前又小声向何九软糯道:“啊九叔叔也再见!” …… 眸含笑意注视着宝宝跑了出去,虞无双这才缓缓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立如松柏的男人,她面露无奈,轻声道:“啊九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这个男人是霍顾之的老部下了,这些年跟他们一起去了法国定居,着实帮了她不少忙。 她可以不将外人的话放在眼中,但对这个何九始终是感激的,见他如此义愤填膺,她心中其实也不好受,只是有时候感情的事真的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 “坐下来就不必了,虞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九的确是气急,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和她说话的,她跟着他们老大这些年,早就赢得了他们这些兄弟的认同,虽然嘴上叫着虞小姐,可谁不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嫂子? 可到了最后,原来是他们白高兴了一场,这女人的心根本就没放在他们老大身上! 越想,他就越是生气,出口的声音更是声声锐利:“我知道虞小姐现在本事大了,是时尚界的Papaverrnhoeas,也是每季时装周上最卖座的设计师。只是你别忘了,这些都是谁给你的?没有我们老大,你连命都没了,上哪这么风光去?” 何九是个火爆性子,在战场上被霍顾之救过几次,所以打从那时起他就暗暗誓死效忠霍顾之。 他们老大年纪已经不小的,求的不过是一个幸福家庭,可这位倒好,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拒绝老大的求婚! 向来这个男人就是老好人,老实憨厚,虞无双从来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面对他的愤怒不平,她选择了沉默,垂着浓密睫毛,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 瞧瞧,他的这些兄弟们表面上对她尊重爱戴,实际上背地里却没一个是真心的! 在他们看来,他霍顾之向她求婚就是天大的喜事,她必须感恩戴德的答应。一旦没答应就成了不识好歹的坏女人! 而且不管她现在有多大的成就都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在他们看来,她的命都是他给的,今时今日的荣耀也是他的帮忙。 虞无双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以前她是认同这些话的,只是今天在人人指责她的时候,她却不得不为自己说两句话:“啊九,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是瞧不起我。你们肯定觉得我这个女人真是心狠,面对这么好的男人求婚居然还能拒绝!” 说话间,她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她缓缓摇头,面色清苦继续说道:“可我心里的想法又有谁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不是算计就能算计来的,我只能说我和他之间还不是时候吧!” 何九就是个打老粗,他向来心善,见面前的女人垂眸软声说话,心里顿时自责起来:都怪他刚才说话语气太冲,瞧把人家给气的。 意识到这,他本想解释,但想着近来发生的事,那声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想了想,他还是别扭吐口:“我是不知道虞小姐对我们老大的感情,但我们老大对你总是情真意切吧?前些年为了陪你出国,他对公司不管不顾,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要不是公司底子好,又有尔冬和历先生帮忙,这才挺了下来。不然照老大这个折腾劲,公司早就被折腾没了。” 话落之后,他又语重心长叹息道:“虞小姐,你要知道,我们老大今年是三十八不是二十八,他没几年青春再耗费了。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非得这样耽误他有什么意思嘛?” 这些话其实何九很早就想说了,只是那时两人还好好的,根本就没他插嘴的份,现在终于逮着机会,能不可劲的表达想法嘛! “你觉得是我在折腾他?”虞无双从来也不知道这糙野军汉子居然这么巧言善报,她怔了怔,心中有异样情绪划过。 她知道她的拒绝会让很多人不能理解,但没想到还会让他的兄弟这般警告她,这是让她离开的意思了? 意识到这,她不由笑起来:“啊九,你谈过恋爱嘛?知道男女之间那种怦然心动的感动嘛?我和他关系这么复杂,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如果他真想知道答案,为何不自己来问我?” 许是面前女人气势太过冷峻磅礴,竟让何九心惊,他完全说不过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响到一道冷峻男声。 “那你告诉我,你因为什么拒绝我的求婚?”紧随而来的是霍顾之风尘仆仆身影,他手上还拖着行李箱,就这么长身玉立,眉目清冷,眼底沁着无数冰霜。 虞无双闻言,快速转眸看去,眼中满是惊愕! 何九更是惊呆了,想到自己刚才那些愤怒质问话有可能被霍顾之听见,他顿时忐忑起来,急忙解释起来:“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大不是没消息失踪了嘛?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还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就出现了,这是要吓死人啊! 霍顾之没出声,他阴沉眸光扫了一眼何九,漫不经心吐口:“你先出去吧!” 最后视线落在虞无双身上,他眼底闪烁着探究幽光,出口的声音越发冷沉:“现在我回来了,可以说答案了。” 何九实在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他心中止不住暗暗腹诽一番,连忙退了出去。 …… 随着何九的离开,客厅里仅有的两个阿姨也退了出去,整个餐厅里只有霍顾之和虞无双。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虞无双惊住了,人都离开之后,她越发恐惧,忍不住站起身来解释:“其实啊九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单纯来替你打抱不平的。” 霍顾之并未出声,他眸光深深注视着虞无双,眼底闪烁着清冷幽光,那样子实在有些慑人。 虞无双蹙了蹙黛眉,移开视线之后,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去,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狭长凤眸扫了一眼面色惊异的小女人,霍顾之气定闲游坐了下来,语气极为平淡:“刚才你和啊九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虞无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求婚?”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过重要,关乎男人脸面问题,他不是没被她拒绝过,但从未有过哪次像这次这般怒火中烧。 求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连假装思考下都没,实在太伤他男人面子了。 他的目光太过缱倦认真,让虞无双顿时躁红了面颊,她站在那越发局促,手足无措解释着:“你听错了,我没这么说过。” 话落之后,她就尴尬的想要离开,但却被霍顾之一把拉住手腕,然后一转,她整个人就坐在他大腿上。 “我听错了?”霍顾之向来就不是个相处的,他将虞无双抱在怀中,让她动不了分毫,之后整张脸贴上去,挑着剑眉,神色清淡问道:“我听错了,还是你没胆子承认?虞无双,不要拿我当傻瓜,我想知道答案!” 太久没见她了,霍顾之不是不想,只是有些事太过重要,让他妥协不了。 但现在她羞红着面颊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霍顾之喉间发紧,心中浮现出一丝荡漾,忍不住在她颈脖间轻轻嗅了嗅,然后整个人都愉悦了。 其实刚才那些话只是在何九面前随口说的,没想到他倒是当真了。 虞无双见解脱不了,只能偏开脑袋,赌气似的冷声道:“一走就是两三天,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一大清早她穿着简单素净,只是灰色卫衣和白色长裤,然后披散着卷发,看起来比平时妖媚的模样小了好几岁。 其实霍顾之还是喜欢这样的她,有种邻家女孩的简单感,不似平时高高早上的女王范。 他不由勾唇笑了笑,眉梢眼角上皆透着一股风流韵味:“想我了?” “不想!”虞无双闻言,想也没想就开始否认,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密切的让她呼吸困难,她拍了拍他手背,恼火瞪着他:“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嘛?我一点都不想你,就是你这几天不在可把宝宝吓的够呛,他以为自己做了招你讨厌的事所以你才一直没回家!” 霍顾之并不关心宝宝怎样,他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四目相对间,她红唇娇艳欲滴,让霍顾之忍不住凑上前去啄了几口,很快他就松开香唇,眸色幽暗冷韵。 虞无双更是被他吻的面色红晕发血,她忍不住在他坚硬胸膛上捶了两下,娇嗔道:“混蛋!” 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她真想和他这样一直下去,不去考虑结婚这些事! 其实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强求着这个答案?只有女人在乎那一纸婚约,什么时候男人也开始在乎这些了? 即便是在家里,她唇上也抹着鲜艳颜色,不用想,霍顾之也知道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唇上肯定也沾染了一丝口红。 他笑着勾了勾唇,唇边笑意幽深蘼艳,他粗砺指尖在她红唇上抹了抹,很快就把她的口红给抹花了。 看到这,他眼底笑意越发分明:“小坏蛋,每天唇上抹口红,是不是就不让我亲的?” 男人声线沙哑低沉,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虞无双不擅长哄人,她性子偏冷,又有些傲娇,每次发生矛盾都是他在做让步,她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是这次她隐隐有些知道,这个男人是来真的,如果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在问,而是观察这么风花雪月的事。 她凤眸中划过一丝惊喜,也顾不上被他火热盯着,而是这讨好笑了起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抹好了!” 女人对于这些化妆品总是无条件喜欢的,虞无双是口红控,包里不装两只口红,连出门都没安全感,但现在为了让他高兴,她却说以后再也不抹口红的话。 霍顾之应该高兴的,只是他脸上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他抿了抿薄唇,忽而垂眸淡声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居然不肯嫁给我。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最后我开车去了无锡,顺便去给我母亲扫墓!” 他声音不疾不徐,毫无波动,但却让虞无双蓦然惊醒,她瞪大双目看着他,眼底满是惊异流光:“你去看你母亲了?” 每年清明节他一定会早早买了机票赶回国,有时候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个男人对于他母亲是真的爱之又爱。 “嗯!”霍顾之轻轻应了一声,狭长凤眸中有着缓解不开的浓雾:“又是一年清明时节,她一个人和袁叔葬在一起肯定很孤独。” 虞无双是知道的,她母亲当年怀了他之后就被顾家赶出家门,人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居然勾引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只是她知道,那时她肯定生活艰辛,不然不可能还在心中有着别人的情况下嫁人了。 有时候有些事真的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面对他刹那间的失落黯然,她心如针刺,想了想,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你袁叔是个大好人嘛?你母亲肯定是喜欢他的。” “不,她不喜欢钟叔。”霍顾之闻言,想也没想就摇头否认起来,他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这一辈子只爱孟臻玺,对钟叔更多的是一种亲人间的依赖。当年要不是为了安全生下我,她是不会嫁给钟叔的!” 那个年代女人未婚先孕是件极为丢人的事,为了能让他不背负私生子的名声,她宁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不过好在袁叔也确是个好人,母亲在他高一那等不幸离世之后,他也郁郁寡欢跟着没多久就去了。 对于袁叔,孟少文紧存敬仰又愧疚的,在情感这方面他一直要求自己要向袁叔那样一心一意,但同时,他又害怕自己最后的结果像袁叔那样的郁郁寡欢。 坐在他腿上的虞无双不是笨蛋,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见他神色阴郁持久没说话,她忽然出声,语气有些急躁:“霍顾之,你想多了,我不是顾双双,你也不是袁溟长!我们的结局不会是悲剧!” 对于他的事,她其实了解的不多,但唯独这件事他很早就和她说过了。 她知道那时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到现在他还这么想! 这个男人向来就是杀伐果断手段强硬的,何时如此悲观过了?难道她的拒绝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霍顾之已经扶着她站起身来,他一个人复着手背对着她站着,颀长身躯在这一刻看上去竟有些沧桑幽远。 “无双,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很清楚,我对你的心意你也很清楚。我实在想不到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这个时候的霍顾之已经什么都有了,事业钱财都不缺,唯一缺的不过是她虞无双。 这个姑娘又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把她娶回家是他很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不过离梦想还差一步,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他背对着她,虞无双看不清他的脸,但却将他语气中的无奈听的一清二楚,她顿时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想了想,她同样轻声无奈道:“霍顾之,你为什么就逼我逼的这么紧?你明知道我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些,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婚姻不是儿戏,哪对夫妻婚前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可最后呢?最后多的是离婚收场,我赌不起了!你知道嘛,我今年二十八了,已经没勇气拿婚姻做赌注了。” 她知道她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不然不可能和他相处五年。 这期间不是没有机会离开,只是她都没有理会。也许他脾气不是最好的,但对她却是最好的,让她根本无力拒绝。 只是喜欢和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结婚在一起组建了家庭,就要对这个家庭负责任,就目前来看,她是没这个信心负责任的! 她的语气太过悲凉苦涩,让霍顾之猛地转眸朝后看去,他眼底光芒浓郁似海,心在一点点变得寒凉。 他知道她被孟少文伤狠了,所以才会对爱情婚姻这些没信心。但他以为经过这五年的磨砺,他已经走进她心中了,让她变得开始信任他,把他当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只是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意识到这,霍顾之黯然偏过头去,扯了扯唇角,低沉嗓音中有着融化不来的悲凉:“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以为我可以让你解开心扉,但现在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了!” “虞无双,你没有心了,让我怎么温暖你?”霍顾之有时候觉得很可悲,他性子偏冷淡,并不开朗,可为了她,他愿意去做那个主动的人:“无数次我都在想,当年把你救上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你就像一根刺让我如鲠在喉般的难受,想把你杀了,可又舍不得!” 说话间,霍顾之上前两步,修长指尖抚上她细腻侧脸,唇边透着诡异笑意:“无双。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回你的心?” 虞无双抿着红唇,并未出声,她想,没有经历过那些血海深仇的人根本就体会不了她的这种感觉! 誓言人人都会说,但要实现誓言却难之又难,她不希望她和他的感情有一天会走到这种地步! 爱情应该是新鲜美好的,不应该成为失败婚姻的垫脚石。 他问她,她的心呢?虞无双不由低低笑了笑,她敛着精致黛眉,笑如繁花,但浑身上下却透着化不开的冰雪:“你不知道嘛?我的心早就在掉入大海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掉进去了,你救我上来的时候没顺带着一起救上来呢?” 她朱唇轻启,笑靥如花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霍顾之的眼,什么叫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现在他完全能理解了。 他动了动唇角,明明是气到极致,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原来爱情真的是含笑饮鸠酒,明知道有毒,但还是让他甘之如饴愿意饮下。 就在虞无双以为他会翻脸走人的时候,他却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他紧紧捧着她脑袋压在他火热胸膛上,明明是悲伤到了极点,但他却强颜欢笑着:“没事,既然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一颗心算什么?你要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找回来!” 话落之后,他紧握成拳的手掌咯咯作响,眼中划过一缕阴森暗芒! 孟少文,简菀灵,你们伤她这么深!我霍顾之就是倾尽所有也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男人的身躯滚烫坚硬,她没穿高跟鞋和他身高差了许多,被他这般拥抱着,整个人都完全置在他怀中被他覆盖住了。 虞无双窒息的难受,可真正让她难受的是他如此深情的话语,不是什么表白,但却让她鼻子发酸。 她前面二十多年过的就像场笑话似的,在外她绝艳漂亮,让人爱慕敬仰,但那时的她同样也虚伪到让她讨厌。 唯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她,明明自私胆小又懦弱,但他却全部包容下来了。 这一刻她真的舍不得将他推开,他的语气太过温柔人心,靠在他怀中,她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竟是这么砰砰有力,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 孟少文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再跳,老人都说左跳财,右跳灾,他并不迷信,压根不相信这些。可这几天却实在跳的厉害,让他忍不住冥想,难道要发生是灾难? 自那次在派出所门口简菀灵向孟少文委婉提出想要孩子的提议,就让孟少文惊呆了,因为结婚至今,他完全没想过这件事。 他们婚前就开始同居了,只是这期间一直有防护措施,他今年才三十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并不想过早有孩子。 虽然简菀灵表面上答应了,但她心底却还是有别的思量。 年纪对于男人总是宽容的,四五十岁的男人只要有钱完全可以找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而四五十岁的女人呢?她们已经年老色衰,美人迟暮的可怕了,上哪招人喜欢? 简菀灵太害怕了,不止害怕变老,而是害怕和孟少文的婚姻关系不牢靠。虽然他们生意生活已经割舍不断了,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她很想要个孩子,有孩子了,不管以后有什么变故,她始终都有孩子傍身,少文哥哥就算生气,看在孩子的份上,恐怕也会原谅她! 只是有些事只活在想象中,孟少文是个狠角色,他说不要孩子,自然不会要孩子,所以这些天简菀灵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儿机会。 这天,两人约好了一起回简家拜见岳父岳母。 这不是婚后第一次回去了,但孟少文还是准备的得当,手上拎满了礼物。 钟笑蓉一开门就注意到了孟少文手上的高档购物袋,顿时笑的开心,道:“少文,你真是是太客气了,瞧瞧,陪着菀如回家而已,还带这么多东西,看着太见外了!”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一百个满意,南江多的是富二代,但却没有哪个富二代像他这般勤奋上进,是整个恒远未来的希望,更是她的希望! 她一直都知道简安阳那点花花心思,但现在女儿成功嫁入孟家,他简安阳还敢胡来?他要是敢胡来,她就敢搅个天翻地覆,让大家都别好过! “妈,您才是客气。您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当妻子,我来看您带点东西怎么了?”到底是菀如的母亲,即便孟少文在看不起她,但表面的功夫也做的十足。 因为回家,简菀如今天和特意挑了条粉色长裙,她本就生的娇小可爱。平日里为了装柔弱博同情,她才打扮的白裙飘飘,现在蓦地一下换上粉色裙子,倒真是年轻水嫩了两岁。 “妈!”简菀灵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挽着钟笑蓉的手臂,表现的亲和乖巧:“我好想你啊!要不是少文前两天有事,我们早就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吃你做的白水鱼,想的都要流口水了!” 像钟笑蓉这样的豪门贵妇根本就不会做饭,她这一辈子都有人伺候,倒是下过厨房,可会做的也不过就是西红柿鸡蛋这类简单的,至于白水鱼什么压根就不会。 只是这家人在外表现的一向亲厚团结,听简菀灵这么说,钟笑蓉脸上并无任何僵硬,她笑容慈爱,娇嗔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儿:“你这丫头明明就是嘴馋了,还说想我。我看少文来看我们是真的,你回来完全就是为了多吃两口的!哼,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养你这丫头了!” 简菀灵听言,小女人那股子娇羞越发明显,她小心翼翼扫了一眼孟少文,然后晃了晃钟笑蓉的手臂,声线越发温软动人:“妈妈!在少文面前你怎么还接我短啊?” “菀如,没事,在妈面前,你始终都是孩子。”看着向母亲撒娇的简菀灵,孟少文冰冷眼底渐渐有了笑意,因为这样的一幕让他有些熟悉,当年面菀如虽然和简菀灵关系处的不好,但对父母最是敬爱。这样撒娇娇嗔的菀如和当年真是如出一辙。 “就了,都别站在门口了,有什么话我们近来好好聊!”不知何时,简安阳站在客厅里,他锐利鹰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朝简菀灵招了招手,表现的相当慈爱仁意:“菀如,快来给爸爸看看。怎么样,这阵子没和少文使小性子吧?” 说话间,他笑着看向孟少文,语露无奈:“少文,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女儿在家里的时候都被我宠坏了,嫁给你之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一定要说出来,我肯定教育她!不能让她在你们家任性。” 简菀灵唇边始终勾着恰当笑意,她羞答答眸光若有若无看向孟少文,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年轻小媳妇模样。 回娘家真好,只有回娘家了才能让少文哥哥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她不介意借着爸妈向他施压而达到目的,他不想这么早孩子,可她想啊,她实在太想了,有了孩子她才能在梦家站稳脚步,也才能坐牢猛夫人的位置。 现在外面贱女人太多了,她不能天天跟着少文哥哥,只能借着孩子拴住他。 少文哥哥这么聪明,应该会权衡利弊,和她生个孩子,如果能让他得到简氏股份。他是商人,难道这还不知道怎么选择? 孟少文很喜欢简家的家庭氛围,只有父母恩爱的家庭才能养育出菀如这般心灵善良的姑娘。 意识到这,他深刻俊颜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温声道:“爸,你说笑了,菀如很好,能娶到她是我上辈子休来的福气。哪里还能打小报告!” “少文,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爸对你有多好了吧!”简菀灵压下心中那些小心思,笑意盈盈望向孟少文,眼中有着深深爱意:“我爸这辈子最想有个儿子能替他管理公司,现在好了,有你,爸也能安心了!” 此话一出,客厅内笑语晏晏几人都有些异样情绪。 钟笑蓉心中暗骂一句傻子,简家是简家,孟家是孟家,她只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惦记着家里家产真是白眼狼。 简安阳更是心生埋怨,这是诅咒他早点死家产全是他们的了? 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咬牙,笑容宽厚慈祥,可心中却气的呕血:“少文,你看,菀如真是什么都惦着你。菀灵离世的早,现在我也就菀如一个女儿,等百年之后,这家里的一切不还都是你们小两口的。少文,你可要好好对菀如啊!” 最后一句他说的格外语重心长,眼底闪烁着淡淡幽光,似警告更似忠告。 孟少文当即郑重点头,他漆黑墨眸情深绵绵看向简菀灵,表现的情深意切:“爸,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菀如的心意!” 没人会嫌弃自己钱多,恒远有一部分股份在霍顾之那,但凡那个男人和他相争,他都不会能稳赢。 可如果有了简家的帮忙,他胜利的局面就会大很多,所以这也是孟少文一次次在简菀灵面前妥协的道理。 他不是十七八岁的冲动少年了,他以年轻的身姿扛起整个恒远的发展被众人津津乐道! 可他的目光并不止于此,他还想在更上一层楼,得到更多的财富,更多发展的机会!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简安阳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满是笑意,显然对于这个陈龙快婿是满意的:“菀如,你去帮你妈进厨房做饭,我还有话和少文说!” 这孟少文野心不小,只是因为他,他白白损失了一个女儿! 他简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都赖着他?要不是人死了计较不了,他真是想和孟家翻脸。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到底死了一个女儿,剩下来的这个只能当成宝。 可宝珍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他不可能全便宜姓孟的!最主要的是宝珍手段高明,才智不比男人差,如果把她培养起来,假以时日,一定是商场上一把好手。 简菀灵也有这个意思,当即欢快扬唇笑了起来:“正好我也好久没和妈妈谈心了,少文,你就上楼和爸爸去书房谈正事吧。我们进厨房说一些女人间的悄悄话!” ------题外话------ 那啥,今晚不更了啊,我到时候写好直接明天更,然后就能有一章存稿了,再也不用很苦逼的每晚赶稿了。 为啥子大家看完文了都不留言了捏?这文没什么订阅,我也不想管这个烂订阅,只求大家的留言,么么哒。 有留言我才有动力码字,不然每天一个人自娱自乐多无聊啊o(∩_∩)o。 最后推荐下《诱妻之盛世大婚文》/安若隐(喜欢的姑娘收藏个哈) 061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又不会做饭,你把我拉进厨房做什么?”在人前,钟笑蓉不好反驳女儿的话,现在进了厨房,脸色当即拉了下来,面露不悦道:“你个没出息的!我不是让你在孟少文面前摆摆架子嘛!可你倒好,依然把人家当菩萨似的供着。你这样,在他面前太掉价了!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对他好,他越是不把你当回事!” 钟笑蓉也是出生书香门第的贵族小姐,只是不幸的婚姻早就把她的骄傲优雅给磨掉了,剩下的只是怨恨自私。 她这辈子最有成就的事就是稳坐简夫人宝座,还生了对美貌如花的姐妹花,面对这个仅剩的女儿,她心情是复杂的,既心疼又怨恨。 “妈,你不懂的!”这些话简菀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只是她并未放在放在心上,她摇摇头,明媚笑容中有些无奈:“我那么爱少文哥哥,他是我少女时期爱慕心仪的对象。能成为他的妻子是我当年最大的梦想!现在梦想实现了,我怎么能让那些不确定因素破坏我们的关系?” 就是因为太爱了,才容不得眼里一丝沙子。 她从小就上贵族学校,身边同学都是家世相当的同龄人,她们现在在各行各业发展的都很好,不像她,为了爱情失了人生方向。 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为了少文哥哥成为贤妻良母,放弃在事业上的成功,她觉得并没什么!可提前是少文哥哥要爱她,像这般不牢靠是她不能接受的。 “你个死丫头!”女儿痴情的模样让钟笑蓉蓦然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当年她仗着年轻漂亮想着肯定能征服简安阳,只是最后看来一切不过是场笑话罢了,她压下那丝抑郁,语气惆怅道:“没哪个男人值得你这么付出,你现在还年轻,只知道情情爱爱,等你到了妈这个年纪就会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只有稳坐正室的位置才是正确的。” 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可岁月向来对男人就是加分的东西,男人年纪大了可以说是成熟稳重。 女儿这么一心爱着孟少文,迟早有她哭的时候!这个社会,没谁少了谁就过不了,只是利益关系罢了。 “对,我就是要坐牢孟少夫人的位置!”将下人全都赶出去之后,简菀灵眸光一瞬不瞬望着钟笑蓉,脸上挂满了紧张:“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只有生下孩子,才能让少文哥哥对我不离不弃。可少文哥哥现在不想要孩子,总是百般借口!” 她这个女儿一心扑在孟少文身上,为此还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钟笑蓉不是不心痛的,只是那丝母女亲情在各色奢侈品中早就淡忘。 到她这个年纪已不祈求丈夫能对她多好多好,只愿手上握着更多金钱,也只有钱才是她的依靠了! 只是她向来就不精明,在她咄咄目光中,她心情极为复杂,皱眉烦声道:“他不想这么早孩子,这个要我怎么帮你?” “妈,等下吃饭的时候,你就帮我向少文提提这事,你说只要他答应对我好一辈子,你就把您手上的股份给他一部分!”简菀灵咬着素唇,嗓音中有着孤注一掷的意味:“为了少文哥哥我付出的太多了,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要让我把股份给他?”钟笑蓉闻言,当场气翻脸,最后一丝母女亲情也彻底消失干净:“你这个死丫头,脑子是不是坏了?我就这么点棺材本,你也想要要倒贴出去?” 越说她越是生气,不由伸手怒指着简菀灵,气的面色铁青:“真实白眼狼!我算是白把你养活这么大了,没想着你妈的死活,只知道什么孟少文孟少文!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始终都是菀如!” 在简氏的股份是钟笑蓉在这个家里立足的根本,她看的比简安阳还重,怎么可能会随便给人? 她就差没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冒牌货了,简菀灵脸色顿时躁红起来,顾不上发火,她一把捂住她乱嚷嚷的嘴巴,刻意压低声线,小声道:“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就不能听我说完你再发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胡言乱语。” 简菀如真要哭了,摊上这么个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在重要时候扯她后退,这种事她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那你什么意思?”钟笑蓉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激动,被她捂着嘴巴,她恼火神色顿了顿,一把将她手给拍掉,之后抱着手臂,冷睥着她:“我告诉你,不要打我那点股份的主意,你要倒贴孟少文不要怪我没警告你!你为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要是他还不爱你,那只能证明你们有缘无份!” 她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生了这个死丫头,胳膊肘一心向外拐!不就一个孟少文?她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怎么?需要如此跌份下贱? “妈!都这个时候,你还晓得说风凉话!”简菀灵真是气急,尤其那句有缘无份更是让她接受不了,她白着脸,忍不住怒声道:“我都做了这么多了,怎么可能这时候放弃!妈,我真要被少文哥哥抛弃,你脸上就有光?那些每天和你打牌的牌友们指不定怎么在你背后讨论呢!” 此话一出,钟笑蓉面色一僵,她这人生来就爱面子,空虚的婚姻生活让她迷恋上了和那些贵妇们一同打牌逛街。 生处在这样的圈子里,她就是想轻松也不可能,每天面对最多的就是奢侈品的攀比,谁谁又去哪扫货了,谁谁谁老公又送她个包包! “那你想怎么做?”她沉默片刻之后,蹙眉望着面前面容哀愁的女儿,心中越发不喜:“孟少文是你要嫁的,就是以后真出什么意外,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有时候看着这个小女儿,她都觉得心寒,怎么她心就能这么狠?素来她就是她最喜欢的女儿,聪明伶俐,会说知心话讨她开心,可为了一个男人,她就能和亲姐姐大打出手! 到底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姐,她怎么就下的去这个手的? 简菀灵像是没看出她语气中的厌烦,依旧笑容温婉,一如当年是那个抱着她手臂撒娇的好女儿:“妈妈,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我绝对没有算计你股份的意思,你表面上和少文哥哥这么说,私底下我把股份转让给你不就行了?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少文哥哥不会知道的。” 她这么做真是费尽心思了,为了照顾孟少文的面子才想出这个办法! 想到这一点的钟笑蓉心中不免唏嘘两声,她眼底掩下一丝尴尬,最后语重心长道:“女儿啊,转让股份不是个小事,你爸知道能同意嘛?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偏偏在感情的事上如此爱钻牛角尖?你是简家女儿,又嫁不出去,何必这么倒贴?” 没出事前的简菀灵绝对是钟笑蓉的自豪,她年纪轻轻就在简氏担任重职,才干不比男人差,甚至有些细节方面比男人还要干练。和一众娇娇柔柔的名媛千金相比不知道厉害多少,也更能让她长脸。 但现在呢?她身体弱了,没精力再回简氏帮忙,一心扑在一个男人身上,整天想着的就是怎么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这时候的简菀灵让她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她心中叹息,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执念太深了,也许只有让她多吃两次亏才能知道疼。 在钟笑蓉不赞同目光中,简菀灵垂下双目,心底微微一纠,难掩的疼痛在蔓延…… 倒贴?好刻薄的一个词语啊!可她有什么办法?为了少文哥哥她放弃太多东西了,现在她的生命中只剩这个男人,如果连他也要远离她,那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意识到这,她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暗暗咬牙,语气坚定道:“妈,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和爸通电话说过了,他已经同意了,只要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提出来就行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且这些年她的积蓄已经够多了,根本就不愁钱用,如果转让能股份就能和少文哥哥幸福在一起,那她觉得这笔买卖真是太划算了。 …… 同一时间,简家书房。 简安阳和孟少文一同坐在欧式真皮沙发上,孟少文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在他面前,神色中多有恭敬:“爸,不知道您叫我上来有什么吩咐?” 他这个岳父着实不简单,和他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但却比他父亲不知道精明多少,所以孟少文在面对他的时候是拿他直接和孟真玺摆在一个极别的。 因为联姻关系,两家生意这些年早就密不可分联系在一起了。对于这个乘龙快婿,简安阳是满意的,只是在有些事上他不得不留个心情。 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清茶,简安阳不由扬唇爽朗笑着:“少文啊,刚刚在楼下我不好说什么,现在书房里就只有我们爷俩,有什么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孟少文闻言,顿时挺直脊梁,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简安阳见状,云淡风轻笑了笑,但语气却有些慎重冷沉:“你和我们菀如从小就认识,她的人品脾性,想来你是最了解的!当年追她的男人可不少,可她却一颗心的跟了你。当然了,少文,我也不是说你不好,只是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我舍不得她过的不好!” 这时候的他表现的如慈父般宽厚亲和,说出来的话更是感人肺腑。 孟少文闻言,神色顿时一僵,他急忙解释起来:“爸,菀如的性子自然是好的,我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一样心善,而且她当年还因为我出了那么大事故,我在她病床前发过誓的,要对她好一辈子。” 他语气真诚不似作假,简安阳看在眼中,眸光深沉,笑了笑,并未说话。 到底是年轻人啊,想的还是这么简单。 这孟少文到底是历练少了,所以才会想法这么单纯,还为情爱牵扯。 他的不语,让孟少文很是忐忑,他心知是前些日子那些事让岳父动怒了,虽然他之前在电话中没说,但他把人家女儿都气回家了,哪个做父亲的能受得了? 意识到这,孟少文心底浮现出一丝淡淡愧疚,抿唇沉重道:“爸,那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已经和菀如道过歉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岳父有一句说的没错,那就是当年的菀如的确有很多男人追求,她本就容貌出色,气质冷艳高贵,是学校内有名的冰美人儿。 可越是带刺的玫瑰,通常情况下越是招男人争夺,菀如当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但最后她还是坚定不移的和他携手走了下去,只是后来发生太多变故,让他对她的感情变得不再如那时一般简单纯粹。 “少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明白你是真的想对菀如好,只是婚姻是需要去经营的,不如你们谈恋爱时那般幸福甜蜜!”简安阳静静坐在沙发上,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望着孟少文,嗓音温和,不疾不徐吐口:“你想想,菀如现在身体不好,没工作了,整天在家里想的不都是你!男人嘛,那点心思我也明白,只是少文,你就算有二心,我也不也许你对不起我女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声线陡然变得冷厉起来,眼底透着深意:“身为恒远接班人,你应该清楚和我女儿的婚姻代表什么。既然已经结婚了,那些心思就都断了吧,你和菀如也都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该计划生个孩子了。” 为了不让他反感,话落之后,简安阳又颇为温声道:“我简家就菀如一个女儿,等你们生的第二个孩子我希望能跟菀如姓。当然了,我是不会亏待我外孙的!” “爸,对不起!”在情感方面,孟少文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家教摆在那,他也坏不到哪去! 面对岳父,他始终都腰杆子挺不直:“菀如的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后再也不会让您操心了!” 他承认,前阵子的确不在状态,对菀如的态度更是很差,他们是新婚,他就把妻子气回娘家,也难怪人家父亲要找他谈话。 “你是聪明孩子,明白就好。”见他面色内疚幽深,简安阳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笑意,他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叹道:“少文啊,你也三十岁了,菀如也有二十八了,是时候要个孩子,别在拖了,我想这事你爸妈也是高兴的!” 他轻而易举就把转让股份的事给转移了,女儿脑袋坏了,他可没坏! 女婿好是好,但到底和他不是一个姓的,还有宝珍,她现在还没进简氏工作,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不为她多做考虑? 孟少文闻言,并未出声,选择了沉默,但心底却心乱如麻。 当着人家父亲面前,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是想要和菀如天长地久一辈子的,这个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早一年还是迟两点其实都是没什么。 “别说我这个当爸的管的太多了,实在是我简家人丁单薄,我这个一家之主太希望看见新生命出生了!”似是看出他的不情愿,简安阳双手复在身后,在书房内徘徊。良久之后他才出声笑着:“听说你小叔回国了?少文,如果你在这事上能多想想我们简家,我就让你入股简氏,本来我们就是一家人,等我百年以后,这些都是你和菀如的了!” 这句话太有吸引力了,孟少文听言之后,眼底顿时一亮,一时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无数可能性。 孩子反正是迟早都要生的,如果因此而获取更大的利益那何乐而不为呢? 他是商人,在商言商,菀如伤了健康之后之所以还能嫁进孟家,无非就是因为她是简家千金!而她嫁给他之后,不仅带来丰厚嫁妆,更是有简氏无限机遇。 现在他就是答应了,也不过是提前使用这些机会罢了。 …… 同样的傍晚有人为了利益而去算计还未出生的孩子,也有普通人因为老板的脸色而惴惴不安。 南跃集团内,每天快要到下班的时候,员工多少有些松懈,只是近来他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不敢多话。 近来总裁情绪不高,整天黑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害的他们连偷懒都不敢了,就怕一不小心让董事长看见了大发雷霆。 要说他们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南跃的员工只能用神秘来形容。 听说他早点定居在美国,之前公司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助理总裁姜尔冬处理,今年才刚刚回国,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身份背景不明时常冷着脸的总裁实在太有震慑力了。 市场部总监拿着文件在霍顾之办公室外徘徊了许久也不敢进去,实在是这位冷面罗刹近来太吓人了,前些天一个小秘书直接被他吓哭了。 他们这些高层都知道总裁心情不好,而能让总裁心情这么大变动的无非就是他家里那位娇娇小姐。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这位主向来就不是心软的角色,指不定心情不爽就给他出什么难题。 就在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他眼底顿时一亮,想也没想就把文件往来人身上一塞,急忙道:“姜特助,你可来了,江湖救急啊!你也知道董事长心情不大好,我不想进去当活靶子,这个文件只能让你帮我送进去签字了!” 来人正是助理总裁姜尔冬,他是霍顾之在无锡老家的邻居,亦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更是情感深厚的好兄弟。 被迫接下这堆文件,他还来不及出声,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姜尔冬不由失笑,摇头无奈笑着,近来公司上下人人都不能安心,看来总裁的冷脸威力真大,吓的别人能他办公室都不敢进了。他无奈笑了笑,最后还是拿着文件进了办公室。 此刻的霍顾之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屏幕上大盘的走向,他不是年前的毛头小子了,为了无果的感情寻死觅活。 但他情绪的确不高,人生第一次求婚就被果断拒绝,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能好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态度,才是真的让他心寒冷彻,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进入她内心,让她真正全身心的接纳他? “霍总,刚刚历先生来电话了,让你晚上去他家吃饭,你看有时间嘛?”姜尔冬不动声色将要签的文件放在他办公桌上,仔细观察了下他情绪,这才温声笑着:“听说今晚是云小姐在历先生家做饭!” 姜尔冬是个正派的男人,和霍顾之能交好友,他性格中有很大一部分的谦让,可就是这样一个谦和温润的男人,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种调侃不羁的感觉,那样子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霍顾之闻言,这才将清冷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挑了挑剑眉,他面无表情道:“知道云朵朵在景臣家做饭你很高兴?” “没有,没有!”在他冷厉目光下,姜尔冬连忙摇头否认,但脸上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历先生的事不是我议论的起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眼中透着笑意,怎么看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霍顾之不由暗暗抚额,他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手下,人模人样的,但这一颗心简直比女人还要八卦,连厉景臣的笑话都想看! 眯着冷锐凤眸,霍顾之声音冷了一分:“正事都忙完了,闲着连历景臣的家事都要管了?” “霍总说笑了,历先生的家事,哪是我管的了的!”姜尔冬闻言,脸上笑意敛了敛,压下眼中玩笑,他又恢复一贯的职场精英模样:“只是这历先生刚和云小姐领证的时候您正好回老家扫墓了,所以这次你应该赏脸去下!” “他们领证了?”霍顾之闻言,狭长凤眸中划过一丝惊诧,满是不可置信问道:“前几天的事?” “是的,正好前几天你回老家了,本想打电话和你的的,但你手机一直关机。”姜尔冬点头应着,其实事情原委他已经从啊九那知道的七*了,难怪呢!也只有这虞无双才能扰乱霍总的心思。 霍顾之闻言,不由伸手揉了揉疲惫眉心,也不知道这历景臣又想了什么鬼主意捉弄云朵朵,还做饭?她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会做饭? 而且最主要的是云朵朵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养女,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把人家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小嫩苗给啃了,也不嫌涩嘴的。 难怪尔冬如此兴奋,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可不得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想到这,霍顾之深深为好友感到头疼,他挥挥手,面色阴沉:“打电话给无双,让我晚上和我一起过去!” 虽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了,他邀请,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而且还是领证这等大事,他一定是想清楚了,不然绝不会如此鲁莽。 姜尔冬听言,脸上笑意越发明媚,连忙点头,眼底划过一缕幽深笑意:“好,我这就去通知虞小姐,历先生要是知道你们两个都去,肯定会很高兴!” “他娶了云朵朵,以后有他高兴的!”难道的,霍顾之开起了玩笑,他慵懒靠在椅背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电话里你和无双说历景臣和云朵朵领证了,她自然知道要带什么礼物去!” 虽然那天的交谈不欢而散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一直都没解决,但他还是不想和她继续冷战了。 冷战太伤感情,现在的她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内心的落寞孤独又有谁知道?如果连他都不能包容体谅她,又有谁会用心对她? “好,我知道了!”姜尔冬听言,唇边笑意越发分明“我这就去通知虞小姐!” 霍总就是这么傲娇,女人嘛,哄哄不就好了?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只要不冷战,一直有交流,那“深入敌心”是迟早的!成熟 就在快出去的时候,姜尔冬突然停住脚步,侧身,面露为难,想了想,最后他还是低声道:“霍总,Jim今天来了电话,说他订了周三机票回国,只是这次老佛爷有可能也要过来!” 062 一秒钟变悍妇 老佛爷是谁? 他是真正的法国贵族,家住巴黎战神广场后面,窗户一开面对的就是艾菲尔铁塔。 同时,他也是享誉世界的潮流教父,创建的奢侈品品牌受众人追捧,旗下一系列产品都是现代都市女性追求的潮品,更是法国上流社会中响当当的人物。 霍顾之闻言,神色顿时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幽深暗芒。 他指尖微弯,在光滑桌面上敲了敲,眉目冷淡,孤傲笑了笑:“是嘛!那你去好好准备,千万别怠慢了贵客!” 老佛爷对她有知遇之恩,他不仅要欢迎,还要准备周全了,不然她会怎么想他? “有可能唐晁也会来!”姜尔冬看在眼中,心中不由有些担心,总裁才和虞小姐回来没多久,这二人世界过的总共就没几个月。可现在倒好,这个唐晁阴魂不散的也要跟着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添堵嘛! “霍总,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你和虞小姐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这唐晁出现搅局不是火上浇油嘛!” “好了,就照我说的去办!他想来,我们还能拦着不让?”面对好友的愤愤不平,霍顾之倒是表现的平静冷淡,他摆摆手,面色冷沉:“我相信我和她的关系,不是别人能搅合坏的。” 虽然那个男人着实粘腻的让人烦,但他相信,他和她之间的这些年绝对比他的纠缠来的重要。 正主都这样说了,姜尔冬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不甘心应了下来,然后关门离开。 而霍顾之则一个静静靠在椅背上许久,良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来,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城市。 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足够他在南江横行了,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到不了手? 只是他却一心扑在她身上,一颗心都在为她魂牵梦绕。 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变成欣赏,在到现在的深情? 想到刚才尔冬的话,霍顾之面上更冷了一分,垂在两侧的手掌悄然紧握。 他勾了勾唇,忽而凉薄冷笑起来,心中不禁想着,甭管是唐晁还是李晁,胆敢肖想他女人的男人都该死! …… 虞无双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带着宝宝在外面喝下午茶,本来打算回家了,但接到姜尔冬电话之后,又返回商场买了不少礼物,最主要的是让李昌回去拿她新设计还未上市的裙子带去。 她太清楚历景臣和云朵朵的关系了,他们能领证,无外乎就是历景臣使了什么手段。 如若不然,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养父? 一个小时之后,历家别墅外,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 虞无双牵着宝宝下车之后,霍顾之自然而来上前接过她手中购物袋,他眸含深意,眼底透着缱倦幽光,似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似的。 被这样目光注视着的虞无双浑身都不自然了,她偏过头去轻咳了一声,然后把宝宝拉到他面前,温声道:“你都好久没和宝宝说话了,他才虚四岁什么都不懂,你就不能宽容点?” 心知自己那天闯祸了,宝宝眨巴着水漾明眸,可怜兮兮瞅着霍顾之,上前抱着他的大长腿,咬唇软糯唤了一声:“爸爸。” 霍顾之垂眸看了一眼才到他膝盖的小人儿,面色不善,怎么看都有些阴沉吓人。 宝宝更是被吓的小心肝乱跳,他肉嘟嘟小脸上挂满了害怕之色,更加紧抱霍顾之的大长腿:“呜呜……呜呜……爸爸,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和我生气了!” 宝宝亲生父亲是霍顾之多年的战友,当年他出任务时不幸惨死,妻子生下宝宝之后,嫌他是个拖油瓶就残忍将他丢弃,最后还是霍顾之得知消息之后把他接到身边来养的。 “好好站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孩子,霍顾之从第一天把他接回来的时候就是当作亲生儿子爱护的。 只是这孩子被无双宠溺的都不像样子了,和他当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你这样没出息,哪像我霍顾之的儿子!” 宝宝听言,立马立正稍息站好,小模样坚韧认真,看来为了讨霍顾之欢心,他这回是真费尽心思。 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笑着捏了捏宝宝粉嘟嘟小脸,唇边溢出一抹浅笑:“好你个臭小子,我真是白疼你了,你爸说一句话瞧把你吓唬的。” 说话间,她笑睥了他一眼,眼底闪烁着娇媚风情,比之先前淡漠寒霜神色不知道好多少。 这个臭小子果真是欺软怕硬,知道她舍不得对他说句重话,就在她面前撒娇玩闹,但一到霍顾之面前就不知道老实多少倍了。 霍顾之见状,心头不由发软,连带着对宝宝态度也好了许多:“以后不许哭鼻子,也不许让你妈妈带你出去玩,她那么忙,每天还要陪你玩,你怎么好意思的?” “好,只要爸爸不生气,我做什么都行!”宝宝向来就是个察言观色的孩子,见他这么说,立即点头应了下来,小摸样甚是机灵可爱。 “还是你面子大!”见宝宝满目崇拜望着仰视着霍顾之,虞无双佛了佛耳边长发,忽然酸溜溜说道:“她在我面前只知道撒娇顽皮,可一到你面前就正儿八经的像个小大人了。” 面前的男人风姿卓越,着实帅气明朗,他就这么长身玉立站在那,眉目淸隽优雅,端的是皎皎如玉,煞是迷人。 即便她没答应他的求婚,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优异出色的,在她认知里,还没有哪个男人留给她这么深刻的印象。 “那是你太惯着他了!你要少对他笑笑,多点严肃,他还能天天在你面前撒娇?!”霍顾之向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在教育孩子问题上,他从不退让,男孩子嘛!总得严厉些。 四岁的宝宝本就聪明,听着他这话,当即郁结撇撇嘴,心中暗想,狠心的爸爸,偏心的爸爸,就知道对妈妈好!哼哼……明明就是妈妈不接受你的求婚,还怪在我身上。 “你这么凶,我要在对宝宝严厉,他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虞无双并不赞同他这话,其实在这问题上,他们已经起过很多次争执了,但这次她却不想再继续强硬下来:“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是朵朵的大喜的日子,我们赶紧进去祝贺吧!” 话落之后,她笑意盈盈将玉手放在他臂弯间,神色温软含情。 霍顾之看在眼中,冷硬面色顿时一缓,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刚想把她拥进怀中,健壮身躯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推,紧随而来的是娇嫩女声:“呜呜……呜呜……无双姐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倒霉,天天被厉景臣看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我都快无聊死了!” 来人正是云朵朵,厉景臣的小娇妻!她今年刚满十八周岁,不过才上大一,正是青春肆意的年纪。 但现在她却蔫蔫抱着虞无双痛哭诉苦,娇嫩面容上满是委屈之色。 虞无双穿着高跟鞋,一个不妨,被她抱的直往后仰,最后两人都没站稳,一同倒地。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霍顾之眉梢紧皱,狭长凤眸中隐过一缕阴森,急忙上前一把将扑倒在虞无双身上的云朵朵给拎走,然后将她扶了起来,揽在怀中,面色发沉:“摔疼了没有?要不要紧?” 他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显然对于她是极为上心的。 宝宝直接捂着双眼闪了一旁去了,这朵朵姐姐可不是大方的,爸爸表情这么凶狠,会让朵朵姐姐一秒钟变悍妇的。 注意到这的虞无双心头发暖,她温顺摇摇头,笑容明媚恬静:“没事,不疼。你快把朵朵扶起来,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凶会吓着她的。” 被推倒在地云朵朵气疯了,她猛地抬眸,眼底喷火瞪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冷哼:“霍顾之!你太没风度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么凶嘛。” 抬起头来的少女肌白雪嫩,五官精致,唇瓣鲜红,她眸光晶亮剔透,眼底水亮无杂志,活脱脱一青春美少女。 她一直就被厉景臣娇惯着养大的,平日里没人敢给她委屈受,被霍顾之如此粗暴对待,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起来:“无双姐姐,你看啊,他就知道欺负我!” 对于这个比她小了十岁的妹妹,虞无双是真心喜欢的,简菀灵的存在,让她对于妹妹这个词是忌讳的,但遇到活泼可爱的云朵朵之后,她却完全没了这种想法。 “顾之,你太急了,朵朵只是不小心的,你不要这么凶她嘛!”不悦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推开他的搀扶,上前弯腰将地上的云朵朵扶起来:“没事朵朵,没人怪你,下次别这么鲁莽了,你都嫁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要是撞到别人怎么办?” 她声线清和温软,比黑着脸神色冷冽的霍顾之不知道好上多少。 云朵朵当即挽着她手臂,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暗暗咬牙,小声抱怨:“无双姐,你家男人整天这么一张冷脸,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你就没想着要远离他?” 到底是才十八岁的小姑娘,正是天真灿漫的年纪,所以出口的话也是这么童真幼稚。 虞无双听在耳中不由想笑,她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见他脸色更是冷了一分,不由娇声笑了起来:“好了,朵朵,不要这么说顾之了,他真的会生气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和历先生领证了?怎么都没通知我?” 到底是名门显赫的历家金孙,连娶了自己的养女都敢这么正大光明,还领证? 今年朵朵也才十八岁啊,民政局能让十八岁少女结婚? 瞧瞧,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好处,她相信,只要是他历大少愿意,不要说十八岁了,就是未成年,民政局也照样会给他发这个红本本。 说到这个话题的云朵朵脸色顿时蔫了下来,她哭丧着脸瞅着虞无双,再无先前的千娇百媚了:“就是上个星期!历景臣那个混蛋把我骗去的,我才十八岁,他都三十五了,比我足足老了十七岁,居然让我嫁给他,太无耻了!” 霍顾之听言,直接移开凤眸,对这桩婚姻越发不看好。 他这老友哪哪都好,就是眼光不怎么好,居然看上这个小萝莉。 嫩成这样,怎么啃的下去?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当年对人家姑娘起心思的时候,人家姑娘也才十五岁…… “你不同意?”虞无双闻言,眼角抽了抽,心里不由为英俊高大的历先生点跟蜡烛:“朵朵,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想清楚了!” 她话音刚落,裙摆就被人拉了拉,虞无双垂眸看去,只见宝宝正站在他脚步,面露尴尬,小手指指向前方。 “虞小姐,请你来,不是给朵朵上思想教育课的。”不知何时,历景臣站在车库前,他面容俊朗,比霍顾之稍白了一些,穿着V领毛衣,白色休闲长裤,身材线条很完美,不管怎么看,都是极品美男,和霍顾之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向来面色温和的他这次却沉着脸,难得表现出阴森寒冷:“朵朵,过来!” “不过去!”看到来人是厉景臣,云朵朵脸色越发难看,她直接耍起了小性子:“无双姐又没说错,婚姻本就不是儿戏,你这样做,会让历家人对你有意见的。” 她虽然才十八岁,但从小被厉景臣养大,又哪里会是什么简单角色,在很多事上她看的都比旁人清楚! 厉景臣拧着两条浓眉,视线落在云朵朵身上,眼底冷光越发浓郁,可他斯文俊颜上却笑如春风:“别闹了朵朵,跟我回家。让你出来是迎接客人的,可不是让你出来偷懒。” 此话一出,虞无双清冷目光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还挂着小熊维尼的围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历先生,我知道我刚才那话你有些不爱听,但这的确是事实,朵朵还是个孩子。” 她刻意咬重孩子二字,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意。 朵朵真的太年轻了,即便他真的爱她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但至少也要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吧?现在这样对一个幼稚女孩,实在有损他历先生的大名! “历景臣,你个混蛋!我都和你说了我不会做饭。”见她目光落在她身上,云朵朵这才想起来正事,顿时有气无力开始抱怨:“无双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没答应霍顾之的求婚了,这些男人都太坏了,不但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总是爱指使我们!有本事他们去找外面那些想好的去给他们做饭啊!” 被点骂混蛋的历景臣倒还表现的风度翩翩唇角含笑,但被殃及的霍顾之却不那么淡定了,本来他求婚不成就够郁结的,现在又被戳痛伤心事,顿时气怒冷声道:“景臣,你家的小丫头,给管管!” 相比较气质成熟内敛的历景臣,云朵朵则显得幼稚多了,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暗暗抚额:“朵朵,我和顾之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你不要瞎举例。” 她有个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只是在前面她二十三年人生里,妹妹这个词都是一种阴暗,始终笼罩在她头顶上,让她挥之不去。 但对于朵朵,她却是真心欢喜的,这些年里她并未回来过,和朵朵相识在法国,这几年虽然很少见面,但QQ微信短信却经常联系。 “朵朵,你恐怕忘了,你无双姐认识顾之的时候才十五岁!”心情愉悦的历景臣并不介意在她面前解释清楚,他笑着勾着薄唇,唇边笑意浅浅,怎么看都是温润贵公子形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咬牙切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个年纪嫁给我正好!” 虞无双闻言,面色爆红,眼底闪烁着尴尬幽光,在这夕阳西下的山郊,她白净肌肤上闪烁的红晕,简直赛比晚霞。 她不动声色瞪了一眼霍顾之,暗暗咬牙,这个混蛋怎么什么话都说出去了?这种事也是能随便说的嘛? 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霍顾之不由抬眸朝她看去,四目相对间,他看出她眼底的娇羞恼意,一时间,心底浮现出一丝莫名情绪。 他轻咳两声,不动生色上前将她玉手握在手中,唇边漾着完美弧度,虽未说话,但这时候,无声胜有声。 云朵朵都看呆了,她惊愕瞪着面容娇羞的虞无双,心想,原来无双姐和霍顾之还有这么浪漫的爱情故事。 他的不语,就等于直接默认了,虞无双面颊绯红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然后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云朵朵:“朵朵,你上次说喜欢的那款裙子我带来给你了,走,我们进去,你试试给我看合不合适。” 到底是女孩子,云朵朵闻言,注意力瞬间转变,她眼底流光光彩闪耀,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虞无双,惊喜问道:“是那条粉色的?” 虞无双点点头,晕红面色淡了淡:“嗯,就是那条,正好还没上市,你随便穿都不会撞衫的。” 有眼缘的人,也许只是小小一个兴趣爱好都会是一样的。云朵朵爱极了她设计的衣服,当即点头如捣蒜:“无双姐,我爱死你了,你对我太好了。” 话落之后,她还抱着虞无双在她侧脸上吧唧亲了一下,但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沉了脸。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黑的厉害,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想笑,难怪这两人能成为好友,原来都是一样的腹黑闷骚! 她咳了咳,这才压住想要笑场的*,之后带着宝宝同兴高采烈的朵朵一同进去了。 …… 很快,车库外就只剩下霍顾之和历景臣了。 “你是认真的?”一直目送虞无双消失在人前,霍顾之这才收回目光,他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给历景臣,为各自都点了火,这才嗓音低沉问道:“朵朵才十八岁,你这么急,会让你爸妈有意见的!” 如果说霍顾之是深沉内敛的黑钻石,那优雅温润的厉景臣就是天上明月,皎洁浩然,堪称豪门贵公子。 他狠狠吸了口香烟,烟雾缭绕下,他的俊颜如雾霭般朦胧氤氲,但说出的话却冷静自持:“老爷子老太太早就气的炸锅,不过,我告诉他们了,如果想要早点抱孙子就不要有意见,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抱孙子!” 一个男人如果想和那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真爱无疑了。 霍顾之无比认同这点,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联姻去锦上添花,这辈子不过想寻个真爱。 但真爱又岂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了,如果有什么矛盾,也不一定能修成正果。 想到这,霍顾之越发憋屈郁结,人家小姑娘才十八岁就被厉景臣娶回家了,他家无双二十八了,连求婚都没答应他! 同样都是男人,怎么他待遇就这么差? 身旁的男人心里太不平衡,浑身上下都散发阴沉,历景臣不由嗤笑两声,他笑着勾起薄唇,一手搭在好兄弟肩上,笑语晏晏问道:“顾之,你知道我是什么让朵朵答应和我结婚的?” 他这个兄弟比他还要年长三岁,但却一点情商都没。 近来他的事他也听说了,难怪人家姑娘没答应他的求婚,连最普通的浪漫形式都没,人家姑娘凭什么要嫁给你?! 063 再次计划(全修了,求审核) “不是你骗的嘛?”霍顾之太清楚面前这个男人了,他是京都权贵历家的长孙,向来就是家族中的骄傲,不仅心思敏捷,做人方面更是清贵内敛。 就这么一个光明坦荡的男人,在面对云朵朵的时候却手段颇多,爱情真是一种磨人的东西,能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改变。 “景臣,朵朵还这么年轻,说到底就是个孩子,你这么急着把她娶回家,名声上总是不好听的!” 他说的在情在理,但历景臣却不赞同。他缓缓摇头,在这嫣红晚霞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颀长身躯透着淡淡慵懒,微启薄唇,嗓音清润含笑:“我和她名义上的关系总是在那的,单单这层关系,就不是好听的。但人活一世,何必想那么多?我能确定我现在是高兴的就行了!” 这时候的云朵朵也许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确定就行了。 他要在她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一点点强入她的生活,让她生命中只有他的存在。 说他自私也好,专横也罢,爱情本来就是很私人化的一件事,如果可以他更想让朵朵天天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 霍顾之听言,不由失笑,他摇摇头,深刻俊颜上挂着无可奈何笑意:“你这么情深义重,可朵朵还年轻啊,正是叛逆的时候,根本就不懂!” 他和他是真正的好兄弟,在军营里磨练出来的交情,他退伍是因为意不在此,而他退伍则是迫不得已。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不公,他执着深求的东西却总是和他背道而驰。 意识到这,霍顾之脸色有些黯然,他紧紧抿唇,冷淡笑着:“早点娶回家也好,总比等她大了,被别人拐跑了好!” “呵呵……”刚扯了结婚证,厉景臣心情委实好的厉害,面对老友的黑脸,他不厚道笑了起来:“顾之,你就是想的太多,你认识你家那位的时候二十五了吧?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把她拿下来,是不是太跌份了?” 听着这番奚落话语,霍顾之心底越发郁结,他冷扫了一眼满面笑意的好友,清冷吐口:“我们情况不一样,朵朵就是个孩子,你断了她银行卡,她就过不下去了。无双不一定了,她现在不管是事业还是声望都比我止高不浅,不管哪方面我都奈何不了她!”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朵朵能和他领证,完全就是他相逼的! 太过高兴的历景臣并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笑着勾了勾唇,温润面容上挂着浅浅笑意:“这阵子你和她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也真能耐,求个婚还能让人家姑娘给拒绝了!你算算,你们在一起都好了几年了?” 说起这个,霍顾之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光芒,本想严词否认,但在好友笃定的目光中,他那丝狡辩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沉默片刻之后,他满脸无奈道:“我和她是认识很多年了,但她性子你也知道,和朵朵完全不同,她太有主见了,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意见。而且我觉得当年我和她说的可能有点不清楚,所以导致她现在一直误会我们的关系!” 听他这么说,历景臣越发庆幸自己行动的快,在朵朵还未接触社会的时候就把她娶了回来,要是等她大学毕业,变得向虞无双一向强势能干,那他还怎么降服的住她? 这么想,他真心开始心疼这位老友了:“顾之,不是我说你,有时候该强硬的地方你要强硬没错,可该浪漫的时候你也不能嫌麻烦!这女人啊,说到底都是喜欢钻石鲜花华服的!” 在外人面前,厉景臣是清贵优雅的军政公子哥,但在好友面前,他却简单多了,身上负担轻了,连出口的声音也越发轻快含笑:“你家那位对华服肯定不敢兴趣,她平时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时装发布会。既然这样,你何不送她鲜花钻石?你求婚,连婚戒鲜花这些都没,怎么能让人家姑娘嫁给你!” 他心情是真的好,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霍顾之听言,神色一怔,想了想,最终他还是蹙着浓眉,摇头否决:“你说的这些她都不会喜欢,她又不是小女生了,还会被一束鲜花打动!” 在军营当兵多年的霍顾之对于这些浪漫行为很是不能理解,他知道现在那些年轻小姑娘是喜欢这些的,但无双不一样,在经历过那些之后,她早就变得坚韧冷峻。 如果是五年前的她,面对这些举动,肯定是欢喜的。但如果他现在还给她送这些,指不定她要怎么笑话呢! 面前的男人太过愚钝,历景臣不由抚额,满头黑线,动了动唇角,一阵失笑:“兄弟,你没救了!难怪虞无双这么多年下来,虞无双也没心甘情愿要跟着你。我告诉啊,我和荣嘉是好友,这些日子他的情绪我可看的清楚,你要再不行动,被人抢去了,到时候可别哭!” 此话一出,瞬间戳入霍顾之心脏,他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眸含深意盯着厉景臣:“你和林荣嘉是好友?”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挑衅之语,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忍受不了!如果再有第二次,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历景臣摸着下巴,将他眼中震怒看在眼中,他不由摊手无奈道:“你先别急啊,听我慢慢说。我和荣嘉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他这人表面上看着是不大靠谱,但在大事却极有主见,我和他合作的几个项目都很完美的完成了,这样的男人,我找不到理由不相交。” 大家都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又都是成功商人,自然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放着好好的钱不赚。 霍顾之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于他对林荣嘉的认可有些惊愕,毕竟,他和他相交这么多年,实在太清楚他为人。 能让他说是好友的人,总共不超过五个,但现在这个林荣嘉却占了其中一个。 见他阴沉着脸不语,历景臣不由摇头苦笑道:“我没偏向他啊,只是实事求是评价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过顾之,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这行动在不快点真要被外人抢了。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一样愚钝,改明个,你天天给她送鲜花钻石,我就不信她这铁打的心就不融化。” “你就靠这个让朵朵嫁给你的?”霍顾之紧紧锁眉,冷睥了他一眼之后,酸溜溜道:“那你真是捡便宜了!” “好了,我都告诉你办法了,你要不相信也没用!”历景臣在他肩上拍了拍,唇边笑意越发上扬:“就朵朵这么心思简单的姑娘,我还提前准备了好久,你家虞无双都要成精了,你还不用用心,不是明摆着让人有拒绝的理由嘛!” …… 云朵朵完全就是个厨盲,虞无双也算是有耐性的人了,但最后也在她一次次失败中爆发了,真不知道这历景臣是怎么想的?捉弄朵朵就让他这么开心?他是娶妻子,还是娶个玩具回来让他开心的? 虞无双并不清楚历景臣和朵朵那些过往,所以对于这桩婚姻她是不看好的,只是当着人家面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在回家的路上,终于不吐不快了。 “这历景臣到底怎么回事?婚姻不是儿戏,他这样做,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是祸害朵朵。” 对于这个比她小许多岁的妹妹,她是真的喜欢,喜欢她的可爱,喜欢她的纯粹,更喜欢她那份没被污染的简单干净。 “你喜欢什么花?”正在开车的霍顾之神色未变,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出声问道。 “什么?”虞无双完全没反应过来,她眨着如水清眸,蹙着黛眉,眸光浅淡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在重复一下,我没听清楚!” 霍顾之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先前老友的那番话所影响了,面对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他心中荡漾,心底那个念头越发分明。 景臣有一点做对了,就是把朵朵早点娶回家,不让别的男人窥伺。 这样的举动实在太精明了,这也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奈何身旁这个女人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想到这,他心底越发郁结,忽然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偏过身来,目光深沉盯着身边的女人:“朵朵已经十八岁了,不是才八岁,就算景臣用了点手段,但也是她自己自愿嫁给他的。朵朵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嫁给他会引发怎样的惊涛骇浪?!” 从历家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了,宝宝已经靠在虞无双怀中睡着了,她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男人,心下微僵,蹙眉轻声道:“算了,我们不要为这事争辩了,你赶紧开车回家吧,宝宝都困的睡着了!” 她眼中只有一个宝宝,这让霍顾之深感无奈,可偏偏又不能拿她怎样。 他扯了扯薄唇,压下心中愤愤,英俊面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她,眼底透着无限深情幽光:“他们都说,我的求婚不够浪漫,无双,如果我精心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求婚,你是不是就考虑考虑了?” 虞无双:“……” ------题外话------ (编,我全修了,求审核,╯﹏╰) 064 没情商真可怕 没情商的男人简直太可怕了,虞无双觉得和他完全没有共同语气,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她知道依他的脾性,在她说出那番决绝冷寒的话语之后,他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在提求婚的事了,但没想到从历家别墅出来之后,他就在车上和她说那些话。 他是偶像剧看多了,还是韩剧看多了,居然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 …… 又被拒绝的霍顾之这次表现的比上次平静多了,他一个人若有所思想了许久,觉得厉景臣的话也许说的没错。女人嘛,本来就是水做的,对于那些娇艳明嫩的鲜花喜欢也是正常的,想来这丫头也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在有一年时装周上将鲜花用做主题? 他的这些想法,虞无双并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在为新店选址的事心烦意乱,这是Papaverrhoeas第一次亮相南江,她容不得出现一丝错误。 越是在乎,越是会难以选择,所以当知道Jim过来的消息,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 南江两广机场。 “Jim,你给我站住!”刚一下飞机,孟少婷就迫不及待叫住前面的男人。她有一米七三的身高,现在穿着细跟高跟鞋,更是纤瘦挺拔,比普通男人都要高上不少。 作为孟家千金,孟臻玺的外孙女,孟少婷向来就是天之娇女,孟家人的确重男轻女,但毕竟家境殷实,也从没亏待过她。 只是她向来胆大妄为,面对几次三番落她面子的Jim,她着实愤怒,加快脚步,没几下就追上他,怒目而瞪:“周觅风!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你不给我个答案,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少婷打小就能玩能疯,一点儿名媛气质都没,她十六岁开始闯荡模特圈,今年二十六了,在这个行业里早已混的顺风顺水。各大奢侈品场的秀她都走过,唯独Papaverrhoeas的秀将她完全排除在外。 她自认是国内顶级模特,要身段有身段,要气质有气质,而且虞美人的助理还是个亚洲人,同是一个色种的人,欣赏能力难道不是一样的? 被拦下来的周觅风掀开眼皮,满脸无奈望着她,面前的女人的确有一张精致小脸,绝色芳华,穿着简单的小黑裙却掩饰不了她完美身材,只是单单她是孟少文的妹妹这点,就永远登不上Papaverrhoeas的秀场。 虽是可惜,可周觅风还是坦承而言:“孟小姐,我只是个小小助理,每次时装周上选谁走秀都是我老板决定的。” 他是正宗的芒果人,虽然从小就出生在法国,但父母对他教育极为严格,打小就法语英语中文一起学习。所以他不似一般的ABC,单单长了张中国人面孔,却对中国文学一窍不通。 只是孟少婷却恨极了他这一口流利中文,她气的牙痒痒,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愤怒:“周觅风,你少在我面前推卸责任!你老板?谁知道她是谁啊,都这么多年了她也没露个面,外面都传你才是Papaverrhoeas的创始人!” 听见这话,周觅风不由笑了起来,他摇摇头,脸上神色越发无奈:“孟小姐,你真的理解错了。我只是一个小助理,Papaverrhoeas不是我能支撑起来的!” 她是他见过最有灵气的设计师,虽然年纪轻轻,但早已步入国际一线大牌的行列,那样一个充满才气的设计师,让他心甘情愿跟随。 孟少婷被堵的一噎,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之前被拒之门外的事让她至今都耿耿于怀。 她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相反,比Papaverrhoeas更大牌的牌子都曾请她走过秀,可唯独Papaverrhoeas,她宁愿不要报酬,都不要她上场。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不用我?我孟少婷哪里比别人差了?” 面前的女人上挑着眉梢,眉宇间透着神采飞扬光芒,不管怎么看,都是充满自信的胜利者。 但周觅风却是厌烦了,这些大小姐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像是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可在他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想到这,他的好耐性已经消失殆尽,皱着浓眉,冷沉吐口:“孟小姐从巴黎跟着我到南江还在问同样的问题?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孟小姐要是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在重复一遍。秀场上的模特都是我们老板自己亲自选的,她是个工作心很强的人,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她不够好,不够完美,所以才没被他们老板选中。 孟少婷听言,气的顿时面色扭曲,还来不及说话,面前的男人已经毫不留情绕过她继续向前走。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红润面颊上满是恼羞成怒之色,很想追上去,但仅有的骄傲还是让她留在了原地。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追上去? 巴黎时装周早在三月中旬就已经结束,但她却在那停留了半个月,得知他要来南江,她迫不及待订了机票跟着一起来了,但结果却是自取其辱! 紧紧咬牙,孟少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心中对他口中那个老板更是怨上一分!她就不信,凭她孟少婷的容貌和气质,会登不上Papaverrhoeas的秀台! …… 拿了行李出了航站楼的周觅风一眼就看到靠在车前的虞无双,今天的她穿着件红色风衣,衬着肤色更加雪白透亮,她精致面容上戴着硕大墨镜遮住半张脸,慵懒长发被挽在脑后,端的是清贵优雅,皎洁无双。 周觅风不由加快脚步,唇边难掩笑意。 一直伸头四处张望的宝宝很快就发现周觅风的到来,他顿时兴奋的抓着虞无双裙摆,高兴的叽叽喳喳起来:“妈妈,妈妈,快看,周叔叔出来了!” 虞无双正在低头玩手机,闻言,瞬间抬首看去,只见许久未见的好搭档已经悄然无声息站在两步开外。 周觅风站在那,身躯清俊,俊颜上挂着温软笑意,朝她温暖一笑:“嗨,老板,好久不见了。” 这个女人当年闯荡法国时尚圈的时候才二十五岁,用了三年时间,她一手创办的Papaverrhoeas已经凭借过人品味成为国际大牌。 