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掳爱成婚 作者:黯香 【注】本文非悲剧,过程酸中带甜! ☆、楔子   深山野林,一排排参天古树,阴森而幽冷,寂静的盘山公路如一条巨蟒钻入丛林,天地一片死寂。   “睿哲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女子不安的盯着男人的侧脸。   男人的车开的很快,侧脸绷得死紧:“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俊颜铁青,他蓦的将车拐入竹林后的独门独户公寓。   “睿哲哥哥?”你喜欢上我了?她忐忑不安的心中升起一小簇火花。这是睿哲哥哥第一次带她出来。   男人盯她一眼,粗暴的将她往车下拖:“下来!”   她狼狈的滚下车去,不等爬起,男人已将她拖入那复古式二层小楼,一脚将门踢开,扯开自己的领带捆住她,直接将她低压在墙上,“苏黛蔺,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我今天就成全你!”   撕拉!他恶狠狠撕裂她身上的蛋糕裙,衣裙纷飞。   她身子一抖,害怕起来,盯着那张迷恋多年的阴沉俊脸,躲闪那双在她身上施暴的大掌,“睿哲哥哥,我怕!”   “你也知道怕!”男人冷笑,将她重重提起,厌恶暴戾扔到大床上,“你这种女人,最他妈该死!”   这一次,他如健壮猎豹扑过来,压住她踢动的双腿,将她剥个精光,薄唇在她颈间啃咬,夹杂浓浓的怒火,“苏黛蔺,记住今天的感觉,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拽住她的长发,一点不怜惜的往后扯,唇在羞辱她玲珑剔透的身子。   “睿哲哥哥,我不要你这样爱我!”她大叫起来,身子在他的唇下刺痛,难受,她要完完整整成为他的女人,却不是被他强暴!那好看的薄唇吻在她身上,原来是这么难受,“你放开我!”   他在解自己的皮带,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捞起挣扎不已的她,将她拖到镜子前,从后紧紧压着,“好好看着,看我怎么爱你!”镜中的她,一丝不挂趴在床上,他站在她被迫分开的双腿间,箍住她的腰,如对待妓女一样打算从后面进入。   她剧烈挣扎起来,脸上泪痕交错,张皇的往前爬,“睿哲哥哥,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让我回家!”   他抓住她的脚踝,粗鲁的拖回来,“回家?我还没有让你得偿所愿,回什么家!!”大掌拽起她的腰肢,压住她的臀部,硬物抵在了她的入口处。却在撑开甬道口的一瞬间,没有深入,突然重重甩开她,低骂了声,大步流星走出去,摔上门。   她滚到床头,急急喘息着,小脸已是一片青白。睿哲哥哥是真的发怒了,他变了,不再是以前稳重冷静的滕睿哲,而是一头发怒的豹子,想将她拆骨入腹。门外传来他车子离去的声音,突突几声,一切归于宁静。   “睿哲哥哥!”她胡乱抹了抹泪,裹了床单冲出门,追赶那辆远去的小车,“别把我扔在这里,带我回家!”   他不理,绝尘离去。    ☆、001 出狱   第一章   锦城市车来车往,人流如织的繁华街头。   花店坐落在街头转角处,白格子窗扇、浅色垂纱帷子、紧闭的玻璃推拉门,精贵而不失雅致,路人从门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却没有人知道滚滚浓烟正从里面冒出来,肆虐的大火窜上了窗子上的布帘,爬上了门口的风铃。   一年轻女子陡然从店里冲了出来,巴掌大的瓷娃娃小脸脏污不堪,布满惊慌失措,她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跌跌撞撞往自己的跑车跑,抓起手机打一一九,声音颤抖得语无伦次,   “这里有火灾……快来救人!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用蜡油吓吓她……没想到起火了,好大的火!”   ——   三年后。锦城市清湖女子监狱。监狱的大门“哐当”一声开启,发出沉重的怒吼,又有犯人刑满释放了。   “出去后,好好做人。”女狱警感慨的看一眼这张过于年轻的脸庞,摇了摇头,哐当甩上大门。     女子细弱的肩微微抖动了下,一身褪色的波西米亚长裙,身材高瘦,手里拎一个发旧的行李袋。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灰墙灰瓦的牢笼,缓缓走上山道口。多好的艳阳天,烈阳刺得她睁不开眼来,夹杂青草香的空气让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生怕从鼻尖溜走。   三年,她在这座铁笼子关了三年,由不适应到适应,由满心期盼到绝望、再到麻木。每次在院子里放风的时候,她都渴望摘一朵铁网外的小黄花,别在耳后,将远处的苦柚摘下来,剥开那一瓣瓣的柚肉,吃进嘴里。   那些肉很苦,但能吃到,就表示自由了。现在,她终于自由了,想欢快的奔跑。   唇边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她将骨指节粗大的粗糙右手伸向道旁的白杨树,轻轻的抚着。直了、粗了,枝桠间还多了几个鸟窝。她记得当年她被押送过来的时候,这一排白杨树还小,叶子在风中摇动着,回应嘶声哭喊的她。   也许,它们也是在嘲笑她的罪有应得。   它们应该嘲笑的。   “小姐,要打车吗?这道上的车可是难得拦到的哟!”一辆回程车朝她按喇叭。   她走过来,礼貌的躬下身子:“请问去南台东嘉景苑,需要多少钱?”她的身上只有在监狱里做床单被套赚的300元计件工资,不能全用来打车。   “南台东?”司机听到这个地名,特意将头伸过来朝她看了看,瞥一眼她身后的女子监狱和手上的提袋,眼中浮起讥诮:“原来是要去富人区啊,300块!”   她站直身子,关上车门:“不好意思,我不坐了。”   “呵呵!”司机要笑不笑降下车窗,踩下油门,故意用车子将她逼到公路下,排了一团尾气,再扬长而去。   她抿唇看一眼那远去的车影,重新踏上水泥公路,静静往山下走。之后再有车停下,她都会微微低着头说不用打车。她知道,从监狱走出来的人,是要低人一等的。   而后等走到南台东别墅区,时间已过了午夜,她的身上沾了一身的夜气。她靠着公用电话亭歇了会,走向这片别墅区附近多出来的几家便利店。   她想买一包好一点的卫生巾。   三年监狱生活,不曾有人探监,也不曾有人给她送生活用品。而监狱超市里的卫生用品,不仅粗糙,而且贵。她每次来红,都要省着用,因为一包卫生巾,需要她在监室没日没夜做手工,踩缝纫机半个月。而每次来,一包是不够用的。她经量大,同时也会被同监室的室友拿去一半。   拎着褪色的行李袋,她走进便利店。   店员瞥了她一眼,继续看自己的小说。   她站在架前,起初拿了包20多块钱的薰衣草干爽网面,继而又放下,手伸向下一排,拿了两包20片装,每包仅要6元的实惠装。   店员给她刷条形码,不冷不热问了句:“还要点别的吗?”将那2包直接扔到她面前,多看了她一眼。这张脸有些眼熟,是在哪见过呢?   “不用了。”她将卫生用品塞进行李袋,低头走出去。   “噢,有些印象了,这不是苏市长家的千金吗?以前经常开跑车进进出出……”   晕黄路灯下,她的背影高瘦而孤单,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形单影只。她在嘉景苑33幢门口停了下来,静静望着院里的三层小楼。   小楼被法院查封了,爸爸在法庭上心肌梗塞突发,送去医院的路上就闭上了眼睛,妈妈……她心窝一酸,重重跪在了门口。爸,女儿对不起您。磕了个头,额头抵在冰冷的路面,泪水在眼眶打转。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听爸爸的话,一定不惹爸爸生气。   ——   “住一晚50,需要身份证登记!”坐在服务台后的中年大婶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打着毛衣。   “这是我的身份证,麻烦你。”黛蔺将身份证递过去,望一眼这小旅社的四周。客房一间接一间,如胶囊般密集窄小,有些脏旧,连墙壁都剥落了。   “跟我来吧。”大婶抓了支钥匙,带她上楼,“厕所在走廊尽头,洗澡到厕所冲!”指指尽头,扭着屁股走掉了。   黛蔺望一眼那黑不隆冬的尽头,没有去洗手间,走进散发臭味的小房间。   房里只有一张床,墙壁是黑的,不知沾了些什么东西,她将行李袋里的旧衣服拿出来,铺在床上,移开枕头,仰面躺下。   独自睡一间房的感觉真好,不用再被室友们将赶工出来的家用品堆满她的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不必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人摸醒;不用排队出去洗漱、上厕所;不用每周洗一次澡,却只有15分钟,包括排队、脱衣服、洗完、穿衣服……   犹记得刚入女子监狱的那会,她不肯吃那里的饭菜,摔东西,逃跑,被狱警打,被关黑牢,被同监室室友用工具折磨……她哭、她闹、她怕,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   这段黑暗的过程,没有人比她更懂。她觉得这三年,已经让她过完了她的一生,由适应到麻木。   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么?   她苦笑,伸手接住一只悬下来的小蜘蛛,捏在掌心。后悔的。如果换做以前见到这些小东西,她一定会吓得尖叫,扑到睿哲怀里,可是现在,她能吃掉一碗爬着蟑螂的粥水。   以前是将山珍海味吃成蜡,现在可以将每一根没切开的青菜当珍馐。   她没有资格去怪睿哲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继而引出爸爸的政治问题,因为叶素素的那间花店的确着火了,叶素素被烧成了重伤。是她,气势汹汹去找了麻烦,拽着娇弱的叶素素,从门口拖到店里,用蜡油恐吓她,压着她时,叶素素把沸腾的蜡油打翻在了她的手臂上,踢翻了成排的蜡烛……   “救我!”那个娇弱如花枝的女子拖着着火的裙子在地上翻滚,火苗窜到羊毛地毯上,火势成灾。   她只惊讶了一秒钟,大火便把店里的羊毛地毯全烧着了,火苗窜到窗帘、布沙发、抱枕上、叶素素的毛披肩上……那一刻,她看着这片火海,真的想要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永远消失。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素素要是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是滕睿哲给她的第一个耳光,一巴掌扇过来,让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翻个身,蜷缩起身子。他是真的收拾了她,不再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一忍再忍,在叶素素脱离危险期后,他拖着她上了山,羞辱她、贱骂她,将她丢在深山几天几夜;以故意纵火罪、蓄意杀人罪,让她锒铛入狱。   那一年,她刚上大一,是唯一一个敢在学校开跑车窜来窜去的风云人物。出事后,网络媒体更是疯狂报导,指责她的嚣张跋扈,父亲对女儿的放任。   父亲在网络上道歉,却平息不了民愤。她入狱三个月后,才从报纸上得知,父亲因为她的事被牵扯出了政治问题,先是诫勉谈话,之后党纪处分,直接撤职查办,是以平息民愤。   而一切的缘由,都是从滕睿哲亲自送她去监狱开始的,她害了她的父亲。   她咬了咬唇。滕睿哲,一个俊美,却也淬了毒的男人。   “热水放在门口了,是煮沸了的,可以喝!”房东敲敲门。   “好。”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拨了拨头发,去将热水瓶取进来。而后从行李袋掏出一个热水袋,灌了热水,轻轻贴在小腹。   贴了一会,肚子还是胀痛,手脚冰冷,她放开热水袋,摸黑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每次来红,她都会恶心肚凉,疼得没法走路。忍了三年,经血里已有了血块。   陶姐说,需要调养,否则难断根,女人就得多补。出狱后,让你外婆多帮你补补。她是用羡慕的语气说的,却不知道,这个外婆,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外婆。   她苏黛蔺是父亲的情妇所生,母亲难产了,死在了产房里。父亲将她抱回来后,说是抱养来的,让无所出的正妻代为抚养,对外声称是正妻所出。自然,寒紫妈妈的爸妈也是她的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对她很冷,妈妈却对她很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一定满足。妈妈自小教她,但凡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去得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而且要学会利用上天赋予她的权利。   比如,抬出市长爸爸的身份,她就可以任意在路上飙车,出了事,爸爸打声招呼就可以解决。追男人,要死缠烂打,动静弄得越大,越能引起他的注意。面对情敌,出手不怕重,只怕太轻……   “妈妈,真的是动静弄得越大,就越能引起他的注意么?”她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无力笑了笑:“在你跟爸爸离婚前,黛蔺最亲的人是你,是你教黛蔺走路、说话、穿衣,那份情意比我亲生妈妈还要深厚。可是当我入狱、爸爸被人陷害,你将离婚协议书推至爸爸面前、一走了之时,我才知道你所谓的爱是什么。你的爱,是毁灭。这是我在狱中挣扎了三年,终于才想通你为什么从不来看我的理由。”   她用手指将镜子上的水汽拨开,抚着自己的眉眼:“他们都走了,但苏黛蔺你活了下来,好样的,一定要活下去。”    ☆、002 寄人篱下   第二章   在小旅社忍住痛撑了一夜,黛蔺翌日又去了趟自家被查封的别墅。门口的新保安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显然是昨晚疏忽了,放了她进来。今天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目光如两盏探照灯打在她脸上,只当她是推销员。   黛蔺也不认识这个新保安,只说是来找人。   “你放她进去吧,她是33幢苏市长的女儿。”老保安林叔推开警卫室窗子,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面:“昨晚是在我这登记,名字和相貌都没有错,只是瘦了点。”   她咬紧下唇,微微低下头,快步走进别墅区。三年前谁人不认识苏市长的女儿,开着最拉风的跑车在景园进进出出,刮坏了其他车辆也不道歉,有一次还擦着了执勤的林叔,将他撞到一边,弄成骨折。   在自家小院开露天舞会,天天带朋友回来玩,音响震天,笑闹一片,弄得邻居意见连连。每次保安过来阻止,她都会搬出父亲的身份,呵斥他们闭嘴,否则卷铺盖滚蛋!   有一年她心血来潮,在院中种了八株爬藤,用架子将滕头圈向院外,不准家里保姆管,自己也不管,放任手腕粗的藤条爬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叶如层层帐幔伸出墙外,在小路上耀武扬威,挡住一半的路。   那时她觉得,只要家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景苑就会满园风雨,议论他们家的是是非非,一直不回家的父亲就一定会回来处理……   然后她就趴在父亲宽厚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耍赖,爸爸,你抱抱我好不好?你住家里好不好?   爸爸只是摸摸她的头,叹口气将她推出书房,让她自己去玩。   后来,她就缠上了滕睿哲。每次他来她家里见父亲,她都会冲到他旁边,死皮赖脸坐他腿上。等他暴怒的将她摔下去,她又爬起来,死死抱住他腰身:“睿哲哥哥,你感觉到没有?我是女人了。你要等我成年,不准跟其他的女人好,只能爱我一个,娶我一个。”   “你有完没完!”他成熟的俊脸瞬间如锅底黑,一把扒下她,重重扔出门外。   当年的睿哲是有女朋友的,弱柳扶风,轻声细语,声音稍微大一点也能让她梨花带雨。   这个女子就是叶素素。   “滴!滴!”身后有人在按喇叭,提醒她让路。她受惊的一缩,闪到路边,飘远的思绪瞬息回笼。   黑色奥迪并没有从她面前飞驰而过,而是嘎的一声停下,走下来一个瘦高精壮的戴眼镜男子:“我是邹书记的秘书,特来接苏小姐去省委大院。请问是苏黛蔺小姐吗?”   低沉而清晰的嗓音,和煦的微笑,温文儒雅。   她愣了一下:“我是。”   *   庄严耸立的大门,握冲锋枪严守哨卡的哨兵。一进门,就是两排整整齐齐的黄金榕,公路宽敞而笔直,路尽头是一幢豪华的党政机关办公大楼,如一头沉默的巨兽,被包围在花团锦簇中央。   小车向右拐,经过一区办公楼后面的清河宾馆时,她多看了一眼。这里是每次召开大会期间,各地市委、县委、地委干部休息的地方,门口有武警官兵防守,闲人免进。   当年她也以干部家属身份进去住过,趴在床上看电视,等着父亲开完会。   “这宾馆翻修过,大厅安了吊灯,亮敞些了。”前面的萧秘书突然说道,嗓音透着轻快,“苏小姐以前是不是来过大院?”   “来过一两次。”她微微偏着头,淡淡打量省委大院里的景色。比起几年前,这里多了很多幢高楼。   “哦。”萧秘书明显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轻轻松松将车停在一号住宅区门口,按了按喇叭。   高大挺拔的武警看一眼那车牌号,绷紧的脸立即柔和下来,利索给他开了哨卡。   车缓缓开进小区,只见里面全是独立的小别墅,左右两区隔一条马路,全用高高的院墙隔开,墙头上还架满了电网。   “左边一区是退休书记们的别墅,右边这区则是现任书记和干部们的住区,那幢放满盆栽的别墅便是邹书记的家。”萧秘书为她简短介绍,并为她拉开车门,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她点点头以示谢意,下车来。其实以前父亲带她来过这里,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是黛蔺来了吗?”乳白色的大门立即被人打开,一阵脚步声响,走出来的人并不是邹书记,而是一位白色苍苍的老妇人。老人让一个中年阿姨掺着,怜惜又无奈看着她。   “袁奶奶。”她一声哽咽,竟恍如隔世。以前不管她怎么闹,怎么疯,袁奶奶都用这种眼神看她,看得她心酸又心疼。   “孩子,你瘦了。”袁奶奶嘴唇一阵蠕动,想下台阶来,却让旁边的张阿姨拉住了,“老太太,外面天热,进去说话吧。萧秘书啊,你也进来坐,刚才让你跑那一趟辛苦了。”   姓萧的男子扶了扶眼镜,笑道:“那小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口渴呢。”给黛蔺拎着包,皮鞋蹭蹭蹭几下上了台阶,驾轻就熟入了屋。    ☆、003 与他相见   第三章   黛蔺随袁奶奶进屋,身上的燥热即刻让室内的冷气扑下来。邹书记家还是没有变,会客厅这边摆着沙发、装饰柜,沙发周围的几个高脚凳上摆了些松柏和棕榈类的盆景。   客厅的屏风是一组书柜。书柜后面则是书房,从敞开的门里可以看到书房里挂了许多字画,字体遒劲,横竖不一,长桌上摆着一个脸盆大的砚台,砚台边的笔架有半人高,悬挂各种毛笔,最大的一支有两尺多长。   邹书记喜爱书法,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来,来,吃西瓜了,解解暑。”张阿姨端上一盘冰镇西瓜,瞟了她一眼,用围裙擦着手走进厨房,“小萧啊,中午你就留下吃饭吧,张阿姨煮了你那份。”   “不了,小萧得赶回去了,办公厅还有些事。”萧梓啃完手中的西瓜,立即起身,胡乱扯了两张纸巾,边走边擦嘴,“这次就谢谢张阿姨的美意了,下次再来蹭饭吃。”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黛蔺轻轻笑了下,换上鞋闪人。   袁奶奶叹了口气:“黛蔺,你不记得小萧了吗?三年前你们见过面的。”   她左手捏着冰凉的西瓜,不曾吃一口,微微低着头:“不记得。”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抓起她的右手包裹在掌心:“孩子,三年前为你父亲的事,袁奶奶和邹伯伯一直为帮不上忙而过意不去,所以希望你能住在我们家,让袁奶奶照顾你。”   她轻轻抬起头,将手从老太太手里抽出来:“袁奶奶,我想洗个澡。”   “好、好,先去冲个凉,再来吃饭。”老太太慈祥笑起来,招招手,唤来张阿姨,“夜蓉,你快去给黛蔺准备套干净的衣裳,房间也收拾出来,啊,饭待会再开。”   张阿姨取掉围裙走过来,帮她拎起那个发旧的旅行袋,“苏小姐,你随张阿姨来二楼,房间和卫生间都在二楼。”   “好。”   张阿姨给她打开最靠近卫生间的那间小房,将旅行袋放在地板上,问道:“你就是苏锦丰苏市长的女儿吧?”   她没有低头,看着阿姨眼中那抹鄙夷,说道:“苏锦丰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苏黛蔺。”当年父亲正风光时,张阿姨摸摸她的头,直夸女儿长的漂亮,以后可以去做明星。现在张阿姨还是那个张阿姨,她却不再是她,她没有做明星,而是去坐了牢。   “呵呵。”张阿姨干巴巴扯了扯脸颊,冷冷一嗤,转身下楼,“老太太,邹书记快回来了,夜蓉准备开饭吧。”   “先等黛蔺洗完澡。”   她轻轻关上房门,靠着门板,看着这个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间。原来,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   张阿姨给她送来一套月牙白纯棉长裙,V领、收腰、无袖,是套崭新的裙子。她穿戴好,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取毛巾轻轻拭去水珠。双眉青黛纤长,微带霸气,丹凤眼沉寂如枯井,不再闪烁,唇瓣苍白。那是一张用纸糊上去的脸。   “黛蔺,快下楼来吃饭,你邹伯伯回来了。”老太太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来。   她轻轻嗯了声,放下毛巾走出浴室,心脏噗噗直跳。坐完牢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的熟人,也不想再看到张阿姨那样的眼神。   “睿哲,好不容易才请你来一趟,你可得给我这书记一点面子,留下来吃一顿饭。”楼下传来邹书记沉稳的声音,一边往门内走,一边爽朗笑着:“滕总你平日工作繁忙,日理万机,下次请你来可就比登天还难喽。别说是我这锦城市的市委书记,就算是京官大老爷也请不动你。”   她的心猛的一窒,脚步再也迈不开。滕睿哲也来了?   “黛蔺?”老太太朝她这个方位试探喊了声,示意她走下来:“开饭啰,快坐到袁奶奶这边来。”   她扶着楼梯扶手,脚缩了缩,想再走回楼上。继而深吸一口气,还是慢慢走了下来。   饭桌旁围了四个人,邹伯伯和杨阿姨、老太太、滕睿哲。她第一眼就见到了那个衬衫挺括的男人,更成熟,更俊美了,全身散发一股成功人士的魅力。她以为自己会拔腿而逃,不敢直视他深邃的双眸,谁知,她只是静静朝这边走过来,喊了声,“邹伯伯、杨阿姨”。   邹书记和妻子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让她入座。   “黛蔺啊,你就好好在伯伯这住着,别担心其他的问题,伯伯都让人给你安排妥当。”邹书记徐徐道,搁下筷子,看着对面的她,“在这里不要拘谨,就当自个家,需要什么,让张阿姨去买。”   “谢谢邹伯伯。”她只说得出这句话。   滕睿哲望着她,眼眸起初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恢复平静,将目光移开了。   一顿饭,她吃得味同嚼蜡。收拾的时候,她帮张阿姨将碗碟端到厨房,张阿姨斜睨了她一眼,冷道:“苏小姐现在是客,张阿姨哪敢让你做这些事!还是去客厅陪老太太和书记打打牌吧,快去。”阿姨将她往厨房外推,眉梢吊得高高的,尖酸刻薄:   “弄脏了苏小姐的手,书记会责怪我这下人偷懒,拿工资不办事!这些粗活脏活就让我这下人来干,一会我把手洗干净了,就去伺候您这市长千金!”   她难堪的走出了厨房。   老太太本来笑呵呵与滕睿哲聊天,见她总是避着,便说道:“黛蔺,你一定累了吧。如果累了,就先回房歇着,你这小脸儿白得让人心疼。”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她愈加难堪的不敢看任何一个人,低着头,安静上楼。她是一个外人,寄人篱下,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   “睿哲,吃过晚饭再走吧,我们去书房。”邹书记又出声道,浑厚的声线里含满对这个后辈满满的欣赏,“小菡下午三点半下课,四点能到家,她说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下面的话她没听,走进二楼卫生间,将刚才换下的衣服从衣篓取出来,打上肥皂,蹲在地上洗。这件波西米亚长裙是她三年前买的,裙长及她的脚踝,印着深紫色小花,清新大方。本来还有一个陪衬的白色草编包包,可惜在被扣押的那天扔在了路上,不知被谁捡了去。   她以前不喜欢穿这么长的裙子,做这么淑女的打扮,买这套裙子,纯粹是为了让滕睿哲看看,她也可以比长裙飘飘的叶素素美。纵火案发生后,滕睿哲突然变得很阴冷,不再对她骂,不再暴怒,而是将她带到深山老林,说去个好地方。   她以为滕睿哲开始嫌弃叶素素的丑样子,终于喜欢上她了,欢天喜地跟他走,谁知,那是一种比打和骂还要让人难受的羞辱。半年后她才明白,滕睿哲那天晚上是真的打算毁掉她的,因为她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搓着长裙的手改为拽紧,她将头搁在并拢的双膝上,缓缓放掉了这件长裙。肥皂水噗通一下,溅了出来。   三年前她是东施效颦,但三年后,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这样的长裙,喜欢上了这样又素又淡的人生。   晒好衣服后,她将卫生间的地板拖干,走回房里整理房间。十几平米的空间散发一股淡淡的霉味,空气不太流通,之前明显是一间杂物室。好在有衣柜、有床、有书桌,该有的还有。   她的行李也很简单,两套旧衣服、一个水杯和一个日记本。整理好后,她打开窗户,坐在书桌前摊开日记本,写上‘今天找到了家’。字体不再龙飞凤舞,而是娟秀整齐,些许卑微。   她望着,指尖抚上那六个字,一瞬间恍惚起来。其实出狱后的人生是茫然的,她不再期盼爸爸的拥抱、妈妈的笑脸、睿哲吝啬的爱,因为这些是得不到的,她坐过牢也得不到。   想明白了,也失去了期待。所以,她还会有家吗?不会有的。   腹部陡然一阵绞痛,下体一湿,她由茫然中惊醒了过来。忙从袋里取出两片卫生用品,奔进卫生间。暗黑的血已经浸到了浅色裙子上,如罂粟在绽放。    ☆、004 低人一等   第四章   黛蔺一直呆在卫生间,直到邹小涵过来敲门,她才知道滕睿哲走了。   “黛蔺,我带了同学过来,你出来见见吧。”书记千金邹小涵把门把手扭了扭,清脆的嗓音里夹着热情,显得异常欢快:“今天我们刚刚参加完毕业典礼,喝了不少酒,抱着哭了好几回,便让他们来家里坐坐。没想到路上夜蓉阿姨给我打电话,说睿哲哥哥过来了,惊得我酒霎时醒了……黛蔺,你见过睿哲哥哥了吧?他现在经常上锦城市的财经周刊,个人资产已经上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   黛蔺坐在马桶上低着头,把手中的卫生用品揪紧。   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了,那是来红的时候痛成这样的,口中一直泛苦,手脚冰凉,身子缩成一团。她本来是用热水袋在捂小腹,但夜蓉阿姨,也就是张阿姨一直在门外转来转去,说要‘服侍’她这位市长千金,以免又有人把她家的东西摔了,与她家的小千金打架,把她当贼防着。   她便一直呆在卫生间里,换上卫生用品,静静坐着。   以前她经常来这里,市长父亲与书记伯伯谈公事政务的时候,她就和小涵一起玩,与小涵一起谈论睿哲哥哥,讨袁奶奶欢心,那时袁奶奶满脸慈爱看着她们,说让这俩丫头做姐妹,一同喊她奶奶。   但服侍了袁奶奶多年的张阿姨不喜欢她,一旦她与小涵打架,张阿姨就去袁奶奶那告状,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她苏黛蔺的错。   即便是小涵为争睿哲而先动手,张阿姨也会不动声色的缓缓道出:老太太,刚才夜蓉上楼去看两位小祖宗,看到黛蔺那丫头在摔东西,小涵也在一旁哭,您去管管。   后来袁奶奶没责骂她,但张阿姨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看,人前做做样子,人后骂她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市长千金,比不上她们家小涵一分。   这也是刚才张阿姨为什么明知故问她是不是苏市长女儿的原因,因为在她们眼里,她是一个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入狱的人,出狱后更加矮人一等,早已不配踏进书记家的门槛。   “黛蔺,这些同学也是你认识的哦。当年我们大一,一起上过课,都还记得你,现在他们都进自己父亲的机关工作了,有些进了父亲公司,准备子承父业,以后我们相聚的时间就很少了……”邹小涵欢快的声音还在门外源源不绝的传来,钻进黛蔺的耳廓:“黛蔺,你说说话,夜蓉阿姨说你在里面呆很长时间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黛蔺把头抬起来,缓缓起身,把卫生间的门给打开了。   邹小涵拍向门板的手伸在半空,诧异盯着黛蔺出狱后的样子。以前她们俩无时无刻不在比美,有着精致瓷娃娃脸的黛蔺风头总是盖过她,现在,她的确比黛蔺美了。   ——   门外的天已经黑了,书记家灯火通明,小涵带过来的那些富家千金、官家公子哥同学们围坐在一起谈笑,吃着西瓜,把袁奶奶逗得捧腹大笑,有些跟在书记夫人身后拍马屁。   当黛蔺从楼上走下来,大客厅霎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全朝她看过来。   黛蔺看着他们轻蔑的眼神,知道这些曾经有过一学期时间同班的同学,早已不再是当初跟在她身边转,用尽语言讨好她这个市长千金的朋友,而是与她一样,在经历三年时间的洗礼后,更加懂得察言观色。    ☆、005 被他看见裙子上的经血   他们同样出身显赫家庭,懂得官场和商场上的人脉关系,对走后门和送礼驾轻就熟。大学毕业后,他们会走上父母为他们铺好的康庄大道,官运亨通或者接手家族企业,迎接他们更加美好的明天。   “呀,这位是黛蔺吧?”副市长家的千金李湘湘发出一声惊呼,人随即站了起来,甩着高高的马尾,笑靥如花跑了过来:“黛蔺,小涵,你们快过来,赦逸他们正说起你们……”   却是去挽小涵的手,根本不搭理黛蔺。   “说我们什么?”小涵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到那几个长相俊美,一身贵气的富公子哥中间,小拳头捶了那名叫赦逸的男子一下:“是不是又拿我跟黛蔺比较了?黛蔺曾经是我们班班花,谁敢跟黛蔺抢这个宝座就是不自量力!”   李湘湘跟在她屁股后面,捂嘴笑了,“是哦,你们当初还打赌谁先追到黛蔺呢,夸黛蔺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经常坐她的跑车跟她回家开PARTY……现在你们有女朋友啦,还拿我们的小涵和黛蔺比来比去,不怕女朋友吃醋哦?”   黛蔺被扔在后面,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步子走得更加艰难。   他们在把她曾经的往事高谈阔论,当做笑料,而她却必须要在这种场合下,默默的接受。因为这些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她没有读完大学,坐了牢,有了前科,害死了她的爸爸,毁了她的家,可,她还是想要有尊严的活着。   “我爸爸安排我进机关工作,明天就去上班,虽然工作稳定,工资还不错,实习完后可以正式编制,一步步往上升,但是好无聊哦,每天就那样坐着。”眼见老太太和书记不在场,几位官家千金开始侃侃而谈了,一个个围着小涵坐着,一会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一会哄堂大笑,笑眼纷飞望着黛蔺:“黛蔺,你也毕业了,准备去哪工作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份?我爸说他的公司正缺一个保洁员,学历没要求,坐过牢没关系……”   小涵在一旁也不制止,优雅的吃着西瓜,等着黛蔺爆发。   三年前的黛蔺那可风光了,这群千金小姐谁敢骂她,她就打谁,尤其是不准骂她倒追滕睿哲,不准骂她刁蛮跋扈、被她的妈妈教得没有教养、遇事就抬出她的市长父亲压她们,否则,她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当年小涵和黛蔺是班里平起平坐的班花,一个是书记千金,面容清秀,性格温婉,一个是市长千金,瓷娃娃小脸,做什么事都能掀起一层浪,一静一动,俩人的身份又无人能及,于是成为校园一大奇谈。   而自然而然的,温婉谦和,从不摆架子的小涵深得朋友的喜爱,很有人缘;刁蛮跋扈的黛蔺则是人见人怕,女性朋友主动将她隔离,避得远远的。   现在,三年过去了,大家的印象都只是当年那个开着跑车在校园窜来窜去的苏黛蔺。   “黛蔺,你怎么不说话?我记得当年你扬言说,一定要把滕睿哲追到手,做他的老婆,然后与他一起去北京定居的哦。”锦城市公安局局长的千金夏丽掩着小口呵呵笑了,歪到小涵和李湘湘身边,与她们凑做一团,“嫁给滕睿哲那可风光了呀,既是官太太,又是老板太太,据说滕爷爷在中南海呢,位高权重……”   “所以我们小涵也想嫁给滕睿哲……”李湘湘接过话茬拍马屁,但被小涵暗中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这样优秀的男人谁不想嫁呀,我,夏丽也想嫁呢,但关键是滕睿哲瞧不上眼呀,我爸只是锦城市的副市长,够不上京官的级别,哪敢高攀滕家。你看黛蔺你当年也是市长千金呢,死缠烂打,烧伤人家女朋友,照样没把他追到手……”   话音一落,几个女人窃窃笑起来,讽刺的眼波在黛蔺身上转来转去,不依不饶。   黛蔺将目光垂在地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起身走了。   小涵见她没有爆发,安安静静的起身了,这才用纸巾拭拭嫩葱纤指上的西瓜汁,出声道:“湘湘,夏丽,你们有完没完!吃西瓜了!黛蔺,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两个是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胡言乱语呢!”   黛蔺心头艰涩,却不得不回以小涵一抹淡淡的笑,在五六双含满讥诮与奚落的眼神注视下,缓缓上楼。   她的尊严早在自己放那把火的时候,就被毁了,三年牢狱生活,让她在面对这些冷嘲热讽时,想到的不是反击,而是卑微。   争什么呢,她们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千金小姐无非就是要出一口恶气,把当年在她身上受到的气补回来,而她苏黛蔺还必须要活下去。   “夜蓉阿姨,我爸呢?送睿哲哥哥出门,还没回来呀?”小涵扭头问一直站在厅里的张夜蓉,并站起了身,“呀,睿哲哥哥的外套好像忘拿了,我给他送过去!”   “小姐,别出门!书记出门前说是与滕先生出去散散步,把客厅留给小姐的同学们,马上就回来了!”   张夜蓉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书记去而复返的声音,声如洪钟,笑声朗朗:“哎哟,原来我的宝贝女儿还在与同学们聚会呢,看来我和睿哲回来早了。”   “爸!”小涵娇嗔一声,飞扑过去,娇俏看着高她一个头的滕睿哲:“睿哲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伤心了好一会。”   高大英俊的滕睿哲静静看着她,薄唇掀出一抹笑。   随即抬眸望向前方,看到黛蔺正在走楼梯,米白色的裙子上沾了一大片血,染红了整整一面,娇弱的身姿有些弱不禁风,与她三年前精力充沛的模样大相径庭,仿佛随时会倒下去,坐沙发上的几个男男女女则在窃笑,笑她裙子上的那片经月。    ☆、006   黛蔺早在起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夏丽与李湘湘的窃笑声,她大感不妙,知道一定是裙子上沾了血,让一楼的那几个男男女女看到了。   恰好邹伯伯与滕睿哲这个时候又进门了,她只好抓着裙角快速往楼上走,难堪之情比她们刚才的一番讽刺还要强烈,但李湘湘不肯放过她,突然大声道:“呀,黛蔺你裙子上沾了什么?怎么那么多血,好像是经血哦!”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看着黛蔺裙子上的那片血,鸦雀无声。   黛蔺纤瘦的身影一僵,低着头走得更快。   她躲到了自己房里,被当众羞辱的耻辱感与家破人亡的心酸一齐涌上心头,久违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从指缝里蜿蜒而下。   这三年她只在进监狱的头一年哭过,哭、闹、逃跑、麻木,之后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以为生活从此就是这样的,可在出狱后,迎接她的第一幕,就是昔日友人的羞辱和蔑视。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可在滕睿哲与邹伯伯的注视下,她那卑微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他们不仅看到了她出狱后的低微,也看到了她的狼狈,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从三年前跳到三年后,然后不断的接受他们厌恶的目光。   出狱之后的人配谈尊严么?可她真的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有父亲,有母亲,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群朋友……而不是无论走到哪,都要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被她们一声声羞辱。   尤其是在滕睿哲面前羞辱她。   “黛蔺,你没事吗?”袁奶奶在外面焦急敲门,声音里全是对她的关怀与疼爱:“打开门让奶奶看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夜蓉说你一直呆在卫生间,肚子疼吗?刚才奶奶歇下了,不知道小涵那丫头硬把你从房里拉了出来,我吩咐她们让你好好休息的。”   黛蔺止住眼泪,望着黑漆漆的房间。   她没有给奶奶开门,也没有开灯,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了,望着万家灯火,目光眺向自己家的方向。   如果爸爸还在人世,她现在应该是住在自家小楼,穿着短裙,扎着一个歪辫子,带着她的小狗狗,一边让狗狗跳,一边下楼,一不小心一拖鞋摔到正上楼的滕睿哲身上。   而不是寄人篱下,被邹小涵变相的羞辱和践踏,被张夜蓉这个老佣人当贼防范着。   如果没有坐牢,她的生理期也不会这么痛……   她收回目光,把身上染血的白裙子换下了,垫了两片卫生巾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汽车一辆接一辆离去的声音。夏丽、李湘湘走了,滕睿哲也走了,从此她与这些人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邹小涵再次敲响了黛蔺的门。   “黛蔺,别赖床啦,我们出去跑步!”   门把手扭了扭,发现门是开的,看到黛蔺根本没有赖床,白裙子挂在阳台上晒着,房间里没她的身影。   邹小涵连忙打开衣柜,翻了翻,发现黛蔺的行李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   12点左右二更,现在赶时间更新O(∩_∩)O~    ☆、007 酒店相逢   邹小涵连忙打开衣柜,翻了翻,发现黛蔺的行李还在,只是人不见了。于是她又顺手把黛蔺的东西翻了翻,拎出那两套已然发旧的长裙子,放在眼皮底下瞧了瞧,发出一声嗤笑:“都旧成这样了,还穿!黛蔺,当年你多么风光啊,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   黛蔺在人才市场找工作,纤瘦的身子骨挤在人山人海的求职者中,与成千上万的毕业生竞争一份僧多粥少的工作。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提供食宿就好,工资可以慢慢谈,但每一个供职人员都是先被她高挑的身材和精致的脸蛋所吸引,再对她的学历皱起眉头,认为在这本科、硕士、博士学历大把抓的经济社会,高中学历太低,需要稍后考虑。   于是跑了几个摊位,黛蔺退到了群涌的大学毕业生后面,看着他们挤得头破血流,在供职者面前巧舌如簧,把自己越挤越远。   渐渐的,她成了人海里的一片浮木。   “苏小姐。”有人在这时从后面走过来,准确无误喊出了她的名字,正是她刚才应聘的那家中国银行,“我们公司决定让你在下午面试,这是面试地址。”   银行人事部工作人员特意亲自跑过来给她送上地址,并附上一支新手机:“苏小姐手机有的吧?这是我们赦总为你准备的,以方便联系,下午一定要准时到,应聘者会有很多,我们公司很注重员工的守时问题。”   黛蔺一时受宠若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机会去面试了。   下午四点,她挤公交去了中国银行分行的面试地点,那里的确排了很长的队伍,全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们,但负责人没把她带过去,而是让她上了一辆小车。   “黛蔺,不记得我了么?我们昨晚才在小涵家见过面。”电话里传来赦总的声音,清亮中带着圆滑,笑的有点腥,“我一直记得三年前的你,那时的你才十几岁,天真活泼,充满活力。所以我经常陪你去你家,因为我知道你其实很孤单。”   黛蔺的心倏然一颤,三年前的不堪和昨晚的羞辱感霎时再次涌上心头。   原来他是赦逸,一个富家公子哥,昨晚见过的,大学期间在父亲公司里实习,也经常去她家,现在被公司正式编排,被称为‘赦总’。   “这次我父亲让我来招聘现场实习,之后我正式升为人事部总经理,让你入我公司轻而易举。”赦逸在那端再次潇洒一笑,“黛蔺,我们是有交情的,几年前你父亲帮过我家不少忙,我们又是老同学一场,现在不帮你何时帮?”   黛蔺心生感激挂了电话,但当她下车,却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五星级大酒店,即将在酒店房间与赦逸见面。   赦逸一打开房间门就将她抓了进去,腰间围着浴巾,短发上滴着水珠,如狼似虎盯着她:“黛蔺,你知道三年前我有多么想上你吗?!你长了一张漂亮的娃娃脸,娇嫩的身体却像饱满的罂粟汁水,散发诱人的妖气,让我不可自拔!我想死你那嫩嫩的小模样了!”   他眼睛里射出淫亮的光芒,又色又浓,一把将她摔到酒店的大床上,压上来就撕扯黛蔺的衣服:“黛蔺,三年前你是高不可攀的小公主,我得不到你!但现在,你一无所有了,做我的地下情人,我会瞒着我的未婚妻给你买一套房子,让你进公司做我的秘书,衣食无忧!”   黛蔺抓紧他的那只手,不让他在自己身上使粗,厌恶的摇了摇头。   “装什么装!”赦逸竟是一巴掌扇过来,用腿死死压着挣扎中的黛蔺,粗鲁揪起她的头发,眸中布满轻蔑:“三年前你倒追男人的干劲哪去了!你都那么不要脸倒贴滕睿哲了,我上你怎么了,你不就是告诉天下的男人来上你吗!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什么身份,老子看得起你才上你,施舍你一口饭吃!不然谁敢要你这坐过牢,臭名远播的贱女人!”   黛蔺唇角的血丝缓缓流了下来,眼角泪光闪动,对准男人的手一口咬下去,挣开赦逸就往外跑,但没跑几步,又被他拖了回来,加倍粗暴压在床上。   撕扯间,身下的血再次沾满酒店雪白的床单,赦逸兽性大发脱至她的内裤,突见那些经血,扫兴的把她放开了,这才骤然想起她到了生理期。   黛蔺这才有机会跌跌撞撞往门外跑,跑到门外揪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泪眼模糊往前逃,痛苦的低着头。三年前,滕睿哲也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羞辱她,吻她,可她当时天真的以为,那是他对她的爱,终于肯回头多看她一眼。   其实,这就是他羞辱他所厌恶的女人的一种方式,用最兽性的方式让她变得下贱。而她爱他这个睿哲哥哥,就是下贱。   这种爱让天下的男人都觉得她可耻下贱,让她家破人亡、入狱受罚,不敢再爱。   她低着头,突然泪如雨下。   而正在这时,隔壁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女子刚从房里走出来,转身见到从那头跑过来的黛蔺低着头差点撞到她,发出一声娇呼,“哲!”可能是被吓到了。   门内的高大俊挺男人正在整理衬衣领口,俊颜上带着激情过后的餍足,十分迷人。   他听到女子娇呼,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黛蔺衣衫不整,裙子上全是血,捂着嘴边跑边哭,他霸气的剑眉往上挑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黛蔺也在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抬头一看是滕睿哲和他的女人,她竟与他们在酒店走廊上狭路相逢,泪眼中惊诧,后退了一步。随即不再哭不再跑,抓着自己破烂的衣裳,静静往前走。   赦逸也穿戴整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滕睿哲一见到他,深邃眼眸里对黛蔺的那抹惊讶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浓浓的厌恶与轻贱。   三年前,这个富家公子哥赦逸一直与苏黛蔺鬼混,飙车酗酒什么都做,没想到三年后苏黛蔺刚出狱,两人这么快就好上了!    ☆、008   黛蔺穿着一身破衣裳实在是无法见人,匆匆走出酒店,拦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但赦逸追了过来,用手拉着车门不准关上,伸手就将她往车外拖。   “别跑,我用车送你!”赦逸刚才虽然没有尽兴,但欲火还在胸腔扑腾,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黛蔺走的。而且他吃定黛蔺孤苦无依,没有人会帮助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样的机会,他才不会让它平白无故的溜走!   “放开我!”黛蔺害怕起来,抓着车门不肯走,扭头朝出租车司机和酒店的礼宾员求救,但众人只是淡漠看她一眼,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小乖乖别喊,我们现在去看新房子,你今晚就住进去。”赦逸贴着她的耳朵婬笑道,年轻俊美的面庞不断轻蹭她的小脸,双手搂着她,使得两人看起来像打情骂俏。   身单力薄的黛蔺就这样被他拖往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就要塞进去。   滕睿哲携女伴走出酒店大门,毫不意外看到苏黛蔺上了赦大公子的车,两人打打闹闹,撕撕扯扯,不过苏黛蔺这次似乎是不愿意的,一直在哭。   他掀唇冷笑了一下,想不到苏黛蔺也会在这些富家公子哥面前哭!三年前的苏黛蔺被这群富家公子哥众星捧月,尊为女王,她说一,他们不敢说二,而且隔三岔五去找素素的麻烦,弄得他和素素不得安宁。   如今,她与这群公子哥再次凑做一堆,朋友重新聚首,工作有着落了,生活也不成问题,还哭什么?来酒店也是她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哭起来就显得可笑了。   他唇边的讥讽意味越来越浓,带着女伴上车,扬长而去。   黛蔺则被赦逸带到了他新买的房子里,是一套百坪大的小别墅,刚刚装修好的墙面上还挂着赦逸与他未婚妻的婚纱照,赦逸指着那张大床厚颜无耻的说:黛蔺,那是我和她的婚床,我们还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想不想先与我在这大床上缠绵一回?我是先遇见你的,虽然娶不了你,但可以让你做我最心爱的女人,疼你、爱你!   黛蔺身上披着他未婚妻的新睡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摇了摇头,双脚不断的后退。   她没有喜欢过赦逸,以前是他一直缠着她……   赦逸见她又拒绝,少爷脾气再次发作起来,疾步走过来,指着黛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自己还是市长千金?!你坐过牢的,连夜店的那些舞小姐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我已经对你很温柔了,别给脸不要脸!”   大声骂着,又要上来抓黛蔺。   黛蔺面容憔悴,急急后退转身就往楼下跑,娇弱的身子刚扑到玻璃门上,就被身后的禽兽一把抓住了。   她打不开这里的门,而且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没有力气与他抗衡。   “黛蔺,做了我的情人,我会带你出席各种饭局,让你认识有头有脸的人物……”赦逸拽着她的头发诱哄她,禁锢住她不让她动弹,唇一寸寸的朝她逼近,粗气全喷在黛蔺娇嫩的脸上,但他未婚妻的电话在这时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让他一听到铃声就脸色大变放开了黛蔺,飞快的去接电话:“雅青,我在公司……什么,你要去新房一趟?先等等,我们一起去!”   他放掉电话就手忙脚乱整理被弄乱的沙发和地毯,让黛蔺把披在身上的新睡袍脱下来,黛蔺趁他去楼上整理了,摸索着打开大门冲了出去,但由于太急,她一头栽到马路中间,眼睁睁看着一辆小车直直朝她撞过来。   小车嘎的一声在她五公分处停下,发出一道响彻云霄的紧急刹车声,车身为之震了震。   车内的滕睿哲看着被车前灯照亮脸孔的苏黛蔺,俊脸一片铁青。   他没有下车,等着这个突然冲到他面前的女人自动消失,滚得远远的。原本以为她在出狱后,会有所收敛,不再死缠烂打,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他走到哪都能碰到阴魂不散的她!   现在算什么?故意撞他的车,然后死皮赖脸的爬上他的车,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不停的喊睿哲哥哥?这种把戏她以前没有少用,从来都是他走到哪,她就出现在哪,一直追着他喊‘睿哲哥哥,等等我!’,开着她的红色跑车跟在他的车后面。      ☆、009 绝不娶她   她爱撒谎,擅长耍赖,去找了素素的麻烦,却在他面前哭鼻子,好似他欺负了她。   三年前她只有十几岁,他只当她年少无知,有大小姐脾气,对她一忍再忍。不曾想长时间忍下来的后果,就是让她越来越放纵,毒打素素,火烧素素的花店,让素素差点命丧火海!   想到此,他深黯的眼眸再次布上一层阴鸷,冷冷盯着那个正缓缓从他车前走开的女子。她一身狼狈,被赦大少爷带进这高级别墅区,并没有换上高贵的公主裙,或是身为情人该有的高贵衣物,精致妆容,依然是那身发旧的,被撕破的长裙子。   这套小紫花长裙,三年前的素素也有一件,白净纤瘦的素素穿着这套长裙,露出精巧的脚踝,长发飘飘,再戴上草编帽,在风中非常飘逸脱俗。   当年他带素素去海边度假,苏黛蔺也跟去了,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波西米亚长裙,裙摆盖住她的脚踝,再配上她那张气色红润、白里透红的白瓷娃娃脸,根本没有飘逸的气质,只有属于少女的甜美可爱。   但三年后,苏黛蔺在狱中长高了不少,小巧的脚踝露了出来,长裙把她纤长的小蛮腰修饰得不盈一握,胸前鼓鼓的至少有D罩杯,灯光下的侧影显得前凸后翘,婀娜多姿,瓷娃娃小脸则褪去稚气,清瘦苍白,露出精致的轮廓。   此刻她从他面前走过,没有像以前那样爬上他的车,小嘴里不停说着怕怕,使劲往他怀里钻,而是跛着脚一步步走过,惊慌失措扭头看了身后的别墅一眼,跌跌撞撞往前面跑。   但跑了几步,她又摔下了,拖着扭伤的脚,一双美目布满惊恐,看着朝她追过来的赦逸。   赦逸原本是要赶回去接老婆,下楼来见苏黛蔺又跑了,勃然大怒追上来就要打人,发泄怒气。这个男人和黛蔺一样,都没有看见坐在车里的滕睿哲,而是几步上前一把拖起黛蔺,扯住头发就要施暴:“妈的,你跑什么跑!你已经与我的公司签了劳动合同,明天给老子去上班,不去上班我就让你再进监狱!现在我送你去另一个地方!”   利索的将黛蔺塞上他停在门口的车,开动车子就要离去。   但滕睿哲的车拦住了他,挡在他家门口,并向他按了车喇叭。   滕睿哲对赦大少爷刚才的那番话非常不满。   他走下了车来,站在赦逸的车前,气定神闲拨了个电话:“赦老,我是睿哲,现在在我的别墅,有份东西要送给你……噢,原来小赦总的新房子也在这片别墅区,那正巧,您和儿媳妇一起过来吧……我好像遇到赦大少爷了,还以为他车上坐的是赦少夫人。”   赦逸这下脸色全变了,不等姓滕的挂断电话,已经把黛蔺摔下了车,大骂一声多事,调转车头飞快离去。   黛蔺在地上滚了一圈,看到滕睿哲的俊脸又变得冷若冰霜,正用一种轻贱冷峭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用手背拭了拭唇角的血,往前走了。   她全身虚脱,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遗落在了酒店,身份证也在赦逸手上,只有走路回书记伯伯家。离开监狱那个铁笼子后,她喜欢到处走,喜欢走路回家,喜欢那种自由自在,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还要被赦逸纠缠多久。   滕睿哲瞥见了她眸底对他的那抹淡漠与卑微,眉心皱了一下又快速疏开,冷冷看着她在路灯下的背影。   苏黛蔺是前天出狱,出狱后一直很安静,任人辱骂贱笑都不还嘴,也不再与那些骂她的人打作一团,娇弱中带着卑微,卑微中又带着坚毅,与以前的苏黛蔺不大一样。   昨晚他以为她一定会冲下楼来打李湘湘,让这些千金小姐们闭嘴,没想到只是低着头躲进了房里,一声不吭。   这样子的苏黛蔺,让他感觉陌生。   “上车!”他把车开到她身边,冷冰冰扔来一句。   黛蔺停住脚步,投来怯生生一瞥,又把目光移开了,没有上他的车,继续往前走。   她不敢上他的车。   睿哲便把车门打开了,俊颜冷峻,醇厚低沉的磁性嗓音带着不耐烦:“上车,我送你回书记家!”伸出手来一把拉过黛蔺,嘭的关上车门。   黛蔺细弱的肩膀轻轻一缩,用双手抱着自己春光大泄的身子。   滕睿哲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方向盘陡然左转,停在一精品小店前,进店在衣架子上拨了拨,随手拿了一套雪纺裙扔过来:“去换上!我等你两分钟!”   两分钟后,黛蔺穿着那套全新的雪纺纱走出来,纤腰长腿,肌肤白嫩,配上精致的脸蛋,让人眼前一亮。   但明亮的灯光下,滕睿哲却发现,她有一双粗鄙不堪的手和脚。   那双小手的指关节非常粗大,掌心长满茧子,稍稍在雪纺裙上一划,就能带出丝来。而那双脚,裹在精美高贵的鱼嘴高跟鞋里,十只脚趾头不再细嫩如葱,而是难看的挤在一起,粗了不少。   他快速瞟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付了帐,转身走了。   到达书记家后,邹小涵对他们俩的一同出现感到非常惊讶,蹦蹦跳跳跑到滕睿哲身边,娇俏眨着眼睛笑道:“睿哲哥哥,原来是你把黛蔺带出去逛街了,你给她挑的裙子好漂亮哦。”   睿哲听罢,俊脸又冷了一分,突然很厌恶盯着黛蔺的背影,唇线绷得直直的,一脸不悦。   黛蔺被叫去了老太太房里,老太太支开张夜蓉,怜爱又心疼看着黛蔺清秀的脸:“黛蔺,你去找过你外婆了吗?”   黛蔺摇摇头,把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微微侧开,低着头。   她的亲生妈妈是爸爸的情妇,外婆一家不会接受她的,紫寒妈妈更不会。   “唉。”老太太叹息一声,招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惋惜道:“黛蔺,睿哲与素素已经分手了,两人一直分分合合,国内国外两头跑,不知道在闹什么。睿哲他爷爷那边呢,也希望睿哲快些成家立业,所以奶奶想,以后就让睿哲照顾你好不好?奶奶去与睿哲爷爷说一说。”   黛蔺的头低得更低,一双小手紧紧绞在了一起。   如果滕睿哲愿意照顾她,三年前就不会亲自送她去监狱。他厌恶她,已经到了发指的地步,她不想再一厢情愿的追着他,然后被他一手送进监狱。   “黛黛,其实你爸的问题,也不能全怪睿哲,当年的纵火案全市闻名,他送你去监狱后,不曾想引出了你爸的其他问题,那些政治问题,就像滚雪球似的,被你爸的政敌挖了出来……”   “奶奶,我都知道。”黛蔺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噙满忧伤与悔痛,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没有怪过睿哲。我爸曾经试图给我把纵火案压下来,但他多年来一直纵容我的刁蛮跋扈,又在外面有情妇,让人抓住了把柄……所以,当寒紫妈妈把爸爸这些年受贿的赃款全部上报,我就知道她一直在报复我爸。因为当年我爸把我从手术台上抱了回来,并谎称是抱养来的,让她代为抚养情敌的孩子……”   “黛黛,原来你都知道。”老太太热泪盈眶,又哽咽道:“不管怎样,奶奶希望有个好男人能照顾你。现在三年已过,睿哲心里的怒气想必是消散了的,你也受到了惩罚,奶奶就与他说说。”   话音刚落,滕睿哲就进来了,见到黛蔺与老太太坐在一起,像以前那样蛮横无理的撒娇,靠在老太太怀里,他眸中的厌恶就更深了一层。   果不其然,老太太开始试探他了:“睿哲,我与你北京的爷爷通电话的时候,滕爷爷经常提及你的婚事,问你什么时候能带着妻子去中南海。你看我们家的黛丫头如何?黛黛这三年在狱中吃了不少苦,惩罚够了。”   黛蔺眼睫低垂,只觉难堪。   滕睿哲尖锐犀利的目光则打在黛蔺身上,不发一语,良久突然掀开一抹冷笑,道:“原本我还以为她多少有些变化,没想到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苏黛蔺。呵,妻子我会娶,但绝对不是她苏黛蔺!”    ☆、010   滕睿哲走后,老太太为刚才的一番试探心疼黛黛,却也惋惜不已。   睿哲讨厌黛蔺的纠缠,这是人尽皆知的,但在她这个老太婆看来,两人是冤家聚头,十分般配。黛黛纵火,是为他在疯狂,他把黛黛送进监狱,是不想黛黛再纠缠他,可如今黛黛孤苦无依,睿哲不是照顾黛黛的最好人选么?是他把黛黛从云端推到泥坑里的,三年前不顾苏锦丰市长的阻挠,执意要把黛黛送进监狱,以至于发生后面的惨剧。   所以他多少有些亏欠黛黛,需要做出弥补。但据刚才看来,她的试探,似乎让睿哲更加讨厌黛黛了。   “黛黛,奶奶再给你另谋佳婿,你也好断了对他的这份念头。”   黛蔺自始至终低着头,对滕睿哲刚才的拒绝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的回答是她预料中的。   “奶奶,你们刚才跟睿哲哥哥说了什么?”邹小涵推门走进来,也撒娇的窝到奶奶怀里,唇边笑开两个梨涡:“睿哲哥哥从进门到离开,都是板着脸的,是不是你们提了什么禁忌话题?奶奶,小涵想跟您说件事。”   “你说。”老太太笑逐颜开。   “我不想进爸爸的机关工作,想去睿哲哥哥的公司,您看行吗?”邹小涵亲昵搂着奶奶的胳膊,嘟起小嘴撒娇:“政府部门的工作太严谨,不适合我。我想要自由的,有挑战性的工作,睿哲哥哥的公司最近不是在招聘么?我要去试试。”   老太太想了想,看黛蔺一眼,笑呵呵点头:“也行,你能应聘进去就进去,奶奶不拦你。不过你爸给你的这个机关职位,那就让给黛蔺了,咱黛丫头一定会比你这丫头干得好。”   “奶奶,我知道黛蔺会比我有出息,但关键是,您要去睿哲哥哥的公司给我疏通疏通嘛,我想做他的秘书。”小涵愈发腻起来,靠在奶奶怀里撒娇,不依不饶:“好奶奶,小涵相信您一定办得到的,您去说说嘛,说说嘛。”   黛蔺在一旁看着,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窝在父亲怀里撒娇的,会不停的说‘您回家嘛,回家嘛’,无数个‘嘛’,直到父亲肯回家为止。这是女孩们独有的特权,把自己当小公主,不断撒娇,磨到父亲耳根子软,想推开她也成了抱起她亲一亲。   但这一招在滕睿哲身上失效,他只会气急败坏的扒开她,把她扔得远远的。   当年滕睿哲与他们家住同一个高级别墅区,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她经常跑去滕家讨好滕父滕母,陪滕伯伯钓鱼,给滕家的下人送礼物,让他们给她放行,偷偷溜进睿哲的房间。   但被她纠缠厌烦后,滕睿哲没有再住在滕家,单独在外买了别墅,很少回去。   “不行,我的涵丫头必须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这个职位。”老太太笑眯眯道,刮了刮小孙女的鼻头,“奶奶怎么能把鱼交给猫呢?涵丫头,你不是睿哲的那只鱼,不对他的胃口。”   邹小涵撅起小嘴。   ——      ☆、011 叶素素出场   ——   黛蔺在被带去见赦逸前,确实在中国银行的分行办公室与他们签署了一份劳动协议,然后被他们带上了车。于是在书记给她买了一支新手机后,银行的电话马上打过来了,通知她去上班。   她挂断电话,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的。   赦逸给她配的那支手机已经扔在酒店了,身份证也在他那,书记伯伯给她买的新手机,除了邹家人知道号码,其他人一律不知,连滕睿哲也不知道。但现在,赦逸知道了。   “黛蔺啊,你先别出门,蓝阿姨有话要问你。”书记夫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气质高贵,姿态娴雅,一双带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假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听说你伯伯在机关给小涵谋的那个职位,老太太做主让给你了?黛蔺啊,不是蓝阿姨要跟你计较,而是咱家小涵也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工作难找呀。这次你邹伯伯好不容易在机关里拨出了个空缺,打算让小涵进他办公厅,没想到老太太犯糊涂,硬要断去亲孙女的前程!”   黛蔺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把脚上的单鞋穿好,缓缓起身道:“蓝阿姨,黛蔺的学历不够,也没参加公务员考试,进不了机关的门槛。小涵她是本科学历,进市政府办公厅绝对没问题,您不需操心。阿姨我现在去参加招聘会,先走一步了!”   快速走出去,轻轻关上公寓的大门,低着头走进那片灼烈的夏阳里。   在邹伯伯家,无论以前的她怎么恃骄而宠,与小涵打架,袁奶奶都是一成不变的疼爱她,当她小丫头,但在这个家里,其他所有人都讨厌她。   袁奶奶越疼她,小涵的母亲蓝阿姨就越看她不顺眼,认为是她把原本属于小涵的东西都抢了。   所以在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她除了要被张夜蓉阿姨当贼防着,还要忍受蓝阿姨的冷眼;书记伯伯让秘书给她买手机,给她生活费,蓝阿姨便颇有微词;小涵不肯进政府部门工作,老太太做主把职位让给她,蓝阿姨就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给她脸色看……她知道,即使老太太再疼她,这里也是容不下她的。   她去了趟中国银行,西装笔挺的赦逸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绕着她走了一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通了,现在就开始上班吧。”   “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她瞪着一双娇美的大眼睛,冷冷瞧着赦逸。   “不还!”赦逸歪嘴一笑,火热的目光在她高挺的胸部上巡了一圈,再游移到下面:“身上干净了么?我等你一个礼拜了,就等着你在我办公室为我宽衣解带。黛蔺……”   正要说下一句,伸出手来动手动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他老子老赦总怒气冲冲走进来,一进门就是一耳光朝儿子抽过来:“畜生,马上把身份证还给苏小姐!我赦家丢不起这个人!”   赦逸被打得火冒三丈,望向守不住门的秘书。   女秘书唯唯诺诺,实在是苦不堪言,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又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了。   男人一身笔挺高贵的蓝衬衫,系了领带,剑眉星目,高挺鼻梁薄削唇,五官完美到极致。一米九几的身材,宽肩长腿,胸膛壮硕,衬衫被撑得挺挺的。   他走进门来,把门随手带上了,挡住门外看热闹的那些人的视线。   “诱骗苏黛蔺签署不合理劳动合约,在酒店实施强暴,私扣苏黛蔺身份证,要挟其与之发生性关系。”他磁性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响,俊颜不变,双目冰冷:“赦老,犬子犯下的罪行可真不少呀!如果刚才我们没有路过这里,这里是不是即将发生一起强暴案?”   “爸,您不要听外人瞎讲……”赦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慌了,原本以为瞒住老婆就会没事,没想到这姓滕的死抓着不放!这姓滕的以前不是讨厌苏黛蔺么?现在搞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赦父又是一耳光掴过来,气得全身发抖:“趁雅青还不知道这事,你马上给我销毁劳动合同,给苏小姐赔礼道歉!不然你给我滚出公司!”   滕睿哲飞扬的剑眉往上挑了一下。   黛蔺望着被他随手带上的门,知道他是不想让外面的人误会她和赦逸有染,以讹传讹,毕竟这种事一旦让外人知道,她苏黛蔺就成了勾引赦逸的小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不到他是讨厌她,但也没有见死不救。   赦逸吃了父亲两巴掌,摸着左脸把黛蔺的身份证掏出来,痛恨盯着滕睿哲:“姓滕的,你不是很讨厌她吗?管她的事做什么!要不是当年她不要脸的倒贴你,比夜店的小姐还浪,我又怎么敢这么轻贱她!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不要脸,她就是巴不得男人上她!”   滕睿哲的俊脸果然冷了。   黛蔺咬着唇,听着这一句句直刺心窝的话,头越压越低,一把抓过自己的身份证,低着头匆匆走出去。   门外的人果然不知道门里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她只是前来应聘,被总经理骂了一顿,笑了笑,见怪不怪的一哄而散。然而当她走出电梯,却差点与一个女子撞个满怀。   女子一头飘逸的长发,一身素裙,轻风一吹,就是一阵自然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同样走的很急,脸上戴了墨镜,电梯门一开,就在电梯门口与黛蔺撞上了,手中的杂志啪嗒掉在地上。   杂志封面是关于滕大总裁与陌生女子去大酒店开房的特大新闻,夏风一吹,杂志书页哗啦啦的翻动起来,全部是滕大总裁的花边新闻。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的太急了。”女子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似茉莉花的清香扑入人的心间,在这炎热夏日带给人一阵清凉,“我是来这里找人……”   然后在看清黛蔺的脸后,话音戛然而止,显得很惊讶。   黛蔺同样看着她,看着她轻轻摘下脸上的茶绿色墨镜,露出叶素素那张娇美白净的脸。只不过这张脸不再白皙无瑕,而是多了一条丑痕。    ☆、012 只剩自卑   那是一条淡粉色的伤疤,卧在眼角下,给叶素素那双明亮的漂亮大眼睛划上了瑕疵。   黛蔺看着,想起了自己三年前的罪行,她打了叶素素,在叶素素的花店放了一把火,叶素素被烧成重伤……   于是她把眼睫低下去,快步走出电梯。   她离开银行大楼,重新跑了人才市场,在学历要求只在初中和高中的摊位投了简历,应征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晚上回到书记伯伯家,小涵兴高采烈的告诉她,她应征进睿哲的公司了,明天就去上班,问黛蔺去不去,公司还在招人。黛蔺看一眼躲在角落偷听的张夜蓉,摇摇头,说自己找到工作了。   “黛蔺,你看我穿这套裙子怎么样?”小涵从沙发上抓起她新买的那件名牌长裙,贴在身上比了比,浅浅的紫色,精细的剪裁,映着小涵那洁白如玉的小脸,瀑布似的长发,小公主的气质,显得既矜贵又大方,更不失娇俏和甜美。   “还有项链和鞋子。”小涵试完裙子,撅着粉嫩的小嘴又拖出几双镶着蝴蝶结的公主高跟鞋,穿在脚上走了走,“黛蔺,你说我穿粉色的好,还是紫色的好?这些都是我今天特意去买的,我妈给我挑的那些鞋根本没法搭配我的新裙子……”   黛蔺看着她一双细白笔直的小腿,白皙润泽,嫩藕似的没有一丝瑕疵;一双玉莹白嫩的纤足,嵌在高跟鞋里,嫩葱十指并拢,用雪捏出来似的,晶莹剔透,下意识将自己的一双脚在鞋子里缩了缩。   以前她们俩都喜欢蝴蝶结,高跟鞋上会有镶成蝴蝶的珠钻,夏天穿短裙,在脚踝上系个蝴蝶结,绑高马尾的时候,也一定要用蝴蝶结发卡。   不过那个时候,小涵比较害羞内敛,从来都是妈妈给她搭配好的公主裙,不露胳膊不露腿,顶多露出她那双漂亮的小腿,黑亮的长发上戴着粉色的蝴蝶结发箍,似个洋娃娃。   她则喜欢把自己的长发歪歪的扎着,或者扎个高高的马尾辫,活泼的丸子头,永远精力十足的在校园跑来跑去,在她家与滕家之间窜来窜去。   那个时候,她们俩都喜欢粉色,经常为看中同一样东西而打架哭闹,过后,两人又躺在草坪上,搁着腿,在阳光底下晃着她们的小脚丫,让阳光把她们的美丽玉足照得更加剔透,讲女孩之间的小秘密。   小涵经常夸她的手和脚漂亮,说像精雕细琢过似的,十指修长,玉足纤纤。自己则包裹得密不透风,永远保持她大家闺秀的羞涩模样。   然而三年后,苏黛蔺最不愿露出来的,就是她那一双粗鄙不堪的手和脚;邹小涵却依然是小公主,每天做奶浴,给长发做水疗,身上的肌肤越来越白皙,水灵灵的,一掐就要掐出水来,更不提她那一双没有沾过泥的手和脚。   她现在站在邹小涵面前,只剩下自卑。   ——   ps。我继续写,按照昨天的更新规律O(∩_∩)O~    ☆、013 等爸爸来监狱看她   “黛蔺,我知道你一定要我选粉色。”小涵俏皮的眨眨大眼睛,把脚上的粉色高跟鞋脱下拎在手上,唇边泛开两个小梨涡,“我们俩是粉色控,以前经常为看中同一件饰品打打闹闹,哭鼻子,现在又怎么会变呢?你爱粉色,我也爱粉色,而且有同一个奶奶……”   “那你选紫色吧,裙子是紫色的,比较搭。”黛蔺静静出声道,再看一眼明目张胆偷听的张夜蓉和站在楼上的蓝阿姨,转身上楼了。   回房后,她把晒在外面的两套裙子收进来,叠的时候,发现雪纺纱裙的腰身破了个大口子,雪纺纱翻开了,内衬也破了个小口,明显是有人用剪刀剪开的,不小心把内衬裙也剪了。   她用手指把破口处捋了捋,发现雪纺纱已经没法补了,只得叠好放在柜子底,把明天上班的衣服准备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跟小涵一起在卫生间刷牙,小涵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装,长至腰身的黑亮长发用粉色带子松松挽着,小手拿着粉色漱口杯,小口小口的漱口。   她则比较快,不到半分钟刷完牙,并用两分钟的时间冲了个澡。   小涵的牙还没刷好,转过身诧异看着她:“你以前不是三分钟刷个牙,半个小时洗个澡么?”   她蹲在地上洗刚换下来的睡衣,说是赶时间上班,拧干衣服就走出去了。   以前的苏黛蔺的确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洗漱完,她要做奶浴,把头发洗一遍,焗一遍,但在监狱里,她是排队洗漱洗澡的,成百上千的狱友都排在那里,洗的时候,旁边还有女狱警监视。   如果洗慢了,就会被拖出去,或者被打。   所以现在一旦站在浴室里,她就会想起第一天入狱的时候,狱警给她上的第一课。那时在穿上囚服前,她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光着身子窝在监狱浴室的角落里,被她们用大水柱冲刷身子,不准动、不准逃、也不准哭,似一只牲畜窝在角落里,必须要洗心革面,她们则站在栅栏外,将水柱越开越大……洗过后,身上差点皮开肉绽,所有被冲刷过的地方都失去知觉,耳朵听不见声音,但那时,没有一个亲人来看她……   她在狱中等了半个月,等来的是妈妈离婚、爸爸去世的消息。之后,依然是没有一个人来看她,她从望穿秋水,等到心如死灰,终于明白是自己毁了整个家。   她倒追滕睿哲,害死了她的爸爸,毁了她的家……   她把晾衣服的手收回来,走到阳台边,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爸爸临终前嘴里喊着的是黛黛,可黛黛没有见他最后一面,关在牢里等他去看她。   “黛蔺,我的衣服换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小涵在外面敲门,笑声清脆,似阵阵银铃在脆响:“我爸的秘书今天送我们一程,我们不要让小萧哥哥在门外等太久哦。”   萧梓没有开政府的车,而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先把小涵送去了滕睿哲的公司大楼,再沿着江边,把黛蔺送到外滩这边。   黛蔺提前下了车,发现外滩这边毗邻锦城市最繁华商业区,这一块全部是高级会所、餐厅、咖啡厅和娱乐场所,旁边还有美术馆,而她应征的就是一家泊在江上的豪华游轮高级会所。   “苏小姐,原来你在这里上班,我就住在这附近。”文质彬彬的萧梓撑开一把小花伞,为黛蔺遮住头顶上的烈阳,爽朗笑了笑:“大热天的,女孩子晒伤了可不好,这把伞你打着,店员小姐说是防UVA的。”   黛蔺看那把伞商标都没有摘下来,全新的,而且很贵,说了声谢谢,没有接下。   萧梓便一路把她送到了江边的那艘豪华游轮前,亲自送她进门,但凑巧的是,她看到滕睿哲与叶素素站在甲板上吹江风,叶素素一身素裙在风中翻掀,青丝飞扬,亭亭玉立如一个海上仙子。   滕睿哲则没有衬衫领带,而是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短袖休闲裤,撑在船栏杆上,锐眸沉笃,望着江对面。两人均在沉默。    ☆、014 她还是没有长大   “萧处,大驾光临啊。”会所的老板惊喜万分迎出来,热情的将两人往会所里请,大夸嫂子漂亮,让人给他们准备豪华雅间。   “不用准备了,我是送朋友过来。”萧梓坐在沙发上挑眉一笑,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市领导秘书的权力在握,不张狂不外露,却让一些奉承巴结的人趋之若附。   他在书记身边的职位不算高,但权力之大,是无人能及的,多的是人巴结拍马屁,通过他找书记办事。而他这个人看起来却文质彬彬,一米八几的身材,颀长精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酷似吴彦祖。   “苏小姐,我今天休假一天,中午我来请你吃饭。”在面对黛蔺后,他温和如邻家大哥,不摆架子,不说场面话,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我以前经常在书记家见到你,也算认识,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把那把新伞放进黛蔺的包包里,示意她出门记得打伞遮阳,掀唇一笑,打算起身离开。   这个时候,高级会所的老板总算明白过来——黛蔺不是萧梓老婆,而是过来应征服务员的,根本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小姐!难怪刚才两人走进来的时候,一个西装笔挺,一个却寒酸不堪、裙子旧得像酸菜!   不过既然是萧梓亲自送过来的,他就不能让苏黛蔺做服务员,至少让她做个主管,讨萧秘书欢心。   “那苏小姐现在就去换制服,开始上班。做一休一,拿全薪四千,月末有奖金。”他对苏黛蔺笑脸相迎,简历都不用看了,抢在萧梓走出大门前把话说出口,“会所一般晚上有客人,苏小姐也可以白天休息,不用来上班。打个电话来就行了。”   这句话本来是说给萧梓听的,却让旁边的服务生纷纷回头,直勾勾盯着黛蔺的脸。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一空降进来就拿四千,还做一休一,白天不用来上班?!这让她们这些穿高跟鞋站断腿的老员工怎么想,她们努力了这么久,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没有钓到一个金主让她们脱离苦海,过幸福生活!依然是微薄的工资,超过八小时的工作时间!   黛蔺感受到她们敌意的目光,稍稍蹙起了眉头,抿紧粉唇。萧梓也回头了,因为他听到了滕睿哲的声音。   滕睿哲带着叶素素从甲板上回来了,用他低沉而清晰的男中音喊了一声:“萧梓!”话音一落,他的目光就定在了黛蔺脸上,眸中厌恶立即闪现,可能是没想到又会在这里见到她。   于是四目相撞,黛蔺在这种情况下,与滕睿哲叶素素再次相见了。   叶素素没有一丝怪她的意思,目光清澈,神情淡雅,静静看着她。滕睿哲则把厌恶之情全写在俊脸上,一张薄唇抿成刀锋,犀利目光在黛蔺与萧梓之间转了一圈。   现在他遇见苏黛蔺的几率,比起三年前,有增无减。一旦他插手帮她,就会发现她无时无刻不在他视野里出现,一会哭得惨兮兮扑到他怀里,说有男生欺负她,死抱着他不肯下来,其实就是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在帮她演戏;一会他和素素在海里游泳,素素总是莫名其妙被人用球砸,脚被水里的螃蟹夹到,裙子被剪碎……   一旦他帮她,她就死皮赖脸的要嫁他,让袁奶奶做帮凶,在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所以当在酒店看到狼狈的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又在与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在演戏了;三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让她改变什么,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不知道她父亲的死、母亲的离开,其实她自己也有责任……她还是长不大,娇蛮惯了,永远让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三年后出狱,她与赦逸演戏玩出火,被赦逸假戏真做,胁迫发生性关系。当他帮她把身份证要回来,让老赦总去教训儿子,他实在不敢轻易的去相信,这到底是真事,还是她再次自演自导的一出戏?   毕竟在她出狱的这几天,他们相遇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他先是在酒店遇到她,在高级别墅区又遇到她,回到书记家,袁奶奶再次有意将她指婚给他,让他产生极大的抵触情绪,然后现在,他在这家会所与素素见面,也能再遇上她一回!   所以,其实她苏黛蔺早已经是赦逸的人,用自己的身体,去让这群富家公子哥对她俯首称臣,说一不二。而萧梓的出现,是继于赦逸之后的,接赦逸的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千依百顺;直到萧梓同样也娶妻生子,不再与她鬼混!   ——   ps。前面还有一更哦,我是分三次更新的,不要漏掉了O(∩_∩)O~     ☆、015 找到工作   黛蔺难堪的站在他和叶素素面前,与他四目相视了一秒,移开了,转身走去员工休息室换工作制服。   她与他这几天相遇的次数的确很多,但,其实她也不想遇见他。   他早已不再是她的睿哲哥哥,而是滕睿哲,滕家大少爷,一个陌生的男人。   “苏小姐,这是你的工作制服,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会所老板跟着走进来,交给她一套崭新的工作制服,拍拍她的肩:“滕老板和萧处与李某有交情,那苏小姐也是李某的朋友,我们一家人,千万别拘谨。”   “老板。”旁边那位经理胸章上写着‘顾红’的女子突然扯扯老板的衣角,贴着耳朵小声道:“我刚才看了她的资料,坐过牢的,学历只有高中,所以萧秘书才往我们这塞……”   李老板眉毛一挑,惊讶了一下下,随即飞快转回笑脸,若无其事招呼黛蔺,“环环,带苏小姐去熟悉环境,有不懂的,一定要为苏小姐解释清楚。”   “好。”那位眉清目秀的环环便带着黛蔺出去了,李老板这才脸色变冷,对顾红道:“不管怎样,看在萧秘书的面子上,我们不能亏待这小丫头,但你给我好好看住她,不能再让她犯事。这姓萧的,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来这里的都是锦城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竟给我李某塞个坐过牢的……”   门外,黛蔺在富丽堂皇的会所里穿梭,听旁边的环环讲这里的规矩,熟悉这里的哪些房间不能进,豪华游轮什么时候会在江上行驶,客人来了该怎么招待……   “苏小姐,你和滕老板是不是认识?”环环最后小心翼翼问道,“我刚才看见滕老板一直盯着你看。”   黛蔺唇边泛开一抹晦涩,摇摇头:“我和他不认识。”   中午,萧梓如约而至来接她去吃饭,会所里所有的女服务员都用一种鄙夷而艳羡的目光瞧着她,一等她出门,就开始明朝暗讽,将她坐过牢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萧梓也意识到自己的出现给她带来了困扰,坐在车里,突然提及让她去他办公厅工作,他可以给她挪出一个资料管理的工作职位出来,建议她考虑考虑。   她却不敢要这份工作,因为萧梓是为书记伯伯办事,一旦她进市政府办公厅,蓝阿姨会有意见,认为又是书记伯伯在帮她,一直给她苏家帮忙,却冷落了她的宝贝女儿小涵。   而她坐过牢的事,无论她在哪找工作,都会有人知道,进政府机关更是招人笑柄。   “那好,苏小姐,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萧梓对她眨眨眼睛,儒雅的脸上笑开两个深深的酒窝,下车给她开车门,“西餐厅到了,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美国西冷牛排,厨师非常专业。”   “随便吃点吧。”她望着眼前的高级餐厅,没有勇气走进去。她身上没有钱,而且穿的很寒酸。    “是我请苏小姐吃饭,怎么能随便。”萧梓把她从车里掺出来,俊脸上笑意不减,让她勾着他的臂膀,一起走进西餐厅:“黛蔺,不要自卑,你不比任何人差。”   他在她耳边柔柔一笑,让侍者给他们准备临窗的位子,并准备了一支康乃馨。     ☆、016 曾割腕自杀   黛蔺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餐厅里没有人,只有他俩,五个高级厨师恭立餐桌旁,为她现场烤制牛排,做蓝莓派。   “为了让你心无旁骛的吃午餐,我买下了这个餐厅的午餐营业时间,这里所有的厨师都为你服务。”萧梓唇边始终带笑,自己也点了一份牛排,优雅的吃西餐,“我以前不吃牛排,但每次看你吃的那么开心,我便试着吃了。才发现,原来这么美味。”   黛蔺心中一酸,看着对面的萧梓。   萧梓俊美而贵气,五官身材酷似吴彦祖,有私家车,全身的衣服价值不菲,走在大街上,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在市政府里就职,而且位高权重,为锦城市的市委书记独挡一面,权力无人能比。   她出狱的那天,他亲自开着政府的车来接她。   以他如今的地位,他大可派人过来接她,但他担心她不肯上他的车,便代表书记伯伯过来接她,一见面就认出了她,并亲自帮她拎行李袋,像一个邻家哥哥逗她说话,在书记伯伯家蹭饭。   其实脱去市委书记机要下属这个身份,萧梓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俊美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一股贵气,养尊处优中不失内敛精锐。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总是很认真的看着她,很专注。四目相对中,那双眼睛里只有她。   “牛排合口味吗?”对面的他又微笑着问道,俊美的脸上竟飘着一抹羞色,“如果我没记错,你最喜欢吃五成熟,吃一口喝一口果汁,并把牛排全部切碎,再用叉子小口小口的吃,胃口好的不得了……”   黛蔺低下头,吃了一口。牛肉的鲜嫩与酱汁的美味,的确是从前的那个味道,分毫不差,可这块半生牛肉吃到她肚子里,却让她立即恶心反胃。   她捂着嘴跑到了洗手间,把生东西吐了出来,彻底的吐了,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脸憔悴苍白,带着一丝蜡黄。   从洗手间出来后,萧梓早给她准备了一份清淡的小粥,把牛排撤了,担忧看着她的脸色:“我不知道你不能吃生东西,是在狱中把肠胃弄成这样的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脸色不大好。”   下午,萧梓坚持把她带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她有肠胃炎,生冷食物都不能吃,需要好好调养,而且身体很差。   她刚做完肠镜,身子受不住吐了几回,脸色惨白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看到萧梓坐到她身边,心疼握起她的小手,轻抚她手腕上的那条粉红色疤痕。   手腕上有疤,一般表示这个人曾割腕自杀过。萧梓抚着那条疤,万万想不到曾经那么娇俏活泼的小黛蔺,也会想到自杀。十几岁的她天不怕地不怕,为追滕睿哲风里来火里去,永远那么精力充沛,一张小脸蛋白里透红,染着少女的霞色,发誓非做滕太太不可。却不想入狱后,有了轻生的念头,想必是苦得实在受不了,才有了放弃生命的想法。   十几岁的黛蔺,还只是个孩子……   黛蔺见他在捏她的手腕,脸色大变,忙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艰难的从座椅上爬起,撑着墙壁往医院外走。   走了几步,又虚脱的坐回椅子上,用右手紧紧抓着自己受过伤的左腕,不肯放开,一双大眼睛含满泪水,惊恐防备盯着萧梓。    ☆、017 他没有来看过她   萧梓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不敢轻易上前。   她刚才一直都很安静,但在他碰过她受过伤的左腕后,她便害怕了起来,似乎是他轻抚那条伤疤的动作吓了她,让她惶恐不安。   难道是当初割腕时的疼痛让她心有余悸,以至于让她有如此重的防备心?   “手还痛吗?”他心疼看着她。   黛蔺修长的娥眉凄苦一皱,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狱中,而是在医院,面对的是昔日的熟人,不是监狱的狱友,戒备心这才放下来,静静望着萧梓。   如果萧梓刚才不用那种方式抚触她的手腕,温柔的一下又一下,她也不会大惊失色,想起服刑期的那个夜晚,有人轻抚她的手腕,温柔似妈妈的手,一下下,让她不要哭,然后突然用磨得锋利的牙刷柄狠狠一割,割破她的手腕,抓着她不准她动……她们是在爸爸去世的那段时间动手的,她入狱半个月,一直哭一直闹,绝食、逃跑,被爸爸妈妈和睿哲哥哥遗弃后,想过自杀下去陪爸爸……所以她们要她在那个痛苦绝望的时期死,只要死了,就是自杀。   可爸爸死后,她不想自杀,想好好的活着,活着出去见爸爸的遗体,见离异后的妈妈。   而她被迫自杀、抢救过来的事,监狱外没有一个人知道,邹家人不知道,睿哲也不知道,因为他们都很厌恶她,不曾来探过她。   萧梓见她放松下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试探着问道:“那我送进监狱的东西你收到了吗?我去探过你,但你不肯见我,说不认识我。所以我不敢再送,怕自作多情给你徒增烦扰。直到你出狱,我才敢再次见你。”   黛蔺一双水眸中闪过微微的惊诧,有泪光在闪动,差点流下来,但随即把眼睫快速低垂下去,哑声道:“那个时候,我的确不认识你,心里被滕睿哲装得满满的,容不下任何人,但狱中三年,我没有接到任何人的东西和探望,也没有拒绝见你。”   原来狱中三年,有人探望过她,给她送过生活用品,只是被狱警给挡了下来……那么袁奶奶的,寒紫妈妈的呢?还有滕睿哲,他们是不是也曾去看过她?只是被狱警挡下来了?   她蜷缩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泪水突然汹涌而下,其实她知道滕睿哲没有去看过她,他讨厌她,巴不得她死;袁奶奶是小涵的奶奶,不是她黛蔺的奶奶,纵使再疼,也只是让张夜蓉给她送生活用品,送过就走,不问有没有收到;寒紫妈妈更是对她的事不管不问,见到她就好似见到她死去的生母……   萧梓见她哭起来,轻轻扶起她,却不敢抱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偎着她。这么些年,他只见过黛蔺清脆的笑声,仿佛永远不知愁,在哪都能听到她银铃似的笑语,看到她粉中带红的少女面庞,俏皮的、窜来窜去的俏丽身影,可三年不见,她小脸上那抹健康的红嫣不再了,苍白如纸,每皱一下眉头都是苦涩与卑微,让他心疼。   他知道她吃了不少苦,才会对人有这么重的防备心,她不敢跟陌生的男人单独相处,不敢去酒店休息,不敢让人碰触她的手腕,所以他只能坐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陪着她,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休息。   他的家就在医院前方的转角处,走几步就到了,他可以抱她去家里休息,或者在酒店给她开个房间,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人多的地方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他愿意让她这样靠着。   傍晚萧梓将黛蔺送到了工作的地方,提前送她下车,让她独自走上豪华游轮,不招人话柄。而后又有些不放心,一直站在江边。   黛蔺在休息室换制服,看到会所的服务员穿的都是一种布料精贵、做工精细的工作服,有点像空姐的制服,穿起来显得既苗条又端庄。   环环带她换好制服,走到夜风习习的甲板上,指着那一桌来头不小的客人道:“今晚是滕老板与这几位政府高官的夜晚,他们会谈生意,也会喝酒娱乐。他们身边的几个女子就是他们的红颜知己,有很高的学历和教养,绝不会与他们家中的老婆争风吃醋,只为他们谈心解闷,做红颜知己,不被带出场,月工资是过万的,再加上小费,收入非常可观。”   黛蔺看到滕睿哲换上了衬衣,俊美的外表和高贵倨傲的气质让他在几个男人中显得特别显眼,尤其是他微微偏着头遥望江面的样子,让他的鼻梁看起来更加高挺笔直,俊脸轮廓如刀削斧凿,俊美非凡。   坐他身边的女子有一双纤纤玉手,不是叶素素,而是一个白领女子,妆容精致,气质高雅,正与他谈心。   他回过头,看了女子一眼,笑着把杯中酒喝了。   ——    ☆、018 性感尤物   这个时候,豪华游轮开动起来,江风扑面,江两岸的五彩斑斓夜景尽收眼底。只见两岸到处是霓虹灯闪烁,名车来来去去,酒吧的客人在为进球雀跃欢呼,跨江大桥离得越来越远。   黛蔺移开放在滕睿哲身上的目光,看到萧梓的车还停在江边,萧梓颀长的身影立在江边,身后是外滩的万家灯火,灯红酒绿,身前是外滩栏杆和从他面前驶过的豪华游轮。   他对她挥了挥手,做出一个下班后给他打电话的动作,笑露一口整齐的白牙。   “黛蔺,顾经理让你去准备房间,一会这些官员老板们会携女伴单独相处。”金环环拉拉她的衣角,让她回过神来,指指那边正在服侍贵客们的顾总经理,小声提醒:“顾姐一直看着你呢,她不喜欢新来的员工像木头一样站在这里,她喜欢机灵一点的。而且她好像对你有偏见哦,你尽量少惹她。”   黛蔺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顾红正瞪着她,目光中露出鄙夷,对她有很大的意见。   她的心轻微一颤。   而正与美女喝酒谈心的滕睿哲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剑眉淡淡一皱,把她穿着工作制服的样子上下扫视了一遍,犀利的目光最后定在她的脸蛋上。   由于工作需要,她把头发扎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漂亮的眉毛,再配上一张精致的小脸蛋,一张饱满的小嘴,她看起来就像是穿着制服来诱惑他的少女。纤细柔弱的身子骨包裹在那身制服下,白嫩的颈子细长,腰肢纤穠,细到他用大手一把握住她那小腰,还绰绰有余;瘦削的肩膀窄窄的,却衬起了一对饱满高挺的酥胸,酥胸挤起的诱人乳沟在抹胸下若隐若现,罩杯之大,简直让男人移不开视线,热血沸腾。   他快速瞟了一眼,发现桌上的几个政府高官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黛蔺了。苏黛蔺那张漂亮的小脸显得太过年轻,看起来就像一个柔枝嫩条的高中生,青涩稚嫩,所以让她尤为引人注目,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   但她那双顾盼流转的美目却失去了昔日的娇俏,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黑白分明,带着一丝自卑与卑微,娥眉宛转之际,眉心会轻微的拢起,牵起淡淡的哀愁,与她年轻绝美的脸庞不太相符。   她一直很安静,淡淡望着这边,谁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和她眼光的波动,当那些打量她的男人们是透明,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想起她以前常爱穿的带着层层蕾丝的蛋糕裙,可爱的超短裙,小背心,以及她与宠物狗跑下楼时,一脚甩在他脸上的粉色拖鞋。   以前的她肌肤胜雪,细胳膊细腿,胸部没有完全发育,经常扎一个活泼的丸子头,似火箭头在他家冲来冲去。   现在,她完全有了女人的曲线,而且是尤物的身材,一双玉腿又白又直,似刚刚剥开的嫩葱。但她身上的气质却变了,稚嫩中带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一身卑微犹怜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移不开眼睛。   他忽然发现今夜的她,显得格外迷人。    ☆、019 为他们服务   坐在他旁边的女子见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服务生,一双剑眉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甚是上心,便轻轻笑了,对一旁的顾红使个眼色,让她把苏黛蔺带过来。   黛蔺与金环环原本已经转身了,忽被顾红喊住,命令金环环去整理房间,苏黛蔺留下。   黛蔺被带到滕睿哲面前,给他们倒酒,拿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低着头,飞快的躲开。   “你今年多大?看起来有点面熟。”滕睿哲的红颜知己轻柔笑问,让顾红把桌子上的酒水利索擦了,把餐具撤走,温柔看着黛蔺:“今天是第一次来上班吧,以前没见过你。这样好了,你去三楼的总统套房打扫,柜子里的衣服你帮滕总整理一下,把窗户打开,让江风灌进来通通风,滕总大概十分钟后回房,你先不要走,滕总有事找你。”   她递过一张房卡,一双描画得精致完美的眉眼勾起笑,媚眼如丝看着她旁边的滕总,偎过去,把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滕老板,这次依依我就成人之美,把今晚你属于我的时间送给这位美丽的姑娘。滕总你可得对人家温柔一点,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有些生涩呢。”   滕睿哲锐眸稍冷,侧过脸,邪峻看着依依,笑道:“依依你在吃醋?呵,你是这里的女王、女帝,千金难买一夜,我好不容易请得动你,又怎么会浪费掉这个美好的夜晚,让美人独坐船头?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事,你乖乖的不要扯到我身上,我怕我甩不掉这个麻烦!嗯?”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眼角余光扫在黛蔺身上,厌恶之情一览无遗。   依依原意是讨好他,以为他对这年轻女孩有意思,索性大方的成人之美好了;现在一番试探试出他的真心,她很是窃喜,亲密偎进他怀里,用尽手段取悦他。   黛蔺把目光垂在地上,没有吱声,又给他们倒了一次酒,端着空酒瓶转身离开了。   她拿着房卡去给他们整理位于游轮三楼的房间,把窗扇全打开,让清凉的江风灌进来。但她不敢去整理他衣柜里那些昂贵的衣物,怕自己粗糙的手把他的衣服刮坏了,赔不起那笔巨额费用。   早些年的时候,他的公司还没有上市,他一直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吃饭,经常加班加点,出去应酬,开员工大会,例会,周会……她会追在他身后跑,哥哥、哥哥不停的叫,在他投入办公忘记时间的时候,爬到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说要出去吃饭。   结果是,他把她偷偷放在他办公室的便当盒,不看一眼,也不拆开,直接扔进垃圾桶。把她拎到总裁室外,严令秘书守住她,假若再让她溜进办公室,秘书回家吃自己。为此他换了无数个秘书,发了无数顿脾气。   她曾为他烫衣服,想让他每天穿得帅帅的,结果不懂使用熨斗,把他价值几千块的衬衫烧了个大洞,虽然后来她跑去买了一件送给他,但他把所有被她碰过的衣服都扔了,包括那件新衬衣。   他的品味很高,衣服稍有瑕疵是不会再穿的,而且每一套衣服都价值不菲,当年她把他最喜欢的衬衣毁了,不敢跟寒紫妈妈开口要几千块,就把自己的生活费挤出来,跑到街头做气垫娃娃,才勉为其难凑足几千块挑了一件她也喜欢的衬衣送给他。   然而,他把那一柜子的昂贵衣服全扔了,换了门锁,果断搬出去住,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知道他是在发怒。她想过卖掉自己的跑车去赔偿他,但如果卖掉跑车,她就追不上他了。   她买跑车就是为了能追上开车来开车去的他,他公事繁忙,很少有悠闲散步的时候,从来都是开车,雷厉风行,她只有开车跟在他的车子后面,不停的喊睿哲哥哥,想引起他的注意,有时追他太急会出车祸,会飙车……三年前,有人不停的把跑车放气爆胎、砸破车窗玻璃、破坏发动机,把骂她不要脸的字条塞在车里,持续一段时间后,对方终于承认自己是叶素素,警告她不要再缠着睿哲,否则让学校开除她。   她是在跑车被泼上油漆后去找叶素素的,叶素素当时站在花店里讲电话,说‘一切都办好了,放心,我写的字条没问题的’,于是她与叶素素打了起来……   三年后,她看着叶素素清澈的目光,想起了三年前任性的自己。她确实在叶素素之前遇见了滕睿哲,可滕睿哲先爱上的,是叶素素。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但当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叶素素,在拆散这对璧人……她的自私,换来了她今日的一切,怪不得任何人。   ——    ☆、020 为他们服务(二)   十分钟后,滕睿哲携女伴回房了,气质美女依依说要洗澡,当着滕睿哲的面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往浴室走,体态婀娜,步步摇香,再回眸一笑,娇滴滴的让黛蔺给她把睡衣取来。黛蔺不知道她的睡衣放在哪,走到衣柜旁,打算打开柜子。   “出去!”旁边的滕睿哲突然开口冷道,不让她碰触他的任何东西,一双墨眸冰冷,闪着咄咄的光芒,薄唇轻掀又说了一遍:“打扫完了就出去!这里不需要你!明白?”   黛蔺低下头,关上柜门,转身就出去了。   由于三楼只有这么一间总统套房,她下到二楼收拾去了,二楼是雅苑,环境清幽,古色古香,分有四间大套房,每一间房的布置都非常雅致,红颜知己们在为她们的客人做按摩,煮茶,谈心。   “端盘水果来,还有真丝绒毯子,我熏过香的那一床。”门里的红颜知己们探出头来吩咐她,笑脸纷飞:“梅阁需要一瓶洋酒,两只杯子,你去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   “把这套衣服拿去送洗,明早之前送进来。”   黛蔺不得不打起精神去给她们取这些东西,从后舱跑到前舱,再从前舱的一楼大厅上二楼、楼顶,不能坐电梯,电梯是给客人用的,她要抱着东西爬楼梯,遇到客人必须先让路,让客人过去,自己再走。   “东西取来了。”她额头沁着汗珠,敲敲菊兰梅芳四大客房的门。   “辛苦你了,这是小费。”拥有高学历和高教养的女子们给她塞过来一笔小费,在关上门之前,顺便问了一句:“刚才依依姐给你的小费是多少?她今晚陪滕老板,小费绝对是五万以上,这个月她都不用去她的国企公司上班了。”   黛蔺抱着她们递过来的那些政府官员换下的白衬衣深色西裤,低着头说拿去送洗,没有与她们做过多的交谈。   这群年轻貌美的女子都有正当的工作,高学历,高薪资,而且是公司的高层,但到了晚上,她们依然会来这里上班,脱去白天的严肃与沉闷,晚上化身性感女神、知性女子,与高官做知心朋友。身为白领金领的她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让生活更加多姿多彩,认识更多的大人物。   “你们猜依依姐今晚会不会成功爬上滕老板的床?我赌今晚咱依依姐一定能让滕老板碰她。”有服务生在角落里小声嘀咕。   “我赌不会!我们会所的头牌姐姐们绝对不会与客人发生身体上的接触,这是规矩,也是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愿意前来光顾的原因。”   “但刚才滕老板对依依姐很温柔啊……”   “滕老板对依依姐一直很温柔,像朋友一样,而且叶素素刚刚来过,两人极有可能旧情复燃,又怎么会与依依姐加深关系?!”   “叶素素为什么跟滕老板分手?听说三年前发生了一场火灾,叶素素被毁了容,伤痕累累的很是难看,自卑之下远走欧洲?”   “现在不是整好了吗?看起来挺漂亮的,非常有气质。”    ☆、021 等她下班 (二更)   “当年那个放火的人是谁?是不是入狱了?我记得这事还闹得挺大的,牵扯到了市长……哦,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市长女儿的样子,好像那把火是那位千金小姐放的!”   “这么久了,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不过她既然能放火烧情敌,人品绝对好不到哪去。”   黛蔺低着头,从这群正闲言闲语的同事身边走过,没有惊动他们,去找这船上的干洗房,恰好看到顾红朝她走过来,不得不停下脚步问干洗房在哪。   顾红瞟她一眼,目光垂在她鼓鼓的胸部上,答非所问道:“以后不要穿这么紧窄的抹胸,换成衬衣,这样形象气质会比较好!你现在这样穿,像一个卖弄的舞女,俗不可耐!”   “我知道了。”   顾红下巴一昂,趾高气扬走了,拍拍桌子让那群八婆闭嘴,全都干活去!而她制服下的抹胸一马平川,任她如何扭,胸前都晃动不起来,因为太平了。   黛蔺去了一趟干洗房,回来就换上了衬衣,站在甲板上看江景。游轮沿着锦城市的三江口绕了一圈,即将靠岸,她等着下班。   而游轮的三楼,滕睿哲与依依站在阳台上吹江风,没有喝酒,也没有做其他事,只是静静的吹风赏夜景,一语不发。两人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楼甲板上的黛蔺,看到那个长着一张稚嫩脸庞的女子在朝岸边张望,脸蛋只有巴掌大,浓睫卷翘,小嘴饱满的嘟着,性感又可爱。   依依看了几眼,突然笑道:“滕总,我突然记起她来了。她是苏市长的女儿,对吗?三年前的那宗纵火案,女主角就是她,她烧了叶素素的花店,蓄意谋杀罪成立,为此苏市长官场落马,英年早逝,你与素素分道扬镳。而三年后,你既觉得对不起她苏家,又讨厌她的纠缠,所以才会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她。”   她顿了顿,望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又笑道:“其实蓄意谋杀罪被判三年有点轻,想必是滕总你当年在法官那疏通过,不想让这个任性的小女孩背负太重的刑责,只是想罚罚她,让她懂得收敛。但你没有想到,苏市长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家破人亡,而你成了间接的帮凶。滕总,在外人眼里,你是玩转情场的花花公子,但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洁身自爱,心头有愧。”   滕睿哲俊挺的眉峰动了一下,偏过他俊美的脸庞,唇角勾起,冷冷盯着女伴依依,笑道:“依依,我不碰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我能碰的那种女人,并不是我不碰女人。我是一个正常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身体很正常。呵,以后别在我面前勾引我,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不然我们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冷冰冰扔下最后一句,他收起他脸上的柔情,健步走回房,直接下楼。   楼下,游轮正在靠岸,他走到岸上取车,发现萧梓一直等在江边,颀长精壮的身影倚在小车旁,柔情四溢的与游轮上的苏黛蔺做眼神交流,等她下班。   他瞟了一眼,坐回自己车上。    ☆、022 深夜找房子(三更)   几分钟后,黛蔺换好衣服走下船来,被萧梓温柔的扶上车,二人双双离开外滩江边。   萧梓带她去吃东西,特意点一些粥品让她暖暖胃,做夜宵。黛蔺低着头喝粥,一勺一勺吃下去,觉得这是三年来吃的最香的一次晚餐。   不用再在监狱里争分夺秒的吃饭,把那些被狱友弄到桌上的食物捡起来吃,吃的一干二净,从而避开狱警的殴打;监狱里的人不准挑食,不准吃剩,不准拖拖拉拉,否则就是不服从劳教,需要‘改造’。   她盘子里的菜经常被狱友弄到桌上,故意弄脏,女狱警走过来,便以为是她不肯吃饭,一棒子打过来,然后抓着她的头发让她全部吃下去。   出狱后,她在书记伯伯家吃的那几顿饭,味同嚼蜡。因为她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被施舍的吃下了那些饭,每一筷子的饭和菜,都是他们的鄙夷和厌恶,吃在肚子里难受。   现在遇见萧梓,他从来没有用讥讽和鄙夷的眼神看她,而是心疼的、宠溺的专注看着她的脸。他会带她去医院检查肠胃,借肩膀给她靠,大半夜等她下班,一起来吃粥。   她觉得自己吃下的不是粥,而是出狱后的第一份温暖,暖到心窝里。   “吃完粥,记得吃这些药。”萧梓笑着推过来一杯清水,和下午他们去医院拿的药,一脸柔情:“早中晚各三粒,下午的药你忘记了吃,现在补上,吃完我送你回家。”   她抬起头,娥眉轻蹙,突然摇了摇头:“萧大哥,我不想回书记伯伯家,今晚就在这吧。”   今晚在这将就一晚,找便宜的房子住,搬出邹家,明天直接上班,不必再麻烦书记伯伯和袁奶奶。现在她手上有几百块钱,应该是够的吧。   萧梓不解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回家,随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好,那你今晚去我家住一晚,我奶奶、爸妈都在的,我们不会单独同处一室,不要害怕。”   黛蔺却把头低了下去,小嘴悲怜的抿着,双眉牵起一抹淡淡的哀愁,身上那股低人一等的自卑总是萦绕不去。她不想低人一等,可那些鄙夷的目光已把她驱逐出了这个世界,让她必须要看着脸色做人。   她不想在搬出邹家后,又要看萧伯伯萧伯母的脸色和异样目光,给他们家带来困扰,所以现在她不能去拜访萧家,而是应该找间房子住下,挣钱养活自己,再去自考,读完她没有读完的大学课程,拾起自己的自尊。   三年前的苏黛蔺本该可以顺利读完大学课程,拿更高的学历,与小涵他们一样,四年大学毕业,出国深造或子承父业,展开全新的人生,可那场大火,毁了她的一切。   她摔了下去,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但她不能永远这样跪在大家的面前,低他们一等,受人冷眼。曾经,她也是骄傲的。   当晚,黛蔺没有去萧家拜访,而是去了房屋中介所。但中介已经关门了,只有公交站牌上贴的那些拼租广告能看。    ☆、023 不准她跟萧梓单独相处(四更)   萧梓一直陪着她,发现她并不是今晚不想回去,而是下定决心搬出来了,并且极有可能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拼租,于是稍作思忖,说起朋友有套房子正在招租,过去看看。   十几分钟后,黛蔺被带进一套带有花园和游泳池的独立小别墅,萧梓说谎不打草稿的讲明——房租一个月三百块,水电费全包,不用交付押金。   黛蔺揣着自己兜里的七百块钱,蹙着眉尖,知道萧梓把房租至少减了四分之三。   这幢小别墅有三间房,客厅非常豪华,铺的全是顶级羊毛地毯,墙上挂的是世界名画,三百块的房租连块羊毛皮都租不到,怎么可能还包水电费?   “黛蔺,你别误会,我租给你的是其中一间房,所以房租三百。”萧梓羞涩一笑,俊脸上又飘上被戳破谎言的红晕,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这不是我的房子,是我朋友的,他说可以拼租……黛蔺,你要不要去四周看看?这房子的格调你喜欢吗?刚装修的……”   黛蔺轻轻一笑,温柔看着面前的萧梓。萧大哥的朋友真慷慨,肯用三百块把这套新别墅租给她,让她捡大便宜。   “黛蔺,我们去楼上看看。”   “嗯。”   门外,一辆小车停在萧梓的车后面,车内的男子坐了一会,下车来嘭的一声摔上车门,往公寓内走。   别墅二楼,萧梓正在带黛蔺参观最大的那间卧室,告诉她卧室配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更衣间,如果晚上她害怕,可以用卧室的卫生间,不用出来。   正说着,一道要笑不笑的好听男中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来:“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太会装,太心急?!一把遮阳伞、一顿牛排、一碗热粥,就把你骗进了他的公寓,跟着他走进卧室!苏黛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话音一落,滕睿哲已是满面寒霜,目露冷光,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一把霸道抓住黛蔺的手,拽起就往外面走:“跟我出去!”   萧梓过来阻拦,他把黛蔺直接扛到了肩上,锐眸阴鸷盯一眼萧梓,警告他不要多加阻拦,转身箭步而去。   他把黛蔺塞到自己车上,用很大的力摔上车门,上车落上锁,不让萧梓追过来把黛蔺带走,目视前方寒声冷道:“不管他是不是第二个赦逸,你都不该大半夜跟他来他的公寓,没有一点防备心!如果你需要房子,我名下正有一套,是你苏家的小楼,法院拍卖的时候,我拍下了,一直空着。”   ——   ps。今天前面还有三个章节,别漏掉了,不然连接不上。O(∩_∩)O~   正在养文的亲,可以先看香的其他完结文哦。刚完结的现代文《豪门少奶奶》,都市情感剧,正室与小三的斗智斗法,圆满落幕。   现代文《契约哑妻》,宠文,小虐,看霸气总裁怎样把哑妻捧在手心里疼,她不会说话,但有个男人很疼她。   喜欢看虐恋情深的亲,可以看《虐妃》,一朝为妃,换你倾心相许,我亦无悔。   刷新作品列表即可找到这些完结作品哦。O(∩_∩)O~    ☆、024 回到苏家(一更)   黛蔺诧异看着他,渐渐停下了挣扎。   她家的房子被法院查封没收后,他竞拍下了她家的小楼?他不是很厌恶她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是你苏家的小楼,我还给你!不过我奉劝你最好自爱,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隔三岔五在我面前晃!”他再次寒声冷道,铁青着一张俊脸,将车子飞快驶离出去,远远的扔下萧梓。   半个小时后到达她家小楼,他扔下钥匙,开着车就走了。   黛蔺一个人走进那黑漆漆的三层小洋房,踩着那一地的狼藉,心如刀割走进爸爸的房间。   家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搬空了,连一张床也没有留下,到处是废报纸、废玻璃碎屑散落着,蒙起一层厚厚的灰。她把窗子打开,抱坐在落地窗窗边,望着夜空中的那轮银月。   爸爸,你在天上看着黛黛吗?黛黛现在出狱了,过的很好,睿哲帮我们把房子买回来了,让我们的苏家小楼物归原主,永远存在,只是这个家里,少了寒紫妈妈和你,冷清清的。   她就这样歪在墙边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天未亮,她踩着露水坐在自家院子里,看着那些没有被打理,在院子里肆虐的爬藤。爬藤已经爬满了院子,周边长满野草,簇拥着苏家小楼劣迹斑斑的外墙。   它们把爸爸回家的那条小路给淹没了,杂草从墙缝地底钻出来,掩住了爸爸生前在这里留下的脚印。而寒紫妈妈,苏家那些疼她的佣嫂,下人,也都不在了。   ——   邹小涵一大早发现黛蔺一夜未归,心急如焚跑到了奶奶房里,以为黛蔺出事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喊奶奶。老太太当即与孙女急作一团,忙让张夜蓉把电话打到书记儿子那,抓紧时间找人。   但小涵的生母打着呵欠从房里走出来,舒服的伸个懒腰,扭头对张夜蓉招了招手:“张阿姨啊,出去买点菜,我今天要请睿哲吃顿饭,感谢他对我们家小涵的照顾。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们邹家该帮的都帮了,她要走是她自己的事,咱们留不起。”   “太太,那这打给书记的电话还打是不打?”张夜蓉笑着问道。   “你说打不打呢!”书记夫人蓝氏美目一瞪,一身养尊处优多年的娇贵雍容,腕白肌红;一喜一怒,都不影响她风韵犹存的成熟韵味,年轻娇美简直像小涵的姐姐。   她瞧了张夜蓉一眼,示意这老佣嫂去买菜,目光再转到老太太身上,道:“老太太,咱邹家不欠她苏家什么,可没义务养她一辈子!她出狱,您也去接了她来住,给她吃给她住,仁至义尽;看她孤苦无依,也是先把我家小涵撇在一边,好工作让给她,睿哲让给她,厚着脸皮不怕被滕家骂,一心一意让她做睿哲的太太,让她过好日子,都帮到这份上了还想怎样!我们小涵对睿哲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一根筋,一心就想着睿哲,您倒好,每次都是亲孙女不要,要去帮一个外人!您说您就算牵线成功了,滕家老爷子能接受吗?苏黛蔺三年前的劣迹昭著,锦城市谁人不知,哪个不讨厌!您也不怕被滕家人嫌您多事,硬把一灾星往他孙子身上凑!”   ——    ☆、025 与叶素素见面(二更)   “妈,您别这样说奶奶!黛蔺她的确很可怜,我们家应该帮她!”邹小涵皱起眉头。   而这个时候,张夜蓉正谨遵夫人之命,兴高采烈出门买菜,刚走到门口打算换鞋,突然发现黛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上拿着钥匙,双眉锁紧,应该是把夫人刚才那番话听进耳朵里了。   不过让她听到了又怎样!苏大小姐听到了正好,可以直接拎着行李滚蛋,不用她这个佣嫂浪费力气赶人了!   说实话,她早就看这苏家大小姐不顺眼了,见不得她跟她家小姐抢风头,争男人,一同喊‘睿哲哥哥’,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动不动往老太太怀里耍赖,真把自己当邹家小姐!   所以一听说那套雪纺纱裙子是滕大少爷送的,她马上用剪刀给她剪了,让她没法再在小姐面前招摇!落难凤凰不如鸡,更何况这苏黛蔺曾经还是一只刁蛮跋扈、欺人太甚的凤凰!她用不着对她客气,只管当秃鸡踩在脚底下!   黛蔺的确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把蓝阿姨的话听到了,不过她很平静,静静走进屋来,上楼收拾行李,再走到袁奶奶和小涵面前。   小涵抓住她的行李袋子,眼含泪花对她摇了摇头,让她别走。   黛蔺望着那清澈的泪水,忽然发现小涵纯洁得像一朵百合,晶莹的泪珠滚落在白皙的脸庞上,就像露水落在洁白的百合花瓣上,玉软花柔,楚楚动人。   她把小涵细嫩的手轻轻抽开,跪在地上给袁奶奶磕了个头,转身离开了这个家。   她拎着她简单的行李去了她上班的地方,换上衬衣制服,晾晒一篓篓的桌布、窗帘、床单,打扫甲板。会所老板很给她面子,客人给的小费不用上交,月初七号就可以给她发工资,只要她不犯事,绝不拿她坐过牢的过往说事。   而这天下午,会所来了一位女客人,点名要找她。   女客人直到坐到雅间,才当着她的面摘下了墨镜,露出叶素素那张古典的瓜子脸。   叶素素轻柔一笑,放下墨镜,用一种释然的目光看着黛蔺:“我这次是看到他的花边新闻才从欧洲飞回来的,因为我还爱他,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去酒店开房,心里酸涩。”   黛蔺将目光低垂下去,看着桌面。   “苏小姐,三年前那场大火是我们谁也不想发生的,我为此付出了代价,你也受到了更沉重的惩罚。”叶素素又道,嗓音依然娇娇柔柔的,一点没变,“但现在,在我回欧洲前,我们有必要把当年的误会说清楚。苏小姐,三年前我在电话里说的字条,是我给客人写的赠花卡片。对方是一个山东大富翁,正在追锦城市的一个超级名模,每次在我店里订花,他都会用山东话再三嘱咐字条写好没有,一定要写上‘亲爱的’……”   黛蔺诧异抬起头,注视着对面的叶素素。   “我没有骗你。”叶素素再莞尔一笑,长发飘飘,素颜淡雅,推开椅子起身了:“三年前,我只当你是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是爱情,才会追着睿哲跑,对他死缠烂打,所以坚信睿哲不会对你动心。而火灾发生后,我身上的烧伤面积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做植皮手术,修复休养,才恢复现在的模样。虽然现在还有一些细小的疤痕,但比起以前算是好很多了。”   “苏小姐。”她又顿了顿,走到黛蔺这边来,看着黛蔺那双娇宠不再的大眼睛,说出她的心里话:“你以前倒追睿哲,我不可能不讨厌你。但我相信睿哲会处理好这段关系,给我一份安全感;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你苏黛蔺会不分青红皂白来店里打人,拎着一桶油漆直接就往我身上泼,说要把油漆还给我!当时花店里全是他赠送我的那些羊毛织物,一碰上火就烧着了,加上油漆,火势猛烈无比,把店里的电器全引爆了。那时我被困在火里,是真的很恨你……之后我被抢救过来,脱离危险期,却被毁了容,脸上没有一处完好,不敢让睿哲看我惨不忍睹的样子。   我因为这张脸和我平庸的身份,与他分分合合数次,最后发现感情其实太脆弱,经不起折腾,一旦分合,就回不到最初,不得不以分手告终,远走欧洲。现在我在欧洲定居,偶尔知悉一些他的消息,看他过的好不好。”   黛蔺愧疚望着这个女子,缓缓站起了身。   原来叶素素与滕睿哲,还是因为她而分手的。她的那把大火烧去了叶素素的美貌,让出身平民之家的叶素素从心底觉得配不上天之骄子滕睿哲。   而女人心底的这种自卑,又会有谁比目前的她更深有体会呢。叶素素因为心爱的男人,为自己的容颜自卑;她苏黛蔺因为坐过牢,为自己的一生自卑。她们都因走错了一步,而改变了人生的轨迹和方向。   “希望你以后好好做人。”这是叶素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重新戴上墨镜,转身离去,赶下午回欧洲的飞机,不曾对往事有一丝怨怼与憎恶。    ☆、026 他的真命天女(三更)   当晚在会所,她遇到了滕睿哲的红颜知己顾依依,这样一个集气质与妖媚于一身的女子,屈尊降贵在甲板上拦住了她,绕着她走了一圈,对她上下打量、啧啧有声:“哎哟喂,苏大小姐的条件可真好,瞧那一双美胸饱满的,似两水袋沉甸甸,又嫩滑如豆腐,吹弹可破;还有那小腰,咋能那么细呢?我就是把骨头拿了,也没那么细呀!”   黛蔺不知她是褒是贬,低着头往前走,顾依依一把拦住她:“苏小姐别急着走,我正缺个人聊天!来,我们去那边坐坐!”   坐下后,顾依依让服务生送来了几瓶生啤,让黛蔺把那些脏衣服放了,把酒推过来请她喝,自己仰头喝了一口,看着天边的星星:“你不要以为红颜知己好做,我是在这风月场所混了几年,才被他们叫一声依依姐,我上面还不知道走了多少姐姐们。这里是大人物来的地方,被挑选为红颜,自然要经过层层的考核,包括家境,学历,修养,学识,外貌,身材,以及一些待人接物的手腕和自身的品性。他们那些高官来这里不是喝酒,而是专门倾吐心事、放松身心的,有时不小心把官场上的那些机密给说了,你就得给他保密,不然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这辈子就完了。   在我之前有几个金牌姐姐,高官客人被摘掉官帽,她们就被拔出萝卜带出泥,被当做重点侦查的对象,跟踪提审,终无宁日,因为她知道太多她雇主的秘密。而我,看上的是滕大老板。他滕家也是高官世家,权力至高无上,财富无人能及,孙子滕睿哲独自打拼,除了拥有一家独占鳌头的上市公司,还涉足房地产、金融、旅游业,个人资产早在几年前就上了福布斯富豪榜;滕伯父则是从京城调到锦城市的高官,高官俸禄……呵呵,苏小姐应该比我更懂这些?”   女子将话题扔给黛蔺,眉头轻挑了一下。   黛蔺当然懂滕睿哲的家境殷实,俊美多金,而且刚刚知道那天赦逸约她去的五星级酒店就是滕睿哲旗下的,但她不知道顾依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顾依依看起来至少二十七八了,是个圆滑的气质白领。   “我跟你说这些,当然是告诉你我喜欢滕睿哲了。”顾依依靠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酒,优雅咽下去,美目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我知道我没机会追到他,他想娶的是一个纯真无暇的老婆,那女子没涉足过风月场所,不会黔驴技穷用身体勾引他,不会为容貌的问题与他吵吵闹闹,让他精疲力竭,也没有对他死缠烂打……”   她扭头看向目露哀伤的黛蔺,翘唇一笑:“最好像只洁白的小白兔扑到他身上,不停喊他睿哲哥哥,见到蟑螂就说‘怕怕’,被他责骂就会哭鼻子,梨花带雨;平时穿成一个端庄的小公主,什么都不露,夜里的时候,变身成性感小女佣,任他折腾……苏小姐你猜,他遇到这样的女子没有?”   黛蔺低垂小脸,不出一声。现在喊他睿哲哥哥的人,只有小涵。   顾依依便放下翘着的玉腿,站起了身,把啤酒瓶往江里轻轻一扔,再笑道:“你打算在这里工作多久?如果我这依依姐以后失宠了,将位子让你,让你做滕大老板的红颜,如何?我可能年纪大了,有点恨嫁,如果再找不到优质男,只有放低标准,找一个比滕大老板次一点的男人嫁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她回过头来看了安静的黛蔺一眼,扶着栏杆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道:“滕大老板今晚好像去约会了,约会对象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纯真又年轻,是他新聘的秘书,对方母亲请他去家里吃饭,他欣然应允。据说地点是我们锦城市市委书记的家哦……呵呵,想不到书记家还藏了一个怯风怯雨的小千金,与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滕大老板这次算是要结束他的单身生活了。”   女子娇脆笑着,不大一会,婀娜身影消失在甲板上,留下黛蔺一人独坐船头。   ——   这几天的更新很给力吧,字数噌噌噌的往上冒,请大家支持哦。O(∩_∩)O~    ☆、027 萧梓的情意(一更)   黛蔺将这番话静静听进耳朵里,轻抬浓密的眼睫,没什么反应,重新抱起脏衣服工作去了。   她在豪华游艇上的职务不是领班,而是打杂兼跑腿的服务员,动不动就被人使唤、呼来喝去,被会所的同事们当异类隔离,形单影只。   而会所里除了红颜知己们分等级,服务员也分等级,就好比皇帝的妃子和宫女,莺莺燕燕可以凑成古代皇帝的大后宫,百种佳丽,百般风情,从宫女到皇后,娇花迷人眼。她就是最下等的那一类,低头抬头都要看人脸色,遭人排斥。   于是在这个地方,她尽量少说话,多做事,慢慢适应。   “黛蔺,我送你回去。”零点下班,萧梓再次等在江边,俊脸上永远抹不去那丝温柔与和煦,给她打开车门,“那套公寓确实是我自己的,我有时会去住一下,度度假,但我没有滕睿哲想的那种意思,只是想让你卸下心防,安心住进去……”   “我知道,萧大哥。”黛蔺对他温婉一笑,告诉他,她根本没有误会过他,请不要自责,“我们去一趟24小时便利店,我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   “好!”萧梓笑逐颜开,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黛蔺,以后叫我萧梓,不要叫萧大哥。”   “嗯。”   两人先是去吃了一些宵夜,填饱肚子,然后去便利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驱车回到苏家小楼。   萧梓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对院子里杂草丛生的样子皱了皱眉,当即就把东西放了,抡起衬衣袖子给她家除草,担心有虫和蛇,黛蔺住在这里不安全。   黛蔺把屋内稍微整理了一下,走出来看到萧梓正用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攥半人高的杂草,用皮鞋踩,像个邻家大哥哥,唇边不自觉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她给他递过去一瓶水,给他洗手,然后与他坐在小楼的门口看星星。   “黛蔺,我今天去书记家了,才知道你回去过一趟。书记夫人对你还好吧?”萧梓宽厚的肩膀一动不动,让黛蔺把头轻轻搁在他肩上,与她一起看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子。   三年前,黛蔺为了得到父亲的关注,经常在这个院子里开露天party,与朋友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可如今,这里冷冷清清,物是人非。他有点担心黛蔺住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里,会睹物思人,更添忧伤。   而且这里什么也没有,黛蔺孤身一人,如何在这空荡荡的,摆着她父亲遗照的房子里住下去?   “书记伯伯一家对我很好。”黛蔺将搁在他肩膀上的头抬起,背靠着墙壁,静望眼前的这个苏家院子,“我一直以为我们家没了,没想到滕睿哲帮我把房子买了回来,在房产证上写上我的名字,三年来始终空置。”   她侧过那张娇美稚嫩的脸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泪光在闪动,看着萧梓:“萧梓,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坐牢三年后最想回到的地方,我不想寄人篱下。”   ——    ☆、028 深夜来她家(二更)   萧梓轻轻拥住她,一股浓浓的心酸与怜惜在胸腔里剧烈翻腾,几乎撞出胸口,让他把埋藏心底多年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求她嫁给他。最终却只能怜惜的抚了抚她脆弱的脸,轻柔道:“黛蔺,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黛蔺是对他放下戒备心,才对他说出了‘寄人篱下’这句真心话,是以排解心中孤苦,寻找心理慰藉。这样子的她是脆弱的,他现在对她示爱还言之过早,会吓坏了娇弱的她,被她划为坏男人之列。   所以他们需要时间去慢慢熟识,取得对方的信任,尊重对方。   黛蔺靠着他的肩歇了一会,不再对他吐露心思,站起身转身往小楼内走。萧梓跟在她后面,打算今晚留下来陪她,帮她把屋内收拾好,守好门和窗,以防盗贼和一些毒虫爬进屋。天亮后买些床和家具回来,再让保卫处把院子里喷些药水除草,整修院子。   这房子三年没有住人,一个小女孩独身住在这里,一定很危险。所以天亮后他还要记得去物业交管理费,让别墅区的那些保卫尽到保卫的责任,请个保姆,保护照顾黛蔺。   他不能分分秒秒见到黛蔺,真的有些担心黛蔺再受蓝伯母那种人的气,却闷不吭声,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在肚子里。   两人转身正往门内走,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小车熄火的声音,就停在她家门口,邹小涵娇滴滴的嗓音在这静夜里响起来,“黛蔺,原来你真在这,我总算找到你了!”旋即,她穿着白色小礼服的窈窕身影就从车上急急钻了出来,一头瀑布似的黑亮长发卡着粉红蝴蝶结发箍,似一个小公主从王子的车上走了下来。   她见到黛蔺很欣喜,打开院门就往院子里跑,白色的高跟鞋踩在那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小礼服洁白的裙摆在杂草上划过,像一个在月光下跳舞的美丽精灵。高大英俊的王子则走在她身后,怜爱望着她奔跑的纤影,薄唇边勾着一抹笑。   但是邹小涵没跑几步,就发现草丛里有一条小蛇匆匆从她白色高跟鞋旁钻过,吓得她一声娇喊,花容失色往身后的男人怀里扑,“睿哲哥哥,有蛇!”   她全身轻颤钻在滕睿哲怀里,被吓得盈盈欲泣,一双大眼睛惊恐盯着脚下的草丛,走也不是,躲也不是,原地打转转,当真是被吓坏了。   滕睿哲轻轻搂着那坠入凡间的小天使,墨眸带笑,唇角轻勾,垂眸瞧了一眼小涵并无大碍的脚,将她抱起几步走到黛蔺面前,把楼里楼外淡淡扫了一遍,目光定在黛蔺的小脸上,冷道:“我以为这里会先打扫,再住人。听说你今天从邹家搬出来了,彻夜未归也不给邹家打个电话,让小涵四处找你。”   黛蔺纤柔的眉心轻轻挤起,又将目光低垂在地面,淡道:“我家房子既然还在,我自然要搬回来住,不能再麻烦邹家。滕老板,谢谢你帮我把房子赎回来。”   滕睿哲听着这声‘滕老板’,浓黑霸气的剑眉轻微拧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皱眉,然后目光闪动,转到萧梓脸上,盯着萧梓那两只卷起的衬衣袖子,若有所思。萧梓也盯着他,目光冰冷,对他有一股敌意。    ☆、029 小涵的眼泪(三更)   他接收到那股敌意,轻扯薄薄的性感唇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黛蔺,这里有蛇,你不能住在这里,很危险的!我们回家!”惊魂未定的小涵张着一双灵澈美目,小脑袋在四处张望,一旦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声音,她就吓得花容失色,飞快靠在黛蔺身边,“黛蔺,我们回家!”挽着黛蔺的手想走出去,白色高跟鞋探了探,又不敢往那草里走。   黛蔺也怕草里的蛇,但这里是她的家,她又能走到哪儿去。她让小涵回去,小涵突然抱着她嘤嘤哭起来,梨花带雨道:“黛蔺,你不要把我妈的话放心上,我和奶奶舍不得你,希望你回去……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意准备了一对耳环,一个‘黛’一个‘涵’,我们俩一人一只,但是你把我给忘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奶奶在家等着你呢。”   黛蔺把轻泣中的小涵轻轻推开,望一眼小涵和小涵身后的滕睿哲,眉尖若蹙,没有领小涵的情,转身进屋了。   她知道今天是小涵的生日,袁奶奶、书记伯伯、蓝阿姨、滕睿哲他们都会推掉手头的工作,为这位小公主庆生,让小公主肆无忌惮的在怀里撒娇,索要生日礼物,让睿哲哥哥带着小公主在外面约会……但小涵总是让她在自卑低微、渴求安静的时候,把她拉到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无地自容、无处躲闪。如果她现在回到邹家,难道让蓝阿姨再赶她一次么?   小涵的关切她心领了,但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同情和可怜,而是宁静。   “黛蔺,我今天找了你一天,不知道你在哪工作,也不知道你去了哪,我去同学家找过,去寒紫伯母家拜访过,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但昨晚你搬出去也没给我们说一声,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小涵清脆的声音还在门外回响,焦急的追来,但黛蔺把门给关上了,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   萧梓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知道她有心思,没有出声打扰她,蹲下身悄无声息给她铺地铺,把房里的杂乱之物收拾出去,整理屋子。小楼里没有水和电,只有外面的路灯透进来的一层薄薄光芒,照进院子里,让他看到门外的滕睿哲正牵着小涵往外面走,男人的高大衬着女子的娇小,非常般配。   小涵一边走一边哭,最后在上车前,突然轻轻扑进滕睿哲的怀里,不停喊睿哲哥哥。不大一会,两人开车离去,留给外面一片沉寂。   萧梓打开门走到外面,忽然觉得滕睿哲三更半夜肯陪邹小涵过来找黛蔺,有点不像三年前的滕大总裁。三年前的滕总躲黛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每次在他与黛蔺深夜独处的时候,板起一张尊贵俊美的俊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邹大小姐的生日宴他也去参加了,书记夫人有意撮合小涵与滕睿哲,专门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于是在书记家没待多久,他就出来接黛蔺了,在黛蔺面前只字不提书记家的事,怕她伤心。   只是没想到滕睿哲与邹大小姐出去约会,约到这里来了,用一种隐含怒气的锋利目光盯着他,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可能是没想到继上次之后,他萧梓还在与黛蔺深夜独处,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   可他有必要在意他的警告么?三年前是他姓滕的把黛蔺送进监狱,让黛蔺孤苦无依,三年后,他帮黛蔺把那些失去的爱加倍补回来,让她不要再绝望忧伤,做他萧家的小公主,展露欢颜。    ☆、030 他的关心(四更)   “萧梓,你在哪呢?”萧爸爸打来电话,“今天是你邹伯伯女儿的生日宴,你怎么那么早就退席了?邹书记这次就特意邀请了我们一家和滕家过去吃饭,还是在他自己家摆宴,自己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礼数?马上给我回来!”   “爸,我现在回不来。”   “马上给我回来!你妈参加完邹小姐的生日宴后,牙龈一直发炎,流血,比以前的症状更厉害,现在医生在给她检查,可能是癌。”   ——   黛蔺躺在萧梓给她铺好的地铺上,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翻来覆去都是整幢小楼的静谧无声。   萧梓接到家里的电话赶回去了,给她锁好了门窗,喷了空气清新剂,把手机放在她的身边,让她先用手机照明,他几个小时后再过来。   她闭着眼睛,黑暗里不断浮现的是爸爸和寒紫妈妈的脸。她家的这幢苏家房子,不是一直这么冷清的,曾经也充满了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爸爸忙完政务赶回来给她过生日,会用他硬硬的胡渣扎她的脸蛋,把她抱到她的房间,宠溺的说,看看我的小宝贝收到了几个粉红ketty猫,猜猜哪个是爸爸的?哪个是睿哲的?   寒紫妈妈则在一旁温柔的笑,让佣嫂布菜,敦促父女俩洗手吃饭,然后给爸爸和她盛满满的一碗骨头汤,笑着说是妈妈亲手熬的,熬了四个多小时,必须要喝完,喝完咱黛黛就又长大了一岁。   于是她和爸爸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喝完,然后把妈妈的脸颊亲一下。   可是现在,寒紫妈妈不愿见她,外婆一家把她当陌生人。   她翻个身,突然觉得身下实在是太硬太冷,抓着手机爬了起来。萧梓用薄毯给她弄了地铺,比她歪在墙角睡觉好多了,可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尤其是在安静的午夜,她总是想到以前。   她曾经渴望爸爸多陪她一会,对爸爸每个月回来一两次感到不够,想尽办法去市政府找爸爸;可三年后,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是她太贪心,既要爸爸的爱,又要睿哲的爱,苦苦纠缠滕睿哲,才有了今天。   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力道有点大,似乎有些不耐烦。她从回忆中惊醒,不明白萧梓为什么这么急,借着手机的光匆匆去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的根本不是萧梓,而是滕睿哲。   他的脚边放了两袋羽绒被,一个折叠床,一盏节能台灯和一个节能风扇,以及一提纯净水,身后的院门口则停着他的车,车灯还没有熄。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则冷漠如冰,“把折叠床拿进去铺开睡,羽绒被一床垫,一床盖,都是从我家拿来的。纯净水则用来洗涮,冲马桶,天亮后我再让家具公司送来一套家具,给你整理院子。”   她眉心轻蹙,将目光低垂下去,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欢天喜地扑到他身上,直喊睿哲哥哥,而是沉默。   ——    ☆、031 被接到他家(一更)   滕睿哲见黛蔺不肯接他送来的东西,只是低垂小脸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他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诧异与不平静,低身拎起地上的折叠床与羽绒被,霸道强势的塞进黛蔺的房子里。   黛蔺往旁边侧开了一步,看着他不耐烦的把东西往她家里塞,塞完就快速的开车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站了一会,把折叠床打开,坐在床上。   青春年少时,她曾把折叠床搬到他房里,下面铺一床羽绒被,上面盖一床羽绒被,睡在他的床旁边,与他同房。那时的她喜欢发花痴的盯着他的睡颜瞧,痴迷的目光流连在他高挺的鼻梁和轮廓深邃的五官上,觉得她的睿哲哥哥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她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不能没有睿哲哥哥。   但在监狱被人割腕,差点死掉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的睿哲哥哥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男人。   他不仅亲自送她进监狱,更在她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也不愿再看到她。   他不愿见她,可当时,她最想见的却是他睿哲哥哥。   她把他送来的羽绒被铺开,仰面躺下,在这充满爸爸与寒紫妈妈气息的小楼里,静静睡去。   第二天她休假,没有去兰会所,看着家具公司把一组崭新的家具往她家里搬,安装;物业给她家院子喷洒除草剂,收拾院子里的杂物;家里的水电煤气也全开通了,装修工人正在厨房安装新的厨灶设备,在卫生间安装新的马桶和浴缸。   下午,又有电器公司的人把冰箱彩电等家用电器运送了过来,安装通电,一步到位,她签收的时候,发现是滕睿哲给她买的这些东西。   他给她买了一张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粉红色小床,衣橱、梳妆桌也全是淡粉色,与她以前的房间布置八九不离十。   不过在把这些家具布置好之前,他要求先把小楼重新装修一番,天花板和墙壁全部重做,楼里三年没用的电线全部拆掉,换上新电线,以保障人身安全。   而在小楼装修的这几天,她必须搬到他位于同一个高级别墅区的滕家去住。   “苏小姐,收拾一下,我们过去吧。”滕家过来负责接她的管家催促她,提醒她别再磨蹭,耽误时间。她则是不想过去,再三婉言拒绝。   住邹家是寄人篱下,住滕家同样也是寄人篱下,她不想在面对昔日的滕伯伯和滕伯母后,又增添一份伤感与自卑,就在自家小楼这样住着挺好。但滕家管家铁了心让她住过去,说是少爷的吩咐,必须要服从,给她收拾了几下,拎着包拉着她就出了门。   滕家与苏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她被接过去的时候,滕伯父与滕伯母刚刚去旅游了,需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家里没什么人。管家给她准备了一间房,嘱咐她别再乱进少爷的房间,便雷厉风行去做自己的事了。   黛蔺听着这个‘再’字,唇角牵起一抹晦涩的笑,站到窗边。   滕睿哲为了躲她,早在几年前就搬出去住了,在外面有别墅,很少回家,她又怎么会再摸进他的房间呢?虽然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但她苏黛蔺变了,坐牢后的她不敢再恣意进出他的世界,害怕一不小心,再经历监狱里那生不如死的三年,失去所有的亲人。    ☆、032 同个屋檐下(二更)   傍晚,她在别墅区里散步,绕着这高级别墅区走了一圈,回到自家院子前。   院子里的爬藤被砍了,杂草被除得一干二净,装修工人已经开始动工装修房子,空气中飘散起浓浓的石灰味和油漆味。她没有走进房子,而是在门前的长椅上坐了,看着天边一点点沉落的西阳,任晚风吹拂她的脸庞。   这里好安静,亲人都走了,还有可以让她等待的人吗?   ——   萧梓的车从火红的夕阳里急匆匆赶来,一下车,就见他手上抱了一大摞书,欣喜的喊‘黛蔺’。他没有戴黑框眼镜,脱去他的沉稳干练,露出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唇边始终挂着那抹迷人的笑,“黛蔺,我帮你领取了大二的教科书,是我委托学校领导给我挪出的一个名额……”   他笔挺精贵的衬衣皱巴巴的,显然一夜未睡;一头清爽的短发贴覆在前额,满身疲累,但他温文尔雅的俊脸却布满欣慰,“黛蔺,你不是想重拾大学课程吗?我们现在就开始续读,努力完成大学学业!”   黛蔺心窝一暖,帮他接过那摞新书,放在长椅上,踮起脚尖给他拭去鼻尖上的汗珠,随即有些羞涩卑微,眼睫低垂,轻咬粉嫩的唇瓣轻声道:“萧梓,三年前我就被学校开除了,我……”   “校领导已经同意你续读了!别担心!”萧梓激动的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厚实的大掌里,鼓励的抚了抚:“你只要安心续读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我会将你缺失的那些爱加倍弥补回来,让你不再受苦,像以前那样放声欢笑!”   黛蔺热泪盈眶抬起头,定定望着面前的萧梓。   她没有把自己娇柔的小手从萧梓手里抽出来,而是与他的大手交握在了一起,贪婪汲取他掌心的温度。萧梓的手好暖,与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和煦清徐,暖到她的心窝里。   她既想哭又想笑,与萧梓相携坐到长椅上,望着天边火红的晚霞。萧梓将她搂得好紧,沉稳有力的心房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与她跳跃着相同的节拍。   “黛蔺,嫁给我好吗?”当天空吞下最后一抹斜阳,夜幕逐渐低垂,萧梓突然将她轻轻搂起,一双清雅以极的眼,深情注视着她,“嫁给我,让我一辈子照顾你,不离不弃。”   黛蔺的泪水开始在美目里泛开,一双娇唇抑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涟涟望着萧梓。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男人愿意娶她,给她一个家。   “愿意吗?”萧梓握紧她的手。   “苏小姐,原来你在这!”而这个时候,滕家的管家带着两个佣嫂急匆匆往这边寻了来,一脸的焦急与汗水,直直盯着黛蔺,打断了两人:“少爷回来了,正在找苏小姐你!苏小姐你跟我们回去吧!”   “黛蔺为什么要去你们滕家?!”萧梓侧过脸,双眸一冷,极为不悦看着这个管家。   他把黛蔺轻轻放开,往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苏家小楼正在装修,滕睿哲竟在他回去照顾母亲的几个小时内,抢先一步给黛蔺买了全新的家具和电器,自作主张的在给苏家小楼翻修,把黛蔺接去了滕家!   这姓滕的未免太过不可一世!   “因为她现在住在我们滕家!”此刻夜已经完全沉淀了下来,一道雄伟如山、冷峻如修罗的颀长身影从暗夜里缓缓走来;一身简洁大方,颜色沉稳的休闲男装,穿在一米九几的健硕身板上,丝毫不减他的霸气与锐利;一双眼光射寒星,眸底围绕一股冰凉的气息。薄削的唇,淡淡勾起。   他扫了萧梓儒雅的俊脸一眼,凛冽冰冷的目光定在黛蔺脸上:“回去?”   黛蔺看着他的双眼,纤柔的黛眉涩涩一皱,秀气的小脸闪过一抹惊慌。他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接她去滕家?   “萧梓,萧伯母的病怎么样?听说昨天散席后,伯母的牙龈出血了。”滕睿哲将注意力转到萧梓身上,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墨眸冷笑,带着几分疏狂:“母亲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追女人。呵,代我向伯母问声好!”   萧梓听着,脸色立即黯了,眼眸中闪过浓浓的焦虑,低下头看着娇弱的黛蔺。黛蔺这才知道萧伯母病的不轻,进了医院,萧梓为此忙的焦头烂额,还不忘给她安排续读的事,往她苏家跑。   她心中感激,与萧梓四目相对,示意他回去医院照顾萧母。   一旁的滕睿哲见两人浓情缱绻,目光谁也离不开谁,锐眸一黯,薄唇里发出一声冷嗤,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黛蔺就回来了,回来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在房间里呆了一会,直接进了浴室。   他在书房处理完公事,出来与邹小涵讲了几分钟电话,在这寂静的滕家大楼走了一圈,差点忘记有一个苏黛蔺的存在。这些年他早就搬出了这里,很少回来,这栋房子对他来说,就是父母安居的地方,是他避之不及的区域。   因为在这个高级住宅区,没有人比苏家千金更能折腾人……但是现在,苏家千金安静得让他差点忘记了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小涵在电话里提起黛蔺,他几乎忘了他刚刚才把苏黛蔺接过来!   那么苏黛蔺去哪了?难不成又偷偷摸摸钻进他的房间,躲在他的被子里?    ☆、033 深夜出逃(一更)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稍稍瞟了一眼,发现房里根本没有人来过,苏黛蔺的折叠床不在,她也没有钻在他的被窝里,等着他把她拎出去,然后笑嘻嘻的挂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使劲往他怀里钻。   大床上平铺的薄被没有一丝褶皱,冷气在吹拂,房里安静得针落有声。   他皱了皱眉,把房门关上了,重新走回自己的书房。   书房里,滕家老爷子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说这几天会来锦城市一趟,见见邹书记和邹家的小千金,以及祭拜早已逝去的邹家老爷子。见面时间已经与邹家奶奶约好了,可能明天就动身。   “为什么这么急?”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灯火。   “邹老爷子是我年轻时的战友,这次我过来看看他,给他上束清香。至于睿哲你,年纪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结了吧。爷爷不是催你,而是让你安下心,试着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别再女人一个换一个,玩心不减。听说邹家小千金今年刚刚毕业,是个大家闺秀,爷爷想,把你们的订婚典礼定在一个月后,怎么样?”   “时间有点急。”滕睿哲没有否认他与邹小涵之间的事,而是淡淡说出这句话,把撩在手上的窗帘放下了,重新坐回书桌前,“您先见过小涵再说。”   “早在几年前,爷爷就见过邹家小千金一次了,是个不错的孩子。”滕老爷子在那端朗声一笑,甚是欣喜,“我们滕家就需要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的孙媳妇,端庄大方,温柔贤淑,很配你。睿哲,爷爷明天就来锦城市,下榻香格里拉大酒店,你一定要带邹家千金过来见爷爷。”老爷子见好就收,乐呵呵的把电话挂了。   滕睿哲眉宇紧蹙没说什么,把手机放回桌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的从单身公寓跑回家,并且在这里过夜?他那房间已经好几年没住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他跑回来完全是没事找事!   凌晨一点,他总算结束手头的工作,走在回卧房的走廊上。午夜很静,地毯把他的足音全吸了,显得二楼更加万籁俱静,空无一人,他刚走到卧房门口,就突然听到客卧那边有开门的声音,一只旧黄的小行李袋在他眼前轻晃。   只见一整个晚上没与他见面的苏黛蔺安静的从房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她的行李袋,身上套着一件发旧的粉色短衫,打算深夜离开这个家。   他剑眉一皱,目送她下楼梯。   她的背影纤瘦修长,长长的秀发用发圈松松挽着,一身弱骨纤形,却有一副绝好的身材——玉颈姣好修长,似高贵的天鹅;细肩和锁骨非常骨感,精雕细琢般没有一丝赘肉,年轻丰满的胸高高挺着,更显蜂腰纤细,屁股珽翘。   她下身穿了一件短短的裙裤,露出两条又白又嫩的玉腿,粉臀性感的撅着,前凸后翘;玉臂纤细,柳腰婀娜,瘦削中却有一抹极富女人味的S曲线。   上身的粉色短袖则很松垮,领口很大,里面穿了吊带,露出那小巧的锁骨和柔柔的手臂。   这是她三年前的衣服,韩版淑女样式,洗得发白了,如今穿在她清瘦的身子骨上,却别有一番味道。   他突然对那素雅的身影移不开目光,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目不转睛盯着她走下楼梯,进到大客厅,准备出门。   但黛蔺刚把大楼的门打开,院子里的狗就大叫了起来,吓得她香肩一缩,停住了脚步,怯怯的不敢走出门。   他在二楼看得冷冷一笑,厉声呵住那几只吠叫的狼狗,慢条斯理的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黛蔺把大门重新关上了,背靠在门上,小脸上直冒冷汗;玻璃门后是把她当陌生人的狼狗,差一点就扑上来咬她、撕碎她;身前则是深夜未睡、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的滕睿哲,他一双黑眸里噙着狼的幽冷与孤戾,高大健硕的身躯似一座山朝她逼了过来。      ☆、034 吻她(二更)   他的确是朝她逼了过来,因为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捕捉他的猎物,危险而压迫。   她柔细的身子再次一缩,手中的行李袋重重掉了下去。   下一刻,滕睿哲壮硕的身躯如夜狼般出现在了她眼前,粗臂抬起,一把将娇柔的她桎梏在冰冷的玻璃门上,狠狠压着。   一双深邃森冷的利眸亮若辰星,阳刚的鼻息喷洒在她鼻尖,掐住她嫩嫩的下巴,性感薄唇勾出一个掠夺的弧度,“这么晚了,想要去哪?”嗓音低沉暗哑,含满暴风骤雨,低下头就猛力攫住了她的嫩唇。   她的双肩猛的一抖,唔的一声,被他的动作吓坏了。   但压着她的男人在碰到她的唇后,粗壮的臂膀将她搂得更紧,一只臂膀圈住她的蜂腰绰绰有余,一只大手大力则扶住她的后脑勺,霸道的龙舌撬开她紧闭的贝齿,在她香软的小嘴里开疆拓土,吸吮她的蜜津。   她被吻疼了,小手抓着他,想要扭开脸。他却不肯放过她,流连在她的生涩和稚嫩上,卷住她的丁香小舌,迫使她回应她,她越是挣扎他的鼻息就越重,最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呷,突然将她一把抓起,用自己的长腿抵着她,让纤弱的她双腿大开跨在他身上,身后则贴着冰冷的玻璃半顶在门上。   她将身子扭了扭,惊恐望着他火焰跳动的深邃双眸。   三年前她伤害了叶素素,他有理由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羞辱她,惩罚她,让她变得下贱;可现在呢,她没有再纠缠他,也没有伤害他的那些女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她委屈恐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准他再上下打量她,用双手捶他厚实宽阔的胸膛。   他深黯的双眸的确在打量她,用自己健硕的男性身躯压住她,薄唇边勾着一抹阴霾与不择手段,目露锐光在征服自己的猎物;上身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大手抓着她的香肩,让她贴在玻璃门上,挺起傲人的双峰,任他打量;两人的下半身却密密贴合在一起,用他健实的大腿抵着她最柔嫩的腿心,传达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最直接欲望。   她被磨疼了,捶打他,他却纹丝不动,冷峭的双眸直勾勾盯在她性感的锁骨和鼓鼓的双峰上,大手抚上那柔嫩的曲线,用手背轻划,深幽的眸色越来越暗沉,然后将她的屁股往上猛力一托,圈紧她柔软的腰身,再次攫住了她颤抖的娇唇。   这一次他已不再浅尝辄止了,而是让她的玉腿勾在他的虎腰上,壮硕的胸膛压紧她柔嫩的胸口,薄唇从她的小嘴吻到她白嫩的耳后,灼热的男性气息卷着浓浓的欲望朝她扑来,让她全身都在发抖,她哭了起来,小手抓紧他的休闲装,不停的撕扯,不让他吻她的脖子,脱她的上衣。   他火热的唇流连在她白嫩的脖子上,一只铁掌箍紧她挣扎的小手,贪婪掠夺她的稚嫩。又如一头狂野的猛兽,从她纤细的脖子移向锁骨,把纤纤弱骨的她不断往上抱,大手从下面一把扯下她粉T里的吊带和罩杯,露出她少女的身子……他没有吻下去,而是打量她衣不蔽体、不停颤抖的模样……然后大手忽然松开,让春光大泄的她滑落到地上,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自己则巍然如山,低眸瞧着地上的她,深眸中浓黑的欲望在一丝丝的散去,换上一抹厌恶。   他是清醒的,也是冷静的,一双俊目在暗夜里闪烁着幽冷的寒光,气息不曾乱过一分。然后不吐一语,俊颜沉笃,转身离开了这里。   黛蔺坐在地上,低着头,屈辱的泪水不断从眼角蜿蜒而下。   ——    ☆、035 小涵驾到(一更)   第二天,邹小涵被接来了滕家,羞答答的在这幢大别墅里参观,楼上楼下的走,最后进了滕睿哲的房间。   黛蔺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一直站在窗边,静静望着外面。滕家的那几条狼犬依然被系在院子里,眯着眼睛打盹,见到滕睿哲牵邹小涵进来的时候,连忙摇着狗尾巴跑上前讨好,欢迎小涵的到来,极为温顺。   但只要黛蔺走到门口,它们就会成群的簇拥上来,对黛蔺露出锋利的牙齿,张牙舞爪。只因,它们家少爷厌恶她。   滕睿哲厌恶她,用一大群狼狗守住她,不许她在滕家四处走动,像三年前那样窜来窜去;也不许她走出这个大门,去见萧梓;更不许,不经他首肯就离开滕家,挑战他的权威。   他是个喜怒不定不择手段的男人,生气的时候,会用他那张性感的薄唇羞辱她,作践她,让她不敢再喊睿哲哥哥。但小涵可以恣意的喊他睿哲哥哥,被蟑螂毒蛇吓得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不会嫌恶的拎开小涵,而是轻轻抱着小涵,薄唇边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因为小涵温柔可人,玉软花柔,是一个单纯羞怯的千金大小姐。   三年前,小涵没有倒追滕睿哲,也没有动不动就扑进他怀里,而是每次与他见面都羞答答的,玉颊飞红,小嘴紧抿,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不会追在滕睿哲身后跑,而是在苏黛蔺不断喊睿哲哥哥的时候,羞怯的悄悄看滕睿哲几眼,把少女情怀全部掩藏在心底。   她与苏黛蔺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苏黛蔺说的越多,她听的就越多,每次都是抿嘴一笑,清秀的小脸划过一抹原来如此,从不惹睿哲哥哥生气。   她很少主动与滕睿哲见面,每天都是一个端庄得体的小公主,长相娇美,家境殷实,循规蹈矩,一袭粉裙或一袭紫裙,长发飘逸柔顺,衬得她肌肤胜雪,犹如芙蓉出水。   苏黛蔺入狱后,她成了班里的第一美人,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但全部被书记夫人断然拒绝、拒之门外,书记夫人的态度很明确——女儿在读期间,坚决不会谈恋爱,并亲自开车过来接女儿放学回家,家教甚严。   而滕睿哲与叶素素分手后,因有邹书记与书记夫人从中搭桥,邹小涵才渐渐与滕睿哲走近,一声声睿哲哥哥,叫得柔情似水,一次比一次甜。   滕睿哲则欣然接受,似乎已有娶妻生子、安定下来的意思。   但他把孤苦无依的黛蔺接到滕家,并将她关在别墅里不准出来的行径,就令人有些费解了。   他吻了黛蔺,对她年轻稚嫩的身体有兴趣,熊熊怒火裹着征服欲,昨晚差点把持不住,让黛蔺成了他的人。但浓烈的生理欲望过后,他还是三年前的滕睿哲,讨厌黛蔺,反感一切跟她有关的东西,厌烦被她纠缠,注视她的目光永远是那样冷漠与轻贱……   他还是三年前的那个睿哲哥哥,但这个含满欲望与羞辱的吻,让他把黛蔺又推离了他身边一分,让黛蔺永远低下了头,流下了三年都流不完的泪水。   黛蔺现在怕他,把自己紧紧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大楼里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脸色大变、胆颤心惊。    ☆、036 他们的恩爱(二更)   “苏小姐,吃点东西。”滕家的管家再次过来敲她的门,次数已经不下十次了,但房里依然很安静。   黛蔺把门反锁着,背靠在窗玻璃上,小脸痛苦。   她不想成为一只囚鸟,被睿哲困在笼子里,接受他永无止尽的羞辱和践踏。她坐了三年牢,失去了爸爸和妈妈,失去了她的家,欠他的都还清了,清了,不该再被他羞辱……   “帮我把门口的狼狗牵开好吗?我要去上班。”她走到门边,把门轻轻打开,露出她苍白忧伤的小脸,而那细嫩的脖子上还留着深深的吻痕,密密麻麻,一路延伸到锁骨、胸口,衣衫难掩。   管家心知肚明瞧了一眼,为难道:“那几条狼狗只听少爷的话……苏小姐,先吃点东西!”   黛蔺粉唇一抿,不让管家把东西端进来,关上了门。   随即管家在门外喊了一声少爷,邹小涵清清脆脆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是一种好听的娃娃音:“是黛蔺在房里么?黛蔺,我是小涵!”   黛蔺背靠在门板上,目光清冷,望着窗户外面。   小涵在外面敲了一会门,见黛蔺没声音,吓得慌乱起来,娃娃音带着哭腔:“睿哲,黛蔺她是不是出事了?管家快拿钥匙把门打开,黛蔺她不能出事!”   于是门外的钥匙声哗啦哗啦响起来。   黛蔺转身把门打开了,不看小涵,直接与滕睿哲四目相对,启唇冷道:“让我出去,我要上班!”   滕睿哲薄薄的唇线紧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吻痕上,盯了一眼,抬起:“你要走出去上班,没有人拦你。”   小涵也看到了黛蔺脖颈上的痕迹,红红的,红肿中还带着淤痕,似被蚊子叮过,她倒吸一口凉气花容失色,竟焦声道:“黛蔺,你是不是出了疹子?我带你去医院!”   多年的家教森严,乖乖女邹小涵没有与男子肢体接触过,并不知道这成片成片的红痕,就是被男人吸出来的吻痕。她看着黛蔺雪白的肌肤伤痕累累,布满瘀痕,只当是她受了伤,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医院赶去。   直到滕睿哲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喊了一声‘小涵’,她才停止慌乱,转过身看着她的睿哲哥哥。   滕睿哲墨眸深沉,俊颜沉睿,示意她把黛蔺的手放开,不要管苏黛蔺的事。   “睿哲,黛蔺受伤了……”小涵还在为黛蔺担心。   “那些不是伤,自己会好。”他面带阴鸷瞟了黛蔺一眼,俊脸上又冷了几分,看向邹小涵:“滕宅你参观完了,我们出发去香格里拉,老爷子估计已经到了。”   小涵欣喜起来,放开黛蔺的手就往他身边扑,欢欢喜喜挽住他的臂膀,仰着小脸蛋,一双美目笑成两弯月牙:“睿哲哥哥,滕爷爷会不会很严肃?”   滕睿哲平日不苟言笑,此刻却低垂眼眸,宠爱的刮了刮小涵的小鼻头:“会。”   小涵的小嘴马上嘟起来。   黛蔺在一旁看着,心头一恸,忽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无论她怎样缠他,他都不会这样刮她的鼻头,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因为她不够了解他,总是踩他的地雷区,惹他生气。   而小涵拿捏得很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哭着质问他的家里为什么住了另一个女人,扭头就跑,而是跟他撒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懂得在他跟叶素素交往的时候,不能去倒追他,纠缠他,而是默默打听他的事……小涵是纯洁的,也是聪明的,出身名门,却不染娇小姐的恶习,做事沉稳;   小涵的感情世界纯得像一张白纸,不知道那是吻痕,但小涵乖巧贤淑,聪慧过人,是名门媳妇的最好人选。   而黛蔺却是真的真的很任性。   她微微低头,不再看眼前的两人,转身走回自己房里,再次将房门轻轻锁上。   三年前他在山上别墅压着她的时候,她也刚刚才知道,雪白皮肤上那些被他咬出来的红痕,是相爱的男女激烈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不是虫蚁叮出来的,也不是摔出来的。   但当时的她恶名昭彰,刁蛮任性,如果她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滕睿哲一定会变本加厉的骂她:你这种女人最他妈该死,做都做了还立贞洁牌坊,还要不要脸!好好看着,看我怎么爱你!   他一直认为她用身体与赦逸做了交易,专制的、却情有可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随便的女孩。因为她倒追了他。   ——    ☆、037 关于今天的更新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今天不能更了,明天四更!O(∩_∩)O~    ☆、038 萧梓来了(一更)   滕睿哲走后,萧梓从医院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兰会所的老板打电话给他,说黛蔺没来上班,也联系不到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大吃一惊,立即开车赶来了滕家。   当看到滕家院子里的那几条狼狗,他一阵破口大骂,对这姓滕的深恶痛绝!   滕睿哲这他妈的算什么,用狼狗吓唬黛蔺?黛蔺这三年来的牢狱生活,是谁害的?他已经害得黛蔺家破人亡了,让好端端的一个苏家破落衰败,家人亡故离散,现在还想怎样!   他一个有权有势的大男人,能这么欺辱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么!就算黛蔺曾经爱过他,但他把黛蔺折磨成什么样了!黛蔺当年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该受到这么重的惩罚的呀!   黛蔺站在房间窗边,看到萧梓的车急匆匆往这边开来,惊喜的大喊一声‘萧梓’,抓到救命稻草的转身往楼下跑。萧梓过来接她了,接她离开这个既是曾经的天堂,又是现在的地狱的地方。   她害怕呆在这个地方。   萧梓在滕家大院门口按了电铃,让滕家管家把狼狗牵走,不然他会告他滕家违法囚禁黛蔺!   但滕家管家说那是守门的狗,用一米长的铁链子锁着,放养在院子里,不会窜开链子咬人,人进出滕家大楼根本没问题,关键就看对方敢不敢从狼狗面前走过。   而苏小姐自己怕狗,她不肯走出房间一步他们也没办法。   意思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囚禁黛蔺,而是黛蔺自己胆小,不敢从狼狗面前走过!也就是变相的恐吓加软禁!   萧梓听得火冒三丈,推开院门走进去,果然发现那群体格庞大的狼狗跳起来朝他扑,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在地面窜响,让人毛骨悚然;但当他走到它们面前,它们却只能伸着狗脑袋朝他吠,牙齿离他的腿还有几公分。   他毫发无损的走过它们面前,进到滕家大厅,一把抱住从楼上跑下来的黛蔺。   “萧梓。”黛蔺钻在他的怀里,身子因害怕和激动而瑟瑟发抖,双臂抱紧他的腰。   他心疼不已,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牵着她上楼收拾行李,带她走出这个鬼地方。   而当他们走到大厅门口,门外的那群狼狗又凶狠的吠叫起来,面目狰狞,恨不得把他和黛蔺撕成碎片。   “转告你们大少爷,我会告他非法囚禁苏小姐,侵犯其人身自由权!”他对滕家管家警告道,驱逐开那群似打了兴奋剂的畜牲,牵着被吓得小脸苍白的黛蔺往门外走。   黛蔺走在他身后,这才发现那群狗的狗链子不够长,根本扑不到她身上,是滕睿哲故意用来吓她的。如果她敢冲出去,她就能走出这个滕宅。   可不管它们有没有被锁住,她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接近这群凶神恶煞的狼狗。她只有三年前,对滕睿哲死缠烂打的胆子。   只是滕睿哲不知道,三年后,她不仅怕这群狼狗,更怕像狼一样盯着她的他。她没有那个胆子了,是真的很怕。   萧梓带她去了位于市中心的萧家大宅院,给她找了套干净衣服,让她先洗个澡。   而位于富人聚居地、占地几百坪、带有空中花园的萧家豪宅里,萧家家主都不在,一起去了医院照顾萧伯母,等待检查结果的出来。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萧梓。    ☆、039 爱护她(二更)   萧梓的父亲是一个首长级高级领导人,同样是高官世家,名门望族,与锦城市市委书记、市长一起共事,萧伯母则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大公司,国内国外都有子公司,是一个商界女强人。   黛蔺洗完澡,安静的从楼上走下来,站在他家亮敞豪华的巨型客厅里,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她以为会遇到萧伯父萧奶奶萧爷爷,没想到萧家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萧梓。萧梓站在客厅讲电话,与对方在谈新品推介会的事,一回头,就看到了长发半干,一身宽松棉布裙的她。   她乌黑的长发擦得半干,搭在她雪白的肩头,大眼睛水水的,睫毛弯弯,嫩唇粉粉的,也似洗过澡;v领白裙,露出她还带有吻痕的雪白胸口和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她身上香香的,小脸低垂,粉嘟嘟的小嘴抿紧,显得有些羞涩与无措。   他一时看得失了神,把耳边的电话缓缓放下了。   黛蔺坐过牢,可她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很稚嫩,一双剪水双瞳有时迷茫得像一头小麋鹿,小脑袋四处张望,寻找属于她的方向。她在游轮甲板上朝他张望、害怕他扔下她的时候,他真的好想揽她入怀,给她安全感,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现在的黛蔺,一颦一蹙都让人心疼,应该要得到幸福,开开心心的。   他的目光游移在她年轻的脸庞上,再往下移,看着她白嫩胸口的那些红点点。   红点是吻痕,密密麻麻的,像烙印一样烙在了黛蔺的身上,而始作俑者,是滕睿哲。   滕睿哲是个混蛋!   黛蔺低着头,轻轻缩着身躯,不断用手拉扯v字领,试图掩住那些痕迹。她不想让萧梓看这些痕迹,不想让他看到她曾被羞辱过。   萧梓看着她,把手机挂断了,朝她这边缓缓走过来,用手掬起她的一缕湿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笑道:“我给你吹头发。”   他给她温柔的吹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黑亮的发丝里,爱不释手。那暖暖的风,温柔的触摸,让她渐渐放松,轻轻靠在他怀里。   他给她吹干头发,掬起一捧海藻般的发丝吻了吻,轻吻她的额头,却没有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吻她的唇,而是给她一个舒适的拥抱,亲自送她去上班的地方。   兰会所老板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给黛蔺难堪,而是让黛蔺不要再做这些打杂的工作,跟在顾依依身边。   “这是我跟老板提的要求。”顾依依启口一笑,飘逸的长发早已剪成了俏丽的短发,衬得她娇美的鹅蛋脸更添风情,妩媚中带着圆滑,“苏小姐你一直这样打杂下去,会被会所的其他女人踩在脚底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呵呵,这里是风月场所,打杂是挣不到钱的,所以试着去陪客人喝酒怎么样?”   她眼波流转,用那如丝媚眼瞟了黛蔺的小脸一眼。黛蔺果然立即摇头,脸色微微变了。   “去吧,就这一次。这会是你在这里迈出的第一步。”顾依依笑得风情万种,拉起她的手,对一旁的顾红使了个眼色:“今晚雅兰阁来的是锦城市的检察官,顾红你带黛黛过去,务必介绍是兰会所的新宠儿黛黛。”   “而黛黛你,不要说太多话,听他讲就好,给他倒茶。”她又扭头摸摸黛蔺的手,像个大姐姐,“你是苏家大小姐,茶艺、插花、酒水常识应该知晓一些的吧?”   黛蔺使劲摇头,不想去陪客人喝酒。   “苏小姐你不要太紧张。”顾依依轻微叹息一声,语气放柔,语重心长道:“依依姐不会介绍坏男人给你的,这个检察官是个正人君子,不喝酒,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他只是想找个人聊天,排解官场上的烦闷。而苏小姐曾是官家小姐,与他应该有一些共同语言。”   黛蔺缓缓抬起头,洁白的牙齿快把唇瓣咬破了。   “苏小姐,你应该多接触社会上的人,尤其是男人。”顾依依已不再笑,很认真看着满脸惶恐的黛蔺:“家破人亡已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如今的你如果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和努力。官家公子哥萧梓最终能不能成为你的避风港湾还是个未知数,你若能嫁他,依依姐会为你高兴,给你祝福;但若不能,你还能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不是么?在这里工作不是让你坠入风尘,而是让你累积人脉关系。”   “我……”黛蔺眸光闪动,眉尖轻轻蹙了起来。    ☆、040 即将订婚(三更)   结束完香格里拉大酒店的盛宴,滕睿哲与滕老爷子、邹书记一家站在酒店门口的红地毯上叙话,衣冠楚楚,气质高贵;两大世家的瞩目身份,尊贵社会地位,更是引得前来酒店的客人纷纷回首。   邹书记与夫人显得尤为欣喜,一来,为能见到滕老爷子高兴;二来,为能与滕家谈拢小女与滕睿哲的婚事兴奋,了却了心头的一桩大事。夫妇二人与滕老爷子喜笑颜开,一路走,一路寒暄,有聊不完的话题;   袁老太太一头银发,一身深色盛装,与滕老爷子铨叙旧人,谈起过去的事,谈及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偶尔发出一阵朗朗笑声。孙女小涵则拎着淑女手包站在一边,一身端庄的米色洋装,也是笑颜盈盈。   “睿哲哥哥长的真像滕爷爷呢,俊眉朗目,精神气十足。”小涵水汪汪的杏眼在滕家爷孙俩之间滴溜溜转了一圈,望着老骥伏枥、精神矍铄的爷爷和器宇轩昂、凛冽高贵的孙子,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脆声笑道:“难怪睿哲哥哥这么优秀,原来都是遗传爷爷。爷爷穿这身中山装,显得特精神气。”   滕老爷子被夸得乐呵呵的,朗声而笑,一身喜气,炯炯有神的老眸笑眯眯瞧着小涵:“涵丫头,以后睿哲若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站你这边!”   “谢谢爷爷。”小涵忙走过去挽住滕老爷子的胳膊,笑容和嘴巴甜甜的,送老爷子上车。   滕睿哲则在一边看着,目光深窈,俊美的容颜没什么明显的喜色,也没什么不悦,很平静。他在接电话,缓缓走一边,嗓音嘶哑低沉:“说。”   “少爷,萧少爷开车过来把苏小姐接走了……”   “接去了哪里?”他的剑眉轻微一皱。   “接去了萧少爷自己的家。苏小姐很依赖萧少爷,一直抱着萧少爷不放……”   “好了,我知道了。”他静静收起手机,面无表情走回来,为袁老太太、邹书记夫妇打开车门,送他们上车,简短的打了声招呼,吩咐司机将书记一家安全送到家。   “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他对邹小涵低声道,没有含过多的感情,但也不会太冷漠疏离,淡淡牵动了下唇角,转身回到滕老爷子的车边。   邹小涵娇滴滴喊了声‘爷爷,睿哲哥哥,我们走了’,便像一个小公主端坐在车中,与自己的奶奶、爸爸妈妈一起回家,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   滕老爷子一直笑呵呵的,红光满面,显然对这次锦城之行感到很满意,示意睿哲坐到黑色房车里,朗声道:“睿哲,爷爷这次可没有逼迫你,完全是你自愿娶邹家小姐的。爷爷只是飞过来看看我的孙子挑的是怎样的孙媳妇,我完全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不要辜负人家。”   “送爷爷回去!”睿哲站在车外没有上车,示意司机先把滕老爷子送回滕宅,自己则开着另一辆车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他没有去萧家,因为他知道今天是鸿宇集团的新产品推介会,萧母病了,萧梓作为未来的接班人,会亲自主持这次推介会,不会呆在萧宅。   而苏黛蔺,除了去兰会所上班,还能去哪?    ☆、041 找去她那里(四更)   原本他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黛蔺会像三年前那样胆大,无论他给她设置多少道关卡,她都能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或办公室,对他死缠烂打,伤害他的女人。所以,如此聪明的她,又怎么会怕这几只狗?   这几只狗对于能纵火伤人的她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小菜一碟不是么。   但没想到,胆大包天的她竟也有胆小如鼠的一天,像一个小可怜被狗追回大厅里,吓得瑟瑟发抖可怜兮兮。这不是他认识的富家女苏黛蔺,他所认识的苏大小姐不该在他面前像个小可怜,而是该收买他家的佣人,把那几只狗轻轻松松解决掉,然后想尽办法找小涵的麻烦!   这才是苏黛蔺,真正的苏黛蔺。   外滩江边华灯初上,各种霓虹灯在尽情闪烁,名车停满停车场和江边,富豪高官们的夜生活开始了。   他将自己的名车随便停了个车位,给兰会所老板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豪华游轮就特意为他从远处开回来了,红礼服迎宾小姐过来笑脸迎他,以为他来找顾依依,连忙让总领班取顾依依的牌子,说依依姐最近都没陪其他客人。   他俊脸冷漠,没收顾依依的红颜花牌,而是在这些精美的花名册里,看到了黛黛这个名字。   黛黛是艺名,旁边附有她的简介和学历介绍,没有贴照片,可能没来得及把她最美最优雅的照片拍出来。简历是——大学本科,官家之女,冉冉香莲带露开。   没有介绍太多,因为这群红颜接客,一般都是被安排好的,出场费很高,慎言慎行,而且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出场都很隐秘,会被直接带去雅厅见客人,不需看简历。   而这个新来的‘黛黛’,他知道是谁。但他没想到的是,她会愿意屈身去陪那些陌生的、年纪有可能大到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年轻和幼嫩,是那群成熟男人梦寐以求的么?他们就喜欢她这种嫩嫩的,水水的小美人,可以再次激发他们年轻时的那种纯真与激情,找回青春的感觉。   而三年后的她,偏偏柔弱得让人想怜爱她,蹂躏她!   兰会所是没有规定红颜们必须要出外场,但只要红颜愿意,客人们也可以把她们带到外面去陪夜,而且开出的是天价。   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一无所有,难免不会被诱惑。   “滕总,黛黛是新来的,正在陪雅兰阁的检察官。”会所老板在一旁笑脸以迎,一双精明的眼睛洞若观火,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笑道:“黛黛您见过一次的,就是上次在甲板上为您倒酒的那个新服务生,现在依依带着她,教她一些规矩。滕总,不如我让依依下来?”   “不必。”他冷冷瞟会所老板一眼,俊脸寒气逼人,一声不吭,健步上楼。   三楼,梅、兰、竹、菊四个高级雅间的雕花木门轻轻掩上了,红颜们在陪客人们赏江景谈心,环境清幽,守卫森严,没有身份的人不能随意进出这里。雅兰阁的门则微微开着,一个年轻男子背靠门口坐在里面,正在安静品茶。   他锐眸微微眯动了一下,眉心皱起,快步往前走去。   ——    ☆、042 睿哲哥哥死了(一更)   守在雅兰阁门口的女服务生见他走了过来,恭敬的喊了声‘滕少爷’,主动为他敲门,对门里道:“检察官大人,滕总过来了。”   随即雅兰阁的门就完全被打开了,露出门里男女的庐山真面目。   两男两女,并不是一男一女独处,而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宴席。苏黛蔺穿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长发松松挽起,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模样清新而自然;   她坐在萧梓身边,小脸羞涩。萧梓正在喂她吃水果,夹起切片西瓜送进她的小嘴里,刮刮她的小鼻子,亲密如新婚夫妻。   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古敖古少爷坐在对面品茶,一双狭长邪佞的眸子时而瞥这边一眼,唇边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他身边的女子则是会所的红颜,正在为他沏茶,与他谈笑,极有默契的不打搅对面的爱侣。   当滕睿哲出现在雅阁门口,四人纷纷抬起头,诧异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会所的滕大少爷。   滕大少爷有些来势汹汹呀!   而滕睿哲的目光却一直放在黛蔺身上,眸子阴沉,万万没想到她陪的客人不是检察官,而是萧梓!他冷冷盯着萧梓,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缓缓走进门来。   “今天刚刚参加完鸿宇的新品推介会,便过来这里喝一杯,没想到滕总也在这。”五官阳光立体,俊美得张狂、嚣张的古敖笑着起身,给滕睿哲让座,吩咐门外的顾红:“滕总会与我们在这里喝几杯,去把顾依依美女请来,这里可不能少了依依姐。”   顾依依是滕老板的红颜,这是会所人尽皆知的事,没有哪个女人敢抢她这个位子。   滕睿哲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脱了,坐在萧梓旁边,掀唇冷笑道:“原来今天是鸿宇的新品推介会!呵,刚才看到萧少爷在这里陪美女,还以为鸿宇集团因为萧伯母病重,给全体员工放假了。萧少爷,你以前似乎不来这种地方?”   他锐利的目光冷飕飕瞟了在座的四位一眼,最后定在黛蔺的小脸上,明知故问道:“这位就是新来的红颜黛黛?”   黛蔺端坐在萧梓身边,与他有短暂的目光交接,便飞快移开了,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萧梓伸臂轻搂她,不介意滕睿哲的冷嘲热讽,对众人儒雅笑道:“今天结束新品推介会后,萧某与古敖兄过来兰会所吹吹江风,谈些事情,没想到黛蔺顽皮,打扮成红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滕总,黛蔺不是这里的红颜,她是我的未婚妻!”   他扭头看着滕睿哲,看着他俊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把怀中的黛蔺搂紧,温文道:“我已经向黛蔺求婚了,要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希望一些不相干的人不要再私自关住她,骚扰她。她已经为三年前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不该再受到某些人莫名其妙的羞辱!某些人没有权利打着‘被她爱’的借口,不断的伤害她!”   滕睿哲脸色一沉,俊脸明显变了,冷冷盯着萧梓。然后他的目光游移在黛蔺脸上,直勾勾盯着那双灵澈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些什么。   黛蔺白净的脸上,一双瞳仁剪秋水,静静看着他,已没有最初的痴恋与热度,启唇喊了他一声‘滕老板’:   “滕老板,三年前的苏黛蔺已经随爸爸去了另一个世界,她不存在了,而她的睿哲哥哥也在她坐牢的那三年里逝去了。她现在没有爸爸,也没有睿哲哥哥。”      ☆、043 震惊她的改变(二更)   滕睿哲一双俊目闪过重重的震惊,目不转睛盯着三年后的苏黛蔺,失望的、阴霾的盯着,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果然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爱慕与痴狂。   他多少知道苏黛蔺会变,却没想到,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前后判若两人!   三年前的她会追着他跑,用尽手段伤害呆在他身边的女人,演戏、耍赖是拿手好戏;三年后她却躲他不及,任人羞辱任人骂,绝不还嘴。   他知道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所以他帮她把苏家小楼竞拍回来了,一直留着。但同时他又害怕三年前的噩梦会再次缠身,害怕所有接触他的女人都离奇遭殃,害怕分不清她的眼泪是真是假,甩不掉这个大麻烦!   苏黛蔺是他命中的克星,他从第一次被她缠上就明白了;她就像永远不知疲累,追在他身后跑了很多年,从来都是睿哲哥哥前,睿哲哥哥后,把她狠狠摔下去了,她又缠上来;   可不管她怎么缠,他都爱不了她,只觉这个刁蛮跋扈的官家大小姐面目可憎!   而现在,她亲口说出了‘睿哲哥哥已经死了’这句话,意思就是她与他划清了界限,结束了她这段让人厌恶的追逐……这是句让人大大松一口气的话,可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就好似他在追着她,她不要他了。   他赶来兰会所,的确是想带她走,让萧梓不要再打她的主意。然而现在,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她似乎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心甘情愿跟着萧梓、依赖萧梓。   “滕总,您的电话响了。”会所的红颜帮他把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取出来,双手托着,小心翼翼递过来,盈盈浅笑道:“听说滕老板即将与邹书记家的小姐订婚了,恭喜恭喜呀。滕总,结束了单身也不要忘了我们依依姐哦。依依姐现在可是只陪滕总您一个人了,天天盼着您来!”   滕睿哲双目冷峭,对红颜的话充耳不闻,接过电话对对方哑声说了句:“到家了?”   “嗯,我刚洗完澡,现在躺床上。睿哲,爷爷到家了吗?明天我不去公司上班,专门陪爷爷在锦城市走一走,你说好不好?”手机里传来邹小涵乖巧甜美的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听得很舒服,“睿哲哥哥你是公司的大老板,这个事假你说了就算。不要把我的全勤奖扣了哟,我是陪爷爷来着,是很重大的事,对吧?睿哲哥哥。你是公司的总裁,那爷爷就算得上老总裁,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领导人,我这个秘书陪同领导人也算是公务哦。”   “好,我明天去接你过来,你早点睡。”滕睿哲淡淡道,把手机收了,端起红颜为他沏好的香茶,浅抿一口。   黛蔺则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顾依依也被请过来了,一双媚眼滴溜溜的转,瞧这雅兰阁的场面一眼,风情万种一笑,挨着滕睿哲坐下了。   古敖与滕睿哲似乎有些交情,笑着问他是不是未婚妻来查岗了?滕老板真不够意思,这么快就结婚,让锦城市又少了一位黄金单身汉。   滕睿哲则笑而不语,薄唇轻翘,幽深的双眸里噙起一抹冷笑。再抿一口茶,不与古少爷谈自己的私事,而是与在座的两位大少爷谈起了男人之间的公事。顾依依与另一位红颜则在一边泡茶,轻轻柔柔的附和男人们一两句,为他们添菜,聪慧玲珑。   黛蔺见萧梓在与他们谈鸿宇集团新品上市的事,与滕睿哲,生意场上朋友是朋友,规矩是规矩,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应酬,她悄悄把头低了下去,望着光可鉴人的桌面。   “黛黛,萧少爷今天真是有心,特意为你赶了来,以后你就做萧少爷的红颜吧,别让咱萧大少爷吃醋。”良久,顾依依突然掩嘴娇笑而道,将注意力转到了黛蔺身上,脸蛋笑成一朵花:“听说你与萧少爷就要订婚了,真是幸福的姑娘,以后要好好待萧少爷,不要辜负人家。若想依依姐了,就回来看看,不要忘记依依姐之前给你说的那番话。”   萧梓便将黛蔺搂进怀里,看了俊脸冷漠的滕睿哲一眼,笑道:“到时候的订婚宴,萧某会宴请大家,希望各位赏脸,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喝杯酒。”   古敖与红颜们给面子的笑起来,滕睿哲的脸却又冷了一分。    ☆、044 去见萧母(一更)   结束宴席后,黛蔺坐上了萧梓的车,前往市中心医院看望生病中的萧母。   萧母住在高级病房,穿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床上让护士给她喂流质食物。见儿子推开病房门进来,连忙欣喜坐起,问新品推介会办得怎么样了。   萧梓说一切顺利,妈请放心,再温柔牵过黛蔺的手,给母亲介绍黛蔺。   萧母打量黛蔺一眼,一张保养得白嫩细滑的脸蛋闪过一抹诧异,示意护士出去,对黛蔺笑道:“你是苏锦丰苏市长的女儿?”她很礼貌客气,全身散发一股女强人的干练和身为官太太的优雅,静静注视着黛蔺。   “妈,黛蔺的父亲正是苏锦丰苏市长,您和爸以前经常在市政厅见到的苏市长。”萧梓代黛蔺答道,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握紧她的手,再对母亲道:“黛蔺听说您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您。”   “苏小姐有心了。”萧母微微一笑,从床上掀被起身了,走到他俩面前笑着问道:“那苏小姐现在是在哪工作呢?还是重返学校在续读?”   黛蔺的目光卑微一缩,轻声答道:“目前还在找工作,没有稳定下来。”   萧母便又笑了,一直保持她脸上温和客气的笑,让黛蔺不要客气,坐下说话,并亲自给她倒了杯凉茶递到她手上,道:“苏小姐年纪还小,先好好读书,再谈其他的事。伯母最近啊,身体不大好,牙龈一直出血,疼得整晚整晚睡不了觉。这公司、家里的事啊,也一直无心去管。所以伯母打算让萧梓提前接手鸿宇集团,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样一来,萧梓就比较忙了,公司、市政府两头跑,应酬非常多,连来医院陪妈妈的时间都没有……苏小姐你呢,就安心把大学课程读完,以后的路还很长,一定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   “妈!”萧梓在一旁听得皱起眉,不悦的出声:“黛蔺她……”但,下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立即被萧母打断了,萧母扭头道:“萧梓啊,趁妈的牙龈现在不疼,妈想跟你谈谈新品推介会的细节问题。这几天妈一直碰不到你的人,都不知道你这孩子在忙什么……”   “妈,我们先不谈公司的事,我想跟您谈谈黛蔺的事!”萧梓执着的大声道,横飞的剑眉越皱越紧,脸色变得很凝重。他想照顾黛蔺一辈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挠的事实!母亲没必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刻意支开黛蔺。   他娶黛蔺,是迟早的事!早在多年前,他为了接近黛蔺,放弃了父亲给他安排好的官位,毅然决然进了秘书厅,靠自己的努力与实力,步步高升。   小黛蔺追在滕睿哲身后跑的时候,他成了秘书厅的第一机要秘书,随时陪在苏市长身边,为他处理一些机密的事。每次小黛蔺过来找爸爸,他都能看到她蹦蹦跳跳的俏皮身影,看着她的马尾辫甩来甩去,纯黑的漂亮大眼睛眨啊眨,以及粉嘟嘟的小脸蛋上,因为得不到市长父亲关注,而染上的伤心落寞。    ☆、045 喜欢她多年(二更)   他经常去苏市长家,帮日理万机的市长处理一些日常琐事,取拿一些重要文件,出现在苏家的次数比滕睿哲还要多。但那个时候,黛蔺根本没有注意过他,一心一意扑在滕睿哲身上,心里装不下任何人。   苏市长出事后,他不顾父母的再次反对,自愿调到了市委书记邹书记身边,等着黛蔺结束她长达三年的沉重惩罚,开始新的人生。   因为他知道袁奶奶会把黛蔺接过来住,让家破人亡的黛蔺不至于流落街头,有个栖身之地……那天他去接她的时候,看着亭亭玉立却憔悴不堪的她,他一颗充满思念的心差点被惊碎了。   在外人眼里,黛蔺是官家小姐,性格又刁蛮跋扈,谁敢欺负她,她就加倍还回去。所以即便入了狱,其种种劣行遭到民众的申讨,民愤难平,但也不会吃太多苦,受太多罪。   毕竟锦城市最高法院终审判决的时候,本该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的纵火罪(《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放火、决水、爆炸、投毒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却只判了三年,这足足说明判决的时候,是有人在法官那疏通了的。   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黛蔺在监狱里的生活被人打点好了,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看看报纸,有事的时候找找狱友的茬,打打人,怎么着都改不了她刁钻的本性;而且苏市长的死是罪有应得,赃官贪官都该死……   可谁知道,他们只是把事实以讹传讹了,把一个品性单纯、内心孤独的小女孩推上了风口浪尖。   小黛蔺经历过一段年少无知的岁月,因为太过招摇,招来了一群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他们缠着孤独的小黛蔺,唆使她用飙车、开party的方式使自己快乐,把她家弄得一团糟……他们经常私自开着黛蔺的跑车出去玩,在高级别墅区窜来窜去,撞到人也不赔礼道歉……   可这些,苏伯母都不曾管,放之任之。   纵火案发生后,叶素素被烧成重伤,差点脱离不了危险期;滕睿哲终于被惹怒了,不顾苏市长的再三阻挠、私下求和,当即就把黛蔺送上了法庭!   小黛蔺在法庭上哭得抖抖索索,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抽抽噎噎承认当天拎着一桶油漆去找叶素素的麻烦,并将叶素素从门口的前台拖到了门里,用蜡油吓唬她,谁知店里着火了。   于是律师秉着法律面前不讲人情的态度,再三追问她到底有没有说‘放火烧了你的店’这句话。逼了又逼,坚决不准说其他的话,只准说有或者没有,步步紧逼,把幼小的她吓得全身发抖。   于是小黛蔺的一句气话,顺理成章成了纵火案的预谋。   她也许在拿着蜡烛的时候说过这句话,却没想到真的着了火,也没想到一场大火,让她昔日的任性成了众人愤怒的嚼头,让她的那些往事被人乐此不疲的挖了出来,一项罪状加上另一项罪状,不断累积,以讹传讹;于是留给身边的人,一个臭名远昭的印象。   而叶素素脱离危险后,也承认黛蔺朝她泼油漆,端着滚烫的蜡油吓唬她,威胁说,如果她胆敢再放肆,就以牙还牙烧她的店。   这无疑是铁证如山,成了故意纵火的最重要一句话,让黛蔺直接锒铛入狱。   黛蔺就这样为她的冲动任性付出了代价。    ☆、046 逃回自己家(三更)   而她的第一个代价是——终审的时候,法官的确不顾铺天盖地的民愤,不顾劳苦民众对改判的不理解不接受,将黛蔺只判了三年,从十年以上改为三年,一锤定音。   但考虑到公民年满十六岁即要承担刑事责任,加上纵火情节较为恶劣,差点致人死亡;自身家教不好,屡次犯事,便不送少管所,直接送往监狱教改,微微平息民愤。   (未成年人进少管所,但少管所跟监狱其实差不多,规章制度一样,只是劳动量稍微少一些;一般十八岁入监狱,但一切视情节恶劣程度、具体情况而定,如杀人、纵火、投毒、抢劫等,十六岁就可以完全追求刑事责任了。咱黛黛比较倒霉,以前形象不太好,又是官家之女,一旦犯事,就成了众矢之的。所以大家应该明白黛是几岁进监狱的吧?十六岁,哎╮(╯▽╰)╭)   而且三年来,监狱里从未传出黛蔺过得不好的消息,大家都以为这个市长之女既然能被改判,那自然过的还不错。可三年后,黛蔺憔悴的样子让每个人都心疼。   谁会想得到,黛蔺曾在监狱自杀过……   “伯母,既然您有事,那我先走了。”黛蔺听得懂萧母的言外之意,放下水杯,牵出一抹虚弱的笑,起身往门外走。   “黛蔺!”萧梓连忙过来追,有些懊恼没有给母亲做好思想工作,让这次的见面不大愉快。黛蔺以前的形象,父母是有目共睹的,与邹家、滕家一样,对纵火后的黛蔺躲闪不及、避而不谈;   所以他知道他萧家完全接受黛蔺需要时间,可能性也很小,但没想到平日深明大义的母亲第一次见面,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不留余地。   他懊恼,心疼黛蔺会受到伤害,但同时他也明白,如果他要和黛蔺在一起,这是一道他必须要迈过去的坎!   “萧梓,你先别走,你知道妈的检查结果是什么吗?”萧母静坐在沙发上,冷冷静静喊住儿子,望着儿子焦急的背影:“以前你不顾我和你爸的反对,放弃你每三年升一次官的大好前程,坚决要去秘书厅做苏市长的秘书。那时我们只是生气,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任性,现在我们总算明白,原来你是为了苏家小姐。   萧梓,你周围的好女孩有很多,不要再惹我和你爸生气了好吗?我们萧家的门第观念并不是根深蒂固,只要对方贤良淑德,品行好,我们一样能接受。但你现在,再次让我和你爸失望了。”   萧梓倏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左右为难看着自己的母亲,面露苦色。   “我的检查结果是牙龈癌。”萧母静静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很平静,目光也很沉静:   “是癌。所以我想尽快放手让你接手鸿宇集团,坐镇我一手打下的商业帝国。梓,你不要再让妈伤心了好吗?你既然不想为官,那就经商,妈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功成名就,娶一个贤良的妻子。所以刚才妈没有时间与你周旋,只有直话直说,让你不要再用几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不值得的人,忘记你妈还躺在医院!”   黛蔺站在病房门外,把萧母的话全听到了,因为萧母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不大不小刚刚好。她从萧父以及其他的萧家人面前走过,飞快的走出了市中心医院。   她回到了自家的苏家小楼,窝在门前的长椅上,一张洁白美丽的脸蛋微仰,望着星子闪耀的夜空。   滕睿哲的车从她家门前经过,没有看到她,车灯闪耀疾驰而过。   ——   ps。今天前面还有两个章节,别忘了。O(∩_∩)O~养不住文的亲去看香的完结文吧,据说《豪门少奶奶》很催泪,很爆笑,小三是下场最惨的一个;《虐妃》很虐,但是结局很不错;《契约哑妻》,据说在手机订阅那块比较受欢迎,是很多mm渴望的爱情故事,全文不超过50万字哦……害羞捂脸中,闪~(@^_^@)~    ☆、047 让她学会做人(一更)   黛蔺仰着头,是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现在她就是这样,有时在暗夜里躺着,泪水就会从眼角安静流出来,流得悄无声息,缓缓渗进她孤独的心间,让心里更加苦涩。   一个人的时候,她只能看着天空闪耀的星子,思念爸爸宠溺的脸,带笑的眼睛,渴望爸爸温暖的怀抱。这样子的她,其实还是三年前的苏黛蔺,一个永远渴望关爱、追在爸爸身后跑的黛蔺。   于是萧梓出现后,她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一点点靠近他,依赖他,把他当成了今生唯一的依靠;而萧伯母的一番话,让贪婪的她幡然醒悟,不敢再轻易的做梦。   萧梓是个好男人,比滕睿哲还要好,坐过牢的她又怎么配得上他呢?她配不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从长椅上站起,转身望着自家的苏家小楼,静静往前走。   工人们用一天的时间就把墙壁粉刷得差不多了,正在通风清除甲醛,灯火通明。她走进去,把工人们放在油漆桶里的油漆刷拿起,一下一下的刷墙壁。   萧梓从医院赶了过来,什么话也没说,拿起刷子与她一起刷。刷了一会,刷到他衬衣上沾满了油漆,他把刷子放下了,对黛蔺哑声道:“今晚去我的单身公寓住吧,这里还不能住人。”   黛蔺摇了摇头,把整个墙面刷得非常平整光滑,映着她和萧梓的身影,轻声道:“萧梓,伯母的病很严重,你要多陪陪伯母。不要担心我,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帮萧梓洗手上的油漆,给他擦衬衣上的水泥漆,脸上一直保持一抹淡淡的笑,送萧梓出门。   萧梓站在车边不肯离去,蹙眉担忧望着她。   她站在门口,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明天见!”两弯清眸笑成月牙,笑容甜甜的,转身进了苏家小楼。   萧梓连忙喊了一声‘黛蔺’,但萧父的电话随即就打来了,厉声冷道:医院在安排你妈的牙槽突切除手术,如果你还是我儿子,就马上给我过来!   ——   滕睿哲开车回到滕宅,看到老爷子站在三楼阳台赏风景,一身大气的黄色外褂,精致缎布上印有福字,高贵而居家。   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很好,满头银发,身板高大,很是老当益壮。   他手指苏市长家的方向笑道:“你袁奶奶口中的那个黛丫头,是不是就是苏锦丰苏市长家的?最近那孩子怎么样了?前不久你袁奶奶还跟我提起过,说那丫头出狱了。”   睿哲深沉的目光微微一闪,有些不想提及苏黛蔺,将身上沾有顾依依香味的西装外套脱掉,扔给仆人拿去洗,把衬衣扣子又烦躁扯开了一粒,扶着栏杆目视前方的万家灯火道:   “当年的判刑,对十六岁的她来说的确有些重。但纵火罪既已成立,她就难逃法律刑责。也许这三年的牢狱生活,让她学会了怎么去做人。”   “她在狱中过的怎么样?”老爷子朗声呵呵一笑,不对这些晚辈的往事做过多评论,因为他还不太了解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但从袁婉仪弟妹与他几次的电话交谈,和几年前轰动一时的‘市长千金放火烧伤情敌’这一案件中,他粗略了解到,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是因为睿哲进的监狱。   听说苏市长亡故了,但有人在法官那做了疏通,把十几年的牢狱改判为了三年。   “我没去看过她,没有时间。”滕睿哲剑眉横飞,薄唇冷削寒声而出,冷漠而无情。他收回投注在苏家方向的目光,偏过俊颜对老爷子道:   “小涵特意请了两天假,陪您在锦城市转一转。您得赏赏脸,去邹书记家坐坐。如果不出意外,我爸妈这两天就会从国外赶回来,与邹家一起准备我和小涵的订婚典礼。”   “你不陪爷爷?”老爷子乐滋滋笑起来,也不要孙子的答案,负手举步就往楼下走了,“爷爷知道你公司忙,日理万机的,有小涵陪爷爷就够了。爷爷现在睡不着,出去转转。”   老爷子得看看这个儿子儿媳妇住了多年的地方。   ——    ☆、048 离开锦城市(二更)   黛蔺等萧梓走后,拎着小包走出了苏家小楼,她其实没有行李,只有她的身份证和身上的几百块钱,孑然一身。   此时正值夜深,她打算坐上南下深广的火车,离开这里。   因为出狱后,该看望的人都看望过了,祭拜了爸爸,叨扰了袁奶奶,只剩下对萧梓的羁绊。   她其实想在这里上完大学,重返她的校园,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熟人,有疼她的袁奶奶和萧梓,也有厌恶她的昔日同窗和伯父伯母们,他们的每一种目光都让她难受,让她抬不起头。   她想去见一见抚养她长大的寒紫妈妈,去一趟外婆家,只是在经历了邹家和萧家后,她没有勇气再去外婆家。她的外婆,她的舅舅恨不得打死她这个第三者生的孩子!   如果她去了,寒紫妈妈不知道会如何面对她,所以她还是不去了。   她纤瘦的身影走在朦胧的路灯下,走上滕家宅院旁边的那条马路,寻找她的下一站。   她是一个孤儿,为填饱肚子,去做了兰会所的服务员,然后好高骛远,痴心妄想做高学历高教养的红颜,拿高工资。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让人瞧不上眼的工作。   萧伯母的一番话让她明白,即便她苏家没有家破人亡,爸爸没有官场落马,她还是配不上萧梓!   因为她的品行就摆在那里,是一个不讨叔伯们喜欢的大小姐,人见人厌;他们对她的这种成见是根深蒂固的,一辈子都无法从他们脑海里磨灭,毕竟纵火案是真的发生了。   而她现在,要证明的不是她的骨气,而是她还可以活下去。   她不满二十岁,从无知的十六岁,过渡到麻木的十九岁,三年生不如死的炼狱生活,却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遇到了出狱后第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可这个人是天之骄子。身份的悬殊,门第的差距,让她望而却步。   她再也不能骄傲的说自己是苏市长的女儿,我有一个当市长的爸爸,配得上你们家;再也不敢胆大包天的追在少爷们身后跑,冲动任性的说话、做事……   因为那三年太痛了。   她把萧梓送她的崭新遮阳伞拿出来,紧紧攥着萧梓曾为她撑过的伞柄,抱在怀里,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在伞布上。   以后还会有人细心的为她打伞遮阳,注意到她有肠胃炎,深夜陪她喝粥么?还会有人坚持等在江边,接她下班么?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萧梓。疼她爱她的人,只有萧梓一个,只有一个这样的男人。   当她苦苦追在爸爸和睿哲身后跑,渴求他们的爱时,却不知道萧梓就站在她身后。   当他们都抛下了她,不肯来监狱看她,只有萧梓对她不离不弃……   她拿着伞,在路灯下快步走起来,飞快的走出这里,走出萧梓和滕睿哲的世界,开始她颠沛流离的生活。   也许多年以后,她能挺直腰杆重新回到这里,笑着与早已成家立业的萧梓打声招呼,向他们一家问声好。   而她,一辈子不会忘记萧梓曾对她的好。   “小闺女,你知道这里哪幢房子是苏市长家的?”迎面,一个穿浅黄色外褂的六七旬老者负着手,缓缓走来,一身霸气,气色红润的脸庞上却挂着慈蔼的笑,笑声朗朗:   “苏锦丰苏市长,他以前来北京开会,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一直没有时间来锦城市。这次就顺便来上门拜访,见见他女儿。”   黛蔺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看着那张与滕睿哲酷似的面容,娥眉一蹙,顿时停止了流泪。   这是滕睿哲的爷爷,是三年前她日盼夜盼,急切想见的滕爷爷。   她在袁奶奶怀里耍赖,说一定要做睿哲哥哥的妻子;然后在袁奶奶与滕爷爷通电话的时候,说有一个睿哲哥哥的媳妇儿要长大了,爷爷要帮忙管住睿哲哥哥,不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要等她成年。   于是滕爷爷乐呵呵的笑声就从电话里传过来了,说媳妇儿在哪呢?在哪呢?睿哲小子竟然不跟爷爷说,把这么可爱的小女朋友藏着掖着,爷爷要训训他!   袁奶奶便笑眯眯的道:滕老,我们这有俩小丫头呢,都给你做孙媳妇吧。   而今日一见,滕爷爷确实声如其人,一双锐利的眸子历经风浪,却含满大起大落人生后的沉静,精神矍铄。老人家威严中不失风趣,满脸慈蔼,有礼貌的注视着她。   她的鼻子突然再次一酸,哑声道:“苏市长家没人,他的家人都不在了。”与滕老爷子擦身而过,拎着她的小包,飞快往前走。   “小闺女,你这是上哪呢?”滕老爷子连忙转过身,望着那纤影,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丫头在哭呢!   “离开这里。爷爷,很高兴能在走之前见到您一面。”黛蔺回首一笑,眼角还闪动着点点泪光,然后快步走在路灯下,越去越远。   滕老爷子站在原地,没有再喊住她,有些明白这小闺女是谁了。   他踱步回去的时候,滕睿哲刚刚洗完澡,正站在客厅里与他的父母讲电话,伟岸壮实的身躯穿着一袭纯棉居家服,一身清爽。   “去苏家了?”他朝老爷子瞥来一眼,坐上厅里的意大利组合沙发,俊颜沉静,继续耐心应付他父母的轮番电话轰炸。   老爷子负手踱步进厅,用孔雀翎逗逗笼里的小雀,道:“找不到门牌号,没去成。不过好像在路上碰到苏家小姐了,那女孩子说苏家没人在了,拎了个小包,一脸的泪水,似乎连夜去赶飞机或者火车。”   “她要去哪里?!”滕睿哲飞快的抬起头,脸色蓦地大变,说话间已站起身,换了鞋就大步流星出了门。   ——    ☆、049 追随她而来(上)     黛蔺买到了凌晨三点过五分的火车票,买到票就赶时间进站检票了,与一群拎着大包小包的乘客挤在进站口,不舍的回头张望这片故土。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次回到这里呢?   萧梓,你不要惹病重的萧伯母生气,一定要幸福,娶一个懂你爱你的妻子,再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一家人和美幸福、快快乐乐的。希望多年后我们再相见,我能笑着喊你一声萧大哥。而你还叫得出我的名字。   寒紫妈妈,舅舅,外婆,不要生黛蔺的气,黛蔺会离开这里,与我亡故的生母一起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让你们不再为多年前的往事伤心。   请你们保重身体,黛蔺会在远方祝福你们。   寒紫妈妈,您关节不好,不要再站在寒风中等爸爸回来,也不要为了报复爸爸,明里暗里把爸爸的财产鲸吞蚕食转到自己名下,然后交给舅舅去操作,在股市赔得精光;   爸爸出事的时候,您是站在对立面的,把早已准备好的贪污证据、出轨证据积极上报,然后在爸爸病危的那刻,毅然决然与他离婚,带着一百多万的巨款回到了娘家。   那一百多万是爸爸给我一年一年存起来的,户名是苏黛蔺,干干净净的钱,说等黛黛长大,就可以自己动用户头里的钱,但现在要交给妈妈保管,爸爸再努努力,一直存到咱黛黛出嫁的那一天。   然而寒紫妈妈您早在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就将那笔钱转到了自己名下,连同苏家的一些资产,全往娘家搬,放在舅舅名下;   纵火案发生后,检察院查爸爸的账目,查封苏家小楼,您却以受害者的身份,不断状告爸爸在外面有情妇,并与情妇一起贪污赃款,欺凌身有重病的她,逼她离婚。   而这个情妇,就是她黛蔺的生母,爸爸为生母花费的钱,被称之为赃款。   而寒紫妈妈您转账完所有的钱,户头里就只剩下生活费了,您是贤良淑德、受尽委屈的正室,没有子嗣,一身的病,与爸爸的事没有丝毫关系;爸爸被立案查办,因病逝世,您却与舅舅合资开了家公司,用掉、输掉所有从苏家转移过去的钱。   我不知道您是用什么办法让法院查不到您转的那些账,但我现在知道,您并不是表面上温柔贤淑的寒紫妈妈,而是一个对苏家步步为营的寂寞女人。   您的复仇之心是爸爸赋予的,但黛黛,您抚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丝感情么?   当黛黛在狱中等着您来接她的时候,您却在与其他贵妇喝茶打麻将,买衣服做美容,比在苏家过得更如鱼得水……原来这个地方,除了萧梓,其实并没有让她舍不下的人。滕睿哲、寒紫妈妈,早已与她没有交集,他们是陌生的,冷漠的……   黛蔺收回张望的目光,挤在人群里,不带一件行李走上一条通往全新人生的道路。   ——     滕睿哲开车寻了两个火车站,追来这个火车站时,却发现最近的一趟火车已经检票进站了,停止售票;   他在整个候车厅寻了一圈,焦躁的抚抚饱满的宽额,一手撑腰,冷冷望着冷清清的候车厅。    ☆、050 追随她而来(下)   他在整个候车厅寻了一圈,焦躁的抚抚饱满的宽额,一手撑腰,冷冷望着冷清清的候车厅。   三点零五分的那趟车已经开动了,是唯一一趟在这个时点开动的火车,通往北京。   而苏黛蔺,她其实并没有方向。这个时点有哪辆列车开动,她就上哪辆列车,让列车将孤身一人的她带往人生的下一站。   可他想不通,明明萧梓已经向她求婚了,两人恩爱甜蜜,心心相惜,她为什么突然要远走他乡?   萧母最近住院了,得了一场不算小的病,正在放手让萧梓接手鸿宇集团,紧锣密鼓的栽培儿子。   而萧母这个人,属于精明能干、深明大义的女强人型,对人很有度量,一般不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不会对对方说太过分的话。她对萧梓很放心,很少插手儿子的事,母子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是良母孝子的一个典型。   萧梓这次在兰会所扬言娶苏黛蔺,必定是给萧母做过思想工作,提及了结婚的事,探探萧母的反应。然后在得到满意的反应后,这才在离开兰会所后,当即就把苏黛蔺带过去见萧母,让苏黛蔺正式接触他们萧家。   但见过萧母后,苏黛蔺就哭着离开了锦城市?   他眸中一黯,双眉轻皱,大步走进检票进站口,飞快的跑向那正在鸣笛、已经缓缓开动起来的列车。   苏黛蔺她是哭着离开的,不声不响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远走他乡,孤身而去,也许从此再也不回来了。犹记得她出狱的那天,一张小脸苍白憔悴,瘦的弱不禁风,低垂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看任何人。   她坐在他对面吃饭,右手夹不住筷子,青菜不小心掉在桌子上。原本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马上放下筷子,仰起小下巴、嘟着小嘴喊来佣人收拾,娇囔着不收拾干净就吃不下饭,吃了会坏肚子,给她换双筷子等等,发大小姐脾气。   谁知低着头的她却是脸色大变,呈现一种莫名的惊慌,似是洒了饭菜就要受到处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把菜夹了起来,放进自己碗里,然后有些无所适从的一直不敢夹菜,不敢乱动,把饭菜吃的很干净。   她的裙子上染了血,被她的同班同学借机羞辱,她没有吭一声。   她去兰会所上班的第一天,在游轮甲板上朝萧梓张望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对萧梓的浓浓依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害怕萧梓就这么扔下她……   所以,她其实是被身边熟人的异样目光给逼走的,萧母,邹家人,昔日同窗,以及他滕睿哲。他确实讨厌她,只要看到她那张脸,他就会想起她以前的种种恶行,想起那场大火,根本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那股厌恶之情。   可他知道,三年后她住在那个空荡荡的苏家,面对父亲的遗像,母亲的离去,心底只有无边的孤独和寂寞。但住自己家,总好过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而他能帮的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要靠她自己去走。   从此,她苏黛蔺是选择重生,还是自甘堕落,都与他没有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真的离开这片故土,为了不让萧梓在她和萧母之间左右为难,选择放弃这里,独自离开。   如果换做是三年前的她,她一定死缠烂打,而不是离开……可如今的苏黛蔺,不一样了。   ——   黛蔺坐在窗边,看着锦城火车站的建筑物在眼前飞快的闪过,眼含泪水挥了挥手。   爸爸,女儿以后回来看您。   站在站台上的滕睿哲也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当他高大的身影焦急奔跑起来的时候,她却把头轻轻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听着火车离开锦城市站口的声音,没有看到他。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把手中那把萧梓送她的遮阳伞攥得紧紧的。   ——   滕睿哲在站台上看到了她一晃而过的身影,她在不舍的挥手,与这座城市离别,形单影只。他大喊一声‘苏黛蔺’,转过身,追着列车拔足狂奔起来。   但火车淹没了他的声音,笃笃笃响着,很快就在他面前鸣笛而过,越去越远。   他俊脸凝重,厚实的胸膛因剧烈跑动,不断起伏。当列车一点点消失在他眼界,他缓缓停下追赶的脚步,压制住紊乱的呼吸,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离开就离开了,关他什么事。   ——    ☆、051 在外漂泊   一大清早,邹小涵就起床打扮了,穿了一身湖水绿的软质雪纺纱洋装,化了干净的淡妆,站在门口等滕睿哲过来接她。   但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一会,滕家的车就开过来了,却不是滕睿哲亲自来接她,而是滕家的司机,代为接送。   “睿哲哥哥呢?”她坐进车里,有些小失望。   “少爷去北京出差了,凌晨三点多上的飞机,大概几天后回来。邹小姐,我家老爷和夫人刚刚从美洲回来,打算与邹小姐一起陪老爷子逛锦城,顺便去看看婚房。”   “伯父伯母回来了?!”邹小涵美丽的脸蛋立即多云转晴,喜逐颜开,唇边绽开两个浅浅的梨涡,“我给伯父伯母买了礼物,正盼着二老回来呢!伯母这么喜爱旅游,一定又年轻漂亮了几岁!”   ——   上午七点多,正是北京上班族赶公交挤地铁的高峰时刻,年轻上班族们挎着单肩包,抓着早餐和豆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公交车狂奔。   来京两天的黛蔺就挤在人群中,一身从夜市淘来的廉价T恤牛仔裤,长发扎起,手上拎一个沉甸甸的工具包,随人流挤上了公交车。   她昨天找了整整一天的工作,从大清早跑到晚上,每投一份简历都被打了回来,受尽歧视;只因她学历太低,又留有案底,没有人敢雇用曾经纵火过的她。   于是她放弃那些大公司小公司的招聘,转而关注一些贴在墙上的招工广告,打算临时先干着。   因为她身上没钱了,也没有条件去择业。只能碰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不让自己饿死在北京街头,留着一条命回去祭拜爸爸。   然后在昨天差点跑断腿后,终于有家建筑公司肯让她去上班了,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只需自备工具,能吃苦耐劳。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包管中餐,月工资九百。   这无疑是照进她北京人生的第一丝曙光,让跑得差点中暑的她展颜欢笑,全身充满力气。   有了这份工作,她就不会饿死街头了,会养活自己,会自食其力,然后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带着一颗平静的心,回去见萧梓,见所有认识她的人,笑着向他们问声好。   “xx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酷夏上午八点的太阳,已然骄阳似火,她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下车,拎着她的工具包,快步往公司指定的工地走。   工地是一个建筑工地,正在施工,到处是混泥土和电焊,戴安全帽的工人们在烈阳下拖泥沙和砖块。赤着胳膊的工头见前来上工的女人是个小姑娘,连忙停下喝水,把她清瘦的身子骨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你确定你可以打孔钻眼?用板车拖泥沙?!还是走错地方了?”   黛蔺望一眼热火朝天的工地,眉一蹙,这才明白这份工作的性质——不是文职,而是苦力工,所以不需要学历。   她看了看,回首点头道:“我没走错地方,我可以做这些活。”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戴着不透气的施工安全帽,蹲在烈阳下,帮打桩的工人们扶桩子,钻孔。钻孔的屑屑溅到她的脸上和眼睛嘴巴里,却不能动,手要紧紧扶住桩子,用力稳住,无论手被震得多麻,都不能放手。   她要去拖泥沙,用她瘦弱的胳膊把那大一堆沙全部运完,用作搅混泥土,而且速度要与机器同步;中午的太阳很毒辣,热汗从安全帽里一直往下淌,像泪水一样,打湿她的衣裳,热得她透不过气。   而这还只是她得到九百块工资的一个开始。   她若想得到这份工资,就必须与其他工人出一样的力,干一样的活。这里没有谁同情谁,只有多做多得,少做少得,不做就不得。工头今天只是试试她的力,然后再慢慢加量。   所以,九百块的血汗钱不好赚。   下午一两点是盛夏最热的时候,午休时间,她裹着一身湿透的衣裳,抱着她的饭盒,从那一群赤着胳膊、横七竖八躺地上打呼噜的工友旁边走出来,挑了一个安静的阴凉处坐下,一勺一勺的把饭菜吃下。   她一边吃,一边望着湛蓝的天空,额角的汗珠与眼里的泪水一起落了下来。   萧梓,你在锦城市过的还好吗?伯母的病怎么样?我现在在北京,没有人认得我,我找到工作了。   你有时间一定要帮我去看看爸爸,帮我把苏家小楼留着。如果院子里再长草,你不要再用手拔,让它长吧。你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是为你未来妻子儿女挡风遮雨的,不要再弄伤了……   她将头靠在墙上,放下手中的饭盒,在夏风中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萧梓那张儒雅的脸,一直望着蓝天。   下午,她拖了一个下午的砖,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最后到下班的时候,她有点不敢挤公交车,怕把周围的人酸到。于是她在小摊上了买了一瓶水,一边走一边喝,打量沿途的傍晚风景。   太阳差不多落下去的时候,在公共厕所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了套衣服(买了套廉价的T恤牛仔裤,所以她唯一的行李,就是来北京穿的那套衣裳,随身带在身上,目前她居无定所),走到下班高峰期已过的公交车站。   她决定不再露宿中心市区的大厦楼顶了,就在这里租一间五百多块的民房,就近上班,做最低等的北漂族。她坐过牢,改过自新,社会却依然不能对她宽容,让她处处受到歧视,找工作屡屡碰壁……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想好好的活着。   她上了没有空调的一元公交,坐了两站路,在那一排排窄小破烂的民房前停下了。但她不知道,从她出来工地起,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走在她后面。   他找了她两天两夜,终于在她投简历、发布出自己的信息时,通过关系手段得到了她的消息。   她是先上火车,他再上的飞机,飞机飞到北京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向。   她把手机卡换了,从火车站的监控里只能看到她出站后,往北去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过好在没有走太远,一直在附近的范围内活动,在这一区的唯一一家人才市场和国际会展中心投了简历!    ☆、052 误入魔窟   黛蔺拎着自己的工具包走进民房区的时候,那些站在门口淋澡的民工们纷纷扭头看她,双眼放光,湿漉漉的裤衩上滴着水,赤条条的对黛蔺进行视觉上的意淫。   这水嫩嫩的小妞儿,哪里来的?   黛蔺双肩紧绷,目不斜视的从他们面前跑过,走到人多、光线明亮的地方。   但光线明亮处却是他们的聚赌之地,下工后的他们一个个赤胳膊赤腿,聚在一起赌博。只见明晃晃的大灯泡下,压上的全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红票子。   赌桌旁边则是一排的铺子,有卖咸猪脚的,卖菜的,卖生活用品的,也有发廊。   发廊的小姐们拎着买来的西瓜,婀娜多姿的走在路上,趁机搭上一两个嫖客,风情万种带回发廊。咸猪脚摊对面,则是一个臭气冲天的公共厕所,店主一边给客人夹卤猪脚,一边拍苍蝇。   黛蔺在一旁看着,皱起眉,有股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但事先联系好的租婆早已等在巷子口,一声大叫,眼尖的迎上来,一边带她往前走,一边爽快的谈租金的事。   老妇女笑眯眯的说,租金三个月一付,包括一个月押金,总共两千贰佰块。很便宜的了,在北京这地方你能租到五百一个月的房子么?   黛蔺拎着包,立即转身往回走,说自己没这么多钱。   她身上只有两百多块,还打算让房东通融半个月,让她先付半个月租金,等她找到工作,再付清下半个月的。   但目前看来,她连最便宜的民房都租不起,只能继续睡在楼顶或地下过道里。   “小姑娘,你先别走!你给我说说你能付多少钱?”妇人瞅准就她一个人,一把攥住她的包,不让她走。   这小丫头还没成年吧,长得白白净净,水水嫩嫩的,身材又好,是让男人一瞧见就喜欢上的雏儿;如果她是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的就好了,她可以……   想到此,她一双吊三角眼转了转,看向不远处的红灯区。   这里是建筑工地,除了巷子外的几家小餐馆和超市,就是这条巷子里的红灯区最受民工们欢迎。白天他们在工地挥汗如雨,晚上在小姐们身上排解老婆不在身边的寂寞,阴阳调和……而她这个王婆,这一次可以给他们找个嫩嫩的小姑娘尝尝鲜喽,反正是这小妮子自动送上门来的!   黛蔺快步走在前面,不看老妇女的那双三角眼,也嗅到了她身上的那股子算计。   于是她越走越快,不安的四处张望,看到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民工,与身后的老妇女一起追赶她。   “快追上她,别让她跑出这条巷子,她是一个人来的!”老妇女在向民工们使眼色,尖尖的嗓音扬起即将大赚一笔的喜悦。然后这句话马上奏效了,有人突然一盆水朝黛蔺泼过来,挡住黛蔺的去路:   “小妞儿,上哪呢?你刚刚才进来,别急着走嘛。我刚刚淋完澡,我们去安静的地方走一走!”   裤衩男一声婬笑,扔下盆子就来拽黛蔺的腰,猴急的与同伙一起把黛蔺往屋里拖,吓得黛蔺抡包打他们,尖声大叫起来。老妇女则在一旁奸笑道:   “人是我给你们瞅准的,五百块,快拿来!”   “急啥子,完事了再给!”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扒黛蔺的衣裳,不顾她的哭泣挣扎,扭住她纤细的手腕子,粗鲁往屋里拖;另一个则夺过她手中的包,抢包里的钱财,老妇女也过来抢……   然而正在这几个人兴奋之际,一声朝天鸣枪突然响彻整条巷子,犹如一道惊天雷,让聚赌的、卖婬的、抢劫的、拉皮条的民工,直接被抓个现行。   几个歹徒呆掉了,纷纷回头,这才发现巷子口停着警车,到处是警笛响,警灯闪动,一排排警察如潮水把他们守个严实,一个高贵冷漠、身板高硕的男子则站在最前方,冷冷瞧着这里:   “放开她!”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双目冰冷,不急不躁望着歹徒的脸和黛蔺哭惨的小脸,霸严的声线却森冷浑厚,清晰传进歹徒们的耳朵里。   三个人这才惊觉警察们在搞突袭,老脸霎时惨无血色,飞快的放开黛蔺,夹紧屁股就往巷子深处跑。   一边跑,一边把摊子掀了,往黑乎乎的巷子里钻。   黛蔺被摔到地上,衣衫不整的直接从门槛上翻下来,一身的泥水,也不顾疼,连忙抓起地上的工具袋,泪眼朦胧往这边跑。   他怎么也来了北京?可是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她就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    ☆、053 嘴硬的他(一更)   她惊慌失措往警车的方向跑,跑到车来车往的巷子外面,与滕睿哲四目相望,不停的娇喘。   滕睿哲则安静瞥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幽深黝黯,面如沉水。   他唇锋抿紧,移开目光,举目看着警员们拿枪追赶制服那些作恶多端的民工,沉声冷道:“你跑来北京,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如果刚才警察没有来,你知道你接下来的下场会是什么?!”   黛蔺长发凌乱,衣衫破烂,湿漉漉一身,难堪极了。她狼狈的低下头,把工具包抱在胸前,手臂越收越紧,小声道:“我只是想来这里找房子,以为这里的房租会比较便宜……”   滕睿哲眸光微闪,垂眸看她,又不悦冷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工作?!这里很偏远,到处是工地荒地,连空调车都没有!你一个单身女子,能混在一大堆民工中间?!”   黛蔺细弱的肩膀轻轻一抖,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目,蹙眉道:“这两天只有这个工地肯收留我,如果我不立即上班,我就要饿死在北京街头了,而且我事前并不知道他们是让我做泥工……”   说话间,长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像一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把胸前的包不断抱紧。   滕睿哲静静看她几秒钟,没再出声,转身坐进警车,侧脸冰冷目视前方。   女警员帮黛蔺披了件警服,让她坐滕先生身边,让他们先去警局做一次笔录。   黛蔺坐他身边,把身上的警服不断拉紧,望着车窗外面。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进了警局也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警局的人把他们当做一对夫妻,滕睿哲的俊脸才微微有了反应。   他偏着坚毅的下巴,冷眸睇了黛蔺一眼,寒声说自己还没有结婚,刚才只是路过那条巷子,见到有人抢劫抓人,便报了警。他与苏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黛蔺也不否认,做完笔录后,淡淡一笑,安静走出警局。   她把蓬乱的头发重新用发箍扎好了,裹着一身半干的衣裳,走在夹着沙尘的夜风中。刚才警局的人要将她遣返回锦城,送她上飞机,但她拒绝了。   她是从锦城逃出来的,又怎么能这么快回去。   列车将她带来了这里,那她就注定要在这里流浪,颠沛流离。虽孤身一人,却不必再看熟人们鄙夷的目光,孑然一身。目前找工作虽处处碰壁,但比起锦城,这里的人生地不熟相对而言,是给了她一丝宽容,让她不至于走到哪,都碰到熟人,走到哪都遭人辱骂。   而对于滕睿哲的突然出现,她只能理解为,他是来北京出差,恰巧在巷子口撞见了抢劫掳人,然后报了警。毕竟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跟着她来北京呢?   他的时间是用来陪小涵的,商量他们的婚事,准备订婚……他喜欢小涵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两人外表匹配,性格互补,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不会再打扰他们的。   滕睿哲刚走出警局,就有人开车过来接他了,是他在北京的兄弟,得知他来京的消息后,特意为他在大酒店设了接风洗尘宴,豪车接送。   他坐上车,黑眸冷冷注视着在路边步行的苏黛蔺,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似一叶浮萍飘荡在北京繁华的街头,孤孤单单的,眉头一皱,突然出声让司机把车停了。然后不顾朋友的诧异,命令司机:   “将车倒回去,让她上车!”   ——    ☆、054 带她去酒店(二更)   黛蔺望着横在她面前的车,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请到车里,她才知道他是要带她去饭店。   他依然不肯多看她一眼,坐在一边与杨总闲聊,命令司机开车。   杨总则对她颔首一笑,礼貌的打声招呼,再继续与滕睿哲聊北京的近况。   她扭过头,安静看着车水马龙的窗外,不出一声。   车很快到达大酒店,杨总不嫌弃她的一身寒酸,热情的为她开车门,绅士的请她入酒店;看在滕睿哲的面子上,以尽地主之谊。   但滕睿哲没有让她一起去参宴,不许她见他北京的那些朋友兄弟,而是给她订了间套房,让大堂经理带她去休息,在房里用餐。   她在房里洗了个澡,站在洗手台前把袋子里发酸的衣服洗了,再快速烘干,穿在身上。   大堂经理给她送来的意餐她没有动,饿着肚子坐床头看电视,把电视上的招聘广告全记下来。今晚的事情是个教训,她不能为了急着赚钱,而不顾自身的安全,混在一群老男人堆中。   工地的活,她先干着,再慢慢找其他的工作,慢慢换。   找了这么几天的工作,从大公司跑到小公司,从合资企业跑到私企、工厂、小作坊,她多少明白,好工作需要高学历和社会经验;低等一点的工作,需要有人介绍。   比如她在监狱里经常做手工活,对做床单被套等得心应手,但当她跑去服装厂求职,工厂却不敢用她;因为她不是人介绍进来的,她就算做个剪线头的小女工,也需要人带。   她们是一台机器一伙人,分工好了,剪裁的剪裁,压线的压线,剪线头的剪线头,也就是一个团队,都是老乡,按制衣的数量来算工资,讲求速度和合作;中午在食堂吃饭的饭票,零用工资,都是她们的老大发。而她孤身一人,是很难融入她们的,没有人会收她。   她去附近的快餐店、超市找工作,但短期的几天内,他们不招人,或者有工作经验者优先。   而且她不得不说,京城的什么工作都抢手,尤其是可以夏天吹空调的工作,有工作经验的人挤破头,每一行业的竞争者都超多。   建筑工地的行情她还不是太懂,但在那里工作一天后,她发现这些工作其实跟服装厂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个小团队,工头会把泥工、木工的人选全包了,一旦有工程,他们可以把家中的男女老少全拉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次是有个工人出工伤了,工程又紧,工头才出九百块钱工资急招人填上……这是下午她从工人那听来的,据说工地的这种工人是不存在月工资的,到时候工程完成,工头说分多少就分多少。   而她的九百块,发放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如果在工头面前表现好的话,说不定会提前发几百块钱。   她急需这几百块钱。   所以在没找到其他工作前,她不敢轻易放弃这个工作,有一口饭吃,总好过每天喝西北风、在大太阳下跑断腿。   而这种走头无路,对于养尊处优的滕睿哲来说,他是永远无法了解的。   他只当她是自找罪受,要往偏远的地方跑,被那群民工欺负。可他不知道,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当她一退再退,完全放低身段去求职,却依然被学历、资历、案底,以及激烈的社会竞争甩到了最后面。   现在大学本科生已是大把抓,毕业生在到处找工作,什么工作都做,服务生、迎宾员、销售员……她的高中学历又算什么呢。   一个坐过牢,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拿什么去跟人争?   现在有很多人提前下学去打工创业,快餐店宁可要有多年工作经验的初中生做服务员,也不要她这个刚出狱的昔日大学生做洗碗工。   这就是现实。   她想重拾她的大学梦,可她发现现实生活真的好难,当她为每一天的温饱问题忧心忡忡、为晚上住在哪担忧时,根本不敢去想续读的事,不敢想她曾经做了十六年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她敢做梦,是因锦城市有萧梓在身边,他可以为她疏通校领导,让留有案底的她重返校园,上正规的大学……可美梦做一次就够了,当她为滕睿哲摔得太惨时,就该知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什么是自知之明?就是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找一个与她旗鼓相当的男人嫁了。不挑不捡,只要有男人还愿意娶她。而这个男人不会是官家少爷、富二代,而是一个与她一样低微的人。   只是,她会有出嫁的一天么?   她轻轻抬起头,将电视关了,拎起自己的包,直接走向门口。   她现在不是坐等男人娶她,而是该如何在这里生存,如何挺直腰杆做人。   参宴回来的滕睿哲站在门口,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垂眸看着她:“去哪?”他高大的身躯一步步将她往房里逼,重重关上门,紧紧盯着她,有股压迫的气势,“我们凌晨三点半回锦城市的飞机,你现在最好哪也别去!”   她吓了一跳,忙把工具包再次抱在胸前,后退几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防备盯着他。   ——   有些亲亲对细节的观察很细微,给我好心提出来了,我尽量注意。但香一个人能力有限,没法面面俱到,还请大家多多谅解,有些涉及到各种领域的专业知识,大家尽量当小说看。O(∩_∩)O~    ☆、055 把她压在床上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变了,热热的,灼灼的,像三年前把她带到深山别墅进行羞辱的眼神一样,每次都让她感到害怕。   她慌乱的往后退,退到宽敞的套房里,坚定的摇头,表示不会上飞机,决定留在北京!   他雄伟的身影朝她逼近过来,伸出臂膀,一把扯过她怀里的工具包扔到地上,冷笑道:“锦城市有你的家,而这里没有,这里只有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最好回去,这里根本不适合你!”   黛蔺被逼得坐倒在床头,气势顿时矮了一截,连忙蹲下去拾自己的工具包,同样冷道:“我只是如愿消失在了你们面前,让你们不必再看到一个讨厌的人。而在这里,我能挺直腰杆跟人说话,不被人说三道四。滕老板,这里适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   滕睿哲听着这又一声‘滕老板’,俊脸一冷,突然一把将黛蔺拎了起来,不客气的摔到偌大的大床上,“如果你懂得求生存,会跑去工地干活?大商场的临时促销员不可以做吗?学历、经验都不要求,按小时计算工资,当天即发,非得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那片民工区是你一个单身女孩子能住的?当你走进巷子口察觉到不对劲时,就该马上往回走!而你他妈的还不知死活往深处走,真打算在那住下,等着被人卖!”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气急败坏扔在床上,健硕的身躯一挨到床,床面就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把黛蔺吓得在床上直翻滚,要往地上爬。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气急败坏的骂她,然后把她扔在深山老林几天几夜,吓得她大哭……她每次惹他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暴怒,直接拎起她就往门外扔,可这次,她虽然是急需工作急需赚钱,跑去做泥工,找便宜的民房住,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再缠着他,也没有再伤害他的女人,他没必要不肯放过她!   她翻滚了几圈,慌不择路往地上逃,但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往下猛力一拖,洁白的床单霎时皱成了一团,她仰躺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下。   她立即皱起一双眉,两只小拳头护在胸口,大眼泛水波,惊恐看着他。   他眸底深谙,双眉霸气斜飞,吐出的气息里含着阳刚的男人气息和淡淡的酒香,洒在她洁白美丽的小脸上。   他没有再破口大骂,而是将娇弱的她禁锢在自己身下,深邃的眸子渐渐柔和,用长指轻划她饱满的唇形,粗粝的指腹让身下的她不安的扭头、轻轻的颤抖,沉声道:   “外面的生活会比锦城市好吗?这两天你过的是什么生活,找的又是什么工作?!你给自己的定位太低了,用不着去工地干苦力活,还有很多工作适合你!”   黛蔺依然将双手护在胸前,柔软馨香的身子缩得紧紧的,扭过头看他道:“你没有坐过牢,是美国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家产万贯,不会了解一个身上只有两百块钱的出狱囚徒的感受!我在牢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吃饭时间和每个月的来红时期。因为我永远吃不饱肚子,日日夜夜在囚室赶工,却买不了一包卫生巾,裤子上总是脏的。”   滕睿哲压着她的大手稍稍一松,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所以出狱后,我最怕饿肚子、怕没有地方睡,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可以马上工作,做很多的活,去哪里都可以!”黛蔺轻声道,美丽的小脸很平静,但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早已经失去了年轻少女的神采,自卑而坚毅:“早在三年前你们把我送进监狱,我就知道了什么是低人一等、因果报应。我害死了我的爸爸,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所以睿哲哥哥你不必再提防着我,我现在对工作的高低贵贱没有要求,对男人,更不敢奢求。请睿哲哥哥你不要再那么轻贱我!”   滕睿哲静静看着她,幽暗的眸光在不断的变换闪动,一双深邃黑眸里,满满的,全是那张清秀的小脸,可这声‘睿哲哥哥’不再清脆悦耳,而是夹着她的心酸与沉痛,让他听得烦躁不已,尤其是在听到‘轻贱’这一词时,他突然翻身坐起,剑眉紧皱望着正前方。   他坐了一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整理得意气风发,俊美迷人。   “帮我准备一张餐桌,我十分钟后下来。”他在给酒店经理打电话,侧影高贵霸气,器宇轩昂,是女人们趋之若附的俊美多金男人。   然后优雅收线,低下身把躺床上的黛蔺抱起来,搂着她往门外走。   “去哪里?”黛蔺缩着肩膀,不习惯他这样的动作。   “去用餐。”他的俊脸恢复了平日的冷漠,铁臂霸道圈着她走进电梯。   酒店豪华气派的大餐厅,大堂经理早为他们准备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火红的装饰蜡烛,一排排摆在桌边,烛光跳跃,轻音乐潺潺如流水,非常浪漫,窗外则是美丽的夜景。   滕睿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对经理的用心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经理会做人,做法让他喜欢,但他没有太多的喜悦,一双锐眸安静瞟了烛光一眼,看向身边的黛蔺。   他只是带苏黛蔺过来吃顿晚餐,填饱她的肚子,简简单单吃个饭,并不是要与她浪漫约会,晚餐赏夜景……但既然大堂经理要这么给他面子,那他就收下了。   只不过,黛蔺见到这些装饰蜡烛的反应有些异常,不是惊喜,而是害怕!他垂眸瞥了她一眼,俊脸一寒,立即厉声道:“把这些蜡烛全撤了,马上开灯!”      ☆、056 与她共进晚餐   于是那一排排精美的装饰蜡烛全被撤了下去,厅里的吊灯被打开了,洒下一层层柔和的光晕。   黛蔺在窗边坐下,望着窗外的夜景,一直没有说话。一张美丽的小脸染满心思,侧影显得很清瘦。   滕睿哲坐在她对面,眸子沉睿,优雅喝一口干红,定定看着她。   片刻,他让她点餐,她不肯点,说随便吃点什么,他便给自己点了一份法式皇家鹅肝,给她点了一份香烤澳洲小羊排,一杯鲜榨果汁、一份墨西哥酪梨沙拉。   “等一下,我不想吃羊排,有中餐吗?”黛蔺喊住应侍生,眉心轻轻皱起。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意餐、美餐、俄餐、澳大利亚菜、墨西哥菜、东南亚菜,但没有中餐。”   “那给我换上一份奶油海鲜汤和一碗米饭,其他不用了。”   “羊排、沙拉、海鲜汤、米饭全都要,下去准备吧!”滕睿哲沉沉出声道,示意应侍生退下去,利眸幽暗,望着对面的黛蔺:“为什么不吃我让应侍生给你送去房里的意餐?!”   “不想吃。”黛蔺低垂小脸小声道,浓密卷翘的睫毛覆压下去,盖住她的一双美目。   滕睿哲浓眉一皱,俊脸立即阴沉下来,“里面有你喜爱吃的黑椒牛柳意大利面和黄油鸡卷,不想吃?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抗议?”   黛蔺低垂双眸,轻抿唇瓣不再说话。这些辛辣的黑椒牛柳、油腻腥浓的黄油,会让她的肠胃受不了,她的确不想吃。而且她才不会用饿肚子的方式跟他抗议,她目前的生活,就是为了吃饱肚子。   滕睿哲则剑眉飞扬,恼怒看着她。   以前这女人最爱在他面前吃这些意餐,吃一口吐一下粉嫩的小舌,扭着小脑袋,夸张的用小手扇风散辣,咕噜咕噜的大口喝水,直呼‘好辣,好辣,不过好好吃哦,睿哲哥哥你也吃一口’,然后张着一张被辣得红艳艳的小嘴,吐着辣气,蹦蹦跳跳的缠上来要他吃。   而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气急败坏把她拎出门外,扔到外面,因为他既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更讨厌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出现在他面前!   她缠着他吃这些鬼东西,但每次都能把酱汁溅到他的重要文件上,甚至撞倒咖啡杯,让咖啡淌满办公桌;溜到他家里给他熨衣服,每次都能把他的衣服烫一个大洞;   如果他回到滕宅去睡,一定能在房间里看到一人一狗,以及一张折叠床。她带着她的小狗狗‘小雪球’,穿着粉色可爱睡衣,头发上夹着草莓卷发夹,把这里当自己房间来去自如。   她的‘小雪球’则摇着小尾巴,滚着圆滚滚的、像毛线团一样的雪白小身子,把他的拖鞋拖来拖去,在床底沙发上跳来跳去,还瞪着一双狗眼睛,对站在门口的他汪汪叫了两声。   如果他把苏黛蔺拎出去,小雪球就咬他的脚。   如果苏黛蔺去陪父亲钓鱼,这只只有他拳头大的雪白小宠物狗一定会像一个小雪球在河边打滚,与苏黛蔺汪汪逗闹,把河里的鱼吓得一哄而散,再用小狗爪子把跳出鱼桶的小鱼死死压着,玩弄父亲钓上来的小鱼……   如果有苏黛蔺和小雪球在,滕宅一定会鸡飞狗跳。   而他就讨厌这样的小东西,跟讨厌它的主人一样,见一次扔一次,最后不得不把他饲养多年的军犬牵出来,吩咐佣人——如果苏家大小姐带着她的狗再来一次,就把军犬放出来一次,咬伤咬残概不负责。   然而,苏黛蔺还是有本事在滕宅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先吃羊排,我让他们加了重辣。”他把应侍生端上来的烤羊排推过来,坚决不允许她再拒吃他为她点的东西,微冷道:“这些都是你常吃的,不比你以前吃的那些逊色!那些意餐,我就当你是不想吃面,所以不动一口,但现在,这些羊排你多少给我吃一点!”   黛蔺望着面前香喷喷的羊排,望着那一层层的芥末辣酱,突然想起了远在锦城市的萧梓。   上次买的胃药已经吃完了,她的胃会在每次吃完饼、喝完凉水后,有一段时间的胀痛。可能是因为吃的太快了,饼太干,一吃下肚就折腾胃,消化困难。   所以她想慢慢的喝稀饭,越清淡越好,再配上一些软软的土豆泥和一块手抓饼,与萧梓一起坐在小店慢慢吃、聊天,与周边那些吃得津津有味的人,一块品尝这些便宜却美味的食物。   而不是坐在大餐厅里,在滕睿哲霸道的命令下,吃这些贵死人的黄油和芥末!   她以前是喜欢吃这些西餐么?也许是的吧,喜欢吃这些鲜嫩的牛排,意大利通心粉,鸡卷,红酒鸡翅,但都不太辣,而是酸中带辣。   她把西餐拎进滕睿哲的办公室,是因他经常与客人去西餐厅吃饭,每次见客人都是去西餐厅,喝咖啡、喝茶、吃饭、请客……   所以当时她觉得他喜欢吃这些,见他饿着肚子加班,就把西餐拎过去,故意在他面前大吃特吃,加了好多的芥末,辣得眼泪直流。   但没想到她把食物拎上去,他就厌恶的挥开了,她没拿稳,为他拌好的面摔到办公桌上,去抢,又不小心撞倒了咖啡杯……于是她又自己做便当,压了香喷喷的米饭和她自己炒的菜,悄悄放在他桌上。   结果,他这次看也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   所以三年后她明白,当一个人讨厌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令他厌恶的。他并不是爱吃西餐,而是西餐的方便快捷,环境的安静清雅,更适合与客人见面。   他们有时只是喝杯水,或者喝杯咖啡就走了,不喝酒,不吃饭,重点在于谈公事。   而现在,他应该是像她爸爸当年那样,有数不完的饭局吧。   他的公司早上市了,有无数间子公司,连锁酒店遍布全球各地,加上滕爷爷与滕伯父在官场上的不菲地位,他在官场的地位也不会比她爸爸当年差到哪去。   他事业有成、身居高位,有很多饭局,而饭局上的你来我往,喝的不是酒,吃的也不是饭,而是权和钱。他也许在应酬之后,依然要出来吃顿夜宵,吃他喜爱吃的法式皇家鹅肝,品尝他喜爱的百年干红。   可,他是为应酬饿着肚子,而她,是因为没钱而饿着肚子。   他以为她还喜欢吃那些意餐,就好似当年她以为他喜欢吃西餐一样。虽然都是为了让对方品尝美味,吃饱肚子,但这些都是以为,他依然没有看清楚出狱后的她,依然是那么霸道,对她的印象那么根深蒂固,以为她还吃得下那些意餐,故意不领他的情!    ☆、057 送她去医院(一更)   她低下头,没有把香烤小羊排推开,而是在他怒气横生的目光注视下,切一口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他眸中锐光一闪,薄唇勾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女人,总算不再不识好歹忤逆他、惹他生气!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她准备她喜爱的食物,围着她转,怕她饿着,如果她不领情,就让她继续饿着……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对面的她突然呕的一声,陡然用餐巾捂住嘴,小脸悚白靠躺在座椅上。   她仰着下巴,额际的冷汗沿着侧脸流下来,滴到白嫩的脖子上。   他连忙起身,紧紧盯着她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怎么了?”   她呕了几声没有吐出来,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再虚弱睁开双眸,缓缓直起身子,继续拿起刀叉,吃她面前的香烤羊排。   她简直是把羊排当任务完成,明明不想吃,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他脸色微变,一声厉呵:“别吃了!”推开椅子几步走过来,将她手中的刀叉一把夺下,一双鹰眸担忧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你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为什么不早说!”   黛蔺垂着苍白的小脸,抿紧唇没有出声,一双水眸闪烁起哀伤的光芒,心头苦涩。她沉默了一会,起身去洗手间了。   滕睿哲让女应侍生过去照顾她,自己则盯着那一盘重辣小羊排若有所思。   他让经理把羊排撤了,重新做一份奶油海鲜汤过来,尽量清淡,并配上小面包和土豆沙拉。难怪苏黛蔺不吃送到房里的意餐,原来是不能吃!   “滕总,苏小姐她……”女应侍生从洗手间房间急匆匆跑过来,焦急道:“苏小姐她肚子痛,可能是芥末吃多了……她刚才一直坐在里面忍着,现在路都走不了!”   滕睿哲大吃一惊,大步流星往洗手间走。   他抱着全身冒冷汗的她往医院疾奔,只觉她的身子轻盈得没有重量,抖抖索索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小猫咪。   她的额发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那小脸比白雪还要白上三分,完全没有血色。他把她放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她半睁着一双美目,纤细的手腕一直拉着他。   他陪在她身边,她这才不再害怕,蜷缩在床上忍住痛,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哼。   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肠胃病,是一直吃不饱肚子,吃的东西脏,体力消耗大,身体常年被寒气侵蚀所造成的,过于辛辣刺激性的食物简直就像毒药在她虚弱的肠胃里横冲直撞,让她刺痛,加上她有一点中暑症状,她的抵抗力非常弱。   “医生的意思是说,她是被饿成这样的?”滕睿哲皱起眉。   医生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人的机体要保持健康,需要一日三餐,并营养搭配,科学饮食!但这位小姐每天应该只有一顿饭,没有摄取过肉类和奶类,食物非常单一,而且用餐速度非常快,摄取不干净食物,加重了肠胃负荷……这种情况应该持续了几年,以至于肠胃严重受损。”   ——    ☆、058 让秘书照顾她(二更)   凌晨三点半回锦城市的航班,因黛蔺进了医院,两人错过了。   黛蔺睡了一觉,窸窸窣窣换下病号服,打算赶时间去工地上班,但一打开门,门口有个穿职业OL套装,戴金丝眼镜的卷发女人拦住了她。   “苏小姐身体还没好,请不要到处跑动!”女子笑盈盈道,手上拎了一袋全新的换洗衣物和洗涮用品,将她往门里掺,再自我介绍道:“我是滕总的秘书Torn,刚从锦城市赶过来,谨遵滕总之命照顾苏小姐。苏小姐,肚子还疼吗?我给你准备好了清粥和乌鸡汤。”   女子一身干练,把一袋子生活用品放沙发上,嘴乖手巧的为她盛汤。   黛蔺听着这声秘书,双眉弯起,不解望着她。   滕睿哲的秘书不是小涵么?怎么还有一个秘书?   Torn把乌鸡汤递过来,一双电力十足的猫眼好奇打量了黛蔺一眼,闪过惊艳和赞赏,翘唇笑道:“我是总裁的事务秘书,负责公共关系和涉外,随传随到。公司另外还有机要秘书、文字秘书、前台秘书、生活秘书,各人职位不同,工作性质也会不同。苏小姐,这次滕总可是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的,让我凌晨两点赶飞机来这里,美容觉都没了……哎呦,命苦哦。”   用细嫩的手指拨拨头上的卷发,一双大大的电力猫眼往上看,整理她亮丽妩媚的新卷发,自顾嘟哝道:“这次机票一千多块,打的一百多,买生活用品一千,鸡汤和清粥二十,另外还有加班费……这些都要算滕总账上,不然我这个月又要喝西北风了。滕总每次都让我自己掏腰包,然后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黛蔺接过汤,羞怯的笑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干练的女人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出来。   “苏小姐给点面子,把这鸡汤喝了,我好向滕总交差!”torn恢复她的干练样,把小票清单放回包包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我这个秘书正式开始加班了,既做秘书,又做护工,加班费是每小时一百块,苏小姐吃的喝的另算,总共是一千零五十加一百一十二,加一千八百五……”   秘书torn竟然真拿出了一个袖珍计算器,滴滴答答算起来。   “我没有这么多钱。”黛蔺轻声道。   “啊……苏小姐,我不是在跟你算账,是跟滕总,跟我的衣食父母,呵呵。”torn反应过来,狡黠笑两声,用她电力十足的猫眼对黛蔺眨了几眨,“滕总他去北京的滕宅了,拜访他二伯,他二伯的儿子负责滕家在北京的雄厚基业,苏小姐和滕总昨晚住的大酒店,就是滕总堂兄在管理。所以说滕总可能比较忙,一忙上就忘了我这个秘书垫付的这些帐,我得先算好,再直接报给他!苏小姐,你需要什么吗?我马上给你取!”   秘书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瞳仁里直冒¥¥符号,尽职极了。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出院。”黛蔺把那碗鸡汤放下了,又往门口走。    ☆、059 她的辛酸(三更)   “苏小姐,你现在可出不得这家医院!”Torn脸色一正,不再财迷,也不再精打细算,厉声喊住黛蔺:“你若出了事,全权负责的那个人可是我!滕总吩咐下来,苏小姐养病期间,务必要在医院静养!请苏小姐不要让我难做,无法交差!”   黛蔺脚下一顿,回头道:“我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若再不去,这个月我会没有工资。我需要钱来吃饭和租房子。”   “你做的是什么工作?病成这样了还不能请病假?!”torn美目一瞪,发出一声怒叫。滕总的小情人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一个细皮嫩肉、羞羞怯怯的少女,能被这么欺负?对方是什么老板啊,比不上他们滕总的万分之一,趁早一脚踹了!   “我做的是泥工,在工地上干活。”黛蔺淡淡一笑,平静看着Torn,不再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卑。她觉得在外面的任何一项工作,都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不分高低贵贱,优等低等,只要比监狱里好,就是好的。   “泥工?工地上拖沙搬砖的那种?”torn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凝重,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以你这么好的条件,找不到其他工作了?你是在用这种苦力活惩罚你自己吧!”   ——   torn在她身边守了一整天,与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新闻,当看到新闻里萧梓的寻人启事,torn停止吃饭,扭头看着安静的黛蔺。   再用勺子指了指电视:“萧大少爷要寻找的人,好像是你?”   黛蔺在喝牛奶,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torn自觉无趣,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吃晚餐,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扭着她婀娜多姿的腰身出门打电话了。   黛蔺手中的牛奶根本没喝几口,抱着牛奶杯,望着窗外。   一夜的时间,她的小脸又消瘦了一圈,一双大大的眼睛黯淡无神采,红唇失去粉润光泽;柔嫩肌肤不再发黄,而是白得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   她望着火红的天际,目光眺远,觉得萧梓不该找她,滕睿哲也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目前她最不能见,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们。   “为什么只喝牛奶?”外出整整一天的滕睿哲带着秘书torn走进门来,目光直接投射在病房里那些没有动一筷的稀饭、软质食物上。   他一双深眸闪过浓浓的担忧,吩咐torn把这些凉掉的食物撤出去,带上门,定定看着站在窗边的黛蔺。   黛蔺转身走回来,躺到病床上,侧着身子睡觉。   他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假寐的黛蔺从被窝里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粗壮臂膀不轻不重箍着她,不准她逃开。黛蔺抗拒他,不肯坐在他怀里。   他端起自己买来的瘦肉粥,舀了一小勺递到她嘴边:“吃!”   黛蔺把头扭过去,不肯吃。   “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重辣。”他暗哑出声道,将黛蔺的小脸抚过来,瘦肉粥又往她的小嘴边凑近一分,坚决让她吃,“以后不会再让你吃那些辛辣油腻的东西了,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吃。现在把这粥喝了,不要饿着肚子!”   黛蔺还是不肯吃,眉尖轻蹙,静静看着他。   他俊脸上闪过失望,搂紧她细腰的臂膀收紧一分,把轻盈纤弱的她一把抱起,走到窗边道:“以前的你也是经常让我吃牛扒意大利面,不知道我喜欢吃的是鹅肝;所以昨晚我只是想让你吃顿美味,不要饿着肚子,吃你爱吃的意餐!”   他更加搂紧她,俊颜布满心疼,指着窗外:“苏黛蔺,外面的机会有很多,不会有人饿着肚子的!只要你肯从那个工地走出来,后面的工作机会会更多,生活会过得更好!”   黛蔺望着他手指的辽阔大地,车水马龙,轻轻笑了:“如果我走出这个工地,找一份轻松的工作,能换回我爸爸的一条命吗?我在狱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吃饱肚子,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可回到苏家小楼后,我最想做的事,是让我的爸爸回来。我无法忍受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无法像我的同班同学那样,没有好工作可以慢慢找,家里会给生活费;无法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整夜整夜想着爸爸,想着一家人昔日的欢声笑语!我坐过牢,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钱,永远要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每一份工作,只要对方肯用我,我可以马上上工,不然下一顿等着我的就是饥饿!我更害死了我的爸爸,如果当年我没有任性,爸爸现在还在……”   滕睿哲搂着她的臂膀微微一松,怔怔望着她笑中带泪的小脸,一双眸子深邃而沉痛。她在想家,人很敏感,时时刻刻处在高度惊恐状态中,极度没有安全感,更是用做苦力活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对父亲的愧疚,累到让自己麻木!   ——   ps。三个章节奉上,请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支持。O(∩_∩)O~   ——    ☆、060 不准她去工地!   他紧紧盯着她,忽然发现她娇弱的身躯里,掩藏了好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与卑微!她彻底变了,不仅仅是家破人亡,更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期待!   她把苏市长的死,全部归咎在了她自己身上!爸爸的死,就像一道烙印烙在了她心底,让她永远没法原谅她自己!她深夜离开锦城市,是因所有人都不接受她,排斥她。他们跟他一样,看她的目光里,永远只有厌恶和鄙夷……   她还只是个孩子,却任性纵火,不小心引发苏市长官场上的事,家破人也亡,为她的年少轻狂付出了沉痛代价!   他侧过俊颜,不再霸道的搂她,而是剑眉紧蹙目视前方,俊脸上罩上一片沉重。   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她会在监狱里过得这么苦……   ——   黛蔺在医院静养了两天,torn接她出院,大包小包走在她身边。   “滕总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每样都是精品哇,扔掉了多可惜!我拿去卖了啊,五五分成怎么样?”torn又在按她的袖珍型计算器,背上一个包,左右臂弯上挎着两个包,手上还拎三个袋,大包小包的样子,让过路的人实在是大跌眼镜!   这么一个大美女,身材凹凸有致,脸蛋俏美,打扮时尚,怎么拎了这么多包?而且还能按计算器?!   黛蔺帮她拎了两个包,说一分钱都不要,全部还给滕总吧。   “这些东西卖出去,可以值好几千块耶!咱们不要白不要!”torn发出一声大叫,一双美目直冒人民币星星,把黛蔺手上的两个包拿回来,“苏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千块对滕总来说,吃顿饭就没啦。但对于我这个小秘书来说,是一个月的工资!这样好了,东西都是苏小姐你的,我就赚点跑腿费怎么样?我帮你拿去店子回收,你请我喝杯茶,如何?”   小秘书又开始使劲眨她那双美丽的猫眼睛,摇了摇她的小蛮腰,友善看着黛蔺。   黛蔺轻轻一笑,柔声道:“我身上现在没钱,请不了torn姐姐你吃饭。等我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就请姐姐吃烤鸭。但是滕总的这些东西我不能动,你帮忙还给他!”   torn听着这声‘姐姐’,红唇一翘,当真是心花怒放,心里喜滋滋的!计算器一收,故意翻个白眼,娇媚哼哼道:“好,好,东西我帮你还给滕总!但这顿饭可就定下了哦!我平时喜欢吃京味轩,那里的鱼头豆腐不错,糕点精致美味,又不贵……苏小姐,我现在送你去公司,别忘了发工资请我唷!”   torn将大包小包塞进车里,细心的为黛蔺开车门,直奔她所说的公司。   小车一直往繁华市区走,黛蔺最终发现到不对劲,是在车驶入繁华市区的酒店地下停车场时。torn事先明明说好——先带她来酒店拿工具包,再送她去工地,绝不让她迟到!   但现在,torn直接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将她带往酒店房间,让她休息!   “不是要送我去工地吗?”黛蔺没法再在这里休息!   “苏小姐,工地的那份工作,滕总已经帮你辞掉了。”torn莞尔一笑,恢复秘书的敬职敬业,帮黛蔺打开房间厚重的垂纱窗帘,笑道:“如果苏小姐执意留在北京,那么滕总会安排你进滕家的公司。现在,滕总正在顶楼与滕家二伯、二伯家大少爷开会,一会与苏小姐你一起吃午餐!”   ——    ☆、061 带她去治病(二更)   “苏小姐,你先休息,我去见滕总!”torn传达完命令,转过身,俏皮的眨眨大眼睛,吩咐酒店的女经理陪着黛蔺,自己便出去复命了。   临近中午,女经理将黛蔺带往大酒店餐饮部,直接将她带到滕睿哲身边。此时的滕睿哲刚刚打完高尔夫,洗了个澡,一身浅色系的高贵休闲装,短发清爽,俊脸帅气迷人。   他的二伯、堂兄则不在身边,开完会、打完高尔夫后,一起离开了酒店。   所以黛蔺被带过来后,只见到了他一个人,看到他坐在餐桌边,一边浏览平板笔记本电脑,一边喝咖啡。餐桌上则摆满了精致的京式小吃,一笼一笼,一碟一碟的,香味四溢。   女经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滕总’,为黛蔺拉开椅子请她坐下,示意一旁的应侍生伺候黛蔺。   滕睿哲这才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瞥向黛蔺,轻掀薄唇道:“这些全是正宗地道的京味小吃,清淡美味,你可以多吃一点!下午我们出去一趟!”   他夹一块精致的奶油炸糕和烧麦在黛蔺碗里,让她吃。   黛蔺没有吃,立即抬起一双晶莹明澈的美目:“出去做什么?”   “出去逛一逛。”他偏过俊颜,用筷子夹了一块小点放进嘴里,不再喝咖啡,而是喝了一口颇负盛名的油茶,享受不同风味的午餐,“我小时候吃过这些小点心。老爷子经常用油茶、素馅包做早点,莲子粥、艾窝窝、褡裢火烧、炒肝,每天让佣人变着买,很少吃西式早点。偶尔还去瑞宾楼转一转,在胡同那走一走,听听小曲。他若负着手走在大街上,没人可以认出他是中南海退休的中央官员,还以为就一路人甲!”   他沉声而道,俊脸柔和,嗓音悠沉,虽然天生一股高贵冷傲的气质,此刻却在轻轻松松聊天,惬意吃午餐,“下午我带你出去逛逛,我约了医生给你治肠胃炎!他是肠胃领域的第一名医,什么肠胃病都能治愈!”   黛蔺心中一惊,立即摇头道:“我不需要!”他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她的生活步调,他不能什么事都给她自作主张,独裁专制!   他回过首,剑眉轻拧,一双墨眸霸气倨傲,含着一丝担忧:“与医生见面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开车送你过去!在北京治好肠胃炎后,你立即回锦城市,不准再去建筑工地!”   ——   盛夏的午后炎热而憋闷,小车行驶在烈日当空的北京街头,时缓时快。滕睿哲亲自开车送她,侧脸冷峻,一语不发,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灯。   黛蔺偏头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楼,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的肠胃病是很严重,身体不好,但即便她是病入膏肓,快要死了,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也不该是滕睿哲!她的睿哲哥哥不止讨厌她,更憎恨她,一直巴不得她消失,巴不得她死!又怎么会心疼她有肠胃病,担忧她在外地受苦?   外地的生活,不会比监狱笼子里艰苦,不会比铁窗里寂寞。   当她在监狱里失去最亲的爸爸,终日以泪洗脸,睿哲哥哥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那么去外地漂泊,在他眼里又算得上什么呢?监狱的暗无天日,异乡的艰辛,在他眼里其实都不算什么!   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在外地吃的是身体上的苦,咬咬牙就过去了;但在监狱,在锦城市,她忍受的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她受不了夜深人静时的蚀骨孤独,也接受不了各种异样眼光……   他现在只是不习惯她不再围着他转,少了一个痴迷他的无知少女,如果她再次不顾廉耻的朝他扑过去,他会毫不留情的再次送她去监狱!   所以黛蔺,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当你喜欢他的代价是家破人亡,那你就离他远远的!即使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也总好过——只要看着他那张迷人的俊脸,就想起昔日自己的任性,爸爸为极力压下纵火案时的焦头烂额!   爸爸是她自己害死的,她从未怪过滕睿哲当年不顾爸爸的再三阻挠,坚决送她进监狱。   因为她知道,她的劣迹斑斑众人有目共睹,不管他阻不阻挠爸爸动用市长权力、暂时压制,纵火案都是要被揭发出来的。她只是在监狱里寂寞孤单的时候,依然想要他来看看她。   一年又一年,等到监狱铁网外的小花开了谢,谢了开,三个春夏秋冬过去,她才不敢再奢望任何人来看望她,忘记了她曾那么喜欢过一个男人。   因为他们早就把她忘记了……   “这里的医疗技术相对好一点,彻底治愈大概需要几个月。”他直视前方沉声道,大手扶着方向盘,缓缓开车。目前只要她不对他断然拒绝,太过倔强,他就不会生气,“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的工作!我想你父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在工地上折磨自己!”   黛蔺缓缓回过头,轻抿红唇,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再说话,将车转个弯,蓝牙耳机塞在耳朵里接听电话:“唔,我是睿哲。什么婚房?”浓黑霸气的剑眉稍稍皱起,“小涵,我母亲去挑婚房了?”   “睿哲,就是我们结婚用的房子呀!伯父伯母早回来了,敲定了睿哲哥哥你那套单身公寓的地段,打算再买一套,听说赦逸的婚房也买在那!”小涵久违的娃娃音在电话里欢快响起来,清清脆脆的,似泉水叮咚,非常悦耳,“睿哲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我爸说,萧梓哥哥请了长假,也去北京了。他是听说你在北京后,立即决定来北京的,现在应该在滕家的大酒店订了房间。睿哲哥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黛蔺她也不见了!”   “婚房的事,等我回去再说!”滕睿哲俊脸冷鸷,把电话果断的挂断了!   小车停在大医院门口,一下车就是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滕睿哲亲自开车门,轻拥着黛蔺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黛蔺一直不说话,柔顺的接受检查,B超透胃,听着医生给滕睿哲分析她的病情。   滕睿哲则目光深邃盯着她安静的小脸,粗壮的猿臂将她蜂腰一搂,迫使她抬头,看着她那双乌溜溜,却不再灵动活泼的双眸。      ☆、062 不让他管!   她这个样子太过安静了,仿佛没有灵魂一般!他不喜欢看到她这样!   他俊美的脸庞暗沉下来,低声冷道:“只要你养好了身体,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你的无声抗议无效,肠胃病一定要治!”   黛蔺抬眸看他,蹙眉笑道:“滕老板,我的身体是我自己弄垮的,与你没有半点干系,你不必为我治病!”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一双澄澈的眸子越来越平静,透着一抹坚毅;年轻稚嫩的少女脸庞苍白如纸,娇弱中带着一丝苦涩,安安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三年的牢狱之灾,是苏黛蔺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没有怪过任何人,也没恨过睿哲哥哥,只恨她自己!所以请滕老板不要再管她的事,早在三年前,睿哲与黛蔺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滕睿哲眸中一惊,松开她的小腰,高大的身躯霍然站起,咬牙厉声冷道:“没有人愿意管你的事,是你自己要糟蹋自己!苏黛蔺,你他妈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从三年前到三年后,你永远这样让人厌恶至极,甩都甩不掉!”   黛蔺心头一涩,把小脸微微偏开,起身笑道:“谢谢滕老板的关心,我先走了。”再对医生礼貌的笑了笑,匆匆走到门口,快步走了出去。   滕睿哲没有出去追,把挂着的片子一把扯下,扭头冷静的问医生:“如果她再拖下去,变成肠胃癌的几率是多大?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吃生冷肉类,吃进去就会吐!”   “如果直肠里出现肿块,就是癌。”   ——   黛蔺匆匆走出医院,来到了炎炎赤日的火热街头,看着一张张陌生的、冷漠的脸孔从她面前擦肩而过。   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来京数天了,连房子都租不起。   她出狱的时候,身上只有在监狱里干活挣的三百块,住小旅馆、买卫生用品、买毛巾、吃饭,差不多用掉一百;书记伯伯给她的四百块生活费和袁奶奶给的三百,则因书记夫人有意见,她全数还回去了。   她手上的几百块钱是在兰会所得到的小费,原本打算在锦城市租房子的,后来买了张来京的火车票,去夜市淘了一套t恤牛仔裤球鞋,吃了几天饭,就只剩两百了。   两百块钱,她能在北京买什么呢?继续去工地,然后在工地旁边找间民房么?   她眯着双眸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望着那在云端展翅高飞的飞机轻轻笑了。天地如此之大,难道真的有人会把自己饿死?她只是把自己看得太低贱,太过自卑,以为被滕睿哲拒绝了,被那些歧视她的人拒绝了,就该如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可她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她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静静打量来来往往的人。有人衣着光鲜,拎着大包小包的名牌,讲着电话,开着名车;有人却拿着塑胶袋在翻垃圾桶里的饮料瓶,为捡到几个空瓶子,喜滋滋咧开嘴角。   这种强烈反差,就像一面镜子照在她面前,让她看到了三年前开跑车的自己和三年后穷困潦倒的自己。但她不觉得后者卑贱,反而觉得那是一种最实在的生活,就像社会需要清洁工,废品需要回收站。   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   是啊,为了生存,为了能吃上饭,有工作就要做。   她在大马路上慢慢走着,看到张贴的广告就凑上前去看,留意是不是招聘广告;或者在每个店门口驻足,询问招不招人,已经完全忘了滕睿哲的存在。   而滕睿哲的车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先是低迷消沉,盯着那些名牌跑车和捡废品婆婆,想着自己的心思,一簇簇毒辣的阳光晒在身上也浑然不觉;然后给自己一抹微笑,振作精神寻找招聘广告,像一株在风雨中飘摇、却坚强挺立的小草。   他坐在车里,跟了她一路。没料到她刚从医院跑出来,就立即开始找工作!   他给她辞掉工地的工作,她就继续找;他给她治病,她就拒绝。宁可拖着病情,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系;她就是在这样一寸寸推开他,躲避他,一副年轻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倔犟坚强的心!   她说没有恨过睿哲哥哥,可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恨的。她恨睿哲哥哥,恨他把小小年纪的她送进了大牢,毁了她苏家……而那三年,他的确没有去看过她,一次都没有,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刁蛮跋扈的千金大小姐确实需要改教、不能再这么纵容包庇下去!   否则长大后的她,会无恶不作、伤人害己!   他没有去探监,一直在忙他的公司,精疲力竭的处理与素素的感情问题,国内国外奔波,把一个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小女孩遗忘在了角落里。   三年后,他才知道苏黛蔺该出狱了,小老虎出笼,他的灾难即将再次开始……这是他得知她出狱时的第一反应,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股浓浓恐惧感,直接的、心有余悸的,传遍他的大脑和全身。   他去拜访书记一家,见到了苏黛蔺,然而,纵过火、失去父亲的苏黛蔺不再是一只小老虎,而是变成了一只小绵羊,卑微的寄人篱下,一声不吭。   他这才想起,当年的灾星苏黛蔺,只是个孩子,一个胆大包天、十六岁就能纵火伤人的孩子!   他不过是觉得愧对苏市长,才帮苏家把小楼竞拍了回来,空置着,每年去给苏市长上柱香,以慰市长在天之灵。他根本没有想过再与苏黛蔺有任何交集……   ——   黛蔺走了很长一段路,小脸都晒红了一圈,最后终于进了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的玻璃上贴着招工广告:大厨、配菜、切菜工、洗碗工各两名,服务员若干名,工资面议。她进去后没有立即出来,面试上了服务员。   滕睿哲将车停在外面,一边下车一边接Torn打来的电话。torn正在向他汇报酒店的情况,禀明萧梓萧少爷已经下榻大酒店,并询问了滕总和苏小姐的去处,一直等在酒店。   “萧少爷在飞来之前,已经把滕家的各大产业和滕二伯的别墅地址、滕家祖宅地址查得一清二楚。估计不找到苏小姐,他绝不回去!”torn最后道。   “这个随他。过不了几天,萧伯母自必会召唤他回去!torn,这边没你的事了,你今天就飞回锦城市。这几天我会带苏黛蔺回锦城,你帮我约好肠胃科的权威医生。我决定让苏黛蔺在锦城市养病!”   “好的,滕总!”   滕睿哲推门走进快餐店,高贵俊挺的外表立即让店里女主管笑脸相迎。女主管温柔的给他解释,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师傅们在吃饭,店里停止营业,下午四点多才开始售晚餐。   不过如果先生需要,我们可以让师傅给你单独炒几个菜。   滕睿哲俊脸邪冷,没有应声,一双锐眸朝窗边瞥去,见得几个厨子、切菜工围在一起吃饭,店长则在旁边直接面试苏黛蔺,一边悠哉悠哉吃饭,一边指挥黛蔺把那一摞脏盘子抱上楼,并无理的敲敲筷子,说待会把她这桌的碗筷也给收拾了,全都给收拾了,其他服务员去休息!   黛蔺则在抹桌子上的鸡骨头、鱼骨头,用她纤细的胳膊把那一摞摞又脏又油的盘子抱起来,再踩着湿滑的地板上楼梯,走一步,滑一下,随时可能从楼梯上跌下来。   滕睿哲面色一冷,对那女主管道:“那好,给我炒几个菜!用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食材、最好的炒菜大厨!”   话音落,他信步走到店长旁边的桌子旁坐下,对那店长皮笑肉不笑道:“她是新来的?为什么让其他服务员去休息,所有的脏活让她一个人做?”   店长眉毛一挑,继续吃她的饭:“这就是服务员做的工作,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以为我请她来当大小姐的,什么活都不用做,就在这里当花瓶?!瞧那双粗糙的手,就知道是什么出身,酸不拉几的!”继续阴阳怪气吃她的饭。   滕睿哲俊目一寒,突然冷笑道:“原来你是店长!那就由你去给我炒几个菜!鲍参鱼翅肚,每样炒一盘,不准咸一分,也不准淡一分!楼下的这些脏盘子,你一个人全部搬到楼上,再洗干净,杀菌消毒,用来盛菜!十分钟内完成!”   “你以为你是谁?!”店长把筷子一摔,啪嗒掉到地上。   滕睿哲看着那张进入更年期的丑脸,恨不得把那脑袋扭下来,利眸一眯,冷厉道:“给你十分钟时间!而且这个十分钟还包括刷马桶,喝光马桶里的水!”   楼梯口的黛蔺听到滕睿哲的声音,连忙抱着一大摞脏盘子往回走。   只见这个冷凛倨傲的男人宛若帝王,立于厅中,身边围绕起一股冷戾气息,低眯眸扫视众人,目光犀利,让主管和厨子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全国连锁餐饮的快餐店大老板竟然急匆匆赶来,推开门就直奔滕睿哲,抹抹额头上的汗,急道:“滕老板息怒!我这就让店长走人,扣发全年年薪!您千万千万息怒!上次在大酒店聚会,酒还没喝尽兴,您就退席了。这次啊,我要跟滕老板一次喝个够!”   滕睿哲不理他,走到黛蔺身边道:“你说她该不该喝马桶里的水?年轻貌美不是你的错,但有人嫉妒可就是她的不对了!”    ☆、063 工作泡汤   “将这些脏盘子一摞摞全搬上楼,用嘴一个个舔干净!再喝光马桶里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一秒钟都不准停下!”他双目尖锐骇人,薄唇掀起,对那更年期女店长寒声命令道,一身暴戾!   女店长这下被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大老板与这位俊男有交情,而且俊男在进店之前就给老板打电话了,老板这才从总公司急匆匆赶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开除!   她在这连锁餐饮店工作了好几年,常年在各个地区的分店调来调去当店长,现在好不容易调来这个繁华地段的分店当店长,离她在北京五环外的家相对比较近,岂料到,老总竟然为了一个外来妹直接将她开除,还让她喝马桶里的水!   她是正正宗宗的北京人,过四十了,对这群稍有姿色,年轻貌美,大夏天光着屁股在大街上勾引人的外来妹有一股天生的敌意!   她人老珠黄,就见不得大街上一些年轻小姑娘们穿着过短的短裤,完全遮在上衣下面,就跟没穿裤子似的,露出两只白条条的腿,若无其事走在大街上。   说好听点,这群小姑娘趁年轻争奇斗艳,享受她们的青春;说难听点,就是不要脸,勾引男人,引人犯罪!想当年,二十几岁的她多保守,不露肉一样漂亮,丈夫天天围着她转!   现在,她丈夫的车里三天两头会出现小三,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都忍了;但第四次到第N次,她的儿子说爸爸的车里又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年轻姐姐,姐姐还送他一台苹果4,趁妈妈在外地出差,好几次去学校给他开家长会,还跟爸爸来家里过夜……于是她彻底撕破了脸,直接把那小三从丈夫车里拖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小三的衣服扒个精光!   所以当苏黛蔺说她是外地人,只有十九岁,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又长得一副水嫩青涩、童颜巨乳的小模样,羞羞答答的,这不会做,那也不会做,她当即就发飙了!   这不是靠吃青春饭的外来妹是什么!跟她所见识的那些年轻小三一个德性,发发嗲,扭扭屁股,左一句‘人家不会嘛’,右一句‘人家手疼’,就爬上了男人的床哼哼唧唧,还做什么活!   这种好吃懒做的小妖精就应该被严打,整天与油烟为伍,干苦力活,洗盘子,让她们也见识见识当年正室与丈夫打拼的辛苦,年轻时为丈夫付出的辛酸!   所以在她手底下做事,女服务员绝对不许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不许发嗲,不许专拣轻松活,必须要上上下下搬盘子,在滑腻的楼梯上摔几跤,把一双小手弄粗!   苏黛蔺这小尤物,则是重点严打对象,正好让她泄泄心头之恨!   “张店长,没听到滕老板的话么?你对员工的管理根本不合理,完全是在公报私仇!我今天不仅要开除你,还要让你赔偿所有员工的损失!”连锁餐饮老板大声厉呵道,用手直指楼上卫生间,“刚才你吩咐了苏小姐什么,现在你就照着做一遍,包括刷马桶,喝马桶水!直到苏小姐喊停!”   “老板,那些都是员工该做的,我身为店长,没有做错什么!”店长开始强词夺理。   “那你去是不去?是不是要我当着滕总的面,让你立即吃上官司,名声尽毁?!你挪用店里的资金,虐待员工,管理不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后面走着瞧,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聘用你!”老板彻底拉下了脸!   黛蔺在一旁听着,把手中的脏抹布悄悄放下了,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店长对她这样的女孩子有敌意,她从进店起就知道了。但她只是来找工作的,不抢不偷,应该不会与任何人结怨。虽然刚才差点摔上一跤,连人带盘子一起滚下来,但做服务员,不就是做这些么?   这里有冷气吹,包管三餐,晚上还可以住在这里,不是比工地好太多太多了?   为什么让她还没上一天的班,新工作就又泡汤了!   只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女店长在被餐饮老板抖出罪行后,气短心慌起来,忙把摔到地上的筷子盘子一一捡起、摞好,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抱着往楼上走。但双脚刚走到楼梯转角处,脚下突然一滑,屁股往下一坐,连人带盘翻到了楼下!   而那转角处,分明被人故意倒了一层油,油光油光的!   滕睿哲掀动了下薄薄的唇角,冷道:“油是你让人故意倒上去的,那,给我继续接着走!走不过去你就用舌头舔!我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动黛蔺一根寒毛!给我记住了,在北京这块地,没有人敢动苏黛蔺!”   女店长重新爬起来,又往楼梯上走,再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黛蔺看得细肩一缩,不忍再看,转身走出了快餐店。   她真的长了一张人见人厌的脸蛋吗?为什么她的外貌、她的年龄,也能成为找工作的一大阻碍!那层油分明是针对她而来的,如果她刚才继续往前走,摔得鼻青脸肿的那个人就会是她!   女店长想摔断她的腰。   她娥眉一蹙,不安的站在马路旁边,张望着怎样走下一步。去夜市卖烧烤吧,上次电视里播报过的,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只要能跑腿,手脚快……KFC的派送员也可以,给订餐客人送餐……但,要想赢得尊重,人就要往上爬,往高处走,不断进步,不能一直这样倒霉下去。   这样的生活太卑微了。   滕睿哲跟着走了出来,车就停在她身后,距离不超过十米。她没有上他的车,他也没霸道的拖她上车,而是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等她自己回头。   ——   ps。如果亲亲们喜欢此文,请记得放入书架哦。这样会更方便寻找文文,知晓最新更新动态,也让香知道有你们在支持!   如果你们不收藏,不留言,香又怎么会知道有一个你在支持香呢,是吧。O(∩_∩)O~看着收藏人数不怎么动,一直以为没有新朋友看文,但留言板的亲亲们很热情,很支持香,所以香香觉得,一定是有小懒猫忘记收藏了。   收藏,就是《掳爱》页面的【放入书架】,登录会员号,放入书架,这样收藏以后,只要登录会员号就可以看文哦。如果是自己的电脑,可以把会员号保持一个月,很方便下次登录,不用输密码。O(∩_∩)O~      ☆、064 遗忘他!(二更)   她则随人群走在斑马线上,过了马路,继续寻找能暂时栖身的工作。   大都市的街头很热闹繁华,人来人往,穿著清凉暴露的年轻美女络绎不绝,香风飘飘,一会就把打扮朴素的黛蔺给湮灭了。   但无论她怎么走,都没有店子肯聘用她,因为,只要滕睿哲不愿意她在这种地方工作,她就得不到那些工作!店主们都很给他面子!   最后,她不得不站在马路边,冷冷看着车中的他。   他注视了她片刻,轻轻一勾唇角,下车走向她。   他带她去逛世界名牌区,让她给他挑领带,并给她买了一套Dior水动力和一瓶花漾淡香水。   黛蔺拎着这袋东西,目光低垂在地面,走在备受瞩目的他身边。   他知道【迪奥水动力系列】适合二十岁的女孩子肌肤,昂贵好用,每一滴都是精华,给她保养手和脚,还有脸部。也知道淡香水的香味适合她,是她很久以前想买的一瓶。   但她手掌心还残留油污,身上还带着菜汁味,与这些奢侈品和高贵的他走在一起,实在是不配!   袋子里每瓶30ml的保养品都价值四五百块,还有50g的修护霜要一千多,这种奢侈品是她能用得起的吗!她的手和脚,已经粗糙了,保养好之后,还是要工作,还是要被磨得粗鄙不堪!   所以用了等于没用。   “是继续找工作?还是回去?”身边的他明知故问,把车从车位缓缓开出来,熟练驶进车道,行驶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夜灯的光芒不断从他俊美的脸庞掠过,闪闪烁烁,却难掩他的非凡贵气,俊美无俦。一双俊目似寒星,鼻梁直挺,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俊美。   这是她以前非常痴迷的一张脸,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瑕疵,俊美得让人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可现在,这张脸太过冷峻无情,让她不敢举目直视。   因为很久以前的那次经历还印在心底,他会在她对他抱有一丝小小希望的时候,粗鲁的将她拖下车,关在深山别墅里,进行兽性羞辱。   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不定、不择手段的男人,任何时候,她都可能踩到他的雷区,惹他发怒。   所以她现在不找工作了,他说去哪就去哪,直到他再次嫌她碍眼,自己放弃管她的事!  “在北京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两个小时后我们去机场!”他再次沉沉出声道,脸庞的棱角深邃锋利,英气逼人,微抿的唇角透着一抹霸气,言出必行。一双睿眸侧目过来,看了镜子中的黛蔺一眼。   既然苏黛蔺在北京只会找一些让自己受罪的工作,那他就将她带回锦城市,先治好她的肠胃病,护养好她的双手双脚,再安排她的工作!他追来北京,就是为了带她回去,让飞机重新把她带回来,不准她再深夜独自离去!   她不该没有方向的四处漂泊,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尤其是让他看到她坐在火车上哭……   “我想先回一趟酒店,有东西落在那里了。”黛蔺轻声道,小脸平静,没有反抗。睿哲,你把黛蔺强行带回去,她还是会走的。因为那里没有她的家,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把什么东西落了?”他把车停在路边,一双幽黑的眼眸像无底深潭,定定看向她。鼻梁直挺,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凛冽之感,“我记得你没带什么东西!”   “一把伞。”她轻启樱唇。   ——   滕睿哲看着那把遮阳伞,浓黑的眉宇皱成一座小山,俊脸越来越冷。   她把那把伞当宝贝放在包里,却忘了他给她买的高级保养品和她以前梦寐以求的香水,直接放在大床上,转身就走。   “站住!”他厉声喊住她,一张俊脸霎时黑如锅底,剑眉横飞,“给我把这些东西也带上!”   为了保护她那双小手小脚,他特意给她挑了这套护肤品和花漾淡香水,Dior专柜的,让她的双手双脚恢复昔日的白嫩如玉;   他自己则顺便买了条领带,买的是她挑的款式,给足她面子。但现在,他送她的东西竟比不上一把遮阳伞!   她纤瘦的背影一怔,似是记起来了,停住脚步缓缓转身。她似乎不是很想要这些瓶瓶水水,小嘴怯怯的抿着,一双美目想要不想要的看着床上。   他的心一沉,怒火猛的窜起!   ——   滕滕猎豹男发怒,黛黛可怜了,接下来轮到萧萧出场!O(∩_∩)O~    ☆、065 温情时刻   “带上!”他又厉声命令了一遍,怒气勃发盯着站在门口的她。   她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小下巴尖尖的,胳膊细细的,小腰瘦瘦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那粉嘟嘟的小脸也不见了,婴儿肥小脸蜕变成完美的鹅蛋脸,只有一巴掌大,苍白透明。唯一没变的是那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睫毛根根分明,扑闪扑闪,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公主。   她似乎被他吓到了,大眼睛一阵扑闪,卷翘睫毛低垂下去,把小嘴轻咬着,伸手去拿床上的精品袋。   他看着,眉峰则拧得更深,缓步走过来,一双俊目居高临下俯视她:“把手给我!”   这一次,他磁性的嗓音里少了一丝怒气,多了一抹心疼,柔和注视着她。   她的心轻轻一颤,把一只小手怯怯伸出来,抬起一双清澈的水眸,似一只小鹿不安的看着他。他跟着她很久了,骂过她、追过她、搂过她,但一直保持耐性,没有粗鲁的拖她上飞机。   如果彻底惹怒他,他是不是会像监狱的狱警,抓起她就打?   她曾经所认识的睿哲哥哥是暴怒的,一旦惹他,他就会把她拎出门外,狠狠扔出去。但那时她喜欢他,不管他怎么扔,她都笑嘻嘻的,锲而不舍的围着他转,把这当做最幸福的事。   但,纵火案发生了,他在深山别墅拽着她的头发,大骂她不要脸,拖、拽、撕、折磨她,似一头彻底暴怒的狮子;她被送进监狱后,同囚室的狱友用脚踹她,狱警不分青红皂白就用警棍打她,让她在过了三年命不保夕的铁窗生活后,神经变得异常敏感。   她不敢听到这样的怒吼声,因为每次这样的声音一旦响起,她的灾难就来了。   他们会因她洒了一片菜叶,而给她冠上不肯吃饭的理由,一警棍朝脸挥过来,或者直接拖出去;他们会在她辛苦赶工的时候,说她私藏工具,搜她的身,毒打她,打她的手和脚;   她经历过不肯吃饭,开始吃饭,被狱友弄脏食物依然会吃,眼巴巴盼着有饭吃的阶段,可不管是哪个阶段,她的日子都不好过,都要忍受饥肠辘辘和被体罚的双重折磨,无法挣脱。   她不敢犯任何一丝错误,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全身神经绷成一根弦,随时接受突然朝她一棍子打过来的警棍,和朝她扑过来的警犬。   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没有犯错,也要被体罚。   她无法反抗,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疼到手夹不住筷子,麻木到想不起自己是谁……她曾向前来为她们讲课的女教官求救,但教官只是微微摇首,把她当做不肯接受教改的重犯,语重心长劝她服从劳教,改过自新,夹着讲义冷漠离去。   那次之后,她以‘试图逃狱’的罪名被关进黑牢,重点教改,关了好久才被放出来。出来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讲话,见到人就怕。   所以三年后她明白,不要期盼别人来救自己,妈妈、睿哲哥哥、女教官,他们都觉得她不可饶恕,不会救她的,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她若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必须要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珍惜每一次活命的机会。虽然她怕,怕滕睿哲打她,拽她的头发,但他的拳头比得上狱警的那些警棍么?   比得上警犬尖利的牙齿,和狱友们的拳打脚踢么?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滕睿哲,昔日的睿哲哥哥,会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让出狱后的她,苟延残喘活下去。他不会比监狱里的那些人残忍的,他是迷人的睿哲哥哥,为她买回苏家小楼的睿哲哥哥,她曾经那么喜欢那么喜欢的睿哲哥哥,那三年他没来看过她,是因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并不是要刻意忘了她……   她抬起头,把裹满茧子的右手伸给他,瘦削肩膀下意识的缩起,一双大眼睛惊恐而哀伤的看着他。   他盯着她的双眸,轻轻一把握住那只小手,放在自己厚实的掌心,缓缓收拢。   她的小手放在他大掌里,就像婴儿的拳头,可掌心的茧、皮肤的粗糙,不像婴儿的手,也不像少女的手,而是一只能让雪纺裙挂丝的手。   他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坐到床上,不安的她又开始挣扎,一双美目布满惊恐,抗拒他,他把她的细腰用力一紧,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紧贴在他肌肉健实的怀抱里,握着她那只小手,给她抹护手霜。   他的动作很轻柔,从手背抹到掌心,细细的匀开。   她的身子先是一僵,旋即逐渐放松,娥眉轻轻蹙起,双目望着他柔和的俊脸。他不是要像三年前那样在深山别墅羞辱她,像几天前在滕家宅院那样侵犯她吗?   为什么一顿暴吼之后,竟是给她抹护手霜,让那凉凉液体呵护她的手?   她柔美的眉心拢上一抹忧伤,静静望着他。   他把她一双小手包裹在掌心,执起,哑声道:“以后就这样涂抹这双手,用完了我再给你买。”目光往下移,定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柔和的眸光陡然一惊,直直看着那条疤,俊脸蓦地变沉。   黛蔺柔软的身子再次一僵,把小手从他掌中猛的抽开,脸色大变,挣开他爬到一边,惊慌失措的往床下扑。   他蹙紧眉,旋身飞快的去抱她。   而这时,房间的门铃叮咚叮咚响了。门外站着心急如焚的萧梓。    ☆、066 忘我相拥   风尘仆仆的萧梓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愣住了。   只见巨大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皱成了一团,凌乱不堪,很明显是两个人在上面滚过;黛蔺则躺在床上,纤弱的身子钻在薄被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后脑勺对他。   滕睿哲的衬衣袖子则是卷起在手肘处,露出粗壮的手腕,短发凌乱,俊颜迷人,一双朗目深不可测望着他。   “萧梓?”黛蔺见出现的人是他,微吃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来,眼波盈盈望着他。   刚才她掉到床下去了,滕睿哲追过来,将她强势捉起来,抱回床上,然后去开门。她以为是服务员或他的朋友,便爬进被窝躲起来了,却没想到是萧梓……   萧梓,我和滕睿哲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什么也没有,不要把我看成随便的女人。我没有与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以前与赦逸没有,现在也没有。   是赦逸将我骗去了酒店,跑出来的时候撞见了滕睿哲,他只看了一眼,便把我看成了随便与男人来开房的女人。   但是请你不要,你是第一个最懂我、疼我的萧梓,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能决定我的生死。   我可以忍受滕睿哲误会我,忍受他用厌恶轻贱的目光看我,鄙弃我,毕竟是我以前给了他这种印象,让他避我如蛇蝎;可萧梓你不同,当他们每个人都讨厌我的时候,只有你肯带我去看病,陪我喝稀饭,帮我拔院子里的草,相信我还有可取之处。   你就像照进我黑暗世界的一丝阳光,一只暖炉,让我不再孤独和寒冷;当你在苏家小楼陪着我,给我弄地铺,把肩膀借给我靠,抱着我看星星,我就觉得自己不再是被关在黑牢里的那个黛蔺了。   黛蔺在黑牢里不仅要忍受无边黑暗,睡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还要受尽各种各样的刑具折磨,怎么喊怎么哭都没有人救;黑漆漆的苏家小楼,不仅充斥了爸爸妈妈的影子,更是在她歪在墙角睡着的时候,变成梦里的监狱黑牢。   黑牢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地下铁笼子,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她怎么爬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她;然后在她喊得精疲力竭、躺在地上的时候,会被蒙上眼睛拖出去用刑,用完刑,换套干净的囚服,拖回来一把摔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所以当萧梓第一次拥着她,坐在院子里陪她看星星,帮她拔院子里的草,她真的好想好想永远躺在萧梓温暖坚实的怀抱里不出来,做他的妻;   当那些人打她的时候,萧梓可以保护她,不让他们打她的头、折磨她;当她孤身一人,萧梓会陪她坐在黑漆漆的苏家小楼,赶去夜深人静时的无边寂寞和噩梦缠身,用他的胸膛煨暖她;当昔日的那些亲人朋友用异样眼光看她,孤立她,辱骂她,她还可以做萧梓的小公主……   可,萧梓是天之骄子,他有一双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是官家之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段似锦前程,她一个坐过牢的孤女不能毁了他一生!   她不能,不能让萧梓也背上骂名,放弃父母为他铺好的路。   所以萧梓,我离开锦城市,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不能让你在母亲面前难做,让你萧家,因我而蒙羞。   请你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把我看做随便的女人,那样我的心会很痛,很疼。   她双眸里的泪光泛动起来,渴求的看着萧梓,一双盈盈美目,带着见到萧梓的喜悦。可眼角的那抹笑,是酸涩的,带着剧烈闪动的泪光,泪珠快要流下来。因为,她害怕萧梓误会她。   萧梓安静看着她,滕睿哲也安静看着她,看着她瘦削的小脸苍白而紧张,一双大眼睛渴求的望着萧梓。   萧梓的喉结一阵滚动,目光永远是那样温柔怜爱,带着对她的心疼,然后一把轻轻揽她入怀,搂紧她,哑声道:“傻瓜,我怎么会误会你,你是我心中最傻,最纯洁的黛黛。”   黛蔺鼻子一酸,突然泪如雨下,将小脸紧紧埋进萧梓的肩胛,贪婪吸吮他身上的温暖。这是萧梓的气息,让她感到温暖安心的气息,是这些年来,最疼她最懂她的一个男人,“萧梓。”我好想你。   萧梓将她搂紧,与她紧紧相拥,心疼不已。   滕睿哲在一旁看着,一张俊脸早已满面寒霜,阴霾冷戾!他把霸气剑眉深拧,一双利眸危险眯起,抿紧唇锋,冷冷瞧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那阴鸷的目光则一直定在黛蔺的小脸上,看着她由紧张、不安到抒出一口气,与萧梓激动的相拥,将小脸深埋在萧梓怀里。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她忘记了他,忘记了他这个睿哲哥哥!眼里心里只有萧梓,直往萧梓怀里扑!   可三年前,苏黛蔺追着跑的人是睿哲哥哥,无论他怎么把她扔出门,她都笑嘻嘻的缠上来,‘哥哥’‘哥哥’的叫……   黛蔺躺在萧梓怀里,哭得细细的削肩一抖一抖,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断流着喜悦的泪水,淌上她洁白的脸庞;她小鼻子红红的,小嘴也红艳艳的,美目弯成两弯月牙,仰起头,笑中带泪望着萧梓。   萧梓,有你在身边,我才不再感到害怕,不再觉得自己在北京是一个人漂泊。你没有忘记我,也没有误会我,你还是萧梓,从锦城市追过来的萧梓。   你还记得来找我。   萧梓将她轻轻扶起,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吻了吻她小脸上那抹娇憨而真实的笑容,心里的心疼又加深了一分。此刻的黛蔺看起来像个孩子,仰着小脸,咧开小嘴,展露了她最真实的笑容。   她悄悄离开了锦城市,一声不响就离开了,走之前还笑着跟他说‘明天见’,但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去了火车站。   在外面的日子,一定很苦很孤独吧,瞧这小脸又瘦了一圈,瘦得让他心疼。她想家,想念故土,又不得不避开熟人的异样目光,在外漂泊打拼,渴望挺直腰杆做人。这些都怪他,怪他超之过急,安排不当,让母亲伤害到了黛蔺。   他帮她拎起行李袋,牵着她往外走:“黛蔺,我们现在就回家。我妈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她答应让我们先交往试试,我们的订婚日期订在我完全接手鸿宇集团的那一天,那一天很快了,黛蔺。”   他目光如炬,坚定的望着黛蔺,“相信我!”   黛蔺轻轻一笑,点点头,唇角却牵起一抹淡淡的苦涩,幸福而酸苦。因为,这份幸福其实离她很远很远,可望而不可即,是得不到的,但她愿意相信萧梓。   她把萧梓厚实的大手牵得很紧,与他一起走到房间门口,一起注视着俊脸阴沉的滕睿哲。   ——      ☆、067 给你介绍新嫂子!   滕睿哲脸色阴沉,眼神犀利,不悦盯着面前相拥的男女。   萧大少爷那一句‘订婚’,是说给他听的吧,声音够大,气势够强,告诉他萧大少对娶苏黛蔺势在必得!呵,想不到萧母竟如此深明大义,在用恶毒语言赶走苏黛蔺后,又让儿子把人给请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婚订不订得成呢?   他微眯双眸,冷傲的眼神定在萧梓那儒雅的俊脸上:“你正式接手鸿宇集团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你确定萧伯母不是缓兵之计?”   萧梓眉头一皱,冷冷看着他,大掌把黛蔺柔软的小手越握越紧。   滕睿哲便轻掀薄唇,齿冷一笑,再道:“萧伯母乃女中豪杰,栽培儿子,就像成立她的鸿宇集团一样,都是投进了半生心血的。如今她病重卧榻,你却再三与她对着干,你说她会不会让步?”   他侧目而视,瞥了小脸低垂的黛蔺一眼,唇边噙起一抹冷笑。   萧梓脸色一变,朗声冷道:“滕大少爷,这些都是我萧家的家事!我母亲允与不允,不是滕少爷你说了算,而是我跟黛蔺之间的事!你滕少如果闲来无事,可以精心准备你与邹小姐之间的婚事,安心当新郎官!你们的订婚喜帖我萧家已经收到了,日子订在三天后,滕少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派发请帖?   这下轮到滕睿哲的脸色大变了,幽窈的双眸蓦然一沉,厉声而出:“我滕家果真这么做了?该死!”他一声低骂,冷酷的容颜霎时戾气逼人,侧首,直勾勾望着站在萧梓身边的黛蔺:“有萧母在,你不可能嫁给他的!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锦城市,还是跟他回去?!”   黛蔺将身子往萧梓怀里靠了靠,缓缓抬起那一排卷翘纤美的浓睫,蹙眉望着他,坚定道出:“不管萧伯母接不接受我,这辈子我只要萧梓!”   萧梓闻言大喜过望,一把扣住她那只小手,紧紧缠握,搂住她的小肩,“黛蔺,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不再逃避,我们就能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滕睿哲的俊脸却为之一变,心头重重一震,再次掀起滔天怒火:“睿哲哥哥现在愿意带你回去,你不要么!?只要你不再惹他生气,他会加倍疼爱你,照顾你,给你最好的一切!听到了吗,苏黛蔺!不要不识好歹!”   他阴鸷的双目紧紧盯着黛蔺,幽邃的瞳仁灼热而暴怒,紧抿的薄唇轻轻颤动,显示他的咬牙切齿。   但纵使他额暴青筋,黑眸暴突,第一次发这样的脾气,讲这样的话,黛蔺也只是把眉头蹙得紧紧的,身子越来越贴近萧梓,轻声道:“我只要萧梓。”   他双目一黯,神情一冷,暴怒的容颜霎时恢复平日的沉睿冷漠,嗤笑一声:“行,三天后与萧梓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睿哲哥哥给你介绍新嫂子!”   他的俊颜冷酷而沉静,一切都无所谓,暴躁消散了,怒气也消散了,只余唇边轻轻勾着的一抹讽刺。他斜睨了萧梓一眼,捞起西装外套先行离去,重重摔上门。   黛蔺瘦瘦的肩膀又是轻微一缩,低垂小脸,眉心罩上淡淡的哀伤。   萧梓将她搂进怀里,轻吻她的眉心,不让她这么哀愁。然后待到她展露笑颜,拎着她的行李袋,牵着她的手,连夜上了飞机。   第二天清晨,飞机降落锦城市机场,将清瘦了一大圈的黛蔺带回了故土。   她艰涩一笑,一路打量这晨雾茫茫的锦城市,回到了装修完好的苏家小楼。   小楼恢复了三年前的原貌,精美的外墙让人耳目一新,院子里还吊起了秋千椅,一长发女子抱着一小雪团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晃荡,咯咯直笑。   小雪团会动,摇着小尾巴在椅子上跑来跑去,汪汪汪的叫。   萧梓打开院门,望了望女子脚边的一大堆东西,再看看女子的逍遥自在,俊脸一板,冷声质问女子是谁!这里是苏家,怎么能随意进出别人家!   torn抱着狗狗从秋千椅上跳下来,眨眨她琉璃般的美丽猫眼睛,瞧一眼走进来的黛蔺,俏皮道:“那你又是谁?你能进黛蔺家,我就不能啊?!我是奉我们滕总之命把这些东西和狗狗送来给苏小姐的,滕总早吩咐过,一旦苏小姐回来,我就是她的近身秘书兼贴身保镖!”   ——   ps。下午有二更,请随时注意更新动态!O(∩_∩)O~   正在养文的亲,可以去看黯香的完结现代文《豪门少奶奶》和《契约哑妻》,虐、甜、宠,质量绝对保证!(*^__^*)      ☆、068 与她恩爱缠婂(二更)   黛蔺接过那一大堆的奢华品,对Torn说了声谢谢,却是转身往院子外走,把奢侈品全部放回torn的车上。   “这些东西我不要,还给滕睿哲。”她对torn轻柔一笑,断然拒绝,随萧梓进屋。   萧梓轻轻搂着她,目光温润,脸庞上一直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带着她往前走。   Torn则在后面大呼小叫,抱着那新买的小狗狗追上来,娇喘吁吁道:“苏小姐,我多少有些了解你,知道你不会要那些东西!但这宠物狗你就收下吧!滕总给它起名‘小雪球’,特意送给你的;如果你再次拒绝,这狗狗就只有成为流浪狗,流落在外,滕总是绝对不会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的!”   言罢,将那小雪球往黛蔺怀里轻轻一塞,又跑回去拿东西,当真做起贴身秘书来!   黛蔺无奈一笑,不得不把那小狗狗抱在怀里,与萧梓一起走进屋,打量焕然一新的苏家客厅。   只见天花板、墙壁、地毯、楼梯、餐桌、沙发,全部是新的,欧洲名牌家私,崭新昂贵得令人晃眼;滕睿哲还给她请了两位保姆,一个负责打扫,一个负责饮食,随时听候吩咐。   可她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别开了。   萧梓将她缓缓搂紧,大掌磨了磨她的细肩,明白她的感受。   他将那两位佣嫂遣退,给了她们一点钱,打发她们走了,然后牵着黛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与她一起站在苏市长曾经的房间。   房间里挂着苏市长的黑白遗照,遗照前还燃着香;   黛蔺小时候的照片、与爸爸妈妈的合影、全家福、毕业照全都在,而且做过颜色加深,被裱好了,像刚拍出来的新照片。萧梓拿起来看了看,收好,放进黛蔺的包包里。   “走吧。”他搂着她往楼下走,望一眼崭新的客厅,看还有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   苏家小楼早在苏市长病逝的那一刻,就名存实亡了。黛蔺住在这里,只有无尽的寂寞和思念,被噩梦折磨得整晚睡不着觉。   所以他必须带她离开这里,让她找到一个新家,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而那个新家,就是他的家。   “黛蔺,以后我们再来这里看看,祭拜苏市长。”他柔声道。   “嗯。”黛蔺轻应,只在这个幡然一新的苏家小楼呆了几分钟,便走出了这里。   torn眼见拦不住她,连连娇叹几声,把东西全放下了,靠到小车旁边,掏出手机给自家老板打电话:“滕总,我的出现似乎吓到小绵羊了。她在苏家没呆上几分钟,就带着那些您为她裱好的旧照片离去了,被萧梓接到了萧家。”   “是么?”对方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云淡风轻。   此刻的滕睿哲还呆在北京,恢复了他的深沉睿智,与北京大饭店的各大高层、合作商洽谈吃饭。   滕父派人把订婚喜帖派发出去的事,北京的二伯家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滕家人行事一向低调谨慎,不管是出席重大的内政外交场合,还是出门旅游钓鱼休闲,行踪一般保密,有保镖相随;这次虽是滕老爷子与邹书记一家商定订婚一事,滕父没有参与,但早在几年前,严厉的滕父就与邹书记商榷好了儿女的婚事,就等滕睿哲点头。   一旦滕睿哲点头应允,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且威严的滕父绝对不允许儿子出尔反尔,有负于邹书记一家,失信于人!当年的叶素素,他就不怎么喜欢,说不答应就不答应,话语绝对没有回旋余地。   他年轻时,从京城调来锦城市,与邹书记在市政厅平起平坐,权力甚至还盖过邹书记,官大一级。苏锦丰苏市长则稍微低他们一些,与他们有一些交情,有官场上的来往,但远远不及袁老太太与滕老爷子那一辈的交情。   所以,滕家与邹家算得上是世交,祖辈有渊源。苏家则隔了很多,是外家。邹小涵和苏黛蔺这两位晚辈,在他眼里自然也有了区别。   他选定的儿媳妇是端庄得体的邹家小千金。   于是婚事一旦敲定,他与爱妻隔天就从国外飞了回来,与邹书记一家再次一起吃了个饭,并约了萧家,一锤定音定下了儿子的订婚日期,坚决不允儿子拿婚姻当儿戏。   而吃饭的时候,萧梓也在场,得知滕睿哲连夜飞去北京出差,连婚姻大事也不商量了,形色匆忙,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他便想起了前一晚消失不见的黛蔺。   他知道滕睿哲去追黛蔺了,方向是北京,自己却因母亲动手术,在医院守了几日,无法立即离开;只能等到母亲手术成功,能开口说话,这才匆匆赶往北京。   这也是为什么萧梓能知道订婚日期,而滕睿哲不知道的原因;   滕睿哲身为当事人,是在滕父把订婚喜帖派发出去后,最后得知消息的一个人!当他在大酒店遇到他的二伯和堂兄,被堂兄提及一起回锦城市参加他的订婚宴,他才知道,在他来京的这几天,父亲已经给他把订婚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了,只等他回去!   他是真的要结婚了,娶一个纯得似白纸的女孩做妻子,为滕家娶一个端庄得体的少奶奶!   呵。   他性感薄唇往上一勾,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与小涵通了个电话,柔声说‘明天见’,挂机。然后与二伯、堂兄一起视察滕家在北京的产业,吃饭、洽谈、应酬,完全投身到公事中。   他需要一个妻子,需要妻子给他生一个继承人,组成一个家,而爱上他的妻子,他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可能是短短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十年、一辈子,但只要妻子爱他,他同样也可以疼她、爱她。他相信小涵能带给他这份期待,相信小涵的纯真美好,能让他深深沉醉,爱不上别的女人!   而指派给torn的那些任务,从苏黛蔺拒绝他的那刻起,就全部失效了。三年前的睿哲哥哥不爱黛蔺,三年后,睿哲哥哥同样也不会爱!   因为,擦护手霜的怜惜并不是爱情,他犯不着去乞求照顾她!他现在要照顾的人,是他玉软花柔的未婚妻,一个被他挑选为结婚对象的女孩。   ——   ps。文文即将进入高潮部分,亲们给力的刷新,收藏、留言哇~   ——   正在养文的亲去看香的完结文吧,据说《豪门少奶奶》很催泪,很爆笑,小三是下场最惨的一个;《虐妃》很虐,情节曲折给力,虐中带甜,结局很不错;《契约哑妻》,据说在手机订阅那块比较受欢迎,是很多mm渴望的爱情故事,全文不超过50万字哦……害羞捂脸中~(@^_^@)~   ——   习惯百度搜文,将网页放入收藏夹的亲亲们请注意了:   记得把《掳爱》【放入书架】哦,整理好,登录会员号翻一翻,就知道有木有更新,很方便的!   有些亲亲刚开始可能不习惯,容易忘记密码,但勾上那个【保持一月】,登录就不需输入密码哦,我是这样做的,至今没输过密码。当然,密码还是要用笔记在纸上,以备不时之需。O(∩_∩)O~    ☆、069 被羞辱   萧母手术顺利,被接回萧宅静养,不能动,不能下床走路。   黛蔺出现在她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刚输完营养液,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不冷不热瞧了黛蔺一眼。   “苏小姐来了。”她困难张口,示意黛蔺坐,让看护帮她把床面升起来,静静看着黛蔺,“我虽做了牙槽突手术,但病情只是暂时缓住,并没有治愈,癌细胞还是会扩散。苏小姐……”   她顿了顿,似是张口困难,口腔里疼痛,又似在思索,道:“你可以与萧梓先试着交往,但我有一个条件。”   黛蔺轻凝两眉,红唇轻抿,安静看着萧母。   伯母的条件,其实就是阻拦在她与萧梓之间的千山万水,婉转的拒绝她入萧家门,安抚萧梓。他们萧家不会接受她的,她很早就明白了。   “你们可以先交往,但关系不能对外公开!”萧母睇了睇黛蔺的脸色,直言不讳道。一双秀目闪烁起女家主的锐利光芒,目光在黛蔺苍白的小脸上来回打量,“只要没有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们的关系就不能对外公开。伯母希望,你能站在萧梓的立场上稍作考虑,与他同心。他现在接手鸿宇集团压力很大,你要帮助他,而不是让他操心。”   “妈,我要的是与黛蔺结婚,不是先交往试试!”萧梓在一旁大声呵道,牵紧黛蔺微凉的小手,将她搂在怀里,俊脸严肃、剑眉促起,一双明眸闪烁坚定的光芒:“只要结婚了,黛蔺就能与我一起管理鸿宇集团,夫妻共进退!妈,您说过不管我的私事,不干涉我的婚姻大事!现在,我正在接手鸿宇集团,请您遵守承诺!”   “萧梓,妈是说过这话,但妈现在不是让你们先交往试试么?”萧母放低身段,温婉望着儿子:“结婚不是儿戏,两个人一旦结了婚,是要过一辈子的。妈没说不让你们结婚,只是让你们俩先试试,看性格合不合适。”   “妈。”萧梓目光放柔,放开黛蔺朝床榻走过来,执起母亲的手:“您和爸给黛蔺一些时间,不要拿三年前的眼光看她,黛蔺她其实很苦,很乖巧,已经为三年前的事付出了代价。我想给她一个家,不再让她孤单,也希望我的家人去真心接纳她,去发现她的纯真善良。妈,您不是常说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幸福和气?如果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大小姐,您和爸就满意了么?”   “是了,妈正是这个意思。”萧母拍拍儿子的手背,转而抓起,疼爱的包裹在自己掌心,语重心长道:“梓,妈日盼夜盼,就盼着你能娶个好妻子,过幸福日子。前些日子妈是接受不了自己得了癌症,有些气闷,与黛蔺吃起儿子的醋来。黛蔺,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她仰头对黛蔺笑道,招招手让黛蔺过来,轻轻握住那只小手:“只要萧梓疼黛蔺,黛蔺就是我萧家的女儿,伯母会当亲生女儿疼。只是啊,伯母担心这身子骨,被那癌吓怕了,好怕看不到萧梓接手鸿宇,娶妻生子。黛蔺,你们的婚事就推在滕家的后面好不好?我萧家不好与邹、滕两家抢风头,得给书记们面子,你说是不是。”   “伯母,你需要养身子,婚事不急。”黛蔺柔声道,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站在床边。   萧母便笑了笑,放开儿子的手,关切道:“萧梓,今天鸿宇是不是新总裁上任大会?妈这个前任总裁怕是赶不去了,你现在就去吧!别让股东们久等!黛蔺就留在萧家,反正你们马上要结婚了,看看房子里还要不要添加些什么!”   萧梓看看腕表,发现时间果然不早了,距离股东大会还有一刻钟。   他站起身,促起眉梢,担忧看着黛蔺。   昨天飞去北京前,他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准时赶回来参加股东大会,然后举办他和黛蔺的婚礼。   母亲的妥协,是建立在他肯接手【鸿宇】的基础上;只要他肯接手【鸿宇】,接任首席执行官之位,继承她的半生事业,她会尽量试着去接受黛蔺。   母亲是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与他说的这番话,紧紧抓住他的手,目光锐利,言辞坚定。她说她这一推进去,可能再也不会睁眼,他要娶谁爱谁,她在地府管不着。   可儿子是母亲一手抚养大的,当母亲在手术室的生死线上徘徊,做儿子的,能不能让母亲一步?她可以试着去接受一个讨厌的人,但儿子要给她时间。   如果这次手术死不了,她会用养病的时间去了解出狱后的苏黛蔺,接纳她,但萧梓必须要去鸿宇上班,不能逼她太急,慢慢来。如果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那这辈子,她的心里都会有一个疙瘩。   那是儿子赐给她的。   于是萧梓在医院守了好几天,忧心忡忡的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再推出来,直到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才敢抒出一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因为手术只是切除了肿瘤(初期以为是牙龈炎),并没有制止住癌细胞的扩散。   他就这样在医院煎熬着,既担心病危的母亲,又担忧独身在外的黛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饿肚子。母亲能开口说话后,他与母亲各自退让了一步,立即飞往北京找黛蔺。   此刻,母亲特意留下黛蔺,他是担心的,害怕黛蔺再次受到伤害,永远抬不起头。   但黛蔺若要嫁他,他就必须要处理好黛蔺与家人的关系,让两边都不受伤,尽量融合到一起!   知儿莫若母,萧母看儿子几眼,再次温婉笑道:“萧梓,难道你不信妈会对黛蔺好?黛蔺她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一家人,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她吧?她需要被保护,但更需要自强!”   萧梓闻言一怔。   黛蔺则对他点点头,让他去公司,小脸微笑。   几分钟后,萧梓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在不放心的给她打电话。黛蔺浅笑着让他安心开会,说什么事也没有,怎能这样害怕自己的家人呢。如果这样,以后肯定成不了一家人。萧梓,不要这样防着伯母,她是事事为你着想的母亲,一个好妈妈。   这个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   而这一天,萧母的确对她很好,让管家带着她熟悉萧家,首肯她的少夫人身份,事事依顺,自己则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邹家来拜访,她才从床上起了,笑着与书记夫人叙话。   书记夫人蓝氏这次是特意过来看望的,让随行的佣嫂准备了很多大礼,笑着嘱咐萧母快些养好身子,办儿子的婚事。两位夫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小涵身上。   书记夫人骄傲的笑笑,喝口茶,满面春风,说小涵今天飞去北京买一些婚纱上的珠花和配件首饰了,刚让睿哲接去滕家的大酒店,两人打算在北京呆两天再回来,回来直接办订婚宴。   “蓝夫人,看来这次邹家、滕家可以直接抱孙了,真是双喜临门哪。”萧母也跟着笑,礼貌而客气,白净的脸上却不断有落寞和无奈闪过。她让黛蔺帮她把床面摇下去,说颌骨疼起来了,张口就疼,需要休息一下。   蓝氏这才停止炫耀,起身告辞,但走到萧宅大门口的时候,她又把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黛蔺打量了几眼,挑眉笑道:“刚才蓝阿姨听到佣人叫你少奶奶了,萧梓还真打算娶你啊?黛蔺,不是蓝阿姨说你,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锅就配什么样的盖,不然以后会受委屈的!你看我们小涵,如果不是当年我家教严,把她管教得好,出落得聘婷秀雅,她今天也不会嫁给她的睿哲哥哥!在官家,女孩子就应该矜持端庄些,不要太随便了!呵~”   ——    ☆、070 误打他的电话   傍晚黛蔺在房里陪萧母,萧母问及了寒紫妈妈的事,问黛蔺为什么不去外婆家,为何与家里人断去联系?   她也是随口一问,却不小心戳中了黛蔺心头的痛处,让黛蔺没法回答。   黛蔺坐在她床边,小手在调弄保湿器,微偏着俏脸,只道是见过妈妈了,不方便住在外婆家。   萧母嗯了一声,淡淡一笑道:“昨天苏夫人来看过我,送了很多补养品,祝我早日康复。难得她有这份心,还记得苏市长在世之时,滕、邹、萧、苏四大家族是有交情的,不过她应该还不知道你住进了我萧家!”   她神清骨秀,一身病态,却意味深长看着黛蔺。   黛蔺被提到父亲的名字,一双美目顿时一黯,垂眸没有说什么。   伯母这意思,就是外婆一家不收留她,拐着弯讽刺寒紫妈妈撇下女儿。而她萧家,没法像滕家那样娶一个体面的儿媳妇,没法与邹氏家族结为亲家,既带来经济利益,又带来政治权力,仕途名声一片光明!却不得不娶败落下去的苏家女儿,遭人笑话,颜面无光。   方才书记夫人的骄傲与得意,她感受到了,精明的萧母又怎会感觉不到?   书记夫人上门炫耀,踩到了萧母心中的痛处,萧母又怎么会没有委屈?萧母也是官太太,也有引以为傲的儿子,当书记夫人炫耀儿女婚事,她的双眸不断闪过的是对萧梓的失望,对她的憎恶!   萧母憎恶她抢走了萧梓,厌恶她打乱了他们家的步调,让她萧家蒙羞。   如果没有她,萧家会娶一个高官世家的大小姐,门当户对,家族联姻,婚宴的排场与气势绝对不逊邹滕两家!可偏偏,萧梓要娶一个坐过牢的落败官家之女。   这不是闹笑话么?   黛蔺心中悲苦,缓缓起身,含愁凝睇道:“伯母,我这就搬出这里。”   萧母双目一闭,皱眉仰躺在床上,似有操不完的心,道:“伯母不是这个意思。伯母是觉得身为一个母亲,不该把抚养多年的孩子给扔下,无论怎样都有感情。关于你的事,萧梓苦口婆心给我说了。我起初不以为然,只当是一个刁钻大小姐的‘丰功伟绩’,不值一提。但看着萧梓那么上心,我才渐渐发现你的母亲对待你的方式太过冷漠。她没有接你过去住对吧?你流落去北京,也是萧梓把你找回来的……”   她轻轻一声叹息,“我们家萧梓怎么就遇上了你。”   黛蔺心中一阵酸涩,长眉连娟,看着双目轻闭中的萧母。是啊,为什么在遇上滕睿哲之前,她没有遇上萧梓?如果她先遇上的是萧梓,那她苏家还在,苏萧两家的婚宴该会是多么举世瞩目,爸爸会笑得多么开心……   可是,轰动全城的新闻不是婚宴,而是纵火案。   她皎若秋月的玉颜暗淡下来,腮晕透着一抹苍白。   晚上六七点钟,萧梓还没有下班,她去自己房间接电话,萧梓在手机里说,【鸿宇】集团的财务有些问题,他这个新总裁需要查一查,萧父也在公司,今天会稍晚回来。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萧梓的书房里,给他整理书架上的书,看他收藏的那些书。Torn送给她的小狗狗则在房里跳来跳去,汪汪直叫,把萧父养的小乌龟打翻了,使劲咬地毯。   她蹙眉看着这白色小雪球,把它抱起放在桌上,但它又开始叫,漂亮的狗眼睛瞪得大大的,与她以前的那只小雪球如出一辙。   她伸手去触它,它就张嘴咬她,嗷的一声,既可爱又泼辣,比她以前的小雪球还要欢。   但她的小雪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是苏家被查封的时候死的,她入了狱,没见过它的尸体。这只小雪球,只是一种同品种、同毛色的雪白宠物狗,血统高贵纯正,蓝眼睛,通体雪白,是滕睿哲买给她的。   她把伸出去的双手收回来,任小狗狗在房里跳来跳去,蹲下身,把打翻的小乌龟捡起来,卷起地毯。   萧家的书房里有好多书,像一个小型图书馆,应有具有。她想,是不是只要她续读,就可以做回三年前的苏黛蔺,给萧梓脸上增光?坐过牢的人没有尊严,但知识和学历能让她一步步站起来,养活自己,也不让爱她的萧梓遭受更多的流言蜚语。   也许她嫁不成萧梓,进不了萧家,但她努力过,相信过萧梓。   她坐在窗边看书,等着萧梓回来。半个小时后,精力充沛的小雪球停止了它的欢快,软软趴在地上,像一个毛线团,半眯着狗眼睛,还把小身子翻了过来,仰躺在地板上。   她走过来,给Torn打电话,让她把狗狗抱回去。因为她现在养不起宠物狗,这小家伙太闹腾了。   Torn对她的主动来电感到很惊喜,笑眯眯说道:“我现在在家里做面膜呢,穿着睡衣,不方便出门。小雪球怎么啦?它是不是咬你了?小坏蛋,长那么可爱竟然这么不友善,我跟滕总汇报去,拔光它的小牙齿!”   黛蔺把小狗狗抱在手上,对Torn无言以对。   她摸了摸小雪球的小鼻子,小肉爪,发现是烫的,小耳朵却是冰的,雪白的毛毛在发抖,“它好像发烧了。”   “啊,滕总的儿子发烧了?!”torn发出一声心疼大叫,一把摘下脸上的面膜,从沙发上霍地站了起来,“快找兽医!这狗狗滕总养了一段时间,若是出事了,我就要被炒鱿鱼!呜呜~苏小姐,我这里有医生的私人电话,是小雪球的专职医生,医生很了解小雪球的身体状况……”   黛蔺根本没有时间说话,Torn就一阵噼里啪啦,“苏小姐一定要找这个专属兽医。小雪球是滕总的儿子,那这位医生就相当于滕家的家庭医生、保镖,医术一流,只为滕总服务!号码我给苏小姐你发过去,你马上打电话,医生可以现在就来!”咔的挂了电话。   黛蔺望着那排发过来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拨过去了。手机嘟了很多声才被接通,对方没出声,在微微的喘息。她道:“小雪球好像发烧了,鼻子和掌心都是热的,全身冷得发抖,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对方半晌不出声,只有浓郁的男性鼻息充斥在手机话筒里,阳刚而平稳。良久,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从那头传来:“苏黛蔺,你现在在哪?”   手机里传来的,竟是滕睿哲的声音!    ☆、071 被副市长打   黛蔺大吃一惊,连忙把电话挂了!   原来Torn发给她的不是兽医的号码,而是滕睿哲的私人电话!torn骗了她!她反应过来,飞快的把这个号码删除,抱着小雪球走出书房。   小雪球在她怀里挣扎,毛茸茸的小身子滚烫烫的,两只雪白小耳朵耷拉着,呜呜直叫。   她换上鞋,亲自带它去看医生。   此时正是晚上七八点钟,马路上车水马龙,夜灯闪烁,不远处的兽医招牌在静悄悄闪烁。她穿过萧宅门口的大街,走到一个车辆较少的路口准备过马路,但一辆黑色宾利眼见是红灯也不停车,呼的一声冲过来。   黛蔺心下一惊,连忙抱着小雪球往旁边躲闪,由于太急,左脚猛的一崴,狼狈摔到地上!黑色宾利这才察觉人行过道上有人,赶紧刹车,气势汹汹停在人行过道上!   下一秒,车窗玻璃降下来,探出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蛋,对这边大叫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呢!想死是不是!想死就去跳楼,别在这弄脏我爸的车!”   黛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脚疼死了,疼得她小脸皱成一团,一抬头,就看到李湘湘那张脸在面前大呼小叫,气势汹汹的,于是冷道:“到底是谁在闯红灯?我走得好好的,是你们先撞了我!”   “哎呀,原来是黛蔺呀!”李湘湘在路灯下看清楚黛蔺的脸,细眉一挑,不再破口大骂,而是发出一声怪笑,下车缓缓朝这边走来,盛气凌人道:“黛蔺,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呢?害怕被抓进监狱是不是?哎呀,湘湘我都差点忘了黛蔺你是坐过牢的,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怕闯红灯?这不是闹笑话么!”   李湘湘捂嘴笑起来,好歹是逮住了一个羞辱黛蔺的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   黛蔺把摔在地上的小雪球抱起来,没有理会李湘湘,跛着脚过马路。   李湘湘可不干,小脸一沉,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黛蔺的头发,尖声笑道:“你别走呀!刮坏了我爸的新车可是要赔钱的!你瞧瞧这宾利的后视镜是不是被你给撞坏了?到底赔是不赔?”   她越发揪紧黛蔺的头发,故意使力,红唇勾起,眸中闪烁着嫉妒的寒光。   黛蔺疼得哼了一声,连忙去抓自己的头发。   李父李副市长则用眼角余光淡淡看了一眼外面,对女儿道:“湘湘,上车!”   “爸,她不但撞坏了我们的车,还让我受到了惊吓,我今天非要她赔偿不可!”李湘湘不依不饶,瞅准这里没人,而且是监控盲区,死死拽着黛蔺那一头长发,抡起手掌就狠狠一巴掌扇过来,“刚才要跑是吗?我叫你跑!你当年的风光哪去了?你的市长爸爸呢?还敢不敢压我们呀?我爸爸是副市长,你现在给我们舔鞋都不配!”   一个五指印甩到黛蔺嫩嫩的脸蛋上,还觉不解气,猛力扯住黛蔺的头发,打算换一边脸打,黛蔺疼得一声闷哼,纤纤十指朝李湘湘的脸抓去,抓出一条痕!   李湘湘这下可气坏了,发起疯来,拽着黛蔺的头发往地上拖,用脚上的高跟鞋去踹黛蔺。   黛蔺的身子在地上翻了几下,不停用小手保护自己的头部和肚子,呜咽有声。   “苏黛蔺,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活活打死,也没有人给你收尸!”李大小姐越踹越兴奋,一直攥着黛蔺的头发不放,把她拖到路边,用高跟鞋踩着黛蔺崴伤的脚踝,目露凶光:“你打我呀!怎么不打?没有市长爸爸撑腰,就不敢得瑟了?呵呵,你那市长爸爸死的好啊,如果不死,我、小涵、夏丽今天就没法扬眉吐气!你市长爸爸死的活该!你这小贱人也活该坐牢!”   黛蔺被踩在地上,听李湘湘这样骂爸爸,心一痛,突然扬起一脚就将李湘湘踹翻在了地上,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来。李湘湘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被惹毛了,咆哮着又来抓黛蔺,黛蔺反起又是一脚,全身紧绷,直接将李湘湘按在地上。   她双目中闪动着泪光,娇嫩的身子因害怕和生气,在轻轻颤抖,乌黑明澈的瞳孔里却又闪烁着寒光。李湘湘越是挣扎,越是抓她,她就按得越紧,冷冷盯着这个躺在地上的敌人。   “不许这样说我爸爸!”   “我就要说!”李湘湘勒紧黛蔺的手腕子,想从地上爬起来,“你爸爸贪污受贿,整个就一贪官赃官,生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一贱货!不但倒追男人,还纵火打人!难怪滕睿哲要把你送进监狱,你根本就是一极品,不要脸不要皮、更不知‘贱’字怎么写!”   “你李湘湘又能好到哪去!”黛蔺用腿压住李湘湘,纤细的玉臂在发抖,死死按住李大小姐,一双清眸透着一抹寒气:“你现在这样报复我,不比我当年好到哪去!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不该诅咒一个已经逝去的人!”   她眼含泪花,颤抖的扬起手,想把那一巴掌还回去!   “住手!”   但李副市长陡然的一声厉呵,让她被李家的司机粗鲁的从李湘湘身上拖了下来,并被强迫的跪在李副市长面前。   李副市长一身官家之气,衣冠笔挺,全身散发一股中年男人事业冲天、大权在握的成功气息,相貌堂堂。他缓缓走到黛蔺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就是苏市长的女儿?”   黛蔺不肯跪,但李家的司机兼保镖迫使她跪,让她跪在了李家父女面前,李湘湘追上来,手拿高跟鞋,又要一鞋子打过来。   “湘湘,回去车上!”李副市长又是一声厉呵,制止女儿。   李湘湘这才怒气冲冲站在父亲身后,盯着黛蔺。   黛蔺跪在他们面前,对李副市长说道:“李伯伯,我爸爸与您以前是同事,我在市政厅经常见到您……”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严肃冷静的李副市长突然一巴掌朝她红肿未消的脸蛋掴过来,眼神轻蔑,寒声冷笑道:“以后不许再冒犯我女儿,知、道、么!你现在只是个贱民,不配与我们说话!”   黛蔺的脸火辣辣的痛,极力忍住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扑刷刷的往下落。而她还跪在李家父女面前。   “开车!”李副市长转身踱步坐回车上,若无其事吩咐开车,官大势大的扬长而去。   黛蔺这才能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黑色宾利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再哭,而是在夜风中静静的望着,目光凄凉。被摔到地上的小雪球则安静蹲在一旁,仰头望着它的主人。   她抱小雪球去医院,滕睿哲的电话打来了,问她在哪。    ☆、072 真来见她!   兽医院的招牌看起来虽近,寻起来却非常远。   黛蔺穿过不少小街,左拐右弯,才终于找到这附近的唯一一家兽医院。   医生在给小雪球做检查、退烧,她自己则坐在长椅上,处理脚踝上的伤口,头低低的。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动,催促她接。   “喂。”她接了。   “现在在哪!?”滕睿哲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气。   “滕老板,我刚才打错电话了,以为你是兽医。”她轻声道,眉头轻凝,直接把手机挂断了。她在冰敷自己红肿的脚脖子,额头微微靠在墙上,注视着玻璃门外。   门外路灯朦胧,来来去去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一团和气。   这里没有政府高官的车在这里横冲直撞,没有官大小姐在这里蛮横打人,没有官二代之类强梁欺霸……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那么安宁,那么美好。   她轻轻一笑,小脸上泪痕犹新,明眸悲痛。   曾经她也是刁蛮跋扈的官小姐不是么?仗着有市长爸爸撑腰,在校园里呼风唤雨,不准李湘湘、夏丽说自己坏话,一旦听到她们背后嚼舌根,绝不轻饶。   李湘湘爸爸是副市长,在市长爸爸手下办事,官小一级,每次的重大文件必须要拿来给爸爸批阅、签字,再报到书记那里。那时的李伯伯给足她苏家面子,经常宴请,把市长尊为上宾、领导,敬酒求办事,拉拢关系。   其女李湘湘,则在酒宴上逢人便夸‘苏黛蔺漂亮,是我们班班花,才貌双绝’,人前夸赞,人后放冷箭,与局长女儿夏丽一丘之貉。   如果酒宴上有书记一家出席,她们便围着小涵转,直夸小涵的小礼服漂亮,一头长发乌黑亮丽,美若天仙,是她们班第一班花,也是校花。   而这种本事,是来源于她们父辈的一手调教,家族风气的耳濡目染。   做副级官员的父亲不断教导女儿,人要往高处爬,掌握大权,千万不要高不成低不就,矮人一截;不要在出事的时候,给正级官员背黑锅,做替死鬼;更不要挂虚职,拿每个月五千多的工资和福利,然后等着退下来!   要懂得拉拢书记、市长、部长,敬一杯酒就是一级官位,踩下一个人,就是给自己多一个机会!锦城市的四大家族,无论哪一个衰败下去,都是她李家、夏家、赦家的机会!   而苏市长说落马就落马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子无归处,迎来的是,李副市长对其女狠狠的一巴掌!   黛蔺想到这里,小肩轻微一缩,把小脸抬起来。   李伯伯打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把李湘湘按压在地上,更有他多年为官,在市长父亲那里积压的怨气。他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犯不着亲自动手打人,吩咐保镖便是。但若亲手打苏市长的女儿,就能让他解气,仿佛一耳光掴在苏市长的脸上!   黛蔺不怕被打巴掌,但她怕父辈的人打她,怕昔日和颜悦色的伯伯带着笑脸,突然狠狠一巴掌抽过来,骂她是贱民!她跪在地上,想起了自己的市长爸爸,想要爸爸保护她,但爸爸已长眠于地底下,与生母团聚了,留下了她一个……   “苏小姐,你的脸很肿,需要帮忙吗?”医生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担忧看着她。   她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抹脸,才发现全是泪。   “我的脸没事。小雪球怎么样了?”她站起身。   “刚打完针,正在睡觉,一会就可以退烧了。”医生微笑道,也不再多问,旋身去收拾诊所,准备下班,“苏小姐,你把小家伙抱回家去睡吧,它睡一觉就没事了。再把这些药搅拌在它的牛奶里,让它喝下……”   医生刚把小狗狗抱过来,扶着黛蔺往门口走,就见一辆名家小车停在医院门口,嘎地直接堵在门口。   风尘仆仆的滕睿哲从车上下来,猛的摔上车门,迈开长腿大步往小医院里走。   等走到灯光下,只见那俊美非凡的俊脸布满寒霜,高大健美的身板穿着做工精细的名家衬衣、休闲裤,成熟内敛不失休闲潇洒,身材完美如世界名模,气质霸冷如世界王者,高贵倨傲,一双俊目却闪烁着滔天怒火。   他一双阴鸷的鹰眸先是看了黛蔺一眼,继而一沉,定定盯着那片红肿和五根手指印。   “谁打的?”他眉头一拧,幽暗的双眸霎时锐利起来。    ☆、073 车内的激情(二更)   黛蔺却对他的出现感到很惊讶,下意识的用小手去遮脸上的五指印,微微偏着头。   只是一个打错的电话,他怎么真的来了?她要找的人是兽医,并不是他!   “你说小雪球病了?”他朝这边走过来,用大手抚了抚小雪球的小脑袋,抬眸,似是给自己找一个过来这里的借口,沉声道:“什么病?”   话虽这么问着,深邃的目光却投注在黛蔺的小脸上,把那片红肿看了一眼。   “发烧。不过已经打了退烧针,睡一觉,吃点药就没事了。”女医生在一旁代为答道,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盯在睿哲俊美的容颜上,直冒星星,只觉这冷酷美男真是养眼极了,“现在身上有伤的是这位小姐。她脚踝扭伤了,嘴角流过血。”   滕睿哲闻言,眸中蓦地一惊,侧过五官深邃的俊脸,深幽盯着女医生:“你是说,有人在医院门口打了她?!”   “先生,这个我没看到。但苏小姐身上的伤的确是被打成这样的,绝对不是跌伤!”女医生连忙摇首解释道,目光还是舍不得从那俊美的容颜上移开,“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是皱眉,也是俊到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滕睿哲则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冷冷扫了一眼,扭头看着安静的黛蔺。   被打了,为什么不说话?瞧那双大眼睛还是肿的,明显是哭过!   黛蔺不与他做目光接触,低头走出去了。   于是滕睿哲犀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看到她死撑着往外走,一跛一跛的,右脚明显拖着在走。   他不拦她,走在她后面,看着她走。   她走到门口,没法下楼梯,打算蹲着走,手脚并用的一步步爬下去。   “过来!”他眉一皱,几步上前一把提起她,直接横抱在怀里!   她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开始反抗。   他铁臂收紧,牢牢抱住她,对她的小粉拳捶打纹丝不动,垂眸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开车门上车。   为什么一天不见,她就又受了伤?为什么他每次见她,她都是这样可怜巴巴?   她的头发乱成了什么样?!一张小脸蛋又红又肿,纤嫩的脚脖子上还带着伤,衣服松松垮垮的,领口被人撕掉了两颗扣子!这个样子的她,不是与人打过架,就是被人欺负过!   她一点儿都没有伪装,脚受伤了,嘴角流过血,哭过,裤子上还沾着泥土,脏兮兮的。而且那张小嘴跟蚌壳似的,无论他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急败坏坐进车里,把她那边的门锁了,一双锐眸目不转睛盯着她:“从萧宅直接走过来的?从萧宅到这里,有很多路段都是监控盲区,很容易出事故。对方是不是认识你?”   他把大掌伸过来,轻触黛蔺红肿的脸蛋,查看伤势。但黛蔺又是快速一缩,不让他碰,避他如蛇蝎。   他眸中一黯,一把掐住黛蔺嫩滑的小下巴,牢牢定住,不让她躲!幽窈犀利的黑眸则是冷冷盯着黛蔺的眼睛,火热的目光从她乌黑的瞳仁上,移到她高高肿起的小脸上,再到那性感嘟着的小艳嘴上,眸色逐渐变浓,含满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黛蔺微微仰着小下巴,咬紧嘴,移开目光。   车内的空间很密闭,她能清晰闻得他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浓郁的阳刚味,一阵一阵的。这些她以前迷恋的味道,此刻正浓浓充斥在她的鼻尖,让她感到害怕。   而且他在打量她,深邃的目光一直定在她的唇上,大掌在悄悄的收紧,把她越揽越近。   她移开自己的目光,蹙着眉梢,小手紧张的抓紧座椅。   他们分开了一天,距离上次在北京大饭店给她抹护手霜,他打算订婚,只有十几个小时,可此刻,他双眸中的暴怒完全消散了,深潭般的眸子蓄满火热,深深吸附着她。那阳刚的男性气味,紧抿的薄唇,在逐渐向她靠近。   她连忙偏过脸。   他的铁臂却把她的腰猛的一搂,陡然抱她在怀里,大掌箍着她的后脑勺,性感薄唇火热而快速的封住了她的小嘴!   他是猛烈的,热情一触即发,唇瓣上的热度和掠夺源源不断传来,霸道的让她张开小嘴,掐紧她的细腰,迫使她迎接他的侵占!   她脸色大变扭开头,想挣脱他。   他用一只铁掌就抓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舌越吻越深,吮住她的丁香小舌,勾住、交缠,粗重的鼻息逐渐开始不稳,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的热情就像一股熊熊烈火席卷向了她,虎躯上结实的肌肉挺着她,一阵阵的发烫。   她的小手触到了他衣服底下的结实和火热,猛的缩开,被堵住的小嘴呜呜的叫起来。这是思念的吻吗?不是的,这是羞辱的吻!   他深沉的目光像猎人,除了捕捉和厌恶,她寻不到一丝其他的情绪,一丝也没有,哪怕是喜欢。   他说要给她介绍新嫂子,可在小涵飞过去与他恩爱后,他又当真在接到错打的电话后,在短短的时间内飞回了锦城市!他风尘仆仆出现在她面前,一双深邃的眸子那么复杂,看她的眼神既忧且怒,跳动着团团欲火,火热得差点把她融化。   现在这个窄小密闭的空间里,萦绕起了他低低的粗喘声,急促而性感,洒在她敏感的耳窝;他将她抱坐在腿上,唇上的吻由浅入深,不顾她的呜咽低哼,发狠啮咬她红红的小嘴;再一发不可收拾的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腹肌健实的腿上,吻她的脖子,一只铁掌紧紧箍住她挣扎的小手,将她娇弱的身子压在驾驶台上。   ——   下面是广告时间…。   ——   正在养文的亲可以去看香的完结文,据说《豪门少奶奶》很催泪,很爆笑,小三是下场最惨的一个;《虐妃》情节曲折给力,虐恋情深,结局很不错;《契约哑妻》,据说在手机订阅那块很受欢迎,温馨甜蜜,是很多mm渴望的爱情故事,全文不超过50万字哦……害羞捂脸中~(@^_^@)~    ☆、074 激情二   黛蔺这下被彻底吓坏了,不停的扭动她粉嫩的小臀部,用小手捶打他,不让他坚硬如铁的火热巨物抵着她。   她呜呜直叫,揪紧他的衣服,不住的摇首躲闪。   以前她想要睿哲哥哥爱她,疼她,抱她,可现在她不敢了,不敢让那双大手爱捂她的身子,揉摸她,不敢直视那双闪着狠光和厌恶的犀利鹰眸。   他是厌恶她的呀,那么讨厌她的出现,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她知道错了,知道喜欢他的代价,就是失去爸爸和锒铛入狱,家破人亡……她知道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她……   他则放开了她的小手,任她的小拳头在他宽背上捶打撕扯,搂住柔若无骨的她,狠狠吸住她那张呜呜直叫的小嘴,辗转吸吮,品尝她的甜美娇嫩。   十几岁的她是那么柔嫩,一张青涩的小脸蛋洁白美丽,散发一股少女的香软玉莹。她不再刁钻跋扈,而是时时刻刻扭着小脑袋,处在惊恐状态之中。   她经常哭,被人欺负后,暗暗躲起来哭,大眼睛肿肿的,小鼻子红红的,仿佛一只小白兔。其实,失去市长父亲庇护的她,坐过牢的她,依然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只是个孩子呵,十六岁花一般的年纪,纯洁美好,却因市长父亲的纵容和苏母的溺爱,走错了一步。她本质并不坏,活泼娇气,聪明灵巧,十六岁就上了大学,比同班同学都要小两三岁,非常小。只是她对付素素的那些恶行,嚣张跋扈的个性,滥交狐朋狗友的行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尤其是有苏市长疼宠,她更加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伤人害己,简直锦城市一小霸王。   但,谁都料想不到,三年后出狱的她,一改先前的刁钻无理,无法无天,变得让人心疼起来。她静静站在不远处,垂眸凝睇,小嘴轻咬,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惶恐不安,小肩轻缩,柔弱得让人心疼,让人惊艳。   那副怯怯的小模样,仿佛是从苏黛蔺骨子里衍生出来的另一个女子,柔弱娇怜,卑微坚强,让他大为改观。   他该死的就是觉得她垂眸咬唇,怯怯发抖的小模样诱人,仿佛集妖艳和纯真于一体的罂粟,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他尝而上瘾。他喜欢听她用樱桃小口怯怯喊他睿哲哥哥,清喉娇啭,嘤然有声,用那纤柔的小胳膊缠着他,捶打他,对他绽放最灿烂的少女笑容……可,少女的她,笑容不再明亮灿烂,而是带着苦涩和忧伤,低微得让他心疼。   她只有十几岁,但双眉间却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哀愁!让他每看一次,内心的愧疚就加深一分!   她曾在监狱自杀过,患有严重的肠胃病,见人就怕。可他的初衷不是让十六岁的她自杀呀,也不是想让苏市长落马下台,让幼小的她家破人亡!他只是想要摆脱她的纠缠,让这个孩子重新做人,不再这么嚣张跋扈下去!   十六岁纵火,差点烧死素素,毒打素素,那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又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素素是无辜的,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她们不欠她!   那三年,他没有去看过她,拒绝她的任何消息,可在苏家家破人亡后,他让人送了很多生活用品给她,帮她竞拍下了苏家小楼,重殓病逝的苏市长;迎着风口浪尖,让她十几年的刑期缩减为三年;嘱咐监狱长将她单独关押,尽量减轻劳动量,保证监狱里的伙食。   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淡忘了她,淡忘了一个不在身边的人,越来越淡,一颗心全放在公司和素素身上。   偶尔,他会想起苏家有个小女儿曾经纵过火,曾纠缠过他,但三年时间那么长,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身边不知会发生多少事,走过多少张新面孔。   他与素素早已不再提及纵火案,而是谈婚论嫁,不断为其他的事分分合合、争吵冷战,闹得心力交瘁,最后以分手告终。   他站在世界的巅峰,要管理自己的公司,要被人求着办事,每天有数不尽的饭局与应酬,认识各种商政界的成功人士、央企高管、政府高官,与他们礼尚往来;   见识过各色各样的女人,外强中干的、妖媚性感的、才貌双绝的,与她们在公事上有合作,欣赏她们的出色外表和过人能力,高薪聘请过来,为公司效力;或者像顾依依那样的红颜知己,只聊天不上床,带出去撑场子……   这就是他这三年来的生活,阅尽政商两界的声色犬马、尔虞我诈,已累到没有精力去记起当年那个伤害素素的纵火者长什么样。   只记得苏家女儿有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以及一只小雪球似的小狗狗,一人一狗经常在他房间窜。   他对苏黛蔺的记忆,是在邹书记家见她第一眼时,慢慢记起来的。因为他非常诧异她竟然变得这么瘦!   他没想到,出狱后的她会变得这么弱小卑微,无论走到哪,都被人欺负!三年前他嘱咐过监狱长,一定要单独关押她,不要与其他囚犯住一起,改教尽量从轻,饭菜不能差,让她吃饱睡好。但出狱后,她患上了严重的肠胃病!   那纤细手腕子上的伤疤,是在苏市长病逝的那段时间留下的吗?   他粗壮有力的臂膀将柔弱的她搂紧,强势掠夺的吻逐渐放柔,心疼吻她,火烫的大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唇也缓缓放开了她,将挣扎的她从驾驶台上抱下来,抱在怀里,握起她那只柔细的手腕子。   ——   推荐小丫头野蛮DE灵的新文《总裁过个夜》,http://read。xxsy。net/info/339484。html   “总裁,能过夜吗?”为了拯救整个家族的命运,她敲开他的房门,卖身一个月。    ☆、075 他的关怀,她的难堪   黛蔺挣扎得小脸嫣红,一张小嘴又红又肿,娇喘不已。   她不让滕睿哲捉她的手,翻身往一边爬,但滕睿哲一把就将她拖回来了,钳制在他腿上,越抓越紧,将她整只小手收拢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搁在薄唇边。   他给她把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勾到耳后,指腹轻触她红肿的脸蛋,黑眸中含满心疼。   “告诉我,谁干的?”他嘶哑出声,为她扣上被扯下的内衣带子,拉拢好上衣领口。   黛蔺的削肩再次往后一缩,娇唇抖了抖,羞愤而抗拒的望着他:“我……我自己摔伤的。”   滕睿哲扶住她腰身的大手猛地一顿,眸中暗沉,薄薄的无情唇角往上翘了一下:“是么?”一声冷笑,他眼眸低垂,大手窜到她的腿上,霸道捉起她那一双小巧的玉足,查看她脚上的伤势。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踢动她的双脚,难堪的不让他碰,语带冷斥与哀求。   他闻言眉峰一动,便把她的双脚放了,侧首看着她:“我先送你去医院。”   开动车子,直接开出这条小街,自始至终没让她下车。   车内很静,黛蔺看着他安静的侧脸,突然道:“滕老板,三年前黛蔺渴求你的关注,渴望你的爱,似疯了一般,可三年后,她不奢求了,因为爱得太痛。她需要被尊重,留一具清清白白的身子给她未来的丈夫。”   他扶着方向盘的大手轻微一颤,眉宇明显拧了起来,唇线抿直,目视前方没有出声,棱角分明的侧脸冷得可怕。   她说她不需要了,需要对丈夫忠贞。   车,继续往前行驶,车内寂然无声,静得让人窒息。   黛蔺靠在座椅上,忧伤的望着正前方,用双臂把自己的身子环紧,眼睫缓缓低垂。年少无知的日子,她喜欢睿哲哥哥,眼巴巴盼着睿哲哥哥来监狱看她,可,那段痛苦的日子她已经熬过来了。   熬过来了,就不需要了。   她现在要相信的人是萧梓。虽然她不一定能嫁进萧家,但萧梓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与母亲磨合,是对这份感情真的上了心。   萧梓说,当年他去探过监,因她拒绝了他,便望而却步。   他是三年来唯一一个来探过她的人,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孤不孤独。当她出狱,他是第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给她温暖,给她关怀,给她宠溺的笑。   多么好的萧梓,我只怨自己年少错托良人,家门败落,错过了你。   如今,我身已不洁,你还会要我吗?   会嫌弃我么?我被昔日的睿哲哥哥吻了,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脏了,脏了,更加配不上你。   她将双眸垂得低低的,酸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低着头,静静的屏住声音。   滕睿哲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她,见她低垂脸蛋、屏住声音,一双飞扬剑眉蓦然一蹙,脸色沉下。   他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抱她下车。   但她只是低垂着眼睫,红唇抿得紧紧的,极力压抑。   他看了那小脸一眼,剑眉紧蹙,直接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然后脱了自己外套,包裹在她身上,送她进医院清理伤口。   ——    ☆、076 把第一次给他(二更)   这个过程,滕睿哲没有再碰她,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她消肿散瘀。   她疼得玉额直冒冷汗,双脚一缩再缩,惊恐万分看着医生。   医生要给她把崴伤的脚踝扳正,抓起猛力咔嚓一声,使得她发出一声惨叫,泪水直往下落。   滕睿哲在一旁看得面色黑沉,站起魁梧伟岸的身躯,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阴冷注视了尽职的医生一眼,再担忧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伸手为她拂去面庞上的发丝,轻拭她疼痛的泪水。   她咬紧牙,小脸皱成一团,闭紧不停剧颤的双眸,等着疼痛过去。   而他温柔的手,像羽毛拂在她脸上,轻轻柔柔的,让她好想在这阵眩晕的剧痛中,一把牢牢的抓住,让他救她出这片苦海。然而,她只是紧紧抓住了床沿,意识还是保持清醒的,闭上眼睛,贝齿疼得直打颤。   咔嚓一声过后,脚踝没那么痛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疼得哭了,连忙扭开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他站在床边,鹰眸低垂,看着她往下爬,健硕挺拔的身板巍然不动。   她从床上爬下来,不断把自己敞开的领口拉拢,举步维艰的往外走。好了,现在已经看过医生了,她可以走了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萧梓见到了会怎么想?萧伯母萧家人见到了会怎么想?   如果只是挨了李家父女的打,身子上有皮肉伤,萧母还是体谅的。可是脖子胸口上的吻痕,该如何解释?   上次萧梓相信了她一次,那这次呢?   她缓缓垂下头,不再拖着脚走了,靠着门板站在门口,拿出口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萧梓,连着打了两遍。   她心里闷苦,险些拿不住震动的手机,手腕一阵轻抖,终是接通了。   “黛蔺,佣人说你抱着小狗狗出门了,是不是狗狗生病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萧梓焦虑的声音从那端缓缓传来,旁边还有车来车往的声音,说明他已经出门了。   黛蔺有苦难言,面容憔悴,道:“萧梓,我马上回来了,你不用来接我。”   “你现在在哪?”萧梓坚持问道,话语间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分。   黛蔺咬紧唇:“在医院。”   滕睿哲在一旁冷冷看着,眉峰一扬,俊美的脸庞又阴寒了几分,朝这边走过来。   他幽沉的目光定在黛蔺青青紫紫的雪白脖子上,傲气逼人的瞳仁里含着一抹怜惜,心疼而火热。他朝黛蔺走过来,天生的男人体魄优势,让娇柔的黛蔺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捏起黛蔺小巧的下巴,让她抬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他,沉声道:“黛蔺,在订婚宴还没开始之前,不要嫁萧梓,让我照顾你。”   他动听的男性嗓音低低沉沉的,没有怒气,没有强势霸道,只有沉着冷静,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小锦盒,打开,露出那枚灼灼闪耀的钻戒,哑声道:“这枚钻戒,我想把它送给你。只要你点头,两天后的订婚宴女主角将会是你。”   黛蔺张着一双美丽的剪水双瞳,怔怔望着他。   她没有喜悦,也没有震惊,而是安静的望着这个男人,望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   钻戒璀璨夺目,在灯光下闪烁耀眼的万丈光芒。但那华丽的光芒,映着的是她双目中哀伤的泪光。   她不需要怜悯,尤其是拿婚姻为儿戏的怜悯,滕睿哲的怜悯。   三年前的滕睿哲太过骄傲,从不肯多看她一眼,是那么高高在上;三年前的她又太任性,不追到他就不肯放手,从而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那么三年后,他送给她的这枚钻戒,又代表什么呢?   苏家的悲剧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监狱的苦日子也是她罪有应得,不怪任何人。滕睿哲不必为了她手腕上的那道伤疤,用这枚钻戒来施舍她。   她不需要的。   因为,遗忘了她三年的滕睿哲,对她只有憎恶的滕睿哲,又怎么会真心的娶她呢?   一句怜悯的承诺,换来的,不过是另一场悲剧罢了。   她苦笑起来,小小的脸蛋上,染满悲苦与哀伤,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轻轻推开了他手中的钻戒:“这枚戒指,我不需要。”   叮地一声,钻戒自他大掌中砸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冷眸一眯,放任那枚戒指往地板上砸,一双眸,阴鸷幽冷盯着黛蔺的脸,俊容上布上三千尺寒霜。   钻戒连同锦盒一起往地上砸,摔出很远,没有人去捡,也没有人敢靠近。   他就这么冷冷盯着那张脸,侧身的大掌在悄然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怒不可遏。   黛蔺仰着小脸,安静迎视他暴怒的双眸,酸涩的泪水在眼角转了转,突然蜿蜒而下,流上她洁白的脸庞。   “我不需要。”她又轻轻说了一遍,美目带笑,直直凝视滕睿哲:“我不需要施舍,我需要被尊重。”   话一出口,又有一行行泪珠扑刷刷的滚落,淌满她年轻柔美的脸庞,那般晶莹与清涩。   滕睿哲望着她的泪,望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逐渐变暗,掩去扑腾的怒火,换上炯亮幽邃,结实的喉结滚了滚,道:“这不是施舍和怜悯,是我真的想照顾你,黛蔺你看不到吗!只要你肯点头,睿哲哥哥即将娶的那个人,将会是你!”   黛蔺却摇了摇头,满脸泪痕望着他。   他冷俊的俊颜霎时罩上一层阴暗,只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表白全成了笑话。   滕睿哲想娶黛蔺了,为什么黛蔺却退却了,觉得这是怜悯?   滕睿哲只是想照顾黛蔺,补偿黛蔺,害怕她那具小小的肩膀承受不住风雨,害怕她再被人打巴掌,哭成一个泪人儿,害怕她再次在她细细的手腕上留下疤痕。   如果黛蔺不在了,滕睿哲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忘记了曾有一个小黛蔺追着他喊‘睿哲哥哥’?黛蔺黛蔺,遇见她后,他才知道,有些人再怎么讨厌,也忘不掉。   “黛蔺,只要你点头,两天后的订婚宴会直接变成结婚宴,新娘子就是你。”他望着黛蔺,再次嗓音低沉而道,一双黑眸布满认真与执著,直直望进黛蔺的双眸深处:“做我的妻,你不会再受到伤害。睿哲哥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人!”   黛蔺落着泪,突然笑道:“如果很多年前睿哲你肯跟我说这番话,该有多好。可惜无论怎样,我都是错的。我错在在叶素素出现之前,没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做了死缠烂打的那个人。”   她笑着,缓缓低下头,拖着脚走出去,小脸上一片死灰。   萧梓匆匆忙忙寻过来的时候,黛蔺正坐在楼梯间的楼梯上,身子轻靠在墙上,一双美目绝望的望着窗外。小雪球安静蹲在她身边。   她没有特意遮掩她脖颈上的吻痕,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望着灯火辉煌的窗外,凄笑着问道:“萧梓,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很卑贱?”   萧梓先是看到了她红肿的脸蛋,再看到了她颈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她眼中绝望的泪水,心中一惊,走过来揽她入怀,拂了拂她的额发,哑声道:“只要你告诉我没发生什么事,我就相信你。黛蔺,是谁打了你?”   他把颤抖的她收紧,眼眸中有自责,也有痛心疾首。   三年后的黛蔺是不爱滕睿哲的,可滕睿哲不断招惹她,牵制她,就算是两天后订婚,也不肯放过她。她脖子上的这些痕迹,除了这个恶魔,还会有谁敢做!   他把黛蔺轻轻抱起来,准备直接走下楼梯。   但黛蔺忽然在他怀里捂面哭起来,小小的肩膀不停的颤动,低埋着头不断说对不起,“萧梓。”她昂起绝望的小脸,痛苦看着萧梓,“我不干净了,配不上你,不要带我去萧家……”   她哀求看着萧梓,让他放她下来。   萧梓哀伤心疼看着她,为她抹抹泪珠:“即使你成了他的人,我也要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愿意的。黛蔺,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对吗?”   黛蔺再次泪如雨下,蹙紧眉梢愧疚看着萧梓,唇瓣咬出深深的齿印:“萧梓,我唯一能留给你的,就是我的清白之身。可我没办法阻止他追来。萧梓,他只是吻了我,你信吗?他从北京飞了过来,找来了医院……”   “我信你,黛蔺!”萧梓坚定的点头,当真是被她刚才绝望自卑的模样吓坏了,总算让她开口说话,抒出了一口气。他给她披上外套抱紧她,往楼下走,神色严肃担忧。   他担心的不是黛蔺,而是滕睿哲的不甘心。   黛蔺坐在他车里,把外套抓紧,遮住她的身子,不肯松开。她没法回萧宅,怕萧母误会她,加深对她的偏见。   萧梓便给萧母打了个电话,说与黛蔺在外面,晚些再回。然后将车从萧宅门前绕过去了,转个弯,开向另一条路,准备带黛蔺去散散心。   黛蔺望着他温柔的侧脸,看不到他脸上一丝怒意与猜忌,心中更加难受,扯紧胸口的衣裳,道:“萧梓,去你的单身别墅,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   二更到!华丽丽的奉上!(*^__^*)嘻嘻   香顺便摇摇旗呐喊:有月票的亲亲,没月票的亲亲,一定要给香把月票攒着、留着、存着哇,《掳爱》马上就可以投月票了,等着大家滴票票,等着大家的留言和收藏~   再顺便打下广告:   正在养文的亲亲去看香的完结文,简介里有链接的,全部是完结作品。香擅长写虐文,带一点励志,带一点温情,带一点搞笑,绝对能让大家在哭过痛过后,又开怀大笑,畅快淋漓。    ☆、077 给他初夜(二)   萧梓将车开往他位于【深屿】富宅区的高级别墅,黛蔺却没有东西给他,而是去洗澡,让他等一等。   十几分钟后,黛蔺只裹了一条浴巾出来,长发湿漉漉贴在肩头,唇红齿白,一双美目水润润的,水灵柔美;锁骨和肩颈之间的玉润优美一览无遗,皓白的玉臂和大腿全露了出来,小腰细细的,散发一阵阵处子的幽香。   她轻轻喊了一声萧梓,卷翘的浓睫轻颤颤垂下去,小嘴紧抿,突然把揪在小手中的浴巾放了,露出她柔嫩雪白的玉体。   站在窗边的萧梓回首看她,心一紧,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   邹小涵飞来北京,说是在英国订制的、与英国凯特王妃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的婚纱上的一个珠花掉了,在锦城市没配上,也来不及返去英国,便飞来北京看看。   她是与自家小姨一起过来的,在滕家的大饭店歇了几个小时,下午与滕睿哲一起去挑订婚戒指,婚纱则让滕睿哲的御用设计师负责弄好,订婚之日穿上没问题。   他们去挑戒指,小涵的小姨也陪去了,对北京最豪华珠宝店的那几款限量版新款爱不释手,一直让小涵试戴。   小涵则羞答答的,试了一款就不肯试了,娇声说,就这款吧,没必要试这么多,简单一点。然后张着一双娇滴滴的美目望着站在旁边的滕睿哲,看他挑选戒指。   滕睿哲第一眼就看中了某一款限量新款,幽邃的黑眸骤然一亮,薄薄的唇角傲气翘起,狂傲霸气。这一款跟某个人很衬,很配,戴到她那只小手上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这个顶级品牌全球只有一枚,稀贵精美。   他吩咐名店经理把钻戒拿出来,垂眸看了一眼,又让经理放回去,侧首笑问小涵看好了没有,有无合适的,笑意很冷淡,没有热度,一双锐眸冷冷的。   小涵与小姨顿时很失望,还以为他专为未婚妻挑选婚戒,会把这款全球最稀贵的戒指买下,并亲自让小涵试戴!   谁知他只是事不关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珠宝店经理把每一款摆到他面前,滕少爷滕少爷的拍马屁,薄唇轻抿,邪魅的俊脸上皮笑肉不笑。   邹小涵玉指上戴着那枚她随便挑选的戒指,再看一看被放回去的那一款,好生失望,嘴一抿,勾住男人粗壮的臂膀柔声笑道:“睿哲哥哥,只是订婚,我们简单一点。就这一款吧,我很喜欢呢。”   她挑了一款最便宜,样式最简单的,让店员包上。   小姨则在一旁不断使眼色,暗暗斥责丫头不懂得把握机会,趁机向男人撒娇也是好的,别让这个未来的丈夫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小涵浅浅一笑,勾住小姨的手,甜甜喊了声小姨,让小姨别板脸。手挽小姨亲密似母女,笑意盈盈走在前面,手拎名牌手袋,俨然一个贵气娇娇女。   滕睿哲则走在后面,尊贵霸气,目光却一直淡漠冷峭,不见一丝喜悦与热度。   他随意挑了一款项链和一条手链,沉声吩咐店员小姐包起,给邹小涵送过去;那一款限量钻戒则让人细心包好,送到他掌中,准备送给另一个人。   邹小涵走在前面,娇唇笑开,暗自窃喜。瞧,睿哲哥哥还是给她挑珠宝首饰了,他不会对她那么无情的。   ——   滕睿哲连夜飞来锦城市后,邹小涵也跟着回了锦城市。   她坐的是航班,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与小姨一起回来的。一回到邹家,就看到李副市长来拜访她爸爸了,笑谈邹滕两家的婚事,恭贺、拉拢的意味都有,礼品送了好大一堆。   李湘湘则乖巧的陪奶奶聊天,帮奶奶试穿订婚宴那天的礼服,把母亲、夜蓉阿姨逗得呵呵直笑。但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蛋上却横着一条抓痕,用粉底怎么掩都掩不住。   “今天遇到一个灾星了,被她抓出来的!”两人走到房间后,李湘湘捂着脸痛声骂道,盘腿坐在小涵香软的粉色公主床上,伸手去翻小涵放在床上的精品袋,倏然发出一声惊呼:“哇,好漂亮的项链和手链,顶级品牌耶!是北京很很牛牛的一家珠宝店独售的吧,简直贵气冲天!”   李大小姐羡慕的往自己身上戴,享受极了,“睿哲哥哥买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看起来特别炫目贵重,眼馋死我了!小涵,看在我是伴娘的份上,送我一条吧。滕大少爷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送出手的,千金难求!”   小涵一边走,一边取耳环,放在干净整洁的梳妆台上;但看一眼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名牌霜水,再打开衣柜瞧一瞧她那一大柜子的淑女洋装后,俏脸突然一板,冷道:“湘湘,以后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你也贵为副市长千金,怎的就养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恶习!你每次过来都要动我的衣服和化妆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湘湘被一顿斥责,不怒反笑,把那项链手链从身上取下来,凑到小涵面前笑嘻嘻道:“小涵,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用了什么神仙水,穿了什么样的衣服,竟能生得这么美!你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漂亮,甩那苏黛蔺好几条大街!不知道当年他们为什么把苏黛蔺捧为第一美人,那小贱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小涵面露不悦,把滕睿哲送她的首饰小心翼翼收起来,不理李湘湘,坐在梳妆台前给滕睿哲打电话。   李湘湘又好奇问道:“你这次去北京,滕大少跟你滚床没?这可是个绝佳机会,一旦你上了他的床,他滕家儿子就算不想娶你,滕家也一定会豪车接你进门!小涵……”   小涵美目一瞪,让她别再问,走到一边讲电话:“睿哲哥哥,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现在也回来锦城市了,刚到家,你在哪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李大小姐在一旁听得一声冷哼,唇边泛起一抹妒笑,起身又在邹小涵闺房里绕了一圈,趁小涵不注意,这拈拈,那挑挑,十分轻浮。   书记夫人敲敲门走进来,说李市长打算起身告辞,正找湘湘呢,她这才快速收敛,甜甜喊了一声蓝阿姨,欢快下了楼,与副市长父亲一起离去。   小涵则没心情管她,接了电话,快速去找她的睿哲哥哥。   滕睿哲此刻在公司大楼总裁办公室坐着,剑眉朗目,风貌俊雅,一脸平静。   他坐在皮椅上,面向落地窗,俊目微眯,看着窗外夜景。   程亮宽敞的办公桌上则放着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078 生一堆孩子   邹小涵步履轻盈走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颗闪耀华光的钻戒,笑眯眯的俏脸上顿时更加欢喜,轻轻喊了声睿哲哥哥。   滕睿哲脸部线条冰冷锋利,闻声淡淡转过头,一双利眸光射寒星,不冷不热看着邹小涵,薄唇轻掀:“你喜欢这枚钻戒?”   邹小涵心里又是一阵欣喜,热浪暖流直往心窝涌,兴奋不已,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甜美的微笑,走过来望着那枚戒指:“睿哲哥哥,你已经给我买了戒指、项链、手链,其他的不需要了。这么贵重的戒指我配不上……”   “是么?”滕睿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走过来,把那枚钻戒拿在手上瞧了瞧,幽深的眸子在钻石光华的映衬下依然阴鸷乖戾,仿若一个阴沉不定的帝王暴君,道:“是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我当然喜欢!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邹小涵立即脱口而出道,一双美目扑闪闪的专注盯着男人,既保持她的矜持,又及时吐露她的心声,“睿哲你没有说送给我,我就不敢要!我不敢自作多情!”   她走过来抱住睿哲,用她柔软的双腕紧紧圈着他颀长的腰身,小脸埋在他怀里:“睿哲,这枚戒指真的是送给我的吗?我一直以为你不会买……”   滕睿哲双眉往上一扬,垂眸冷冷看着抱住他的女子,突然寒声笑道:“对,这枚戒指没说送给你!它不适合你!邹小涵,未来的日子如果我们真能结婚,我不希望娶一个心口不一的妻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最好不要含糊其辞!”   小涵闻言一惊,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道:“睿哲哥哥,我只是怕你说我贪慕虚荣。”   睿哲没有感情的把她推开,大手拿起那枚钻戒,低眯眸睇一眼,然后,陡地一扬,竟是把钻戒扔进了垃圾桶!戒指砸进垃圾桶没有声音,就像他的俊脸始终波澜不惊,一脸平静。   他静静看着邹小涵,要笑不笑:“我也觉得你会喜欢它,但它不适合戴在你手上。”   邹小涵又是一惊,晶莹泪珠扑刷刷的落下来,连忙跑到垃圾桶旁边去翻捡,跪在地上,不顾脏乱急切寻那枚戒指,颤声道:“睿哲,我要这枚戒指!不管它适合谁,我都要它!它是你第一眼看上的,是你的心头爱,我多么期盼你能送给我,戴到我手上!她不要我要,我要!”   她抖抖索索从垃圾里翻出那枚戒指,爬起来走到睿哲面前,把那枚戒指攥在柔嫩的掌心,仰头望着天神般的男人:“我喜欢这枚戒指,睿哲你送给我。”   睿哲邪俊的脸庞晦暗不明,唇线抿直,俊目幽幽盯着面前的女人。他面色不喜不怒,一语不发,但身上阴鸷冷戾的气息明显在减弱,望着邹小涵的目光在转向柔和。   ——   萧梓惊诧的盯着黛蔺,但仅一秒钟,他便抓起床上的薄被,快速裹在了黛蔺洁白的玉体上。   “黛蔺,这是做什么?!”他疾声而出,用被子紧紧裹住黛蔺,俯下俊脸,焦灼望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不需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你的清白,我一直都相信你,坚信你不再爱他!我只是恼怒滕睿哲那混蛋不尊重你,对你造成了伤害!黛蔺,我会等到你愿意的时候要你,但不是现在!”   黛蔺抬起头,柔声道:“萧梓,我是愿意的。”   萧梓陡然把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嘶哑的声音含满欣喜与焦虑:“黛蔺有点傻。回应爱的方式不是献身,而是我们能互相信任对方,用心去交流。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不离不弃,牵紧对方的手。黛蔺你现在做的很棒,在我去公司时,没有再偷偷的离开,而是勇敢去面对。”   一双臂膀把黛蔺越收越紧,几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用下巴轻摩她的小额头,“小傻瓜,我是不允许你一夜恩爱后悄然离开的!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夜,而是一辈子的缠缠绵绵,然后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黛蔺的小脸嫣红起来,钻在他清新厚实的怀抱里,耳根子直发烫。   生一大堆萧梓的孩子?   那些小家伙是不是都会长得像萧梓?奶声奶气的喊爸爸妈妈,迈着小胖腿跑来跑去,爬来爬去?他们不一定要有很多钱,而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她可以抱着孩子等萧梓下班,为他做饭,他则吻孩子的小屁屁,一手抱一个,有一个温馨甜蜜的小家。   好温馨的一副画面。   她笑起来,笑得甜甜的,却也涩涩的,轻轻靠在他怀里。   如果她没有坐过牢,该有多好。   晚上十二点多,萧梓带她回了萧宅。萧父萧母还没有睡,萧父脸色铁青坐在客厅等萧梓回来,横眉冷眼瞧了他俩一眼,眉头狠狠一皱。   “跟我来一趟书房!”厉声盯视萧梓一眼,负手而去。   黛蔺缓缓松开萧梓的手,低着头,眉眼间的忧伤与愧疚更添一分。   萧梓抚抚她的小手,让她回房歇着,别想太多,便随萧父去了。   她则没有回房,被佣人扶到了萧母房里。   萧母先是看到了她红肿的脸和崴伤的脚,一双杏眸黯了黯,目光再落在她的脖子上,道:“脚伤看过医生了吗?三年前你树立的敌人应该不少,想必是以前的仇家做的。”眼眸垂下,态度变冷,对那雪白脖子上的吻痕很是不悦,“在你们结婚之前,尽量注意一些分寸。你是女孩子家,发生这种事,受伤害的永远是你。明白吗?”   虽然以为吻痕是萧梓弄出来的,却对他们这种行径颇有微词,忍不住一顿训斥。   黛蔺站在床边,一双小手紧紧缠握,没吱声。的确是她对不起萧梓。   原本与父亲在书房交谈的萧梓却快速的去而复返,走至床边,对母亲认真道:“妈,是我情不自禁吻了黛蔺,您别怪她。我刚才与爸在书房商量过了,决定把订婚日期订在明天!”   黛蔺闻言回头,与萧母皆是一惊!   她怔怔望着萧梓,快速的摇头:“萧梓,别这么快,伯母还病着……”   她有想过与萧梓生一堆孩子,可她没想过自己能嫁进萧家,能被萧家人接受。她只是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珍惜呆在萧梓身边的每一天!   而住在萧家,她的内心是煎熬而痛苦的,不管萧父萧母怎么给她脸色看,她都不敢去忤逆,更不想萧梓与父母发生争吵和冲突。现在他们的婚事,就像一颗炸弹摆在他们中间,一旦提及,就会轰然爆炸、家不安宁!   所以她不希望萧梓在她离开之前提及,不希望他惹父母生气。   但萧梓执拗的看着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床榻前,恳求道:“妈,既然您答应了,就让我早些给黛蔺一个名分,对外公开她未婚妻的身份。她不能再被人欺凌,而您和爸,也不要再想着缓兵之计。我是定要娶她的,请您成全。”   萧母撑起身子,望着地上执著的儿子,唇瓣颤抖起来,无奈而辛酸:“萧梓……”   “你若执意娶她,我们绝不拦你!”萧父严厉冰冷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来,仿佛一阵阵响雷,洪亮凛然,却又是那么威严而无情,“但你现在就带她走!不要再踏进我萧家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不孝子!”   订婚的仓促,儿子的执拗,已然彻底激怒了萧父,让萧父怒不可遏!   可萧梓看透了父母的用意,想在滕睿哲步步紧逼之下,尽快的给黛蔺一个身份!因为,他是非娶黛蔺不可的,他必须要保护她!   而一旁的黛蔺,却在这种父子对峙的场景下,泪如雨下。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照顾萧母,来不及感受萧梓的温暖,他们就要离别了。   ——   推荐香的完结文:   http://read。xxsy。net/info/281234。html《豪门少奶奶》【最催泪的现代文】   http://read。xxsy。net/info/188249。html《契约哑妻》【最温馨的现代都市】   http://read。xxsy。net/info/212178。html《虐妃》【倾力之作】   http://read。xxsy。net/info/242877。html《罪妾》【一个妾室的成长史】   http://read。xxsy。net/info/162141。html《侧妃罪》【半价作品】    ☆、079 她的婚宴!   她突然感到很难受,感觉自己在拆散另一个家!   “萧梓,不要惹伯父伯母生气。”她不断摇头,泪眼模糊望着萧梓,拖着受伤的脚渐渐往后退,退到门口,在萧父凌厉的目光中,哀伤望着萧梓:“我这就离开,你不要再说了。”   抿着泪水,她转身往门外走。   “黛蔺!”萧梓飞快的爬起身,一把牢牢捉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别哭!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把黛蔺紧紧搂在怀里,转身面对萧父萧母道:“不管你们明天出不出席订婚宴,我都会与黛蔺订婚,给她一个名分,对外公开她未婚妻的身份!”   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执拗,坚定注视着反对自己的父母,字字铿锵道:“无论你们打算耗多久,我都爱黛蔺,今生非她不娶!爸、妈,你们就当儿子不孝,忤逆了您二老!但,比起黛蔺的处处受欺凌,儿子实在无法等到你们真心接受黛蔺的那一天!唯有,先接她过门,让二老慢慢发现她的改变!妈,订婚宴过后,您会多一个儿媳妇悉心照顾您,侍奉您!”   他心疼搂着黛蔺往门外走,黛蔺却凝起双眉,不忍去看二老失望的脸庞。   曾经,她也有很疼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个温馨的家,父母虽貌合神离,却尽量给了她家的温暖,宠她疼她。如今,在她遭遇牢狱之灾,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后,萧梓却再次为了她,与父母翻了脸!   如果萧家因她家毁人亡,她该拿什么去赎罪?   她已经害死了她的爸爸,赎不回爸爸的命,那么不能再,背负任何一条人命!萧伯母现在还重病在床呀!被检查出患有牙龈癌的时候,萧梓一直陪在她苏黛蔺的身边,为她嘘寒问暖,寸步不离,真真寒了萧母的心!   她不能伤害一颗慈母心,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刻,遇上了温柔的萧梓!萧梓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执着的人,却不得不夹在她和萧父萧母之间,受尽良心谴责。   萧梓他温文儒雅,孝顺体贴,今日如此忤逆父母,内心其实有一把钝刀子在磨,比任何人都不好受……   而萧父萧母,对儿子彻底寒了心!   她颤颤抬起眸,愧疚的望着脸色铁青的萧父萧母,双眸痛苦,随萧梓走出了这里。   萧梓抱她走出萧家豪宅的时候,回头望了灯火通明的大宅一眼,似不舍又似愧疚,定定望着。然后抱她上车,缓缓离开这里。   他们重返单身公寓,相偎相依坐在落地窗前看星星,享受寂静。   下半夜,他们躺在大床上,萧梓用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搂着她睡,不让她悄悄离去。   她眼角的泪水不断涌出来,小手抓着他的臂膀,却怎么也抓不开,最后轻轻闭上眼睛,改为紧紧搂住他,窝在他宽阔的胸怀里。   他们就这样抱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带她去参加订婚宴。   气派豪华的大酒店,没有一个萧家的宾客,也没有萧家人,只有蜂拥而来的记者和萧梓的几个朋友,记者们争相追问萧梓迎娶前市长千金的感受,对当年的纵火案有什么看法。   萧梓避而不答,将早已精心准备好的钻戒套上黛蔺纤细的手指,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众媒体宣示道:“从这一刻起,苏黛蔺是我萧梓的妻!无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轻视她,否则就是与我萧梓为敌!”   他始终搂紧黛蔺,胸膛坚实安全,双臂粗壮有力,护紧他的小人儿;黛蔺靠在他怀里,双目里闪动着泪花,笑着哭了。   虽然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横着萧父萧母,横着流言蜚语,可听到这句‘他的妻’,她的心还是暖了,好暖。   爸爸,听到了吗?黛黛嫁人了,嫁了萧梓,一个此生难求的温柔男子。他不嫌弃黛黛坐过牢,曾经纵过火,始终不离不弃。黛黛的心是他给捂暖的,那么暖,像冬日里的暖阳,是黛黛出狱后唯一的寄托与希望。   黛黛曾想,世上已无留恋,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不如下去陪敬爱的爸爸。可萧梓的出现,让黛黛明白,当寒紫妈妈、睿哲哥哥、袁奶奶、所有的亲戚是真的已把我遗忘在监狱,还有一个萧梓默默陪在了我身边很多年。   黛黛想嫁人,想生一堆孩子,有一个家。   虽然这个愿望,像当年追睿哲哥哥一样奢侈,可至少,黛黛曾得到过萧梓全心全意的爱,曾美好的计划与他组成一个家,过最平淡幸福的生活。   爸爸您当年曾说,因为您是孤儿,所以特别珍惜家,珍惜我们苏家。黛黛现在也想要一个家。   她笑着流泪,幸福而忧伤,与萧梓一起面对各大媒体的镜头,牵紧萧梓的手。   怎么办呢?她想要一个家,却不能夺去萧母最引以为傲的萧梓,不能让萧梓脱离萧家,做不孝子。不能让他们萧家,家不成家。   ——   临近订婚的前一天,滕睿哲还在公司,领带、衬衣领口微微扯开,短发覆额,鼻梁高挺,忙碌中带着一丝认真工作的性感,男性魅力十足。   Torn抱了一大堆文件进来给他签字,悄悄打量滕总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滕总,您的手机号码我发错了,是不小心发到苏小姐那里去的……”   滕睿哲抬起俊颜,鹰眸一眯:“这三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全部扣除!以后每泄露我的私人号码一次,就按这个来处罚!直到,炒你鱿鱼!”   “啊,滕总!”torn这下被吓得不轻,一声哀叫大跳了起来,再可怜巴巴趴到桌子上,哀求不已:“滕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饶过我这一次,饶命饶命!滕总……”   见滕总面色铁青,冷冷盯着她,她胡乱扶扶她的黑框眼镜,爬起来快声道:“滕总,我现在可能需要请假两个小时。苏小姐今天订婚,我作为她的朋友必须要去参加!请您批假!哎呀,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她的订婚宴直播,我还不知道她突然订了婚,哦,不,好像是结婚,萧少爷说苏小姐是他的妻……”   “哪个苏小姐?!”滕睿哲的俊脸霎时由青转黑,厉声打断这个自言自语的秘书!   “滕总,还有哪个苏小姐!当然是苏黛蔺苏小姐与萧梓萧少爷!”torn又扶扶她的黑框眼镜,露出她那双猫眼睛,很无辜望着她的衣食父母,“难道滕总您不知道?”   滕睿哲当然不知道!他现在额暴青筋,怒目睁睁,大拳悄然收紧,想扁人,或直接扭断某人的脖子!   苏黛蔺嫁萧梓?就在他向她求婚过后的几个小时?她摔了他的戒指,却匆匆嫁了萧梓?!萧父萧母允了?为什么一丝消息也没有?而且还抢在他的订婚宴前面!?   Torn睇一睇老板俊脸波澜不惊、一双锐眸却掀起惊涛骇浪的模样,悄悄一笑,抱起那一大摞文件若无其事往外面走。下一刻,尊贵霸气的滕总就从办公室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摔上门,匆匆离去!   ——    ☆、080 抢人!   仓促而简单的订婚宴,黛蔺没有接到任何亲戚朋友的祝福,没有见到萧父萧母,只有各大媒体的争相报导,记者们对她往事的挖掘和渲染。   时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在萧梓朋友们的各种目光中,上了萧梓的车。   “时间仓促,只能让他们先见证我们的订婚,等结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萧梓搂着她轻声道,示意司机开车,准备回到深屿区的单身别墅,一双俊朗的眼睛布满心疼与愧疚。   黛蔺窝在他怀里,很柔顺。   今天她很幸福,有这一次就够了,能不能结婚,她不强求。   车静静开着,摆脱了那群记者,萧梓将她越搂越紧,在寂然无声中准备迎接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结婚、生子、照料他们的小家,朝她编织的那个美好梦境一步步迈近……   然而还不等他们的车开出多远,一辆银色名家小车突然从前方疾驰过来,随着一脚急刹车,车子嘎然而止!嚣张狂妄横拦在了他们面前!   车身故意横在他们面前,将那条路堵死,滕睿哲从车上倨傲走出,袁臂一掠,啪地摔上车门!他一双深眸瞥了瞥他们身后的大酒店,唇角浮起一抹讽刺:“萧父萧母都没到场,这算哪门子的订婚!”   萧梓和黛蔺对他的突然出现微吃一惊,却紧紧牵住对方的手,冷冷望着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萧梓冷道:“滕大少这话说的有意思!萧某与黛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择在这日订婚,怎的在滕大少眼里就成了无稽之谈!滕少,明日是你的大喜日子,萧某会携黛蔺准时去参加的!”   滕睿哲眉头一扬,朝这边走过来,轻蔑望着儒雅的萧梓,黑眸尖锐:“抢在今日订婚又能怎样?你以为对外公布了她未婚妻的身份,她就是你的了?!你萧梓脱离父母的庇护,就是一只羸弱的羔羊,根本没法为她阻挡外面的风雨!”   他犀利的目光嗜血嗜杀,把萧梓当战场上的仇敌狠狠盯着,下一刻就让对方尸骨无存!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来这里!为什么要在冲动的拿出那枚钻戒,对苏黛蔺说一番不经大脑的话后,又来这里自讨没趣!   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狂暴愤怒,想直接扭断苏黛蔺纤细的脖子!让她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却转投萧梓的怀抱!   萧梓则把身旁的黛蔺搂紧,对他冷笑道:“黛蔺已经是萧某的未婚妻,难不成声名显赫的滕大少想夺人之妻?!”   “如果是对本少宣战,本少夺之又有何妨!”滕睿哲傲气逼人启唇,邪傲的脸庞浮起一抹乖戾,阴冷的目光定在面前两人的面庞上,薄唇轻勾:“萧家大少爷,本少不缺女人,不一定是非要苏黛蔺不可!但你故意针对本少,抢在今日订婚,就别怪本少不讲萧滕两家情面,让你萧大少一辈子娶不到苏黛蔺!”   鹰眸锐光一闪,目光落在黛蔺苍白的小脸上,阴冷而暴戾:“再问你一次,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黛蔺娥眉重重一皱,下意识的往萧梓怀里靠,一双美目害怕而痛苦的望着这个霸道的男人。   如果三年前他对她说这番话,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扑上去,又哭又笑,可现在,她想嫁的人,是萧梓!   她爱萧梓,就算与萧梓没有结局,也深深的爱!   这种爱与三年前对滕睿哲的追逐是完全不一样的,三年前那只是迷恋、喜欢、年少无知,但,并不是爱。   爱是与爱人紧紧相拥,能得到对方的回应,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所想。   所以,其实她没有爱过滕睿哲,她只是为她的年少无知付出了代价,摔了很大一个跟头,差点粉身碎骨。   萧梓亦将她拥紧,冷冷注视着滕睿哲。   滕睿哲面对这样的答案,不意外也不暴怒,锐眸闪过一丝寒芒,微微一眯动,阴霾冷漠盯了黛蔺一眼,高大健硕的身躯微侧,健步踱回自己车内。   他将自己的车开离了这里,而后下一刻,四辆黑色小车突然从周围开出来,将萧梓的车团团包围,数个黑衣男子二话不说,一把拖开萧梓,捉了黛蔺就往车上塞!   这个过程只有十几秒种的时间,被吓坏了的黛蔺一被拖上车,车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萧梓!”她在车里哭喊挣扎,看着车外的萧梓先是跑着追,然后开车追,却始终追不上,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   她被摔在房间的大床上,双手被绑着,以趴的姿势趴在大床上。   几个男子将她送来这里就离去了,房间里很安静,厚重的垂纱帘子全被拉上了,没有开灯,寂静黑暗。   她娇颤颤仰起小下巴,小脸上挂着惊恐的泪水,扭头,知道这里是酒店房间,奢华而气派。   ——    ☆、081 欢爱(上)   但四周太黑了,太静了,静得让人害怕。   她翻了翻趴着的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努力挣扎,想把被绑着的双腕挣开!但黑暗里突然有只手,没有任何预兆的,轻轻触上了她的背!   她被吓得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娇躯剧烈一颤,不停发抖,惊恐的泪水直刷刷的扑落!   她扭着小脑袋去看身后的恶魔,身子不断往前拱,大叫不要。但她看不到恶魔的脸,只能感觉到那只手抚上了她的身子,先是轻轻的游移,然后突然一把将她按住,往后猛力一拖!   她又是一声啊的惊恐凄叫,一双泪眸瞪得大大的,充满惊恐与绝望,全身剧颤。   不要抓她,不要杀她,她不想自杀了!   她过了三年牢狱生活,欠别人的都该还清了!她现在想嫁人,想有一个家!   不要这样轻轻的抚她,然后突然按住她,割她的手腕!她受不了,受不了了。   “还忤逆我吗?”恶魔按着她的背,倾下身,坚硬如铁的厚实胸膛轻轻磨着她,灼热危险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娇嫩的耳蜗,让她忍不住再次轻颤。   然后用自己健壮的男人躯体狠狠压着她,轻而易举就将娇弱的她完全压在自己身下,炙烫阴沉的气息罩住她,轻咬她的小耳珠子,让身下的她不寒而栗。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闻到了他的气息,娇躯先是一僵,后是一阵更加猛烈的颤抖,似一朵在狂风暴雨中饱受欺凌的花骨朵,柔嫩脆弱;而后在他啃咬她耳珠子时,突然挺起上身哭着挣扎,小身子往前拱,“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萧梓的妻子,他在找我!萧梓……”   “不准提他的名字!”身上的男人一声暴呵,将她重重压在身下,用长腿制服住她那双不停蹬动的柔软小玉腿,竟是一巴掌朝她翘俏的粉臀拍去,啪的一声,“你不嫁我,也休想嫁得成他!你给我听好了,喊一次他我打一次,直到你成为我的女人!”   “萧梓……”黛蔺不怕打,娇躯不断往前拱,往前挣扎,哭得抖抖索索,散落的长发,湿漉漉沾在玉容红唇上,上衣的领口也因动作剧烈逐渐滑开了,“你放了我,我只要萧梓!”   掳住她的滕睿哲听得这声‘只要萧梓’,原本怒火中烧的胸腔再次扑腾起两簇熊熊怒火,一把将挣扎的她翻过来,拖到厚实的怀里,低下头狠狠吻住那张诱人的小嘴!   他把她的眼泪也吻了,大掌死死掐住她的蜂腰,力道之大,恨不得掐断那不听话的小腰。   这副身子,只能在他身下扭腰摆臀,迎合他的疼宠与撞击,性感吟哦,放声尖叫,绝不允许那姓萧的趴在她身上!这个诱人的小女人,就算他不屑去要,其他男人也休想碰她半分!   休想!   他掐着那挣扎不已的小下巴,霸道的龙舌在她柔软的樱桃小口里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丝香甜,带着怒气重重的吸吮、咬;她被绑着双腕,张着一双不情愿的美目呜呜直叫,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就被他全数吻干,然后被他惩罚的啮咬唇瓣、脖子、锁骨,很痛……   那一片片雪白肌肤上,旧吻痕并未消散,现在又布满一道道用怒气吸吮出来的青紫,从脖子到胸口。   他气息微喘,滔天怒火逐渐转为欲火,腹肌结实的腹部火热如铁,腹下之物硬硬顶起来,顶住她扭动的小屁股。掐住她小腰的大手则猛力扯开那已经滑开的衣领,强势扯断内衣带子,跳出她那两团白嫩的巨乳。   她睡在他怀里,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了那两只深潭里炯亮的欲火,那么火热,那么精亮,让她一阵寒颤。   尤其是他突然一把攫住她一只敏感柔嫩、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乳fang,包裹在他火热的掌心,她的柔躯乍然缩起,小蜜嘴里一声呜咽。   她也在微微的娇喘,红唇又肿又痛,一双大眼睛惊恐看着他,哭成了小核桃。   可他把她的上衣脱了,用他的大手侵犯她最敏感之地的动作,让她不仅仅是害怕,还有一种说不口的羞愤与苦涩。现在好黑,好安静,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却闻得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那是属于当年的睿哲哥哥的,阳刚清爽,好闻迷人,男人味十足。当年她就爱趴在他身上,告诉他,黛蔺有胸部了,马上就长成女人,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要等我,等我。   这话是真的,她是真的很爱睿哲哥哥,很爱很爱,在努力让自己长大,长成一个女人。但不管她怎么追,她都追不上他的脚步,无法留住他,看着他的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女人,看着他爱上叶素素。   叶素素二十几岁,柔美窈窕,清丽脱俗;她十六岁,胸部平平,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于是,睿哲哥哥不肯等她,她只有追着他跑,像寒紫妈妈说的那样,追男人要弄出大动静,不追到手绝不罢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手……   然后,她进了监狱,长高了,胸部发育了,陶姐给她的旧罩衣穿不下,一年比一年大。   劳改的时候,她就用东西把胸部绑着,不让它再长,避免女狱友借题发挥、打她。有时她想,滕睿哲不肯等她,不是她没长成女人,而是自己太死皮赖脸,招人厌。   当年就算她是一个窈窕淑女,身材喷火,他就会喜欢她?会来探监么?   不会的。有些男人你越是追着他跑,他越不会肯看你一眼,更何况是等。   他现在揉摸她,只是男人自尊心虚荣心在作祟,不甘心他的东西属于别人,不准许她不经他批准就嫁给萧梓!   他滕睿哲是草原上一匹孤傲尊贵的狼王,只有他可以遗弃,却绝不允许他的猎物被人抢去,对他说‘不’!他要求绝对的顺从与屈服,俨如雄奇帝王,尊霸一世,发号施令于世人,不容违抗!   但是,如果她不说‘不’,他就肯善罢甘休了吗!   他若是肯,她和萧梓就用不着这么急着完成人生大事,爱得这么辛苦,在萧父萧母的阻扰下雪上加霜……萧梓,如果你知道我现在躺在他身下,被他吻最私密的地方,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我么?   也许半个小时后,我就真的成了他的人。   她难受得哭起来,呜呜大哭,被绑着的双手捏成拳头,猛力的挣,勒出一条条红痕。而高高挺起的双峰,却被他用唇含住了,乳尖被含住的那一刹,身子犹如被电流击过,滑过一抹异样的强烈快感。    ☆、082 欢爱(下)   她在黑暗里看不见,身子更敏感,紧张得直踢腿。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含着,火烧一般,小腹被刺激得蓦地缩紧,淌过一股股热流,不安的拱起,双腿却早已被他压着,整个身子后躺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柔软的身子不住打颤,声音已哭得嘶哑了,“滕睿哲,你放了我!让我开始我的新生活……好么?”   他在她散发阵阵处子幽香的身子上舔弄了一圈,性感舌尖绕在那两枚高高挺立的红果上,舍不得放开,大掌捧着那饱满丰嫩的大乳揉挤捏按,惹得不经人事的她先是哭,而后在娇泣中哼了几哼,不停扭动她的小腰,翘翘的小屁股不住摩擦他私密处的坚硬,想要逃跑。   他放开她已然绽放的乳蕾,抬头,铁掌狠狠攫住一边的娇乳,使力揉捏,惩罚她的不乖,再一手将挣扎的她抱起靠在他怀里,从后面揉摸她,轻含她的耳垂:“只要成了我的人,你就嫁不成萧梓!现在乖一点,我会尽量温柔!”   “我不要……”她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被后绑的小手不停抓他。   他用牙齿把她白嫩的耳垂重重一咬,不许她说不要!薄唇在她耳后那片娇嫩的皮肤上流连,大手伸到她的裙子里,摸上她的大腿和腿根,弄得她又是哭又是娇喘,异常敏感,然后突然将她一把提起,狠狠压在床上,一手按住她细弱的肩头,迫使她趴在床上,两腿大开。   另一手扯掉她的小内裤,健实长腿站在她的双腿之间,解自己的皮带。   “求你……放了我。”她抽抽噎噎哀求他,小小的肩头缩成一团,柔弱的身子没有停止过颤抖,娇音破碎沙哑,“如果你觉得三年牢狱还不令你解气,我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清白留给我的丈夫,请你放过我。以后我会避你远远的,绝不再缠着你……”   滕睿哲朝她压下来,沉重健壮的男性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手指抚了抚她柔细的脸蛋,眯眸冷笑:“不可能!从你惹我的那刻起,你就注定了没好日子过!你的第一次,你身子上的每一寸,都只能是我的!苏黛蔺你给我记住了!”   一把捞起她的腰,扶住她的粉臀,就要行事。   黛蔺绝望的趴在他身下,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恨这个男人。   爱是什么?爱是毁灭。   当她爱他的时候,他爱叶素素,不肯多看她一眼;   当她不再爱,他却要她的身子,肆意阻挠她和萧梓。   滕睿哲,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我的牢狱之灾、家破人亡还不能让你解气么!我不惹你了还不成吗!   她的身子缓缓倒下去,泪已流干,心死成灰,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哀求,软软趴在床上,等着那一抹贯穿身体的刺痛传来。   凶狠的猎豹永远不会放过他的猎物,一旦逮住,只知撕咬吞食,拆骨入腹,却不知她的心有多痛。如果他非要捅穿那层膜,她便遂了他!   只希望,萧梓能重回萧家,取得萧父萧母的原谅,尽心侍奉双亲,娶妻生子。   滕睿哲见她倒了下去,粗臂一捞,又将她搂起来。不过这次他把她换了正面,让她躺在床上,玉腿盘上他的虎腰。   她被那火热铁棒顶着,眼前漆黑一片,脑海不断浮现的是三年前被他在深山野林羞辱的那一幕幕,难受又伤痛,还是忍不住把臀部往后退,躲闪他。   他勾唇一笑,俊脸邪冷,眸中闪烁精锐的掠夺光芒。苏黛蔺,你既惹不起,也躲不起!等着受罚吧!猎物要死命挣扎才好玩!   他抱着她的嫩臀,准备往前猛力一顶……   “……”但他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动了起来,在桌上急剧震动,嗡嗡嗡的声音在这暗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完全盖住了他的气息不稳。他虎躯一震,把黛蔺的腿重重放了,走过来接电话。   “唔。”他接通电话,衣冠楚楚坐到沙发上,穿好他的裤子。黛蔺则罩衣内裤全被他撕坏了,见他陡然抽身离去,一个骨碌滚到床沿,摔下去,挣扎着往房门口爬。   “是,我现在在外面,爸您有什么事?”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起身走过来,弯下身,一只臂膀就将摔在地上的黛蔺抓了起来,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光很亮,他用脚将门关上了,放黛蔺在地上站着,铁臂搂紧她的腰,望着镜中的她。   只见她上衣半开,一只雪乳露在外面,粉色的尖端性感可爱,嫩嫩的,诱惑着他再去品尝;另一只则包裹在上衣里,凸点了。下身裙子里,则空无一物,一双白嫩玉腿让人血脉贲张。   她想跑出去,不断在他怀里撞,嘤嘤叫着。   他自己则衣冠楚楚,穿戴完好。   “睿哲,爸只有一句话,今天你掳走了谁,就立即给我送回来!别给我滕家丢脸!”电话里传来滕父严厉的声音,声色俱厉,不容一丝含糊,“现在让你萧伯母跟你讲两句话!”   滕睿哲的脸色猛地一沉,掳着黛蔺的铁臂稍稍一松,俊脸罩上一层寒霜。萧大少有种啊,不仅找上了他滕家,还搬出自己的母亲来了,呵!   “滕贤侄,萧伯母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上门拜访滕老,多有打扰了。今天原本是萧梓的订婚之日,伯母因身体不适,没来得及赶去婚宴现场,没有现身,以至于让大家认为我萧家不肯让黛蔺进门。其实,萧伯母很喜欢黛蔺这个孩子,愿意接纳这个儿媳妇,是要去参加订婚宴的。只是突然发病,在家歇了一会。还请贤侄在风声走漏之前,把黛蔺送回来,避免闹出丑闻!”那端传来萧母理性委婉的声音,不急不缓,亦透着一抹严厉:   “黛蔺毕竟已与萧梓订了婚,各大媒体争相报导,人尽皆知。如果贤侄对黛蔺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辱没的不仅仅是我萧家的脸面,还有滕、邹两家的脸面!邹家不会容忍贤侄在订婚前一天闹出丑闻,我萧家也丢不起这个人!贤侄,请三思而后行!”   睿哲冷冷一笑,箍紧嘤嘤叫的黛蔺锁在怀里,沉吟片刻,挑起那浓黑霸气的剑眉:“如果,我不把人送回来呢?”   ——   天气热,大家消消火!写文的女银伤不起,看文的萌系幼幼美女们也伤不起啊~O(∩_∩)O~    ☆、083 只是yu望,不是爱!   睿哲冷冷一笑,箍紧嘤嘤叫的黛蔺,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不把人送回来呢?”   “只因萧梓喜欢黛蔺,我萧家才一让再让,不要名声,不计后果!即便是与萧梓断绝了关系,也还是舍不得失去这个儿子,决定把他俩追回来,承认他们的婚事!但贤侄你呢?你爱黛蔺吗?为了得到她,不惜与邹、萧两家反目成仇值得吗?”萧母在电话里再三反问他,“贤侄你不缺女人,不必为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与萧邹两家反目成仇,与自己父亲闹翻!但,如果你是真的爱黛蔺,就请让黛蔺自己做出选择,不要强迫她!”   爱黛蔺吗?   滕睿哲挂断电话,利眸一眯,定定盯着黛蔺憔悴的小脸,发出一声冷笑。幽邃的目光再落在她敞露的胸口,盯着那性感的小身子,下腹倏然一紧,一股热流直往那处涌。   这是欲望,一个成熟男人对年轻女孩的身体欲望,不是爱。只因没有得到,被她再三拒绝,才心有不甘、怒火中烧。爱,根本谈不上!   他对她,顶多只有怜惜和愧疚,怜惜她出狱后的弱不禁风,愧疚当年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家破人亡!   所以为了她,与萧、邹两家反目,与自己父亲翻脸,确实不值得!   他不是畏惧萧邹两家,而当真是觉得为了这个口口声声‘萧梓’、摔了他求婚戒指的女人失去理智,是一件不可取的事!她身上除了柔弱,还有什么风采吸引他么?   没有。除了那童颜巨乳的性感小模样,坚强如一棵小草的卑微样,曾在监狱自杀的经历,能吸引他的注意,其余都是以前的厌恶记忆。   呵,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自己厌恶至极的人!   现在萧家被萧梓的婚宴直播强迫接受订婚的事实,萧母一让再让,终是委下身段接受苏黛蔺,保住儿子和名声。甚至和滕家联合起来,勒令他把苏黛蔺给送回去,是以保住各大家族的名声!   萧母能大度都这一步,确实让他咂舌!原本他以为,萧家与萧梓撕破脸就是撕破脸了,不会再管萧梓的事!不曾想,萧母不但不生气,还打算妥协,正式承认苏黛蔺儿媳妇的身份!   那么,他该不该把苏黛蔺这小尤物给送回去呢?   他低眯眸,注视着黛蔺重新抖抖索索,两只眼睛肿成核桃的小模样,冷冷笑了笑,大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抚了抚,缓缓移到那轻微颤抖的香肩上,再往下移,触上那裸露在外的雪乳,被那白嫩香滑弄得爱不释手。   这女人的胸和雪肌玉肤当真是豆腐做的,又嫩又滑,吹弹可破。还有那嘤嘤叫的小模样,脆脆的,嫩嫩的,可爱又性感……如此小尤物,当真是便宜了那萧梓!   “不要碰我!”黛蔺削肩轻颤,身子一缩,再次被他摸得剧烈挣扎起来。   她没有再哭,一双美目闪烁起痛恨的光芒,恼怒盯着滕睿哲。   滕睿哲对这种目光不以为然,邪恶一勾唇,大掌陡然一把攫住她的细肩,将她快速翻过去,狠狠压在洗手台上,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她光洁水嫩的小屁股!   一只手,则从后面攫住她的乳,打算在这里要了她!   “呜啊,不要!”黛蔺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娇泣,镜中的脸色完全变了,牙齿突然把粉唇咬出血珠来,一双水灵灵的俏目逐渐呈现一种神智不清:“睿哲哥哥,不要这样对我!我的爸爸已经死了,我不敢再缠着你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会坐牢,在牢里劳改……”   她抖抖索索,雪白的贝齿直打颤,乌黑的瞳仁一片涣散,神智已经完全不清。   滕睿哲看着镜子里的她,一时之间,还以为回到了三年前,把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压在身下,扒光她的衣裳,按压着她,羞辱她,而前面就是历历可见的镜子!   他蓦地一惊,把小人儿缓缓放开,发现她已经承受不住过多的惊吓与刺激,软软晕死过去,一张小脸惨白如纸,红唇上沁着鲜红的血珠。他接住她纤柔的身子,抱在怀里,给她解去手腕上的枷锁,皱眉望着那道割腕自杀留下的疤痕。   片刻,给她摘去无名指上的婚戒,扔进马桶,抱她回大卧房。   ——   滕家大厅。   萧母拖着病体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滕睿哲的手机关机,人始终没有回来。   最后,萧父打电话过来下最后通牒:“萧梓他要出去闯,你就让他去!这个不孝子若不碰得头破血流,就不知道父母的一番苦心!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你也不要再屈尊降贵去求他俩回来,要订婚结婚随他,我们不管!这次苏黛蔺失踪,也与我萧家没有任何干系!我儿子都没有了,还哪来的萧家颜面,她苏家女儿算我萧家儿媳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儿媳!要找人,让那臭小子自己去,丢的是他自己的人!”   萧母心里酸苦,病容憔悴了一大圈,微带哽咽道:“老萧,如果昨晚我们依了萧梓,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梓儿他性子拗,我们越是拦他,他的反弹越大。我们还是不要再缓了,黛蔺那孩子其实也苦,没爹没娘的,就试着去接纳他们吧。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比起萧梓以后再做出一些有辱萧家门面的事,算是好的。”   “我们退让的还少吗?你这次若退让,日后就会被他们得寸进尺,毁掉我萧家!马上给我回来,不许再管他们的事!”萧父一顿厉吼,勃然大怒撂了电话。   ——   更新的时候忘了说,亲亲们要记得把《掳爱》放入书架,方便下次阅读哦!    ☆、084 囚禁她,温柔以对   萧母一声沉重叹息,眉眼间有化不开的浓愁,对滕父道:“昨晚虽与萧梓吵了,但转念想一想,还是舍不得失去这唯一的儿子。萧梓他是我萧家的命根子,他说要娶,便让他娶了,只要他不再抛下生养他的父母,在外面受苦。这一次,容弟妹说一句重话,睿哲贤侄他,确实不给我萧家面子,伤了弟妹的心。滕老,即使我萧家反对这门婚事,没有表态让黛蔺进门,但萧梓已经对外公开了黛蔺未婚妻的身份,确定了两人的关系,贤侄他就不该去抢人呀!这置我们萧梓于何地,置我们萧家于何地?!”   滕父浓眉一皱,缓声安慰:“弟妹宽心,今天是那小子的订婚日,定是会回来的。如若他不回,我滕家与他彻底断绝关系,不认这个儿子,邹家也不会放过他!弟妹身子不好,还是请先回去歇着。”   “等不到贤侄把人送回来,弟妹这心里就不敢松懈。”萧母捂捂胸口,不放心回去。   这时,邹家人来了,官大权重、威风凛凛的邹书记携妻带女,西装革履,容光焕发,登门询问滕睿哲的去处。见萧母也在,有丝诧异。   这萧家女主子刚刚做完手术,病体羸弱,怎的亲自登门拜访滕家了?   萧母客气一笑,稍带尊卑的与市委书记一家打招呼问好,说是找滕老有点事,等着喝滕邹两家的喜酒。   “昨晚一直联系不上睿哲哥哥呢!所以我爸不放心来问问。”邹小涵在一旁脆声道,一张白皙的面庞甜美微笑,嗓音清脆圆滑,像一个瓷娃娃:“滕伯伯,睿哲哥哥怎么了?昨天他还在公司加班呢,秘书说他出去办点事,把手机关了,一直到今天都联系不上。我爸妈眼见宴会的时间到了,便不放心来看看。”   滕父与萧母的脸色随之一黯,没把事情说破。   邹书记便对萧母徐徐笑道:“昨天是令郎的订婚宴,邹某得知消息的时候,订婚宴已经结束了,没来得及赶去。还请萧首长与夫人原谅邹某的迟钝,等下次结婚宴、令孙满月,一并补上。”   萧母听闻脸色又是一阵黯淡,晦涩的说了一句哪里哪里,却不得不展露笑颜撑场面。   书记夫人蓝氏柳眉一勾,笑了笑,恭贺道:“令公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比咱萧首长还要出色的。萧夫人,您放宽心,了却了儿女的一桩大事,以后就等着享儿孙福。”   客气的笑着,红唇浅抿,闪动的眸光里分明带着一丝讽刺与骄傲,扭头对引以为傲的女儿小涵笑道:“小涵哪,瞧你和睿哲的订婚宴与你萧伯伯家只差了一天,以后你们四人的结婚日期就定在同一天吧,与黛蔺同一天出嫁,咱邹家沾沾你萧伯伯家的光。”   “嗯,这样可好!”小涵素齿朱唇,双目澄澈,点点头抿嘴笑了,对萧母道:“萧梓哥哥是一个好哥哥,一直关照小涵,小涵都不知道怎么报答萧梓哥哥多年来的照顾;伯母您放宽心,结婚后,小涵悄悄告诉萧哥哥一些黛蔺的秘密,一定不让萧梓哥哥受到欺负。”   “你们客气了,是我们萧家沾书记家的喜气才对。”萧母牵强一笑,把目光转开了,眉眼间忧心忡忡。   书记夫人看着,便又是心知肚明一笑,从鼻子里发出一道无声的冷嗤,却韶颜雅容,笑容温婉,下巴骄傲的抬了起来。   锦城市萧家,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代代为官,鼎盛一时,走到哪说话都有分量。可如今啊,娶了苏家的纵火女儿,简直是自毁家族名声,招人笑柄。   苏家女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小辈,众人心里有数,容颜、品行比不上他们家小涵一分。加上苏市长过世,苏家家毁人亡,谁娶谁倒霉。   当年那苏锦丰名声也不大好,听说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就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市长的位子,在市政府一直以好官清官的面貌示人。然后官大之后,开始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涉及一些工程的**案,一被纪检,罪名就被抓出了一大把!   好在她家老邹没有参与,不然树大连根拔,毁的就是她邹家!让她的小涵嫁不成滕家!   现在呀,萧家为了儿子,屈尊降贵把苏黛蔺给承认了,不要脸面,也要儿子!也好,娶了那苏黛蔺,这个没有教养的小辈就不会再死皮赖脸缠着睿哲,萧首长也无需再动着让萧梓娶小涵,邹萧两家政治联姻的心思!   首先撇开她家小涵不喜欢萧梓不说,滕家与萧家哪个更有声威?当然是滕家!只有高高在上的滕家,才配得上她邹家,给她邹家带来声名显赫!萧家相形之下,地位名声次于她邹家,她还有些瞧不上眼,联姻以后只有萧家沾她邹家的光!   瞧瞧刚才萧氏那股自卑劲,她真是想大笑一番,笑萧氏活该,非要依着儿子,娶一个灾星进门!订婚还只是一个开始,更多倒霉事还在后头呢!看你们婆媳二人日后出席盛宴不被人笑死!看你那好儿媳的污点不被人天天搬上台面,当做笑料辱你萧家门面!   但讥讽归讥讽,她是书记夫人的身份,需要端庄大方,温雅含蓄,纵有再多闲言碎语也只能闷在肚子里,在心里笑。呵呵,官家的这种例子她见得多了,无一不以悲剧收场,最后闹得心力交瘁,声名尽毁;只是没想到萧家也这么想不开,娶一个坐过牢的没教养千金,给人笑话啊。   萧母早瞧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奚落,别开眼,看着地上。   市委书记邹书记则对太太们的攀比不感兴趣,看看时间,问滕父道:“睿哲大概还有多久回来?距离订婚宴,只有半个小时了!”   滕父面色肃冷,不苟言笑,等着管家把滕睿哲的电话打通。   但手机还是关机。   邹小涵拿出自己的手机也拨了一遍,失望的轻咬粉唇,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   书记夫人秀眉一皱,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不安。   ——   睡得昏昏沉沉的黛蔺用手覆额,悠悠转醒,望着明晃晃的酒店房间。   惩罚结束了吗?镜子呢?这里好亮敞,好像不是深山野林的别墅房间……   她顿了一会,陡然从床上快速坐起,用被单紧紧裹住自己,清醒过来!   这里不是三年前的深山别墅,是酒店!她是被掳来这里的!萧梓还在找她!   她裹着被单匆匆爬下床,寻找自己的衣物,低头,却发现自己穿戴完好,没有再袒胸露乳。但她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订婚戒指不见了。   “戒指呢?”她急得泫然欲泣,蹲在地上到处找,摸来摸去。   怎么把萧梓送她的戒指弄丢了,掉在哪里了。   这枚戒指才刚刚戴在她手上,代表萧梓对她的承诺,珍贵而唯一。她若丢了,又毁了清白,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萧梓?   她从卧室找到卫生间,在她趴过的洗手台上摸了摸,找不到,抬起头,却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红肿的双眸和青青紫紫的脖子。   就是在这里,她的身子让滕睿哲看光了,他把她狠狠压在这儿,粗鲁撩起她的裙子……   “不要!”她发出一声闷叫,转身就往外面跑,逃到房门边,竟是一拉就开,顺利的打开了门,跑到走廊上。   门外没有一个人拦她,静寂无声,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惊喜得落泪,犹如刚从黑牢里跑出来,犹如再次出狱,着急去找她的萧梓,回家……   ——   滕睿哲踱步在女子监狱各个监室之间,尊霸傲气,目光如剑,冷冷看着一部分女囚在监室赶工做内衣被套,双手双脚陀螺似的转,一刻不敢停;一部分女囚在铁网院子里放风,随女教官做操、打手球,井然有序;另一部分女囚则在后山劳改,站在铁网旁,眼巴巴望着外面的世界。   她们一律穿着土黄色的囚服,指甲剪得短短的,手脚麻利利索,反应灵敏,在一个个狱警的监视下,小心翼翼的来来去去。   “滕先生,这个位子就是苏小姐曾经赶工的地方。”女狱警指着某一流水线的缝纫机器,恪尽职守的为滕少爷做解说,态度温和,“她主要负责踩机器和轧线,每天工作六个小时,早三晚三,中间有休息时间。”   滕睿哲冷锐瞥了一眼,薄如刀锋的唇一勾,垂目斜视一旁的女囚,森然道:“苏黛蔺每天到底工作几个小时?”他用目光扫了四周一眼,最后盯着女囚里面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子,“你出来说!本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得肠胃病!”   “规、规定是五六个小时,但一般她自己会留下来赶工,做到很晚才去睡……而且她在监狱一直不肯吃饭,用绝食的方式反抗……”女囚畏畏缩缩说道,直往人群里钻,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记得每次警报响,都是苏黛蔺逃跑,想从水库那边翻过去,又哭又闹。虽然我与她不是同一个囚室,但很多次都看到她在食堂哭闹,把饭菜全打翻了,囔着要出去。而且她们那条流水线上,她的那一道工序经常出错,每次都要返工,让线上所有的人都重做……”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眉一挑,眸光变冷。   “一直都这样,尤其是第一年,她直接把食堂精心为她准备的饭盒打翻了,说要见她的市长爸爸,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开始认识她这个官家大小姐。狱警让我们看报纸、上课、做手工,她也闹,哭囔着要见她的睿哲哥哥……其实比起大家,她已经享有了特权,吃的是肉,住的也宽敞,偏要耍大小姐脾气……”   “带我去看她住的地方!”滕睿哲听着,眸一眯,扭头对女狱警冷道。   “好的,滕少爷!”女狱警听令转身,走在前面。   a区的每个囚室住四个人,关押各种类型的服刑者,与其他六、八、十个床位囚室比起来,算是比较宽敞的。   滕睿哲定定看着苏黛蔺曾经睡过的床位,脑海里浮现起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这里的样子。她一直在哭,蜷缩成一团,躺在这里割腕自杀,嘴里喊着爸爸、睿哲哥哥,孤独而绝望……原来,当年苏市长死的时候,她也想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让苏家断去最后一条血脉。   他静静看了一眼,再看看其他三个床位,在室内走了一圈。   “滕先生,苏小姐在监狱里一切都好,肯接受教改,努力上进,吃苦耐劳,就是有一股执拗劲儿,入狱的头一年一直不肯吃饭,绝食,落下胃病,加上日夜赶工,想挣一点工资,身体熬坏了。”狱警在一旁解释,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医生那里有苏小姐的体检报告,滕先生可以去看看。”   滕睿哲踱步到门口,回首冷道:“三年来,李监狱长来过这里几次?”该死的,他三年没来探监,嘱咐监狱长单独关押苏黛蔺的话竟成了一句空话!   “前一个李狱长早在三年前就被调走了,现在的李狱长每三个月来这里一次。”   “什么原因被调走的?”他俊脸冷酷,发现监狱里有很多事,他还不知道!   “被调去做总警监了,三年前已上任。”女狱警毕恭毕敬道,把他往囚室外面请,请他去办公室坐,热情招待,“滕少爷,这边请。”   滕睿哲看看腕表,邪冷勾唇,同意去见这位新上任的李狱长。   新李狱长告知他,苏小姐入狱一个月,他就被调来任职了。因没接到任何嘱咐,遂把苏黛蔺按照正常程序关押,关在四人囚室,在她的饭菜里多加一份肉。   但苏小姐不太领情,经常打翻饭盒,闹绝食,他便不再管,每三个月来一次监狱,视察查看,不曾听说苏小姐过的不好。   而且苏小姐攀爬水库逃狱的那几次,他都看在苏市长的面子上,给她减轻处罚了,只小惩大诫,不加刑,算是仁至义尽了。   “滕少爷,在下听闻这三年滕少不曾来探过监,也对监狱没有任何交代,对么?”李狱长又笑着问道,问心无愧看着滕家大少,徐缓再道:“区区在下也是秉公办事,绝不给任何一个狱友特殊权利,让她们走捷径、享受特权;而是让她们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平等接受教改,重新做人。”   滕睿哲听得脸色一沉,剑眉飞扬,双目幽冷,冷声质问:“那是怎样一种情况,能让一个健康的孩子患上严重的肠胃病?!如果不是长期挨饿或吃脏东西,又怎么会有癌变的隐患!”   李狱长一怔,愣了愣,道:“苏小姐一直不肯吃东西,或在用餐时间不遵守用餐规矩,让我们的狱警不得不加以督促。滕少爷,这样吧,这件事李某会查,还请滕少爷给一点时间。毕竟李某与滕少爷一样,三年来没见过苏小姐一次,一直是监狱的警员在管,监督她们教改。”   滕睿哲双眉一动,静静看着狱长不置一语,一身阴气逼人,目光幽冷深邃。片刻,静静走出办公室。   他重新走到犯人们做工的监室门口,望着黛蔺曾经赶工的那台机器。   原来这就是黛蔺三年来的生活,每天没日没夜的踩这台机器,在那尖利的钢针下,给衣服轧线、缝合。劳改的时候,顶着大太阳做苦力活,搬运、打钻、做枪靶子,甚至可能被派去修路,开山,种地,把她那双小手小脚磨得那样粗糙……   这就是对她的磨练,没有前监狱长的照顾,不能享受特权,天天教改,把刁蛮跋扈的她,磨成一个胆小怯懦的小孤女,让她知道,伤害了人必须要付出代价,做错了事一定要一力承担责任,做一个成熟的黛蔺。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为她的错误买单,被她伤害;打人了就是打人了,纵火了就是纵火了,法不容情。   但黛蔺,当你在狱中一无所有、我没有来探你的时候,你想到的不该是自杀,而该更加坚强的活着,好好洗心革面,活给那些昔日厌恶你的人看。只有坚强了,长大了,才能让大家转变对你的态度,重新接纳你。   也许当时你年纪太小,一时受不住失去父亲的打击,想到了轻生,但现在你站起来了,变得坚强了,就以另一种面貌活下去,不要再被欺负,轻易放弃生命。   滕睿哲三年里没来看你,是因他讨厌你,被你缠怕了,因而错过了你在狱中的三年,让你对他心死如灰。但现在,他想补偿你,弥补对你的愧疚,让你不再受欺负,过优渥生活!   他要的不一定你还爱睿哲哥哥,也不是逼自己爱上你,而是要你不再顶撞他,惹他生气,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来惩罚你!你和他之间原本就没有了爱情,你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但你的再三拒绝,与萧梓的卿卿我我,对他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第一次为女人买保养品,想为你调养身子,治肠胃病,却比不上萧梓的一把伞!你捎上那些保养品只是顺手,与萧梓的那把伞根本不冲突,可你却故意忘了拿,压根没把他的心意放在心上!   急匆匆从北京飞回来,看到你一身伤,既孤苦又可怜,被萧梓扔在外面,路都不能走,他动了情,一时萌生了照顾你一生,补偿你一辈子的念头,而你,无情摔落了他的戒指!   如果萧梓能为你遮风挡雨,萧会是最后一个追去北京的人么?你会在街头被人打得小脸红肿,而哭红了双眼么?   你与他的订婚,只是他对我示威,宣示对你的占有;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既没做好父母的思想工作,也没能力独挡一面,只会嘴巴上说‘爱’!   爱,这个字眼翻来覆去的说,就能当饭吃吗?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只有让你喝西北风!而倔强的你,却始终不明白。   你是吃过苦日子的,遭受了从市长千金沦为一介孤女的惨痛变故,如果那个男人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就只能被以前的仇家冤家不断报复、嘲笑,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而与萧家脱离的萧梓,能给你这份保护吗?他除了急着与你订婚,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啊!他目前就是一个依附家族势力的大少爷。   “呵,萧梓。”他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往回走,把他的手机开机。   很快,滕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滕父一声厉呵:“给你十分钟来大酒店!订婚宴我已经给你摆好了,马上过来!”   “把电话拿给萧伯母。”他眯眸一笑,不疾不徐。   “你……”滕父更加恼怒,但还是把电话给萧母了。   萧母接过电话道:“接回萧梓和黛蔺后,我会让他们夫妻俩一起接手【鸿宇】,出席各种场合,帮黛蔺一步步站起来。”   “伯母不愧是女中豪杰,不但为公司呕心沥血,更为家庭、爱子倾尽所有,值得钦佩。帮我转告家父,订婚宴需要推迟一周,一周后如果我没有改变心意,会出现在婚宴现场!呵~”勾唇冷冷一笑,果决挂了电话,深眸闪烁炯亮的幽光。   于是当滕父抢过萧母手中的电话,暴跳如雷拨儿子的号码,对方再次显示关机状态,一去无踪影。   滕睿哲回了酒店,示意守在顶楼的两个保镖退下去,走到那个蹲在角落的小人儿身边。   她穿着那套粉绿粉绿的崭新淑女裙,长发披肩,衬得她冰肌莹彻,似一株寒傲的绿萼。   她没有回房间,直接蹲在走廊的角落里,把小脑袋搁在双膝上,歪着睡着了;卷翘的睫毛不安的眨动,性感嘟着的小嘴还带着咬破的伤痕,轻轻的哼了几声。   看来小女人想跑出去,但被守在电梯旁边的保镖拦下了,不得不转回来,可怜巴巴蹲在这里。   “黛蔺。”他轻喊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她立即醒了,发出一声尖叫,惊恐望着他,“放开我,放开我!”小手不停的抓他、扯他,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出来。   “不要动!”他利眸低垂,一声厉呵,冷冷睇着她!   她小肩一缩,小手松开,果然不敢再乱动,泪眼汪汪望着他。   他将轻盈的她抱进房里,开了灯,放到沙发上,坐在她身边,静静望着她。   她从沙发上连滚带爬的摔下去,白白的小腿不断往后蹬,惊恐万分盯着他:“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去坐牢,接受教改……”   他黑眸一黯,薄薄的唇角动了动,安静看着地上的小可怜:“只要你不再惹我生气,我就不动你!现在,我们去用餐,然后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见萧梓。”她带着哭腔咕哝道,一双美目哀求望着他。   他剑眉掠起,起身走过来,长臂一伸,一把捞起她,“这一周内,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冷声警告,搂着她往门外走。   她抓紧自己的裙角,缩紧自己的削肩,身子在微微的发抖,不敢再惹恼他。   他们到餐厅用餐,他安静的吃,俊脸闲逸,气质优雅尊贵,似在度假。   她则惶惶不安坐在他身边,看着来来往往的服务生。   “把这个吃掉!”他把面前的瘦肉粥推过来,命令她吃,一双鹰眸幽沉盯着她,不准她再左右张望。   她目光一缩,低下头去吃,拿勺的小手抖抖索索。   他则用餐巾拭拭嘴角,不再用餐,望着她吃粥的样子,沉声问:“那天是谁打你?告诉我!”   她吃粥的动作顿时一顿,抬起一双怯怯的双眸,细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会放我走?”   “我会考虑。”他的大掌扶上她的香肩,幽邃的眸子噙着一抹笑,语气邪魅,含着让人窒息的威严。   “不,不是考虑,而是一定要放我走,并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她鼓起勇气,坚定说道。   “呵。”他扯唇一笑,目光骤冷:“别跟我讲条件!”   他给她找出打人者,她竟然还跟他讲条件?   黛蔺被呵斥得小脸一白,小手中的银勺哐当掉了下去,抿着嘴不再说,痛恨看着他,像一只发怒的小兔子。   他斜睨一眼,唇边掀起一抹邪笑,冷道:“这个机会要是不要,自己决定!如果不给我答案,我极有可能就这样关你一辈子!反正最近我想休假,去世界各地走一遍,带你这个伴儿也不错。”   “打我的人是李湘湘。”黛蔺马上抿嘴说道,着急望着喜怒不定的俊美男人:“那天晚上我过马路,她的车不看红灯直接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崴到了脚,她硬说是我撞了她的车,与我打了起来……滕老板,我已经说了,你放我走,我不想呆在这儿。”   滕睿哲听得这声‘滕老板’,扭过头,利眸幽幽:“滕老板?呵,需要滕老板给你小费么?你这小模样像极了滕老板的小情人,尤其是这声‘滕老板’,喊的多风骚啊,让你的雇主浑身酥麻,还以为被邀请去床上!苏黛蔺,你不知道只有会所的那些小姐才会这么喊么!想来你是故意的呀!”   他站起身,面若寒霜:“不吃了,去医院!”   黛蔺娇躯一颤,害怕望着他。   到达医院后,他预约的权威医生直接开始她的肠胃修复疗程和暖胃疗法,疗程全部安排好了,打算慢慢修复她的胃黏膜受损组织。   她借口上卫生间,躲在女洗手间不肯出来。   滕睿哲的怜悯,她不需要啊,她要自由,想回到萧梓身边。   萧梓一定找她找疯了,被最近的事伤透了心。   “小美,今天曹医生的病人好像是滕少爷呀,滕少爷不是今天订婚吗?怎么带另一个女人来看肠胃科?”小门外,两个护士在嘀嘀咕咕。   “订婚日期好像推迟了,说是滕少爷病了,病的很重,需要缓一缓。”   “哦,那邹书记一家岂不是颜面尽扫,在来宾面前很没有面子?听说宴席都摆开了,宾客都去了酒店,才说滕少爷病重的。”   “呵呵,不知道是真病呢?还是另有爱人呢?市委书记家的大小姐若是知道滕少爷今天带女人来看肠胃科,估计要气炸!”   “……”   黛蔺从小门里走出来,对那两小护士乞求道:“借你们的手机用一用,我有急事!”   两小护士扭头一见是她,撒开腿就往外面走,推脱说没带手机。   黛蔺无奈,只得跑到窗边,张望着二楼的台阶,打算从这三楼爬下去。即便会失足摔下去,也要爬!以前她在监狱爬过水库,一定行的。   她把一条腿伸出去,踩落脚点。   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滕睿哲在后面静静看着她,看到她一点也不淑女,伸着两条嫩嫩的白腿,爬上了窗子。   她似乎也不怕高,牢牢攀在墙沿上,一步步的挪,打算直接跳下去,就为了躲他。   可他记得,她以前为了见他,还特意搬了梯子,从他的窗子钻进他的房间!   她是不会爬树爬墙的,整个一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怕蟑螂怕小虫子,整日蹦蹦跳跳,脆声欢笑。入狱后,狱警说她三番四次爬水库逃跑,捉到了又跑,甚至为了躲避狱警追赶,躲在水库里,差点被水淹死!   她是那么渴望自由,渴望回家,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可她不知道这里是三楼,一旦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么?   他缓缓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只攀在窗子上的小手,不准她贸然跳下去,然后臂膀稍稍使力,就将吊在外面的她提了起来。   她大吃一惊,回过头用牙齿咬他,如一只急了咬人的小兔子,用她小小的牙齿死死咬着他,用大眼睛冷冷瞪着他,一身的暴怒与恨意。   他薄唇一抿,任她把他的手咬着,直接把她轻盈的身子拖进来。   然后收在怀抱里,抱着往外面走。   “你说过放我走的!”她在他怀里哭喊起来,小拳头不停的捶打他,扭腰挣扎,“我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做治疗,不想再看到你!”最后用小嘴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他听得最后一句话,终于垂眸看她,眸底一片暗沉。不想再看到他?小女人哪,你太急了,我定会送你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别再这么犟,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步履沉稳,在医院护士们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把她抱进治疗室。   十几分钟后,他从治疗室走出来,站在门口打他的另一部手机:“给我查查李副市长的作风问题。锦城市第一书城的工程建设他有参与,如果贪了,哪怕是几万,也给我把证据找出来!还有他那辆宾利,谁送的,用什么钱买的,都一一查清楚!”   收线后,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湛蓝天空,双眸沉睿。   如果送她进监狱,三年来从未去看她的结果,是她从此不再爱睿哲哥哥,转投萧梓的怀抱。那么现在囚禁她,强迫她,结局又会是什么?   恨么?   如果是,那就痛快的恨吧。   那三年对你的不睬不问,让你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变得卑微,怯怯弱弱,一身的病……但伤害即已造成,大家就回不到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眼未来,将下一步人生走好,重新开始。   所以在回去萧家前,让我再为你做一点什么,治好你的病。   傍晚,他抱她去医院附近的餐厅吃晚餐,坐在红艳艳的夕阳下,亲自为她喂食稀饭。   她吃一口,看一眼他,不敢说话。   下午的治疗很舒服,让她缓缓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看到电视里播报邹滕两家订婚日期推迟的新闻,才知道某人没有去参加订婚宴。而她被掳走的消息封锁得很好,没有上电视新闻,萧母只说,儿媳妇被接进萧家了,正打算择日完婚。   萧母接受了她跟萧梓的事,一直在媒体面前夸赞她,称往事不提,只在乎眼前和未来。   记者则一直追着纵火案和父亲的死不放,甚至还问到,父亲当年的**案与萧首长有没有关系?儿媳妇既没有学历,又坐过牢,是靠什么进了萧家的门?是不是奉子成婚?又或者是苏市长生前的嘱托?   滕睿哲一走进来就把电视关了,冷冷瞧着她的脸。   现在,他们坐在夕阳西下的窗边,一个喂,一个吃,两人的脸庞都被映得火红火红的。   其实他此刻的样子很温柔,像在对待当年的叶素素,俊雅不失体贴,风度翩翩,但她就是感到害怕。   她乖乖的把一大碗稀饭全吃了,张着一双美目,不安的看着夕阳中的他。   “吃饱了?”他轻轻一笑,把空碗放了,用修长的手指给她擦拭唇角,目光温柔。   她把小脸一偏,躲开了。   “我们回家。”他无所谓再笑笑,抱起她,往外面走。   这一次他把她带回了苏家小楼,流利按开电子锁,走进那焕然一新的大客厅。   黛蔺窝在他怀里,一时以为,睿哲哥哥又是来找她市长爸爸的。他每次来拜访,都会坐在靠近楼梯口的那张沙发上,侧影俊美冷傲,让楼上的她看得痴迷不已。   爸爸也会笑声朗朗,容光焕发的与他谈事情,对他赞赏有加。   她则带着她的小雪球在楼上悄悄注视他,对小雪球说,你瞧,睿哲哥哥越来越迷人了,是黛黛未来的丈夫,小雪球未来的爸爸哦,咱们要努力。小雪球便摇着小尾巴,用小爪子与她握手。   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事实证明,当年的那场单恋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家与邹家是世交,定是要政治联姻的,滕睿哲要么不娶妻,要娶就娶邹小涵。既门当户对,也能让两大世家声名远播,一荣俱荣;当年的叶素素不算什么,她苏黛蔺也不算什么,她们只是笑话。   被人嘲笑过一番后,还是进不了滕家的门。   而她,还经常赖在袁奶奶怀里,说要嫁睿哲,让袁奶奶从中牵线;   其实,袁奶奶早就知道,滕家要娶的人是小涵,只是不忍说破,怕伤了她的少女情怀。   只怪她当年太疯狂,没有想过,袁奶奶毕竟是小涵的奶奶,婚姻大事上,必是要帮自己亲孙女的。   “你的房间还满意吗?”滕睿哲将她抱到二楼她的房间,放她在粉色的大床上,静静看着床上的她。   当年经过她房门口时,他看了一眼,记得有一张粉色的公主床,可爱温馨,床上全是粉色的兔兔。   于是他让助理买了一些差不多的家具,放在她房里,床上放满毛茸茸的兔兔,枕头也是粉色的。并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宠物狗,放在自己公寓养了几天,让torn送过来。   没想到,苏黛蔺一点不领情,当天就住进了萧家,不再回来。   他就当她是害怕睹物思人,想起自己早逝的爸爸,但在萧家没有完全接纳她之前,她不该离开自己的家,孤身一人去外地,甚至是住进萧家。   现在,他陪她住在这里,带她去做疗程,一周后,她回萧家,做萧母的儿媳妇,在萧母的栽培下一步步站起来,开始全新的人生;他则,娶邹小涵,完成他的结婚使命。   从此,睿哲哥哥与黛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在那三年欠黛蔺的,就让爱子心切的萧母来代为补偿,给黛蔺一个新家;而黛蔺,不必再盼睿哲哥哥来看你,因为那三年已经错过了,你遇上了萧梓,选择了萧梓。要相信萧母会是你的另一个妈妈,会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你由内至外的保护。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看到萧梓拥有足够强的能力去保护你,温暖你,而不是急着与你订婚,搬出自己的母亲来与敌人抗衡。   黛蔺,滕睿哲带给你的伤害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他不爱你,但他让十六岁的你失去了家,让小小年纪的你受了三年牢狱之苦,并失去理智的羞辱了你,阻挠了你和萧梓。原谅他吧,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后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并不是补偿,而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因为他没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让逝去的苏市长复活,把爸爸还给你;没办法让你那三年的铁窗苦等,变成不存在。   你们之间隔了苏市长这条命,隔了那三年,隔了萧梓,更隔了,没有男女之情。   你不再爱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爱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你的孤苦和他的愧疚。   所以试着去忘记,你心里才会好受一些,轻松一些。   现在睿哲知道弥补照顾你,对你也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放弃,将娇弱的你交给萧母,让你跟萧梓去磕磕碰碰,体验真正的爱情,携手走后面的路。   他觉得,你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喝水吗?”他目光放柔,坐到床边。   防备瞪着他的黛蔺连忙摇头,缩到床头,钻在那一堆粉色兔兔里面。   “你吞服药丸不喝水?”他又问道,伸手取药丸,倒在厚实的掌心,递过来:“这是配合修复疗程的肠胃药,一日三餐!一定要吃!过来!”他捉过黛蔺的小手,放在她小小的掌心上,让她托着,看着她竟是掀唇宠溺一笑,墨眸柔和,伸臂倒水。   黛蔺抓着那几粒药丸,小手一缩,飞快的塞进了小嘴里。   等滕睿哲倒完水回首,黛蔺已经把那两粒小药丸干服下去了,一双水眸紧张瞪着他,水灵灵的,小手上空空如也,揪着床单。   滕睿哲又是启唇一笑,觉得这乖乖的小模样真可爱,把水递过来:“原来黛蔺服药不需要水。不过,还是需要喝一两口水。”   黛蔺怕他,果然听话的把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喝了。   他唇边笑意更浓,一双俊目渐渐上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故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的健康黛蔺,小脸粉嘟嘟的黛蔺。   那时的黛蔺,其实很有活力。   不过,喝完水的黛蔺很快就恢复了她的戒备状态,恨恨盯着他,身子不断悄悄后退。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他也不再逼她,看她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他拨通了萧家的电话,但要求只与萧母讲电话。   “姓滕的,你到底把黛蔺怎么样了?”萧梓在那端嘶吼。   “没怎么样!让萧伯母接电话!”他眯眸而笑,俊颜狂傲,语吐不屑:“你萧大少没那个能耐,就不要逞那个能!狂妄示威的下场,就是让你得不偿失!在你们萧家,我唯一敬重的是萧伯母,所以才愿意退让一步。我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让萧伯母接听电话!”   “不要以为我萧家、滕伯父会放过你!夺人之妻,丧己之命!”萧梓怒道,“我马上就会找到你!”   “呵,你有那个本事就来!”他邪冷一笑,一身风华,颠倒众生,冰冷的话语无情冷绝:“本少从掳她的那刻,就没畏惧过被你这依附母亲生存的大少爷找到!找到又怎样,本少就在最寻常的地方等你,悠闲度假,你却寻不到,呵!萧大少,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不觉得寻来已经太迟?!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能等吗?多在你母亲手下磨练几年,再来与本少抗衡!”果决挂断电话。   “滕睿哲,不要这样伤害黛蔺!”这是萧梓的余音。   他薄薄的唇角轻翘,目露冷光与阴鸷之色,俊容阴冷。萧大少,你真的有能力保护你的女人吗?当黛蔺在你家门口被李湘湘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没有萧母庇护,你如何保得住未婚妻的清白?   你有种啊。   片刻,萧母按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了,愁眉不展道:“滕贤侄,只要你说一句没发生什么事,伯母便是信你的。黛蔺还好吗?我萧家一直把这个消息封锁,邹家还不知道,但已经起疑了,在滕家发了一顿脾气,正在派人寻你。贤侄,还是早些把黛蔺送回来吧。伯母相信,你没有做出伤害黛蔺的事,只是对她有愧疚。”   “呵,伯母好肚量。”滕睿哲冷冷一笑,简洁道:“既然伯母说相信,那就要从心底去相信!我现在在给她治病,需要几天时间,回去后,还请伯母遵守承诺善待她。”   “一定!她已是我萧家的人,我会当自己女儿疼!”这是萧母的承诺。   他孤傲勾唇,把手机收了。   在萧家,萧梓的承诺已经没有任何分量,软弱无力,只有萧父萧母的承诺,才能保证苏黛蔺日后在萧家的地位,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的正是萧母的承诺。   他重新走进黛蔺的房间,看到床上没有她的人,但当他走进门,躲在门后的她突然就往外面跑。   他扭头看着,皱眉,看她跑得像一只小兔子,惊慌失措中拖鞋一只只甩下小巧的玉足,越逃越远,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窜过来,耍赖皮趴到他怀里。   脚伤完全好了?不疼了么?   他身高腿长,几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中的她:“去哪?”   “我……要打电话。”她仰起脸大声道,双目中蓄起委屈的泪水,哆哆嗦嗦。   “好,你打。”他眉一挑,箍着她的细肘下到一楼,在沙发上坐着,把话筒亲自拿给她。   她拿起话筒就拨萧梓的号码,十分激动,小嘴咬着,眼含热泪等着萧梓接电话,但座机一直嘟嘟嘟的忙音,明显是电话线没被接连上。   她朝桌下看去,果见电话线压根没被装上,都是新的。   “明天我让人来装线。”他眯眸一笑,把她的肩轻轻搂过来,让她窝在他厚实的怀里,与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色,目光温润:“如果日后你决定搬回这里住,我一定来陪你。其实这里的月色很美,只是当年我不曾注意。”   ——   一周后,亲们就可以给《掳爱》投月票了。记得哦!o(∩_∩)o~《掳爱》的读书群:41543094,加群时请报上自己的会员号。 ☆、085 深夜相拥,暖心怀   黛蔺的身子一僵,随他去看窗外的那轮圆月,心里突然有些苦涩。   这里是她的家,她日后肯定会回来的。但是,她不需要他陪。   他呆在这里,只会让她想起以前,想起她以前的那些刁蛮任性,想念她的爸爸。   “脚还疼吗?”他斜眸睨她一眼,铁臂依然将她搂紧。   她摇摇头,安静被他搂着,望着窗外。   这里是她的家,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睿哲哥哥会把她搂在怀里,与她一起看窗外的月色。   从来不敢奢求。   所以此刻他把她搂在怀里,只倍感苦涩与讽刺,心里难受。   虽然他的胸膛还是那么宽阔厚实,臂膀还是那么粗壮有力,能给她安全感,可往事历历在目,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曾经她爱他的代价,就是失去爸爸和苏家,坐三年牢,那么,从此她是不敢再接近他的。   不敢把他的愧疚错当成爱情,让自己再犯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想睡觉。”她小声道。   “在这坐一会。”他长臂再一收,让她重新靠进他怀里,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他把灯关了,窗帘也没拉上,任银白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地毯的后方,则是苏市长的灵台,黑白照里的苏市长静静看着沙发上偎依的两人,仿佛不曾离世。   黛蔺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眼眶酸涩,在心底喊了一声爸爸。   爸爸,女儿很累,不知道该不该与萧梓继续下去。因为,女儿已经配不上萧梓了。   滕睿哲的目光也落在苏市长的遗照上,深沉的双目立即浮露出浓浓的愧疚,静望苏市长在照片里的样子。苏市长这个人其实很有担当,有原则,不然他也不会与苏市长有交情,经常来苏家拜访。   只是,纵火案之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谁也无法阻挡事态的发展,预知苏市长的命运。官场上的风云,随时变幻莫测,谁都无法执掌和改变。   他唯一对不起苏市长的地方,就是间接害得他们苏家出了人命,一夕间家破人亡。   “苏市长临终前,我在他身边。”他沉声而道,收回遗照上的目光,看向怀中的黛蔺,“苏市长临终前什么都没说,只喊着‘黛黛’,让黛黛好好的。”   黛蔺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苏市长他是希望女儿平安的。”他继续哑声道,大掌无意识抓紧黛蔺那纤柔的胳膊,墨眸盯着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蛋,微带心疼:“以后别再想不开。”   黛蔺听着,红唇剧烈颤抖,泪水还是扑刷刷落了下来。她想活着啊,好好的活着,可这个社会不容她,所有讨厌她的人都不肯接受她。   滕睿哲见她哭起来,瘦瘦的削肩因伤心不停的抖,柔弱而无助,冷硬的心房霎时软下一角,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冲击他的四肢百骸。   他将黛蔺抱过来,轻轻搂在怀里。   这小身子,真的像一根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啊。   黛蔺埋首在他怀里,酸楚的泪水汹涌而出,濡湿他的衣襟。爸爸临终前果然喊的是黛黛,黛黛,爸爸想把你保释出去,可爸爸来不及了。黛黛,爸爸的乖女儿,以后好好的活下去。   滕睿哲搂着这柔软娇弱的小身子,只觉她浑身都在颤抖,小脑袋埋在他肩窝,小手揪紧他的衣裳,闷闷的哭。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疼,疼得厉害,让他不由自动把她越抱越紧。   如果当年他没有执意追究,苏市长是不是就可以把案子压下去?从而,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苏黛蔺不会失去父亲?   “我……想回房。”黛蔺哭了一会,抬起泪水涟涟的脸蛋,静静望着暗夜里的睿哲:“我累了。”   睿哲眸光一闪,把她轻轻放开,道:“你对睿哲哥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也许他比萧梓更适合照顾你。”那双隐在暗夜里的双眸,含着火热的光芒。   黛蔺从没见过滕睿哲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并且是直接问她还有没有感觉,似在回应当年她的痴迷,心里轻轻一抖,哀伤道:“黛蔺既配不上萧梓,也配不上滕睿哲,三年前三年后都是一样;黛蔺从不觉得三年牢狱之灾、爸爸的早逝,是睿哲所致,他应该这么做;但三年后的羞辱,让黛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滕睿哲仰面冷冷注视着她,浓眉一皱!   跟他在一起,真的会生不如死么?!还是,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三年的牢狱,想起苏市长的死?   黛蔺站在他面前,银白月光洒了一身,看起来更加形销骨立。   她是鼓起勇气说这个词的,做好了被他惩罚的心理准备,掌心紧紧的捏着。   她很感激爸爸去世时,他守在身边,帮她传达了爸爸最后的遗言;但她痛恨他在床上对她的羞辱,以及他对萧梓的羞辱;   以前的滕睿哲不是这样的,他只会对她不屑一顾,冷眼相待,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对她的事横加阻挠,在床上折磨她,让她难受。   她现在怕他,也恨他。   “好了,去睡吧!”滕睿哲见她依然用那双水汪汪的泪眼恨恨看着他,心里倏然涌起一股烦躁,冷冷呵斥她去睡。该死啊,每次动了心思,想要照顾她,都会被她一脚踩在脚底下,并指责他他让她生不如死!到底是第几次了!   再他妈说一次,你就是孬种!   黛蔺见他果然动了怒,心里不受控制的害怕起来,转身往楼上走,把自己的房门紧紧锁上。   她躺在那张崭新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里是自己的家啊,为什么她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气息,只有数不尽的寂寞和孤独,孤枕难眠?是因为家人都不在了么?   她的爸爸会做菜,菜刀把土豆切得咚咚响,全成漂亮的土豆丝,然后倒进炒锅翻炒,香喷喷的,她自己则趴在餐桌上,用手托着小脑袋,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   爸爸的工作很忙,应酬也多,但每个月他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女儿做菜,陪女儿吃饭。   吃完饭,她则用小拳头给爸爸左捶捶、右捶捶,趴在爸爸的宽肩上,问爸爸累不累,然后乖乖去洗碗,把爸爸炒过的锅子洗干净,不让佣人插手。爸爸则与寒紫妈妈商量,将她送去牛津大学读大学,几年后再接回来,让黛黛做高材生。   她一听这话就吓坏了,悄悄溜去了滕家,坚决不去国外。   因为她舍不得亲爱的爸爸,舍不得睿哲哥哥,不想在异地他乡更加孤独的生活。   于是,十六岁的她上了锦城市的大学,成了班上年纪最小的新生。   “咱黛黛从小就机灵,两三岁大呀,见爸爸回家,就用小手手给爸爸拿拖鞋。爸爸这辈子就希望给黛黛找个好丈夫,让他好好疼爱黛黛。”爸爸一手抱着幼小的她,乐呵呵的笑着,用胡渣扎她的小脸蛋,“哎唷,黛黛又长高了两公分,成大姑娘啦!”   那种刺刺的感觉,至今还弥留在她脸上,麻麻痒痒的,她伸手去抚,却抚不到。   她睁开眼睛,想起了滕睿哲吻她时,下巴上的胡渣摩擦她的触感。   他扎的是她的嘴,攫住她的唇……   滕睿哲是个俊美性感、极有男人味的男人,可他的吻太霸道,太强势,带着掠夺与征服,狂傲得让她想逃。   曾经她以为被王子吻,会幸福得神魂颠倒,不知方向,可事实上,被失去理智的王子吻,只能体会到刺痛与羞辱,没有幸福。当他压你在身下,仅仅把你当做一个泄欲的女人,那种感觉是绝望的。   绝望到,让曾经追逐他的一切美好都破碎掉了,只剩下生不如死。   所以比起如今的他,她宁愿他还是那个彻底把她遗忘在监狱的滕睿哲。忘了就忘了,从此不要再回头,也请不要再羞辱她,轻贱她。   她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望着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真冷啊,什么都是新的,陌生的,再也没有三年前的气息,没有爸爸送给她的东西。   她穿好睡衣,摸索着爬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浴室有一面穿衣镜,可以照到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吻痕,她把睡衣半褪,拿热毛巾挨个挨个的热敷,从白嫩的胸口到腿弯,想让这些吻痕快些散去。   滕睿哲静静走过来,站在玻璃门外,将这些诱人的美景尽收眼底。   原本他以为她是要想办法出去,没想到是想消除身上的证据,不让萧梓误会。   看来,萧梓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重要啊!   ——   订婚宴推迟,邹小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找去滕睿哲的单身公寓,物业经理说滕先生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她回到公司,torn说不知道顶头上司去哪了,可能有私事要办吧。而且坚决不肯把睿哲的另一部手机号码发给她,表示没有滕总批准,坚决不能外泄,这是原则问题!   邹小涵有些气闷,转身走了。   睿哲的这几个秘书里面,一律是男秘,中年女秘,只有这个torn是年轻女秘,且还是个小妖精似的秘书,常常做错事就向睿哲撒娇,没大没小的,让她进睿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注意这个torn。   torn对睿哲这个老板死心眼,非常忠心,睿哲也比较信任torn,她是看出来了。所以有很多消息,她必须要从torn这里敲出来,拉拢torn,才能找到睿哲。   比如上次睿哲连夜从北京飞回来,就是这个torn说了什么,才让他那么反常失控,匆匆忙忙飞回锦城市!   还有前天,她去准备订婚事宜了,没来上班,睿哲呆在公司,然后torn进办公室说了什么,睿哲就匆匆离开了!   而前天不就是萧梓哥哥与黛蔺的订婚日吗?他们订婚的翌日,萧伯母就去滕家拜访了,一脸愁苦,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跟睿哲有关?还有,好久没见黛蔺了呢!   “萧梓哥哥,黛蔺在家吗?你们订婚,我没来得及赶上,现在把礼物送过去。”想到此,她连忙给萧梓打了个电话,笑盈盈的,“我好久没见黛蔺了,真想她。”   “黛蔺身体不舒服,改天再见吧。”电话里传来萧梓疲惫的声音。   “黛蔺病了呀?我过来看看她!”她快声道。   萧梓眉头一皱,断然拒绝:“不了!小涵你即将订婚,多准备一下吧!”飞快挂了电话。   邹小涵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十分肯定,睿哲的失踪与黛蔺有关系!   ——   黛蔺在自己房间睡的半梦半醒,不太安稳,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已大亮。   她穿好衣服下楼,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咚咚切菜的声音,规律整齐,在这寂静空荡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清晰悦耳,她揉了揉红肿的双眼,一时以为是自己爸爸在厨房切菜。   怎么昨晚才梦到爸爸给自己做饭,今天就有人在厨房切菜?   她走过去,看到厨房里有个男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短发清爽,一身居家服难掩天生贵气和宽肩长腿、腹肌健实的模特身材,正一边切火腿,一边用平底锅煎蛋,动作利落熟练,咖啡壶里则煮着咖啡,正在沸腾,香味四溢。   “去刷牙!马上吃早餐!”他把煎好的蛋装盘子里,沉声命令站在身后的她,从微波炉取出热好的牛奶,放餐桌上。   她愣了愣,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出来,他已经坐在餐桌旁一边吃早餐喝咖啡,一边看报纸,浅米色的v领棉t,让他看起来尤为神清气爽,俊美非凡。   她的位子上则摆着牛奶,煎到五六分熟的糖心蛋,夹着火腿青菜烫牛肉的吐司,非常营养。   她端着牛奶喝了一口,小嘴上沾上白白的牛奶汁,用叉子吃吐司。   “煎蛋不吃吗?我记得你喜欢吃这种糖心蛋。”他轻抬眼皮,看一眼煎蛋,再看着她乖乖吃早餐的样子。这女人喝牛奶的样子其实挺养眼的,唇边一圈的白牛奶,真性感。   “我不想吃。”黛蔺低着头小声道,吃吐司,就是不吃他煎的糖心蛋。   他眸中一冷,放下报纸,起身。   蛋已经煎得尽量熟了,她的肠胃能接受的,又是她喜欢的食物,为什么不吃?!枉顾他早上在厨房的一番折腾!他冷冷摔下报纸,大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转身去换出门的衣服。   十几分钟后,他带她去医院,但路上遇上了大塞车,车子浩浩荡荡塞了一大条街。   torn给他打来电话,告诉老板今天别去医院,滕父的人已经得知滕总带陌生女子去医院的消息,正派人在那守着呢。这一去,无疑是让苏小姐陷入两难境地,身份曝光。而她对外放出去的消息则是,公司的海外分公司出了事,滕总赶着飞去了,但至今没联系上,可能是路上出了事故。   “那就制造一个事故出来。”他沉声冷道,目露阴鸷之色,“你半个小时后过来!”   “好的,滕总!”   黛蔺在一旁听着,心悄然揪紧。   半小时后,车流动起来,他吩咐torn不必过来见他,直接去医院走一趟。他则带黛蔺去另一家医院。   黛蔺望着他肃冷的侧脸,突然道:“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会自己治肠胃病,你不必再这样为我做决定。”   “你自己怎么治?”他扭头问她,眸中掺着浓浓的担忧。   “不管我自己怎么治,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安排我的事?”她轻声道,尝试着不去怕他,而是与他沟通:“你就要订婚或结婚了,邹家的人不会容忍你这样对我,你的名声会受损;我与萧梓的未来,也将会被流言蜚语毁于一旦,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听着,把车停到路边,静静望着她:“你确定要选择这条路?”他是指她与萧梓结为夫妻,坚定相随这条路,不管以后多么坎坷,都会坚持不悔的走下去。   而且他问的很平静,没有发怒。   “是!”黛蔺坚定点头,“我爱萧梓!不管结局是怎样,我都要回应他的爱!因为他是那么爱我!”   “好!”他立即发出一声冷笑,柔和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厉,冷漠看着她:“我会放你回他身边!但今天,你必须取悦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黛蔺听着这声‘取悦’,小脸唰的惨白,目光退缩,后悔再次惹怒了他!   他将车掉头,没有再奔医院,而是往山上的温泉酒店驶去。   那里是颇负盛名的度假之地,豪华大酒店坐落在半山腰,天然温泉池却在山顶,在上面泡温泉的人都要走无数条一人宽的吊桥,住那些位于山巅的精装修小木屋里,享受一览众山小的壮阔。   滕睿哲将车停在酒店附近的观光车旁边,冷冷盯着黛蔺,唇角轻翘:“在山上,没有人可以找得到我们!这是你陪我的最后一晚!今晚过后,你就是萧家的人,将会如愿嫁给萧梓为妻!”   黛蔺望着风云变色的天空,望着那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不要去!”   “因为,小女人你不听话!”他腮帮子咬紧,剑眉横飞,深邃的眸子里分明是有怒气的,也带着邪气,俯首冰冷盯着黛蔺,眯眸而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以后不要后悔!我既掳了你来,就一定要做一点什么,不然,对不起我这夺人之妻的罪名!”   他冷呵一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抱进了观光车,通向另一座山。   黛蔺靠在玻璃上,望着一座座绵延起伏的大山,将小脸歪在窗玻璃上低泣。   滕睿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她是回不到萧梓身边的呀,从萧梓与父母撕破脸的那刻起,她就与萧梓结不了婚了。她要的只是一个订婚仪式,做一个奢侈的梦,然后离开萧梓,彻底消失。   但是,被掳后的她,连与萧梓告别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害怕,最温柔的萧梓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她,再也不会相信她还是完璧,再也不相信……   那么多的吻痕,那么多的羞辱,让他如何去相信呀!又让萧父萧母情何以堪,让他们如何去看待她!   她掩嘴哭起来,只觉越哭越委屈,缓缓滑下去,蹲在地上。   滕睿哲则站在另一边,居高临下望着蹲在地上的她,双目冰冷,眉峰拧紧。   为了早日见到萧梓,大半夜用热毛巾敷身上消吻痕,敷了又敷,最后绝望的环抱自己呜呜哭起来。女人哪,为什么你的日子总是以眼泪相伴,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为什么在分别的最后一刻,你也不肯再看睿哲哥哥一眼?   他幽邃的眸,划过一抹心疼,却只能站在那,安静看着她哭泣的脸庞。   如果睿哲哥哥的走近,会伤害到你,从此他会原地不动。   他只是希望你能得到弥补,不再受苦,不再孤苦无依。   他冰冷的目光逐渐放柔,紧紧盯着地上的人儿。   黛蔺,回到萧家后,不要再这么哭泣,要一步步站起来,自强。   观光车到站,他的俊脸再次恢复他的邪冷,走过来抱起地上的黛蔺,走到第一条吊桥前。   “爬吧!一直往上面爬!”他哑声命令道,霸冷盯着黛蔺,狂傲不羁,一抹不易察觉的怜惜却在眸底暗涌,使得他皱眉,“爬上去,再取悦我!”   黛蔺冷冷盯着他,酸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是没有掉下来,转身,走上那悬在深渊上方的摇摇晃晃吊桥。   怎么办呢?萧梓。我没法见你最后一面了,我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一点点丧失了我仅存的尊严,再也没有勇气见眼神那么干净的你。   我曾以为,被掳来的这一日一夜只是害怕,畏惧一个强势男人对我无止休的羞辱。然而当他把我抱进苏家小楼,囚禁我,我才知道,他不是羞辱了我,而是彻底击碎了我曾爱过的睿哲哥哥,彻底毁掉了我少女时的一个梦。   我在狱中三年,等来的是绝望。可无论怎样,我对睿哲哥哥有愧,愧疚伤害了他的女人,伤害了他。从入狱的那刻,我就知道他不会来看我。   然而三年后的结局,让我再一次陷入绝望。   我不在乎寒紫妈妈他们当初为什么不来探监,为什么忘了我,因为习惯了,麻木了。但是,睿哲哥哥是我曾那么疯狂爱过的一个人啊,甚至为了他,害死了我敬爱的爸爸。   他可以无视我,讨厌我,忘掉我,但他不可以,在萧梓你面前羞辱我,侵犯我!   我出狱后的尊严,是萧梓你给予的,你是唯一一个不用异样眼光看我,第一个用心捂暖我的人,你的地位不次于当年的睿哲哥哥。可不同的是,睿哲哥哥是爱错的人,而萧梓你,是爱对的人。   萧梓,你是爱对的人,我想爱你啊,我们只是身份悬殊,最终不能走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相互回应了对方的爱,中间没有横亘我爸爸的那条命,没有横亘纵火案……我们只是,有缘无分,相识太晚。   所以,就当黛蔺已经死了,不要再试着去寻找她。因为,那将会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结果。   她三年前没有死在睿哲哥哥的手上,三年后,她将会在这座山的山顶,自杀在他面前,让他知道,黛蔺恨他。   恨他。   她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抬眸望着这连绵群山,突然笑了。多么开阔的天地,为何却没有她黛蔺的一席之地?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饱肚子,能读书,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能嫁人。然而,却那么难。   滕睿哲在后面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眉一皱,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面爬。   小女人,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凄绝的神情?爬完这段路,陪我最后说说话,你将会是萧梓的人。我想牵着你的小手,与你一起走完这段路,感受与你一起走,一起往上爬的感觉。   我想知道,牵着黛蔺往前走是什么感觉,与她手牵手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要悲伤绝望,你很快就会回到萧梓身边。   他用指尖为她拭去泪水,走到她前面,牵着她走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不再说一句话。   黛蔺走的很累,越往上走,脸色越不好,滕睿哲将她背在身上,继续往上走。   黛蔺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只觉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稳,肩膀是那么厚实,仿佛这连绵群山只有他们,他背她回家。   这里,山道狭窄,吊桥密集,幽静的山林,更是鸟鸣清脆,环境清幽。他一直背着她走,步履平稳,双臂健实,让疲累的她渐渐阖上了双眼。   等醒来,她躺在山巅木屋的阳台上,一睁眼,眼前便是壮观的河山和像玉带一般的河流,果然是一览众山小。   他则安静坐在一旁,幽深的目光眺向遥远处,似有心思。   “感觉怎样?”察觉她醒,他垂眸看她,眸光幽深,不再只是含欲,而是更深一层的眸色。   她裹着盖在身上的薄毯坐起,望着这片壮阔的河流群山,以及城市,沉闷的心在一点点开阔,道:“比我想象中要美。”   他眸光涌动,看着她看的那个方向,薄唇紧抿,没再出声。   两人一起赏这震撼人心的壮观之景,不再有掠夺与绝望,暴怒与哭泣,一切归于宁静。   晚上,山上下了雨,成片的乌云卷着电闪雷鸣在头顶轰鸣,木窗子上的暴雨在湍湍流着。黛蔺依然坐在窗边,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城市。   滕睿哲则在洗澡,用毛巾擦着湿发朝这边走过来。   黛蔺闻得脚步声,身子立即敏感的缩起,回头看他。   睿哲望着那双水汪汪的剪水双瞳和那张防备过度的精致脸蛋,唇角轻微一勾,目光落在窗外,没有伸手触她。   片刻,转身踱步回房里,不再出来。黛蔺则继续倚窗而坐。   半夜,雷声越来越响,雨水哗啦啦的往屋子里飘,把沙发地毯全溅湿了,大风差点把窗帘卷断,甚至还摔落了一两盆花。   睿哲这才重新从房里走出来,把淋得一身湿的黛蔺抱进来,直接进浴室。   黛蔺开始挣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清丽眸子,痛苦盯着他。   他用手指心疼抚她的脸,给她把那一缕缕粘在洁白面庞上的发丝撩开,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倾过身,轻吻她那双让人心疼的大眼睛。   她揪住他的衣裳,开始剧烈挣扎,再次成为惊弓之鸟。   而他,只是想给她洗个热水澡,一把抓住挣扎不已的她,让热水淋在她冰冷的身体上,冲刷去那雨水的寒,捂暖她。最后,他还是抱住了她湿漉漉的身子,用自己的男性躯体与她偎贴,将体温传给她。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取悦你!你放开!”她用牙齿咬他的肩膀。   他巍然不动,黑眸轻眯,打横抱起她,往卧室里走。   放她在大床上,直接剥去她湿透的衣裳,让她玉体横陈,拱在白色的床单上,然后,用被子盖住她。   她仿若抓到救命稻草,抓在帐子上的手匆忙将被子抓住,滚到一边。   他把湿掉的上衣脱了,露出他精壮健硕的上半身,爬上床,一把捉回她,与她躺在一起。柔软的床面霎时凹陷下去,娇弱的她被完全包裹在他怀里,与他的强硬刚好契合;薄被则被那只猿臂抽了出去,盖在两人身上。   被子底下,他从后紧紧搂着她,用他壮硕的胸膛贴着她纤柔的玉背,抱着她睡觉,没有碰她,“乖乖睡,外面雷大。”   言罢,屋顶便是一声雷,仿佛要把木屋屋顶劈穿,让屋内的大床为之一振!   她将脸飞快埋进枕头,双腕护在胸前,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   巨雷又是一声接一声,每一下都是电光火石,闪电的亮光能清晰照得她与他的脸。窗外则是树枝折断的声音和暴雨的噼噼啪啪,阳台上的花盆在一盆盆的被卷落,啪嗒巨响。   声响实在是大,她由最初的在他怀里挣扎,然后一点点的往他怀里靠,一丝不挂的身子与他紧紧相贴。   他则把铁臂收紧,抱住她。   她躺在他怀里,忽然觉得,这副怀抱其实是能给她安全感的,宽阔厚实,成熟稳重,但是她要不起。它是属于邹小涵的,属于邹家的,只有他们一家才要得起。   外面雨疾风大,雷声轰鸣,她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渐渐睡去。   下半夜,有人轻柔吻了她的唇,在她身上轻轻的抚,但她没有醒,睡得很沉。   第二天,天气晴好,山顶明艳艳的阳光争先恐后照射进来,把打湿的地板、飘动的白色窗帘,全部晒开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床四周的轻纱帐子轻轻刮着她的脸,清风徐徐,非常凉爽。   而巨大的双人床上,滕睿哲早已不在了,床面和枕头是冷的,表示他已离去多时。   她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洁白的裙子,素雅的裙面摊开在床上,非常美。而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膏,两瓶肠胃药,瓶身下压着一张纸,纸上放着两粒药丸,旁边还放着一杯清水。   “药膏给你消吻痕,昨晚我帮你抹了一遍,今天下午估计能消散。起床后自己再抹一遍。肠胃药用水吞服,算是我最后一次喂你!餐桌上有煎蛋,记得吃!”霸气遒劲的字体,是他的离别赠言。   她看着那个‘最后一次’,捏纸的手轻微一颤,缓缓将纸张抓成一团,捏在掌心。   她垂眸看了看那两粒药丸,没有吞服,静静走到客厅,看着餐桌上那个煎得金黄的糖心蛋,掌心的纸团掉到地板上,然后随风吹远。   她没有吃,穿着那身素雅的白裙走到阳台上,注视山底下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就这样在风中坐了一上午,一直望着昨天他们曾遥望的群山、河流、城市,目光凄迷。直到下午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才缓缓直起轻倚窗子的身子,回首去看。   门被人打开了,脚步纷乱,而急匆匆出现在门口的人,是萧梓!   萧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阳台上的她,急急朝她走过来,狠狠搂她入怀:“黛蔺!”   黛蔺埋首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萧梓将她越搂越紧,抱她下阳台,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带她走出这里。   他带她直接坐电缆车下山,没有走那无数条窄窄的吊桥,而是在吊桥上方直接坐电缆车而下,在车里拥紧她,没有问任何关于囚禁的事。   黛蔺的心里是难受的,只对萧梓道,先不回萧家。   萧梓说了一声‘傻瓜’,忧心忡忡把她拥紧,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电缆车到达山脚,萧梓将她牵出来,准备扶她上车。但不等她上车,一辆私家名车突然横在了他们面前,距离不偏不移,后座车窗户正正对着他们。   萧梓微吃一惊,认得这是他萧家的车!   只见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来,露出萧母那张被病魔折磨,却始终保持干净妆容的脸。   “妈,您怎么来了?”萧梓确实是吃了一惊!黛蔺则望着萧母那张严肃的脸,知道此刻正是自己离开的时刻!萧家维护名声归维护名声,但,万万不会接受一个再三被侮辱的儿媳妇的。   她难堪的低着头,把萧梓的手微微放开了。不曾想萧母却道:“萧梓,是妈让你来接媳妇回家的,妈怎么就不能来了?黛蔺,你受委屈了,快随妈回家!”   ——   黛蔺听着这声‘妈’,心窝既暖且惊,看着萧母。   只见萧母目光温慈,安静注视着她,示意她上她的车。   一路上萧母没有说话,闭目休息,绝口不提这几天的事。到达萧家后,让黛蔺先去洗个澡,自己则把儿子叫到跟前,道:“萧梓,妈相信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也要相信。”   萧梓站在母亲面前,白净儒雅的脸庞布满胡渣与风霜,哑声道:“我始终相信黛蔺,但我不相信滕睿哲。”   萧母眸色一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妈相信他,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   黛蔺呆在二楼的浴室,没有洗澡,而是靠在窗边,静静望着窗外。   为了保住萧家的名声,萧伯母做出了让步,没有报警,也没有与滕家交涉,把消息封锁得很好。于是当他们把她接回来,萧家所有的下人都以为少奶奶只是回了趟娘家。   对,他们都喊她少奶奶,带着鄙夷的眼神从‘苏小姐’改口叫‘少奶奶’,难以改掉对她以前的印象。   她轻涩一笑,将头歪在墙上,看着窗外草地上那只正在捕蝴蝶的小白球。   ——   周会日,滕睿哲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公司,坐在总裁办门口的torn飞快朝他走过来,鞠躬喊了一声滕总,低声禀明办公室里正坐着滕伯父呢,等好长时间了。   他点点头,利眸幽暗,示意torn去忙自己的,走进总裁办公室。   滕父正站在落地窗边,身板高大魁梧,负手于背后,一身怒气。   他淡淡看一眼,唇角牵起一抹不明显的冷笑,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若无其事翻开等他签字的文件。   “明天去给你邹伯伯道歉!”滕父转过身,虎目怒瞪,不提他已让人在医院查得苏黛蔺资料的事,只厉声吩咐了这一句,甩袖而去。   滕睿哲从文件上抬起目光,双目冰冷,啪的关上了卷宗。   片刻,将皮椅转向落地窗,心里烦躁望着窗外面。   “睿哲,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邹小涵的声音,甜甜的,似香浓的牛奶。   “进!”他将皮椅转回来,看着走进门的邹小涵。   邹小涵穿着一身嫩黄的淑女裙,身姿窈窕,气质优雅,嫣然一笑道:“torn说你飞国外了,没出什么事吧?”   “你觉得能出什么事?”他眸光幽暗反问她,起身走过来,注视着小涵,嗓音阴冷道:“听说你飞回锦城市的那晚,李湘湘父子去你家了?”   “嗯,那晚湘湘是陪她爸来过我家。睿哲哥哥,怎么了?”小涵张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不解望着他,眼角始终带着见到他的欣喜之色,“湘湘是我的伴娘,那晚过来试礼服,坐他爸的宾利车过来的。睿哲,你不在的这几天,担心死我了。”   “担心我什么?”他侧目而视,冷冷笑问,“担心我无法出席订婚宴?”   “你不是没出席吗?”小涵嘟起嘴,挽住他的胳膊:“虽然你没能按时出席,但我知道你是让公事绊住了,路上出了点事。睿哲哥哥,今天下班后去我家一趟,我爸今天打算亲自掌勺,炒几个菜。”   “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他不冷不热回道,走回办公桌后,用长指翻看他的日程表,“你出去吧。”   “睿哲哥哥。”小涵又凑过来,小心翼翼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把我们的结婚日期与萧梓哥哥的定在同一天?这样会很有纪念意义。”   滕睿哲闻言蓦地一笑,双目讽刺:“我们还没订婚,结婚是否言之过早!你出去吧,我现在很忙!”   小涵被堵得一声不吭,委屈的咬起唇,看一看他,不得不转身走出去。   几分钟后,torn敲门走进来了,例行公事向他禀报道:“滕伯父已经回去了。不过在伯父来这里之前,伯父已经查出这几天与滕总您在一起的人是苏小姐。邹书记家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苏小姐则在萧家过的还不错,正在准备续读事宜,按时进行肠胃修复疗程。这是从权威医生那里拿来的身体复原报告,您看看。”   滕睿哲接过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冷道:“这些东西不必拿来给我看,我相信萧家会帮她治好肠胃病。torn,除非以后她有生命危险,否则不要向我巨细无遗的报告她的情况!”   “好的,滕总。”torn失望的收回那些东西,在心里把这冷酷的上司暗骂了一遍。滕总你现在就摆酷摆个够,等苏小姐真爬上了萧少爷的床,你就干冒火吧!   “滕总,与古检察官,也就是我哥的预约,订在今晚怎么样?”她抱着文件,笑眯眯道,“如果您今晚要去您岳父家,那就算了,我让古检察官把李副市长贪污的那些证据压一压。”   滕睿哲抬眸,警告盯着他的秘书:“我自己会联系古敖,出去做自己的事!”   tron自讨没趣,马尾一甩,转身出去了。   等走到门外,看到邹大小姐没有回家准备婚事,而是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娇滴滴的打键盘,一身嫩黄淑女裙,更显白璧无瑕,明眸皓齿,仿若清水里的一株粉黄莲花。   “torn,帮个忙,看看这个表格为什么打不开?”邹大小姐扭头唤住torn,一出声就是好听的娃娃音。   torn瞧了一眼,说我也不会,直接走了。   邹小涵这下被气得不轻,银牙直咬。   下午,滕睿哲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邹小涵在埋首工作,没有离去,感到有些意外。她这是在加班,还是在等他?   “我等你一起下班,然后去步行街走一走。”她把打印机关掉,抱着一大堆复印好的文件走过来,笑靥自然开:“睿哲,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爸,所以今晚我们一起翘吧。去步行街那边,那边有家不错的餐厅。”   睿哲瞥了她一眼,让她把那一大堆厚重的,还散发着油墨味的资料放下,道:“你的任务是谁分配的?当初聘你的时候是文字秘书,只需打几份报告即可,为什么会让你做打印、端茶水、跑银行的事?”   邹小涵见他关心她,一颗低落的心立即雀跃不已,甜美娇笑道:“这不都是秘书做的事吗?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锻炼身体。睿哲你瞧,我的气色是不是看起来健康多了?”   睿哲见她笑得全露天真,目光放柔:“市委书记的千金可不能在我这里打杂,我就算不看书记的面,也要看袁老太太的面。以后别再做这些跑腿的事!”   “那睿哲哥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班吃饭了?”小涵欣喜的挽住他的胳膊,心里甜滋滋的。   睿哲俊脸上不喜不怒,看看手腕上的腕表:“今晚我有应酬。”   “哦,那睿哲你快去。”邹小涵雀跃的心再次跌入谷底,俏脸上立即变得黯淡无光,却依然保持她甜甜的微笑。   “不过我可以先陪你吃饭。”滕睿哲又道。   ——   滕睿哲打算开车带邹小涵去步行街一家有名的酒楼吃饭,让助理打电话过去定了位子。出公司见时间还早,便陪小涵去名店买衣服。   邹小涵欣喜若狂,两张小脸笑得粉粉的,一直挽着他的胳膊走。   不过她也是知分寸的,没有把每套新款都试一遍,而是挑了一套粉的,一套素白的,试过就决定要,不让睿哲等太久。   睿哲看着她穿那套素白裙子在他面前轻轻一转,裙袂翩跹的样子,忽然觉得小涵其实也适合穿这种素白、米白的裙子,穿起来既有小公主气质,又甜美清新。   “还需要鞋和包吗?”他拿卡给她付账,看一眼名店的名牌包和高跟鞋。   “不需要了,睿哲哥哥,我们去吃饭。”小涵被他的体贴弄得喜逐颜开,心窝又暖又甜,娇羞不已。   两人拎着名品袋走到门口,外面有人进来,与他们迎面而来。   “黛蔺!”小涵发出一声惊叫,惊喜看着面前的黛蔺,嗔道:“好久没见着你了,最近你去哪了?你这丫头!”   此话一出,滕睿哲喜怒不定的俊脸微微一黯,萧梓的脸则是黑如锅底,怒目盯着滕睿哲!   黛蔺本来是被萧梓带来这里买衣服,没料到会遇到他俩,对小涵轻声道:“最近身体不舒服,一直在休养。”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睿哲在酒楼订了位子。”小涵又甜甜笑道。   “不了,我要陪黛蔺看看新款,我们的婚期快到了。”萧梓温雅拒绝,手臂把黛蔺的细腰搂紧。   滕睿哲看着,薄削的唇角冷冷一勾。   萧梓回他一眼,说了声‘先行一步’,带着黛蔺进店子了。   他帮黛蔺挑裙子,让黛蔺去试衣间试,自己则等在外面,看着滕睿哲带邹小涵开车离去。   虽然母亲说滕睿哲以后不会再纠缠黛蔺,但滕睿哲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黛蔺!姓滕的就是一条不择手段的豺狼,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黛蔺则站在试衣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子有前后两面,她从这面镜子,可以看到自己背部和臀部的红色掐痕。那是滕睿哲侵犯她的时候留下的,由于皮肤比较白,非常明显。   萧梓想必是知道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对她更加温柔。   她把新裙子穿上,整了整,开门走出去。   等在外面的萧梓眼前一亮,被她一身飘逸素雅的样子给惊艳了,只觉黛蔺越来越有女人味,却又不失年轻的纯美。他把为她挑好的高跟鞋递过来,“试试这鞋,与你很配。”   黛蔺温顺的穿上,没有在面前转圈,也没有甜美的微笑,而是安静站在他面前,微带羞涩。   萧梓痴迷看着她,眸光深情。   他给她把衣服鞋子包包都买了,放到车上,带她去吃饭:“黛蔺,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还需不需要买些什么?”   黛蔺安静坐在他旁边,摇摇头:“萧梓,我想去游乐园。”   萧梓微怔,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提议,但随即温柔笑了,抚抚她的小手,笑她童心未泯,还是个孩子。   他们驱车前往游乐园,时值周一,游乐园的人不是很多,他与她手牵手走在闪闪烁烁的星星灯下,感受别人的欢笑与激情,自己也跟着笑。   黛蔺什么也没有玩,只坐旋转木马,抱着扶杆,注视这个旋转的世界。如果木马能追上前一个木马,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离别了。   她苦涩笑了笑,将脸搁在扶杆上。   下一轮,她与萧梓坐在同一个木马上,萧梓从后面抱着她,宽阔的胸膛偎紧她的后背,与她一起静静感受这种永不分离。   ——   大酒楼的贵宾包间里,酒楼的特色菜上了满满一桌,邹小涵秀气的吃着,非常大家闺秀。   “睿哲,我爸也喜欢来这一家吃饭,平时我们一家人会来吃这里的招牌鸭,奶奶直夸这里的鸭做的好吃!不过,我们今天的菜点的似乎有些多了,有点浪费。”   滕睿哲未动一筷,只喝茶,看着她吃。见她把筷子放了,便道:“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邹小涵此刻饱的不是她的肚子,而是她的心!喜滋滋站起身,笑靥如花,为他取外套,“睿哲你有应酬,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行,到家了给我回个电话。”睿哲也不坚持要送她,接过西装外套转身走出包间。   两人走到酒楼门口,他给她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送她回去,自己则坐回自己车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古敖,我现在去兰会所,其他议员可都到场了?如果没有他们,李副市长这老奸巨猾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下台!古检察官可要多费些心力了!”   ——   黛蔺与萧梓约会完回家,见到萧母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睡觉。   她轻轻走过去,给萧母把即将滴完的吊瓶关掉,安静坐在旁边。   萧母一声叹息,让黛蔺给她揉揉肩,温婉道:“黛蔺,你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怪妈没有早日接你进门,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既已与萧梓订婚,那就与萧梓同心协力,把妈一手创办的【鸿宇】发扬光大。妈建议你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在【鸿宇】实习,这样可以避免以后少走岔路。现在的社会,没有一点能力是无法立足的。”   “伯母,我会的。”黛蔺倍感心暖。   “叫妈吧,一家人了。”萧母躺在椅上,拍拍她的手,面容哀愁,却又带着满足。   ——   黛蔺坐在自己房里看书,小雪球又在一旁咬地毯,呜呜直叫。   她放下书蹲在它身边,它这才停止咬地毯,把小爪爪搭在她腿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狗眼睛看着她。   她抚抚它的白毛毛,让它乖一点。它便用小舌头吻了吻她的手背,表示友好。   黛蔺轻轻一笑,抱起它,发现小家伙的脖子上有狗牌,牌上写着‘滕总与苏小姐的儿子’。   滕总的儿子?   这不是torn说过的话吗?原来是torn给狗狗做的狗牌,而且还是摘不掉的狗牌!   她把小雪球放下,决定把这只狗送回去,或者送回动物收养所。因为明天她要去学校了,是养不起这只珍贵的宠物狗的。   小雪球则不干,用小嘴咬住她的裤脚,不让她丢下它,毛茸茸的小尾巴直摇!   萧梓在这时敲门走进来,见到这只狗,才想起他家里还养着滕睿哲送给黛蔺的东西!他当即就不太喜欢这只可爱的狗狗,但只要黛蔺喜欢,他就喜欢。   他朝黛蔺走过来,小雪球竟然汪的一声吠他。   黛蔺听着,一时之间,竟想起了她以前那只吠滕睿哲的小雪球。看来,她喜欢谁,小雪球就吠谁呀!真是个泼辣的小东西!   “黛蔺,睡之前我来看看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明天我送你去泽州大学报到。”萧梓对小雪球的敌意不以为然,拥着黛蔺在床尾坐下,面容温润如玉,“泽州虽然低锦城大学一点,但它里面有些专业很不错。我昨天已经见过校方领导人和负责你的导师了,他们会辅佐你跟上课程。”   “谢谢你,萧梓。”黛蔺回以一笑。   “那睡吧。”萧梓吻吻她的额,起身离去。   小雪球则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床来了,乖乖蹲在黛蔺身边,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   第二天,黛蔺拎着包,去萧母房里问候几句,准备与萧梓出门。   但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喊萧父‘爸’,严肃古板的萧父瞪了她一眼,虽没厉声呵斥她,但目光凌厉嫌恶,让她毛骨悚然。   萧梓在楼下取车,没有看到这一幕,走过来大声朝楼上喊:“黛蔺,时间到了,我们快出发,第一次与校长见面,迟到了不好。”。   黛蔺对萧父礼貌鞠躬,脸上恢复微笑,走下楼。   萧梓轻柔搂过她,对自己父亲说了再见,帮黛蔺拎着东西出门,满脸温柔的笑。   此刻的萧家,看起来风平浪静,其乐融融,可黛蔺,过得心绪不宁。   萧梓送黛蔺去泽州大学,与大学的校方领导见了个面,再亲自送黛蔺去教室。   两人走在路上,他帮黛蔺撩开垂落脸颊的发丝,轻柔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黛蔺,忘掉以前那些不快的记忆,完成你的大学梦!”   黛蔺点点头,靠在他怀里。   “下午我来接你,导师说今天下午四点还有一堂课,所以我五点钟来。”他又嘱咐道。   “嗯!”黛蔺很柔顺。   萧梓离去后,黛蔺没有去教室上课,而是坐在教室旁边的林子里,望着这套崭新的课本。是啊,一切重新开始了,可为什么,她心里有负担?   这几日进萧家后,萧母对她极好,悉心教导她,让她感受到母亲的爱,忘却曾经有个寒紫妈妈。可看着萧母的病容,听着萧家下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更加愧疚。   萧家因迎进她这个儿媳妇,被外界指了矛头,名声清誉大毁。萧父每次出门,都觉抬不起头,回来的时候憋一肚子的气,关在书房不出来。   偶尔相见,便是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看她,甩袖而去。   所以,在萧家她是害怕见到萧父的。   “呜呜……”有个小东西在她包包里动,发出绵羊般的声音,滚来滚去。   她连忙放下课本,打开包包,发现小雪球竟然躲在里面!漂亮的白毛毛汗湿了,小狗嘴直喘气,欢喜看着她,尾巴摇一摇!   “原来你知道我今天要走,所以躲在我包包里。”她把它抱出来,放在怀里,拎着包往校园外走。滕睿哲把她送回萧家,是想萧家好好照顾她,承认她,但萧家,被她给拖累了。   名门最注重名声,她被滕睿哲侵犯的程度,萧家是心知肚明的,这是戴绿帽子,比她坐过牢的罪名还要严重。   如果她还没嫁给萧梓,那萧家还是有机会娶个官家小姐拉回面子的。所以,今天她决定离开,不再给萧家抹黑。   “小雪球,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呢?”她与狗狗走在大马路路边,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   小雪球趴在她的鞋面上,仰着小脑袋看她。   它当然要回自己家啦,也就是它爸爸的家,那里是高级单身公寓,有健身房,每次滕总爸爸跑步的时候,它也跟着在旁边跑。那里比萧家好多了。   滕睿哲与他的狗儿子似乎有心灵感应,当小东西在黛蔺面前摇尾巴的时候,他的车正经过这里,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黛蔺拎着包包,怀抱课本走在马路边,样子不像是去上课,而是下课了。   但回头看看,大学门口又没有学生出来,上午**点的,正是上第一堂课的时间。   他原本想把车停过去,但一想想之前已经说离别了,腮帮子一紧,直接把车开过去了,继续往邹书记家走。从后视镜里看到,狗儿子正围着黛蔺转,可欢了。   ——   小雪球在地上打滚,要求黛蔺抱它。   黛蔺把它抱起来,让它不要叫,坐公车先回自己家。   回苏家的路上,她遇上了负责在滕家、苏家、公司三头跑的torn,torn今天负责代替滕总去滕家安抚滕父,并要过来看看苏家,负责管理,谁知遇到了本该在萧家做少奶奶的黛蔺!   她惊喜得呀,直接把小雪球抱过来使劲亲了亲。   “苏小姐,你要找工作啊,我可以帮你!”一番试探后,小秘书已经可以确定黛蔺是离开萧家了,所以马上拍胸脯保证。   黛蔺不太信她,怕她又把她塞到滕睿哲那里。   “苏小姐放心,我不会让你进滕总公司的,我还有个哥呢,长的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要塞也是塞我哥那!”torn凑过脸蛋笑眯眯道,“我悄悄告诉你,我私下也有个小公司,非常小规模的,就在我自己家里办公,你给我做助理怎么样?也可以住在我那。我不会与我的工资过不去的,上次我睡糊涂了,不小心把滕总号码发你那,扣了我三个月工资加奖金!”   黛蔺想了想,点头答应:“好。”能暂时住在torn那也好。   “那行,我现在送你过去。”torn眨眨猫眼,马上去取车。滕大老板啊,这次我亲自把人给送到你单身公寓去了,您从邹书记家那里忙完后,可要记得把人给吃了,不然没有机会了!下一次,我可是要把这单纯的小绵羊送到我哥那!      ☆、087 在公寓(二更!)   邹家,邹书记与滕睿哲面对面坐在客厅,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板脸。   书记夫人知理的退了,在厨房帮佣人一起切水果。   “把小姐切的这盘水果给滕少爷端过去,这盘最漂亮。”她吩咐佣人道,走到女儿身边,担忧问:“睿哲他没给你说他这几天去哪了?”   “飞国外了吧,分公司那边忙。”邹小涵继续低头做水果盘,纤细的手指跟嫩葱似的,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可妈怎么听说,他好像带一个女人去了医院。”书记夫人拉住女儿的手腕,让她别再做这些料理和水果,非常不悦的对女儿道:“他飞国外,为什么不给我们家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也用不了他多少时间!他完全没把我们邹家放在眼里呀!”   “妈,他的确不愿意结婚,您看不出来吗?”小涵皱眉,把小手上的手套取下,让厨房里的其他佣人出去,再对母亲道:“现在一直是我求着他,他肯带我出去吃饭买衣服,已经表示他在回心转意了。我们别逼睿哲哥哥,他前几天一定是被什么事被绊住了,不方便给我们说。但现在,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您没发现么?他一定是解决了一件积压在心里的事,方才原谅他自己。”   “好,这个事你爸不提,我也不会提。但我听你小姨说,你们在北京,他都不给你挑项链,还是你自己挑了最简单的一款。乖女儿,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你嫁过去不是受委屈,而是享福的。一定要管住他的钱!”书记夫人叮嘱道。   小涵点点头:“妈,日后等他爱上我,他会珍惜我的。那个时候,我才最幸福。我嫁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   书记夫人见女儿这么说,语重心长的摇摇头:“傻女儿,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但钱和权却取之不尽。尤其是嫁给有权势的男人,不管他有多爱你,他身边的诱惑都不会减少。滕睿哲这个女婿我满意,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我们邹家都看得出来。你啊,一旦他有订婚意愿,马上抓住他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邹小涵乖巧点头。   邹家大客厅,书记招待滕睿哲喝茶,并是自己亲自煮茶、斟茶,非常有讲究,然后问他有没有竞选市长的意愿。   滕睿哲见书记只字不提推迟订婚的事,霸气的剑眉往上一扬,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把茶放下:“睿哲才疏学浅,只能在商界混一点名堂,从政实属好高骛远。多谢书记美意!”   “三年已过,市长换届的日期只有一年了。”书记继续朗声而道,举手投足间都是沉稳内敛,“如果睿哲有意竞选,我们可以用一年的时间来做准备,拉拢各个议员。睿哲,其实你坐上那个位子不难,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心。我听说萧家对这个位子也是感兴趣的。”   睿哲闻言掀唇一笑,“是萧父有兴趣?还是萧少爷有兴趣?”   “萧梓在我和苏市长身边待了几年,对一些事情比较清楚,做领导班子也会比较有经验。但若只凭他萧家的力量上位,就有些难了。他萧家如今没有亲家势力相助,加上一些儿媳妇家族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多议员不会愿意与他萧家站同一战线。而且,苏家的案子,也很容易被萧家的政敌挖出来,打击报复萧首长。睿哲,官场如战场啊……”邹书记到最后叹息一声,“如今最得势的是政商,在官场上是狠角色,又附带商人的隐藏身份,清官却难做。”   睿哲听得这声‘政商’,勾唇笑了,是冷笑。   在邹家吃完饭,滕睿哲与邹小涵一起走出邹家。   邹家对推迟婚事的事只字不提,席间交谈的时候,委婉道明,体谅海外公司有紧急事务,还是公事紧要,婚期嘛,可以推一推。只要结婚不这样,一切好说。   滕睿哲也不说什么,吃完饭,与邹书记交谈了一两句,离开了。   邹小涵坐他车上,问今天还去不去公司。如果去,她就跟他一起去。如果不去,他们就去过七夕。   睿哲安静开车,听着邹小涵讲,剑眉紧蹙。   也许邹小涵是适合做妻子的吧,至少目前他还不算讨厌她。   “今天没什么事,我打算回公寓休息。”他蹙眉冷道,唇角一勾,将车朝自己的公寓方向开。目前他不会回滕家,公司有些东西,他也是让torn送过去,不与父亲正面交锋!   这几天二伯一家都从北京飞过来了,香港的三姨婆,住在世界各地的一些亲戚,爷爷,一大家子姓滕的,都住在滕家,准备参加他的订婚宴。他对自己的面子倒无所谓,关键不能削了爷爷的面子!   爷爷对这件事,似乎也在保持沉默。   小涵见他要带她去他的单身公寓,双颊发烫,悄悄打量他的侧脸。   看来他是要带她去单身公寓过七夕了,虽然不能约会,但在他那里与他独处也是好的。   也许他需要放松,她可以给他按摩,做美食,听轻音乐,然后两人一起吃……   她扬唇笑起来,心中充满了憧憬。   滕睿哲则静静开着车。   车在玫瑰花飘香的大街上疾驰着,到处是红的、粉的玫瑰花,小涵扭头看着,多么希望睿哲能给她买一束啊!   但睿哲根本没有任何表示,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双眸认真注视着前方,用一只手开车。   车行到一十字路口,遇上红灯,睿哲这才把车停了,静静望着前方。   小涵心里有些小失望,羡慕望着窗外那些手捧玫瑰的姑娘们。   从小到大,她接到的礼物和花可不少,可她从来没有接到过心爱男人送的玫瑰花。   如果睿哲能送她一束玫瑰,她会高兴得好几晚睡不了觉,每天捧着那束玫瑰过日子!   可,睿哲什么时候才会爱上她呢?   “阿姨,买束花吧。10元一支!”窗外有几个卖花童朝等红灯的车群跑过来了,小脸黑乎乎的,篮里全是劣质玫瑰,也就是月季。但花苞粉粉的,还看得过去。   邹小涵虽嫌花童脏,但她对那几支玫瑰感兴趣!   睿哲,花都送上门来了,你还不给我买啊?不管这些花怎么上不了档次,只要是你送的,就是最美的!   睿哲果然转过头来,看了那花篮一眼,再看向邹小涵。   见她美目里传出想要的信号,含满期冀的亮光,他轻轻一哼,让花童把花全部留下,递过去两三张百元大钞。   小涵捧着这一大束没有包装的花,甜甜说了声‘谢谢睿哲哥哥!’。   睿哲深邃的黑眸却变柔了,看了小涵丝毫没有伪装的欣喜模样一眼,继续开车。   车很快到达别墅区,飞快经过赦逸的婚房别墅,他侧目看了一眼,陡然想起黛蔺一身狼狈从他车前跑过的那个夜晚。   黛蔺,原来是因你太美,太单纯,太卑微,才使得这些纨绔子弟对你纠缠不休。现在在萧家过的好吗?萧母是个不错的人,她能培养你,保护你。   如果有一天萧母病逝了,那就是正考验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有能力让自己站起来了。如果不能,你需要再成长。   “睿哲,这里好像是赦逸的婚房。前段日子他结婚,我和湘湘她们来过这里喝喜酒。”邹小涵扭头看着后面道,笑得粉腮红润:“想不到你也住在这里。”   滕睿哲唔了声,没出声,将车转个弯,驶向他的单身公寓。   小涵捧着一大捧粉玫瑰下车来,生怕把花夹了,用小手护着,非常宝贝。   睿哲走在前面按门锁密码,手指修长漂亮,背影挺拔伟岸,让邹小涵看得芳心怦怦直跳。   当年黛蔺喜欢睿哲的时候,她也喜欢。想不到,现在睿哲真的愿意接受她了。   两人进屋,只见别墅有一百多坪大,落地窗,灰白相间的垂纱窗帘,喝酒用的吧台,外带游泳池和草坪,非常现代的简约风格。   而且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还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小狗狗原本在玩自己的,见有人进门,仰起小脑袋吠邹小涵!嗷的一声!   睿哲也看到了那只狗狗,蓦地一惊,不知道怎么回事!   直到小雪球朝他扑过来,舔它的爸爸,往爸爸怀里钻,他才知道这是他的狗儿子没错。   小东西早上不是在黛蔺那吗?怎么跑他这里来了?   他把小雪球拎在手上,剑眉皱起,抬头去看楼梯间,只见一个女子正在楼梯上走动,一双修长笔直的**尤为性感,一步步下楼梯。   “小雪球,怎么了?是不是又咬地毯了?”黛蔺柔细的声音从楼上缓缓传来,娇娇脆脆,如黄莺清啼。她不知道楼下有人,还在做torn交给她的那些工作,拿着一本翻开的书,黑亮亮的长发松松挽起,眉若远山,娇唇嫩红,伸着小脑袋,不解望着楼下。   torn说这里是她的单身公寓,租的,每个月的租金好几千呢。所以需要自己开小公司赚外快,不然付不起房租。   她想想也是。torn那么精打细算的人,身上一定是背了担子,如房贷、房租、债款、亲人生病等等,于是信了。   卫生间的男人洗漱用品,torn说是她哥的,她也信了,还帮她把家里稍微打扫了一番。不过没有见到他哥的照片,这屋子里没有一张照片。   但是现在,站在一楼的滕睿哲和邹小涵是怎么回事?   滕睿哲他怎么来了?   她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与滕睿哲四目相望,一时,双眸里竟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心跳加速。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竟也蓄着陡然见到她的震惊与惊喜,他也想念她呢……   而站在一旁,手捧玫瑰的小涵则是最为震惊,也最为气闷的那个人!   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睿哲的屋子里会有黛蔺?   瞧黛蔺这一身悠闲的装扮,应该呆在这里很久了,在这公寓里进出自如,当自己家……睿哲他竟然让黛蔺住在这里!既然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呢?是为了羞辱她吗?让她知道,他不想娶她?   如此一想,她酸涩的泪水立即涌进眼眶,咬嘴冷冷看着黛蔺。   睿哲的注意力全放在黛蔺身上,震惊又欣喜,一双炯亮的幽眸里,那抹火热幽邃的眸光代表思念与浓情,深深吸附着黛蔺。他很想拥抱这个小女人,疯狂吻她那嫩红的小嘴,爱捂她,但他忍住了,止住了,掩饰得很好。   如果此刻他可以这么做,那几天前他就不用留下字条离开了。   黛蔺被他吸附在那两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里,心越跳越快,呼吸暗暗急促,身子莫名的在激动和火热,仿佛他在紧紧抱她,吻她。她粉拳一捏,努力别开眼,从他火热的目光里抽身了出来,然后,看到了站在他身旁,手捧一大束粉色玫瑰的邹小涵。   邹小涵冷冷盯着她,一身的敌意。   她看着,这才彻底回过神,看到了邹小涵手中的那一大捧玫瑰。   今天是七夕呢,中国的情人节,他送了小涵玫瑰。   邹小涵见她盯着那一大捧玫瑰看,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细微的失落,她飞快恢复她的笑脸,苦涩着笑道:“睿哲,原来你带我来你的单身公寓,是让我见黛蔺呀!如果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黛蔺听着这声‘单身公寓’,心里一酸,才知道,走错地方的人不是他俩,而是她自己!   这里是他的单身公寓,他选在七夕带小涵来了这里,还买了玫瑰,准备过情人节!   难怪torn在带她进来前,把这里好好收拾了一番,让她不要乱动东西,开衣柜,原来,她又一次被torn给骗了!   她突然觉得好难堪,忙把地上的小雪球抱起来,急匆匆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把小雪球放下来,让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谁知小雪球不肯走,小嘴使劲咬着她的裤脚,呜呜直叫,小爪爪趴着她。   滕睿哲在她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俊颜一惊,双脚就往前走了两步,准备来抓她。但也仅仅只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俊脸变得平静,寒眸注视着她。 ☆、088 激情拥吻   黛蔺走了出去,把大门轻轻带上了。   大门嘭的一声,阻隔了她和门内的那两个人,隔成两个世界。   她站了一会,静静走下台阶,走进烈阳底下。   此刻的她像不像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乞丐?竟然荒唐的跑到了他的住所,打断了他跟未婚妻的好事!呵!   她无声苦笑,走出这座小楼。   他没有追出来,也没有责骂她私闯民宅,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目送她离开,表现得那么陌生。   原本她以为,他那双火热深邃的双眸,与她一样,布满了乍见对方的惊喜与激动,急切的想拥抱对方,弥补离别当日的感伤。不曾想,只是她想多了。   想多了呵。他没有爱过她,是心甘情愿把她送回萧家的,只是,她被雨夜的拥抱迷惑了,一时起了贪念,想要多偎一会。   所以离别的时候,她才有些感伤。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包包也忘了带出来,果真是身无分文了。   这个样子真像个乞丐。   “黛蔺?”烈日当头,别墅区的大马路上一辆小车迎面而来,猛地在她面前停下,喷过来一股滚烫的热气。赦逸将车窗玻璃降下来,惊喜笑道:“黛蔺,果真是你!真是好久没见了啊。这是我老婆。”   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为黛蔺介绍身边的新婚妻子,又为妻子介绍黛蔺:“她是我大学同学,一个班上的。后来有点事,她转学了。最近一次见面是在邹书记家,没有参加成她的订婚宴。”   他老婆客气的笑一笑,与黛蔺打了个照面,问声好,确实什么事都不知道。   黛蔺看着演技精湛的赦逸,心里有阴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赦逸便轻轻一笑,若无其事带老婆离开,回他们的新婚别墅。   黛蔺知道赦逸在车后视镜里看她,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在乎他的目光。对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她无需放他在心上。因为他现在被老婆管着,是不敢在外面乱来的。   看他刚才表演的样子就知道了。   她走出这片别墅区,掏了掏口袋,发现身上果真是没有一毛钱啊,连公车都坐不了。停步坐在长椅上,无路可走的看着人来人往。   ——   滕睿哲见黛蔺走出去了,眸色一寒,紧紧盯着那扇嘭的一声关上的门。   邹小涵也在沉默,一双柔嫩素手把玫瑰花花茎握得死紧,玫瑰刺扎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这束玫瑰花没刚才那么美了,但能拿来气黛蔺也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这束花都是睿哲心甘情愿买给她的,七夕节的礼物。   而七夕送玫瑰代表什么?代表喜欢与爱!   “睿哲,黛蔺她现在是萧梓哥哥的未婚妻,住在这里,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忍了良久,她终于等到心里的气顺一些了,羞愤说出这句话,“你真的是拿黛蔺来羞辱我的吗?明知她在这里,还把我带来!”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故意说‘睿哲哥哥,我好想见黛蔺呀’,那就显得太假了!   她从来就没想过见黛蔺,不想与黛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争得你死我活!   虽然,黛蔺出狱那段时间,她很同情她,但黛蔺没有领过她的情,她就没必要再做那个老好人。她怎么说也是有骨气的,不能被黛蔺这么给比下去,被睿哲如此羞辱!   想到此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有苦难言。   滕睿哲侧首眯眸看她,看着她闪烁起泪光的眼,扬唇冷笑道:“邹小涵,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邹小涵唇一咬,泪水差点要夺眶而出。   她想把怀里的那捧玫瑰摔下去,可是她又舍不得。她知道,一旦摔下去,她和睿哲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她只能用抓紧玫瑰刺的方式来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涟涟望着俊脸阴冷的男人。   滕睿哲眉峰紧拧,不再呵斥她,转身走到楼梯口,无情冷道:“离开或留下,一切随你!不要再在我面前闹,否则——滚!”举步上楼,不留一丝情面。   邹小涵委屈酸楚的泪水霎时啪嗒啪嗒的落下。   睿哲走到楼上,发现二楼的房间简直成了一个办公室,电脑还开着,到处摆满了摊开的资料,每页都圈圈点点,墙上贴满便利贴。而沙发上,还放着苏黛蔺的包包和手机。   他拿起那支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   于是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双目幽沉。   为什么不好好的续读?为什么要跑出来呢?黛蔺你可知,萧母那里才是你最好的避风港湾?   他薄情的唇角微微一动,不再沉思,打通torn的电话。   torn飞快的接了,笑嘻嘻道:“滕总,味道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俊脸一冷,冰冷严厉依旧:“torn,你太会自作主张了!这一年的工资和年底红包……”   “啊,滕总,我知道了!”torn在那头发出一道冲破云霄的惊恐声,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估计在打着拱手:“就是扣除工资和奖金嘛!滕总,为了改过自新,这一年的薪水小秘我都不要了,但求您息怒,息怒息怒,千万息怒!不要惩罚苏小姐,苏小姐她身子骨柔弱,被您先是在床上折腾,再体罚,会……会受不了滴!其实以滕总您的强壮与健硕,柔软的小白兔在你身下一般会……”   粉腮飘上两朵红云,说不下去啦!下面的意思,大老板您懂的,就不要小秘说啦,小秘虽是大龄剩女,但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年的工资和年底红包全部双倍!”滕睿哲沉声把话说完,唇角牵起:“这一次若不是你把她送过来,不知道她又会跑到哪里去。所以,我给你涨工资!”   “啊!”小秘小巧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了。这是坐云霄飞车吧,反差咋这么大,一会冷一会热的,简直水生火热啊!不过,小秘喜欢,嘻嘻!   滕睿哲收了线,转身走回来,看着跟着爬上楼的小雪球。   小雪球蹲在地上,对他摇了摇短短的小尾巴,表示很愤怒。主人爸爸你太坏了,把我的主人妈妈气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躲在她包包里跟着跑出来的,就这样被你给伤了!   滕睿哲坐在沙发上,摸摸它的小脑袋,幽眸中分明是惆怅的,直起身,将健壮挺拔的身子躺在沙发上,闭目。   良久下楼,看到一楼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长桌上摆着一束粉色玫瑰,用花瓶养着的,花苞上还洒了水珠。厅里放了轻音乐,轻轻柔柔,如小舟轻荡,很适合这夏日的傍晚。   厨房则飘出一阵阵烤羊排的香味,邹小涵纤柔的背影就站在吧台后的厨房里,正用木铲翻烤平底锅里的羊排,非常认真。   “睿哲,你开红酒吧,羊排马上烤好了。你是要香草味,还是香辣味?”小涵没有再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恢复她甜甜的笑容,扭头对睿哲嫣然一笑:“本来想做鹅肝的,但冰箱里只有羊排。不过你相信我,我做的羊排绝对好吃!”   睿哲唇角细微一勾,目光微寒,探究的看着小涵。   原本他以为她会离去的,想不到还在坚持啊。   小涵将煎烤得香味四溢的羊排端过来,坐在他对面开红酒,笑靥如花:“睿哲,帮帮我,这个开酒器不怎么好弄……”   但睿哲只是冷冷注视着她,站在长桌的对面,突然发出一声缓而厉的冷斥:“脱衣服!”   “什么?”她拿着开酒器的素手一抖,抬头诧异看着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   “我、让、你、脱、衣、服!”冷傲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俨然高高在上的帝王,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爱我,就脱光了站在我面前!”   小涵被羞辱得将开酒器狠狠落到地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心酸不已。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羞辱她?之前叫她滚,现在让她脱衣服,她已经委曲求全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他的认可……夜幕低垂,落地窗外陡然一个响雷打下来,夏日傍晚的天空,快速开始风卷云涌,风云变色。   邹小涵从椅上缓缓起身,伸手去解她上衣的扣子,露出她嫩滑如牛奶的肌肤。   滕睿哲却面色一寒,陡然往门外大步走,没有看她一眼,嗙噹摔上公寓大门,大步流星而去。   他要的不是脱衣服,而是速速离开这里!小涵你不明白吗!你这是自取其辱!   他疾步走在大风中,一路寻一路走,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望着天际一道接一道的电闪雷鸣。   天又要下雨了,不知黛蔺去了哪里?   他不想管她的事,可他担心,萧家没有寻到她。他想善待小涵,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烦躁。   在遇见黛蔺之前,他的心一直很平静,很笃定,能渐渐发现小涵的美好。可在别墅看到苏黛蔺之后,他发现自己竟是那么想念她,想抱她!那是一种离别之后的噬骨思念!   那一日他是走着下山的,一个人走吊桥,走了几个小时,却想念两个人手牵手走吊桥的感觉。   他知道她还在睡,像一个睡美人,等着她的王子来吻醒她。   而那个王子,不是他。   想到此的时候,心里会微微的酸涩,会暴躁暴怒,会想灭了萧家……可他不能这么做。   一声声响雷滚滚而过,倾盆大雨即刻瓢泼而下,白茫茫的雨帘让整个世界模糊不堪。他在雨中疾跑起来,大声呼喊黛蔺的名字,全身被淋得湿透,裹住他颀长的身躯。   然而,他寻不到黛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回萧家。   原来他还是想管她的事啊,怕她淋着了,饿着了,怕她被人骗走了……   “黛蔺!”他用大掌抹抹遮住眼睛的雨水,望着那个蜷缩在公车候车牌下的人儿。候车牌只有那么窄窄的一角,根本遮挡不住狂风暴雨的肆虐,黛蔺就缩在那里,衣服长发上滴着水,小脸被雨水扑打得发白,却,不管怎么往里面缩,都遮挡不了风雨。   他朝她跑过去,一把抱起缩成一团的她,为她遮挡风雨,哑声道:“为什么不坐公车走?去你自己家,就不会在这淋雨!”   黛蔺窝在他湿透的怀里,发丝上的雨水不断滴上洁白的脸庞,虚弱笑道:“我等着你把东西拿来啊,我身上没有一毛钱。”   他低下头,不顾一切,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小嘴。   她仰着头,先是挣扎了一下,然后在他牢牢的搂抱中,双腕轻轻环住他颀长的虎腰,陡然收紧,下巴仰起,热切的回应他!原来她是真的思念他呀,她好委屈,可也好欣喜。   他感受到她的热情,将她细腰一紧,猛地压在身后的广告牌上,让她双腕勾住他的脖子,掐紧她的小腰,与她唇舌交缠,一解相思之苦。   暴雨还在扑打着,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这风雨中响了起来,黛蔺的娇吟声,她热切的回应,仿佛是火种,在睿哲身上一触即燃。   他狠狠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让她纤细的指,幸福的扯住他的衬衣,在他宽肩上抓出痕;她连连吟哦,娇喘咻咻,双腿缠住他的熊腰,小脸嫣红抱着他,与他唇舌交缠、追逐,享受那最美妙的旋律。   ——   马路上有车辆来来往往,他的手窜进她的上衣里,从小蛮腰爬到那高耸坚挺的双峰,热切的爱她,但察觉到地点不对,很快抽了出来。   雨势很大,暴雨一阵一阵的扑过来,他舍不得放开那柔软的唇瓣,吮了吮,在她耳边沙哑低语:“我们回去。”   她哼了一声,缓缓睁开那双氤氲的美眸。   只见那张洁白小脸被雨水浸得湿湿的,秀发更黑,贴在粉腮上,一双水灵灵的俏目也似被浸湿了,流动着陷入激情的氤氲,蒙着一层雾。   粉嫩的唇则被吻得高高肿起,吐着诱人的气息。   睿哲将她打横抱起,把她的小脸护在自己怀里,往自己的别墅跑。   她用细腕勾紧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仰起脸,看着他在暴雨中的俊颜。   两人的脸都被雨水打湿了,沿着五官细细流下来,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突然扯了扯他,让他放她下来。   他低眸看她一眼,继续将她饱受暴雨扑打的小脸埋在自己怀里,健步如飞往自己的别墅走。很快,他们到达了门口,他将她放下,站在屋檐下。   这个时候,两人清醒了一些,在电闪雷鸣中,静静看着对方。   “先进屋吧。”他伸手开电子锁,大手紧紧牵着她。   大门打开,邹小涵不在厅内,羊排和红酒依然摆在长桌上,粉色玫瑰在灯光下悄然吐露芬芳。   黛蔺看着,站在门口不肯进来。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事。”睿哲破天荒的开口对她解释,嗓音磁性嘶哑,明显害怕她再误会,锐眸幽深望着她:“玫瑰花是等车路上小花童凑上来卖的……”   黛蔺此刻是逐渐清醒的,冰冷的雨水洗刷的不仅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脑袋,她轻轻一笑,道:“你没有给我把包包和手机送过去,所以我自己回来拿。”   她挣脱那只牵紧他的大掌,裹着一身的湿,走到楼上去拿包包和手机。   等下来的时候,睿哲已经坐在长桌边,恢复他的冷静和冷峻,薄唇紧抿,已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纯属多余。   他安静看着黛蔺,身体里被她勾起的**尚未完全消褪,极力压抑着,逐渐让自己平息。   她热情回应他的滋味是那么美好,是因曾经离别过吗?   原来当他走的时候,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也与他一样,舍不得对方,眷恋对方。   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的心在一丝丝的明朗,却又一丝丝的迷茫。这是愧疚吗?还是控制欲驱使下的占有?   “你淋湿了,先去洗个澡。”最后,他只能看着她说出这句话。   黛蔺亦静静望着他,双目澄澈,娥眉宛转。   她没有说任何话,拿着自己的东西往门口走,开门离开。刚才的吻,只是舍不得当日的离别,与他一样,身体里都蕴藏着一股火热。但热吻过后,那种牵肠挂肚就不存在了,只剩愧疚和不安。   她被冰凉的雨水淋醒了。   “回来!”睿哲眸中一黯,起身飞快抓住她,把她往怀里紧搂,黑眸尖锐盯着她:“我不想管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好好待在萧家,完成你的大学课程,抬起头做人!”   黛蔺仰头望他,晶莹的泪光突然涌现了出来。   她轻轻推开他厚实大掌对她的钳制,眼睫低垂,继续往前走。   滕睿哲手中骤然大空,眉一皱,突然一把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她。他搂得很霸道,也很悲伤,薄唇放在她的发丝上,健壮的双臂从后牢牢圈住了她的腰。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偎着,搂着,感受对方快如擂鼓的心跳。   黛蔺的身子是明显渐渐放柔的,湿漉漉的娇躯与他同样湿透的男性躯体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彷徨与忧伤。   她蒙着一层水雾的水眸缓缓移开,落在长桌上的那束娇艳的玫瑰花上,想起了小涵和滕睿哲的婚事。她怎么会忘了,几个小时前走出这扇大门时,他那双寒冷如冰的眸子呢。   他在那时是迟疑的,因为他已下定决心迎娶邹小涵,从此不再理她。   她笑起来。   而这个时候,别墅的门铃突然在这大雨之夜响了起来。   睿哲一怔,微微松开她,伸臂按开门铃可视屏幕。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男子,禀报道:“滕少爷,萧老夫人过来接少夫人回萧家,车正停在门外,在下奉命接少夫人上车。”   ——   保镖为黛蔺打着伞,送她上萧家的车。   暴雨在黑色伞面上哗哗的流着,似永不停歇的断线珠子,溅湿了每个人的脚。   萧母虽病重,却依然下了车,让保镖撑着伞站在雨中。   她安静看着浑身湿透的黛蔺,不责骂不质问,为她披上一件外套,轻轻叹息了一声。   “黛蔺,以后别再这样了。”她轻声道,移开放在黛蔺身上的目光,看着站在屋檐下的滕睿哲。   滕睿哲冷冷看着这边,不吐一语,脸部的轮廓线条锋利凌厉。   如果上一次是为了尊重黛蔺自己的选择,而将她送回萧家。那么这次,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接去萧家?   方才她是那么热情的回应他,与他在雨中缠绵,难舍难分;娇嫩身子上,那股狂乱的火热与激情,让他热血沸腾,到现在还难以抽身。   如果说她对他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就是一只热情的小野猫,偶尔爆发的热情能让他疯狂……但,她对萧梓的感觉呢?   她说她爱萧梓。   “黛蔺!”他厉声喊住正在上车的她,当着萧母的面问道:“我想知道,如果那三年滕睿哲曾去探过你,你还会再爱他吗?”   正在上车的黛蔺微微一颤,回首去看他,湿透的脸庞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苍白到透明。   她没有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坐回萧母的车上。   萧母躺在座椅上,一双历经沧桑的秀目一直注视着她,静静的;滕睿哲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纤细的柳眉明显动了一下,但她没有生气,而是闭目养息。   黛蔺披着衣裳坐在她旁边,一双手在把衣角悄然攥紧。   小车在倾盆大雨中开动起来,平稳而缓慢,萧母坐躺着,身子突然往旁边一歪,没有力量的倒了下去。   “妈!”黛蔺忙把她扶起来,轻轻抱着她。   萧母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道:“妈只是有一点累。黛蔺,你给妈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你小时候啊,一定是个乖孩子。”   “妈,您是不是伤口疼?”黛蔺鼻子酸涩,知道萧母身子不舒服,全身都在痛,但她依然冒着倾盆大雨来接她,“我两岁的时候,爸爸送我去托儿所,说我会给爸爸拿拖鞋、捶背……”   萧母扯出一抹虚弱至极的怜惜之笑,轻轻闭上眼睛,听着黛蔺讲,右手握着黛蔺的手。   “寒紫妈妈对我很好……”   萧母的手把她逐渐握紧,在极力忍着病痛,憔悴的病容开始呈现痛苦之色。但她依然笑着听黛蔺讲,说‘你是个好孩子,但没有一个好妈妈,以后…开心点’,黛蔺哭起来,望着她痛苦的病容,没有再讲下去。   ——   邹小涵在厅内站了一会,上衣的扣子是解开的,粉紫色文胸与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览无遗,非常诱人。   她在空荡荡的大厅站了片刻,穿好衣服,走出大门。   她也是淋雨走在外面的,看到滕睿哲在着急寻找苏黛蔺,第一次这样张皇失措,用他磁性迷人的嗓音大声呼喊一个女人的名字。   然后在狂风暴雨中,她看到了两人不顾一切的拥吻,苏黛蔺热情如火,滕睿哲疯狂激昂,就那么在公车广告牌下上演激情,让她的心咯噔一下碎了。   怎么会这样?   睿哲三年前不是很讨厌黛蔺的么?   不是送她进了监狱,打算甩掉她的吗!   为什么三年之后,他还是把一个最讨厌的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为什么不顾一切后果的把苏黛蔺压在自己身下!   滕睿哲这个男人,他这辈子就算爱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爱黛蔺的呀!   她在雨中颤抖起来,不仅仅是伤心,还有一股妒恨在心底快速滋生。如果在与她订婚之前,睿哲沾上的是其他女人,她还会好受一些。可沾上的是劣迹斑斑的黛蔺,她绝不甘心!   冒着大雨回到邹家后,她洗了个澡,蒙头就睡。   书记夫人见女儿约会回来后不开心,坐在床边悉心劝导:“乖女儿,不管在他面前受了多大的气,你都要保持你貌婉心娴的气质。人心肉长,只要你一直保持你的仪容,端庄大度,他总有一天会回头。妈看他今天对你还不错。”   “起初是还不错。”邹小涵在被窝里闷声道,翻个身,不让母亲看到她哭肿的双眼,“妈,您说黛蔺和萧梓哥哥什么时候结婚?萧梓哥哥订婚那一天,是不是出过什么事?萧梓哥哥的情绪一直不大好。”   如果黛蔺早点嫁给萧梓,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   滕睿哲失踪的那几天,一定是带黛蔺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由厌生爱,不知道亲密到了哪一个地步!由此,他们的雨中激吻只是开胃菜,其他更过火的亲密举止不知做了多少,而萧家、邹家却还被蒙在鼓里!   苏黛蔺啊苏黛蔺,我当真是小看了你!出狱后你一样有本事纠缠睿哲哥哥。   想到此她从床上爬起来,望着自己的母亲,红肿着双眼如实道出:“妈,今天睿哲带我去他的单身公寓过七夕,我却在那看到了黛蔺。他们,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什么?!”书记夫人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望着女儿:“苏黛蔺那小东西勾引睿哲?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小涵哭着点点头。   “这没教养的东西!”书记夫人大骂一声,一巴掌朝被子拍去。   ——   当晚,书记夫人蓝氏就把这事告知给了自己丈夫,一边涂面霜,一边望着躺床上的邹书记道:“老邹,原来睿哲他果真在外面有女人,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我们都认识的。”   “谁?”邹书记抬了下眼皮。   “苏锦丰家的那个小女儿。”蓝氏爬到自己丈夫身边,非常生气:“这黛蔺丫头,我们家对她那么好,她反倒咬我们家小涵一口,还没对睿哲死心!老邹,你去滕家说一说,一定要让滕家尽快把婚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邹书记稍作思忖,摘下鼻梁上用来读公文的眼镜,点点头:“也是。我们邹家已经很给滕家面子了,他滕家父子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   第二天,办公室里的滕睿哲正投入工作,邹小涵突然端了杯咖啡进来,大眼睛肿肿的,静静望着他。   他没想到她还会来公司上班,瞥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 ☆、089   小涵没有出去,对他清婉道:“睿哲你变了,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他冷冷一笑,抬眸端详邹小涵那双哭肿了的眼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人当然会变,不然哪来社会的进步!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他翘唇看着她,目光邪魅。   邹小涵见他如此无情,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把手上的辞职信递过去:“这是我的辞职信,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今天离开。”   “为什么辞职?”他俊眉一挑,故意问她。   “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不想给你带来麻烦。”邹小涵柔声回道,把辞职信放他办公桌上,转身出去。   他冷眸瞧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薄削唇角无所谓歪起,把辞职信收下了,低下头继续忙他的工作。   正往外走的邹小涵见此,心里越发委屈。   她快步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与同事们打了声招呼,抱着纸箱离开了。   书记夫人开车等在公司大楼外,见女儿委委屈屈走出来,示意她把怀中抱着的纸箱子扔了,上车来。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静养,与滕家的婚事,有你爸在呢,一定能成。乖女儿别伤心。”蓝氏嘱咐女儿。   “妈,我真的很担心。”邹小涵躺在母亲怀里哭起来,心里实在是委屈:“睿哲他好像一点都不爱我……”   “先不管他爱不爱,只要他肯娶你,认你做他的太太就行!感情那东西自然而然就来了,日久生情的事!涵,不要再被苏家那小女儿给比下去了,她没有靠山,也坐过牢,是不堪一击的。如今这社会,不要说是睿哲,就算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娶一个纵火犯做老婆。睿哲他,必定是我邹家的女婿!”蓝氏苦口婆心道,继续与女儿商量:“以前睿哲那么讨厌黛蔺,现在不可能那么快喜欢上她的。如果萧梓能尽快娶她,睿哲就是想要,也要顾及道义和家族面子,不会乱来的!你想想怎么让他俩不再见面,让萧梓尽快娶她?”   “睿哲以前最讨厌苏黛蔺的刁钻跋扈。”小涵陷入沉思道,抬起眸,一双美丽瞳仁渐渐闪烁起一丝丝寒光,唇角扬起:“如果他知道黛蔺死性不改,又打人伤人,一定会再次讨厌她的!”   ——   萧母的癌扩散的很快,已经引发全身疼痛,彻夜难眠。   她一直对黛蔺不太放心,怕她呆在萧家想不开,增添心里负担,于是尽量对她好,让她不要多想。   可是,这孩子还是借着去学校,悄悄离开了。   那天萧梓待在【鸿宇】处理事情,打电话回来说,公司有点忙,下午走不开,黛蔺的手机又没人接,妈您派人去接黛蔺回来,晚上我与她一起过七夕。   于是她派人去泽州大学接黛蔺,却被告知,苏黛蔺只在早上来过学校报到,没有来上课。   她一听,当即就猜到黛蔺是要离开她萧家了,连忙让佣人给她换好衣服,亲自出来找黛蔺。   她找了很多地方,从大学门口开始找起,让保镖四处打探,一直寻到苏家,从别墅区门卫那里得知,早上苏小姐坐滕少爷秘书的车走了。   她当时乍听这个滕少爷,头就开始发晕。   黛蔺已经入了她萧家的门,是万万不能再见滕睿哲的呀!她这样从学校跑出来,跑回这里,竟又是被滕睿哲的人给带走,有没有想过萧梓的感受?黛蔺这样做,让她一时觉得,她萧家就活该被这两人戴绿帽子么?   她对黛蔺很失望,对滕睿哲更是失望。   那时夜空下着瓢泼大雨,她让保镖查出这个女秘书的资料后,先是去了一趟这个女秘书的住所,再寻去滕睿哲的单身别墅。   而黛蔺,果真待在滕睿哲的别墅里。   滕睿哲的那句:“黛蔺,如果那三年滕睿哲曾去探过你,你还会再爱他吗?”,让她在失望的同时,更是被黛蔺伤透了心。   她全身都在疼,心里却更疼更悲凉。   如果不是黛蔺给了他希望,他那么一个有傲气的男人又怎么会问出这句话?   黛蔺啊,你伤透了妈的心。   车上萧梓打来电话问,接到黛蔺了吗?他还在公司,妈您与黛蔺先吃晚饭,别饿着肚子。   她气若游丝,却笑着回答儿子:“妈在外面与黛蔺吃饭呢,黛蔺点了好多妈爱吃的菜……”   回到萧家后,她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黛蔺守在床边,眼睛已经哭肿了,哽咽着道:“妈,我并没有想去他那里,我是被torn骗过去的,她说可以帮我找工作……”   黛蔺小脸浮白,大眼睛里是满满的自责与愧疚,一直抓着她的手哭,并颤声说了句‘对不起’,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缓缓低下头。   她是真的对不起萧梓,对不起萧家,背叛了她的未婚夫。这一次没有任何人逼她,她是自愿的,很无耻。   萧母叹出一口气,目光柔和,拍拍她的手:“原来不是你自愿过去的,那就好。黛蔺,扶妈起来走走。”   黛蔺抹抹眼角的泪水,忙起身把萧母扶起来,掺到轮椅上坐着。   萧母坐上轮椅,身子就是软的,虚弱的靠着。   黛蔺看着,再次止不住泪流。   “黛蔺,萧梓还没回来吗?”萧母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家,眼角也有泪花在闪动。她时日不多了,好舍不得这个家。   “没有,他还在公司。”黛蔺再用手掌抹抹脸上汹涌而下的泪,愧疚看着萧母。   如果寒紫妈妈的爱是毁灭,那萧母的爱就是包容。   萧母怜她惜她。自从承认她,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待,给萧梓多少爱,就给她多少爱,绝不偏袒;   而正是这份包容和慈爱,才让她得寸进尺,背叛了萧梓,毁掉了萧母对她的期望。   她毁掉了一切期望啊。   若是当初没有萧梓,又怎么会有阳光照进她冷冰的世界。   若是没有慈爱的萧母,她与萧梓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又如何,让她得到那生命里缺失的母爱?   人若只懂得索取,而不知感恩,那是可耻的,可耻的。   “这孩子怎么还没回呢?都这么晚了!”萧母歪在轮椅上,虚弱之极的扭头对她笑道:“那明天去医院,黛蔺你陪我去吧。妈这段日子要住院了,医生要给妈做检查。”   “好。”她止住泪,蹲在萧母身边,“妈,黛蔺会一直陪着您。”      凌晨三四点,萧梓推开她房间的门,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给她盖好被子。   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萧梓在床边站了一会,就离去了,轻轻带上门。   她睁开眼睛,嘴角在微微的颤抖,眼中泪光闪动。   第二天一大早,萧梓开车送母亲去医院,她坐在他身边,萧父萧母则坐在后座。   “黛蔺,昨天的课程怎么样?还习惯吗?”萧梓的俊脸上,又落下了一圈胡渣,嗓音含着彻夜未眠的嘶哑。   “还好。”她垂下眼睫,小手把身上的安全带抓紧,不敢面对萧梓。   “那就好。”萧梓有些心慰,左手开车,右手伸过来,握着她的小手:“这段时间我可能有点忙,你在学校认真上课听讲,若有不懂的,我帮你补习。”   黛蔺没出声,眉尖蹙起,抬眸注视着萧梓。   “我在准备婚礼,你等着做新娘子。”萧梓又温柔笑道,扭头看了她一眼,温润如玉:“怎么了?我们一日没见,就舍不得了?瞧这眼神,怎么像是要哭了?小傻瓜啊。”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   “萧梓。”萧母在后面轻柔出声,拉过儿子的注意力:“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   萧梓刮鼻子的手轻微一顿,放回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一切都好,我差不多都上手了。妈您安心养病。”   “好。”萧母点点头,躺在萧父怀里,病容憔悴,“这几天黛蔺会在医院陪妈,你回家自己一个人吃。过几天黛蔺再回来,换你爸陪我。”   “行!这几天下班,我直接跑医院!”萧梓笑道。   到达医院后,萧梓赶时间返回公司了,萧父掺着萧母,黛蔺在旁边拎着东西,一起去高级养护病房。   路上,萧父遇到了熟人,是同一个市政厅的议员同事,大腹便便的。对方客气喊了声‘老萧’,目光放到黛蔺身上。   “这位就是苏市长家的千金吧?”对方笑道,打量了黛蔺一眼:“萧首长福气啊,能娶前市长的千金做儿媳妇。在下先在这里道声贺,恭喜恭喜。”   带笑的小眼睛蓦地一寒,分明是奚落加嘲讽,挺着官肚子,转身走了。   萧父脸色一阵铁青,怒目威严。   黛蔺则是心里一颤,将头低了下去。   “老萧,他是李副市长那边的人,我们不要在意他说什么。”萧母在一旁温言劝慰丈夫,“政敌之间就是这样,不管得势还是失势,都会遇到这种小人。我们看开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对丈夫在领导班子那边受到的排挤和诋毁,她是知道的,但人活于世,最开心的不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吗?他们都活了大把年纪了,该看开了。   “黛蔺。”示意黛蔺过来掺她,步履维艰走进病房。受了一肚子气的萧父则没有走进来,直接去见医生了。   萧母把黛蔺叫到床前,道:“别在意外人说什么,黛蔺你是我萧家迎娶的儿媳,我们自家人疼自家人,不必理会外界的流言蜚语。等时间一长,事情就过去了。最近你爸想要萧梓竞选新市长,一直在拉拢各个议员,才会这么大脾气。其实妈不赞成他这么做,只要萧梓接手【鸿宇】就行了,但你爸不肯,只有等他自己知难而退。”   黛蔺听着,心里是明白的。   早几年萧梓为了她,一直在秘书位子上裹足不前,错失了高升的大好时机。   而官场一年一个形势,当萧母开始真心接纳她,想起她父亲的早逝,便设身处地为她和萧梓做了考量。   萧母觉得,苏父在官场上的悲剧,对黛蔺是有心理影响的。如果她未来的丈夫也是从政,会让她时不时想起自己的父亲,想起那三年的牢狱。加上萧梓无心从政,官场黑暗,萧母便不逼儿子,只让他接手自己的公司。   而萧父那边,则是意见相左。   萧父望子成龙,希望儿子比他威风,能娶门当户对的妻子……   想到此,她总是不免自卑,抬不起头。   “黛蔺,你知道妈为什么让你来医院?”萧母又道,抓紧黛蔺的手,另一只手颤巍巍抬起,为黛蔺整理衣领子:“妈不想让萧梓看到你这身子上新起的吻痕,妈是信你的,但这种痕迹会破坏你与萧梓的关系。”   黛蔺的心咯噔一下,羞愧与悔痛齐齐涌上心头。   原来不管她怎么遮,心明如镜的萧母都是知道她身上有吻痕的,却从未斥责她。她低着头道:“妈,我……”   “黛蔺,只要你的心在萧梓身上,妈永远都相信你。”萧母叹道,“快结婚了,开心点,妈将在【鸿宇】一半的股份留给了你。日后萧梓若对不起你,你可以分得他三分之二的财产。”   “妈。”黛蔺更加羞愧难当。   ——   照顾萧母的这几天,黛蔺会去做肠胃修复,在学校上一两堂课,再守在萧母床边。   她晚上睡在旁边的床上,萧母精神状态好的时候,陪萧母谈谈心,讲讲话。萧母被病痛折磨的时候,心疼蹲在旁边。   但萧母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经常在坐躺着的时候,突然软软歪下去,身体迅速消瘦。   萧母说,她年轻的时候,因为忙着建立【鸿宇】,经常废寝忘食,不注意身体,以至于一旦生病,人就再也爬不起来。不过没关系,她在努力,医生也说有希望,在观察……她还要看着孙子出世呢。   黛蔺眼眶酸涩,为面容憔悴的萧母化淡妆,补出好气色,然后看着她被萧父推出去,去外面散步。   萧母越是病入膏肓,就越是微笑,每次见人的时候,都要化淡淡的妆,把气色弄好,怕吓到人。黛蔺会在病房里插上鲜花,瓶里蓄上水,满屋子都是,像绚烂的春天。   晚上,萧梓会过来医院,先去看医生问病情,再与母亲,黛蔺一起吃饭,在母亲面前,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萧母便笑着说,真想为你俩做顿饭吃啊,妈做的番茄炖牛腩让小时候的萧梓连吃了三碗米饭。   但只说了一句,就没法说话了,下颌巨疼。   萧梓心疼母亲,紧紧抓着母亲的手不肯放,颤抖放在唇边,让妈不要再说话。   黛蔺站在旁边,看到了萧梓的疲累,也看到了他的痛苦与悲伤。   他不是弱,而是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只是太过珍惜她,尊重她,才让他人有了强取豪夺的机会。   与母亲撕破脸的时候,一定是心如刀割的吧。他是那么爱自己的母亲,却在她与母亲之间做了抉择,再三弃了母亲。   如果他知道,他一心维护的女人刚在几天前背叛了他,那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苏黛蔺,你该死啊。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萧母憔悴的病容,不敢上前一步,只能看着萧梓悲伤而无奈的背影,心如刀绞。   第二天,她在学校上课。   讲师在讲台上讲经济法,她坐在最后一排做笔记,写着写着,突然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这里坐着的都是三年后的新生,与她年纪差不多,十**岁,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无忧无虑,青春飞扬,与当年大一的她一样活泼。但当他们放声欢笑,与同学打闹,享受他们的青春,她却蹙紧眉头,不敢与她们交谈一句。   因为,她怕她们问起她的过往。   三年前她也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被赦逸等几个贵公子哥一左一右围着,商量着下课后去哪玩。   “喂!”有人朝她这边砸过来一个纸团,凶巴巴的瞪着她:“你新来的?占老娘位子了!”   她正在想自己的事,被砸得惊了一下,抬头看到旁边的桌边坐着两三个二十岁左右,穿着暴露的女孩。她们对她指了指:“下课后你给老娘等着!”   并趁讲师不注意,偷偷凑了过来。   黛蔺意识到不对劲,抱了书本就往旁边挪。谁知女子的动作更快,竟公然在课堂上,嚣张抓起她的头发,甩手一巴掌打过来!   啪的一声!   讲师和所有同学都回过头来,震惊看着她们!   然后下一刻,女子竟然将黛蔺从座位里拖出来,用腿按压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扯她的衣服,说要把她的衣服脱光!   黛蔺吓坏了,用脚踹她,但上衣的领口还是被撕扯开了一点。   讲师和同学连忙跑来劝架,那女子竟然从地上爬起来,用脚踩住黛蔺的手,指着大家的鼻子吼道:“你们别插手!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别多事自找麻烦知道不!三年前她自持有她市长父亲撑腰,毒打我姐姐,烧了我姐姐的花店!她妈的该死!你们知道她坐过牢吗?三年前她在锦城大学无法无天,每天开着跑车窜,打人,放火,然后才被抓起坐牢!本来该判十几年的案子,却只判了三年!”   此言一出,新同学们半信半疑,没有全信,但他们果然不再劝架,而是围在一旁,看着地上的黛蔺。   黛蔺被踩着手,疼得抽筋,另一只手在地上慌乱摸索,突然抓到摔在地上的一支笔,猛力朝那只腿刺去!尖利的笔尖刺啦一声,几乎刺进肉里!   嚣张女子没料到她有东西反抗,吃痛松脚,啊的一声尖叫,如一只抱腿的袋鼠,一个不稳直接从阶梯上摔下去。   黛蔺这才得以爬起来,小手抓紧被撕破的领口,冷冷瞪着旁边那两个帮凶,脚跟晃了晃:“你们来啊!谁派你们来的?叶素素根本没有妹妹!”   那两女子后退两步,没有扑上来脱她的衣服,而是转身跑去掺扶她们的老大,扶起就往外面跑。   黛蔺全身这才开始抖索,绷直的双肩垮下来,软软坐到椅上。   校警闻讯赶来,两个校警去追逃跑的,另一个把黛蔺请去教务处,问她为什么打架。   “我没有打架,是她们先打我。”黛蔺冷声解释。   “苏小姐请稍等,我们给萧少爷打个电话。”教务处主任拿起电话,让她稍等片刻。   但萧梓的手机一直接不通,处在忙碌状态,主任只有放弃。   “发生这种事,会对苏小姐的名誉有损,我们校方想压也是压不住的。毕竟你们在公开场合发生了冲突,被对方说出了以前的事,并动了手,会被好事者当做新闻挖掘出来。”教导主任最后道,“苏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主任,我知道。”黛蔺小脸黯淡,早是知道的。   晚上在医院,严肃的萧父在走廊上拦住了她,冷冷盯着她,厉声道:“白天在学校的事,校方已经给我萧家打电话了,你很有本事啊,竟然跟人打架!”   “爸,不是我要跟人打架,是她们先找碴,故意抖出我以前的事……”黛蔺很委屈,难受的跟萧父解释,乞求望着这个严父。如果当时她不反抗,她们会真的脱掉她的衣服羞辱她的。   “别叫我爸!”萧父嫌恶截断她的话,怒目铮铮:“以后少惹一点事,少给萧梓拖后腿!我萧家丢不起这个人!”   黛蔺身子一缩,畏惧的看着疾言厉色的萧父。   等到萧父甩袖而去,她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能与萧梓结婚,她不会拖萧梓后腿的。   ——   这晚她在医院守夜,萧母说订制的婚纱已经送来了,总共有三套,加两套敬酒的旗袍。日子订在两天后,喜帖已经派发出去了。   “萧梓的意思呢?”她听罢,感到紧张。   “他早盼着这一天了,婚纱还是他让人给送回来的。”萧母笑眯眯道,启唇艰难:“医生说,这次化疗过后,我的病会有起色……黛蔺,结婚后,一定要与萧梓相亲相爱。”   黛蔺点头,握紧萧母的手。   萧母歇了一会,再道:“你滕伯伯家的婚礼也订在这一两日,睿哲他可能是看你结婚了,也决定结婚。”   黛蔺没有惊讶,安静看着萧母。   萧母的意思她懂,她让他们都安定下来。   萧母闭目歇着,没再出声,哀愁的眉心总算在渐渐舒展。   这群小辈,只有结了婚,肩上有了担子和责任,才会安定下来,才会逐渐成熟。   ——   黛蔺望着床上一套套全部铺开的婚纱,没有试穿,而是拿着萧梓送她的那把伞,坐在梳妆镜前。   伞还是崭新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一个褶皱都没有。   她用指尖抚了抚,一直舍不得把它撑开。   曾经她以为送伞的寓意就是‘散’,是没有结果的。但最终,她还是和萧梓步入婚姻的殿堂。   萧梓和萧母的包容是她的避风港湾,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中,站直了身子。   而也正是这份包容,让她在那个雨夜后,不断忍受良心的折磨。   如果萧梓你还愿意娶我,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我是一个罪人,不仅坐了三年牢,还犯了三年前同样的错误,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像那三年一样教改,赎罪,弥补你。   她伸出手,抚着镜中自己的面容轮廓,想起了出狱的第二天,住宿的那个小旅馆。   那时她曾对自己说,苏黛蔺好样的,你终于活了下来。可现在她想对自己说,苏黛蔺你要珍惜,要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温柔的萧梓,回报怜惜自己的萧母。   他们是爱人、家人,真心付出的人。如果他们还肯给机会,一定要珍惜,要回报。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那三套婚纱。   这是萧梓给她订制的婚纱,说她的样子太过年轻,不适合穿太成熟的婚纱,便挑了简单时尚的款式,还有一套带有大波浪裙摆的非常娃娃的婚纱,说是喜欢看她穿这样子,裙摆蓬蓬的,很可爱。   他的礼服也摆在旁边,白色的西装,笔挺高贵,他穿起来更显儒雅气质,丰神俊朗。   “萧梓。”她坐床上,上半身缓缓趴下去,躺在他的礼服旁边,闭目想象他们结婚的那一天,将会是什么样子。   ——   滕睿哲看着萧家送来的结婚喜帖,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浅抿,直接放在手边。   torn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这一次没有再嬉皮笑脸,也没有再哀求顶头上司不要再扣她的工资,而是俏脸严肃瞧着低头继续办公的滕总。   因为她明白,苏黛蔺嫁萧家已经是嫁定了,婚礼就在明天。   滕总不管是抢婚、掳人,还是用手段破坏,都无法阻挡婚礼的进行。因为阴差阳错之下,她促使了滕总与苏小姐在婚前的最后一次缠绵与离别。   苏小姐选定了萧梓,非萧梓不嫁。把她骗去滕总公寓,只是让她在氛围的驱使下,使自己的感情破了一个缺口。毕竟曾爱过滕总那么多年,就算是草木,也是有感情的。   而滕总,也彻底领略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而且还是在关系稍有起色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拒绝。   小秘她不知该是笑滕总当年不懂珍惜,还是笑造化弄人;   总之,她的心情跟滕总一样哀沉,不想嘘唏,也不想再给人乱牵红线,徒增悲伤。   “滕总,滕伯父打电话过来,让您今晚一定要回去一趟。”她出声道。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做自己的。”滕睿哲淡淡抬头,双眸沉静,俊脸冷漠。   “是!”torn本来还有其他公事需要禀报,但看滕总平静的样子,她决定稍后再报,转身出去了。   她出去后,滕睿哲停止工作,站在窗边静目凝望远方,剑眉紧皱。   ——   结婚的前一夜,萧梓提前从公司回来了。   他瘦了一大圈,也憔悴了一大圈,走进黛蔺的房里。   黛蔺倚在窗边,见他风尘仆仆回来了,欣喜的起身。   他则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哑声说最近公司太忙,没有陪她。吻她的额头,唇边的胡渣轻磨着她。   “医院说,妈这次化疗的效果不错,病情有好转。只要妈能坚持,一定能治愈!”他轻声说着好消息,把黛蔺的腰轻轻一搂,原地转了一圈,“黛蔺,你明天就要成为我的新娘子了,高兴吗?”   黛蔺搂紧他的脖颈,窝在他的肩窝。   她当然高兴,高兴得想哭,想欢笑着转圈。她出狱后,想嫁的人是萧梓,世上独一无二的萧梓;可是她心里又好难受,羞愧……她又哭又笑窝在他怀里,闭着双目。   萧梓搂了搂她,让她试穿那套波浪裙摆的婚纱,说好喜欢看黛蔺穿这件裙子。裙子蓬蓬的,头发上再戴个小皇冠,就是个小公主。并亲自把婚纱取来了,宠溺看着黛蔺。   黛蔺鼻子一酸,一时竟无法直视他那双宠溺的眸。   她把婚纱捧在手里,说让萧梓等一等,她去换。   “嗯!快去。”萧梓笑着对她眨眨眼,完美的唇勾起一抹迫不及待的笑,既宠溺又浓情,“黛黛这么美,我等不及要看了!”于是坐在床上等。   但是当她换好婚纱走出来,坐在床上的萧梓却不见了,房门是开着的,表示他走出去了。   “萧梓!”她穿着他喜欢的波浪婚纱裙走出来找他,正好看到他刚从萧父的书房走出来,一脸暗沉,双眉紧锁。当抬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她,目光闪烁,定定看了她一眼,朝她走过来。   “真漂亮。”他赞道,俊脸上又恢复他的笑容,用手轻抚她的小脸,温柔的双眸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明天要摆宴,会很累,早点休息。”   说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晚安吻,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黛蔺望着那颀长的背影,看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只觉萧梓他,好累。   他很疲累,背负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们已经在萧宅四处忙碌,忙中有序,萧家的一些亲戚朋友也来了,陆陆续续往客厅走。   她由于没有娘家,一大清早被接到萧梓的一个朋友家做准备,再坐萧家的车去酒店。   “大哥还真要娶她做儿媳妇啊,真是老糊涂了。”萧家的亲戚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怨声载道,没有一点参宴的喜气,“我们萧家就萧梓这根独苗,这下要全毁在那什么苏市长千金的手上了!萧梓年轻不懂事,怎么大人也跟着掺和,萧梓自己要自作主张订婚那就算了,怎么还真打算结婚呢!”   “只怪我们家萧梓人太善良,才被那纵火犯当做救命草死抓着不放!”   “……”   黛蔺在一边的林子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安静走出去,上了萧梓朋友的车。   她在萧梓朋友家准备了将近两小时,萧家的车过来接了,萧梓穿着那套白西装,丰神俊朗出现在她面前。他掺她上车,与她安静坐在后座,紧紧握着她戴着婚纱手套的小手。   他们都没有说话,感受那份寂静。   车很快到达订宴的酒店,只见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喜宴摆了二十几桌,萧家的亲戚朋友皆好奇看着新娘子进门。   而这一次婚宴,不比上一次的订婚宴,由于有萧父萧母的首肯,萧家的亲戚全给面子的来了,欲一睹新娘子芳容,对新娘子见不得人的家世津津乐道。   黛蔺挽着萧梓的臂弯走在门口,小手把萧梓抓得紧紧的。   “什么都不要想,我们进去!”萧梓侧首安慰她,准备推门而入。然而,他身上的手机却在这时急促的响了。   铃声一阵又一阵,非常的急。   萧梓放开她,走到一边接电话。   “全撤了?”他脸色大变,声音不由得高亢而尖锐,显示他的焦灼与怒火攻心。   他立即挂了电话,哀伤看着黛蔺:“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竟是焦躁脱了西装外套,拿在手上,疾步朝小车跑,开车飞快离去。   穿着婚纱的黛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酒店宴厅。而是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安静站了一会,坐回婚车里。   她一直坐在婚车里,从中午坐到傍晚,坐到萧家的客人一个个从她面前走过,鄙夷打量她,陆续开车离去,萧梓也没有回来继续完成他们的婚礼。   萧梓的朋友给萧梓打了无数电话,都是占线或者关机,联系不上,最后在酒店空无一人后,不得不劝黛蔺先去她那歇歇。   黛蔺没有去,让她先回去,自己穿着婚纱坐在酒店的石阶上,望着远方。   她坐在夜风中,坐了很久。   而当她一身洁白挽着萧梓的臂弯,准备推开幸福那扇大门时,锦城市另一个大酒店里,邹小涵也同样一身洁白婚纱挽着滕睿哲的手,幸福走进了酒店宴会厅。   他们都把日子选在了同一天,可是结局却不一样。   黛蔺不知道,当她试穿那套波浪裙身的婚纱给萧梓看时,萧父却拿了一样东西给萧梓看,让萧梓千疮百孔的心,终于裂开了,裂开了很大一条痕。 ☆、090   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她和萧梓之间最终没有结局。   那把伞,是‘离散’的意思。   她坐在台阶上,望着天际遥远的星子,轻轻笑着,想念萧梓在苏家小楼拥着她看星星的夜晚。萧梓,我好想念你静静陪我吃粥、为我家拔草的日子。我想珍惜你,弥补你,可是,你不肯给我机会。   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笑着,滚烫的泪珠却滚落了下来,淌满她洁白的脸庞,落到婚纱上。   酒店门口,行人来来往往,好奇而感慨的注视着这位被新郎遗弃的新娘,看着她一直坐在台阶上,似在等新郎回来接她,又似在哭,在笑,孤身一人。   直到下半夜夜深人静,酒店门口不再有人进进出出,她才从台阶上站起来,拖着雪白的婚纱裙摆往大街上走去。   她走在路灯下,身姿绰约,婀娜小蛮,可背影却是那么孤寂。   她一路走,时间仿佛回到了出狱的那个夜晚,她拎着她的旧行李袋,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家。她想见自己的亲人,想回家,见到的却是被查封的小楼和寒紫妈妈离去的消息。   于是她在狱中三年苦苦盼望的心,终于彻底绝望了,死心了。   他们不来监狱探望她,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故意不来的。   而这一次,她知道,冷冷清清的苏家小楼,再也不会有一个萧梓为她嘘寒问暖,为她驱赶寒冷和孤寂。那抹暖阳,已从她的世界里骤然抽离,只余感伤。然而她只能微笑着去面对,不能哭。   因为萧梓不是故意离去的,他只是很累,很累,需要卸下一些担子,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小姐,需要打车吗?”出租车司机朝她靠过来,降下车窗玻璃问她。   “去台南东多少钱?”她笑着问道,泪水涟涟。这一幕跟出狱那一天真像啊。   “三百。”司机打量一眼她穿婚纱的样子。   “那不坐了。”她没有开车门,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安静笑道。   司机冷嗤一声,马上升上车窗玻璃,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拖着婚纱过长的裙摆站在原地,笑得泪流满面。当日出狱的时候,她身上的确有三百块钱,但是现在,她穿着昂贵的婚纱,身上却没有一分钱。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戴上结婚戒指,萧梓就走了。   一切,只是回到了出狱的那一天,她还是刚刚教改完的苏黛蔺,萧梓则是一个梦。   凌晨三点多,她走回了台南东的别墅区,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灯火通明,店员坐在店子里打瞌睡。她静静走过,女店员突然跳起来,瞌睡全吓醒了,吃惊跑出来看,“咦,这是谁啊?穿着婚纱出来买东西?”   黛蔺走在前面,轻轻一笑,笑得落寞。   是啊,她穿着婚纱出来买东西呢。   她走在别墅区的大马路上,路上不断有名车豪车迎面而过,刺眼的车灯让她睁不开眼。然后等她走到滕宅附近,只见滕宅院子里办了盛宴,张灯结彩,喜宴迎宾,隆重而奢华。可能是订婚宴,也可能是结婚宴。   滕父西装笔挺,正与夫人一起迎送贵宾,站在门口与邹书记、一些政府高官笑谈,气势而健谈。   黛蔺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想不到,他们选在了同一天……   呵。她再轻轻一笑,转过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苏家黑漆漆一片,她走进去没有开灯,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这里真安静啊,可以没有任何牵绊的睡一觉,睡饱之后,寻找人生的下一站。   可为什么,泪水总是要从眼角划出来?流的心很痛啊。   她窝在沙发上,把抱枕抱紧,流泪的脸庞埋在枕头里,心在颤抖。   半个小时后,她换下了那身洁白的婚纱,用袋子装好,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当天空第一抹朝霞浮露出云层,她站在了别墅区门口,张望回来时的那条路。   这条路是回家的路,她不会忘记的,一定会走这条路回来看望父亲。   她坐车去了医院,穿着一身廉价的t恤仔裤,说要见萧母。   值班护士抬头看她一眼,冷道:“你来晚了,萧夫人昨晚被推进了急救室,没法见人。”   “什么意思?”她眼眶一红,突感不安。   “萧夫人一手创办的【鸿宇】昨天宣布解散了,股东全部撤资,一大笔账款早已不知去向,萧夫人一时受不住打击,休克过去。目前医生正在极力抢救,一切还是个未知。”护士不冷不热为她解释道,目光中露出一抹冷笑与鄙夷:“【鸿宇】破产解体,今早已经新闻报导了,苏小姐你不知啊?”   黛蔺苍白的娇唇颤了颤,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原来是公司出了大事情,萧梓才临阵而去,丢下了她,让她等,但现在他人呢?人呢?   她缓缓走到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上,果然看到萧梓坐在椅上,十指交握搁在额头额际,双肘搁在腿上,垂头低思。   他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没有抬头,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身疲累与绝望。   白色西装已经被揉成皱巴巴,如一堆咸酸菜放在旁边。   那是他的结婚礼服啊。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望着他。   他昨晚也是一直这样守在这里吧,当她坐在酒店台阶上等他的时候,他正在急诊室外守护着萧母。   萧母是一个慈母,像亲生母亲一样疼爱她,教导她,然而她却不知道,萧母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夜之间,萧母的事业全毁了,希望没了。   没了。   她突然有些难受,微微仰头望着头顶的照明灯,不让泪水再流下来。   如果说上一次订婚,萧梓是为了她弃了自己的母亲,那么这一次,他是万万弃不得的呀。他可以在婚礼上临阵退缩,但不能让接到噩耗的母亲一个人冷冰冰躺在手术台上,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没有撑起【鸿宇】,没有时时刻刻守候在病床前,没有多分一点关怀给母亲,愧对慈母,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在那一刻,他忽然开始明白,原来自己最对不住的人是母亲啊。   当他一次次与母亲对着干,一次次离家,放弃父亲为他铺好的路,去做机要秘书,去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母亲却一次次的包容,宽容他,谅解他。   然而最终,母亲却因他,错失最后一段安养的日子,离世。   是的,离世了。手术室的急救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黛蔺的心,咯噔一下,泪水扑刷刷的夺眶而出,心脏剧烈抽疼,巨痛。   这位世上对她最好的妈妈,她没有见到她一眼。跟当年的父亲一样,总是以这种方式与她离别,见不到最后一面。   她用手捂住自己颤抖的嘴,酸楚的泪珠不停从眼眶流出来,流上手背,怎么也止不住。   她在哽咽,脸蛋刷的惨白,萧梓则是往后踉跄了两步,俊脸一片死灰,缓缓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然后疯了一般冲进手术室……   黛蔺靠在墙角,捂着抽泣的嘴缓缓蹲了下去。   她想见萧母,可是她会想到,当她穿着婚纱准备做幸福的新嫁娘时,萧母却在手术室被抢救。那时的她一定很绝望,很孤单,喊着萧梓的名字,可她抓不住生命的流逝……   疲惫沉痛的医生带着护士从她面前走过,医生看了她一眼,喊了声‘苏小姐’,似是有话要对她说,但萧父肃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医生。   萧父一直站在黛蔺身后,冷冷盯着她,当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他严厉刻板的脸上一片死灰,脚跟崴了崴,差点站不住。   旋即,他朝这边走了过来,眸子中藏着一抹悲痛到极致的寒光,冷厉憎恶,冷声道:“医生,她不是我萧家的人,有什么话对我说!”   医生一顿,对萧父说了声‘节哀’,走到一边说话。   黛蔺听到了那声‘不是萧家的人’,难受抬起头,看到萧母的遗体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盖着白布,萧梓在一旁已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站起身,泪眼模糊看着萧梓,萧梓面容绝望,痛苦而忧伤的与她对望,一双温柔的眸子里,死灰之色布满眸底,无波无澜。   黛蔺朝他走过来,喊了一声‘萧梓’,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萧母。   而这一眼,让黛蔺再次泪如泉涌。   这世上对她最好的母亲,是真的离世了。瘦得让人好心疼,心好疼。   “黛蔺,我对不起你和妈。”萧梓死灰的眸子也静静流着泪,愧疚而失望的看着她:“我曾以为自己会发展【鸿宇】来补偿妈,报答妈,可我失败了;我也曾以为我能打动你,让你爱上我,可事实证明,黛蔺你直到结婚,也还是忘不掉以前的那个人。黛蔺,在结婚的前一夜我都是期待这场婚礼的呀,但是你……”   他嘶哑说了最后一句话,痛苦的看着黛蔺,推着自己的母亲静静从黛蔺面前走过,与黛蔺擦肩而过。   黛蔺膝盖一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   萧梓,我一直以为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去赎罪,去弥补,但是当我穿着婚纱,挽着你的臂弯走到这扇幸福大门门口,你却毅然推我而去。   我差幸福只有一步距离,可也正是这小小的一步,会让我此生难忘,痛一辈子。   萧梓,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扛起【鸿宇】的风雨,一起回公司,一起承受公司的解体,一起守着妈;但是,你已不再信任我,不肯与我一起,把我一个人丢在结婚现场。   她回过头,看着那越去越远的背影,有些事在一丝丝明了。   片刻后,萧家的保镖给她送过来一个信封,说是老爷命令送来的,请苏小姐知廉耻,学礼义。   黛蔺把信封打开,看着那一张张雨中激吻的照片,没有惊慌,而是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照片中的滕睿哲。   有张照片的背面附有打印的字体:萧梓看到的是视频,给你看这些照片,是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知羞耻。   黛蔺的手轻轻一抖,把照片抓在了手里。   ——   滕睿哲望着空荡荡的苏家,目光定在那被人坐过的沙发上,朝楼上喊了一声‘黛蔺’!   但楼上楼下都没有她的身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他大骂一声,急匆匆往门外走。   但在萧家,他得到的是萧母去世的消息,而不是黛蔺被接回来的消息!   萧家的红事直接变成了白事,病入膏肓的萧母因【鸿宇】的崩塌,骤然离世!黛蔺的行李则被萧父直接派人扔在了门口,被路过的流浪狗咬开翻动着。   他走过去,为她捡起那几套裙子,利眸幽暗盯着门内的萧宅。   苏黛蔺,你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那三年我没有去看过你,所以我们错过了,你不会再爱我;可你口口声声说爱的萧梓呢?   他既没有能力保护你,也没有足够的毅力去爱你。   当母亲离世,他这个依附于家族势力的大少爷最终还是要回归家族,不再为感情冲动,带着你去私奔!而是回到了他父母的羽翼下,金乌西坠,倦鸟归巢。   你与他的感情发生在你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尤为脆弱。   原本我以为他虽不够强,但他有一颗对你执着不已的心,不管日后经历多大的风浪,萧母会离世,他都会保护你,能力与日俱增。但是我错算了一个男人对感情的肚量。   他也许可以嘴巴上一两次说不在乎,但到了最后,会用一种更绝情的方式来表现他的在乎!   他在乎的是你被我掳了,是吗?   当几天几夜过去,他寻不到人,认定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便在心里印上了烙痕,对一些吻痕耿耿于怀,嘴巴上却说着不在乎,心疼你。   于是当我给你们的婚宴送上衷心祝福,他便不把你当回事了,毅然先选择了他的公司和他的母亲。   虽然我知道,【鸿宇】的倒塌、萧母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若是还想珍惜你,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婚宴现场的。他不是暗恋了你很多年吗?   为何翻起脸来就不认人?为何在父母、公司和你之间重新做了一次排序?   当真是我逼的太紧了么?   他在门外走了一圈,看着留在萧家的亲戚直接从参加喜宴到参加丧礼,哭声震天,于是伸手按响了萧家的门铃。   萧父见他到访,有些不悦,只在门铃里说,内人刚过世,闭门谢客!   “伯父,我只找萧梓!”他冷道,薄情唇角讽刺的往上勾了一下,双目阴寒:“呵,昨天萧家不是摆结婚宴了么?喜帖都派发到我手上了,我送的那些结婚礼物可不能白送啊。既然婚车都接送了,那儿媳妇算是娶进门了,明媒正娶进了你萧家门!”   “但他们没有领结婚证,也没有进酒店给宾客敬酒!”萧父在门里同样冷道,刻板严厉,悲痛的声音里带着威严,“贤侄,这是我萧家自己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萧家平日虽然要看邹滕两家几分脸色,但贤侄三番两次扫我萧家颜面,掳人之妻,行为也实在光明磊落不到哪去!萧梓是弱是强,娶谁爱谁,都是他自己的事,与贤侄你似乎擦不上一点边吧?”   “黛蔺自己选择了你萧家,我自然不会再管!但你萧家把黛蔺当做什么了?”滕睿哲薄唇里吐出一声冷哼,鹰眸一眯,龙眉斜飞,一身戾气:“萧伯父你的得意算盘不要打得太早!【鸿宇】垮了,萧伯母离世了,你萧家的势力等同削了一半!萧梓这软脚虾能娶个局长的女儿就算抬举他了,距离市长的位子还差太远!人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千万不要拿高帽子扣自己!”   他怒火中烧结束了通话,俊脸阴沉,坐回自己车内。   不知道黛蔺现在又去了哪里?萧母没有多撑一段时间就走了,她为黛蔺留下的那些财产已经完全没有法律效力,形同一张废纸。因为她没有撑到黛蔺结婚的那一天,没来得及给黛蔺一个正式的萧家人身份,没有看到她的好儿子如何疼黛蔺,更没看到萧父如何把黛蔺的行李给扔了出来。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愿这么早离去。   ——   黛蔺坐在泽州大学的教室里听最后一堂公共课,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落泪,自己却不知道。   她一直看着讲台上,手上没有写一个字的笔记,课本也没有翻一页,只是安静坐着。   而自打她走进公众教室,教室里就有一部分人斜着眼睛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因为打人事件在校园传开了,三年前的往事被学校的好事者当做头条新闻挖掘了出来,附上了她三年前的照片和事件详细经过。于是她所在的班级,新同学们都知道她是纵火犯,坐了三年牢,靠未婚夫的关系进来续读的,把她划为异类。   消息传得很快,当她想来这里上最后一堂课,公共教室的上百个同学一哄而散,不敢与她坐在一起,并时不时扭过头来看她。   她没放在心上,只是想听最后一堂课,想坐着。   90分钟过的很快,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发呆,已经下课了。   她走在人群中,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走出这所学校。   以后,靠自己的能力续读吧,治好自己的肠胃病。   ——   亲亲们可以给《掳爱》投月票了哦,记得!o(∩_∩)o~ ☆、091 新的生活   等滕睿哲找去学校,黛蔺已经离去了,只听人说她听了最后一堂课,并在此之前与人打架,坏名声传遍整个校园。   现在由于没有萧家的庇护,学生会有些人竟然在荒唐的举办什么讲座,邀请黛蔺为他们讲述坐牢后的重新做人,自强不息。   滕睿哲看着那布置好的礼堂,还有那写着‘一个曾失足入狱,现在改过自新的女子,为大家讲述人生重要的一课’大红色横幅,眸色一黯,怒火中烧!   他大步流星走上讲台,一掌扫落那写着‘教改犯苏黛蔺’的名字牌,让那牌子嗙噹摔到地上,砸得粉碎;利眸扫一眼全场,以及那群正在忙着准备的学生会,对着话筒寒声道:   “一个人犯过错可以改正,但你们这种揭人伤疤,并到处宣传的行为比杀人放火还要可恶!学生会的这帮人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们只是想借苏黛蔺的过往提升自己的名气,我可以让你们只受处分,全校通报批评!学生会主席则给我滚出这所学校!但若你们是受有心人指使,收了好处,我不仅会让你们被开除,任何一所学校都不敢收你们,更会让你们一无所有,也去尝尝坐牢的滋味!”   此话一出,全场噤声。   “你谁啊你!”一个学生会小干部在底下坐不住了,嚣张冲上来,一拳头朝滕睿哲砸过来,“我们学生会的事轮不到你管!”   滕睿哲冷冷一笑,侧身一步,一把轻轻松松擒住那拳头,猛地的一扭,咔嚓一声,小干部的手断了:“此事正该我管!马上给我撤了!”   小干部发出杀猪般的哀号声,直接从讲台上滚了下去,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立即哄乱起来。   不大一会,学校领导就被惊动了,让校警直接把讲座撤了,几个负责讲座事宜的学生会撤职,全校通报批评,学生会主席记大过,并且校长亲自讲话澄清:   “当日来找苏小姐麻烦的那三女子,校方查到并不是我校学生,是外面的混混。她们逃出去了,目前还没有抓到人,不过校方已经联系了警方,正在悬赏通缉……”   “校警,马上把同学们疏散,以后不准再举办这种讲座!”   于是学生们被从礼堂疏散出去,校方领导对那群学生会斥责了几句胡闹,恭请滕睿哲去办公室谈。   滕睿哲没有时间去办公室坐下喝茶,对校长冷道:“今日之事,你们校方必须要承担一定的责任!是你们给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四处渲染的平台,对苏黛蔺造成了极大的人身侮辱!有哪个犯过错的人,愿意被人把往日的过错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校长,你愿意把你去洗桑拿的事提供给这群毛头小子当做噱头开讲座吗!”他冷傲叱责,一眸子的怒火。   “是!是!我们校方一定会加强学生管理,加大教育力度,但是滕先生,苏小姐已在今日退学了!”校长理亏出声。   “不管她本人退没退,你们校方都要给她保留这个名额!”他狂傲施令,目光如刀看着校长:“今日之事是贵校管理不善引起的,所以也由贵校负责把谣言压下去。希望下次苏黛蔺重返校园,你们校方能给她一个交代!”   甩上车门,匆匆离去。   他将车开去了火车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一趟接一趟的鸣笛,呼啸而过,却再也看不到苏黛蔺的身影。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三个月后,时值深秋,天已深凉。   一长发女子穿着米白色宽松毛衣,小肩瘦瘦的,怀里抱着书,正坐在一排枫树下吃面包。她旁边则蹲着一个会动会叫的小雪球,小爪爪趴在她腿上,睁着一双漂亮的琉璃眼睛,等着她给它喂面包。   女子揪一小块喂给它,它就脆脆的嗷的一声欢叫不已,摇着它的小尾巴,把它小雪球般的小身子仰在旁边,直蹬腿,表示它很欢。   然后望见头顶上掉下几片火红的枫叶,嗷的一声,便跳下椅子,跑去玩枫叶了。   黛蔺吃完午餐,喝了口水,扭头望着那团玩枫叶的小雪球,轻轻笑了。   小家伙长大了一点点,每天跳来跳去,欢到不行。每次她洗完澡,都要给它洗一次澡,给它把雪白毛毛梳一梳,爪爪上的指甲修一修,再抱着它睡觉。   它很乖巧,她没有钱给它买狗粮,它就跟她一起吃面包,喝面汤,在她怀里直打滚。   她晚上看书做功课的时候,它便自己玩自己的,绝不吵她。   而最让她惊讶的是,小家伙是在那个雨夜,再次钻进她的包包里藏着,跟着她回了萧家的。   当她蹲在萧母床前愧疚痛哭的时候,它安静蹲在一旁,挨着她。   当她上了婚车,它就钻在她的婚纱下,毛茸茸的小身子蹭着她的脚,转来转去,调皮极了。   当她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台阶上,它也蹲在一旁与她一起看着远方。   它跟着她一路走,一路走,走回了苏家,然后跟着她去了医院,用小爪爪趴着她,让她不要哭……它是一个有灵性的小家伙,也是一个暖心的伴。   “雪球回来,我们该去上课了!”她轻喊一声。   这里的两排枫树特别美,每次来这里,她都要走这条路,打量这里的风景。她觉得这秋日的枫叶美得有点悲伤,红红的,被晚风轻轻吹拂,扑面就是深秋的味道,让人觉得凄美。   这里经常有情侣散步,手牵手走在火红的枫树下,非常美。   旁边的公园则经常有老年人打太极,跳舞,每到傍晚便非常热闹。   小雪球朝她跑过来,小身子跳到长椅上,伸出爪爪去玩矿泉水瓶。   “这个不可以玩,妈妈要卖钱的哦。”她将小雪球抱起来,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放进包包里,攒着卖钱,抱着课本往附近的大学校园走去。   她是一个旁听生,每天下午两点钟会来这里的一所不出名的大学里旁听,然后赶回去上班。   因为她上班的地方工作时间是三班倒,她的上班时间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下半夜她可以睡四五个小时,然后早上七点赶学校上午的课和下午第一堂公共课,下午三点钟再去上班。   每个月的一天休假时间,她会去书城。   这样的日子,简单而平实,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   此刻正是下午两点钟,上课的同学们陆陆续续从宿舍走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午睡过后的惺忪;有些还是从校外走进来的,因为在外租房子,或者住在家里,一边走在路上,一边与朋友打闹。   她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低头默默做笔记,小雪球则蹲在课桌底下玩。   这所学校虽然没有名气,但在这里没有人认得她,也没有人针对她,很安静。   她曾向这所学校教导处请求续读,但学校在看过她的档案后,以有前科为理由拒绝了她,建议她去读夜校或技校;于是她只有旁听,学习大学课程,但旁听不可以参加考试,不被学校承认,拿不到毕业证书。   “你是哪个班的?”旁边有男生好奇问她,看着她笔记本上娟秀的字体。   她有心理阴影,下意识往旁边躲。   男生原本是见她长的漂亮,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半遮住小脸,五官清秀,既清傲又有气质,以为是某班班花,遂来搭讪,见她不肯理,与旁边的哥们笑了笑,自讨没趣的坐到一边。   ——   下课后,小雪球跑在黛蔺身后,与她一起急匆匆往校外赶。   因为一堂大课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三点半啦,等公交、挤公交回主人上班的地方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而如果上班迟到,领班会扣主人工资的。   小雪球摇着小尾巴跑在她前面,机灵的跑到外面的公交站前,已经对主人的这种生活习以为常了。   主人快啊,公交车来了,203路。   车门一开,它撅着小屁股跳上公交,在无数双挤来挤去的双脚间钻来钻去,为主人找位子。我小雪球命苦啊,每次都要坐这么挤的公交,挤啊挤差点挤成肉饼,幸亏它身体够小,不用占很大空间,不然早挤成狗肉饼了。   呜呜,主人,你快过来,我找到位子了……死死趴在这里。   黛蔺刷了公交卡,攥着包包挤进人群里。   在公交上挤来挤去倒没什么,关键是怕遇到色狼,她已经有好几次被人趁机摸屁股了。   她往几个女人中间站,伸手抓着吊环,小雪球则直起身子,趴在她小腿上。   小雪球眼巴巴望着这么多双腿,心想,还是爸爸的小车坐的舒服啊。既宽敞,空气又好。   但黛蔺的心思不在这,她的目光放在人群里的一个中年妇人脸上。   那个女人卷了发,皮肤虽白,眼角的干纹却皱成一团,曝露了她年过四十的真实年龄。   她穿着高档的外套,挎着高档的包包,却在挤公交,就站在下车门那,随拥挤人群一晃一晃的。   而这个人,是她的寒紫妈妈。   寒紫妈妈老了很多,保养完好的脸部和脖子上,还是有皱纹。她在与舅舅通电话,声音很大:“我可不管,这事你给我摆平了,不然以后别叫我姐!”   黛蔺怔怔望着她,一时有些感慨。   以前的寒紫妈妈养尊处优,气质高雅,现在,一说话就成了小市民。   车到站,寒紫妈妈下车了,高档包包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明显是被扒手扒了。她下到站台才发现包被扒了,连忙返过来追赶公交,使劲拍车门,大声叫喊。   黛蔺看着那追赶的着急模样,心里复杂,目送她的身影一点点远去。   寒紫妈妈,如果您知道我刚才就站在您身边,会开心吗?   二十几分钟后,车到站,她带着小雪球赶去她上班的皇家大食府,从员工通道进入工作间,换工作服。   皇家大食府貌似在这一带很有名气,每天都是宾客满座,从一楼到三楼,整整几百张桌子,几十个包间,每张桌子都被预定,爆满。她原本在厨房打杂,帮大师傅们做帮手,做了两个多月后,经理觉得前厅需要人手,便把她调来了前厅做传菜。   传菜其实很累,需要不停的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不能停歇;有时菜汤洒了,烫了手,或是脚滑了,把菜打翻了,都是自己负责;   她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两点的班,刚好做到食府打烊时间。   “龙腾四海这道菜,23号你端去百花厅。注意了,百花厅今天来的是贵客,不要怠慢了!”传菜口,传来经理雷打不动的机械声音。   黛蔺不敢懈怠,连忙端了那菜,跟着传菜经理去百花厅。   那菜还嗞嗞炸着油沫子呢,直往她脸上溅;但没办法,她必须要快步如飞,稳稳端着那菜,送到客人那里;若打翻了,从她工资里扣。   “徐议员,龙腾四海来了,您慢用!”经理打开百花厅的门,示意她把菜端上。   但她一进去,就看到议员大人身边坐了个女子,女子正在沏茶,穿着一身雪白,优雅翘着小指,浅浅笑着;旁边还有女子在弹古筝,想必也是会所的红颜。   “把菜放这。”顾依依回过首,见传菜的服务员是黛蔺,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她什么也没说,红唇一直挂着优雅的笑,当做不认识黛蔺,让她把菜放上。   “请慢用!”黛蔺把菜放上后,立即转身走了出来。   她也没有惊讶,回到传菜口,继续楼上楼下的跑,偶尔去洗手间洗一洗溅上手背的油星子,靠在洗手间休息一下。   现在距离凌晨两点还有很长时间,她必须要休息,不然腿要断了。   清洁工阿姨在打扫,把宽敞明亮的洗手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看她一眼,出去了。   她则靠在洗手台上,轻轻揉了揉她的肚子。疼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攒得起做肠胃修复的钱呢。   顾依依走进这楼的洗手间来,婀娜身影出现在镜子里,笑着看镜子里的黛蔺,点燃一根烟:“想不到你没离开锦城市,在这工作多久了?”   黛蔺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   顾依依便翘眉一笑,优雅吐出一口烟圈,自顾说道:“我今天是陪客人出外场,陪他在这鼎鼎有名的食府边吃边聊;他是李副市长那边的人,听说李副市长被人找出了贪污的证据,证据确凿;但由于他们这些议员一致不通过,政府便办不了李副市长;不过李副市长被办,是迟早的事,他准备弃暗投明,改投到新市长那边。苏小姐,如果你去会所上班,钱和权就都来了,不必在这辛辛苦苦传菜的。然后等你有了权和钱,还怕没有高学历吗?”   她轻轻一笑,放一张纸片在黛蔺的上衣口袋里:“你在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我一直等你回会所,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这一次你一定要打给我,不要再撕掉了!”   掐掉香烟,扭腰摆臀出去了,留下一阵阵香甜的烟味。   黛蔺把那名片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扔进垃圾桶里了。   晚上总算挨到凌晨两点,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换衣服,发现小雪球趴在她的柜子里睡着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它的毛毛,带它去吃面。   面馆里,她点了一份牛杂面,肉留给小家伙吃,自己喝汤。   电视里正在重播新闻,说到萧家正准备联姻,把倒下去的【鸿宇】重新扶起来,并查明导致【鸿宇】解散的最大原因,是有些大股东趁萧总裁卧病,不仅仅抽资,并长时间的在挪公司的钱,做假账;新总裁上任,各大股东各自高飞,卷了公司所有的钱飞去国外。   黛蔺仰头看着那吊在柜子顶上,屏幕闪满雪花的电视,听得见主持人的声音,却看不清屏幕上播放的关于萧宅的图片;   她没有再看,摸摸乖乖蹲在一边吃面的小雪球,等它吃完。   然后抱起它,回自己租的房子。   这里全部是租房子的,一层楼有十几个房间,大一点的不足二十平米,小一点的几个平米,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每天早上起床,都看到邻居们在抢卫生间,在抢着厨房做早餐。   虽然有时觉得他们太计较,但也觉得挺热闹的。偶尔他们还会给她端个煮熟的玉米什么的,十分热心。   她的房间估计只有几个平米,一张小床一张小桌子就塞满了,她在地上铺了卡通拼图地垫,买个小电饭锅,煮煮稀饭和泡面吃。   此刻凌晨两点多,邻居们该洗的都洗了,她抱着小雪球去洗澡。   但不幸的是,有人在里面如厕。   她等在外面,看着小雪球脖子上的那个小狗牌。   小雪球也望着一脸疲累的她,用肉爪爪蹭了蹭她,心疼它的主人。   待会洗完澡,主人还要坐在桌前看会书,然后才睡。早上七点钟起床,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公交,再去学校。哇呜,想起自己也过了几个月这样的生活,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以前它只在跑步机上跑步,并且,一觉睡到自然醒,伸个懒腰,丰盛的食物佣人已经给它准备好了……它是血统高贵的狗。   卫生间里如厕的人总算出来了,黛蔺连忙进去洗。   洗完后,小雪球抖着一身干净的白毛毛趴在香喷喷的小床上,黛蔺则坐在灯下看书,长发也是湿漉漉的,贴在她瘦削的肩头。   第二天黛蔺准时七点起床,在厨房那边看到邻居们又在为谁多用了煤气和水电争吵,还摔了盘子,她捂着耳朵下楼梯。   她扎了个马尾,跑在车来车往的路上,一元钱买了两个小菜包,赶203路。   今天大学期中考,她揽了门生意,就是替那些千金小姐们代考,开考时间是上午八点。这样可以赚钱,也可以试试自己的实力。   但路上遇上大塞车了,不但车上人挤人,路上也是车挤车。   她让司机放她下去,拎着包在大马路上大步的跑,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马尾在甩动。   于是只见停滞不前的车阵里,一个年轻纤瘦的女子在这深秋的早晨如一只脱兔在奔跑,小脸上红嫣嫣的,一片急色。她只想着赶时间,跑过这条大塞车的街,再租一辆脚踏车骑到学校去。   但是当她穿过车阵,准备过马路,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黛蔺!”   她蓦地一惊,气喘咻咻回头。   “黛蔺。”下车来的男人是萧梓,温柔的眼睛里也有一抹惊讶,但也只是静静站在车旁,没有过来。   黛蔺额头上沁满汗珠,心里却是猛地抽疼,眼眶酸涩看着萧梓。   她扯出一抹艰涩的笑,看了一眼他车里坐着的女子,出声道:“没想到能在这遇上啊。萧梓,我赶时间,先走一步!”她从他们面前跑过去,穿到马路对面,没几下就跑得不见身影。   萧梓没有再喊她。   车流如蜗牛般动起来,萧梓坐回车上,把车开了一两步,但又陷在塞车的车流里熄火停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从车里出来,与车内的年轻女子交谈起来,儒雅温柔,丰神俊朗。   黛蔺站在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后面,眼含热泪看着萧梓的车,心里又苦又酸,手中的小菜包掉下去了也不知道。   她看了一会,察觉到脸上有了泪意,连忙用手背抹了抹,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转身走向路边的租车处。她租了脚踏车,继续往大学赶,抢在7点45分之前进了考场。   坐下的时候,她一直在喘气,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代考可能被抓的紧张。   她觉得心里的那股酸苦还未过去,人虽然累,心却停留在了萧梓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上。   是她对不起萧梓在先,可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她低下头,看着监考员发下来的试卷,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在了试卷上。   她连忙拿笔,开始答卷。   两个小时后,高等代数考结束,她的雇主等在门外,问她考的怎么样。她说还可以,保准不会挂科,至少可以有九十分。   女孩高兴的收回自己的准考证,说剩下的五十块等成绩出来打你账上,三天后的英语考,我再联系你,扔下这话趾高气扬的走了。   黛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望着偌大的校园。   她曾说靠自己的能力续读,可她没办法消除自己的案底,进入一所正规的大学;她想治自己的肠胃病,却还攒不起钱,无法开始任何一项最便宜的疗程。   她选择留在这所城市,是想平静的面对往事,可当真的遇见了,心里还是有感伤。   可能,是她还不够坚强,不够知廉耻……   她转身下楼,跑到教学楼前推脚踏车,赶时间还回去。因为租脚踏车是按时收费的,两个多小时的租车费,已经要掉了她代考一百块的一半。   她把脚踏车还回去,再坐公交车来旁听上午的第二堂大课。   但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骑脚踏车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提醒她没吃早餐。她没胃口,却不能饿她的胃,买了一个馒头,一边推车一边吃。   有时她会想,如果她的肠胃病真的转成了癌,是不是就是真的孤独终老了呢。癌会飞快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也许会死的很痛苦,但那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而是上天带走了自己的生命。   她停住脚步,望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   上午10点钟的第二堂课,她由于还车迟到了,气喘咻咻站在教室门外,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她是一个旁听生,不是本校学生,一旦被辅导员看见,是会被请出教室的。   而这堂课,辅导员就在教室里。   “这位同学,你跟我来一下。”这个新生班的辅导员从教室里走出来,斜睨她一眼,让她去他的办公室。   她心下一惊,害怕起来。   但走到办公室,辅导员却笑着说,同学你上课很认真,我给你跟校领导说说尽量通融。我看你每天都准时来报到,是真的很用功啊。   黛蔺听着,心里一暖,感激的看着这位慈祥的老先生。   原本她以为辅导员会抓着她送局子,或将她恶狠狠轰出去,没想到是要为她说情。   ——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秘书正在有板有眼的对校长禀报:“校长,我查过了,滕先生所要找的那位苏小姐不在我们学校,新生花名册里没有苏黛蔺这个名字。”并双手将新生名单奉上。   “好,下去吧。”校长则让秘书退出去,马上给滕睿哲那边回电,客气笑道:“滕先生,我们查过了,学校没有苏黛蔺这个人。分校也查过了。您看看要不要去其他学校问一问?我身为一校之长可不会跟滕先生开玩笑,不然下次求滕总办事,一定没有面子。”   “有消息通知我!”   “一定!”   搁下电话后,脸上恢复一校之长的严肃,问辅导员什么事。   黛蔺随辅导员刚刚走进门来,没有听到刚才那番话,一双美目不安的看着校长。   校长瞧了一眼辅导员,再看向苏黛蔺,立即板着脸道:“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来我办公室恳求续读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学校绝对不会接收一个有案底的学生!本校长当时一看‘纵火’那两字,其他资料就看不下去了!你也别再来多费唇舌,去读夜校或技校吧!我们学校可以给你推荐,亲自送你过去。”断然拒绝,看来是连黛蔺叫什么都不知道的。   “校长!”老辅导员扶着黛蔺的肩,让她不要退缩,对校长坚定保证:“这个同学我用自己的名义来做担保,您给她一次机会考试!若是能把这次期中考全过,您就让她在我们学校续读,拿与同学们一样的毕业证,也算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   “老区长您为她做担保?”中年校长严肃皱眉,眼中狐疑:“如果她在学校犯事,您一力承担?”   这声‘犯事’是非常刺耳的,是一般正常人的正常反应,但这次,黛蔺听得很平静,静静看着校长。   这种语气,这种眼光,她习惯了,也麻木了。   可是若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就必须要习惯,要进取,不是么?   “她正是因为犯过错,才更懂得珍惜求学的机会。我观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发现她比所有新生都用功,所以我相信她!校长,我只要你一句话!”老辅导员义正言辞。   校长不是很愿意,但是他得给这位昔日从区长位子上退下来的辅导员面子,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既然有老区长做担保,那我校就给她一次机会。若这次期中考全过,就让她注册正式成为我校学生。若不行,她马上离开这里!”   黛蔺激动的说了声‘谢谢’,感激的看着这位老区长。   只要这次期中考全过,她就不用做旁听生了,能进入这所大校园,一步步的站起来,拿到毕业证……她一时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但是千真万确的。   ——   他们退出去后,校长让秘书把她的资料再拿来看看,想着是不是给学校揽进了一个麻烦。一个纵火犯,能教改彻底吗?不得不让人担忧啊。   但当看到‘苏黛蔺’这个名字,他目光停顿,大大吃了一惊:“哦,原来她就是苏黛蔺!不正是滕先生要找的人吗!上次就找来过这里!”   ——   亲亲们可以给《掳爱》投月票了哦,千万要记得!不要浪费!o(∩_∩)o哈哈~ ☆、092 终于找到她!   由于代数考已经结束,学校给黛蔺单独安排了一堂代数考,试卷与其他同学考的不一样,避免作弊,但黛蔺仅用一个半小时顺利答完了试卷,然后再赶着去上班。   教室门外有个俊美小男生正与哥们勾肩搭背走过,衣服虽然昂贵,却故意歪歪穿着,嘴里不停说着‘卧槽’,十分纨绔。   “卧槽,海马队又输了?他们吃干饭的,球都不会踢!球进了居然还能弹出来,卧槽!”一拳朝哥们的肩膀砸去,发泄怒气。   “老大,我们撤,不再支持这群饭桶!玛丽隔壁的,不会踢就不要踢!”同样十**岁的小哥们安抚他,任他捶,满嘴脏话。   考完试的黛蔺正在把文具往包包里放,低着头匆匆往校外赶,又由于他们一排人走在走廊上,挡住了路,她低头没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那俊美小男生。   她惊了一下,连忙抬头。   小男生又‘卧槽’了一声,正要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撞本少爷,忽见面前的女孩竟是他那日搭讪的班花,他的脏话马上憋在了肚子里,剑眉星目、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却带着青涩的俊脸,飞快飘上两朵红云。   omg,竟然是他的梦中情人撞上了他!丘比特之箭朝他射过来了!   “撤开,撤开!”他让他那群小哥们给黛蔺让路,俊脸上飘着两朵红云,飞快的把衣领整一整,拂一拂他有型的短发,脸上的红云一闪一闪,羞涩看着黛蔺:“你先过!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黛蔺望着这个估计只有十八岁的男生,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是哪个班的?”小男生继续问,脸上越来越红。   黛蔺抿唇浅浅一笑:“我现在还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再回以一笑,拎着包,从他们面前飞快走过。   她一边飞快的走,一边看手表,考虑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上班。   肚子实在是饿啊,坐下来吃碗面,喝碗热乎乎的面汤吧,但是若算上吃面、等车、挤车、塞车、步行五分钟,估计上班又要迟到了。一旦迟到,就要被扣工资,扣全勤奖,扣得她心肝肉的疼。   她飞快的跑起来,拎着她的小包,踩着旧板鞋,穿梭在大学校园里。   罢了,吃个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等车!   她跑到包子铺门口,递过去一元钱。   “没有肉包了,只有馒头!”包子老板掀了下眼皮。   她的小脸一垮,无语的望着那些馒头。   为什么中午吃馒头,下午还是要吃馒头。她现在有食欲了,很想吃点有味儿的包子,不想吃馒头啊。   “卧槽,你这不是包子店吗?为什么没有包子,只有馒头?”俊美小男生不知是何时站在她身后,直指老板鼻子:“马上整出一笼包子出来!不然把这包子招牌给拆了,换上馒头招牌!”   黛蔺见这家伙跟过来了,不想惹事,转身就往旁边走。   “哥几个,给我守好了,本少爷在四分钟内要一笼小笼包!如果做不出来,你们马上把这招牌给砸了,本少爷让他以后专卖馒头!”小男生还在狂妄的吩咐兄弟,唬了几声,朝这边追过来,又柔声道: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找事。我明明见他店子里还蒸着包子,一大笼的,都蒸好了。他是见你只买一个,懒得动,便故意说没了。”   黛蔺诧异回头,柔柔看着这个男孩。   想不到这个满嘴‘我操’的男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为了一个包子,与店家老板大动干戈。   “老大,包子来了!”他的小哥们兴高采烈从后面追过来,手上拎着香喷喷的包子,起码有十几个,献宝似的递给老大,“全部是肉包,牛肉的、猪肉的、羊肉的、狗肉的……”   “肉你个瓜瓜!”小男生一声怒呵,“老大我要的是小笼包!”   “啊,她不是说要吃肉包吗?”小哥们手一缩,表示很疑惑不解。   “这家包子店最好吃的是小笼包,皮薄汁多,其他肉包都不好吃!”小男生又是一顿暴吼,不过骂归骂,还是把包子拿了过来,递到黛蔺手上:   “最好吃的是牛肉包,上面点了红记号的就是,不会很腻。你先吃,我去给你买饮料。”   黛蔺受宠若惊,连忙拉住他:“不了!”并拿了一个包子,其他全部还给他,递过去一元钱,笑道:“这么多我吃不完,你收好!我现在去赶公车!”   言罢,拿着包子准备过马路。   但是当她走到马路边上,却看到203路从她面前呼啸而过,飞快的开了过去,已经从站牌下驶离了!   “喂,等一等!”她扔掉手中的包子就往前面追赶!司机大哥等一等她吧,下一趟203路需要等15分钟,15分钟之后,她就死定了!她的一千多元工资要被扣光光了!   她使劲追赶着,差点跑岔了气,但车还是开过去了,转入十字路口,消失不见。   她急促娇喘,慢慢停下来,欲哭无泪。   不行,这个月放假,她得再去买辆二手脚踏车,无论那些小偷怎么偷,她都不能买新的,因为偷不起啊。   记得第一次买了辆全新的,放在住所的车棚里,一个晚上就被盗了。而那辆车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使得她和小雪球节衣缩食一个月。   “你要赶在去哪?我送你!”一两分钟的时间,小男生骑着他的脚踏车停在她身边,脚尖点地,头上还戴了很炫的安全帽,非常威风,“我曾在骑车大赛中拿过第一名,能把常人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为十五分钟!”   他自信满满道。   黛蔺听着那句‘把半小时缩短为十五分钟’,立即怦然心动,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他。   对,她现在只有十五分钟时间了,非常急,不然这个月只能拿到五百块钱工资。   “去皇家大食府。”她轻轻说了声‘谢谢’,坐上脚踏车的后座,双手抓牢车子的骨架。   “先吃包子,我给你买了奶茶!”小男生又把包子和奶茶递过来,塞到她手上,“我除了可以把半小时缩为十五分钟,还可以把十五分钟缩为十二分钟!”他又信心十足道,“这三分钟时间,用来给你吃包子,晒太阳,赏路上的风景。”   黛蔺蹙着眉,已经开始不相信他的自吹自擂。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寻找其他的法子。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皇家大食府?我可以抄近路过去!只要十二分钟时间!”小男生挑挑他飞扬的剑眉,脚下一蹬,开始骑车,“现在出发!”   黛蔺不得不把包子咬了一口,握着那杯热乎乎的奶茶。   奶茶的杯子非常漂亮,是粉色的,画满红色的心心,杯身上写了‘iloveyou’。她看着,不知为何想起了萧梓的那把伞。   那把伞,是萧梓一颗最真诚的心。   是他在她受尽冷眼时,给予她的第一丝温暖。   他就像照进她寒冷世界的那轮太阳,沁人肺腑,暖人心窝,然而时过境迁之后,他们还是以分手告终。   所以她想,是不是每一个美好的开始,都会以一场悲剧收尾呢?   很多结局,她都是猜想得到的,可是她想不到那个过程,想不到她和萧梓会是以这种方式分手。   她对不起萧梓。   坐在前面骑脚踏车的小男生,如果你知道我曾坐过牢,还会这样热情的带我吗?   是不是也会瞪大眼睛,把我当怪物一样的看,然后逃得远远的?   呵。她笑起来,看着公路边那片黄黄的菊花田,在秋阳下绽放她落寞的笑脸。菊花的清香很好闻,白的、黄的、浅的花瓣汇成一整片花海,芳草连天,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也是舒服的。   但是她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行走,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他们的脚踏车从这条路上转到那条路上,往那片菊花田越去越远,消失在浅黄色的菊花田里,然后这边,一辆银色名车刚刚从另一边开过来,与他们错身而过,驶向大学门口。   车上的滕睿哲穿着毛衣,五官俊朗,一身风尘仆仆,他朝门口按了两声喇叭,静静等着。   校门很快就开了,给他放行。   ——   “包子吃完了吗?我要开始加速了哦!搂紧我的腰!”走完菊花田,小男生将脚踏车骑到了一老旧的马路上,两旁都是榕树和破旧的老居民房,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有不少收破烂的三轮车。   黛蔺本不想扶他,但见他将脚踏车踩得飞快,并且每次转弯的时候,都是倾斜着车身,她是真的怕了。   她连忙箍住他的腰身,让他放慢一点!   这小男生,迎面两辆车夹过来了,他竟然也能灵活的从中间穿过去,并把车头提了起来!   “如果放慢,你怎么准时赶到皇家大食府!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他越骑越快,从破马路钻到巷子里,再从巷子里穿到车流拥挤的大马路上,直起身子骑;车身快而稳,每次都能从其他车子边轻轻松松窜过去。   而且他还闯了几次红灯,奋力狂飙,与路上的小车比速度。   最后,他果然用十一分钟的时间到达了皇家大食府门口,安全帽一摘,甩了甩那头浓密的短发。   但是黛蔺却被吓得胆战心惊,全身僵硬。   她跳下后座的时候,脚都是麻的,发软,小脸被秋风刮得失去知觉,笑容都扯不起来,“谢谢啊。”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扶着墙壁往酒店内走。   下次再也不敢坐他的车了,坐他的车需要有莫大的勇气,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钢铁般的意志。不然,早在半路上被吓个半死。   “你好像不能走了。”小男生经常飙车,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所以看到黛蔺这里慢吞吞的走,有点不明所以。他朝黛蔺走过来,一把扛起她:“我送你进去!”   黛蔺啊了一声,简直后怕啊。快放她下来,她吓得双腿还软着呢,经不起吓了。   小男生扛着她,轻轻松松将她抱到楼上,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四周:“你来这里消费啊。这里都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不是,我来这里工作,你回去上课吧。”黛蔺回以一抹虚弱的微笑,急着往工作间走,去领班那里报到。现在三点五十九分,时间刚刚好!      凌晨两点多钟,黛蔺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租来的房子里。   她把下午没吃完的肉包,拿两个蒸在电饭锅里,坐在卡通地垫上歇着。歇了一会,抬手扯下马尾上的发圈,弄散马尾拨了拨,准备洗澡。小雪球趴到她身上,舔了舔她的手背。   “是不是肚肚饿了?”她摸摸它的小肚肚,把它抱在怀里。   雪球,你说妈妈若能考进大学,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苏黛蔺了?是否,能彻底消除案底了呢?妈妈得努力赚钱,养小雪球,治病,上学,租房子……然后等到妈妈有能力的那一天,就收养一个孩子与雪球作伴,一家人快快乐乐过下去。   妈妈一直觉得,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是不配得到幸福的,唯有,在远方祝福他们。   她轻轻一笑,把用肉爪爪趴着她的小雪球放开,去取电饭锅里的肉包。   她用筷子把包子掰开,挑出里面的肉馅放到小雪球的食盒里,摸摸它的小脑袋:“等妈妈明天把收集来的饮料瓶卖了,就带雪球去吃好吃的。”   小雪球听话的嗷了一声,乖乖吃东西。   黛蔺便把包子一点点撕碎,放在它食盒里,看着小家伙吃。   虽然现在这个家很小,但有小家伙陪在身边,真是快乐不少。这个雪球与她以前的那只小雪球一样,都是极有灵性的。有时在公车上她被色狼揩油,它还会咬色狼,咬到对方鬼哭狼嚎!   她不方便带它出门的时候,它就乖乖呆在家睡觉,裹得跟个毛线团似的。   “喝点水。”她倒水在碗里,让小家伙喝。   但是夜深人静的这个时候,邻居家把她的门敲响了:“苏小姐是不是回来了?我们说说这个水电费的事。”   黛蔺蹲在地上,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不想开门。   前两个月的水电费,这位阿姨非说她用了电饭锅和台灯,一定要多加二十块钱;还有卫生间的热水器,小雪球洗澡用的水,也要算一个成年人的水电分量。   她起初不计较,阿姨说多少她就付多少,但是看到这阿姨的房间里挤了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婴儿,每次凌晨两三点偷偷起来去厨房做夜宵,热牛奶,占着卫生间不放,却只算三个人份,交的水电煤气费比她还少,她就意识到人善被人欺,这刻薄阿姨是把她那边的水电加她身上了,让她给他们家付。   所以这钱她不想交了,要交就让房东过来!   “睡下了,明天再说吧。”她冷道,不给开门,抱着小雪球坐到床上,“张阿姨,房东明天会过来的吧,明天我把这钱亲自交房东手上。”   “房东这不是让我把大伙儿的水电算好了,再一起交给她吗?苏小姐你这样做,房东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张阿姨在门外假假的笑道,“我们这左邻右舍的,谁能膈应谁不成?”   黛蔺不应声。   半晌,张阿姨骂了一声‘黄毛丫头’,扭身走了。   黛蔺这才带小雪球去洗澡,把长发仔细的用水冲了一遍,却发现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露挤都挤不出来了。明明记得昨天洗的时候,还有一些的。   她不得不把瓶里灌了点水,再挤出来,将就着洗了。   走回房间,她一边用毛巾擦长发,一边看贴在墙上的便利贴课程表。明天有场经济法考试,校长安排她与同学们同考,也是上午八点钟的,七点四十五分之前进考场。   好在她明天放假,可以考完再回来补觉的。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来,为这每个月的一天假期兴奋不已。明天把废旧瓶子卖了,拿出这个月刚发的工资的一小部分,带小雪球去吃好吃的,然后去书城看书,最后回家补觉。   想想就轻松啊。   她连忙把毛巾晾起来,披散着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坐在地垫上,翻开经济法的笔记温习。   虽然她对考试很有信心,但她旁听是没有课本的,只能一字不漏的做笔记,听讲师讲课,去二手书店淘上一届的旧课本,所以总是有点出入的。当真是害怕稍微有一点差错,校长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这简直是在走钢丝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所以如果她能达到拿奖学金的分数,大学就能名正言顺的接收她,承认她……   于是凌晨两点多钟,小雪球趴床上呼呼睡着,黛蔺坐在灯下看笔记。   第二天一早,黛蔺早早起床,把马尾绑得紧紧的,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但是当让她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厨房那边的人喊住了她:“苏小姐,最近你一直是凌晨两点多回来的吧?”   只见公共厨房那边,十几户租户的代表都站在这,全是女人,婆婆、阿姨、年轻妇人,一个个精明着,正在算水电煤气帐呢。   “昨天我们还为这多出的水电和煤气争吵,原来我们白吵了。这不是明摆着吗!凌晨两点多在厨房煮面,在卫生间用热水器的人,除了晚班回来的苏小姐还有谁啊!那么晚了,我们大家都呼呼睡呢!”张阿姨吊着嗓子道,一不做二不休,瞅准黛蔺好欺负,把责任全往黛蔺身上推:“我家那口子,前天晚上吃坏肚子,两点多跑厕所,看到苏小姐在厨房煮面宵夜……”   “张阿姨!”黛蔺原本在赶时间,现在被栽赃得一肚子火,冷冷打断张婆娘道:“明明是你家在煮夜宵、热牛奶,晚上不停去卫生间给尿湿的孩子洗澡,怎的赖到我头上了?我就一个人,每个月交的水电煤气费还比不上你家一家四口呢!”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张阿姨的声音马上拔高,跟拔光毛的母鸡似的,脸色立即就变了,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大伙儿瞧瞧,这就是那什么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张阿姨我每次辛辛苦苦帮你们算水电费,收水电费,让你们省了这趟事!你倒还跟我叫起板来了!你才多大啊,就开始这么诬陷邻居伙的!以后出去做事,谁还敢要你啊!”   “张阿姨消消气。”其他人开始劝架。   黛蔺冷冷看着,一时有些委屈。这多出的几十块钱,省着点吃就可以省出来,但是她不能落下这小偷小摸的名声!不然以后每次张阿姨家偷水偷电,都赖到她头上!   而且她放在卫生间的洗发水、沐浴露,难道不是这张阿姨偷偷用的?   张阿姨家就是贪这些小便宜,不想负担最多的水电煤气费,每次都是看她回来了,邻居们睡熟,就偷偷摸摸去厨房用煤气,去卫生间用热水器,全栽赃到她头上。   加上她刚搬过来那会,张阿姨经常给她端熟玉米吃,照顾她,落下一个好名声,使得大家相信,她对张阿姨才是在栽赃!   “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可以让张阿姨把每个月的水电煤气条子拿出来对一对。我白天不在家,房里只有一个小电饭锅和一个台灯,用不了多少电!但每次张阿姨都让我出一到两百块,说大家都是这么出的。”她很委屈,也很心酸,“我搬来这里不久,起初是不懂,她说多少就交多少,但是我自己大致算了算功率和度数,发现这个钱交的太高了……”   “你要看清单是不是,我现在就拿给大家看!”张阿姨治理气壮打断她,指着大家伙儿,“我每个月是不是先让你们把清单过目一遍,再算钱?我有没有骗过你们一次?这姑娘她今天这话可是伤到我了!如果清单上的数字是对的,苏小姐你以后最好不要非让我撕破脸才肯交钱!偷了就是偷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她扭着她肥硕的屁股,果然回自己屋里去拿账单了,一拿来就把手指往嘴里沾了沾,哗啦啦的翻清单,“苏小姐你自己瞧好了,这两个月是不是每个月七十块,上面都记着呢!你不要自己打自己嘴巴啊!”   黛蔺望着那些单子,冷道:“另外多出的一百多块,你是私下找我要的,说大家都是这么交的!”   “我张阿姨可没做这事,你不要含血喷人!一百多块,我们一家出去吃顿饭就没了,可不像你,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姓张的翻翻白眼,继续大打一耙,耸了耸她粗短的脖子,扬起吊梢眉:“如果你是交不起水电费才偷,我们邻里之间还可以包容一下,看你是个孩子,不必计较;但你反咬张阿姨一口,就是你品格有问题了!而且看你每天三更半夜回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呀?什么样工作,需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晚上出去做呀?”   “老张,算了,不与一个孩子计较,以后让她别偷就是了!”旁边的人已经把老张的话听信了,过来劝架,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黛蔺,“气坏了身子,算你自己的。”   黛蔺心知自己是骑虎难下了,拎着包转身往楼下走。   这一天的好心情,就在这个早上,被完全破坏殆尽了。她想着自己的考试,所以不能再与张阿姨纠缠下去,跑着去赶203路。   203路行了一段路,又开始塞车,她再次让司机把她放下去,在公路旁边快步跑起来。   但这次她不是去租车,而是跑步,使劲的跑,把心头的阴郁疏散。   今天她早起了一个小时,就是怕塞车,现在,这些时间用来跑步去学校,应该没问题。等她考完试,再回来与张阿姨这群大妈们解决水电费的问题。   她不会就这么被栽赃的,一定让你张大妈在深夜被抓个现行!   她跑了将近一个小时,跑累了,扶着膝盖喘喘气,然后继续跑。直到看到大学大门,才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是痛快啊,出了一身汗,既让心情开阔,又把瞌睡跑没了,还省了钱!   她站在初升的朝阳下笑了笑,随应考的同学们一起走进校园。   滕睿哲的银色小车就停在大学门口的那条宽敞甬道上,与其他车排在一起,所以赶时间的黛蔺没有注意到,马尾辫飞扬,从他身边急匆匆走过。   滕睿哲侧首看着她一闪而过的侧脸,只觉这女人,三个月没见,变得青春飞扬,光艳逼人!   他在后视镜里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大掌悄然捏成拳,压制住他的兴奋与激动。只觉三个月的焦灼与担忧,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他没有追过去,而是目送她往教学楼走去,准备参加考试。   ——   黛蔺坐在考场里答题,低着小脑袋,非常专注,一题一题的答下来。   这些题目都难不倒她,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答得滴水不漏、圆满无缺。只是,答着答着,她总觉得窗外有个人盯着她。   当她回头去看,又看不到人。   她把试卷检查了一遍,上交,收拾笔具走出考场。   接下来回家卖她收集的那些饮料瓶和废纸,然后带雪球出去吃饭,去医院买肠胃药,去书城,买一些零食回来,好好放松放松。   呵,如果有时间和钱,她还想在傍晚摆个地摊卖东西,做摆客……   如此一想,生活简单而快乐,所有的阴霾都消散。   她拿出公交卡,挤上公车。   滕睿哲坐在自己车里,看着她抓着包包拼命挤进那爆满的公车,剑眉轻轻一皱。   小女人啦,你那小身子骨挤进去,吃得消吗? ☆、093   他真担心那拥挤的人潮把她那娇弱的小身子给挤坏了,瞧那人挤人的,简直是他见过的人最多的一辆公车。   他把自己小车的门打开,考虑着要不要把她从公车上请下来。   这时……   “喂,等等我!等等我!卧槽!”一个斜挎着书包,一身吊儿郎当的富家小公子哥拔足朝公交追来,连连几声‘我操’,终于抢在车门关上之前,跳上了公车。他一上车就朝黛蔺那边挤,嘿嘿一笑,看着黛蔺,样子看起来蛮帅的。   黛蔺对他说了句什么,似乎认识他。两人站在一起,像一对正在恋爱的大学生或高中生。   滕睿哲在外面看得心里一沉,开着车朝公车追来。   黛蔺那么美,看来追求者很多啊。   黛蔺挤在公车上,无奈看着面前的小男生,问他去哪里。   小男生没有再带着他那群哥们,挎着书包,一身名牌休闲装,短发梳得竖起来,非常有型,青涩的俊脸上挂着两朵红云:“我叫古俊,你叫什么名字?”   “黛蔺。”黛蔺细声道。   “达令?”小男生发出一声大笑,爱死这个名字了。达令,亲爱的?噢噢,真是太棒的名字了!   而旁边的乘客也纷纷回过头,看了两小家伙一眼,一致认为是一对小情侣。   “黛眉的黛,蔺草的蔺。”黛蔺轻声解释,微微拉开与古俊的距离。小男生,你不要那么大声好不好?这声达令喊的太大声了!   “噢,原来是这个。接下来你要去哪玩啊?”小男生手抓着吊环,故意晃来晃去,当做好玩,“去海滨公园玩吗?”   黛蔺望着窗外,对这家伙很无语啊。   原来他是跟着她上的公车,还一直在旁边晃来晃去,笑嘻嘻的。她无奈道:“我现在要回家,有事情要做。”   “喔,那达令,我可以去你家里喝杯茶吗?你家里有几口人?”小男生又感兴趣的问道,并自己嘀咕起来,“我家里有个贪财又小气的姐姐,每次拿着小计算器滴滴滴的按,把我的生活费管得死死的,害我每天只能吃肉包,不能带我兄弟进馆子。”   黛蔺听着,淡淡一笑。   她的目光放在车窗外面,但她没有看到外面小车里坐的人是滕睿哲,静静听着古敖讲。   贪财又小气的姐姐?还拿着小计算器?怎么这么像torn?   “更没面子的是,寒暑假她一毛钱的生活费都不给我,要求我去打零工,自己赚生活费和下学期的学费。你说有这样的姐姐,是不是很倒霉?老爸又不是没给我留钱!”小男生继续在黛蔺耳边嘀嘀咕咕,摸摸鼻子,样子看起来像个小男孩,“在家里我最佩服的是我大哥,擦擦擦几下,用拳头惩恶扬善,把那些坏蛋打个落花流水!”   一边说,一边做出出拳的动作,对他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哥不仅仅拳头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还将那些坏蛋绳之以法,在警界有‘猎鹰’之称,你猜我大哥是做什么的?”   他朝黛蔺凑过来,又吊着吊环晃来晃去,一刻不肯安静。   “警察。”自己都已经说警界了,黛蔺给他一点面子。   “往上面猜。”   “警司?”   “低了。”   “总警长?”   “差不多,他现在被调进检察院任职。”   检察院,检察官?黛蔺目光微凉,看向这个小男生古俊。如果他哥是检察官,那当年负责过查封她苏家小楼吗?   古俊笑嘻嘻点头:“我哥专门查封那些贪官赃官的房子,让他们在官场不敢再那么嚣张!为民除害!”   黛蔺连忙把目光移开。   贪官赃官,她父亲当年去世的时候,背上的就是贪官赃官的骂名。   “达令,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起来?”古俊小子总算停止摇晃,凑下脸,担忧看着黛蔺黯淡下去的小脸。为民除害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呀,原本他以为黛蔺会为他哥骄傲,没想到,黛蔺立即就把脸色沉了下去。   好吧,那讲个笑话,逗达令开心:“一只鹰坐在高高的树上休息,无所事事。一只小兔子看见鹰并且问它,‘我能象你一样坐着什么都不干吗?’鹰回答:‘行啊,为啥不行。’于是,兔子坐在鹰下面的地上休息。突然,一只狐狸出现了,它扑到兔子身上把它吃掉了。”   笑话讲完,万籁俱静,冷到不行!   “嘿嘿。”古俊自己干巴巴一笑,挠挠后脑勺,望一望周边拿冷眼斜睨他的众人:“故事告诉我们,要想坐着无所事事,你必须坐在非常、非常高的位置。哈哈~哈哈~”   黛蔺心思沉重,没有笑。   公车到站,两人下车,小正太古俊还跟在黛蔺屁股后面。   “达令,后天英语考了,你帮我补习英语。”   “我没有时间,我有工作要做。”   “那我给你按时计算补习工资!每个小时五十块!”   黛蔺脚下一顿,回过头,静静看着古俊:“如果你实在需要补习,我可以帮你联系家教老师。”   “那算了。”古俊撇撇嘴,又亦步亦趋跟过来。   “你站在那里!”黛蔺微冷道,娇叱他不许再跟着,一双美目充满不悦,指着公车站牌方向:“坐车回学校,别再跟着我!回去!”   古俊见美人儿生气了,果然站在原地不再动,眼巴巴望着她。   黛蔺扭头就走了,走进那片出租屋巷子里,娇柔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而刚才那一幕,落在滕睿哲眼里,却成了两人在闹小脾气。   两小家伙举止亲密,一会笑,一会闹,果然是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青涩懵懂、青春飞扬。而他自己,跟黛蔺有代沟,大黛蔺太多,几乎可以做黛蔺叔叔。   他坐车里静静望着那毛头小子,看这小毛头下一步怎么做。   这小子长得很俊美,唇红齿白,五官完美,高瘦颀长,貌似潘安,就是太嫩了一点,俊脸上带着小男生的青涩与张狂。   只见他站了一会,目送黛蔺的身影消失后,跑去快餐店买了两份盒饭,挎着背包,往巷子里走去,明显是打算哄黛蔺,与她一起吃午饭。   滕睿哲安静看着,走下车来,啪的摔上车门。   看来萧梓的悔婚,让黛蔺重新开始了一份新的生活,让她回归到了她的十九岁青春轨迹,与同龄人一起学习知识,品尝简单爱情的美好……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无忧无虑的毛头小子。   嗡!嗡!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突兀而急切,来电显示是邹小涵。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掉,并关了机。   ——   黛蔺回到住处,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她的房门被人打开了,房里站满了左邻右舍,大婆大妈,那咄咄逼人的张阿姨正在翻她的东西,抱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电磁炉对房东阿姨道:“房东,您瞧瞧,一千多功率的电磁炉就藏在她房里,晚上悄悄煮东西吃!今儿一大早还对我含血喷人,非说是我老张冤枉了她,还是人不是人!”   小雪球则缩在一旁,被她家那小儿子抓着,呜呜直叫。   黛蔺几步走过来,冷道:“你私自开我房门,翻我东西,就算是人了?张阿姨,您别做得太过火,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同志来查清这件事!”   她是真的很生气,拿出手机就拨打报警电话。   “呀,我怕你报警啊!”姓张的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一头卷发,跟爆米花似的贴在她那大脑门上,张开血盆大口:“我们这些人可是都看见你房里藏1200w的电磁炉、电水壶和取暖器,还没搜完呢,估计还有东西藏着。我说小姑娘,现在房东在这,你是不是要把话说个明白?”   不明事情真相的房东也道:“刚才去老张房里看过了,没什么电器,倒是小苏你这房里,电磁炉和取暖器非常耗电!”   取暖器?   黛蔺看向那摆在床旁边、正是张阿姨家用来给婴孩烘尿布和湿衣服的取暖器,笑道:“冬天还没到,我用取暖器做什么?”   “当然是烘衣服和取暖!”张阿姨张嘴就道。   黛蔺抿嘴一笑,指一指楼下的天井里面:“我衣服晾那呢!楼上没地方给我晒,全让你家的床单被套挤满了,所以我到楼下晒!而且我家没有小婴孩,不需要用取暖器给孩子烘衣服和尿布!”   “哎哟,小苏你这是在指桑骂槐了?!”姓张的跳了跳脚,用手指着黛蔺的鼻子:“这些东西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还往我家里塞!小苏你还要不要脸啊,这邻里伙的都看着呢!”   黛蔺被骂得俏脸一冷,定定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张阿姨。   行,你既然下老本来栽赃,把这些家用电器全搬过来,嫁祸到我头上,打算等房东走了,再悄悄搬回去,那我就让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走过来,用她纤细的胳膊搬起那半新的取暖器,瞧瞧天井里没人,直接从二楼砸下去:“张阿姨你既然一定说是我的,那我就砸了,反正这些又不是我的!”   “你!”姓张的指着她,气得指尖直颤,眉毛倒竖!   黛蔺又搬起那电磁炉,作势从窗口扔出去……张阿姨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揪一把眼泪揪一把鼻涕,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要给我老张做主啊!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吗,咱要的是一个理,不是摔东西!小苏你把东西摔了又怎么样,摔的是你自己的东西,撒谎偷电的那个人也还是你!”   黛蔺冷冷一笑,直接把那电磁炉从窗口扔了出去,丝毫没有犹豫!嘭的一声,吓得刚走进天井的古俊连忙把脚缩回去,飞快的往后跳开!   “卧槽,谁家在摔东西呢!”他仰头望着那个背阳的窗口,继续往后退几步。   刚才他就是看见院子里黛蔺晾晒的衣服,才跟着走进来的。   滕睿哲则站在大院子门口,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二楼窗口的黛蔺。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那个应该是常年照不进阳光的房间里,挤满了大婆大妈,大妈的哭嚎声都传到大院子门口来了,明显是在耍赖。   他墨眸沉笃,好奇的看着黛蔺在窗边砸东西。   古俊则拎着盒饭,飞快上楼。   二楼,无论众人怎么劝怎么拉,张大妈都不肯起来,死死抱着那最后的电水壶不放,“房东,交水电费这事,你自己办吧,我不管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女房东拉了拉她,见她不肯起来,便对黛蔺道:“苏小姐,既然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是搬走吧。把这个月住完,那几天的房租我就不要了,这多出来的水电费,我自己出!”   撂下这话,又在房里看了看,转身出门,其他邻居也跟着散去,扶着那哭哭啼啼的张阿姨回到自己的住处。   古俊与那张阿姨擦肩而过,见这老婆娘一边被人扶着走,一边在骂黛蔺不是东西,他一声‘卧槽’,指着老张的鼻子:“你他妈刚才说谁不是东西?”   张阿姨一愣,缓缓回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我骂谁关你屁事啊!”   “卧槽!”古俊一饭盒甩到张大妈脸上,啪、嗒,热腾腾的饭和菜全砸到那张老脸上,“你这老疯婆子给我去吃屎!”   张阿姨捂着脸跳起来。   黛蔺原本坐在房里,想着,是就这么不明不白搬走,还是把张阿姨黄鼠狼尾巴揪出来再走?忽闻古俊的‘卧槽’声,连忙走出来看。   只见门外面,张阿姨一脸的饭菜,正在鬼哭狼嚎的洗眼睛里的菜汁。古俊则手指那两个拿着扫帚要打他的大妈,警告道:“老婆子你敢打我试试?明天我就让我兄弟们端了你们的窝,砍死你们!你们住在这里是不是?等着!本少爷让这里鸡犬不宁,让你们以后不敢出门买菜!”   那两大妈怕惹祸上身,果然立即扔掉扫帚,弃下张阿姨,脚底抹油走了。   黛蔺走回来,把房门轻轻关上。   古俊怎么找来了?他这个样子,俨然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不良青少年。   “达令,我给你买了午饭,放你门口,你记得出来拿。”古俊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笑嘻嘻道,没有一点他刚才恐吓大妈们的暴脾气,完全是一个小男生,“我哥刚才打电话让我去见他,说要检查我的期中考成绩,没时间在你这里喝茶啦,下次来!”   转身走去洗手间洗了个手,迈着悠闲的步子下楼。   哈,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但这次的期中考,他绝对可以拿全班前五名,然后得到大哥奖励他的五万块!他大哥古敖可没有姐姐古妤那么小气,只要他不再在学校惹事,能把他这第一百零八次转学记录终结,能在目前这所大学混个毕业证,然后再让学校保送去国外,大哥就给他买一辆时下最炫的哈雷摩托,价值两百多万。   说实话吧,他原本是在锦城大学上学,后来惹事,不断转学转学,转了一百多次,在全国各地各所大学不停歇的转,最终还是被大哥扔回锦城市,破罐子破摔的将他送来这最后一所大学,烂泥扶一下墙……   噢,把自己比喻成烂泥真缺德。但没办法,姐姐古妤一直说他是‘烂泥’。烂泥,烂泥,你扶上墙行不?别再给我古家惹事了,不然姐姐揍你!   他撇撇嘴,走在楼梯上,准备去见他大哥。   但在楼梯上,他遇见了一个俊美成熟的男人,与他大哥古敖年纪不相上下,身材气质也差不多,只不过他哥美得比较张狂,男人则冷漠如冰,俊得让人不敢靠近,甚至还有些眼熟。   他斜了他一眼,继续下楼。   滕睿哲则盯着他,利眸微眯,觉得这毛头小子也有些眼熟。   是不是以前在酒宴上见过面?一些名流家的小公子哥,小少爷?   ——   黛蔺等古俊走后,把门打开,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饭盒,没有去拿。   但小雪球那家伙却把饭盒给拖进门来了,用小狗嘴咬着塑胶袋,拖的好happy。   她拍了拍它的小狗屁屁,握着它的小爪爪:“刚才被那小孩抓得痛吗?”   小雪球摇摇尾巴,表示痛。被无知小孩当做玩具玩,当然痛!而且还让它很没有面子!想它堂堂滕总的狗儿子,竟然被那恶婆娘的儿子抓着玩,翻过来倒过去,实在是气人!   它呜哇一声,钻到饭盒里去享用它的大餐。   黛蔺无奈,把房里收了收,走到楼下车库,把那些废旧饮料瓶用袋子装起来,拎着一捆旧书,卖给门口蹬三轮的。   而这个过程,滕睿哲走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把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房间,用浅紫色壁纸、卡通地垫装饰得非常温馨,干净整洁。他的狗儿子则蹲在地上吃盒饭,白绒绒的小身子圆滚滚的,肥屁屁一拱一拱,吃得兴高采烈。   当听到脚步声,小雪球马上回过头汪了一声,但见是它的爸爸,立马撒开腿就往滕睿哲怀里扑。   滕睿哲抱着雪球坐在那张小床上,看着书桌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笔记本和课本,打量黛蔺贴在墙上的那些便利贴。   “上午11点去医院买药,12点带雪球出去吃饭,下午去书城,记得买狗粮!”   “后天英语考。”   “……”   苏黛蔺已经完全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娇气,简单而充实的过活着。   ——   黛蔺在楼下卖废品卖了五十几块钱,俏脸上带笑回到楼上,心想着该给雪球买些什么东西好;见小雪球把饭盒里的菜吃干净了,蹲下来收拾,柔声道:“去卫生间便便,我们要出门了!”   小雪球果然听话的往卫生间跑。   嘿嘿,它的爸爸去哪了,为什么刚才一转身,爸爸就不见了?   它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汪汪汪,寻找爸爸。   黛蔺锁好门,追过来,一把抱起它,让它不要乱跑。雪球则趴在黛蔺怀里,还在眼巴巴望着爸爸离去的方向。   呜~爸爸在与它捉迷藏吗?   黛蔺坐在外面吃了一份盒饭,再去药房,按照以前的药物单子买肠胃药,花了大几百。然后去书城。   