虽然比不上Dior,Hermes这些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古老品牌,但在新人设计师中,她的设计风格别有味道,是法国时尚圈内的一大黑马,成功俘获都市女性的心。 “你终于来了!”虞无双摘下墨镜,白净面庞上难掩欣喜,爽朗笑着:“我都愁死了,一直没确定下来新店的地址。现在好了,你来了,我也可以少费点神了!” 他毕业于美国华盛顿大学,原是老佛爷手下的得力干将,但她入了老佛爷的眼之后,老佛爷将他让给她用的。 虽然Papaverrhoeas这个品牌现在已经红遍全世界,但虞无双这个创办人却一直很低调,从未在秀场露过面,众人只知道虞美人将和工作有关的一切事宜都将交给了Jim。 “嗯,你发给我的资料我都看了,心里有数,现在能来实地考察最好不过了!”面对焦头烂额的虞无双,周觅风不由轻笑:“不过你完全不必这样,想来,就是我不在,霍先生也是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的!” 提及霍顾之,虞无双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她撇了撇嘴,无奈叹道:“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抽什么风了,整天摆脸色给我看!” 可不是嘛!自从那天在车上没谈妥后,他回去之后一直冷着脸,那样子就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霍先生摆脸色给你看?”周觅风闻言,忽然瞪大双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光芒:“老板,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霍先生怎么可能给你使脸色?”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受的到霍顾之对她的感情,反倒她这个女主角丝毫意识都没。 “周叔叔,周叔叔!”一直被忽视的宝宝这时候忍不住了,他抱着面前男人的大腿,紧紧皱着小眉梢,忍不住开始吐槽:“你都不知道,爸爸现在有多吓人,整天都阴沉沉的吓唬人!” 虞无双听言,不由在宝宝小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无奈笑着:“你少在外面瞎说啊,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非得教训你不可!” 听到被教训,宝宝连忙缩了缩小脑袋,四处张望起来,那机灵的小模样煞是可爱。 周觅风看在眼中,瞬间父爱大发,他弯腰把宝宝抱在怀中,淸隽脸庞上挂满了温和笑意:“好久没见宝宝了,没想到宝宝倒是胖了。老板天天给你吃什么好吃的?让你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胖了这么多?” 奶娃娃都胖的可爱,周觅风也有个三岁的儿子,也似宝宝这般可爱。 “觅风,你还别说,我也觉得这小子这阵子有点胖了。”虞无双蹙着黛眉,清冽眸光落在宝宝身上来回打量,眼底透着疑惑光芒:“估计来了中国美食太多了!他不知道啊,现在这臭小子每天都想着上哪吃什么去!” 周觅风闻言,唇边笑意越发扩大,笑着捏了捏宝宝粉嘟嘟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盎然笑意:“小孩子嘛,总是嘴馋的,等大了他就知道了!” 他们一行三人站在车边有说有笑,看上去就像一家三口似的,丝毫也没注意到阴暗处一双怨毒目光。 065 撞见一切 “菀如,想什么呢?”航站楼内,孟少文等了许久也不见宝贝妹妹出来,又见身旁女人眸光阴沉盯着远处,他微微皱眉,顺着她视线朝那看去…… “没什么!”简菀灵想也没想就立马摇头否认,她神色柔情挽着孟少文臂膀,换了个方向,顺势挡住他看向虞无双的方向:“怎么婷婷还不出来?不是说已经下飞机了嘛?” 居然是虞无双带着那个狗杂种来接一个男人!虞无双啊虞无双啊,你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要是被霍顾之见到你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可能还在等行李!”孟少文随口应了下来,只是简菀灵个子矮,又为了表现弱不经风形象没穿高跟鞋,所以当他目光随意一瞥的时候,正好看到航站楼外有说有笑的三人。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孩。 对于他来说,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虞无双始终让他有种莫名熟悉感,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穿着红色风衣,正巧盼倩兮望着身边男人,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居然会露出如此温软柔情。 只一瞬间,孟少文温和面色就沉了下来,眼底隐过让人难以察觉冷光。 见他这般,简菀灵心中暗叫不好,她掩下眼中幽怨,在一旁娇娇柔柔笑着:“少文,那不是虞小姐嘛!可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啊?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不怪别人会误会,虞无双和周觅风太熟了,他是她工作上最好的伙伴,对他,她只有最真诚的朋友情感。 但耐不住旁人的心思龌蹉,孟少文面色阴沉,直接冷峻吐口:“谁知道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反正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少接触的好!” 她到底有有什么本事把霍顾之迷的这么团团转,为她不惜下了大价钱隐瞒身份?他派去的人已经在法国调查了,相信不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就会被戳穿。 水性杨花四个字一出,简菀灵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只是面上却不动分毫。 她依偎在孟少文身边,顺从点了点头:“她好像对我有意见,每次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冷嘲热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招惹她了!” 身边的女人语气无奈隐隐透着那么一丝自责,孟少文听在耳中瞬间收回视线,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温声安慰:“菀如,你不要想太多,她是她,你是你。不要为那种女人自责,她不值得!” 在他眼中的菀如是善良温软的,而虞无双不同,打从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她就光芒万丈,吸引无数男人目光。 同样的,她也性子傲娇强势,总喜欢冷言冷语刺人,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却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已经三十岁的孟少文不是青春期时的毛头小子光看人姑娘脸蛋长的漂不漂亮!现在的他更重视心灵美,菀如心思单纯,为了他放弃了太多东西,这样的女人无疑才是最适合娶回家的。 简菀灵深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深情也许有很大一部分是和简氏股份有关系,但她不在乎,为了他,她放弃了太多与正义背道而驰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得到他之后再放弃? 意识到这,她玉手紧握成拳,面容娇羞望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唇边绽放着如花笑意:“算了,我们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破坏心情了。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婷婷,问她到哪了?” “不用打电话,我已经到了!”视线阴冷注视着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孟少婷拉着行李箱一边走来,一边不悦冷声道:“哥啊!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我不是只要你一个人来接机的嘛?” 作为孟臻玺亲孙女儿,孟少婷完全有娇纵的资本,不要说她顶级模特的身份,就是富家千金的身份也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招惹。 走近之后,她冷冷站在那,目光挑剔扫了一眼简菀灵,在看到她素手挽在孟少文臂膀中时,更是不屑移开视线,冷嘲而笑:“你干嘛总这样缠着我哥?现在好了,你终于如愿嫁进我们孟家了,怎么还对我哥不放心?” “婷婷!”孟少文闻言,直接拧着剑眉,脸色寒霜望着她,冷厉吐口:“谁让你这么没规矩的?这是你嫂子,你不要嫂子也就算了,还这么说话,家教都上哪去了?” 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是欢喜宠爱的。对于她的那些任性妄为他也能容忍,真正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她对菀如的态度,为这事已经不知道和她谈过多少次了,但她每次都没听进去。 本来就在周觅风那受了一肚子气,孟少婷没处发,现在一碰到简菀灵,就全都放在她身上了:“她才不是我嫂子!我嫂子才不会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哥啊,你这是成心给我找不痛快啊,明知道我讨厌这个女人,你还把她带来给我添堵,是嫌我心里不够烦的是不是?” 向来就是家中娇娇女的孟少婷从不知道退让为何物,她本来和简菀灵是打小的闺蜜,奈何现在简菀灵扮成了简菀如才让她没认出来的。 就差没被指着鼻子骂的简菀灵心中气的呕血,她绝美面容上挂着牵强笑意,用一副受伤的表情望着孟少婷:“婷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不开心了。但我现在是你嫂子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提出来,不要这样排斥我好嘛!”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孟少文十分赞同,他紧握她的玉手,在无声给她力量。 受到鼓励的简菀灵微微偏头,朝身旁男人璀璨一笑,唇边弧度上扬,完美无暇。 只是孟少婷看在眼中却觉得虚假极了,她是谁?她是国内顶级模特,世界奢侈品品牌御用超模,更别说她过人的家世了。 这样充满光环的孟少婷根本就不稀罕别人谦让,面对简菀灵的装模作样,她冷冷勾着唇角,嗤嗤而笑:“简菀如,差不多得了,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明知道我是菀灵的闺蜜,你还这样对我笑,虚不虚伪啊?” 简菀灵闻言,气的心头发闷,望着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心中忍不住咒骂。 孟少婷这个蠢女人,简直蠢到家了,居然每次都这样拆她的台,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狠狠的整整她,让她知道她的厉害。 “婷婷,注意点!你说话太难听了。”最后孟少文再也忍不住了,许是那天在简家,简安阳在饭桌上的那番话起了效果,这两天他对简菀灵的确够好的。 所以当自己亲妹妹欺负她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站在简菀灵身边:“简菀灵已经死了,她做的那些龌蹉事你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不要再对菀如有敌意了,她是我见过我最和善的女孩子,你少欺负她!” 这种话简菀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在她假装失忆的这五年里,每次见到这个蠢女人,她总是这种态度。 那时的少文哥哥也是这样维护她,反倒是她们订婚后感情变得淡薄起来。 “哥,死者为大!你怎么能这么说菀灵?”被他这番毫无情面话吓到了,孟少婷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开始辩解:“菀灵有什么错?她不过是爱你啊,你不爱她就算了,居然在她死后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她简菀如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维护她?你忘了我才是和你一个姓的亲人,她只是一个外姓人啊!” 孟少婷和简菀灵打小就认识,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的死亡,对于孟少婷来说是种不小的打击。 此话一出,孟少文和简菀灵纷纷变脸,孟少文剑眉更是紧皱,目光阴冷的盯着面前口不择言的孟少婷:“早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我和菀如就不来机场接你了。今天是周末,我们放着休息时间来接你,你就这个态度?” “算了,少文,婷婷还小,你不要生气!”到底是自己曾经的好闺蜜,简菀灵也不想她和亲哥哥关系闹的太僵硬。 只是这个女人太蠢,简直蠢的像猪,要不是身份不便,她真想和她明说,免得她每次见到她都是这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怨恨样。 “婷婷,你看到没,菀如心地善良,根本就不和你一般见识!”见此,孟少文对简菀灵的心疼更多一分,他紧紧握着她玉手,表现的相当恩爱:“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菀如现在是我妻子,也是你嫂子,你这么和你嫂子说话像什么话?” 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他语调寒凉透着一缕蓦然,让傲娇的孟少婷顿时气红了眼眶:“好,好,好!你们是一家人,我才是外人好了吧!我不要你来接我,我自己一个人能回家!” 话落之后,她就拉着箱子绕过他们向后走去,刚走没几步,她就猛地停下脚步,目光错愕望着航站楼外那谈笑风生的两人! 周觅风,居然是周觅风!他居然没走,在这和一个陌生女人如此熟络,他不是在法国已经娶妻生子了嘛? 心中存着这些疑惑,孟少婷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想要上去问个清楚! 066 根本不稀罕 其实孟少婷很早就听说过周觅风的大名,作为Papaverrhoeas的助理,他在时尚圈混的很开,Papaverrhoeas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潮流品牌。 它以典雅素净的风格在时尚圈狂起了一阵清新风,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更是那些都市里的白领丽人最爱的一个品牌。 最主要的是它得到了老佛爷的青睐,但凡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就没有没听说过老佛爷名号的人,他旗下三个奢侈品品牌不仅网罗最出色设计师,更有无数追捧者,他的存在,是法国时尚界的一种标志! 就是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却对Papaverrhoeas极为照顾,曾无数次在公众场合表达了对Papaverrhoeas喜爱之情。 “周觅风!”不管不顾跑出来的孟少婷怒目瞪着马路对面的一对男女,眼底隐过一抹淡淡痛心:“你不是说你来南江是出差的嘛?为什么在这和别的女人谈聊?你忘了你已经是有妻有子的人了?” 这个男人曾是老佛爷的得力助手,有他来打理Papaverrhoeas,那幕后之人不知道舒坦多少。 很早以前她对他就是仰慕的,曾在得知他已经娶妻生子的时候失落好一阵子,他妻子是法国犹太人,据说很漂亮,可她却无缘一见。 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满足她择偶的一切要求,只可惜他很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 但现在他却和另外一个女人举止亲密,这是出轨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觅风转过身来了,在看到来人是孟少婷的时候,他下意识将虞无双和宝宝护在身后,皱着墨眉,眼底满是排斥之意:“孟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刚才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至于我是不是来出差的,这和你没关系吧?” 他父母很早就移民法国,在法国大学当教授,所以他从小教育就很严苛,待人接事方面更是彬彬有礼,像他谦润温和的男人能说出这番冷冽语调显然是对面前女人极为讨厌的。 他的维护意思太过明显,孟少婷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曾被人这般歧视过? 当即她就在砰砰砰跑上前去,挑着黛眉,面色阴冷:“周觅风,你不要以为我有多想上Papaverrhoeas的秀场,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孟少婷不稀罕!你别优越感十足,Louis Vuitton,Gucci,Hennessy这些估计顶级奢侈品品牌的秀我都上过,一个小小的Papaverrhoeas我还看不上眼!” 和这些有着百年历史的品牌相比,Papaverrhoeas的确比不上,但这是周觅风和虞无双这些年来的心血,怎么能容得下一个外行人诋毁? 周觅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本不是个爱发脾气的男人,再加上他是法籍华人,生活里面对的全是老外,很少有这种仗着自己是豪门身份就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 “孟小姐既然看不上Papaverrhoeas,很好,我们Papaverrhoeas也没打算邀请孟小姐走秀!” “你……”孟少婷听闻,眼底怒火更盛,才二十六的她不仅家世好,在事业上也发展的良好。 她任性的在巴黎多呆了一个多月,早就让经纪公司不满意了,可这个男人却丝毫也不领情。 难道在他眼中,她就这么入不了他眼,让他讨厌如斯? 意识到这,孟少婷心中越发不甘,她阴沉视线一转,紧紧盯着被他护在身后的虞无双,忽而一笑,唇边满是嘲讽弧度:“你来南江出差是假,约会才是真的吧?刚刚我都看见了。周觅风,没想到你是这样人,听说你儿子都三岁了,你出轨对得起你那个法国老婆嘛?” 真是越说越难听了,圈内人谁不知道周觅风对自己老婆的疼爱? 身处在这个圈子里,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女人,但周觅风却一心只爱自己的妻子,他虽从小在法国长大,但一直都是中西方教育一起学习的。 而且他骨子里是中国人,对于中国的那套婚姻观更为欣赏。既然决定结婚了,那就一定要百分之百忠诚爱护另外一半。 虞无双太清楚这些了,看着身前男人欲要发怒,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挺身而出…… 笑眯眯望着站在那神色隐晦的孟少婷,虞无双眼中划过一缕幽光,她微微一笑,端的是娇艳明媚,比孟少婷这个当模特还要气场强大。 “孟小姐恐怕是真的误会了,我和觅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作为朋友,得知他来南江出差,我自然是要来机场接他了!” 她笑语晏晏的样子很是优雅,但孟少婷看在眼中却厌恶极了,她恶狠狠盯着她,面色不善:“你是哪根葱,我没和你说话!” 觅风!她居然如此亲密称呼他为觅风? 她认识他这么久,还只是叫他名字,她有何德何能能和周觅风关系如此之好? “坏女人!”宝宝向来就偏向虞无双,见妈妈被人欺负,他立马站出来冷冷瞪着面前女人,包子脸上满是义愤填膺:“我不准你这么和我妈妈说话,你才是葱呢!” 即便他再小,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说的那些话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也不能让周叔叔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好了,宝宝,不能这么和别人说话!”虞无双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但今天她却耐着性子表面功夫做的十足:“孟小姐,你也看见了,我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和觅风有那种关系?”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不仅把觅风盼来了,更是又遇故人。 孟少婷,孟少婷…… 在唇间咀嚼两遍这个名字,虞无双脸上笑意越发完美! 这个女人当年可是和简菀灵是闺蜜,好到经常睡在一张床上促,反倒她这个孟少文的女朋友被她百般不待见。 她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她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她到底哪儿做的不好?让她那么讨厌? 曾经为了讨她欢心,她省了好几个月零花钱,只为给她买了喜欢的包包,最后结局呢?结局就是她转眼就把这个包包送给简菀灵,将她的一片真心丢在地上踩上几脚。 直到现在她还是疑惑的,简菀灵到底使了什么迷魂记,让她对她百般讨好都无济于事? “虞小……。”周觅风皱着眉梢,声音说到一半忽然止住,看到她的暗示,他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沉声吐口:“无双,你何必和她解释这么多?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自己清楚就好了。” 孟少婷恨极了他脸上的不在乎,站在那,她洁白贝齿紧紧咬着红唇,拿周觅风不能怎样,最后将满腔愤怒全都发泄在虞无双身上:“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像你这种破坏人家庭的小三简直就该碎尸万段!谁知道你这个孩子是谁的?说不定就是你们暗度陈仓生下来的私生子!” 在圈内很多人都知道孟家小姐性子冷,向来眼高于顶,能让她看上的人少之又少。 一直生活在这种无限光芒中的孟少婷已经习惯了别人敬仰,面前这个女人不仅和周觅风关系匪浅,更是长的比她漂亮。 女人对于比自己身材好,脸蛋好的同性总是排斥嫉妒的。 私生子三个字一出来,本来笑容盎然的虞无双面色忽的一沉,现在国人对于小三总是讨厌的,路过的人已经有不少都将异样目光落在这边了。 只是虞无双却不在乎,她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根本不屑在乎外人话语,看着眼前气势凌人的孟少婷,她同样气场冷峻,反倒比她更压人一筹:“原来以为孟小姐是气急才胡言乱语,现在看来,原来是教养问题!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侮辱一个小孩子,实在让人不耻。” “你说没教养?”每次面对周觅风的时候,孟少婷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只是每次都会被气的跳脚。但这次真正惹火的是那句教养问题。 眼底喷火盯着虞无双,她眼中闪过一抹阴暗,气的想也没想就高高抬起手,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一直强劲有力的手给拦住。 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婷婷!你给我住手!” 来人正是孟少文,他紧张视线看向虞无双,冷沉黑眸中流荡着难以察觉的关心:“你没事吧?”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阻拦,周觅风已经把她挡在身后了,虞无双自然没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孟少文。 她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不是恨她入骨嘛?看到她被打,他应该会很高兴,为什么还要阻止? 孟少文紧紧望着她,这一眼颇有情已深深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婷婷要打她的时候,他会如此紧张,有些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孟少婷却气急,手臂被紧紧捏住,她叫了一声疼,嗓音更为尖锐道:“哥哥啊!你就知道帮着外人欺负我?我教训个出言不逊的贱女人,你也要阻拦?” 这一道声线冷锐刺耳,孟少文想忽视都不行,他匆匆收回目光,皱着剑眉,嗓音中透着寒霜:“婷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鲁莽?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这种身份做这种事,是想上第二天的头条新闻吗?” 的确,孟少婷这些年在这个行业的确混的很好,本就是豪门千金,一些品牌很愿意她站台代言。近年来,她更是向演艺圈发展,走秀之余也接了几部大制作电影电视剧,都取得了良好收视率,一跃成为新生代小花旦。 所以她的新闻记者是很愿意发掘的! 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孟少婷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在这个行业做了这些年,她太清楚如果刚才这一幕传出去,会对她的演艺事业有怎样的伤害。 她是男孩,只是女孩子,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却不得老爷子喜欢。 老爷子重男轻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恒远的股份连她母亲都没,更是没她的份。 “是的呀婷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的!我看你可能对虞小姐有什么误会!”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简菀灵不由上前,情真意切望着孟少婷,这嫂嫂的架子端的十足:“前阵子你一直在国外忙工作的事,可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霍先生,也就是小叔,他带着女朋友和儿子从美国回来了!” 这句话对孟少婷的冲击力不小,她顾不上朝虞无双发火,猛地抬首看向简菀灵,眼底满是错愕光芒:“你说霍顾之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当年他不是已经说对恒远没兴趣的嘛?” 越想孟少婷越是心惊,生怕霍顾之回来抢夺家产:“哥哥,他回来到底做什么?你怎么能任由他回来啊,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听到这,虞无双忍不住了,她再次替那个男人感到心寒,这些都是和他有血缘的亲人,可他们一个个的却对他极为忌讳怀疑,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她牵了牵红唇,眼底透着冷笑流光,直接嗤声而道:“孟小姐大可以放心,顾之对你们在乎的这些东西根本不稀罕!” 067 荣辱不惊 “那他在乎什么?”下意识间,孟少文冷沉嗓音就响了起来,他眸光极为复杂盯着虞无双,这张脸庞可真是精致无暇,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有毒。 五年前的孟少文就深知这一点,他面容似海,抿着薄唇,声线寒凉:“他霍顾之当年就说过对恒远不感兴趣,但最后老爷子立遗嘱的时候,不还是给了他一份?没人少他什么,他何必装的这么不在乎?” 他们都是浮沉世界里最普通的芸芸众生,他就不信,那个男人会对触手可及的财富不感兴趣?但凡是个男人,只要有机会,他们都想一飞冲天! 他的这幅嘴脸让虞无双恨极,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以前只当他是有上进心,无限崇拜。 但看来却恶心至极,不要说霍顾之是他小叔,就是恒远继承人的位置,要不是有霍顾之的相让,他以为他能坐的稳? 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多点宽容心,非得把别人想的肮脏不堪? 想到这,她心里越发不爽,出口的声音更是讥讽寒冰:“孟少文,你最没资格怀疑什么!你也不想想你恒远继承人的位置是谁让给你的,不要把谁都想的和你们一样,你们在乎的那些破破烂烂,我家顾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不要说现在的南跃发展的如日中天,就是没有南跃,霍顾之也不会对继承恒远有兴趣。 她太清楚了,当年他之所以肯回孟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子亲情,而是单纯为了完成母亲遗愿。 在他心中,早逝的母亲有着极深的地位,要不是她还爱着孟臻玺,他根本不屑回来受这份屈辱! 一句我家顾之让在场的人面色各异,孟少文目光阴沉注视着她,紧紧抿着薄唇,眼底冷郁光芒越发浓郁。 她和霍顾之关系就这么好?好到可以为他辩解任何事? 紧紧握着拳头,孟少文缓缓移开双眼,声线暗哑寒冰:“有些事我不需要解释什么!我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靠我自己打拼出来的。他想要继承恒远,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就连周觅风也极为惊愕看向虞无双,他要没记错,三个月前在法国的时候,她还没这般维护霍先生吧? “你认识霍顾之?”将刚才那番言论听在耳中,孟少婷忽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蹙着眉尖,极为咄咄逼人:“你这女人还真是有能耐,谁都认识!但你怎么知道?他就对恒远没兴趣?我哥说的对,他之所以能成为恒远继承人,完全是靠他的能力。他霍顾之要是有本事,大可以和我哥公平竞争,在背后弄小动作算什么英雄好汉?” 论辈份,这些都是他的晚辈。但这些人对他连最基本的亲情都没,剩下的全是猜疑诋毁! 虞无双站在那,浑身上下都散发冷冽气息,她冷眼扫了一眼气势凌人的孟少婷,直接嗤笑道:“孟小姐恐怕真的有妄想症,事情原委怎样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哥哥孟少文最清楚!” 说话间,她视线转向孟少文,眼底笑意越发刺眼嘲讽:“要说装傻充愣,孟总才是个中高手,何必把别人想的那么不堪?你也不看看恒远总经理的位置是谁坐着的!既然你都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为什么还不放过霍顾之?你们这群人是哪只眼看到他要争夺恒远了?” 当年她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简菀灵那件事,也许她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妻子,然后在面对霍顾之的事有可能会和他统一战线! 想到那样的可能,虞无双暗暗咬牙,心底陡然浮现出一丝慌乱。 幸好,幸好!幸好她现在已经和他彻底断了关系,她现在是虞无双,不是简菀如,不是当年那个为爱愚蠢如猪的女人了! 孟少文其实是个好脾性的男人,在很多时候他都会控制脾气,不会将工作的烦躁带到生活里影响心情。 但唯独这个女人,每次都有气疯他的本事,他眸含怒火盯着她,出口的声音带着怒不可遏的意思:“虞无双!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让你每次见我都是这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怨恨模样?” 她维护霍顾之他能理解,毕竟她是他的女人,但她每次望他时眼中总是透着若有若无恨意,这丝恨意让她难以理解。 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这般憎恨? 他话音刚落,一直选择看热闹的简菀灵眼皮重重一跳!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少文说的一点也没错,就是怨恨! 这虞无双不止见到少文的时候怨恨,看向她的时候更是恨意绵绵。 她可以确定,她以前真没见到过她,但她为什么要这样?! 心中存着这些念头,她动了动素唇,忽然出声道:“虞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或者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才会让你每次都针对我和少文?” “哥,这个女人找过你麻烦?”孟少婷闻言,不等虞无双回应,她就猛地瞪大双眼向孟少文求证:“哥哥!你每次都这样心性好,可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尊重。你看,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让着她?” 在孟家人眼中,孟少文的存在是一种发光体,在他的引领,恒远会更上一层楼。 同样,孟少文也是孟少婷的保护伞,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哥哥,她可以在娱乐圈平步青云。 虽然现在这个行业里充斥了太多潜规则,但孟少婷出道这八年来,却一次也没遇到过,就是因为她身边有个好哥哥!看在孟少文面子上,根本就没人敢为难她。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表现的无辜,真让虞无双感到可笑。 最后,她的确笑了,笑的艳如桃李,明艳不可方物,但眼底透着冷厉寒光,声线清冽如水:“简小姐是不是总喜欢这样乱拉关系?我们以前认不认识你会不知道?至于孟小姐你的哥哥,我从不认为他是什么绅士,恐怕也只能在你们心中他才是个宝。” 这种*裸打人脸的话也只有虞无双才敢如此正大光明说出来! 作为孟家家孙,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孟少文来说,他周围充斥的都是赞扬欣赏目光,何曾有个女人如此这般瞧不起他? 当即,他的俊颜就黑沉的厉害,简菀灵见此,悄然翘了翘唇角,心底划过一丝欢快。 吵吧吵吧,吵的越凶越好。这样就能让少文哥哥更为憎恨你,男人的面子自尊最是容不得落的,你这样落他面子,只会让他更为厌恶你的! 意识到这,简菀灵眼底笑意越发深沉,只是面上却不敢显现出丝毫。 “你……。”孟少婷简直气急,怒指着虞无双,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这个贱女人,你懂什么?我哥的话怎么会是你这种庸脂俗粉懂的?” 虞无双听言,直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靠在车前,捂着红唇,姿态慵懒含媚,但却也没解释。 她不懂?她怎么会不懂?她十三岁就认识了孟少文,和他在一起多年,简直太清楚他的性子了。 他是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当年她如果不是简家大小姐,而是普通人家女孩子,他就算一见钟情,也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你笑什么?”不明所以望着她,孟少婷眼底闪过一丝愤恼,她向来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哥哥对她也极为爱护爱戴,外人更是拿她当偶像看。何时有人这么伶牙俐齿和她狡辩? 站在那跺跺脚,她视线一转,看向身边面容阴郁的男人:“哥啊!你看看她这样,根本就是没把你放在眼中。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忌讳?” 尤其是哥哥,看她的目光就极为复杂,那样子像是几十年没见过似的! 虞无双递了个眼神给周觅风,让他带宝宝先上车,之后她双脚交差着靠在车前,眉目如画,嗓音清冷:“孟小姐恐怕还不知道,我是霍顾之的未婚妻,按照辈份,你们应该叫我一声婶婶。”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拿身份说事了,孟少文闻言,顿时皱着剑眉,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有时候人真是一种复杂生物,那些莫名情绪总是在胸口处流窜,让他呼吸困难,情绪低落。 孟少婷只当她是霍顾之在外面养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名正言顺承认的未婚妻,她猛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向孟少文看去。 在她眼中,对霍顾之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刚回孟家那阵子。 那时她虽然还小,但却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冷脸,后来更是听说,他多年来一直没女朋友。要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就是基佬! 实在是他的禁欲气息太过强大,让很多人在记住他脸的同时,也记住了这个特征。 “婷婷,算了。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霍先生在大庭广众下承认的未婚妻!”孟少文阴着脸没吱声,但简菀灵却把这个当嫂子的职责表现的妥当。 她不断朝孟少婷摇头,绝美俏脸上挂着息事宁人之意:“婷婷,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不要闹的太僵!” “你别胡说,谁和她是一家人?”孟少婷想也没想就怒声否认,她狠狠瞪了一眼简菀灵,最后将目光落在虞无双身上,眼底,满是排斥之意:“要当我婶婶,你还是下辈子吧!我连霍顾之都不承认,你又算什么?我警告你,以后少拿我孟家说事,我们是南江的大户人家,根本就不是你招惹的起的!” 在孟少婷顺风顺水的二十六年人生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退让,孟少文不出声,但不代表她就是哑巴! 不要说这个女人和周觅风关系匪浅,单单冲着她是霍顾之未婚妻的身份,就让她容不下。 她可以没有恒远股份,但哥哥不行!哥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只要哥哥在恒远站稳脚步,才有她的好日子过。 这些年来,虞无双早就练就荣辱不惊的本事,当年在法国求学的时候她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白手创业的时候,她这个中国人,可没少受外国人欺负! 在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眼中,她想闯荡法国时尚圈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但最后,她用事实打败她们,让曾经质疑过她的人统统闭嘴了。 如果说简菀如是朵优雅纯净的荷花,但现在的虞无双就是朵带刺的玫瑰,外面芳香四溢,但内里却尖锐刺手。 她连法国时尚圈都征服的了,一个小小的孟少婷又算什么? 虞无双扬了扬红唇,她慵懒身躯从车前站直,踩着细跟高跟鞋,在这些人面前,她表现的自信美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惊变。 她说:“孟少婷!孟少文!简菀灵!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霍顾之的未婚妻,我和他是一条心的!你们今日这么侮辱他,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讨回来的!” ------题外话------ o(∩_∩)o如果让霍先森听到这话,指不定怎么感动呢~>_ 那啥,下个月素素打算拼下全勤,所以最少每天是六千字,么么哒,求大家支持,月票评价票留言都砸成吧,爱你们~>_ 068 死了妹妹 这些年来,虞无双早就练就荣辱不惊的本事,当年在法国求学的时候她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白手创业的时候,她这个中国人,可没少受外国人欺负! 在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眼中,她想闯荡法国时尚圈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但最后,她用事实打败她们,让曾经质疑过她的人统统闭嘴了。 如果说简菀如是朵优雅纯净的荷花,但现在的虞无双就是朵带刺的玫瑰,外表芳香四溢,但内里却尖锐刺手。 她连法国时尚圈都征服的了,一个小小的孟少婷又算什么? 虞无双扬了扬红唇,她慵懒身躯从车前站直,踩着细跟高跟鞋,在这些人面前,她表现的自信美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惊变。 她说:“孟少婷!孟少文!简菀如!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霍顾之的未婚妻,我和他是一条心的!你们今日这么侮辱他,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讨回来的!” 女人声线带着天生的轻柔软糯,但吐出来的话却字字坚定,眼底冷光深邃。 这样的虞无双无疑是锐利含刺的鲜花,让人不敢侵犯。 许是被这样磅礴气势吓到了,孟少婷止不住似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她面色发白,眼中闪烁着惊异不定流光。 孟少文更是紧盯着她没出声,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似她这般鲜艳夺目,明明是愤怒的面孔,但在她做来却异常鲜活。 有些笑容有些眉眼极为熟悉,仿若在梦中时常见过,但真正去想的时候又想不起来。 就在他怔愣中,虞无双抿着红唇,拂了拂耳边长发,轻轻而笑,眉目如烟如雾:“说真的,你们实在没必要这么紧张,之前我们一直定居在国外,是因为陪我,他才回来的。不然他一点儿也不想回这个城市!”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丝甜蜜,那模样和蜜恋中的小女人没什么两样。 除了孟少婷,另外两人都恨痛了眼。 简菀灵站在那,微垂着美眸,心情翻江倒海般难受! 但凡是个女人都期待一段唯美甜蜜的爱情,她假扮简菀如足足五年了,在这期间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美妙爱情,只是这一切都是简菀如的! 每每想到这,她心底都一阵发寒,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这样的生活难道就不能有所改变? 面前这个处处和她做对的女人甚至没她的出生好,但却有爱她的男人,她也是个女人,每次从霍顾之眼中,她能感受到那份深情。 这样的感觉她以前不是没体会过,但这几年少文哥哥对她情感淡了许多,尤其订婚之后,他们之间感情倒更多倾向于亲情,当初那份浓浓爱意早就随着时间飞逝而变得浅淡。 孟少文心情同样不好,他从来不知道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强势一面,而且这些维护全都是给霍顾之。 那个有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他已经三十八了,而面前这个女人还青春盎然,光是年纪,两人就相差甚远! “孟少文,我希望你弄清楚一点!”虞无双并不在乎这些人复杂目光,她自顾自笑了笑,微弯着唇瓣,眼底透着深邃幽光:“恒远继承人的位置,是顾之不要的。相反,他比你更有资格继承,虽然他二十五岁才回孟家,但孟老爷子对于这个小儿子可是最为喜欢的!” 话落之后,明显见对面男人面色更为阴沉一分,虞无双好不快活笑了起来,她笑容美艳,带着一缕奚落意思:“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孟总是聪明人,肯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再见!” 临上车前,她又拍了拍脑门,精致面容上挂着诡异笑意:“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简小姐,上次在盛港酒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这边有你的一些旧物,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简小姐来拿,恐怕是真的不在乎!既然这样,我还是把那些东西送给八卦周刊的记者好了!” 她话音刚落,那边的简菀灵就忍不住了,她目光紧紧盯着虞无双,柔软嗓音中透着一丝冷锐紧张:“虞无双,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话大可以明说,这样胡言乱语有什么意思?我简菀如行的正做的端,不怕你的威胁。” 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生活,哪怕扮演的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她也不敢大意。 打从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准自己失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即便演绎的再好,但假的始终都是假的。 只是在她的自我麻痹中,她下意识去忽略事情露馅后的后果,可有些风险不管怎样忽视都是存在的! “简小姐不怕,何必紧张?”虞无双背对着他们,微侧身,冷睥了一眼身后情绪明显激动的简菀灵,唇角微翘,眼底划过淡淡冷光:“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简小姐如果不相信,大不可以不必理会!” 简菀如,简菀如! 她居然如此自然说出这个名字,当真是假戏真做习惯了! 别急,很快她就会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即便她不要了,也轮不到她来抢。 她会让她知道,霸占她名字五年时间,她会付出什么代价! 将这番嘲讽语句听在耳中,简菀灵面色一沉,心中越发慌乱。 她不知道她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东西,但她赌不起,没有最好,但要是有呢? 现在的她早就不再是当年风光无限精力活泼的简菀灵了,她是病怏怏的简菀如!如果真有什么不利证据,那她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菀如,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一直未曾出声的孟少文扯了扯唇角,忽然冷声道:“你和她以前认识?” 被“点名”的简菀灵浑身一个激灵顿时醒悟起来,她咬着素唇,想也没想就急忙摇头解释:“不认识!少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她。是她胡言乱语的在这瞎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生活圈子这么简单,能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她越是辩解的厉害,越是让孟少文怀疑,他不是愚蠢之人。 虞无双伶牙俐齿让他说不过,但不代表他没本事去深究面前这个女人。 当即,他就一把捏住她白嫩手腕,狭长凤眸中满是阴霾:“菀如,你知道的,我最是讨厌别人欺骗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拿出来一起商量,如果最后被我发现你隐瞒我什么,你知道后果的。” 没人喜欢被人欺骗,孟少文更是如此,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小毛病,但却无法容忍欺骗! 这种警告话语让简菀灵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心中难掩震惊害怕之意了。 她太清楚面前这个认识多年的男人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他发现真相,他真的会把她碎尸万段! 想到那样的结果,她浑身一颤,凉意从心中脚上升到头,她死死咬着素唇,不断摇头解释:“没有!没有!少文哥哥,你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我能有什么隐瞒你的?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骗你?” 一句爱难道就是丧尽天良的解释?虞无双听在耳中,动了动唇角,唇畔边划过一抹冷笑。仿佛又想起当年在山顶上那一幕幕了。 她以爱情之名,不仅欺骗了全世界,更是对自己的亲姐姐手段残忍。 无数次她都在想,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她怎么做的出来?即便当年她们争斗的在凶狠,她也从未想过要她去死啊! 她是她的亲妹妹,她们从小就生的一模一样,为父母家族带来荣耀。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们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她讨厌她穿着和她同样裙子,她同样也讨厌她穿了和她一起的公主鞋。 回忆起那些陈年往事,虞无双情绪低落,胸膛中激荡着一份怒意,她忽然转身,眸光凛冽望着简菀灵,直接嗤笑:“简小姐对孟总如此情深意重果然让人羡慕!既然简小姐认识我都是胡说八道,那就不必在意好了。下次见简小姐,说不定就是在八卦杂志上了!” 作为南江顶级豪门名媛,简菀灵的新闻向来就是八卦媒体竞相追逐的焦点! 当年她还在简氏任职的时候就曾数次上过南江最富盛名的杂志报刊!那时的她,年轻自信漂亮,又家世出众,不仅是男人的梦中情人,更是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但现在的她呢?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的毫无生机,她这眼界仅限于此,已经看到不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虞无双,你给我站住!”见她讥笑之后欲要离开,一直和孟少文深情对望的简菀灵急忙叫住她,她白净面容上挂着惊慌,快速上前,紧紧盯着她,刻意压低声线,小声愤怒道:“虞无双!你为什么就见不得我看上好日子?我和少文哥哥好不容易才和好,你为什么又要来捣乱?你忘了,你是霍顾之的未婚妻?”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吼的,显然已经到了绝境。 孟少文孟少婷皆是满目惊愕望着她,在她们眼中,这个女人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优雅美妙的。 当年她就是南江最清贵冷艳的名媛,后来她出事,退出那个浮华的交际圈。但同样的,她身上那份娇矜不减。 尤其是孟少文,他头痛欲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极为复杂。 菀如的确变了,变得让他感动彻底陌生!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隐瞒?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她怎么会出现如今紧张之色? 虞无双静静凝视着面前这张白玉无暇面孔,岁月对她真的很宽容,她天生丽质,肤色嫣红水嫩,不管怎么看,都是活脱脱的美人儿。 不像她,因为整容换脸,现在皮肤变得极差,要不是每天都在保养,这张脸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光鲜亮丽。 曾几何时,她也仗着年轻漂亮,自信的连妆不化就敢出门? 但现在的她却早就没了当年那份勇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她给了她最惨痛的过往,让她曾一度陷入深深痛苦中无法自拔。 如果当时不是霍顾之的全心全意陪伴,她肯定挺不过来。 想到这,虞无双呼吸一窒,快速收敛好脸上情绪,她眯着清冽凤眸,缓缓收回冷淡目光,尽量保持正常语气:“简小姐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紧张!我是霍顾之的未婚妻,这点我不会忘。倒是简小姐忘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他孟少文就这么好?好到让她可以杀人欺骗这么多年? 这些年她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她忘了自己曾经做的这些事?还是在她看来亲姐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我不紧张!”亏心事做的太多了,简菀灵面色发白瞪着虞无双,想也没想就摇头否认起来,只是那丝解释怎么看都有些苍白:“我为什么要紧张?我简菀如从来就做过亏心事,根本就不怕你的诬陷!” 该死的!刘权那个混蛋为什么下手这么慢?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活着好好的来找她麻烦? 她好不容易才和少文哥哥和好,好不容易才说服妈妈帮她那个忙,为什么到头来这一切都在这个女人手中彻底毁灭?! “你到底知道什么?”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孟少婷这时候忍不住了,她一直把简菀灵当成简菀如自然讨厌,只是现在女人已经成为她哥哥的妻子了,也就是他们孟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就断断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你别在这疯言疯语,我嫂嫂是什么人,我们最是清楚!她身体不好,连最普通的宴会交际都不参加,能得罪什么人?” 当年她讨厌简菀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太过美貌潋滟,每每在那些交际场上将她风头都抢光了! 她已经有她哥哥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招蜂惹蝶?何不将这个机会让给她? “是嘛?简小姐身体不好?很严重?”虞无双并不理会像疯狗似的孟少婷,反正她们之间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年她是她哥哥的女朋友自然对她百般讨好。但现在她是虞无双,凭什么在给她这份面子?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眼,对待孟少婷这样不懂得尊重人的娇小姐,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样不尊重她。 她始终望着简菀灵,将她的难堪慌张看在眼中,她唇边笑意越发绽放如花:“对了,瞧我这记性,我突然想到简小姐还有个亲妹妹,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听说掉进南江最深的大海里了,连尸体都没被打捞上来!简小姐这么心善,死了亲妹妹,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哭湿枕头?” 她刻意咬中亲妹妹三个字,那份嘲讽任谁都能看的清,简菀灵面色瞬间变得冷如寒霜,她紧紧咬牙,娇躯在不断颤抖,眼中难掩惊怕之光! 每到深夜,她都会梦到深海之中有人在唤救命,她知道那叫声是谁的,但她却狠心的不管不顾。 有时候她还会梦到裹着海草的水鬼来找她索命,她不断掐着她脖子,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杀了你,杀了你!” “啊……”在这阳光刺眼的大白天,简菀灵想到那些阴暗回忆,扯着嗓子,尖锐叫了一声,之后她捂着双耳,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人前典雅含笑的千金大小姐猛地一下受了刺激在地上痛哭,那差距实在太大了,孟少婷吓了一大跳,心中又气又恨。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害了菀灵!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害怕? 虞无双见此,眼底笑意越发浓郁,瞧瞧,这就是简菀灵,她最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 这个女人生了一张古典美人儿的脸,一蹙眉一忧伤都比别人更生动灵动,也能更吸引男人目光,让他们心生怜意。 就像现在,孟少文的确被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牵动了心脏,他太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了。 人人看活下来的是菀如,就都在怀疑她才是幕后黑手。 可只有他知道,真正受伤的其实是她,如果当年他能追出去,而不是当缩头乌龟,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 意识到这,孟少文顿时心如刀绞,他上前,弯腰蹲在简菀灵面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在给她无声力量:“菀如,不要怕。那些都过去了,你才是受害者,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真相,她们没资格评论什么!” 不知道真相?虞无双听言,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勾着潋滟粉唇,眼底透着淡淡讥笑:“孟总这是在说我胡说了?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问,谁知道简小姐接受能力这么差,居然就这么哭了!” “活该!”孟少婷在一旁更是忍不住暗暗小声道:“如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反应这么大?而且死的是菀灵,她简菀如还好好着活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简菀灵是真的害怕,她活的太好了,不想去给简菀如偿命。 有孟少文的安慰,她心底划过一抹暖流,更是顺适扑进他怀中紧紧搂着他颈脖,以此来寻求安慰:“少文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菀灵的事,是她……是她……。” 她数次哽咽,那说不下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委屈。 孟少婷看在眼中,终于忍不住了,暗暗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在这是人来人往的机场要注意公众形象,直接恨声道:“简菀如,你就省省吧!也就我哥哥才相信你这么蹩脚的理由,我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嗓音顿了顿,她冷睥了一眼虞无双,紧接着又极为傲气道:“虽然我讨厌那个女人,但同样的,你也不讨喜。你真以为嫁进我孟家就相安无事了?我告诉你,菀灵的冤魂会来找你索命的!” 冤魂索命这样的字眼一出来,简菀灵更是吓的面色发白,她梨花带雨面容紧紧埋在孟少文颈脖间不愿抬起来,那样子似是真的在害怕。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瑟瑟发抖,孟少文冷着脸扫了一眼孟少婷,直接出言教训:“婷婷!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立马找你个人把你嫁出去?” 早在几年前孟臻玺把继承人确定下来之后,孟家大小事务都是孟少文在打理,他父亲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没用男人,家里许多事都需要他抉择! 同样的,孟少婷的婚事也是他做主。她今年二十六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她眼光极高,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上眼,所以才耽误下来了。 “哥哥啊……”孟少婷闻言,气的直跺脚,绝美面容上满是义愤填膺之意:“你就知道偏袒她,我才是你亲妹妹好不好?你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己的亲妹妹真是太过分了!” 往日她这么一撒娇,孟少文也就睁一只眼眼闭一眼的算了,但今天他却还是沉着脸,厉声道:“你自己打车先回去。你的事等会我们回家谈。” 孟少婷气的直跺脚,但孟少文根本就不理会,之后她气的重重哼了两声,然后跑走了。 虞无双见戏看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就在孟少文以为她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弯下来像他靠来…… 069 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普通女人穿着包臀裙细跟高跟鞋,害怕走光,根本就不敢蹲下来,但她却姿态优雅,火红的风衣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美丽弧度。 孟少文的姿势正好和她背对着,但靠的这么近,他耳后能清晰感受到她呼出来的清幽呼吸,浅浅地,淡淡地,但却极为酥痒,让他一颗心都噗通噗通直跳起来。 “虞无双,你想干什么?”简菀灵这时候也顾不上装崩溃痛哭,她瞪大瞳孔死死瞪着虞无双,眼底满是惊涛骇浪:“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一直纠缠着我不放?” 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简菀如已经死了,她死了!简家双珠只剩她一个了,为什么还有人纠缠着以前的事不放? “简小姐何必激动,我没说我们以前认识啊!”弯腰蹲在她面前的虞无双上扬着唇角,精致面容上满是笑语晏晏之意,她挑了挑黛眉,显然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只是看简小姐哭的这么伤心,我实在于心不忍。虽说我是个女人,但怜香惜玉还是知道的。” 她伸手抚上这张近在咫尺的俏脸,这张她熟悉了二十三年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绝美白净,她眼中噙着一弯碧水,那模样不管怎么看都甚是无辜。 只是这样的无辜看在虞无双眼中甚是好笑,她垂首,靠在她耳鬓边,微启朱唇,刻意压低声线,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玩味而笑:“简小姐,不想要那些旧物也没关系,不过想来刘权你是认识的吧?” 话落之后,明显见面前的女人煞白了脸庞,眼中满是惊恐。她欢快笑声不由从喉间溢了出来,快速起身,双手抱胸站在那,居高临下打量着简菀灵,语气中满是嘲讽:“恐怕要让简小姐失望了,我这人一向福大命大,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心狠的,当年她是她亲姐姐的时候,她都能把她杀了。 现在她只是个碍她眼的女人,她起杀意更是简单。 感受到怀中女人娇躯越发颤抖惊怕,孟少文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剑般瞪着虞无双:“虞无双!你到底想做什么?没人想让你死!你对菀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在男人眼中,娇柔哭泣的小白花总是可怜的?像她这样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就是无理取闹? 她十三岁就认识他,一直以来他就是她心底最明亮的阳光,他的微笑,他的关怀点亮了她整个少女时代。 但最后的结果呢?结果就是他到最后还是分不清谁是简菀如,谁是简菀灵。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中钝痛,她猛地收回目光,面对他的指责,她表现的云淡风轻:“孟总这样就受不了了嘛?那我受的痛受的苦,谁来补偿?” 丢下这番意味不明的话语之后,她就头也不回的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而孟少文则一个人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她那句“那我受的痛受的苦,谁来补偿?” 她的面容太过凄惨,让他想忘记都忘不了,她受了什么痛苦?能让她露出如此痛恨之色? “少文哥哥!”就在他站那皱眉苦想的时候,蹲在地上通哭的简菀灵哀声唤了他一声,然后一下子扑进他怀中。 她脸上挂满了紧张之意,眉梢眼角皆是痛苦受惊:“少文哥哥。我以前真的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垂着眼帘,眼底满是黑暗嗜血冷光。 心中不断默念虞无双的名字,那丝残暴杀意越发深沉! 该死的,刘权这个没用的,居然被发现了! 明明两人都是极像的一张脸,但孟少文现在才发现其实一点都不像。 他从没见过那个女人委屈哭泣,反倒他的菀如一遇事泪水就不由落下来。 同样都是女人,但这一刻,他却觉得那个女人顺眼多了。 只是她是霍顾之的女人,而怀中这个女人才是他深爱多年的。 意识到这,孟少文压下眼中恍惚,他面色冷冽将怀中女人推开,缓缓摇头,语气有些决绝:“菀如,我说过我最讨厌欺骗!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丈夫,你就把你和虞无双之间的恩怨和我说,我来想办法解决。” 他这么说,显然是已经相信虞无双刚才那番话语了。 简菀灵听在耳中,瞬间白了脸庞,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意:“少文哥哥,你相信她,不信我?” 似是受了打击,她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微抿着素唇,浑身都在颤抖发凉:“少文哥哥,你说过的,说会爱我护我一辈子。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误会你就不信我了?少文,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早知今日,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我?”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泣血说出来的,哭红的双眼悲戚望着孟少文,眼底满是失望光芒。 这样的简菀灵让孟少文心乱如麻,尤其那一句“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我?”更让他心头一紧。 他眼底闪过无数暗芒,最终还是上前将伤心中的女人一把拥入怀中,简菀灵自是不依,在他怀中拼命挣扎。 她既是心慌又是难受,这回是真的悲痛欲绝:“不要碰我!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过够了这种猜忌的日子,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心就不能完完整整属于她?以前有简菀如,现在又有虞无双捣乱? 难道她简菀灵就注定了一辈子在情感道路上坎坷?不……她不认命!她偏偏要过的好!虞无双那个贱女人,她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拿去喂狗的! “菀如,你冷静一点!”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总有天壤之别,她虽在挣扎,但却被孟少文三下两下给制服,他眸光复杂望着她,眼底尽是打量暗芒:“我没有不相信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被别人三两句话就说动?” 这个男人在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温润谦和的样子,当年简菀灵之所以会爱上他,也是因为这丝如玉清润。 到底是想了念了许多年的男人,简菀灵舍不得放弃,被他紧拥在怀中,她放弃了挣扎,趴在他肩头小声哭泣:“少文哥哥,为什么总有人不让我们过上安稳的日子?为什么她老是和我过不去?” 两人都是相貌极佳的人,这般相拥抱在一起上演“偶像剧”,不知道多让旁人羡慕,机场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两人早就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简菀灵爱极了这样的瞩目,似乎在这些羡艳目光中,她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但孟少文向来低调,皱着剑眉,忍下这些异样目光,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女人,嗓音沁凉寒霜:“你放心,没人和你过不去,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霍顾之这些年在国外根基颇深,他派去的人查了半个月了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 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不可告人秘密?让他如此煞费苦心? 听到他要调查,简菀灵心中下意识一紧,刚想出声解释,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到口的话语咽了下去。 她又咬唇轻声道:“嗯。少文,你一定要查清楚回我个清白。这虞无双每次都诬陷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她声线温软动听,让孟少文心间忍不住叹息,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脑袋,一如当年那般深情款款:“别紧张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别再这么激动了,我们是夫妻,我不相信你,谁相信你?” 嘴上这么说,可他心中却依旧是疑惑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事给好好查清楚,不然他真是寝食难安。 …… “呸……这对狗男女太让人恶心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上,何九目睹了整件事的发生,他忍不住在方向盘上使劲拍了拍,以此来发泄心中怒火:“老大,你看要不要我让人直接把他们给那个了?” 做了个咔嚓的手势,何九脸上满是冷锐阴霾,和平时憨厚的模样大不相同。 他是特种兵退役,和霍顾之有着多年的战友交情,这几年陪着他创业,早就看透这个社会,霍顾之做的是正当生意,但有些阴暗事不方面出面都是交由他处理的。 “不要轻举妄动!”坐在后座上的霍顾之面容英俊,微扯薄唇,他神色不变道:“她自有打算!杀人不过是头点地,但真正要报仇,还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好!” 他明明生了一张俊如谪仙面庞,但说出来的话却极为阴森,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一丝冷笑。 只是何九听言却很不赞同,他紧皱眉梢,不由苦口婆心起来:“老大,你这么为她着想,她根本就不领情。你看,你早上在公司还有好几个会没开,就急忙赶来和她一起接机,但她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忙着气的孟少文他们,临走的时候都没发现咱们的车子!” 她那么一个冰雪聪明心思敏捷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不上心,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老大的车子? 霍顾之闻言,微抿着薄唇,阳光照射在他侧脸上,行成一丝阴暗,他凤眸幽深似海,并未出声。 但这样的他,更让何九心惊,他急忙开始的道歉:“对不起,老大!我不应该多嘴的,但我真的太气不过了,当年你把她救上来的时候,我和宋彦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你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但她醒来之后却视你为豺狼虎豹。就拿这次的事说吧,你向她求婚啊,她居然还能拒绝?” 他们老大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就是香饽饽,深受那些女兵的喜欢。后来退伍转业之后更是女人瞩目的焦点,不论长相身高还是财富,都是人上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在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时,却惨遭被拒。 她虞无双眼光到底有多高?高到连他们老大都敢拒绝的地步? 越想,何九越是气愤,他本生就是个直性子,又深受霍顾之恩惠,自然不管怎样都是向着他的了。 “老大。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怎么能忍受的了她的?虞小姐这些年在外面是越来越风光,女人能得到她这样的高度已经算可以了,但你瞧瞧,她这样子好像还不满足。您又不是短了她吃穿,她至于在外面这么拼命嘛?” 他出生农村,骨子里大男人主义严重,在他眼中,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霍顾之听言,却是不由想笑,他双手优雅交叠放在膝盖上,慵懒靠在椅背上,然后温声而笑:“阿九,你不懂的!她和你老婆不一样,你也不要拿普通女人的那套来要求她!” 他何尝不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只能依附着他存活? 但那样的虞无双又有什么意思?他身边靠媚色谄媚的女人还少嘛?如果连最初最纯的心动也成了这样,他才真的应该对爱情感到失望! “是,老大,我是不懂,可女人不就那么回事?”何九扒了扒脑袋上精短黑发,然后苦恼出声:“我知道她是你心尖尖上的人,但宠女人也得有个度啊!老大,你这要搁古代,就成商纣王了!那虞无双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 他的老婆是按照父母意愿娶的乡村妇,朴实简单纯净。曾经他也迷惑过,觉得自己出息了,应该娶个城市女人才对。 但真的结婚以后,才发现父母的眼光是有多准。 漂亮女人是能当饭吃嘛?这结婚了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日子?她虞无双漂亮是漂亮,可连个鸡蛋都不会煎,也太中看不中用了。 这俩人年纪相当,到了霍顾之这个年纪,其实是无比渴望有个安稳家庭的,奈何那个小女人心思却完全不在这。 他苦笑摇摇头,难得表现的好心情:“有时候我还真想我是商纣王,至少妲己能天天陪伴在他身上。可你瞧,她每天忙起来比我还累。” “可不是嘛!”何九忙不迭点头,简直就是一百个同意:“老大,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纵容她?按照你以前的性子,早就应该把绑起来娶进门了。” 这是他一直最疑惑的问题,明明他们老大就不是那种温柔软弱的男人,这虞无双这么不听话,早就应该被收拾了。 绑起来娶进门? 霍顾之闻言,不由垂下双眼,他睫毛浓密,在淸隽面容上投下一层清影,眼底光芒浓郁。 是呀,照他以前的想法,这个女人这么不听说,他肯定不能由她这么闹下来。 只是现在他却完全不这么想的,只要她想做的事,他一定包容下去。 她认识孟少文的时候十三岁,而她认识他的时候也才不过十五岁,只是两年的差距,他就不信这两年真的让她喜欢上了孟少文。 其实更多的应该是他当年用的方式错了,他生活的重心一直在军营,每次回孟家,看着娇花一天天成长起来,他想接近,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无奈之后才使用那些卑劣手段。 想到这,他心中顿时有些发堵,他微动薄唇,沉声道:“阿九开车回家!今天不去公司了,觅风来了,我这个做主人的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此话一出,何九脸色顿时变成了为难,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老大,你恐怕忘了,这是她的老家,你以前常年在部队,后来退伍开了公司没几年又跟她一起去了法国,对这根本就不熟悉。” 要尽地主之谊也应该是她尽,在说了,您这么屁颠屁颠的跑去,指不定人家还不欢迎呢! 当然了,这最后一句他没胆子说出来,但心中却是这么想的。 虞无双那个女人那么没良心,肯定没想让他们老大出现。 “阿九,你对她太有偏见了!”霍顾之闻言,不由微皱眉,狭长凤眸中噙着一丝冷光:“她没你想的那么差劲。这世上没谁一定要对谁好一辈子!她拒绝我的求婚也许是有别的想法,感情的事最是强求不得,她现在能乖乖呆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学会了宽容,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易怒的少年。 其实霍顾之明白,真正遇到事的时候,发火摔东西这些都是不管用的,只有冷静下来权衡利弊的去好好思考才是正确的。 何九简直快被这话给酸的牙都要掉了,他打响引擎开车离开,但这路上,他这嘴巴就一直叽叽喳喳不肯停:“老大,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最是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你和虞小姐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她是我们公认的小嫂子!现在只不过差一纸婚约罢了。” 结婚证什么的都是女人最紧张关心的,但现在却成了霍顾之做梦都在幻想的物件。 他扯了扯唇角,心中忽然觉得很可笑,微侧眸,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色,他忽然出声,嗓音低沉暗哑:“阿九。其实有时候我真想用野蛮的方法让她诚服。但就是狠不下心,你不知道,当年我就是用了那样的方法,才让她和我越行越远!” 何九心中一跳,下意识朝后视镜看去,只见坐在后座上的男人面色阴冷,眼底有着融合不来的哀愁。 他心中突然很难受,他的大哥在每次出任务时杀人不眨眼,被上级称为冷面阎王。 但就是这样一个冷血锐利的男人这时候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难过,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受得了他如此厚重的爱? 这时候的霍顾之其实也需要个倾听者,当年那些陈年往事搁浅在心头许多年,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只在和她*的时候拿出来说过。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才意识到这个错误有多重大。 揉着疲惫眉心,他嗓音透着一丝沙哑:“有些错误真的是一辈子的,虽然我现在一直在改正,但在她心头却留下了一辈子阴影。” 一辈子阴影?这么严重? 何九闻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忙问道:“那老大,你当年对虞小姐做了什么事?” 他只知道那时候他们老大刚认识虞小姐的时候,一有假期就回孟家,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爱家似的。 后来他们知道原来是为了小姑娘,还哈哈大笑就一阵子呢! “……”霍顾之本想说出来,但有些话到口了却让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缓缓摇头,压下心头阴郁,取而代之是一抹欢笑:“算了,还是不说了吧!你心思简单,不会懂的。” 他这兄弟虽然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但心性还不成熟,不然刚才也不会和他说那些话了。 “喂,老大,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听故事听了一半就没了,何九这心痒难耐难受极了:“怎么能说一半就不说了?这不是故意要急死人嘛?” 听到这话,霍顾之唇边笑意越发深沉,他双手抱胸靠在那,嗓音低沉磁性:“你好好开车,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虽说刚才他坐在车上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他们之间认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她说的那些话,他都能看的出来,那样*裸的维护,让他即便和她隔了那么远,心头还是炽热的。 “好,我开快点!”透过后视镜,瞧着后面男人笑如餐春风,何九不由暗暗撇嘴,这可真是变脸变的太快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怎么都想不开的样子,但现在却转眼转晴天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他看他们老大的心思简直比女人还要厉害! 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就早点从了我们老大吧,你再这样折磨他,他可能真要变成神经病了。 心中存着这样的心思,何九语气越发无奈:“老大,之前尔冬不是说这次老佛爷也要来嘛?怎么只有周先生一个人?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做做准备?” 提及老佛爷,霍顾之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颇为头疼皱着浓眉! 老佛爷不难缠,真正难缠的是另外一个狗皮膏药! 070 心惊且忌惮 “好,我开快点!”透过后视镜,瞧着后面男人笑如餐春风,何九不由暗暗撇嘴,这变脸变的可真快。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怎么都想不开的样子,但现在却转眼转晴天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他看他们老大的心思简直比女人还要厉害! 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就早点从了我们老大吧,你再这样折磨他,他可能真要变成神经病了。 心中存着这样的心思,何九语气越发无奈:“老大,之前尔冬不是说这次老佛爷也要来嘛?怎么只有周先生一个人?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做做准备?” 提及老佛爷,霍顾之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颇为头疼皱着浓眉。 老佛爷不难缠,真正难缠的是另外一个狗皮膏药! 对霍顾之来说,身边有小女人的陪伴,五年的异国他乡生活本该是欢愉开心的,只是有了唐晁的出现之后开始变得鸡飞狗跳。 他是老佛爷唯一的独子,亦是时尚界的潮流王子,和她有着同样的职业同样的爱好同样的兴趣。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对虞无双还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这样的男人,让他心惊且忌惮。 …… 虞无双直到上车之后,娇软身躯还是忍不住轻颤,她搁在膝盖上的玉手悄然紧握,心中一阵冷冽悲凉。 当年她到底是怎样的瞎眼才会喜欢那个男人?但凡他有点心,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到底是十年的感情,她不可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有一丝不甘在心底发酵。 周觅风和孟少文差不多的年纪,但却比他成熟多了,看着身边强烈压抑着情绪的虞无双,他动了动薄唇,轻声道:“不要想太多,你现在是虞无双不是简菀如,你有自己的生活,何必为这些人破坏心情?” 他是最忠臣的基督教徒,婚前恪守男女之情,想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夜,这在法国那个浪漫的国度是很难得的。 而且他为人善良温和,是真正的这老好人,所以在面对飞扬跋扈的孟少婷时才会多有忍让。 只是虞无双并不信这些东西,她之前就是太过好说话,所以才会被人欺压的这么惨,现在她有机会报仇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弃? 面对他的安慰,她扯了扯红唇,静静靠在那,感受着春风带来的温暖之意:“觅风,你不懂的。如果我说,这几年支撑我在国外生活下去的力量就是重新回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她似笑非笑凝视着他,眼底闪烁着淡淡幽光。 这样的虞无双虽是明艳动人的漂亮,但同样也是孤独冷寂的。 周觅风心下顿时一纠,他抿着薄唇,嗓音淡凉如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点,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没有不支持的!” 他明面上是她助理,但更多的却是知己好友,老佛爷是个高瞻远瞩的人,既然他能派周觅风来帮她,那这个男人自然是有他的高明之处。 “是啊,看着孟少文对她百般猜忌,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微扬着唇角,虞无双虽是在笑,可眼底却透着溶解不开的寒冰:“她那么一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最后却被情爱弄成这样真是可悲。” 其实当年她对她是嫉妒羡艳的,她们学的是同样的专业,但她却能进入孟氏为家族企业服务,而她却只有个闲职。 她们同样是学艺术的,小时候她拿奖多,得到的夸奖多,自然压简菀灵一头。但成年之后没两年,简菀灵因为能力出众被父亲破格提拔进入孟氏,而那时的她却还是个娇娇小姐,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最后才发现,原来真正蠢的是她,她在和小姐妹喝下午茶逛街旅游的时候,她简菀灵已经凭借自己才能在杀人不见血的职场站稳了脚步。 但现在的她却完全没有当年的拼劲,光心狠却没聪明的手段。 周觅风原先是老佛爷的左膀右臂,既然老佛爷赏识她,自然是把她身世背景都打听清楚的,所以对于那些陈年往事,周觅风并不陌生。 他心中颇有感触,深深望了一眼身边并不是那么快乐的女人,之后沉声道:“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只看到这世上阴暗一面,其实你多想想那些美好的事情,会发觉事情还有另外一面。” “是嘛?”虞无双闻言,并不以为然,她勾唇笑了笑,眼底隐约有冷光乍现:“觅风,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你有妻有子,可以体会美满家庭带来的幸福。但我什么都没有,报仇是这些年唯一支撑我继续下来的动力,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我还有理由继续奋斗下去!” 父母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她无用,每当她和简菀灵闹矛盾的时候,他们总是偏向简菀灵,无非就是因为她有出众的能力可以为简氏添光,而她这个没用的女儿,非但不体量妹妹的辛苦工作?还总是和她过不去,这不是故意的嘛? “无双!”周觅风听言,深深皱着墨眉,很是无奈:“谁说你没有美满的家庭?你看看宝宝,看看霍先生,在看看那些关心你的人!我们都是爱你的,只是你自己把自己陷入一个死胡同里而已。” 此话一出,虞无双身躯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浓浓暗芒。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后座上乖巧灵动的宝宝这时候忍不住了,他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可怜兮兮扯了扯她裙摆,软糯吐口:“妈妈,你还有宝宝,宝宝会陪你一辈子的。” 儿童的声音清冽如水,但却带着世上最真诚的意思,虞无双闻言,顿时变得哑然起来。 是呀,还有这么可爱的宝宝,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压下眼中氤氲冷光,虞无双微侧眸,笑意盈盈看向身后的宝宝,轻轻应了一声,声线温软可亲:“嗯,我们的宝宝最乖了。” 才四岁的宝宝粉嫩圆润,就像个包子,虞无双越看越喜欢,不由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小脸,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周觅风见此,心中无声叹息,明面上她是他老板,但他却是把她当成自家妹妹看待的。 她比他小了两岁,但在事业上发展的比任何男人都要优异,当年她闯荡法国时尚圈的时候,他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出名了,反倒是她,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 最后,她有幸得到老佛爷垂青,才有机会真正迈入这个行业,成为顶级服装设计师。 三年的时间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黄粱一梦,但对她来说却是人生一个转折。 她的存在,给时尚界带起一阵清新奇异风,就连老佛爷都赞不绝口。 只是人人只看到她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这些发奋全是来自于曾经受到的伤害。 “觅风,你应该不认识地方吧?导航开了嘛?”心情逾越了许多的虞无双在逗宝宝玩,但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出声道:“对不起啊,刚刚让你开车,都忘了你不熟悉这的路。” 她真是被气糊涂了,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周觅风闻言,愣了一下,之后勾着薄唇,眼底难掩笑意:“无双,你说,要是让霍先生看到你这么迷糊的一面,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女人一向是走强势女王路线,但骨子里却偏向于小女人,她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正是女人一生中最黄金的年纪,但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不得不将自己伪装的强大。 虞无双听言,脸色顿时一黑,尤其想到那个男人前些日子的所动所为,嘴角抽了抽,抚额叹息道:“你别提他成嘛?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阴晴不定,我和他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她觉得,她和霍顾之完全不在正常的频道上,她说的话他根本理解不了,只知道一枚的我行我素。 “发生什么事了?”见她这般,周觅风惊诧皱着眉梢,眼底隐过一丝不解光芒:“对了,今天怎么不见霍先生?” 那个男人对她的在乎已经上升到一种变态的地步,见他单独和她相处,他居然还能淡定? 想到这,他不由嗤笑出声:“其实我是不大想来的,但没办法,工作需要!还希望这次霍先生能想开点。” 听见这话,虞无双面色爆红,咬着红唇,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流光。 她轻咳两声,压下面上不好意思,然后淡声吐口:“他回国之后,就越来越忙,时常见不到人,你不用管他,中午我们三个人吃饭就行了。” 那个男人最是小气,连她整天和觅风在一起工作他也要管,甚至还会为此吃飞醋。 拜托,他是她助理,有很多她不方便出面的事不交由他出面处理?谁去做?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一丝赌气意味,周觅风闻言,极为懂眼色的没有在问,而是抿唇暗暗发笑。 要说她心里没有那个男人,他真是不信,之前在法国的时候,他们就琴瑟和鸣的让人羡慕。 虽然现在回国了,但他还是能感觉的到,那份深情并未因此而改变。 许是车内温度太高,虞无双脸上躁红的厉害,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是怎样一副娇媚含水模样。 放在膝盖上玉手紧紧握了握,很快她就开始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和孟少婷关系这么亲密了?她看起来好像对你上心的啊!” 她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和她一样都是娇贵千金大小姐,只是她已经为当年的天真付出了惨痛代价,而她还是那般骄傲自满。 不过她相信,善恶终有报,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说起这个,周觅风脸上笑容淡了许多,他嗓音低沉,轻轻应了一声算是作答。 这个男人自小就有良好的家教,所以即便在面对不喜的女性时,他也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 只是他越是这般沉默,越是让虞无双好奇,她偏过身子来,兴致盎然看向他:“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她太清楚孟少婷的眼光了,当年就有不少男人追求她,但都被她拒绝了,各种理由都有。 所以她眼光是极高的,她这个好友又是优质男人,谦和温润,比普通男人不知道优秀多少,孟少婷会看上他,她并不奇怪。 “没有的事!”周觅风听言并不承认,他蹙了蹙眉梢,眼底划过一丝冷幽深邃:“她只是单纯对上不了我们的秀场而气不过!” 人人都是有脾气的,按照专业眼光来看,孟少婷的东风面孔和性感身材,的确担任的了Papaverrhoeas的秀,只是因为她哥哥的关系,他相信,Papaverrhoeas的秀场,她是一辈子也登不上了。 “是嘛?”虞无双闻言,优雅交叠着白玉长腿,精致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讥笑:“她还想上Papaverrhoeas的秀?呵……真是痴人说梦,她怎么也不想想当年是怎么侮辱我的!” 孟少婷啊孟少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Papaverrhoeas就是当年被你百般折磨的简菀如,你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虞无双眼中笑意越发深沉,她唇边绽放着如花笑意,眼中却噙着冷锐寒光:“觅风,这次你做的很好,Papaverrhoeas这辈子都不欢迎她,我宁可用国内二三线模特,也不会用她的!” 巴黎时装周早已结束,Papaverrhoeas的秀更是采用的全是国外模特,连一个亚洲面孔都没。 她孟少婷是谁?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本事登上Papaverrhoeas的秀台?真以为自己上过几个一线大牌的秀就能算超模了?呵……这一切要不是因为她姓孟,指不定这个机会就会是别人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松口!”见身旁的女人如此这般冷厉,周觅风不由为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点跟蜡烛了。 他微微牵动唇角,开始向她禀告工作进程:“Papaverrhoeas的秀很完全的办完,你又一次上了时尚界各大潮流杂志和官网。老佛爷对此很开心,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的,但那边有事正好耽搁了,所以要推迟一阵子!” “老佛爷要来?”虞无双闻言,下意识一惊,她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望着对面男人:“你说老佛爷要来看我?” 老佛爷对她有知遇之恩,是她命中贵人,更是她决定这辈子要好好报答的恩人。 如果不是有他的赏识,现在就不会有Papaverrhoeas的存在,更不会有她虞无双的风光无限。 所以对于这个老人,她是感激再感激的! “是的!老佛爷是准备要来的。”周觅风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诚实道:“不过唐先生也很想你,所以这次会和老佛爷一起来!” 他话音刚落,坐在后排的宝宝就“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唐晁要来?”那模样就像活见鬼似的。 妈呀,唐晁要来了!爸爸,我心里默默为你点跟蜡烛,你还是看紧妈妈吧,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抢妈妈了! 虞无双:“……” 唐晁是老佛爷膝下唯一的儿子,他的要求,她拒绝不了。…… 开了导航,周觅风一路顺畅开到了目的地,李昌早就在别墅门前候着了,车一停稳,他就上前帮忙拿行李,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热情:“觅风,欢迎你来南江,我们哥几个好久没见了,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他有着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性子粗狂野性,对待兄弟也是掏心窝子的好。 “这是自然的!”周觅风虽说性子温和,但骨子里对兄弟的热血却不少,面对热情好客的李昌,他一下车,就扬唇盎然笑了起来:“李大哥盼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好意思不陪您痛痛快快喝上一杯?” 虞无双牵着宝宝下车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之前在车上郁结的心情都散了许多,不由抿唇笑了起来:“觅风,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反正我这边的事已经堆积好一阵子了,也不差你这几天。” 周觅风闻言,感激目光顿时看向虞无双,道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一段温怒男声打断。 “虞无双,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和他站的这么近?” 林荣嘉不知何时从宅院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台阶上,目光阴沉盯着和周觅风站在一处的虞无双,眼底满是阴霾,那模样和抓奸在床的男人的差不多。 虞无双顿时一惊,她冷冷回瞪着他:“林荣嘉,你怎么在这?”还是从她家里出来的? 一直笑容满面的李昌看到这,面色瞬间一变,一拍脑袋,他急忙站出来开始解释:“虞小姐,对不起,刚刚我太高兴了,居然忘了告诉你,上午林先生就来家里拜访,我不好阻拦,就让他进来了!” 面对死缠烂打的男人,他的确是没办法,而且这次这位大少爷态度好了许多,他总不能真的把人拦在外面吧? 虞无双听言,黛眉皱的更紧,心中不爽到了极致。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和他说的那么清楚了,他怎么还找来了? 只是这一切周觅风并不知道,他眸光复杂看向台阶上面容阴郁的男人,然后在向虞无双询问:“无双,这位是?” 听到他亲密称呼她为无双,林荣嘉忍不住了,他长腿一迈,快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怒气冲冲来到虞无双面前,咬牙切齿盯着她:“虞无双,你倒是和我解释解释啊?这个男人是谁?你不是跟了霍顾之嘛?怎么这么快又勾搭上一个?” 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面前这个男人太过芝兰玉树,一看就不是简单之辈。 这女人怎么身边尽是这种气质出众的优质男人?和这些人一比,他林荣嘉引以为豪的自信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林荣嘉,你有毛病吧!”虞无双先前的好心情随着这个男人的逼问彻底变得阴沉下来,她目光不善望着他,眼底满是排斥冷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做这些虚假的事来玩。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既然这样,你又管我的私生活做什么?” 她恨极了这些男人这种嘴脸,好像他们在外搂着不三不四女人就是天生应该的,不要说她和觅风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管! “你……”林荣嘉气急,目光一撇,无意间看到站在懵懵懂懂的宝宝,更是怒火中烧。 071 虞无双?简菀如?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松口!”见身旁的女人如此这般冷厉,周觅风不由为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点跟蜡烛了,这几年她早就变得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懂得退让为何物。 他微微牵动唇角,开始向她禀告工作进程:“Papaverrhoeas的秀很完全的办完,你又一次上了时尚界各大潮流杂志和官网。老佛爷对此很开心,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的,但那边有事正好耽搁了,所以要推迟一阵子!” “老佛爷要来?”虞无双闻言,下意识一惊,她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望着对面男人:“你说老佛爷要来看我?” 老佛爷对她有知遇之恩,是她命中贵人,更是她决定这辈子要好好报答的恩人。 如果不是有他的赏识,现在就不会有Papaverrhoeas的存在,更不会有她虞无双的风光无限。 所以对于这个老人,她是感激再感激的! “是的!老佛爷是准备要来的。”周觅风点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诚实道:“不过唐先生也很想你,所以这次会和老佛爷一起来!” 他话音刚落,坐在后排的宝宝就“啊”的一声惊呼起来:“唐晁要来?”那模样就像活见鬼似的。 妈呀,唐晁要来了!爸爸,我心里默默为你点跟蜡烛,你还是看紧妈妈吧,我以后再也不和你抢妈妈了! 虞无双:“……” 唐晁是老佛爷膝下唯一的儿子,他的要求,她拒绝不了。 …… 开了导航,周觅风一路顺畅开到了目的地,李昌早就在别墅门前候着了。 车一停稳,他就上前帮忙拿行李,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热情:“觅风,欢迎你来南江,我们哥几个好久没见了,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他有着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性子粗狂野性,对待兄弟也是掏心窝子的好。 “这是自然的!”周觅风虽说性子温和,但骨子里对兄弟的热血却不少,面对热情好客的李昌,他一下车,就扬唇盎然笑了起来:“李大哥盼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好意思不陪您痛痛快快喝上一杯?” 虞无双牵着宝宝下车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之前在车上郁结的心情都散了许多,不由抿唇笑了起来:“觅风,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反正我这边的事已经堆积好一阵子了,也不差你这几天。” 周觅风闻言,感激目光顿时看向虞无双,道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一段温怒男声打断。 “虞无双,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和他站的这么近?” 林荣嘉不知何时从宅院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台阶上,目光阴沉盯着和周觅风站在一处的虞无双,眼底满是阴霾,那模样和抓奸在床的男人的差不多。 虞无双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自己家看到林荣嘉,她顿时一惊,冷冷回瞪着他:“林荣嘉,你怎么在这?”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少女时期的噩梦,他总是似魔鬼一般不声不响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捉弄她,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一直笑容满面的李昌看到这,面色瞬间一变,一拍脑袋,他急忙站出来开始解释:“虞小姐,对不起,刚刚我太高兴了,居然忘了告诉你,上午林先生就来家里拜访,我不好阻拦,就让他进来了!” 面对死缠烂打的男人,他的确是没办法,而且这次这位大少爷态度好了许多,他总不能真的把人拦在外面吧? 虞无双听言,黛眉皱的更紧,心中不爽到了极致。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都和他说的那么清楚了,他怎么还找来了? 按照他以前的脾性,她这么不客气,他早就翻脸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只是这一切周觅风并不知道,他眸光复杂看向台阶上面容阴郁的男人,然后在向虞无双低声询问:“无双,这位是?” 听到他亲密称呼她为无双,林荣嘉忍不住了,他长腿一迈,快速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怒气冲冲来到虞无双面前,咬牙切齿盯着她:“虞无双,你倒是和我解释解释啊?这个男人是谁?你不是跟了霍顾之嘛?怎么这么快又勾搭上一个?” 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面前这个男人太过芝兰玉树,一看就不是简单之辈。 这女人怎么身边尽是这种气质出众的优质男人?和这些人一比,他林荣嘉引以为豪的自信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林荣嘉,你有毛病吧!” 虞无双先前的好心情随着这个男人的逼问彻底变得阴沉下来,她目光不善望着他,眼底满是排斥冷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必做这些虚假的事来玩。你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既然这样,你又管我的私生活做什么?” 她恨极了这些男人这种嘴脸,好像他们在外搂着不三不四女人就是天生应该的,不要说她和觅风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管! “你……”林荣嘉气急,目光一撇,无意间看到站在懵懵懂懂的宝宝,更是怒火中烧。 “简菀如,你对一个都不是亲生的孩子都能细心关怀?为什么对我林荣嘉就百般不待见?”林荣嘉站在那,面色阴沉,眼底冒着怒意扫向宝宝,心里酸涩之意越发明显:“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如你意了?” 他自认为不是个什么良善之人,但对她简菀如却够包容的了,要不是前几天和孟少文打了一架把脸给伤了,他早就来找她了,谁知道今天来了却见到这一幕? 这样的控诉这样的指责,深深刺痛了虞无双的神经,头顶着炫目阳光,她伸手揉了揉一直抽痛的眉心,清冽声线更是冷了一分:“林荣嘉,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不知道情况就给我闭嘴!” 她语气强势,眸光冷厉,脸上无一丝笑容,那模样看了让人胆寒。 周觅风的确知道她以前那些遭遇,但却也不是样样知道,比如面前这个男人他就不清楚。 目光复杂打量了一眼愤怒中的林荣嘉,他缓缓收回视线,心中无奈想着,这个男人看来又是被她迷住了!只是有霍顾之的存在,他完全是没机会了。 “他是你亲儿子?”林荣嘉闻言,等了一上午的怒火这下彻底爆发,他上前一把捏住她皓腕,眉梢眼角上皆是冷肃寒光:“简菀如,你到底想做什么?报仇就报仇,何必把自己整个人都卖了?” 这个男人说话太过难听,虞无双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被他握疼的手腕,她低垂着凤眸,清澈凤眸中闪烁着淡淡冷光,直接嗤笑道:“林荣嘉,你管的真的太宽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简菀如是谁?我不认识,我现在是虞无双,还希望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有时候女人狠起心来,绝对比男人还要厉害,虞无双面容阴沉,视线一转,落在一边的李昌身上,抿唇寒声道:“李大哥,这阵子你可能太过悠闲了,所以才会忘了自己职责所在。居然放个不熟的男人进来。” 不熟二字深深刺痛了林荣嘉的神经,他这一生太过的太过顺畅,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得到太过荣耀和光明,唯独这个女人次次落他面子。 如果说年轻时她是他求而不得的青涩果子,那她现在就是他念念不相望的爱情。 李昌也不过是拿了钱财替人做事,听虞无双这么一说,他立马来到林荣嘉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满脸无奈道:“林先生你也听见了,还请不要为难我了,先行离开好了!” 林荣嘉站在那,身躯颀长清瘦,他是中英混血,一双凤眸狭长深邃,就这般一瞬不瞬注视着虞无双,显得深情且缱倦。 周觅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然后目光看向虞无双,语气中有一丝说情意味:“无双,来者是客,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这位先生既然都等了你许久,你何不请人家进去坐坐?” 虞无双听言,顿时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现的凶悍冷厉:“觅风,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刚回国,对这些人情世故根本不懂。” 跟在霍顾之身边这几年,她学会了许多东西,在有些事上真的不能退让,不然只能让别人得寸进尺! 比如林荣嘉,她本就讨厌他,当年的事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她剩下的全是惊慌,怎么可能有什么怀念? 周觅风常年生活在国外,良好的家庭背景和优越的教育让他做不出太狠辣的事,只是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魂牵梦绕。 他也是个过来人了,太清楚面前这男人表露出来的情感,只是这一切她好像并不放在眼中。 这般想着,他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墨玉黑眸中噙着淡淡无奈幽光。 “虞无双?简菀如?”她的心狠,她的绝情,一再挑战林荣嘉的底线,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面色森冷盯着她,忽而扬唇冷锐道:“我都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好了!简菀如,我现在真有些后悔帮你在孟少文面前隐瞒了,像你这么冷漠的女人,我应该早点让他知道,早点让他防范才好!” 071 宝宝摔伤昏迷 她恨极了这些男人这种嘴脸,好像他们在外搂着不三不四女人就是天生应该的,不要说她和觅风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管! “你……”林荣嘉气急,目光一撇,无意间看到站在懵懵懂懂的宝宝,更是怒火中烧。 “简菀如,你对一个都不是亲生的孩子都能细心关怀?为什么对我林荣嘉就百般不待见?”林荣嘉站在那,面色阴沉,眼底冒着怒意扫向宝宝,心里酸涩之意越发明显:“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如你意了?” 他自认为不是个什么良善之人,但对她简菀如却够包容的了,要不是前几天和孟少文打了一架把脸给伤了,他早就来找她了,谁知道今天来了却见到这一幕? 这样的控诉这样的指责,深深刺痛了虞无双的神经,头顶着炫目阳光,她伸手揉了揉一直抽痛的眉心,清冽声线更是冷了一分:“林荣嘉,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不知道情况就给我闭嘴!” 她语气强势,眸光冷厉,脸上无一丝笑容,那模样看了让人胆寒。 周觅风的确知道她以前那些遭遇,但却也不是样样知道,比如面前这个男人他就不清楚。 目光复杂打量了一眼愤怒中的林荣嘉,他缓缓收回视线,心中无奈想着,这个男人看来又是被她迷住了!只是有霍顾之的存在,他完全是没机会了。 “他是你亲儿子?”林荣嘉闻言,等了一上午的怒火这下彻底爆发,他上前一把捏住她皓腕,眉梢眼角上皆是冷肃寒光:“简菀如,你到底想做什么?报仇就报仇,何必把自己整个人都卖了?” 这个男人说话太过难听,虞无双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被他握疼的手腕,她低垂着凤眸,清澈凤眸中闪烁着淡淡冷光,直接嗤笑道:“林荣嘉,你管的真的太宽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简菀如是谁?我不认识,我现在是虞无双,还希望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有时候女人狠起心来,绝对比男人还要厉害,虞无双面容阴沉,视线一转,落在一边的李昌身上,抿唇寒声道:“李大哥,这阵子你可能太过悠闲了,所以才会忘了自己职责所在。居然放个不熟的男人进来。” 不熟二字深深刺痛了林荣嘉的神经,他这一生太过的太过顺畅,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得到太过荣耀和光明,唯独这个女人次次落他面子。 如果说年轻时她是他求而不得的青涩果子,那她现在就是他念念不相望的爱情。 李昌也不过是拿了钱财替人做事,听虞无双这么一说,他立马来到林荣嘉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满脸无奈道:“林先生你也听见了,还请不要为难我了,先行离开好了!” 林荣嘉站在那,身躯颀长清瘦,他是中英混血,一双凤眸狭长深邃,就这般一瞬不瞬注视着虞无双,显得深情且缱倦。 周觅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然后目光看向虞无双,语气中有一丝说情意味:“无双,来者是客,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这位先生既然都等了你许久,你何不请人家进去坐坐?” 虞无双听言,顿时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现的凶悍冷厉:“觅风,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刚回国,对这些人情世故根本不懂。” 跟在霍顾之身边这几年,她学会了许多东西,在有些事上真的不能退让,不然只能让别人得寸进尺! 比如林荣嘉,她本就讨厌他,当年的事于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她剩下的全是惊慌,怎么可能有什么怀念? 周觅风常年生活在国外,良好的家庭背景和优越的教育让他做不出太狠辣的事,只是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魂牵梦绕。 他也是个过来人了,太清楚面前这男人表露出来的情感,只是这一切她好像并不放在眼中。 这般想着,他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墨玉黑眸中噙着淡淡无奈幽光。 “虞无双?简菀如?”她的心狠,她的绝情,一再挑战林荣嘉的底线,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面色森冷盯着她,忽而扬唇冷锐道:“我都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好了!简菀如,我现在真有些后悔帮你在孟少文面前隐瞒了,像你这么冷漠的女人,我应该早点让他知道,早点让他防范才好!” 他真的是关心多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心黑面冷,完全不需要他关心,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他这算不算犯贱? “帮我隐瞒?”虞无双闻言,清凉凤眸中幽光顿了一下,之后她抬首,眯着眼眸,眸光冷淡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嘛?”林荣嘉抿着薄唇,面色发青瞪着她,显然被色的不轻:“有时候我真是弄不懂,你哪来这么大的魅力,勾引这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男人的语气刻薄尖锐,再无风度可言。 在一旁的周觅风闻言暗暗皱眉,他心中无声叹息,看来又是一个被情所伤的男人。 可不是嘛!这个女人就是有那种魔力能让身边的男人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 “坏人!”一直被旁边默不吭声的宝宝这时候忍不住了,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他就迈着小胳膊小腿上前在林荣嘉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牙尖嘴利的甚是慑人:“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你这个坏人,赶紧离开,否则我爸爸回来就把你打的找不着北!” 没人会想到宝宝会有这么过激的行为,他牙齿尖利,咬的林荣嘉顿时闷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一脚把宝宝给踢了出去。 才四岁的奶娃娃哪里经受的住成年男人的一脚?当即,宝宝就跌落在石板路上,小脑袋重重磕在石头上。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根本就不给人思考的机会。 当虞无双反应过来的时候,宝宝已经捂着脑袋躺在地上流血不止了…… 她顿时一惊,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将宝宝抱在怀中,他额前的鲜血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虞无惊惶无措望着那一抹鲜血,急的心脏内呼吸骤停:“宝宝,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妈妈,我们上医院,我们马上上医院。” 才四岁的孩子本身就皮娇肉嫩,平日里别说磕着碰着,就是说一句重话她都舍不得,怎么可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慌了神的不止虞无双,就连李昌还有周觅风这样的男人都面容慌张,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最后还是李昌率先反应过来,他急忙朝身边下人道:“赶紧打电话给宋彦,让他马上来,就说宝宝撞破了头。” 四岁的宝宝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地位,他虽不是霍顾之亲生骨肉,但名义上却对他爸爸,在加上又是他战友留下来的遗孀,他们一点点看着他长大,其中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宝宝紧闭双眼躺在她怀中,虞无双只觉得那一抹鲜红越发明显,刺激的她双目发麻。 她猛地抬眸,注视着两步开外的罪魁祸首,赤红着双目,眼底满是憎恨仇视之光:“林荣嘉!你最好祈祷我家宝宝没事,不然这个仇我就是死了到了阴间也会和你算!” 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太清楚那种感觉了。 而她的宝宝才四岁,他才四岁能懂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就是这么心狠?连最基本的做人良心都没了? 林荣嘉也慌了神,看着躺在虞无双怀中昏迷不醒的宝宝,他英俊面容上满是震惊光芒:“我没用多大劲……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这个男人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刚刚三十岁的大男孩。 对待竞争对手他可以手段强硬,但对待才四岁的孩子他却是真的是无心之举。 面对虞无双的仇恨指控,他真的慌了神,白着脸庞开始解释:“菀如,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刚才那样的举动只是下意识的,人在惊痛之下做出那样的举动不是正常的嘛? 只是虞无双并不听他这个解释,满手的鲜血将虞无双的心情也染红了,她清冷嗓音中透着毁天灭地恨意:“林荣嘉,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呐,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看见你,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这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的,但在一起生活四年,感情早已亲厚浓密,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无条件维护她的,但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维护她而受伤。 这样的虞无双让林荣嘉感到陌生恐惧,只是他深知这时候不解释清楚,她真的会怨恨他一辈子。 只是到口的解释的还未说出来,他就被人从旁边猛地一推,紧随而来的还是一阵风似的身影。 “把宝宝给我。”还在车上的霍顾之看到别墅门前发生的这一幕,想也没想就拉开车门冲了下来,他紧蹙浓眉,向来磁性嗓音中透着一丝慌张:“老李,打电话通知宋彦来!然后赶紧准备急救包,我先帮宝宝包扎伤口!” 072 咄咄逼人 霍顾之是军人出生,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遇事会先冷静考量,只是在今天,面对宝宝的受伤,他显得有些慌乱紧张。 这个孩子是初奕留下的亲生骨肉,他和初奕又是多年的好战友,帮他照顾孩子是责无旁贷的事。 只是现在发生的事让他彻底慌了,他完全不敢想象,宝宝要真出事了,他每年清明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祭拜老友。 受伤的宝宝很快就被霍顾之抱了进去,而虞无双则留了下来,面对欲要开口解释的林荣嘉,她冷着脸直接伸手打断:“林荣嘉,我求你了,以后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嘛?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出现只会为了徒增烦恼。你最好庆幸我儿子没事,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从没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但这次林荣嘉却完全生气不起来,许是意识到刚才自己做错了,他抿着薄唇,英俊面容上挂着冷霜懊悔之意:“菀如,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个才那么点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对他心存恶意?” 他也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商场上对待敌人他可以手段恶劣,但对孩子却还是狠不了心。 只是这时候虞无双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心中着急,面上自然无什么好脸色:“不是心存恶意就可以把我儿子伤的头破血流,要你真的存了恶意,是不是还想把我杀了?” 对于这些“故人”她真是一个都不想见,要不是这个男人三番两次来打扰她,她根本就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儿子三个字一而再再而三从她口中说出来,纵使林荣嘉调查了清楚,但也不禁怀疑起来,他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所以才会关心的这么细致。 “你儿子?简菀如,能别开玩笑了嘛?你才多大年纪,这孩子看起来也有四五岁了,这么说,他是你和孟少文的孩子?” 她离开也不过才五年,转眼孩子就四五岁了,谁知道这是不是霍顾之的私生子?也就只有这个笨女人才当真。 越想林荣嘉越是觉得有可能,他眼底噙着阴郁,脱口而出:“菀如,也许你一直都被霍顾之骗了,你瞧瞧他刚才对那孩子的关心,说不定就是他自己的私生子!” 他今年都三十八了,有个私生子什么的也不为过。 “渣男!”虞无双站在那听言之后,气的直接开骂:“林荣嘉,你可以滚了!我的事不要你管,宝宝的谁的孩子我比你清楚。” 她真的恨极了这些人这种自我为是的嘴脸,她和霍顾之才是一家人,那个男人的性子她最是清楚,根本不是别人三言两句就能挑拨的。 恐怕任何男人被骂滚都不会有好脸色,林荣嘉也不例外,他紧皱着眉梢,面色复杂阴沉盯着虞无双,眼中光芒似乎噙着万千话语似的。 但虞无双并未将他的愤怒放在眼中,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最后一丝耐性也彻底消失:“林荣嘉,你可以滚了,以后别在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真怕我会忍不住想骂你两句。” 话落之后,她就转身朝台阶上走去,只是被林荣嘉眼疾手快拦了下来,他快步上前一把熶住她纤细手腕,眉梢眼角上皆是冷峻寒意:“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你别太得寸进尺。” 偏着身子,虞无双站在两级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他,清丽明眸中满是嗤笑锐利:“林荣嘉,相同的,这话我也告诫给你。人的忍耐都是你底线的,你这么三番两次纠缠我不放,真的让我很讨厌,而且你伤我儿子这么重,我们之间有的只是恩怨,并无半点情分!” 这般绝情冷漠的话,她说一次两次他可以容忍,但要是次数多了,真的就太伤人了。 林荣嘉本就不是个爱死缠烂打的男人,无非就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偏激了点。 就在他怒从中烧的时候,虞无双已经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上楼。 她手上还沾染着宝宝额前的鲜血,推至在他胸前染红了他的衣裳,但林荣嘉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 他抬首怔怔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流光幽深诡异。 女人的背景纤弱美妙,但这一刻却让林荣嘉倍感心寒,他第一次意识到和她的差距。 她是真的讨厌他排斥他,不是一般女人打闹玩笑的那种调情。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底陡然一空,有种灌顶的清醒…… …… 宋彦是军医,常年给军区领导看病,但前几年因为想要发展的更好就辞职自己出来开了医馆。 他的医馆并不开在闹市,反而是在偏僻的小巷中,因为医术高超,去的皆是和他相熟的挚友,要不就是军区领导,熟客非常多。 …… “顾之,宝宝才四岁,正是顽皮耍闹的时候,你们这样不仔细看管他,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为宝宝止了血,清理好了伤口,宋彦接过身旁徒弟递来的白毛巾擦了擦双手,然后转身,蹙着眉梢,目光不悦望着身后焦急的两人。 “宝宝是初奕留下来的亲生骨肉,当年杨蓝狠心把他抛弃,你说你要带宝宝,我根本就不同意。要不是你一而再的坚持,我早就把宝宝带在身边照顾了!” 甄初奕是宝宝的亲生父亲,亦是宋彦和霍顾之的战友,他牺牲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十来岁,正是一个男人生命中最黄金的年纪。 杨蓝在学校时就是校花,家里条件小康,后来嫁的老公在部队里也出息厉害,她这辈子自然没吃过什么苦,可谁想到正当婚姻幸福的发生这档子事? 所以在遇到丈夫牺牲孩子出生之时她才选择退缩放弃,那一年她才二十六岁,没了孩子,完全可以嫁的更好。 “宋大哥,对不起!”宋彦比霍顾之还要大上五六岁,一直就被他当成大哥看待,虞无双这几年和他生活在一起,自然对他的朋友圈了解。 面对他的指责,她真的羞愧难当:“宝宝受伤是我没看好,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宋彦还不知道宝宝受伤和林荣嘉有关,见虞无双承认错误,他并不领情,依然皱着浓眉,眼底满是冷淡光芒:“虞小姐,你这么矜贵懂得怎么带孩子嘛?李昌啊九都在,你要是忙,完全可以让他们帮忙照看宝宝,何必亲力亲为?” 他语句中的冷冽嘲讽任谁都能听的出来,让本就严峻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宋彦本来是极为喜欢虞无双的,当年他们这些兄弟死的死伤的伤专业的专业,就霍顾之还算完好,虽然受了重伤,失了一些东西,但命却是保留下来了。 当年他已经有三十有三了,能遇上真爱并且去追求,他是支持的,只是这都五年下来了,这女人还没被拿下,她到底什么意思?真不喜欢就早点说,何必耽误自己又耽误别人? 就在虞无双被瞪的无地自容的时候,紧握的玉手落入一个温暖掌心中,一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霍顾之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他磁性嗓音透着一抹清淡:“这事不怪无双,是我的错,他在玩荡秋千,我没看好,他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了。” 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真相的,但听霍顾之这么说,他们各个都选择了沉默。 唯有虞无双抬眸,惊愕望着他,眼底满是氤氲震惊。 霍顾之悄悄捏了捏她手掌,然后沉声道歉:“这次是我做的不好,绝没有下次了。宝宝是初奕的骨肉,这几年一直是我和无双看着他长大的,他摔伤,我和无双都很难过。” “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的?”宋彦闻言,冷锐黑眸中闪过一丝冷笑,直接戳穿他的谎言:“霍顾之,你的身手我还不了解?你就是再大意,也绝不可能犯这种低能的错误。我就闹不明白了,这女人到底哪好了?值得你又费钱又费神的想要得到?” 在法国那样的国度里学艺术完全就是烧钱的,还有她那张脸更是花了大价钱做的,不然怎么能这么完整服帖? 她今天能站在这,顶着Papaverrhoeas的身份回国,全都仰仗霍顾之的帮助,不然不要说功成名就,单单是性命都没有。 这样赤裸裸的轻视,让虞无双面色顿时一僵,她可以在外人面前强势冷厉,但对待他这些兄弟老友却没了这份气势。 似是感受到身边小女人的轻颤,霍顾之更加紧握她的手掌,十指相连间是浓浓缱倦爱意。 他蹙了蹙英俊浓眉,冷淡目光看向对面的男人,眼底隐隐有异样流光闪过,他微启薄唇,直接出声道:“宋彦,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我说过了宝宝受伤是因我而起,你可以指责我,但请不要牵扯她。” 他声线清淡温润,但语气中的维护却是那么明显,让虞无双听在耳中,一颗心都纠在一起了。 她的确否认不了她对他是心动的,恐怕没有女人能抗拒这样一个俊朗多情温柔的男人罢? 宋彦气急,他不是傻子,霍顾之虽然宝宝平日里多有严厉,但绝不可能让他伤这么重。 反倒是虞无双,她一在书房里忙起工作来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功夫去管宝宝的死活?可偏偏宝宝就爱粘着她,所以不用想,他也知道宝宝的伤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意识到这,他对虞无双越发不喜,面对霍顾之的维护,他满目失望道“顾之,你真被鬼迷住眼睛了!你也不看看你身边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平时你们小打小闹我也不管了,但这次关系到宝宝我不得不出声。” 宋彦本就比霍顾之大几岁,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兄弟,在虞无双这件事上,大家伙早就从当年的欣喜到现在的麻木甚至于愤怒。 人人都看的出他对她的爱意深情,唯独她视而不见甚至于是冷漠处理。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刺激人的,宋彦不止一次为霍顾之气不过的,这次终于逮着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虞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有本事,你一手创办的品牌红遍全世界。但我兄弟,霍顾之也不差。唯独在年纪上比你大了一点,其余的优缺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这样的男人不管是放在哪儿,都是光芒万丈的,如果你不能安居于室给他一个家庭,就请不要耽误他!” 这话说的实在太重了,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的何九这时候都忍不住开始帮腔:“宋彦,差不多就行了啊。我们老大自有商量,在说了,这件事真的不怪虞小姐,是宝宝自己不小心,你就别埋怨她了。” 虽然他目睹了整件事发生的状况,但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更愿意去帮虞无双说话,毕竟有一事说一事,她对宝宝的关系宠爱绝对不比任何人少。 宝宝受伤,她肯定比他们更着急担心,这时候宋彦再来指责她,实在有些火上浇油的意思。 上了药的宝宝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虞无双一颗心都纠的疼,面对宋彦的控诉,她抿着红唇,心底忍不住惨笑,但面上却一片沉默。 是呀,她早就应该知道,这些人对她尊重完全是因为霍顾之的关系,如果有一天她选择和他分开,那就成了万人敌对的对象。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发寒,她咬着唇瓣,忽然从霍顾之大掌中将自己玉手抽了出来,然后尽力维持笑意,只是那丝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对不起,宋大哥,是我没照顾好宝宝,要怪你就怪我好了,宝宝是因为维护我才被别人推倒的!我很愧疚,可我知道我这些愧疚根本不足以弥补对宝宝造成的伤害。” 宋彦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他愣了一下,眼底闪烁出的光芒越发冷厉了。 只是他话音还未说出来,对面的虞无双就扯唇冷声道:“宋大哥,我敬重你是顾之好兄弟,只是有些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其他人不过是道听途说来的。该怎么样我自己知道,所以就不劳烦宋大哥来警告我了!” 她向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宝宝受伤是因她而起,她可以接受大家的责怪,但在霍顾之的事上她却不想退让。 感情这种事是很私人化的,她已经吃过亏了,怎么可能在吃第二次亏? 这样伶牙俐齿神采飞扬的虞无双才是他认识的她,霍顾之看在眼中,眼底渐渐有了笑意,他动了动唇角,垂眸温柔望着她,眼底尽是温情软语。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色足以溺毙任何人,被他如火目光盯着,虞无双面色有些发红,她咬着红唇,在宋彦欲要发火的时候,急忙道:“我去厨房给宝宝炖汤,他醒来肯定会饿。” 之后,她就一溜烟般的赶紧离开…… 徒留宋彦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他重重冷哼一声,将视线落在霍顾之身上,语气越发愤恨不耐:“顾之,你看看你中意的这个女人,可真是能言善辩的厉害,我都好奇,你说的过她嘛?女人这么有主意,可不是件好事!” 尤其这个女人现在还年轻漂亮颇有手段,他真担心他这个傻兄弟到最后会被骗,人财两空,什么都得不到。 虽说感情的事外人强求不得?但她虞无双还想要怎样的男人?面前这个就已经是人中龙凤才华横溢了。 李昌和他们不是一个军营的,但战友情是心连心的,见宋彦这么咄咄逼人,他不由开始为虞无双说话:“宋彦,这次你真的有些过分了。我也为虞小姐开了好几年车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宝宝受伤我们谁都不希望,她更是自责难受!你这么为难她,我这个老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这边全是男人,而且却是霍顾之的兄弟,说起话来自然会帮他。 反倒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年轻时候就遭遇那样的伤痛,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疗伤学习并且创业,其中坚信不言而喻。 他结婚结的早,孩子也都十几岁了,他完全不敢想象,当他家女儿二十来岁的会发生那些惨痛经历。 073 惊人一舞 李昌的话说的很中肯,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问题,并没有偏帮霍顾之。 那个姑娘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她还没结婚生子还没享受婚姻幸福,就开始对情感失去信心了,这无疑是可悲可怜的。 作为男人,他完全支持霍顾之的做法,既然爱上了,就不要怕困难,他们这五年里都朝夕相处,对于彼此更是相熟相知,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何九可以在霍顾之面前抱怨虞无双的心狠,但在这件事上还是偏向她的,听见李昌的话,他更是不由点头,满脸赞同道:“就是,就是,老李说的太对了。我们这群糟汉子哪能懂人家姑娘家心思?你想想,虞小姐才多大?她本来就是豪门千金,脾气大点也正常。” 脾气再大性格再烂的小姐他都见过,虞小姐和她们一比,分明就是小鱼见鲨鱼,完全没有可比性。 “你们都是认同她的?”面对虞无双的先行离开,宋彦本来是愤怒的,只是被这两人一说,他火气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黑着脸,满目疑惑盯着何九:“啊九,前阵子不还是你和我说她怎么怎么过分嘛?怎么今天就开始变词了?我不管她好不好,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她对顾之就是三心两意,对宝宝更是不上心。宝宝是初奕的亲骨肉,我容不得他出一丝错误。” 宋彦在未开医馆前是军营中最为出色的军医,深的部队领导看中,但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就是面对那些在任务中伤中无法救回的鲜活生命。 那些都是和他把酒言欢的好兄弟,他们也许昨晚还在喝酒畅谈,但明天有可能就身首异处,这是一个残酷的地方,容不得一丝出错。 甄初奕最后的手术就是他做的,只是当时在茂密丛林里,根本来不及等待直升机的救援。在那样极差的环境中,他深知手术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但他没办法只能赌一把,最后他赌输了,眼睁睁看着亲兄弟在他面前死亡。 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幕往事,宋彦心头一怔,漆黑鹰眸不禁湿润发红:“他比顾之年纪还小几岁,刚娶了妻子,家里还有父母要养,但子弹就是这么冰冷的,不会因为他有这么多牵挂就不射向他。” 甄初奕这个名字于在场的这几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英雄的力量,他之所以会深中数枪,完全是因为帮战友挡枪的,要不然他不会伤的那么重。 一直未曾说话的霍顾之忽然抬眸,他狭长凤眸中噙着幽幽寒光,面对回忆起往事怅然若失的宋彦,他沙哑着嗓音低声说道:“初奕的陨落,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痛,并不是你一个人感到难受,我们每个人都很心痛。你别看宝宝还小不懂事,但他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父亲,可他很懂事,从不问我他的父母去哪了。” 现在这个社会孩子都普遍早熟,孩子可以从电视电影各种网络媒体来了解这个世界,他家的宝宝虽是才四岁,但对自己的身世却是极为清楚的。 宝宝一直就是众人的心上宝,因为他悲惨的身世,大家都让着他爱着他,唯独霍顾之对他管教严苛,说一不二的教育着。 只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此冰雪聪明的孩子,难道真的就从平日里看不出来自己的不同? 宋彦闻言,健壮身躯猛地一僵,他抿着薄唇,并未出声,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出于良心上的过不去,他一直对宝宝视为及出,是真的宠之又宠,可他知道,这样的爱护其实不及他亲生父母存在时的关爱。 对面的男人是和他有十几年交情的兄弟,他先前的过激言语全都是为他打抱不平,霍顾之心底为难,他微抿着薄唇,淡声道“宋彦,宝宝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为什么对无双亲近,我想你也知道。从他记事开始,就只有无双一个妈妈,杨蓝的确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她早在富贵面前抛弃了宝宝,宝宝今天能维护无双,这是本能行为。” 一句本能行为让在场几个男人都心中有了新的思量,尤其是李昌,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膝下有儿有女,人心都是肉长的,若不是虞小姐对宝宝真的好,宝宝这么聪明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和他亲厚。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次宝宝会伤的这么重?”宋彦其实也知道虞无双对宝宝的好,不然他也不可能任由宝宝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只是到底是面子上过不去,而且宝宝着实是他的心头肉,当年要不是霍顾之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根本不可能让他带他去法国。 “我不管你对她的私情,咱们有一事说一事,你和她那些糟心事我们也管不过来。可唯独宝宝,你们保证他万无一失,不然我会把他带在身边照顾!” 虞无双心思那么大仇人那么多,宝宝跟着他们生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现在从部队专业了,没了那些血腥黑暗,可以给宝宝提供更安逸的生活。 霍顾之听言,浓厚剑眉越发紧皱,眸光闪烁扫了一眼儿童床上的宝宝,他刻意压低声线,低声道:“有什么事我们去书房谈好了,宝宝还要休息。” 宋彦听言,也蹙着眉点头同意,先是让自己小徒弟好好照看宝宝,然后才跟着霍顾之一同走了出去。 …… “顾之,我们都这么多年兄弟了,也没什么好客套的。我觉得宝宝并不适合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尾随霍顾之一起进了书房之后,宋彦就这开门见山将压在自己心上好几个月的问题说了出来:“你家那位的确对宝宝很好,这点我不会否认。但同样的,她也不适合再照顾宝宝了,她是个心思大的,又有那么多事要做,随便哪件都是危险的,我不敢想象宝宝如果被此连累了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他已经思考很久了,从他们决定回国起他就开始担忧,宝宝才四岁,根本经历不起那些腥风血雨。 简家两姐妹相争,何必牵扯到别人?她简菀灵连自己亲姐姐都能设局杀害,谁知道她会不会对稚嫩的宝宝下手? 坐在椅背上的霍顾之愣了一下,他狭长凤眸中隐过淡淡幽暗,手指微弯,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深思片刻之后,冷沉吐口:“你想多了,没人敢拿宝宝怎么样,有我在,不会让宝宝受一丝受伤的!而且宝宝已经四岁了,开始记事有自己情绪了,你这时候把他带走,对他并不好。” 宋彦可以不去管他和虞无双那些破事,但在宝宝的事上却不由坚定立场:“我宁愿这时候不好,也不想让他再受伤,你可以任由她虞无双这么疯下去,但我不行,宝宝也不行。他才四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有时候真的就是太过关心才会紧张至此,不管出于道义还是良心亦或者是愧疚,他都必须保证宝宝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成长。 见他这般坚定,霍顾之面上无奈之意越发明显,他起身拉开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摇头苦笑起来:“宋大哥!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非得这么固执认为我和无双就照顾不好宝宝?” 宋彦大霍顾之五六岁,比他早进入部队,他们都是在基层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其中坚信不言而喻。 身边认识多年的战友不是没有,但他和他关系这么好,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欣赏他的光明磊落和为人处事那份利落劲。 现在这个社会人渣太多,靠着军装骗女孩子感情的更是大有人在,但唯独他这个兄弟,在年轻的时候从不干这种混事,连领导给他介绍条件优越的对象他都不敢兴趣。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根正苗红的好男人,可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他有些看不清方向,居然对个心思不在他心上的女人执着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宋彦是真的痛心疾首,他坐下来,沉声而道:“不是我固执,真正固执的人是你!顾之,你看看你今年多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随心所欲,早知现在,你当初在她想要回国的时候你就不要答应,如果你们还在法国,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霍顾之低垂着眉眼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给他,宋彦接过之后,他又亲自为他点打火机,然后自己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除非必要的应酬场合,要不然他是绝不抽烟的,但今天他却抽的厉害,一根接着一根,足足抽了四五根之后,他才哑着嗓音低润吐口:“有些事真的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们都知道她当年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不管她是简菀如还是虞无双,她都是性格骄傲的千金小姐,受了那么大的迫害之后,她要不想着报仇那就不是她了!” 当年她没机会,只能跟在他身边努力充实自己。 这五年里,他看着她一点点蜕变,从娇矜的大小姐到现在的完美交际花,她在用自己的美丽闪耀周围人的双眼。 这样的虞无双怎么能让他不爱?霍顾之知道自己魔怔了,所以从第一眼见到时她时就开始疯狂,那时年轻用的手段过于卑劣,现在才觉得什么是爱的含义。 他抿着薄唇,靠在书桌前,揉着疲惫眉心,嗓音淡凉如水:“我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认识她有足足十三年了,年轻时她是我高攀不起的大小姐,现在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我们夜夜可以相拥而眠。真的,宋大哥,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一句高攀不起道尽了他当年的心酸,宋彦闻言,浑身一怔,彻底没了声音。 他忽然想到十几年前他生活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富足,在军营里是真的苦出来的,那个时候恐怕刚认识虞无双,所以一得空一放假就往外跑,这事在当时可是一大奇观,人人都说他在外面找了个相好,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出去约会。 那时他们这些当兄弟的可没少打趣他,可没人知道他看上的是个比他小十岁的小姑娘,更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是简氏大小姐,在那个年代,能有一件简氏品牌的衣服无疑是身份的象征。 那样一个奢侈品帝国,根本不是他们这些穷当兵的能比的上的,那时的霍顾之虽然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但和简氏一相相比,却完全不值一提。 骄傲如霍顾之也有自卑黯然的时候,只是现在他毫无掩饰将这一面暴露在宋彦面前让他心底一纠,到底是怎样的深情才能让他如此抛下自尊不顾,只为留她在身边? 想到当年那些事,宋彦面色越发无奈,他抬眸,眸光幽深望着靠在书桌前的男人,紧锁眉梢:“顾之……你……你这又是何必?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虞无双就值得你这么付出?你身边又不是没有漂亮甜美的女人,只要你愿意,她们谁不是欢喜的?” 何必强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她虞无双就是在好在漂亮,可她的心始终不在你身上,她还有更大的事想要去做,也许在你心里她排第一,但在她新中国,你也许是排最后一位的啊! 这都是最现实的问题,只是宋彦最后却没说出来,他能看的出来他的情绪低落,如此残酷的话就不必去刺他了。 “可我不喜欢!”霍顾之想也没想就抿唇冷声道,他眉目俊朗温润,眼角上细微皱纹更为这个男人平添一抹英勇味道“宝宝是维系我和她沟通的桥梁,我不想因为这场小的失误就失了这层关系。” 嗓音顿了顿,最后他将目光落在宋彦身上,语气恳求道:“宋大哥,我知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宝宝也四岁了,从小就被我们当成亲生骨肉养大的,你这时候把他带走,对无双来说无异于是剔骨挖心的疼痛。” 在宋彦眼中这个男人不管是当兵还是经商都是最优秀的,他做人品行是极好的,所以当年在创建南跃的时候,历景臣才会放心出资投钱。 都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职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他这个兄弟更是没少背负人命。 也许真的是善恶终有报,他年轻时目空一切做个杀人机器,现在报应来了,让他在感情的道路上如此不顺。 最后,宋彦苦笑着站起身来在他肩上拍了拍,低沉嗓音中透着一丝冷然:“算了,顾之,我老了,你们的事我管不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至于宝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她想报仇可以,但请不要危机到宝宝,不然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话落之后,他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俨然已经对他失望至极。 复古式书房内随着宋彦的离开陡然变得安静下来,霍顾之揉着眉心脑仁发疼。 这么一闹,已经下午三四点了,本来是打算回来陪着她们好好吃顿饭,谁知道却发生这样的事? 他一个人在书房里静思了许久,本是骄阳似火的明媚天气这时候却开始转阴下雨,淅淅沥沥小雨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细微春雨扰乱的霍顾之心情越发烦躁,他花了好久时间才调整好情绪,只是刚一出门就听见楼上传来的阵阵忧伤小提琴声。 小调配合着雨声响彻在别墅内的每一个角落,从《爱的葬礼》到《爱之悲》然后是《梦幻曲》……最后是不知名的小曲,他听不出来是什么了。 只是这些曲子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又伤痛,那莫名忧伤直抵人心,让人心底悲凉似雪。 霍顾之随着曲子已经不知不觉上了四楼,四楼有一间练舞房,是两个房间把墙壁推倒组建而成的。 他面无表情推开漆木大门,见到的就是女人绚丽起舞的身影。 近一百平方的房间里,四面都是镜子,照的人眼花,空荡荡地板上只有她的翩翩身影在舞动旋转。 她素着一张脸,白净面颊上未施粉黛,雪白玉臂轻盈浮动,腰肢柔软如柳,火红舞服鲜艳夺目。 这样的虞无双对霍顾之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刚带她去法国的时候,她每晚夜不能寐的时候都这样在跳舞,陌生的也是她已经好几年不再这样了。 就在他怔愣回忆的时候,场中曲子突然停了下来,她低垂着眉眼,白嫩指尖优雅翘着,鲜红裙摆在她脚下开出一朵糜途鲜花。 黑发红衣雪肌,三种不同的颜色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最亮眼的刺激,她只是静静垂着双目,将外界一切因素隔绝在外,像是没意思到他的到来似的。 面对这样的虞无双,霍顾之心中陡然一沉,那种莫名窒息感极为强烈。 恰在这时,安静的舞房内又换成了一首轻快的调子,她轻柔缓慢的动作开始变快…… 她手指纤细,腰肢柔韧,脚步灵动优雅,行云流水般的转圈慢移,不知道有多绝艳无双。 随即,她一直低垂的眉眼也抬了起来,眼底漆黑似墨,仿若蕴着一丝雪夜寒冷。 霍顾之看在眼中,忽然感到一缕心寒,他捂了这么久的石头还是冷的,半点融化的意思都没。 …… 随着那快节奏的乐曲,她旋转的翩翩身影也越发翻响起来,她白嫩玉脚踩在光滑地板上,随着转动,开出最绚丽娇花。 只是在声落的最后时刻,她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扑倒在冰冷地板上,然后整个人趴在那毫无生机。 这巨大声音彻底惊醒霍顾之,几乎是下意识,他就向前跑去,急忙将趴倒在地板上的虞无双扶了起来。 “疼不疼?摔的这么重,伤到哪了?” 男人嗓音低沉暗哑,但却饱含关怀深情。 漠然中的虞无双稍一抬头,就对上他漆黑幽暗凤眸,她眼底冰雪渐渐融化,眯着凤眸,仰头叹声道:“你怎么来了?” 这种不清不淡的语气让霍顾之心底发恼,他扶在她纤细腰肢上的大掌在悄然紧握。这个女人向来注重美貌,即便在炎热夏日她也坚持穿塑身衣,所以这腰肢盈嫩到让人心惊。 “我不来,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跳下去?”霍顾之着实有些生气,他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磁性嗓音中透着淡淡冷峻意味:“虞无双,没人怪你,他们都是和我出生入死最好的兄弟,为我着想也是人之常理。至于宝宝的事,我们都没怪你!” 她浑身冰冷,但眼神比她身体还要寒彻,面对身边男人的解释,她依旧素着一张脸并未出声。 但细心的霍顾之却发现她眼圈发红,有种莫名悲愁徘徊在眉间。 他心底微窒,赤红着瞳孔一字一句极为严厉道:“虞无双,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的腿伤成什么样你自己清楚,这种情况下你还意气用事跳舞是不想要双腿了是不是?” 074 重新开始 她从小就是学艺术的,舞蹈歌唱乐器都是手到擒来的功夫,只是她刚到法国那两年,精神恍惚,开车在路上遇了车祸伤了双腿。 虽没到截肢的地步,但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剧烈运动,连穿高跟鞋站不稳都是极危险的。 奈何这个女人最爱漂亮,让她不穿高跟鞋简直就是要她的命,他光是不同意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听。 “是嘛?”虞无双仰着脑袋,三千青丝尽数披散在脑后,发尾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抹艳丽光环。 她素净面容上只抹了口红,鲜艳唇瓣微勾,眉梢眼角上透着漫不经心笑意:“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怎么可能记得?她向来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是真正的娇贵名媛,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半点自理能力都没,习惯了身边围绕着下人伺候着。 霍顾之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白玉面颊,下颚搁在她头顶上,哑然低声道:“怎么了?被宋彦的话伤到了?他是个粗性子,一直都这样,你别放在心里!只要我相信你就可以了。” 在刚才那样的场合中,他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一个是和他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一个是他心尖尖上疼爱的女人,两边他都同样割舍不了。 怀中的女人娇躯冰凉,让霍顾之抱在怀中,心底沉甸甸的难受。 许是被他的脸上认真之色感动了,虞无双氤氲雾霭眸底渐渐有了生机,她摇摇头,太久没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相信我什么?相信我不是故意让宝宝受伤的?在那样的场景下,我只顾着心烦林荣嘉的纠缠,根本就没顾上宝宝的情绪,是我不应该带着他在外面抛头露面。” 林荣嘉那一声私生子到现在还徘徊在她耳中,让她愤怒之余满是自责,她真的没有尽到一个最母亲的职责,才四岁的宝宝晓得在外人面前维护她,但她却忘了要保护他。 “无双。”她语气中的内疚让霍顾之听在耳中很不舒服,他伸手握住她白嫩玉手,然后敛眉低声道:“没人想到会发生这些,这只是一场误会,宝宝这个年纪正是调皮爱玩的时候,受一次伤太正常了。最主要的是他这次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根本就不用这么自责。” 虞无双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心情低落:“不对,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带宝宝出门的,我太大意了,我以为自己有本事回来对付这些人了。可我忘了宝宝才是个四岁的孩子,他那么爱我,那么维护我,他还那么纯真,他怎么能在我面前耳濡目染那些狠辣手段?” 她一直都知道在孟少文简菀灵那些人面前,她是凶狠冷厉的,甚至连她的复仇大计都没向宝宝隐瞒过,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大意。 宝宝还是个孩子,她却让他承受这么多,如若不是为了维护她,当日他就不会去孟少文的婚礼捣乱,今天更不会去咬林荣嘉。 “没人说你狠辣!”抚着她光滑侧脸,霍顾之扯了扯薄唇,垂眸轻声道:“在我眼中,你始终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女,本就是那些人欠你的,有仇不报非君子。” 说话间,他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了,那天是他第一次以孟臻玺儿子的身份回孟家,孟家客厅里聚集了看热闹的孟家人,她就站在孟少文身边,目光好奇盯着他。 十五岁少女的眼眸清澈如水,穿着最高昂的公主裙,包括头上系的发夹都是镶钻的精致手工艺品。 她肯定是打小就爱漂亮,所以肌肤剔透光滑,一颦一笑都带着绝艳之姿,当年她真是瘦极了,但身材极为匀称,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站在比她大两岁的孟少文身边颇有郎才女貌之意。 反倒是他,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部队当兵,连最后上的大学也是在领导推荐下念的军校,不管是工作还是上学他身边都极少有女性,所以在第一眼看到精致到像洋娃娃的简菀如时,他会那么惊艳。 说来也可笑,那几年他已经开始成为杀人利器了,周边充斥着满满黑暗锐利之气,可面对那样一个人生纯净雪白的少女时,他会忍不住急促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说到报仇,虞无双眼底陡然一亮,她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清凉凤眸中沁着坚韧冷光:“我就是太心软了,要不是你一直派人盯着简菀灵,恐怕这次我又要被她害了。” 简菀灵,简菀灵…… 虞无双唇齿间不断默念这个名字,忽然冷笑一声,心底仇恨似海:“我真是想的太简单了,她能杀我一次,自然能杀是第二次,亏我还只想夺回股份,把她真面目揭穿这么简单!” 她应该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才对,要不是这个男人想的细心,监视了简菀灵的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居然又找了刘权来杀她。 很好……很好……简菀灵,新仇旧账我们会一起算的! “嗯,不管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怀中的女人情绪激动,霍顾之心中同样不好受,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嗓音低润含情:“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一折腾,更是糟糕。我不希望宝宝刚好,你就要病倒。” 这个女人爱漂亮到一定地步了,大冷的冬天也可以穿着裙子凉鞋去看秀,更别说那几年她忧愁过多,伤了身体,就是吃在好的药治疗都是无济于事。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关怀蛊惑,让寒霜中的虞无双渐渐有了生机,她眸光一瞬不瞬望着他,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十几年过去了,岁月仿佛对他格外优待,要不是眼角上多出的几条皱纹,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哪里有什么变化。 她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俊逸侧脸,美眸氤氲含水,透着一抹飘渺之意:“霍顾之,你明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还对我这么好,你就不怕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以前她只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交易,她借他的势,重回这个城市站稳脚步。 但他呢?他又能在她身上捞到什么?她已经陪他睡了五年了,就是再这尤物的身段恐怕也睡腻了。 可他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有时候她真的好奇,像他这般什么都不缺的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健康快乐的活着!”霍顾之想也没想就握着她玉手淡声道,他眉目淸隽,狭长凤眸中噙着一抹幽深,就这么直直望着她:“不管你是无双还是菀如,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爱笑的少女,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 他们相识的太早,以至于她的面貌一直徘徊在他心中,他可以算是一点点看着她长成娇艳女人的了。 当年他刚入孟家,她还不是孟少文的女朋友,但两人向来就是形影不离,其中暧昧不言而言,两家父母更是早就默认他们这种关系,只等她成年,就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只是个穷小子,不仅如此,身份还那么尴尬,她是天上明月,清高的豪门千金,自然对他看不上眼。 而他也只是为了遵从母亲遗愿,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孟家大门。 在他脉脉温情中,虞无双毫不留情移开视线,直接嗤笑道:“一直快乐下去?霍顾之,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现在这样还怎么能快乐下去?我自认为的恩爱父母,到头来不过是在外面做戏,他们可以为了家族利益将我抛弃。和我有着相同血缘相同样貌的亲妹妹可以偷天换日将我取而代之,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到头来却认不清我是谁!” 越说她越是激动,最后,她拉着他衣领,瞪大瞳孔,眼底满是讥讽冷嘲:“霍顾之,你告诉我,这样的人生我应该怎么高兴?我变了,我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你欺压玩闹的小女孩了。现在我是虞无双,你的确给了我一切,让我重拾新生,但同样的,我也不会忘记当年你对我的威胁迫害。” 五年前,她无异于是和魔鬼做了交易,这个男人表面上温润如玉对她极为和善,但背地里怎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的那些兄弟都在为他打抱不平,可有谁考虑过她心中的痛?在十七八岁,少女最纯洁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暗地里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对她那般行为! 这些事曾经一度是她心头最伤的痛,那个时候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那些生理知识,可这个男人却恶劣的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身体力行的教她。 回忆起那些往事,虞无双心头一颤,她一把将拥她入怀的男人推开,然后提着裙摆站起身来,离他老远:“霍顾之,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什么求婚的事了,你虽然给了我一切,但同样的,你也毁了我少女时期的幻想。你不知道,那两年,每晚我都不敢熟睡,就是害怕你的出现。” 是了,只有这个解释才是对的。 人人都说他情深义重,对她百般呵护,可谁知道堂堂南跃总裁年轻的时候却对一个少女做出那般恶劣行径? 当年她还小,发生这样的事根本不敢声张,只能默默承受。 霍顾之一个不妨,被她推倒在地,最后他直接坐在冰冷地板上不愿起来,她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控诉,他也只是认真聆听着。 心中却在一点点变得寒凉,是的,原来她还在记着这件事,还在记得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他已经知道错了,并且在尽力补偿,为什么她就非得想着那些不好的事,不想想她们在一起的甜美往事? 最后,就连激动中的虞无双都发现他的异样情绪,她语气顿一下,然后眸光闪烁望着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咬唇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还说错了?” 坐在地板上的男人手长脚长,他以一种颓废姿势坐着,听见她的问话,他这才抬首…… 他五官硬朗,是时下那种最流行的型男造型,面对她的指责,他扬唇低低一声,笑声清越磁性,却暗藏锋利,就在她惊愕中时,他抿唇冷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在记恨我。” 他连用了两个“我就知道”,眸光深沉锐利,直直戳入她心中。 站在那的虞无双闻言,心底不免一愣,她还在记恨他?是的,她以为她应该还怨恨他的,只是那些恨意和简菀灵孟少文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为什么她刚才会表现的那么愤怒?是他的深情款款,还是何九宋彦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逼责问? 这时候的虞无双心中极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日一幕幕场景,有他的暴怒邪恶,有他的温声软语,同样也有他的冰冷淡漠。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原来会这么多变,简直比女人还要难懂。 这么多年下来,她只深层接触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孟少文,一个就是他! 只是孟少文不似他这般阴沉,他是个正直温润的男人,同样他也优柔寡断的让人恶心,当年她明明就已经和他说过简菀灵对他有意思,可他根本就不相信,次数多了,他反倒冷着脸呵斥她想多了。 就在她蹙眉苦思的时候,霍顾之已经缓缓起身,他穿着西装革履的十分精致,一步步逼近虞无双…… 然后垂首,在她耳边哑然而笑:“无双,我有没有告诉你,在我二十五岁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想把你抢到身边来?” 他知道他并不是个好相处的男人,但平心而论,他对她的确算是有耐性了。 没关系,她现在还记恨着他没事,他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就行了。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只要有她的陪伴他就无惧。 这种强取豪夺的话,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心平气和说出来,虞无双到底没他道行深。 这几年她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温顺柔软,他说的话,她都会乖乖听,许是今天被宋彦的话刺激到了,她将最真实心情表现出来了。 “霍顾之,那个时候你太可耻了,亏你还是……”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霍顾之伸手打断,他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她,眉梢眼角上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笑意:“你是不是想说亏我有一个那么正直的职业,但做出来的事却下流无比?” 两人靠的极近,他一说话,鼻翼间呼吸就全喷洒在她耳边,那股子暧昧味道越发浓重。 虞无双顿时红了面颊,她咬着红唇,刚跳过舞,这时候面容红晕赛比晚霞,当真美丽瑰艳不可方物。 霍顾之看在眼中,冷峻凤眸中渐渐有了笑意,他将她推压在墙上,捏着她雪嫩下颚,眼底满是深沉在意:“虞无双,如果你不清楚,那我再说一遍好了。不管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希望你都能忘记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重新开始,我不管你在我身边是借我的势也好,刻意打击孟少文也罢,我只希望,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你能跟我走,不管是法国还是意大利,只要你喜欢,我们都可以去定居。”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眸光越发缱倦温柔,就这么含笑注视着她,眼中不知道噙了许多温软爱意。 这些话虞无双是第一次听,被他强迫仰着头,她像是傻了似的没了声音。 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他脾性会这么好,再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之后,他还能心平气构想着他们的未来?! 她久久都未回答,霍顾之也不急,他笑着在她唇上啄了啄,表现的情意绵绵。 之后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极为坚定道:“我说过,孟少文得到的太多了,恒远和你他只能要一个,如果他胆敢和我抢你,不用你出手,我也会把他心挖出来,让他没了心跳。” 一个没了心的人还能活嘛? 虞无双闻言,顿时瞪大乌黑瞳孔,清澈眼底满是惊愕寒意。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真的能这么心狠! 他忘了孟少文是他哥哥唯一血脉?就孟家再对不起他,但孟杰霆对他总是好的啊! 075 你这个没用的 孟少文的确得到的太多了,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万众瞩目,作为孟家长孙,备受家里宠爱。 孟杰霆虽然在大事上没什么本事,但对第一个儿子是真的喜爱,更别说孟臻玺,他孟家血脉单薄,这第一个孙子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 尤其是这孟少文打小就聪慧,性子温和平缓,做起事来不急不躁,颇有少年老成的味道。 本就家世好,脑袋又聪明,更别说那一身如兰如玉气质,从小到大,他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极为受人欣赏,更被女孩子当成白马王子来爱慕。 只是他很早就定下终生大事,在简菀如十八岁那年上大学时,他就向她求爱,在百年院校的门口,进进出出全是师生的关注,他单膝跪地向她求爱……不知羡煞多少人。 当年那一幕留在了许多人眼中,他们向来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一个是恒远未来继承人,一个是简家大小姐。 一个淸隽优雅,一个美貌无双。 一个是金融界才子,一个是艺术才女。 这样的结合,是万人注视的焦点,男人嫉妒孟少文摘了最清艳的那一朵娇花,女人则羡慕简菀如有这样完美男友。 那时候的霍顾之还在军营当兵,当他回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孟少文和简菀如已经名正言顺成了一对。 那年他不过才二十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知道这样的事之后气的当晚就潜入她房间内,对她百般侮辱胁迫。 那时的他对爱定义还不明确,只知道这个能吸引他血脉喷张的女人不能让给别人。 只是她宁愿以死相逼,也不愿跟他,这的确很伤他男人自尊,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未曾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同样的,孟少文和简菀如的相爱,对简菀灵也是一种致命打击,明明她就生了张和简菀如一模一样的脸孔,她学艺术,她同样也不差,可偏偏孟少文最后却喜欢上简菀如,对她疏远客套?! …… 次日,悠然茶室。 这是南江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清闲幽静之地,一座苏州园林式风格的茶馆坐落在闹市,极为抢眼,内里更是袅袅生香,氤氲美妙。 隐秘包厢内,一道古色古香屏风隔开了一片小小天地…… 砰的一声,青花瓷茶盏在地上绽放的四分五裂。 紧随而来的还有女人发狠阴沉的嗓音:“刘权,你这个没用的,你不是在我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虞无双给除掉?为什么她人还活着好好的?不仅活着,她还知道我的意图?” 这是简菀灵出钱投资的茶馆,在南江极为有名,单单是冲着简家大小姐的名号,就有无数人捧场。 更别说这别具一格的建设和清雅风格,更是吸引了众人目光,是南江名媛最爱来的地方。 在自己的茶馆里,简菀灵再无平日的假装隐瞒,她瞪大双眸,气的面色铁青望着对面男人,眼底满是扭曲恨意:“我要让她似无葬身之地,她以为她是谁?居然敢威胁我,虞无双!你个贱女人。” 简菀灵从就不是娇柔纯净的千金大小姐,她是真的有手段有残酷,要不然当年也不能那么年轻就在杀人不见血的职场站稳脚步。 