她会在书城拿几本大一英语教材看一看,自己准备好纸和笔,在笔记本上对照着题目做。如果书城的巡视员过来阻止,她就去看其他书,四处走动,小雪球则跟在她脚边。   从书城出来后,时间差不多下午四五点了,她带雪球去逛超市,买洗发水和狗粮。   小雪球蹲在她的购物车里,毛茸茸的一团,引得周围的小朋友直摸它,表示喜爱。它便嗷的一声,表示它是狗帅哥,不喜欢被人摸来摸去。   黛蔺买了狗粮,还买了巧克力,蔬菜,鸡蛋,牛肉,走出超市。   这次她要用小电饭锅做牛肉汤喝,犒劳犒劳她的胃,然后早点睡。   然而当她满心欢喜回来,邻居们却不理她了,见着她就跑。   她心知一定是白天古俊的恐吓吓着她们了,轻轻一笑,把自己新买的洗发水发在卫生间里。有些人占小便宜占惯了,今天又让她砸了电磁炉和取暖器,她不相信有些人会甘心。   而且她每个月是轮休,轮到她了就休息,时间根本不固定,随机;这里的大妈们不会知道她哪天休假,她就装作今天继续在上班。   她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又当着正在公用厨房炒菜的大妈们的面走出去了。   十几二十分钟后,大妈们都在自己屋里吃饭,她吃了晚饭又走回来,趁走廊黑,灯还没亮,进了自己房里躺床上休息。   她想好好睡一觉,也想把张家的贼给捉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开灯,让人以为房里没人。   而果然一觉睡到凌晨两点钟左右,她被闹钟震醒,便听到有人进了卫生间洗澡。   她连忙穿好衣服,走到门外,看到那头的公用厨房,有人在偷偷摸摸的煮面条,热牛奶,还用微波炉热下午的饭菜,动作快速利索,刷刷几下就好了。   而奇怪的是,十几户邻居竟然在同一时间纷纷开门,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大叫着有小偷敲他们的窗户,快下楼去抓。   于是当张阿姨端着煮好的面条、牛奶、饭菜,打算急匆匆回房,准备抓小偷的邻居们就打开门走出来了,与张阿姨撞个正着。   他们望着张阿姨手上那四五人份的夜宵,还有婴儿的牛奶,再望一望面色尴尬的张阿姨,一时明白了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张阿姨婆婆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了,正蹑手蹑脚准备回房。   “等一下!”黛蔺喊住她,轻轻笑道:“张婆婆,我今天休假想早点洗个澡,但卫生间的门一直都关着。关了这么久,您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婆婆拉肚子,顺便上了个厕所。”婆婆皱巴巴的老脸十分不自然,推开黛蔺就要往自己屋走。   “婆婆,一瓶洗发水事小,但损到我的名声就算事大!”黛蔺当着众人的面喊住这张家的人,一定要给自己讨一个理:“这瓶新洗发水我是故意放进去的,一次都没有用过,并在瓶身上涂了一层化学碱,这种碱遇到水湿的皮肤,会变成血红色,牢牢吸附在手掌上,一时半刻用肥皂洗不掉。如果你们一家人是先给头发冲水,再挤洗发水,手掌一定会变成血红色,婆婆您要不要给我们看一看?”   “你个小丫头片子,在用什么语气跟婆婆说话呢!给我让开!”老太婆比张阿姨还冲,一把推开黛蔺,端着她那盆刚用热水洗好的尿布往屋里走,两只红红的手掌抓得紧紧的。   那边的张阿姨,则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她的夜宵回屋了。   难怪他们一大家子在洗完苏黛蔺的新洗发水之后手掌就变红了,原来是这臭丫头使的计!她今天没上班呢,竟躲在屋里!   门外,黛蔺对各位邻居轻声道:“我计较的不是这几十大百块钱,而是要还自己一个清白!我没有多用水电,也没有偷偷摸摸,那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受这不明不白的冤屈。一个人有小动作,贪小便宜,可以改,但身上一旦有了污点,就再也洗不掉了。我是一个孤儿,与各位长辈共住同一屋檐下,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所以我很珍惜住在这里的日子。张阿姨让我多出的那几百块水电,我就当孝敬他们一家往日对我的关怀,但日后,还请各位叔叔阿姨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轻轻说完,对众人鞠了一躬,转身走进自己房里,静静站在窗边。   发生这种事,其实她大可搬出去住,没必要与这群阿姨计较!可人若要挺直腰杆做人,就必须守住自己的每一份自尊。若不自清就搬走了,坏名声还在!就像她离开了自己的家,坐过牢的名声还会印在熟人心里一辈子!   人要慢慢消除身上的污点,而不是让污点越来越多,不然,永远难以抬头做人。   ——   滕睿哲站在她窗下,给了他雇佣的‘小偷’一笔钱,让‘小偷’功成身退,自己则安静看着站在窗边的她。   她睡了上半夜,下半夜估计是难以入眠的,他还等着她分他一碗牛肉汤喝,驱驱这深秋晚上的寒气。   不知道她若见到他,会不会再次躲起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坚强了,自信了,所以他希望她给他一个笑脸,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   而不是为一个萧梓,躲着所有的人。   黛蔺望着银月,一时又想起萧梓来,想起两人温暖相拥的夜晚,想起他们拥抱时,在苏家小楼看着的那轮圆月……可时光飞逝,物是人非啊,于是垂眸往下看,不让自己去想,却在黑暗里,蓦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个身影高大而挺拔,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一直望着她这里。她推开窗扇,朝那边看过去,一时,撞进那双炯亮幽邃的眼睛里。 ☆、094   她的心猛地一抽,吃惊望着那个男人。   他就站在那里,浅色毛衣,黑色大衣,身材挺拔修长,嘴里吐着深秋的寒气。那阳刚立体的五官,依然是那么俊美迷人,刀削斧凿一般,完美到找不到一丝瑕疵。   一双深邃的眸子,炯亮望着她这边……   她突然害怕起来,飞快关上窗户。   原来刚才的十几户邻居,是他派人把他们叫醒的,敲了他们的窗户,让他们以为遭遇了小偷,从而将偷水偷电的张阿姨抓个现行!   原来他已经找过来了,一直呆在她身边。   而,只要他出现,她就没有安静的日子过!   她将窗户上闩,拉上窗帘,望着蹲在桌上,正对她摇着小尾巴的小雪球:“你白天就见过他了对不对?”   小雪球摇摇它那小球球尾巴,清脆的汪了一声。   它当然见过爸爸了,不然它怎么这么欢呢。   主人妈妈,快把爸爸请上楼来,刚才爸爸帮我们抓小偷了,我们要感谢他,送他牛肉汤喝!   昂、嗷,直往黛蔺怀里拱。   黛蔺将它那白球球身子提开,放到床上,瞪着它:“不许再跟他见面,不然你跟他回去,妈妈不要你了!”   呜、呜,小雪球可怜巴巴趴在床上,缩成一个白色小球,委屈望着它的主人妈妈。   主人妈妈别生气,小雪球以后不见爸爸了,陪着妈妈。   黛蔺摸摸它的小脑袋,去洗菜,准备做牛肉汤。   她选择留在这座城市,是因,这里是她的家乡,她不可能逃一辈子,只有坦然去面对昔日的人,昔日的事。如果她对这些找来的人还有情绪波动,说明她还没有放下,没有释然。   滕睿哲通过校长那里找来了,可那又有什么?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他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找她?他选择的人是邹小涵,她选择的人是萧梓,是没有半点瓜葛的,而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萧梓。   她对不起萧母,对不起萧家。   而与滕睿哲的恩怨,早在她出狱的那刻,就两清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雪球,牛肉汤里放番茄可以接受吗?”洗完菜回来,她温柔看着趴床上的小雪球,已是把小雪球当做唯一说话的伴,“喝完汤我们睡觉,妈妈明天要上课。”   小雪球摇摇小尾巴,表示同意。   其实只要是主人妈妈做的食物,它都喜欢,不挑食。   黛蔺把番茄和土豆粒放进煮沸的汤里,煮一会,再放牛肉,用木勺搅拌。   锅里的热气缓缓冒出来,喷向她娇美的小脸,她粉唇边挂着一抹微笑,安静品尝浓汤的味道。喝完汤,饱饱睡一觉,七点起来赶去学校兼考试,其他的一切人与事,都与她无关。   小雪球趴在床上望着她,可不这么想,它觉得它的主人爸爸在外面冻坏了,需要喝一碗牛肉浓汤。   它的主人爸爸是很辛苦的。   但主人妈妈给它盛了一碗汤,放它面前后,就自己一边喝汤,一边看书去了,压根忘了它主人爸爸的存在。它舔了两口那美味的牛肉汤,悄悄趴到窗户上,透过窗帘看到它的主人爸爸站在楼下抽烟。   嗷,不愧是它的滕总爸爸,连抽烟的样子都那么帅!   第二天一大早,黛蔺匆忙穿衣服洗刷,跑到卫生间,发现张阿姨一家没有再霸占着卫生间不放,让她总算畅快的洗刷了一次;她背着包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将一头长发扎成马尾,对楼道的叔叔阿姨们说再见,与小雪球神清气爽跑到楼下。   小雪球站在院子里左右望了望,寻找它爸爸的身影。但没了,主人爸爸开车走了。   它嗷嗷两声,失望的爬到主人妈妈的书包里。   黛蔺在马路边买早餐,小小的嘴巴咬一口包子,喝一口豆奶,拍拍包包让小雪球出来吃,但突然,一辆脚踏车的前轮横到她面前,身后传来古俊不知愁滋味的声音:“达令,这是你的脚踏车,我们一起骑回学校!扶着!”   黛蔺被吓得把包子掉到地上,回头望着那发型高竖的古俊,一声娇叱:“不要叫我达令!”   只见古俊自己骑了一辆脚踏车,手上还扶了一辆,直往黛蔺那里塞!   而这个时候,楼里的那些阿姨婆婆们正出来买菜,见小两口又在早餐摊前打打闹闹,惋惜道:“昨儿个是我们误会这姑娘了,被那姓张的糊弄得一惊一乍的,差点真把那张春喜当好人!但这姑娘怎么就交上了这样的朋友,小混混一个,昨天还说要找人来砍我们……”   “可能是昨天张春喜欺人太甚,惹毛这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了。”   两人挽着菜篮子从黛蔺面前走过,与她打了声招呼,不理古俊,匆匆走了。   古俊见此掀嘴一笑,不以为然抚了抚他的新发型,吊儿郎当吹着口哨,故意对那两人的背影道:“以后谁再敢欺负达令,我继续对她们喷饭,让她们吃屎……”   “闭嘴!”黛蔺冷冷打断他,无奈看着这个小男生:“第一,不准再喊我达令!第二,不准再当着我这些邻居的面爆粗口!”   “可她们欺负你了!”小男生不服气道。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黛蔺很生气。   “可我想帮你。”小男生委屈道。几秒钟的时间,便由一个有型有款的酷哥变成一个委屈巴巴的小男生,看着黛蔺,眼睛里还冒着委屈的星星。   “我不需要你帮!”黛蔺很头大。   “你需要帮的时候叫我,现在记下我的电话号码!”委屈小男生又快速变身成冷酷酷哥,一把抢过黛蔺的包包,伸手去摸黛蔺的手机。但他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狗,吃了一惊,连忙打开包包,与蹲在包包里的小雪球,大眼瞪小眼。   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敢抢我主人妈妈的包包?!小雪球怒目瞪着古俊,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噢,真可爱的小狗狗,一身雪白,双眸碧绿琉璃,血统高贵,毛色纯正,虽然长得像一个白色球球,却有着不属于宠物狗狗的睿智。古俊震撼的盯着这只小雪球,一时惊为天人,哦,不,是惊为天狗。想不到黛蔺美得光艳逼人,连宠物狗也美得惊为天狗!   他惊艳盯着,伸手去触它,但小雪球一口咬住他,咬住就不放!   哼哼,臭小子,叫你打我主人妈妈的主意!我主人妈妈只能是爸爸的,谁都不许碰她一根手指!   古俊噢的一声大叫,想不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会咬他,一把将小雪球甩进包里,抓着自己被咬破的手大呼小叫。完了完了,手被咬破了,要得狂犬病了。   不过如此危急时刻,他还是不忘把黛蔺的手机掏出来,快速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等自己的手机响,显示黛蔺的来电号码后,再塞还给黛蔺,跨起脚踏车就直奔医院打针去也!   黛蔺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他摔在一边的新脚踏车,望着从包包里跳出来的小雪球:“你自己给他赔医药费。”   小雪球嗷了一声。   黛蔺骑着那辆脚踏车直奔学校,找到古俊的那些小哥们,将新脚踏车还给他们,再跑去教室上课。   但她不知道,滕睿哲这个时候正在校长办公室,了解她的情况。   他与辅导员交谈了一会,从辅导员口中得知,黛蔺这三个月来风雨无阻的来学校旁听,学习很用功,生活很节俭。但这个女孩子过的太辛苦,每天争分夺秒的来来去去,人瘦了好大一圈。长此以往,她的身子会垮下去的。   听到这里,他薄凉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看着窗外那片偌大的校园里,苏黛蔺正背着包包往教室里跑。   她长长的马尾辫在风中甩动,橘黄的朝阳洒在她纤瘦的身子骨上,罩上一层柔柔的光晕,朝气蓬勃。   他忽然想起昨天夜里,她站在窗边对他投来的那惊讶一瞥。   她骤然见到他,除了吃惊,再也没有长时间离别后的思念与激动。她的反应很淡,一点也不像那个雨夜的苏黛蔺,不会与他拥吻,不会再追着他跑,而是快速一瞥,关上窗子。   这样子的苏黛蔺,让他既惊讶又心疼。   “这堂课过后,是不是有一场计量学考试?”他哑声问辅导员。   “是的,滕先生。今天的计量学考完后,还有一场明天的英语考,考完后,我校的这次期中考就算结束了。”老辅导员朗声答道,并走到滕睿哲面前,语重心长再道:“她前几门的考试成绩非常不错,全部过了九十分,势头非常好。如果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滕先生能让她靠自己的实力来获得入学资格,那她就是一个成功的孩子。其实我觉得,这孩子不希望滕先生插手管她的事,为她铺好前面的路。她希望靠自己的实力去拼,无论成功与否,都是自己努力进取的。”   滕睿哲闻言眨了下墨眸,瞧着老先生:“您觉得我会让校长给她开后门,保她去国外?”   “难道不是吗?”老先生反问他。   “之前是。但现在听老先生一席话,我改变主意了。”他轻轻一掀唇,眸中带笑,“既然她前几门考试都能拿九十几分,那后面的考试也差不多哪去!我无须为她操这份心!日后她若被分配到你们班,还请你这位辅导员多多辅导她。”   “她是我担保的,日后也一定教育她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   黛蔺坐在教室里听课,打完针的古俊跑到教室外面来了,与讲师什么招呼也没打,直接走进教室,坐到黛蔺身边,“我哥昨天见完我,打算要走的,听说我被狗咬了,又把车开了回来。他今天要把我接回家,我们可能要分别一天了!”   黛蔺用笔记本遮着脸,不想听他这种暧昧的话。   古俊你回家就回家吧,没有人要跟你分别。你回来后,我会把医药费赔给你的。   “那我走了!”小男生古俊果然站起身,没在教室坐上一分钟,又当着讲师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   戴眼镜的讲师停止讲课,手中的粉笔头咚的掉到地上!这是哪个班的学生,竟敢如此无视课堂纪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这同学眼中还有他这个讲师吗?   “给我站住!你哪个班的?”   古俊走在教室门口,懒得理他,斜垮着书包悠闲自在走在前面,转个弯,消失不见。   黛蔺看着讲师由红到白的怒脸,为讲师感到同情。   四十五分钟后,第一堂大课结束,黛蔺坐在林子里复习,准备参加计量学考试。   原本已经离去的古俊突然去而复返,而且还是坐着他大哥的名车过来的,从车上搬下一辆崭新的脚踏车,放在黛蔺面前:“这辆脚踏车反正已经买了,你若是不要,我就将它扔到马路上,让卡车把它轧碎!”   黛蔺听得俏脸一阵发绿,放下笔记本就站了起来。   古俊你怎么回事,被小雪球咬到神志不清了?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屁孩似的跟我耍赖!   “古俊,你给我把车收回去!”   “不收!”   两小家伙僵持起来。这时只见得他们身后,那辆名车的车窗玻璃在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戴墨镜的俊美男性脸孔,帅气而男人味!古敖把墨镜稍微压低一点,露出他那双迷人的电眼,打量他弟弟的女朋友。   难怪昨天古俊要找他要钱,说是买什么学习资料;刚才他的车经过学校的车棚,古俊这小子立即让他停车,跑到车棚把某辆脚踏车推出来,骑上就往教学楼跑。   他担心这小子又跑得不见人影,连忙把他拦下,脚踏车塞车上,亲自送他过来。   没想到,这小子是要来见女朋友!   但是,那小女朋友的脸怎么那么眼熟?   他连忙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墨镜,朝这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漂亮女孩子不是萧梓萧大少爷的未婚妻么?兰会所见过一次面,娇嫩青涩,像个小萝莉。   听说婚礼上萧大少逃婚了,当时这小姑娘坐婚车上挺可怜的,一身洁白的婚纱,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却被孤零零扔在婚车上,任众人当做怪物打量。   “古俊!”他朝这边喊了一声,重新戴上他的墨镜:“大哥只有一分钟时间等你!一分钟过后,你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全部冻结,大哥名下的副卡一律收回!”   臭小子,你丫的有眼光啊,那么多漂亮小妹妹不泡,你专挑滕睿哲和萧梓的女人泡,是不是不想读完这最后一所能接收你的大学了?   大哥不是畏惧那两少爷,而是不想让你这小子自找麻烦,把你目前够糟的生活弄得更糟!   而且,大哥与你姐torn一样,坚决反对你早恋!   你们两小家伙站一起,就像一个小正太与小萝莉过家家,年龄不够,心智不够,等着我古家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古俊!”他又咬着牙喊了纹丝不动的弟弟一声,发出已经生气的讯号。   古俊你若再不听话,大哥说到做到,不仅扣发你半年的生活费,还会给你继续转学,把你转到国外去!不信你就试试!   车外,古俊执拗看着黛蔺,把脚踏车往黛蔺那边猛地一送,转身走回大哥的车上,嘭的关上车门!   黛蔺用手扶着车头,难受的看着古俊,看着他们的车缓缓离去。   古俊,如今接收你这新车,就跟当初接收萧梓那把伞一样,是我所需要的东西,及时实用;可一旦是你们送的,就让我心头沉重,无法释然。我希望,你只是一时好玩,热度过了就过自己的吧。   她把脚踏车重新推回车棚,不要古俊送的东西,往考试的考场走去。   中午,她结束完计量考,没有去上下午第一堂课,而是去买了一辆单车,让小雪球呆在车篓里,赶回住处午休。   “小苏,又买了自行车呀?”楼里的大妈们坐在楼道里择菜,热心的与她打招呼,“最近小偷多,不仅偷电瓶车,也偷自行车,小苏你要把车锁在车库的钢架子上。”   “谢谢李阿姨。”黛蔺端着饭盒往房里走。   “小苏你先等一下。”李阿姨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眉开眼笑的拉着她往厨房走,“我刚蒸的粉蒸肉熟了,小苏你吃一点。这次要不是多亏你,我们这十几户穷苦人家差点被那张春喜坑死。”   笑说着,铲了好大一块粉蒸肉在盘子里,让黛蔺端着:“你这孩子太瘦了,多吃一点,阿姨看着你呀,就好像看到了我那在外地求学的女儿。我和孩子她爸来这里打工,就是给孩子挣学费。”   黛蔺端着那香喷喷的粉蒸肉,有点心酸。   她说了声谢谢阿姨,走回自己房里,坐在窗边吃饭。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三年前一家三口团圆的时候,她不懂得珍惜;直到家毁人亡,成了孤儿,才明白,一家人能在一起是多么重要。   李阿姨他们家虽然穷,但他们在外地求学的女儿是幸福的,因为她双亲健在,有一个和睦的家。   那种过年时的一家人团聚,是她这个孤儿羡慕不来的。   她就算想孝敬父亲,也没有了机会。   她吃完饭,去拿胃药吃,倒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滕睿哲。   她没有告诉滕睿哲,她不吃他做的糖心蛋,是因为她从小是吃着爸爸妈妈做的糖心蛋长大的。既然他们都不在了,那么她也不再吃糖心蛋,不然,味道会很苦。   她将药丸仰头吞下,喝了两口水,躺在床上。   日子就这么过吧。其实滕睿哲,我也对不起你。如果当年没有纵火案,你和叶素素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下午四点多,酒店上班时间,经理让她把清蒸大黄鱼端到明菊厅。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脚,滚烫的鱼汤全洒了出来。不过人没摔着,盘子还端在手上。经理勃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滚!你被炒鱿鱼了!”   “让她端进来。”门里传出男人磁性好听的男中音,不喜不怒:“只是汤洒了,犯不着炒她鱿鱼!”   经理这才瞪了瞪黛蔺,换上笑脸打开包间的门,让她把菜端上,问客人菜合不合口味。   黛蔺手脚利索的把菜给上了,只不过盘里没汤了,就一条大黄鱼。她抬眸望着坐在桌旁的滕睿哲及校长,心里暗惊,娇柔的小脸上却平静无波。   “请慢用。”她准备退出去。   “原来你在这里勤工俭学!”校长惊讶出声拉住她的脚步,想必是对她的印象稍微有了改观,道:“你这样打工,能顾及到课程吗?学校可是不允许学生迟到早退的,逃课累积三次以上,取消考试资格!”   “校长,我旁听的时候,没有漏掉一节课。”黛蔺安静回答他,一双美目看了旁边的滕睿哲一眼,与他深沉的目光交接一眼,淡淡移开。   “入校后,我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   “那就好。”校长满意点点头,吩咐杵在一旁的经理:“别愣在这,继续上菜!苏小姐是我的学生,我有几句话问她,让她歇一会。这手给烫着了吧!”   “滕先生,校长,我这就去准备。”凶巴巴的经理见黛蔺竟有靠山,被校长庇护着,这才退出去,不敢再随意欺凌。   经理退出去后,校长也起身了,说喝多了,要去一趟洗手间,把包房单独留给滕老板和苏黛蔺。   滕睿哲静静打量了黛蔺一眼,问黛蔺烫哪了。   “没有烫到什么地方,就是滑了一下。”黛蔺轻声道。   “那你坐下吃一点。”他给她摆上碗筷,拉开椅子,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   “我不敢,我是服务员。”黛蔺一动不动,继续低声道。   他眸中黯然,薄薄唇角若有似无勾着,注视着她:“这条新鲜黄鱼原本有鲜美的鱼汤,占着汤吃的,但让你给洒了。你来尝尝这洒了味儿的黄鱼是什么味道!你们这的服务不到位啊。”   黛蔺抿唇,不得不走过去拿起筷子试吃鱼肉,但他突然搂着她的细腰把她往下一扯,她便坐到了椅子上。   “继续吃。”他挑了挑霸气的剑眉。   “已经吃过了。我这就去让厨房换一份,您请稍等!”黛蔺要站起来。是他自己说洒了汤的黄鱼可以端进来,但端进来之后,他又在这挑刺!   “行了!”他用大掌箍住她的蜂腰,又将她拉到椅子上坐着,一双幽暗的眸子似乎是不耐烦,但实则一丝怒气都没有,拿了一瓶冰饮递过来,“坐在这,不准站起来!刚才热汤烫腿上哪里了,就用这冰饮贴哪里!”   黛蔺瞧着他,没有接。   他钢牙暗暗一咬,把冰饮放桌上:“如果烫伤不及时冰敷涂药,明天可能走不了路,留下疤。今天你刚刚滑了一跤,明天又不能来上班,这正是炒鱿鱼的绝佳机会。你说是吗?”   他将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温柔吹拂在她水嫩的小脸上,一双深邃的眸,与她水汪汪的眸,离得很近,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脸,盯得她猛地往后一缩;然后起身,推开门走出去了。   黛蔺这才卷起裤管,露出她莹润**上被烫红的一大片,暗暗吸气。   真是疼啊,太倒霉了,鱼好好端着,汤却洒了,泼了她一大腿!   她赶紧用冰饮冰敷,坐在椅子上休息。   门外,滕睿哲与校长站在走廊上。校长对之前再三拒绝苏黛蔺入校感到抱歉,连连赔不是,说是那时确实不知道她叫苏黛蔺,以为她就是一个惹事的少女。   “这次幸亏校长你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再次与她擦肩而过。”滕睿哲沉声而道,锐眸深沉,没有怪罪校长,而是心生感激,“在我找来贵校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来找过苏黛蔺?对方不是萧梓或萧家人,而是我滕家的人?!”   “正是!”校长点点头,想了想当时的情景:“那时我不知道苏小姐在我校旁听,忽有一日,滕父派人来问,新生里面是否有一位苏黛蔺?我让秘书查了,没有。后来滕总你再问起,我一时以为,滕父是在帮滕总你找苏小姐?难道不是?听各位同僚说,滕父也在他们学校寻过苏小姐。”   滕睿哲眸中一寒,掀唇笑了笑:“校长你够义气,一旦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通知了我来;不过,苏黛蔺在贵校续读的事,校长最好不要告知我父亲;他若再问起,就说不在,也不要说与我见过面。呵。”   “既然是滕总的意思,我一定照办!”校长心知事态严重,拍胸脯保证。   ——   黛蔺在包间歇了一会,见滕睿哲与校长已离去,快速回到厨房工作间。   但领班告诉她,她腿受伤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休息,不然弄出工伤,他们是要负起责任的。   她半信半疑,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店。   此时天已全黑,正是食府生意最好的时候,停车场被名车挤满了,门口也停满了名车。她走在路上,都怕把这些有钱人的车给刮到了,车来就避,怕再遇到李湘湘这号人物。   她去药房买了烫伤药,拎了一碗汤面,回到住处一边吃,一边复习英语考。   英语考是最重要的一门课程,也是最后一门考试,她的雇主打电话来让她去代考,她拒绝了,因为她的英语有一点危险,听力练习太少了,悬啊。   而古俊那小子自从上午抢去她的电话号码,就一直给她发短信,问她吃饭没有,上课没有,复习没有,回家没有……没有个没完。她把手机关了,关着充电。   小雪球则乖乖趴桌上睡觉,看窗外风景,打滚,反正非常悠闲,一点都不为上午咬了人而羞愧。   她拍了一下它,让它不要咬她的作业本。   它嗷了一声,狗眼睛亮晶晶的,显得特别的欢。   然后这个时候,门板被人敲响了,叩叩叩响了三声,沉稳有力,惹得小雪球欢快的从桌上跳下去,想去开门。   她瞪着它让它一边去,打开门,竟然见到滕睿哲站在门外。   这个男人站在灯光下,五官俊朗,俊目幽深,大衣华贵,高大的身躯塞满了她房间的门口。   “腿伤怎么样?”滕睿哲紧紧盯着她,直接走进门来,半蹲下那健硕的身板,一把抱起朝他跳过来的狗儿子。   黛蔺站在他身后,不解望着这对‘父子’。   他大晚上过来看望小雪球的?瞧小雪球在他怀里那撒欢样,摇尾撒娇,真想一把揪出来。小雪球还伸出小脑袋看了看她。   哦,难怪小东西刚才那么欢!   她没有把房门关上,不理会这对‘父子’,把被小雪球咬破的笔记本拿起来,拔出充电的手机,等着他自己出去。   然而,闯进门来的男人却放掉了小雪球,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铁臂不断收紧,在她耳边低哑:“三个月没见,一点都不想我吗?”   黛蔺先是突如其来的一惊,然后用双手抓住他铁一般的臂膀,平静的心湖翻江倒海起来。   在回答想不想他之前,其实她更想知道,当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一个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厌恶她的男人,却三番四次掳了她,抱了她,对她那么好,让她经不住诱惑背叛了萧梓。   幡然醒悟之后,她的心中唯有自责和悔痛。   三年前的单恋与追逐,让她毁了整个苏家,有了一生洗不掉的案底;   三年之后的迷茫,让她彻底伤害了萧梓。   如果,她再次陷入他冷漠与热情交织的感情里,她还赔得起什么?他是否知道,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各自选择了各自的伴侣,是没有资格再对对方说想念和爱的。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因为三年前没有得到,所以不甘心。   只不过,她没有脸嫁萧梓,嫁任何一个男人,而他,配邹小涵绰绰有余。   ——   好像有部分亲亲不知道上章节的这个‘小偷’,大致意思就是,滕睿哲找到黛蔺后,大概了解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所以雇了人装小偷,帮黛蔺敲开那些邻居的门。张大妈准时2点多偷电嘛,很好抓的。 ☆、095 断子绝孙   滕睿哲见她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不出声,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很淡漠,他便把她柔软的娇躯微微松开了一些,把她翻过来面对他。   他俯视着她,在她那双剪水双瞳里看不到对他的思念,也看不到情绪起伏,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他没有松开她,而是再次缓缓收紧她的纤腰,低下头吻她。   “不!”她把脸快速别开,不让他吻。   于是他那颗心又是猛地一沉,俊脸上罩上三层寒霜。   他用手把她的下巴捏过来,紧紧盯着她,想从她那双美目里捕捉到一丝昔日对他的痴恋,然而,她只是用那双水灵灵的俏目冷冷注视着他,让他放手。   他把手一放,目光阴鸷望着站在灯下的她。   三个月的离别,远远比不上温泉山上的那次离别。那一次才是她的真情流露,真真正正的她。但是他们再一次的擦身而过,让彼此越离越远,越来越陌生。   现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横亘着三年牢狱,横亘苏市长一条命,还横亘了萧梓和萧母的死。   他只在她清澈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她对萧梓一闪而过的思念,对萧家的愧疚。   她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完全忘了。   “你有新男朋友了?”他冷声问道,一双深沉的双目自始至终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如果她交新男朋友了,说明她在慢慢忘记萧梓,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那毛头小子太小了,根本不能保护她。   她背过身,用背影对他,说道:“古俊不是我男朋友,现在我不想考虑这种事,想先完成大学课程。”   滕睿哲听得这样的答案,浓眉一皱,看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肠胃药,再微微掀开薄唇:“最近肠胃怎么样?”   “一直很好。”她浅浅答道,淡漠而生疏,一直用背影对他,“我明天有英语考,现在要复习……”意思就是请他走。   他瞧一眼她摊开在桌子上的书书本本,不走,掀唇一笑:“你继续复习,我借这里躺一会,这两天太累了。”兀自脱掉大衣,将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躺靠在了那张小床上。   一旁的小雪球汪的一声,跳到他的身旁,拱到他怀里撒娇。   他拍拍狗儿子,让它乖一点,看着它脖子上的狗牌。torn好样的,这次回去继续加你工资。   黛蔺则在一旁如坐针毡,走过去把房门轻轻带上,不让外面的阿姨们看到她房里躺了一个赶都赶不走的男人。   “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她把没吃完的面汤收掉,望着这个将她小床塞得满满的健壮男人。   “看情况。”滕睿哲轻抚小雪球的白毛毛,抬了下眼皮,似乎真的很累,轻闭双眼,“闻到面汤味了,肚子有点饿。”嘶哑说完,人就逐渐睡过去了,那双锐利的双眸上,竟然掩盖着一排浓密的睫毛,薄薄的唇轻轻抿着,五官深邃的俊脸也在一点点的放松。   黛蔺让小雪球过来,抱着它走出门外。   “我去给他买面汤,你陪在他身边,等他吃饱,用你的小狗嘴把他拖出去。”她吩咐小雪球,有点故意的。   小雪球嗷了一声,两只小耳朵动了动,表示很为难。   用它的狗嘴拖爸爸?这简直是找死!况且它喜欢主人爸爸呆在这里,一家人多热闹啊。   “如果你不拖,妈妈今天就没法复习,复习不好,明天的英语考就通不过,通不过就进不了大学……”黛蔺碎碎念。   “汪!汪!”小雪球马上点头,表示站在主人妈妈这边。   买完面汤,黛蔺坐在桌边戴上耳机听听力,小雪球趴在滕睿哲厚实宽阔的胸膛上喊他起床吃面。   他睫毛动了动,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狗脑袋。   狗儿子不要吵,爸爸累死了,睡会。   一掌拍开小家伙,翻个身,面对着床外面。   正在听听力的黛蔺扭过小脑袋,看着他的睡颜。   短发有点凌乱,但不损他俊美的形象,反而增添了一丝慵懒和性感;锁紧的双眉完全舒展,俊脸柔和,睡得很沉。她的心猛地一窒,想起了三年前她趴在他床前看他睡觉的岁月。   那时的她多么痴迷这张脸啊,无论他是坐、站、睡、吃,她都觉得完美到无懈可击,是高贵的王子;   然而现在,她觉得这张脸,线条太过冷硬,俊美非凡,却不近人情。   她怔怔看着,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坐在地垫上望着他,跟三年前趴在他床前的动作是差不多的。她一时陷入回忆里,没看到正在沉睡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却欣喜的看着她。   黛蔺这是趴在他床前打量他的睡颜吗?跟三年前一样,那水汪汪大眼睛小鼻子小嫩嘴,就近在眼前。   他倨傲的勾起唇,眸中带笑。   正在发呆的黛蔺一下子撞进那双炯亮幽深的眸子里,连忙回神,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滕睿哲见此,也算心满意足,捂捂惺忪的俊脸起身,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面。   面碗上扣着筷子,还冒着阵阵热气,香味直往他这边扑。   他眸中一柔,望着那纤弱的背影,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吻到她求饶,但他怕吓坏了她,怕逼得她四处躲藏。   于是他伸臂把面汤端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得很香。   黛蔺闻着那面汤香味,知道他在吃,把耳机摘下,看着手机上的数条短信息。   “达令,我哥们说你把脚踏车推回车棚了,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   “脚踏车被那几个混蛋卖掉下馆子了,我再给你买一辆,达令!”   “……”   全部是古俊的短信息,跟雪花似的一条接一条。   她看了看,一律删了,最后回了一条短信息过去:“古俊,我与你不算朋友!不要再这么做,我很困扰!”   “哦!”古俊飞快的回了信息,果然不再轰炸。   滕睿哲吃完面,瞥了她的手机一眼,唇角淡淡勾着,将面碗放进垃圾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吃饱肚子继续躺在床上,注视着灯下的黛蔺。   她求学、住房子的事,他不会插手的,他会尊重她,让她自己去奋斗,体验自己的价值;   但是,她结交男朋友,与萧梓之间的事,他会上心。   曾经,他与她雨中最后拥吻的画面,让老谋深算的萧父派人给拍了,拿给萧梓看,让萧梓在万念俱灰之下,毅然悔婚!所以面对这样的结局,他一方面觉得对不起她,另一方面,觉得自己在逐渐陷进她的世界里。   他插手管了她很多事,从第一次随她追去北京,就一发不可收拾,可在面对寻找归宿的问题上,他霸道而独裁**。   偶尔他会想,如果苏黛蔺出狱后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她是不是就与萧梓顺利步入了婚姻殿堂?   如果没有那次的雨中拥吻,萧梓心里就不会有芥蒂了?   他与苏黛蔺是很多年前结下的孽缘,纠结了那么多年,一旦再遇,是不可能心如止水的。就算讨厌憎恶也好,一旦看到那张脸,往事就齐刷刷往脑海里涌。   他羞辱过黛蔺,甚至在最后掳她的时候,不想便宜了示威的萧梓,夺了她的第一次。   但是面对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他冷静了,与她手牵手走在吊桥上,竟然感受到即将把她送回萧梓身边的伤痛。   他们为什么会在雨中不顾一切的拥吻?因为,他们心中还残留了火花,在经历过深恶痛绝,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后,他对她有了怜惜。   他们那一晚的拥吻,在各自的心中都起了变化。她还记得以前爱他的感觉,抛却一切恩怨的去爱一次,而他,也在渐渐习惯她。   但是拥吻过后,面临的就是彻底清醒和永远分离。   他们不会忘了中间还横有苏市长一条命,不会忘了黛蔺在狱中吃的那三年苦,这些都是他对她的伤害。   于是三个月后,当他看见青春飞扬的黛蔺,他是欣喜的。   这个女孩身上那股坚韧的气质,就像早晨的初阳,一点点把娇弱的她照亮,让她艳光四射。   她既不是三年前娇蛮的苏黛蔺,也不是出狱后柔弱卑微的苏黛蔺,而是正在破茧成蝶的苏黛蔺。   她在一步步成长,一点点忘却前尘往事,迎接她的未来。   而他,有点越来越够不着她。当她青春飞扬,回眸一笑,他看到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十九岁少女,年轻而有活力。他自己则是一个阅尽声色犬马,心机深重的老男人。   他静静注视着灯下的她,看到她认真复习的侧影美丽而迷人,已是完全脱胎换骨,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那清秀绝艳的小脸,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股专注气息,让他一时看得,怦然心动。   他目不转睛看着,从没觉得苏黛蔺有像这一刻这么娇美动人,美得有灵魂。   而且她喜欢把笔头抵在唇瓣上,做题的时候,一双远山黛眉悄然锁紧,小嘴轻轻的把题目念出来,嘤然有声,可能是怕自己打瞌睡。   他静静打量她,唇角悄悄掀开一抹笑,只觉这小屋温馨芳香,不愿离去。   但他的狗儿子却咬他的裤管,把他直往床下拖。   小雪球吃饱喝足了,原本是窝在滕睿哲旁边,但床太小,他的身板又太高大健硕,把整张小床都塞满,小雪球就不乐意了,摇摇小尾巴,咬住他的裤管就往下面扯,示意他下去。   滕睿哲垂眸瞥了小雪球一眼,故意抬臂往前一抛,小雪球马上放下他的裤脚,汪的一声跳到床下去捡球。   黛蔺这个时候复习差不多了,伸个懒腰,挺起她胸前鼓鼓的两团丰满,打个呵欠。   “雪球,闹什么?睡觉了。”她貌似忘记了滕睿哲的存在,伸完懒腰后,就从地上爬起来,拿毛巾准备洗澡。小雪球呜呜叫了两声,跟着她跑去卫生间。   主人妈妈,小雪球的任务失败了,没有把主人爸爸当盒饭拖出门来,我们今天要睡地上了。呜呜~   黛蔺洗完澡回房,才想起滕睿哲在房里,抱着换下的衣服站在门口。   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置?她的房间已经够小了,塞不下他这个人高马大的高壮男人。小雪球,你没有完成妈妈交给你的任务!   嗷~小雪球耷下白白的小耳朵,认错。   滕睿哲从小床上起身,墨眸灼亮,要笑不笑看着站在门口的她。   她学习的时候能进入一种忘我状态,情绪心潮全在题海里起伏,完全忘记周边人的存在。刚才他打算喊她的名字,但她小性感的伸个懒腰后,就拿着毛巾去洗手间了。   现在长发湿漉漉,睫毛弯弯,眼睛水亮亮站在门口的样子,真是性感极了。   “进来睡,别站在门口。”他出声道,磁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嘶哑,温柔看着她。   黛蔺走进门来,刚刚洗过澡的身子还带着芳香,小脸水润润的,非常清透。她爬到小床上,马上用被子盖住身子,冷冷盯着他。   小雪球那家伙也钻到她怀里,与她一起盯着他,站同一战线,摇摇小尾巴。   他轻轻一笑,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   黛蔺抒出一口气,还以为他要出去了。但是,他拿起外套后,却是扯一扯他精致的西装裤,坐到了软软的卡通地垫上,把大衣外套搭在身上,就那么靠着墙睡。   黛蔺则睡在被他煨暖的小床上,蹙眉望着他。   片刻,她伸手把台灯关了,翻个身窝在被窝里,不大一会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胸闷,全身火热得仿佛在燃烧,被一具沉重的身躯重重压着。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滕睿哲压在她身上,用他健硕的胸膛直接圈她在身下,火热的薄唇正在她胸口的肌肤上游走,大掌在缓缓扯开她的睡衣。他的动作时轻时重,吻的力道让她全身发麻。   她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随他的动作唔了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他坚实的肩膀,抗拒他。   她没有叫,也没有失控挣扎,而是一双美目亮晶晶的,冷冷看着伏在她身上的他。   他的到来,让她的被子里暖烘烘的,尤其是他发烫的男性躯体,似火燃烧,让她腮晕潮红,娇躯忍不住想朝他凑近取暖。但是,她此刻是清醒的,根本不想回应他。   那个雨夜已经错了,她不能再三犯同一个错误。她现在想要的是一份平静的生活,而不是与他纠缠不休,发生一个又一个悲剧。   于是她冷冰冰躺在他身下,不管他是如何热情如火,她都是冷漠如冰,双手紧紧抵着他厚实的胸膛,冷冷盯着他的发顶。   他一只大掌就搂紧了她的细腰,薄唇沉溺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流连……他知道她醒了,力道加重。   她娇躯马上一颤,只觉一阵阵酥麻快感急速向身体传去,大腿内侧被一火热硬物牢牢抵着,摩擦着她。   她小脸潮红,终是忍不住仰起头,喊出来,不让他再在她身上制造快感,但她刚一仰起头,他的唇就凑过来了,一口封住她;她的小手抓紧他的毛衣,撕扯,拒绝他的唇舌进攻。   但是无论她怎么躲,他都能攻进她的樱桃小嘴,勾住她的香舌与她唇舌嬉戏。然后,大掌拿下她撕扯他的小手,缓缓移到下面……   她仰着头,已是不能承受他龙舌在檀口里的强取豪夺,呜呜直叫,只觉小腹处,被火燃烧了起来,被窝里也是在不断升温,热到她冒汗。   她害怕的大叫起来,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双修长**不停在他身下蹬动,右手抓紧床单,膝盖拼命往上一顶,直接撞向他的私处!   他虎躯一颤,立即闷哼一声,放开她被吻肿的小嘴,一双墨眸布满痛苦与不可思议。   他不可思议看着身下这张小脸,放她翻到一边,宽额直冒冷汗。   苏黛蔺你这一脚是不是想要我断子绝孙?是谁教你用这一招对付男人的?!   他疼得俊脸刷白,怒目盯着翻到一边的黛蔺,深谙的眸底闪过愠怒之色。   黛蔺爬到床里面,双腿不断往里面缩,不让他抓她。   滕睿哲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吻我?我不想成为你的人,不想再因为你背上骂名。   虽然我命若草芥,身世不堪,但我心中依然还有一丝小小的期盼,想着,也许有一天我还能像周边的女孩子一样,有男人肯要我,嫁人。   而你,追来这里找到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这一夜的翻云覆雨么?   找女人,你不缺的。而且你还有邹小涵,她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床上床下都让你心满意足。   而我不知道,一旦世人得知滕大少爷你来了我这里,我的生活又该掀起怎样高的一层风浪?我要的是你歇过就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毕竟萧梓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也选择了邹小涵,你们,没必要再争锋示威。   滕睿哲瞧着她眼中重新浮露的抗拒与悲伤,稳住气息,缓缓起身,拾起地上的大衣外套,转身往门外走。   他轻轻带上了门,避开这楼里起夜的大妈大婆,安静下了楼。   他走到了夜深露寒的外面,高大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黑夜里,黛蔺则在小床上再也难以入眠,窝在床上。 ☆、096 怒气一吻   第二天一大早,黛蔺顶着两只熊猫眼去考试,门口遇上了从家里返校的古俊,没有理他,直接往前走。   古俊跟在她屁股后面,似女王的随从,手上捧着热腾腾的早餐,请求黛蔺吃。他身后则又跟着他那一帮十七、八、九岁的哥们,一个个‘老大老大’的叫,簇拥着他。   黛蔺被这阵势弄怕了,拎着包飞快的往考场跑去。   进入考场后,她坐第一排,古俊坐最后一排,隔得很远。但古俊那家伙把她身边的考生赶走了,坐在她身边不停的叫达令。   于是,整个考场的同学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目光齐刷刷的。   黛蔺忍无可忍,心一横,终是对古俊冷道:“古大少爷,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吃你买的早餐!你的位子在那,过去,别再跟着我!”她怒气冲冲指着最后一排的位子。   “那我做的早餐怎么办?”古俊捧着早餐,委屈道。早餐是他在家里亲手做的,用保温盒装着,特意给黛蔺的。他想把黛蔺养得白白胖胖的。   “自己吃!”黛蔺一声娇叱,低下头不再理他,准备考试文具。   “哦。”古俊乖乖走回自己的座位。   但当考场的同学对他指指点点,窃笑不已,他就瞪人家一眼,警告别再笑,不然我让兄弟砍你!   于是同学们不敢再笑,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古敖在门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双眉锁紧,担忧而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昨天他给古俊上了整整一天的教育课,嘴巴都说干了,但臭小子越说越叛逆,一大早起来做他的爱心早餐,兴高采烈来学校送小女朋友,完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现在好了,被小女朋友当场拒绝,没面子了吧。   他无奈看弟弟一眼,目光再移到苏黛蔺小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看看这女孩到底有什么地方既可以吸引熟男,又迷惑青少年。   只见女孩皮肤白皙,扎了个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小巧的额头,脸蛋只有巴掌大,粉色菱唇非常饱满,从侧面看去,嘟嘟的,既性感又可爱。   她端坐在课桌前,准备应考,胸大腰细,一双并拢的长腿虽然裹在牛仔裤里,却可见得那笔直的曲线和小臀部翘翘的曲线。   整体看来,娇柔水嫩,婀娜小蛮,楚楚动人,在同龄女孩子中算佼佼者;但在熟女中,又少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味儿,缺少风情万种。   可能太过年轻,又扎着马尾,看起来清丽可人,清新自然。   他定定看了一眼,没什么大的感觉,移开目光。   “让那小子凭真本事考,不许他作弊!”他对走过来的辅导员嘱咐道,斜瞥一眼趴在桌上的古俊,“昨天接他回家,我没收了他所有能作弊的工具,坚决不容忍他拿假成绩糊弄我!老师,让他的成绩在班里垫底没有关系,关键是要能管住他!”   “学校一定尽力。”   考场里,古俊无所谓的看了门外的大哥一眼,右手转着笔玩,爱慕的盯着黛蔺纤瘦的背影。   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能管得住他,越管他他越折腾,只有他心目中的女神才管得住他,黛蔺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黛蔺让他吃米饭,他绝不吃包子……   他哼了一声,半坐起身子,看着监考员发下来的试卷。   卧槽,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大哥又不准他雇人代考,不准作弊,这要怎么答题啊!   他打个呵欠,唇红齿白的俊脸晃了晃,用笔在试卷上圈了圈,全部圈a,命题作文部分画个大乌龟,起身交卷。   “同学,开考十五分钟之内不能交卷!而且你没有写上你的名字和学号!”此刻考场正在考听力部分,非常安静,他起身的时候把椅子弄出一声大响,弄得监考老师非常不爽,“同学请回到座位上!”   他脚步一顿,笑眯眯瞧了正在认真听听力的黛蔺一眼,心想,偶的女神认真学习的样子真美啊,看得偶心儿怦怦直跳,扑通、扑通;然后俊脸一板,转头对监考老师冷道:“名字当然是由老师你帮我填上,不然要你们老师做什么!我叫古俊,古代的古,英俊的俊。也可以填我的英文名字abel。就这样吧。”   风流倜傥拨一拨他的新发型,帅气的把书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的走出考场。   “……”监考老师在后面气得跳脚。   门外,古敖还没有离去,面色铁青看着弟弟:“如果这门英语考没有及格,我马上将你转去美国!四年大学,两年研究生,六年后你再给我滚回来!”   靠,国内已经没有大学敢接收这臭小子了,只有转去国外,远离家乡。   “如果你送我去美国,我就不回来了!”古俊懒懒的抬了下眼皮。哼,在国内转学一百零八次,你管得了我,但去美国,你手中的风筝线就断了,我想飞哪就飞哪!   “这话可是你说的!明天就准备好行李,滚去美国,我去给你联系学校!”古敖气得额暴青筋,成熟稳重的脾气只有在遇到弟弟的事时轰然崩塌,怒火中烧:“但是,你的生活费休想让我和你姐出一分,自己去打工养活自己!爸妈留给你的那部分钱,在你结婚之前,我绝不允许你动用一毛!”   靠,混小子啊,找人代考被我抓包,故意当着我的面提前交卷!若是考零蛋,我让你姐torn来‘伺候’你!   明天?还冻结他的钱?古俊闻言,总算肯把眼睛完全睁开,扭头看了看考场里的黛蔺。   如果他去美国了,黛蔺怎么办?他岂不是见不到达令了?噢,这可不行!他还要用他的爱心早餐把黛蔺养得白白胖胖的,让她像只小白兔,还有她那只白色的狗狗,他一定要让那小白球听他的话,而不是咬他!   “想要我考试不挂科也行。”他歪歪嘴,书包一甩,退让一步的看着自家哥哥,“只要你说服黛蔺帮我补习,我一定认真听课,每门功课考九十分!”   “不行!”古敖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除了不想让弟弟闹事,他更不能让弟弟早恋!十八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是爱情?若弄出事来了,他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那我选择去美国。”古俊抬高下巴,“反正在这个家里,你和姐姐都不疼我,我去美国飙车,结交美国朋友……”   “臭小子!”俊美无俦的古敖气得骂了一声!   ——   黛蔺坐在考场里考试,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只能勉强撑着。   她一刻不敢松懈,完全投入的做题,做完了检查,检查了又检查。这一门英语考肯定是没有前几门考得好的,状态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中上等成绩。   交卷后,她在考场独自坐了一会,身心俱乏。   昨晚滕睿哲爬上床来一番折腾后,她没有再睡觉,艰涩的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目前她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形同陌路,但如果逾越了身体那条线,她与他就有牵扯了。而一旦有了牵扯,她的灾难就会源源不断的袭来,入狱,家破,嫁不了人,对不起萧梓,甚至是失去这宝贵的求学机会。   她不想这样,不想在卑微的离开大家的视线之后,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她目前的这种生活过得很好,想一直就这么过下去。   “苏小姐。”一个穿衬衣西装裤的俊美男子朝她这边走过来,身板颀长挺拔,至少有一米八几,凛冽的眼神,骄傲的薄唇,美得张狂、嚣张,很迷人。   他在她面前站定,礼貌看着她:“我是古俊的大哥古敖,想聘请苏小姐你做家教老师,为古俊补习辅导,工资按时计算。”   他从上往下看着黛蔺,这才发现从正面看,这个女孩的五官完美到极致,一双黑润美目水盈盈的,瑶鼻小巧,口如含朱丹,水嫩水嫩的;肩若削成,小小的,看起来非常娇柔;   她正值青春年华,但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含有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忧伤之色在一闪而过。   与她一比,十八岁的古俊就真的是一个毛头小子,青涩毛躁,不知愁。   他看着,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兰会所,萧梓搂这个女孩在怀里的宠溺样。上一次她穿着服务员制服,所以他没怎么注意她,只注意到萧大少爱上一个嫩齿女孩,准备结婚了。   他与萧大少没什么交情,上一次【鸿宇】新品庆功会结束,他去兰会所,萧大少也去了,于是他们同行,一起喝了杯茶。   这一次,为了让古俊那小子不再惹事,他决定先让这女孩稳住古俊,带动古俊,两小家伙一起学习。不过他会与苏黛蔺有一份协议,让她只负责辅导古俊,谈学习,不早恋,算是帮他的忙。   他则会在一旁监督,不让古俊动歪心思。   “我没有时间做家教。”黛蔺抬头望着这个同样有点眼熟的俊美男人,婉言拒绝:“我现在有工作,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   她收拾好笔具,准备走出教室。   “苏小姐可以考虑一下。”古敖喊住她,递过来一张联系名片和一份拟好的简单协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补习的协议,每次一个小时,工资一百块以上;如果古俊成绩提高,可以有奖金。苏小姐,你看一看协议,再打给我,现在不急。”   他将东西放桌上,转身走出去了。   黛蔺不得不走回来,将古敖留下的东西放包包里,把考场留给下一批同学考试。   第二堂大课,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得昏昏沉沉,感觉身旁的同学一个个走去吃午饭了,教室里空空的。但她实在太累,不想睁开眼睛,想多睡一会。   她就这样趴着睡,大眼睛周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马尾辫搭在颊边。   有人稳步走进来,用指尖触一触她憔悴的小脸,心疼不已。   他坐在她身边,拿过她小手中还握着的笔,搁笔袋里,翻着她的笔记本看了看。小女人的字写的很漂亮,清秀隽永,整整齐齐,跟她的人一样,非常养眼。   他欣赏的看着,阖上,注视着她那张睡得香喷喷的小脸。   白皙的小脸白璧无瑕,娇美绝色,眼睛下的两道阴影却又是那么明显,说明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睡饱觉了。   他眸中柔光闪现,倾过身,吻了吻她嘟着的性感小嘴。   这张小嘴真是诱人,柔柔的,嫩嫩的,让他每次都不想放开,越吻越深,尝尽她甜美嫩涩的滋味。   年轻的她,身上总是萦绕一股纯真美好的气息,香甜软嫩,不含一丝脂粉味,清新迷人。他一旦沾上那张唇,那**身子骨,便是不愿放开,想继续探索下去,将她一口吞下肚,狠狠的。   然而,昨晚她狠下心踢他的那一脚,让他现在还在疼!好无情的一脚,让他差点断子绝孙!   思绪到此,他将她从课桌旁抱起,打算带她去吃饭,再去看看她大腿上的烫伤。   这个时候,古俊拎着饭从外面冲进来了,来找黛蔺,乍然见到滕睿哲抱着睡着的黛蔺往外走,先是一愣,随即怒火醋意噌噌噌的直往脑袋里冒,怒气冲冲指着滕睿哲:“卧槽,给本少爷放下她!”   滕睿哲见又是这毛头小子,锐眸一寒,不予理会,直接往外走。   古俊见这英伟不凡的老男人不肯放开黛蔺,饭盒一甩,追到睿哲面前,抡起袖子:“我叫你,放、下、她!”   “你算她什么人?”滕睿哲冷问他。   “本少爷是她男朋友!”古俊冲出这么一句,用手指着滕睿哲:“她认识你吗?你又算她什么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搂搂抱抱,卧槽!快放下她,不然我叫我兄弟砍你!”   滕睿哲听得最后那句话,锐眸再一寒,饶有兴致看着这小男生:“你有多少兄弟?我等着你们来砍,砍不赢就给我自觉跪到教务处去!”   此刻他一点都不气,突然觉得这毛头小子很毛躁,很有杀伤力,必要时刻,需要挫一挫他身上那股流里流气,让这小子知道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正在睡觉的黛蔺被他们一阵吵,在他怀里悠悠转醒,一双惺忪的美目充满迷茫,一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她还没有睡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先是看一眼面前的古俊,再仰头望着抱着她的睿哲,让他放她下来。   滕睿哲将她放下来,她便谁也不理,双脚虚浮往门外走。   “达令!”古俊飞快追到她身边,担忧的拉着她:“你认识这个老男人吗?他都可以做你叔叔了,还想把你偷偷抱出教室!达令,跟我走,让我保护你,我去叫我兄弟来砍他!”   老男人?   滕睿哲的俊脸立即罩上一层阴沉。   黛蔺则是停下脚步,抚额看了古俊一眼,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管我的事,做你自己的去!别再跟着我!”   “你遇到老色魔了,我不管不行!”古俊放开她的手,挑衅的盯着滕睿哲,决定保护他的达令:“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兄弟打得你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动达令一根汗毛!”   滕睿哲歪嘴一笑,冷冷看着面前血气方刚的小子。   小子,出来混你还嫌太嫩!   黛蔺则没理他们,直接走进女卫生间洗脸。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双眼睛已经成了大熊猫,眼袋重重的,脸蛋浮肿。   她用冷水泼了泼脸,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出来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古俊的那四五个小哥们一个个狼狈趴在地上,脸被打肿了,大骂一声‘玛丽隔壁’,从地上爬起来又去围攻滕睿哲。   滕睿哲再一脚将他们扫飞,连衣角都没有被他们碰一下,凌厉一脚,让几个小家伙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优雅理一理大衣领子,走到他们跟前:“你们输了!以后,不许靠近苏黛蔺一步!”   被打败的古俊从地上爬起来,脚跟晃了晃,不服气的指着滕睿哲的鼻子:“卧槽,你的身手是练过的,我们哥几个自然打不过你!有本事你与我们赛球,明天学校三号运动馆,我们来一场篮球赛!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滕睿听着这毛头小子的狂妄之语,厉眸微眯,皮笑肉不笑的垂眸瞧他:“愿赌服输才是男人!现在,你是不是该去教导处罚跪?还是我亲自押你过去?”   “卧槽,你给我等着,本少爷会报仇的!”古俊揉揉被一拳打中的左脸,怒瞪滕睿哲一眼,带着他那群残兵败将骂骂咧咧往教学楼走去。   而这个时候,黛蔺已经走出老远了,正站在学校门口买几块钱一份的盒饭。   她身上带了肠胃药,买完饭后买了一瓶水,坐到学校的林子里慢慢的吃。古俊要不要砍滕睿哲,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与这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与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生,没有丝毫的瓜葛,要打架是他们的事,别扯上她。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上午收到的那份协议,想着那个叫古敖的男子。   古敖俊美沉稳,事业有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味儿,怎的有古俊这样一个叛逆的弟弟?   协议上说,由于目前古俊只听她苏黛蔺的话,所以古敖与她协议,让她辅导古俊学习,他可以帮她先垫付这个学期的学费。只要古俊步上正轨,不再逃课惹事,他们的协议便终结。这个过程,古敖会在一旁监督古俊,不让这小子骚扰到她,杜绝青春年少的错事发生。   并如实道出,古俊从小叛逆,已经转学一百零八次,这是国内最后一所肯收留他的学校,如果再被学校开除,只有被转去国外,远离锦城市。   古敖不希望弟弟离家太远,一方面不希望一家人分开,海内海外分离;另一方面,不想失去对弟弟的管束,让他学坏。   他算是请求苏小姐帮这个忙,因为他看得出来,苏小姐对古俊没意思,也不想再被古俊纠缠。所以协议成立之后,他这个大哥会介入,与她一起辅导古俊,教他慢慢看清,这不是爱情。   黛蔺看着协议上‘古俊曾就读锦城大学’那几行大字,停止吃饭,想起了自己。   古俊的经历跟她三年前的经历真类似啊,也是为了引起亲人的注意,不断惹事,被锦城大学开除;为了追逐一个触及不到的人,整日追在后面跑。   于是今日处在滕睿哲当年的位子,她突然明白,被人追着跑,被人缠,也是无奈的。   当她不想去恋爱,却有一个青涩的小子不嫌烦的纠缠追逐;他不会看她的脸色,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是一头热的追着跑。追着追着,就会因得不到回应而受伤了。   如果他因她被这最后一所学校开除,他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   会像她这样,为青春年少的任性悔痛一辈子吗?会永远抬不起头吗?   古俊刚刚为她与滕睿哲打架了,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拼得过滕睿哲吗?滕睿哲只轻轻一扫腿,还没动真本事,便让他们几个全趴下了,而古俊又是那么一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只怕犟劲起来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不想恋爱,也不想古俊再缠着她,怎么办?   她将协议收入包包,拿出古敖留给她的那张名牌,将古敖的手机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存起来,列入考虑范围。   解决完古俊那帮兔崽子的滕睿哲朝她走过来,若有所思看着她,享受这寂静的午休时间。   现在是午休时段,偌大的校园里没什么学生,人迹稀少,所以他也不必忌讳会被人认出来。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苏黛蔺和那毛头小子到底什么关系!   虽然他是觉得,自己配黛蔺有点老,但那毛头小子则是毛孩一个,还未断奶!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他盯着那便宜的盒饭,皱起眉头。一点土豆丝,一点豆腐干,怎么有营养!   “我吃饱了。”黛蔺不想出去,把饭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躲着他。   “但我肚子还是饿的!”他扬声而道,声音磁性威严,剑眉拧紧,但他这副样子,尤其是在黛蔺面前,却有点像在撒娇。平日只要黛蔺不听话,他可以直接拽了黛蔺上车,先是一个缠绵的热吻,狠狠压在驾驶台上,惩罚她,再去吃饭,但在尝到昨晚的甜头后,他想让黛蔺给他把饭乖乖买来。   不管她买什么,他都吃。汤面啊,盒饭啊,什么都成。   黛蔺回首,美目水润,娥眉轻蹙:“校门外有很多餐馆,你可以自己去吃!”昨晚给他买面,是想让他快点走,结果他吃完面没有走,还侵犯她。所以,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给他买饭!   他又不是没有老婆,邹小涵才貌双全,厨艺一流,绝对能把他的胃和下半身伺候得舒舒服服,不再想往外跑。   “呵,这张小嘴吐出来的话怎么这么讨厌!”他扬唇一笑,俊美的脸庞突然变得邪俊,冷峻,一把搂住她的小腰就把她说话的嘴巴给堵了。性感的小嘴巴是甜美诱人的,但吐出来的话真是让他听着不爽。   有必要这样躲着他吗?吃个饭让她吃好一点,去趟医院给她看大腿的烫伤,下午她上她的课,他做他的事,绝不扰她。但现在,他来硬不来软了!   他低头封住那张次次拒绝他的粉唇,铁臂搂紧她的细腰,使得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不准她逃!   昨晚的确上了她的床,覆在她娇躯上,爱捂她,但他那时没决定要她,而是之前注视她睡颜良久,突然觉得很想她。深秋的夜风,丝丝吹进房间里,寒冷而悲凉,他想抱着她睡,搂她,但是在沾到她的柔躯后,他想起了那个雨夜。   他想念她热情的回应,丁香小舌与他龙舌的唇齿交缠;想念两人互相思念的那种激情碰撞,她抓他的背,脸庞嫣红带笑,娇喘咻咻,美目含情的娇美模样……但是昨晚,她回应他的,是对他命根子的狠狠一脚!   想到此,他把怀中的娇躯包裹在大衣里,扣着她扭动的后脑勺,让她在深吻里沉浮,逼她释放深埋在心底的热情。   黛蔺是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吻她的,当他再次一如昨晚那么掠夺她的时候,她用贝齿咬了他的唇。   他则是将她往怀里猛力一扣,用大衣包着她,将唇上的血吻进了她的嘴里。他撩拨着她,让她记起那个雨夜的激情。   唇上的触感越来越热,越来越软,她一双美目氤氲起雾,兰香的气息微微的急促起来。   她在被昔日的睿哲哥哥爱,激烈的爱,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怦然心动的心醉神迷。每次他这样吻她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萧梓,想起病逝的萧母。   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仿佛看到萧梓在一旁看着她,看到她在雨中抱着滕睿哲的样子。   萧梓是捂暖她内心的那个人,滕睿哲是当年那个不要她的人,可是,在尝到滕睿哲那一丝丝的柔情后,她忆起了三年前的痴迷疯狂,想起她曾是那么爱一个男人,在雨夜回应了昔日那个想爱却追不到的人;然而结束之后,她为这段单恋彻底画上了句号。   滕睿哲三年后的关怀,是不甘心,她的回应,也是为曾经那么长时间的一段追逐,得到心酸的回应。也许她不该,不该枉顾父亲的死,忘记三年的牢狱之苦再去爱,可是,那一个雨夜的确是结束,结束她付出惨重代价的一段单恋,触到了那个不肯要她的男人。   于是当萧梓离去,她彻底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与三年前一样的错误。   三年前她是坐牢,三年后她是失去一个温暖她的男人。   而现在,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   ——   结束一吻,滕睿哲将她抱到教室里坐着,坐他腿上,没有再侵犯她,紧紧抱着她:“顺利入学后,好好续读,我不会插手管你的事,让你自己去飞。但偶尔,我会过来看看你。”   黛蔺没有出声,眼睫低垂,眉眼间再次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097 小涵找来!   下午,黛蔺被辅导员叫去教务处,看到古俊的那几个小哥们跪在教务处门口,围在一起打扑克,古俊则坐在窗台上,背靠墙望着窗外,两条腿吊儿郎当的甩来甩去。   她没有理他,直接走进办公室。   辅导员让她坐,笑眯眯的说,她的期中考成绩出来了,达到了拿一等奖学金的成绩,学校正在为她办理入学手续,下午你去登记处领学生证和考试证。   不过由于开学已经大半个学期,学生宿舍的床位早已被安排满了,若要住宿,学校需要慢慢安排。   “这个没关系,我先在外面住着。”黛蔺起身感激的看着这位老先生,眼角带笑,眼中却有喜极而泣的泪光在闪动:“入学后,我一定好好学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那就好。”老先生放心的点了点头,慈祥的看着这个吃苦耐劳的女孩子。   走出辅导员办公室后,黛蔺去领证处领她的学生证和考试证,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三年前她的学生证被锦城大学注销了,现在,她又有了学生证,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   如果一切顺利,三年后,甚至是五年后,她就能挺直腰杆做人了。   那个时候,她希望自己已读完研,是一个研究生,出国留学,在国外定居……呵,想远了。   她眼眶酸涩笑了笑,把各种证放包包里,去教室正式报到。   辅导员要正式为同学们介绍她这位新同学,将她的名字计入新生花名册,这样之后,她就不必每次专跑几个班合一起的公共课了,也不必为一些翘课的同学代课、答到,可以名正言顺的与本班同学上重要课程,导师们每次点名,也可以点到她。   这样,比当初萧梓为她走后门进泽州大学,有尊严多了。   她欣喜而笑,第一次这样抬起头介绍自己,似三年前的新生宣誓一样,我是一名大学生,一定要奋发图强,报效祖国。呵,报不报效祖国她没那个志向,她只是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抬起头做人。   人只有自强了,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介绍完自己,她在同学们的掌声和笑脸中,走向自己的座位,正式成为这个班里的一员。   同学们很热情,友好的与她交谈、认识……   下课后,她继续赶酒店下午四点钟的班。   工作一如既往的辛苦,跑得脚疼腿酸,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疲累都烟消云散了,只剩激动与对未来的一种憧憬。她入学了,需要赚学费,赚各种费用……   几千块的学费?   她快步如飞的脚步稍微一顿,停止传菜。   大几千块钱一下子从哪来?她身上一千块钱的存款都没有,更不要说几天之内筹出几千块,去卖血么?   她欣喜的小脸逐渐暗淡下来,目光低垂,在经理严厉的监视下,继续手脚利索的为客人们上菜。   哎,这些客人们一桌饭就是大几千几万块的,自己却,每赚一块钱都举步维艰。想想当年,自己每个月几千块的生活费也是不够用的,寒紫妈妈的每张美容卡都是几万块,全部是用爸爸的钱……   爸爸,爸爸已经被她给拖累了。   她水亮的双眸蒙上一丝落寞,为客人们上菜,退出去。   凌晨两点下班后,她坐在冷冷清清的面馆吃面,抬头看着电视新闻。   电视里正在重播,萧梓准备与【高鑫】集团的高家千金结婚,订婚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但由于电视屏幕不清晰,她看不清电视上萧梓与未婚妻的脸,只看到一对璧人站在镜头前,羡煞旁人。   她停止吃面,扭过头打了个喷嚏,打得满眼的泪水,用纸巾捂着。   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静静看着她,递过来一张卡,“这张卡里面有你的学费和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刷完后就爆了,以后的费用要靠你自己去挣!”   黛蔺又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嘴,抬眸看高大如山的他,目光坚定而清冷:“我不需要。”   他眸光一寒,冷冷瞧着她。   “我不需要你的钱。”她又说了一遍,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盯着那双冰冷的鹰眸,眸底有一种伤心的泪光在暗暗涌动,起身拿包,转身走了。   她为什么要他的钱?他是她什么人,她又是他什么人?   每当她想要站起来时,他便出现了,一直以一种施舍的态度对她。施舍她柔情,施舍她同情与怜悯,施舍她学费。   这个男人不知道,比起萧梓,她更不愿见他。   她不愿见他,因为只要见到他,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卑贱,无一处可取。就会想起,目前正与她人结婚的萧梓。   萧梓不是没爱过她,他是真正爱过的,只是被她伤透了心,选择重扶萧母的企业,选择了萧家;但即便是这样,萧梓依然是照进她阴暗世界的第一抹阳光,一个这辈子永远对他歉疚和忘不掉的男人。   当时过境迁,萧梓另娶,她只想对萧梓说,萧梓,你是一个好男人,娶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子,永远幸福下去。   但对滕睿哲,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离他远远的。   寂静的大马路上,她骑着自己的单车,安静的一路往前走,不管滕睿哲有没有跟在她身后,她都有自己全新的生活轨迹。   她不是过街老鼠,无须在这些人找来的时候,张皇躲起。   除了萧梓,她不欠他们什么,一点都没有欠,两清了。   所以,她过她自己的。   “买个卤蛋,多加一点卤汁。”她在夜市给小雪球买食物,拎着蛋,继续往前走。   深秋的夜风吹得人真清醒啊,她的鼻子被冻得酸酸的,但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她明天要给自己筹学费,还要攒钱治肠胃病,这些都是奋斗目标,要努力。   打开房间的门,小雪球蹲在地垫上迎接她,摇了摇小尾巴,朝她扑过来。   她将小家伙抱起来摸了摸,给它把卤蛋捣碎,加点米饭,拌卤汁,让它吃。自己则去卫生间洗澡,用水冲刷大腿上的烫伤,并直接蹲在卫生间把衣服给洗了。   走下一楼晾晒衣服的时候,看到一身黑大衣的滕睿哲站在院子里,用一种深远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面容俊朗,薄唇里吐着薄薄的雾气,一双星目在灯光下显得深远幽邃,安静瞧着她。他想尊重她,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钱虐待自己。   她如今的生活不再以眼泪为伴,但是辛酸困苦,一副小肩膀扛起了太沉重的担子。   既没有钱做肠胃修复,更没有钱负担自己的学费,该怎么活?等到她能攒起那笔做肠胃修复的钱,她的肠胃早已因这段时日的艰辛,病情加重。   等到她能筹齐这个学期的学费,那下个学年的怎么办?   她这样白天上课,晚上马不停蹄的赶去上班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彻底垮掉。   她原本没有一副好身子骨,没有家,是不能与那些课余打零工、有家里负担一部分学费的大学生相比较的,她在狱中吃了三年苦,首当其冲就是治好她的肠胃病,养身子。   不然,他怕她支撑不住。   黛蔺在漫天寒气里望了他一眼,转身晒衣服,背影对他。   虽然她一时拿不出学费和治病的钱,但就算去卖血,她也不能要滕睿哲的钱。   毕竟这是她人生的一个崭新开始,没有昔日友人的奚落,没有他和萧梓的那些事,更没有那些鄙夷轻贱的目光。如果她接受了他的施舍,与以前卑微的生活又有何差别?   他滕睿哲,不过是曾经最瞧不起她的那个人,所以不要再来羞辱她。   她晾好衣服,安静转身上楼。   滕睿哲几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肘弯,眼眸中逐渐有了薄怒:“把钱收下,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有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是你不肯放过我!”她回首冷道,冷笑盯着他:“你可曾想过,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滕睿哲薄唇紧抿,大手将她的肘弯攥紧,剑眉横飞:“你苏黛蔺,是我的女人!这辈子跑不掉的!把钱收下,先去治病!”   他将卡放进她衣服口袋,又垂眸看了看她,逐渐把她放开:“密码是你的生日,够你治病和交第一年学费,不要再拖下去了,你的身子等不起。”   黛蔺手上还拿着盆,一双小手冻得红通通的,静静看着他。   她就算肠胃病转为癌,得癌死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萧梓出现之前,他就已当坐牢的她是死了的,不管不问,又何苦在三年之后,再来管她的事?   她把卡从口袋里拿出来,直接折断成两半,扔到黑漆漆的楼梯下。   “苏黛蔺!”他立即勃然大怒,大掌一把抓住她,一双黑眸变得尖锐骇人,“我只是让你去治病,让你活命,并不是施舍你!你那么有骨气,犯得着我去施舍么!”   刚劲的铁掌把黛蔺瘦削的肩抓得生疼,手背上青筋在跳动,指骨节泛白,足见他的怒气,然后把黛蔺一把松开,看着眼眸低垂的黛蔺,语气放柔:“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等过段时间再来,不希望在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躺在医院。黛蔺,不管未来是怎样的,你都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抬手轻柔撩开黛蔺面颊上的两缕发丝,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利眸幽幽望着她:“那三年牢苦已经过去了,萧梓也成了过往,你目前的生活,跟你预期的一样,重新开始了。但若没有一副健康的体魄,你又如何将这条新路走下去?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犟?”   如果当初你不那么犟,我娶的人将会是你苏黛蔺。   黛蔺垂眸看在地上,眉心拢紧,轻声道:“因为你总是在逼我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我不想要你的愧疚,只想与萧梓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算没有结局,也满足了。但是你的出现,让我再一次抬不起头面对萧梓。当你把我压在身下的时候,可有把我当做一个有尊严的女人?”   滕睿哲一怔,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放下了,墨眸变沉。   黛蔺兀自一笑,抬眸看他,目光清冷冷的:“一个当年为了追你,而锒铛入狱的女人,在你面前讲尊严,是不是很可笑?她三年前不长教训倒追你,付出惨痛代价;三年后同样不长教训,妄想嫁进萧家。于是你把她掳去酒店,当妓女一样的羞辱,让她认清自己低贱的身份;温泉山上,也只是你心情大好,施舍她一点点柔情,让一心想嫁人的她再次追着你跑。她现在嫁不成人了,你满意吗?为何,她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喜欢;她想安静的生活了,不想缠着你了,你又不满意?放过她好吗?她就算得癌死了,也总好过,你一次次让她当众难堪,没有男人敢要,让她深陷囹圄,越来越没有尊严!”   她轻轻一笑,在他深邃震惊的目光中,转身走上二楼。   其实她很淡然,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平静的面对昔日的这个男人,然后继续她的生活。她不需要再哭泣,也无需再卑微,怎样过得有尊严就怎样过。   就算有一天病入膏肓,心里也是坦然的,因为那是全新的苏黛蔺。   苏黛蔺不需要同情和愧疚,更不需要滕睿哲一次又一次的**独裁和人身侵犯。他名为补偿,实则是侮辱。   苏黛蔺,你要加油,用自己的能力挣学费,治病,没有污点的过活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滕睿哲果然没有再出现在她眼前,古俊骑着脚踏车在路边等她,手上又拎着一份爱心早餐。   “达令,昨天那老男人是谁?你叔叔吗?今天我们有球赛,你去观赛,绝对能把那老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古俊在身后摇头晃脑。   黛蔺在前面骑着单车,看着塞满人的203路从面前一晃而过,吹起她的马尾辫,扑到她水嫩的面颊上。   她在想怎样筹集大几千块钱的学费,卖血么?还是去找顾依依?   顾依依让她去兰会所上班,接触一些大人物,谋高位,这样赚钱会比较快。但一旦做了红颜,就难以摆脱世人异样的眼光了……   “达令,我哥昨天是不是去找过你?你答应吗?”小男生古俊在后面把车歪歪扭扭骑着,呈s型行走,跟在黛蔺车后面。   黛蔺回头看他一眼,眉头一皱,更加不想去。   虽然古敖在协议里承诺给她先垫付这个学期的学费,但每天与古俊相处还是需要勇气的。   古俊太能闹事了,竟然与滕睿哲打架,跪到教务处门口,还围着一起打扑克!现在班上的人都知道古俊喜欢跟着她跑,直接把她划为与古俊一类。   “达令,达令……”小男生在身后叫个不停。   “别叫了!我叫黛蔺!”她加快踩脚踏板,飞快的往前跑。   ——   市政办公厅。   邹书记看着座下,左右端坐着的市长,李副市长,常委的一些高官,问书城的贪污案子目前谁在着手调查。   李副市长马上笑着说第一书城根本没有贪污之事,之前检察院送来的证据纯属诬告,他已经派人查明真相,准备反告年轻检察官诬陷。   “如果确实没有此事,就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若真有贪污之事,常委会绝不轻饶这种贪官赃官!”邹书记严厉道,看一眼左右两排的官员,让他们以身作则,绝不能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书城贪污之事,常委会再找人调查,你们退下去吧。”   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若有所思盯着桌子上那尊千里马瓷雕。   李副市长想做市长之位的心昭然若揭,最近一直巴结他,想让他这个市委书记站在他那一边。但李副市长目中无人,行为嚣张的传闻他也是听说了的,加上最近一直有人在办这姓李的,贪污、涉及黄赌毒的罪证一条条被抓出来,他便隔岸观火,看李副市长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姓李的虽然是副市长,但几年里官运亨通,其他官职挂了不少,在常委里有很大的权力,说话颇有分量,他这个市委书记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既不方便明着查他,也没必要与他为敌。   他只想知道那个暗里办李副的人到底是何人。   如果是年轻的检察官古敖,那没必要暗地查,大可正大光明的查;毕竟这古敖年轻有为,早些年在警界便颇有名气,专办贪官污吏,丝毫不畏强权。   多年来也素不与李副市长在台面上针锋相对,相安无事,最近陡然这么查办起来,一定是李副得罪了什么人。   而他脑海首先浮现的,就是他的贤婿滕睿哲,总觉得睿哲最近行踪隐秘,一直对他邹家不太上心,早把他当初竞选市长的提议甩脑后了,只字不提。   目前他对这位后辈还是非常赞赏有加的,指望他做他邹家半个儿子,疼爱他的爱女小涵,但若睿哲这么快就在外面有了女人,他绝不轻饶。   他老邹家与老滕家是同一个意思,一定要撮合睿哲与小涵,让他们真心相爱,做一对门当户对的璧人。   “小涵,爸最近怎么没见睿哲,他公司又忙了吗?”他给女儿去了个电话,躺靠在皮椅上,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   “爸,最近公司忙呢,您别三天两头就要见他,他会烦的。”邹小涵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惹得邹书记一阵宠溺的轻笑,老脸上的疲累消散,“爸,妈在我身边呢,问您要不要喝一些绍兴老酒,我们给您带两坛回去。”   “乖女儿,你们在外面好好玩吧,爸戒酒了,等你们旅游回来给爸做两道浙江小菜。”他脸带轻笑挂了电话,按开秘书的内线。   秘书禀报说滕先生到访,他老脸上马上喜笑颜开:“请睿哲进来!”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起身走过来迎接,脸上不甚欣喜。   下一刻,滕睿哲进来了,俊脸冷峻,薄唇浅抿,没什么表情。   邹书记请他坐,笑声朗朗,说锦城市最近有块风水宝地为贤婿留着呢,有多少人想把这块地标去,他都没有给,知道贤婿看中了高档区的那块地,专门留给贤婿做分店。   滕睿哲眉头抬了一下,对书记沉声道:“书记以后还是叫睿哲吧,听着别扭。最近公司忙,听说书记找睿哲,便亲自过来一趟。”   “噢,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李副市长的事。”邹书记继续慈朗一笑,一点不为刚才那番话见外,已是把滕睿哲当做了自家人,自己品一口花瓷杯里的茶,也请睿哲喝,“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睿哲,李副市长是不是有得罪你的地方?”   滕睿哲闻言抬眸,眸中森寒:“书记何出此言?”   ——   邹小涵穿了一身杏子黄的秋裙,披着雪白的毛坎肩,戴了墨镜,与母亲蓝氏走在大学附近的岔道口上。   她根本没有去绍兴旅游,而是在书记夫人找私家侦探调查出滕睿哲大致的离去方向后,被母亲拉来了这里。蓝氏说,她一直觉得睿哲在外面有女人,趁大错还未铸成,她们一定要找出那个野女人。   她们坐大巴来的这里,因为据私家侦探说,滕少爷的车驶上这条国道就不见了,估计就在锦城市范围内活动,不会离开太远的。   于是蓝氏带着女儿紧锣密鼓的寻来了,下榻国宾大酒店,打算先舒服的泡个澡。   而当她们走在岔道口上,转身进国宾大酒店的时候,黛蔺的脚踏车正从她们对面飞快的跑过,古俊在后面拼命喊着‘达令’。   邹小涵模模糊糊听到了一声‘达令’,连忙取下墨镜去看,却只看到大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非机动车道上机车一族赶着上班,雾气朦胧的最远方,一个小男生追着一个马尾辫女孩跑,一遛弯就不见了。   她看了一眼,戴回墨镜,随母亲走进大酒店。   现在的90后小孩啊,超早熟,一丁点大就会追女孩子跑了,跟当年十六岁的黛蔺一样。 ☆、098 想你,你却不想我   “涵,看什么?累死了,都不知道睿哲来的到底是不是这个鬼地方?”书记夫人同样也戴了墨镜和花帽,怕被人认出来,回头看着自己的乖女儿:“我们先去泡个澡,吃早餐,再去附近找一找。你小姨父是这区政府的高级干部,与公安局的关系极好,我们去让他帮忙找人。”   “妈,这可别!”邹小涵打断自己的母亲,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冷静道:“我们这次是瞒着爸爸过来找人的,若让小姨父知道了,那这事还不洋洋洒洒传出去?爸要是知道我们不是去绍兴旅游,而是出来查人,一定会生气!妈,我有办法找到那个女人。”   邹小涵笃定笑道,娇美的脸蛋一点都不急。   “什么办法?”书记夫人好奇的看着女儿,为女儿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好。不愧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女儿,做事就是稳重踏实,绝不浮浮躁躁,“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苏家那个小女儿?”   “还不是十分确定,但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邹小涵抿嘴一笑,望着电梯镜子中的自己。   雨中激吻,被萧梓当场悔婚,苏黛蔺这个女人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早在三个月前,媒体传出苏黛蔺在结婚当日被萧梓扔在酒店大门口的消息,她就感觉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萧梓到底是怎样看到雨中激吻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确定,苏黛蔺这次脚踏两船终于翻船了。   翻的好啊,看那女人还缠不缠着睿哲,还要不要脸!   三年前不要脸就算了,三年后家破人亡,还不死心的缠着睿哲,简直是把她故去的父亲的颜面踩在脚底下!把萧梓当猴耍!他萧家肚量大,不要那个脸面,她邹家还要呢!   邹家与滕家是世交,门当户对,睿哲只能是她邹小涵的,谁也抢不走!   “乖女儿,看来果然是苏家的那个小妖精在缠着睿哲没错!上次你不是说在睿哲的公寓看到那小妖精了吗?那小东西三年前就没教养追着睿哲跑……”书记夫人端倪女儿脸色半晌,彻底明白过来,娇媚的杏眸闪过阴郁之色:“这次若让我抓到那小妖精,我给她一顿好果子吃!”   ——   黛蔺与古俊一路骑车到学校,香汗淋漓,娇喘咻咻,却突然打了个冷颤。   她仰头望一望初升的秋阳,一时以为冬天来了。   奇怪,明明身子上在冒汗啊。   古俊帮她拎包,把小雪球抱在怀里,与她一起往教室走。   小雪球瞪着古俊,小狗脸阴沉不悦,心里直骂。臭小子你给我放开,谁让你抱的!若再不放,咬得你哭爹喊娘!   古俊摸摸它,让可爱的小家伙乖。   不愧是黛蔺的狗狗啊,连皱眉毛都那么可爱又睿智(如果分得清哪是眉毛的话)。虽然咬了他,差点让他得狂犬病,但为了达令,值得!如此一想,他把小雪球的脖子提着,喂它吃爱心早餐。   小雪球四肢直蹬,差点被提死了。我靠,有人用这种方式喂狗吗!   黛蔺在一旁看古俊根本不懂照顾宠物,竟然提着脖子喂食,一声娇叱,连忙把小雪球从古俊手上抢救过来,“你想掐死它是不是?以后不许碰小雪球!”   她美目冒火,对这古俊简直无语望青天。   古俊,被你跟在屁股后面,我平静的生活不得安宁!   小雪球得救,直往黛蔺怀里钻,怒气冲冲瞪着古俊。好啊,臭小子,在报上次我咬你之仇?!哼,以后我们没完!   “我喂小狗狗吃早餐。”古俊无辜的解释,讨好的看着小雪球。他养了一只鹦鹉,每次就是这样掐着嘴巴喂食的。   小雪球与黛蔺同时扭头,不理他,直奔教室。   教室里辅导员正在点名,同学们见黛蔺与古俊一起进来了,一致把他俩划为一对,女生们羡慕黛蔺的美貌,男生们暗暗捶胸顿足,嫉妒让古俊这小子把新班花捷足先登!   新班花配古俊,就是一朵鲜花插在……面包上。对,是面包,不是牛屎,因为古俊这小子虽然吊儿郎当,但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大哥,家里很有钱,人长得也帅。   他们恨得牙痒痒。   黛蔺小脸微笑,无视这些目光走回座位上,开始上课。   果然是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啊,当年她所在的那个班,家底殷实的富家公子哥们也是对美女两眼放光,评班花,评第一美人,整日趋之若附,无心学习。   可美貌能当饭吃么?能把父亲的家业就那么坐吃山空么?   总有那么一天,父母是再也保护不了自己孩子的,他们老了,或者病逝了,便撒手了,只有靠自己去拼,才能活下去。   所以有时她会觉得,换一个角度去想,那三年牢苦对她而言,又何苦不是一种磨练?如果没有那三年,她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追着滕睿哲跑……   “达令,一份三分熟羊肉和一份五分熟牛肉放锅里,为什么它们不聊天?”古俊在一旁继续嬉皮笑脸,一刻不肯安静。   黛蔺正在看书,闻言抬头静静看他:“古俊,如果有一天你大哥成家立业了,完成了抚养你的义务,你会怎么做?”   “去买哈雷,骑着哈雷带黛蔺你全世界跑一圈。”古俊想也不想便道,趴在桌上,笑眯眯看着黛蔺:“到时候我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我!达令,你还没回答我的智力题。它们为什么不聊天?”   黛蔺唇边扯出一抹晦涩的笑,看不知愁的古俊一眼,低下头做笔记。   等她挣到学费,再来与古俊玩这些智力题。   “好吧,因为它们不熟。”古俊摸摸眉毛咕哝一句,自讨没趣坐到一边,与他的小哥们玩去了。   下课后,黛蔺接到了滕睿哲打来的电话。   “下课了?”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极有穿透力,沉声问她。   “刚下课。”她轻声答道,没有惊讶,也没有说什么。手机号码虽然没有告诉他,但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把她的号码弄过去了。   “那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他把电话挂了。   她没有什么表示,把手机放进包包里。   今天上午没有第二堂课,她决定去批发市场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可以拿去摆地摊。   但在经过学校门口篮球场旁边时,场子里突然有一个篮球横空飞来,几个男生见猎心喜,故意把球朝她这边扔了过来,是以引起她的注意。   她连忙把身子躲开,把脸朝一边侧了过去。   而这时,门口正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进来,车上坐着前来秘密寻人的书记夫人,书记夫人在酒店休息够了,马不停蹄的来各所学校寻找苏黛蔺,正坐车上左右张望着。   她宝贝女儿小涵说,如果黛蔺没有离开锦城市,就一定会来求学,而如果一旦她上了大学或者技校,学校就一定会有她的名单。这样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所以她决定亲自找完这所大学,就聘人去其他技校夜校搜,让他们全天候在校门口守着,一旦发现人,马上通知她。   “司机,把车在林子里停了,你帮我去教导处问一问,有没有苏黛蔺这个人。我现在有点不方便。”她脸上戴着墨镜,遮住半张脸,朝出租车司机塞了几张红票子,让他办事,没有看到车外正转过脸去的黛蔺。   车从黛蔺面前一晃而过,扫起黛蔺的马尾辫。   去车棚取车回来的古俊见其他班男生打黛蔺的主意,嘴里大骂一声‘尼玛的’,脚踏车狠狠一摔,捡起那颗篮球,怒气喷发的一脚把球朝那过来捡球的男生踹过去!   他身后的兄弟拥护他们的老大,皆是车子一扔,一声‘尼玛的’,朝篮球场上冲过来!   男生原本见黛蔺亭亭玉立,非常漂亮有气质,并且一人走在场子外,想调戏调戏她,谁知一球扔过来,竟把她的护花使者给砸出来了!   他一把接过古俊砸过来的球,转身往篮球场回跑,古俊及兄弟们则在后面追,骂骂咧咧,眼见要打起来了。   黛蔺站在路上,大喊一声‘古俊你住手!’,朝这边跑过来。   但是血气方刚的男生们已经打起来了,就站在篮球场子里打,拳脚相加,打群架。那古俊虽然打不赢滕睿哲,但三脚猫功夫对付这个想泡黛蔺的男生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拳把对方的门牙打落,再一拳打得对方鼻青脸肿!   一时间,古俊打得热血沸腾,想把上次从那陌生老男人身上受到的气给补回来!   虽然上次他们打架的时候,学校没有一个学生看到,他们跪在教务处门口,老师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在兄弟和黛蔺面前削了面子,不补回来不行!叫这些老男人小男人还敢打黛蔺的主意,玛丽隔壁的!   黛蔺则在旁边看着这场肉搏战,看着那一拳一拳的,被古俊的冲动弄得心惊肉跳,眼皮直跳!   这小屁孩又打架了,上次是跟滕睿哲,这次是跟同校学生,果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闹得鸡犬不宁!如果这次事情闹大,被学校抓了,古俊不仅仅要记过,还可能被学校开除!   “古俊,你若再不住手,我从此不再理你!”她在一旁娇斥,急满玉额直冒冷汗。难怪一大早上打冷颤,原来是古俊又要闹事了!   古俊听到这句话,这才肯放开地上的人,警告他们不准再打黛蔺的主意,转身朝黛蔺跑过来:“达令,我过来了,你别不理我……”   黛蔺后退一步,莫可奈何看着这个小男生。   下一刻,校警们便拿着警棍过来了,一个都不许动,全部去教导处!   而教导处,司机刚刚帮书记夫人办完事,从楼上走下来,走进林子里摇摇头道:“塞点钱,他们便帮忙查了,但新生名单里没有苏黛蔺这个人。”   “没有?”书记夫人柳眉一挑,转过身来。既然这里没有,那去技校夜校查了。苏黛蔺那小妖精也就配读技校夜校这种低等学校,与那坐过牢的身份挺般配的,她过来这所大学查,还算抬举了她!   ——   教导处,所有打架的男生都被记了过,明天全校通报批评,在档案上落下一个污点。   古俊则记过累累,被请家长,学校没法再接收他。   黛蔺站在一旁,心情很沉重,静静看着还不知悔过的古俊。   古俊这次期中考,前几门课程全部找人代考,严重违纪;英语考虽然是自己考的,全部勾选a也得了三十分,但在考场上不尊重老师,行为嚣张,所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学校颁布了开除令。   而听着这声‘开除’,古俊还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无所谓。   黛蔺的心一沉,难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古俊你珍惜这最后的求学机会不好吗?如果真被转去美国,与哥哥姐姐分开,就真的开心了么?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却要不到的。   当你对开除令一笑而过,当着校领导的面翘起二郎腿,我却可能因交不起学费而再次被学校拒之门外。   我与你一样,档案上都有污点,但我没有哥哥姐姐帮我转学,也没有人帮我交学费。我甚至与你们一样,今日站在这里,被校领导看成了闹事者,成了不良少女……   她的双眸黯淡下来,双手把怀里的课本抱紧。   今日的情况,与当年站在法庭上被法官律师审问、判罪是一样的,一旦犯了罪,就再也抬不起头……   “古俊,马上收拾东西给我走人!”匆匆赶来的古敖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指着古俊的鼻子,双眸巨冷:“马上滚出去!我古家没你这种寄生虫!”   古俊见大哥来了,放腿起身,拿起书包就走出去了。   古敖气得牙齿直打颤,脸色难看到极点,扭头对校领导道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学校还可不可以保留。   学校领导原本是给足古敖面子,对古俊惹的那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在,他们纷纷摇了摇头,一致劝慰古大少爷另寻高校。   古敖满肚子气,问清古俊打架的事由后,寒冷的目光最后定在黛蔺身上。   古俊这次竟然是为了这个女孩打群架?臭小子知不知道,现在他一旦犯事,就会真的被开除!?   真他妈火大!   黛蔺静静看着古敖,抿紧粉唇。   她对这件事很抱歉,可她没办法阻止古俊,没法阻止古俊一头热,不断困扰她。   “苏小姐,我们谈一谈。”古敖的目光不再寒冷尖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   在外面的走廊上,古敖没有再生气,而是稍带歉意对黛蔺道:“古俊是我和他姐姐一手带大的,从小便很叛逆,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我和他姐姐平时都很忙,没什么时间注意到他。直到他不断打架闹事,我才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意识到这小子变坏了。苏小姐,这次的事牵扯到你,我代古俊向你说声对不起。”   黛蔺静静听着,没出声。   古俊的成长,需要有人好好的引导、指引,不然会像当年的她一样,摔一个很大的跟头,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自己的家。   这次的事,她不怪古俊,只希望这小男生能悔过,不要因青春年少而犯下错,悔恨终生。   “古先生,我有事,先走一步!”她看看手腕上的表,对古敖说有事,抓着包包先下楼了。   古俊打群架是一个突发事件,她还需要继续去赚钱,挣她的学费。   她给自己最长的筹钱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后学校估计也快要放寒假了,学校那个时候会密集的催欠费的学生交学费,不然卡在期末考上不给考试,不承认学历。   期末考之前,可以尽量宽限。   她把自己弄乱的马尾扎好,骑上自己的单车,在这青春气息浓厚的校园里穿梭。   古敖的车经过这里,看到她浅色的外套上还印着一个篮球印,纤细的身子骨裹在一身发旧的衣服里,柔弱纤瘦,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大学生中显得尤为显眼。   她将单车骑得很快,似在赶时间,不断按铃,但前面那一大横排女大学生在自己讲自己的,搔首弄姿显摆自己的身材和新衣服,根本不让路。她便呼的一下经过她们身边,引得那几个娇小姐一声娇叫,飞快让开,回头骂死丑八怪怎么不长眼睛!   他皱眉,将车喇叭按了按,提醒美女们挡道了!还有,苏小姐好像比你们一个个美,不化妆也是天生丽质,比你们脸上那一层层粉清透多了!   女大学生们瞄瞄他的名车,笑了笑,不情不愿的让开,两眼放光看着车里的他。   古敖薄唇一勾,在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缓缓把车开出校门。   女孩们,身为学生就做学生的事,好好拿个毕业证,别笑得比酒店低学历的小姐还风骚,在大马路上卖弄风情,不然本少爷反胃!   他将车驶入车流,看到苏黛蔺的单车在遛弯。   她这是去哪呢?这么大的弯,也敢骑这么快?   还有古俊那小子,天塌下来了也跟在苏黛蔺身后跑!瞧瞧那拽样,刚才还打群架,被学校开除,现在跟没事发生似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直喊‘达令’!   臭小子!   他踩油门加速,跟上那两小家伙。   只见苏黛蔺在批发市场停了车,推着车在各个摊位前转悠,这问问那问问,似是想批发;古俊将书包斜在肩上,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笑嘻嘻的喊‘达令’,跟屁虫似的。   他看着,连忙下车走过来,挡在古俊面前,阴郁而笑:“恭喜你被国内最后一所大学开除了!现在回家收拾行李,明天飞美国!”   “我自己会去,但现在我要陪达令!”古俊书包一甩,倨傲瞪着自己的大哥。   黛蔺把摊位上的东西放下,看着面前的两兄弟,看着古敖眸中对弟弟的那抹失望之色。   片刻,她对古俊道:“如果你肯听你大哥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古敖扭过头,感激的看着她。   正在闹腾的古俊闻言咧嘴一笑,马上抓住黛蔺的手,“达令,你终于肯把我当朋友了,做我的家教老师吧。有你在,我绝对好好学习。我发誓!”   他果真竖起指对天发誓。   黛蔺抬眸与古敖对望,娥眉轻皱,美眸中浸着难色。古敖知道她被古俊纠缠的困苦,他自己也有管束不住弟弟的忧愁,所以他们四目相对,各自看得懂对方的心。   古敖看着她,发现这个女孩有着一双非常灵动的眼睛,水润水润的,非常有灵气。尤其是有心思的时候,那种柔弱的气质让人心里一软,心弦拨动。   他一时多看了一眼,把弟弟古俊拽过来,对黛蔺柔声道:“我再去向校方说说情,给古俊最后一次机会。而苏小姐,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费用我会及时算给你。”   黛蔺抿紧唇,有苦难言。   如果遇上古俊是注定的,那就用平常心去面对吧。她相信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年少轻狂的岁月,然后才会逐渐成长。   ——   滕睿哲说过几天再来看黛蔺,但没过两天,他就出现在了酒店的包间里。   他没用自己的名字订包间,所以酒店经理也没有在传菜的时候事事亲为,让黛蔺一个人端了来。   黛蔺端着菜一推开门,就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热腾腾的菜啪嗒摔到地上。   他把她飞快抱起来,右手将门上锁,直接将她抱到桌子上坐着,来一个缠绵的热吻。   黛蔺被吻得喘不过气,紧紧抓他。   他这才放开她的唇,轻抚她的脸,黑眸中有思念,也有担忧。   他不问这几天的事,也知道这几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得知古俊那小子打群架后,他还是过来了。   这次他问她想不想转学。   黛蔺红唇高肿,被润得水嫩嫩的,双目似水,却很冷。她不想要他管她任何事,自然也不会让他为他转学!   她觉得目前的生活过得很好,一切都是靠她自己得来的,充实而快乐。   “现在去你那。”他不准她从他腿上跳下去,抱紧她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后,声音沙哑低沉:“我很想你,但你似乎一点都不想我。现在你下班时间到了,我们回去。”   凌晨两点,他直接抱着穿工作服的她从食府侧门出去,打车去她的住处。   ——   今天撞上生理期,一直恶心肚痛,下午才能写这些字。╮(╯▽╰)╭ ☆、099   回到住处后,滕睿哲将黛蔺直接压在门板上,扣紧她的后脑勺,再来一个充满思念的激吻。   他的龙舌既霸道也煽情,一直吮着她甜蜜的香津,逗弄她软嫩的檀口,弄得她呜咽不已,想用脚踢他。奈何她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一双修长**盘在他虎腰上,上半身拱着,如果放腿,她会摔下去。   于是当他深情吻她的时候,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五官。   而他火热的大掌在摸她,从翘起的臀部移到细细的腰肢,再窜到羊毛衫里,贴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并把她一双抓在他厚肩上的小手抓下来,一只魔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扯掉内衣带子,解放她的束缚……   她仰着头躲闪,他便追逐着,用他的薄唇轻而易举攫住那张小嘴,吻得她换不过气,娇喘咻咻,挺起的胸部在剧烈起伏。   他高大健硕,她娇柔纤细,身形的巨大悬殊,让他不费吹灰之力掳住了他的猎物,迫使她牢牢攀住他……当她伸手去抓自己的毛衣,想把衣服放下来遮住她的玉体,他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他撕了她的毛衣,脱了她的长裤,让她一丝不挂横陈在他面前,只见那双**,光滑修长,似一双嫩葱摆在他面前,万分诱人。   但是当他捞起她的腰,准备行事,却发现她来了红,雪白的大腿内侧全是红色的血,粉色裤裤上还垫着卫生棉。   他一时扫兴,缓住急促的粗重鼻息,从她身上爬起来,拉过被子盖住她的玉体。   黛蔺却是倏地闭紧双腿,泪光盈动憎恨看着床边的他。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他明明没有爱,却时常吻她抱她。   滕睿哲看着那目光,浓眉一皱,锐眸如鹰,俯视躺在床上的她。憎恨他呢,瞧那清冷冷的目光,一点热度也没有。   他整整被她扯乱的衬衣领口,薄唇边歪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又弯下身来抱她。   这一次他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了,直接打横抱在怀里,走向外面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棉被被放在一边,离得远远的,避免溅湿。她和他则一丝不挂站在莲蓬头下冲热水,他给她洗大腿上的经血,把她布满吻痕的雪白玉体用热水冲了一遍,轻轻抱在怀里。   他没有穿衣服的男性躯体完美健硕,颀长挺拔,肌肉结实,匀称的线条尽显力量之美;那腹部的腹肌坚硬如铁,双腿修长健实,轻轻贴着她柔软的身子,一黑一白,非常嵌合。   他们一起站在莲蓬头下,热水缓缓流进他们身体的缝隙里,暖暖的。   她却低垂小脸,用双臂抱着自己,不让他宽阔的胸膛抵着自己柔软的胸部。   他垂眸望了她一眼,望着她那被双臂挤得喷涌而出的白嫩双峰,深深的沟,墨眸的眸色更加深浓,火热的**一划而过。但他只是抬手把热水关了,用浴巾包住她,遮住她的春光。   自己则拿毛巾擦干身子,窸窸窣窣穿回衣服。   他是用被子把她包回房的,回房后,给她拿干净内裤和卫生棉,换掉沾了经血的床单。   小雪球见主人爸爸妈妈去洗澡,扔下了它,围在床边直打转转,跟在滕睿哲脚边。不过它是非常欢的,跳上床直打滚,瞧着它的主人爸爸。没洗澡没关系,今晚它要跟主人爸爸睡。哼~哼~   黛蔺在一旁穿内衣,背转身子,雪白的玉背柔软而纤细,形销骨立。   粉臀莹润挺翘,股沟性感,小腰细细的,一双**抬起穿内裤裤腿的时候,显得尤为修长性感,泛着一层水水的光泽。   她不好意思当着滕睿哲的面用卫生棉,穿上睡衣后就飞快跑卫生间了,而且还是拿了两个夜用加长,以防侧漏。   几分钟后回来,滕睿哲已经躺床上了,侧躺着,将怀里的位子让她。一头清爽的短发则干得差不多了,显得非常清新迷人。   小雪球则可怜了,小床上没它位子,趴地垫上挠爪爪。   黛蔺没有上床睡,披着衣裳坐在灯下看书,把床边的帘子拉上了,隔开她与滕睿哲。   第二天一大早,她翻个身,抱住身边的小雪球蹭了蹭,准备起床。   但当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抱着的脑袋是滕睿哲的,她与他面贴面,嘴对嘴,眼睛瞪着眼睛,身子紧紧钻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一条腿还攀在他身上。   她心里一惊,完全清醒,连忙放开他。   滕睿哲则一脸慵懒,伸臂拿闹钟看了看,搂过她继续睡,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才五点多钟,再睡一会。”   他啄了啄她芳香的唇,大手在被窝里摸来摸去,把她搂紧,用自己已然坚挺的下身抵着她。   她被他揉摸得一阵轻颤,身子在被窝里缩了缩,拿开他的大手坐了起来。   房间里很冷,离开被窝就是一阵寒气扑鼻,她光着两条白嫩嫩的腿下了床,快速穿衣。但很不幸的是,卫生棉在晚上侧漏了,内裤上沾的都是,腹部隐隐一阵绞痛。   她不得不披上长外套,光着腿,拿了干净内裤去卫生间清洗。   滕睿哲也看到了她内裤上的经血,再看看床上,光着膀子坐起身。   女人的特殊时期未免太恐怖了一点,流这么多血。黛蔺那小身子若是一直这样流下去,受得了么?   今天凌晨三点多,看她还在桌子前死撑,差点趴在桌子上睡着,他便把她抱床上睡了,没给她在身下垫东西。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她就让床单见红了。   若一直这样流下去,她还有小命续读?   他起身把衬衣长裤穿上,看着清洗归来的她。   早上五点多,外面天还没有完全亮,但楼下几户都起了,推车出去做早点生意,车轮子轱辘轱辘的在院子里响。他瞧一瞧发旧的楼道,再瞧一瞧她那双冻红的**,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瞧这小模样,气色不大好啊。   “肚子痛?”他把门关上,目光移到她用手捂着的肚子上。   她双腿并拢,站在门边不说话。当然痛,每个月她最怕的就是这几天,腹绞痛可以持续几天,一旦吃东西肚子就痛、犯恶心,四肢冰凉。这是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肠胃坏了,经血里有结块。   一般这几天她必须躺床上休息,睡一觉把疼痛缓过去,但她没有时间去静养,只有撑一撑,挨过去,习惯了。   而这一次可能是熬夜熬多了,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觉得特别疼,腹部沉甸甸的,只想躺床上。   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床,再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她躺床上,他又爬上床折腾她,她该怎么办?她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腹部一阵阵绞痛着,胸口恶心,四肢发凉,如果有人再折腾她,她只想去死。   滕睿哲见她想躺又不敢躺的小模样,心里除了有对她的心疼,还有一丝歉疚。   他一双冷淡的星目变柔,将站在门边的她一把抱起,放回床上。   她果然脸色一变,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袖子,抓住他的手肘不让他碰她,一双美目哀求的看着他。   “只是让你睡觉。”他柔声轻哄,为她在身下铺上毛巾,盖上被子。她眼波闪动,还是不肯信他,飞快的翻过身,将身子缩成一团。   他站在床边,望着被子里那抹纤细的隆起,眸中蓄满心疼。   她缩成这样,小脑袋也从枕头上滑了下去,身子完全蜷成一团,明显是非常非常的痛。这个女人来月事怎么痛成了这样?   “我躺一会,你走吧。”她背对着他咬牙道,又把脑袋往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玉额上直冒冷汗。   “送你去医院。”他越瞧越不对劲,过来抱她,摸了摸,才发现她身上都是冷的。   “不去医院……躺一会就好了。”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坚决不去医院。此刻她不想动,哪都不想去,只想躺着!“我喝点姜糖茶,睡一觉就没事。”   滕睿哲无奈,眼见她那指甲都快把他胳膊抓破了,放她回床上躺着,给她准备姜糖茶。   此刻窗外的雾气在慢慢散去,大院子里的人都起了,在外面来来去去,赶着上班。   他用开水瓶里的热水冲了一杯姜糖水端到床边,扶她起来喝,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了,继续窝在被子里,小脸上的脸色稍见缓和。   他这才知道她痛经痛的这么厉害,手和脚半天不见暖和。   于是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手轻轻抚她的肚子,给她做按摩。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乖乖躺他怀里,在他轻柔的抚触中,紧闭双眼逐渐睡去。   他拂开她的长发,端详她的睡颜。   这张脸还是这张脸,绝美清丽,但她身上完全脱去了千金大小姐的娇蛮气质,变成了一个在社会底层打拼的苏黛蔺。只是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她这副柔弱的身子骨,能撑得下去吗?   黛蔺总算在绞痛中沉睡过去,睡过去的她不再觉得疼痛,而是感到有人在用热水袋给她敷肚子,一圈一圈,非常舒服。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展露笑颜,庆幸自己挨过来了,然后可以去上课上班,继续奔波。   一觉醒来,时针指向九点钟,滕睿哲不知去向。   她虽然还未睡够,但肚子已经不那么痛了,起床走了走,一切安好,就是不能吃带油的食物,不能骑车。   而旁边的桌子上,放了清淡的青菜粥和一点小菜,是她的早餐。   滕睿哲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先吃粥,吃完再睡会,不要赶着去学校,今天学校田运会开幕式,放假三天,她不是参赛运动员,不必出席。   她看着短信,想起田远会报名运动员的名单才刚交上去,距离开幕还一周呢,怎么提前到今天了?难不成是他让学校提前举办了?   于是回了个问号过去,但是他没有回。   一会后,古俊的电话打过来,大声叫着:达令,我在你楼下,你快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把他的越野山地车踩着玩,把整个前轮提了起来,说他报了山地车车队,今天要去玩,晚上再去酒吧喝酒庆功。   黛蔺打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问他,学校今天真的举办田运会开幕式了吗?   “是啊,那狗屁校长通知今天开幕式,说什么期中考过后就是田运会,田运会从今天正式开始,各项冠军可以加分。不过关我屁事,我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了,现在只对玩车有兴趣!达令,你去过酒吧吗?我是第一次去,想和你一起去……”古俊在电话里吊儿郎当。   黛蔺双眉一皱:“既然得冠军可以给期中考加分,那你就去参加!你不是报了百米跑吗?如果得了冠军,你就可以重返校园。”   “我不想去那破学校。”古俊哼了一声。   “我想要你去参加。”黛蔺柔声道。   古俊俊脸上马上飞上两朵红云,双眼冒星星望着她的窗子:“达令,你想要我去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说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黛蔺脸色苍白,把窗帘拉上了,轻柔道:“不是我想要你去,而是你要对自己负责。如果你去参赛,我就去为你加油助威,下午再一起庆祝。我做牛肉汤你吃,味道比酒吧里的酒水好。”   “达令,你是说你做东西我吃吗?”古俊大喜过望,伸长脖子望着这边,什么赛车酒吧的,全部抛脑后了。   “嗯。但前提是你能去参加比赛。”黛蔺给他承诺。   “我现在就去参加!达令你一定要来!下午两点钟的第一场赛跑,记得!”古俊飞快把车掉头,几秒钟就消失不见,果真是个小男生。   黛蔺则是坐在桌边,静静看着保温盒里的粥。   看来果真是他让校长把田运会提前了,为了让她在经期这几天静养,放三天假。而他也尊重了她的选择,没有逼她转学。每次都是来过就走,静静的,不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行踪,给她目前的生活一份安宁。   他这样算是尊重她吗?   她把粥喝了,又躺在床上,享受这一时半刻的轻松。   肠胃病加上这经期痛,每次都是祸不单行的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可这次,她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暖,特别是他在给她敷肚子的时候,尤为舒服。   她想,如果没有那三年的牢狱,他抱着她给他揉肚子的那一刻,会不会是最幸福的时刻呢?   如果三年前他就肯这么对她,她就不会在现在回不了家,心中住着个萧梓了。   她的家就隔了一条江,可她回不去,抬不起头。   她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又酸又苦。   一个小时后,她又睡了一觉,醒来四肢渐暖,气色稍微恢复。她去卫生间换了加长型卫生棉,发现出的都是暗红色的血丝,比她在狱中的情况更差了一些,而且腹部还在胀痛。   遂多呆了一会,洗把脸,把头发整好,虚弱走出卫生间。   李阿姨端着盘衣服站在门外,笑眯眯朝门里望了望,说道:“小苏,你这气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痛经了?阿姨年轻时也有这毛病,吃西药一直吃不好,后来去看中医,愣是给看好了。今天阿姨要去那医馆抓点药,带你去看看吧,你这样拖下去可不行。阿姨看你前两个月也是疼得脸蛋惨白……”   黛蔺虚弱站在门口,摇头婉拒。   李阿姨无奈,瞧了瞧她,进卫生间洗衣服去了。   中午,厨房那边就传来了浓浓的中药味,一阵一阵的,直往黛蔺房里扑。   黛蔺躺床上休息,肚子饿得咕咕叫,又不敢吃东西,怕吃了外面的东西肚子痛。谁知一会,李阿姨就把做好的午餐端过来了,香喷喷的白米饭和清淡小菜,全部是新做的,非常新鲜。   “小苏你病了,趁热吃,咱隔壁左右的,别见外。中药一会就熬好了,你先试着喝几剂试试,是活血祛瘀的。”李阿姨将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脸上笑开了花,既像黛蔺的佣嫂,又像黛蔺的老妈子。   总之,热情得不得了。   黛蔺婉拒不吃,李阿姨放下筷子就扭身走了,笑着说一会把中药端过来。   黛蔺躺了一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接受不了。最后还是把米饭吃了两口,觉得这李阿姨的厨艺还不错。   门外,李阿姨则在跟她的雇主通电话,老脸笑成一朵花:“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苏小姐照顾得好好的,您出的工资那么高,比我每天去烧锅炉的工资高多了。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把苏小姐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疼。”   ——   李阿姨说那些中药不值几个钱,几块几毛的,但治病能治根,是秘方,硬是让黛蔺给喝下了。   黛蔺喝下后半个小时,果然发现腹部顺畅多了,不再胀痛。她起身去外面走了走,晒晒太阳。   深秋的午后,艳阳高照,路上车来车往。   她走到当日遇见萧梓的地方,站在斑马线旁,既不过马路,也不离去,看着小车一辆接一辆从她面前跑过。有新人在今日举行婚礼,阵势庞大的名车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塞满了整条马路,无数架摄影机伸出车顶,全程拍摄这轰动全城的举世婚礼。   黛蔺看着,往旁边退了一步,与路边的行人一起打量婚车里的新人。   加长型婚车比她结婚那日的婚车高了几个档次,但坐在婚车里,拥着新娘子的新郎却没有变。萧梓一身高贵的白色西装,丰神俊朗,轻轻拥着他的新娘子,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忙跟着婚车跑起来。   怎么会是萧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真的结婚了吗?   她拨开围观的人群,朝加长型婚车追赶而去,但是当她再次看清婚车里的人,她的心一下子碎了。   是萧梓没错啊,他亲密拥着他的新娘,侧首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看见了人群里的她,淡淡的,冷冷的,只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侧脸冷漠。   他当做没看见她,与他的新娘子在说话,婚车从她面前呼的一声疾驰而过。   她停止追赶,站在十字路口,目送他越去越远。   怎会这么巧?当她想见萧梓的时候,竟然果真在这里遇见了他,看着他幸福的另娶她人,幸福的做新郎,画面比电视屏幕上要清晰好多倍!萧梓他是真的结婚了,这一次不会再在酒店门口扔下他的新娘,会与妻子手挽手走进酒店,接受亲戚朋友的祝福。   她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又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奔跑起来,使劲的喊‘萧梓’,朝他离去的方向追赶起来,但婚车已经走远了,被后面护送的小车隔得远远的,准备过桥,回到江那边,回到萧宅。   她边跑边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   滕睿哲静静开着车,准备去参加萧梓的婚礼,邹小涵坐他身边,一身淡米色的洋装,端庄大方,正伸手为他整理领带。   “睿哲,参加完萧梓哥哥的婚礼,我们去三亚玩几天吧。爸妈已经把路线拟定好了,想去那里泡泡温泉。”   滕睿哲听着这声‘爸妈’,把她伸过来的小手拨开了,墨眸沉静,沉声冷道:“我没时间。你身体若吃得消,与我妈跑多少地方都没关系,公司给你放假。”   “这次想放个大假,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我爸那边工作都安排好了。”邹小涵甜美笑道,侧着身子看他:“最近公司挺忙的,你这个大老板也需要放个假放松放松。睿哲,三亚那边的温泉泡的很舒服,我和我妈以前去过。”   滕睿哲目视前方,静静开车,这次没怎么理她。   车到大教堂后,邹书记和滕父的车早停在那了,邹父滕父与萧父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等着新人游城归来。教堂里则坐满了受邀的亲戚朋友,准备一睹新娘芳容和新娘娘家的财势,排场阵势比三个月前的婚礼更加气派。   滕睿哲下车,冷冷瞥了一眼,薄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   这次他没有与萧父针锋相对,走过来笑着说了声恭喜,带着邹小涵与其他贵宾打招呼,意气风发。贵宾中还有李副市长,他与姓李的重重握了下手,带笑的利眸闪过一抹无法逼视的精芒。   萧父的如意算盘总算打成功了,不顾萧母生前的嘱托,不惜派人跟踪苏黛蔺,拍视频刺激儿子萧梓,迫使两人分手,终于娶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只是【鸿宇】扶不扶得起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他冷冷笑了笑,眸子扫了那几位长辈一眼,站在自己父亲旁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   不大一会,婚车就回来了,很长的一支队伍,把教堂门口的空地塞满了,全是顶级名车,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丰神俊朗的萧梓把新娘子扶下车,交给他有财有势的岳父,走过来与这边的高官伯伯们打招呼,是一个非常有脸面、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当走到滕睿哲面前,萧梓俊脸上儒雅的笑容稍微一冷,冷笑盯着滕睿哲。   滕睿哲也冷笑盯着他,薄唇边噙着一抹讥讽。   “里面请!”片刻后萧梓恢复客气的笑,请滕睿哲进教堂,婚礼即将开始。   滕睿哲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迈开步子进去了。只要不是黛蔺的婚礼,他参加无所谓,就算给萧家一个面子,毕竟他与萧母还算有交情。   邹小涵挽着他的胳膊,也笑脸盈盈进去了。   但在他们进去后,教堂门口又突然有一辆出租车追过来,嘎的一声停车,下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是追过来的黛蔺,她小脸苍白,望着不远处教堂的大门,神色忧伤。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当教堂钟声起,新娘子拖着洁白的婚纱被父亲一步步牵到门口,幸福的往门里走,即将被送到萧梓身边,她这才穿梭在名车车群里,往这边快步跑过来。   她跑得气喘咻咻,站在门外,看着白礼服萧梓正转过身来,迎接他美丽的新娘。 ☆、100   新娘子身姿窈窕,美丽大方,头上戴着头纱,一双戴蕾丝手套的小手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朝萧梓走来。   萧梓侧着颀长的身子,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伸手迎接他的妻子。   而在新娘子身后的门口,却站着匆匆跑来的黛蔺,她就像新娘子的一抹影子,当一身洁白婚纱的新娘子被父亲挽进来了,她却站在门口,双目盈泪遥遥相望,被他们挡住了倩影。   众人也在扭头观看新娘子进教堂,目光随着新娘子的步伐而移动,有赞叹、祝福、羡慕,以及嫉妒和奚落,心思各异……坐在前排的人,注意力都放在新娘子和新娘子父亲身上,新娘子走过来,挡住了身后黛蔺的身影,他们的目光也就只放在新娘子身上;只有坐在门边的宾客最先注意到教堂门口有个女子跑过来了,霎时,发出一声惊呼。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女孩不就是上次被扔在婚车里的新娘子吗?一个没有娘家,甚至是坐过牢的女子!想必这次是因为不甘心,才追过来的!马上有好戏看了!   教堂最后两排的人窃窃私语起来,鄙夷的目光在黛蔺脸上转了一圈,马上转到站在教堂正中央的萧梓身上。   萧梓由于侧身迎接新娘,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黛蔺,微吃一惊,目光掠过新娘的脸,落到了黛蔺身上。他与黛蔺对望了一眼,仅是一眼,便从岳父手上接过新娘的手,温柔一笑,为新娘子轻柔拂开头纱。   门外,黛蔺看着那抹笑,心再次被刺痛了,在众人纷纷回头朝她看过来时,身子飞快的往柱子后躲去,一时间泪如雨下。   萧梓,你穿着白西装的样子真迷人,尤其是伸手迎接新娘的时候,是一个儒雅的绅士,一个温柔的丈夫,我想说声恭喜你,可,实在没有勇气踏进去。   因为我此刻站在大家面前,就跟三个月前坐在婚车里的场景是一样的。   他们鄙夷轻贱的目光,似万箭穿心,但是既然我跑过来了,就是想看你的,想最后看你一眼,看你穿白色礼服的俊朗模样,不去在乎这些目光……   只是,让我再次刺痛的不是他们的目光,而是你对我冷漠的一瞥。   你现在挽着新娘的手一定很幸福吧,她是大家闺秀,永远不会给你丢脸拖后腿,也不会让你夹在各种关系中处处难堪,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你……   黛蔺止住泪,在八卦记者朝她围堵过来之前,飞快的往车群里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用手遮住脸,不让那群记者拍照。   原本以为三个多月过去了,人们会淡忘的,她也会淡然面对,但是八卦媒体不肯宽容,这个社会不肯给犯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要这样追着不放。   她低着头朝大马路上跑去,伸手拦出租车。   出租车停下了,但有人一脚将车门抵住,不让她上车,挡在车门口大声笑道:“哟,这不是黛蔺吗!你也来参加萧梓大哥的婚礼呀!走,我们一起进去!”   一身低胸抹胸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湘湘好了伤疤忘了痛,以为黛蔺被人遗弃了,是更加好欺负的,一把扯着黛蔺的手不让她走,给足时间让那群记者冲过来,“设计师给我化妆做头发,时间弄得太长,所以迟到了。想不到黛蔺你也迟到,我们可以做个伴。”   黛蔺自始至终低着头躲避记者,想甩开李湘湘。但李大小姐偶遇黛蔺,就跟中**彩似的,机会难得不容错失,卯足劲拽着黛蔺的胳膊。   最近有人在办她副市长父亲,四处搜罗父亲贪污的证据,但他父亲权大势大,又岂是这么容易垮台的?   她李湘湘就不怕这些,羞辱苏黛蔺怎么了?羞辱了这小贱人,她这大小姐的日子一样过得快活逍遥!父亲大人照样给她摆平一切!   苏黛蔺这小贱人算什么呀?追滕睿哲,滕睿哲不要;嫁萧梓,萧梓悔婚,不正是给她们笑的么!笑一笑,青春年少啊,能年轻好几岁!   “黛蔺,你说句话,大家都看着你呢。说说你最近躲去哪了?是去美国了,还是去了月球?怎么一回来就不认识大家了?是不是觉得没脸见人呀?呵呵。”她发狠的挡在车门口,暗暗用尖利的指甲剜黛蔺,死死拽着黛蔺。   黛蔺甩不开她,背对着那群记者站着,不让他们拍她的正面,冷斥道:“李湘湘你给我放开!”   “不放!我们既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怎么能放!”李大小姐恶毒笑着,脚上的高跟鞋悄悄朝这边踩来,想踩黛蔺的脚,银牙一咬:“黛蔺,我们好久没聚了,今天聚一聚吧!”叫你这小贱人躲!   狠狠一脚踩下!   黛蔺飞快躲开,让她一脚踩空,震得脚发麻,冷笑道:“李湘湘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坐车?我们一起。”既然甩不开这李大小姐,就带她一起坐车,先离开这里再说!她朝车里钻去,一下子将拽着她的李大小姐扯踉跄了,歪着身子趴在车门口,紧身超短裙下的内裤露出一角。   于是,旁边的八卦记者这下可沸腾了,照相机纷纷对准那内裤拍,暂时放过黛蔺。   被拍的李湘湘终于恼羞成怒,顾不得春光了,直接钻进车里将黛蔺拖出来,指着记者的鼻子:“谁再敢拍,本小姐让他公司关门大吉吃官司!刚才拍的照片给我销毁了,听到没?!一张都不准传出去!你们不是要苏黛蔺的消息么?她现在人在这儿,你们尽管问,没人会阻止你们,她现在就是一过街老鼠,无耻下贱!”   黛蔺被这疯子一阵胡抓乱拽,又被从出租车里拖了出来,曝光在人前。   ——   教堂里,萧父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形成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滕睿哲,早在大家专注看新娘子的时候,就看到了黛蔺在教堂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大吃一惊,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一闪而逝的阴沉,两团怒火在黑眸里急剧跳跃,暴戾阴鸷,俊脸冷若冰霜。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不动如山,眯眸看着前排萧父、邹父,以及自己父亲的表情。   果然,他们的表情是为之一变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扭头看着门口。   尤其是自己的父亲,浓粗的灰眉明显一皱,严厉的脸上,对黛蔺的厌恶之色形于言表。   萧父则是当即就站了起来,面色铁青,不悦的看着教堂门口。   “婚礼继续,刚才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萧父扬声冷道,让神父继续主婚,完成儿子的婚礼;自己则换上笑脸,安抚坐在一边的亲家,无视这些闲言碎语。   于是婚礼继续,萧梓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门外李湘湘对黛蔺持续纠缠。   滕睿哲冷眸注视着萧梓儒雅温柔的表情,忍不住薄唇轻掀,发出一声冷嗤。   萧梓在若无其事的回答‘我愿意’,仿佛刚才苏黛蔺的出现没有发生过,幸福的交换婚戒,亲密的吻他的新娘。新娘的娘家人则展露满意的笑容,放心的把女儿交给萧梓,与萧家正式联姻。   萧梓则拥着新婚妻子,开始与大家谈笑,一派喜气洋洋;   滕睿哲起身,龙行虎步,薄唇轻抿,神色沉静如水,往教堂门口走。   “睿哲,去哪?”滕父厉声喊住他,厉目中带着某种警告,“马上就要去酒店了,给你萧伯伯一点面子!”并看了看儿子身边的小涵,警告儿子小涵还在身边,“一会跟我们一起去酒店出席宴席。公司的事,私人的事先放一边,这次跟你岳父好好聊一聊。”   睿哲脚下一顿,回首寒眸冷笑:“动身去酒店的时候再叫我,我现在去外面走走。”   言罢,欣长挺拔的身形继续往前走,悠闲潇洒,器宇轩昂。   门外,李湘湘还在不依不饶,被彻底惹毛了,命令随行的保镖过来,当着众记者的面把黛蔺从车里拖了出来,对众人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她先不把我当朋友,扯着我往车里坐,让我丢脸;现在我要一次性跟她说个清楚,不然下次遇到她又倒霉!”   黛蔺摔到地上,知道李湘湘的目地彻底达到了,让她走不成,丢脸丢个够。索性她也不再于事无补的躲避那些记者,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自己被抓破的胳膊,冷道:“李湘湘,你信不信明天报纸头条除了有我的名字,还会有你撅着屁股把我从车里拖出来的艳照?我已经习惯了,不管他们怎样写我的是非,我都是那样活着;但是你呢?你现在在记者面前羞辱我,那你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丢的是你副市长爸爸的脸。”   李大小姐闻言,高傲的挑起眉毛,走近黛蔺,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笑道:“刚才我是恼羞成怒了,失了控,但那又怎样!如果能整死你苏黛蔺,我泄一点春光又算什么!你不知道现今社会靠的就是炒作么?你不知道我爸爸是副市长,而你只是一个贱民吗?我爸爸打你的那一巴掌疼不?要不要我再补你一耳刮子?不然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的车,你是撞不起的。只有我们能闯红灯,能撞人,你这种贱民只配给我们让道!”   “你会有报应的。”黛蔺冷冷看着这位跋扈的大小姐。   “呵。”李湘湘无所谓一笑,围着黛蔺转了一圈,心中高涨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也不再动手动脚给八卦记者添料,扬起下巴对记者故意笑道:“哎呀,原来黛蔺是来参加萧梓大哥婚礼的,但是她没有收到请柬,被人给挡在门外了,所以不得不伤心离去。刚才我粗线条,不知道黛蔺在伤心,冒冒失失就邀她一起进去。现在我们讲清楚了,没什么误会的,我们还是好朋友,你们别乱写啊。”   “那苏小姐为什么要来参加婚礼?三个月前你被扔在婚车里,是不是因为苏小姐你做了对不起萧少爷的事?”记者们赶紧顺着话头问道,朝黛蔺团团围过来,“苏小姐,最近你去哪了?”   黛蔺被李湘湘这疯子弄得早已是声名狼藉,无法离去,所以也不再张皇躲闪了,一语不发,静静望着从教堂门口走出来的人群。   一身白礼服的萧梓和新娘显得尤为显眼,被众人簇拥着,正在教堂门口拍照留影,丢新娘捧花,准备动身去酒店开宴。   她安静看着,完全不知道记者们在问什么。   李湘湘故意让保镖守住她,不准她离去,唇边勾着一抹阴毒的笑,愣是让她曝露在萧梓和贵宾们面前,与他们打照面。   于是,当萧梓他们照完相,准备上车,便看到记者朝他们跑过来,指着前方的黛蔺,问萧梓,当初苏小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萧少爷的事?听说苏小姐在结婚之前,与其他男人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此事是不是真的?   萧梓站在婚车前,望了一眼前方的黛蔺,没有做出回应,直接上车了。   萧父则做出了回应,厌恶盯着黛蔺,对众记者道:“有没有这回事,你们自己去揣度,总之,我萧家绝对不能接受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今日我萧家迎娶高家千金,算是娶进了一个好媳妇……”   黛蔺站在马路边上,默默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目光,双目忧伤,目送萧梓的婚车往前方驶去。   这一刻,她既为萧梓感到欣慰,又有一股心死如灰在心里流转。叔叔伯伯们,你们尽管骂吧,今日我追过来,就注定了逃不过这一幕;   我追过来的时候,只是想看萧梓,看他结婚的样子;但站在教堂门口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三个月的平静生活结束在我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一刻。   如果这一生注定我不管走到哪,都要忍受你们异样的目光,我会让自己习惯和麻木。   我已经不在乎你们的流言蜚语,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是我,因为我觉得只要我自己习惯了,扛过来了,才不会再卑微。   她目送萧梓的婚车离去,但她不知道自己在微笑着哭泣,在萧父意有所指的答记者问中,一直望着萧梓离去的方向。   李湘湘见主角们都出来了,羞辱黛蔺的目地也达到了,推了推黛蔺,佯声笑道:“黛蔺,原来萧伯伯对你有这么大的成见呀,我还以为你和萧梓大哥是平静分手的。不好意思啊,我爸爸过来了,我去那边了……”   心里乐开了花,扭着屁股正准备往李副市长那边跑,答完记者问的萧父也准备上车离去,教堂门口的露天电视大屏幕突然嗞的一声开启,高清屏幕上竟然出现李湘湘那张嚣张的脸。   “如果能整死你苏黛蔺,我泄一点春光又算什么!你不知道……我爸爸打你的那一巴掌疼不?要不要我再补你一耳刮子?不然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的车,你是撞不起的。只有我们能闯红灯,能撞人,你这种贱民只配给我们让道!”   几分钟前的一幕被清清楚楚的拍摄了下来,李湘湘当场僵立在原地。   怎么回事?她刚才对苏黛蔺说的那些话怎么被拍下来了?   教堂门口所有的人,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也全被这一幕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中的李湘湘,但紧接着,李副市长的脸在屏幕上出现了。   “第一书城的建设项目,我贪一点怎么了,抽出几百万,书城又不会垮。拨出一点教育基金给我买宾利,顶多就几十个孩子上不了学,上不了就上不了,没钱滚山沟沟里放羊去。锦城市里没人办得了我,那些贱民,就是我脚底下的蝼蚁……”屏幕上,李副市长的嘴脸显得特别狰狞,张狂的声音是被配音出来的,并配了字幕,在教堂方圆十里回荡。   跟在邹书记身后的李副市长当场石化,大气不敢出。   这不是他在酒桌上说的话吗?怎么被播出来了?   邹书记、滕父、萧父,以及另外一些高官贵客全部被这一幕弄愣住了,与路人一起静静看着丑行被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李副市长。   李湘湘也嚣张不起来了,连忙往自己父亲这边跑。   “这是诬陷,诬陷!到底是哪个做的?”李副市长沉默了片刻,发起怒来,气得面红耳赤,“书记、部长,你们一定要帮李某彻查清楚此事!这是欲加之罪!”   女儿湘湘则被吓坏了,扯着父亲的手,使劲在她那短裙上拍,“爸,我身上可能被人安装了监控器……”   一时间,情况陡转急下,没有人再去注意黛蔺,而是纷纷围观这对耍猴似的父女,被他们刚才那张嚣张嘴脸给震撼了。官场黑暗,官二代嚣张,大家都有见识,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电视直播?   萧父也一时没法从这种情况下反应过来,连忙派人去联系露天电视的负责人。   黛蔺也看到了这一幕,等到那两个守住她的保镖朝李副市长那边跑去,她伸手拦了车,顺利离去。   坐在车上,她看到路边的露天电视都在播放这对父女的嚣张嘴脸,没声音,被配了字幕,对口型对得上的;她赶在这情况混乱的时刻,匆匆回到了学校附近。   她没有直接在学校门口下车,而是坐在枫树旁边的公园里,听一群老人拉二胡,将头靠在亭子的红漆柱子上,闭上眼睛。   ——   教堂门口,邹小涵是看着黛蔺离去的。   她从看到黛蔺的第一眼,冰冷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黛蔺那张脸上。当黛蔺望着萧梓离去的婚车,微笑着擦干眼泪的时候,她银牙暗咬,四处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睿哲说出去走走,但不知走到哪去了!   这么精彩的一幕,怎么能少得了他呢?他应该过来看看,看看消失了三个多月之久的苏黛蔺,是怎样突然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恋恋不舍的送别萧梓!   很突然,也很精彩的呵!   她四处张望着,却看到滕睿哲果真只是在外面散步,踩在教堂外的草地上,笑着打电话。   她看着一愣,小步朝他跑过来,柔声喊了睿哲,仔细端详他俊脸上的那抹笑。   非常柔和,俊美非凡,似乎事不关己。   “睿哲,是黛蔺。”她挽起他的胳膊,痛惜的看着马路边的黛蔺,听着萧父在记者面前的那番冷嘲热讽,带着担忧,柔柔出声:“黛蔺不应该来的,来了只会受伤。”   滕睿哲收电话,朝黛蔺看过来,则是掀唇冷冷一笑,墨眸幽邃,喜怒不形于色,眸底深处掠过一抹阴冷的寒芒。   黛蔺没有看到他们,也没有看到滕睿哲俊脸上越是沉静如水,深幽的眸子就越阴鸷寒冷,直勾勾盯着她。   黛蔺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别了萧梓最后一次,然后不关心李湘湘父女的事,坐车快速离去。   邹小涵也目送她离去,作为一个朋友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着滕睿哲沉静的侧脸,将他的臂弯挽紧。滕睿哲颀长伟岸的身板高大如山,一直巍然不动,直视着前方。   当黛蔺离去,他也只是安静收回目光,薄唇抿成无情的直线,将注意力放到露天电视屏幕的李副市长的丑恶嘴脸上,目露邪冷之光。   之后不久,李副市长实在没有脸待下去,被记者追赶着,拉着女儿匆匆离开,萧伯父则恢复笑脸,恭迎众人继续前往酒店开宴,将这一波三折的婚礼持续到尾声。   而金碧辉煌的酒店里,萧梓依然保持他丰神俊朗的模样,带着新娘子给客人敬酒,手指干净修长,端着酒杯,每一杯都为妻子代酒,已经是在心疼娇妻了。黛蔺的出现,就像在湖里荡起了一抹细微的涟漪,荡一荡就平静了,似乎没有出现过。   —— ☆、101   黛蔺坐在公园里,坐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回去的时候,又在路上看到萧梓的婚礼现场重播,看到他给娇妻代酒,呵护有加,柔情似水。   而她在教堂门口被羞辱的那一段,没有被播出来,换上了李家父女的嚣张嘴脸,不断重播。   她看了一眼,独自走在路上。   深秋的夜好冷清啊,一个人走更加孤独,仿佛在这繁华都市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何时,她才能再有一个家,感受家的温暖呢?   路边的时尚餐厅里,情侣、夫妻、一家三口坐在窗边吃东西,他们不拘礼节,吃的很轻松惬意,一家人享受大餐;有个男子真像萧梓,正温柔的为对面的女孩挑鱼刺,并怜爱的刮了刮女孩的小鼻子。   女孩像个小公主,甜美可爱的笑起来。   她站在窗边看着,真把男子那张陌生的脸看成了萧梓的脸,而那个女孩则是自己。   出狱的时候,萧梓也是这样对她的,把她当做他一个人的公主,为她撑伞,带她去吃饭,带她去医院……她感伤的笑起来,望着玻璃窗里的这一对年轻情侣,眼角酸酸的。真的很像当初的萧梓和她啊,尤其是男子那宠溺的侧脸,柔和而体贴,温柔注视着对面的女孩,怕女孩吃到了鱼刺……   她收回目光,转身从玻璃窗前走过,来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大街上还在循环播放教堂里的婚礼,没有声音,但新郎新娘幸福的模样清晰可见,正在互相交换戒指,来一个甜蜜的浅吻。她仰头看着,竟笑了一下,眼角有泪光不小心渗出来。   她用手背轻轻擦干,低下头不再看,随人群一起过斑马线。   爱如果回到从前   错过的花开   是不是依然美丽如初   爱如果还要走下去   牵手的你我   能不能握紧   能不能握紧爱的温度   爱在路上   从来就风雨无阻   爱要幸福   哪怕从眼泪中流出   流出   【赵薇的《发现》,很适合黛蔺此刻的心情,可以听一听】   过斑马线,走人行道,她纤瘦的身影立即淹没在下班高峰拥挤的人潮里,缓缓消失不见。   ——   她赶去酒店上班,因迟到三个小时,被扣掉半天的工资,取消这个月的全勤奖和住房补贴。她默然接受,开始工作。   三个月的时间,她正式注册成为大学的学生,也度过了试用期,被酒店正式聘用,有五险一金,有住房补贴;但是此刻的花开,已不是美丽如初,而是她在守望灿烂的孤独。   当她回头去望,才发现一路只是自己一个人,抓不到那灿烂的阳光,也握不紧爱的温度,从来是独身一人。当萧梓离去,她还是那个刚出狱的黛蔺,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一切要靠自己站起来。   她和萧梓错过了花开。   “小苏,考虑到你是勤工俭学,我把你的工作时间再调一调。”女经理将她叫到办公室,重新给她分配工作时间表:“你的工作时间改到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暂时不给你涨工资,就是把工作时间缩短,也算给你提升工时价值,给你涨了工资。你很能吃苦,人也灵巧,以后职位慢慢升,好好干。”   “我可以上班到凌晨两点,不想缩短工作时间。”黛蔺出声道,有些坚持。下午最后一堂课她可以尽量推,熬到凌晨两点也没关系,反正已经习惯了,她目前最紧要的是挣学费,涨工资。   “孩子,身体重要啊。”女经理语重心长看着她,“我是为你好,不想你累坏了。钱可以慢慢挣,但健康一旦没了,人的支柱就垮了。你脸色不大好,需要多休息,多调养,适量减轻一些肩上的担子。这样,如果你急需用钱,我可以让你提前领取两个月的工资,你现在是我们酒店的正式员工,可以通融。”   “谢谢经理。”黛蔺轻轻一笑,心生感激。   提前领取到两个月的三千多元工资后,她去atm机上把钱存了,查了查卡上的账,欣喜的看着那五千多的数字。还差两千块,就凑足一个学年的学费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插班生,不管她是什么时候入校,学费都是一个学年的交,七千多,还有课本费、班费、生活费……工资已经提前透支了,那这两千块从哪来?   她把卡从取款机里退出来,走到附近一带的夜市市场。   晚上十二点多,他们还在通宵达旦的卖廉价商品,吃的、穿的、用的,新衣服就一大捆一大捆的放在地上,趁夜深一件一件晾开挂上,散发一股浓浓的劣质气味。   老婆孩子则围在箱子旁吃宵夜,一大锅子肉,就那么坐在一大堆衣服鞋子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买了两双棉袜,拎了一碗汤面,回到住处。   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么?其实都是为了生活奔忙,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挣钱,养育下一代,不分高等低等的。李湘湘父女没有资格炫耀,蹲在路边真正行乞的老弱病残、失学孩子也不该自卑,蹲过大牢的人更有机会改过自新,大家只是命运不同罢了,没有谁能把谁当做低等蚁民,谁瞧不起谁。   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头顶的灯泡,一时恍惚,竟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脸,萧母的脸。伯母您请安息,萧梓现在过得很好,不会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与家中父母翻脸。   他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好丈夫,一定会把【鸿宇】重新扶起来的,他没有让您失望。   而我,这辈子无缘做您女儿,就等下辈子吧。如果有那么一天,还有男人敢要我、娶我,我一定带着我的丈夫去给您上香,告诉他,这是我母亲。   她翻个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澡换卫生棉,但灯泡一下子烧了,让房间陡然陷入黑暗中。把开关按了按,灯泡还是不肯亮,看来是内部烧坏了,是常见的事。   于是穿上外套,顶着寒风去外面买节能灯,走到院子门口才想起忘记带钱和钥匙,刚才就那么浑浑噩噩把房门给锁了,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走到窗子底下,嘴里吐着寒气,望着黑乎乎的窗口,想着攀墙爬上去么?   如果家里有家人,有个男人,也能帮她换灯泡,帮她把月经期的衣物床单洗了,不至于让她在这特殊时期碰冷水;能在她卧床休息的时候,陪在身边说说话,照顾她;能在深夜下班的时候,接她回家,不让她每天走得胆战心惊,甩掉一些心怀歹意的男人;能与她一起筹学费,吃每一顿便宜却温暖的汤面……   而这一幕幕,浮现的都是萧梓的脸,萧梓帮她换电灯泡,帮她冲洗、晾晒衣物床单,拥着她给她温暖、给她肩膀,下班的时候接她回家,陪她吃东西填饱肚子……这些,不都是萧梓帮她在苏家做的吗?   为什么转来转去,思绪还是到了萧梓这里?   她吐出一口白茫茫的寒气,眼睛眨了眨,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脱掉脚上的鞋子,打算从一楼堆放的那些杂物上爬上去。刚才想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出来走就把门给锁了;   现在被寒风一吹,人清醒多了,清楚的知道,这些事儿需要靠自己解决,不能总活在过去,不然就算冻死在大街,也是无人管的。(自从上次张春喜私自开她的门,她就把门锁给换了,所以钥匙是没有备用的)   她穿着袜子爬上一楼住户放在院子里的早餐车上,打算继续往上爬,一楼阿姨的窗户突然开了:“喂,谁呢?”探出一颗睡眼惺忪的脑袋,定睛一看:“哦,原来是楼上的苏小姐。大半夜的怎么爬我家车子,是不是门被锁了?”   黛蔺有些心虚,点了点头。   “你先下来,我让我儿子帮你。”阿姨人还算和气,没有骂她,把窗户关上,去叫她家儿子。   不大一会,小伙子就披件衣裳打着呵欠出来了,浓眉大眼,非常憨厚,眼皮还没有完全睁开,瞧了黛蔺一眼:“苏小姐你把鞋穿上,夜里凉,小心冻着了。我这就给你去开门。”   穿好衣服踩上早餐车,几下子就攀到了楼上,从窗户跳进去。黛蔺连忙跑上楼,看着这位楼下大哥。   大哥把屋里的开关按了按,见按不开,直接跑回家拿了个节能灯过来,踩在椅子上给她换了,并顺手检查了一下线路。   “这线有点短路,会经常烧灯泡,等我有时间给你修一修。”他非常憨厚热心,没有多打扰,下楼了。   黛蔺把门关上,望着那明晃晃的灯泡,没有再出去。   第二天一早,楼下那孤儿寡母在马路边上卖早餐,黛蔺出去吃早餐,阿姨特意给她拿了袋牛奶,瞅瞅她那正在卖早餐的儿子,试探着问道:“苏小姐你老家哪的?上次听你说,你是孤儿?正在上学是吗?”   黛蔺喝粥的动作一顿。   “别误会,阿姨不是这个意思。”阿姨咧开嘴,笑得更亲切,说道:“咱楼上楼下也住几个月了,阿姨看你这孩子实在,长得又水灵,越看越喜欢。我家阿彬虽然是卖早餐,没什么大出息,但人憨厚,绝对没有那些花花肠子。苏小姐,你与阿彬处处试试,阿姨与阿彬一起负担你的学费……”   黛蔺抬起头,望着那早餐车边上,一边做面点,一边朝她这边悄悄看两眼的憨厚哥哥,突然拿这张朴实的脸,与萧梓那张儒雅的脸,滕睿哲那张俊美逼人的脸,比较起来。   如今,不要说是那两位天之骄子,就是面前这位朴实敦厚的大哥,她只怕也是配不上的。   阿彬哥哥虽然做早餐生意,是孤儿寡母,但也是清白人家,需要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而她,能真正抬起头,是在顺利完成大学课程的那一天。   她站起身,对阿姨苦涩的笑了笑,没说什么话,离去。   能嫁憨厚的阿彬哥哥,日后的生活肯定是平实知足的,平平淡淡,平平安安,一起卖早餐,侍奉阿姨,不再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再遭人笑话鄙夷……但,她配不上啊。   回到住处,李阿姨又给她端来了热腾腾的汤药,督促她趁热喝。   她喝了,看着药碗里残留的一些药渣子,起身拿了几百块塞到李阿姨手里。这几副中药让她的身子很舒服,绝对不是李阿姨说的只值几块几毛钱,而是珍贵药材。   坊间西药好买,正宗的中医难求。她经期的这种寒性体质,凝血症状,用西式疗程和吃西药是难以断根的,并且副作用极大,反复发作、有损身体;只能寻权威中医,用秘方或偏方来治,彻底断根。   李阿姨陡然对她这么好,每日定时给她熬珍贵药材,悉心照顾,定是被人吩咐的,收了人钱财。   而这个人,除了滕睿哲,还会有谁?   他没有直接把她抓去医院,给她进行西式疗程,而是试着让她服用中药,静养。还有酒店的工作时间,想必也是他的吩咐。   他不直接插手她的任何事,而是暗中调节,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在酒店的那份工作,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获得。正式录用、被扣工资、被经理批评、或者涨工资,都是她自己的工作经历,一步步爬,一步步让自己自强;他只插手了她的工作时间调配,其他不管;   在学校,上学机会是她自己拼来的。期中考考好考差,都是她自己的实力,他不会善用职权在校长那里走后门,用他的权力让她进学校,践踏她的尊严;而是让她自己凭真本事进了,让学校提前一周把运动会举办,方便她放假养身子。   这样子的他,让她无法像对待敌人一样的去面对他。   但他三番四次的深夜到来,又让她不得不把他当做一个敌人。   “阿姨,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不必为我煎药了。”她把李阿姨送出门,关上门。   生理期早在他闯来之前,就来了,只不过那天熬夜太厉害,又受了凉,才会特别疼。她很庆幸生理期来的正是时候,断了他的**。   “达令,你在不在?你骗了我,骗我去参赛,自己却没有去!”一大早,古俊清亮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来,年少轻狂,无忧无虑:“你是个大骗子,竟然唬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拿第一了,你煮牛肉汤我喝,双份的,一份是冠军奖励,一份是放鸽子的补偿!”   黛蔺走到窗边,这才想起昨天答应古俊的事。   昨天下午两点,她追去了萧梓的婚礼现场,把一切事都忘记了。那个时候的她,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生活状态,被众人耻笑着,嘲笑着,眼中只有萧梓冷冰冰的背影和那辆婚车,又怎会记得自己对另一个小男生还有承诺。   承诺这东西,失信一次就不会再让人相信了,所以不要轻易的对人许诺。   她把窗子打开,准备回应古俊,但她的手机又在这时响了,是酒店经理打来的。   “苏黛蔺,你这两天学校不是放假么?22号梁小玉请假结婚去了,你来代班,白天上班,晚上就不必来。”男经理在电话里严厉出声,不容拒绝:“这两天酒店特别忙,有一场大婚宴,人手不够,但22号梁小玉是婚假,人生大事,不得不批。你马上过来,酒店的宾客太多了,不能怠慢!”   “经理,我有事……”   “那行,你以后不必来上班了!”男经理准备挂电话。   “好,我这就来。”黛蔺不得不妥协,连忙穿好外套,拿了包包去楼下取车。   古俊嬉皮笑脸朝她凑过来,有点小郁闷,又有点撒娇的问她为什么放他鸽子,见黛蔺只是赶时间骑车,一双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说要上班,临时通知的,不然会被炒鱿鱼。他便不吱声了,跟在她身后。   “古俊,晚上我再给你做牛肉汤。”黛蔺一边锁车,一边蹙眉看他。   古俊嘴一瞥,摸了摸他飞扬浓黑的剑眉,无趣道:“黛蔺,看你这么忙,肯定又兑现不了承诺。那牛肉汤就不喝了,我今天做你跟班吧,在酒店里吃。”   黛蔺无奈看他一眼,让他玩自己的,晚上回去给他做牛肉汤,拎包往工作间跑去。   她打了卡,穿着工作服代梁小玉的班,去酒店大厅给客人们端酒水。   酒店最豪华的大厅在四楼,宽敞奢华,专门用来摆婚宴和举办各种大型宴席,四楼以上则是各种高级套房和休闲场所,有身份的人消费的,所以三楼以下称为食府。   而此刻,门口陆续停满了名车,阵势丝毫不输萧梓的婚礼。   她随其他女服务员鱼贯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走,但是在她走进那扇大门的那刻,她才知道这场婚宴是萧梓妻子的娘家摆的,也就是在这一带声名显赫、权大势大的高家!   原来新娘的娘家在江这边是龙头老大,哪儿都是高家的地盘!所以她才那么巧在路上偶遇萧梓!   她站在门口,仅隔一天的时间,就再次看到新郎官萧梓携新娘出现在她面前。他们郎才女貌是那么登对,手牵手站在奢华的大厅里,督促服务员们准备酒水,偶尔相视一笑,浓情缱绻。 ☆、102 要了她!(片段出现)   她站在门口,有点暗笑命运捉弄,让世界如此之小。   于是没有再看那对璧人,跟随经理走进大厅,开始准备喜宴之事。   此刻正值上午,身居高位的贵宾们衣着光鲜,陆陆续续前来,与站在门口的高父道声恭贺,送上礼金。   一时间,大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贵宾里大部分是父亲生前的旧友,有市委书记邹伯伯,接替父亲之位的新市长,各大政府高官,商界精英,也有他们的子女们。   李湘湘没有再来,但夏丽来了,围在叔叔伯伯们身边转,被局长父亲带着认识各位高官伯伯,嘴巴甜甜的;赦逸带妻子来了,趁妻子与岳父在一边交谈,四处寻找猎物,与其他娇小姐们大玩暧昧。   邹小涵自然也来了,上身橘粉雪纺纱,下身白色包臀花苞裙,长发盘起,既端庄又性感,挽着滕睿哲的臂弯幸福满面走进来。   滕睿哲一袭纯手工深色西装,高贵挺拔,薄唇带笑,卓尔不群走进来。   当这对璧人出现在大厅,妆容精致的娇小姐们全围了过来,趁与邹小涵打招呼的当会,痴迷的盯着滕睿哲看,既羡慕邹小涵又嫉妒不已。   滕睿哲对她们余光一瞥,不作交谈,走到父辈的圈子里,喝酒聊天。   市长局长们自然而然将他与邹书记当做一家人,话题一直围着他们转,赞赏有加,笑声朗朗。邹书记则很满意,脸上一直泛着红光,对这位乘龙快婿无可挑剔,引以为傲。   滕睿哲喝着酒,他们说一句,他便轻掀薄唇笑一下,礼貌客套,眸底又分明没有笑意。   紧接着,高父和一对新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与丰神俊秀的爱婿萧梓正式成为一家人,已是改口叫爸爸、贤婿,自然亲切,翁婿俩与书记、市长们朗声谈笑起来。萧梓与他们还算熟,没有过多客套,带娇妻敬了酒,走到一边。   “穿高跟鞋很累吧?坐这歇一会,宴席还有半个小时才开。”站在桌边端着酒水的黛蔺听到萧梓这样对妻子温柔说道,并感觉到他为娇妻端了杯果汁,把酒杯放长桌上了。   她低着头,飞快的把他们放下的酒杯收在盘子里,收拾一些宾客们喝过的酒杯,端到厨房间去清洗。   这些是她的工作,她做得很快,也很自然,穿着服务员的工作服,穿梭在人群里。由于服务员制服都是一样的,又挽了发戴了工作帽,所以没有人特别注意到她,也没人打量她低垂的脸。   她则由最初的惊诧,转为现在的习惯。   以前她随父亲参加过不少这种宴席,切身知道,这些高官伯伯官家小姐不会注意到一个服务员长什么样,也不会故意刁难,只会对这种职业嗤之以鼻,正眼都不看一眼,姿态摆得很高。   所以,她虽心生自卑,却也是坦然的。   既是为求生存,做了服务员,又何必一辈子在他们面前躲躲藏藏;他们是天,她为泥,有云泥之别;但是当生活艰难,不得不向命运妥协之时,她能在流言蜚语中忍受更多的白眼。   只是,这种白眼是来自于她服务员这种工作,而不是她以前的过往。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既成过往,就不要再去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把一个犯过错的人耻笑一辈子;当她靠自己的努力挣每一分钱,努力洗清身上的污点,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其实没有权利去取笑她。   她只是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平静而艰难的活着,既没有惹事,也没有偷抢,比那种顶着父亲光环笑话别人、过得奢华娇宠的娇小姐生活来得坦然。   所以逃什么呢?没有了这份工作,学费也交不了,房租交不了只有在大街上吹冷风……   她端着一大摞酒杯盘子,从萧梓身边走过,心里突然很平静。   萧梓是背对着她的,正在掺扶自己的妻子起身,轻柔说了声‘还疼吗’,没有注意到身后,黛蔺正从他身边走过。   于是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画上了一个句点,平静而安宁。   黛蔺的心很静,萧梓也很幸福,他们彻底放开了,追求各自的生活……然而,正在工作的黛蔺却撞了人,不,准确的说,是娇小姐撞了她。   娇小姐与小涵夏丽她们聊的很欢,正与她们笑作一团,宛若春花乍放,却突然回身拿酒,一下子把正从这经过的黛蔺给撞了。   黛蔺手上成摞的杯子盘子摔了下去,娇小姐手中的酒也飞了出去,深红色的液体直接泼到旁边邹小涵白色的花苞裙上,一丝丝蜿蜒在她白嫩的**上,如鲜红血丝,一滴滴流到她白色的高跟鞋上。   邹小涵惊叫一声,回过头来,忽而一愣,定定望着黛蔺,眸底放着一层冷光。   黛蔺一时也惊住了,抬起头望着邹小涵。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互相望着对方,时间静止了。   黛蔺看着,看到了邹小涵眸中的那抹敌意,没有丝毫伪装,赤果裸的流露出来,很冷。   “喂,你看什么呢!”撞人的娇小姐率先发话了,伸出纤纤十指,像拈乞丐似的拈着黛蔺的工作制服,推了推:“你是怎么做事的,叫你们经理来!撞了人还在这傻愣着,给小涵擦干净会不会啊!小涵的衣服被你泼成了这样,接下来还怎么参宴?你这笨手笨脚的,比猪还蠢!愣着做什么,快擦干净!”   黛蔺听着这不堪入耳的字眼,对这娇小姐一字一句冷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我不负责擦!”   “你就这服务态度?”娇小姐柳眉一竖,气咻咻指着黛蔺的鼻子:“你是专为我们服务的服务员,拿工资的,撞了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本小姐总算长见识了!叫你们经理来,看是你这嘴巴硬,还是道理硬!”   邹小涵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制止,注视着黛蔺的丽眸冷光一闪,投射到远处的滕睿哲身上。   见大家都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滕睿哲也看过来了,这才轻柔出声道:“晚玉,我洗一洗就好了,别动气。我去洗手间。”看着黛蔺的目光瞬息恢复温婉,并且还对黛蔺轻轻一笑,转身准备去洗手间。   滕睿哲朝这边看过来,恰好看到邹小涵对背对着他站的服务员露出一个温婉轻笑,捏着溅脏的裙子去洗手间。   他墨眸一沉,先是看到了邹小涵一双白皙**上溅满了红色的酒水,跟血似的,一块块印在那白色裹臀裙上,非常难堪;再看向那服务员的纤柔背影,狐疑皱起眉。   这背影怎么这么像黛蔺?她不是晚上的班么?   他移动脚步,与邹书记他们一起朝这边走,直直看着那娇柔背影;而酒店经理也飞快赶到了,瞟一眼地上摔落的酒杯盘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加上那娇小姐的一阵怒斥,说服务员撞人还顶嘴,要讨个理,酒店经理当即就对黛蔺发火了:   “马上给邹小姐把酒水擦干净,蹲在地上擦,并赔礼道歉!”   他怒目铮铮瞪着黛蔺,同样用手无理指着黛蔺的鼻子,“平时我早教导你们,手脚要勤,也要灵活,撞了客人一定要赔礼道歉!为什么撞了高小姐,泼了邹小姐一身后,还给我顶撞!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要以为辞职就可以了事,你今天撞的不是普通客人,而是书记千金和新娘子的妹妹!是你这一个小服务员磕个头都赔罪不起的!马上给我擦!”   “人不是我撞的,是她先撞了我,打翻了酒水,撞翻了我手中的东西,所以我没义务给她们擦!”黛蔺轻启红唇,字字冷道,冷眸望着朝她这边走过来的众人,不再自卑的低着头,而是把下巴抬得与他们一样高,冷冷注视着:“我虽为服务员,职位不高,但有些事理,不是我的错,我就没义务负责。”   她看着朝她这边走来的萧梓和滕睿哲,看到他们眼中同时飞快闪过惊诧与暗沉,突然有些想笑。   为什么仅隔一天的时间,她就要经历两次这样的场面?   你们惊讶吗?不悦吗?是不是觉得我像一个小丑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你们丢了脸?   这样的确丢脸,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既像一个自我安慰的乞儿,又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是萧梓,当我追随你而去的时候,只是想见见你,没想过这些后果。   而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就算见你最后一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当这些代价一旦出现,就是一连窜的,遍布在我的生活四周,无法挣脱。   它让我知道,你在塞车路上喊我的那一声‘黛蔺’不是偶遇,在酒店的再次碰面也不是巧合,而是锦城市太小,太小,就算你来你岳父家,与现今的妻子约会,也能让我们相见。   现在,你觉得解气吗?我参加了你的两场婚宴,每一次都是众人乐此不疲的笑料,为你的婚宴增彩,呵。   她双目湿润,带着笑,望着朝她走过来的萧梓和他的新婚妻子。   丰神俊秀的萧梓眸中惊讶隐去,静静望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总算在听到经理对黛蔺的那一番呵斥后,有了淡淡的波动。   他望着面庞带笑的黛蔺,眸光在一点点变柔,有着担忧,但,深情不再。   黛蔺看着那眼神,心,彻底碎了,脸上却笑起来,轻轻说了声,萧梓,恭喜你。唇一开,泪水就流了出来,微笑望着萧梓。   萧梓牵着娇妻的手,望着黛蔺没有出声,很平静。   新娘的妹妹高晚玉朝姐姐跑了过来,抓着姐姐的手不可思议道:“姐,原来姐夫认识她啊。但她刚才撞了人,把小涵的衣服全溅脏了,还顶嘴,一点做服务员的态度都没有……”   新娘子高晚晴没有出声,牵紧萧梓的手,一起注视着黛蔺。   被泼脏的邹小涵眼见众人都过来了,也没有再去洗手间,站在滕睿哲身边,抬头注视着他冰冷的侧脸。   睿哲,你心疼吗?黛蔺她是爱萧梓的,心不在你这里,也配不上你。你不要不甘心,你俊美优秀,高贵沉稳,不缺女人爱,不要为了一只得不到的猎物,而让自己奔跑的速度放慢下来。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因为你的心是空的。   她目光放柔,轻轻挽上睿哲粗壮的臂弯,与他一起看着面前的黛蔺。   苏黛蔺此刻又被遗弃了,犹如出狱那一天,形单影只站在一些厌恶她的父辈面前,遭受无数白眼鄙夷;站在成双成对的昔日爱人面前,望着萧梓夫妇面前泪如雨下。   她看着,心里有一丝不忍,划过同情和怜悯。但眸光一闪,她就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让她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雨夜……   苏黛蔺,你活该啊。   滕睿哲薄削的唇瓣抿得直直的,剑眉飞扬霸黑,唇角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锐眸如盯上猎物,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直勾勾盯着黛蔺的脸。   那抹寒光和阴沉他隐藏得很好,藏在眸底,不形于色,只见得他双目幽深,神色沉静如水,把眼前的一幕当好戏看,不见怒气。   乍见前来上班的苏黛蔺,他温润的俊脸立即阴沉了,几乎是立即的,就大感不妙,暗怒她的不知死活!但苏黛蔺这女人,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再次选择了萧梓!   瞧那双不舍的泪眼,蒙上薄薄的水雾,眸如水,眉如画,笑着哭,却只见肝肠寸断,不见对萧梓的死心……她可知道,萧梓已经一次又一次不要她了!追来了又怎样,道声祝福了又怎样,只是自取其辱、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加不堪!   既是如此,那他就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一旁的滕父盯着儿子的脸,见儿子不动如山,神色沉静,与小涵相携站在一旁,不理此事,严厉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他侧首,与邹书记对视一眼,皆是欣慰一笑,沉重的心头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一辈子严厉恪守,难得展露笑容。今日竟然为了儿子的事,把心思表露在了脸上,实在是,不能让儿子辱没了门风,毁他滕家。   邹书记则静静看着黛蔺这个小辈,原本是没有厌恶的,顶多是一种不喜欢,淡漠,把她看做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但黛蔺的再三出现,让他的目光一次比一次暗沉不悦,厌恶起来。   他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目光再移到黛蔺脸上,作为一个市的最高市委书记没有出声,静观其变。   高父闻声过来了,一下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厉声让经理赶快把此事解决了,不能任由一个小小服务员在喜宴上胡作非为,目中无人,把他高家的盛宴给毁了!   于是经理绷紧脸皮,一把将黛蔺拉到跪下,并让两保安守着,当着萧梓的面指着黛蔺:“高老爷已经开金口放过你了,你马上给高二小姐道歉,给邹小姐把身上的酒水擦干净,这事就算完!”   “我没有义务擦!”黛蔺的一声祝福,得不到萧梓的任何回应,她的眼泪一时夺眶而出,心死如灰;但当再次抬起脸蛋,她一双水目冰冷如初,坚决不妥协,“从现在起,这份工作我不要了!我既没有做错,就绝不会道歉!”   她想从地上爬起来,但经理一把按着她的肩,撕破脸皮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要不要这份工作这么简单了!撞了人就要道歉!泼了人酒水,就要给人擦干净!你辞职不干的违约金,我们人事部会一分不少的找你收取,而现在,你破坏了高家的宴席,目中无人,高家等着你给他们道歉!”   大力按着黛蔺,示意保安上前督促黛蔺执行,自己则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擦刚才碰过黛蔺的地方,跑到高老爷面前讨好道:“高老爷,宴会继续,不要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人闹得不开心,这个人我们一定会处理的!现在准备开宴吧,酒店已经开始为贵客们上菜了!”   高老爷点点头:“开始上菜吧,让这服务生道完歉马上走人,我高家不想再看到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萧梓一眼,观察女婿的反应。   萧梓俊脸平静,当看到黛蔺被拖着跪下去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想要出声阻止。   而一旁的滕睿哲,眼见黛蔺跪下去了,薄唇一抿,幽邃双目投射出冷戾之光。他胸腔强忍的怒火在翻江倒海的扑腾,身侧的大拳握得指节泛白,锋利的锐眸如光剑般射向那经理,已有杀人的冲动,但黛蔺望着萧梓的反应,萧梓即将出声阻止的样子,让他打消了带这女人离开这里的念头!   他冷冷看着,看萧梓接下来如何反应,看受尽羞辱的苏黛蔺会不会重投萧梓的怀抱,再用那种恋恋不舍的目光看萧梓!   他越来越怒,俊脸上却越来越沉静,身侧的拳头在缓缓松开,冷峻的侧脸逐渐缓和,利眸越加幽沉。   而黛蔺,则在看着萧梓,只觉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此刻说什么都是无事于补的,她只希望萧梓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让这群畏惧强权的人不要这么把她押在地上,不把她当人。她确实低微,可她没有撞人,没有理亏,为什么要跪在众人面前,为什么要道歉。   此刻她多么希望面前的萧梓,能像出狱当日,亲自开车去接她,接她离开那些鄙夷的目光,细心的为她找房子,脱离邹家……呵,不做这些,就算是做个声也好啊。   但只是一抬头,看到萧梓冷漠的目光,她就知道是自己在痴心妄想,不曾认清眼前的事实。   她笑了,看着萧梓嘴皮子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出声说公道话,不知怎的就笑了。   原来萧梓,你的爱既能那么轻易说出口,也更容易消失不见,被风吹散啊。是不是觉得此刻很解气,拉回了你的颜面?是不是觉得我活该?是不是说一句公道话,就会让你目前的生活再次遭人笑柄?   她让那两保安将她放开,看了萧梓夫妇一眼,也看了滕睿哲夫妇一眼,目光落在父亲生前的那些旧友,邹伯伯,滕伯伯,新市长,夏局长的脸上。   这些叔叔伯伯们,认识她的,或不认识她的,都没有一丝解围的意思。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把她当做一个小丑看着,看了一眼,目光便移开。   邹小涵也看着她,腿上高跟鞋上的酒水早干了,挽着滕睿哲的臂弯,静静看着她。   滕睿哲则目光则刀,意味深长盯着她,狭长的眸子中分明跳动着两团怒火。   萧梓平静依旧,手牵娇妻,一声不吭,见她走过来,竟是蹲下去给高晚玉擦鞋子上的酒水,他终是出了声:“好了。你下去吧。”   黛蔺擦酒水的手轻轻一抖,低着头,一时无法抬起来,在尽量屏住自己的抽泣声。   她会给这些娇小姐擦干净高跟鞋,会道歉,会让她们满意的。她在他们面前就是卑微的,怎么能因追了萧梓而来,就忘了呢。低微的人,必须要在权势面前低头,不能顶撞,不能讲理,所以擦过之后,让她顺利离开吧。   她给高晚玉擦高跟鞋,一双手冰凉彻骨,面色苍白,一直抬不起头。   高晚玉这下满意了,手指邹小涵的方向,娇声道:“还有邹伯伯的千金小涵呢!你撞我的时候,那杯酒全洒她身上了,你去擦!一定要擦干净!”   小涵忙摆手:“这酒是我自己泼的,不关黛蔺的事。黛蔺,你走吧,高伯伯只是一时气急,过会气就消了。”话说着,身子往滕睿哲那里羞怯的缩,不想让众人看她狼狈的样子,有些难堪。   滕睿哲任由她贴近,目光盯着黛蔺,不曾移开。   黛蔺手拿那洁白的餐巾,一直低垂着脸,果真蹲下去给邹小涵擦。   此刻的黛蔺,是低着脸在哭的,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追着萧梓过来的代价是这么大。她既已暴露人前,无法回头,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坦然淡然,便只能在给这些贵公子哥,贵小姐们擦完酒水后,让他们快些放她离去。   因为面前的一张张脸孔,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无情的,绝情的,给萧梓的小姨子擦鞋,与给滕睿哲的老婆擦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都践踏了她。   他们是她爱不起的人,一旦爱了,追了,就要被人翻来覆去的嘲笑,耻笑。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邹小姐,擦的满意吗?”她抬起一双润满死灰泪水的眸子,静静看着面前的邹小涵和滕睿哲,眼神却空洞没有焦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如果不满意,我可以赔给你。”   滕睿哲看着这双空洞美目,眸子一下子掀起滔天巨浪。   怎么样?这就是你追着跑来,最后哀求萧梓的结果和下场吗?你刚才哀求他,舍不得他,愧对他,他是怎么回应你的?比绝情,无人能及他,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你追着跑啊,三个月的平静安宁,全新的生活,就毁在了这一天,毁在了你追着跑来的那一刻!一切是你自找的!活该啊!   今日擦鞋,会让你一辈子记得追着萧梓跑的不堪和狼狈!好好记着!   他的眸子冷起来,流转着嗜血的冷光,冷冷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黛蔺脸色浮白,没有再瞧任何人,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解脱了啊,原来人就是在一个个错误中不断的挣扎,悔悟,然后才能找准方向。她追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受尽羞辱,方能彻底断去心中的那份念想。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比三年牢狱还要重。   她攥紧手中那条刚为娇小姐们擦过酒水的餐巾,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午后艳阳高照,她却脸色灰白,全身冷寒。   当等在门外的古俊见到走出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竟是不敢再嬉皮笑脸的喊她达令,怕伤了她。黛蔺这模样,好绝望,娇柔的身子骨透着一抹从绝望中迸发出来的坚毅,脸蛋白无血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小心翼翼走在她身后,送她回去,怕她出事。   但走到院子门口,黛蔺却停了步,让他回去,望着面前的这个大院子。   院子一楼,卖早餐的大哥在弄盒饭,正推着车准备去马路边上卖,阿姨拎着一摞一次性饭盒和饭勺子,笑眯眯的跟在儿子身边。   他们经过黛蔺身边,阿姨望了黛蔺一眼:“苏小姐,今天这么早下班啊。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吧,这菜都是阿彬炒的。”   她让憨厚的儿子把车推马路边上,特意单独摆了一张桌,给黛蔺端菜盛饭,“你这孩子瘦,多吃一点。这些都是阿彬的手艺,味道很不错的。你吃,我去招呼一下。还有,阿姨给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转身去帮儿子打饭,卖盒饭,生意还不错。   黛蔺望着这对母子,没有吃饭,而是坐在边上感受这份平淡却融洽的气息。   她笑了,笑得眼角酸酸的,羡慕不已。   下午,她在窗边坐了一下午,看着楼下母子在院子里弄麻辣烫,准备去夜市。她歇着,不知道明晃晃的太阳是何时落下去,天空布满了星子。   她只是觉得好累,歪在窗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闪一闪的星子,深秋的夜气在一阵阵扑向她。   酒店的班怕是上不成了,透支的工资也要还回去,学费一时半会怕是凑不齐了,还有房租,治病的钱……   她起身,走到门外,往夜市走去。   跌倒了再爬起来吧,如果觉得累,就歇一会,然后继续努力,继续爬,你还要活下去的。   她帮卖麻辣烫的阿姨端盘子,收拾盘子,阿姨放麻辣串,负责收银,阿彬哥哥则在一旁卖烧烤,一边烤一边端,憨厚勤快,偶尔对她这边笑一眼。   她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面色依然苍白,回以一笑。   身子真累啊,可当身子累了,心却相对的不再那么疲累。阿彬哥哥的笑容很真诚,阿姨的笑脸也很慈祥,让她冰封的心微微一暖。   她笑着,非常虚弱,唇角牵出一抹细微的痕,脸蛋苍白到透明。但那是她疲累之后,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她忽然觉得,没有闪光灯的这种忙碌生活,是真的很安静。   只求温饱和娶妻生子,不求权势,不尔虞我诈,平平淡淡完成一生,是多么美好啊。一个憨厚诚实的男人,不会背负家族使命,不会有很多女人,更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推上风口浪尖,他的生活简单而朴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及时换灯泡,检查线路,能在夜深露重的时候,关怀的说一句‘天凉着,把鞋穿上,别冻着了’……   她蹲下洗碗,打量这夜市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他们身上不算高档的衣服和他们脸上最真实的笑容,自己也跟着虚弱一笑。   下半夜收摊,阿姨笑呵呵的说以后若有空就来帮帮忙,不要求每天来的,但不管你们成不成,阿彬会留宵夜,会给你把工资当学费存起来,让你完成你的学业。   她没说话,回到自己房间,没开灯,将身子靠在门板上。   累了就歇一歇吧,学费慢慢挣,日子慢慢过,你不会垮的。   她闭着眼睛,身心俱乏,安静的吐息,心在一片片成灰,却又一片片的复活,但是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拽了过去。不等她睁开眼睛,来者已将她压到了床上。   他的臂膀粗壮有力,身上的气味是熟悉的,暗夜里的眸子炯亮如夜狼,鼻息粗重,霸道阳刚,但这一次,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扯落。   “苏黛蔺,别用那种眼神看其他的男人,你是我的!”他的语夹着滔天怒火,铁掌箍紧她的腕,置于头顶,紧紧压她在身下。   他如一头猎豹,又俨如一个怒气横生的帝王,不顾她的挣扎,抓紧她的双腿缠在腰上,将自己健硕的躯体置于她双腿间,托臀往前一顶,猛力戳进。   她犹自挣动,身子突然被往前一顶,一声哀叫、仰起下巴,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 ☆、103   那一刻,除了身体上的撕裂,还有心脏被撕成两瓣的声音。   她抓紧伏在身上的男人,看着那双紧紧盯着她的深邃眼睛,脸色惨白,被圈在他腰上的双腿突然无力起来。   他的闯入,让她疼得发抖,没有被侵占过的身体陡然被开发,开始痛苦的痉挛,于是当他们合为一体,四目相对,她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她抓紧他的背,看着他的眼睛,身子没有热起来,而是在一点点的冷却。   他这么做算什么?强奸么?   他则犹如一个勇猛的将军,抱紧她,目光灼灼盯着她,把她无力的双腿提起,“苏黛蔺,不要哭,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人了!”   “记着这种感觉,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最初的轻柔过后,他抚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双黑眸幽邃暗沉,带着深浓的**,却充斥怒火:“认清楚自己的心,你并没有爱他,爱的依然是你的睿哲哥哥!你是睿哲哥哥的人了!好好记着!”   戳破她娇嫩的身子,搂住她,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一双深邃的眼,再也没从她脸上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比梨蕊还要白上三分的脸开始泛红,贝齿咬紧,双手抓紧了身上的他……他终于肯放过她,翻个身,气息不稳的从后面抱住她,感受高氵朝过后的余温。   他抱她去洗澡,给她洗去腿根的血,捧住她苍白的小脸,吻她,吸住了她的香舌。但是,她没有反应。   “不管你还想不想他,你苏黛蔺已经是我的人!”他垂眸对她冷声而道,再抱起她回房,回到被单凌乱的小床上。床单上有血,他瞥了一眼,用东西垫上,放她在被窝里。   台灯下,他从后面拥住了她,轻吻她的纤颈,让她舒服。   刚才的床事很短,也没有太用力,因为她的身子太娇嫩,太虚弱,他怕她吃不消。   但一直,她都不说话,也不反抗。   他捧起她蒙上死灰之色的脸蛋,瞧了一眼,墨眸暗沉,再次吻上她的唇。但没有深入,只是啄了啄,拥着她睡觉。   黛蔺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心是麻木的。   早上四五点钟,他没有离去,窸窸窣窣穿衣,站在窗子前,注视着楼下的母子准备早餐。   阿彬母子在交谈,谈到了黛蔺的名字,说给黛蔺包饺子,一会阿彬给端上去。   院子里的晨雾浓浓的,天未完全亮,滕睿哲看着这个憨厚的阿彬,垂眸而视,长指修长干净,优雅扣上衬衣的最后一粒袖扣。雾太浓,看不大清楚阿彬母子的长相,但可见阿彬五大三粗,是个老实的壮小伙。   他侧首瞧了睡梦中的黛蔺一眼,套上大衣,目露不悦之色。   看来这个女人身边的追求者除了同班小男生,还有这楼下的壮小伙,当真是人见人爱。不过,从今日开始,她是他滕睿哲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拥有她!   他坐到床边,执起她那只柔软的小手,看着腕上的伤疤。   黛蔺不见醒来,却是双眉轻凝,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看着,目光放柔,执起那只小手,放在唇边轻吻。   一会后阿彬过来敲门,轻声说道:“苏小姐,给你煮了水饺,你趁热吃。我妈说你这两天可能身子不方便,不要去夜市帮我们摆摊了,好好歇着,歇好了好好上学,你的学费我给你攒着呢。”   滕睿哲闻言面色一冷,利眸盯着门板,凉薄的唇角逐渐抿紧,冷若冰霜。   而黛蔺,早在他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缓缓睁开双眼,对门外道:“阿彬哥,你放门外吧,谢谢你了。”   她披衣而起,柔躯虚弱,步履艰难。   等阿彬离去,她把水饺端进来,放桌上盖着,重新躺回被窝里。   这一次,她翻个身朝床里躺着,闭眼不说话。   滕睿哲看她一眼,也没有出声,俊脸冷峻,转身离去。   黛蔺听着那关门声,这才把眼睛再睁开,空洞的望着面前的白墙。   上午七八点钟,李阿姨又准时把早餐和中药送过来了,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嘱咐她趁热服下,给她洗被套去了。   她披衣坐在床上,轻轻倚着墙,望着窗外。   她倚坐着,没有吃,没有喝,只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倚望着,想起温泉山上的那个明净的上午。   一切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   金碧辉煌的大酒店一如既往的喜宴迎宾,准备大摆酒宴,高家老爷与高二小姐脸泛红光,对经理的做法非常满意。   那经理讨好卖了乖,连忙巴结在高家老爷身后。   萧梓则是手挽娇妻,笑脸迎接宾客入席。   但是在司仪宣布开宴,让新郎新娘上台来讲几句的时候,酒店大厅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检察官古敖带着大批检察员走进厅来,说是李副市长贪污受贿罪已经证据确凿,正式下了拘捕令,并且李副列了同伙名单,是喜宴上的有关官员,他奉命前来‘接送’。   于是一时间,新娘这边的婚宴再次波澜横生,惹得高老爷十分不快。   高老爷请古敖借一步说话,暗示古检察官给他高家面子,不要在婚宴上请人。以后大家也好办事,互相帮忙。   古敖与滕睿哲相视一眼,唇一勾,把拘捕令啪的甩开在高老爷面前:“高老爷不要担忧,古某这次来请的人不是你高家人,也不是新郎官,而是江东区的局长大人!请完之后,婚宴继续,顺便送上古某的祝福!古某这几日为李副市长的案子,挪不出假,未能前来恭贺,还请高老爷和萧少爷海涵!”   奉上一个客套的笑,走到众贵宾中间,与邹书记和各大高官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开始公事公办的请人。   江局长把酒杯一摔,怒斥: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带本局长……   话还未说完,古敖直接用手铐将他铐了,笑着说了句‘请吧,局长大人在拘捕令前也要伏法,请随我们去检察院一趟’,当着众人的面,让部下将这江局带往门口,自己则站在高老爷面前,风度翩翩笑道:   “高老爷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古某趁这次一起给办了。”似乎意有所指,算给高老爷面子,也不算给高老爷面子。   高老爷眉毛一抖,不悦的回了句:“不必!”早已是气得脸色铁青,有怒难言。   “那婚宴继续,高老爷,打搅了!”古敖客气一笑,再与各位书记高官们打声招呼,准备退出去。   经过滕睿哲身边时,停步说道:“晚上请滕少爷一起喝酒,地点不变,兰会所,还有其他朋友,把嫂夫人也带上。”笑着看了旁边的邹小涵一眼,客气生疏,笑意不达眼底,完全是场面话。   滕睿哲看着他,挑了挑浓黑霸气的剑眉,要笑不笑看着他。   古大检察官,这么好的机会,大鱼不抓,抓一条小虾米,真是让我白费心机啊!   他冷笑着,利眸中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席卷上来,侧首看着站在高父身边的萧梓。萧梓正在与岳父交谈,俊脸波澜不惊,对黛蔺的事不变一点脸色。   小姨子高晚玉让黛蔺擦了高跟鞋,心满意足挽着自家姐姐的手,望着不畏强权的古敖来这婚宴场上请江局长,眨眨眼睛。   这检察官,是故意针对她高家的吧!什么时候不好挑,偏要挑到她高家的婚宴上带人,简直不把她高家放在眼里!   “古检察官,你去做事吧,下次再约。”滕睿哲沉声冷道,不再与古敖说话,朝萧梓这边走来。   萧梓也朝他看过来,儒雅的俊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冷意,喊了一声‘滕少’。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请入席。”高老爷在一边笑脸相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让邹书记滕父他们入席。滕睿哲瞟萧梓一眼,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剑眉飞扬入鬓,一双冷淡的星目,锐眸如鹰,从萧梓面前走过。   他没有入席,而是走到一边接电话,眼角余光瞥了走上高台的大堂经理一眼。   台上司仪继续主持大局,邀请新郎新娘,身后的大屏幕上则播放着萧梓夫妇的婚纱照。   但是当萧梓再次走上舞台,那大屏幕上的婚纱照突然消失了,竟变成了宴会大厅的监控录像;录像正是刚才高晚玉撞黛蔺的那一段,没有声音,但清晰见得是高晚玉突然撞了经过的黛蔺,然后无理的指着黛蔺的鼻子。   被泼酒的邹小涵则背对着监控,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与黛蔺静静对望了一会。   于是一时间,高晚玉的脸色变了,邹小涵的脸色也变了。   邹小涵手心捏了一把汗,庆幸摄像监控只是拍了她的背影,没有拍到她的正脸,不然睿哲就看到她的表情了。   她坐在席间,紧张的看着滕睿哲朝她走过来。   滕睿哲踩着沉稳的步子,黑眸中噙着邪冷的笑,一步步朝席间走来。   他看了她一眼,在旁边落座,与大家一起看着滚动播放的屏幕。高家父女与萧梓,则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连忙让酒店经理处理,快速处理,不要再放出什么不堪的画面来!   好在工作人员飞快的把屏幕关掉了,放到邹小涵转身去洗手间就咔了,屏幕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中。   但是撞人事件就水落石出了,不关黛蔺的事,而是高二小姐先撞了黛蔺,欺人太甚!并且威逼黛蔺给她们擦鞋!   高晚玉这下坐不住了,如坐针毡的拽着自家姐姐的手,求救看着姐姐。   新娘子摇摇头,让妹妹不要急躁,就当做没事发生,别自乱阵脚。   看着这边的滕睿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掀唇冷笑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父亲,不动声色启唇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别逼我做不愿意的事!目前我还是尊重你的!”   滕父浓眉一皱:“不管这监控录像是谁弄出来的,都是亡羊补牢,她的脸已经丢尽了!苏家女儿的脸面,不是我们不给她,而是她自己自找的!而这个人,我滕家一辈子都不会接受!”   滕睿哲握酒杯的指猛地的使力,咔的一声,酒杯碎了,他的俊脸则冷若冰霜,阴冷盯着自己的父亲。   邹小涵坐在一边,没有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但她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尤其是滕睿哲的动作,轻皱眉头。   ——   高家的这场婚宴实在是不算顺利,先是服务员泼酒,紧接着是大批公务警员不给面子,直接来宴会场上带人,再来就是高二小姐的刁蛮被公布于众,最后,不知道会是什么。   古检察官重新走了回来,似乎是在这楼里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对高老爷笑道:“刚才古某问高老爷有没有其他事一起办,高老爷跟古某客气,说没有。好在古某刚才喝了杯酒,没来得及离去,看到了大屏幕上精彩的一幕。高老爷,服务员虽然是为客人服务的,但令千金的行为是不是已经造成了人身伤害?服务员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擦鞋?现在是法治社会,讲人权,好像不是奴隶社会。”   高老爷以及高家千金为之一愣,看着面前这位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嫉恶如仇的古检察官。   姓古的好像根本不给他高家面子,再一次让他们下不了台!   古敖再一笑:“那高老爷您说说现在怎么办?这么大排场的盛宴,竟然有威逼服务员擦鞋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不把人当人哪!高老爷您声名显赫,做这种事,岂不是自毁颜面?不如这样,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生擦回来,并赔礼道歉怎么样?”   “不可能!”高老爷终于怒了,一拍桌子:“你只是一个检察官,还没有权力管我高家的事!”   一旁冷眼旁观的滕睿哲眸色一冷,若有所思看着爆发中的高老爷。   他看了古敖一眼,古敖则朝这边目光一扫,又道:“高老爷,我这不是在管吗?这里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看着,我古某也不敢徇私,公事公办。如果高老爷觉得我身为检察官管宽了,那让司法部门来管,反正高二小姐的行为已经造成人身伤害了,明天就会上各大媒体头条,呵呵。”   他俊脸上一直带着风流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明天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员赔礼道歉吧,名门大小姐,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不然名门之家,威信何在!现在书记、部长、市长大人都在,肯定是不容忍这种事发生的,古某等着明天给一个公正的结果!”   看了邹书记他们一眼,再盯一眼气炸肺的高老爷一眼,公事公办的出去了。   于是,这场婚宴彻底没法进行下去了,高老爷捂着胸口坐在桌旁,又气又恨,面色铁青得吓人。   ——   婚宴结束,外面夕阳西下,贵宾们开着名车陆续离去。   邹书记、滕父站在门口与高父谈了会话,各自离去,萧梓的这段婚事算是彻底办完。邹小涵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本来是打算跟他一起去滕家的,但高晚玉拉住了她,要她陪新娘子一起回萧家,热闹热闹,并且有点巴结她的意思。   她无法拒绝,随婚车过去了。   高家宴席结束,则开始彻查酒店的事,看是谁泄露了酒店监控录像,到底是谁在查!追究到底!   滕睿哲在酒店门口碰到了萧梓,萧梓送完宾客,似乎是特意守在门口等他,对他道:“是你做的对不对?滕睿哲,如果当初没有你,今天站在这里的将会是我和黛蔺!其实是你毁了她!”   滕睿哲剑眉一皱,锐眸如剑般直刺向萧梓,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刚才她那么哀求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她求的是你,一直看着的人也是你,你萧梓这下够解气啊!把当初所有的屈辱都加倍报复回来了!”他冷笑,身侧的拳握了起来。   萧梓把目光移开,淡道:“我不想报复她,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现在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而滕睿哲你,其实比我更加不堪。如果你现在要捡,捡到的将会是我不要的破鞋!我将她拱手让给你!”   滕睿哲听着,眸光一寒,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戾色,却笑道:“萧大少爷,这条路你走不长远的,你可以在苏黛蔺面前做伪君子,天衣无缝,因为她单纯,一根筋;但高家不一样,若翻了脸,高家会撕下你脸上那张虚伪的皮!”   他薄唇微扬,锐眸如箭,不再与萧梓交谈,往台阶下走去。   他开着车,没有立即去黛蔺那,而是将车开上了桥,方向是江的那一边,目视前方与古敖通电话:“你今天帮的忙,谢了。”   “这几天一直在查李副市长的案子,日夜监守着,不然他会潜逃或被暗杀,所以今天来迟了一点。不过我们谁也没预料大小姐们打翻酒水那一出,那纯属意外,我们的目地是抓同党,敲山震虎。滕大少,刚才你不方便出面,我是在帮你出面,都是照你的意思来的,把酒店录像调出来,公布于众……”古敖在电话里笑道,笑声朗朗:“满意吗?我是不在乎得不得罪谁的,只要滕大少必要的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找线索,呵。”   满意吗?滕睿哲的面色冷下来,将车开下桥,绕着江边的公路开。绕了很久,中途换车甩掉滕父派来监视他的人,在夜色中,往黛蔺的住处驶去。   —— ☆、104   他一直等在黛蔺房里,直到三更半夜,才看到她随一对卖路边摊的母子一起回来,听到大妈说要给她攒学费,她可以不用每天来上班,好好上学,先试着与她家阿彬处。   而她,望着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眼神迷茫空洞,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她的心遗留在了萧梓那里,被伤得遍体鳞伤,全身麻木,却还不知悔改,还要往前追萧梓,追到宴会场上去……   ——   黛蔺身子很不适,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大腿和臀部是酸的,软绵绵,无力行走。   她披了件衣裳,慢慢走去公用厨房给小雪球煮食物,看到李阿姨一边熬药,一边蹲在地上杀鸡,嘴里还欢快的哼着戏曲调子,用收音机在听戏。   “苏小姐,起来了啊。身子有没有舒服一点?”给鸡拔完毛,笑眯眯的抬头,用过来人的羡慕眼光看着黛蔺:“阿姨给你**汤,刚从菜市场买来的,土鸡,你多喝一点,这成了女人啊,就得多喝一点土鸡汤、乌鸡汤,皮肤会更加软嫩嫩,弹性十足,永保年轻。”   话说着,走到流理台前忙起来,把新鲜的鸡放煲里煲,并为黛蔺准备丰盛的午餐。   同楼的几个阿姨,包括那张阿姨张春喜,买菜回来进厨房,见到李阿姨这几天每天都是鸡汤啊、猪脚汤啊,珍贵药材餐餐熬,打趣道:“老李啊,最近是不是发大财了,这小日子过得滋润啊。我大老远就闻到这香味,嘴里直冒酸水,真会过日子,每天都是大鱼大肉。”   李阿姨不理这种人,哼了一声:“是啊,我们哪有春喜你会过日子,暗里偷明里抢,水电费都不用交的。有些人啊,无非就是三百斤的野猪,一张嘴厉害而已。”   张春喜被堵得脸色一僵,尴尬不已,放下菜,闭上嘴巴走了。   李阿姨继续自己做自己的,对黛蔺道:“以后别理这种人,就一吃软怕硬的主,若不顶她一两句,她尾巴翘上天了。你瞧瞧那脸皮厚的,明偷又暗抢,什么小便宜都占,还有脸在这里住下去。”   黛蔺虚弱的笑了一下,拿碗给小雪球盛粥。   这时,一楼的阿姨也上来了,见黛蔺站在厨房,直接把手上端着的鲫鱼汤给端过来了,笑呵呵的:“黛蔺,听说你这两天身子虚,特意给你炖了点鲫鱼汤,你趁热喝。阿彬那小子不好意思端上来,怕不方便……”   “哎哟,阿彬婶这是照顾自家儿媳妇呢?”李阿姨放下手中的勺,用手抹了抹围裙,转过身笑着看早餐婶:“从楼下照顾到楼上了,该不会是你家阿彬看上了苏小姐?”   她原本是当客套话问的,谁知阿彬婶竟然果真点头,老脸上笑开了花:“可不是!我家阿彬那孩子现在茶不思饭不想,卖饭的时候都走神,说是怕黛蔺饿着了。”   “啊?”李阿姨这下懵住了,心里飞快啐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速反应过来,笑道:“阿彬婶,你家阿彬三十几了吧,不是说上次相亲相了一个……”   阿彬婶啊,不是我老李嫌弃你家,而是苏小姐已经让人定下了,对方有权有势,出手阔绰,你孤儿寡母的怎敌得过人家!你们母子瞧瞧苏小姐那漂亮模样,也知道是你家阿彬配不上的,别痴心妄想了。   “是相了一个,但人家嫌我家阿彬太老实。”早餐婶叹一口气,朝李阿姨走过来,低声商量道:“李家孩子他妈,你给我们从中牵牵线,做个媒人,苏小姐她似乎对我们家阿彬也有那意思,应该能成。”   李阿姨听着,面有难色。   这边,黛蔺见两位阿姨在嘀嘀咕咕,端着碗转身走了。   房里她的手机在响,是酒店经理打来的,知会她回酒店把工资算清楚。   她不吐一语,挂电话,把衣服穿好,带小雪球走到门外。   李阿姨探出一个头,问苏小姐是不是去上班?中药熬好了,先把药喝了吧。   黛蔺没喝,说酒店有事,需要去一趟,下楼了。   外面依然艳阳高照,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到透明,但当她仰头望向远处那明澈的蓝天白云,望着那万里碧空,她死灰的心淌过一股清泉,空洞的双眸微微盈亮起来。   如今她身陷囹圄,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但依然要保持这样高傲冷静的姿态,特立独行。她没有仙气或妖气,仅有卑微的傲气,即使踩在泥里,灵魂依然要在这美好的蓝天飘飞。   瞧这天空还是这么美好啊,干干净净的,没有谁能把人给逼死。   她死灰的眸,涌进一丝清亮,虚弱的牵起唇角。   但她不知道,经理给她打这个电话,正是受高家指使,准备了一个大陷阱等着她跳。   高家的婚宴被毁了,高老爷不会就这么让自己的小女儿给她道歉,更不会在公众面前给她洗清冤屈,自掌高家嘴巴;而是要将她骗过去,用私人权力解决这件事情。(她在酒店没有留住址)   显赫的高家,不是能被削颜面、能吃亏、肯善罢甘休的主,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黛蔺一路往酒店走去,从卡里取了钱,准备还回去。   于是当她刚刚走到酒店员工通道那里,她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一个个来者不善。   她望着那一双双眼睛,冷笑道:已经给你们大小姐擦鞋了,还想怎样?   昨天她离去后,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萧梓的婚宴彻底结束了,这个人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现在这群人,似乎想赶尽杀绝。   “什么话都不要多说,随我们走一趟!”几个人冷斥道,暗暗使了眼色,将她左右围住,目露凶光。   酒店经理也事先做好了准备,将这里的员工全部撤去干活了,跟在高老爷身后讨好卖乖,就等着苏黛蔺自投罗网。   黛蔺脸色微变,才知自己是落入陷阱,无路可退。   她心知自己前一次追萧梓,是心甘情愿,难以割舍;昨天代班,是误打误撞,自找活该;而今天,她是惹上了麻烦,糊里糊涂的惹了麻烦。   不知道他们这群有权势的人,要怎样对待她这个已经麻木的人呢?   蹲在地上给她们擦酒水不够,还要变本加厉的羞辱她呢,有权有势真是好啊。   她没有见到那位给她调工作时间的女经理,而是被男经理直接带出酒店,去了附近的地方。   高老爷坐在日式结构的包间里,西装革履,抽代表身份的大烟,吐一口,危险眯着眼睛。萧梓没有陪同在身边,估计在与新婚妻子度蜜月,走不开身;只有那经理花言巧语,一副讨好高家的脸色。   “你与萧梓的那段情,我高家没兴趣追究。但你与我高家抬杠,我高家就奉陪到底,不信一掌拍不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高老爷烟杆一放,扬声怒斥门口的黛蔺,容光焕发的脸上映着一股久经商场的阴气,让人毛骨悚然,“妄想让晚玉给你道歉,等下辈子你那市长父亲从土里钻出来!现在,再去给晚玉道歉!”   黛蔺不免心惊,站在门口看着这位声名显赫的高老爷。   高晚玉不应该给她道歉么?有权有势的人就理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想当年家父在世,她也曾这么刁蛮过,结果风水轮流转,落得家破人亡。   现世报是有的,不是不报,而是一旦报了,祸及的将会是子孙家人。   “高伯伯,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错在哪里?”她启唇冷道,一双淡漠美目闪烁起寒光,望着面前这位披着人皮的前辈。虽知顶撞这些人的后果是不堪设想,但她既已身无牵挂,身陷泥污,又何必再畏惧这些强权。   当他们一而再把她踩在脚底下,当她被逼得无路可走,她已是跪不下去。擦鞋么?那些鞋她是擦给萧梓看的,跪在地上擦了,可萧梓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不说话好啊,她解脱了不是么。   “你问我错哪里?!”高老爷把她当畜生盯着,发出一声冷嗤,“你错在你是一个坐过牢,身份低贱的贱民!没几斤几两重就不要自视清高,太把自己当回事!年轻人这头出多了,小心掉脑袋!把她拖出去!”他发出一声厉呵,凶相毕露,“小小一个检察官,就妄想欺到我高家头上,我让他鸡飞蛋打,从此两袖清风!”   他让人把黛蔺拖出去,打算先吓一吓,再逼她在公众面前再次给小女儿高晚玉道歉,讲明是自己先撞人,并骂了晚玉,势要把局势扭转过来……然而,滕睿哲滕老板恰巧从门前过,身躯魁伟,气宇轩昂,扭头用余光看一眼,笑道:   “原来高总也在这吃饭,真是巧啊,滕某正与总检察长、林法官约在三号包间,高总一起去喝一杯。”   高老爷见他乍然出现,神似路过,吃了一惊,目光马上直刺向食府的经理。   这混蛋不是说什么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么!为什么贵宾间的这条走廊上,古敖没出现,滕睿哲却路过这里?!这,未免太巧了一点!   经理额头直冒冷汗,暗叫不好。   这里距离皇家食府已经有段距离了,另外的一家酒店,是他打电话叫苏黛蔺过来,根本没知会总经理,也甩开了古敖的人,加上高老爷的人严阵把守,怎会走漏风声?   如果不是太凑巧,就是滕老板一直跟着他们!   但不可能啊,滕老板说了与总检察长、第一法院的法官约在三号包间,刚刚在吃饭……   滕睿哲见两人面色难堪,又没有打算放开黛蔺的意思,目露寒光,轻轻一笑:“这不是苏小姐么?辞掉皇家食府的服务员工作,来这里上班了?”   锋利的唇角轻轻翘着,瞥了黛蔺一眼,犀利目光再转回高老爷身上,心里暗笑一声:姓高的,江北的大半江山都是你的,地产界的龙头老大,竟然能亲力亲为做出这种事!挟持弱质女子很本事啊,你他妈的一巴掌就能把黛蔺拍死!   若不是为了你高家那面子,以绝后患,你只怕都懒得顺手把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弄死!   他眸子笑着,看着高老爷:“看样子高总没有喝好,走吧,一起尽兴。林法官和总检察长正等着,一块热闹热闹。经理你也一起。”他侧首看着那狗腿子经理,锐眸射出寒芒,视线森冷:“这位经理前途无量,以后还靠经理帮滕某一把,呵。”   经理吓得不敢吱声,干巴巴笑了笑,怕露出马脚,“我就不去了,几位大老板尽兴啊,先走一步。”摆摆手,转身溜之大吉。   于是滕睿哲请高老爷去三号包间,带笑的锐眸始终没有看黛蔺,一直盯在高老爷脸上,展露他迷人的笑颜,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阴鸷光芒,坚持把高老爷请去了:“高总,请吧,择日不如偶遇。”   高老爷推却不了,也没法解释这挟人之事,换上笑脸,笑呵呵去三号包间了。   黛蔺见他们走了,把放在滕睿哲背影上的目光收回来,看着那两个押着她的保镖。   滕睿哲没有理会这事,当做没看见,而是直接把高老爷给请走了,撞上了就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不插手别人的事,两个保镖则继续押着她往外走,上了车,蒙上眼睛。   她眼前一片黑,知道他们要把她关起来,然后威逼恐吓或者直接解决掉,尸体抛在荒野不会有人管,像灰尘一样消失,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怕。   怕什么呢?惹了这些有势力的大人物,横竖一死啊。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无人能阻挠,无人能反抗。   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向她们道歉的。她没有错,唯一错的是,出现在了萧梓面前,多看了他一眼。   车在静静开着,刚才与滕睿哲的偶遇就像被风吹散了一般,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而她庆幸,刚才的自己没有像求萧梓一样的哀求看着他。   她一切无所谓,静静的,所以偶遇滕睿哲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低垂在地面上。   因为每次身临绝境,其实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救自己。   当你越是期待那个男人能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你的绝望就越大。他冷漠的目光,会将卑微的自己一刀刀凌迟。   所以一旦自己救不了自己,就毁灭吧。   她闭着眼睛,没有挣扎,但是车却在这时突然停了。   “检查!身份证和驾驶证!车上坐了什么人?”有人在路卡拦住了他们的车,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两个保镖眼见事情败露,直接一脚朝警察踹去,抬肘反擒拿,身手敏捷的跳下车。   她坐在车上,只听到外面乱哄哄一片,警笛鸣叫了起来。   当警察帮她摘掉眼睛上的布罩,她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古敖在那边缉拿到那两保镖,把枪插上,命令部下把人带下去,步履沉稳朝这边走来:“苏小姐,我们早料到高先祖会查你,所以早守着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担忧看着那年轻的面庞,总算明白这女孩为什么会让他多看了一眼。原来小小年纪,她就经历、承载了这么多。   与之比起来,古俊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先祖那老狐狸,这次他要亲自出马,那就让他老马失蹄。”他沉着冷静说道,示意旁边的人退下去,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好听的嗓音放低:   “苏小姐,是不是觉得古某有些肆无忌惮,不知深浅?呵,在外人看来,确实是这样,身为检察官,先当场带走了一个副局长,接着当着老高的面,要求高二小姐给苏小姐你赔礼道歉,把事情水落石出,不给他高家面子。但你知道,古某的这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滕大少吩咐的。古某按照他的旨意来办事,若出了事,他给古某担着,古某也算伸张正义。此刻,他正在与那高老狐狸周旋,估计明天就能让高二小姐给你苏小姐道歉,还你一个清白。”   黛蔺早在他走过来时就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他,一双美目闪了闪,没出声。   “这些队员是我特意从特警部队借过来的,不直接归属我管,用来将高先祖逮个正着,警告他别这么嚣张。”古敖心无芥蒂为她做出解释,抬手示意收队,气宇不凡拍了拍外套上的褶皱,上车了。   他们没有送黛蔺回警局,而是将她送去了大酒店,套房竟是早订下了,古敖亲自送她进房间,让她在房里等,别乱走,便离去了。   黛蔺看着酒店的标志,知道这里是滕睿哲名下的酒店,视野非常好,可以望见整个江面和夜景。偌大的床上,则摆好了一套红色的镂空真丝睡衣,胸口的做工是蕾丝半透明,非常性感;一套男人的睡衣,顶级质感。   她看着,没有惊慌,走到落地窗前,静静望着夜灯闪烁的江面。   这里是江东区,她的家就在那灯火辉煌的某一处,隔得很近。附近的那条江上,有兰会所,距离兰会所不远的中心市区,则有萧梓的家。   萧梓第一次带她去的市中心医院,抢眼的招牌还挂在大楼的楼顶,与中国银行、电信一样,广告牌挂在摩天大楼的楼顶,在万家灯火里一眼可见。   她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走向房间门口,打开门。   这里是滕睿哲的地盘,她很感谢他给了她这次机会遥望她的家,但不知怎的,对古敖刚才那番话没有感觉。   她忽然觉得,昨天被按压在地上,挣扎不得,向萧梓求救的感觉,跟以前那三年被关在监狱里等滕睿哲来救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她经历了一次,然后再经历一次,痛过之后就麻木了。   当她等的时候,他们没有来;   当她不等了,他们却来了。是否迟了呢,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还粘得起来么?   三年前追着一个男人跑是活该,三年后追着另一个男人跑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追着跑的感情需要付出代价,被踩碎了自尊粘不回来。   “嘟嘟嘟嘟……”套房的电话正在这时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催促她去接。   她没有接,走到门口,电话又不停的响起来,似乎是故意的。   她走过去接听,话筒里传来滕睿哲磁性简短的声音:“让高总给你说两句话。”   她听着,脸上淡漠,没有表情。   电话很快让高老爷接过去了,道:“苏小姐,原本这是小事一桩,我们大家都撕破脸皮了不好。高某在这里代小女跟你说声对不起,明天会带小女晚玉亲自登门赔罪,并在媒体面前澄清事实,澄明是小女晚玉疏于家教,撞了苏小姐。此后,大家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可好?”   黛蔺为之一愣,一时觉得惊诧。   高老爷又道:“我高家与苏小姐原本没有任何恩怨,即便是你与萧梓的那段情,也是往事。只要苏小姐与萧梓不再有任何牵连,我们可以小事化了,以和为贵。酒宴上的事,晚玉确实需要教训,做错事需要承担责任,不然日后会助长她的刁蛮恶习。我们可以开记者会,让晚玉当众给你道歉,咱们息事宁人。”   “高伯伯,您刚才骂我是贱民。”黛蔺轻轻笑道,笑得苦涩,“曾经我也是一市之长的女儿,也曾刁钻不讲理,可我从不觉得,平民之家的子女是贱民,可以肆意去践踏。他们没有你们的高地位,但朴实真诚,有血有肉。做服务员是为了生活,用自己的劳动挣每一分钱,不比你们任何养尊处优的人低贱,又为什么要让她跪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时候,你们这些父辈长辈,也是从艰苦岁月爬到今日位子的不是吗。”   “这……”高老爷在那端沉默了。   黛蔺把电话撂下了,没有再说,望着窗外。   她心如止水,可沉静的双眸却生起了波澜,涌上一股哀伤,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悲伤。   很快,滕睿哲就回来了,直接把门打开,身躯魁伟,深邃目光停留在她的素颜上,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手抱起了她。   ——   如果大家等不及,去看香的完结文《豪门少奶奶》和《虐妃》吧,虐系列,虐中带甜。 ☆、105   刚才他的车一直在酒店附近徘徊,与高先祖和谈后,便匆匆赶了来。   他一手抱起坐在床上的黛蔺,紧紧拥在怀里,俊脸俊朗,隐隐带着担忧与紧张,万分焦灼。   “为什么经理打电话让你去,你就去?!”他哑声轻斥,大掌轻抚黛蔺一头乌溜溜的长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的美丽双眸:“以后别再接他们的电话!”   黛蔺抬起那双哀伤的双眸,看着面前的滕睿哲,不吐一语。   她的目光里有忧伤,也有一抹沉静,心如止水望着他。   滕睿哲捏起她的下巴,定定看着她,被那抹死灰刺激到了,墨眸幽沉,忽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樱唇!   她的嘴唇有点凉,吻深之后有些湿润,然后慢慢灼热起来,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非常乾净。   他扳著她瘦削的肩,吻着那两片水滋饱嫩的唇,舌头撬开牙关,舔著细滑的丁香尖儿。   她先是不动,非常安静,待到他龙舌逐渐深入,舌尖勾住她,逼她热烈回应,她轻轻一颤,膝弯一软,跌进他怀里。   这一次他绝不点到为止,用力握住了她,忍不住大力搓揉,让她似一只蜷伏的白兔跌在他怀里。   她开始用力推拒,唇蜜甜香浓洌,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潮,说了声‘不’。喉音微哑,挟着湿热的吐息。   他封住她的小嘴,把拒绝之声全数吞没,收紧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这个诱人的女人,今天定要在这大床上好好爱她一番,一寸一寸彻底吞掉她!   他健硕的虎躯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压她在床上,直接箍住她的一双细腕子,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她的娇躯犹如初夜那般冰凉,皮肤嫩嫩的,白得似剥葱,莹润水柔,一动不动躺他身下。   他低下头吻她,重重的,从香唇到白皙的颈子,深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他越来越火热,脱掉她的薄毛衣,将粉色罩衣连同肩带扯下……她敏感的一缩,有了轻微的反应,身上的束缚在被他一一解去。   她白皙的胴【和谐】体洁白无瑕,没有吻痕,拥有美好的腰腿比例,珠圆玉润,骄傲宣示着无敌的十几岁青春。   肌肤软嫩嫩,白皙玉洁,在灯光下泛着一层珍珠般的柔光,似白雪捏出来的瓷娃娃。   但她下意识将双腿并拢了起来,侧着头,神色淡漠。   他稍微直起精壮的上半身,欣赏她莹润的玉体,打量她的纯真妖冶,墨眸跳跃起两团灼烈的火焰。   低下头,一手抓紧她的小腰,吮住她……   她总算开始有反应,用力并紧大腿,白里透红的细脚丫子微微蹬动。身体出乎意料的敏感,呼吸渐浓,偶尔从小巧的鼻中迸出一两声轻呜,像是哭泣一般。   一头黑缎似的长发垂泻在枕上,送开一阵紫罗兰香。   他直起身看着,尽管欲念勃发,却一瞬不瞬盯着她埋在枕头里的小脸。   他想看看她的表情,想要她主动将诱人的身子凑过来,**缠上他的腰,邀请他采撷……想要她主动抬起腰肢,弓身尖叫,十指都掐进他胳膊肉里,摇首甩发,而是闷闷的抓床单……   闷骚的小女人想要证明对他没感觉,那他就让她疯狂。   他唇边勾起邪佞的笑,置身过来,占有她。   “……”她身子一绷,整张小脸都白了,小手将大床上的洁白床单整个揪了起来。   她还是疼,但滕睿哲却很爽……   一直跟随在黛蔺身边的小雪球蹲在门边看着,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琉璃眼睛,摇了摇白色的毛毛球尾巴。   它轻轻嗷了一声,白白小身子趴在地上,用小舌头舔自己的爪爪。   黛蔺忍不住叫了起来,只见凌乱的双人床上,男人与女人赤果交缠,甩着晶亮的水光,房里充满湿浓的**气味。   睿哲粗壮的手臂搂住黛蔺的小腰,占有她,身躯健硕,壮得像野兽一样。   黛蔺大半个身子被撞得滑出床沿,腰肢垂挂,白皙的浑圆前后甩动,长发黏着红艳艳的口唇,发出苦闷的呻【和谐】吟。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过去,旋又被翻过身子,白嫩的腿股被抓拱着一撞,只能苦苦攀住床沿,悚栗哀啼……   滕睿哲尽情驰骋,脑海忽然闪过三年前深山别墅的那个片段,没来由的兴起一股愧疚,大掌将身下雪白的臀部搂紧,动作勇猛中带着温柔,攫紧她,让她哼哼哀叫几声,转化为娇吟。   末了,十指揪紧,枕里逸出哭音:“不……”突然仰头尖声大叫,美目紧闭,姣美诱人的娇躯泛起阵阵绯红……   他与她一起喘息,薄唇边带着欣慰的笑,俊颜绯红迷人。   ……   激情过后,黛蔺悠悠转醒,充斥身子的痛楚酸麻还没退尽,腿间痛麻的撞击感还在。   想撑起身,却感觉身下再次涌出一股热流,被上一片湿滑。   卫生间的门咿的一响,滕睿哲腰腹仅围一条浴巾走出来,短发还是湿的,薄唇边泛起一抹笑:“我抱你去洗。”   黛蔺爬起身,美丽的瞳眸抿着一抹空洞,不让他抱,自己走进卫生间。   她泡在浴缸里,一直没有出来。   滕睿哲在卧房里喝了一杯酒,在阳台上被微风吹得凉了,走到浴帘子前,嗓音暗哑:“睡了?”   此刻他面色沉重,星眸幽深,不复刚才欢爱时的轻松沉醉,而是很在意黛蔺的反应。   黛蔺睁开眼睛,拿毛巾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   她裹着浴巾回了卧房,湿着一头长发,躺在凌乱的大床上。   滕睿哲爬到她后面,用胳膊拥住她,忽然有些惆怅。   他没有问她任何话,只是仅仅拥住她纤柔的身子,闭上眼睛睡觉。   黛蔺躺在他怀里,浓睫半闭,柔软玉臂攀住他锁在胸口的猿臂,不让他贴着她。   夜,静静的流逝,落地的垂纱窗帘在随风起舞,一室寂静。   第二天一早,服务员将早点送过来了,滕睿哲穿着长裤去开门,看到了窝在门边的小雪球。小家伙将身子缩成一个小团子,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白色球球。   他将狗儿子抱起,放到床上,窸窸窣窣穿衣。   小雪球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哼了一声。哼,主人爸爸你总算有良心,肯把我抱上床来了。昨晚我看了一场香艳火辣的激情大战,差点没喷鼻血,只有咬地毯,舔自己的爪爪。   你们坏啊,欺负我小雪球没有女朋友,并且未成年。   黛蔺将脸埋在枕头里,睁开一双美丽的瞳眸,看着爬到她面前的小雪球。   小雪球咬她的被角,不知是什么意思,胖嘟嘟的屁屁直往被窝里拱。   她伸手抚住它,不让它钻进被窝,因为她没有穿衣服,被窝里一丝不挂。   滕睿哲穿好衣服就出门了,轻轻带上门,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她这才起身,把衣服穿上,抱小雪球去吃牛奶。   小雪球舔了一口,‘阿秋’一声,打了个小喷嚏,可爱极了。   她摸摸它的白毛毛,走到落地窗前给辅导员打电话,把今天的假给请了,请病假,然后带着小雪球走出酒店房间。但是门外有保镖拦住她,不让她出酒店:   “今天高家会在酒店召开记者会,正式向苏小姐赔礼道歉,请苏小姐务必出席。”   “我不想去。”她断然拒绝,并且冷道:“其实没必要召开记者招待会,已经过去了。”   “那苏小姐先在酒店休息,不要出门,避免再次发生意外,让高家的人跟踪。”保镖又公事公办道,把她往门里回请:“在高家正式发表道歉申明前,苏小姐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就在这里住下,这是少爷的吩咐。”   “我学校有课。”   “我们已经给苏小姐请了假。”   他们将黛蔺重新送进大套房,恪尽职守的守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黛蔺看着卧房中央那张巨大的床,头一时有些眩晕,扶着墙站着,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   高先祖高老爷原本是要威逼黛蔺再次道歉,不把古敖这个小小检察官放在眼里,决定出一口恶气,但是在滕睿哲把他请去三号包间,与总检察长、第一法院的法官喝了顿酒后,头脑倒是越喝越清醒了。   他高家在生意场上是混得开,占据江北半壁江山,商界龙头老大;在官场上结识的高官,也确实能轻而易举撤去古敖这个检察官,咽下这口气;   但他不想为了一个服务员去开罪这包间里的三位大人,给自己的生意路添堵;女婿萧梓不是在喜宴上没为这服务员说一句话么?两场婚宴办下来,都对苏黛蔺视而不见。   这足以说明,萧梓已经站他高家这边了,心在他大女儿身上,根本没把这姓苏的当回事。   加上他私下抓人的事,让那古敖在路上逮着了,正在保镖嘴里套供词,死缠着不放,如果他高家再执意追究下去,只怕会得不偿失。   想想树大招风,他高家家大势大,碰上个蚁民顶撞晚玉,暗地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解决掉了;但若碰上有后台的,并且这后台还是办案的,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身在生意场上,没有人能干净,大事小事都会犯一点,然后用权势压住;所以他高家不想惹滕睿哲,也不想惹法院的人,省得硬碰硬,让自己功亏一篑;   但古敖那年轻人上面没人,无父亲撑腰,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肆意妄为,他道过歉后,是一定会走走后门,与他顶头上司打声招呼,让那小子在检察院呆不下去!   这就是恃强凌弱,只畏惧比自己强的,阿谀奉承,但绝不会放任比自己弱的爬到头上撒野!   “我高家今日召开记者会,是要对酒宴撞人一事做出澄清。这事错在小女晚玉,所以正式向苏小姐公开道歉;当日苏黛蔺苏小姐经过小女晚玉身边时,不小心让晚玉撞倒,小女晚玉自小性子急,一时发生争执……”他对座下的记者做出道歉声明,没有让助手代劳,而是自己亲自出席声明:“当时双方都在气头上,难免会动气,还请苏小姐海涵,原谅晚玉的不懂事。这事的确是晚玉做得不对,伤害到了苏小姐……”   “那这件事是不是说明,我们现今这个社会确实存在阶级之分?”争先恐后的记者在下面发出疑问,脑子转得飞快,提出敏感问题:“当时高老爷也在场,为什么不阻止侮辱事件的发生?是不是在高老爷心中,确实瞧不起从事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   高老爷被问住了,面色微变,老眸扫了座下的记者群一眼,侧首对身边的助手怒道:“这些记者不是你安排过来的?为什么他们会问这些敏感问题?这场道歉声明只是一个形势,不是真正的记者会,绝不容忍他们胡说八道!”   助手抹抹额角的汗,低声道:“高总,您觉得这是形势,但苏小姐那边需要真正的道歉。您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封住记者们的嘴后,您去休息,我来善后。”   高老爷骑虎难下,扭过头清清嗓子,掷地有声回道:“这件事高某确实办得不妥,毕竟当时在招呼客人,没有注意到小女那边发生的事。当时只见得那大堂经理按压着苏小姐,非要给出道歉,高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方才勃然大怒。这件事不存在什么阶级之分,是一场误会。不管怎么说,我们老一辈也是从艰苦岁月走过来的,下乡,做知青,都是为了给社会做出贡献。”   “但侮辱事件还是发生了,苏小姐还是受到了伤害,不是么?”记者反问他,“难道你们无缘无故扇了人一耳刮子,就说声‘对不起’了事吗?”   他老脸一黯,叹息了一声:“所以我高家对不起苏小姐,伤害了她,日后定会严厉教导小女晚玉,人心向善,并拿出我高家一半的基金,用苏小姐的名义,援助山区穷困儿童。晚玉,你给苏小姐道歉,诚挚的!”   他吩咐身边的女儿。   娇小姐高晚玉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很是难堪,又不能忤逆父亲,咬了咬唇,对着话筒道:“苏小姐,不管你有没有来现场,有没有看电视,我都要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先撞了你,请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改掉这样的习惯,尊重他人。”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冷冷瞧着座上的这对父女,目露讥诮之光。前有李副市长之女李湘湘,敲锣打鼓的在电视上炫耀她父亲是市长,理直气壮闯红灯撞人;   现有高晚玉,撞了人,还让人给擦鞋!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女不教,父之过啊!   “还有那大堂经理呢?为什么要按压着苏小姐?他弄清楚事情始末了吗?就因为高二小姐是富家千金,苏小姐是服务员,于是只听高二小姐片面之词,就把人给按压在地上?在他手下做服务员,是不是没有人权和尊严?他自己又算什么!我们强烈要求酒店经理站出来说话!”一时间,人群激愤起来。   滕睿哲一身浅色西装,高贵俊美,站在楼上,薄唇边歪着一抹邪佞的冷笑,刀锋眸光停留在下面,垂眸看着一楼的记者招待会。   只见那皇家食府的大堂经理被人给请出来了,抖抖索索的,西装制服如咸干菜挂在那瘦小的肩膀上,求救的看着高老爷。他是被人给押过来的,身边守着几个黑西装男子;若不来,伺候他全家!并且他吃喝嫖赌的那些事,全部让人给挖出来了,酒店直接将他开除!   高老爷把脸一偏,目光移开了。   讨好卖乖的事,可都是你自己做的,没人求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于是那酒店经理膝盖一软,对公众嚅嗫道:“当天看到高小姐大叫着被泼了酒水,我身为大堂经理,肯定是要服务员赔礼道歉,息事宁人。但让苏小姐跪地上擦酒水,是高小姐的意思,不然大小姐们消不了那口气……”   “经理,本小姐当时是在气头上,觉得被一个服务员针对很恼火,但按压着她的人,可是经理你!你为了讨好我们高家,让保安过来拦着苏黛蔺不准走,愣是把她按压在地上擦!”高晚玉娇声怒斥道。   “如果不是你高小姐不肯息事宁人,非要苏黛蔺道歉,我又怎么会听令行事,把人给按压在地上?苏小姐擦的是你的高跟鞋,又不是我的鞋!”经理狗急跳墙反驳。   “我高家几时说让你把人按地上了,气的人是我,自作主张的人可是你!你这种人不就是想巴结我高家吗?”   “我巴结又怎样,你高家当时就是那个意思,根本不把人当人,非要服务员跪在你们面前,才肯解气……”   两人一来二去争执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各自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   “够了!”高老爷一拍桌子,怒喊一声‘晚玉’,实在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往台下走。高晚玉这才闭嘴,连忙跟上父亲的步伐,用手包遮着脸,匆匆坐上高家的车。   ——   黛蔺靠坐在套房窗边,把道歉现场的直播看了,静静关上电视。   小雪球摇着尾巴,嗷了一声,欢死了。   这群小人,这下狗咬狗,让人看笑话了吧,看你们还欺不欺负人!噢,不能叫狗咬狗,它小雪球才是狗,简直是玷污它们狗狗,而是恶人咬恶人,互揭丑恶嘴脸,一丘之貉,呼呼!   不过主人妈妈你不要伤心,主人爸爸帮你把清白追回来了,接下来就是雨过天晴啦,主人妈妈你要振作,再与主人爸爸肉搏大战,嘿咻嘿咻。   它爬到黛蔺腿上,蹲她大腿上,仰头望着她。   主人妈妈,肚肚饿了。   黛蔺温柔看着它,精致的小脸除了在床上嫣红些许,一直是苍白的,尤其是在阳光照射下,像一朵洁白的梨花,她抚了抚小雪球的小脑袋,出声道:“妈妈现在上不了课,也上不了班,感觉像坐在牢笼里。那三年,妈妈也在坐牢。每天放风的时候,站在铁网边望着外面的那棵柚子树,一直等,可惜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   小雪球呜了一声,窝在她怀里,打滚。主人妈妈,我给你打滚,你笑一个。   黛蔺看着小家伙,轻轻笑了一下。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是食府办公室的号码,女经理打来的:“苏黛蔺,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手机号码了,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想与你谈谈升职的事,解约的事不存在了,那大堂经理被辞了。你如果想继续上班,我让你接替他的职位,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好的。至于时间安排,一切可以协商,以你的学业为主。” ☆、106   黛蔺收电话,准备前往食府与女经理洽谈,但这个时候,滕睿哲回来了。   他让保镖退下去,走到黛蔺面前,柔声问她想不想出去度假,俊脸温柔,雄姿英发。一双迷人的深邃眼眸,瞥过来,看一眼她脖颈上的青紫吻痕。   黛蔺后退一步,没与他目光相接,说要去酒店谈工作的事。   “我陪你去。”他立即道,唇边噙起了柔和的笑,高大尊贵,却也温柔至极。   于是在去皇家食府的路上,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他陪同,寸步不离。他亲自开着车,短发清爽,容光焕发,心情很好。   他没有陪她进去,让她一个人去的,自己等在门外。   她去见了女经理,女经理说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不知道大堂经理做的那些事,实在是疏忽。而原本呢,她是打算让黛蔺升职做领班的,提拔人才,但考虑到黛蔺的身体状况和学习情况,便决定缓一缓。   但现在食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再缓了。   “苏小姐,我们食府虽然开门迎宾,但也不是横蛮不讲理,是非不分。关于大堂经理不问清楚事情原由,就处罚工作人员下跪道歉这事,董事会一致决定,不但开除大堂经理,而且会让他背上相应的法律责任,拿出精神损失费和其他赔偿。所以苏小姐你放心,我们食府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女经理爽直道,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推至黛蔺面前:   “你先看一看,如果没问题,明天正式升职为经理,工作时间不变。白天的班,则安排其他的经理负责。”   黛蔺把文件看了一眼,抬头轻声道:“谢谢经理的美意,但我今天过来,是来辞职的。这是预支的两个月工资,数目您点一点。”   她把钱推过来,准备起身走。   “苏小姐!”女经理忙喊住她,又说道:“我给你升职,是注重你的能力,并不是带着私人感情。你的工作时间表,确实是有人提醒我调的。因为我一直太忙,什么事都交给大堂经理,让他全权负责,很多事被蒙在鼓里。但后来我发现,你勤工俭学太辛苦了,不能让你工作学习两头耽误,便给你做了时间调整。不过,给你升职是我个人的意思,我觉得你应该学有所用,不能一直这样做服务员,给人端盘子洗碗。”   黛蔺停住脚步,捏紧手中的包包。   这个给她调整工作时间表的人,果真是滕睿哲啊。   “苏小姐,你考虑一下,辞职信我先放着,职位也给你保留,等着你散心后回来。”女经理最后对她说道,把桌子上的资料翻了翻,拿起笔,开始继续投入工作,非常干练。   黛蔺便走出办公室了,轻轻带上门,走在酒店的走廊上。   不知怎的,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怎么做,她都觉得苍白无力,回不到她当初的心情。   ——   滕睿哲坐在车上讲电话,开的是新车,牌照也是新的,避免被人跟踪。   “把那两保镖放了,供词也不要上交,先压着,高先祖已经召开了记者会。”   “滕少,你真觉得高先祖会善罢甘休?”古敖在电话那端笑着问道。   “他会的!若不甘休,损失最大的那个人将会是他!他早衡量过了!”滕睿哲沉声冷道,扭头,看到黛蔺从酒店里走出来,“高晚玉撞人骂人的录像已经公布于众了,他高家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无法颠倒是非。他若想用强,会有人比他更强,让他这老奸巨猾的商人得不偿失!若现在息事宁人,矛盾才不会越滚越大!话就说到这吧,你办自己的案。”   “那行,祝滕少有个**蚀骨的愉快假期!”古敖见好就收的收了电话。   滕睿哲看着黛蔺上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把酒店的工作辞了,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微微一黯,神色微冷。毅然辞职,是因觉得没法再在酒店待下去,心里有阴影?   还是因为觉得,是他暗中助了她,所以一定要把工作辞掉?   他紧紧盯着那张小脸,想要一个答案。   其实他没有暗中插手她的工作,一切都是她用自己的实力获得的,工作认真,能吃苦,灵巧,女经理欣赏她,提拔她,让她自己体会自己的社会价值。他只是不容忍有敌人伤害到她,挟持她,危及她的性命,必要时刻才出手。   但黛蔺给他的答案是,她现在要回自己的住处,不想随他出去散心。   “身子还疼吗?”他用这句话来掩盖自己被无视的不悦。   “不疼,我想回去休息。”黛蔺安静躺在座椅上,没说什么。   回去后,他把车停在记距离她住处百米的地方,没有立即开锁放她下去,而是目视前方道:“你突然出现在萧梓的婚礼上,肯定是有人会查你的。萧伯父、高家,或者其他人。你近段日子就在住处养身子,或者住酒店,游艇旅游,不要到处走动,不要出院门。”   “我不想过一辈子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黛蔺淡淡出声道,竟虚弱笑了一下,扭过头静静看着他:“我刚入校,不能缺课和长期拖欠学费,失去这难得的求学机会。而且你也知道,我从昨天开始,就与他们没有任何恩怨了。他们若执意要杀我,我也是跑不掉的。”   “谁敢动你?!”他面色一冷,突然冷声怒道,似是被她这番泄气的话说得微微动了怒,冷眸盯着她:“不要这么悲观。现在没有人敢动你,更没有人敢杀你!你只要安心养身子,静心学习!”   他伸手过来,抚了抚她淡漠的小脸,目光放柔,“黛蔺,除了不能看别的男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他嗓音微哑,大掌轻抚,似怕把她碰碎,又似要把她捏碎,“你的工作,你的学业,我一律不过问,但你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拥有!我要定你了,苏黛蔺!”   沉声言罢,粗粝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霸道的占有,“这副身子,这颗心,我想要它!黛蔺你还肯给吗?”   黛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滕睿哲,眸中突然有情绪在浮动。   她望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唇抿了一下,把目光移开,准备下车。   这一次滕睿哲给她把车锁打开了,最后说道:“你先在房里休息,晚上我再来一起吃饭。明天我们出趟门,散散心。”他是用柔和的声音说出来,似在嘱咐自己的妻子,和煦柔情。   黛蔺听着那声音,没有停步,直接往前走,小雪球摇着小尾巴跟在后面,嘴巴里直哼哼。   主人妈妈,那么舒服的大套房为什么不住,非要回来挤小床?   在大酒店,我小雪球可以跑跑步机,喝牛奶,听浪漫音乐,还可以看你们在床上嘿咻嘿咻。但在这居民楼里,整天只看到三大姑六大婆每天为谁偷用了水电,而吵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的!   瞧主人爸爸刚才说的多没面子啊,他说要你的心,问你还给不给呢?主人妈妈你就给吧,如果给了,小雪球的少爷生活就回来啦,你也不必每天再挤公交了~\(≧▽≦)/~   它扭着肥屁屁走啊走,呜啊一声回头,不忍的看了主人爸爸的新车一眼,舔舔自己的毛毛。   爸爸的新车坐得真舒服,名贵有品位,而且有身份,呜啊~要是能每天坐就好了。   黛蔺回到居民楼的二楼,看到李阿姨蹲厨房地上烫猪尾巴,中药正熬着,药香四溢,她朝这边走过来,轻声道:“李婶,不必再为我做这些了,我不想喝。”   李阿姨正笑眯眯听着戏,闻声抬头,撅着屁股收拾地上的猪毛,“这不喝咋行呢?以后每次来那个都疼得走不了路,会越拖越严重的!李阿姨还是劝你早点治,治好了身子舒服,气色也好。快去房里躺会,阿姨一会给你把药端过去,啊,去吧。”   李阿姨将她往门外推,一直笑眯眯的,开始用刀切猪尾巴,精心准备食物。   黛蔺走回房里躺着,闻着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能安然睡一会,不去想任何事。   ——   邹小涵在电视上看了高家的道歉声明,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您看黛蔺这次塞翁失马了,竟能让高伯伯亲自在媒体面前给她道歉,还给她设立贫困儿童救助基金,真是风光啊。看来她是要一步步站起来了。”   书记夫人正在让按摩师给她做背部推拿,不屑的挑了下眉毛:“她没那么容易站起来的,别太操心。倒是睿哲最近在忙什么?妈很担心他和苏黛蔺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怀了孩子可就麻烦了。”   邹小涵俏脸一黯,没心情做脸了。把脸上的面膜揭下,起身往门外走:“妈,您做完这个spa自己回去,我回公司。”   苏黛蔺勾引睿哲的事,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只是每每说起,怒火攻心罢了。   这一次母亲提到怀孕,让她突然感到心惊肉跳,害怕真被一语说中,噩梦成真。要知道,她才是正室,苏黛蔺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没名没分的!   她竟然被一个三年前的劳教犯抢了男人,真是气人啊!   匆匆走出美容会所,稍带情绪的甩上玻璃大门,去停车场取车。   ——   书记夫人看着女儿委屈的背影,从美容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你们找的人找到没有?大致范围,我上次已经给你们划出来了,就是国宾酒店与学校之间的巴掌大地方,应该好找。而且她经常出现在江北皇家食府附近,一定就住在那。”   “有人把她的信息和线索完全封锁了,查不到。而且我们在江北各大校区守了几天,没见到人。”   “三四天前,她在婚宴上出现过两次。但当时她出现的突然,毫无预警的出现了,让人没有准备;我又怕跟踪她被人发现,所以眼睁睁看着她溜走了。不过你们继续在各大校区门口蹲点,包括xx大学(黛蔺的学校),悠着点,别让人发现了,我相信她一定就在其中的某一所学校里。”她翘起**吩咐道,决定为女儿未来的道路除掉一些阻碍,“一旦找到,马上通知我!告诉我地点就行!”   “好的!”   她挂掉电话,重新躺回美容床上,让按摩师给她按摩脚底,重重叹了口气。为什么睿哲会注意到三年前那个没教养的苏家千金呢,让人费解呀?   不是讨厌么,怎么还吻上了?   ——   邹小涵回到公司,看到torn在总裁办公室收拾,头发做成韩式中长发,披肩,穿着今年正流行的垫肩衬衣,在办公室来去自如,真的是睿哲贴心的小秘。   睿哲不在办公室,打他电话不接,不一起吃饭,晚上也不在公寓,对她很冷淡。   她清咳了一声,示意torn出去。   torn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大一大摞文件在桌面上垛整齐,道,滕总的桌子还没收拾完,如果就这样摊着,滕总回来会扣我工资,你等会。   小秘的工作没做完怎能出去?邹小涵你也是个秘书,还是个被炒了鱿鱼,又被滕家老爷硬塞回来的秘书!摆什么谱啊,这里又不是你邹家地盘!   “我让你出去!”邹小涵冷道,冷冷盯着torn。   torn为之一怔,笑了:“邹秘书,我为什么要出去呀?滕总办公室掉了东西你负责?”   “torn,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秘书!”邹小涵忍住胸腔扑腾的怒火,再次冷冷警告torn,“是为睿哲打工的,一个打工族,别把这里当你自己的家!”   “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呢,哪里是我家了,邹小涵你是不是不会认字?”torn也被针对得动了气,冷睨邹小涵那张娇美的脸蛋一眼,冷笑道:“邹小姐你大家闺秀,想必知道,在其位就谋其职。我为滕总整理办公室,是触犯了公司哪条明文规定?邹小姐你给说说。”   “一个小秘书在这里以下犯上,满嘴胡诌,还敢问触犯了哪条规定!”严厉的滕父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脸怒气,怒目铮铮盯着torn:“小涵是睿哲的妻子,我滕家的儿媳妇,难道没有权力让你出去?!马上收拾东西走出这里,先学会做人,再来学会做事!”他暴声厉呵,看来也是不喜欢torn的,“你刚才太放肆了!”   torn这下头大了,望着暴怒赶人的滕家老爷,尽量稳住情绪,平心静气说道:“滕老爷,只有滕总能做这个辞退决定,他是torn的直属上司,任何决策需要他过目,而且我刚才并没有做错什么……”   “以下犯上,就是杀头之罪!”滕父厉声道,执意炒torn鱿鱼,目露严厉之光:“在这里,你不把小涵放在眼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这次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重人!保安,请torn小姐出去,收拾她桌上那些东西,让财务部结算她所有工资,以后她不用来上班了!”   “滕老爷?”torn的脸色彻底变了,不可思议望着面前这位老军人,老古董。滕老爷你就这么待见邹小涵?这乖乖女除了长得美,会演戏,有一个书记父亲,还有什么呀?   最简单的秘书工作做不好,打印文件能把白纸上弄的全是油墨,敢情那油墨能自己长腿跑呢,每次滕总一出现,她就油墨泛滥,弄得长裙子上全是;跑趟楼下,还能扭伤脚,哼哼唧唧;冲泡咖啡,经常被热水烫,烫了手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头秀发是不准让人碰的,擦身而过不小心扫了一下,也不行,说是要保养……各个酒店的业绩让她汇总一下,那个曲线画得真是珠穆朗玛峰啊,够直,几个点不知道在哪……   噢,好吧,邹大小姐那么冰雪聪明,肯定不是什么都不会做,而是需要在滕总面前演演戏,掉几滴泪;加上有滕老爷撑腰,现在已是直接给她摆脸了,让她滚蛋……那行,她先回家休息几天,等以后再说。   这样转念一想后,她恢复脸色,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去收拾东西了,懒得再面对邹小涵这种大家闺秀,给自己添堵。   ——   黛蔺睡了一觉,把李阿姨端来的中药喝了,坐在床边听李阿姨讲。   李阿姨说她为了这份工作,把她烧锅炉的工作辞掉了,只要苏小姐肯吃肯喝,她就能拿到报酬;而这份钱,是女儿的生活费,老伴的治病费,一旦没了,这个家就垮了。   说得可能有点夸张,但也与实际情况**不离十,她家里确实有个女儿在上大学,老伴也有一身病,就是劝慰黛蔺别有机会养身子治疗却不要,让她李婶也顺便沾沾光。   黛蔺越听越冷,让她回去做事,自己缓缓下楼了,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楼下阿彬母子正推车去马路边卖盒饭,见她下来了,想要撮合她和阿彬,早餐婶硬是带她一起去卖,让她负责打饭,阿彬打菜,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夫妻。   早餐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往这边看,这下乐呵了,笑得老脸上的皱纹全皱到了一起。   苏黛蔺这姑娘美若天仙呀,若不是没父没母,她家阿彬才配不上呢。   现在她孤儿寡母就帮黛蔺把学费扛了,只要黛蔺能嫁给阿彬,给他们家生个孙子,一家人实实在在的。   嘿,这样多好啊。   黛蔺在机械似的打饭,阿彬给她说的话一句都没听到,一直低着头打米饭,末了,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娥眉轻蹙。   怎么这么累呢?明明是睡了的,却感觉全身的力量都消散了,没有奋斗的目标。   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张巨网朝她罩了下来,让她麻木,让她无力。   萧家、高家会找她,其他人也会找她,只因,她贸然出现在了萧梓的婚礼上。她追过去了,追着萧梓,他们身为联姻的两大家族,自然就找她麻烦,不会放过她。   于是,一连串的报应来了。   可笑的是,滕睿哲问她,黛蔺我想要你的心,你还肯给吗?   她想给啊,但那是在三年前,在萧梓没出现在她生命里之前。那个时候的苏黛蔺,好想得到他的爱,一颗心是他的,就想给他。   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很苍白的。   她扭头朝身边的阿彬看过来,看着这个对她说话的男人,疲累的身心升起一簇小小的希望。   嫁给阿彬,是否就能摆脱那些纠缠,过上平淡的生活,不再这么累?   嫁了人,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就会有歇息的港湾,有家,就不会再被滕睿哲拖到床上,做他的泄欲情人。   唉。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美丽双目中的那一小簇希望在熄灭,换上沉静的眸色。   “黛蔺,在想什么?手被烫得疼吗?”阿彬的声音总算钻进她的耳蜗,唤了一遍又一遍,不好意思的抓起她的小手,“你的手烫红了,去休息,我让我妈给你擦点油……”   “老板,打点卤肉和土豆丝,还有茄子!”络绎不绝的客人在一旁催促他。   “哦,来了!”阿彬放开她的手,转身再次忙碌起来。   黛蔺则没有去休息,帮顾客把饭盒装起来,菜盒压上面,放上筷子,系好袋子送过去。   早餐婶在一旁收钱擦桌子,看起来真的像一家人。   晚上,早餐婶抱了一床大红色的床单和一本日历上楼来了。   “黛蔺,你看这颜色的床单铺婚床上怎么样?红色玫瑰,金色蕾丝,售货员说特适合结婚用。”她笑呵呵的试探黛蔺,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给大龄儿子娶漂亮媳妇了,“还有这日子,十二月二十号,我找算命先生算过,金石良缘日……”   黛蔺把浓睫压下,放在桌上的素手渐渐蜷成了一个拳头。   早餐婶见黛蔺在犹豫,立马从椅上起了,趁热打铁道:“那就这样……”‘定了’二字还未说出口,门板突然被人敲响了,响起李阿姨的声音:“苏小姐,在房里?阿姨找你有点事呢,出来一下。”   黛蔺起身去开门,看着门口的李阿姨。   李阿姨朝她招招手,说刚才看到一只白色小狗狗跑楼下了,跑到院门口叫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雪球?   黛蔺连忙在房里找了找,果然发现小家伙不在,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披了外套就往外面跑。   “喂,苏小姐,那我刚才说的事?”早餐婶娘抱着她那床红色床单叫起来,憋屈的看了李阿姨一眼,有些怪她坏了好事。   李阿姨无奈的笑了一下,有些话真是没法说出口。   她不是故意的,是替人办事,哎。阿彬他娘,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   黛蔺跑到楼下,果然看到外面大马路上有个白色小球球在跑,肥屁屁一扭一扭的,跑得可欢了。   “雪球,回来!”她清叫一声,朝这边跑过来,急死了。但是没跑几步,细腰突然被人从后一搂,身子陡然一个回旋,她被人快速掳进了车里。   然后不等开口,一张含满怒气的薄唇狠狠封住了她,男人把她压在座椅上,铁掌钳住她超纤细的腰枝,见面就是一个怒火漫天的激吻!   她被压在他虎躯下,紧推着那咚咚作响的厚实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撞击;   他全身血液像煮沸了似的,几乎要从毛孔中喷溅出来!一股热流在腹中翻腾迸发,疯狂灼烧着血肉……   “你要嫁给那男人?!”他翻个身,让她分跨两腿,坐在他腰际,一双怒眸像野兽的眼睛,正在燃烧:“不要嫁给他!他配不上你!”   黛蔺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唇颊上的彤艳逐渐褪去,脸色显得既苍白又无助:“你放手!”   “不要嫁他!”他又咬牙低声说了遍,手掌在将她大力掐紧,一双黑眸暴怒骇人,唇锋抿紧,隐隐发抖。   她知道他又知道了,扭过头,不想说什么。咬牙忍受的模样除了哀沉,还透著几分苍白。   是不是觉得她不能再嫁人?可她是真的想找个男人嫁了,结束目前这种疲累的生活。   呵。她竟然轻轻笑了一下。却,无法挣脱。   滕睿哲将她带往江边,上了一艘私人游艇。艇上的房间,悬着隔音挡光效果极佳的厚绒窗帘,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有酒柜,浴室,还有观海的望远镜。   他将她抛在大床上,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解身上暗色服饰,利眸睥睨着床上的她:“黛蔺,我们的旅程,从现在开始!”   ——   今天好像可以投月票,大家要记得投《掳爱》o(∩_∩)o~ ☆、107 我娶你!   黛蔺以为他要压她,床又这么大,一个翻身滚到一边去。   但滕睿哲只是脱衣服,一件件的脱,眸露邪佞之色,露出他魁伟精壮的上半身,把腕表取下,“洗个澡,换件衣服,我们去甲板。”他扬声冷道,眸中依然有怒火在跳动,睥睨了她一眼,走进浴室了。   黛蔺见他离去,爬起身,飞快走到外面。   她想趁此机会上岸去,但夜色下,私人游艇已经开动了起来,江水搫开成白浪,江风一阵阵往船舱里扑,离岸越来越远。她仰头望了望,见船舱上有天台,连忙爬上去。   天台上有桌椅,有望远镜,周围摆满了耐盐潮的观赏植物,非常碧绿,一眼望去,像个幽静的小酒吧。   她拨开那些植物,趴在栏杆上,望着江边的建筑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是在逃吗?即便挥手喊叫,谁能救她?把她看做一种什么身份来救?   滕睿哲的情人么?   若是这样,看起来未免可笑。谁会相信他是在掳人,而不是他们在吵架?   ——   滕睿哲洗完澡,换了一件v领毛衣,长裤,体型匀称,身上散发一股独属于男人的清新和成熟气质。   他朝甲板走过来,仰头望着天台上的她。   只见头顶上,闪烁着信号灯和夜灯的大桥,在缓缓而过,投射下一大片阴影,罩住了弱柳扶风的她;她则站在黑暗里,长发被风吹了起来,侧脸姣美,似一个清丽艳绝的仙子;此刻,船,越行越远;夜,越来越浓。   “黛蔺。”他朝她走过来,伸手扶上她的小肩,与她一起遥望江的东边。   游艇正在经过兰会所,依稀可见到会所里灯火辉煌,顾红带着女孩们楼上楼下的跑,正在伺候那些贵客和红颜们。   黛蔺望了一眼,将目光投射到江边萧梓曾经等她下班的位子,双眉微微动了一下。   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了?这里一点都没变。   滕睿哲则打量她的表情,见她又想起萧梓,扶住她小肩的大手不爽的攫紧,暗暗使力。   但他没有发怒,只是攫着她的香肩,将娇柔的她搂进怀里,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旋即,粗臂搂着她坐到椅上,观赏夜景。   黛蔺坐他腿上,就像一个孩子被他搂在宽阔的胸膛里,小头颅被他扶在怀里,光洁的额头与他相抵。   她其实早已被风吹得凉了,此刻被他这么一搂,身子霎时被一股暖气包围,暖烘烘的。她没有动,额头轻轻抵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忽然觉得好安静。   眼前是一排排江东区的建筑物,建筑物后面的后面,则是她的家,他的家则隔了两排公寓和一条马路,与她家遥遥相望。但是现在,她家的房子空着,他的家,则让邹小涵住了进去。   所以她不知道,她与他现在是一种什么关系?   “冷不冷?”他自己喝一口酒,再喂她一口酒,大手扶了扶她的小腰,在那柔软小蛮上缓缓的移动,薄唇吐着热气,靠近她饱满的白嫩耳垂。   她喝掉他喂过来的液体,在唇齿间打了转,吞下,便被他弄得小肩一缩,敏感起来。   他果然把她耳珠子含住了,舌尖逗了逗,一手袭到了她高耸的胸前,吐着灼热气息,嗓音磁性说了句‘我们进去’。下一刻,她就被他打横抱起了,稳稳走下天台,进到船舱里。   这一次他不再是把她扔上大床,而是轻轻放上大床,双臂撑着,俯在她上空,眸子幽暗盯着她:“黛蔺,那个雨夜的你很真实,知道吗?我很怀念。”   他伸手抚触她柔润的小脸,灼热鼻息喷吐在她玉颊上,眸色越来越浓。   这双眼睛,这张小嘴,在那个晚上是多么热情啊,差点要把他雨中融化、焚烧殆尽。若不是有那个夜晚,他根本不会有信心重获她的心,会这么强迫她。   这个小女人,值得他霸道和强迫。呵。   思绪回转,他唇边勾出笑痕,俯身压下。   娇柔的黛蔺一下子就被他魁伟的躯体压实了,只觉身子上有千斤重,无法换气。她将素手捏成粉拳,俏脸侧开,不是去捶打他,而是咬牙忍住。   因为她知道,一旦挣扎起来,他只会越加兴奋,势要得到她。   而此刻,压在身上的男人,柔软的毛衣在刮滑着她,深幽的目光在打量她,从她脖颈间抬起头颅,眸中飞上邪冷之笑,在打他自己的主意。   他那张嘴已经在她脖子上弄出了几道吻痕,重重吮出来的,麻麻痒痒,青青紫紫,但在大力扯开她上衣的扣子后,他就起身了,利眸幽光闪烁盯着她,一只大手按压在她肩上。   他垂眸,盯了她粉色内衣和饱满胸部曲线一眼,起身,似是对死鱼般的她失了兴趣,走至一边倒酒喝。   浓郁芬芳的酒香很快在房间里飘散开来,给这密闭的空间又增了一分绯色,轻快的钻进她的鼻腔。她安静从大床上爬起,望着他喝酒赏夜景的侧影,抓紧的小拳悄然松开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虚弱起身,走了两步,却是口干舌燥,望着酒柜上的那些名酒瓶子,急切想喝水。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口渴了起来?   她双颊彤艳,摇摇晃晃走过去,拿起杯子就倒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再倒一杯,仰颈喝下,一滴都不剩,却越喝越热……   滕睿哲在一边看着,薄唇边明显漾着一抹探究,一口饮掉杯中酒,伸手,把船舱房间的小窗子打开!立刻,一股清凉的夜风朝黛蔺迎面扑来,吹得她一个激灵,头脑一时清醒不少。   她无助的在房里转了转,只觉房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颊上越来越热,似要烧起来了。她水灵灵的美目看了俊美的滕睿哲一眼,唇一咬,转身就往门口跑。   滕睿哲也不追她,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双眸既幽邃,又有一丝担忧。   小脸酡红成这样,不知道小女人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呢?貌似她太嫩了……   外面,黛蔺跑到了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清凉空气,迎着江面吹夜风,双手抓紧自己的上衣领口,柔弱身子一阵一阵的轻颤。   太奇怪了,刚才她竟然想朝滕睿哲扑过去,想朝他那健硕挺拔的男性躯体压过去,让他爱她,摸她……可她明明不想躺在他身下的,不想让他那张唇在她身子上肆虐……   她蹙起眉,狐疑了,无助了,低头看着下面翻腾的江水,真想纵身跳下去。   但江水卷着漩涡,像一张张食人的嘴,等着把她拖到江底下去。   她后退一步,靠在船舷上,轻轻的娇喘,小脸上沁出了汗珠。真冷啊,又真热啊,怎么了这是?她十指抓紧船舷,身子颤得更加厉害,腿也虚软了起来。   片刻,天边响起一道响雷,耀眼的闪电飞掠而过,照亮整个江面,她一时恍惚,软软坐到了地上,怔怔望着那电闪雷鸣的夜空,小嘴发出一声委屈的轻嘤……又下雨了,倾盆大雨,她没法回家。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从船舱走出来,缓缓迈步,在电闪雷鸣之下,伸手去拉坐到地上的她;   她仰头望着,小肩先是缩了一下,再把自己的小手缓缓伸出,放进他大掌里,握住,一时竟如饮甘露;他的体温让她好舒服,他温柔望着她的样子,柔得化出水来,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   她无助的攀住了他。   天边,又是一道雷电劈下来!   她跌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被他猛力一搂,滚烫的身子犹如被一阵电流击过,舒服不已。她轻轻吟叫了一声,蛇一般纤长柔软的细臂缠住他,仰着一张酡红的小脸,美目澄澈,挣扎痛苦,楚楚可怜望着他。   既想要他解救她,又不想要他,泫然欲泣。   男人高大挺拔,让她的柔躯伏在他身上,低首深情注视她。   瞧这副小模样,真惹人怜啊,瞧这双美目,水灵灵的,闪着冶艳之光,简直是妖精。   他眸中颜色一浓,突然把小妖精一把抱起,转身走回船舱内。   走到门口,他便把她一把吻住了,粗重的鼻息比她的娇音还浓,急急的低喘,大掌使劲在她火热的娇躯上揉。   她同样热情如火,软软挂在他身上,美眸半眯,红唇微开,细细的哼哼声从小嘴里流泻出来……这一刻,她氤氲的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那个雨夜,男人将她压在广告牌上,在大雨中纵情激吻……   这双粗壮的臂膀,这具火热的身体……   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卧在柔软的大床上,两腿分跨在男人精壮的腰际。   “你在上面。”男人喘息着,温柔的命令她,拂了拂她小脸上的汗珠和发丝,有些心疼。   她乖乖听从命令,香汗淋漓。   一室旖旎,热劲一波接一波,室内在不断升温。外面,则是风雨飘摇,电闪雷鸣。   ……   黛蔺睡醒过后,才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是她有**,而是喝了那口酒后,她就开始热了,而这个时候,她已经累得晕过去几次,身子虚脱,醒来,一夜已经过去!   她捂住脸,看着床头小窗照射进来的朝霞,动了动被子里一丝不挂的身子。   他从后面搂着她睡,还留在她身体里没有退出来,硬硬的。她稍微一动,他就不断变大。   “放开。”她轻声道,喉音里带着纵欲过后的湿哑,吵醒了浅眠中的男人。   男人一身慵懒,古铜色的上半身露在被外,亲密圈住他的女人,一头碎发,浓密清爽,几缕覆在宽大的额头,增添性感。   他半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睛,搂了搂她,“再睡一会,现在是我们的假期。”   用硬朗的下巴蹭了蹭她,印上一吻,脑袋搁在她柔软的颈间,再次慵懒的闭上双眼。   黛蔺被他包覆得牢牢的,柔躯蜷缩在他怀里,像他的宝贝儿,两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却一直合为一体,不曾分离。   她看着照射进来的朝霞,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闭上双眼。   外面的水浪在拍打,游艇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明显是停止了航行。此刻的这里,就像他们的小家,温暖宁静,随着河流去流浪,走到哪里是哪里。   他们不再过问世间纷争,而是最平平凡凡的两个人,简单的生活,快乐的流浪。他还是睿哲哥哥,她还是追着他跑的黛蔺,他终于肯回头了……想到这里,她心口一酸,蓦地睁开了双眸。   滕睿哲肯回头了么?他们还回得到过去么?他们之间隔了多少?   她轻轻一笑,胸口泛酸,从他怀里起身了。   困睡中的他把她拉了一下,不准她离去。   “我出去走走。”她回首轻声道,拨开他的长臂,裹了睡袍,走到船舱外。只见,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朝阳正从海平线冉冉升起,把整个海面逐渐染红,红得凄艳。   清凉的海风,吹拂而来,卷起她的袍角,隐隐露出她那一双白嫩**。   她走到船舷边,望着那澄澈的深蓝大海,蹙眉望着最远方。   这里的开阔,可以堪比温泉山上的视觉震撼。只是,这里更干净一些,美得一尘不染,让她惊艳。   她拂开被风吹乱的长发,看到了海鸥,看到了海天一色,清眸里只有白和蓝,心灵在一点点被洗涤,一点点清明,唇边挤出一抹笑。   原来她的前方是这么美好,这么澄净,根本不是穷途末路,死胡同,而是天涯海角,自由自在的大海和蓝天!   也许昨晚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但大雨冲刷过后,迎来的是碧空艳阳,新的希望!   她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一双臂膀,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将她往后轻轻一搂,让她靠在他的肩窝,与她一起看着前方的太阳初升:“黛蔺,与我一起排开万难可好?我们已经错过了两次,这一次,你停留一会。”   滕睿哲穿了长裤,套了毛衣,从后拥住她的腰,吻了吻她耳后,深邃双眸眺望海平线的最远处,神色沉静幽远。他的嗓音低哑磁性,吐出的语,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心间,“停留一会,不要随便找个人嫁,我娶你。”   黛蔺身子先是一惊,继而一软,听着那句‘我娶你’。   她没有出声,只是用双手轻轻抓着他圈住她腰枝的手肘,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多么让人欣喜的一句话,多么掷地有声的一个承诺,可为什么,滕睿哲你要迟了这三年?为什么要在我再三犯错之后,才等到这句话?   睿哲你可知道,当我不恨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我恨的是我自己。我恨自己不争气,一直贪恋男人赐予我的那丝温暖,想要有个家。   当你一步步占有我,得到了我的身体,我渴望的不是与你结婚,而是努力完成我的学业,靠自己站起来,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嫁一个平凡的男人。   你看到了吗?苏黛蔺活得很卑微,而你,始终高高在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滕睿哲将她搂紧,幽邃的双眸逐渐深沉,聆听她未说出口的忧伤。   他不急着要她的答案,拥着她吻了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贴面搂在怀里,把她被风吹凉的身子捂暖,身心交融。   远处,暖阳一点点升了起来,蔚蓝的大海恢复碧波,一望无际。他举目望去,锐眸变柔,将怀中她逐渐搂紧,轻抚她瘦削的背,心疼不已。   ——   最近生活琐事多,体力也不济,脑力跟不上,所以写字特别慢。加上文文瓶颈,写高氵朝部分压力大,便成龟速了。   让香慢慢调整吧,过了这道坎,肯定能写顺一些的。   关于月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现在可以投的。大家看着投,支持香就多投一点,嘻嘻。月票制度不是很懂,初接触,今天看到大家投了一百多张票,激动死了。   谢谢给《掳爱》投月票的亲亲们,现在慢慢积蓄力量,看哪天小宇宙爆发o(∩_∩)o~ ☆、108 柔情似水   秋阳照碧波,美得一尘不染,白色私人艇在大海上缓缓航行着,海风轻拂,阳光和煦。   而因温度逐渐升高,似乎有二十几度,黛蔺把外套脱了,露出她的玲珑曲线,坐在天台上吹风。她一直坐在上面看海,静静的,却乍然从观海望远镜里看到了最前方有座椰林小岛,眼前一亮。   只见得,林影层叠,绚烂多彩,一排排婀娜苍翠的椰树,迎风招展;洁白细腻的沙滩,如少女的肌肤,点缀美丽的贝壳;还有那迷人的大海,碧波卷着白色浪花拍打海滩,似乎到了天涯海角。   她看着,不知怎的,心情大好。   “那里的确是天涯海角。”滕睿哲低沉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手摩上她的肩,望着那最远方的那个黑点,“这里是海岛一隅,非常宁静干净。我们就从这里上岛,住上一晚,再去三亚玩玩。”   他低下头抵了抵她光洁的额,翻手一抱,自己坐椅上,将她抱在腿上怀里,亲密搂着:“望远镜里看得近,但其实还有很远的距离。我们先享受这里的二人世界。”   低哑说着,大手邪恶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性感薄唇边歪着一抹笑,俊目深邃。   原本早上中午用餐,他都是安安分分的,穿着一身休闲装,双腿修长,高贵迷人;两人坐甲板上,一边看海一边享用美食,什么话也不说,安静观赏海上美景。   但现在,他也跟着爬天台上来了,一旦这样抱她坐腿上,就是打了坏主意,不肯饶过她。   黛蔺身子尚虚,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大手,小脸被秋阳晒得粉粉的,乌润润的瞳眸荡漾着迷人的水色,唇轻轻抿起,抗拒地看着他。   他便邪魅一笑,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收,抱得紧紧的,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怜爱蹭了蹭:“好,现在放过你,但晚上加倍补回来!”   话轻轻说着,那宽厚的胸膛也在微微震动,表示他在笑,并且又贴着她的耳朵附了一句:“继续你上我下的姿势,我喜欢狂野的你,够味儿!”   黛蔺闻言一震,额角直冒冷汗,自觉把耳朵闭上了,小手逐渐揪紧他的衣服。   如果不是被下药,她又怎么会……   她不想提这个,动了动,示意他放开。   但是,没尝到甜头的他是不会轻易松手的,贴在她耳后的薄唇吐着热气,掀唇一笑,飞快攫住她的嘴!   她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死死守住牙关,不让他得逞!   然而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被搂得紧紧的,一边的丰满还被握在了他大掌里,恣意挤压揉捻;一张香唇,轻而易举的被他攻破撬开,丁香舌尖儿无处可躲,让他攫获。   他狠狠勾住她,俊脸上不再邪笑,而是很霸道的吻她,贪婪吸吮她的美好,**在暗暗勃发。   成为女人后,她身上除了少女的纯真,还有一种少妇独有的腻润,抱起来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滕睿哲原本是要等到晚上再要她,但现在,她就是一个令男人**蚀骨的妙物,既带着少女的纯真细嫩,又带着刚被男人爱捂后的冶艳,尤其是热情迎合他的时候,坐在他身上,长发甩动,起起伏伏,哀叫得像头可爱的小鹿……然后在他一番用力挺耸后,白嫩的小俏臀开始不住抽搐,急速泛红,欲仙欲死,于是他忍不住大力拍打两下,将那泛着桃红印子的臀臀捏满掌,让她尖叫……   此刻,那里估计还留着他的手掌印,桃色的,让他每每想起,小腹中就仿佛烧着一团火,强烈**凌驾所有理性思考。   他没想到,她比想象中还要甜美诱人,简直要人命啊,不仅紧,还有着强大而灵活的吸啜力道,昨晚差点要了他的命……   “唔唔。”细细的喉音软弱无助,小尤物在他的身下逃不开了,只能抓着他的毛衣闷叫,小嘴被吻住了。   他把她往腿下滑去的身子一把提起,大手朝她翘起的臀臀拍去,眼角余光瞥一眼宁静的这里,唇角邪恶翘起。   不知道在这里做得昏天黑地是什么感觉呢?不进房间,就在这天台上、暖阳下,蔚蓝的壮阔海面上,一次次喂饱他,一次次滋润她,享受这美妙的**……不过之后,小黛黛估计想跳海,又羞又愤。   呵呵。他笑起来,俊美非凡,将努力挣扎的小女人分开两腿跨坐自己身上,哑声夸赞她乖。   小乖乖真是乖,穿着睡袍呢,外套都脱下了,省去他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力气。   他把手朝睡袍里伸进去,果然碰触到两条光溜溜的**和一条蕾丝内裤,暗笑了一声。   对他而言,脱掉这小内裤简单哪,一把就扯碎了,关键是小黛黛配合才行,解开心结,彻底释放她体内的激情,与他灵肉结合……   黛蔺则是水灵灵瞪着他,粉唇高肿,抓紧他肆虐的魔手。想不到这男人长的人模人样,行为却这么坏!   这船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开船的人呢!船长的驾驶室正面对着这边,一抬头就看到了!她不能就这么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一丝不挂!   “乖乖,不会让你一丝不挂的。”他温柔笑起来,眸色清朗邪恶,却带着锋利:“谁敢占你便宜,我剜了他双眼!”   这般说着,竟是将她抱高一些,大手伸至睡袍里,‘嘶!’的一声,她的底裤已被扯破。   黛蔺这下被吓到了,身子猛地一抖,双手抓着他不肯放,“不要这样!”但是话还不曾说完,男人早已是拉开了他的裤裆拉链,唇边泛着一抹笑,抱着她往下一按!   她美目睁大,仰颈发出一声大叫,食指扯坏了他的毛衣!   他没有脱她的睡衣,也没有让她走光,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抱着,衣衫完整。但浑然不知他正一点一点埋入她身体里,坏到了极点!   她看着驾驶室,想叫又不敢叫,唇齿咬住声音,看着正朝这边看过来的船长。   天,让她直接跳海吧。她现在就这么在人前,被胀得严严实实,与他合二为一……   男人却不知收敛,眸中噙着**邪恶的笑,抬起左腿,下身一挺,让他们贴合得更加密不透风。   她既痛苦又舒服的哼了一声,把唇咬起,小脸上浮起两朵霞红,紧紧抓着他,一双乌黑美目哀求看着他。不要再深入了,她受不了了。   他俊脸上飞着迷人的**之色,凑唇过来坏坏的吻她一下,抱着她缓缓起身。   于是,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撞起来……   他若无其事的下楼梯,每抬一下腿,都让她咬紧牙关憋红脸,指甲都快掐断了。但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把她当宝宝抱着下楼梯,一切正常。   好不容易下到甲板上,不再颠簸,但这短短十几步,却让她仿佛置身天堂与地狱的夹缝,玉额冒汗。   怎么办?她不能叫出来,但她受不了了,而且好羞愤。   他则抱着她站了一会,想必也是受不住了,正努力调匀呼吸,俊脸染着绯色。   “滕少爷,船半个小时后靠岸,您准备一下。”船长从驾驶室探出一个头,只当黛蔺在撒娇,让滕少爷抱着回船舱。女孩子不都是这样撒娇的么?见怪不怪。   “好。”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放低右臂,让黛蔺把他吐出一些,左手则环过她的胸,搂住她。   黛蔺小额沁汗,唔了一声,难受的望着他。不要再这么折磨她了,快一点解救她,救她。   她哀求的泪光浮现在清眸里,娇唇轻颤,一时楚楚又动人。   滕睿哲看着那小模样,舒爽之余,差点失守,再把她抱紧,往前面走起来。   四五步转个弯,来到船舱的门口,终于把黛蔺压在舱壁上,勾住她双腿,卖力的、爆发的动起来。   黛蔺小脸红透,美目氤氲,总算能恩哼叫出声,让男人大展雄风。   结果,船长的皮鞋声却不是时候的响起来了,咚哒、咚哒,越来越近,并且在自言自语:   “忘记给滕少爷说了,今晚有台风,船要换个码头靠岸……”   滕睿哲正在关头上,忘情沉溺于黛蔺的美好中,忽闻这声音,连忙伸手按舱壁上的一个红钮,船舱门豁然开启,两人齐齐扑进舱房里。   他没有退出来,继续抓着黛蔺柔软的腰肢向前推,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被泼冷水,加重力道的为黛蔺弥补刚才的意外。   黛蔺一会被抛在云端,一会又被拉下来,一直没清醒过,在欲海里浮浮沉沉。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又来了……还在紧紧抱着她耕耘。   “滕少爷。”船长还在外面敲门,连敲了几下:“今晚有台风,我们换个码头靠岸。”   “唔,知道了,你自己安排。”身下的女人在唔唔叫,死死抓着他,雪躯泛起嫣红、急剧颤抖,爆发一股勾魂摄魄之美,他终于稳不住他的气息,连忙抱紧他的女人,在门里继续忙……   ——   怀中的她,睡袍被剥掉了,玉体布满香汗,温热喷香,触手弹滑,令他顿生依恋,突然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   他吻了吻疲累的她,只觉这女人,真美,的确有让他沉醉的资本。   ——   船在岛上靠岸了,夕阳西下,椰子林全部被染红了。   黛蔺拖着一双酸软的长腿,与滕睿哲一起下了船,被他带往一套船长为他们订下的高级套房。   这里是海南三亚,度假胜地,由于不是盛夏酷暑,游客相对的不算多,没有熙熙囔囔。   他也没有要导游,就他和她俩,戴着墨镜,穿着高品位的休闲衬衣,像一对来度假的年轻夫妇,回到住处。   回到套房后,他依然坚持再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带她下去吃东西。   晚上的游客都从海边回来了,路上车水马龙,人群渐多,海鲜排挡里坐满了吃海鲜的人。   黛蔺穿着滕睿哲为她准备好的白色宽松毛衣,里面就搭了件t恤,下身再穿一件修饰美腿的小脚裤,踩上单鞋,走在这四季如春的大街上,既简单又时尚。   路人纷纷回头,被这对俊男美女夫妻惊艳了一下,还以为遇到了明星偶像。   滕睿哲则将她拥紧,对路人的打量与惊艳眼皮都不眨一下,寻思着去哪家高级餐厅吃东西。   下午他俩体力消耗太大了,接连要了她几次,一直都不知足,直到现在才发现肚子饿了,需要补充体力,补补娇嫩的她。   呵,这几天他精力充沛着呢,如牛似虎,饥渴难耐,正是被她散发少女幽香的细嫩身子深深吸引了,像上了瘾似的,想狠狠的爱她,继续开采她!   小乖乖如果不补一补,怎么受得了他?   他犀利的目光在街头扫了一眼,对这里有个大致印象。   原来这里就是母亲以前来过的海南,有几个供游玩的海湾,有世人都想来洗一洗泡一泡的三亚温泉,有无垠的热带原始雨林和三亚湾椰梦长廊,还有一些黎族、老街、古村……   这里与他想象的有点差距,不过还好,还算干净整洁,长夏无冬,温度恒温,目前他只看到了嘈杂的大马路和成片成片的海鲜大排挡,没有看到海湾和三亚。   今晚有台风,所以没来得及将船开去三亚,只有在这里先停靠,住上一晚。   “想吃什么?”他轻柔摩摩黛蔺脱力的小腰,柔声问道。来这里肯定是吃海鲜看海景,但他对这排海鲜排挡产生排斥。那烟熏得未免太脏了一点……   原本他有友人在这里,正在帮他开发亚龙湾、皇后湾那边的星级大酒店,正在动工建设中,他这个大老板理该去看一看。   但如果行踪暴露,父亲一定会派人追过来,不得善罢甘休。   想到此,他柔和的鹰眸陡然变冷,搂着黛蔺的手也放开了,大好的心情罩上一层阴霾,有了心思。   黛蔺见他若有所思,脸色沉重,竟然有些怕他,退开一步道:“我不想吃,想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他的目光转回来,狐疑皱眉,“身子不舒服?”说话间,俊脸再次柔和下来,没有用冷峻的态度对她,而是担忧看着她,以为她生病了。   她身子这么柔弱,是不是刚才在船上吹凉了?   看来还是不能毫无节制的索取她,折腾她,不然要把她那小身子骨弄散了,没法给他生孩子。   他轻掀了下薄唇,不吃了,直接带她去医院。   医院里,护士用棉签沾碘酒,小心翼翼给黛蔺擦那玉额上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擦伤,碰一下擦一下的,不敢用力,因为旁边有个俊美冷峻的男人一直盯着这里,眸子冷冷的,让她很有压迫感。   男人很帅,简直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气质的男人。但男人太冷了,眸光如刀,仿佛一刀子就能把她咔嚓了。   她真怕把碘酒擦到这位小姐的嘴巴里去了。   黛蔺是在船上被他折腾的时候,额头不小心在地板上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不过她来医院不是为了这丁点小伤,而是有其他事。   奈何滕睿哲一直在身边,让她没法找医生。   她被他每次的勇猛热情弄怕了,想让医生给她紧急避孕,不要怀上孩子。   她端坐着,闻到一股浓浓的碘酒气味,耸了耸鼻子想打喷嚏,忍不住转动一下脑袋。   年轻护士马上心惊胆战的把手收回去,被吓死了。难道她真把碘酒擦进这位小姐的眼睛鼻子里了?这下美男子要发飙了。   果然,滕睿哲的脸色更阴沉了一层,朝这边走过来。   体型高大,健硕壮实,气质高贵,俊脸冷漠。   但他没有发飙,而是接过护士手中的碘酒,亲自给黛蔺擦。   他的动作不算熟稔,但很温柔,哑声道:乖一点,不要动,马上就好。像哄小孩一样。用棉球给她擦了擦,不是生气,而是暗恼竟然不知道她额头上被擦伤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护士们又被吓到了,使劲揉了揉双眼,确定这冷峻美男是在哄女人没错,而且还是用哄宝宝的态度!   黛蔺双颊燥热,忍了忍,最后还是对着滕睿哲的俊脸‘阿秋——’一声打出来。   滕睿哲没有躲,给她轻柔擦完,抬眸看着她。他只觉得这女人一阵香气朝他喷了过来,声音脆脆的,有些可爱。他都把她那张樱桃小口搜刮了无数遍,辗转吸吮,又怎么会嫌弃她?   这女人既是性感撩人的女人,又是一个小萝莉,带着某种纯稚之美。   黛蔺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面前的他,突然觉得他很温柔。而这种温柔,不知是何时进入到她的生活里?让她此刻才意识到,他似乎变了很多。从上次把她从萧梓身边掳走,为她做早餐,他就变得温柔了。   —— ☆、109   擦完碘酒后,滕睿哲让女医生给黛蔺做一次全身检查,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进入检查室后,黛蔺没有接受身体检查,而是给医生支支吾吾说起了避孕的事。   “避孕?你们没做避孕措施?”中年女医生抬头轻轻一笑,慈祥看着面前的少女:“最近房事多吗?经期是几号?”   这少女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在上高中吧,确实不能有孩子,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拿着笔,在病历表上刷刷写上有性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经期刚过。”黛蔺小脸嫣红,低垂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医生,如果天天有房事,是不是一定会怀孕?”   “月经期你们也有同房?”医生抬了下眼皮,感叹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可以恣意享受床事的美好。   “第一次的时候,还有一点血,但生理期已经过了。”黛蔺越说越小声,“我们是在生理期后天天同房。”   “哦,那个正常。经期过后,还有血块(死掉的细胞)挂在阴【和谐】道壁上,一经同房后,自然会脱落,形成少量的血。”医生拿笔刷刷的写,“你们最近的一次关系没超过72小时吧,吃点紧急避孕药应该不会怀上。不过避孕药副作用大,尽量少吃。”   写上药方,再配上一些补药,让黛蔺去药房取药。   “可以完全保证不会怀孕?”黛蔺又问了一遍,脸色变得沉重,忧心忡忡。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对避孕不懂,但具体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他那么个凶猛法,一定不会安全。   若是怀孕,那就麻烦了。   “你们是在安全期同房的,怀孕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绝对安全,可能百密一疏。这紧急避孕药你吃一片,应该可以完全保证不怀孕。不过这种药尽量少吃,副作用对你身体的伤害非常大。”医生又细心叮嘱道,想着自己女儿也这么大呢,不知道有没有在学校乱交男朋友?真是让他们这些父母有操不完的心啊,“女人如果怕怀孕,最好的方式是放节育环,比吃药健康。但未婚的女性一般是不主张上环!因为避孕环若变形,嵌顿在子宫壁上,可引起出血增多或痛经。你还这么年轻,还没孩子呢……我再给你开一点温和的避孕药,你平时注意吃一点,不要服用紧急避孕药。”   她又把本本拿过去,为黛蔺开了几剂比较温和的药,算是尽职了:“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男方带套,以后让他教教你。”面不改色说完,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黛蔺却耳根子红透,把这句‘节育环’记到心里去了。是不是上了节育环,以后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会怀孩子?   ——   滕睿哲看着从检查室走出来的黛蔺,一双鹰眸仔细端详她脸上的表情,心头无端升起一丝怪异。   为什么他觉得这小女人在打什么主意?   “划价单拿来!”他朝她伸出手,垂眸睥睨那张小脸,想探个究竟。   黛蔺把划价单和病历本一起递给他,轻轻抿着唇,没说什么。   于是滕睿哲在翻着看了几眼后,俊脸脸色缓和,与她一起下去划价拿药。但是他不知道,黛蔺把避孕药的药方收包包里了,找医生另外开了一张签方拿给他看,顺利完成她来医院的目地。   然后,她必须要在今晚买到毓婷,紧急避孕。   回去的路上,滕睿哲带她去高级餐厅吃晚餐,她不想去,想吃海鲜排档,一直在寻找药店。   晚上回去估计又没法安静的,她必须要买到避孕药。   “既然你想吃,那就去吃海鲜排档!”滕睿哲斜眸瞟一眼那让他皱眉的海鲜排档,温柔依了她,勾唇轻笑,迈着悠然自得的步子,随她一起走进第一市场。这里除了熙攘,其实也食物飘香的,肚子饿了。   于是一如既往的,他们一走进人群,就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回头率百分百,惊艳全场,并且身后还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   滕睿哲薄唇边挂笑,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搂紧怀中的黛蔺。   黛蔺反倒不自在,找了一家位子坐下,点了基围虾,芒果螺,几个小鲍鱼,一盘四角豆,没有自己加工,让摊主给她做好。这一顿对她来说,已经很丰盛了,她要好好吃一顿。   滕睿哲则坐在她身边,瞥一眼她扭着小脑袋好奇四处打量的样子,笑了一声,嗓音磁性,很有穿透力:“原来这里已经是三亚了,其实我们可以去银泰、环球城,金棕榈,仙人掌这些酒店,那里环境比较好,可以吃好一点的海鲜。”   “我肚子饿了,而且这里离得比较近。”黛蔺小小声道,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滴溜溜的,似滴出水来,让灯光那么一映照,显得特别乌黑柔润,让滕睿哲看得目不转睛。   看来这次带她出来散心是对的,让她心情大好,他也跟着一扫心中阴霾。   此刻,真是好难得她这么乖乖的对他说话,在他面前撒娇说肚子饿了,像他的小妻子。真希望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菜上来了,多吃一点。”烹制好的小鲍鱼上桌了,是袖珍型的,小得像蚌壳,只有五六个,他瞥了一眼,示意她动筷子。呵,还真别说,卖相还真不错,香喷喷的。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又加了一份大鲍鱼,清蒸蟹,蟹粥,烤串虾和烤茄子,各种烧烤和海鲜。   黛蔺说了声‘够吃了’,把一直倍受冷落的小雪球抱到桌上,喂它吃小鲍鱼。滕睿哲在一旁看得羡慕死了,还被狗儿子拿眼角瞪他,吃一口,摇一下尾巴,得瑟极了。   小东西,没带你上船啊,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这中间他也吃了几口菜,心里明明乐得要死,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尤其那裹满灯笼椒和肉的烤茄子,软滋滋的,够味儿,但嘴巴上就是不说,俊脸酷酷的,板着脸觉得这里卫生环境不好。   好吃是好吃,但这里的确是脏。   黛蔺与小雪球则吃得津津有味,把鲍鱼和四角豆解决掉了,基围虾和芒果螺、烧烤留给滕睿哲吃。   滕睿哲平时是不吃虾的,但这次他吃了一两个,还吃了一个烤茄和一串烤豆腐,对桌子上的黄辣椒酱情有独钟,引得旁边的妹妹们皆偷偷打量,对秀色可餐的美男偷流口水。   为什么这么常见的烧烤,让帅哥吃起来就是那么养眼呢。   “雪球,我们去趟洗手间。”黛蔺吃饱了,抱着小雪球起身,要带它去洗手间洗手。小雪球吃得正欢呢,桌上的虾虾和蟹蟹全是它的,它一个全包,陡然听到主人妈妈喊它,呜的一声抬头,摇摇尾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带它去洗手间。   它没说便便啊,还没吃完呢,呜哇,舔舔小爪爪。   “走吧。”黛蔺抱起它,示意滕睿哲在这等,去外面上趟洗手间。   小雪球趴在她怀里,这下可纳闷了,不是去洗手间么?怎么去药房了?难道是知道它在甲板上吹感冒了?   哇哇,真是体贴捏~   一会后,黛蔺就从药店出来了,看到夜市里吃客依旧蛮多的,滕睿哲坐在那里显得尤为英俊挺拔,正被单身美女们搭讪,邀约同游。她慢慢走过去,那两个胸前挂着单反照相机的时尚美女也不走,以为她是滕睿哲妹妹,热情的邀约同游,说是明天打算去蜈支洲和龙仔湾,没参团,大家一起玩,并亮明她们是某某国企的白领,这次有七天假,一起做海上驴友。   黛蔺原本不想与陌生人同行,但在看到滕睿哲那双幽暗深邃的锐眸,看到他那张冷酷的俊脸后,突然瑟缩了一下。   这个男人这几天精力旺盛,长得人模人样,暗地里却对她坏到极点,差点没把她给整死,让他结识两个女人也算不错?   如此一想,她对两美女轻声说了句‘好’。   两美女一黑一白,在这二十四五度的气温里穿着短袖,身姿窈窕,皮肤白皙的那个明显对滕睿哲有意思,听到她说‘好’,立即笑了起来,精致的五官非常漂亮,明艳动人:“小妹,我们一起吃吧,这是我们刚自己烤的,你尝尝。”   笑得妖娆动人,并着他们坐下了,主动坐到滕睿哲身边,继续找话题。   滕睿哲脸色不大好看,薄唇抿成锋利直线,冷冷盯着黛蔺,利眸幽暗,冷哼了一声:“你是我妹妹?”   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眸光尖利,俊脸冰冷。   刚才路人都把他们看做夫妻,傻瓜才看成兄妹,两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跟着胳膊往外拐,把他往外推!那一声‘好’,真是让他寒心!   “小妹看起来只要十七八岁,难道不是兄妹?”白皮肤女人在一旁笑起来,两眼放光看了俊美的男人一眼,心里无所谓。小萝莉那么小,并且没戴婚戒,绝对没嫁给这极品美男。   至于她嘛,就是找个男伴同游,排解空虚寂寞;如果幸运的话,与美男发生点什么就更赞了。这男人看起来就尊贵非凡,有品位,绝对不是那种不入流的男人,而且身材还那么棒,大赞呀。   她一边吃着,一边爽直的谈笑:“小妹现在肯定在读高三,学习压力大,所以哥哥带出来散散心。感觉这里怎么样?我们以前来过一次的,清水湾的冲浪很够劲,浪很大;龙仔湾的深潜,可以看到很多美丽的珊瑚;蜈支洲有很多小玩意……”   两位配角热情说着,两位主角则四目相望,在用目光对视。   黛蔺看着男人那凌厉目光,眉头皱了一下。妹妹不妹妹的,不都是这两女人在说吗?我从药房出来,就看到她们在搭讪了,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答应不答应,她们一样会缠着你。   这些与我无关,只不过,我是希望你别再日夜折腾我罢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你让我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生命里有了男人,那种心理上的颠覆,是你身为一个掠夺者,永远没法理解的。   我需要缓口气,更需要理清你我的关系。   “有点累,我先回去了。”她抱着小雪球再次起身,当着两女人的面走出来,决定先回酒店。   “小妹,你们住什么酒店?我们也准备回去了,今晚有台风,我们一起吧。”白皮肤女人嗅到了一丝两人间的火药味,连忙起身拉住她,一直是笑脸:“附近环境好一点的酒店就那一家,说不定我们同路。”   黛蔺说了酒店名字,果然,两女人友好笑起来,说她们住四楼呢,就在你们楼下,一块打车回去。   “不用了!”滕睿哲冷声拒绝,扫了那两女人一眼:“如果明天我们决定去海湾,再与你们同行,现在,我们各自回去!”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两女人见好就收,笑靥如花说了声‘回头见’,拎着美食走了。   滕睿哲俊脸一直冷漠如冰,伸手搂住了黛蔺,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他们一路走,一路没有说话,直到上了出租车,他才对黛蔺邪恶的说了第一句话:“今晚看哥哥怎么爱你。”凑唇过来,眸中泛着邪光,让黛蔺一个冷颤,胆寒不已,然后一把放开了她,恢复他的正人君子模样。   回到酒店后,黛蔺一直刻意避着他,站在房间门口不肯进去。   外面不是有台风么,怎么不把这个男人给刮走,刮回锦城市去,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散心!   这个男人真的很坏啊,妹妹的身份又不是她自己弄的,是那两女人冠上的,她只是缄默而已。若惩罚就惩罚那白皮肤的女人去,是那女人一直‘哥哥妹妹’的叫,惹他生气。   她们不是住四楼吗?他若是找去了,她们一定会欣喜若狂的缠上来,亢奋不已,这男人越是用嘴唇惩罚那白皮肤女人,那女人估计越兴奋,然后两人滚上床……她俏生生的水眸眨了一下,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这男人刚吻过她,就去吻别的女人?把那白皮肤女人压在身下,两人在床上挥汗如雨?   不行啊,她宁愿台风把这男人吹回锦城市去,刮得远远的,也不想看到他用同样的方式,去惩罚那个白皮肤女人!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矛盾起来,一边不想让他这么折腾自己,一边又不想他与其他女人滚床,心口的酸味在逐渐泛开……   滕睿哲在用房卡开门,一只大手还箍着她,见她先是躲躲闪闪,片刻又盯着门板发怔,贝齿把小嘴巴咬得紧紧的,一会皱眉头,一会动嘴唇,似在生气,他便勾唇一笑,突然转过身将她身子压在走廊墙壁上,低下头朝她玉靥上吐了一口热气,小腰一搂,一嘴攫住那小樱口。   她还在泛酸中,突然被男人用薄唇顶住,立即睁大美目,屏住呼吸。   “小乖乖,呼吸。”他提醒她,龙舌顺利的进占那香甜柔软的檀口,把她的身子搂得更紧,让两人密切贴服。然后细细品尝她的细嫩,由浅入深,托着她后脑勺热情掠夺。   她一听到那声音就醒了,心口有些酸,又有些满足,竟是有些欣喜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伸手搂住了他。   他没有去找那白皮肤女人,而是抱着她,把热情留在她这里,吻她,爱她,亲昵的呼唤她……她不许他这样吻别的女人!   她是清醒的,当他那霸道的龙舌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尖时,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俏脸前倾,热情的回应他。她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心跳跳得好快,小腹处有一股激流在回旋,直冲她心窝。   尤其是他用粗壮的双臂收拢她,按压她的后背,将她往他身体里嵌合,她仰着头,与他激烈的唇舌交缠,听着他的胸膛扑通扑通的跳,健壮的虎躯迅速为她燃烧,滚烫不已。   他猛烈起来,舌与舌的追逐已是不能满足他,将她柔软的身子往上一挤,紧紧压着她,火热大掌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他就这么在走廊上揉摸她,一手伸进她窄裤里,浓黑的双眸,火热而欣喜,爆发出爱的熔浆,低下头再次攫住她的唇。他把她的唇吸疼了,手也在裤子里游窜,弄得她嗯嗯直叫,不断挺直腰板。   但这次他们是欣喜的,急急的喘息里都带着笑,互相吞掉对方的呼吸,吻得难舍难分。她哼叫着喊了他一声‘睿哲’,喉音低低的,脆脆的,但他还是听到了,放开她那红肿的小嘴,一把将她抱进房间。   他们没有去床上,而是将她内裤底裤脱至膝弯,直接压在墙上,自己则拉开裤拉链,抱着她的臀轻轻挤入。   被撑开的那一刻,她抱紧他的宽背,仰头发出了一声吟哦,俏脸迅速绯红,眼角的晶莹,不知是幸福还是泪水。   他抱着她动起来,体位的特殊,让她的身子一直在墙上滑来滑去,悬空的身子,也让撞击感更强烈。   她半眯美目,伏在他肩窝里,随他一起上上下下的动。   他在幸福的粗喘,把她上身的衣服扯下肩头,露出她傲人的饱满,然后动作快而猛起来,逼得她不停弹动和尖叫,体内一阵阵的爆炸,叫声只怕是连走廊上的人也听得到的。   她抓住他,求他慢一点,嗓子叫破了,转成了呜咽,但男人低首吻吻她的唇,邪佞一笑,把她放了下来,扯去她的裤子,却是抬起她一条腿,架到他肩上,捉着她后仰的小腰,又是一阵猛烈的侵袭,一下重于一下,腰腹有使不完的力,让她泛红的身子不断往上躲,十指抓破他的肩背。   她的衣服全挂在身上了,后背凉凉的,胸前也胀胀的,被他吸成这样的,急速充血,高高肿起。她哭着捶他,不要了,因为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   “乖,再一会。”他含住她的耳垂,把她的腿放下了,直接抱起她,让她圈在他腰上,站在原地抱她上下颠动,不断将她的臀往自己的那个部位压……她仰起头,小脸烧红成一大片,沁满晶莹的泪珠……   这个姿势由于没有支撑点,他上下颠动的动作非常快,她腰肢酸软完全挂他身上,但不曾停歇的动作却让她绷直了双腿,将俏臀一点点翘了起来,咬住的嘴一旦开启,就是啊啊啊的凄叫,最后,十指穿在他浓发里,与他一起爆炸!   他们都在颤抖,粗重的喘息汗湿的身体,是爱的见证,**而美丽,脸上都染着迷人的绯红。   他将她抱到大床上,双双躺在那洁白的床单上,哑声喊了她一声‘黛蔺’。   她则没有再喊他睿哲,而是累得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剧烈的娇喘,小手抓紧他的大手。坏男人我想明白了,宁可让你折腾,也不要你碰别的女人,你只能与我这样,不能伏在别的女人身上喘气如牛。   滕睿哲拨拨她汗湿的额发,抱她去洗澡,脱去挂在身上的最后衣物,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给她洗去腿间的**之物。   黛蔺则在他温柔的动作中悠悠转醒,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三年前的滕睿哲,三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于是睁眼那一刻,她紧紧抱住了他,挨着他的侧脸,不是笑了,而是哭了。   她的幸福裹着心酸和前尘往事,所以,其实不是幸福,而是镜花水月。   滕睿哲回搂她,与她一起躺在大浴缸里,没有说话,而是感受这种与她相依相偎的宁静。   ——   半夜,黛蔺从他怀里起身了,没有吵醒他,走去卫浴间吃紧急避孕药。   医生说这一周都会是安全期,怀孕可能小。但没有绝对的安全,若是男人执意不做措施,也会中头奖的。   于是她把药片多吃了一片,走回床上躺着。   男人马上把臂膀伸了过来,搂她进怀,脸挨着她睡,完全放松,精壮的上半身紧紧贴着她,像她的丈夫。   她看着这张脸,伸出手想抚,却轻轻放下了,偎在他温热的胸怀里,想起了很多人。这些人包括父亲,萧梓,邹小涵,滕伯父……   ------题外话------   试试这个题外话o(∩_∩)o~   最近留言板貌似沉寂很多,为什么? ☆、110 遭遇情敌   第二天,两人去清水湾冲浪。水湾有十几公里的沙滩,沙子质量相当好,美其名曰会唱歌的沙滩,因为踩在脚下会咯吱咯吱的响。在清水湾主要玩的项目是冲浪,所以清水湾浪会比较大,风也大。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非常好,黛蔺被滕睿哲带到沙滩上,买了泳裤和连体泳衣,各自换上。   滕睿哲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腹肌壮实,双腿修长,俊脸刀削斧凿,简直是上帝的宠儿。他站在阳光下和大海前,浓发被海风吹拂,深色泳裤裹紧他紧窄的臀部,非常性感。   他俨如名模,又如世界王者,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器宇轩昂,吸引一大批美女们的目光!   黛蔺在连体泳衣外套了件外套,露出一双修长玉润的**,披散乌溜溜的长发,戴了太阳眼镜,带着小雪球站在软软的沙滩上。   她也看到了滕睿哲的出色,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站在阳光底下,万丈光芒映照他俊美非凡的容貌,让他脱去了暗夜的邪恶,犹如天神般惹人眼球。他的确出色,由里到外,散发一股迷人的风采,俊美而不失成熟,狂傲却不失内敛,让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趋之若附,两眼放光。   此刻,来玩冲浪的人不是很多,所以黛蔺可以一眼瞧见昨晚那两女人也来了,正穿着比基尼朝这边跑过来,欣喜若狂的朝他们挥手:“嘿,原来你们也来了,一起玩!”   飞快的跑着,婀娜的身材在奔跑途中耸耸跳跳,两团酥胸非常性感。   滕睿哲浓眉一皱,有种遇到灾星的感觉。   黛蔺则是静静看着那两人朝这边跑来,想起了昨晚她在白皮肤女人身上吃的醋。她一直想象滕睿哲把白皮肤女人压在身下的画面,心里一阵酸一阵凉,像病了似的,忍不住把男人抱紧,热情回应他。   现在再遇这白皮肤女人,她突然有点心慌慌的,紧紧盯着滕睿哲的表情。   然后在看到他皱眉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走至他身边,看着那白皮肤女人。   白皮肤女人穿了很性感的比基尼,露出她白白的皮肤和细细的腰,身上还沾着少许海沙,明显是刚做过沙滩浴,尽情享受假日时光。   “小妹妹你能不能玩冲浪?这种天气可能稍微有点凉,今天的浪也有一点大。”白皮肤女人跑得酥胸不停起伏,涂着蜜色唇膏的嘴唇吐出一阵阵女人香,妆容化得非常完美。   她先是笑着看了滕睿哲一眼,然后关心的看着黛蔺:“你有一点瘦,真怕你受不住那些浪。你哥哥倒是健壮,一定是冲浪高手。”   话说着,转头去看滕睿哲,对他做出邀请:“今天的浪头很适合冲浪,一起去。我经常玩冲浪的,很喜欢这种海上运动。”一边说,一边笑,两眼亮晶晶的,双眼看向海面:“哇,浪已经起来了,我先走一步,帅哥你快来!”   果然是火辣豪爽的,抱着冲浪板就朝海边跑去,也不算粘着滕睿哲。   滕睿哲原本就是去冲浪,对两美女的出现没什么表情,扭头看着黛蔺:“你在这做沙浴,我去冲浪,有什么事叫我。”伸手抚抚黛蔺柔嫩的脸蛋,目光柔和,转身朝海里走去。   黛蔺目送他走进海里,没出声,带着小雪球坐到遮阳伞下,轻倚着身子闭目休息。   海里的浪在一个接一个的冲,扑腾、咆哮,萦绕耳边的,是海浪的冲刷声和美女们欢快的尖叫声,络绎不绝钻进她耳蜗里。她睁开眼睛看到,白皮肤美女的小裙子突然被浪冲掉了,连带着那丁点布料的比基尼一起被冲掉的,一下子从冲浪板上摔了下去,赤身**的弧线白花花的,像跃进海里的美人鱼。   旁边的滕睿哲见此大吃一惊,不做多想飞快跟着去救人,随女人一起进入水里,抱到了一起,不让浪把女人冲走。   黛蔺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惊诧起身,看着那朝岸边扑过来的大浪。   这么大的浪,美女们为什么不穿救生衣和连体泳衣?穿三点式,露那么多肉,不明摆着让那大浪把比基尼冲掉,然后大泄春光么?   滕睿哲就这么跟着钻下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出生命危险?   她急忙把外套脱掉,提起光脚丫子,飞快朝海里跑去,急切与担忧全写在了那张小脸上!她希望他被台风吹回锦城市去,但她不希望他被海水冲进深海里!冲进深海里就没命了,她不想看到他死!   海里,一个浪头打过来,黑皮肤美女安全上了岸,滕睿哲粗壮有力的臂膀则在海里浮浮沉沉,他搂着那具雪白的玉体,努力的在顺着浪冲的方向往岸边靠,臂弯箍在了白皮肤美女丰满的胸部上。   白皮肤美女则抱着他的腰身,嘴巴里灌了好几口海水,亲密攀着他。片刻后,两人被安全冲到沙滩上,白皮肤美女却晕了过去,一丝不挂,全身赤条条的。   滕睿哲用大掌抚了抚俊脸上的水,把那女人拖到岸上,将她趴伏在海滩上,露出那圆圆的屁股,避免她前面走光,自己则裹着湿漉漉的泳裤,走到沙滩上。   黑皮肤美女马上给女伴盖上衣服,将她翻过来,试图压出胸腹里的海水,做急救。   但压了一会都不见白皮肤美女醒来,手忙脚乱看着滕睿哲,脸上非常急。   黛蔺也在一旁看着,她先是看到滕睿哲安全上岸,心口重重抒出了一口气,大步朝他跑过来;但当看到那白皮肤美女一丝不挂趴在沙滩上,与滕睿哲赤身相对,并且在水下抱在一起,她心里就闪过了一丝异样。   她停步在一旁看着,心想这白皮肤女人是不是出事了?刚才不是说经常冲浪,绝对不会出事的么?怎么一下子就从冲浪板上翻下去了?   只见滕睿哲蹲下去触了触女人鼻息,双手交叠在女人胸口有技巧的一压,女人就吐出了几口水,胸口震了震,但依旧不见醒来。   “去医院吧,我怕她出事。麻烦你帮我把她抱出这里,谢谢了。”黑皮肤女人急急开口道,三两下把衣服套上了,拎起东西就走。   滕睿哲确实有点担心出事,把女人抱起了,扭头对黛蔺哑声道:“我把她抱过去,你先在这坐一会,回来后我们去龙仔湾。”深邃的五官被海水冲得清透,湿发贴覆在宽额,更添俊美,却有些苍白,明显是在浪里被冲了,人有点不舒服。   不过救人要紧,他决定先帮忙把这女人给抱过去。   黛蔺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想告诉他,以后不要这样一头扎进浪里了,现在是被浪冲回岸上,没有生命危险,但若在浪里出事了呢?   但她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轻点头应了他,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他转身朝海滩外走去,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界,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于是黛蔺在沙滩上晒太阳等他,在地上拾了几个海螺,听附近的游客说,龙仔湾那边可以潜水,触摸到软珊瑚,看到海胆、小丑鱼、海星、水母,亲身体会美丽水世界;海坡驿站那边,夕阳中的椰梦长廊则非常吸引人,长廊很长很长,沙滩也很美,旁边一排椰子树,一片细腻的沙滩。安静,又不至于冷清。   如果能与爱人坐在沙滩上,任自己融入落日的余辉中,走在椰林长廊边,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   她走在沙滩上,望着旁边迎风招展的椰树,想象那片美好。   小雪球则模仿身边的游客,用爪爪给自己刨了个坑,小身子缩成一个小球仰躺在小坑里做沙浴,舒服死了。   但是等着等着,滕睿哲就打电话来让她先回酒店,说他一会就回来。   于是今天的旅程,暂时取消。   黛蔺回到酒店,躺在那翻几圈都碰不到床头柜的白色大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静静的发怔。其实她对海边冲浪潜水不感兴趣,太刺激的生活不适合她,就是突然想在今天与滕睿哲在椰林长廊的夕阳里走一走,轻轻挽着他的臂弯,与他看夕阳。   然而面对其他女人对他的攻势,她的美梦总是不堪一击,一下子就碎了。   她刚刚想着不许他碰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就有办法让他去碰,让他走不开;她刚觉得幸福了,一伸手,幸福就像影子一样飘散开去,让一切美好看起来都不真实。   所以,这几天的假期是不是在做梦呢?如果是,就请快些醒吧。   ——   滕睿哲从医院赶回来,看到她躺在大床上睡着了,身子蜷缩着,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抓着手机。   他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弓身,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洗个澡,我们出门看椰林长廊,明天回去。”   她卷翘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像小猫咪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你回来了,太阳下山了吗?”她扭头朝窗外望了望,看到太阳挂在西边,临近傍晚了。   “我洗个脸就可以了。”起身走去卫浴间,没有与他交谈。   两人梳洗完毕走出门,又在电梯碰到了那一黑一白两美女,白美女活过来了,俏脸还是白生生的,没有恢复,却眼波荡漾笑盈盈看着滕睿哲:“今天多亏你救了我,不仅把我从浪里救了上来,还让我能恢复呼吸,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带小妹一起来。”   她看了黛蔺一眼,带笑的眼睛里藏着一抹骄傲,仿佛在说,小妹妹啊,你还太嫩,怎能懂得成熟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好好读你的书吧,你这哥哥我看上眼了,你让让。   黛蔺看着白皮肤女人苍白的脸,眉头一皱,水灵灵的目光变冷。   白皮肤你果然不是善男信女,一直在打着滕睿哲的主意,用冲浪的方式让他看光你的身体。但他搂着你了又怎样,那只是急着救人,不想看到你被大浪冲到海里去,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而且就算他看了你,摸了你,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又怎样?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把你当做泄欲的随便女人……   思绪到此,她胸口陡然有些闷,想起滕睿哲送了这个女人去医院,可能是真的对白皮肤女人有意思了。他们出来度假,玩成熟男女的感情游戏,寻找刺激,猎艳,然后一拍两散,谁也不记得谁。   她越想心越冷,想起今天彻底泡汤的假期,想起自己还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想起昨晚她脑海里对他们的浮想联翩……难道,他们真的成真了?   “你确定你病成这样还能请客?”安静了一会,滕睿哲给面子的低沉出声,嗓音不喜也不怒,瞧了白皮肤女人一眼:“以后约吧,我们现在没空。”   他的大手一直放在黛蔺腰上,打算走出电梯,但白皮肤女人又笑着出声道:“到时候若约了,你可要给面子赴约。我想当面给你道谢!”这一次,女人直接说‘约你’了,而不是带着小妹一起来!果真是,赤果裸的发出求爱信号,热情狂野!   滕睿哲听着,唇角冷冷动了一下,俊脸冷漠没应声,直接走了,搂着黛蔺的手没有松开过。但黛蔺的心却不是滋味,早已是没有心情看椰林长廊,只倍觉烦闷,俏脸冷清。   他们出发去椰林长廊,不过她不知道,邹书记夫妇和滕家一家恰好也来三亚旅游了,就像邹小涵说的那样,一家人来三亚散心,正在温泉酒店住店泡温泉,度假期。滕父则去了一趟儿子正在这边兴建的酒店,寻找儿子的行踪! ☆、111 荤段子   【温馨提示】昨天更新的110章节不要忘了看哦,9月4号的更新。   邹小涵以前来过三亚,所以对三亚的各个景点不算陌生,订好三亚最好的温泉酒店后,马上为各位长辈们安排行程。   第一天在酒店泡温泉休息,傍晚去椰林长廊赏夕阳,晚上再在附近的一些景点玩一玩,买一些有纪念价值的小玩意。第二天再去蜈支洲看海龟,去世界选美小姐诞生地‘美丽之冠’走一走,买票观看晚上的节目。   然后是金玉观音、南山寺和海上观音,金玉观音属于藏传佛教,价值超过1亿人民币,庙里还供奉了佛身舍利;南山寺是座山望海,环境一流;海上观音则很宏伟,很值得看看。   想必长辈们是喜欢这些地方的,吃吃斋饭,拜拜观音,与其他游客一样,脱去平日的庄重威严,容身于大自然,彻底放松。而且她还特意给长辈们准备了舒服的鞋子,方便爬山走路,徒步旅行。   滕妈妈很喜欢她的这份体贴,在酒店泡温泉的时候,一直与她笑呵呵的说着话,话题在这里的名胜古迹上打转,很聊得来。   书记夫人在一旁看着,面容温婉,端庄大方,心里则乐死了,心想这趟三亚之旅总算没有白来。   她邹家其实没必要特意去讨好滕家,多年交情的,讨好就见外了,但若能把滕家夫妇哄得服服帖帖的,小涵以后才有好日子过,有公婆给她撑腰。   好在女儿冰雪聪明,非常懂得讨两老欢心,让她少操了不少心。   “小涵,睿哲最近忙哪去了?人不在公司,手机也一直关机。”一行人泡完温泉坐在大厅里吃饭,邹书记又开口问了,情绪非常放松,是真来度假的。   他现在若要找睿哲,必先问自己女儿,乐呵呵的。   “爸,生意场上的事是忙不完的,您看三亚这边的酒店动工,四个海湾都在兴建,有够他忙的。”邹小涵甜甜笑道,给父亲的牛肉淋上辣酱,帮着滕睿哲说话,“爸,地球是一个圆球,如果我坚持沿着相同的经纬线走,一定会与睿哲在某个地方相逢,这就是缘分,您信不信?”   一双秀目笑成月牙,俏脸上丝毫没有悲伤,永远是那么甜美娇俏。   邹书记看着,也跟着放下心来,惬意的吃美味牛肉,笑看对面的滕父滕母:“我家丫头在教我们大家地理知识呢,知道地球是圆的。”   “爸!”邹小涵发出一声娇嗔,被父亲打趣得又羞又娇,撒起娇来,果然是父亲手中的宝贝儿;滕父滕母书记夫人则也跟着笑起来,欢心的笑了,一片其乐融融。   下午,一行人出发去海坡驿站看椰林长廊,请了导游做解说,脱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   沙滩很长,一望无际,整个沉浸在橘红色的夕阳中,仿如仙境,旁边一排椰树迎风招展,仿佛起舞的女子,婀娜多姿,白色的海浪轻轻扑过来,不仅视野开阔,让人眼前一亮,更是浪漫到极致!   邹小涵看着,不免感叹滕睿哲没有来,让他错过了这么美丽的地方。如果他们能手牵手走在这里,比走红地毯还要幸福!如果他们能坐在沙滩上,相依看夕阳,其实比得到全世界还要让人满足!   而前方不远处,滕睿哲正与黛蔺走在沙滩上,两人大手牵小手,沐浴在火红的夕阳里。他们在看海,面容被映照得红红的,头发被海风吹拂,沉醉在此刻的幸福中。   黛蔺觉得景色很美,美到极致,但真正让她感伤的,却是身边这个牵着她手的男人!   男人给了她温暖,给了她激情,同时也带给了她恐慌。她总觉得有些东西来得太快了,仿佛前一刻是悲伤,下一刻就是幸福。   来得太快了,快得像在做梦,似梦似幻,她想她追了他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又是怎么让他一下子回了头?   人往往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突然得到了,就觉得不真实。   温柔的滕睿哲太不真实了,迷人的他更是灼灼其华,闪耀在世界巅峰,被众人目光追逐。她仰望他,仰得脖子酸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还是离她那么远,越来越远,就像天边的太阳。围着他转,被他照耀暖心怀,一旦向他靠近,就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睿哲,夕阳真美。”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启唇轻轻一笑,风华绝代,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与落寞。高挂空中的旭日只有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才会折射出温柔的晚霞之光,让人能靠近,然后第二日,它再冉冉升起,成为世人的焦点。   这多么像他啊,只有到了夜晚,她才能完全拥有他,与他唇齿相依,被里相偎。然后到了第二日,他还是闪耀光华的他,拥有傲人的家世,被很多女人追逐的俊美品貌,高高在上。   而她,还不曾爬起来,什么也没有。   “黛蔺,有没有觉得落日其实是为美好的一天划上句点?”他拥着她坐在沙滩上,轻轻抱着她,融入落日的余辉中,目视红彤彤的海平面:“它其实并不悲伤,因为今日圆满结束了,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不会有暴风骤雨。你要相信,只有你有信心,任何事情就会有一个好的开端。”   他将她缓缓拥紧,嗓音沙哑低沉,目光幽深沉懊,与她一起看夕阳。   黛蔺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被晚风吹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心也跟着渐暖,将脸贴在他肩窝处。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融身在火红的夕阳里,实现了黛蔺想来椰林长廊看夕阳的愿望。   那一刻,天地好安静,身边只有他,耳里也只有他好听的声音。   黛蔺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与他静静相拥,把他想成自己的男人,想成自己的丈夫。   而这边,邹小涵与长辈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沙滩上走着,裤脚卷起来,露出她白嫩如玉的小腿和玉趾,柔顺黑亮的长发被吹拂起来,发香飘散,美得像个精灵。   