当简菀如还在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享受生活的时候,她已经陪着那群男人在饭桌上应酬玩笑,什么场面没见过? 要不是一心想要得到孟少文,用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现在她早就成了简氏接班人,是最年轻的女高层。 深知这一点的刘权从都不敢小看面前这个女人,只是她的话让他愣了一下,扫了一眼被她砸的稀碎的上好茶盏,他心底越发疑惑,错愕吐口:“你说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话落之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连忙否认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手下根本就没动手,只是先暗中跟踪,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这个意思,就是不相信?说我骗你了?”明明生了张纯净单纯容靥,可简菀灵生起气来同样冷锐刻薄,除了在孟少文面前她会假装的温柔小意,在私底下她其实是真的狠辣阴沉:“刘权,你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瞧瞧,我简菀灵为什么要骗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骗?” 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要不是为了少文哥哥和那滔天股份,她一点也不想扮成简菀如。 当简菀如有什么好?她那个姐姐明明就蠢到极点,但却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着她,他们都是瞎眼了是不是? 就连爷爷也是这样,同样的都是孙女,爷爷临终前却把最大的那份股份给了简菀如。 她简菀灵就算在简氏站稳脚步又怎样?始终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简菀如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坐享其成,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话太过刁钻无情,让对面的男人脸色黑到了极点。 刘权也不过只比她大了一岁,他和她曾经还是小学同学,那时的她还是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像现在这般阴狠绝情。 只是这样的念头刚升出来就被他死死压了下去,他皱着浓眉,紧抿薄唇,冷声道:“我没这个意思,简小姐还请稍安勿躁,我只是不相信她虞无双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的办事能力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收了你钱,一定会帮你解决妥当!” 他家道中落,很小的时候被养父收养,跟着他,他一点点进入这个行业,在别的孩子读书或是闲暇学习乐器的时候,他已经跟着养父进入这个黑暗世界,杀人掠夺无恶不作。 “解决妥当?”一想到那天虞无双的威胁,简菀灵就心肝脾肺都在疼,她一点儿也不想装柔软,如果可以,她更想堂堂正正完完美美站在少文哥哥身边,而不是次次都被人逼入绝境。 “刘权,你知道虞无双那个贱女人昨天在机场怎么威胁我的?你居然还敢说你办事可靠?要不是你被他发现了,我怎么可能这么被动?” 她一直和他合作的愉快,她有的是钱,他则在黑暗中充当她的打手,以前她看不爽的女人都是被她这么处理掉了,只是这次虞无双却是个例外。 面前的女人俨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眉宇间满是阴冷寒霜。 刘权看在眼中,眸光微闪,掩下眼中那一丝复杂冷光,之后他敛眉认真道:“好,就算是我这边泄露了,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个虞无双想要什么你知不知道?没人会闲着没事做和别人过不去,你想想,是不是你哪得罪她了?如果可以谈好,何必采取这样极端方法?” 他是真的在为她考虑,他认识她许多年了,甚至比她认识孟少文的时间还要早,只是她向来就是他高攀不起的千金大小姐。 后来他又进入这行,和她越发渐行渐行,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这些事为她出出主意。 只是简菀灵并不领情,她执念太深,并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你让我和虞无双那个贱女人去谈判?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谁知道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不对……”话刚说到一半,她嗓音猛地一顿,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她蹙眉忧声道:“那个贱女人处处都针对我,看起来是故意的。只是我以前对她真的不认识,可她语气却极为熟悉……” 尤其是她还生了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庞,像极了当年的简菀如。 意识到这,简菀灵心中陡然一沉,她急忙握起对面男人手腕,声线焦急道:“怎么办?刘权,怎么办?那个虞无双就是想要我死,不然她为什么每次都逼我?而且你觉不觉得她和我长的好像,你说当年简菀如会不会没死?”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如水美眸中满是惊慌,越想她就越觉得有可能。 那样一个和她争斗了许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尤其当年她的尸体一直没把打捞出来,更是让她担心。 刘权垂眸看了一眼握在他手腕上的玉手,她指尖纤盈如葱玉,当真美不胜收。 有片刻恍惚,之后他低声含煞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简菀如是个旱鸭子,掉入那样的深海里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那处海域时常有鲨鱼猛兽出没,最是荒凉,连人都没几个,也不可能会有人去救她。” 这一切都是他们当初算计好的,她们一同落入深海之中,她会游泳,可以向安全地带游去,而简菀如只能沉入海底无人救援。 说到救这个字眼,简菀灵眼底流光一寒,她气的站起身来怒指着对面的男人,咬牙切齿憎恨道:“刘权,我养你有何用?你拿了我这么多钱,却连最重要的两件事都办不妥。简菀如到现在连尸体都找不到,当年你去救我的时候又那么慢,差一点,我就也没命了!” 她字字句句迫人,强势之意不言而言。 这些年简菀灵过的其实并不如意,她热爱交际,热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可当她扮成简菀如之后,为了不出错就很少出席那些公众场合。 就连拥有了孟少文,她都没地方去炫耀,为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表现出真性情,这种变态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只是每个男人都有脸面,次次被这样轻视而对,刘权也不禁有些怒了,他沉着俊颜站起身来,在她面前表现的坦然坚定:“简小姐恐怕弄错一点了,我并没有让你养。这几年你的确给了我不少钱,不过这都不是白白给我的,而是我帮你做了事情,你才给的。” 嗓音微顿,他又皱眉冷冷盯着她,眼中满是阴沉煞气:“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正常的交易关系,你付钱我办事。至于虞无双的事,我也很奇怪,不过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我这边泄露了,那我也只能应承下来。不过我建议你自己去和她好好谈谈,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先是砸东西后是乱发脾气,刘权太清楚这个女人的性子了,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她选择成为简菀如,那就应该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 在外人面前,简菀灵一直保持的很好,她永远将优雅矜持这个词语刻在骨子里。 可唯有在刘权面前,她是最真实的简菀灵,那些黑暗手段会统统表现出来。 见他翻脸,她顿时气恼,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纷纷化为怒意:“刘权,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忘了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你一把?要不是有我的钱财支持,你能养的活那些小混混?” 相比较那些光有名的名媛,简菀灵才是真正的富婆。 每月光从简家和孟少文手上她就能领不少钱,更别说她的这些投资,虽然这几年她身体极不好,不在外抛头露面参加宴会,可这些私下里的投资却一个没少。 她的财富不亚于任何一个富二代,所以孟少文娶她的时候,王谷雪才会二话不说的同意。 像她那样一个精明懂得算计的人,怎么可能放任着自己金灿灿的儿子去娶一个一穷二白有名无实的千金小姐? 只是这些外人并不大清楚,毕竟简氏股份的分割是极隐秘的事,只有高层人员才知道。 “简菀灵!”在她越来越凶悍下,刘权眯着精锐黑眸,一把捏住她雪白颈脖,眼底流光越发复杂阴森:“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说话注意点。我的确感激你当年对我的帮助,可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还少?你看不顺眼的人不都是我出面帮你教训?” 混黑社会的男人能有几个是善良之人? 这个男人现在俨然发展成南江一霸,之所以还能坐在这听她废话这么久,无非就是念着以前那些旧情,可她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自我感觉良好,那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法点醒她。 被掐住脖子的简菀灵顿时瞪大双眼,呼吸在一点点变得稀薄,她涨红了面色,眼底满是惊恐之意,急忙开口骂道:“你……你个混蛋,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报警?” 这话无异于蠢到了极点,刘权闻言,低低一笑,他本就长的俊挺气势,再这么一笑,越发蛊惑迷人。 他就靠在她耳边,仔细凝视着这张无暇面庞,越看,眼中阴暗越发浓重:“简小姐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真是可笑。你现在这样,和当年的简菀如有什么区别?难道爱上一个男人真的能让人智商变低?我记得当年的简小姐可是职场精英,气质非凡,怎么现在蠢成这样?” 一个蠢字出来,让简菀灵立马羞红了脸,她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了,她和这个男人认识许多年,他清楚她,她同样也清楚他。 “叫警察来有什么用?”有时候连刘权这个大男人都在好奇,面前这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狠的心肠?她知不知道简菀如是和她有着相同血脉的亲姐姐? 意识到这,他喉间笑意越发低润,啧啧而笑:“叫警察来抓我?还是抓我们?简小姐,不要闹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是混黑的,你同样也清白不到哪去。你说,要是让孟少文知道,你其实是个冒牌货,他会是什么表情?是把你大卸八块了,还是折磨你到死?” 说话间,他已经松开她的颈脖,似笑非笑望着面前这张精致面庞,眼底噙着一抹玩味笑意。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从小到大的女神原来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之辈,你会是什么心理? 这时候刘权就是这种想法,她是他的小学同学,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能记得她的明艳风采。 她和简菀如不一样,简菀如成绩优异,会次次夺得老师的宠爱。但她嘴巴甜,声音稚嫩,虽没有简菀如的优秀成绩,但同样也吸引了很多人目光,其中就有他一个。 这些字眼太过沉重,让脱离“控制”的简菀灵顿时不受控制惊叫起来,这几年她精神大不如以前,心里算计着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夜不能寐。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就是简菀如,我就是简菀如。少文哥哥最爱菀如了,他最爱菀如了。” 简菀灵捂着双耳,面上一片疯狂之色,拒绝听到那些残酷事实:“不管怎样,你都要帮我,我要你帮我杀了虞无双,尽快!” 只有杀了那个女人她才能夜夜睡个安稳觉,少文哥哥还要依赖她的股份发展更高,这时候根本就不会怀疑她,就算怀疑,他也不可能查下去。 男人嘛,总是事业第一位,她就不相信,当年要不是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把最大份的股份给了简菀如,少文哥哥会如此坚定不移的爱着她? 放眼整个南江看去,没有哪家千金像简菀如一样的好命,不仅有无上财富,还有风度翩翩的男友了。 076 信任太奢侈 “帮你,怎么帮?”见她惊慌失措捂着双耳面色惊吓,刘权垂在西裤两侧大掌悄然紧握,眼底难隐心纠,这个女人应该生来就是被人宠爱着的,只是她偏偏固执的爱上孟少文,一个心不属她的男人,当真这么让她割舍不了? “菀灵,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他孟少文对你如何,他要真把你当回事,就不会在你们订婚后几次三番给你脸色看。” 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付出这么多?甚至变这么凶狠残忍? 他混这行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唯有这个女人狠辣的让他心惊,同时,她也让他格外心疼。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简菀灵想也没想就拼命摇头否决:“少文哥哥当然爱我了,他只是最近太忙了,再加上有虞无双那个贱女人的捣乱,这才破坏了我们的关系,要不然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太执着了,她和简菀如同一天认识的孟少文,只不过迟了那么两个小时,最后人生却反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她向来就压简菀如一头,她那个姐姐蠢的要命,白白生了那么好的脸蛋和身份,却一点也不晓得利用,根本就配不上少文哥哥。 听她这么说,刘权最后一丝同情也被冷漠取代,他收敛好脸上神色,眸光冷沉望着她,眼底不带一丝感情:“放心,既然我收了你的钱,那虞无双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 嗓音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道:“你自己在孟少文身边也小心点,他不是笨蛋,发生这么多事了,他要再没点察觉,就太不正常了。” 虞无双……虞无双…… 心中不断默念着这个名字,简菀灵心中一片仇恨,她暗暗咬牙,猛地抬首,紧紧望着面前男人,眼底闪烁着阴沉暗光:“你先别轻举妄动,既然她知道你的存在,自然知道我的计划。你说的对,我应该找她好好谈谈,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她说不定是想要什么呢!” 同为女人,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处处针对她,而且还知道这些隐秘事,她到底有什么预谋? 如果不是知道她身边已经有霍顾之那样的极品男人了,她可能还以为她是看上少文哥哥,所以故意这样为之。 见她完全冷静下来,刘权心底舒了一口气,他微微抿唇,冷淡吐口“你能这样想最好!” 面前的男人声音是那么无奈复杂,让狰狞中的简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恍惚好久,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怎样的事。 眸光微转,扫了一眼地板上被她摔碎的青花茶盏,她眸光闪了闪,然后拂了拂耳边长大,若无其事笑了起来:“刚才我很吓人吧?这几年我脾气比较大,还请你别太计较。” 她本就生了张白莲花的脸孔,这么一笑,越发摇曳生辉起来。 刘权心中忍不住冷笑,想着,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这个女人心里承受能力强大的很,根本就不用他担心,她完全可以自愈。 想到这,他眸光一寒,只是被他极力压了下来,之后他勾唇浅淡一笑:“我和简小姐认识这么多年了,简小姐向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的小姐,最是懂礼仪道德的,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吓人的事?” 说话间,他又深深睥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慢条斯理笑着:“多谢简小姐今天的邀约,普洱茶很好喝,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许是没想到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会用这种讥讽语气和她说话,简菀灵怔了一下,之后见他是真的要离开,她顿时慌了,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匆匆道:“等一等。” 女人的指尖柔软白腻,和他粗糙的肌肤完全不一样。 刘权瞬间止住脚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她的差别,所以从不敢妄想,只是现在她这是什么意思? “简小姐还有什么事?”面前的男人依然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的意思。 简菀灵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她素净面容上最后一丝虚伪笑意也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冷冽寒意:“刘权,我要你发誓,这辈子都不准背叛我!” 这个男人知道她全部的秘密,他看着她怎么出谋划策把简菀如除掉,更加清楚她怎么狸猫换太子骗到那些股份。 虞无双怎么知道他的存在,她不清楚,但她必须保证他是和她一条心的。 他不是混黑需要钱嘛?那她可以资助他金钱,只要他能永远这么帮她! “你不相信我?”刘权陡然转身,他目光沉沉盯着身后女人,抿着寒凉道:“你还在怀疑虞无双那是我的泄密的?” 相信? 简菀灵闻言,暗暗垂下眼帘,浓密睫毛在精致面颊上投下一层清影。 这个词太奢侈了,奢侈到她已经许久都不曾拥有了,只是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们虽然是交易关系,但他知道她全部底线,她不得不防事情暴露的那一天他会不会火上浇油? 她的沉默无异于是一种默认,刘权目光冷冽,一把推开她的手臂,然后头也不回朝外走去,只是在推门而出的瞬间,他又低声冷笑起来:“简小姐请放心,我刘权混了这么多年,道上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就是算,也绝不会出卖简小姐的。” 话落之后,他就真的脚步不停快步而出,丝毫留恋都没。 “喂……”简菀灵见状,忙不迭叫唤起来,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刘权已经走的干净。 她站在那,气的顿时跺脚,精致面容上满是娇纵野蛮之色。 好你个刘权,现在翅膀硬了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了? 你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不……比狗还不如。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伸手抚上被掐疼的颈脖,简菀灵眼底阴沉光芒越发浓重。 她急忙从包中拿出化妆包来化妆,直到用粉饼完全将那道红痕遮挡住,她脸色才稍稍好看点。 只是越想越气,她一股脑将手中化妆品砸在地上,先前那股狰狞扭曲之色又冒了出来。 “贱人!统统都是贱人,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但凡挡我路的人都去死吧……” 门外还站着伺候的服务员,听着里面传来的疯狂怒骂声,她们纷纷见怪不怪了。 这简家大小姐恐怕不止身体不好,这精神也不大好,不然怎么时常有两面? 一会温柔小意,一会又暴烈凶残呢? …… 与此同时,出了悠然茶馆的刘权上了一辆黑色奔驰乌尼莫克,他坐在车内并没有急着开车离开,而是面容阴霾在方向盘上狠狠拍了拍。 简菀灵,很好!很好! 你今日对我的侮辱怀疑,他日终究会后悔的。 …… 傍晚,正是万家灯火初上的时候,骊山别墅区的孟家正是一派热闹场景。 “我的乖乖女儿啊,快给妈妈看看,我听甄妮说你在巴黎的工作早就结束了,怎么一直拖到现在才回来?” 一早得知乖乖女儿要回家的消息,王谷雪就吩咐则家里下人做了她最喜欢吃的菜,这会整个餐厅里正飘满着饭菜幽香。 她更是和孟少婷坐在沙发上,紧握着她玉手,眉梢眼角上皆是疼爱之意:“你瞧瞧你,在外工作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连你哥哥订婚那么重要的事也缺席了?” 相比较王谷雪表现出来的欢喜怜爱之意不同,孟少婷则表现的冷淡多了,她冷冷将玉手从王谷雪掌心中抽出来,然后嘲笑扫了一眼客厅内的男人,之后,她抿唇自嘲而笑:“呵……我还以为有人会不欢迎我回来呢!” “傻丫头,谁不欢迎你?”王谷雪并未看出来她的意思,只当她是因为工作不顺心,这才没好脸色的:“你是爸妈的心上肉,我们不疼你疼谁?你看看你这小脸瘦的,这阵子就住回家吧!妈妈好好给你补补。”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她是真的喜爱。 虽然当年她要进入模特圈的时候她是百般不同意,但她女儿却是个有本事,凭借自己能力在这片天地闯出自己的名堂来。 而她这几年更是沾了女儿的光,频频出席一些时装发布会,让圈内贵妇不知道多羡慕。 像是没听见孟少婷阴阳怪气的声音,孟少文依旧坐如松柏似的陪着孟杰霆在下棋。 他这个父亲虽然不似他岳父那般有宏伟理想,但却最是脚踏实地,也更懂得生活的乐趣。 “除了哥哥,还有谁?”见此,孟少婷越发生气,她回来已经有二十来分钟了,但哥哥只知道陪着爸爸下棋,丝毫没有向她道歉的意思。 她气的顿时从真皮沙发上站起身来,怒指着客厅里的男人:“妈妈,你给我评评理。这才是我的亲哥哥,可他却在外人面前落我面子,只知道维护别人,丝毫不考虑我的心情。” 孟少婷虽然不得孟臻玺的喜欢,但却是孟杰霆和王谷雪的心头肉,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上怕摔了。 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可偏偏有人还不知足。 她显然还在记恨那天在机场的事,偏偏还有周觅风在场,她的面子里子算是全丢光了。 077 火上浇油 “哟,哟,我的乖乖怎么发这么大火?”王谷雪见状,忙不迭从沙发上站着身来,满目忧愁望着面前显然气的不轻的女儿,帮衬着她说话:“你哥哥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是铁面无私,你就别和他计较了,他肯定也知道错了,你是他亲妹妹,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少文自幼老成,聪慧的可以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一切事物,根本不用她这个当母亲的操心,虽说这样让她很骄傲,可到底是少了一份母子亲情。 可少婷不一样,她比少文足足小了四岁,又是个姑娘家家的,娇气一点也是应该的。 就连一心研究棋局的孟杰霆这时候都不由抬起头来,被委屈大喊的孟少婷给惊动。 之后,他微微皱眉,瞪了一眼对面的长子,无奈嗓音越发浓郁:“少文,婷婷是你妹妹,你怎么就不晓得让让她?” 人生在世,有太多需要争斗强辩的事了,他早就看透了,所以不争不抢,自顾自看着自己小日子。 虽说他这个妻子有时候过于野蛮了点,但到底给他生了个两个好孩子,一子一女给他人生凑了个好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父母相帮,孟少婷越发骄横,她双手抱胸,冷睥着一言不发的孟少文,心底划过一丝幽怨:“爸妈,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哥哥那天在机场接我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他要真不待见我这个妹妹,大可以不必去,为什么去了又不给我好脸色?还当着别人面那样对我?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亲妹妹啊!” 她脸上满是义愤填膺之色,显然是气到极致,王谷雪看在眼中,心中越发疑惑起来,儿子女儿同样都是她亲生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她都舍不得他们受委屈:“乖乖婷婷,你和妈妈说说,你哥哥怎么气你了?瞧瞧,这小脸都气的变色了。” “妈。”孟少文放下手中棋子,满脸无奈看了一眼自己母亲,然后摊手苦笑起来:“婷婷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让着她?要不是她自己说话太过分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先回家?” 妹妹重要,妻子也同样重要,更别说菀如本就不是个爱争的性子,要不是婷婷一而再再而三闹腾,他也不可能那么对她! 孟少婷闻言,顿时气的瞪大双眼,她依旧不依不饶纠着不放“我说话过分?你倒是说说,我说的那句话过分了?” 说着,她心中越发委屈,她这个哥哥哪哪都好,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可这一切在简菀如面前就彻底化为乌有,如果说他对她的好有五分,那对简菀如的好就是百分之百的。 这样的认知让她极为不甘心,那简菀如算个什么东西,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心肠? 意识到,她又想到简菀灵的死亡,心中陡然一寒,挽着王谷雪手臂,惊声道:“妈,你听听啊,哥哥承认了。我看,我在这个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了,既然哥哥这么不欢迎我,我以后还是搬出去住好了。” 听见女儿要搬出去住,王谷雪顿时急了,她还指望她这个女儿给她带来无上荣耀,怎么可能看着她白白离开? 当即劝了起来:“婷婷,不气了,你哥哥就是性子太轴了,你们都是亲兄妹,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孟杰霆更是紧皱眉梢,满脸不赞同望着孟少文,显然在他眼中,女儿是对的。 孟少文老早就知道父母宠溺婷婷,平时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着她,只是这回关乎到菀如,他并不打算就此退让。 想到这,他英俊面容上冷了一分,实事求是吐口:“婷婷,你是我妹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问题。同样的,菀如也是我妻子,更是你嫂子,长嫂如母,我不求你对菀如有多亲昵,但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嗓音微顿,他又敛眉低声道:“婷婷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今年都二十六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说你缘分未到,哥哥也比催你,但你何必对你嫂子这么刻薄?她也不过才比你大了两岁罢了,你们同样是哥哥心目中最众要的女人。”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本来偏向孟少婷的孟杰霆这时候不禁恍然大悟,他温和声线冷了一分:“原来如此。婷婷你就别无理取闹了,你嫂子已经进了我们孟家门,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了。” 简家两个丫头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当年简家双珠的容颜是那么瑰丽无双,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求这丫头能和简家大丫头情同姐妹,只希望她能做到不惹事,毕竟有些事也不是一时就能想通的。 “不……她不是我嫂子。”孟少婷也是个被家里宠惯的娇娇主,向来爸妈哥哥都是向着她的,但这次哥哥爸爸都偏向简菀如,怎么能让她受得了:“我才不要她当我嫂子,她那么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也就你们才相信,我根本一点也不信。有本事她让菀灵活过来啊,她要是活过来,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她和简菀如分明就是新仇加旧恨加一起算了,本来她在巴黎走秀,完全有时间赶回来参加孟少文的订婚宴,只是想到会见着那个女人分光无限她就心里犯恶心,最后干脆就没回来了。 现在终于回来了,还要面对孟少文的偏颇,自然受不了了。 一直在旁边相劝的王谷雪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捏了捏孟少婷掌心,不断朝她递眼色:“婷婷,怎么说话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别说你嫂子没错,就是她真的有错,你也大可以回来和我们说,何必当面和她过不去?” 她这个女儿就是直脾气,根本不懂得转弯,也亏了生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可以恣意妄为,要是普通人家,早就闹的鸡飞狗跳了。 先不说少文对简菀如那份深情,单单就是简菀如的身价,这门亲结的也值当。 她儿子是个绝世无双的好男儿,南江不知道多少名媛望族的女儿想要嫁给他,娶了这简菀如,也算是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简菀如现在是家中独女,这简家二老百年之后,简氏一切财富不都是她少文的了? 奈何孟少婷根本不听劝,她狠狠甩开王谷雪的手臂,震惊且失望望着她:“妈啊,连你也倒戈相向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在我面前说过简菀如身子不好以后可能生不了孩子,可最后你不还是同意哥哥娶她了?你们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心情,我和她从小就不合,你让她嫁进来,不是故意想把我赶出去嘛!” “一句身子不好可能生不了孩子”,让餐厅中的父子两同时变了脸,纷纷蹙眉看向王谷雪,眸光不善。 王谷雪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把她平时私下里的抱怨当着别人面说出来,瞬间羞红了脸,她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孟少婷,恼怒语气越发不耐:“够了!少婷,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点淑女名媛的样子?我告诉你,菀如已经是你嫂子了,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以后对她尊重点,不然我这个当妈的都不帮你。” 她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蠢了,老爷子是什么人她不知道?恒远只是少文的,根本没她们母女两什么事。 可简菀如不一样,她是带着真金白银嫁进孟家的,这钱最后不都是她们母女的,她和简菀如过不去,不就是和钱过不去? 王谷雪是真的着急缺钱,她不比别的贵妇娘家背景显赫,当年她表姐逃婚了,她只是顶替嫁进孟家的,虽说得了丈夫喜欢,但在孟臻玺面前却始终都上不了台面。 就算她有手段有心计,也不允许她进恒远工作,这些年来她也只是孟夫人。 只是孟少婷不一样,她十八岁出道,不知道接过多少广告代言和品牌走秀,对于金钱自然看的不是那么重。 王谷雪惦记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兴趣,她是真的讨厌简菀如,这个女人从小就爱抢她风头,现在更是让她的家人都对太百依百顺。 这样子,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丝地位嘛? 只是她到口的怒声还未说出来,就被餐厅内的孟杰霆厉声打断:“够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谷雪,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目无尊长,蛮横无理,一点女孩子家的温柔婉约都没。” 在很多时候这个男人都是老好人,他知道自己自己天资有限,所以对于孟家那些旁支进入恒远高层,他从不嫉妒,只希望儿女安康,自己能和妻子白头偕老就好了。 奈何越是到老,家里越是不和平。 他沉着脸站起身来来到客厅,再也无心下棋了:“不管你们母女俩怎么想的,菀如现在是我们孟家儿媳妇,你们都得尊重她。尤其是婷婷,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哥哥娶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难道单单是为了你的心情,你哥哥连爱的女人都不能娶了?” 最后一句话实在太重,让孟少婷无力承担,她这个父亲平日里最是老实温和,但真要生气了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所以面对孟杰霆的训斥,孟少婷当场白了脸,微微咬唇,再也先前的盛气凌人:“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这一个哥哥,自然是希望他能幸福的。只是那个简菀如太诡计多端了,她能自己亲妹妹都能害死,谁知道她会不会来算计哥哥或者算计我们孟家?” 一向帮着女儿说话的王谷雪这时候也软了下来,她站在一旁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惴惴不安,就怕丈夫找她算账。 那样的话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简菀如已经嫁进孟家了,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因为嫌弃她身子不好生不了孩子,不是自打嘴巴让人看笑话嘛? 只是孟杰霆不作声,不代表孟少文就会沉默,他冷峻面容缓了一分,但心中同样不大舒服。 他娶菀如不是因为她现在是家中独女,更不是为了那份家产,而是单纯的爱她要对她负责任。 母亲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她对菀如还有这一层的轻视。 想到这,他冷着脸霍然起身,低声不悦道:“妈,你也是知识分子,堂堂大学老师,怎么还这么无知?菀如只是身子稍微弱了点,没到不能生孩子的地步。再说了,就算她不能生,我也会爱她敬她,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能因为这些敷衍的理由就简单放弃她?” 此话一出,心存不安的王谷雪顿时急的跳脚,狠狠瞪着他,咬牙冷声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傻儿子,你是哪点不如人啊,就非得没儿子继承家业?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她简菀如对你痴情多年的份上,我根本不可能让她嫁进来。她要真的不能生孩子,就赶紧让位置,我孟家可不要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这是在变相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她这个儿子这份深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可笑,爱情能当饭吃?爱情能让他继承恒远? 他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份偌大的家业不传给自己儿子传给谁? 说到孩子的事,就连孟杰霆都不禁蹙起了眉表示不赞同:“少文,你太感情用事了。你也不看看,今时今日你的身份,要是没了儿子像什么话?不过你和菀如现在还是新婚燕尔,不着急要孩子我们也能理解。不过你必须带着菀如去医院做做检查,确保你们的身份都是健康的。” 在一旁的孟少婷听到这,心中忍不住的盎然得意。 暗暗想着,最后生不了孩子才好呢! 像她那么恶毒下贱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只要她生不出孩子,不用她出声,爸妈甚至是爷爷都会看不惯她的! 只是孟少文却并不是这么想的,王谷雪的反应倒在他意料之中,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向来心性温和的父亲也会这么反对。 他怔了一下,之后紧紧锁眉,嗓音冷锐:“妈,你这样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菀如既然嫁给我为妻子,是你儿媳妇,也是你半个女儿,不仅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你更是应该爱她。孩子的事还早,我现在根本没有打算。” 他这个年纪结婚不算迟也不算晚,但要孩子确实是有些早了。其实曾经在很多年前他就幻想自己和菀如的孩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只是照现在看来,他一点高兴都没,有的只是还未准备好的紧张。 有时候王谷雪真是弄不懂自己这个儿子,妻子是他要娶的,但说起孩子就不打算生了?这不是拿她这个当妈的开玩笑嘛! 心肝脾肺都在疼的王谷雪狠狠瞪了一眼孟少文,声音中的冷沉不悦是那么明显:“现在不打算要孩子,那你们打算几时要?这简菀如是你自己要娶的啊,别到时候在生孩子的事上给我掉链子,就算不为我和你爸着想,你也总得想想老爷子那边吧?他都八十多的人了,就不想看见曾孙子出生?” 其实她这边迟几年晚几年是没事的,最主要还是老爷子那边,少文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老爷子肯定都是喜欢的,到时候还能亏了那孩子? 这才是孟杰霆真正关心的地方,他是个大孝子,母亲走的早,父亲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过,如果这时候能给老爷子生个曾孙子出来,自然能让他高兴一阵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在父母希翼目光中,孟少文一时没了声音,他微微垂眸,掩下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难道的,他选择了沉默,抿着薄唇一时间没了声音。 王谷雪和孟杰霆看在眼中,纷纷面露错愕,不知道这个儿子又是想做什么? 而一直默不吭声的孟少婷直接幸灾乐祸开口:“哥哥,你这么一副愧疚的表情,不会真的是因为简菀如生不了孩子吧?” 想到这,她心中止不住的想要大笑,心中真是报应来了,当年她能狠心伤害自己亲妹妹,现在老天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本,不是最公平的? “你个傻孩子,你嫂子生不了孩子,你这么开心做什么?”王谷雪真是急的火急火燎的,这可不是小事,而是关乎到他们孟家利益的大事情,她这个女儿居然还在为了自己的小恩怨就弃大家于不顾:“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当着你嫂子的面这么说话。她都调养五年了,天天燕窝维生素伺候着,怎么可能身体不好?” 她又不是傻子,这简菀如要是真身体不行,她就是有再多钱,她也不可能让她嫁进来。 孟少婷气已经消了大半,她挽着王谷雪手臂,吐了吐舌头,表现的母女情深:“妈妈,连你都维护她了,我看我以后在这个家里是真的一点地位都没了。不过她要是真能生个孩子出来,我肯定承认她这个嫂子!” 孟杰霆目光落在孟少文身上,皱着眉梢,语气有些冷沉:“少文,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媳妇身体真的不大好?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何必憋在心里委屈自己?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实在生不了还可以试管婴儿。但前提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们说清楚。”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老顽固,有问题完全说出来解决,但他讨厌欺骗,讨厌别人隐瞒他真相。 “爸,这你还看不出来?”孟少婷这时候心情不知道有多愉悦,心想最好是生不了孩子才好,这样那个贱女人就可以滚出孟家了。 她勾了勾潋滟红唇,姣好面容上顾着刻薄寒笑,并不介意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哥哥这完全就是在维护那个女人,她就算不能生孩子,也肯定不会和我们说的,最后指不定哥哥为了她,还说是自己身体不行呢!” 这话充满了冷嘲意味,让孟少文瞬间抬首冷冷望着她,他的目光太过幽暗冷沉,让孟少婷不由缩了缩脖子,吓的她立马躲到王谷雪身后。 但嘴上仍旧不扰人:“我又没说错,你何必这么瞪着我?你是我亲哥哥,你性子还不了解?你就是烂痴情,放着菀灵那么好的姑娘不喜欢,非得娶简菀如这样的毒妇,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有时候有些人真的是无论原因的讨厌,现在扮成简菀如的是简菀灵,可孟少婷还是讨厌,许是占了这个名字的女人她都看不顺眼。 王谷雪就是在宠爱女儿,也不能任由她在这种大事上开玩笑,不等孟少文发火,她就一巴掌拍在她身上,皱着眉满面愁苦道:“死丫头,够了啊!别再添乱了,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别再招惹你哥哥不高兴了。” 话落之后,她目光还是看向孟少文,声线越发哀愁:“儿子啊,你是想愁死妈啊,你给我个准信,她是不是身体还没好?你告诉妈,妈绝不拆散你们,她要身体不好,我就带她去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就不信还生不了孩子?” 实在不行还可以试管代孕,她不管孩子他妈是谁,只要他是她儿子的种就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俨然是不说不行了,孟少文抿着薄唇,在心中暗暗沉思,组织着词语先敷衍过去。 只是他还来不及说话,客厅内就响起一道高跟鞋的清脆声,紧随而来的还有女人娇软含笑声音。 “妈妈,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不过少文哥哥这么照顾我,我身体早就好了。” 不知何时,简菀灵从走了进来,她绝美白净面容上挂着浅笑,比娇纵野蛮的孟少婷不知道美上多少,丝毫不见下午和刘权见面时的阴霾狠厉。 078 不可开交 事实告诉我们,白莲花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而且白莲花也不是谁都可以装的。 简菀灵之所以能扮白莲花扮的如鱼得水,更多的还是因为自身条件,她生了张古典面容的脸孔,肌肤白嫩,眉目如烟,一颦一笑颇有绝艳之意。 而且她总是喜欢穿浅色系衣服,虽然已经二十八了,但保养得当,说她是十八九的年纪也没人怀疑。 走近之后,她乖巧来到王谷雪身边,含羞眸光看了一眼对面伟岸的男人,之后当着众人面,她晕红着小脸,羞答答道:“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是少文觉得我们还年轻,想多享受两年二人时光,这才没着急要孩子。” 这是把责任推到孟少文身上了,王谷雪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尴尬,毕竟背着人面讨论是非有些不道德。 但她向来就是个狡辩高手,即便被当事人抓包,这抹尴尬也没维持多久,反倒握着简菀灵玉手,装模作样叹息道:“菀如,妈妈知道你是个好的,不会不想要孩子,肯定是少文他嫌麻烦,在加上你们又是新婚,现在谈这些还早。不过……!” 嗓音顿了顿,她扬了扬唇角,又继续笑道:“不过妈妈还是你们能把这事提上日程来计划,你爷爷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有新成员的诞生,对他来说总是一件喜事。”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她也只有在简菀灵面前说说罢了,孟臻玺是什么人?也轮的她为他着想? 本来她在孟臻玺不得脸,他最是重男轻女,简菀灵要生个男孩自然在孟家地位牢靠,但要生个女孩子,那位可连个眼角都不会给,孟少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简菀灵和这家人认识十几年,太清楚她的做派了,听她这么说,她心中虽然不屑想着,但还是抿唇羞红着脸:“我知道了,谢谢妈的提醒,我和少文一定上心。” 孟少文一直眸光复杂幽暗望着简菀灵,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好胡说了,只能顺着应下来:“妈,你之前的担心真是多余的,我和菀如这订婚才一个月,连蜜月都没来得及去度,你现在让我生孩子也太不切实际了!” 简菀灵一直烧红着面容,那模样就像是不懂人事的小姑娘似的,王谷雪越看越是喜欢,她笑着拍拍她手,温声道:“菀如比少文懂事多了,你说的话妈信。不过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以后每晚还是回来吃饭吧,你那新请的阿姨肯定不知道你的口味,哪有妈妈做的好吃?” 虽然她嘴上说相信,实际上心里还是不大信,想着最好哪天带她上医院检查检查,要真是身体不行,就早点让她那个死心眼的儿子转转心思。 孟少文和简菀灵的婚房在南江最热闹的市中心,是恒远集团旗下最热门最含金的楼盘,市值上千万。 纵使简菀灵再会讨人欢心,但听到这脸上笑意也不由一僵,这婆婆和媳妇向来就是死敌,她就是再心细,也总有招惹人家不痛快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她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她一心想要得到孟少文的心,真要般进来了,整天面对着孟少婷,不是让他为难嘛? 孟少婷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不等旁人出声,她第一个喊了起来:“妈,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让她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你是故意让我吃不下饭是不是?” 孟家家规极严,子孙们未结婚前是不准搬出去一个人住的,就连孟少文也只是在外有个公寓,但主要还是和父母一直住在骊山国际,更别说是孟少婷了。 她早就想搬出去单独住了,奈何孟臻玺定下的铁规无人敢撼动,她也就不情不怨的算了,现在让简菀如也搬进来,是真的让她彻底也不要回来了? 这声叫声太过刺耳,吵的王谷雪耳膜直疼,她气的狠狠瞪了一眼孟少婷,脸上挂满了阴沉:“我真是太宠你了,刚才怎么和你说的你忘了?菀如你是嫂嫂,你就这个恶毒对你大嫂?” 孟杰霆这次是完全站在妻子这边,他也觉得简菀灵太过清瘦,搬回来住正好养养身子,奈何家里另外一位主,这两人从小就不合,真要住在一起,家里还能有一天安宁日子过? 想到这,他顿时头疼,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算了,菀如还是和少文住在自己那好了。不过婷婷你这说话的态度可不大好,还不赶紧向你大嫂道歉。” 道歉? 让孟少婷和简菀如道歉,这简直比让她登上Papaverrhoeas的秀场还要难。 她想也没想就冷声拒绝:“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要道歉?明明就是妈妈异想天开。她是简家大小姐,简家还能亏待了她不成?也就妈妈考虑的那么多,平时哥哥都在外应酬,鲜少回家吃饭,有两个下人伺候她还不够啊?” 简菀灵一个人和孟少文住在市区不知道有多快活,自然也是不愿意搬进来受这份罪。 只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她自然不会这么说,看着孟少婷对她的仇恨之意,她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暗骂一声蠢女人。 王谷雪面色当即变得极看,恨不得狠狠拧她两下让她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只是她气愤的声音还未说出来,站在一旁的简菀灵就扯了扯她衣袖,温声开始劝慰道:“妈妈,算了,婷婷年纪还小,我们就多让让她吧,她肯定是觉得我搬回来住会分了妈妈的爱,其实这种心理就像是小孩子想要吃糖一样,和我妹妹当年一模一样。” 她表现的落落大方,并未因为孟少婷的无理取闹翻脸,反而极为帮着她说话。 孟杰霆和王谷雪看着她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起来,心中想着,这儿媳妇真是娶对了,难怪当年简家双珠让那么豪门贵妇眼红。 唯独一直未曾说话的孟少文再听到那句和我妹妹一模一样时,清俊面容瞬间沉了下来,简菀灵现在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最深的一根刺,谁提及他心底都一阵恨意。 扯了扯薄唇,孟少文视线落在孟少婷身上,再无先前的温润和气之意:“孟少婷,你给我道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点名媛淑女的样子?我孟家千金就是你这个德行?不要说菀如现在是你嫂子,她就是一个外人,你也不能这么和她说话。” 对于忽然间发火的孟少文,是谁也没想到的,所以众人愣了一下,孟少婷更是错愕瞪大瞳孔,在他冷峻面色下,她心尖尖颤了颤,咬着红唇有些惊怕。 她这个哥哥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而是真正的有手段有本事,要不然也不能被挑剔的老爷子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整个孟家包括恒远都将会是哥哥继承,她只是个女孩子,以后结婚了,也不过是有份丰厚嫁妆,偌大的恒远和她一点关系都没。 可简菀如不同,她不仅带着真金白银嫁进孟家,更是简氏的大股东,同位名媛千金,她是家中长女极为受宠,而她却有名无实。 这样的落差怎么能不让她嫉妒发狂?尤其是全家人都向着她,更让她心中愤愤不平。 “我就是平时太宠着你了,所以才会让你这么不懂事!”孟少文这次并不打算退让,对于身边这个妻子,他是真的爱护,所以容不得外人欺负一下子:“今天你必须向菀如道歉,不然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家二老看出来这回孟少文是真的动怒了,孟杰霆皱了皱眉梢,本想出声劝慰,但最后还是没说。 在他看来,他这个女儿的确有些被宠坏了,明明都二十六了,在娱乐圈那样的大染缸里也浸淫了好多年了,这性子怎么还没调正平稳? 王谷雪这回更是不想帮她说话,非但不帮,还挽着简菀如手臂,在一旁帮衬着道:“少文这次说的没错,婷婷真是被我们宠坏了。你大嫂不过比你大两岁,可比你贤良淑德多了,你有空多向她学学。你要真学不会怎么尊重人,就赶紧给我回来别在外丢人现眼!” 她这女儿真是白眼狼,她对她这么好,她都不晓得感恩? 非得为了自己那点个私人恩怨而闹的家无宁日有什么好的?她从简菀如身上捞下来的好处,最后不还是给她的? 孟少婷躁红了脸,全家人都向着简菀如,显然是她没想到的事。 她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死死咬唇道:“哥哥,你就知道凶我。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讨厌她简菀如?要不是当年她太狠毒了,我能记恨她到现在?菀灵是我的好闺蜜,可最后她却死的那么惨,掉进大海之后连遗体都没找到。” 在她看来,简菀灵才是真的心底善良是最适合最她嫂子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还那么爱他哥哥,她要能嫁进孟家,是她最乐于见成的事。 可谁想到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两姐妹同时掉进海里,最后简菀如却被救了上来,而菀灵却死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分明就是简菀如太过有手段设计的局,也只有她才在这场意外中获利最大! 简菀灵这个名字深深刺激着孟少文的神经,他面容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简菀灵为什么会出事他太清楚了,只是当年那些荒唐事他还对未明说而已。 要是让人知道他认识简家姐妹十来年,最后却连姐姐妹妹都认不清,还有什么脸面管理恒远? 孟少婷还想说什么,却被孟少文伸手打断,他面色冷冽,点漆黑眸中沁着寒霜:“本来我让菀如来是想庆祝你在巴黎走秀成功的,但既然你这么讨厌菀如,那我们走好了,这个家以后就让你一个呆着。我说过菀如是我的妻子,你不承认她是你嫂子,你也别承认我是你大哥好了。” 话落之后,他就拉着简菀灵向外走,只是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而是站在那冷笑两声:“孟少婷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菀如是性子好不和你计较,你要是出去换个人试试,看谁有菀如这么大方包容你。” 身边的男人身躯颀长,容颜俊朗,简菀灵被他牵着手,心中暖极了,她稍稍抬眸,就能看到他刚毅侧脸,是那么迷人心扉。 虽然他口中叫着菀如,但她心中还是幸福甜蜜了,真正的简菀如已经死了,现在她才是简菀如,她可以理所当然享受这一切爱意。 想到这,她心底还过一丝得意,但当着孟家人面她还是温声劝解道:“少文,算了吧,婷婷还小,不要和她生气了,来都来了,就吃完饭在走吧。” 孟少婷更是没想到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哥哥会这般翻脸不认人,她被那两句绝情冷漠话语给吓的完全怔住了,连辩解都不知道辩解了。 王谷雪也没想到为了一件小事两兄妹会闹的这么不可开交,她想也没想就扬声唤道:“少文,你媳妇说对,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在走吧。” 只是孟少文却并未停留,他拉着简菀灵很快就消逝在孟家门口,根本不顾身后王谷雪的叫唤。 人走了之后,孟少婷还恍恍惚惚有种不真实感,但鲜少发怒的孟杰霆却气的面目怒容瞪着她,气的声音都变了:“逆女,逆女啊!你这才回来就闹的家无宁日,你到底想干嘛?哼,我看你是在外面越来越野了,从明天开始不准出去工作了,在家里好好看书修身养性!” 说完之后,他就气的哼了一声,之后头也不回上了楼,俨然对这个掌上明珠是极为失望的。 哥哥爸爸都这么对她,孟少婷已经慌了神,她噙在眼眶中的泪水不由滑了出来,震惊目光随着孟杰霆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最后她看向王谷雪,万分紧张道:“妈妈,你看,爸爸居然要我不出去工作了,还有哥哥,他竟然说不认我这个妹妹了!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她向来就是天之娇女,虽比不上简菀如的荣耀,但也是父母疼在手心上长大的,什么时候被这般对待过了? 打从简菀如嫁进孟家之后,她的地位就彻底变了,变的不再那么重要! 简菀如,简菀如…… 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孟少婷唇齿间尽是恨意,心中酝酿着无限仇恨,看来她和这个女人真的是上辈子就不合了,不然怎么有她的地方,她就这么倒霉? …… 华灯初上之时正是南江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孟少文拉着简菀灵出来之后直接回了苏盛,两人简单吃了点饭,就一起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这对简菀灵来说是极为难得的,孟少文工作极为忙碌,连蜜月都没时间去度,平日里更是经常忙到深更半夜,就是回来了,也就是一头栽进书房处理公务,很少和她有什么交流。 所以说,他们订婚住在一起这一个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这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简菀灵是个心思活络的,即便是看电视,她也穿了件裸粉色吊带睡裙,性感中不失调皮,倒是十分香烟。 液晶电视中放着财经频道,她并没有心思看,而是靠在孟少文肩头,拿着发尾挠他胸膛,清艳小脸上挂着揶揄笑意:“少文哥哥,为什么你就不怕痒啊,我这样挠你,你就一点也不痒?” 简菀灵虽然从小和简菀如不合,但耐不住她是个脸皮厚的,每次孟少文每次来简家找简菀如,她必定会凑在旁边,并且欢声笑语的不让人讨厌。 简菀如则不同多了,她向来就是娇矜的大小姐,不懂得做表面功夫,就是生气讨厌也都是摆在了脸上。 所以刚简家双珠那会,孟少文对于简菀灵是极有好感的,一个漂亮且爱笑的小姑娘整天跟在你面前少文哥哥长少文哥哥短的,你能给人家脸色看? 后来简菀如不甘心,也开始软软叫他少文哥哥,不过这只限于在两人私下里。 所以当简菀灵窝在他怀中软绵绵唤他少文哥哥的时候,孟少文浑身一僵,不由垂下双眸,眸光怜爱看向怀中女人。 079 交心相谈 爱情真是一种让人魂牵梦绕的东西,执着的人视之为救命良药,但要是心性凉薄的人不过当作可有可无的一种生活调剂品。 “嗯?”孟少文长臂搭在她白玉肩头,漆黑凤眸幽深暗芒,他轻轻扬了扬声调,在这灯光昏暗的客厅里隐隐透着一丝暧昧意味:“被你训练了这么多年,我要是还怕痒,岂不是要被你折腾死了?” 他低润嗓音煞是好听,带着那么一抹宠溺味道。 简菀灵闻言,本该是高兴的,只是在意识到这些都是他和简菀如之间的趣事时,她脸上笑意顿时一僵,之后微微垂下双眸,若有若无浅浅一笑:“讨厌。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心情虽然低落了一分,但她手上动作却没停,依旧趴在他胸前,绕着发尾挠他胸膛,她绝美面容上挂着柔软笑意,看上去十分明艳。 回忆起那些童年往事,孟少文心情甚至愉悦,他搂在她肩膀上的大掌悄然紧握一分,然后勾着薄唇,温润笑了起来:“人人都说你是豪门名媛的典范,但只有我知道,在私下里,尤其在我面前,你就是个爱撒娇爱玩闹的小姑娘。” 儿时的回忆总是美好的,十四五岁的菀如已经出落的水灵碧玉,像极了枝头最娇嫩的那一朵鲜花。 她总是古灵精怪爱玩爱笑,但这仅限在他面前,所以那个时候他是春风得意的,他看到了豪门千金背后最真实的一面,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女唯独在他面前绽放最真实笑意。 简菀灵闻言,唇边笑意越发分明,只是眼底却沁着缓解不开的浓雾,她动了动素唇,哑然一笑,声音中浮现出一丝飘渺回忆:“那人家还总说你最沉稳厚重,但在我面前,你不还是老是脸红?” 那个时候的孟少文不过比简菀如大了两岁,他本生就生的极为俊朗,又有出众的家世,一直深受身边女孩子的爱慕。 可他总是温和的拒绝,既不落人面子又不会给人家机会,这样极懂礼貌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可他独独在和简菀如接触的时候,会脸红心跳,表现的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十几岁的简菀灵就已经极有心计了,她和简菀如同样是学唱歌跳舞,但却比她略输一筹。 本就骄傲的她岂能这么简单放过?所以她总是陷害简菀如,她嘴笨心思简单没她聪明,每次都被她整的惨兮兮。 可唯独在孟少文这件事上,她输的一败涂地。 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现在这个男人不还是照样敬她爱她?他的妻子是她,不是那个死掉的简菀如。 想到这,她心底那一丝阴暗顿时一扫而空,她绕着发尾从他胸膛一点点来到他下巴上,潋滟粉唇间溢出一抹欢快笑意:“少文哥哥,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多可爱,明明就是少年老成的做态,可每次到我们家来做客的时候却红了脸,就像小姑娘似的。” 她爱极了当年的少文哥哥,身边不是没有对她爱慕献殷勤的男子,只是没有一个让她心动,唯独这个男人让她一念就是这么多年。 “可爱?”孟少文听言,微微皱了皱剑眉,他眸含笑意捏住她做乱的小手,嗓音暗哑低沉:“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用这个词太过幼稚了。” 当年的孟少文对简菀如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在花园里委屈的直落泪,那一颗颗洁白泪珠挂在面颊上,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实在想不明白,哪个能有这么狠的心?对待一个如此漂亮精致的小姑娘能忍心给她委屈受? 许是那一眼误了终生,以至于他回家之后脑海中总是想起这张泪靥,所以他总是找理由找机会再去简家,最后连他爸妈都看出他的心神不安。 说来也是好笑,那一年他也不过十五岁,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那个在花园中落泪委屈的妹妹十分可怜,他想去保护她,无条件的爱护她。 “是嘛?”见他目光终于不再落在电视屏幕上,简菀灵剔透明眸中划过一缕笑意,她翘了翘粉唇,水嫩面容上挂着浅淡微笑:“可我就是觉得我的少文哥哥可爱啊!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喜欢看你局促的表现,明明就是老师长辈眼中最稳重的少年天才,却在我面前那么紧张!” 她嗓音娇软,让孟少文听在耳中,心中浮现出一丝奇妙感觉,他不由垂首朝她看去,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胸前鼓起的美好,煞是雪白绵软。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顿时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移开视线,之后敛眉无奈笑道:“还是有了记忆好,你看看,你现在终于又可以和我一起回忆儿时那些乐趣了。菀如,你不知道,在你失去记忆的那几年真的让我感觉很陌生,我都开始怀疑我们的未来了。” 这是她出事的这五年里他第一次和她说真心话,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有温柔小意的时候,但总是敷衍居多。 他向她承诺会娶她,会对她好一辈子,最后他也真的都做到了,只是两人之间的那份情感却永不如以前了。 这时候简菀灵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是想装失忆装一辈子的,奈何总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现在她又恢复记忆了,可这些记忆却是简菀如和少文哥哥的回忆,她简菀灵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苍凉一片,但越是这样,她脸上笑的越是璀璨欢快:“不管以前发生怎样的事,现在我们终于成了夫妻。少文哥哥,我们都忘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从现在开始真正的认识对方好不好?” 这话说的甚是奇怪,但孟少文并未起疑,他娶面前这个女人不仅有爱情还有利益的存在,或者那些利益占的面不多,但始终是存在的,并且极为重要。 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娇嫩面颊,眉梢眼角上染上一抹清风微笑:“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前那些感情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简菀灵闻言,微微抿了下唇瓣,倒也没在这问题上强求,而是若无其事笑了起来:“过阵子就是爷爷八十五大寿了,你有没有开始准备?这是我嫁进来第一次以孙媳妇的身份去给爷爷拜寿,应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有时候她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少文哥哥口口声声都在说简菀如简菀如,但简菀如现在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她这个假扮成简菀如的简菀灵,这些爱意这些深情都是她在享受,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说到孟臻玺的大寿,孟少文顿时拧起眉头,他指尖扣在膝盖上动了两下,然后低沉道:“霍顾之后来了,老爷子肯定是希望大办的。” 嗓音顿了顿,他又勾唇,冷笑了起来:“你又不知道,老爷子对霍顾之宠到了什么地步,我们这些常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反倒成了外人。” 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打小就早慧,一直都是孟家的骄傲,甚至连老爷子在外应酬的时候也喜欢将他带在身边,从小耳濡目染那些交易,他很早就懂得察言观色。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身处在怎样一个环境中,更知道自己将来会继承恒远,可当霍顾之出现了,就将这一切彻底打乱。 他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当真是老来得子,一回来就万分得宠,虽然那个男人无心进入恒远,但老爷子还是给了他足够的股份。 如果他真有心进入恒远,集团还有他的地位嘛? 想到这,孟少文不由抿唇低低笑了起来,灯光昏暗中,他笑声低沉清冷,还透着那么一丝冷嘲意味:“算了,还是等等看老爷子怎么看吧!他肯定会按着霍顾之意思来,我们在这就算谈论好了,人家不喜欢也是白搭。” 那个男人是他现在最大的威胁,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对整个孟家都不屑一顾,可谁知道他心中最真实想法是什么?毕竟在钱财权势面前,哪个人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没关系,少文哥哥,还有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简菀灵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混过好几年的女强人,对这里面的弯弯肠子太清楚不过了,她柔弱靠在孟少文胸前,素雅面容上挂着恰当担心,轻声安慰道:“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种情深义重的话简菀灵说的是手到擒来,却让孟少文心中格外温暖,他更加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低润吐口:“我知道,就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会陪在我身边的。”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种自信他还是有的。 “嗯!”在他一瞬不瞬眸光下,简菀灵稍稍红了面颊,她笑着钻进他怀中,温软身躯煞是迷人妖娆:“少文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孟少婷的无理甚至是王谷雪的算计,她都可以不计较,但前提是她必须生个孩子在孟家站稳脚步,不然毁天灭地的仇恨会让她想把那些人统统都杀掉! 080 怎么可能 这时候的简菀灵把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当成毁天灭地的仇恨,却不知默默潜伏的虞无双早已隐忍了五年。 这天清晨,虞无双很早就醒来,她平日里工作颠倒黑白,熬夜是常有的事,但近来却为了照顾宝宝而搁浅下了一切,只专心陪在宝宝身边玩闹。 宋彦虽对旁人冷绝,但对宝宝却是真情实意,他本就医术高明,在加上有人在旁边悉心照顾,宝宝早就好了许多,可以下床玩耍了。 起床的时候,身旁的男人还在闭眸浅眠,好像回到南江之后他就越发忙碌。也对,现在南跃发展的如此雄壮,自然脱不了他的用心,以前是因为和她在国外,对国内的事难以完全处理,现在回来了,总是要事事亲为的。 虞无双坐在床边独自看了他许久,他昨晚好像两点才上床休息的吧? 睡眠中他的好似睡的极不踏实,仍旧拧着眉头一副冷凝模样。 她不由托腮冥思,心中想着,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这样,明明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满是煞气冷峻立在孟家客厅内,即便孟臻玺那样的人物对他欢笑,他也不动声色。 只是这样一个人前稳重成熟的人物,人后却能半夜偷爬进她闺房之中,对她那般行径。 想着想着,虞无双突然忍不住弯唇一笑,她本该恼怒的,只是那些恼火在对上他这几年的扶持爱护都变得不值一提。 可为什么那天会在楼上练舞房里对他那般冷漠无情? 是了…… 她就是因为太过得意忘形了,能让简菀灵和孟少文寝食难安,不是她这几年最大的梦想? 唯独的宝宝的事是意外,她知道这是她复仇路的不可避免的一道困难,她就是想知道那个男人能包容到何种程度。 也许宝宝真的不再适合跟在她身边了,这条路上注定了忐忑和困难,也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宝宝还太小,完全没必要卷进这件事中。 思及此,她微微垂眸,在这黎明初晓的清晨,白玉面容上挂着诡异笑意。 轻轻笑了笑,想道:简菀灵你欺我辱我这么多年,可曾想过有一天被你视为死人的会死而复生?换了张脸换了个面貌再次重来? …… 女人的晨妆总是麻烦的,虞无双悄然无声惜从床上起床之后就去梳妆打扮了,她向来奉信这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古人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她就是在家里也要打扮的漂亮,不然很难过自己这关。 所以说啊,有些人的优雅是印刻在骨子里的,霍顾之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在穿塑身衣。 到底不是十七八岁的清瘦少女了,二十八岁的虞无双不得不防身材变形,年轻的时候她体重总是不超过九十斤的,但现在却有了整整一百斤,而且是多吃一口都会胖,可偏偏她又是个嘴馋的,只能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她并不是时下那种骨感女人,而是丰腴性感的,该翘的地方翘该挺的地方挺,绝对是魔鬼身材。 厚重窗帘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但却挡不住他锐利目光,霍顾之看着她正在一点点穿上塑身衣,将身材勾勒出一道完美弧度,之后又站在衣橱外挑选衣服,手上拿了好几件,似乎在抉择穿哪件好。 “粉色那件套装好看。”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磁性嗓音就划了出来,在这寂静的早晨掀起一丝涟漪。 虞无双顿时转身朝后看去,惊诧道:“你醒了?” 她还未穿上衣服,那一身冰肌玉骨暴露在他眼前,让霍顾之顿时变得燥热起来,他狠狠吸了两口气,这才压下心底那股躁动。 之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拿起那套粉色小洋装,挑挑剑眉,低润笑着:“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买衣服的每件都喜欢,穿的时候却又百般纠结。” 看着他递到眼前的衣服,虞无双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向来心思不在这,从不管她穿什么。但今天却兴致高昂为她“出谋划策”这是没怪罪她那天的过激语气? 她怔了片刻,之后又看了眼他手中衣服,有些迟疑:“这个颜色是不是太嫩了?我都二十八了,可能驾驭不了。” 这时候她表现的才像个娇羞的小姑娘,霍顾之听言,忍不住想笑,本想打趣:那平日里参加那些宴会你又是露背又是露胸的,怎么就不拿自己年纪说事了? 只是最后,他到底是没说出来,而是意味深长看着她:“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虞无双心想你这眼光还真不怎样,只是在他含笑深沉目光中,她却只能应了下来,之后拿着衣服进了衣帽间换上。 …… 两人回国之后明显交谈少了许多,倒是因为宝宝这次受伤而多了一些时间相处。 早餐是做了米粥配小菜和全麦面包和牛奶,霍顾之当兵几年虽谈不山厨艺多高超,但温饱肚子总是可以的,倒是去了国外生活之后特意找了中国菜师傅学习了一番,比一般酒楼里的大厨做菜好吃许多,就连宝宝这个小吃货也极为喜欢。 一早上宝宝的心思都被眼前餐桌上的美食所吸引,自然无暇粘着虞无双,霍顾之坐在她身旁,倒了杯牛奶递过去,然后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眼底划过淡淡惊艳光芒,之后她压低声线,刻意小声道:“相比较黑色红色,你穿粉色也很漂亮。” 年纪的差距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隐患,只是每次在看到小女人这么漂亮的时候,他又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他声线淡凉如水,但虞无双听在耳中还是有种异样情愫,她顿时烧红了面颊,抿着红唇,小声道谢:“谢谢。” 宝宝吃完早餐之后就被下人带上楼换药去了,徒留虞无双和霍顾之两人。 她吃的差不多拿着纸巾擦拭着唇瓣,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他这些日子的生意,不由沉声问道:“你真打算这么做?其实你和孟家没仇,一切皆是因我而起,你实在没必要意气用事这样,损失太大了。” 恒远和她没仇,真正对不起她的只是孟少文和简菀如,她这人向来公私分明,对不起她的人她不会放过,同样的,和她没仇的她也不会轻易侵犯人家。 “孟家是和你没仇。”将盘中最后一片面包切开,霍顾之低垂着眉眼,微勾薄唇,嗓音冷冽嘲讽:“但和我却有着不共戴天仇恨,人人都说孟家家教严格,门风清贵,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既然有能力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好过?” 那个“他”字让虞无双面色微变,她忽然想到其实这个男人是视孟家为仇敌,看他每次回孟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实在不应该说什么。 只是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身旁的男人陡然抬首,他目光如剑,清俊面容上透着淡淡讥讽,低沉的嗓音却掩不住他的轻视仇恨:“孟家人总是自以为聪明,但多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忘了商场是尔虞我诈的,孟少文不是孟臻玺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嘛?那我倒想看看,他这个继承人有多大本事。” 话落之后,他又冷冷看着她,抿唇寒声问道:“你问这个是在心疼孟少文?” “怎么可能!”虞无双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她精致面庞上挂着冷霜,想起那些往事暗暗咬牙:“你把我想的太没出息了,他孟少文有什么好值得我心疼的?” 她自认为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对得起,上学那会她身边不是没有门当户对对她有心的男人,只是最后她都没理,唯独对他孟少文一个人上心。 可她的痴心忠诚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过是他压着简菀灵欢乐的画面,那一声声“如如”“如如”简直就是对她的最大的侮辱。 霍顾之明显不相信,他冷凝盯着她许久,之后才收回视线,擦了擦唇角,然后倨傲站起身来。 他身躯伟岸颀长,长臂一圈,将她完全置于怀中,然后目光紧锁着她,眉梢眼底沁着一抹阴暗:“我希望这件事你能支持我。” 他即将要做的这件事上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违背商场道德,存在阴暗的,只是他从未在她面前隐瞒过什么,打从计划第一天就和她说清楚了。 虞无双面色发怔,她仰着头,眸光清淡望着他,微微挑了挑黛眉,清润而笑:“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不支持你。只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你想做什么我不会说什么,但让我百分百认同却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个人啊,是个有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了,她的确怕他,但在有些原则上却不能完全同意。 “好!”霍顾之也没为难她,而是极为自然点头应了下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无双,你要记得,你是我霍顾之的女人!至于孟少文怎样都和你没关系,你知道的,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对他心有怜惜……”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但却让虞无双眼皮重重一跳,心底陡然浮现出一丝慌乱。 ------题外话------ 卡文,只剩半条命了,就先这样吧,等我想顺了在多更,泪奔~ 081 天生一对(修) 虞无双的慌乱自然不是对孟少文还有心思,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太过强势冷锐。 这样的霍顾之,让她总不由想到当年那个年轻气盛只有二十几岁的霍顾之,那时的他就是这样不顾她死活,只考虑自己一己之欲,哪怕在她身上不方便的时候,他总是不放过她。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还不懂人事,哪里知道那么多生理知识? 但最后不也被他逼的什么都懂了?! 似是察觉到她眼底浮现出的氤氲浓雾,霍顾之情不自禁伸手捂上她清亮双眸,嗤嗤而笑:“好了,好了,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不过是说你两句就和我较真了?你怎么不想想这几年我对你如何?我说了,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重新开始。你不想着那个男人自是最好的,如果你还真想着他,要置我为何地?”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连气都不喘一下,就这么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眼底满是急促,但语气却是真诚的。 虞无双脸上神色顿了顿,之后她拂下他的大掌,站起身来,就站在他身旁,怔怔注视着他:“霍顾之,你还没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你会在看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能认的那么清楚?旁人都分不清我和简菀灵,为什么你就能一眼区分的出来?” 这件事困扰了她许久,让她至今都觉得是个谜底,上次因为简安阳小三的事给扯开了,不然她一定会追根究底问个清楚。 “你还纪怪着?”霍顾之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她居然还在纠结着这件事,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提及当年破事,要不是当年他太过年轻不懂得和女孩子的相处之道,哪里会把她逼近那种地步? 他扒了扒精短黑发,心中苦恼,再无先前的冷冽寒霜之气了。 反倒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无奈吐口:“这有什么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军人出生,刚回孟家那一年,我已经在军中磨练了好几年,不就是分辨一对双胞胎,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难的倒我?” 世人都说简家双珠长的极为相似,只是在他看来不过而而罢了。 简菀如的典雅端庄是刻在骨子里的,一颦一笑都极具大家风范,简菀灵虽也是豪门千金,但许是因为嫉妒简菀如多年,她的笑是小心谨慎的,也是讨巧卖乖的。 孟家和简家是世交,即便霍顾之不常回孟家,但也知道这一消息,所以对于简家人倒是见过不少次。 每次听别人把简菀如和简菀灵弄错,他在心中都忍不住嗤笑两声,心想真是一群蠢货,可不曾想,这却是她心中最深沉的痛。 “很简单?”虞无双又是一惊,她怔愣望着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惊的猛然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意:“你说不难?竟然不难?果然真的不难,为什么世人都分辨不出来?连我们的亲生父母也是这样?” 最后一句,她似是在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这一刻她心底委实不大好受,他们虽然在一起五年,她也极为了解他的脾性,但对他在军中那些事却是不知的。 那个世界于他来说就是另一个天地,是她曾不放在眼中的,但就是当年这个为她视为穷当兵的霍顾之现在却是大名鼎鼎南跃创始人,是商界最为神奇的人物。 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比如她不就是的? 既有了她,为何又要有简菀灵? 小时候母亲觉得双胞胎穿同样的衣服是可爱,但渐渐长大之后,简菀灵故意刺她心尖,还是和她穿同样的衣服,为这事她不知道在母亲面前说过多少次,可最后得到的答案怎样? 她的母亲钟笑蓉,那个出生书香门第,年轻时曾大胆追求爱情的女人,却狠狠甩了她两个嘴巴,然后将她推倒在地,大声斥责她不懂事,心眼小的容不下妹妹。 可哪里是她容不下妹妹,分明就是她那个妹妹容不下她,明明自己也是恶心的,却偏偏还要这样做来恶心她。 “我可以端着高精狙在丛林里三天三夜都不动一下,小小一对双胞胎有什么分辨不出来的?”霍顾之惊异盯着虞无双,许是意识到这话给她带来的刺激,他又有些得意道:“你看吧,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不然偏偏别人就是看不出来你和简菀灵的区别,我就能一眼看出来了?” 霍顾之这个男人其实骨子里也是优越感十足的,虽然他从小生活并不富裕,还有着那样一个不光明出生,但却不影响顾双双对他的教育。 顾双双是京都红色显贵顾家出的女儿,顾老爷子只有一个心尖尖上的女儿,从小当真是把当天上明月一样捧着,她自己又是京都出了名的才女,想嫁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别说是豪门了,就是比孟家更富裕的人家也是大有人在。 可唯独她最后却委身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还未婚先孕,顾老爷子知道之后气的晕了,醒来之后就要和她脱离父女关系。 顾双双也是个刚烈的,在知道家里容不下她的情况下,她当真一声不响的走了。 本就是千金小姐的她哪里懂得赚钱养家照顾孩子,最后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嫁给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这才把霍顾之抚养长大。 这时候的霍顾之目光紧紧望着她,那眉眼含笑的模样简直就是在等着夸奖的忠犬。 本是情绪低落的虞无双在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发笑,她伸手拍了拍他侧脸,抿唇低声笑着:“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最厉害行了吧。”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心情之好,霍顾之却是看痴了,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忽然这么莞尔一笑,真是绽放出最绝艳的花朵了。 他胸膛扑扑直跳,又忍不住站起身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男人低沉嗓音煞是好听,只是这次却隐隐透着一抹讨好:“无双,以后你就这样笑给我看。我以及许多年不曾见过你笑了。” 不曾见过你笑?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带着万千之重,让虞无双心头猛地一怔,她被他紧拥在怀中并未挣扎,反而伸手揽上他精壮腰身,从而淡凉一笑:“怎么会,我不是天天都有在笑嘛?你想多了,我这么一个嘴巴刻薄心思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不开心?” 她本不是个善于与人争辩的人,但为了有朝一日能回来复仇,她不得不把自己锻炼成这样。 每每把孟少文和简菀灵说的无力争辩的时候,她这心头都燃烧着一团旺火,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唯独这个男人说她没有笑,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高兴的。 “不……”就在她佯装欢笑的时候,霍顾之毫不留情戳穿她心底最深的柔软,他眸光暗淡,哑然吐口:“我说的笑是发自真心的笑,不是你在人前那些假装笑意。” 男人都是食色动物,他承认他也是这样,不然当年也不会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深深吸引了。 而且身边有一个如此绝色的女人,不管带出去应酬放在眼前欣赏都是极为赏心悦目。 只是他忽然意识到,其实那样的笑意并不是她想要的,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单纯莞尔,却是世上最美的画册。 虞无双想也没想就要厉声反驳,只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霍顾之伸手捂住红唇,他挑着英俊眉梢,脸上挂满了笑意。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扯着嗓子和我争辩,为了让你不吵,我先捂住你嘴巴。你先听我说,那些人都是和你不相干的人,自然对你不上心,连心都不上,他怎么可能认出你和简菀灵?所以,你真的不必在意!” 霍顾之不是最心细的那个,但为了她却不得不学着心细,见她听进去了,他渐渐松开手掌,然后清淡一笑:“无双,我知道你和孟少文是青梅竹马很早就认识了,可我也不过迟他两年认识你,你想想为什么我就能一眼认出你和简菀灵的区别?可他都和你情深义重,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还能认错?” 他的目光清明坦荡不带一丝阴郁,仿佛只是在和她说一个道理那么简单。 但却让虞无双如若雷轰,她整个人定在那边,不言不语,只是清冷着面色,抿着红唇,许久未曾出声。 是啊,这个男人不过比孟少文迟认识她两年,虽说他当兵出生,观察力敏锐,可当真敏锐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我心爱的女人,我绝不会认错。”见她有些松动,霍顾之紧接着又急忙出声:“我爱的女人自然要视如珍宝宠着爱着,怎么可能会认错?简菀灵算什么?就算真的勾引,我也不会上当!” 什么喝酒什么陷害都是虚的,换成是他酒醉被人下药也宁愿不要一个下三滥的女人解药。 虞无双抿了抿红唇,忽然觉得在去想那些真是没什么意思,只是面前的男人太过认真,她轻轻嗯了一声,到底没忍住,又伸手捏了下他面颊,嬉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你是不是想让我夸奖你最厉害?” 