她一边听着长辈们讲话,一边在抓拍海面的夕阳美景,粉唇边一直挂着欢快的笑。笑声清脆,像美丽的铃兰在风中发出了声音。   “爸、妈,咱们来张合影!”眼见夕阳即将完全沉下海平面,前方沙滩又望不见尽头,来来去去全是游客,没有睿哲做伴,她不想往前走下去了,示意长辈们站一起来张合影,拍下一家人同游的美丽画面。   此刻对她来说,没有睿哲在身边,那双方的父母能同游就是最幸福的。她在长辈们这里找到了快乐,找回了心里被睿哲冷漠以对的一角,是满足的。   “要拍喽,爸爸妈妈挨近一点,笑一笑!”   照相机咔嚓一声被按下快门,滕父与邹书记的笑脸留在了照片上,滕母与书记夫人的欣喜也凝在了那一刻,两对亲家都欣慰的笑了,眼中布满了对邹小涵的喜爱;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来来往往的游客和一望无际的椰林沙滩长廊,滕睿哲与黛蔺相拥坐在沙滩上的背影就在人群里,小小的一点,同样被照相机给记下。   但邹小涵他们都没有发现黛蔺,而是找游客帮忙照了一张全家福,没有继续朝沙滩上走去,满心欢喜打道回府,回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房间后,书记夫人发现女儿有一点郁郁寡欢,问她是不是因为睿哲的缘故?   邹小涵没回答,把照相机和包包放下后,就去卫浴间洗澡了,俏脸上的阴云逐渐浮现出来。   前段时间,睿哲不是对她好好的么?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三天两头不见人?今天去椰林长廊越玩越气,总觉得自己跟个寡妇似的,明明在外界是名正言顺滕太太的身份,却要来这种浪漫的地方被情侣们刺激!她把冲澡间的防滑毯当那个勾引睿哲的野女人踩着,心里无端升起一股闷气!   野女人最好不要是苏黛蔺,不然她会感觉吃了一只苍蝇,无比恶心!   书记夫人则坐在沙发上翻看女儿的照相机,欣赏两家人的合影照,以及自己的美照。不是她蓝凤仪自恋,而是在这么多官太太里,就属她最漂亮,最有女人味儿。   粉腻酥融娇欲滴,说的就是风韵犹存的她,她是越成熟越有味儿,身上散发一股少妇的妩媚。   至于自己丈夫老邹和滕父,那就不必说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身居高位;滕夫人则是小资型,做姑娘时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学富五斗,解放初期娘家人就是当大官的,政府给其父亲配车配司机,家中兄弟姐妹每天都不缺零食,以至于让滕夫人带一点娇气,带一点豪迈,非常有深度内涵。   所以与滕夫人比起来,照片上还是她蓝凤仪漂亮许多,光一眼瞧去,就属细皮嫩肉的她最抢眼,年轻犹在啊。估计再年轻个几岁,可以去‘美丽之冠’参加世界选美了。   “咦,这个是谁?”她欣喜翻看着那些照片,忽然发现有张合影照里,有两个相拥坐在沙滩上的背影,挺眼熟的,男子侧影看起来有一点像睿哲。   她连忙把照片尺寸扩大,喊女儿过来看。   邹小涵正在细心护理她的秀发,脸上贴了面膜,打算磨一下她软嫩的脚掌,闻声过来瞥了一眼,脸色明显一变!   “涵,是睿哲吗?拍的距离太远了,尺寸拉大就模糊不清,看得不是很清楚……”书记夫人不确定问道。   邹小涵把照相机接过来翻了翻,突然把脸上的面膜揭了,做发膜的秀发放下来,飞快走回卫浴间冲了冲,换上衣服急急往门外走:“妈,我们再回椰林长廊,说不定还能碰上他们!您看到了吗?他怀里的这个女人绝对是苏黛蔺,他们也来三亚了!”   书记夫人这下被吓到了,什么话都不再说,拎起外套和包包就往外面走。   母女俩打车重回椰林长廊,天已经黑了,海滩上人数减少了一大半,滕睿哲与苏黛蔺早已离去。   邹小涵穿着鞋在他们坐过的地方转了转,鞋子里全是沙,秀发也被风吹干了,俏脸被吹得凉凉的。但她后悔的是,刚才没有往沙滩上多走一段路,不然就让长辈们亲眼目睹苏黛蔺那小三是怎样躺在睿哲怀里了!让她的父亲和公公重重惩罚姓苏的那小狐狸精,把那不要脸的苏黛蔺再送进监狱劳教,看她还敢不敢打睿哲的主意!   她悔得肠子青,扭头往四周望了望,继续朝沙滩上走去,但整整走了一大圈,都寻不到睿哲的人,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让她白白错失掉了。   “女儿,我们这样寻下去肯定寻不着。”书记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回走,“照片不是还在吗?只要让你爸和公公看到照片,他们就会派人去找了。尤其是你公公,一旦发现睿哲在外面有女人,一定不会轻饶那野女人的。涵,趁睿哲他们现在还在三亚,我们赶快把这照片给他们看,让你公公动用人力寻找。”   “但我不能这样刻意的把照片拿给他们看,不然他们会觉得我有心机。”邹小涵心有顾虑出声道,眉头翘了起来,停止走动。   “谁说让你去做这事了?当然是妈妈去做!我的女儿纯洁无瑕,十指不沾阳春水,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受委屈的!”书记夫人怜惜瞧着自己的乖女儿,“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事,一没有打那第三者,二没有为难她,不需要自责!在这件事上,首先忘恩负义的人是那苏黛蔺,你争取自己的幸福,守住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好了乖女儿,我们先回酒店,这次一定要让你公公把他们抓个现行,让那姓苏的再没有脸呆在锦城市!”   母亲就这样拉着自己的女儿回了酒店,邹书记问她们去哪了,蓝凤仪笑眯眯拿出照相机,说是陪女儿出去走了走,又照了几张相,老邹你看看。   邹书记说滕家在一楼餐厅等着咱们吃晚餐呢,哪来时间看照片,晚上再看吧,别让小涵的公公婆婆等久了。   书记夫人闻言心里一喜,暗笑一声正好!赶紧把照片给老滕家看了,早抓苏黛蔺那野女人!省得夜长梦多!   于是两家人围在一起享用美食,谈起刚才去外面拍的三亚夜景也不错,比白天的景色还要美。“看看。”书记夫人把照相机拿给滕夫人看,说这些是刚在外面拍的,感觉怎么样?   酷爱旅游的滕夫人瞧了瞧,对照片非常感兴趣,翻完夜景翻后面的照片,直夸小涵的照相技术好,把美景都照下来了。她重在赏景,没有看到照片上儿子的侧影,准备翻过去,书记夫人突然一把点住,笑道:“亲家母,你觉得这些合影照怎么样?我打算把照片作为全家福挂家里,亲家母帮着挑一张。”   “就这张吧。”滕夫人选了一张,觉得都差不多,扭头问滕父:“老滕,你觉得呢?”   滕父接过照相机看了看,把合影照翻动了几张,一眼就看到了某张照片上儿子的侧影,蓦地一惊,脸色立即变得异样难看。   书记夫人则若无其事与丈夫说笑:“老邹,你发福了不少,瞧照片上都看得出来了。瞧瞧亲家公亲家母照得多好,精神气十足。”   “妈,我爸也挺上相的,瞧您把爸说的。”邹小涵在一边笑着发话,娃娃音脆脆的,俏皮的眨眨眼睛:“爸,女儿知道您没长肚子,虽然比不上我这边的爸,但依旧要比陈道明还帅。别听妈的,妈最近喜欢损人!”   滕夫人跟着笑起来:“你这边的爸什么都好,就是太严肃,一辈子都改不了这性子。小涵,十曲九弯的事你公公做不到,什么情绪都直接摆在脸上,你别往心里去。”   “妈,小涵既然嫁与睿哲,那就是滕家的人,不能拖滕家后腿,又怎会有这种嫌隙?”小涵乖巧笑道,两边都叫爸妈,亲亲热热的,“小涵还怕爸妈嫌我多话,一直念念叨叨的。”   “乖孩子。”滕夫人越发喜爱的笑起来。   ——   滕睿哲与黛蔺看完夕阳,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走在旁边的那片椰树林里,迎着海风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他将她轻轻压在椰子树上,吻去她眉眼间的忧伤与落寞,然后四片唇瓣贴合,吮到一起。   黛蔺勾住他的颈项,仰头回应他,渐渐懂得唇舌间的交缠,主动开启檀口,踮起脚尖。但无论怎样,她都会被他的热情和熟练吻得发晕,腿脚发软。   他们的一个吻能持续几分钟,待到她娇喘咻咻抬起头,太阳已经西沉了,夜幕垂落下来。   她望着夜色下他的脸,只觉,邪恶的他又现身了,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男人,不会再被其他女人分享。   于是她伸出自己的小手,缓缓抚上那张阳刚立体的俊脸,仰头望着他。   这张脸是多么令人痴迷啊,三年前痴迷,三年后的今天,她又在一点点沦陷。   淬了剧毒的男人,为什么三年后的今天你肯回头了呢?为什么要在发生那么多事后,你肯说娶我了呢?   她轻轻笑起来,望着那双幽邃深情的双眼,把高大的男人抱住了。   男人如同得到回应,一把搂住了她,低哑喊了声‘黛蔺’。   他在叹息,又在激动,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抚着,把她的身子嵌进他的怀抱里,紧紧抱住。   她贴紧他,窝在他温热的怀里,轻轻喊了他一声‘睿哲’。   于是他又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她小巧的玉额,锐眸亮晶晶望着她,想再听到她喊他睿哲哥哥。   睿哲哥哥,我快成年了,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嫁给你。   睿哲哥哥,你等等我!   睿哲哥哥,你看我已经是女人了……   她娇俏的嗓音如黄莺在耳边萦绕,俏生生的小模样也在脑海里浮现,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三年后才发现她的美,发现她的俏丽生动?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可爱诱人的,一双滴溜溜的乌目闪烁动人的光芒,把他当太阳追逐着。   然而现在,那双俏目不再滴溜溜的转,而是水灵灵的,像两汪碧波沉静着,安静看着周围的一切。   当她情到浓时轻声喊他‘睿哲’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一个忧伤的女人,而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黛蔺。   当她抱紧他的时候,他真想抱着那具柔软无助的身子永远不放开。   当她努力求学,他跟着她一起欣慰……   椰林里一阵海风吹过来,海边的游客渐渐散去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   他缓缓放开她,牵着她往林子外走去,与追过来的邹小涵错身而过。   他们去了一家农户吃烧烤,与其他的游客一样,买了烧烤串,自己站在烤架旁边烤。睿哲卷起衬衣袖子,在烤架前忙碌做烤官,身躯颀长挺拔,气质尊贵,连烤串虾的样子都是那么迷人,正与旁边的男人们礼貌交谈。   黛蔺与小雪球则坐在旁边吃,还喝了啤酒,与其他游客一起玩游戏,小脸喝得红红的。   最后睿哲坐回她身边,与陌生的朋友们玩起游戏来,输掉的人必须一口吞掉一支小香蕉。   黛蔺看着那小香蕉,心想一口吞掉不难啊,但当女人们把小香蕉整个塞到她嘴巴里,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小香蕉的实力……小小一串,像根棒子,竟然抵到了她的喉咙。   滕睿哲在一旁看着,心想这群男女真他妈的色,让女人吞小香蕉,简直就是玩荤段子。他在床上都没有让黛蔺给他吃过,舔过。   那张性感小嘴是用来吻的,疼的,不是用来吞那东西的。   不过,能与陌生的人一起玩,倒是开心,黛蔺也开心,大家都只是玩,纯属在这海岛上快乐度假,谁也不认识谁。   而酒店这边,滕父的人非常有效率的查过来了。当两人在农户的烧烤派对上与游客友人玩游戏,喝啤酒的时候,滕父的人已经等在酒店了,就等着把黛蔺抓个正着,与儿子正面交锋!   ------题外话------   这几天这么温馨,为什么没有月票?难道要开虐?o(∩_∩)o哈哈~ ☆、112 吃味儿   海边的农家小院灯火通明,烤架上的海鲜蚌类在阵阵飘香,热滋滋的,看得人直流口水;圆桌旁,十几个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喝酒,做游戏若输掉,男人喝啤酒,女人吞香蕉,闹成一片;   桌上则摆满烧烤串、切成花的芒果、火龙果、香蕉,非常丰盛,可以吃个过瘾。   滕睿哲优雅喝掉手中一瓶小啤酒,面色不改,笑睨这群玩得疯狂的男女。黛蔺则在吞掉一只小香蕉,并在五秒钟内说了一句话后,皱着小脸趴在了滕睿哲怀里。   小香蕉让她太难受了,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小香蕉的长度,被弄得嘴巴撑满,香蕉直抵喉间!   呜呜,这群人太坏了。   滕睿哲搂住她,轻轻抚她,把她当小猫咪搂在怀里,唇边带笑。   于是旁边的游客们看着,羡慕死了,只觉这对俊男美女夫妻新婚燕尔,甜蜜羡煞旁人,连出色的外貌和气质都是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直呼养眼。他们轮番的喝酒,拉着滕睿哲一起喝,笑笑闹闹的,非常放得开。   “我叫包紫,来自江苏,你们呢?”有人开始自我介绍了,不知是喝酒喝多了,所以卷着舌头,还是南方人都习惯卷着舌头说话?反正,包子说成‘包紫’了。   “包紫?四不四那种狗不理包紫啊?好巧啊,我也四江苏的,名叫阿娇。”另一中年男子跟着笑起来,白白润润的脸泛起红光,看来喝得很好,玩得很尽兴。   阿娇?黛蔺窝在滕睿哲怀里瞧着这位中年‘阿娇’,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此位大叔看起来事业冲天,长得圆圆润润的,颇有小老板派头,男人味儿十足,但竟然叫阿娇,女子娇。   “他喝多了,舌头没捋直。”滕睿哲用脸摩挲她光洁的小额头,轻轻吻一下,贴着她的玉耳低声说道。大掌搂紧她的细腰,俊脸上漾着迷人的笑,与她亲密脸贴脸,双双笑看面前的可爱友人们,“我猜他叫阿肖。”   “不,我猜他叫阿江。”黛蔺在他怀里蹭了一下。   “猜错要受罚。”睿哲抱紧怀中的小猫咪,低下头轻啄她诱人的小嘴,把唇上沾的烧烤味全吃了,倍觉意犹未尽,粗臂缓缓收紧,把那柔软的身子紧贴自己身上,抬眸,嗓音暗哑:“你说怎么罚?”   “结果还没出来。”黛蔺俏皮的嘟起嘴,一双乌目滴溜溜的,“说不定是你输了。”   “如果是你输了,这张小嘴要吃我的香蕉。”他目光低垂,火热的盯着她的唇,嗓音磁性暗哑,却很坏,深邃眸底泛起邪恶之光:“用刚才那种方式,一吞到底,整个含住。”   他抓着她的小手悄悄放到他的特殊部位上,薄唇邪邪勾起。   黛蔺的小脸轰地一下炸开了,望着他邪恶的眼睛和那张邪魅的俊脸,小脸蛋霎时红成了两个小番茄,羞涩之色,从白嫩耳根一路红到玉颈,烧红一大片。   原来他说的香蕉是这个东西,真是坏蛋!他的这个东西比小香蕉大多了,可以无限胀大,胀大,几乎要撑破她的身子。如果放进她嘴里,会塞不下的。   她小脸火速烧红,把脸扭开了。趋于弱势的人,不能跟坏蛋打赌和说话!不然输的那个人永远是她!   他呵的低笑了一声,大手放在她的小俏臀上,摸了一下。胸有成竹的稳赢!   这个时候,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导游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为大家介绍了:“这两位来自江苏的朋友,一位叫包子,狗不理包子;另一位则是阿江,水工江,不是女乔娇……”   黛蔺的唇角飞快上扬,仰起小脸,眼波荡漾望着赌输的男人,神采飞扬!男人哪,你也有赌输的时候,被杀到锐气了吧,好好反思一下!   男人则是眯眸一笑,箍腕一把搂起了她!   “去方便,失陪一会!”他对众人扬眉笑道,不顾她在怀里的轻轻挣动,搂着她离席,来到了海边。   此刻海水卷着白色的浪花在朝岸边扑打,夜空则是月明星稀,照下一层白白的月光,柔和而浪漫。海的旁边,还有一片乱石,是山上延伸出来的,地上到处是心形的石头,被海水常年冲刷而形成,两米多高的乱石嶙峋则可以藏身。   他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到那片乱石后面,低头一把吻住她。   她的心怦怦直跳,小脸也红红的,既是醉酒,也是被月色所醉,两人的唇齿一接触,就牢牢贴合在一起,重重吸吮对方嘴唇里的酒香,侵占住那一方柔软嫩滑;他越是用力吻她,她的小脑袋就越往后仰,长发飘飞,仰头看到了海面上的月色,星眸半眯。   “明明是你输了。”她在他唇齿间娇嗔,发出一道舒服的咕哝,拿小拳头捶他。   “我知道,所以我在兑现承诺。”他将她分跨双腿抱起,托臀往上颠了一下,走向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嗓音醇厚迷人:“既然你吃不成香蕉,那换我来吃你。”   大手故意将她往上一搂,就悄悄放在她臀股之间了。   黛蔺玉靥忍不住发烫,小脸羞涩埋在他怀里,挥起粉拳捶他,重重的:“现在是在外面!”   早就知道他突然离席是不怀好意的,果然如此!但在这里是不是太开放了?岩石外面还有人在散步呢,随时都会有人往这边而来。   “女人!”月色下他深邃的双眸亮晶晶的,带着邪佞的笑,清爽短发被风吹拂,更显剑眉星目,俊美迷人,他用大手托着她圆滚滚的美臀,眼睛盯着上面那张嘴,薄唇里还在吐露狂放暧昧之语,眸子闪烁灼热之光:“我想在这里要你。”   他用大手抱住她,邪眸噙笑,猛地使力,弄得她一声娇脆的吟叫,“唔~”的一把勾住他,怕摔下去。   坏东西,有没有像你这么邪恶的?!现在是在海边,不是在房里,她不要每次亲热的时候都有外人观赏,不要他说得这么腥臊,玩这么刺激的,感觉要疯了!丢脸死了!   “我们回去,不要在外面。”她紧紧攀住他,不住摇首,真的怕起来。   他则笑得更欢了,低头轻啄她的小嘴。   “呜~不要!”她张皇叫起来……   她立即一阵惊颤,娇软身子似被通了电,被衔得异常敏感,紧紧抱住他的脑袋。   身下是冰凉的大石头,凉凉的,头顶是月明星稀的夜空,非常美;耳边是阵阵海浪声,急急扑打过来溅湿她的脚丫,鼻尖是湿湿的海风,舒畅好闻,身上则是他,他正悬在她上方在她身上点火,把她的上衣剥开了。   “睿哲,不要在这里。”她仰起头,小拳头不停捶打他厚实的背,另一只手又将他紧紧抱着,让他压在自己身上盖住自己的春光,心想她这哪是赢家呀,明明比输家还惨。   她就不该跟他打这个赌,因为无论输赢,他都会在这里吃她豆腐,做最大的赢家!   而他,还在剥她衣服……   这么显眼的一块大石头,她就像躺在一张露天的大床上,如果有游客走过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半身赤条条的她!   她现在根本就是一尾栖息在石头上的人鱼,上半身赤果着,一丝不挂,就那么把身子给人看光光了,呜~   男人倒是好,一件衣服都没有脱,衣冠楚楚,却在对她做最丢脸的事!   “现在你在上面,你想怎样就怎样。”一个翻身,他睡大石头上,她坐他身上,让她做女王,“怎么样?”   嗓音哑哑的,似香醇的美酒,一双幽沉的眸子喷吐灼烈的火焰。   “我要回去~”她继续坚持。   “除了回去,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他抓住她不肯安分的小俏臀和小腰,箍住不准动,坏坏的与她四目相对:“我愿赌服输,任你宰割,机会只有一次。”   她捶了他一下,欲哭无泪。她才不要这次机会,她要回去。   不远处,蹲在岩石外面玩的小雪球突然从它自刨的坑里爬了起来,对着外面汪汪直叫,提醒它的主人爸爸妈妈,有人来啦,有人来啦,爸爸注意春光问题,不要让俺妈咪走光啦!来人中有男人!   呼呼,刨沙坑真好玩,刨完一个又一个,躺在里面做月光浴,接着刨坑躺坑赏月亮……   滕睿哲听到狗儿子的叫声,连忙把身上的黛蔺抱紧,翻身睡到大石头下面,两人侧躺,黛蔺窝他怀里,一起聆听海的声音。   不过,他可没这么容易放过她,轻轻翻下去的时候,趁她不备,直接开膛上弹……再用自己健硕的虎躯侧覆住她,不让她走光。   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瞧她都这么有感觉了,还在哭叫着要回去。若是回去了,指不定路上就冷却了。小女人是闷骚,时而冷漠如冰,时而热情如火,想要弄湿她一次不容易。呵。   黛蔺听着石头外面游客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这下是不敢出声了,而是被身后的男人压得紧紧的,小脸红透,用手去抓地上的小石头。   ……   石头外面的游客从他们身边走过,正在欣赏海边的月色,互相交谈,脚步从他们头顶迈过,没有看到下面的他们,一路往前走,研究那些乱石嶙峋。   “导游,海里那座山是不是海上观音?这座山又是什么山?”他们虽走过去了,但声音还依稀可闻。黛蔺原本以为躲过去了,谁知身后的男人竟然趁火打劫,箍起她的腰就邪恶的动起来。   ……   头顶上,游客们浑然未觉,说说笑笑而过,脚步声逐渐远去。   ……   外面,躺在沙坑的小雪球害羞的耷拉下它白绒绒的小耳朵,羞涩极了。   咦,今晚的月色真是美好啊,还绚烂无边,桃色闪闪,主人爸爸妈妈正在大战几十回合,痛苦又欢快的尖叫声连它都听得到(狗鼻子狗耳朵比较灵),叫得它身为小宠物狗都全身酥麻,软趴趴的。   不过你们快些战,又有游客要过来啦!男人女人都有!我可不想爸爸妈妈的好身材被外人看!哼哼~   一只海螺蹲在它身边,它一爪爪拍飞!这螺长的怎么这么丑,像得了皮肤病似的,壳上五彩斑斓!什么时候爬到它身边的?想搭讪,没门!它小雪球在月亮下等待那只属于它的小雪妹出现,小雪妹同样有一身雪白的毛毛,性感的屁屁,头上还戴着一只粉红蝴蝶结……呜啊,真是美美啊。   ——   当黛蔺披着滕睿哲的外套,被他牵着小手重回农家小院,十几个男男女女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回到租住的农家旅馆,准备休息;几个则还坐在圆桌边吃烧烤,填饱肚子。   滕睿哲恢复了他衣冠楚楚、正人君子的模样,轻掀薄唇,笑露一口整洁白牙,礼貌的与他们道别,分道扬镳,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道别后,他搂着腿酸脚软的黛蔺走去打车,坐在车上轻抚她柔软的腰肢。   他知道她累了,小腰脱力,小身子软软的,已使不上力。所以他给她揉了揉,轻吻她的小额头。   黛蔺则没有说话,乖乖窝在他怀里,闭目休息。   刚才他坏死了,明知有游客过来,还换着位子做了两次,一次在地上,一次在岩石夹缝里,抱着她,激烈得差点让她晕过去。所以她又想捶他了,让他以后不要这么狂放,让她每一刻都提心吊胆,身心倍受煎熬,但身子实在懒得使力,窝他怀里睡觉了。   出租车很快到达他们下榻的酒店,车速缓下来,出租车司机准备停车收钱,但滕睿哲看了看酒店门口,俊脸蓦地变冷,明显是察觉到了门口的异样。   酒店门口埋伏了一些人,是身手不凡的保镖,已经把他们的车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有,正缓缓朝这边走来,目标是他。不过好在黛蔺窝在她怀里,一直没有抬脸,所以外面的那些人应该没有看到黛蔺的脸。   他拍拍黛蔺,示意她躺在座椅上睡,命令司机先不要开车门,自己霸气的剑眉则狐疑挑起,心里早已明白是什么人追来了这里。   在这件事情上,能到处找他的人,十有**是滕家的人,而这个十有**的人,绝对是老头子!老头子倒是挺会找的,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特意来三亚游玩的?   “黛蔺,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多想。”他抚抚黛蔺的小脸蛋,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墨眸幽沉,嗓音轻柔:“现在我让司机把你重新带回农家小院,你在那等我。”   “为什么?”黛蔺俏目睁开,不解望着他,想抬起身子。   滕睿哲把她压下去,轻声道:“因为我们现在被人包围了,如果我不下车,你会有麻烦。听我的话,先回农家小院,在那等我。”   言罢,他对司机嘱咐了几句,给了一些钱,自己下车了,啪的甩上车门!   黛蔺身子一震,半爬起身看了看外面,看到他正迈着大步子往酒店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扬声说道:“我现在在一楼大厅,你在哪?”   出租车开动起来,司机按照滕睿哲的吩咐,直接把车从酒店门口的喷泉旁飞快驶过,不曾停留。   黛蔺从后座爬起身,连忙扭头看了看,看到一个长发白皮肤女子欢快的朝站在门口的他走来,耳朵上的大耳环一晃一晃的,涂着蜜色唇膏的嘴唇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赴约,一直在门口等着你呢!坐电梯的时候,我就看明白你眼中的意思了!总算没让我白等!走吧,位子已经订好了。”   唇形是对的,的确在说上面这番话,俏脸上则非常热情,漾着追到猎物的欣喜!   “如果我不出现,你就一直等下去?”滕睿哲要笑不笑翘了一下唇角,低垂利眸看着这个女人,俊脸邪魅,与她双双走进大厅。   黛蔺俏眉一皱,扭回头,一时弄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可她非常清楚,心里酸酸的,在吃味儿。   刚才与他翻云覆雨的人谁?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与那白皮肤女人好上了?   他匆匆打发她走,就是为了约会这个利用冲浪勾引他的女人,不错过这次猎艳的机会?可他刚才明明说,如果他不下车,她就会麻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麻烦?怕她破坏他的好事?   她的身心还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欢爱余温中,暖暖的,可现在,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越加迷茫了。她不相信他会这么过分,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反差太大。   “司机,你停车!”   “小姐,我不能停车,必须马上把你送回去。你坐好!”司机却不停,反而开始加速,将她飞快带离这里!   ——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内容满意么?如果满意,请不要吝啬你们手中的票票!嘻嘻~(∩_∩)o~ ☆、113 黛黛的险境   酒店一楼餐厅,滕睿哲与白皮肤女人就座了,女人早开了美酒,优雅倒了两杯,美目含春望过来:“我从傍晚一直坐到现在,就等你回来。很感谢你这次的救命之恩,干一杯。”   她把高脚杯子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仰颈喝一口。   今天她是故意落下冲浪板的,当时正是看准是回头浪,浪头会往海滩上扑,所以才冒险一试。去到医院后,便故意拖着这男人,让他走不开。   好在一切相安无事,她除了灌了几口水,没出什么事,男人则也是被浪头冲了,人不大舒服,顺便看了看医生。于是从简单的交谈中,她估测出这男人绝对是富家公子,瞧那谈吐,那气质,还有他手上戴的腕表,全部是顶尖。   而且她总觉得这美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本杂志上见到过。   “吃完饭,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可好?我的房间号是8043,我的女伴安娜今晚不回来。”她风情的撩了撩长发,对男人发出邀请的信号,瞳仁里射出十万伏电力,“东西我都买好了,不必有后顾之忧,绝对安全。”   这东西,自然是指套套或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非常老练。   滕睿哲冷眸一笑,俊脸上非常满意,逢场作戏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去你那。”长指举杯浅啜一口美酒,俊脸风流,悠闲惬意,眼角余光注视着缓缓朝他靠近的神秘黑衣客。   对面的女人则是欣喜若狂,两眼直放光,赤条条的,把切碎的牛排当滕睿哲吃进嘴里,慢慢的嚼,细细的品,一口吞下。   她心想,三亚之旅果然有艳遇啊,看来女人真的应该主动热情,不然永远钓不到优质男。   “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没吃几分钟,她用餐巾优雅的按一按唇角,起身了,迫不及待的要往房间走。滕睿哲则目露邪冷之光,勾唇笑了一下,走在后面。   两人往客房部而去,臂弯挽到了一起,看似亲密,白皮肤女人直往他身边贴,**辣的笑,风骚极了。   但是当她打开房间的门,正要脱衣服,一道严厉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睿哲,这就是你这次度假带来的女人?!”铁骨铮铮,嗓音浑厚,威严中带着怒气,矛头直指向她!“想不到你有了小涵还不知收敛,丢脸丢到了三亚!”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着这位威严的老人,勾住滕睿哲的臂弯:“他在跟我们说话吗?”看一眼男人冰冷的脸,再看一看老者怒气横生的脸,靠过来把滕睿哲的臂弯搂紧,对滕父道:“你我素不相识,有话慢慢说,不要咄咄逼人!”   她钓美男怎么碍着这老者了,未免管得太宽!   滕父则把大怒的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到女人脸上,问道:“我问你,你就是他这次的女伴?只需答是或者不是!”声音严厉,板着一张军人脸质问白皮肤女人。   白皮肤女人闻言发出一声冷哼,只觉这老头太不尊重人了,用什么语气在跟她说话呢,是她爹还是她上司呀,启唇冷笑道:“我们同游怎么了?碍着您老人家了?是,我们正要进房间,您看不到吗?要不要我叫客房部经理过来?”   挽着滕睿哲的臂弯,拿出手机要拨电话,“让你们经理过来……”   但话刚说到一半,手机突然让黑衣保镖给抽掉了,两魁梧保镖一左一右守着她,冷血警告:“少爷已经结婚了,少打少爷的主意!滚!”   结婚了?   女人又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滕睿哲,看一眼他没有戴婚戒的长指,抬头不可置信道:“原来你结婚了。”原来是已婚男呀,不过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就不能玩一夜情了么?在她的战绩里,她玩的大多数男人都是已婚!刺激又没有负担,可以让她永保青春年轻!   于是飞快换上笑脸,扭头对这边的滕父道:“您贵姓?”   最好不要是美男的亲爹或者伯父,不然长辈追到三亚来,那就不好玩了!一夜情本来就是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长辈管什么呀,简直就是食古不化,管束太宽!   滕父面色铁青,被女人问得浓眉抖动了一下,怒目盯着自己的儿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玩女人,马上让这女人走!你岳父一家也在三亚,别让大家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此话一出,滕睿哲的剑眉也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男人出门在外,有时是受不住一些诱惑,尤其是女色。这一次既然您跟过来了,并且派这么多人把我堵在这里,那我现在就随您过去见邹书记,与小涵解除婚约,祝她找到更好的归宿。”   “你休想!”滕父这下被气得不轻,示意黑衣保镖把他们团团围住,冷道:“你这是在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好,既然你要撕破脸,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挡你的桃花运!从现在开始,你跟哪个女人鬼混,我就让那个女人没有好下场,不得善终!还有滕睿哲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给的,并且你已经有了小涵!如果是男人,就不要对邹家出尔反尔!”   滕睿哲眸色一冷,被骂得面若寒霜,冷掀薄唇:“老头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用蛮横之力压你儿子?你儿子难道连邹家都比不上?没了邹家,你儿子就不能娶老婆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叫出尔反尔吗?那是当断即断,好聚好散,将所有的伤害减少到最低!”他黑眸尖锐骇人,一字一句冷傲而语:“我根本不爱邹小涵,你们谁都看得出来!难道要等到她陷下去了,再来说‘不’?!”   “所以你就在外面乱玩女人,不洁身自爱?”滕父大为火光,不管儿子说什么,他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与邹小涵好好过日子!因为在他看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婚姻大事,一定要门当户对!   他滕家既与邹家结为亲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两家不再交往,断绝关系,否则绝不会容忍儿子抛弃邹家女儿,毁他滕家颜面!   “在邹家接到消息前,我会将围在你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全部解决掉!这一点,我以前不是没有提醒过你!”   滕父完全被惹怒了,阴冷看一眼狂傲的儿子,恢复他的军人威严,厉声吩咐部下:“给我在这守着,只要这女人敢踏进房里一步,就给我查出她的资料,按照正常程序办事!”   “老头子你在向我宣战?”滕睿哲锐眸一眯,一身戾气!“滕这个姓,我不是非要不可!枉费我一直尊你为长辈!”   “正是!如果你执意与我对着干,我有的是精力解决掉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滕父怒目喝叱,“而且,滕家所有属于你的财产即将全部收回,归于你堂兄名下!你若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脱离我滕家,我会让你堂兄过继过来,做我继子,接手我滕家所有的产业。你的酒店原本就靠家族庇荫,才会飞快起步,当初你是怎样一步步发展,我就让你这不孝子怎样一步步摧毁!你就算有三头六臂,我一样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不信你试试!”   撂下狠绝之话,滕父警告盯视那真的被吓到了的白皮肤女人一眼,甩袖而去,魁梧威严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   滕睿哲看着父亲那背影,脸色沉重下来,双目中不断闪过犀利冰冷的寒芒,亦是一身戾气。   父亲的话没有一句话中听,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老头子有的是精力和权力来解决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但他滕睿哲没有三头六臂去应付四面八方的暗箭冷箭,不能时时刻刻呆在黛蔺身旁。   老头子要动黛蔺,萧父高父那些人、苏市长以前的政敌要动黛蔺,是轻而易举的,就好比李副市长以前曾在苏市长底下受了气,于是当街打黛蔺,借机报复;高父顾忌萧梓与黛蔺的关系,不满黛蔺在婚礼上追萧梓,让她当众擦酒水,羞辱她……只要是有过节,他们就会故意针对。   虽然后来让李副市长入了狱,让高父当众给黛蔺道歉,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事。   而他自己也知道,他这边的麻烦是自己父亲和邹家。   他若要在不伤害黛蔺的情况下得到黛蔺,就必须要处理好这两道障碍,不能再让黛蔺成为众矢之的,受人欺负。   “那个……刚才那老头是你父亲啊?”一旁的白皮肤女人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让旁边的保镖捉她,直往滕睿哲身上贴,额头直冒惊悚的冷汗,“我这下惹麻烦了,你一定要救我。如果早知道你是不能碰的,我绝对不碰你。”   滕睿哲收回心神,掀唇冷笑了一声:“是么?这样才够刺激!原本我以为豪放热情的女人,能在路边搭讪,肯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都走到房间门口了,竟要临阵退缩,一点不像你啊。我还想着今晚会有个浪漫之夜呢。”   “我……!”白皮肤女人简直是悔到肠子青了,没想到钓到了一个有毒的优质男,惹了一身麻烦,恨不得扇上自己两耳刮子:“我们还没成事呢,帅哥你跟那老头子说清楚,别找我麻烦!我是真不知道你结婚了!”   胡乱抹抹额头上的汗,拨开那两保镖,转身就要跑,但被滕睿哲一把捉住了手腕,扯回来。滕睿哲拉住她,俊雅笑道:“我们继续,别理他们!没人敢动你的!”   “真的吗?”白皮肤女人半信半疑走了回来,把他当救命稻草抓着:“你可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惹上这些黑道上的人。”   “既然不想惹,当初就不该那么大胆的追男人。呵!”滕睿哲贴着她的耳朵低哑冷笑了一声,轻搂她的腰往外走,“我的女人不止你一个,若是被报复,也不止你一个。以后别在路上胡乱搭讪男人,现在我送你出去。”   “好!”白皮肤女人面色发白,求之不得!   滕睿哲将她送至酒店门口,叫了一辆车,斜眸冷睨那些父亲的保镖一眼,若无其事跟着上车。他坐到后座上,放开了女人的腰,让她自己坐着,吩咐司机静静往前开。   几个黑衣保镖见此,连忙开上自己的车,在酒店喷泉前绕了一圈,保持一定距离,这才跟上滕睿哲的车,渐渐消失在酒店门口。   而这个时候,黛蔺的车正从岔路口开回来,去而复返,恰好看到滕睿哲与白皮肤女人从她面前一晃而过,车子缓缓消失在她眼前。她原本是有太多疑惑,不愿意就这么被司机带回海边农家小院,心里缠上郁结。所以在车开出很远后,她好说歹说,硬是让司机把她带回来了一趟,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在路上就看到滕睿哲了,看到他带白皮肤女人换了地方,不知道准备去哪。   她让司机停车,开窗望了一会滕睿哲离去的方向,对司机道:“现在送我去农家小院吧,然后帮我订一张今晚回锦城市的车票,麻烦你了。”   ——   温泉酒店里,邹小涵母女是知道滕父的行踪的,正与滕母坐在桑拿房里,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等着苏黛蔺被抓个现形的好消息!   滕母则对此事一无所知,当真以为老滕是去见老战友了,正在研究南海观音的地图,决定明天去拜拜观音。   邹书记与几个女人一起呆在桑拿房没意思,留在酒店房间处理他的公事政务,不问外面的事,等着明天出去徒步旅行,爬山健身。   此刻,三个女人身上围着浴巾,在桑拿房的干蒸房讲着女人之间的事,酒店的女服务生端了几杯饮料过来,对书记夫人笑道:“夫人,您的衣服已经给您洗好熨烫好了,您检查一下。”   “哦。”书记夫人连忙从椅上爬起来,对滕母笑盈盈说道:“这套运动装放包里揉皱了,于是让她们去干洗,准备明天去爬山,拜南海观音,我现在出去看一下。”   示意女儿小涵陪滕母,脸蛋笑成一朵花,自己随女服务员走出去了。   走出去后,女服务员望了望四周,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夫人,您让我跟踪滕老爷的事办到了。他们去了xx大酒店,一直守在大酒店门口,但他们堵上的不是这张照片上的女人,而是一个卷头发的白皮肤女人,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把苏黛蔺的照片还给书记夫人,继续道:“当时那年轻男子是坐出租车回酒店的,一回酒店就打电话约白皮肤女人,根本没有见到照片上的这个女孩。”   “你说他们坐出租车回来的?”书记夫人柳眉一挑,“但只看到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是的!”拿钱办事的女服务员点点头。   “不可能啊,苏黛蔺与他去了椰林长廊,是一定会一起回来的!”书记夫人自言自语冷道,脑子在飞快的转,“照片上没有拍到脸,滕家亲家公可能以为那是别的女人,但我绝对相信那是苏黛蔺!你有没有把出租车的车牌号码记下来?”   “有!xxxxx。”女服务生灵活着呢,早记下了,“我还让我的好姐妹跟着那辆出租车,以防万一。夫人,价格可是要翻五倍的哦,这次我帮你把所有人都监视着呢,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没问题!只要你办得好,十倍都没问题!”书记夫人眉开眼笑拍拍她的肩,简直柳暗花明又一村,“滕睿哲带苏黛蔺去看椰林长廊,是一定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的,苏黛蔺要么藏在出租车上,要么留在海边没有回来,毕竟滕家老爷这次是突袭,他们根本不知道,不可能提前预防!你们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吗?马上让你的那帮人去椰林长廊附近找!找到就把人带回来!”   这个服务员,是她在酒店买通的,让她跟踪滕父,将一切消息向她汇报,酬劳数以万计,远远超过做服务员的工资!   所以她就不信,这一次不能将苏黛蔺那小狐狸精直接正法!   “夫人,他们来消息了。”女服务员在忙着看姐妹发来的手机短信,欣喜道:“她说车上真坐了人,一个女的,一直睡后座上,车子开出酒店后才爬起来。现在我姐妹正在找人拦截呢,因为那车开得太快了。”   “好,多找一些人,一定要拦到!”书记夫人冷冷笑起来,有丝得意:“拦截到苏黛蔺后,直接将她带回那家酒店。越快越好,滕老爷的人一定还在那边!然后你们马上离去,如果被抓到,一毛钱都得不到!”   “您放心!我们对这里的地形熟着呢,不会失手的!不过您记得把剩下的两万块打我账号上,我现在去上班,刚才翘班太久了!”女服务员听到有开门声,笑一笑,把衣服快速交给书记夫人,若无其事转身走了。   邹小涵在里面蒸得热了,俏脸粉粉的,正在打开干蒸房的门,问母亲:“衣服洗得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呢,洗得很干净。”书记夫人笑脸朝女儿走过来,瞟一眼房里的滕母,小声道:“待会有好戏看了,你记得在你婆婆面前哭一哭,让她站你这边。”   “妈,您又做了什么?”邹小涵皱起秀眉,看着母亲杏眸里的那抹算计。   “什么都没做,都是你公公在帮你出气。这一次啊,除掉苏家那小狐狸精,睿哲的心就会放你身上了。”书记夫人压低声音道,给女儿捋捋发丝,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没把出狱的苏黛蔺接到我们邹家来,睿哲的心估计就扑你身上了,你看那段时间他对你多好,都已经开始跟你约会了,多么疼你宠你。”   “妈,都过去了,别说这些。”邹小涵移开目光,不想与母亲讨论这个问题,转身走回了干蒸房里。   ——   滕睿哲让出租车行驶在大街上,问白皮肤女人老家在哪。   “福州。”白皮肤女人怕死了,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收场,“你要亲自送我过去吗?”   “你觉得可能吗?”滕睿哲冷冷一笑反问她,瞥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些跟踪的车,掀唇冷笑:“我与你只是逢场作戏,老头子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这次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这是你的报酬。”   他递过去一张支票,塞在她低胸装胸口里,眸子冰冷:“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也是你自找的。以后别主动贴上来,不然老头子真的不会放过你!”   “我现在知道了。”白皮肤女人连忙把支票抓在手里,算是弥补了没有吃到美男的遗憾,惶恐不安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如果以后遭追杀,她可以拿着这笔钱逃到国外去!不要白不要!   滕睿哲将她直接送往机场,买了机票,护着她登机,冷眸注视那群保镖。   片刻后,女人就顺利登机了,光荣完成她的任务。   那几个保镖则恭请滕睿哲回温泉酒店,说是滕老爷的意思,必须要回去。   滕睿哲担忧黛蔺的安危,静静走在机场敞亮的大厅,思索着怎样甩掉这几个保镖,探知黛蔺的消息。   如果他现在打任何电话,找任何三亚的友人帮忙,都是会被父亲找到黛蔺的。   如果找去了,与白皮肤的戏就白演了。他目前要做的事是假装黛蔺不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但他现在非常担心黛蔺的安危! ☆、114 与邹家摊牌!   不过好在刚才在出租车上,他让白皮肤女人给她的那个黑皮肤女伴打了个电话,让黑皮肤去接他妹妹!   黑皮肤女人为了方便他们浪漫,自己出去找乐子了,根本没有出现在酒店过。所以让黑皮肤女人去找黛蔺,比他在三亚的任何一个友人去找黛蔺都安全!   理由很简单,父亲熟知他在三亚的酒店,认识他的朋友!   而黑皮肤女人,根本没有人认识她!   “本少爷回酒店拿行李。”他侧首对那群保镖冷道,薄唇边歪着一抹冷笑,大步流星走出机场。几个保镖则把他当目标守着了,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滕睿哲走在前面,黑眸微眯,薄唇轻蔑的勾了起来。   几个不自量力的东西,你们眼中除了老头子,可还有本少爷?本少爷是犯人?让你们这么押着?等走出这里,本少爷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的后果!   他伸臂拦下一辆出租车,狂傲关上车门,命令司机回xx酒店。   几个黑衣保镖则再次开着自己的车,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生怕把他跟丢了。然后车行到一半,滕睿哲所乘坐的出租车突然拐入一条小路,路面很平坦,但黑灯瞎火、黑不隆冬的,路灯坏掉了一大半。   保镖的车开进去,大感不对劲,但又怕把滕睿哲给跟丢了,开了强光灯,跟在出租车屁股后面。   “出租车车牌号码是xxxxx,正进入xx街11号,你们再派一批人过来,少爷似乎想甩掉我们!”保镖头子在与其他兄弟联系,但话刚说完,只闻‘嘭’的一声巨响,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子陡然从天而降砸到了车前盖上。   几个人大吃一惊,手脚敏捷的准备开车门,拿出家伙迎敌!   然而,前面却有一辆黑色小车横在了他们面前,车轮子‘吱’的滑出好远,非常威风,直直朝他们逼近!几个高壮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身穿迷彩军装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纠结贲起,一身杀气朝这边走过来!   而更让保镖们躲闪不及的是,他们的车门早被铁链子圈住了,嗖嗖几声,埋伏在四周的暗部拖着手腕粗的铁链子,将他们的车捆个死紧,让他们没法下车!   迷彩军装男子们则用消音的远程狙击枪射掉他们手中的手枪,描得非常准,一枪打中一只手,不伤及他们的性命,另两个男子则在朝车身上泼汽油,打火机一嘣,毫不客气扔过来!   霎时,车子四周轰地燃起熊熊大火,烧得保镖们大惊失色。   迷彩军装男子们则若无其事坐回车上,油门一踩,开车离去,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分多钟,快得让人没法反应!   被捆在车里的保镖们这下急了,连忙把着火的小车飞快开起来,摇摇晃晃往海边横冲直撞而去!   另一边,滕父的另一批保镖也围堵过来了,直接在路口拦住那辆出租车,但车上却空无一人!差一点被吓破胆的司机抖抖索索说出,刚才的男乘客早在车开进11号街拐弯的时候,就下车了,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我们被骗了!快追!”黑衣保镖们大惊失色,急急往那条巷子追去,几个人则去海边救同伴,把同伴们从海里救起来!   而这个时候,滕睿哲已经走出那条黑乎乎的巷子了,穿回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走在路边上打电话:“你刚才派过来的人干得不错!不过你别过来见我了,帮我好好管理三亚的酒店,老头子正派人盯着你们,你们过来了反倒给我惹麻烦!”   “原来那些监视我们的人是你老头子的人,已经解决掉了,怎么办?”   “打死了?”   “没有,扭断了手腕。”   “那没问题,打伤打残随你们,只要不打死。给老头子一点颜色也不错!”他勾唇冷笑,坐上另一辆出租车,直奔海边的农家小院。而坐车的这个过程中,他给黑皮肤女人打了个电话,问事情办得怎么样,却被告知,黛蔺不在农家小院!   “没有接到人是什么意思?”他的俊脸又罩上三层寒霜。   “我接到娇娇(白皮肤女人)的电话就去海边了,但小院店主说,小妹来了一趟后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如果帅哥你找来了,就不要再找她。”   他听着,霸气的眉峰不悦的紧皱了一下:“这句话是她亲口留下的?”什么叫不要再找她?!   “店主说,小妹的确是这么说的——她来过小院了,你不要再找她。而且有几个男子鬼鬼祟祟围在他屋边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后来呢?”他脸色阴沉,忍住脾气把话问下去。   “店主说,后来那几个男子也跟着走了,应该是冲着小妹去的。”   “好,没你的事了,你回酒店。到时候我再找你。”他挂掉手机,面若寒霜,冷眸命令司机:“十分钟内将车开往海边的xx农家小院,然后去温泉酒店!”   于是十分钟后,他在农家小院见到了小院店主,以及几个小时前一起喝酒的游客,但是,的确没有黛蔺的身影。   “你的小妻子的确来过这里一趟,但没待两分钟就走了,当时我们还以为你们夫妻俩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谁知她只是跟店主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后来又有一个黑皮肤短卷发的女人来找她,说是接她回酒店……”   住在这里的游客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讲给他听,最后担忧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他冷声回道,转身大健步迈出这里,让小院店主跟着出来。   店主指着前方小路的方向,说你妻子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走了一会了,至于那几个男子是不是追着她,有没有追上,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看着听着,浓眉蹙起,想起了她留下的那句‘不要再找她’。   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在吃他和白皮肤女人的醋?不然为什么留下这句话?还是她遇到了危险,不想让他去冒险?   而且在这里,除了他的父亲,还会有谁在寻找她?   听刚才父亲那语气,似乎邹家是不知道他来三亚了的,还被蒙在鼓里,要不然,邹书记早跟父亲一起来找他对峙了,恰好让他直接跟邹书记把话说清楚,讲明白!但邹家没有一个人来,只有父亲气势汹汹而来!   难道,黛蔺还是被父亲给抓去了吗?   他俊美的脸庞越来越阴沉,走向那条小路,坐回出租车,直奔父亲所下榻的温泉酒店。这个时候,他拨打了黛蔺的号码,却一直关机、关机,让他的一颗心越来越不安。   父亲的天罗地网,他是攻破了的,并且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一致认为他名声在外,护着那白皮肤女人,并送她上飞机,安全送走,然后他回温泉酒店跟他们把话讲清楚。只道是自己花名在外,配不上小涵,不想耽误了她。   但是,一切计划似乎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父亲竟然那么坚定的认为,与他同行的女人是黛蔺!?然后等他拥住那白皮肤女人后,暗暗留了一手,势要抓到黛蔺不可!但是,他的行踪父亲是怎样查到的?   他从车里探出长腿,沉眸看着面前的温泉酒店,一双浓黑的剑眉不再飞扬,而是紧蹙。   滕家邹家的势力,他倒是不畏惧,东山可以再起,权势可以重来,他害怕的是,黛蔺不肯跟他并肩而立,不肯相信他。这个女人,只有十几岁,年轻稚嫩,可她经历过父亲的死,经历过萧梓,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是不会再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而一旦她开始逃避,不想与他在一起,他今日与邹滕两家的摊牌,除了带来伤害和更多的敌人,对她而言,根本一点意义。   所以他多么希望,此刻的她不要伤心,不要自卑,与他一起面对躲不掉的这一关,给他信心和勇气走下去。   父亲抓她,无非就是逼他与邹小涵在一起,让他收心。但事已至此,躲着藏着还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果断解决,早日排开千难万险!   他得到了她,舍不下她,几个小时前在椰林长廊,与她面贴面,额抵额的那一刻,他觉得她是值得的,值得让人好好的去珍惜,去拥有,去过一辈子。   她是那么美好,似一朵小小的雏菊开放在菊田里,虽不是最显眼香艳的,却是最吸引人的,不畏风霜,冒寒开放,散发一股淡淡的菊香。如果,她能再对他说一句,睿哲我相信你,他想,那才是最幸福的。   心心相惜的幸福,这种幸福,三年前他不屑一顾,可三年后,他求也求不到。   面前的温泉酒店灯火辉煌,酒店门口的温泉池里,还有人在泡温泉,他步履沉稳走过去,穿过一副副雕花遮屏,看到父亲坐在桌边等他。   老头子面色冷峻,仿佛一辈子都是这副表情,不见笑过。   他垂眸瞧了一眼,俊脸上的阴沉之色不曾散去,眸光犀利如刀,等着老头子开口。   ——   邹小涵一袭嫩粉色的淑女裙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腿,踩着高跟鞋,正朝这边走过来。   她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高大的滕睿哲,心中一喜,加快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睿哲!”她脆生生喊了一声,粉粉的俏脸透着惊喜,“你怎么也来了三亚!?”几小步朝这边跑过来,想与滕睿哲来个欢喜的拥抱,如丝般柔滑的黑发在香肩上滑开,散发一股发清香。   但滕睿哲只让她挨了一下手,望着她不冷不热笑道:“邹书记和伯母也来了?”   正问着,邹书记夫妇就下楼来了,正朝这边走。邹书记原本睡下了,是让老婆硬拉来的,说是睿哲也来了三亚,刚才在一楼看到了。   他闻言马上醒了,连忙换下睡衣,满脸带笑往一楼走。   “睿哲!”他远远的喊了一声,容光焕发,欣喜看着这位准女婿,“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所以追来啦?来的正好,我们明天准备去爬山,一家人齐了。来来,坐这儿。”   他笑呵呵的,面容温慈,在滕父面前坐下了,示意女婿坐下,心情非常好,“原本以为这次不能全家同游了,没想到睿哲有心,这么晚了还从锦城飞过来。睿哲,这里的温泉泡着舒服,你等会也泡泡,消除疲劳。”   滕睿哲坐到他们旁边,瞥了一眼自己父亲,俊脸始终不见喜色,目光放回邹书记脸上。   书记夫人与邹小涵也在一旁坐下了,面对精致的水果和夜宵,都没有动用,而是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书记夫人那双眼睛,更是在滕家父子脸上来回打量,等待好戏上场。   邹小涵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母亲做了些什么,但看母亲的表情和之前母亲的嘱咐,她就知道一定是事情成了,苏黛蔺那女人肯定被抓了现行!   这样想着,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也笑得更开心了,对滕睿哲娇声道:“睿哲,想不到你会来三亚!之前你一直说公司忙,没时间,没想到你是忙完公司的事就过来了!明天我们去‘美丽之冠’看看怎么样,听说那里是世界小姐的诞生地,每一届的世界小姐都在那里选举……”   “这个等会再说!”滕睿哲出声打断她,对她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目光重回自己父亲脸上,启唇道:“爸,恐吓抓人没用的,我若要玩女人,一样会玩!难道,您想要小涵接受一个到处都有女人的男人做丈夫?”   冷漠目光移到邹书记一家的脸上,冷冷笑了:“小涵家世清白,家教良好,人又长得漂亮可人,配我滕睿哲,实在是可惜了。邹书记……”   他正要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滕父突然一拍桌子,一声怒呵,怒目铮铮盯着他:“你这逆子!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只是野花,摘多了要命的!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是身份尊贵的大少爷,身份地位都有,不要做得这么难看,什么样的女人都沾!这一次,你只是玩玩,没有动真感情,那么赶快向你岳父道歉!”   而邹书记早在滕睿哲说第一句时,脸色就微微沉了,目光看向滕睿哲。但他很快就想得通,觉得只要不动真感情就行,睿哲这个女婿他还是想要的,于是出声道:“睿哲,原来你来三亚带了女人过来,对方是谁?”   他用长辈既严厉又宽容的语气问的,没有发怒。   邹小涵则在旁边听得不是滋味,素手抓着自己的裙角,望着自己的母亲。虽然早知道睿哲不是为她而来,并且与苏黛蔺在椰林长廊看了夕阳,恩恩爱爱,但现在听滕家父子把这些摆桌面上说,心里还是难受的。   因为,滕睿哲那表情,完全是无所谓的,他贬低他自己夸赞她,就是为了把她推开。就好似在说,你很好,但是我爱不了你……   书记夫人则抓紧她微凉的小手,接着丈夫的话茬说道:“睿哲,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小涵的感受?”   滕睿哲回首,笑了一下:“所以我希望小涵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我这人名声不大好,受不住女色诱惑,小涵跟我在一起,会受委屈。伯母,是我对不起小涵。”   “好了,睿哲你不要再说了。”邹书记出声打断他,叹了口气,虽然不怎么高兴,脸上还是不见怒色,道:“男人在外面犯一次错没什么,但不要有下次。逢场作戏的事,我们不要当真,睿哲,你以后在外面还是注意一些,尽量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小涵,你去房里休息。”   他又对女儿道,化解眼前的尴尬,又看着睿哲:“睿哲,我们爷俩去外面走一走。”   滕睿哲动了动眉头,看着自己父亲。   邹小涵有些委屈,眼中含泪起身了,看了滕睿哲一眼,往外面走了。“涵!”书记夫人则连忙去追,扶着受委屈的女儿往外走,走着走着,走到僻静处掏出身上的手机,让女儿等一会,对那端道:“让你们带的人怎么还没带到?”看起来有些急了。   “那……那个……”对方在支支吾吾。 ☆、115   “那……那个……”对方原本是不接电话的,后来接通了也是支支吾吾,似在算计着什么,“那个……剩下的几万块打我们账号上,一个小时后我们给你把人送过来,就这样吧。”不等书记夫人回话,飞快的挂了电话!   书记夫人气得咬牙,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连忙又重拨过去,但对方关机!   “你们怎么回事,人没送到,就想要余款?现在这样算什么,耍无赖?气死我了!”她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邹小涵原本在哭,见母亲一边抓着她的臂弯,一边气急败坏的讲电话,稍带哭音的问母亲怎么了?   书记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美丽的眼睛雾蒙蒙的,既心疼,又被滕睿哲气得一肚子气,安抚女儿道:“没什么事。涵,睿哲刚才那番话你就当没听过,继续跟他保持关系,我就不信他还能做得更难看!”   “妈,苏黛蔺是不是没有被抓到?”邹小涵止住哭,心里是有几分明白的,“睿哲把她送走了?”   “嗯,至今还没见到那女人的人!涵,别为这个生气,下次我们还有机会的,现在回房休息。”书记夫人心疼女儿,不想再刺激她,拉着她往房间走,邹小涵嗯了一声,乖乖的回房了。   之后,书记夫人出来找那个女服务员,想问个清楚,但几个小时的时间内,那女服务员就辞职不见了,打手机也是关机,明显是躲着她!   事情办砸了,所以拿着她的钱逃跑了?   书记夫人这胸口的气,可是不打一处来啊,既没有抓到苏黛蔺一根头发,反而被滕睿哲当场伤小涵的心,又被人撬走了一大笔私房钱,人都追不回来,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财两失!   而且是失大了!如果她现在去追查那群小混混,讨要她的钱,她所做的这些事就会被丈夫和滕父给发现了,当真是吃闷亏,哑巴吃黄连!   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肚子里窝着一口恶气回到酒店房间,发现自己丈夫回房了,正脸色沉重坐在桌边思考事情,情绪不大好。   她缓缓走过去,试探着问道:“老邹,跟睿哲谈的怎么样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把我们小涵的心可伤到了!”   邹书记抬了下眼皮,起身走过来:“听老滕说他们就吃了个饭,还没真正成事。那女人被送上飞机回去了,与睿哲没什么来往,刚认识的,正准备约会……凤仪,小涵那边怎么样?”他现在比较担忧他的宝贝女儿想不开。   “小涵当然是被气哭了!”书记夫人气急败坏大声道,柳眉倒竖,是真的很气,一双杏眸紧紧盯着自己的丈夫:“老邹,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睿哲一直这样胡作非为吧?他这样做完全是没把小涵放在眼里!”   邹书记听着,想了想,扭头慎重道:“他这样做,确实有些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把他逼得太紧了?凤仪,你先安抚乖女儿的情绪,其他事我和老滕商量一下,明天的旅程先取消。”   “好。”书记夫人笑了一下,求之不得!   ——   滕睿哲与滕父相对而视,眼底有着极深的冷冽与阴鸷,张狂的外表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添一份张扬的俊美。   刚才邹书记约他出去谈,他没去,而是三人对坐,不吐一语。   他与邹书记没什么好谈的,倒是与父亲有事要谈!老头子不是拍桌子骂他是逆子了么,气也气了,骂也骂了,是不是该把人交出来了。   “你既然与白娇娇没什么,并把她送走了,那你现在给邹书记道歉!”这是滕父说出口的话,只字未提‘苏黛蔺’这个名字,只重在让儿子道歉,“道了歉,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滕睿哲冷哼了一声,笑道:“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怎么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与白娇娇目前确实没什么,只是结伴旅游,一起吃了个饭。邹书记您不要往心里去,小侄生性顽劣,实在是配不上小涵。”   邹书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就当他什么都没发生,严厉道:“睿哲啊,这异性朋友之间交往也属正常,但要注意尺度,不要玩过火。以后呢,也别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你既已接受了小涵,就是我半个儿子!你看几个月前,与小涵多聊得来,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疼她、照顾她。小涵这孩子呢,也是让我们从小宠惯了,有些娇气,你日后让让她。”   一边说一边起身,不给滕睿哲说话的机会,“人有点累,先回房休息。”推开椅子就转身了,负着手走离,硬朗的背影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悦。   滕睿哲盯着那背影,冷冷笑了笑,问自己父亲:“想你也是国家干部,曾经的中央机关【部党委】的党委书记兼部长,地位仅次于国家总理,在部党委一手遮天;每年有无数书记市长来给你拜年,感谢你的培育之恩,算是桃李满天下,怎会做得出这种事?动用武力去抓一个柔弱的女子?也不怕削了你的颜面?”   滕父脸色一冷,怒道:“想不到你这逆子竟然与军队勾结!那些暗部打伤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吩咐的?他们拥有军用武器,炸弹,枪支,并非国家编列,而是美国兵种!”   “当然不是!”滕睿哲薄唇微扬摇摇首,锐眸中噙着邪戾,长腿伸直,颀长的身躯显得慵懒,又有些狂魅,“他们不需要我吩咐,会自觉办事。而且,比起你的那些保镖,我的那些人算什么?呵,老头子你派人把我当犯人盯着,我教训一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你别忘了,我吃软不吃硬!”   他起身,突然一脚把椅子蹬开,咯噔一声,眸中笑意不再,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老头子,不要做得太绝,马上把人放了!”   滕父眉头拧起,一抹夹着狐疑的冷意落入老眸中:“逆子,你在跟谁说话?!我抓了你什么人?你外面那些花草,我不是让你安全送到飞机上,没再追究了?你不是打伤我无数保镖,还我颜色了?!逆子,我倒要奉劝你不要做得太绝!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白娇娇,与你父亲撕破脸不值得!”   起身站起,已是脸色铁青,怒目金刚,冷冷看自己儿子一眼,拂袖而去。   滕母见父子俩吵起来了,连忙去追老头子,追了几步,又走回来来对儿子道:“睿哲,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你爸带人去堵你是有不对,但你与其他女人约会就对了吗?去看看小涵吧。她是无辜的,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该让她这么委屈。”   睿哲垂眸瞧了母亲一眼,肆意张扬的俊颜下,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奈:“妈,如果你们再这样撮合,以后她会更委屈。难道我滕家除了能娶邹家女儿,就不能娶别人了?”   “可你毕竟给过小涵承诺,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儿子!”滕母心急火燎提醒他,“拉满弓的箭还收得回来吗?酒席已经摆了,名声已经出去了,小涵已是你的人,你还以为是儿戏,可以想反悔就反悔?”   “对于你们来说,婚姻就是儿戏。”滕睿哲眉一挑,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什么儿戏不儿戏的,对于他们来说,他的婚姻就是一场戏!此刻他要去找黛蔺,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刚才父亲那番话,明显是没抓到黛蔺,只注意到了白娇娇,把白娇娇当成他的女伴了,黛蔺则是神秘失踪的!   原来他白跑了这里一趟,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到酒店门口,打电话去了出租车公司,根据车牌号码,联系那辆载走黛蔺的出租车司机。   司机可能是怕惹麻烦,手机一直关机,后来根据公司寻找,总算把司机找着了。   “滕先生是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载着她飞快的跑出了一段路,准备早送到海边早收工。但她坚持要回来一趟,于是我把她又送了回来……”   “你把她送回来了?该死,谁让你送回来的?!”他勃然大怒,暴吼了出来。   如果司机把黛蔺送回来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这个脑子进水的司机!   “滕……滕先生您先别生气,等我把话说完。我当时的确把她送回来了,但车行到岔路口,她就让我把车掉头重回海边,然后买去锦城市的票……”   “继续说!”   “嗯。所以我连忙把车掉头开,开向海边。但路上我们发现有人跟踪……”   “对方是什么人?”滕睿哲的眉头越拧越紧。   “不大清楚,对方开着无牌照的摩托,还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追着我的车跑。于是我把车开进人多的夜市街上,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把苏小姐放下去了,然后把手机关机,另外载了客人引开他们。后来他们追上我的车了,见车里坐的是男人,便走了。我怕他们通过车牌号码找到出租车公司,所以把手机一直关机,等风头过去。”   “后来你没去接她?”滕睿哲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去了,但她走了,找不到她的人。滕先生,如果当时我不把她放下车,对方一定能追到我,他们有好几个人,自己开了摩托,坐了出租车,各个方向追赶,而且这是小姐自己要求的……”   “他们是什么人?”   “拦住我的那两个男子戴着摩托车头盔,看不清长相,不过可以看出是两个年轻小伙,拉开我的车门看一眼就走了,跑得飞快,开的是一辆无牌照的豪爵摩托,好像是偷来的。滕先生,对于这件事我感到抱歉,但我现在也惹了一身麻烦,很怕那些混混找上我……”   滕睿哲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抬眸望着三亚的夜空。   黛蔺什么时候惹上小混混了?偷来的摩托,出租车,连长相都看不清,这几个小混混明显是有备而来!明显是在他应付父亲的那会,钻了空子!   他给三亚的友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查查三亚所有的豪爵摩托,尤其是被盗的摩托,以及一些最近犯事的小混混。接着,他不抱希望的给黛蔺打了个电话,却没想到,听到了对方嘟—嘟—嘟的声音!   他一双幽暗的眸,霎时炯亮起来,薄唇扬起,心急如焚等着黛蔺接听。   然而电话嘟了又嘟,黛蔺就是不接。   嘟嘟嘟声很快忙音了,传来对方无法接听,稍后再拨的人工声音,他双眸暗沉,挂掉,不死心的继续拨,直到对方肯接听为止。   于是拨到第四遍,对方接通了,声音非常清晰,正当他欣喜若狂时,话筒里却传来狗狗的汪汪声!   汪汪汪!连着几声汪,是小雪球的声音!小家伙竟然在接电话,或者在玩手机,爪爪踩到接通键了!   他走到酒店外面拦下一辆车,避开邹滕两家的耳目,坐在车上接电话:“黛蔺?”   但无论他怎么喊,都是小雪球的汪汪声,似在喊主人爸爸。   于是时间一长,他不免提心吊胆起来,害怕黛蔺出事!好在来电显示黛蔺所在的城市是锦城市,让他放心不少!   “雪球,你妈妈呢?妈妈若在身边,就叫一声;若不在身边,就叫两声。”他最后竟对狗儿子说起话来。   “我没事。”这一次,话筒里竟然传来黛蔺绵绵软软,却非常疲惫沙哑的声音,“我刚才在睡觉,现在回锦城市了,你不要担心。”   “黛蔺!”滕睿哲磁性的嗓音陡然提高,为黛蔺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感到怪异担忧,“你现在在锦城市哪里?”   “我刚下飞机,快到家了。”黛蔺淡淡说着,喉音非常沙哑,是真的很累:“飞机上关手机了,准备到家后再给你发条短信的。你那边的事解决好了吗?不要担心我,我很安全。”   滕睿哲听着她娇柔的声音,心里一紧,莫名的涌上一阵恐慌。   他明明让她在农家小院等他,等他一起回去,但她在上飞机之前都没有给他说一声,直接回锦城市了,而且直到现在都不肯打电话给他!   出租车司机将她放下车,到她到达机场,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她真的在吃他和白娇娇的醋,以为他和白娇娇之间真有什么?   “黛蔺,我现在必须要确定你的安全!如果你回了出租屋,不要到处走,我让torn去找你。”滕睿哲此刻的一颗心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剑眉拧紧,急着给她解释:“我早说过,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和白娇娇只是在演戏,你知道的,事出突然……”   “这个我知道。”黛蔺的娇音柔柔传来,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如水,“不过你别让torn过来,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想安静的读完大学,不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有自己的人生。睿哲,梦若醒了,人就必须要回到现实中来,面对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境况。这几天在三亚,我很开心。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个梦。”   “黛蔺,这不是梦!”滕睿哲彻底感到了不对劲,只觉黛蔺这种莫名其妙的转变,让他一时无法适应:“是不是有人在逼你说这番话?”   “没有。睿哲,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请给我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我现在配不上你,也不喜欢过目前这种生活。”黛蔺轻轻柔柔的声音徐徐传来,似在笑,忧伤的笑:“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我,三年前的那场追逐彻底结束了。我们好聚好散,好好待你的妻子。”   “谁说结束了?!”滕睿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怒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你在哪?待在那别走,不然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黛蔺却把电话挂了,把小雪球抱在怀里,靠在车窗玻璃上睡觉。   她一直觉得累,累到身心疲乏,只想睡觉,偶尔的欢快,竟是昙花一现,像做梦一般让人觉得可笑。   当她坐在椰林长廊看夕阳,她就知道,西阳的沉落,并不是圆满的结束,而是真的很凄凉。   旭日永远都会高高在上,被人追逐,她却一无是处,身有污点,要怎样才能与昔日的睿哲哥哥并肩而立呢,唯有让自己的父亲活过来,让自己独立完成学业,让他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她,一切重新来过。   但是,除了能独立完成学业,其他都不可能,所以还是不与他并肩,让他做回不与父亲敌对的滕家少爷。 ☆、116 滕追黛!【内附中秋献礼】   小雪球白绒绒的小身体在她怀里拱了拱,探出一颗小头颅,琉璃大眼睛望着它的女主人,一只小爪爪还趴在黛蔺的手机上。   昨晚他们被司机放下车后,它和主人妈妈就穿梭在嘈杂的夜市里,准备去到海边。   但走着走着,有两个男人突然拦住了他们,说有东西要给主人妈妈看,只要妈妈看过,他们就放她走,没其他的事。   于是主人妈妈在看过他们拿过来的东西后,脸色就变了,很是吃惊,也很是伤心,抱起它就往外面跑。   他们顺利去到了海边,回了一趟农家小院,待了很短很短的时间,然后坐车去了机场;而这个过程中,两个男子都没有追过来,也没有为难他们,让它和妈妈顺利回到了锦城市,不再被人跟踪。   下飞机后,主人妈妈把手机开机,人却一直在睡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无论它怎么在她怀了打滚,她都不理它。   后来手机响了,一直在唱歌,它觉得好玩,就用自己的爪爪玩起来了。   玩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的玩,感觉好好玩,手机能一边唱歌一边震动,用爪爪压都压不住。于是它用狗爪子使劲压着,把它当老鼠压在自己的爪爪下,汪汪直叫。   最后手机里竟然传来主人爸爸的声音,极有穿透力,磁性动听,连着叫了它几声‘雪球’,真是把它乐得呀,使劲在妈妈怀里打滚。   滚啊滚,滚来滚去,神魂颠倒,主人妈妈这才睁开眼睛,把电话接了。   现在,主人妈妈与爸爸讲完电话后,就又闭上眼睛睡觉了,路上的风景也不看了,精神状态很不好。它无趣的呜啊了一声,自己趴在窗玻璃上看风景,短小的白尾巴摇来摇去。   噢噢,他们要到家了,它看到早餐哥在路边卖早餐了,早餐婶在收拾桌子,古俊那臭小子坐在单车上,一边听歌,一边扭头四处望,在巷子口等主人妈妈……   噢,面前的这一幕感觉好亲切啊,恍如隔世。   出租车嘎的一声停下,黛蔺打开车门,小雪球首先跳了下去,扭着它性感的肥屁屁,高抬下巴,像一个小王子旅游归来。   我和妈妈旅游回来啦,你们过的好吗?   嘿嘿,这次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带礼物,下次给你们带,下次啊,下次带双份。   然后敏捷跃上板凳,直起小身子趴在桌沿,等着吃早餐。   早餐婶,小雪球要吃包面,记得多放一点肉馅,不要放葱末,热汤少放一点。   但是黛蔺拍拍它,从它身边走过:“雪球,回家,妈妈现在要赶着上课!”   它仰起小头颅,琉璃大眼睛滴溜溜的,失望的噢了一声。小雪球现在很饿啊,不想吃五毛一个的菜包了,要吃包面。   这么雾蒙蒙的深秋早晨,吃能肉喝汤多好啊,暖胃暖肺,呜呜。   但它还是听话的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跟在黛蔺身边。   黛蔺身上的衣服,是根据三亚的气温来穿的,所以一下飞机,她就冷成了一团,浑身直打哆嗦。   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黛蔺?这不是黛蔺吗!”早餐婶发出一声惊叫,手上抹布一扔,迈着两条圆规似的细脚朝这边跑来:“你不见了三四天,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天晚上阿姨说的话吓到你了?阿姨是急了点,你别怕啊。”   不等黛蔺反应,又扭头大声对儿子阿彬道:“彬啊,快拿件衣服过来给黛蔺披上,这一大早上的,太冷了!”   阿彬连忙放下手上煮面的漏勺,拿了自己挂在早餐车上的外套,憨厚的脸上带着见到黛蔺的欣喜,大步朝这边走来。   “不了,我回房间去。”黛蔺婉言拒绝,轻轻推开早餐婶拉着她的手,拎着包往前走了。   这个时候,古俊也看到她了,脚踏板一蹬,将单车骑过来,摘掉耳朵上的耳机,对她焦急道:“达令,最近你去哪了呢?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学校你也缺课,手机也不接!”   黛蔺没说话,对他牵出一抹虚弱的笑,兀自走进大院门里了。   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闻着那股三四天没住人的霉味,把窗子打开,霎时,寒风夹着雾气一阵阵扑进来,清新澄净。   她闻了闻,套上厚毛衣,穿上棉袜,拿上课本出门了。   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呢。充实安宁,不去计较浮华之事,平平淡淡。   古俊还在外面等她,穿着厚毛衣,昂贵的羽绒袄,嘴巴里直吐着寒气: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都没有回来。达令,最近你去哪了?”将车骑成s形路线,继续做黛蔺的跟班,“若是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去报警寻人了。”   黛蔺没答他,戴上手套骑上单车,放了一个灌汤包在车篓里,让小雪球自己吃,问他道:“你的事,你哥给你办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你有没有去学校上课?”   小鼻子小嘴巴被冻得红红的,樱唇里吐着幽兰香气。   “去了。”古俊小帅哥启唇一笑,将车骑上来,与黛蔺并驾齐驱:“达令,你猜猜这次田径会我拿了几个冠军?学校给我加了几个学分?”眼睛笑得弯弯,将车铃铛吊儿郎当拨了一下,有一点炫耀的味道。   “那有几个?”黛蔺柔声问他。   “这个数。”古俊伸出一个手掌,下巴翘得更高了:“因为你一直不理我,所以我被刺激了,把我报名的项目全部参加了!三天之内得了五个冠军,学校给我加了二十个学分,所以,我又是学校的一员了,学校没理由开除我!”   “嗯。”黛蔺欣慰的笑了笑,为这个小男生感到欣喜。一双清冽的美眸里却落入一两抹落寞,为自己目前的处境高兴不起来。   “达令,今天放学后去我家给我补习吧,我这次的高数作业还没交,我姐说如果我能及格,她就把她这个月的工资全给我。”古俊小正太骑着单车围在黛蔺身边转,像一个不给糖果就捣乱的调皮孩子,“她每个月的工资上万,还有奖金,足够我买一辆差一点的摩托车了。”   黛蔺无奈望一眼那张与古敖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容颜,在秋风中静静骑着车。   年轻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待到他日后自食其力,就知道赚钱的辛苦和成就感了。   车篓里的小雪球则爽歪歪仰躺在篓子里,爪爪抱着它的灌汤包,吃得**极了,听到古俊说要姐姐一个月工资,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一口咬掉爪爪中的小包子!   臭小子,你就一寄生虫,比我小雪球还懒。我虽没赚钱,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没有找主人妈妈要过一根骨头,因为我知道妈妈过得很苦,需要被人疼,被人爱……   呜呜,想起主人爸爸了。   它舔一舔它那沾着肉汁的爪爪,不知是吃肉包意犹未尽,还是想念它的主人爸爸。反正四肢一仰,圆滚滚的一团,像个白球躺在车篓子里,那小肚子则吃得饱饱的。   此刻晨雾在渐渐散开,小车和机动车渐渐多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黛蔺与古俊并排骑在马路边上,就像两个青春飞扬的高中生,年轻朝气。   黛蔺目光平静,望着公路上的车来车往,马尾辫在风中飞扬。   她知道在这里偶遇萧梓夫妇的几率有一半以上,甚至萧梓的车就在这片车群里,但,往事成风,没有谁欠着谁,没有谁需要躲着谁,大家是对等的。   “达令,绿灯了,我们快过去。”古俊在旁边的提醒她,准备进入那片菊花花圃的公路,但是他们刚骑两步,一辆出租车突然‘嘎吱’一声横在他们面前。   “司机就在这里停!价表上是四十九块是吧,五十块不用找了,当你的小费!”torn一身职业套装,曲线玲珑,娇美时尚,既像美女保镖,又像美女秘书,急匆匆塞一张五十元在司机手上,下车嘭的关上车门!   “苏小姐,竟然在这里碰着你了!你先别走,滕总让我来看看你……”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又快又清脆,与她时尚的打扮交相辉映,魅力四射。   被她给了一元小费的司机则在旁边犯嘀咕:“这是什么话?原本出租车就要收一元的油价费,五十块刚刚好,哪来什么小费不小费!真是的!没见过这种抠门的乘客!”一踩油门,洋洋洒洒而去。   黛蔺则望着torn,蹙起了眉。   她明明说过不要让torn来的,一旦来了,她目前的生活与以前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苏小姐你没事就好,滕总他几个小时后就飞回来了,你在家等等他。”torn,也就是古家的老二古妤,上上下下把黛蔺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毫发无损后,连忙帮她把单车扶上,瞟了她旁边的小男生一眼:“这位是苏小姐的朋友啊?看起来挺面熟的……”   一双美丽的电力猫眼笑眯眯的,连微笑都带着电,却蓦地一惊,定睛一看,突然朝古俊发出一声娇呵:“古俊?!”   难怪这背影越看越眼熟,原来是她弟!   这臭小子大清早的不去学校,怎么在苏小姐身边?!想死是不是!   古俊早在torn下车的时候,就认出姐姐来了。原本以为姐姐是来抓他的,没想到,姐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跟黛蔺说话,于是他就把身体飞快的背了过去,把围巾蒙脸上。   原来姐姐认识达令啊!   此刻古妤认出他来了,一把抓掉他脸上的围巾,将他扯过来,一顿怒斥:“你这臭小子在做什么呢?我让你去学校早自习,读英语,怎么跑这条街上来了?!”   古俊在古家不怕他大哥,就怕他这姐,怕二姐念念叨叨,小气节约,现在他额头狂冒冷汗,把姐姐手中抓着的围巾扯过来,说道:“二姐,我与达令是同班同学,过来约她一起上学。”   “你与黛蔺是同班同学?”古妤精致的眉毛不解的上挑了一下,“那你经常挂嘴巴边上的那位女孩也是她?你请的家教老师就是黛蔺?”   连着问了好几句,总算恍然大悟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柳眉一竖,纤纤玉指揪起了弟弟的领子:“古俊,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滕总的女人你也敢追!马上给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不然二姐封杀你!”   “什么滕总的女人?”古俊无辜极了,连忙伸手解救自己的脖子,拽着二姐那双玉手。怎么大哥二姐都说这句话!滕总是何方神圣?神马人物?   黛蔺在一旁看着,秋风把她的小脸蛋吹得红通通的,非常深凉。但这一刻,她的震惊绝不亚于眼前的这对姐弟!   原来世界真有这么小,转个身都能碰到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她本与torn没关系,交情更谈不上,但torn为滕睿哲办事,古俊又是torn的弟弟,于是转来转去,他们还是转到一起了。   “torn,你回去上班吧,我去上课了。”她把单车从torn手中接过来,骑上准备离去。   “苏小姐!”torn这才放开古俊,一把拉住单车的后架子,道:“我已经被滕父解聘了,现在是奉滕总之命来看你的,如果滕总飞回来找不到你的人,我只怕连加班费都拿不到了。”说得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愣是把一旁的古俊给吓到了,“若没有工资,这日子咋过呀。我还要负担古俊的生活费,给他攒出国费用。”   “滕伯伯解聘你?”黛蔺诧异回头,“为什么解聘你?”   古妤见她肯听她说话了,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换上笑脸道:“实话说,公司里容不下我的人不是滕伯伯,而是那邹大小姐!那大小姐在公司演技一流,在滕总面前演柔弱,在我们这些秘书面前就摆架子,整个一笑面虎。我就看她不顺眼,假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恨不得一高跟鞋钉在那张假脸上。”   黛蔺闻言一怔,这才记起邹小涵是滕睿哲的秘书,一直在他的公司。   她脸色稍黯,回道:“以后不要提她的事,我不想听。”推着单车继续往前走。   “哦好。”古妤笑了起来,“以后不提,只提滕总的事。其实我只是想说,我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比较欣赏苏小姐你这种实在的人。滕总他眼光不错,识得谁是钻石,谁是玻璃,爱憎分明,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他办事。”   一阵秋风过,扫下一片落叶,黛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古妤把弟弟的手腕拉着,不许他到处乱跑,又对黛蔺道:“苏小姐,我们吃顿早餐,饿着肚子可不好。我先进去点餐,你把车停好过来!”   话说着,已经带着弟弟走进路边的快餐店了,点了一份酱菜,两份白粥,一份南瓜粥,点油条的时候,对服务员说,需要一根。   服务员给她夹了一根,她接过的时候,柳眉皱了起来:“我只要一根,多了吃不完,最近减肥。”   “小姐,是一根啊。”服务员对这位时尚女郎的反应很不解。油条炸好都是两小根连一起,就是一根。   “这明明是两根!”古妤用她的青葱玉指指着那油条,态度非常坚决:“我吃白粥配油条,只吃得下一根,那就只付一半的钱!吃不下的那一半,我可不负责付钱!”   “小姐,就一块几毛钱的事。”服务员非常无语。   “一块几毛钱怎么了,不是钱啊!”古妤虽然被四周的人看得不好意思,被他们当怪物看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理,青葱五指一下子拍在点菜台上,“顾客有权利决定食物的分量!你看你们这糯米包油条不是把油条分开了,凭什么要求我买一大根,也就是两小根?!我吃不完,为什么要付另一根的钱?这是捆绑销售!就跟在超市找零,用糖果代替一样!触犯了经济法!”   “姐,一大根就一大根吧,大家都这么吃的。”古俊使劲拉姐姐的衣服,“一个卤蛋不可能卖半个,一根油条肯定也不能卖半根。你若吃不完,我帮你吃。”   “你闭嘴!谁说油条不能卖一小根,外面到处都是这样卖的!你姐姐挣钱不容易啊,一毛一块的赚,都是血汗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古妤娇声呵斥住弟弟,柳眉倒竖,迎面就是一阵炮轰,又扭头面向服务员:“就这样,给我一小根,再加个花卷。还有服务生,你自己不觉得你们店里的油条炸得特别大,卖得特别贵?四五块钱一根?”   “姐,花卷太难吃了,能不能换香肠和牛奶?”古俊在一旁小声咕哝。   “不能!”   黛蔺停好车走进来,看到的就是torn为了一根油条精打细算的样子。   从这里一眼望去,torn是真的很时尚漂亮,修身的套裙,白衬衣,身材婀娜高挑,非常有气质,但她却为了一根油条在这计较,确实让旁人感到咂舌。   但是黛蔺突然又觉得,torn的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只有过苦日子的人才明白一块钱十块钱的重要。   当你被生活所迫,四处需要钱,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块钱、五块钱是多么的珍贵,能在自己睡大街之前,心里有一丝安慰,买一顿饭吃。   她看着torn,朝这边走过来,看到服务员在torn的坚持下,把油条分成了两小根,卖了一根给torn。然后下一位女顾客马上就把另一小根给买了,眼中布满对torn的赞赏,就好似torn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   接着,女顾客们纷纷要求买一小根,因为这里的油条炸得确实很大,店主趁机抬价,价格涨到四块五一根,以为她们是白领就不在乎,一直这样强买强卖。   黛蔺在torn姐弟面前坐下,看了看时间,对torn道:“早课怕是赶不上了,但八点钟的课我不能迟到。torn,麻烦你转告滕睿哲,我跟他既然没有开始过,那就不存在结束。以后不要来找我。”   “早餐不吃吗?我给你点了南瓜粥和煎蛋,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不是滕总的钱。”torn的眸中闪过惊讶,不明白滕总把这小乖乖怎么了,竟然让她说出了这番话!   不存在结束,不就是说结束么!   “不吃,我进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黛蔺没坐半分钟,转身走了。   “达令!”古俊猛喝一口白粥,抓起他的花卷,爬起来就要追黛蔺,但让姐姐一把抓住了,古妤娇叱道:“不是让你别惹她?她现在可能误会滕总了,你这小子再在中间掺和,只会让他们之间越来越乱!去给姐姐倒杯热茶来,刚才赶过来赶的急死了,这里的免费茶水不喝白不喝!”   “……”古俊头顶上一片乌鸦飞过。   ——   黛蔺走到快餐店外面,在这浓雾笼罩的阴沉天气里,骑上车就往学校赶。   这一日与以往一样,她看到了附近高高耸立的高氏商业大楼,也看到了车群里萧梓的车。   但这一次她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飞快的骑过,不躲闪,不自卑,更不会追逐,而是当做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而此刻,萧梓刚与娇妻度蜜月回来,正带着妻子前往岳父的公司,经过这里;当等红灯的时候,他也是下意识的往马路边上看了一眼,看到黛蔺骑着单车,从他身边飞快而过。   那抹身影纤瘦而清傲,正从后视镜里越去越远,缓缓消失在浓雾里。   他垂眸看着,想起了送母亲去医院的路上,亲密刮她小鼻子的甜蜜。她长得小巧可爱,每次刮的时候,就好似在刮一只可爱的兔子,小小的,柔柔的,皮皮的,但当拥她入怀,与她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她却又是一个忧伤的女人,那么让人心疼。   她的巨大反差,与他的前后反差是一样的。   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   当他以为她是真的爱上自己的时候,她却与滕睿哲难舍难分,激情四溢。   所以,谁又能说谁在伪装呢?   只能说,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却在正确的时间分手了。   他侧首,看着身边的新婚妻子高晚晴,看着她端庄秀丽的五官,却再也没有刮刮鼻头的兴致。   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法把端庄的妻子当宝贝宠在手心,像疼黛蔺那样疼晚晴,但他可以用另一种温柔的方式去爱她,与她相敬如宾。   毕竟晚晴与黛蔺是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个端庄贤淑,一个娇柔悲怜,是不一样的。就像人生的不同阶段,欣赏的女人会不一样,需要做伴的女人也不一样。   而他和妻子晚晴都是被命运牵绊的人,已是不适合生活在爱情虚构的童话世界里,只有以现实来完成他们的爱情。   “萧梓,绿灯了。”高晚晴与父亲通完电话,笑着提醒丈夫开车,小鸟依人倚在他肩上:“爸说公司的事有他撑着呢,让我们多玩几天。但我们既然已经回来了,晚上就一起吃饭,把爸妈接到我们萧宅来,开个小型的私人party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萧梓温柔一笑,安静开车。   ——   黛蔺正在上课,辅导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外,示意她出来,跟着去办公室一趟。   她心里一惊,以为学校在催要学费,心如悬丝摇摇晃晃,忐忑不安走进辅导员办公室。   但在那里,她看到了临窗而立的滕睿哲,看到他一脸风霜回过首来,鹰眸犀利尖锐盯着她。   “你们先聊。”辅导员出去了,并带上门。   “结束是什么意思?”滕睿哲朝她走过来,高大的身影,仿若高山挺拔,直接将她罩住,“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而那双冰冷的眸子,分明在跳动着滔天怒火!   黛蔺双手悄然捏紧,迎视他冰冷犀利的俊目,轻声启唇道:“当我看到你搂着白娇娇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其他女人能被你光明正大的拥住,我却必须要躲在地下呢?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滕睿哲浓眉一皱:“因为她们要男人不要命,自找活该!但你不一样,你是我要保护的那个女人!”   “我也是要男人不要命!”黛蔺轻轻吼道,精致的小脸带着一抹哀伤,紧紧瞧着魁伟的男人:“如果三年前没有追着你跑,那我可能不会在监狱里待三年,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也是那群女人里的一个,自己要主动贴上你,自找活该,根本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你自己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比三年前更不堪?!”   “黛蔺,不要这么说!”滕睿哲幽眸里的怒火瞬息转化成无边的沉痛,沉静看着她:“如果没有三年前,我又怎么会注意到你。三年前的你是那么美好,敢爱敢恨,非常执著,只是年纪太小,用错了方式。现在,让我来追着你跑好不好?”   黛蔺俏生生的乌目里水盈盈一片,有泪光在悄然闪动,摇了摇头:“不好,因为你只能给我带来毁灭,却带不来平静的生活!我只想要平静,你看不出来吗?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脱离了你滕家,你滕睿哲还是滕睿哲,不可能让我父亲活过来,不会有万能之力应付所有的仇家,更不可能让那三年牢狱没发生过!你知道我是如何在那三年一点点心如死灰的?每当站在铁网前放风,我就盼着你来,盼了一年又一年。可你彻底忘了我,不记得了么?”   她笑起来,静静看着面前沉痛的男人,把不曾流干的泪水藏在了眼眶里,努力不让落下来。   ------题外话------   【喜迎中秋,赠币活动】亲爱的们,中秋节到了,给正在追掳爱的亲们送月饼啦。o(∩_∩)o~   从十点开始,我会为大家派发‘月饼’,赠币30,小小心意,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   【活动时间】从今天上午10点到晚上12点,每位掳爱亲会有30币,每位亲得一次!o(∩_∩)o~ ☆、117 我要你,我等你   滕睿哲听着这声冷绝的‘不好’,心一下子凉了,觉得自己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一会天一会地,被女人的前后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但当听到黛蔺最后的话,他才知道,黛蔺是不肯接受他!她心里留下了伤疤,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会很疼!   他俊脸沉重,有些后悔昨晚不应该把她放开,而是该牵着她的手,直接面对他的父亲!   “黛蔺。”他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想抚她。   但她把身子侧开了,说了句‘我去上课’,转身往门外走。   滕睿哲这下脸色全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疾声道:“黛蔺,虽然你说无法对三年前的事释怀,但我感觉得到,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黛蔺被他拉了回来,一下子撞回他怀里,被他的胸膛撞得有点疼,但她没有挣扎,而是很安静,用双手将他撑开,抬头道:“睿哲,时至今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需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上学。”   “只要?”睿哲的眸子立即变得暗沉,将她微微松开,“有我在,你一样能上学!”   黛蔺闻言微微一笑,扭头对他道:“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我在读期间,你不要干预我的事,无论我是给别人擦鞋,还是拖欠学费,你都不要管!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毕业深造,微笑着坦然面对所有的一切,再与睿哲哥哥你并肩而立,再续前缘。”   “那是多久以后?!”滕睿哲将她的肘弯抓紧,钢牙咬得紧紧的,喜忧参半盯着面前这张清冷的小脸,真想打她一顿屁股:“约定可以,但是必须按照我的来!你不想要我的钱,我可以不拿钱践踏你的自尊,但危急时刻,你休想我不会插手!如果你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小白腿!”   不知怎的,在这样一番咬牙切齿之后,心里竟然是舒服一些,将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捂摸她柔顺的发丝。   她虽然说了毕业以后再续,现在不肯给,但还是给了他承诺,肯敞开心怀对他说心里话了,没有再那么冷冰冰,毫无回转之地的推拒他。那声‘睿哲哥哥’真动听啊,简直是她说过的最美妙的一句话!   “黛蔺,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将那具娇柔馨香的身子拥紧,重获她芳心的信心又一点点回来了,笑容重新浮上他俊美的容颜。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冰雪消融也没法一蹴而就,她需要时间,一步步来。   而他,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紧。   黛蔺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薄唇边的那丝笑痕,“我只要安静的生活,上学,打工,养活自己,不需要爱情,你能给吗?”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轻轻一笑,捏起她的小手,将一枚钻戒缓缓套上她的无名指,“这枚钻戒先放在你这。”   但是,黛蔺的表情并不欣喜,而是把手快速缩开了,仰头冷冷望着他。   滕睿哲戴戒指的动作顿时僵在半空中,怒眸微眯,看着这个又不肯听话的小女人。   瞧那双眼睛多冷啊,闪烁着抵触的寒光,就好似他又在强迫她!   “我想回去上课。”她果然冷道,把他的人也给推开了,后退了一两步,非常戒备抵触:“不要让我与你们任何人扯上关系,我向往的是平静和安宁,过全新的生活!三亚的最后一晚,我就想跟你说这些了,梦归梦,现实归现实,落日已经西沉,不会有明天!你再怎么强迫我接受你的东西,也是一样!”   她把话说完就打开门往外走了,背影孤冷而坚决,越走越快,渐渐消失在滕睿哲的眼界。   滕睿哲一直目送她,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惩罚她,而是为她最后那番话皱起了眉头。   原来刚才的约定只是她躲避他的推脱之词,当他在椰林长廊说夕阳只是美好明天的开始时,她却早已把那当做了结束!她一直就没当做他们之间开始过,在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被强迫,已经想好与他分离、势要挣脱开他了!   她确实不是三年前的苏黛蔺,而是三年后渴望萧梓的爱,渴望全新生活的苏黛蔺!   他只是在她被萧梓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用强硬的手段得到了她的身体!用自己的方式,三番两次的掳她!   原来,他在她心底真的没有位置!   ——   黛蔺回到了教室,却再也没有心情上课,盯着黑板发呆。   讲师讲什么她全部听不见,下课铃声也没听进耳朵里,一直坐在多媒体教室里想自己的事。   古俊由于被古妤管着,下课就走了,没有再跟在她身边。她身边只有小雪球在课桌下钻来钻去,用嘴巴咬着她的手机链,把手机从包里拖出来,提醒她手机响了接电话。   自从上次在电话里听到主人爸爸的声音,小雪球便认定,手机响了就是爸爸打来的。   此刻,它迫不及待要听爸爸在话筒里说,如果妈妈在身边,就叫一声;如果不在,就叫两声。呼呼,听得欢死了。   黛蔺把手机接了,是食府女经理打来的,让她去上班,说已经打来几次了,每次都关机,这次总算找着人了。这一次特意问问来不来,如果真的决定不来了,酒店将会让其他经理填补空缺。   “好,我马上就过来。”这一次黛蔺好不犹豫答应了,抱了小雪球就往酒店而去。   时值下午五六点钟,天黑得差不多了,黛蔺一过去那边,女经理就让她换上了经理制服,管理下面大大小小的领班和服务员。   但服务员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她,私下聊她踩狗屎运,用心机上位,得了便宜又卖乖。   黛蔺起初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渐渐的,她便释然了。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她们心里怎么想,嘴巴上就怎么说,封是封不住的,唯有做好自己的工作,走自己的路,让流言止于智者。   “苏经理,客房部那边有客人在投诉,麻烦你去处理一下。”晚上**点钟,与她一起上班的另一位经理在对讲机里对她道,“我在仓库这边理货,现在走不开,你去一下吧。”   “好。”黛蔺目前处于实习阶段,大场面可能一时没法应付,但客房部、餐饮部一些小纠纷还是可以处理的。   于是她拿着对讲机过去了,一身合体的制服,脚穿黑色高跟鞋,走在铺着高级地毯的走廊上,有一种挺直了腰杆的感觉。目前的生活让她明白,面对苦难和刁难要微笑,面对各种陌生的面孔也要微笑。   也许顾客们对服务有意见,提出了投诉,但比起昔日被副市长扇的巴掌,被高老爷强迫擦鞋的屈辱,是有尊严多了的。她现在是为生活笑脸迎人,有多大的能力爬多高的职位,赚多少钱。   “你好,客房部。”她按响了房间的门铃,但房里没有回音。   “客房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她又按了一遍。   客房的门这才被打开,露出一个腰围白色浴巾的高大身影,男人头发上还滴着水,强壮的胸膛一览无遗,精壮的腹肌散发一股力量之美。   他见到穿着小西装的她一点不惊讶,指指后面:“你们酒店的床单不太干净,有脏东西,马上给换了!”   黛蔺仰头望着这个行动迅速的男人,对着对讲机道:“过来一个客房部的服务生,有客人要求换床单。”   “你是经理,同样可以换!”男人抱臂冷道,剑眉斜飞,努了努那坚毅的下巴:“快点吧,我已经等很久了,准备睡,不想再对你们一催再催!不过你们这办事速度实在是慢!”   黛蔺娥眉一弯,看了那张俊脸一眼,再对对讲机道:“两分钟内拿一套五件套过来,客人等着就寝!速度快一点!”然后走进房里,把大床上的床单看了看,发现床上根本没什么脏污,干干净净的。   她检查完正要回头,男人突然把房里的灯关了,让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   而房间里那厚重的垂纱帘子却在一点点的两边滑开,就像帷幕在一点点拉开一样,露出窗户外面的世界,灯火闪耀。   她吃惊望过去,发现那光彩闪耀的光亮根本不是灯火,而是一朵朵直冲夜空的烟花炮!   烟花从窗帘被拉开的那一刻就开始炸开了,一团团,一簇簇,五颜六色,似点缀在黑缎上的玫瑰,栩栩如生,美到极致。但炸开几朵玫瑰后,烟花炸开的就是字了,一炮冲天,炸开的彩色烟花就是字,我、要、你,我、等、你,六个炫目闪耀的大字,烟火炮齐放,在黑色天空炸开一道亮丽的风景,把整个城市都照亮了,似在昭告天下!   黛蔺看着那落下的美丽烟花雨,闻着那浓烈的硝烟味,一时忘记了身边的黑暗,只望着那耀眼的烟花,没有眨眼睛,明澈的双眸里倒映着那六个字。   男人从身后拥住她,与她一起看窗外的烟花,低哑道:“我会等你,但绝不允许你逃离我身边。喜欢今天这种生活吗?”   “今晚我不想陪你。”黛蔺扶住他搂住她腰身的铁臂。   “今晚我只要你陪我看这场烟花。”他低低笑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软嫩的颈窝,双臂也随之将她松开了。   而窗外的烟花还在夜空绽放,一朵接着一朵,冲向夜空,全部是为她而开放!   大街上、房子里、车子里、路边上的人们都在看这场投资不小的烟花盛宴,一个个被惊艳到了,就像在看08奥运的烟火盛会,但他们不知道这场烟花到底是为谁而绽放,到底是哪位富豪出这么大的手笔讨女人欢心,并且说那么露骨的话!   不过他们知道,男人确实对那位幸运的女子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公开的方式,说出‘等你’之类的话。   此刻,江北区这附近,萧梓正亲自开车送自己的岳父回来,路上与妻子也看到了烟花,不免抬头多看了几眼。   “姐姐,姐夫,你们也办一场这样的烟花盛宴吧,好气派哦。”小姨子高晚玉打开车窗玻璃,羡慕的看着那一朵朵烟花,真是嫉妒死了,“这种炸成字体的烟花绝对大手笔啊,一般人都是买不起的,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   喝了几杯酒的高老爷示意小女儿把车窗玻璃关上,微带训斥道:“别眼红别人。这种排场根本就是铺张浪费,有什么好羡慕的!有钱就投资公司,别弄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   “爸,这是浪漫。”高晚玉皱皱眉,小声嘀咕一句,闭上嘴巴了。   前排开车的萧梓,则是在看到那炸出的六个大字后,首先想到了滕睿哲。   这说话的语气跟那姓滕的可真像,独裁**,横行霸道,永远都是那么不可一世!如果他表白的对象是黛蔺,那他真想再送他一句‘我不要的破鞋,你尽管穿!’,看这男人还懂不懂得什么叫羞耻!   “萧梓,送爸到家,我们就回去吧。公公那边还有一些客人要见,别让客人等太久了。”高晚晴也没说烟花好看不好看,反正在父亲对妹妹那么一顿训斥后,她闭口不提这种风花雪月之事。   “好,你先给爸打个电话。”萧梓将车加速,不再看烟花。   ——   酒店房间里,黛蔺见滕睿哲没有任何动作就将她放开了,心里骤然放松。   这个时候,服务生在外面敲门,说五件套送来了,客人还需要换床单吗?   滕睿哲在穿睡衣,魁伟的身躯套上睡袍,更显挺拔颀长,他瞥一眼黛蔺,就坐沙发上了,等她自己去解决。   黛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他换床单的,连忙把房间的垂纱帘子给拉上,对外面道:“五件套放那,我来给客人换!我现在在给客人收拾卫浴间。”   外面的服务员求之不得,答了声好,去收拾其他房间了。   黛蔺原本想开灯,但见滕睿哲果真只是把她当酒店的员工,而他自己则是顾客,便先问他要不要开。   “烟花看完了,当然开!”他在黑暗里冷声答道,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烟香味,可见得那红色的烟火在一闪一闪,表示他在抽烟。   黛蔺把灯打开了,美目翕了翕,适应这光亮,然后给他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全换了下来。   房间的门,早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就被他锁上了,她打开锁去拿外面的五件套,他也只是一直抽烟不说话。   直到她把五件套全部换好,问他还需不需要什么,他才把烟头捻熄,站起身道:“你今天的工作表现不错,以后继续努力。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做自己的。”   说完给自己倒酒了,背影颀长优雅,准备喝一杯睡觉。   黛蔺抱着那一大堆换下的床单被套,给他带上门,推着客房部的清洁车去了杂物间。   由于她刚刚升职,客房部的中年女服务员都不怎么给她面子,一直当她黄毛丫头骑到她们头上,不知天高地厚,对她鼻孔朝天喷气,理都不理。   她也无所谓,在对讲机里与客房部经理讲了几句话,就回前厅了。   前厅正是生意正好的时候,座无虚席,她看到顾依依又掺着她的雇主来这里吃饭了,打扮得越来越妖艳,每走一步都是身姿摇曳。   顾依依走过她身边,瞥一眼她胸前的经理胸牌,媚笑着拍了她一下,表示恭贺,俏脸贴过来低声笑道:“以前呢,我就觉得你是一根好苗子,可以当头牌。但后来我觉得你做红颜,既可以赚钱,又可以在那些高官嘴巴里套出一些话来,尤其是被他们带出场,睡在床上的时候,一旦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了,你想要什么消息就可以得到什么消息。难道你不想要吗?比如关于你父亲的?”   父亲?黛蔺双眉凝起,冷冷看着顾依依。   顾依依便风情万种一笑,点到为止,扭着小腰走了。   一会后,黛蔺带着端菜的服务员去给他们布菜,示意服务生把煮得滚烫的鸳鸯汤锅端上,自己亲自帮忙。   顾依依细眉一抬,这次竟然给她小费,笑着道:“麻烦你帮我们开一间房,吃完饭后,我们直接上去。”笑了笑,把小费塞黛蔺制服口袋里了,自己则挨着雇主撒起娇来,嗲嗲的,要雇主给她喂菜。   黛蔺看了一眼,只觉那八面玲珑的顾依依变得风尘味十足,傍的那些官员也越来越注重**,纯属交易。   她有些唏嘘,带着服务生出去了,让服务员为他们开房间。   谁知那女服务员竟然说道:“苏经理,没必要为她特意去开房间了。这位兰会所的头牌红颜,自从被滕少爷甩后,就开始跟任何买得起她的客人出场了。她几乎隔三岔五就来这里一次,已经是这里的vip客人,总经理都给她把房间留着。而且还听说,她的国企公司将她炒了,兰会所也因为她跟任何客人出场,做**交易,违背职业道德,将她的头牌地位封杀。”   黛蔺吃了一惊,立即道:“什么叫她被滕少爷甩?他们交往过?”   女服务员见新上任的年轻经理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敢再乱用词了,改口道:“可能不叫‘甩’,毕竟她连滕少爷的绯闻女友都谈不上,顶多就是一个红颜。我的意思是说,滕少爷没光顾她了,她就开始放低身段跟客人出场了……经理,现在要给她另开房间吗?”   “开吧。”黛蔺点点头,把顾依依塞给她的那些小费塞到女服务员手上,“他们有什么需要,你来应付,顾客至上。”   ——   十二点钟下班后,黛蔺才想起滕睿哲和顾依依都住在这所酒店里,就跟当初在兰会所一样,他们坐在船头,有说有笑。   她倒不是吃味,而是在这深秋的夜里,想起刚出狱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太难忘了,所有给过她温暖,对她和颜悦色的人,都这样深深印刻在了心底,像她的家人一样。   犹记得顾依依曾劝她,女人要独立自强,不能依附男人,不能做菟丝花……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像个姐姐,让她记忆犹新。   然而现在,顾依依变了。   她骑上单车,回住处。   “苏小姐,下班了吗?我刚吃饱,跟你一起回去。”深夜十二点的酒店门口,古妤竟然出现在这里,一张俏脸笑靥如花,两只猫眼眯成了一条缝,高跟鞋嗒嗒嗒的响,“苏小姐,我发现这里挺不错的,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摆个摊?”并且一屁股坐上了单车的后座。   黛蔺的前轮歪了歪,差点人仰车翻,“torn,你坐上来的时候轻一点。”   “噢,我平时没坐过自行车,以后注意哈。”古妤又在笑,有点不好意思,“我观察了一下,前面这段路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孩子也敢走,太大意了!苏小姐,我被辞了,跟你一起工作吧?”   黛蔺却骑车骑得冒汗,没想到torn看起来那么苗条,坐在后座上却那么沉,“torn,你老板在酒店里住着呢,你去找他,保证让你重回公司。”   “啊,滕总住在这里?”古妤发出一声惊呼,一屁股从车上跳了下来,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酒店:“看来滕总打算在酒店近水楼台先得月,与苏小姐在这里恩恩爱爱,苏小姐你以后别再对外人说,小秘我也会保密的。”又回过头来笑道:“苏小姐,刚才的烟花你看了?好看吗?”   黛蔺没做回答,继续骑车。刚才的烟花好看,但是她没有心情看。 ☆、118 医院相见   古妤见黛蔺不做声,明显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喜欢,同情的看了酒店方向一眼,重新跳上黛蔺的单车后座。   两人往出租屋而去,古妤换着骑,脚上的高跟鞋把脚踏板踩得一吊一吊的,单车以一种摇摇晃晃的姿态前行。   黛蔺玉额上沁满香汗,热死了,吓得连忙从后座跳了下来,宁愿走回去。   古妤则脚上一崴,车子往旁边一歪,人差点摔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的用脚点地,支住了单车,才没摔得太难看。   “穿着高跟鞋不好骑车,让苏小姐看笑话了。”她嘿嘿一笑,把车推着走,试着与黛蔺交谈:“这附近的抱罗粉很正宗,刚才我吃了一碗,意犹未尽,明天继续再吃。苏小姐,你说我们摆什么样的摊比较赚?”   “你真打算在这里摆摊?”黛蔺狐疑看着这位时尚美女,毛衣里还在冒汗。骑车带人不是一般的累啊,torn你真有那么重么。   “当然!我最喜欢摆摊做生意了,看不出来吧?”美女古妤重重点头,把她身上的合身套装整了整,仰起她的俏下巴,“我是从最淑女的学院毕业的,学的是淑女课程,但我喜欢做生意,与金钱打交道。苏小姐,有我跟你一起做生意,你绝对不会亏本。”   她拍拍胸脯保证。   黛蔺却想起了她上次骗她去滕睿哲单身公寓的经历,下意识就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   “你不相信啊?”古妤推车跟上来,走在她旁边。   “不相信。”黛蔺实话实说。   “……”   两人回到出租屋后,黛蔺说没有地方给她睡,给她去附近找间旅社吧。但古妤说她可以打地铺,一定要在她房里睡。   于是当黛蔺把古妤带进院子,一楼的早餐婶探出头来,笑眯眯的问是不是黛蔺姐姐?   如果是,那黛蔺岂不是有亲人,不是孤儿?   “是啊,婶婶,我是黛蔺大姐,晚上好啊。”古妤同样笑眯眯道,盯着这位眼里闪烁着算计精光的大婶,心里骂了一句老精怪,对这早餐婶没什么好感,“我妹妹一个人在外求学,多亏你们这些邻居照顾帮忙,才能安心读书,我在这里说声谢谢了啊。谢谢你们的照料。”   “哪里哦,邻里伙的就应该互相帮忙照顾,什么谢不谢的。对了黛蔺大姐,黛蔺的学费不够了呢……”   “喔,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过来了。”   黛蔺听着她们的一来二去,身上起满鸡皮疙瘩,飞快走上楼。   一分钟后,古妤就抱着两床大花被子上来了,说是楼下大婶给她打地铺的,细心着呢。   “什么意思?”黛蔺拿着衣服准备洗澡了。   古妤把被子放地垫上,打量了这温馨小房间一眼,走过来笑着说道:“那大婶真以为我是你大姐,还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我说没父没母,她乐得差一点跳起来,然后塞了两床大花被子给我,借给我睡的。你说这位大婶是不是在算计着什么,讨好我?”   “没什么,torn你以后别在她们面前乱说。”黛蔺淡淡提醒她,没提她准备嫁给阿彬的事,转身去洗澡了。   小雪球则与torn对望,呜啊一声,扑进torn怀里,可爱的蹭来蹭去。这位是它的小姑姑呢,那天小姑姑把它送给主人妈妈的时候,它还难受得哭了,死活不依。   但现在,它非常感激小姑姑的这一举措,不然它就遇不到它的主人妈妈了,一辈子跟着主人爸爸跑跑步机。   古妤则把小家伙抱怀里亲了亲,摸摸它的白毛毛:“小雪球长大了哦,你妈妈把你养得真好,走,去洗澡,今晚跟torn一起睡。”   于是今天晚上,古妤在黛蔺房里打地铺了,与小雪球睡在一起,半夜还说梦话,要买半根油条和半根玉米棒。   黛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躺了良久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梦见了那场烟花盛宴,烟花一朵接一朵,开得很美丽。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大婶一如既往的给她端中药,瞅一瞅房里,问苏小姐最近去哪了,几天都没见到人。   黛蔺捏着鼻子,把汤药一口喝了,说,李阿姨您做饭熬药也挺辛苦的,那些猪蹄猪尾巴的,您都留给自己吃,不要往我这房里端了。我只想喝这中药,快些把身上的病给治了。   李婶便笑着回道,那咋成呢,东西都是雇主买的,阿姨可不能扣着自己吃。   说着笑着,便有些心虚,心想,苏小姐不会是知道她每次炖汤、炒猪尾巴,都会留一小碗给自己家老头子吃吧。她家困难啊,眼见苏小姐不吃那些东西,白白浪费了,她便每次都把好菜往自己屋里端,省得扔掉了。   所以说,虽然是怕浪费,往自己屋里端,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贪小便宜私扣了,情理上说不过去。哎,原来她与那张春喜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好。   但黛蔺可不是这么想,而是不想要佣嫂,把邻里关系变成主仆关系。   虽说是拿钱办事,但这些阿姨们背后也喜欢嚼舌根子的,闲言碎语多的是。   “我下楼了,阿姨您忙。”她把房门关上,不想与阿姨们做过多交谈。   李婶则是笑一笑,换着话题说道:“苏小姐,你姐姐可真厉害,一大早起来就去做生意了……”   姐姐?黛蔺双眉一皱,这才想起torn昨晚睡她这了,一大早的,带着小雪球不见了!   “做什么生意?”她又打开门朝房里看了看,果然不见小雪球的身影,只见两床花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在门口卖汤呢,把我给你熬的补汤兑水、加莲藕又熬成了一大锅,在门口卖着……”李婶小声道,一直笑着,心想苏小姐果然是发现她的小动作了,不然怎么会把汤拿去卖呢?   苏小姐那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以后她家老头子没口福了!   “我去看看。”黛蔺拿着包快速往楼下跑。   只见雾蒙蒙的马路边上,torn与阿彬家搭伙了,torn卖汤,阿彬母子卖早餐,很多顾客不喝那种袋装豆奶了,就喝原汁原味的汤,一两块钱一碗,在这深秋的早晨,喝得呼呼响。   “莲藕排骨汤一块五一小碗,大碗两块哦,莲藕脆,汤头特别清甜。旁边还有紫菜汤,今天特价五毛一碗,售完为止。明天我们会推出另一种补汤,全部是用上等的食材,请老阿妈用砂锅亲手熬制,原汁原味……”torn在旁边一边收钱,一边打广告,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生意好得不得了。   阿彬母子则在旁边卖包子和鸡蛋饼,搭着热汤卖非常抢手,包面面条啥的,却不大好卖,估计是顾客吃腻了。   早餐婶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悄悄对煎鸡蛋饼的儿子道:“儿子,我看还是不要让她搭伙了,把我们面摊的生意都抢了。”   “妈,我们这不是还有包子和鸡蛋饼生意吗?”阿彬用铲给饼子翻个面,老老实实道:“再说她是黛蔺姐姐,如果我想娶黛蔺,还必须经过她那一关。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一家人,有钱一起赚。”   “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姐姐,我看她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儿子啊,我可不想到了最后,既娶不成儿媳妇,早餐生意也让人给抢了!这姑娘一看就老练……”   “妈,您想多了。”   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一眼那大铝锅里卖得差不多的莲藕汤和紫菜汤,看向正在数钱的古妤。   torn还真在这做生意了,放着金领的职位不要,做早餐妹?   古妤笑嘻嘻的,抬头朝她眨眨眼:“今天新开张,全部特价,也净赚了几百,明天抬价会赚得更多。黛蔺,我跟你说,如果不是今早过去厨房问那李婶在给谁煮汤,我都不知道你饿瘦了自己,却养肥了李婶那一家人。这些人是不能给便宜他们占的,不然会让他们的贪婪膨胀,整天想着占便宜。你看我切了一锅莲藕重新再煮,就是一大锅,煮一锅开水,放一点紫菜,就是紫菜汤,可以回本的!嘻嘻。”   黛蔺听着,不得不佩服torn的经济头脑,轻轻笑道:“话虽这么说,但若不是李婶的汤煮得好喝,顾客又怎么会买账?原本我就想让李婶他们吃一点,反正我不会吃,扔掉可惜,今天你这样一做,李婶估计以为我在针对她,心里会不舒服的。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一定全是金钱关系,就像你在公司上班,除了拿工资,还会有奖金,过年过节会收到礼物,作为奖赏和抚慰。”   “黛蔺,当时我去厨房的时候,看到她在偷偷的喝,而且还盛了一碗偷放着。这种行为可是偷,不是赏!”古妤提醒她。   “是这样没错!但你直接把她熬的汤拿来卖,已是在针对她,她心里肯定不舒服。torn,李婶一直在照顾我,为我熬药洗床单被套,尽心尽力,而且家里的李叔卧病在床,负担很重,她喝那么一两口汤也是不想浪费。”黛蔺静静说道,尽量避开阿彬母子,看着古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些事没必要那么去较真。如果我直接开口说,这些东西我不要,给你们吧,那就是施舍。既然我没要过,弃了又可惜,不如给那些需要的人。torn,不如你聘请李婶为你熬汤,她的手艺确实不错。”   “黛蔺,你会助长她的小市民心理。”古妤表示很不解,“看来你知道是谁聘请了李婶。”   “我自然知道,从他来我这里,我就知道了。所以既然他执意要送钱,那就拿着这些去做生意,与这里的邻居们一起分享。”黛蔺安静说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感伤,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邻居们就是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在这里住久了,又或许是找不到更好的归宿,于是有一些感触,“其实她们不是小市民,而是被生活所迫,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我现在也是这里的一份子,一个为生活奔忙的小市民。呵。torn你不要瞧不起人。”   她微微笑了一下,抱起地上的小雪球,与古妤认真的商量:“你的老板每天花在我这里的开销有大几百,你若执意要收回去,就让李婶把钱拿出来,不必去买这些昂贵的食材了,如数还给你的滕总。你若要就地取材做生意,不让李婶贪这份便宜,就把李婶照顾我的这份工作给辞了,不要借用她的手艺。所谓取财有道,是有一定道理的。”   古妤听着,想不到黛蔺会说出这番话,既有些刮目相看,又有些委屈,说道:“我现在的老板可是你,大清早卖热汤,也是与你合伙做生意,不想浪费掉。如果你真要把与滕总的界限划得这么清楚,那小秘以后不做就是了。不过黛蔺,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是代表我个人,不是代表滕总,你还欠我【京味轩】的一顿饭呢,于是我追来了。”   黛蔺静静看着她,对她视钱如命的性情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笑道:“既然生意好,为什么不做?我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闹僵与邻居的关系,事事计较。最近我也想摆摊,但一直找不到路子,torn你开了一个好头。”   “真的吗?”古妤这下大喜过望,眼睛里直冒光,“既然你也赞成,那我们就做下去!至于那个李婶,我多加她一点工资,让她给我们煮汤,每天煮几大锅,滕总的那些钱,我们不要白不要!”   这边,早餐婶拿着抹布,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对话。但路边车辆太吵,硬是没让她听到一句话,只见得姐姐眉飞色舞的说话,似乎是真要抢他们的早餐生意了。   她心里一急,揪了老实巴交的儿子一把:“几天前我给你试过了,那苏小姐是愿意嫁你的,差点就答应了,就是被李家的给打了破。你给我加把劲,把黛蔺追到手,让她马上嫁你。这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存在什么抢不抢生意的。”   “用什么办法追她?人家是瞧不上我的。”阿彬咕哝了一句。   “儿子你傻啊,女人下定决心嫁男人,差的最后一把火,就是让她成为你的人。过几天我给你把她约出来,你给她灌点酒或者药,然后抱她去房里。”   “哦。”   ——   滕睿哲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走进公司大楼,瞟了torn空荡荡的座位一眼,将自己的另一助理叫进办公室。   “以后老头子若再来公司发号施令,把他的命令保留,不要立即执行,等我回来。”   “好的,滕总。滕总,您要查找的那三个女混混找到了。”   “哦?”滕睿哲扬起剑眉,交叠成塔状的双掌缓缓松开,眸中闪过犀利的寒光。   “警方悬赏通缉三个多月,终于在钉城的一个玩具厂找到了这三女工。她们在学校打人后,立即就逃往了钉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几天前一个女混混偷偷潜回家,让警方一举抓获。这是她的口供,滕总您看看。”   “好,你出去。”滕睿哲把那几张纸翻了翻,接着站起了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两秒钟后,对方把电话飞快的接通了,笑得风情万种:“滕老板,怎么有空打给我?实在是惊喜呀!”   “三个多月前,泽州大学,玩得畅快吗?”他眸子冰冷,带着一丝冷厉的笑,问得云淡风轻。   顾依依在电话里一愣,没有立即出声,随即笑道:“我现在应酬这么多,哪还记得三个多月前的事。而且滕老板你也知道,我快奔三的人了,还去大学干什么,与那些小妹妹玩不起,也比不起。”   “顾依依,你觉得一个女人除了身体和名声,还剩下什么最重要?”他黑眸带笑,似在与她喝酒聊天,“身体没了,名声毁了,工作丢了,然后为所欲为,借以发泄?依依小姐不像这么没度量的人,头牌位子坐那么久,被男人倾心追捧,也不容易!”   顾依依闻之一笑:“滕老板言重了,依依并非大家闺秀,度量小着呢。依依现在天天盼着滕老板来,滕老板都不来,最近什么事把滕老板忙成这样?”   “唔,与依依小姐一样,忙着怎样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他冷笑了一声,挂电话,把桌面上的几页纸放进绞碎机绞碎,然后侧首看着正站在门口敲门的邹小涵。   邹小涵自从上次被他在三亚拒绝,情绪就显得很消沉,一张粉色的俏脸苍白无暇,似病了一般。   此刻,她在给他送文件,穿了一身橘色的v领毛衣,更衬得她肌肤白如雪,美玉无瑕。   她把文件给他放桌上了,也不再甜美微笑,低着头走出去,步履虚浮,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但她一直在咳,一边用手动鼠标,一边咳,似乎身体不舒服。   他瞥了一眼,原本是不想管的,但起身倒水的她突然歪了下去,杯子鼠标笔筒全部被她慌乱乱抓中被扫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而她的人,则软软瘫软了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褪尽!   他连忙从办公室走出来,近距离之下,这才瞥见邹小涵面容憔悴,人整个瘦了一大圈,嘴唇是干枯的。再探一探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整个人在燃烧!   “她刚才一直这样?”他问周围的下属。   “是,她从上班脸色就不好看,一直在咳,吃了药也不管用,高烧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   “你们做自己的。”他不得不抱起轻盈的邹小涵,给她取了外套,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隔公司还挺远的,是公立医院,非常正规,滕睿哲抱着邹小涵,只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烫,人几近昏迷。   “睿哲,我……肚子痛……”邹小涵虚弱睁开眼睛,额头上直冒汗,紧紧抓住他,喉音哑哑的,也带着热度,“痛……”话一说完,人就晕过去了,脑袋软软垂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疾走几步,踏进医院亮敞的大厅。   “帮我挂个号!她高烧,而且肚子痛!”他对护士吩咐,有点担心邹小涵是高烧引起的急性病,比如急性肠炎、胃炎什么的。他记得以前跟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是像个洋娃娃似的,不但怕蛇蟑螂什么的,也容易感冒。   护士飞快的帮他挂号了,他抱着昏迷中的邹小涵,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的滚梯上有个女子在上楼,正走到二楼,纤细的身影一下子转到柱子后,马尾辫的辫尾还露在外面,他没看清,正要再看,护士帮他挂号回来了,匆匆带他去看医生,说病人可能是食物中毒。   “在几楼?”他抱着邹小涵,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肠胃科三楼!   而这个时候,刚上二楼的黛蔺从柱子后转了出来,准备继续坐滚梯上三楼,看肠胃科。   今天上午她的肠胃痛了,准备买药,但由于学校下午没课,她决定来这肠胃科盛名的第三医院给自己身体做一次检查。她觉得自己的肠胃病在恶化,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能做一次检查观察一下也是好的。   但是当她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护士却让她等,说医生在帮另一位病人看病,请到检查室门口等。   于是她等在检查室门口,看着护士进进出出,从门缝里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女人躺在他怀里,双手把他的虎腰抱得紧紧的,哑声叫着‘睿哲,难受,不要了……”,然后门又被护士关上了。   黛蔺听着这声‘睿哲’,心里一惊,伸手又把检查室的门给推开了!只见坐在床边的男人不是滕睿哲又是谁!那魁伟的背影,浓密清爽的短发,宽宽的肩膀,清清楚楚映入在了她的眼帘!   邹小涵软软躺在他怀里,又改为抓住他的大手了,脑袋使劲的扭动,不让医生将管子插近她的嘴里,似一只垂死挣扎的无力小鹿。   “滕先生,请扶好滕太太,胃里还没有完全清洗干净,耽误了可不好,滕太太现在还在高烧。”医生在一旁语重心长道,一声声的滕太太。   旁边的护士则瞥见了检查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连忙走过来,对黛蔺道:“做什么?这里是检查室,不能乱进来的。”   黛蔺这才反应过来,在医生和滕睿哲扭头看过来的瞬间,关上门,飞快的转身走了。   ------题外话------    ☆、119 不要生我的气   滕睿哲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感有点像黛蔺,眉一皱,连忙站起身,但邹小涵还把他的手死死抓着,不肯松开。   她嘴巴里插着洗胃管,一直往下伸,弄得她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差点要吐出来了。   于是她把滕睿哲的手越抓越紧,白皙的俏脸变成猪肝色,呕的一声……   “滕太太,是不是想吐?”旁边的医生连忙把痰盂盆拿过来,让邹小涵吐。   滕睿哲见邹小涵难受成这样,死抓他的手不放,最后翻个身剧吐起来,他扭过头看了看,剑眉横飞,还是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你来扶着她。”他示意旁边的护士过来,自己则追了出去。   只见长长的走廊上,那个身影在转角处一晃而过,马尾辫在甩动,留给他短短的一瞥。   “黛蔺?”他几步追了过去,却发现那身影又不见了,走得飞快!   他不是百分百确实是黛蔺,因为刚才她关门关得太快了,护士挡在了他面前,遮住了女子的脸!只是觉得那飞快转身的背影有点像黛蔺!   “滕先生,滕太太的洗胃出现了抵触反应,呕吐不止,而且体温还在升高,您快回去看看!”粉衣护士也朝这边追过来,显得很急:“没有您的首肯,我们不敢给滕太太打针!这次配的药水,药性很强……”   “好,回去吧。”滕睿哲不得不转身,重新走回急诊室。   黛蔺这才从心脏科办公室走出来,望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不去看肠胃科了,直接下楼,坐车回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望着这附近熟悉的景物,想起了三年前无所忌惮追去他办公大楼的日子。那个时候的她,多么光明正大啊,喜欢他就去追,不怕别人说什么,想怎么来怎么来。   而现在,她是这么的见不得人,永远要藏着躲着,没法抬头。   她轻轻一笑,将额头靠在窗玻璃上,从公车二楼看着外面的世界,望向他巍然耸立的办公大楼,蹙起眉头。   一波三折的爱情就像给咖啡加点糖,可她知道,她这杯咖啡从来没有加过糖,永远是苦的,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过爱情,什么都不算。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外面那些让人感伤的一景一物,坐在太阳底下,在公交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差不多到站了,广播里正在报站。   她睁开眼睛瞧见附近有个大菜市场,便提前一站下车了,走进大菜场买排骨、海带和白萝卜,用来煮汤。   十几分钟后,当她拎着那些东西走出菜场,竟碰到隔壁的张春喜阿姨也来买菜,张春喜瞧了她一眼,说小苏你这东西挺多的,阿姨推了车来,给你捎回去吧。脸上笑眯眯的。   黛蔺躲她不及,说了声‘不用’,宁可把胳膊拎断,也不能与这张春喜沾上边。   她快步走出了菜市场,沿着马路边上走,打电话让古妤来接她。其实这里没几步路的,就是手上东西太多,她犯胃疼,拎不下这么重的东西。   而张春喜在她走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骂了声小贱蹄子,呸了一声,推着车往菜市场里走了。   姓苏的你得瑟什么啊,才几岁大,就敢跟老娘犯冲!老娘张春喜跟房东是一家人,房东是我表姐,以前住一个院子的,不知道有多亲!   老娘在这里已经住好多年头了,现住的这间房就是表姐租我家的,便宜;我自己的房就在附近,给我儿子住的,正等着拆迁拿拆迁费,嘿,这地段、这价格不眼红死你这小孤女?!现在我那四十几平米的房子拆迁,就能分得一套百平米的新房!   而这里,租金便宜是便宜,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大院子里的人都要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挤死人了,不然你以为老娘愿意吃那个苦帮你们算水电煤气费啊,若不在你们这些外来打工者身上捞点油水,我心里不舒坦!   她又呸了一声,推着车在市场转悠起来,牙尖嘴利的跟摊主砍价,买两个土豆,一定要送一个小土豆,并且送葱。买活鲫鱼,摊主都给她把鱼杀了,她嫌贵,硬是不要了……   ——   黛蔺拎着那些排骨萝卜海带的,胳膊差点断了,又酸又痛,于是放下,坐在路边休息。   这个时候的秋阳,特别的火辣,照得人暖暖的,但她却有点冷,怔怔望着马路两旁的那些黄色树叶,看那些树杆被包上金黄色的衣服,成为名副其实的黄金榕。   同样是人,为什么要分成高低贵贱?印度人几千年以来一直将人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陀罗四种,不同身份的从事不同的工作。   在这里,也是分身份学历,有无案底,权势高低,有家世的便是名正言顺的滕太太,风风光光;没有家世的,便永远被藏在地下,不被人承认和认可。   想想,她也曾是千金大小姐,骄傲过,自信过……   古妤骑着车过来接她了,二话不说将东西往车上提,问她药买好没?   她浓睫一眨,这才想起自己没有买药,刚才白跑了第三医院一趟,撞见了不该见到的人,“买好了。”她轻声答道,决定以后再抽时间去医院买药,但绝对不去第三医院了。   两人推着车往住处走去,直接将食材拎进厨房,让李婶帮忙煮,准备晚上出去卖汤。   李婶瞧了瞧古妤,把一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试探着笑问道:“苏家姐姐,今天卖汤大概卖了多少?看起来生意挺不错的。呵呵。”   古妤眉梢一扬,要笑不笑道:“没卖多少,还不够吃一顿饭。不过李婶你煮的汤确实好喝,以后给你加一千块工资。”   “哦,好。”李婶笑一笑,帮忙煮汤去了。   黛蔺则在一旁喝中药,一口一口喝的,看着窗外面发呆。   真希望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呀,健健康康的就什么都不怕,无病无痛才是真正的幸福。   下午四五点,她和古妤合力将两大锅汤端了下去,继续与阿彬母子搭伙,帮忙盛排骨汤。但早餐婶竟然自己煮了一大锅紫菜汤,免费送给买盒饭的客人,笑眯眯说下次再来,下次还有免费汤赠送。   于是客人见有免费汤送,便不买两块钱一碗的排骨汤了,买了盒饭就走。   古妤气得把勺子一扔,冷冷盯着这老家伙。   人说铁公鸡一毛不拔,想不到早餐婶这只铁公鸡比她古妤还会精打细算!搭伙卖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他们母子分成,干嘛做得这么缺德!而且他们母子事先答应搭伙了不是吗!   她笑脸盈盈走过去,娇声问道:“大婶,生意不错嘛。这紫菜汤免费赠送客人,不怕少赚啊。”   “哪里,紫菜汤值不了几个钱。”早餐婶客气回道,脸上的皱纹全笑到一块了,心里在嘀咕:小丫头,想跟我抢生意,没门!我家阿彬不仅要娶黛蔺,还要把这一块的路边生意全给占了,然后开个小店,垄断这里的饭盒生意!   就当你是黛蔺的大姐好了,但在黛蔺没过门之前,咱们同桌吃饭,各凭本事!我早餐婶现在只认钱!   古妤打量早餐婶一眼,心里的厌恶又添加了一层,越看越觉得这老家伙下三滥,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烂主意?她古妤是贪钱,但也不缺这一点钱,不就是想陪陪黛蔺,享受美好的生活么?   瞧他们还跟黛蔺楼上楼下的,亲得像一家人,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什么丑陋嘴脸都露出来了!   看着恶心!   “这样啊,那继续。以后记得在汤里多加一点油,不要全是鸡精,客人喝多了会坏肚子的。”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抬起手挥了一下,说有苍蝇注意卫生,笑一笑,又优雅走回来,继续卖她的汤。   黛蔺站在一旁,也看出了端倪,看到了早餐婶眼角浮着的那抹得意,立即蹙起眉头。   她示意古妤一起把两大锅汤搬到一边去,然后回到自己房里,把折叠桌和折叠椅全搬下来了,摆在路边。并且自己试着吆喝了几声,两块钱的汤降到一块钱。   古妤听着她娇娇柔柔,又有些怯怯的声音,轻轻笑了,觉得这小姑娘真可爱,在慢慢壮胆呢。   她轻轻笑着,不知为何又有些心疼,觉得黛蔺的身世其实跟自己有些像,都是很小失去双亲;只不过,黛蔺没有哥哥,孤身一人,而她,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弟弟。虽然小时候吃过苦,但长大后,他们兄妹仨都过得很好。   “新鲜排骨汤,一块钱一碗,最后一锅,卖完就收摊……”黛蔺娇柔的声音由小到大,渐渐放开胆子发出自己的喉音,学着别人这样叫卖。   叫卖的时候,她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羞涩,看起来非常青涩,但有顾客过来光顾后,她却表现得越来越自然,手脚勤快的为客人盛汤。   “古妤,你帮忙盛汤。”当客人们都被一元钱排骨汤吸引,生意逐渐有起色的时候,她将汤勺递给古妤,再次飞快的跑回住处。   她刚才来搬桌子的时候,嘱咐李婶煮了大锅米饭,准备了几样脆口萝卜、榨菜、豆子之类的小菜咸菜,这次一块抱下去。并且让李婶把家里的折叠桌椅借出来,在路边摆了两桌。   她觉得既然要摆摊,就准备齐全一点。客人们是出来吃晚饭的,光喝汤不吃饭肯定不行,她就给客人两种选择,可以只买汤,也可以多加一块钱,配上一碗米饭、小菜或咸菜。   李婶腌制的这些咸菜她吃过了的,非常好吃,绝对符合客人的口味。   所以当她和李婶把这些东西端出来,香喷喷的白米饭和可口的小菜一下子就卖光了,古妤拿着汤勺在大铝锅里舀了舀,舀给还在等买汤的客人看,“今天的售完了,明天再来吧。明天的汤,种类更多,任大家挑选。”   心里直吐血:两块钱能吃什么饭?但他们今天捡了大便宜,两块钱喝了一碗香浓的排骨汤,吃了一大碗香喷喷的米饭,还配有可口的爽口菜。这种搭配,在外面的市价可是至少十几二十块啊。   但黛蔺不这样想,她觉得她们这是在开业,不能先想着赚钱,而是要先打开市场,摸清顾客的口味,再想着盈利。   所以她小脸上漾着满足的笑容,手脚利索的收拾桌椅,准备收摊去酒店上班。   “古妤,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市场买些胶塑桌椅来,我们正式开始摆摊!”她浅浅一笑,决定加入地摊妹一族了,“顺便研究一下哪些爽口菜、凉拌菜好吃,我们也搭着吃一点。”   “这个没问题,我还会研究一下,哪些既好吃又便宜。不过黛蔺你看看,早餐婶那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些客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古妤凑到她耳边笑道,指了一下那边的方向。   黛蔺扭头望过去,这才发现阿彬母子在与几个客人理论,被客人指控饭菜不干净,喝了他们免费赠送的紫菜汤就拉肚子,赶快赔钱!   早餐婶不让他们掀她的摊,说根本没这事,你们以前吃我的盒饭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你们肯定是来捣乱的,不然我们去派出所。   几个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要骂,突然脸色大变,捂着屁股又往公共厕所冲,看起来是真的在拉肚子!   “看来大婶不知道是从哪里抠出来的紫菜,把客人吃成了这样。”古妤呵呵一笑,事不关己搬着折叠桌椅回屋。   黛蔺则是狐疑皱眉,拎着两个大锅子,路过阿彬母子身边。   阿彬母子还在争吵,母亲尖声对骂,儿子则结结巴巴的理论,脸都红了,看起来也是一对可怜人。   黛蔺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些酸涩,苦苦的。这就是穷苦人家的生活,不管刚才是如何为一点利益得意,出了事的时候,还是弱者,砸自己的饭碗。   ——   晚上六点,她准时去酒店报到,看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衣着亮丽的来吃饭,或带家人订桌,摆宴席,或带顾客朋友来订包间,小费数目比她一天的工资还多。   她由于社会经验不足,从前厅调到客房部实习,为期两个月。   这期间,她可以兼顾来前厅,让几个年长的经理带,学经验。   于是坐上经理位子的第二天,她穿着紧窄套装,拿着对讲机,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检查卫生,如果卫生不合格,要求服务生重做。   给她升职的女经理给她示范了一遍,告诉她该怎样检查死角地方,坚决不容忍有一丝灰尘,也不允许床上有一丝褶皱,不然服务生必须返工。而且最重要的一步,客房部经理必须用扫描仪器把每个房间检查一遍,确保每个房间没被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   “这项工作可能会有些辛苦,但你可以交给你的助理做。”女经理最后道,“一般经理都会请助理帮忙分担工作,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经理职位一般般,上升的空间还有很大,不要裹足不前。”   “助理?”黛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女经理开她玩笑。她一个小小的经理,还有助理?   但是当她的助理缓缓从房间外走进来,她才知道女经理根本不是开玩笑!而且这个助理,还让她大跌眼镜!   “这位是torn,中文名古妤,有很多年的助理经验,可以帮到你。”女经理为她介绍新助理,非常干练利落,公私分明,“公司今天刚录取torn,新人,希望你们俩一起进步,为公司效力。”   “杨总,我认识她。”黛蔺轻轻出声道,俏脸狐疑,不解看着古妤。   古妤则对她笑,友好对她伸出手:“以后合作愉快!”说话客气极了,还真有那么一点助理的味儿。   “既然你们认识,那更方便工作。就这样吧,我去处理一些其他事。”杨经理长话短说,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身出去了。   古妤开心的笑起来,不再赘言,直接投入工作,用指尖抹洗手台,开始检查卫生,非常认真负责。   黛蔺心里的疑云则越来越浓,不明白古妤为什么这样跟着她,奉滕总之命监视她?   她需要被监视吗?她是他的什么人?   ——   查房查了一圈,对讲机里又传来客房部遇到客人纠纷的事,她让古妤继续查房,自己前往客人的房间。   “客房部!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她按响房间的门铃。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露出滕睿哲深邃冷峻的俊脸,“进来吧!”他示意她进门。   她眼见是他,没有动,启唇笑道:“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陪先生聊天。”   “今天小涵晕倒了,我只是抱她去医院急救。”他也站在门口,幽邃双目紧紧盯着她,眸中闪烁着一抹歉疚,“黛蔺,不要生我的气。”   黛蔺听着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句话,又笑道:“滕先生,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您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事很多。”   “身体检查过了吗?”他又哑声问道,没有霸道的拉住她,而是用声音喊住她,“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   黛蔺静静看着他,这一次没有再笑,而是双眸沉静如水:“如果我要生你的气,早在你搂着白娇娇的那一刻就生气了。我现在其实很欣慰,觉得自己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才是我最期望的事。”   说完她笑了笑,当着他的面转身,面色不变,是真的觉得很轻松。   但是他还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臂膀粗壮有力,直接把她拽到房里,嘭的关上房门:“苏黛蔺,我在你这里越来越感觉不到热情了。为什么?你前一刻可以热情如火,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你从三亚回来就这样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能让我对你坚持下去?你现在就是千年化石木头人,心都不知哪去了!”   “三年的时间,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现在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黛蔺低着头,娇音很平静,乌黑的发顶对着他,“若是我父亲能活过来,我就会再爱你。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滕睿哲你对我,依然不是爱,而是占有。所以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要你的自作主张。”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每天出摊卖汤,然后在酒店工作?”滕睿哲放开了她,双眸盯在她低垂的秀气五官上,“我已经与邹家解除了婚约,你是否要与我一起面对往后的一切?我希望我们的敌人尽量少,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你,你太弱了,不会保护自己。”   黛蔺低垂的睫毛轻轻一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摆摊和上学。因为,我不爱你滕睿哲,三年前的追逐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但现在,我明白我需要什么了。我只要上学,其他都不要!”   滕睿哲眉头一蹙,这下彻底放开了她,冷冷看着这个坚决的女人。   黛蔺也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爱意与热度,而是淡漠,反身把房间门打开,背影冷漠往外走,对着对讲机道:“五楼的房查完了吗?我现在去一趟前厅,有事再联系。”   一边走,一边顺便检查一下这楼服务生对客房的打扫情况,为客人办理退房,已是把这个男人逐渐淡忘。   因为她觉得,有些诱人的果子有毒,摘了会丧命。而她生命里没有这枚毒果,一样过得充实,过得满足,她想过的正是这种生活。   所以,爱情是什么呢?爱情是有钱人的奢侈品,是她指缝里的沙,在岁月的长河里,一丝丝的漏掉了,连叹息的机会都没有。   ——   下班后,她先骑车回来,古妤留在酒店继续工作,一点钟左右回来。路过一楼阿彬家门口的时候,早餐婶突然喊住了她,笑呵呵的说有点事跟她谈,关于摆摊的事。   于是她把单车停入车库后,就进了阿彬家客厅。   客厅亮闪闪的,灯光特别亮,桌上则摆满刚炒好的菜,饮料都倒好了。   “让你大姐一起来吃,我们今天可能是误会了。”早餐婶笑眯眯道,望了望门外,对楼上窗口道:“苏家姐姐,你下来一起吃一口吧,这菜刚炒好呢,当做宵夜。”   作势喊了喊,不喊了,把饮料直往黛蔺手上递:“不如我们先吃,菜凉就不好吃了。”把筷子也往黛蔺手上递,悄悄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黛蔺一想起白天他们娘俩被顾客算账,拼命护住摊子的老实巴交样,心里就有些不忍,把饮料接下了,清道:“这两天还要感谢阿姨和阿彬哥让我们搭伙,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们有困难互相帮忙。我们楼上楼下的,是一家人。”   “嗳,对,一家人。来,我们喝。”早餐婶把自己的那杯饮料也端起来了,很深明大义的样子,一直笑呵呵的,伸手推了推黛蔺的杯,“喝吧,喝过之后,咱们什么误会都没了。今天啊,是阿姨做的不对,想免费赠汤促销,没顾及你们姐妹俩的感受,阿姨自打嘴巴。”   说完,还真作势打自己嘴巴子,往那老脸上轻轻一扫。   黛蔺给她拦住了,说阿姨您别,黛蔺受不起。放下饮料没喝。   早餐婶见自打嘴巴,反而让黛蔺没喝成,便不再卖力演戏了,把自己那杯端起就喝了,将黛蔺那杯又送回她手上:“阿姨这杯喝完了,前嫌一扫而空,你也喝。喝了,就是不怪阿姨了。”   黛蔺这才举杯把饮料喝了,起身准备走。   但老实的阿彬突然走过来,拦在她面前,对她结结巴巴道:“黛……黛蔺,你等一会,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黛蔺当真了。   “我……我去房里拿。”阿彬说完就往自己房里走了,不大一会房里发出一声巨响,似是不小心把落地风扇给撞倒了,传出阿彬的声音,“黛……黛蔺,帮我一下,东西有点沉。我妈腰腿不好,不能使力。”   黛蔺一直觉得阿彬哥很憨厚,不觉有异,果真往房里走了,看到阿彬在他房间后面的小房里搬什么,招手让她过去。   她以为是他要搬衣柜,走过去了,谁知,阿彬竟是一把抱住她,抱住就把她往黑漆漆的小房里拖。   房间的门,则被人从外面重重关上了,是早餐婶做的!    ☆、120 两个男人给黛看的东西   黛蔺这下子恍如被人在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抓起旁边的东西就打阿彬,被阿彬这一举动吓到了,“阿彬哥,你快放开我,这是犯法的!”   但阿彬像头蛮牛似的,箍住她就往小房里的床上拖,嘴巴里喝喝有声,非常猴急。   黛蔺被死死压在床上,四周黑漆漆的,双手四处抓也只能抓到枕头,急得哭出声来:“阿彬哥,你放开我……”但是阿彬将她越压越紧,不准她蹬腿,伸手撕扯她的上衣。   当手触到那又烫又嫩的少女肌肤,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些紧张,又有些享受。   这辈子他还没碰过女人,这是第一次,而且他老娘在黛蔺饮料里下了药,一会过后黛蔺就会非常热情,心甘情愿跟他在床上做这档子事。   想到此,他身子上一阵滚烫,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童子身给破了,把身下的人儿变成自己媳妇。   黛蔺则是拼命挣扎,尤其是在感受到身体内那股不正常的热流后,她惊恐起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你们……母子这么卑鄙,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她哽哽咽咽,喉音打着颤,“我不该……相信你们,我要报警!”   她哽咽着,挣扎着,头发与惊恐的眼泪粘到了一起,突然大哭着喊救命,双手把小房的窗户抓得呼呼作响,“李婶救我,我在阿彬家,救我!”一下子把窗纸给撕下了。   阿彬见她反抗这么激烈,连忙把她拖下来,抱到大房间床上,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嘴,“黛蔺,别叫,我们做了这事后,你就是我媳妇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粗蛮大手使劲的颤抖,显然是紧张。   “不——!”黛蔺尖声大叫,小脑袋使劲的扭动,咬他的手。   他见她不听,心一横,突然抬手一巴掌朝黛蔺的脸打去,“不要叫!”黛蔺差点被他打晕,左脸直接被打偏,落下五指印,阿彬这下放开胆子了,又朝黛蔺的右脸打去,力气之大,让黛蔺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儿子,她要是再闹,你直接把她打晕!快一点!”早餐婶在门外敲门嘱咐,小心翼翼放风。   “知道了!”老实的阿彬此刻就像一头被放出笼的熊,眼里放着猥亵的寒光,一点不怜香惜玉,又抬手朝黛蔺打去。   可怜的黛蔺,在吃第四巴掌的时候,就因药力和惊恐昏厥了过去,小嘴边挂着红红的血丝,脸上泪痕交错,红红肿肿。阿彬则撕她的衣服,双目猩红,粗鲁扑上去……   门外,早在黛蔺抓窗子的时候,就有人在上楼,黛蔺正是听到这脚步声了,所以才拼命叫喊求救。但此人不是李婶,而是张春喜张阿姨。   张春喜披着衣裳,站在窗子外面猫了猫,笑得得意极了,事不关己往楼上走。   她是路过,关她屁事啊,她巴不得那姓苏的遭报应,越惨越好。今天那老实巴交的阿彬强暴了这姓苏的,明天她就没脸呆在这了!简直是除掉了她张春喜心头一根大刺!她何乐而不为呢。   她笑得差点忘记自己姓谁名谁,慢悠悠上楼了,她家老头子则朝下面望了望:“下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我刚才好像听到了。”   “没的事,夜猫在窜,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睡去!”她把她家老头子瞪一眼,不准多事,拉着回房了!   ——   酒店,古妤一直在给黛蔺打电话,提醒黛蔺准备宵夜,她回去一起吃。   但手机一直接不通,嘟得让人心慌。于是她给她家滕总打了个电话,说小白兔不接电话呢,是不是滕总你给惹生气了?   滕老板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嗓音低沉唔了一声‘做你自己的’,把电话挂了。   此刻他的人就在大院外面,望着黛蔺房间黑乎乎的窗口,想着她说的那句‘滕睿哲,我根本不爱你’。他在外面站了一会,还是决定走进来,找她。   只见一楼卖早餐的灯还亮着,一个老婆子笑眯眯的把耳朵贴在房门门板上,偷听房里的动静,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窃喜不已。   “儿子,她要是再闹,你直接把她打晕!快一点!”老婆子敲敲门板道,提醒里面的人办事快一点,扭头四处张望放风,忽见他朝这边走过来,吓了一大跳,连忙噤声,防备盯着他,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他原本没什么疑心,见这老婆子脸色不自然,似乎做贼心虚,便走到窗外,对那窗帘后的身影冷道:“门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自己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是谁?”早餐婶气势汹汹道,飞快的将窗户上锁,骂他多管闲事。   他心里大感不对劲,连忙往楼梯上走,迈了几步忽见楼梯下那扇小窗子,走过去瞧里面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直觉黛蔺出事了,让他心里发慌!   他捡起地上的砖块,一砖将那小窗子砸开,发出一声巨响!里面马上传来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谁?”   “给我出来!”他厉声道,已经看到大房间里,被男人甩在地上的黛蔺的外套!脸色大变,飞快走到前门,几脚踹开早餐婶死死守住的大门,一耳光朝那早餐婶扇去,直接将那老婆子打翻在地!   早餐婶哎呦了一声,几个踉跄往后倒,滚到地上。   “等会再来收拾你这老不死的!”滕睿哲勃然大怒,没时间再理会这老婆子,一脚踹开房门,如一头发怒的雪豹,眸底猩红,二话不说,一把将阿彬揪起,狠狠摔到墙上!   然后不等阿彬爬起,直接将那行凶者踩在地上,一皮鞋朝那张憨厚老实却胆大包天的脸踹去!连着两脚,鲜血飞溅,门牙和着血水,从阿彬哀嚎的嘴巴里飞了出来!   “你他妈敢碰她?!”他将垂死的阿彬踩在地上,双目暴怒,猛地使力,阿彬粗壮的手腕在他程亮的皮鞋下‘咔嚓’一声断裂,直接残废!   阿彬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使劲喊‘妈,来救我’,突然朝滕睿哲挥去一拳,想要反抗!   滕睿哲一身怒火,一脚勾住,踩到地上,打算把这杂种的这只手也给废了!但早餐婶冲了进来,搬着凳子朝滕睿哲砸,让他放开她儿子!   滕睿哲反手挡住,冷眸斜睨过来,微微偏首,突然抬起狠厉一脚,毫不客气将这不知好歹的老婆子从房里踹到窗户上贴着,然后从窗子上掉到缝纫机上,再滚到地上被缝纫机压着。   “妈!”满脸血水的阿彬这才意识到侵犯黛蔺的后果,眼见自己的老母亲被压在缝纫机下哀嚎不已,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大吼着要跟滕睿哲拼命!   “拼什么命?你他妈的刚才在做什么?!”滕睿哲给他补上一脚,黑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直踹得阿彬跪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把揪住阿彬短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冷戾道:“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是不是?好,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让你们孤儿寡母这辈子把牢底坐牢,下半生没命出监狱!”   阿彬一听说要坐牢,命也不拼了,吓得哭起来,鼻青脸肿的,“我……我会娶黛蔺做老婆的,养她一辈子,把我所有的钱交给她管……”   “黛蔺答应嫁你了?”滕睿哲黑眉一扬,深邃双眸又是一阵怒气横生,手背青筋暴凸,突然一铁拳朝那张脸揍去,直接将那阿彬揍飞,“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滚你妈的!这一次本少爷让你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他鹰眸锋利如刀,两只深潭般的眼睛闪烁着阴冷嗜杀的寒光,如一头暴怒的百兽之王势要把敌人撕碎,又朝步步后退的阿彬逼过来,但眼角瞥到床上的人儿,他便把拳头收了,走到床边,看到黛蔺小脸红红肿肿的,小嘴边挂着血丝昏死过去,身上的衣服则被脱得差不多了,露出粉色的内衣、白嫩的皮肤和柔细凹凸的身材。   他眸中又是一冷,连忙把她抱起,走过阿彬身边的时候,又踹了一脚,冷声警告他等着,抱着黛蔺上楼。   黛蔺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直护着自己红肿的小脸,惊叫着不要打她,然后猛地把双眸睁开了,惊慌失措的往床下扑。一下子扑到地上,也不顾疼,慌不择路往外面跑,以为自己还在阿彬房里。   滕睿哲则在打电话,大手上还留着血迹,把衬衣的领口扯了扯,“是,我现在不好惊动警察,不然黛蔺也要去警局录口供,会让她难堪。你过来吧,直接把这对母子带走,给他们一点教训。”   见黛蔺慌慌张张、迷迷糊糊往外面跑,他走过去将她搂回来,夹在臂膀下,抚抚她的脸让她清醒。早餐母子看起来老实,想不到出手这么狠!欺负黛蔺是孤女么?他们打黛蔺,就是在挑衅他,今日之事,他会让这对不知好歹的母子付出惨重代价!   黛蔺则美目迷蒙,如那西湖上的烟雨蒙蒙,水汪汪望着他。   她是有一丝清醒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看了看,还是挣脱他往外面走。   “黛蔺,回来!”滕睿哲抱着她,不想让她就这么神志不清的跑出去。但她坚持要出去,低下头咬他的手,尖牙利齿咬开他,用右手抱着自己的左肩,低着头跑了出去。   她跑到冰凉的夜色下就觉得舒服多了,大大吸了一口深夜的凉气,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一楼的院子。   阿彬家还是灯火通明,不过窗户的玻璃都被砸碎了,阿彬和早餐婶爬在门口,一个右手残废、鼻青脸肿,一个全身骨折,只剩半条老命,抬着手呼救。   但不等邻居来救他们,门口的警车就出现了,队长带了两个人,直接将母子俩带上警车,告诉纷纷惊起的邻居,阿彬母子涉嫌迷【和谐】奸,加上打人,私自关人,已构成了绑架和强奸,他们会认真追究这对母子的法律责任,希望邻居们配合调查。   李婶家、张春喜家,听到动静纷纷把窗户打开了,望着楼下,一个惊讶,一个失望,直骂阿彬母子没用,连一个孤女都搞不定。   “春喜,原来刚才真有人喊救命,是从阿彬家传来的。”张老头出声道,“你没听到警官说,阿彬涉嫌迷【和谐】奸和关人打人?他们母子大晚上的弄宵夜,就是为了让苏家姐妹过去吃,刚才声音喊的可大了。”   “那又怎样!我说老头子,这关你什么事?你在多事什么呀?睡觉了!别看了!”张春喜没好戏看了,没好气的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啪的关上窗户,继续睡她的觉。   楼下,阿彬家那些被下了药的饮料,床上的痕迹,全被警察取证了,证据确凿,阿彬母子这下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了。两人被可怜巴巴的带到警车上,医院都不给上,直接带到局子里接受审问。   黛蔺看着这一幕,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到底哪些人才值得相信?   什么是人不可貌相?阿彬母子就是。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心里却不安分,看她无依无靠,什么事都敢铤而走险。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配不上老实的阿彬的,但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个坐过牢的孤女配得上这些人面兽心之人。他们竟然骗她进屋,给她下药,逼她就范……   她深深吸一口凉气,压住身体里的那团火,往楼下跑去。   楼下的警车已经开走了,她看到阿彬母子被关在警车里,一声都不敢吭,可怜的低垂着头,手上戴着手铐。   “哎,想不到他们母子是这样的人。”披着衣裳的邻居们则纷纷回屋睡觉,关灯。   她这才走到院子门口,往大街上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只知道自从自己醒来,就在倍受药力煎熬,身上一阵阵的发烫,喉咙干涩,**非常强烈。脸上则一阵阵的刺痛,比心里还要痛。   于是她跑起来,让凉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把她脸上的泪水吹冷,吹干。   其实她不明白,难道她生来就是被人强暴的命吗?她想往上爬了不是吗?命运是不是在告诉她,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朋友不能相信,视频不能相信,照片不能相信,男人的承诺更不能相信,那还有什么能相信?   滕睿哲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他与邹小涵在酒店房间卿卿我我的视频,他们在北京的酒店住了一晚,未结婚就先洞房了,是真的如书记夫人在萧伯母面前炫耀的那样,小两口在北京度假,回来的时候双喜临门,可以直接抱孙了。   如果那晚不是她错打他的电话,他接了她的电话,喘喘息息的被她打断好事,他与邹小涵会有更长的假期。   他当时为什么追着她跑,送钻戒给她?是因为有萧梓在她身边,他不甘心。在他心里,他是喜欢邹小涵的,心甘情愿与邹小涵结婚,并且一直觉得邹小涵很美好。   之后三亚之行,他又一次选择让她做地下情人,让出租车司机匆匆带她走,而他自己则回了温泉酒店一家团聚,见了邹小涵。   那两个男人给她看了很多他疼爱邹小涵、宠爱邹小涵的照片,有她刚出狱那段时间,他把邹小涵当小公主捧着,手牵手约会过的照片;有每次他们出席盛宴时,邹小涵挽着他臂弯,夫妻俩相偎相依的照片。   虽然她知道,有时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不树立更多的敌人。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当时她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就娶了邹小涵。   他对邹小涵的感情,是可以接受做妻子,可以慢慢爱,这个女人很美好,纯得像一张白纸,不忍伤害。对她苏黛蔺,则是猎物需要挣扎才好玩,有劲敌则更刺激。他不要的女人,其他男人也休想得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就是在看到那些视频和照片,尤其是在看到他们邹滕两家人齐聚温泉酒店,六个人围桌而坐、喝茶吃水果的照片,她心里的这种感觉就非常强烈。   她与他赏夕阳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有结局,早已把农家小院作为他们的终点,先回锦城市,但她没料到,她会走的那么狼狈。她还未到酒店拿东西,就在路上被当做见不得人的情人送回农家小院。   那一刻,她是多么羡慕白娇娇,羡慕她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靠在他怀里,就算遭人报复也不怕。   但后来在飞回锦城市的飞机上,她想起了三年前的苏家和三年后的自己,三亚的梦境一下子被戳破,变成了泡沫。   她为什么要羡慕那些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些女人与三年前的她是一样的不是么?她们永远敌不过他们庞大的家族,得不到男人一颗完整的心……   滕睿哲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个劲往前面跑,没有拦她,而是看着她跑,俊脸沉静。   黛蔺的神智则渐渐模糊起来,体内被药力冲撞,实在是不能再想,伸手拦车。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吧,淋冷水……   她坐进车里,抖抖索索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翻,只有古俊的号码能打:“古俊,你现在在哪?”   古俊把电话飞快接了,很惊喜:“我在家呢,还没睡,达令你是不是要来我家?我大哥也在家,在吩咐他的下属处理一件什么迷【和谐】奸案,帅呆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嗯,你沿着我住处门口那条路一路走,我和你姐一起去。”黛蔺软软答道,身子也跟着虚软起来,半眯着美目看到滕睿哲还跟在身后。   ------题外话------   今晚要去机场,只能更这么多了,o(∩_∩)o~ ☆、121 发现她的避yun药   滕睿哲看着这个女人上了出租车,脚跟虚浮,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她要跑到哪去,连忙大步追上来。   但她把门给锁了,让司机开车,明显是躲着他!   出租车一下子从他面前开过去,把他‘该死的,开门’的怒吼声给淹没了,飞快驶入大马路,越去越远。   “停车!”于是他不得不拦下另一辆出租车,快速追过去!   黛蔺则躺在出租车里,身上越来越热,视物越来越模糊,让司机把后窗户打开。   冷风立即灌进来,一阵一阵的,吹得她面颊耳朵疼,但依旧扑灭不了她身上的火种,让她身体冷体内热。   她趴在窗户上,看到一个黑皮衣男孩骑着摩托车迎面而来,停车踩地,摘掉头上的头盔,甩开一头清爽的短发,告诉她他是古俊。   古俊把她从车上掺了下来,给她戴上安全头盔,让她搂着他的腰坐好,掉个头回他古家。   这段路上,深夜的冷风吹得她身上特别舒服,也让她的神智恢复一些,知道前面的人是古俊。古俊高高瘦瘦的,开车特别肆无忌惮,动不动就飙车、漂移、耍酷,发出畅快的大叫。   黛蔺若不是搂紧了他,早就被他从车上甩下来了!   于是到达古家大别墅的时候,黛蔺又一次腿脚发麻,不能落地走路了。古俊把她抱起来,大步穿过古家气派的大前院,走上别墅的台阶。   “古俊,大半夜的你出去干什么了?”古敖一身浅色的居家毛衣背心,衬衣,休闲裤,手上还端了一杯咖啡,长身玉立出现在别墅门口。当见到弟弟抱了个女人进来,吓了一跳,“这是谁?”   “哥,她好像生病了,快拿医药箱。”古俊将黛蔺放在沙发上,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烫,“嗯,黛蔺好像发高烧了。”他得出这个结论,准备给黛蔺退烧。   古敖瞥一眼黛蔺红彤彤的脸色,和她一身的伤,示意弟弟一边去,等医生过来。   他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自然对黛蔺现在不停扭动身子、撕扯自己衣服的样子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刚刚接到滕睿哲让他去抓人的电话,他就明白黛蔺是被那对母子下了药,试图强奸。   “苏小姐,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滕老板呢?”他给黛蔺盖上一床薄毯,担忧看着她。有滕睿哲在身边,古俊怎么把苏黛蔺给抱过来了?   黛蔺神志不清,哪听得见他的话,哼哼唧唧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摔到地毯上,神色非常痛苦,热出了一身的汗;   古敖连忙去扶她,把她抱回沙发上,谁知她突然抱住了他,柔软的身子滚烫烫的,热力透过层层衣服直达他的身体上,散发一阵阵女子的幽兰香。   他吃了一惊,只觉怀中的这具女体柔若无骨,细嫩细嫩的,凹凸有致,哪里都香。那种柔软和馨香,有别于成熟女人,而是一股清甜,纯纯的,纯稚中带着性感,姿态撩人。   “我让佣人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后你应该会舒服一些。”他把怀中的黛蔺轻轻推开,偏首让佣人过来带黛蔺去洗澡,不能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占她便宜。   黛蔺也知道面前的男人是陌生人,但她被药物烧得脑袋发昏,一旦碰到男人的身体,全身上下就不受自己控制,只想他身上凑过去。   她嘤嘤叫了叫,被佣人掺扶住了,半掺半扶走进浴室。   而外面,滕睿哲在心急如焚寻找她,通过摩托车车牌号查找出摩托车主人是古敖,于是一个电话打过来:“马上把人给送回来!”   古敖闻言笑了笑,剑眉一挑:“马上是不可能了,我送她去洗澡。”   这句话说得有点故意,有点暧昧,无疑是火上浇上一桶油,把滕睿哲气得火冒三丈,果断挂了电话直奔古宅!   而古宅的大门早为滕少爷打开了,滕睿哲一路畅通无阻,进到古家宽敞气派的大客厅,冷冷盯着古敖!   古敖正坐沙发上喝酒,见他来了,启唇一笑,风度翩翩看着浴室方向:“别误会,是她一个人在洗澡,不是我和她一起。她已经洗了十几分钟,滕少你自己去看看。”   滕睿哲薄唇抿紧,俊美面容冰冻三尺,朝这边冷睨过来,一双利眸阴鸷幽暗,闪着寒光,用犀利目光射杀这个玩文字游戏的混蛋,大步流星走向浴室。只见浴室里,黛蔺刚刚让佣人涂完消肿药,长发湿漉漉的,穿了件白色的浴袍,露出两条白嫩嫩的长腿。   他朝她走过去,对她逃跑的这一举动感到非常生气,“为什么跑来这里?!”   黛蔺见来人是他,惊慌失措起身,一不小心把旁边的药水药膏打翻了,落了一地。她一直在冲澡,忍得很辛苦,以为再忍忍就过去了,谁知人越来越虚弱,身体里越来越痒……   她朝后退了几步,不敢看他庞大健硕的男性身体,走进洗澡间里,直接把开关打开冲澡。   “你出去,我在洗澡!”   她这次是用冷水冲,直接冲在睡袍上,仰头浇下,冷得贝齿直打哆嗦。   滕睿哲在外面见她这么折腾自己,心疼死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淋浴头,调到热水,再给她淋下去。   一冷一热,黛蔺咬牙忍得更辛苦。   这个时候,她已分不清身上的滚烫是热水所致,还是体内药力所致了,只知道双腿发软,人即将往地上倒。刚才她淋澡淋了一遍又一遍,保持头脑清醒,若不是佣人扶她坐在凳子上,人早体力不支倒下去了。   现在,她讨厌见到任何男人。   滕睿哲则盯着她火红如血的脸蛋,钢牙咬紧,真想把阿彬母子再狠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那对母子到底是给她下了多少药,才导致药力时间持续这么长!   媚药能当饮料喝么?少量一点可以增加情趣,但过量会让人气血攻心,丧命黄泉!这对欠抽的母子,简直不得好死!   他扯过旁边的大浴巾,一把将湿漉漉的女人包住,给她拢了拢,擦干身体,撤掉里面的湿睡衣。   这一动作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却是在安抚黛蔺,一扯一扯的,让她火热敏感的身体窜过一阵阵急速的快感!   她轻轻娇叫了一声,突然一把拉住他的大手,不许他在她身上乱动!   他注视着她一双火热盈亮的美目,停止动作,右手缓缓抚上她的小脸。这里是让那畜生打伤的,刚才忘了让黛蔺几巴掌打回来,踹死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打女人!   “你不要碰我!”黛蔺把脸偏开,不让他碰,裹着大浴巾就往旁边跑。但双腿实在是使不上力,人一跑动起来,就往地上瘫软下去,跟那柔软的面团似的。   滕睿哲脸色大变,飞快接住她,大手接触到她滚烫如铁的水嫩肌肤,俊脸又是一变!   现在就算让她享受鱼水之欢,身体结合,估计也是让她纵欲到身子骨散架,身体大虚!这样一番折腾后,她柔弱的身子会承受不住,大大清减一圈!   “不要碰我!”黛蔺又大叫了一声,非常抗拒他。虽然人已经软成一团泥,视线朦朦胧胧,晃晃悠悠的,但她清醒的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若不是他,她犯不着惊慌成这样!   她现在需要爬到冰窟窿里去,在那里冰冻着,把身上的火给冷却……   “不要我碰你,那你忍着好了。”他故意掀唇笑道,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去找冰窟窿。   她果然爬在冰冷的地砖上,觉得地上舒服极了,小嘴里哼哼呜呜,被欲火折磨成一只妖娆的小猫咪,一身香汗。   他走在她后面,感觉这女人真能折腾,爬在地砖上,会比躺他怀里舒服吗?地砖上地气重,又冷又凉,会感冒的,傻瓜!   于是他蹲下去把她抱回怀里,目露心疼之色,拍拍她的小俏臀,小腰一收,薄唇吻上她痛苦娇叫的樱唇,封住她的呜呜声!   她小脑袋往后一仰,触到那柔软的唇瓣,氤氲模糊的眼前陡然炸开一道白光,被欲火煎熬的身子传来一个激灵,如同得到了救赎!   她心里是抗拒的,但在那只大手箍紧她的腰,那张霸道薄唇紧紧吸住她,勾住她的香软小舌,与她火热交缠后,她滚烫的身子就降服了。她轻轻嗯哦了一声,瘫软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仰头接受他的甘露和临幸。   ……   她乖乖跪在地上,浴巾被扯掉了,一身肌肤吹弹可破,一头青丝披泄,小肩窄窄的,美背细腰丰臀的曲线非常完美娇柔,正被他临幸。   他则搂住她的腰,俊脸上飞着迷人的绯红,幽邃眸子闪烁邪恶的眸光,唇线抿直,亮晶晶盯着身下的她!   ——   门外,古俊在寻找黛蔺的身影,以为黛蔺晕倒在浴室了,直奔过来。   “站住!”古敖厉声喊住他,让他别坏两人的好事,指着二楼方向:“我会照顾黛蔺,你去睡觉,明天还有课!”   “达令高烧了,脸上也有伤。”古俊乖乖走回来。   “难道你以为大哥不会照顾病人?”古敖扬起眉毛,看看墙上的时钟,“快凌晨两点了,如果你不想再被学校开除,就马上滚回你的床上去!”   “那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达令。”古俊望望浴室方向,听话的转身上楼睡觉了。   而浴室里,两人还在忙,男人的粗喘夹着女人的申吟,一直没有停歇过。他们在换姿势,换体位……   很久以后,衣衫完整的滕睿哲抱着黛蔺出来了,古敖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客房,客房里连避yun套都准备好了。   滕睿哲将黛蔺放在大床上,见她粉唇高肿,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   谁知黛蔺的体温还未完全消退,一双美目呈现乌黑幽沉,痛苦的看着他。   “休息一会,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他给她盖上被子,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走至一边。   他没有脱衣服,但他的胳膊上被黛蔺抓出了好几道痕,隔着衣服掐出来的,跟小野猫似的,高氵朝的时候,她就咬着他,抓着他,用了好大的力。   不过这种劲头他非常喜欢,表示她跟他一样,都处于最兴奋的那个点,快乐到了极点。   他被她喂饱了,餍足了,一脸丰神俊朗,打开门走了出去,去书房见古敖。   此刻古敖还在灯下研究他的案子,俊脸投入,鼻梁挺直挺直的,是一个美得嚣张、肆无忌惮的年轻检察官。   “滕少,摩托车确实是我古家的,但人不是我接回来的。”他低着头笑道,分神说话丝毫不影响他手头上的工作,“苏小姐打电话让古俊去接她,古俊便骑摩托车去接她了。你看他俩是同学,互相有个照应也挺好。上次多亏有苏小姐的鼓励,让古俊去参加运动会,才没让古俊被开除学籍。苏小姐很像古俊的姐姐。”   所以滕大少你千万别把古俊当情敌,他俩在一起就是两小孩。   滕睿哲走进来,看了那灯下的俊脸一眼,眸光一扫,不冷不热道:“原来那臭小子是你古家的小少爷,下次别再让他跪在教导处门口丢人现眼!到时候若要单挑,可不是让他跪办公室门口就算了事!”   古敖闻言这才抬起头,又笑道:“呦,咋这么大的酸醋味呢?滕少你这醋劲会不会太大了,跟古俊那小毛头计较。古俊那小子处于叛逆期,哪懂得什么是感情,就是想追着温柔的班花跑。呵呵,滕少放下美娇妻过来我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谈古俊。以我做检察官的经验来判断,我从滕少眼睛里看不到古俊的影子,说明滕少根本不把古俊当回事,而是看到了其他很慎重的事。”   滕睿哲在书房沙发上坐下,不与古敖调侃,沉声道:“三年前苏市长落马的时候,你还未坐上检察官的位子,所以我不方便问你苏家被查封的事。但既然你在调查锦城市最大的贪官赃官,介入到整个官场,并提及到了苏市长,那我们就是同坐一条船上。以后我若有不方便出面的事,会直接再找你,算是合作。”   “能与滕少合作,古某当然一千个愿意!古某这辈子就对抓贪官赃官感兴趣,呵呵,这次滕少找古某是为何事?古某洗耳恭听。”古敖抛出他的橄榄枝,笑着倒了两杯咖啡,坐到滕睿哲对面。   “这次我打电话让你过去抓那对母子,你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小队长把人安静带走,这说明你已经很了解我目前的情况,清楚知道有些事不能太过张扬,不然会给黛蔺带来麻烦。”滕睿哲有棱有角的五官沉着冷静,双目犀利深邃,公事公办,“所以这次,我让你办几个人。”   “滕少太看得起古某了,说不定古某是因为懒,所以派部下去抓人。”古敖风流倜傥一笑,喝了口咖啡,慵懒后躺在沙发上,非常惬意轻松,回到正题上:“办哪几个人?如果一次办几个大官,可能有一点难度。滕少你出身高官世家,比谁都清楚什么是官官相护,太大的官古某可办不了,呵。”   “不大不小的官。”滕睿哲回答他,薄唇浅抿,神色沉静,但那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却半毫也不减冷意,“首先办掉三年前上任的李监狱长。”   “为什么?”   “因为他非常有本事的将监狱里的一宗谋杀案转成自杀案,并一直将这消息封锁。”滕睿哲冷戾的声音略略一顿,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毁灭的光,“他是顾依依私下的常客,在兰会所认识的,三年前被调去做监狱长,故意安排黛蔺与几个穷凶极恶的女囚同住,并一直动用私刑,挡去所有亲人对她的探望。”   说到此处,他的眸中有愧疚之色在闪过,“顾依依是我身边的人,一个很谈得来的异性朋友。当黛蔺在狱中服刑受苦,我一直把顾依依当红颜,信任她。但现在我才知道,我对黛蔺的伤害除了那三年的不管不问,还养了一条狡猾的九尾狐在身边。”   “顾依依现在不是跟着客人到处出外场,德行已与风月场所的小姐没两样了?据说只要客人买得起她,她陪多少夜都没关系。”古敖在一旁凉凉笑道,目露对顾依依这种女人的鄙夷之色。   他去兰会所喝酒,从不鄙夷那里的高级红颜,因为那群女人有学历,有教养,有素质,有高薪工作,更有优雅气质,是内外兼修、不可多得的精品女人,像钻石一样光彩夺目。   但顾依依这头牌,一夕间由天上的仙女变成地上的n手货,不得不让人瞠目结舌。   兰会所现在还留着那女人,简直是砸自己招牌,让客人望而却步。   “这事交给古检察官你去办。李监狱长是部队出身,与你们检察官、法官是一家,办不办得下来看你本事。”滕睿哲冷冷起身,“一些重要证据我会给你收集,你需要什么,随传随到。现在我带黛蔺回去,你古家浴室被弄坏的东西,我会当奖金加在torn的工资里。”   言罢稳步往门口走,背影高大沉稳,去抱睡在房里的黛蔺。   这个时候,黛蔺已经累得睡了过去,滕睿哲给她穿衣服她都没有醒,一直往他怀里钻。他们打车回到了黛蔺的住处,仅开了床头灯,把睡得香沉的她放床上。   他再次给她脱掉外套,盖上厚厚的被子,撩开她垂在小脸上的发丝,静静凝视着她,双目幽沉。她翻身侧躺着,脸上还是烧得艳红,身子上持续高温。   他垂眸看了一眼,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躺到床上,把娇柔的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副柔若无骨的身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熬了这三年多,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真正幸福过。   他与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真正的开始却是在三年前。三年前的那场纵火案,让他们有了一个很不美好的开始,很不美好,甚至是厌恶。然后她的入狱,让他们之间缠成了一个死结,永远解不开,越缠越紧。   而她说过,如果能让她父亲活过来,她就能爱上他。可他办不到啊。如果办得到,他不仅要让苏市长活过来,还要让以前的她不入狱,永远快快乐乐;去监狱看她,不让她空等、被遗弃……可时间是倒退不回去的,唯有继续往前走,不再这样伤她。   黛蔺窝在他怀里,身子又在一阵阵的发烫,双手朝他缠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他低下首,瞧着怀里的她,知道她是药劲还未过去,燥热得难受。于是搂紧她,轻轻抚她的身子,安抚她。   然而她却爬到他身上来了,半眯着朦胧的美眸,将小脑瓜放在他的颈窝,稍显笨拙的吻他。   他虎躯一硬,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但是正当他准备在这张小床上用这种体位再来一次,站在床边将她抱过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抽屉,抽屉微微开了一角,里面的东西在床头灯的明亮映照下一览无遗!而那几盒东西,竟是她的避【和谐】孕药!   ——------题外话------   为什么香的月票这么少?难道真写的这么差?哭~ ☆、122 惩罚她!   天初明,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橙色朝阳之下,可以清晰听见一阵阵云雀的歌唱声,叽叽喳喳,那是落在窗台上跳舞的麻雀,催人起床。   屋内,男人女人都褪尽了衣衫,抱在一起,身躯在那窄小的小床上起起伏伏……还有呻【和谐】吟的声音,尽管很低,但很动听、香艳。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翻云覆雨了,只知道之前两人曾汗流浃背,一个被按压在床上,一个在惩罚。   中间她曾试图求饶,但越是哭着求饶,他就惩罚得越厉害,说她不乖。   什么是不乖呢?不听他的话就是不乖么?   此刻天蒙蒙亮了,他还不肯放过她,还在体罚……   他黑眸晶亮盯着她,勾角舒服的翘起,带着一丝邪恶,揽臂将软软的她抱在怀里,盖上被子。他们做了多少次呢?四五次应该是有的吧,尤其是在发现她抽屉里的那些毓婷和避孕药后,他疯狂的惩罚了她!   他要让她快乐得没有时间去想避孕的事,只在他身下忘情的吟哦嘤嘤叫,做最快活的女人,而不是去想那些让人扫兴的事。   “以后若再不乖,继续这样罚你。长点教训,女人!”他搂她在怀,拂拂她汗湿的额,长腿伸直,与她被中相偎,眸中带笑。惩罚归惩罚,惩罚完了继续走他们面前的人生,风雨无阻。   她死死吐息,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把小脸埋在被子里,窝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睡觉。   她不要被惩罚,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罚?娇柔喘息渐渐平息下来,她不再思考,很快沉入梦乡。   滕睿哲则搂着她,啄一下她的樱唇,与她躺在一起。   一会后放开她起身,窸窸窣窣穿衣。   昨晚给她把药物解了,今天放她去上课,不让她耽误课程,他自己则去办正事,扫清路上的障碍。   “好好休息,下午跟你一起吃晚饭。”他给她盖好被子,把小雪球抱到她的小床上,关掉床头灯,走出门外。   门外,古妤睡眼惺忪站在厨房门口,眼睛肿肿的,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   她昨晚一点钟才下班,听说黛蔺被阿彬母子下了药,狠狠吓了一跳。她自知失职,肯定要被滕总批,便站在房间门口负荆请罪了。   谁知滕总三四点钟才抱着黛蔺回来,让她没有请罪的机会,她只有乖乖退到一边,去外面找了间钟点房睡觉,等着滕总与黛蔺办完事。   这不,今天一大清早她就过来了,完全没有美容觉可言,睁着两只熊猫眼在这里晃荡。   此刻,李婶起来熬中药和煮汤了,动作那个利索,啪啪啪几下,就把白萝卜和莲藕切了两大锅,让她把两只熊猫眼吃惊的睁大,围着炉子转了转!吃惊仰慕后,又眯成一条缝继续打瞌睡,歪在厨房门口差点倒下去!   “滕总。”见自家老板从房间里出来了,连忙小跑步走过来,振作精神,从疲累的脸上努力挤出两抹笑:“滕总,那个昨晚,由于我是新应聘进去,杨经理让我加班,不能和黛蔺一起下班……”   滕总微微偏首,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俊目幽沉,面色沉静,高大的身躯上散发着一股刚从温柔乡里走出来的迷人味道,给她递过来几瓶药丸,沉声命令:“把这几瓶药换成维生素,每一瓶都换!如果她再继续吃,继续给她换掉!”   古妤看着那毓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把药丸就接过来,“滕总放心,这件事torn一定会办好的!滕总,听说皇家食府要换大老板了,您听过风声没有?”   “torn,你现在既已是食府的员工,就好好办事!不管大老板是谁,都会给你发工资!你不要管这么多,你的任务是保护黛蔺!”滕睿哲睥睨她一眼,眸色变沉,转身下楼了,背影魁伟尊贵,逐渐消失不见。   古妤这才走回厨房,对李婶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匆匆去给黛蔺换药。   换完药回来,李婶已经帮她出摊了,还特意炸起了油条,做糯米包油条,把阿彬家的生意给揽了过来。   “这早餐有点单一,要是多一点花样,有一个店子好了。”古妤蹙起眉头思考,在旁边走了走,让李婶把价位调起来,调到每碗两块五。   “昨天不是卖一块吗?”李婶不解问道。   “昨天是开张和促销,所以特价。今天再卖一块的话,我们会亏本。李婶您招呼着,我上楼跟黛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开个店子。”她吩咐完李婶,转身往楼上走了。   此刻正是旭日初升,吃早餐、上班、买菜的高峰时段,她上楼的时候与张春喜打了个照面,仰头一看张春喜那张额尖嘴薄的刻薄脸,就觉得此大婶不是善类。   当即就闪,不与这类人打交道。   张春喜则笑眯眯的,热情的喊‘苏家姐姐早啊’,拎着菜篓子下楼了。   她走到一楼的时候,特意朝阿彬家门里瞅了瞅,心里骂了句‘没用的蠢货,难怪一辈子老实被人欺’,扭着肥臀迈出了院门口。   走到马路边上见李婶在帮忙卖汤,生意好得不得了,发出一声怪笑,凑过来故意对李婶说道:“李家的,你这是给她们打工啊?这打工哪比得上自己做老板哟,你瞧阿彬家又没在这卖了,你又有一手好厨艺,正是一个大施拳脚的好机会!你若是自己卖早点,绝对赚,你家老李也有钱治病了。”   李婶打汤的动作略略一顿,抬头横了张春喜一眼,不理她。   “行,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拉倒。这穷人啊,切莫跟钱用不去,不然穷死饿死都没有人同情!”张春喜摇着脑袋笑了笑,拎着篓子去买菜,一张嘴反正不会闲着,专爱挑人的刺,特别记仇。   几分钟后到达菜市场门口,走到菜场的一隅,忽然有两男子拦住她,问她是不是住在某某大院?   “是啊,怎么了?”她防备盯着这两男子,还以为是抢劫。   “没什么,认识这两个人?”两男子拿出两张黛蔺和古妤的照片给她看,看来是把她们的情况摸索得一清二楚。   “认识,住隔壁的,咋了?”张春喜点点头。   “让你办一点事,我们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怎么样?”   “要我办什么事?”   ——   黛蔺困死了,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的时候爬都爬不起来。   她不仅脑袋疼,身体也疼,快散架似的,腰酸腿痛,似被大卡车碾压过。   而且掀开被子,竟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雪白胸口和大腿,全是被吸出来的红痕!她小脑瓜里轰的一下炸开,在这艳阳高照、窗帘飘飞的中午,想起了残留在脑海的那一丝旖旎!   她坐在他身上晃动、晃动,蹂躏他?   “……”她一把捂住嘴,一双晶莹美目里布满了难堪,不相信记忆里的这个人会是自己!   她主动爬到他身上骑……骑他?   随即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身子,确定是一夜缠绵没错,惊慌失措去拿旁边抽屉里的紧急避孕药,拆开包装就吞了两片!   这个时候,古妤抱着小雪球高高兴兴走了进来,问她休息好没,休息好了就下楼看店子。   “什么店子?”她用被子包住自己,一时还无法从阿彬母子的恶行记忆里走出来。   自从被阿彬打晕后,她就犹如身处梦中,每做一件事都不是出自她本意!她被阿彬下了药,却被滕睿哲压到了床上?这种情况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性质是一样的。   古妤见她有些小心思,转身抱着小雪球又出去了,留给空间她穿衣服。   一会后,黛蔺就穿好衣服出来了,黑溜溜的长发随意绑着,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随她一起下楼看店子。   店子就在马路边上,出租中,门面不大,二十几个平米,用来做早餐店正好。   黛蔺在店里绕了一圈,觉得一千多块钱的房租有点贵,当即就不想租。但古妤想把店子租下来,说愿意合伙,出一半的房租,于是飞快的把租约签了,拨着她的小算盘,喜滋滋的想做她的小生意。   “我在上学,一时半会没那么多时间守店子。”黛蔺冷静出声道,心里还是以学业为重的。现在她三天两头的旷课,期末考一定不会顺利。   “没事的,店子装修开业全部由我来安排,你早上和课余时间过来就行了。”店子的事搞定,古妤将她往门外推,“下午你去上课,店里有我和李婶照顾着。”   哎,虽然她是小秘,但有钱还是要赚的。   这里地理位置这么好,阿彬母子又被抓进局子了,大好的生意谁不要啊,有钱不赚是傻子。   黛蔺见她在打小算盘,也不与她多费唇舌了,缓缓走在太阳底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回院子。目前她需要赚钱,古妤能帮她起个头当然好,只希望生意过得去,够她交学费。   她走进院子里,望了阿彬家一眼,心有余悸。   而二楼的厨房里,张春喜张阿姨正在刷洗自家的饭碗,扭头左右望了望,见四周没人,连忙把手擦净了,从兜里拿出一包粉末,走近熬药的炉子。   炉子上熬的正是黛蔺的中药,差不多火候了,正在喷着药味儿,她用抹布捏起盖子,飞快的把粉末倒了半包进去,然后飞快的盖上,手腕紧张的抖了一下。   因为静悄悄的楼梯间传来了黛蔺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过来。   黛蔺步履轻盈,但在这寂静的午后还是听得见的,正一步步朝这边走过来,自己倒中药喝。   她身子大虚,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抬头见张阿姨在刷碗,没理她,直接把炉子火关了。   张春喜瞥她一眼,刷完碗就出去了,若无其事的扭着她的肥臀,背脊却在冒冷汗。   那两个男人说这药没事,顶多惩罚一下苏黛蔺,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她就搭个手,帮他们把这药放她汤药里喽!   黛蔺则在趁热喝药,一小口一小口的,没觉得有异常,喝完刷碗,就回房整理课本,出发去学校了。   一路上阳光暖洋洋的,夹着菊花香的微风一阵阵扑面而来,她觉得很舒服,但到达学校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腹部有一点胀痛,沉沉的,有一闪而过的抽痛。   她连忙去洗手间查看,发现内裤上有一点点血,不是很多,但确实渗了一点红。而肚子在这时又不疼了,一切正常。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觉得果然是纵欲过后的后果——腹部开始胀痛了,紧急避孕药的多次服用也让她的内分泌开始紊乱,导致现在对身体产生了影响。   于是没有再多想,穿好裤子,踩着上课铃声,急匆匆冲进了教室。   —— ☆、123 想要孩子   滕睿哲去了一趟兰会所,会所老板马上给他安排了新上位的头牌红颜,笑脸相迎、伺候周到,但他俊脸冷漠,吩咐只见顾依依。   于是老板一个电话,马上把顾依依从住处叫了过来,让她陪滕老板。   顾依依全身上下穿的是顶级名牌,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名车,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臀部裹着紧窄的花苞裙,风姿绰约的一扭一扭往门里走。   “滕老板,今天这么有空啊。”她坐到滕睿哲面前,伸手为他倒茶,白皙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妆容妖艳,“依依最近挺忙的,刚刚找到了归宿,要装修新别墅,搬家,但既然是滕老板来了,那一定要来见见。”   她把茶双手奉上,暧昧看着对面的男人:“滕总最近又迷人了不少,肯定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心情大好,所以才记得来找依依。”   滕睿哲冷眸一笑,目光凌厉:“别在我面前演戏,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而做了某官员的情妇之后,你将会死得更快!”   顾依依闻言脸色微微变了,笑道:“滕总怎么知道我做情妇是为了幸福,而不是拉着大家跟我一起下地狱?滕总,你可真狠心,竟然对依依说出这番话。不过滕总,我们做项交易怎么样?”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这资格?”滕睿哲剑眉飞扬,看着顾依依的神色没有变,但利眸闪烁着讽刺与寒光:“与政府官员上床,套出他在官场上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以此威胁他抛妻弃子娶你?三年前李监狱长沉迷你的美色,心甘情愿为你做了一些事,但三年后他可不这么想。他玩腻了你顾依依,其次你威胁了他,一直抓着他的把柄不放,若逼急了,他一样会杀你灭口!”   “那又如何?”顾依依不怕反笑,笑得风情万种,挑衅又痴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要不是死在滕老板你手上,我死谁手上都无所谓。而且,没有了他,我还有别的男人,他们同样会用官场上的权力为我办事,讨我欢心。我现在谁都不怕,滕老板你信么?呵~”   “我信。”滕睿哲眸光阴鸷,冷冷掀唇,“但同时我也相信,你顾依依不怕死,但绝对怕蹲监狱!”   ——   两天的时间,黛蔺与古妤合资开的店子装修好了,现代时尚的格调,开了落地窗,摆满长桌沙发;分上下两楼,店里全是格子窗装饰,摆了几盆室内树,厨房半透明,吊灯精美,温馨得像一个家。   黛蔺见第一眼的时候,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一个早餐店被装修成了一个时尚餐厅,一定花了不少钱!   但古妤告诉她,这些长桌沙发什么的,全部是从她一个朋友那低价买来的,没花多少钱。因为那朋友正有餐厅转让,店里的东西全部低价处理,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律拖运到这儿来。   至于店子装修,由于店面不大,前老板装修过,便稍微粉刷翻新了一下,放了几面镜子,把楼梯弄了弄,挂上几幅有品位的画,便差不多了。   “我算一算啊,算好了我们平摊。”古妤拿着她的袖珍型计算器在滴滴滴的算,白皙指尖按得飞快,“家具花了两千八,装修加材料和工人工资,一共是八千九百……”   “那岂不是一万多了?”黛蔺断然打断她,俏脸沉重:“我们的预算不是这么多的,只是开一个简单的早餐店,一两千块就可以搞定。”   “所以这里不单单是早餐店,还是餐厅,这么舒服的环境,东西好吃又便宜,客人们会经常光顾的,到时候这一万多块不就稳赚回来了?”古妤把她的宝贝计算器收起来,漂亮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指着外面的那排老房子,“你瞧,附近都是高楼大厦,繁华竞逐,就你们住的那片老房子等着拆迁了,一旦拆迁,这里的经济就又带动了起来,接着我们的店子也跟着沾光,稳赚不赔的。”   其实刚才她是把装修数目说少了一大半,就是怕黛蔺心有顾虑。   想想这一地段多繁华啊,最简单的装修也要两三万的,哪有几千块钱的装修。所以,她少说的那笔钱算滕总的,待会找滕总要回来。   “拆迁的事,可能是一年后才动工,然后要扩建商业大楼,难道你等到几年后做生意?”黛蔺反问她。   “那我们就先小赚,等拆迁后再大赚喽,有钱赚就先赚,对不对。”古妤依旧笑眯眯的,又指着附近的商业大楼给她看,“我们肯定不仅仅是赚你们大院那一区的生意,而是赚这边的。这几天我看清楚了,来这儿吃早餐的通常是上班族、通勤族,大院里的大妈大婶们则喜欢去菜市场那边,顺便买菜。”   “嗯,这个我早知道了。”黛蔺轻轻点头,心中的顾虑不是这个,而是钱的问题,“我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马上就期末考了,如果学费交不上,就不准参加考试,拿不到学分。”   她在这里住了三四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当然熟悉,也喜欢古妤的装修格调。但她现在处处需要钱,哪来的资本去做这种风险生意?若是赔了呢?到时候她连买肠胃药的钱都没有了!   “嗯,这是个问题。那我先借你?”古妤友好伸出她的橄榄枝,又柔声宽慰她,“我们这是小本生意,赚赚赔赔的资金数目起伏不大,黛蔺你不需要担心会破产。若是赔了,我小秘还心肝肉的疼呢!”   她这样一说,黛蔺轻轻笑了,清道:“既然都已经装修了,顾虑这些也没用,我们好好干,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嗯,成交!”小秘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趁热打铁,“那黛蔺,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几千块的学费我帮你先垫着……”   “学费还是我自己出,就是这里的装修费需要先欠你一两个月。”黛蔺婉言拒绝,回以一笑。   于是她们的店子就这样开张了,邀请了大院里所有的邻居来免费喝汤,并且对外免费一天,直到鲜汤售完为止。   一时间,店子里的人爆满,李婶和黛蔺古妤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煮汤,又要做一些可口的小吃,在店子里差点跑断腿。好在那些邻居也给面子,喝完汤就来帮忙了,帮她们端菜上汤。   张春喜也在其中之列,眼见这里装修的这么好,像那高级餐厅似的,坐那沙发都觉得享受,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   她趁店子里忙,跑到二楼转悠了一圈,心想,等她把雇主的几万块钱拿到手,也在旁边开家店子,把生意都抢过来。阿彬母子犯事进了警察局,凭什么生意就归苏黛蔺了?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把这里的生意捡起来,自己接着干,没有谁能吞独食!   “服务员,给我们来一份黄辣椒酱和一份蚵仔煎、香鸡排,这些小吃我们另外付费。”旁边的客人大声喊她,以为她是这里的帮佣。   她闻言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也是这里的客人,那个才是这里的服务员,你们叫她。”她用手指一指楼下正忙得不可开交的黛蔺,扭身下楼了。   然后与两个关系好的大婶提前离开了,说是晚上儿子要过来她这边,去菜市场买菜。   但是等走到菜市场,她就把那两大婶支开了,鬼鬼祟祟走到一僻静处,等着那两男人现身。   两神秘男子很快就现身了,问她药用完没。   “剩下半包,我昨天就倒在她的中药里了,你们放心。”她点头保证。   “好,这是另外一剂药。”两男人又拿出一包同样的药粉和一包蓝纸药粉,以及一牛皮纸袋现钞,吩咐她:“前一剂药是慢性药,在惩罚她的子宫,毒性由浅入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你接着给她喂服。但现在这一包,药性非常强,如果她还是有了妊娠反应,马上放进她的食物里,越快越好!”   “那我每隔三天来这里取一次药和钱吗?”   “以后不必了!如果她能把这三包药都吃完,差不多就不能生孩子了!你办事的时候悠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两男人低声快速嘱咐,左右看了看,不再赘言,几步就消失不见。   张春喜乐死了,高高兴兴把牛皮纸袋里的钱点了点,拎着她的菜篓返回去买菜。   ——   黛蔺在店子里忙碌了大半天,忙到那几个古朴古香、雕工精美的大瓦罐里的鸡汤、筒子骨汤全部免费售完,才累得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她捂住了腹部,总觉得那里在若有似无的刺痛,分不清是子宫疼还是肠胃疼,疼得她睡不安稳,在沙发上不断翻身。   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腹部又是不疼的,全身上下除了疲累,没有其他异样。她用手抚抚额,扭头呆呆望着窗户外面,一时还没从睡梦里转醒过来。   刚才她做了梦,梦见监狱的狱友在踹她的肚子,踹到她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叫爸爸,叫睿哲哥哥,肚子越来越疼,却没有人来救她。   她用手背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明白狱中的事都过去好久了,为什么还在梦中出现?   难道是因为肚子痛?   “黛蔺,晚上酒店的班帮我请假,我好困,不想去了。”睡在旁边的古妤发出一阵沙哑的咕哝,翻个身继续睡,呼呼直响,看来是真的累到了极点。   黛蔺回过头,这才发现店子里是黑的,没有开灯,静悄悄的。   她看看时间,发现晚上六点钟了,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准备赶着去酒店上班。但是在洗手间穿裤子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内裤上又渗了少量的血,新渗的,像没干净的经血。   一瞬间她有些惊慌,总觉得这出血有些不对劲,让她忐忑不安。于是飞快的跑回住处换了衣服,先去酒店上班,再择日去医院做检查。   而这一晚,滕睿哲没有在酒店订房间见她,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却在前厅负责点菜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吃饭的萧梓夫妇和高晚玉。   萧梓可能没有想到她还会回来这里上班,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顿时没有了吃饭的轻快心情。   他复杂看着她,眼神里不再是充满柔情和宠溺,而是一种陌生与淡漠,像一个过客。   而这样一个刚刚结婚的男子,身上儒雅的气质改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透着一股沉稳与冷静。   他看黛蔺一眼,既没有问一句‘最近过的好吗’,也没有为当日擦鞋的事道歉,而是看过一眼后,将注意力放在他老婆和小姨子身上,问她们点好菜没有?   高晚晴姐妹早在黛蔺进来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但姐妹俩都没有出声,若无其事点菜,说说笑笑的,笑声清脆悦耳。   黛蔺则一边为她们点单,一边公事公办的为她们介绍酒店新推出的菜色,推荐试吃。   “我姐怀孕了,不能吃腥味重的菜。”高晚玉突然娇声打断她,抬起下巴,娇脆的声音里扬着一丝骄傲,“最近她妊娠反应特别强烈,稍微闻一点鱼腥味,就吐个不停,估计是我那小侄儿在调皮。所以你推荐一些可口、味道又不太重的新菜色。你要知道,不是用多种调料调制出来、又保持原汁原味的菜色,才是你们酒店货真价实的厨艺。”   黛蔺听着,瞧一眼高晚晴娇羞的脸,摆出职业的微笑:“原来萧少夫人怀孕了,先在这里说声恭喜。不知道少夫人想吃什么菜?”   “谢谢,就我们刚才点的那些,麻烦你了。”高晚晴优雅微笑着,将菜单册子推还过来,丝毫不为难黛蔺,果真是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上次的事,是晚玉有错在先,还请苏小姐不要记在心上。这是家父让晚晴带过来的慈善基金,因一直找不到苏小姐,所以没法送到苏小姐手上。”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张数目不小的支票,双手递过来:“还请苏小姐接下,苏小姐心宽肚量大,一定不计前嫌。”   黛蔺看着那些东西,没接,清莹莹的目光落到萧梓身上,想看他是什么表情,却发现他双目淡漠,支持他妻子的做法:“上次在婚宴上发生的事,纯属意外和误会,对苏小姐造成的伤害,我们感到很抱歉。苏小姐你接下吧,这是对你的补偿。”   黛蔺没有接,对萧梓轻轻一笑:“如果什么样的伤害都能用钱来补偿,那你当初把我扔在婚车上不管的举动该怎么算?萧梓,其实如果你实在介意那一个雨夜,你大可直接取消与我的婚礼,不与我结婚。可你却选择让我坐在婚车里,当众出丑!你真的好狠啊。”   她笑了笑,又分明是不怪这个男人的,而是怪自己,“如果不是你这么狠,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差点又犯了一个大错!?现在你过得幸福,萧伯母很欣慰,我也欣慰。因为被你当场拒婚,总好过与你结成怨偶,做一辈子陌路夫妻!萧梓,虽然你在婚宴上不肯帮我说公道话,形同陌路,但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萧梓,是唯一一个肯在我刚出狱的那段时间,给我温暖的人。”   她轻轻松松叙说,看着萧梓夫妇微变的脸色,笑得若无其事:“慈善基金你们收回去,我不会要的,留给你们重建【鸿宇】。我现在去让服务生上菜,请稍等。”   抱着菜单转身走出去,为他们带上门,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一会后为他们布菜,已经不再说一句话,示意服务生上菜,请他们慢用,继续自己的工作。   她其实很累,腰酸腿痛,需要休息,但身为实习经理,必须要为各部门处理各种琐碎事。空闲的时候她会想,要是能坐办公室当白领该有多好啊,宁可被电脑辐射,做脑力工作,也不要跑断腿。   不过也就是疲累的时候想一想了,跑一跑能锻炼身体,加强她的肺活量,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此刻,在前厅和客房部转了一圈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偷得一点空闲坐着休息。旁边的几个经理则在聊天,对酒店易主的事议论纷纷,正小声猜测新老板到底是谁。   酒店换大老板了?而且换老板后,酒店不会改革,也不会裁员?   黛蔺把这个问题在心里打了个转,左耳进右耳出,事不关己的闭目休息。反正这酒店的老板她就没见过一次,换与不换有什么区别?   “喂,小苏,你现在有时间的是吧?酒店后门有两堆垃圾,打电话叫垃圾车来拖运,不然气味会传到前厅来。”见她有时间睡觉,同办公室的前辈们可不饶过她,什么事都留给她做,“反正你前厅、客房部、卫生部每样负责一点,那这也算你的工作。刚才厨房间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投诉过了,说垃圾一直没有人处理,臭味熏天。”   “我去处理。”黛蔺不与她们争,安静起身走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那群女人在肆无忌惮的八卦——   “本来她被迫下跪,给那些有钱人擦鞋,我还是很同情她的,后来她不但不辞职,还坐上了经理的位子,我就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了。我猜她就是故意走上前去,让高晚玉小姐撞的。”   “那她怎么猜得到高家会给她道歉?如果不道歉呢?岂不是白撞了?”   “咦,这你可就不懂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高家是富贵人家,既然被偷拍了撞人的场面,那一定会道歉,道歉是为了保面子,在公众面前做样子。”   “那可真有心机的。想不到她年龄这么小,就懂得玩手段了。”   “……”   黛蔺听着这番言辞走远,淡淡笑了笑。目前她还只是一个实习的小经理,打杂的,就被她们说成这样。如果告诉她们,她还想往上爬,坐上更高的位子,甚至想进美资企业,不知道她们的反应会是怎样?   讽刺她异想天开么?   不过,自己的路不是靠别人的嘴巴去说,而是靠自己去走的。她想达到什么样的位置,就用什么样的努力去争取,与别人无关。   她走到酒店后门,监督垃圾车把门外的那两大堆垃圾清理干净,并顺便检查了一下后巷的通水沟情况,看有没有堵塞情况。   而这个时候,寂静的后巷里,高晚晴出现了,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示意一边交谈。   “苏小姐,这些钱你拿着。”高晚晴坚持要把钱给黛蔺,借用上洗手间的时间,跟着黛蔺寻来了这里,并道:“苏小姐,不管你与萧梓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身和心都他的……”   黛蔺眉头一蹙,发出一声冷笑:“没有人说你不是他的。难不成你现在嫁了他,就不允许我们以前相遇过?高小姐,你追来这里的用意,无非就是让我不要再缠着他,不要再说那番‘永远记得萧梓’的话。可我的样子,看起来是对他还有旧情吗?”   高晚晴不出声,柔静的眼神立即转为防备和敌意,目地昭然若揭。   黛蔺心头一冷,亦冷冷看着这个女人。拿这种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她除了上次冒冒失失追去婚宴现场受辱,还做过什么得罪她高家的事了?!   她苏黛蔺遇见萧梓在高晚晴之前,难道你们结婚了,我就不能把话跟萧梓说清楚?   “你知道我们新婚夜的时候,他说了句什么话吗?”高晚晴静默了良久,突然出声说道。轻柔的嗓音根本不是在问黛蔺,而是在自问自答,紧紧盯着黛蔺玉洁的脸:“他说我的身子真干净,像一块纯洁的美玉,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而曾经有个女人,在他焦头烂额,一再给予信任的时候,还是与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在母亲逝去的绝望那刻,选择放弃了她!而我,是给他带来全新希望的那个女人。”   黛蔺听着,把素手悄然轻握,心弦还是被拨动了一下,冷笑道:“既是如此,又为什么来找我?!你高家带给我的羞辱,早已盖过了我与萧梓曾经的那段情。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只有你们欠我的!”   “我这不叫找你,你现在的身份不配与我们平起平坐!”高晚晴冷声讥讽道,眼睛里蓄着对情敌的敌意,“我是来警告你,以后不要不知羞耻跟在我们的婚车后面跑,萧梓是我的男人,无论你是下跪擦鞋装可怜,他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他嫌你脏!公主与乞丐,本小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先掂量清楚了,再来追着跑!”   黛蔺的小脸一下子变白了,目光骤冷,指着高晚晴走过来的那条路:“顺着这条路,滚回你男人身边去!你的男人我屑于要!”   ——   邹小涵的食物中毒,把全家人都吓坏了,滕睿哲抱她去医院急救的那一天,邹家的一大家子人全部过来了。   书记夫人赶过来的时候,担忧归担忧,但非常欣喜。因为是睿哲抱小涵过来的,貌似两人的关系因这病靠近了一些,让他看到了小涵的虚弱与不堪一击。   同时也让这个男人知道,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经得起伤害的!也不是只有苏黛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心疼,谁家的女儿不是心肝宝贝,活该被你这样伤害?   这天,书记夫人没有守在床边,出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邹小涵穿着病号服,拿着钱包,直接穿梭在医院走廊上,走出了医院。她拦了出租车,直奔滕睿哲的单身公寓方向。   但到达后,她仅在周围绕了一圈,确定他在家后,又坐上一辆出租车继续往前走,没有方向的前行,闹失踪。   几个小时后,医院就炸开了锅,惊慌失措的找人,急得书记一家团团转。   “这下怎么办?我好怕这孩子想不开。医生不是说了是小病,还有待观察吗?”书记夫人躺在丈夫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一边抹眼泪,一边着急,“我们家都没有什么大病,从小把她养的也好,怎么可能得病。老邹,我好怕她想不开!医生根本没有说什么的,我也没对她说什么。”   邹书记把老婆搂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心绪不安,“没事,会找到的。可能是这次三亚之行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想出去走走。”   “那不管怎样,也要先把她找到呀,她就穿着病号服出去了……老邹,也给滕家打个电话吧,别说病的事,就说食物中毒和感冒……”   ——   这边,邹小涵去了哪里呢?她就坐在路边的一家台湾小吃店吃酸辣粉,加了好多的辣酱和醋,把整瓶醋、整瓶辣酱都倒进面里了。   而让店家惊讶的是,这女子居然还夹着面吃,吃得眼泪汪汪的,不知是在哭,还是被酸辣成这样的。   “小姐,你辣酱放多了。”店家怕出事,走过来提醒她。   谁知邹小涵却让店家再来一瓶辣酱:“我喜欢吃这样的,再来一份!”   ——   滕睿哲原本在自己公寓处理顾依依的事,现在,则在接听邹家打来的电话。   顾依依利用多年的手段,在官场上认识了一些人,被这些人罩着,兰会所不敢贸然开除她,她在外面也买了高级别墅,过得像富太太似的,实则是个情妇。   而且这女人不仅承认了泽州大学打人的人,也坦荡荡的承认,只要她一天不死,她一天不会让某些人好过。因为这是他逼她的!原本她只是小惩大诫,出出恶气,但既然他要跟她算账,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若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顾依依的这一转变突兀而尖锐,就跟她突然由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风尘三陪女一样,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   但冲击力过了,人就能接受了。   滕睿哲只是忽然想起,这几年来顾依依对他的示好和求欢,以及那火热的眼神。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疏远这个女人?早在黛蔺在兰会所在做服务员的那一次,顾依依就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妖娆妩媚的脱得精光!   记得那一次,还有黛蔺在场。   “睿哲,小涵离开医院了,还穿着病号服,你去你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找一找,我怕她想不开。”电话里传来邹书记焦急的声音。   “我和她以前就在邹家附近走了走,没去什么地方,她怎么了?”他不以为然。   “她从三亚回来,情绪一直就不大好。现在加上生病,意志力消沉……睿哲,你这次在三亚确实做得过分了,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睿哲剑眉一挑,“她现在还年轻,以后经历的事会更多!我会派人去找,但我自己有事情要忙,不能亲自找了。”他果断挂电话,拎起他的大衣外套出门。   下午torn打电话来说,她们的店子开业几天了,都不见老板你来庆祝,是不是忘记你的小白兔了?小白兔这几天每天忙到虚脱,还要上课,上班,总要送蓝花来安慰安慰一下吧。这几天晚上我都睡店子里,不会再打扰到你们的。   于是他把原本的一束玫瑰,让花店增加到999朵,还买了情趣用的丁字裤裤和套套,一起放在他的车里,开车前往黛蔺的住处。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他静静开车,想起了黛蔺的那些避孕药,意气风发的俊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   他也算是退了一步的,不然他也不会准备套套,迁就她。套套这种东西让男人有被束缚的感觉,讨厌之极。但他没成功用孩子套住她,反倒让自己被套套套住了,真他妈的狼狈!   torn说,小女人还是把维生素当避孕药吃了,吃得那个急迫啊,生怕怀上了孩子!滕总您还是放过她吧,没有孩子,小女人一样不会跑的,有小秘在呢。您就暂时先把小雪球当您儿子。   小雪球早就是他狗儿子,什么‘当’不‘当’的!他想要的是他和黛蔺的宝宝,最好是长得像黛蔺的宝宝,哇哇直叫的!   想到此,他勾唇一笑,觉得自己真是达到了跟古俊同样的年龄,坐在车里想宝宝。   他静静开着车,发现前面的那家台湾小吃店有点眼熟,似乎和谁来这里吃过,瞟了一眼,而这飞快的一眼,让他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邹小涵!   邹小涵吃得满眼的泪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吃面,还在不断的加辣椒,四周的人则担忧望着她。 ☆、124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邹家打了个电话,把具体地址告诉他们,让他们火速来接。   “睿哲,她刚刚洗过胃,你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做傻事!”邹书记心急如焚嘱咐他,被女儿的失踪彻底吓到了,“她现在的情绪有一点不稳定,睿哲你把她送过来。”   “我现在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滕睿哲冷冷笑道,准备挂电话,“快点派人过来吧,胜丰路。”再朝那小吃店瞥了一眼,报上具体牌号,继续开车。   但这个时候,店子里却闹腾了起来,邹小涵突然趴在桌上呕吐不止,吓得店家连忙打120,把她桌子上的辣酱和酸醋端走!   滕睿哲眼角余光瞥见,眉头一皱,停下车子。   这个女人刚刚食物中毒,就开始故意折腾自己的胃?以她这种吃法,只怕邹书记人还未赶到,她就猝死在店子里!   他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却看到她吐过之后,趴在桌上呜呜的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捂着绞痛的肚子蹒跚前行。然后没走几步,人就倒了下去,吓得四周的人一声惊叫,以为出了人命!   “睿哲,你看好小涵,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等我们过来!”邹书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足见事态的严重和突然,让滕睿哲俊挺的剑眉越拧越紧,冷冷看着小涵的方向!   他下车走了过去,看到邹小涵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了,双目垂泪,俏脸苍白死灰,一身蓝白条纹的宽大病号服挂在她娇柔的身子上,更显弱柳扶风。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这种快要出人命的情况下,垂着泪说还要吃酸辣粉、抱罗粉,是真的想吃,吃个痛快。   那模样,那神情,看起来非常绝望,似乎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人生没有希望。   一会后,120就过来了,护士将她扶上了车,火速为她做急救措施,赶往医院。   而这个时候,邹家人也赶过来了,开着小号车牌的官车,停都没停,直接跟在120急救车后面,一路往医院而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就这样在人们的围观声中,逐渐落幕,与落日一起沉下,直至不见,滕睿哲重新坐回他的小车,接了邹书记的最后一个电话,继续赶往黛蔺的住处。   黛蔺此刻在她的店子里吃晚餐,用微波炉热了一小碗米饭,打一个生鲜蛋淋在饭里,配上菜,拌着吃,一边吃一边看她的笔记,准备吃完饭把这几个代数题给做出来,然后赶去酒店上班。   但是古妤让她现在回去一趟,说是小雪球病了,正发高烧,快去看看,并把她的银筷子给抢过去了,笑着让她别吃了。   于是她不得不放弃吃饭,赶去住处看小雪球咋病了?刚才她回房间喝中药,不都还好好的么?   小东西一定又在咬她的地垫!   “雪球!”她打开房门四处寻找小雪球的白色小身影,却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每一朵都娇艳开放,占满她整张书桌,玫瑰花旁边还放着红酒和勃艮弟根杯,灯光朦胧,看起来非常浪漫。   小雪球则趴在床上,白毛毛非常有光泽,小耳朵一耷一耷的,生机勃勃望着她,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雪球。”她朝这边走过来,准备摸一摸它的狗爪爪。但是这时,一双男人的臂膀突然从后面轻轻搂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抱小雪球,随即她的小耳珠就被一股火热含住了:“今天我们去外面吃,我已经订了位子。”   她玉耳一阵酥麻,偏了偏头,不让他逗弄她,清冷道:“我要去上班,没时间,而且我刚刚吃过饭了!”   旋即就推开了他,对他送的那一大捧玫瑰没有再多看一眼,低下头整理她的东西,准备去上班。   滕睿哲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生失望,一双墨眸暗沉几许,朝这边走过来,沉声道:“既然已开了店,辞去酒店的工作如何?你身子不好,还要上课,尽量不要熬夜。”   黛蔺见他态度温和,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话语,便没有再冷冷抵触他,回首轻声道:“只要我吃得消,就会一直做下去。目前的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穿上厚外套和围巾,她准备出发去酒店了。   但走楼梯的时候,她突然又感到腹部一阵刺痛,跟针刺似的,疼得人心惊肉跳。她连忙收脚,扶着扶手捂住腹部,等着疼痛过去。   这次是真的疼,清清楚楚传遍她的全身,疼得她发冷,双腿差点支撑不住。而且,越来越疼,根本不是缓一缓就能过去的。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曲腿蹲下去,靠在楼梯扶手上。   今天中午打算去医院检查的,但医院的医生一般在中午休息,她又抽不出其他的时间,于是只有等周末。   然而渐渐的,那种若有似无的疼痛就逐渐明显了,发生了两三次,时间短而疾,只有几秒钟,不像是痛经,也不像是做梦,但是真的很痛!   ——   滕睿哲留在房里,一双寒眸失望的扫了那一大捧玫瑰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抽屉上。   抽屉里放着她的避孕药,也就是维生素,当宝贝似的,这次还特意上了锁,不让他看见。   于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觉得这女人一心就不想要他的孩子,想把他们的关系撇清,想尽办法避开他!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躲开他?   虽然他知道一些原因,但有时还是忍不住被泼冷水,心生失望。   他要她,这是肯定的,三年后换他追在她身后跑,想要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她不要他,这也是从三亚回来后,她一而再再而三表明的态度。然而,他既已得到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关系,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当做路人的!只要他不愿意放手,她就不可能撇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一刻,他盯着面前这一大捧娇艳的玫瑰,忽然想起了上次七夕,在等车路上给邹小涵买的便宜月季。   十几枝便宜月季,邹小涵当做宝贝似的拿在手里,生怕压了,碰了,并用水瓶养了起来,视作珍宝;而这999支法国玫瑰,上次的烟花盛宴,苏黛蔺见到的时候,却不愿多看一眼,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视作空气。   有时他想,看来这女人跟女人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花和钻石,有些女人就爱玻璃,把他的钻戒扔了无数次。   所以下一次,他弄一枚玻璃戒指给苏黛蔺戴手上试一试,告诉她,他的心其实也是玻璃做的,若再这么狠狠摔在地上,也是会碎的。   “汪、汪、”小雪球这家伙在咬他的裤脚,咬着往外拖,焦急的让他出门。   他暗沉的眸光一闪,连忙往门外走,果然看到黛蔺蹲在昏暗的楼梯间,想爬不爬起来,活力四射的模样转眼间成了弱不禁风,正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黛蔺!”他大吃一惊,以为她是肠胃病犯了,抱起她就往医院十万火急的赶。   好在这个时候,夜幕完全低垂,大院子里的灯朦朦胧胧的,他一双长腿跑得又疾,没有人看到他们,让他一路畅通无阻将黛蔺抱上车,直奔附近的医院!   他去的是附近的私人医院,环境还不错,有钱人消费的,不需挂号,直接让前台护士带着去医生办公室。   但医生给黛蔺按了按腹部,说不是肠胃问题,而是子宫问题,先生你回避一下,我给她做一下详细检查。   滕睿哲焦急看着黛蔺冒冷汗的脸,原本想冷叱,她是我老婆,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在这里陪陪她!但顾及到会影响到医生,薄唇浅抿,没说什么,高大身影站在了屏风后面。   黛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呼痛了,疼得唇瓣泛白,双手紧紧抓住床沿不肯松开,唇缝里的呼痛声越来越难受,几乎是哭出来了。而女医生给她脱开裤子,一眼就见到了裤子上的血,吓了一大跳。   “赶紧送手术室,你太太可能是流产!子宫出血!”   她对滕睿哲急声道,飞快走出检查室让医院马上准备手术,让护士把黛蔺抬出去。   而滕睿哲乍然听到‘流产’二字,如遭雷击,一双浓黑剑眉霸气横飞,墨眸惊诧,抱起痛苦中的黛蔺大步流星往手术室而去。   怎么会是流产?不是已经吩咐tron将避孕药换成维生素了吗?!维生素会让黛蔺出血?简直是笑话!   他那张罩上寒霜的俊脸立即又浮现了几抹阴沉,担忧望着被病痛折磨的黛蔺。   黛蔺正被推向手术室,小脸卡白卡白的,额发湿漉漉贴在额角,双眼紧闭着,疼得说不了话。她没有抓滕睿哲的手,而是一直抓着床沿,被快速的推进手术室。   滕睿哲眉峰紧蹙等在外面,给torn打了个电话命令过来,torn飞快的赶来了,不敢再笑嘻嘻,而是被这第二次的意外吓到破胆!   阿彬母子的事才刚落幕,怎么又遭遇出血这事!她确确实实换了黛蔺的避孕药没错,并且一直注意她吃的药,是绝对不可能在药上面出问题的!   除非黛蔺自己在外面买了药吃,没有让她知道!   “滕总。”她喊出这句话,就沉重的不再出声了,与滕总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心里的自责之情已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发现黛蔺的异样,一切好好的,按时喝中药、吃饭、上课、工作,店子刚开业那几天,累得倒头就睡,她为此都向酒店请了两次假,然后半夜去接黛蔺下班。   难道,意外就是在这两次的请假中发生的吗?   “滕总,torn疏忽了,您责罚我吧。”她低着头,心里异常难受,只希望黛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这几天我一心扑在开店赚钱上,疏忽了黛蔺的安全,实在失职。如果黛蔺出了事,我会承担起相应的法律责任……”   “给她换过药后,还有什么人接触过她?”滕睿哲面色阴冷,扭过头厉声截断她,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流淌着失望之色。他眼下首先要追究的不是秘书的失职,而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切正常,没有见过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小秘神色恢复肃然,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在脑子里快速梳理一遍,“除了阿彬母子,苏小姐与邻居们都过得很和气,有困难互相帮助,俨然一家人;在学校有古俊和保镖跟着,没有任何人敢动苏小姐。至于在酒店上夜班,我已应聘为苏小姐的助理,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唯一的疏忽,就是因开店忙,向酒店请过两次假。但保镖来报,说苏小姐没有任何异样。”   “torn,如果你能在事关紧要的时刻,从财迷里脱身出来,我不会对你失望。你在黛蔺身边的主要任务不是赚钱,而是保护她,但你恰恰本末倒置!”滕睿哲冷眸一顿训斥,俊颜薄怒,对这个秘书提醒加警告:“就算你们合资赚了再多的钱又如何,只要伤了黛蔺一根寒毛,我一样会炒你!没有下一次了!”   “torn明白!”古妤站直身子,坚定看着她的滕总,做出保证。心里总算轻轻抒出一口气,心想滕总还是仁慈的,肯给机会她将功补过。黛蔺,对不起,让我用以后的日子补偿你吧。   滕睿哲则沉默下来,侧脸冷峻,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他要的不是秘书的保证,而是黛蔺的安全与健康!   如果现在这样只会让她曝身于危险之中,还不如将她放在身边,近身照顾。   几个小时后,医生摘掉口罩从手术室走出来了,邀他一边谈。   “病人怀孕一个月,胎儿还未成形,是打胎药导致流产,加上服用紧急避孕药太多,导致内分泌紊乱,子宫受损。”   “确定怀了一个月?”滕睿哲的反应不是喜悦,而是俊脸再冷上一分。   如果怀了将近一个月,那就是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就怀上了。这个孩子死在了打胎药之下,与她一心不想要孩子、不断吃紧急避孕药的意图是吻合的。   他希望不是这种情况!   “十分确定,并且是药流。病人的身体非常虚弱,建议立即住院。”医生表示很沉重。   —— ☆、125 伤他的心   黛蔺被打了麻醉,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美眸呈现一片迷茫。   古妤在旁边守着她,问她肚子还痛不痛?   她听到声音这才醒过来,往旁边看了看,想要爬起来,心想这是怎么了,肚子痛而已,怎么全身都虚脱?像被动过大刀子。   而不动不要紧,这一动可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汪汪望着古妤,非常委屈。   她的腹部可真疼,咋这疼呢,坐都坐不起来。   “你刚动过手术,别乱动!”古妤慌忙过来扶她,把她安抚好,十分歉疚:“如果不是我一心想着开店赚钱,你这个孩子可能就不会流掉了。黛蔺,虽然你不想要孩子,但我看得出,你喜欢小孩……”   “我流产了?”黛蔺惊讶反问她,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感觉非常怪异。怀孕不可能吧,她每次都吃避孕药的,避孕百分百,而且这个孩子在肚子里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流产了!药流!”古妤点点头,担忧兼同情的望着她,“滕总也知道了。”   “是吗?”稍顿,黛蔺浓睫轻眨,垂下去,静静说了声‘是吗’,将小脸埋在枕头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   为什么肚子痛,弄出一个孩子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是绝对不会怀孩子的,没想到还是中奖,怀了他的孩子。孩子是怎么掉的?古妤刚才说是药流?她没吃打胎药啊!   她心中五味陈杂,既有轻松,又有一股疼痛,说不清道不明那是啥感觉。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她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就那么让它悄然消逝了!   “黛蔺,我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古妤在一旁端倪黛蔺的神色,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便试探问道:“最近有没有人跟踪你?你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如果无论怎样避孕,你还是不小心怀了滕总的孩子,会要这个孩子吗?”   黛蔺回首看她,清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虚弱道:“我的行踪,古妤你不都是知道的么?我没有见过陌生人,况且,我一直不想要孩子!”   古妤这番话,就是在问她,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还是被陷害的?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怀了孩子!   “黛蔺……”古妤还想继续接着说,但黛蔺打断了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她曾怀过孩子的事实!没有人知道,一个小生命的到来,对孤身一人的她来说,是多么重要!   虽然她坚持避孕,但意外出现的小生命,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不管她想不想要,孩子都已经出现了不是么。   “哦,那好,有什么事按床头铃。”古妤不得不停止追问,转身往门外走,但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滕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身躯高大魁伟,面容却冷若寒霜,明显是把她们刚才的对话听见了。   她无奈看着滕总,走到一边去。   滕睿哲没有立即走进病房,而是站在门口与医生说话,听医生报告黛蔺的身体情况。   “看来病人打胎的念头非常强烈,服用的打胎药药量有点多,已经浸染到整个子宫和卵巢。而紧急避孕药的摄取过量,让她的女性荷尔蒙分泌已经紊乱了,您知道的,分泌女性荷尔蒙的不是子宫而是卵巢,一旦卵巢受损,对女人绝对是极大的伤害,不仅会绝育,还会让她不再年轻漂亮。我们建议病人立即停止服用避孕药,身体养好后,做一次女性荷尔蒙手术,让她的内分泌保持正常。”   “是什么样的打胎药?”滕睿哲蹙眉问道。   “一种药性比较强的药,一旦服用,胎儿绝对保不住。”   滕睿哲听着,不再出声,转身走进病房里。   病房里,黛蔺闭眼假寐,已经把眼下发生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有孩子了,但她不知道,然后有人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打胎药,让她误服了下去。前几天的腹痛,不是欢爱激烈造成的,而是药物造成的,有人想害她!   那么对方到底是谁?   她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没有睁眼,心情是复杂的。   谁会想得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呢?虽然不在了,但在心间留下了痕迹,让她想起了‘孩子爸爸’这个字眼。   爸爸、妈妈、孩子,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然而,你不仅仅没让我幸福,更没爱我,谈什么孩子呢。孩子来得太早了。   滕睿哲在她身边坐下,为她盖好身上的被子,垂眸看着她轻轻翕动的浓密睫毛。   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你伤心么?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查过你的学校,查过你上班的酒店,查过你的店子,甚至是你喝的最后一碗中药,吃的最后一碗饭,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到底是在吃了什么之后,才发现身体不对劲的?   我不敢相信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因为你是那么疼爱小雪球,自诩妈妈,那么一定爱孩子,一个月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得下心打掉?   黛黛这辈子渴望的不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么?   他定定看着那张小脸,眸光沉锐,等着她睁开眼睛。   黛蔺睫毛颤动,原本是想睁开的,但被子的里双手悄然捏紧,还是没有把眼睛睁开。   因为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路。   她的未来是不需要他的参与的,如果她决定依顺于他,早在与萧梓分道扬镳的时候,她就投进了他的怀抱。   三年牢狱让她明白,感情不可强求。   而萧梓让她明白,男人和女人若不对等的话,是没法长久的。   她虽把身体给了滕睿哲,但只要没有孩子,她未来的道路还是可以选择的。况且,她心有死结,尚未完成学业,不能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有了孩子,让孩子跟着她遭遇白眼和辱骂。   所以她希望他能明白这些,放她一条生路,与她断得干净一些。   于是她睁开眼睛,对他轻声说道:“我不想要孩子,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而且我还想上节育环。”   话音轻落,她见到了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与惊诧,闻到了整个病房里的一片死寂。   而她自己,则很平静,无论他的目光如何冰冷,她都坚持了她自己的。   也许未来的日子她还会遭人陷害,但没有他在身边,她平静的生活只会越来越近。   对方为什么会弄掉她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他的,只要是他的,对方都会想方设法弄掉。   所以请不要怪她,她只是很胆小,不想淌进他们的生活圈子,想过自己的人生。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只要没有我,再苦再累都可以接受?”他盯着她的双眸,沉声问了一遍。   “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眸中坚定。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给出他这个答案了,这一次,只是利用这个无缘的孩子,彻底把他推离身边!   她不需要他!   他高大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冷冷看着她。   “照顾好她。”他扭头吩咐旁边的看护,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   黛蔺在医院没住几天就出院了,回去的时候,邻居们都很好奇和关心,问她怎么了。   她说走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直接从楼上滚了下去,摔得不轻,不得不进了医院。于是邻居们相信了,看她虚弱迈着步子,还要掺她一把。   “大伙儿买菜去吧,我妹有我这姐照顾呢。”古妤扶着她爬楼梯,不让邻居们碰她,一双美丽猫眼打量了一眼这些人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邻居们说说笑笑就走了,两姐妹走回房,黛蔺躺床上,忽然说让古妤回去吧。   “回去哪?”古妤倒茶的动作一顿。   “回去你原先的公司,我不喜欢自己的行踪时时刻刻被报告给别人。”黛蔺轻轻笑道,有点冷,说了一句心里话。   “我现在已经住在店子了,苏小姐你放心,除了合作开店,我们没有生活上的交集。”古妤继续倒水,走过来,“滕总派来的人也已经撤了,你这次算是彻底伤到了他的心。”   把水端过来,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往外走,“我回店子了,不会打扰到你的,若有事给我电话。”一秒钟都不多逗留,开门走了。   黛蔺娥眉一蹙,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   torn果然是她滕总的忠实部下,说一不二的,滕总什么态度,torn就办什么事。不过这样正好,她与滕睿哲算是彻底划清界限了!   她起身下床,试着在房里走了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第一次肚子痛,下体出血,是在厨房喝完中药之后。那天她没有吃午饭,只喝了中药,喝完就去学校了,然后肚子开始痛,裤子上渗了血……   “李婶,熬药的药渣还留着吗?”她走去了李婶的家,问个究竟明白。   “没呢,每煮一次,药渣都会倒掉,早被垃圾车运走了。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李婶正在戴袖套,准备去店子里上班。   “没什么事,您去忙吧,我想着药渣是不是可以反复利用。”黛蔺微微一笑。   “那样煮就没什么药效了,没必要省那个钱。不过苏小姐,以后我可能没法给你熬药了,因为那个人辞掉我了,让我以后不必服侍你。”   “我明白。”黛蔺笑着点点头,“您去忙。”   “好嘞。”李婶爽快的走了。   黛蔺则走到阳光底下晒太阳,望着走廊另一头的厨房方向。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下去了,虽然对一些慈祥的阿姨们不舍,对这里有依恋,但,暗箭难防。   ——   张春喜自从得到那笔钱和那两包药粉后,立即就把药下进黛蔺的中药里了。   而且她嫌麻烦,不再半包半包的下,而是把整包都掺进了药里!   下完药后,她便整天盯着黛蔺的举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严阵戒备,害怕出什么纰漏。   比如李婶把药渣倒进垃圾篓后,她马上就把药渣给处理掉了,碗和药罐子也再偷偷洗一遍,绝不留痕迹。那天男人抱着黛蔺冲出院子,她站自家窗子前就看见了,本来是打算跟踪的,但当她跑下楼,他们的车就不见了,足见男人的本事。   于是她把附近的每家医院都跑了一遍,调查苏黛蔺这个名字,但都没有。   而且瞧古妤那精明样,她也不敢跟踪,怕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被抓到就完了,便认定苏黛蔺是子宫出了问题。   但是苏黛蔺回来后,说是摔楼梯了,走得好好的。   她心想,剩下的那包药要不要下进去呢?   最近没见到苏黛蔺有妊娠反应,进医院说是摔楼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摔楼梯咋没磕到头呢?骗鬼的吧。   此刻见苏黛蔺站在走廊上晒太阳,她笑着问候了一声‘苏小姐,回来了呀’,便扭着屁股下楼了。   现在是敏感时刻,她可没那么傻还继续犯事,笑一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现在去菜市场,说不定还能继续向那两男人邀功!   黛蔺站在阳光底下,原本没注意到张春喜,现在见她出现,陡然想起那天中午是见到张春喜在厨房的!那天张阿姨在厨房洗碗!   她心里一寒,透过窗口,目送张春喜走进院子里。   ——   滕睿哲去医院见到了邹小涵,见到她安静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子洒落,窗纱随风掀动,她却毫无生气。   她精巧的五官在阳光下呈现一种透明,皮肤白皙,安静睡觉。   他是来见他父亲的,父亲让他来医院,于是他在门口瞥了邹小涵一眼。   据说食物中毒后,邹小涵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再吵着折腾她的胃,而是安静下来。   他虽对她故意折腾自己的行为有些反感,但那天她绝望的神情还是落入了他的眼里,仿佛她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得了绝症,又哭又闹的样子根本不像昔日的邹小涵。   “让堂兄过来插手锦城市的生意,是什么意思?”他冷笑问自己的父亲,“让他的势力从北京延伸到这里,到时候可别后悔!一切结束了,你不知道么!” ☆、126 她的新老板   滕父闻言,浓灰的眉毛抬了一下:“你堂兄过来是管理我们滕家的产业,与你的公司丝毫没有关系!既然过来了,去看看小涵,这次是你做得过分了!”   “睿哲,去看看吧。”滕母也在旁边劝慰,目光温慈,带着对儿子的失望:“小涵她一直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该这么对她。”   滕睿哲低垂目光瞧着娇小的母亲,这才有耐心道:“她怎么了?”   “自从三亚回来,情绪一直不大好。现在在住院观察,你邹伯母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把肚子吃坏了。但妈觉得,小涵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意志力消沉。”滕母望着病房方向,脸上是担忧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在三亚把她伤太重了?原本你们俩不是交往得好好的么,怎么说结束就结束?”   “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滕睿哲冷笑了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走到病房门口,看着房里的邹小涵。   邹小涵已经醒过来了,看护正给她把床摇起来,让她躺着喝水。   但她的手一接到水杯,那手就跟没反应似的,水杯直接从手里滑了下去,嘭的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看护吓坏了,连忙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笑着说没事没事,是我没把水杯拿好,然后飞快的出去找医生了。   邹小涵则狐疑的动了动自己的那只手,发现手指是能动的,伸手拿旁边的水果,完全没事,再秀眉轻凝,望着地上被摔破的水杯发呆。   此刻冬阳正好,暖洋洋的一片,全部投射了进来,把她安静的侧影笼罩着,让她看起来像一只娇柔的白天鹅。   滕睿哲瞥了一眼,没进去见她,从病房门前走过。   而走廊上,医生、护士、书记夫人迎面而来,急匆匆的小跑着,仿佛天要塌下来了,直奔邹小涵的病房。   “医生,你不是说我女儿没事的吗?为什么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夫人,您不要急,需要慢慢观察!”   “我能不急吗?她最近时不时就这样……”书记夫人急得声音都变了,快步走向女儿的病房,当真是六神无主、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但一抬头,竟见到滕睿哲迎面而来,正冷冷看着她,连忙止步,飞快换上笑脸道:“睿哲你来了,小涵她没事,就是把肚子吃坏了。”   滕睿哲依旧不冷不热看着她,瞥一眼旁边的医生护士,薄唇掀起,冷笑道:“我来找我父亲,不是来看她的,伯母你们继续,下次我再来探望!”冷冷一笑,继续往前走,长腿迈着沉稳的步子,潇洒走出医院。   十几分钟后,抵达自己的公司,助理已为他准备好了接受财经访问的行程,访问者是财经频道的著名主持人,早已预约好为这位金融王子录一期节目,出版第n套关于他的财经自传,档期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电视台特意前来接驾。   他不是初入商界的年轻人,一般对这种上电视的访谈不是很感兴趣,不需以露脸的形式来成名;多数情况下,以行程排满没时间接受访谈,婉拒掉,低调内敛,深入简出,但他对第一财经主持人的实力感兴趣,通常他只与财经频道最负盛名,最有实力的主持人座谈,那样才能与他旗鼓相当,访谈得有激情。   而这一次,他把他的行程全部推后,欣然接受邀约,前往电视台。   锦城市第一电视台所有员工对他的到来,表现得非常热情与激动,尤其是女员工,争先恐后挤在办公室里,近距离看他俊美的五官和颀长魁伟的身材,恨不得扑到他身上来。   他薄唇轻掀,礼貌的回以一笑,走进访谈直播室。   著名财经主持人冷峰也是财经界响当当的第一主持,一表人才,实力雄厚,他明显是与滕睿哲认识的,在摄像机前礼貌与睿哲握了下手,没说过多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   “滕先生,您看股票交易和商品交易由不同的产业管辖,您觉得股票和商品在一个账户里进行交易是否有前景?最近房市陷入一片低迷,是否还有可能回暖?”   “非常有前景。举个简单的例子,目前燃油的价格一上升,石油公司的股票就会上涨,正是这样,投资家的利润就会提升,如果在同一个账户进行交易……”   “……”   ——   黛蔺最近三天两头请假旷课,已经让辅导员担忧起来了,问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事,千万要说清楚。   她说没什么事,身体不好,需要休养,但课程自己会补上的,一定不会落下,作业让古俊帮忙代交。辅导员您帮我安排一下下学期的宿舍床位,我想回学校住宿,比较便宜。   “行,我帮你看看其他学部有没有多余的床位,只能先这样委屈你一下了。”辅导员没怎么催促她,结束了通话。   黛蔺此刻则站在店子门口,想进去帮忙,却行走不方便,肩膀都抬不起来,小脸苍白。   古妤请来的两个年轻女服务生,穿着时尚的格子制服,扎高高的马尾辫,青春飞扬,在店子里手脚利落的工作。而店子名叫‘幸福飞’,是她和古妤一起想出来的,代表一种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快乐飞翔。   “苏小姐,你来了。”俩女孩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笑脸甜甜的。   “我来看看,辛苦你们了。”她微微一笑,看到这个时候,客人也还是络绎不绝,李婶在半透明的厨房间做生煎小吃,古妤在收银台前点点算算,生意不错。   古妤见她来了,看一眼,没什么表示,继续算她的账。   黛蔺不以为意,俏脸非常平静,走到厨房间那边,对李婶道:“李阿姨,最近我身子不舒服,麻烦您再给我熬几副药,工资我会再算给您的。”   李婶抬头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道:“苏小姐,阿姨看着你这模样心里就疼,去房里躺着吧,啊,阿姨一会就给你把药端去,你不要乱走动,再摔了可不好。只是阿姨没钱买那么好的药材,只能买差一点的了。”   “差一点没关系,总比没有药汤喝好。前几天我不小心摔了,行走不方便,不然我自己学着熬了,不能一直麻烦阿姨您。”她轻轻一笑,转身往回走,看了不肯理她的古妤一眼,走出店子。   这几天的天气很照顾她,每天都是艳阳高照,让她晒得暖烘烘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不会每天卧床,而是站在院子里走动、晒太阳,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病怏怏的。有时院子里的小孩会仰着小脑袋,好奇问她,姐姐,为什么你走路的样子像只鸭子?呱呱呱,还调皮的学着她走路,一挪一挪的,跟在她后面,她便笑了。   童言是无忌的。他们肆无忌惮说着他们的童言,天真又活泼,心里怎么想,嘴巴上就怎么说,绝不绕弯子。虽然是在取笑她,但她竟然觉得开心,觉得热闹。   这群活泼的孩子们啊,是唯一肯理她的人,叽叽喳喳围在她身边,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开心极了。   那一刻,她呼吸着阳光的味道,感染着他们的纯真与快乐,竟不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而是站立在阳光底下,轻轻松松、堂堂正正的活着。   于是阳光越好,她的心情就越好,笑的次数也越多。   她感觉自己是真的解脱了。   此刻,她在练习爬楼梯,想着快点让身体恢复,早日返校。酒店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通知绝不能旷班,因为最近几天新老板上任,撞到枪口上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拿着开刀的!   她心想自己顶多一个打杂的实习经理,大老板绝对不会拿她开涮,把她怎么样。谁知,杨经理马上一个电话call过来,说新老板要求每个经理到场,今晚有一场party,新老板想借这次机会认识每一位经理,必须到场!   所以她今晚还必须去酒店,打扮得正式一点,认识她的新老板。   “苏小姐,又在走楼梯啊。”张春喜又从楼梯上走下来了,丰满的身体又胖了一圈,双下巴都露出来了,一双精明的眼睛笑眯眯盯着黛蔺,故意问道:“你这是摔到哪了?严不严重呀?”   “摔到腰了,不严重。”黛蔺也静静看着她,笑着答道,继续爬楼梯。   “那以后可得注意了。”张春喜便使劲盯着她的腰看,差点踩空楼梯摔下去,连忙收神,干巴巴一笑,拎着她的东西下楼了。   黛蔺回头看她一眼,双眸清冷,等着某个贼自投罗网。   ——   中午,她坐在桌前做功课,李婶给她把药端来了,说这次的药就真的是几块钱的药了,将就喝一喝吧。   她说了声谢谢,让李婶把每次的药渣留着,药罐子也别洗,等着她去洗。   “为什么?”李婶不解。   “最近店子忙,李婶您忙不过来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她轻轻笑道。   “原来是这样。”李婶信了,笑了笑,拿着袖套围裙继续回去店子上班,药罐子药渣子就留在厨房,没人管。   她把药汁倒进保温盒里,拿着空碗去厨房冲洗,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张春喜经过厨房,闻了闻那药香,直接走回自己屋里。   又开始熬药了啊,真是不怕死呢。   不过,那剩下的一包药粉她不准备下到汤药里了,反正她拿到钱了,你苏黛蔺也进了医院。不管是真摔楼梯还是假摔楼梯,你这次绝对伤的不轻!她才没那么傻,跑去上钩!   ——   晚上,黛蔺决定打车去酒店,穿了厚厚的红袄,衬得她皮肤水灵灵的。   她没有晚礼服,就穿了平时穿的衣服,把苍白的小脸扑了一点腮红,黑溜溜的长发梳顺,围着白围巾出门。   而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司机在听财经新闻,正是滕睿哲受邀的那一档,估计全城有一大半的男人在收听。   “好了,财经问题谈完,现在是我们的休息时间。请允许冷某问滕先生一个私人问题,缓解一下现在严肃的气氛。最近业界除了滕先生在金融界的新闻外,还有大家更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滕先生的人生大事问题。听说滕先生决定与邹小姐解除婚约,这事是真的吗?”主持人笑声朗朗,与滕睿哲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挖名人的**,而是在严肃的氛围里添加一些轻松的元素。   滕睿哲则沉默了片刻,磁性低沉的声音透过收音机流泻出来,“呵,你们第一财经频道除了对时事财经感兴趣,好像还对私人问题感兴趣!对,滕某忽然觉得心还未定下来,不能对未婚妻做出不负责的承诺。所以决定解除婚约,祝愿她以后会更好!”   “这么说,一切不是谣言,而是确有其事。感谢滕先生为我们做出回答。好,今天的第一财经就到这,感谢滕先生的前来……”主持人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是不是滕总你先变了心’或者‘滕总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所以抛弃未婚妻’这些八卦问题,而是点到为止,立即把访谈结束了!   这是一场收视率最高的电视专访,也是一场转到收音频道的焦点访谈,在全城电视直播后,又不断重播复播!而且财经界第一主持人也是第一次这样问名人的私人问题,看似无意,实则一切是被人安排好了的!借用这个电视台的高收视率把消息放出去!   收音机里很快放上广告,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句话:“原来滕先生准备与邹书记家的千金解除婚姻了呀,真是可惜,两人蛮般配的。”   后座的黛蔺听着,问道:“他们之前不是结婚了吗?”   “当时排场很大的,邹小姐直接被接去滕家了,应该是结婚。但刚才滕先生既然说要解除婚约,那就是没领证。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二十一块!”   “好。”黛蔺付了钱,下到车外,这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雪花,像鹅毛似的,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伸手想接,但接到的都是化掉的雪水,根本没法接到那鹅毛。   于是她一边走在鹅毛雪花里,一边用围巾把自己裹紧,目视前方,静静走着。   初飞的雪花为什么容易融化掉,那是因为它们还无法适应地上的温度。待到雪下得大起来,经历的时间长而没有融化掉,那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同理,如果她不能坚持,不能坚强,那她永远都不会独立。   酒店的酒宴就在顶楼的一个宴客厅里举办,张灯结彩的,长桌摆满美食美酒,让人食指大动,全部由酒店的女经理们亲自出力准备,非常气派;女人们还搬来了几棵圣诞树,挂满了星星和礼物盒,用了不少心思。   因为传闻新来的大老板很帅,姓滕,是任何女人都会心动幻想的类型。   姓滕?   黛蔺刚把她的红袄脱下来,就被女人们的议论声吓到了。姓滕的人在锦城市屈指可数,除了滕睿哲家,还有谁敢姓这个‘滕’?   “杨经理说她见过这位滕总的样貌,一表人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风采。”   “那不就是滕家大少吗?滕少爷竟然来我们这做大老板?!天呐,幸福死我了!”   “滕少来这里做老板,你幸福什么?”   “少装了啊,你们谁的心里不比我乐?滕大少今天刚刚对外宣布解除与邹家的婚约,恢复单身了!我说你们装什么装,矫情不?”   “……”   黛蔺在一旁听着这群女人的一来二去,什么饮料酒水也没端,站在宴客厅安静的一隅。   如果新老板真是滕睿哲,那这场酒宴根本就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他故意的!   他强调每个经理必须到场,借此机会让他认识,不就是故意在针对她么?   他根本就是认识她的!   她站在安静的角落,看着面前的衣香鬓影,将脚步渐渐往门口挪。罢了,反正她不能喝酒,提前退场吧。   但是这个时候,新老板让杨经理他们陪同着,正推门而入。   “滕总,这边请!”   一袭笔挺的银灰西装,衬衣领带,身板结实挺拔,带着常年健身的健壮,唇边带笑,却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黑的眼睛,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般幽暗,扫了簇拥过来的女人们一眼,浅笑。   他看起来非常英俊,白皙的皮肤、漂亮的手指让他看起来很是斯文和高贵,但那双眼睛绝对不斯文,看似笑,实则是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闪着犀利的光芒。   站在角落的黛蔺与其他女人一样,起初以为是滕睿哲,但当男人走进门来,一身傲慢不羁的气息与高贵优雅的气质交相辉映,用一双带笑的眼睛瞥她一眼后,又故意不直视她,却让她知道他在留意她的那副神情,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他不是滕睿哲,但他比滕睿哲更俊美,更能虏获女人们的芳心。因为杨经理介绍说,滕总是刚从北京过来的,家族企业在北京,这次是过来视察新收购的酒店,与大家见个面。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听到‘北京’两字就疯狂了,变成更热情的簇拥,抢着围在新滕总身边,请他摘下圣诞树上的某个礼物,抽到谁,今晚就请赏脸与那个幸运儿共舞一支。   他优雅一笑,睥睨这群热情的女人。   杨经理则趁大家在玩,走到黛蔺身边,拿了一杯饮料,低声说道:“原本是另一位滕总收购这里,但父子争斗,变成了这位新滕总先来这里。新滕总与另一位滕总好像是堂兄弟关系,都是视工作为第一位,厉害角色。” ☆、127 两个滕老板   黛蔺听着,不明白杨总为什么要给她说这些,淡淡一笑,礼貌客气。   “过去玩吧,别一个人待在这。”杨经理又开口说道,喝了口饮料,端着高脚杯往人群走去,干练气概。   这个时候,新滕总已经给面子的为女人们摘了礼物,让司仪宣读幸运儿的名字,全场进入第一个爆点!   “今晚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噢,名字我已经看到了,苏—黛—兰!大家为我们的第一个幸运儿鼓掌!”司仪将卡片亮给大家看,声音高亢响亮,名字都念错了,“苏黛兰小姐在哪?”   “哦,怎么会是她!”答案揭晓,底下的女人们立即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嘀嘀咕咕起来,纷纷扭头寻找苏黛蔺的身影。几十个女人,每个人的礼物盒都做得精美漂亮,新滕总怎么就选了最丑的那个!难道是特殊口味?   这几天苏黛蔺生病请假,她们同一个办公室的女人们,就随便给她弄了个最丑的上交了,算是完成任务;没想到,最丑的那个反倒把美丽漂亮的东西给遮盖住了!   新滕总这是什么眼光?   “苏黛兰小姐在哪?苏黛兰!”宴会厅的聚光灯在寻找黛蔺的身影,司仪小姐喊了又喊,但都不见黛蔺站出来。   因为黛蔺在杨经理往回走的时候,就以肚子疼为由,跟杨经理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场了。   她觉得反正已经报到了,也与新滕总见过面了,还是早一点撤退为好。新滕总那双时时注视她的眼睛,让她十分确定,新滕总就是冲着她来的!   于是当她走到门口,司仪就念出她的名字了,将这份不知是灾难还是幸运的名额降落到了她身上,让她飞快的走出门外!   与新滕总跳舞,是想让她与这里所有的女人为敌吧!   任何场合,都有先来后到的规则。排在她前面的女经理不知道有多少个,瞧她们那副热情样,就知道她们对新滕总来电了!接下来后宫争斗,争个你死我活,在工作上争锋相对,尔虞我诈。   所以,她退。没必要为了一支舞,被这些女人们故意针对。   “是这样的,前几天苏经理不小心摔楼梯了,大伤未愈,撑着来公司与咱们滕总见面。本来想喝几杯,但身子实在是疼起来,不得不给我请了假回去休息。”杨经理上台为大家做出解释,对新滕总笑脸相迎,“滕总,大家刚才见过面了,站角落的那个女孩就是苏黛蔺,脸蛋苍白得吓人,身体实在是不好。我们现在再抽取一份礼物吧,大家都盼着呢。”   她一直陪笑,撑住现在的场面。   新滕总瞧着底下那群恢复热情的女人们,笑了笑,“原来是病了,那可要好好休息。抽礼物盒的游戏就不玩了,刚才已经抽过,现在大家喝酒。”   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美酒,对大家仰杯敬了敬,优雅喝一口,走下去与公司的一些骨干员工交谈起来,很快投入到正事中,颀长侧影显得更加迷人;时而与经理们碰一下杯,表示礼貌和回敬,优雅迷人。   ——   黛蔺一个人走出了酒店,步履虚浮,身子虚弱,确实有点不给新老板面子。但即使留下来,也不能与新老板共舞,毕竟以她现在这副身子,转两圈就倒下去了,到时候会更扫兴。   所以她又给杨总打了个电话,让杨总把电话转接新滕总。   “滕总,不好意思,肚子疼不得不先离场……”她歉疚道,总觉得这声‘滕总’喊得怪怪的,像在喊滕睿哲。   “去医院了吗?”男人的声音温润、动听,与他的人一样,让人极有想象力,“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好,好好休养,身体要紧。”利落挂了电话,老板体恤员工的程序完成,绝不拖泥带水。   黛蔺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里怎么都好受了一些,把围巾围好,往酒店一楼大厅门口走。   她望了外面一眼,原本以为会有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没想到下的全是雪粒子,一落下天空就化成冰水了,冷得让人打寒颤。   她身子一缩,都不敢往外面走了。   而这个时候,酒店门口有一辆小车突然当着她的面把车头灯开了,连着闪了好几下,似乎是在响应她。   她定睛看过去,看到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美腿伸了出来,黑色的袜子,性感的高跟鞋,高傲得像个贵妇。接着,女人优雅下车了,露出顾依依价值不菲的狐裘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这么早就出来了?”顾依依妖媚一笑,踩着高跟鞋朝这边高傲走过来,摇曳生姿,“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   黛蔺见来人是顾依依,冷道:“什么事?”   顾依依走上台阶,肩膀上斜搭的高贵狐裘被寒风吹得一颤一颤的,妩媚笑道:“这里天冷,我们进去喝一杯。”颇有长谈的架势。   但黛蔺不想与她谈,冷眸以对,冷冷看着她,“有事在这里说。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我们前事不计,交个朋友怎么样?”顾依依翘唇媚笑,红唇边勾着一抹高傲,“只要你没有离开锦城市,我就找得到你。比如你的学校,你的住处,你上班的地方。”   “那又怎样?”黛蔺冷笑看着她,“锦城市也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光明正大生活在这里,不比你顾依依的名声坏到哪去!”   “你好像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顾依依挑眉而笑,这次眼睛里闪过了冷意,紧紧盯着黛蔺的脸,“你应该看得出来,我顾依依与你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这句话在兰会所时,我就与你说过了,但你似乎一直不领情。”   “做朋友也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我对跟你做朋友没兴趣,你看不出来么?”黛蔺寒声反问她,心里越来越讨厌这个顾依依,“以后别找我!”冷冷一瞥,收回目光走下台阶。   如果以前答应顾依依去会所做了红颜,不知道今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顾依依这个人,不是什么小才微善型的女子,而是一条毒蛇!   “滕睿哲现在已不再管你,你以为凭自己那股天真的犟劲,就可以保护自己?”顾依依不再笑,面色一冷,奉送她最后一句话,森冷的声音透过寒风一字一句传过来,“你现在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敌人多了是没办法活命的!明白?”   黛蔺忍住身体上的痛,眉头一皱,没有回头理她,直接上车。   回到住处后,窗子是透风的,被窝是凉的,厨房里的食物和餐具也不敢乱用,怕再中毒。   她捂了一个热水袋,坐在灯下撑着头,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在赶时间做数学题,笔尖在纸上飞快的写来写去,字体娟秀,但写着写着,脑海里却逐渐浮现顾依依的脸,开始走神。   顾依依以前很友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高雅迷人,气质出众,八面玲珑,红颜头牌并非浪得虚名,但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没耐心,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让人胆寒。   这个女人在算计她什么?   她招惹到她了?   搁下手中的中性笔,她拿出手机给古俊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过来给她代交作业,并附上一句:你哥在家吗?有事找他,手机号发我。   古俊马上回复过来:达令你不能变心!我哥有女人的!   “找他谈家教的事!”她回复道。   于是古俊马上把他哥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让她明天去他家,他亲自下厨给她做好吃的,还附送了一个亲亲。   黛蔺看着那个大嘴巴的亲亲,有点不好意思,关掉彩信,给古敖打了过去。   古敖接到她的电话很意外,笑问苏小姐你什么事?最近工作有点忙,把家教的事给忘了,不好意思。   温雅笑着,始终对那天的事挥之不去,印在脑海。   这一对幼【和谐】女大叔搭配,真够火辣大胆的,竟然在他古家激战了几个小时,动作激烈,摧毁一楼浴室!现在回头想想,都觉得滕大少了不起,体力惊人,勇猛无比!   不知道娇柔的小萝莉受不受得了!   “古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帮我抓一个在我食物中下毒的人。”   ——   滕睿哲在电视台公布解除婚约的消息,很快在锦城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邹书记刚刚开完会,与各个低自己一级的领导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嘱咐他们做好以后的工作,继续努力,正道别,忽然听到滕睿哲悔婚的消息,脸色当即就变了,转身大步走回办公室!   他坐在皮椅上,什么话也没有说,按内线吩咐秘书,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   然后扯掉领口的领带,冷冷盯着桌面,听着电视里滕睿哲的声音,脸色在不断变沉变黯。   片刻后,眸色骤寒,一掌扫落桌面上的文件,连带把茶杯、瓷器全部卷落,彻底爆发了自己的怒气!   ——   torn走后,滕睿哲办公室门口的秘书换了新面孔,很漂亮的一张年轻面孔,二十岁出头,水水嫩嫩的。   此刻小秘书身穿一套紧贴曲线的白色套装,小露乳沟,预约电话接个不停,娇柔的声音甜美到不行,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销售部门的负责人过来要见滕总,都是等等等,等了半个小时,小秘书的预约电话都没有接完,一直拿笔记录,拿着文件四处送。   最后,滕父过来了,瞧了那小秘书一眼,浓眉一皱,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   滕睿哲正在办公,抬头见是自己父亲,俊脸变冷,冷笑道:“什么事?”   小秘书则在电话里娇柔道歉:“滕总,我刚才去送文件了,不知道滕老爷进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滕总不怪你,下次注意一点,别再让闲杂人等肆意进出!”他对秘书非常温柔,俊脸上带着笑,潇洒风流,抬眸再盯着自己的父亲:“堂哥已经插手这边的生意了,你满意吗?”   “你在跟谁说话?!”滕父面色铁青,永远是这副棺材脸,“外面那小秘书是你故意找来的?二十岁出头?年轻貌美做花瓶?”   “这是我公司内部的事,不知道这关滕书记你什么事!”滕睿哲从皮椅上站起身,眸子阴寒,走到滕父面前:“她不仅是我的秘书,还是我的女人,晚上下班后,我们会出去吃饭,滕书记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勾唇笑了一下,“要不要把我们吃完饭后即将做的事也报告给你听?男欢女爱,鱼水之欢,我想你应该不敢兴趣。”   “别给我耍滑嘴,马上辞掉她,收回你在电视台放出去的话!”滕父老脸一板,怒目警告他,“与我继续作对的下场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既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灭,皇家食府不让你得到手,而让你堂哥去接手,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你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得不到!这里都是我的地盘,若想翻出五指山,就把你的本事翻给我看看,我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滕睿哲眸子一黯,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声嗤笑:“谁说我放弃了皇家食府?今天晚上,食府的party上,不仅仅会出现堂哥,还会出现我这个滕老板。我会带着我的小秘去,皇家食府将会有两个滕老板,呵。”   他把端茶进来的小秘书轻轻搂在怀里,歪嘴邪魅一笑,当着老头子的面嘱咐小秘书,“今晚打扮漂亮一点,换上我给你买的那套礼服。” ☆、128 给他敬酒!   酒店顶楼的party上,新滕总刚刚融身于觥筹交错之中,正与各位碰杯,逐个认识,滕睿哲就携秘书出现在门口了!   修长魁伟的身板,宽肩长腿健硕胸膛,笔挺西装修身合体,勾勒出那颀长虎腰和宽厚的肩膀,一眼望去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他没有系领带,衬衣领口翻开,臂弯让娇柔小秘挽着,双目噙着一抹邪佞,既霸气又潇洒出现在众人面前。   于是这一刻,全场又开始沸腾起来,女人们发出一声亢奋的惊叫,端着高脚杯,再次朝这边簇拥而来。   新老板不是新滕总吗?怎么滕总也出现了?瞧那魅力四射的气场,那高大挺拔的身材,那一双带点小坏的幽眸……滕总的出场让人热血沸腾,完全就是压轴,强大气场把全场都压到了,惊喜简直是接二连三!让她们弱小的心脏扑通扑通跳!   而相较于她们的惊讶与激动,主持大局的杨总则是比较镇定的,连忙朝这边走过来,对大家介绍道:“从今天起,我们酒店将会有两个滕总,大家欢迎滕总的到来!”   下一秒,掌声与笑声爆响起来,众女纷纷痴迷盯着滕总那张迷人的俊脸,闪闪发亮的耳环随鼓掌动作一晃一晃的,俏脸嫣红,心里直呼撞好运了!   名门世家的基因就是好,专门出品绝世美男脸、型男,先是来一个儒雅王子堂哥,接着来一个霸气王者堂弟,让她们酒店转眼间成了黄金单身汉集聚地。   接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疯女人要踏平酒店的门槛,与她们一争高下!   瞧那挽着滕总臂弯的小秘书,低胸露背镂空装都穿出来了,尖尖脸,就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妖精!   “滕总,摘礼物吧,给我们抽奖。”无视于那个小秘书,女人们争先恐后往这边凑,争抢着要与这位滕总共舞一曲。滕总才刚解除婚约,哪有这么快另结新欢,所以做小秘的都靠边站,别以为是秘书就可以抢占先机!兔子才不吃窝边草呢!   而这种争风吃醋的情况下,稍微聪明一点,成熟一点的女人则往后站,不争不抢,hold住,红唇边勾笑,一双电力媚眼抛出欲拒还迎的眼风,下巴微抬,对滕总眉来眼去,烟波万里。   一时间,滕睿哲站在高台上,接收到了几乎几十万伏的电力,如此强大电压都可以用来给工厂发电了,但他俊脸纹丝不动,薄薄唇角始终凉薄翘着,一双锐眸轻扫底下的环肥燕瘦,仿佛进入了女儿国。   他贴在小秘耳边说了一句话,小秘便粉脸微红,抿嘴笑了,伸手为他摘了一份小礼物,娇柔偎在他身边。   霎时,底下的女人们开始躁动了,嫉妒的目光狠狠投射在小秘身上,刀光四射,从头到脚的打量这个年轻的小妖精!这小妖精整过容、打过玻尿酸、隆过胸、注射过美白针的吧!   不然咋这么漂亮呢!   二十岁的年轻小秘不以为然,偎在老板怀里,笑得更美更柔了。   滕家堂哥滕韦驰回首看着这边,目光定在滕睿哲意气风发的俊脸上,略略诧异了一下,朝这边走过来,“睿哲,你也来了。”   他的目光里没有敌意,带着笑,斯文儒雅,但透着一抹犀利,不冷不热盯着睿哲的脸。   滕睿哲接收到了,回以一笑,薄唇浅抿没说什么,让小秘跟滕韦驰共舞,自己则赏脸的与被抽中的幸运儿共舞。   幸运儿是黛蔺同一个办公室的女经理,剩女一枚,当她把自己的手交到滕睿哲大手里的时候,腿一软,幸福得差点昏厥过去,软在男人怀里。   虽然男人西装笔挺,不松不紧刚刚好,但她知道那价格不菲的衬衣下,有让她流口水的胸肌、腹肌……她咽了咽口水,仰头望着男人刀削斧凿的俊美五官,痴迷,爱慕,却又不敢贴到他身上。   因为男人虽然俊美非凡,但他的目光很冷,一直在与新滕总做目光交流,性感的薄唇边蓄着一抹冷笑,眼睛里压根儿就没有她的存在。   她又吞了一口口水,心想,虽然滕总冷笑的样子让人胆寒,但机会难得,不要白白错失了,如果自己不亲自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滕总是真的对自己没意思呢?   有些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被众星捧月的高傲男人,最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所以对待这些多金优质男,只有试过才知道他的心意,他的长短粗细!   于是她悄悄把身体往滕总怀里靠,娇滴滴的喊了声‘滕总’。   滕睿哲正在与滕韦驰目光接触,互相瞥了一眼,目光里净是冷笑,忽闻一声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嗲嗲女声,薄唇邪恶歪起,垂眸冷冷瞧着怀里的这个女子。   发春了?   他薄唇歪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眸子冰冷犀利,闪烁起厌恶之光,但他却在笑!笑得迷死人!   女人则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飞快的把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不敢吭声了。这个男人在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笑得像妖孽,冷得像恶魔!明明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却让人感到胆寒,不敢靠近他!   她连忙小退一步,保命要紧,男人却忽然勾唇笑道:“你在哪个部门?客房部?”   ——   黛蔺在结束与古敖的通话后,杨经理的电话马上打过来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占线。苏黛蔺,你现在可能要再来酒店一趟,十分钟之内赶过来,打车费公司给你算账上!”   旨意传到,飞快挂了电话,公事公办。   于是黛蔺不得不重新穿上红袄,围上围巾,冒着风雪再次赶到酒店,已经做好被新老板开除的心理准备。   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的提前退场让新老板很没有面子,认为她目中无人,拿她开刀开定了!   她忐忑着,轻轻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寻找杨经理的身影。   杨经理早在门口等着她了,脸上喜忧参半,示意她先不要过去,望着舞池方向道:“看到没有?酒店现在有两个滕总了,你见了一个,不见另一个,肯定是不好的。我让你过来,就是让你见见滕总,没其他事。等会舞曲结束,你过去敬滕总一杯,两位滕总都敬到,就说肚子好了一些。”   黛蔺望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同样俊美,气场相当的男人在舞池里与女伴共舞,一个是刚见过的新滕总,另一个则是滕睿哲!   几日不见,他依然过得如鱼得水,一身雄姿英发,卓尔不群,正与她办公室的小陈在跳舞,扶着小陈的腰,低首说话。   她看了一眼,把目光移开了,站在门口不吱声。   杨经理吩咐完则去办自己的事了,让黛蔺自己看着办,尽量不要得罪两位滕总!   黛蔺在门口站了一会,逐渐适应宴会厅的暖气和喧嚣,迈开步子在厅里走动。   原本她在酒店没什么名气,但自从擦鞋事件发生之后,酒店的几十个经理差不多都认识她这张脸了,见一次说一次闲话,弄得她尴尬不已,小有名气。   而她刚才以肚子疼提前退席了,杨经理现在又将她叫回来,这不是摆着让这群女人们看笑话吗?   于是她尽量往没人的地方走,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端在手上,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经理的意思就是:滕睿哲也来这里做老板了,是他滕家的地盘,她一个小小的打杂经理,提前退场、不与新滕总共舞已经是目中无人了,如果再连滕睿哲的面子也不给,那就直接卷铺盖走人,回家吃自己!   杨经理是保不住她的,她身为总负责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靠她自己争取!   so,苏黛蔺你必须要去讨好两位滕总,挨个敬酒!不然没得混了!   想到此,她把手中的高脚杯稍稍握紧,抬起双眸,看到滕睿哲与小陈从舞池走了出来,正与新滕总说话。而小陈这个时候已经是春光满面,似被爱情滋润了一样,眉梢飞扬,炫耀的从那群女人身边经过!   四个人落座,黛蔺发现,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坐到了滕睿哲身边,娇柔喊了声‘滕总’,递过酒就娇滴滴偎在他怀里,似一只小猫咪蜷着,却是在向众人宣布——她才是滕总的正主儿!小陈只是她小秘抽奖抽出来,滕总赏次脸共舞的员工罢了!莫要太当回事!   黛蔺看着,握紧杯子的素手突然血液凝固,五指倏然凉透,不想走上前敬酒。   人的心脏在哪里,就在手指的最前端。当她的双手冷掉,她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也在跟着冷却,心跳漏了好几拍。   几日不见,原来他另结新欢了,甩掉白娇娇,甩掉邹小涵,火速找上了年轻貌美的女孩,温柔以对,而那个女孩根本比她大不了多少!   虽然她知道是自己推离了他,可从不知道,当看到他这么快找上其他女孩的时候,心会跟着颤动,冷却。   他与邹小涵亲热的视频镜头还清晰印在她的脑子里,不曾淡去,而现在就在她面前上演了真人秀,换了女主角。这一次的真人秀不比白娇娇那次,因为那次是演戏,但这次,是他真真正正的单身生活,风流不羁。   他似乎是重新开始了,与她的那段日子仿佛没有发生过,依然是没有羁绊的滕睿哲,可以把婚约当儿戏,口头誓言当吃饭,女人当衣服……   她突然笑了笑,轻轻叹出一口气,看着沉迷温柔乡的他。   多么俊美狂傲的男人,当我越追着你跑,你越是成熟迷人,被女人包围,高高在上。可惜一切就像一场梦,你还是你,我还是刚出狱的那个我。   当你的地位越来越高,我却依然什么也没有,仰望你,仰得脖子痛,追你的脚步追得好累……   睿哲,如果我告诉你,当我听到你与邹小涵解除婚约的消息是多么高兴,你会相信吗?   脱去婚约束缚的你,我是多么想独占你一次。不让你跟任何女人有牵扯,不让你的手接触到其他女人的身体,想让你的眼中只有我,目光只追逐在我身上;想让你给我独立空间完成学业,不插手我的事,尊重我……然后我做你身边的小女人,做那个能让你抬得起头,带得出门的老婆,夫妻对等,而不是重蹈我与萧梓的那个结局。   这样,是不是自私了呢?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而是不想在我上学的时候要孩子。   她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涩,不再看那偎依在滕睿哲怀里的年轻女孩,转身往回走,决定今天把两个滕总都得罪了,以求一个眼不见为净。工作保不保得住,两个滕总说了算!   但刚走出大厅大门,同办公室的那几个女经理走过来撞见了,笑问她:“哎哟,不是肚子痛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见酒店一下子来了两位大帅哥,怕我们捷足先登了呀?想不到苏经理你年纪小,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呵呵。”   “你这话什么意思?”黛蔺柳眉一竖,回过头来。   “字面上的意思呗,苏经理你装什么呀!”某女笑得阴阳怪气的,与其他女同事掩嘴呵呵直笑,“原本苏经理跪地给高家擦鞋、然后借助上位的事,我们还只是一个猜测。现在你这一走一来的,可是让我们对你彻底刮目相看呀!苏经理你今年二十岁有没有?这智商比年龄可是高太多了!把礼物盒故意做那么丑让新滕总挑,挑到你了,你又借故肚子痛离场;离了场又回来,让滕总记住你?追着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可是达到炉火纯青了!难怪能升职!”   黛蔺听着,听完最后那句话,反倒不生气了,笑道:“原来是有人吃不到葡萄,在这吐酸水了。对,我是给人擦鞋了,你要不要也去效仿一下,保证让你升到总负责人的位子!还有这追男人,追之前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配得起吗?他们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耍小手段、争风吃醋,只会被他们看做是耍猴,丢的是自己的脸!话说到这,不奉陪!”   丢下最后一句,她打算走。   但女人一把拉住她,一巴掌甩过来,“你在跟谁说话呢!我是你上司,你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黛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万万想不到这群疯女人这么大火气,敢动手,回过头来,一巴掌还回去,啪!的一声,狠狠打在那张善妒的脸上,“你算我什么上司!”   女人没想到她会还手,气得直咬牙,又一巴掌挥过来,“有本事你就给我继续升职,不然就给我把嘴巴闭上!你就一实习经理,我这经理管你绰绰有余!”   黛蔺及时把那只手抓住了,冷叱道:“你是不是该够了!你没升成职,没有被抽到与新老板共舞关我什么事!我请我的假,碍着你了?”   “我升与不升,你这小丫头没那个能力碍着我!但你刚才在跟谁顶嘴,我就看你不顺眼!”   黛蔺眉头蹙起,缓缓放开那只手,“是你刚才说话夹枪带棒,我才回了两句。我们同一个办公室的,为什么要这么针锋相对?我坐上经理的位子,不是靠擦鞋,而是靠我自己的能力!你会为了这个实习经理的位子,把自己的膝盖跪在那些人面前,任人羞辱?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女人原本就是嫉妒黛蔺深得杨经理喜欢,心里不舒坦,加上今天两个滕总都没抽到她共舞,她当黛蔺是软柿子好欺负,挡住黛蔺就借题发挥,现在见黛蔺一巴掌把她打得不轻,没她想象中那么软弱,不敢像刚才那么嚣张动手了,骂道:   “行啊你,有手段往上爬是不?看公司的新老板明天怎么开除你!刚才那番话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只是替大家说了出来!你苏黛蔺当初是怎么跪在高家面前擦鞋,又让高家给你道歉,然后借机上位的,大家有目共睹!你小小年纪玩的是歪门邪术,吃的是青春饭,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一路走好运,勾引滕总?!等着瞧!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这小蹄子翻身的!”   捂了捂被打痛的脸,带着自己的姐妹回到宴会厅,一路还在指桑骂槐。   黛蔺则是扶着墙,有一点气血不顺,粉脸苍白。   女人与女人相处,有一个致命的矛盾点,那就是长得漂亮。有些女人的嫉妒会爆发出来,有些则闷在肚子里,背后放暗箭。   所以,目前为止,她非常喜欢与古妤、杨经理相处,一个像姐姐,一个像阿姨,从来是从事物本质看问题,而不是从自身利弊考虑,得理不饶人。   古妤与杨总就是女中君子,是可以做朋友的。   而,正当她想到古妤,古妤的脚竟然出现在她的眼界,“那女人刚才打了你哪里?”   古妤伸手轻轻掺住了她,大衣上还落满雪花,明显是刚赶过来,并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滕总派来的,是我自己看你又回了酒店,有点不放心。”   黛蔺站直身子,回道:“她打我一巴掌,我回她一巴掌,扯平了。古妤,谢谢你能来。我现在去给两位滕总敬酒,我不会让酒店就这么开除我的。”   她转身又朝门里走,看到滕睿哲他们没有坐在那了,而是带着他的小女人在厅里与公司部下碰杯,既保持了他身为上司的威信,也保持了他的风度翩翩。   他似乎不知道刚才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正逐一认识他的这些新下属,薄唇边歪着一抹邪恶的笑,嘱咐小秘书少喝一点,待会去山顶赏星星,还要喝酒做其他事。   古妤看一眼他的神情,就把正往里面走的黛蔺拉住了,担忧道:“黛蔺,这次滕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给我说,他把我也给抛下了!他现在在生气,与那新来的小秘书是来真的!他恢复了他的单身生活!”   “杨总让我过来的。”黛蔺睫毛轻抬,柔声道,把目光从滕睿哲身上飞快移开了,看着那正朝她看过来的滕韦驰,“两位老板莅临,我不应该因身体不舒服提前退场,扫大家的兴致。杨总让我来,就是让我郑重给新滕总道歉,给滕总敬酒。我们敬完酒就走,不然明天可能会被炒鱿鱼。”   “还是别去了!”古妤忧心忡忡拉住她,“给新滕总敬完酒就走吧,滕总没必要了,他不需要你这杯酒。你过去他那里,就是撞到他的气头上,让他羞辱。”   正说着,滕韦驰就朝这边走过来了,看了古妤一眼,目光落在黛蔺脸上:“看过医生了?身体好些了?”嗓音轻柔,十分关切,但又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真的关心,而是疏离淡漠,因为那双带笑的眸子划过了几丝冷光。   黛蔺不以为意,以茶代酒敬他,回答看过医生了。   他轻勾唇角,仰了下酒杯,没说什么,倨傲的走开了。黛蔺则端着杯去给滕睿哲敬酒,看到他正准备与女孩走到洗手间去,女孩的礼服上洒了酒水,正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委屈兮兮挽着他的臂弯,像一朵洁白的玉兰花,我见犹怜。   黛蔺轻轻喊了他一声,脸庞上带着微笑,竟是自信飞扬的给他敬酒,娇声道:“滕总,我是客房部的苏黛蔺,敬您一杯!”然后在古妤担忧的目光中,把那杯茶水喝了,静静看着滕睿哲。 ☆、129 她身边的男人   滕睿哲居高临下冷睨着她,剑眉飞扬,一双星目冷漠如冰,对她的敬酒没什么表示,启唇道:“我现在有事,若要敬酒,等我陪她去洗手间回来再说!”   很不给黛蔺面子,转身继续与他的小秘往洗手间方向走,高大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后。   黛蔺端着空杯目送他离去,笑了笑,也转身往前走。   在洗手间门口给人敬酒确实不大礼貌,但敬酒只是一个形式,她敬过了就算完成任务,不会继续站在这给对方添堵的。   她想,身为多金阔少的他,现在应该也不想再看到她。   放下空杯,她脸上保持微笑,与同事们打招呼,走出宴会厅。   古妤走在她身边,给她把围巾递过来,“即使你不给他敬酒,他也不会开除你的,不然他不会来这里做老板。我们现在打车回去吧,明天别来了。”   黛蔺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围住自己被打疼的脸和嘴,笑着看了古妤一眼,静静往门口走。   她们打车回了店子,看到古妤就在二楼弄了张折叠沙发做床,桌上还放着一碗喝到一半的莲藕排骨汤,已经冷掉了。   她站在窗户边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忽然对古妤轻声道:“torn,我以后会回学校住宿,吃住都在学校,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想让学校给我保留一个保送的名额,离开这里,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真打算这么做?”古妤走过来,与她一起看窗外飘飞的雪花,“既然店子已经开出来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应该不会再回滕总的公司,自己单干或另找工作。不过我很庆幸认识了你这位朋友,我们是朋友的,对吧?”   黛蔺回首看她,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而且古妤你像我的姐姐。”   “这是我从你嘴里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古妤开心笑了,欣喜望着她,“黛蔺,当初我肯答应滕总来这里,就是对你非常有眼缘,想与你做朋友。现在,我身上没任务了,被滕总彻底炒了鱿鱼,但我这心里反倒好受一些。黛蔺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知滕总的,我现在不受命于他!”   “我相信你。”黛蔺同样窝心的笑了。   ——   凌晨两三点,黛蔺在被子里翻个身,还是觉得冷,感觉窗外寒风呼啸,窗内也在透风,被子里怎么也睡暖不起来。   她把双腿伸直,发现被窝的那端冷冰冰的,根本不敢把脚丫缩过去。   于是她睁开眼睛,下床去给暖手袋充电,想着要不要买床电热毯回来。她这几天生病,体质非常差,很怕小产带来一些病根子。   流产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知道,但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是知道的,不想在学业还未完成的情况下,身体就垮了。   想想真是讽刺啊,孩子是两个人一起造就的,流产的时候,她卧病在床,不能碰冷水,食不下咽,他却依然能风流快活,丝毫不影响他的情趣和体力,流连于花丛间。   她拂开脸边的发丝,用暖手袋敷了敷那疼痛处,爬回到床上,坐在被窝里等着失眠。   这几天都是这样,睡到一半就突然转醒,再也睡不着,只有等着看天明。尤其是今天,睁眼闭眼都是他那张冷漠的俊脸,跟影子似的无孔不入。   她用枕头压自己的脸,就会闻到枕头上残留的淡淡的他的发香;躺冰冷的被窝里,就会想起他的体温和健壮的胸膛;看窗外,就会想起那场烟花盛宴。   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他扶着新小秘去洗手间的背影……   轻吐一口气,她把暖手袋放在被窝里,敷她冰凉的小腿,把蜷在一边的小雪球抱怀里。   小雪球脖子上的狗牌被取掉了,滕睿哲撤走他所有保镖的那天,小雪球脖子上的狗牌就被摘掉了,光溜溜的跑回来,直往她怀里钻。   它可能是知道自己没有主人爸爸了,与古妤一样,选择了留在她这边,与主人妈妈不离不弃。   但他们与她一样,选择放弃的时候那么坚决,心里却留有不舍,一个人在凌晨胡思乱想。   小雪球窝在她怀里,把它的狗眼睛睁开一条缝,哼了哼:主人妈妈,你这身体比我还冷,咋办捏,叫爸爸回来吧。他身高体壮,能把被窝里捂得暖暖的,还能与你在床上嘿咻交战,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虽然我不幸没了弟弟,但只要你俩在一起,我还怕没有弟弟妹妹么?咱前事不计,你让爸爸回来吧,给我戴上狗牌,恢复我的少爷身份!你瞧爸爸都左拥右抱了,我还没遇到我的小雪妹,委屈不啊,呜呜。   它钻了钻,还是觉得冷,索性睁开狗眼睛,撅着肥屁屁用嘴咬被子,往上拖,给妈妈把被子盖好,然后自己寻个好位子窝下,继续呼呼大睡。   黛蔺摸摸它,在它旁边躺下,不再吵它睡觉。   清晨天明,地面飞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把整个大地衬得白晃晃的。黛蔺依旧穿着她那身红袄,走到下面去见约好了的古敖。   古敖是开车过来的,穿了大衣,正在车上等她。   扭头忽见茫茫大雪里,年轻女孩一身红袄,黑溜溜的长发披肩,唇边带着浅浅的笑,仿若白雪里的一枝红梅,白与红的对衬非常强烈,他的瞳仁被冲击了一下,怔怔望着正朝他走来的黛蔺。   女孩身上的衣服很廉价,不是品牌货,但穿在她身上就是觉得美,不管是白的,红的,还是其他浅色系,穿在她形销骨立的身姿上,就是有一股气质。   他给她开车门,看着她清瘦的侧影。   谁说这女子是小萝莉来着,根本就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过目不忘的绝色女子!白色清纯,红色妖艳,都集中在她身上了,这种诱惑力会与时剧增,让人移不开目光。   黛蔺坐进他车里,礼貌的把围巾取下了,回首微微一笑,让他去附近的咖啡馆。   但在去之前,必须确定没有被人跟踪。   “如果对方出来跟踪是好事,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加轻松破案。”他轻轻一笑,把车慢慢开出去,缓缓行驶在雪地上。   他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落座直接开始正题,都穿着羊毛衫,像一对情侣在约会。   黛蔺喝的是热茶,看一眼已经开始化雪的外面,对古敖清道:“古先生,这事我不希望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会按时给古俊做家教,辅导他,算是我们之前的合约成立。”   古敖掀唇轻笑,喝了口咖啡。   虽然他与滕睿哲目前有合作,谈得来,但帮助苏黛蔺的事,与之完全是两码事,不搭界。苏黛蔺这事他会帮到底的,抓这种小贼,就当是练手,同时也会按她的要求为她保密,她说怎样就怎样。   “帮你抓贼没问题,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他温和笑道,把手中的咖啡放下,俊美妖孽的脸庞上容光焕发:“试着与顾依依做朋友,我会保护你。”   “为什么一定要与她做朋友?”黛蔺反问他。   “因为她对你有兴趣,而她身后,不知道是哪个老大在撑腰,我想知道。”古敖爽快的给出她答案,俊脸上一直带笑,“反正目前她是锁定你了,你逃不开的,不如虚应她,直到她彻底垮台。”   “可我与她无冤无仇。”   “错了,如果无冤无仇,她又怎么会在狱中陷害你?为什么在泽州大学雇人揭你伤疤?”古敖眉头一扬,笑睨对面的黛蔺,“对于这一点,我不解,滕睿哲也不解,他目前也在调查这个事。”   黛蔺则是听到这句话脸就白了,忽然站了起来:“你是说,我在狱中的一切,都是顾依依指使的?我和她没有交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古敖摇摇头,脸色沉重,也跟着站起来:“这件事需要慢慢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虽然现在告诉你等同雪上加霜,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也坐过牢受过苦,那就一定要查明真相!滕睿哲是委托我探查这事的,我自己则是顺便,我们大家目标一致。”   ——   黛蔺接连熬了几天中药,张春喜都不肯上钩,黛蔺的房间便每到天黑就有男人过来,与以前的情况一样。   男人把车停在马路边的一隐秘位置,穿着长大衣,领子翻起半遮住脸,身型高大魁伟,气质高贵冷漠,每到天黑时分就过来,有时还带黛蔺去吃饭。   张春喜这下子又好奇了,每次都往黛蔺房门口望一两眼,再去买菜。   买菜经过店子门口,还往店子里望一两眼,看古妤在不在店子里,男人是不是古妤装扮的?   苏黛蔺没绝育是肯定的,她手上那包药还没下进去呢,顶多让苏黛蔺药流了。若是男人一如既往的宠爱苏黛蔺,那孩子岂不是还会有机会再怀上?   这斩草不除根,肯定留有后患,就不知道那两男人还让不让她办这掉脑袋的事呢?   几万块钱都拿到手了,她功成身退,明天就搬家,搬到她儿子的房子里去住!不冒这个风险了!   但是当她走到菜市场,那两男人还是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左一右拦住她!   “既然拿了钱,就要帮我们把事办好!别想着搬家,无论你搬到哪里,我们都找得到你!听好了,继续监视苏黛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她绝育,不能再生就行!姓张的,在这件事上,你的狠劲让我们非常不满意!我们给你的任务是让她绝育,但你畏手畏脚,拿了钱就不继续办事!”   “我把钱退还给你们行不?我后悔了,不做了,这是犯法的事!而且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肯定已经察觉了!你们让我继续,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这个,我们可管不着!你拿了钱,就必须要办事!”两男人冷冰冰回道,才不管张春喜死活,而且神情非常警觉,迈开步子就走,“下次来见我们,别被人跟踪!记住了,我们会来查收结果的!如果又不让我们满意,到时候我们灭你全家,一个不留!”   步子走得飞快,搁下狠话,几下子就消失不见,来去一阵风。   张春喜则是吓得腿软,软趴趴扶在墙上,悔得肠子青。   她也就一小市民,喜欢计较,喜欢钱财,但绝对不喜欢惹麻烦!如果早知道对方是黑道上的,她就不要那个钱了!现在则落得怎么都要死的下场!   如果不继续陷害苏黛蔺,这边的人会杀她,报复她全家!若报了警,自己马上锒铛入狱,那两男人抓不抓得到还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继续陷害苏黛蔺,就是自投罗网,一样要入狱!   她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办?   ——   黛蔺把黑大衣的古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请他坐。   古敖则把她温馨整洁的闺房打量了一眼,走到窗户边上,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笑道:“如果滕睿哲知道我现在在乔装他,车子、大衣、发型,都是按照他的来,而且还进入了他女人的房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呵。”   自顾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了,看着地上的小雪球。   小雪球瞪着他,用爪爪趴住黛蔺的脚。   这个男人是谁?竟然敢进他们的房间!而且还穿跟爸爸一样的大衣!想泡它主人妈妈?   “古先生,谢谢你肯跟我演戏。”黛蔺把她储存的那些汤药拿出来,摆在台灯下给他看,“对方将打胎药放在中药里,给我喝了大概三四次,慢性的,每次都是几秒钟的刺痛,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但我怀孕一个月不到,自己都不知,对方肯定不会知道我怀了孕,所以对方可能是有其他目地。”   “这个药我会带回去检查。”古敖把保温盒里的药汁端起来闻了闻,看着黛蔺,“以后注意一些,这个人的最终目地应该是破坏你的身体,让你永远怀不上孩子。这次小产,也算是因祸得福,用孩子保住了你的子宫。”   “嗯。”   “那今晚我是继续留在这,还是离去?”古敖又笑着问道,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床,心里暗笑不已:这么小的床,高壮健硕的滕大少是怎么折腾的?也不嫌床挤。   “早上再走吧,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黛蔺抱出两床新被子,亲自给他打地铺,乌黑的秀发滑溜溜的在削肩上滑开,非常自然迷人,丝毫没有受过染发膏的破坏。   古敖欣赏的看了一眼,又笑道:“不怕我侵犯你么?美女在前,我可不是柳下惠。”   黛蔺抬起头,启唇一笑:“那古先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么?”   “不会。”古敖脱掉他的大衣,仰躺在地铺上,感觉这里真是馨香,像躺在菊花田里,软软的,香香的,闻着就心情舒畅,于是唇边一直勾着笑,注视旁边娇柔的女子:“如果半夜我突然爬起来研究我的案子,你可以无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大脑皮层会非常活跃,随时会把我手上的案子给分析出来。”   “那不累吗?”黛蔺轻轻一笑,没有脱毛衣,直接躺在床上,开着灯,与古敖一上一下,同处一室。   “那不叫累,而是乐趣。”古敖仰躺着,高大的身躯把整个地铺塞得满满的,双手搁于脑后,双目仰望天花板,“法官有法官的天职,检察官也有检察官的天职。当年苏市长被纪检的时候,我还没有升职做检察官,没权力翻阅一些资料。但当年苏市长贪污的那些明细账,我曾经在传送的过程中看过一眼,数目确实有点多……”   黛蔺听着,神情黯淡下来,轻轻打断了他:“我父亲不会是这样的大贪官。”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账单来路不明。但有的时候一旦成了替死鬼,所有的黑锅都会由他来背,很常见的现象。比如另外一些高官无法弥补的大窟窿,若是填补不上,就会利用这事,将数目报上来,归为贪污账。”古敖翻个身,望着床上的黛蔺,“对不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现在我一直在抓贪官,所以想法比较多。”   “那古先生觉得,我父亲当年的案子,是冤案吗?”黛蔺纤柔的声音从床上缓缓传来,带着一丝不愿提及的忧伤。   “是不是冤案,要等抓到锦城市最大的贪官才能下定论。苏市长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若要翻案,可能有一点难度。不过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顾依依可能知道一些事?”古敖仰起头,看着床上,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黛蔺躺在床上,却是想起了三年前的公堂审问,律师们对她的一句句狠厉的‘是不是,是不是,答是或者不是’。那个时候事发,所有人不是都希望他们父女俩遭报应么?   如果父亲只贪了一点,那也会因为她的事,让政治问题一发不可收拾。   ——   滕睿哲参加完party后,就带着他的新小秘消失不见了,总公司不见人,新分公司也不见人,滕宅更是一两个月不见人回去。   滕父带着人直接找到了皇家大酒店来,在会议室单独见了滕韦驰。   滕韦驰尊敬望着自己的大伯,笑道:“睿哲心性未定,可能带着美女出去度假了。大伯请放心,新酒店有我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大伯不是担心酒店问题,而是担心睿哲,他最近一直跟我作对!”滕父至今仍是怒气难消,一口气堵上胸口,当着侄儿的面拍了桌子,又道:“韦驰,如果你生在了大伯这边,那你就会以长子的身份继承所有滕家的家业了。睿哲那逆子,若不是顶着滕家嫡子嫡孙的光环,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   “大伯消气,侄儿现在反正是来锦城市了,可以助大伯一臂之力。”滕韦驰勾起唇,轻轻一笑。   ——   一大清早的,张春喜又看到男人从黛蔺房里出来,裹紧大衣,匆匆而去。   她连忙把窗户关上,心想那神秘两男人急什么呀,苏黛蔺这还病着呢,不可能那么快有孩子的。这绝育不绝育的,也不能在这危险时刻去做呀!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想了想,还是捏紧那包药粉,悄悄往厨房走去了。   厨房里没熬药,炖着小米粥,是苏黛蔺用来做早餐的,她心里一紧,左右望了望,连忙把药粉拿出来,飞快的往粥里洒!   然而——   “你还真是不怕死呢!”一道悦耳动听的男中音陡然从她身后响起,无声无息的,却吓得她魂飞魄散,“明明知道会自投罗网,还敢做?怕被杀全家?呵。”   男人呵呵一笑,走到她前面来,露出古敖那张妖孽的俊脸。   古敖盯着她洒到一半的药粉,手上的照相机咔嚓一声,拍下张春喜此刻呆若木鸡的模样,继续笑道:“这是你投毒的证据!兄弟们,将粥和药粉带走,准备起诉她!”   他示意门外的两个手下进来取证,张狂笑着。   张春喜这下子吓得双手发抖,哇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会杀我全家,我是被逼的。”   “他们是谁?”古敖倾下身子,冷冷盯着这张老脸。   “不……不知道,只是要我下毒,陷害苏黛蔺,他们不管我的死活。他们一直戴着墨镜,说两句话就走,接头地点在菜市场……”   ——   滕氏家族企业的高级董事会上。   滕睿哲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直在响,而且还是铃声,弄得正在讲话的滕父面色铁青。   滕睿哲则慵懒躺在皮椅上,不关机,当着大家的面接听电话:“事情办好了?唔,我现在过来。”接完电话就起身,准备出去。   “你现在在开会!”滕父厉声警告他!   他回头,轻蔑一笑:“反正你打算让堂兄接手家族事业,有他在这坐镇够了,我有要事要办!”再对众人儒雅一笑,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新小秘在等着他,一身火红,穿得非常甜美性感,立即亲密凑上来:“滕总,接下来我们去哪玩?”   “去见检察官。不过先去一趟新收购的皇家大酒店!”   但是当车行到那附近,他却不是去皇家大酒店,而是去了黛蔺的住处附近。看到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高大男人,穿着他经常穿的那一款大衣,正在给黛蔺开车门,似出去吃饭。   黛蔺则非常乖顺,与男人轻轻拥抱了一下,坐进车里。   而那款车,竟然也跟他同款同颜色!   ------题外话------   如果大家正在养文,请先看香的完结文《豪门少奶奶》《虐妃》《契约哑妻》o(∩_∩)o~ ☆、130 与小蜜交锋   他用眼睛扫了一眼,风神俊秀的俊脸立即阴沉下来,唇锋抿成一条直线。   新小秘在旁边也看到了,柔声说道:“滕总,那个男人好像在模仿你,发型、大衣、车子都是与你一样的,一样都没有落下。”   “我们现在去见检察官。”他忍住情绪,没说什么,掉转车头直奔与古敖见面的地点!   但是当他把车停进车位,竟然发现那辆同款小车停在旁边,与他现开的这辆车一模一样!他蹙起英挺的眉,带着小秘走进这家西餐厅。   古敖已经把位子订好了,在安静的角落里,四人桌,临窗,非常有欧洲贵族的格调。   奇的是,古敖这次竟然把女朋友也带来了,女人背对着他们坐着,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衫,秀发披肩,弱骨纤形,背影非常像黛蔺。   古敖则一袭黑色毛衣,沉稳又大气,朝他招手:“滕少!”   黛蔺正在吃小点,忽闻这声‘滕少’,手上的银勺突然僵在半空,停止吃东西。   古敖说要见一个人,原来是滕睿哲啊,怎么事先不告知她一声?   滕睿哲带着新小秘朝这边走过来,绅士的为小秘拉开贵族椅,自己再脱掉大衣、围巾给服务生,优雅落座。   当见到对面的女人是黛蔺,薄唇边的笑容立即僵在唇边,变成了冷笑。   他瞥了黛蔺一眼,微微偏首看着旁边的古敖,冷嗤道:“古少爷什么时候也喜欢上我这种发型了,好像不适合古少爷。”   “换一种发型,换一种心情。”古敖潇洒一笑,把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惬意喝咖啡,“听说黛蔺以前喜欢吃牛排,我点了三份牛排,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一份甜点,还需不需要什么?”   “她有肠胃病,不能吃牛排!”滕睿哲厉声冷道,深不见底的锐眸一下子变冷了,扭头对服务生吩咐,“换上其他小吃,比如水果提拉和沙拉,冷式拌面也可以。”   “好的。请问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不需要换!”古敖笑着对服务生出声了,看着深藏不露的滕睿哲,笑得风流倜傥:“水果沙拉和甜点,我是为黛蔺点的,这位女士吃牛排,没问题的吧?”   他尊称新小秘为‘女士’,用眼角瞥了那年轻女孩一眼,觉得一般般,目光又转回到滕睿哲冷峻的俊脸上,“如果不喜欢,滕少还可以为女士换。”   “不必了,我喜欢吃牛排,给滕总来一杯马丁尼。”新小秘在一旁甜美出声,侧首遣退旁边的服务生,一直保持年轻甜美的微笑,不让大家这么僵持下去。   同时也告诉大家,她与滕总的亲密关系——她知道滕总喜欢喝什么,这个时候想喝什么,小秘可以为他点。   