夸奖? 霍顾之闻言,气的面色猛地一黑,他顿时瞪大双眼,终于说出了实话:“我是想让你知道那些人都没对你上心!一个对你没上心的男人,你何必管他死活?” 082 嫉妒死了 他的目光清明坦荡不带一丝阴郁,仿佛只是在和她说一个道理那么简单。 但却让虞无双如若雷轰,她整个人定在那边,不言不语,只是清冷着面色,抿着红唇,许久未曾出声。 是啊,这个男人不过比孟少文迟认识她两年,虽说他当兵出生,观察力敏锐,可当真敏锐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我心爱的女人,我绝不会认错。”见她有些松动,霍顾之紧接着又急忙出声:“我爱的女人自然要视如珍宝宠着爱着,怎么可能会认错?简菀灵算什么?就算真的勾引,我也不会上当!” 什么喝酒什么陷害都是虚的,换成是他酒醉被人下药也宁愿不要一个下三滥的女人解药。 虞无双抿了抿红唇,忽然觉得在去想那些真是没什么意思,只是面前的男人太过认真,她轻轻嗯了一声,到底没忍住,又伸手捏了下他面颊,嬉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你是不是想让我夸奖你最厉害?” 夸奖? 霍顾之闻言,气的面色猛地一黑,他顿时瞪大双眼,终于说出了实话:“我是想让你知道那些人都没对你上心!一个对你没上心的男人,你何必管他死活?” 次日,虞无双和周觅风在南江各大商场进行考察,这个城市于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商场面貌也有了新的改变。 走在昔日时常来逛的商场,虞无双心情极为平静,只是周觅风还是发现她的氤氲走神,他一边暗暗记下这些商场结构,然后温声问道:“昨晚没休息好?” 她黑眼圈那么明显,即便是抹了脂粉也挡不住那丝憔悴。 虞无双自然不能对他说她情绪不高是受了昨天霍顾之那番话的影响。 一个对你没伤心的男人,你何必管他死活? 男人嗓音冷厉寒霜,态度更是不好,但却让虞无双记得十分清楚,其实她想解释的,她想说她根本不在乎孟少文的死活,但最后在他焦急浓郁凤眸下,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面对周觅风的询问,她脸上有片刻恍惚,之后若无其事微微一笑:“可能是晚上有些闷,所以没睡好吧!” 她嗓音清淡,但周觅风却能看出她的不在状态,他也不戳穿,而是浅浅笑了笑,指着前方星巴克,淡声道:“既然没睡好,就进去喝杯咖啡吧,你这么没精神,实在太影响工作效率了。” 虞无双抬眸看了眼,倒也不推脱,而是点头应了下来。 俩人选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虞无双靠在椅背上难得放松下来,只是还没休息两分钟,耳边就传来一阵阵嬉笑女声。 …… “菀如,你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是老同学了,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们你和少文学长订婚的事!” 一行人面带笑容走了进来,就坐在虞无双后面的椅子上,其中简菀如更是被大家包围在其中,这几个都是大学同学,几年没见,难得聚在一起,自然欢声笑语不断。 “是呀,少文学长当年可是我们经融系最气质俊朗的男人,追他的女生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可他这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简如。” 被老同学围绕在中间简菀灵脸上挂着恰当柔弱微笑,面对大家的羡慕打趣,她抿着粉唇,羞红着脸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订婚宴办的比较急,就没来得及请以前的同学了,等下次同学聚会我一定给大家赔罪。” 难得出来逛街的简菀灵其实是不喜欢碰见这些以前的大学同学的,但耐不住人家热情,而且这些人眼中的羡慕大大满足了她的骄傲,让她一扫前阵子的阴郁情绪。 周觅风闻言,顿时抬眸看去,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将简菀灵的甜蜜微笑收入眼中,他神色微微一僵,然后蹙眉看向虞无双,想见她是什么表情。 只是很可惜,虞无双并未出声,她依然坐姿优雅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表示。 见她这般,他心中陡然变得安静下来,也没提出要先离开。 …… “办的急,不会是奉子成婚吧?”那些老同学闻言,更是将暧昧目光看向简菀灵,能上那所高等院校的学生没几个家近平寒,虽比不上简菀灵那样的豪门帝国,但同样也是小康家庭。 只是现在她们在面对简菀灵的时候,羡慕中不由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菀如,你太不够意思了,订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说说,少文学长当年的风采可是让我们记忆尤深啊。” 她们如今有的在职场拼搏,有的成为了家庭主妇,但不管是谁都没面前这个女人幸福。 她嫁给了南江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那场盛大订婚宴更是在第二天上了南江主流媒体的头条。 当年孟少文在她开学第一天就在学校门口向她求爱的场面,让她们至今都记得清楚,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了,居然还真的修成正果,微博上无数人留言大呼又相信爱情了。 “没有,没有。”这一刻,简菀灵将娇羞的小媳妇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以前的简菀如性子冷淡自视甚高,和同学关系并不好,反倒是她长歌善舞人际关系极好。 即便现在扮成简菀如,她也和这些人处好了关系:“你们就知道打娶我,我和少文怎么可能是奉子成婚。” 说完之后,她自己就烧红了面庞,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甚至引人遐想。 几人对视一眼,视线纷纷朝她肚子看去,眼中笑意浓郁,但却极为懂眼色的没有在说了。 她们几个毕业之后一直都有联系,关系也还算不错,今天约着一起来逛街没想到能遇到这位主,这位大小姐当年可是享誉学校的校花,清艳高贵,又有那样的男人相伴保护,不知道羡煞校内外多少女生。 想到这,袁媛媛心中有些发酸,尤其在看到对面唇角含笑的简菀灵时,心底那丝不甘更是浓郁。 只是她没胆子当面找人家麻烦,而是翘了翘唇角,酸溜溜笑道:“菀如,你都二十六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啊。听说你五年前被人害的落海了,还曾失忆失声,现在看起来好了许多啊。” 虽然假扮的是曾经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简菀如,但为了保险起见,简菀灵这几年从未去参加过同学聚会,为的就是怕被人看出端详来。 一句失忆失声是她最深的耻辱,她忽的抬首,眸光潋滟幽深注视着对面的袁媛媛,恰好中间有个书架,她才没看到虞无双的存在。 她知道她能嫁给少文哥哥,是让整个南江女子都嫉妒的事,更别说这个袁媛媛了。 当年她就对少文哥哥有心思,她都看的清楚,只是她连最基本的身份都没,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更别说让少文哥哥记住了。 回想起那些青葱岁月时的往事,简菀灵脸上笑意僵了僵,想当年她不也是这样的? 纵使有无上的豪门千金身份,但在少文哥哥眼中什么都不是,他眼里只看得见简菀如。 可现在好了,简菀如死了,她扮了她,理所当然享受着这一切谁也想不到,尤其是少文哥哥,她得到了少文哥哥,恐怕让这些人嫉妒死了吧。 翘了翘唇角,简菀灵明艳一笑:“媛媛,你对我真关心啊,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我之前的确是失忆了,所以才一直没去参加同学聚会,虽然少文说了会陪我去的,但我还是还是有些害怕……” 说话间,她眼中笑意越发温柔,但却让袁媛媛顿时笑不出来。 她比简菀如大了一岁,如今在中学里当音乐老师,虽未婚,但因为长的漂亮有气质,工作又好,所以在相亲场合很有市场的。 平日里她也是满足的,但她自以为的那些东西拿到面前这个女人眼前就不值得一提了。 不说了她有孟少文的宠爱,单单是她自己的身份就她比不上。 比如现在,她穿着素白裙子,柔柔坐在那就美不胜收,全身上下皆是奢侈品,每一件都上万块。 “怪不得呢!”旁观几个女人并未看出简菀灵和袁媛媛之间的交火,听简菀灵这么说,她们顿时恍然大悟起来:“之前看见你,我们还有点不相信,没想到喊了你之后,你真的停下脚步了。回复记忆好啊,今年的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简菀灵闻言,心中微微一笑,心想:她当然会来了,她不但会来,还会带着少文哥哥一起去! 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出现在老同学面前,她要让以前那些肖想少文哥哥的女人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袁媛媛心中还是有些不大舒服,但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她一辈子都要不起的,所以当下她也没多少纠结,而是温声笑道:“菀如,你不知道,陈教授到现在还记得你呢!直说你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还说你当年要是能在这条道上继续学下去,肯定能取得巨大的成就。不像我,现在只能教教小孩子音乐。” 083 洪水猛兽 面对袁媛媛的示好,简菀灵抿唇笑了笑,暗藏讥讽的眼角扫了她一眼,之后缓缓收回视线,心中不屑冷笑一声,暗想,这样的女人也敢肖想少文哥哥,真是不知好歹。 但口中却笑着应道:“什么都不如有个健康的身体好,我现在这样生活也挺好的。其实这两年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打算出来找工作的,当个小学老师整天和孩子在一起也挺好的,但少文的脾性也知道,他就是太紧张我了!” 她语气虽是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甜蜜幸福,让旁人看在眼中,纷纷暗咬银牙,嫉妒不已。 同样都是女人,怎么差别就是这么多? 她们还在社会上拼搏,这个女人就已经坐享其成一切了,出生真是硬伤,单单是投胎在富豪之家,就什么都有了! 纵使袁媛媛有讨好简菀灵的意思,但在看到她脸上炫目的微笑时还是刺痛了双眼,她放在膝盖上的玉手悄然紧握,微抿着红唇,脸上笑意牵强。 按照孟少文的家世当年完全可以出国深造的,他成绩优异,头脑聪明,什么国外上不了? 但为了陪简菀如,他最后只是选择了南江的大学,因为简家父母舍不得女人出国留学,孟少文为此,也舍弃大好名校没去。 上大学那一年,简菀如才十八岁,孟少文也不过二十,就能做出如此深情的举动,不知道羡煞多少人。 这些人中就有她一个,到底是从小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袁媛媛还从未受过这个气。 她咬了咬红唇,声音放冷一分:“菀如,你现在真的变了好多啊,以前你可不喜欢将你和少文的私密事拿出来说的啊!” 这话就是在变相的指责她虚荣! 一书柜之隔的虞无双听言却是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她一个早上都面色不佳,这会子笑的风光齐月,很是惊艳。 当年她性子说好听点是冷淡,说难听就是自傲目中无人,她仗着自己出生优越,并不将身边同学放在眼中,又不住校,自然不和这些人交好了。 其实刚入学那阵子,也是有同学来和她搭讪的,但却被她冷脸拒绝。 她看的太清楚了,这些女生根本不是想和她交朋友,而是想通过她认识孟少文。 那会的孟少文风度翩翩,清贵潋滟,在加上是孟家独子,恒远未来接班人,怎么可能会没女生打她主意? 她相信,这点,简菀灵也是看的出来,但她还是和那些人交好,像是看不出来人家的意思。 久而久之,身边同学谈及简家双珠的时候,都说姐姐是高不可攀的冰雪美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冷艳了。可妹妹不一样,妹妹丝毫豪门千金的架子都没,亲和良善,人缘极好。 当年的简菀如不是不知道简菀灵在背后阴她,甚至是败坏她名声。 但她太骄傲了,她不愿和一个讨厌的人争吵,总是视而不见,可久而久之,这些人就忘了她,她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任由她随意欺压的木偶。 …… 那边,袁媛媛话音落下来,简菀灵稍愣片刻,随即抿唇,柔柔一笑,气焰一下子灭了许多:“人都是会变了,少文这几年对我不离不弃让我很感动。” 不离不弃四个字一出来,袁媛媛再也坐不住了,她觉得她就是个傻子,所以才会坐这听了这么多废话打扰心情。 上大学那会她不是没有争斗心,也曾无数次挑拨孟少文和简菀如的关系,奈何那样的人中之龙,根本就不是她配得上的。 他就算和简菀如分手了,也轮不到她上位,门当户对太重要了。 想到这,袁媛媛心情终于归于平静,老师工资优越,又有寒暑假期,她还年轻貌美,就算找不到孟少文那样的总是不会差的。 婚姻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她何必去羡慕嫉妒别人? 当即,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看了一眼简菀灵,语气平淡:“看着你恢复健康,我很高兴!今天就先不聊了,我下午学校还有课,就先走了。” 旁边几人和袁媛媛都是极好的同学,见她要走,连忙站起来拉劝,奈何袁媛媛并不想在这受气,所以婉言几句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最后简菀灵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自从那场意外之后,身边人对她都极为纵容,即便爸妈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不还是选择了帮助她?更别说少文哥哥了。 可今天这个袁媛媛却对她这种态度?她忘了,当年是谁给她少文哥哥的消息?是谁让她在那个圈子里站稳脚步? 袁媛媛一走,剩下几个见简菀灵阴沉着面容,纷纷面面相觑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在她们心中,简菀如还应该是当年那个清冷如玉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今天的偶然遇见,没想到她会这么好说话。 要不是知道简菀灵不幸离世了,她们还以为现在坐在她们面前的是简菀灵呢! 几人不免懊恼想着,早知道就不叫住她了,本来当年就交情一般般,现在坐下来闲聊也不知道聊什么好。 其中有个胆大的已经心直口快笑了起来:“菀如,月底是同学聚会,你可别忘了来啊。到时候请帖会寄给你的,你都好几年不露面了,这次要是出现肯定艳压群芳。” 艺术院校里美女如云,但不可否认,简家双珠却是最明亮的那一刻明珠。 “就是,就是,好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大家肯定要问你怎么保养的。”又有人开始帮腔,但到底因为袁媛媛的离开而感到尴尬,没说两句,就开始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还有事,今天就先这样吧,等下次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喝茶!” 简菀灵闻言,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笑容谄媚的几人,然后垂下眼帘,心中止不住冷笑。 胆小怕事,明明没本事,还敢来和她攀关系,真是可笑。 心底这么想着,她脸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十分客气站起来送客,笑着客套亲和:“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太闲了。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几人尴尬点点头,然后快速离开,期间太过匆忙,连撞了人都不自知。 本来她们和简菀如关系就不好,要不是因为多年未见感到惊奇才不会凑上去赶这个热闹。 …… 目送以前那些老同学离开之后,简菀灵站在那绝美面容上笑意彻底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蔑冷笑。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也敢和她搭讪?至于袁媛媛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还中学老师?她家做饭的保姆工资都要比她高。 想到这,她心情才平复了许多,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雅善。 笑弯着唇角拿着粉色包包打算离开,但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高跟鞋声响。 出于女人本能,简菀灵顿时侧眸看去,只见两条莹白如玉长腿正往这边走来,女子穿着及膝黑色真丝包臀裙,随着她走近,就连空气中都暗藏幽香浮动。 光是看走路的姿态,简菀灵就能猜出这个女人肯定是个美人,而且比她还更有气质。 思及此,她心底顿时不悦起来,皱眉朝上看去,将那张精致无暇收入眼中之后,她如若雷轰,瞬间瞪大双目,瞳孔一阵极缩。 她的目光极为复杂,有震惊,有厌恶,还有害怕和忌惮。 缓缓而来的虞无双看在眼中,心情极好,和面色不郁的简菀灵行成了极为鲜明对比。 她弯了弯红唇,巧笑嫣然望着简菀灵,轻声细语打着招呼:“嗨……简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真是意思!看着简菀灵这般神色,实在太有意思了。 以前在她面前,她次次吃亏,她没有她的伶牙俐齿没有她的聪明善辩,在爸妈面前总是没她讨喜。 就连当年在孟少文办公室,她也被她气的半死,差点呕血,但现在她只是一言不发出现在她面前,就把她吓的六神无主。 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玩的事?! 简菀灵足足愣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死死咬着素唇,面上又是躁又是红,出口语气更是不善:“你怎么来了?我告诉你,虞无双,别想在我面前玩把戏,我不吃你这套。” 该死的,她刚才居然会对这个贱女人感到害怕,该死!她太该死了,要不是她阴魂不散的出现,她怎么可能如此丢人? 她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她的那些真相,但不管怎样,她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简小姐怎么这么生气?”虞无双似笑非笑凝视着面前这张剔透莹玉的面孔,想着刚才那些人对她的夸奖,不禁勾了勾唇暗想:那几年她进入恒远实习,工作繁忙总是熬夜,还喝酒应酬,皮肤差了许多,就算在保养,也没有十七八岁时少女的粉嫩了。 为此,她曾经无数次在她面前嫉妒,那样子简直恨不得划破她的脸!最后她还真的如愿以偿了。 勾了勾潋滟红唇,虞无双率先坐了下来,优雅交叠着*,意味不明看了一眼仍旧怔愣站在那的简菀灵,嗤笑两声:“简小姐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084 像,太像了 是,她的确不是洪水猛兽,但她手握她的秘密,怎么能让她不忌惮? 几乎是瞬间,简菀灵眼底就迸射出仇恨光芒,她狠狠瞪着她,眼底满是阴沉冷光。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实在太招眼了,犹豫片刻,她并未转身离开,而是气冲冲坐了下来,然后咬牙切齿盯着对面的女人:“虞无双,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往日无缘今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如果是因为那天在恒远的事,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当时我不知道你是霍顾之的未婚妻。” 同样身为女人,她都能感受到对面女人的美艳,更别说是男人了。 其实她这些年一直表现的和善很少交际,就算出门应酬也不会轻易与人结仇,可偏偏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发飙,一贯的隐忍谦让都抛在脑后了。 吱走周觅风之后,虞无双有大把时间和简菀灵,但她却没想到她会一开口就像她服软…… 这可是件稀奇事,这要隔在以前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们相争,她从来就争不过她,父母的宠爱,同学的喜爱,包括爱情她都输给了她。 这一刻,虞无双心底满足感爆棚,她不由扬起唇角,笑意分明望着对面的女人,清冷而笑:“简小姐这是向我道歉?不过你也是应该道歉,毕竟你破坏了我一份工作,而且我这人啊,哪哪都好,就是心眼太小,被你刺激之后就一直没在出去找工作了。” 嘴上越是强硬的人,心中越是柔软,话落之后,她不禁紧握玉手,十指紧紧戳进白嫩掌心中,以此疼痛来提醒她的仇恨。 简菀灵啊简菀灵,当年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曾想过有一天会在我面前认错道歉? 当她是简菀如,是她亲妹妹的时候没有这个待遇,反倒当她成为虞无双,和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才开始惊怕她! 呵……微微抿着红唇,虞无双越想,心情越发嘲讽。 简菀灵更是煎熬,但到底是将那天刘权的话听了进去,没有永远的仇人,无利而不往,这个女人不是图什么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 想到这,她白嫩面庞上浮现出一丝震惊,再无先前的紧张求饶:“虞小姐,没听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要是我说了什么会做什么招惹虞小姐生气,那我现在就可以向你道歉。” 说话间,她笑睥了一眼虞无双,又恢复了一贯的温软和气,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你要什么大可以说,只要我可以满足你的都可以满足!” 将这话听在耳中,虞无双愣了一下,随即她不由皱眉,心中冷笑一声,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反倒和她打起了哑谜:“简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简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嘛?让你如此害怕?” 简菀灵以为她是要坐地起价,娇媚美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然后她笑容璀璨道:“大家以后都在这个圈子里玩,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就破坏了关系,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 虞无双听言,挑了挑黛眉,漆黑如玉凤眸中隐过一缕幽光,直接嗤笑道:“简小姐这时候认我是一家人了?” 在她含笑目光下,简菀灵浑身都不舒服了,有些人就像是宿敌一般,就算换了张脸还是同样看不惯。 这个虞无双简直比简菀如还要让人讨厌,简菀如是蠢笨如猪,她随手就能解决了。 但面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态度不明,手上又握有对她不利的东西,简直愁死她了。 本来她是想让刘权把她杀了她,奈何她居然知道刘权的存在了。 意识到这,她紧紧握了握拳,精致面容上笑意越发真诚:“以前真的就是误会,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虞小姐,你开个价吧!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次次针对我,不就是想从我身上捞到好处,既然我现在已经开口了,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说到最后,她眼底笑意越发冷淡,要不是想要和她谈和,她现在真想上去撕破她脸上的假笑。 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威胁她?哼,最好别落在她手上,不然她一定要把她抽筋剔骨,拿去喂狗! 有求的时候是一家人,没事的时候她就是活该被抛弃的那个。 虞无双太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打的心思了,她笑着抿了抿红唇,慵懒靠在沙发上的身躯不禁向前倾,四目相对间,她眼底难掩冷锐幽光:“简小姐!我看你恐怕真的有妄想症,而且还病的不轻!我不要你什么钱,我只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说话间,她上挑了下黛眉,温和面色忽然冷沉下来,就这么冷冷盯着她,眼底似是透着无限森冷寒凉:“你说如果让孟总知道他爱如珍宝的妻子买凶杀人,他会是什么表情?简小姐看起来这么漂亮有气质,没想到倒是个蛇蝎美,空有一张美貌皮囊。” 本来简菀灵想的很好,她都肯拉下面子来和她道歉了,那虞无双自然是要顺着台阶下,开了价之后,她给她钱,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非但不领情,还处处和她作对? 一瞬间,简菀灵就面目欲疵,气的扬高声音,再无先前的温柔小意:“虞无双,你这个贱女人!你还想做什么?我都和你道歉,你还要纠着不放?” 她嗓音尖锐到一种难听的地步,幽静咖啡厅内虽然人不多,但被这种噪音打扰也是不禁蹙起眉头,纷纷转眸看去。 只见失去理智的居然还是个一身名牌的漂亮姑娘,可光人长的漂亮有什么用?这嘴巴可真臭,也真亏了她对面坐着的女人是个知书达理的,不然哪个人被这么骂还能淡定? 见众人目光朝她看来,简菀灵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些普通人面前将愤怒展现出来。 很快她就从包中拿出墨镜戴上,遮挡住她大半张白净面孔,但因为生气,她肤色变得发粉潋滟,墨镜后那双如水美眸正恶狠狠瞪着虞无双,刻意压低声线,说出世上最恶毒的话:“虞无双,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一个靠男人上位的贱女人,凭什么和我斗?我是简家千金,和少文的结合是理所当然,也就霍顾之那样的私生子才不在乎你的出生!” 说到出生,简菀灵心中渐渐有了自信,这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有了这层出生,她将很多人都甩在了身后。 私生子三个字一出,虞无双眸光顿时一暗,想也没想就将面前的咖啡泼向对面的女人:“简小姐,我很早就说过了,不要试图挑战我底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乎什么,我的男人你也敢侮辱,泼咖啡是小的了,下次在让我发现,泼出去的就不是咖啡那么简单了。” 这动作快狠准,没有丝毫停留,刚刚才平息下来的简菀灵顿时惊呼一声,但已是为时已晚,香浓的咖啡全部洒在她身上,从头发滴到身上全是的,湿漉漉的甚是狼狈 “虞无双……你……。”简菀灵气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让她蓦然想到上个月在恒远总部的电梯内,她也是这么一言不发的反手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掐着她脖子阴恻恻警告着! “这个不得好死的小贱人,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毕竟不是电影明星,一般人并没看出来简菀灵的身份。 但简菀灵却不这么想,她摘掉墨镜之后就不断抽风面纸擦拭身上咖啡,奈何那味道实在太大,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这样有多狼狈恶心。 这回是真的气的脸色发白,在旁人指指点点目光中,她终于按捺不住了,拿着包包就要走,奈何有一个人比她还要快。 虞无双不知何时起身,她上前伸手一把压住欲要离开的简菀灵,唇角微玩,静静欣赏着她的狼狈:“简小姐,好像总喜欢惹怒我之后就逃之夭夭?可我今天就是不想让你走了。” 之后她微微一笑,笑如春风,但眼中却有着溶解不开的寒冰,她就这么似笑非笑着,却让简菀灵毛骨悚然! 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即便简菀如化成了灰,简菀灵也能认的出来。 但面前这个眉宇熟悉的女人真的太让她头疼,但为了安全,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虞无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好端端破坏我和少文的感情?” 这时候的简菀灵丝毫没有美感可言,站在她面前的虞无双却服饰精致,一颦一笑极具风情妩媚,和头发潮湿妆容凌乱的简菀灵相比,不知道美上多少。 她伸手抚上简菀灵白皙面庞,涂满单蔻的指尖不由戳上她面颊,狠狠扣了一下,她心情才愉悦许多,但却疼的简菀灵太皮发麻,尖锐叫声更显。 虞无双背对着众人,微微低垂下身躯,心中计算着时间,心中倒数三……二……一…… 然后脚下忽然不稳,向后倒去…… 085 高抬贵手(添字,请重看) 推门而入的孟少文看见的就是发疯的简菀灵惊叫着将虞无双推开,她脚上踩着细跟高跟鞋,被猛地一推根本站不稳…… 孟少文想也没想就上前扶住虞无双,怀中的女人腰肢柔软身躯娇嫩,被她紧贴着,他心中不免一荡,有片刻失神。 虞无双以一种受惊的姿势被他揽入怀中,明明心中恶心的沸腾,但她还是脆弱眨了眨眼帘,用一种悲凉语气苦笑:“简小姐好像真的很讨厌我,我不过是上来和她打个招呼,她就气的开始骂我!” 她穿着极高的高跟鞋,身高并不矮,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走小白花路线的,但这一刻在孟少文眼中却成了饱受委屈的那个。 尤其是这个女人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冷锐凛冽的,何时会如此这般温声软语? 孟少文顿时心软,他拥在她性感腰肢上的大掌悄然紧握,低沉声线不由放轻一分:“没伤到吧?” 虞无双抬着水润明亮凤眸,似水柔情般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露出怎样的表情时是最美的,就像现在,她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出了惊艳之意。 看到这一幕的简菀灵更是气的胸口撕裂般疼痛,她不管不顾上前将虞无双从孟少文怀中推开,眉梢眼角上满是嫉妒疯狂:“少文哥哥,你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是她自己倒的,我根本就没有推她也没骂她,你看,是她把咖啡泼到我身上了。” 向来简菀灵就是最矫揉造作的那个,她在孟少文面前总是温和宁静的极具名媛气质,何时会这般不顾脸面? 根本不等简菀灵碰她,虞无双已经极懂颜色的退到一边了。 但孟少文却气的脸色发青,他一把钳制住简菀灵,瞳孔发寒盯着疯狂中的女人:“简菀如!你还闹什么?你动手推人就对了?” 女人的战争向来就是不见硝烟但却暗藏血腥的,孟少文对于这种女人间的争斗不敢兴趣,但在看到简菀如推倒虞无双的时候,他心底下意识不高兴! 这丝不高兴来的极为奇怪,他无暇去思考为什么,只是单纯认为在他心目中的简菀如良善温和,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她现在的一切切却让他大开眼界。 “少文,你不相信我?”被训斥的简菀灵顿时瞪大双眸,她眼底难掩试失望光芒,气怒的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心肝脾肺都在疼:“你看看我,在看看她,是谁更狼狈?” 听她这么说,孟少文这才仔细端详起面前的女人,咖啡已经顺着发丝染脏了她的白色裙子,胸前那一块水啧甚是明显。 他不禁微微拧眉,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虞无双,以他对她的认识,这种疯狂举动她的确做的出来。 简菀灵红着眼眶向孟少文怀中靠去,见他不悦望向虞无双,她心里才好受一些,然后又添油加醋说了起来:“少文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她老是针对我,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她,她就这么讨厌我,甚至还泼我咖啡。” 这时候她的声线温软了许多,比之先前和虞无双争吵的时候不知道柔弱了多少,但她眼底光芒锐利,依然寒意森森。 “虞小姐,我希望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我简菀如不可能随意任你次次欺压,如果这次你不向我道歉,那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法院了!” 许是有孟少文的依靠,她气势上长了许多,明明生了张素净柔和面庞,但她脸上却挂着坚韧之色,看上去透着一丝冷冽美。 孟少文并未吱声,而是目光复杂盯着虞无双,他刚刚那个角度正好看到虞无双摔倒,自然而然就要上前来扶着了。 但菀如被欺负也是事实,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她有一丝怜惜,那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开始仔细思考这件事。 菀如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最主要的是这个虞无双向来尖锐,她能找菀如不痛快实在太有可能,不能不让他怀疑。 “法院见?”站在一边的虞无双并未因为旁人的指指点点和简菀灵的威胁而害怕,她挑着精致黛眉,似笑非笑扫了一眼站在一起的“璧人”。 弯了弯红唇,她笑声清润冷静,但却暗藏讥讽:“那简小姐污蔑我在先又怎么说?是,我承认,这杯咖啡的确是我泼的,但简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起算怎么回事?” 她算准了孟少文进来的时间,为的就是让这个男人在现场,虽然他的动法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但并不影响她的计划。 她太清楚简菀灵对孟少文的在乎了,她就是要把他抢过来,就算抢不来,她也要让她们离心。 面前的女人穿着黑色真丝套裙,面容绝美精致,涂着绯红的唇瓣一扯一动间,带着分盈光泽。 孟少文一直望着她,心中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实在是漂亮,难怪让常年不近女色的霍顾之着了迷。 生了这样一张蛊惑人心的面庞,但凡是她想要勾引的男人,哪个能抗拒的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简菀灵又扯着嗓音锐利叫了起来:“谁污蔑你了?是你……是你先泼我咖啡的!” 本是幽静的咖啡厅,这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现在的人啊,对于这种看热闹的戏码总是热衷的。 要是搁在以往,简菀灵绝对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和人争吵起来,但面前的人是虞无双,就让她气的毫无理智可言。 但孟少文却还是清醒的,他面上难看,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想早点离开,拉了拉身边女人的玉手,刻意压低声线,小声道:“算了,我们先走吧!你衣服都潮了,赶紧回去换衣服不要感冒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简菀灵就把他当成了是要维护虞无双,尤其是最先那个亲密动作,更让她气的眼睛冒火。 她反手甩来孟少文的手臂,心酸的不由落泪:“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只知道维护她,少文哥哥,你看看清楚啊,谁才是你的妻子?是我……是我简菀如啊!” 那个虞无双生了张比她漂亮精致的脸蛋,身材又那么妖娆,自然招男人喜欢。 但就现在看,少文哥哥明显对她是不同的,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去扶她。 以她对他的了解,要不是真正的入了心,他根本不可能去管别人的死活! 这样的认知让她眸光陡然一暗,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微咬着素唇,脸上无一丝血色。 “你又胡说什么?”被人当猴看着,孟少文气急,又不能甩手走人,他站在那,脸色黑沉似墨,眸光阴冷看向简菀灵,温润语气中满是不悦之意:“够了!和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虞无双最是清楚这个男人的爱面子,现在被众人围观,他能淡定才怪。 这般想着,她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得逞意思,并不介意火上浇油:“简小姐总是看我不顺眼,我真不知道我哪招惹你。至于你先前说让我开价,我更是不清楚怎么回事!简小姐,能给我解释解释嘛?” 简菀灵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刚才她们的谈话泄露出来,顿时白了脸庞,匆忙辩解起来:“少文哥哥,你看,这个女人才是真的胡说,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这是什么。” 怕他不信,她梨花带雨面容越发凄清,咬着素唇,凄凄惨惨苦笑:“我不过是一个人在逛商场,然后碰见了大学同学,和同学进来聊天的。刚送同学离开,她就冲上来辱骂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要被人这么侮辱?” 仗着自己长了张纯洁小巧的面庞,简菀灵将自身优势很好的利用起来,就算先前有人看到她骂人,但这会见她娇柔哭泣也不禁开始同情,多少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虞无双看在眼中,心底忍不住冷笑两声,心想,这女人这些年年纪是越来越大,但脑子却一点也没长,还是喜欢上演这么一出。 她就不信,孟少文都看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腻味? 的确,即便孟少文对她心存有愧,但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也不禁心烦,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就将简菀灵拉扯往外走,她不怕丢人,但他孟少文却丢不起这个人。 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他脚步猛地一停,微转身,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虞无双,冷沉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虞小姐手段高明,我妻子不是你对手,还希望虞小姐下次能高抬贵手!” 本来不情愿离开的简菀灵在听到这的时候,心中陡然变得愉悦起来,临走前甚至还暗暗瞪了一眼虞无双,眼底分明写着开怀笑意。 高抬贵手?人群中的虞无双轻轻扬唇笑了笑,她微垂着眼帘,面色清淡若水,相比较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简菀灵,这一刻的她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清贵感。 想让我高抬贵手!那当初怎么就没人对我高抬贵手的? 心中这般想着,虞无双直接笑着出声:“孟总说笑了,我不过是实事求是!简小姐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和她过不去。” 086 共进午餐 是,她不会和她过不去,她只不过是要讨回自己的一切,但是在这期间,顺带着给简菀灵添添堵。 她不会亲自动手解决掉简菀灵,但会让她知道什么什么叫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她不是花了许多年心血成为孟少文妻子嘛?那就让孟少文自己去解决好了。 对着简菀灵这么多年,孟少文,你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恶心的吐血? 虞无双并未急着走,而是站在那面色氤氲思考了许久,越想,她唇边笑意就越发璀璨生辉。 …… 至于被孟少文拉出去的简菀灵就没那么好运了,从工作中抽出时间前来的孟少文最后一丝耐性也用光了。 他上车之后狠狠拉上车门,紧密车间,更让他恼火,他扯了扯系在颈脖上的领带,嗓音冷厉寒霜:“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离虞无双远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闹?菀如,你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们夫妻两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是科技时代,微博微信QQ更是人们最爱玩的软件,如果这样的事被广大网名知道,他孟少文还有什么颜面? 简菀灵这些年虽然很少出来交际,但只要她参加的宴会,必然闪光灯耀眼,是记者争相采访的对象。 尤其今年她还如愿嫁入孟家,更是八卦的焦点,整个南江人都在好奇她的婚姻她的生活,如果被人知道私底下她和别人在咖啡馆大吵大闹,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被冷声批评的简菀灵也知道自己错了,换做平时她绝对不会这么没脑子,但偏偏对上虞无双的时候,她就开始失去理智。 想到这,她心头越发怨恨,但在孟少文面前却不得不做出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少文,你就知道凶我,你根本不知道事情始末,是她虞无双先欺负我的,我的确不应该冲动,但也不能任她白白欺负了。“ 想她简菀灵这辈子何时有过这么憋屈过?即便是面对简菀如的时候,她也想怎样就怎样,当年两家人在策划少文哥哥和简菀如的婚礼,但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不还是被她取而代之,她才是少文哥哥的妻子。 想到这,简菀灵心中平衡了不少,但到底是意难平,她又咬着红唇朝孟少文撒娇抱怨道:”少文哥哥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先招惹我的。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面前的女人能屈能伸,一会儿气的能和别人吵的面红脖子粗,一会又能在他面前撒娇的像个孩子。 孟少文颇为头疼揉了揉疲惫眉心,面对她的委屈,他并未一味安慰,而是蹙眉沉声搭道:”菀如,我想你应该知道嫁过给我意外着什么,你是我妻子,我自然是爱你敬你的,但我不希望你仗着自己身份就在外为非作歹。“ 这样的话孟少文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亲自和面前的女人说,在他心目中,菀如虽是豪门千金,但性子善良温和,虽然人人都说她清高不可一世,但他知道她其实是孤独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接触。 对于虞无双他现在也有些了解了,那个女人虽说嘴上不饶人,但却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如果不是别人招惹她,她是肯定不会挑事的。 ”我为非作歹?“这几个字太重了,让简菀灵无力接受,她白着脸庞急忙解释起来:”少文哥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在外面惹事,是她虞无双欺负我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说到最后,她语气陡然变得低落起来,低垂着美眸,脸上挂着恰到好处柔软之意。 这要搁在以往孟少文早就开始自责反省是不是自己话说的太过分,但看的多了也就免疫了。 此刻的他没有半点怜惜,剩下的满是冷峻烦意:”我误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幸好刚才人不多,不然要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 话落之后,孟少文也不愿多说,他直接冷着脸移开目光,然后开车回公司。 这一路上他都保持沉默,本来简菀灵心中有一肚子对虞无双的抱怨想要和他说,但这会她都咽下肚子里了。 眨了眨眼睛,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少文,你怎么会找来的啊?“ 而且还来的那么及时,及时到只看到虞无双没站稳倒下的场面,明明她就没动手推她,是她故意陷害,但少文哥哥还是相信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我的妻子有这样一面。“孟少文勾着性感薄唇,漆黑凤眸幽静冷沉,吐出来的话更是森冷:”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消息来的,你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虞无双和你根本没关系,你何必和她过不去?“ 说起虞无双,孟少文就想到先前那个柔若无骨的娇躯,他眯着黑眸,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掌悄然紧握,眼底一片暗芒。 简菀灵还在计较和虞无双的过节,自然没有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异样情绪,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越说越错,所以也没辩解,而是抿唇小声道:”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至于虞无双,他以后见带她都绕道而行,这样可以了吧?“ 最后一句她说的甚是赌气,话落之后,她就偏过身去,那样子像是不打算理他了一般。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恒远楼下,孟少文微侧眸,见身边女人还是气嘟嘟的模样,不禁放声失笑起来:”这是生气了?“ 在这段婚姻中,一直都是简菀灵在主动,而孟少文一直处在被动,甚至说至今都还模糊着。 就像现在,简菀灵就清楚的知道孟少文的软肋是什么,所以她能轻而易举跳动他的情绪。 她心中不仅有对虞无双的仇恨,还有对孟少文的抱怨,为什么现在的婚姻生活和她当初的设想不一样? 她知道她现在把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她总是在想着,如果这一切是简菀如本人在面对,少文哥哥对她还是这样态度嘛? 身旁的女人并未出声,但孟少文还是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他心中无声叹息,停好车之后,伸手将她白玉嫩手握在掌心中,语重心长叹声道。 ”菀如,我们是夫妻,理应是不该有隐瞒的,所以我不会骗你,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在虞无双的事情上,我希望你能选择退让。她是霍顾之承认的未婚妻,你又是我妻子,你们两个人对上,会让有心人大做文章的。“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情,虽然对于霍顾之他是讨厌的态度,但他到底是老爷子的小儿子,是他名义上的小叔,真要被有心人做文章,指不定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出来。 男人的掌心温热宽厚,给简菀灵带来无尽安全感,她顿时抬眸看去,只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有着无懈可击的俊朗容颜,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恒远继承人,会有无上仇富和权利,但凡是个女人恐怕都对他趋之若附。 但,现在,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少文,是她的丈夫!别的女人只能肖想,这辈子都得不到。 意识到这,简菀灵心中充斥着满满骄傲,她冷淡委屈面容上绽放出最绝艳笑容,委屈吸了吸鼻子,表现的像个才十八岁少女:”少文哥哥,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婷婷说菀灵是我害死的,我没解释什么,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最清楚真相的。所以,少文你懂得,我不会做那种昧着良心的事!“ 她的眸光太过清明纯净,让孟少文只一刻就相信了,他掩下眼底复杂幽光,温声笑着应道:”你的话我自然相信,我只是不希望被外人拿着这种事做文章! 嗓音顿了顿,他又继续温润而笑,丝毫看不出先前的坏心情:“还没吃中饭吧?别回家了,跟我在公司吃过在回去吧。” 此话一出,一直闷闷不乐的简菀灵目光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但为了表示矜持,她抿了抿素唇,担心问道:“我和你一起在公司吃饭会不会影响不好啊?” 其实她早就想要来恒远正身份了,奈何上次的遭遇太惨了,让她至今都没脸来,更没理由来。 现在少文哥哥居然主动邀请她进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中是有她的,不然他不会带她出现在恒远。 “你是我妻子,是恒远未来的女主人,没什么影响不好的。”孟少文笑了笑,眉梢眼角上皆是爱意,话落之后,他就下车,绕过车前,为她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扬唇而笑:“我漂亮的公主,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吃顿午餐?” 随着孟少文的动作,在恒远门口的员工都惊呆了,她们纷纷睁大双眼朝这看来,眼底满是羡慕之光。 这样的羡艳让简菀灵心中顿时骄傲起来,她娇红着脸在孟少文的相扶下从车内优雅下来…… ------题外话------ 昨天一章后面加了六百字,亲们记得重新看下哈。不然会和这章连接不上的。 087 比你名正言顺 周觅风工作能力很强,没两天就选择了新店地址,至于虞无双这些天则是跟在霍顾之身边应酬,这个男人一手创办的南跃已经一跃成为南江电商行业的标志,尤其近来有新闻称南跃要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更让这个背后老板为南江最热门讨论话题。 只是他向来低调,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所以这些天的应酬也只是小范围的交际。 但虞无双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有怎样的野心,恐怕南跃上市之日,就是孟少文寝食难安之时。 …… 这天,孟臻玺看完南江最著名金融杂志对南跃的评价之后,就让管家打电话把孟少文叫回来了。 接到电话匆忙赶来的孟少文看见的就是自家老爷子在阳台上浇花,炫目阳光洒在他身上浮现出一抹淡淡光晕,祥和宁静,和邻家爷爷没什么两样。 谁能想到这个头发花白神色平静的老人是恒远董事长?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一个小宾馆发展成上市公司,盛港酒店更是享誉国内外。 只是老爷子向来对自家子孙不亲厚,除每月初的家庭聚会外,只有在恒远的股东大会上见到老爷子,但怎么今天叫他来了? 心底泛着疑惑,但孟少文还是耐住性子站在旁边等着。 那些花花草草是老爷子退休养大之后的心血,容不得旁人碰一下,恐怕在他眼中,这些花草反而比他们这些和他有着相同血缘的亲人还要重要,当然了,霍顾之除外。 就在孟少文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在浇花的孟臻玺已经放下手中水壶,他幽深鹰眸扫了一眼身后身姿淸隽的孙子,低沉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少文来了啊。” 即便这个老人已到耄耋之年,但依然精力充沛,尤其他还是恒远掌舵人,更让人不敢小视。 孟少文从小就对这个如鹰般锋利严厉的祖父心存畏敬,哪怕现在他和风细雨,他也依然不敢放松情绪,而是礼貌问好:“爷爷!” 面前的男人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不管怎么看都是姿态翩翩的好青年。 孟臻玺看在眼中,眸光微闪,笑着招呼他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来:“好,少文,坐下来我们聊聊。我听你爸说你最近工作很忙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孟少文不会傻到以为孟臻玺只是单纯问他工作忙不忙。 顺应坐下来之后,他温声吐口:“是有点忙,今年欧洲的红酒之夜将和亚洲联合举办,欧洲那边决定在南江举办,定的就是我们盛港酒店。” 说到底恒远最大一部分是做酒店行业的,在南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盛港更是出名,既然今年的红酒之夜决定在南江办,选择盛港也是合理之中的。 不过真正让孟少文兴奋的不是这笔生意,而是这单生意背后带来的利益,他才三十,恒远在他手上还会发展个三四十年,他的野心并不比当年的孟臻玺小。 相反,这些年来的顺风顺水,已经让他习惯了成功,所以对于这种触手可及的声望,他更是势在必得。 只是孟臻玺考虑的比他远,说到红酒之夜,他微微皱眉,见旁边男人面露坚定,他冷声道:“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脚踏实地,千万不要想着省事,我们宁愿多费点功夫也要求稳。” 欧洲的红酒之夜涉及的都是欧洲贵族,好莱坞巨星,或是隐形富豪,那些人都不好伺候。 虽然盛港举办了红酒之夜,会一举在国外成名,但其中也暗藏许多危险,一个不小心连恒远都要跟着遭殃。 现在恒远是孟少文在管理,他自然在明面上违背老爷子意思,听他这么说,他连忙点头应道:“爷爷说的是,我一定脚踏实地,不投机取巧。” 对于盛港,他是满怀信心的,在南江还有哪个酒店有盛港这般有名望? 至于老爷子那套早就过时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科技时代,不在是以前那种时候了。 他的好态度,让孟臻玺紧蹙眉梢微微抚平,他沉默片刻之后,从书桌上将那几本上午看的杂志递给孟少文,语气冷淡问道:“你看看。” 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孟少文听言之后还是接了过来,他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全是对南跃要在纳斯达克市场上市的消息,对于那个背后总裁,这几家权威杂志更是用商业奇才来形容。 南跃是做电商起家,虽说现在也在渐渐设计其他行业,但远不能和恒远比。 微微皱着墨眉,就在他还在翻阅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苍老低沉嗓音:“少文,对于南跃你是什么态度?” 就目前为止恒远和南跃并未有任何合作关系,而且南跃创始人向来低调,从不参加记者采访,又常年居住在国外。有传言称南跃创始人是个老外,也有人说他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但不管怎样都妨碍不了人们对于南跃创始人的猜测。 想到“居住在国外”这五个大字,孟少文神经猛地一跳,他快速抬眸,目光错愕复杂看向面前的老人,张了张嘴,满是不可置信问道:“爷爷说南跃是霍顾之创办的?”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十分不相信,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向温润含笑的眉宇间难得透着一丝焦躁:“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见他能一下子猜出来,孟臻玺黑沉的面色这才缓了缓,只是他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让孟臻玺十分恼火,他想也没想就冷厉道:“怎么不可能?顾之是我儿子,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还不清楚?” 只是这话怎么都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也是近来才知道的,儿子一走就是五年,他就是想了解也不知道上哪了解去。 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为了缓解尴尬,孟臻玺移开视线,目光看向一旁,然后这才温声解释起来:“你小叔他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这还没成家,现在既然立业了,咱们就得帮帮他。” 孟少文这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眼底沁着溶解不开的寒冰,直接锐声嗤笑:“爷爷你想多了,他霍顾之这么本事,哪里需要我们的帮忙?而且就算我们想帮忙,他也不一定会同意。” 对于霍顾之的记忆,他更多的是停留在以前他还在当兵的那段时间,怎么也没想到,一隔数年,他会变得那般有气势。 那样一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池中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和南跃有关系。 “霍顾之是谁?他是你小叔。”孟臻玺气急,他冷沉目光落在身旁男人身上,焦急语气中难掩维护:“有你这么说自己小叔的嘛?他不同意,那也是我们先对不起他的。少文,你要知道,是我们孟家欠他的,他不亏欠我们什么。”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孟少文闻言,眼中光芒越发阴郁。 他很想问,到底谁欠谁的?到底谁破坏了谁的家庭? 亏当年顾双双还是享誉京都的千金大小姐,最后却做出那等下贱之事,她的儿子难道就无辜了?明知道孟家不欢迎他,当年他不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认祖归宗了? “孟少文!”孟臻玺知道这件事对于这个从小到大顺利成功的孙子有些打击,但有些话他必须事先说明白了,不然伤到谁,他这心里都不舒服:“我知道你对顾之有成见,他也不过只把你大八岁,你们年纪相仿,本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但我知道你在忌讳顾之,害怕他回恒远来夺权。” 夺权二字一出,纵使孟少文这会心中有多愤愤也都快速回过神来,他脸上透着惶恐,很快平复了紧张心情,这才冷傲出声:“爷爷想多了,他是我们孟家子孙,恒远理应有他一份,我不会在这事上耿耿于怀。” 话虽这么说,可谁愿意有人来分自己的权?叔叔又怎样,纵使是亲兄弟还明算账。 孟臻玺没说话,就这么眸光沉沉望着他,昏暗鹰眸中似有探究更像是打量。 孟少文虽然明面上保持淡定,但心中却早已惴惴不安起来,尤其在如此锐利森冷视线注视下,他手心更是浮现出一丝冷汗。 他承认,在老爷子面前,他的道行实在太浅了,姜毕竟是老的辣,老爷子英明一生,唯独到了中年之后做了糊涂事。 的确是糟糠之妻不下堂,但他又给自己原配妻子多少爱?他的祖母就活该郁郁寡欢早亡? 哼了哼,孟臻玺收回目光之后,苍老面容上挂着寒霜,直接冷声道:“不要以为你想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都清楚!平时你那个妈没眼力劲我也就不说了,但你堂堂恒远总经理还这么点肚量,以后怎么成大事?不要说现在顾之有南跃不会和你抢恒远,就是他真的要继承恒远,也比你要更有资格。” 这话实在太重了,孟少文瞬间白了脸庞,他大掌死死握着,向来温润如玉的面孔此刻略显狰狞冷寒。 088 纷纷闭嘴 他承认,在老爷子面前,他的道行实在太浅了,姜毕竟是老的辣,老爷子英明一生,唯独到了中年之后做了糊涂事。 的确是糟糠之妻不下堂,但他又给自己原配妻子多少爱?他的祖母就活该郁郁寡欢早亡? 哼了哼,孟臻玺收回目光之后,苍老面容上挂着寒霜,直接冷声道:“不要以为你想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都清楚!平时你那个妈没眼力劲我也就不说了,但你堂堂恒远总经理还这么点肚量,以后怎么成大事?不要说现在顾之有南跃不会和你抢恒远,就是他真的要继承恒远,也比你要更有资格。” 这话实在太重了,孟少文瞬间白了脸庞,他大掌死死握着,向来温润如玉的面孔此刻略显狰狞冷寒。 孟臻玺对于霍顾之的偏爱,更大一部分来源于对于顾双双的感情。 他这一生俨然已经到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步,年轻的时候一心拼事业,对于情感这方面看的并不重。 反倒到了中年,人生归于平静的时候认识了顾双双,她是他好友的女儿,对她,他始终都是亏欠的。 所以这份愧疚到了霍顾之面前就是无尽包容,他可以包容他的叛逆,他的大胆,甚至面对他的冷嘲热讽,他也甘之如饴愿意承受。 纵使孟少文知道面前的老人偏爱霍顾之,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一时间,他心中激荡起一丝不甘,抿唇冷冽问道:“在祖父眼中是不是只有一个霍顾之?难道我孟少文就不是你亲孙子了?如果你这么不认同我,何必选择我当恒远的继承人?” 他理所当然享受了太多富贵,恒远是南江一个最著名标志,更是他心中一个梦,他做梦都在想着要让恒远更上一层楼。 但现在,他的祖父,他向来敬重的祖父竟然说一个私生子都比他还要理所当然继承恒远,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你是我亲孙子不假,但顾之更是我亲儿子。”耄耋之年的孟臻玺精气神很好,他冷眼望着身旁的青年,花白眉梢微皱,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凝无情:“你和他始终都隔了一个辈份,真要轮起来,儿子总比孙子更应该继承我的产业。” 他这个孙子的确不错,也是他一直最为看中的继承人,但他这心眼和他那个妈一样上不了台面。 不要说顾之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就是没有,他也不屑与他争夺恒远。 虽然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底难掩失望痛心,但这是事实,是他改变不了的真实。 “少文,你作为恒远未来接班人,必须要有宽容之心。对于你小叔,我不求你是敬重的态度,但该有的礼貌至少不能少。” 耳边想起的一字一句甚是冷冽,让孟少文神色顿时一肃,他紧抿薄唇,面上一片寒霜,许久都未出声。 良久之后,他才扯了扯薄唇,清润嗓音煞是悲凉:“爷爷,在你心中,可曾有我们一家人一点儿地位?你只觉得对不起顾双双对不起霍顾之,可曾想过,你的发妻?你的儿子?你的孙子?” 这是孟臻玺第一次从孟少文口中听见这话,他顿时怔住,等反应过来之后,目光如利剑般直直瞪着他,忽而冷笑两声:“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说完之后不等孟少文作答,他又继续寒声道:“你还真是我的好孙儿,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你要真这么瞧不起我,大可以放弃对恒远的继承,自己出去创业。” 有时候有些事就像根刺似的戳在他喉间,让他如鲠在喉般的难受,顾双双于孟臻玺来说,就是一种禁忌,现在被人提及自然会恼羞成怒。 孟少文也是个有骄傲的人,这种冷血的话听多了,他也不经翻脸,面上虽然还保持着恭敬,但语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爷爷既然这么不认同我,那我离开就好了。至于恒远由谁来继承,我并不关心,如果爷爷真的觉得我能力不足,大可以把霍顾之请回公司来。” 在孟家,孟臻玺向来有绝对的话语权,不要说那些孟家旁支依赖他了,就是单纯的能力就让人心生敬畏。 孟少文更是从小把他当成偶像般崇拜着,打小他就目标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清楚自己长大之后要走的是什么路。 只是这一切计划在霍顾之到来之时就彻底打破了,老爷子心偏了,只知道心疼那个小儿子,压根就没考虑过他的死活。 思及此,他心底浮现出一丝悲凉,见面前的老人瞪着双厉眸恶狠狠盯着他,他心中越发不好受,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低沉吐口:“爷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他嗓音顿了顿,视线落在别处,暗哑笑着:“我知道您今天找我来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我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在公开场合对他尊重点。不过爷爷恐怕忘了,不是我们对他尊重这事就完了,而是他会纠着我们不放,您也不想想,哪次他回来,给过我们好脸色了。” 说完之后,他就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颀长背影看上去有些漠然寒霜。 而孟臻玺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似是受不了打击,整个人身躯颤了颤,然后扶着沙发坐了下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承认,他这个孙子说的的确没错,他和顾之之间的恩怨,根本不是他退让就能解决的。 顾之恨他,恨他遗弃她们母子那么多年。 只是当年双双怀孕他根本不知道,顾家那样的清白门风根本容不得这样的丑闻传出来。 对于发妻,他的印象已经很浅了,反倒对双双他记的深刻,双双足足比他小了二十多岁,今年要是还在世,也不过才五十多岁的年纪罢了。 想到这,他心口又是一阵绞痛,口中忍不住低喃:“孽缘呐孽缘。” …… 出了孟家老宅之后的孟少文直接开车回了恒远,他俊颜黑沉似墨,一路走来,让身边想要跟他打招呼的同事都纷纷闭嘴了。 直到他进了总裁专属电梯之后,大厅里的小姑娘们才捂着心口惴惴不安道:“孟总今天怎么啦?瞧这脸色难看的,吓死我了,我刚才还想向孟总问好了,被这么一吓,连话都不敢说了。” 孟少文在圈子中名气很好,就连在恒远也是这般,上到董事会成员下到清洁卫生的阿姨,都对他看看法极好。 他本身又是一副优雅清贵的翩翩公子模样,很是让人有好感,这会子突然变脸,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 一路寒冰进了办公室,孟少文心口那口闷气还是没咽下去,正好这会助理林俊拿着文件进来给他签字,他那丝火气顿时顺着点燃。 猛地一拍桌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怒不可遏:“我让你去查霍顾之和虞无双的背景,你查到现在也没查出来,今天要不是老爷子把我叫去,我还不知道霍顾之这些年在国外居然发展成这样。” 被点名的林俊愣了一下,但看着面前向来心平气和的老板发这么大火,他也慌张起来:“老板,霍顾之的背景有什么问题?” 他自然知道先前老板被董事长叫去的事,但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去了一趟,回来竟然发这么大的火。 “有什么问题?”孟少文闻言,忍不住冷笑起来,一想到先前老爷子那种轻蔑语气,他就脑袋发沉,眼底积压的全是仇恨冷光:“问题大了,老爷子告诉我霍顾之就是南跃背后创始人,为什么这事你之前就没查出来?要不是老爷子告诉我,是不是等南跃上市之后,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 南跃……南跃…… 唇齿间不断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紧蹙着眉梢,漆黑凤眸中一片阴沉。 林俊闻言,更是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目,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流光:“老板,你说南跃背后之人是霍顾之?” 南跃近来风头太大了,短短几年就从一个名不正经转的小小互联网企业发展成为现在南江电商企业的代表,主流财经杂志都称南跃董事长是商业奇才。 难道这个商业奇才就是霍顾之? 越想,他越是觉得不可能,刚想发问,但见老板脸色发青,他又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能让老板这般变脸发怒,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沉默片刻之后,孟少文揉了揉眉心,转过身去,望着窗外大好风景,他眼底浮现出一丝迷茫。 他现在的确是恒远继承人不假,可这一切都是老爷子给他的,要是老爷子哪天和他翻脸了,是不是真的会绝情到将他赶出恒远? 一旦想到这,他就激了一丝冷汗,深邃黑眸中光芒越发森冷。 站在他身后的林俊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却能感受到那丝低沉气息,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出声:“老板,晚上周先生有个宴会,您要不要去?听说周先生和南跃董事长是好友,今晚霍顾之应该会来的。” 089 心虚不敢出现? 周明朗和霍顾之是好友? 酒店山顶晚宴的现场,周边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场景,孟少文端着香槟站在其中,旁边不少人欲要上前搭讪,奈何站在那的人脸色太过冷沉寒霜,冻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去了。 林俊却是知道原有的,见老板这一个晚上都这种脸色,他忍不住上前提醒起来:“老板,你要心情不好,要不先回去休息?” 孟少文闻言,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依然满是冷气站在那。 场内前来的宾客身边都拥着如花美眷,唯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周明朗是周老夫人老来得子生出来的儿子,在圈内他向来爱玩,但同样的,他事业发展的也很好,让成心教训他的周老夫人都找不到理由来训他。 今天是周氏和南跃签订合作合约的时候,恒远背后之人向来神秘,周明朗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恒远方面居然还真的答应了。 这晚,他着实有些春风得意,刚一到场,就有不少人笑着上来打招呼,他知道这些人都在借此机会一睹南跃创始人的风采,脸上笑的越发夺目。 心中却在暗想,这姜尔冬还挺上道的,他不过是随口一提,他还真的答应了,这可是给了他大大的面子,瞧瞧今晚的场面,他可是许久都不曾凑过这个热闹了。 周明朗一边笑着招呼众人,一边暗暗打量场中情况,在看到冷凝着面容的孟少文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摸着鼻子笑着走上前去疑惑问道:“我还以为你不来的呢?怎么来了还臭着张脸?” 两人是高中同学,他回国之后又和恒远时常有合作关系,所以这关系自然非比寻常,他知道恒远这次接了单大生意,他这个好友这阵子忙的够呛,能抽空来凑这个热闹实属难得。 换做平时孟少文早就笑脸相迎,只是今晚他实在有些阴沉,一双幽深黑眸落在周明朗身上,眼底压抑着汹涌,许久都未出声,那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周明朗也不是傻子,这会已经看出问题了,他微微皱眉,狭长凤眸中浮现出一丝错愕,更加不解道:“少文,你这是怎么了?” “你和霍顾之认识?”沉默片刻之后,孟少文也没搪塞,而是直白问道,只是他许久都未出声,又空腹喝了两杯香槟,这会嗓子有些发涩:“你知不知道南跃幕后老板是谁?” 周明朗没想到他一开口问的居然是霍顾之,他满是惊诧挑起剑眉,不由朗声笑道:“你好端端提那位做什么?莫不是真被他给刺激到了?至于南跃幕后老板,今晚不就能见到了。” 只一句,孟少文就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道霍顾之的背景,他抿了抿薄唇,眼中浮现出一丝阴沉,刻意压低声线,低声道:“你和南跃做生意,就不怕被他生吞活剥了?” 周明朗闻言,面上神色越发疑惑,只是不等他多想,身后就传来一阵热闹喧嚣。 “这不是南跃的姜总,你们瞧,他终于来了。” 这几年随着南跃的高速发展,一直都是姜尔冬在外出面周旋,相比较南跃背后金主,众人对于姜尔冬更是熟悉。 现在见他跟在一个男人身边神色恭敬,他们纷纷瞪大双眸,眼底难掩错愕光芒,议论声更是四下响起:“在姜总旁边那位是不是就是南跃那位神秘的董事长,我怎么瞧着他那么像一个人啊。” 嗡嗡翁地,山顶上流光溢彩的花园内讨论声一时间复杂到人人都注视着缓缓而来的那一行人。 这是霍顾之第一次以南跃董事长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穿着考究私人订制西装,黑色西裤勾勒出他的大长腿,俊颜迷人,很有气势。 周明朗和孟少文同时转身看去,见到的就是姜尔冬还有霍顾之的到来,但孟少文却注意到霍顾之身边的虞无双。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绝色,霍顾之颈脖上打着水蓝色条纹领带,她也穿水蓝色小礼服,相比较之前每次见她时她的艳光四射,这时的她自有一份清韵婉约味道。 霍顾之和虞无双都是容貌极佳的,这会同时出现,更是吸引无数目光,已经有不杀人认出霍顾之的身份,这会子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孟少文,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周先生,这是我们霍总。”姜尔冬毕竟在商场上浸淫这么多年,虽然这会子兴奋,但名面上还是保持着一份淡定:“我们霍总低调惯了,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出席场面,周先生对于这次合作有什么要求,不妨直接和我们这霍总面谈好了。” 随着姜尔冬的话落,众人对于霍顾之的身份更为确定,惊诧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兴趣,心中暗想,怪不得这孟少文一个晚上脸色都难看的厉害,原来是提早知道了这事。 周明朗吞了吞口水,在大家伙兴致勃勃目光注视下,这才发现自己这次闯了什么祸,他和少文是圈内多年的好友,但霍顾之却是少文的敌人,在他的地方帮霍顾之正名,不是明摆着打少文脸嘛。 想到这一层的周明朗面上越发尴尬,但人家已经到了,他总不能使脸色吧? 他生生压下心口那股闷气,笑着伸手问好:“霍总能赏脸前来,让这小小的花园都蓬荜生辉了。” 霍顾之很少应酬,再加上有多年的军旅生涯,这脸色看起来多少有些面瘫。 只是这次,面对旁人的问好,他炫目俊颜上挂着恰当好处微笑,礼貌和他握了下手:“周总说笑了,能和你合作,对我们南跃来说,才是一大幸事。” 这种商场上的你来我往,他不是不懂,只是以前很少去面对,现在既然决定高调回归,自然要做的完美。 只是周明朗的心情就没那么完美了,不用回头,他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慑人目光,当真是锐利寒霜,冻的他都开始身躯发冷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谁知道南跃最为神秘的董事长居然是被少文视为仇敌的霍顾之?早要知道,打死他也不看中这一点点利益和他合作啊。 “呵呵……”可现在没办法,他只能硬着笑道:“霍总之前真是太低调了,我们之前还一直猜南跃董事长是个老外,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三个字一出,站在旁边一直未吱声的虞无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视线在霍顾之和周明朗身上来回打量,眉梢眼角上噙着一丝戏谑笑意。 忽然出声,清和嗓音煞是好听:“周先生这次真的说错了,我们家顾之今年都三十八了,可算不上小伙子了。” 周明朗错愕,惊异目光落在虞无双身上一时间有些移不开,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像面前这位一般笑的这般肆意随性。 就连一向稳重的姜尔冬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心想,这次虞小姐可是用了我家顾之,老板肯定要乐不知蜀了。 霍顾之的确对于那两字开怀,只是见场中不少男人目光都盯着虞无双,他眸光陡然一暗,不动神色将身边的女人拥在怀中,然后垂眸,笑睥了她一眼,无奈语气中满是宠溺之意:“乖,听话点。” 男人在风月场所中怜香惜玉时不是没有,但却没有哪个男人似他这般深情款款。 周明朗看在眼中,又细细端详了虞无双片刻,他是第一次见她,并不清楚她性情,只觉得这个女人漂亮的有些过分了。 眸光闪了闪,他笑意不变,微扬薄唇,温和出声:“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 的确,霍顾之对于场中这些惊艳欣赏的目光很是不喜,如果可以他只想把怀中女人珍藏起来,不让别人窥伺到一丝美好。 但有些事向来是身不由己的,他抿了抿薄唇,压下眼中幽光,倨傲开口:“我的未婚妻,虞无双。”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虞无双的身份,但周明朗却是第一次知道,他顿时瞪大双眸,眼底难掩惊诧光芒。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直站在后面不发一语的孟少文走了出来,他一双温润沁凉黑眸落在对面男人身上,似是探究,似是打量,最后却统统化为冷嘲:“今早爷爷还在和我说起霍先生,没想到晚上就能在这遇到霍先生,真是巧。” 随着孟少文的出声,场中气氛越发热烈起来,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霍顾之和孟家的关系? 这恒远继承人虽然是孟少文,但听说老爷子对于霍顾之更为偏爱一些,现在这霍顾之一跃成为南跃董事长,这出大戏岂不是更精彩? 在公开场合霍顾之并不欲理会孟少文,现在就且让他得瑟着吧,以后有他哭的地方。 但虞无双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奚落孟少文的机会,她从霍顾之怀中抬起头来,那张精致无暇面孔在灯光照射下显得越发剔透莹润,她勾了勾潋滟红唇,笑意盈盈看向孟少文。 “要说巧合,我和孟总才是巧呢,一连几天都遇到了孟总。咦,怎么今天不见简小姐,莫不是心虚的不敢出现了?” 090 满满骄傲感 美人儿就连巧笑嫣然都美的那么惊心动魄,在场的男人都看直了眼睛。 霍顾之心中不喜,心底不免暗暗懊悔起来,为什么今天要把这丫头带来,她可真是一点都不给他省心,明知道他忌讳的是什么,还偏偏这么笑容璀璨和孟少文说话! 孟少文更是一愣,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只是被她刚才那一瞬间绽放的如花笑意恍惚了眼,竟然任由她胡言乱语没有出声阻拦。 想到这,他眸光一暗,抿唇冷声道:“几天没见虞小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又见涨不少,就是不知道,你哪来的这种自信?我妻子性子的确有些任性,但还没到任意妄为的地步,至于虞小姐说的心虚我更是不理解了。” 瞧着孟少文的难堪脸色,场中众人目光越发八卦,兴致盎然视线不断在这几人身上来回打量,想要挖掘出更大新闻来。 周明朗却是暗自心惊,心想,这两人认识?不但认识,还关系匪浅的样子。 “我有没有睁眼睛说瞎话,你最清楚。”虞无双并不是好招惹的,她没有顾虑,行事起来多有泼辣:“人在做天在看,孟总这么纵容自己的妻子,迟早有一天真的出事了,我倒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此话一出,在场的许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霍顾之的未婚妻真是太不知天地厚了,这么上赶着打人脸的举动可真是不多见。 周明朗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竟然觉得这虞无双眼中时不时会冒出一丝刻意的奚落。 眼见孟少文就要发火了,他连忙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拦住,然后不断给发怒中的男人递眼神:“少文,虞小姐是个漂亮姑娘,看在人家是娇滴滴的姑娘份上,你就别和她生气了。” 本来对于他家里那位娇妻,他就一点看好的意思都没。 简家双珠一同坠海,最后活着的就是她,谁信啊!这么多年下来,最大的赢家不是她?要说这里面一点猫腻都没,他是肯定不相信的,奈何少文已经被愧疚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这背后的奥秘。 孟少文双眸喷火瞪着虞无双,在见到她悠然自得之意时,更是狠狠眯起黑眸,眼底泛着幽幽寒光。 最后,他阴沉视线落在霍顾之身上,翘了翘薄唇,意味不明冷笑:“虞小姐这么两次三番针对我和菀如,莫不是都是霍先生教的吧?” 霍顾之一直把这一切当成热闹在看,蓦地被点名,他才缓缓抬首,狭长凤眸冷冽扫了一眼风度全无的男人,然后慢条斯理笑着:“孟先生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总爱幻想真是好笑。你要行的正坐的端,又何必害怕别人指责……?” 男人声线微凉,透着一丝冷淡意味,相比较怒不可遏的孟少文,这时候的霍顾之表现的风度翩翩,但又掩饰不了身上那份冷漠味道:“而且和你一个女人较真,实在不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周明朗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一个个的完全就是来拼命的,新仇旧恨都在他这上演了。 妈蛋,早知道,他就不上当了,非要图那个名声,不然现在哪里会招惹出这么多事来? 想到这,他心情不禁有些烦躁起来,但一个是他合作伙伴,还有一个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不管哪个对他都极为重要。 “算了,少文。”咳了咳,周明朗作为主人,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公道,他站在孟少文身边,刻意压低声线,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这时候你和人家撕破脸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你想想,外人怎么看?他们会以为你在嫉妒霍顾之,所以才会在公开场合和他过不去。” 现在的人想象力都太丰富了,那些记者更是都是看图说话,真要闹起来谁也解释不清,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孟少文闻言,浑身猛地一惊,他深刻俊颜上怒容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纠结,幽深眸光扫了一眼霍顾之和虞无双,他则抿唇保持沉默。 明朗说的没错,实在是他太鲁莽了,老爷子上午才拿这事和他说过,他晚上就恼羞成怒和人家翻脸,不是明摆着让老爷子握住把柄嘛。 虞无双见状,并不顾周边打量目光,她趴在霍顾之怀中,小声笑了笑,那笑声怎么听有些幸灾乐祸。 旁人离的远并未听见,但霍顾之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情不自禁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心底荡漾着一抹满足感。 如果这样就能让她开心,他何乐而不为呢? 见面前的男人面色阴霾,但却并没有任何举动了,周明朗也知道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心中不免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勾了勾薄唇,炫目一笑:“要说我们都是认识的,气氛实在没必要闹的这么僵,来,把酒端上来,我要敬霍先生一杯!” 话落之后,他目光落在霍顾之身上,见他正深情款款注视着怀中女人,眼皮重重一跳。 刚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仔细看来,才瞧出端详。 这霍顾之的未婚妻,怎么和少文家里那位长的那么像的?道不是说容貌相似,而是眉宇间那一丝神色太过相像。 但当他定眼在去看时又发觉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他眼花,他心底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虞无双简直就要来要少文命的,不然为什么对着旁人都是温柔软语轻笑着,对待少文就是森冷冰刺? 服务员很快端着香槟上来,霍顾之也不矫情,他伸手拿了一杯给虞无双,然后递给周明朗一杯,温润容颜上挂着浅浅淡笑:“要说敬酒应该是我敬周总才对,能和周总合作,对我们南跃来说实属幸事。也谢谢周总的包涵,我未婚妻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还望海涵。” 年纪小三个字一出,虞无双不知道旁人怎么看的,但她第一个烧红了面颊,忍不住侧眸娇嗔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真亏他说的出口,她都二十八了,朝三十的路上奔了,哪里还算的上年纪小? 虽然这这般懊恼想着,可她心中却像是抹了蜜糖似的甜蜜,恐怕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纪小吧? 气愤中的孟少文更是嘴角抽了抽,直接移开视线。 虽然没把虞无双的真实背景查出来,但她可是八六年出生的,也就是说她今年二十八了,一个二十八的女人还算是年纪小?那多大才算成熟? 相比较场中诡异的气氛,周明朗却是没看出来,虞无双最为注重保养,今晚又化着清淡妆容,要说是二八年华少女都有人相信,而且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女人不都是年轻漂亮的? 他接过霍顾之递来的酒杯,含笑眼眸扫了一眼虞无双,再无先前那种熟悉感,心中不免好受些:“霍先生真是艳福不浅,找的未婚妻竟然这么漂亮。” 为了不让老友尴尬,他也递了一杯香槟给他,然后帮衬着说起了场面话:“有句古话说的可真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霍先生一看就是疼女人的好男人,我们少文更是如此,和初恋女友谈了整整十年,今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林俊在一旁闻言,暗暗抚额叹息,心想这周先生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今个蠢成这样?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霍顾之可是在他们老板订婚宴上捣过乱的。 孟少文冷睥了一眼唧唧歪歪说个不停的周明朗,眼底噙着一丝冷光,最后他目光看向霍顾之,举了举酒杯,不轻不重笑道:“霍先生才是人生赢家,来这么一出可是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我猜,明天报纸头条肯定是为霍先生准备的。” 在外,他从未叫过他一声小叔,有的只是冷言冷语,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明白,这孟少文和霍顾之还真是不合,那孟臻玺本事了一辈子,没想到到老了,也不过落个子孙不合的下场。 霍顾之也十分大方朝他举了下杯子,他脸上挂着恰当微笑,上挑着剑眉,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头条什么不头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大家有幸能齐聚一堂。” 这个男人虽然常年当兵冷漠惯了,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懂交际,相反,他脑袋聪明,真要有心笼络气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 “来,我敬大家一杯,今天我霍顾之能有幸来这认识大家,实在太开心了,之前我和我未婚妻一直在国外定居,现在我们回来了,以后也将渐渐开始和大家熟悉。” 此话一出,就代表着这个男人将要融入南江上流圈子,其实许多年前他就有这个机会的。 只是那时他要融入这个圈子用的只能是孟臻玺私生子的身份,但现在他光明正大站在这,用的却是南跃董事长的身份,南跃是近几年活跃起来的企业,以其年轻盎然的氛围感染着每个人。 周明朗和孟少文脸色纷纷一僵,只有虞无双看着身边男人俊美如神的侧脸,心下充斥着满满骄傲感。 ------题外话------ 二婚之金牌暖妻文/小重山令 她叫秦夏,他叫权天。秦夏权天,权倾天下。 用权天的话说,秦夏这个女人,生下来就是在等他的人。 ——★★★—— 命运有时候就跟过山车一样,此起彼伏。 秦夏两年前才成为邹家的新妇,如今却拖着行李箱沦为弃妇。 当前夫带着新人和前婆婆和和乐乐的进了门,她却挺直了腰板,无留恋的离开。 阴差阳错,让她邂逅了他,从此她的世界反黑为白。 ——※※※—— 离婚后,她就如同一个猎物一样,一步步踏入猎人的陷阱。 只不过当猎人嘘她温情,暖她心扉,她却节节败退。 “非亲非故,你给我的,我要不起!” 可是他却身体力行,将要贯彻到底。 无虐,男主身心干净。 091 这是吃醋? 很快,霍顾之就是南跃董事长的消息就在整个南江传了起来,就在人们震惊的时候,微博上一张霍顾之侧脸照悄然走红。 霍顾之虽然是做互联网企业的,但从不玩QQ微信微博这些社交软件,反倒虞无双自己是个微博控。 第二天清晨,虞无双带着宝宝在楼下吃早餐,一边吃着,她一边拿着iPad看新闻,果然就见微博上南跃董事长成为微博热门搜索词语。 抱着玩笑心态,她点了进去,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霍顾之无瑕侧脸照,偷拍的人可能是昨晚参加宴会的小姑娘,因为那配词实在太荡漾激动了,将女儿家心态表露无遗,底下评论更是一轮的爱心表情,有些夸张的直呼呼吸都不顺畅了。 虞无双越看越是觉得好笑,她一连翻了好几页,无外乎都是对他外貌的关注,相比较南跃,他那张精致雍容面庞更能吸引人目光。宝宝狼吞虎咽吃了许多,见对面的虞无双还一直在看新闻,尤其见她笑的这般开怀,他心下好奇,忍不住蹭着小腿从椅子上爬下来,然后噌噌噌跑到她这边来:“妈妈,妈妈,你在看什么啊?怎么这么开心?” 他话音刚落,在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更是瞪大乌黑瞳孔惊呼:“咦,怎么是爸爸?” 孩童嗓音清嫩柔软,让虞无双听在耳中瞬间软了心脏,她伸手将趴在她膝盖上的小包子抱进怀中,然后指着屏幕上那张霍顾之的侧颜照戏谑问道:“看看这张照片,你爸爸帅不帅?” 别瞧宝宝平时对霍顾之多有害怕,但其实心里崇拜着呢。 听虞无双这么问,他当即点头开心应道:“爸爸是这个世上最帅的男人。” 话落之后,他又补充起来:“妈妈也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虞无双听言,瞬间哑然失笑起来,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知道嘴巴甜说好听的讨她开心。 恰在这时霍顾之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就见餐厅里母子俩个正其乐融融笑容灿烂,他也十分好心情扬起了唇角,然后温声出声:“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见他下来,宝宝不免安份下来,他刚想出声,就被虞无双捏了一下,她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说话。 才四岁的宝宝绝对称得上聪明伶俐,在虞无双的示意下,他顿时明白,咧嘴偷偷笑了起来。 虞无双笑着看了一眼宝宝,然后抬起头来,在对面男人皱眉间,她不由嗤笑起来:“不知道你红了,是不是喜事?” 刚坐下来的霍顾之听见的就是这话,他微蹙的浓眉皱的越发深沉,冷睥了一眼对面笑容诡异的小女人,眸光微沉,不动神色问道:“什么意思?” 虞无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iPad,随便选择几条评论读了出来:“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简直比韩国欧巴还要帅,我的男神要换人了。” 霍顾之:“……。”完全没搞懂什么意思。 她口齿伶俐,没一小会就刷刷读了许多,越到后来,霍顾之脸色就越黑沉。 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迈着长腿,走到虞无双身边,居高临下看向iPad上的屏幕。 只一眼,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气氛就冷了一分。 胆小的宝宝已经缩了缩脖子,从虞无双怀中爬下来溜走跑了。 徒留虞无双和霍顾之两个人在餐厅里大眼瞪小眼的,面前的女人有一双玲珑剔透清眸,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他,顿时让他不淡定起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虞无双阖上iPad,抿了抿红唇,笑容璀璨看着他,不由啧啧出声:“真没想到啊,你居然在网上这么受女性的欢迎,相比较大家对南跃的关注,你这个董事长才真的是大家伙讨论的对象。”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这个男人的确有这个资本让人议论,光是他这张妖孽的脸就勾引的小姑娘芳心大乱。 想到这,她心底深处陡然升起一丝不痛快,面上虽是在笑,可眼底笑意却不达眼。 霍顾之更是郁结,想到刚才在iPad上看到的评论,眉梢皱成了一个川字:“等会去公司我让尔冬去处理。” 这完全是他没想到的,他向来低调,从不曾在社交软件上留下自己的照片,要不是昨天迫不得已,他根本不想去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处理?虞无双闻言,心中还是不爽,这都被人YY了一晚,现在处理还有什么用? 思及此,她有些气愤冷下了脸:“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高兴?你一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不过是被偷拍了张侧脸照,就能在网上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要真的上张正脸照上去,岂不是要让那群女人幸福的昏迷?” 这完全就是没事找嘴吵! 霍顾之慢了半拍,他怔怔垂首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女人,颇为头疼道:“你胡说什么?马上我就让尔冬去把照片给删了。不过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留言,你何必放在心上。” 该张扬的时候他自然会张扬,但高调不是用在这种地方,以脸来刷取存在感这种事,是他不屑去做的。 放在心上这四个字太重了,虞无双听在耳中,白嫩面容有些发红,她蹭的一下就被气的站起来和他理论:“你能不能不要瞎说,我哪有去计较?” 在男人幽深宁静凤眸下,她看到一个无理取闹的自己,这样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当即,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不想在和他说了。 奈何霍顾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然后一个转身,她就轻巧落入他坚硬胸膛中。 “你不高兴?”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虞无双来不及多想,就被拥入一个温暖怀抱里,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强壮有力的臂膀,他手臂揽在她腰间,让她想忽视都难。 “为什么?” 只是最后三个字,让她心底那丝绚丽彻底破灭,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恶狠狠瞪着面前这张完美蛊惑面容,毫不客气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长的都比我漂亮,比我还能吸引人,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嘛?” 没情商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这男人真是白长了张让女人尖叫的脸,半点情商都没有。 此话一出,某人成功黑了脸,他眯着冷锐凤眸,眸光不善盯着怀中小女人。 只是这时候虞无双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一想到他的照片在微博上挂了一个晚上还被人各种评头论足想入非非,她就心情不爽,只是有些话她又不能当面说出来,只能无理取闹开始撒泼:“不要瞪我,事实就是这样的。一个晚上评论都上万了,你敢说你不高兴?” 平日里的虞无双是优雅淡然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极为冷静的,鲜少这般胡闹。 霍顾之简直看的目瞪口呆,好在何九不在,不然瞧见这一幕非得笑趴了,但厨房里的保姆同样笑的肚子疼,心想这虞小姐完全就是吃醋的表情,但偏偏霍先生没看出来。 非得没看出来,他还极为认真的在那解释。 哎呦喂,要不要这么逗的嘛,让她们这种上了年纪的老阿姨都觉得甜蜜。 “评论不评论和我有什么关系?”霍顾之不愿在这一大早的就和她闹翻脸,将她禁锢在怀中,极为有耐性解释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拿我脸来说事,马上我就打电话去处理。” 他就差没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看是不是红的了,网上的评论和他有何关系?他在乎的始终都只有她一个,旁人的言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面前的男人太过冷静自持,反倒显得她的无理取闹像个疯子。 意识到这的虞无双瞬间羞红了面色,她到底是没忍住,洁白贝齿咬着红唇,小声抱怨道:“那你保证,以后网上不准在出现你的私照,那些女人都太疯狂了,要不是隔着屏幕,完全就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这话可说的一点也不假,那张照片下的评论真的太过火热了,每个字每句话都表达对他的喜欢之情。 即便霍顾之再迟缓,但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不由喜从心来,他眸光晶亮注视着闹着小别扭的女人,磁性嗓音笑意浅浅:“好,我保证,以后网上绝对不会出现我的私照了!”心中却不由补上一句,偷拍不算,偷拍是他完全没法预计的,真要出现他也没办法。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个餐厅内有片刻的沉寂,虞无双实在觉得自己先前的表现简直就像个白痴,实在太过明显了,但凡是个有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而且照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看,他分明就是看出什么了。 想到这,她白净面色越发红润,从他胸膛前挣扎着要离开,小嘴上不由嚷嚷:“你好好吃早餐吧,我要出去了。” 朵朵约了她今天一起出去逛街,她可是一早就答应的。 “等一下。”就在她挣扎之际,霍顾之忽然叫住她,两人对视一眼,虞无双不由停下动作,眨了眨凤眸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霍顾之却是低低一笑,就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凑上前去吻住她鲜艳红唇,她唇瓣柔软香甜,让霍顾之吻了就不想松口,但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感官上的感觉。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男人气息强烈炽热,让人无法忽视,被吻了的虞无双愣了一下,随即面色爆红,一点儿也不像外人眼中那个强势冷冽女人。 这时候的她在霍顾之眼中就是个娇羞的小姑娘,他心情大红,勾了勾薄唇,眼底噙着盎然笑意:“让自己女人吃醋实在不是一个好男人该做的事,放心好了,以后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再发生。” 他的那句吃醋让虞无双脸色越发红晕,她发狠瞪着他,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娇嗔中的撒娇:“霍顾之,谁说我吃醋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信啊。” 好,她承认,在看到他在网上那么受欢迎的时候,心情的确有些不爽,只是这是吃醋嘛? “这就是事实,不是我自信。”霍顾之表现的无比淡定,在弄清楚这事实之后,他唇边笑意就绽放的越发璀璨:“昨晚不是就说约了朵朵一起逛街嘛?早点去吧,记得回来的早点,不然宝宝一个人在家里会无聊。” 在确定她的那种心思之后,他还能保持冷静,着实让虞无双心惊,她朝他哼了哼,最后带着一丝傲娇就拿着包包出了餐厅。 唯有霍顾之一人留下来吃早餐,只是在一旁的保姆明显感受到自家老板这个早上心情真是大好,向来冰块脸上这会子正笑意盈盈呢。 092 全都消灭 朵朵是历景臣名义上的养女,历家本家在京都,为了和朵朵单独相处,几年前他就背离了家族,独自来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一切。 可以说朵朵是被他娇养着长大的,当真是放在放在掌心上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也因为这样,才养成了朵朵乖张任性甚至还有些幼稚的脾性。 虞无双按照规定时间来了南江最繁华的商场楼下,不多时,朵朵就在历景臣护送下下了车,她穿着可爱牛仔背带短裤,上面是一件打底荷叶T恤,脚上踩着黑白相间的板鞋,看上去既简单又轻松。 车一停稳,她也不顾身后的历景臣,就欢快朝虞无双跑来:“还好,还好,我没迟到。无双姐姐你等久了吧?我们现在就进去逛街。” 面前的小姑娘面色红润雪腻,一看就知道被呵护的很好,虞无双并未着急走,而是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阖上车门正缓缓而来的历景臣身上:“你老公来了。” 老公二字杀伤力太强了,朵朵顿时苦了脸,她快速朝后看去,恶狠狠瞪着上前来的男人:“历景臣,你还跟来做什么?你不是都答应让我今天和无双姐一起玩的嘛?” 即便被朵朵冷声相对,历景臣面上也没有一丝不悦,他把从家里带来的外套递上去,面色平淡,波澜不惊道:“把外套穿上吧,商场里空调温度比较低,不要冻感冒了。” 男人声线清冽低沉,很是好听,朵朵一噎,垂首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上的粉色小熊珍妮图案外套,微微抿抿唇,小声嘀咕:“谁要你的假仁假义啊。” 此话一出,历景臣向来温润如玉面孔上划过一丝幽深暗芒,眼底难掩受伤流光。 虞无双作为外人这时候都看出情况来了,这两人指不定是闹别扭了,不然朵朵不能是这个态度,虽然平日里朵朵多有顽皮,但该有的善良还是有的,像今天这般冷酷无情实属少见。 只是她和历景臣并不熟,这时候也没立场去说什么。 这小两口就站在这僵直了片刻,最后还是历景臣没忍住,他拧着两条浓眉,眸光一瞬不瞬望着朵朵:“把衣服穿上,不然等下就和我回家。” 这俨然已经到了相逼的地步,虞无双在一旁看着,不由暗暗抚额,心中暗想,这男人还真是都一个样,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连半点让朵朵思考的时间都没。 “历景臣!”在对面男人冷厉语气中,朵朵瞬间爆发,她气的小脸扭曲:“我说了不要穿,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我的看法?你这么蛮横,真的让我很讨厌。” 这种气头上的话让历景臣成功变脸,朵朵却是丝毫也不在乎他的阴沉面色,拉着虞无双胳膊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商场。 商场外,周边来往许多人,但却让历景臣心底发寒,他紧紧捏着手中衣服,眸光深沉似海。 …… 在刚才的事上虞无双一直保持沉默,但当进了商场之后,见身边小姑娘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好奇问了起来:“朵朵,怎么一大早就发脾气?你和历先生怎么了?” 即便作为外人,她也能感受到历景臣对朵朵的在乎,不过是逛下商场,他居然还能考虑到要带衣服不让朵朵感冒了,她和霍顾之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能考虑这么周全。 想到那个男人,她浑身一个激灵,脑袋顿时清明不少,心底暗暗懊恼着,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了?像他那样的榆木脑袋,哪里能想到这些? “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朵朵并不买账,她冷着脸气呼呼道:“那个男人是黑心的,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同情他,谁同情别人去?” 虞无双敏感的发现她口中那个别人不是外人,可能就是和她有关系的。 只是这话她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想着,然后不由劝道:“朵朵,你现在年纪是小,但你既然都和他结婚了,平日里行事还是多考虑,像刚才那样的事以后还是少做,他一个大男人能考虑的这么周到已经实属不易了。” 朵朵闻言,气的瞪了她一眼,显然对于这话没有听进去,虞无双见状,不由在心中给历景臣竖起了蜡烛,心想,你就是娶了朵朵又怎样?不还是拿不下她的心嘛。 …… 商场外被狠狠拒绝的历景臣站在那沉默了片刻,并未着急离开,头顶着刺眼眼光,他忽然有些怅然,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 片刻之后,霍顾之办公室迎来一位“贵客”。 瞧着面色不善的历景臣,霍顾之不由挑了挑剑眉,他端了一杯咖啡递过去,在一旁沙发上顺适坐下来,惊诧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要知道,这位自打娶了朵朵之后就鲜少出席公众场合,连昨天那样的场合他都没来,他可听说了,近来他可是把公司的事都带回家里做,为的就是能和朵朵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两人都腻歪成这样了,他还能抽空来找他,实属不易。 刚一进来,历景臣其实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老友满脸笑意,他更是心里不顺畅,不用想他也知道他这日子肯定是过的红红火火,哪像他,被朵朵刻意躲避着。 想到这,他脸色越发阴沉,憋了半响,他才终于出声:“你求婚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 霍顾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当即这面容有些沉,也不禁郁结起来:“还准备什么准备?她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不过我也考虑清楚了,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反正她现在能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承认,他的确有些心急,尤其在看到她总是那么摇曳生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更是不淡定。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那个小女人心思大的很,并不安于室,她注定了要光芒万丈。 居然这样,他又何必去给她枷锁? 面前的男人陡然变得大方起来是历景臣没想到的,他皱着剑眉,怔怔问道:“那你就打算这样任由她自由发展下去?” 霍顾之毫不犹豫点点头,之后又补充一句:“我要真想管她,当年在法国就不会让她那样辛苦了,无双和朵朵不一样,朵朵生命中只有你一个,但无双不一样,她心思大,可以说离开我之后,她还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样的认知恐怕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但他现在已经看开了许多,这就是事实,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这种既无奈又甜蜜的话深深震惊着历景臣的心脏,他目瞪口呆望着身边的男人,向来高深莫测的神色这时候只剩下满满敬佩。 “顾之,你想的比我广,心胸也比我大,和你这么一比,我突然觉得我家朵朵真心不错了。” 他承认,一开始他就是来找平衡感的,现在平衡感找到了,他又不免为他这个老友感到悲哀。 朵朵现在的确是在和他闹脾气,但他知道,朵朵是离不开他的。 她被他宠坏了,没人能接受的了她的坏脾气,更重要的是,他给了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平时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脱离了他,她一个人根本无法生活。 “现在心里舒坦了?”打从他黑沉着脸满是心事的走进来的那瞬间,霍顾之就看清了他的心思,见他错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站起身来到窗边,居高临下打量着窗外密林,幽幽叹息:“我知道你肯定是和朵朵闹脾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也了解,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下……” 历景臣承认,这次他的手段的确有些狠辣,但他并不后悔,胆敢肖想他家朵朵,家破人亡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霍顾之心中越发无奈,他这兄弟哪哪都好,就是在朵朵的事上有些摸不清头脑,朵朵才十八岁啊,正是接触社会的时候,他这么做,不是要把朵朵圈养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嘛? 思及此,他劝慰的话语不由蹦了出来:“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朵朵年纪还小不懂事,对什么都感兴趣,既然她已经成为你妻子了,应该会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听见这话,历景臣面容一冷,再无先前的蓦然了,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这个兄弟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冷静自持,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来你这放松下,你也不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们都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了,道理谁不懂,可真要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你敢说,要是孟少文回过头来打虞无双主意,你还能说这些大道理?” 不管是父母还是兄弟,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隐晦提及他在朵朵的事上太失策了,可在乎了就是在乎了,为什么还要隐瞒? 他就是喜欢朵朵,就是想要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至于那些打朵朵主意的人,他都会一个个全都消灭。 093 你又要将我如何? 要是孟少文回过头来打虞无双主意,你还能说这些大道理? 耳边徘徊着这句话,霍顾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冷厉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再无先前的冷静淡然:“你少乌鸦嘴,他孟少文有什么资格在回头来追求无双?他连心爱的女人都分辨不清楚,活着就是个废物。” 是个男人对待情敌恐怕都不会大方,听见这话,历景臣没有丝毫意味,他深沉一笑,眼底泛着幽幽光芒:“连你也是这个态度,那我做的是一点也没错了。” 听见这话,霍顾之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他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流光,之后冷哼一声,移开视线,傲娇吐口:“你套我话也没用,反正是朵朵生气了,你还是费费心思去哄哄她吧,她现在的确离不开你,但不代表她以后会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人始终都会改变的,没谁会永远幼稚的像个孩子。” 就比如他的小丫头,她当年不也是被人捧在掌心中的娇娇公主?但最后怎样?不还是遭遇那些苦痛? 朵朵才十八岁,她的未来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他这个好友真的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在朵朵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就将全盘接入,连半点自由都不给她。 许是太多的人不赞同了,历景臣怔了怔,他第一次感受到徘徊和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见他这般阴沉思索,霍顾之越发觉得情之一字真是太磨人了,连他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好兄弟也中枪失去理智,细细想来,他何尝又不是这样的? 自从回国之后,就没一件顺心事,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小丫头,奈何人家要手段有手段要身份有身份,无需他也能在这个城市立足。 第一次,两个天之骄子同时这为情爱之事感到心累。 …… 这一切虞无双和朵朵都还不知道,朵朵还在生气中,买起东西来存着一分怒意,衣服首饰完全不看价格就拿,最后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从小被历景臣养在身边,细细亲力亲为,家里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是他在准备,甚至连每月的例假他都记得比她清楚。 平时朵朵并不喜欢逛街,因为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缺,但今天买起来的却一点也不手软,喜欢的款式基本上都是每个颜色都买了。 虞无双默默看着,心想今天历景臣荷包要大出血了,不过他那么有钱,又是南跃大股东,对那么几十万恐怕根本不看在眼中。 朵朵也是孩子心性,这么一番买下来气也消了不少,临近中午,看着前面的火锅店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 “朵朵,我们去吃饭吧。”虞无双见状,不由微微一笑,拉着犹豫不决的朵朵进了火锅店:“今天既然是出来玩的,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也爱吃火锅,中午我们就吃这个好了。” 曾经简菀灵曾嫉妒她皮肤比她好,其实她口味重,平时吃菜总喜欢重盐重辣,但是为了保持水嫩肌肤,她在饮食方面极为注意,久而久之吃的清淡也就习惯了,但到底骨子里还是爱吃这些的。 说来也好笑,女人嘴馋一边爱护皮肤的同时拒绝辛辣的食物,但抵抗力又不强,反倒是有些男人真的注重养生。 霍顾之和历景臣都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三十之后就开始在这方面下功夫,平时吃的食物多有清淡,这可苦了自家的两个丫头。 现在逮着机会,两人在火锅店里吃了饱,最后朵朵心情也好了起来,就不免开始抱怨:“历景臣那个魂淡太可恶了,平时拘着我不让我吃这吃那的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妨碍我交友。” 看着满桌狼藉,虞无双暗想,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也就偶尔吃吃行,真要顿顿吃,还不知道胖成什么样。 但在听到朵朵的坦白时,她愣了一下,清艳面容上浮现出复杂光芒:“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事事顺着你由着你,但在这些事上还是有些自己偏见。” 说偏见是好听,说的难听就是大题小做小心眼容不得人。 当年她在法国重新上学的时候,霍顾之那么阴沉不定的男人都没阻碍她交友。 “什么偏见,分明就是他对我有意见,我学长不过是来家里给我送书他就翻脸。”说起这事,朵朵稚嫩面容上难掩郁结之意:“我又没有做错,明明是他不可理喻,我不过就和他反抗了几句,他就关我紧闭还不准我去上学。” 朵朵向来拿虞无双当好朋友,吃饱喝足之后说起话来多有鲁莽,委屈了这些日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向人诉苦了,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你们都是被他外表骗了,就像今早似的,实际上呢?实际上他背地里尽欺负我,我一点自由都没了。” 自由? 这真是个奢侈的字眼啊! 虞无双一直默默听着,但当着听到这的时候,她脸上无奈之意越发明显,看着对面愤愤不平的小姑娘,她嗓音出奇平静:“朵朵,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和那些人尽量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一直都知道历景臣是真的爱朵朵,不然也不能为了她违背家里父母意愿,在朵朵刚成年的这一年就迫不及待把她收入囊中。 每个人表达爱情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历景臣那样的男人能这样做也不足为奇。 朵朵闻言,向来恣意盎然的小脸一暗,她微微咬唇,垂下美眸,心情低落。 难道结婚嫁人了,她就连自己的自由都没了?不过是在大学里多交了几个朋友,他就那样变脸,现在就连无双姐都在否认她,她真的有这么失败嘛? 鸳鸯锅里汤汁还有余温,正在一点点翻滚,鲜红锅底一如面前这个十八年岁的少女般灼热滚烫。 到底是认识好几年的小妹妹,在有些事上,虞无双忍不住提点两句:“朵朵,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家顾之和你家历先生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你要真想让历先生省省心,就少和那些学长接触。”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历先生是在乎你才会管的这么多,你想想,他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么可能计较这么多?说到底他就是吃醋了,你才十八岁啊,你们之间相差的这么多年岁怎么可能让他不害怕?”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世上最难懂的,一个十八,一个三十五,何止是年龄的差距,更是历景臣不自信的表现。 朵朵被保护的太好了,在她眼中,历景臣那样的男人是无坚不摧的,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硬到怎么可能吃醋? 心底虽有疑惑,但在无双姐坚定目光下,她又不禁胆怯起来。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因为学长的事吃醋了?所以才会用那么狠厉的手段去发泄? 想起学长,她心中不免暗暗腹诽着,其实学长也没做什么啊,他不过是来家里给她送书,她和他之间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为这点事吃醋,他历景臣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见朵朵一会皱眉一会叹息,一会又托腮冥想,虞无双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朵朵虽是未染尘埃,心智还不大成熟,但她不笨,她不过稍微点一下,她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历景臣啊历景臣,我今日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以后要怎么答谢我? 只是转眼想到自己那些破事,虞无双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取而代之是一抹疲惫,揉了揉眉心,暗想:时间真是疗伤的良药,她近来对霍顾之的是越来越在乎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 在火锅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心里都存着事,接下来自然不打算直接逛街,而是选择回去了。 今天虞无双是开车来的,两人进了地下停车场之后,虞无双就从包中掏出钥匙要开车,只是路过这一排排车辆的时候,后视镜上不约而同划过一道闪光,朵朵心思都放在回去怎么和历景臣相处的事上,并未发现这一切。 但虞无双是谁?她去了法国之后特意学了拳脚功夫,再加上当年简菀灵的事让她对任何事都有极深的敏感力,不过瞬间,她就判断出身后有人跟踪。 捏了捏手中钥匙,她并未去开车,而是拍了拍白净额头,无奈叹声道:“朵朵,我手机好像丢在火锅店里没拿,你能帮我去拿下嘛?等下我们商场门口见。” “好啊,你先去开车,我帮你去拿。”朵朵并未有疑,而是笑着点头应道,然后转身回去。 趁着目送朵朵离开的背影,虞无双勘察了一下身后场景,在看到几个成年男人在漫不经心靠近的时候,心底无声笑了起来,狭长眼眸中却泛着幽幽寒光。 简菀灵啊简菀灵,你还真是沉不住气,我不过是拿几句话刺刺你,你就这么想除掉我,那要是我剥了你的皮,夺了你身份,将那些股份都抢回来,你又欲要将我如何? 094 落在我手上 太阳落山之际,简菀灵正在家中洗手作羹汤,精致骨瓷锅里炖着排骨玉米汤,烟雾袅袅中香气扑鼻,她洒下最后一把香葱,然后关火。 因为是开放式厨房,孟少文满身疲惫进了家门看见的就是娇妻围着为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霍顾之的身份给他带来了不少刺激,恒远董事长成员更是一阵错愕,那些老爷子死忠现在对于霍顾之更是看中。 听见开门声,简菀灵顿时回头,她手上还拿着锅盖,在雾气中她面容精致婉约,脸上挂着一丝惊喜:“少文,你回来啦,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清蒸鲈鱼,辣椒土豆丝,还炖了汤,你要不要尝一尝?” 本就是美人儿,这会子面上洋溢着微笑更是璀璨炫目,孟少文眼中有一丝恍惚,迎着夕阳而站的女子长发飘飘,秀丽温和,一如当年那般清和淡然。 这种感觉很好,一下子消灭他心底疲惫,他放下公文包,走上前去,微微蹙起眉梢,不赞同道:“你身子不好,何必做这些?家里请了阿姨,想吃什么让阿姨做好了。” 简菀灵绝美面庞上有着娟柔笑意,她先是帮面前男人解开西服外套脱下,挂在臂弯上,然后轻柔笑了笑:“今天我让阿姨早点回去了,家里就我们两个,看你前些日子工作那么忙,每天都是应酬,恐怕也吃不好,正好我新学了几道菜,就试了试,要是味道不好,你可别嫌弃啊。” 她从不是软弱的娇女子,她有野心有能耐,要不是被情所拘,现在恐怕能走的更远,奈何她这辈子的心计都用在孟少文身上了。 “你费心了。”在外拼搏周旋的孟少文对于这种难得的温馨场面显然是喜欢的,他眉梢眼角上皆染上一抹笑意,就这么直直看着面前清瘦娇小的女子,唇角微弯:“肯定好吃,我刚一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这许是孟少文订婚后笑的最为纯净诚信的一次了,简菀灵简直看花了,她太爱这个男人了,爱到连亲姐姐都可以除之后快,更别说是为他洗衣做饭这些琐碎事了。 咬了咬红唇,她清艳水眸中激荡起一抹涟漪,突然一下子扑进孟少文怀中,紧紧揽着他精壮腰身,哑声道:“少文哥哥,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做饭,更加贤惠,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凶了?” 怀中的女人在不停轻颤,瘦弱的似一阵风就要刮走,孟少文心中顿时难受起来,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现在细想起来,婚后生活的确不美满,和当初彼此构想的有出入。 但这一切好像是在霍顾之带着虞无双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就变了,只要菀如和虞无双对上,两个人就难免有一阵摩擦。 想到这,他有些头疼起来,只是怀中娇妻的委屈他也看在眼中,沉思片刻之后,他失笑一声,温声道:“哪有人自己说自己贤惠的?你呀,都是被我们宠坏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过的不顺心,我也不舒服,以后在外面时多用用脑子,多宽容一些,也许就没那么多事了。” 他口中的宽容是对虞无双的,聪明如简菀灵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层意思? 只是在这种美好场面中,她不欲和他争辩,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素净小脸上划过一丝娇嗔笑意:“你就知道接我的短,难道我不贤惠嘛?” 说着,也不等面前男人出声,她又娇柔笑着:“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嘛!以后我一定不让你操心了。你现在先去洗手,等下我们开锅吃饭了。” 难道有这样一个两人相处空间,简菀灵很高兴,她今天特意让家里保姆先走,为的就是创造这样一个机遇。 夫妻向来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合,奈何这些日子少文哥哥每天都很忙,每晚回来都到深更半夜了,洗完澡就上床睡觉,她就是想和他交流也没机会。 难得见她这么温顺听话,孟少文愣了一下,然后无奈扬唇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家菀如是真的长大了,居然听的进去别人的劝了。” 这个姑娘虽性子良善,但到底是豪门千金,也是有些小性子的,不然也不能和虞无双闹起来,现在能这么乖巧答应他这些,着实让他惊诧。 听他这么说,简菀灵顿时气呼呼瞪大瞳孔,将娇憨小娘子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哼,你就知道打趣我,那我以后再凶悍点好了。” 这五年里菀如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宁静,甚至还时不时哭哭啼啼的,但鲜少这般生动活泼在他面前娇笑,这种感觉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出现了,实在让他怀念。 他怔怔看着她,眼底难掩怀念光芒,在她佯装气怒瞪着他的时候,孟少文笑着揉了揉她脑袋,低沉嗓音中透着一缕温润爱意:“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被这样怜爱盈盈目光注视着,简菀灵不争气烧红了面颊,她催促着他先去洗手,等他进去洗手间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红晕发烫面颊,她心脏扑扑直跳。 这样一个清风优雅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爱?不要说除掉亲姐姐,就是放弃一切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 平息下躁动心情之后,她很快就端菜上桌,还盛了米饭将一切收拾的很好。 简菀灵厨艺不怎么样,不过是为了讨孟少文欢喜,临时抱佛脚学的,口味虽谈不上多好吃,但至少都熟了。 孟少文很赏脸的吃了两碗米饭,直夸她菜做的好吃,让她一晚上都笑脸不停。 在这时候的孟少文看来幸福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和心爱的人一起静静吃着饭,有她在身边相陪着,吃的即便不是那么美味又心情预愉悦。 最后,孟少文喝完汤之后,心中忽然怅然起来,看着对面巧笑嫣然的女子,他勾了勾唇角,低声笑着:“等我忙完手头上这个项目,我们就出国度假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要去西腊爱情海嘛?这次我们正好去补蜜月。” 爱情海? 简菀灵闻言,眼中顿时一亮,眉眼微弯,弯成一个小月牙儿:“真的嘛?这次你真的可以陪我出国旅游了嘛?” 见她这般欢呼雀跃,孟少文虽是在笑,可心底难掩苦涩之意。 养伤的这几年菀如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曾有机会出国旅游,因为医生说过长途飞行她就受不了,这两年她身子倒是好了不少,但他又因为职位的变高而变得异常忙碌,根本没机会带她出国旅游。 为数不多的几次出游也只是在附近的省市游玩,不过寥寥几天,根本不能尽兴! 想到这,他心中越发内疚,抿了抿薄唇,眸光一瞬不瞬望着她,低沉嗓音中透着歉意:“是我不好,没调节好时间问题,本来刚订婚那会就应该带你去的……” 这事简菀灵的确懊恼过,但当着孟少文的面,她不可能表现出来,而且他也是有难处的,她怎么可能不理解? 当即就柔柔笑了起来:“少文哥哥,你不要这么说,我都理解的!你先忙工作才是重点,我什么时候去爱情海都可以的。” 这样的宽宏大度,这样的善解人意,孟少文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娶对人了,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做他的贤内助啊! …… 晚餐过后也不过才六点半的时间,孟少文刷碗去了,而简菀灵则是进浴室洗澡了。 在厨房里忙了一个下午着实让她不喜,但一想到先前那个男人的称赞笑意,她又觉得心满意足。 趁着放水的功夫,她在梳头发,望着镜中那张精致无暇面孔,她不由得意一笑,没了简菀如,她这张脸就是这独一无二的了,少文哥哥不喜欢她喜欢谁去? 恰在这时,放在浴缸旁的手机猛地振动了一下,等了许久的简菀灵迫不及待拿起手机,白玉指尖一划,手机解锁,点开新进来的那条短信,她勾着潋滟粉唇,悄然无声息笑了起来,眼中却沁着融化不开的寒冰。 虞无双啊虞无双啊,这次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我倒想看看,落入那样境地之后,你还有什么骄傲可言? 轻轻将手机放下之后,简菀灵继续对着镜子卸下首饰,只是这次,眉目间的笑意渐渐变得鲜活盎然起来……歹毒中隐隐有一丝疯狂之意…… …… 只是可怜了朵朵,她在返回之后并未找到手机,满脸懊恼下楼之后暗想自己真是太笨了,无双姐难得让她做件事她居然还完成不了。 只是当她在商场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虞无双的身影,之后又去地下停车场找去也不见踪迹,这才开始着急,无双姐不会不告而别的,细想先前她的神色,朵朵心中顿时一凛。 因为历景臣和霍顾之多年兄弟关系,她也是知道一些无双姐这次回来的目的,那简菀灵完全就是视无双姐为仇敌,难道无双姐这次不见是和她有关系? 想到这,她就不淡定了,也顾不上思考其他,就打电话给了历景臣,将这边一切都告诉他了。 095 故意落入他们的圈套 “老实点不要乱动。” 狭隘车厢内,有男人粗糙的声音响了起来。 虞无双被蒙着双眼坐在车后,看不见光亮的她能感受到身边有几个男人的呼吸,只可惜正主却一直没出声。 许是打从她被掳上车之后就一直安静,没有半点害怕,旁边的男人摸着下巴,不免错愕向前面的男人问道:“大哥,这小娘们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刘权回头冷冷打量了一眼后座上的虞无双,之前她一直昏迷着看不出情况,现在幽幽醒来之后才感觉出奇怪,正常女孩子被陌生人绑架,醒来之后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浑身颤抖着害怕嘛? 可这位倒好,就这么平静呆在那,像是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危险似的。 将这些话听在耳中,虞无双嘴角抽了抽,倒也“配合”的开始演戏,她嘴巴上被贴着胶带说不话,就呜呜几声,身边的男人顿时明白。 他面色一怒,恶狠狠朝着她低吼道:“老实点,既然落到我们手上了就别想逃出去,没人会救你。” 似是惊吓,听见这话的虞无双抖的更厉害,刘权见状,面露复杂之色,他暗哑吐口:“把你嘴上胶带撕下来,我倒要看看,她要说什么。” 旁边弟兄闻言,连忙照做,嘴巴得到自由的虞无双白着面庞,将受惊小女人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这才像样嘛!这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表现啊! 车内几个大男人听言满足了…… 只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刘权,那天和简菀灵不愉快的谈话让他心里至今都不舒服,本来抓到虞无双为的就是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只是现在看,这个女人真的有些不简单…… 他怔愣片刻,之后面色一寒,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出口的声音甚是讥讽:“虞小姐不是神通广大嘛?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呢!” 这个声音……这个男人…… 虞无双咬着红唇,心底激荡出一丝冷笑。 可不等她多想,车子就停下了,刘权率先下车,然后拉开车门,亲自将虞无双拉下车门,在她耳边咬牙冷哼:“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招,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此话一出,虞无双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她心中冷笑两声,丝毫也不惧怕,反而扬唇反击道:“原来是你们,她简菀灵也就这么点手段了,之前就被我识破,现在还敢让你来把我抓了,她是真的一点儿不怕她做的这些丑事暴露了?” 许是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面前的女人还能如斯镇定,刘权愣了愣,他旁边的弟兄们更是满脸错愕。 本来他们就是在刀枪上过日子的,这种打家劫舍杀人掠夺的坏事更是没少做,但却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强势,不仅语气强硬,这态度更是没有一点儿惊怕。 似是到了这时候才有人察觉出诡异,他们纷纷看向自己的大哥,在他们心中,他们的大哥最是博学有才,也最能在困境中为他们解答难题。 但刘权却有着不一样的思量,他沉着脸将虞无双往前推,唇边勾着残忍弧度:“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男人才反应过来,他们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心想,可不是嘛。 这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最主要的是他们这次任务不就是要把这个女人折磨死?死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通这一点,他们对视一眼,不由邪笑起来。 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玲珑性感身段,眼底迸射出浓浓精光。 “老大,这个女人身材真好,目测至少是36D,我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瞧这一身媳妇嫩肉的,肯定很可口,他们今天有福气了。 …… 不多时,虞无双就被推到一处空荡场地间,她被蒙着双眼看不见,但身边人一说话就有回声。 就她老实的不说话了,有人上前摸着她玉手,暧昧朝刘权笑道:“大哥,我们能开始了嘛?” 他说的开始太明显不过了,旁边几个男人更是眼冒星光,满身情欲之气。 刘权还来不及思考,虞无双就一脚把身边占她便宜的男人踢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被捆绑严实的女人已经快速解开绳子,然后把眼上眼罩一掀。 她眸光寒冷,一双盈盈凤眸此刻散发着锐利幽光,虞无双将那男人踢倒之后,穿着高跟鞋的玉脚狠狠踩在他手背上,瞬间,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发出杀猪般响彻的叫声。 “想占我的便宜,你有几条命?” 明明是温婉精致的美人儿,但这时候她声音寒霜,眉目染着戾气,随着她脚后跟的加重,男人嘶喊声更是浓烈。 在场的男人都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望着虞无双,眼底满是错愕流光,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结果。 因为在他们看来,从没哪个女人被抓之后,还有如此举动! 但站在两步开外的刘权却看的分明,他心下暗惊,微拧着眉梢,朝愣住的兄弟们寒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住!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你们还有什么用?” 听见老大的吩咐,先前还站着不动的大汉这时候纷纷撸开胳膊上前动手,口中大喊道:“你个臭娘们,居然还敢反抗,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见此,虞无双红唇微扯,不由冷冷一笑,她一个侧身,躲开这些人的出手:“想要我的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话落之后,她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扬着红唇,冷艳决绝注视着他:“她简菀灵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她卖命?” 刚才那一切让刘权已经不敢小看面前这个女人了,她虽不是练家子,但至少身手敏捷,不然根本不可能能自己解开绳子还做出反攻。 想到这,他正了正神色,眼底一时间积压出一抹幽深浓墨,他嗜血寒冰盯着她,一挥手,让手下都这停下来,倒是不急着动手了:“怎么,你是想买通我让我放了你一条命?既然你知道是谁花钱买的你命,你就应该清楚今天你逃不出去了!” 该死的!早知道就应该把她一枪毙命了,都怪简菀灵非要用狠辣的手段折磨她,谁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善类。 恐怕下午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出异样了,所以把云朵朵支走了,自己故意落入他们的圈套。 想到这,他面色越发难看,用一种既探究又打量的目光看着她:“虞无双,你到底是谁?” 那天在茶楼简菀灵的话可是一清二楚,当年简菀如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谁知道她是真死了还是假死? 前两年他也同样担心,但时间一长他也就忘记了,先前猛地想起简菀灵的话,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虞无双。 在这种蠢蠢欲动下一刻就要落入狼口的情况下,虞无双依旧保持着淡淡微笑,她穿着黑色套装,脸上化着精致妆容,哪怕经历过下午那番颠簸,这时候的她还是那般美丽动人。 “刘权,我认识你!”低低笑了笑,她绝美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笑意:“她简菀灵不过是给你那么几百万就能把你收买了?刘权,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嗓音顿了顿,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环境,心底渐渐有了底,然后挑了挑黛眉,盎然一笑:“我身边一直都有保镖暗地里保护着,就算被你抓到这来,他们很快也就会找来,而且我朋友见我不见了,很有可能已经报警了,所以你根本动不了我分毫!今天你恐怕是完不成任务了。” 听她这么说,周围那几个手下不淡定了,他们心中惴惴不安着,目光四下打量,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老大,她说报警了,等下会不会真有警察找上来啊?” 做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警察,可以说他们和警察就死天敌,手下兄弟胆怯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次刘权却极为烦躁,他一个刀眼瞪过去:“瞧瞧你们这点出息,这个女人不过随便说了两句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我看你们干脆转行算了,回家呆着就什么威胁都没了。” 被一向敬重的大哥呵斥,几个汉子纷纷羞红了脸解释:“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怕你会有危险。” 随即恼羞成怒瞪向虞无双:“妈的,你这个小娘们,嘴巴还挺厉害的,看等下老子把你给做了,你还怎么厉害!” 说话间,那人就要上前抓她,虞无双目光一凛,在他还没靠近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把尖锐小刀,死死顶在精壮男人颈脖上,狠声道:“我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话落,她的小刀就已经戳进男人颈脖上,一抹鲜血顿时迸射出来…… 在场的男人都是见过血的,但这时候见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做出这般血腥场面,纷纷惊愕瞪大双眼,只觉得今天刺激真是太多了。 096 弄假成真 朵朵是个急性子,一想到虞无双置身于危险中,她就满心焦急,通知历景臣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去找霍顾之了。 霍顾之很早就收到虞无双的短信,上面寥寥几字,就说别担心。 本来他还怔了一下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当朵朵前来说清事情真相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心里又急又怒,一边担心她的安危,一边又气她的莽撞,居然真的敢入虎穴,一点儿也不考虑自己安危,甚至都不想想他会不会担心? …… 虞无双和这群混黑的汉子周旋时候,的确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回来蛰伏的太久了,久到次次都能看见简菀灵那张白莲花脸庞。 她太不甘心了,为什么这五年里她受了这多苦难,仇人却依然还能笑如春风? 在看到刘权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这个男人相当于简菀灵的左膀右臂,把他拉拢过来,她简菀灵背地里那些事还怎么进行下去? …… 刘权面上虽保持着冷静,但心中同样惊愕,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一个一直锦衣玉食生活着的女人能有这么凌厉手段? 见她手中小刀刺的更深,他顿时急了,向来波澜不惊的声音中此刻透着一丝惊慌:“等下。虞无双,我答应放了你,你把他给放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是个精明的,她从一开始就猜到这事和简菀灵脱不了关系,这样一个娇纵心狠的女人也难怪会让简菀灵那么忌惮。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正想要你命的是别人。” 听见这话,虞无双狠狠刺下去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手中尖锐小刀并未移开,还是依然放在身下男人颈脖间,但却抬起视线来…… 她似笑非笑望着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他的心软在她意料之中,这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中情感自然不言而喻。 要说她和这男人还是旧识,他是她小学同学,但当年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份潜质? 想着想着,她不由微微一笑,挑着黛眉,再次问道:“好,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简家那位吩咐你这么做的?你说的很对,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是你们找上我,我根本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后一句,隐隐透着一丝威胁意味了,刘权面色猛地一变,这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人,她这样子还真有些像寻仇的! 想到这,他眸光微沉,嗓音越发冷峻:“你到底是谁?下午恐怕也是你故意被抓的吧?” 按照她刚才表现出的身手完全可以在停车场的时候呼救,如果这时候他还相信她只是个弱女子,那他才是真的眼瞎。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我就问你,是不是简家那位吩咐你这么做的?” 虞无双并不担心这时候身份暴露,她回来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搅的那些人心头不安了,他们都过的太逍遥,俨然已经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受难者:“你要不说,你这兄弟就没什么好活头了,我的保镖就在外面,我叫一声,他们就会进来了。” 旁边几个汉子这时候都恶狠狠盯着她,听她这么说,有人不甘心叫嚣起来:“你这个贱女人赶紧忘了我兄弟,不然小心我把你一枪毙了,我倒想看看,是你手中匕首尖锐,还是我手中枪快。” 说话间,他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对着虞无双,黑洞洞的枪口看上去甚是森冷。 虞无双心底有一瞬间的发寒,但还是强硬冷笑:“没错,的确是你们开枪比较快,不过我的保镖都在外面,你以为你们把我一枪毙了,你们就能活着逃出去?既然我有胆子跟你们来这,自然是做好了万全把握,我要是死了,简家那位也别想独活!” 最后一句,她是冲着对面男人说的,她倒要看看,这简菀灵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 果然,刘权眸光闪了闪,他皱眉朝身边男人低沉吐口:“把枪放下,虞小姐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能拿枪对着她?” 这转眼的功夫就成贵客了? 虞无双听在耳中觉得好笑,她眉梢眼角染上一抹讥讽,手上小刀并未放下来,而是冷声道:“让他们都出去,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此话一出,被劫持的男人不由紧张叫喊起来:“大哥,你别听这臭娘们的,把她一枪毙了先,我不过就是脖子上流了点血没关系。” “闭嘴!”虞无双并不是好相处的,锐利刀锋向前更靠了一分,鲜血越发鲜艳起来,但她却面不改色:“老实点,给废话,我和你大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嘛?”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是混黑的,向来都是他们在别人面前横行霸道,何时被一个女人如此欺压? 当场,几个人就齐齐变了脸,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恨不得将虞无双给生吞活剥了。 虞无双却是不怕,早在回国前她就把当年的事调查了清楚,凭她一个简菀灵恐怕设局还设不到那么完美,身后肯定还有人帮她。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刘权,他是她小学同学,家道中落之后竟步入这个行业,还做的这么出色,瞧瞧当年的手段,可真是让她自愧不如啊。 记忆中的简菀如清冷孤傲,十足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些狠辣手段了? 刘权眼底浮现出极为复杂光芒,他伸手拦下欲要发火的手下,冷冽黑眸扫了一眼她白嫩指尖上染上鲜血,出口的声音更是阴沉不定:“我说的话没听懂是不是?把枪放下来,你们带着二东先出去,我和虞小姐有话要谈。” 做他们这行的,都是杀人卸货,还从没会上演这么出,以至于在场几个人到现在都有些蒙,看着自家兄弟被划开的颈脖,他们于心不忍。 正好,现在有刘权的声音,他们忙不迭上前把受伤的二东给扶起,但忌惮目光却始终看向虞无双,那样子显然是惊怕的。 小娘们心真狠,瞧她刚才那狠样,就是真的杀人了恐怕她也不放在眼中。 虞无双也没为难他们,利落松手退到一边去了,她知道其实这些人一起上,她不过两招就会被拿下,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和这些人过不去不是她的本意。 …… 很快,废旧工厂内就悄然无声了,刘权阴沉着面容盯着对面的女人,忽而勾唇冷笑一声:“虞小姐真是胆大,不但身手好,胆色还极为过人。” 话落之后,他话锋忽然一转,眼底闪烁着幽深暗芒:“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清楚是谁要买你的命?” “我就是虞无双。”虞无双坦然看着他,冷淡脸孔上不带一丝表情:“但我知道现在简家那位可不是简菀如。”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惊心动魄的话,让刘权猛然变色,他慌乱移开视线,紧张到哑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到了这时候了还死咬着不放?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说给你听就行了。”虞无双轻轻抿了抿红唇,脸上笑的越发璀璨生辉:“你和简菀灵是小学同学,你很小就暗恋她,现在更是心仪于她,这几年你已经开始洗白了,要不是为了对她的感情,你是不会接这单生意的。” 如果当年刘家不倒,他现在恐怕和孟少文一般享受着家族荣誉的青年,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虞无双心中唏嘘,但却无一丝同情,但未确定是敌是友之前,任何一丝同情心软都是致命危险。 “虞无双!”被戳穿心中最深的心思,刘权恼羞成怒起来,他动作极快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她,眼中满是阴霾幽光:“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什么警察不警察的我根本不怕,你现在在我手中,你的命由我决定。” 感受到面前男人心中的犹豫,虞无双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她伸手推开对着她的黑洞洞手枪,笑的越发邪魅光彩:“被我说中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说真的,你眼光真不怎么样,但我们可以合作,我帮你得到简菀灵如何?” 早就她说出简菀灵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扰乱他的心了,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从一个不熟的女人被泄露粗来。 现在再听她说要和他合作,他更是错愕,紧紧皱着浓眉,刘权不由低斥道:“你少胡言乱语,南江谁不知道简菀灵当年失足掉到海里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简家大小姐简菀如。” 简家大小姐简菀如? 虞无双闻言,又是低低一笑,她面容绝艳,此刻更是笑靥如花:“看来你们是真的喜欢做假成真,叫的时候长的就真的以为刻意成真?” 嗓音微顿,她扬了扬眉梢,脸上挂着适闲笑意,就这么直直望着他,目光幽远,嗓音清淡:“要是正主还活着,你们是不是还可以弄假成真?” 097 做给她看的 要是正主还活着? 刘权耳边回荡着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简菀如还活着有可能嘛? 如果是别人和他说这个话,他肯定不相信,简菀灵是谁?她的手段他太清楚了,既然是她亲自开车撞入海里,亲自要置简菀如于死地,她怎么还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可在今天看到虞无双的手段之后,有些念头隐隐要喷薄而出,他心情复杂极了,眸含深意盯着对面笑语嫣然的女人。 良久之后,他才出声,只是声线听上去有些低沉沙哑:“你想要什么?” 今早霍顾之的身份被各大商业媒体大肆宣扬,全是赞美之词,现在是科技时代,他不管打开哪个手机软件,上面推送出来的新闻都是对霍顾之的报道。 那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没想到就连身边找的女人都是这么不凡! 像是猜到他会这么问,虞无双面色依然平静,只是唇边笑意泄露她此刻笑意:“我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得到什么!” “什么意思?”刘权皱眉,心中再次怨上简菀灵,也不知她上哪招惹了这么个女人,她这般厉害难搞,她又是否知道?!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似乎对当年的事很清楚,简菀如那么个自视不凡的女人,身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朋友! 那要不是她的朋友,这个虞无双又是谁?为什么这么清楚那些陈年往事?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当即就变了脸,动了动唇角,刻意压低声线,咬牙切齿问道:“你没死?” 听见这话,虞无双真想仰天长笑,她为什么要死?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把这些人挖心剔骨,要他们统统下地狱,仇人还好好活着,她更要活的好。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可她脸上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冽轻笑:“你何必管我是谁?只要我帮你得到简菀灵不就好了?你知道的,你和她身份之间的差别,就算没有孟少文,简家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简安阳和钟笑蓉最是看中名声和利益,刘权混黑,说到底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承认? 身份一直是他最清楚的事,他的确爱慕简菀灵,这种感觉已经存在很久了,他和她相识在幼时,那时的她冰雪聪明,根本不似现在这般心狠手辣,为了爱情蒙蔽了双眼。 这两年他也的确在洗白,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手下那群弟兄考虑,他们跟着他出生入死,他必须保证他们安全富贵。 就在他怔愣中思考时,虞无双充满有诱惑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做个证,我向你保证,事成之后,你可以带着简菀灵远走高飞,到时候不管你们去哪,过什么日子都看你的了。” 如果搁在五年前,刘权肯定会毫不犹豫点头应下,那时的简菀灵至少还保留一丝理智,但现在呢? 这几年前他陆陆续续为她处理了不少她不方面出面做的事,也算忠诚全心,她心里只有一个孟少文不说,更是为了他变得狠心狠情,杀人对她来说太简单了,恐怕为了那个男人,让她抛弃父母她也能做的出来。 他心中苦笑一声,唇边弧度有些涩然。 但很快,他就将心头那些乱七八糟想法抛开,眸光一寒,冷声而道:“我不是她,不会因为爱情做那么多,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和她之间的事,我更不能留你。” 话落之后,他再次举枪,这次态度强硬了许多。 虞无双见此,心中下意识一跳,他们虽是旧识,但那仅仅是在小时候,对他的认识,更多的是来自于查出来的资料上。 上面说他苦恋简菀灵数年,她以为对于得到简菀灵是他最想做的事,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连你身份都还不确定,凭什么要和你合作?退一万步来说,她是想杀你,我就不信你就不想杀了她?!”刘权微微一笑,压下心头那丝心软,他手上已经沾染过鲜血了,在多一条也没什么,简菀灵啊简菀灵,把这单生意做完,我们就真的一刀两断没关系了。 想到这,他正了正神色,黑森森枪口对准对面女人,幽幽一笑,眼底却沁寒冰雪:“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你这么聪明,恐怕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他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简菀如,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从今天起,这个世上虞无双和简菀如都不将存在! 见他没有脸色变得越来越冷沉,虞无双心下一沉,第一次为自己的轻敌而感到懊恼。 只是不等她多想,身子忽然被人猛地从后一推,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颀长熟悉身影,然后她就听见子弹穿膛的声音响起。 霍顾之先发制人,一枪打在刘权膝盖上,失了重心的刘权顿时腿软倒地,开出的那一枪也偏开了。 “敢拿枪指着我的女人,刘权,你不要命了是吧!” 虞无双顿时睁大双眼抬头去看,只见身前站着的男人高大威武,如果不是他刚才动作快,也许现在倒下的就是她了。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但出口的话却成了:“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淡漠口气让霍顾之心头气结,他先是上前一脚踢开刘权面前的枪,然后才伸手把虞无双扶起来,但嗓音却饱含愤怒,“谁让你这么莽撞的到这来的?虞无双,你自己那三脚猫的身手也敢到这来送死?” 这时候的他气的面色发青,语调阴沉,再无往日的温声软语。 他实在搞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胆子就这么大?他更不敢想,要是他刚才没及时赶来,她是不是就真的中了那一枪? 送死二字太刺耳了,让虞无双顿时烧红了脸,她也深知是刚才要不是他救了她一命,但他就不能态度好点嘛?至于这么气急败坏么? 见她不说话,霍顾之更是生气,他紧紧捏着她手腕,向来平静俊颜此刻有着风雨欲来的怒火:“虞无双,你在这么不顾自己安危,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带回法国去?我不管你要不要复仇,我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随着那两声枪响,一直呆在外面的保镖从都冲了进来,至于那群汉子出去之后就被拿下,现在整个局面压迫性变了过来。 刘权自知大势所去,也不强求,而是面色苍白捂着血肉模糊的膝盖,明明疼的他冷汗岑岑,但他还是一字一句凛冽道:“简菀如,你果然活着回来了。” 一句复仇让他彻底坐实心中那一丝疑惑,谁会这么恨简菀灵?除了简菀如,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盛怒中的男人很是可怕,霍顾之冷冷瞪了一眼悄然不言语的女人,之后走到重伤的刘权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抿唇寒声道:“之前我倒以为你是个明白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可以为了简菀灵做那些事,我同样可以为了我的女人,对你的简菀灵下手。” 把玩着手中精致手枪,他扯了扯唇角轻笑两声,说出来的话却森冷蓦然:“但现在我想,你不但不是个聪明的,还甚是愚蠢,你那些手足情深的兄弟可被你害惨了。” 此话一出,刘权眼皮重重一跳,轻敌的下场很惨,在轻易答应简菀灵的无理请求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的那群兄弟前些年跟着他手上没少染血,但这几年安逸生活过的久了,久到让他们已经忘记危险是什么了。 霍顾之并未回头去看虞无双,而是给冲进来的保镖递了个眼神,那人会意,快速将绑在外面的那些人汉子给拎了进来。 “刚才谁动手了,现在就把他的手给我剁下来!” 这般冷漠无情的话刚一落下,中枪的刘权就猛地抬起头来,他面色越发苍白,眼底难掩震惊。 霍顾之却是不看他,而是勾了勾薄唇,冷声下令:“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旁人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有人尖锐惨叫一声,那叫声凄厉惊恐,听在耳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虞无双定眼看去,只见先前占他便宜的男人被生生砍断了五指,那只断手在灰尘肆意的地面上滚了几圈最后停止,紧张氛围中弥漫着一种血色味道。 她心头一怔,下意识偏过头来,明明心中作呕,但还是不得不保持着冷静。 这时候的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的时候,那时也是在这黄昏日落之时,面前的男人冷冷发令,他的手下就真的照做,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这么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心脏给挖了出来。 他这哪里是在惩罚他人,根本就是做给她看的,让她发怵……害怕……以至于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是头狼,他无视法律无视道义,只会随心而来。 “无双,过来!” 全场震惊时,霍顾之清润低沉的声线又响了起来,这次他却是对她说的,明明身处在这样一个血腥暴烈的场面中,他却依然风雅依旧。 098 你同意了? 最后,虞无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记得面前的男人冷锐含煞,不过几个命令下下去就把握住全场场面。 至于心仪于简菀灵的刘权更是被他制的服服的,他的软肋就是那群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拿捏住这些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 相比较虞无双的忐忑不安,简菀灵也同样情绪不安。 这两天她眼皮一直跳,自从那天那条短信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她明明吩咐了要他把虞无双那个贱女人给折磨致死,但都好几天过去了竟然一点音信都没传来。 他刘权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讹她一笔? 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想到虞无双还好好活着,她对刘权太清楚了,那个男人对她有一丝爱恋,这些年一直为她做事,她出手也大方,她就不信,离了她,他上哪赚那么多钱去。 想到这,简菀灵心情才好了一些,且在等等,她倒要看看他要狮子大开口到何种地步,但凡能用钱的事都不是事,只要能把虞无双这个麻烦给解决了花在多的钱都值得。 可心底种有一抹不踏实在悸动…… 心烦意乱的简菀灵忍不住一个人在家里踱步寻思,越想她越是心烦,刘权不过是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但现在这条狗居然敢坏她的事,她平时还少给他钱了? 想到这,她的暴烈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气的猛然将茶几上的花瓶砸在地上,光亮可见的地板上顿时发出一道刺耳声响,价值不菲的花瓶就这么四分五裂碎了…… 在书房中办公的孟少文听见声响很快就推门而出,他扫了一眼凌乱的客厅,然后快步上前来到她身边,眉梢紧锁:“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这样的场面在这五年里他见过不止一次,所以现在也习以为常了。 黯淡的婚姻,常年的低调,着实让简菀灵心头厌烦,她无数次都在想,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出生豪门,又年纪轻轻进入简氏高层,身边无数门当户对的追求者,不管是答应哪个,她现在都是豪门贵妇,受人敬仰。 她简菀灵理应站在高处光芒万丈的,但现在呢? 为了害怕别人看出端详,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了,更不要说在那些人面前时刻炫耀! “菀如。”见她面色狰狞许久都未曾出声,孟少文不免有些急了,他是清楚她的,这几年她情绪波动特别大,不仅喜欢哭哭啼啼,更是有时候突然间的暴躁。 他又上前两步,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眸光一瞬间望着她,眼底难掩关怀流光:“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边,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都给你解决。”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终于让简菀灵抬眸,她发狂的神色僵了僵,脱口而出问道:“少文,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可以把虞无双解决掉,但架不住往后的岁月中还有第二个虞无双第三个虞无双。 那个女人眉宇间神色和简菀如那么像,她就不信,他对她是没一丝动心的。 她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她太清楚了,正因为这样,她才既矛盾又纠结。 寂静客厅内此刻有种压抑氛围在悄然无息流窜起来,孟少文一直沉默着,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率先失笑道:“傻丫头,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爱你爱谁?” 他的妻子是简菀如,红本本上和他名字放在一起的是简菀如。 简菀灵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只是又有一条人命即将从她手中流逝,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亏心事做多了,总是会不安的。 想到这,她太阳穴上那根筋又突突跳着疼,忽然猛地将他推开,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于她来说太重要了,他是简菀如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友,更让她心心念念窥伺了许多年。 现在他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和她同床共枕了许多日子,但她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爱她的?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时时刻刻占有和紧张嘛? 为什么她总是在他身上看不到紧张?她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疯狂和偏执。 被推开的孟少文满目震惊,他下意识皱眉,惊诧吐口:“菀如,你到底怎么了?” 他是知道她时常情绪波动很大的,但以往她只是哭着扑在他怀中诉说委屈,何时像现在这般神色寒厉,隐隐透着一丝癫疯? 在他错愕询问中,简菀灵怔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居然推了少文哥哥? 意识到这,她神经更是猛地一跳,不过瞬间,柔软泪水就染红了她的眼眶,她穿着素白公主睡裙,披散着三千青丝,看上去有种楚楚动人的娇柔感。 见此,孟少文心底那一丝责备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简菀灵很快收敛起好刚才那种暴躁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伤痛:“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对不起少文,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说话间,她还指了指自己脑袋,满脸懊悔:“刚才头好疼,好像要炸了一样。” 有时候孟少文不得不承认他的妻子的确有些心理方面疾病,其实她养病那几年大夫不止一次说让她去看心理医生,但都被她哭闹着拒绝,现在他真的觉得她是应该好好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知道这五年里她生活枯燥乏味,以前她最爱唱歌跳舞这些,但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不见她玩这些了。 按理说她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以前那些爱好不是应该都找回来了? 到底是不愿让她多想,孟少文心底无声叹息,面上却一如既往平静。 顿了顿,他又温声道:“刚才我在书房工作,听见客厅里有声音出来的,刚才想到什么了脾气这么大?” 说完之后,他还指了指地板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花瓶,温和声线变得有些无奈起来:“菀如,你刚才真的有些吓人。” 看着地板上一片狼藉,简菀灵有些发愣,刚才那样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间的,有一瞬间她是极度压抑的,但在这个男人担忧神色中,她又觉得自己受的这些苦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她这些年来的偏执,能成为他的妻子,和他白头偕老,比和在外面叱咤风云来的重要多了。 想通这一点的简菀灵真心一笑,拂了拂眼角晶莹泪水,浅浅微笑着:“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我会控制自己情绪的。” 只是这样的笑容看在孟少文眼中多少有些强颜欢笑,他不由握着她玉手,微微抿唇,沉声道:“如果你在家真的很无聊,可以出来工作,做你任意喜欢的就可以了。” 嗓音微顿,她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一直在家里呆着,我又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业,也许这样你就不会感到那么无聊了。” 现在生活稳定,他们又以成婚,她也是时候走出当年那个阴影,做回本来那个自己了。 出来工作? 简菀灵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执意扮成简菀如的时候,她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当年简菀如在公司只是做个闲职,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什么都不懂。 可她不同,她已经实习好几年了,毕业之后更是成功进入管理层,足足压了她一头,要是她重回简氏,一下子差别那么大,让外人看出来端详怎么办?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摇头拒绝,精致面容有些苍白,她咬唇轻声道:“还是算了吧,以前我在公司就是做闲职的,现在再回去意义也不大。” 面前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清瘦柔弱,让孟少文看在眼中,心底不由浮现出一丝心疼。 他并不放弃,而是再接再厉劝慰道:“也不一定要回公司,你还可以开个舞蹈工作室,你以前不是最爱舞蹈嘛?现在可以开个工作室教小孩子跳舞,我舍不得你太累,所以教教孩子正好。” 他说舍不得她太累,让简菀灵一瞬间红了眼眶,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那些狠心事都值得了。 谁也阻挡不了她追求幸福,一条人命又怎样?不过是该死罢了。 “怎么又红了眼睛?”孟少文见状,扯了扯薄唇,若有若无笑了起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咖啡色手帕为她擦拭着眼角,然后拉着她在一旁高脚椅上坐下来,清润笑着:“瞧瞧,都成小兔子眼了。” 他声线温软动听,对于简菀灵来说充满无数诱惑,她爱极了他温柔小意的样子。 当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压下那丝假装,柔柔笑着:“马上就要开董事会了,我回公司看看有什么职位适合我,不过你也知道的,我都闲在家里好几年了,不一定能适合那种节奏。” “你同意了?”孟少文大惊,他本来想了一肚子要解释的话,但在此刻都纷纷丢失,眸光幽深望着身边女人。 099 甜言蜜语 “你同意了?”孟少文大惊,他本来想了一肚子要解释的话,但在此刻都纷纷丢失,眸光幽深望着身边女人。 “你都是为我好,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想通之后的又是往日那般美好娇柔模样,她本就生了张小脸,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婴儿肥,可爱中又不失清纯,明明二十八的女人了,却还如十七八岁的少女那般天真灿慢。 此刻,她晶亮眸光看着孟少文,水眸中难掩爱意流光,仿若全天地只有他一个似的。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女人怎么可能不讨得男人欢心? 孟少文也是个男人,和所有男人有着同样的想法。 即便他早年的爱情在心底早已发酵变得不一样,但面对这样一个如花美眷,他心中怎么可能不掀起涟漪? 不过瞬间,他就压下错愕神色,情不自禁将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温润嗓音越发清和含情:“我的妻子真的长大了,居然不在像以前一样和我闹脾气了。” 此话一出,简菀灵心中微窒,她本就不是简菀如,简菀如在任何时候都会挺直脊梁,不管对错她总是那副清高模样,一点不晓得变通。 可她不同,她知道自己是女人,又生了这么张讨人喜欢的脸,自然更加熟络的利用自身优势,该哭的时候绝不矫情,她可不像简菀如那个榆木脑袋,处处都端着架子。 她以为男人是喜欢泪眼朦脓的弱女子的,但现在听着身前男人略显玩笑的话语,她不由开始自省。 难道自己戏演过了? 她什么都算计到了,却没想到男人也有厌的一天,前几年面对这样的场面,孟少文绝对是心疼不已的。 但次数多了,哪有什么新鲜可言?这过日子,可不是动不动受了委屈就哭哭能解决的。 见她不语,孟少文以为自己那句说的重了,一拍脑袋,又轻笑道:“瞧我这记性,你都是二十八的大姑娘了,哪能还像以前那样啊。” 简菀灵很想问:“我以前什么样?” 但在他眉目含笑间,终是没问出口,而是将视线落在别处,扯唇笑了笑:“少文,今年董事会你可是要和我一起去的了,爸爸打算把你那份正式交到你手上,正好你让你认识认识我们董事会的成员,毕竟现在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又不懂那些,爸爸百年之后,简氏还需要你来打理。” 纵使孟少文已经是恒远继承人了,但在听到简氏的时候,狭长黑眸还是猛地一亮,商人总是不会嫌钱多的。 本来简菀灵没死的,他是从没这个想法,毕竟当年简菀灵在简氏长歌善舞,年纪轻轻就颇有才能,深受他岳父赏识。 而菀如却在简氏是个闲职,那时候他也刚大学毕业没几年,正被爷爷培养着,眼界还未那么大。 现在简家只有菀如一个女儿了,因为和菀如订婚,她的嫁妆就有简氏百分之三的股份,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声的提示…… 想到这,孟少文抿着薄唇微微一笑,俊逸面容上瞬间变得夺目璀璨:“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爸正是壮年,还有好几十年好忙的,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当女婿的操心。” 现在这个社会啊,人人都在想着怎么往上爬然后在城市里站稳脚步。 他是知道简安阳的能力,他今年不过六十来岁的年纪,身体一向健康,无病无灾的,恐怕还能活个二十多年。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急于一时?