滕睿哲则轻掀薄唇,唇边泛开一抹邪魅的笑,赞赏望着他的新小秘。   “滕总的口味真独特。”自打他们俩进门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黛蔺在这时出声了,白皙的俏脸透着一抹柔和之光,一双美丽的乌目却又闪烁着讥诮之色,夹杂在她温柔的微笑里,“马丁尼俗称炮弹之酒,一般人会去酒吧喝这种酒,或者碰到竞争对手,就会点这种酒,是以身临其境。因为喝一口这种酒,就会感觉在一边听着炮弹声从耳边划过,一边在喝酒,不适合我们现在这种静谧的场合。我想滕总来这里用餐,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休闲。”   她轻轻一笑,水灵灵乌幽幽的俏目划过滕睿哲和小秘的脸,樱唇轻翘:“古敖带我来这里之前,没有告诉我滕总你们会来,不然我就不当这是一顿温馨的晚餐,而是一场应酬了。滕总,既然你点了马丁尼,那我和古敖喝饮料就过意不去了。waiter……”   她召唤服务生,“一杯波兰精馏的伏特加!”酒精浓度96,比马丁尼烈多了!伺候你大老板,不就是要用酒么。我还是奉陪得起的!   她的心里无端冒起一股怒火!   而这句话让滕睿哲的脸色倏然变了,由邪魅得意变成高深莫测,十分难看,扭头对服务生道:“伏特加和马丁尼都不用了,来一杯咖啡。”利眸看黛蔺一眼,又看向黛蔺身边的新小秘,“你去一下洗手间,我有话跟古检察官说。”   “嗯。”小秘乖乖起身,推开椅子去洗手间了,走之前还望了黛蔺一眼,貌似是挑衅。   黛蔺吃东西的心情早没了,对古敖道:“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先走一步,回店子。”推开椅子起身,拿了外套和围巾就往外走。   古敖连忙追过来,扶住她的肩沉声道:“我们谈的是关于张春喜的事,你不需要回避。而且那小秘书是故意气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就等于是甘拜下风。”   “我不需要跟他们争这口气。”她抬起头,委屈看着古敖,把唇瓣轻轻咬着,不复刚才的犀利,“古敖,以后不要带我来这样的场合,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古敖有些无奈,看一眼纹丝不动坐在原处,冷冷望着这里的滕睿哲,再道:“如果你不是还在意,又怎么会急着要走?滕少正看着这里!别让他以为没有了他,你就活不下去!咱们公是公,私是私!”   黛蔺把两排浓密的睫毛轻压下去,拂开了古敖的手,低声道:“有什么事,你跟我私下谈就行。以后别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带我来与他见面。我不管他怎么看,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她还是推开古敖走到了门口,准备回‘幸福飞’。   外面正在化雪,冷得让人不停倒吸凉气,她把外套和围巾穿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古敖则在返回去与滕睿哲打了声招呼后,拿着大衣外套和围巾追出来了,直接取车,停在黛蔺身边:“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温和笑道,为黛蔺打开车门,“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想见他,现在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的。现在去我家给古俊补习吧,晚上我再送你过来。”   黛蔺这才坐上他的车,脸色稍缓,安静望着窗外。   到达古家后,古敖不想让黛蔺累着,借家教的名义,让她在古家休息,吩咐佣人炖一些补汤,补补她的身子。自己则把古俊叫到书房,让臭小子打沙袋,一边问他:“古俊,你告诉黛蔺,我有女人了?”   “你没有吗?”古俊一拳朝沙袋击去,反问大哥,“外面那么多女人追你,总有一两个爬过你的床。”   “以后别胡说八道!”他拿着文件走过来,警告的拍了古俊一下,睇上一个白眼:“女人倒追我,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们。目前我还没遇到让我心动肉跳的女人,你身为古家一份子,最好闭好你的嘴巴!”   “达令找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以为她要变心,所以就说你有女人了,让她别打你的主意,难道这也有错?”古俊摸着自己被拍的脑袋,委屈望着自家大哥。   以为就大哥你有女人追啊,追我古俊的女生还不是从学校大门口排到学校后门口,数都数不清!只不过,我只要达令罢了!   “当然有错!”古敖回过头,认真严肃看着自家弟弟,“以后别在黛蔺面前胡说八道,就说我没女人,至今单身!”   “……”古俊面前竖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弄不清楚现在是神马情况?他家大哥肿么了,貌似有点不正常。以前不是常常标上‘本人名草有主’的标签么?现在竟然要敲锣打鼓的告诉别人,他是单身!   ——   滕睿哲在古敖匆匆追着黛蔺而去后,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冰冷能形容的,而是难看,难看到了极点,一张俊美的脸,乌云密布锅底黑!   黛蔺被气走了,对他一顿冷嘲热讽后,拿着外套就走掉了。那一刻,他心里还是嚣狂与傲慢的。不然他也犯不着在她要喝伏特加的时候,撤走了自己的马丁尼,不让她喝烈酒赌气。   他冷冷看着她被气走,自己则稳稳坐在椅上,不动如山,就等着她自己回来。   然而现在,古敖追出去了,穿着跟他一样的大衣,像他的影子一样追了出去,胆大妄为的将苏黛蔺定位为女朋友!当着他的面拥抱!   近段日子他是退居幕后的,让古敖处理一些事,尽快,别惹苏黛蔺,但古敖竟然扮演起他来!还演得有模有样!   “这是演的哪一出?唱戏?”他发出一道轻蔑的冷笑,等着电话里古敖的回复。戏子演戏才需穿戏服,古敖乔装他,或许是为了办案需要,但,犯得着与苏黛蔺搂搂抱抱?   “滕少,我们就是在演戏,苏小姐提议的。”古敖轻轻一笑,回答得坦坦荡荡,可以想见他此刻正笑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滕大少你与苏小姐分手了,另结新欢,又决定不管她,让我自己处理这事,所以我与苏小姐便演起了戏。你以前是怎样去苏小姐房里,我现在就是怎样效仿,包括夜宿。”   滕睿哲剑眉一拧,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面色黑沉。   只听得古敖又道:“你最近与新小秘去度假,让人找不到行踪,不就是想告诉世人,你恢复单身了,任何女人都不值得你爱,逢场作戏罢了,你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结婚?于是当黛蔺找上我帮忙,我便将计就计,扮演了你们的那段‘夜里私会’,装作你还疼爱黛蔺的样子,让对方急,呵,然后把张春喜抓个现形!这些不都是你滕少吩咐的么——尽快把事情解决?!”   “我让你尽快解决、别惹苏黛蔺!但没让你演戏,以及对黛蔺搂搂抱抱!”滕睿哲双目阴鸷,棱角分明的侧脸抿成了刀锋一样的线条,腮帮子在抽【和谐】动,对古敖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这是演戏需要,不然对方怎么相信滕少你还在疼爱黛蔺呢。”古敖呵呵一笑,带着玩味和戏谑,“再者说,滕少你已经放弃黛蔺了不是吗?不管古某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追求黛蔺都是名正言顺的!呵,黛蔺醒了,我去看看她。”   他把电话飞快撂上了,才不管滕睿哲是气是怒,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客房而去。   这个时候,黛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气色稍显红润,粉粉的,透着年轻女孩独有的娇美弹性。她坐起来,一时不明白自己是来家教的,怎么睡上了?   往被子里看了看,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压根不是她睡之前靠在沙发上小憩的样子。   “睡沙发会着凉,大少爷把苏小姐你抱上了床,睡衣则是我们给你换的。”旁边的佣人为她做出解答,手上还端着香喷喷的热汤,“苏小姐你气色不大好,趁热喝。”   黛蔺接过,喝了几小口,将身子轻轻靠在床头上。   这里是古妤的家,与她以前的苏家不相上下,家境优渥,楼上楼下都有佣人伺候,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但古妤偏偏要跑去她那里吃苦,至今还睡着折叠沙发。   古妤这是为了什么呢?   “睡得怎么样?”古敖从门外走进来,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美如冠玉:“我们现在回去你那,张春喜可是答应配合我们引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们得时时刻刻守着她。”   “好。”黛蔺点头一笑。   穿好衣服走到一楼的时候,黛蔺的脸蛋突然有些羞赧和难堪,脚步不敢停留,快走几步,走到门口。   古敖起初不解,当把目光在一楼转了一圈后,忽然明白过来,暧昧笑了笑,走在她后面。原来她记得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知道她和滕睿哲把一楼的浴室破坏得差不多了,正为此感到羞赧。   不过这可不是好事,说明她的心还在滕睿哲那里,分手了也还时时记着呢!   他开车将她送往住处,一点都不诧异自己的车被滕睿哲的人跟踪,也不紧张,反倒觉得这种玩法很刺激,很有挑战性!他早说过了,办正事是办正事,但私人问题,滕睿哲可管不着他古敖。   他古敖可没抢他滕睿哲的女人,他是在两人和平分手之后介入的,光明正大!   “还需不需要什么?”下车后,他从后备箱抱出新买的电热毯和取暖器,亲自抱在手上,与黛蔺一起上楼,“请个佣嫂吧,你现在的身子急需调养。听说这种情况跟坐月子是差不多的,千万不能让风寒入侵。”   黛蔺笑着摇摇头,轻轻挽住他的臂弯,轻声道:“我马上要搬家了,不需要。”   两人肩并肩上楼,像一对夫妻。   院子外,同样也站了一个高大魁伟的黑大衣身影,剑眉横飞,气宇不凡,浓密短发上落了几片雪花,一双锐眸冷冷盯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他在门口走了两步,皮鞋在雪地上踩下几个脚印,但他没有走进院子,而是望着黛蔺的窗口。   “滕总,他们今晚应该又是同处一室,明早才出来,我们回去吧。”新小秘撑着伞跟在他身后,为他遮去头顶上的雪花,“苏小姐与您分手的心意已决,丝毫不争取,似乎已有与古敖发展的趋势,方才如此不戒备古敖,与他同处一室。”   滕睿哲眉头一抬,收回投注在窗子上的目光,转身往回走,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他的喜怒:“既然我已经让你抛头露面,曝光了你女伴的身份,这边也有一个‘滕总’,那你这个小秘就去会一会他们。记住,不要被人跟踪!”   “滕总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小秘‘争风吃醋’一番,与他们一起演戏?小秘知道了,这就去办。”新小秘轻轻一笑,撑伞站在旁边,目送他上车。   他坐回车里,露出一个魅惑众生却似笑非笑的弧度,递给新小秘一个地址:“办完事,去这里,我等着。”   收回目光,开车离去。   ——   古敖在房里亲自给黛蔺试电热毯,确保安全,又顺便把她漏风的窗子整修了一遍,拍了拍手上的灰,“你确实应该搬了,这里的房子是老式居民楼,不安全。”   黛蔺在地垫上铺床,铺一下,小雪球就用它那不知在哪弄脏的小爪爪在上面踩一下,踩下梅花印,身子蹲在上面不走,不准她给别的男人铺床。   此男人连续几晚在这里过夜,已经让它很不爽了!怎么能这么得寸进尺?!   它有爸爸、有妈妈,此男人你算哪根葱?小雪球的后爸吗?小雪球誓死抵制后妈后爸!   黛蔺见它耍赖,把它拎起来去洗澡,不明白它那爪子在哪弄脏的?似乎对古敖不友好,故意把床单踩脏了!鬼精灵啊!   “古敖在帮助我们,你再这样不友好,我把你扔外面了。”黛蔺威胁它,打开门准备给它洗澡。   它呜啊了一声,委屈的耷拉下它的小耳朵。妈妈你真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扔我,明天我去找爸爸!   但黛蔺这个时候没空理它了,而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子蓦地一僵,冷冷看着门外的新小秘。   新小秘穿着修身的风衣,超短裙,长靴,一截白嫩的**露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穿肉色打底袜御寒,露至大腿。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挑衅的微笑。   黛蔺看了她一眼,准备关门。   小秘竟然一把将门撑住了,大敕敕挤进门来,打量了房里一眼,笑道:“原来你真住在这,你明知滕总选了我,怎么还能对滕总想入非非!”   黛蔺心里一窒,不明白这女人什么意思!敢情是上门炫耀来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若是比身材皮肤,我绝对比你绰绰有余!你穿了高跟鞋才有我高,只是我没你那么喜欢爱露肉而已!喝马丁尼的滕总选了你,只能说他品味眼光每况日下,你们俩一起听炮弹声喝酒吧!别来烦她!   “你不与你的滕总喝马丁尼,跑我这做什么?难道是走错门了?”她轻轻一笑,“走错门了啊,转身往后走就行,左拐下楼梯。”   “你说这些都没用,滕总就是选择了我!”小秘又用手撑住门,骄傲抬着下巴,“虽然你比我年轻一岁,但我比你有女人味,滕总就是爱我这样的,你敢不敢跟我比?”   黛蔺俏脸一沉,“比什么?”   “比滕总是喜欢你的年轻多一点,还是喜欢我的年轻多一点。”新小秘轻佻斜睨一眼旁边的古敖,红唇边浮现出一抹挑衅的冷笑,靠近黛蔺低语:“虽然我知道滕总已经放弃你了,但你不想知道滕总对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么?他说过我像你,年轻,青春可人,但我比你更迷人。”   黛蔺听着,抓着门板的素手在逐渐剜紧,蹙眉盯着这个嚣张的小秘书。   不管滕睿哲对我是不是真感情,都是我先放弃这个男人的,小秘书你嚣张什么?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影子,连邹小涵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小秘书咯咯一笑,语气一正,最后道:“现在情况可不一样,我虽排在你后面爬上了滕总的床,但滕总现在是单身,又时常把我带在身边,说不定就决定娶我了。去xx餐厅,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以及一个秘密告诉你,我在那等你,你一个人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滕总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感情。这里说话太气闷了,是人住的地方吗。”   说完掩了掩鼻,嫌这里不通风,环境差,转身就走。   古敖走过来,问黛蔺:“你真打算去?”笑了笑。   “你跟我一起去。”黛蔺回过头。   “没问题,就怕这小秘书刁难。”古敖耸耸肩。   ——   风雪夜,古敖重新将黛蔺送到了小秘书所说的餐厅门口,正要带她进去包厢,小秘出现了,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位‘滕总’,我好像没请你来。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插什么手?”   古敖同样冷笑:“你这种抢男人的女人,谁敢相信你是弱质女流?我必须确保黛蔺的人身安全!”   “人身安全?”小秘一声娇哼,咯咯直笑,就是拦在他面前了,“‘滕总’,您可不能偏心,小秘我和黛蔺都是女人,如果我们俩打架,您可不能只站她那边……”一边发着嗲,一边把古敖拦住了,就是不让他过来。   黛蔺走在他们前面,拨开了包厢的帘子,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那里,是个背影,正在抽烟。   而当她走进来,身后的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吓得她身子一颤,连忙转身。   “苏黛蔺!”男人一声低呵,将座椅缓缓转过来,捻掉长指间的烟,露出滕睿哲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一双眸子射出幽邃的冷光,“不准跑!” ☆、131 他来她房里   他傲慢的站起身,冷冷盯着站在门口的女人,高大的身躯隐没在黑暗里,轮廓如山,一双利眸闪烁夜狼一般的幽光。   黛蔺听到他的厉呵声就呆住了,缓缓转身看着他,皱紧眉。   原来新小秘让她过来,是为了让她见滕睿哲,嫌她受的气还不够,让她继续看他们恩爱!那好,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动,抿紧唇瞧着男人。   男人呵斥了一句‘不准跑’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话了,踱步过来,用自己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她则目光不瑟缩,仰头迎视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静默良久,男人伸出手,捏向她小巧的下巴,惩罚的一把掐住,墨眸尖锐:“你说想要学习,所以不想要孩子,但你让一个陌生男人睡到你房里?!”   声色俱厉,长指猛力收紧,捏得黛蔺猛地吃痛,轻轻叫了一声,委屈道:“我又没和古敖做什么,哪比得上你和你的新秘书,人家都找上门来炫耀了。”   “所以你吃醋吗?”男人闻言手上微松,冷冷一笑,带一点小坏,剑眉飞扬了起来。   原来和姓古的没发生什么啊,真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消息,呵!   黛蔺摸着自己被捏疼的下巴,小脸皱成一团,哼了一声,把头别过去了。   自大的男人,她那叫吃醋吗?那叫保持风度和尊严好不好?难道你愿意被人指着鼻子挑衅和羞辱吗?!你那小秘书是什么素质自己不知道么?口出狂言,搔首弄姿,泼妇骂街!都是你这自大男人惯坏和指使的!   她对骂不起,还躲不起吗?你这臭男人是我自己不要的,她们谁爱谁捡去,我不稀罕!她们给你陪酒也好,陪睡也罢,都与我无关,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她越想越气,捂着自己被掐疼的下巴转身开门。   但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扭都转不动,跟她作对起来了,纹丝不动。她扭了扭,拍了一下,站在这昏暗逼仄的空间里生闷气,不肯转身。   她这是在气什么呢?男人是她不要的,他有了新欢也是他的事,她在气什么呀?大可无视他们,把他们当空气!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没有吻她,或者抱她,而是一直用一双鹰眸打量她,静静的,薄唇微翘,转身坐回位子上,低沉出声:“你想安静完成学业,所以我给你独立空间,不再找你,但你现在的行为告诉我,你只是想避开我,并非仅仅为了学业!不然,你不会给机会让古敖在你那里夜宿!”   黛蔺被他控诉,柔躯微微一僵,转过身,“我们只是演戏!”她生气的看着这个男人,“是不是除了你,我就不能跟别的男人做朋友?责问我的同时,你自己怎么不想一想你身边的女人有多少个?我与古敖目前只是朋友,互相尊重的朋友,但你与其他女人,已经是公开的情人关系,同出同进,你又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   她羞愤的冷斥他,感觉把这番话说出口后,心里舒畅多了,不再被一团阴云积压着!   原来这是吃醋啊,她必须要让他知道,她很难受,不想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滕睿哲听罢眉毛一挑,利眸幽幽看着她,不怒反笑,是冷笑:“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从来没有这样一件事让我对你寒心。你要完成学业,我可以等,但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你不肯与我一条心,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说。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他冷冷一笑,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音,俊脸冷魅,薄唇上扬,“这意味着你苏黛蔺没有爱过我,宁可缩在壳里,也不肯站在我这边。所以,我没有指责你,而是在陈述事实,让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   话到最后,他敛住佯笑,按了手边的一个键,寒声吩咐:“打开门让她出去,安全护送回住处,不要再扰她!”   下一刻,黛蔺身后的门就自动开了,走廊上幽暗的灯光立即投射进来,薄薄的一层,照在她苍白的脸蛋上。虽照得不够清晰,却可见得她黯然的神色,以及一双充斥伤痛的眸子。   她那一双明眸在不停闪烁黯然失色的光芒,抿紧唇看了男人一眼,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走。   因为这一刻,如果她坚决的转身,那她将与他永远的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他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已经在开始了,会试着去爱其他的女人,先逢场作戏,然后最终选择一个娶回家!   而她,需不需要他,要问自己的心。   问问自己,如果他真的娶妻生子了,心会痛吗?   问问自己,如果试着去相信他一回,不让自己这么自卑,与他一起经历这求学的过程,让他看着自己成长,是不是会有另一番结局?   感情世界里,似乎永远没有对等。当你要求对等的时候,感觉已经逝去了,于是有了错过和残缺。   如果三年后她毕业,再回来找他,他是不是还会在原地等他?   也许经不起等待的感情不够牢固,但感情这种事能像合约一样的去履行和等待吗?她与他立下的合约,就像三年前追着他到处跑一样可笑和不切实际。而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他在她以孩子的事推离他后,毅然与邹小涵解除婚约了!   一切,似乎又有了转机,他抱邹小涵去医院的事成了一场不痛不痒的突发事件,无关乎他们的感情!而她,成了那个让他彻底寒心的人!   于是这一刻,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屏住呼吸对男人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与邹小涵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说完她就绷直了纤弱的肩膀,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则是眸光一闪,深谙的眸色又冷上一层:“你要追究我们以前的事吗?苏黛蔺,我以为你会往前看,过以后的日子,没想到你一直在往事上揪着不放!你以为我为什么跟她解除婚约,而不是结婚?”   黛蔺抿唇,在这一刻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难受,把目光缓缓低垂下去。在他没有上电视台宣布解除婚约之前,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内,都以为他已非邹家莫属了。   他没有给她解除婚约的信息,也没有给她这份安全感,而是抱着邹小涵上医院,以滕先生滕太太的关系出现,并且不顾她的意愿,一意孤行想要孩子,让她怀孕,于是造成现在的局面,能全部怪她吗?   她怀着孩子怎么上课?   想到这里,她有些委屈,不再与他继续这个已经发生的话题,转身往门外走了。   门外走廊寂静无声,人都不知到哪去了,灯光幽暗幽暗的,走在地毯上也没有声音。她一直看着地上,心情繁复,直到走到餐厅门口,才回神深吸一口外面的凉气。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孩子不是她自己弄掉的,是张春喜陷害的,她只是撒了个谎,从而推拒他……   而门外,古敖不见人影,古妤等在外面,直接给她把车门打开了,示意她上车:“这是我哥的车,开过来接你的,你与滕总谈得怎么样?”   黛蔺艰涩一笑,坐上车,没吱声。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古妤心里明白了几分,一边开车一边宽慰她,“如果你觉得滕总值得,现在稍微放低那么一丁点姿态,不那么倔,应该就可以挽回咱滕总的心。那新小秘就是个打酱油的,威胁不到你。”   “他觉得寒心。”黛蔺将头靠在座椅上。   “滕总被你拒绝寒心又不止这一次,哪会这么容易被打败?”古妤咧嘴轻笑,已经十分确定刚才两人交心了,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而不是一个死倔,一个闷葫芦,事情不解决就用床战的方式征服对方,激情结束后,心与心还是无法靠近。   “这次情况不一样,我骗他说,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黛蔺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很轻,眸中有愧疚之色在流淌。   “你骗他?”古妤这次被吓了一下下,连忙停车,很郑重看着黛蔺:“虽然骗他的后果很严重,但你不要气馁,也不要整天自我批评自责。只要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就调整好心态与姿态,把那新小秘给pk下去!”   “怎么调整?”黛蔺果然扭头问她。   古妤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把黛蔺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首先从打扮上面开始调整,穿性感一点,把你傲人的上围挺出来,然后是又圆又翘的俏臀……”   黛蔺小脸上立即飞上一抹羞色,耳朵自动关闭:“换一条!”这种事是那新小秘干的,她才不走这种没有创意的老路线!   “那拿我哥刺激一下他怎么样?你看今天就立竿见影了,滕总马上把你约到了这个地方来!不就是不想让你跟我哥同处一室?醋劲大着呢!”古妤眉飞色舞笑着,说上瘾了,俏脸多云转晴,“他拿新小秘试探你,你就拿其他男人试探他!现代社会,男人与女人平等!凭什么你坐月子,他在外面快活风流!”   黛蔺听着,非常赞同古妤最后那句话,但她只是唇边牵出一抹细微的笑,眉心轻凝望着正前方。   对,她是吃滕睿哲与新小秘的醋了,心里直冒酸泡,不喜欢他们发生**关系,讨厌他们成双成对出现。但她可没像他那样,马上变心,转投别人的怀抱!   古敖不是用来利用的,而是用来做朋友的,这一点她时时记着!   “哎,其实说实话,我这心里还是犹豫着,不知是帮我哥好,还是帮滕总好。”古妤又出声说道,扭头试探她,眼睛笑成月牙,“黛蔺,你对我哥有感觉吗?哪怕一点点?”   “目前没有。”黛蔺侧首,给出了一个不太绝对的答案,水眸沉静,“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知,有时命运很会捉弄人,不会轻易如你所愿。”   ——   回到住处后,黛蔺惊讶的发现,新小秘与古敖竟然待在她的房里,满屋子的酒气,两人坐在地垫上拼酒,酒瓶子躺了一地。   新小秘把风衣脱了,长衫袖子卷得高高的,俏脸喝得通红,跪在地上还要与古敖喝。   她是v字低胸领,又穿着超短裙,这样趴跪在矮桌上,简直春光大泄,白嫩嫩的乳沟和大腿全露出来了!   古敖则是半醉半醒,俊脸也飘着红色,星眸半眯,性感到极点。   他坐地垫上,宽背则靠在床沿,一条长腿曲着,拿着酒瓶子一口一口的喝,没有与新小秘拼酒,显得比较优雅。新小秘则爬到他身边坐着,檀口喷着酒香笑道:“滕总,今晚你若待在这,那小秘也待在这……”   古敖斜睨她一眼,喝一口酒,冷道:“酒已经拼过,你输了,是不是该消失了?”   “滕总,你不能只要苏黛蔺,不要小秘。”新小秘咯咯直笑,借着酒劲往他身上凑,作势亲密,“你是滕总,怎么能不要小秘,看来今晚我们要三人睡一间房了,咯咯~”   古妤正帮黛蔺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新小秘往她大哥身上凑!不知这小妖精是真醉还是假醉,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拉开那新小秘:“你往谁身上凑呢?你是滕总的人知道不?别像公共马桶一样,伺候了滕总又来伺候我哥!”   “你说我公共马桶?”新小秘指着自己的鼻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满嘴酒香:“有本事你也去做一回公共马桶,看滕总要不要你!你可别这样骂我,你连做马桶的资格都不够呢。哈哈~喏,滕总在那儿呢,刚才我们拼酒来着……”说着又咯咯笑起来,似在耍酒疯。   古妤脸色大黯,直接将这女的往门外推,一把推出门:“滕总龙体金贵,怎敢用你这种公共马桶,小妖精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别在这臭气熏天,滚远一点!”指着小秘那张嚣张的粉脸一顿大骂,火气直冒的摔上房门,回首看着坐地垫上的古敖!   这咋回事呢,咋跟这小妖精喝上了?大哥你是不是中了妖术,鬼迷心窍了?   一旁的黛蔺也有这个疑问,看了房里一眼,不解望着他。   古敖却仰头轻轻一笑,突然抓着黛蔺的手一跃而起,动作敏捷,根本没有被醉倒,还保持了思维能力,笑道:“没什么,就是跟她喝了几瓶酒打发时间,她拳脚功夫挺厉害的,缠人功夫一流。黛蔺,刚才在包厢见了谁?”   他其实早在被新小秘挡住的时候,心里就明白包厢里的人是谁了,除了滕睿哲还会有谁,他就是想探探黛蔺的反应罢了。   黛蔺也不瞒他,答道:“我刚才见了滕睿哲。他让小秘过来,是为了演戏,让张春喜的雇主更加相信你是滕睿哲。”   “嗯,我也这么认为。”古敖点头一笑,继续追问:“那接下来,是让我继续装扮他,还是他自己来?我相信不大一会,他会过来的,小秘回去复命了。”   他定定看着黛蔺。   “哥,回我和黛蔺的店子吧。”古妤听说滕总要来,心里暗自一喜,为黛蔺看到了希望,连忙挽住自家大哥往外走,附耳低声道:“刚才我问过了,黛蔺说对你目前没有感觉,所以不要想着追黛蔺,也不要做她与滕总之间的第三者,不然会让他们的关系更乱。”   古敖浓眉一挤,垂眸,狐疑看着自家妹妹:“你确定是我妹?”胳膊肘子往外拐,帮外不帮亲!   “确定!”古妤点点头,笑得左右为难,差点面瘫,伸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啦,走啦,现在不是你掺和的时候!黛蔺的心还在滕总身上,大哥你现在若追上来,那就是麻雀撞飞机,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古敖被这个比喻弄得紧皱双眉,额头闪黑线:“麻雀撞飞机?你大哥是麻雀?”   “一个比喻啦!”古妤使劲将他往门外拉,对一旁的黛蔺干巴巴笑了笑,带上门,这才抒出一口气对大哥正色道:“哥,你妹身为一个旁观者,郑重提醒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对黛蔺动心,不然下场会很惨!大哥你一表人才,不缺女人对不?何必追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有多惨?”古敖扬眉冷笑,一双俊目邪光闪现,盯着自家妹妹:“你不知道飞机被飞鸟撞上会机毁人亡,毁的是飞机?古妤,你是古家一份子,是我妹,别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大哥目前对黛蔺的好感还停留在表面,只是来了兴趣,深一层了解还有待观察!”   “……”哦哦,原来是这样。大哥你早说嘛,不然我可以去掉比喻句、形容词、谓语、宾语,简单扼要给你概括成一句话——不能追黛蔺!   ——   黛蔺目送古家兄妹俩嘀嘀咕咕出去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笑而过,蹲地上收拾酒瓶子。   这一刻不知怎的心情大好,心想要不要再把房里好好收拾一番,插上鲜花,等着某人来?   上次他送她的999朵玫瑰大部分养在店子里,房里还放了一小束,一直水养着,满室的玫瑰清香,沁人心脾,但已经凋谢了。   床上早已准备好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就是为了应付他时不时的夜宿,与他被子里相拥……后来他不来,她便收起来了。   现在他要来了,她将枕头被子铺开,弄得平平整整,坐在床头等敲门声响。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期待的心情,期待他过来后,能听她说心里话,能原谅她,能互相沟通,能……她心里一嘁,低头而笑,觉得自己真是矛盾,推离他后又回头求他。   求他回来,求他谅解她。   这个时候,敲门声如期响起来了,笃笃笃,沉稳有力的力道,独属于他。   她飞快的从床上跳下,跑去开门,心儿扑通扑通的跳。“睿哲!”房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高大伟岸,面冷心硬的他,一身修身黑大衣,一双狭长幽邃的眸子正像鹰一样凶狠冰冷地注视着她。   ------题外话------   【温馨提示】如果大家正在养文,可以先看香的完结文,推荐《虐妃》、《豪门少奶奶》和《契约哑妻》,跌宕起伏的情节,完美大结局! ☆、132 一起睡!   黛蔺站在门口,望着男人那双千年寒冰眸,只觉一股寒气朝房里扑了进来,让她悄然一缩,不敢再那么亲密的叫他的名字。   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她,是不是觉得她太反复无常,不值得他再温柔以对?   想到此,她柔怯一笑,心酸又苦闷,让开身子,让他进门。   他冷眸看她一眼,走了进来,垂眸看着小床上平铺的两床被子和两个枕头,眉头动了一下。他对面前的这种情况明显不是欣喜的,而是隐有不悦,薄削唇角微微抽恸,转身就走!   “睿哲!”黛蔺从后面一把抱住他颀长健壮的虎腰,知道他是误会了,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睿哲,被子和枕头是为你准备的,我想要你留下来。”   他停步不动,身躯挺拔,气息平稳,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黛蔺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轻柔出声:“留下来陪陪我,不要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陪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冷冷笑出,身板巍然不动,伟岸如山,浓黑剑眉倨傲上扬。   黛蔺见他肯说话了,小脸埋进他厚实的宽背,欣喜笑了笑,羞怯道出:“你是孩子的爸爸,是我的男人,我需要你,今晚留下来。洗澡水准备好了,我们去洗澡。”   她抬起头,像他的小妻子,主动给他脱大衣,并踮起脚尖,送上自己微凉的粉唇,印上他无情的薄唇。   但他没什么反应,垂眸冷佞盯着她,俊脸上漾着讥讽的冷笑,像座冰山。   黛蔺印上一吻后,就有些丧气了,害怕看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委屈低下头,怯声道:“那我给你脱鞋吧。”果真蹲下去给他脱鞋,一双细柔小手还不及他那双脚的三分之一大,抱着他的小腿给他脱鞋,换上拖鞋。   他把脚微微提起,让她给他换拖鞋,换完后,冷漠目光从她发顶收回,直接转身往外走。   “睿哲!”黛蔺望着他冷漠的背影,以为他还是要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得有些想哭。不要这样对她好不好,她知道错了,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   “给我把毛巾和睡衣送过来!”他脚步停顿回首冷道,不是要走,而是打算去洗澡,迈着虎步,走向卫生间!   黛蔺眼角上扬,粉唇边抿着欣喜的笑,抱了他的睡衣和毛巾就往卫生间走。卫生间离她的房间很近,几步路就到了,他没有把门闩上,只轻掩着,正在解腕表和衬衣袖口,背影健壮挺拔。   黛蔺把门闩上,走过来给他解衬衣扣子,但素手刚触到他的宽背,他霍然转身,突然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很突然,也很用力,搂住她就让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等黛蔺回过神来,两人四唇已紧密贴合,抱在了一起!   黛蔺没料到他会吻她,心儿狂跳不已,一双小手幸福地攀住了他,闭着眼睛轻笑,身子软绵绵起来。   原来他没有放弃她,肯原谅她了,好幸福……   她白皙的小鼻子酸酸的,但心像吃了蜜一样甜,搂紧他的颈子,轻启嫩唇,迎接他的侵占。   他深吮着她饱满的小小唇珠,重重的惩罚她,将那两片娇嫩的唇瓣吸得高肿,润红,微仰起头,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热息,眸子冰冷依旧:“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黛蔺美眸水润,似黑珍珠浸在晶莹的泪水里,黑润清澈,伸手搂紧他,埋首他怀里哀声呢喃,“我们不要分开,我错了,孩子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你……”   她知道自己错在这里,所以不要这样冰冷对她,她会改正的。她不想与你永远陌路,就算是低声下气去哀求,也会觉得幸福。因为她知道是自己错了。   回头好吗?共同孕育我们的第二个孩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小家,美好的生活下去……   男人薄唇翘起,双臂一紧,与方才的深情拥抱不同,大手按上她丰腴的俏臀,隔着裤子微微用力掐紧,再抓住她的臀底往上一托,将她离地抱起,放到窗台上。   这个时候的他,眸底放柔了几分,不再讥讽的冷笑,而是两片性感的薄唇浅抿,唇锋凌厉,冷冷打量她。   他让她在那简陋的窗台上半坐着,眸放精亮的邪光,大手先是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轻划,然后往下,探进领口……锐眸则一直盯着她不放,飞扬着邪恶的冷笑、玩弄,尔后骤然一冷,那只大手忽然攫住了她!   她为之一震,只觉被夹紧的肉肉从他指缝间挤溢了出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根本不是爱捂,而是攫紧她,让她疼痛!   她并紧双腿,想要他爱她,又不敢让他爱她,一双乌黑的美目哀求看着他。   温柔一点不好吗?不要把她当床伴玩弄,不要这么粗暴。   但他不消停,长腿往前探来抵住她,另一只手攫住她的腰身,让她坐直身子,仰头与他接吻。   他的吻又猛又强势,用天生的身高优势,龙舌长驱直入,勾住她的丁香软舌就不放,而且扶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闪,只准仰着头,将自己的柔软香嫩全部呈现给他。   她原本就是屁屁一角挨在窗台上,窗台狭窄,瓶瓶罐罐又多,小腰根本使不上力,此刻他那只手又在她衣服里摸摸揉揉,专拣她敏感的部位下手,她除了呜咽哼唧,小手扯住他的衬衣,就只剩下仰头求饶了。   不要用这种体位接吻,她感觉像在溺水,呼吸不过来,逃都逃不开。   现在她都不用给他解扣子了,而是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下,直接把他的衬衣扣子全扯落,小手抱住他厚实火热的胸膛,不知是摸,还是抓,呜呜求饶,“放我下来,痛……”   后脖子痛,舌头也被吸痛了,腰更痛。   男人对她的求饶充耳不闻,拍了拍她下滑的屁屁,又往上提起重新放在窗台上,把她香嫩嫩小嘴里的蜜津吮个一干二净,不准她呼吸!   她死命抱住他,摇了摇头,一双**主动缠上他,也顾不得他在用腿挑逗她了,腰身不断往他身上凑,喊男人的名字。   “睿……”   男人健壮的腰身挤在她双腿间,唇角上扬,总算大发善心的给她渡了一口气,放开她软嫩嫩的小舌,俯首注视她涨得嫣红的小脸。   她如遭大赦,大口大口的娇喘,一小拳头朝他的胸膛捶去,“痛……”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小粉拳,轻轻裹着,墨眸邪佞:“痛?求我就不让你痛!”   衬衣前襟大开,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腹肌,以及他的名牌皮带。   那是西装裤的皮带,解开,轻轻一抽,就从精致西装裤上脱离出来,甩上旁边的衣服晾晒架。   黛蔺被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正为不解,他突然抓住她的双腕,利索的用皮带扣住,直接将她绑在了晾晒架上!   他微微倾身瞧着被吊着的她,俊目幽深邪魅,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启唇冷道:“还求我留下来吗?”   黛蔺双手被束,与晾晒架绑在一起,一时无法挣脱。她被高高吊着,高挺的美胸,细细的窄腰,挺翘的臀部,在男人眼前一览无遗,露在外面的皓腕有着少女独有的丰腴弹性,粉粉嫩嫩。   下半身的曲线则姣美如梨,臀部肉感十足,**修长,有着尤物般的身段!   她晃了晃,瞧着男人点了点头:“留下来,我求你留下来。”她知道男人是要体罚她,但只要是与他一起欢爱,就是痛并快乐着。   男人得到满意的答案,冷冷一笑,低下头靠近她,却不是去吻她的粉唇,而是以鼻尖刮磨她的颈侧,伸舌、舔舐,濡着湿润的唾沫剥开她的衣领,轻啮她的锁骨。   她被吊着,感觉到衣服在一件一件的被剥去,胸前一凉,男人埋首在她怀里,乌黑的发顶在她眼前忙碌。   她咬紧唇。   末了,她感觉有点痛,因为男人在咬她,掐她,把她丰满细嫩的部位恣意蹂躏了一遍,力道很大!   她睁开半眯的美眸,瞧着男人健壮的肩胛骨,性感的古铜色肌肤,诱人的胸肌腹肌,正在她身上忙碌的头颅,扬唇幸福的笑了。   他这是原谅她了吗?那张薄唇真是火热呢,一直在她身子上点火,健硕虎躯上的热力正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她身上,热情似火。   她仰了下头,整个身子软下来,等待着他与她合二为一。   他们很久没做了,每到午夜梦回,会时不时想起他们在激情碰撞中找到快乐的日子。   虽然起初是不愿意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便渐渐依恋上了。尤其是寒冷的冬夜,没有他在身边,被窝里是那么冰凉,自己是那么孤零零……   她双颊燥热似火,被摆布得全身颤抖,身子被抱了起来,那种即将合二为一的刺激与满足越离越近,让她迫不及待往他身上凑……然而,下一刻,她仰颈等来的不是他的疼爱,而是淋浴头里迎面淋下的热水!   她一下子被淋醒了,睁开雾蒙蒙的美目,看到他抱她过来这边,不是为了方便行事,而是轻佻佻的给她淋澡!   他眉梢飞扬,锐眸中蓄满冷冰冰的邪恶,正用热水淋她泛着粉光的白洁玉体。   她咬起唇,皱眉望着他。   他则把她搂在怀里,肌肤相贴,让两人一起冲澡,抚她,一副想要不想要的样子。   她霎时明白他是在逗弄她,俏脸一红,心微微冷了。   “有了其他女人做比较后,我才发现你的身体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他冷笑道,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突然放开了她,凛冽倨傲盯着她,“年轻的女孩子有很多,拥有迷人身段的尤物更是数不胜数,而你苏黛蔺却不知好歹,以为自己独一无二,便可以恣意任性!你以为在床上,我非你不可么?”   他薄唇微扬,眼神轻蔑的将黛蔺凹凸有致的玉体瞥了一眼,给她解去手腕上的束缚,后退了一步,“自从你说出打掉孩子这句话,我对你的身体就陡然失去了兴趣!脱光衣服的你,就像一条死鱼躺在我面前,毫无美感可言!知道么?”   他轻笑着,深谙眸底却散发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光芒,冷傲扬眉,缓缓穿回衣服。   黛蔺却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整张脸就血色褪尽,唰的惨白!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不想做,身体累,没想到,他是在故意羞辱她,把她的求欢求饶当做一场笑话来看!   这一刻,她的脑海倏地空白,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缱绻**的火热在体内快速消退,如万针攒刺般扎得她生疼!   她冰冷的双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移不动,身体往后靠在了冰凉的瓷砖上,双目缓缓低垂下去,没有再看男人那双冰冷的眸。   原来她的这个谎言,伤他这么深,伤他这么痛,她拿孩子撒谎,他便用最伤人、最残忍的方式回报她,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根本无法让人饶恕……她面色白惨,不想哭,眼中却有泪花在闪动,片刻抬头,却是勉力一笑:“睿哲,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解气?撒过这个谎后,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不想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用手撑住墙,身体越来越冷,迎视男人的眼睛。   好无情的一双眼啊,跟三年前的睿哲哥哥一样,除了冰冷,就是凛冽。   男人唇锋薄削,眸光微闪,冷冷盯着她:“你不该欺骗和背叛,而恰恰,你两者兼具!那一刻你说孩子是被自己打掉的时候,你当我什么?你这里……”   他指着她的心,俊颜阴戾,眸子失望之极:“想着的不是与我一起找出凶手,不是心疼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而是想着怎样让我消失!苏黛蔺你有志气呀,不想爱了就利用孩子当借口,扬言不需要男人!想爱了,一句‘需要你’便想前事不计!你问问你自己,爱过我吗?还是爱你自己?!孩子,我不一定现在要,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失望透顶!”   他面色阴沉,一双利眸冷酷无情盯着黛蔺,英挺眉宇狠狠一皱,不再说话,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门外的风就那么一阵阵扑进来,扑向身体冰凉的黛蔺,黛蔺抬起头,走过去把门关上,背靠着门蹲着。   她爱男人吗?   爱吧,只是三年之后,她爱自己更多一点。甚至,拿他们的孩子撒了一个谎。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她在肆无忌惮挥霍他的柔情,以为他可以无限制的包容她,理解她,等待她,即便她做错了事,他也要无条件的谅解她。   而孩子,是他们意外之下的结晶,被药流了,她竟然可以那么冷静的对他说: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我还想上节育环。   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自己呵,估计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一个不把孩子当回事的女人!更何况是高傲张狂的他!   有点讽刺的是,她竟然又跑回来求他,口口声声说离不开他,求他留下。   她埋首在胳膊弯里笑了笑,笑得淌泪,却始终找不出他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她埋首,又抬起头,悄悄拭去泪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理由,就去努力找出理由,他不是说她像死鱼吗?那她就热情一点,活泼一点,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不要轻言放弃。   然而,当她裹着一身湿走到外面,却发现自己精疲力竭,靠在墙上,忍不住低泣出声。   他走了吗?原谅她不好吗?给她一次正视内心的机会,不要夺走她所有的期待和信心,给她一丝希望。   她爱他们的孩子,很爱,也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而是,她所处的生活角落实在太阴暗,身份太低微,敌人太多,让她想要平静,而他,有婚约在身……   她边走边哭,没有声音,压抑着,积压在心里多日的苦闷破了一个缺口,借助眼泪发泄了出来。   他说她不是独一无二的,比不上别的女人,什么都比不上,这句话不是说的气话!   他对她死心了,已经碰过了其他的女人……   但是当她走到门口,却发现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他的大衣和皮鞋还在,被子里躺着他颀长的身躯,几乎占据整张床。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扭头看过来,眸子冰冷如初,有棱有角的俊脸却稍微柔和,薄唇掀起:“哭够了?过来!”他指指他怀里,位子为她留着,命令一起睡。   —— ☆、133 小惩大诫   黛蔺站在门口,长发滴水,脸蛋口鼻白而微红,冻得浑身发抖,没有立即走进来。   她没想到男人还会留在房里,一时止住了哭,粉唇轻颤望着床上。   他刚刚才说过别的女人比她好,不要她了,现在又让她过去睡,怀里位子留给她,会不会又像刚才那样羞辱她一顿,然后决绝离去?   这个男人的性情她是摸不清楚的,不知道他何时喜,何时怒,何时真,何时假,永远那么让人捉摸不透、阴晴不定,真真假假、温柔无情都是他,喜怒无常!   于是她站在原地不肯过去,心里有些恍惚,又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既舍不得他,又很怕他,怕他又那样对她,更觉得他有一点脏……所以她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用手背抹了抹泪,转身往外走。   他竟然留下来了,好端端躺在那,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回来!”男人见她转身往外走,浓眉一皱,掀开被子敏捷起身,几大步就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臂弯圈子之下!   他穿了圆领衫,棉质的,短发清爽,朗眉俊目,显得很是玉树临风,“走去哪?!”   黛蔺低着头,身子冻得抖抖索索,贝齿打颤道:“去……去外面睡,床留给你。”话一说完,鼻子骤然发酸,泪水又漫出了眼眶。   你不是嫌我木讷么?我感觉自己刚才的求欢把脸都丢尽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被人羞辱的事。   “如果你以后乖一点,就不会再受到今天这样的惩罚!”男人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柔和与无奈,俯首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抬起头来看着我!”   黛蔺不肯抬头,微微偏着头。她害怕这个样子的他,不想看那双吃人的眼睛,让自己自取其辱。   “黛蔺。”男人的声音微微放柔,用手拂了拂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让她抬头,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往房里走!   黛蔺在他抱她的那一刻,脸色就陡然变了,更加白惨了几分,尖声叫了出来,并且捶打他:“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她不邀请他了还不行吗?她是死鱼,并且撒谎骗他孩子是自己打掉的,她知道错了。   男人则是纹丝不动的任她挣扎,任她捶打,将她放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扯去她身上的湿衣服,自己躺在她后面。   “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死鱼,就让我感受到你的爱!”他从后面紧紧搂住她,一只臂膀就能让她动弹不得,俊脸贴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后,“以后若再这样私自做决定,看我不打断你的小白腿!”   他薄唇轻启狂傲威胁,被子里的铁臂却在把她搂紧,用自己健壮火烫的男性身躯贴紧她,将热力源源不断传递到她身上,让她感到暖和,“想要吗?我现在可以让你在被子里舍不得喊停。”   黛蔺听着这声‘想要吗’,身子一缩,简直是噩梦重现,翻身就要爬起。   她不想要,再也不想要了,放过她,不要再羞辱她!   她一双漂亮的瞳仁在惊惶的收缩着,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大力掰他的手,又捶又打,“我不想要!睿哲,如果你生气,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你不要羞辱我,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别的女人……”   她吓得哭喊了起来,娇柔的喉音哑哑的,扭过头看他的时候,肿成小核桃的美丽大眼睛布满惊恐与泪水,使劲要脱离他的怀抱。   男人搂着她的腰,猿臂一收,又将她往怀里抱,不准她踢被子,抿唇厉声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打胎,想着与我划清关系?!嗯?”   “呜,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她一双小白腿在被子里使劲踢动,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翻了翻,就是翻不开,又扭头泪眼朦胧看他,双手抓他,嘤嘤直哭,“谁让你跟邹小涵结婚的,你们早在北京就洞房了,一直带她出席宴席,还抱她上医院……”   “所以你就骗我说孩子是自己打掉的?”男人把她翻过来,幽邃的眸子里有怒气在缭绕,也带着一丝暗笑,大手摸上她不肯安分的俏屁屁,“吃醋了就当着我的面吐出来,不准一走了之!也不准打掉孩子!”猛力一掐,对那结实弹性的少女粉臀真是爱不释手,眸中闪烁起邪笑的光芒。   黛蔺被他摸屁股,呜啊一声惊叫出来,被吓得小脸惨青,一双小手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晶莹的泪珠汹涌而出,两片粉唇都在不听话的打架:“孩、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刚才也没有想要,睿哲,你也碰过其他女人,我、我们扯平了。”   其实也不算扯平,他刚才的那番话太羞辱她了!   “我是说下次不准私自打掉孩子!这次就饶过你!”男人坐直身子,俊脸神采飞扬提醒她警告她,眸中笑意渐浓,垂眸看她,一只手还在她身上:“刚才扯平是什么意思?哪里平了?”   黛蔺逃脱不得,又被他蹭得把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眼泪渐收,“是没有扯平,你该骂的都骂了,那你别再碰我。刚才的那番话,你嫌我木讷,我还嫌你可恶和肮脏!你碰过的那些女人跟你一样不干净!”飞快说完,她委屈抿起嘴,紧张看着男人不敢再吭声,心里憋闷死了,又害怕死了,身子不断悄悄往后挪动,害怕男人一拳头揍过来。   臭男人你刚才是怎么骂我的,你说我比不上其他的年轻女人,那我还觉得你比不上其他的男人!   要打要骂随你,反正我力气比不过你,你也早已口不择言把我羞辱了一番,下定决心选择其他女人了!与其再被你羞辱,不如把心里话一股脑儿骂出来!   男人闻言一笑,唇角翘起,一把拉过她,“你再说一遍?”   黛蔺抬起头,这个时候已经不再被吓得哭泣了,而是心头升起了一小团怒火,水灵灵的莹澈美目还挂着泪珠,却圆圆瞪起:“你碰过其他女人,身体很脏,性质比我更加恶劣!我只是骗你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但你直接跟别的女人上床!”   “那你与古敖同处一室怎么算?”男人冷笑反问她,眉头一挑。   她被他攥着,两人的身体又贴到了一起,紧紧贴着,只觉肌肤上一阵鸡皮疙瘩泛起,扭头嘴硬:“你不是说有了其他女人做比较,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吗?那有了其他男人做比较,你滕睿哲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有的东西,他们都有,甚至比你更强!你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我也不想看!”   滕睿哲这下子唇角开始隐隐抽搐,宽额阴云罩顶,印堂发黑了,一个翻身,直接把手中的女人给压在床上了,用自己的身躯狠狠覆着,掀唇一笑:“小宝贝,他们强不强硬不硬,你试用过了?比起我的如何?”   黛蔺原本豁出去了,陡然被那庞大之躯压在身下,犹如千斤压顶,俏脸直接刷白,惊恐万分看着身上的男人,小手死死抓着,却是道:“就算你再羞辱我,我也要这么说!自从你滕睿哲被其他女人碰过,我对你的身体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屑看一眼!”   滕睿哲沉重的虎躯压覆在她柔躯上,一双黑眸饶有兴致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边勾着一抹笑。原本室内的氛围很沉重,很逼仄,但被她这么一顿大骂后,反倒轻快起来。   小女人原来不是死鱼,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美人鱼啊,瞧那张粉嫩嫩小嘴的反击,把他刚才的那席话原封不动描摹了一遍,三番两次强调,不屑看他脱光的样子!   唔,这是一个大问题,他说不想看她的玉体,她便也不想看他的男性线条,那他们现在在被窝里做什么?   他伸臂,把被蹬掉的被子盖上来,利眸幽暗盯着被窝里的她:“你不屑看我,但我现在想要你!”   黛蔺为之噤声,愣愣望着压在身上的他,娥眉突然一皱:“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既然想要,刚才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在狠狠羞辱她一番之后,才用这种目光凝视她!   他知道他刚才的那瓢冷水是多么的凉么?   “这里很凉么?”他捂着她的胸口,俊脸再次恢复浴室里的邪冷,薄唇轻翘,“如果凉,就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若再这样把我拒之门外,我将会真的是别人的人!”   他眼眸一黯,从黛蔺身上翻身而下,躺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黛蔺以为他是放过她了,缩起身子,侧身过去,想着他的那句‘真的是别人的人’,他却在窸窸窣窣动了几下后,突然从后面将她抓了过去,一声不吭,直接将她给吃了。   “不!”她顿时大惊,张皇失措抓住了他搂在她肚子上的臂膀,却来不及扭头去看他,他已经目地达成了!   霎时,她的声音悉数卡在了喉咙里,樱唇张开,精致五官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痛,除了撕裂的痛,还有心窝处的痛!   那不是合二为一的美妙,而是变质成了一种惩罚,让她无力承受。   她痛苦的哀叫了一声,抓住床单想要逃离,他却把她再次抓住拖回,箍住她的身子在他怀里,附耳低声道:“别想着逃,不然下场更严重!”   “你说过我比不上其他女人,那就不要碰我!”她必须得逃开!   男人唇角微勾,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赤果的下半身,“我是说过这话,但成立的前提条件是,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他倾过身,弄得怀里的女人摇摇摆摆,气息不稳盯着身下的女人:“对于没有兴趣的女人,我才不屑碰!但对有兴趣的女人,我会变着法子整她!”   ……   黛蔺的俏脸立即泛红了,一双美目睁睁闭闭,似一朵被他蹂躏的娇花,十指抓紧了他,带着细细的哭腔:“我是想要你留下的,但你说你有了其他的女人……你总是在我想要你的时候,给我浇冷水,三年前我进了监狱,三年后,我却要在浴室被你羞辱……”   男人瞧着她,漾满**之色的俊美面庞沉着冷静,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柔光,抽身出来,把身下的她放平在床上。   他垂眸就可看见她绯红俏丽的小脸,看她被快感冲击得颊面桃红,雪白玉体横陈,神情却又挣扎痛苦,不肯饶他。   他则钢牙紧咬,一把抱起身下的她在怀里,气息不稳道:“我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个,无从比较。只有你才能套住我!你现在感觉不到么?”   灼热的鼻息一阵一阵往黛蔺耳边扑,激情四射,让她双手不知是抓他好,还是抓床好。   他说什么了呢?他说他没有其他女人,但他拿她跟其他女人作比较!到底哪句是真的?   很久以后,被子里依旧在起伏,小床依然在摇晃,但黛蔺的声音却小了下来,因为男人在吻她,抓着她的小手放自己健壮的躯体上……   ——   黛蔺侧身躺着,躺在男人怀里,身子暖烘烘的,额发湿透,一身香汗淋漓。   密闭的室内飘散一股浓浓的**味道,角落的垃圾篓里还扔着几个用过的套套,用卫生纸盖住了。男人则光裸着他壮实的上半身,半躺在被子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寒风声。   他怀里的女人是不肯理他的,一直屁股对他,软嫩嫩,圆团团,弹性十足,还香喷喷的,让他爱不释手,越加激发他再战上几回的**。   但她的态度让他面色一冷,**熄灭,松手放开了她。   黛蔺见他那只手不再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这才放松柔细的肩膀,缓缓睁开那双俏生生的乌目,“在浴室里口不择言羞辱我的时候,觉得解气吗?”   男人一怔,侧首看她,鹰眸沉静,下巴坚毅,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下床,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捡起,慢条斯理穿上,又恢复他正人君子的模样,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侧脸沉静如水:“陪你一起吃早餐如何?”   此刻即将天明,闹钟指向了四点多钟。   黛蔺将脸埋在枕头里,静默着,没答他。   臭男人你爱留不留,如果答了你,又给了你嚣张的机会!你说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的话,说没碰其他女人的话,还不知是真是假!   男人见她不答,轻轻扯唇,无声一笑,将窗帘重新拉上,侧首睇睨她一眼,拿着大衣走向门口。   “你先睡,早餐时间我再来接你。”他沉声道,唇边一直勾着笑,清新俊逸,准备打开门。   黛蔺这才撑着爬起,柔声道:“我身体不舒服,帮我端盆热水进来,热水瓶里没热水了。”   男人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冷笑,直接开门往外走了。   黛蔺顿时失望,滑进被窝里,用被子盖住脸,觉得自己刚才这样挽留他,又一次自如欺辱了!瞧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要笑不笑的,明显是在笑她痴心妄想,狂傲的男人!   我这所有的低声下气,不就是为了与你把话解释清楚,让你抚平我心中的逆鳞么?   你让我长教训,但不该羞辱我。   她正恍惚着,房门声突然又响了,男人去而复返,带来一股冷风,“你要洗哪里?我给你洗!”男人把热水盆放在床边,大衣也放下了,不准备走了,剑眉飞扬看着一丝不挂的她,心知肚明:“洗过之后擦一点药,我们刚才确实运动过度,不适合你刚刚坐完月子的身体。”   —— ☆、134 雨过天晴   黛蔺仰躺在床上,用被子微微盖着脸,不让男人看到她酡红似夕阳的脸蛋。   原本她躲进被子不让他给她洗,但被他一把从被窝里抓了出来,一丝不挂横陈在他面前,并被恐吓若不听话,就体罚!于是面对恶势力,她只能乖乖让他洗,并被他吃豆腐。   晚上被他吃了几次,现在被吃豆腐就不算什么了,无论他那只大手怎么摸摸揉揉,她咬住牙齿嘴巴就行了,但关键是他不准她说话。   她留他下来,不就是为了说话么?但只要她仰头开口喊声‘睿哲’,他那只魔手就有办法让她变成申吟,死死咬住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说,我心里不舒服,睿哲你多陪我说说话,抱抱我。但,他喜欢付诸行动,用嘴巴吻她,变着法子折腾她!   现在,他用热毛巾给她擦身体,擦着擦着,粗粝的大手不知摸哪里去了,勾住她光溜溜的腰身,一把抱起,让她双腿大开勾住他!   “睿哲,去哪里?”她见他打开门往外走,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小脸慌乱。   她现在一丝不挂的,屁股还露在外面,他这是让隔壁邻居们观赏吗?小手大力揪住他的衣领,小脸埋在他怀里,只露一双水灵灵的乌润瞳眸,焦急捶他:“我不要这样出来!快回去!”   男人才不回去,继续往前走,走到浴室门口,放她站在门口:“进去还是在外面?”   外面走廊的窗口里,曙光已经微微照射进来了,映着洁白的积雪,把这里衬得亮晃晃的,即将黎明。而外面的大街上,清洁工阿姨、上早班的上班族、做早点生意的人们陆续起床了,车子声、扫地声构成一首清晨交响曲。   黛蔺光溜溜站在地上,一双可爱的小脚丫被冷得跳了跳,瘪着小嘴,直往男人身上扑!他这是什么意思嘛?这里很冷很冰的,冻得她瑟瑟发抖,嘴里直吐白茫茫的雾气,受不了啊。   “我要回房!”她扑到他怀里,又冷又羞的直往他身上钻,小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雪白的俏臀撅着,腰身细细的。现在是公众场合,只要邻居们起床,就可看到她光着屁股站在浴室门口!   她不要丢这个脸,否则以后再也不理这个男人!   于是她拼命往他身上蹭,不准他事不关己看着自己,还捉着她一只手腕,狠狠踩他的脚,爬到他身上,“我冷~”   男人伸手摸摸她玉滑的美背,触手之处,嫩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软软的小脚丫不痛不痒踩在他脚背上,柔软的身子直往他怀里拱,像在撒娇。   他摸了摸,流连之处,指尖留香,少女肌肤的软嫩触感、弹性十足让他舍不得离去,于是大掌压在俏臀上,突然一把托起,将她分腿抱着,走进浴室。   浴室里早被他开了暖气,用脚勾上门,将门外早起抢卫生间的邻居直接隔在门外!   几个卷毛大婶睡眼惺忪,卷发在头顶炸开,穿着睡衣,端着盆就往这边跑!不料还是有男人抢先她们一步,当着她们的面把卫生间的门给摔上了!   咦,这是谁家的女婿,咋长这么高呢?   当然,她们没看到男人怀里的黛蔺,因为以男人那体格,完全把黛蔺遮掩住了,欧巴桑们一边刷牙一边往这边跑,只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进了浴室,把她们的第一给抢去了!   “帅哥,麻烦快一点哦,内急嘞。”欧巴桑们把门口围了一圈,一边敲门一边争抢位子,都不肯离去。   门内,黛蔺则在泡热水浴,新买的浴缸,早放满了热水,水面还飘着玫瑰花瓣,滴有香氛。   她起初以为男人又给她冲澡,没想到他直接将她放浴缸里了,直接无视外面大婶们的敲门声。   他自己则站在镜子前整理仪容,透过镜子看着泡得舒舒服服的她,启唇道:“这样泡是不是更舒服一点?”   黛蔺轻轻点头,美丽小脸被热气蒸得粉粉的,用玉手拈起一片玫瑰花瓣,“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刚才你只离开了几分钟。”   “我过来的时候,就吩咐人准备了。”他转身朝这边走过来,锐眸幽暗注视她:“这里环境不允许,暂时只能做这些。等搬到我们的新房子里,卫浴设备会非常齐全。”   我们的新房子?黛蔺诧异抬头,被这个用词震惊到了,不可置信望着高大的男人。   新房子?还是我们的?   男人垂眸,伸手轻拂她粉红的小脸,“新房子我已经买好了,就在附近的菊花田旁边,空气好,离你的学校相对比较近。”   “那你呢?”黛蔺牵住他那只大手,贴在自己柔细的脖子上,“你去哪?”原来你早已做好这些,并没有放弃我,却故意在浴室出演那让人伤心的一幕!   “如果你乖的话,我会住在那。如果不乖……”他略略停顿,风神俊秀,目露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缓缓倾下身:“我会将你挫骨扬灰,一根骨头都不留!”   性感薄唇无情勾起,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那迷人的笑容下闪烁出阴森的白光,配合他锐眸中的冷笑,让黛蔺一个激灵,用手抓紧了他。   她怎么会愿意惹他生气呢,只不过她也有憋屈,嘴巴上不说出来心里就不舒服,“那,那你与邹小涵真的发生关系了?”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不拔掉不行!   “我与她没有发生关系。”男人将手探进水里,眸子紧紧盯着她,有一些凶狠:“你好像一直不信任我?”大手在水下把那小身子猛力撸住,不是爱捂,而是揪她,让她吃痛,“当我在三亚向他们提出解除婚约的时候,你悄悄跑回来了?然后态度莫名其妙的开始转变,什么配不上我,需要安静学习,不爱我,要立下口头之约等等,腹部多次刺痛也不吱声……直到最后毒发,孩子胎死腹中,你心下一横,索性拿孩子当借口,一脚将我踹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演戏?”   他一把揪住那软嫩的小身子,不知是揪还是摸,让她嫣红的小脸皱成一团,晶莹的泪珠直往眼眶外飚,一双小手哀求抓着他,自己则钢牙咬紧,虎视眈眈逼视着她:“谁告诉你我与她发生关系了?!你亲眼看到了?张春喜陷害你的事,你真以为自己能一力承担?!既然觉得自己有能耐,那现在为什么又求我留下?嗯?”   黛蔺被他揪得飙泪,粉嫩嫩的身子一旦被他的手指撸住,就印上几道红痕,她抓住他的手,也去抓他,把他的手肘肉也死死揪着,梨花带雨道:“你不许揪我!你和邹小涵确实在北京饭店同吃同住,那天晚上你接我电话还在喘息……”   “喘息?”他被她的细软小手揪得舒服极了,完全是享受,任她那柔软的臂膀缠着他,揪他,溅上一身玫瑰淡香的香汤水……反正是她泡过的,溅到他身上他更喜欢,闻言剑眉一扬:“刚刚健身完不喘气吗?你跟萧梓走了,我回房健身跑步碍着你了?”   还在揪他,女人你的醋劲和犟劲可不小啊!行,刚才我揪你了,现在让你揪回来!   “那你裸着上半身,汗流浃背的,没穿衣服,与邹小涵接吻!”黛蔺的手还在揪他,用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咬着贝齿使出全身的力气,细柔指尖发力,揪住那健实的男人肉肉:“你们明明抱在一起了,嘴对嘴,身后就是床……之后你接听我电话,就在喘息!”   “你从哪看到的?”滕睿哲的俊脸立即阴沉,手肘上感觉到一点痛了,知晓这女人可不是给他挠痒痒,而是在惩罚他,揪得娇喘咻咻、脸蛋红红的,又羞又愤!   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直接抱自己怀里,让她坐自己长腿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搂着她,俊脸上有一抹阴沉,也有一抹沉重,墨眸犀利望着怀里的她:“当时你拒绝我投入萧梓的怀抱,我确实打算跟邹小涵结婚。我们在酒店住过一晚,但没有上床。我健身完她给我擦汗,非常体贴……”他解释到这里,反问她:“你看到了?从哪看到的?是自己亲自在望远镜里看到的?还是别人拍下给你看的?”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给她买戒指的那一幕?   他牵动薄薄的唇线,发出一声冷哼,俊脸瞬间冷若冰霜!   首先这女人还有事瞒他,兀自揣度,不肯信任他!其次,他与邹小涵在酒店房间的事,竟然被泄露了?   “看来当时你的确对她有好感。”不然不会给她近身的机会。黛蔺还是有些生气,把脸别开了。   “当时你不也是只爱萧梓么?”滕睿哲轻捏她小巧的白玉下巴,让她回过头来,盯着她乌润润的丽眸,“你嫁萧梓,我娶邹小涵,都是自己当时的选择。再者,我曾试着与邹小涵交往过,就算不爱,也不会当做敌人看。”   不当做敌人,也就是间接承认对邹小涵有好感!黛蔺这次有些心酸了,虽知前事不需重提,但在邹小涵明显喜欢他的情况下,她还是为他的这句话打了个寒颤。   她与邹小涵是多年的好朋友,同喊一个奶奶,但出狱后借宿邹家,睿哲给她买的第一件裙子被人给剪破,她的手机号码被泄露给赦逸,她差点遭强暴,邹小涵多次在她面前炫耀……这些记忆都提醒着她——在邹家,不管是佣嫂张夜蓉,还是书记夫人,她们对她的偏见不仅仅来源于她坐过牢,还有邹小涵与滕睿哲的婚约!   邹小涵上次在萧梓的婚宴上就对她目露凶光了,这次被睿哲解除婚约,只怕,邹小涵以及她们家的女人们不会轻饶她!滕伯伯也不会放过她!   想到此,她不再向男人使小性子,而是重新靠回他怀里,柔声道:“睿哲,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随我追去北京的时候,只是心里不甘心对吗?”   滕睿哲被问住了,剑眉拧动,臂膀箍紧她的细腰:“我对你感觉最强烈的一次,就是牵着你上山顶。当我看着你蹲在电缆车里哭泣,才发现苏黛蔺是这么让人心疼;当我牵着你的手往山上走,便升起了不想放开的念头。以后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式看到我与邹小涵在酒店房间发生的事?”   “睿哲!”黛蔺却是激动的一把抱紧他,柔臂将他的腰身圈紧,小脸贴在他怀里,轻轻笑了,心里所有的不快一哄而散,“不管你以前对邹小涵是什么感觉,你与她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过去式了。你与她解除婚约,才是对我最好的承诺,无需任何语言。睿哲……”   她轻轻呢喃男人的名字,欣喜的笑着,俏脸上有忧伤闪过,但仅是一闪而过,她便笑得幸福了,“曾经发生过很多事,让我的人生彻底陷入一片绝望,逼我躲藏,让我无处可去,可现在,我想珍惜你,完完整整拥有你。我好不容易等你回头了……”   她把男人越抱越紧,越笑越幸福,睿哲低首去瞧她的时候,发现她在哭,一双美丽的眼睛含满泪水,既忧伤又幸福,双手把他抱得紧紧的。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小黛蔺,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幸福的、俏皮的欢笑着,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无忧无虑追着他跑,笑笑嘻嘻往他身上抱。可现在,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牵肠挂肚,让人心疼,那是他们的往事沉淀出来的,怯怯的,想要又不敢要,让她过早的背负了命运的转折。   于是他把她拥紧,用指拂了拂她的泪珠,低哑出声:“你一直完完整整拥有了我,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   ——   欧巴桑们在门外等了至少大半个小时,牙也刷完了,早餐也吃了,门板更是敲了无数遍,还是没等到卫生间的门开。   最后她们去了一趟外面的公厕,唠唠叨叨跑回来的时候,发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高大男人抱着苏小姐出来了,男人魁伟英俊,衣衫完整,女人用浴巾包着,露出一双粉粉的小腿。   她们一下子被男人耀眼的俊容迷住了,呆呆盯着,一时忘记了质问。直到两人进房间,把门关上,她们才回过神来,一边抢卫生间一边议论这是谁家的男人!   然后等进到卫生间,才发现卫生间多了新浴缸,空气里除了飘散着精油香味,还充斥着一股**气息,红色的玫瑰花瓣洒得到处都是,毛巾凌乱,孤男寡女在这里做过什么可想而知。   于是欧巴桑们又好奇的往黛蔺门口探了探头,看着黛蔺换好大衣,与男人手牵手走出来了,两人外形上非常般配,男俊女靓,似一对夫妻。他们丝毫不避讳,从她们面前走过,俊美男人还斜眸瞥了她们一眼,唇边似乎是勾着笑。   欧巴桑们心里一阵小鹿乱撞,老脸竟然红了,第二春在悄然发芽,争先恐后趴到窗台上,观看男人下楼梯。   滕睿哲这是第一次公然出现在这里,对欧巴桑们的目光司空见惯,只把黛蔺的情绪反应放在眼里。   黛蔺的小脸粉粉的,美目盈亮,小手把他牵得很紧,粉唇边一直带着笑。   她没有自卑的垂首,而是青春飞扬与他站在一起,粉腮透着欢爱过后的滋润嫩红,清纯中带着妖艳,时而扭头仰望他,幸福微笑。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此刻的样子,唇边也漾起一抹笑痕,牵着她一起走到‘幸福飞’门口。   这个新店子里,古敖没有离去,坐在桌边吃早餐,古妤在一旁陪着他,兄妹俩正在说话。   而后当他跟黛蔺手牵手走进店子,古妤惊呆了,古敖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公然与黛蔺出现在公共场合!   “我们在这吃早餐。”他打量了店里一眼,无视古敖的存在,在客人们惊艳的目光中,带着黛蔺落座。黛蔺则乖乖坐在他身边,面色红润笑看古家兄妹,与他们打招呼。   ------题外话------   国庆有很重要的事,接下来的一周,更新可能会不稳定,请见谅!o(∩_∩)o~ ☆、135 恩爱   ——   “这里的生意看起来还不错。”滕睿哲轻轻一笑,一大早上心情出奇的好,俊脸迷人俊逸,眸放柔光,“让我投资一份如何?这里是块风水宝地,稳赚不赔。”   其实这里的装修费和其他费用都是他出的,只不过全部以古妤的名义出资,让黛蔺欠古妤钱,也就是欠他的钱。   黛蔺听他说要投资,一下子当真了,扭过头看他:“你有你的大生意要做,哪来时间与我们掺和,我不想用你的钱!”   “只是投资,又不是白送你。”滕睿哲摸摸她的头,举止很是亲密,眸中笑意浓厚,“听说你们店子欠了一屁股债,我来帮你偿还,做店长如何?”   “是我欠古妤的钱,不是我们店子欠别人的钱!店长现在是古妤,不招聘人!”黛蔺半嗔半笑的白他一眼,伸手帮古妤把早点端上桌,并邀请古妤坐下一起吃,“昨晚古敖在这里住下的?”   古妤点点头,大大方方的当着滕总的面坐下,“昨晚他喝那么多,只有在这里将就睡沙发了。黛蔺,你与滕总和好如初了?”   俏脸笑如春花,美丽的眼睛在滕总俊美的脸庞上打转,心里一清二楚,嘴上又故意说道:“我怎么记得昨天有个新小秘找上门来炫耀了?她说滕总只喜欢她那种嫩妹妹,其他女人全看不上眼,还要找黛蔺出去谈判,在黛蔺面前耀武扬威;更是戳我torn脊梁骨,说我公用马桶都配不上!滕总,您认识这个小秘吗?”   她笑呵呵睨着俊美的男人,朝黛蔺眨了眨眼。   滕睿哲喝一口torn冲的咖啡,在唇齿间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抬眸看着这个秘书:“所以你将她赶出门了?”而且还指着小秘的鼻子。   “我可不敢赶滕总的新欢!”古妤耸耸肩,挑眉一笑,“只是为黛蔺打抱不平!滕总,您也不想看到黛蔺被欺负吧?”   哼,那天在酒店开party,竟然看着黛蔺被公司的人欺负而不管,只顾着给新小秘洗裙子上的酒水,让黛蔺伤心透顶!   这个时候,古敖也走过来了,看一眼气色红润的黛蔺,挨着妹妹坐下,大大方方拿起早餐来吃,道:“昨晚是不是有人在生黛蔺的气?原本我跟黛蔺在房里待得好好的,准备睡觉,突然被人骗了出去,赶了出去,这有天理吗?”   这句话他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半真半假说了出来,定定看着偎在滕睿哲身边的黛蔺:“昨晚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尽管告诉我!”   滕睿哲面色稍微一沉,冰冷犀利看着古敖:“告诉你?请问古少爷是黛蔺什么人?”   “唔……”古敖微微思忖,看一眼黛蔺,再对滕睿哲勾唇一笑,“算同居人!我与黛蔺最近经常住在一起,每到深夜,她在上,我在下……”   “哥!”古妤揪了他一把,不准他再胡说八道。   黛蔺则是偎在滕睿哲怀里,轻轻笑了一下,一点不介意古敖这么说,轻声道:“古敖每晚打地铺,我则睡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们就聊天……”   “好了!”滕睿哲厉声打断她,不允许她再说古敖,冷冷盯着对面的古敖:“既然只是朋友,那就做朋友该做的事。我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来‘安慰’和‘照顾’!torn,这里好像没有多余的位子了,让某些人坐另一桌!”   “哥。”古妤这个时候不需要老板提醒,也已经在哀求自己的大哥了。大哥你在搅什么啊,黛蔺对你没一点意思,一颗心完全放在滕总身上,你这个时候掺和进来有没有觉得尴尬?   快撤吧,别打扰两人新婚了,我们兄妹做自己的事!   “黛蔺,昨晚我们说好一起吃早餐,扮恩爱,所以我特意等在这里。”古敖不理她,喝一口咖啡,柔情蜜意望着对面的黛蔺,“难道你忘了最近你是怎么过来的?当你流产身子大虚的时候,某人在哪里?好像抱着新欢四处炫耀恩爱,带着新小秘去山顶看星星,平均每两天换一个地方旅游,床上床下挥汗如雨欲死欲仙,却不管你死活,让你自己去想办法对付张春喜;你有没有想过,张春喜可能会一急之下,用更恶毒的方法对付你?比如推你下楼梯?可惜,这些地方某人都没有想过,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把所有保护你的人都给撤了,连熬中药的大婶都给辞退了,难道这就是对你的爱吗?呵呵。”   他冷冷一笑,语气有些讽刺,“如果这就是爱,那古某还真是大开眼界了!将自己刚流产的女人丢在危险之地不管不问,与自己新欢大秀恩爱,丝毫不避嫌,竟还有资格质问我与黛蔺是什么关系!滕大少,我倒想问问你,你与黛蔺又是什么关系?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你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了?”   他笑着质问滕睿哲,一点不畏惧他的势力与脸色,公私分明,“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滕大少你——我与黛蔺演戏、同处一室,并没有碍着你滕睿哲,请不要用这种口吻质问和侮辱我与黛蔺的关系。我并没有像滕大少你这样,一夜翻云覆雨就可以当做什么伤害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的来黛蔺这里;也没有强迫黛蔺做什么事!我不大清楚你与黛蔺发生过什么恩怨,但至少我知道,女人是需要被尊重和疼爱的,一旦受伤,就会在心里留下痕迹!而感情这种事,不是谁爱谁多一点,谁的身份高贵一点,就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男女双方之间都需要被尊重,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滕少你觉得是吗?”   黛蔺见古敖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扭头悄悄注视滕睿哲的反应。   古敖说的这些她也生气过,但事已至此,谁对谁错都没法追究了,大家都有错,错综复杂,才有了今天事情的解决,互相的交流沟通,关键是要往前看,看以后的发展。   目前她不想计较以前发生的事,只想试着与滕睿哲走下去,珍惜现在的他。   于是她悄悄看一眼男人阴晴不定的侧脸,双手逐渐将男人的臂弯挽紧了,靠在他怀里,柔顺,却不说任何话。   滕睿哲则是冷冷注视着古敖,锐眸轻微眯动了一下,明显是古敖的这番话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暗怒或者阴厉。   “话就说到这,不打扰你们了。”古敖见黛蔺往滕睿哲怀里靠,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起身准备走,“黛蔺,这个案子我会继续跟下去,明天一起吃饭。”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却听得滕睿哲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传来:“黛蔺已经是我的妻子,记着这个身份!我与她不管是分还是合,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古少若想插足进来,至少该等到黛蔺变心投向你的怀抱,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只当是你朋友!奉劝你一句,惹不起的你最好不要惹,那叫不自量力!”   古敖闻言摇首笑了笑,走出门外。自不量力么?那我等着看黛蔺能忍受你这种**独裁的性格多久?   不要以为最近的事没有对黛蔺造成伤害,黛蔺嘴巴上不说,但不代表她没有被你伤到。   她爱的太卑微,而你爱的太霸道,你们对她的伤害早在酒宴上她跪地擦鞋的那一刻就造成了。而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经历了这么多!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回头?因为她觉得经历的太多了,太累了,想遵循自己的心,跟着感觉走。   她需要平静的生活,需要被保护,而你注定是给不了她的!因为你是锦城滕少,注定不会平凡!   ——   黛蔺手挽滕睿哲胳膊走在白黄相间的菊花田里,深吸一口气,幸福微笑,仰头望着头顶上的暖阳。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适时回应他,让他知道你还爱着他。不求能走多远,而求你是爱我的。   也许这种迟来的爱很苦,很酸,但既然逃不开,那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呢?   睿哲哥哥,三年前我没有等到你,三年后,你一定要与我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你承诺的那样,我完完整整拥有了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睿哲,三年的时间长不长?”她站在菊花田里,看到了他们坐落在花海里的新别墅,与闹市区隔开,得天独厚,四周都是花,空气里夹着冰雪的严寒,也夹着菊花的清香。   男人以为她是说起了那三年,扭过头,轻轻捧住她的脸:“如果三年前你不追着我跑,我就不会注意到你。黛蔺,我们的相爱很晚,但我从不后悔你三年前所做的事。”   黛蔺轻柔一笑,眉眼间的忧愁逐渐消散,换上明朗与自信:“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和叶素素,但现在,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睿哲哥哥,我只要你,你也不要背叛我。睿哲……”   她轻轻偎进男人怀里,“我说的三年,是指求学的三年。这三年我不会要孩子,你能等吗?”   “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会强迫你,但你绝对不能住学校宿舍。”男人拥着她,手指前方的小别墅,“那里是我们的新房子,你求学期间,我们会住在这,女人你不能让我独守空房!”   “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住学校宿舍。”她调皮娇笑,往他怀里轻轻钻,“如果你故意让我怀孕,我也回学校。不过,我们现在去买菜,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庆祝搬新居!”   “如果你不偷服避孕药,我就不故意不戴套。”他垂眸邪睨她,睨了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搂住她的小腰,让两人下体亲密贴着,低首在她微嘟的可爱粉唇上啄上一吻,笑道:“现在天冷,你的手不能碰冷水,买来的菜岂不是全部由我做?”   “不想做吗?我从没吃过你做的菜。”她嘟起小嘴,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哼,现在知道她不能碰冷水,早干嘛去了?   “我炒菜没问题,那洗碗呢?”他又俯首吻住她,用自己的大衣包住她的柔躯,让两人身体密密贴合,四唇贴合,吻得粘湿火热,难舍难分。   她先是轻轻捶了他一下,尔后乖顺的窝在他怀里,仰头与他唇舌交缠,被他吻得身子一阵酥软,分不清东南西北。   末了,等她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已被抱起,被安放在附近洁白雪地的一棵白杨树下。   她背靠着树干,男人则用大衣挡住她,在一片白茫茫、没有人烟的雪地里用牙齿挑开她的衣服,火热的龙舌伸到她的内衣里,光天化日之下侵犯她!   她舒服的哼了一声,只觉他用大衣挡住她半裸的身子,就像让她靠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被他悉心护着。   雪地里的寒气在不停的往她散开的胸口里钻,头顶上还有小块积雪在摔落,啪嗒掉在雪地上,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但她却不觉冷,而是身子里一团火热,兴奋的抱住了男人。   男人的身躯又壮又热,蕴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是每个女人都想拥有的健壮优秀男人,而她,也不例外。   他刚才说她是他的妻子,要给她炒菜做饭……其实,她要的是他一颗火热的心,一副忠贞的身体,一张诚实的嘴,此刻她感受到了,与他深深相拥,在这无人雪地里被他抱在怀里,双腿盘上他的腰,后背抵在树干上……   他又抬起头吻了她,将她压在树干上,吻得她气喘吁吁。   树枝上的积雪被弄得一阵抖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情趣,他们就在这大白天的雪地里,用他的大衣护住她,自己则拉开裤子拉链,直接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了她!   四周,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大雪,左边是美丽的菊花田和他们的新房子,右边远处是车来车往的公路,身前则是陷入**漩涡,性感迷人的他!   树干在飒飒的摇晃,“睿……”   长发飞散,抓紧他的大衣,拼命喊他的名字,“睿……睿哲……”   树枝上的雪不停飞落,大衣也被她抓开了,但她红艳艳的小脸上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刺激,不想与男人分离。   “乖,我来了。”他低声轻哄,也在重重的喘息,短发上洒了飘零的雪……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扫兴的响动了起来,就在衣服口袋里,震得她陡然睁开如丝媚眼,红唇深咬,从快感的高峰跌落,因为他这个时候也缓下动作了,最后的勇猛冲刺被打断,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接听。   不过他继续保持了原来的姿势,不动,一双布满幽深**的利眸紧紧盯着她香汗淋漓的小脸,恢复神智的用大衣包住她,一只大手还摸在她玉滑的大腿上。   “我在外面,你找我什么事?”他稳住气息,将软下来的黛蔺往上托了托,眼中闪烁起一抹深浓的邪光,薄唇抿直。   对方不说话。   “你到底什么事!”他有一点不耐烦,差点把电话挂了,“我没时间陪你玩哑谜,就这样!”   正准备挂,对方讲了句什么,他立即把双眉皱了起来,脸色变得沉重。   黛蔺听到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但她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媚眼如丝望着面前的男人,双腕搂着他,乖乖等他结束通话。   他则盯着她,剑眉越蹙越紧,一边听电话,一边把她从树干上放了下来,而对方还在说什么,好像有一句话是‘睿哲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我现在想见你,可以吗’。   黛蔺由于被放下去了,急着把凌乱的衣服穿好,没法再听他电话里的声音,转过身去等他。   他没说两句就结束通话了,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墨眸幽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似有话说,走过去却又什么都没说,半蹲在她身前,示意她爬上他的肩。   他没有说电话的事,而是背着她静静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往新房子的方向走去,   “下午我回一趟江东,现在我们去菜市场。”   “嗯。”黛蔺趴伏在他背上,看着白茫茫的雪地,轻轻而笑,伸手为他拂去头顶上的雪片,抱紧他的脖颈。男人你果然很忙,不会属于我一个人,但只要你能陪我,我也觉得快乐与幸福。   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积雪里,双脚在白雪里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抬头目视前方,凝重的俊脸也在渐渐舒展。   ——   两人去鲜蔬超市买菜,他推着购物车走了一圈,看一眼腕表,觉得吃午餐时间还早,便决定先回江东见电话里的人。   “你跟我一起过去。”他放掉她手上拿着的菜,拥着她往外面走。   她心里一暖,窝在他怀里,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坐上了他的车。既然他决定带她过去,就是信任她,打算把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承认她的身份。呵,江东,她好久没去了。   小车在雪地上缓缓行驶着,他把车里开了暖气,俊目平视前方静静开车,用电话在联系医生,“好,就这样吧,先准备一个疗程。”   “主治医生给你联系好了,还是上次的那个,我们继续肠胃疗程。”通话完他扭过头来柔声嘱咐她,给她整了整没没扣好的衬衣扣子,“我顺便过去见个人,大概几分钟的时间。”   “她在医院?得了什么病?”她顺口问道,低头去看自己脱掉外套后的衬衣,才发现刚才匆忙之下没把扣子扣好,扣错位了,衣襟拱起,内衣和乳沟依稀可见。   之前穿了外套,超市的人没看见她的春光,没人知道他们刚在光天化日之下激战了一回,现在由于车里有暖气,把外套脱了,才发现这个问题!   她羞死了,连忙伸手自己去扣,没有心思再问他去见什么人。   到达医院后,他陪同她去了肠胃科,让主治医院再给她做一次身体检查,准备疗程,自己则去看他的朋友,几分钟后回来陪她吃午餐。   “苏小姐,你和邹小姐真巧,都在同一家医院。”旁边的护士笑着说道,非常羡慕她成了滕睿哲的新欢,并且光明正大的被带到这家医院,公开她的身份,“自从滕少爷解除婚姻后,邹小姐就一直躺在医院了,情绪不大好。”   “她是什么病?”黛蔺睁开眼睛,心下暗惊,平静的心湖被这八卦女护士砸起了一丝涟漪。原来睿哲来医院是见邹小涵,邹小涵在电话里喊他睿哲哥哥,说要单独见他!   “不大清楚,反正她现在还未出院,说是要观察……”   “她在哪个诊室?”   “……”   —— ☆、136 高傲的男人!   滕睿哲打开病房的门,看到邹小涵正在下床,身子看起来好好的,却毫无预警的往地下摔,摔了爬起来,又像没事发生似的,弯下腰叠被子。   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变瘦了,背影纤柔,蓝白条纹病号服松垮垮挂在她身上,她柔细的骨架根本没法把衣服撑起来。   他敲敲门板,没有走进来,平静望着这个女人,等着她把这次找他来的目地言简意赅说出来!   交谈时间只有几分钟,邹小姐你别再像电话里那样磨磨叽叽,我耐心有限!   邹小涵听到敲门声立即回头,见来客是他,惊喜的笑了,放下被子飞快的朝他跑过来,“睿哲,你来了!”   他点点头,这才看清楚邹小涵瘦下来的不仅仅是背影,还有她的脸!那张如花似玉的娇美脸蛋清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皮肤白皙,看起来非常清秀!   他冰冷的目光微微放柔,看了干净整洁的病房一眼,朝门内走进来。   ——   黛蔺问了护士邹小涵的病房号,没有立即做疗程,找过来了,想确认滕睿哲是不是真的来见邹小涵了?   结果,她透过窗口看到男人就站在邹小涵房里,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正安静听邹小涵说话,表情很凝重。   邹小涵则娇俏的说着,说一句笑一下,看似欢快,其实在哭,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闪动,表情很悲伤。   黛蔺在窗外看着,原本想敲门进去,与男人一起看望邹小涵,但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这位小姐,这里是私人病房,你怎么可以乱闯?!”女护士气势汹汹朝这边走过来,直接拦在她面前,柳眉倒竖:“你是邹小姐什么人?”   “一个朋友。”黛蔺对这个护士的态度不大喜欢,冷冷看过来。   “哦,邹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外人。”女护士轻蔑瞥了她一眼,态度依然趾高气扬,用手指着后面,“邹小姐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你走吧,你们这种以朋友的名义来巴结讨好的人,我每天见得多了。以后若是没有与邹小姐事前约好,少来这里乱闯!”   并且开始伸手推黛蔺,不准她打扰病房里两人的好事。   黛蔺被推得有点烦,把女护士的手拨开了,冷道:“我不找邹小涵,我找滕睿哲!”   “找滕少爷?”女护士一声大呼,用冷飕飕的目光把黛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了两声,发出一声冷嗤,“滕少爷与邹小姐是什么关系,想必你是知道的。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找滕少爷?你这样的人找邹小姐已经是痴心妄想了,现在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年扬言找邹小姐的未婚夫!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也知道躲起来抢男人,小姐你这样算什么呢?呵呵~嚣张示威的小三?!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   黛蔺听前几句还可以当这女护士在尽职,但听到后面几句,她几乎就可以确定这护士是邹小涵那边的人了,于是她笑道:   “不是听说滕少爷在电台宣布解除婚约了?难道是我误听?还是邹小姐不肯解除婚约,所以不肯承认?呵,只要没有步入婚姻殿堂,她就没资格指责别人是第三者,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更应该弄清楚!”   “邹小姐就算被解除婚约了,身份也比你高贵!”女护士大声怒叱,一把抓着黛蔺的手肘往外推,“懒得跟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说,赶快给我走!不然我让保安送你出去!”   黛蔺甩开那只无理的手,美眸怒瞪警告女护士别动手动脚!再扭头望向门内,见五分钟已过,滕睿哲还未出来,心里突然有些憋闷,转身往回走。   他说好几分钟后就过来,结果在邹小涵病房里待了不下十分钟,与邹小涵聊得很投机,现在还没有离去的打算!   如果她现在敲门进去,他一定认为她在跟踪他!   所以她先离开,等他回来!看他还要待上多久!   然而没走几步,她又遇到不想见的人了,就在走廊上,迎面而来,不得不停下脚步。   “哟,这不是苏市长家的千金吗?好久没见你了!小涵她奶奶天天挂念着,一直自责那天没能留住你。”书记夫人见到黛蔺很是惊讶,洁白粉脸上先是闪过厌恶,随即堆起笑,表现得很热情,“小涵她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咳嗽厉害,需要静养,也怕传染,所以我们很少让她见朋友的。黛蔺,先去我们家坐坐,见见袁奶奶。”   话说着,伸手过来拉黛蔺的手,粉酥酥的脸上越发亲切,像黛蔺的阿姨。   黛蔺飞快的把她的手避开了,侧开一步道:“蓝阿姨,黛蔺改天登门拜访,现在先走一步!”   头皮直发麻,推开书记夫人就往前走了,走过转角,悄悄吐出一口气。   书记夫人看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那种假笑,那种阴冷,让她见一次就害怕一次,总觉得蓝阿姨若不去做兰会所的老板娘,实属浪费人才!   离开江东的这四五个月,她不确定书记夫人有没有派人调查她的行踪,但她知道从这刻起,她已暴露在人前,恢复她以前的生活了!   而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睿哲站在她这一边,承诺跟她风雨无阻的走下去!   有睿哲在身边,她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为什么要像以前那样见人就躲闪,抬不起头?不需要的。   她需要在乎的是睿哲的心,他爱不爱她,以及他们往后的生活!这么多年,她与睿哲之间发生的事还少吗?   所以,她不必害怕,而应该相信睿哲能处理好目前的关系。   “苏小姐,疗程还做吗?”伺候她的护士在这时急匆匆寻了来,悄悄瞅一眼黛蔺的脸色,很是后悔自己刚才多了嘴。   如果邹小姐与苏小姐打起来了,为滕少爷争风吃醋,旧爱斗新欢,滕少爷会不会怪她嘴长,把气撒到她头上?   “苏小姐,你刚才真去见邹小姐了?”她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黛蔺闻言瞥她一眼,没答她,走回去做肠胃疗程了。   这个护士很有眼力见儿,知道滕睿哲现在与邹小涵解除了婚约,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不怪她八卦。   相反,她倒觉得公众在逐渐接受她与滕睿哲目前的关系,在认可她。   肠胃疗程做的很舒服,睡一觉醒来,男人回来了,正站在床边垂眸看她,幽邃的黑眸里闪着一抹欣慰。   “我们现在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做饭?”他将他高壮的身子坐下来,坐在床沿,等着她起床。   她把头扭开,不理他!   男人你终于舍得从邹小涵那里回来了呀,怎么不留在她那里吃饭呢?记得上次你们也是在医院搂搂抱抱,丝毫不避讳的被人喊滕太太滕先生,邹小涵喊疼,你就任她抱,这口闷气她还堵在胸口上呢!   滕睿哲见她使小性子,大手摸过来,好言哄她:“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搬到我们的新房子里去了,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黛蔺这才回过头来,把外套穿上,决定先回他们的新房子。不过她有个条件,就是结束这里的肠胃疗程,换家医院!   滕睿哲欣然应允,拍了拍她的俏屁股,黑眸中噙着温柔的笑。他发现自己喜欢灵俏的她,多过于忧伤的她。   因为此刻她的样子,似三年前一样娇俏灵动,活力四射!   ——   两人原本打算回新房子做他们的爱心午餐,一起布置他们的新窝,但时值午后,太阳已偏西,两人便决定在外面吃。   他们挑了一家餐厅,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大手牵小手走向餐厅门口,让服务生给他们准备位子。   前台服务生起初看到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高贵男人携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要订位子,后来走近一看,发现男人竟是滕少爷,吓了一大跳,连忙让人准备好位子,备好名酒!   滕睿哲则也大大方方接受,轻轻搂着黛蔺的小腰,迈着健步,走进餐厅内。   黛蔺靠在他怀里,安静接受众人来自四面八方的诧异目光,心里是幸福甜蜜的,满足的。   除去他去见邹小涵这件事不说,他其实已经在逐渐公开他与她的关系,不再找其他女人做障眼法,而是直接承认了她!   她何以不欣喜呢?因为男人总算听到了她的心声,不再让她做地下情人,给了她安全感,给了她信心。   “睿哲,我现在算是你的女朋友吗?”她贴在他怀里小声笑道,仰头注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放在她小腰上的手悄悄掐了一把。这小腰够细的,想掐把肉罚罚她都揪不起来。以后把她养胖一点,抱起来会更加柔软细嫩!   “应该算是吧。”她咧嘴轻笑,俏皮的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与他一起走向座位。   但好巧不巧的,她竟然听到了高晚玉咯咯直笑的声音,是从旁边传过来的,还穿插着她姐姐高晚晴轻柔的声音,“晚玉,小声一点,你姐夫不是告诫过你,人在公共场合尽量少说话,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像上次在酒店的事,若不是你撞苏黛蔺的画面被摄象监控了,爸又怎么会拉下面子召开道歉会,给苏黛蔺道歉?”   “姐,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做什么!我们刚才是在聊邹小涵被退婚的事,你猜滕大少是什么原因把婚给退了?听说是为了女人!”高晚玉一边喝果汁,一边继续咯咯大笑,聊得正欢,“书记伯伯的女儿都被退了婚,不知道还有什么女人能入滕睿哲的眼!姐,我听说那新欢是滕大少公司的秘书,二十岁,年轻貌美,兔子开始吃窝边草了……”   “行了,吃你的东西!一会你姐夫忙完公司的事,会过来接我们,我们去看看婴儿用品。”   “顺便去逛逛玩具城,我要给我的小侄子买玩具!”高晚玉笑嘻嘻道,话刚说完,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使劲朝这边挥手,“姐夫,我们在这呢!这儿!”   挥手的方向正是黛蔺的这里,直接对个正着,于是四目相对,目光一下子撞入黛蔺清冷的眸子里,高晚玉飞快一愣,立即闭嘴噤声,害怕看着滕睿哲。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刚才她与姐姐说的话岂不是全部听了去?   “滕……滕大哥,我与姐姐在这吃甜点呢,过来一起坐吧。”她心虚出声,结结巴巴的,求救的望向自家姐姐。   高晚晴则在妹妹喊萧梓的时候,就发现黛蔺了,也是吃了一惊,脸上有些尴尬。她缓缓站了起来,看一眼黛蔺,再看向旁边的滕睿哲,娴静笑道:“原来滕少爷也来这里吃东西了,一起吧,萧梓正好也过来了。”   滕睿哲则是冷冷瞧着这对姐妹,神色沉静,态度不冷不热,把这对高家姐妹当长舌妇盯着。   “我身边的女人是谁?”他沉声问道,幽暗的锐眸里闪着一抹讥诮与幽冷,冷冷盯着面前的姐妹,“你们刚才不是想知道本少爷的女人是谁?这个女人你们不认识?”   眼见两姐妹神色尴尬不自然,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轻轻一笑,把怀里的黛蔺搂过来,介绍道:“这是本少爷的女朋友,唯一的女人,未来孩子的妈,以后若要在酒宴上撞人,先把身份认清楚了再撞!本少爷不接受道歉,只接受用还击的方式让对方倾家荡产,以解心头之气!呵。”   他轻掀薄唇,等着门口的萧梓走过来。   黛蔺见他这么介绍她,心中的闷气暂时消散了,静静看着高家姐妹由尴尬转为震惊的脸色。   高家姐妹是真的被惊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萧梓也被惊到了,萧梓穿着正式场合的西装,西装外面还套着大衣,戴着深灰围巾,都没来得及脱掉,就往这边匆匆而来!   因为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黛蔺的背影,看她小鸟依人偎在男人怀里,正往前走。   此刻,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滕睿哲对黛蔺的介绍,有些不可置信,冷笑道:“今天能听到滕少爷说这番话,萧某实在是大感震惊。萧某还以为滕少爷准备养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呵呵。”   这句话他是对着滕睿哲说的,目光尖锐敌意,明嘲暗讽,却让黛蔺心里一冷,小脸立即沉下了。   她心寒的望着萧梓,努力回想他以前的音容笑貌,却发现无论怎么回想,看到的都是面前身为人夫,外表成熟,言辞尖锐的男人!   他在讽刺她与滕睿哲的关系么?   可为了公司联姻的他,有什么资格来这么指责他们?   只听得萧梓继续道:“什么时候的日子?到时候若有时间,萧某一定赶来喝喜酒。”   “赶来?”滕睿哲扬眉凉凉一笑,把怀里的黛蔺搂紧,“靠联姻试图撑起鸿宇的萧少,到时候果真有时间来喝我们的喜酒么?不怕鸿宇又被你整垮了?”   萧梓面色一黯,被一语戳到心头痛处,咬了咬牙,没再与滕睿哲口头上交锋,朝自己的爱妻和小姨子走过来,“晚晴,车停在外面,我送你们回公司。”   高晚晴连忙朝他走过来,挽着他的臂弯就要走,但滕睿哲长臂伸过来挡住了他们,笑道:“既然遇上了,一起喝杯咖啡,我听说鸿宇的融资一直存在问题,高家投资多少就亏损多少,高老爷已经准备撤资了。滕某可以舍近求远,把鸿宇收购过来做酒店,一来可以拨出高于其他收购商百分之三十的收购款项,二来可以保住萧伯母的基业,保留住鸿宇的商业大楼!”   “你听谁说鸿宇准备出售了?”萧梓回首,冷冷瞪着他!   他则启唇一笑,剑眉横飞,轻描淡写:“难道你准备让鸿宇继续亏损下去?萧梓,你很适合在市政府做秘书,为领导开开车,挡挡酒,手到擒来,但在商界,你等同一个废材,没管理能力,一意孤行,不得人心!鸿宇的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滕睿哲,你以为你是谁?”萧梓当着黛蔺的面骂出来,转身回步,阴冷盯着滕睿哲,“鸿宇发展如何,与你姓滕的有什么关系?就算鸿宇再次倒闭,也轮不到你姓滕的来收购!鸿宇是我萧家基业,我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滕睿哲双眉一皱,薄唇轻勾笑了:“如果将鸿宇卖给高家,就相当于将萧梓你卖身给高家,一辈子被高老头吃得死死的,说一不能二;但若将鸿宇卖给外人,萧梓你就可保有人身自由权,东山再起,咸鱼翻身!我等着你将鸿宇转手给我的好消息,我会给你多出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并且负担你一半的债务!你鸿宇欠下了多少债,你这个ceo想必是一清二楚的!是继续欠债,还是将公司转手,你自己考虑清楚!”   “你做梦!”萧梓一声冷嗤,看了旁边的黛蔺一眼,“不要在这里抹黑我鸿宇的名声!鸿宇现在发展得好好的,既没有欠债,也没有决定转手!它是我母亲一生的心血,就算是我倾家荡产,也不可能卖公司!滕少爷,你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那我等着鸿宇起死回生的好消息!”滕睿哲翘起薄削的唇,投来看好戏的一瞥,无所谓,搂着黛蔺继续往座位而去。   黛蔺靠着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刚出狱的那段往事,那个时候是滕睿哲讽刺她,萧梓维护她,可如今,两人位置互换,成了滕睿哲袒护她。   她在位子上坐下,目送萧梓夫妇往门口走去,心中不再感慨。   萧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还是我变了?这个世界变了?当你说出那番激烈的言辞时,我知道鸿宇是真的出现问题了,只不过这一次你愿意与你的妻子同甘共苦,一起承担风险……   “想喝什么?”滕睿哲不让她再回忆往事,墨眸紧紧盯着她的脸,伸手过来,“内部消息,鸿宇的融资存在很大的问题,我刚才允诺收购鸿宇是给你面子,让萧梓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能耐!满意吗?”   “不满意。”她摇摇头,笑看对面的俊美男人,目光温柔:“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收购了鸿宇,就是与他萧家再次扯上了关系。鸿宇倒不倒闭都与我无关,我只与睿哲你有关系。不过……”她翘起嘴,停顿了一下,俏皮的嗔着男人:   “你最近也给了我不少气受,我要还回来!”   “怎么还?”男人轻笑了一下,俊脸迷人,洋溢着心满意足,气色非常好,“我的人就在这里,你想要怎样惩罚,一切随你!我决不反抗!”   黛蔺俏皮的小脸却黯淡下来,瞧了男人一眼,突然又不讨伐了,望着窗外道:“我说着玩呢,睿哲你不要放心上。睿哲,你说我们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是真的好吗?”   她看到很多人在盯着他们看,突然意识到,她从此不可能平静的求学和生活了。   当然,即使他们不公开关系,她的生活也不平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种种阴谋之下流掉的。   如果没有睿哲在身边,对方估计会做得更过分!   “那你愿意看到其他女人围在我身边转?”男人反问她,鹰眸带笑。   “当然不愿意!”她立即蹙起眉,“我宁愿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想看到你与其他女人假戏真做!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心,还有你身体的忠贞!”   “所以你怀疑我碰了其他女人?”男人笑意渐浓,丝毫不生气。   “难道你没有吗?那天你亲口承认过!”她粉腮愠怒,俏脸顿时黯了,娇声怒斥他!   最近被他惹得身心不舒服,他还好意思笑!   “如果你再不听话,说不定我就会碰其他的女人。”男人坏坏一笑,高壮身躯慵懒躺在沙发上,沐浴着午后的暖阳,非常放松,墨眸端倪她的面部表情,“我喜欢听话的聪明女人,你目前还有那么一点不能让我满意!”   听话的女人?   黛蔺好生失望,饭也不想吃了,一肚子闷气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去酒店上班。”   “先吃一点东西。”男人将食物推过来,一如既往的发号施令,浓黑霸气的剑眉上扬着,“今晚的班,我给你批假,我们去新房!”   “我不想请假!”黛蔺越说越气,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气得心里像猫抓!为什么这么气呢?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觉得她跟男人之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尤其是男人闭口不提邹小涵的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自在,她就生气!   好,他不主动解释邹小涵的事,她就当他是这样的脾气,不喜欢说自己的事!但问他碰过其他女人没有,他给出的是什么答案?   是不是觉得她若没有了他,就当真活不下去?男人你不要太高傲,你嫌我不够听话,我还嫌你太花心!   昨天是我哀求你留下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完全顺从你,没有一点主见的听你的话,被你管得死死的!   你都出去见其他女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   她清眸圆瞪,瞪了不动如山、用玩味眼神看她的伟岸男人一眼,快步走出了餐厅。而且直到走到餐厅门口,男人都没有追出来,吃定她自己会跑回去,像昨儿晚上那样求他,挽留他!   她忽然委屈起来,贝齿咬紧粉唇,拦了车就离开这里,让司机开快一点,坐在车上吹风。   冷风一阵一阵的扑打进来,灌进她的衣领子里,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坐在这里生闷气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如果有骨气,下次就不让男人近自己的身,不准他碰自己!   他要拽是吧,他要碰其他女人是吧,那就让他去,去了就别再回来!咱们划清界限,谁也不受谁管!   “司机,改去皇家大酒店!我赶着去上班。”   “菊清雅舍的别墅不去了?”   “不去了。”当然不去新别墅了,不然待在那里会被男人气死!那里是他购置的地盘,她不要了,免得又受气!   到达酒店后,她提前两三个小时上班了,饿着肚子,在顶楼开会。   酒店的大会小会天天有,但这一次是滕家的堂兄坐镇,一双幽深炯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俊美的容颜非常严肃,完全投入工作中。   他讲话的时候,要求经理们士气高涨的回答他的问题,绝对不允许无精打采和偷懒打诨,一双利眸似雷达似的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刚才我讲的这些,大家都明白了?”他俊美的脸庞映在火红的夕阳里,显得特别的养眼,薄唇非常性感,但他严肃的态度让经理们在心里忌惮了几分,声音洪亮的答‘明白了!’。   “散会吧。”得到满意答案,他宣布散会,让大家都离去,俊目却看向黛蔺:“你留下。”   黛蔺顿时心里一惊,如坐针毡,坐在沙发椅上不敢乱动。 ☆、137 不是非要他不可!   滕韦驰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收拾资料,偶尔抬眸看黛蔺一眼,俊脸恢复他的儒雅绅士,礼貌道:“晚餐吃了吗?”   黛蔺原本如坐针毡,突然被如此一问,吓了一跳,先是匆忙的摇头,接着又点头,不明白大老板单独留下她是为了什么?就问她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请问滕总有什么吩咐?”   “一起吃饭。”滕韦驰站起身,抬腕看看时间,温柔看向黛蔺:“五点半,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一起去。”   “可我已经吃了,谢谢滕总。”黛蔺连忙也站起身,婉言拒绝。   但滕韦驰把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看她一眼,直接往门外走,“我在员工餐厅等你,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工作上的事,记得来!”   伸手推门而出,话尾落,人已走到门外,颀长背影直往餐厅而去。   黛蔺无法拒绝,不得不跟在后面,跟着大老板前往。   酒店的员工餐厅就是员工们吃饭的地方,分服务生区,部门经理用餐区,老板用餐区,有低等高级之分,用餐的时候各就其位,谁也不能打扰老板们用餐。   黛蔺走过去的时候,服务生们正在排队打菜,几个几个的围一桌吃饭,伸长脖子看新老板大驾光临。   不过滕韦驰过来可不单单为了吃饭,还顺便视察他们的工作,检查他们的卫生,他在操作间走了一圈,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坐到餐厅窗边,开始吃饭。   黛蔺见他什么罗曼蒂克也不讲,坐下直接用餐,工作认真,吃饭也认真,这才放松下来,坐到他对面。   滕堂兄吃饭很优雅,细嚼没有声音,一边吃还一边翻看报告,把吃饭也当作一种工作,忙碌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日理万机的王子,尊贵无比,于是黛蔺小心翼翼出声道:   “滕总,您让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哦。”滕韦驰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起头,仿佛记起她的存在了,认认真真道:“想不想去北京发展?北京那边的酒店有职位空缺,我正准备调人过去。”   北京?   黛蔺闻言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大喜过望,欣喜自己终于有机会脱离这里,重新开始了,就像她曾经期待的那样,但很快的,她就摇头了,惋惜道:   “我在这里求学,无法离开这里,滕总的心意黛蔺心领了,黛蔺目前没有能力胜任调任。”   “恩。”滕韦驰点点头,喝一口水,又道:“既然你要求学,那名额就无法为你保留了。这次你去北京出差,陪我一起去。”   黛蔺又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话,新滕总放下银勺起身了,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举步往餐厅外面走,“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我现在有点忙,出差的细节问题我秘书会安排妥当,你去找她。”   吩咐完,拿着西装外套,讲着电话直接走了,一顿晚饭只吃了几分钟的时间,黛蔺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动一口。   黛蔺非常无语,目送新滕总离去后,把面前的饭菜吃了几口,解解饥饿感。   刚才被滕睿哲气狠了,一下子忘记了吃饭,现在香喷喷的鸡汁饭入口,才知道自己不能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等她把肠胃病治好了,学业完成了,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绝对不留在这个臭男人身边!看他还拽不拽!   “滕韦驰刚才给你说了什么?”她正低头吃着,把饭菜当某人的脸使劲的拌,大力的嚼,原本不管她死活的某人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直接在她对面坐下,面色不悦,“这里的饭菜会比外面餐厅的好吃么?”非要跑到这里来用餐!   她抬起头,吃的津津有味,笑道:“味道还不错,的确比外面的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份?”   见他皱眉,她笑得更欢,站起身把餐盘放到回收处,洗个手出去继续上班,没再理他。   他也一如既往的不来追,不来哄,在员工餐厅走了一遭,直接回他的办公室。   当晚,两人没有再见面,她坐在自己的公共办公室,与酒会那日扇她巴掌的恶毒女人大眼瞪小眼。   恶毒女人人缘似乎不大好,谁都不搭理她,她便又将气撒在黛蔺身上,拿眼睛使劲瞪着,又想开骂。   黛蔺轻轻一笑,把这女人直接视为神经病患者,不与她计较,低下头继续工作。   因为根据观察所得,恶毒女人并不是打过她一个人的巴掌,而是打过很多下属的巴掌,酒店里只要有谁升职,她就扇谁巴掌,已经是公认的疯子了!   加上这次酒店准备裁员,疯女人更年期提前而至,加了倍的在办公室里耍疯,欺软怕硬!   “你别理她,她从进公司起,心里就没平衡过,整天想着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就是一母夜叉,你越是理她,她就越跟你来劲!”旁边的女同事凑过脸来小声嘀咕,十分同情被疯女人盯上的黛蔺,笑道:“她准是看你年轻,觉得你好欺负,你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最好是先发制人唬住她,她就不敢惹你了。”   “唬住她?”黛蔺笑着抬起头,似笑非笑看着这位女同事,“你这唬住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先动手打她,警告她以后别再惹我?然后公司裁员,直接把我俩给裁了?”   “呵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听不进去算了,当我多嘴!”女同事的小心思被戳穿,不得不干巴巴一笑,坐回自己位子上做自己的事,不敢再胡说八道,其他女同事们则谁也不敢惹谁,安分守己的工作,等着裁员名单发布下来。   关于这个裁员,是滕睿哲上任后立即颁布下来的,他觉得酒店的员工工作态度倦怠散漫,有些部门思想守旧,拿工资不办事,必须要裁,并且是整个部门都裁掉!   而且他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不管是新员工,还是元首员工,一旦无法为公司效力,做了公司的蛀虫,定然要裁!   滕韦驰则不同意这个做法,不赞同一刀切,在大会上一直不首肯裁员。但最终,裁员的通知还是颁布下来了,吓得那些习惯偷懒打诨、欺软怕硬的员工缩紧了脖子,卯足劲工作!   黛蔺也知晓了这个消息,不焦不喜,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并不刻意去表现。   此刻,她在等桌子上的手机响,心想:如果在下班前的一刻钟,男人打电话过来接她下班,她就原谅他,然后一起回新房。   但是男人似乎听不到她的心声,几个小时里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让她好不容易消散的怒气又重新聚拢回来,索性把手机静音了。   静音了就能安心的加班了,最好加一整夜,不用胡思乱想生闷气,以及面对那张让她心烦意乱的棺材脸!   “黛蔺,滕总已经回去了,你怎么还在加班?”古妤经过他们办公室门口,往里面随意探了一眼,竟然发现黛蔺没有与滕总在新房子里甜甜蜜蜜,而是在这里加班,下巴差点被吓掉了!   她连忙把姣美的下巴阖好,几步走进来,把黛蔺拉至一边小声道:“你和滕总又吵嘴了?昨晚才刚刚等来云开雾散,恩爱如初,今天你们又吵了!这磨合期你们不让一让对方怎么行!滕总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心思挂嘴巴上,黛蔺你又太敏感,如果两人不把心底话开诚布公,互相猜忌,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必要的误会!”   “不是我不让他,是他不肯对我坦诚以待!”被古妤一语说到心坎上,黛蔺心里不知道有多委屈,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道:“想不到我追着他跑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够了解他。torn,曾经我以为感情里不需要计较什么公平不公平,爱他,就要放下身段去求他留下来,让他开心。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很闷苦,很煎熬。”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法驾驭这样高傲张狂的男人?”古妤轻轻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办公室外面去,不准旁边的那些女人们偷听,又感叹道:   “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那么一点大男子主义,有时确实不能被宠,对他太服服帖帖。黛蔺,如果你实在难受,心里不发泄不畅快,那就冷落滕总一次,让他知道你的行情很好,并不是一定非要他不可!”   黛蔺点点头:“我今晚会回去大院子里住,我们一起回去,明天你帮我把行李从新房子里搬出来。”   “滕总不让搬咋办?”   “那就不要那些行李了,送给他。”黛蔺冷冷一笑,真不想记起几个小时前滕睿哲那张倨傲的脸,想起就气闷,看了看时间,让古妤回去上班,“下班后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行!”古妤爽快的走了,目前是站在黛蔺这一边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酒店门口见面,准备打车回去,滕韦驰的车突然经过她们身边,按了按喇叭,降下车窗玻璃对黛蔺道:“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劳烦新滕总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古妤抢着回答,将黛蔺往身后拨,俏脸上笑嘻嘻的,不让黛蔺与滕韦驰接触,指着前方道:“哎呀,车来了!滕总,我们先走一步,明天见!”   拉了黛蔺就往前面飞奔,先把黛蔺扶车上,自己再坐上来,让司机往相反的方向开,   “黛蔺,虽然我支持你冷落滕总一下,但我不支持你跟新滕总有接触,新滕总那双眼睛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黛蔺微微笑了一下,“我看挺好的,新滕总身上有一股冰冷与儒雅交融的气息,不会太冷,也不会太娘,看起来很舒服。”   “有吗?”古妤眼前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心里真是为她家滕总干着急。俗话说各花入各眼,她觉得她家滕总最帅,但黛蔺却觉得新滕总比滕总帅,她也没法强迫黛蔺的眼光,关键要靠她家滕总来珍惜,来宠爱。   只可惜,滕总得到了人就不懂得珍惜,又在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可如何是好?   “黛蔺,你考虑一下我哥古敖吧,新滕总就算了。我横看竖看都不觉得他比我哥和滕总帅!”   “那是你的眼光。”黛蔺又是抿唇一笑,觉得古妤直爽得有趣,做起红娘来了,胡乱给她牵线,于是笑道:“古敖和新滕总都不错,他们都不会比滕睿哲差。而我,要的是一个男人对我忠贞不二的心,并不是他们的外表。”   “那在你心里,到底谁比较入你的眼?”古妤心里陡然打了个突,不得不抓住时机抢问一句!   好吧,黛蔺你如果对滕总死心了,就考虑我哥吧,做我的小嫂子,我和古俊都会很爱你的!   黛蔺一双剪水秋瞳水灵灵的,目光移开,粉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答道:“这个,当然要看滕睿哲的表现。我今天才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其他男人也可以考虑一下的。”   古妤眨眨美丽的猫眼睛,一时没法从黛蔺的这番话里清醒过来。   黛蔺这意思,就是如果滕总再这么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就要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黛蔺貌似学聪明了,懂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   ——   出租车在附近绕了一圈后,就往黛蔺住的大院子而去了,黛蔺坐在车上,用手支着头,靠窗闭眼小憩。   她等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滕睿哲的电话,心里悲凉,暗笑自己,这段她低声下气哀求来的关系就这么轻而易举破灭了!心里既痛且苦,一下子低落下去,再也提不起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念头。   如果男人再出现在她面前,就当作不认识吧。原来乞求来的感情,果真比三年前的年少轻狂更加不堪,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她!   她闭眼笑起来,脸庞上的幸福光彩全消散了,只剩下落寞与平静。   古妤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真怕黛蔺在历经这么多波折后,突然把所有的一切都看淡了,既不要滕总,也不要其他任何男人!   要知道女人的心是水做的,被伤得太深后,很容易绝望。   而恰恰,滕总不懂得这个!   “黛蔺……”她握紧黛蔺的手,正想为滕总开脱一两句,出租车陡然一个急刹车,震得她跟黛蔺在后座晃了几晃!   “怎么回事?”她探过身质问司机,却发现司机吓得在车内缩成一团,手指哆嗦指着外面。   只见夜深人静的大马路上,有几个持枪男子把出租车给拦了,正用枪指着司机的脑袋,让他滚下来!   另两个则跑到后座,直接开门,试图将古妤从车上拽下来,古妤反起一脚,脚上的高跟鞋将此男子一脚踹得老远!   “黛蔺,快给滕总打电话!”她把车门拉着,空手空脚应付这几个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一身冷汗!   但前座的司机已经抱着脑袋滚下车去了,将出租车拱手相让,前面车门大开!   黛蔺来不及拨电话求救,两男子已经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们的脑袋,不许乱动了!   “你给我滚下去!”他们指着古妤,将她往车下拖,一把摔到地上,只留黛蔺在车上,示意立即开车!   黛蔺看着外面的古妤,发现他们就在大院子附近公然挟持她,她坐在车里可以看到大院子二楼的老旧房子,看到张春喜家的电灯在这凌晨一两点的深夜里还亮着!   “你们是什么人?”她吓得直往车边扑,朝外面正在追赶而来的古妤求救!来江东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掳人!   “要你命的人!给我坐好!”男人将她往车里拖,动作之粗暴,差点把她的骨头摔碎,“上次如果不是张春喜那老婆娘畏首畏脚,拿了钱不办事,你早已经成了下不了蛋的母鸡!这一次让我们亲自动手,我们绝对让你怀上野种,然后给你套上节育环,一辈子取不下来!哈哈!”   他们两人坐在前面,一人坐在后面,后面的这人直接把惊惶失措的黛蔺压在座椅上,准备当着大家的面施暴,揪起吓坏了的黛蔺,笑露一口黄牙齿,“你的男人根本不珍惜你,就当你是他外面养的暖床情人,你不听话,他就懒得搭理你!如果我现在在你身体里种下野种,你猜滕睿哲会不会相信你对他忠贞?上一次你住院,他是怎么对你的,还记得吗?有钱的男人啊,都是这样~”   他淫荡的摸黛蔺娇嫩的小脸,算是捡到宝了,粘稠的涎水差点滴到黛蔺脸上,黛蔺把头一扭,一巴掌呼过去:“原来是你们!”   男人把那软嫩小手一把抓住,让身下的人儿丝毫没有抵抗力,面目狰狞:“小娘们够辣啊,我喜欢!”   前座的两男人也跟着笑,厉声道:“快一点,别太爽了!我们把车开远一点!”   “知道了!”男人恶狼扑虎扑上来,正要压住挣扎中的黛蔺,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车身往旁边猛地一歪,有人用枪打暴了他们的车胎!   只见路的正前方,一横排小车挡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个天罗地网让他们插翅难逃!滕睿哲站在自己的小车外,扔掉长指间的烟,皮鞋踩灭,缓缓朝这边走来,启唇阴鸷笑道:   “等你们自投罗网真是不容易啊!本少与老婆吵架,轮到你们来管了?你们带走她,问过我了?兄弟们,打断他们的手脚,本少要活的!” ☆、138 互相磨合   见此情况,车内的三个男人吓得浑身一震,抓起娇弱的黛蔺就往车外跑!   只见车窗外面,小车的前轮子已经飞出去了,车身整整矮了一大截,俨如断了腿的座骑,无法再奔跑!   黛蔺见他们被包围了,对准那只掳她的胳膊咬下去,牙齿咬进肉里,痛得猥亵男人怪叫着跳起了脚,“你这臭娘们敢咬我!找死!”   男人哀嚎一声,拿着枪把子想打她,但刚举起手,一颗子弹突然急速飞来,准确无误扎进他的手腕里,让他手骨断裂!   紧接着他的双腿也跪了下去,断手断脚躺在地上,惊恐瞪着双眼,毫无挣扎之力的等着滕睿哲解决掉他!   一旁的黛蔺则是吓呆了,因为子弹是擦过她的脸颊的,仅隔了一公分距离不到,嗖的一声,扎进男人的肉里!   她匆忙回头,看到其他的两个男人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里纷纷躺到了地上,嘴里大声喊着‘放过我们’,软趴趴的身体不断往后蹭,鲜血染红了一地!   滕睿哲则拿着枪,龙行虎步朝她走过来,一双冰冷严峻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不喜不怒,直直向她而来,“别站在那,过来我这里!”   正朝她伸出臂膀,想牵过她,他身后正在处理那三男人的兄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拔腿过来掩护他:“睿哥小心,他们还有埋伏!”   话才刚说完,他们就有一两个兄弟突然躺到了地上,被打中了背部,只见埋伏在暗处的敌人在使用远程射击,击倒那两个兄弟后,枪口就对准了躺地上的三男人和黛蔺,准备杀人灭口!   滕睿哲大吃一惊,脸色完全变了,猿臂飞快勾黛蔺入怀,将她护在怀里,往地上翻滚而去!   “留活口!”他咬牙切齿怒道,将黛蔺护在怀里往车子后面躲去,眼看着那三人和自己的一些弟兄倒在血泊里,目露凶戾之光!   现在谁还敢相信对方只是一些小势力,他们的部署简直比皇家步兵部队还要缜密与完整,实力不容小觊!   那三个畜生只是无关紧要的爪牙,若被活捉,便要灭口!   黛蔺一路磕磕碰碰,被男人抱滚着,磕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被抱到了安全处躲着,子弹飞不到这里来,正要爬起身,忽然发现手掌心里湿粘粘的,越涌越多,连忙抬起一看,差点吓得摔到地上!   原来她的掌心鲜红鲜红的,裹满了温热的鲜血,乍一眼看去让人感到惊悚,但是她又感觉不到中弹的疼痛,仿佛沾上的是别人的血,怪怪的。直到男人放开她,怒吼着朝枪林弹雨里冲去,试图从那三男人嘴巴里得到线索,她才发现男人的衣衫上浸红了一大片,宽厚的背部中了子弹!   她蓦地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看着男人松开地上的三具尸体,望了暗处一眼,拿着抢,朝放枪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的其他兄弟则早已包抄过去了,从楼上窗口打落了几个杀手,正在检查还有没有气息。   一时间,只见夜深人静的午夜,这里战乱成一片,死的死,伤的伤,让黛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杀戮血腥!   她脚跟不稳站起来,担心男人身上的伤,想跟过去看看,但受伤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了,俊脸因失血过多,呈现一种卡白色。   他直接坐到车上,用衬衣绑住伤口,暂时止血。   “收队吧,他们已经逃掉了。”他沉声吩咐车外的兄弟,双眉紧皱,面色沉重,“既然对方敢动用狙击手,并且有恃无恐的杀人,他们的势力定然一手遮天。目前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必再追!我们现在回去!”   侧首见黛蔺还站在外面,眉心轻拧,不冷不热道:“不上来?”   黛蔺原本担忧他身上的伤,打算心一横上车来,与他不计前嫌、和好如初,现在见他又摆出棺材脸,冷冰冰的,心里又冒起了疙瘩,脑袋一扭,决定不上车来了。   她转身往后面走去,打定主意不看这臭男人脸色了,咱们各过各的,省得天天受气!   刚才舍身帮她挡了子弹又如何,一张恶毒的嘴巴就是不饶她,你就说一句‘上来吧,外面危险’会要你大男人的命吗?我又不要求你甜言蜜语,只要你正常说话,与我推心置腹,稍微软言一下。   结果,你让我一肚子气!   她气得贝齿银牙直咬,快步疾走,走到大马路上拦车,结果这里地处偏僻,一辆出租车也没有,只有浓浓的雾气与寒气,冷得她直打哆嗦!   而且这次男人依旧没有来追她,而是派他的兄弟来拦截她,一左一右,像两门神似的请她回车上。   她眼见没有车经过,又不能冻死在这里,不得不往回走了,不过她要求坐别的车,不与滕睿哲同车,因为她回大院子,他回新房子,与他不同路!   但两男人什么话都不说,听令行事,坚决将她塞回了滕睿哲的车。   她一坐上去,门锁就被锁住了,滕睿哲扭头笑了一下:“舍得回来了?”   这句话无疑又不是一句人话,而是一句笑话,气得黛蔺咬紧嘴巴,没理他。什么叫舍得回来,明明是你请我回来的!我为了不冻死在这里,与这里的死人为伴,勉为其难坐你的顺风车!   男人你若是想继续傲气,就别把车门给锁了,说不定半路我会选择跳车!   “开车吧,回大院子。”男人不再笑话她,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后躺在座椅上,俊脸苍白。   于是下一刻,小车就驶离了这片血腥之地,留下那三男人的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等着警察来收尸。   黛蔺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一蹙,突然出声道:“刚才压着我的那个男人,跟三亚给我看照片的男人脸部轮廓有点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滕睿哲闻言扭头,严肃盯着她:“在三亚他们给你看视频和照片了?关于我和邹小涵的?”   女人你这张嘴巴真是让人想打你一顿屁股,上次问你怎么看到邹小涵在我酒店房间的,你死都不说!现在倒是给我说出来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在三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离我而去!   “上次他们戴着墨镜,我看不大清楚。而且当时看视频的时候,我的脑子是空白的,只看到邹小涵扑在你光溜溜的怀里,根本没看清他们的长相。不过我记得那男人嘴尖猴腮,有口臭。”黛蔺老老实实把话说出来了,想起那男人的恶心涎水就觉得反胃,而且对那段艳照视频非常抵触:“除了那段视频,还有你以前与邹小涵约会的照片,你去温泉酒店与他们团聚的照片……”   “当时在北京酒店,我只是在健身!我好象解释过了!”滕睿哲打断她,用一种复杂的幽邃目光看着这个女人:“与邹小涵牵手,你以前不是亲眼见过吗?那个时候你牵的是萧梓的手,与我丝毫没有关系,我们大家谁都明白当时的关系!现在做什么一直翻我旧帐!”   “我只是在陈述我所看到的!”黛蔺娇叱,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再次一触即发!气死人了,我说实话也遭骂,臭男人你什么意思!   “但你逃跑了!”滕睿哲的目光微微变冷,“并隐瞒了孩子被药流的事!女人,没什么好说的,简单一句话,就是你还不信任我!而且,你看到照片就认定我是去温泉酒店见邹小涵,而不知道我是在那里当面提出解除婚约,与我父亲势不两立!如果下一次又有什么人拿照片给你看,你是不是又一声不吭的走掉?!”   黛蔺心口一堵,看着男人咄咄逼人的脸庞,忽然改为笑道:“我走不走,要看我的心情,以及你的表现!我与你一样,喜欢体贴绅士的男人,而你,我目前还不能满意!”   男人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俊脸倏然阴沉,命令司机将车开到旁边的小树林,然后自行离去,不要打搅他!   “哪里不满意?”他狠狠盯着身旁的女人,眸子一点点的阴沉,伸手一把抓过试图逃跑的她,粗重怒气喷洒过来,“滕韦驰那样的你就喜欢?还是喜欢古敖那一型的?你胆子不小!”   “既然你不满意我,我为什么不能放弃你?”黛蔺染血的小手在他的衣服上抓出鲜红的手掌印,冷冷反问他:“我既不满意你的高高在上,也反感你的臭脾气!你认为自己不缺女人,我不奉陪还不成么?放开我!”   男人却把她揪紧,一把攥到眼睛跟前,黑眸尖锐:“休想我放开你!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不要朝三暮四,想着另寻男人,你没有这个机会!”   “谁说我没有这个机会!”黛蔺被男人的张狂霸道彻底气到了,用双手抓着他那只大手,如一只小鹿在这野林深处垂死挣扎,把肚子里的闷气全爆发出来了:   “我讨厌你自大的臭脾气,你不要我,自然有其他的男人要我!我与你在一起,除了气闷痛苦,就再也找不到轻松愉快!你觉得我逃跑的时候,心里是痛快的吗?”   她一拳头朝他的胸口捶去,“与你这种报复心强的男人在一起,谁会幸福!刚才我只是把我所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你对我又是一阵数落,并指责我翻你旧帐!谁受得了,你说谁受得了?!”   她使劲捶他,气得哭了起来,“你去见邹小涵,说好几分钟后就回来,结果一去半小时!我等着你主动给我解释,可你还理直气壮指责我不够听话!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去见她吗?她是有什么不能见的?她说要求单独见你,你就把我晾在一边!对,我就是听护士说邹小涵住在同一家医院,所以特意过去看看了,结果看到你待在她房里不肯出来,压根忘记了我的存在!滕睿哲,我现在说要你完全属于我,不准再去见她,你会像答应她那样答应我吗?”   她揪住他的衣襟,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她现在像不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可如果不闹一闹,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和邹小涵的装柔扮弱?   她现在除了哭,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发泄口了!   男人则静静注视着她,说出了她的心里所想:“你,有点无理取闹!我与她已经解除婚约了,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你却要求我不准再见其他女人,凭什么?”   黛蔺低首看着他胸前重新冒出来的鲜血,心里又痛又酸,突然很心疼他,又看不到那渺茫的希望,低垂着脸道:“我们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只说现在好吗?睿哲,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与我在一起,不要再背着我去见邹小涵。就算是愧对于她,也请带着我一起去;二是,我们分手!”   男人的身体轻微一震,明显是被‘分手’一词惊到了,立即寒声冷笑道:“为什么分手?”   黛蔺缓缓抬起脸,虚弱一笑,悲痛道:“因为我了解邹小涵这个人,而对于睿哲你,我还不够了解。分手是为了避免以后更加痛苦,你答应吗?”   男人定定看着她,锐眸中的墨色眸光在流转,嗤笑道:“女人你在拿分手威胁我?”他用手紧紧抓着黛蔺,却不知道黛蔺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已经不想再去闹,再去做她的那些美梦,再与他反反复复的怄气吵嘴,而是看到了两人性格的不合,以及他的霸道独裁。   黛蔺觉得今天的‘分手’一词是说得重了,可在说过之后,竟然觉得沉甸甸的心里轻松很多。   这份感情经历过太多波折,最终迎来的却不是美好的生活,而是男人的不珍惜,所以她除了痛,还有无地自容。   她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男人还认为她是在拿分手威胁她,是真的爱过她吗?也许以前是她不对,可他们要过的是以后的日子,她知错了要改,他也要给她机会证明自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但男人除了‘你不够听话’,就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生完气后,会想一想到底是哪里不听话呢?后来她明白,原来是在她迷茫挣扎的那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的付出,让他生气了!   所以这一次,她明明白白跟他说‘分手’,让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里所想!   “看来你宁愿选择分手,也不接受妥协。”最后她还是笑着出声了,看了男人一眼,望着月明星稀,飞鸟夜啼的树林子,落寞道:“在酒店房间,能把擦汗的动作,拍成拥抱接吻的动作,形成一种视觉错觉,除了拍摄角度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邹小涵故意做了这个视觉接吻的动作。睿哲你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只是铁汉也有柔情,当你去她病房与她一番交谈,就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加上三亚悔婚,你对她心存愧疚,便当她朋友……”   她说到此处略略停顿了一下,目光收回来,放在男人有棱有角的俊脸上,“以后我们也做朋友吧,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呵!”   她说的很坚定,脸蛋清冷,眸子似水,不管男人如何怒,后果如何,她都笑了,越发觉得这么做是中了邹小涵的圈套,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可能有什么办法呢?   男人若不自己调查清楚所有的阴谋,他不会相信娇滴滴的邹小涵曾用恶毒的目光瞪视她,剪破那套淑女裙!   而这一次,邹小涵估计得的是绝症吧。   一个得了绝症的人能做出什么坏事呢,在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同情弱者的,坚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不知道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血雨腥风。   她看着男人深沉的双眸,听不到他一句挽回的话,似乎在他眼里,她已经被划为无理取闹的一列了,甚至当她在说任性的话,为一点破大的小事闹分手。   可她心酸得想再次当着他的面哭,伏在他肩头哭,为他止血……但是面对他不能谅解的目光,她把手伸向了车门。   喀嚓一声,车门不知在何时被解了锁。她轻易就打了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吹起她的发。   她站到静悄悄的林子里,没有回头看男人,男人也没有觉得她是真的要走,就那么沉默着。直到她移动脚步,满脸泪水朝公路上跑去,男人这才裹着枪伤从车上追下来,上衣浸满血水朝这边跑。   他喊了一声黛蔺,由于受伤,奔跑的速度并没有平时快,等他追到公路上,黛蔺已经匆匆上了一辆小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这辆小车并不是出租车,而是一辆黑色越野,滕韦驰的私家车之一!红色的车尾灯一闪一闪,车身正转到路灯下,把车牌号照得一清二楚! ☆、139   黛蔺坐在滕韦驰的车上,早已没有再哭,让新滕总把车停在路边,她自己打车回去。   “现在很晚了,我直接送你回去!”滕韦驰看一眼镜子里的她,将车转弯,直奔大酒店附近。片刻又出声道:“我不知道你住处的具体位置,这样吧,你先在皇家大酒店住下,我们明天一早飞北京。”   黛蔺听说要飞北京,连忙扭头过来:“滕总,时间怎么这么急?我还没给学校请假。”   “出差是随时的,一旦说要出差,就要马上动身。”滕韦驰轻微一笑,拿了件外套给黛蔺递过来,道:“你身上有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黛蔺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果然发现满身的血,忙用外套遮住,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刚才就这么跑出来了,不知道男人死在林子里没有?   她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手机还在,连忙掏出来打120,并示意新滕总停车。   “地址在望湖新区……”她把头探出窗外看地址,发现这里是一片开发区,到处是工地,“开发路26号,附近有一片树林……对,那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们快一点来……”   滕韦驰在一旁听着,掀唇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看着黛蔺的侧脸。   一会后黛蔺打完电话,决定听从新滕总的建议去皇家大酒店休息几个小时,但滕睿哲的电话在这时打过来了,嗓音沉闷问她现在在哪?并且让她马上下车!   “救护车会过去救你,你不要离开,我明天要出差,需要早点睡,就这样吧。”她平心静气把话说完,果决挂了电话,扭头看着滕韦驰笑道:“一个朋友打来的,我们走吧。”   “嗯。”滕韦驰笑笑,没说什么,开动车子。   到达酒店后,滕韦驰亲自送她去房间,并要走了她的手机号码,方便工作上的联系。   “早点睡。”他绅士的为她带上门,没有要求进入她的房间坐一会,转身走了,背影宽厚挺拔,精神气十足。   黛蔺等他离去,这才走到卧室,坐到床边。   刚才挂断电话后,滕睿哲紧接着又给她打了两三个电话,但都被她静音了,没有接听到,她在查阅之后没有回拨过去,而是看着他发来的短信——“我在大院子,今晚有事问张春喜,你回来!”   看来男人没有上120急救车,而是被他的兄弟接回大院子,准备对张春喜严刑逼供了!   “该说的线索我都说了,我不想与你吵。”她打字回复过去,然后直接关机,疲累的靠在床头。   刚才她把三亚的事说了,他却认为她在翻他旧账,所以,如果两人不想继续吵,只有先分开一段时间!   她把身上的外套脱掉,脱去鞋子,起身走进洗浴间洗去一身脏污。   洗完澡后出来,滕韦驰的电话适时而至,打的是她房间的电话,告诉她,只要打开房门,就会有惊喜,不信可以试一试。   她狐疑的走到门口,看到门缝里被塞了一张卡片,粉色的,正躺在地板上,用遒劲的字体写着:天天好心情,然后打开门,只见一个插满玉兰与百合的大花篮映入眼帘,洁白的花朵正娇艳开放,如女子洁白如玉的脸庞,散发一阵阵清香。   黛蔺走近,只觉那大朵大朵的洁白花朵在展颜欢笑,带给人赏心悦目的视觉冲击,而那清洌的花香,正一丝丝钻进她的心尖,洗涤她心里的浊气。她顿时笑了,将大花篮提进房里,在电话里对滕韦驰说了声谢谢。   滕韦驰轻轻一笑,嗓音温柔,嘱咐她早点睡,让她先挂电话。   她看着那一朵朵洁白的花朵,礼貌的把电话先挂了,躺在床上。让女士先挂电话,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与体贴,如果一个男人能注意到这个细节,想必是非常尊重自己的女朋友,疼惜自己的女朋友的吧。   况且,能让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粗中有细,霸气中不失温柔,确实是万中无一的事!   她把枕头抱在怀里,闻着阵阵鲜花的清香,眉头舒展,让自己逐渐放松。   第二天一早,她把花篮拎到自己的办公室放着,准备好文件,与新滕总一起飞去北京。   不过在去机场前,他们去了一趟学校请假,新滕总承诺这次会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太多她的课程!并问及了她的期末考事宜,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工作,跟不上学习的进程?   如果会,公司可以让她带薪休假,把期末考考完,再利用寒假时间来上班!   黛蔺没想到新滕总会这么关心她,羞怯摇首,说杨经理已经在尽量配合她的时间了,不能再给公司拖后腿。   滕韦驰便儒雅一笑,道:“上次在酒店顶楼开party,你不肯与我共舞,确实不太给我面子,为什么?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他问这句话并没有责怪之意,而是文质彬彬笑着,白皙的俊脸温润如玉,没有一丝杀气与戾气,透着柔和的光泽,“还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所以很失望?”   “当时肚子的确不舒服。”黛蔺有些心虚看着他,真怕他一口气咽不下去,现在就拿她开涮!   “身子怎么了?”滕韦驰顺势问道,俊脸上一直很柔和,大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子,带她一起过安检。   “感冒了。”黛蔺又撒了个小谎,心里紧张死了,垂眸看着那只捏她手腕子的大手。新滕总你是不是很记仇?怎么还记得上次舞会的事?   “在想什么呢?上飞机了。”滕韦驰放开她柔嫩的手腕,没占她小手的便宜,垂首注视着她,“这次陪我出差,算是将功补过怎样?这一次我还陪你游玩北京,心甘情愿为你做导游。”   “滕总,我们没有时间玩北京。”黛蔺香肩缩紧。   “哦,对,你还要上课。”滕韦驰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过来,朗声轻笑,“等你放寒假再过来玩,我定要做一回这东道主。”   黛蔺看着新滕总耀眼明媚的笑容,一时无法与严肃工作的他挂钩到一起,总感觉party上新滕总对她投来那一瞥,就已是认识她的了。   他时而严峻,时而平易近人,时而细心体贴,似乎对她要特殊一些,与对别人不一样。   “我见过你两次。”滕韦驰端倪一眼她的脸色,为她做出解释,“第一次是在北京,那次我们在北京酒店开完会,打完高尔夫,经过餐厅时,看到你和睿哲在吃北京早点;原本想与你打声招呼,但既然睿哲不愿意介绍,我也不能强求;恰好那时有急事要办,便先离去了;第二次是睿哲订婚的那一晚,我站在滕宅楼上吹风,看到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子孤零零走在别墅区的马路上,起初以为是睿哲的未婚妻走出去了,后来当你抬头望向这边,我才发现是你。你当时在哭……”   黛蔺诧异抬头,眸中水色流转,不知说什么好。   北京的那一次,被萧梓悔婚的那一次,都是不美好的记忆,怎么连番两次都被新滕总瞧见了?   原来新滕总真的认识她,只是她不认识他而已!   “所以我对你的模样,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你说我们这算是认识吗?”滕韦驰粲然一笑,扭回头平视前方,继续道:“你的年龄看起来虽然小,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经历过很多,并不是青涩的小女孩。于是在party上,我在姹紫嫣红中一眼看到朴素的你,除了觉得认识,还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你知道吗?那个晚上的你看起来特别美,不同于旁边的庸脂俗粉,而是清水出芙蓉的惊艳!那一头乌溜溜的长发,配上白皙姣好的脸庞,自然清纯,气质好,看起来尤为迷人!”   黛蔺听滕韦驰这么夸她,心中不免暗暗一震,没有说话。   滕韦驰则回过头来,不觉失笑:“是不是吓着你了?呵呵,我这人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很是欣赏你在浮华社会保留的那股纯真气质,并无登徒之意,是一种对美的赞赏。不过女人要不要继续被了解,还是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男人若是爱这个女人,除了欣赏她的外表,还会了解她的内心,疼惜她的难处,包容她的一切。我目前很欣慰能与一个美女下属一起共事。”   黛蔺见新滕总这么说,回以一笑:“谢谢滕总夸赞,我会努力工作的。”   然后坐在飞机座位上不敢乱动,躺着睡觉。   滕韦驰则也不再与她交谈,俊脸恢复严峻,点了咖啡,打开商务笔记本电脑看他的生意。   几个小时后,飞机总算到达北京站,黛蔺站在那片土地上,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萧梓匆匆接她回锦城市,与自己的父母闹翻,坚决与她结婚的往事。   那一天也是这个机场,她拒绝了滕睿哲的追逐,毅然而然随萧梓来到了这里,双双飞回锦城市,然后被接进萧家,喊萧母‘妈’,开始她的幸福生活……结果很久以后,她还是与滕睿哲在一起了,仿佛在与时间竞跑一样,一定要把坐牢的那三年给补回来,死都要这个男人……   哎,死都要这个男人,男人却不断摆脸色给她看,把两人放在不平等的位置,视她为木偶泥胎,任他摆布揉搓。   她把车窗玻璃升上,不再看外面的景色,低头看腿上的电脑,把电脑上的图片全看成了滕睿哲的棺材脸。   一会后到达北京酒店,滕韦驰没有直接带她去会议室或出去视察,而是让人给她准备房间休息,并且准备丰盛的午餐,似度假来了。   黛蔺则在打量一眼北京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后,往日的记忆又在脑海里冒出来了,是那次与滕睿哲一起坐在旁边餐厅吃北京早点的画面,油茶、各种香喷喷的北京小点、雕花白栏窗、阳光,他一身休闲装,悠闲自在的吃小点,网上谈生意。   那是他们第一次坐一起吃东西,她还怕他,眼睛都不敢直视他,一直自卑,受委屈就哭,不敢反抗他,结果长此以往,他越来越高高在上,越来越不可一世,一旦她犯错,就惩罚她,控制她,试图把她管得死死的。   她也是个人,凭什么要受尽他的冷眼相向,冷嘲热讽?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要他的态度稍微放低一点,能顾及她的感受,她还是够得着他的高度,与他并肩,不会那么累,那么憋屈。   “大少爷,二少爷一个小时前也打来电话订好了酒店房间,准备来北京,现在老爷正在茶室等着您。”前台领班给黛蔺安排好房间后,又用甜美的微笑和声音对滕韦驰禀报道,气质高雅知性,态度八面玲珑,“老爷得知睿哲少爷要来,特意将大会推后一个小时召开,似乎是要顺便提及您这次过去锦城市接手家族企业的事。”   “你确定二少爷要来?”滕韦驰对这个消息不太惊讶,笑了一下,“我飞来北京之前,从杨经理口中得知,二少爷他与前未婚妻有约,去邹家那边了,会有几天时间不去皇家大酒店,裁员的事暂且搁置,怎么会有时间飞来北京?是不是你记错电话了?”   “大少爷,二少爷确实打来电话订房,绝对没有记错。”前台领班小姐妆容亮丽,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坚定点头,可不敢打马虎眼,“酒店现在已经帮二少爷把总统套房准备好了,私家车也备好了,这是房号。”   “好,你忙自己的。”滕韦驰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往前走,直接搭乘他的私人电梯。   黛蔺则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眼睛一直看在地上,什么打量回忆的心情也没有了。   男人果真去找邹小涵了呀,是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敌人是势力一手遮天、位高权重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得了绝症、玉软花柔的娇娇女?   所以他忽然觉得邹小涵比较通情达理,朋友继续做,无视她的无理取闹?   难道她真的误会邹小涵了?邹小涵是真的得了绝症?那么娇贵的一个人竟然得了绝症?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呆呆望着跳跃的电梯数字键,完全没把滕韦驰对她说的话听进去。   滕韦驰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神,轻轻一笑,再次牵着她的手腕带她走出电梯,“茶室到了,跟我一起去见我父亲。刚才在想什么,喊了你几遍都没听到。”   “滕总,伯父我就不见了,我回房休息,大会开始前半小时我再过来。”听说又要见滕家的长辈,她额头直冒冷汗,牵强一笑,轻轻拨开新滕总的手就往回走,疾步走回电梯。   还是算了,滕家的二伯只怕也是瞧不起她的,她就不必自讨没趣,徒增烦扰了。   她又扭头对滕韦驰虚弱一笑,表示歉意,走进电梯,按上房间的楼层键。但走到房间门口后,她又不想闷在房里,看着外面的阳光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吧,不要待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让自己对即将分手的男人胡思乱想。   他想怎样是他自己的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分手’一词说出去了就收不回,她就当来这里散散心了。   几分钟后,她出现在北京酒店附近的一条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看着橱窗里的一套洁白婚纱。   婚纱的白纱非常雪白,蓬蓬的一圈,非常美,飘逸,有女人味,裹胸上镶嵌着水钻,如人鱼的眼泪,剪裁非常精致,模特身上还配了钻石项链和小皇冠,与她以前穿的婚纱完全不一样。   她站在暖阳下看了良久,最终推门进去,要求试穿这套最新款镇店婚纱。   即将没有男人的人想穿婚纱,会不会觉得可笑?可看着这套婚纱,她就是想穿,想穿着婚纱快乐的奔跑,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拖着婚纱走在马路上,呵。   店员帮她把繁琐的洁白婚纱抱进了试衣间,说背后是系带的,你先将婚纱套身上,我去找个人帮你系带子,系紧了腰身才能显现出来,于是又出去了。   她正不想让人在旁边,把内衣带子脱了,将雪白的婚纱套身上,白嫩的肌肤和胸部被婚纱半裹着,一片洁白无瑕,她双目空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这时,试衣间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似乎是店员去而复返,准备给她系带子。   但是当她回头,却发现开门的人不是女店员,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传言他跑去了邹小涵那里,默认与她分手,没有死在树林子里,一脸怒意与急色的男人! ☆、140 我退让一步   滕睿哲走进门来,眸子冒火,冷冷盯着衣衫不整的她,把她禁锢在自己与镜子之间,俯首冷笑道:“现在你与滕韦驰跑来北京度假,这笔账又该怎么算?他出现的时机可真是巧合啊,偏偏出现在我们吵架的时候,然后你想也不想上了他的车,头也不回的走掉!女人你的精神出轨比我可怕多了,在你这心里,正巴不得他追求你,温柔哄你呢!”   他伸出手来,粗暴撸了撸她的胸口,箍住她,眸放寒光:“你闹成这样,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是不是我若不求你回去,你就决定跟着滕韦驰跑?滕韦驰是我父亲那边的人,你不知道么?外面世界遍地是男人,你偏偏找上我的宿敌,想存心跟我作对?!”   黛蔺被吼得纤颈轻微一缩,冷冷回道:“我不说实话,你骂我,我说了实话,你也骂我。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全是冷言与羞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践踏,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我与新滕总现在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并且我要告诉你,就算新滕总是有目的接近我,我也不会在乎!因为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从此你们滕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再针对我!倒是邹小涵,我会提防她一辈子!不管她是得绝症,还是另有隐情,我永远会记得我给你们擦鞋的那一次,她看我的那种恶毒眼神!那个才是真正的她!而你滕睿哲,无论我怎么做,离开或哀求,你都不满意!既是不满意,从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我,我又为什么要匍匐在你脚下?你不曾给过我安全感,就算是这次抓施毒的人,你也是不与我商量,任我被施暴,然后再抓他们!如果三亚那次你直接告诉我,你会去温泉酒店解除婚约,甚至亲自带我去,让我们一起面对,而不是只留下一句‘等我’,就让司机匆匆带我走,我们就不会被有心人钻空子;如果这一次你告诉我要拿我做饵,引出施毒的人,我就算在车上被强暴了,心里也不至于这么绝望……可再三下来,我们越走越远,隔阂越来越大……”   她声线渐低顿住话尾,不想再说下去了,拂开男人抓她的那只大手,把婚纱把身上拢,包住自己的春光,最后道:“你既然来了,就最后看一次我穿婚纱的样子,帮我系系带。这一次,让我们保留美好的回忆,不要让不开心的往事把我们变成仇人。”她拖着繁复的婚纱往前走。   男人俊脸阴沉,伸手过来,却不是帮她系带子,而是陡然一把搂过她的纤腰,让她后仰在他怀里,盯着镜子里的她道:“我可以退让一步,以你的感受为先,但以后你不准这么固执和任性!你昨晚捶我的那几拳就算了,但你跟着滕韦驰跑,并且关手机,这一罪名不可饶恕!”   黛蔺没想到男人会在嘴巴上说退让,也盯着镜子里的他道:“我跟着新滕总跑,也是被你气跑的,你凭什么把罪名安在我身上?你现在就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还说退让!”   “那你到底要不要接受?”男人墨眸幽邃,威胁盯着她,手上把她搂紧,霸道往怀里拖,咬牙道:“本少也是有底线的!若是再听到你拿‘分手’威胁我,我绝对不会再追过来!你这女人爱跟谁跟谁去!”   黛蔺见他嘴巴还这么臭,一脚朝他踩去,实在无法原谅他,“我不接受!你昨晚的态度太伤人了,现在又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态度放软一点会让你颜面扫地,削你男人面子是不是?我现在又没乞求着跟你回去,是你自己追过来的!”   见脚踩他不动,不得不又用上拳头,不过这次她是轻轻的捶,捶在他坚硬的肩胛骨上,捶得自己的手骨疼,“气死人了,没法跟你沟通,受伤了就回去好好躺着,选择了邹小涵就去找她陪她,我现在要换婚纱!”   一个人来试婚纱本来有些惆怅与伤感,现在有了男人的加入,变得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现在到底算一种什么关系?   他已经默认分手了不是吗?昨晚当她下车站到车外的时候,他一声都不吭,态度冷硬,默认分手,她被气得大哭,狼狈的往前跑,他这才有了反应,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第二天,继续去见邹小涵,传闻满天飞,全公司皆知,如果不是新滕总刚才说出来,她还被蒙在鼓里!见完邹小涵又来见她,将她逮在试衣间里又拽得要死,仿佛她回不回头,他都不痛不痒,是永远的得胜王者!   这种臭脾气实在是让她吃不消,懒得捶他了,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跑,不想再与他同处一室!   臭男人喜欢掌控世界以及女人是吧,找你的乖乖女邹小涵去,我们现在分开,总好过你以后陷入邹小涵的苦肉计里,与我反复的折腾!   对,你是中了一枪,是病人不该捶打你,但以你那精明的头脑、无攻不克、无坚不摧的超级手腕,竟然能让邹小涵一个电话让你单独见她,你就真撇下我去见她了!   如果下次她说她要死了,你是不是还要陪在她的病床边直到她断气?   很可笑啊,以前的你是怎样拒绝她的,是怎样不留情面断绝与她的关系的?现在又是怎样声明与她是朋友关系的?   原本她这病就来得突然,你在三亚提出解除婚约,她就三天两头的生病!又在我们公布关系的那一天,打电话要求单独见你!你可记得她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   那种时候你都能抽身,让我一股冷风入体,犹如被一盆冰水迎头浇下,从头冷到脚!   为什么要单独呢?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一个前未婚妻,要求单独见前未婚夫,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要说?   我心中不是滋味,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男人你一直是这种臭脾气,若不把话说狠一点,让你疼一点,你会正视这个问题么?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摔下去,毁于一旦。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不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身边埋着一颗那么明显的炸弹!   而且,这辈子我与邹小涵没有结好缘,从我倒追你,而她觊觎你却不动声色,继续与我做朋友,从我这里探知你消息的那时起,我就知道今生碰上了一个死对头!   你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她将会搅出怎样的一番天翻地覆!   “在这边开完会,我带你去见邹小涵!”男人见她推开他就往外面走,连忙出声喊住她,抓住她的玉臂,一把将她扯回来,让那洁白的婚纱下摆绊住她的脚,缠得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以后每次我去见她,都会带上你。”   又是用这种霸道恩赐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听得黛蔺心里一寒,撑着他的胸膛,抬头冷笑道:“你以为我稀罕去见她?我只是不喜欢你单独去见她,并且什么都不给我说!”   不稀罕?   男人眉头一挑,不得不放下架子给她解释:“她上次找我去,就是与我聊了会天,说她得的可能是一种运动失调的病症,情况持续很久了,走着走着,腿会突然颠簸一下,似被绊着了,有一瞬间的失去反应,之后爬楼梯又没事,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什么,她没在意,一切安好,直到后来水杯会突然从手中摔下去,医院才正视这个问题,正在给她做长期观察,无法确诊。她则把戒指还给了我,对解除婚姻的事没说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为什么单独去见她?”黛蔺见他这么‘大方’,也不客气了,把过长的婚纱下摆拽过来,冷冷笑望着他,“你已经背着我见过她两次了,继续去陪她吧,没有人会拦着你的,你与她结婚都不关我的事!”   她又拖着婚纱往外面走,避免自己被气得失控,但男人再次猛力将她拖拽回来,直接压在椅子上,凶狠盯着她:“别太得寸进尺!我已经让步了,你适可而止!”   “你那叫让步吗?”她冷笑反问他,都没有力气与心情挣扎,就这么坐着仰望男人阴沉的脸,“睿哲,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出狱那段时间的我,因为太苦,太自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没有人格。但时间流转,我发现自己逐渐不能被压制,需要发泄。尤其是你对我摆脸色的时候,让我想起了监狱里用警棍打我脸部的狱警!”   男人眼中一惊,大手轻抚她的脸蛋,“如果我真是狱警,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而是直接解决掉你的小命!我现在发现,你不是一般的固执,与三年前的你是一样的!”   “对,如果我不固执,怎么会纵火进监狱,等得到你回头呢?”她淡淡一笑,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抓着他的手,“可惜,如今的你让我很失望。”   男人闻言,略略一顿,目光犀利盯着她,但这次他没有再与她言语交锋,让了她一回,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给你穿婚纱,让我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   大手已是攀上她的后背,给她把系带拉了拉,双手一扣,那小蛮腰就握在了他的手掌里,逃都逃不开。两人在镜子里互相望着对方,似一对即将步入教堂的新人,外表气质上非常登对。   洁白的纱裙、无肩无领的裹胸设计,紧贴身体曲线的胸线腰线剪裁,让她看起来极有女人味,尤其是那露在外面的水嫩肌肤,颈子、香肩、胸口,弧线完美,弱骨纤形,一片白嫩如玉。   她没有把长发盘上,乌溜溜一把,黑亮柔顺披在肩头,配上一双水盈盈、俏生生的美瞳,一身白色,美得有一股仙气。   男人并没有给她把系带全部系上,觉得她露太多了,高挺的酥胸露了一半,春光大泄,从后面轻轻拥住她,盯着镜中她那双乌黑水润的美目,“我们把这套婚纱买下,你在家里穿给我看。”   黛蔺见他软下了态度,没有再抵触他,在他怀里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来北京是出差,没准备买婚纱。”   “我们买回去当睡衣。”他在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懂得哄她了,“你穿成这样,会让男人血脉贲张,浮想联翩,就在家穿给我一个人看,这尤物身段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完美性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也无法比,我想我是百战不厌,深深沉迷,一旦碰到你身上就着火,无法自拔!”   他用指把婚纱带子又勾开了,解放她那一对饱满白嫩的浑圆,“我对你身体的迷恋,你感受得到吗?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大展雄风,变着法子折腾你。”   黛蔺被他的热息灌得全身一阵酥麻,尤其是他低沉的声线吹拂在她耳边,让她歪着脑袋,用手紧紧抓住了他,断断续续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之前说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现在又说她独一无二!她才不相信!   “之前是气话,现在是真心话。”他将她一把抱起,被她性感的小模样激得喉头一紧,心想这试衣间真不是好地方,除了一面镜子,一张凳子,什么也没有,无法将女人压在身下爱爱,给她雨露的滋润!   此刻将她上身的衣物剥了,双腿跨开,只剩蓬蓬的白纱挂在腰际,一层一层遮住她下面的温柔乡,真是别有一番**小妖的风情!   他突然亢奋起来,坐到椅上抱着还不肯软下态度的她,低下头去吻她。   她一把揪住他,只觉这男人说来就来,不分地点场合,时机对错,想要就要!   他们的问题好像还没有讨论完,怎么能说开始做就开始做?这里好像还是窄小的试衣间,外面有店员走来走去,声音完全听得到……   她又羞又愤,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镜子里,她身子光溜溜的,坐在男人身上,婚纱蓬蓬裙摆把整个试衣间都塞满了,完全遮住了他的动作!   她害怕起来,右腿惊慌蹬动,想爬起来,不让他进入她的身体里,却不小心一脚踢到镜子上,发出悠长的一声‘哐当’响,震荡声久久挥散不去,摆在旁边的高跟鞋鞋架子也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大响,引得外面的店员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似乎是想要开门看个究竟,正在扭动门把手。   “没……怎么。”她不断的吞气吞气,一张俏脸憋得霞红,尽量用正常的气息回答外面,“婚纱…带子难系,我想系紧一点,这样腰身才显得细。”   殊不知在她应付店员敲门的时候,男人就把她的腰身按下去了,似乎是故意的,一边让她憋气说话,一边让她应付他!   并且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一旦两人合二为一,他就迫不及待抱着她进入正戏,洁白的婚纱裙随剧烈动作在地上一拖一拖的,掩盖住了一切。   她抓住他的肩头,身子上下甩动,看着镜子中的他们,咬牙忍得好辛苦!也没法与他口头交谈了,随他动作的越来越快,只能把嘴巴越咬越紧,痛苦盯着正在爽的他。   那双幽深的眼睛,正邪恶着呢!   “我……没事,你们……不用进来帮忙!”更痛苦的是,她还在应付外面的人,气息已经不稳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娇喘,玉颊上憋得通红,如熟透的石榴,“马上……好了,镜子没破,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带子好紧!”   推拒着他,脑袋往后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总算把话说完整了,死死揪着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那双长腿,那健壮腰腹,真是有使不完的力啊,如野马在草原驰骋,不停颠簸,弄得她什么气闷、不快都暂时抛却脑后了,身子死死伏在他身上,被他不停的上抛、下撞,差点叫喊出来!   她忍得香汗淋漓,雪背上沁满汗珠,双目紧闭的小脸一会埋在他的肩窝闷哼,一会受不住刺激的后仰,实在想尽情的叫出声!   最后,她咬住了他的厚肩,在那肩膀上咬出了好多小月牙,无奈之下,又与他四唇相贴,吻得难舍难分……   几分钟后,她面色红润,唇色水润,拖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一身女人味、妖味的出现在店员面前。   女店员们看着那白里透红的气色,乌润润的瞳仁,红艳艳的唇,被惊艳了一下,只觉新娘子不用化新娘妆了,现在就美!   不过好在男人没有在她身上制造吻痕,只把她的**吮得肿胀,包裹在婚纱里,不然这丑就丢大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嫣红,轻轻在镜子前转了转,没怎么看,就说这套婚纱买下了。   “那头饰呢?”店员摆出了好几盒首饰给她挑选,配套销售,“婚纱若不搭配首饰,会不太好看。”虽然盒子里放的都是一些假钻首饰,但对于一些结婚的新人来说,他们不在乎真假,只要能搭配就好,可以让他们趁机赚一笔。   “不需要了。”黛蔺婉言拒绝,拖着婚纱又往试衣间走,决定结婚的那一天不穿金戴银,而是在头上插两朵百合,尽量简单。   而今天这套婚纱她就没打算买,是觉得把人家的试衣间弄脏弄乱了,镜子都差一点打破,若不买一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让男人买吧,就当是他补偿店家的,促进这里的经济!   男人这个时候也已经走出来了,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笔挺的衣装下,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干过坏事,也看不出他身上带伤还能那么骁勇,带笑的锐眸瞥了一眼盒子里的假钻假珍珠,沉声吩咐店员:“刚才我帮她把背后的系带系得太紧了,你们去帮她解下来。这些首饰就不要了,帮我准备一件质量上乘的毛披肩,与婚纱同搭的,她今晚可能需要穿!”   如果要给女人买婚纱,怎么会在这种店子给她做嫁衣?虽然她不爱珠宝首饰,但婚纱的设计一定要高雅大方,独一无二,今天的这套婚纱露太多了,是绝对不会让她穿出去的!   那就当睡衣吧,今晚让她穿着这套婚纱睡衣,变身**娘主动爬上他的床,与他翻云覆雨,享受鱼水之欢,然后再慢慢哄,慢慢沟通,逐渐软化她的心,让他们和好如初。   这,应该算是让步吧?   ——   黛蔺在试衣间把婚纱换下了,不敢看那面贴着她手掌印的镜子,和那张他坐着折腾她的凳子,拎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外面走。   刚才他们爱爱的时候,她还听到门外的店员在聊天,谈论男人是不是把她的腰带勒得太紧了,怎么说话接不上气?还聊男人挺帅的,是不是她叔叔?   于是当男人在她体内完事,她如遭大赦,软着腰腿从他身上翻下来,不肯与他余温,匆忙穿婚纱,站都站不稳。   她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不想让店员们看笑话,更不想看到他那张得逞的俊脸。   “你现在在哪?会议快开始了。”滕韦驰打来第n个电话,总算让她接到了,有些不高兴,“你不是说回房里休息?”   “滕总,我马上就来!”她飞快走出去,没有理滕睿哲,直接飞奔出门!   ——   ------题外话------   大家看完文,记得给《掳爱》投月票呀,这月票数少得可怜! ☆、141 骑他脖子上   黛蔺赶去北京酒店,大会已经开始了,前台小姐二话没说,直接带她去会议室,轻轻为她打开会议室的门。   只见u形会议长桌旁,高管们已经到齐了,德高望重的滕家二伯正在讲话,声线洪亮,精神气十足,没有拿正眼看黛蔺,只当她是一个迟到的小秘书。   其他高管们则西装笔挺,认真开会,同样没怎么看她。   见此,黛蔺悄悄松了一口气,静静坐到滕韦驰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   “去哪了?”滕韦驰扭过头问她。   “在外面逛了一下。”黛蔺依然玉颊绯红,脸蛋弹性十足,春光满面,滋滋润润的,“滕总,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   “唔,下次逛街记得叫上我,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时间了。”滕韦驰扯唇一笑,没生气,扭回头继续开会。   黛蔺则望着滕家的二伯,将面前的老者,与锦城市的滕伯伯重叠了,想起了滕伯父三年前对她的态度。   那个时候,滕伯伯对她不算亲近,也不算冷淡,淡淡的,谈不上喜欢她,顶多与她苏家有公事上的来往,客客气气。   而三年后与睿哲在一起,滕伯伯不仅不喜欢她,更是对她恨之入骨,恼羞成怒派人追杀她。   不知道与滕家的这道鸿沟,要怎样跨过去呢?   “关于大伯这次将韦驰调过去锦城市的决定,本董事不是很赞同,毕竟锦城的公司有睿哲坐镇,方方面面都是他在管理,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韦驰被调过去,确实是有一些不大好。”滕二伯义正言辞在大会上说着,望一眼自己的儿子,“这样会让睿哲产生误会,以为滕家在抢他的生意……”   “二伯,侄儿可不敢误会!”滕睿哲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唇边勾笑,带着他的秘书龙行虎步走进来,不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二伯面前笑道:“侄儿没有误会,而是认定韦驰过去抢我生意!不过这没什么,我根本不担心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二伯,既然堂兄过去锦城接管生意,那侄儿也决定替二伯分担北京的家族生意,您说这样可好?”   他黑眸噙笑,泛起一抹冷光,定定盯着自己的二伯,“我记得北京有不少属于我的产业,多谢二伯这么多年替我打理!”   滕二伯听说他要插手北京的生意,眉头微微一皱,示意他坐下,道:“睿哲,这件事二伯会与你父亲好好协商,你不要与韦驰动气!这件事完全是你父亲的主意,圣命难违,韦驰也只是依命行事!”   “这么说来,滕家的产业其实还是由我父亲一手掌舵,连二伯您也只是奉命办事?”滕睿哲冷冷一笑,犀利目光从二伯脸上移开,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定在滕韦驰脸上,瞥一眼,倨傲张狂道:“身为滕氏家族的二少爷,其实早就应该帮助二伯一家打点家族生意,出自己的一份力。现在既然韦驰帮我分担了锦城的生意,那我理该帮忙管理北京的生意!从现在开始,北京东城区、西城区的生意交由我管理,本少爷会帮二伯分担大部分担子,让家族企业蒸蒸日上!”   “睿哲!”滕二伯皱眉,示意秘书打开身后的可视会议视频,无奈道:“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决策,二伯也阻拦不了。现在大哥会与我们视频会议,睿哲你有什么话,可以与大哥直说!”   正说着,身后的会议视频就滴的一声开启了,出现滕父那张不怒自威的老脸,以及那层从深暗眸子里射出来的犀利光芒。   他坐在书桌后,以最大董事的身份与大家视频会议,冷道:“北京的产业,早在你脱离家族企业,创办自己的私人公司时,就与你没有关系了!东城区西城区的产业,会一直由你二伯和其他董事管理,你休得插手!并且我要告诉你,锦城市这边的产业我也会一并收回去,包括客户资源和一切与滕家有关的平台!你若是有能耐,就把自己的私人公司壮大,来与我滕氏企业抗衡!”   滕睿哲听得眸色骤冷,咬牙怒道:“东城区西城区既然已在你老头子名下,那我就接手写有我名字的家族产业!这北京的企业,我是插手插定了!并且,明天我会将妻子带回滕家,正式给她名分!”   “对于这个坐过牢的孤女,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你若是想让她进我滕家门,就等我和你妈离世了!”滕父再次厉声怒斥,当着弟弟父子与所有下属的面,把话挑明了说,“养儿不孝如养狼,我已不指望你这逆子能为我光宗耀祖,但目前我还能保住滕家产业,不让我滕家颜面扫地!耀祥!”   他喊二弟的名字,有话交代:“你帮我看着这逆子,北京的产业我不会给他一分,莫要让他在北京胡作非为!以后我会好好培养韦驰,让他做正统的长子嫡孙,光耀我滕家门楣!”   “大哥,你没必要与睿哲撕破脸,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儿。”滕二伯在一旁劝他,让身后的助理把高管们请出去,家务事关起门来谈,“父子之间,应该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睿哲他一直都很不错……”   睿哲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阴冷,并不为二伯的劝架有所缓和一分。   他薄唇边一直勾着一丝冷笑的弧度,看了滕韦驰身边的黛蔺一眼,踱步过来,盯着滕韦驰冷笑道:“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弟媳,你好像认识?君子行光明磊落之事,夫妻吵架,趁机插足进来,就是小人!”   滕韦驰眉头一扬,起身笑道:“睿哲,我上次喝的是你和邹小姐的喜酒,并不是你和黛蔺的喜酒,黛蔺做我弟媳还言之过早!”   “那一路跟踪我们算不算卑鄙?”睿哲启唇一笑,眸光冰冷如剑,伸手把黛蔺给牵了起来,让她站在他旁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盯着滕韦驰:“韦驰,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就是君子会磊落争取,小人则不择手段、利用女人,你现在的样子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对堂兄你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会不屑滕家的财产,继续做你的风流王子,想不到你做了我父亲身边的一条狗!”   滕韦驰听他骂‘狗’,竟不怒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财产,而不是为了其他?说不定我也是想结婚了,想找个女人陪在身边,安定下来?”   “那就不要在我受枪伤,与女人吵架的时候,一路尾随,趁虚而入!”滕睿哲剑眉上扬,一身讥诮与怒火,“这么多年过去了,韦驰你依然一表人才,迷倒众生,却不再做男人的事,做起了走狗的事!想要与我争家产?那就别趁黛蔺伤心、失去理智的时候用车载走她,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斗就与我斗,拿出你的真本事,别无耻利用黛蔺,在她面前煽风点火,让她误会我,那是娘们才会做的事!”   一旁的黛蔺嗅着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往后悄悄退了一步,想退出去。   现在哪是在开家族会议,而是在开家族批斗大会,矛头全部指着她!   虽然昨晚她是不该冒冒失失上了滕韦驰的车,并接受了他的花篮,但滕韦驰的存在,并不是她和睿哲之间的矛盾症结所在!因为目前她对滕韦驰根本没有意思!   她就算上了他的车,当即走掉了,但潜意识里也是想暂时逃开滕睿哲,气一气这个自大的男人!让他不要拽到天上去!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滕睿哲自己身上,如果他不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不与她商量沟通,就把她送入虎口,让她吓去半条命,再救她出险境,并且不尊重她,惩罚她,瞒着她去见邹小涵,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   当然,她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毛病,偷偷逃跑了,但她还没有自大到他那种程度!   “回来!”察觉到她想往外面逃,自大男人一把将她抓回来,更加生气了,锐眸一寒,结束与滕韦驰的短兵交接,粗臂攥了她就往前面走,竟是走到视频里滕父的面前,让她见一见未来公公!   他搂住她不准她走,对着视频道:“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藏着她,你都有本事把她给找出来,不会放过我们!既是如此,我今天就让你见一见她,让你认清楚了,你此生的儿媳妇只有她!我非她不娶!”   “睿哲!”滕二伯劝慰的话语戛然而止,惊讶的目光转到黛蔺的脸蛋上,总算正眼瞧了她一眼!   弄得滕家乌烟瘴气,父子决裂,睿哲失控的女子,就是面前的这个小丫头?   此女子看起来二十岁不到,弱质纤纤,柔枝嫩叶,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眼珠子黑黑的,含着水雾,虽然年轻貌美,冰肌莹彻,但阅历毕竟尚浅,一身青涩!睿哲看上她哪里了?甚至,韦驰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黛蔺接收到滕伯父暴跳如雷的目光和滕二伯轻蔑打量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不想面对!   睿哲你这又是在惩罚我吗?   虽然你的决心和诺言听起来舒服,但两位长辈的目光看起来不舒服,他们就跟看贼似的盯着我,又在把人分等级了!   “耀祥,别让他们住滕家的酒店,我滕家沾不起她的晦气!”视频里的滕父再次被儿子的决心气到了,拍了拍桌子,力道之大,让茶杯盖子都震了震,“谁要是敢住在这里,我让她扫地出门!”   此话是极为伤人的,让黛蔺轻轻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视频里的滕父。   犹记得三年前,她每次闯进滕家找睿哲哥哥,滕父都皱眉,不拿正眼看她,视她为不正经的女孩子,不与交谈,但从没将她扫地出门,恶言相向!   但父亲去世、出狱后的现在,滕伯父对她的偏见在日益加深,睿哲越是站在她这边,滕父就越痛恨她,门当户对、唯我独尊的观念在他脑子里是那么的根深蒂固!   如果现在睿哲执意娶她,反抗他,滕伯父只怕会真的对付亲儿,父子反目成仇了!   “滕伯伯,在您眼里,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得上睿哲?”虽然知道不能在这敏感关头再惹滕父生气,但面对滕父的再三侮辱,她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而且是直视视频里滕父的目光,“三年前我为了追他,做了错事蹲监狱,名声不好,但我无怨无悔。因为我敢爱敢追,没有藏着掖着,明明喜欢却不动声色;没有装大家闺秀,等着自己的父母以经济联姻为由,给自己牵线。也没有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玩阴招。如果您认为滕家媳妇必须要具备一些手段,不把真实的自己呈现出现,我也可以做到。”   “够了!”滕父拍桌子戾声打断她,把她的话听不进半句,老脸上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你除了胡搅蛮缠,还给我来损人名声、倒打一耙这一套!你在暗骂谁?十几岁就懂得纠缠男人、指桑骂槐,以后的品德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连叶素素都比不上,叶素素至少只是家里穷,而你,品德败坏,臭名远扬!”   滕父手指儿子,彻底把话说重了,“瞧她说了一番什么不要脸的话,这就是你的眼光?!娴雅温婉的小千金不要,非要娶一个十三四岁就懂得趴在男人身上、十六岁就敢纵火烧敌情的劳教犯!你在为当年叶素素的事,跟我做对是不是?!一定要娶一个这样低贱的女人跟我示威?好,你若执意娶她,马上带着她滚出我的酒店!”   滕睿哲没料到父亲会当众骂黛蔺,也没料到父亲会提到叶素素,浓眉一皱,冷道:“谁要跟你示威?我爱一个女人,不会在乎她的身份,时候到了就娶她!谁都阻拦不了!明天我带黛蔺去见爷爷和妈,你若不喜欢,可以闭门!我也正不想见你!”   他伸手把视频关掉了,切掉所有的信号,不想再看父亲那张食古不化的老脸,扭头,却见黛蔺脸色苍白,情绪很不好,揽她入怀,“既然无怨无悔,就一直爱下去。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黛蔺低垂双眸,脸色白白的,忽然问他:“当年我对叶素素做小动作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耻?”   她把自己的衣角悄然揪紧,突然想起,当她暗讽邹小涵的时候,自己在叶素素的心中,也是无耻的。她虽没做过离间两人、制造误会的事,却吓过叶素素,一把火烧毁了叶素素与滕睿哲的感情!   滕伯伯有一句话说得对,她比不上叶素素,对不起叶素素,品德确实是败坏的。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这是滕睿哲的回答,不想让他们之间的这种纠缠永无止尽,衍生不必要的烦恼,搂着她经过二伯和滕韦驰面前,冷笑道:“看来是我误会堂哥了,所有的事都是老头子一手操控的,巴不得我死。二伯,北京的那份属于我的家业替我留着,我决定开始管理北京的产业,不落于人后,呵。”   笑一笑,搂着黛蔺走出门外,往顶楼的套房而去。   老头子说这是他滕家的酒店?呵,那就不要插手他在锦城的事业!   “明天我不想去见滕伯伯。”黛蔺把他搂着她的手拨开,在电梯里往旁边站了一步,神色黯然,心思凝重,“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也许不适合谈婚论嫁。”   “那就不去。”他斜睨她一眼,眉头皱起,冷冷望着前面,“我们之间的确还有一些问题没解决!其一,你心里还有疙瘩,要求男人给你十足的尊重,不能有**;其二,你与滕韦驰有了牵扯,目前恐怖难以与他划清界限;其三,你容易听信他人,喜欢与自己的男人赌气!”   “那你自己呢?”黛蔺抬头反问他,继续之前在试衣间的问题。   对,他们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了,身体契合,享受了在窄小空间激情的快感,**蚀骨,但烦心事一波接一波,不是身体上的互补能解决的。   在面对滕伯父的咄咄相逼之下,男人的自大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都带着伤追来了,不能再意气用事,把他往邹小涵那边推,而要冷静冷静,理性解决问题!   “我?”他微微侧首,鹰眸紧紧盯着她,眸中却是柔和的:“在与那么多女人演过戏后,女人你还是受到了伤害,身心受到重创,与我越走越远。我想把你送到国外,可距离太远,我怕自己更不能近身保护你。所以现在,我将你的身份曝光在人前,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再一次不尊重你?”   黛蔺看着他,轻轻笑了,黯淡的小脸漾着一抹喜色,“我喜欢听你说,这是我老婆,非她不娶。”我等的就是与你双双出现在人前、挽着你臂弯的这一天,等了好多年,怎会不欣慰?   “然后呢?”男人的剑眉又翘了起来,眸子斜视,薄唇轻抿,等着女人自己靠过来,欣喜扑进他怀里。   结果黛蔺轻轻一笑,没理他,直接走出了电梯。   臭男人又开始拽了,等着,这一次我就不让你得逞,我也要罚罚你!   男人俊脸一黯,利眸看着在他面前婀娜移步的倩影,不爽的眯了眯。女人你拽啊,骑到我脖子上了,看我待会在房里怎么‘收拾’你! ☆、142 这叫不举?   两人回房后,滕父的一番话在黛蔺心里还久久挥散不去,让她觉得自己拖累男人了,嫁谁,谁家里人反对,总是要经历这样的父子对立场面。不知道滕睿哲会不会像萧梓那样,留给她一个遗憾的结局呢?   她把卧房的通风小窗户打开,让阳光和冷风扑进来,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   男人则在身后脱外套,按开床头电话订餐,吩咐酒店把食物送进房间来。   “住在这里真的好吗?”她问他,想起了滕父的那句‘滚出他的酒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有什么不好?”他把手上的腕表摘下,解开袖扣,踩着拖鞋走过来,“既然滕韦驰能插手锦城市的酒店,我们便也可以在这里住下!这里是滕家的产业,任何一个滕家的子孙都可以入住,并不是老头子一个人说了算!待会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你休息好!”   他伸手把窗帘拉上,一把搂住她的腰,让两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陪我在房里享受二人世界,傍晚再去胡同里走一走,走街窜巷,过一种不一样的假期。”   黛蔺的身子被搂得往后一仰,抓住他的衬衣,不许他贴得这么紧:“我现在想吃胡同里的冰糖葫芦,刚出炉的那种,傍晚可能就没有了。”   “一定要胡同里的吗?外面到处是卖糖葫芦的店子,而且那些旧胡同里哪有糖葫芦卖。”他蹙起眉。   “是,我现在就想去胡同。”黛蔺狡黠一笑,轻轻推开他,总之就是不想与男人你一起待在房里。   “去可以,但我们现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做!”他眉一挑,突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转身丢到床上,自己健硕的躯体马上压上来,狠狠压着:“比起出门,我更想让你下不了床。刚才在试衣间时间太短,不够尽兴!如果女人你现在满足我,我才有力气陪你去外面!”   “不行,你身上的伤口会裂开的!”黛蔺仰起头,紧紧抓着这个要风流不要命的男人,小手把他往旁边推。而且,哪有爱爱完才有力气去外面的道理!   每次做完,她都是腰酸腿软,骨头架子似被拆散,躺在床上不想动,哪还有力气走去外面?简直是谬论!   “我动你不动,你只需享受就行了,嗯?”男人坏坏一笑,吃定她了,带笑的深眸似在放电,幽深火热,直勾勾盯着身下的她。然后,捉住她的一双小手,庞大虎躯压覆住她的柔躯,俊脸俯下,准备吻住她那张躲闪的粉唇!   这副曼妙的身子,刚才拽着呢,仰起小下巴就往电梯外面走,高傲的甩着头发,用后脑勺对他,呵,现在看他怎么‘收拾’她!   这么柔软敏感的小身子,是用蜡烛皮鞭伺候呢?还是让她赤身**趴在落地窗上,一边观看楼下的车水马龙,一边被他从后面干?   站在几十楼的窗户边上,从上往下看,会有一种眩晕感,女人被他一撞一撞的,估计冰火两重天,以为自己要被撞下去了,肯定会尖叫着哭喊出来!   这种玩法似乎比蜡烛皮鞭好,蜡烛皮鞭会把她可爱的脚掌心和雪嫩的身子给弄疼弄伤了,甚至留下疤痕……而她趴在窗户上的哭喊声就是催情剂,会让他大展雄风,更加疼爱她,而她自己则可以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下快速达到高氵朝,把他吸得紧紧的!   想到此,他的下腹一阵澎湃,热血沸腾,将身下软绵绵、粉嫩嫩的小绵羊轻而易举压在身下,进攻她甘甜的小嘴!   但是很不幸的,酒店送餐的门铃声抢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叮咚叮咚,破坏了室内的美妙氛围,让怀中的小女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不让他饿狼扑羊!   “我们出门看医生,你的伤口可能裂开了。”黛蔺抓着他的魔手,推拒着他壮硕的胸膛,想要从他怀里爬出来,结果一不小心,翻滚的时候长发掠过他的衬衣,一下勾住了他的衬衣扣子!   乍然吃痛,黛蔺以为是他在抓她的头发,哀叫了一声,后来扭头将脸贴在他怀里,才发现是头发被勾住了。   她将小脑袋往他敞开的胸膛上蹭了蹭,娇叫着,让他快点帮她解开!   现在是什么事啊,这姿势怎么这么像在吻他的胸——膛,脑袋紧紧贴着,还跪在他面前?男人的胸肌也可以吻吗!   男人则也不怀好意,给她把长发捋了捋,见一时半会捋不开,门铃声又一直在响,索性露着古铜色的胸膛,抱起怀中的她,走过去开门。   于是下一刻,送餐的服务员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黛蔺在吻男人的胸膛,两人战得难舍难分,过来开门也舍不得放开对方!吓得连忙把目光移开,不好意思直视!   酒店里开放的客人她见过不少,还见过富家公子哥们玩一王四后,一王n后,给他们在门外放下东西就走,但没见过这种过来开门都还吻得粘糊糊的场面!女人是在吻二少爷健美的胸膛没错吧?   竟然在吻二少爷那胸肌壮实、完美性感的胸膛?   黛蔺则是羞死了,将脸死死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虎腰,就是不肯抬头!   只听得男人出声道:“把东西推进去就离开吧,放在卧房里,之后别再来打扰我们!”一点也不害臊,还义正言辞让服务员别再来破坏他的好事,整个一‘衣冠禽兽’!   “是!”服务员目光低垂,快速把餐车推进去,又快速走出来,轻轻带上门。   黛蔺听着那关门声,知道服务员离去了,总算把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瞪着他,“你故意的!”   “我们是夫妻,在房里做什么事都正常。”他邪恶一笑,居高临下盯着怀中的她,非常享受这种姿势,一肚子坏水:“看来接下来你得坐在我怀里做,或者跨坐在我身上,与我紧紧相贴,我会轻一点的,尽量不扯到你的头发。”   “不要!”黛蔺低着头捶了他一下,“你再这样,伤口一定会裂开,会流血,我也不要你动不动就……”就把我压在五指山下,欺凌我,蹂躏我,累得我呼呼大睡!我要翻身做主,想要爱爱的时候,你必须听我的,我在上,你在下!不想要爱爱的时候,你也必须听我的,乖乖抱着我睡觉!   “头发越缠越紧……那你把我的头发剪了。”她嘀嘀咕咕,把他捶了一下,忽然觉得心疼,飞快收了手,又帮他主意,“或者把扣子剪了,这样头发就解开了。”   “没有剪刀。”   “那……可以把衣服脱了?”这样总可以了吧?先脱左边袖子,再脱右边袖子……   “你趴在我怀里,脱不下来……好了小乖乖,我们做正事,伸出你的小粉舌,往前伸……”男人轻轻而笑诱哄她,把她往怀里抱紧,将她的私处按压在自己顶起的裤裆上,准备在房里度蜜月了,“舔到什么了?”薄唇边噙着一抹奸笑,俊脸意气风发。   “一堵墙。”怀里的她闷闷出声,脑袋都不敢动一下,怕头发把她扯疼,小脸一直贴在他怀里,小舌尖则动了动,似在回味男人厚实胸膛的味道。   难怪他平时喜欢吻她,原来这样舔吻的动作,可以让对方的身体激动,带来一股奇妙的感官刺激!   她悄悄一笑,有样学样的再次伸出她的小粉舌,吻上他怦怦直跳的心窝,在那硬实肌肉上打转,带来一片香艳的濡湿。   他看起来很享受,她吻一下,他的虎躯就硬一分,大手不断在她身体上窜,恨不得把她揉碎了。   她也感觉很舒服,只觉身子被他逗弄得轻飘飘的,想不断往他坚硬的躯体上靠,被他爱捂,但头发被挂着,脑袋不能动,身子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于是她结束吻他,微微抬起头,示意他先把她的头发弄下来了,再谈其他事!   结果男人一把抱起她,直接走到窗边,将窗帘大大的扯开,让阳光照射进来,“刚才这张嘴真棒,现在换我来让你舒服!”   他黑眸里笼罩着**的雾气,用指轻划她的粉红嫩唇,抬高她一条腿,然后……   她不知道自己的长发早被男人扯掉扣子解救了,以为头发还挂着,不肯与男人行事,使劲推拒着他:“我不想要,对面楼的人会看见的!你放开我!”   “对面的人看不到,这是隐形玻璃!我们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乖~”男人声线嘶哑,被挑得欲火高涨,火热粗重的鼻息直往她脸蛋上喷,哪有心思跟她喊停,一把抓起她就要进来,“女人你乖一点!”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要,刚刚才在试衣间做过~”她带着哭腔大喊,觉得男人又在强迫她了,却在慌乱中碰到了旁边餐车上的几个小瓶子,也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因为挣扎,一只手猛力撞过去,几个小瓶一股脑儿往他们身上摔!并且是摔在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里,辛辣的粉末洋洋洒洒飞洒在他们身上,然后一层一层掉落在他们的结合处,沾满一身的辣椒粉、咖喱粉、胡椒粉!   男人欲火焚身,正长腿使力顶着她,抬高她一条**往她娇嫩的身体里挤,忽然感觉到鼻尖飘散着一股呛辣味,扭头一看,只见餐车上用来调味的辣粉全部被她撞翻了,而且还是直接砸到他们身上,落了他一身!   他立即感觉到自己顶着她的怒龙一阵刺辣,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飞快放开怀中的小女人。   小女人的私处没有被辣到,就是鼻子被辣到了,明眸含泪,仰着小下巴,清清脆脆直打喷嚏,“啊秋,啊——秋!睿哲……”她也没想到会把辣粉打翻,但既然被打翻了,那就当是辣粉在帮她制止男人的兽行吧,可能算是好事。   她辣得直哭,美丽的眸子里泪水闪动,晶莹剔透,朦朦胧胧看到面前的男人宽额黑沉,唇线紧抿,脸色不大好看!   “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辣?”他沉声问她,转身把她往洗浴间里抱,飞快脱去两人身上的衣物丢在外间,用热水冲洗身子。   黛蔺这才停止打喷嚏,闻不到辣味了,看到洗浴间里的三面镜子都照着他们,男人正背对着她冲澡,精壮宽厚的背部缠着一圈绷带,已经被全部淋湿了。   “睿哲,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她朝他走近,不明白他淋个澡为什么要淋那么久,伤口淋湿了也不知道!   “没事,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洗好就来。”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不大自然,似乎在忍受某种苦楚,回过头看她的时候,霸气的剑眉是皱着的,深邃的双眸明显闪过了一丝苦笑,咬牙切齿道:“女人你这一招可真狠,让我现在做不了男人,不能把你‘就地正法’!”   黛蔺耳根子一热,连忙裹着浴巾走出去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男人的意思就是,他现在不举?沾上辣椒粉就不举了?   想想刚才的辣粉确实是挺多的,加上她在挣扎,不知道踢到了他哪里,所以就让他现在做不了男人?   但如果他做不了男人,他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吗?   她心里一惊,连忙又起身走到浴室门边守着,害怕男人真出事。虽然她受不了他的骁勇善战,无法配合他惊人的体力,但不可否认,她喜欢与他的鱼水之欢。   没有他,她就不完整。   而他是那样一个高傲张狂的男人,如果不举,对他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睿哲。”她敲敲门,总算把思绪理清楚了,“刚才是我不小心,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打翻辣粉……”如果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她就缠着头发,与他将就一下了。不过,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给解开的?   咦?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毫发无损。   而门内没有声音,男人不知是在伤心,还是在生气。   “睿哲?”她又敲敲门,担忧起来,把浴室的门给打开,寻找男人的身影。只见偌大的浴室里空无一人,洗澡间的水还在滴着,萦绕着热气,雾蒙蒙一片,男人却不知去向。   “睿哲!”这下子把她吓得不轻,心惊肉跳的,好怕男人想不开从窗户跳了下去,吓得大哭出声:“睿哲,你不要想不开,就算你不举,我也要你!”   她大惊失色往浴室的窗边跑,却不知男人腰间围着浴巾藏在门后,听到她那句‘不举’,俊脸霎时乌黑一片!几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谁说我不举了?”   只是被辣得痒痛,笨女人!竟然诅咒他不举!   黛蔺听到他的声音,哇的一声转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你自己刚才说不举……睿哲,不管你怎样,我都要你!”   睿哲拨拨她的额发,低头啄了啄她颤抖的粉唇,抱起她往外面走。女人你刚才有这么乖该有多好,就不会打翻那些辣酱辣粉,并好巧不巧的全部砸到我‘兄弟’身上,又痒又辣,同时还被你踢上一脚!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呵,在我的记录里,一天要你两次已经算少的了,如果你现在不适应,以后怎么满足我旺盛的精力?   “我们现在再来一次。”他将怀里的女人放客厅的沙发上,把她身上的浴巾解了,让她光溜溜、又白又滑躺在沙发上,细细打量那光洁莹润的玉体,“证明我没有不举。”   “还来?”黛蔺眼角的泪水都来不及咽下去,又被这句话呛到了。   她把粉拳缩在自己胸前,身子动了动,翻过去趴沙发上,露出自己白嫩圆实的臀臀,细嫩的小腰,一双柔白修长的**微微拉开,“我……我准备好了。”   这个姿势最轻松,不用被他把长腿扛到肩上,也不用夹着他,腰身使力跟他一起动作,很适合现在疲累的她。   说实话,要满足**强烈、虎躯健硕的正人君子,真的很累啊,尤其是自己不想做、想睡觉的时候,他可以抓住她的双腿拖过去,就可以把她吃了!   有谁知道这么一个正人君子,其实是一个衣冠禽兽呢。他有惊人的**,使不完的勇猛,如骁勇将军上了战场……   不过现在为了不让他不举,她必须要满足他,千万千万不能让他硬不起来!   于是她一丝不挂趴在沙发上,玉臂枕着小脸,纤纤美背伏着,曲线玲珑,等待男人临幸。   唉,这哪是在惩罚高傲的男人啊,完全是又败一局,败者为寇!她用双腕埋着小脸,美眸轻眨,无语望着前方。   男人见她这么乖顺,轻轻一笑,摘下腰间的浴巾,覆身过来。   于是……   “啊!”这,这哪里是不举!明明是擎天柱!   “你骗我!”她扭头控诉。   “我没有骗你。”男人一边奋力,一边捂摸她的侧脸,气息不稳笑道:“刚才被辣了,确实不举,但洗过澡就差不多了。女人,这是你一辈子的性福,举或者不举,你都要帮我试试!并且要越磨越锋利!呵~”   啊?黛蔺被弄得死去活来,在一阵阵的摇摆晃动中痛苦的蹙着眉,嘴巴里却发出欢快的呻【和谐】吟,双手使劲的抓他。   她明显是快乐的,一双清澈美目半闭,粉腮嫣红,额头沁着激情的汗珠,咬紧了贝齿。   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你被辣得暂时不举了,带着伤不去好好休息,又来折腾我!现在试出你仍旧好用,为什么不让我休息一会?难道男人到了你这个岁数,就是**最强烈的时候吗?   难怪外面的人说你是我叔叔……   呜,下次给你使用痒痒粉,让你的老二再痒一痒,暂时不举!这次虽然没有占上风,被你给‘收拾’了,但现在抓住了你的软肋,知道怎样让你不举,不怕你消不去欲火!   必要的时候,我一定用上这一招!   “我们去窗边,太阳正好,可以将你美妙的身姿照得更美,还有那套为你准备的婚纱,是今晚你的睡衣……接下来,看叔叔怎么爱你!不专心的小东西!”   一巴掌朝那弹性十足的粉臀拍去!   “啊,不要了!”她哭叫起来,不想过去窗户那边,想躲到桌子底下去,呜。   —— ☆、143 保护他的女人   清朗宜人的风,皎洁明亮的月,北京的夜,悄然升起了。   黛蔺没有去成北京的市景胡同,而是坐在酒店奢华明亮的餐厅与滕家人吃饭。   滕睿哲坐在她身边,正式将她介绍给二伯一家,对长辈称之为未婚妻。   滕二伯之前见过黛蔺,所以很尊重睿哲的决定,没说什么。二伯母则没见过黛蔺,很是惊讶,问黛蔺成年了没有?   “她即将满二十岁,届时我们结婚,二伯一家一定要来参加。”滕睿哲温雅笑道,桌子底下的大手握着黛蔺的小手,给她信心与承诺,“黛蔺,这位是二婶。”   黛蔺对二伯母客气一笑,为他们添茶。   但滕二伯母有些好奇心,在黛蔺添茶的时候问睿哲:“睿哲,上次我们不是去参加过你的订婚宴吗?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妻子?”   “婶婶你觉得呢?”睿哲反问二婶,伸手轻扶黛蔺,让添茶的她坐下,对众人道:“邹小涵是我父亲为我定下的未婚妻,但黛蔺,是我自己想要的女人。二伯、二婶,今日带黛蔺来见你们有些仓促,下次定会带礼物登门拜访。”   “睿哲,这几天不去我们家玩玩吗?你已经好久没来二伯家了。”滕二伯母连忙改口笑道,又打量了黛蔺一眼,这次把她当滕家的未来儿媳妇看了,“带黛蔺一起去,顺便在北京玩几天,让你堂哥陪陪你们。”   “那韦驰有空吗?”滕睿哲看一眼对面的滕韦驰,有点讽刺的意味,“最近公司很忙,我怕韦驰抽不出时间。”   “只要睿哲你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行,我时间有的是!”滕韦驰慢条斯理喝一口茶,璀璨的眸子带着笑,“不过睿哲你好像忘了,黛蔺是陪我过来出差的……”   “韦驰!”滕二伯疾声打断儿子,示意他别再挑起战火,与自己家的人起内杠,扭头对滕睿哲道:“关于你父亲把韦驰调去锦城市的决定,我会与他再商量的。睿哲你也不要与父亲大动肝火,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父子之间不要有隔夜仇!”   “那有劳二伯了。”睿哲启唇轻笑,不与滕韦驰做口头上交锋,礼貌望着他家二伯:“顺便也请二伯做一次说客,让老头子不要这么食古不化,一门心思扎在门当户对的观念中。不管怎么说,黛蔺曾经也是一位官家小姐,身份并不比任何一位千金小姐低贱。我娶黛蔺,完全心甘情愿。”   他站起身,把身边的黛蔺牵起来,又笑了笑:“这几天就不去二伯家拜访了,我和黛蔺要赶回锦城市去解决一些事情。待到我们完婚,再去二伯家拜年!”   ——   从北京回到锦城市,黛蔺是与两位滕总一起出现在公司的,滕韦驰与他们坐了同一趟航班飞回来,一直走在他们后面。   然后到达公司后,滕韦驰立即将黛蔺叫去了他的办公室,让她准备一下,晚上出去见客户。   出去见客户?   黛蔺这下为难了,不知该如何拒绝新滕总的命令。   今晚她要去布置她和睿哲的新房子,买上她喜欢的灯饰和窗帘,并为睿哲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与他一起吃温馨的晚餐。如果出去陪客户,不知道几点钟才能回来?   “去准备一下吧,今晚要见的客人是与我们合作的美奥公司,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记得打扮漂亮一点。”滕韦驰头也不抬的吩咐她,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重要文件上,态度非常严峻。   “滕总,我……”她想要拒绝。   “出去做自己的事吧,把门带上。”滕韦驰不给她机会拒绝,抬头按开桌上的内线,与门外的秘书的通话:“什么事?”   “滕总,昨天在酒店订酒席的客人不肯付账,新娘子坚持要等新郎来付账。”   “他们订了多少桌?”   “二十桌,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剩下的余款他们坚持不肯付,而新郎现在还不见人影。”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过来。”他结束通话站起身,依然不改初衷,对黛蔺道:“今晚的应酬别忘了,美奥公司是我们的大客户,我们不能失礼于人。”   “好的,滕总。”黛蔺不得不低头应允,不能得罪顶头上司。   滕韦驰便走出去了,一边走一边问外面的秘书,新郎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滕总,新郎叫薛兵,一个司机,曾经给市领导开过车。这次特意在我们酒店摆了二十桌酒席,想出出风头,结果酒席摆好了,他却不见了人影。而经我们核实,新娘子是以前的市长太太,也就是最大贪污案里的苏市长的前任太太。”秘书在有板有眼的为他禀告,办事态度一丝不苟,亦步亦趋跟在上司身后,“他们是二婚,半路夫妻,据说薛兵以给苏市长开过车……”   寒紫妈妈?站在门里的黛蔺被迎头一棒,吓了一大跳,一时呆住了。   秘书说的这个苏市长是指她的爸爸吧?而新娘子,是寒紫妈妈?   她的心陡然一阵紧抽,连忙打开门走出去,直奔酒店宴客厅!   宴客厅里没什么宾客,大多数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二十桌已经被客人享用过的筵席,一身红装的新娘子则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抹眼泪,哽哽咽咽说新郎会来的,他不会丢下我。   黛蔺站在门口,看着面前这位再次披上嫁衣的寒紫妈妈,一时,千万种滋味涌上心头!   寒紫妈妈除了没有生她,其实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当她只有两三岁,给从市政府回来的爸爸拿拖鞋的时候,寒紫妈妈就负担起了抚养她的全部责任。   爸爸只知道她长高了,却不知道寒紫妈妈是怎样一句一句的教她说话认字,怎样抓着她的小手教她走路,教她给爸爸拿拖鞋,不知道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母亲的分量是有多么的重。   寒紫妈妈,你是否知道黛黛想你呢?   出狱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你在讲电话,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出狱了。其实我好想问你,还记得黛黛吗?记得吗?   她靠在门边,看着面前哭得委屈巴巴的寒紫妈妈,不敢走过去。   因为舅舅在那边,外婆也在那边,他们正为这笔高额的酒宴费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正在大骂薛兵不是东西!   这位薛兵就是当年的薛师傅,经常给父亲开车的,并且通过父亲的关系,在机关里谋了一个小职位,混得风生水起。如今,竟娶了寒紫妈妈。   “寒紫,再给薛兵打个电话,不能让这畜生就这么扔下你不管!”老态龙钟的外婆气得老脸发青,让寒紫别只顾着哭,打电话打手机,一定要把那混蛋给找出来,“当初我就说这人不可靠,你偏要跟他混在一起!这下可好了,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妈,薛兵他可能带着我的钱走掉了!”风韵犹存的寒紫妈妈收住眼泪,眼角堆满干纹,哽哽咽咽道,“这几年我与寒生做生意,他也说要钱在外面投资,结果给他的钱全部打水漂,投资一次亏一次,欠一屁股债。后来我坚决不拿我的钱出来了,他就说要与我结婚,结果结着结着,他就故意给我难堪,让我挺在酒宴上下不了台,拿着我的钱与野女人跑掉了!呜~”说完又捂着手帕发泄难过与委屈,做了一次最倒霉的新人。   弟弟寒生则在旁边打薛兵的手机,气得跺脚,“姐,当初我就说不该给他钱做生意,他那根本不是做生意,而是拿你的钱在外面玩女人。这下可好,他人跑了,十几万块的酒宴费就留给你出!”   “寒生,你先帮姐垫付一些,账单上签的是我和薛兵的名字,这十几万我不得不付,不然会起纠纷的!”寒紫哭也哭够了,顶着一张年老日衰、妆容花掉的容颜,抬头请求自己的弟弟,“以前是姐帮你,你现在帮帮姐。”   “我哪有那么多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最近的生意亏得要死,家里又需要用钱……”寒生把打不通的手机气急败坏揣进口袋里,朝滕韦驰走过来,大声道:“你是酒店的负责人?这十几万你去找薛兵吧,我姐也是受害者,钱都被他骗走了!”   “是吗?”滕韦驰冷冷一笑,在寒紫一家面前站定,公事公办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合伙来骗我们酒店?谁签的账单,谁就负责付清余款,就这么简单!”   “但我姐确实被骗了。”   “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纠纷,与我酒店无关!我酒店只认白纸黑字和生意规矩!”滕韦驰冷笑道,根本不给这一家人面子,吩咐助理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场纠纷!   ——   黛蔺在门外看着寒紫妈妈一家的下不了台,心里一急,突然走进来大声娇叱道:“不要报警!寒紫妈妈不会骗你们的!”   她是心里急切才忍不住走了出来,只觉寒紫妈妈现在很难堪,与她一样,在婚宴上直接被新郎羞辱,比起上次被小偷划破皮包的事严重多了,便又道:“结婚是大事,新郎把新娘独自扔在婚宴上,其实是一种对对方的羞辱!滕总,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不要急于报警。”   话音落,全场一片寂然,眼睛红肿的寒紫惊得把手中的帕子掉到了地上,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黛蔺!并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黛蔺?   黛蔺则心思百转千回望着她,没有喊她妈妈。   因为这一声‘妈’,卡在嗓子里,实在是苦涩,喊不出来。   以前的寒紫妈妈是雍容大度的,得体的笑容,高贵的官太太身份,又怎么会,在这酒宴上做出诈骗的这种事?   此刻寒紫妈妈穿着嫁衣呢,在父亲那得不到幸福后,找到了另一个男人,是真的准备幸幸福福过下半辈子,而她,没有喝到那杯喜酒。   “如何私了?”滕韦驰把目光转到黛蔺脸蛋上,想起了秘书刚才告知他的那句‘新娘是最大贪污案里的苏市长的前妻’。这个苏市长,好像是苏黛蔺的父亲,新娘子的前夫。难怪苏黛蔺想私了!   但,他绝不允许!   因为在公事面前,他绝对不会偏袒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他眼里,公归公,私归私,绝不允许骗子在酒店里撒野!   “既然付不起十几万的余款,当初就不要订下那么贵的菜!你三成定金,却让我酒店一条龙服务!我酒店损失的这十几万块,谁来负责?”他冷笑着,瞥那没有礼貌的寒生舅舅一眼,认定这一家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不想多谈,“马上报警!”   “滕总,如果报警,事情就闹大了,会让人永远抬不起头。”黛蔺没有看她曾经的外婆和舅舅,知道他们跟寒紫妈妈一样,都很震惊的看着她,对滕韦驰道:“如果事情调查清楚了,酒店可以让寒……客人慢慢还款,不至于逼得这么急。”   “你当酒店是在做慈善事业?”滕韦驰这次把目光放到她脸上,没有人情味,“我坚决不同意私了!”因为这是在纵容骗子!   黛蔺抬眸看他一眼,眉头一皱,这次没有再出声。   “我同意私了!”滕睿哲带着他的秘书从门外走进来,高大伟岸,俊脸同样冷峻,没有人情味,但他给黛蔺面子,利眸扫了寒紫他们一眼,冷冷看着滕韦驰:“这件事就私了,不准报警,酒店批准他们分期还款!并且,苏经理今晚不会出去应酬,因为她今晚要陪我这个滕总!” ☆、144 并肩同心   滕睿哲的出现,让报警的人飞快收住脚步,不敢轻举妄动!保安们也没再敢对寒紫他们拉拉扯扯,拿着电棍退到一边去了,等着两位滕总商量好了再行动!   “苏经理你说的没错,曾经的市长太太怎么会做这种勾结诈骗的勾当?”滕睿哲紧接着又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滕韦驰脸上,似笑非笑,“结婚办酒是人生大事,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们酒店就算要做生意,也要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再报警!韦驰你说是不是?”   “如果我说不是呢?”滕韦驰轻轻一嗤,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庞带笑,目光讥诮,“我是公事公办,你则是为了一个女人,公器私用。瞧你在裁员的事情上多么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该裁谁就裁谁!裁掉一个整个部门,眼皮都不眨一下!”   “对,我确实是为了黛蔺。”滕睿哲大方承认,俊脸迷人,冷冷笑了笑,“她舍不得她的母亲难堪,我就不让她母亲难堪。不管他们是不是诈骗,这二十桌筵席都当是我送他们的,不再追究余款!”   低声说着,他忽而抬抬手,嗓音变冷,命令旁边的下属道:“先送新人回去休息,不许再提报警的事!稍后我会处理这事!”   “好的,滕总,我们这就去办。”负责酒席的经理见他不追究此事,听命行事的去请寒紫一家出酒店,叫车过来送他们。   四十几岁的寒紫妈妈今天无疑是最难堪的一天,低着头,披着弟弟的西装外套,急匆匆往门外走。   她走至滕睿哲面前,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到黛蔺脸上。   滕睿哲是看在黛蔺的面子上才帮她的吧,她不愧是教导出了一个好女儿,时至今日,都不忘帮她这个妈妈解围,目光追逐着她。她在心底笑了笑,等着面前的黛蔺开口喊她‘妈’。   黛蔺看起来过的很不错,小脸养得红红润润的,绽放着幸福的光彩。尤其是那双黑亮亮的明眸大眼,俏生生的,比起三年前的娇俏任性,多了一抹成熟。   看来三年的牢狱并未让这个女儿走入绝境,而是塞翁失马,让她追到了滕睿哲,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   真的是,与她那死去的母亲,一样的犯贱!   黛蔺近距离看着她的寒紫妈妈,看到那张没有被岁月刻上多少印痕的白皙脸蛋上,多了一些被粉底掩盖的黄褐斑,也看到了寒紫妈妈眼睛里,最后闪过的那丝冷意!   她心里一痛,没有开口喊‘妈’,而是静静看着寒紫妈妈,想起了以前母女相处的日子。   以前寒紫妈妈是支持她追滕睿哲的,给她洗澡的时候,说乖女儿的兔兔都快有妈妈的大了,长成大姑娘啦。而男人呀,就喜欢胸前鼓鼓,屁股俏俏的女人,只要你贴他身上,告诉他你已经成为女人了,他就会抱你,然后娶你。   于是她为了让胸部长大,每天吃两碗米饭,清晨起来就做操,坚持吃胶囊,隔一段时间就往滕睿哲身上凑,试试效果,结果每次被扔到门外。   很小的时候,寒紫妈妈给她报了形体班、舞蹈班,她与邹小涵一起去练,老师让她跳芭蕾舞,邹小涵跳古典舞,说是培养气质,结果寒紫妈妈悄悄让她转为跳踢踏舞,让幼小的她每天在那蹦来蹦去,乐得不得了,还以为老师管束不严,想怎么蹦怎么蹦,不像邹小涵那样,站成标杆,双腿夹紧,能夹起薄薄的一张纸,脑袋上还顶着一本书;坐不能动,屁股还只能在椅子上坐三分,摆出七分脸,微笑。   那个时候,幼小的邹小涵在她面前直哭,说老师对她太严苛,要跟她一起蹦蹦跳跳;结果长大后,邹小涵为她良好的礼仪与形态感到自豪,时不时拂拂她的秀发,露出最柔美的微笑。   而她的踢踏舞,从某种形式上来说,是与康康舞、草裙舞同类型的,一不小心就成了艳舞。   这种舞,对小孩子来说简直是快乐的童年,蹦蹦跳跳多欢快啊,跳成兔子舞老师也不管,想怎么跳怎么跳,还可以转为做游戏,但从教育意义方面来说,应该培养不了气质。   但长大后的现在,她很感谢寒紫妈妈让她跳踢踏,没有让她跳古典、弹古筝、学绘画、做淑女;因为她过得很快乐,蹦蹦跳跳腻了,就去窜班,站在窗户外面跟着老师跳芭蕾。当时她的腿一压就下去了,标准的一字!不用老师教,也能柔软的下腰,踮起脚尖。   那时她作为替补去跳白天鹅,还拿过奖,为此抱着奖杯睡了好几天,在梦里咯咯直笑。   古典舞也学过一两段,穿着白裙子能转好几圈,把裙摆转开,像一朵白花儿在缓缓绽放。也会摆七分脸,笑不露齿,轻拂她的秀发,回眸一笑……   但她更喜欢真实的自己,静的时候,可以在落地窗前坐很久,仰望星星或抱着她的粉猪粉兔想睿哲哥哥;动的时候,也可以与李湘湘她们打起来,不许她们胡说八道,开着跑车风里来火里去。   当然,现在她的身体是不能开跑车、穿白裙转圈圈的了,甚至连辣味也不能吃,只能静养,不然转一圈就会倒下。   “我们家的房子还在,您知道吗?”最后她哑声道,依然没有开口喊寒紫‘妈妈’,望了陌生的外婆与舅舅一眼,道:“爸爸留给我的那笔钱,被您转走了,就当是回报您多年的养育之恩、教育之恩。还请您不要再生爸爸的气,解开心结,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寒紫没等到一声‘妈’,反而等到这么一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她这次多看了黛蔺一眼,发现黛蔺虽然面色红润,却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脱去了以前的婴儿肥,五官精致,清秀纯美,透着一股从少女转为女人后的风韵。   她心里掐指一算,发现时间过得可真快,黛蔺都快二十岁了,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黛蔺,不免心虚,模模糊糊‘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酒店。   她母亲与弟弟则跟在她身后,一个老态龙钟,一头银发梳得直直顺顺的,满脸皱纹,抬高下巴不看黛蔺,直接走过,是个傲气刻薄的老太婆。她这辈子就没看黛蔺顺眼过,见这小东西出狱,她的反应也就是那么回事,懒得多看一眼。   一个则认钱不认人,朝黛蔺凑过来,咧嘴笑道:“黛蔺,我是舅舅,还记得吗?好久不见了。”   黛蔺自然记得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他是舅舅,不必客套,但她没有说话,眼神清冷似水。   舅舅以前经常来找寒紫妈妈拿钱,在她家里胡乱走动,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   滕睿哲见寒生纠缠黛蔺,示意酒店经理快点把这几人请出去,把黛蔺叫到跟前来,吩咐道:“今天这件事,你处理的还算不错,现在下班吧,晚上不必去陪客户,那不属于你的工作范围,新滕总会分得清的。”   “嗯。”黛蔺听话的点头,看了一旁的滕韦驰一眼,见他没吱声,安静的退场了。   走到办公室后,她快速换装下班,等在停车场。   几分钟后,滕睿哲就朝这边走来了,一走过来就大力抱她入怀,低头给她一个缠绵热吻。   “避免他再滥用职权,我将你调去我的总公司如何?”他最后吮了她香嫩的唇瓣一把,与她额抵额,将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吐在她的牙齿之间,又低头啄了她一下,“肠胃疗程已经开始了,你不可以再这么奔忙,否则没有疗效。如果你想做生意,我可以给你开一间美容养生馆,这样会比较轻松。”   “那‘幸福飞’怎么办?”她勾着他的脖颈,娇躯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轻轻蹭了蹭。她喜欢他用商量关怀的口吻跟她说话,心里甜甜的。   “‘幸福飞’靠近大院子,太杂乱了,一并转租。”他摸摸那具轻轻蹭他的柔软身子,薄唇边漾起一抹欣喜的浅笑,将她抱住贴紧,心想,女人若是能永远这么柔顺乖巧该有多好,“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吃苦。我希望你在我们的新房子静养学习,把身子养好。你现在是学生,应当以学习为主。工作的事,等毕业后再谈。”   “嗯对,我是学生,应该去学校住宿,不能与男人在外面同居。”她将身子后靠在小车上,让他沉重的体魄压着她,娇俏的歪头轻笑,“而且我不能保证,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一旦我依附于你,花你的钱,用你的人,我们发生口角之争的时候,你就又用高傲的态度在浴室羞辱我,把我赶出家门。”   “我什么时候赶你出门了?”这简直是‘栽赃陷害’,给他戴高帽、穿小鞋,骂他不是男人!他唇角微扬,身子往前一抵,紧紧压住她,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撑在车上,恶狠狠盯着她:“新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如果你这小心肝又不爽了,可以拿去卖掉!现在房价居高不下,新房子转手至少可以卖三百万,你全部兑换成硬币,用来砸我如何?”   “不干,我去住宿舍。”让你禁欲。她两眼望天,抿唇轻笑,双手勾紧他的脖颈。   “你敢!”男人一把操起她的腰,开车门钻进去,直接将她压到座椅上,黑眸邪恶,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乱窜,“车里好像挺不错,比酒店房间更刺激,以后两地分居我们就在车里做吧!”   故意又将小女人半抱起来,让她看看停车场的车来车往,以及一个又一个从他们车边经过的男男女女。不知道等车身震动起来,有没有人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黛蔺还被他一手钻在衣服里,被摸得又麻又痒,感觉他又在变态,自己弱质纤纤拼不过他,额角直冒汗,扭开头道:“大老板你的手机好像响了,响了两次。”   昨天在北京酒店,他把她从中午折腾到晚上,从沙发上到地毯上,再从地毯上到落地窗上,让她双腿大开,胸部紧紧挤压在玻璃上,看着底下的万丈深渊。   几十楼层高啊,站在窗边都觉得眩晕,他竟然抱着她的屁股,不断把她往外面撞,撞得她魂飞魄散,差一点摔下去。而且他骗她玻璃不透光,可他都把她的胸部和双腿压在玻璃上了,外面的人还看不到吗?明明外面有‘蜘蛛人’在装修墙面,腰上吊着绳索上上下下的,到处搭的是架子。   然后他不从她体内退出来,让她双脚踩他脚背上,随他一步步往前面走,趴到桌子上……并且此男人还能一边做,一边面不改色的打电话让服务员上来收拾卧房里的辣粉。   服务员再次被叫进来的时候,他们待在卫浴间里,坐在马桶上,继续……   总之,傍晚没能出去逛北京胡同,累得她在浴缸睡着了,男人给她稍微洗了洗,抱床上小睡了一会。   现在,她心里有阴影,真怕男人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来一次车震,而且还是大白天的停车场,让路过的人免费观赏。虽然车窗玻璃挡住了,但车牌号码挂在外面,公司谁人不知这是滕总的车。   “电话响了?”男人总算肯放过她,探进她衣服里的大手松开,拿出来,不再恐吓她,坐直身子把手机拿出来,恢复正经的接电话,声线低沉磁性,“小涵,原来是你。”一点不含糊,直接把来者的名字说了出来,并不咸不淡笑了一下,“你找我什么事?”   又是邹小涵?   黛蔺闻言顿时扫兴,蹙眉,把脸别开,看着窗外。   有人不信邹小涵的阴魂不散,但那是自己的男人没有被这个女人盯上才会不信,一旦成了当事者,那才叫一个烦!   只见旁边的滕睿哲侧首瞧她一眼,跟邹小涵讲了两句,直接把手机的扩音器按开了,放在驾驶台上,让邹小涵娇滴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钻入黛蔺的耳朵:“睿哲,我爸妈最近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是医生给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回来之后神色就有一点不对劲。但他们不肯告诉我,只说一切都好,让我准备出院。我心里很不安,他们好像还是想让我们结婚,并隐瞒了滕伯伯那边我生病的事。睿哲,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真是得的不治之症,那我不仅欺骗了你们滕家,还让自己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黛蔺听着,仰头望滕睿哲的侧脸,想看他的反应。   他定定看着她,对电话里的邹小涵说道:“你多虑了,我们不会结婚的,若是要结,也是老头子抬着我的尸体去娶你。不要胡思乱想你的病情,安心养病便是。现在黛蔺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接一下。”   立即,邹小涵在那端发出了一道措不及防的抽气声,明显不是很想跟黛蔺讲电话。   黛蔺则没想到男人会把电话给她接听,想了想,出声道:“上次你找睿哲的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正准备与他一起做午餐。我不知道你单独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他已经解除婚约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若是要找他,请顺便叫上我,不要以任何事由单独见别人的男人。我与你也是朋友,是不是?”   她是看着旁边的男人说出这番话的,言语里带着讽刺,俏脸冰冷,对邹小涵摆不出笑脸,但眸子里却带着对男人的欣慰,觉得他终于肯站到她这边了,主动划清与邹小涵的关系,与她同心。   这样的男人,是在试着改变,试着退让的。瞧邹小涵刚才说的那番话,分明是苦肉计,在试图引起男人的同情心和怜惜之情,继而让他过去帮助她,然后一步步陷进去。   好在,男人不太亲近这个女人。   滕睿哲则靠在座椅上,听着她们对话,一手勾过来,让她靠在他怀里。   只听得邹小涵在电话里回道:“黛蔺,你不要这么说,我和睿哲现在只是朋友。而且除去以前的事不提,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在你和萧梓结婚的时候,差一点就结婚了,他是愿意娶我的,两家人都可以作证。后来你与萧梓劳燕分飞,他便解除婚约,而且是当着全市的人宣布解除,我难道连难过的权利都没有吗?我并没有说你任何坏话,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结婚与解除婚约,都是你们说了算,我都依了,还想怎样?”   黛蔺一顿,看一眼男人皱起的眉头,不明白他是愧疚还是咋的,对邹小涵冷笑道:“既然刚刚解除婚约,就更应该懂得避嫌。你也是书记千金,一言一行都倍受媒体关注,更是深知睿哲现在的选择,心明如镜,那就请把眼光放高远一点,好男人还有很多,能陪你说话的朋友也有很多,并不是只有睿哲一人!”   “黛蔺,你怎么能这么说?”邹小涵委屈起来,娇柔的娃娃音压低,带着轻微的哭腔,“我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说了两句话,怎的就引起了你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我与睿哲,牵扯的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我把心思相托,也是想与睿哲一起考虑后路如何走……”   滕睿哲听到这里,伸手过来,对邹小涵道:“你生病的事,不需大张旗鼓的对我传达。后路如何走,也是我与黛蔺的事,你只需养好自己的病,其他事不用管。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与你越是走得近,你父母越是想撮合我们,恩怨也就越深。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我希望你没有参与其中,不然我没法原谅你的用心良苦!”   他把电话挂断了,看着黛蔺:“她的病我没放心上,我担心的是你冒冒失失爬上滕韦驰的车。现在你知道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了,以后别再大哭着往外面跑,别遇见哪个男人就跟着哪个男人跑!”   黛蔺心里一暖,靠在他怀里,笑了:“原来是滕韦驰刺激你追来北京。那以后我也用这种态度对待新滕总,你是怎样对邹小涵,我就怎样对新滕总,咱们扯平。”   “扔掉他送给你的花!”他抱她入怀,薄唇狠狠吻下来,锐眸中蓄满浓浓的醋意,深沉火热,吻得她牙齿疼,“新房子周围到处都是花,你可以待在里面养花,养鱼,什么都可以做!不必把他那花篮当宝贝!酒店的工作我会给你重新安排,我们现在回去!”   “先去买灯饰和窗帘,我要我喜欢的那种!”真是受不了这闷骚男,捶他一下,却幸福的笑了,双手改为将他宽厚的背部圈紧,抱得紧紧的。 ☆、145 合居生活   买完灯饰与窗帘回来,黛蔺才发现新房子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到处是千日莲(又名瓜叶菊),白色、紫红色、群青色、粉色、淡紫色、镶色、红白相间的复色,花色丰富鲜艳,花朵大,花簇紧密。   而且它们的布局很有意思,就那么被园艺工放养在肥沃的土壤上,一片白、一片蓝、一片红,在这繁华的城区形成一片独有的花田。   当他们的车开进这里,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条干净整洁的大马路,马路左边是独幢别墅区,右边是花海,一大片宝蓝色、一大片紫红色,花团锦族,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代表喜悦、快乐、合家欢喜。   车逐渐往里面开,就看到红白相间色、淡紫色、粉色了,颜色逐渐递减,一片片、一朵朵在风中摇曳,与那薰衣草花田不相上下。   驶到最后,就是白色了,白白的一片,像一朵朵小白伞,都竭力伸展自己的身躯,在瑟瑟寒风里摇曳。   黛蔺连忙下车站在马路上,看到好大好大的一片白色花海,纯净,芳香,清新空气扑鼻而来。   她深吸一口那花香,轻轻的笑了,扭头望车里的男人,与他相视而笑,幸福沉醉。   只见男人的身后,新别墅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二楼的窗玻璃折射出火红的光芒,映出落日的影子。   男人将车滴了滴,示意她先进院子,他准备将车开进车库。   于是当她走进他们的新庭院,她粉唇浅抿带笑,看到了赏心悦目的一幕!   只见,院子的地面全部是用大理石平铺的,光滑平整,穿插一条鹅卵石小路和地面雕塑,与小别墅现代时尚的格局交相辉映,独具一格。   环境很幽静,可闻得流水叮咚,花味清香。放眼望去,原来那些彩石堆砌,或木雕而成的长形花坛里,养的是水仙!   水仙用卵石和流水养着,叶姿秀美,亭亭玉立,花葶自叶丛中抽出,含苞待放。   叶丛则一丛丛的,碧绿鲜亮,簇着它们心爱的花蕾,与含羞低头的花骨朵两两相望,相依相偎。   而其中,竟有一朵开了,是复瓣水仙,花重瓣,白色,卷成一簇,花冠下端轻黄而上端淡白,美如雪衣仙子,称之‘玉玲珑’。   黛蔺低下头嗅了嗅,只觉水仙纯白绝美,清秀典雅,当之无愧为‘凌波仙子’‘洛神香妃’。并且它的花语是不是:请不要忘记我,想你?   古希腊神话中,美少女echo爱上了天下第一美男子narcissus,却遭到拒绝.后来被惩罚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日子长了就化做了水仙?   想到此,她轻轻一笑,看着院子里大片大片的水仙,等着男人回来。   男人种这么多水仙是什么意思,提醒她当年曾经追倒他么?哎,怎么能还这么高傲呢,竟用水仙来取笑她!   她在院子里走了走,发现除了水仙,有些墙角还伸出了几支香梅,黄色花,花萼呈紫色。   她用玉指拨了拨,发现花朵粉粉的,是真花,自然而然生长出来的,正值花期。   于是蹲下去,在渐浓的夜色中看着这几朵梅花,不明白它们是怎么从墙角伸出来的?这里又不是千年老房子。   “人工培植的,不然它还真不能从墙缝里钻出来。这里是新房子,我要求让园艺工这样设计,与众不同。你可喜欢?”男人在她身后陡然出声,嗓音温柔,低下身吻了吻她的侧脸,声音里带着笑:“喜欢的话,就主动吻我。”   黛蔺被他吓了一跳,拉着他站起身,柔情一笑,扭头作势要吻他,“睿哲。”红唇渐渐往他薄唇边凑,盯着他火热的眼睛,“我……”   男人眼睛里喷着火,以为女人真要吻他,身体里一阵亢奋,大手紧紧抱住她,配合的低下头。   难得女人主动一次,他就温柔一点,与她在户外来个浅吻,然后进屋做饭。   谁知黛蔺把头一偏,抬手抵住他的嘴,笑道:“我喜欢这样的设计才怪,你分明是在用水仙讽刺我!”   小手推开他就往屋里走了,开电子锁,走进厅里。   结果刚走到客厅,她又被那一盆盆开着纯白色单瓣花朵,花萼呈黄色,形如盏状,花味清香的水仙给吓到了,气得一路往楼上跑,跑到了二楼的阳台,从上往下看着院子里的那一丛丛水中仙子。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举目望去,到处是白色的花,外面是一片片小伞状的千日莲,寒风一吹,摇曳生姿;   院里面则是独具匠心的艺术设计,只见每一个长形花坛都是精雕细琢,有银盏、有玉台,玉台上流水细细,水仙犹如水中香妃,花姿婀娜,花冠低垂,正悄然开放。   如果不去想那希腊传说,这一大片白色水仙绝对的美——花朵素洁,幽香沁人,绿裙、青带,亭亭玉立于清波之上,花如其名;头上则是夜空的繁星点点,璀璨无比。   黛蔺看着,长发被寒风吹起,唇角还是欣喜的翘了起来。   难怪男人刚才让她把新滕总送她的花篮扔掉,原来他在这里种满了花,让她每天睡在花丛里,有花、有水、有好心情。   “女人,把话说清楚!”男人把买来的灯饰和窗帘放在大门口,留出手来开门,急匆匆朝楼上追来了,口喘粗气一把扳过她,“我用水仙讽刺你,这话从哪里说起?!”   素洁的花朵,看起来挺养眼的,她不喜欢么?ok,明天他把这些精心设计的水仙全拔了,一支都不留!   “好漂亮。”黛蔺长发在风中轻拂,明眸带笑,轻轻赞叹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花海,“可惜水仙是追不到真爱的美少女化身,少女爱上天下第一美男子narcissus,却遭到拒绝,后来被惩罚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变成水仙。睿哲,与我的遭遇很相似是不是?我爱上你的惩罚是蹲监狱,守在铁网旁。”   男人闻言一怔,黑眸变得深沉,伸手抚她的脸,“难怪刚才情绪反应那么大!真是一个笨女人,为这种无稽之谈黯然伤神!”   黛蔺柔柔一笑,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脸上:“我喜欢这种笨,因为很幸福。有睿哲你的爱,变成水仙也无憾。”   坐牢的经历是会记住一辈子的,当她偶然看到水仙,便乍然记起了这个传说。   美少女echo,追求男人的下场是失去了自己,但依然没有得到那个男人。   “那打算笨到什么时候?”男人搂她入怀,为她的敏感不安感到心疼,望着楼下庭院的那片白色水仙,抚了抚她的背,沉声解释道:“种水仙是为了让你开心,并不是要暗喻什么。并且,神话故事里变成水仙的人并不是少女,而是那个男人。”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眸子深邃,心底一声叹息:“天下第一美男子因为伤透少女的心,枯坐死在湖边,身体化成水仙,永远与水为伴。这才是故事的结局,自大高傲的男人被惩罚一辈子看着自己的倒影,最后死去。黛蔺,这个结局是否会让你解恨?”   “我不恨。”黛蔺飞快摇头,望着男人深邃的双眸,告诉他,自己并未生气;双手轻轻拥住他的腰身,颊面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狱中的时候,我曾想送一盆水仙给铁窗外面的你,因为水仙的花语是:不要忘记我,想你。但是我没有钱,一直不能送……”   “黛蔺。”男人把她拥紧,声线沙哑,呈现一种沉痛。   爱与不爱,一念之间,那三年不能谈爱她,她出狱后的日子也不能谈爱她,但现在,他的心在慢慢被她融化。   那种细水长流,不疾不徐,不浓不重,却渗透到了他心间的每一块地方,深深记住了她的身影。   也许还不能情深意重的说一句‘我爱你,黛蔺’,但心与心的靠近,身体的互相吸引,是与日俱长的事。   他们深深依恋着对方,要的不是嘴巴上的一句‘我爱你’,而是在对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毅然守在对方身边,不离不弃。   而对于那三年她在狱中受到的苦,他只能用加倍的爱,去弥补她,疼爱她。   因为那些都过去了,无法重新来过,唯有珍惜现在。   他不想她说这些往事,因为当她说的时候,那代表她一直记得痛苦的过去,无法重新开始、快乐的活着。   “谁知道,我们的新房子刚刚拿到钥匙,你就送了我一满屋子的水仙花。”黛蔺在他怀里蹭了蹭,紧紧抱住他,“原来你在让我不要忘记你,你在想我。”   “傻瓜。”他拂拂她的秀发,与她一起看着远处的千日莲和天上的星星,眸子忧邃:“我一直在想你,就算你入了狱,我也在想,曾经那个讨厌的小女孩哪去了?为什么我的生命里少了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后来看到出狱的你,我才知道,有个小家伙强制住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想忘忘不掉。黛蔺,我是被你一步步吸引的,想抽身很难。”   黛蔺仰起洁白的小脸笑了,亮晶晶的眸子璀璨如天边的星子,小手轻轻揪着他的毛衣,“很小的时候,我看童话故事书,看到水仙的描述说,美少女爱上天下第一美男子后,便变成了水仙,成了水中仙子,羡慕得不得了。原来当时就让我心想事成了,遇到了睿哲哥哥你。睿哲,这些神话都是有寓意的,是我们凡人的原型,取自于现实人生。所以我不希望结局是自大高傲的男人在湖边死去,而是对我回心转意,疼我爱我。”   男人启唇一笑,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再往下寻到她的唇,含住,用行动给她回应!   小女人总算想开了,不再纠缠于以前的事,懂得往前走,适时对他撒娇。而他,从昨天追到北京,就决定对她让步了!   她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在乎他,势要磨去他身上的高傲自大,改变他的冷面石心,不让他们以悲剧收场。   不过,他可不承认那是高傲自大,而是稍微有一点冷酷,代表他在女人不乖的时候很生气!   “我们回房。”结束这火热的一吻,他气息微喘,放开那香嫩如果冻的嫩唇,铁臂打横抱起怀中柔嫩的女体,转身回房,轻轻放到他们的新床上,“乖乖,躺着不要动。”   嗓音宠溺,唇边带笑。   黛蔺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站在床边窸窸窣窣脱毛衣,露出他伟岸精壮的身躯和粗壮的男人臂膀,展示他的力量美,以为他要吃她,一下子钻到被窝里,用被子遮住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男人随时随地会变禽兽,她早拿捏出来了!   结果男人脱掉衣服,换上了居家服,对她回首一笑,双唇性感:“乖乖躺着睡觉,我下楼做晚餐。”   走过来把床头灯调暗,低下头在她粉唇上又狠狠啄了一口,屁屁揪一揪,高大身躯走出门。   黛蔺在被窝里露出一颗小脑袋,只觉男人越来越喜欢揪她屁股,像对待他女儿似的,揪的时候呵呵直笑,快活极了。于是低下头,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   嗯,除了屁股和胸部上有肉,其他地方他都揪不起来,难怪一直对她的屁股和胸部下手!   不过想起他现在在楼下为她做晚餐,心里就甜蜜蜜的,可以把那只魔手想象成爱的小揪揪,不爱才不揪呢!就像她捶他一样,不爱才不捶呢,伤手!   她挣开被窝,幸福的朝大床上滚去,滚了好几圈,望着天花顶咧嘴轻笑。   卧房很现代,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没有把外面的夜景遮挡一分,让月色照了进来,花味清香,丝丝入鼻,并且天花板上也是透明顶,可看到流星不断从天际划过!   她仰躺看着,好想对流星许愿,做快快乐乐的小女人,遂轻轻闭上水眸,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唇角快乐的飞扬了起来。   她的心愿不言而喻,只是希望能实现,能少一些波折坎坷……让她做一回十九岁的少女吧,不要这么沉重,她也想过同龄女孩的生活,追求美好的爱情,喜欢漂亮的衣服,爱漂亮,也爱学习。   “嗷~嗷~”旁边有小东西在叫,白色的小爪子使劲拍她,狗眉倒竖!   妈妈你还不让开,我小雪球即将被你压死了,压成狗肉饼你心不心疼?   你睡觉,我也睡觉,然后等楼下的爸爸开饭。哪知你压到我身上就不翻开了,还对流星许起了愿!   那是小女孩才做的事,就跟看偶像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一样,青春、偶像、剧集!没事做了才会去相信,哼!   黛蔺是觉得身下压到了一只小狗腿,动了动,翻过身一看,果然发现小雪球被她压翻在了身下,狗眉毛正竖着,狗眼睛瞪着,取笑她做小女生的事!   她连忙把它抱起来,给它把小爪子吹了吹,不嫌它脏的把小家伙啵了一下。   最近几天没管它了,不知道古妤有没有给它洗澡,它有没有离家出走去找它的爸爸?   这家伙身上貌似有一股酸臭味。   小雪球脑袋一偏,不理她!收回它的狗爪子,蹦到床下,找它的主人爸爸去也。   黛蔺无奈的笑笑,把新床铺好,给男人把睡衣放到床上,并满意的在床头抽屉看到了套套。   只要不让她在求学期间怀孕,随他怎么折腾都行。然后等到能要孩子,她要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骑到他们爸爸的脖子上,稚声稚气的喊爸爸。   那画面想想都幸福。   她一边笑,一边坐到电脑前,利用这一丁点空余时间接收古俊给她发过来的课堂作业。   男人说的对,她目前还是学生,要么在家休养,要么开养生会所,不能再去酒店上夜班,耽误睡眠和学习。   那么,这一次就听从他的安排吧,他说怎样就怎样,她做他身后的小女人。   她点了点鼠标,顺便查了一下关于水仙的希腊传说,发现故事是这样说的——   “纳西塞斯(narcissus)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他的父亲是河神,母亲是仙女。纳西塞斯出生后,母亲得到神谕:纳西塞斯长大后,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然而,他会因为迷恋自己的容貌,郁郁而终。为了逃避神谕的应验,纳西塞斯的母亲刻意安排儿子在山林间长大,远离溪流、湖泊、大海,为的是让纳西塞斯永远无法看见自己的容貌。纳西塞斯如母亲所愿,在山林间平安长大,而他亦如神谕所料,容貌俊美非凡,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见过他的少女,无不深深地爱上他。但是,纳西塞斯性格高傲,没有一位女子能得到他的爱。他只喜欢整天与友伴在山林间打猎,对于倾情于他的少女不屑一顾。   山林女神厄科(echo)对纳西塞斯一见钟情,但是苦于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简单地重复别人的话音。纳西塞斯对她的痴情不理不睬,甚为不屑。这种铁石心肠终于使她伤透了心。   她在忧郁、期盼、一无所获后,离开了她往昔的伙伴,漫无目的地走进了森林。在这里,她的忧伤有增无减,容颜憔悴,逐渐的,她从山林消失了,只留下她那柔美的声音始终萦绕幽谷而不去,成为空谷回音。   纳西塞斯的冷面石心,伤透了少女的心,报应女神娜米西斯(nemesis)看不过眼,决定教训他。一天,纳西塞斯在野外狩猎,天气异常酷热,不一会儿,他已经汗流浃背。就在这时,微风吹来,渗着阵阵清凉,他循着风向前走。逛着逛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水清如镜的湖。湖,对纳西塞斯来说,是陌生的。纳西塞斯走过去,坐在湖边,正想伸手去摸一摸湖水,试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谁知当他定睛在平滑如镜的湖面时,看见一张完美的面孔,不禁惊为天人。于是纳西塞斯深深迷上了水中的倒影,日夜守护在湖边,不寝不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纳西塞斯还是不眠不休地呆在湖边,甘心做他心中美人的守护神,他时而伏在湖边休息,时而绕着湖岸漫行,但目光始终离不开水中的倒影,永远是目不转睛地凝望湖面,最后,神谕还是应验了。纳西塞斯因为迷恋水中的倒影,枯坐死在湖边。   仙女们知道这件事后,伤心欲绝,赶去湖边,想把纳西塞斯的尸体好好安葬。但纳西塞斯惯坐的湖边,除了长着一丛奇异的小花外,空空如也。原来爱神阿弗洛狄忒怜惜纳西塞斯,把他化成水仙,盛开在有水的地方,让他永远看着自己的倒影。为了纪念纳西塞斯,仙女们就把这种花命名为narcissus,也就是水仙花了。而这亦是水仙为何总是长在水边的原故。”   黛蔺看着,把桌边的那盆水仙端了过来,静静端详。原来变成水仙花的真是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并不是美少女‘厄科’因追求男人被惩罚,而是男人被惩罚了,变成了素洁的白花!   但这并不好笑,而是让人悲伤。   她的‘纳西塞斯’同样高傲自大,被很多女人包围,拒绝过她,伤过她,但她不会做少女‘厄科’,不能说话,郁郁而终,而要与他坦诚相待,并肩而立,更不能让他死去。   如果上次不告诉他,她对他单独去见邹小涵很在意,很生气!那么这一次,男人又会觉得没什么,去见一个弱质纤纤的朋友而已,从而逐渐插手邹小涵的事。   她轻轻抒出一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眼睫低垂,看着院子里水光泛起,波光闪闪,水仙花正悄然开放。   原来男人你是要我记住你,记住伤透女人心的男人下场。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们分开了,那么这些水仙就是你么?   “女人,准备吃饭了,穿好衣服下楼!”男人浑厚嘹亮的声音从楼下隐隐传来,夹杂着被小雪球撞翻锅碗瓢盆的砰砰声,很有家的味道,“我的手机在楼上,顺便帮我拿下来。”   “好。”她扭头轻应一声,走回来,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闻着饭香往楼下而去。   男人越来越有老公范儿了,能在外面独挡一面,又能下得厨房,长得又俊美非凡,床上功夫棒,可以打九十分!   “睿,你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滕伯母!”她一边下楼梯,一边做他的电话秘书,考虑着要不要去他身边做秘书。   据说他的身边有很多美女秘书、美女保镖、美女客户。   “原来是我妈打来的,那你帮我接,反正她即将也是你妈。”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毛巾擦手,动作帅帅的,既居家又霸气,斜睨了她一眼,“看来必须挑个佣嫂过来打扫卫生,有些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黛蔺见他没手接电话,心跳加快把手机接通了,说了声:“伯母您好。”   滕伯母在那端明显一愣,顿了一下,才说道:“你是苏黛蔺?睿哲呢?”   “他马上过来。”黛蔺轻声回道,感觉手机像烫手山芋握在她手里,实在是没有勇气与滕母讲话。因为滕母完全不想理她。   “黛蔺,既然这次碰上你了,那伯母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滕伯母突然开始直言,态度不算冷,也不算热,有一丝劝慰的意味在里面,“你和睿哲,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趁现在还没有孩子,还是早点分开吧。拖的越久,伤害也就越大,好好考虑一下。”   ——   “妈说什么了?”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手机,喊了一声‘妈’,一手搂着她。   “睿哲,你回来一趟,妈想见你。”   “现在天黑了,明天回去。”他轻轻笑道,搂着黛蔺去餐桌边坐下,准备吃饭,“妈,我和黛蔺正在吃饭,您吃了吗?”   “没,妈没胃口吃,如果睿哲你陪我一起吃,也许还能吃上两口。”滕母在电话里淡淡回道,精神有些不振,揉了揉眉心,“你和你爸闹僵,我这个做妈的该如何是好?你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是顶撞,他越是不饶人。儿子你听妈的话,不要与他在外人面前起冲突,有什么话,在家里说。”   “妈,您又头痛了?”滕睿哲有些担忧,放下筷子,又站起了身,“晚饭没吃?我现在回家一趟,您先吃一两口。”   黛蔺正在旁边盛饭,听说他要回去,顿时有些失望,轻轻放下饭勺,看着面前的四菜一汤。   好可惜,饭菜都没动一口,他们的第一顿温馨晚餐就这样泡汤了。   “黛蔺,去把外套穿上,我们一起回去。”男人摸摸她的削肩,扭头对她轻笑,锐眸里闪烁着柔光,“穿上那套红大衣,我们回去见妈。”   柔声嘱咐着,自己已穿上了大衣,出门取车。   黛蔺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把桌上的四菜一汤盖好,跑上楼换衣打扮。   几分钟后,两人又穿梭在马路旁边的那片千日莲中,打量这片高档别墅区的夜景。   这里的房子都建一个样,第一次过来一定会找不到自己的家,幸亏有门前的千日莲用来区分,红橙黄粉青蓝紫,一路排下去,白色的就是他们家了。   待会她被拒绝在滕宅门外,估计就能自己一个人找回来了。   “睿哲,我想给伯母买一支镯子,作为见面礼。”男人在开车,她轻轻偎过去,将脑袋搁在他身上,用脸柔柔蹭了蹭,“我记得伯母以前有一支翡翠镯子摔碎了,伯母为此伤心了好几天。”   男人闻言轻轻一笑,摸摸她的小脸,让她打开车上的物品盒,“打开看看。”   “装了什么?”她伸出小手按开,摸出一个红绒布锦盒,好奇打开,心里顿时一喜!   整只镯子水灵通透,翠色在镯子里静静流淌,碧玉妆成,沁色莹润,一看就是上等翡翠,纯洁无瑕。而且还是一对,像姐妹双姝躺卧锦盒,冰肌莹彻。   玉养人一生,人养玉三年,渊生珠而崖不牯,玉在山而草木润,难怪女子喜爱戴玉。   黛蔺从盒子里拿出一支,放在灯下看了看,只觉得那翠色飞烟,透着一股灵气,似女子在翡翠里罗衣飘颻,轻裾随风还。她一时喜爱上了,放在灯下又爱不释手瞧了瞧。   男人用眼角余光看她,见她喜欢,唇边笑意更浓,缓缓停下车。   “我给你戴上。”他黑眸灼亮柔情,牵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给她把那支翡翠镯子套上玉腕,再大手包裹住小手,柔声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比我的命重要。今天我给她们一人送一支玉镯,愿她们似姐妹一样的相处,在我心中占同样的位置。”   黛蔺羞涩的低下头,细声笑道:“那我岂不是逾越辈分了?伯母是长辈,怎能当做姐姐?”   男人笑而不语,轻轻搂过她,下巴摩了摩她白皙的额头,紧紧抱住她。   她则回搂住他的腰,乖顺窝在他怀里,静静享受这份幸福。   一个男人一生中会有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两者份量一样重,所以没必要追究谁比谁重要。他的母亲,就是她的母亲,她要当做自己的母亲去孝敬。   “睿哲,你送我的所有东西里,我最喜欢这支镯子。”她轻轻吻了吻他,将他的大手捂在自己胸口,与他脸贴脸,浅浅笑着,“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要担心我们会起冲突,伯母永远是为儿子好,我也不希望你左右为难。”   “傻瓜,我是怕你多想。”男人摸摸她的头,放她回副驾驶坐上,重新开动车子,“我们现在过去吃顿晚饭,晚上再回来。”   “嗯。”   ——   离开江东将近半年,江东并没有变化多少。   黛蔺看到门口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在,而且在两个偏门也开了两家连锁,灯火通明,女营业员又在看小说,不断打呵欠。   她看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双手悄悄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到家了,阔别已久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方,可为什么近乡情怯,心里涌上紧张与不安?   “管家,老头子在家?”男人将车缓缓开进滕宅的大院,正扭头与滕家管家说话,俊脸冷峻,“车不用停进车库,就放在院子里,我们一会就走。”   “少爷,老爷不在家,在与邹书记喝茶。”管家手脚麻利的为他们开车门,吩咐佣人们请太太下楼,大声通报‘少爷回来了’。   滕睿哲听到‘邹书记’这个人名,双眉轻微皱了一下,下车把黛蔺扶下来,静静往厅里走。   黛蔺则在打量这个大宅院的熟悉景物,看到她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爬着玩的圆形喷泉花坛被拆掉了,院子里的人工钓鱼池也被填平了,摆上了盆景、观赏植物,滕宅的大门上则还贴着大红喜字,睿哲曾经的房间窗户上也贴了,半年过去都不曾撕下。   她看了一眼,目光移开了。   进到滕家气派的大客厅,滕夫人已经下楼来了,鼻梁上戴着眼镜,头发盘着,一身端庄洋装,温婉中不失知书达礼,看了站在儿子旁边的黛蔺一眼,吩咐佣人备茶。   “一起吃饭吧。”她对黛蔺的出现确实有一些不大喜欢,淡淡一句,就转身往饭厅走了,让佣嫂多准备一份碗筷。   黛蔺看着这举措,心知滕伯母是没打算让她来,只让儿子过来,碗筷都没给她准备,所以一时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以前的她才不管这些,都是睿哲在哪,她就跟到哪,每天拎着小礼物往滕家跑,死皮赖脸待在滕家。现在,滕伯母一个皱眉就能让她尴尬不已、坐立不安,因为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滕伯母可能即将成为她的婆婆。   “伯母,听说您喜爱玉石,特意给您买了一款镯子,希望您喜欢。”她把男人为她备好的翡翠镯子拿出来,交给佣嫂送给滕伯母,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手上则悄悄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缩进袖子里,不想让伯母不开心。   滕伯母目前还没接受她,估计是不喜欢她与她戴同一款镯子的。   滕伯母坐在餐桌旁,看了一眼那镯子,没什么欣喜之情,吩咐佣嫂:“将苏小姐送的礼物放一边,先开饭,睿哲的肚子估计饿了。”   “妈,这支镯子不喜欢吗?”睿哲笑着问道,剑眉飞扬,俊脸温润,牵过黛蔺的手,让她在他旁边坐下,又道:“这支镯子是我和黛蔺一起挑的,您戴手上让我看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滕伯母这才嗔儿子一眼,把自己腕白无节的手腕给伸出来,“妈现在戴手表,早不戴那玩意了。吃饭吧,妈刚才让佣嫂炖了汤,与儿子你一起喝。”   “给妈戴上。”睿哲抬手吩咐旁边的佣嫂,坚持要给母亲戴上翡翠镯子,并伸手拥过了黛蔺,对母亲道:“黛蔺曾为我流过孩子,您也要为她补一补。”   “你们有过孩子?”滕母正在戴镯子,陡然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睿哲,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睿哲料到母亲是这反应,淡淡一笑,“不是我不小心,是我和黛蔺情投意合,自然而然就有了。妈,相较于爸的唯我独尊,我更喜欢您的通情达理。您会祝福我和黛蔺的,对吧?”   滕母把那镯子戴在了手腕上,瞧了瞧,闷声道:“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做妈的,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但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决定权,一切都是你爸说了算。睿哲。”   她抬眸无奈看着儿子,“你一定要娶黛蔺吗?”   一旁的黛蔺为之一惊,俏脸黯然,难堪的看着面前的滕伯母。滕伯母这话,跟她在电话里说的一样,似乎很不想他们在一起,但又拿儿子没办法。   “妈,您头痛看过医生了吗?”滕睿哲不回应母亲的问题,把话题转开了,扭头对管家吩咐道:“让家庭医生过来,妈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脸色是蜡黄的。”   “家庭医生来过了,睿哲,我们吃饭。”滕伯母拿起筷子给儿子夹菜,“你过来了,妈就有胃口了。”顿了顿,又给黛蔺夹了一筷子,安静吃饭。   黛蔺见伯母给她夹菜,不好再这么僵着,也把筷子轻轻拿起来了,没有胃口的吃着。   在这个家里,只要睿哲的心在她身上,一切都好说。所以慢慢来吧,她与滕伯母会相处得好的。   “多吃一点。”男人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又给母亲夹菜,停止刚才的话题,安静吃晚餐。   一会后晚饭结束,睿哲带她去他以前的房间转转,指着那张大床笑道:“还记不记得以前钻进我被窝的日子?你有本事啊,竟然配了六串我房间的钥匙,我搜出了五串,你还有一串藏在身上!”   “那你当时是不是很讨厌?”她轻轻一笑。   “你说呢?”他浓黑的眉毛上挑,牵着她走进房间,扯开窗帘,伸手唰的一下把窗子上的大红喜字撕下了,望着窗外。   黛蔺坐到床上,用手抚了抚这张旧床,将身子缓缓伏下,轻拂上面的熟悉纹路。   这个房间一点都没有变,看来男人是故意保留下来的,不知是为了怀念,还是为了讨厌?   她埋首一笑,伏在床上打量这个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其实很简单,没什么可以变化的,阳台不变、大床不变、电视柜不变、床头柜不变,桌子上的照片也不变。   咦?   她定睛一看,发现到不对劲了。那摆在桌子上的男女合影照为什么没有变?   那是多年前,滕睿哲带叶素素出去旅游时,两人在海边别墅照的亲密合影照。别墅就建在海边,几步远就是大海,叶素素上身穿白色小吊带,下身绑了一条嫩黄色的纱巾,刚刚遮住内裤,小蛮腰、白嫩大腿全露出来了,正站在海里,粲然娇笑。   滕睿哲则从后面抱住她,手肘刚好搂在她的胸线那里,与她柔躯紧紧相贴,俊脸搁在她的肩窝,幸福大笑。   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明显刚从海里上来,正准备回海景别墅。   旁边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滕睿哲背着叶素素在海边走,背景是蔚蓝的海,很浪漫;另一张则是他抱着叶素素在转圈,叶素素的手肘紧紧搁在他肩上,被他抱高,与他额抵额,从上往下吻他,一双细嫩小腿翘起,非常幸福欢快。   黛蔺看着这三张照片,立即就从床上坐起身了,朝桌边走去。   不可否认,叶素素与男人确实很般配,尤其是他们抱在一起,叶素素被他抱高,唇与唇相贴的幸福场面,会让人想起好多他们以前的热恋片段。   黛蔺突然有些煎熬,把相框给盖在了桌子上,不觉失笑。   滕睿哲与叶素素亲热的镜头,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现在做什么对着这些照片发呆!   照片的存在,只能说明这些事情曾经存在过,但不代表事情还在继续发展。难道滕睿哲以前谈过恋爱,爱过别的女人,她就不能爱了?   男人在他原先的房间摆放叶素素的照片又能怎样,他都很久没回来过了,当初忘记收起来罢了……   哎。   她还是蹙起了眉,转过身望着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因为她差一点忘了,当年她疯狂倒追他的时候,他正与叶素素热恋;当她爬梯子翻进他的房间,差一点被狗咬;叶素素则是光明正大被他带进他的房间,然后不知在这张床上滚了多少次;   当她偷偷钻进他的被窝,可怜巴巴期盼他的关注,结果还是被他拎到门外,指着鼻子一顿怒骂,然后被管家拖到滕宅外面;叶素素则是被他热情如火压在床上,进行正常的男女关系……   所以,这个房间其实是属于他跟前女友的,不属于她。   她把桌上的相框翻起来又看了一眼,再次盖下去,没心情滞留在这里了,走到门外。   门外,滕伯母正朝这边走来,似是歇息好了,脸色没有刚才难看,对她道:“不如你跟睿哲今晚就留在这吧,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伯母,今晚我们会回去。”   “不要急着回去。”滕母微微一笑,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睿哲他几个月都不回来看我,我真担心这一去,他又是半年不回来看我这妈。黛蔺,你以前对我们家也熟,该是知道伯母性情的。伯母一直尊重儿子的选择,他选择谁,我就接受谁,没有强迫过他。对于当年他跟叶素素的事,伯母只能说,我喜欢没用,关键是要他父亲看得中,一切生杀大权掌握在他父亲手中。我身为一家之母,唯有将伤害减小到最低,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伯母。”黛蔺轻轻喊她一声,不大明白这再三提及的‘伤害’到底是指哪方面,坚定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爱睿哲的心都没有变过。我同样不愿看到他与父母闹不合,但我现在除了能把一颗心给他,没法让自己再次拥有傲人的家世。不过请您相信,我没有放弃我的学业,有朝一日我定能配得上睿哲,不给滕家丢脸。”   “那这个有朝一日是多久呢?”滕伯母皱眉,对她的信心不大看好,还是忍不住要泼她冷水,“当年他和叶素素也很爱,结果呢?!那时你在牢里,不知道他们闹得有多凶,分分合合很多次,叶素素跑去国外,睿哲丢掉公司追去国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管,只要叶素素,结果两人还是以分手告终。睿哲就是在那一次与他父亲撕破了脸,有了隔阂,以至于父子关系转为恶劣。”   “所以伯母您才在电话里说不要拖得太久?”黛蔺的心,被那句‘那时你在牢里’刺痛了。   那时她蹲在监狱里,的确什么事都不知道。   “伯母是觉得,感情经不起折腾,外面阻力太大,心会累。”滕母指指自己的心窝,有些无奈。眼见儿子朝这边走过来了,结束这个话题,改为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歇吧,黛蔺你以前住的客房我还给你留着,佣嫂都收拾好了。睿哲,你过来妈房里一趟,妈有事找你。”   睿哲刚才站在阳台上,往隔壁房间和院子里看了看,才发现父亲故意把邹小涵以前在这里住过的痕迹全部留着,似乎铁定邹小涵会嫁过来,大红喜字也不撕,故意贴着,于是正好与母亲谈一谈,让母亲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收拾出去!   “黛蔺,你就在房里好好歇着,我与妈说两句就回去。”他摩摩黛蔺的削肩,让她歇着,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转身随滕母往前面走。   滕母走回房后,又没有立即给他说重要事,歇在床上说最近闹头疼,儿子你也没良心,经常不来看妈。   滕睿哲站在旁边笑笑,薄唇微翘,冷酷倨傲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要变魔术,然后大手一挥,突然变出了一罐糖果,拿在手上帅气的摇了摇:“有儿子的糖果,头是不是就不疼了?”   “臭小子,还把妈当小孩子!”滕母霎时喜笑颜开,一拳头挥过去,没有多少皱纹的白皙脸蛋上绽放幸福的光彩,竟是把那罐糖果抱手上了,笑道:“在外人眼里,不怒自威的冷面滕书记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太太。却没有人知道,滕太太在儿子面前有孩子气,喜欢吃糖果巧克力,从小就把儿子教育成了自己的朋友,经常在儿子面前撒娇。唉,谁让你爸老八股呢。大半辈子过下来,就没见过他给你妈买过一次礼物,只有在儿子这里寻求安慰。”   滕睿哲薄唇轻勾,俊脸上同样绽放着迷人的微笑,在床边坐下,柔声道:“老头子肯陪你出去旅游,已经算是最大的浪漫了。不过妈,糖果巧克力这种东西,除了儿子定期买给你吃,你不能馋嘴偷偷买着吃,我怕你得糖尿病!”   “知道了,儿子!”端庄知性的滕母此刻在儿子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已经把糖果剥出一粒放嘴里了,脸蛋鼓鼓的动了动,还发出了一道美味的轻叹声:“儿子买的糖果就是甜,好久没吃了!不过儿子,我吃糖果的事不要让你爸知道了,不然他又骂我不懂事。”   “放心,最近我与他没话说。”滕睿哲拿起母亲床头的瓶瓶罐罐看了看,检查这些药丸的药性与生产日期,放下心来,道:“听佣嫂说,你最近胃口不好,一直犯病,在为我的事操心?”   “你是我儿子,与你老爸闹成这样了,我能不操心吗?你们都不让人省心。”滕母靠在床头,把糖果嚼了嚼,吞下去了,“刚才妈在饭桌上对黛蔺的态度,你会不会怪妈?那是妈的真实反应,谁让你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我明明只想见儿子你。”   “以后您能接受黛蔺的,她改变了不少。”滕睿哲端起佣嫂熬好的中药,用勺搅了搅,递过来:“趁热喝吧,喝过再吃糖。老头子估计快回来了,我该回去了。”   “先别……”滕母听说儿子又要走,刚喝进嘴里的中药一口喷出来,手上也让碗底给烫了,小碗一下子掉下去,直接溅到床单上和儿子身上,“儿子你过来就果真只与妈吃顿饭啊?”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让我吃饭!”滕睿哲飞快从椅子上起身,发现裤子和脸上全被溅的是药汁,捋了捋,无奈的皱起了眉。原本是与黛蔺的温馨晚餐,结果变成了三人晚餐,老妈你还想怎样?   听到我说要走,就激动得把药汁喷出来了,以后我若结婚了,你是不是还要跟黛蔺抢儿子?   “手烫到没?”他把裤子上的药汁拍了拍,捉过母亲的小手检查,见没被烫到,掏出被打湿的手机放桌上,走去洗浴间清洗,“我去洗一下。”   “去吧去吧。”滕母羞愧把儿子泼了一身,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靠在床头,目送儿子进洗浴间。不知道儿子有没有烫到腿,都怪臭小子不该在她喝药的时候说‘离开’,让她一不小心激动了。   眼见儿子高大的身影进了洗浴间,传来沙沙的水声,她用眼睛瞟了瞟儿子的手机,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用纸巾包起那被打湿的手机,用指甲尖翻出邹小涵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小涵,明天来我单身公寓,有些事我不方便当着黛蔺的面说。睿哲。   发送过去后,发件箱删除,把邹小涵飞快回过来的‘好’,也一并删除!   然后,心虚的靠坐在床头,额头冒着冷汗。 ☆、痛彻心扉的一幕   男人随母亲去房里后,黛蔺没有回滕家客房休息,而是一个人走出去了,走在门前的那条大马路上,呼吸冬夜清凉的空气。   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呢?   记忆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水,不管你握紧还是摊开都会慢慢的消失。   当她再次走上门前的这条路,所有关于三年前的,三年后的记忆,都在慢慢的消失。他来过,我爱过,就已经足够。   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一切不该原谅的都原谅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是躺在向日葵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与你迎接幸福的到来。   你说,那一天远吗?   她静静走着,仰头遥望天边的闪亮星子,樱唇吐出天寒地冻的寒气。   还很远呢。不过有你在身边,每一天都会很幸福。   她走去了自己家的小楼,推开院门,发现这幢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小楼依然保持了它原先的模样,没有破旧,仿佛苏家的人还在;院子里没有杂草,因为有物业在打理,不需萧梓亲自用手来拔;   只是,楼里的灯为什么会亮着呢?难道是爸爸回来了?   她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惊喜,眼角飞扬起来,快步朝台阶上跑,跑得泪水流出眼角,心里却很欣喜,如果不是家人,又会有谁来这里呢?   但是当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里站着的不是父亲,而是一身黑衣的寒紫妈妈。   寒紫妈妈在给爸爸上香,凝立在遗照前,安静看着。   “老苏,想不到这里一点都没有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孤单吗?”中年女人扭头打量了这屋里一眼,往前走两步,轻轻一笑,冷冷的,盯着苏市长的黑白遗照,“哦不对,你不是孤单,而是终于与你的爱人团聚了,在地底下过得幸福吧。呵呵。”   她发出一道阴冷的讥笑,喉音尖锐,洁白的面庞突然有一些狰狞,狠狠盯着苏市长的眼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怎么办?你们在地府团聚了,她就留在人世间受苦,心疼吗?你心疼吗!”   她接连问了两声‘心疼吗’,突然一把把桌上的蜡烛祭品挥落了,发出一连串的巨响,情绪陡然变得异常激动:“我知道你苏锦丰不心疼,不然当年你不会一心扑在你的工作上,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问!如果当年你对我好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教育孩子,把对你们的恨发泄在她身上,你的宝贝女儿是被你自己害去坐牢的,她活该,你更活该!”   门外,黛蔺听着这一声声‘活该’,悄然后退了一步,泪眼模糊看着面前似疯了一般的寒紫妈妈。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恨,让寒紫妈妈对爸爸恨之入骨?   那三年她是该坐牢,可爸爸不活该,一生清廉的他,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老婆孩子做后盾,让他在被诬陷的时候,心有一个停靠的港湾。   而我已分不清,寒紫妈妈你到底是恨,还是爱。   如果是爱,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只看得到你对爸爸的恨?   爱一个人,不是要用心去爱吗?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人,你都要用自己的心去打动他,温暖他的心,而不该与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纠缠,不肯放过自己。   我生母已经死了,爸爸是你一个人的,他娶了你,与你过了几十年,所有与生母的记忆都会随时间烟消云散,渐渐消失,寒紫妈妈你为什么不明白?   “姐!”门内,舅舅寒生满面红光出现在二楼,兴匆匆往楼下走,欣喜道:“我刚才在二三楼看了一下,发现整幢房子都被装修过了,买的都是欧式家具,精品的那种,铺的也是意大利顶级地板,光是装修估计就要一百万!如果我们把这房子转手,可以净赚好几百万!”   寒紫妈妈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回过头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走吧,时间不早了。”   “姐!”寒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觉得她在犯傻,“这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日复一日下来,这些昂贵的家具和地板都会变旧变坏,便宜了那些老鼠蟑螂。我们不如把它卖了,先偿还欠皇家大酒店的那些钱,再补生意场上的大窟窿……”   “房产证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我没有权力转卖!”寒紫抓起皮包和大衣往门口走,并戴上遮脸的粗框太阳镜,高跟鞋踩的哒哒脆响。   “姐,我查过了,房产证上写的是黛蔺的名字。那丫头还不好骗吗!你这个妈妈只要在她面前掉一两滴眼泪,她的心就会跟着软化……”寒生追着在后面出馊主意。   黛蔺见他们朝门口走来,连忙转身往院门口跑,轻轻带上院门,走上门前的大马路。   这个时候,睿哲正出来寻她,料定她是来这里了,直截了当往这边寻来,然后手机call了call,黛蔺的手机铃声就在前方响起来,小女人正穿着她的美丽红袄,小脸微湿往他这边跑。   “睿哲,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接你,今晚我们可能要留宿在我家了。”他张开他的双臂,一把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转了一圈,“以后不要这样到处乱跑,就算是这里也不行,一定要有我陪在旁边!”   黛蔺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眼泪又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睿哲,你以后一定要陪着我。”   她将小脸埋在他肩窝,睿哲则把她抱高,伸手为她轻轻拭去泪水,柔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好想你。”黛蔺搂紧他修长的脖颈,与他面贴面,双手捧着他的脸,晶莹的泪珠滴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不要离开我,不要忘记我。”   “傻瓜,我不是在身边吗?”男人与她轻轻蹭脸,放她下来,牵起她的小手,“我们回家。”   刚才母亲把他的裤子泼满了汤药,一条西装裤就那么被毁了,只有换上休闲裤,吩咐佣嫂把床单换了,收拾地板,安顿好粗线条的母亲。   明天是母亲的生日,所以母亲今晚才急匆匆把他召唤过来,故意问他:“儿子,你过来就真的只陪妈吃饭啊?”   怎么会呢?老妈的生日,就算有天大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要赶回来!顺便拉拢母亲,让她站在他这边,帮忙说服门第观念深重的父亲!   “睿哲,伯母找你过去说了些什么?”黛蔺窝在他怀里,对滕伯母的态度同样不乐观,直觉滕伯母不会帮他们。伯母所指的‘心累’,是说她和睿哲会因吵架,精疲力竭分手。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过去陪她,她这人有一点孩子气,几十年都是这样。”男人嗓音磁性,低哑一笑,把黛蔺往怀里搂紧,抚着她的俏脸笑道:“我突然发现我身边有两个小女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你,以后若有了女儿,就是女王三代了,我估计忙不过来,怎么办?”   “我帮你照顾她们。”黛蔺将小脸往他大手里蹭了蹭,搂紧他的虎腰,“你忙事业,我照顾妈和女儿。”   “黛蔺,你长大了。”男人拥紧她,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薄唇再往上轻轻移到她的眼睛上,怜惜的吻她,“跟着我,也许会暂时收不到长辈们的祝福。但黛蔺你要相信,我们会胜利的。我们放得下多少,幸福就有多少。”   “我相信。”黛蔺应他,靠在他温暖的胸怀,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我只要你在身边,其他的可以不要。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你快乐,我就快乐。”   “傻瓜。”男人轻抚她的发丝,嗓音低沉,把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   一身黑色长裙的寒紫疾步走向院子门口,似是一刻不想留在这,异常厌恶,但是当她打开院门,她却回头了,静静看着这三层小楼,将这个家记在了心底。   苏锦丰死了,其实她也就一无所有了。   当女儿黛黛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她追着警车跑了两步,可是那追赶的步子,很快就随着她的大为解气缓缓停下来了。   因为她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苏家家破人亡的这一刻。为什么要去追?   苏锦丰对她越冷淡,她的心里就越恨,给小黛黛洗澡的时候,恨不得把这孩子掐死在浴盆里。   但始终是没有狠得下心下手,没有失去理智的杀人,并随着小黛黛的一天天长大,决定将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养成另一个小妖精。并且以市长太太的身份,私下收了不少贿赂款,检举丈夫在外面玩女人。   然后有一天,她成功了,黛黛纵火进了监狱,苏锦丰贪污受贿被揭发,全城皆知,一连串的报应似在响应她的心里所想,苏家被闹得鸡犬不宁……但是,三年来,她的日子却越过越艰难,越过越难受。   她想嫁给薛兵,以为这么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该是安分的吧,她不求他当什么官,就用她的钱做一点小本生意,与她做半路夫妻。   谁知薛兵在外面玩女人,玩得比谁都要丑态毕露,整天跟那些重口味的、没什么名气的小领导混,隔三岔五就喝得醉醺醺,身上的钱被那些坐台小姐扒得精光,打车回来还是她披着衣裳出去付钱。   薛兵是通过当年苏锦丰的关系,从市领导司机的职位,被调到了局里的审批处,一个肥差。   前半年她去市政厅办事,遇上了薛兵,薛兵对她展开火热的追求,说是当年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就觉得她温婉美丽,一见倾心。   现在再见,又多了一股风韵味儿,看得他心里澎湃,激动不已。   于是一来二去,她便与薛兵好上了,想嫁人本本分分过日子,找一个男人疼爱自己。结果,薛兵不仅在外面玩女人,把她的钱用个精光,还没有告诉过她,他最近到底在混什么!   为什么二十桌酒席都摆了,他的人却在婚礼上不知所踪?!让她在婚宴现场丢尽脸!   所以比起来,薛兵比不上苏锦丰一丝好,苏锦丰一表人才、成熟稳重,薛兵尖嘴猴腮、流里流气;而回娘家住,也比不上在苏家的日子。至少苏家是她的家,她是市长太太,娘家则是弟弟的家,整天被这个讨债鬼要钱……   她现在去给那些官太太送礼,让她们的丈夫帮忙办一点事,还要看尽她们的脸色。   “苏锦丰,你只是一个孤儿,若不是当年我救你,你又怎么会有命当上一市之长?可到头来,你却将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抱回来给我养,为的是,给孩子名分,不让她做私生女!”想起伤心往事,她依然无法平静,太阳眼镜后面的柔媚杏眼再次浮露出冰冷的恨意,带着一抹嗤笑,“你死了,人去楼空,但你的自私与卑鄙,却让我记了一辈子。这些年你是给了我风光,但我尝到的是痛苦与肮脏,你呢?”   她对着这幢小楼尖声大笑,眼睛里不再有柔和之意,而是泪意,打开院门,摔门而去!   ——   门外,滕睿哲早已带着黛蔺回到了滕家,正往大客厅里走,但他接了个电话,忽然说要出门一趟,并且是带着黛蔺一起去。   “去哪里?睿哲。”黛蔺不解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事能让他放弃与滕母相处的时间,夜深露重的出门。   “上次把张春喜控制住之后,我从她的供词里得到了一点线索。”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掀唇冷笑,让小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她说那两男人是想用药破坏你的子宫,给她的药粉非常昂贵稀有,但你突然流产了,最后一包没来得及下进药里,孩子的流掉反倒保住了你的子宫。所以我让古敖查了最后一包药粉的来源,以及所有可能针对你的女人。”   “在北京酒店拍摄你跟邹小涵同房的照片,在三亚拿给我看,毒掉我的孩子,这些事确实只有女人能做得出来。那么,你调查的结果是?”黛蔺偎依着他,心里暖暖的。   “唔,最大的凶手应该是女人,但我抓到的是男人。当时对方见我与你分分合合,不再管你,便又开始行动了。那时劫持你的不是三个男人吗?其实是四个,那一个见钱眼开,留在张春喜那里,打算从那老女人手里把那几万块钱抢回来。结果正是这样,才让他在当晚留下了一条命。”男人空出一只手捂摸她的小脑袋,轻柔怜爱他的小猫咪,锐眸沉静,目视前方:“而这个人,就是薛兵。”   黛蔺闻言一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不可置信望着他有棱有角的侧脸:“你是说,薛师傅参与了所有的事,并且是头儿,所以吩咐手下办事,自己偷懒,才逃过了被杀人灭口的那一劫。但依然难逃被追杀的下场?”   “对。所以这婚他是结不成的,早骗了你寒紫妈妈的钱逃命去了。”男人将车往中心市区方向开,一个转弯,却不是去江边的兰会所,而是开上桥,从上往下俯视着灯火辉煌的兰会所,一双俊目闪现寒光:“我们抓到在逃中的薛兵后,薛兵交代,他在审批处混的并不好,就是一跑腿受气的职位,所以他巴结了不少副级干部,私下给他们找女人,开房间,从中赚取好处;后来就混去兰会所做了皮条客,专门为那些寻欢官员和会所的小姐牵线,做中间介绍人。黛蔺,你以前在那里上过班,应该知道兰会所里除了红颜,其他女经理和服务员也是愿意陪那些官员睡觉的,只不过陪的都是一些芝麻小官。而顾依依,就将薛兵收为自己人,替她办事。   薛兵承认去过三亚,奉命将照片和视频拿给你看,而三亚的温泉酒店大厅是公众场合,他可以及时拍到我与邹家坐一起的照片不足为奇,但他是怎么那么快得到我们的消息?我刚把你送走,照片就传到你手上了?我总感觉,在当日那些人里面,早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那你觉得是谁?”黛蔺在心里将顾依依与邹小涵的关系打了个问号,觉得这两女人压根没有关系,目前的局面很蹊跷,“如果有人跟踪你,你当时肯定能察觉。所以薛兵当时跟踪的人不是你,而是有人让他这么做!”   “薛兵说是顾依依。”男人皱眉,下车走到栏杆边吹风,望着波光闪闪的江面和歌舞升平的兰会所,“如果我说顾依依的上面还有人,你觉得会是谁?那个人只对你死缠烂打,一旦我跟你在一起,便想方设法离间我们。”   黛蔺听着,皱眉想了想。   当时在三亚温泉酒店坐的是滕邹两家人,滕伯父已经带着人直接去酒店找他们了,应该不会再做这种给她看照片视频的事。然后睿哲赶去酒店,两家人坐在一起的照片立即就被拍了,而且还特意送到她手里。   如果这个人不是书记夫人或邹小涵,那难道是书记伯伯?   但挑拨离间、害人绝育之事,只有女人才做得出来,书记伯伯若是恨她,大可直接杀了她!   况且,邹家与顾依依之间有什么关系?顾依依是会所红颜,犯不着为邹家办事!   “我们现在将薛兵带回去,让他与你的寒紫妈妈完成婚礼怎么样?”男人等她理清思绪,扶着她的肩又往回走,坐到车上,一双鹰眸定定看着她:“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顾依依这个女人碰不得。她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要被灭口了,想找个垫背的。”   “但我觉得,顾依依找上薛兵,更多的是为了在他那里套取我父亲的秘密,然后交给她的主人。”黛蔺的头脑被冷风吹得很清醒,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润凝重,蹙眉看着男人:“兰会所实质上就是官员争锋相斗的地方,红颜若是知道的太多,那就不是单纯的陪酒,而是她雇主那边的人。但奇怪的是,顾依依是睿哲你的红颜,她却为别人办事,那只能说明,她的上面还有人,一个压制她的女人或会所的老板。睿哲,不如我们现在去找顾依依?”   “顾依依已经不在兰会所,消失了,或者说躲起来了。”滕睿哲给出她答案,正将车开下桥,绕着兰会所开了一圈,原路返回,“我很庆幸你当时没有被她怂恿,去会所当红颜,没有被她一把扯下泥潭,泥足深陷。这个女人早在那三年,在我与你并没有感情牵扯的情况下,在狱中对你下毒手。只能说,对方与苏市长有仇,恰好你又踩到了他的尾巴。”   黛蔺把头微微低着,笑道:“我很佩服顾依依,她的能耐无人能及,但我相信她的手腕和权力,全部是男人赋予她的。但若说她是为滕伯伯或邹伯伯办事,又有那么一点怪异,她的年纪看起来比较与睿哲你相配,若做两位伯伯的红颜,就太过年轻。”   “老头子虽然食古不化,但应该还不会在外面找红颜。至于邹书记,我也不敢相信他会找顾依依这样的红颜。”男人俊脸冷峻,唇线抿直,把车开得飞快,“生病中的邹小涵,应该还没有能耐使唤顾依依,我希望在这场争斗中,她依然能保持她纯真的品性,不要参与进来。”   黛蔺听到他提到邹小涵,兴致大失,没有再出声,扭头看着窗外。   一会后,他带她去见薛兵,让他的兄弟将五花大绑的薛兵拖到车上,撕去薛兵嘴巴上的胶布,准许这个男人说话。   “滕少爷,这些事全部是顾依依让我做的,我就是一个马夫,受制于人,若是不做,会掉脑袋。”薛兵躺卧在后座,以为滕睿哲要拖他去灭口,吓得胆寒尿流,身体使劲往车门上撞,试图撞出去:“我也知道这样对待苏市长的女儿不对,但顾依依那边的势力更大,我是上了贼船下不来,早晚要被灭口。滕少爷你就放了我,让我多活两天,先娶个老婆再死也好……”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钱帮他们办事?”滕睿哲唇边挂着阴冷的笑,看在黛蔺面子上,亲自用车带这位薛兵‘兜风’,低沉暗哑的嗓音陡然一冷:“邹书记去找过顾依依?”   “没……没有!”薛兵吓得直往座位上缩,尖嘴猴腮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顾依依从来没有见过邹书记,邹书记才瞧不上这种货色,兰会所那里,从来没有书记级别的高官光顾,因为听说早年的红颜全部走了,只剩下这些年轻的,容貌学历都可以造假,没什么底蕴……”   滕睿哲听着,没再理他,将小车开到最大码,直奔黛蔺寒紫妈妈所住的小区。   黛蔺见他真把薛兵载到寒紫妈妈那里,扭头看了躺倒在后座的薛兵一眼,忽然问薛兵:“顾依依从您这里,问过关于我父亲的什么事?”   薛兵双腿蹬了蹬,吃力的爬坐起来,想了想道:“其实我给顾依依办事没多长时间,她也就是让我想一想,以前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苏市长有一个小芯片?”   “什么芯片?”黛蔺心里一紧。   “不大清楚,好像是手机卡之类的东西,她也没问那么仔细,就说苏市长以前常用的那部手机哪去了?苏小姐,你不要怪我,我并没有想杀你,那些照片、那些打胎药,都是上面的人让我弄的,我也是奉命办事……啊~”   前面的滕睿哲将车猛地刹车,震得薛兵直接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以为滕少要杀他。紧接着,冷酷的男人打开后车门,一把将薛兵拖出来,摔到寒紫居民楼的楼下,用皮鞋踩着,寒声冷道:“我就让你先娶了老婆再死,因为黛蔺对她的寒紫妈妈还有感情!很幸运的是,你是寒紫的未婚夫,与黛蔺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现在自己爬上楼去!滚!”   他一脚朝那老男人踹去,算是让他记得一点疼,转身回到车上,看着正发怔的黛蔺,幽眸微黯,沉声道:“如果苏市长的案子真是冤案,那薛兵所说的那只卡,就是重要线索。我们现在回去,事情一步一步调查。”   他伸手拨过黛蔺吻了吻,让她宽心,开始倒车,调转车头往滕宅返回。   黛蔺则心情沉重,没有再开口与他说话。   二十几分钟后,他们一身夜气回到滕宅,滕宅大客厅没有一个主人在。滕父明明已经回来了,但没有下楼来见他们,滕母卧床休息,也没有出来,只吩咐了佣嫂过来,让他们早一点休息。   “我抱你回房。”男人打横抱起她,让她的脸搁在他的肩窝,脸庞带笑:“这一次你不用再爬梯子,我抱你进我的房间。”   他迈着稳健的步子,抱紧怀中柔软的她,穿梭在滕家熟悉的走廊,走进那间被俏皮的她爬过千百次的房间。   但是当他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的吻她,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睿哲,我想睡了。”虽然以前很想很想与他在被窝里亲吻恩爱,让他性感的唇瓣吻在她身上,但现在,她不想了。得到他之后,她不想在这张他与叶素素缠绵过的床上亲热,那样会让她觉得很脏。   “累了?”男人皱皱眉,放开她水嫩嫩的唇,觉得有一些扫兴和可惜。原本他以为她会很期待两人在这张床上完成曾经的遗憾,但她似乎兴致缺缺,闭着眼睛想睡觉。   于是他直起身依了她,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去浴室洗澡。   黛蔺听着浴室的沙沙水声,睁开眼睛看了旁边一眼,陡然发现,那三张照片不见了,似没有存在过,桌面上空空如也。   她抚抚额,双眸闭上又睁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最后还是虚弱的爬起来,走过去寻找,却在最下面的抽屉找到了那三个相框,没有看,直接用盒子压上。   因为抽屉里全部是有关叶素素的东西,也就是房间的禁区、男人的私密禁地,若是看了,会让自己心烦意乱。   于是她没有看,走回床上躺着,心想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抽屉里的照片怎么会自己长脚跑到桌子上去?还是男人自己把照片放进抽屉的?   片刻后,洗完澡的男人从后面抱着她,把她的毛衣剥了剥,把她脱到只剩内衣裤,健硕虎躯与她紧紧相贴,享受她的媚骨之姿。   “睿哲。”她柔媚轻哼,喉音里似乎带着一股雾气,丝丝哑哑,翻过身躺他怀里,想问他照片的事。但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张俊脸,她就想起了他抱着叶素素的样子。   索性不再问,趴他怀里,抱紧他的腰睡觉。   哎,这间房间本来是她的天堂,她可以与睿哲哥哥在这里度过最美好的一晚,为何要让她见到叶素素的照片,心里蒙上灰尘?   男人性感的‘嗯?’了一声,见她没下文,只当她是在撒娇,把那香软的小身子抱紧在厚实的怀抱里,气息渐匀,安然入睡。   第二天,黛蔺独自醒来,发现男人不在身边。   “苏小姐,少爷出门了,一会就回来。”滕家的佣嫂很礼貌客气的对她,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笑道:“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少爷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我们先起床吧,打扮一下。”   “他去哪了?”黛蔺拿过衣服自己穿,穿好之后快步往门外走,寻找男人的身影。没有男人在这里,她哪敢独自面对滕伯父的那张冷脸!   “去单身公寓了,说是马上就回来。苏小姐你不要跑,小心绊倒!”   黛蔺哪听得进去,抓着红袄飞快跑下楼,看到滕伯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流淌着柔和的翠色,姿态闲适。   “睿哲去单身公寓拿点东西。”她淡淡说道,目光没有从书上移开,柔白指尖把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动了动,继续看书,书页‘哗’的一声翻过去了。   “伯母,我去找他,帮他一起拿东西。”黛蔺看滕母这态度,就知道伯母不欢迎她,继续往前走,几乎是飞奔走出了滕家大宅。然后拦出租车,直奔睿哲的单身公寓。   ——   单身公寓距离滕宅并不是很远,黛蔺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太过仓促,忘记带钱了,不得不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寓门前,按门铃让睿哲帮她付钱。   但按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房子里似乎没有人。   直到她陡然记起公寓的门锁密码,按了几个数字把大门打开,她才发现门内是有人的!   因为门口玄关处摆着一双男人皮鞋和一双女人高跟鞋,睿哲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并且,大衣肩膀上还挂着一根女人的长发,黑亮柔直,长度看起来又似乎不像她的头发。   她用指尖拈下来看了看,缓缓走进大客厅。   客厅里,宽大厚重的垂纱帘子被拉上了,遮住了窗外的光线,特意营造出一种烛光晚餐的氛围,红酒、玫瑰,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个10寸大的生日蛋糕。   她看着那盒精美的水果蛋糕,确定是滕伯母的生日没错,但睿哲怎么还在餐桌上摆上了红酒玫瑰,以及两盘似乎已经被动用过的西餐?   “睿哲?”她轻轻喊了一声,心想男人是不是在给她惊喜,打算先在这里跟她浪漫一番,再回去给滕伯母庆生?   如此一想,她便甜蜜笑了,让司机在门外稍等一会,悄悄往楼上走。   男人一定故意等在楼上,等她走上去,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给她一个惊,再来一个喜!   但双脚刚踩上楼梯,就感觉脚底踩到衣服了,软软的,低头一看,是男人的毛衣,正躺在楼梯上,被脱成了一团,上面还有他的裤子和纯棉内衬衫,撒了一路。   她笑着一一拾起,已经可以确定男人是打算给她看他健美的身材和男人的力量美了,心里怦怦直跳,拿着他的衣服过楼梯转角。   但怎么,这边的楼梯上还躺着女人的裙子?   她心里一惊,拾起面前的这条白色裙子看了看,脸色蓦地刷白!   这条裙子不是她的,是邹小涵的,几个月前,睿哲在精品店给邹小涵买的。   那一天他们四个人在精品店门口偶遇之前,邹小涵就是穿着这套裙子在镜子前转圈,白色裙摆转开犹如百合初放,当时她手挽萧梓的臂弯,在橱窗外面看过几眼,觉得很美……   邹小涵!   她全身发凉,连忙往楼上跑,一路跑,一路看着那女人的裙子内衣撒得到处都是,珍珠色发卡还在二楼卧房门缝里卡着,与粉色胸衣勾在一起,霞色无边!   “谁?”听到脚步声,邹小涵惊慌的娃娃音从门内响了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底气非常足,抓了旁边的半透明睡裙裹在身上就往门外冲。   黛蔺打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阴暗的房间,凌乱的大床,和双双躺在床上的赤果男女,一时触目惊心!只见邹小涵那娇贵女一丝不挂窝在睿哲怀里,雪白的身子布满了青紫痕迹,两具身体在薄被下依旧交缠在一起。   听到声音,邹小涵大吃一惊,俏脸明显惊慌,抓起旁边的睡裙就跳下了床,“谁?”   几乎是闪电般的,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子就朝门口的黛蔺快步走来,“谁啊,怎么能这么无理闯进来!”   她脸色惊恐,完全当做是自我防卫,见门被推开了,她就拼命的关上门,挥起手上的酒瓶子砸向门口的黛蔺,“谁?!”   黛蔺只是把门半开,但依然看清楚了那搂着邹小涵,身体赤条条的男人是睿哲,她想知道这不是真的,但再仔细的看了看,还是发现那张脸,是睿哲没错!   她手上抓着的毛衣裤子,无声摔落下去,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干了,眼见邹小涵那一酒瓶子砸过来,竟是迈不动双脚,无力去躲。   邹小涵一酒瓶子朝她的肩膀砸来,力气之大,可以在这寂静的空间,清晰听到骨头被酒瓶子砸得脆响的声音!   黛蔺的身子猛地往后一弹,人就被摔到栏杆上了,撞得狼狈翻到地板上,终于知道了疼。   她抬起头,见邹小涵又拎着瓶子追出来想砸她的头,连忙翻开,抓着栏杆爬了起来。   “原来是你。”邹小涵酥胸半露,故意走到光亮处看了看黛蔺的脸,似是刚刚才认出她,连忙把手上的酒瓶子扔了,洁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撞见地下情的不自然,扭过头低声道:“这不是我让你看的,是你自己要找来的,不要怪我。”   黛蔺看一眼她雪白肩膀和胸口处的吻痕,冷峭的目光放回她刚被滋润过的白里透红的俏脸上,冷道:“我相信,睿哲不是自愿的……”   然而她的话还不曾说完,门内就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泪如泉涌,一声‘相信’成了活生生的笑话!   “是谁?”男人熟悉的嗓音透过门板,分毫不差钻入她的耳膜,那么清晰,那么动听,却是在问邹小涵,让她快点回去。   “睿哲,没人,好像是耗子。”邹小涵一下子喜笑颜开,刚被雨露滋润的柔媚眉眼飞扬了起来,冷冷看黛蔺一眼,转身回房,而且一边走一边还娇俏大笑,“睿哲,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人闯了进来,结果打开门没看到人,看到窗帘在飘动,一只可恶的大耗子从脚边爬过,害我吓得撞到栏杆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愈加温柔,天生一股力透纸背的张力,却是那么宠溺,“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嗯。”邹小涵又扭头看身后的黛蔺一眼,眉尾上扬,一点不怕她看真人春宫秀,娇柔一笑,裹着那半透明的白色薄纱睡衣,轻轻闪进门里。   片刻,门里就响起了她的咯咯笑声,清清脆脆的娃娃音听起来尤为性感,如银铃在荡动。   她不断喊着‘睿哲、睿哲’,娃娃音渐渐就转为了柔媚的轻哼,似是两人开始缠绵了……   黛蔺站在门外,听不到后面的声音,可她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的画面……   昨晚他还说,邹小涵纯真简单,希望她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不要参与进来。   今天,他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与邹小涵不是普通朋友关系,用他那独一无二的声音,证明了,他是真的在与别的女人滚床!   可,为什么呢?   男人为什么要在拥有了她之后,又去碰邹小涵?!   明明那天邹小涵打来电话,他还将扩音键打开了,让她亲耳听到他们的通话,亲口撇清了与邹小涵的关系!   他说与邹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   “睿哲。”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偏偏事实就摆在眼前,逼迫她接受,让她痛苦难受!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房门虚掩着,想伸手推开,喊男人的名字,可抬起手,心窝就抽痛,全身的血液都在回流,冷得没有勇气把这扇门给推开。   如果看到的还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睿哲,轻一点,人家刚才已经被你折腾得疼死了。”房内,女子在嘻嘻笑,依旧在打情骂俏,暧昧的轻哼。   偶尔,也有男人的轻笑声。   黛蔺脸色浮白,双眸轻闭,终于还是把房门打开了,然后她看到,男人把邹小涵压在身下,健壮的身躯只有下半身盖在被子里,与邹小涵紧紧相贴,精壮的上半身全裸,喉咙里也发出了低哑笑声,邹小涵则娇声一笑,一个快速的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不让他看到门外的黛蔺,“现在我要在上面……”   被子翻开,两人皆是一丝不挂。   黛蔺看着那熟悉的男人侧脸,一声悲嘁,所有的信念都在那一刻灰飞烟灭,转过了头去。   她把门轻轻带上,踩着他们的衣裳往回走,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长桌上的浪漫午餐。   原来过来买蛋糕只是幌子,与邹小涵幽会才是真。   难道当一个男人极力撇清与一个女人的关系,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当男人嘴巴上越说不在乎,那他的行为就越逆向而行,就好似——在你面前,他会紧紧拥着你,寒声怒骂勾引他的女人不是东西,讨厌之极,转过身,却与勾引他的这个老婆闺蜜战得难舍难分、浓情缱绻。这就是伪装和表演。   他是表演给你看的,让你永远爱他,他的那颗心,却永远不会安分。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这两份西餐,笑了笑,坐下,泪水滴落在银色刀叉上。   睿哲你怎么也会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连你也是,那这世上还有男人可以相信吗?   “小姐,车费到底还要等多久可以付?”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敲了敲门,提醒她付车费。   可当她笑着回过头,司机却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个女孩刚才明明是欢欢喜喜进了门,现在,却哭成了泪人儿,哭得很安静,侧影纤柔,一双秋水明眸分明在笑着注视面前的午餐,一回过头,泪珠却扑刷刷的落。   “我这就给你。”她站起了身,往自己口袋里翻了翻,两只手都在发抖。可翻了翻,手却抖得更厉害,眼角的泪水在不断涌出滴落,落满洁白的脸庞,伤心的目光往楼上看去。   看了一眼,终是转身走出大门,逃一般的走出,重新坐上门口的出租车,“送我回菊清雅舍,车费我一并付给你。”   “可是你之前的车费还没付……”   “这个给你。”黛蔺把手上的新镯子取了下来,泪水涟涟递给司机,“这个给你,可以了吗?我不要了。”——   菊清雅舍,花的世界,黛蔺看着门前的那一片白花,找到了回家的路。   然而,她的世界却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下了车,抓着司机没有收去的翡翠镯子,蹲在门前哭起来,身子缓缓滑下去,脸庞埋在双膝间,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悲痛的喉音随门前的小白伞一起摇曳在空中,哭出了她的声音。   为什么曾经的誓言无悔,会这么轻易破碎?可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要让她看到那么肮脏的一幕?   她抱紧自己的双肩在微微抖动,缓缓抬起脸,看着面前的暖阳,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支向日葵。   曾经她说,她要躺在向日葵上,即使人生不能如人所愿,也能朝着阳光。   但是,她躺着的不是向日葵,而是地狱。每当她以为看到希望,最后的那抹阳光总能从她的世界骤然抽离,然后,最后的支柱就那么轻易被摧毁。   原来男人的誓言,是得到了就放弃,比他的身体更不可靠。   原来,他对她,终抵不过是一场追逐与占有。就算她哭红双眼,也挽不回他对她的一丝真心。   她望着面前的阳光轻轻笑起来,洁白的脸庞布满悲伤,双目弯起,却是心碎,想收住眼泪,将脸使劲埋进双膝,反倒越流越凶……   ——   屋子里的座机铃声一直在响,手机也在响,她的头从椅背上轻轻一滑,缓缓睁开了那双红肿的美眸。   满院子的水仙花,金黄色的花萼,白色的花瓣,金盏银台争相开放,美似仙境。花坛里流水细细,小溪叮咚,似有了生命;地板平凹里的鹅卵石在清水里浅荡,池面清澈见底;小雪球趴在她的脚边,正在观看小池里游来游去的小鱼……   这里,是他们的新家,植满水仙花的家。   而她,坐在竹藤椅上睡着了,睡梦中做了个悲伤的梦,梦见自己蹲在家门口哭泣。   “黛蔺,你现在在哪?接到消息回复我。”手机语音信箱里,传来男人低沉的男中音,听得她眼角一酸,身子再次冰冷了起来。   刚才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她会感觉这么痛、这么真实?   “黛蔺,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座机电话里传来滕伯母焦急的声音,有一丝不悦,也有一丝责怪的意味,“是不是很不满昨晚睿哲过来陪我,所以赌气回去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跟伯母吃这个醋。伯母这不是为了庆生才把儿子叫回来的吗?又不是时时刻刻霸占着他不放。你现在过来吧,别让人担心。”   黛蔺握着电话没出声,任滕伯母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她从大客厅艺术墙面镜里看到自己双眼红肿,长发披散,身上的红袄松松垮垮,是真的曾大哭一场。她静静望着,手中的话筒陡然摔落下去,砸到地毯上。   原来一切是真的,从她跑离滕宅,寻去睿哲的单身公寓,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和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从上次两人在医院私下见面,就纠缠在一起了!她并未来得及阻止邹小涵的计谋得逞,因为睿哲一直对邹小涵有好感,有愧疚,更有怜惜!而邹小涵成功了!   