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五年的时光早就抹平了简菀灵当年那份野心,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叱咤职场的女强人,而是整天为了爱情婚姻焦躁的小女人。 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依然笑的那么贴心暖人:“是还早,不过我爸对你是真的看中,你瞧,他小时候哪次上我家,我爸不夸你?连这次我们订婚,他有事耽搁没能赶来,但准备的礼物还轻了?就拿这个百分之三的股份来说吧,也是我爸主动提出来的。” 这事孟少文并不意外,他和菀如虽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婚姻是两家的大事,他们两家早年相识,是生意场上的合作关系,现在又有亲戚关系,更是绑在一起。 他那个岳父虽手段狠硬,但他只有菀如这一个女儿了,真正百年之后这简氏不归菀如归谁? 再一次,孟少文觉得自己娶对妻子了,他是恒远继承人,注定了以后的妻子要知书达理和他门当户对。 侧眸,看着身边眉眼弯弯的妻子,他扬起唇角,幽幽黑眸中透着无尽情义:“我知道,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岳父岳母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清楚,他们舍得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我,我怎么可能不感激!” 他绝口不提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并不是没看上眼,而是和那些相比,他的妻子得到的才是大份。 当年简家老爷子对菀如格外青睐,临终前把自己产业一分为四,简菀灵和简安阳各占一份,唯独菀如占了两份。 这样的遗嘱,在当年可是掀起了不小震动,不过好在简安阳并不在意,在外应酬的时候还时常笑言,自己这个大女儿最是孝顺听话,小小年纪就才艺非凡,家里奖状奖杯都可以塞满一个房间了。 如花似玉四个字让简菀灵不由羞红了面容,她娇嗔在孟少文胸膛前推了推,咬唇小声道:“我又不是小姑娘了,哪里担当着起如花似玉四个字?你就别臊我了。” 她声线娇柔带着一股糯糯的感觉,很让人受用。 孟少文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先前在书房处理工作时的郁结心情。 一边爽朗笑着,一边握着妻子玉手,眉目深情款款:“菀如,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这么不自信了?不要说二十八,就是三十八,四十八,五十八在我心中,你也是最美的那个啊。” 哪个女人不喜欢男人说这种甜言蜜语,简菀灵白嫩面颊上染上两朵红云,但又为了维持娇矜,她羞红着脸从椅子上快速起身,悄然瞪了面前男人,却带着无限柔情:“哼,不和你说了,你就知道捡好听的哄的开心,真要到了五十八,满是皱纹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他口中一直叫着菀如宛如,但对简菀灵来说,已经释怀许多了。 她就是简菀如,把碍事的虞无双除掉了,谁还敢来威胁她? 要不是身边还有人,她真想仰头大笑,想她简菀灵当年就是一副干练简洁样子,何时这么憋屈的受人钳制? 这种夫妻间的闺房情趣让孟少文很是享受,他长臂一伸,拉住站在他面前的妻子,悠闲一笑,语露怀念“小丫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自信的很,从不曾说这些话。” 她是天之娇女,他也同样是天之骄子,两个本就骄傲的人在一起难免会不懂得退让,然后发生矛盾。 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不是没有磕磕碰碰,但到底是敌不过情爱的力量,最后都在这种嬉笑中打破。 想着想着,孟少文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动作快是有好处的,爷爷偏爱霍顾之,就算以后爷爷偏心偏的在厉害,他也还有一个退路。 还未成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好在他找到那个爱的女人,而她家世又和他家恰当合适。 这样的妙事,他怎么能不开心?所以他很早就下手了,爱情有,利益更有,但那时候他是把情动看的比利益大的…… 简菀灵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在听到小丫头三字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但又不想他厌烦,只能生生将心头那丝哽咽压下去。 然后偏过头去,刻意躲开他的目光,佯装出一丝笑意,道:“人都是会变的嘛!尤其是女人,老的快,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岁月是把杀屠刀,你想想那些上世纪红遍荧屏的女星,现在又是什么样?” “岁月是把杀屠刀”这四个字让孟少文稍愣片刻,此时他想到的不是那些被网友拿来感叹的女星,而是想到了简安阳。 时间这种东西最是说不准的,他现在还不老,完全有机会在生个,只是这些年来他都没动这个念头,不知道现在又是否会动? 简氏向来被他管理的仅仅有条,旗下的子公司常年盈利良好,公司里又有他的亲信,再不济他也可能找职业经理人,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女婿插手。 不过他现在就是想到这些也没用,两家长辈都好健健康康好好着,他本就是恒远总经理,放着自家公司不去管理,跑去惦记着妻子家的基业,这种事传出去他孟少文也不用在南江立足了。 能有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先进入简氏董事会在慢慢图谋吧…… 不过片刻,他就权衡了利弊,面对端庄娴静的妻子,他目光清幽,脸上却笑的越发摇曳:“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只知道我爱的菀如,到时候依然会是我心中女神。” 100 暖心之举 周六是个阴天,昨晚下了一晚的暴雨,今早磅礴大雨渐渐变小,转成绵绵细雨,整个天际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但空气却新鲜了许多。 霍顾之一早就带着虞无双和宝宝出门了,路上是阿九在开车,因为前天那事,虞无双到现在面色都有些蓦然。 宝宝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妈妈心情不好,就乖乖趴在她膝盖上独自玩着,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撒娇玩闹。 至于霍顾之则是拿着电脑处理公务,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现在刻意沉默,显得气氛越发冷漠。 阿九一边沉稳握着方向盘,一边又偷偷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场景。 越看,心中越是不好受,他已经知道那些事了,对虞无双更怨上一分。 这女人那么强硬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由男人做不就好了?他们这些跟随老大的人哪个不是退役的英勇军人,什么手段没有?需要她这么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女人逞能? 他一边暗叹虞无双不懂事,一边又为现在这样的僵持场面感到痛心,瞧瞧这一家三口不管哪个都是气度不凡,他还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一家人。 可现在倒好,不过名不副实,只是他们这些兄弟在那真心担忧,两位正主一点儿也不着急。 这还真他妈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 到底是直性子,阿九又没忍住,率先打破这种沉寂氛围:“小少爷,你知道咱们今天是要去哪嘛?” 碍于有霍顾之在场,宝宝一直压抑着性子不敢做出任何破格的事,现在听见有人问他话,他快速抬眸,一双乌黑琉璃大眼睛显得光彩照人:“不知道,阿九叔叔你告诉我吧!” 以前的法国的时候爸爸虽然也对他颇有严厉,但至少还有老佛爷带着他一起玩,更别说那些大大小小时装周他也可以去溜达,偶尔还能走走秀,这日子不要过的太好玩啊。 哪像现在啊,爸爸动不动就和妈妈冷战,这是要独自睡冷宫的节奏啊! 面对这么个剔透可爱的孩子,阿九心中又是一叹,这父母关系不好也是会影响孩子成长的啊,让宋彦知道又得唠叨个不停。 还好还好他这阵子带着全家老小出去游玩了,不然真得来翻白眼。 想到这,他悄然看了一眼虞无双,见她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想什么,撇了撇嘴道:“小少爷第一次回国还没有去拜见太祖宗,咱们今天去南山祭拜太祖宗去。” 宝宝向来聪慧,更懂得举一反三,想到平日里那些称呼,当即兴奋起来。 只是他在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没出口,那边虞无双猛地坐直身子,她没看阿九是怎样的嘲讽,而是将视线落在和她隔了一些的霍顾之身上,他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电脑屏幕,微蹙着剑眉,似是思索什么重要事情似的。 虞无双怔怔看着,抿唇问道:“今天去看我爷爷?” 简家老爷子走的早,被葬在南江最好的山上。 他向来憎恨孟家人,绝不可能去看望孟家人,阿九口中的太祖宗只能是她爷爷了。 听见她氤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顾之这才抬眸,他冷冷阖上电脑屏幕,不冷不淡应了一声:“嗯。” 虞无双当即面露感激,怪不得今早他会这么早就带着宝宝下楼吃早餐。 本来宝宝这个年纪是应该上幼儿园了,但他毕竟是在国外长大的,一直说的是法语和英语,中文虽会说,但到底比不上法语来的熟悉,但其实也是她多心了,宝宝早慧,聪明的个什么似的,比同龄人都要古灵精怪。 虞无双主要还是担心他性子太过欢脱,想要在家束缚他两年,等再大点懂得和小伙伴相处了再开始入学。 宝宝转了转流光溢彩的葡萄大眼,扯了扯虞无双的衣摆,小声问道:“妈妈,太祖宗长什么样啊?我们去看他,他会不会喜欢宝宝啊?” 四岁的孩子担心的也不过是大人喜不喜欢自己罢了,虞无双听在耳中,不由失笑,索性也不去看霍顾之那张冷脸,而是朝宝宝柔柔笑着:“你太祖宗去的早,现在已经入土安葬了,等下我们去祭拜的时候,你要懂礼貌,不能大声宣扬不能胡乱瞎玩知不知道?” 入土安葬四个字对宝宝来说并不陌生,他想到自己在回国之前埋葬的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微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瞅着虞无双:“妈妈,太祖宗是和我的肥肥一样死了嘛?” 肥肥是宝宝最爱的宠物,在法国的时候几乎和他同吃同睡,关系好到不行。 “嗯!”想到以前爷爷对她的偏爱,虞无双心中也不好受,她鼻音极重应了一声。 之后又怕宝宝不懂,温声解释起来:“太祖宗和肥肥不同,宝宝等下要对太祖宗多点尊重!” 说到爷爷,她就想到她整个灰暗的童年生活。 小时候她身段柔韧,适合跳舞,钟笑蓉就送她们姐妹去学舞蹈,奖状奖杯倒是没少拿,也为简家增光不少。 但同样的,整天的枯燥练习也让她苦不堪言,更别说身边还有一个事事要和你攀比的妹妹。 从小她就被灌输着要光耀门楣的信息,别人家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她就不得不逼着自己静下来练舞,久而久之倒也喜欢上了。 只有爷爷会疼惜她,时不时把她叫到身边来玩,她至今还记得爷爷总喜欢坐在老宅的后院中笑着朝她招手,她过去后,就坐在爷爷腿上陪着他一起下棋。 那是她童年仅有的幸福! 一恍惚二十年过去了,她竟然改名换姓连脸也换了…… “妈妈……妈妈……”回忆中的她,猛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儿童稚嫩呼唤,虞无双一惊,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宝宝那张略显担忧的小脸。 他正嘟着粉唇,不大高兴朝她抱怨:“妈妈,为什么我刚刚说话你都不理我啊。虽然我没见过太祖宗,但你从小都教育我要对老人有孝心,我自然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能丢了你的人呢!” 才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就晓得说这么稳重可人的话,纵使阿九对虞无双心有埋怨,这时候也不经暗暗赞赏看了她一眼。 宝宝打从开始说话的第一句就是对着虞无双叫妈妈,之后才是爸爸,可见在这孩子心中她这个母亲地位也多高。 不过也多亏了她的悉心照顾,孩子是最善良最敏感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最能分辨的出来。 听见这话,虞无双倒是不由浅笑了起来,她忍不住捏了捏宝宝那张水嫩包子脸,之后盎然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啊?” “嘻嘻……”宝宝笑着一下子扑进虞无双怀中,还在她面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语露惊人冒出来一句网络用语:“当然是夸妈妈了,么么哒。” 将“么么哒”三个字听在耳中,虞无双更是笑容盎然,眼底噙着淡淡慈爱光芒。 然后将宝宝搂着更紧,在他光净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其中爱意不可言喻。 但阿九却透过后视镜眼尖看到被人晾在一旁高傲的霍顾之成功黑了脸,只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一贯的高冷形象,好像那一幕是他看错了…… 阿九心中好笑,这明明就是放不下,瞧见她主动亲宝宝,你这醋坛子就打翻了。 嘿嘿偷笑好几声,他才主动提醒道:“虞小姐,这可是我们老大先想到的,他知道您后天就要在简氏董事会上露面,这个周末肯定要来南山祭拜简老爷子。” 这倒是实话,虞无双的确有这个打算,但她却是计划明天自己一个人单独来,怎么也没想到今天霍顾之会已经开始策划了。 他甚至清楚的知道她一定要来祭拜爷爷,关是这份了解就让她心头一暖。 她稍稍侧眸,看向身边的男人,恰巧这时,他也正一瞬不瞬间望着她,眸光坦荡清明,不带一丝复杂。 这个男人有一张可以忽悠全世界的完美脸孔,若不是知道他的那些狠辣手段,她恐怕也会被这张脸给偏过去吧? 想到这,她又想,当年最先认识的时候,她不就被这张脸给骗了?那时候谁想到他能有这个胆子,居然大晚上跑来她房间,还一个人都没惊动? 想到他的那些爬墙行为,虞无双看他的目光就变了,自从那张照片在微博上走红之后,他一度被网友称为男神中的钻石王老五,好评简直爆棚。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还做过那些事追一个姑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 霍顾之没出声,他本就沉默惯了,又发生之前那件事,他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沟通。 但到后来,看见她这么一副复杂至极的面色,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角,转过头去,冷冽吐口:“你回来也有一阵子了,除了最先开始来祭拜爷爷,就一直没来过,周一又有一场硬仗要打,这时候你肯定最想见见爷爷了。” 他竟然称呼她爷爷为爷爷,还语气这么的诚恳尊敬…… 虞无双完全跟不上他这种节奏,又愣在了当下! 101 千疮百孔 但到后来,看见她这么一副复杂至极的面色,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角,转过头去,冷冽吐口:“你回来也有一阵子了,除了最先开始来祭拜爷爷,就一直没来过,周一又有一场硬仗要打,这时候你肯定最想见见爷爷了。” 他竟然称呼她爷爷为爷爷,还语气这么的诚恳尊敬…… 虞无双完全跟不上他这种节奏,又愣在了当下! 虞无双想,她这辈子可能都斗不过霍顾之,因为他总是阴沉不定,让人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就沉稳老练,现在年纪越长,身上那份气质越发沉淀下来。 半响之后,她才动了动红唇,轻轻应道:“那谢谢你了,本来我是打算明天来的,不过今天带了宝宝来,爷爷在天堂肯定很高兴。” 被“点名”的宝宝忙不迭点头,粉嫩小脸上挂满了讨好笑意这:“那是那是,太祖宗肯定高兴,宝宝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让太祖宗喜欢?” 只是霍顾之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意思是她明天打算一个人上山祭拜,压根就没他什么事! 想到这,他就觉得太阳穴在一阵阵的跳动,那种烦躁感如影随形。 虞无双说完之后就收回目光,并未发生他的诡异,而是笑着娇嗔看着怀中的宝宝,低落心情好了一些。 爷爷是简家唯一对她好的人了,简安阳和钟笑蓉夫妻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融洽,父亲在外注重脸面,母亲则期望她和简菀灵能给她增光,只有爷爷才在乎她辛不辛苦,生活的如不如意。 反倒简安阳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没想到这些,那时候他想的就是全心全意发展事业,不然也不能娶了钟笑蓉。 思及此,她就觉得自己的存在真是一种笑话,亏她那些年一直以为父母有多恩爱恩爱,还曾因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而感到幸运,可结果呢?结果就是那一家人只注重自己利益名声,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 随着她的思考,车子很快就行驶到南山脚下,阿九率先下车拿了雨伞给霍顾之撑伞,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连个雨伞也没给虞无双。 霍顾之下车之后,抬眸看了一眼被烟雨笼罩着的南山,耳边又是一副滴滴嗒嗒声响,他不动神色皱眉,眸光阴沉扫了一眼阿九,然后自己拿过雨伞饶过车旁为虞无双拉开车门。 车门一开,瞬间一股凉气涌现进来,虞无双抱着宝宝下车之后,站直身子之后并不冷,反倒朝身旁的男人笑了一下。 她向来穿的单薄,今天因为他的话,穿了件外套,又一身黑,来祭拜正合适不过。 常年没回南江,对这的气候她早就不熟悉了。现在才想起来,南江入夏前总是会有几场大雨,这时候气温会陡然下降,等雨停歇之后,整个城市才正式入夏。 好在前不久才来过,虞无双对这并不陌生,抱着宝宝轻车熟路就向山上走,今天她穿了双帅气牛皮平底马丁靴,所以就算抱着重量不轻的宝宝也走的不吃力。 霍顾之在她身边撑着伞,反倒让自己半边身子染上雨丝。 被瞪了一眼的阿九并未上山而是留在了余地,他暗叫不好,心知自己刚才画蛇添足了,戏做的太过了。 只是又将霍顾之不动生色对虞无双的关心看在眼中,他又急的跳脚,大哥哪哪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太痴情了。 对着西方天际,阿九做了个拜佛的动作,口中不由无奈道:“老祖宗啊老祖宗,你要真显灵,就保佑保佑我们老大吧,您瞧,他对你孙女是实打实的上心,这么好的男人你可不能往外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南山是这附近几个省份中最有名的山脉了,上面更是安葬了许多墓碑,这的环境极好,背靠青山绿水,颇有悠然见南山的味道。 越是到上面,虞无双那种激动心情越是明显,就连宝宝都感觉到了,上次妈妈来祭拜太祖宗没带他,这次他可得乖乖的不能招惹妈妈心烦。 上次霍顾之没来,并不知道她的情绪,现在见她还未到就已经红了眼眶,心中不免一僵,有种莫名情绪在胸膛中发酵。 但一个弯道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叫住她,难得声音温和不少:“你放心好了,该你的都是你的,没人能抢走。” 他这是在说周一简氏股东大会的事! 虞无双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她用一双湿漉漉的通红眼眶望着他,再次感谢:“谢谢,真的谢谢!” 她是真的在感谢,要不是这个男人,她现在已经葬身海里,哪有能力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句谢谢可真是刺耳,霍顾之抿了抿薄唇,唇瓣寒冷,但并未挑刺,反倒向她靠近一分,长臂揽着她,将她完全置在怀中:“你爷爷当初把那些股份给你自然有他的原因,你心安理得的拿回来就行了,韩律师和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的能力我们应该相信。” 随便在这烟雨蒙蒙的清冷天气中,男人的胸膛还是炽热如火,虞无双娇躯微僵,并未将他推开,而是就这么和他靠近…… …… 很快就到了山上,虞无双一眼就在万千墓碑中看到自己爷爷的墓碑,她再也忍不住了,放下宝宝之后就快步上前跪在墓碑前,向来坚韧强势的面孔早已泪水涟涟。 “爷爷……”她嗓音哽咽,往日不曾表现出来的柔软在这一刻陡然倾诉出来,在五年里她依然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英俊的男人宠爱着,有可爱萌宝相陪,更有自己的事业,在阿九这些人眼中,她过的甚至比以前还要光彩摇曳。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的千疮百孔,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去一个完全陌生国家生活,谁也不想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好在现在雨已经停了,她跪在地上不过脏了衣服,不然非得感冒不可。 霍顾之在她身后默默想着,宝宝更是不知所措拉了拉手指,毕竟他从没见过虞无双这般情感外露。 在他眼中,妈妈是温柔漂亮甚至是无上高贵的,在一个多元化国家里长大,又因为经常出入秀场,他见过许多漂亮的女人,但在他眼中,没有哪一个像她妈妈这般有气质。 但现在,一直骄傲内敛的妈妈居然哭的伤心…… 面对不明所以的宝宝,霍顾之心中一痛,他摸了摸宝宝小脑袋,抿了抿薄唇,弯腰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要说话打扰你妈妈!” 宝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倒真的乖乖站在那不说话了。 孩子注意力最不容易集中,宝宝这一站就是十来分钟,虞无双已经由一开始的默默落泪,到后来的沉静。 这一刻她想到许多,爷爷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去世的,许是从小就偏爱她的时候,最后遗嘱上竟然把自己的股份给了她大份,反而让自己儿子吃了亏。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对父母是极为尊重的,但也就是那次父亲对她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母亲更是时常用吃人的眼睛瞪着她。 更不用说向来和她不合的简菀灵了,那时候的简菀灵没少在背后欺负她,但事情一旦闹开,不管对错是谁,父母最后指责的永远是她。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她和孟少文成为男女朋友后才开始有了转变,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后来发生那一系列事之后,她才隐隐有些明白。 他们不过是看她有机会嫁入孟家,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才要拉拢住她罢了。 爷爷是想多给她一些股份,让她在家里脚步,但爷爷肯定没想到,也是这些股份,让她成为香饽饽的同时也深受白眼冷待。 …… 霍顾之一直站在那没出声,他太清楚她对于自己爷爷的情感,就像他每次回无锡去给母亲上坟一样。 只是她已经这样一直跪了十几分钟了,最终不忍,他上前劝道:“站起来吧,地下凉,要是爷爷知道你为此感冒,肯定也会难受的。” 她不仅经历过那一次迫害,在法国的时候还出过一场车祸,膝盖脚踝这些地方都不是很利索,身子更是极怕寒,为此他没少嘱咐她多穿衣服。 奈何这个女人已经爱美到一定的程度了,寒冬腊月里在外面看秀,依然可以穿着礼服和高跟鞋,似是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寒冷似的。 长时间跪在地上,虞无双的确不舒服,她眸光微暗,也没矫情,而是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才感觉到腿脚已经麻了,那种尖锐的疼痛疼的她身子颤了颤差点没站稳。 扶着她的霍顾之明显感受到她的颤抖,两人靠的极近,他一垂首就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哭红了的双眼。 心底一下子变得极为难受,还有一种心痛隐藏在其中。 “脚麻了?”说话间,他已经弯腰蹲在她面前为她揉着膝盖和小腿,她裤子已经沾染上了泥水,但他像是没看见似的,依然揉的利索…… 102 命运转盘开始转动 “脚麻了?”说话间,他已经弯腰蹲在她面前为她揉着膝盖和小腿,她裤子已经沾染上了泥水,但他像是没看见似的,依然揉的利索…… 他声线低沉暗哑,但却带着浓浓关怀意思,让一直冷若冰霜的虞无双顿时暖了心扉,她轻轻应了一声,浓密睫毛在眼帘上投下一层柔软清影。 在一旁站着的宝宝这时候捂着双眼,心里窃喜不已。 下山的时候,虞无双已经收敛好情绪了,她向来端庄优雅,即便刚刚在老人墓碑前有那么大的情绪外露,现在出来了又像是个没事人。 阿九坐在车内远远看着下来的一行人,只见他们老大正搂着虞无双,两人虽没交流,但其中那份温馨隔着这么大老远他也看的清楚。 顿时喜上眉梢来,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但却忘了这还在车内,顿时撞疼了头顶,他揉了揉脑袋,一点儿也不疼,反而笑嘻嘻下车等候着。 大哥真有办法,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这女人给拿下了,丝毫也不见来时的冷漠淡然气氛。 虞无双牵着宝宝刚一来到车前,耳边就忽然响起一道响亮声音:“大嫂好,快上车。” 她抬眸看去,就看见一旁美滋滋的阿九,对于这群衷心于霍顾之的手下,虞无双太清楚不过了。 换做平时她还有心情打趣上几句,但现在一点这个心情都没,她蓦然收回视线之后点点头就带着宝宝上车了。 反倒阿九热脸没换成一个笑脸,不免显得有些局促,看看面无表情的虞无双,又看看身边不发一语的霍顾之,心中暗想,自己没说错话啊,怎么这么不招虞小姐开心? 难道是自己来的时候拿乔拿的太过了,所以才让虞小姐心怀怨恨? 意识到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对虞无双更加殷勤。 霍顾之默默看着,也没吱声,反正在他看来,阿九性子别看老实但却有些轴,让他吃吃亏也好。 被这种意味不明目光注视着,阿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上车之后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瞅着虞无双,黝黑面容上挂着无奈苦笑:“大嫂,你也知道,我这人老实,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要是有哪儿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说话间,他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霍顾之神色,然后继续沉声道:“要不这样吧,你把我不好的地方说出来,下次我一定改正!” 让他改正? 虞无双听在耳中有片刻怔怔,一直蓦然冷淡的面色在这一刻闪过一抹无奈笑意,她摇摇头,难得开起了玩笑:“那我要是说你的缺点就是对他太忠心了,你是不是也可以改正?” 被殃及的霍顾之幽深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不动声色将她玉手握在手中,十指交缠间,是一种温柔爱意。 她并未抽回手,而是含笑看了他一眼,脑海中不由浮现刚才山上那一幕。 这个男人在她眼中一直是强势冷淡甚至可以称作冷漠的,但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冷酷似乎少了不少。 甚至她腿麻了,他也可以蹲下来为揉腿,平日里高冷傲娇的他能为她这一步,不得不让她心生感动。 可就是苦了不善言辞的阿九,听见这话,他完全没辙了,将求救目光落在霍顾之身上,奈何人家连个眼角都没给他。 他心中不由苦笑起来,谄媚看着虞无双,语气中难掩讨好意思:“嘿嘿,大嫂,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玩。” 挑了挑清秀黛眉,虞无双精致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笑容:“我没开玩笑啊,不是你让我说你缺点嘛!我说了你又不改正,这让我怎么办?” 老实的阿九都快要哭了,他嘿嘿的笑不出来了。 宝宝已经笑趴了,心想,何九叔叔真是太可爱了,竟然还真的上妈妈当了。 虞无双也想笑,只是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面对不善言辞的何九,她大发慈悲道:“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好好开车吧。” 何九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点头,那样子怎么看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是知道这个男人和霍顾之之间的交情,两人之间的情感更是浓厚绵绵,不是三言两句能说的出来,他之前那些神色也不过是霍顾之打抱不平罢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生气? 在这件事上,霍顾之自始自终都保持着沉默态度,许久之后,他才捏了捏她掌心,她惊诧抬眸,对上的就是一双精光闪耀的眼眸。 这男人有着旁人难得比拟的俊颜,这般笑意盈盈望着她,让虞无双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跳。 在她面颊悄然绯红的时候,霍顾之垂首,在她耳边清润笑着:“你刚才那样做很对,阿九给你脸色看,你同样可以为难他。” 他声音不小,车厢内几人都能听见,何九更是哭笑不得,随即心中微纠,暗想自己以后可不能再无法无天了,老大哪里知道他的苦心啊,只知道他给虞小姐脸色看,招惹了他的美人儿不高兴,哪儿知道他们这些做兄弟有多为他抱不平? 虞无双更是不由笑了起来,她笑睥了一眼前面坐立不安的何九,倒也不矫情,而是极为顺应点头应道:“好啊,本来我就不是受气包,做不来温柔小意的事,谁招惹我不痛快,我也不会给他好看的。” …… 的确,虞无双从不是软弱的女人,哪怕面对霍顾之的好兄弟何九,她也可以不留情面,更别说对于那些曾经迫害她威胁她伤害她的人了。 …… 周一简氏董事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场噩梦,但对于还不知情的人来说目前却是一种享受。 南江是个发展极快的一线城市,在这个城市里,简氏和恒远一样有名,两栋大楼都矗立在市中心最热闹的街道中。 一早孟少文就陪着简菀灵来了简氏,随着金色宾利挺稳,门口保安连忙上前拉开车门,深深弯腰鞠躬:“大小姐。” 这三个字对于脱离职场回归平静生活的简菀灵来说是一种享受,她笑容温婉从车上下来,抬首看了一眼面前的高楼大厦,心中激荡起一丝骄傲得意。 面对热情十足的保镖,她弯了弯唇角,将名媛千金的架子摆的十足:“谢谢。” 得到谢谢的保镖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了,瞧着眼前艳光四射女人,只觉得整颗心都在跳动。 这可是大小姐,没想到一点大小姐的架子都没,这么平易近人和他说谢谢。 保镖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孟少文将眼底的惊艳看在眼中,随即不动声色上前揽住简菀灵,低声在她道:“走吧,我们进去吧,别让爸久等了。” 他知道自己妻子是怎样的绝艳动人,但他下意识讨厌别的男人打量目光,这是作为男人最基本的小心眼。 这样的温声细语让简菀灵很受用,但她并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那将旁人或惊艳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收在眼中之后才微侧身,扯了扯身边男人衣袖,撒起娇来:“爸那些喜欢你,你就是迟到几分钟爸也不会说什么的。” 简氏大楼前不乏出入的工作人员,她这么高调秀恩爱,早就成为众人焦点,更别说她的身份和她身边那个塞比明珠的如玉男人。 这样的简菀灵又让孟少文开始觉得陌生,心底那种异样情绪在疯狂生长,而且他这几天情绪一直不高,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想到马上就能以简氏董事的身份进入简氏董事会。 即便面对这样的场面不喜,他还是笑着温润多情:“爸喜欢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是娶了你,爸怎么可能记得我是谁?” 这样的话恐怕只有傻子才会信,周边路过的人没一个是傻子,只会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谦逊,他本身就是恒远继承人,有偌大的家业,更是城中闺中女人最为爱慕的对象。 身份地位金钱容貌脾性他都有,但现在,他却能在自己妻子面前表现的温柔软意,怎么能不让女人看红了眼? 今天的简菀灵穿着el小蝴蝶结针织短袖底下陪着Dior的黑色包臀裙,鞋子是YSL的经典款,手上挽着的包包也是el鳄鱼皮jumbo。 这样的装扮显得青春漂亮,又因为是黑色系俏皮中不失庄重典雅,她本就五官精致,这会更是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是用名牌装饰起来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漂亮?怎么不让人嫉妒? 她打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比很多奋斗数年的人要生活的好,这时候的简菀灵是高兴自得的。 尤其在面对出色俊朗的丈夫,她更是笑的优雅:“好啦好啦,不为难你了,我们上前吧,爸爸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在她浅笑中,孟少文点点头,两人就这般在众人既羡艳又憧憬的目光中进了简氏大楼。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命运的转盘就开始在转动,有些事有些人总是会回来的…… ------题外话------ 哭晕在厕所~我码字的速度已经拿去喂狗了,以后没存稿再也不开文了,追这文的妹纸们真是难为你们了,我这本状态不好,从写第一章就卡,一直卡到现在,泪奔的节奏。 103 答应和他回去 在她浅笑中,孟少文点点头,两人就这般在众人既羡艳又憧憬的目光中进了简氏大楼。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命运的转盘就开始在转动,有些事有些人总是会回来的…… 胜利向来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毫不知情的孟少文和简菀灵在下车的那一刹那,他们就注定了会输。 …… 同样的时间,虞无双还在镜子前化妆,二十平方的衣帽间里满满都是她的衣服首饰高跟鞋。 镜子中有一张洁白如玉的精致面容,陌生中透着熟悉,熟悉中又透着陌生…… 如果说这张脸还有哪里和以前一样,莫过于唇和眉宇间的神色。 只是她以前走的是高冷清新路线,选择的衣服多是知性典雅类别为主,但现在她穿衣风格却完全发生了改变,唇上又总是喜欢抹着鲜艳玫红色系口红,整个人看上去如火般炽热炫目。 不知何时,腰上袭上一双宽厚大掌,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火热如铁胸膛。 “补好妆了没?韩律师在楼下等着了。” 男人声线低沉磁性,一张口鼻翼间热气全喷洒在她耳边,让虞无双顿时笑着弯了下腰:“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化妆的时候最不能催了嘛?我要是不打扮的漂亮点,你也有面子带我出去?” 明明今天就是要去办大事的,但在她口中却这般云淡风轻。 霍顾之不由失笑,今天他穿着西服束着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精神正视。 反观虞无双则是白衬衣小西服牛仔裤,倒有种相称美。 她身材火爆,穿着收腰白色真丝衬衫越发让身材火辣起来,水洗浅蓝色小脚裤更是将她美腿拉长,霍顾之看在眼中,眸光不由发深。 他薄唇落在她耳边,柔柔亲吻着,哑声道:“一切都结束了就早点下来,我就在车上等你。” 虞无双知道今天是个机会,她已经等不及了,面对恒远董事会,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简菀灵的迫害? 这会她肯定以为她被刘权那伙人拿下等死呢!要是正大光明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她会是何种表情? 想想,她就觉得心下开始热血沸腾,她改名换姓连脸都变了,可仇人却还完好无缺活着,她怎么能甘心? 不但不甘心,她还要让那群人身败名裂! 垂下浓密睫毛,她低低应了一声:“顾之,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和你回法国,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把秀给办了。” 这样的乖巧这样的温顺让霍顾之顿时瞪大双眼,他眼底闪烁着满满错愕光芒。 随即,他把她娇软身躯扳了过来,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她:“你说,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去了?” 向来冷静自持的霍顾之在这时候却幼稚的像个孩子,他眼中的在意关怀是那么明显。 这样火热视线深深灼痛了虞无双的心脏,她浅浅笑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却是温暖心安的:“嗯,我说的。不要不相信,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呢!”霍顾之实在太高兴了,那种高兴是用言语描绘不出来的,他紧紧抱着她,淸隽面庞上难掩惊喜:“我只是太高兴了,这里不属于我们,在法国才是我们的家。” 家这个字眼太让人悸动了,虞无双顿时恍惚了清晰…… 以前她也是有家的,在那个家里,她有宠她爱她的爷爷,还有明面上相亲相爱的爸妈,至于妹妹虽然讨厌,但总归是她亲人。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家变了,变得冷漠自私残忍,难道她简菀如就真的这不讨喜?甚至在死亡面前父母也能妥协? 早就对家失望的了她在这时候听见他给予的家时,本该冷寂的心却是真实火热着的。 她知道,她沦陷了,沦陷在他这个温暖怀抱中,更是沦陷在他这五年里的无私关怀。 三十六层的摩天大楼在这个城市就是一种标志性存在,简氏主营箱包化妆品服饰各种奢侈品,近年来更是涉及房地产等建筑产业,和恒远向来是商场上合作伙伴。 如果说一开始简安阳和恒远合作是看中利益的话,但现在两家的和平发展更多的是看在两家联姻的份上。 放眼整个南江看过去,有哪家青年像孟少文这般年轻有为?所以在简菀灵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残忍事情时他才能容忍,同样都是女婿,娶他哪个女儿不一样? …… 简菀灵和孟少文很快就上了最顶楼,一路走来不乏礼貌向他们问好的工作人员,简菀灵都一一完美应付,让一旁的孟少文颇为与有荣焉。 这些年她虽然不再交际场上出面,但该有的礼貌风度还是不缺,带着这样绝艳无双的女人不管出席任何场合对男人来说都是满意的。 会议室里早已聚满了简氏大小股东,当孟少文夫妻出现的时候,更是惊起一阵不小反响。 对于简菀灵他们也许有些陌生,但对孟少文,他们却是极为熟悉,当即,就有人笑着上前打招呼:“哟,这不是恒远的孟总,现在老简有你这么个陈龙快婿,更是如虎添翼啊。” 上前而来的中年男人是简氏副总,更是简安阳的左膀右臂,年轻的时候和他一同打江山,在商场中颇有口碑。 在这些“老人”面前,孟少文并不拿乔,而是表现的温雅有礼:“方叔叔说笑了,我今天不过是陪着菀如来的,爸还年轻的很,那轮得到我在这指手画脚?” 被称作方叔叔的方维池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将面前男人那份气定闲游收入眼中,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瞧瞧,少文还和我们客气起来了,他的能力我们可都是知道的,老简有了这么好的女婿,肯定天天偷笑呢!”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有些酸溜溜的意味,简菀灵听在耳中不由皱了皱眉梢,心中极为不舒服。 这只老狐狸,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在为他女儿打抱不平嘛! 一个三流大学都没混毕业的小流氓凭什么和她抢女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来这事也巧,方维池老来得女,今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娇纵任性的时候,再加上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闺女,家里亲戚又多,什么七大姨八大妈的更是多,就对这姑娘各种溺爱。 说来他家里条件虽比不上顶级豪门,但在南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奈何他那个闺女是扶不上的烂泥,整天不学无术,整天在外打架闹事。 但有次在酒吧,她却对孟少文一见钟情,不要说她已经有了正牌女友,就是他没有,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小混混。 深知方维池对他的抱怨,孟少文还是笑着璀璨,他拥着简菀灵站在那,表现的温润如玉:“爸能看得上我,也是看在菀如的面子上,都说女儿是家里的宝贝,我把这么朵鲜花娶回家要不好好对待,爸肯定要和我算账的。” 简菀灵这时候脸上也挂着恰当好处柔弱笑意,今天她抹了腮红,精致妆容越发得体,显得青春靓丽。 面对身边男人时不时将这种恩爱拿出来秀,她也极为配合,心中像是抹了蜜糖一般甜腻。 方维池简直看红了双目,人家这边正甜蜜着恩爱着,可苦了他家闺女这会正在自暴自弃的伤心。 这么鲜明的对于,让他即便明确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心痛,毕竟闺女是他亲生血脉,不管做出太过分的事总归是可以原谅的。 偌大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随着方维池脸色的诡异变化,气氛更是跌宕起伏,根本没人敢吱声。 但不少人对于他的这种吃力不讨好做法显然是嗤之以鼻的,所以连个帮腔的都没。 人家一个是董事长亲闺女,一个是董事长亲女婿,你一个在人家公司上班的人给正主脸色看,不是自讨没趣嘛。而且他那个闺女也的确是没什么用,光知道抢男人,自身一点优点都没。 孟少文是谁?他是恒远继承人,是孟臻玺的金孙,是他方维池能攀得上的嘛? “方叔叔,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昨晚没睡好嘛?”虽然喜欢在外人面前秀恩爱,但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简菀灵还是清楚的,面对面色不善的方维池,她扬唇笑了笑,绝美面容上挂着清淡笑意。 “今天可是开董事会,您要是精神不好,赶紧先去休息一下,不然等下影响思绪就不好了。” 在开董事会上她刻意咬重声音,隐隐带着一种提醒味道。 方维池就是在迟钝,这会也听出味道来了,他脸色更是变得难堪,尤其是想到自家闺女的可怜样,他这心里更是难受。 哼,现在倒好,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都敢给他脸色看,当真以为他就是好欺负的? 就在他欲要发作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宽厚低沉笑声。 “你们来的倒是早,怎么都站着不坐下啊?” 104 一丝慌张 方维池就是在迟钝,这会也听出味道来了,他脸色更是变得难堪,尤其是想到自家闺女的可怜样,他这心里难受极了。 哼,现在倒好,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都敢给他脸色看,当真以为他就是好欺负的? 就在他欲要发作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紧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宽厚低沉笑声。 “你们来的倒是早,怎么都站着不坐下啊?”“爸。” 见到来人是简安阳时,简菀灵顿时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她松开挽在孟少文臂膀间的玉手,笑容盎然迎了上去:“刚刚我看方叔叔脸色不大好,让他好好休息,公司有这么多肱骨之臣帮你出谋划策,你可不能让方叔叔太累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他放放假啊。” 这分明是在变相的剥夺方维池在简氏的权,要知道这次董事会是要对集团高层一系列职位进行调整的。 方维池虽然是简氏股东,但公司毕竟姓简,最大的股东还是简家人,他一个外姓人,在这么重要场合找茬,不是自己给自己落脸嘛? 一瞬间,方维池脸色就黑沉的似要滴水,他呵呵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董事长,您瞧瞧,你这女儿嘴巴可真利索,这么关心我身体状况,可比我家那个小丫头片子懂事多了。” 推门而入的简安阳面对的就是这么一场闹剧,他悄然冷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女儿,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依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疯疯癫癫的也不怕人笑话。维池,你别放在心上啊,她都是被我宠坏了。” 不过话锋一转,他又冷冽笑着:“不过,你要是身体真的不好,还是好好休息休息,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简氏多压榨员工呢!” 得到帮衬,简菀灵顿时笑弯了唇角,这时候的她将千金小姐的那种盛气凌人劲道表现的淋漓尽致,在家里,她可以是孟少文一个人的好妻子,但在外面,她同时也是简家大小姐。 “没有,没有。”到底是比人家低一级,方维池就是心中在为女儿打抱不平,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权衡利弊:“就是昨晚没睡好,所以黑眼圈重了点,董事长还能纵横商场,我等肯定要尽心尽力为公司工作了!” 要知道他比简安阳还要小上几岁,这小丫头口口声声说他脸色不好,不还是被他们气的?她现在倒是好,可怜他那想不开的闺女。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连说两句足以见得简安阳对这个副总的关心,扬了扬眉梢,瞧着站在面前没有一点让步的女儿,他不免蹙眉沉声道:“少文都进行这么久了,你也不带着少文坐下,站在这好看啊!” 要知道现在简安阳就这么一个女儿,别看他现在语气不善,可谁不知道这才是他心头真正的宝贝? 被提及的孟少文更是清润笑道:“爸,我就是陪菀如来的,随便坐哪都行。” 此话一出,简菀灵第一个反驳,她一手挽着简安阳胳膊,一手挽着孟少文,站在两个位高权重的人中间,给她一种闪耀的光芒感:“这可不行,今天爸爸是要把股份给你,也是你第一次在公司董事会亮相,可不能坐到角落里去,那样太低调了。” 简安阳闻言,一颗心都纠的生疼,太低调?那样怎样才算高调,坐上他这个董事长位置才算满意? 他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上赶着把钱送到别人手上去。 有这般如花美眷帮衬着,孟少文笑了笑,并不吱声,那模样俨然把自己当成简氏一份子。 的确,这个世上是没有人嫌钱多的。 最后,还是简安阳皮笑肉不笑道:“你们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女婿,我还能让你们坐到角落里?好了,好了,菀如,你和少文就坐我下首的位置。” 对于这个位置简菀灵是满意的,她眸光清亮,勾着粉唇,笑容潋滟:“谢谢爸爸。” 相比较喜上眉梢的简菀灵,孟少文则表现的淡定多了,他本就是恒远总经理,恒远和简氏一直都有合作关系,让合作伙伴坐角落里去?恐怕简氏还没这么大面子。 很快一行人就落座,八十多平方的会议室里坐了不少人,但还有几位没到,趁着这个空闲时间,许多人都开始和孟少文打招呼。 毕竟他身份特殊,不单单是简家女婿,更是恒远继承人,和他交好,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简安阳看在眼中,气的心头呕血,这一个个的可真行,他还活着好好的,可这些倒好,竟然都去巴结孟少文了,当以为他死了以后简氏就是他孟少文当家作主了? 怪就怪他简安阳这辈子都没生了儿子出来接班,不然现在哪里轮到这些人嚣张? “董事长,喝水。” 一直站在后面默不吭声的助理极为懂颜色倒了杯水递上去,她声线温和,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简安阳抬眸看去,在见到余宝珍的时候心头大静,他幽深黑眸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忍不住大笑。 他怎么就忘了?他还有这个女儿,这个虽然是私生女,但她可比正大光明的那个本事多了,他宁愿百年之后把简氏交在她手上,也不想给一个外姓人。 一直被人恭维的简菀灵和孟少文这时候也注意到简安阳身后那个美貌如花的年轻女人了,孟少文还算淡定,毕竟他在这个圈子里混,简氏董事长新换的助理能力出众,已经不知道传到他耳中了。 但简菀灵则噌一下站起身来,冷声询问:“你是谁?”那态度那语气怎么看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孟少文微微皱眉,对这样的语气其实是排斥的,但并未出声阻拦。 对于这个空降在简氏的女助理,他其实也是好奇的,即便她有能力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能用钱请来的员工哪个没能力? 但她却一毕业就能进入简氏,还担任董事长助理,这特殊的还真让人想要挖挖背后的故事。 简菀灵眸光不善盯着余宝珍,入眼的女人穿着白色西装,齐耳短发,很上去精明干练。 但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她那张过分年轻的漂亮脸蛋,这么年轻的女人竟然能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是谁? 被点名的余宝珍这时候的抬起头来了,她相貌并不像简安阳,而是更像母亲,有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清秀。 尤其穿着白色西服,更是显得她脸孔素净剔透,弯了弯红唇,她不卑不亢应道:“简小姐好,我是余宝珍,现任董事长助理一职!” 在宝珍二字上她刻意咬中,虽是盈盈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 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她眉宇间和简安阳那种类似的野心,只是简菀灵只在乎和她长的相似女子,对于余宝珍并未放在心上。 以前父亲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这会突然换成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能不怪她多想。 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能砸场,只能冷厉瞪了她一眼:“你多大了?看样子还没毕业吧!” “菀如!”见越来越的人目光朝这看来,简安阳低声呵斥了一声:“余助理今年二十五了,在多伦多大学毕业的,现在是我助理,你要还想知道等下自己去HR了解,现在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这一个个都不省心,他这女儿的聪明劲上哪去了?想当年她也是满身冲劲的在他身边为他开阔疆土,哪像现在只剩下妇人之仁了。 一个私生女他本是不放在心上的,毕竟这种事以后暴露出来他脸色也没光,奈何现在简家子孙凋零,唯一的女儿又无心在这个上面,他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这个私生女。 不过不得不说,余情倩生了个好女儿,不仅学业完成的顺利,进入公司之后更是能力出众,比他以前那个助理用起来还要顺手。 “爸,我不就是关心关心你嘛!”被训斥了的简菀灵不甘心咬着唇瓣,她幽怨目光从余宝珍那张精致白净面孔上掠过,最后落在简安阳身上,娇憨语气中有着明显抱怨:“谁让你这新助理这么年轻的?我怕她什么都不懂给你添麻烦。” 想到刚才董事会成员对这对夫妻的维护,简安阳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勾了勾唇角,冷淡吐口:“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公司的事你又不懂,别看余助理年轻,她可是多伦多大学的高材生,毕业的时候拒绝了华尔街的橄榄枝转向简氏,这样的人才公司要是不重用,还要用什么人?” 多伦多,华尔街? 听着这话,孟少文垂下眼眸,心中越发确定这个女人背景不简单。 简安阳现在就菀如一个女儿,但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亲生女儿发脾气,这样显而易见的偏护太明显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简菀灵更是煞白了面庞,她动了动唇角,心底陡然浮现出一丝慌张…… 105 爆发了 “好了,菀如,不要和爸闹脾气了,爸的眼光你还不相信?余助理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就在场面僵至中时,孟少文清淡若水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微笑着,端的是风月无双。 简菀灵正愁没台阶下,听见这话,难堪面色淡了淡,冷厉瞪了一眼站在那笑容矜持的余宝珍,之后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冷哼一声。 这样的态度简安阳很是不满,只是这种场合中,他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发泄出来。 僵硬着老脸,他扯了扯薄唇,最终还是没出声。 反观余宝珍这个被争论的人却一直维持着淡然,她站在简安阳身后唇边挂着淡笑,并未因为别人质疑而表现出胆怯。 孟少文深深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免为她的自信喝彩,如果说一开始他是抱着怀疑的心态,那现在则是完全确定了。 不管她背景怎样,单单是这份冷静自持的态度也能胜任这份工作。 似是感受到有人端详她,余宝珍忽然抬眸,她有一双潋滟波光水眸,四目相对间,孟少文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余宝珍心中更是不由悄然笑了起来,简菀如啊简菀如,纵使你是简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大小姐又怎样?只要简安阳偏心一分,你以后就得不到好处。 发生这样的闹剧,在场的人就像没看到似的,依然自顾自讨论别的事,笑话,人家父女两闹不愉快,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过这余宝珍空降的的确让人惊奇,不过哪个老总身边没个漂亮的女秘书? 又过了一小会,会议室内就聚满了大小股东,对于每半年举办的股东大会在场的人没一个不认真。 简安阳今年连六十都不到,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是精神饱满之时,看着自己构建的这个商业帝国,他心中是澎湃的。 他坐在上首轻了轻嗓子,压低麦,低沉嗓音中透着一丝笑意:“今天大家有幸坐在一块,我很高兴。带领着大家,今年收益比往年上长了不少,这也都是大家的功劳,我这边有一份上半年的收益报告,大家可以看看。” 手中抱着资料的余宝珍闻言,上前在每人面前送达文件。 这次股东大会很简单,就是董事长和各位董事汇报一下今年收益,还有一些人事上的决定,还有就是介绍孟少文给所有人认识。 孟少文拿过资料之后就专心看了起来,相比较别的股东他是第一次了解简氏的营业状况,上面利益最高的行业莫过于化妆品这些女人感兴趣的东西了。 对于这几年的营业状况简安阳是满意的,将众人欣然自喜的神色看在眼中,他暗暗扬唇轻笑,只是在看到孟少文寻思的样子,他下意识蹙眉,面色冷了一分。 要不是当初让孟臻玺同意这桩婚礼,他是打死也不会将自身利益让给别人,所有人包括他那女儿都以为他百年以后会让孟少文接班。 可笑,他孟少文不过是他女婿,和他又不是一个姓,他凭什么让他染指简家产业? 就在他脸色一点点下沉的时候,会议室外传来一阵喧嚣吵闹声。 这声音太过响亮,让会议室内的众人不由错愕抬首,简安阳冷着眼递了个眼神给余宝珍。 余宝珍会意,连忙恭敬道:“董事长,我出去看看!” “呵呵,是误会,误会!”明明心头呕血呕的难受极了,但简安阳还是不得不安抚着这些股东,心中却恼火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懂眼色的混蛋居然感在会议室外喧哗,等下一定让他滚蛋。 “董事长……”不出片刻余宝珍就回来了,只是这次她面上不再是先前的自信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惊慌,她喘着粗气,惊慌道:“董事长……外面……外面……!” 她一连说了好几句都没将话说完整,本来就在气头上的简安阳这回终于发怒,他砰的一声将手中文件摔在会议桌上,冷沉吐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今天公司开股东大会嘛?竟然还有人在外面吵闹,是不是不想做了?” 纵使向来自信满满的余宝珍这时候也不禁白了面孔,她刚要解释,会议室厚重古木大门就被人推开,一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让坐在椅子上的股东纷纷惊呆了。 就连孟少文和简菀灵也是一阵错愕,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虞无双站在其中,她素着张脸,唇上抹着鲜艳口红,极为简单的干练装扮却为她生生增加两份冷冽漠然气势。 “开股东大会?那怎么没通知我?” 随着她的出声,瞬间惊醒那些怔愣中的人,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 简安阳更是气的噌一下站起身来,他怒指着这群人,愤声道:“保安呢?保安上哪去了?这都是什么人也都放进来!”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没将虞无双那句话放在耳中。 早就虞无双进来的那一瞬间,简菀灵就惊愕瞪大双目,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光芒。 刘权不是说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嘛?那为什么她还活生生站在那活着好好的? 想到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发白,一想到她的突然闯进来也许是找她算账,她就慌张站起身来先发制人:“虞无双你怎么来了?我告诉你,今天我们简氏在开股东大会,这些重要的场合不是你能胡乱撒野的!” 一行人中就虞无双一个女人,她又生的那般国色天香,这会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她挑了挑黛眉,眼角从在场的许多人身上略过,最后看向简菀灵,轻轻一笑,声线透着一丝诡异味道:“我怎么是来撒野的?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我参与,你们岂能顺利开始?”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让简菀灵直接嗤笑起来,她不清楚她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权会失手。 她只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痛了她咽喉,让她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虞无双,你要发疯就给我滚出去疯,不要在这捣乱!我们简氏开股东大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跟了霍顾之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跻身上流社会了。” 尖锐刺耳的女声在喧嚣会议室内久久不散,这时候的简菀灵又是心慌又是愤怒,慌的是被她视为死人的人竟然会忽然出现,气的是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瞧这话说的,好像他们简氏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她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厚脸皮的,不然像霍顾之那么情感冷淡的男人怎么被她勾引到了? 简安阳这时候也看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和自己这个女儿有关,听着耳边嗡嗡的议论声,他一张老脸都臊的疼。 “她和你有关系?”随着发问,他心头有一把怒火在熊熊燃烧:“注意你说话的声音,平时的教养都到哪去了?” 这句冷静提醒瞬间让简菀灵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些不管不顾的话语,她稍稍白了面庞,咬唇不甘心道:“爸,是她虞无双欺人太甚,我的教养只对值得尊重的人,像她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我才不要给她好脸色!” 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有些撒娇的味道,见她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简安阳脸色这才好了点。 余宝珍在一旁看的暗暗心急,这虞无双什么背景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身后那位低调的男人可是韩冷。 他是律师界的传奇,最擅长打经济纠纷的案件,如果她没猜错,她身边那几位都是韩冷的同事。 一群律师出现在这说明什么?说明简氏要有麻烦了。 孟少文最为陈静,他自然也有看出虞无双身后的韩冷,之前恒远想要聘请他来当法律顾问,他都没能赏脸,这会竟然出现在这? 就在他脑袋发晕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虞无双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脸上变得有些哀戚,一汪明眸噙着晶莹水光,软弱无助看向简安阳。 语出惊人道:“爸爸,你不认识我了嘛?” 如果说一开始这行人闯进来是捣乱的,但现在这声爸爸则不亚于一道惊雷,砸在众人脑袋上,让他们更是惊呆错愕。 静……死一般的安静…… 但虞无双像是没感受到别人异样情绪,她笑意盈盈望着简安阳,眼中激荡着水光,但她唇边却勾着璀璨弧度:“我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高不高兴? 随着这句话冒出来,简安阳瞪大双眼,惊恐诧异盯着虞无双,一时间眼底浮现出无数流光,他喘着粗气,心口剧烈起伏着,惊的眼冒星光,就差没晕倒了。 至于其他人更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简菀灵垂在两侧玉手紧紧握着,目呲欲裂,心慌难安。 “不是……不是……你这个疯女人,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最终,她爆发了,她面前挡着余宝珍,她就一把将人推开,然后冲到虞无双面前,伸手欲要掐她脖子。 只是却被虞无双身后的黑衣壮汉一把捏住手腕,趁此机会虞无双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反倒笑语嫣然道:“妹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看着我能活着回来,你不高兴?” 106 什么证据? 妹妹……妹妹…… 你不高兴?……你不高兴?…… 耳边徘徊着这两句话,惊呆了的不止简菀灵,还有孟少文,他猛地起身,动作太快,撞翻了面前的文件,雪白的纸张纷纷洒落在他脚边,但他却像无意识似的眯着黑眸,眸光震惊且错愕望着对面的虞无双。 恰在这时,虞无双转眸,似笑非笑朝失态的孟少文扫了一眼,她向来披散着的卷发这会盘成一个丸子头在脑后,那张精致如玉面颊更在清楚显现出来。 孟少文只觉得眼前发晕,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这才没摔倒。 这样失态慌乱的孟少文可真是少见,虞无双看在眼中感到很好笑,当年被她撞见一切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么的恍惚惊愕,那样子好像他才是最无辜的人似的。 但简菀灵就没那么好状态了,她被扇了一巴掌,白嫩面颊迅速红肿起来,只是这一切的疼痛都抵不上心中不断冒出来的惊慌。 注视着这张隐隐透着熟悉的面孔,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心底不停的翻江倒海,就在旁人嗡嗡议论的时候,她神色越发疯狂,看着匆忙赶来的保安,她厉声呵道:“你们眼睛瞎了是不是?放着这些不安好心的人进来做什么?赶紧,赶紧帮我把她给赶出去!” 被余宝珍打电话叫上来的保安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见简菀灵的呵斥,他们终于回过神来,刚要上前,面前就挡住几名黑衣壮汉。 这些壮汉都是退役军人,是霍顾之花了高价钱请来的,身手自然不是普通保安能比的了。 那些保安还没近身,就已经把这两人干净利落解决了。 虞无双看在眼中,唇边隐过淡淡笑意,随后她目光一折,看向一旁面色越来越黑沉的简菀灵。 对上她被扇红的脸蛋,她笑声欢愉轻快:“妹妹,你好像真的不欢迎我啊!我都说了,没我在,股东大会是开不下去的!” 妹妹……又是妹妹! 如果说一开始那声妹妹让人错愕,那这会这声妹妹清楚的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简菀灵心底紧张到发狂,明明眼中喷火着仇恨,但面上却不得不保持平静,她嗤嗤笑了两声,冷冽吐口:“虞无双,你又想耍什么手段?这会不两面三刀了?而是来明摆着找茬了?我简菀如这辈子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简菀灵,只可惜我妹妹她不幸英年早逝了,你算什么?凭什么当我姐姐?” 说到英年早逝四个字的时候,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虞无双看在眼中,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她本就绝艳国色,这会会心一笑更是迷人眼:“简菀如?” 她声线轻软,喃喃自语的自语并不大,坐在后排的董事们压根就听不清楚。 但在前排的许多人都能听出她语气中那份嘲讽意味,其中简安阳更胜,脑海中有一个念头在飞速发酵,但他却不敢承认。 稍稍平复了急促的心跳声,他干干笑着:“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今天是我们简氏开股东大会的重要场合,实在不适合你玩闹!” 向来在商场中有儒商之称的简安阳接人待物自由一份骄傲,但这会他却在一个刻意来找茬的女人面前温声软语,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的瞪大双眼。 面对这样的简安阳,虞无双唇边满是讥讽笑意,但眼眶中却浮现出悲伤的泪水,将软弱女子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声音越发可怜凄惨:“爸爸,难道你认不识我了?我才是菀如啊,这些年你一直都被她简菀灵骗了!” 轰…… 这句话不亚于原子弹爆炸,让不少人都眼前发晕。 简菀灵眼冒金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脑海中冒出来的全是完了完了,简菀如真的回来了,还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说出真相。 少文哥哥就算是暂时不相信,但他总归是要怀疑的。 一旦她的身份被人怀疑,她还有好日子过? 想到以后那些下场,简菀灵疯了,顾不上简安阳出声,她猛地跳出来,目怒憎恨,拼命摇晃着虞无双的身躯:“骗人,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是简菀如?我才是,我才是简菀如。虞无双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做对,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骗人了。” 说着说着,她激动泪水溢满了眼眶,心中既惊且怕,这回她是真的害怕了。 怪不得,怪不得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厌恶,怪不得她们面次见面时,这女人都是一副阴阳怪气模样。 原来,她是回来报仇的! 可为什么你都已经死了,还要回来?我生活的这么好,为什么你要来拉我下地狱? 这回虞无双没让保镖上来阻止,她静静望着在她面前发疯发狂的简菀灵,心下一片沉静。 纠缠了这些日子,她终于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终于看着傲娇不可一世的简菀灵在她面前低头了,原来这才是她真正害怕神色啊。 好笑,真是好笑…… 简菀灵,我们是双胞胎,你在夺我爱人夺我身份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一天? 闭了闭眼,压下眼中复杂流光,虞无双冷漠出声:“简菀灵,回头是岸吧!早在你醒来那一刻扮成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永远都行不真的!” 话落之后,她伸手狠狠将她握在她肩膀上的手指扳开,然后将视线落在一旁惊异不定的简安阳身上:“为了能在别的地方安全生活下去我整容了,爸爸,你真的认不出我了?” 她脸上挂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让众人看在眼中,心头有了新的思量。 当年简家姐妹相残的新闻被传的热火朝天,他们这些董事们虽然不清楚真相,但网上报纸各大媒体天天都在报道,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现在照这么看,难道是真的? 众目睽睽之下,简安阳就是在想维护简菀灵,可瞧着她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不禁失了信心。 他没应下,而是紧紧皱眉,冷冷打量着虞无双。 “这位小姐,你说你是我家菀如,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还有,你说你整容了,我倒是不知道哪家医院有这么好的技术能把人整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好,就算退一步来说,你要真是菀如,当年为什么活下来之后不回来?反而要等这么多年之后出现在我们简氏这么重要的场合说出来?” 他嗓音低沉冷锐,就差没指着她鼻子说她是冒牌货,相比较心慌意乱只知道胡言乱语的简菀灵,他思绪清楚多了,不过三言两句就把最重要的事指明。 是啊,在场的人不由想着,这位要真是简菀如,那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非要在今天说?别不要是对手公司找来捣乱的人啊。 本来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方维池这会站出头,道:“虞小姐,认亲这种事可不是小事,谁都知道我们董事长的两个女儿当年不幸遇了灾难,有幸活下来的是简大小姐,而简二小姐菀灵则长眠地下了。你现在口口声声说你是简大小姐,总得拿出点证据吧?” 嗓音微顿,他沉着脸继续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污蔑也是有罪的,我们简氏大楼对面就是派出所,你要是胡言乱语,等下免不得要进派出所。” 事关声望血脉,简安阳不得不慎重,就算面前的女人真的是他女儿,但瞧她这个态度,分明就是来寻仇的,他是万万不能承认下来。 意识到这,他面色一正,紧接着严肃出声:“对,就是这个道理,我自己的女儿我还能分不清楚?你要说自己菀灵,我还想着去调查调查,但你说自己是菀如,那是绝无可能的!我自己的女儿在我身边一直尽孝,我还能不清楚?” 随着他话落下,本来还抱着怀疑态度的众董事们纷纷静了静,简家两姐妹都握有简氏不少股份,这要是有个什么差错,真正受损的是简氏,更是他们这些股东的利益。 想到这点,当下就有不少人站出来讨伐虞无双,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她是假冒的。 有了这么多人的帮助,简菀灵哀戚愤怒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她挑了挑黛眉,阴沉目光盯着虞无双,已经恢复到一贯的高华潋滟,口中更是深明大义道:“虞无双,我知道我们之前一直有些误会,所以才让你现在对我这么讨厌,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我们完全私底下解决,你又何必闹这么一出?我是不是简菀如,还有谁比亲生父母清楚?”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调上扬,心情中那份得意盎然怎么都掩饰不了。 对此,虞无双一直保持沉默,渐渐的,一阵喧哗声中传来平缓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孟少文已经站到她面前了,他向来温润如玉面孔在这一刻显得异常严肃冷酷。 动了动唇角,他低声问道:“虞无双,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才是简菀如?” 107 知道真相 对此,虞无双一直保持沉默,渐渐的,一阵喧哗声中传来平缓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孟少文已经站到她面前了,他向来温润如玉面孔在这一刻显得异常严肃冷酷。 动了动唇角,他低声问道:“虞无双,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才是简菀如?” 记忆中的菀如应该是什么样的? 孟少文不禁蹙眉思索,只可惜相隔数年,他的记忆已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这五年里和她的点点滴滴。 当年他在急救室外,幽静的医院长廊上灯光苍白,身边不断有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但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栽了,如果菀如没能被救活,那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好在,最后醒来的是菀如,她声音受损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他是孟少文,他真是喜极而泣,心想没事没事,失忆算什么,只要她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上苍给他最大的幸福了。 心怀这份愧疚,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对她百依百顺,她对别人感到害怕,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 这几年里明明感受到她的变化,但他一直视而不见,不止一次在心中默问,难道一个人失忆了就真的把以前一些习惯都改变了? 太多时候都可以去思索,但他都选择漠视,现在终于发生变样了…… 他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简菀如?虞无双听在耳中觉得很可笑,她挑了挑眉梢,冷锐盯着他,并未着急回答,而是抿唇讥讽笑着。 “我就是简菀如,这就是证据。孟少文,你相不相信不要紧,反正我们之间的情份早在五年前就断了,我简菀如说一不二,当年我就说过我不会和你结婚,所以只有这个假冒的才会这么稀罕你!” 她一字一句说的极慢,明明是在笑,可笑容却太过刺眼,刺的孟少文心口猛然窒息,向来淸隽优雅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惨败无比。 见状,简菀灵刚刚升起来的自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上前拉着孟少文的手臂,紧张出声:“少文哥哥,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都是骗人的,你忘了她是谁的未婚妻?谁知道她是不是霍顾之派来特意扰乱你心思的?” 说着说着,她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眸光一亮,紧接着又低声辩解:“你想想,霍顾之和你一向不对付,现在看你摆平无故多了这么大一笔收入,他能不嫉妒?正因为这样,他才派这个女人来捣乱的。没想到连说个谎话都这么漏洞百出,竟然还妄想诋毁我的身份!”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泪眼汪汪眼眸中噙着一丝紧张恳求。 只可惜孟少文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呆呆望着美到极致的虞无双,明明还是那张陌生的面孔,但他却能从她眉宇间看出那日菀如决绝的神色。 她说“我就是简菀如,这就是证据”,明明是傲慢的话语,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理所当然。 这一刻,被她身上慑人的气势所迫,没人敢怀疑她话语中的真假。 一直没等到安抚的简菀灵心慌了,她又扯了扯孟少文衣袖,紧张到声颤:“少文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话了吧?我才是简菀如啊,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其实细细听去,这两人连声音都极为相似,孟少文闭了闭双眼,心下苍凉一片。 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他白着面孔,一点点推开简菀灵握着臂膀间的玉手,唇边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的菀如性情刚烈如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在我做出那样的错事之后,她怎么还可能不计前嫌嫁给我?”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他声线轻若微风,却让在场的众人都听的清楚。 简安阳暗叫不好,他连忙僵硬笑着:“少文啊,怎么连你也糊涂了?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你怎么还真的被她骗到了?” 不管她身份是真是假,他现在都绝不能承认,不然岂不是活生生打自己脸?要是让外人知道他简安阳连亲生女儿都能认错,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孟少文没出声,他用一种隐晦难辨的目光注视着虞无双,近乎贪婪着望着这张隐隐透着熟悉的面庞。 虞无双却并不买账,她冷眼看他一眼,之后就收回视线,一反先前软弱女子形象,冷硬吐口:“爸,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相信,所以我事先做了DNA,我和简菀灵虽然是双胞胎,但我们刚一出生的时候在医院里是有毛发保留的……” 嗓音微顿,她轻轻笑了笑,在简家父女纷纷变脸之时,不紧不慢道:“这不,趁着之前有时间,我就先去医院验了下DNA。” DNA……DNA…… 脑海中不断徘徊着这几个字,简菀灵已经惊恐到窒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刷刷的,众人目光又落在简安阳身上,想看看他这个做父亲的什么话可说。 明明心虚,明明憎恨,可简安阳不得不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哦,是嘛?那DNA报告在哪?” 这回虞无双没出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英俊男人从阴暗中走了出来,他身躯颀长,面容俊朗,一副商业精英装扮。 他笑眯眯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被密封的文件,低润笑着:“我是韩冷,作为简菀如小姐的律师,我有权为我的当事人保留法律责任!” 法律责任,还法律责任。 简安阳听了,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菀灵目光染着毒汁,她垂在两侧玉手紧紧攥着,指尖戳在白嫩掌心中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视线先是落在虞无双身上,之后在看到那份被出来的文件时,更是一疯,想也没想就伸手去夺,拿到之后,她狠狠撕扯,撒的遍地都是碎片。 见彻底撕碎,她疯狂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笑意,然后叫嚣着冷笑:“虞无双,你这个贱女人,你这个骗子,什么DNA全是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当年我出生的时候还有什么毛发在医院?这根本就是谎言,不看也罢。” 简安阳见状,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非但没阻止,他还深吸一口气放安了心。 心想,这两个女儿没一个让人省心,一个简菀灵已经够让他劳神伤肝了,这会再来一个简菀如,分明就是要他命的。 虞无双却是笑了起来,她没有一丝紧张慌乱,反倒眯着清亮凤眸,身姿慵懒站在那:“简菀灵,你是害怕了对不对?我们到底谁是简菀如,还是来相信证据吧。你刚刚撕的那份只是复印件,真正的原件还锁在保险柜里。” 此话一出,本来还得意洋洋的简菀灵瞬间白了脸。 虞无双用一种奚落嘲讽的目光看着她,不紧不慢笑道:“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把我除掉,不就是为了你的少文哥哥?可你现在去看看,他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争了这么久夺了这么久,简菀灵为的就是能得到孟少文,能和他双宿双飞白头偕老。 可就现在来看,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痴人说梦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少文哥哥的目光,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憎恨,幽怨,还是鄙夷,亦或是仇恨? 很快韩冷又从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递到简安阳面前,在这种僵直场合中,他声线依然温润平常:“这份DNA报告上有南江最权威的医生签名,如果简先生看了之后还是不相信,还可以和我的当事人重新去验一遍,毕竟真的就是真的,不管怎样都是不怕验证的。” 随着韩冷话落,场中又是一阵炽热讨论,毕竟人家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实在没必要作假。 而且刚刚这所谓的简家大小姐状态实在不对头,脸上的慌张紧张显然意见。 真假早就成了一种显而易见的情况,但这时候却没人敢去出声,说大了这事关简氏股份的大事,但说小了这也只是董事长的家事。 自己的亲女生女儿,还有谁比他自己清楚? 吞了吞口水,简安阳接过那份文件之后,倒是认真看了两遍,那些专业术语他不懂,但最后的结果可是写的一清二楚。 他又干干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一旁早已癫疯的简菀灵身上:“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无双看在眼中,心底最后一丝迟疑也消失殆尽,瞧瞧,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在外人人称赞的好男人。 真相已经摆在这了,但为了所谓的面子,她又一次选择将她遗弃。 她就算真的是简菀如又怎样?在她眼中谁是简菀如又什么关系?他真正在乎的只是他的名声他的面子。 意识到这,她心底一阵恶心,眸光凛冽,声音更是沉了一分:“爸爸,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相信我?是不是真要我打电话报警,我们一家人闹去警察局,让警察来辨别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你才能相信我?” 108 气晕了 打电话报警? 简安阳闻言,神经又是一跳,他沉着脸,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光芒,注视着虞无双的厉眼中有着浓浓森冷寒光。 简菀灵更是吓的心尖直颤,她声线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向来柔软的眉宇间此刻透着浓浓仇恨杀意:“还打电话报警?虞无双,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不小,不要以为你拿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有人相信你了,我……!” 只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在她身后的孟少文已经一个闪身夺过简安阳手中的DNA报告。 简安阳见状,急的心头冒汗,他紧张唤道:“少文,你可不能相信她这片面之言,你和菀如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分辨不出来?” 简菀灵根本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吓的面色发白,动了动唇角,声线颤抖刺耳:“少文哥哥,你竟然不相信我?”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孟少文就猛然抬眸,他拿着纸张的修长手指在不断颤抖,相比较心慌中白了脸庞的简菀灵,他面色更加苍白无血。 只一眼,简菀灵就能看出他的意思,她恍然像后退了两步,心尖一阵发颤,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露馅了,她完了。 纵使孟少文再不想承认,但有这样的证据在面前也让他忽略不了。 他喉间发涩,眼巴巴瞅着身侧的女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是外人眼中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玩伴,更是门当户对的好情侣好夫妻,只是这一切就目前来看却是那么的嘲讽,他甚至不敢和她目光对视。 虞无双,简菀如,相差的不止是名字,更是他多年的感情。 面对面色复杂隐晦的孟少文,虞无双毫不留情移开视线,她眸光看向简安阳,用一种极淡的声线道:“事实真相就摆在眼前,爸爸你还不相信?” 明知道真相怎样,她还是忍不住心头发寒,抿了抿唇瓣,她视线微转,看向那些面露错愕的董事会成员:“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更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难道你们真的认不出我?” 众人闻言,脸上一阵尴尬,心想,许多年前这简家两姐妹就生的一模一样,长大之后开始穿不同的衣服才开始让人能分辨的出来,现在你又整容了,谁知道谁是谁的。 