她面色惨白坐到地毯上,扭过头,怔怔望着庭院里的鲜花、流水,一时笑了,笑着去想以后自己该怎么走?该怎么去面对睿哲那张曾经信誓旦旦的脸,和邹小涵虚伪的脸!   这世上,估计没有一个女人比邹小涵会演吧。   旁边,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睿哲,持续不懈的劲头让手机从茶几桌面震动到桌沿,一下子摔下来。   她回过头,静静看着那依旧在震动的手机,身子轻轻靠在茶几上。   原来你来过,但你没有爱过。   在这场感情游戏里,我再次尝到了爱你的心痛,那么你呢?   身体上的占有和身体背叛上的快感么?   她站起身,跨过手机,走往楼上收拾行李。   去哪呢?数个月前她带着一身伤逃来了江北,寻找属于她的一片天地。但无论她怎么躲,还是被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拖了出来。   那么这次,该走去哪,才不会再碰到这个人?   现在她可以不要学业,不要工作,但她一定不要再看到在锦城市的任一个角落,都有邹小涵柔媚无骨骑在男人身上娇喊着‘我要在上面’的淫荡样子。   那样弄脏了的不仅是她的男人,还有她的眼睛和感情。   “……”房间的座机也开始响起来了,屋子里所有的电话都在响,催促她去接,就像男人的怒吼声。   她按开免提,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地板上,微微低着头。   “待在家里不要走,我去接你!”男人的声音,含着焦急与忧虑,一字一句撞在她的心坎上,“黛蔺,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动摇。我现在就过来,你不要到处乱走……”   黛蔺把电话轻轻撂掉了,身子靠在床沿,侧首望着窗外碧空万里的晴空。   片刻,拎着她的行李袋,把翡翠镯子放在那已经凉掉的四菜一汤旁边,走出了家门。   她没有走马路,而是走进了门前的那片白色花田,走在那片在风中摇曳的小白伞中,回头望了一眼他们无缘居住的新家,孤单离去。   ——   滕睿哲开车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小雪球趴在院门上,对着花田的方向汪汪直叫。   他脸色大变,来不及将车熄火,大步追进花田里,追了很长一段路,却只看到一大片白花在风中摇摆,黛蔺早已不知去向。   他僵立原地,俊脸已然惨白。   ——   滕宅。   滕母的生日宴办得很喜庆,没有去酒店办流水宴席,让客人随到随吃随走;而是在滕宅办了几桌小型筵席,让宅院里的姑嫂女仆们当做过年过节来准备,饭菜飘香、笑声吟吟,既热闹又喜庆。   于是这日,滕宅人来人往,喜庆迎宾,豪门名车差点把门口塞满了,不明就里的人看着那门窗上的大红喜字,还以为滕家在办结婚宴。   而滕母,一大早上看了会书,在厨房那边走了走,交代了那些婆婆姑姑几句,回房换新衣裳了。   新衣裳是儿子给她准备的,大气的杏黄色,高贵端庄,衬着她白皙的皮肤,更是有一股军阀统治时期,北洋领袖者们大太太的贵妇味儿。   此刻她把房里的佣人支退了,锁上门,蹙眉走来走去。   “儿子,接到黛蔺没有?都怪妈昨晚把你们留下了,才发生这样的事。”她给儿子打电话,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柔声又道:“其实昨晚妈仔细想了想,觉得黛蔺这孩子挺好的。虽然几年前喜欢往我们家跑,弄得我们家鸡飞狗跳,但那也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活泼好动。现在长大了,心灵手也巧,而且死心塌地跟着你,没有变过心。妈就觉得啊,不能再让她步上素素的后路,让儿子你为难。谁知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儿子,妈对不起你……”   “妈,不要说这些了。”滕睿哲有些焦躁不耐烦,果断的把电话挂了。   滕母则凝眉想了想,搁下手中的电话,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客人陆续来到,滕父正站在门口招呼。她走过去喊了一声‘老滕’,若无其事笑脸迎宾做寿星。   一会后厅里开宴,客人该来的都来了,她应酬了一两句,以茶代酒喝了几杯,让佣人们好生招待贵客,折回楼上了。   此刻邹小涵待在滕家几个月前为她准备的新房里,不像是客人,而是主人,把外套脱了,正躺在被子里,眼睛哭得肿肿的。   “伯母,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拉着滕母的衣角哭道,一说话就流泪,俏脸埋在滕母的肩膀上,轻轻抽泣:“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骂我被悔婚了,还缠着睿哲……”   滕母坐在床沿,脸上微带愧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人年轻的时候,总会走一些弯路,以为爱情就是人生。其实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又何尝不是一种细水长流。只要你爱睿哲,矢志不渝,迟早有一天你们之间会有感情。而恰恰,你们都是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新人,这样等到以后有孩子,才会真的幸福,不会有那么多家庭矛盾出现……其实当初,如果不是黛蔺出了狱,你跟睿哲早已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哎,谁让睿哲对黛蔺有愧疚呢,以为愧疚了,就非要去娶……”   “嗯。”邹小涵将脸埋在滕母肩窝里,轻轻嗯了一声,非常乖巧。   “那就不要多想了,这次是睿哲用手机约你出来的,你们都是心甘情愿,没有对不起谁……”滕母又说道,眼睛里有对儿子的愧疚,话语里却透着执著:“伯母想,无论怎样,睿哲都不会让我这个做妈的太难过,毕竟他除了娶妻,还有父有母,有一个大家庭,有亲情,同样不可弃。以后他会明白,父母的祝福对婚姻的完满是多么重要。”   ——   滕睿哲坐在新别墅的长桌旁,垂眸盯着那支被弃掉的翡翠镯子,唇线逐渐抿成冰冷的直线。然后霍然起身,高大身躯走到门前廊下,如山凝立,鹰眸静静盯着院子里的流水淙淙。   她,就这样走了?   冷风吹拂,水仙花在盛开,一切静静的,死寂一般的沉静。——   离开他们的新房子后,黛蔺才发现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出国的签证,没有继续撑下去的力气,她孤零零走在街头,看着火红斜阳一点一点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照射出来,把她整张脸染成鲜红色。   日落西山了,她现在该去哪呢?   为什么自从没有了父亲,她就不断在流浪,要不断拎着她的行李袋,从这一站换到那一站?而那每一站,都不曾是她的港湾。   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乡,她却要不停的逃离这里,没有容身之地?   她迎着暮色,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江的那边是商业休闲区,灯红酒绿,紫醉金迷;江的这边,有人在跑步,有学生坐在草地上温习功课,书香浓厚。她坐在似火夕阳中,目光从平静江面眺望到更远的地方,一时忘记身处何处。   直到夜幕降临,江边没有了人,她才起身,走在飒飒寒风中,离开江边。   而江边的高楼旁,早有一辆小车在那里等着她,当她拎着行李袋缓缓朝这边走来,小车突然亮灯,刺眼的车前灯柱直指向她,刺花她的双眼!   ——   滕母寿辰,滕家丝毫不避讳邀请了邹书记一家前来吃饭,这一举动给足了邹书记面子,让他在被解除婚约的事情上得到安慰,笑得合不拢嘴。   邹小涵则寸步不离跟在滕母身边,让滕母牵着小手,一步步走下楼梯。   于是当她们走下楼,宾客们便笑开了,心照不宣的把她们当做婆媳俩,既喝寿酒,又喝喜酒,连连恭贺旁边的老邹老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滕睿哲不在场,从开宴起到现在,一直没见到人。   “小涵,现在才只是一个开始,你不要泄气,伯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滕母拍拍邹小涵的手轻声道,牵着她走至一边,柔声宽慰她:“睿哲现在应该在找黛蔺,很正常,你不要往心里去,过一会他就回来了。而叫你去公寓的事,也是伯母私下做主,插手了你们之间的事,如果睿哲对你发火,伯母会给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这个妈亲手做的……”   “伯母,这样好吗?”邹小涵低头轻柔出声,有些心虚,有些害怕。   滕母微微一顿,心里也有一些忐忑,但依然坚持:“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没什么好与不好的,你就安心做我滕家的儿媳妇,伯母与你滕伯父已经认定你了,就喜欢你这乖巧女孩儿,睿哲最终也会妥协的。”   “嗯。”邹小涵轻轻点头,亮晶晶的秀目里飞快闪过喜悦,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宴席厅,唇角上勾,看到了希望。   几个小时后,寿宴结束,贵宾散去,滕母坐在房里看着儿子给她买的那罐糖果,发着呆。   早上她去厨房查看佣嫂们工作的时候,是故意跛着脚过去的,让家里的下人都看到她的脚被摔伤了,伤的不轻,行走已不便;因为要办宴请客,不得不撑着,一跛一跛的走。   而那个推她的人,是苏黛蔺。   “夫人,少爷的车回来了。”佣人在外面敲敲门,向她禀告。   “好,告诉他,我的身体很不舒服。”她坐到床上,忍着痛把脚踝处红肿的地方又用力捏了捏,使得受伤处看起来更加青紫,这才侧身躺在被子里,闭眼假寐。   不大一会,门外就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男人哑声喊了一声‘妈’,推门进来。   “您的伤怎么样?”睿哲站在床边,望着母亲缩在被子里的娇小身体,俊脸低落,嗓音暗哑,“除了脚,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滕母摇了摇头,将脸伸出被窝,艰难的爬起身,抚了抚额道:“黛蔺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爬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崴了。现在没事呢,就是白天办宴,人很累。”   “但佣人说,当她们听到您的叫声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您已经摔到地上,不仅把脚崴了,头也撞到了桌沿上,黛蔺则飞快的往门外跑……”滕睿哲坐到床沿,将母亲的那只白玉小脚放在大手掌心,静静望着那红肿的部位,“黛蔺不会无缘无故推您,应该是不小心撞到了。但她不应该推倒了您,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在这个家里,我最信任的人是您,所以才放心将她交给您。同样,我也希望她与您和睦相处。”   “儿子,妈当然也希望这样。”滕母动了动她的白玉小脚,疼得龇牙咧嘴,轻轻从儿子大掌中抽出,放到被窝里,“但妈也不知道为什么黛蔺一起床就有那么大的火气,一定要把我当敌人对待。妈不是答应过你了,帮着你们劝劝你爸,让他跟我一起试着接受黛蔺?但黛蔺那孩子估计是把我前一天晚上对她的态度记在心上了,见到我就如临大敌,一把推开我……哎,儿子,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对黛蔺不够好,才让这孩子变得像只刺猬?”   “黛蔺是有一点敏感,那是她的经历所造成的,让她不得不时时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滕睿哲眸光黯然,把母亲的小脚重新拿出来,心疼的看了看,哑声道:“您受伤了,我会心疼;黛蔺受伤了,我也会心疼,但为什么在您面前,黛蔺始终还是没有懂得退让和理智,让你们和平相处?她可以在我面前闹,要求我尊重她,懂她,但唯独不能,在我最敬爱的母亲面前闹。只要她退让一步,您也是可以接受她的,对吗?”   滕母听儿子这么说,靠在床头温柔的笑了:“黛蔺没有闹,是妈自己不小心……你看不就是崴了下脚吗,疼疼就过去了,白天我还能做寿星呢。睿哲,黛蔺她可能就是觉得我们滕家在欺负她,不想与我这个妈住一起,希望与你在外面过二人世界。所以妈不怪她,妈当年做新媳妇的时候,还巴不得整天与你爸粘在一起,谁都不许分走你爸的注意力……”   “我让医生再给您看一下,脚踝处好像又肿起来了。”滕睿哲眼眸幽暗,薄唇浅抿没再责怪黛蔺,给母亲把被子盖上,站起高大的身躯,转身往门外走。   然后等走到门外,他拿出手机给黛蔺打过去,但,依旧关机。   滕家的管家和佣人则在一旁给他陈述早上所看到的一幕:“少爷,早上我们正在楼上打扫,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夫人的尖叫声,很痛的一声叫,似是被撞倒了,杯子都摔到了地上,然后等我们跑下去看的时候,夫人的额头已经磕在桌子上了,苏小姐则急匆匆往外跑,像是与夫人吵架了……”   滕睿哲听着,脸色冰冷暗沉,抬手让他们退下,走至窗边,刀削斧凿的侧脸呈现一种阴冷。   房门内,滕母则蹑手蹑脚下了床,站在门口瞧了儿子一会,再次悄悄躺回床上。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不再温柔的笑,而是忐忑不安的闭着眼睛,心里逐渐涌上负罪感。   儿子是信任她的,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丝毫不设防。就算对她的话没有全信,不相信黛蔺会这么不懂事,但心里,依旧将她这个妈列为第一。   而她这个妈,则利用儿子对她的信任,暗下插手他的私事,早早为他定下了老婆。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妈妈伤害了他?   她不安的翻个身,脑海一会浮现三年前黛蔺任性的样子,一会浮现邹小涵端庄得体的模样,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后者占了上风,打定主意要邹小涵这个儿媳妇了。   门外,滕睿哲缓缓走下了楼,看着滕宅刚刚办完寿宴的大客厅,俯视那张磕到母亲额头的紫檀木长桌。   此刻,他的神色不是沉静,而是一种阴沉落寞,眸子里闪烁讥冷之光。   “事已至此,不要怪你妈。”夜深人静的大客厅,针落有声。铁面滕父一身深色中山装,负手从门外缓缓走来,老脸威严,冷冷盯着儿子高大的背影:“在这件事里,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小涵,不管是你自愿,还是你父亲给你下了药,将小涵骗来公寓,将你们二人关在一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早说过,你翻不出我的五指山,外面的野花可以偶尔摘摘,但你的妻子,永远只有邹家的女儿!”   滕睿哲闻言身躯微震,鹰眸依然盯着面前的那张紫檀木长桌,喉咙里发出一声悲痛的讥笑:“不,给我下药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最敬重最疼爱的母亲!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走进你的圈套,然后被你‘抓奸在床’。父亲,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你可以信吗?妈可以信吗?你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算计着怎样逼走黛蔺,迎娶邹小涵。就算是我疼了十几年的母亲,也会在我的食物里下药,以拿东西为由,骗我去公寓,与父亲你联手!会在黛蔺已经伤心离去的时刻,还在编造着各种谎言离间我和黛蔺,让我们误会!”   他抬起那双带笑的鹰眸,注视着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的滕母,痛苦冷笑:“现在这种局面,你们满意吗?我碰了邹家小姐,让她的处子血成功落在了床单上,成了我的女人,而黛蔺,也走了,你们满意吗?!” ☆、黛蔺走了   滕母站在楼上,脸色开始发青,双脚发抖一下子站不住,紧紧扶住栏杆颤声道:“睿哲,原来你早知道了。难怪你刚才在房里说反话,责怪黛蔺不懂事。其实,你是在骂妈……”   原来儿子早就知道了,知道妈妈在利用他的信任。难怪他刚才说那番责骂黛蔺的话时,表情是那样痛苦,问她,是不是黛蔺退让一步,她就可以接受黛蔺?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他和黛蔺已经在退让,渴望她的接受,可她这个母亲还在挑拨离间,说黛蔺的坏话。   他说,你们两个我都心疼,可偏偏,你们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黛蔺始终不懂退让……   面对母亲的心计,他只能责骂黛蔺,骂自己的女人,告诉她这个母亲,所有发生的一切,母亲您都没有错,错的是我跟黛蔺,黛蔺没有顺您的心,就是儿子没有顺您的心,您在我百般信任您的时候,早已与父亲挖好了陷阱等我跳。   而你们,就是这样来为儿子着想的。这就是母亲您的爱。   “在被父亲‘捉奸在床’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您。”滕睿哲讥诮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眸子里绝望流转,带着冷笑,“直到刚才您指责黛蔺对您怀恨在心,所以推倒您,我才敢相信,我最敬爱的母亲,并非孩子气,而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人。当我在公寓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你们把我和邹小涵关在同一个房间,我就知道,我和黛蔺完了。妈,您做得很棒,您让儿子知道,阴谋之下最大的赢家,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儿子对你们而言,只是家族利益的联姻产物,顺从,则谈父子情,忤逆则不惜一切毁掉!”他面色阴霾,冰冷的目光从滕父铁青的老脸,移到滕母惨白的脸蛋上,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锐利骇人:“所以请告诉我,昨晚您让我去您房间,除了打泼药碗,还对我做了什么?!妈?”   滕母的双手又是轻微一颤,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儿子从此不肯再要她这个母亲,拖着受伤的脚往楼下走来:“睿哲,你相信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不必跟他说这么多!”见滕母这么慌乱,沉默良久的滕父双眉一皱,脸色霎时沉了!那浑厚的嗓音高亢而清晰,比滕睿哲标准的男中音还要高几分,带着几分领导者的霸气,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冷厉盯着儿子:“与邹家的婚礼订在三天后,这是你对邹家的交代,也是对邹家小姐履行之前的承诺,不管你给我滕家是活人还是尸体,我都会抬你过去迎娶,完成这场大婚!你最好准备好!”   “老滕……”滕母站在楼梯上,左右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嘴唇嚅嗫着。丈夫这样逼迫儿子,她心疼,但丈夫的决定又是对的,她也支持。   滕睿哲鹰眸阴鸷,钢牙暗咬,冷冷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顿:“这个位子,只、属、于、黛、蔺,我不会娶邹小涵。”   “这个位子不会属于她。”滕父闻言灰眉一蹙,负手走到儿子面前,一脸严厉,精锐的老眸闪烁犀利之光,“在锦城市,我想要你这逆子垮台,简直易如反掌。同样,我若要一个人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你最好慎言慎行,她的生死只掌握在你手中!你只要摇一下头,她就会掉脑袋!”   滕睿哲眸中一惊,俊脸霎时惨白,血色褪尽:“父亲,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   “滕总,我们寻遍了每一个苏小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古检察官那边也传来消息,锁定不了苏小姐的行踪。苏小姐应该是一直被人跟踪,并且被隔离,对方抢在我们之前带走了她,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她在哪失踪的?”他以手撑额坐在桌前,声线嘶哑,一身低落。   “江边,对方用车带走了她,留下了她的行李袋。并且,行李袋上有血迹。”   他眉头一拧,缓缓睁开双眸,抬起那张布满短渣的俊脸,“继续查,有消息通知我。”   “是!”   ——   滕父书房,父子一坐一立,冷眸相对,中间的书桌上,电脑视频里正在播放黛蔺昏迷的脸。   那是一张异常憔悴、苍白的小脸,双眼轻轻闭着,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睁开,却又没有力气睁开。   并且,她洁白的额头和小脸上全是血,红得触目惊心,正往脖子上淌。   滕睿哲看得心里一紧,裤兜里的虎拳悄然握紧,“让我听听她的声音。”他暗哑出声,神色沉静,喉结却在不断滑动。   “让她说话。”滕父坐在书桌后,威严的老脸永远是那样不苟言笑,冷峻无情,按键冷声吩咐对方,再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是你逼你父亲非得做到这一步。如果从一开始你安分的与邹家小姐完婚,不去招惹苏黛蔺给我滕家丢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只见电脑屏幕里,对方正在拽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发出虚弱的呼痛声。   那一声呼喊虽然细弱蚊蝇,几不可闻,但清清楚楚是一声‘睿哲’,听得滕睿哲脸色大变,所有的担忧都在那一刻涌现在极力镇定的俊脸上,一双大手撑于桌沿,抓紧,撕心裂肺看着屏幕中受困的黛蔺。   “黛蔺!”   ——   黛蔺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但知道,自己在江边被人抓了。   当对方拽起她的长发,让她发出痛苦的叫声,她迷迷糊糊听到了睿哲的声音。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黛蔺’,带着男人所有的恐慌与担忧,钻入她的心间,在她心头久久回荡,似一根救命稻草浮露在耳边,不让她疼,不让她流血。然而当她睁开模糊的双眼,却看不到他在眼前,看不到他来救她,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似绝望的天堂。   她重新闭上眼睛,眼角滑出的不知是血,还是泪,蠕动的干枯嘴唇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此刻她是被困的囚徒,可她依然不想看到黑暗和寂静,不想,明明身体痛着累着,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因为只要一闭上双眼,邹小涵那淫荡的模样就浮现出来了,无孔不入钻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好想,就这么睡去,带着疼痛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当她迷迷糊糊睡去,以为即将在密室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睿哲的声音却出现了,那一声熟悉又陌生的‘黛蔺’,让她心潮翻涌,心酸不已。   曾经她以为睿哲会是自己的最终归宿,可他不是;以为自己还可以好好活着,还很年轻,可不是,她有命活得了今天,却躲不过明天。   睿哲,是我害了你吗?   我是不是早该在狱中死去,那么,就不会有后面这些恩怨,害了萧梓,害了你。   “快给她止血,别让她死掉!”旁边的人在低声吼,粗鲁的把她抱坐了起来,给她擦血止血,可她振作不起来,闭着双眼,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想睡去。   ——   如果看不到希望,我一定要睡在向日葵上,即使偶有沮丧,也是朝着阳光。   可是当她睁开双眼,她没有睡在缀满阳光的向日葵上,也没有去天堂,而是睡在冷冰冰的铁床上。   这里是哪里?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看着冷冰冰的铁灰色牢房,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是梦吗?还是时光倒流,她还没有出狱?   她闭上眼,听着外面脚镣铐被拖在地上的声音,狱警的声音,两排卷翘的睫毛开始剧烈的颤动。   不是梦,也不是天堂,而是她真的回到了监狱,住在独立牢房里。   “饭菜和报纸!”铁门外,执勤号长用勺子敲敲门,从那小门洞里,粗暴的将白菜米饭用勺打了进来,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粗声吆喝,“别挑食,多吃一点,枪决的日子快了,吃饱了才能做饱死鬼!”   大铁门隔着,看不到里面的人,号长直接把门内的人当做枪决犯,推着餐车离开,继续给下一间死刑犯牢房分配饭菜。   黛蔺看着地上肮脏的饭菜,目光却落在那份被溅湿的报纸上面。   报纸头条,占据了整页报纸版面,‘滕睿哲邹小涵大婚’几个大字一字不漏撞入她的眼帘,让她,不觉失笑,静静看着。   监狱、报纸、大婚,看来果真是她失血过多,睡过去没有醒来,做起了梦。   她已经出狱了,不可能再回到监狱里面来;   而睿哲,不可能娶邹小涵,就算与邹小涵上床了,也不可能娶,因为他说过,他的妻子只有她,只有她苏黛蔺,只有她……   她微微笑着,唇边泛起苦涩,睁开那双亮晶晶的泪眸。   这几天发生的事,转变实在太快,就像一场虚无飘渺的梦,以幸福开头,以背叛结尾,没有过程。可她清醒的知道,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邹小涵是真的得逞了,把她的男人弄脏了,把她的睿哲哥哥得到手了,他们正在结婚。   结婚么?她垂眸盯着那份报纸,从床上爬了下来,拖着她脚上的脚链子,蹲在小门洞旁边。   小门洞里透进了几抹光亮,是阳光,照射在报纸上,把邹小涵穿婚纱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她捡起报纸,只看了一眼,便放回了地上。   然后坐在小门洞旁,看着门洞外来来去去的脚,发着呆。   而门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十几辆豪华婚车正在游城,邹小涵洁白的婚纱拖了好几米远,白纱正在风中飘飞,像圣洁的仙子一样。   他们一路往滕宅而去,头车是宾利,后面全部是保时捷,整整齐齐排在别墅区的那条大马路上,囍炮炸开的喜花飘荡在整个豪宅区,似下起了金的、红的雪花,强大的保镖阵容排满别墅区的每一个角落,护送一对新人进滕宅。   而此刻的滕宅,换上了新的大红喜字,鲜红的地毯从大厅门口铺到宅院门口,手挽花篮的小花童双双站在红地毯两旁,乖巧的为新娘子牵婚纱裙摆,送新娘子进厅。   现在,他们只是刚从教堂接受牧师祝福,游城回来,待会,一对新人要换上另一套礼服,去酒店参加喜宴,喜迎宾客。   滕睿哲走进厅,大手扯掉西装上的新郎礼花,薄唇紧抿没有说任何话,冷冷瞧了一旁的父亲一眼,大步流星走进父亲的书房。   不大一会,同样西装笔挺、老当益壮的滕父就出现在书房门口,示意滕母回避,带上门。   “现在婚是结了,但人,我还不能还给你。”他步履稳健走进来,魁梧的身形并不因衰老而变得身单力薄,缓缓走到儿子身后,老眸威严,冷冷凝望窗外,“她的命,我这次不会要;让你们彻底断绝关系,互相忘记,也不可能;所以,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绝对不能怀上你的孩子,不能用她低贱的身份生我滕家的嫡孙,而你,也不能对外公开她地下情人的身份,辱我滕家名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可以允许你继续见她,但你必须给我生一个血统纯正的孙子,给邹家一个嫡外孙!”   滕睿哲身躯微震,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允,利眸微眯,沉声冷笑:“与邹小涵结婚,也是我最大的让步;在没见到平平安安的她之前,一切条件免谈!”   “人在我手上,你没有那个权利讲‘免谈’!”滕父浑厚的嗓音开始拔高,含着一丝愠怒,“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不要跟我讲条件!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不除掉那个小狐狸精,是看你对她还有感情,不想与你反目成仇。她一介孤女,不知所踪没有人会管,而我留下她的命,是因你给我滕家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我不会再去计较你在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只要你对妻子好,给我滕家邹家生一个嫡孙,我可以看在昔日苏市长的份上,保她顺利完成学业,平平安安在锦城市待下去!”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滕睿哲微微侧首,俊脸阴霾。   “我不需要让你相信,因为你没得选择!”滕父斩钉截铁冷道。   ——   下雪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雪花洁如琥泊,柔如美玉,在窗外轻轻飘飞。   男人静静凝立窗边,剑眉深蹙,听着一旁助理的报告。   “滕总,目前为止,已经有五位大客户结束了与我们酒店的合作,没有说原因,就是结束了;策划兴建的假日酒店那边,政府收回了地皮,转手给了其他的开发商……并且,约好今天与我们公司签约的外资企业——美奥公司总裁现在还没有来,秘书多次打电话过去,对方都回复,总裁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   “是什么病?”男人淡淡问道,转身走回来。   “好像是头疼,签约需要推后,对方已经拒接电话。”   “是吗?”男人在皮椅上坐下,长指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美奥是享誉国际的跨国大公司,其总裁史蒂夫在华尔街很有名气,是名副其实的金融铁鹰,他与人合作,可以客气以对,不摆架子,也可以随时翻脸,不讲情面。不过这次,他是真的头疼吗?还是,正与代表滕氏家族企业的滕韦驰签约?”   “滕总,那现在怎么办?”   “三亚和深圳那边的开发怎么样?”男人抬起俊脸,啪的一声把文件关上了,脸上阴晴不定,“不要告诉我,老头子的势力延伸到了那里!”   “滕总,滕书记这次可能在动真格的。他门生满天下,在纪委、市委都有关系和势力,只怕一时,不会让我们公司消停。”   “所以,私下与我交好的那些政府官员,乌纱帽都难保了?”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神色越发沉静,示意助理出去工作,“出去吧,若有古敖的电话,立即给我接进来。”   “滕总。”助理闻言脚步一顿,回转身,脸上有些担忧:“因之前得罪过不少人,在婚宴上给了高老爷难堪,古检察官现在麻烦缠身,被高家死缠着不放。加上滕书记这次坚决不允许古检察官插手此事,古检察官这次只怕会惹上更多麻烦。”   “现在给我拨通古敖的电话。”滕睿哲剑眉一皱,后躺在皮椅上,俊脸严峻。   不大一会,古敖的电话就被拨通了,助理将电话按了免提,方便他接听,然后敬业的退出去了。   很快,电话里传来古敖的声音:“当年我父亲早逝,我是靠父亲昔日友人的帮助,才在检察院里保住了一颗脑袋。但随着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叔伯们便不敢再帮我,彻底与我划清界限,两清,所以你可以说我现在穷途末路,也可以说我一切无所谓。但不管怎样,我的存在,总会让一些官大势大的人忌惮!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赔的,他们则会一不小心就丢掉乌纱帽,并且掉脑袋!”   “你现在情况怎样?姓高的买通政府里的高官在办你?”滕睿哲直切主题。   “姓高的与萧家结为亲家,已经蛇鼠一窝了,正在联手对付我。所以现在,我可能帮不了你找黛蔺,古妤则要看好古俊那小子,不准离开半步,不然那小子会被敌人绑架,丢掉小命。不过我要提醒你,小心你身边的滕韦驰,在这件事里,他一定有参与!”   “这个我知道。”滕睿哲淡淡挑眉,结束通话,拨通另一个号码,“让黑道介入,守住锦城市的每一个码头,检查每一艘货船。上次在视频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是一片白,但有一个人在抓黛蔺头发的时候,脖子上的军号链子露出了一角,形似整编用的军号链,所以我怀疑他们是驻守在江边的部队或退伍兵,必要的时候,你们出动那些从美国步兵团退役下来的兄弟们,让他们助一臂之力!”   “ok,我们会搜索每一个军营,找出这种军号链,但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知道的,在军营里找人难度会有一点大,更何况你家老头子是军人出身,权力密不透风,伸展到每一个角落,目前应该没有人可以把他扳倒。”对方笑着调侃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了。   滕睿哲则站起身,穿上大衣,往办公室门外走。   “滕总,史蒂夫夫人过来了,代表她丈夫前来解约,正在会议室。”门外的女秘书连忙站起来向他禀报,抱着文件跟在他后面。   签约大会?   他脚步一顿,这才记起这场备受瞩目的合作大会是轰动整个锦城市金融界的,记者挤满了公司门口,公司各个董事、高层则一大早在会议室等着了,准备与美奥公司合作。   现在,史蒂夫老头跑去跟滕氏家族企业签约,却让夫人代替过来解约,在媒体面前撒谎,史蒂夫生病住院,无法来签约,所以解约!?   他启唇一笑,俊脸阴冷,大步朝会议室方向走去。   此刻公司的几个董事、高管衬衣笔挺坐在会议室里,等得耐心尽失,纷纷往门外走,史蒂夫夫人则走在外面,故意向媒体记者群走去,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史蒂夫生病住院,签约大会取消,我们不再合作,不好意思。”   “噢,原来史蒂夫生病了,所以迟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露面。”滕睿哲龙行虎步朝这边走来,薄唇边噙着温文有礼的笑,黑眸却异常冰冷,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扬声说道:“我现在有时间,过去看看史蒂夫,顺便让秘书把合约带过去。细节问题,之前我与史蒂夫已经谈妥,现在只需签名即可,夫人我们一起过去,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还是不去了,其实史蒂夫已经出院,现在在家休养。”史蒂夫夫人又连忙改口道,带上墨镜急急忙忙往人群里钻,让保镖护着,想上车离去。   滕睿哲冷冷看着,又面对媒体记者沉声笑道:“看来史蒂夫总裁很有诚意与我公司签约,特意让夫人前来告诉我们,自己生病了。但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史蒂夫总裁一会住院一会出院呢?呵,签约日期我会安排推后,但绝不同意解约,一切静候史蒂夫总裁康复的佳音!”   史蒂夫夫人见媒体开始编写史蒂夫的违约、不守道德,不得不又转身走回来,走到滕睿哲身边,小声为难道:“美奥其实也想与贵公司合作,但相较之下,滕氏企业更具诱惑力。滕氏承诺我们,只要我们放弃这边的合约,与他们签约,他们可以把度假村那边的地皮让给我们,让我们开发假日酒店。”   “也就是说,他们在针对我,而你们,违约在先?”滕睿哲轻轻一笑,锐眸抬起,扫了蜂拥的记者群一眼,寒声对史蒂夫夫人道:“既然这次是过来解释解约的理由,那就请夫人把刚才的话对媒体说一遍!滕氏企业的代表滕韦驰,利用其大伯在政府的权力,强制把属于本公司的假日酒店地皮收回地方政府,然后以此为甜头,利用政府权力打压美奥与我公司的合作关系!”   “美奥确实在与滕氏签约,但滕氏不就是滕总裁你的另一个公司吗?换个角度看,其实我们美奥是在与滕总你合作。而行使地方政府权力的这个大伯,不正是滕总你的父亲?”史蒂夫夫人吊着双眉,大为不解。   “我公司不缺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你们违约的理由!”滕睿哲垂眸睥睨这个老女人,要笑不笑动了动薄薄的嘴角,“说吧!是谁诱惑你们?是谁行使地方政府权力公报私仇?请一一为记者们解释清楚!我,只要这个理由!”   史蒂夫夫人见骑虎难下,不得不转头面向记者,用道歉的方式解释道:“对,滕氏企业向我们美奥伸出了橄榄枝,承诺将风池岛那边的度假村地皮转让给我们,所以我们决定改为与滕氏企业合作。”   “风池岛度假村的地皮原本属于谁?”滕睿哲俊脸纹丝不动,微微侧首,犀利目光看过来,“夫人,请继续说!”   “原本属于贵公司,后来被政府收回去,重新回到滕氏家族企业手上……”   滕睿哲听着,俊脸露出一个较为满意的冷笑,鹰眸幽沉,面向媒体再次出声:“度假村假日酒店,我公司在建中,但有人利用政府私权,强制将地皮收回,再转手给美奥。这个滥用政府私权打压我司与美奥合作的人,想必大家知道是谁?呵,至今坐镇滕氏家族企业的人,不是本少,本少有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本少在北京的二伯,而是本少的父亲!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滕书记!”   他没有再说下去,话到这里点到为止,大步往外面走,让助理给他把车开过来。   此刻他的表情是冰冷无表情的,眉峰紧蹙,坐上车就快速离去,看着车窗外面的白雪皑皑。   几天过去了,竟然找不到黛蔺的一丝踪迹,黛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出尔反尔的父亲,在他看到血淋淋的视频,做出第一步妥协娶了邹小涵后,再次要求让黛蔺绝育,不准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担忧了,于是老头子在第一个诡计成功后,开始变贪心了,不仅让他娶一个有身份的妻子,还要求生一个血统正统的孩子!   而这个可以赋予老头子无限权力的筹码,就是黛蔺!   只要一日不让老头子心愿达成,老头子就一日不让黛蔺出现在他面前,用尽手段凌虐黛蔺!   目前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老头子会直接除掉黛蔺,让他们天人两隔,从此不再相见。因为正如老头子所说,走到这一地步是逼出来的,被逼出来之后,就不计较后果了,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他们抓住了他的软肋,会一步步的牵制住他,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联姻产物!   “昨晚新婚夜,你竟然让小涵一个人在新房里独坐了一晚?”滕父打来电话,态度又是一成不变的威严与肃冷,“我现在就给你把话说清楚——我的孙子早出世,苏黛蔺就可以早一点出来!你若多拖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血会流的更多!而且,就算你把她找出来了,我以后同样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你若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样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留后患!我们现在不是父子,而是在做交易,用你的儿子,来交换你这个逆子所谓的爱情,然后,我保那小妖精周全,不再管你们爱死爱活!”   “先让我看到黛蔺,我再让你有孙子!”他将车速放慢,缓缓行驶在冰封的大马路上,沉眸看着窗外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这是在做交易吗?看起来还真的是!   就算他的儿子在邹小涵肚子里出世了,孩子能幸福吗?   如果一个孩子真能划清他与滕家的恩怨,那么,孩子身体里流的就不是他的血了?那是他的骨肉,生生世世都是父子,血缘关系永远断不了,像死结一样缠着,紧紧的,解不开。   可黛蔺,你现在又在哪里?   “看来你是要执意与我对着干,一步都不肯退让!那好,后面你等着瞧,我看你是不见到她的尸体不知道后悔!这个小妖精早就不该搅和在这里!”滕父咬牙撂下狠话,彻底被激怒了,咔的挂了电话!   滕睿哲眉头一抬,冷冷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把扯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然后脚踩油门,将车飞快冲出去,车轮子轧出一大片乌黑的雪水。   ——   茫茫大雪,滕宅一片雪白。   滕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穿着素雅的睡袍,一步都没有走出过这里。   她心里不安,一直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雪,手中的热水凉了也不曾知道,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摔下去,一大杯水全部溅在她的睡袍上,她才幡然回神,急急忙忙在袍子上拍了拍,踩着拖鞋坐到沙发上。   室内并不是静寂无声,而是放着一盘录音带,非常清晰,母亲与儿子正像一对老朋友谈笑着。   “儿子,洗好了?有没有烫着?”   “你说呢?烫着了还能站在这里?”   “你还别说,妈以前的初恋情人也是有一次被我烫着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站在我面前,跟你现在一样,结果脱开裤子的时候,那条腿差点被毁了。哎,都怪妈太毛躁了……想不想知道妈的初恋情人是谁?”她在神秘的笑。   “是谁?”儿子温柔的笑,嗓音磁性又柔和,带着宠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过来乖乖躺着!”   那晚,她在用儿子的手机给小涵发短信之前,已经在房里放了录音器,就是为了录儿子独一无二的声音,为明天的计划做足准备。   当时儿子在洗浴间冲洗完,走出来给她重新铺床,让打泼药碗的她再躺回去,给她盖好被子,“一会我要出去,先睡一会。”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与老妈晚安,再执起她那只被碗底烫着了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看看腕表,抓起桌上的手机转身离去。   他出去找黛蔺了,却不知道他的母亲顺利完成了任务,把他们的对话和笑声剪切,制成了一卷别有用心的录音带。   第二天,她这个母亲没有去单身公寓,却给儿子下了药,骗他去公寓,说好马上就回来。   然后剩下的事,全部交给自己派去的人,让他们把药物发作的儿子关在公寓房间里,再把小涵接了过来,将两人的衣物故意洒满楼梯,在长桌上摆上浪漫西餐,在睿哲的大衣上挂上小涵的头发,等着黛蔺过来……   而那卷录音带,变成了享受鱼水之欢的笑声,被小涵运用得恰到好处,成功的刺激了黛蔺。   之后,睿哲并不知道黛蔺看到了一切,也不知道是母亲给他下的药,药醒之后回到滕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发青。   而她,知道黛蔺在哪里,于是不断给黛蔺打电话,打不通就继续打,并且制造出一场‘黛蔺与她吵架,推倒她之后,愤而出走’的戏码,这样,才能暂时瞒天过海,让睿哲起初以为是黛蔺在闹脾气,离间两人,让黛蔺快速离去。   谁知,成功娶进邹家小姐后,她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与想象中的在背道而驰,黛蔺会变成冤魂来找她索命,会让她歉疚一辈子……   因为,老滕似乎不想让黛蔺就这么悄悄离去,而是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老滕已经派了人……   想到此,她双手发凉,颤抖着把录音机关掉,拿出小磁盘,抖抖索索掰断,掰碎……   ——   滕睿哲冒着这不寻常的大风雪回到了滕宅,只见整个宅院都白了,邹小涵穿着一身大红的洋装站在门口迎他,头上还盘着新娘发髻,气质素雅,想给他拿大衣。   他走过来,垂眸静静瞧着这个娇柔的女人,大手缓缓扶向她的削肩,似是要抚她,然后在邹小涵欣喜扬起眼角的那刻,一把推开她,让她不要挡道,高大身躯径直而去!   他上了楼,佣人告诉他,老爷还没有回来,夫人身子不舒服,躺在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把门打开!”他站在滕母房间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抬手把门把手扭了扭,吩咐佣人拿钥匙!   ——   大雪纷飞,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就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黛蔺头上被罩了黑色死刑犯罩袋,脚上铐着沉重的链子,瘦瘦的柔躯根本裹不住那宽大的囚服,形销骨立站在那里,即将接受终极刑罚。   今天是枪决的日子,狱警刚才念的死囚犯名字并不是她,但即将受刑的死囚犯之一确实是她。   因为,她在做死囚犯的替身,遮住脸,也就是几秒钟的事,然后,她会代替死囚犯死去,死囚犯则可以换个新身份活着。   此刻,她想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却没有力气。   只能在瑟瑟寒风中,感受雪花在身体上扑打,化成冰冷的雪水,渗进她的脖子里。   原来这就是命中注定,三年前她没有死在监狱里,今天,她依然还是要以监狱为冢,死在对睿哲的期盼中。   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   已经结婚了呵。她低着头,感到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化成了冰冷的水,却来不及害怕,便,听到枪声在响……   下一刻,疼痛穿刺全身,身子直直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模糊的眼帘里,只有那片刺白的雪,冷冰冰的铁网,以及铁窗外那几棵柚子树……铁网外面是什么呢?是家吗?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回不去。   她的头软软耷拉在雪地上,渴望的望着远方,鲜红的血,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囚衣上,缓缓,盛开了一地。   ——   滕睿哲正在开锁的手,突然松开了,钥匙串啪嗒一声摔到地上,发出一道脆响。   他抬起头,锐眸怔怔望着前面,俊脸刷的惨白。   满身风雪的滕父站在楼梯口,魁梧的身板不动如山,示意佣人全部退下,一双老眸无情盯着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她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她现在的尸体就躺在雪地里,没有闭上眼睛。”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没有动。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滕父锐利的老眸里同样浸着血色,凶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身怒火:“原本你有机会让她活命,但你不要,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现在后悔吗?你的生命和翅膀都是我赐予你的,若想反扑,就等翅膀长硬了再来与你老子反!我这次拆散你与这个小妖精,只是让你知道,你滕睿哲其实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以前对你容忍,是因你是我儿子,曾经与父同心,可以放手让你磨练!但现在,我滕家留下的只是你一具空壳,你的心,早已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与我滕家为敌!值得吗?这已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还不长教训!”一手掌将旁边的花瓶扫落!   “老滕,不要说了!”滕母在房里听得大惊,歉疚的泪水不断涌入眼眶,哭着从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仰头哀求:“你不该这么逼他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我们对不起黛蔺……老滕,可能我们真的错了,错了……”   邹小涵站在楼梯下面,听着滕母这声‘错了’,上楼的脚步一顿,扶在雕花扶手上的右手悄然握紧,用力,指骨节开始泛白,缓缓垂下头。   错了?什么错了?   迎娶她进门错了?还是逼走苏黛蔺错了?   楼上,滕睿哲在缓缓转身,刀削斧凿的俊脸上一片死灰,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了父亲身边,抬起眸,那是一双同样阴狠的鹰眸,“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没有停步,擦身而过。   “睿哲!”滕母慌了,连忙跑过去抓儿子的手。但滕父冷声呵住了她,负手凝立,对这边厉声而出:“你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你若是动得了我,早在几天前就不会束手就范!我奉劝你,少做无谓的反击,那样只会让你衰败得更快!你报复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去竞选新市长,让自己手握大权,在权势上与我齐平!这样你才有能力扳倒我!否则,我会让你走到穷途末路!”   滕睿哲在下楼梯,冷冷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邹小涵,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笑:“你觉得自己嫁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邹小涵站在一楼,微微低着头,没有出声。   滕睿哲眸光一冷,没有再理她,大步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家门。   不大一会,门外传来他开车离去的声音,车子开的很快,撞开了院门,直奔某一个方向。   “滕总,所有江边哨所或武装部队都找不到黛蔺,但在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今天有三个女死刑犯在监狱里枪决,我们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鸣枪了,因为对方将死刑犯之一掉包,让黛蔺做了替身,名字并不是‘苏黛蔺’,枪决的时候也是戴着头罩,无法排查……”   “好了,不要说了。”滕睿哲哑声打断对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突然颤抖起来,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已经忘了在这积满厚雪的山道上需要减速,只是不断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飞满车窗,“尸体在哪?”   “三个女囚犯是合伙作案,案底很多,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家属来认领,监狱将尸体直接就地火化。火势很大,狱警守卫也异常森严,他们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我们冒险去抢的时候,并分不清楚哪个是黛蔺,扯下黑色头罩才知道抢错了,被压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蔺的尸体……”   “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滕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话的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痛吼,将车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监狱门口。   他喘息着,饱满宽额上的青筋剧烈暴跳,缓缓抬头,仰望那冷森森的铁门。   又是这里,原来他们把你抓来了这里。可黛蔺,怎么又会是这里。   站在铁网旁边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想着回家。想着,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却始终回不去。你爱的男人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再次绝望。   ——   素白的雪地,红色的血似杜鹃花在一片片绽放,淌了一地,焚烧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一层薄薄的白雪。   通电电网,将天地隔成两个世界,铁网外面是四棵柚子树,枝丫上披满积雪,而树下,一朵小黄花在风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随风摇曳。   他站在铁网旁,肩膀上、头发上落满雪花,一直看着那朵小黄花。   “犯人已经就地火化,骨灰准备移交公墓处,请问滕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   “认领。”   ——   七个月后。   天气开始进入炎夏,灼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似火炉里的烈火,带来一股燥热,深绿色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欢快跳舞,视觉上带来一股清凉。   锦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各大百货商场在争先恐后做活动、降价促销;女人们,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办公白领,皆拎着小包在这里打发周末时间,主妇们蜂拥着抢淘降价名牌,挤来挤去,差一点把大商场的路给堵死;白领们则坐在楼上悠闲喝咖啡,聊美容,聊八卦,聊男人。   “你们说,滕氏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到底是谁?滕韦驰?还是滕睿哲?”   “应该是滕韦驰吧,毕竟滕氏家族企业都是他们一家人在坐镇打理,就算股份不是最大的,资历也是最深的;睿哲少爷则有自己的公司,不吃祖宗老本……不过最近半年,这本是一家的两公司竞争激烈,消息经常上报纸网络新闻头条,听说滕老爷一直在压制儿子,提拔侄子;谁是儿子,谁是侄子,你们应该清楚哦?”   “去,少说这些废话,说为什么这样?我记得一直有消息报导滕老爷滥用职权,打压儿子的公司,紧接着就没下文了,不知道是不是记者被封了口。我就想不明白滕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一直与儿子为敌,难道,睿哲少爷不是他亲生的?”   “豪门长辈们的思想你怎么能懂呢?有些时候,老爷与少爷,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只要稍微不服从命令,就要家法伺候,这就是大家族!估计这次是因为睿哲少爷把邹家的婚事给退了,滕老爷这才逼着娶,用势力压迫滕少就范……”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可怕。因为我记得滕少与邹家退婚那段时间,把他的正牌女友带出场了,好像是一个小他很多的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然后估计是滕老爷不同意,恼羞成怒,硬逼着滕少娶邹小姐,不娶就整垮他的公司,逼他走投无路……”   “嘘,小声一点,邹小姐,也就是滕太太朝这边走过来了,小心被她听到。”   “哦,那我们不说了。”八卦女翻翻眼皮,若无其事把桌上的杂志拿起来看,身子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用眼角看着邹小涵从她们身边走过。   邹小涵穿了一身素色洋装,长发还是那么黑溜溜的一把,没有再戴发卡,自自然然披散在肩头,背影看起来非常纤柔。滕母则陪在旁边,脸蛋保养得白白净净的,看不到一丝鱼尾纹,让保镖拿着精品袋跟在后面,说去看看童装。   邹小涵非常秀静,露出一个轻淡的笑,挽着婆婆的手,往三楼走去。   “啧啧,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八卦女们把脑袋从沙发里伸了出来,直勾勾盯着那对虽然戴了太阳镜,但依然被认出来的婆媳俩,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养尊处优就是不一样,皮肤就跟天天泡牛奶浴似的,压一压,q弹,吹弹可破。不过邹小涵这身洋装穿的不好看,太宽松了,一点都不显身材。”   “哪里不好看了,挺休闲的,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嫁给了滕少,心里不平衡,哈哈。”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   这里的路人在闹着,那处,邹小涵与滕母在坐滚梯,眼睛看着上面。   滚梯上面,有个年轻女子扎着马尾,侧脸小小巧巧的,手上拎着一个衣袋,侧着身子在发短信,看不到脸,但看起来青春飞扬,活力四射,正在滚梯上下楼。   邹小涵与滕母抬眸看去,同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手包差点掉下去!   因为,女孩的侧脸看起来跟黛蔺好像,尤其是那个马尾,那光洁的额头。   婆媳俩同时被吓得不轻,连忙又扭头去看女孩,看到女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学生制服,下身百褶裙,没至膝盖的黑色中筒袜,球鞋,非常青春纯美,正俏皮的跳下滚梯,开始讲电话:“颖儿,衣服我已经给你买好了,绝对休闲宽松,米白色的。”   不是黛蔺的声音,是另一道陌生的嗓音,从来没有听过的。   邹小涵与滕母对视一眼,这才回过头,同时抒出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过来。   黛蔺死了,这是滕父滕母,邹小涵,以及滕睿哲,谁都不愿提及的事。尤其是滕母,半年多过下来,每天晚上都梦见黛蔺穿着一身土黄色囚服、全身是血、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过来找她,流着泪对她说:“伯母,黛蔺想嫁给睿哲哥哥,等了睿哲哥哥好多年,请您成全,请您成全。”   每到这个时候,滕母就会惊出一身汗,躺在被窝里再也睡不着。   因为她的初衷并不是要害死黛蔺,而是想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让她趁年轻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过平凡生活。但是没想到老滕会那么狠心,为了逼迫睿哲收心,真的让黛蔺死在了监狱里。   原本她以为,老滕怎么说也会拿黛蔺逼睿哲慢慢就范,让睿哲与小涵组成家庭,有了孩子后,就放了黛蔺,没想到,老滕想彻底除掉障碍,让睿哲永远忘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天人两隔。   因为,时间会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渐渐淡去。没有人会管一个孤女的死活。   “小涵,妈突然有点头疼,小孩衣服今天就不看了,我让佣嫂陪你。”她在手包里翻了翻,慌乱摸出两片止疼片无水吞服下去,又往回走,有些胸闷气短,“这人老了,容易累,哎。”   “妈,那我们去那边坐坐,稍后回去。”邹小涵轻柔挽住她的臂弯,转身跟她一起下楼,并帮她抚背顺气,心里明白婆婆在担忧什么。 ☆、这个女人太像她   婆婆在担忧什么呢?婆婆在担心当初的事会被揭发,让她良心不安,一辈子过不安稳。可既然做都做了,为什么还说错了呢?   七个月前的这句话,让她听着非常不舒服!   因为言下之意,就是婆婆在后悔当初没接受黛蔺,觉得做错了,应该娶姓苏的,而不该娶她邹小涵!可她当时才刚刚进门呢,亏婆婆说得出这种话!   “妈,给您点杯果汁吧,润润嗓子。”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但脸上依旧保持娴雅的微笑,轻轻扶婆婆在商场二楼坐下,点了两杯现榨果汁,扭头静静看着一楼的人来人往。   此刻,那学生制服女孩已经走到一楼了,马尾辫在俏皮甩动,轻快走到商场门口取她的小绵羊,戴上盔帽,开车离去。   “妈,她只是穿衣打扮像黛蔺,人并不是黛蔺,您不要往心里去。”她柔声宽慰对面的婆婆,笑了笑,“再者说,我们滕家与黛蔺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在大街上见到她也没什么,打声招呼就好了。”   “小涵,以后不要提这个名字。”滕母眉头不展,喝了口果汁让自己暂时心安,静静看着对面的儿媳妇:“睿哲会慢慢忘掉黛蔺的,你加把劲,争取让睿哲的心回到你身上。人心都是肉长,总有一天会被打动,你不要气馁。”   “妈,我这不是在努力吗?”邹小涵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握住滕母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闪烁坚定光芒,“我一直爱睿哲,很久以前就爱上了。现在做了他的妻子,更不能给他拖后腿。我相信黛蔺地下有知,也是希望睿哲幸福的。所以妈,您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   黑色七月,各所大学忙于期末考试的一个月。   锦城市第一名校锦城大学的1号教学楼门口,站满了观看考试时间安排和放假通知的学生,只有一两天就要放暑假了,每个人的心都在沸腾,早已把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外出旅游或实习,离开学校一两个月。   开小绵羊电动车的女孩也站在人群中,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把放假时间大致瞟了一眼,重新骑上她的小绵羊往教师居住楼方向而去。   锦城大学是名校,有水有树,建筑群清新现代,校区占地颇大,书香气息浓厚,学校还特意为教师们建了一组非常舒适现代的复式住宅,一眼望去,红墙绿水,就是一个新建的高级社区。   女孩与女伴就是在这里租房子,三室一厅,精装修,什么家具电器都有。   此刻她在楼下的超市买菜,拎了几大袋子坐电梯上七楼,直接按自家门铃:“颖儿,我是敏敏,给我开门!我回来啦!”   很快,大门就给开了,一个长头发、戴粗框黑眼镜、长相平凡的女孩出现在门里,帮她接过那几大袋子东西,并帮她拿拖鞋。   名叫颖儿的女孩看起来有一点胖,穿了一件大号衬衣,露出一双粉嫩、但明显水肿的**,汲着拖鞋转身给敏敏倒水。   “快,菜!”敏敏喝光一大杯凉水,总算解暑了,手指那一大堆菜的方向,累得娇喘,“我的菜……收菜,我的菜全被人偷光了……啊,刚才要是没有等电梯就好了……”   颖儿正在手脚利索把新买的菜放进冰箱里,听到后面那句话,无语得直翻白眼,把冰箱关上,直接回书房了。   马尾辫敏敏则早跑进书房了,直接趴在颖儿的笔记本电脑前,进农场,收菜,偷菜,把这个过时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颖儿则在旁边看新衣服,把新买的这套宽松休闲装在身上比了比,基本满意,拿出去清洗。   洗完晾起后,再从冰箱里拿出虾、肉和蔬菜,在厨房洗洗切切,十几分钟搞定三菜一汤,香喷喷端上桌。   然后敲敲门让敏敏吃饭,自己换好衣服,拿起包出门了。   她的目的地是市医院,但刚走到烈日当头的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忽然从她面前经过。小车只按了一声车喇叭,就让她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车里的人。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颖儿,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车内的男人目视前方,声音很冷,“回去吧,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独自一人来医院。这几天好好考试,暑假在家好好休养。”   话毕,没有再多说一句,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往前走。   颖儿站到一边,没有再往医院台阶上走,望了望,转身走回大院门口,取她的小绵羊电动车。   而这个时候,滕母闹头疼,决定在回去之前,顺便来医院拿一点药,于是邹小涵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来了,一边降车窗,一边吩咐司机:“里面看起来没车位了,我和妈就在这里下车吧,你在外面等。”   说话间人已经下车来了,开着车门打算掺扶滕母下来,直接挡在电动车车位那里。   而颖儿正在取车,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把小轿车直接停在她身后,电动车往后一退,直接撞上挡在那里的邹小涵。   “怎么回事?!”邹小涵发出一声大叫,身子被撞得往前倾了一下,扶着车门气咻咻回头:“小姐,你撞到人了!倒车前先看路,这个交通规则不懂么?”   原来是一个高度近视、身形发胖的丑八怪,难怪笨手笨脚,让人火大!   瞧瞧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副压塌鼻梁的大眼镜,简直糟蹋了那头乌溜溜的直长发!你说你人本来长得不咋样,干嘛还学她留直长发,在大街上没长眼睛的乱倒车!你以为你是千金娇贵之躯,出门都有司机,头发有专门疗养师护理,长得国色天香,走哪都有人伺候?那干嘛还骑电动车!   她越想越火大,看着大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就想扇!   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撞,差点把我的心肝宝贝给撞没了!我若是被撞倒在地上了,肚子出了事,你赔得起?   真是奇了怪了,丑女我见过不少,靠头发吸引人目光的丑女,我更是三天两头见一个,每每一笑而过,不足挂齿!但偏偏面前的这个丑女,让她像吃了炸药似的,看一眼就冒火!   难道真是那一撞,把她撞得魂飞魄散,所以脾气很大吗?瞧瞧那身俗气的打扮,还有那肥肥的水桶腰,别走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颖儿则冷冷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出声,用目光质问她什么时候让道!   谁挡谁的道,这不明摆着吗!是谁允许你在非机动车道上停车了?你滕少奶奶的身份很了不起吗?少奶奶就可以在大马路上胡乱停车了?!   “小涵,是我们不该在这里停车,挡着这位小姐了,上车吧。”滕母在车里柔柔出声,自知理亏的对颖儿歉疚的笑了一下,示意儿媳妇上车来,并担忧问道:“有没有撞到哪里?”   “妈,如果不是她撞得疼,我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婆婆出声道歉,邹小涵总算不再发大脾气,最后瞪了颖儿一眼,倾身坐回车里。   坐回车里后,她紧接着又嗔道:“如果她再撞狠一点,您可能就抱不成孙子了。妈,您也是的,明明是她撞我在先,您还给她道歉。”   “小涵,是我们不对在先,就不必再纠缠下去,没出什么事就好。”滕母温婉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再把事情闹大,并吩咐前面的司机:“给外面那位小姐买点东西压压惊,就说是我们不对在先。”   “夫人,我这就去办。”   司机将车缓缓开出这里,是以方便其他车辆进出,不再挡道,正要下车,名为颖儿的女子已经推着她的电动车从他们旁边走过了。   她一边走,一边迎视车里邹小涵的目光,与邹小涵四目相对,看一眼便移开了,坐上电动车戴上盔帽,身影逐渐融入到车流里。   邹小涵则一直盯着她,精致脸蛋恢复端庄娴静,眉头却越蹙越紧,心想这是多大的事啊,犯得着在大街上跟一个开电动车的丑女动怒么,不仅有**份,更给自己触霉头、找晦气。   估计是近段日子精神状态太过紧张,所以才对每一个撞她、推她的人有过激反应。因为这种偶然相撞对这些路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会让她更容易摔倒下去,然后失去很多东西。   而这些东西,是她万万不能失去的!   “妈,您说今晚睿哲会不会回来吃饭?”她收回窗外的目光,垂眸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将钻戒放在阳光底下,静静看着,神情有些落寞:“今晚好想多做几个菜,等他回来一起吃。”   “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滕母有些忧伤,涩涩笑了一下:“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接到我的电话就赶回来了,因为他现在最痛恨的那个人,是我。当初是我把他对我的信任踩在了脚底下,让他被自己被亲的人下药设计、成为了俘虏。这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心底最永远的痛,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那您后悔当初把我约过来,逼迫他与我发生关系么?”邹小涵抬起头,有些委屈,“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不管怎样,睿哲都不会再愿意见我……”   “小涵,妈不是后悔。”滕母打断她,脸上除了愧疚,还有忧愁:“妈是觉得如果没有下药这件事发生,你和睿哲在婚后可以走得更近。而黛蔺,我曾在电话里劝过她,让她仔细考虑考虑,早些离开减少伤害,但她不听……结果,有了今日的局面。小涵,走到今天这步委屈你了,但妈始终相信,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也可以让人重新开始新感情。”   “妈,只要有牵绊,睿哲就不会离开太远。”邹小涵用手抚上自己的肚皮,轻轻一笑:“很快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圣皇大酒店,顶楼旋转餐厅。   滕睿哲与滕韦驰在电梯门口相遇了,两人身后皆带着一群衣装笔挺的公司精英,一律的衬衣西装,干练稳重,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们刚刚开完大会,正随老板过来顶楼餐厅用餐,不想狭路相逢,在这里遇见敌手,顿时停住脚步。   “睿哲,我本以为你会不屑接手家族企业,没想到在大会上,你欣然接受。”滕韦驰轻轻一笑,眸底漫射出一层薄薄冷意,直直望着眼前外形与他不相上下的堂弟,“现在不管是在北京还是锦城,酒店界都是滕氏的天下,你猜谁会是最终的太子爷?”   滕睿哲剑眉微抬,幽邃的鹰眸冷冷看过来,盯着面前的这头笑面虎:“你现在自诩太子爷,是不是说明你在害怕?我现在接手家族企业,你怕了?”   他掀唇讥冷一笑,锐眸扫滕韦驰一眼,带着众部下从他面前走过,颀长伟岸的身板不减意气风发,却多了一抹沉稳持重。而他身后,跟着一身套装的torn和小秘,两女子盘着干练的欧美风盘发,一身白衬套裙,已然变身职场女。   再后面,则是他的精英团队,他的死忠部下。   “睿哲,你把话说反了。目前这种情况下,不是我怕,而是你在怕。”滕韦驰俊脸依然带笑,唇角轻轻扬起,灼亮眸光剧闪,颀长身躯上透着一丝邪恶,一丝儒雅,两种气息逐渐重叠,丝毫不矛盾的交融在一起,“你派人跟踪我、监视我,不正是因为怕么?半年前的事你历历在目,一辈子忘不了那片洁白雪地上鲜红的血,以及你心爱女人最后一次躺在你怀里的样子。你派人跟踪我,就是想寻找渺茫的希望,从我这里得到那根本不存在的生还消息,继续自欺欺人。呵,怎么样?跟踪了我这么久,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吗?想不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笑得有些张狂。   前面,陡然停步回首的人是torn,她高跟鞋一顿,提着公事包转身朝这边走回来,大声笑道:“听新滕总这意思,好像是做走狗做上瘾了,做了还要出来高声吠,四处炫耀。这滕氏,老皇帝还没翘掉,正牌太子爷也回来了呢,怎么有人比太监还急,专门扯着别人的痛处不放呀!新滕总,这不像您的作风吧,您这么强大,怎么能一直让滕老爷压着,像狗一样的为他办事呢。而且,办完事了又能怎样,依然是一条狗,滕老爷的家业还是准备传给亲生儿子了……”   此番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每一个在场的人皆睁大眼睛,等着看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怎么死!这里是【圣皇】,滕氏在锦城市的公司总部,并不是滕睿哲的【帝豪】,在这里滕大少滕二少说话都有分量,两位少爷旗鼓相当,谁都不能得罪。   torn你是睿哲少爷那边的人又怎样,你得罪了韦驰少爷,而且还是口头侮辱攻击,肯定必死无疑!   而滕韦驰俊美的脸庞,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立即阴沉了下来,他高大的身影朝torn走近两步,俯下首,笑着,很儒雅的笑,却突然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冷声笑道:“我欣赏爆脾气、胆子大的女人,但现在你记住了,为你的老板贸然出头,出的并不是头,而是丢尽你【帝豪】的脸面!你每说一句话,每骂一个词,都代表你的老板,你公司的形象。因为有怎样的老板,就会有怎样的员工;而刚刚,你让大家见识了滕睿哲的教养和风度!让我们知道,原来在你们【帝豪】眼中,所有为上司卖命的下属都是狗、走狗!呵。”   他手指上并没有用几分力,却让torn脸蛋涨红,亲眼见识了什么叫笑里藏刀,不寒而栗!   她用双手抓住那只箍住她脖子的大手,厌恶瞪着眼前这张俊美的皮囊:“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什么是忠实部下,什么是险恶走狗,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在新滕总你身上一对比就出来了!我刚才是实在无法忍受小人得志,所以才违背滕总的命令走了回来,因为实在是不想听到一只小人得势的狗在这里乱吠!”   滕韦驰没想到这女人还在骂,微微松开她,扭头看向正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的滕睿哲,冷笑道:“如果我在滕氏企业算走狗,那睿哲你算什么?你应该多分出一些时间来管好这些下属的嘴,让他们少说话多做事,这样才不会惹上麻烦,给你睿哲丢脸!”   他重重放开torn,狭眸最后看了睿哲一眼,俊脸阴郁,带着部下重新走回电梯。   滕睿哲则双眸幽暗盯着他,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低哑出声:“只要有我在,你滕韦驰休想得到滕氏!torn有一句说对了,就算你为我父亲办再多的事,滕氏最终也会归于我滕睿哲名下,让我做下一任主席。而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接手【圣皇】,让你永远无法在滕氏称霸,甚至翻身!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得到!”   “那,我等着!”滕韦驰在电梯里回以一笑,电梯门关上,数字键开始跳动。   “滕总!”torn扶着墙跌跌撞撞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掐断的脖子,对着电梯娇叱:“敢对女人动手,更不是男人!亏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torn,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你刚才太冲动了。”新小秘在一旁扶她,示意她噤声,并用眼睛悄悄睇了睇滕总的方向,告诉她滕总在发怒!   就算他们这一边与那一边是死对头,刚才在大会上也唇枪舌战,但公众场合,确实不该这么冲动的去与滕韦驰理论!因为滕韦驰分明就是在用话语激怒滕总,戳滕总旧伤疤,如果跑回来与他理论,正中那奸大少的下怀!   所以她们私下早给这滕韦驰取了个绰号,狐狸滕——俊美无俦、举世无双、玉面小飞龙,但一肚子坏水,奸相。   “滕总,我刚才是气不过……”torn抬头见大家都用一种诧异目光看她,总算感到窘迫了,连忙站到滕总身边,站好,把脖子上的工作牌也戴好,“拿女人威胁别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威胁之后,还在伤疤上撒盐的男人,更是人间极品!新滕总算是我见过的第一贱品,我不说不快!”嘴巴上还在骂。   “torn,注意形象!”新小秘翘起眉头,不得不又在一旁拉她,当着众同事的面把她拉到一边去了,真怕这姐姐又丢了饭碗。   滕睿哲则在静静往前走,走进旋转餐厅里,直接进包厢。   从包厢里,可以把整个江东区一览无遗,可以看到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汽车像火柴盒一样的在地面奔跑。   而此刻,阳光很好。   他静静站在窗边,双眸望着天边很远的地方。   “滕总,滕家的电话,夫人打来的。”助理把震动的手机拿给他看。   他这才动了一下,长指接过,没有说话。   “睿哲,是妈。今晚你回家吃饭吧,妈和小涵准备了很多菜,已经开始做了……”滕母的声音里带着请求,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小涵她最近一直闹胎动,半夜就醒了。有一次疼得醒了,我们还以为要生了,结果赶去医院,医生说是胎动,没事……睿哲,你在听吗?”   滕睿哲走回沙发上坐着,让助理给他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连线视频会议,直接投入到他的公事中,“你现在还可以继续讲,一分钟。”   “睿哲,不管怎么说,小涵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待小涵好一点。这做夫妻可以相敬如宾,但做爸爸,就要细心一点,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那算我的孩子吗?”滕睿哲冷冷打断母亲,沉静的锐眸里浮起一丝厌恶,“第一次,母亲你利用儿子对你的信任无防备,把他弄成了俘虏;第二次,老头子直接拿黛蔺的命威胁我结婚,结果,还是出尔反尔!你以为你们为什么会得逞?那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双亲,血浓于水的至亲,我相信你们还有良知,不会逼死我和黛蔺。但我的信任,给予你们的却是得寸进尺!既然我的严父慈母给出了‘虎毒食子’的先例,我又为什么要这个野种!这七个月里,若不是你们邹滕两家把她当宝贝护着,这个野种早化成了一滩血水!你们尽管让她生下来,生下来后先去验dna,我敢百分百肯定那不是我的种!你们不是想要孙子么,这顶帽子你们就给我好好戴着,生生世世别摘下来!”   “睿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滕睿哲把电话挂断了,一双眸子变得阴鸷无比,冷冷看着前面。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宁可与陌生人做交易,也不能跟自己最亲的人做交易!血浓于水,母子情深,全是狗屁!子可辱,子同样也可以杀!   “滕总,视频会议要继续吗?”   “继续,让他们把手上的收购方案给我!开会期间,手机一律关掉!”   ——   一楼大堂,滕韦驰正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张俊脸没有再阴郁,恢复了他的潇洒,带着迷死人的笑。   “滕总。”一楼所有经过他身边的员工都恭恭敬敬给他打招呼,然后匆匆走过,不敢在他眼皮底下打马虎眼,绷紧神经工作。   他则迈着健步往门口走,让身后的部下一一散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助理去给他取车。   然后在走到大堂前台那里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扭头瞥一眼那甜甜微笑的前台秘书。   前台秘书有五位,全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世界小姐级美女或玲珑女。但其中有一位,让他皱了下眉头。   此女子看起来太过年轻,巴掌大小脸一旦笑起来,就是清秀可爱、蜜桃未熟,与八面玲珑、气质高雅丝毫沾不上边。而且女子还不把头发盘起来,而是扎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大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不太端庄,而是可爱。   “滕总,你好。”声音脆脆的,给他轻轻鞠了个躬。   “把头发扎起来。”他指指她的马尾辫,再看一眼她制服上的胸牌,转身继续朝前走。   只听得后面立即传来女子的嘀咕声——   “雪妍姐姐,这位就是滕总啊,好帅哦。”   “敏敏,上班时间不可以讨论这些,你现在是实习阶段。”   “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可以出来工作了。”   “……”   而五个女子旁边,还有一个长的并不美的女子,厚厚的刘海遮住额头,戴了眼镜,负责坐在电脑前做统计工作,站起来鞠了个躬就坐下去了,拿着资料在翻看。   她不负责接待,所以对外表没什么要求,与另外两位统计秘书属于平凡女一族。   “颖儿,原来公司的滕总这么帅,比杂志上还要养眼哩。”敏敏走过来趴她桌子上,两只小手托着小下巴,一双大眼睛直冒星星,“我好像被电到了,不愧是滕氏的大少爷。”   颖儿抬起眼皮白了她一眼,继续看她的资料,在电脑上做统计,忙着把便利贴上贴着的工作做完。   旁边两位做统计的妈妈级秘书则瞥了一眼颖儿的肚子,挪动椅子凑过来小声笑道:“其实做孕妈妈,五个月之前的肚子都是看不出来的,但六个月以后的肚子,稍微动一动就看出来了。你这肚子至少七个月了吧,可以找公司请产假的,这样遮着掩着也不是办法,对胎儿不好。你老公也真是的,让老婆这样吃苦……”   颖儿回以一笑,没出声。   这个时候,圆形前台里的五位美女秘书又开始齐声喊‘滕总好’了,惊得三位统计秘书连忙起身,一天到晚不停的给公司总部的这些高层领导鞠躬微笑,差点折断腰。   颖儿撑着腰站起来,觉得有点累。   而这次,经过前台的滕总不是滕韦驰,而是滕睿哲。   他这次前来滕氏家族企业开大会,是来确认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得到他该得的那份。此刻他一身高档的挺拓衬衫,打了领带,精致西装裤,很简洁的打扮,但穿在他天生衣架子的高大健硕身板上,就是显得高贵凛然。   半小时前在顶楼旋转餐厅办完公、用完餐,他下楼来了,站在前台处吩咐秘书,“把前台的电话接到我办公室,我需要你们提前给我报告访客的名字,比如滕老爷,滕夫人。我不喜欢他们不经通报就进我办公室!”   “好的滕总,我们会办好的。”秘书们甜甜笑道,五位一字排开,尽量展现自己最美最敬业的一面,像选美似的,争先恐后,完全把身后的三位统计秘书遮个严实。   滕睿哲也没有怎么看,淡淡看了众位一眼,带着自己的部下转身往门口走。   这会,被遮在后面的颖儿这才敢撑着腰坐下,望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皱了下眉。   “颖儿,这位滕总比刚才那位滕总有男人味,两片嘴唇好性感啊,声音也好听,听着就全身酥麻……”敏敏握着小拳头又在旁边冒星星,叽叽喳喳,“我又被电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电力更强,我就喜欢叔叔类型的哩~”   颖儿把耳朵捂住。   旁边的美女们则噗嗤一笑,把发花痴的敏敏拉过来,笑说道:“敏敏你是不是想做滕总的小老婆?滕总家中有大老婆的哦,你可以去做小老婆,气气那邹小姐。而且我们还知道,滕总就喜欢你这种小萝莉型的,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去他办公室,保准滕总把你压在办公桌上。”   “啊?”敏敏的小脸蛋立即飘上两朵红云。   ——   向日葵花海,金灿灿的一片,每一朵向日葵都迎着太阳,在夏风中摇摆。   冬去夏来,小白伞们凋谢了,别墅前的这片土地种上了向日葵。圆圆的花盘,中间长着数不清的小花,一朵接一朵,在风中形成一片黄黄的花浪。   滕睿哲换上了居家的休闲短衫,站在门前看着,看着向日葵,看着太阳。   原来这才是黛蔺喜欢的花,因为她喜欢阳光,喜欢睡在向日葵上,渴望阳光给她带来最后一丝希望。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被世人再三遗弃后,像一朵冰天雪地的小黄花,坚强的活着。   长大了半岁的小雪球在向日葵花田里奔跑,白白的小身子在花茎间钻来钻去,朝着前方汪汪直叫。当初妈妈就是在这个地方走掉的,孤零零拎着包,把它关在院子里不让它跟出来,一步一回头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很想你。   ——   灯火通亮的滕宅,佣人们在陆续把冷掉的菜一盘盘撤掉,收拾饭厅。   邹小涵则待在房里,轻轻靠在床头,给书记夫人打电话,眉头不展:“妈,我现在该怎么办?睿哲他又没有回来吃饭,菜都白做了。”   “乖女儿先不急,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很多夫妻都是因为孩子才开始相爱的,只要有了孩子,不怕套不住男人的心。不过小涵,你给妈说实话,这个孩子是不是百分百肯定是睿哲的?如果不是,那到时候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我们滕邹两家的脸,你知道吗?”   “妈,这个孩子当然是睿哲的,百分之百确定!”邹小涵从床头坐起,右手轻轻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望着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孩子是上次在公寓怀上的,睿哲的骨肉,我绝对没有弄错,因为我只与睿哲发生过关系,是他的老婆。如果睿哲不信,我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去验dna的,给滕家一个交代。”   “那就好。只是妈还是担心你,有些后悔当初你贸然献身,断绝了与睿哲后面的路。你想想,就算当初没有你与睿哲在公寓发生关系,滕家还是要逼迫睿哲结婚的。然后婚后,睿哲会慢慢对你好,慢慢爱上你,与你没有嫌隙。可现在,他一旦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当初给他下药那件事,当做是毕生耻辱……”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有他的孩子,有公公婆婆,是一家人,而睿哲,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如果睿哲坚决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呢?”   “他不要,公公婆婆会要。这个男人是一匹被束缚久了的野马,需要脱缰出去跑一跑,跑得累了,自然会回家。因为黛蔺已经不在了,会渐渐淡出他的生命,让他重新寻找人生下一个码头。而孩子,就是连接我与他的最好纽带,一辈子都分不开。妈,我现在去洗澡了,您别操太多心,事情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她把无线电话轻轻挂断,从床上爬起,走去浴室。   浴室里有很大的浴缸,豪华间,泡起来非常舒服,但睿哲从来没有回来泡过,看都没看过一眼,不过没关系,以后她和孩子在这里泡澡,一直等他回来,等到他愿意回来为止。   睿哲,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   天很热,房里开着空调,一阵阵的冷气在朝床上扑打,保持恒温,但薄被中的女子却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惊出了一身汗。   她在不住娇喘,秀发和脖颈上全是汗,薄薄的一层,把她的睡衣全湿透了。   是什么梦呢?   是一个她被押跪在雪地上,子弹穿过她心脏的噩梦。   砰的一声,子弹陡然打中她的身体,让她如被困的羔羊颤抖倒地,心被破碎成一片片,巨痛霎时传遍全身。   那种痛,与那素白雪地上的鲜血一样,闭上眼就忘不掉,睁开眼就隐隐作痛,持续至今。   她吃过止痛片,吃过安眠药,可那声枪响还是会在梦里持续出现,砰的一声,让她惊坐而起。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睡不着了,只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到天明,等待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会有更多的欢笑与快乐,像那笑脸向日葵一样。   此刻,闹钟指向凌晨三点,到点了。   她用手撸撸长发发顶,把额头上的汗珠拭去,穿着拖鞋下床。   然后快速穿衣服,拎着包悄悄出门。   楼下校园里,早有一辆小车等在那里,车门没锁,等她上去。   然后等她坐上去后,小车开始绕着校园开动,旁边的男人指着窗外的教学楼和林荫小道问她:“你的大一生活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喜欢吗?这里是江东,你的家乡。”   她秀发如缎,微微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教学楼群一闪而过,蹙起眉头。   男人见她皱眉,轻轻笑了:“下学期就进入大三了,功课不会再这么重,可以出去实习。你是想留在国内,还是国外?如果想去国外,我可以现在帮你申请出国名额,留学;如果是留在国内,公司会给你转正,让你正式成为【圣皇】员工。前者点头,后者摇头,告诉我答案。”   颖儿回过头看他,没做多想,轻轻摇了下头。   “那好,你就乖乖留在国内待产和工作,开始你全新的人生。”男人挑眉而笑,眸子精亮看着她,“克服噩梦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自己彻底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冰封自己的心。只要你不去爱,你就不会再绝望的死在大风雪里,流着血流着泪,却无人知。而且,我等着你生完孩子做我的女人,到时候一定很刺激。”   他让司机停车,放颖儿下去:“以后不要私自去医院打胎,它是你的孩子,已经与妈妈母子连心,会动、会呼吸,你打掉它,就是扼杀一条小生命,让自己陷入生命危险之中。临产之前我会一直派人保护你,你好好养胎,生产之日我再来接你去医院!”   重重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颖儿站在外面,长发被那一阵风给撩起了,飘散在空中,半遮住脸,再滑落肩头,黑亮青丝一根根分明,在路灯下闪烁黑缎般的柔光。   她去医院哪是要打胎,而是想胎检,让她的宝宝更健康。   最近她的腰身一直酸酸沉沉,站起来累,坐下去累,躺着也累,怎么样都累,因为她的宝宝很调皮,在妈妈肚子里玩耍,日夜折腾她,比刚怀孕那段时期还要闹。   刚怀孕那段时间,她在医院里养伤,每天躺在病床上睡,妊娠反应期也是在病床上度过的,一吃东西就吐,非常难受。   那个时候,她想偷偷打掉孩子,去找医生,但医生告诉她,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她以后可能就怀不上孩子了,因为她被灌服过烈性药物,这个孩子能保住简直是奇迹。而既然保住了,就要想着怎样安胎,而不是打胎。不然这个孩子再流掉,伤害到身体,那以后是怀不上孩子的。   而那所谓的烈性药物,医生告诉她,那是绝育药,十**世纪,西方皇室流传下来的宫廷秘方,王后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勾引国王的侍女和妓女,让她们永远生不出孩子。   但好在这药被人稀释过了,浓度不够,所以才令她险险保住胎儿,躲过一劫。   于是这种情况下,她退缩了,从此不再提打胎的事,安心养病和养胎,静静躺在病床上。   她知道自己死过一回,子弹穿过心脏,身体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然后,她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走到了大风雪里,一直看着那个被枪射中心脏、临死之前还在渴望望着铁网外的女子,看到她孤零零死在监狱里,身体里的血在雪地上绽开了红花,脑袋耷拉在雪地上。   她惊恐看着,一直在大风雪里彷徨,呼喊着,直到有一天她被刺眼的光芒给陡然拉了回来,她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得救了。她没有死,那只是梦,是她在梦中看着中枪倒地的自己,不肯醒来。   医生告诉她,子弹打偏了一点点,伤到了她的心脏,致死她休克,但不是真死亡,只要抢救及时,同样可以让她生还。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子弹打偏,故意稀释掉绝育烈药,保住了她跟孩子。   而这个人,一直在她身边,一直以为她要打掉孩子,不准她独自一个人去医院。   她在风中站了一会,沿着社区的小庭园往自己的住处走,走到小亭子里停下,撑着腰坐石凳上,望着眼前的荷塘月色。   宝贝,我怎么会舍得打掉你呢,从你第一次在我肚子里调皮的动来动去,我就知道你在跟妈妈报到你来到这个世上了。你不满妈妈整天坐着,就在妈妈肚子里翻身抗议,让妈妈腰酸腿肿,看起来胖了好几斤。   妈妈这会好累呢,你唱歌给妈妈听,妈妈就不会觉得孤独。   小家伙果然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与妈妈心灵感应,要给妈妈唱歌。   她轻轻笑了,知道宝宝很爱动,劲儿可大了,伸手摸了摸,让宝宝乖。   ——   滕睿哲正式入驻圣皇大酒店总部,办公室在三十五楼,与主席办公室仅隔一个楼层。   此刻,他正在办公室会见格力空调的女副总,一楼前台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了,“滕总,滕夫人与滕少奶奶来了,应该是去找您的。”   “唔,知道了。”他淡淡回应,正欲按掉电话,电话里的女子突然又娇俏道:“我是您的新秘书敏敏,为您负责一切的前台工作,您叫我敏敏就好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他皱眉,直接按掉电话,起身邀请格力的女副总出去共进午餐。   女副总求之不得,漂亮的脸蛋上漾起一丝妩媚的笑,款款起身,既干练又优雅的走在他身边,笑道:“这次总算能与滕总一起吃个饭了,真是荣幸,工作上的事,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谈。”   “我正有此意。”他绅士的为女士打开门,让女副总走在前面,俊脸上不见喜色,也不算冷,完全公事应酬:“午餐时间不留客人吃饭,似乎说不过去。圣皇顶楼的旋转餐厅环境不错,我们不必跑别家餐厅了,那里也很适合谈公事。”   女副总呵呵一笑,媚眼如丝望着他,与高大的他并排走在一起,笑道:“今天为了见滕总,我可是早餐没吃就过来了,肚子正饿着,现在坐滕总的专属电梯,走走捷径可以吧?”笑着,身子轻轻挨过来,暧昧盯着男人那两片性感薄唇,吐气如兰:“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坐,会快一点到达顶楼,滕总你说是不是?”   特意强调‘两个人坐’。   滕睿哲接收到她的暗示,锐眸低垂,定定看过来,似用尺子测量出来的高挺鼻梁里发出一声嗤笑,当着众秘书助理们的面对这位老剩女沉声笑道:“本少只对生意感兴趣,对生意以外的应酬没兴趣,尤其是对不来电的女人!董总,咱们坐员工电梯,空气好。”   很低沉的磁性嗓音,与女副总靠得很近,声音只有女副总听得到,却让刚刚走出电梯的滕母与邹小涵脸色顿变,加快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滕母的第一反应是冷冷看了那勾引自己儿子的女副总一眼,厌恶之色摆在脸上,摘下太阳眼镜对儿子道:“睿哲,我和小涵路过这里,想过来与你一起吃个午饭。待会你爸也会过来,一起去吧。旁边这位是?”   邹小涵则因为怀孕,慢慢走在后面,柔美的眼睛在打量那年过三十的女副总,没有出声。   利用职务之便勾引睿哲的女人有很多,但这种货色,睿哲瞧不上眼的!   “格力空调的女副总董小珠,我们正要去顶楼吃饭,所以,我现在没有时间。”滕睿哲扬起一双浓黑霸气的剑眉,笑看自己娇小的母亲,以及那挺着大肚子的滕少奶奶,“你们自便吧,有事找我秘书。”   敛住冷笑,转身朝电梯门口走,旁若无人按上楼键,根本不给婆媳俩面子。   董小珠见婆婆媳妇齐上阵,把她的勾引抓个正着,妩媚笑笑,走到滕总身边,低声媚笑:“少夫人挺漂亮的,滕总真是好艳福。今天的公事我们下次再谈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会,滕总你也要陪娇妻,小珠就下次再来约。”   伸出玉指按下楼键,又故意扭头给滕睿哲飞来一个媚眼,准备进电梯。   谁知电梯‘叮’的一声开启,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女子来,抱了一个大纸箱子,直接往董小珠身上撞:“哎呀,让一让,好重好重~这是寄给滕总的东西,易碎的哦~”   结果大纸箱子还是砸到了董小珠脚上,咚的一声,疼得董总大声跳脚!   女子后面则还站了一个女员工,身形微胖,抱了好大一叠文件,遮去半张脸,没有像敏敏那样冒冒失失,大呼小叫,而是跟在敏敏后面,本本分分的搬文件。   滕睿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动了下眉头,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冒失女子在故意针对董小珠,在他眼皮底下犯事!   但是当这个女子像只小兔子从地上爬起来,小手抓着一块瓷器的碎片,在他面前皱起小脸,可怜兮兮说‘滕总对不起,东西还是被敏敏打碎了’的时候,他陡然愣了一下。   因为此女子那张小脸,那神态,还有他感受到的一种强烈气息,乍一眼望去,真的有黛蔺的气息!   “黛蔺?”他脱口而出,一颗心陡然揪紧了起来。   他的身后,滕母与邹小涵的脸色则皆是一变,用一种惊骇的眼神紧紧看着面前的敏敏,被吓得差点又把手中的手包摔下去! ☆、真假黛蔺   一时间,电梯门口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敏敏,眼神不同,心思各异——董小珠被花瓶砸了脚,一肚子气,心想这小妮子是不是跟滕总有一腿,不然干嘛砸她?现在的年轻小妖精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直接往老板床上爬;   滕母与邹小涵则像见到鬼似的,抓紧手中的包盯着敏敏,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见到这女孩的时候,她们不敢相信这是黛蔺;但现在,睿哲都亲口喊出黛蔺的名字了,不是黛蔺还是谁!黛蔺那女人阴魂不散,回来找她们报仇来了!   敏敏身后的女子也紧紧盯着敏敏,视线从那一大堆文件后面看过来,看着滕睿哲惊讶的脸和滕母邹小涵惊恐的脸,眉心紧皱。她站在那里没有动,静静的,一直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等着他们走下一步。   终于,滕睿哲再次出声了,眸子盯着敏敏的脸:“原来你就是敏敏?”   “嗯!”敏敏闻言欢快点头,连忙站直身子,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滕总,我就是敏敏,您的新秘书。您现在有什么吩咐?”   嗓音脆脆的,像只小黄莺。   滕睿哲瞥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没责怪她,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跟我来办公室!”   他直接回去自己办公室了,让秘书给他送走董小珠、滕母、邹小涵,吩咐只见敏敏。   于是此种情况下,滕母邹小涵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目光齐刷刷落到敏敏脸上,又惊又怕。滕母手心里全是汗,手掌把手包越握越紧,看着敏敏的目光在闪烁颤抖。   “滕夫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敏敏笑着朝这边走来,大眼睛笑眯眯的,很是为滕母担心,“可能是外面天热,热出汗来了,现在又进空调房吹冷气,身体一时受不了。敏敏帮您叫医生吧,附近就有一家大医院……”   “我……”滕母见那娇俏的笑脸越来越近,心里一急,吓得一下子把敏敏的小手拨开了,有些失态:“我没事,你去做自己的事!小涵,你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回去。”   “哦。”敏敏尴尬的收回小手。   一旁的邹小涵则对滕母的话充耳不闻,正用一种冷峭狐疑的目光盯着敏敏,把敏敏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最后锁定在敏敏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眼中闪过阴冷和不可思议。   这张脸分明不是黛蔺,但睿哲与她一样,都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黛蔺的气息,那种气息非常强烈,非常近,难道苏黛蔺真的没有死?   而且,刚才睿哲还让敏敏单独去他的办公室,分明是对这个敏敏产生了兴趣!   “你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她对敏敏出声问道,此刻根本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她才是睿哲明媒正娶的妻子,有权利弄清楚那些围绕在他身边、不安好心的女人的底细!   “刚来不久,请问滕太太有什么吩咐?”敏敏睁着一双狡黠水灵的大眼睛,也在打量邹小涵。原来这就是滕少奶奶现实生活中的面貌,挺美挺端庄的,但是对人的语气不太客气!   “我和妈上午在精品店买的一袋东西放前台了,麻烦你下去帮我们取出来。我们现在急着要,一起坐电梯进去。”邹小涵又温婉说道,一双清丽的眸子带着微微的冷笑,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只盯着敏敏,“应该用不了几分钟,不会耽搁你见滕总的,走吧。我和妈也赶时间。”   命令完就挽着滕母的手往前面走,拿出了她滕少奶奶的架子和威严,坚决不准敏敏拒绝。   敏敏抿抿嘴,不得不跟在她们后面走,又扭头对与她同来的女伴说道:“颖儿,你先把文件搬进办公室,我等会就来。少奶奶怀有身孕呢,若是在一楼碰到董总就不好了,董总刚刚下去,估计在一楼等着,会以为我是少奶奶派来故意针对她的,我得把话解释清楚。”   对这边的颖儿嘻嘻一笑,电梯门就快速关上了,只见得邹小涵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加阴霾,暗暗咬了咬银牙。   外面,颖儿一直没出声,安静得差点被众人给遗忘了,直到她抱着那一大堆文件开始走动,清理碎片的清洁工阿姨才快速给她让路,看着她那胖胖的身子,担心她又冒冒失失打破东西。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怎么了,抱着这么易碎的东西也敢撞人!   “这都是些什么文件?给我吧。”送完董总回来的torn在门口把颖儿拦下,把手面子上的那几本资料翻了翻,确实是公司的文件,指指旁边的桌子,“放那儿吧,不必亲自送进滕总办公室。把这些文件顺便带下去,去忙自己的。”   torn没怎么仔细看颖儿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直接将手中的几份文件塞到颖儿手中,再看一眼颖儿胸前的工作牌:“原来你是统计秘书,那正好,我不必找人了,你帮忙把这些文件做出来,两天后交给我。”   吩咐完直接去敲滕总的门,喊了一声滕总,推门进去了。   颖儿点点头,看一眼滕总办公室大门,转身往回走。   刚才她是被敏敏拉上来的,让她给她做伴,说是要见见滕总、套套关系,结果撞见了一场壮观的女人大战,让滕总被困在几个女人中间,无法吃午饭,于是敏敏故意包装了一个劣质花瓶,直接往董总身上撞,让那一把年纪的董小珠自觉走人。   敏敏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帮滕总做事,正式成为他的秘书,得到他的重视。   但是现在弄走了董小珠,还有滕家的正牌老婆,正牌老婆似乎是不会放过敏敏的,此刻正在电梯里为难敏敏,给吃下马威……   “你等一等。”正往回走着,torn突然又打开门喊住了她,示意她进老板办公室,“先别走,滕总有话问你。”   于是下一刻,她不得不重新走回去,忐忑不安走进滕睿哲的办公室。   男人此刻正在与助理们核对一些机密资料,鼻梁挺挺的,认真工作的模样很迷人,他听到torn的通传声抬了下头,命令他们都出去,“torn,你带助理们出去,带上门。”然后鹰眸看向门口的颖儿,开门见山问她:“你与舒敏敏是好朋友?”   深邃目光快速打量了颖儿一眼,没有将她与花季少女沾上边,把她当陌生人看着。   颖儿站在门口点点头,双手悄然绞紧,紧张看着对面那背着光的男人。   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他叫她进来,就是为了问敏敏的事?   “舒敏敏的人事资料,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所以我只想问你,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现在这个样子?”滕睿哲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依然波澜不惊,注意力全放在舒敏敏身上,“她现在在锦城大学上学,即将大三?”   颖儿又点点头,安静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   而从三十五楼降到一楼的电梯里,舒敏敏正在与邹小涵目光对峙,在摄像头下互相看着对方。   邹小涵原本很恼怒、很窝火,但在滕母面前她不能爆发出来,只能冷冷看着舒敏敏,等着一旁的婆婆出计策。   滕母也是惊得三魂没了七魄,不安望着前面,心虚出声道:“你叫敏敏是吧?来我们滕氏上班多久了?”   敏敏正觉憋闷,脆声笑道:“不久,一两个月左右。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来滕氏上班了,但前几个月我身体不好在家养病,就耽搁了。现在终于百里挑一被滕氏录取,我一定好好干!”   “生的什么病?”邹小涵在旁边插了一句。   “枪伤。”敏敏回首一笑,眉飞色舞看着摆少奶奶架子的邹小涵,“少奶奶您可能没被真枪实弹吓过,不知道那种心有余悸。那次之后,我做了好久的噩梦,每次都是大叫着惊醒过来,恨不得也让对方尝尝那种滋味!”   此话一出,滕母与邹小涵的脸色完全变了,手包成功的从手中摔落,啪嗒砸到地上!   滕母的双脚甚至在发抖,再也保持不了她的镇定,脚跟崴了崴,面色惨白扭头对敏敏颤声道:“所以你就来了我们滕氏?当初我早就劝过你早点离开,避免更多的伤害,是你自己不听非要缠着睿哲,才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   “妈!”邹小涵连忙伸手扶住她,抚抚背让婆婆顺气,咬牙对敏敏道:“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我都与睿哲结婚了!我和他只是在多走了一些弯路后,又最终走到了一起,完成了我们很早以前就定下的婚约!而且那天你也看到了,是他约我去他的公寓,吃了饭喝了酒,然后把我压上了他的床!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你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敏敏听着这个‘床’字,光洁的小额头直冒汗,娇声笑道:“少奶奶您别激动,敏敏没说什么,呵呵……不过敏敏还是想说一句——外界都在传,您与滕总是分居关系,没有感情基础,滕总当初是被逼婚的,刚刚公开与女友的关系,就被逼着娶了您……”   看你邹大小姐还拽不拽!以为挺着大肚子很了不起啊,我就是要碎嘴,把你的这些丑事全抖落出来,看你还知不知羞耻,要不要脸!你气不过尽管开除我好了,反正我过来上班也是为了与颖儿做伴,在这里玩一玩!你若是要与我急,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面!   “你—!”邹小涵一下子被气得面色铁青惨绿!   “一楼到了!”敏敏娇俏笑一笑,给婆媳俩最后奉送一个青春美少女无敌微笑,率先走出电梯,若无其事对前台处的秘书们脆声说道:“姐姐们,夫人和少奶奶下楼来了,说是有什么精品袋落在前台了,快帮忙找一找!很急呢,少奶奶赶时间!”   一边走一边笑,马尾辫俏皮的甩来甩去,根本没有墨守成规的做前台秘书打扮。   而她的身后,滕母因情绪反应过度,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来,正撑着墙壁在顺气,邹小涵则气得胎动,捂着大肚子叫疼,扶着墙壁大声叫保安。   门口的保安见此情况,飞一般的跑过去掺扶,叫救护车,打电话通知滕老爷……   “肚子好疼。”邹小涵躺在担架上一直叫疼,动静闹得很大,闹得公司员工全在楼上看着,围了好几大圈。她则捂着肚子,叫得越发惨烈,像要流产了似的,尖叫声在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回荡,“妈,我的肚子好疼,孩子是不是快没了?”   “小涵,不会的。”滕母守在旁边,一口气才刚咽下去,另一口气又堵了上来,吓得她差点心肌梗塞,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孩子这么健康,怎么会没了,只是动了胎气,把孩子吓着了。小涵,深吸几口气,放轻松放轻松……”   “妈,还是疼啊!”   ——   前台处,敏敏听着那夸张的惨叫声,看着担架从她面前飞奔而过,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骂了一声:“贱精!”贱精这么会表演,孩子一定保不住,不然这孩子跟着贱精一起受罪,又是一个小贱精!   “敏敏,你推她了?”旁边的美女秘书察觉到事态严重,笑不起来了,一把拉敏敏到一旁咬耳朵,“虽然我们支持你做滕总的小老婆,气气那邹小姐,但这种事你可做不得,因为滕老爷会追究下来的,拿你的命抵偿他孙子的命!就算是滕总也保不住你,你明白吗!”   “雪妍姐姐,我可没推她,电梯里都有摄像头监控的,我面带微笑的脸就在摄像头下,骂都没骂她。”敏敏翻翻眼皮,张开小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她刚才让我下楼来,就是为了演这一出戏,拿腹中孩子做王牌,故意说是我推的。不过没关系,摄像监控会帮我澄清一切,让她丑态毕露。我现在去见滕总,如果滕总有赏,我分姐姐你们一些。”   舒舒服服伸个小懒腰,又朝电梯处走。   两三分钟后到达三十五楼,办公室门口的torn睇了她一眼:“先是用花瓶砸董总,现在又在电梯里推邹小涵,你胆子可不小!不过我相信不是你推她,而是她在自导自演!那女人最擅长表演和陷害了。”   “谢谢torn姐姐。颖儿呢?”她望望四周,寻找颖儿的身影。   “在门里,你进去吧。”   门里,滕睿哲见颖儿不大喜欢说话,回答他的问题全是以摇头点头代替,一张平凡无奇的脸配上一副大眼镜,脑袋下面一副胖胖的身材、一套死气沉沉的直筒灰色裙,非常自闭,没有耐心再看,抬手让她出去:“出去做自己的事吧,有吩咐再通知你。”   此女子长得丑不是问题,关键是她太沉闷,在浪费他的时间。   颖儿则如遭大赦,连忙转身去开门。男人刚才的目光告诉她,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欧巴桑,土里土气,而且沉闷木讷,若再与她僵持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她赶紧走,不再在他面前尴尬的站着。   结果敏敏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一下子与她撞上了,娇俏的叫了一声:“颖儿,刚才我还以为你搬完东西就下楼了,结果在前台没有看到你。如果你刚才在下面,绝对可以看到一场精彩好戏,看一个女人怎样抱着大肚子搬弄是非。”   颖儿对这个没兴趣,指了指后面,让她去见滕总,打开门走出去了。   走出去后,她直接抱着torn给她的那叠资料下楼,坐在前台处开始做统计工作。   但做着做着,她总是会走神,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滕睿哲没耐心看她的样子。   她有长得那么丑吗?   “李秘书,主席办公室有通知,立即让舒敏敏秘书去会议室,有关刚才的事。”高级董事会的女秘书敲敲桌子,对着前台的秘书们公事公办:“少奶奶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舒秘书必须要对这件事负责。主席在会议室等着她,最好两分钟内到!”   “但是舒秘书在滕总那儿。”   高级秘书立即沉下脸,非请到人不可:“那就打电话过去问问!这是主席要找的人,就算去了滕总那儿,也必须给我抬回来!”   于是李姓秘书不得不把电话打到torn那里,告知少奶奶的事被闹大了,滕家现在必须要见到舒敏敏!   “必须?”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滕总低沉暗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冷哼,“如果确认邹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掉了,再来我这里请舒敏敏!舒敏敏现在是我的专线秘书,谁都不许动她!”   “滕总,这是主席的命令。”高级秘书这才放低姿态,半劝半威胁,“如果请不到人,被处罚的人不仅仅是我这个秘书,滕总您也有包庇罪。”   “是么?”滕睿哲在电话里笑了一声,“不要认为邹小涵胎动了,就是有人在陷害她。我教你一个方法,现在赶紧去监控室调出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拿去给老头子看,保证你能交差!”   “滕总,画面录像能说明什么呢,人必须还是要带过去,当面对质。”   滕睿哲在电话里顿了一下,嗓音突然变得很阴冷:“带过去再次让他草菅人命么?你们的主席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对付一个弱小的孤女,再三出尔反尔,把锦城市变成他的天下!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对质不对质,而是你要不要这些证据去交差!邹小涵在录像里的表情很丰富,在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切都好,不需要对质。因为那是她被自己给吓的,为七个月前所做的事心虚惊惶,导致胎动!”   “滕总,那我去调监控录像带,不打扰您了。”高级秘书见他不肯退让,不得不挂断电话,转身去找录像带。   颖儿则在旁边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蹙紧眉头,若有所思盯着那部电话。   看来敏敏成功引起了滕睿哲的兴趣,被他用双翼保护起来了,即将达成所愿,做他身边最贴身的秘书。   ——   市医院。   医生给邹小涵检查一番,确认是动了胎气,问题不大。但邹小涵还在哭着叫疼,抓着滕母的手不肯放。   滕母心疼孙子,又心疼她,虚弱坐在床边,一手撑额倚于桌上,一时觉得身处梦中。   那女子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是黛蔺又是谁!   难怪她们在商场第一眼见到这女孩,就被狠狠吓了一跳。原来到头来,她真的是死而复活的黛蔺,重新归来吓她们的!   “妈,如果她真是黛蔺,我们也不能再这样六神无主。”邹小涵轻轻申吟了几声,似乎真的很疼,把滕母的手抓得紧紧的,“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有她的路,我们有我们的路,丝毫没有关联。我们把心放宽一些,祝她找到更好的归宿。”   “话是这么说。”滕母睁开眼睛,面容非常憔悴,眼眶都深深凹陷了下去,“但你们现在是挤在同一根独木桥上,必须有一个人先过去。她爱睿哲,你也爱睿哲,而睿哲只能选择一个人。”   “妈。”邹小涵从被窝里艰难的爬起来,望着自己的婆婆,“我知道您对她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她,但您有没有想过,我已经跟睿哲结婚了,而且孩子都快生了?而她身无负累,没有孩子,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您不是常常规劝我,日子细水长流终会抓住睿哲的心?我已经在努力了,而您,却因为黛蔺的骤然出现,决定把我们母子抛弃!”   她气得想从床上爬起来。   “小涵,妈不是这个意思!”滕母眸色黯然,连忙把儿媳妇按回在床上躺着,急道:“黛蔺那孩子陡然出现,我这心能不被吓坏吗?我看着她的脸,就会想起我们当初所做的事!不过小涵你放心,孙子媳妇是我滕家的,就算黛蔺她卷土归来,我也只认你们母子俩!这样吧,我让你公公赶紧把她辞了,避免生出更多的事端!”   “用什么理由辞退?”邹小涵睁开一双泪水涟涟的美眸。   “你公公现在估计也已经知道她是黛蔺了,会想办法把她弄走的。不过你这肚子还疼吗?刚才你在公司叫的声音都把我吓怕了,以为孩子快掉了,是不是很疼?”滕母一脸担忧,给她盖好被子。   邹小涵把脸一偏,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如果再看到黛蔺,这孩子总有一天会被吓掉。妈,我跟您一样,每次看到黛蔺心里都不好受,总感觉是自己抢了她的东西……妈,不如我们给黛蔺介绍一个优秀男人吧,让她处一处,忘掉睿哲,找到更好的归宿。”   滕母一下子被醍醐灌顶,灰蒙蒙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小涵,这个主意好!我们给黛蔺介绍一个好男人,让她逐渐忘掉睿哲,开始新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现在去公司找你公公,你歇一会,亲家母应该马上就到了。”   “嗯,妈,您一定要站在我这边,不然我在滕家好孤立无助。”小涵在心里悄悄笑了,脸蛋上却非常委屈,我见犹怜:“以我的条件,不是找不到比睿哲更好的男人。可我愿意等,也相信睿哲会走过暂时的迷雾,回到我身边。妈,世人都说母子连心,所以您现在是我等待睿哲的最大精神支柱。我爱睿哲,也爱您。”   “傻孩子。”滕母笑一笑,正要起身,病房门被书记夫人给推开了,书记夫人一进来就是一顿指责,非常不悦:“我说亲家母,我家小涵嫁进你们家是享福还是受苦来的?怎么三天两头就听到动了胎气的事!你那好儿子是不是该管一管?小涵嫁进你们家,新婚三天没回门,半年独守空房,挺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出没有丈夫陪,成天被人笑话,现在七八个月的肚子,又被弄得进了医院!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难不成让我家小涵守一辈子空房!?”   “妈,您别这样,这半年睿哲没与我同房,还不是看我怀孕了,在保护我和孩子么?”邹小涵又开始劝架,帮婆婆这边说话,“我既已嫁进滕家,就是滕家的人,睿哲他会想明白的,明白不能没有家。”   “他要是明白就好了。”书记夫人冷冷一嗤,大波浪卷发甩了过去,第一次不给滕母好脸色,坐到床边给宝贝女儿检查身体,“他要是明白,会让我的女儿不断受伤受惊吗?我这女儿嫁过来,不是来做媳妇,而是来做出气筒的!乖女儿你自身条件不好么?当初为什么要被骗去那单身公寓,答应与他们演这场戏!就是那糊涂的一次,才让你落得今天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下场!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一辈子就这么完了!而毁你的丈夫,却依然逍遥自在,每天女人不断,日子过的比皇帝还要滋润!”   一边数落,一边伤心的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把女儿拍了一下:“你犯糊涂啊你,让你爸妈操碎了心!”   滕母站在旁边,被书记夫人这么一哭,心里对小涵的歉疚又加深了一分,道:“亲家母你放心,我和老滕会把睿哲找回来的。他既娶了小涵,就一定要负责。加上孩子,他更挣脱不开这层血缘关系。”   “小涵已经等了半年了!”书记夫人哭哭啼啼提醒,侧着脸对她:“不是我要发这顿脾气,而是看着女儿受苦,我这心里难受。当初你们承诺让我女儿过去享福,说顶多不出半年,小两口就会过好!结果你看睿哲是怎么对待小涵的,不但不疼惜她,还不肯要这孩子!我这气也受够了,果真是被你们滕家耍着玩!”   “亲家母你不要这样说。儿子大了我们难以管束,加上当初的事,他对我们有了成见,不肯原谅。你谅解一下吧,我们也不能再用刀架他脖子上,唯有慢慢来。我现在去公司与老滕商量一下,麻烦亲家母你照顾小涵。”滕母愁得焦头烂额,没多做争辩,打开门走出去了,站在走廊上微微捂着胸口。   当初这是做的什么事,怎会有今天的这种僵局?面对小涵的善解人意、邹家的逼迫、儿子的远去,她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滕邹两家联姻,融合成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合成家族,是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权势利益,可这心,为什么会越来越难受呢?   是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家的和睦?   门内,小涵母女俩停止演戏,压低声音说话。   “小涵,我们这样给她施压,你说你婆婆会不会加紧步伐把睿哲往你身边栓?”书记夫人揉了揉女儿圆滚滚的肚子,“还疼吗?刚才听说你疼得大叫,差点把你妈的心都吓到停跳。”   “就动了下胎气,哪会那么疼,我故意那样叫的,就是要让他们滕家急。”邹小涵动了动身子,躺靠在床头,“如果我不这样,公公婆婆就不会急,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放他们儿子一条生路。其实在他们心中,只要媳妇娶进门,儿子在外拈花惹草他们是不管的,养多少个女人都没问题!所以,我必须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急,让他们知道,想要血统纯正的孙子可以,那必须把睿哲栓我身边,让我跟他有相处的机会!不过妈……”   她稍微一顿,扭过头焦虑看着自己的母亲:“黛蔺回来了,那小妖精整了容,换了一个新身份回来了!今天还在电梯里吓我跟婆婆,说要让我们血债血偿!而睿哲他好像很激动,已经开始给那小妖精护短了!”   “那你必须赶快让你公公婆婆有所行动!”书记夫人这下被惊得从床沿站了起来,给女儿急声敲警钟:“如果让她跟睿哲相认了,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到时候孩子也拴不住他!”   “所以,婆婆现在去公司解决这事了,晚上应该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等着。”邹小涵不急,轻轻一笑,稳坐钓鱼台。   ——   滕氏企业。   滕睿哲准备带敏敏出去吃饭,让她在他的办公室休息间把工作服换了,目光一直追逐她马尾辫飞扬的纤细背影。   但奇怪的是,经过第一眼的见面心悸后,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感觉看到的不是黛蔺,而是黛蔺的影子。   影子与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敏敏没有黛蔺当年的穿衣习惯,会心灵手巧的把死板制服换着花样穿,没有那马尾和笑脸,她估计就是一平凡的小女生。   所以他让torn给敏敏准备了几套款式不一样的衣服,让她穿上,撤掉马尾辫,遮住光洁小额头,再试试相处的感觉。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敏敏说话的口吻和神态,跟黛蔺有八分像,尤其是仰头望他的时候,那双俏生生的大眼睛像小鹿。所以说,试女人还需要时间,直到自己心潮澎湃、全身血液沸腾、认定就是她了,才敢相认。   而刚才,他想见舒敏敏,想得到一些讯息,便把那名叫颖儿的自闭女唤来又遣退,自己却坐在那里莫名的烦躁、激切,不知是怎么了。直到敏敏推门进来与那身材微胖的颖儿相撞,他才发现这个名为舒敏敏的女孩有种小坏蛋的感觉,不断说着‘看好戏’,把最初带给他的那种怜惜之感差不多抹杀掉了。   于是那一刻,所有的烦躁与激切都沉淀了,心,平静下来,没有那种想急切抱住舒敏敏的冲动。   黛蔺给人的感觉是娇柔、俏皮,小小的,但看起来像朵小黄花,让人看起来就想保护;舒敏敏则是一颗小炸弹,撅着屁股扎在雪地里的那种,同样是小小的,感觉却不一样。   如果刚才不是为打破花瓶哭,他估计不会注意到这舒敏敏。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第一感觉应该没有错,可能是黛蔺忘记了一些什么,才造成现在这样,所以他愿意继续试探,不让父亲那边的人把舒敏敏带走。   “滕总,有个坏消息,滕老爷带着一大帮人马杀过来了,似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老人家对您大发雷霆。”torn打来内线电话,调侃的笑了笑:“看来您与舒小姐的第一顿午餐要告吹了,滕老爷正为舒小姐在电梯里吓邹小涵的事而来!滕夫人也在旁边,好像要‘捉奸’哦!不知道舒小姐是不是还在您办公室换衣服?”   ——   敏敏在小间里换衣服,衣服套到一半,美背露出一片雪白,拿出手机给颖儿打电话:“颖儿,你上楼来陪我,滕总似乎想带我出去吃饭,我们一起去。”   “……”   “别拒绝,你一定要来,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啊~!”正讲着电话,嘴巴里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把一楼的颖儿给狠狠吓了一大跳!   前台处,颖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往电梯处冲!   这声尖叫太恐怖了,敏敏是不是出事了?   于是当她到达三十五楼,便发现滕总办公室站满了人,滕老爷滕夫人全来了,直接把敏敏堵在休息小间门口。敏敏则把那一套小礼服穿到了一半,后背拉链还开着,因用手肘抱着前胸,小小乳沟都露出了出来。   长发披散着,故意在滕老爷滕夫人面前露出春光。   “先是在电梯里吓得小涵动胎气,现在又在办公室勾引老板,我圣皇留你有何用!”滕父厌恶盯着敏敏,声色俱厉怒声而出,情形与当初在办公室对待那新小秘是一样的,“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滕氏不需要你这种狐狸精!”   这个就是妻子口中所说的苏黛蔺吗?   如果是,这一次他绝不让这小东西有命活下一次!   “滕总。”敏敏则被骂得把小肩缩了缩,走到滕总身边,让他救她。   滕睿哲给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让她遮住春光,勾着她的肩对滕父笑道:“敏敏只是我的新秘书,在我这里换套衣裳,是触犯了公司的哪条明文规定要被开除?再者,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只要娶了邹小涵,外面的女人我养多少个都没关系?!难道您又想出尔反尔,翻了脸就不认账!”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搂着敏敏直接往门外走,“我们去吃饭,别理这群无聊的人!”   “嗯。”敏敏顺势缩进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绵羊。   滕父被激得面色阴沉,知道儿子是在气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人,你就敢这么信任她?!你别忘了,人是可以伪装的,神态气质都可以模仿,五官也可以整形!而你可以在我面前忍辱、伪装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把滕氏家产全部争夺过来,替死去的她争一口气!如果这个女人——”   他用手指着敏敏,“是你的对手派过来迷惑你的,那你,是不是又要像七个月前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好,就当她是卷土归来的她,那又怎样!你滕睿哲现在有本事保护她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休想过安宁的日子!奉劝你最好不要再次惹怒我,不然下场比上次更严重!”   他一拍桌子,怒目铮铮等着门口的滕睿哲收住脚步。   滕睿哲搂着敏敏刚好走到颖儿旁边,停步,但没有回头。   颖儿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眉头轻蹙,屏住呼吸盯着他。因为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可以闻到他的呼吸声,以及他眸子里的怒火。   此刻助理正在疏散围在门口的员工,把颖儿往旁边推,让他们散去做自己的事,别围在这里。   于是颖儿不得不被推到了一边,不准待在这里,进了电梯。   正要关电梯门,滕睿哲搂着敏敏朝这边走过来了,他对父亲的威胁话语没有做出丝毫回应,只把脚步顿了一下,直接朝电梯走,似要下楼。   颖儿连忙把电梯门撑住,礼貌的为他们开门,看着滕睿哲阴晴不定的俊脸,让开到一边。   敏敏见颖儿上楼来了,嘻嘻一笑,朝她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并对滕睿哲介绍道:“滕总,这是我的好朋友颖儿,我们都在前台处工作。我负责接待,她负责统计。”   滕睿哲心里有心思,闻言淡淡瞥了颖儿一眼,剑眉紧蹙,没什么反应。   他放开敏敏,让她把礼服穿好,目视前方想着自己的事。   敏敏则让颖儿帮她拉背后拉链,一边照镜子一边对滕总脆声道:“滕总,滕老爷刚才好凶哦,像要吃人似的。您说如果我做了您的秘书,他会不会整天逮着我就开除?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不想莫名其妙就被革职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推小涵夫人,是她自己要动胎气,与我无关!”   滕睿哲见她这么说,扭头看她:“她在电梯里问了你什么?”黑眸沉静,并没有责怪之意。   敏敏刚刚穿好衣服,站直身子想了想道:“她说当初是您自己约她去公寓的,然后一起吃饭、喝酒、脱衣服……一切都是您自愿的,孩子也是您的,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   滕睿哲听着,眉头讽刺的皱了一下。   自愿的?邹小涵这女人还真敢胡说八道!   “然后滕夫人就问我来这里上班多久了,是不是特意来滕氏的?我说来了一两个月,早就想来滕氏上班了。小涵少奶奶紧接着就问我生过什么病?我说枪伤,她就被吓到了。”   “枪伤?”滕睿哲的脸部表情也为这句话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敏敏:“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多以前。”敏敏翘起一双漂亮的眉毛,可爱又俏皮:“为此我做了好久的噩梦,天天梦见自己被枪打,被追杀。滕总,您相信我吗?我就是说了这几句话,您的太太就动胎气了,难道我不能说这些吗?这些是我的经历,实话实说而已,咋还能让人动胎气咧?”   敏敏疑惑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   而旁边,滕睿哲皱眉,颖儿也皱眉,前者是为敏敏的话感到震撼,后者则是为敏敏的话感到惊讶。   受枪伤、做噩梦的人好像是她吧?怎么敏敏也有这样的经历?   颖儿不解看着敏敏,敏敏却在向滕总撒娇,“滕总,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带你去个地方。”滕睿哲回过神,薄唇轻掀,俊脸上明显有欣喜之色闪过,牵着她的小手往电梯外面走,“如果你真的在半年多前受过枪伤,那你对那个地方一定有感觉。那里有我们的第一顿晚餐,有我们的儿子小雪球。”   “滕总,带颖儿一起去,她是我的好朋友……”敏敏连忙疾呼,扭头望身后的颖儿。   “不行,我想与你独处!”滕睿哲断然拒绝,丝毫不避讳的牵着敏敏的手走在公司一楼大厅,把颖儿丢在后面。   “我害怕……我不要跟陌生男人去家里……”敏敏还在推却,不肯往前走,“滕总,我们还不熟,可以在外面吃饭,但不能去家里。”   滕睿哲不得不停下脚步,双眸低垂望着面前的小女孩,放柔声音道:“如果你还有记忆,应该是不怕那个地方的。你可能会恨我,恨我当初背叛了你,但你绝对不会讨厌小雪球。”   “滕总,我不恨你,也不讨厌小雪球,我就是怕去陌生男人家里。”敏敏委屈看着他,“哪有人第一次去外面吃饭,就去家里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不会随便跟人去家里!”   “那好,你想去哪?”滕睿哲放开她的手,妥协一步。   “去外面吃饭,带上颖儿,我要颖儿给我做伴。”敏敏撅嘴提出要求,指指走在身后的颖儿。   颖儿挺着大肚子,走的累死了,现在被敏敏这样拖着,真是要烦死。   敏敏你到底在折腾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孕妇,不能像你那样风里来火里去么!你吃饭就吃饭,干嘛带上我,我可不想被滕家老爷追杀!   她撑着腰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去!   滕睿哲望着这个自闭女,忽然发现这剪着齐刘海的平凡女人还蛮傲气的,说不去就不去,直接坐在位子上办公。不过这样也好,他正不想要她去!   “走吧。”他看一眼敏敏,直接往前走。   敏敏还不死心,趴在前台桌面上问颖儿:“真不去啊,机会难得,你就一起去吧……”坚决要拉她一起去。   颖儿背对她忙工作,不再理她,拒绝的很坚决。   “那不去算了。”敏敏不得不转身去追滕睿哲的脚步,坐上他的车,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   颖儿这才抬起头,目送两人开车离去,帮敏敏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好。   而这个时候,试图用一番狠话震住儿子的滕父也坐电梯下来了,直接走到前台吩咐她:“把舒敏敏的资料录一份给我!”   颖儿闻声抬起头看他,没有吱声。   “老滕?”滕母在一旁皱眉,有点担心丈夫再次闹出人命,悄悄抓了抓他的袖子:“这次在电梯里,并不是这个女孩推小涵,是咱们的孙子调皮,踢了小涵几脚。加上出电梯的时候,可能有点不小心,没走好,动了胎气……”   滕父见妻子为敏敏开脱,犀利的目光从颖儿脸上移到妻子脸上,冷声道:“这小妖精在电梯里对你们说了什么,把你们吓成这样?如果不是那番话,你们又怎么肯定她就是当初的那个苏家女儿!既然我们已经开了头,就要继续做下去!这是为我们滕家好,也是给邹家一个交代!你不想看着滕家的孙子胎死腹中,就把心放狠一点!”   ——   颖儿在旁边听不到滕父在说什么,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滕父对敏敏的痛恨彻骨,以及滕母的劝阻后怕,所以她把电脑上的敏敏人事资料看了看,寻思着怎样让敏敏停止惹麻烦。   滕老爷的势力不容小觑,又怎是她们这样的小员工惹得起的?   “人事资料录好了?给我看看。”滕父又转头对她道,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老脸非常不悦:“你刚才看到滕总搂着舒敏敏一起出去了?”   颖儿点点头,把敏敏的基本资料拿给他看。   滕父瞥了一眼资料,交给身后的助理兼保镖拿着,转身往门口走,没再搭理颖儿。   “通知二伯,明天召开全体董事大会,所有人都要求出席!”他吩咐身后的助理,声音很洪亮,浑厚有力,“有些人总是位子还未坐稳,就开始招摇自大!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滕氏的光环,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老滕,你又这样!”滕母在后面急了。   睿哲是他们的儿子,又不是他们的敌人,怎么能动不动就拿滕氏压他?次数多了,他也是会反弹的,说不定这次就与他们彻底翻脸决裂,再也不回滕家!   这教育儿子,不是要软硬兼施么?睿哲吃软不吃硬,老头子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我要拿滕氏压他,而是这不孝子坚决要与我对着干!”滕父走在前面,坐上停在门口的小车,“原本我现在不大管公司的事,都是二伯一家在打理,但今天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我能不管吗?若是不管,他都把外面的狐狸精养在办公室里了。而且,你觉得那狐狸精能留?”他扭过头望着自己的妻子,“不管那女人是不是苏黛蔺,都不能留!”   “这……”滕母一下子犹豫了,坐他身边道:“亲家母今天在医院也把话说重了,责怪我们滕家亏待了小涵。哎。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再次对不起苏黛蔺。留那孩子一条活路吧,这样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若留下她,只会是后患无穷!”滕父以这句话作结,吩咐司机开车,一双严峻虎目冷冷盯着前方。   ——   颖儿坐在座位上给敏敏发短信,告诉她,滕老爷把她的资料要过去了,惹上麻烦了,赶紧撤!   “怕什么,有滕总保护我呢。我和滕总现在在吃饭,在包间里,一边坐窗边赏景,一边用餐,很罗曼蒂克;之前过来的路上,还给我买了花,玫瑰花哦。”敏敏的回复。   颖儿看着,忽然发现敏敏是打算来真的了,飞快回过去道:“你确定要惹这大麻烦?在滕氏,你自己说是滕老爷权势大?还是滕总权势大?”   “这个我不管,我只喜欢滕总,也相信滕总会保护我。那老头子不就是开除我吗?谁怕谁!等我整够了那邹小涵,我自己会离开!”   “那我不管你了,今天是我胎检的日子,现在去医院。”她简洁回复过去,懒得再理敏敏,撑着腰站起身。   现在她双腿水肿肥胖,都是宝宝弄的,楼梯不敢爬,远路不敢走,每天带着个球上下班。不过好在现在学校放暑假,有两个多月休息,不然她还得挺着肚子去上课,做最劳累的孕妈妈。   医生嘱咐她,不要爬楼梯,尽量多的卧床休息,静养,这样对胎儿好。而且定期给她打安胎针,安排胎检,确保母子健康平安。   同时,她的肠胃疗程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要食物不太辛辣,能吃的东西都能吃,而且吃很多,因为宝宝劲儿可大了,闹着妈妈吃双份。   于是妈妈帮宝宝把那份也吃下,让宝宝长身体,劲儿越来越大,然后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来到这个世界。   曾经她想过宝宝到底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后来觉得,这个不重要,只要宝宝是她的孩子,她都爱,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她的乖宝宝。   ——   半个小时车程来到市中心的妇幼医院,她的产检医生已经在等着她了,一如既往的让她躺在产检床上休息,给她检查胎儿情况。   “一般怀孕40到42周会分娩,你大概还有8到10周左右,也许会再多1周,43周也有可能,这是产妇们常遇的情况。而你,年龄比一般的产妇都年轻,加上初期身体状况不太好,胎儿生长缓慢,所以可能会推迟临盆。我现在给你化验羊水的情况,你去外面办公室坐着等我。”   医生扶着她坐起,却是第n次将她与胎检仪器隔开,仅让她听,不让她看,然后让她去外面办公室等。   对她们来说,反正仪器屏幕上的东西她也看不懂,用化验数据来解释给她听,会更加简单易懂。   于是她去外面办公室坐等,看着墙上的胎儿解说图。   其实肚子挺起来后,产检次数也不多了,医生说健康,她就放心,听安排过来检查,观察自己的身体、数胎动。   胎动很正常,宝宝很健康,她自己更是胖了一圈,就等着预产期。   “羊水很正常。”医生从门里走出来,手上又拿了一堆数据资料,放在她面前:“检查结果都很正常,每一项数据没有偏高或偏低,都刚刚好,这说明你平时很注意养胎,生活习惯很好。一个多月后,也就是九个多月的时候来准备预产期,然后停止手头的工作,进入待产。”   颖儿点点头,拿过胎检报告看了看,猜想肚子里的宝宝肯定是个男孩。   只有男孩子才那么调皮的在妈妈肚子里打滚、伸懒腰,等小宝贝出来了,教他不要再欺负妈妈。   “哦,对了,颖儿小姐你先别走,要打安胎针。”医生忽然又喊住她,把检查室的门重新打开,对她轻轻一笑,“这是每次产检都要来打的,最后一次,能让宝宝更健康。”   ——   从妇幼医院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颖儿驻足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门口,想买几支向日葵,但百花争艳,独独没有向日葵。   她在店里绕了一圈,空手出来,骑着电动车回家。   一路上都是江东这边的景色,人们晚饭后都出来散步乘凉了,白桦树的叶子在夏风中啪啪作响。   她将车开进锦城大学,沿着林荫小道驶进各幢教学楼后面的教师高级社区,在自己家楼下停车,却看到滕睿哲开车送敏敏回来了,两人正在道别,敏敏捧着一大束玫瑰在欢快的说:“谢谢滕总。”   滕睿哲站在小车旁,霸气剑眉扬了扬,俊目带笑,示意敏敏上楼休息。   敏敏则把那一大捧玫瑰抱在怀里嗅了嗅,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然后突然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送上一吻,害羞的转过身子。   滕睿哲眸中微微诧异,抬手抚抚自己脸上被吻过的地方,看着敏敏害羞的侧影。   敏敏好像很喜欢那捧玫瑰花,吃饭的时候,对香辣羊排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敏敏穿着这套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小礼服,披散着长发,身上就没多少黛蔺的气质了。   当初黛蔺穿那一袭红大衣,围着白围巾,一头黑亮长发,五官精致,薄施淡妆,对他莞尔一笑,就把他迷住了。   那可能称不上时尚,妆扮太过简单,但就是觉得很美。   那就是黛蔺的成长,逐渐由一个青涩的女孩变成清纯妖艳兼并的女人,与他拉近距离。   但眼前这敏敏,为什么从她身上找不到那丝女人味的感觉?   颖儿见两人道完别了,准备把电动车推进地下室车库去,经过滕睿哲身边时,以下属的身份对他礼貌点了个头,笑一笑,熟稔开电子锁,推车进楼。   她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里的小屁孩又在闹了,准备从冰箱里拿点食材做晚饭吃,然后早洗澡早睡觉。   最近她最缺的就是睡眠,动一动人就累,见床就睡,其次是安全感,希望宝宝出来陪她。   还有敏敏的事,敏敏自己都说不怕惹麻烦了,她就眼不见为净,不多管闲事。   “原来你们俩住在一起。”滕睿哲在背后突然出声道,看了自认为自闭女的颖儿一眼,再看一眼站一边的敏敏,忽然将两人做了一个对比。   自闭女应该是怀孕了吧,沉重的步子与敏敏轻快的步子根本不一样,怎么都走不快,难怪他会觉得自闭女身上没有少女的气息,多了一丝孕妈妈的沉稳;   但那一头飘柔亮丽的长发,却不是这一身沉闷的孕妇该拥有的,与那一身灰色直筒裙根本不搭——因为看背影是美女,看正面则是丑女,反差太大。   思及此,他又多看了一眼,一直看着那一头瀑布般的发丝,鹰眸眸色逐渐变深。   不知道这颖儿生完孩子,恢复轻盈的样子会是怎样?   敏敏见颖儿回来了,嘻嘻一笑,连忙帮颖儿把电动车推进门,娇脆笑道:“颖儿,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请滕总上去喝一杯吧。你看滕总都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不能失礼……”   颖儿就知道敏敏会打这心思,回过头比了个ok手势,随她去。   一会后停好车上楼,滕总已经被请到她们的客厅坐着了。   滕睿哲此刻正在打量厅里的一幅向日葵花海油画,并且发现,客厅的墙面是用的艺术墙体,画了几支正围着太阳转的向日葵,栩栩如生跃然在墙面上。   墙的下面则是液晶电视,组合沙发,地毯,阳台上的垂纱窗帘则在随风飘荡……然后再一眼望去,可见两位女子把各个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明亮,小书橱里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厨房流理台似新的一般,非常会享受生活。   他打量一眼,目光刚好与正在进门的颖儿撞到一起,两人皆是一震!   这种四目相对的陡然交接,眸光迸射,让他内心有一秒钟的剧烈激荡,心脏充血!但当再定睛去看,却发现那颖儿就长了一双平凡的细长眼睛,目光淡淡的,看他似在看陌生人。   她仅是把他看了一眼,放下钥匙换拖鞋,对他微微鞠躬,走进自己房里。   “滕总,给你冲了咖啡。”敏敏端着冲好的咖啡走出来,放他面前,又坐到他旁边,自己也端起一杯来喝,喝一口,便苦得瘪起了嘴,“不行,还得加奶和糖。”   低下头又加糖,差点把糖和奶伴全部倒咖啡里了。   滕睿哲对她这种喝法微微皱眉,问道:“你好像不喜欢喝咖啡?又为什么要喝?”   敏敏刚才去冲咖啡,又把头发扎成马尾了,露出那光洁的小额头,俏皮可爱。此刻见滕总对她感兴趣,晃晃马尾辫笑道:“看滕总您喜欢喝,我就试着喝喝。其实我一直喝青桔茶,加点蜂蜜,酸酸甜甜的。然后看着面前的向日葵花海,就仿佛看到太阳时刻围绕在自己身边。滕总,您觉得这面墙壁好看吗?装修的时候,我特意挑选了这款艺术墙,觉得每一朵向日葵就代表一个太阳,可以让室内充满阳光。”   她用玉指指着面前的向日葵,一张小脸笑得灿烂多娇,像一朵黄灿灿的向日葵:“有没有觉得走进了向日葵花海里?即使外面是阴天下雨,这里也有笑脸,永远绽放在眼前。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   “原来你喜欢向日葵。”滕睿哲沉声低喃,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小脸,一时间转为震惊……   而墙壁的后面,是颖儿的房间。   颖儿此刻正饿着肚子坐在电脑前,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希望敏敏快一点结束在家里的约会。   因为她不好意思出去做电灯泡,更不方便挺着大肚子在老板面前走动,若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画面,宝宝的胎教会受到影响。但宝宝和她快被饿死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男人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她摸摸肚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她养的那几支小向日葵,把窗帘放下。   向日葵是从花店买来的,水里滴了营养液,每天浇灌一点,花叶长势非常好,在落地窗前排了一排,黄灿灿的,每天给她绽开美丽的笑脸,迎接她起床。所以每天一睁开眼,就会觉得心情舒畅,赏心悦目。   不过敏敏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种花,说这种花太廉价了,几块钱一支,既不高贵也不惊艳,上不了台面。当初去选购艺术墙的时候,还坚决反对不肯要,但最后还是被她给选回来了,装修一番后感觉还不错。   她房里的落地窗旁就种满了小向日葵。   其实向日葵不就代表希望么?每天在阳光底下一朵朵盛开,围着太阳转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们的惊艳之美。   因为它不是美在表面,而是一种精神寄托!   哎,宝宝,我们不等了,现在出去煮吃的。毕竟这是自己家,干么把自己这样饿着!她把自己房间的窗帘拉好,准备好睡衣,打开门走出去。   只见,滕老板与敏敏站在客厅窗户边上聊天,似乎是一边喝咖啡一边赏星星,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她看了一眼,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面条和菜,去厨房煮面。   一会后,面香从厨房里远远飘来,敏敏这才用鼻子嗅了嗅,抱着滕睿哲的手臂撒娇道:“滕总,颖儿做好晚饭了,我们过去吃一点,她厨艺很不错的,每天都让我沾她的光,真是一个好姐姐。”   滕睿哲的肚子根本不饿,转身往回走道:“我该下去了,你要不要再陪我在校园里走走?锦城大学对于我来说,也不算太陌生。因为当年有个女孩在校园里开着跑车横冲直撞,让我想忘记也难!所以敏敏,你对这所学校有记忆吗?比如你的大一是怎么度过的?”   “我是转校过来的。”敏敏答道,又蹙眉咬嘴想了想:“但我总觉得以前来过这里,有些教室,我很熟的……”   颖儿正端着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敏敏这句话,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   这句话她怎么没听敏敏说过,说这话的人好像是她吧。怎么一天之内,敏敏有这么多过往她都不知道?   滕睿哲见颖儿抬头看这里,也朝她看过来,双眸打量了她的大肚子一眼,启唇笑道:“你要不要一起下去走走?你是孕妇,不能没有人陪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突发状况,比如摔倒滑倒,会非常危险。”   一旁的敏敏见滕总关心颖儿,大眼睛一弯,连忙跟着笑道:“是啊,颖儿别吃了,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去下面吃。滕总说的对,我不能将你一个孕妇撇在家里,不然你不小心滑倒了,会很危险……”夺过颖儿手中的面碗放桌上,一直笑嘻嘻的,“难得滕总有时间陪我们散步,我们就下去走走,让滕总了解我们的校园生活。这样到了大三大四,滕总就会酌情给我们批假、不影响毕业考……”   颖儿双眉一皱,把脸扭开了!   敏敏你少拉我下水!现在谁不知道滕老爷在封杀勾引滕总的你,你今天还把滕总带过来,简直是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你不知道我是孕妇么?带着个球怎么跑路?   敏敏我告诉你,你若与滕总成了,就与我划清界限!我的预产期快到了,可不想在这快生的日子惹上一堆麻烦!   滕睿哲见颖儿扭头拒绝,双目幽邃,又出声道:“既然你不愿下去,敏敏又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那我就在这里再坐一会。敏敏——”   他忽然扭头面向敏敏,黑眸噙笑:“我想知道一个这么喜爱向日葵的女孩子,房间会是什么样,一定养满了向日葵。我可以进去吗?你的房间?”   “这……”敏敏愣住了。 ☆、黛蔺还活着!   “怎么了?”见敏敏犹豫,滕睿哲又笑了一声,“不方便么?”   “呃,不是不方便……”敏敏眨眨眼睛,吞吞口水,“是我房里太乱,怕把您吓着。”其实是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对她的闺房感兴趣!   “有那么乱吗?那我更好奇了。”滕睿哲又出声道,眉头扬了扬,“你看起来这么干净整洁,房间肯定乱不到哪里去!我想看看你房里是不是摆满了粉红兔和粉红猪……”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敏敏的房间门口,伸手打开。   旁边那间是颖儿的,那这间就是敏敏的了。敏敏你刚才不是说喜爱向日葵么?那让我看看你房里是不是也有向日葵?并且,你越是遮掩,我就越想看一看,呵。   他啪嗒打开电灯开关,看着房里。   只见房里果真如敏敏说的那般,被子保持刚起床时的乱糟糟模样,衣服丢的到处都是,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是东倒西歪,像一个战场……更夸张的是,她贴身的内衣裤还扔在床上,裤裤上还印有可爱的卡通图片……   “滕总。”敏敏在身后心虚出声,给他做出解释,“房里是睡觉的地方,养花会招虫子,所以我就把向日葵搬客厅里了。您看看,墙角的大花瓶里养着半人高的向日葵呢,是我专门从花店买来的,花盘开的好大……”   滕睿哲闻声扭头看了一眼,见客厅角落里果然插着两支大向日葵,没什么惊讶表情,回过头继续看着她的房间,笑道:“房间里确实不能养向日葵,因为卧房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需要安静和通风,晚上向日葵则会释放出二氧化碳,人体吸多了就会影响健康。不过可以养水仙,你觉得呢?”   水仙?   敏敏蹙着眉,不明白这男人味十足的滕总怎么会在花花草草上说个不停!颖儿平时可没对她说过水仙,因为颖儿不喜欢水仙,没在房子里养一株水仙花,更别提养在卧房里了!   “啊,是,水仙花确实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滕总提醒!”她嘻嘻哈哈一笑,小脸都快笑到面瘫了,动作飞快的把床上的内衣内裤塞进柜子里,把被子铺好,请滕总坐,“滕总,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您就坐床上……”   小手在床尾拂了拂,总算弄出一块整洁的地方来,又屁颠屁颠的去捡扔在地上的大抱熊,背对男人,小脸皱成一团,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男人明显对她处于试探阶段,没有完全相信她,她说什么他就试探什么,不愧是滕氏的滕总!不过滕总,你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试探,那是不是说明你不够爱她呢?   我说我喜欢向日葵,你就进我房间找线索,揭我老底,叫我情何以堪!   我很懒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睡着就不躺着,房间能住人就不打扫,颖儿不给我收拾我就放着……只不过颖儿最近做孕妈妈很累,就没来我房里打扫了,然后她不来,你就来打突袭,分明是对我不信任!   “滕总……”她抱着大抱熊从地上爬起来,又恢复了她的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房间太乱了,我们出去吧,我都不好意思咧~”   滕睿哲站在床边,只需一眼,就把她的房间看了个大概——繁杂、凌乱、没有一朵向日葵或水仙花,谈不上温馨,得出的基本结论是:此女乃小魔女,与温柔、爱整洁根本沾不上边,生活习惯不大好,懒惰散漫。   所以真看不出这种可爱俏皮的女孩子,生活习惯竟是这样!   他掀唇,无所谓笑了笑:“也好,我们出去,孤男寡女确实不适合同处一室!”说完转身往外走,一双利眸若有所思盯着客厅里的那些向日葵,再次打量这两室一厅的摆设,似在寻找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颖儿已经端着面碗进房间了,并且上了锁,坐在房里吃面。   她电脑上挂了qq,qq上只有一位好友,正在与她通话。   “你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一枚手机存储卡?不是手机卡,是记忆卡,指甲般大小,记录手机所有存储过的信息!即使电话卡没了,记录也存在!”对话框在‘滴滴滴’的响,‘骑士’给她发来信息,“你再仔细想一想!据我最近调查的结果,确实有这么一枚记忆卡存在!里面可能记载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想了想,回复过去:“骑士,我确实没有见过,况且是那么小的一枚记忆卡,掉到地上也看不见!”   对方的对话框是静止的,表示ta在思考,片刻后打了一排字过来:“既然各条线索都显示记忆卡与你有关系,那就表示,当年苏市长确实把记忆卡藏在了你身上,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是什么线索显示记忆卡在我身上?”她飞快的回复过去。   而且从上往下俯看整个房间,可以发现她故意用身体挡住了qq对话框,在桌面上开了png页面,到处是编辑画图页面框,把那qq对话框给混淆了,看起来都一样。   qq则是设置到最小,隐藏在电脑屏幕最下方,仅有一个好友,每次定时上线两分钟。   “四年多前,我没有怀疑到这上面去。直到听说有人在监狱里暗杀一个小女孩,并且在她出狱后,还三番两次下毒手,不肯放过她,我就怀疑东西可能在那小女孩身上。因为当年苏市长的手机里,有电话卡,但记忆卡不翼而飞!我推测的大致情况是,苏市长当时可能被上级以开会名义叫去办公室,但对方给他说了些什么,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背黑锅了,便退无可退用手机悄悄录下了对方的那番话。然后贪污案最终还是因女儿的纵火案被引发,对方反咬了他一口,他没有来得及将记忆卡交出去,人就被控制住了。而且当年确实有很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了他,就像一个大陷阱,一直在挖深,然后将他活活埋掉!而其女当年的纵火案,也可能是冤案!”   “如果女孩一直没有翻案,那就说明记忆卡丢了,没有证据。为什么还死死咬着她不放?”她回复过去。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因为毕竟被抓住把柄了,留有痕迹,然后突然有一天说要控告他,会炸得他人仰马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求一个心安!既让其女的纵火案引发贪污案,又让其女带着记忆卡死在狱中,不让这件事没完没了!而且四五年前的你应该知道,当年锦城市的那笔失踪款项是笔巨款,上面批下来的,却在火车站修到一半的时候,陡然停工,给不出正当理由,于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贪污案子这才一股脑儿被曝光了出来,与锦城市各个重大工程被迫停工一一对上了号,不翼而飞的款项数目构成了一个天文数字,必须要抓个人出来。苏市长是孤儿出生,平时为人又太正直,根基不算太稳,便成了替死鬼。所以我觉得,当年苏市长肯定把记忆卡放在了女儿身上,千钧一发的时刻放进去的,却没料到因此给女儿带来了更多的厄运!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记忆卡找出来,替苏市长翻案,替自己翻案,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看着屏幕,手指没有动。半晌,只打了这四个字过去,一只手则缓缓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眉心蹙紧,把对话框关掉了。   “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见苏市长是什么时候,就可以想起记忆卡在哪,这对你的未来非常重要!你不要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是踩着一堆堆白骨筑起自己的江山,早已练就心狠手辣、为富不仁!只要你还是苏市长的女儿,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整容成了另一个样子,他们也会掘地三尺把你翻出来!监狱里的暗杀,出狱后的暗算,就是最好的证明!”‘骑士’给她发来最后一段话,打字非常快,“晚安吧,我们下次再见!”然后快速下线,不再给她发送消息!   她则把qq关掉,看着电脑屏幕静静坐着,一双眸子似在发呆,双眉却越蹙越紧。   这样遮遮掩掩的上qq,是因为她房里被装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在对方的监视里出现,比如睡觉、上电脑、做胎教(洗澡、上卫生间除外)……只要她在这个屋子,她都要出现在监控镜头里,让对方看见她。   她不知道这里安装了多少监控,但她逐渐摸索出了,用怎样的一个角度可以遮住她的qq,保留她唯一的秘密;况且她在这屋子里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日常作息,起床上课上班,下班吃饭、看书,逐渐适应了这种被监控的生活。   而且每次上完qq,她都要把电脑系统还原一遍,是以清除所有的聊天记录,不让监控她的男人看见。上次敏敏在她电脑上玩农场偷菜,估计就搜索过她的电脑,看她有没有藏什么秘密。   但其实她从不在敏敏面前玩qq,qq是新申请的,谁都不知道她有qq。她也不在乎,无所谓敏敏查不查她的**,玩不玩她的电脑,因为她根本没有**!   做人就是这样,随便怎样都好,只要不让我痛苦,我可以逐渐过下去,然后找到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颖儿,在房里吗?我要送滕总下去了哦,一会就上来,你不要挺着肚子到处乱跑。”敏敏在门口敲门,咚咚敲了两下,就去送滕总了,客厅大门很快传来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陷入思绪的颖儿这才回过神,连忙把电脑重启,重新安装系统,把面碗给端出去。   门外,滕总和敏敏已经出门了,留下茶几上两杯喝到一半的咖啡和一室的安静。她朝那边走了两步,看看墙壁上的向日葵,再看看敏敏故意水养在旁边的一大捧玫瑰,走过去把敏敏的那一大捧玫瑰给抱到茶几上去了,不让玫瑰把向日葵给遮了。   然后走到客厅的窗边,迎着夏风朝楼下看去,看到敏敏已经把滕总送到了一楼,两人刚从楼里走出来,一前一后坐到了小车上,往路灯朦胧的校园里开去。   他们可能要去校园里转转,然后送滕总到学校门口,再去学校外的酒吧喝一杯,逐渐确定恋爱关系……   想到此,颖儿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拉上窗帘,转身走去厨房收拾。   但经过敏敏房间门口时,她停步了一下,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个男人初次来女人家里就要求看房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男人在暗示女人,他们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他想了解敏敏的内在,想爬上敏敏的床,想吃了敏敏!   这不是正中敏敏下怀么?敏敏费尽心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成为滕总的人!   想不到男人你是视觉动物,就这么被敏敏给迷上了,二话不说拜倒在敏敏石榴裙下,气都没喘一下!   然后滕家开始抓奸、打狐狸精,波及到我这里……   哎。   她把敏敏的房门给关上,走去厨房把那一锅为他们煮的面条给倒了,刷锅子,洗碗,整理厨房,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十几分钟后,敏敏还没有回来,她把客厅的电视打开了,制造一点人气,拿着睡衣去洗澡。   照镜子的时候,她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拨开厚重的刘海,小心翼翼把粘在眼皮上的胶状物给撕下来,还原她那一双俏生生的美目!   要知道在妆容里面,眼睛部分最重要,双眼皮贴、眼线笔、假睫毛,都可以让小眼睛变大眼睛,然后压上重重的刘海,女人整张脸就变了。   但她不一样,她是用胶把眼睛拉细长了,画了失败的眼线,脸部打了胖脸针,把局部垫起来了,涂了口红改变唇形,将美脸弄成了丑脸!   胖脸针几个月就会失去药效,到时候生下孩子,人瘦下来了,不知道男人还会不会拉她去打这种针?   ——   校园里,滕睿哲开着车,带着敏敏在一幢幢教学楼前转悠,扭头笑问她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有一点吧,不大记得了。”敏敏眨眨大眼睛,又开始无辜了,“我叔叔帮我转学到这里的,我之前一直躺在医院,一醒来,叔叔就告诉我,我在学校摔了,摔到了后脑勺,现在转来锦城市。但我明明记得是枪伤……”   “呵,你之前在哪里就读?”滕睿哲很有兴趣再问道,黑眸中的笑意越发浓了,将车驶到1号教学楼门口停着,指指教学楼门口的公示牌,“学校作奸犯科的学生都会在这里通报批评,不知道你对这里有没有印象?当年你可是因为纵火和飙车被学校开除,名字在这里悬挂了几个月之久,用来给全校学生做警诫……”   “滕总,你为什么总是提我的伤心往事?”敏敏蹙眉反问她,小脸看起来有些难受,“虽然我没有什么印象,但听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难受。”   “那你难道不是想要我知道这些?”滕睿哲挑眉,鹰眸里自始至终带着笑,“你告诉我你喜欢向日葵,就是想告诉我,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现在我找到你了,想带你重游故地,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不然你不会记得你跟我的那些事,无法解开我跟你的心结。敏敏,你现在失忆了,我不得不带你找回昔日的感觉。这样吧,你现在跟我去公寓,我让你在那里看到真正的向日葵……”   “不行!”敏敏马上拒绝,反应有些过度,“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滕总您家里,时间太早了,不太方便。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在外面约会,在您办公室或在酒店房间也行,就是不要去您家里……我,我怕滕老爷,他好像很不喜欢我……”   “哦,原来是这样。”滕睿哲又启唇一笑,仿佛恍然大悟过来,“可我家里只有小雪球,小雪球是一只狗,与它的妈妈最亲了。它会咬所有的陌生人,独独不会咬它的妈妈,天天盼它的妈妈回来……难道,敏敏你是怕小雪球?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与滕家的人住在一起,是独身一人在外住,没有家人,那天你在电梯里也对邹小涵说过——我们夫妻处于分居状态。呵。”   敏敏被说得答不上来,解开安全带,飞快开车门下车,“滕总,颖儿在家需要我照顾呢,我现在回去了,您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嘭的关上车门,不敢多做逗留,急匆匆离去。   车内,滕睿哲的俊脸则瞬息冰冷了下来,望着后视镜里敏敏远去的背影,目光抬起,直视前方。   舒敏敏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是想告诉他什么?失忆?黛蔺失忆的样子会是她这样么?被他稍微一试探,就捉襟见肘?   他相信黛蔺还活着,因为他没有见过黛蔺的尸体,不相信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但他不希望还活着的黛蔺是在敌人手里,那样的话,黛蔺会过的更痛苦,更万劫不复。   只是黛蔺,你真的活在那些向日葵里么?——   第二天一早,颖儿在去上班之前,先去见了一个人。   此人坐在公司大楼前的茶座里喝茶,桌面上摆着一台苹果4,一边喝早茶,一边垂眸看电脑屏幕,看起来很悠闲。   颖儿从他面前经过,坐到他后面的那排位子上,点了一份普洱,一份饼干,当做早餐慢慢吃。   两人看起来不认识,各坐各的,各吃各的。   片刻,男人出声说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我并没有绑住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我只是在带你走出地狱,迎接阳光,不然你不会有安心求学和上班的机会,对么?在孩子出世前的这段时间,你就委屈一下、掩住你的美貌,我会让你看清楚很多事实和现状,然后带着你的孩子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颖儿听着,睫毛眨动了一下,继续静静听着。   “敏敏的事你也不要管,安心做自己的就行了。”男人站起身,拿着他的电脑从她面前若无其事走过,往洗手间方向而去。然后,再也不见人影。   颖儿则继续吃她的早餐,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表情很平淡。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种谈话方式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习以为常了。男人每次召见她都是这样,说一两句话就走,但他要见她的时候,她必须要准时到!   所以,她把这种见面当做吃饭一样的自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吃完早餐去上班,几步路就进公司大门了,打卡,收拾前台处的文件,把做好的统计文件给torn送上去。   但是赶电梯的时候,滕总也在坐员工电梯,眼见她挺着大肚子往这边跑,连忙抬手给她把电梯门拨开,为她留电梯。   她欣慰的笑了笑,撑着腰细声喘了喘,站在电梯的另一个角落。   挺着大肚子赶电梯最累了,宝宝你以后来到这个世上了,可要帮妈妈赶电梯,不枉妈妈现在带着你周游各地。   她心里这样想着,以为这样可以化解与滕总之间的沉闷,不料滕睿哲先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我没有听你说过话?是不喜欢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他一身合体高贵的西装衬衣,衬衣领口翻开,露出一部分小麦色肌肤,显得桀骜不羁,男人味十足。他将高而挺的鼻子微微朝这边偏了过来,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带着笑容,忽然又道:“我看过你的人事资料,发现你也在上大三,那孩子的父亲呢?”   颖儿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对他比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手势,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这是私人问题,她有权利不回答。   “原来你不会讲话。”滕睿哲微微诧异,收起他唇边的那抹笑,又看了颖儿一眼,“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开口说话?你看起来不像天生聋哑。”   颖儿摸摸自己纤细的脖子,张了张嘴,告诉他,自己的喉咙受伤了,所以不能开口说话。   滕睿哲看着,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双锐眸直勾勾盯着颖儿那纤细的脖子,发现她脖子上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白嫩多了,自然的白,丝滑如玉,肌肤年龄看起来很年轻。   于是他这才特别注意到她脸上的妆,直接跳过那大眼镜和齐刘海,盯到她的双唇上,取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方帕递过来:“擦掉唇上的口红!涂太多了!”   颖儿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解看着他。   “擦掉吧!”他的俊脸非常严峻,双眸里射出一股犀利严厉之光,紧紧盯着颖儿:“你的脸看起来像戴了一层面具,我想你擦掉口红会更漂亮!你的唇线把你饱满的唇瓣化薄了,你原先的唇形很饱满性感,不该被遮住!”   颖儿颤颤接过那方帕,皱眉望着他,但迫于他的霸道压迫,还是把方帕覆在了唇上,意思意思的擦了擦。   擦完正要松开,电梯到楼层了,叮的一声弹开,三十五楼的丝丝光亮照射进来,员工们的嘈杂声像一阵热浪扑打过来。   torn穿着高跟鞋往这边急冲,对自家滕总急声道:“大会已经开始了,董事会的秘书来这里请了三四次,一次比一次急,说是滕总你若再不出席,董事会将会取消您的董事资格,让您退出滕氏。”   滕睿哲原本是想看看颖儿的唇,见torn十万火急的往这边冲过来了,深知事态严重,眉头拧起,当机立断道:“立即带两个秘书先过去,我马上就到!让老头子悠着点,别说风就是雨,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大步迈出电梯回去自己办公室,立即投入公事之中,留给颖儿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   而这边,颖儿把一叠文件交给了torn,却被torn安排守在门口等敏敏。torn嘱咐她,如果敏敏上来找滕总了,让敏敏等在这里,滕总开完会会来见敏敏,有大事。   然后带着新小秘alva和另一位秘书急匆匆去了董事会。   颖儿坐在门口,看着滕睿哲的办公室大门,多多少少有些明白,滕氏这次是为滕睿哲与敏敏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滕父现在要挟儿子的唯一筹码,就是不断用权势遏制儿子,打压儿子,直到儿子一无所有,变成一个傀儡,慢慢归顺于他。这样的父亲,不是活在人的世界,而是活在统治者的世界,一生唯我独尊。   可这样的统治时代,还能维持多久呢?滕父对自己的儿子打压越久,虎视眈眈的敌人就越多,江山也就会越来越危险!呵。   ——   滕氏一个月内召开的第二次高级董事大会上,滕父再次当着全体董事的面训斥滕睿哲不思进取,逆子难教,决定将交给滕睿哲的董事大权暂时押后,以他的表现做考核,最后决定授不授予他大权!   滕睿哲早被这一番说辞弄得俊脸阴霾,暗忖老头子果然没愧对于‘食古不化、胡搅蛮缠’这两个词,不仅无理,并且偏执,遂轻眯双眸没出声,等待老头子会不会做出更加得理不饶人的事!   不料滕韦驰在这时以一个兄长的口吻接着出声道:“睿哲,堂哥这次也觉得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得过了!你是已婚的身份,不说你考虑大伯的感受,也该注意一下你的公众形象给滕氏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在外界都在传,滕氏二公子当着妻子的面,在公司以办公室为爱巢,与秘书大秀奸情,导致弟妹动胎气进医院。你说这样的形象,谁还敢与滕氏合作?”   滕睿哲剑眉一扬,侧过俊脸看向滕韦驰,邪佞狂傲一笑:“韦驰你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与那秘书做过什么,你又知道了?”   “这是公司人尽皆知的事,我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一错再错,惹大伯生气!”滕韦驰正色道,眼睛望着滕睿哲,说出口的话却在给滕父火上浇油,“睿哲,你明知道大伯不喜欢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一而再的为你好,你却拿那个女人来气大伯!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滕氏最终会归于你掌管,你说你这心都往外拐了,我们这些下属以后又有什么希望可言呢?你在与大伯斗气的时候,也该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毕竟大家同舟共济这么多年,走过来也不容易。滕氏的名声一下子被你给毁了,这谁心里都不舒坦,睿哲你说是吗?”   一番话,把董事们的心情也顾虑到了,而滕睿哲,成了一个为女人与父亲斗气的纨绔子弟,让董事们的心直接偏袒到一心为滕氏效忠的滕韦驰身上,更加看好二伯一家。   奇怪的是,滕二伯这次也不帮睿哲说话了,沉默着,也觉得睿哲这次给滕氏形象抹了黑,拖了后腿。   滕睿哲倒是早已预料,笑了笑,看向滕父道:“您应该看出来了,如果您继续剥夺我的大权,滕氏将会继续由二伯一家执掌。而您,无非就是为了那舒秘书的事,想在这里压压我的气焰!但您也说了,气质可以模仿,容貌可以整形,一天之内认识的秘书,有一大半的可能是假冒的!所以我想再缓缓看,用更多的时间来探探她是不是那个八个月前失踪的人,看她过的好不好,让她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嫁了,祝福她,而滕氏,既然我身为滕家子孙,就有责任和义务将它发展的更好,父亲您说是吗?”   滕父霸气的灰眉在轻微抖动,嗅到了儿子被滕韦驰打压的那丝火药味,也在心里把轻重利弊权衡了一番,想了想出声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已婚和滕氏少爷的身份,那以后就注意一些,不要让秘书在你办公室换衣服造成误会!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不知道你是心里有愧,不想对昔日女友做得太绝!毕竟你们是八个月后的再次见面,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这样吧,你把这舒敏敏秘书调走,给她一个地区副总的职位补偿她,然后等小涵生完孩子,你们夫妻俩再一起共事,如何?”   但此话一出,滕韦驰和滕睿哲兄弟俩都不满意!   滕睿哲出声冷笑道:“生了孩子就在家陪孩子吧,怎么说也是书记千金,娇贵命。如果坐完月子就来上班,外人还以为我们滕家待她不仁,不准她在家做少奶奶!”   “那这件事以后再说。”滕父抬抬手,暂且避开不谈,提出另一个要求:“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辟谣,与舒敏敏一起面对媒体,解释清楚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她逗留在你办公室里的消息!其他人散会吧,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吩咐秘书收拾好开会资料,稳稳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儿子毕竟是儿子,只要他稍微肯归顺,滕氏企业就不会留给二伯一家!此刻他不想与儿子多做交谈,因为他知道,驯服这逆子需要时间,逆子要卧薪尝胆,他这个父亲就给他机会,让他有机会报仇,发泄出八个月前枪毙他女人的那口恶气!同时在这条报仇的道路上,一步步走上他为他铺好的路!   到时候逆子会发现,其实女人并没有权势重要!男人只要有了权势,就可呼风唤雨,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俯首称臣。   而娶妻娶贤,更是娶岳父家的家势!一旦两家鼎力,以后的家门才不会衰败,长期鼎盛!   这个道理,只要等到睿哲中年的时候,就会明白。   “大伯留步,韦驰有件事想找您。”见滕父起身要走,滕韦驰连忙起身拦到他面前,眼角瞟了一旁的滕睿哲一眼,又对大伯道:“很重要的事,我们去外面谈。”   亲自为大伯打开会议室大门,与大伯一起走出去。   走到外面后,滕父把闲杂人等支开了,开门见山道:“韦驰,大伯知道你对滕氏非常忠心,也为大伯办了不少事。但睿哲现在肯回来了,你身为堂哥,就多帮助他一些。你们都是滕家的子孙,不存在什么嫡庶之分,都是一样的。”   韦驰微微一笑,眸中划过邪冷之光:“大伯说的哪里话!韦驰与父亲从来都是对滕氏尽忠职守,把自己当做滕家的一份子,没做过非分之想!韦驰只是担心,这舒敏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对八个月前的事知根知底?”   “韦驰。”滕父略微一顿,脑袋清醒的看着这个侄儿子:“八个月前,这件事是交由你全权处理的,由你亲自监督苏黛蔺枪毙兼火化,然后报告给我!但今天跑出了一个舒敏敏,你却在大伯面前问‘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   “大伯是怀疑我当初没有奉命办事吗?”滕韦驰呵呵一笑,看了滕父一眼,移开目光看着前方,道:“韦驰为大伯办事,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苏黛蔺命大,被人救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不会再背负一条人命,睿哲也不会再这么低迷消沉下去。不过大伯,您觉得舒敏敏真是苏黛蔺吗?还是有人给了我们一个暗示,告诫我们,杀人要偿命?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滕父听着这声‘出尔反尔’,心里陡然揪紧,一双虎目紧紧盯向韦驰的侧脸,心头警铃大作!   侄儿子这声‘出尔反尔’,是指他没有依言将滕氏交给他掌管、没有兑现他那句气话吧!他就知道为了争家产,韦驰会有反他的一天!   ——   滕睿哲坐在大会议室里,目送堂哥将父亲请了出去,躺在沙发椅上勾唇冷笑。   只要他插足进滕氏,父亲与滕韦驰就会因家产的事反目成仇,三方互相遏制,让这两人都没好下场!但到最后,谁都不会是赢家!最大赢家,反倒是邹家!邹小涵到时候估计会因为他被父亲逼到了她身边,乐得直把野种往他身上凑。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她嫁给的人不是他滕睿哲,而是滕家的老头子!   ——   敏敏果然上楼来找滕总了,重振旗鼓的打扮了一番,高束马尾,制服下面穿着百褶裙,露出两条莹白美腿,像一个粉嫩嫩的女高中生。   她今天给自己订了个目标,那就是吻到滕总的唇,与之热吻一番,绝不再仅限于吻脸颊!   谁知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颖儿坐在那里,早就先她一步来到滕总的地盘了,正在借用torn的电脑打字!   她不知道颖儿留在这里是什么目的,但她知道,颖儿在生下孩子之前,绝对不能让滕总的人认出来!所以她大叫了一声‘颖儿’,跑过去直接把颖儿往桌子外面拉,“难怪在一楼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在这里!快点下去,不然前台主管当你翘班,要扣你工资了!”   颖儿被吼得吓了一大跳,宝宝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耳朵,拂开敏敏的手自己走!敏敏她吃炸药了?嗓门这么大,想吓死她是不是!下去就下去嘛,急什么!   她撑着后腰等电梯,滕总却坐电梯下来了,身后站着三位秘书,一律不苟言笑,一起走出电梯。   滕睿哲没怎么看她,走过她身边,径直而去,torn与新小秘同样如此,踩着高跟鞋走过,留下一阵香风。——   滕睿哲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打扮成学生妹的敏敏,黑眸中升起一丝欣赏之色,唇角微勾,示意她跟着进办公室。   “torn,把门带上,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搅我!”他附加上一句,精亮的锐眸却在一直打量敏敏,唇角边一直勾着笑,“敏敏,你今天看起来很美。”   俊脸上已不复昨天的阴沉,云开雾也散,把敏敏看做失去记忆了的黛蔺。   敏敏见他心情大好,一直用欣赏的目光注视她,心里一喜,甜甜喊了声‘滕总’,缓缓朝他走过来。   而门外,颖儿在进电梯,可算是功成身退。   torn让她在这里等敏敏,她等着了,然后又抱着一大堆torn交过来的文件下去做统计。她就不明白了,前台有那么多统计秘书,干么只找她做统计,难道是敏敏的裙带关系?   噢,敏敏,我这次算是‘沾了你的光’,让你把我给带起来了!你既让滕总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又让torn成了我的又一个主管!   以后torn找我做统计,岂不是家常便饭么?我一个小秘书,能拒绝上司的要求么?   她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取出口红补妆,再次把她的粉唇画成玫红色,看起来看像个俗气的欧巴桑。   欧巴桑就欧巴桑吧,这样的安静生活挺好,可以找到安宁人生最快的路。   下到一楼后,她坐在座位上哪儿也不去了,全身心投入做统计,谁也不搭理,洗手间也不去,脑子一直转的飞快。   一会后敏敏下楼来,竟停止了她的俏皮活泼,安安静静朝这边走,眼神复杂看着她。   “颖儿,滕总不让我做他的专线秘书了。”敏敏把嘴唇轻轻抿了抿,表示她在思考一番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她与滕总之间的事告知给颖儿听:“但是他决定与我约会,问我愿不愿意。他好像是认真的,问我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而且他决定去外面约会,是不想在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给邹小涵和滕老爷说事的机会。颖儿你知道的,他与邹小涵的婚姻只是一个摆设,因为某种原因,才被迫那么仓促结婚的,缓兵之计……现在,他在慢慢解开这套架在他脖子上的沉重枷锁,把一颗心放在自己心爱女人的这边。”   颖儿仰头看敏敏,话听到这里,轻轻皱眉,然后在电脑上打出一排字:我就知道以你的演技,不会演到破绽百出的地步!你是故意的,故意演的逼真,又故意露出马脚,给人线索。但是敏敏你不要忘了,你与我一样,都是被人监视和控制的,你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暴露了一些线索,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打完这段话,就快速删除,不留下痕迹。   敏敏则在看完这段话后,在她旁边的统计位子上坐下了,挨着她小声道:“颖儿,其实日子这么久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在负责监视你、照顾你。你只是不说罢了,依旧把我当朋友,正常作息。颖儿……”   她紧紧挨着颖儿的胳膊,声音越说越低,两排卷而翘的睫毛轻轻垂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歉疚,“其实除了任务,我同样把颖儿你当做了朋友。颖儿你的原名叫苏黛蔺,八个月前出事的时候,正在半工半读读大二。被枪决之后,立即被偷梁换柱运出了监狱,在锦城市一间早已为你准备好的医院,秘密接受治疗、催眠和养胎。所以当你被救活过来,醒来的第一眼,脑子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丝记忆。然后逐渐的,你的记忆就会像一只只抽屉,催眠师有目地性的让你关起哪些抽屉,打开哪些抽屉,让你变成一个他们想要你的人。所以当你换上颖儿的新身份,转学去锦城大学,你会在乍一眼觉得,这些教室我都来过。然后再看一眼,就会想起自己原本就在这里上过学,逐渐打开他们为你留下的记忆抽屉。这就是他们对你的深层记忆催眠,强制性的把你的某些记忆剔除了,剩下一个全新的你。现在,你的脑海里可能有关于苏市长的记忆,有在监狱雪地被枪决的记忆,但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会开口说话……颖儿,只要你在这里待到孩子出世,他们就会放你自由,不再控制你。”   她握紧颖儿的手,鼓励的看着颖儿:“他重新把你送回这里,无非就是想让他的对手知道,你已经对感情的事无心无力,苏黛蔺恨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忘记了一切,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之后,就是送你去国外深造,还你和宝宝的自由。而现在,你做的不错,在滕总面前没有一丝情绪反应……”   颖儿听着,眉头却越皱越深,又在电脑上打字道:“他就不怕,给人催眠会像投资一样有风险?敏敏,谢谢你今天对我坦白,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安于现状,你和滕总的事不要牵扯上我!”   “我是怕滕总真的把我当做苏黛蔺,动真感情,这样就对不起你了……”   “别忘了你是冒牌的,爱得了你一时,爱不了你一辈子!你若爱他,就把真实的自己呈现给他,他会接受的!”颖儿飞快盲打,关掉页面,不保存,关机,起身去吃午饭。最近这舒敏敏怎么这么矫情,用‘向日葵壁画’、‘枪决噩梦’套男人的时候,撒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男人上钩了,又跑来给她说‘对不起’!   她要她的哪门子‘对不起’,都强调不要牵扯上她了,还把她拉进这趟浑水!舒敏敏你故意让我不得安生是吧?   ——   下午,主席会有关于舒敏敏的限足令下来了。   滕氏为了避免再闹出老板跟秘书之间的风言风语,禁止舒敏敏再去三十五楼,只准许在前台迎宾,不准踏出这里一步,把她限足在这一小块范围内。   于是此通知一出,舒敏敏一天之内走红,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知道了,董事会主席鉴于滕总的面子,没有把舒敏敏调走,而是把她禁足在前台处,哪儿都不准去,尤其是滕总所在的三十五楼。若是去了,胆敢再在滕总办公室换衣服,就视为破坏滕少与邹小涵婚姻的第三者!   这无疑是公司的一则丑新闻,是滕父在‘遵守’与儿子的口头条约之下,没有调走舒敏敏,却为舒敏敏打上‘水性杨花’招牌的恶举,让她间接背上臭名声!   他既已视舒敏敏为眼中钉,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而此举,足以向儿子阐明了他的态度——不管舒敏敏是不是真正的苏黛蔺,只要滕睿哲你在乎她,我就不会放过她!不过我还是把你看做我儿子,家产和名声都是留给你,你越是一小步一小步向我妥协,我就会越快把滕氏大权交予你,让你凌驾滕韦驰之上。现在大局当前,这个女人就暂且不除,我允许你们约会,重温旧情,但必须去外面没人的地方,不允许在公司!因为,面子我是一定要顾及的,我且放任你们幽会,让你们一次做足戏水鸳鸯,再绝不出纰漏的让这小妖精彻底消失!   前半句的那层意思,滕睿哲你应该懂?你若不去竞选新市长,我就让你接手滕氏,反正你跑不掉的!   此刻,只见滕氏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每个看过通告的员工,都会在前台处看一眼舒敏敏,别有深意一笑,转身走开,然后开始用很大的声音窃窃私语——   “原来她就是那个跑去滕总办公室换衣服的女人呀,长的不怎么样嘛,不知道成年没有?”   “人家没成年也懂得在滕总办公室换衣服呀,这就是本事!”   “不知道滕家的少奶奶知道了会怎样?明知是个狐狸精,滕总还执意把她留在公司,我都觉得抬不起头。”   “是啊,不管怎么说,滕总有老婆了,就算关系再不好,也是已婚事实!再来勾搭的女人就是盗墓,专偷围城里面的男人~应该抓去游街示众!”   “哈哈,盗墓?你说盗完墓会不会又来一招‘滕总,我怀孕了,好怕怕哦’……”   “靠,你恶心不恶心,赶紧的,去掉那个‘哦’,只要爱装13的人才‘哦哦哦’~你瞧瞧那身装扮,别人都规规矩矩穿制服,就她穿超短裙装成学生妹,以为这里是学校啊,装什么装~”   “……”   女人们身后,舒敏敏一双漂亮的眉毛倒竖了起来,手中的签字笔重重一扔,朝这边走过来。   她故意走到那群女人面前,翘了翘她的百褶裙,摆出一个曼妙的s曲线,年轻的小脸上绽开一个青春飞扬的微笑:“说实话,今年上大三是跳级上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上高三。姐姐们,你们猜上高三多少岁?”   女人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个个飞快闭上嘴巴,眼睛冒火看着面前这具的确有够年轻曼妙的女体!   小妖精,在炫耀年轻是不是?我们也曾年轻过,拽什么!   “哎哟,我这腰啊。”敏敏见老剩女们闭嘴不骂了,小蛮腰扭一扭,换一个姿势,用玉手娇娇柔柔撑着她的小腰,“有些姐姐总是说我这腰细,一掐就快断似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该多吃一点。姐姐们,你们是过来人,就教教我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避免我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一不小心吃成了水桶腰,大饼脸……”   “你——!”姐姐们这次不是双眼冒火,而是头顶冒火!   “哎哟喂,这是什么世道啊。”敏敏可不怕她们,小下巴仰着,扭着小腰往回走,“有些女人年过三十五岁,皮肤虽然长了鱼尾纹、抬头纹、脖纹,但也没到更年期,女人味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每天顶着浓妆去相亲,却怎么也嫁不出去。有些女人呢,还在上学就有大把的男人追,从小正太到成熟的叔叔,其中还不乏滕总这样优秀的已婚的男人,这是为什么咧?”   她咯咯一笑,走回前台处,依旧用很脆响的声音说道:“那是因为我年轻,滕总就爱我这样的,最喜欢听我讲‘咧啊哦’,觉得好可爱哦。姐姐们,你们年纪大了,千万别哦来哦去,在床上也不能!不然男人们会以为走进了侏罗纪公园,听到恐龙伸着脖子在叫!”   此话一出,她旁边的那几位前台女秘书也噗嗤一声笑了,纷纷掩嘴取笑那几个借机诋毁敏敏的老女人们的不知量力,媚眼飞来,横了她们一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嫉妒。通告是主席会发出的,那是领导们的事,但还轮不到这几个老蜘蛛精们在这里落井下石、说三道四!她们就是支持敏敏去勾引滕总,最好把那假惺惺的邹小涵气到流产、自杀,不要再那么不要脸的霸占着滕总!   对,她们就是这么讨厌那娇生惯养、狐假虎威的邹小姐!只要一想起那天邹小涵捧着大肚子故意在这里大叫,她们就有一股冲上前再踹她两脚冲动!   以为挺着大肚子很了不起吗,干么三天两头就捧着肚子在她们面前炫耀?大小姐的头发不能碰,因为她们身上有细菌,会带到大小姐的头发上去;说话不能大声,因为邹小姐怀孕了,会吓到肚子中的小少爷;要接听电话是吧,等少奶奶挺着肚子走过去了再说!滕氏公司大门口,只要邹小姐出现,顿时寸草不生……   所以说,这书记千金嫁到滕家去,只有用这种显摆的方式来证明她与滕总举行过婚礼,证明她是少奶奶,滕总还让她怀孕了唷。但谁要她证明啊,早流产早离婚早滚蛋!   “敏敏,继续骂,我们支持你。”她们朝旁边的敏敏眨眨眼睛,俏脸笑成了一朵花,暗暗心喜又有出头鸟为她们打抱不平了。这么久以来,她们这些大美女为什么不亲自去勾引滕总呢?那是因为她们深知滕老爷的厉害,怕惹上麻烦,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有过过眼瘾和嘴瘾喽!   敏敏抬起头,朝她们微微一笑:“姐姐们,以后我不能去三十五楼了,也不能将电话转接到滕总办公室,麻烦你们以后代我去见滕总好不好?”   “好!没问题!”她们正求之不得。   颖儿在一旁听着,鼻子忽然发酸,连打了好几个清脆的喷嚏,把笔给弄掉在地上了。   敏敏连忙给她拾笔,凑到她桌前,给她把外套披上:“可能是冷气太大了,你多穿一点,预防感冒。颖儿,上午的那番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说话一直是这样直来直去的……”   颖儿没有生她的气,就是感冒了,在打喷嚏,用电脑给她回复道:“你刚才那番话说的没有错,年轻漂亮就是资本,别人羡慕不来的。在现在这个恃强凌弱的社会,只要男人爱我,我愿意为他绽放最美丽的青春,不在乎他的父亲是不是在打压我。不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公司的流言蜚语肯定是会有的。”   “能怎么办?继续待着呗。”敏敏双手托腮,又乖乖趴在她面前了,骨碌碌的大眼睛围着她转,“滕老头越是用羞辱的方式逼我羞愤离职,那我越不走!他不是发布公告,说我勾引他儿子,破坏他儿子的婚姻吗?那我就不在乎这臭名声了,如他所愿,把邹小涵气到流产!”   颖儿把眉头上挑了一下,看着敏敏,心想自己多管闲事了。敏敏是有任务在身的,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动机并不单纯。   敏敏见她狐疑,左右看了看,凑耳过来小声道:“别多心,我的任务就是让滕家的人知道苏黛蔺还活着,给他们提个醒,然后勾引滕总,试试他的定力。而邹小涵也算滕家的一份子,我总不能告诉了滕父滕母——苏黛蔺还活着,却不告诉她吧?是她自己要吓成那样的,假装动胎气,嫁祸给我……”   颖儿抬头,这才半信半疑看着敏敏,肯继续听她往下讲。   敏敏对她眨眨眼睛,“我的任务就这么简单,信不信随你。目前我的目标是吻到滕总的唇,让他对我感兴趣,但昨晚演技太烂,对他的一再试探招架不住,窘迫的逃掉了。今晚约会的时候,我再努力一把……滕总他刚才给了我车钥匙,让我在他车里等他,我……”   正压低声音与颖儿咬耳朵根子,平安出院的邹小涵突然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公司大门口,公司感应玻璃门轻轻弹开,迎接她的到来,门口的保安还喊了一声‘少奶奶’,顿时,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让敏敏奇怪的抬起了头。   只见邹小涵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书记夫人陪同前来,直奔公司前台处!   “你就是舒敏敏?”书记夫人摘下脸上的太阳眼镜,瞟了敏敏一眼。   “我是,您有什么吩咐?”敏敏站直身子,迎接这对母子。谁知刚站起来,咱们养尊处优的书记夫人突然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扇过来,“你还有脸在这里回答‘是’!你爹妈没教过你不能在外面偷汉子吗?”   敏敏被这猛来的一巴掌打懵了,捂着小脸皱起眉。又见到同事们纷纷朝这边围了过来,呵呵笑笑,巴不得书记夫人再扇她耳光看好戏,便笑道:“邹伯母,我这叫偷汉子吗?当初我与滕总两情相悦,是谁横刀夺爱,非逼着滕总娶邹小姐?外面的人都知道滕总是被逼婚……”   “没有人说这是逼婚!”书记夫人咄咄逼人打断她,柳眉倒竖,香喷喷的唾沫星子直往敏敏脸蛋上横飞,似乎忍无可忍了:“给我出来,我们去外面说!你这种不要脸的小妖精,我邹家犯不着给你脸!”   拿着精品手包,重新戴回她的太阳眼镜,带着自己委屈的女儿往门口走,等着敏敏出来,气势非常逼人!   而一旁,颖儿也被书记夫人的那一巴掌给惊到了,撑着腰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盯着邹小涵那张布满阴笑的眼睛。邹小涵眼睛里的那抹阴笑总是一闪而逝,如果不仔细去看,往往会她那泪水涟涟的委屈模样给骗了。   但颖儿,就是看到了那抹阴笑,心里一寒,连忙握紧敏敏的手,跟她一起走到公司外面。现在的天下是不太平的,先是滕老爷出通告让敏敏的事传遍全公司,紧接着是书记夫人上门打脸,不知道邹滕两家还会干出什么事!   这就是这两家对苏黛蔺的态度,只要听说她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过!   “颖儿,书记夫人那手劲挺厉害的嘛,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差点反应不过来。”敏敏一边往外走,一边在抚她被打疼的脸蛋,触了触,把颖儿牵着她的手给放开了,“你怀有宝宝,坐到车里去,不要让她们伤到宝宝,等以后你的球生下来了,再来帮我打架。”   她用遥控钥匙把公司门前的那台名车滴的一声打开了,将颖儿往那边推了推,让她坐上去,这才走到邹小涵母女面前,看着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你刚才说我是小妖精,那你女儿抢别人的男人算什么?”   反问着,突然伸出手,快而疾的一巴掌朝那端架子的书记夫人掴过来,不准书记夫人躲闪,就是杠上了,准确无误一巴掌扇上那张错愕的脸,“你以为你是书记夫人很了不起啊!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想端架子吓唬我?那我们试试看!看到底丢的是你书记夫人的面子,还是我这个小妖精的面子!”   对准那张由错愕转为惊恐的脸,往另一张脸扇去,啪的一声:“我这名声在这了,不怕多打你这老泼妇几巴掌!你说我勾引你女婿,推倒你大肚子的女儿,那行,我现在就推给你看!”   一把放开那脸色惨白的书记夫人,让这对嚣张母子转眼间变成惊弓之鸟,赶在保安冲过来之前,动作敏捷的将那往前跑的邹小涵给揪了回来,娇叱道:“你是不是怀的野种,所以整天说别人推倒你,让你动胎气流产,然后把责任全部推卸都别人身上!怀野种怕什么啊,怀都怀了,生下来也是个孩子!”   邹小涵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拳脚功夫,吓得飒飒发抖,俏脸惨青,尖叫着向自己的母亲求救:“妈,快救我,救我……”   ——   滕睿哲带着torn站在公司大楼门口,身影颀长挺拔,锐眸朝闹哄哄的这边瞥了一眼,俊脸没什么表情,直接走向自己的车。   torn跟在他身后,笑道:“想不到新黛蔺这么泼辣,直接就跟书记夫人杠上了,以后我和新小秘想跟她做朋友。咦,滕总,你车里好像坐了人,女人哦,那外面的敏敏是谁?你约的人不是敏敏吗?车钥匙也只给了她。”   她后面的话语转为吃惊。   因为滕总的名车一般就泊在公司大楼门口,没有滕总的邀约,女人们是没机会坐上这部车的。现在这位是谁啊?接到邀约,拿到车钥匙的人不是舒敏敏吗?什么时候换女人了?   滕睿哲闻言也朝车里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外面正与书记夫人她们打架的舒敏敏,没说什么,偏首示意torn留在公司,打开车门上车。   他一坐上去,车身就往下面沉了沉,车门嘭的一声关上,让正为敏敏捏了一把汗的颖儿猛然回头,与那双幽邃的眸子对个正着!   她之前也没想到敏敏直接过去就是扇书记夫人巴掌,一把扣住书记夫人想闪开的肩膀,一巴掌就掴上脸巴子了!而且还是接连两巴掌,打得气势逼人的书记夫人错愕不已。   此刻,她也不喜欢邹小涵母女找碴的态度,但是生气归生气,人命归人命,敏敏如果当着众人的面把邹小涵打流产了,岂不是要背上法律责任?!   好在敏敏没有冲动,只是把邹小涵拖了回来,吓得她哭爹喊娘,并没有真正动手。   她刚抒出一口气,车身猛然一沉,有人坐上车来了,带来一股清新的阳刚之气。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坐在车上,准备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旁边帮助敏敏,不料一回头,就撞入了一双男人的眼睛里!   她暗自震惊,第一反应是开车门下车!   但男人已经把车驱动了,车轮子在地面滑动,发出很大的声音,然后留给她一个刀削斧凿的侧脸,唇线抿紧,将车快速驶离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心疼怀宝宝的她!   下班高峰期,小车一辆接一辆陷在车阵里,排成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   滕睿哲的名车也卡在车阵里,前不前后不后,寸步难行。他索性把车停了,扭头看着身旁的颖儿,清俊的眉峰微微上扬,俊目盯着她的红唇。   现在的女人都流行裸妆,清清透透,没有人会把口红涂在唇上,给嘴唇增添厚重感。而面前这女人,每见一次都涂这种红色口红,厚重俗气,看起来确实没有美感。   不过正是这样,他才会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发现到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你口红的颜色不错。”他这次改口赞道,一双俊目又往下看了颖儿高挺的肚子一眼,“不过化妆品都含有化学成分,用多了会被胎儿吸收,影响到孩子成长。尤其是口红,直接被吃进嘴里,宝宝打个呵欠就能吸收到。”   颖儿背脊发凉,果然飞快用手捂住嘴,抽出几张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   男人说的没错,化妆品含铅成分一直很重,在体内沉积多了,不仅会影响到皮肤和健康,还会伤害到孩子!她一直很注重孩子的健康,一般能不用化妆品就尽量不用,顶多在脸上擦一点深色粉底,涂一点口红。   但刚才听男人这么一说,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发现口红涂太厚了,不知不觉就涂成了习惯,当成每天必须要完成的功课。若非男人提醒,她还差点忘了健康这一回事。   滕睿哲见她做出这个动作,幽深的黑眸里分明带有笑意,扭头重新开动车子,在车流里缓缓前行。   他没有带她去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在一花店门前停车了,说是要给一女性朋友送花,让颖儿帮忙挑一束。   颖儿显得有些局促,撑着肚子站在门口,被店员小姐称作‘太太’。因为店员小姐把他们看做一对夫妻了,热情的笑问是不是孕妈妈的生日,爸爸要给妈妈和宝宝买花?如果这样,可以选择康乃馨。   “颖儿,你选一束。”面对店员小姐的热情,滕睿哲仅是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清雅迷人,重心始终放在颖儿身上。他不让店员小姐插手,让颖儿自己选,自己则走在他身后,把四周的鲜花大致看了看,心里也有了选择。   这家花店有卖向日葵,大小支都有,放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差点被那些争芳斗艳的玫瑰百合牡丹给完全遮住了。但黄色的硕大圆盘也是抢眼的,像一位女子站在那里微笑,对生活充满希望。   颖儿在店里绕了一圈,也发现了角落里那几支被囤压的向日葵,本想买一两支的,但想到是帮滕总的女性朋友挑花,就从向日葵旁边走过去了,挑了一束洁白的百合。   霎时,滕睿哲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了失望,清癯俊美的脸庞上暗沉不少,蹙着眉,定定看着颖儿浮肿的背影。   他付了帐,拿着那束百合面对颖儿的时候,眸子里又升起了不温不火的笑,长指拨了拨那洁白的花朵:“看来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玫瑰百合,一个代表娇艳,一个代表纯洁,正是女人的两种类型。颖儿,这束百合就送给你,洁白的花朵很衬你。”   将那束洁白百合放进颖儿怀里,转身去取车,高大的身影搭配休闲贵族西装,高贵昂藏,却也雷厉风行。   他送颖儿回家,经过锦城大学的那片荫林小道时,换成单手开车,一手支额撑在车窗上,星眸微翕,似在想事情。   颖儿捧着那束突然从天而降的百合,双眸一直盯着那洁白的花朵,没有与男人做过交流。   首先她不会讲话,发不出声音;其次男人也说了,百合是送给女性朋友的,老板送员工一束百合也很正常,要以平常心对待。   而且她发现,自从小车进入校园后,他就把车速减到了最小,缓缓前行着,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观赏校园风景,打量来来往往的教师学生……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因为他的妻子是锦城大学毕业的,所以特别怀念么?   书记千金邹小涵是锦大毕业的,学校一直以此为荣,悬榜宣传很长一段时间,以此鼓励新生慕名而来。更值得一提的是,锦城大学有一个全城闻名的‘干部子女班’,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干部子女们开设的一个班,是学校最抢手的专业,也是一个师资力量最雄厚的班级。   这个班级存在很多年了,曾经有人开跑车在学校横冲直撞,娇蛮跋扈;也有人循规蹈矩,长相漂亮成绩优秀,是全校学生的榜样,她们同样是干部子女,但最终的结果不一样。   一个为了男人,蹲了监狱;一个为了同一男人,如愿嫁进了男人的家族。   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呢?   有时她会想,那个蹲监狱的女孩很傻,不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因为男人带给她的痛苦与伤害,不是一时的,而是一辈子的。   当她相信第一次的时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听说你也是转学过来的,之前就读哪所学校?”炎炎夏日,知了在树上唧唧齐鸣,清凉的夏风卷着校园里的伞花轻轻飘进了车厢里,在夕阳里徜徉。男人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望着她的目光有一丝哀伤,“曾经我以为她会喜欢水仙花,却没想到水仙花是那样的结局。所以我们在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来不及吃第一顿晚餐,就分开了。你说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在了她身上,让她一直难受?”   他静静望向前方,喉音嘶哑沉重:“我记得那天,她很不喜欢水仙花,说我在取笑她。后来我才知道,水仙花的寓意里,是个悲惨的结局,哑巴少女郁郁寡欢消失在森林,辜负她的美男子最后变成了水仙花。而水仙花的花语是——不要忘记我,请记得我。所以那一天就像一个对未来的预告,用水仙花预示分离,我却浑然不觉,不知道寓意是极有可能成真的,大意之下,我是真的失去了她。”   他停顿沉默,扭头看向颖儿,却发现颖儿只是静静看着前方,把他的一番话当故事听,面色沉静,没有反应。   他看着那火红夕阳在她眼镜镜片上折射的光芒,看到那光芒掩盖住了她眼睛的神采,不让他窥见她的真实情绪,便哑声笑了一声,又道:“颖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寓言在提示我什么?寓言里说少女是山神,无法开口讲话,当男人去森林打猎的时候,只能陪在他身边,没法与他说话。而颖儿你,也不能开口讲话,默默进入滕氏工作了几个月,却无人能知……”   颖儿听到这里,这才回过头,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滕总,我就是颖儿,姓乔,北京转学过来的。我选择在滕氏工作,是觉得滕氏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能给我更大的发展空间。   滕睿哲垂眸,见她手指飞快的打字,用这种方式跟人交流,眉峰轻扬,问道:“你为什么不用手语?”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天生聋哑,不然他也不会认定她是自闭女!   颖儿抬起头,不看键盘也可以打的飞快:我不用手语,那是因为身边的人看不懂手语。滕总您看得懂手语吗?   滕睿哲一顿,眉心轻皱,似乎被问住了,改为笑道:“我确实看不懂手语,但我也相信你是近期才不能说话,你并不是天生哑巴!”   一双幽深的黑眸亮晶晶的,两汪深潭里跳起了两团热火,直勾勾盯着旁边的女人,性感唇角微微翘起,然后继续开车,将颖儿送到住处楼下。   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不知道你在公司楼前是用什么办法坐进我车里的,但既然把你送回来了,请我上去喝杯茶怎么样?现在肚子有点饿,吃碗面条也可以。”   说完他就兀自往前走,迈着长腿,大大方方走进楼里。   颖儿走在后面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方便,再指指小区里的面馆,示意可以在那里吃面。   滕睿哲回头,眉宇轻抬,眼神勾魂摄魄,唇边始终蓄着一抹笑:“外面面馆的面不卫生,还是自己煮的放心。如果你不方便,我给你煮鸡蛋面。”   反正是坚持要上楼坐一坐了,无论颖儿扯什么理由,他都不接受。   而这个时候,从楼上巡查回来的保安人员突然喊住了颖儿,见到她甚是欣喜,急道:“在这里碰到乔小姐你就好了,我刚才巡楼,发现你们屋子外面的空调排风扇坏掉了,一直在响。乔小姐你来这里签个字,我去找物业工作人员给你修……现在天热,如果不快一点修好,晚上没法过……”   “不必去找物管。”滕睿哲在一旁看了片刻,剑眉一拧,突然出声打断他们,“修个空调而已,签什么名字!”走过来把颖儿手中的笔给抽掉了,让保安忙自己的去,俊脸线条柔和,俯首对颖儿道:“我帮你修空调,你煮面条怎么样?记着,别在外面随便签上自己的名字,非重要东西就不要签!”   嗓音也是柔和的,就差伸出大手摸摸她的头。   颖儿仰着脸,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连忙走在前面,按上楼键。   此刻是散步高峰期,乘坐电梯的人蛮多的,大多数都是学校的老教授和家人,每天打照面的,互相认识,正说说笑笑上下楼。颖儿见此,有个奇怪的举动,连忙拉开与滕睿哲的距离,钻进了人群里,装作与他不认识。   滕睿哲大为不解,清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纳闷,双眸看了她一眼,迈进电梯里。   电梯里有以前教过黛蔺、邹小涵她们的教授,但教授明显不认识颖儿,负着手走出电梯,散完步就回家喝茶去了。这说明这里的师生根本没有怀疑过颖儿的身份,就把她视为路人甲。   此刻电梯在一层一层的往上升,人们都逐渐出电梯了,根本不知道这幢楼里的某个屋子里被装满了监控。   于是当滕睿哲跟着颖儿走到家门口,颖儿不准他进去,手拿钥匙背靠在门板上,对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滕睿哲的心头有异样感在飞快闪过,俊脸沉下,深邃锐眸狐疑的望了望那门扉,“上次不是好端端请我进去坐下喝咖啡了?为什么敏敏不在,我就不能进去?”   颖儿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又摇了摇头,坚决让他走!她记起房里有很多监控了,如果男人知道她带滕睿哲回来过,从邻居口中得知她与滕睿哲一起上楼,手上还抱着一束花,一定不肯饶恕她!   所以滕睿哲你走吧,空调她找物业的人来修,晚餐她自己解决,你要吃面自己下馆子去!   “有人不准你带男人回家?”滕睿哲朝门口望了望,清俊的俊脸逐渐变得沉敛严峻,双脚纹丝不动,打定主意要进这个门!原本他就是上来坐坐的,现在又这样拦着他,让他更加深信不疑门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他没猜错的话,舒敏敏与邹小涵打完架就要赶回来了,然后告诉他——她是不小心让颖儿坐上他的车,并没有故意要爽约,只是为了躲避拳脚,让颖儿暂时在车里避避,不伤到肚子里的胎儿……   是不小心么?这舒敏敏明显就是在让他见乔颖儿,开车带颖儿走。   不过这颖儿一点也不开窍,始终不肯配合他,相信他,在这短暂的独处时间里,也不肯跟他讲实话,真是一个倔性子的女人!   “你要僵持到天黑吗?天黑了就不好修空调了。”他耐着性子又说道,一双黑眸幽深清亮,对面前这颖儿有点莫可奈何,伸手拿她手里的钥匙,“刚才那保安让你签的东西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但我感觉这楼里很怪异,似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你。现在时间有限,我就在你家里喝杯凉茶,等敏敏回来,如何?”   颖儿又摇头,但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字了,写道:你别进屋里,屋里装满了摄像监控,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如果你不是敏敏邀请过来的,就请不要进去。这样会给你惹来麻烦,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睿哲看着这一字一句,心里骤寒,甚至为这一事实抽搐了几下,霸气浓眉狠狠压了下来,却若无其事笑道:“我这不是在等敏敏吗?颖儿,反正空调坏了,房子里热,我们就不进去了,去外面走走。”   他点点头,示意颖儿跟他出去,随他离开,但颖儿在犹豫,不安的望了望四周,用手机打字道:“敏敏今天与邹家的人打架,估计要受到老板的惩罚了。而滕总你,要认清目前的局面。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想想滕老爷,您就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在这个时候做。”   树立更多的敌人?滕老爷?   滕睿哲为颖儿的这番话扬起了眉头,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监狱里的那一片白,那一片红,内心一阵激荡,幽邃双眸陡然掀起一层巨浪,紧紧盯着颖儿那双坚定的眼睛!   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他现在故意与舒敏敏继续约会,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他知道黛蔺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他怕黛蔺又落在了敌人的手中,成为了棋子,忍受着痛苦,害怕噩梦至今还在持续。   如果有一天他与黛蔺重逢,带给黛蔺的依旧是悲惨的结局,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请求黛蔺的原谅和相信?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黛蔺都爱他,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也信心十足、信誓旦旦的想成为保护她的那双坚实羽翼。可是很久以后,他们却都不敢再相信这第四次。   因为他们的爱情是由黛蔺的性命交织的,黛蔺的血和泪,溅在了这份感情上。只要一闭上眼,面前就是黛蔺垂死挣扎的脸,永远无法忘记。所以如果继续贸然走下去的结果,是让黛蔺再死一次,那么他宁愿现在不要相认。   他看着颖儿,想伸手拂拂她的发丝,却无法付诸行动,深吸一口气,面容恢复常态道:“我想敏敏快回来了,我就在外面等她!不过颖儿,你告诉我,监控你们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心里是有人选的,但他想听颖儿亲口说,想感受颖儿身上的气息,想捧住那张脸……这样想着,幽深锐眸里卷着火热与激动,胸膛剧烈起伏,长腿不受控制一步步朝颖儿走近。   难怪第一次见颖儿和敏敏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焦躁……   颖儿注视他的目光是柔和的,嘴唇紧紧抿着,仰面与他四目相对,视线相胶;虽眉头深蹙,眼角却盈亮水润,亮晶晶看着正朝她走近的男人;于是那一瞬间,当男人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那双坚定的眸子里突然波光荡动,迸射出一股情绪被炸开的晶亮光芒,唇瓣微颤,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她把手主动扶了上来,但是正当两人走到一起,打架归来的敏敏却急匆匆从电梯里跑了出来,脚步一顿,发出一声惊叫:“滕总,难怪我在公司门口等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先过来这边了。你久等了吧,我们进屋。”   她就当没看到颖儿,直接跑过来开门,钥匙串抖抖索索叮叮当当响,一脚踹开门,“哎呀,听说我们的空调坏了,那今晚怎么办?这大热天的,不是要热死人么……滕总,不好意思哦,您将就一下。”   她叽叽喳喳说着,扭头对滕总回眸一笑,笑靥如花,但她身后的一男一女都没有动,静静看着她,目露担忧。   ——   颖儿两汪清水似的明眸恢复了平静,眼神柔美如月光,担忧看着敏敏苗条的背影。   敏敏刚才让她坐车里,就是为了让她与滕睿哲单独见面,制造独处的机会。如果男人知道了,会怎样惩罚敏敏的背叛?   她们俩一直都知道,被监控的日子里是没有自由的。   思及此,她盈盈双瞳里浮起清烟一般的惆怅与担忧,撇下一旁的滕睿哲,朝敏敏走过来,示意敏敏与她谈一谈。   敏敏抬起小脸,启唇一笑:“这是怎么了?一张脸咋苦成这样?我又没抢你男人。”咯咯一笑,直起身把鞋摆好,不跟她谈,转身去找滕总,“滕总,您进来呀,我们就在家里解决晚餐好不好?我现在叫物业来修空调,物业电话是多少来着?”   她拿出手机翻号码,半低着头,人也走到门外来了。   站在门外的滕睿哲瞟她一眼,半眯半斜的眸子,看起来像夜空一样深邃、惊疑。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听torn报告刚才的情况,神色严峻,所以没出声回应,只是用眸子斜视敏敏一眼,再看着站在门里的颖儿。   “滕总,您开车离开后,几个保安合力将舒敏敏和邹小涵拉开了,邹小涵的肚子没出事,好端端的,就是您岳母大人吃了两巴掌,恼羞成怒不肯放过敏敏。接下来,滕老爷应该更加不会放过舒敏敏了,此刻亲自将邹家母女接进办公室安慰,派人疏散了前来抢头条的记者。”torn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禀告,喉音里还带着笑声:“如果舒敏敏真是重生后的黛蔺,那真是太棒了。邹家母女就应该被这样扇巴掌,让她们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不过滕总,滕老爷应该派人找到敏敏的住处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找敏敏。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滕睿哲的双眸灿若星子,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目光放回舒敏敏脸上,出声道:“我现在在她这里,你与其他人就待在公司,帮我看着滕韦驰。”   “好,祝滕总有一个美妙的夜晚。”torn轻轻一笑,结束通话。   敏敏则仰头盯着滕睿哲的脸,好似没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把自己的粉色手机在耳边贴了贴,又放下来,皱眉道:“物业怎么说有人给我们修空调了,说有个男人抢着要修空调,不肯要物业,所以他们现在不肯派人过来。滕总,他们说的这个人是你吗?”   “对,是我。”滕睿哲聚精会神注视着敏敏,似在严肃认真地倾听她讲话,但俊脸上却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双幽深黑眸里并没有她的存在,在思考自己的事,道:“我现在去给你们修空调,如果有人找上门,记得通知我。”   “好。”敏敏俏皮一笑,黑黑的眸子轻快活泼,卷翘睫毛眨了眨,挽着滕总的胳膊进屋。   滕睿哲见她挽上了他,抿唇睇一眼,没甩开她,与她一起走进大厅的监控摄像范围内,墨眸直勾勾看着颖儿,问空调排风扇放在哪。   颖儿看一眼敏敏挽着他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告诉他,修空调要从她房间的阳台上爬过去,她带他过去。   然后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率先把窗玻璃打开了,站在阳台上。   滕睿哲随着走进来,第一眼就见到了满室的向日葵,黄灿灿的一片,心里一喜,藏锋卧锐的利眸里飞快闪射出一道道的激动亮光,心如擂鼓盯着阳台上的女人!   他早就知道,客厅的向日葵壁画会是颖儿喜欢的,只有她才会在这个家里养满向日葵,把房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颖儿!”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呷,激动不已的迈开大步朝这边走,想把颖儿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她的温度与真实,问她还疼吗伤口还痛吗,但是当他走近,颖儿又把他避开了,微微侧着身子,指指外墙上的空调,蹙眉凝望远方。   他脚步一顿,与她一起站在阳台上,眉宇深蹙。   除了被监控,黛蔺心里还是恨他的吧。恨他背叛了她,恨他让她一个人死在监狱里,更恨他总是让她悲伤绝望,看不到希望……   想到此,他的喉咙隐隐的发涩,盯着颖儿的侧影无法再发出声音,唯有沉默。跟在他身后的敏敏触触他,出声笑道:“滕总,麻烦您了,您跳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天黑了,有点危险。”   敏敏指指那呼哧呼哧作响的空调排风机,狡黠笑笑,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提醒滕总该修空调机了。   滕睿哲这才回神,转过头,盯着敏敏道:“让颖儿回房里去吧,你在这里陪我,帮我拿手电筒。”   “嗯!”敏敏乖巧点头,走过来牵颖儿的手,扶她回房里歇着,顺便帮滕总拿手电筒。颖儿让她扶着,撑着大肚子走回客厅,站在冰箱旁边。   她化过眼妆的眼睛不算大,但晶莹透澈宛如两潭秋水,紧紧盯着敏敏,希望敏敏能给她说一两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又怎么打算?敏敏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让我知道一些,不要让我猜来猜去!   “颖儿,没事的。”敏敏见她担忧,乌黑漆亮的眼睛和那纤巧的嘴唇露出活泼的娇笑,转过身,一边帮她拿菜,一边脆声道:“如果我怕,就不会这么做了。刚才那两巴掌打的好吗?谁让那书记夫人冲过来就扇我巴掌,打得我火冒三丈!我没补上她们一两脚算比较纯良的了!颖儿,接下来那滕老乌龟可能要找我麻烦了,你就说不认识我,只是与我拼租,什么事都不清楚。现在你择菜吧,煮面条解决咱们的晚餐,我肚子饿死了,滕总估计也饿,还有我这干儿子……”   眨眨大眼睛,摸摸颖儿的大肚皮,让宝宝乖,转身去给滕总取手电筒了。   阳台上,滕睿哲并没有爬过去给她们修空调机,而是垂眸看着楼下,俯瞰整个锦城大学。   如果当年没有纵火案,黛蔺已经跟邹小涵、赦逸他们一起毕了业,顺顺利利进入企事业单位工作,结交男朋友,结婚生子,而不是不断艰辛的转学、续读,坎坎坷坷。   如果锦城大学是黛蔺难以忘怀的母校,那就让她从哪来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过一份真正的安宁生活。   到毕业的那天,黛蔺会明白,她并不是比邹小涵他们差劲,而是她比他们年轻了几岁。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在人生的青涩阶段犯下了错,经历了人生的一段弯路,让自己比他们晚起步。   但没关系,黛蔺你靠自己的实力拿到毕业证的那天,你比每一个靠父母庇护的同龄人都要棒!有很多人在经历你这些磨难后,第一步就爬不起来,因为对于娇生惯养的他们来说,失去了父母的权势庇护,就失去了飞翔的翅膀。   而黛蔺你,从最初的让人深恶痛恨,到最后的令人怜惜,都是真真实实的你,美好单纯的你,在我面前没有一丝保留。我曾经认为邹小涵单纯美好,母亲善良温厚,但当我看到床上的血,看到视频里你奄奄一息、满脸血污的模样,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痛。   那陡然刺痛我的,并不是他们用强大的势力、用我反应不及的手段逼我结婚,仓促娶一个虚假的女人,而是他们狰狞的面容和那一层可以被他们反复利用的血缘关系。   黛蔺你有没有觉得,我与你一样,身边现在没有一个亲人?   亲人是什么,血缘关系又算什么?当我看着你纯真的脸和干净的眼睛,才知道这世上真的可以有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人,追逐了那么多年,遭受再大的挫折也不变心。   我渴望与你组成一个新家,可以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名望,但一定要有你和孩子,有你们的平平安安。黛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对吗?你还愿意给我这个家吗?   夜风轻拂,吹乱他清爽的短发,但没有人给他答案。   “滕总,手电筒拿来了,我给你照着。”娇俏的敏敏终于找到手电筒从门里走出来了,嘻嘻哈哈的,与他胳膊挨着胳膊,对着空调机的方向照了照,“天越来越黑了,不如明天再修吧。这里的楼层有点高,脚下稍微打滑就会掉下去,我担心有危险……”   滕睿哲闻言转过身,眉尾轻扬,一双锐眸在剑眉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看了敏敏一眼,突然俯下身凑近敏敏的脸,微眯眸笑问道:“这里到底安装了多少监控?洗浴间里也有吗?”   语气缓慢,磁性中带着张力,热息一阵阵扑过来,俊美的五官加倍放大,冷笑中带着阴沉,让敏敏忽然紧张起来。敏敏知道他是因为摄像监控才这样状似亲密,心儿扑通扑通直跳,小声回答他:“除了洗浴间和卫生间,这幢房子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有些还是针孔监控器,非常隐秘。”   “好。”他直起身,俊脸一瞬间恢复清冷,要笑不笑斜视着敏敏:“帮我转告他,舒敏敏这个新黛蔺,我要定了。无论黛蔺变成了什么样,变活泼了,或是变丑了,我都要!而且,本少可以要女人不要家产!”   ——   卧房外面的大客厅,门铃在响,颖儿挺着大肚子朝猫眼里看了看,发现是两个陌生男人。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滕睿哲却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里走出来了,直接把门打开,朝外面瞥了一眼:“什么事?”俊脸上威严冰冷,喉音里十分不耐烦,盯着这两男人。   敏敏则走到饭桌旁坐下,帮忙择菜,对这边娇声道:“睿哲,找谁的?找我还是找颖儿?颖儿,锅里的水沸开了,是不是该下面条了?”   颖儿连忙往厨房走,把面条下到沸水里,一边用大筷子搅拌,一边听到滕睿哲在冷笑:“呵,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但找到又怎样,回去告诉老头子,今天敏敏还击邹家母女的事根本没有错,打得让人大快人心!不仅如此,以后只要那对母女敢再挑衅,敏敏会把她们以前赊欠的债加倍讨回来!听好了?”   “少爷,老爷让您马上回公司。如果不去,公司明天就解雇舒小姐。”   “少拿这个威胁我!”滕睿哲眸子里浮起不屑一顾的冷笑,扬起眉,深暗眼珠子闪着刀刃似的光芒,“既然老头子答应过我可以在外面约会,那他就要讲诚信、说到做到。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两败俱伤的下场,就是外人最后得利!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业被一个外人得到手吧?况且那个外人手里还捏有他的把柄,随时会让他窝里斗,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么回去转告他,不要把人逼得太狠,也不要时时刻刻想着对付一个弱女子,现在只要他再敢动黛蔺一根寒毛,我不仅让他失去滕氏,还让他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出尔反尔的事做一次、对一个人做就够了,没有人会相信他的第二次!”   “少爷……”   “滚吧!”他深沉眸底的冷光如灯花大面积爆开,眼中越来越阴鸷,眼神锐利如剑,熠熠闪光,将朝他走过来的敏敏轻轻扶住,重重关上门。   敏敏的身躯也随那关门声轻轻惊颤了一下,盯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小声道:“果真是滕老爷的人找过来了?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滕睿哲垂眸看她一眼,浓黑剑眉下是一双精明、深沉的眸子,启唇勾出一抹冷笑,放开她,稳步走到餐桌边。   现在当然是与颖儿坐在一起,吃颖儿亲手煮的面,开始一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餐。这是他们八个月前没有完成的晚餐。   ——   颖儿把煮好的面线和小菜端上桌,给男人盛了一大碗,再盛两小碗,与敏敏一左一右坐下。   滕睿哲见她事事亲为,从择菜、煮面到端面,挺着大肚子忙上忙下,敏敏却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他把眉头皱了一下,已经可以想象吃完面后还是颖儿洗碗,收拾厨房。   他眸子一暗,突然没了吃面的心情,静静看着颖儿小口小口的吃面,幽邃目光里蕴蓄起浓浓的心疼,仿佛看着她吃,自己就能饱。   如果敏敏他们是心疼黛蔺的,为什么还让她操持这些家务?——   他为这个问题锁起了眉,瞥了正在大口吃面的敏敏一眼,起身走到客厅窗户边,凝眸远视外面。   黛蔺,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邹小涵将就过下去,让她做一个体面的少奶奶,让邹滕两家挣面子。后来我才知道,你比她好太多,如果我和她将就,那么过到现在,我都不会知道她的虚伪,不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有一个温馨的小家。   你用筷子夹面条的动作很美,娇娇柔柔,温婉娴静,做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迷人。你有两汪清水似的明眸,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不知道宝宝会不会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它在你肚子里过的好吗?调不调皮?   他深吸一口烟,眉头深锁,凝望远方。   敏敏见他突然胃口尽失,走到窗户边静静抽烟,动了动一双弯弯的小眉毛,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小嘴里,含糊出声道:“滕总,您怎么了?颖儿做的面条很好吃的,汤鲜浓,面条有弹劲……”   吃完最后一根,又用筷子去盛面,舀汤,嘻嘻一笑:“你们不吃,我就多吃一些喽,浪费了可惜。”   说完又埋头吃面了,吸面的声音非常响,呼哧呼哧,吃得小额头直冒汗。   相较之下,颖儿吃面的样子就比较秀静,小口小口吃,没有声音,一排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似蝶翼在扑闪。她不敢吃太快、太辣,那样对宝宝不好,不然堵在胃里消化不顺,宝宝会在隔壁抗议把它的位子占了,挥着小拳头让妈妈不得安静。   再者,她与男人一样,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心情在这种凝重的氛围里悄然沉重,轻快不起来。   睿哲你为什么不肯吃我煮的面呢?是不是不喜欢在这种被监控的压抑环境里享受我们的第一顿晚餐?   冬去夏来,时光飞逝,很久很久以后,我招待你的第一顿晚餐只有这些,但请不要嫌弃,我不是故意要做这么素的面,而是因为,长时间的肠胃病让我养成了这样的做菜习惯。即使现在肠胃疗程已经差不多做完,但每次做菜的时候,我依然不敢放太多的辣椒。   我无法忘记出狱后第一次吃辣羊排,冲进洗手间把脸蛋吐到惨白的日子,更无法忘记,那一次次待在监狱的悲伤和绝望。即使我现在不在监狱,但每次午夜梦回从梦中惊醒,我都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我害怕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监狱素白的雪地上。   我害怕,害怕很多东西。   睿哲,如果出狱后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会和萧梓将就,与他组成一个家,生了很多孩子。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其实比萧梓勇敢、比他坚强。虽然你们都结了婚,娶了妻,但很久以后,你依然没有忘记寻找我,没有忘记水仙花的花语。   当那第一眼,我看到你把敏敏当做我,眸子里毫无保留的漫射出惊诧欣喜的光芒,差点把敏敏抱在怀里,我才知道你在心里为我留了很重的位子。   可睿哲,在经历那么多悲欢离合以后,你还会觉得爱就是简简单单爱吗?还会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可以天长地久么?   如果当初没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冲破记忆的封锁,站在滕氏大楼里,第一眼看到消瘦了一大圈的你时,如何把面前的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对,我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记得前尘往事的,有人把我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用催眠术强制压住了。但待在锦城市这座熟悉的城市,总会有触景伤情,总会做梦。   当那漫天风雪、枪声响起的噩梦一次次在梦里出现,我惊吓出来的不仅仅是一身冷汗,还有我被关押住了的记忆。   关住一个人的记忆,就跟关住一个人的心一样,是关不住的,只会跑出来的更快。所以当我抚着我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我知道,我们的爱情结出了果实,我们的宝宝代替你陪在我身边,每天与我说话,让我不要孤单。   那么,睿哲你孤单么?   为什么结婚后的你,对我露出了寂寥的目光,看起来过的很不好?当初你不是一直怜惜邹小涵,觉得她永远是最纯洁无辜的那个么?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欣喜才对。   她抬起头,静静看了站在窗边的伟岸身影一眼,没有再吃下去,起身去厨房收拾碗具。   滕睿哲吸了半支烟,见她吃的很少,挺着大肚子重新把大面缸、几个面碗抱回厨房,敏敏吃饱喝足又坐在旁边不动,陡然低厉出声:“面碗就放那吧,你不要动,等会我来洗!”   说话间,眉头轻蹙,迈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了。   敏敏与颖儿没想到他会主要要求洗碗,同时惊讶看向他,打量他那双只握签字笔和翻阅文件的漂亮双手。这双大手洗过碗,沾过阳春水吗?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俊美霸气的大男人穿着围裙,戴着手套在厨房间洗碗的样子!   敏敏更是将屁股在椅子上不好意思的挪了挪,打了个饱嗝,咧嘴嘿嘿一笑,“那,那我擦桌子好了。”挺着吃饱了的圆滚滚肚子跑去厨房拿抹布,然后火箭一般的冲出来擦桌子,在桌面上横一下竖一下的乱擦,“这些我来好了,颖儿你歇着,看电视嗑瓜子。听说今晚有xx巡回演唱会直播,好像到点了……”   颖儿看着那被她擦得惨不忍睹的桌子,渐渐翘起眉头,轻叹一口气。   让敏敏在这里做家务活,不是越帮越忙么?到时候她还要重新再擦一遍,去外面清理被敏敏拖破的垃圾袋,全部返工!所以她宁可现在亲自洗碗、擦桌子、倒垃圾,一次性做完,也不要给敏敏善后!   滕睿哲在一旁看到了她脸上的无奈,剑眉深蹙,对这舒敏敏更加无语。这女人一直在汲取黛蔺带给她的温暖和关怀,予取予求,却忘了黛蔺根本是个行走不便的孕妇!就算你只会吃不会做,但这么久相处下来,为什么不去学着做?黛蔺就是这么被你给欺负的?   他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愠怒的光芒,突然沉声笑道:“敏敏,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下,明早尝尝你做的早餐如何?我挺喜欢这里的……”他转首打量四周,似乎在欣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双锐眸却象一小撮火苗似地闪耀跳动,“装修不错,环境好,比我独身居住的那里有人情味多了。原来有心爱女人在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是天堂。呵。”   他发出一声铿锵有力的低笑,又看了一眼又在干巴巴假笑的敏敏,目光再落在颖儿脸上,侧对着监控镜头,对颖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敏敏,你说是吗?”   敏敏一愣,连忙从桌子上伏起来,站直身子对他忙不迭的点头:“滕总,您说的是,有爱人在的就是天堂……但我不会做早餐啊,您若是吃了我做的早餐,会拉肚子……”   “我随口说说的。”灼灼的双眸冷却下来,滕睿哲给她投来凉冷的一瞥,并不与她说笑,反倒是不悦,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我还没见识过你的厨艺,但见识了你的懒惰,你好像忘了颖儿是个孕妇?”   “……”敏敏脸蛋一窘,飞快闭嘴,低着头,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是有一点懒,不爱收拾房间,但滕总你也不能全怪我呀,这一个懒人跟一个勤快人住一起,当然是懒人沾勤快人的光,不沾白不沾嘛。   我也曾劝过颖儿别太劳累,多休息,但颖儿爱干净,就是喜欢在房子里清清扫扫,做手工艺,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我拦都不拦不住……   滕睿哲见她低头沉默不语,认错态度好,没再说什么,转身卷起袖子,亲自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他把碗叠成一摞端进厨房,然后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清洗了,不系围裙,不戴手套,跟他翻看批阅文件时一样干练。   一时间,水声在沙沙的响,充斥整个静谧的空间,颖儿站在厨房门口,想转身看他洗碗的背影,但意识到头顶上有摄像监控,就没有回头去看,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里。   为什么自从他出现后,这些平时不在乎的摄像监控就如芒刺在背了呢?是不是因为她还没有学会放下,没有从枪决的噩梦中彻底走出来?   ——   滕父办公室。   书记夫人用碎冰敷着被敏敏扇肿的脸颊,眼光埋怨,冷冷注视坐在对面的滕父滕母。   这狐狸精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滕氏怎么还能容忍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待在公司?   小涵住院的那天,把一切猜测和忧虑都对她倾吐了,所以她这才名正言顺的来滕氏扇这新苏黛蔺的巴掌,让这死而复生的小贱货悠着点!   岂知小贱货学了一套拳脚功夫,当着众人的面就与她干上了,让她连吃两耳刮子,双颊高高肿起!   她这面子是措手不及之下丢下的,只怪自己找来之前,没有把底细摸清楚,不知道这小贱蹄子变狠变强了,粗心之心带着女儿就过来了!所以她被打了耳光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滕家总是在让小涵受气吃苦!   如果刚才不是保安赶过来了,那苏黛蔺岂不是要用脚把小涵肚子里的孩子直接踹掉?!   这口气,滕家可以忍,她邹家不可以忍!而且她越来越觉得,滕家重儿子轻媳妇,一旦把小涵娶过门,就放任睿哲在外面鬼混,允许睿哲在公司公然包养情人!   那天在医院,小涵哭哭啼啼对她倾吐委屈,她这才知道,死而复生的苏黛蔺以秘书的身份悄悄回到了睿哲身边,打算陈仓暗度,与她邹家的准女婿私通,而且还当着小涵她们的面摔花瓶,在电梯里把小涵吓到动胎气。   之后,在睿哲办公室换衣服,被滕父直接抓个正着。但滕父以公徇私,不肯把这狐狸精直接开除,依旧养在公司里,方便儿子金屋藏娇,满足那颗永远不肯安分的心。   这不是没把她邹家放在眼里么?   “亲家,我只说一句话。”想到此,她直接把冰块摔到桌上,脸也不敷了,板着脸站起,冷冰冰盯着对面的滕父滕母,“如果你滕家不把这狐狸精给弄走,那我家小涵和孩子也不在你这滕家住了!亲家公你把自己的儿子当儿子,允许他在外面三妻四妾,那我家小涵呢?她不是正辛辛苦苦给你们滕家孕育孙子?这一碗水要端平,平等对待儿子儿媳,不然对不起这天地良心!”   “亲家母消气,滕氏一定会开除这舒敏敏,不让她再接近睿哲一步!”滕父浓黑的双眉含着威严果断,刚毅的额头上蕴蓄着革命的智慧,虽不再年轻,轮廓分明的老脸上却还看得出年轻时英俊风发的影子,深嵌在眼窝里的虎目闪烁犀利之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舒敏敏的存在,正在慢慢处理,到时候必定给邹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现在就给一个交代,我邹家等不到以后,这个‘以后’的期限太长了!”书记夫人柳眉一挑,粉面含怒,坚决不肯松口,“亲家,你们偏袒儿子的心思太明显不过了,既想让他娶老婆,又容忍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家花野花两不误,把我们邹家当做什么了?!”   滕父见她发怒,浓眉微沉,直接在办公室上按了个键,吩咐门外的助理道:“立即给前台处的舒敏敏办离职,以后滕氏不准再录用这种人!”   吩咐完,抬眸望着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平心静气道:“弟妹,老邹什么时候去北京上任?这次做了国家干部,进了中央,职位连升了几级,比在锦城市做市委书记更有发展空间,最后还可能进中南海,可喜可贺。”   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邹小涵见公公转开话题,不想再在此纠缠,并且真心实意恭贺自己的父亲升官,连忙绵言细语笑道:“如果不是这次公公您帮忙,我爸不可能会这么顺利进入中央。这一切全靠公公您力排众议,在国雾院里举荐了我爸,我爸才能仕途平坦,官升三级。公公,我爸每天念叨着要与您喝老白干,就怕您戒了酒,破了酒戒。”   滕父闻言起身,老脸上带着军人常有的威严表情,负手走到门边,不再与书记夫人纠缠舒敏敏的事,道:“我去找老邹喝两杯,好久没喝了,以后就算想喝,他也调去北京,碰不到人了。想想当年,滕爷爷与邹爷爷还是舍命相救的战友,如今小辈的事却难以成圆。”   打开门往外面走,留下办公室里的滕母、邹家母女,负手离去。   而门外,滕韦驰经过主席办公室,听到刚刚颁布下来的开除令,脚步一顿,把舒敏敏的档案拿起来瞟了一眼,然后唇角微微勾起邪冷的弧度,驾轻就熟的等在滕父必经的那条走廊上,眸子噙笑,却目光逼人。   老头子开除舒敏敏,就是激化与儿子滕睿哲之间的矛盾,不知道滕睿哲这次是选择要滕氏,还是要女人?   两者都不要也没关系,他会帮他全收下。反正,睿哲是注定一样都得不到的!   ——   萧梓的孩子早出生了,很早之前就办了满月酒,白白胖胖的,非常足月。   高晚晴将宝宝抱在客厅里走动,一边讲电话,一边单手抱孩子,在厅里走来走去。她的样子看起来明显很急,白中透红的清秀脸蛋并没有因为生孩子丰腴一圈,而是瘦削了不少。   因为近半年,高家撤资后,她和萧梓把【鸿宇】的股份割让了一半,减小公司规模,【鸿宇】却依然半死不活,不见起色。萧梓整日奔波,求助于萧母昔日的旧友同僚,却不得其道,道路越走越窄。   正因如此,他们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在除了高家以外的外人面前撑面子,把宝宝的满月酒办得非常风光,拉拢公公萧父在机关里的一些同事。   公公萧父非常希望萧梓从政,在婆婆去世的这一年时间里,一直在为萧梓铺路,为即将到来的新竞选做足了准备。这一次有很多市委职位在换届,如市长,李副市长的职位,邹书记也即将上调北京……   而萧梓,在经商道路上处处碰壁后,也决定遵从父亲的意思,走回他原先为了某个女人走上的从政道路。那个女人是谁,锦城市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婆婆生前很喜欢的小妖精,一个纵火犯。   而因以前做过邹书记的机要秘书,所以最近他经常与邹家走动来往,希望邹书记提拔一把。   因此,现在只要邹家的准女婿滕睿哲对市长之位不感兴趣,萧梓就没有太大的劲敌,可以顺利当选为锦城市历届最年轻的市长,被邹书记继续提拔。   但是此刻萧梓在电话里说,今天与同僚们会谈的时候,劲敌出现了。此人拉去了很多选票,就像一匹突然跃起的黑马,距离竞选的日期越近,给萧梓带来的压迫感和冲击感就越强,直接给竞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有挣扎余地!   “萧梓,你猜对方是谁?”高晚晴急得在客厅团团转,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高萧两家联姻,诸事就不顺?萧梓明明是儒雅温柔的,一个很优秀的丈夫,人生仕途却是那么坎坷,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走上正确的道路?   萧梓在电话里静默了片刻,终于哑声说道:“我猜对方是滕睿哲,他想在把滕氏得到手之后,再竞选一市之长!目前,他最想要的东西是权和势!”——   ------题外话------   正在养文的亲们,去看香的完结文《虐妃》和《豪门少奶奶》吧。这两部文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相信我o(∩_∩)o~ ☆、心疼怀宝宝的她(二)   滕韦驰与滕父站在主席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一起俯视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滕氏员工的进进出出,神态沉静。   两人没有争吵,安安静静,各自想着心思。   在滕韦驰看来,他是正要去主席办公室,恰好在来的路上碰见了滕父,所以停下脚步与大伯说一两句,俊脸上带着笑。   “大伯,邹夫人与舒敏敏之间的事,我刚刚听说了。没想到这书记夫人这次竟亲自登门打人,不要邹家那张面子了。”他朗朗笑道,声音清朗而响亮,邪冷的眼神微微一勾,掺杂了一丝讥讽,“但就算她邹家不要面子,我们滕家也要面子,到时候若事情传出去,别人会说滕家的亲家没有教养,有一个泼辣的亲家母,这邹夫人完全不顾及滕家的脸面……”   “好了。”滕父抬手淡淡打断他,让他不要再挑拨离间,皱眉扭头道:“韦驰,做你应该做的事,大伯不会亏待你的。”   滕韦驰闻言一顿,再轻轻一笑,儒雅高贵:“什么是韦驰应该做的事,请大伯明示。”   滕父看他一眼,浓浓的双眉下是一对深暗无底的眸子,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急切的好,真正的强者,往往会不动声色布局、不拿一点小事来做要挟的王牌,沉得住气。韦驰你如果一直对滕氏忠诚,大伯也许还会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放你一条活路。大伯当初既然可以灭掉苏黛蔺,同样也可以让你永远闭上嘴巴,不信你试试。   “大伯,您真的相信苏黛蔺不在世上了么?”滕韦驰在身后再次出声,每说一句话都带着迷人的轻笑,喉音清雅,俊美非凡,眼波旋转,眸子里却闪烁着犀冷的光芒,“这个时候,关注她是生是死的人,不仅仅是大伯您,还有睿哲。您猜睿哲找到苏黛蔺没有?如果找着了,他会怎样报仇?您和伯母当初带给他的屈辱是他一辈子的伤口,您觉得在他心里,还有父母亲的存在吗?养儿不孝如养狼,想必大伯您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滕父听着,步履平稳,没有停顿,高大魁梧的身影刚毅威严,径直而去。   ——   滕睿哲果然在敏敏的住处留夜了,洗完碗后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敏敏见大老板竟然与她一起坐着看电视,侧影优雅迷人,还带着一丝慵懒性感,悄悄吞了两口口水,屁股渐渐往他这边挪。   “滕总。”为了讨好,她一双大眼睛笑成了浅月弯弯,将遥控器双手奉上,“您想看什么台随便换,您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嘻嘻。”   滕睿哲侧首抬眉,眉峰清冷,眸子清亮,见这小哈巴狗主动向他示好,伸手将遥控器接过了,却是道:“空调坏了,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热?”   “有!”敏敏马上拨拨她的小额头,将汗珠拨给滕总看,“您看我都热出汗来了,非一般的热哦。滕总,我们下去买电风扇吧,顺便散散步。”   滕睿哲求之不得,清逸俊美的脸庞上却不动声色,墨如点漆的锐眸紧紧盯着敏敏,薄唇轻掀:“我们是该下去散步乘凉,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敏敏眨眨大眼睛,双颊泛着熟透了的桃子的红晕,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马上意会过来,飞快从沙发上爬起,屁颠颠去敲颖儿的门,“颖儿,出去散步了,家里快热死啦!颖儿,你是孕妈妈,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快出来啦,我快热死了!”   挥起小拳头,使劲敲颖儿的门,非要颖儿出来不可。   颖儿不得不打开门,让她不要再敲,告诉她自己在换衣服,马上下去。   敏敏这才收起小拳头,乖乖站到一边,对沙发上的滕睿哲眨了眨眼睛,表示任务完成。   几分钟后,三人下楼,围着校园里的林荫小道转,吹凉风,赏荷塘月色,看小伞花还在从树上飞落,交织成一道粉色的绚烂风景。   当然,这些都是敏敏一个人在赏,她走在滕睿哲和颖儿中间,用手一边勾住一个,睁着一双羚羊似的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一直叽叽喳喳。   滕睿哲与颖儿则静默不语,静静走着,偶尔用目光对视一眼,然后缓缓移开。   因为除了房子里被监控,外面也是有人跟着的,这些人就遍布在他们的周围,用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时时刻刻,每分每秒。   滕睿哲厌恶这种盯梢方式,但看着黛蔺高高挺起的肚子和她行走艰难的样子,他心中沉懊,百转千回,选择陪黛蔺一起安静的走。   现在除了黛蔺,还有孩子的一条性命,如果稍有闪失,他如何再去面对黛蔺带着孩子的再一次受伤?   黛蔺害怕很多东西——被追杀、被迫害、不安宁……而这些害怕,都是他赐予的。   如果说他们的感情是一副拼图,那这份不安定感就是那缺掉了的一块。只有把那最后一块填满、拼好,拼图才完整、美丽、安好。   而他,在努力拼构他们的人生拼图,依旧渴望黛蔺在等他。   他们静静走着,徜徉在这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校园里,心有心结,一起睹物思情。   谁也无法忘记四年前黛蔺在这里开着跑车无拘无束的日子,那时的黛蔺是多么年轻,小脸上永远飞扬着欢快的倩笑,笑声清脆,如铃兰花在风中摇摆,咯咯声历历在耳。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注意到她的美好,让幼小的她走了不少弯路。   这些是注定的么?   化妆成颖儿的黛蔺则看他一眼,所有心思都藏在那双依旧澄明的眸子里,无法娓娓道出。   她伸手接过一朵小伞花,搁在手心里,低头吹开,让小伞花继续在空中飞舞。   她告诉他,她还年轻,生命里还有期待,而那份期待就是孩子。   虽然她曾遭受各种挫折和磨难,但她还可以飞,带着宝宝,像小伞花一样,在命运轨迹里继续飞翔。   每一个平凡的女孩都是粉色的小伞花,轻盈、绚烂,小小的一朵容易被忽视,但是每当炎夏到来,每一朵小花会齐齐从树上降落,形成一阵粉色花雨,那就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这世上有很多她这样平凡的女孩,所以她不怨天尤人,只想过平静生活,平平安安活下去。   与睿哲你想的一样,我们现在有了孩子,有一个很健康可爱的宝宝,即将来到这个世上,因此我们不再是身无所缚的两个人,必须要为宝宝的未来着想。   睿哲,你知道么,每当我伤心难过,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动,让妈妈不要觉得孤单,有宝宝陪着。   他遗传了你的基因,代替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非常乖巧,所以我没有孤单,日子过的很充实,充满了阳光。   我希望宝宝出世的那一天,你会陪在身边,让宝宝第一眼看到你,看看爸爸是什么样的,让爸爸第一个抱他。   ——   三个人渐渐走出了书香浓厚的校园,敏敏第一个冲进了附近的海德商业中心广场,围着店子里的那些新电风扇转,考虑今晚是买落地扇还是台式扇将就一晚,嘴里还吃着一支冰激凌。   滕睿哲陪着颖儿站在门外,分开一点距离,微微侧着首,神态闲适,似在吹夜风,一双清朗深沉的俊目却在注意四周的动静。   他派过来的人在排查摸底,调查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在监控颖儿?除了监控,又做了些什么?   而直觉告诉他,周围那些人的目地是跟踪监控,控制住颖儿的行踪,目前并没有伤害之意。   他为此稍稍宽心,双眉微蹙,扭过头,出声提醒店里的敏敏,“敏敏,买东西果断一点!”神色微微不耐烦,不想把时间耗在这,“明天会安装新空调!电风扇用不了多久!”   “噢,来了!”敏敏总算拎着买好的两台小电风扇蹦蹦跳跳跑出来,马尾辫一甩,又指指广场明晃晃的大厅内,“还有一台大的落地扇,给滕总您买的,麻烦您去拿,我拎不动了!”   叽叽喳喳说着,把手上的那两台小电风扇搁在地上,难受的甩了甩胳膊,“哎呀,重死了,歇一会。颖儿你去帮帮滕总,我们的电扇我拎着……”   她轻轻推颖儿,让颖儿跟滕总进去广场内。   颖儿会意,跟着滕睿哲一起走进广场大厅内,两人走进了家用小店,却拎着电风扇纸箱从后门出来了,走上了外面的步行街,钻入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   黑暗里,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四片唇火热粘在一起,呼吸声急促浓厚,重温那久违的激动与美好。   滕睿哲抱着怀里的女人,只觉她还是那么瘦,肩头瘦瘦的,纤背柔柔的,只是挺了肚子,腰、臀、腿部显得浮肿。   他把她唇上的口红吻掉了,龙舌撬开她的贝齿,吸吮她小口中熟悉的香甜软嫩。   他早知道,这层口红色是伪装色,那张嘴里的味道是没有变的,她是他日思夜想的黛蔺,馨香的身子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却没有覆盖住她原先的自然清香!   “黛蔺。”他激动的把她抱起,想摘去她鼻梁上的眼镜,她却陡然惊醒了,一把拉住他,摇摇头想走出巷子!   ——   颖儿与他不同,她此刻在乎的不是相认亲热,而是离他远一点,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她把他推开了,转身快速走出小巷子,来到步行街上。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擦嘴唇上的味道,心里有点乱。   滕睿哲则在巷子里站了一会,一边盯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边回忆她水蜜桃似的味道,迈开步子跟着走出来。   两人走出来后,就成了互不相识的陌生人,拎着新电风扇走回了敏敏那里。   此刻敏敏正坐在门前喝冰可乐,见他俩走出来了,兴高采烈的站起身,两只眼睛又笑成弯弯的月牙,拎起两只电扇纸箱就往前走!   在她看来,她刚刚撮合了两人,算是将功补过,做了一件好事,所以很得意开心。但她没有想过颖儿愿意不愿意,要不要先征询颖儿的意见,更不知道颖儿此刻心乱如麻,心里正七上八下。   她依旧欢笑着,心想自己现在不得罪滕睿哲,说不定以后若被老板灭口,滕睿哲还可以看在颖儿的份上,救她一把呢。这样自己给自己留后路,有什么不好?   颖儿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去,进了一家睡衣店,先是给自己简单的挑了一套淡紫色睡衣,又快速挑了一套滕睿哲尺寸的男性睡衣,放在一个袋里,付完帐出来。   她的这个举动,走在前面的敏敏没有看到,但走在后面的滕睿哲看到了,唇角微勾,心里大喜,双眸亮晶晶盯着颖儿的背影。   十几分钟后,三人回到住处,敏敏先让滕睿哲洗澡,后知后觉的给他找换洗衣物,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穿着拖鞋就要给他出去买睡衣。   但滕睿哲喊住了她,在门里笑着说不用了,等一会他有衣服穿。   说完话门里就响起了洒水声,淅淅沥沥,表示他已经脱光衣服在冲澡,意定神闲,笃定有干净衣服换洗。   敏敏则快速转过身去,用双手紧紧捂住小脸,小脑袋瓜里立即浮想翩翩,双颊发热——滕总待会该不会不穿衣服就走出来吧?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而洗衣间里,颖儿正在洗衣服,把新买的两套睡衣快速但仔细的洗了一遍,然后用烘干机烘干,叠好,将其中的一套交到敏敏手上,示意敏敏给男人送过去。   敏敏吃了一惊,没想到颖儿会这么细心体贴,不知不觉就把衣服给准备好了,立即眉开眼笑的接过衣服,跑到洗澡间门口咚咚咚的敲门。   门内,滕睿哲冲澡冲得很舒服,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颖儿,薄削唇角飞快的翘起,猿臂扯过浴巾缠上腰间,黑发上滴着水,笑着去开门。   结果,他看到的是——笑眯了眼的舒敏敏和舒敏敏那盯着他厚实胸膛的色迷迷眼神,并不是温柔的黛蔺!   他幽邃的双眸即刻暗沉下来,瞥了外面一眼,却见不到颖儿的身影,一把扯过衣服,直接关上门!   衣服是颖儿给他买的,怎么让敏敏给送过来,什么意思?   他闻着衣服上的肥皂香,为黛蔺的这一做法深深蹙眉。   敏敏被碰了一鼻子灰,摸摸自己的小鼻子,瘪了瘪嘴,无趣的转身走开。什么嘛,不就是看了一两眼胸膛吗?滕总竟给她直接关上门了,一个笑脸都不给!   肩宽腿长、魁伟精悍、健硕结实的好身材不就是给人看的嘛,被她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滕总太小气了。   ——   颖儿坐在房里用电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摔破杯子的巨响声,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起身出去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洗浴间门口,敏敏全身光溜溜白条条的,仅围了一条浴巾包住重要部位,露雪肩露**,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出来。但她滑倒了,一不小心之下,把门口的洗刷用品全抓倒了,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而最让她吃惊的是,敏敏不是在无人的地方滑倒的,而是当着正在外面刮胡渣的滕睿哲的面摔倒的,哎哟一声,脚底打滑,直接抓到洗手台上,伏着身子,把东西全扫落了!   这个姿势让她身上的浴巾半掉不掉,胸前的小乳沟露的刚刚好,一双修长的**全露出来了,雪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屁屁则翘着,非常诱人;   但很扫兴的是,旁边正将剃须泡沫涂满俊脸的滕睿哲只是扭头看着,双目幽沉,眼光都没有闪动一下,等着她继续表演。   敏敏见他站着不动,自己的胳膊又撑累了,脚底在继续打滑,不得不自己爬起来,把浴巾扯好,仰着小下巴,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走过。然后等走到颖儿身边,看了颖儿一眼,小声道:“我与滕总闹着玩的,谁让他刚才给我摔门,一声谢谢都不说!他身材那么好,腰长身体壮,精力肯定很旺盛,若是被我勾引到了,算他倒霉!”   颖儿听着这番歪理,打量了衣衫不整的敏敏一眼,眸光闪动,心里忽然多了一种想法。   果真是闹着玩的吗?如果真是玩,敏敏你未免玩得太过火!我不会计较你刚才趁送衣服的方便偷窥他的身材,毕竟是我让你把衣服送过去的,你看了多少都无所谓!但现在你光着身体让他看,岂不是弄脏了他的眼睛,故意与我作对?   舒敏敏,你的玩法可真奇特!   她目光微冷,看了继续若无其事的舒敏敏一眼,从身边走过,直接去洗澡。   洗浴间里,敏敏又把她的沐浴乳给用了,淡淡的香气随着热蒸汽飘散在空中,丝丝钻入鼻间。地砖上的头发也没有清理干净,一根根挂在通水口处,缠成了一团。   她看着,想低身去清理干净,但挺着大肚子实在是难以弯腰下去,不得不想办法用东西去勾。   这个时候,在外面刮胡子的滕睿哲走进来了,穿着她为他新买的那套睡衣,肩宽袖长刚刚好,挂在他结实的男性骨架上,被他的男模身材撑得不松不紧。   他的胡渣子已经刮好了,腮帮子非常干净清新,五官轮廓显得更加立体明显。尤其是那高高的鼻梁和性感的唇瓣,是他五官里最迷人的地方。   此刻他朝颖儿走过来,见她又站在浴室里为敏敏收拾烂摊子,想弯腰又弯不下去,想洗澡又无法容忍地砖上的那几根头发,眸色微沉,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取了纸巾,走过去,蹲下来,用他修长漂亮的指,隔着纸巾将舒敏敏的那几根头发给捡起来了,扔到垃圾桶里。   再打开淋浴头,将洗澡间里重新冲刷了一遍,从瓷砖墙面到地砖防滑毯,打开窗户通风,把舒敏敏留下的气味给散去。   颖儿站在一旁,见他这么细心体贴的为自己冲洗浴室,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温柔起来,柔情似水注视他挺拔的背影,心湖在澎湃。   这里没有监控,没有人跟踪,是最能保留**的地方,所以她可以用她最真实的目光看他,注视他。   她觉得,他洗碗的背影,为她捡起地上头发的背影,是最悄无声息、没有任何语言的,却让她看得着迷,一时忘记了以前的是是非非。   人生就是一道道坎,过了这一道就是另一个新开始,然后是下一道,再开始。所以她不想永远记得以前,好希望他能永远这么温柔,懂她,知她,疼爱她。   这种疼爱并非为她生为她死,而是注入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为她洗碗,为她捡头发,为她遮风挡雨……然后等宝宝出世,他能陪伴在身边,保护她和宝宝,不要再让她跪在监狱的雪地上被枪决……   想到此,她微微朝前走了两步,想从后面抱住那忙碌的高大背影。但走了两步之后,她又退回来了,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浮肿的脸,清澈的眸中浮现了丝丝自卑。   如果不是这张脸变得太丑,他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没能认出她呢。   如果他知道自己变得很胖,双颊被打了胖脸针,脱去了原先的尖巧轮廓,会不会嫌她丑?她的一双腿已经水肿得很厉害了,每次洗澡,她自己都不敢去看,就怕自己越来越胖,双腿恢复不了以前的莹白笔直。   她就这样矛盾着,既害怕他认出她,又怕他认不出她。   “进去洗吧,已经冲洗干净了。”在前面忙碌的他转过身,双眸柔和对她温柔出声,嗓音低低沉沉,似古钟在响,新睡衣上则沾上了一层水珠,被喷湿了一大半,贴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敏敏的生活习惯很不好,明天我会让人给你们请个保姆,你不必每件事都自己动手。”   颖儿听着他温柔的嗓音,静静凝望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给摘下了,弄掉眼皮上的黏胶,还原她大大圆圆的眸子,并用手把齐刘海给拨起来了,让面前的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虽然现在眼睛上还带有眼影和眼线,把她弄得比较成熟和俗气,眼角拉得比较长,但额头和眼形还是原先的样子,她希望不要在他眼中看到失望的神色,尤其是对她胖脸的嫌恶之色。——   滕睿哲看着这张逐渐在他面前清晰的脸蛋,看到黛蔺依旧拥有她光洁美丽的小额头,长而飞扬的黛眉,小巧的鼻,粉嫩的唇,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怜惜之意。   黛蔺这么做,是在告诉他她很在乎她的外表么?可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呢?   她并没有整容,也没有毁容,只是因为怀孕,身上出现了浮肿虚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孕妈妈之美。那一双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依然水灵甜美;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两排睫毛长长密密,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不时随着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使人感到一种纯女性的脉脉含情的妖美。   她长大了,挺起了肚子,但肩膀还是瘦削的,脖子以下的肌肤水水嫩嫩,比八个月前还要白皙玉润。   所以在他眼中,她并没有变丑,而是更美了,他喜欢她身上带一点肉的样子,这样会珠圆玉润,健健康康。   于是他朝她走过来,让她把额头上的刘海放下来,用棉签帮她把眼睛上的眼影眼线轻轻拭去,恢复她带着清纯的妖美。   颖儿仰着头,见他眼睛里没有流露出嫌恶之色,反倒心疼她,心里一暖,轻轻闭上眼睛享受他温柔的动作。   她这张脸上,除了双颊变得丰腴白皙,脸蛋变成了长圆型,其他地方是没有变的,只要他给她洗去脸上的小麦色粉底,卸去眼睛上的眼影眼线,她还是以前的模样。   只是她希望,他是真心的不要嫌弃,不要把什么话憋在心底。   “黛蔺。”男人的手指非常轻柔,像羽毛一样在她脸上轻划,给她洗脸、洗眼睛,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嗓音沙哑:“不要自卑,给我孕育孩子的你是最美的,比以前更美。而且,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柔和的热息轻轻扑打在颖儿白皙的面颊上,带着阳刚,带着温柔,让颖儿长长的睫毛翕了翕,缓缓睁开。   她一眼见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丑,皮肤白白的,一对乌亮乌亮的大眼睛,莹黑、柔媚,比之以前的青涩,多了一份韵味。鼻子挺挺的,唇瓣粉粉的,像水蜜桃,白皙肌肤里还透着粉色。   这就是卸了妆的她,只要胖脸针的药效过去,她比以前更红润、健康。   她忽然拾回了一些信心,再次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仰脸望着男人,纤巧的唇边,含着浅浅的微笑。   男人刚才说什么?他说她孕育了她的孩子么?他竟然没有一丝质疑的认为宝宝是他的孩子。   “这么大的肚子,除了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男人俯首笑道,非常迷恋她唇边的迷人浅笑,用长指轻划她的唇,然后大力搂她入怀,紧紧抱住,俊脸上浮露出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沉痛:“黛蔺,如果我说我当初没有跟邹小涵发生关系,你相信我吗?”   颖儿的柔躯在他怀里微微一僵,明显为这句话起了反应。但她没有回应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滕睿哲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微微叹息,闻着她的发香道:“你一定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但黛蔺你也要相信,我当时对邹小涵还没有到想上床的感觉。那天事后,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昏睡,并没有与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他轻抚黛蔺柔亮的发丝,轻轻捧起她的脸,哑声道:“对不起黛蔺,我不该太信任我的亲人,从而疏忽了你。更不该在看到视频里一身是血的你后,轻易向父亲妥协。黛蔺,当时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再次抛下了你。但是黛蔺……”他把黛蔺重新抱进怀里,搂紧她柔软的身子,不断轻吻她黑亮的发丝,“如果在你的生命和爱情里只能选其一,我选择前者。”   颖儿在他怀里抬起头,眸中有水波在盈盈闪动,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凝望男人的脸,伸手在镜子上写到:我也是。   我也是。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一切只是一个圈套,你的父母在想方设法让你娶邹小涵,那么在面对视频镜头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恨你。   只要你不是自愿与邹小涵发生关系,然后再迎娶她,我不会怪你。我要的是你忠诚的心,并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你一直愿意与我同心,心里有我,我就是再被枪决一次,也是没有恨的。只是现在与你一样,在生命和爱情里,我选择了生命,我要带着孩子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拿到毕业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抚养宝宝长大……   ——   舒敏敏被滕氏开除了,滕睿哲让torn将电话打到滕父办公室,直接要求收回开除令,坚决不同意将舒敏敏辞退!   而滕父的态度也很坚定,一个字不答应正式录用舒敏敏这种人,让儿子前来办公室详谈!   于是当滕睿哲走去滕父办公室,滕父朝桌面扔来一沓资料,冷声道:“她的底细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是苏黛蔺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七十,睿哲你又为什么一根筋认定她是苏黛蔺?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后,不仅仅有我们滕氏,还有邹家!你以为你这么公然袒护舒敏敏,你岳父会放过你?”   “黛蔺已经被你们杀死过一次。”滕睿哲低眯眸瞧着办公桌后的父亲,轻轻一笑,“现在她回来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们把她关进监狱枪决?爸,大难不死的黛蔺我要定了,您最好不要跟我僵持,这样只会让您腹背受敌,最后一无所有!到时候连我这个儿子也帮不了你!”   “她已经被开除了!”滕父厉声提醒他,抓着桌沿气汹汹站起身,利眸铮铮盯着儿子,“开除之后,你想怎么跟她玩就怎么玩,没有人管束你!我现在这么做,只是给邹家一个交代,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噢?”滕睿哲听得剑眉一挑,又笑了:“面子上给邹家一个交代,底下又派人杀黛蔺灭口?这可不行,我必须得时时刻刻看到黛蔺在我面前,确保她没有被伤到一根头发。呵,另外您应该也知道,我住到黛蔺那里去了,这表示我打算与她天长地久。”   “那小涵怎么办?!”滕父面色铁青,一双霸气的灰眉在微微抖动,表示他在极力忍着怒气,“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有名有份,你若辜负了她,落下的是你负心汉的臭名声!你若想为官,强大,这些负面影响都不能沾染,否则你会死在半路上,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权势!还有,现在韦驰对滕氏虎视眈眈,你稍有不慎,这条豺狼就会将滕氏独吞入腹,将我滕家搅翻天!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滕氏一直是交由你二伯家在打理,他们一家对滕氏的操纵易如反掌,随时都可能谋权篡位!”   “所以我才让老头子你不要把我和黛蔺逼得太狠!”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一双深邃的星眸微微眯着,笑了笑,“在我与韦驰之间,老头子你还是选择了我,这说明你与韦驰并不亲。那为何当初又对他视如己出,拿他来压制我?这岂不是名副其实的养虎为患?呵呵。”   “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滕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走到魁伟挺拔的儿子面前,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道:“目前我需要继承人,你也有意向继承家族的企业,那么我们父子就前嫌不谈,只谈后面的事!我会尽快将滕氏大权交到你手上,但你不能做得太过分,触及我的底线!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没有退路,我依然会将家族权势交给韦驰这头白眼狼!”   “那好,你让敏敏回公司,我必须让她每天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滕睿哲淡淡勾唇,坐回沙发上,神态越来越轻松慵懒,似在与威严的滕父聊球赛,“目前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若连这个都不能满足,我们无法谈后面的事!”   滕父的脸色一沉,眸中明显有恼怒闪过,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说话了:“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让你时时刻刻保护她,但禁足令继续有效,她一步都不准踏进你的办公室!”   “可以。”滕睿哲偏过俊脸,神态早已不再闲散,带着阴沉,幽暗无底的眸子里,眼珠闪着兽目的犀利光芒。   ——   舒敏敏的事,就像恶作剧似的在公司里来来去去,她前一刻还在收拾办公用具,抱着纸箱准备离开公司,下一刻,上面就颁布了新的新命令,同意再让她试用一个月。若是没问题,正式签约。   她把纸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气呼呼骂道:“谁稀罕他的签约,滕主席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心情不好就拿员工开刀,心情大好就将人给招回来,凭什么呀!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给我弄个鸟禁足令,让我成为全公司的笑话!”   此话一出,旁边的前台秘书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少说一两句,不要把她们这些前台处的秘书也给拖下水了。于是一大群秘书就把敏敏往洗手间拉,让她去洗手间消消气。   而这边,颖儿抱着一大叠做好统计的文件往三十五楼去了,走到滕总办公室门口,把东西交给torn。   torn让她坐,看着她的肚子笑问她,宝宝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待产?并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一盘小点心,让她边吃边聊。   颖儿比了个八字,表示宝宝八个多月了,然后一双被化得细细长长的眼睛朝滕总的办公室看去,闪烁着柔光。   昨晚,滕睿哲是真的在她们住处睡下了,睡客厅的沙发上,睡相很斯文。然后早上六点多,他就敲敏敏的门,催促她起床做早餐。   敏敏担心自己的厨艺把厨房给烧没了,口脸没洗就急匆匆跑楼下买早餐,哐当带上门,将一大清早的时光留给他们俩。   她和滕睿哲一前一后走进了浴室,一分钟后,她顶着一张又红又肿的粉唇,抱着一大捧脏衣服出来了。   然后她用洗衣机洗完衣服,他就在一旁做后续工作,冲洗、晾晒、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烘干,非常爱干净。   她在镜子前化妆,他就从旁边经过,故意问她有没有棉签什么的,瞥瞥她鲜艳的口红,提醒她别再用这种含矿物蜡的唇膏。于是她乖乖听话,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涂口红去上班。   之后,他用车一起将她和敏敏载来公司,若无其事走去三十五楼上班,没再理会她。   现在,是torn打来电话让她将东西拿上来的,说滕总有一两个问题要问,等滕总开完会,你就在这里见滕总。   而这个‘这里’,是指torn的办公位子,并不是滕总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带着新小秘从电梯里走出来了,远远瞥了她一眼,让新小秘下楼去办事,自己则踩着沉稳的步伐朝颖儿走过来。   “下午你和敏敏陪我出去一趟,皇家大食府要被收购过来了,那边正在拆迁,你是做统计的,可以帮我统计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不怒自威,公事公办,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江北离这里有一点远,你们坐我的车过去,我顺便帮敏敏在那边拿一点东西,她以前住在那。”   颖儿起身点点头,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走进办公室。   他这是要带她去江北那边转转,让她看看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去见见古俊,见见那位助她一臂之力的恩师。   ——   下午,她和敏敏坐上了滕睿哲的车,敏敏坐在前面,她坐后面,从镜子里看着他专心开车的俊脸。   他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抬眸与她对视一眼,投来深邃火热的一瞥。   “我突然记起要回家拿点东西,我们先过去雅苑那边。”他将小车掉头转向他们曾经的新房子方向,看着后视镜里的颖儿道,“这几天小雪球都是保姆在照顾,我担心它生病感冒,不肯好好吃饭。顺便拿一点我的私人用品,拿到你们的房子里去,我决定在那住下了。”   一旁的敏敏听着,知道这是两人在说情话,没插话,支着手看窗外风景。   颖儿则对着镜子点点头,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轻轻欢笑,想起了她的宝贝儿子小雪球。不知道小家伙长到多大了,是不是还趴在院门口使劲对她的背影大叫呢。   当初是她扔下了它,不准它跟着出来,因为她不想小雪球跟着她吃苦受累,居无定所。   她轻轻的笑着,透过车窗远远望去,看到他们新家的门前种了好大一片向日葵,黄灿灿的一片,似在迎接她的到来。那是她最喜爱的向日葵,很多,很美。   ——   新房子保持了原先的模样,独门独院,玻璃窗上闪烁耀眼的光芒。   而院子内,依然鹅卵石铺路,流水淙淙,一团白色小球趴在大门口的地砖上睡午觉。听到院门响,小白球立即从地上爬起,摇着小尾巴往这边扑。   奈何生病感冒,腿脚不够灵活,跑了两步就在原地趴下了,小嘴巴里直吐气。然后仰头睁着一双漂亮的琉璃狗狗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黛蔺见小雪球生病了,眼眶一热,急忙走过来抱它。但由于怀有身孕,无法蹲下身来,只能垂眸俯视地上的小雪球,把一切担忧写在脸上。   身后的滕睿哲见此,走过来将地上的狗儿子抱起,大手摸摸它的头,交到黛蔺手上。   立刻,小雪球挣扎了起来,与当初被torn抱过来交给黛蔺一样,扭动它白白的小身子,嘴巴里发出沙哑的吠叫。它这几天感冒了,鼻子一直不通畅,对陌生人没有什么识别能力。   所以不要抱它啦,感冒会传染的。   不过在黛蔺轻柔捂摸它的头,把它抱紧在怀里,贴了贴脸后,它突然安静下来,睁着一双晶莹透澈的狗狗眼睛,望着黛蔺,细细的呜咽了两声。   片刻后,又往黛蔺怀里钻,用白色的狗爪爪抓着黛蔺,使劲的蹭。   这是谁呢?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妈妈的气息?它不会是重感冒产生幻觉了吧?   滕睿哲站在一旁,见狗儿子乖乖往黛蔺怀里钻,唇角悄悄掀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示意佣嫂把小雪球抱进屋,给它喂服感冒药汁。   看来狗儿子即便是感冒,也没有丧失辨认黛蔺的能力,不愧是他们的乖儿子。   随他们过来的敏敏则在打量了一番院内的美景后,心里好生羡慕这里的舒适和独具一格,一屁股坐上院内的藤椅,轻轻摇晃荡秋千,娇俏笑道:“原来这里就是滕总住的地方,好美哦,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分住一间房?多少房租都可以的,滕总~”   滕睿哲用俊目瞥她一眼,没理会她,走进客厅让佣嫂给客人备茶,然后带着黛蔺上了二楼。   两人进房,他迫不及待将黛蔺抱在了怀里,紧紧抱着,摘去她那碍事的大黑框眼镜,俯下身,迎面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吻得黛蔺在他怀里嘤嘤娇喘,抓紧他的衣服娇柔求饶。   两人滚到大床上,他把黛蔺压在身下,吻她水蜜桃般的鲜嫩味道,火热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触碰那软嫩的肌肤,捂摸他们的宝宝。   黛蔺被吻得全身发烫,身上娇嫩的肌肤更加细腻滑软,触手之处,仿佛刚剥开的荔枝,比婴儿的肌肤还要滑嫩。更神奇的是,当他的大手攀上黛蔺的肚子时,他们的宝宝在黛蔺肚子里伸了个懒腰,调皮的动来动去。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火热的薄唇在黛蔺粉唇上最后啄了啄,然后一路往下,缓缓剥开黛蔺的衣服,吻她胸口处那抹粉色的子弹淡疤,吻上那高高挺起的肚子。   宝宝又在动,心跳声嘭嘭直跳,一声声传入他的耳膜里,让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孩子有心跳,在黛蔺肚子里会动,还会伸小懒腰,抓小拳头,比以前被药流掉的那个孩子来得真实很多。   而这个,是他们的孩子,是黛蔺辛辛苦苦怀胎八个多月的孩子,就快要来到人世与他见面了。   想到此,他的内心突然一阵振奋,笑着抱起了黛蔺,重新吻上她诱人饱满的唇珠,让宝宝躺在他们中间,感受爸爸妈妈的激情……   黛蔺的脸蛋很红,气息很喘,双腕勾着男人宽厚健壮的背,身子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那阔别多时的激情交织、热火缠绵……而头顶上,阳光透过透明顶投射了进来,星星点点,像希望在闪耀。   敏敏在门外敲门,连敲了三下,脆声笑道:“滕总,你不是说拿点东西吗?已经拿了差不多半小时了,我们还去不去食府呀?如果到了下班时间,食府那边的收购案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你在楼下等,我们马上下来。”门内传来滕睿哲被喂饱的磁性嗓音,低哑醇厚,带着一股陷入激情的性感,听得人酥酥麻麻的,还穿插着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可能速度很快,也可能只做到了一半,“你既然是新黛蔺,就帮我做一点什么,去门口的花田里摘几朵向日葵放车上,表示你喜爱向日葵,这样会比较入戏一点。”   “噢。”敏敏透过二楼窗口看向门前那一大片向日葵,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心想滕总是不是打算种向日葵收获瓜子?不然在地皮这么贵的市中心地段种这么多向日葵做什么?这片花田的土地寸土寸金,面积都可以建起一幢高楼大厦了,绝对比收获瓜子有发展钱途。看来滕总有钱,不在乎这一点小钱。   “那……我去摘向日葵,滕总你们快一点。有什么事,等晚上再办,那样比较有**氛围,是不?”她挨着门板窃窃一笑,真想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肉搏大战,奈何这里的门板没有门缝,只得转身循着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去摘向日葵。   房里,滕睿哲与黛蔺在洗浴间里冲澡,黛蔺先出来了,正在穿衣服。   滕睿哲腰间围了白色浴巾,黑发上湿漉漉滴着水,裸【】露着健壮的小麦色胸膛和修长的男性双腿,缓缓走到黛蔺面前。他帮黛蔺把那一捧长发从衣服里拉出来,用干毛巾隔着,然后取吹风机给她吹,长指穿梭在她黑亮的发丝里,心甘情愿为她服务。   黛蔺俏脸嫣红,被他弄得想直接躺他怀里睡觉,身子倚着,一身妩媚娇懒;一双俏生生的美目轻眯起,媚态横生,想起了以前的岁月。   以前是不是也有男人为她吹过头发?   那个时候,她与睿哲明明近在咫尺,却隔了万水千山。只因,他从来没有像萧梓那样温柔的对待过她,了解过她。   他有些霸道、专横,没有萧梓那么细心,也没有像萧梓那样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她。   然而很久以后,萧梓还是离她而去,选择留在她身边的人,反倒是昔日的睿哲哥哥。   睿哲有什么好,萧梓有什么好,她无从比较,但她知道,选择一直留在她身边,对她忠诚的男人,才是她的依靠。   也许睿哲有很多缺点,甚至在八个多月前,被人设计与邹小涵赤身**躺在了床上,并与之结了婚,成了夫妻关系。但八个多月后,她看到他对邹小涵的冷漠,以及他身为滕家子孙的无奈、艰困,她才知道,当她在监狱里被枪决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没有像萧梓那样,索性与新婚妻子组成一个新家,生儿育女,恩恩爱爱,而是一直抱着一丝希望,相信她还没有死,相信她还会回来。   睿哲一定很明白她在监狱里的感受,但是他没有办法……   头发吹到半干,她轻轻靠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颀长的腰身,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睿哲,监狱里那颗子弹打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确实恨你,恨你总是让我待在这冷冰冰的监狱里,与外面的世界仅一墙之隔,却无法回家。   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在逐渐释然,不愿去想起当初发生的那些是是非非,把自己再次卷入仇恨的漩涡。   ——   两人收拾好下楼,敏敏已经捧着一大束她从花田里剪好的向日葵跑回来了,小脸蛋晒得红通通的,一进门就把向日葵交给佣嫂了,活蹦乱跳拍身上。   “哎呀,那些叶子太大了,划得全身痒痒,我要洗个澡~真不明白这些向日葵有什么好看的,圆圆大大的一朵,还比不上小菊花~”   一边轻抚短袖外的纤细胳膊,一边跑进浴室冲澡了,将新黛蔺的样子装扮得一点都不称职。   黛蔺则坐在沙发上抱小雪球,捏捏它发烫的小爪爪,仰头用眼睛询问男人,可不可以把小雪球也带过去?   滕睿哲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短衫,下身休闲裤,把他颀长伟岸的身板修饰得更加完美无缺。他伸手接过狗儿子,试了试它的体温,沉声道:“它还在发烧,就让它留在家里养病吧。如果把它带过去,它会整天往你怀里扑,不肯要敏敏。”   生病中的小雪球闻言呜咽了一声,耷了耷它的小耳朵,全身没力的趴着睡觉。   这算是重色轻狗么?欺负它病了没力气走路,就把它孤零零留在这,呜~   “走吧,我们下次再来看它。”滕睿哲把黛蔺扶起来,搂着她的肩往门外走,示意佣嫂把小雪球照顾好,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黛蔺则一步一回头走到了新房子门口,站在路边遥望面前的这一大片向日葵。   原来睿哲知道她喜欢向日葵,种了这么一大片向日葵等着她回来。原来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是有敏感细致的触角的,他善于观察,却不善表达,把一切心思放在心底。他的细心,并不比当初的萧梓少一分。   ——   小车一路往江北驶去,黛蔺发现她曾经租住的那片老式居民区已经提前开始拆迁了,有不少房子已经爆破,拆迁户全部搬离,只剩下空荡荡的楼房。   她与敏敏一起走到昔日的院子门口,先是看到阿彬家的门口站了个男人,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像阿彬,正在清理屋里的东西,把最后的锅碗瓢盆往小货车上搬。   早餐婶则坐在车里咳嗽,使劲的喊阿彬,让他快一点,说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回去。   “我们以后要去拾荒了,这些东西也用不着,卖了吧。”   这就是被刑拘了半年多的阿彬母子俩,出狱后,退掉了租来的房子,卖掉了所有家具,以后只能以拾荒为生。   他们收拾好东西,开着借来的小货车从黛蔺身边经过,从此各奔东西。   而黛蔺,挺着大肚子走到了楼上,看到张春喜、李婶她们全部搬走了,走廊空荡荡的,公用厨房也空荡荡的,下午的夏风在一阵阵的往这里吹。   而透过二楼窗户,也依稀可见她和torn曾合伙经营的‘幸福飞’关门了,挖土机在旁边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土推墙,扑起一阵厚厚的灰尘。   她静静凝望着,凝立窗边,知道自己与这里永别了,告别了那段被李婶们照顾,与torn同甘共苦的岁月。   也许那段日子很苦,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但正是这最底层,才让她感受到了有别于豪门大宅院的朴实纯真。张春喜曾经为了钱,药流掉了她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但后来张春喜才知道,她为了那一点钱惹上了被追杀灭口的麻烦。   想必薛兵的事现在还没有完,顾依依的事也没有完,那这春喜大婶现在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   而睿哲曾告诉她,薛兵在会所里是为顾依依办事的,顾依依三番两次陷害她的理由有一点莫名其妙,既不像争风吃醋,又不像有血海深仇,似乎与邹小涵有关。   邹小涵就是一个双手不沾血,所有事情都由身边的人处理好,被保护得一丝不漏的娇贵大小姐。如果有一天邹小涵又有了委屈,所有的人都会去簇拥她,保护她,包括袁奶奶、邹伯伯、书记夫人、顾依依、滕伯父、滕伯母,以及她现在所拥有的滕睿哲妻子的身份。   她自公寓的那次,就对这个女人的心计手段有了全新的认识。就算邹小涵现在告诉她,她确实有办法怀上了睿哲的孩子,生的是睿哲的骨肉,她想她也是不会诧异的。   因为目前这种敌强我弱的形势下,确实会给这种人更多步步为营的机会。滕父和邹父不怕邹小涵把睿哲逼得太紧,就怕她不肯利用自身的优势、父亲公公的权势,去把一个男人当困兽绑在身边。   所以这种状况,她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这薛兵现在与寒紫妈妈过的怎么样了呢?   ——   三人坐回小车上,滕睿哲将车经过皇家大食府,却过门不入,沿着黛蔺与古俊一起上学的那条路往附近的大学开去,剑眉清俊,淡淡说道:“曾经喊我大叔的那个小子,被古敖转去国外了,临走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封情敌信,向我宣战等他毕业回国的那一天,一定会将黛蔺抢过去。呵。”   他嗓音清冷,将车缓缓停入等红灯的车流里,俊脸并无一丝不悦,利眸淡淡扫了外面一眼,突然又道:“你猜在这里遇到萧梓的几率有多大?他最近忙着竞选市长级别的职位,似乎哪条道路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每一句话都是对着黛蔺说的,与敏敏无关。   黛蔺正为古俊转学的事诧异,忽闻他提及萧梓,抬起头看着他带笑的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停在旁边的萧梓的车。—— ☆、与黛蔺相认   萧梓坐在车里,正在扶额打电话,儒雅温润的俊脸看起来消瘦了很多,一脸急色。   他老婆则坐在他旁边听他讲电话,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同样急得焦头烂额。   两人都没有看到这边的滕睿哲和黛蔺,红灯一结束,就将车往前开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滕睿哲也不叫住他们,缓缓开着车,一双墨眸清明幽沉,对着镜子里的黛蔺启唇笑道:“他们的孩子刚刚满月不久,是个男孩,办满月酒的时候邀请了我,特意将当初我奉送给萧梓的话送还给了我。”   “什么话?”一旁的敏敏连忙扭过小脑袋,对这句话非常好奇,眨了眨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目光在黛蔺与男人之间巡回了一圈,嘻嘻一笑:“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颖儿,这句话就当是我帮你问的,嘻嘻。”   看来十分清楚自己在这里是超级大电灯泡,不应该插嘴。   滕睿哲微微一顿,沉敛的目光改为平视前方,安静开车,霸气的双眉悄然轻蹙:“当初他娶高晚晴的时候,我曾骂他是孬种、软脚虾。几个月后,他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了我。所以事后想想,我与他其实并没有区别,都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不断受伤。而现在,我有些能体会他当初那种被父母压迫的无奈。”   他喉音嘶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歉疚,轻眯眸,一直凝望正前方。   黛蔺坐在后座听着他讲,轻轻眨了眨她的浓睫,凝视镜中他沉痛的脸,目露柔和之光。   其实事已至此,她不愿听到他说‘对不起’,更愿意听到他说‘黛蔺,我们避开以前所犯的那些错,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因为在她心里,她渴望的是安宁与幸福,并不是仇恨与悔痛。   她不愿在过去的那些伤心往事里不断回头望,渴望往前走,把父亲的冤案水落石出,把被邹小涵抢去的东西要回来,更让自己在这改名换姓的日子里,顺利读完大学,以一个全新的面貌进入职场,肩膀不比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矮一分。   而萧梓之于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无论他怎么冷嘲热讽,都与她无关。与她有关的人是睿哲,是睿哲你,一个在她生命里占据了很重要位置的男人。   ——   他们的车绕着校园开了一圈,没有见到将‘尼玛的、卧槽’等名词常挂嘴边的古俊,仅是去见了大学校长,邀约一起吃饭。   这位校长,黛蔺以前见过的,就是将她阻挡在校门外的那位校长,与滕睿哲有些交情。此刻,滕睿哲邀约校长去‘柴扉园’吃饭,并将敏敏介绍给他,让敏敏喊校长。   校长看敏敏一眼,指着她说了声“这……”,不解的看着滕睿哲,笑道:“滕老板,这位妹妹有些面熟,是不是在哪见过?好像叫什么黛……”   滕睿哲勾唇莞尔一笑,表示默认,让校长自己去恣意发挥想象,该怎么想就怎么想。   谁知校长一拍脑壳,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歉疚道:“滕老板,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秘书帮我应下了萧少爷的邀请,在‘柴扉园’订了桌,我刚忙校务处的事一下子忙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现在才想起来,下次我做东,请滕老板吃饭……”   “也是柴扉园?”滕睿哲浓眉一挑,俊目炯亮,笑着打断校长,“那我们一起过去,不必约下次了,走吧。”干练利索的转身往前走,颀长魁伟的身影站在哪儿都是高贵凛然,卓尔不群,引得旁边的女教师女学生纷纷往这边凑,痴迷盯着那张出众的俊脸。   去到附近的‘柴扉园’后,萧梓夫妇已经在位子上坐着了,见迎面走来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原本他们夫妇俩是约校长谈这次竞选的事,拉拉校长手中的选举票,不宜宣扬,谁知校长不是一个人前来赴约,而是与滕睿哲一同前来,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见此,高晚晴连忙站起身,客气的请几位坐,主动为他们倒茶,玲巧笑道:“这是吹的哪阵风,把咱们的滕老板给吹来了?快坐快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这高大小姐自从嫁人后,一改先前的羞怯娇弱,变得八面玲珑、能说会道起来。若在萧梓的应酬酒桌上经常见到她的倩影,那就不足为奇,司空见惯了。她现在是公认的贤内助,豪门大小姐们的嫁人榜样,一心扑在老公身上。   旁边的萧梓则是缓缓站起身,惊讶的目光一直落在敏敏娇俏的脸蛋上,面部表情明显变得激动且欣喜,兴奋之情在身体里飞快的冲撞。   滕睿哲旁边的女子明显是黛蔺,八个月后死而复生的黛蔺!黛蔺她竟然还活着!好端端、健健康康的活着!   他的体内在热血沸腾,儒雅的俊脸因气血上涌,变得微红,双唇在微微的抖动,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么在意,这么欣喜黛蔺还活着!   犹记得当初有人告诉他黛蔺死了的时候,他直接把办公桌上的咖啡杯撞翻了,滚烫的咖啡淌了一桌,溅到修长的手指上,滴到裤子上,却没有一丝感觉。   他问自己对黛蔺还有感觉么?还恨她与滕睿哲在雨中拥吻么?当初为什么要在婚礼上那么惩罚她?   他找不到答案,但得知她突如其来的死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面子上那么从容淡定,一颗心,陡然来得好痛。   孤苦无依的黛蔺,是他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她拎着包孤零零出狱的样子——清瘦苍白,自卑幼弱,随时处于害怕状态,与入狱前刁蛮活泼的她天差地别。虽然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滕睿哲回头了,不甘心的倒追了回来,与她在雨中拥吻,在酒店发生暧昧关系,削了他所有的面子,但在他心底,他是希望娇弱的黛蔺找到幸福的。   他希望在自己结婚的同时,黛蔺也能嫁给她所爱的人,有个男人能保护她。但是很久以后,事实证明,滕睿哲不但不能保护她,反而让她曝身危险之中,过早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他回骂滕睿哲是孬种,光有一身狂傲霸蛮,却没有真本事,一样受制于家族的势力。因为黛蔺的死,是滕睿哲这个自大的男人直接造成的。这个男人在竞逐黛蔺的过程中,有的只是不甘心和男人的狂妄自大,根本没有考虑过黛蔺的感受和安全,直接就把黛蔺占为己有。   其实说白了,就是自私、不可一世,和兽欲旺盛,只求一时舒服,不去想占有了黛蔺之后带来的灭顶之灾!比当初他将黛蔺贸然带回萧家见重病中的母亲,还要让黛蔺难受!如果当初没有他滕睿哲,那么现在的黛蔺,将会过的很好,生了很多孩子……   不过好在黛蔺现在还活着,脸蛋上带着健康的红晕,活泼欢快,似乎回到了四年多前苏市长健在的日子。   他站起身,紧紧盯着面前的‘黛蔺’,右手在轻轻颤抖,一点一点朝黛蔺伸出……   “你好,我是敏敏。”敏敏在俏皮的与他们打招呼,如鱼得水的伸出小手,继续尽职的装扮新黛蔺,“以前有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还请多多海涵。”   她把萧梓白皙干净的手轻握了一下,没看到他清俊眼眸中的火热,瞥开,转身又去握高晚晴的手,笑眯眯的,非常俏皮活泼。   却接收到了高晚晴杏眸中一闪而过的敌意,动作一顿,改为咯咯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太太你好像认识我。”不然干嘛对黛蔺有敌意,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   “我们当然见过。”高晚晴呵呵一笑,当着她的面坐下了,转头望向自己的丈夫萧梓,不冷不热说道:“苏小姐的记性果然不好,把什么人什么事都给忘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就当是人生的一次重新开始,把一些不该记得的人和事都忘了,留下一点脸皮,不要再与一些有了家室的前恋人纠缠不清!”   说完眉尾一挑,双腿交叠起,优雅喝起了茶,丝毫不欢迎黛蔺的到来。   敏敏身后的黛蔺见高晚晴说话这么不客气,不仅态度傲慢,而且指桑骂槐的骂她,面色立即冷了,粉唇轻抿,悄然捏紧了微凉的掌心。   她与萧梓之间的事,早已是八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一般人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提起这事的。但这高晚晴见她一次骂一次,是不是说明她与萧梓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和睦,要在萧梓的前女友身上找原因?   如若不然呢——高大小姐有感情洁癖,不允许自己的丈夫有感情经历,非得为她一个人守身?   一旁,滕睿哲也没料到高晚晴会说出这么一番尖酸刻薄的话,幽深的鹰眸瞥了萧梓一眼,没有在座位上坐下,浅抿的两片性感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道:“敏敏确实把以前的一些事给忘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只记得我。今天我带她过来,就是路过这里,与熟人打个招呼,因为我们今天也打算在柴扉园请校长吃饭,已订了位子。呵。”   萧梓听到这句‘黛蔺把什么人都忘了’,俊脸上明显一黯,出声说道:“原来滕总也在这里订了位子,那请先请吧。萧某与校长喝上两杯,就会把人还给滕总你了。改日萧某再专程请滕总吃饭,顺便谈点事,不知道滕总腾不腾得出时间?”   滕睿哲闻言,风度翩翩一笑,没说什么,带着敏敏和黛蔺往另外的方向走。   三人进了另一个包间,敏敏叽叽喳喳在点菜,滕睿哲与黛蔺则用目光在做交流,互相看着对方。   滕睿哲的目光很幽深,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不浓不烈,若有所思,一直瞧着黛蔺。   黛蔺同样看着他,柔丝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对萧梓的眷恋,心里非常明白,今天与萧梓夫妇只是偶遇,无需放在心上。而睿哲他,则是公然在外面承认了她还活着的消息,没有什么忌讳。   两人就这样静默着,四目相对,没说话,但两颗心在交流。   一会后,与萧梓谈完话的校长过来了,客客气气坐下,很有一校之长的派头;滕睿哲没问萧梓找校长什么事,而是问校长关于古俊的事。   “古俊同学啊。”校长努力想了想,笑着道:“当初可能是古大少爷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给古俊转学了。我记得当时古俊的成绩还进步了,没有再打架闹事,各科成绩飞快上升,名次一下子冲进了全班前二十名。听说是有个女同学在帮他补习,并且鼓励他好好学习……”   黛蔺坐在一旁听着,轻轻一笑,喝了口茶。   校长和辅导员都不知道,其实古俊是天才,复习资料只要过目一遍,就可以考九十分,随便乱勾乱画都能及格;他很叛逆,但只要他信任你,就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拼架;   对他没有什么鼓励不鼓励的,关键是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只要愿意了,他全部可以做到满分。   而且他极爱飙车,骑着脚踏车也能在车流里来去自如,跑车就更不必说了,能把人吓个半死。不知道他现在在美国有没有赛车,有没有立志混个毕业证回来向她炫耀?   她轻轻笑着,努力回想古俊那张桃花般的年轻脸孔。   “当时有人来学校找过古俊麻烦?对方是什么人?”这边,滕睿哲在声色俱厉询问校长一些事情,一双冷淡的星目,锐利如鹰,“还有一件事,还请校长仔细回想一下。很久以前是不是有人来学校调查过黛蔺?并且派人盯守在各大校区门口?”   “滕总,这个我不清楚,应该没有人伤害到古俊,因为那段时间古俊是每天准时去上课的,报到情况很好。况且古敖少爷是检察官,没有人敢伤害他们。至于调查的事,教务处的人说曾有个出租车司机问起过,问过就走了,好像是拿了钱被人指使的。”   “指使者是个女人?”滕睿哲淡淡笑了一下,锐眸中闪过冷光,自己心里有答案。   目前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信,邹滕两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黛蔺的敌人。所以不要以为女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正是这种一生养尊处优、有靠山、有地位的女人,才翻得出各种新花样!   ——   滕睿哲正与校长谈公事,敏敏听得使劲打呵欠,大眼睛一闭一闭的,差点没趴到桌上去,举起手伸伸小懒腰,突然说要去洗手间洗脸,与黛蔺一起去,不然要睡着了。   滕睿哲点头允了,让她照顾好黛蔺,早去早回。   “是,几分钟后回来!然后一起用餐!”敏敏乐死了,嘻嘻一笑重重点头,然后掺着黛蔺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望,凶巴巴骂道:“刚才那姓高的女人坐在哪呢?老娘现在无聊死了,得找一点事做!那姓高的态度刚才多拽啊,当着滕总的面都敢骂黛蔺,不知死活!刚才如果不是滕总没有生气,我早一巴掌把那妒妇的茶杯给打翻了,叫她翘着腿喝茶!黛蔺,你这口气可以忍,我不可以忍!因为她刚才是指着我的鼻子在骂!”   黛蔺连忙拉住她,摇摇头,真怕她直接与高晚晴打起来。   这可不是人做的事,以暴制暴只会让自己丢面子,让自己也成为泼妇!她们不应该与那高晚晴一般见识,高晚晴留不住萧梓的心,让她自己抓狂去!   “走啦,我给你出气。”敏敏使劲把她往前面拉,骨碌碌的大眼睛里冒着邪恶的小火花,非要把那口气给争回来不可,“我看到他们坐在哪了,那妒妇还在喝茶呢。黛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众人的焦点,我让那妒妇成为众人的笑柄!”   一边叽里呱啦说着,一边把黛蔺悄悄拉到了高晚晴后面的座位上坐着,背对背。   只见萧梓不在座位上,应该是去洗手间了,高晚晴坐在座位上喝茶,还讲着电话,笑着道:“滕少夫人,你的车现在到哪了?已经到门口了是吧,挺快的,看来是我的电话打过去你就出发了。我这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给你打电话的,你丈夫今天可是带着小妖精来应酬呢,当着我们夫妻和校长的面,介绍说是妹妹,非常亲密。现在还在包间,人没有出来。只要你挺着大肚子堵在门口,保准苏黛蔺没话说,周围的人也会站在你这边,骂她勾引男人……”   背后,敏敏的小脸蛋发绿了,黛蔺娇柔的脸也暗沉了下来。   “是啊,以前她勾引萧梓,我就受不了了。现在又缠着你丈夫,阴魂不散的,不管怎么说,小涵你才是大老婆,这顶帽子咱戴不起……嗯,小涵,我们在这边呢,这儿~”温婉的高晚晴还在煽风点火,捏着手机站起来了,似乎是想走过去迎接门口的邹小涵,但刚走两步,敏敏的一只脚突然伸出来,高晚晴一脚迈过去——   然后扑通一声,只见温婉端庄的高大小姐当着整个餐厅人的面华丽丽的摔个狗啃泥,屁股高高朝上,脸蛋像烙面饼似的贴在地上!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高大小姐的屁股高高撅着,像一只刨土的土拨鼠,动作极为不雅观。于是有人窃窃笑了,扭开目光,与同伴小声笑谈高晚晴的大洋相。   高晚晴本人则没料到自己会绊到东西,脑袋当即就懵了,连忙捂着被摔痛的脸蛋从地上爬起,急匆匆往座位上藏。   这时有服务员帮她把滑远的手机给拾起来了,交到她手上,关切问她有没有摔伤哪里?   高晚晴这才反应过来,杏眼一瞪,板着脸对服务员发火:“你们这地板是怎么拖的,滑成这样怎么让客人走路!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让他自己也在这上面走一走!”   “萧太太,地板不滑啊,上面铺了地毯……”服务员在旁边小声咕噜,提醒她看看地板上的地毯再开骂。因为是地板滑倒她的理由不成立,旁边的客人们都为此笑起来了,当笑话在看。   “喔,不是地板滑倒我,是地毯绊倒我,你们就不用负责啦?!你说用餐的餐厅铺什么地毯,穿着高跟鞋都不方便走路!”高晚晴瞟一眼地上的高级地毯,被堵住了,一张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忽然从座位上站起,看了看隔壁那排被绿萝、长春藤遮挡的座位,似乎想起什么了,气汹汹指着那里的敏敏,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刚才是这位小姐突然伸出脚绊倒我的吧?我说怎么走的好端端的,突然绊到东西!你故意的吧,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站起来跟我对质!”   敏敏正在悠闲喝茶,斜视了她一眼,笑道:“萧太太,你摔倒就摔倒了,干什么一定要把原因扯到别人身上!刚才我一直坐着看菜单,可没时间去绊倒你!”   笑一笑,把面前的菜单优雅关上,仰头看过来,一双狡黠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我说太太你摔倒了就回去好好坐着,大家都在笑呢,还以为马戏团的长毛猴被放出来了。大家笑一笑就过去了,你非要找一个垫背的,一口咬定是别人绊倒了你,只能说明太太你很没有素质,在心虚,一定要闹出一场大笑话,栽赃给我!”   “你——!明明是你在用脚绊我!你给我起来!”面对众人的异样目光和窃窃笑声,高晚晴现在是真的下不了台了,伸出手来就拉拽敏敏,势要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装什么无辜!你这种小妖精既然能勾引男人,又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你那一脚不就是想让我出丑么?行,我现在就让大家看看,看谁比谁更丑恶!你先是勾引我先生在先,现在又死缠着滕少爷不放……”   “神经病啊,我又不认识你!”敏敏皱起小眉毛,似乎开始厌烦了,一把甩开她,冷冷站起身,“你自己摔倒出了大丑,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是不是看我年纪小,没有爸妈陪同在身边,觉得好欺负啊!你以为旁边的叔叔阿姨们没有眼睛吗?明明是你自己讲电话不专心,绊在地毯上了,跌了个狗啃泥,叔叔阿姨们都可以作证的!好啦,你别再纠缠我,不然我报警了!”   她犀利且委屈的瞪着气疯了的高晚晴,摆出少女的娇憨模样,警告她别再做疯婆子。   一个阔太太在这里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算什么事啊!高晚晴你这面子丢大了喽,看回去之后,重面子的萧家怎么修理你!   结果高晚晴银牙一咬,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声‘狐狸精’,又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扯住敏敏就想打。   她是彻底被激怒了,爆发了。   “晚晴,住手!”赶在敏敏还手之前,从洗手间回来的萧梓剑眉一皱,一肚子怒火,急匆匆大步往这边赶,一把箍住妻子朝敏敏挥过来的手腕,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黛蔺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打她!”   这句袒护的话无疑给高晚晴火上浇油,让她心里的怒火再次炸开了,大力甩开萧梓的那只手,尖声道:“萧梓,你这是在帮狐狸精说话吗?她就那么好,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你不要忘了,你娶的老婆是我,不是这个顶着一副无辜纯真外表,一肚子骚妖味的小狐狸精!”   “不要说黛蔺是狐狸精!”萧梓温润的俊脸冰冷起来,冷冷盯着高晚晴:“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在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不断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我既已娶了你,你还有什么好在她面前炫耀的,就连我们之间的床事也拿出去添油加醋一番!”   “萧梓,我没有!”高晚晴脸色一白,满腔怒火立即转为心虚,满嘴的脏话马上吞进肚子里,不敢再贸然发飙,悄悄退了两步道:“萧梓,你太伤我的心了,今天竟然这么护着她,我才是你的老婆,每天焦头烂额的为你忙上忙下,为你照顾儿子,却比不上一个已经成为过往的女人!”   她竟然气得哭起来,非常委屈,眼睛一眨,眼泪就出来了,双脚不断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而一旁,真正的黛蔺被众人忽略掉了,没有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黛蔺,而且还怀了孩子,挺起的肚子不比邹小涵小。她托着肚子,安静站在离敏敏不远的地方,蹙眉看着萧梓夫妇。   看来萧梓知晓高晚晴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既已为夫妻,还生了孩子,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对妻子选择了包容,既不吵架也不冷战,就那样过着,与他温雅的性格一样,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口头上绝不会说重话。   而高晚晴,一直死咬着他们当初的事不放,见风就起浪,这才引起了他的反感。   如果一个小时前,高晚晴大度一点,不对敏敏板脸端架子,态度不那么傲慢无礼,会有现在的事发生吗?