但他们相信证据,照现在这样情形看,显然这份DNA报告是真实的,可看董事长这么态度,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啊。 死一般寂静中,孟少文终于开口了,他赤红着双目,眸光阴郁沉重,向来清润淡雅的声线似乎透着一丝哀鸣沙哑味道:“我相信,我相信你才是简菀如!” 本是紧张窒息的简菀灵在听到这句的时候彻底疯了,她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厉声辩解:“不……不是的……少文哥哥,你怎么能相信她不相信我?我才是简菀如,我才是简菀如,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最后一句她声调变得很是哀戚,孟少文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狠狠将她推开,不过瞬间,他温润面庞上就布满阴云:“失忆?爱我?简菀灵,你怎么就这么让我恶心的?我孟少文当年是眼瞎了所以才会把你误认为菀如。”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看的韩冷在听到这的时候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可不是眼瞎了嘛,不然怎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认不出? 虞无双看在眼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视线落在被孟少文推倒在地上的简菀灵身上,这是和她血浓于水的亲妹妹,但早在很多年前就让她感到陌生了。 她为了爱情,为了和她争夺,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魔鬼。 而她也从任人摆布的公主变得彻底独立起来,有时候人生真的是有得必有失的,她失了自以为温馨的家庭和自以为情深义重的男友,最后却得了更好的回报。 但她简菀灵呢?她仍活在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假象里,现在光明照了进来,她就被刺的遍体鳞伤。 一句瞎了眼让简菀灵心中陡然一空,她再也忍不住了,悲哀泪水隐瞒了眼眶,被推倒之后她又紧紧去抱着孟少文长腿,完全失去了理智:“没有,没有,我就是简菀如,我是你的妻子。虞无双她是骗人的,她明明就是虞无双,为什么还要来骗人?” 说到最后,她梨花带雨面容上挂满了沉痛之色,明明哭的上下不接下气了,可她口中还是不停低喃着自己才是简菀如。 面对这样没用的简菀灵,简安阳已经气红了脸,就算她不是菀如,但她还是简灵,简菀灵同样是他的女儿。 现在事情暴露了,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居然不是补救,还在这腻腻歪歪和孟少文争辩,她知不知道这种丑闻暴出来,他们简家将承受怎样的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女人昨晚还和他同床共枕,就在刚才,他还和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恩爱缱倦。 一想到这个,孟少文心底就一阵翻滚难受,他再次将她一脚踢开,手上的DNA报告狠狠甩在她脸上,低声冷笑:“怪不得你醒来之后就一阵反常,原来问题都出现在这啊,简菀灵,你这么歹毒的心肠,就不怕下地狱啊?” 下地狱? 简菀灵趴在冰凉地板上,长发遮住她侧脸,她哭的更加肆无忌惮。 可是少文哥哥,你又怎么知道,没有你,我就是呼吸一秒钟也像是在地狱啊。 一个女儿气势凌人,一个女儿像扶不上墙的烂泥,简安阳就是在糊涂,这时候也知道权衡利弊,他急急喘了两声,面色发白,像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似的:“原来是真的,是真的……。” 说着,他整个人就向后仰去,整个人瘫倒在办公椅上,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相比较真假菀如,这些董事们对于简安阳的身份状况更加关系。 一直看的目瞪口呆的余宝珍也回过神来,她先是忌惮看了一眼虞无双,然后快步上前又是倒水又是为简安阳抚胸顺气,脸上更是挂着恰当好处关心:“董事长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医院?” 简安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今个他面子里子算是全丢光了,想他简安阳富贵了一辈子,合适面对过这种场景? 生的这两个女儿非但没能为他带来利益,反而招惹了这么一大堆麻烦,不用想他也知道明天外面会传的怎样风风雨雨。 喉间发甜,他气的呕血,但这时候也不得不先退,他这个大女儿准备的理由这么充分,他完全说不过她。 喝了两口水,简安阳气的直喘气,想说话又说不上来的哽咽样让旁边的人更是紧张。 余宝珍岂能看不出来他是真的气急了还是假装的? 眸光闪了闪,当下她就做出决定:“不得了,董事长心脏本来就不好,现在被气成这样,赶紧打120,大家先让让,让董事长身边有个顺畅的呼吸环境。” 本来一拥而上的工作人员这时候闻言,更是避而不及,董事长的安危可不是小事,他们还是不要招惹这种事的好,但还是有不少人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打开窗户的。 虞无双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恰在这时余宝珍来到她面前,她眸光复杂,想了想,面露为难道:“虞小姐,你看,董事长现在都成这样了,这事能不能下次再商量?您说您是简小姐,又带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来,但还是要时间给董事长消化这个事实啊!” 她思绪清晰,一张粉脸挂着温软笑意,虞无双看着,不禁挑了挑黛眉,她嗤嗤冷笑:“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嘛?我才是父亲的女儿,他的安危难道我不担心?” 担心?担心你个鬼,你恨不得他早点死,然后你来夺权。 深知这点的余宝珍不敢小看虞无双,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嚣张,连表面的虚与委蛇都不愿意,她噎了一下,正犹豫的时候,会议室大门又被一群人推开。 “简菀灵小姐,有人在警局自首说你买凶杀人,现在你和我们去警局调查一下。” 在这种闹哄哄的场合中,忽然冲进来一群气势凌然的制服警察,简直亮瞎众人的眼,尤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更是让人回不过神来。 委屈哭诉解释的简菀灵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她急急抬首解释:“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进来的三个男警察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不是冤枉好人这得去了警察局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知道,现在还请简菀灵小姐和我走一趟吧。” 连警察都没了,就连在坐的董事会成员都觉得脸上烧的慌。 而简安阳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气晕过去了,失去意识前,他老脸通红,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他简安阳明天可以不必出门了,不然这还拿什么脸见人? 109 三巴掌 委屈哭诉解释的简菀灵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她急急抬首解释:“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进来的三个男警察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不是冤枉好人这得去了警察局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知道,现在还请简菀灵小姐和我走一趟吧。” 连警察都没了,在坐的董事会成员都觉得脸上烧的慌,谁也没想到一场好好股东大会,会演变成这幅模样。 而简安阳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气晕过去了,失去意识前,他老脸通红,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他简安阳明天可以不必出门了,不然这还拿什么脸见人? 随着简安阳的彻底昏迷,整个会议室都乱成一团,在这期间,警察根本不顾发疯的警察就将人给强行带走了。 孟少文耳边不断充斥着喧嚣呼救声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但他都充耳不闻,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般怔怔站在那,甚至他都不敢将目光投在虞无双身上,他害怕从她脸上看到嘲讽冷酷之意。 对于情绪复杂的孟少文,虞无双并未在乎,她给身边韩冷递了个眼神,韩冷顿时明了,笑嘻嘻道:“虞……不……应该是简大小姐,你放心好了,剩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顾之还在楼下等你,你去回去吧!” 对于这位名动南江的年轻律师,虞无双是放心的,他的能力摆在那,这里都交给他,她也放心。 当下点点头,客气笑道:“那就劳烦韩律师了。” 韩冷其人年少轻狂,有能力是有能力,但却有些骄傲,可霍顾之很早就和他打好关系了,他想和一个做朋友,光是自身的魅力就能让人折服。 对于霍顾之心尖尖上的女人,韩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这次报酬不浅,他唇边勾起一抹炫目弧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简大小姐不必言谢。” 虞无双笑笑,心想可不是嘛,简氏百分之二的股份直接折合成现金给他,这报酬他能不客气嘛? …… 很快,虞无双就带着一群保镖离开了,韩冷冷静自持留在场中以虞无双的名义来处理事物,他手上有DNA报告,想看简氏财务简直是再轻而易举的事了。 只是他没急着做正事,而是笑容戏谑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孟少文身上,这个男人是恒远继承人,孟家骄傲,同样也是许多南江名媛的梦中情人。 同在一个城市生活,对他的名号他实在不陌生,两个月前他订婚的消息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上许多媒体报纸的头条。 可现在,却演变成这样,不厚道的韩冷对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好奇。 当即,他就郎声笑了起来:“孟总,您瞧,现在场面这么乱,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或者是去警局看看你的妻子?简先生现在昏迷不醒,恐怕一时半会顾不上简小姐啊。” 这种嘲讽意十足的话语换做平时孟少文早就翻脸了,但现在他却面容恍惚氤氲,脑海中只有虞无双临走前冷漠的面色。 他们相识多年,他和她应该是最熟悉的人啊,为什么转瞬会变成这样? 见他这般,韩冷还想说什么,但孟少文已经一把推开他,风一般朝外跑去,只是在他赶到的时候电梯已经阖上,在那瞬间,他和电梯内女人的目光对上。 她清淡面容上不带任何表情,就这么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但却让孟少文遍体痛寒,他想也没想就朝着旁边电梯楼间跑去,在飞速下楼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发酵。 那就是要去追上去,他已经错过她那么多年了,这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再从他面前消失? …… 其实在很多时候虞无双都是了解孟少文的,这个男人陪她度过最青春肆意的年少光华,一度被她当成未来丈夫的人,她怎么能不了解? 正因为了解,她现在她能平静面对,他是孟家长孙,身上承担着很重的责任,在别的孩子还在玩闹嬉笑的时候,他就开始严苛要求自己。 甚至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目的的交友,这些她不是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更心疼他。 那时候她是简家大小姐,理所应当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和旁人羡艳目光,她知道他和她在一起也许有一部分是她的身份,但肯定更多还是真爱,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根本不乏身份尊贵的名媛千金。 和那时年少有为的他相比,她除了长的漂亮和那一个姓氏,根本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所以她是幸福,是感恩的。 回忆起往事,虞无双面上闪过一丝幽幽怔怔,她一步步朝外走去,很快就发现站在台阶下的男人。 他依靠在一辆兰博基尼Murcielago前,黑色车身前他的面貌清俊逼人,那双幽暗鹰眸在注视到她的时候,光亮是那么显而易见。 虞无双顿时笑靥如花,朝他摇摇手,脚步不由加快。 刚刚在上面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看着简安阳被气昏,简菀灵被警察带走,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但在这一刻,见到霍顾之,她心灵忽然为之一正。 有些执着许多年的东西豁然开朗起来,今早她说要和他回法国,并不是意气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个城市给她带来太多伤害她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何必还要强求?何不海阔天空和他一起逍遥世界去? 心中存着这个念想,她脸上笑意越发明灿,只是身后猛然传来一道呼喊声。 从三十多层楼梯上跑下来的孟少文已经气喘吁吁了,但在看到门口那道靓丽身影时,他目光顿时一亮,颤抖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菀如,等等!” 他叫的是菀如,虞无双并未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她没想到手臂忽然被人一拉,腰上怀上一双健壮手臂。 怀中抱着这个清瘦娇躯,孟少文一颗心跳动的极为快速,他赤红着双目,嗓音沙哑低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菀如,是我错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虞无双被他从后面抱着,即便没回头,她也能感觉男人滚烫胸膛和胸膛中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只是她现在心如直水,对于这样的亲密举动实在恶心,当即就冷声出声:“松手,孟少文,你已经对不起我一次了,不想让我恨你就给我松手。” 对于这个男人的感情她不能不说不怨恨,在最初的那两年她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心平气和,就连在国外看到盛港酒店的标志,她都要驻足许久。 可即便这样又如何?还不是有一个“简菀如”和他时时刻刻相处在一起?她就是再遗恨难平又有谁知道?不过是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这样的冷言冷语灼伤了孟少文的心,他动了动唇角,哑然失笑:“菀如,我们谈谈吧。我们之间误会这么深,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这么异想天开,真是让虞无双大开眼界。 她闭了闭眼,压下眼中深深恶心,然后毫不留情将他推开,之后转身,想也没想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指尖白嫩,即便是打了他一巴掌,也让孟少文眷恋这样的“亲密接触”。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望着眼前这张英俊潇洒的俊颜,虞无双最后又甩了一巴掌,她足足打了三巴掌,打的她玉手发疼才停止。 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对面的男人只是傻傻笑着,一如许多年前那个比她大两岁的憨厚少年。 虞无双看在眼中,忽然红了眼眶,她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把我叫下来,不就是想让我甩你几巴掌解恨?好,现在我做了,然后你满足了,以为我就此就能原谅你?孟少文,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这是这2014年,距离我出事已经五年多了,五年的时间你对简菀灵就没有一丝怀疑?” 她先发制人,一口气说了许多,直把孟少文说的哑口无言。 这三巴掌是她用了全力打的,他整个脸颊肿的老高,再无往日的淸隽优雅。 尤其面对她的最后一句话,更让他白了脸庞。 他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心尖一阵阵发颤。 是啊,五年的时间里他怎么就没一点儿怀疑?只是最后为什么会被他放弃? 一开始是因为害怕失去,后来他是舍不得放弃…… 见他抿着薄唇迟迟没有出声,虞无双倒是笑了,她上扬着黛眉,精致面容上挂着冷淡笑意,一字一句透着无尽嘲讽:“你不回答我替你回答好了,你和简氏这些年合作越发密切了,你们两家早就捆绑在一起容不得一点错误,即便怀疑了又怎样?为了合作为了利益,这些怀疑根本不值一提,你是恒远孟总,你的身上充满了责任。是不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赤裸裸的真相被人毫不留情戳穿,孟少文脸上一阵难堪,但更多的却是柔软的心脏一点点凌迟…… 110 大结局(1) 孟少文少年老沉,比同龄人要懂得多,一直以来他都是优越感极强,他一出生就注定站在一个普通人无法比拟的高度上,所以他心底是傲娇的。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妻子会是和他门户相当的千金小姐,再不济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家境清贵的温文尔雅女子,而简菀如的存在,简直就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喜欢她,恰恰她的身份也符合他们孟家娶媳标准,对于简家,他始终是保持警惕心理的,所以即便后来和她确定了关系,在面对她不喜欢的简菀灵的时候他也会笑脸相迎。 这样情况多了,他甚至弄不清楚自己对简菀灵的真是感觉是什么。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心中渐渐安静下来,对面的女人神采飞扬,就这么眸光浅淡望着他,不带一丝异样情绪。 哪怕从她眼中看到仇视憎恨他也高兴,而不是这样的冷淡无视。 孟少文千疮百孔的心脏再也下意识一抽,他扯了扯唇角,哑然苦笑:“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不得不承认,也许真相就是这样,但他却不敢承认,他怕他承认之后就和她渐行渐远……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就他错把简菀灵当成简菀如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以后是两条不同的人生道路。 面对冥顽不灵的孟少文,虞无双倒是笑了起来,她视线这落在他身上,上扬的眼角勾出这一抹冷淡笑意:“你还在意我的看法?” 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错误,早就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了,他现在还强求什么?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听她这么问,孟少文忙不迭点头,这时候的他表现的和任何普通男子一样,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恒远孟总了:“在意,当然在意!” 虞无双听言,忍不住失笑,她笑着摇摇头,素净面容上难掩嘲讽冷光,竟连句责备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目光,让孟少文整张脸都在燃烧。 他顾不上面子里子,连忙凑上前拉着她洁白皓腕,低声恳求,道:“菀如,你骂我吧,要不然你再打我几下解气,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无视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这时候的他甚至不想去想她为什么会和霍顾之搅合在一起,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让她看到他的存在。 虞无双嗤笑,微垂眸,视线落在他握在她手腕上的大掌上,目光阴恻恻冷冽:“松手!” 他没动,反而饱含深情望着她,却让她恶心的胃里一阵翻腾。 “她让你松手,你耳聋了是不是!” 一直站在外面默默等待的霍顾之并不打算出头,她和孟少文恩恩怨怨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只是见他一直纠缠着她不放,他心里那股子火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二话不说,霍顾之冲上前去对着孟少文就是一拳头,他是练家子,真正上战场杀过敌的。 孟少文一个不防,就被他打到在地,下颚上传来阵阵疼痛让他来不及思考就发猛地抬首看去。 霍顾之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英俊逼人的俊颜上挂着寒霜,相比较倒地闷哼的孟少文,他看上去形象高大多了。 “孟少文,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别为难女人。她现在是虞无双,可不是简菀如,你的菀如刚刚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后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像他现在这样只知道逃避责任算什么男人? 他难道不知道有些错误错了就是错了?并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 如果说一开始虞无双的冷淡态度让他心尖发寒,那现在霍顾之的出现就彻底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他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眼底赤血盯着他,一字一句狠厉道:“霍顾之,这是我和菀如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霍顾之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皱着眉梢冷笑:“和我什么关系?你不妨亲自问问她,看她怎么说。”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将问题抛给她,孟少文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 哪怕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不愿承认,他实在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一个是他心头的明月光,爱了欠了多年的女人,一个则是他事业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的存在始终提醒着他,他的位置坐的有多不稳,也许只要他愿意,老爷子很可能就将这个位置给他。 这样的局面,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让他放心? 两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在他们中间,虞无双眸光闪了闪,看了看胜券在握的某人,她心底无声叹息,不禁暗想,难道男人在这时候都喜欢宣誓主权? 她抿着红唇,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来,而是用一种极淡的语气陈诉一个事实:“他说的没错,现在我叫虞无双而不是简菀如。至于我和他的关系,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但你这么眼瞎,我不妨再告诉你一遍好了。” 在她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孟少文就煞白了脸孔,他不受控制向后退了两步,动了动唇角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虞无双自顾自冷静吐口:“当年是他救了我,这五年里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无时无刻的关心我,我怎么能不动心?” 动心二字似一根刺,深深刺痛了孟少文,他眼前发晕,最终,他惨白着脸,自欺欺人笑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口中不断低喃着这两个字,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但霍顾之却并不介意在他伤口上撒盐,他云淡风轻一笑:“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我要告诉你,这些年里我们之间很是恩爱,你是不是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对于孟家人,他始终都是不待见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哀求,他根本不可能回到那个家里去。 那里本就不是他的家,他的到来不过让许多人不自在罢了。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他的存在,就让突然无比难受。 以前他是不屑理会那些的,但现在看着他因为忌惮他的身份而胆战心惊,他心中就无比畅快。 报仇真的不是让仇人头点地,而是让他好好活着,让他从云端跌落谷底,再让他好好看着他生活是怎样幸福, 虞无双不愿再看他脸上的伤痛,她缓缓移开视线,朝着身边男人低声道:“我们走吧!” 纵使再难受又怎样?她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又有谁能理解? 孟少文,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狭长凤眸噙着一丝笑意,霍顾之视线很快转向虞无双,听见她的声音,他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极为自然揽上她纤细腰身,直把一旁的孟少文看红了双眼。 临走前,霍顾之扯了扯薄唇,冷冷笑道:“真相就是这样,你也不相信也没办法。娶了简菀灵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最后一句,怎么都掩饰不了他语气中的嘲讽。 这样尖锐刻薄的霍顾之对虞无双来说是陌生的,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其实她是知道的,他这么做也许是有解恨的成份,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她。 就连韩冷那样态度高冷的律师都被他请来了,如果单单是她,其实并不一定能和韩冷攀上交情。 简菀灵……简菀灵…… 耳边徘徊着这个名字,站在那的孟少文头痛欲裂,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嘴脸,他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真的是眼瞎了,所以当年才会相信她的面片之词。 孟少文站在逆光处,他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对面一点点离开的男女。 男人挺拔高大,女人则温软柔和,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是极美的画面。 但这样的画面却刺痛了他的双眼,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他的菀如,不是他爱了数年的女人,也许他还会喝彩一声,但现在他只余下满腔的苍凉和幽怨。 …… 妹妹谋害姐姐,还假冒姐姐谋取家产,最后更是买凶杀人。 这样恶劣的事情,简安阳就是想捂也捂不住,当天晚上就被好事者扒出来传上了网。 随着一个晚上的点击量,第二天,这件事就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排了前排。 视频也不知道是谁拍的,正好将简菀灵撒泼那段拍了下来,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般举止总是让人讨厌的。 尤其是这位这几年可没少参加慈善活动,她良善温柔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和现在有了这般强烈对比着实让人惊呆了,不少网友直呼贵圈真乱。 简氏是南江本土老牌名营企业, 简安阳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画面,一个呼吸没上来又被气昏过去了。 钟笑蓉在旁边更是哭的呼天喊地,她一直是豪门贵妇中的典范,出嫁之后这就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然后其余时间就和别的闺中密友一起打打牌逛逛街喝喝茶,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悠闲。 在南江,她也算排得上名号的人,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丑闻?尤其一直以来都有丈夫主事,根本无需她操心,现在真让她来主事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啊。 病房里围绕了不少董事夫人,这些人平日里和钟笑蓉关系都不错,但不错的原因却是看在她是简安阳夫人份上,如今她们在这边安慰她,其实更多的却是探测消息。 余宝珍也在其中,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她气的脸色扭曲,暗骂钟笑蓉是蠢妇,但又无能为力。 说到底她现在也不过只是个小助理,要不是因为简安阳的关系,她甚至连站在这都没资格。 这钟笑蓉也就是出生的好,不然就凭她这脑子能有这么好的生活给她享受? 难怪她母亲没出什么力,就轻而易举笼络了简安阳的心。 想到这,她牵了牵唇角,春季边隐过一丝微笑,但很快她就收敛好脸上情绪,默默上前为钟笑蓉递面纸,然后低声无奈劝道:“简太太,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外面传的全都是疯言疯语,董事长又被气成这样躺在医院,没人掌握大局,你一定可得好好保重自己!” 余宝珍年轻漂亮,任谁老公身边有个这么娇艳的女助理,当老婆的都会多想,更别说像钟笑蓉醋味这么大的了。 但这余宝珍有手段有计谋,早就几年前就和钟笑蓉“巧遇”认识,不但认识,还成了难得的知己,所以她才能这么顺利成为简安阳助理。 有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敌人,她能不胜利吗? 看到上前来的人是余宝珍,钟笑荣哭肿的双眼眼底闪过哀鸣,她顺手接过她递来的面纸,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然后哭着哑声道:“那个死丫头居然有这么狠的话,瞧把她爸气的,她是真想毁了我们简家啊。” 她何尝不知道刚才那些人其实是来看笑话的?但她有什么办法?她真恨不得当年在那个死丫头出生的时候掐死她,免得闹出这么多事来。 对于昨个发生的事余宝珍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不要说旁人了,她自己亲眼目睹了一场闹剧,都脑子有些不大清楚。 陷害,取而代之,甚至连人家的男朋友都成了她的。 她还第一次见到像简菀灵那般厚脸皮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姐姐的都不放过,现在终于东川事发了,她还能骄傲多久? 只是……照昨天那个情形看,简安阳明明是知道的,但她还是纵容了简菀灵,为的是什么? 心底不解,但她脸上还是柔柔一笑,做出最真诚温暖笑意:“简太太,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菀如小姐虽然做法强烈,但她这些年也的确是受了很多委屈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您应该是去找她好好谈谈,她还能回来,不就代表了对你们当父母的放不心么?” 真是蠢到家了,简菀如再过分又怎样?还不是你们当年太偏心对不起这个大女儿? 当年你们但凡能把心摆正了,她简菀如今时今日能做的这么决绝? 退一万步来说,她简菀如就算真的是存着报仇心思又怎样?你不过是面子上和她虚与委蛇一番罢了。 你始终是她母亲,你要真的找上门去,她还能真的把你轰出去不成? 但显然,钟笑蓉就没想到这一层,她现在满心满眼就是丈夫的病和简家的荣誉还有自己的脸面问题,对于简菀如,恨都恨不及,哪里能想到拉拢她? 她气呼呼咬牙:“宝珍,这事你就不要说了,那个死丫头还想反了天不成?等安阳醒了,有她好看的。” 余宝珍气急,真想破口大骂,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扯了扯红唇,脸上笑意有些僵硬,但她还是极力温声道:“现在事情真相已经暴露出来了,董事会成员也都知道了,简菀灵小姐又被警察带去审查。您说,最后警察要真的查出来她买凶杀人,那怎么办?” 是啊,那怎么办? 钟笑蓉闻言,面上一愣一愣的,这些年她日子过的太好了,好到根本没什么烦心事,所以才会在面对这种事的无计可施。 可她不是傻子,这是时候也意识到事情厉害了,真要说情份,始终是这五年陪在身边的简菀灵亲。 如果简菀如是用一种低调的姿态回归也许她会很欢迎,但现在猛地来这么一出,实在让她心脏受不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是怎样的笑话,也对,她们当父母的都能把自己亲生女儿给认错,这事说不出不管谁听见都要笑掉大牙啊。 ------题外话------ 今晚十二点前还有一更,然后明天有两章。 111 大结局(2) 舆论向来是种很可怕的东西,简菀灵的恶行在虞无双有心扩大中,正以一种急速发展的速度延伸起来。 没过两天,冷靖柏,周觅风,林荣嘉这些人也都全部知道了,前两位倒是对孟少文极为担心,但林荣嘉知道倒是冷冷笑了两声,没有一丝诧异。 他就知道虞无双那个女人不是善类,那对狗男女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 她现在把简菀灵真面目扯开,何尝不是变相的惩罚孟少文? 孟家和简家向来就是合作关系,外界所有人都知道恒远孟总娶了简家大小姐简菀如,而且这桩婚姻并不是联姻,而是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 但现在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只是假象,王子连公主和阴毒王后都分不清楚,又怎么称得上是什么爱情? 在家宴上得知这一消息的林荣嘉不顾场合大笑两声,让林家人一阵错愕,最后他还不解气,不顾场合就跑了出去,又托人去打听。 本想亲自去找她,和她道一声贺,奈何想到上次对宝宝照常的误伤,他又胆怯了。 …… 胆怯的人何止林荣嘉一人,面对虞无双这个身份特殊的女人,整个南江上流社会都震惊了。 当年简家双珠的风采谁不知道?可现在呢?闹出这种丑闻着实让人惊愕,越是富贵显赫的门第里,越是有肮脏事儿,只是他们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娇娇柔柔的善良女子竟然有这手段。 简安阳真是被气惨了,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也没醒,有刘权的指证,简菀灵也被关在里面接受调查。 至于孟家,早就乱成一团粥了。 老宅,书房内。 孟臻玺手上拐杖在地板上敲击出剧烈声响,面容铁青:“你还有脸回来?出了这种事,你竟然还能无动于衷!我孟家没你这样的混账子孙。” 在孟家,这位向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子虽说不上有多溺爱,但该有的权利也没少给他,尤其孟少文还是他亲自认定的继承人,自然被他寄予了厚望。 但现在,就是这个他看中的亲孙子,居然招惹出这种是非来,娶了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连自己爱的女人都弄不清楚,这回他孟家算脸色全无了。 书香幽幽书房内,孟少文脸色氤氲站在那,他面颊上还有被虞无双扇出来的印记,在加上一整夜没睡,此时的他看上去狼狈极极了。 面对这番指责,他无言以对,是啊,他怎么就娶了个那么狠心的女人?怎么能连自己爱的女人都没认出来? 早就知道那样的消息后,王谷雪心中一阵惊慌,现在见到儿子这样,更是心疼的直嚷嚷:“少文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让你爷爷着急,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这话不怪你,都是简家那对姐妹的错,这一个个的胆子也太大了,我们孟家可不能要这种女人当媳妇。” 听见这话,孟杰霆有些犹豫,他微微蹙眉,不赞同道:“谁能想到这事啊?说到底那个大丫头也是个可怜人,被自己亲妹妹给害成那样,连亲生父母都没认出她来,太可悲太可怜了。”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孟臻玺皱眉盯着他。 王谷雪更是气急,胸膛剧烈起伏着,没好气道:“她可怜什么?可怜什么啊?真正可怜的是我们家少文好不好,你看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们姐妹两个相互厮杀是她们的事,可却来骗我们家少文,真是太可恶了!” 说着说着,她心底那股子怒火怎么都压不下来,想到那些报道,她简直气到肺疼:“你也不想想那个虞无双现在是谁,她可是霍顾之亲口承认的未婚妻,就算她是简菀如又怎样?她可是从少文名义上的妻子变成他的婶婶了!” 孟杰霆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他目瞪口呆张大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不是嘛!那日顾之可是说的一清二楚,她既是虞无双又是简菀如,儿子现在结婚证上妻子名字可就是简菀如啊。 要说关键时候还是女人心细如发,几个大男人愣是没想到这点,孟少文更像是整个被钉住似的没有动一下。 反应过来的孟臻玺大怒:“反了,反了,都反了天!” 说话间,他气的将书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似要晕倒。 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简安阳那个老狐狸倒是轻巧,直接躺在医院昏迷着什么都不要管,但他还意识清醒着,还要面对流言蜚语,还要面对外人异样的目光。 在这样闹剧中,孟少文却猛地精神一正,他一夜未休息,眼帘上有明显黑眼圈,但此刻他眸光却格外精亮。 他没解释什么,而是将视线转向孟臻玺,在他面前,他表现的不卑不亢,并未因为先前那番指责而表露出其他情绪。 “爷爷,我母亲太有一句说的没错,现在我结婚证上另一半的名字是简菀如,而不是简菀灵。她既然想要重回简氏,就代表她要用回以前的名字,既然这样,她就是我的妻子。” 听见这话,孟臻玺气的眼前发晕,他想也没想就冷厉呵斥:“你疯了是不是?这种丑闻你还要上赶着去凑热闹?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娶那个女人,现在看看,问题来了吧。你现在想和人家姑娘好,你也不看看人家同不同意,你连人家长相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去纠缠人家?” 在许多时候孟少文都是尊重敬佩面前这个老人的,但今天这话却让他意难平,他抿着薄唇,毫不退让冷声道。 “爷爷这么说是想让我放手?让霍顾之和她双宿双飞?是,这件事中的确是我的错,是我眼睛瞎了识人不清,可您怎么不为我想想?我是真的爱菀如啊,她才十来岁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您觉得我和她之间感情就这么淡薄?” 想到那天她冷淡若水的目光,他整颗心都纠在一起疼了,只是让他放手真的不可能,既然已经错了,他就想办法弥补,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努力。 此话一出,根本不用孟臻玺发火,王谷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这个傻小子,居然还要那个女人?她都是霍顾之的女人了,你要她做什么?赶紧在私下里你和她去离婚,都出这种事了,她心肯定早就不在你身上了。” 真要在他身上,她早就在活下来的那一刻就应该回来找少文,而不是和别的男人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盛气凌人的伶牙俐齿模样,她就恨的牙痒痒,幸好出了那些事,不然真把这种女人娶回家,她还能把她放在眼中嘛? 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孟少文固执抿唇,在家里这些大事上他向来很听长辈的安排,就像当年简孟两家交好,家人让他多和简家两姐妹多多走动一样。 但今天,他却想要有自己的想法:“妈,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不会和菀如离婚,我要取得她的原谅,是我对不起她,以后的日子里就让我好好弥补吧!” 情能让人生能让人死,孟杰霆心底无限感叹,看着儿子这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能说什么?让他放手离婚?出了这种事是谁都不愿的,要怪只能怪那简菀灵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她和菀如是双胞胎,又从小长的一模一样,她要真有心假扮菀如,还真的让人难以察觉。 “现在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孟臻玺气到最后,出口的话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你妈有句话说的没错,早个时间,你和她谈谈,去把这个婚给离了,她要心里还有你,能和顾之好上?” 其实说到底,这个老头子还是偏向自己小儿子的,他能看的出来自己儿子对那丫头的在乎,孙子固然重要,但真要和小儿子一比,还是靠后一点。 要不是霍顾之的关系,单单是发生这种事,他肯定是容不得孟家人在和那个丫头来往,但抵不住儿子喜欢她啊。 纵使早就看清这点事实,但一而再再而三被触及的时候,孟少文心中还是忍不住发酸,难的地,在强势的老爷子面前,他第一次语气冷硬:“我知道爷爷偏袒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这次真的不想妥协。菀如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重要? 孟臻玺冷笑,刚想出声讽刺,但见到站在面前的男人眼神坚定,他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品德脾性他都很了解,他的确优秀,这些年更是将恒远带到另一个高度,他不满足是假的。 但在情感方面,他却有些优柔寡断,简家双珠就算长的再像他能认不出来?不过是被自我情感给蒙蔽了。 这种感觉他岂会不知道?当年他也有年轻过啊,也有患得患失的紧张模样。 …… 豪门八卦对于普通百姓最有吸引力,这些天南江可热闹了,不管主流媒体还是小报消息都在报道这一新闻,甚至还有记者把几年前的采访新闻拿出来炒作。 对于这一消息,虞无双并不关注,简氏那里有韩冷全权掌握,是她的股份谁也抢不走。 但她知道,在这件事上有那个男人的功劳,不然怎么整篇报道都是在披露简菀灵和嘲笑孟少文?对她的那些举动都没个报道?其实说来也好笑,她明明就是心计深沉暗伏五年,但到了那些记者口中却成了落难隐忍。 这世上金钱和权势果然是好的,能有颠倒黑白的权力。 “在想什么?” 就在她站在窗边悠闲遐想的时候,身后袭来一个温热胸膛,男人声线低沉磁性,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暧昧味道。 虞无双嬉笑着转眸,看着不知何时回来的男人,扬眉笑道:“你公司是倒闭了么?竟然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 她容颜精致,笑容璀璨,比之以往多了一抹真心舒坦。 霍顾之看在眼中,轻轻舒了一口气,其实他是担心经过那些事之后会有人来骚扰她,所以这两天才回来的这么早,只是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和她明说。 笑着在她红唇上啄了啄,他微启薄唇,暗哑而笑:“是倒闭了啊,所以以后要靠你来养我了。” 难得的,一本正经的男人居然开起了玩笑,虞无双挑了挑黛眉,眼中笑意越发光彩熠熠:“好啊,但你吃穿用度这么讲究,我怕我养不起,这可怎么办?” 别瞧着这个男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粗糙汉子样,实际上他是最讲究的,还好和他生活了这么几年,早已熟悉他的一切,不然她还不一定能应付的了他平日里的习惯。 ------题外话------ 叹气,我又高估自己码字速度了,结局今天没写完,当我昨天是蛇精病吧。 我马上要出门了,今天就先这样,明天继续更,直到写完结局为止。 112 大结局(3) “虞小姐,楼下有位钟笑蓉女士找你。” 就在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候,家里佣人轻轻敲了敲房门,然后局促走了进来:“她说是您母亲,我们也不敢拦着,就让她进来了。” 今天管家和何九都不在,不然有他们的坐镇这件事肯定很快就摆平了。 现在整个南江闹的风风雨雨,谁不知道简家发生的那些破烂事?这钟笑蓉找来能是母女相聚的?不过就是找茬罢了。 母亲? 霍顾之闻言,转眸朝下看了一眼,园中正有大朵大朵鲜花在盛开,实在美不胜收。 只是这一切都不能吸引他视线,最后他看向怀中的女人,轻描淡写道:“不想见就不要见,没什么可犹豫的。” 虞无双的确有那么几秒钟的氤氲怔楞,她思绪不由漂浮到小时候自己和钟笑蓉的相处。 她是个很爱争强好胜的女人,穿戴必须要是当季新款,每每参加那些豪门盛宴的时候,她也总爱出风头,那时的她年轻美貌,在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终究是美人垂暮,再美的女人到了中年之后也开始身材走样,脾气变大。 只是那时她已经长大,对于时不时对她发脾气的母亲,她学会了包容。 但今天她上门是什么意思? “呵……”不由地,她抿唇低低笑了声,笑声冷静嘲讽:“为什么不去看看?她是我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 听她这么说,霍顾之并未阻拦,而是点点头温声道:“好,我陪你一起下去。” 有时候爱情真的不是整天的娇艳鲜花和烛光晚餐,更不是次次浪漫的举动。 单单一句我陪你,其实就能胜过万千的浪漫爱情。 …… 楼下,余宝珍陪着钟笑蓉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这是栋欧式复古别墅,家里处处透着奢华大气,并不是一般的暴发户有的品味。 想到那些财经杂志对霍顾之的评价,她再一次提了提精神,不敢小视任何一个人。 “阿姨,等下宛如小姐下来了,您可千万别和她闹翻了,毕竟她也吃了这么多年苦,您这个当母亲的这时候不是正好表现嘛?”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余宝珍不得不在钟笑蓉耳边又细细提醒起来,说真的,她实在对这个女人不大放心,今天她是来和他们交好的,可不想因为这个蠢猪而破坏了计划。 这栋依山傍海而建的别墅是霍顾之好几年前就买了,他知道她终有一天是要回来的,所以趁着那几年的功夫细细为这个别墅装修,里面摆放的哪怕是一个茶具都是他心精挑选的。 钟笑蓉打量完之后,挺直了脊梁,又恢复了一贯高傲做派。 实际上现在心中是澎湃的,甚至还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这里的哪件物品不是价值千金?这死丫头现在过的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还搅合的她们日子过不下去。 努了努嘴,她不屑瞥了下嘴,冷声吐口:“我是她妈,她看到我还能不尊重?” 听见这话,余宝珍眼前发晕,差点破口大骂起来,你算哪门子母亲?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嘛? 亏她先前还和她说了那么多大道理,现在看来她是一句都没听见。 暗暗后悔的余宝珍还想说什么,只是楼梯上已经传来一阵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女人高跟鞋敲打在红木地板上似一阵紧促的铃声紧敲打在众人心尖。 余宝珍连忙闭嘴,快速抬眸看去,果不其然就见虞无双正从楼梯上下来。 旋转式复古楼梯看上去十分大气漂亮,但真正吸引人目光的却不是这些豪华奢侈装饰,而是那个女人自身的高华气质。 同为女人,她自认为已经是处处绝色了,但现在和面前这位一比,心底那种自惭形愧感觉怎么都压不住了。 钟笑蓉更是一瞬间白了脸庞,嘴上说和真正面对还是不同的,尤其一个被她当成死人的人又突然活着了,现在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怎么能不让人发怵? 压下眼中复杂光芒,余宝珍从柔软沙发上站起身来,笑着上前打招呼:“虞小姐你好,我是余宝珍,董事长的助理,上次在董事会我们见过面的。” 轻飘飘视线从面前女人身上扫过,虞无双淡若冰霜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甚至连个笑容都没给她。 一瞬间,余宝珍面色就变得极为难堪,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 她这是看不起她? 只是不等她多想,跟在虞无双身后一起下楼的霍顾之冷冷出声:“不知简夫人今天拜访有什么事?你也知道,我和无双刚回来没几个月,还有许多事要忙,实在没功夫招待客人。” 在客人二字上他刻意咬重声音,狭长凤眸中难掩排斥幽光。 这样冷沉寒霜的霍顾之着实让人惊怕,钟笑蓉本就心中发喘,这会更是坐不住了,噌一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指责道:“我来找我女儿,你又是哪个?这里有你什么事?” 站在那霍顾之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扬了扬唇角,傲慢吐口:“这是我家,简夫人是来开玩笑的吧。” 作为南江排得上名号的豪门太太,钟笑蓉什么时候被人冷待过?尤其还是这种鄙夷态度,她一张丰润白嫩脸庞挂满了羞红,最后将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虞无双:“死丫头,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找这种男人来气我?少文可是在我面前表过态了,之前都是他的错,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各自换回身份了,那你就还是少文的妻子。” 没人想到她会说这种话,就连和她一同前来的余宝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她错愕瞪大双眼,快速转眸望着她。 张了张嘴,余宝珍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这回连尊称都没用了,钟笑蓉心底划过一丝不喜,但还是沉声道:“少文昨晚来找过我了,他说自己知道错了,想要好好弥补我女儿。” 到底是亲生母亲,虞无双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而且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婚姻的失败者,丈夫在外早就和初恋情人好上了,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可她却不知情,甚至还在这和人关系不错。 一开始她心情是复杂的,但这会却觉得十分可笑,都到这时候了,她还看不清事实真相,竟然还想在她的人生里指手画脚? 嗤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虞无双眸含冷光,不由讥讽出声:“简夫人贵人多忘事,恐怕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当年你就没管过我的生死,现在又何必来管我的感情生活?一个连我都认不出的男人,你觉得我会和他在一起?” 这是她们时隔五年之后第一次对话,却是这么剑拔弩张,钟笑蓉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了,简直精彩极了,又骚又躁,但却又无能无力。 谁让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但到底面子上过不去,怔愣几秒之后,她彻底火了,狠狠瞪大双眸,眼底喷火:“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所以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是吧?要不是你在董事会上闹那么一出能把你爸气病?当年是菀灵那个丫头对不起你,又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这么来害我们是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太过自私,余宝珍不忍直视,已经移开视线,嘴角直抽。 这个笨女人,简直蠢到没救了。 她也是的,居然还相信她能好好演戏,这么和虞无双闹翻对她来说有什么好的? 有孟少文这个陈龙快婿的确不错,但要知道,现在正主是谁,她和虞无双搞好关系,霍顾之也是她女婿,甚是在辈份上,他比孟少文还要重要。 不说他自己的集团,就是孟家老爷子那边也都是对这个小儿子偏爱的,孟少文这个长孙身份的确金贵,但和霍顾之比起来,孟家老爷子还是更看中儿子的啊。 虞无双简直就是被气笑了,她垂在两侧玉手紧紧握着,尖锐指甲戳在白嫩掌心中,用这种刺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 “如果你认为我去说明是捣乱那我无话可说,但凡当年你有点在乎我,我也不会这样。” 这是她的母亲,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虽然她很不靠谱,身上有许多缺点,但曾经都是她最爱的人。 只是有时候愚孝真的是一种罪过,就像现在她一直想要心平气和和她谈一谈,但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她心中那些幻想彻底打破。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再成亲人,那就当陌生人好了。 山高路远,清水迢迢,我们不过是最普通的陌生人罢了。 这样情绪波动极大的虞无双让霍顾之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他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中,满含煞气凤眸盯着钟笑蓉,冷峻抿唇:“孟少文真要敢这么无耻,就让他来和我说,我霍顾之的女人也是他能肖想的?” 这样的霸气维护让同为女人的余宝珍看红了眼,心底再次感叹这虞无双真是命好。 一出生就是旁人比不是上的豪门贵女,就连落难了,身边也有如此痴心长情的男人。 虞无双啊虞无双,你到底有什么才能得到这些? 113 大结局(4) 有时候虞无双也觉得自己命很好,即便在经历了那些伤痛之后,身边仍旧有个优秀男人对她不离不弃。 和钟笑蓉的谈话已经不能用不愉快来形容了,而是一番大吵,两人观点不同,自然谈不到一块去。 上了车之后,钟笑蓉气的心口都在疼,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性格温和的大女儿现在竟然变得这般尖锐,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她居然用那样冷漠的态度对她,她忘了谁才是长辈?谁是生她养她的亲妈? 面对气愤难当的钟笑蓉,余宝珍已经彻底无语了,这位可真是够自私的,出了那种事,她还指望虞无双像以前那样对她? 人家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对她百依百顺?再加上现在有个霍顾之,人家没把她赶出去已经是好的了。 心中不断冷笑的余宝珍脸上并未表现出嘲讽的意思,她捂着心口,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啊?恒远的孟总还想和虞小姐在一起?” 现在的虞无双可不是当年对她孝顺良善的好女儿了,钟笑蓉如今逮着机会就翻着白眼吐槽:“那孟少文也是眼瞎,明明我这两个女儿就长的一模一样,他非得矫情成这样。依我看还是菀灵好,脾性温柔,哪像这个似的,一点也没把我放在眼中!” 简菀灵好? 余宝珍闻言,心底没忍住,低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有些讥讽。 这世上哪个女人有简菀灵的精彩手段?连亲姐姐都能残忍杀害,她还有什么能做不出来的? 现在的孟少文恐怕要气的呕血了吧!和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一朝真相表露出来,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钟笑蓉在气头上,并未听清楚她的讥笑,而是自顾自埋怨道:“安阳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可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可你看刚刚那个死丫头的态度,分明就是想咬着不放,安阳要是醒来之后知道了还不得着急上火?” 眸光沉了沉,余宝珍抿着唇瓣,心底不免有些担心。 她可以不在乎简家名声也可以不管简家两姐妹的生死,但对于简安阳的安危她还是很关心的。 私生女的身份总是不光彩的,她已经顶着这个身份过了二十多年了,早就不期望能够正大光明了。 但她知道简安阳目前是拿她当接班人在培养,如果简安阳有个好歹,她就真的没希望了。 想到这,她玉手悄然紧握,精致面容上挂着恰到好处关怀之色,忧心忡忡道:“是的啊,我也在担心董事长的身体问题。您说,要是董事长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让那些小人心里如意了。” 三长两短? 听到这话,钟笑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呸呸呸了三声,注视着余宝珍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善:“你怎么说话啊,安阳好好的,怎么会有什么三长两短?说话这么没个轻重,也不知道怎么在公司立足的。” 最后一句完全是对她能力的轻视,余宝珍顿时白了脸庞,咬着唇瓣讪讪笑着:“对不起夫人,是我一时嘴快没想清楚,董事长身强力壮肯定很快就能清醒了。” 到底是让她不舒服了,钟笑蓉冷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一副不愿多搭理的模样。 余宝珍这人还真的不是贪恋简家家产,她只是从小处在一种自卑的地位上,在加上被她那个母亲不断教育着名正言顺,才会一毕业就尊从他们的安排进入简氏。 她自己本身就是学霸,学习好的学霸通常都不只是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她们有向上的毅力,有拼搏的勇气,在其他事上也更容易成功。 就算不靠简安阳,她也坚定的认为自己可以成功。 钟笑蓉算什么?她不过就是被养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根本不足为奇。 …… 真相的暴露对于简菀灵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人们在网络上谩骂她的同时,又在暗暗想着她现在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而此时的简菀灵完全就像是疯了似的在审讯室内洒着泼,她赤红着双目盯着对面的警察,眼底满是疯狂之色:“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关押我?证据呢?都没有证据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时候的她还当自己是简家豪门千金,即便真相暴露了又怎样?她依然还是孟少文的妻子,凭借自己这些年和少文哥哥的朝夕相处,她就不相信会打动不了少文哥哥。 这样冥顽不灵的简菀灵让方周不由嗤笑了起来,他不过才二十七八,看上去极为年轻,明明穿着一身正气凛然的警察制服,但他此刻的神色看上去却有些吊儿郎当:“简小姐恐怕是真的当大小姐当的习惯了,所以才会不知道触犯法律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现在可不止是涉嫌买凶杀人,更涉及到商业诈骗。” 商业诈骗四个字一出让简菀灵眼皮重重一跳,她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了,疯狂的叫嚣:“什么商业诈骗?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见我的丈夫,他会为我做主的。” 方周出生在警察世家,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在工作中他是认真严谨的,但在生活中,他却是嬉笑玩耍的。 别人也许不知,其实他和霍顾之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有老友的交待,他岂能不好好给她一个审讯? 脸上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方周冷沉寒霜吐口:“丈夫?简小姐恐怕忘了自己的身份吧,现在孟先生的结婚证上写的恐怕是简菀如的名字吧,你一个冒名顶替的算什么?只要简菀如小姐愿意,现在就可以去法院起诉,那你所谓的丈夫就彻底和你没关系了。” 在这一个星期期间,简菀灵已经见过刘权了,甚至和他对过话了,只是面对刘权的指控,她一直都选择沉默或者否认态度,让这群审讯她的警察都惊呆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小的弱女子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紧紧抿着唇瓣,简菀灵心底不慌是假的,身处这样一个这地方,四面全部的证据都指向她,对她极为不利,但只要想到自己的少文哥哥她就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可现在听见这话,她再也维持不了冷静了。 “我要见我丈夫,现在!立刻!马上!不然我拒绝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这交谈。” 毕竟还没有定罪,简菀灵还是有人身自由的,没让她见律师已经是方周从中作梗了,如果她想见的是其他人,方周也许会不同意,但要见孟少文,他还是挺善于见成的。 当下勾唇笑了笑,眉宇间透着一抹万种风情:“恒远孟总是南江出了名的美男子,你也生的花容月貌,更是简家小姐,我真的很好奇,就算不能成为孟少文的妻子,你也依然可以嫁个好人家,以后一辈子衣食无忧,何必铤而走险去做这种事?” 这种事暴露出来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毕竟当年简家双珠的名号那么响,就算简菀如名号比她大,但同样的,她也依然是南江许多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这些人不管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喜欢她背后的身家,但不管怎样都会一辈子对她好,她这般做,的确让人想不出什么原因。 简菀灵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男人,抿着唇瓣并未出声,她知道许多人都不能理解她,但她还是不后悔这样。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自私的占有,就是一种霸道的自我,但凡有办法,她也不想做的那般决绝。 可她要不是这般手段,又怎么会让简菀如消失五年,又怎么能顺利成为少文哥哥的妻子。 想起这五年里的点点滴滴,简菀灵终究是按耐不住,留下了委屈泪水,她穿着监狱里的蓝白条纹衣服,披散着长直发,向来绝美的面容上化着精致妆容,这会却略显苍白娇怜。 这几年她身体是真的不好,长年累月都是靠营养品在维护,平日里有孟少文的关系,她还能忍下身体的不适,但现在心理和身理的不适,实在让她无法忍受。 她痛哭着嘶喊:“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的少文哥哥之间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不过比简菀如迟认识少文哥哥几个小时,凭什么最后少文哥哥喜欢的是她简菀如,而不是我?我简菀如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比不过简菀如?” 简菀如哪里好了?生了和她一样的脸蛋,却没她在交际场上的手腕,娶回家当个冰冷冷的玉菩萨似的供着有什么意思? 可她不同,她知情知趣,知道少文哥哥喜欢什么,更加懂得帮他打理家中那些交际事,可简菀如知道什么?她只知道甩她的大小姐脾性。 方周是知道这位为情已经彻底魔症了,但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她竟然还会说出这种事。 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少年郎,以前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但这种为了爱情杀害亲姐姐取而代之的事还真是第一次见。 僵持了片刻,他最后站起身来,冷着脸沉声道:“让你见孟少文是可以的,不过到底真相是怎样,我想不是你一两句狡辩就可以解释的,我们警察是相信事实的真相。” 114 大结局(5) 方周是知道这位为情已经彻底魔症了,但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她竟然还会说出这种事。 他不过二十七八的少年郎,以前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但这种为了爱情杀害亲姐姐取而代之的事还真是第一次见。 僵持了片刻,他最后站起身来,冷着脸沉声道:“让你见孟少文是可以的,不过到底真相是怎样,我想不是你一两句狡辩就可以解释的,我们警察是相信事实的真相。” 孟少文这些日子的确没什么时间去理会简菀灵的事,相比较去想简菀灵的事,他更多的思想用在了虞无双身上。 霍顾之手段强硬,他在还没靠近虞无双的时候就已经被挡住。 当接到警察局电话的时候,孟少文正在气头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阴霾冷厉的状态。 …… 许久之后,在灯光明耀的审讯室内简菀灵见到了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男人。 不过一个星期没见,两个人都瘦了一圈,简菀灵瞬间红了眼眶,她刚一起身,因为激动,撞翻了桌面上的水杯。 杯子里是开水,烫的她浑身一个激灵,向来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种苦楚? 眼眶中噙着委屈泪水,简菀灵可怜兮兮瞅着孟少文,嗓音是一贯的娇软温柔,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少文哥哥。” 她唤了他一声名字就哽咽住了,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说下去。 方周倒是想看热闹,只是在见到孟少文冷脸的时候,他又觉得其实就算不看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那日简氏董事会上这个男人的态度还不明显?他分明就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但像他蠢成这样,也活该活活被骗了五年。 整个人审讯室都静悄悄的,孟少文没出声,他幽深暗芒落在简菀灵身上,还是那张脸那份气韵,但现在却让倍感恶心。 这几年里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现在想来,又岂是一个后悔能言说的? 在这种山雨欲来的目光下,简菀灵娇躯忍不住一颤,她急急开口解释:“对不起!少文哥哥,对不起,是我错,都是我错。是我不好,是我贪心,以后你会是我的姐夫,可我那么爱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我姐夫?所以我才想出那些计谋,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姐姐,她对我那么好,我还害了她。” 这时候的简菀灵没想着再狡辩,她实打实的承认下来,但却打了擦边球。 她的确是爱孟少文,同样的,她也爱简菀如名下名下那些股份,更爱简菀如在圈子里那份淡薄优雅的名声。 如果只是一样也许远不能让她有那么大动力,但这些全部都在一起就真的再绞尽脑汁都心甘情愿了。 看惯了她的温柔小意和巧言善辩,孟少文是第一次觉得语言真是一种先天形成的东西,比如她,如此伶牙俐齿,菀如不就没有么? 不……也许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无双了。 口中咀嚼着无双二字,他心底发酸,注视简菀灵的视线越发憎恨,他悄然上前两步,微垂首,在她耳边刻意低声道:“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被关押在这里,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有一天,你深爱的男人在你耳边说要掐死你,你会是什么表情? 以前简菀灵从没想过这种场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现在这一切终于真真实实摆在她面前了,她捂着嘴,惊愕瞪大双眼,眼底难掩悲痛绝望流光。 但孟少文却视而不见,昔日有多恩爱,现在就会有多仇恨。 他低低一笑,笑声嘲讽而又悲凉:“不过该死的又岂是你,还有我!要不是我有眼无珠,又怎么会被你骗这么久?明明你和她就有那么多的不同,但我还是视而不见的选择相信。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想了很久,不断给自己找借口,但归根结底就是我太懦弱了,懦弱的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让简菀灵心中越发惴惴不安,这和她之前设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她知道这时候的孟少文恨不得杀了她才好,但她想不到他会这么平静的和她推心置腹。 往往和她设想的有差距,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孟少文面色一寒,最后冷寂而笑起来:“我是懦弱没错,但你也同样蛇蝎心肠。现在你要见我,想和我说什么?让我原谅你?还是只是来让我看你的眼泪的?” 他一直自以为很有绅士风度,对于女人的眼泪很是无法,甚至认为哭泣的女人是受了苦的。 可现在他才知道,有一种伤心绝望是哭不出来的,但凡能哭出来都是不痛,他的菀如受了那么多苦难,最后不还是一点儿也哭不出来么? 有时候真的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差的善与恶。 简菀灵无声哭泣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她嘶声力竭大喊起来:“孟少文,你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最爱你的?我和简菀如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你这么爱她,就不能分我点爱?是,当年的确是我的错,可你怎么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逼的?” 谁逼的? 孟少文闻言,忍不住冷笑两声,还真想反问,但最后他还是忍下来了。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她设的这么个局,让他平静生活发生了翻天地覆变化,不仅痛失爱人,还成了众人谴责的对象。 爱人,声望他都没了,至于恒远那个位置和他的菀如比起来也变得轻如鸿毛了。 冷冷扯了扯唇瓣,她眸光疯狂冷冽:“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见服软解决不了问题,气愤中的简菀灵不禁开始破罐子破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采取更加直接的方法把那个女人给杀了,她是我一辈子的宿敌,有她活着,我就一辈子不可能安稳平顺。不仅是你,就是世上其他人也只看得见她而看不到我!” 实在恨到骨子里了,才会让简菀灵一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咬牙切齿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你说,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我不想杀了她?没想到她现在好活着,老天是瞎了眼么,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一条活路?” 一口气将心里话全都吐了出来,简菀灵心里终于舒坦了,平时她是最贤淑优良的大家闺秀,何时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随心所欲了?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想这个男人对她是什么看法,她只想表露最真实的想法。 孟少文垂在两侧大掌悄然紧握,在听到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拳打在墙壁上,振的他拳头发痛。 之后他扯着她衣领,将她整个人压在墙壁上,赤红的双目中充血仇视:“闭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怎么资格提及菀如?菀如比你美好无数倍,是,我是眼瞎了,但你呢?你这么一副蛇蝎心肠,也同样让人恶心反胃。” 这五年里简菀灵在他身边享受了太多的恩宠关怀,猛地这么一变脸,着实让她反应不过来。 但身上的疼痛和身前男人暴怒神色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不会让她眼睛一睁开面对的就是高床软枕的舒适生活。 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简菀灵一边痛哭,一边恨声道:“我就是在恶心也比简菀如好,她那么两面三刀有什么好的?你们男人眼睛是真的瞎了!” 气急的简菀灵开始了口不择言,只要一想到她的人生以后会有一个简菀如压在头上她就开始暴躁发怒。 “我是蛇蝎心肠,但也比她的水性杨花好,亏你还一直惦记着她,可她呢?她现在可是和霍顾之好上了,这辈份真要论起来,以后你可是要叫她一声婶婶。” 这是孟少文一直不愿触及的痛,但现在却被她活生生撕开。 “让你闭嘴没听见是不是!”毫不犹豫地,孟少文一巴掌就狠狠甩了上去,他向来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这会什么脾性影响都被他丢在脑后。 甚至,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以前他就和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着,现在想来,才是真的噩梦。 脸上的疼痛感和心底的流血让简菀灵哭着笑了起来,艰难动了动唇角:“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这就是事实!她就是变心了,她不爱你了,孟少文,你睁大眼睛,简菀如就是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虞无双,她爱霍顾之,她和他才是公认的一对。” 他可以自欺欺人,但却不能堵上悠悠之口。 在简菀灵的声声刺激下,站在那的孟少文不禁想到之前在那些公众场合,外人对于霍顾之和虞无双的评价。 出现最多的词语不外乎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些词语曾经是他最为熟悉的,因为他和她是豪门门第中最为相配的一对,但现在他还在这,女主角却成了别人的了。 一想到这,他就心口发疼,脸色蓦地变得雪白,胸口堵的快要呼不上气了。 115 大结局(6)全剧终 他可以自欺欺人,但却不能堵上悠悠之口。 在简菀灵的声声刺激下,站在那的孟少文不禁想到之前在那些公众场合,外人对于霍顾之和虞无双的评价。 出现最多的词语不外乎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些词语曾经是他最为熟悉的,因为他和她是豪门门第中最为相配的一对,但现在他还在这,女主角却成了别人的了。 一想到这,他就心口发疼,脸色蓦地变得雪白,胸口堵的快要呼不上气了。 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孟少文冷汗淋漓,像是经历了一场死难逃亡一般。 哪怕他再憎恨再仇视简菀灵,都无法磨灭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字一句深戳他内心深处,让他再怒火中烧的同时更是恨不得自戳双眼。 有太多的时候他是可以揭穿她的假象的,但最后他却迟疑了,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就是自己的菀如。 开车上了高速,孟少文紧握方向盘,艳阳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显得异常冷峻。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来了虞无双的家门口,这栋山郊别墅风景优美,光是看这外面的设计就让孟少文有亲切感。 他和她相识太多年,哪怕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平日里喜欢什么,这样的房子当年他们也曾梦想过,只是现在房子有了,但人早就物是人非了。 …… 这天,霍顾之和虞无双一同决定把宝宝打包送回法国,南江是个海滨城市,夏季极为炎热,宝宝又是个耐不住闲的,整天不是要去市区玩,就是在楼下庄园玩。 没几天就被晒黑了一个色系,虞无双看在眼中,心疼的不行,再加上这里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先把宝宝送回去,自个也决定就这么几天回去。 对于这样的决定,霍顾之面上保持淡定,但这心里早就兴奋的不行了,一大早就开车送宝宝去机场。 在回去的路上见身边小女人仍旧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他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安慰道:“没事儿,没几天我们也就去回去了,送他先走也好,孟少文这几天阴魂不散老是在你周围打转,宝宝留在这也不安全。” 回了法国之后,到底还有老佛爷的照看,宝宝又是从小在那边长大,有相熟的人照看着总归不会寂寞。 本来虞无双是在满心满眼想着宝宝,但听到孟少文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不勉一沉。 这些天不管她出现在哪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一双急切复杂的双眼注视着,这样的目光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只是她觉得很可笑,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他还表现的这般做什么?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察觉到这的霍顾之心情变得更加愉悦,把宝宝送走了,情敌也被他贬的一文不值,还有什么能不让他高兴的?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远远地,他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路虎,车牌号让他太过熟悉。 紧紧皱眉,霍顾之俊颜上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一抹深沉冷意。 这样猝不及防的碰见是他没想到的,更让孟少文没想到。 他已经想尽办法接近她多次,但最后结果都是失败而归,但现在他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她在车内隐隐约约的面容。 哪怕这中间隔了数米距离,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坐在车内,眸光冷冽注视着他,眼底光芒是那样的冷漠寒霜。 只一眼,孟少文就被刺痛了双眼,他扬唇苦笑起来,那样牵强的笑容用尽了他一生的力道。 说来虞无双今年连三十岁的年纪都没,她还很年轻,但在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累,那种累不是事业上的繁忙,而是心累。 就像霍顾之说的一般,她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整日把自己装在仇恨里,所以她开心不起来。 就算报仇了又怎样?简菀灵现在是惹了官司,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但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钟笑蓉和简安阳也许是这个世上最虚伪的一对夫妻了,但她却不能否认是他们给了她生命,他们为人再差劲,也是她的父母。 报复父母,她怎么可能安心?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远离他们,让他们没有机会再伤害她。 以前她一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想的不过是怎么回来,怎么高傲站在他们面前,但现在想通许多之后,她其实看的并没有那么重,所以在孟少文的时候她才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 “要不要让人把他赶走?” 霍顾之直接开车进了院子内,对于门外的不速之客他其实是厌烦的,但有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他陪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对于她的性子还是清楚的。 明明就是个简单的小丫头,却总是假装强硬,将自己伪装成女强人。 闭了闭眼,压下心尖复杂情绪,虞无双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启唇轻声道:“你相不相信我现在不爱孟少文了?” 她问的突兀,让霍顾之眼皮重重一跳,尤其是这样尖锐的问题,更让他心头发闷。 他年长她数岁,和她认识的时候就不是一个辈份的。 相反,孟少文就算再糊涂,也是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她的青涩她的稚嫩全和那个男人有关…… 面前的女人面容精致绝艳,眉宇间透着淡淡坚定冷意,霍顾之不动声色欺身压了下去,他捏着她下颚,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寒声吐口:“我相信,只是有些人还拎不清,如果你现在想下去和他谈谈,我不介意。但他如果还继续纠缠不清,我觉得我有必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他的“非常手段”让虞无双印象深刻,她抿了抿红唇,然后若无其事佛了佛耳边卷发。 有时候爱一个人真是一种折磨人的事,比如现在,她就爱极了他这种霸道的神色。 几乎是情不自禁,她就在他英俊面容上亲了一下,声线清凉美妙:“等我,我去和他说两句话,说完以后我们就回法国,今天就回去。” 话落之后,也不等他回答,她就拉开车门飞快下车。 回家的念头在刚才那一刻很强烈,她知道自己没救了,中了一个男人的毒,再也不会清醒了。 以后的岁月还很长,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最后,更不清楚十年二十年后的事儿,但她现在只想和过去说拜拜。 她一路小跑从院内跑了出来,好在孟少文并未走,他站在车前,满目沉痛望着她,那样的目光内疚伤心,似有千言万语。 但虞无双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在他目光陡然灿烂起来的那瞬间她开口了,嗓音清冽动人:“刚刚把宝宝送上飞机,现在我很想他。孟少文我要回法国了。” 许是没想到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孟少文蒙了一下,之后他扯着僵硬唇角,哑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头顶艳阳,虞无双难得感受到舒服是什么样子的。 她微微一笑,一如当年一般清新美好:“回去之后我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小孩子在一个呆的时候长了会想念自己的故乡。” 一句不回来了让孟少文心中陡然一空,他再也忍不住了,急匆匆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中,哽咽沉痛道:“对不起菀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走,这里才是你的故乡,你要因为讨厌我,那我离开好了。” 人们总是对自己故乡有着很深的感情,不管你身在何处,见过多少美妙景色,吃过多少山珍海味。 但在你心中,乡音总是一直存在的。 这样的拥抱是他想念了许久的,所以在这一刻孟少文抱的极为深刻。 只是却不能换回虞无双的一点怀恋,她停顿了一会儿,默默让他抱了几分钟,之后很有分寸从他怀中退出。 她素着张白净面庞,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平淡道:“少文,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怨恨你了,不管是你当年给我的难堪,还是五年后你的为难,我真的一点也不恨。我现在很幸福,每天一睁眼就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在我面前整天叫我妈妈,当有一天幸福比仇恨多的时候,我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此话一出,让孟少文面色一白,他刚要解释,虞无双却伸手打断:“你不要说了,我一句也不想听。我刚送宝宝上飞机,现在我很想他,我要和顾之回法国,我要去见宝宝,这里我想我是不会回来了!” “孟少文!”最后,虞无双抬眸,她眸光晶亮望着他,扬唇浅浅一笑,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不要来找我了,真的!我现在真的过的特别幸福。我一直相信缘分这个东西,有缘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 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这句话太美好了,让孟少文一瞬间红了眼眶,视线朦脓中,他只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拥在怀中离去…… 本书由www.cncnz.net(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