高晚晴她其实不了解萧梓,配不上萧梓,就算嫁了他,也是嫁给他的人,不是他的心。   对于这一点,她丝毫不羡慕。   而萧梓当初就算有很多不是,但有了今天的他那句‘黛蔺不是狐狸精’,她的心也跟着释然了。   这个昔日的恋人,她要的不是他一句‘黛蔺,我还喜欢你’,而是他对她名声的维护。想想当初她蹲在地上给他们擦鞋的那一幕,萧梓今天在高晚晴面前这么袒护她的名节,一点也不为过。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并没有因为高晚晴是他的妻子,而去纵容高晚晴,放任她高家羞辱她。   呵,萧梓这算不算是良心发现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八个月前的‘死’,所以对她改观了?   只见此刻,高晚晴已经委屈转身了,作势要冲出门去,想要萧梓来拉她,结果萧梓站在原地没有动,用一种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觉得高晚晴丢尽了他的面子。   于是高晚晴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往门口跑,哽哽咽咽的低哭出声,路也没有看清楚,仓皇之中一下子把门口的邹小涵给撞了,撞了也不抬头,只顾着跑门外跑,想找台阶下。   但撞了人,就没有人肯给她台阶下了,跟随而来的书记夫人一把撸住她,生气道:“你大晚上的叫我家小涵过来,就是为了撞她是不是?她现在大着肚子,能被你这样不长眼睛的撞吗?别跑了,先看小涵有没有事!”   只见旁边,大肚子的邹小涵被撞得连退了好几步,被婆婆滕母脸色大变的从后面托住,扶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摔到地上,造成人仰桌翻的后果。   “小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晚晴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慌忙往邹小涵那边凑,不想在这尴尬的场面下又得罪邹家,结果手刚朝邹小涵伸出去,就被书记夫人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微怒道:“我求求你了,离小涵远一点,她现在经不住吓!你要与丈夫闹脾气吵架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别有事没事就把小涵给拉过来,让她挺着大肚子做你的出气包!她现在是母子俩,受不得一丝伤害的!”   推推拉拉之下,硬是把高晚晴给推开了,不许她靠近自己宝贝女儿一步!   萧梓见自己的妻子被这样对待,温雅俊脸倏然一暗,面色阴沉,几步走过来扶住难堪中的高晚晴,对书记夫人道:“伯母,晚晴是不小心撞上的,您不要误会了她,我们并没有什么故意不故意,是您想多了。小涵没事吧,我代晚晴说声对不起。”   “萧梓,你看我这不是差点被吓掉了魂吗?”书记夫人见萧梓过来维护妻子了,这才停止咄咄逼人,拍了拍胸口,保持住她书记太太的风度,轻叹了一口气,“小涵怀这孩子怀的太不容易了,我整天为她提心吊胆的,就怕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萧梓哥哥,我没事。”邹小涵被扶着在椅上坐了,轻轻一笑,唇边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妈就是太担心我了,才会这么紧张,晚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没事的。”   “小涵。”这下子,高晚晴的心里暖和了不少,趁机往萧梓怀里钻让他抱着她,也不哭了,换上笑脸,把邹小涵白嫩的小手握在手里,“你没事就好,刚才我与萧梓发生了一些口角,走得太匆忙了,没看到门口的你……”   “晚晴,我明白。”邹小涵反倒安慰她,清丽的眸子瞥了敏敏这边一眼,笑道:“你在手机里的声音我听到了,正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现在我明白了。”   这边,敏敏见邹小涵与高晚晴组成了同盟军,阵势很庞大,对着黛蔺笑了笑:“原本以为没我们什么事了,看来这两女人是真的打算合起伙来‘抓奸’了。你瞧邹小涵那阴险的笑,看得我头皮直发麻!我倒要看看这贱精怎么个‘抓奸’法!颖儿,她们以前是不是合起伙来让你擦过鞋?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过一点,那让你受尽屈辱的人就是她们吧?”   她歪歪小脑袋,眨眨大眼睛,思绪在飞转。   黛蔺对她淡淡一笑,用眼神问她想干什么?难不成敏敏想让这两女人给她擦鞋?   “我是蛮想让她们给我擦鞋的。”敏敏瘪瘪嘴,屁股在座位上动来动去,一双小眉毛却在飞扬,天不怕地不怕,“不过高家滕家肯定不会允许他们的儿媳妇给我们擦鞋的,所以我有个主意,那就是搬到滕家去住,每天与邹小涵为伴,迎接她宝宝的出世。反正我没什么好怕的,每天给她做胎教,刺激刺激她。”   黛蔺听着,稍作寻思,对敏敏竖起大拇指。   如果不是怀宝宝了,她也想同睿哲住进滕家去,亲眼看看邹小涵是在怎样继续八个月前的那场阴谋。   邹小涵不是一直期望男人回到她身边么?那么当她看到自己用计逼婚的男人带着‘黛蔺’回家住,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占有了她的‘丈夫’,会不会想到当初黛蔺被设计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在监狱被枪决的那种痛?   同为女人,她只是想让邹小涵知道,不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去抢,也终究抢不过来!   ——   邹小涵休息够了,确定没有动胎气或肚疼迹象,这才像太皇太后一样的被母亲、佣嫂左掺右扶着,缓缓朝敏敏她们走来。   敏敏也在座位上耐心等着她,用筷子敲敲杯碗,小脑袋俏皮的扭来扭去,对颖儿说道:“哎呀,这菜怎么还没上呢,肚子饿死啦!”骂完架继续吃饭,当邹小涵她们不存在!   黛蔺也配合她轻轻浅笑,给她把筷子餐具摆放好,倒茶,清洗碗筷,若无其事的准备用餐。   邹家母女走在旁边,见黛蔺没有与睿哲坐在一起,无法抓到捉奸的证据当场捉奸,不得不继续往前走,直接去找滕睿哲。   滕母也跟在旁边,看了鬼灵精的敏敏一眼,匆匆走了开。   刚才是谁说睿哲与黛蔺在外面开房间了来着?反正一个电话打过来,亲家母就迫不及待往这边赶了,非得让她一起过来,让她见见她家好儿子的德行!   她自然知道睿哲与黛蔺之间的事,但邹家未免逼得太紧了,动不动就让亲家母插手,跑去公司打人,跑来餐厅捉奸!   现在啊,亲家母以照顾小涵为由,住到他们滕家去了,就住在小涵的新房内,小涵的吃穿住行全由她一手照料,不许其他人插手。贴身的佣嫂也是从邹家带过来的,就是照顾袁老太太的那个张夜蓉,精明厉害着呢,嘴巴跟刀子似的,她这个婆婆反倒成了外人!   所以想起这个,心里就不舒坦。   “我说亲家母,既然睿哲在应酬,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了,他会不高兴的。”她从后面拉了拉书记夫人的臂弯,示意她们母女别再往前走了,不想再闹出什么丑闻,“我们回去吧,一切等回家了再说。”   “那怎么成!”书记夫人粉脸一板,立即反击过来,“如果不是有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幽会,我又怎么会拖着大肚子的小涵来这里!你儿子就是被你这样惯坏的,三天两头离不开外面的野女人,隔三岔五就给邹家戴绿帽!我可不是我家小涵,你们滕家说怎样就怎样!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捉到狐狸精,我非得让她给我家小涵磕个响头,说句‘对不起’!我管她是不是你儿子的心头肉,破坏别人的婚姻就该去受教改,剥掉身上那层妖精皮再来重新做人!”   一边大声骂,一边用眼神狠狠剜了附近的敏敏一眼,丝毫不给滕母面子。   滕母见阻拦不下,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突然冷声道:“亲家母,如果你再要这样蛮横插手小辈之间的事,走到哪骂到哪,丝毫不顾及我们家族的脸面,那就让睿哲和小涵离婚好了。小涵在我们家受的是委屈,没有享过福,我们滕家也应对不了你们这样的亲家!再这样互相绑缚着,也是互相折磨!你觉得呢?”   这句话果然把气势汹汹的书记夫人给震住了,母女俩连忙停住脚步,狠狠的怔愣了一下。   书记夫人缓缓转过头,望着第一次说这种重话的滕母,道:“小涵现在挺着大肚子,怀的是你滕家的骨血,亲家母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难道因为小涵怀着孩子,你亲家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打人,动不动就跑来睿哲这里捉奸,唯恐我们滕家不乱?!”滕母反问她,已经是微微动了怒,“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管教!你现在施压也没有用,你越是这样闹,我滕家越觉得亲家不好相处,根本不是一家人!”   “妈,不要生气!”邹小涵见婆婆发起怒来了,很有可能被逼得太急,索性连孙子都不要了,于是不敢再假借母亲的气焰往睿哲的包间里闯,站在母亲和婆婆之间娇柔劝架,“既然我们过来了,就接睿哲回去吃顿饭。妈,家里的晚饭不是刚准备好吗?爷爷也从北京过来看他了,应该知会他一声。我们这次就是特意过来接他的。”   这边,敏敏和黛蔺见邹小涵又在变脸如翻书,前一刻还在气势汹汹‘捉奸’,后一刻就在滕母的爱子心切之下变成了‘接睿哲回家陪爷爷’,各自轻冷笑了。   因为她们发现,高晚晴刚才的傲慢无理,比起邹小涵的攻于心计,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如果高晚晴现在没有随萧梓离开,而是与邹小涵合起伙来‘捉奸’,一定会发现自己找对了同盟军,以后不愁老公会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此刻站在她们面前的邹小涵就像一条变色龙,滕家需要什么颜色,她就变成什么颜色,以孩子为筹码,以娇柔伪装为保护色,一直蛰伏在滕母身边。   滕母一旦生气,她就不敢再与其母得寸进尺,变回她的娇柔之色了!然后委委屈屈道出,不是来捉奸,是来接睿哲回家见爷爷的,一切为了滕家好。   呵呵,如果刚才她与敏敏没有从包间走出来,那么此刻,邹小涵就痛痛快快的捉奸成功了,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周围的人给她做主,让滕母给她撑腰,诉说自己被睿哲辜负,挺着大肚子独守空房的苦楚,伎俩用尽。   不过敏敏机灵,提前从包间出来了,不仅让高晚晴尝到当初她跪地擦鞋的屈辱,也避开了邹小涵的苦情计。   此刻,敏敏在悠哉悠哉的吃菜,无论书记夫人之前怎么用目光剜她、瞪她,她都笑眯眯的吃菜,一口一个墨鱼丸,胃口非常好。黛蔺则在喝茶,静静的喝,看着窗户方向。   外面天黑,室内的窗玻璃就可以当镜子照。只见大窗子的反光里,出现了滕睿哲从包间里走出来的高大身影——清爽短发,立体五官,休闲短衫,米色休闲裤,一身气宇轩昂。他与校长一起出来的,对面前的阵势有一点惊讶,冷冷笑道:“爷爷来锦城市了,所以你们全家出动过来接我?哟,这么大的排场,还有孕妇,有点受宠若惊啊!呵,你们等一下,我先接个人。”   他压根没瞥邹小涵,直接往黛蔺的方向走过来,垂眸温柔的看了敏敏一眼,俊脸清逸,眉宇间柔情似水,扬唇对黛蔺笑道:“亲爱的,吃的怎么样?我们现在回滕家与爷爷一起吃晚餐,嗯?顺便收拾一下,我今晚带你回滕家住,我住多久你就住多久!”   敏敏筷子上的小丸子啪嗒掉了下去,双眼飞快眯起,乐死了,脆生生响亮亮的答了声‘好’!   黛蔺则快速看了他火热的眸子一眼,羞怯移开,看着桌面,算是回应了他的邀约。   身后,邹小涵母女却被气得火冒三丈,所有为他准备好的温言软语全卡在了喉咙里!她心心想念的丈夫竟然公然带小三入住滕家?!——   不管邹家母女再怎么生气,滕睿哲还是让敏敏和颖儿坐上了他的车,自己亲自做司机,直奔滕宅!   于是二十几分钟后,出现在滕爷爷面前的人是敏敏和颖儿,并不是滕睿哲与邹小涵的出双入对、夫妻恩恩爱爱。滕爷爷对此有些讶异,瞧了眼熟的敏敏一眼,也把她当做了黛蔺,笑着让大家坐。   “坐吧,马上开饭了,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谢谢爷爷!刚才在柴扉园没有吃饱,被人给搅和了,幸亏爷爷还在等着我们,没有让我们饿肚子。”敏敏自动改口叫‘爷爷’,嗓音清清脆脆的,直接拉近与滕爷爷的关系,笑眯了眼:“爷爷,我现在的名字叫敏敏,单姓一个舒~”   颖儿则在打量这幢被邹小涵占为己有的豪宅,瞥了那张贴的大红喜字一眼,清冷眸色稍微黯然。   从八个月前到八个月后,这些墙面一直张贴着这些刺眼的大红喜字,可就算是贴了,又能代表什么呢?只能一次次的提醒,当初滕家和邹家是用一种怎样龌龊的手段逼迫睿哲结了婚!   枉费滕家、邹家在锦城市撑起了一代王朝,名声、权势有口皆碑,不是同样做了这种苟且之事?   她兀自低头想着,听得滕家爷爷在乐呵呵的笑,朗声说道:“睿哲,这位就是苏市长的小女吧?一年多前好像见过一次了,模样似乎变了一些。”   滕睿哲对爷爷很谦尊,看了敏敏一眼,沉声答道:“其实睿哲的什么事都逃不过爷爷的眼睛,这次带她过来,是想让爷爷见见她。”   “睿哲,你想要爷爷怎么做?”老爷子捋捋下巴上的短须,和蔼轻笑,直接单刀直入,“现在滕家掌权的人是你父亲,爷爷在旁边顶多给一点建议,劝劝你父亲,对很多事没有决策权。所以睿哲,你可要想好现在的形势,万事不可莽撞冲动,不要不计后果的与你父亲撕破脸皮。”   睿哲闻言轻轻一笑,抬眸,一双利眸深沉如浩瀚的夜空,定定注视着语重心长的老爷子,“不是我要与他势如水火,是他现在内外交困,被自己养在身边的豺狼弄得骑虎难下,需要找一个被他控制得住的继承人。老爷子,您现在在清修,睿哲不好拿自己的事去打扰您,只有一件事请您帮忙……”   “好!”老爷子爽快应下,也不等他说是什么事,首肯得非常快,笑声健朗豪迈,并站起了身:“只要爷爷办得到,一定帮你做到!我们现在去吃饭,一会去书房详谈!”   他扶着孙子厚实的肩膀往饭桌旁边走,似乎不想在敏敏和颖儿面前谈他们滕家的家事,一直徐徐笑着,让佣嫂准备好碗筷,准备开饭,只字不再提刚才的事。   几分钟后,滕母与邹家母女坐滕家的私家车回来了,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瞥了坐桌旁的敏敏和颖儿一眼,实在是坐不下去。   现在小三都登门入室,大大方方的坐桌前吃饭了,谁还有心情与小狐狸精同坐一桌?没抡起扫帚来驱赶这女妖精,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小涵,我们去楼上!这专养狐狸精的地方我们只怕是待不下去了!”书记夫人阴沉着脸狠狠瞪了滕睿哲和敏敏一眼,示意楼上的张夜蓉快下来掺扶,扶着委屈的女儿上楼。   张夜蓉机灵的跑下来,与自家主子目光交接了一眼,小声劝了句‘别气了’,扶着小姐太太上楼。   这边,滕家人没有挽留这对母女俩,上不上楼随她们的便,一一在饭桌前坐了,等着滕父回来。   滕母的脸色青白交错,一半是被书记夫人的所作所为给气的,一半是为儿子的事闹心。她稍带歉疚的看了对面的敏敏一眼,借着今天被书记夫人挑起来的脾气,出声说道:“黛蔺,伯母知道以前是委屈你了,让你受了不少苦,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形,睿哲已经无法给你一个身份了。他不仅娶了妻,还有了孩子,难道你想要他犯重婚罪,对小涵始乱终弃么?”   “结了婚不是可以离!?”敏敏抬起头天真无辜道,每句话都是脱口而出,简短却直击对方心中痛处,眸子里飞起狡黠的笑,“当初邹小姐不也是逼婚逼迫睿哲娶了她?同样,睿哲现在不愿意过下去也可以离!反正,我这次是不可能再让你们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伯母你就不要再耗费心思弄什么棒打鸳鸯了!过时了咧~”   她咯咯笑着,月牙弯弯的大眼睛里却分明荡漾着浓浓的讽刺与讥笑,俏生生注视着滕母,让滕母飞快移开目光,再也说不出什么理直气壮的话!   这是什么世道啊,面前这位滕母当初做出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丑事,今天居然还敢在这里教训她这个‘黛蔺’!她这个‘黛蔺’就要在这里做小三怎么样了,谁让你们当初欺人太甚!   这边,滕爷爷与滕睿哲则同时注视着她俩,一个皱眉,一个扬眉,各有所思。   因为在滕爷爷看来,黛蔺这孩子还是没什么变化,与当初在袁奶奶电话里囔囔‘爷爷你要帮我看住睿哲哥哥,等我长大嫁给他’一样,小孩子心性,心智不够成熟。   如果让她去与睿哲的父亲抗衡,只怕会拖睿哲后腿,永远无法让睿哲他爸接纳承认。   滕睿哲则与老爷子不同,他是默许敏敏这么做的,此刻看着面前的敏敏,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黛蔺,冷硬的心房悄悄柔软了一角,非常愉悦。   只见眼前,淡雅素洁的黛蔺就坐在敏敏旁边,敏敏的活泼衬托着她的静雅,就犹如一个清纯的少女在向韵致的少妇过渡,娇俏灵动、高雅纯情都是黛蔺。   白皙姣好的脸蛋,流露出淡淡而高雅的气质,一双分外清澈宁静的双眸,显出微微的忧悒。这就是年轻的黛蔺,兼有女学生的纯情和富人家少妇的妩媚,迷乱了他的眼。   他悄然瞥了一眼,身体里感觉异常炽烈,有一股激流冲撞心头,目光却落回母亲尴尬的脸蛋上,冷冷笑道:“今天我只是奉你们的命回家了,不好么?麻烦您把黛蔺以前住过的房间空出来,这几天她应该会在这里住下。”   “睿哲,还是……让她住外面吧。”滕母不敢直视儿子犀利的目光,甚至不敢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心里总是缠着一个结。这会在这里坐久了,被书记夫人挑起的脾气也下去了,面对众多双眼睛,她感觉无地自容,不得不推却道,“你岳母也带人住过来了,家里好像没了房间。我让管家在外面订两间房,让客人住。”   “客人?”滕睿哲为这句话挑了下眉,颀长身躯后躺在椅背上,勾唇玩味一笑:“这是我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成客人了,呵?既然家里没房间了,那我带黛蔺出去住,或者,我与她睡同一间房!我以前的那间房应该还保留着的吧。”   “睿哲,让黛蔺睡客房吧!家里还有客房的!”见儿子明目张胆要与黛蔺一起睡,无奈之下滕母不得不飞快改口,招手让佣嫂过来,快声吩咐道:“帮苏小姐和她的朋友准备客房,少爷今晚去新房与少奶奶一起住!”   “好的,夫人。”   滕睿哲在一旁听着,也不阻止,健硕完美的身躯慵懒闲适躺在椅背上,看着滕家的老爷子,启唇轻笑:“您觉得妈的这个安排怎么样?小涵那肚子至少七八个月了吧,竟然还让她服侍我,真是为难她了。想当初新婚夜,也没有这么让她折腾,让她一个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唔,所以我觉得应该让她把新房让出来给我和黛蔺住,那张床够大。”   滕老爷子正为滕家目前这一团糟的关系担忧,见孙子还在冷言调侃,与父母亲的关系越闹越僵,不得不出声劝阻道:“不管怎么说,睿哲你已经娶了妻,走上了一条双人道,无法回头了,给邹书记一点面子,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吃饭,咱们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一会去书房,爷爷关起门来与你好好谈一谈。”   睿哲闻言勾起薄如刀刃的唇瓣,眸光噙笑,轻哼了一声,“老爷子吃完饭去房间找我,我现在带黛蔺回房。”冷笑着,直接起身,迈开长腿往楼上走。   敏敏见此,连忙放下筷子对老爷子奉送一个大大的欢笑,掺着好友颖儿跟到他身边,与他一起上楼。   原来这滕家,从老爷子到管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啊,都觉得——既然结了婚就要唯命是从,给书记面子,给观众面子。什么狗屁理论!如今坏人当道,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她朝颖儿瞅瞅,让她不要伤心泄气,要为宝宝和宝宝他爸的未来着想,为以后想想;要看在今天邹家母女的那副嚣张嘴脸上,争回一个名分来!   黛蔺的手被她紧紧捏着,感受到了她的一腔关怀,扭头对她莞尔一笑,真心谢谢她。   这个敏敏,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看他们甜蜜   滕家是豪门大宅,客房、下人房很多的,不存在什么没有房间给客人住。于是敏敏与颖儿在滕睿哲的首肯下,坦荡荡在这儿住下了,敏敏住进滕睿哲以前的房间,颖儿住在客房,与邹小涵的新房在同一个层楼,出门走几步就能撞见。   此刻,化妆成颖儿的黛蔺躺在房里休息,安抚肚中的宝宝,陡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走来走去,嘀嘀咕咕,遂疲累的撑起身子,把门板打开了一条缝。   只见门外,不苟言笑的滕父正在上楼,邹家的佣嫂张夜蓉跟在屁股后面夸大其词的告状,说一两句话还拍一下大腿,吊着尖嗓门夸张道:“滕老爷,姑爷是真的把苏黛蔺给带回家来住了,就在这间房……您瞧,太太和小姐都气得吃不下饭了,一直躺在床上;而且刚才在餐厅,苏黛蔺还给小姐脸色看,扯着姑爷一定要来滕家住,要求与姑爷睡同一间房……”   滕父的老脸蓦地一冷,脚步收住了,回首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去那家餐厅的?”   张夜蓉的脖子微微一缩,有些害怕滕父严厉的老脸,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又道:“这不是听说姑爷又与那苏黛蔺在餐厅幽会了吗?有人特意打电话过来告知的,说是碰见了,实在看不过眼。所以小姐就去把姑爷接回来,不让那些人说三道四,让姑爷回来见见滕爷爷,爷孙俩聚一聚。”   “那睿哲现在在哪?”滕父浓眉一蹙,直接找儿子的行踪。   张夜蓉的脖子又是瑟瑟一缩,像一只躲在岩石缝里的黄鼠狼,指指书房方向:“在书房与滕爷爷聊天,苏黛蔺则在姑爷原先的房间里,打算今晚与姑爷同房。滕老爷,您觉得这样可以吗?小姐还在新房待着呢,姑爷怎么可以……”   滕父闻言瞥她一眼,抿唇没说什么,迈步直往书房方向而去。   这是他滕家的事,就算闹得再大也是滕家家事,还轮不到一个邹家的下人来指手画脚!现在这种情形下,大家都骑虎难下,她邹家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太得寸进尺!   ——   书房,滕老爷子站在室内盆景旁修剪枝叶,园艺剪一刀刀的下去,枝叶马上修剪得平平整整;滕睿哲站在旁边,见老爷子悠闲剪叶子,半晌不说话,俊眸一黯,立即转身往外走。   “睿哲,爷爷年事已高,早就不问事了。”老爷子这才缓缓出声喊住他,握着园艺剪轻叹了一口气,“但爷爷可以帮你在锦城市政府打通关系,打开局面,让你用更快的速度得到你想要的官位,保你稳住政界的地位。”   他缓缓转身,一双清朗的眸子朝这边看过来,“毕竟你之前没有涉足过政界,突然挤上去,唯恐根基不稳。”   滕睿哲正往外走,闻言忽然一怔,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爷爷。   “呵呵,你没有听错,爷爷确实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老爷子朗朗一笑,将手中的园艺剪放了,取湿巾缓缓擦手,继续笑道:“在北京、锦城市政厅市政府,都有爷爷的门生,邹书记就是。其他城市也有,在省政府任职省委书记、省长,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做你政界上的左膀右臂;有些也在大学任教,平素无涉政治,如果睿哲你需要,爷爷可以一一介绍给你。”   睿哲看着老爷子,薄唇紧抿,依然没出声。   老爷子便又笑了,缓缓踱步至窗边,遥望灯火辉煌的窗外,唇边笑容渐渐敛去:“你父亲在政坛的事,有些我知道,有些不知道,但总的来说,他不算一个贪赃枉法的赃官。他只是脾气太硬,习惯于要求人服从命令,做人太刚强。”   略略一顿,嗓音里含起了一丝担忧:“睿哲,爷爷知道,有些道路是你不想走的,但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去走。所以爷爷提醒你,在选择一条新的道路时,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实在不行就不要去做,免得留下人生憾事。我们滕家,代代为官,因此造就了你们这些小辈特殊的身份和婚姻背景,但事在人为,只要你不辱没家族声望,没有什么事是你不可以做的。”   “那爷爷也觉得我应该娶邹书记的女儿?”一席话听下来,滕睿哲终于喉音暗哑出了声,一张俊脸逐渐变得阴霾,抿紧薄削的唇,将高大身影走到爷爷身后,剑眉深蹙,双眸微眯,“爷爷是想告诉我,这是我身为滕家子孙的宿命?不可能与争权夺利的政界脱离开关系?”   “你现在不是娶了吗?”老爷子回过头反问他,“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要继续往下走下去。不管第一步是不是被逼迫的,你都踏上去了,并且想要翻身,不是吗?所以爷爷让你三思而后行。”   ——   滕父站在书房门外,本来是一肚子怒气,但想到父亲站在门内,便将对儿子的怒气逐渐压住住了,敲了敲门:“爸,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老爷子很快在门内应了他,并道:“我正想与你谈谈睿哲的事。”   于是当滕父打开门走进去,便见到儿子刀锋般的目光转瞬朝他投射了过来,带着一股冷意,一抹深凉的敌意。薄薄的唇,凌厉的紧抿着,一双深不可测的俊目,霎时成了冷戾的鹰眸,噙着一丝冷笑。   他一直知道儿子的性格喜怒无常,并且冷僻,喜欢与他硬碰硬,但今时今日,他还是愿意退让一步,不与儿子变成仇人。   “睿哲,今天邹家寻去餐厅的事我听说了。”他踱步进来,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先开口说话,盯着自己的儿子:“邹家的做法是有不对,但你这么做,不就是想激起滕家与邹家的矛盾?你想让邹家与滕家彻底翻脸,然后主动放弃,离婚?但你觉得可能吗?小涵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出世?”滕睿哲扬唇冷佞一笑,鼻子里发出了一道不屑一顾的轻嗤,锐眸直勾勾的,露出了浓浓的讥讽,“父亲大人,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因为我根本没做过!而且就算是我的,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用什么龌龊方法弄出来的种,一定缺胳膊少腿!所以以后不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谈一点有意义的!比如父亲你准备怎么补偿黛蔺,安顿黛蔺?当初你可是对孤苦无依的她痛下了杀手,对你儿子出尔反尔!”   “我现在容忍她住在滕家,与你同房,满意么?”这是滕父的回答,静静看着儿子,不愿与儿子势如水火。   “住一时,还是住一辈子?”滕睿哲在继续勾唇冷笑,对父亲的心思实在是了若指掌,不敢再相信他任何一丝一毫的话,“我告诉你答案吧,是一辈子。我住到哪,黛蔺住到哪,根本不需要得到你的首肯!”   一双鹰一般的锐眸半毫不往滕父脸上转,看一眼站立一旁的爷爷,薄薄的唇角高深莫测扬起,眸子幽寒,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   张夜蓉告状不成,鬼鬼祟祟的在敏敏房门口瞄来瞄去,想着坏主意。   怎样才能让这小狐狸精从这房子里滚出去呢?剪破裙子的招数肯定不能用了,这小妖精现在泼辣着呢,像变了个人似的!肯定不会再像当初刚出狱那会那样好欺负了!   那,将她骗出去,然后雇佣两个男人,将她拖到巷子里xx?这样之后,滕睿哲一定嫌弃她脏,不敢再要她!   哦,不对,是给她介绍新男人,然后趁机给他们下药,将他们关在同一个房间里,让她心甘情愿**,这样就不会犯法了!   还可以栽赃给她,诬陷她偷了小姐的东西,手脚不干净……   她奸笑着,在门口走来走去,绞尽脑汁的想,正要想出个结果,敏敏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苏……”她闻声扭头去看,正要说话,却见迎面一盆臭水陡然朝她泼过来,不等她把嘴巴闭上,敏敏的洗脚水迅而猛的磅礴而至,灌了她满嘴巴子!   “哎呀,怎么是张嫂站我门口呢,我还以为是有人在偷窥我洗澡!”敏敏发出一道惊呼,惊讶的用小手捂住小嘴,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张嫂你没事站我门口干什么呢?害得人家泼错了人。人家正洗脚呢,洗得香喷喷的,等着睿哲回来~”   张夜蓉捋捋头发上的臭水,暗骂这哪是洗脚的水,分明是马桶里的水,刚尿尿完的,这小妖精故意拿出来泼她的!况且哪有人在门口泼洗脚水的,这里可是豪宅!   “苏小姐,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咬咬牙。   “哎哟,都说了让你不要没事站我门口了。”敏敏扭扭她的小蛮腰,又无辜的眨眨大眼睛,娇柔得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人家一不小心就会把鬼鬼祟祟猫在门口的人当色狼了,今天泼洗脚水还算轻的啦,平时我都是用棒球棍直接劈过来,让色狼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张嫂,你别看我这么苗条,其实我力气很大的~”   张夜蓉把满嘴的臭水连连吐出来,白了她一眼,“苏小姐,难道你忘了以前寄人篱下的日子吗?如果不是老太太接你去邹家住,你早在出狱后就流落街头了。你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抢小姐的丈夫?!”然后陡然一拍大腿,演技上来了,开始嘶声力竭的拿死去的苏市长说事,“做第三者是不道德的呀,苏锦丰市长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苏小姐你就靠自己的劳动去过活吧,不要再当小三被男人养了,怎么说你也曾经是市长的千金,怎么能这么下贱……”   敏敏的小眉毛翘起来,细细端详面前的张夜蓉。   这是骂给谁看,演给谁看呢?这里又没外人,就那对躲在门后偷听的邹家母女而已,敢情是这邹家的三女人在合伙骂她呢?   行啊,那她就‘抢’给你们看!   眉儿轻轻一弯,双眼亮晶晶的,她飞快换上甜甜的笑脸,一把撞开还在骂的张夜蓉,欢快幸福的朝书房方向跑去:“睿哲,你回来了!我已经洗完澡啦,就等你呢。”   小身子一头扎进睿哲宽阔的怀抱里,亲密的蹭了蹭,“我们好久没来这里住了,记不记得以前我去你房里的日子?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跟睿哲成了,就把这里当做我们的新房,然后完成我们的新婚夜!所以现在我好期待哦!睿哲,我要抱抱,你抱我回去!”反正是胡掰,尽量说得暧昧就行了!   睿哲见她不断往他怀里钻,像一只小猫咪在撒娇,低头睥睨她一眼,笑着依言将她给抱起了,并吻了吻她的小额头,“原来黛黛洗完澡了,我们现在回房!”   迈开大步往房门口走,经过呆若木鸡的张夜蓉身边,进房,重重关上门。   “睿哲,轻一点,我喘不过气来了!”进房后,小妮子竟然开始叫,从他身上蹦了下来,贴着门板叫,用手指了指房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叫得有模有样的,“轻一点,轻一点,嘴巴痛,呜,呼吸不过来了。”然后使劲吸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啊,不要在这里脱我衣服,我们去床上,去床上嘛~”   滕睿哲听着她卖力的表演,唇角微翘,静静往房里走。   这女人她要表演就让她表演吧,他现在得去找黛蔺,看黛蔺有没有生闷气,有没有出什么事。   岂知刚走过来,黛蔺就坐在他面前,柔和的灯光,素雅的微笑,一身绯霞色杭纺真丝睡裙,左胸襟精心绣了一束繁茂的白色素花,更映衬出衣服的高雅华贵。   一头乌发披肩,露出象牙般光洁颀长的脖颈,白嫩匀称的玉臂,雪白腴润的胸口,与其身上所穿的睡袍很浪漫地衬出古典东方淑女的风韵。   这就是成为女人、成为小妈咪后的黛蔺,越来越美了,散发一股纯净的妖味,韵味,让他直勾勾地看定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此刻黛蔺在邀请他,饱满的雪白双峰挤得满满的,差一点从睡裙里呼之欲出,让他从上往下直接看个精光。   他喉头一涩,却发现黛蔺在用她白皙的小手脱外裙,露出里面半透明的蕾丝裙,白嫩肌肤和女性秘密在蕾丝下一览无遗。并且她有些害羞,马上钻进被窝里了,露出一头乌溜溜的长发。   他一时热血沸腾,结实喉结控制不住的急剧滚动,不断吞咽他火热的**,走近,一把拉开被子也跟着钻了进来,床面随之一沉!   一进被窝里,迎面就是一股黛蔺身上的幽香扑鼻,让人酥麻**,他把柔软的美人儿搂过来,抱进怀里,直接在被窝里剥个精光……   门外,张夜蓉听着这一声声肉麻的叫声,悻悻的往回走了,走之前还轻轻踢了门板一脚,骂了一声‘骚狐狸’,这才裹着一身臭水回到了邹小涵的新房。   此刻邹家母女站在新房门口,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也都听了,正在沉默不言。   因为书记夫人捉摸不出女儿的表情,很怕女儿受刺激太大,突然爆发,既伤了自己,又伤了腹中胎儿!   但邹小涵只是捏紧秀拳,死死盯着那隔挡住了一切的门板,忽然凄笑道:“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他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而让我痛苦的下场,就是大家一起痛苦,谁也别想幸福!”   ——   门内,被窝里,温度在迅速飙升,男人女人的衣物一件件的扔了出来,细细的喘息声一阵阵的从被窝里流泻出来,细哼轻喘,似小黄莺在啼哼;尤其是男人的性感粗喘声,急促粗重,**勃发,挑动人的每一根神经。   然后男人健壮有力的臂膀从被窝里撑了出来,健硕的背部肌理分明,虎躯起起伏伏,接下来那一道卡在喉咙里的**低吟声,真是让人听得面红耳赤!   敏敏站在门口,嗓子叫到快要冒烟,一边叫,一边捂住眼睛缓缓走过来,五根手指间拉开一条缝,瞥了这边一眼,小嘴立即‘咦’了一声。   咦,还真做了呢,少儿不宜,非礼勿视!不过她看到滕总扔在地上的内裤了,原来滕总穿这样的内裤哦!还有滕总的叫【和谐】床声,不是一般的性感啊,想不到那磁性的男中音叫【和谐】床是这样的,让她骨头一酥,差点膝盖窝发软瘫到地上,化成一滩温柔的水。   她连忙把手指并拢,遮住眼睛,全身酥麻、双脚发软的往卫生间门口靠,笨手笨脚的逃进浴室里——   把门关上,锁住,然后开淋浴头,喷洒出沙沙的水声……于是,外面的床叫声被隔离住了,还她这个纯情少女一个纯真世界。不过还是脸红啊,心跳好快哦,还想听滕总那低低沉沉,带着磁性,带着魔力的声音,原来男女爱爱是这样的,好美妙哦,把她这个纯情少女给教坏了……   不过她刚才表演完是不是应该去颖儿的房间,怎么跑卫生间来了?还偷看了滕总与黛蔺的激情戏?   ——   敏敏回到了颖儿的房里,就这样春心荡漾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饱受雨露滋润的黛蔺坐在床旁边。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她吓了一大跳,飞快的把一双睡眼给睁开,一身睡意全被吓没了!望望床头的闹钟,这才揉揉头发,直接抱着被子又倒下去,“才七点钟,今天又不用去上班,你就让我多睡会~”   颖儿却拉扯她缠在身上的被子,坚持让她起床,并写道:趁现在没人,你马上回去自己房里!睿哲现在还在床上,你躺他旁边睡,或者去浴室洗澡!   “哦。”敏敏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游魂似的往门口走,乖乖回去睿哲房里。   颖儿则把床上整了整,做出自己睡过的样子,再坐梳妆镜前把眼妆补一补,尽量看起来逼真自然。   而这边,敏敏走出去了,这才脑袋清醒,恢复她的机灵样,蹑手蹑脚往睿哲的房间跑。颖儿刚才说她可以躺在滕总的床上,这是不是表示颖儿允许她吃滕总豆腐?   哦也太棒了,她要捏捏滕总身上的肌肉,摸摸他壮壮的臀部……   谁知冤家路窄,她刚跑到房间门口,就与正在上楼的张夜蓉碰上了!张夜蓉手上端着她家小姐太太的大补汤,一双吊三角眼瞪成一对标准的三角形,对敏敏目前这副性感小懒猫模样感到非常的厌恶!   昨晚在床上叫多了吧,一大清早要跑出来喝水,怎么不把嗓子给叫破,骨架子给拆散,纵欲而亡啊!一大早跑出来招摇,是怕她家小姐不知道你们昨晚在房里做了什么事是吧!   她家小姐、太太听着呢,早听到了,气得小涵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肚子也饿着!   所以这口恶气,她以后非补回来不可!   敏敏见张夜蓉又用眼睛跟她开战,脑袋里什么旖旎春心都靠边站,呵呵一笑,朝这边走过来:“张嫂你手上端的什么?”闻了闻,觉得挺香,自己伸手将盖子给打开了,“哎哟,乌鸡汤啊,我正渴着呢,给我也盛一碗吧。睿哲昨晚耗费体力太多,也要一碗大补汤,麻烦张嫂你给我们端到房里去~”   “这是滕家少奶奶的汤,滕家特意给小涵准备的!苏黛蔺你若要喝,自己去厨房弄,我现在没时间!”张夜蓉瞪她一眼,把手中的汤盅给避开了,不让敏敏触碰,并笑了笑,“苏小姐你在滕家算什么身份呢?客人?还是被姑爷带回家的坐台小姐?我这邹家的人凭什么伺候你?你从客人那里拿的那一点小费只怕还请不动我!”   敏敏见她又开骂了,眉梢一挑,双臂懒懒抱于胸前,垂眸俯视这矮老婆子,脆声笑道:“有本事,你就让你家小姐把睿哲从我身边抢过去呀!睿哲就在你们面前呢,你们抢啊!抢得过去吗?是不是就算邹小涵带着大肚子跳楼,睿哲也不会多看一眼?真是悲哀呀,昔日风光无限的邹大小姐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挺着大肚子守活寡,哈哈!”   “骚狐狸,你给我闭嘴!偷了别人丈夫还敢在这里猖狂得意,你还要不要脸!”张夜蓉的唾沫星子直往汤里和敏敏的脸上扑溅,差一点要与敏敏干起架来,“难怪四年前要去坐牢呢!你这种人如果不去劳改,天底下的好男人都要被你偷光……”   “行了!”敏敏听得低首一笑,抬头打断她,指指她手中溅出来的汤,“你跟我在这里磨嘴皮子有什么用,先把这汤端你家小姐喝了,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养足力气再来与我斗!我这人啊,就怕闷得慌,没人跟我打架!而且我人品好,绝不像你邹家那样做一些鸡鸣狗盗、偷偷摸摸的事,比如放堕胎药啊,拍视频照片啊,给男人下药,逼走原配啊……”   一边说,一边咯咯直笑,转身往睿哲房里走去。   哎,这邹家做的那些事,果然不能一一细数,不然这邹家,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说这么多女人欺负黛蔺一个孤女算啥事啊,你那么多女人,每一个人做几件缺德事,黛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过!   张夜蓉你也不想想,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的胜利算胜利吗?你邹家若想弄死黛蔺,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若要迫害黛蔺,比吃饭喝茶还容易!所以在做了这么多缺德无耻的事情之后,怎么还尊称书记夫人、书记千金呢,应该让世人见识见识你们邹家女人的真面目呀!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夜蓉依旧在身后指着敏敏的背影骂,唾沫星子四处飞溅,“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以后不得善终!”   敏敏嘭的把房门关上,阻隔住这泼妇骂街声,当张夜蓉在排废气!   气吧骂吧,你越生气,我越高兴,我就怕你不生气,日子过的太逍遥!不然就让那邹小涵称心如意、得偿所愿了!   “滕总,我过来了唷,是颖儿让我过来的~”她放轻脚步往房里走,猜想现在滕总是平躺着睡,还是趴着睡呢?昨晚颖儿把滕总伺候得那么舒服,滕总一定体力大失,累得爬不起来了。   那么现在就让她给滕总捶捶腿,捏捏肩,再说一两句奉承的话,让滕总把她纳于麾下,做第三个小秘,嘻嘻。   “滕总?”怎么没声音呢?   转过来,却见大床上空荡荡的,床单被褥凌乱不堪,枕头凹陷,留有欢爱过后的痕迹。滕总的长裤则放在椅子上,平平整整叠着,手机也在。   这表示人还在。   “你过来了,去床上躺着。”滕睿哲从浴室走出来,清爽的短发上还滴着水,几缕额发湿漉漉粘在饱满的宽额上,平添几丝性感。不过他没有在腰际围浴巾让外人免费观看好身材,而是套上了浅色休闲裤,穿着背心,出现在敏敏面前。   敏敏回过头,色迷迷看一眼他背心底下的健硕胸膛和粗壮臂膀,乖乖爬到床上躺着,小手紧紧拽着被子,心想滕总让她躺床上干什么?不会是要跟她那个什么吧?   假如滕总是真的兽性大发怎么办?   想到这个关键问题她紧张起来,吞咽一口口水,一颗小心脏狂跳不已。   结果滕睿哲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俊眸平静瞥她一眼,一边戴腕表,一边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给拉开了!   下一刻,清晨柔和的阳光流泻了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到处跳跃着阳光,也让敏敏飞快的把被子裹紧在身上。   她钻进被窝里,仅露出一个脑袋,转头,却听到滕家的佣人在敲门,准备进来打扫:“少爷,收拾房间的时间到了,您还在睡吗?”   “等等,我还没起床呢!”她大叫出声,这下子慌了,连忙坐直身子不准门口的人进来,“还在睡,别进来!”   原来滕总是这个意思,让她躺在床上表演,制造他们同房同床的现场!但现在窗户大开,让她怎么起来换衣服!   “没事,你们进来收拾。”滕睿哲却点头示意佣人进来,给她扔过来一条睡袍,“去更衣室换吧,新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顺便化个淡妆。”   “为什么要化妆?”她一把扯过睡袍。   “因为有这个需要。”滕睿哲在她床边坐下,一双俊目逐渐变得温柔,似在看他的亲密爱人黛蔺,“恩爱过一晚的女人,不应该像你这样青春干涩。把脸上补红润一点,化个妩媚的淡妆,收敛一点孩子气。这样气色好了,才能代表昨晚很性福。”   他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去打扮,薄唇边一直飞扬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去吧。”   “那你等我。”敏敏穿上睡袍,爬起来,亲密无间的倾过身在他侧脸上印上一吻,吃吃豆腐,这才当着佣人们的面婀娜多姿走进更衣室,做她的小女人打扮去了。   ——   邹小涵一直卧在床上,说病也没病,肚子也不痛,就那么静静躺着,让张夜蓉给她一勺一勺的喂汤。   她这可不是在赌气,而是她不能乱动,需要静养。   “阿姨,以后别在滕家与苏黛蔺争一时口舌之快,这样会让滕家反感我们邹家,觉得邹家没教养。”她温柔出声,让张夜蓉把鸡汤放边上,稍后再喝,“我婆婆好像不喜欢了,您还是忍着一点。”   “好,阿姨以后见着那小妖精绕道走!”张夜蓉站起身,把汤碗气呼呼往桌上一搁,唾沫星子又开始飞溅,“要不是一大早上看到她在门口招摇,我才不会搭理她!昨晚那叫声小姐你听见了吧?今天一大早她就在门口给我们示威了,你说这能不气吗?!”   “她示什么威了?”书记夫人从洗浴间走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手,“大清早的她不在她姘夫怀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她怎么知道夜蓉你在上楼,然后专门等在那儿?”   “太太,这谁知道呢!”张夜蓉连忙转身向书记夫人,“说不定她就一直在注意我们的动静,非要把小姐气到早产不可!”   “阿姨,我怎么觉得她一大早出来喝水,行为有点怪异?”邹小涵锁眉出声,神色凝重,静静的思考,“如果是喝水,房里没有吗?房里有单独的洗浴间、更衣室,犯不着一大早往外跑。这死而复生的苏黛蔺,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你说她是坐牢前的苏黛蔺,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可能一下子把出狱后的那股自卑给抹去的。在现在这个苏黛蔺身上,我根本看不到她八个月前的影子!”   “可能她真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小涵……”书记夫人坐到她身边,担忧的是另一件事,“我怎么觉得你公公默认苏黛蔺住在滕家了?昨晚他回来,都没有说让管家把那两女人给请出去!”   “妈。”邹小涵扭过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公公可能是公司里出事了,现在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我们不要把公公婆婆逼得太紧,给他们一点时间,这样到了最后,他们依然会站在我这边!”   “傻女儿,不要指望以后,那些都是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你越是拖,就越得不偿失!”书记夫人急得差点捶足顿胸,不明白当初的一桩美事,怎的就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你婆婆的态度你昨天看到了,她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邹家逼都逼不得!”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能怎么办呢?生下孩子离婚吗?”邹小涵反问母亲,眸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即使是离婚,他们滕家也会把孩子抢过去的。而我,名声传出去了,又是二婚,没有好男人敢再要我。而且您也知道,我的身体……”   “涵,不要再说了,妈明白。”书记夫人哽咽着飞快扭过头,用手抹抹眼角,顿了一会,又扭回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恢复正常道:“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有妈在,小涵你就不会孤单。在妈的眼里,甚至是所有叔叔伯伯的眼里,睿哲当初选择的人都是你,是他背信弃义在先,受不住苏黛蔺勾引,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只是拿回了原本属于你的婚姻,名正言顺嫁进了滕家!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在这场婚姻里待不下去了,妈也会帮你打官司。”   “妈,不要伤心,我会没事的。”   ——   滕家一家人围桌吃饭,气氛很怪异。   因为滕睿哲不是与妻子坐在一起,而是与邹家人公认的第三者敏敏坐在一起,为她夹菜,听她温言软语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自己偶尔温雅一笑,露出他罕见的温柔一面。   颖儿则去公司上班了,没有再陪敏敏,一大早就走了,没有在任何人眼里烙下印象。   于是当滕家人在饭桌旁坐定,没有人问起这个容易被忽视的女子,而是注意力集中在敏敏身上,看她接下来翻出什么花样。   此刻,邹小涵坐在对面,看着敏敏白里透红、气血红旺的小脸,心里的浊气在不断上涌。   一夜雨露滋润,那巴掌大的脸蛋又变漂亮了,皮肤亮丽有光泽,一弯浅眸一直胶在睿哲脸上,随时绽放出美丽的笑靥。而且这女人还懂得害羞了,不再咯咯直笑,而是挨着睿哲欲语还休,用手指指这指指那,让睿哲给她夹,仿佛新婚中的羞怯美娇娘。   她静静看着,没有发作出来,公公也没有出声呵斥,喝了几口酒,准备起身离去。反倒是爷爷出声了,对敏敏语重心长道:“苏小姐,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根本没有意义的,只会让自己背上不好听的名声,对睿哲的影响也不好……”   “爷爷,我愿意,睿哲也愿意呢。”敏敏飞快接话,就怕这一大家子人在饭桌上都不出声,“在此之前都有人逼婚了,我还怕什么影响不好呀!我再怎么登门入室,也比不过人家当初的逼婚吧。爷爷,您知道我和睿哲当初是怎么分开的吗?是有位大家闺秀给睿哲下了药,然后脱光衣服抱在床上表演给我看……”   “苏小姐,毁人名节的事要有凭有据!”邹小涵把手中筷子重重一搁,转头对敏敏淡淡一笑,“你现在坐在我家里,指责我先生与我发生了关系,那请问你是什么身份?你与睿哲又是什么关系,睿哲娶的人是你吗?在法律上,你在我家里公然与我丈夫发生关系,我有权利告你!苏小姐,昔日苏市长与我们滕邹两家情分深,是我尊敬的长辈,所以还请苏小姐你不要做得太难看,给自己背上第三者的臭名声!”   “第三者的臭名声?!”敏敏也把筷子重重一放,起身站起来了,直勾勾盯着倒打一耙的邹小涵,“你以为当初睿哲刚向外公布我女朋友的身份,随后就火速娶你,外界没有疑惑?不然外界为什么传言是你邹家逼婚?你以为当初你们挟持我,把我打得头破血流,威逼睿哲马上娶你的事没有证据,你就可以在这里兴风作浪?!我告诉你,你们既然敢做,我就敢留证据!”   她瞥一眼旁边立即变脸的滕父滕母,讥冷一笑,目光又转回邹小涵戴了假面具的脸上,“杀人灭口这一招没用的,我如果怕死,就不会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做贼心虚的丑恶贵妇们知道,我苏黛蔺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就算你们再次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会爱睿哲,让你一辈子得不到他!”   “放肆!”滕父陡然一声暴呵,一掌之下竟是把酒杯拍碎,筷子掉到地上,当真是被踩到了心头痛处,气血上涌,目露凶光盯着敏敏,“姓苏的,是谁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睿哲已经与小涵结婚了,就算你找再多无中生有的理由,我滕家也不可能再娶你!”   敏敏这才扭过头注视暴怒中的滕父,笑道:“我有没有无中生有,伯父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今天当着你们滕家人的面,我就把话说清楚了,无论你们滕家怎么整,怎么拿邹小涵肚子里的孩子闹腾,我都跟定睿哲了!睿哲现在给不了我婚姻、有了一个硬塞给他的孩子都没关系,我年轻我可以等,等到你们俩老入土为安,野孩子早夭,我再继续与睿哲的下半生!”   一席话下来,滕父的脸已经开始微微抽搐,心里是万分后悔当初太信任滕韦驰,留下了祸根,而且还是俩祸根!   一时间,心里的气血在不断翻涌,差一点冲向脑部,用手指直指着敏敏的脸:“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死了这条进我滕家门的心!滕家不会承认你,永远都不会,你若想嫁给睿哲,就等我两腿一伸的那一天!那一天很遥远,你就算再年轻也等不起,而我跟你耗得起!”   “老滕,不要再说了,是我们错了,错了。”滕母的脸则是惨白无血色,嘴唇抖了抖,痛心疾首看向一脸担忧的滕爷爷,“爸,当初是我欺骗了睿哲,才弄成今天这样子。我对不起儿子……”   既然当初做了错事,就等着报应吧,她已经认了。只希望小涵不要再说出刚才那番厚颜无耻的话来,不要昧着良心说话,那样会刺痛人心,一辈子不得安生……其实做人就是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现在既已做错事,就要想着去弥补、去善待……   但反观邹家母女,却没有一丝愧意,母女俩飞快对视一眼,对滕母的这种妥协非常不悦!做都做了,还在这里吃斋念菩萨,这种婆婆能成什么事?!   现在情敌都爬到饭桌上挑衅了,竟然还不帮帮儿媳妇!小涵到底算不算你滕家的人!   ——   颖儿坐在公司的座位上,手机贴在耳边,把敏敏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彻头彻尾听进了耳朵里。   因为敏敏讲的话就代表她,关键时刻都会将手机拨通,让她悉知滕家所发生的一切事。   此刻,敏敏回击邹小涵的一番话,说得大快人心,让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但笑过之后,她陡然有些惆怅,托肚子起身,缓缓走至一边。因为她肯定是一辈子认定睿哲的,面对邹小涵时也一定会讲这种话,让邹小涵不要再那么厚颜无耻!但是睿哲怎么办?   与父亲对着干的下场,就是让他失去所有,不再风光;就像现在这阵势,散席之后,滕父绝对会把敏敏斩草除根,势必除掉或要挟住睿哲的这根软肋!   而一旦被人抓住软肋,就是一只被铁链子禁锢住双腿的雄鹰。就算想高空翱翔,也是缚手缚脚,有所牵绊。   所以此种情势之下,她该怎么办?如何才能让自己不成为男人的软肋? ☆、小涵不甘心!   从滕宅吵完架出来,敏敏对邹小涵的定力和冷静感到五体投地,笑着对滕总道:“您刚才也看到她的德性了,口口声声自称‘我丈夫’‘我先生’,能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谁是她丈夫啊,也不想想当初她是多么卑鄙无耻,顶着一张大家闺秀的脸,给滕总你下药……”   滕睿哲静静听着,歪嘴一笑,示意她上车,突然沉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当初给我下药?还有很多细节问题,比如黛蔺被抓、被打,你似乎了如指掌?!一切,都是你的主人告知你的?”   敏敏正坐上副驾,闻声连忙扭头,急急解释道:“不,这一切都是颖儿告诉我的!平时我都与她聊天,什么话题都聊,于是时间长了,我对她以前的事也比较了解,差不多算是她的闺蜜!”   “喔,原来是这样?”滕睿哲微抬清俊的眉峰,淡淡一笑,对这个解释明显不信,笃定敏敏是在撒谎。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稳稳倒车,将车开出滕家的宅院,直奔公司!   半小时后到达公司,他将敏敏亲自送到前台处,看了正在座位上想事情的颖儿一眼,对敏敏小声吩咐道:“买份丰盛点的午餐给她送过去,她看起来没有吃午餐,心里有事压着!并且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不要让她误会!”   “明白!”敏敏乖巧点头,暧昧的与他身体挨着身体站着,仰着小脑袋,故意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与他四目相对,“滕总,我被下了禁足令,以后不能去你办公室了。如果有什么事,我让我的好朋友颖儿去你办公室传话好不好?”   滕睿哲垂眸看她撒娇的小脸蛋一眼,薄唇浅抿,俊脸清逸,一身高贵凛然,却是迈开步子转身往电梯门口走,没再理她。   立即,前台处的美女秘书们开始拉着敏敏不准她再追着滕总跑,压低声音聊八卦。   “敏敏,你真的与滕总这个了呀?”对对手指,对敏敏暧昧的挤眉弄眼。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敏敏妩媚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你们没看到滕总刚才看我的宠溺眼神么?滕总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喜欢装冷漠,关起门来就热情如火!哎,昨晚可把我累死了。”   “那滕老爷的态度呢?他真的允许你跟滕总在一起啊?”   “对啊!滕总是他儿子,儿子喜欢的,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呵呵~姐姐们,你们这是羡慕,还是恭喜呀?我咋闻到一丝酸醋味儿了?”   ——   敏敏对公司的闲言碎语一点也不在乎,补上一层防晒霜,戴上巨大蛤蟆墨镜,拎着滕总给她新买的名牌包,扭腰摆臀走出去给黛蔺买午餐。   这大夏天的阳光毒啊,就算是出去买午餐,也得做好防晒工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公司的女人们,你们要羡慕嫉妒恨就随你们便吧,我舒敏敏出现在这里就是给你们骂的,你们骂完了回家奶孩子、陪老公,洗洗睡咯。女人这一生能遇上个喜欢自己的男人不容易,不要净想着对公司有钱有貌的太子爷们抛媚眼,对自己的男人爬墙。你们骂我是狐狸精,不就是因为你们自己做不成滕总的狐狸精,所以在这里泄恨么?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怂恿我勾引滕总的美女姐姐们,其实心里都住了一只魔鬼,自己得不到滕总的垂青,就在我身上找乐子、寻安慰,巴不得我被滕老爷追杀,成为全公司的笑柄!   但是不好意思,本人就不怕这些,就爱掀风作浪,日子过得太平坦身子不舒服;而且滕总也是黛蔺一个人的,你们谁也别妄想得到手!   “敏敏啊,打扮这么漂亮去哪呢?现在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哦。”女同事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名牌包,露出一个不屑的假笑,“这lv包,是滕总给你买的吧,昨晚你在他那儿过夜了?”   明目张胆的做妖精,真不要脸!   “是啊。”敏敏把她鼻梁上的蛤蟆墨镜摘下一点点,娇滴滴粉腻腻一笑,“不仅过夜了,还上他家滕家过夜了呢!姐姐,你是不是也想去呀?我把滕总的表弟介绍给你,听说未婚,而且长得很帅哦。”   “没兴趣,姐姐我才不做交际花!”某女急忙立起贞洁烈女牌坊,小眼睛一瞪,嘲笑看着敏敏,“姐姐说实话,敏敏你这身打扮真的像一个风尘女!”   “有么?”敏敏耸耸肩,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名牌清凉夏装,再看着某女的袒胸露乳装,“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奶孩子奶多了,衣服穿不整齐,准备随时给孩子喂奶?敏敏也说实话,你这乳牛身材,就算在滕总面前脱光,他也不会看一眼。因为实在是倒胃口,就仿佛看到一头花斑奶牛站在面前,胸前既黑又壮~”呃,我抖……   “你什么东西,敢骂我?!”江北的皇家食府目前正在拆迁,所以她被调到总公司来了,正愁没人给她骂,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一个长相貌似苏黛蔺的女孩,真是让她苍蝇见到血,恨不得再狠狠扇这小东西一巴掌!   平生她最讨厌这种靠姿色上位的年轻小女孩,因为这种小女孩的存在,直接让她成为淘汰品,走到哪都没有优势,处处被压住升不了职!所以软柿子不捏白不捏,她斗不赢那些同年纪的女人,在这欺负小女孩总可以吧!   想她当初为了升一个主管的职位,婚也不敢结,就怕公司以结婚生孩子麻烦事多为由,又把她给压下来,却把她身边的女同事一个个给提拔了!   好在她虽没有漂亮脸蛋,却有一副引以为傲的大胸,于是小心翼翼在领导面前晃,搔首弄姿,越穿越少,结果到最后,她的武大郎男友甩了她,她的职位还是没升成,一直在公司原地踏步!   所以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是想往上爬,却越爬不上去?她不敢说自己的领导不懂得慧眼识珠,瞎了眼看不到她的努力,但不升她,肯定有这些年轻漂亮女孩的原因!因为这个社会,潜规则太多了!   “你不就是一个前台秘书吗!还是一个被老滕总下了禁足令的花瓶秘书,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公司迟早有一天开除你!”   “乳牛姐姐,我哪里拽了?”敏敏呵呵一笑,骄傲的抬起小下巴,再晃一晃手中滕总的车钥匙,“我就是出去买个饭,走得好好的,却被乳牛姐姐你挡在这儿发牢骚,骂我花瓶,骂我拽!我这委屈不委屈?乳牛姐姐,既然你不领我的好意,不想认识滕总的表弟,那我去买饭了。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满嘴吐脏话,不然我让滕总先把你给开除了!”   娇俏的容颜陡然一冷,不再微笑,看黑乳牛一眼,扭腰摆臀走出公司大厅。   她开上了滕睿哲停在公司大楼门口的布加迪威龙,招摇过市的去给黛蔺买午餐,将车嘎吱停在附近最豪华的餐厅门口。   既然滕总特意吩咐了,那她就要给黛蔺买最好的午餐,吃最有营养的食物,反正是滕总付账,她买的心不疼肉不疼。   摘掉墨镜,走进餐厅气派的大厅,她挑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给自己点冰饮。谁知服务生却给她递了一个牌号,说有位先生务必请她过去,一定要去。   她听罢,将一排卷翘的眼睫毛低垂下去,看着桌面在思考,然后很快抬头,笑着,二话不说往指定的地点走。   走进包间的大门,男人站在窗边,修长的身影背对她站着,喉音浑厚有力,却带着丝丝冷意:“最近你并没有奉命办事,有很多事都是你自作主张自导自演!你以为自己是在为谁办事?”   “但我并没有伤害邹小涵。”敏敏缓缓朝他走过来,娇俏的双眸浮露一抹柔光,不再狡黠灵动,滴溜溜的转,而是柔和注视着男人的背影,“我没有把她吓到流产,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她还是养尊处优的邹小涵,会安全养胎,顺利生下孩子。我只是帮黛蔺出了一口恶气,补偿我对黛蔺的亏欠。”   “但你在故意与我对着干!”男人转过身,动听嗓音乍然愠怒,一双儒雅俊秀的眸子凶狠阴沉盯着敏敏的脸,“我并没有吩咐你入住滕家,在饭桌上与滕家人公然挑衅!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与怒火,让我在那么多人里记住你一个!但舒敏敏我告诉你,你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自动送上门来的棋子!如果因为你那一点私心,破坏了我整盘计划,我一样会将你封口!”   敏敏听着,虽然告诉自己要镇定,要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欢笑,但面对男人的怒火,她还是有些难受,轻走两步,小脸黯淡扬起笑容道:“一个高贵雅致的王子,为什么一定要去争那些没用的东西?你在我心里接近完美,除了不爱我这一点,我找不到一丝瑕疵。但是现在我发现,再完美的王子也会为父亲效愚忠,尽愚孝,变成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怒的真实男人。你可知道,当你为你大伯去杀苏黛蔺,就已经开始背负一条人命?”   “所以?”男人剑眉一挑,唇角边扬起一抹阴冷,无情笑看舒敏敏,“你就为我不断补偿苏黛蔺,对我的命令倒行逆施?但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就可以自作主张违背我的命令,与滕家、邹小涵起冲突?!舒敏敏,我除了知道你叫舒敏敏,对其他一概没兴趣!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兀自揣度我的心思,我让你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事!这是你当初对我毛遂自荐,请求你为我所用,应尽的责任!不要让我失望和发怒,也不要让我在你这枚贸然接收的小棋子身上满盘皆输!我对你,除了有公事上的来往,把你视作忠心的下属,将照顾苏黛蔺的任务交予你,私底下对你一丝兴趣也没有!”   ——   一顿气氛诡异的午餐结束,滕睿哲不作停留,也没说一句话,眸子噙着邪冷的笑,带着大骂了邹滕两家一顿的敏敏走出滕家的门,开车绝尘而去!   书记夫人坐在桌边,暗暗咬着牙,实在是对滕父滕母的反应感到痛心疾首,更加不敢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们。   于是将怀孕的邹小涵扶上楼,安顿好之后,她以回邹家拿点东西为借口,坐车来到了滕氏的公司大楼。因为她必须要知道,滕家到底在怎么安置舒敏敏,是不是真的继续留她在公司?   结果在一楼,她看到舒敏敏开着滕睿哲的名车招摇过市离去,比起以前还要嚣张,竟然可以私自开睿哲的名车出去买午餐,指责大骂公司的员工,俨然她才是滕家的正牌少奶奶!   她这心里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对着敏敏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银牙差点咬破,扭头吩咐随行的邹家司机去拦住那位黑乳牛,先问问公司里的情况,再让那位黑乳牛帮忙办点事。   “让她每时每刻监视舒敏敏在公司的行踪,包括那些与她走得近、玩得好的朋友的行踪。我就不信那小妖精耐得住寂寞,不偷偷上去找睿哲!我相信她肯定会让那大肚子的朋友帮忙上楼传话,接近睿哲,让那黑乳牛也盯住那大肚婆的行踪!以后我给那黑乳牛升职!”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办!”   ——   黛蔺坐在前台处做统计,早看到敏敏在与那黑乳牛吵架了,但自己无法说话,走过去也劝不了架,便倒了一杯水,坐在前台静观其变。   在她看来,敏敏确实有些过于招摇了,买个饭而已,没必要又是名牌包又是名牌车,弄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与滕睿哲的那层亲密关系。   刚才两人在她面前话别,敏敏就贴在睿哲身上了,动作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亲密,看得特别扭。她忍不住去想,敏敏故意这样,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还是敏敏真对睿哲有意思?   而且她还不知道,今天早上敏敏有没有钻进睿哲的被窝里,两人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哟,黑寡妇拦住敏敏了,这下有好戏看了!”旁边的女同事在一边吃盒饭,一边说风凉话,“听说这黑寡妇是从江北那边的食府调过来的,一过来就雷死人,整天露出两团又黑又壮的馒头在领导面前招摇。结果公司第一次开大会,直接把她贬为跑腿的最低等员工,通知她整改服装仪容。然后这女人更年期,见人就发飙,心里有毛病。而且我还听说,江北那边的食府被裁员了一大半的人,但这黑寡妇命好,与那杨经理有亲戚关系,就这样被保住了。”   “哪个杨经理?”   “皇家食府的杨经理,现在被调来我们总公司做统计部主管了,人善,能力也强,但偏偏有黑寡妇这样的亲戚。”   “那我希望敏敏这次能整整那黑寡妇,让那丑女人不要再像凤姐一样的窜上窜下,别见着新人就欺负!”   “敏敏厉害着呢,不会吃亏的!不过敏敏竟然有滕总的车钥匙耶,还有lv的手包,滕总真是把她疼到心窝里去了!”   “你眼红啊?那当初干嘛不先去追滕总,让敏敏得了手?”女人们嘻嘻哈哈的闹起来,把吃完的饭盒收拾好,排外的看了颖儿一眼,三三两两去洗手间补妆去了。   颖儿没理会她们,用纸巾把桌子擦干净,却看到当初在食府打她一巴掌的那黑女人被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拦住了,男人指指门外,示意黑寡妇出去谈,并用眼角余光防备的看了她这边一眼。   这一眼,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对劲,连忙朝前台处的那一大面监【和谐】控画面看去!   一般前台都会监【和谐】控大楼前的那一片空地,方便保安维护秩序,保持楼前通畅。只见此刻,邹家的车停在大楼门口,男司机带着黑寡妇往角落里走了,一边走一边谈,明显是有要事相商!   她微微低头,稍作思忖,还是拿起手机往电梯处走,去找睿哲。跟睿哲商量商量吧,告诉他,他们的行踪可能被邹家监视着,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torn见她主动来了,马上给滕总进了内线,笑着道:“滕总,敏敏的朋友来了,要与古先生一起吃午餐吗?”   然后挂电话,直接给黛蔺开门,微笑着对黛蔺眨了眨眼睛:“这几天都是我去照顾小雪球的,小东西病的不轻,呜啊叫着喊妈妈。你什么时候再去看看它?”   黛蔺暖暖一笑,感激的看着torn,知道torn是在试探她,却不敢过早相认,转身走进门里。   而门里并不是睿哲一个人,很久不见的古敖也在,两人似乎正在谈论很重要的公事,一脸严肃。见她推门进来,滕睿哲立即起身走过来,蹙眉问她,是不是敏敏出了什么事?   而这敏敏,指的就是她。他在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她是不会主动上来找他的。   她看一眼旁边直直盯着她的古敖,没有与身材修长的睿哲走太近,走至窗边,示意他们过来看。   此刻邹家的那辆车正在开动,准备抓紧时间离去,睿哲只消看一眼,就会明白的,明白她的身份马上就要被挖掘出来了,他们以后不能再见面,一切以大局为重。   ——   滕睿哲走到窗边,用办公室里的落地望远镜朝下面望了一眼,意气风发的俊脸顿时变得暗沉,转头对古敖道:“原来是邹家的人来了,应该没什么好事。古敖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在这节骨眼上给邹书记拖后腿。”   “那好,我现在下去了。”古敖点点头,再看一眼大肚子的颖儿,别有深意一笑,转身出门。   走出来后,他走到自己妹妹tron的办公桌前,敲敲桌面,问道:“这个大肚子女人什么来头?似乎与滕睿哲的关系不错,可以直闯他的办公室。”   “哥,你心里明明知道,还在这里问我!走,我送你去坐电梯!”torn娇笑着站起身,一边送自己哥哥,一边补充道:“颖儿来公司很久了,但注意到她,是最近几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那舒敏敏,估计我永远都不会注意到颖儿的存在。”   “舒敏敏就是传说中的苏黛蔺?”古敖云淡风轻一笑,迈开长腿进电梯,“性格看起来不像,苏黛蔺应该是温柔,带一点点忧伤的,哪有这么活泼!”   “我觉得也是!但既然滕总不承认,我也不敢兀自下定论。哥,你这次来找滕总是为什么事?”古妤对着镜子整整头发,永远保持她整洁靓丽的模样,容不得一丝脏乱,“是为黛蔺而来,还是为滕总?”   “我来看看传说中的新黛蔺,顺便与滕睿哲谈谈今后的事。”古敖直视镜子中的妹妹,唇边一直挂着一抹迷人轻柔的笑,“你家滕总以后可能要去做官了,涉足政界,一步步站上权势的巅峰,扭转目前的局势!我支持他。”   ——   办公室内,滕睿哲与黛蔺轻轻抱在一起,心与心相贴,一起静静凝望窗外。   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知道,未来的道路上,敌人太多,一切需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他们不愿这一年多来的悲剧再次重演,只愿黛蔺平安,孩子健康,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幸福,安宁。   ——   滕氏正式交权之前,滕父找儿子做了最后一次谈话,要求儿子送走舒敏敏,并且是送出锦城市,越远越好,不能在公众面前闹绯闻!   滕睿哲爽快点头,同意在董事交接大会那天,亲自送舒敏敏去国外,不影响滕家声誉。   同时,他笑着反问一句:“滕韦驰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滕韦驰为父亲做了这么多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又怎会善罢甘休?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只要记得送走苏黛蔺,接管好滕氏就好!”滕父眉头微抬严肃盯着他,负手朝他缓缓走近,目光里闪烁着冰冷厉光,“我知道你一直吞不下八个月前的那口气,恨我和你妈,但今天我既然同意把滕氏交予你,就说明我不害怕你报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其他虎视眈眈的人,都是敌人!而敌人,都是踩着亲人的尸骨往上爬,并没有什么叔侄之情!”   “但你明知我的目地,还将大权交予我,不怕我毁了整个滕氏?”滕睿哲勾唇冷笑,从沙发上起身,眼睛眯成一条缝直视自己的魁梧父亲,“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会与黛蔺分手,更不可能让你杀她灭口!”   “所以我宁愿滕氏毁在你手里,也不愿它落入韦驰的手中!”滕父袖子一甩,冷冰冰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我现在,允许你跟苏黛蔺交往,而且除了锦城市,你们去哪儿约会都可以!不过要给她取得名分,必须靠你自己的本事!在这有生之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她!”   “好!”滕睿哲俊朗的眉峰高高扬起,俊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阴气逼人盯着老头子:“如果让我发现你老头子又一次出尔反尔,卑鄙无耻的派人暗杀她,我会‘不计前嫌’与韦驰联起手来,让你这位至亲不得安生!不要以为拿董事之位稳住我,就可以让你喘过气!现在除了我,就是韦驰,你没得选择!”   ——   黛蔺与敏敏在前台处工作,黑乳牛就一直围着她们转,一会看看敏敏,一会看看黛蔺,跟神经病似的。   敏敏瞪她一眼,让她滚开,她这才回瞪这边一眼,走到一边的茶水间,悄悄给她的雇主打电话:“她们一直在工作,没有上楼,那大肚婆也没有上楼,一切正常……”   黛蔺托着大肚子轻轻走到她身后,一边接水喝,一边听她讲,唇角边挂着淡淡的笑。   邹家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心理有毛病的人做线人呢?人不机灵不说,还特别的发神经,整天就围着她们转,生怕她和敏敏不知道她在监视她们!   敏敏早看出端倪来了,直接坐在前台处翘腿修指甲,哪儿都不去。   此刻临近下班时间,敏敏把磨甲片往垃圾篓里一扔,起身拍拍她性感的超短裙,拎包包下班,“颖儿,下班了,今天我开车。”   她就开着滕总的名车四处招摇,每天接颖儿上下班,想怎么着怎么着,谁管得着!   颖儿见敏敏下班了,倒掉杯中的水,收拾好也准备下班。   但坐上车之后,敏敏忽然对她道:“滕总说,邹家和滕家的人都可能会调查我的住处,找我的麻烦。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他让你回女生宿舍住。我们之前在宿舍不是有床位么?现在正值暑假,寝室有同学在打短工,门是开的。现在我把跟踪我的人甩掉,放你在路口下车,你打车回学校。”   颖儿听罢,比了个ok手势。   十几分钟后,敏敏把她在某一路口放下了,然后将睿哲的布加迪威龙往车流里狂飙,带着邹家跟踪她的人在城市里绕圈圈。   她看着,真是为敏敏捏了一把汗,怕她飙车出事。以前她飚过车的,知道飙车的后果!   只希望敏敏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后伸手正要拦车,一辆银色小车突然停在她面前,吱嘎一声,车窗降下,露出睿哲俊美的脸庞,“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给她开车门,示意她快点上车,不要被人跟踪!   她浅浅一笑,带着宝宝钻进他的车,倾过身,与他轻轻一吻,出发。   ——   车流如织,城市的几个转角,几条马路,都挤满了小车,一辆接一辆,但这并不影响某辆车的前进!   敏敏将车飞快开进了校园,然后猛地停在那两排小伞花树下,身体猛力往前甩。   此刻她甩掉了邹家跟踪她的人,很刺激,很成功,但她明白,她终究甩不掉邹家对她的纠缠,就算今天甩掉了,以后她的住处也会被查出来,然后一连串的麻烦事!   但她不后悔伪装了黛蔺,惹上了麻烦,因为这样做是有意义的,比起以前她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好太多,有价值得多。   因为,如果她不帮他做一点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也是有优点的呢?   她不停喘着气,仰头笑望那一朵朵粉色小伞花,眸子晶亮,也期望有一个粉色柔软的梦。   纯净的校园,是怀有梦想的地方,无论你经历多少,你都愿意回到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你才会发现爱情是干净的、纯真的,人生是美好的。曾经,她第一眼瞧上了一个男人,风雨无阻的追他,可是后来她发现,若想要他的爱,必须要实质性的付出,帮他做很多很多事。   而不是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雨里等他。因为那样没有意义。   ——   房里的空调被换下了,冷气一阵阵往屋子里扑,拂去这盛夏的燥热。   她躺在床上,虽然是在睡,却警觉的听到了大厅的开门声,飞快坐起,拧亮了床头灯。   这扇门除了她和黛蔺有钥匙,男人也有,更不乏是邹家滕家的杀手深夜撬开了她的门,准备对她痛下杀手。但这没什么,她早在乔装苏黛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命只剩下半条。   就算没有人救她,滕睿哲索性拿她当替死鬼,她也认了。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上的,没有人强迫她。   她披上衣裳,轻轻打开门,看着黑漆漆的大客厅。   没有狙击枪,也没有杀手,只有一个幽灵骑士般的颀长身影站在她的门前,用一双怒火跳动的凌厉眸子冷冷盯着她。   “苏黛蔺人呢?”清亮动听的男性嗓音,低沉而清晰,却让人听了浑身发冷,“这,就是你给我完成的任务?”   “为了甩掉麻烦,我将她安排在女生宿舍……”   “你还在背叛我!”男人抬手,一阵凌厉疾风擦脸,啪的一声,敏敏只觉自己被一只袖扣重重一划,然后脸上猛地一痛,身子后退倒地,痛得发不出声音。   “女生宿舍根本没有人!”男人缓缓朝她走近,嗓音里没有暴怒,睥睨她的眼眸却闪动着冷戾的幽光,“做叛徒是为了什么?让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舒敏敏,一次又一次的自作主张,只要不影响大局,我都可以忽略不计,但唯独这次,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没有,我是真的将她安排在女生宿舍。”敏敏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想过来抱他,但是不敢,只能远远望着,“邹家的人在跟踪我,我就将她在路口放下了,让她自己打车去女生宿舍……如果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宿舍……”   “我刚调查过女生宿舍,你想过去证明什么?”男人寒声问她,微微俯下颀长的身躯,一双俊秀的眸子里,含满厌恶,“下次,不要自以为是的接任务!你是打着接任务的幌子在报复我,背叛我,而我,轻易的相信了你一次!”   ——   黛蔺抱着小雪球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吻吻狗儿子的脸,看着夜空下的向日葵花海和别墅前院,轻轻嗅吸这清新的味道。   谁说水仙花代表悲剧和分离,其实水仙花也可以代表失而复得,重头开始。   如果有一天万难排尽,他们不必再被追杀,再被阻挠,她一定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里摘种向日葵,等着宝宝们的爸爸回家。她要相信自己的男人永远在外面保护自己和宝宝,无论邹小涵使什么计,他都在身和心上保持了对自己的忠贞。   就算邹小涵设计了男人,把滕太太的头衔抢过去了,男人也还是她的,一辈子都是,与她不离不弃。   “在想什么?我们要出发了。”男人从后面轻轻拥住她,吻吻她白嫩的耳垂,眸子沉敛嗓音暗哑:“不要担心,这几天我在海口、三亚的好友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他们涉足省政府和黑道,不会出事的。省立医院妇产科也准备好了床位,让你随时待产。等到公司的董事大会结束,滕韦驰不再兴风作浪,我再接你回来。”   黛蔺点点头,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男人自己。   现在暗中的那个敌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兄弟。所以为了肚中的孩子健康,他不得不提前将她转去海口市,避免邹家、滕家在这紧要关头认出她,再次用卑鄙手段陷他们于不义。   她倒不担心八个月前的事再次重演,因为男人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而是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法以寡敌众,受到伤害。   他的亲父母、堂兄弟都在算计他,甚至是爷爷的态度,也晦暗不明,所以她好怕,当她被从海口市接回来的那一天,看到的是他被家人联手伤害的模样。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能帮助他,而是不断给他拖后腿,让他受到牵制,让自己受到伤害,那么她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如果分离的结果是两个人都平安,又何尝不好呢?   “黛蔺,我接个电话,手机在响。”从阳台走过来,男人轻轻放开她,让她坐床上,自己则去一边接电话,沉声说了句‘喂,哪位’,将高大伟岸的身板缓缓转过去,“说话!”   “呵呵,听不出我的声音?”对方冷冷一笑,“你现在将她转走没用的,因为接下来,我会让你的生活‘多姿多彩’,慢慢的跟我熬!也许你不在乎多一个孩子,但是如果她知道你在身心上背叛了她,与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心里这根刺拔得掉吗?”——   从别墅出来,黛蔺连夜坐上了飞往海南的飞机,随行人员有睿哲的亲信龙厉和秘书古妤,十几个人守护在头等机舱保护她的安全。   据说龙厉先生是刚从三亚那边被调过来做睿哲的亲信,原本是某军区参谋长的二公子,八个多月前从海南过来,进入睿哲的公司,毅然做了睿哲的得力亲信。   而据古妤说,飞去海南后,还会有人接她,送她去一处幽静之地静养,无人打扰,尽可安心待产;并且睿哲私下托付了三亚市某高级官员夫妇平日代为照料,方便在陌生的城市里走动,日常出行、订床位、产前产后的一些手续都比较好办。   “为了避免被滕家、邹家找到,滕总没有安排黛蔺你去龙先生家里或政委家里,而是给你找了一处海边的别墅,临海,很美的。”古妤给她盖好身上的毯子,半蹲在她座位前直接喊她黛蔺,一身白领黑套装,俏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别墅那儿有三个管家婆,我、龙厉、还有一个女教授。而且我们还有邻居——敖宸夫妇,听说那是一对拥有传奇经历的神仙眷侣,从别的城市搬来这里小住的,人很不错。不过黛蔺,你还记得我吗?”   她朝黛蔺眨眨眼睛。   黛蔺的心思则还停留在睿哲刚才接听电话时的皱眉神态里,心有不安,见古妤蹲在她面前说话,柔丝般的目光转到古妤脸上,重重的对她点了点头!   你是古妤,那个差一点压爆我自行车轮胎,吃油条坚持只买半根的torn!我怎会不认识你,你是我出狱后遇见的第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一辈子的好姐姐!   “黛蔺,你果然没有忘记以前的人和事!”古妤一声欢叫,激动得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的,“我就怕你不认识我,扔下我们的‘幸福飞’就走掉了!你还欠我几万块呢,别想就这么跟我撇开关系!”   黛蔺被她勒得紧紧的,差点换不过气了,但她轻轻笑了,就想torn这么紧紧抱着她。谁想跟你撇开关系呢,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把幸福飞的营业额还我,我再还你的那一万块!   那可是我的报名费,小雪球的生活费,我与萧梓解除婚约后,迈出的第一步!一直记着呢。   ——   不停的坐车,她累得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外一位女管家打扮的中年妇人笑着喊她滕太太:“滕太太,您是要先休息,还是先做疗程?”   “什么疗程?”古妤正在一旁帮黛蔺开车门,闻言冷冷一笑,觉得这女教授纯属多此一问,十分不好相处,“你瞧咱滕总老婆现在的疲累脸蛋,是需要先休息?还是需要先疗程?”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应该先睡觉养足精神吧!怀宝宝的小妈咪很累的,吃得多累得快,你这么大年纪也该生过孩子,知道那种累,竟然还在这里为难黛蔺!   “呵呵,torn小姐,这种超声波疗程在睡觉之前做,效果最佳,也最舒服。”女管家温雅答道,一直微笑,“滕先生吩咐过,一定要在每晚入睡之前,帮太太做超声波疗程,助太太早日恢复声音。”   “那黛蔺你?”torn无奈看这女教授一眼,最讨厌这种先尾后头的说话方式了,让人冒火,转头问黛蔺的意见,“可能就是一种磁震疗程,黛蔺你现在很累,能接受吗?”   黛蔺笑着点头,自然同意马上接受疗程!   她这声带,就跟钢琴键被锁住了,无法发出声音一样。只要找准方式,对症下药,引导她开启,她就能一点点的恢复她的声音!   ——   她果然被安排住在海边的别墅,几十步远的窗外就是大海,湿润的海风裹着清凉,一阵阵往房里扑。   她躺在这陌生的房间,望着安静的手机屏幕,想给远在锦城市的睿哲打电话,但无奈他有嘱咐,不敢贸然打过去。只得披了薄薄的披肩,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孩子快出世了,她希望进产房的那一天,他能赶过来第一个抱孩子,接他们母子回去。   ——   滕氏老董事交权的日子日益接近,所有员工进入了一种备战状态,纷纷择良木而栖,往两位滕总的两边靠,选择好位子,且两边都不得罪,既给大伯家面子,也给二伯家面子。   日子就这样不平静的过着,滕睿哲出现在公司是‘滕总好’,滕韦驰出现在公司也是‘滕总好’,反正就是他们滕家的天下,喊哪个都是滕总,在谁手下办事都是照样拿工资!于是他们的心,就这样慢慢淡定下来,打算等大会结果出来后再去拍滕总的马屁,抱滕总的大腿,不急……而这天,网络上一篇关于‘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黑幕’的帖子陡然出现了,几千字的关于枪决黑幕描述,两张死刑犯的对比照片,一石激起千层巨浪!   原来,有人把枪决那天的内幕爆出来了,一张被替死刑犯的照片,一张苏黛蔺的正面照,数张苏黛蔺被关进大牢、戴上面罩被押赴到刑场的照片,文字描述整个死囚被替换的过程,矛头直指最近在公司打压舒敏敏,与苏黛蔺有大过节的某位昔日的政府高官!   虽没指名道姓,但根据八个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根据这些照片,浏览过、关注过此新闻的人,马上联想到了锦城市的某几位大权大势的高官!   一时间,公司的员工哗然了,只要打开电脑,就可以看到这则新闻,看到‘舒敏敏’‘苏黛蔺’这两个名字,以及想起他们的老滕总最近对舒敏敏的打压!   滕父原本不知晓这事,后来察觉到公司员工见他就绕道走,似乎很怕他,他这才让秘书彻查了此事,不出十分钟的时间看到了网络上的报导,以及那一张张照片!   他大吃一惊,没有看完照片就叉掉了网页,想也不想给滕韦驰打电话,拨号的手指甚至在颤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伯您在说什么?我不懂。”滕韦驰在电话那头懒懒一笑。   “你帮苏黛蔺根本捞不到一丝好处!”他严厉的老脸已然变得狰狞,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把文件缓缓抓了,再握成指骨节泛白的拳头,咔嚓一声,“公司我已经准备交给睿哲,你尽管与我斗,我有的是时间让你前途尽毁、穷极一生!”   “呵呵,谁说我要帮她?”滕韦驰呵呵一笑,修长儒雅的身板换了个坐姿,眯眸看着窗外,“她只是一个你、我、滕睿哲都曾利用过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应该被反复利用,牺不牺牲都无所谓!大伯,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无子送终,你看不明白么?!你为了与邹家联姻,达到荣辱一体、巩固势力的目地,将苏黛蔺关去女子监狱,利用私权杀人灭口,草菅了人命!呵呵。”   “韦驰,不要笑得太早,大伯我若倒了,你也跑不了!”滕父幽深的眸子里,有一阵愤恨的烈焰在急剧跳动,阴冷的声音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后院彻底起了火:“不要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对苏黛蔺动了手,到时候你会比我死得更快!”   “大伯,那又怎样?我只是奉你的命办事,不是出自我本意!”滕韦驰的笑带着张狂,温润的俊脸呈现一种地狱恶魔的阴冷,推椅站起,“况且,我救了苏黛蔺,并没有构成杀人罪。那个草菅人命,过河拆桥,翻进阴沟里的人可是你呀,大伯!接下来我会踩着你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与睿哲慢慢的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欺压人一辈子,对至亲出尔反尔的下场!”   ——   滕睿哲坐在办公室,收到了海南的平安报。   他静静垂眸,看着电脑屏幕上黛蔺被蒙上黑面罩、带上刑场的那一排照片,关掉。以手撑额,闭眼静静坐于桌前,霸气双眉轻轻敛起,思绪在飞远。   黛蔺,等我,也要相信我。你的男人从来没有在身心上背叛你,他是有感觉的,有没有发生过他心里清楚,也判断得清,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滕总,邹小涵打来电话,要求与您通话。”新小秘打来内线,声音甜甜的,“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您,要求一定与您通话!”   “接进来。”他睁开那双冰冷的眸子。   ——   “睿哲。”邹小涵不敢挺着大肚子亲自来公司,只能通过不断打电话到睿哲办公室、要求秘书们一定转接少爷的方式,让办公室的人强制接受。现在睿哲好不容易肯接听了,她的声音马上放柔,恳求道:“你能回家一趟吗?有事找你。”   睿哲听着这声音,抬眸,面色冷鸷,直接把电话挂了,投身他的工作。   这女人似乎还没摸透与他的交流方式,以为自己还是昔日那个可以在他面前恣意撒娇的纯真邹小涵。可当初的那个邹小涵,只是一个裹了娇柔纱衣的蛇蝎女,柔得不够美,毒得也不够让人敬佩,就是不断借助别人的势力放毒箭,既阴险,又矫揉造作,名副其实的尾后针!   “滕总,她又打过来了,说滕总你既然忙,就不必回家了,她在电话里说。”小秘的声音又从内线电话里传出来。   他在垂首审阅文件,没出声,示意小秘将电话转接进来。   “睿哲,我们还有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如果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邹小涵懂得了言简意赅直切主题,不浪费他的时间和耐心,“我知道你这次很想得到滕氏企业,所以我希望我们不要这样僵着,先对付外人,再来解决家里的事。”   “这个外人包不包括你自己?”他冷嗤一声,宽背靠回椅背上,森冷视线扫过手中的文件,啪的丢回桌面,“你这个女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恬不知耻!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跟你废话!若有事找,就来我公司,我会亲自‘会见’你!”   “等一下,睿哲!”邹小涵抢着不让他挂电话,又说道:“睿哲,不管怎么样,我都嫁给你了,心是向着你,向着滕家的。你若子承父业,我身为你的妻子,也应该帮你,帮公公。而且公公最终还是选择将滕氏交给你,就说明在他心中,你还是他儿子,是一家人。所以睿哲你能不能看在公公的这份情面上,先帮滕家一致对付外人?这样只有我们一家齐心协力了,才能制缚住虎视眈眈的二伯一家!而且你现在需要滕氏不是吗?让我们齐心……”   滕睿哲剑眉微动,忽然发现邹小涵对此事了解的还真不少,站起高硕挺拔的身躯,走了两步,低首,冷眸笑道:“邹小涵,你似乎吃定我必须非要滕氏不可了?在这里给我讲和讲条件?但你应该知道,我继承滕氏,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黛蔺!多一个滕氏,就是给我多增一分力量!如果得滕氏必须要与你这种女人扯上关系,我会嫌脏,宁愿不要!”   “睿哲,我身后还有邹家,难道你不想要吗?”邹小涵的声音再次转为哀求,“难道你真的要与堂兄、公公、邹家一直斗下去么?我是你的妻子,想帮你……”   “够了邹小涵!”睿哲一声暴呵,修长秀美的手指按在了拒听键上,“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杀掉你肚中那个野种,让你没资本再得瑟!所以好好护着你的肚子,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睿哲,不要这样……”邹小涵被猛然挂了电话,心有不甘,又打过去;但办公室的秘书这次不给她面子了,二话不说直接挂断,让她拨号到手软也不接听。   于是她不得不放弃,躺在床头,望着正前方,眸色阴冷道:“睿哲,就算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也要把它生下来。这层血缘关系你休想逃得过,我就不信你多了一个孩子,苏黛蔺还能无动于衷!”   ——   热帖在网络上疯狂流传了一两日,就被飞快的封杀了,所有的链接都被撤掉了,找不到原帖,也找不到后续更新贴。但就算这样,该贴的关注度也被点击起来了,几天之内就成了一个火爆且敏感的话题。   而且仅凭这一则报导,寥寥几千字,又没惊动上面的中央政府,谁敢抓这报导中意有所指的锦城市高官!只不过是民众们议论纷纷,在网上跟帖骂一骂、顶一顶罢了,后续怎样发展,还需慢慢来。   这天是个盛夏酷暑的阴雨天气,滕氏迎来了大家期待已久的董事换届选举大会。   名为选举,实则子承父业,滕父直接交权就行。而按照惯例,所有的长辈、滕家人都必须出席大会,再行交权之礼,会后,所有滕氏家族的人会去滕宅吃饭,座位按照辈分一一排下来,隆重程度可以等同祭祀的场面。   此刻滕家在准备筵席,长桌从偌大的客厅内摆到了外面的门廊,每个位子前都按照公、伯、叔、子、孙的辈分准备好了餐具,阵势非常宏大;而这边公司顶楼的最大会议厅则一片阴云笼罩,氛围凝重,没有人说话。   因为滕氏几十年一次的交权仪式在万众瞩目之下,生出了一些小枝节。   这些小枝节,是西装笔挺的滕韦驰挑起来的,他迷人的俊脸上一直带着轻笑,冷眼看着交权仪式的开始,然后缓缓的,冷冷起身,让自己身前的话筒受到干扰,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正式交权之前,大伯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澄清一下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冷眼笑看同样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傲气逼人的目光再转回滕父脸上,“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大伯您在这里实在难以服众,也让我和我爸觉得,这么些年为滕氏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了。毕竟就算我们滕氏的根基再稳,也受不住大伯一家的声誉影响,外人会以为,我们滕氏是以公济私、滥用私权的主!”   滕父闻声冷冷一笑,看这边一眼,这次却选择没有理他,示意交权仪式继续:“经公司董事会会议决议,决定任命滕睿哲先生为圣皇新执行总裁,兼董事会新主席,负责公司各项重大决议。该任命从这一刻起开始发挥法律效力,随行律师会全程记载,纳入法律章程!”   看儿子一眼,精锐老眸中有些许无奈和感慨,与儿子重重握手,语重心长说了句‘好好干’。   滕睿哲回以一笑,冷峭看着自己的父亲,俊美脸庞永远是挂着一抹凉薄的笑,眸子幽深,不见喜怒。   他对父亲没有说一句话,一直是那样别有深意的笑,然后放开父亲的大手,走到滕韦驰这边,伸出手:“以后麻烦堂哥为圣皇多出一份力了!二伯一家为圣皇打拼这么多年,没有二伯一家还真不行,还请二伯和堂兄助我一臂之力!”   “没问题。”滕韦驰歪嘴邪魅一笑,大方的伸出大手与睿哲回握,眸中跳动着宣战的火花,“二伯和堂哥,一定会好好的‘帮’你打理公司,为我滕氏效力一辈子!”   大手重重握下,眸中闪动冰冷的邪光,与滕睿哲的第一步较劲,全部投注在这两只交握的大手上。   ——   天明,阳光跳跃,一日晴好。黛蔺一觉醒来,穿着软纱睡裙站到木制阳台上,放眼望去,这才发现他们的别墅下面有好大一片水仙花!白白的瓣,黄黄的蕊,鲜绿的叶,斜斜的一大片,形成一个白花金蕊的大斜坡花海,与下面几十步远的波光粼粼海面遥相呼应。   而很远的海面,有葳蕤葱葱的山体延伸到海里,白色的私人度假别墅在山上林立,隐秘而奢华,是一些大人物和大明星秘密度假的胜地。   她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美,视野会这么开阔,不觉往前紧走两步,看着栏杆下面的那一大片白色水仙花。   这里的气温比起锦城市的炎夏,低了很多,是常温,暖暖的,空气清新,阳光和暖。可是这么大一片水仙花,该要种植多少,才能占满这一整个山坡呀。   水仙临水,才能长得最好,花儿开得最美,而这里就是海边,水分充足、阳光充足,素洁的水仙花们吸足了养分,正一朵朵争相开放,比高贵的郁金香柔美、比**的玫瑰清香,满片满片的把她的小别墅簇拥,就仿佛置身花的天堂!   而且,这片花海里不仅有这边的小别墅,她的隔壁也有一幢别墅,一位女子,倚栏而依,穿着素净的宽松薄毛衣,长发轻拂过她令人惊艳的脸,配上身后那一片素洁的水仙,就仿佛一幅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水墨画!   女子正在看下面,用白皙的手指将长发勾至耳后,对下面娇柔轻笑:“啸,快带妹妹上来,不要教妹妹摘花,爹哋快回来了哦~”   黛蔺朝下面望去,这才发现花海里原来有两个小孩,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小脸粉嘟嘟的,一双修长飞扬的小眉毛,稚嫩中带了几分霸宇,注定这孩子以后不平凡。   他身穿帅气的背带裤,小手牵着一个细皮嫩肉、扎小辫辫、拿水仙花,像瓷娃娃一般的两三岁小女娃,一边走,一边在稚声稚气的说话:“囡囡,上次哥哥在你的幼儿园校车上看到美女了。”   妹妹:“那哥哥你不疼囡囡了。”怒!   哥哥:“她还跟我搭讪呢!”小家伙继续牵着妹妹往上面走。   妹妹:“她跟你说什么?”一双水灵灵的小麋鹿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吃醋中。这家里的男人都是我囡囡的,爹哋是,哥哥也是!   哥哥不好意思的摸摸小鼻子:“她说,离我远点!”   (⊙o⊙)噢!   两三岁大的粉娃娃被震慑到了。她还以为,跟爹哋一样自恋的哥哥不会遭到她幼儿园小班女同学的拒绝呢!原来……   ——   黛蔺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大一小像俩小大人似的手拉手走在花丛中,不觉笑了,心情莫名大好,如沐春风。   有宝宝的家,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呀。爸爸、妈妈,纯真可爱的宝宝,一家三口,谁都不能缺,所以外面的爸爸一定会保重,平安回来,迎接宝宝呱呱落地。   宝宝,你看到了吗?我们的隔壁有两个很可爱的哥哥姐姐,他们会伴着你出世,然后跟你做朋友,给你讲故事,不让你孤单,而我们一家,总有一天也会像隔壁的阿姨一家一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如雪站在对面楼上,正回过头来喊儿子,忽见一个白皙姣好、嫩涩中略显忧悒的小妈咪一脸忧伤望着花海,小脸上带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悲伤,不禁有些诧异,目光放在小妈咪的肚子上。   这位女孩,估计比妍奚还要小很多吧,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花儿一般的年纪,为什么会这么沉重?   她微微一笑,朝黛蔺走过来,隔着两排栏杆柔声笑道:“我和先生最近搬来这里的,听说这里的水仙花很美,比郁金香、薰衣草更清新自然,便过来度假了,两个孩子可能有点吵,打扰到你静养了,还请多多担待。”   黛蔺摇摇头,表示没有打扰,客气了,一双俏生生的眸子望着女子美丽的脸庞,却是有些羡慕。   羡慕的不是那惊艳之貌,而是女子的幸福。   因为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不用刻意去掩饰,也会把幸福写在脸上,羡煞旁人。   “黛蔺,进来吃点东西吧,不然会低血糖。”torn从门里露出一颗头,“昨天在飞机上你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起床就喝了杯牛奶,把我干儿子给饿了我可不允许啊!女教授刚给你做了营养餐,在楼下候着呢,你给点面子!”   黛蔺不得不转身往房里走,披上torn给她准备好的睡袍,走到楼下吃营养餐。   而一楼,管家、女仆、保镖一字排开,十几个人就围着她转,随时听候命令。   桌上的食物更是从中餐到西餐,从简餐到孕妇餐,从海南特产到锦城特产,满满的摆了一长桌!她若想取用,还得让旁边的女佣给她弄!   女管家则打开电视让她看新闻,特意调到新闻频道,让她观看滕氏交权仪式的进展情况!   “太太,食物合胃口吗?这些是我们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做的。”女管家微笑着问她,头发、仪容、指甲保持非常整洁干净,“这边的人都习惯吃海产,但您的预产期到了,不宜多吃海鲜,应以米饭和水果为主。”   黛蔺正吃得有压力,见女管家自己提起来了,望一眼torn,让她帮忙回答。   古妤你最崇尚勤俭节约,忍心我一个人浪费这么多食物吗?我只喝牛奶,吃麦片水果,其他不要!   “太太。”不等旁边的古妤开口,女管家突然又出声说话了,笑道:“其实您可以自己回答,说‘习惯’还是‘不习惯’。不信您试试看,可以发出声音的。”   黛蔺已有八个多月没开口说话,觉得别扭,粉嫩的唇瓣动了动,没有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她是真的没法说话,一醒来就发不出声音了……   “太太,您跟着我说‘啊’。”女管家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弓下身子,用一双理性的眸子坚定看着她,“从喉咙里发出您的声音,不要暗示自己不会说话!那是您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认定自己喉咙被卡住了不会说话,久而久之嗓子就停止了工作。情况跟练习走路是一样的。有些人腿脚受伤,因长时间借助拐杖走路,以至于最后腿伤痊愈,也不敢放开拐杖走路。我昨晚给您检查过了,您的声带并没有受伤,所以尽管放开说话,发出您的声音。”   黛蔺点点头,想照着做,但是……   “教授,黛蔺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不能发出声音!”古妤在一旁看得急死了,一把拉过女管家,小声道:“您别骗我们了,这样会给我们希望又让我们失望,我们宁愿去医院就诊,让医生给我们科学的治疗方法!”   “谁骗你们了?”女管家柔柔一笑,从套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医师执照牌,让古妤自己辨别真伪,“我一直在法国从事耳鼻喉方面的研究,这次滕先生高新聘请,出双份工资,我才飞过来做管家。太太她的声带确实没问题,可能前几个月被人喂服过药,暂时失去说话功能,但后来她的嗓子是自由的,无伤无痛,是她自己‘哑’了太久,自我暗示太深,导致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那怎么办?”   “只能让她受刺激,把她从悬崖上推下去,她才有勇气开口叫喊。”女管家耸耸肩,表示没办法:“她现在就像一个同手同脚的患者,你越是在她面前说‘一二一’,她就越同手同脚。你越是逼她说话,她越发不出声音。只有让她自己去找感觉,自己去慢慢练习。”   “她现在是孕妇,受不得任何刺激的!”古妤气得重重一拍桌子,声音开始超光速拔高,被女教授的那句‘推下悬崖’给刺激了!   能开口说话是好事,但女教授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torn小姐,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形容那种刺激程度……”女管家的唇角在无奈的抖动,开始抬手擦冷汗,“这重症须下猛药,才能有疗效。让她被骤然而至的恐怖感冲破那层心理障碍,‘啊’的一声叫出来,情况就好办了。”   “屁话,我不同意!”   而两人身后,黛蔺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了,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起身安静上楼。   刚才几次她都没有发出声音,看来真的是有心理障碍。不过她也不想被吓,慢慢练习好了。这是好消息呢,不应该弄得像杀人灭口似的,要给她这么大的惊吓。   她在镜子前坐下,张开双唇,清了清嗓子,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把气推进她的喉间……   ——   “黛蔺,今天宝宝乖吗?”睿哲低沉的声音在她的新手机里响动,带着浓浓的思念,淡淡的疲倦,“公司的事有点多,人有点累。不过我听到我儿子在说,爸爸你要保重,早点来看我们,我要出世了。呵。黛蔺,过两天我来看你,你要把自己养好。”   黛蔺把手机贴在耳边,贴得紧紧的,很想念他,想早日团聚,然后双唇动了动,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细细的‘睿’。   “黛蔺?”睿哲一声低呼,低沉的嗓音犹如石破天惊,身上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你刚才说什么?!”—— ☆、小涵的‘孩子’要出生?   黛蔺听着他的欣喜若狂,自己也跟着笑了,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啊’的音,逐渐让自己找到发声的感觉。   做哑巴做了**个月,发音生疏了,咬字讲话也忘得差不多,就像一个咿咿学语的孩子,必须从头开始学,重新记词汇。所以睿哲,等你过来海南找我,我就差不多会说话了,清清楚楚喊你的名字。   “黛蔺,再喊一遍我的名字,就像刚才那样,我想听。”男人磁性暗哑的声线带着欣喜和柔情,仿佛黛蔺就站在他面前,“睿,睿哲。”   “睿……哲。”黛蔺脱口而出,有些害羞,发声很张皇无错,声音细细的,还转了个弯。男人却听得欣喜若狂,又沉声引导她:“乖,再喊一次。”   黛蔺轻启娇唇,将手机对话筒对着唇边正要再喊一次,男人那边的秘书声音却响起来了,道:“滕总,董事大会已经开始了,请您入场。”   于是男人不得不柔声跟她结束通话:“大乖乖带着小乖乖好好吃饭,养得胖胖的,等我过去看你们。我现在要去开会,开完会得回滕宅与滕氏所有的人吃个饭,庆祝滕氏易主,呵。晚上我再打给你。”   黛蔺点点头,被他肉麻到了。   宝宝听到没?你老爸说你是小乖乖,所以以后别再大力踢我,我挺着这个球爬上爬下真的好累的,每天沾床就睡,梦都没力气做,累得像只熊猫。   不过,妈妈累得很幸福,虽然没有再做噩梦,却是与宝宝一起一觉睡到天明,宁静而满足。   ——   海边的风很大,黛蔺走在细软平坦的沙滩上,扭头向大海,长发在风中扑打,遥望那卷着白浪的海平面。   海面很蓝,一种澄澈干净的蓝,映着天上的晴空万里、万里无云,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开阔与壮观。她揽衣凝望,一眼望不到边际,却想起了她与睿哲环游三亚的难忘之旅。   那一次是难忘的,因为那是睿哲第一次对她表露心迹,许下承诺。只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愿与他站在一起,做了逃兵。现在她明白了两人能平安相守的珍贵,才懂得,两人的未来需要靠两人共同去努力,如果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也总比误会分手要好。   睿哲,我仍旧需要成长,但请你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相信你,与你一起打拼我们的未来。我不要因误会分手,而是,当你对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时候,我能坚定的点头。   我们做得到的,对吗?   ——   滕家晚宴的排场很大,丝毫不输当初办婚宴的排场,名车一辆辆停在门口,滕家所有的叔、伯、公一律带着妻子踏进滕家的门槛,在大客厅按照辈分就座,长幼尊卑座次分明。   书记夫人在楼上看着这阵势,心里大喜,连忙转身回房,嘱咐女儿快些打扮,下去见见滕家的这些亲戚们。   “妈,我怕敬酒的时候,手指又不受控制把酒杯摔下去。”邹小涵轻轻回头,早已打扮得端庄清丽,大方可人,两腮粉粉的,看起来气色极好,“您也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甚至不敢住院观察,不敢多动多走,就怕公公婆婆瞧出什么端倪。现在让我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敬酒,一定会出漏子的。”   “没事的,让你夜蓉阿姨陪着你。”书记夫人二话不说将她从圆凳上拉起,坚持让她去见滕家的亲戚,“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啊,让滕家长辈都承认你这个新媳妇,趁机拉拢他们的心,让你正式成为他们滕家的一份子!至于倒酒夹菜什么的,就不必做了,你就下去与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认识记住你,然后就说有孕在身容易累,先上楼歇一会。”   “你看都怀孩子了,谁还不让你上来休息呀,这可是他们滕家的宝贝呢,就得给我供着伺候着。”拍拍女儿的肩,示意张夜蓉把小姐扶下去,又再三叮嘱道:“如果姑爷回来了,就护着小姐,别让姑爷近小姐的身,这八个月流产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太太。”张夜蓉回头笑笑,让主子别再操多余的心,早扶着大肚子的邹小涵往外面走了。   一会后主仆俩下楼,张夜蓉的大嗓门爆开了,一边掺着邹小涵慢慢走,一边给大家介绍这是少奶奶,怀孕七八个月,就要给滕家添孙子了,所以怠慢了客人。   于是一下子,叔公伯伯们的注意力全转到了邹小涵身上,望了望她那高高挺起的肚子,笑了一下,纷纷转头对滕父说恭喜,问几时的日子。   滕父喝了几杯酒,正满面红光,心事重重,见儿媳妇挺着大肚子给他滕家长脸,心里对邹家的那些不满,也看在邹小涵怀了孩子的份上,渐渐消散了。他让佣人快点扶少奶奶入座,并亲自介绍道:“由于一结婚就怀了身孕,便让她一直在家静养待产,很少出席外面的活动。公司也很少让她去,所以外人很少见她露面。睿哲呢,也考虑到她身子弱,怀孩子辛苦,便暂时与她分开睡,不让她劳累。等以后生下孩子,夫妻俩就会一起带孩子,恩爱如初了。”   邹小涵正落座,见公公帮她说话,心里暗喜,连忙端了一杯茶,接着公公的话头给长辈们敬酒,柔声道:“小涵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各位叔叔伯伯一杯,祝各位叔叔伯伯福如东海,身体健康。”   一杯敬下,不敢再敬第二杯,很怕她的手指又失去知觉,在桌上闹出笑话,只有端庄的静坐着。   而几位叔叔伯伯则端起杯,很给邹家面子的喝了白酒,嘱咐她好好休息,争取给滕家生个大胖小子。然后当着滕父的面,把这儿媳妇夸了一遍,直说‘好,好,邹家教出来的女儿天生就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夸赞老滕家娶了个好媳妇,捡到了宝。   滕睿哲正往门里走来,见邹小涵不怕死的下楼来与叔公伯伯们套关系,还大大方方坐在席间,眸中一冷,唇边噙笑往这边走,笑着道:“挺这么大的肚子怎么下楼来了,厅里地板滑,容易摔跤,我送你上去!”   说话间,长臂已经朝邹小涵伸过来了,吓得邹小涵往旁边飞快躲去,并张皇站起身不让他碰,一肘子挥开他的手,反应很是失态!   “睿哲!”滕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是明白儿子用意的,老脸一沉,厉声呵斥住儿子:“你去给叔公伯伯们敬酒,我让佣人扶小涵上楼休息!”   “小涵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扶她上去,不需要让佣人代劳的,呵!”睿哲轻轻笑语,锐眸微微一眯,却陡然继续伸手,一把就撸住了邹小涵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盯着大惊失色的邹小涵:“你不是想见我吗?走,我们现在去楼上,我洗耳恭听听你说!”   他胳膊暗暗使力,面色阴冷,将脸色发白的邹小涵直接拽着走。   “睿哲,我还没给另一桌的伯伯们敬酒,先不要上去。”邹小涵这下是真的怕起来,尤其害怕他阴鸷的眼神,肩膀一缩,双手抓着椅背不肯走,目光飘忽闪烁,抖抖索索找旁边的张夜蓉求救,“蓉婶,我们去下一桌,您给我把杯子倒满……”   “行了,这一长桌的长辈们都在这,你刚才的一句‘以茶代酒’把他们都敬过了,你还要敬谁?!”滕睿哲一把撸住她,寒冰三尺的俊脸带着淡淡的冷笑,不准她走:“你在害怕?我是你‘丈夫’你怕什么?怕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姑爷,你不要这样说小姐,小姐是清白的!”一旁的张夜蓉气得跺跺脚,开始帮自家小姐说话了,竟伸出手来拉拽睿哲的那只大手,让他放开邹小涵,并大声道:“胎儿都七八个月大了,姑爷你竟然还在这里说这种话!小姐嫁的人是你,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不体恤那种辛苦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他妈算是谁?!”睿哲突然扭头盯着这不知死活的张夜蓉,嗓音压得很低,一双幽暗的眼眸却跳动着怒火与暴戾,声音阴寒:“你是邹家的佣嫂,不是我滕家的人,几时轮得到你这下人来插手本少爷的事?你若再多插嘴一句,马上收拾好东西,滚回你邹家去!”   一顿怒呵,吓得张夜蓉马上闭嘴,吊三角眼惊恐看着他,不敢再吱声。   滕睿哲这才转头继续向邹小涵,启唇笑道:“敬酒是吗?那继续。今晚我留在这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邹小涵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到地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在电话里说过,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没资本再招摇!而他说到做到,几个月来,一旦她近了他的身,他就会让她又惊又恐,不敢再靠近他一步!   可肚子都七八个月大了,若是流产,不仅胎儿会死,她也会跟着死的!到时候他会背负一尸两命的法律责任,同样要跟她一起去地府!   “当初你的人给黛蔺下堕胎药,不是一样没让你绳之于法?”滕睿哲低下头,微微凑近她青白交错的俏脸,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你和你的邹家在下药投毒方面该是多么的有经验,才保你在这半年多来,没有流掉你腹中的孽种!这么久以来,你不敢到处走动,不敢落单,让你邹家严严实实保护着你,不就是害怕我找人弄掉你肚中的孩子?!你又为什么一定要生下我的孩子?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你他妈的把它生出来受罪吗!”   他的嗓音呈现暴吼,饱满的宽额额暴青筋:“你邹小涵真的很有种,放着好好的条件不去另寻你的幸福,非要弄出一个孩子跟我一辈子纠缠!现在幸福吗?你告诉我,这里对你而言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你他妈的就因为一个你,让这里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人间地狱!”   “睿哲,只要你与我齐心,我们就幸福。”邹小涵见他露出了真实情绪,心里一横,突然冒死朝他扑过来,不顾他的怒气,紧紧抱住他颀长的腰身,“你想想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只要你愿意与我齐心,我们滕家就是一个美满的家,不会有内杠,不会被外人趁机而入,比你目前的处境会好太多。而且我们的孩子,等它生下来,你一定不会后悔留下了它,因为它不是野种,它是我跟你的孩子,你滕家的孙子……所以睿哲,你想想看,孩子就快出世了,马上会喊你爸爸,会比不过你在外边的那些露水姻缘吗?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家来,帮助公公,振兴滕氏,好不好?”   滕睿哲的俊脸在逐渐铁青,是真的彻底被这女人的厚脸皮震慑到了!并且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杀人的极限!她自始至终把邹家摆在高位置,以为邹家的势力一手遮天,与滕家联手,更是让他无路可走!更拿孩子诱劝他,拿这个他最不愿提及的问题跟他讲条件,扮贤良!   他该说她太天真,还是太无耻?!   听不懂他在电话里讲的人话吗?他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除掉你肚中那个孽种!因为,黛蔺怀了我的孩子,我只要她的孩子,只认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滕家血脉!   而就算邹小涵你生的是野种,我也无法容忍你和野种霸着黛蔺和孩子的位子不肯松手!因为滕家的这个位子,原本就是属于他们母子的!   他薄唇边浮起一丝冷戾,没有与邹小涵周旋,忽然毫不客气,伸出手,一把将抱着他的邹小涵给甩开了,“我早警告过你,不要靠我太近,尤其是用你那肮脏的身体抱着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外面睡?!”   他没有顾及众人的目光,应该说是不在乎,就那么厌恶之极的推开了邹小涵,使得冒死扑过来抱他的邹小涵一个趔趄往后倒,然后脚下一滑,挺着大肚子的身子直挺挺往后倒……   ——   邹小涵这下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的一声惨叫,吓得面部悚白,挺着大肚子就手忙脚乱的往旁边乱抓,心里哀嚎着这次是太大意了,劝诱不成反遭厌恶,引以为傲的孩子就这样被睿哲推没了,自己也可能跟着丧命,不该下楼来的……   眼见就要摔到地上,把旁边的一干人等吓得目瞪口呆,忘记反应,突然有人一脚踹过来一只椅子,嗖的一声垫到邹小涵下盘下面,让她及时的栽到椅子上,虽仍然是被磕到了,但总算有了一个力的缓冲。   下一刻,旁边的人这才有了反应,飞奔过来稳住椅子,抢救惨叫中的邹小涵。   邹小涵则是惊魂未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有摔到地上,被人及时救下了,正好端端躺在椅子上,挽回了一条命,正要抒出一口气,圆滚滚的肚子突然隐隐痛起来,越来越痛,好像是刚才被磕着了,“啊,痛!”她抱着肚子痛叫出声,差点又从椅子上摔下去。   一旁的滕父彻底急了,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发抖,手指儿子睿哲的鼻子,粗声怒吼:“还站在那做什么!抱小涵去医院呀!你是不是想一尸两命,才肯罢休?!”   滕睿哲不动如山,面色微冷,墨眸邪佞,轻轻一笑:“让我抱她去医院打胎么?刚才我与她的一番对话,你们都听到了?”   “可你也不能这么动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杀人犯法!”滕父怒气冲冲走过来,竟是抬手,迎面就是给高大伟岸的儿子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惊愕全场,自己却气得全身发抖,“孩子已经成形了,是你的骨肉,你就算不爱小涵,也该有人性!你当着这些叔公伯伯的面又想证明什么?人你都给我娶过来了,想证明你家暴、冷血无情吗?”   睿哲的俊脸被打偏,吃了平生以来父亲的第一次巴掌,用长指触了触嘴角,缓缓回头,眯眸冷笑:“我想证明什么,你老糊涂了看不出来么?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邹小涵怕我,又想死缠着我。为什么?因为她明知我讨厌她,憎恶她当初的下药逼婚之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大家闺秀的表皮,用孩子跟我讲条件!你当叔公伯伯是傻子,分辨不出我在外面住的真正原因?更没有眼睛的看到是邹小涵死缠了上来,我只是厌恶的推开了她?!你和邹小涵总是自作聪明的在大家面前丢丑,却不知道收敛!”   他冷笑不已,一双沉静的锐眸睥睨了四周一圈,转身迈步往家门外面走,根本不想管邹小涵死活。   滕父却暴怒不已,两只历经风霜的老眸已然猩红,怒呵一声‘站住’,势要拉住他的脚步:“孩子是你的,这个是铁定的事实,你躲都躲不掉!而且我要告诉你,夫妻财产共有,从你和小涵结婚的那一刻就存在了!你不要以为我将滕氏交予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小涵是你的妻子,她有权利在滕氏束约住你,要求你尽到做丈夫和孩子父亲的责任!你和她是一体的,有孩子、有家族、有名声,你这辈子就休想这么潇洒的离开!”   这句话,成功的让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外走,并蹙眉回头,瞥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滕韦驰,反问父亲:“刚才是谁救了邹小涵,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刚才是谁救了邹小涵,孩子就是谁的;孩子是谁的,邹小涵以后就会帮谁,然后反你滕家!你老头子,正在亲手撮合一对外人,却用尽手段对付自己的儿子!不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父亲呵!”   他掀唇轻笑,又迈步走回来,定定注视自己的父亲:“其实你可以等邹小涵生下孩子,鉴定是否为你滕家血脉之后,再将滕氏的那些股份划给邹小涵也不迟!你知不知道,这堂兄与堂弟的dna相似度也有百分之二十,外貌的相似度更是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往演艺界发展,这裸替替身都不需去外面找了。只要堂兄稍稍装扮一下,脱光衣服躺被子里,不开灯,谁认得出那是堂兄还是堂弟!呵。”   他瞥一眼旁边同样冷笑盯着他的滕韦驰,再低声补上一句:“所以爸,您现在该明白邹小涵刚才说的‘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是指什么事了?她的意思就是——她与滕韦驰是有合作的,只要我愿意回头与她过日子,她就不会分割我与她的夫妻共有财产,将滕氏股份让出去,让滕韦驰得逞。呵,有没有想到您娶的好媳妇是这样的白眼狼?你们一步步的为自己着想,她也会一步步的为自己铺后路,当你一次次的‘允许’我与黛蔺交往的时候,她这心里,可恨着呢!恨你和妈当初对她的承诺呢,竟允许自己儿子在外面找女人?不过父亲您也有大本事,不仅对我和黛蔺出尔反尔,对韦驰出尔反尔,更对你娶的好媳妇出尔反尔,真不枉‘厉害’一词!”   滕父脸色大变,早在儿子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想起刚才情急之下,是滕韦驰一脚将椅子踢过来,抢救了小涵!加上最近滕韦驰的稳坐钓鱼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等收网,他更是在这一刻,想到了这个能让滕韦驰如此镇定的关键人物!   难道小涵真与滕韦驰有关系吗?   千万不要!   他担忧疑虑的目光转到不远处滕韦驰迷人的俊脸上,看着侄儿脸上那抹阴冷的笑,心里已经冷了几分。   如果完全没有关系,韦驰刚才绝对不会那么及时的抢救小涵!他刚才分明一直在注意小涵和睿哲的一举一动,等着看邹小涵到底是站在睿哲那边,还是他那边!   这个认知,让他连连后退几步,震惊的目光不断在儿子和侄子脸上回转,魁梧的身躯突然坐到了凳子上。   滕睿哲看着父亲灰白的脸色,冷冷一笑,幽暗眼眸没有同情,而是露出浓浓的讥讽,掀唇轻轻的笑,笑他活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滕韦驰。   与父亲的对话,后半部分他是用很低的声音说的,滕韦驰虽然没有听见,但通过父亲的表情可以揣测得到。此刻,韦驰在微笑,为滕家的支离破碎欢笑庆祝,唇角勾起,俊目邪冷,儒雅的王子俊脸迷倒众生。   睿哲也在笑,薄如刀锋的唇勾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静静看着滕韦驰。   今天过后,滕韦驰将要买大送小,既有邹小涵,又有一个邹小涵为他孕育的亲生孩子,直接把结婚生子的过程跨过去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完完整整的一家三口,然后带着邹小涵给他的那些股份,靠自己的本事爬上滕氏主席的位子,结束大伯一家的统治时代!   只是矫揉造作的邹小涵真有这么容易得到自己的‘幸福’?这两人似乎忘了,邹小涵目前还是滕家引以为傲的儿媳妇,干干净净、端庄贤良的儿媳妇,邹家滕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   书记夫人坐在房里等待女儿的好消息,最后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女儿的尖叫声,吓得啥也不管了,顶着书记太太的身份就往楼下冲!   只见楼下,女儿挺着大肚子仰躺在椅子上,洁白的额头上净是冷汗,小脸惨白如纸,张夜蓉在旁边又是哭又是叫,让滕家的佣人赶紧送小姐去医院。   而小涵的丈夫睿哲,却在一旁冷眼看着,无论滕父怎么暴怒生气,勒令他送小涵去医院,他也是事不关己的笑着,让她这个岳母娘真想跑上前去抽他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碍眼的笑!   不过幸好滕父走过去狠狠扇了一巴掌,才让她暂时出了一口恶气,没浪费时间的在这里跟他们滕家的人追究责任,送自己女儿去医院!   你们滕家先别得意,等着,等小涵被抢救过来,我邹家再来找你们算账!   她没有说一句话,心急如焚的撞开这里的人,抓着女儿的手,急匆匆往医院赶。   跟在她后面下楼的滕母见情况危急,也没有说什么话,跟着上了车,与书记夫人一起照顾小涵。结果上了救护车后,书记夫人怒不可遏的一把将滕母推开了,差点把她从救护车上推掉下去,大骂道:“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你滕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装什么装,若出了人命我邹家让你们滕家这群为了自己私利不择手段的人不得善终!”   一句话把旁边的医生护士都吓住了,想不到书记太太会发这么大的火,急忙拉住滕母的手,把反应不及的滕母从边弦上救回来,避免出事!   滕母被拉了上来,心头顿时火起,将手中帮小涵拿的衣服重重摔到地上,怒道:“你邹家又算什么东西!以为怀了孩子,你邹家就可以把我滕家的门槛都给拆了?当初我是出了馊主意,用责任套住他们,再让他们慢慢培养感情!但我给儿子下的是昏睡药,不是春药,就让小涵做做样子,留住清白之身,以免以后两人没有感情,她还可以找更好的!结果完事后,你那宝贝女儿就告诉我真做了,说是睿哲强了她,还有吻痕!我能怎么办?主意是我出的,媳妇是我挑的,我只有继续为儿子儿媳的幸福努力!然后婚后,小涵又告诉我怀孕了,就是那一次怀上的,我这个心里真是又喜又惊,就怕你那宝贝女儿又给我一个‘惊喜’,索性生米煮熟饭!你说一个服了昏睡药的男人怎么做?不就是你那宝贝女儿用了自己的方法吗!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懂这些!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她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对,我是出馊主意的人,也不五十步笑百步,只要小涵是我的好媳妇,我就疼,绝不家丑外扬;只要不逼疯睿哲,我能为儿媳妇劝回儿子,就一定帮,一切为小辈好!结果你们母子现在是什么事,还带着佣嫂住进我家里了,动不动就抓奸。想逼宫?你自己先滚回你邹家去!”   她与书记夫人卯上了,走过来一把抓住邹夫人那胳膊往外面推:“小涵现在是我滕家的人,儿子儿媳吵架归我这婆婆管,轮不到你这外人插手!走,给我走!”   这次轮到书记夫人被拽得往车外退,吓得救护车的司机都不敢开车。   “太太,病人可能早产,还是等我们把病人送去医院再说好不好?”护士在一旁急声劝阻,提醒她们病人还躺床上叫痛呢,还要不要人命了!   “早产?”两位夫人同时回头,被吓得不轻,“怎么会这么严重?”   “对,病人的肚子被磕了,有早产迹象,我们需要赶快送病人去医院!”两位护士点点头,没时间再多做解释,一左一右把救护车车门飞快关上,让两位太太保持安静,在路上帮邹小涵实施抢救,“病人在阵痛、宫缩……”   “好,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看你们滕家还说不说我们家小涵怀的是野种!”书记夫人休战,帮女儿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怒气冲冲看着滕母,“在外面名声不好的人不是我女儿,而是你那在外面养野女人的好儿子!这次给他生下孩子,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滕母眉头一皱,看着亲家母那笃定且凶巴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好生后悔!一桩原本美好的姻缘,就那么在她的私自插手下,变成了邹滕两家的针锋相对,以及二伯一家对滕氏的虎视眈眈!   而现在,孩子要出世了,是值得欣喜、令人期待的事,却为何,成了书记夫人口中的砝码?——   滕家大厅,一片寂然无声。   这里除了二伯一家留下,其他叔公们差不多都散去了,滕父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注视着面前正报复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侄子,想爬起来,无奈动一下就跌回去了,有气无力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显然,睿哲只是想让他把滕氏交权,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至于他自己最终能不能得到滕氏,要怎样与韦驰斗,他一切无所谓,并不是非要滕氏不可!睿哲要的就是他这个老子交权,让他早日退休,一步一步削去他的势力,让他没法再以权压法,打压黛蔺!   而滕韦驰,除了公布于众的狼子野心,势要得到滕氏,竟然与邹小涵有一腿!邹小涵是什么人哪?!是他千挑万选的好媳妇,邹老弟的千金,端庄得体的豪门名媛!就算天底下的好女人都出轨了,他这个好媳妇也会安分守己、贤良淑德!   结果到最后,这个好媳妇竟然给他弄出一个野孩子,将他滕,连他最看好的邹小涵也不例外!   “耀祥,你管管韦驰,不要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与自己的弟妹闹丑闻。”他艰难的扶桌起身,老脸变得憔悴,魁梧的身躯上骤然少了精神气,一时间看起来老迈龙钟,看向自己的弟弟:“这种丑事会丢尽我滕家的脸,让我们一家人在外面再也抬不起头。耀祥,儿子是你生的,你管教管教……”   二伯滕耀祥面容温慈,听闻此言,对自家大哥淡淡一笑:“大哥,当初是你召韦驰回锦城市,说这边的公司需要人手打理,让他过来分担你手头上的工作,你来为他安排一切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这个二伯一无所知的,所以如果韦驰做了什么对不起滕氏的事,大哥你尽管帮我管教他就是了。儿子大了,有他的自由和人身自主权,我们这老一辈的不该插手他们的事,应该尊重他们,给他们奋斗的空间。”   “是啊,大伯,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您这么愤恨生气?”一直沉默不语的滕韦驰微笑着朝这边走过来,走到大伯身前,‘不解’的看着滕父愤怒的双眼,“我与父亲打理了滕氏这么多年,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滕氏需要什么,主打什么。公司的经营理念和发展前景,全部出自于我和父亲多年的努力,我们父子多年的心血就浇注在滕氏上面,如果我们一家管理滕氏,也是为了滕氏的发展,为了整个滕氏家族的繁荣昌盛,大伯您又为什么一定要计较是大伯家坐镇滕氏,还是二伯家坐镇滕氏?您觉得我比睿哲更不能胜任滕氏?”   他冷笑着反问自己的大伯。   “韦驰,你并没有一颗豁达的胸怀去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滕父被气得脸色又是一变,死灰的眸子里,如灯花被引爆,陡然注入了一丝精亮,阴狠注视着敌人,用手直指过来,“你与小涵做的那些事,简直丢尽我滕氏家族的脸!你还有脸在这里笑!”   “我与弟妹做了什么事?”滕韦驰优雅一笑,越发云淡风轻,“做什么事丢尽滕家的脸?除了睿哲订婚结婚的那几次,我很少与弟妹见面,与她都不算熟,能做出什么事?大伯,您这独裁**、拿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   ——   滕睿哲在一旁冷眼看着,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与滕韦驰争斗,而是在间接的与滕韦驰联手整父亲下台!瞧父亲现在这副八面受敌的样子,镇定不再,威严不再,就是一个众叛亲离的六旬老头!   心里后悔吗?还要一意孤行的娶邹小涵做儿媳妇吗?你现在得罪的可不是二伯一家,还有老奸巨猾的邹家!邹家那些牛皮糖之流,你搭上了,只怕就甩不掉了!   呵。他启唇不屑一嗤,墨眸变冷,旋身走开,不理会父亲与滕韦驰的争斗。   你们尽管斗,斗的越激烈,我越喜欢!我就怕你们不斗!   只是当他转身,他才发现这个大客厅里有个人一直被忽略掉了。而这个人,就是他的爷爷!   只见滕老头子一直安静坐在座位上,从开席一直坐到现在,神色安静,目光沉笃,见识了他推开邹小涵的场面,也见识了他的子子孙孙明争暗斗的场面,却一直没有出声。   此刻见睿哲朝这边看过来了,这才做出了反应,缓缓起身,示意孙儿走出去谈。   爷孙俩走到外面,双双遥望星子闪烁的夜空,滕老爷子率先开口道:“年轻的时候,你父亲与二伯的兄弟感情极好,上山下乡做知青实习,都是互相照顾,谁也不会扔下谁。下乡完我让老大从政,老二管理家族企业,结果你父亲好强,不仅稳坐官位,也将滕氏接到了手,让你二伯帮他打理。”   “您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滕睿哲稍显诧异回过头,黑眸疑虑,对父亲的认识又多了一层。原来老头子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欺负二伯,一生争权夺势夺惯了,改不了**无理的毛病!   “呵呵,阻止不了。”滕老爷子无奈笑笑,捋捋下巴上花白的短须,老眸中浮上一丝感慨,“你父亲的能力确实比二伯强,刚强的性格比二伯温润的性格更能在短时间内折服人心。虽然后来公司有些高管对他的管理方式感到不满,觉得**,但有二伯从中调理,有二伯一家在公司打理,滕氏也是蒸蒸日上。”   “所以慢慢的,其实知人善任的二伯更能在公司得人心?”滕睿哲顿时领悟爷爷话中的意思,冷冷一笑:“爷爷的意思是,就算我现在不继承滕氏这个位子,二伯也会坐上主席这个位子?他与韦驰在公司多年,就算不开口说话,公司的人也会簇拥二伯当主席,让我坐不稳这个位子?”   他问到这里,又是轻轻一笑,黑眸灼亮:“老爷子,我父亲与二伯对您而言,就是手背与手心的关系,您不希望他们兄弟斗,但又希望我主动退出去,让二伯一家名正言顺继承滕氏,两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谁也不欠谁。但是您觉得此种情况下,我能把滕氏拱手相让?二伯一家是被父亲压制久了,选择现在猛势反扑,有他自己的理由,但韦驰不该拿黛蔺做筹码!您可知道,他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而是在折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他冷冷盯着面前的爷爷,一双锐眸渐渐变得阴冷凶狠,不出意外的见到了爷爷眼中闪烁的那抹惊讶,寒声冷笑:“我找到黛蔺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不能说话,挺着大肚子还必须在脸上化浓妆,被注射药物,小巧的脸蛋被强制改了脸型!所住的房子里更是四处被装监【和谐】控,哪儿也不能去,等同一个囚徒!您说我和黛蔺欠他的吗?当初可是他亲手把黛蔺关在监狱里代替死囚枪决!就算后来救了她,也是为了以后的计划做准备,再三利用黛蔺!黛蔺只有十几岁,已经被我父亲伤得体无完肤,差一点就没有命,不能再被这个没人性的东西动肚子里的孩子!”   “睿哲,你是说黛蔺怀孕了?”滕老爷子的老眸中又是重重一惊,攒起一双花白龙眉,在慢慢梳理孙儿的一番话:“但这个孩子被韦驰控制住了,可能被服了药物,也可能动了其他手脚?而这个手脚,跟小涵有关?”   滕睿哲收回冷戾的目光,改为直视前方,薄唇轻吐:“黛蔺现在被我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调换婴儿给邹小涵的事不存在了。我担心的是,他在那八个月里就对黛蔺的肚子动了手脚,逼黛蔺服了药物!而这种情况下,邹小涵的孩子必除不可!除掉它,我才安心!”   怀孕后期,邹小涵越是自信,他就越是要除,就算背负滥杀无辜、卑鄙无耻的骂名,也必须要斩草除根!   他有预感,能让邹家这样寸步不离护着的孩子,今后会在他的生命里刮起一阵飓风暴雨!   这阵飓风可能是邹小涵与滕韦驰在合作,生下了一个私生子,炸得他滕家人仰马翻,公司最终落到滕韦驰手上;但回想邹小涵说的一番话,想想邹小涵挺着大肚子的自信和无耻,他又觉得这个孩子不能留!   因为邹小涵的自信,就是来自于这个孩子!   “睿哲,你不要乱来!”滕老爷子一声厉呵,疾声打断他,“既然黛蔺被送走了,胎检也没问题,那你就不要背负一条人命!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一尸两命,邹家会送你进监狱过你后半辈子!你一样得不到你想要的生活!”   睿哲垂下双眸,淡淡一笑,没理会老爷子,转身迈步往大宅门口走。有老爷子和父亲在,他们不会让他坐牢给滕家丢面子的,他的父亲不就是‘王法’么,呵!   现在救护车上有他的人,全程监视邹小涵的阵痛、待产、产子,等邹小涵把孩子生下来,验证是他的孩子,直接弄死!如果不是,那就留着,等着抱给滕韦驰看,让邹滕两家人见见他们的名门千金生下了怎样的野种!   “睿哲,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能力制服住所有的敌人,就不能在竞选前夕留下污点!难道你想让黛蔺一直这样与你分离?”滕爷爷在身后喊住他,有些痛心疾首,“你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做人上人才能统领大局,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不要这样与邹家对着干,无论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这样做都是在挑衅邹家,给内外交困的滕家和自己增加敌人!”——   滕睿哲没有理会老爷子,直接走出滕家大门口,信步而去。   何为在他即将到来的政治生涯上溅上污点?他走上政治道路,不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他和黛蔺的幸福生活不再受到压制和阻碍?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被邹小涵用来大做文章,成了一大祸害,他站在高处手刃所有敌人又有什么用!   因为他和黛蔺的幸福,就是一家三口完完整整、幸福安宁,不能掺入一丝杂质,更不能多出一个人!   黛蔺的心是脆弱的,经不起折压,更经不起一根倒刺插在胸口,一动就痛、用力去拔就倒刺在肉里,成为一生的阴影!如果就这样又一次让黛蔺伤心了,他该怎么办?   他和黛蔺之间最大的阻碍,不是八个多月前被设计的那一幕,而是由那一幕引发出来的一连串无法预测的后果!因为邹小涵不会善罢甘休,滕韦驰更不会这么轻易松手,他们正等着下一个阴谋的得逞,一步步达到他们的目地!   但有他在,他绝不让这群男盗女娼的男女得偿所愿!   他阴沉着俊脸坐上自己的车,一个急调头,踩油门加速,将小车开上大道,绝尘而去。   滕老爷子在身后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一声叹息,负手转身往厅里走。   今日种下什么因,明日就会结出什么果。睿哲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还年轻,根基尚且不稳,若是与人硬碰硬,受伤的一方只能是你自己。你应该多为以后的长远之路想想的,沉得住气,方能成就大事。不应该像你父亲一样,做的错事太多,终究有被人抓住把柄的一天!   而只见厅里,滕韦驰还在与大伯僵持,气得大伯脸部肌肉在抽筋,一下子跌回到椅子上,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吞服药丸。   “滚出这里!大伯以后不想再看到你这无耻之徒!”滕父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往滕韦驰这边砸,冷硬的下了驱逐令,不再讲什么叔侄情面,“你这畜生和邹小涵都做了些什么!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无耻啊,抱着那野种滚回你的北京去!”   滕韦驰见大伯开骂了,轻轻提脚,躲开那砸到他脚背上的茶杯,邪邪笑道:“大伯这话听着咋这么刺耳呢!孩子什么时候生出来了,不是还在弟妹肚子里?另外,大伯一家口口声声说我和弟妹有一腿,证据在哪里?”   “小涵将滕氏给她的股份转让给你,私下与你见面,这就是证据!”   “那是她自愿的。”滕韦驰马上轻轻一笑,走过来,觉得与大伯讲得口渴了,长指端起水杯优雅喝了口茶,微微侧首,继续笑望自己的大伯,“她觉得我更有能力管理滕氏,所以就将股份转让给我了,说是为了滕氏好,预祝滕氏蒸蒸日上,您瞧多么深明大义呀。不过大伯,您在这里可不要再侮辱她的名节了,不然等她生完孩子回滕家,会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您身上,与您旧愁新恨一起算!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您儿媳妇,以后还要给你们养老的,您这样三番四次毁她清白,她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的哟!”   “韦驰,你过来爷爷这边!”老爷子厉声喊住这大孙子,让他不要再激怒大伯,尽量在这家里收敛一些,严厉道:“你与邹小涵之间的事,看起来并没有你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爷爷身为滕家的一份子,必须要知道其中原委!你过来!”   滕韦驰见爷爷出声了,这才回过头,笑道:“爷爷,您年纪大了,不宜再操这么多心,这些事孙儿会处理好的……”   “你现在看起来像处理得‘好’吗!”老爷子一声怒呵,蹙眉盯着这个大孙子,“小涵是你弟妹,她不把股份给自己的丈夫,却心甘情愿转让给了你!其中原因如果不是你和她之间有什么,那就是你跟她在做交易!你们把滕氏当什么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光明正大的给睿哲戴绿帽子?!”   “爷爷不要生气。”滕韦驰缓缓朝这边走过来,目光平和,态度温和,又道:“不管我跟邹小涵之间有什么交易,她都把股份转让给我了,支持我这个大哥做主席,一切为了滕氏好。呵呵,难道爷爷觉得我的能力比不过睿哲?”   “爷爷是怕你们败坏滕家门风!”   “爷爷您放心,除了股权转让,我和邹小涵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清清白白。”滕韦驰耐心的给爷爷做出解释,又是淡淡一笑,嗓音温润和煦,“只要爷爷您相信我会管理好滕氏,其他败坏门风的事就绝不会出现!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对女人很挑剔。我信守一个原则——女人是衣服,就算再好看,穿着不合身也是白搭!我的要求是,绝不多看一眼倒追我的女人,因为那样的女人很廉价,穿在身上没品位!对我欲擒故纵的女人,我可以玩一玩,但一旦擒到手,我会狠狠的一脚踹开!所以您觉得我会对弟妹邹小涵这型的感兴趣?我好像不缺女人!”   “但你缺少一个打击报复大伯一家的女人!”滕爷爷声色俱厉提醒他,老脸一板,同时也是试探他!因为韦驰的一些所作所为,让他很心寒!“你万万不可做一些伤风败俗、辱我家门的事!爷爷一直以你为傲,不想看到一些不好的事发生!”   “呵呵,爷爷您多虑了,我的品性没那么不堪!”滕韦驰扬眉,冷冷笑着,对爷爷的这些质疑也是感到微微不悦的,“怎么说我也是滕家的子孙,身体里流的是爷爷您的血!爷爷您一生正气傲骨,孙儿们又怎会丢您的脸!孙儿戴绿帽了,也就是爷爷您丢尽脸面了,韦驰不敢做的!”扭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最后道:“看来大伯很不欢迎我们一家,那我们先走了,爷爷您保重身体。等弟妹生下孩子,我们一家再来喝满月酒。”   说完淡淡走过老爷子面前,背影修长优雅、镇定自若,不再与大伯一家针锋相对,潇洒走出去了。   二伯耀祥则带着老婆过来给父亲道别,没说两三句话便开车走了,留下滕父一个人坐在厅里平复怒气,皱眉盯着门口,思索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   邹小涵被送去医院后,立即打了保胎针,躺在病床上观察。   医生确诊为怀孕八个月,有早产迹象,但在观察她的腹痛情况。因为早产儿注定是不健康的,如果腹痛缓解,胎动正常,没有下体出血,那就可以休养调理,尽量让胎儿足月出来。   并且他们还有一个需要观察的原因,那就是邹小涵每次胎动都大呼小叫的被送来医院,几乎每次都吓得他们以为要流产,魂都快被吓没了,结果一番检查下来,又发现只是小问题,根本没必要叫那么大声!   而这次是产子,需要剖腹产的,必须确定打了保胎针之后,她是不是还真的很疼,是不是持续阵痛宫缩、破羊水……而现在,她还在大声叫疼,情况与以前比起来是差不多的,真的让他们无法判断她到底有多疼?   书记夫人在旁边守着女儿,见这些医护人员在床边围了一大圈,却没人能帮女儿止疼,不禁怒从心头起:“我女儿还在疼,你们看不到吗?是不是快生了,快做好准备呀!”   “太太,羊水没破,我们不敢贸然准备手术!”而且这位娇贵的滕少奶奶每次被送来都惨叫,没出什么事也大叫,次数多了,他们就分不清到底哪次是真疼哪次是假疼了。   “那总不能一直让她这么疼吧!是不是你们刚才在救护车上的检查方式不对,把她弄疼了?她这次看起来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疼!我可不管,接下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全权负责!”   “太太,那都是正常的检查,请稍安勿躁。”   ——   门外,滕母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给滕家打电话,让佣嫂把电话拿给老爷接听。   “是我。”滕父的声音听起来很低迷,整个人还未从之前的打击中完全走出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涵还没被推进手术室,医生说需要观察。家里的客人是不是都走了,二伯一家对你说了什么?”滕母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疲倦,真的是身心俱乏,被这对邹家母女折腾得够狠,“老滕,你说我们滕家是不是欠他们邹家的,娶了这样一个儿媳妇?!原本我还觉得小涵这孩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结果都是仗着她母亲在大闹特闹,母女俩一条心势要把我滕家的门槛给踩平了!这种笑里藏刀的儿媳妇我真是惹不起呀!”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小涵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我滕家的,我在想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事!”滕父缓缓说着,威严的声音又沉重了一分,“我滕家容不得这个野种出来丢人现眼!”   “不是我滕家的?!”滕母被这话狠狠吓了一大跳,拿着手机一声惊呼,霍的从长椅上站起来了,把躲在旁边偷听的张夜蓉也吓了一大跳,“为什么这么说!老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初他们结婚,为了约束住睿哲,我让他们夫妻财产共有,私下拟了一条自动生效的副本协议,一旦睿哲接手滕氏,小涵可以立即制约住睿哲。但我万万没想到,在睿哲接权的那一刻,小涵与滕韦驰私下签的协议也生效了。她把自己的股份没有签给自己的丈夫睿哲,而是提前签给了韦驰,背叛了我滕家!”   “老滕,这下可怎么办?”滕母一时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又跌跌撞撞往长椅上倒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她还……”   “对!睿哲坚持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韦驰,等着给我们滕家戴绿帽子、离间我们父子关系。他早在你给睿哲下药的那一天,就将计就计与小涵勾搭上,开始布局了!之后他不听从命令除掉黛蔺,反倒救走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抓住我的把柄,让我下台!而我们眼中最贤良淑德的邹小涵,怀了韦驰的孩子,私吞了滕氏的股份,才是给我们致命一击的那个人!”   “我的天哪!”滕母一声哀呵,实在是受不住这个打击,身子连连往后倒,“小涵……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早在那一天她假戏真做,对我哭诉睿哲碰了她,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没想到她是与韦驰做了,又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老滕,我们真的选错媳妇了,当初不是我们设计了儿子,而是这个千金小姐设计了我们,早布好圈套等我们跳了……”   “当初的事不要再提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怎样不让那个野种出世丢我滕家脸面!”相较之下,滕父严厉的声音里带着冷静与狠厉,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决绝果断,“既然韦驰等着孩子出世大闹一番,那我今天就不让这个野种出世!一会后会有医生给邹小涵打针,你把身边的人都支开,不要让人看到医生的脸。”   “老滕?”滕母是了解丈夫的,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就变了,变得担忧,“不要……”正要说下面的话,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张夜蓉躲在一边偷听,便没有再说下去了,起身缓缓往前面走,走远了才小声道:“老滕你想做什么?不要再闹出人命。”   “不会出人命,只是一针下去,让胎儿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祸害大家!另外,等邹小涵出院回家,我会好好的跟她算转走股份的这笔账!”   ——   身后,张夜蓉见没法再偷听了,小声啐了一句‘就知道娶错媳妇,娶错媳妇,你以为你滕家是什么好东西’,拎着开水瓶,转身回自己主子的病房。   这什么婆婆啊,一口一个‘娶错媳妇’,那当初干嘛还娶她家的小姐!真是过了河就拆桥,把什么责任都往她家小姐的身上推!她家小姐欠他们滕家的吗?过了门还受这种气!   此刻邹小涵躺床上翻来覆去的叫疼,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她预料到滕韦驰把事情说破了,当着滕爷爷、公公、二伯的面,全部都说了。所以生完孩子后,她该怎么回滕家去?公公一定等着找她算账,把她和睿哲之间的事给解决了!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如果睿哲肯答应跟她合作,她也不至于把股份转到滕韦驰那边去,从而背叛了滕家;会与睿哲夫唱妇随,一起经营公司……是睿哲逼她这么做的!这个男人太自大,太目中无人,在她三番四次的哀求下,都不肯接受她伸过来的橄榄枝,以为自己稳坐宝座,能为他的黛蔺争取一切。那么接下来,她就让他掉下来!   她会让他们知道,他滕家父子失去公司是他们活该!她虽没有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本事,但她有为自己争回一口气的能力!公公你不是不把我当回事,纵容儿子在外面找女人么?   那这次,我就让你的公司易主!让你知道你这只独裁**、一切为自己谋取私利的老虎失去了公司,被人抓到了把柄后,就是纸老虎一只!   还有婆婆,不是口口声声说‘娶错媳妇’了么?那这次我就让你知道与邹家对着干的下场!让你知道,不是我错,而是你们错!   你滕家现在身陷泥污,稍有不慎就命不保夕,就算前不久提拔我父亲去党中央,那现在也是纸糊的老虎,一击即倒,得罪不起我邹家的!   她闭着眼睛冷笑着。   “太太,小姐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又听到滕太太说‘娶错媳妇了’。”张夜蓉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是一顿数落,“你说这滕家怎么回事!到底是她滕家儿子有问题,还是我邹家的小姐不够乖巧?!在外面出轨养女人的人可是姑爷呀!口口声声就是‘娶错’,听着就想骂她一顿!”   “行了,小涵肚子在痛,别给她找晦气。”书记夫人摆摆手,让张夜蓉安静,“待会医生会给小姐来打针,你给小姐敷敷肚子。咋这疼啊,疼得我这个做妈的都在疼!”   “好,我这就给小姐按按。”张夜蓉马上闭起嘴巴,手脚麻利往盆里倒热水。   ——   滕睿哲在开车,开在霓虹灯闪烁的大马路上,俊脸柔和,正想着他远在海南的大乖乖和小乖乖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准备给黛蔺打电话过去,敏敏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了!   “滕总,不要对邹小涵的孩子动手!千万不要!”这是敏敏打进来说的第一句话,非常急,直切重点,“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有话现在说!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将车速放缓,俊脸不悦。敏敏是滕韦驰的人,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舒敏敏现在又两边倒,为滕韦驰忠心办事了?   “滕总,您一定要把敏敏的话听进去!如果邹小涵的肚子能伤害,我很早以前就让她流产了,而不仅仅是吓吓她!您就听我一次,我现在去找您,您在哪?……”   滕睿哲冷冷一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继续开车!—— ☆、孩子风波!   敏敏拿着手机奔跑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后面有几个男人在追赶,正从四面八方逮她,警告她不要再跑!   “舒敏敏,你又在背叛少爷!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也必须以死谢罪!”   “等等!”敏敏眼见跑不掉了,连忙急喘着停下脚步,伸手阻挡这群保镖的靠近,怒声道:“你刚才说我背叛少爷?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哪一句话背叛少爷了!?难道我不能给朋友打电话!?”   “行了,少狡辩!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并且录了音,你耍赖耍不掉的!”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冷脸一板,几步上前就来拽她,丝毫不客气的死拖硬拽,准备把她拖上车,“现在跟我们回去见少爷!我们会跟少爷交代清楚,这次又是你做了奸细,差一点坏了少爷的大计!如果刚才不是我们出现在你面前,你这叛徒又把少爷的计划跟滕睿哲和盘托出了!”   “我没有,你们这群傻蛋放开我!”敏敏用双脚死蹬着车门,死活不肯上车,然后突然一个反肘扫腿,身子急速的轻盈跃开,灵活的一横腿朝最近的两个保镖扫去,直接将他们打趴到地上,冷道:“我没有背叛少爷!如果我真是背叛,早在电话里就将事情讲清楚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抓我?!我是少爷这边的人,但我同时也是黛蔺的朋友!我不希望少爷做这么残忍的事!”   “看来你是要我们用武力制服你,你才肯跟我们回去见少爷!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么多对付你一个了!少爷有令,如果不从,可以直接将你就地正法!”保镖头目大手一挥,懒得再跟她废话,“如果她再反抗,直接将她打残,缝了她的嘴!她目前已经是我们的叛徒,若留下她,只会坏了少爷的大事,让我们跟着她一起陪葬!所以兄弟们接下来不要手软,往死里打!”   “你们还真动手!?是不是男人啊?”敏敏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拾起摔到地上的手机,一脚踩上趴地面的两男人,赶在这群臭男人又围攻过来之前,拔腿就往前面跑,一边身单力薄的应付敌人,一边在偌大的校园里大声喊着‘救命’!   ——   锦城市市医院。   邹书记在百忙之下,急匆匆往医院赶来了,一来医院就大步流星进了女儿的病房,命令前来打针的医生立即出去,重重关上门!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几个保镖,似乎早有预料的让保镖们严守在病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病房!   “小涵,你真的把滕家的股份往外人手上转?”他站在女儿的病床边,不可思议盯着女儿那张心虚的脸,有些恼羞成怒:“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算我邹家现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你也不应该这样得罪你公公!”   “爸。”邹小涵委委屈屈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蛋摆在父亲眼前,小声道:“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您也知道睿哲这几个月是怎么对我的,不仅不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给我板脸色,在外面养女人!如果不是您和妈一直在保护我,我肚里这孩子早流掉了,哪拖得到今天!我现在把股份转给滕韦驰,就是为了不让睿哲在掌权之后一脚将我们母子踢开,再娶苏黛蔺!我宁愿他没有太多的权势,也不要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置我这老婆于不顾!爸,其实您也知道苏黛蔺还活在这世上的,就是那新秘书舒敏敏,睿哲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与她团聚,为了给她报仇!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这些我知道。”邹书记瞧着女儿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在她床边坐下,又道:“可你今天把你公公得罪了,以后在滕家还有好日子过吗?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和你妈就算再疼你,也无法插手干预滕家的事!而且你告诉我,你与滕韦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听说你跟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爸,我跟滕韦驰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事,只有股权转让的事!”邹小涵疾声打断父亲,情绪显得有些紧张,“绝对没有!我转让股权就是为了报复睿哲,让他不要再那么目中无人,挫挫他的锐气;而滕韦驰今天在大厅里救我,也只是情急之下的顺手……”   “好了,给你爸说实话!”邹书记脸色一沉,阻止女儿再编谎言,“你转让股份是报复了睿哲,不让他在掌权之后与苏黛蔺在一起,让他跌上一个大跟头,但你得罪了你公公,把你今后在滕家的保护伞给弄没了,最后一样得不到睿哲的心!你可知道如果你公公得知你肚子里怀的是滕韦驰的孩子,他会怎么做?以他的手段,他可以为了家族名声,不惜一尸两命,今天就让你的这个孩子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给滕家戴绿帽!如果你爸我现在没有及时赶过来,他可能已经派人给你动手了,你知不知道?!”   他沉稳的嗓音最后逐渐转为锐利,莫可奈何盯着自己的女儿,“而且,你打算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我们邹滕两家同时丢脸?如果早知道你怀的不是睿哲的种,而是从外面偷来的,在你初怀孕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来医院打掉了,省得你现在给我丢人现眼!”   “爸!”邹小涵被父亲的话给吓到了,挺着大肚子爬到父亲面前,慌慌张张抓住父亲的手,“您刚才说的这些,我公公可能是真的做得到!他这个人为了家族名声,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我现在才想起,今天滕韦驰可能在我被送去医院后,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混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诋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毕竟我把股份转让给他了,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就不一般;这样他就达到了报复滕家的目的!但是爸,我跟他除了有孩子交易的关系,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什么孩子交易?”邹书记的双眸闪烁着冷光,双眉皱紧,实在是对这个宝贝独生女儿不省心!如果当初不是认定她怀了睿哲的孩子,可以母凭子贵在滕家占一席之地,慢慢拉拢睿哲的心,他邹家又怎么会那么严严实实的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他们一直在为女儿争取未来,结果到头来,却听说是滕韦驰的孩子,一个野种!   “就是……”邹小涵缓缓放开父亲的大手,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就是那一次,睿哲没有让我怀上,仅是破了我的清白,没有留种;然后我与滕韦驰做交易,只要他帮我怀上睿哲的孩子,我就将到手的股份转让给他。”   “你怎么确定他让你怀上的是睿哲的孩子?”邹书记板起脸,觉得女儿这是在胡来!如果怀上的是野种,那岂不是让他们邹滕两家被人笑掉大牙?   邹小涵慢慢抬起头,顿了顿答道:“我跟他是股权买卖,如果不能确定孩子是我想要的,我又怎么会将股权转给他!我私下去做过胎儿dna鉴定,确定是睿哲的孩子,不然我在睿哲面前又哪来的自信,哪会低声下气诱劝他!只是我这公公,稍微听外人说一两句就全信了,查都不查,直接要弄死我腹中胎儿,如果我出人命了咋办,他都不管吗!”   “这话不仅是滕韦驰说的,滕睿哲也说过!难道他不信自己的儿子么?”邹书记脸色阴沉,失望又生气的盯着女儿:“你都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了,明目张胆的与他有关系,更是让他在筵席上救你,谁还会以为你不是怀的滕韦驰的孩子?所以我说你做事太冲动了,不应该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被他利用,与你公公直接撕破脸!”   “可我已经做了,公公也误会了。”邹小涵委屈的瘪起嘴,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您帮帮我吧,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挽回睿哲,让我们两家和和睦睦,长盛不衰。婆婆曾劝我,夫妻生活就是细水长流、相敬如宾,所以我一直在等睿哲回头,希望给他生了孩子之后,他能回来……”   “那你现在就将孩子的真相一五一十的给你公公说清楚!”邹书记不想听女儿后面的这些话,直接站起身,非常严厉的命令女儿,“只要孩子是睿哲的,那一切就好办了!滕家二老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继续把你当做儿媳妇!现在你给你公公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来医院,就告诉他,孩子是睿哲的,但由于睿哲做的一些事太过分,宁可护着外面的女人也要杀掉你的孩子,所以你一气之下想挫挫他,不让他得了权势就抛弃妻子、与外面的野女人私奔!不过你现在后悔了,后悔手中的股份被滕韦驰骗了过去,对不起滕家,想与他们一起想想挽救的对策。”   “但公公还是会觉得我背叛过滕家,太任性……”   “那总比他现在派人弄掉你的孩子要好!”邹书记拍拍桌子警告女儿,话锋非常凌厉,紧皱的眉头却在逐渐舒展,道:“你现在不要中了滕韦驰和睿哲的离间计!他们俩个,一个想得滕氏公司,正想尽办法整你公公下台!一个想离间我邹家与滕家的关系,变着法子让你公公婆婆误会你,试图挑起邹家与滕家的战火!你看看现在,如果不向你公公解释清楚孩子是睿哲的,那他滕家是不是会认为我邹家给他戴绿帽,二话不说将你赶出门?胎儿八个月大了,若是流掉,不仅会伤及你的性命,也无法再证明它不是野种!所以,女儿你如果还想在滕家好好过,就与你公公讲和!如果不想过了,现在就翻脸,我邹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爸的乖女儿过得好!”   “爸,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不想在滕家过?我转让股权,也是拿股权买睿哲的种,给他滕家生嫡亲血脉,并不是有意背叛!只要公公这次原谅我,我会拿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过睿哲,让他与苏黛蔺永远没有结果!”   ——   门外,被邹书记支使出来的打针医生正将注射筒里的药水放进水槽里,让水冲下去,再毁掉注射筒,毁灭证据。   如果刚才邹书记再晚来一分钟,这针头就扎进邹小涵的血管里了,药水立即让腹中胎儿窒息,成功完成任务。但现在任务失败,再进病房是不可能了,只能口戴面罩,穿着白大褂,飞快闪进安全出口处,远离现场。   滕母则与书记夫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聊天,等着病房中的父女叙话完。她的神色是不自然的,目光明显飘忽不定,心里有事,因为早在邹书记带保镖赶来医院时,她掌心里就抓了一把冷汗,来不及阻止假医生停止打针;   好在假医生现在安全退出医院了,没有被邹书记的人抓个正着。   “这父女俩在说什么呢?都不让我这个做妈的听听!”书记夫人瞥一眼沉默中的滕母,以为她理亏气短,凉凉笑了笑,从长椅上站起身,“刚才那医生可真怪,打个针而已,为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出来?现在我们家老头子又派这么多人守着病房,一进病房就要求与小涵单独谈!不行,我得看看小涵去!”正要扭开门,邹书记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对妻子严肃道:“我刚才打电话约了亲家公和睿哲来医院,有些话需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两家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不然会让有些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的目光越过妻子,看向身后的滕母,“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滕家现在是一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两家人就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避免误会产生,闹得不开心。今天在滕家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之前小涵她妈做的也不对,冲动了,也没沟通好,所以才造成了误会,都是需要敞开心怀谈一谈的。呵呵,亲家母,有句话邹某就在这里直言不讳。”   他朝这边走过来,笑道:“其实你和滕兄都多虑了,小涵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不是睿哲的?如果不信,可以等睿哲过来后,当场做一次亲子鉴定。做完鉴定后再对小涵怀疑、生气也不迟的,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滕母被说中心事,面有难堪之色,缓缓站起身。   ——   滕母缓缓站起身,看着邹书记眼眸中那抹冷意,心里咯噔一声,心知邹家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遂笑了笑,同意与邹家一起坐下好好谈一谈。   书记夫人则瞧这边一眼,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法插话,急匆匆往病房里赶,生怕她的宝贝女儿被人给伤着了,“乖女儿,刚才你爸给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要伤你?”   邹小涵此刻正俏脸舒展躺在床上,披着外衣,对她的母亲轻轻一笑:“我爸让我劝您,以后不要咋咋呼呼的到处‘抓奸’,也不要跟我婆婆吵嘴,这样会中了睿哲的离间计,让我的公公婆婆讨厌我。”   “那你爸派这么多保镖守在病房外,又是为了什么?”书记太太柳眉一挑,坐到床边上,“是不是有人准备在医院里对你动手?刚才我就感到不对劲了,总感觉那打针医生把我们全部支出去有些古怪。你说就打个针而已,有必要把人全部弄出来吗?”   “好了,妈,待会公公要来,您友好一点,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邹小涵听父亲的话不追究此事,毕竟没凭没据都是猜测,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母亲笑道:“公公刚才被滕韦驰和睿哲从中挑拨了,一时糊涂认为我怀的是野种,差点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咱们现在可要对公公好好解释一下,避免误会。”   “误会什么!他们滕家原本就对你不好!”书记太太杏眼一瞪,凶巴巴的一句顶回来,“你怀的原本就是他们家的孙子,凭什么认为你怀的是野种,凭什么呀!”   “妈!”邹小涵秀眉一皱,哀求母亲消火,不要把她与滕家的关系越闹越僵,软声道:“我求您了,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着想,您就忍一忍。之前是睿哲在外面养女人,我们可以名正言顺捉他的奸,让他和苏黛蔺不得安生,但现在是我把股权转给了滕韦驰,理亏气短,需要向公公赔罪,求得他们的原谅。”   “行、行,你以后怎么说,我这个做妈的以后怎么做!”书记夫人连连对她投降,“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顺着你,难道还拦着你吗!以后你可得给我争气些,别让苏黛蔺那小东西把你的什么都给抢去了!”   “谢谢妈。”邹小涵兴高采烈扑进母亲怀里,欢快的笑了:“有你和爸支持我,我怎么会让那狐狸精把我的东西给抢去!我若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   ——   睿哲将车缓缓开在公路上,车速仅20几码,正在一边给黛蔺讲电话,一边赏夜色,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我这边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切顺利。宝宝今天有没有踢你?如果它不乖,尽管告诉我,等它出世,爸爸要打它屁屁,教导它不要欺负妈咪。”   “唔……”黛蔺柔柔哼了一声,轻轻笑着,嗓音软软的,孩童学说话似的喊了他一声‘睿哲’。   “睿……哲。”她又喊了一声,像个小捣蛋,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抿唇听着,深邃的眸子如漆黑的夜空,闪烁无数幸福的星子,柔柔凝望正前方。这纯净软嫩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流进他沉重的心底,一点点冲刷,让他薄唇边牵起淡淡的笑,“我想大乖乖和小乖乖,乖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嗯。”黛蔺对他重重许诺。   他轻轻一笑,在手机上亲了一下,给他的宝贝印下一吻。   黛蔺,如果当年我能早一点注意到你,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会少一点波折,你会少受一些苦?   今晚的星星很多,你是不是坐在阳台上,与我一起同看这片夜空?   他将车缓缓停到路边,开门下车,走到护栏边,凝眸遥望远方的那一片星海,仿佛看到黛蔺那一双柔美清澈的眼睛。   ——   “睿哲,你过来一趟吧,有事找你。”邹书记亲自给他打来电话,清亮的嗓音低沉而清晰,一直是笑笑的,似乎永远没有怒气,“说起来,这有段日子没见你了,你过来叙叙,有什么问题咱当面说。”   “行!”滕睿哲冷冷掀唇,爽快的应允了,直接将车调头,稳速开往医院方向。   二十几分钟后到达医院,滕父的车也到了,父子俩一下车就在医院门口碰上了,滕睿哲冷眸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了,因为你怕生下一个野种,直接让你颜面无光,索性还是不要好了!呵,你猜邹书记这次找我们父子来做什么?”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巴不得她给我滕家生一个野种!”滕父瞪他一眼,对这个儿子更是失望透顶,带着司机保镖直接擦肩而过。   滕睿哲站在身后,勾唇冷冷一笑,犀利的目光开始变冷。   ——   邹小涵卧在病床上,看着正走进门来的滕家父子俩,目光立即心虚的一闪,马上换上一副委屈模样。   “爸,睿哲,你们来了。”她艰难的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张俏脸浮白如纸,额头上沁着汗珠,似乎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孩子似乎想出来了,一直在闹……”   滕父看一眼她那大肚子,浓眉明显一皱,老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厌恶。   一个野种而已,在这里装什么委屈,他真是后悔几个小时前,没有派人直接在救护车上给她打针,而是让老邹有预防的给拦下了!   他现在倒是要看看邹家要如何给他交代前因后果,怎么解释他们的这个好女儿做出的一系列无耻之事!   “滕兄,你来了。”邹书记与夫人迎了过来,脸上一直带着笑,非常和气熟络,让滕家人坐,并让保镖带上门,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对这边道:“滕兄,让你这么跑一趟,实在是觉得我们两家有误会。小涵她刚才给我说了,她与滕韦驰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因为与睿哲在电话里起了口角,一气之下受滕韦驰诱骗,做了傻事。”   “是吗?”滕父哪里敢信这个理由,嘲讽一哼,“她怎么没气得把邹家的财产往外人手上转,而是转我滕家的?就算与睿哲过的不好,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专挑今天转让股权?”   “老滕,这孩子不是与睿哲堵着气么。”邹书记温和一笑,看一眼旁边的睿哲,与滕父有理说理:“睿哲在外边的事,风一吹就起了三层浪,我不想知道也不成!你说这谁家女儿忍受得了自己丈夫公然在公司与秘书有暧昧关系,并且还去过秘书家里过夜?小涵这不是在电话里低声下气的劝睿哲回头,她愿意与他一起经营管理公司么?结果睿哲是怎么回复她的!”   他的话头直指睿哲,带笑的目光定到睿哲的俊脸上,“睿哲,你说你当时是不是威胁小涵,如果你再跟我谈这些,你就来我公司,我亲自‘会见’你?!”   睿哲浓黑霸气的双眉微微上扬,启唇笑道:“我一直是这么回复她的,回复了八个月,又不是第一次!当时她的确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回家。但当时她已经有意向将股权转给滕韦驰了,因为他们之间有交易,是股权交易!就算她想反悔,她和滕韦驰事前签订的协议也已经生效了,那份股权会自动转到滕韦驰名下,让我滕家当头一棒!”   “睿哲,你不可以这样诬陷我!”话听到这里,憔悴的邹小涵陡然从床上爬起来,挺着大肚子就往床下跌,委屈哭道:“是你当时把话说得太绝,说宁可要苏黛蔺,也不会要我的股份,那样你会觉得脏!你说哪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会受得了!我才是你妻子,一直低声下气求你回来的那个人!苏黛蔺她顶多是个小三,凭什么我的股份就比她脏!脏到哪了?!”   她拖着大肚子爬到滕父面前,不许旁边的母亲掺她,一胳膊就把书记夫人甩开了,大哭道:“公公,您觉得睿哲对我好吗?我越是求他要我的股份,他就越是不要,还拿苏黛蔺羞辱我!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他就会为了苏黛蔺,把我们的滕氏一手给毁了,毁了替苏黛蔺报仇,然后带着苏黛蔺私奔!呜呜~您难道不明白他接手滕氏的目的吗,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然后等得到手之后再彻底毁掉!这就是他对我们的报复!”   “邹小姐。”睿哲垂眸睨着地上梨花带雨的邹小涵,冷冷笑着,恨不得抬起一脚将这女人给踹了,“与滕韦驰联手整滕家的那个人可是你,你现在是不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滕氏是我爸的心血,他那么疼你,你就为了与我赌气,所以将股权转给他最大的敌手滕韦驰?”   “我……我,”邹小涵倒在地上,突然手捧肚子呼痛起来,一张脸整个扭曲,疼得牙齿打架,依旧断断续续解释道:“当时……滕韦驰告诉我,他为滕氏打拼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为了滕家基业好,一心向着滕家……我也一直看他工作努力,为滕氏尽心尽力,所以我想,与其让你把滕氏毁了,不如让堂兄把爸的公司发扬光大……而且爸不是很看好韦驰的吗?我并不知道爸与韦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哎啊,痛……”   她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肚子的身子突然往地上倒下去,不知道是真的这么疼,还是假的这么疼。   但旁边的邹书记和夫人却吓坏了,箭步上前抱起女儿就往病床上放,火速让医生护士过来!   “快让医生过来!快!”邹书记一边急得大吼,一边对滕父道:“老滕,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你查都没有查,就认定我女儿怀的是野种,你把我邹家当什么了!小涵她每次去胎检,检查的都是睿哲的孩子,怎么今天稍微被滕韦驰那小子说三道四,你就把野种的帽子往我女儿身上扣?!滕韦驰是你的敌人,巴不得离间你滕家,你竟然糊涂的派人来医院要给我女儿打针!如果刚才我没有早一点赶来,小涵就在那一针下一尸两命了!我为什么不戳破,就是觉得你还有良心,还认我老邹这个兄弟!”   滕父老脸一愣,用沙发上站起身,冷道:“如果我没把你当兄弟,早在邹小涵把我滕家的股份转到滕韦驰手里时,我就将她扫地出门了!我为什么让小涵得滕氏的股份,不就是想让她制约住睿哲,与他夫妻同心?!结果呢,她说她为了赌气,把股份白白送给了韦驰!这个理由你信?”   “她是我女儿,我当然信!”邹书记笑脸一冷,逐渐把话说重了,“她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在你滕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心知肚明!睿哲为什么突然肯回家族企业上班,其中原因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为了报复,削去你的势力!而小涵她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每天挺着大肚子受丈夫的气,这心里能不憋屈?还有你老滕想收拢儿子的心,纵容自己儿子在外面养女人,这又算什么事!我邹家就算不说,也不代表不知道!老滕啊,你可不能做得太过分,小涵虽然任性了点,但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睿哲得到公司后,一手毁掉公司,再用尽办法与她离婚,续娶苏黛蔺!”   “老邹,别说这么多了,小涵她的肚子疼得好厉害,似乎是快生了。”书记夫人蓝氏见医生过来给女儿检查了,没她插手的地方了,这才急匆匆走到丈夫身边,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变成劝架劝和,“老邹,亲家,你们还在这争什么呢,孙子就快出世了,出了世,做了亲子鉴定,你们就什么话都没得说了!别争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起内杠,等着宝贝孙子出世,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股权的事。”   她把丈夫往旁边拉,信心十足的笃定小涵不会给滕家生野种,娴雅笑笑,一诺千金:“为了不让亲家误会我家小涵,现在就让医生取羊水去化验,派人全程监视;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做一次鉴定!我就不信小涵去医院那么多次,检查会出错!”   滕父滕母见邹家这么笃定,也正想做个了结:“好!如果鉴定结果不是我滕家的,你邹家马上把这个野种处理好!我滕家不希望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不管是在肚子里,还是生了下来,都与我滕家无关!当初是谁背叛,就由谁去善后!”   “老滕,我家闺女绝对不是这种不自重的人。”邹书记对这句无情的话颇为不满,眉头轻皱,接话了:“但如果孩子是你滕家的,你滕家就不能因为小涵这次任性的事,把她打入冷宫!我要求你们善待他们母子,与儿子同等对待,并且睿哲一定要留在滕家住!”   睿哲在旁边听着这两家的一来二去,眯眸森冷一笑,觉得没自己的事了,转身走到门外,望着医院长长的走廊。   邹小涵又在装,又在哭天喊地,挺着大肚子还能从床上跌下来……这女人现在怎么每见一次,就恶心一次?以前都不觉得,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就想掉头走,更恨不得踹死跪地上哭哭啼啼的她!   会哭是么?以后我让你天天抱着你的野种哭!   他直视前方的深黯目光有些厌恶,又陡然有些怅然,清俊眉心几不可见的轻微蹙起。   邹大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一个人犯贱不够,还要硬拉着一条小生命跟你陪葬!八个多月的僵持,还让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厌恶?   ——   “睿哲,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是美国产,让我昔日的那些特种兵战友帮忙弄到的,出境入境很顺利,目前已抵达锦城市,记得查收。”男人在电话里低低而笑,嗓音醇厚磁性,气息低沉性感:“而且是用我的名义弄到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会在你的仕途上留下污点。现在你就尽管用,我敢保证,所有人见到这个东西会吓一大跳,效果一目了然。我现在去陪我家的三个宝贝,顺便照顾隔壁的小妈咪,到时候再打给你,告诉你你家的小乖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跟踪。”   一个电话打进来,爽快把话说完,丝毫不赘言的挂电话,享受他在海南的天伦之乐去了。   睿哲收电话,静静走在医院走廊上,锐眸淡淡瞥一眼邹家布在医院四周的保镖,抿唇冷笑。邹书记原来这么精明,知道要在医院加派人手,既提防他家的老头子,又防滕韦驰,防他滕睿哲,确保邹小涵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   可邹小涵是什么货色,你们不知道么?   无论你们鉴定的结果是怎样,都改变不了她生野种的事实!她这个野种生定了!   “睿哲,你现在去哪?”滕母从高级病房里走出来,既心疼又愧疚望着自己的儿子,想走过来又不敢走过来:“妈犯了一个毕生都无法得到谅解的错,一直心里不安。如果妈想要这个赎罪的机会,你愿意给吗?”   “不愿意。”睿哲停住脚步,冷冷勾唇,“你没资格。”——   滕母见儿子回答得这么绝情,不禁黯然伤神,又轻声道:“睿哲,刚才你爸答应了邹家的条件,同意若小涵生下的是滕家血脉,就继续认她做儿媳妇,还是一家人,但我不大同意。我比较希望她自己检讨错误,回到她邹家去,因为我滕家供养不起她这样的家贼!”   “那你把这话当着邹书记的面说了?”睿哲淡淡回头,冷冰冰望着自己的慈母,“你在这里跟我说这话没用,要说就跟邹家说去!你是当初的阴谋设计者,一切的事由都是因你而起,开了花,也结了恶果,你若想善终,就不要在我面前可怜巴巴,拿出你当初设计我的本事去跟邹家斗!那个才是在公众面前,学富五斗、亲切待人的滕太太,一个出身官家的大家闺秀!”   “睿哲,这件事妈会解决的,妈越来越觉得无法跟邹家母女过下去,多过一天都闹心,她们母女根本不是善类……”   “行了,那是你咎由自取!”睿哲眼眸一冷,没耐心再跟她说下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邹家这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刚好是一家人,你五十步,她母女俩一百步,谁也比谁差不到哪去,结成一家恰恰好!以后就慢慢耗着,慢慢的耗,你们的‘好日子’快来了,放礼炮庆祝吧,那是你们从八个月前就开始期待的‘美好生活’!呵!”   扬眉嗤声冷笑,神色沉静,双眸冷漠,转身继续往前走。   “睿哲,妈是真的很后悔,原谅妈一次好不好?睿哲……”滕母只能悲伤的在身后求他,跟在他后面紧走了几步,无奈又不得不停下,不敢再上前追那大步离去的身影,目送他缓缓消失在眼界,“睿哲,妈到底该怎么做?你是妈的儿子,妈不想让你恨……”   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对她的信任也只有一次,那接下来该怎么挽回,怎么弥补?   她瘫软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全身的力气似被抽去,双肩软软垂着,目光痛苦望着地面。逼儿子娶邹小涵幸福吗?不幸福的,很痛苦。娶邹小涵进门,就像引豺狼入室,以后滕家永不得安宁!   ——   邹滕两家都知道滕睿哲不会同意贡献自己的dna给他们做鉴定,更不会配合他们做亲子鉴定,所以邹父与滕父在一顿大吵后,滕父率先鸣金收兵了,答应给机会等等看邹小涵到底生出的是一个什么货色,根据孩子再来定夺要不要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媳妇。现在最主要的是让睿哲配合做亲子鉴定。   结果等两家吵完,却发现滕睿哲不在现场了,根本无法让滕父勒令儿子配合做鉴定,解开他心中对孩子的疑惑。   他低低骂了声‘逆子’,老脸又是重重一板,厉声命令门外的保镖马上把少爷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来,就动用武力,取少爷身上一点血液就行!   但保镖告诉他,少爷不同意做亲子鉴定,几分钟前已经开车离开医院了,什么dna提取物都没留下!   “这个不孝子,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在与父亲做对!”他顿时被气得再次大发雷霆,一掌扫下面前的花瓶,把对邹小涵的怒气也发泄在这上面了,一双怒目喷出万丈火焰,铮铮盯着房里的人:“马上去把他给追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拖来医院!这里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滕家为她做了那么多,自始至终在为她铺路,为她和睿哲的未来着想,到头来还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老爷,少爷有拳脚功夫,只怕不好对付,我们怕伤了他。”   “让你们去你们就去!半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他站在我面前!”   “是,老爷。”几个保镖不得不领命。   “亲家公,你别发这么大的火。”书记夫人蓝氏连忙微微后退一步,避开那爆开的花瓶碎片,被滕父这滔天怒火给彻底吓到了,知道滕家这是咽不下小涵转股份的这口气,正在迁怒,心虚的挨到丈夫老邹身边,笑笑道:“虽然睿哲人不在这了,但我有办法做亲子鉴定,以前我家小涵就是用这种办法做亲子鉴定的。”   “什么办法?”滕父缓缓扭过头,眸色阴沉,憎恶的看着她这张脸。   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母女俩同样一副阴险狡诈的德行——看一眼还可以,娇娇柔柔,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看久了就是泼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后捅你一刀。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邹小涵这种绵里藏针的儿媳妇!   “亲家公您消气。”书记夫人也憋着气说好话,往前走两步,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今天有人拾了几支睿哲抽过的烟头,我们可以拿这烟头去提取dna,保证可以出结果的。”   “不行!我怎么知道那一定是睿哲抽过的烟头!如果是那奸夫的,岂不是让我滕家一次把绿帽子戴足了?!”滕父老眸一眯,断然拒绝!邹家夫人,想不到你还有偷偷收藏睿哲烟头的嗜好啊!   你这心机手段,完全可以把我滕家搅个天翻地覆!   “这个简单。”书记夫人闻言下巴一抬,又是信心十足的一笑:“亲家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您的dna也提取,先与烟头上的dna做亲子鉴定,鉴定是睿哲的,再让这烟头上的dna与孩子做亲子鉴定。这样化验下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那烟头上的dna就有可能不与睿哲吻合,孩子就不是睿哲的。但您想想,这样一次性的把祖孙三代的鉴定都做齐全了,还怕鉴定出错误吗!百分百的准确呀!”   滕父听到那句‘除非睿哲不是您的儿子’,暴怒的双眸又是掀起一层大风浪,心里对这邹家夫人的利嘴真是‘钦佩’到五体投地!瞧瞧这老女人的嘴多毒,你说孩子是野种,她就说睿哲是野种,一张书记夫人的嘴竟是什么泼辣话都说得出来!   睿哲是他独一无二的儿子,不需要鉴定就可以确定,毕竟长得就像他,倒是小涵肚子里的那孙儿,才是一个野种吧!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邹家的教养到底是怎样的?袁老太太娶的媳妇原来是这么一副德行!   “我可以提供dna,但我必须知道这些烟头是从哪来的,又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既然亲家公愿意配合做鉴定,那蓝氏也不瞒您了,顺便也说给老邹听听。”书记夫人呵呵一笑,神态安然自若,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八个月以来,睿哲一直说孩子是野种,必须要打掉,所以我和小涵才不得已去做亲子鉴定。我给滕氏企业的清洁工阿姨塞了点钱,让她每次打扫睿哲办公室的时候,把睿哲刚抽完的烟蒂拿来给我,然后陪小涵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结果是,每次的鉴定都吻合,百分百确定是睿哲的孩子。而今天开完大会,清洁工阿姨就把烟蒂拿来给我了,留着备用……”   滕父听得老脸一黯,厌恶的把目光移开了,不想再看那张洋洋自得的脸。   邹书记则眉头一皱,责问自己的妻子:“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难怪你三天两头带小涵去医院。”   “你公务繁忙,天天待在政府单位,哪来时间管小涵的事。”   ……   滕母在外面坐了一会,坐到自己能再次面对邹家母女那张虚伪的脸,这才安静走进门来,看着书记夫人那张洋洋自得的媚脸,冷笑道:“小涵的肚子疼的怎么样了?好像在睡觉,医生说没事了?我看她刚才挺疼的,一下子摔地上就说要生了,要生了还在给我们解释,韦驰是多么的为公司卖力,她是看这份上才将滕家的股份转走的……呵呵,真是我的好媳妇呀,每到关键时刻就‘要生了’。生了几次都没生出来,我真是担心孩子会在肚子里缺氧。”   她瞥一眼床上装睡的邹小涵,走到自己丈夫身边,轻声说道:“老滕,咱们回家吧,这什么亲子鉴定的咱不做了。有些错误,只要犯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赎罪。毕竟都已经从背后狠狠捅了人一刀,还怎么赎?既然我们的公司被转走了,又何必留下来等待一个再次让人心碎的鉴定结果?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我们的公司,走吧!”   她面色憔悴,一身低迷,拎起包就往外面走。   “亲家母,你这意思就是认定我家小涵怀的是野种啰?”但书记夫人可不依,陡然一声尖叫,把旁边的邹书记也弄得皱了下眉,气势汹汹走过来:“就冲你刚才那句话,这亲子鉴定我们还非做不可了!什么叫咱不做了?诬赖了小涵所以心虚?!小涵是你滕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怀的也是你滕家的孩子,现在你一句‘咱不做了’,就想一脚踹开小涵母子,让小涵永远戴绿帽子!?想得美啊你们,我邹家今天必须要个结果!”   她眼睛一瞪,凶巴巴发起飙来,横眉竖眼,血盆大口唾沫横飞,风韵犹存的脸蛋呈现一种狰狞:“什么野种不野种的,都是你滕家在说!凭什么让你们这样欺负我家小涵,你滕家是天王老子啊,不得了了?!今天我们就做亲子鉴定,让你们这了不起的滕家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小涵一个清白!”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虽觉妻子这泼妇样子难看,十足一个小市民,但也任她去说,让她有理说理,为女儿出头。反正她泼妇骂街也不是第一次了。   滕父则抬抬手,让这书记夫人别再撒泼:“现在去取样做鉴定吧,就用你所说的烟蒂,我就不信祖孙三代的鉴定会出错!不过你邹家必须帮忙把被转走的股份弄回来,这是邹小涵捅下的篓子,她就算生了滕家的孩子也跑不掉!”   “老滕,我们是一家人,孩子们坏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滕家的事就是我邹家的事,我会尽全力追查,你放宽心。”邹书记扶上他的肩,表示愿意和解,持续两大世家的世交,温和笑道:“内人说话有点急躁,不要往心里去,她也是气急了。”   ——   滕睿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开灯,高大身躯躺在皮椅里,俊目微黯,静静凝望外面的夜空。   他无法预防邹小涵用各种办法做dna鉴定,毕竟只要他用水杯喝水,掉一根头发,流一滴血,她邹家就有本事从他的唾沫里、头发里、血液里提取dna去做鉴定,然后用尽手段让鉴定结果吻合……这种有钱有势、无所事事的千金大小姐有的是时间去做这种事,有的是精力筹划她的阴谋,有的是钱买人办事……除了这些,她还会大哭耍赖,把时间精力全花在这上面了。   谁比得过她啊。   不过,千金小姐既然活得这么无所事事,打定主意往他身上栽了,那他以后就让她过得‘忙’一点,每天有事情可做。   ——   由于是专门机构化验,鉴定结果一两天就出来了。   而在这一两天的时间里,邹小涵依旧只是阵痛,痛一下好一下,一个孩子硬是生不出来,翻来覆去的折腾。   产检医生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为上次只是磕了一下,动了胎气,但给她打过保胎针以后,药效起了作用,腹痛缓解了,实际上并没有她嘴巴上叫的那么痛。   她扯着嗓子叫那么大声,就是为了演戏。喊的越疼,哭的越凶,就表示她越不疼。   于是医生决定将剖腹产推后,等到哪天她不喊疼了,他们就给她剖腹产子。   “医生,我爸他们去哪了?是不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此刻,邹大小姐好端端躺床上喝水,气色红润,昨儿晚上睡的挺好的,“还有我公公婆婆呢?我记得他们一大早上就过来了。”   她早说过这是滕家的孩子,你们还不信这个邪!   “是啊,滕少奶奶,邹书记他们去看鉴定结果了,正在鉴定室。”   “扶我去看看。”她朝医生护士们伸出手,大小姐架子端出来了,示意她们掺扶,把她供着。   走去化验科后,守在门口的张夜蓉兴高采烈的一把拉住她,乐得笑眯了眼:“小姐,天大的好消息,鉴定结果出来了!全部吻合!相似度百分之99点几呢,两组数据都是99点几,滕老爷都被吓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么?”她启唇傲气一笑,轻轻眯眸:“我早说过这是他滕家的种,他们还不信,我看他们滕家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孩子风波(二)   鉴定室里,邹书记夫妇,滕家夫妇都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劲,苍白中带着惨青,惨青中又带着死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死一般沉寂。   邹小涵娇笑着被张夜蓉扶进来,兴高采烈喊了一声‘爸’‘妈’,目光落在四位长辈异常的脸上,正要甜丝丝的再喊一声‘公公’‘婆婆’,在他们滕家人面前得意得意,看他们还敢不敢说她肚中的孩子是野种,滕母突然朝她走过来,抬起手,迎面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鉴定室,打得她立即眼冒金星,把刚刚挺出来的大肚子给缩了回去!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干什么打她!?孩子是睿哲的,他们滕家理亏了还敢打她!?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愤恨的抬起头,冷冷注视发怒中的滕母:“妈,孩子是睿哲的,你为什么还打我!你们滕家还有没有理了?孩子已经确定是睿哲的,你们还想怎样!?”   “我滕家要你马上滚!”滕母气得发抖,第一次这样脸色全变,双眸里充斥着猩红的血色,颤抖抬手又要对着邹小涵扇过来:“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书记家的千金小姐,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给我滚!马上带着你这腹中的野种滚!”   “不要打我女儿!”书记夫人见滕母气得动手了,一不小心可能真要了她女儿的命,连忙扑过来护住邹小涵,捉住滕母的手腕不让她把巴掌落下来,“鉴定的过程中,十有**是被人动了手脚,被故意安排成这样的!亲家母,你说怎么可能睿哲的dna和孩子的dna都与亲家公的一样,这分明是场阴谋!”   “那就要问你自己呀!”滕母猛力甩开那只手,盛怒之下竟一把推开这邹家母女,让她们往后连退几步,狼狈的靠在桌子上,尖声怒斥道:“烟头是你从睿哲那弄来的,并再三强调,你们之前也是用这种烟头做dna,鉴定结果完全吻合!结果现在,你信誓旦旦的祖孙三代亲子鉴定,变成了三父子的亲子鉴定!睿哲的亲生孩子,竟变成了他的弟弟或妹妹,成了你公公的亲生孩子!你邹家还想说什么?让你们的宝贝女儿给老滕做小老婆?”   她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扔掉手中的包就往这边打过来,死死盯着邹小涵那碍眼的肚子,抓起东西就往这边砸,嗓音尖锐而失常:“你这个不要脸的,追着睿哲不放,私下又与韦驰有一腿,现在还缠上老滕了!你邹家到底是怎样教育女儿的,竟然教出了这么一个阴险狠毒、水性杨花的贱人!你才二十几岁呀,怎么能做出这种勾引公公的丑事!”   邹小涵被母亲护着,才没有被那些乒乒砰砰的瓶瓶罐罐给砸到,同时也把滕母的一番话听明白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抱着大肚子躲到自己父亲身后,焦急拉扯父亲的臂弯:“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为什么说我怀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不可能啊!”   邹书记将她护在身后,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一边护住她,一边骂她:“邹小涵,这都要问你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结局!你明明告诉我,你怀的孩子是睿哲的,结果鉴定结果居然是两组百分之99。9,一组百分之25,睿哲与孩子的dna都与你公公几乎百分百的相似,而睿哲与孩子却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怎么会这样!?”邹小涵发出一声惊恐大叫,这下子彻底被打击到了,一张春风得意的俏脸飞快的惨白,一双腿差点瘫软下去,直接栽到地上!她全身在发悚,不敢相信这晴天霹雳会是真的,一双手把邹书记的手抓得死紧!   “爸,这不可能是真的!明明我和妈去医院检验的结果是睿哲的,检验了至少两次,绝对不可能出错!”她朝父亲尖声大吼,惊恐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双粉唇都在瑟瑟发抖,“一定是有人把鉴定结果动了手脚,想拿孩子陷害我!我们再鉴定一次,再来一次,我不相信会是这种结果!因为我怎么可能和公公有关系,他是我的长辈!”   她泪眼朦胧看向一脸铁青的滕父,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会是这种鉴定结果,为什么与睿哲扯不上关系,却与自己的公公扯上了关系?!   公公你快点向大家解释,解释我们没有关系,孩子是睿哲的,是你们滕家清清白白的骨肉!   她委屈得大声哭起来,见滕父面色铁青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说,连忙又扭头转向自己的父亲求救,想让邹书记帮她,眼泪汪汪直往外飚:“爸,孩子不可能是我公公的,绝对不可能!这是多么大的丑事,我就是再恨睿哲,也不敢做这种事呀!爸,您救我,救救我,千万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   “那现在这种结果你怎么解释?”邹书记见女儿哭成这样,皱了皱眉头,一张青黑的脸就像那暴风雨前的乌云,随时都可能风卷云涌,刮起狂风暴雨:“鉴定结果摆在这儿,大家都看到了;若是就这样被传出去,我邹家的脸面就彻底被你这不孝女给毁了!”   “可结果真不是这样的啊!”邹小涵哀求自己的父亲,双手抓得紧紧的,就差跪下去了,声音都在哀嚎,“我不怕疼,可以再抽一次我腹中的羊水检验一次!结果绝对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邹小涵,你做都做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呀!”被书记夫人挡在一边的滕母情绪失控的朝这边吼,整张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自己也被气出了眼泪,心里不仅仅是五雷轰顶,还有一种恶心在心头翻涌,“你到底是一种什么货色,要这么无耻肮脏!早八个月前你跟我哭诉睿哲破了你的身,我就该想到你这不要脸的是把老滕给拉上了!你得不到睿哲就勾引老的,反正都是我滕家的男人,你怀了谁的孩子都一样进滕家门,稳坐太太位子!可你要不要脸呀,邹家就是这么教你**,在我们滕家做妓女的?!”   “不准说小涵是妓女!”书记夫人听得一巴掌挥过来,老鹰护小鸡似的护着她的宝贝女儿,同样怒目相向:“就算是老滕的孩子,也应该是你家老滕强迫了小涵,我家小涵才是受害者!”   “她受害了吗?她是名副其实的破鞋!”滕母一把抓住那挥过来的手,此刻的力气比谁都大,一个反力就将书记夫人推得连连后退,并且又追过来,重新一把抓住书记夫人的襟口,提起,娇小的身躯里蕴藏着滔天怒火,失声怒叱:“管教好你那无耻的女儿!不管是她勾引老滕,还是老滕被她下了药,我都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你邹家如果想让她顺产,以保她性命为先,不肯弄掉这个野种,那就不要怪我把这种事公布出去!我现在谁的面子都不会顾及,老滕的,你邹家的,不管是谁的,在这件丑事面前,你们都要受到报应,丢尽你祖宗十八代的脸!”   “你疯了!”书记夫人被狼狈的拽着,似一只被吊着脖子的母鸭,嘎嘎的叫着,此刻见滕母发了疯,一时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挥起手就打向滕母,咔的一声差点把滕母的骨头给打断,尖声道:“若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证明你没本事,逼得公正严明的丈夫不得不娶二房,厌烦了你这蛮不讲理的老女人!还有,一次鉴定能证明什么,我邹家要求再重新化验一遍!并且从取羊水、化验、到出结果,我都要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怀疑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我现在要的不是重新化验,而是邹小涵与睿哲离婚!”滕母稍微冷静下来,不再失控的发泄,而是厌恶盯着面前的邹氏一家三口,失望的看一眼旁边沉默中的滕父,“老滕他既然打着为儿子娶妻的借口,将你家这小贱人占为己有,度了新婚夜,并且从八个多月前就开始暗度陈仓,在一个宅院里幽会,养了私生子,那这脏老头我也不要了,我现在要我儿子!我家睿哲,不能再被你邹家这无耻的一家人玷污,你邹家根本配不上睿哲!”   “西斓,我没有与邹小涵发生任何关系!”沉默中的滕父突然发出一声暴吼,额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两耳赤红,总算肯让他拉下老脸,在这种难堪的场面下做出解释:“小涵是睿哲的老婆,是我们同时相中、从袁老太太那里选来的儿媳妇!如果我与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她又怎么会暗地里将滕氏公司转手送给滕韦驰!”   “可你解释不出来,为什么邹小涵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滕母一声嘶吼,缓缓扭过头,所有的情绪全涌了上来,“你知道我在见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站都站不稳,差一点倒了下去!那一刻我知道我陷害睿哲的报应来了,我帮自己的丈夫养了小情人,却把自己的儿子给赶了出去!更可笑的是,当睿哲再三强调孩子不是他的时,我还选择站在你这个伪君子身边!直到胎儿八个月大打不下来,一切已成定局,我才知道你不是要给儿子娶老婆,而是要给自己娶小老婆!”   “孩子不是我的,这一切是个阴谋!”   “不管孩子是睿哲的,还是你自己的,你让她把孩子打掉!”滕母手指邹小涵方向,痛心绝望盯着自己的丈夫:“她就是个祸害,在你们父子和韦驰之间两面三刀,闹够丑事!那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一旦出世,将会闹出更多的丑事,掀起更高的狂风暴雨!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有一个要求,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如果打掉孩子,小涵就会死,你是不是疯了?”书记夫人紧紧搂住自己受尽委屈的女儿,无论错的对的,都选择站在女儿这边,“为了两家声誉,我们可以先保住这个秘密,谁都不要说出来,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把孩子偷偷送走。”   “孩子必须在腹中消失!”滕母冷冰冰盯着面前的这对母女,眼中的厌恶之色在流转,越来越浓,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一丝温柔与忍让:“你邹家倒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女儿做不成睿哲老婆,直接做老滕的小老婆?先把孩子偷偷送走,等到老滕把邹小涵小老婆的身份给确定了,再把孩子接回来,与睿哲做亲兄弟?什么计策后路都让你们邹家想好了,所以什么好处都该让你们捞着?可能吗!你今天若是不打掉这个孩子,我让你邹小涵、以及你邹家,一辈子背着‘一女侍二夫’,‘逼婚儿子诱公公’的臭名!”   “爸!”邹小涵吓得嚎啕大哭扑进父亲怀里,哭一声哽咽一下,抽抽噎噎非常委屈,“不是这样的,我与公公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是有人陷害我们,想倒打一耙……”   “小涵。”邹书记却把女儿缓缓推开,没有哄她,面色阴郁沉重道:“如果真是老滕的孩子,我看你怎么办?你当初就不应该信任滕韦驰,把自己的一切赌注押在他身上!现在爸会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给你打掉腹中的孩子……”   “可孩子已经快生了!”邹小涵发出一声尖叫,陡然转身就往外跑,“我不要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绝对是睿哲的,我以前做过胎检,绝对可信!”   她一边跑一边哭,吓得书记夫人连忙跟在后面,生怕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母女俩从鉴定室跑出来,撞上了守在门外的张夜蓉。张夜蓉以为是天大的好消息,正在与路过的护士一一宣传——滕家少奶奶即将要生小少爷了,正在做鉴定呢,鉴定结果是百分之99。999……   结果正大肆宣传着,邹小涵就挺着大肚子从室内冲出来了,一边撞人一边哭,正所谓是趾高气扬的进去,嚎啕大哭的出来!吓得她也连忙跟在后面追:   “小姐,你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滕家人讨个说法么?他们一直认为孩子是野种,这次鉴定让他们哑口无言了吧!”   “是哑口无言了。”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上,一把扶住往他怀里撞的邹小涵,推远一点,哑声笑道:“因为这次本少爷不是多了个孩子,而是多了一个弟弟。恭喜你呀,邹小涵,能在我父亲这么大的岁数下给他生孩子,给你邹家这么长脸!当时与我父亲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没有觉得恶心么?他的岁数可以做你伯伯,比你父亲还大,你再怎么饥渴也不该这么饥不择食吧!呵呵,我这次特意带秘书过来庆祝你们,顺便向我的父母请教一下,我该怎么称呼你肚中的这个孩子。弟弟?儿子?呵。”   他挑眉而笑,静静看着面前的邹小涵。   邹小涵跑上走廊就把他给撞了,等意识到是他的时候,她飞快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低着头,心有余悸的提防着他,看到路过的医生护士把他的那番话全听到了,正好奇看着这边,让她顿时没脸见人!   “别看了,做自己的事去!”书记夫人则在旁边赶人,非常着急,不准众人围观:“有什么好看的,做自己的去!医院给你们发工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偷听人讲话的!”   结果睿哲淡淡一笑,剑眉微扬,浑厚磁性、力透纸背的男性喉音微微提高,又说道:“现在情况这么精彩,为什么不看!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要做亲子鉴定,要向世人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种?现在结果出来了,怎么反倒要遮遮掩掩了?呵,邹小涵,你肚里这个我父亲的种怀了就是怀了,我又不是不承认这个弟弟,毕竟这是滕家后继有人,老滕老来得子,值得可喜可贺!不过在你成为我爸的小老婆之前,你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不然你会犯重婚罪,这是为你好。”   他稍稍敛住俊脸上的笑,一双锐眸冰冷异常,微微侧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面前这个像一只拔毛花母鸡、不敢再傲气嚣张的邹小涵,“离婚协议是,你得不到我的一毛钱财产,并且要为你的‘婚内出轨’负上法律责任!你既勾搭堂哥,又勾引公公,复杂到弄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既私下转走公司股份,又将孩子赖账到我头上,甚至在八个月前,与老滕合伙挟持黛蔺,差点害她丧命……”   “我不签!就算我的名声被你搞臭,那又怎样!你和苏黛蔺呢?你在婚外同样有女人,还住到了她家,就没权利要求我离婚!”邹小涵狠狠一把推开秘书手中的文件,就是坚决不签,又往自己母亲身后躲,“我就知道鉴定结果是你动了手脚!但没关系,我就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你看,看看到底是谁的种!”   “那你尽管生!”睿哲眯眸冷冷一笑。   ——   “看生出来到底是谁的种?老滕的?韦驰的?呵,到时候你邹小涵可要为孩子想好后路,杀掉或送走,不要让这孩子丢光了你邹家的脸面!”滕睿哲示意秘书把地上的离婚协议捡起来,锐利鹰眸眯成一条缝,傲气逼人盯着面前的邹家母女:   “你邹家又怎样,没有人可以永远春风得意、趾高气扬!这次这婚,你邹小涵不想离也必须离!签字后带着你的野种马上滚离我的视线,再好好想想你以前做过什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报应?呵,以后你带着这野种将不会再觉得生活无趣无所事事,不会再有大把的时间去想着怎么陷害别人流产绝育,想着怎样做亲子鉴定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公公与堂兄的杂种,而是会过得‘多姿多彩’,比以前的日子‘滋润’‘忙碌’千百倍!”   “睿哲,你不要这样威吓小涵!因为与小涵比起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书记夫人眼睛一瞪,将女儿急急忙忙护在身后,此刻比谁都理直气壮:“你滕大公子又算什么东西!放着家里的老婆不管,与公司的女秘书公然幽会,在公司闹得风风雨雨!你以为你的名声能好到哪儿去,纨绔子弟一个,整天就想着怎样玩女人!”   滕睿哲剑眉微扬,双眸锐利带笑,把面前这书记夫人当怪物看着,轻轻一笑:“就算我玩女人,也不会玩你邹家这种公用马桶!邹小涵这马桶既被滕韦驰上过,又被老滕老牛吃嫩草、当小情人养在滕宅里,最后连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只能不断做亲子鉴定来确认孩子的父亲,耍赖的往本少爷身上栽,书记太太你说本少爷能与邹小涵比么?还有——”   他目光一冷,笑脸立即变冷脸,阴冷得可怕:“书记夫人您难道忘了当初您的女儿是怎样拿黛蔺威逼我结婚?多么纯情的一个大家闺秀!嘴巴上囔囔着是第一次,初夜,结果脱光衣服骑在男人身上都不肯下来!我家老头子岁数都那么大了,能满足你么?邹小涵!”   他双目似箭看向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目光阴鸷,利眸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所以你又找上滕韦驰了?于是在你的两个姘夫之间,你选择将股份转给了滕韦驰?因为滕韦驰身强力壮,俊美迷人,能在床上满足你的饥渴,是年老力衰的老头子是远远不能比的!呵呵。但你又没料到怀上的是老滕的孩子,想尽办法做亲子鉴定,将孩子赖到我头上,试图堵住悠悠众口,结果八个月不能打胎了,只能眼睁睁给我这‘丈夫’生个弟弟!实在是妙啊,我家老头子多了一个小老婆,心里正暗喜着有二春;我则多了一个弟弟,不用再烦恼滕家没有继承人;堂兄滕韦驰则得到了滕氏公司,实现了他的夙愿,真可谓是三全齐美,圆圆满满!”   他抬手鼓掌,大掌缓慢的啪、啪两声,讥讽盯着那躲母亲身后的邹小涵,墨眸幽暗,唇边挂着冷笑,不介意让这自动找上门来丢脸的邹家丢脸丢个够!   你邹家不是会折腾,动不动就要做亲子鉴定来证明孩子是我的么?那么这次,你们就趁此机会宣扬出去——孩子到底是谁的,邹小涵与滕家的那些男人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贱!   这些丑事,会让外界更快更全面的认识你邹家是多么的丑恶和无耻!   “滕睿哲,你不要这样含血喷人!”邹小涵一张俏脸苍白如纸,早被气得全身发抖,沉不住气了;牙一咬,终于肯从母亲身后站了出来,不让母亲拉她,气冲冲盯着面前高大凛然的男人,用手指直接指过来:“我早说过,这个孩子是你的种!你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我肚中这个孩子,我非生下来不可!到时候我让你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把这个野种生下来试试?!”滕母从鉴定室里走出来,直接拎起皮包就朝邹小涵那无理伸出的手指扇过来,恨不得剥了这贱女人的一层皮,“你现在可以为自己的将来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因为无论孩子是谁的,你都可以用来约束住滕家的任何一个男人,由儿媳妇变成老滕的小老婆,或者睿哲的堂嫂,直接母凭子贵!但我告诉你,树越大越招不得风,你邹家会因为你这个丑闻轰然倒台,让你父亲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我看到时候没了邹家撑腰,你这小贱人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嚣张!”   书记夫人见滕母又气势汹汹打过来了,连忙护着女儿就往旁边躲闪,什么屁话都不敢说了,大声喊叫让邹家的保镖过来护主,不准滕母再靠近一步!   “你这个女人疯了!我家女儿就是怀了老滕的孩子又怎样,那是你儿子没本事,你这婆婆管不住老公!而且小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你们滕家受了八个月的苦,到时候我会告你们虐待强奸!”   “强奸?”滕母只是心里有气,看到邹小涵用手指睿哲鼻子的那副嚣张样就冒起了火,听着邹小涵口口声声‘孩子’就想打得这小贱人闭嘴!她犯不着次次动手,但既然大家都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让她这个滕太太成了一大笑话,她又何必再忌讳什么面子气度!面对这对极品邹家母女,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需要忌讳她们!   “你这骚女儿犯得着强奸么?”她讥冷反问,顺手抓起旁边的某个东西就又直接朝那边砸过去,让这对母女死远点,双眸厌恶盯着那一脸娇柔样、又快飙泪的邹小涵,真是悔得肚烂肠子青,“男人不去找她,她会自动爬上男人的床,死赖着不肯下来,然后嘴巴一瘪就开始哭,状告是别人把她给碰了,毁了她的清白!她的奸夫那么多,谁敢碰她呀!你问问她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我们滕家的男人?!”   她死死盯着那厚颜无耻的书记夫人,眼睛里冒着怒火,也有委屈的泪水在闪动,忽然侧过头,带着哭腔低声道:“老滕啊,你也糊涂,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好找,偏偏还是找了一只破鞋!这只破鞋是你儿子都不敢要的,你为什么要呢?你真的让我很难堪,让我彻头彻尾的做了一次傻子,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她摇了摇头,难受的抿紧自己的双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断吞咽,但屈辱悔恨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流满她苍老的面庞,滴进那伤痕累累的心窝,让她再也无法抓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和那曾经算得上幸福的家。   这就是家破人亡,从老滕第一次阻拦睿哲和叶素素在一起,她第二次助纣为虐帮忙离间睿哲和黛蔺,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   她忽然发现,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几十年来其实从未懂得什么是爱,爱家人,爱妻子,爱他们的家……他只爱他自己,爱权势,就那么在她多年的一味顺从中,习惯了唯我独尊,控制一切。   她扭头看旁边的儿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急匆匆往前走!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儿子和他的两个恋人。如果这一次滕家因丑闻风波被毁,她希望睿哲成功脱离这个肮脏的滕家,与黛蔺相安无事、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但儿子滕睿哲没有留她,冷眸看着四周的一切,事不关己的抿紧自己两片性感的薄唇,任她伤心欲绝的往前走。   当他们在吵的时候,保镖已经把围在四周的人群给疏离了,封锁住整条走廊,不让外人窃【和谐】听两家的私事和丑事。于是这里,只剩下邹滕两家的人,以及滕睿哲带过来的秘书。   滕睿哲静静看着四周的一切,俊脸波澜不惊,深邃目光只盯在滕父和邹父脸上。   看来这两家人真是从门里吵到了门外,谁都接受不了这个鉴定结果,接受不了邹小涵与公公乱【和谐】伦,还怀了孩子的事实!此结果一出来,多年盟友立即变敌军,让这两个大权在握、自以为是的老混蛋头一次乱了阵脚,把对方视作敌人!   可笑啊,你们这两个草菅人命的‘慈父’也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天!那么是否体会到了,当初你们把黛蔺打得一脸血污,打算杀人灭口,逼你儿子结婚的那种痛苦?   你们狼狈为奸的下场,就是要死一起死,让邹小涵这位公认的大家闺秀为你们‘光耀门楣’,把祖训发扬光大!   “西斓,我们多年夫妻,你为什么不肯选择相信我?”滕父的表情很痛苦,试图喊住往前走的滕母,“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邹小涵拿我们家族企业的股份与滕韦驰做了交易!难道通过八个月前我们给睿哲下药的那件事,你联想不到滕韦驰就在那时趁机插足进来,与邹小涵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利用欺骗了邹小涵,借用邹小涵的肚子生下我的孩子,彻底分裂我们滕家!”   滕母瘦削的双肩轻微一抖,把这番话听进耳朵里了,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拐个弯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因为对她来说,她不敢再相信这群人的任何一句话。毕竟只要孩子生出来了,什么话都可以成为理由,他说与邹小涵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他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却改变不了私生子已经存在的事实!   然后接下来,必须要给邹小涵和孩子名分,让邹小涵直接从儿媳妇晋升为小老婆,甚至大太太!   造孽啊,竟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一边走一边哭,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这边,滕睿哲在与邹父滕父冷冷对视,一双锐眸漫不经心瞥了邹小涵那边一眼,邪傲笑道:“邹小涵还在坚持生下孩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一定会生下孩子!”不等这边的滕父邹父开口,一旁的邹小涵坚定出声了,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冷光,与他卯上劲了,认定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玉石俱焚,“你越是这样逼迫,就越说明你不敢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爸,公公,我们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在鉴定结果上动手脚,就是想让我们两家反目成仇……”   “小涵!”邹书记陡然一声疾呵,脸色立即变了,暗示女儿不要再任性,“听爸的话,把孩子打掉。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有,但我邹家丢不起这个人。”   “爸。”邹小涵推开密密护着她的母亲,挺着大肚子走到父亲面前,软言细语解释,“我不是任性,而是直觉!当初滕韦驰曾说,他要用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住睿哲!如果不是睿哲的亲生孩子,他怎么牵制睿哲?您不要被他……”   “不要再说了!”邹小涵话还没有说完,邹书记突然火大的一巴掌扇过来,直接将女儿下面的话打没了,愤怒道:“仅靠你的直觉,我们邹滕两家就必须背上这种丑闻吗!无论还有多少种可能,我们都要立即取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要让它面世!这个孩子是野种的几率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我们也赌不起,风险太大了,你爸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小涵,听爸的话,取掉这个孩子,以后你和睿哲的路会更长。”   邹小涵没料到父亲会打她,捂住被打的脸,委屈的泪水立即含满眼眶:“除非您让我跟孩子一起死,否则我绝不打掉这个孩子!我在,孩子就在;如果孩子不在,我也会跟着自杀!”   愤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停往外流,不让母亲和张夜蓉拉她扶她,一手甩开,转身看着一旁的滕睿哲:“我知道是你有备而来,在与我邹家打心理战!故意用这种荒唐的鉴定结果威吓我身在高位的父亲,玷污我的名节,让我父亲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逼我打掉孩子,顺便让你找不到离婚的借口!但我告诉你,这婚,我绝对不会离,而且你的孩子我一定给你生下来,让苏黛蔺永远惦记着!”   “你还真不怕死啊!”滕睿哲淡淡一笑,俊俏的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我还担心你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让你邹家的丑事传遍街头巷尾,死得心服口服!而且邹小涵你这么聪明,竟然还看不出滕韦驰的阴谋?呵。得公司,分裂滕家,让你跟老滕一起背上乱【和谐】伦的罪名,一齐除掉!所以邹小涵,你给我听好了……”   他扬眉,一双俊目逐渐阴冷,拿过秘书手中的离婚协议,啪的扔到邹小涵面前,嗓音转为冷绝无情:“好好的给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天大的丑闻公布出去,让你和我爸做一对人尽皆知的奸夫淫妇,呵呵。”   斜睨一眼旁边正冷冷盯着他的滕父邹父,唇边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迈步往回走,带着他的秘书,潇洒不羁的离去!   “小涵,这个孩子你必须给我打掉!”邹父手指女儿,下了他的最后通牒:“就算不要你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少拿自杀来威胁我,如果没有我和你妈护着你,你早被滕睿哲弄死了,哪还能得意到现在!现在攸关我们邹家的声誉,你竟然丝毫不考虑你父亲的处境,不担心你父亲会丢官帽、被政敌抓把柄,一心就想着你的那些破事!你这种不孝女我养着有何用!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弄掉这个野种!我宁可错杀,也不会让这孽种有机会来人世祸害我们!”   “老邹,八个月拿掉孩子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在一旁急了,知道丈夫这次是铁了心,连忙跑过来就抱住丈夫,对女儿大声叫道:“小涵,快与你夜蓉婶离开这里!快走!”   又提高音量,用她最尖锐急切的声音恐吓四周的保镖:“你们谁敢拦小涵,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不许拦着小涵,让她走!”   “那你现在就死!”邹书记抬手,无情的一把大力拨开她,蹙眉厌恶盯着她,“死啊,就死在我面前,我等着!如果不是你,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   哭喊中的书记夫人这下子被吓愣了,想不到丈夫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当场就死的话,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被推到地上,连忙扶着墙,什么屁话也不敢说了!   她平时虽然待人刻薄,牙尖嘴利,但一旦把老邹惹怒,她就心惊胆寒,什么泼都不敢再撒了!   因为丈夫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日里可以容忍她们母女小吵小闹,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干涉;但一旦涉及到大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绝不姑息她们母女俩!   此刻,小涵这丫头是真的把老邹惹怒了,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弄得两家人都下不了台!可面子是面子问题,如果在这待产的当会,把即将出世的孩子给引产了,小涵会大出血闹出人命的!小涵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疼养了几十年,一天天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刻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她如果不靠父母撑腰,还能靠谁呀!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滕家人给逼死么!?   “老邹……”她试图放低态度哀求丈夫。   但邹书记面色阴冷,眼睛扫过来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胡闹,对保镖那边冷声命令道:“别闹出太大动静,马上把小姐带回病房,不要让她跑出医院!并且对外宣扬出去,就说小涵刚才与睿哲发生了一点口角,导致动胎气,不得不在今天进产房!刚才睿哲拿着离婚协议逼小涵签字的举措,相信医院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他们刚才被疏散听不到这边在讲什么,但可以看出是睿哲在逼小涵签字离婚,夫妻俩一言不合起了争执,闹得很不愉快!”   命令完,他冷静的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张夜蓉,老脸上带着一股阴冷,继续吩咐道:“既然是小夫妻之间吵架,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张夜蓉,刚才你是怎么向那些医生护士宣传的,现在就怎样照做一遍!鉴定的两组结果都是百分之99。9几,但是是滕兄和睿哲的,以及睿哲跟孩子的,祖孙三代的基因非常吻合,鉴定结果完全正常!”   “鉴定结果本来就正常,只不过是被姑爷从中做了手脚,把两组数据给换了,才让小姐的名声变成今天这样!姑爷做得太过分了!”张夜蓉被批准说话,这下不得了了,嘴巴一开就开始大声嘟囔,嗓音提得高高的,非常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老爷您看滕老夫人刚才出去了,还是气冲冲走的,我就怕,就算我们邹家保住了小姐,她也会在外面宣扬出去!您没听她刚才说的么?一定要小姐和姑爷离婚,不准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她让两家一起死在她手里!”   “孩子如果‘不小心’流掉了,他们就不会离婚!照我刚才的话去做,不要在医院敲锣打鼓的胡说八道!”邹书记抬抬手,示意她办自己的事去,不要在这里扯着大嗓门囔囔,“刚才滕夫人那是一番气话,在气小涵把手中的股份转给韦驰了,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并不是真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那我去了,老爷。”张夜蓉点点头,表现得非常忠心护主,主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言听计从,一心向着她的主子;再瞥一眼旁边的滕父,迈着一双圆规般的双腿转身离去。   而这边,试图往外面跑的邹小涵被抓回来了,无论她怎么哭闹囔囔,怎么向母亲求救,依旧是被冷酷无情的保镖拖回了高级病房。其父邹书记瞥都不瞥她一眼,冷冷盯着那又准备扑向女儿的泼妇妻子,目光中含着警告,寒声命令道:“现在谁都不准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她现在是一个动了胎气、肚子剧痛的产妇,马上会被推进手术室,有一半的可能会产下一个不健康的死胎!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它的亲生父亲睿哲,在八个月陷害未果后,亲手用毒针害死了它!”   书记夫人本来想追着哭喊中的女儿跑,但被丈夫的眼睛一瞪,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靠回了墙上,不敢再庇护着女儿,压抑着声音低泣不已。她知道丈夫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让女儿在今天剖腹产,并且在生产的过程中,再次取羊水,用最快最严密的速度把亲子鉴定再做一遍!如果鉴定结果与第一次是一样的,那就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孩子快速弄死,对外则称,孩子因被人注射毒针,胎死腹中,并且是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让一个新生子化没了,直接消失,小涵同时也生命垂危;而如果鉴定结果正如小涵所说,确定是睿哲的种,那这个孩子就必须留下来,抱到滕睿哲面前,让他滕家好好伺候小涵,保住她邹家的脸面!   可万一是前一种情况,那小涵岂不是要为了配合胎儿的死,自己也大出血,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让胎儿死在腹中?!   这种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宝贝小涵会吃不消的,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死在邹家的面子之下!   “老邹,小涵是我们的女儿,是一条人命呀!”想到这里她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哪里都疼,眼泪哗啦啦的流,跌跌撞撞就往老邹那边扑,差一点就跪下来了,死死拽着老邹的手,“难道女儿的命还比不过邹家的面子吗?如果小涵没了,我们家就没后了,我们就算有再多的家产名声都没用!老邹我求你了,就让孩子生出来,然后送走,千万不要胎死腹中……”   老邹任她拉着,垂眸瞥她一眼没理她,目光看回沉默中的老滕,说道:“我一直相信老滕你不会做这种事,你只是被滕韦驰或你儿子反将了一局,弄得现在有苦说不出,解释不清现在这种关系。老滕,现在为了我两家的名声,我必须让我女儿冒这个生命危险打掉这个孩子。到时候只要孩子一死,我们坚持认定孩子是睿哲的,睿哲和滕韦驰就算翻起再大的风浪,也没法证明这个孩子是野种……”   滕父安静沉默着,严厉的老脸上呈现一种死灰的颜色,根本不像邹父那样,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当机立断勒令邹小涵提前生产,准备好一切退路!他只是静静看着邹家夫妇,灰浓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脑海里陡然快速划过了一个年轻女孩满脸血污的样子!   被人逼到绝路是什么感觉?被戴上绿帽、被自己的妻子误会又是什么感觉?   当他明白这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自私。   他追求功名权势大半生,一直在他辉煌的岁月里争名夺利,掌控权势,用尽办法得到自己所该拥有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身拥有多大的能力,就能掌控多大的世界,强者就应该唯我独尊,在自己的地盘发号施令,建立威望,所以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是兄弟,就算是父子,出了滕家大门,就是战场上的敌人。   但是当他有一天众叛亲离,被侄子抓住杀人的把柄,随时可能坐牢送命;被儿子弄出一个他的私生子,并且还是与儿媳妇的私生子,丑闻随时可能公布于天下,让他一世声誉被毁;被相伴多年的老伴误会,彻底家破人亡……他忽然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是永无止尽的权和势?还是滕韦驰所说的无子送终?   他与弟弟耀祥年轻的时候非常要好,上山下乡谁也不会扔下谁,一起吃苦锻炼,挨了很多年。可是多年以后,耀祥有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和一个美满的家,和和美美,而他,年轻时树敌多、轻兄弟重权势,年老时父子反目成仇,背上一身丑闻!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来这就是作孽太多的报应,现世报是真的到了!   他沉默着,没有对老邹说一句话,迈开沉重的步子,与老邹擦肩而过。   他对睿哲逼婚的那天,睿哲曾说过,他一定会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当时他不信,认定儿子羽翼未满,由他控制,但是八个月以后,他的代价是公司葬送、无子送终!   可笑啊,他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快,直接让他从高处重重摔了下来。   滕家的保镖护在他身后,护送他坐电梯,出医院,上私家车。   他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站在车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   昔日风风光光的滕老爷,今天竟然害怕回家,害怕待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锦城市,害怕那些曾经被他伤害过的人找上门来,害怕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面对的依旧是亲生儿子的报复……   “老爷,少爷的车还停在这里,好像还没有走!”旁边的随行保镖出声提醒他,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把他严严实实护着,警惕的盯着某个方向,“夫人也坐在车里,少爷似乎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与夫人在一起,正等着您。”   “等着我?”他闻言扭头看过去,一双老眸微微灼亮,竟然闪过了一丝欣喜。   此刻,滕睿哲正与母亲坐在车里,没有开动,就等着父亲过来。   他并没有与伤心欲绝的母亲交谈,遇上哭泣中的母亲了,就让她上车,就那么坐着,颀长伟岸的身躯后躺,一双俊目似笑非笑看着外面。外面这‘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时刻,弄不好又有人效仿老滕八个月前对待黛蔺的方式,直接将母亲抓走囚禁,打得头破血流威逼老滕退位放权,有样学样,呵呵,只是不知道母亲在老滕心目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呢?   他微微笑着,俊逸的容颜在月光下闪耀一种邪傲之美,冷峭盯着正朝他缓缓走来的滕父。   老滕这么不可一世,估计母亲在他心目中就算一根草,这根枯草没了,他可以顺势将邹小涵那棵嫩草给娶了,还得一免费儿子,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老滕若想娶小老婆,还得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才行!毕竟老滕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戴绿帽给滕家丢脸!假如这顶绿帽直接戴他头上了,确定公公媳妇乱【和谐】伦,结果邹小涵又给他生了一个野种,他估计不是想娶小老婆,而是想直接爬进棺材!呵呵。   “睿哲。”滕父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直接坐上车,看着眼睛红肿的妻子和一脸冷漠的儿子,沉痛道:“睿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邹小涵的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知道一切是你的安排,是你对我这个父亲的恨,是我的现世报,但只要不让现在的错误再无限制扩大,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你要知道,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们滕家就彻底毁了!”   “是你的不好吗?”睿哲淡淡一笑,深邃目光转向窗外,看着灯火通亮的医院大楼,浓黑霸气的双眉倨傲飞扬:“你那么喜欢邹小涵,让你自己直接娶,岂不是更好?只可惜了我温柔的母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丈夫抛弃。”   他呵呵一笑,眼角余光瞥到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悔恨交错,俊脸顿时清俊讥冷,又笑道:“妈您别伤心,爸今天的这种情况与我当初差不多,都是在一种非自愿和自愿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妻子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呵呵,唯一不同的是,黛蔺当初差点丧命,而您只是坐在这里哭,还是大老婆身份!说不定父亲念旧情,满心欢喜娶了小老婆,还舍不得您这个大老婆,不会与您离婚!您只要想想黛蔺的处境,就不会觉得伤心,怎么说您也有娘家撑腰,不是孤女……”   “睿哲,你不要说了。”滕母听着儿子的讽刺又是一阵泪流,痛苦的掩面哭泣,一身憔悴与伤痛,“妈对不起黛蔺,也对不起当初的素素,妈直到今天才知道这种痛苦,真的很痛,妈造孽啊……”   滕睿哲听着,冷笑着没出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听说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了,邹书记又在化验dna,你不想猜猜结果是怎样?”   滕父暗沉的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沉重的声音:“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又何须再猜!睿哲,是爸爸对不起你,但为了滕家,为了你爷爷,你能不能在我下台坐牢之前,为我们家留一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的子孙,在外人眼里你姓‘滕’,你这样最终毁灭的不仅是你父亲,也还有你自己。”   滕睿哲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父亲这么低声下气,不觉失笑,坐直那魁伟高大的身躯,突然道:“当初你们给我下药,让邹小涵那女人耍赖得势,逼走黛蔺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滕家的子孙?!在你们心里,我算你们滕家的子孙,还是你们的工具?!老滕,你的报应就应该是让邹小涵给你戴绿帽子,让你尝尝邹小涵那女人的滋味!让外界知道,你老滕与儿媳妇有一腿,你邹滕两家是怎样权色交易、在外人面前假正经!不过我现在告诉你,dna的第二次化验结果出来了,我的人刚才告诉我,羊水测试再一次确定孩子是你的,与第一次结果一样!你老滕躲不掉的!”   滕父苍白的脸色又是一白,两只眼睛里的光彩立即暗淡,变得浑浊死寂,魁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他干枯的双唇在颤抖,看着伤心欲绝的滕母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唯有嚅嗫,“西斓……”   滕母反倒没再哭,而是绝望的看着窗外,等着邹小涵的那个孩子出世。   想不到吧,自己精心袒护了八个月的孙子,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继子!想想那八个月她带着邹小涵去医院产检、细心呵护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邹家想索性让邹小涵当小老婆,让孩子做睿哲的弟弟是吧,那她就让邹小涵这女人永远做一辈子的小老婆,从睿哲那里的小老婆做到老滕这里的小老婆,一生没有名分!这不是她不成全邹小涵,不肯成人之美,而是她邹家一个好好的名门之家,竟然打的是拆散她滕家、父子共用一女的算盘!   她人老珠黄,做了错事,心里不安,虽然接受不了老滕又多出一个孩子,但若她就这样离婚离去,又岂不是遂了邹家的意,让邹小涵另辟蹊径,改为嫁老子纠缠儿子?   滕睿哲扫一眼父母亲那两张死灰槁木的老脸,俊脸上的笑意完全散去,锐眸盯着面前的医院大楼,抿紧凌厉的唇锋,听着追踪耳机里复命的声音:“滕总,二次化验结果确定是滕老爷的孩子。邹书记决定给邹小涵注射毒针,立即让胎盘脱落,不让孩子出世辱没他邹家面子,打算来个死不承认。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让孩子生出来!我想在老邹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应该已经在手术室帮邹小涵把孩子取出来了?呵,这麻醉产子,可是不等人的!邹小涵她坚持要生,我就让她生!”他侧首看向一脸青白之色的父亲,掀唇冷笑:   “这么精彩的一刻,又怎么能少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你们不仅要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世,也要让邹小涵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做妈妈,千万不要大出血,不然她接下来会没有力气哭。她的拿手好戏就是哭,不要让她扫兴。” ☆、原来不是他的孩子!   滕父听着儿子的这番话,彻底坐不住了,忽然从座位上抖抖索索站了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走!   睿哲在故意这么做,故意用这些话、这些事来打击报复他,羞辱他!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他不想背上与儿媳妇‘通奸’的臭名声,更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但两次dna的化验结果都是他的,铁证如山的证明他活到这把年纪,确实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   而更可笑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还是儿媳妇给他生出来的,就恍若一个晴空霹雳,猛然在他的生活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他确实怀疑过孩子不是睿哲的,认定邹小涵怀的是韦驰的孩子,两人早有不正常关系,但万万就没想过这个孩子竟是他的,竟然是从孙子直接变成了儿子,成了活生生的一大笑话!   接下来他将有什么老脸去见人?怎么向公众解释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就算有一百张嘴巴,也难以改变两次dna的鉴定结果,无法抹去当初确实对儿子逼婚,一定要迎娶邹小涵的事实!   “老爷,我们现在去哪?”旁边的保镖眼见他神色不对劲的下车来,有点担心,连忙几步迎上来,掺扶住双腿使不上力的他,以为老爷又与少爷发生了什么争执,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需不需要服药?”   他摇摇头抬起手,表示不用,低叹一声,苍老的额头依稀间又多了几条皱纹,一双老眸悔痛的低垂,让保镖掺着他缓缓走向自己的车。   他还没有双腿一伸踏进棺材,不需要服药,服药只是暂时治他的小病小痛,止他身体上的痛,却无法让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当做不存在,无法消除人心上的伤痕!邹小涵固然有心机和私心,趾高气扬的拿腹中孩子翻来覆去的折腾,用邹家的势力给自己撑腰,但他也是放纵她、给她机会恣意妄为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认定了邹家,坚持要娶这个儿媳妇,也不至于在今天与儿子闹成这样,不至于放下戒备让邹小涵直接将公司拱手相让!   邹小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想不到他活到这把年纪,也会有识人不清的时候!识不清老邹家教育出来的女儿,又能单纯到哪去!?小涵她在邹家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手段学了差不多一半,又有那么一个厉害的生母,又怎会单纯呢!   他粗心大意了,也老糊涂了,万万不该把公司股份划给她,让她牵制住睿哲,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儿子!哎。   “父亲,您这是去哪?”身后,滕睿哲也跟着下车来了,俊美非凡的脸庞永远带着一抹淡淡的冷笑,每说一句话俊脸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但目光冰冷如霜,“小涵千辛万苦为您生了孩子,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说不定是个儿子,为我滕家添了个壮丁!妈,您也去看看。”他的冷笑声在空气中飞扬,低沉动听,磁性却刺耳,侧首睥睨他那憔悴的母亲,笑道:“你们都该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你们那好儿媳妇八月怀胎生下一个孩子不容易,命都差点被她父亲断送在手术台上了;如果你们去看她,她会很高兴,说不定马上就能下床走动,抱着孩子四处炫耀,告诉大家这是滕家的种,呵。”   滕父听着,蹒跚的脚步在继续往前走,魁梧威严的背影俨如一座高山,往前缓缓移动着,不曾撼动分毫,但体内那颗历经沧桑的心却在轻微颤动,目光沉痛,老脸上一片难堪。   ——   医院里灯火通亮,邹小涵被推进手术室后,就被打了麻醉昏睡过去,几个保镖守在帘子外保护着她,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出手术室,随时听候邹家的吩咐。   此刻,几个妇产科医生站在床边为产妇做产子准备,戴上手术用的专用手套,把闪着幽蓝冷光的手术刀、手术剪一一取出来,几双露在口罩外的陌生眼睛冷冷看着昏睡中的邹小涵,情况安静得有些诡异!女护士则在旁边为产妇弄血袋,故意从帘子外面的邹家保镖面前走过,脚上穿的却不是平跟护士鞋,而是红色高跟鞋,艳红的鞋面在蓝色护士服下闪耀着妖艳的红光,并随着步子的走动,鞋跟发出嗒、嗒的清脆声音。   邹家的那几个保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瞥一眼那双红高跟,脸色顿时大变,连忙从兜里拿枪!   然而女护士已经飞起一脚,红唇里一声娇呵,红色鞋底忽然弹出锋利尖刀,一阵香风扫过,近身的那两个保镖已经重重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则在拔枪的当会,只觉颈子后面有利刃在逼近,不等他们把枪拔出来,手术台上的那几把手术刀已经经由男医生的手,飞快插jin了他们的身体!   这个过程只有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十几秒钟后,医生和护士用脚踹了踹地上的败者,确定他们不会再坏事,这才让其中的某位医生立即给邹小涵产子,继续他们的手术。   而门外,邹书记在鉴定科的办公室再次等待确认dna的鉴定结果,在办公室里焦急的负手走来走去。   女儿今天临产,他这个父亲有两份礼物相赠。   第一份,如果孩子是睿哲的,那他马上让睿哲过来医院,命令其亲自澄清第一份鉴定报告,当众向小涵道歉并收回离婚协议书;   第二份,如果孩子不是睿哲的,而是老滕的,那就算现在把孩子生了出来,他也会把孩子毁尸灭迹,让睿哲背上这个毒杀亲儿的罪名!毕竟一份鉴定报告能证明什么,只要孩子没了,他们永不承认,小涵怀的孩子就永远是睿哲的,所有的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这就是他这个父亲送给小涵的二选一礼物,这个女儿必须要为她的任性和自私付出一定的代价,用堕胎流产的风险来挽回她的面子,洗清她与老滕的关系!   不然日后,他邹家迟早会死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上,被这个任性的女儿弄得家破人亡!   “老邹,还是让小涵把孩子生下来吧,药流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蓝氏早在一旁哭红了眼,声音都嘶哑了,没法再尖声大叫,一直抓着丈夫的肘弯不放,“等麻醉一过,她就会痛了,原本她这身体就不大好,再被这么一折腾,我只怕到时候保住了我们邹家的面子,却保不住女儿的命!老邹,女人堕胎是很痛苦的,我们可以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溺死……”   “溺死?”老邹拨开那死死抓着他的玉手,让她不要再激动的拉拉扯扯,倾下身低声警告道:“溺死一个出了世的孩子,就是杀人犯法,必须要负刑事责任!但打胎就不一样了,打胎是因为胎儿不健康或者被人打了毒针,必须要打掉,是合法的。所以以后长一点脑子,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胡说八道,小心隔墙有耳,被人抓住把柄!”   “那怎么办?”蓝氏放开他,哑声哭嚎着软软跪到地上,目光呆滞,披头散发的完全成了一个疯婆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果没有了她,我以后该怎么活?当初我不应该将她往火坑里推,就该阻止她去赴约,让她趁早与滕睿哲结束牵扯,再找个好男人嫁了……是我害了她,把她往滕家那火坑里推,让她现在生不如死……”   她一边哭一边嚎,喉咙里一直在哽咽,跪在地上捶足顿胸,并打了自己一巴掌,“你说我是不是犯糊涂啊!我邹家条件差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小涵嫁去滕家受罪,天天看滕家的脸色?!我的女儿才是宝,不缺男人追,那些男人随便哪个都比滕睿哲优秀、干净,家境又殷实,犯不着为他背上臭名声,赔上一生啊!”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老邹皱眉,扭过头发出一声怒呵让她不要再哭,哭得心烦,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摔到椅子上坐着,冷道:“你这样子在外人面前装装官太太还可以,一旦开口说话,就是一小市民。别动不动就当众寻死腻活、像跳蚤一样的大呼小叫!我邹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面子面子!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蓝氏披头散发的挥起手就来打他,又变身成了一泼妇,“如果小涵的奶奶知道你这么对她,一定会被你活活气死!”   “你闹够了没有!”邹书记更加厌烦,退开两步躲开了,懒得再理她,把身上被她抓过的衣衫拂了拂,“你现在就像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不可理喻!”   “小涵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拼什么命,小涵也是我的女儿!”邹书记正厌恶着,努力忍着脾气,恰好看到鉴定科的医师这个时候拿着化验好的报告单从门里走出来了,推开这个恶妻转身往这边走,“医生?”   “鉴定结果与上次的结果基本上相同,您可以看看。这个过程一直是由您全程陪同监督,看着我们解析、提取、化验的,数据绝对不会出错!”鉴定科医生一五一十向他报告,“两组数据皆接近百分百,在亲子关系里算直系血亲,属父子关系。”   “好了,不用再说,你们出去!”邹书记抬手,示意医师不用再解释,马上出去!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报告单上那些刺眼的数据,后脚跟差点有些摇摇欲坠。小涵,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让我邹家情何以堪!   这就是你坚持要生出孩子的理由?生出来让大家争先恐后的看我们家笑话,把你祖宗的脸都丢尽?!   ——   手术室外也有两个邹家的保镖把守着,每人兜里都揣了把枪,长得五大三粗、面无表情,像两尊化石立在手术室门口。   邹书记走到他们面前,双目阴沉,老脸铁青,对他们点了点头:“现在马上把门打开,抓紧时间把事给办了!两分钟后通知院方——小姐在手术台上被人注射毒针,出现大出血!”   “是。”有了上头的批准,两个保镖这才敢奉命打开手术室的门,往这邹小涵可能脱光衣服的手术室里走,准备传令下去——不能剖腹产,医院里的这些自己人马上为小姐注射毒针,实施计划!   谁知手术室里静悄悄的,不见那些他们安排过来的医生、护士,被安排在手术室里的保镖也不见踪影,只见邹小涵静静躺在床上输血,旁边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   孩子明显刚出世,眼睛都没睁开,有鼻子有眼睛,有胳膊有腿,但孩子的模样却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老爷!”两人眼见情况有异,飞奔往外走,急得直往里面指:“小姐她……她生了,医生在您去鉴定科的时间,私自帮她剖腹产了,但孩子……”   “孩子怎么了?”邹书记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心里暗呼不妙,连忙推开他们就往手术里走!然后在看到邹小涵怀里的孩子后,面色大惊,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给它打一针,马上抱走!快!”   “这是要抱去哪?”滕睿哲清朗的笑声在他们身后轻轻响起,颀长身躯闲适轻倚门边,浑厚悦耳的嗓音似一阵寒风吹到他们耳边,“孩子既然生了,是不是应当通知大家?之前不是有人信誓旦旦咬定这是我的孩子,鉴定结果又证明是我父亲的孩子,我的弟弟?所以我和我父亲亲自过来迎接孩子出世,并且带了记者,让媒体来判断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呵。”   ——   他轻轻笑着,悦耳动听的男中音把邹书记一众人等吓了一大跳,几个人差点把手中的小婴孩给摔到了地上,慌张窘迫不已。他们纷纷朝邹书记看去,不敢再轻举妄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邹书记则也没料到滕睿哲会守在这里,先是狠狠的吓了一跳,接着冷静下来,转身快步朝这边走来!只见门外,滕父静静站在走廊上,老脸难堪的望着手术室,身上再也不见他昔日的威严与霸道,一夜之间似变了一个人!   他身后果然如滕睿哲所说的,围了一大圈记者,如蝇噬血的记者们正被医院的保安拦着,争先恐后往这边挤!滕睿哲则事不关己看着他,笑问道:“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你邹家是不是打算让邹小涵将功补过,继续做我滕家的少奶奶?如果不是,你们准备给孩子注射毒针,让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既做不成亲子鉴定,又将罪名扣到我头上?这真是两全齐美的好方法啊,无论结果是哪一种,你邹家都赢了!可你们没有想到,邹小涵会把孩子顺利生出来,并且生出的是一个一目了然的野种!”   他收住他俊脸上的笑意,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冰冷,邪气逼人盯着脸色大变的邹父,高大身躯缓缓朝门里走,“你邹家不是要想尽办法证明孩子是我的?现在这一天到了,邹小涵在被严严实实保护了八个月之后,终于将孩子顺顺利利生了出来,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呀!那现在是不是该让我这个‘父亲’和大家见证一下这个天使的诞生?”   “原来这一切又是你做的手脚!”邹书记的脸色这下子彻底变了,挡在他面前,吩咐邹家的保镖立即将他拦住,恍然怒道,“自从小涵被送进医院,你就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既让鉴定结果是你父亲的孩子,又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异于常人!你不是个东西,竟然在孩子身上动手脚!”   滕睿哲见邹书记开口骂他,冷冷一笑,微微偏首,启唇道:“我与你们邹家一样,要的只是孩子的结果!现在孩子在邹小涵的坚持下生出来了,结果一目了然,你邹家是否应该给我滕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你滕睿哲,无耻!”这就是邹书记的交代,一双慌乱的老眸闪动着阴毒,飞快的转身往后走,命令身边的保镖,“把他拦住,不要让他进来!”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必须立即处理掉这个婴儿,不要让它面世!   他飞奔入内,抓起床上的小婴孩就往手术室的最里间大步走,手上拿着两支已经调好的毒针,准备在这个有限的时间里把这个祸害给解决掉!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杀人灭口的机会!因为,既然邹小涵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并且在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借这个孩子耀武扬威、把他滕家闹个鸡犬不宁,那她邹家就必须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这个后果不是他滕睿哲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是他邹家在临产的前一刻,还在妄想用这个孩子约束住他,以为他邹家在这锦城市依然能只手遮天,翻手就能决定人的生和死!当初邹小涵为什么能嫁进他滕家,邹书记想必是明白其中原由的,但这位手握大权、德高望重的邹书记,不也是同样纵容、默许了邹小涵?   如果那八个月没有邹书记的袒护和对女儿的支持,邹大小姐早在怀孕初期的时候就流掉了孩子,不至于弄到现在,必须让自己的亲生父亲用毒针弄死腹中胎儿!   那个时候他邹家无疑就是默许邹小涵用这个孩子来扼住他滕家的咽喉,在邹小涵的身后推波助澜,一步步遏制住他,让他必须屈服于他邹家的势力,把邹小涵当慈禧太后供奉着,却从未想过趁早打掉孩子,早日为女儿再择如意丈夫,结束与他的牵扯!   他们这样坚持,无非就是容不得黛蔺在他身边,容不得一个落马市长的女儿把他市委书记的女儿给比了下去,更是要把他当工具傀儡牵制在身边,以后为他邹家所用!   你邹家现在后悔吗?这个孩子生下来何止不是纯正血统,还是杂色血统,是你们那个假清纯的好女儿生的,满意么?   滕睿哲一步步往手术室里走,旁边邹家那两保镖对他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撂倒,一边走一边冷笑:“拦我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孩子的‘父亲’不应该进来看看刚出世的孩子?这顶绿帽子早在第一次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就把它戴实了,只怕是摘都摘不下来,现在就来看看这顶帽子到底有多绿!呵呵,似乎跨越国界,发展到国外了,真是够绿啊!”   他讥讽笑着,看到邹书记仓皇的往里面退,一手抓针筒,一手抓着小婴孩的那狠样,真是与黑社会龙头老大有得一拼,不觉又想笑,提醒他悠着点,别把书记的形象全掉光了!   而后面,被撂倒的两保镖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来拦他,被他猿臂一抬,吓得又往后倒退两步。   他们刚才都被打掉几颗门牙,满嘴的血,万万没想到这个斯文的滕家少爷会有这么厉害的拳脚功夫,出手没两下就让他们叫苦不迭,所以他们就怕他脸上带着笑容突然出手,出手那个狠啊,吓得他们连连后退,结果滕少爷只是指指门外,冷笑道:“闻风而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就要挤破保安的封锁冲进来了,你们要不要去把门给关上?或者再派几个邹家保镖来?”   “记者!”两保镖这才醍醐灌顶,转身就往门口冲去关门,顶住那越来越多的记者群!   而站在门口的滕父和滕母,是被滕睿哲刚才从楼下‘邀请’上来的。因为滕睿哲有句话说的对,不管他们怎么不想面对这个孩子的出世,孩子还是存在了。只要存在了,私生子的消息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不如现在上来与邹家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把事情做个了结!   并且,他还准备了一场好戏给他们看!   于是滕父滕母一前一后的跟着上来了,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眼见不远处的记者把长廊挤爆,不断拿照相机拍他们,争先抢后的问他们私人问题,他们不得不在滕家保镖的护送下进了手术室。   然后等走进门来,身后的记者群就把保安的护栏给挤破了,疯狂的往这边涌,一个个想赶在关门前往里面冲!   结果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邹家的这两保镖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把门守住了,一左一右关上门,咔嚓一声夹破几个正往里面伸进来抢拍的照相机,落上锁,守在门口打电话请求支援!   而这边,邹书记退了又退,最后还是在这密不透风的手术室里找不到出去的门,又见滕睿哲步步紧逼,只能一手抱婴孩,一手拿着针筒刺过来,横了心要把孩子快速弄掉!   “想不到邹书记你也有六神无主的一天呵!”滕睿哲站在他面前,没有过来阻止,只是轻轻眯动一双犀利的鹰眸,喉音里带着笑,“就算你现在把毒液注射进去了,孩子化解成水也需要一段时间!难道邹书记想当着众记者的面毒杀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您是做书记的,应该比谁都明白杀人需要坐牢……而且……”他稍稍一顿,用冷笑的眸子斜睨一眼旁边的滕父,“而且现在目击证人不止我一个,如果要把记者放进来拍摄杀人现场,根本不难。您想想看是丑闻的罪大,还杀人的罪大?”   最后一句话果然把邹书记给镇住了,只见被逼急了的邹书记刺针的动作一顿,额头上的冷汗从眉尾滴到那小婴孩的脸上,手抖了抖,顿时冷静了几分,对这边的滕父道:“老滕,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一切都是睿哲从中做了手脚,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你就看在滕邹两家的面子上,帮我邹家保住这个秘密!我虽然知道小涵绝对不会跟一个外国人发生关系,但鉴定胎儿dna、选在今天剖腹产的消息都被传出去了!外面的记者一旦看到这个孩子,就会大肆渲染,让我邹家下不了台!”   “睿哲他如果真要让这些记者拍照,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而是打开大门放记者进来,让他们把邹小涵刚刚生下的这个孩子拍个清清楚楚。”滕父浓眉微蹙,苍老的眉心里一片悔痛,“虽然在见到这个孩子的这一刻,我心里抒出了一口气,但想起以前强加在睿哲身上的那些耻辱,我忽然很相信一句话——做人做事太绝,三代之内必遭清算,这就是恶有恶报。我自己今天被人套了枷锁,才真正感受到睿哲当时的无奈和痛苦。这不是为父对他的严苛,也不是在为他铺路,而是在为我们自己铺路。老邹,如果我们当初不插手他们的事,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老滕,这一切都是睿哲报复我们的一个局!”老邹大声提醒他,“鉴定结果与这个孩子吻合吗?当你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睿哲把我们捏在掌心里耍?!他想让我们身败名裂,把小涵逼死!”   “他哪里逼你了?是小涵自己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滕父浑厚有力的声音也微微拔高,一双黯然的眸子里亦掀起了情绪,“这一步又一步的心惊胆战,从鉴定到孩子出世,他只是在提醒我们不要拿孩子威胁他!一个诡异的变换着父亲身份,父不详,被有心人植入邹小涵体内,生来就被邹小涵当做要挟工具的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更不该被你老邹家善加利用,挺着大肚子就在我滕家耀武扬威!你老邹难道也看不出来吗?利用这个孩子离间我们两家人的那个人,不是睿哲,而是与你那宝贝女儿私下有交易的那个人,是邹小涵自愿把这个孩子植入体内,或者自己与人通奸怀上的!是你老邹家自己打自己的脸,得到报应了!”   邹书记的脚跟摇摇欲坠,用手撑住旁边的桌面,一时间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孩子如小涵所愿的生出来了,落了地就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他根本来不及把这个野孩子除掉,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小涵生出了一个黑皮肤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等着轰动全城的丑闻明天上报纸网络头条,成为政界的一大笑话!   曾经他邹家不是到处炫耀小涵怀的是睿哲的孩子么?这下好了,鉴定结果从睿哲的孩子变成老滕的孩子,最后生下来,又成了一个黑人混血!   并且孩子一出生就被记者堵在了手术室门口,他想派人掉包都来不及,杀又杀不掉,只能等死!   而这一切,分明就是睿哲在报复他们,让他们在信心十足的情况下,直接来个措手不及!   “睿哲,有话不能好好谈么?为什么一定要叫来记者!?”   “如果不叫来记者做见证,我如何阻止你们邹家又耍赖?”睿哲笑着反问他,黑眸精亮锐利,“你看上次鉴定结果是老滕的,流产或生下悄悄弄死,安静离婚,把欠黛蔺的全部还回来,咱们以后互不牵扯。结果邹小涵就一个坚持,死也要生下来,想尽办法让孩子是我的!那行,既然她要生,那就让她生!不过生下来后自己要负全责!呵。邹书记,你知道你邹家欠黛蔺多少吗?”   他微微倾过身,垂眸盯着那被抓在邹书记手里,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小婴儿,“如果你这一针打下去,那毒杀婴孩的罪名可就抗我头上了。你权势这么大,当着我的面杀掉孩子再嫁祸给我也是轻而易举!总之在你邹书记眼皮底下,我若不做孩子父亲,就得做毒杀孩子的凶手,你邹家永远都是不败的赢家!不过今天,你们父女也得尝尝黛蔺当初所受的那些痛苦,把所有被你们抢去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自从邹小涵在滕家的家族聚餐上跌了那么一跤,她肚中所怀的孩子就开始备受外界的关注,成为狗仔队追逐的重点新闻。此刻,娱乐界狗仔队、新闻周刊记者、路过的路人纷纷把手术室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前面挤,势要撞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把独属于邹小涵的独家新闻给挖出来!   因为目前邹家一口咬定孩子是滕睿哲的,滕睿哲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认为孩子是邹小涵与他人所生,双方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番话,滕睿哲还差点把邹小涵推倒流产。所以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记者来说,简直就是这个月来最好的精神粮食和八卦生意!只要挖到了独家,他们报社就大赚了!   而人群的后面,滕韦驰也带着他自己的人闻讯赶过来了,一双清俊的眸子静静看着挤破头的人群,双唇边掀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这医院就闹出了这么多事!邹小涵该生孩子的时候不生,一支保胎针又让这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女人延迟产期,辨不清楚她到底真疼还是假疼!接着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做亲子鉴定,多此一举的让滕睿哲反她一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下子,邹滕两家要关起门来商量对策,想好怎样解决接下来的事了!   “邹书记在手术室?”他明知故问问身边的人,眼睛里带着凉凉的冷笑,用他自身的身高优势睥睨面前这片闹哄哄的场面,“邹小姐在手术室生孩子,这些长辈们进去做什么?”   “孩子早生出来了,就放在手术室,邹书记一进手术室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准看婴儿,其中一定有蹊跷!”旁边的人热心回答他,瘦小的身躯一直在往人群里挤,拿着照相机一阵乱拍,“想不到这些无证报社的狗仔全来了,抢的比我还要积极,娘的,我就先拍这些照片回去交差……”   滕韦驰在一旁掀唇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带着他的人转身往回走,离开这闹哄哄的地方。   他与邹小涵并没什么交情,顶多就是交易、合作,但想不到邹小涵会这么没用,肚中的孩子守了八个月还是就这样守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没发挥它的作用,反倒变成了自己的丑闻,拉着邹家跟她一起陪葬!   邹小涵邹大小姐,你嘴巴上不是挺厉害,很会挺着大肚子四处招摇哭哭闹闹的么?不是仗着你邹家的势力,可以万无一失实现你的美梦,把滕睿哲拉回你身边?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简直一无是处,比谁都不堪一击!   “少爷,敏敏那边怎么处理?”旁边的部下留住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担忧,“她一直很不安分,总是想尽办法向滕睿哲告密,反我们自己人,我们是让她继续留在锦城市,还是送回北京?”   敏敏?他侧过头,看着他的这几个忠诚部下,这才想起有一个舒敏敏等着他发落,道:“留她在锦城市,不必送去北京,这段时间我要在锦城市好好待段日子,不急着撵走她。因为邹小涵的事还没有完,才刚开始,有很多事要在这座城市完成……”   正说着,医院走廊尽头处的电梯叮的一声开启,陡然又出现了个人,花白的头发,浅色系中山服,正让保镖掺扶着从电梯里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滕家的老爷子,清癯的老脸上带着焦急,同样也是闻讯而来。   他在家里等了几天,实在是觉得必须亲自过来一趟,亲眼见过他的儿子孙子过后,方才安心。这段日子他就算再镇定,料定他滕家会想出解决此事的两全齐美之策,不会因此继续再错下去,但听说了这接连两次的胎儿亲子鉴定结果后,他震惊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此刻他走出电梯就与滕韦驰打了个照面,面色顿时有些不悦,语重心长道:“韦驰,滕家的公司你已经得到手了,睿哲家的事你就让他们一家人自己去解决,你不要插手!”   “爷爷,我与您一样,也是听到消息刚刚赶过来,孩子的样都没见着。您再瞧瞧面前这阵势,有我插手的份么?”滕韦驰扯唇无所谓一笑,停住他的脚步,“弟妹原本在两三天前就该生了,谁晓得医生在救护车上给她注射了什么药,让她拖到今天才生!听说大伯一家和邹书记都在手术室里,大门给关着,谁都不让进,看来邹小涵生了个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孩子!呵呵。”   滕老爷子听得面色一沉,低声道:“爷爷知道你跟小涵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也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但不管你跟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爷爷都不想再看到你在得到滕氏家族企业之后,再去插手睿哲的事!”   “爷爷是指哪件事?”滕韦驰眉尾一扬,故意笑着反问爷爷,“插手他们离婚的事?还是插手他们孩子的事?”   滕老爷子看着他这笑脸,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心里是多么的明白韦驰是在他面前故意装傻,执意要一意孤行,插手睿哲的事,遂失望的看一眼这个大孙儿,叹气一声,甩袖负手于身后,继续往前走。   只见前面闹哄哄的,前来抢新闻的记者越来越多,见着人就推、挤,差一点合力把手术室的门给撞开。   老爷子见着这阵势,花白的双眉又是一阵紧皱,对目前的这形势忧心忡忡。   儿子对睿哲做了什么,邹家又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如果不是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两家人又怎么会关起门来说话,引来这么一大片记者!   毕竟,小涵生出的是公公的孩子,这一丑事不是荒唐之极吗!他有想过小涵可能怀的是韦驰的孩子,韦驰借用这个孩子来对付睿哲,但从来就没想过,小涵会怀上她公公的孩子,给他滕家闹这么大一个丑闻!   “韦驰,你跟我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一双老眸冷冷盯着面前的这片哄乱,心寒不已,“滕家的公司只要不转到外人手里,传给你或是传给睿哲,都是一样的。但一个孩子若是被你人工合成,再植入邹小涵体内让你们善加利用,那就是缺德的!你大伯桎梏你们父子俩多年,你现在用什么手段对付睿哲、对付你大伯都可以,但手段一定要光明磊落,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反击,而不该借用人工合成一个孩子,来陷你大伯家于不义!韦驰,你大伯当年是夺去了公司的控制权,一呼百应,但也是他靠自己的本事上位,并没有暗下陷害你父亲一分一毫!你现在用的这些手段真的是小人之举啊,为了你自己无故弄出一个无辜的孩子!”   “老爷子,我滕韦驰并没有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面对爷爷的指责,滕韦驰面色不变,表情纹丝不动,唇边总是浮着一抹凉凉的笑,“如果我真要人工合成一个孩子,那也一定是睿哲或大伯的孩子,这样才能让他们一家人仰马翻,不得安宁!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猜邹小涵生了个怪胎,缺胳膊或少了腿,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滕家的孩子,所以邹书记才不敢打开门让大家看。您想想看,一个刚出世的婴儿,眼睛都没睁开,怎么看得出它到底长得像谁?即使就算它是大伯的亲儿子,长得像大伯,那也是与睿哲有几分像的,亲兄弟的面相更相似,宛如父子,呵呵!”   “韦驰你少说两句!”滕老爷子虎目一瞪,实在是不想再听大孙子的这番荒唐之词,无奈之下,用手指了指手术室大门口:“现在多派些人手把这群记者散开吧,无论手术室里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对邹滕两家的声望都有影响。我想睿哲待在里面,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没有放这些记者进去,也是不想撕破我滕家的脸,给大家都留了面子!”   “爷爷,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滕韦驰闻言又是邪冷一笑,下巴抬了抬,俊秀的眸子若有所思盯着手术室门口:“现在就是一个扳倒邹家的绝好机会,他邹家越是想躲,就越要把他拉出来,让记者们见见邹小涵引以为傲的怪胎,把丑闻传遍全城!只可惜睿哲现在还在犹豫,只想吓吓邹家,不想动真格的。但他不知道,现在放过邹家的下场,就是让邹书记马上把罪名扣到他头上,让他背黑锅!而现在不放过邹家的下场,同样也是会遭到邹家一连串的反扑和报复!无论怎样,他都与邹家结下梁子,被邹家盯上了,躲都躲不掉!因为从邹小涵看上他的那刻起,邹家活要他的人,死要他的尸!”   “而韦驰你隔岸观火,正求之不得睿哲跟邹书记撕破脸,现在就斗个两败俱伤?”爷爷重叹一声,心痛的摇了摇头,“爷爷记得你以前一直对你大伯忠心耿耿,比睿哲还要亲,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坐山观虎斗,假意迎合,离间他们父子关系;如果你大伯在最后一刻对睿哲失望,选择心甘情愿将大权交付于你,那就是你赢了;但你大伯没有,那就说明韦驰你争取大权的方法用错了,是失败的;现在邹家与睿哲撕破脸,滕家与邹家的脸面即将毁在这个孩子身上,爷爷的老脸也快要丢尽,睿哲在顾及,你却在这煽风点火!难道你以为大伯家的名声被毁,二伯家的名声就不会受损?!两家联姻荣辱与共,邹家被毁,滕家也好不到哪去!而你大伯家一旦倒塌,滕氏的基业就差不多被毁了,你与你父亲就算在公司有再大的本事,也打不通外面的关系!出了公司进入社会,你二伯家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有钱没势的商人,如何去应付我滕家的那些敌人!?你要知道你自家兄弟斗的下场,就是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把我整个滕家分崩离析,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呵呵,原来爷爷您心如明镜啊。”滕韦驰呵呵一笑,将目光落回老爷子脸上,“爷爷您刚才的一番话,孙儿受教了。但是在这些敌人出现之前,我不会改变我的方向。因为目前看来,我唯一的敌人就是大伯,这个人让我宁愿信外面官场上的朋友,与外人交心,也不敢信这个有血缘关系却出尔反尔的大伯!什么亲人?亲人就是在艰苦岁月,大家能相互扶持,不忘兄弟;在面对利益权力诱惑的时候,更不能打着‘自己有本事’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争权夺势,抢原本属于亲兄弟的东西!他就是一强盗,难道爷爷您看不出来么?”   “韦驰……”   “好了,我现在去找人把这群记者疏散。”滕韦驰俊脸一冷,语气里已经冰冷不耐烦,转身就往后走,不想再在这个死结上动怒!因为他看出来了,爷爷在两边摇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都不想失去。但可能吗?如果他当年两个都心疼,又怎会容忍大伯把父亲的公司给抢去?   ——   手术室里,邹小涵悠悠转醒,失去麻醉作用的肚子疼得她想呕吐,眼皮都睁不开。   虽然她不知道麻醉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已经做好了被父亲整死在手术台上的心理准备。还好,她现在活过来了,耳朵听得到旁边的声音,鼻子还能呼吸。   “小涵,马上与睿哲离婚!”床旁边传来邹书记沉闷凝重的声音,闷闷的,重重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灼亮的手术灯把他灰暗的老脸照得悚白,有些吓人。他在女儿睁开眼的第一眼,说出口的不是‘你醒了’,而是‘马上离婚’,语气决绝而焦急!   “与睿哲离婚,并且把转出去的那些股份要回来,在离婚备注上注明,是你对不起滕家在先,自愿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他在命令女儿。   邹小涵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以为是在做梦,嚅嗫着嘴唇想喊一句‘为什么’,无奈肚皮抽筋般的剧痛,痛得没法说话。   独自抚养孩子?   父亲的意思是说,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了,孩子还活着?那孩子呢?在哪?只要孩子还活着,就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这是滕睿哲的孩子,他想赖都赖不掉!   毕竟dna鉴定可以造假,活生生的孩子可不能!   “爸……”   “不要问为什么,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把你以前对苏黛蔺做过的那些事做一些交代。”   “不……”她想摇头,更不想对苏黛蔺认输!凭什么认输?现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啊,千真万确是滕睿哲的孩子,还离什么婚,交代什么!她早说过只要让她把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滕睿哲他绝对哑口无言,不敢再在她面前嚣张狂傲!   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也是有势力的,爸你可以保护我。虽然预防不了他在鉴定报告上动手脚,但爸你可以保护我和孩子的性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实这个孩子的dna确实与滕睿哲吻合!   我就不信他可以在鉴定报告上做手脚,还能在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动手脚!他越是这样做,就越说明他心虚,害怕这个孩子出世!   可爸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的筹码拿到手了,滕睿哲他不可能再用那假鉴定报告骗大家,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   但邹书记只是站在那惨白刺眼的灯光下,皱眉看着她,一句话都不再说。   滕睿哲则站在很远的地方没有走过来,欣长挺拔的身板,一身浅米色v领线衫,休闲裤,稳稳站在那。   他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神色沉静如水,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没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刚刚苏醒的她。此时他对她已经连厌恶的表情也没有了,一身淡漠清爽,盯着她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精芒。   “小涵,你是不是想看你的孩子?”滕母这次没有与她势如水火,而是安静看着她,很平静的与她说话。   邹小涵连忙点头。 ☆、邹小涵的丑事曝光!   滕母这么问邹小涵,无非就是想让这邹家小姐趁早死心,不要再拿孩子兴风作浪,把滕家、公司闹个鸡犬不宁。正要吩咐保镖把孩子抱过来看看,邹书记突然转过身,坚决不同意在这个时候刺激女儿,冷道:“我邹家已经答应离婚了,就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孩子的事,小涵她刚刚动过手术,受不得刺激……”   “好,那就不看了。”滕母让保镖不要把孩子抱过来,难受的看一眼旁边的丈夫和儿子,又道:“孩子不是老滕的,这是一件好事,但也请你邹家言而有信,不要在我们走出了这个手术室后,又把这个孩子往我滕家送!你邹家曾多次信誓旦旦保证,如果孩子不是我滕家的,就让小涵自己担负所有的责任,自己向外界解释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不要把什么帽子都往睿哲头上扣。”   邹书记理亏于人,不好争辩什么,看着滕父道:“老滕,看在我们两家世交多年的份上,你就放小涵一条生路。她还这么年轻,如果孩子的事传出去了,以后是没法过日子的。她现在知道错了,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滕父则心里五味陈杂,目前的境遇并不比邹父强多少,顺多少,并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邹小涵做儿媳妇,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曾经都为了邹小涵伤害滕睿哲,把两个原本不相爱的人强制捆绑在一起。   现在,现世报来了。   “老邹,给不给机会不是我说了算。”他难堪摇头,眼睛望着滕睿哲的方向,整个人仿佛刚从悬崖边上被拉上来,既沉懊,又心有余悸,“老邹你难道不觉得,其实小涵与睿哲天生就不适合在一起,为什么当初我们非要把他们捆在一起?我们以为把他们捆在一起,他们就会产生感情,可结果是我们不断在做错事,得到了反效果,既让睿哲痛苦,也让小涵逐渐丧失了当初那纯真的品性。如果今天这孩子真是我老滕的,那现在毁掉的不仅是你邹家,还有我滕家,邹滕两家就成了男盗女娼的家族,这就是自食恶果,天理不容!”   “那老滕你现在真要把我邹家的名声抖出去吗?”邹书记急了,也在微微薄怒,一时间情急逼人,差点走过来抓住滕父的肩:“小涵有没有做过败坏门风的事,你身为她的公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孩子生出来了,她也是受害者,你滕家不能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可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用非法手段得到,死活坚持要生下来的,并不是睿哲让她怀上,生的是我滕家的孩子!”滕父的声音也微微上扬,带着无可奈何和痛心疾首,“一个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我滕家说出去都丢人哪!而且你女儿在报复我们,就因为我为了留住儿子,暂且容忍睿哲与苏黛蔺保持联系,试图以退为进把睿哲拉过来,她便将我滕家公司拱手相让,说是要报复我们!难道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让她最终与睿哲过好日子,让苏黛蔺彻底离开睿哲,让他们夫妻俩管理好公司、恩恩爱爱吗?不然我当初为什么把股份划到她名下,而不是苏黛蔺名下?!当我在扫除障碍的道路上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她这个好儿媳想到的不是帮我,而是为了几句话记恨在心,帮着外人来造反!老邹,将心比心,就算我为了拉拢睿哲让他心甘情愿接手家族公司,我出现了一点私心,没有立即带人将苏黛蔺赶尽杀绝,让她继续待在公司,那也是因为滕韦驰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必须早一点将公司交给睿哲,安抚睿哲的情绪,保护他们夫妻俩的股份!结果你女儿记恨在心,一直认定是公公婆婆欺凌她,不肯把睿哲拉回来,又是闹又是转让股份,却从未想过要与我们同心,一起把睿哲找回来!这个媳妇是我们自己挑选的,就算睿哲最后不肯回来,我们也是会把她当儿媳妇,把她肚中的孩子当做滕家唯一的血脉!只可惜到头来,她要的不是安安分分做滕家人,而是想尽办法报复睿哲!而我和西斓,落得无子送终的下场!”   邹小涵躺在床上听着,两片苍白的嘴唇在急剧的抖,表示她很激动,想说话。奈何肚子痛得要命,动不能动,说不能说,陡然呕的一声发出一道干呕。   这是她的术后反应,真的很痛,痛得体内在抽筋,简直生不如死!   刚才他们在说什么?黑不黑黄不黄的孩子?营养不良还是染色体异样?为什么会黑?但皮肤黑一点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啊,为什么要把这上面大做文章,好似她十恶不赦!   难道就因为我转走了你滕家的股份,你滕家就要在孩子的肤色上刁难我?孩子稍微黑一点,你们就容不下我,把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当做大问题,要把我一脚踢走了?   不可能的!现在我把孩子生了下来,就算你滕家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了,我也非待在你滕家不可!因为有了孩子,我与睿哲就一辈子牵扯不清,他想赖都赖不掉!   “爸,让我看看孩子。”她忍着剧痛极力发出声音,非要看到孩子不可,“把孩子抱过来……”   邹书记扭过头,失望难堪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睛里闪烁的寒光分明是以这个女儿为耻!最后袖子一甩,面色气得铁青,老脸丢尽的走到了一边!   刚才他已经给她挡下了,为什么还要坚持看?这个女儿不仅蠢,而且还是生来就给他丢面子、闹丑闻的,拦都拦不下!   最后,孩子还是抱给邹小涵看了,邹小涵看着那皱巴巴、黑乎乎,俨如一块小黑炭的小婴儿脸,差一点没被吓得昏死过去。   “不可能……”她激动得想从床上爬起,结果肚子上的伤口被撕裂,疼得她龇牙咧嘴,声音都喊不出来,“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把孩子掉包了……”   她艰难的用手指着远处的滕睿哲,俏脸上的血色正一丝丝抽去,呈现一种发青的白,气若游丝,几近奄奄一息,却又奋力挣扎着,“把我的孩子还回来,我知道是你换走了,还回来!”   滕睿哲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见邹小涵这么激动,他朝这边走了过来,轻轻笑道:“先别这么激动,我们现在去外面。”   “睿哲,你要做什么?”一旁的邹书记听到这句话就彻底慌了,几步过来一把抓住了睿哲的双肩,抓得紧紧的:“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这么做了,滕家也会受到牵连!”   睿哲瞥他一眼,笑了一下,抬起手,拂开那双搭在他肩头上的手,“为什么我总感觉邹书记你在用缓兵之计?你似乎不想替女儿背这个丑闻,也不想与我就这么算了,而是在等门外的记者散去,然后与你的援兵里应外合,弄死这个孩子,然后嫁祸到我头上!”   “睿哲,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让小涵与你离婚了?”邹书记一改之前的沉稳持重,又急了,“我说出去的话,一定说得到做得到!”为了解燃眉之急,又有什么保证是不能说出口的!官字两个口,左说有理,右说也是理。而所谓的承诺保证,更是空口无凭!   “那让你女儿现在就签字!”滕睿哲剑眉微扬,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我在这里与你们干耗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一没有打开大门让记者进来观赏,二没有掀你邹家的老底,给足了你邹书记的面子!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面子?”   “睿哲,没有离婚协议书怎么签字。你尽管放心,小涵做出这样的事是她对不起你,我会……”   “拿过来给她签。”滕睿哲锐眸冷冰,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让自己的人把协议书拿出来,看着手术台上的邹小涵:“既然刚才能大声嘶吼,那应该有力气签上邹小涵三个字。签吧,我们爽快一点。”   邹小涵此刻被气得直发晕,人疼得差点昏过去,抓紧手不肯签。   在孩子的事没有被弄清楚之前,她绝对不会签!一旦签了,她就是承认了自己生的是野种!所以爸,您一定要坚持住啊!他刚才不是说您用的缓兵之计,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只要我们坚持不签,我们就可以争取到时间证明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因为滕韦驰不可能会给我弄一个黑孩子,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既不能毁他滕家名声,又不能牵制住睿哲,与他的计划是相违背的!所以这个孩子只可能是被掉包了!   “爸,不要让我签。”她痛苦的挣扎着,希望父亲能帮她。   邹书记在一旁看着她,则是没料到滕睿哲的手下还真把离婚协议书带在手上,让他无法找到理由再来推拒,不得不走到女儿床边,俯身凑耳低声道:“小涵,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邹家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现在签了,以后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但如果丑名声出去了,我邹家就成了一大笑话。”   “不……”邹小涵还在勉力挣扎,就是不肯签,“爸,我们还有办法证明这个黑孩子不是我的。拿我的dna去跟孩子匹配,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怀胎生下的,基因就不可能跟我相同,一个换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与我的基因匹配?”   邹书记听得眼睛一亮,顿时茅塞顿开,“你是说,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就算是与你交易的那个人也不可能给你弄一个黑孩子?你敢肯定?”   “爸,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去验吧,我好痛。”邹小涵现在已经是在生死线上挣扎,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命运这么悲惨的剖腹产产妇。有哪个产妇在刚生完了孩子之后,还要受这么大的刺激,既要面对一个黑小孩,又要被逼着离婚?她肚皮上的缝线还没有愈合呢,就被刺激得又是吼,又是喘,好难受!   “睿哲,这字咱们先不签。”邹书记眼见女儿撑不住了,连忙直起身重新面对滕家的这一家人,逼视滕父问道:“老滕,你也支持睿哲在这个时候逼小涵签字?”   滕父点点头:“签吧,签了之后,就让他们各过各的,谁也不要纠缠谁!”   “但如果这个孩子真是睿哲掉包过来陷害小涵的呢?”邹书记这下可以滕父是彻底要跟他邹家断绝关系了,底气也足起来,声音逐渐拔高,带着尖锐:“也许小涵生的真是睿哲的孩子,只不过让他掉包了!然后弄一个黑孩子来让我们邹家下不来台,逼小涵离婚,败坏我们邹家名声!这婚咱们先不离,我们再做一次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还我邹家一个清白!”   “做可以,但做了之后,你邹家可不要后悔!”滕睿哲唇角边牵起一抹镇定自如的冷笑,淡淡看了床上的邹小涵一眼,心想这女人总算聪明了一回,差点小瞧她了,笑道:“她执拗不怕死,里子面子都不要,不知‘羞耻’两字怎么写,但你邹家是不是应该顾及一些?邹书记你要知道,现在咱们打开大门去做鉴定,是一定要将孩子的真实面目曝光在大家面前,让那些记者拍照拍个够的!到时候你邹家可不要说我没给你们面子,让你们丢了老脸!现在的情况是,我提议安静离婚,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你不答应,选择相信你女儿!”   “如果我现在让小涵签字离婚,才是真正着了你的道!”邹书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把滕睿哲的这番话当心虚,气焰在逐渐高涨,双目变得锐利,彻底扭转局势:“你滕睿哲无非就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逼迫小涵离婚,还你自由身!但如果现在化验出这个孩子的基因与小涵没有一丝吻合,那就说明是你把孩子掉包,陷害我邹家!”   “那我们就验!”滕睿哲薄唇微扬,锐眸如箭,凛冽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张狂的笑,“这是第三道程序了,一旦结果出来,你邹家马上给我签字!”   手术室门外,有一个人自始至终被忽略掉了,那就是书记夫人蓝氏。蓝氏一直坐在鉴定室里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发泄她心中的苦楚与委屈,既觉得丈夫对她不好,又觉得女儿命苦灾难多,一下子把时间给哭忘记了。   直到眼眶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来,她这才记起要去看她的女儿,阻止老邹给孩子打毒针!然而当她跑到外面去,这才发现医院里到处都是人——蜂拥而来的记者、走出病房看热闹的病人、陪同家属、医生、护士,整个场面闹闹哄哄的,一个劲儿往手术门口挤。   她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滕韦驰,焦急的问,手术室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您觉得能出什么事?”滕韦驰不答反问,笑了笑,才不与她套熟络,“刚才你们在鉴定室拿到的是什么结果,手术室里出的就是什么事。伯母,您觉得意外吗?”   “我的天哪!”蓝氏一声哀号,差一点又瘫软到地上去,一下子捂住了嘴,承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那小涵现在岂不是在堕胎,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堕啊!”   说完转身就往人群里跑,疯了一样的拨开那些人,跌跌撞撞的往人群里挤,大声嘶喊着,“老邹,你不能这样做!小涵会出人命的,你放过她,放过她!”   她急得又是哭又喊,使劲往人群里挤,结果把那些拍不到新闻的记者全部给惊动了,照相机摄像机镜头全部对准她,纷纷让她解释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刚才说说‘不能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滕韦驰在身后看着她被众记者包围了,心里暗笑不已,决定先不找人来给他邹家清场、疏散记者,让他邹家自己的人来收拾局面,保住自己的脸面!   因为他相信,以邹书记的势力,以及滕睿哲给邹家的这些缓解时间,他邹家不可能搬不到救兵来!这些救兵说不定就在来医院的路上,一个个身手厉害着呢,还轮不到他滕韦驰来插手!   而这个时候,邹家的袁老太太也过来医院看望孙女了,一见门口这阵势,先是担忧不已,怕孙女出什么事,而后在随从的护送下走到了一边,避免这些记者过来骚扰。   于是两大家子的人算是聚齐了,就差手术室里邹书记的那一道母子dna鉴定程序,让结果公布于众!   而门内,邹书记的心里既有把握,也有担忧。   他不敢太过相信女儿的话,怕鉴定结果又是致命的一击,但在听到滕睿哲的那一番劝他顾及邹家面子的话后,他反倒觉得滕睿哲在心虚,故意在与他邹家周旋,急着与小涵签字离婚!   所以在这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他决定在他的救援兵到来之时,再与滕睿哲赌一把!反正不管结果是怎样,他都能镇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羽翼还没有长丰满的小子,让他邹家顺利脱身!   于是在手术室大门没被打开之前,他给他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面色肃冷,意思是,他们的救援部队什么时候到?   两保镖点了点头,表示早已经派了救援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尽管放心。   三人正用目光交流着,便听到外面穿来很重的皮靴撞地声,一列列的很整齐,似乎是武装部队过来清场了,阻止这些记者在医院里扰乱公共秩序,制造轰乱!   而且指挥官还在大声的警告这群记者不准乱动,必须出示记者证明,证明自己是正规的记者,有可以到处采访的限令,不然就是故意在这里制造动乱,会以动乱者的身份被捕;而这一洪亮的声音似乎又是在提醒门里的邹书记,情况安全了,可以出来了,这里是邹家的天下。   邹书记听得轻轻一笑,大手一挥,命令马上把门打开,立即做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   “睿哲,岳父知道你刚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逼得我邹家动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不小心伤了你这个好女婿,就是想趁小涵虚弱的这会,逼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安安静静的收手。”他走过来拍拍睿哲的肩,笑了:“你知道‘以卵击石’的道理就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等同我半个儿子。既然刚才你肯给我邹家面子,我这个岳父又怎会伤害你这个晚辈?虽然你刚才确实有一点不敬,故意派这些记者堵在我门口,又逼着小涵签字,但毕竟你最终没有做得太绝,懂得不要与我邹家硬碰硬的道理,懂得识时务!”   “老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滕父被邹父这番言辞刺激到了,一眼看来,清清楚楚看到了邹父眼里的得意,以及对睿哲的不屑,心里顿时火起,“老邹,你今天没让我看到你解决事情的魄力,倒是让我看到你的真实嘴脸了呀!借助我滕家往上爬,升了官就开始不认人,在小辈面前耍威风?!刚才睿哲并没有把你邹家逼上绝路,只是让小涵签字结婚,后面的事让你邹家自己去解决!你现在反倒逼他了啊,想要用武力控制住医院里的局面,让睿哲承认这个黑孩子?”   “老滕,他不是想简简单单的离婚,而是让小涵当着公众的面,承认是她自己逼婚、出轨,所以离婚,自己甩自己耳刮子,变相的让我们邹滕两家出丑!”邹书记扭头看着滕父,脸上很无奈,似乎对老滕的执迷不悟有些痛心疾首、莫可奈何,眼睛里却闪着阴沉与狡诈的光芒,“滕睿哲他放的是马后炮,先逼小涵离婚签字,然后还是将这件事捅出去,借以报复我邹家,一报还一报!你看等走出这扇门,他放不放过我们!老滕你不要以为你是他父亲,他就会放过你,你要防着他一点!”   “不是睿哲在放马后炮,而是你邹宗生自从坐上北京的位子,就没有把我滕家放在眼里!”滕父大怒,一语戳穿邹父的狡辩与无稽之词,喉咙里的声音是在暴吼:“不要得意得太早,你在北京的位子还没坐稳,到时候摔得你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我现在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动弹不得,但邹宗生你同样会为你的张狂付出代价!不要不相信报应,报应来的时候,殃及你子孙三代,你挡都挡不住!”   “那我等着那一天。”邹书记轻蔑一笑,根本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瞥一眼旁边静默的滕睿哲,彻底露出他的真面目,“既然你们父子能在小涵刚刚动完手术的情况下做到‘掉包孩子’‘逼婚’这一步,说出‘殃及子孙三代’这种话,我又何需在你们面前拐弯抹角的说话!这亲家我们只怕是做不成了,但是孩子的事必须要解决!孩子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来谈离婚!”   滕睿哲在旁边听得轻轻一笑,竟抬起手缓缓鼓掌两下:“邹书记这番话有气势!这人果然是官大一级就变了个样,危急时刻就露出真性情,舍得撕掉脸上那张伪善的皮!不过您老人家能把与滕家的这份友情维持这么多年,晚辈还是比较佩服您的,我这个不足挂齿的小辈曾多次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持邹书记你把女儿嫁来滕家呢?以邹家女儿的身份,不怕找不到一个首长的儿子,过富贵荣华的日子,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倒贴给滕家?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邹书记不是嫁女儿,而是用女儿在交换自己的官位!一旦滕家老头没权没势,邹家就可翻身做主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岳父大人,我说的对吗?”   他不温不火笑着,瞧一眼邹书记那精明傲气的脸,魁伟颀长的身影从书记身边走过,再道:“第三次鉴定结果出来后,千万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爽爽快快的签字!不然,一切后果自负!”轻松拨开那两个挡在面前的邹家保镖,抬手,直接把手术室的两扇大门给打开了,走出去。   外面少了记者的蜂拥吵闹,空气新鲜了不少,整条长长的走廊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记者和围观者,阒无人声。   滕韦驰、滕爷爷、袁老太太则安静站在走廊上,两位老人担忧看着这里,滕韦驰则笑看这里,俊脸上不见一丝挫败,永远像一个优雅的王子,淡定自若。   “小涵!老邹!”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书记夫人则慌乱的往手术室里冲,一颗心早已经碎了,恨不得直接扑到女儿的床边,看看她那温厚的丈夫有没有真的对女儿孩子下毒手!   她是真的快疯了,被目前这种情况逼疯了,恨不得帮女儿承受这所有的痛苦和委屈!   只是当她冲进门里,听说老邹又要坚持做亲子鉴定,她再次彻底被吓傻了!   “老邹,不要再做这劳什子的亲子鉴定,它已经把我们的女儿害的够惨了!”她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丈夫的袖子就不肯放,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要再做了,你每做一次,女儿就受伤一次!她会被你逼死的!这个孩子就送走吧,快点送走,不要让外界知道这是老滕的!”   如果没有那次她自作主张的要用烟头做亲子鉴定,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孩子直接就生出来了!她现在是真的害怕听到‘亲子鉴定’这个词,一听到就浑身发抖,心里恐慌!   因为小涵明显是被人给利用了,被人在肚子里放进了老滕的孩子,一箭双雕的彻底丢光邹家滕家的脸!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几次她陪小涵去做鉴定,结果是吻合的。最近两次,却陡然成了老滕的?   “滕韦驰!一定是滕韦驰!”她反应过来,突然爬起身就往外面跑,想去找滕韦驰算账,“滕韦驰,一定是你在小涵的肚子上动了手脚!当初你并没有弄到滕睿哲的孩子,却故意把老滕的孩子放进我女儿肚子里,这样既得到了小涵手里的股份,又让滕家丢了脸!你无耻啊!”   “立即把夫人拉过来!”邹书记伸出手拦都拦不住,只能发出一声怒呵,脸色已然锅底黑,对这个老婆的口无遮拦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现在是什么情况?随时都可能让他邹家朝不保夕,背上大丑闻的情况!她竟然还在这里发疯,把什么话都抖出来!   就算是小涵用滕家股份与滕韦驰做交易,被滕韦驰暗中调换胚胎,弄上了别的婴儿,但也是小涵怀胎八月,心甘情愿生下来的!谁能证明这个孩子是人工合成,又被人动了手脚的?!   小涵从一开始就向外界表态,是滕睿哲第一次让她怀上的,怀上了孩子才娶她,所以外界都在传言逼婚,如果现在又说是小涵用股份弄来了孩子,还被调换了胚胎,岂不又是一个大丑闻!   而且滕韦驰不见得会承认这笔交易,若与他闹僵,他邹家在这个时候又会多出一个敌人!   他们邹家现在需要的是冷静,需要顺势而为,稳中取胜,把滕睿哲这个羽翼不满、心却比天高、不肯当他邹家女婿的混蛋给整下来,才是第一等大事!   现在老滕大势已去,被滕韦驰暗中抓着把柄,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小涵的孩子被掉包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再做一次母子之间的亲子鉴定,来证明小涵的清白。”他对妻子耐心解释道,老脸板着,让她不要再疯,“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就照顾小涵,懂吗?”   “那我让看看孩子。”蓝氏被一左一右抓着,在丈夫的话听进去了一半,但还是要坚持看孩子,不肯死心。怎么又是掉包孩子,他滕家在耍着他们邹家玩吗?一会是睿哲的孩子,一会又是老滕的孩子,现在又是谁的孩子?!   结果当她看到婴孩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她双只眼皮立即翻了翻,眼珠子翻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在耍着她们母女玩!   ——   由于记者们被武装部队给驱逐出去了,并且有几个楼层被封锁,所以邹书记可以放心大胆的抱着孩子去做鉴定。   他亲眼看着医生用细针从孩子身体里取血液样本,再从邹小涵身体里抽血,放在试管里,进行取样化验,并且针头、试管全部被他检查过,医生也没有问题,绝对万无一失。   然后他转身面对滕睿哲,笑道:“鉴定做了这么多次,已经分辨不出到底哪次是真,哪次是假了。但我相信在救护车上、在手术室里,你绝对对小涵动过手脚!小涵被换走的那个孩子,要么是你的,要么是老滕的,总之与你滕家脱不开干系!”   “呵,你女儿生的就是一个混血,大家看到的也是一个混血。”滕睿哲轻轻一笑,用眼角扫了一眼滕韦驰,“邹书记你为何不去问问当初与邹小涵做交易的那个人?我想他最清楚他给邹小涵弄了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又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滕韦驰抿唇不出声,俊目里带着事不关己的笑,轻哼了一声,在沙发上悠闲坐下了。   关他什么事?他不过是一个看戏的人罢了,暂且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不过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们。   ——   海南的天气很暖,不冷不热,两个穿着薄薄针织米白色小性感唯美毛衣的女子站在白色花丛中摘花。两人的线衫款式是一样的,松松搭在肩头,勾勒出瘦削的香肩和饱满的酥胸,短裤下露出两条白嫩嫩的美腿。   两人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像姐妹花,都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绝美的五官。只不过黛蔺比起如雪一米七的身材,就显得娇小一些,并且挺着一个大肚子,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妈咪。   如雪蹲在地上移植水仙,黛蔺就在盆里放石头,把水仙花种盆里,准备放几盆在房里养着。而她们的身后则有两个小家伙在沙滩上堆沙滩城堡,一个高大贵气的男人一身海滩度假的哈萨维衬衣,领口有几颗扣子是开的,露出他性感的男人锁骨,一头短发乌黑清爽,五官阳光立体,越来越有男人味。   他坐在旁边看宝宝们堆沙滩城堡,偶尔看一眼这边,用眼神问他老婆什么时候陪他。   自从隔壁住进了一个小妈咪,如雪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有时把宝宝们也带过去,每次都要让他把这母子三人抗过来才肯回来睡觉!而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随便进出苏黛蔺的房间,每次只有让儿子做内应,等到方便的时候再进去抗人!   结果如雪说小黛蔺可能要生了,torn又没做过妈妈,女管家又是一个老处女,只能让她多陪一下黛蔺,让她指导黛蔺做产前准备,迎接新生儿的到来。   于是除了三更半夜,他根本不可能与老婆独处,再加上家里的两个小淘气包,他与如雪恩爱的时间又打了折扣。所以他就琢磨着,这滕睿哲怎么还不来接他的大小乖乖呢?难不成又遇到棘手的麻烦事了?   不如他明天飞去那座城市凑凑热闹?反正那里的人不认识他,他又闲着,过去把滕睿哲早日带过来,也好让他们一家早日团聚,两家人开开心心的度假。   这样也不会再出现如雪待在隔壁不肯回来的情况了,滕睿哲会照顾自己的小萝莉老婆,寸步不离的陪着……   想到此,他宠溺的摸摸两个小宝贝的小脑袋,让两小家伙不要再拌嘴,高大身躯躺沙滩上,面向大海轻眯眸吹海风,与宝宝们一起度假。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听着宝宝们在他耳边奶声奶气的说话,很幸福。   “哥哥,在我们家我一直是中心,你也要以我为中心。”   “那我在我们家也一直是中心。”   “可我这中心比你那中心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千金,你只是个小子。”   而这边,如雪不让黛蔺搬那些沉重的花盆,因为每一盆都装满石头,太沉,会伤到黛蔺,于是对这边喊了一声‘宸’。然后正在吹风赏海景的男人马上从沙滩上爬起来,薄唇一勾,眉开眼笑的就往这边走,准备迎接老婆的怀抱。   结果如雪指指那十几盆花,轻柔笑道:“麻烦你了,宸,今晚我们在黛蔺家吃饭,我和黛蔺一起下厨。”   宸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立即变得很无奈。   几分钟后,黛蔺看着面前正在搬花盆的一大两小,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好吗?”   原来除了敖宸在搬花盆,敖宸家的两个小宝宝也跟在爸爸的屁股后面搬小花盆,排成一队,场面很壮观。   “没事,让他们搬,他们最近需要锻炼身体。”如雪淡雅一笑,俏脸上幸福满溢,透着粉粉的色泽,扶着她走在后面,“黛蔺,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宝宝最近很安静,是不是胎动减少了?”   “是……少了。”黛蔺点点头,恢复小巧精致的小脸上浮露担忧,说话不畅却能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正是……这样,我才……不敢……让她们知道,也没告诉……睿哲。宝宝……很安静。”   “那也可能是宝宝快出世了,所以不再动。”如雪拍拍她的小手背,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的心里却在担忧:“没事的,我们让医生做检查,医生说没事就是没事。本来在出世之前,宝宝就不会动。”   ——   医院里,几个小时过去,天已大亮,滕家的人邹家的人都安静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等待鉴定的结果。其实滕老爷子、袁老太太不想这样反复的鉴定,只想安静的解决事情,维持两家的交情。奈何事情已经闹大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牵扯出了太多的事,弄得现在无法收场。   这是当初谁也不想看到的结果!   此刻邹书记就在化验室里全程监视着,隔着玻璃的那张老脸,在渐渐的变得难看,愤怒,狰狞……   “宗生?”   “老邹?”   邹家的人连忙跟着站了起来,飞快往这边走,打开门就要进来,因为邹书记的脸色非常不对劲,有点吓人。   而窗户外面,旭日正缓缓升起,被驱赶出去的记者群留下了一小半守在医院门口,不甘心的死守着,一定要挖到他们的独家新闻。他们就不信这次能让特警部队出动的事情,会是小事件! ☆、相思苦,黛蔺的宝宝很健康!   鉴定室里,邹书记的脸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逐渐变形,狰狞得可怕,然后陡然一声咆哮,一把扫落面前的那些试管仪器,掀掉了整张桌子!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必说,邹家人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吓得不敢上前靠近他一步,全部站在门口。   “老邹,是不是结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重新苏醒过来的书记夫人手心捏了把汗,双脚都在颤抖,似乎实在是受不得刺激了,即将再次晕死过去,“那个黑孩子,果真是小涵的?”   邹书记则不看她,一把粗鲁的拨开这个挡路者,摔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门上,自己则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寒声道:“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个孩子跟小涵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让人把孩子送到孤儿院……”   他根本当外边的人是空气,走出来了就吩咐他的部下把孩子马上抱走,不问任何人的意见!   滕睿哲见他这么心急和独裁**,从座位上缓缓站起,启唇笑道:“鉴定结果似乎不太尽人意,不给我们看一下么?”   “这个孩子分明是你故意弄来的,为什么还明知故问!?”邹书记陡然猛地回头,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眸底猩红,面目狰狞似一头刚刚咬过人的豺狼,冷笑道:“既然你要把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孩子硬塞到小涵身上,借机让我邹家身败名裂,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把门外的记者放进来!”他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阴险的眸子轻轻一眯,看着门外,“我现在要正式宣布出去,鉴定结果如大家所料的那样,与小涵没有任何一丝关系!而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被你滕睿哲得偿所愿的给弄死了,它是死在你的毒针之下,被我邹家保护了八个月之后,还是被你滕睿哲给逼死了!”   滕睿哲听得轻轻一笑,眸如墨,眉如剑,一身神清气爽,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孩子不是好端端活着?哪里弄死了?你以为你的武装部队把这里包围了,孩子又在你手上,你就可以在孩子明显是邹小涵所生的情况下,将弄死孩子的罪名嫁祸给我?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能捕千秋蝉!邹书记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他笑着,面色陡然微微一冷,俊美的脸庞亦正亦邪,目光锐利如剑看着门外道:“你邹家现在猜猜,孩子到底在谁的手上?是在你邹家的手上,还是在我滕家的手上?”   两人之间的一席话,顿时让旁边所有的人都紧张站了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触即发的战争,随时都可能会动起武力,用枪子弹来解决事情。   只听得邹书记不屑一笑,眼神蔑视,在心里从来觉得滕睿哲光有一身傲骨,却没有真正的本事,也就是无权无势,凉凉笑道:“孩子自然是在你滕睿哲手里。刚才给孩子抽完血,你的人就将孩子抱走了。现在,那个无辜的孩子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正化成一滩血水,被你滕睿哲无情的孽杀。”   滕睿哲见他还是这么胸有成竹、目中无人,不忍泼他冷水,转身直接朝门外走,似乎准备出医院。   “拦住他!”邹书记一声暴呵,让守在门口的武装部队拦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自己也跟着走过来,命令道:“放门外的记者进来,就说小涵的孩子被注射了毒针,抢救不过来了,而凶手,就是他!”他手指被拦在门口的滕睿哲,目光里闪烁着狡诈与阴险,“刚才谁也没有看到孩子,连小涵的奶奶,滕家的爷爷也没有!所以你说杀就杀,杀了正好不留下痕迹,好与你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双宿双飞!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让大家知道你是怎样在小涵的病床前对她逼婚!”   “邹宗生,孩子明明是你的人抱走的,抽完血就被抱走了,你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反咬睿哲和我滕家一口!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滕家老爷子的门生,与我滕家还有多年交情!”   “那又怎样?”邹宗生转过身面对气得暴跳的滕父,温厚的脸,配上眸子里阴寒的笑,总觉似变了一个人,“原本就是睿哲要杀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持续了八个月,从公司到家里,时刻不忘恐吓威胁小涵,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吓唬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孕妇,前几天还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将小涵摔流产!今天总算让他得逞了,我邹家没当场让他给小涵下跪认错,已经是给足了你滕家的面子!你滕家倒是摸摸良心问自己,小涵嫁过去的那几个月你滕家是怎样对她的?!”   滕父老脸大变,胸肺间气得急喘,一口气接不上来,已是没必要跟这撕破老脸的邹家在口头上斗,怒道:“你邹宗生自己走出门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你邹家的天下,还是我滕家的天下!你小人得志就不怕有报应!”   “报应?”邹书记把这个词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有报应,因为我邹家从没做过像你滕家那种龌龊事,也没有被自家人抓住把柄!老滕,怎么的,你手上有一条人命还敢动用私权?据我所知,前不久网上掀了你老底,把你如何找人代替死囚犯枪决、如何杀人灭口过程全报导出来了,你就不怕现在动用了武力,让人把你连窝一起端了?”   “你——!”   滕睿哲见两人又在斗,也站在门口静静听着,凛冽桀骜的眼神,时而若笑的眼睛,魁伟颀长的身形,清新俊逸的气质,不再与姓邹的周旋,而是将目光放在滕韦驰脸上。   不知道滕韦驰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凑热闹?邹滕两家在解决自己家的事,在‘讨论’他和邹小涵的‘孩子’,他这个外人堂哥凑在这里不觉得尴尬么?还是打算向大家解释这个孩子的由来?果然是看多了,听多了,脸皮就跟着厚了。   呵,厚不厚他倒无所谓,只要这个堂兄不要再拿孩子做筹码,做一回不耍小计俩的君子,他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而不是与邹家一丘之貉的伪君子!   滕韦驰,你说伪君子有什么好做的?与邹小涵这种女人混久了,自己也会变成心胸狭窄的伪娘们,整天就想着在黛蔺身上打主意,借以来报复他!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本事,能文善武,聪明睿智,为什么要利用女人来完成你的计划!   他用冰冷眼光瞥一眼旁边邹书记的私人武装部下,冷冷一笑,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迈开长腿,继续缓缓往前走。   而旁边的武装部队果然不敢再动,因为几个小时之前被他们抱走的小婴孩,在刚刚接到邹书记立即灭口的命令后,并没有在毒针下立即化成一滩血水,而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迷彩美国兵手里!   这支美国兵就那样肆无忌惮出现在医院里,戴了面罩,粗壮的胳膊上甚至还抗着大威力的冲锋枪,比他们的武器厉害多了!   “想要孩子?孩子在这里!”为首的高大伟岸男人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冲锋枪对准他们的脚,似乎要开枪,厚实的大手把那小婴儿当小老鼠抓着,笑道:“原本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心想着既然是私人特警,应该差不到哪去,没想到我们大大方方走进了医院,与周围的漂亮护士小姐们说‘嗨’,你们还一无所觉,等着我们轻轻松松扭断你们的脖子!并且我要告诉你们,除了医院里这些好身手的兄弟们,外面还有我自己带过来的人,他们坐直升机来的,在天上,准备随时给你们扔一颗炸【和谐】弹!”   他狂傲一笑,为了跟直升机上的兄弟打招呼,将冲锋枪指向屋顶,眼睛不看上面,准确无误的打爆头顶上的一根日光灯,砰的一声,惊得这些武装部队拿出枪就开始干上了,也惊得邹书记从鉴定室里大步走了出来!   “孩子怎么还在?!”见到这个还未被除掉的孩子,邹书记顿时大吃一惊脸色立即变了,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从哪里杀出来的一支美国兵!并且,他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一旦鉴定结果对他们不利,马上杀掉孩子?!只要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毒液注射进黑孩子的身体,然后扔进马桶,等待溶化,难道这也做不好?   “不是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而是他们来得太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潜进了医院,我们外人的人也没有发现,并且他们还有直升机……”   “呵,不是他们神不知鬼不觉,而是你们料定没有人会来救我!”滕睿哲转身折回邹书记面前,笑着欣赏眼前这张老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白,“在你眼里,我滕睿哲无权无势,你们要给邹小涵招女婿,我就必须得娶,你们要抱孙子,我也只能有顺从的份。但你邹家没有搞清楚,上次有本事设下计谋套住我的人,是我的父母,不是你邹家!你邹家说白了就是一个无赖,除了耍赖,就是玩阴招,明里不敢斗,备受人尊崇,暗里却在杀人灭口,陷害挡你升官发财的人!我说的对吗?”   “把他,以及他的这群同伙抓起来!他们这是制造动乱,必须镇压!”邹书记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回答对与不对,脚跟发软又往门里退,整张脸已经惨白了,“他们带有非法武器,立即给我抓起来,反抗者当场打死!还有孩子,孩子在他们手上,会被灭口……”   滕睿哲见他还在狡辩,笑了笑:“一会后警署会派人来,把这里四面包围,到时候镇压的人可不止我,还有邹书记你。邹书记你怎么解释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私人特警?就算是为了驱赶记者,那也不应该对本少爷动手!还有孩子的事,第三道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百分百确定是邹小涵的孩子,你邹家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了?我这耐心在一点一点的被你们消磨,那就顺便看看你邹家这脸皮到底有多厚!到底要把事情闹到何种程度,才肯心甘情愿的在离婚书上签字!签字、交代清楚你们曾经对黛蔺做过的那些事、道歉、补偿,这些总好过你邹家今天被掀老底,生出了一个黑孩子!你邹书记放着好好的天堂路不走,偏要与我和黛蔺来抢这地狱门,活该啊!”   “不是我活该,而是你无耻!”邹书记慌慌张张闪进门里,想抢在记者群赶过来之前,把大门给关起来:“我邹家不会签这份协议书!这件事过后我们在法庭上见,我奉陪到底!同时我也告诉你,你与我邹家的恩怨,原本在几天前就可以划上句点,只要小涵打掉孩子就没事了,我还会帮你滕家追回被转走的股份!可你偏偏让小涵生下了这个孩子,成为了笑话,那我们之间的梁子就结大了!这一次我若死,你们也别想独活!”   “那可由不得你!”滕睿哲快速一脚,一脚将旁边的室内盆景踢过来,嗖的一下挡住那扇即将关上的大门,一双俊目里跳动起熊熊怒火:“这一切都你们自找的,也是你们应得的!现在在媒体面前,你邹家好好解释为什么这个孩子会是邹小涵所生?又为什么,邹小涵会怀上这个孩子!”   而门内,蓝氏静静看着惊慌失措的邹书记,哭也哭不出来,站也站不起来,就等着早一点离开这间医院,对当初提议做鉴定的事后悔莫及。   ——   最终记者们还是把邹大小姐生了一个黑黄混血的特大新闻给挖到了,也拍到了孩子的小黑脸,大大的吃了一惊,并对滕家表示同情,同情滕家娶到了这样一个**dang妇,明白了滕睿哲为什么要在外面睡的原因,一阵唏嘘。   邹书记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道:“我没有这个女儿,不要来问我!”,决绝的甩袖而去,打算先脱身!   因为那支突然出现的退伍美国兵和围在医院外面的部队,在解决掉他的人后,快速的离开了现场,既没有与滕睿哲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与滕睿哲不认识,是过路的!   所以他这才知道,滕睿哲这小子原来并不好欺!既让他看不到他的实力,又让他抓不到把柄,实在是不好估测!如果他现在不快点脱身,那他将会步上苏锦丰的后路,被女儿牵扯出一连串的麻烦事,以身败名裂收场!   ——   滕睿哲去了直升机等他的地方,将常人无法企及的魁伟颀长体魄坐进嗡嗡直响的机身内,目光沉默但柔和,嘴唇边勾起一丝淡淡的笑,闭上眼睛小憩。   敖宸说黛蔺要生了,那他得把自己弄精神清爽一点,气色好一点,去见他多日不见的黛蔺,迎接宝宝的出世。   不知道小宝宝睁开眼看他第一眼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知道第一个抱它的人是爸爸?黛蔺过的好吗?牙牙学语的样子真像一个孩子,让他在电话里想一亲芳泽,亲亲那小脸和小嘴。   “你老婆的年纪确实小,我和如雪就像她的叔叔阿姨,显得我们老,宝宝们都自动喊她姐姐了,啸啸那小子还说长大了要娶这位小姐姐,现在提早订下了。”有人在旁边呵呵的笑。  “让你儿子趁早死了这份心!”睿哲把小憩的双眸睁开一条缝。   ——   “呦,好大的一股酸醋味!”一旁的敖宸在大笑,大手利落的把头上的面罩取了,把高大的身躯舒舒服服的后躺,伸直长腿,欣赏飞机外面的美景,“小家伙是看黛蔺孤零零的一个人睡,而有宝宝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便开始怜香惜玉了,觉得应该给黛蔺姐姐找一个丈夫天天陪在身边,搬花盆啊、做饭啊,什么活都干,不让女生累着……不过你还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滕睿哲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应声。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的瞪了一眼,眼神里还带着笑,非常轻松,表示在回应敖宸的问题;只不过他脸上不会表达,不太习惯与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冰冷男人开玩笑。   说实话,冰山遇上冰山,还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来,把字签了。”自从有了幸福的一家四口,敖宸明显变得开朗,俊脸上一直在笑,温雅迷人的笑,俊美的五官光彩照人,把幸福都写在脸上。他从旁边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到滕睿哲面前,“现在帮你把任务完成了,滕大少你该发一点抚恤金安慰这些为你办事的兄弟们,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报酬。当然我就不要了,我是来凑热闹的,玩得开心就好,钱是身外之物,太多了反而不好。”   滕睿哲目光沉敛,拿起笔刷刷几下,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抬眸哑声道:“敖宸,如果这次没有你帮忙,我和黛蔺不可能这么早见面,与邹家的事也不会在这几天内直接做个了断!如果孩子的事以后还是被揭露出来了,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而你,只是跟我做金钱买卖,对我的事丝毫不知情!”   “那一天还早。”敖宸撇撇唇,正在欣赏滕睿哲那遒劲有力的签名,觉得字如其人,同样霸道,轻轻一笑,用指尖在那一大串零上一弹而过,笑道:“几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下子从户头里调出这么大一笔,会不会让你太吃紧?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先垫着,把美国那边的酬金先付清。”   “不必了。”滕睿哲感激看着他,“你帮我从美国弄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美国政府禁止的,一旦事发,就会追究。所以我既然让你从中帮忙,就不能让你受到牵连,不能让你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联,这样可以保你妻儿不受到伤害。这几百万酬金我是拿得出来的,你帮我付给那些工作人员就好,其余的时间,你们一家人就是来这里度假,不要插手任何事。”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敖宸的神色变得沉重下来,疑虑且担忧看着滕睿哲,“你与邹家彻底翻脸了,那邹家肯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想尽办法对付你!你和黛蔺打算怎么办?只要黛蔺带着孩子回锦城市,就会被邹家的人针对报复,随时处在危险之中,而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边!”   “我想过这个问题。”滕睿哲静静看向窗外,目光深刻幽邃,清俊眉心逐渐折成一个‘川’,“虽然目前邹小涵不敢再仗着孩子四处招摇,邹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我们的身后还有一个滕韦驰。滕韦驰曾派舒敏敏来伪装黛蔺,又把黛蔺禁锢在一定的活动范围内,那就说明他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心怀鬼胎!我担心的是,他曾伤害过黛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不安,“八个多月前黛蔺就落在了他们手里,我相信以他的为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但黛蔺现在没有事。”敖宸在一旁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说不定一切都是虚招,滕韦驰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   ——   由于被人跟踪,滕睿哲不能坐直升机飞海南,而是在中途悄悄下了,坐航班飞到了另一座城市,再从那一城市转机到海南。   于是等到海南的时候,手表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多钟,他坐在龙厉开来接他的私家车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在见黛蔺之前,怎样把这刚冒出来的胡渣给刮干净了?这些胡渣既影响美观,又会扎到黛蔺娇嫩的脸蛋,一定不能留!   然后在小车开往海边,缓缓驶进别墅宅院的那刻,他已经不再想着怎样刮胡子,而是一颗心突然狂跳不已,兴奋得发抖到缺氧,再到欣喜若狂!他不等车停稳就疾奔下车,大步迈进这幢临海的房子,轻踩楼梯上楼!   此刻客厅里灯光大亮,torn和女管家都被他给惊起了,正要惊喜的喊一声‘滕总’,被他嘘的一声止住了,示意她们安静,他要给黛蔺和宝宝一个惊喜!   黛蔺房里的灯亮着,淡淡的粉橘色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透出来,照亮他风尘仆仆的俊脸。   他从门缝里看到,她侧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纤细的身子骨躺在薄被里,小小的一团,被几米宽的大床一映衬,更显得娇柔和孤独无助。她把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整齐,很多繁琐的家具都搬出去了,只留下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排沙发,以及阳台上的那些盆养水仙。   地板上铺着白色的羊毛地毯,淡雅素洁,卧室里显得很静谧干净。典雅的烟色纱帐被窗外的风轻轻吹拂,拂到她的小脸上,调皮的撩着她;床单被褥一尘不染,她虽睡下了,却不见床单上有褶皱,说明她一直这样侧躺蜷缩着睡觉,没有翻动过,看起来是那样孤零零;墙上挂着花鸟真幅,一树李花极繁茂,充满了生机。尤其是当他看到桌子上摊着笔墨纸砚,桌上一幅芭蕉树下一只毛茸茸的鸡雏觅食的水墨画墨迹未干时,他惊讶了一下。   他想不到他的黛蔺还会画画,画的这样美,用画画的方式修身养性,等他来接他们母子。   他轻步走进来,为她撩开小脸上的轻纱,俯下身,在那洁白柔滑的小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温柔的笑着。   变白了,巴掌大的小脸再也不见胖脸针的痕迹,在柔和灯光下泛着粉嫩的光泽。此刻她被他的胡渣轻轻刺了一下,小嘴里马上发出一声性感的娇哼,把身子翻了过来,平躺着睡。   而且她睡得很迷糊,双颊粉粉的,两排卷翘睫毛似蝴蝶扑了扑,就是不肯睁开。一张水嫩粉唇柔柔吐息之间,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闻进鼻子里,仿佛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明媚阳光。   他温柔笑着,受不住诱惑了,倾下身,灼热却轻柔的吻上那张可爱似水蜜桃的小嘴,大手伸进被子里,满腔思念的抱她入怀,直接将母子俩紧紧抱在怀里,吻她,用下巴轻轻摩挲她光洁的额头,以解相思之苦,“黛蔺。”   黛蔺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有张火热的唇在吻她、磨她,用胡子扎她,随即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惊得嗜睡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   起初她以为是梦,一直怔怔望着,直到男人爱怜的轻抚她的脸,哑声喊她‘黛黛’,突然一下子强有力地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她,她这才用力的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睿哲。”她闻着男人熟悉的体香,抱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将脸深深埋进去,与他耳鬓厮磨,“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男人紧紧抱着她,先是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尔后嘴唇寻下来,重重吻住她的粉唇!   四唇相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用唇与吻,来释放对对方的想念与激切。睿哲将黛蔺抱在腿上,一个吻已不能满足他对心爱女人的渴望,大手将她抱紧,急切伸进她的睡衣里,划过那娇嫩如初的肌肤!   黛蔺被弄得喉咙里溢出一声娇哼,只觉清养许久的身子在男人的大手下,变得火热与颤抖,一张小脸顿时变得嫣红,体内在急速充血,全身燥热不已!   她很兴奋,娇柔的身子同样对男人有一种渴望,两只小手急急抓着他伟岸的身躯,攀上他厚实的肩头,急切撕扯他的衣物!   只是当两人急促的喘息,吻痛对方的唇,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睿哲将黛蔺抱到床上,准备好好爱这个小女人,把这禁欲八个多月的恩爱全部补回来,两人这才在衣衫半褪中注意到黛蔺高高挺起的肚子,稍稍放开对方,不敢再轻易拿宝宝的性命开玩笑!   “穿上吧。”睿哲强忍欲火,无奈的笑了笑,给黛蔺把脱掉的内裤重新穿上,再用睡衣包住她白玉无瑕的性感玉体,抱着她躺进被窝里,静静闻着她的发香平息鼻息。   热情如火的小女人就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水嫩诱人,随时邀请他采摘,一口吃进肚,但她临盆在即,他又怎能让一时的激情冲昏头脑?就这样静静抱着她,听她浅浅的呼吸,听她柔柔的说话,感觉更幸福。   “睿哲。”怀中的她不再像电话里那样调皮的笑,而是很安静,小手悄悄把被单抓着,“我听……他们说,邹…小涵生了……”   “她是生了。”他把结结巴巴的她抱紧,吻吻她优美的颈子,只觉这小身子骨还没有他半个大,真不忍心以后在床上折磨她,但若不折腾她,他又能折腾谁,长臂一把抱紧了,爱怜的圈着她,柔声笑道:“但不是我的。我们现在睡,明天等着看新闻报纸。”   “那……是谁的?”很好奇,很紧张。   “一个混血。”他闭着眼睛享受她软软的喉音和馨香清新的味道,唇角带笑,俊脸埋在她身上,“黛蔺,你说我们就在海南定居好不好?我们不回锦城市,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黛蔺将自己的柔躯窝进他怀里,轻轻点头:“你的胸膛……就是我和宝宝的家,你到哪,我就……到哪。”——   一大早上,滕睿哲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咚咚咚的钉锤声惊扰,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看,发现有人在卧房阳台上的木质墙壁上钉钉子,一锤一锤的,敲得特用力!   他用大手抚抚睡意惺忪的俊脸,神清气爽的笑了笑,掀被起床,将睡衣套上他赤果的古铜色健壮身躯,走到窗户边。这里的阳光很好,暖暖的,光线充足却不灼热,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味和海水味,沁人心脾。   从落地窗前举目一眼望去,可望见湛蓝的大海和碧空万里的晴空,好壮阔的一片蓝,仿佛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让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清澈如泉水般的干净明朗颜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来自天空的甘霖,很舒服。这里有黛蔺,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其实真的挺好,比在污浊的锦城市要好,可以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黛蔺。”推开窗他朝窗外轻喊,以为是黛蔺不睡觉在这里调皮,眼睛里带着宠溺,“有人不睡觉,跑来这里锤钉子……”   “小姐姐要在这里挂花篮,我帮她在这里钉个钉子。”一个小娃娃手拿锤子站在板凳上,小脑袋上把鸭舌帽后戴,非常的fashion,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无辜且不解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在小姐姐的房里?”   睿哲看着小男孩那缩小版的敖宸脸蛋,再看看木质墙壁上被他钉得歪七扭八的钉子,抱臂环胸笑看面前的小敖宸,“听说你要给小姐姐找丈夫,那找好了吗?”   “嗯,找好了!”小家伙锤子一扔,小身子直接从板凳上跳下来,迈着小脚丫往睿哲这边跑,“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叔叔你看,这里的花盆都是我帮小姐姐搬上来的,姐姐肚子那么大,不能搬重物,不能爬板凳,如果没有一个男人帮他,她就会很辛苦。”   那龙厉和torn不是人么?睿哲眉头挑高,对这个小敖宸感到极度的无语与好奇,一个小娃娃,竟然也看上黛蔺?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才几岁大,根本连女孩和女人都分不清!这娃的人小鬼大有点不太像敖宸,敖宸可没有这么‘好色’,不知道像谁。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房里的?”他一直在房里睡,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进来过他房里。   “爬过来的。”小娃娃指指他身后,圆圆的脸蛋上非常自豪,“我拎着我的工具桶过来的,一步就跳过来了。”   一步就跳过来了?睿哲蹙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隔壁的阳台上,敖宸夫妇正朝他这边笑,敖宸高大魁伟,如雪娇柔纤细,两人亲密偎在一起,手上还牵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蛋糕裙裙,白胖胖的小身子趴在栏杆上,也要跟着哥哥往这边跳,但被妈咪拉着,无法得逞,只能挥动着藕节似的小粉臂,脆生生的叫哥哥。   “我早说过,我儿子被黛蔺迷住了。”敖宸朝睿哲狡黠的眨眨眼睛,难得在妻儿面前可爱一回,声音里带着笑,“自从我儿子得知黛蔺肚子里睡着的是一个小宝宝,他就天天往她这边跑。他说他要照顾小妈妈,也要照顾小宝宝,为他们做任何事。小家伙在怜香惜玉呢,舍不得黛蔺挺那么大的肚子受累,吃完饭就跟在黛蔺身后跑,做小跟班。不过晚上我会把他拎回来,绝不允许他钻到黛蔺的被窝里,黛蔺的被窝只能是你滕少的。”   “那你知道丈夫是什么?”睿哲看一眼敖宸,转首面向这个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早熟,什么都懂。   “我爹哋就是我妈咪的丈夫!”哼,不要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分得清楚什么是小女生,什么是大女生!   小姐姐就是大女生,看着就让人想保护的那种!不像他们班那些娇气的小女生,动不动就哭,就闹,一点儿也不懂事!   “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做小姐姐的老公,我爹哋妈咪也同意了!”   他拎着他的工具桶,小身子敏捷的爬上栏杆,咚的一声蹦过去,稳稳落地,“我去准备一下,顺便给舅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有女朋友了。”   “哥哥,等等我。”囡囡甩开妈咪的手,也跟在他身后跑,一边跑一边小黄莺似的脆叫,“哥哥你有女朋友了,我怎么办?不许哥哥扔下囡囡……”   两个小家伙钻到门里去了,留下三个大人无奈一笑,站在阳台上看着海边的风景。   滕睿哲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又怎会与一个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计较,他只是愧对黛蔺母子,觉得亏欠了她,错过了孩子的孕育过程,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俩。   ——   黛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邹小涵的孩子照片上了电视屏幕,炭黑的一张脸,塌塌的鼻梁,一眼看去,明显就是一个中非混血儿。   而邹小涵产后体虚,正躺床上挂吊瓶,把脸侧着,不肯面对媒体镜头。   记者们在追问他们邹家这是怎么回事,但邹家没有一个人肯回答这个问题,纷纷躲闪,并派人驱赶记者。   “据我们外派记者报道,邹家不肯直面回应这个问题,并在记者赶往医院采访的过程中,调遣一批武装人员非法镇压。武装人员驱赶记者的理由是,记者没有调查令,不允许进医院,那么试问,这批武装人员是否又有前来镇压的调遣令?21世纪法制社会,要求的是人人平等……”   眼镜男主播滔滔不绝播报着,将拍所的照片一一曝光,呈现给观众看,“我不知道在医院里,我们的记者有没有遭到平等的、人性化的对待?但邹家的态度我们是看到了的,武警动用了枪【和谐】支,致使我们的记者受了轻伤,并且这个人人期待的孩子,在邹小姐怀胎八个月提前剖腹产后,竟然生下的是一个黑皮肤的中非混血儿!对此,邹家没有任何解释,对滕家也没有任何交代,咱们备受尊崇的邹书记扔下一句‘我没有这个女儿’,甩袖子走人!试问邹小姐怎么不是邹家的女儿?当初邹小姐嫁进滕家的时候,邹家将女儿送了十里,真可谓是十里红妆,名车陪嫁浩浩荡荡,风风光光。今天邹小姐生出一个混血儿,并且听说还将手中的滕氏股份转给了外人,邹家竟然就没有这个女儿了!呵呵,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大家闺秀能生出一个混血儿,妻子宁可将股份转给叔子,也不肯给自己的丈夫,口口声声又说孩子是丈夫的,真是奇,真是乱哪!我们这些观众看看就好,其中具体原委只怕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还有一则消息,据说在我们的记者赶去医院之前,邹小姐就已经进了手术室,孩子生下来却迟迟不肯开门,导致孩子缺氧,差一点闭气没命。这不肯开门是不是说有人心虚,故意让孩子缺氧死掉呢?呵呵,如果不是有几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医院上方,牵制住那些所谓‘治乱’的武装部队,只怕是这个混血儿的事就永远被压下来,滕家要被迫默认这个混血做孙子了。目前这个孩子被放在医院里做观察,听说呼吸微弱,不是很健康……”   黛蔺听到这里,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扭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滕睿哲。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休闲修身的居家服,浅米色系,裤腿把他的双腿修饰得修长,松松的腰身那里,可以看出他腹肌发达。   他正朝她走过来,俯下身,长指支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看到新闻了?”随即坐到沙发上,揽她入怀,两人一起看电视,“感觉怎么样?”   只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抢播婴儿的脸和邹小涵的脸,以及书记夫人声嘶力竭的样子。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坦言,如果当初不是滕家用手机短信把女儿骗过去,女儿就不会在公寓里被滕睿哲玷污,从而不得不嫁他。并且出示了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在镜头前来个特写,果然,号码显示为滕睿哲!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爆料惊住了,话题立即转到当初的结婚事件上,问邹家当初是不是对滕睿哲逼婚了?   “我邹家哪里敢逼婚,是他滕家一定要娶我女儿,把我女儿骗过去了!”书记太太眼眶一红,又羞又愤,连忙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在镜头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短信你们也看到了,确实是睿哲发给小涵的,说让她去公寓,有事要谈。其实当初我们邹家被睿哲在电台当众退婚,我就不想让小涵嫁过去了,没有哪家的女儿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他滕家不依不饶,竟然把小涵骗过去了,直接关在房里……等我和老邹知道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女儿一身的伤,不得不选择嫁……”   “那这样不是前后矛盾吗?”采访记者指出里面的冲突之处,“前面滕少爷已经讲明要取消婚礼,后面又怎么会邀邹小姐去公寓独处?”   “这谁知道啊。”书记太太掩嘴大哭,不做正面回答,让这群记者自己去想,“说不定男人就是这样,不给他的时候,他又偏偏要!恨不得心里一个,家里一个,外面又一个。小涵当时跟我讲,确实是看到睿哲给他发短信,她才去赴约的,结果一进去公寓里就……呜,是我这个母亲没保护好她,让她太相信滕家的人,以至于走进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以我家小涵的条件不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啊!”   “可生下来的是一个黑孩子,这又怎么解释?”记者们努力追问,拿笔在采访录上刷刷的写,抓好角度喀嚓喀嚓的一阵猛拍,“邹小姐放弃滕家给她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这个孩子已经鉴定出与邹小姐有血缘关系,难不成邹太太你又要说是滕家在嫁祸邹小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嫁祸?除非当初邹小姐怀孕就有问题。”   “当初确实是睿哲约小涵去公寓,毁了他的清白,小涵才不得不嫁!这些你们可以去问滕家,他们都知道的,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安排而成,过程细节比谁都清楚!”   “没图没真相!邹太太,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个黑人,然后嫁祸给滕少爷?您刚才也说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女儿被毁了的!这说明您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的过程,只是一种猜测!那么根据现在这个黑孩子,我们来猜测,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个黑人,邹小姐被悔婚怀恨在心,索性将孩子嫁祸到滕少爷头上,并且在八个月的婚姻生活里有外遇,不然她不会这么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生下来之后,既可以报复滕家,也可以带着孩子与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不要侮辱我女儿,也不要侮辱我邹家!当初睿哲悔婚,我们邹家已经不想与滕家结为亲家了,是他们滕家想方设法找上门来,非要娶小涵不可!本来不结为亲家,我们两家还可以做朋友,是他们滕家做得太过分,毁了我女儿一辈子!”   ——   滕睿哲静静看着书记夫人的反咬一口,大手摩摩黛蔺瘦削的小肩,神色沉静,想看看黛蔺的反应。   因为那条短信确实是用他的手机发出去的,他也确实与邹小涵同处过一室,有在场的证据,就怕黛蔺不相信他,认为他与邹小涵发生过关系,脏了。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是有痕迹的,梦里夜里都想着。   但事实是,他确实没有碰过邹小涵!   黛蔺靠在他怀里,用遥控把电视关了,出声道:“其实我觉得,邹,小涵做这些,有些多余。就算当初,你碰了她,那也是被下药。”   “我吃的是昏睡药。”他无奈的给她纠正,伸手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再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柔嫩的额角,“一个一直昏睡的人,怎么与她做那种事。而且当时没有开灯,光线不明,她把编排好的戏码演出来,简直得心应手。”   “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黛蔺小脸安静,并没有生气,“她其实……很会演戏。”   “如果她不会演戏,当初我又怎会觉得她纯真无害?”他轻抚她柔亮的发丝,黑眸里有一丝惆怅与悔痛,“当初看她那样秀静,便觉得她单纯;可结果是,风里来火里去的黛蔺你,才是最真实的。正是因为真实,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现在人前,才容易受到伤害。但这样的你,依然纯真,没有改变你最初的模样,只是成熟了,懂事了……”他用唇贴着她,总觉得娇小的她容易受到伤害,“黛蔺,那天的声音,是我对我母亲说的话,但被她录音剪辑,交给了邹小涵。我们那一天都被她们设计了,但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   “邹家……这次会把……所有的事抖出来。”黛蔺小脑袋搁在他怀里,冷静分析,“滕家……当初逼婚的事……也会被曝光,被邹家……拖下水,你准备怎么做?”   “让我父亲坐牢。”滕睿哲抬眸直视正前方,眸子幽深,仿佛看到父亲昔日那张无情的脸,“当初他做过什么,今天就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我在亲子鉴定上做手脚,并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让他知道被邹小涵缠上是多么恶心和毛骨悚然!我想他这次很明白那种感受了,但是当初在监狱滥用私权草菅人命,是一辈子不可饶恕的事!等进监狱的时候他会明白,被人当做死囚犯押在刑场枪决是多么的痛,而他又是错得多么离谱!”   ——   邹小涵的丑闻就像寒冬的雪花,一夜之间传遍锦城市所有的街头小巷,火热度比女明星们的‘爆乳成瘾’还要持续高涨,关注度不减!   邹书记原本以为闭门不出,把这风头挨过去就没事了,谁知当他赶去北京,却发现办公厅里也隐隐有了风言风语,同事们津津乐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刻他带着秘书从大厅走过,准备回他办公室,却发现他老婆又在电视里当着记者的面哭诉委屈,把什么事都抖了出来。   他脸色一沉,当做没看见电视里的报道,直接走过去。   抖出来就抖了出来吧,反正与滕家撕破脸了,他邹家丢了丑,滕家也别想相安无事!这次就让媒界知道,他们滕家当初是怎样把小涵骗过去逼婚,老滕又是怎样陷害苏黛蔺,根本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至于他那泼妇老婆,她要撒泼就让她撒,反正他不指望在她那里找温柔。   “晚上你过来我这儿。”他对电话里轻柔道,是给另一个女人打过去的,“小涵出了点事,你过来北京这边,我等你,不要被人跟踪。” ☆、黛蔺产子,宝宝平安   几天时间里,邹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加上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那么一爆料,滕家自然也不能幸免,每天被记者在门口围堵,被追问当初对儿子逼婚的事。   滕母心中有愧,几日里闭门不出,不肯露面。直到在电视里看到蓝氏的那一番话后,她勃然大怒,立即在媒众面前做了回应!   “当初的确是我把儿子骗回了家,用儿子的手机约邹小涵来公寓。”她对大家冷静道,白皙憔悴的容颜上布满对往事的悔恨与愧疚,短短一句引来众人的一声低声惊呼,“但我只是用药物让儿子昏睡,并没有像邹家说的那样,让儿子毁邹小涵清白!睿哲他一直不想娶邹家女儿,私自将婚约取消,通过电视广播让消息全城皆知,态度非常坚决,是我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才造成了今天一切!”   “那滕少爷恨您吗?”记者在下面挤破了头,对滕母的回应更是如蝇噬血,争先抢后,“这么说来,当初的确是你们做父母的从中作梗,逼迫儿子娶了邹小姐!但邹家为什么会说是你们滕家强迫了邹小姐,所以才逼得邹小姐不得不嫁?就我们所看到的,邹小姐嫁进滕家后过得很不错,经常与滕太太您逛街去医院,对胎教也很注意,似乎不像当初被强迫的样子。”   “除了睿哲不爱她,她其实过得不错。”滕母安静回应,端庄的脸蛋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我滕家当初看上的是她温婉秀静的品性和对睿哲一颗忠诚的心,所以才想方设法撮合她和睿哲,指望用药把儿子迷晕,制造他俩同房的假象后,让睿哲担负起责任娶她,然后两人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让睿哲喜欢上她。谁知道我们千挑万选,还是选了一个在睿哲被迷昏后,突然跑来向我哭诉睿哲毁了她的清白,结果八个月后给我滕家生一个混血孩子的好儿媳妇!我滕家起初是对不起她,不该把她约来演这场戏,所以婚后我们一直在补偿她,把手中的股份给了她一半,滕家的财产将来也归属她和孩子,并不惜伤害儿子,用强硬手段把睿哲跟她绑在一起!可直到邹小涵把手中的股转给外人,在医院生下一个黑孩子却不敢把手术室的大门给打开,我才知道我当初是错的多么离谱!   我不仅伤害了儿子数次,也伤害了他曾经的那些女朋友!曾经我以为只有名门里的大家闺秀次才可以堪称端庄贤淑,拥有良好的教养,后来我自己娶了儿媳妇,才知道自己错了。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在一个男人昏迷的情况下,把自己给破身?又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带着自己的母亲从公司闹到家里,再从家里闹到外面,并且还理直气壮住进了我滕家!?每次我看着她挺那么大的肚子还要急匆匆赶去‘抓奸’,我就担心会出危险,会把她和孩子的命给折腾没了!   的确,当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时糊涂毁了三个孩子的幸福,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滕家已经没有什么对不住她邹小涵!且不说她转走股份的事,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才是对我滕家最大的报复!她邹家还有什么理由说滕家当初强迫她?是她邹小涵不把我们当公公婆婆,只想着她自己呀!我滕家唯独对不住的,是睿哲和黛蔺,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横加阻拦,睿哲今天已经过的很幸福了,黛蔺也不会受那么多罪。睿哲,你原谅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没有再说下去,让保镖护送着转身离开了现场。   “滕夫人……”记者群则一窝蜂的在后面奋起直追,还想挖掘他们感兴趣的**,不准当事人走:“你们滕家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会不会找出那孩子的生父,让他把孩子领回去?邹小姐她是怎么做到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嫁祸给滕少爷的?”   “……”   ——   滕睿哲牵着黛蔺的小手在海边走了一圈,踩着软软的沙滩,看着湛蓝的大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用大手帮黛蔺把扑打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抚上她被海风吹得微凉的精致小脸,细细抚过她被打过胖脸针的地方。   时间在流逝,黛蔺在长大,这张小脸变得成熟了,妩媚了,却也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与恶梦,变得忧郁与娴静。如果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依然让她受伤,那他还是无法拥有她,给她所要的幸福与安宁。   他的黛蔺应该是把以前所失去的那些快乐补回来,窝在他怀里幸福快乐的过下去,而不是一直受伤,一直哭泣。   “黛蔺,我们出去走走。”他牵着她的小手带她走离海边,上了自己的车,一路沿着海边的美景往山路上而去。这里的水美、花美,山也美,适合人静养,但敌人未除,就还不到他们安逸生活的时候。   总会有一天,滕韦驰会找来这里,邹家也会疯狂反扑,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所以防患于未然,才能保黛蔺母子安全,让天下太平。   此刻他带黛蔺穿过一片幽静的山林,在盘山公路上呼吸林间新鲜的空气,享受暖暖的阳光,在跨海大桥上欣赏海平面的碧海蓝天,心情格外舒畅。   黛蔺则躺在旁边睡着了,两排长长的睫毛轻闭着,阳光在她绝美的小脸蛋上跳跃,照出她幼细白嫩的脸部肌肤,看起来特别美。   他给她轻轻盖上外套,把车窗户关小了,不吵到她睡觉。   过了这座桥,车就进闹市区了,他得去拜访龙厉一家,托付龙厉一家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黛蔺,确保他们母子安全。因为他可能还要回锦城市,暂时离开他们母子一段时间,解决剩下来的事。   而龙家兄弟与他是私交,龙聿有自己的公司,顺便帮他管理海南的公司,龙厉则部队出身,有一支私人退队美国兵,随时随地跟随在他左右,龙家势力更是在这里首屈一指,其父是某军区军事司令,也就是最高军事指挥官出身,现任军weizhu席,一手掌管军权。   现在在这边有他们一家在,他不担心黛蔺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只是担心黛蔺肚子里的孩子。他总觉得,黛蔺睡觉的样子有些过于嗜睡,似乎很累的样子,一旦坐下就可以睡着。   刚才他开车,黛蔺还倚在窗边吹风看风景,说大海很漂亮,山林很幽静,下一刻就渐渐不出声了,小脸搁在座椅上,一双明眸翕了翕,薄薄的眼皮实在撑不住,人就睡过去了。   此刻她睡得很沉,眼睛四周有一圈很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将她吵醒,并与她说了会话,导致她睡眠不足?   “黛蔺。”他轻轻喊她一声,一边缓缓开车,一边帮她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来,给她盖好,大手探探她的小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黛蔺嗯了一声,但眼睛没有睁开,微垂小脸继续睡,不想被人打扰。   睿哲有些无奈,见她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睡觉,便把手收了回来,接听正在响动的手机。   “滕总,你现在到哪了?滕韦驰的人正往海南这里找来,准备调查我们在这边的分公司。”电话里传来龙厉严肃的声音,“他似乎贼心不改,一直在寻找嫂夫人的行踪。”   “他的人现在在哪?”睿哲将眉微微上挑,唇微抿,深黯眼眸里露出冷厉阴鸷之光。该来的躲不掉,对付滕韦驰这种渔翁得利、见缝插针之人,只有让他功败垂成,失去一切势力与财力,再也没有余力去伤害利用与此事无任何恩怨的黛蔺!   二伯家恨的是他的父亲,这些人又为什么总是容忍不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黛蔺?!正因为黛蔺是他的女人,所以才要遭受这些自诩可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贵公子哥们的无尽伤害?!   邹家、父亲、滕韦驰,他们都把目标盯在黛蔺身上,伤害黛蔺就是伤害他,却从没有想过,黛蔺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柔弱到甚至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就会随时死在他们任何一个杀手的枪口下!她既没有父亲撑腰,也没有亲人相伴,就是一个孤女,想安静完成学业,渴望有一个简单幸福的小家,却被这群豺狼虎豹逼入死角,连腹中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凡事留一线’,做人如果做得太绝,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尝到这种被人勒住第二根肋骨的滋味!   “他们在我们的分公司,接下来应该会暗中调查龙聿,然后摸索到我龙家,再跟踪我的行踪。你说我该不该把这群混蛋给灭掉,直接让他们有去无回?!”龙厉在电话里狠厉冷笑,“上次你父亲的那些人,我算是给了他们面子,留了一条小命,现在他们既然要自投罗网,那就不要怪我扭掉他们的脑袋!”   “不必扭掉他们的脑袋,给他们错误的信息,不要让他们查出黛蔺在这,这两天我可能会回去锦城市。”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一旁的黛蔺,发现她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睁开了,疲累却又不舍的看着他,用手抚了抚额,艰难的坐直身子。   “龙厉,你自己看着办,办完事再给我回复。”于是他快速收线,高大身躯朝黛蔺靠过来,轻柔捋起她的额发,勾到耳后,看着她那双眼珠子发暗的水眸,“你看起来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黛蔺连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他。怎么只来一天就要走了呢?多待几天好不好?   “但你看起来有事,黛黛!”他轻抚她的脸,黑眸柔和,蓄满心疼与沉痛,“我不会走的,我要等宝宝出世,让它第一眼看到我。现在我们去医院,让医院再给你做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乖!”   他吻吻她,重新将车开动,掉头转向事前订好的医院。医院里的产检设施完整齐全一些,比家庭医生在家里给黛蔺检查要准确得多。也许他不在锦城市的这段时间,敖宸他们隐瞒了他什么,不想让他担心。   但现在看着黛蔺涣散的瞳仁,明显的黑眼圈,越睡越困的模样,他心里陡然打了个突,突然变得很紧张!   他将车直接开去医院,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怀里的黛蔺乖,抱着黛蔺大步流星走进医院,让医生立即开始做检查!   而黛蔺则把他的大手抓紧,一双黛眉蹙得紧紧的。   这场景让他们想起了他们流掉的第一个孩子,那种痛苦,那种绝望,是一辈子不能忘怀的。可这次,他们希望迎接新生儿的出世,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我们出去说话,这边请。”医生摘掉面罩,示意滕睿哲出去讲话,并让护士把门给带上了,不让声音传进门里黛蔺的耳朵里,对滕睿哲严肃道:   “孩子的状态看起来很像快出世了,所以胎动越来越少。起初我们也以为是产期到了,差一点就过了,准备待产,可刚才我们发现,孩子的心跳在减弱,似乎是自然衰亡,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心里一紧,脸色大变!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孩子的心率不正常,可能在出世之前,坚持不住……”   “没有那个可能!”滕睿哲一声怒吼,被这一噩耗惊得浑身颤抖,黑眸惊诧!“马上救它!救活它!他是我和黛蔺的孩子,一直都没事,不会坚持不住!我不想听到这个‘可能’!”   ——   黛蔺躺在里间,也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深知宝宝的胎动减少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医生不会避开她说话。她眼见医生与睿哲出去了,自己也跟着爬起来,想看宝宝的胎检报告。   但护士不让她看,把她重新扶回床上躺着,安慰她说没事,医生正与她先生商量待产住院的日期,让她别担心。   “孩子……怎么样?”她仰起头,让护士回答她,“把结果……告诉我。”   “这个我们不知道呢。”护士小姐们温柔一笑,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好好歇着,“这个只有医生才知道,等一会医生会告诉你结果,给你准备相应的待产措施。现在你要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了,宝宝才有力气出来哦。”   她们轻轻笑着,似乎真不知道胎检报告的结果,给黛蔺把床退推出来,给她打营养液。   黛蔺见她们避而不谈,只得把小脑袋躺回枕头上,手捏床单不再出声。   片刻后,睿哲推门进来了,示意护士们出去。   “医生说你现在要开始待产。”他坐到她床边,温柔看着她,把她蜷紧的小手握起来,包在自己的大掌掌心里,“宝宝要出来了,他想看看爸爸妈妈,所以待产期要提前一些了。黛蔺,如果宝宝再在肚子里偷懒不动,你一定要告诉医生或者我,因为医生说,宝宝不动表示他要出生了,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用脸轻轻摩挲,一双俊挺的剑眉微微蹙着,目光深黯幽邃:“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他一定会健康出世的,安心待产,爸爸会第一个抱他。”   黛蔺点点头,朝他靠过来,轻轻扑进他宽厚的怀抱里,心里是暖的、柔的,小脸埋在他肩窝里幸福的微笑。   ——   当天,黛蔺就住进了医院,医生给她打针,并且让她进入一种随时观察待产的状态,让护士寸步不离照顾着她。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短时间内一时无法适应突然从别墅转来医院的仓促,有些离不开睿哲,睁开眼睛就想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她有一种产前恐惧症,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为什么心里不安呢?是不是因为睿哲没有陪在身边,所以很恐慌?   但睿哲说他就在医院,不会离开她的,等着宝宝出世,还给宝宝起名字。   “医生,孩子……什么时候……出世?”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一旁一直给她做检查的女医生,说话也是艰难的,“要生了吗?”看医生和护士的样子,他们是准备给她接生了,可她感觉孩子还没到自然产的时候,月份不足。   “可能就在这几天。”医生收起倾听bb心跳的仪器,笑着安抚她,“快当妈妈了,心里一定很紧张吧?尽量放轻松,你越轻松,孩子就越容易出来。现在我去给你安排进产房的日子,你让护士陪着做做开宫运动,爬楼梯或走动走动。”   说完抚抚她的肩,非常温慈,像妈妈一样,眼睛里一直带着笑,然后带着几个护士走出去了。   黛蔺却更加紧张,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不断打量四周,躺在这满是仪器的陌生病房里,想要睿哲一直陪在她身边。因为躺在这里,就会让她想起第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让她对医院这个地方很反感。   她好怕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又没了,让她再也做不成妈妈。   “苏小姐,不要想那么多。医生既然说孩子健康,那孩子就一定健康,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小护士在一旁安慰她,一直在给她做护健,做产前准备,“我看苏小姐的肚子,应该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家伙,长大后一定像他爸爸那样高大英俊,迷倒一大片女生。所以现在迫不及待要出来了,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看看自己的妈咪是多么的漂亮,然后长大后要找一个与妈咪一样漂亮的女朋友。”   黛蔺听着,知道护士是在安慰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上,轻轻抚了抚。宝宝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话了呢?是不是跟妈妈生气了?   ——   滕睿哲没有陪在黛蔺身边,但他一直待在医院,在接听滕韦驰的电话。   滕韦驰此刻可以与他通话,听到他的声音,但追踪不到他的行踪,也锁定不了他的具体位置,却依然笑得有些张狂:“我这里的确定位不了你的信号所在地,查不出你到底去了哪,得不到你的行踪。但是我与黛蔺有约,约好等她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她就做我的女人!现在她的孩子快出世了,我是不是也该来接她了?呵呵,我现在在来海南的路上。”   “既然你救了黛蔺,也让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活了这么久,又为什么要在最后这么对待她?”睿哲的俊脸一片铁青,愤怒与冷戾在脸上纵横交错,一双鹰眸微微眯动:“你已经得到滕氏了,到底还想要什么?黛蔺与孩子是无辜的!”   “没有要什么,只是让我的计划在继续进行!”滕韦驰在那端轻轻一笑,有些无所谓,“我早告诉过你,你会被你的那些孩子牵绊一生,一辈子难逃牵扯!是你自己不相信,自以为给邹小涵弄了一个黑孩子,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过快活日子!睿哲,高枕无忧的那一天离你还很遥远的,你既逃脱不了邹家的报复,以后也过不了安宁日子,还是先好好想着怎样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烂摊子给收拾了,抱着你的东西滚出滕氏!毕竟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最后一句,他的喉音变得极为阴冷,清亮中带着尖锐,杀气肆溢,“我若不找你,还能找谁,你滕睿哲这辈子就准备好与我慢慢的耗!我这胃口最近被你大伯一家吊大了,忽然发现与你们父子斗,也是一种乐趣!你们父子越挫,我就越兴奋,比谈情说爱快活多了!”   睿哲听得冷冷一笑,“你少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你若只是想斗,就不应该扯上黛蔺和孩子的性命,让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人背负丧子之痛,从而打击我!你不无耻么?与我纠缠这么久,有哪一次是正大光明,与我正面交锋?!如果没有邹小涵与你臭味相投,助你一臂之力,你连滕氏副主席的位子都坐不上,更何况是让你得到整个公司!你无耻,所以滕氏公司并不是靠你的真本事所得,而是你与邹小涵的肮脏交易,让滕氏公司逐渐换上你的污血,成就了你的‘霸业’!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女人可以再利用,你还可以得到什么?”   “呵呵,还是睿哲你了解我,知道我必须借助于女人完成我的宏图大业。不过说这些没用,我就是善于利用女人,而且还是利用你的女人!”滕韦驰狂傲一笑,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态度越发显得轻佻肆意,“黛蔺在省中心医院待产是么?我现在过来接她,顺便看看那个被我疼了数个月的孩子。呵呵,睿哲你别再把他们母子藏着,无论你怎样藏,我都知道她在哪。”   轻狂傲慢的笑语,快速挂了电话,决定锲而不舍的无耻下去。   睿哲的俊脸上则并没有怒气,而是变得沉敛、肃冷,薄唇微抿,突然转身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   他先是见了黛蔺的产科医生,确定入产房的日子后,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墙上的胎儿b超照片,皱眉凝思。那是一个完整的孩子,安静蜷在妈妈的肚子里,似在睡觉。   但是孩子却在最近出现胎心跳动减弱,四肢不动的情况,恰好处在待产期出现各种状况!如果医生检查不仔细,会以为是出世症状,属于正常的停止胎动,进入待产,然后让孩子死在母体后再自然诞出。   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迎接一个死孩子的出世,却无力去抢救!   “是不是可以提前剖腹产?”他用指尖轻抚孩子的轮廓,眉心轻拢,仿佛看到一个形似黛蔺的小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挣扎,哭着说‘爸爸妈妈我难受’,不禁哑声道:“如果是药物所致,那药物可能已经进入到孩子的呼吸系统,扩散至他全身,如果再这样拖下去,孩子可能等不到足月的那一天就会死亡。医院现在开始准备剖腹产,等孩子出世之后,再持续给黛蔺和孩子分别做治疗。”   “医院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帮苏小姐把所有的待产准备都备好了,床位都打点好了;只是孩子一旦出世,那是万万离不开保温箱和治疗仪器的。”医生非常赞成提前生产,却更加顾虑后面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寻来医院从中阻挠,只怕是母亲和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孩子会因失去药疗理疗的支撑更快的窒息。滕先生你必须确保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的手术和治疗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一旦手术完成就要立即进入治疗,确保你的仇家不会寻来这里。”   “你是担心滕韦驰寻来这里?”滕睿哲面色沉静,利眸中确实藏满担忧与顾虑,却不急躁轻浮,眸色幽沉冷静道:“医院准备手术吧。就算他在黛蔺身上安装了跟踪器,找来了这里准备迎接孩子的死亡,也不会影响我儿子的出世!他若是来,我正好让他有去无回!”——   滕韦驰在与睿哲通话的过程中,人就已经到了海南,并且是一下飞机就直奔睿哲在海南的子公司,行径非常嚣张轻狂,直接坐到大老板的位子上。   因为他认定自己已经掌握苏黛蔺的行踪,控制了大局,就不怕滕睿哲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而就算滕睿哲能将一切化险为夷,顺顺利利躲过这一劫,那也没多大关系,他就当是来玩玩,凑凑热闹,看看滕睿哲与苏黛蔺到底是有多么的‘幸福,滕大伯家又是多么的‘享儿孙福’,呵呵!   此刻他带着人在滕睿哲的子公司转了一圈,潇潇洒洒的出来了,一双俊眉倨傲飞扬,坐上自己的车,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直奔省中心医院。   他知道自己派过来的人被他们制服住了,并且伤残惨重,在海南这块地方被他们吃得死死的!但那又有什么?他原本就不需要探子来查探行踪、掘地三尺,只需打开定位跟踪器,就可以知道苏黛蔺现在在哪!   因为苏黛蔺的身上早被他安装了微型跟踪器,无论她被谁带走,躲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苏黛蔺现在要生了,生下一个万众瞩目的孩子,让滕睿哲既喜也忧,得到一个与邹小涵同样的下场,到时候,下一场好戏就要紧锣密鼓的上场了,绝对比邹小涵的戏精彩,比邹家更热闹!   想到此,他之前被滕睿哲弄得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阴霾一扫而光,勾唇粲然笑了。滕睿哲你用尽手段对付邹小涵的孩子,成功的让她母子臭名远扬,拖累邹家,却并没有让事情结束,而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要知道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极有可能死的,一旦死了,你就绝后了,到时候你不是一样要找其他女人为你孕育孩子?!这与邹小涵给你生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你又何必在今天弄出这么多事,坚决不肯要邹小涵给你生的这个孩子?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算把它弄死,它也是你的!永远改变不了这层血缘关系!   “查出省中心医院今天有几个产妇产子?”他冷冷凝视这里的一切,眸子噙笑,决定给滕睿哲来个大惊喜,“我一个人在海南只怕敌挡不了他们的势力,所以在来海南之前,我效仿了滕睿哲对付邹家的方式,将苏黛蔺在海南的消息透露给了邹家和滕睿哲所有的宿敌,让他们直接来医院堵人。我想他们这个时候也已经到海南了,正在计划着怎样让苏黛蔺彻底消失,让滕睿哲悔不当初,呵呵。”   ——   黛蔺打完针后,立即被推入了产房,不消片刻就被麻醉了过去。原本她选择自然产,想等孩子足月,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这样会比较健康。但是医生护士们都很急,急着让她住院,急着让她做开宫运动,不曾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会,她在睡觉,梦见一个小娃娃趴在她的腿上,不停喊妈咪。但是她一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就变了,变成了一个黑孩子,成了一个中非混血儿!   邹小涵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伏,嚣张得意,手上也抱着一个孩子,“苏黛蔺,你也会有今天啊,你瞧你生了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黑孩子,我才给睿哲生了一个血统纯正的儿子!是他把我跟你的孩子换了,让我给你背黑锅!现在你给我把孩子还回来,这是我的孩子!还回来!”   她疯了一样的往黛蔺手上抢,弄得孩子哇哇大哭,弄得黛蔺全身都疼……黛蔺隐隐觉得疼,却睁不开眼睛,两排睫毛微微动了动,意识陡然模糊,人彻底昏死过去。   因为此刻她在产房,睡在手术台上,由于意念很深,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邹小涵的脸,孩子的脸,一直有产前恐惧症,害怕孩子被人动了手脚,在妈妈肚子里受苦,直到麻醉彻底把她麻晕,她的大脑皮层这才不那么活跃,进入一种安静状态。   此刻,医生在给她做手术。   “医生,这个孩子并不足月,实际月数似乎比产检的月数还要小半个月。”戴着口罩的女护士发出微微的惊讶声,“如果我们没有及时为母子俩动手术,孩子可能就闷死在妈妈肚子里了,他的心跳很微弱。”   “别说话,马上把孩子放入保温箱,查看有没有脑供血不足的情况。有人似乎经常给产妇打针,造成胎儿实际大小与产检大小不符。”   “嗯,我们这就去办。”   ——   手术室门外,甚至是整个医院,都被派守了保镖,绝不允许一只苍蝇飞进来。情况似乎与邹小涵产子那日是一样的,重兵把守、严阵以待,而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滕睿哲事不关己,这一次,他则微微的坐立不安。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双肘搁膝盖,十指交握抵于饱满的宽额上,微微低头,表情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低垂的视线里却是焦虑不安、担忧心疼,浓黑霸气的双眉拧成疙瘩,额头上皱起了额纹。   他担心黛蔺的手术,担心手术会有风险,担心医生会有偏差……现在只要手术灯不熄,他的一颗心就被时刻吊着,时时处于不安状态!   虽然这是一种很仓促的状态,不得不提前让黛蔺产子,并没有给黛蔺太多的心理准备,可这毕竟是黛蔺给他生孩子,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不仅妈咪要平安,孩子也要健康,要平平安安的走出手术室,来见他这个爸爸。   爸爸在门外等着他们母子,母子俩一定要坚持住,给他报平安!   虽然现在时间不够,没来得及彻底与邹小涵划清关系,但邹小涵名声已臭,把霸占着的位子差不多让出去了,只要黛蔺母子平安,他身边的位子就是属于母子俩的!到时候他会让邹小涵亲自给母子俩道歉,把当初的那些丑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还黛蔺一个清白!   “滕总,滕韦驰果然带着大班人马杀来了海南,不仅有他自己的人,他还在飞来海南之前,把消息放给了邹家和您的那些宿敌。现在,他们估计往省中心医院赶来了,准备在这当口反咬您一口,为邹小涵的出轨找借口,借口是您也在外面养了女人,大家五十步不笑一百步,并且派人暗杀。”龙厉在旁边一五一十向他禀报,“之前他在小嫂夫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随时随地都查得到具体所在位置,所以他不担心他的猎物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着急,只等着孩子出世!一旦孩子出世,他就可以看得到孩子对您的打击!”   “什么打击?”滕睿哲抬起头,幽深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声音却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只要母子平安,对我来说就不算打击。在黛蔺生产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就让他先得意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之后,这个混蛋只会剩下半条命滚回锦城市!”   “滕总,如果他找来了医院?”   “他没命找来医院!”滕睿哲缓缓站起高大的身躯,眸光如剑,冷傲的面孔有一股不露声色的冷漠,“锦城市不是他的地盘,海南更不是,北京才是他敢嚣张的地方!他若执意前来送死,我绝不阻拦他!”   ——   滕韦驰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省中心医院而来,邹书记的人却没有来。应该说是邹书记为了不影响名声官位,暗暗派了人来,准备伺机而动,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前,被人落下话柄。   于是此刻,几天前的一幕再次重演了——一方针对,一方防守,谁都不肯放过滕睿哲。只不过邹书记换成了滕韦驰,邹小涵换成了黛蔺,医院换成了另一家医院,却都是为了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而滕韦驰对邹书记的不露面也不以为然,讥冷笑了笑,让医院查出苏黛蔺的床位号,说是来恭贺弟妹。   “先生,这里没有叫苏黛蔺的产妇……”前台护士答他。   “那就查以龙家身份订下的床位号!省得我一间一间手术室的找,打扰到其他产妇生宝宝!”他轻轻笑着,清秀俊目里闪着一股灼亮的妖火,好似一头吃人的狮子,“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很重要,不要让我错过了与侄儿见第一眼的机会!不然美女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那……那我查查看,龙先生订的床位好像在三楼……”   “除了三楼,这里的其他楼层似乎守有很多保镖和保安,为了防我吗?”他继续温雅轻笑,一双妖目把四周藏在暗处的保镖保安静静瞥了一眼,带着自己的人从护士小姐面前走过,“呵呵,其实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我过来看看我的侄儿子而已,看小家伙活不活泼,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话间,笑脸瞬息变阴冷,已带着他的人进了电梯,直奔三楼。   对,论拼武力,他在这里肯定拼不赢滕睿哲!但拼伎俩,他略胜一筹,绝对能让滕睿哲不敢动他!如果动他,那无辜的孩子也只有死路一条,让滕睿哲断子绝孙!   若不信,可以试一试。   ——   黛蔺的宝宝生了,可是宝宝一出生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入了保温箱,黛蔺则也因为麻醉,一直昏睡,没法见孩子第一眼。见孩子第一眼的人是滕睿哲,站在外面的他等手术灯一熄灭,立即推开大门,大步流星冲进了手术室!   他用大手把软软的、小小的宝宝抱了一下,忍不住用唇轻吻那还未睁开的婴儿眼皮,小心翼翼亲吻他和黛蔺的孩子,心里一暖,竟是一扫之前的焦虑与不安,异常的满足与幸福。他欣喜的笑了,在医生的指示下,用最轻的动作把缺氧的宝宝抱进保温箱,凝立一旁,温柔的看着黛蔺和宝宝睡觉的样子。   虽然宝宝呼吸不顺畅,但母子平安,黛蔺没有生命危险,宝宝也有救。而且这就是他跟黛蔺的孩子,红通通的小脸蛋,小小的身躯,小胳膊小腿,整个身子简直只有他的一个巴掌大,却曾经在黛蔺肚子里打滚伸懒腰,给妈妈唱歌。   这是一个调皮活泼的小乖乖,在黛蔺的肚子里坚持了那么久,又怎么会坚持不到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爸爸一直知道,你长大之后会像爸爸一样高大健壮,在爸爸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你娇柔的妈咪。   你的妈咪一直想回去祭拜你外公,爸爸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敌人,不能让你和妈妈待在锦城市。等宝宝你健康起来,爸爸接你们母子回家。   ——   黛蔺的麻醉一直未过去,安静睡着,人却似乎有感应,轻蹙的眉心在逐渐舒展。   当睿哲为她撩开额发,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用沙哑的声音低语宝宝出世了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放松了。她似乎听得见男人的声音,也信任男人的声音,苍白的小脸与男人一样,浮露出了细微的欣喜。   是啊,他们的宝宝出世了,她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宝宝你一定要坚强,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你们是我最亲爱的人,谁都不能离我而去。——   滕韦驰带人杀进了医院三楼,看到手术室里,护士小姐正推着婴儿保温箱出来,大叫着孩子快没气了,横冲直撞的,急匆匆往急救室方向赶。白大褂医生则走在后面,手术专用手套上还沾着产妇身上的血,同样是一脸急色,脚步纷乱。   他在一旁看得满意一笑,上前几步拦住护士的去路,掀开保温箱把那软巴巴的小婴儿看了一眼,启唇笑道:“孩子看起来已经没救了,你们这是要救什么?这是一个死胎,呼吸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还能让一个自然死亡的婴儿死而复活?!”   他早说过,苏黛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与邹小涵的孩子是同样命运,若邹小涵的孩子能活,那这边的孩子就能活;若邹小涵的不能活,那这边的也必定会死!   现在这个孩子在母体里自然死亡,然后成为万众瞩目的死胎,真是让他心情大好,没有白费苦心!呵呵,滕睿哲你在看到死胎的那一刻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把邹小涵的那个孩子给弄死了?   你的苏黛蔺身体极其虚弱,子宫是没有复原的,当初差一点连这个孩子都保不住!现在让她生下死胎,对她的身体又是一次重大的伤害,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要孩子,看你滕睿哲还怎么延续香火!   原本我是打算让苏黛蔺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给她一点寄托,但滕睿哲你既然杀掉另一个孩子丝毫不手软,那这一个,我来帮你解决掉好了,要杀就杀一双,一个也不要留下,这样才是真的狠!   “派人去通知邹书记,就说滕睿哲藏在外面的第三者找到了,私生子准备推去抢救,又一个大丑闻即将曝光。让邹书记不要藏着躲着了,现在正是抓第三者,为自己女儿平反的时候,机会难得。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滕睿哲包养情人的丑闻就永远无法曝光,邹小涵也永无翻身之日。”他微微侧首,笑着吩咐身边的部下,“邹书记是明白人,应该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上,要尽量为自己争取有利的证据,更要适时阻止一些事。比如滕睿哲在外面有了人,并生了孩子,就没资格要求邹小涵离婚;比如现在,就不应该允许这个孩子被推去抢救,而应该被曝光私生子的身份,再去商榷该不该救……”   “先生,您在说什么?”一旁的医生急着打断他,帮孩子把保温箱箱盖重新盖上,不解的望着面前这一大片黑衣保镖,“这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妇人产下的纸片孩子,因孩子在胎盘中被另一个孩子抢走了营养,所以在长到五六个月后停止了发育,成了停胎。刚才我们发现这个纸片孩子有微弱的心跳,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实施抢救,用尽全力保住这双胞胎中的一个。”   “什么中年妇人?!”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滕韦驰蓦地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得意过头,认定胜券在握,一时间忘记滕睿哲的存在了!这么重要的时刻,滕睿哲去哪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见到他?!   “先生,就是手术室里的产妇,请问您认识她吗?”旁边的护士小姐代为作答,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位长相俊美、气质高雅的男子竟是来找手术室里那位高龄产妇的碴的,或者说是来抓第三者的,“她的丈夫就在里面,您可以进去与他们把事情当面讲清楚,但请不要耽误抢救孩子的最佳时间……”   “不是我耽误你们,而是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滕韦驰听得勃然大怒,脸色完全变了,怒吼着一把推开挡道的人,大力踹开手术室的大门!   只见手术室里,一个老女人刚刚生产完,正在休息,一条条皱纹像蜘蛛网在老脸上爬开,根本早过了生孩子的年纪;女人的丈夫则在抱孩子,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想看看另一个被抢救的孩子情况怎样,然后又被护士追着劝说放下手中的孩子,让他不要伤到刚出世的毛毛……   于是此刻的情况一团糟,叫的叫,哭的哭,笨的笨,让门口的滕韦驰看得更是火冒三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彻底意识到自己被滕睿哲给耍了!   原来苏黛蔺并不在省中心医院生产,而是他安装在她身上的微型跟踪定位器被取了下来,故意被放在了这里,误导他前来!此刻时间已过,苏黛蔺到底生的是死胎还是活胎,他已经无法掌控了。如果是死胎,那刚刚好,正好如了他的意;但如果是活胎,滕睿哲又有能力和时间治好这个孩子,那他就看不成滕睿哲的笑话了!   原本邹小涵的孩子就被滕睿哲动了手脚,与他撇清了关系,现在这一个,又岂能称了滕睿哲的心,健健康康活下来?!   ——   孩子出世的地方确实不在省中心医院,而是在另一家医院。龙家在所有的医院都订了床位,所以在这一天,所有医院的产房里都有苏黛蔺的位子,而且每一个都是在三楼,挂虚名。   但黛蔺真正生产的地方却是在现在的这个隐蔽医院,医院正在刻不容缓的抢救刚刚出世的孩子,教导孩子用小鼻子呼吸,给他检查血清。   检查结果是孩子血液里含有很重的药毒,已经被吸收了,很可能会影响到脑部、眼睛和五脏六腑,拖累孩子一生。   滕睿哲默默看着保温箱里的儿子,心如刀绞,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知给黛蔺。   孩子较一般的孩子,体型偏小,出世的时候不会呼吸,眼睛一直闭着,甚至不会啼哭;他在妈妈肚子里憋久了,出来的时候,小脸蛋被憋得紫红,如果再晚一刻生产,他就要在来世再做爸爸妈妈的儿子,今世却无缘。   可是现在提前生产,也让不足月的他在人世间备受煎熬,没法响亮的哇哇大哭,告诉爸爸妈妈,他来了。   “滕先生,孩子在慢慢学习呼吸,懂得自己吸气了,您瞧。”医生在一旁惊喜的为他报喜,为孩子寻找任何一丝微小的可能性,“他的小鼻子在动,小手也在动,这说明他自己在与病痛抗争,很想挣脱目前的困境。滕先生,我们是有希望的,孩子很坚强。”   “嗯。”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高大身躯走近自己的儿子,隔着保温箱玻璃,用大手轻抚孩子的小手,墨眸柔和沉敛。孩子你是黛蔺继续支撑下去的希望,一定要挺过来,让妈妈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你不要难过,不要哭泣,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做爸爸的健康快乐儿子。   妈妈一直在为爸爸吃苦,吃了很多苦,孤苦伶仃,但以后不会了,有了宝宝你,爸爸妈妈的生命才更完整。爸爸会为你们母子创造一个幸福的家,让妈妈实现她的夙愿,让宝宝快乐无忧,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   麻醉过去很久,黛蔺一直在安静睡,直到伤口愈合的差不多,疼痛感消逝,她这才在一阵轻微的腹痛中悠悠转醒,两排浓睫轻颤,视线模糊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怎会睡这么久?孩子呢?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心会莫名的揪痛?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做梦,总是梦见邹小涵在大笑,孩子则在哭,不断喊妈妈;更奇怪的是,哭泣中的孩子一旦被她触碰,就会变成一个黑孩子,或者一个小女婴,而不是她原来的宝宝。   她急得大哭,不停喊宝宝,不停追赶,邹小涵却抱着孩子越去越远,怎么都追不到,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和孩子的哭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夜有所梦,可是在宝宝出世的这段时间,这个场景一直钻入她的梦中,让她声泪俱下。   她实在是受不了孩子在邹小涵怀里哭泣,并且不断挥动小手喊她妈妈,让她救它的哭泣模样。那是一种痛失亲子的剜心之痛,从梦里痛到梦外,睁开眼睛还心有余悸。   曾经她以为做噩梦是因为她太憎恶邹小涵,所以夜有所梦,后来在梦里经常看到孩子,她才发现自己是担心孩子。那么孩子在手术台上给她托梦,是不是想告诉她什么?   “苏小姐,宝宝因为是早产,所以需要待在保温箱里养身子,等过两天就抱来看妈咪哦。”护士小姐在旁边给她答话,俏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只报喜不报忧,“是个活泼的小家伙,跟他爸爸一样有虎劲儿,小嘴巴一瘪,就哇哇大哭了。”   “扶我……去看看。”黛蔺身上没有力气,心里却蓄满了做母亲的力量,想撑着爬起,“宝宝在哪?”宝宝为什么哭?是不是肚子饿了?   “现在不行,苏小姐你身子还没痊愈,不能下床走动的。”护士小姐笑着把她扶回床上躺着,“告诉苏小姐一个好消息,昨天有一个叫滕韦驰的外地男人自恃人多,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带着一大帮人就直闯省中心医院,扬言要找苏小姐你,还要阻挠医院抢救一个高龄产妇的孩子!结果被医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无论他走去哪,都有人将他制服,任他身手再好也插翅难逃!现在海南警方以他故意伤人罪、制造动乱罪将他拘禁,准备遣返回他的户口所在地,再庭审、定罪量刑。他对这些可能无所谓,以为只要回了北京,疏通打点一下就没事了,也没把海南放在眼里,还真的亲自前来‘游山玩水’,带人直闯医院!但这次就有他好受的了,有人会让他后悔来了海南,让他知道嚣张太久、肆无忌惮的下场!”   滕韦驰?黛蔺躺在床上,微微偏着头,不想听到这个让她直冒冷汗的名字。   以前她还觉得这个男人有人性,尊重她,可是后来,他是疯子,将她和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从来没有把孩子当做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用来反复利用!   也许他没有爱过人,不懂新生命的意义,但是把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当做试验品来对待,那就是没有人性。   她庆幸自己最后被睿哲接来了海南,不然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的孩子会在他那张伪善的皮囊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停止心跳,永远的安睡。   曾经滕韦驰承诺她,绝不伤害这个孩子,并且等孩子出世,他还会做孩子的爸爸。   可是当她在公司与睿哲重逢,相见不相识,他就变卦了,捉摸不透的心思总是让人毛骨悚然,随时都可能让她死,让孩子死,性情阴晴不定。   “你们出去。”一夜不见的滕睿哲从门外静静走进来,示意护士们出去,坐到黛蔺床边。他的目光深邃柔和,含满做父亲的喜悦,并没有忧虑,“黛蔺,你让我做爸爸了,我们的儿子很乖。”   黛蔺见他俊脸柔和明朗,这才对孩子放下心,用小脸蹭了蹭他的大手。 ☆、可爱的小宝宝   孩子没有出事就好,只要孩子没事,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完整的家。   “肚子还疼吗?”男人让她轻靠在怀里,为她捋顺脸颊旁的发丝,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以后我要做爸爸了,谢谢黛蔺你给我生了一个乖巧的儿子。他很懂事,知道从肚子里就要开始保护妈妈,知道第一个抱他的人是爸爸,睁开眼睛对爸爸笑。”   黛蔺感受着他轻柔的吻,洁白的脸庞上是幸福的,轻闭着眼睛幸福微笑,想象儿子睁开大眼睛对睿哲笑的样子。   小家伙肯定长的像爸爸,长长的俊朗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还有爸爸五官分明的俊脸。   只是不知道宝宝什么时候过来见妈妈呢,此刻是不是躺在保温箱里嗷嗷的大哭?   “睿哲,抱我……去看看宝宝吧。”她请求男人,双腕主动缠着男人健壮的腰身,让他抱她,“我听见他在哭。”   “他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他。”男人轻柔抚抚她的脸,抱着她重新躺下,“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他就能出保温箱了。黛蔺,我给宝宝想了一个名字,你听听看。”   “嗯。”黛蔺窝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不再坚持要去看孩子,柔顺的与他一起给宝宝起名字,把宝宝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提前订下了,期待着美好的明天。   ——   滕韦驰在来海南之前,有想过滕睿哲会给他布下天罗地网,但他没想过,滕睿哲会把他打在苏黛蔺身体里的针形跟踪器给取了出来,并且放在这家全省闻名的省中心医院,让他直接被附近几百米处的公安机关的刑侦大队给逮捕!   他们在医院四周派遣了公安人员,也安插了他们自己的私人部队,一旦他有什么举动,龙厉的人会立即将他围堵在这座城市,让他逃不出这里,公安人员则兴师动众的抓捕他,让他成为武装反对分子,成为省政府反恐的第一对象!   此刻他就双手被拷,坐在呜呜直叫的警车里,被火速押往警局。   他们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联系了律师,通知了家人,准备明天将他遣返回北京,在法庭上给他定罪量刑。不过这些举措未免太过可笑,就因为他带了几个人直闯省中心医院,就成了恐怖分子?   等明天回到北京,他会继续上诉,让原告一方为他们的这种无稽之谈背上相应的法律责任!想用法律来约束他?那他就趁此机会让滕睿哲自曝自己的那些丑事,吃不了兜着走!   “滕先生,医院是病人安静养病的地方,请问你带那么多人去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旁边的队长客气的问他,并没有给他太难堪,“并且你准备阻止医院抢救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并扬言这个婴儿是私生子,是死胎,救与不救还要等你们商量好,医院不准抓紧时间抢救!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会被判为故意杀人罪,要求对受害人做出诚恳的道歉与赔偿!刚才我们已经与滕耀祥老先生通过电话了,他答应配合我们做调查,已与北京警方沟通好。”   滕韦驰听得双眉一皱,冷笑道:“是滕睿哲让你们这么做的么?未免太小儿科!”   “滕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在说谁!但身为一个公民,自觉遵守法制法规,是你们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敢明目张胆带着人去省中心医院威胁一些病人和家属的安危,我们执法部门就有权利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那好,我就等着看你们要怎么制裁我!”滕韦驰呵呵一笑,邪魅的眼神轻佻勾起,气定神闲躺在椅背上,一切无所谓,“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颁发一面秉公执法的锦旗,向你们的上级表扬你们的激进,给你们升职。”   “真是不知死活!”大队长无奈看他一眼,决定不再与这顽劣之徒多费唇舌,戴起自己的军帽,打开车门跳下车。   他们一共抓了三十个几个人,个个身手了得,身上带了枪械;如果不是他们接到报警提前埋伏在那里,只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让这群恐怖分子缴械投降!   现在他得下车安排这伙人的关押,把滕韦驰分离开来,单独审问。   滕韦驰则坐在车上,眼睛扫了警车上的司机和另一个警察一眼,已经确定这群人是真警察;所以他现在在考虑,是选择让这群警察押他回北京,还是制服住这些警察,自己逃出去?   如果逃出去的话,肯定会遭到滕睿哲的追杀,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姓邹的那老东西,在接到他的报密之后,根本就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既想要抓滕睿哲的把柄,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准备伺机而动!   现在,邹宗生派过来的人都纷纷躲起来了,是不可能会过来帮他的。   而他的人,也在赶来海南的路途中,他只好做好果真身入虎穴的心理准备。就算滕睿哲再狠,也不可能杀他吧,他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哥,手上还捏有孩子的解救药方!   “把手机给我,让我与我父亲通个电话。”他剑眉邪挑,冷声吩咐旁边的两个警察,“只有我父亲过来了,我才会配合回答你们的问题……”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他旁边的警察突然亮出手枪,一脚将另一警察逼下车,嘭的摔上车门,示意前面的同伙开车,“立即开车,大哥还在等着我们!”   滕韦驰这才大感不对劲,一个翻身,立即起身反抗,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人一针扎进脖子,当即晕死过去。   然后等他头昏脑胀再次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实验室里,双手依旧被手铐铐着,身子却被绑在转椅上,动弹不得。   而他的面前则摆满了电棍、针筒、刀子、老虎钳等一切用刑工具,实验白鼠在笼子里吱吱的叫,药效已经发作了;一个面无表情的魁梧男子则站在他面前,冷冷盯着他。   “你醒了。”龙厉冷酷出声,不说废话,直接命令旁边的医生给滕韦驰打针,“先给他的左胳膊注入30cc,按照他给胎儿注射的十倍分量来打,每隔一个小时注射一次。如果他出现排斥反应,再逐渐减少药量。”   “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滕韦驰吃了一惊,额冒冷汗盯着那几支眼熟的药水,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龙厉手取一支,拿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冷笑反问,“这是你给我们小少爷注射的慢性毒药,你给他打一支,我就给你一次打十支,直到你受不了为止!这个过程里,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婴儿是多么的无耻!给他打!”   他一声令下,稍稍后退了两步,静候滕韦驰试药的反应。   这支药是他们刚刚拿过来的,让滕韦驰与小白鼠一起试药,滕韦驰是成人分量,小白鼠是婴儿分量,如果试药成功,就可以继续试用他们研发出来的解药,取血清观察。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滕韦驰会亲自体尝被注射毒药的滋味,忍受那比酷刑还要痛苦的漫长折磨,让他也尝尝孩子此刻躺在保温箱里的奄奄一息。   胜者王败者寇,在一个婴儿身上大做文章又算什么本事!   滕韦驰被锁在椅子上,眼见针筒扎进自己的胳膊,他咬牙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抓我来,不是为了用刑要解药,而是为了试药!可你们有时间试吗?试得起吗?这解药,我是不会给滕睿哲的,他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吧!”   “找你要解药,岂不是更浪费我们的时间?”龙厉朝这边走过来,“因为这药根本没有解毒的血清,是你这伪君子故意用解药来拖延我们抢救的时间,一心想要孩子死!枉你是滕家大少爷,却也干的是这种龌龊勾当!你昔日的风度优雅哪去了,怎落到今天这种要靠一个孩子来救你命的地步?滕总与你是同根兄弟,与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并没有逼他,哪来的饶人之处?呵呵,竟然有人求我饶他……”滕韦驰只是眯起双眼,疯狂的大笑,笑声尖锐刺耳,直勾勾盯着站在实验室外面的滕睿哲,然后在针筒扎进肉里后,笑声这才止歇,慢慢等待痛苦或死亡的到来。   滕睿哲此刻的确站在外面,透过窗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一切。   但他并没有进来,看了一会,转身走出去了。   他抓滕韦驰来,并不是为了要他的命,而是让这个阴险的男人也在鬼门关前走一圈,知道生命的可贵!   当初这个男人抓走黛蔺,伤害孩子,欠下的是母子两条命,所以这个男人也应该尝尝被枪决和被药毒的滋味,从而知道再三迫害别人的下场,懂得收敛!   ——   滕韦驰被连续打了十针,药量非常猛,直冲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清清楚楚体会到了药毒一点点进入他血液的滋味!   虽然他用意志力极力忍耐,但随着药物在体内一点点的融合,他开始痛苦起来!他咬紧了牙齿,额头上的青筋在逐渐暴突,汗如雨下,模糊了他的双眼。   是真的难受,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他身上剜肉,比用刑更可怕!然而不等他缓过劲,一个小时过去了,加药的时间又到了!   旁边的医生又取了十支,从他的右胳膊注入,并给他松了绑,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立即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一把尖刀,毫不犹豫朝自己的胳膊割去,给自己放血自救,把药水放出来!   而看守他的医生和保镖则在门外冷冷看着,既不阻止他,也不把他重新捆绑在椅子上,就任由他放血自救,俊脸一丝丝的苍白!   一会后,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力不支,抓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跌回椅子上,闭眼休息。   十支加十支的药剂一起注射进体内的毒性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放血,毒素都已经与血液交融了,反噬之力比他稀释在保胎针里的毒液来得猛烈几百倍,大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原来滕睿哲他是真的打算让他在痛苦之中狼狈死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邹小涵在锦城市的医院休养了几天,最后迫于媒体每天的骚扰,不得不打算搬回家养病,避避风头。   而她的黑皮肤儿子则由于身体不好,必须放在医院治疗,无法跟她回家。她对此求之不得,收拾好东西就让蓝氏掺着走出医院了,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个黑孩子一眼,巴不得孩子早夭。   但倒霉的是,小车刚开进政府大院,行至家门口,邹书记竟然不准她进门,说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邹小涵心里好不委屈,站在门口就要哭出来,却发现大院里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连哨卡那里的防卫兵都对邹家的这个方向睇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她这才知道自己臭名远播,名声彻底被毁了,连忙坐回车上,让司机立即把车开出去,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蓝氏不得不陪在她旁边,左一句‘乖女儿别哭’右一句‘有妈在呢,没人敢欺负你’,像保姆一样的伺候着宝贝女儿,就怕女儿又出什么事,寸步不离跟着!   但母女俩不知道,就在她们母女和袁老太太不在家的这几天,有另一个女人住在了她们家!邹书记为什么不让女儿进门?因为他还来不及把他的女人送出去,害怕事情被撞破!   此刻那个女人就大大方方坐在客厅里喝酒,身上还穿着一套v领低胸的性感真丝睡衣,婀娜多姿走到窗边,目送她们母女俩离开。   老邹则站在门边,面色阴郁盯着桌上那份法院寄过来的滕家离婚诉讼传单,被女儿的这堆事搅得终日不得安宁!   当初为什么要让女儿嫁滕家,还不是为了与滕家永远交好,两家势力长盛不衰!结果作茧自缚,让自己进入两难境地,名声、地位岌岌可危!   ——   滕韦驰原本以为自己撑得过去,可五个小时过去,十个小时过去,十五个小时过去,他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异常,眼睛也开始模糊,鼻子呼吸困难。他虚弱躺在椅子上,一手抓起了那些打完药水的试管,确定滕睿哲是弄来了一模一样的药物折磨他,报复他!   而且狭小密闭的实验室外没有一个人,外面的灯是全熄的,漆黑一片,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老鼠,任由他自生自灭!他这才紧张起来,吃力爬起,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弄死!   这种被打毒针的滋味他尝到了,偶尔的时候,也想过自己不该对那个孩子动手,那样太过贬低自己的能力,可面对敌人,要的就是狠,弄死肚子里的一块肉又算什么,反倒是帮苏黛蔺断绝与滕睿哲的牵扯,助她展开全新的人生!   滕睿哲应该感激他在这**个月里没有碰苏黛蔺,而只是利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留住了她的清白!如果八个月前他就让苏黛蔺成为了他的女人,滕睿哲现在只怕连哭都来不及!   “睿哲,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虚弱靠在门边,艰难的呼吸,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你的残忍,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我困死在这里,你同样是一个孬种!”   啪——!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所有的灯突然亮了,滕睿哲带着几个医护人员从很远的大门口走来,走至玻璃窗前看了奄奄一息的他一眼,俊脸冷峻,安静冷道:“十六个小时刚刚好,立即给他注射新药血清;若是新解药成功,就算他运气好捡回了一命!但若是不成功,我就无能为力了!”   他让医护人员进去抢救滕韦驰,自己则坐在外面,一双深邃墨眸一瞬不瞬紧紧盯着新解药的融合程度,眉梢紧蹙。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将滕韦驰和小白鼠的药毒样本和中毒反应视频到美国,让那边的研究人员立即破解这种分子,找到相应的血清。然后几个小时前,这几个美国研究人员就飞过来了,与这边的医生联手研药,准备试药。   如果解药在滕韦驰身上试验成功,那孩子就能健康了,也算是滕韦驰对孩子的补偿!   “滕总,已经给他注射了一支新药,他看起来越来越虚弱,没有药效。”龙厉让他看看门里那个狼狈的男人,“看来这次他是死定了,不过死得其所,总算为小少爷做了一件好事!”   “十分钟后再加一支,直到把五支打完。”滕睿哲点点头,示意龙厉继续照办,“这种新抗毒血清需要慢慢在他体内散开,使其血液里的毒性逐渐减弱、消失,直到康复。一旦他的情况有好转,我们就可以用这药给泽谦注射,让孩子解这胎毒。”   “但他看起来昏昏欲睡,似乎撑不住了。”只见实验室里的滕韦驰,奄奄一息低垂着头,狼狈之极。这个男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被试药的一天,比起小白鼠还不如,差一点就丧命在自己的毒药之下!   “不,他没那么容易死。”滕睿哲看着笼子里那只逐渐好转的小白鼠,黑眸微微一亮,静候新抗毒血清在滕韦驰身上的药效,“新抗毒血清已经在白鼠身上成功了,那么在他身上也不会失败到哪去!给他一个小时的适应时间,让他慢慢来!”   “是!”   一个小时后,五支药剂再次注入滕韦驰体内,滕韦驰躺在转椅上,脸色逐渐好转,鼻间开始呼吸顺畅,身体不再疼,从鬼门关前绕一圈转回来了。   但他虚弱至极,紧紧闭着双眼,不肯面对滕睿哲胜利的脸庞。   滕睿哲则早站在了他面前,正在给笼里那只安然无恙的小白鼠喂食,观察小白鼠的健康度,然后目光掠起,静静看着滕韦驰那张脸:“你对孩子下毒,我同样也能给你下毒,感觉如何?要不要再尝尝代替死囚犯枪决的滋味?我同样也可以让枪手不打你的头,留你一条命,然后给我做试药人!我这里有一个美国的医药研究团队,一直在研究新药,恰好就缺一个试药人!”   “看来那个孩子不是死胎,还有救。”滕韦驰睁开一双虚弱的眼睛,“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你试药,差一点被困死在这里!”   “你敢气势汹汹找来海南,不就是来给我试药?”滕睿哲掀唇冷笑,眸子冰冷,绕着他走了一圈,“解毒血清我只给你注射了一半,剩下的日子留给你慢慢熬。当初你是怎样对待我儿子,今天我就让你双倍奉还,切身体会!未来的几天你好好享受,我的医药人员还有一些药需要试,试到没有副作用为止!”   “你——”滕韦驰的脸顿时变了,心有忌惮,却嚣张不减,张狂冷笑,“还真卑鄙!早晚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妻离子散!”   滕睿哲拧眉看着他,双唇浅抿这次没再出声,带着龙厉他们安静走出去,离开这里。   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无需赘言!   ——   几天过去,医院开始对新生儿试用新抗毒血清了。由于药毒是稀释在最后一剂的保胎针里,所以宝宝的吸收量不算太多,当血清注射进去,马上开始起效,宝宝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皱巴巴的小脸也长开了,此刻正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爸爸。   ——   这就是他来到的新世界,这就是他的爸爸吗?   他打了个小呵欠,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爸爸,小手手捏了捏。噢,呼吸不再痛苦,身体不再疼的感觉真好,谢谢爸爸救了他,救了他和妈妈。   滕睿哲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儿子的小拳头中,让那小拳头把他蜷握着,感受到了小家伙的虎劲和欢快,心里总算抒出一口气,一双深邃黑眸柔柔笑了。   他把自己的大手从保温箱里拿出来,让医生继续给孩子观察,自己则走至一旁查看孩子的病历。   虽然孩子发育缓慢,又被滕韦驰打了延迟出生的药物,但小家伙很坚强,勇敢的挺过来了,除了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小,血液里有毒素,其他都很健康。   尤其是那一双水晶葡萄眼睛,看到爸爸就咧嘴笑,眼睛仿佛会说话。   而且在这刚出世的几天,他的成长状况非常好,皱巴巴的婴儿皮肤在慢慢舒展光滑,大眼睛明亮有神,小嘴巴会哇哇哇的哭,小胳膊小腿也蹬来蹬去,虎劲儿十足。   “滕先生,只要把血液里的毒素全部排出去,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个头赶超同龄婴儿。您看他的骨节,修长结实,体型日后必将赶超您。”医生在一旁和暖微笑,非常尽职,“不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非常重要,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甚至是一年,才能完全康复。”   “唔。”滕睿哲沉沉应了一声,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只要医好他,让他健康,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不过治疗时间最好不要拖得太长,副作用大,我可以接受把复健休养时间延长。”   “滕先生,我们会努力的。”   滕睿哲点点头,带着两个部下走出门外,直接来到黛蔺的病房。   此刻黛蔺在练习走路,穿着一身素白的病号服,显得柔柔弱弱的,正要去看儿子。见男人过来了,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柔柔偎依在他怀里。   儿子出世几天了,他们一直不让她去看宝宝,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不然夜里睡不着觉,梦里总是梦见儿子哭。   现在,男人该满足她这个愿望了吧,哪有做妈妈的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宝宝?   “孩子很健康,我们现在去看他,但只能隔着保温箱看。”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稳步走出病房,“受得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么?”   黛蔺窝在他的胸膛上,笑着点点头:“这是……家常……便饭了,就怕宝宝……受不了。”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走到了孩子的治疗室门口,滕睿哲一双锐眸沉静如水,给医生们投来指示的一瞥,示意医生们瞒住孩子的病情,不要让黛蔺知道。   医生们会意,谁都没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指导黛蔺看孩子,教她怎样给宝宝喂奶。   黛蔺看着保温箱里的小毛毛,尤其是小家伙竟然知道妈妈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即看向她,对她咧嘴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头一窒,欣喜得差一点哭出声来!   那一刻的母爱柔情,充塞她柔软的心窝,把她整个心房填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她盈亮柔润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虽然小得像只小猫咪,却挥动着他的小虎拳,证明他的生命力!   宝宝就是用这小拳头小脚脚在肚子里踢她的,告诉妈妈不要孤单,还有他在陪着她。   她把手伸进保温箱里,宝宝的小拳头立即就握住了她,一双乌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在喊妈妈。她顿时潸然泪下,想伸手抱宝宝,医生却把她拦住了,说孩子不能离开保温箱,正在输营养液。   “黛蔺,等宝宝康复了,我们再抱他。”睿哲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她站到一边,让医生把保温箱的门关上,沙哑柔声道:“保温箱能辅助早产儿呼吸,如果离开了保温箱,宝宝就会呼吸吃力,无法适应。”   “严重吗?”黛蔺在他怀里紧张起来,一双小手抓紧他,感觉一颗心随时都会碎,“难怪他要在这里待……这么久。”   “不严重。”男人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双眸柔和,让她不要哭,“只是提前几天出世了,问题不严重。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能出来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医生在教他吃奶,他每次能吃很多。”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哭,喜极而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流满她洁白的脸庞,“我的……宝宝出世了,我希望他……健康。”   “他会的。”男人将她搂紧,轻吻她的发丝,为孩子所遭的罪,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   离婚诉讼早在邹小涵生出黑孩子,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天,法院就同意受理了。法院早派了人调查、取证、核实情况,就等着开庭审理。   滕家则甘愿遭报,大浪过后平心静气接受了今日的结果,准备打官司,邹家也接到了传票,正在想方设法疏通法官那里的关系,为自己争取一切的有利条件。   但是几天下来,男主角却没有出现,不知去哪了,使得在外面避风头的邹小涵暂抒一口气,指望还能翻出一些什么花样来!   “妈,您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次?”此刻她躲在她江北的小姨家,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她那做警长的小姨父得来,不用出门也能把外面的形势摸个一清二楚,道:“虽然在北京酒店的视频是我故意拍的,也故意拿给了苏黛蔺看,我们后来又派人在大学门口盯梢,但放绝育药的事,我绝对没有做!”   “有人帮着你做还不好吗?”蓝氏靠在床边揉揉太阳穴,轻闭着眸,被最近的事闹得头疼,脸上皱纹都多了不少,“说不定是有人也看不惯苏黛蔺,势要把她斩草除根!苏市长以前的政敌又不是不少,随便抓一个出来,也能做出这种事!”   “那您就没有想过,这人可能跟我们邹家有关系呢?”邹小涵眯眸沉思一笑,小巧笔直的鼻子和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白牙在灯光下闪烁寒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个人犯不着帮我们做这些事!除非这些事对ta有利,能让ta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ta认识我们邹家,使得ta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妈,您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不定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小涵,你说的是谁?”蓝氏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睁开眼睛,不安看着女儿,“你知道对方是谁?”除了老邹能帮她们,还能有谁!他们是一家人,老邹派人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邹小涵却把头微微一偏,把目光移开了,“因为睿哲把‘买凶去泽州大学打苏黛蔺’,‘在江北给苏黛蔺下绝育药’的事全算我头上了,所以我不得不说出来!我明明没有做,为什么把这一档子事全部算我头上!那个人心甘情愿帮我们做,关我们什么事!”   “小涵,经你这么一提醒,妈的心里就紧张起来了。”蓝氏这时有些慌了,心有不安朝女儿靠过来,“妈这心里被你这么一说,就跟猫抓似的,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时刻在监视着我们。对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确实有个人在帮你对付苏黛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苏黛蔺的行踪找到了。小涵,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邹小涵皱眉,微微不耐烦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只是猜测,不想让睿哲把这些杀头的罪名全扣我头上!您知道这次离婚庭审,法院肯定会把这些事一一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买凶打人、下药害人的罪名可是要把牢底坐穿!而且爸现在为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管我了,法院那边至今还未疏通好,我就怕到时候,所有的罪名都让我一个人背!妈,我真的很害怕……”她呜呜哭起来,说哭就哭,伤心欲绝扑进母亲的怀里,“我根本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让我背黑锅?”   “傻孩子,派人去大学门口盯梢、对付苏黛蔺的那些事都是妈派人去做的,下绝育药也是其他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庭判罪,那也是判妈,与你这个不知情人又没有关系……”蓝氏把所有罪名往自己身上抗,就舍不得女儿受一丝委屈,“这些事迟早要被挖出来,就让妈去坐牢,小涵你好好养身子,再重新站起来,不要再与滕家有任何牵扯……”   “嗯。”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把这小姨父的家差点哭成了泪海。   刚刚返家的警长小姨父见书记一家似乎大势已去,落魄到要躲来他家避风头,顿时有些脸色了,不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了,冷道:“传票的截止日期是明天,如果不去出庭,小涵你就是藐视法庭法规,直接受到法律制裁,我家就犯了窝藏罪。你们看怎么办?总不能拖着我们一家下水,就这样被你邹家这臭名声给毁了!”   “我明天会去的,姨父你不要说这些!”邹小涵满脸泪痕抬起头,对这势利眼的小姨父更是看不顺眼,眼泪止了,态度也傲气了:“我邹家还没倒呢,在这摆脸色给谁看?不要忘了当初是我爸提拔,小姨父你才做了警长,让你们一家鸡犬升天,衣食无忧!”   “行、行,那你们明天搬出去,我现在不靠你们邹家升官发财。”小姨父脸色一板,也把话挑明了说,巴不得她们早点滚蛋,不要把他家名声也弄臭了,凉凉一笑道:“顺便告诉你,北京那边也听到风声了,似乎觉得邹书记作风不正,会对部里、两会和群众产生不利影响,有意向给他调职。机会好的话,说不定就将他调回锦城市了,让他成为一个交了权又被调回来、并且被纪检机关检查的书记!呵呵,这谁还敢靠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靠你邹家升官发财,然后一起进棺材!”   “小姨父你——!”邹小涵被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做大小姐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了别人不把她当一回事的那一天,“可我爸现在还是书记,你照样要阿谀奉承!”   “一旦被上级领导‘关注’了,就不再是当年的书记,随时都会被纪检,人头落地啊,无知的大小姐!”小姨父呵呵一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位娇生惯养的无知女人,最后道:“这个书记比得上现在即将上任的新市长吗?锦城市在今年市委大部分换届,市委书记位是由外省的一位官员过来职任,新市长则听说是我们本市的,你说谁的权力大?当然是新市长更有后台,在锦城市更有实权!你家的书记则是过去时了,放弃了锦城市,去了北京,一旦犯事就高不成低不就,在哪边都没有实权!好了,话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明天赶紧走吧,你邹家我还真高攀不起。”   伸手嘭的带上房门,就是给这臭名远扬的邹家母女摆脸了,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待在这里!   ——   滕睿哲陪黛蔺度过了生产期,第一个抱了孩子,并给儿子起了名字——滕泽谦,然后在小泽谦病情稳定,抓着妈妈递过去的奶瓶津津有味吮吸,小脸蛋养得圆圆的时候,他必须要回去锦城市了。   他得打离婚官司,也要走上一条曾经他不想要,却在现在不得不走上的道路。曾经他与苏市长有过一段交情,也因家中世代为官,让他对官场有一定的认识。   他不羡慕那些位高权重、显赫声威,所以在家里人极力将他往政界栽培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商界,并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断绕开父亲为他铺好的那些政治道路;当年黛蔺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在发展他的事业,期待挣脱家族的枷锁;   当年他与苏市长谈心,苏市长也曾对他说过,‘这条官路不好走’,言语间有无奈,也有沧桑,当时他是赞同的,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还是要走上黛蔺父亲的这条路,在爷爷的帮助之下,坐上市长之位。   如果当年黛蔺出狱的时候,他就坐上了市长之位,而不是坚守他的公司,黛蔺是不是就可以少受后面的这些苦?一个男人除了有钱,还要有权保护自己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境况之下,若想待在锦城市,不想黛蔺受尽冷眼、远离家乡,那就必须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的权力是用来保护他的妻儿,让他们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锦城市,生活在养育自己的这片故土之上,不必与长眠地下的苏市长永远分离,而不是为了争名逐利、营营役役,与邹父一样用尽手段……   “睿哲,你要走了吗?”病房里,黛蔺从后面轻轻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知道他要回去解决一些事,“早点回来。”   她身上带着一股刚为人母的奶香,淡淡的,是从儿子身上带过来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都是……次要的。”   睿哲听着她柔细的声音,眉宇间亦是布满不舍,转过身抱她柔软的身子入怀,用指轻抚她百合花般洁白的鹅蛋脸儿和明净的眼睛,“除了与我在一起,其他也很重要,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你也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等我回来,我接你们母子回锦城市的家。”   黛蔺听着这句锦城市的家,幸福笑了。是啊,锦城市才是他们的家,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小涵被离婚   锦城市江北区,就在邹小涵和小姨父吵得不可开交的当会,邹书记的车出现在门口了。大老远的,他就听到了这个妹婿的忘恩负义和不知廉耻,口口声声要赶小涵母子走,声音震耳欲聋,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他走到门口,让随行保镖把门打开,冷冷盯着这个正在对小涵摔门摆脸的妹婿,笑道:“若没有我邹家撑腰,你逃得过古敖对你的追查?你利用局里职务之便,把局里的一些公款全转进了自己的腰包,并用警署配给你的配枪打人伤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我给你收拾!结果我现在给你收拾妥当,你却翻脸不认人,给小涵母女摆脸色看!难道当初我对你的提拔,还抵不过今天小涵在你家住几日?”   “姐夫。”小姨父这个时候刚走出房门,转身竟见邹书记陡然到访,还带了一大批人来,当下一惊,这下收敛点,不敢再猖狂了,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   “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需要折腾一下。”邹书记目露冷光,早把他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大手一挥示意他让开,冷道:“虽然我上调去了北京,但在锦城市弄垮你一个小警长还是绰绰有余!你既已不靠我邹家升官发财,那就把我邹家送给你的一些东西还回来,包括我送给你的那些官位!”   “姐夫,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小姨父这下急了慌了,就怕邹书记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给灭了,连忙跟在邹书记身后跑,“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姐夫你不要当真!我哪能不靠你邹家升官发财呢,如果没有姐夫你当初的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   邹书记已走到女儿房里,没有理会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让蓝氏给女儿收拾一下:“我且不与这个不孝女赌气,先把这件事解决好了再说其他事!马上给她收拾好,我接她离开这里!”   蓝氏见丈夫肯来接女儿了,哪还有什么话说,用手帕三两下把眼泪抹干净了,手脚飞快的给女儿收拾行李,一边道:“老邹你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提拔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刚才他骂小涵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邹家还没出什么事呢,就开始有人狗咬主人、恩将仇报!”   小姨父站在门口,一边听她骂,一边在琢磨该不该在现在与邹家翻脸?丑闻的事都闹成这样了,邹家还把邹小涵往他这里塞,不是让他们家跟着闹丑闻吗!?   以后他的亲戚朋友都会笑他有邹家这种作风不正、门风败坏的豪门亲戚,顺便把他也列为其中的一员,断绝与他的来往!而且邹家一旦垮台,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作奸犯科的那些事也给抖出来,让他这个小警长也遭殃!   毕竟谁让他跟邹家走的近呢!   “好了,都收拾好了,小涵我们走。”蓝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给面色憔悴的女儿披上外衫,让保镖护着走到小姨父面前,停下脚步,轻蔑刻薄道:“妹夫,明天就是你被警局革职的日子,好好想一想怎么找下一份工作,怎么把警局你被你贪污的那些窟窿给补上!在新市长上任,新市长赏识提拔你之前,你还真要靠我邹家升官发财的!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就一小警员,新市长凭什么赏识你?他会像我邹家一样,瞎了眼的提拔你这白眼狼?”   小姨父自知得意过早,好死不死的被邹书记撞上了,现在又被蓝氏借势发飙,张口闭口骂他白眼狼,于是也忍不下去了,冷笑道:“我人小力微,确实接近不了新市长,但比起被你们邹家牵连,新市长就比你邹家好千百倍!你们没听过新市长的传闻么?据说是滕家的人,也就是被你们戴绿帽子的滕家,一旦他们滕家的人当上新市长,你邹家死得更快!我还真后悔与你邹家做了亲戚,让你们母女进来住,到时候你们家东窗事发,我还要背负窝藏罪!”   邹书记听着,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眸光阴冷,没与这妹夫理论,示意妻子与女儿上车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蓝氏这才扶着女儿走出门了,坐上丈夫的车,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等老邹坐上车,她这才知道丈夫是要送女儿出国,现在就直接去机场,一刻都不能停留!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她吓了一大跳,当即就从车里站起来了,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小涵才刚生完孩子,你想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吗?国外那么远,她会受不了的!”   “法院那边疏通不了,滕家坚决要打这场官司,没有一点回旋余地,所以在明天开庭之前,小涵必须去国外待几天。”邹书记冷静道,老脸上不急不躁,“这几天老滕做的那些杀人灭口之事会被挖出来,到时候这些风头就会盖过离婚事件,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找滕睿哲的把柄!现在滕睿哲将苏黛蔺藏在海南,金屋藏娇,算是婚姻出轨,成为有过错的一方;而且滕韦驰告诉我,苏黛蔺怀了滕家的孩子,就在前几天生产,在海南省中心医院。所以只要抓到这个苏黛蔺,我们不怕滕睿哲不乖乖投降;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给挖出来,小涵也不会受到制裁。”   “可苏黛蔺不是在锦城市吗?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孩子还快生了?!”蓝氏被这接踵而至的噩耗惊得如炸毛的母猫,一双杏眼瞪得铜铃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苏黛蔺明明还是一个平肚子,能跑能跳,还能打人,怎么突然间就要生了!老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那声音简直就是凄厉,如一根被拉断的二胡弦,吱——呀,差一点刺破人的耳膜!   “犯糊涂的那个人是你!”老邹不悦看过来,双眉皱紧,心里暗暗感慨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辣又愚笨的老婆,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明白——小涵拿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却被滕韦驰摆了一道,既失去了股份,又生了一个黑孩子!而苏黛蔺则早怀了孕,被滕韦驰藏起来了,准备拿孩子来对付滕家!那个舒敏敏则是假苏黛蔺,一个用来勾引睿哲和迷惑我们邹滕两家的替身,不足挂齿!”   “这个滕韦驰该死,是他害得小涵名声尽毁,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老邹你怎么还放过他呀!你应该让这个人出来证明小涵的清白,告诉法官,这个孩子是他放进小涵肚子的,并不是小涵与外人有染!”蓝氏听得嘴唇一抖,说激动就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丈夫的胳膊就不肯放,指甲刺进老邹的肉里,“你抓他呀,让他明天出庭作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小涵的,这样小涵就不用去国外避风头……”   “他现在下落不明,怎么抓他?!”邹书记吃痛的拨开蓝氏的手,厌恶的瞪了一眼,“而且睿哲现在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我与滕韦驰对干起来,他会把我的老底掀出来,让我邹家家破人亡!”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女儿受罪,整天抱一个黑孩子以泪洗脸……”   “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当初要跑去睿哲的公寓,黑灯瞎火的就与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不跟我们商量就把事情闹大……”   邹小涵在一旁听着父母的争吵,把头扭向窗外,静静看着外面的霓虹灯。   只要滕睿哲留下线索,她就有机会反扑。现在的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还活着,滕睿哲和苏黛蔺就休想过安宁日子!   ——   小车很快到达机场,邹书记早把飞机票和国外的住处给女儿安排好了,现在将女儿送到飞机场门口后,自己没有下车来,让她一个人去安检。   只是邹小涵的状况很不好,当她开门下车,刚往前走一步,却双腿一软,产后大虚的身子陡然往地上扑了下去!   “小涵!”蓝氏心疼女儿,大叫着将邹小涵抱起来后,死活不让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里,脸上老泪纵横,“老邹,咱们的女儿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她不能一个人在国外,会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这样做是在保护她!”邹宗生老脸严肃冷厉出声,示意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马上飞国外,“虽然她明天不出庭,法院依然会判决离婚成功,但这样做可以让案子找不到被告,让她不用立即承担法律责任,不必在锦城市遭人指点笑话!等过一段时间,老滕失势下台,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再把她接回来。你也陪她去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已经无法再用私权包庇你,因为没有时间了,有很多证据对我们不利,我动用再大的势力也压不下来。”   “那你怎么办?”蓝氏担忧看着他,眼泪一直在流,“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老邹,你跟我们一起去国外吧,不必等着法院来给我们定罪。只要我们入了别国的国籍,成了别国的公民,我们就是没罪的。等到几年后风头过去,我们再来看看这里,给爸扫墓上香……”   “我给你们母女,还有妈,都申请了澳洲的新国籍,如果这次案子压不下来,你们就在那定居,不要再回来。”邹书记走下车,来到她们母女面前,沧桑的眸子里含满担忧与不舍,老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走,国际刑警一样会找到我,从而牵连你们。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以后不要再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现在妈已经被我送去了国外,正等着你们过去。如果这边一切顺利,我会过去接你们,你要把小涵和妈照顾好。”   “老邹……”蓝氏舍不得走,感觉这是一次生离死别,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老邹,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不要让我们就这么分开,我留下来帮你……”   “去吧,不要说这些。”邹宗生目光沉痛哀伤,坚持让她走,转身坐回自己车上,命令司机立即开车。   追过来的蓝氏则被保镖拉住了,泪眼模糊看着丈夫的车离去,却追不上去,只能喊了几声‘老邹、宗生’,然后被半拉半扶的进了候机厅,抓紧时间登机。   反观他们的女儿邹小涵,神色则比较平静,仿佛这不是一次与父亲的生离死别,而是自己的一次重生,父亲帮她躲过一劫,让她有机会再回来反扑!   她的心里是喜悦的,期待着父亲帮她把锦城市的一切摆平,她则在国外养病、避风头,然后等一切风言风语过去,她再重新杀回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与滕睿哲有关的风吹草动!比如孩子!   ——   被拖了很久的离婚诉讼终于被提上日程了,由于这关乎邹滕两家的声望,所以很受外界的关注,法院门外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绝不是一场平凡的离婚案。   滕睿哲见邹小涵没有出席,笑了笑,让法官直接打给邹书记,如果再请不来,就判为自动离婚了。   他的离婚条件是,邹小涵分不到一分财产,并且要帮滕家追回那些被她转出去的股份,以及一份离婚自白书。自白书的内容包括,当初到底是与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再嫁祸给他?又是怎样用棒球棒毒打寻过去的黛蔺,怎样自导自演了一场‘激情戏’?对苏黛蔺暗地里又做过什么,最好巨细无遗的交代!   当然,他知道邹小涵肯定不会写自白书,那就让证据说话,让她离得心服口服。   现在妇联主任证明:他与邹小涵没有性生活,没有夫妻感情,结婚就分居;   医院证明:孩子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就是一个混血,是邹小涵与一个黑人所生。   公司证明:邹小涵在公司所持股份确实在他上任那一天,自动划到滕韦驰名下,并且邹小涵亲口承认,自己是与滕韦驰做交易,心甘情愿将股份转过去,也就是背叛滕家。   学校证明:邹家派人去学校查苏黛蔺的名字,并且长达数日的派人在校园门口盯梢,动机不纯。   而滕母竟也站了出来,做证人:那日给儿子放的是安眠药,并不是春药,所以邹小涵被儿子强迫的说法不成立。虽然为此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她必须要告诉大家,在这件事里,儿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把与儿子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剪辑给邹小涵,让邹小涵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她把那份被她修复好的录音带呈交给法官,然后满脸歉疚对听众席上的听众又哽咽道:“睿哲他并不是自愿娶邹小涵,是被我逼婚,被我下了安眠药,昏沉沉躺在床上,与清醒的邹小涵睡在一起;因为我想要一个贤淑端庄的儿媳妇,就认定了邹小涵,与她联起手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后来我才知道,儿子越痛苦我的心就越痛,直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在对付睿哲,他们并不爱睿哲,邹小涵也不爱,除了黛蔺,没有一个人爱他。所以我希望睿哲与黛蔺以后能幸福,虽然爸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并为此要付出代价,无法再补偿保护你们,但我们出狱后,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给机会我们去补偿黛蔺,好吗?”   她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又看着儿子笑了,“睿哲,妈真的是很后悔,但是不绝望。你和黛蔺一定要记得去狱中看看我们。”   睿哲看她一眼,把目光淡淡移开了,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做任何答复。   他在等邹家的到来,等着离婚签字,然后结束这一切。   在他身边的所有女人中,他只敢相信黛蔺的眼泪,只要看着黛蔺那双柔丝般的乌润水眸,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是喜,是悲,还是思念亲人?而母亲和邹小涵的眼泪,信一次,就不能信第二次。一旦信了,就是他和黛蔺又一次灾难!   “看来邹书记是不肯来了,默认法庭判决自动离婚。”他轻轻一笑,站起身,“那我们让当事人邹小涵过来签字,呵呵。”   ——   庭审厅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打了开,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国外的邹小涵被带了进来,眼角还挂着泪,显得非常委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进来,不准旁边的人碰她。最后还是被两法警给强制带进来了,才肯在被告席上乖乖坐着,不断流泪。   “被告,你为什么在接到传单后故意缺席?”法官法不容情,一法锤锤下来,表示对被告的这一所作所为非常生气,“据查,被告你昨晚准备飞往澳洲,拒不出庭,已经触犯了逃逸罪,本法庭有权定你藐视法庭罪和逃逸罪!”   邹小涵坐在席位上嘤嘤的哭泣,一边用面纸擦眼泪,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   昨天她和母亲正准备安检,突然有几个航空公司的地面空警过来拦住她们,说要检查她们的行李和证件,保镖眼见不对劲,连忙护着她们往候机厅外跑,无奈对方早有准备,把整个候机厅包围得严严实实,不准轻举妄动。   她这才知道滕睿哲早派人在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是绝不允许她逃逸,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的!他们这婚是离定了,滕睿哲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法官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我真正的孩子,让大家知道那个黑孩子并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她挣扎着站起身,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声音也很大,“你们也调查过了,我并没有与什么黑人来往,怎么会生出一个黑孩子!?这分明是滕睿哲嫁祸给我,在陷害我!”   “那你用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的事,又怎么解释?”法官反问她,把面前的资料翻了翻,“你确实拿公司的股份做交换条件,让滕韦驰给你弄到原告的孩子,这一点你承不承认?未经当事人同意,你就窃取对方的孩子,这也是犯法的行为!”   “我……”邹小涵顿时被问得顿住了,心虚不已,继而强词夺理道:“对于这一点,我坚决不承认!我与滕睿哲是正当的夫妻关系,领过证,办过酒宴,名正言顺嫁到了他们家。他在外面养女人,不肯回家,我为了给滕家传宗接代,想尽办法怀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你们法院为什么不去调查他在外面的女人?那个第三者还给他生了孩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提离婚,我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滕睿哲见她这么嚣张,扭头朝她看过来,一双墨眸诧异不已,定定看着她。   “但你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滕家的孩子!”法官又是一法锤锤下来,认定被告方在狡辩,“本法庭调查结果证明,原告与你在九个月的婚姻关系里,并没有与你有身体上的接触,而且在结婚之前,是你利用原告昏迷无意识的状态,强制将一些罪名加到他身上,迫使他娶你,你这一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并且你口中所说的第三者舒敏敏女士,她与原告方并没有一丝暧昧关系,仅为同事,没有发生过身体上的接触!”   “可弄昏他的人不是我,是他妈!”邹小涵又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让旁边的两法警压都压不住,用手直指坐在一边的滕母,“是她用睿哲的手机约我去公寓的,也是他们出主意让我睡到睿哲的房间!我才是受害者,被睿哲强迫了,才不得不嫁到他们滕家!”   “是,西斓女士已经承认她是策划者,也愿意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那邹小姐你除了涉嫌栽赃嫁祸,行为不检点,对原告造成长达九个月的精神损失,还涉嫌不正当的交易买卖,婚姻出轨,本法庭判你为施害一方,不仅要无条件履行离婚协议和附加条件,还要向原告方赔偿七十二万元精神损失费,五十万补偿费,以及追讨回所有被你转出去的股份!如果本法庭调查出你怀孕的时间在结婚之前,非婚内怀孕,那就涉嫌盗窃他人精子,构成犯罪!现在本法庭基本可以判定为:邹小姐你的婚姻、你的怀孕,都是一场阴谋,你与滕韦驰先生做黑市精子交易,试图盗取滕睿哲先生的精子,却未果,成功怀上一个黑人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推卸到滕睿哲先生身上,直接构成盗窃与嫁祸双重罪!”   “那些股份已经划给我了,归我所有,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凭什么管束我?”邹小涵大声嘶吼起来,不断在法警的钳制之下挣扎,整张俏脸开始扭曲,就是不肯伏法,“昨晚我还听说苏黛蔺生了个儿子,是滕睿哲在婚内的私生子,凭什么你们不去调查她,要判我为施害的一方!?如果我婚前怀孕是盗窃,那苏黛蔺怀孕算是什么?她是在滕睿哲婚内怀孕,是睿哲的第三者,对我这个妻子造成了重大的伤害,我有权利追讨她!”   “邹小姐,虽然滕家将股份划给了你,但你是以非法途径将这些股份转卖了出去,他们有权利追回!并且你所说的第三者、孩子,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以你的这些说法不成立!如果邹小姐你再抗法,原告方将会继续上诉,控告你诬蔑!”   “那就上诉啊,我现在是被他诬蔑,就怕他不上诉!”邹小涵咯咯一笑,甩开胳膊不准法警制服她,显得有些疯癫,“他的私生子现在就在海南,刚刚出世,你们去抓啊,抓到了我们再来判离婚!别整天缠着我不放,却把真正的施害者保护起来,判满手血腥的他无罪!而且我告诉你们,他在我进手术室的那天把我的孩子悄悄杀了,然后弄了一个黑孩子给我……”   法官大人听得皱眉,没有再敲法槌,不悦低语道:“看来本法庭不该判她诬蔑,而是该判她精神失常,离婚后必须立即送往精神疗养院,不得拖延!”   ——   滕睿哲坐在原告席上,一双锐眸冷冷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薄唇浅抿,脸色不大好看。   他早该知道让邹小涵签这离婚协议会拖出很多事,废话不是一般的多,又装疯卖傻,却始终逃不过乖乖签字的结局。所以他坐在这里觉得空气闷,浪费时间,耐性在一点点的流失。   故意装疯卖傻,强词夺理不肯签字,等着父亲邹宗生来救她?可就算救了她又怎样,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邹小涵你成为锦城市第一蕩妇,豪门里第一恶毒千金!你说的越多,丑事暴露的也就越多,让世人清清楚楚看到你身体里那颗肮脏不堪的心,以及你当初的那些所作所为!   你想拉着老滕,你昔日的婆婆跟你一起下地狱,要死大家一块死?呵,我没意见。老滕本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杀一命偿一命,谁也帮不了他。这样之后,他才会真正的悔过!   倒是你邹家,邹书记这人心思缜密、精明过人,原本想抓我把柄,把我和老滕一起弄下去!奈何派了无数势力在海南,也搜寻不到黛蔺的行踪,找不到滕韦驰!   他给自己留了两条后路,一是保住他在北京的官位,灭掉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发挥他真正的实力,在锦城市与我斗个你死我活!二是,一旦形势不对,马上带着他的金钱美人逃之夭夭,不管你们母女死活!   虽然目前我没抓到他金屋藏娇的证据,但推断来看,他身后确实有一个为他忠心办事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的势力还不容小觑,可以帮他做很多事!   比如在海南给黛蔺看照片视频的那两男人,给黛蔺下绝育药的两男人,这次还在海南搜寻黛蔺母子行踪的人,都是那女人的部下!这些事让那女人来做,邹书记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推卸掉一切责任,把官位坐得稳稳的!   可是四年前有个苏市长,因为黛蔺的纵火案,被引发出了无数政治问题。那么邹书记是想告诉大家,现在无论女儿怎么折腾,都不会引出他的政治问题?   他女儿的一个轰动性丑闻就可以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让他被党中央观察!如果他现在再想一点坏主意,索性在成为别国公民前把老滕拉下马,那国际刑警只怕要追他到天涯海角,让他在有生之年环游世界!   “把协议书拿给她签!”他侧首吩咐旁边的律师,看了看时间,不想再看到邹小涵发疯狰狞的样子。女人可以越来越美,但不能越来越丑,不管怎么说邹小涵曾在他心里美好过,还曾把她拿来跟以前的黛蔺做对比,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如果她现在太丑陋,会让他感觉吞了苍蝇!   “我不签!凭什么让我把位子让出来给苏黛蔺,凭什么?!她的孩子都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生了,那就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活下去,与我那个被掉包走的孩子一起活在阴暗之下,这样才公平!”邹小涵开始发疯,又是哭又是叫,拉拉扯扯不肯签字,“这份协议我不能接受!因为孩子是被掉包的,那是我的孩子……”   于是旁边的法政人员不得不抓着她的手签字,让她遵守法规,按照程序按手印。   只是刚写一个‘邹’字,法官大人就被报邹书记的人来了,要求出席。   “庭审都快结束了,怎么现在才来?”法官摇摇头很无奈,但是依旧让他们进来了,因为对方是书记,做什么事都会摆架子,姗姗来迟!   “法官大人,这是滕韦驰最后打给书记的电话,用来证明原告一方确实有外遇!”几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拿出电话录音播放给大家听。只听得滕韦驰清亮的声音在电话里冷笑——“邹书记,苏黛蔺今晚就要在海南省中心医院生了,您不过来凑凑热闹么?她原本是被我安放在公司,静心养胎,后来被滕睿哲识破,立即被送往了海南!只要邹书记你现在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就可以看到你的好女婿在外面有一个完整的家,有小老婆,有私生子,给你邹家戴的这顶绿帽子比那个黑孩子还大……”   “那证人呢?”法官发出疑问,并不接受这个新证据,“必须让电话里的证人出席,才能证明情况属实!”   “海南警方证实,该证人在押送途中,被一伙黑势力组织掳走了,至今生死未卜!而滕二老爷一口咬定,是这位滕先生掳走了滕韦驰!”几个男人手指原告席上的滕睿哲,“滕二老爷道明,儿子过去海南就是去找滕睿哲,但是一下飞机,人就不见了踪影。”   “那二伯有没有说,滕韦驰是跟邹书记一起去海南?”滕睿哲站起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到邹小涵的面前,拾起桌上的笔,递给邹小涵让她继续签上自己的大名,徐徐笑道:“邹书记的录音已经在这儿了,这是不是说明滕韦驰有可能是被邹书记灭口了?二伯他老人家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滕韦驰与我见过面,而不是与邹书记?”   “滕韦驰在临行前,与父亲说过自己的目的地!”   “好了,肃静!”法官大人命令大家安静,重重的敲法槌,“现在是离婚诉讼,本法庭不受理离婚以外的案件!现在邹女士构成一切离婚的条件,请按照程序签字!如果不服一审判决,可以再上诉!现在请签字,然后退庭!”   “我不签!”邹小涵原本以为自己得救了,结果空欢喜一场,还是要签字,结束与滕睿哲的一切牵扯!她痛恨的看着这个男人,知道这婚是离定了,心里却又是不舍,不想与这个男人就这么斩断一切关联,以后再也没有理由缠着他!   缠着他多好啊,就算是被他厌恶,被他恐吓,那也总好过一丝关系也没有!如今她只恨自己在这八个多月时间里没有手段,没能克制住他,就让机会眼睁睁溜走了,再也抓不住他!   “滕先生,今天我们来,除了要将这盒录音带带过来以外,还要请您出席另一场刑事案件的审理!”几个男人不再给他找‘外遇证据’,决定请他离开现场,暂且搁置这离婚诉讼,“您身为当事者之一,必须在滕老爷‘监狱里滥用私权、草菅人命’一案里出庭作证,证明滕老爷当时确实逼迫了你,并且滥杀无辜!”   “呵,老滕果然被你们紧锣密鼓的赶在老邹倒台之前告上法庭了?”睿哲眯眸轻轻一笑,俊脸冷若冰霜,令人生畏,“但这与现在的离婚诉讼案有什么关系!法庭判决下来让她签,她就必须得签!”   他容不得邹小涵再说半句废话,十秒钟之内把剩下两字给签了,然后盖上钢印,彻底结束与邹小涵的这段有名无实婚姻!   退庭后,娇小的滕母飞快起身,赶在儿子走出这里前,追到儿子身边,小心翼翼笑问道:“睿哲,黛蔺她真的生了吗?听说是个男孩,长的像你还是她?”   睿哲见母亲这么欣喜,回首淡漠笑道:“在我正式给黛蔺名分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她的信息!因为我很怕有人再次把我们出卖,让黛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你现在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所以我没必要把这些都告诉你!”   滕母顿时僵立原地,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   ——   滕父的案子审理与一般刑事案件审理不同,由于事关重大,需要有足够的时间调查,收齐证据才能正式立案。   于是这天的审问只是座谈式的问话,并不是法庭上那几个人所威吓的那样审犯人,给予了这个领导者很大的尊重。滕睿哲身为他的儿子,在办完离婚手续后,不得不来这里一趟。   邹书记也在,还有一些锦城市的重要官员,大家都与那京城来的最高领导者一起坐在会议室里,严肃交谈。   但又有谁会说真话呢,谁也不想惹上麻烦的,这几个人说的都是客套话,或者干脆不出声。   滕睿哲在父亲身边落座,看了那最高领导者一眼,薄唇边噙着冷笑,心里顿时晴天下大雪——明明白白。   诫勉、谈话,是这些官员们被摘官帽之前的必经程序,如果能改过自新,那就停职外调,换个地方当官;如果不能,那就杀鸡儆猴,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想必父亲的事是被调查过了的,现在,上级领导只是在找人证,调查‘监狱枪决’这件事的影响度。   “邹宗生同志,前段时间你还在锦城市任职,难道没有听说过第一女子监狱被掉包死刑犯的新闻?”领导者笑一笑,把目标转向邹书记,探探他的口风,“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匿名信访,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知道锦城市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坚决不允许滥用私权的事发生,尤其是害人性命!”   “前些日子网络上确实有一则这样的帖子,但没过两天就被人撤了!而且互联网那边也被封了口,坚决不肯透露揭发者的姓名!我这也是无能无力,女儿嫁过去后,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邹宗生的回答,态度非常诚恳,“为这件事,我女儿现在也过的很痛苦,一直愧疚不安,怪她公公不该瞒着她这件事。我身为市委书记则也失职了……”   “那你呢?”领导者态度不变,直接看向滕睿哲,微笑的眼睛里闪烁精锐之光,“你父亲是否用这件事对你逼婚,伤害一条无辜的人命?”   ——   黛蔺一直守在儿子的保温箱旁,看着医生给孩子输液。   医生说是营养液,可是看着活泼的小宝宝输完液就开始睡觉的样子,她就担心,总觉得孩子太嗜睡。   今天锦城市给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睿哲与邹小涵离婚了。她很欣喜,所以来与孩子一起分享,可是看着保温箱里还不能抱的孩子,她的一颗心就总是悬着,揪疼着。 ☆、爸爸来见宝宝,幸福   小泽谦的小脸蛋长开了,粉粉的,犹如粉团捏出的粉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他醒着的时候喜欢挥动他的两只小手手,用他大大的眼睛看着守在保温箱外的妈妈,小嘴巴还在动,仿佛在说话,非常活泼。   但是每隔几个小时,医生都要给他做一次身体检查,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翻看他纯净的眼角膜,偶尔输少量营养液,让孩子睡觉;   起初她以为这是正常的检查工作,直到她不分昼夜守在宝宝的病房,她这才知道医生给孩子做的检查、打针工作过于频繁,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苏小姐,请不要担心,孩子很健康,过几天就能出保温箱了。”医生笑着宽慰她,隔着保温箱将孩子的状况分析给她看,“您瞧宝宝的气色很好,皮肤滑嫩、红润,嘴唇颜色非常健康,身体也长了一些,四肢在慢慢舒展开,体重增了将近一斤,而且他的小手抓力很牢,劲儿大……”   “那……到底是几天?”黛蔺不敢再相信他们口中的‘这几天’,总觉得不看到宝宝出保温箱,心里就不安稳,“我可以抱抱他吗?”   “可以,不过时间很短。”医生会心一笑,满足她的这个小小愿望,倾下身,将熟睡中的小宝宝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并用手指把小宝宝的小嘴巴逗了一下,惹得小家伙不断抿他的小嘴,似在吃奶。   “瞧,他在做梦呢,梦到好吃的美食了,吃得可带劲儿了。”   黛蔺从医生手中接过孩子,只觉宝宝的小身子好软,好轻,似乎稍一用力,就要把孩子捏坏了。她把小毛毛心疼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贴宝宝散发浓郁奶香的小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里终于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了一个陪伴妈妈的乖宝宝。   这是一个小天使,在她家破人亡、痛失亲人的今天,与睿哲一起过来陪她,让她终于有了一个家。如果地下的爸爸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她高兴的。   “苏小姐,你摸摸他的小拳头,劲儿可大着呢,是个坚强、健康的乖宝宝。”医生把孩子从她怀里接回去,重新放回保温箱,笑脸上确实没多少担忧与焦急了,“来,咱们的乖宝宝输完营养液需要好好睡一觉喽,等醒过来再跟妈咪玩,让妈咪给宝宝讲故事。”   黛蔺手上还残留着宝宝小粉拳上的余温,脸上担忧散去,换上幸福的笑容,温柔注视着保温箱里的孩子。   抱到你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你温热的小身体和顽强的生命力,孩子你一定要像医生说的那样,一天天的健康起来,用你清脆的咿咿声、快乐的笑声迎接爸爸的到来。   ——   一段时间过去,滕韦驰在那刺白、窄小的实验室里过得麻木,早已经放弃了挣扎。   龙厉并没有锁住他,也没有对他用刑,只是把他关在那间小屋子里,让他与世隔绝。他在最初的时间里,还会想着怎么找出口,怎么用刑具开门自救,但是多次失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   他身体里还有一半药物未解,由于剂量大,还引发了副作用,让他在连接几天时间里生不如死。他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自己会败落到这种地步,外面的人也没想到,他堂堂滕家大少爷现在坐在实验室里等死!   他在这段时间里曾想过自己做过的一些事,可想来想去,自己始终是失败的那一方。他让邹小涵生滕家的孩子,可她出了岔子,生下一个招人笑话的黑种,所以他还没有弄清楚,滕睿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黑孩子,而且母子鉴定结果还是完全吻合?!   不过现在见识了滕睿哲用巨资雇佣来的医疗团队,他不得不相信科学技术的伟大和神奇,后悔自己百密一疏,让滕睿哲顺势在孩子身上做了手脚!   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唯有用这剩下来的时间养精蓄锐,慢慢调养身体,等着父亲来救他!他滕韦驰是在这几天做过滕睿哲的俘虏,与当初滕睿哲被设计躺在床上一样屈辱,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败了,只要他还有命活着,他就依旧是与滕家有深仇大恨、以玩弄戏耍为乐的滕韦驰!   ——   面对党中央国务院这个高级领导者的犀利问题,滕睿哲首先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老邹同志,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但邹宗生在这个时候表现很淡定,清了下嗓子,背靠椅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把茶杯轻轻盖上,事不关己的把目光看向别处,唇角却微微往上勾着,有点坐看好戏的意味。   反倒是滕父认真看着自己的儿子,苍老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对答案的期待,想知道儿子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他也做好了背负刑事责任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被儿子大义灭亲,好面子的他不免感到有些难堪。   人留脸、树留皮,他希望在大势已去之前,留一点面子给他。   滕睿哲瞥一眼自己父亲,目光直接看向国务卿的这个大领导,笑着答道:“一切跟着党的指导方针走,你们调查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我无需多说。我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让我这个非政员被‘请’来这里开会?但面对众领导这个有技巧性的问话,我只能回答,一切以证据说话,证据证明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清官不断家务事,贪官难过龙头铡,咱们用‘法’说话!”   “睿哲,你即将成为锦城市最年轻的新市长,又怎么会是非政员?”邹宗生轻轻一笑,又缓缓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桌上,一副书记派头,说话都慢悠悠的,“你总算不负滕老爷子和老滕的厚望,跻身市长备选人之一。所以咱们的总书记过来调查老滕的同时,也顺便多了解你这位市长备选人,让你参议讲实话,你不要辜负了总书记和滕老爷子对你的期望,做出包庇之类的事!呵呵,睿哲,市长备选名单里还有萧梓,是我重点举荐的,因为我觉得萧秘书是一根好苗子,态度正确,能力强,有从政基础,一定能带领我们锦城市飞速发展,实现三五计划!”   “老邹,你所说的这位萧梓同志是?”面前的这位国家领导人果然被提起了兴趣,注意力立即放到了萧梓身上,“萧这个姓,是望族大姓,看来这萧秘书也有些来头,实力让人期待。”   “萧家在锦城市是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其母在商界也有一定的领域,教子有方。而萧梓早年的时候也在我身边做了几年秘书,对政治领域这一块很是得心应手,至善亲民……”邹宗生侃侃而谈,样子像是在开大会,“所以我这次很器重这位萧秘书,期待他的实力施展。至于睿哲,我反倒有些担心他适应不了,毕竟他以前没接触过官场,滕家又在最近惹上了官司……”   睿哲见这老家伙趁机踩他,笑了笑,道:“邹书记多虑了。睿哲一直以您为标杆,拿您做榜样,只要您没事,我滕家就出不了事。”   “邹同志,长辈的事确实不能算到晚辈身上,只要有能力,咱们党组织部就要识才重用!”大领导截住邹宗生的话,将矛头转向邹宗生,“最近你邹家的闲言碎语不少,你先处理好,不要对群众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知道了。”邹书记顿时有些尴尬,重新端起茶杯,用喝茶的方式把现在的尴尬掩饰过去。   ——   一番诫勉谈话后,滕父还是被法办了,采用不公开的庭审方式进行一审判决,判定为故意杀人罪,剥去一切官职与功勋,秘密押往监狱执行监禁。   滕睿哲在这不公开的庭审上承认了父亲的一切罪行,没有异议,送了父亲一程,给他在监狱里把一切打点好,然后隔着铁窗看着他。   脱去华服,换上一身囚服的滕父显得憔悴,鬓角上多出了几根白发,老眸中却没有责怪之意,心甘情愿待在监狱里。   他此刻在打量这冷冰冰的四周,严厉的老脸上浮露出丝丝悔意:“苏黛蔺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够宽容,不肯对留有案底的她留下一条活路,才造成今天滕家的家破人亡。睿哲,我很高兴她给你生了个儿子,如果没有她,我滕家就会真的绝后,死在邹小涵和滕韦驰手上。也很高兴在我坐牢之前,你的市长任命书下来了,好好照顾他们母子和你妈,不要怨恨你妈。”   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老脸依旧带着军人的严厉,目光却不再犀利无情,带着沧桑,“你妈是被我逼迫才会做出这件事,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因为疼你才一时糊涂,伤害了你和苏黛蔺。给她一个机会好好补偿黛蔺母子,让她安然度过晚年。我的监禁需要很久,不能陪她了,如果可能的话,你再帮她找个伴,让她晚年不要孤独。”   “那你告诉我,当年烧伤素素的那把火,是不是你做的?”滕睿哲并没有允诺他后面的那个条件,一双俊眸,只是静静看着他,“你对不起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女人。”   ——   滕父听他提到叶素素,摇了摇头:“当年我没对她做过这件事,她虽家贫,但也不至于被赶尽杀绝,让我痛下杀手。”   他连连叹息,有些感慨,也有些消沉,最后看了儿子一眼,转身随着预警往监狱里走去。   滕睿哲听着那大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这才收回注视前方的目光,转身走出这里。他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这里,不允许有邹宗生之类的敌人在这里对父亲灭口,但也坚持让父亲伏法服刑,背负他理应承担的法律责任。   离开监狱后,他回了趟滕家,看到很多记者围在宅院门口,扯着嗓子追问老滕的事。   其中有几个记者很疯狂,踩上门栏就想爬铁门,翻进院子里闯民宅,而且身手极好,三两下就翻进了院子里制服住保安,想把院门打开放记者进来。   这明显就不是真正的记者,而是邹宗生派过来渲染老滕坐牢事件的推手,利用记者的好奇心,故意将老滕被秘密庭审的消息放了出去,造成他滕家的不得安宁!   滕睿哲冷冷看着那几个在宅院门口嚣张的推手,看到他们分工明确的用两个人制服院里的保安,另一个则去开院门,把外面潮涌的记者放进来。   而滕家的佣人则吓坏了,连忙去通知房里的太太,把大厅的大厅给牢牢拴上!   “让管家把院里饲养的狼狗放出来伺候他们!”他吩咐旁边的随从,并往前走了两步,“你们过去把院门给抵上,不要让这群记者进去,也不要让这几个推手出来,让我的爱犬饱食一顿!”   “是!”他身边的部下飞快的领命而去,其中一个弯曲中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响哨,引得院中狼狗嗷嗷吠叫,争先恐后从狗屋里钻出来,另几个则身手敏捷的拨开拥挤的记者群,不让他们进去,动作迅速的一左一右把大铁门关上!   下一刻,滕睿哲驯养的那些藏獒、狼犬就从铁笼子里窜出来了,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那几个推手,吓得这几个人魂飞魄散,连忙又往大院门上爬!但是不等他们爬上去,狼犬就咬住了他们的裤脚,直接把他们从院门上扒下来,让他们知道在这里制造动乱的后果!   几个人吓得哭爹喊娘,撕破裤子就开始逃命,被狼狗追得在院子里鬼哭狼嚎、四处乱窜!   门外的记者群也被镇住了,谁也不敢再推推攘攘,疯挤着往滕宅里窜。他们扛着他们的摄像机、拿着他们的麦筒连连往后退,就怕那些狼狗突然跳出来咬他们!   而门内,邹宗生派过来的那几个推手翻墙翻了几次,都被狼狗给拖下来了,然后被咬得浑身是血,跑到大门口使劲拍门求饶!   “滕先生,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拿钱办事,受人指使来向这些记者爆假消息,在滕宅门口制造骚乱!”   滕睿哲这才示意部下把狼狗叫回去,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冷声笑道:“是受谁指使?”   “一……一个女人,她派人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过来这里假扮记者,然后向其他记者爆料,滕书记被秘密庭审了,并且已经被监禁……”   “那消息准确吗?”滕睿哲又笑问,用眼角余光扫了众记者一眼,走到自家门口,“这个女人跟邹书记是什么关系?”   “不……不知道。这个假消息是那个女人让我们放出去的,之前我们并没有听说。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们剩下的酬金,让我们离开锦城市。她与邹书记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负责诋毁滕书记的名声,让滕家声名尽毁!”   “把这个女人的样子描述一遍。”滕睿哲让管家把大院门打开,信步走进门。   “她当时坐在车里,我们看不清楚,她是派人给我们下派指令,没有下车过……”   “那就给记者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滕睿哲的嗓音陡然变得冷厉,停步注视这群吃软怕硬的混蛋,“解释清楚这个女人给你们的假消息完全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她若真与我滕家有仇,就该与我在这里面对面,真凭实据的说话,而不是被某个人包养起来,做些毁人名誉的事!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调查的重点不是我滕家,而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躲在邹书记的背后,享尽富贵,玩弄权势,你们猜她和邹书记能是什么关系?”   他让这群邹宗生派来的推手自己说,自己揭自己老底!   “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推手们还在推脱。   “那你们就待在这里,直到你们知道为止!”滕睿哲从右向左扫视这几个人的脸,利眸里闪烁着凶光,薄唇边却带着冷笑,带着部下从他们面前径直走过。   现在这种时刻,邹宗生想着的不是卷着他的巨款逃到国外,而是用尽心思怎样对付老滕,嫌日子太过安稳了吧?现在老滕已经失势入狱了,姓邹的还来踩上一脚,非要让滕家身败名裂不可!是不是觉得自己位子坐稳当了,女儿邹小涵给他邹家丢的脸还不够?   看来邹宗生是不容忍他当选为新市长,势要在东窗事发之前把他滕家踩下去,报一箭之仇!果真是君子好惹,小人难缠!   “少爷,你回来了,太太在楼上,病了,一直吃不下东西。”滕家的佣嫂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又瞅了瞅外面,“明明老爷是去国外了,外面这些人非说老爷去坐牢了,差一点把院门给砸了。”   他抬抬手让佣嫂退下去,自己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   法院综合多方面的证据,给母亲判刑为——以陷害罪拘禁半年,首先,她对儿子下药已经构成了犯罪,其次明知是阴谋,还帮助袒护邹小涵,是罪加一等,但考虑到她认罪态度好,并且有悔过之心,法院允许家人对她保释,在监外执行监禁,半年后解除警方对她的一切监视。   他花了一点钱将她保释出来了,免去了她的一切刑事责任,让她依旧是滕太太,但她看起来过的很孤独,比不上从前。   此刻她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脸没洗,发没梳,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如果不去想她是滕太太,她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憔悴的重症病人,似乎时日不多,失去了一切生机。   她在烈阳下站了一会,然后又躺回床上,直接用被子盖住脸,似乎在哭。   滕睿哲站在门外看了两眼,又给她把门轻轻带上了,没有进来见她。   ——   邹小涵与母亲躲在自己家里,大门不敢迈出一步,怕大院里的人用口水把她们母女俩淹死。   张夜蓉出去买菜,菜市场的菜贩子都认识她是邹家的佣人,问她家的小黑少爷过的怎么样?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张夜蓉连忙用手遮住脸,拎着菜篮子,低下头急匆匆走出菜市场。   然后她改为去超市购物,结果还是有人认出她,说她就是那个在医院四处宣扬‘小姐生了滕家小少爷’的那个人,于是故意问她:“你家小姐到底生的是中国孩子,还是混血孩子,你看清楚了吗?怎么差别这么大?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她走进大院里,平日里那些与她玩得还比较要好的其他干部的佣嫂们则对她避而远之,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笑而过,而后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因为平时她们都会在晚饭后散步的时间,在大院里比较谁的主人官位比较大,自然而然的,她沾着邹书记的光,就成了最受尊敬的佣嫂大姐,在她们面前撑足了面子,每年过年过节都能收到好多她们送来的礼品!   但是现在,书记家闹丑闻,她也跟着倒霉!   “张嫂,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做,整天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快去赶赶!”邹小涵在家里蒙头睡了一两天,每天都可看到家门口有人围观,指指点点,她倍觉心烦,直接把东西从二楼扔下来了,“烦死了,我家的事关这些大婆什么事!没事干去打麻将啊,嘴巴那么长也不怕闪到舌头,遭天打雷劈!”   张夜蓉见小姐生气,连忙放下购来的生活用品,把邹小涵摔破的东西收拾好,劝慰道:“小姐,书记不是给你们办了移民吗?你赶快与太太收拾好东西,连夜飞国外……”   “如果能出国,我还会与妈妈待在这里受气?”邹小涵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摔了,无奈手腕使不上力,抓不起重东西,只能把怒气迁怒到张嫂身上,“我爸说给我们把移民办好了,会让人护送我们过去,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滕睿哲的人在机场拦住了!我爸也不管我,任我被滕睿哲逼着离婚签字,他则也不回家了,到哪都找不到他的人!听说上次他去开会了,开完会就又不见了人影,根本不管我们母女死活!”   “那小姐你去他的办公厅找他,绝对能找得到他!”张夜蓉起身安慰,让小姐不要动怒,“书记现在也是想把风头压过去,尽量不让黑孩子的事对他造成影响。小姐你想想看,如果书记因为影响不好,被革职了,那小姐你还能是书记千金吗?只有书记保得了权势,小姐你才不会被欺负。以前的苏黛蔺就是这样的,苏市长一垮台,她就什么也不是,像个可怜虫寄居在我们家。”   邹小涵听她提起苏黛蔺,心里的怒火又是蹭蹭的猛涨,怒喝道:“那个小贱人能和我比吗?我就算被逼着离了婚,我爸爸也是市委书记,权力比苏市长要大好几倍!我现在一想起苏黛蔺当初寄居在我们家那可怜样,我就后悔当初没扇她几巴掌!她那叫可怜吗?抢男人比谁都会抢,比谁都不要脸!”   “她当然不要脸!不然当初为什么明知小姐你和滕睿哲在交往,她却横插一脚,还让滕睿哲给她买连衣裙?!”张夜蓉见缝插针,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狭窄的样子全暴露出来了,三角眼骨碌碌的转,“小姐,你别泄气,离了婚咱们依然可以对付那小贱人!只要书记能保护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医院的孩子怎么样了?”邹小涵转头看她,眼眸里跳动着穷凶极恶的怒火,“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的所有计划就成功了,滕睿哲他永远也别想与我撇开关系!只可惜这个灾星出现了!张嫂,下次你去医院看他的时候,给我悄悄闷死这个孩子!”   “闷死孩子?”张夜蓉吓了一大跳,可不敢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想了想道:“现在滕睿哲在密密监视着我们的举动,如果你闷死孩子,那他就有把柄治邹书记!小姐你不是说他换孩子了吗?那我们就从长计议,先把那个被换走的孩子找出来再说!我相信他不会杀死自己的亲骨肉,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那现在这个孩子怎么办?”邹小涵柳眉一皱。   “咱们先养着。反正臭名声已经出去了,就算小姐你把孩子弄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如把这个孩子先养着,等着滕睿哲做市长,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见机行事。小姐你要知道政界最忌讳丑闻,如果我们把那个孩子找出来,证明是他的,那他就是逼原配离婚,娶了苏黛蔺这个小三,到时候苏黛蔺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算滕睿哲维护她,她也是一辈子的小三!”   “范围这么大,我们怎么找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被灭口,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邹小涵有些忌惮。   “小姐你相信我,孩子不会被灭口的。只要小姐你肯定孩子是被换了,那我们就有转机。”张夜蓉拍拍小姐的手背,眉眼间漾满了得意,“把事情缓下来,不要急,我们就会发现突破口。小姐你现在就装作知错的样子,博取外界的同情,退隐一段时间,等到孩子被找着,我们再慢慢的离间滕睿哲与苏黛蔺的关系。所谓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记,小姐你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他还能分分秒秒防着你不成?我们现在就从他身边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古傲,龙厉,那几个女秘书,他们把孩子弄过去了,总要抚养他,藏是藏不住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邹小涵重重点头,看着那套被她挂在家里的洁白婚纱疯狂而笑:“滕睿哲,你不让我出国,那我就与你来个鱼死网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介意跟你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你与苏黛蔺越是幸福,我就越要插足,让你日日夜夜记着我,忘不掉我的脸和名字!”   然而当她刚把这番话说完,她的母亲蓝氏就哭丧着脸从门外跑回来了,一进门就把大门给摔上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又似乎是为了印证她那番话,蓝氏脸色暗沉,不安的说出了一种猜测:“小涵,你上次是不是给我说过一个女人?”   “怎么了?”邹小涵淡定坐在沙发上,已经恢复了她的气度和秀静,对母亲的事不太关心,只关心自己的事,“我没说过什么女人,只说过自己的猜测。”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你爸的情人!”蓝氏把皮包摔在沙发上,脸上的蛤蟆眼镜也被掰断了,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最近你爸总是不回家,说要开会,避风头,所以我任由他去了。可是自从他送我们母女去机场,而我们又被滕睿哲的人给拦了回来,他就明显对我们冷漠了很多,没有回过一次家。今天一大早上我找他的秘书要了他开会所住的宾馆房间号,想劝他回来,结果却发现他房间的地毯上掉了一只耳环。很小的一只珍珠耳环,米粒大小,如果不是清洁员整理房间时发现,我都看不到!然后清洁员问我是不是我掉的,我只有说‘是’……而且,今天滕家门口围了好大一群记者,有三个人自称是为一个女人办事,奉命来给滕家闹丑闻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与老邹有关……小涵,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啊,专爱缠着有家室的男人,见不得我们一家幸福,硬要插足进来,让老邹日日夜夜记着她,忘不掉她那张狐媚的脸!”   邹小涵听着,怎么感觉母亲像在说自己,恰好把自己的那番话重述了一遍,道:“妈您不是都说了没看到她的人吗?说不定都是您自己的猜测,误会爸了。还有,并不是每一个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都不要脸,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坚持,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   “涵,你怎么能这样帮第三者说话!?”蓝氏哀嚎着发出一声大叫,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女儿:“我这心里时常不安,总是感觉会出事!”   “我不是帮外面的那些女人说话,我是在为自己说话。”邹小涵站起身,别开眼,事不关己的上楼了。她现在身体折腾得太厉害,产后大虚,又有病在身,实在是难受,所以不想听母亲的这些事,也不想母亲一不小心就把话骂到她身上。   母亲都一把年纪了,就算父亲有二春,那也挽回不来,因为母亲人老珠黄,永远比不上年轻的女孩子。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吧,为女儿争取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至少幸福了大半辈子,够了。   ——   宝宝可以出保温箱了,出来的时候使劲挥舞他的小胳膊,迎接妈妈的怀抱。   黛蔺把他抱在怀里,给他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衣裳,小家伙则乖乖让妈妈穿衣服,大眼睛好奇看着她,还时常对她咧嘴笑。黛蔺忍不住亲亲他,给他翻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小拳头竟然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大眼睛则一直好奇看着妈妈。   旁边的医生顿时觉得孩子认人,与妈妈果真是母子连心,心灵相通。而且这么小就会松开拳头抓妈妈了,看来以后离不开妈妈,是妈咪的小骑士。   “乖宝贝,让阿姨抱抱哦。”一旁的女护士伸手过来抱他,顺便教黛蔺包襁褓,结果小家伙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直追着黛蔺跑,就是要妈妈,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良久之后,见自己被包成了一个粽子,阿姨们轮流的抱他亲他,就是不让他跟妈妈抱抱,他生气了,小嘴微微一瘪,泪眼汪汪望着美女阿姨们。   阿姨们咯咯直笑,忍不住又去亲他的脸蛋,这才把他送还给黛蔺,说宝宝非常健康,而且非常乖。   黛蔺接过儿子,用指尖在那小鼻头上轻轻一点,小家伙马上破涕为笑,咧开他没有长牙齿的小嘴巴,欢快的笑,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   而旁边的医生护士们则一个接一个静静退出去,没有打扰到他们母子的欢聚,很有默契的相继退出去,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滕睿哲相视一笑,退出去。   “滕先生,小少爷的情况很稳定,毒素已经完全排出去了,非常健康。”医生低声道,由衷的为孩子感到欣喜,让他不要再担心,带着众医生护士离开这里。   滕睿哲则风尘仆仆,静静走进来,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拥着黛蔺母子,眸子带着幸福的笑,看着黛蔺怀中的儿子,用手指逗弄儿子的小脸蛋。   黛蔺原本是吃惊,而后很快认出抱她的人是睿哲,将怀中宝宝抱给他看:“睿哲,他看着你呢。这是爸爸。”   但是宝宝的表情很奇怪,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却是像要哭,小嘴巴都瘪起来了。看来,几天不见,儿子把爸爸给忘记了。——   滕睿哲是接连转了几次飞机,甩掉跟踪他的人,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知道今天是儿子出保温箱的日子,所以凌晨就从锦城市出发了,准备抢在儿子出保温箱之前赶到医院。   但是,儿子挥舞着小胳膊扑进妈妈的怀抱,却不肯要他这个爸爸。瞧瞧小家伙现在那泪眼汪汪的模样,明显是不认识他,把他当陌生人了。   他心想自己这才离开几天呀,怎么一转眼,儿子就不认识他了?却不知道,黛蔺怀胎九月的那段时间,他是不在母子俩身边的,所以宝宝与他不太亲,一不小心就不认识他了。   此刻,他把母子俩抱在怀里亲了亲,又伸手去抱儿子,结果小泽谦就嗷嗷哭出声来了,就是不肯要他。   “这是爸爸呀。”黛蔺哭笑不得,把儿子心疼的抱在怀里哄,让小家伙不要哭,抱着他先走到一边。小家伙这才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好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睿哲则有些吃醋,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飞来海南之前,他把自己整理得很清爽干净了,应该不会吓到宝宝?莫非宝宝在怪他这几天没有陪在医院?   几分钟后,他把母子俩接到车上,出发去海边别墅,让母子俩不再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黛蔺的状态则调整得很好,不再嗜睡,小脸蛋养得娇嫩红润,粉雕玉琢。她没有让旁边的人抱孩子,而是自己亲自抱着,隔着窗玻璃,与宝宝一起看外面的风景。   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一直乖乖躺在妈妈怀里,与妈妈一起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山山水水。此刻他们的车又在过跨海大桥,但这次所不同的是,他们变成了一家三口回海边的家,离幸福更近了一步。   睿哲不担心被人跟踪,因为他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确保自己的到来不会影响到母子俩的安危。只不过由于滕韦驰曾在黛蔺身上安装过跟踪器,所以他们现在暂时不能回去原来的地方,而是坐船,再来一次一家三口的海上旅行。   旅行的线路是,沿着大海,从海南回到他们的家乡锦城市,让刚出世的儿子去见见他的外公,祭拜长眠于地下的苏市长。而且天空和大海如此壮阔,他想儿子会喜欢的。   “睿哲,为什么我们不是回海边别墅?”黛蔺发现车子是往海港码头行驶,忍不住回头去望那片葳蕤山林,不知道torn和隔壁的敖宸夫妇一家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去一趟。”   睿哲听着她越来越流利的娇柔声音,没有出声提醒她这个已经被克服的心理障碍,而是心中甚喜,看着那两艘泊在海边的私人艇,沉声笑道:“别担心,他们已经带着你的行李和你的重要东西,等在船上了。这一次,我们带着儿子遨游大海,再来一次海上旅行。”   正说着,多日不见的torn就眉开眼笑从船舱上跑下来了,踩着细高跟箭步如飞,抢着过来给他们开车门,要抱干儿子,“黛蔺,终于等到你出院了,快把干儿子给我抱抱,我快想死了!”   奇的是,宝宝被抱到torn手上之后,不但没有哭,反倒对干妈妈展开一个可爱的笑容,滴溜溜的纯净大眼睛欢快的看着torn,小手手在襁褓里动了动,非常欢。   然后是随行的如雪抱,如雪家的两个小家伙也抱了抱,小泽谦都没有哭,欢欢的,唯独就是睿哲不能抱,一旦抱,铁定哭给老爸看!睿哲很无奈,侧身走开了,去检视船舱,准备起航。   黛蔺也很无奈,望着睿哲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再看一眼在叔叔阿姨们怀里咧嘴笑的儿子,不知道父子俩这是怎么了?宝宝似乎认生,不认识爸爸?   一会后,torn将她扶进房里歇着,给她关上窗,以防吹风患上月子病,船就开始起航了。   起航的时间是下午,正是日当正午的时候,她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映照着湛蓝的天空,看到一排排洁白的海鸥从头顶飞过,突然明白睿哲是要带她散心,然后回家,回到锦城市的家。   原本她以为,她还要等很长时间才能被他接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带儿子回家了。这种感觉真好,全身都被喜悦包围着,只要抬头看到天空,就可以看到希望。   “黛蔺,想不到滕韦驰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竟然还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torn在旁边帮她抱着孩子,与她一起注视海角天涯的那处,她们曾经住过的海边度假别墅,“我们是过来海南后,才让医生帮你把胳膊里的针形跟踪器取出来的,所以他已经知道我们飞来海南了,就是等着孩子出世,来实现他的计划。现在滕总让我们换地方,就是怕那里不再安全,担心邹书记的人会找去那里。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地方。”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这里的。”黛蔺看着大船从海边别墅门前经过,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离别,“看着那些水仙花,我就想起了锦城市的新家。虽然我没有机会入住,但是我和泽谦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等到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家会来这里度假。”   “黛蔺,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正常了?!”torn发出一道亢奋的惊叫声,两眼弯弯,惊喜而笑,“生了宝宝之后,你的心理障碍自然而然的就克服了,对宝宝有一种真情流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亏得滕韦驰还有点良心,当初没有做得太绝,让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黛蔺,好好练习下去,你的声音一定会回到从前的!”   “我有吗?”黛蔺触触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到自己的改变,发现自己说话真的不结巴了。   “torn,去餐厅用餐,滕总来了!”站在门外的龙厉把门板敲了敲,提醒torn滕总过来了,别打扰到一家三口幸福,“午餐时间,你应该下去用餐了。”   “滕总,你来了!”torn立即笑眯眯的转移注意力,转身走过来,将怀中的小泽谦交到滕总手上,“儿子还给您,我下去吃午餐,半个小时后过来照顾小少爷!”   将小宝宝往滕睿哲怀里塞,让他抱着,并宠溺摸了摸宝宝的小脸蛋,“谦谦乖,不哭哦,这个是爸爸。虽然爸爸这几天没有在医院陪你,但爸爸在锦城市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只有把这些事处理好了,才能接谦谦和妈妈回家哦。今天咱们回家了,就可以看到外公,让地底下的外公知道小宝贝出世了;还有爷爷、奶奶,虽然爷爷奶奶做了错事,也受到了惩罚,但毕竟是谦谦的爷爷奶奶,他们会很疼谦谦,加倍的疼爱爸爸妈妈;还有古敖叔叔,一个一直藏在暗处的英俊骑士,会保护谦谦和妈咪哦;我们家古俊叔叔说不定也要回来了呢,说要看看小谦谦……”   小泽谦见她嘴巴在动,这才不哭了,好奇看着她,小手手又在襁褓里动。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呢?嘴巴动来动去真好玩。   睿哲见这个又软又小的小宝贝在他怀里不哭了,一双大手小心翼翼抱着那小身子,一刻不敢松懈的看着孩子的小脸蛋。原来奶娃娃喜欢看人说话,说哭就哭,说不哭也可以不哭。   torn则功成身退的退出门,下楼去吃午餐赏海景了。   黛蔺朝父子俩走过来,把孩子挣扎出襁褓的小手放回去,哄哄他不哭。结果小泽谦没有哭,而是神采奕奕看向他的爸爸,小眉头似乎轻轻皱着。   小宝宝喜欢看美好的东西,看到漂亮东西还会笑,老爸这么俊美,他怎么会被吓哭呢?所以当然不是被吓哭,而是在抗议爸爸对他们母子的不管不问,缺少沟通的时间纽带。   现在看到爸爸这么眼熟,他娇嫩的小眉心冒上了一个问号,问:你是我爸爸吗?   睿哲见儿子那一对水汪汪的瞳仁骨碌碌地转,好奇打量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他忍不住抬手轻拂儿子的小脸庞,俊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个世上能有什么事比得过新生儿的诞生让他这么喜悦呢?那是他与黛蔺的感情果实,是他生命的延续,是血浓于水的父子关系!曾经他不屑于一个孩子的出世,可当黛蔺为他生下孩子,他才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与责任,懂得黛蔺多月怀胎的艰辛!   他们母子,是他甜蜜的负担。   “睿哲,他的小手手又伸出来了。”黛蔺在一旁偎依着他,已不再是当初的小黛蔺,粉光若腻的脸蛋上透着小妈咪的幸福光晕,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带着怜爱的笑,把宝宝的小拳头包裹在掌心里,“他想握你的手指,眼睛一直看着你呢。”   只见宝宝用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嘴角一直保持着欢快微笑的弧度,用小拳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爸爸的中指。然后小粉嘴咧了咧,似在说话。   黛蔺顿时笑了,与睿哲相视一眼,轻轻偎依在他怀里。   孩子没有怪他们给他受了那么多苦,而是原谅爸爸妈妈,要与爸爸妈妈幸福的在一起。   ——   傍晚,船上的专职看护将孩子抱走了,叮嘱他们夫妻俩,孩子身体太软,小手不能频繁的露出襁褓外,也不能频繁的逗他笑,要注意一点。于是刚出世的儿子就这样被看护专职照顾去了,他们夫妻俩不能私下将孩子抱过来,因为他们夫妻俩不懂得怎样照顾孩子,会伤到小bb。   此刻两人坐在房间的阳台上看海上落日,看着那一大片火红把整个海面都染红,落日一点点没入海平线,他们想起了海南的那次旅行。   那一次的事不宜再提,而是该想着后面的路怎么走,怎么给他们的孩子幸福。   “黛蔺,这次回去锦城市后,你继续在锦城大学上学,直到拿到毕业证。”男人抚抚她柔亮的发丝,深邃墨眸静静注视大海上的那片凄艳夕阳,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两袖清风的市长,没有家产万贯,也没有官官相护,就是一个平凡的市政级官员,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一无是处?”   “睿哲?”黛蔺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眸温柔,却不能理解他的选择,“为什么睿哲你要走上一条与我父亲一样的道路?当年你明明是厌倦官场的,不喜欢政界的勾心斗角,所以才开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滕睿哲在夕阳里与她四目相对,目光幽邃深沉,大手轻轻扶着她的肩,却无法回答她。然后放开她,把目光移开了,静静看着夜幕降临的海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但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只是逃避了很多年,让自己轻松了很多年,最终还是要回到这条轨道上,摆脱不掉滕家给他织成的人际官网和敌人。   而这第一个敌人,就是邹宗生。   “睿哲,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因为我知道你有这样做的理由。”黛蔺从后面轻偎在他的宽背上,“我会完成我的学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让自己曝露,而你,放心的去解决一些事,不要有顾忌。我们现在回锦城市,就是我们重新面对的时候。但这一次我回来,你已不再属于邹小涵,我也不再被人控制,我们是在一起的,不用再两地分隔,也不用再被邹小涵的孩子威胁,而是一起去面对。”   睿哲将她轻轻拨到怀里,与她一起沐浴在银色月光中,没有再出声,而是抱着她,与她一起看着泛着银光的汪洋大海,看着他们的未来方向。   航船破开海浪的方向就是锦城市,但那里等着他们的是幸福。他相信这一次他们迎来的是光明和曙光,而不是黑暗。因为黛蔺信任他,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小天使。 ☆、幸福的生活   轮船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浩浩海水荡荡漾漾,眼前白茫茫一片。望向远处,只见那漂在海上的一艘艘轮船,只不过是海面上的一个个小圆点,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它们在海天一线的那条线上扬着帆,所以远远望去,就仿佛船在天的边缘上游动,坐在轮船里的人只要伸一伸手也许就能摸到天。天上的云朵则堆满了轮船,高高的,柔柔的,似乎踩着云朵也许就到了月宫。   torn欣赏着这船舱外的美景,一边用刀叉用餐,一边寻思着怎样借口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一个小型聚会,恰好是两家人的派对,有爹哋、有妈咪,还有宝宝,她孤家寡人一个待在这里显得有些奇怪,容易联想到自己的形单影只,徒增烦恼,所以她必须得开溜。   此刻她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这里与滕总同桌吃饭,抬头瞥大家一眼,见滕总似乎与敖先生有重要的事谈,便牵着敖宸家的小宝宝,端起面前的小点心,走到一边去了。   敖宸家的小宝宝与她玩的很熟,两小家伙手牵手走在外面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torn阿姨,我刚上小学,拼音识字能力有限,有份文件你帮我们看一下。”   “什么文件?”torn蹲下身,好奇看着面前的小啸啸,给他把被海风吹乱的短发拨顺,“听说你很喜欢滕总家的小妈咪,这是真的吗?”   啸啸让妹妹把身上的小书包取下来,小手有模有样的拉开拉链,取出一份果真带有防伪标志的重要文件,递到torn面前:“这是我爹哋与滕叔叔签的文件,上面有无数个零,欠债人是滕叔叔,收款人是美国公司,但是上面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所以不能完全理解这份文件的意思。”   “那这份文件是你从爹哋那里偷偷拿出来的?”torn又揉揉小男孩的小短发,告诉他这种做法不对,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   只见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写着,滕睿哲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雇佣了美国xx医学科研公司,包括他们整个公司和整个高端技术的医研团队,酬金是一个一加上无数个零,数目之大可以抵押一个上市公司,数都数不过来。   其中项目包括,克隆取核技术,即取正常细胞若干,从中提取最优良的一个细胞的细胞核;然后是细胞融合技术,即将该细胞核植入去核的女性卵细胞中,融合,进行人工授精;再其次是羊膜腔灌注术,即在子宫里灌注新羊水,让新羊水为人所用;最后是新抗毒血清的研发,每一道程序都是国家机密,必须投下巨资,背负所有的个人责任。   所以很明显,这每一项项目都是高科技,必须经过美国政府允许才能‘克隆’出一个新生儿,而且费用昂贵,几道程序加起来,付给科研人员的酬金和研药的费用,能让一个首富倾尽所有资产。   而且,很有风险,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torn把这几项条款看了看,看到雇佣时间是从前面好几个月就开始的,也就是说,某个女人的体细胞被取了若干个,医研人员利用高科技的克隆取核技术,把她的细胞核从细胞里取了出来,植入另一个女性的卵细胞中,让该卵细胞带上她的基因,然后进行人工授精,培育出了一个混血婴儿。   而所谓的羊膜腔灌注术,就是给子宫注射新羊水,确保胎儿健康,是怀孕晚期产妇羊水过少的一种常见注射方法;所以在每次亲子鉴定的时候,混血儿的羊水就被灌注进邹大小姐的子宫了,让邹大小姐每次都信心十足的要求亲子鉴定,结果却鉴定结果不符、铩羽而归,逐渐接受生下混血儿的事实!   只是,邹大小姐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滕总送给她的孩子呢,怀孕时坚持不肯打掉,生下后又坚持要弄死,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啊。生都生下了,还这么矫情,难道混血儿身上不是带着她的基因么?装!   “嗯,滕叔叔是欠下了不少债。”她对孩子们笑着点点头,很是庆幸小家伙们只懂得认数字,不懂得什么‘克隆取核技术’‘羊膜腔灌注术’,不然这个消息走漏,肯定是要在邹家掀起另一波狂风暴雨的,“可是啸啸和囡囡打算让滕叔叔怎样还债呢?这份协议是滕叔叔和你们的爹哋签下的,那这么多1+0肯定也是要还给敖宸的,让滕叔叔分期还款好不好?”   好吧,为了堵住两个小家伙的嘴巴,只有骗他们说滕总是欠敖宸巨款了,而不是欠美国公司!要不然两孩子一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美国公司和孩子,邹家就又有滕总的把柄可以抓了!   “我觉得滕叔叔不会照顾人,我用这些钱换取小姐姐和小谦谦的自由怎么样?”啸啸提出他的条件,小脸蛋显得特别严肃认真,像两颗熟透的苹果,并不是说着玩的,“我知道他很厉害,小姐姐和小宝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我可以用这些债款打败他!”   原来早知道这是债务协议,故意从爹哋的保险箱里偷出来,拿来这里讲条件的!   “可是敖宸不会同意。”torn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把协议关起来,不得不用小孩子的思维去思考问题,摸摸啸啸的小脑袋笑道:“你想想看,你现在还在上小学,小姐姐却上大学了,如果有人欺负她,你能用你的小拳头挡住那些叔叔们的伤害吗?不如等他们生个女儿,你再娶他们的小公主,是一样的。”   “torn,别教坏小孩子。”黛蔺走出大厅恰好听到最后这句话,朝他们走过来,蹲在兄妹俩面前,柔声道:“啸啸和囡囡是热心的好孩子,经常帮姐姐和谦谦,让谦谦好幸福。等谦谦能走路,就让啸哥哥和囡囡姐姐牵着谦谦四处玩好不好?”   “好!”兄妹俩异口同声点头,声音脆脆的,小脸蛋立即笑开了,“我要谦谦做我的弟弟,与囡囡一起做我的小跟班。torn姐姐,把文件还给我们,我们现在要去看谦谦了。”   他们朝torn伸出手,仰着小脑袋,讨要他们的文件。   “什么文件?”黛蔺这才被引起了注意,发现torn手上拿了份文件,看起来挺神秘的。   “呃,不是文件,是他们的作业本。”torn额冒冷汗,连忙把文件藏在身后,心里暗叫不好,偏偏让黛蔺给发现了。如果黛蔺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要伤心欲绝,留下一辈子的伤痛?这两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找她要文件!   “黛蔺姐姐,那不是我们的作业本,那是滕叔叔的欠条!上面写有我爹哋的名字,还有一个美字。”敖宸家的小女儿稚声稚气说道,根本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哥说用这笔钱,换你和谦谦的自由,但是torn阿姨不答应。”   “torn,给我看看。”黛蔺站起身,原本是不想看的,但看torn的脸色不对劲,她总觉得事有蹊跷,感觉怪怪的。睿哲欠了敖宸家的钱?什么时候欠下的?   “都说了是两个小家伙的作业本,让我教他们认字的,没什么看头。来,还给你们。”torn拿过囡囡的小书包,将文件急急忙忙放回去,推推小家伙让他们回去,“回房间之前,你们告诉黛蔺姐姐,这是不是从你们书包里拿出来的作业本?”   “是从我的书包里拿出来的。”   “但你们刚才说这是滕叔叔的欠条。”   “这就是滕叔叔的欠条,不是作业本!”   “囡囡!”用完餐的敖宸夫妇大步从船上的餐厅走出来,看一眼女儿的小书包,脸色顿时变了!他把文件锁在保险箱,孩子们是怎样拿到手的?难道是趁他不备,在他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偷拿出来的吗?   这是一份机密文件,是千万不能让苏黛蔺知道的!   “这是我的客户资料,被这两个小东西从保险箱里偷出来了。”敖宸大步走过来,被儿子女儿的调皮弄得两个头大,一手拎起一个宝宝,大步流星回房。最近宝宝们越来越调皮,是不是该把他们送回h市上学了?如果再这样放任他们胡闹,苏黛蔺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天他给滕睿哲送的大礼,是一个黑孩子!黑孩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培育了,身上带着邹小涵的基因,用来给邹家做外甥的!   黛蔺则站在甲板上,不解看着torn。   睿哲曾说他可能两袖清风,难道就是指这件事?他欠了敖家的钱?   “对,那是敖先生的重要文件,但是被两个小家伙当做作业本给我看了,让我教他们认字,结果我不小心把他的机密给看了。”torn给她解释。   “什么机密?”   “黛蔺,你看敖先生刚才的脸色不就知道了。”torn望一望站在黛蔺身后的滕睿哲,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不小心看了他的文件,他很生气,如果我再把文件的内容泄露给你,就是犯了泄露商业机密罪。黛蔺你不想看着我坐牢吧?现在外面风大,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也回去吧,你现在还是在坐月子呢,千万不能受凉。”   她瞅瞅不远处的滕总,飞快的从黛蔺身边走过,急匆匆离去。   黛蔺无语,回过头看她,这才发现滕睿哲一直站在她身后,正朝她走过来。   “我的确欠了敖宸的钱。”他直言不讳,伸出猿臂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的房间走,“如果这次没有他去锦城市帮我,我可能就被邹宗生围困在医院,做了邹小涵孩子的父亲,所以我欠他一个人情,也欠他的钱。黛蔺,你相信我吗?”   ——   黛蔺相不相信睿哲的话呢?她只知道,今天的大家都怪怪的,一定有事瞒着她。   男人把她抱进房里,让她躺床上歇着,自己则去洗澡,洗去一身的风尘,把安静留给她。   她睡在大床上,丝毫感觉不到大船的颠簸,就似乎躺在自己的房间,平稳而静谧,不大一会就有了睡意。直到男人洗完澡躺在她身边,让床面微微下沉,她这才翻个身主动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安然入睡。   第二天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她被禁足在房间,不准出去吹海风,只能坐在阳台上看着蔚蓝的大海。   按照海南与锦城市的路线,大船不出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锦城市了。不过在此路途中,会不断经过各个港口,需要安检。此刻大船就在被海关检查,停泊在港口。   她看到大船甲板上多了个人,背影高高大大的,穿了警服,正与另外几个海警说话,拍拍他们的肩,似乎在嘱咐他们什么。几个海警点点头,转身下船了,算是检查任务完成。   于是当男人回过头,她这才发现他是许久不见的古傲,穿了一身挺拔的警服,看背影还真是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那身警服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让他不仅有男人气概,还有男模般的好身材和气场。   很明显他是从这个港口上船的,而且还是刚刚上来,嘱咐那几个海警不必检查了,他自己亲自来。于是海警很给他面子,没有让睿哲的名字被登记在海关那里,从而被邹家的人或者滕韦驰的人找到他们的行踪。   此刻torn朝哥哥飞奔过来了,激动的扑进哥哥怀里,与哥哥亲密的相拥,接连喊了几声‘大哥’。   睿哲则缓缓走过来,双眸带笑,与古傲握了个手,表示感谢。古傲回以一笑,拍拍他厚实的肩,早已与他是同一阵线的同盟军,一切尽在不言中。   “……”汽笛声响,大船开始重新起航,缓缓驶向那波光闪闪的蔚蓝大海中央,继续乘风破浪开往锦城市。   片刻后,古傲过来看望刚出世的小宝宝,把黛蔺的脸多打量了一眼,笑道:“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没怎么变。”   “你也是。”黛蔺对他微微一笑,想起了她qq上的唯一好友‘骑士’。‘骑士’可能以为她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巫婆,所以才每次神神秘秘的与他在线上聊天,然后说一两句话就匆匆离线,行踪诡异。   “当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古傲又礼貌笑道,认认真真看着她,“从第一次与你聊天,我就知道是你。但你不大信任我,经常说一两句话就走,不肯告诉我你在滕韦驰手里。”   “原来你们很早就有联系。”滕睿哲在一旁蹙眉出声,眉头锁得紧紧的,脸有不悦,目露寒光:“古傲?!”   “黛蔺不肯告诉我她就是苏黛蔺,我又怎么能冒昧的去告诉你?”古傲转首向滕睿哲,继续笑道:“我也是偶尔与她有联系,交谈的次数并不多,很少同时上线把事情聊清楚。并且当初是你娶了邹小涵,闹得全城皆知,我以为黛蔺是含恨远走,不愿意再见到你。这个你不能怪我。”   “但你绝对是故意的!”滕睿哲微眯眸,俊脸薄怒,“你古傲故意不让我得知黛蔺的消息,却自己暗中调查,妄想先找到黛蔺,先把她带走!”无论是哪种原因,古傲都应该告诉他黛蔺的近况,而不是瞒着!   “黛蔺当时确实不能理解你,是被你滕家逼得远走不是吗?”古傲反问他,冷静的为他分析,“你当时与邹小涵上床了,并娶了她,还有了孩子。黛蔺如果不是因此而出走,又怎么会被滕韦驰抓去?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是你这个负心汉负了她,迫使她远走他乡!”   “古傲,睿哲没有对不起我。”黛蔺急急出声,站到两个男人中间,急切的看着古傲:“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他背叛了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逼娶邹小涵的。我当时不肯告诉你我的地址,是因为我害怕。毕竟温文儒雅的滕韦驰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又怎么不能呢?我发现我除了能相信睿哲,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敢轻易的去相信。”   古傲听得晦涩一笑,无奈道:“原来在你眼里,我与滕韦驰是同一路人。”   “不,哥,黛蔺的意思她不敢相信陌生人!”torn连忙掺住自家哥哥的胳膊,让他不要被打击到,给他把黛蔺的心思解释清楚:“黛蔺与你平日的接触并不多,你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在那种伤痕累累的情况下,怎么还敢相信一个陌生人?当初滕韦驰也给黛蔺送过花,示过好,后来不是照样伤害她利用她?她只是被伤怕了,并不是讨厌你,你不要把自己跟滕韦驰划上等号,那滕韦驰根本就不配!黛蔺,我说的对吗?”她最后转头向黛蔺问道,“你并不讨厌我哥,只是害怕。”   黛蔺点点头,抱歉的看着古傲。她正是这个意思,torn很了解她。   古傲这才翩翩一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黛蔺你除了睿哲,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男人。黛蔺,睿哲真的有那么好么?”   此话一出,旁边的滕睿哲立即剑眉飞扬,目光凌厉盯着面前的这个清俊男子!   古傲这言下之意,就是黛蔺眼里不该只装一个男人,应该多考虑几个身边的男人,这样才有比较,找到更合适的。而他对黛蔺的确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如果嘴巴上不对他滕睿哲酸上一两句,心里只怕会不舒服。   那他就让他酸,他幸福他自己的,让这个男人更酸,于是他轻轻一笑道:“这好与不好,只有黛蔺知道。古傲,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不要内分泌失调导致心理缺陷,整天想着怎样挖别人的墙脚!”   “哥!”torn也把自家大哥往旁边拉,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酸死人了,皱眉小声道:“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滕总说出这番话?滕总与黛蔺马上就要结婚了,小谦谦也出世了,你在这里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然当着黛蔺的面说滕总不好!”   “大哥可不是这个意思。”古傲潇洒一笑,把头上的军帽优雅摘下,轻轻的拂了拂,瞥了旁边的滕睿哲一眼,笑道:“我这意思,就是劝黛蔺在结婚之前,把自己的另一半选对。这好与不好,不是靠一时的感动,而是靠实际行动去证明,靠时间去洗涤。torn,我与你在这里打个赌,我赌滕总与黛蔺一时半会结不了婚。”   “哥,你跟我来这边!”torn简直惊慌失措的把哥哥往旁边拉,不准他再胡说八道,“你匆匆赶来这里,就是为了乌鸦嘴?你现在完全就是一种嫉妒心理,亏我刚才还说滕韦驰不配与你相提并论,你太让我失望了!”   “古妤,大哥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古傲轻轻拨开妹妹的手,半玩笑半认真看着自己的妹妹,“我这次匆匆赶过来,就是知道邹宗生疯了,正在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影!如果这次大船被安检,名字有了记录,行踪立即就会传到邹宗生耳朵里,你觉得黛蔺母子还能相安无事?其实我不能理解睿哲为什么一定要把黛蔺接回锦城市?”   他扭头看向滕睿哲,眼睛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我们都知道,邹宗生不肯卷款移民,坚持留在锦城市,就是为了与滕家斗个你死我活,对扳倒睿哲稳操胜券!黛蔺母子选在这个时候回锦城市,难道不是送羊入虎口?就算睿哲能保护她,但谁能保证学校里会不会有学生去向姓邹的告密?在锦城大学,邹小涵的名字被作为宣传代表挂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虽然现在因为丑闻,把她的名字给撤了,但校长与邹宗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来往密切,只要黛蔺入校,风声马上就会传到邹宗生那里!”   “所以你赶过来阻止我接黛蔺回锦城市?”睿哲朝这边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傲,两眼认真地端详他:“你的意思是把黛蔺母子送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我身边?”   他的目光不停巡视古傲担忧的脸庞,然后抬眸,极目远望碧蓝的大海和湛蓝的晴空,面容沉静:“如果邹家的那些人不一个个的全部消失,我和黛蔺母子是不是就要永远这样两地分离?邹家的那三个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活着,他们就会死缠着我们不放,永不死心,难道我和黛蔺要这样躲他们一辈子?他们活一天,我们就要躲一天,一直这样下去?我与儿子分离太久,错过了他的胎儿期,错过了他的治疗期,他现在看到我便哭,在怪爸爸,如果我们长期两地分离,他是否还会认识我这个父亲?古傲,对付邹家这种人,不是不停的躲藏,而是互相制约,同样捉他三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你有信心,我选择支持你。”古傲两眼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我支持将黛蔺母子送往国外,越远越好,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对付邹家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确实需要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们怎样对付黛蔺,你就怎样对付他们,双倍奉还!而且我相信,滕老爷子一定在身后帮着你,让你在政界平步青云。”   滕睿哲回过头,这一次没有再回答他,锐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高大身躯缓步走向黛蔺,带她回去他们的房间。   虽然他与古傲有合作关系,但他知道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夺人妻。   他庆幸的是黛蔺没有再像数个月前那样,给机会让古傲夜宿她的房间,让他一步步靠近她。毕竟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容易让另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房,给男人制造机会,同时,这个男人也会被一点点的吸引,继而付诸行动。   古傲恰恰就处在跃跃欲试的位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一旦他松手,古检察官就会对黛蔺展开蓄谋已久的追求,光明正大的夺人妻!这个人没有把黛蔺的行踪告诉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私底下找到黛蔺的行踪,当做自己的私事,可惜没找到,所以后来听说黛蔺在滕氏上班,便匆匆赶了过来,动机一清二楚。   不过此种情况下,自作多情的结果是伤到自己,奉劝他懂得收放,给黛蔺祝福。他与黛蔺的婚姻不是古家兄妹的赌约,也不是古傲口中的激将、用反话去激人,而是他与黛蔺一生一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   船行两日,终于在锦城市的海港码头靠岸了。   古家兄妹先行离开,先疏通好海关内部的关系,让过关检查里没有黛蔺的名字和出入记录,再让敖宸夫妇护着黛蔺母子过关,坐车前往菊清雅苑的新房子。   滕睿哲则是最后出来,与他们分成两路,直接前往滕宅。这样做可以分散那些跟踪者的注意力,让跟踪者以为只有他和古家兄妹回到锦城市,确保黛蔺能顺利回到他们的新家。   然后等晚上,他再回去新房子。   此刻,爷爷与二伯来到锦城市了,等在滕家大厅里,与消瘦不堪的母亲对坐,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睿哲,韦驰是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是滕二伯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匆匆站起身,怒气冲冲瞪着这个侄儿子,“二伯家对你一直不薄,为什么要这样恩将仇报?”   一掌朝桌子拍去,确实是怒火攻心,无法控制!   睿哲淡淡一笑,粗略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启唇笑道:“过两天是我去市政府上任的日子,这几天的应酬可能比较多,无法回家。爷爷,我们去书房坐坐。”   “睿哲,现在滕氏群龙无首,你确定不知道韦驰现在在哪?”滕老爷子严肃问他,让他不要闹出人命。   “现在滕氏不是二伯在帮着儿子管理?”睿哲转首眯眸一笑,双眸里闪着狡黠冰冷的光芒,“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二伯您心里应该清楚。这滕氏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但由于某种原因,落到了滕韦驰手上,滕韦驰如今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二伯怎么找我要起了他的行踪?”   ——   骄阳似火,远远的,黛蔺就在车上看到了那一大片夏末里的金黄色向日葵。夏风一过,随风摇摆,形成一片耀眼的花海,金灿灿的,似一片黄色的海浪在翻涌。   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在回家的第一眼,看到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代表向上的生命,充满阳光的每一天。   那是妈妈所期待的生活,也是准备给宝宝的生活。   “宸,睿哲家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呢。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黛蔺。”如雪指指车窗外,俏脸上布满惊讶,“这是谁?黛蔺的妹妹吗?”   敖宸朝那蹲在门口的舒敏敏瞥了一眼,却是严肃道:“睿哲怎么没告诉我他家门口蹲了个人?现在我们负责送黛蔺母子回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的!”   “宸,那怎么办?”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让老公把车速减慢,担忧道:“这个女孩可能一直守在这里,见不到睿哲的人绝不回去,我们肯定没法支开她。”   “现在打电话让睿哲过来一趟。”   “嗯!”   黛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与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趁父母在打电话的当会,扭回正趴着看向日葵的小脑袋,突然附耳过来,对黛蔺小声说道:“虽然爹哋打了我的屁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黛黛姐姐你,你老公欠下了巨款,还在文件上写‘育了一个混血儿’……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几个字我认识。”   黛蔺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孩子,忽然想起了邹小涵的黑孩子。难道这巨款与邹小涵的混血儿有关么?邹小涵如果真想外遇,为什么要找一个黑人,还生下一个一目了然的黑孩子?这个女人都把股份赠送给滕韦驰了,怀上滕韦驰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难道邹小涵生的并不是黑孩子,而真是睿哲的孩子?   她为这个陡然冒出的想法胆颤心惊,连忙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窗外,舒敏敏在烈阳下站着,小脸蛋黑了一圈,嘴唇干枯,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她应该是在这里等睿哲,找睿哲有事。   敖宸把车从她面前开过,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绕了这个高级社区一圈,又把车开出去了。   很快,舒敏敏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让她去滕家找他,于是她飞快的跑出这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总算肯离去。敖宸这才把车重新开进雅苑里,停在他们新家的隔壁。   “黛蔺,把这个披在头上,预防月子病,不能吹风。”如雪给她递过来一条大丝巾,让她把整张脸蒙上,其实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到脸,“为了不被人发现,睿哲把隔壁的那套别墅也买下了,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你住在隔壁,隔壁这套房子才是你们真正的新家。到时候睿哲会过来陪你,布置你们的新家。”   黛蔺看着这套一模一样的独栋别墅,再看看他们的新家,真是有些感慨。难怪她没机会在新家住上一晚,原来是让她住隔壁,隔壁的房子才是她的新家。——   舒敏敏看着坐在滕家大厅的滕二伯,知道二伯也是为了滕韦驰的事而来,顿时不再感觉孤立无援,对二伯笑了笑,面向滕家所有在场的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少爷这次确实是去了海南,准备迎接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找去了海南的省中心医院。但是那边公安局传来消息,少爷在半路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知道这事肯定是跟黛蔺有关的,还请滕总看在兄弟情分上,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舒敏敏,你把最重要的一点说漏了,滕韦驰找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滕睿哲目光带笑,却冷若冰霜,深如幽潭的双眸草草的把她扫了两眼,让她自己把事情原委说完整,不要断章取义,“是为了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去祝贺?”   舒敏敏把唇咬了咬,想了想,这才如实回答道:“少爷原本与邹小涵做交易,用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换取邹小涵手里的股份,各取所需。但是超声波监测出黛蔺肚子里是双卵双胎,有两个受精卵,还未着床,如果要移植胚胎,需要把两个都移植过去,让黛蔺不知道自己怀过孕。于是医生给黛蔺冲洗子宫,用经子宫颈导管找到囊胚,快速取出,但是有个囊胚没有被冲洗出来,留在了黛蔺的子宫里……”   “然后呢?”发出一声惊呼的人是滕母,扶着桌角飞快的站了起来,惊慌诧异地盯着舒敏敏:“所以你们就让黛蔺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死掉了?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是睿哲与黛蔺的孩子,还是两个,就算当时还没有成形,也不该被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掉!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虚弱的黛蔺,当时她就已经被我给害了,又遭滕韦驰的毒手,打得满脸是血,被押到监狱里枪毙……”滕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如果孩子死了,黛蔺现在怎么可能会生出你们滕家的孩子?”舒敏敏脸上虽有愧疚,但也据理力争,“当时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移植到邹小涵肚子里的胚囊生命力很弱,黛蔺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太乐观,于是少爷花了很多钱来让她们保胎,定期注射孕酮,直到胚胎顺利着床,超声波可以检测到胚芽。你们想想看,如果当时让黛蔺怀双卵双胎,让两个胎儿有各自单独的胎盘和脐带,那么以黛蔺当时的身体情况能承受得住吗?少爷这样做,也是在为黛蔺分散痛苦,帮她找了个代孕母体。”   “你这是在为你们当初的卑鄙手段找借口!”滕母听得痛心疾首,“你们在利用孩子办坏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黛蔺身上!就算黛蔺身体不好,把孩子流掉了,也总好过被你们这样无耻利用,把两个无辜的孩子当做盈利工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敏敏安静看着滕母,“如果没有你们当初给少爷机会,少爷又怎么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是你们滕家埋了导火线,布了局,少爷只是负责把它引燃,让它爆炸!其实你们当初都是有各自目地的,谁都伤害了黛蔺,那么今天就不要只指责我的少爷,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那些劣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伯母您应该问问滕总,他最清楚。”舒敏敏将目光转到滕睿哲脸上,顺便看了看滕二伯的脸色,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大家,让滕总念及兄弟之情,放了我家少爷。不管当初少爷做了什么,邹小涵都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大收获,让你们滕家悬崖勒马了,不是吗?!”   滕睿哲见舒敏敏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一口一个‘我家少爷’,把什么事都给捅出来了,眸子一冷,沉声冷笑道:“如果邹小涵没有生下黑人混血儿,你家少爷准备怎么做?他是不是准备让邹小涵绑死我,然后让我与滕家彻底决裂,让我一直与邹滕两家斗?”   “可结果是,滕总你已经把孩子掉包,让邹小涵身败名裂了!”   “那本来就是邹小涵的孩子,我如何掉包?!”滕睿哲冷戾截住她的话,深黯冷眸里已经有了不客气:“滕韦驰只是败在了我手里,并不是良心发现,要帮黛蔺分担怀孕的痛苦!他一直在实施他的计划,阴险狡诈无人能及,我只是适时阻止了他!舒敏敏,你现在若再多狡辩一句,那这每一句都能成为你入狱的铁证,让你去监狱里陪他!因为,你知情不报,是这桩阴谋案的同谋!”   “那滕总不能看在当初我阻止你伤害另一个孩子的份上,放过少爷?”舒敏敏开始转为哀求他,“那一个也是您的孩子,是黛蔺身体弱,不得不由另一个女人帮她生出来的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死了,黛蔺现在身边的孩子,黛蔺的心,也会跟着死去的!”   “你在我别墅门口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滕睿哲浓眉深皱,俊脸已经显得不耐烦:“你所说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你比我更清楚滕韦驰给邹小涵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并不是什么双胞胎,这样既可以让邹滕两家丢丑,又让他稳坐滕氏主席的宝座,一举两得!如今邹滕两家反目,滕家失势,难道不正是他所想看到的?舒敏敏,你一直没有说重点,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   “滕总,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其中有一个早夭,另一个也会不安,郁郁而终的。您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黛蔺她为什么会碰到胎儿停止心跳,那是因为另一个孩子遇到危险了,这个孩子会有感应……”   滕睿哲双眼定定看着她,冷颜改为轻轻一笑,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冷傲阴霾的眼睛:“一切是胡扯!你扯这么多,无非就是想保住邹小涵肚中的孩子,完成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毕竟滕韦驰与黛蔺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你心知肚明!管家,将她请出去吧,以后不要让她进来!”   “滕总,你真的不肯放过少爷吗?他是有错,但错不致死,你现在这样对付他也是犯法的……滕爷爷,少爷也是您的孙子,您真的坐视不理吗?少爷他现在在海南受罪,随时会出人命的,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死?!”劝不动滕睿哲,敏敏只有转向滕老爷子求救,直接扑到老人面前,抱着大腿就不肯放,眼泪汪汪的哀求,“爷爷,求求您,救救少爷,他落在滕总手上会死的,昨晚我梦见他被滕总关在密室里,打得满脸是血……”   滕爷爷垂首望着这个假黛蔺,叹息道:“这是他与睿哲之间的恩怨,只有兄弟俩亲自去解决,死结才会迎刃而解。我相信睿哲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会顾及兄弟之情。”   “爸,您还真相信睿哲?”一旁的滕二伯急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当年您也说大哥会顾及兄弟之情,会把公司还给我!结果呢?大哥将公司占为己有,多年来在公司里独揽大权,让我们父子俩永无出头之日,然后将公司直接交给睿哲接管,一辈子这样独裁**!韦驰他也是为了帮我争这口气,才会铤而走险,把滕氏的股份弄到了手!这并不是韦驰的错,而是大哥的错,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这样让他,迁就他!”   “既然你说是你大哥的错,那睿哲又有什么错?”老爷子望而生叹,对这个二儿子也是逐渐失望的,“你让韦驰帮你夺回公司,那你自己又在干什么?如果没有你在韦驰面前诉苦,韦驰又怎么会走火入魔的报复滕家?睿哲他与韦驰原本没有仇,是你这个二伯从中搅和,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睿哲见父子俩吵了起来,冷笑着站起身,熟视无睹的往大门口走。   对于滕韦驰这个人,他会关他一阵子,等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放他自由。但他不会伤害这个堂哥,只是让他静养,休养生息。至少这样比坐牢好一点,会让滕韦驰深刻认识到‘屈辱’的滋味,让他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走到大门口,滕母追上来,用她憔悴的声线说道:“如果舒敏敏说的是真的,那你二伯肯定在派人寻找那个孩子的踪影,让它回到邹小涵身边,与邹家联手对付你,那你怎么办?”   “你相信这个孩子存在?”滕睿哲反问她,一双星目璀璨如漆黑如墨的夜空,带着诧异与冷笑,“如果真有这个孩子,那邹小涵岂不是被冤枉,依旧是你的好媳妇?”   “睿哲,不要说这种话。”滕母低下头,愧疚难当,依然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道:“睿哲,我跟你说件事。几年前佣人在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房间的床上拾了一枚手机卡。当时恰巧叶素素过来,就让她拿去了,说可能是她的。但事后我想了想,才记起晚上偷偷钻你被窝的人是黛蔺,不是素素。但那时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我就忘记过去了。这几天一个人孤孤单单,就给你爸,给你整理东西,突然看到素素的照片,就想起这事了。因为黛蔺的寒紫妈妈曾问过我,有没有在你的房间发现一张手机卡?说很有可能是黛蔺掉下的,很重要。”   “那这枚手机卡现在在素素手上?”滕睿哲惊疑地看着母亲,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陡然变得暗沉。这件事怎么跟素素扯上了关系?   “当年的确是给她拿去了。” ☆、神秘女子的出现!   滕母所说的这个消息让滕睿哲感到很震惊,因为这么久以来,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与叶素素扯上关系,没想过黛蔺会把手机卡落在他房里,然后被叶素素拾了去。毕竟,叶素素把苏市长的手机卡拾去做什么?   他离开滕家后,立即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她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号了。   他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与叶素素联系了,并不知道她的近况。   “帮我查查叶素素在欧洲的住址,以及她的行踪。”他吩咐自己的随从龙厉,让龙厉立即把事情调查清楚,并把手机卡在有限的时间里取回来,“她现在应该是结婚生子了,嫁了一个欧洲人,过的很幸福,顺便把那个男人的资料调查给我。”   “好,需不需要我带小泽谦去国外避一避,等你这边稳定下来,再带他回来?”   “暂时不需要。”滕睿哲断然回绝,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开向自己新房的方向。   此刻已近黄昏,他将车在闹市区缓缓转了一圈,然后过大桥去江北,迫不及待想见他的老婆和儿子。他给黛蔺把续读的事早已安排好,由于是大三大四,主课已不再多,不必每堂课都去,每周只需偶尔去上一两次课,然后准备期中考和期末考,拿满学分就好。   所以他让黛蔺安心在家养身体,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陪宝宝,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美容院……   “睿哲,我看到你的车朝雅苑这边开过来了,不过你要注意身后跟踪你的人,他们还真是牛皮糖和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敖宸高壮的身影站在别墅二楼窗边,正用望远镜望着他,给他打电话,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我觉得你应该先甩掉他们,再把车开进来。现在你先把车开过去,我让兄弟们解决掉这几个败类,你再进来见老婆孩子。”   睿哲早已察觉有人跟在后面,无论怎么绕,怎么甩,对方都有办法跟踪他,一个接一个,因为邹宗生这次下了老本,出动了他所有的人,就为了跟踪他滕睿哲一个人,把他密密麻麻的包围着。   现在敖宸说要解决掉这几个麻烦,他自然求之不得,将小车呼的一声从雅苑门口疾驰而过,带他们到偏僻之处。对待这种牛皮藓一样的跟踪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最后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回去给邹宗生复命——跟踪失败,损失惨重!你姓邹的无论派多少人来,我都跟你玩得起!   此刻他把他们往树林里带,脚踩油门不断加速,如离弦之箭飞快穿过这片夜幕降临的林子,车轮子轧过一个个水洼。后面的几个人则紧紧跟着,见他加速,自己也跟着加速,结果突然听得砰砰几声,他们的车轮胎陡然被打爆,轮胎直接从车身上飞离了出去,状况惨烈的翻车!   然后由于车速太快,刹车不及,车子在翻滚了几圈后,兹兹几声,快速的冒起浓浓黑烟和大火,吓得车里的几个人使劲敲玻璃窗,血流不止的往外面爬!   滕睿哲在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数个月前,同样是在江北这一带挟持黛蔺的那伙人!那一次为了调查张春喜背后的幕后主使,他与黛蔺发生口角却没有过来哄她,致使黛蔺被这群人直接押上车,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   因为那时谁也没想到,对方会出动武力埋伏在四周,并且开了枪,见人就杀,手段十分凶残!但是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是邹宗生所为,这个邹书记不但有军事武力,他地下的那个情妇还可能涉黑,心肠不是一般的毒辣!   在北京酒店房间拍摄视频,在学校打黛蔺,给黛蔺下绝育药,在海南迫害黛蔺,都是这个女人所为。而邹小涵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不然‘接吻’视频是怎么传到这个女人手上,再被拿给黛蔺看的?   邹小涵认识这个女人,也知道这个女人与邹书记的关系,一直享受着这个女人的保护和帮助,却没有告诉书记夫人,让蓝氏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么,他们这又是一层什么样的错综复杂关系?邹小涵竟然可以冷眼看待自己的父亲出轨,看待自己的母亲愚昧无知,却与第三者亲近,套取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这个神秘女人会不会与滕韦驰有关系?为什么他总觉得当初在北京酒店,邹小涵是没有本事拍到视频的,除非有人帮了她!而北京酒店,是滕韦驰的地盘!   “睿哲,树林外面有一辆黑色奥迪,立即追上去,车里可能坐了你想要找的人!”敖宸在电话里提醒他,“兄弟们已经追过去了,但对方有枪,人数也很多,你从左边追过去!不过恭喜呀,你这次把大头目给引过来了!”   睿哲没时间与他调侃,飞快的把小车调头匆匆追出树林,却见眼前枪林弹雨,坚硬的子弹直接把他的挡风玻璃打成马蜂窝,场面再次回到十个月前的那一幕!   上一次他们也是动用这种大威力的武器,抓人不成就直接灭口,丝毫不忌惮警方的追捕,手段极似黑帮之间的火拼,而这一次,他们想趁他刚回锦城市,直接杀掉他!   他飞快的趴下,躲避那些危险至极的流弹,听声辨位。   一会后,眼见对方的枪口一直对准他的车,势要让他死在乱枪之下,他不得不用脚踹开车门,飞快抓起地上一柄冲锋枪,躲闪到车身后面。   而这个时候,敖宸的人也过来了,从另一个方向包围这伙人,堵住他们的退路,用大型扫射枪伺候这群侩子手,让他们也尝尝被流弹喂养身体的滋味!   奥迪车里的女人这才慌了,没想到会从半路杀出一个敖宸,连忙收兵撤退,打算冲出包围圈!   但是既然有胆过来,就要有胆送死,敖宸专挑她的车胎和车窗打,让她被困在车里,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来!但是可惜,这个女人很不要命,竟然在四只轮胎被打爆后,用车轮毂的力量让奥迪继续往前冲,让旁边的枪手护着她!   睿哲追了过来,看到车玻璃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个大波浪卷发女人坐在车里,鼻梁上戴着墨镜,露出一张艳红的嘴和一张瓷白的脸蛋。   她只给他看了一个侧影,短暂一瞥,没有车轮胎的奥迪就从睿哲面前呼啸而过,车上的壮汉则背着冲锋枪疯狂的向四处扫射,不准睿哲的人近身。   敖宸见他们没有翻车,竟能顽强的靠车轮毂飞奔,不得不佩服奥迪品牌的质量过硬,爆了轮胎还能跑路!他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刚才不该有目标的扫射,而应该效仿他们,拿枪一阵乱扫,打死打活也能抓到人或者尸体!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干架火拼,动静特别大,一旦惊动警方,他就必须争分夺秒的制服住对方,立即撤退!然而他来锦城市这个陌生的城市才半天时间,带过来的兄弟数量和武器数量有限,远远不及对方的数量,撤退路线也没摸清楚,更不知道车里的女人竟然这么能干,眼见两只轮胎被打爆,自己就打爆另外两个,让车子平稳飞奔出去!   他是大意了的。   见此,他连忙找到一辆还能开的车,搭上旁边的睿哲,往那辆光轮子奥迪追去!只见那辆奥迪的车钢轮在冒火花,往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闪尖叫。   更惨的是,对方还在用枪乱扫,见人就扫射,让大家给她让路!   睿哲坐在车上,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突然让敖宸调头,“敖宸,立即把车开回去,让兄弟们撤退,离开现场!”   “这个女人不追了么?”敖宸轻轻一笑,突然把小车加速,竟是一跃而起,直接从挡路的小车面前飞过,省了好几百米路,离那光轮子的奥迪又近了一些,“他们的钢轮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我们一直追,他们就会掉轮子,插翅难逃!而且你放心,兄弟们都乖乖撤退了,不会留下把柄等着被警察抓的。我们现在要赶在警方追过来前,先追到这个女人,不要让刚才的那些子弹白打,很贵的!”   滕睿哲抓紧安全扶手,咬了咬腮帮子,拧眉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后面追赶的警车。   如果要让他相信这番话,那敖宸你必须让我相信你的开车技术!我现在的确想追赶这个女人,揭开她的真面目,但为了大局,我现在不能落在警察手里,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   “放心吧,这里不仅是你不想被警方发现,前面的那个女人也不想!一旦她落网,她的金主就完蛋了!她会带着我们甩掉警察的!”敖宸继续把小车加速,让小车轮胎同样擦起火花,“睿哲,他们在往大桥上跑,不要让他们跳桥!”   滕睿哲朝前方看去,看到那辆岌岌可危的奥迪连撞了好几辆车,然后突然一头朝大桥栏杆撞去,打算跳海。   他瞄准手里的枪,一枪打爆他们的油门,却见得嘭的一声,车身火光四起,一个红衣女人打开车门就从车里跳下,直接往海里跳!   他看着这个正在缓缓下落的女人,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   女子的身子急速的朝江里砸去,当她扑通一声落水,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跳下了桥,赶在小车爆炸之前,一个个敏捷的破窗而出。   敖宸将车急刹车,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逃之夭夭,没有在爆炸声中丧命。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他问旁边的滕睿哲,双目严肃,不敢开玩笑。因为睿哲一直盯着桥下面的水花看,俊美绝伦的脸庞微微变色,神情有一点不对劲!   “不认识。”睿哲却淡淡回应,收回注视江面的深邃目光,将手中的枪支直接从桥上扔下去,转身,长腿迈大步,坐回车上,“警车追过来了,我们离开这里。”   于是敖宸不得不跟着坐回车上,再次将油门一踩到底,与紧追而来的警车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十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大桥,将车冲进闹市区里,直接飞跃而起,冲破大马路上的障碍,让来来往往的车辆手忙脚乱的躲闪,拦住后面尾随而来的警车,轻而易举的甩掉这些追捕者!然后弃掉小车,改为开自己的车,回到黛蔺母子所在的雅苑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敖宸示意睿哲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撇撇嘴让他先进雅苑里,不与他同行。因为这个高级住宅区到处是摄像监控,他敖宸必须与睿哲做互不认识的邻居,不能给黛蔺母子带来一丝危险!   毕竟他和如雪马上就要回h市了,这一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如果在走之前给黛蔺惹来麻烦,那罪过可就大了!现在他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帮黛蔺他们解决一些事,而不是制造更多的麻烦事,让这对苦命鸳鸯劳心劳力!   “我现在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半个小时后再回去,你家孩子要不要奶粉,我顺便带两袋过来?”他站在睿哲的车外,顺口问道,有一些做奶爸的经验。因为自己的女儿囡囡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这个女儿身上,很了解孩子的成长过程。   而其实小泽谦的奶粉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都备齐了,不需要再买,他这么问只是没话找话,就好像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对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他也不需要答案。   滕睿哲则在给黛蔺打电话,告诉她他马上到家,将车呼啸而过,稳稳当当停在自家楼前。   只见楼里楼外灯火辉煌,夜景非常美,他步过流水淙淙的庭院,走到客厅里,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上楼。二楼有书房,有卧房,有客厅,也有吧台,他走进书房,长腿在暗光色的桃木书柜前停步,伸手轻轻一推,载满书册的书柜便轻轻滑开了,露出一道暗门。   他把这道暗门打开,后面就是隔壁的书房,书房里挂着黛蔺亲手画的花鸟画,还种着水仙花。   他走进来,看着这幢格局与他家一模一样的新房子,不免与黛蔺有着同样的感慨。难怪他们不能在新房子里住上一晚,原来新房子只有一半,加上隔壁这幢,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新房。   因为两幢房子是仅仅挨着的,就像两个人背靠背,大门方向相反,门前的庭院则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非常对称。   现在两边都是他的家,一边是他自己布置的风格,一边则是黛蔺布置的风格,各有各的味道,却让他对这边更加贪恋。因为这边充满了黛蔺的味道,温馨淡雅,属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房。   他在书房里站了一会,然后走出书房来到走廊上,听着他儿子的哭声,寻找他们母子的身影。   只见二楼客厅里坐满了人,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哄孩子,两个小孩则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再加上柔柔的橘色灯光,浅黄色的垂纱窗帘,洁白的纯羊毛地毯,素雅的墙壁,三个小孩不同年龄层次的哇哇声,他突然觉得这里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空气里还飘散着浓浓的奶香味,是给儿子煮的牛奶,奶香四溢,非常好闻,仿佛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沾染了这种味道。眼前则是敖宸的老婆在教黛蔺给孩子换尿不湿,教泽谦用奶瓶吃奶。   黛蔺反倒像一个小女孩坐在旁边,怯怯的给孩子喂奶,喂一下,再用小手试一下奶瓶的温度,害怕把孩子给烫了。   而且更可爱的是,她的额头上还缠了头巾,坐月子女人专用的头巾。乍看之下,还真有妈咪的味道,年轻娇嫩中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不再青涩无知。   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则坐在地上看电视,调皮的爬来爬去,一会吃水果,一会过来瞧瞧小宝宝,再去玩智力通关游戏,嘻嘻哈哈,非常活泼好动。   他朝这边静静走过去,恰巧看到儿子被放在沙发上,襁褓被脱了,让他小小的身体得到伸展,做做伸展运动(其实是准备洗澡)。   黛蔺则把热毛巾扭干,给孩子擦身体。   睿哲注意到,她特意把指甲剪了,每一个指甲圆润晶莹,带着粉色光泽,轻轻碰到孩子身上,不会让孩子感到痛。而且她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只要孩子一动,她就立即魂飞魄散,以为伤到孩子了,眼泪汪汪看着宝宝。   “睿哲,你过来了,我们正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如雪称职的做着月嫂,给孩子换上新衣服,再放好小胳膊小腿腿,重新包上襁褓,抱着站起身,再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唤过来,“啸啸,囡囡,我们该回房睡觉了,爹哋应该回来了。”   她把两个小电灯泡带下楼,顺便把小泽谦也抱下去了,迎接归来的丈夫。   于是二楼恢复了安静,成了睿哲与黛蔺的二人世界。   黛蔺站起身,笑着投入他的怀抱。   一切仿佛安定了下来,她只求这一刻的幸福与宁静能永远延续下去,再也不要有人骚扰他们,阻挠他们。她喜欢过这种围着孩子转,然后等老公下班回家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陷害、没有阴暗,充实、美满、完整,幸福平安。   “睿哲,我们家宝宝今天哭了三次,一次是尿湿了,一次是肚肚饿了,一次是想爸爸了。”   “嗯。”男人拂拂她黑亮的发丝,大手爱不释手穿插在她的发丝里,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幸福与满足,薄唇浅抿,自己也跟着轻轻的笑,“那泽谦的妈咪有没有想我?今天在滕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泽谦和妈咪在做什么。”   “睿哲?”黛蔺却抬起头,担忧的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看看。”   如果不是受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股血腥味?刚才敖宸也出去了,说是出去买东西,可她看那阵势,怎么感觉敖宸是要出去打架?   “没受伤,可能是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哪蹭到血了。”滕睿哲把她轻轻抱起,走回卧室,放她在柔软的大床上,“黛蔺,自从出狱,你与你的寒紫妈妈有没有联系?”   黛蔺见他提及寒紫妈妈,忽然想起了寒紫妈妈去苏家祭拜父亲的那一次,淡若道:“没有联系,但在我们分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我家见过寒紫妈妈。她和舅舅想把苏宅占为己有,不肯原谅我爸,愤而离去,之后发生你和邹小涵的事,我就与她再也没有见过面。”   “之前呢?寒紫妈妈没有找你要过手机卡?”滕睿哲目光灼灼看着她,神情专注,双眸幽邃似深海,“黛蔺,你自己知不知道苏市长把手机卡放在你身上了?”   “我不知道。”黛蔺摇摇头,“纵火案的前几天,爸爸一直心神不定,以公务繁忙为由,待在市政府没有回家。但有一次我去市政府,却见到爸爸了,他摸摸我的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寒紫妈妈,照顾自己。那一次他是在跟我话别,并把手机卡悄悄放在我身上让我带出去了,我却没有察觉,将东西弄丢了……睿哲,纵火案和手机卡,都是我给父亲带来的灾难,是我害死了他。我在他有生之年,没有做过一件让他省心的事,一直在让他为我操心……”   睿哲用自己宽阔的怀抱抱住哭泣中的她,让她不要哭,“黛蔺,苏市长是为了让你不要参与进来,做永远快乐无忧的苏黛蔺,才把一切事情隐瞒了你。当年幼小的你,不是任性,而是快乐。这种不谙世事的快乐,对一个父亲而言,才是对女儿最好的保护。他当年把手机卡放你身上,可能不是为了让你救他,而是知道你会来我这里,在给我传递信息。可是,我错过了。”谁会知道,手机卡竟是被他曾经爱过的素素拾了去。   而红衣女子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睿哲。”黛蔺抬起一张湿嗒嗒的俏脸,不解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当年我苏家的事,除了纵火案,与你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当年的确是我烧伤了叶素素,才造成你们分手,你们是无辜的,不该被我苏家的事牵累。”   滕睿哲抱着她,说不出话,只能沉默。当年的案子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辜者?当年黛蔺烧伤了素素,他送黛蔺进监狱,可是后来,素素走了,黛蔺成为他的女人,红衣女人却出现在他面前!   那红衣女人的侧脸他如何忘得掉?他说不认识,是不敢去承认!——   一个晚上安安静静过去,黛蔺忘记了所有的伤痛与不快,在睿哲怀里睡的很沉,几个小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窗外旭日高升,旁边的男人已经人去床空。   她看看时间,发现学校开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她却还没有去报到。于是快速起床,简单梳洗,准备今天去一趟学校。   但是当她走下楼,却发现男人没有出门,穿着浅色系的v领短t,休闲裤,正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咖啡。   “今天我送你去学校。”他站起身,一身俊逸清爽,原来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起床,“我给校长打过电话,他同意你任何时间去报到。”   黛蔺微微一笑,走过来给他一个早安吻,准备抽身离开,出门去学校。男人却把她的腰肢往怀里一搂,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早安吻,变成唇与舌的交缠,激情四溢!   于是到最后,她一身休闲运动装被扯开了,身子躺在沙发上,男人则压在她身上,箍住她的双腕压于头顶,火热薄唇在她脖子上种草莓。   她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半睁着朦胧媚眼,双手改为抱住男人宽阔厚实的背,性感的申吟声从粉唇里一声声溢出。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坐完月子再吃你。”男人从她怀里抬起头颅,眼眸里是浓浓的**,粗重的鼻息里喷着火热与阳刚的男人气息,不舍的啄啄她的唇,“我们现在去学校报到。”一把将她拉起,帮她整整被扯掉的内衣和衣服,“去住宅区门口等我,我把车开过去。”   顺便给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捋捋被弄乱的清爽短发,迈着长腿稳步上楼。   一会后,他从自己的车库里开出小车,将戴着鸭舌帽等在社区门口的黛蔺接去锦城大学,见锦城大学的校长。   这位校长按理说,是应该巴结奉承邹书记的,但最近,邹小涵因为丑闻,名字被撤下学校的宣传栏,这位校长就改为与滕睿哲交好了。   黑孩子的事件,让整个锦城市的民众都知道滕家是受害者,虽然滕母也参与了这件阴谋案,但她认错态度好,在悔思,所以,民众也在慢慢宽容她,没有在报刊杂志网络上大肆报导她的劣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反倒是邹小涵的事,成为了锦城市的第一大笑柄,名门望族里的第一大耻辱,丑闻久久不能平息。   现在,小车开进锦城大学校园,可以看到邹小涵这位书记千金成了反面教材,到处张贴着她的海报,学生会告诫同学们不要步她后尘,要以她为耻。   很多慕名而来的新生则对学习榜样的巨大变化表示不能接受,为什么之前学校宣传市委书记的女儿在这里就读,而且成绩优秀,出类拔萃,他们要以她为学习榜样,现在他们慕名而来,却要以她为耻?   于是在这些新生军训期间,学校不得不加了一堂思想教育课,专门讲解——学习成绩与品德哪个更重要,八荣八耻是什么,曾经学校虽然以邹小涵为荣,但现在以她为耻!   黛蔺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学校留下的名声——娇蛮跋扈、劣迹斑斑,纵火打人,飙车任性!就算她现在重回这里,认识她的那些导师和校长也会把她列入坏学生之列,永远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睿哲这一次竟然是让她用本名来锦大续读,将她介绍给锦大的校长,称之苏黛蔺,而不是颖儿。   锦大的校长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马上就提起了苏市长,然后很客气的说没问题,一切续读事宜他会帮着解决,欢迎苏小姐重返校园。   不过由于不能暴露行踪,所以黛蔺不必来学校上课,学校会把笔记给她送过去,然后期中考、期末考过来考试就行了。也就是直接拿学分,学分修满即可毕业。   黛蔺对校长态度的转变感到很诧异,没想到一年不见,校长就肯接收她在锦大续读,承认她依旧是本校的学生。她扭头望着身边的睿哲,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是他帮她疏通了学校的关系,把锦大校长拉拢了过来。   因为他即将当上新市长,有不少人要给他面子,为他鞍前马后。   “苏小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关键是现在好好学习,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校长笑着鼓励她,拍拍她的细肩,“以前我就觉得你聪明灵巧,比同班同学要有天赋,但可能是家里的原因,才造成你年少犯错。不过没关系,年轻的孩子都是一步步成长的,学校会帮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让你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重新站起来。”   “谢谢你,校长。”黛蔺回以感激的一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黛蔺,我们回去。”旁边的滕睿哲若有所思瞥校长一眼,让校长势必保密,遵守承诺,带黛蔺离开校长办公室。   目前黛蔺的身份不能公开,只是暂时的,一旦邹宗生被连根拔起,黛蔺就可以平平安安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必再遭受一些不必要的追杀与纠缠。   只要等到那一天,黛蔺就是四年前光明正大出现在锦城市的黛蔺。这里是她的家乡,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坐到车上,黛蔺突然指着窗外道:“睿哲,那个人是不是敏敏?”   他闻言定睛看去,果然发现舒敏敏竟然出现在校园里,所去的方向是教师们的高级住宅区,也就是她和黛蔺以前租住的地方,形色匆忙,一直在为滕韦驰的事奔波。   “黛蔺,你猜她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有把车开过去,而是停在原地,看着舒敏敏远去的身影,眼角余光把四周的环境粗略扫了一眼,淡漠道:“她原本是被滕韦驰当做叛徒关押了起来,后来滕韦驰失踪,那些人就将她放出来,与她一起寻找滕韦驰的踪影,可算是同心协力。”   “她应该是来这里找我,想通过屋里留下的线索,来寻找我的踪迹。但睿哲,她昨天找你说了些什么?”黛蔺忧心忡忡看着他,“难道滕韦驰的失踪真的与你有关?”   “黛蔺。”睿哲黑眸幽深,伸手轻触她的脸颊,带着心疼与担忧,“无论她以后怎么找你,你都不要出来见她。她与滕韦驰是用一路人,心是向着滕韦驰的。她会为了滕韦驰,继续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懂吗?”   黛蔺点点头,把他的嘱咐听进去了,“敏敏她把我当朋友,帮过我不少忙,可在她心里,滕韦驰更重要。睿哲,我不会拿谦谦的生命开玩笑的,不会再让滕韦驰的人靠近我们母子一步。”   “好,我现在送你回去,我去趟公司。”睿哲欣慰一笑,总算是放心不少,然后将车掉个头开出校园,送黛蔺回家。   下午,他以股东的身份去了趟滕氏,果然看到二伯在官司还没有完全打清楚的情况下,就以代理总裁的身份坐上主席的宝座,在公司里诧叱风云。   他这个刚上任就被‘老婆’叛变的新主席则成了摆设,冷眼看着二伯坐在他的位子上批阅文件,代替滕韦驰全权处理公司里的一切大小事宜。   “滕总,滕二伯自从代理董事会主席一职,就将我们的部门给解聘了,理由是,我们是空降部队,涉嫌盗取商业机密,为我们自己的公司所用。”他的团队给他禀报最近发生的事,“他并没有经过您审批,就直接下了解聘令。现在董事会,有大多数的人站在他那边,他对拿回滕氏信心十足。”   “将解聘的人员全部招回来,我这个股东并没有同意他代理主席一职!”滕睿哲眯眸冷笑,“现在滕韦驰失踪,公司应该进行一次彻底的内部整顿!调查清楚滕韦驰与邹小涵的交易性质,是合法,还是违法?!如果是黑市交易,那我滕家有权利要求邹小涵把股份全部追回!现在我的律师过来了,通知董事会,我们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他信步转身,薄唇边挂着冷笑,倨傲凛然往会议室方向走,对拿回滕氏的主导权同样信心十足!原本老滕过于强势,有愧于二伯一家,理应把公司还回去,但现在,二伯父子将主意打到他和黛蔺身上那就不行!   黛蔺与孩子并不亏欠他们什么,不应该被他们这样陷害利用,差一点让泽谦胎死腹中,与黛蔺一尸两命!   那么他们这种没有人性的东西就不配拥有滕氏公司,而该一无所有,自食恶果,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半个小时后,公司所有重要高层齐聚滕氏最大会议室,各大董事也召集过来了,不能来的就用视频会议,必须露面。   滕二伯看着这场面,双眼怔怔地望了几秒钟,落座,心里有微微的不安。   韦驰在这几个月里做过什么事,他心知肚明。先前大哥被纪检谈话,没有把韦驰这个帮凶招供出来,是因为韦驰失踪了,才让儿子躲过了这一劫。   但如果韦驰挟持苏黛蔺,并且对苏黛蔺的孩子动手脚的事被揭发出来,证据确凿,那韦驰是难逃法网的!就看现在睿哲抓到了什么证据,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如果逼人太急,睿哲关押韦驰的事同样能成为他们反击的筹码!   “今天召大家前来,是就代理主席一事发表一些看法,我想代理主席一事你们并没有通知我这个大股东?”滕睿哲修长干净的食指指尖在会议桌面倨傲轻敲,剑眉飞扬,锐眸轻眯,目空一切笑看这群老头,“邹小涵的官司并没有结束,为什么会有人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迫不及待解散一整个部门?不要忘了,黑市交易在法律范围内是不被允许的!无论邹小涵与滕韦驰在私下交易了哪些条件,但在这里,这些条件都不存在!他们利用股份买卖一个从别人肚子里移植过来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睿哲,邹小涵生的混血儿大家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二伯打算装傻,“小涵自己亲口承认,她是看韦驰工作认真,多年效忠滕氏,才决定把手中股相让,一切都是为了滕家好!所以请睿哲你不要再在这里玷污韦驰的名声,不念兄弟之情!”   睿哲觉得这番话听得有点腻,优雅笑了笑,“当时邹小涵说这番话的时候,混血儿还没有生出来,那我们现在再听听邹小涵怎么说。”   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会议室大门打开,让受邀前来的邹小涵自己走进来。   多日不见的邹小涵则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清丽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在座的滕睿哲,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开什么会,也不知道滕氏邀请她来做什么,但她绝不能放过这个说出真相的机会,绝不允许睿哲就这样与她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大家都以为我生了一个黑孩子,其实那个黑孩子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当初我与滕韦驰私下交易,只要他把苏黛蔺肚子中的孩子弄给我,我就把手中的股份给他!而他也照做了,成功的将苏黛蔺的孩子移植到我的肚子里,让我看得到胚芽。之后的几次亲子鉴定,都鉴定出是睿哲的孩子,只有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滕睿哲不知道给我注视了什么药,让孩子的基因全混乱了,所以才出现鉴定不吻合的现象!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的孩子真是滕睿哲的,只不过被他藏起来了,不让我们母子见面!二伯……”   她又情绪激动的转向滕二伯,渴望二伯帮她说话,“您可以帮我作证的!当初我和苏黛蔺躺在医院接受胚胎移植手术时,您也在医院出现过!”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皆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投以惊讶的一瞥。这位邹大小姐是不是被逼上绝路,准备拖滕二伯一家一起下水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还真承认做了黑市交易!   “所以,邹小涵你还是与滕韦驰做过黑市交易了。”滕睿哲风淡云轻一笑,给大家一个总结,“两人在苏黛蔺受伤昏迷的情况下,进行了胚胎移植手术,并达成了交易协议,拟订合同,构成非法交易,所以法院马上会将邹小涵的那份股判回给滕家,二伯你到时候再做代理主席也不迟!”   邹小涵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连忙改口:“当时我只是让他给我弄孩子,并没有让他给我弄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   “行了!”滕睿哲没兴趣听她后面的话,站起庞大的身躯,一双利眸阴鸷睥睨这个疯子,“下一次的庭审你不必去了,这一次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非常详细!呵,虽然你最后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但非法交易已经达成,股份划到了滕韦驰名下,构成犯罪!还有滕韦驰在女子监狱亲自监督枪决的事,他背负命案,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二伯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滕二伯,勾唇玩味一笑,带着他的秘书和律师转身走出会议室。   明天法院会再次审理孩子交易一案,此案与离婚案件不同,邹小涵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所谓言多必失,现在邹小涵为了让公众相信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把当初的交易如实托出,什么话都说出口,那么他就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让邹小涵自己承认自己犯罪!让滕韦驰把股份吐出来!   稍懂法律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更何况还是交易一个胚胎!就算中间出了纰漏,生了个黑小孩,那交易动机和性质也是存在的,一样是犯罪!   “滕睿哲!”邹小涵从会议室里追出来,这下子是真的知道滕氏为什么突然邀请她过来了。而且她为了见滕睿哲,毫不犹豫就过来了,就想与他大吵大闹一番,与他针锋相对,牵扯不断,让他永远记住她!   然而言多必失,这回她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接下来的官司会一个接一个!她一边跑,一边跌,邹家的保镖扶都扶不住她,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四肢又呈现一种神经性的失调症状,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时都可能会散架。   保镖不敢碰她,她则俏脸涨红,对滕睿哲高大的背影尖声吼道:“就算你把我告了又怎样,你要回了那些股份又怎样?这些都对我没有影响,拘禁几天就出来了,罪不至死!有本事你把藏起来的那个孩子给杀了,让它不要活在这个世上,否则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滕睿哲没理会这个疯女人,龙行虎变,大步离去!现在这个女人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他只有在打官司、需要她出庭的时候才会见这张丑恶的嘴脸!   她的这些咆哮、嘶吼、无耻,只会让她和邹家灭亡得更快,让她名垂千史!当然,他是记不住这张脸的,不然会倒胃口,折寿! ☆、睿哲的‘过往   几天后,关于孩子交易一案,法庭果然开审了,邹小涵母女没有哪一天不想去国外,可惜被监控住了,哪里也不能飞。   邹宗生则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迹,寻遍海南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他这才面色铁青的露面,身影出现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交易一案对邹小涵进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个月,驳回她转让出去的滕氏股份,还给滕氏。滕韦驰则由于失去踪影,对他的宣判适时延期,待到寻到他的人,再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邹宗生对此无话可说,看着女儿在庭上又哭又闹,眼泪成河,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邹小涵重病在身,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刑事判决必须在监外执行,以方便治疗。   对此,法庭综合所有的条件考虑再三,同意监外执行,以保外就医,并将《监外执行决定书》抄送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让他们予以执行和监督,直到刑满释放!   邹小涵对这个结果却还不满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闹闹,让父亲救她。   邹书记浓眉一皱,对她之前的无知自私和所作所为窝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决绝转身!   “爸,您不要走,救我……我现在在寻找那个孩子,您要帮我,一旦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滕睿哲他就无话可说了……”邹小涵在身后凄厉的叫喊,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就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现在他们判我黑市交易,但依旧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证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黑孩子!”   可她没有想过,就算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样!她盗取的是别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母体,是另一个大丑闻!她的父亲邹书记是不想再折腾的,也由不得她再这样没有脑子的四处泄密,把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说出口!   他目前已经对这个女儿没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权势,再在锦城市搏上一搏!   这一日,邹小涵被押上了警车,被送往江东区的公安机关分局,开始了她不曾规划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监禁生活!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曾经取笑苏黛蔺坐过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时今日她是否有想过,她所有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比苏黛蔺当初的纵火案更令人发指?!   她的丑闻满天飞,三个月的监禁已经是邹书记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瞒着自己最亲的母亲,在父亲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帮助,并且借刀杀人,让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身上;她面对母亲遭遇第三者的伤心难过,选择的是漠视,并且嗤之以鼻……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以及那个神秘女人的庇护,她还剩下什么?   ——   黛蔺在电视里看到了邹小涵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陡然没了温书做功课的心情,放下笔,双目怔怔望着电视画面。   这一幕与她当年被押上警车时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邹小涵的母亲追在警车后面跑,并且袭警,想从武警手里把女儿救出来。   邹小涵则哭哭啼啼,几次想从警车里跳出来,都被拖了回去,直接铐上手铐。   书记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摔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公安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书记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舌头根子,说邹书记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小姐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堆满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奶奶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   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奶奶怀里撒娇的样子,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奶奶就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老太太喜欢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奶奶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身体,感觉很安静,很满足。睿哲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衣,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熟,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呢?   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子。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选选过来的,让人很放心。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   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母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只小宠物狗小雪球?现在它被寄养在torn家里,代为照顾,torn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担心。等到一切障碍解除,她就会把小雪球抱过来。因为小雪球是狗,会把您的行踪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蔺点点头,把儿子抱过来,看到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刚刚吃完奶的粉红小嘴正一抿一抿的,显得尤为机灵活泼。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过来了,好奇看着妈妈。   小家伙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与小雪球一起在红枫树下跑来跑去,陪伴爸爸妈妈。那个画面一个很美,是她此生难求,却又求到了的那一天。   她又怎么会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日子呢?虽然贫苦,却有一个通人性的小雪球陪伴,一辈子难忘。   半个小时后,睿哲还未回来,她把再次入睡的儿子抱进摇床里,开始亲自准备晚餐。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妇外出游玩回来了,睿哲也没有回来,可能是被市政厅的同事请客,被绊着了。   她走楼上打电话,发现他依旧关机。而她开着的电脑上,竟然有人加她的qq!   她看着那不断闪动的小喇叭,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无数条请求加为好友信息,每一条的内容连贯起来读就是‘你真的相信邹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邹小涵为什么会因胚胎交易被判入狱?对你的男人留一点心眼,他当年与叶素素分手的时候,还上过床!而你当时还在狱中!“。   黛蔺看到这最后一句话就开始全身血液逆流,人有点激动。分手了还上过床?   然后鼠标点上去,还有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加我!不过你不加也没关系,我会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他的过往!“   黛蔺没有通过,关掉了,因为这个qq只在锦大的出租屋登陆过,那么对方就是通过那台电脑把记录翻找了出来,然后加她!现在无论她住在哪里,对方都会发送这种消息,让她知道睿哲的‘过往’!   ——   庭审结束,滕睿哲目送邹书记决绝甩袖离去,性感薄唇边浮露出一抹浅浅的讥讽,目光移向正寻死腻活的邹小涵。   邹小涵被当场移送公安机关,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闹,还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车,在书记夫人同样的寻死腻活中,呼啸而去。   母女俩洒下了热泪,闹了第无数次丑闻,却直到今天,还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认自己的劣行。   而邹书记的车,早在警车之前就开走了,没有送女儿去公安机关,也没有回应媒体记者的疑问,直接开车离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扫视眼前这乱哄哄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邹家母女在哭闹,还有一个女人藏在不远处的路灯后。女人穿了一身黑,大大的蛤蟆眼镜遮住脸,秀发披肩,红唇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正暗暗注视着他。   她应该是故意暴露藏身之处的,当他朝她看过去,她立即转身往后走,走两步一回头,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眉头轻扬,举步跟过去。   女人则踩着细高跟越走越快,一身黑长裙,可以看出她身段婀娜,高挑苗条,皮肤更是白皙如玉,优雅素净。她故意带着睿哲往车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睿哲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绝对知道,她是要他跟着她走。因为出租车的速度开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他,并且一直在笑,别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跟过去,却发现女人故意抢车道,让他的车与出租车之间隔了两辆车,让他只能远望,不能近身。   一会后,出租车在与法院相距不远的市政厅门口停下了,一辆大公交车横过来,开过去,车上的女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凭空消失了,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离去!   他将车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车旁边。   出租车司机立即降下车窗,看了看他,对他急匆匆说道:”先生,刚才那位女乘客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如果您想找她,现在就去江北大桥,她在那儿等着您。“   ”告诉我她离去的方向!“滕睿哲皱眉!   ”那边!“出租车司机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当滕睿哲要追过去,他就在市政厅门口遇上故人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以萧梓为首的市政府新同事。几个人似乎刚在市政府开完会,正要去外面吃饭,有说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车,正与新上任的萧梓攀交情。   眼见滕睿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过来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头,回以一个深凉的微笑,双眸定定地望着这几个新同事,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再笑望过来。   萧梓也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凝望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细微的敌意,态度不冷不热。   ”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就不要再择日了。滕市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今日匆忙,没有做足准备,明天再为二位来一次大场面的接风洗尘……“旁边的人在热情邀约他,盛情难却,”我们在‘金冠’订了位,特意迎接我们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新市长,还请与萧市长一起赏脸……“   滕睿哲听着这一声声陌生的称呼,再扫一眼萧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萧大公子不想与他一起吃饭,便笑了笑:”既然是顺便,那我就不去了。“   听说萧梓得邹书记提拔,一跃跻身于副市长之列,光耀门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杀出,这次市长之位就非萧梓莫属了,难怪萧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敌意,简直就是多年积压的深仇大恨,把杀母之仇、夺妻之恨全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半路杀出并不是为了与萧梓一争高下,也与他萧家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因为他早已与萧家划清了界限,是没必要牵扯的,而是为了另外的目地,与邹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市长,这哪是顺便,分明是偶遇!相请不如偶遇啊!“一个正市长,一个副市长,怎有邀请副市长,却不请正市长的道理?所以几个人是一定要恭请他过去的,就算是喝两杯茶水也好,”走吧,滕市长,位子都订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小林,快去给滕市长开车,咱们去‘金冠’。“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滕睿哲还是被这几个人请去了‘金冠’大酒店,不再寻找女子的行踪,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有给黛蔺打电话过去,让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给黛蔺打过去,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也没有在外面直呼黛蔺的名字,语气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这样吧。“   刚切掉电话,萧梓的身影就出现在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若无其事洗他那双白皙秀气的手。   ”给保姆打的电话?“萧梓轻轻一笑,抬起头,笑得讥讽味十足,”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这么顾家,晚上有应酬还会打电话回去通知保姆一声,倒像个丈夫。“   滕睿哲将手机放回口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霸气剑眉轻扬,嗓音平静,”萧副市长也别忘了给家中的老婆打个电话,告诉晚归。高晚晴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愿意为你吃苦,帮你东奔西走,也算有情有义!而且……“   他顿了一下,薄唇边歪起一抹冷笑,”萧伯父现在续娶了,在萧伯母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娶了新妻子,大肆宴请,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并且头一年的祭拜,为了照顾新过门的妻子,不准在家里为萧母举办祭拜礼,命令儿子儿媳去外面为母亲祭奠,结果萧大少你还真去萧伯母墓碑前祭拜,把母亲遗照移出了大客厅。所以萧副市长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泉下母亲的感受,问问你母亲愿不愿意离开家?“   ”这是我的家事。“萧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别人的家事也知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没兴趣插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萧家没有为续娶大肆宴请,给我滕家发邀请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父子把萧伯母的遗像移出了大客厅,并且取消了萧伯母的祭拜礼?!你萧家喜事连三,却忘了萧母尸骨未寒,依然是萧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对她,只怕在地府也要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呵!“   ”你滕睿哲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萧梓温润如玉的脸,笼罩上一层愠怒,眸子凌厉,”我这么做,也是让她安息,不让她看到父亲与新人的新生活,徒增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还要过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义灭亲,不认生母,难道还要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孝子?“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启唇冷笑反问他,”你萧梓才是一个大孝子!“结束这个与他无关痛痒的话题,转身回到vip贵宾房!当这些曾经自以为幸福圆满的家一个个破灭,当那些值得敬佩的长辈一个个离世,当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所有悲剧的产生,是因为他们这些晚辈不够‘孝顺’。   如果当初萧梓在萧母病重之际,不带黛蔺回萧家,而是另娶她人,放弃黛蔺;如果当初他听从家里安排,心甘情愿娶邹小涵,那么今天,萧、滕、邹三家是不是皆大欢喜——萧母不会离世?老滕不会入狱?邹小涵不会变得无耻?邹家不会纠缠不休?而黛蔺现在还不知生活在哪个角落,过着她艰辛低下的生活。   虽然卑微,但应该比现在平静,早已与一个平凡男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   只是,千帆过尽,黛蔺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那个守在她身边的人。他对黛蔺的承诺是,绝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再受到一丝伤害,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但现在这个‘家’不是我们的小家,而是滕家,因为儿子除了需要爸爸妈妈,还要爷爷奶奶、太爷爷。如果父亲母亲能改过,黛蔺你又何尝不想要个爸爸妈妈呢?   ——   黛蔺是坐在电脑面前接听男人打来的电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空荡荡的桌面。   她没有开任何东西,但她心里装了事,所以把男人淡漠的吩咐也对号入座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呢,而且语气平淡?   她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现在虽然等到了,但心里却反倒不舒服。   她看着电脑,忍不住又去登陆自己的qq,发现请求消息果然又在闪动,附加消息为:还不想加我吗?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你男人的。   她的右手轻轻一抖,还是忍不住把消息通过了。然后对方立即给她发了几张图片,全部是几个小时前,睿哲站在法院门口与一个黑衣女人对望,然后急急追过去的画面。   她看着那一张张还在不断加载的图片,突然把对话框叉掉了,脸色微白的盯着那不断闪动的qq头像。因为图片里,那高挑女子的背影,分明是叶素素!而睿哲的表情告诉她,他很在意这个女人!   ——   滕睿哲从外面应酬回来,发现黛蔺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一双大眼睛闭得紧紧的,似在做梦。他把她轻轻抱起,回到他们的卧房,帮她脱衣服。   黛蔺这才被惊醒,美丽的双眼眨了眨,清醒过来,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喊了声‘睿哲’。   ”睿哲,你回来了。“她从床上爬起身,自己把衣服脱掉,露出没有穿内衣的贴身睡裙,钻进被窝里,”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准备睡衣。“   ”好。“睿哲早已在脱他的衬衣和长裤,露出他魁伟精壮的男性身躯,对黛蔺回首一笑,让她乖乖的,长腿迈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黛蔺拿着他的内裤出现在门口,却陡然被他坏坏的一把拽住,直接拖进浴室里!   浴室里湿漉漉的,他也全身精光,一丝不挂,强健的腹肌、完美的身材和养眼的地方能露的全露了,还滴着水珠,美男刚出浴。他不介意黛蔺看,把娇柔的黛蔺压在墙上,一臂撑墙壁,一臂搂着女人,低下头,性感双唇火热凑上来,四唇立即粘腻相贴!   黛蔺是被他陡然抱进来的,腰肢一紧,就被他圈在了手里,再打横抱进浴室,在他的怀中立即成了小绵羊。   不要低估了一个禁欲太久男人的爆发力,黛蔺被他圈在怀里,双唇被吻得又胀又肿,身子被抚得又热又麻!但她现在在坐月子,床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让男人把她的睡裙剥下,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束起双腕高举头顶,挺起不着一物的酥胸,任他吃个够!   一会后,她只觉耳中轰鸣,全身燥热难耐,身体在他大手中越来越酥软,一双小手主动攀上了他滚烫的虎躯,抱紧他;男人炙热的唇则越来越放肆,从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离浴室,睡到了床上,男人在帮她擦身体,动作非常轻柔,帮她一点点擦干身体上沾上的水,给她穿好衣服。   她翻个身,钻到他怀里。   她是不是很幸运,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得到他的爱?   曾经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讨厌她,眼里看不到她,无论她怎么追,他都有心爱的人,心里装不下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是泽谦的爸爸。无论以前他多么爱叶素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说过他现在爱的人是她,想照顾的人是他们母子,不让她和儿子受伤害。那么,她就没必要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   毕竟以前他和叶素素的恋情,她见证过,见过他和叶素素是怎样相爱,怎样离不开对方。既然见证过,那叶素素的突然出现就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分手了还是朋友,叶素素只是回来有事,办完事就回欧洲了,与睿哲并没有超出友情的暧昧关系,仅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锦大出租屋泄露她的qq,到底是什么用意?把睿哲与叶素素的照片传给她看,又是什么居心?   ”睿哲。“她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睿哲原本抱着她,见她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疑虑,凝神屏息地望着他,他顿时蹙眉,缓缓放开她,思索着怎样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是不是从电视上知道了邹小涵胚胎交易的事,责怪他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黛蔺,你是指什么事?“他侧过头,望着怀里的女人。   ”邹小涵的胚胎交易案是不是跟滕韦驰有关?“黛蔺果然问出她的疑问,柔情的注视着他,”你说让我不要见敏敏,而滕韦驰又失踪了。这说明滕韦驰的失踪跟你有关,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韦驰,把他关在海南!而邹小涵为什么在与滕韦驰做了孩子交易后,又生下了一个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弄一个混血儿让自己丢脸!她若是做孩子交易,交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让你永远与她断绝不了关系!“   ”所以?“滕睿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结论。   ”所以,如果你与敖宸签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债权协议,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那邹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帮她弄来的!“黛蔺说出她的结论,清澈的眸子目光闪烁,敛声屏气地看着男人,好希望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滕韦驰故意给她弄来了一个黑孩子,故意让邹家闹丑闻,让邹滕两家撕破脸,他好从中得利!但如果真是这样,你与敖宸的那份债权协议又怎么解释?里面提到了混血儿!“   睿哲听到‘文件’一词,脸色就微微变了,他坐起身,背靠床头,双目平视静静注视着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蔺,舒敏敏是不是找过你?“   黛蔺躺在薄被里,闷声道:”我与敏敏还没有见过面,她目前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但文件的事,是我从如雪家的宝宝口中得知的。那天在船上,啸啸把文件从保险箱里偷了出来,让torn教他认字,然后torn的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不肯把文件拿给我看,先解释说是孩子的作业本,稍后又说是敖宸的机密文件。后来啸啸告诉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笔款项,是有关于你的债款数目,涉及上亿元,而且文件中还提到了‘育了一个混血儿’,这让我想起了邹小涵的孩子……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手抓着男人的大手,紧张的望着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种猜测,还是后一种猜测?你告诉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邹小涵生的就是一个黑孩子!她仅被判刑三个月,正是因为她与滕韦驰实施了交易,转让了滕氏股份,构成犯罪,但滕韦驰从中做了手脚,导致诈欺让她生下黑孩子,没有让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个月有期徒刑。但有邹书记从中做疏通,让她被监外执行刑期三个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该相信你吗?“黛蔺伏到他身上,心里却越来越心神不定,小脸不安的往他怀里蹭,”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但我们的女儿被抱在邹小涵手上,一直对我哭着喊妈妈。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变成了一个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梦,是你一直想要个女孩,将心愿带进了梦里。“男人的大手轻拂她的脸和发丝,目光轻眯,凝望正前方,”别多想,我们的泽谦一直好好的,会健康快乐的长大,让太爷爷、爷爷、奶奶捧在手心里疼,一家六口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把黛蔺你小时候的那份缺失弥补回来……“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小脸在他的大手里蹭了蹭,露出一个幸福却忧伤的笑靥。   她的童年是快乐的,但也是残缺的,因为她从小没有生母在身边,只能生长在一个物质富足,却貌合神离的家。睿哲知道她想要一个家,而且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   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为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为有了她,而失去双亲,毁了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她也想要爷爷、父亲、母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那样的全家团圆、和和气气,是她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为父亲是孤儿,她也是孤儿,虽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却是受了十六个年头的冷眼,没有哪一个除夕谈年夜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躺在外公外婆怀里撒娇。   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父滕伯母能和睦相处,让他们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会感到幸福?睿哲曾经很疼母亲,只是由于她,他将对母亲的信任与疼爱埋藏在了心底,从养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来。   他没有要这个家,而是选择了她,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她明白,人活着一定要有亲人,一个完整的家才能让一个人的人生圆满,让他有机会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   第二天,她让他试穿她给他买的新衣,袖长、肩宽、款式、颜色,全部刚刚好,让俊美迷人的他更加出众,高贵中不失沉稳持重,低调中不失霸气。   他对她的细心非常诧异,想不到黛蔺会把他的品味摸得这么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国际顶级品牌,内搭的领带、皮带、皮鞋、袜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么样的西装配什么样的衬衣领带,什么样的场合配什么样的衣服,绝不能招摇过度。   他用长臂搂住她的腰,送给她一个火辣辣的感激之吻,用额头抵着她:”今天不会应酬了,下午等我回来。“今天去市政厅就是两个会,洗尘宴在几天之后,只怕是很隆重。   黛蔺看着他,很想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叶素素,但话到嘴边又吞下了,温柔的送他出门:”我等你回来。“   男人开车离去后,她走到书房开了电脑,卸载所有的qq程序,把电脑重新安装了一遍。昨晚对方给她把图片发过来后,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给拖黑名单了,给‘骑士’发了信息,讲明qq已销毁,不再上线,并把那女人的qq号码给古傲发了过去,让他去查;然后把与神秘女人的对话截图备份,存入电脑,将qq号注销,从此不再用。她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安,不必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疑虑重重,心神不定。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态度,而不是几张图片,几句话。   照片中的女人的确是叶素素,可叶素素来锦城市应该不是为了睿哲。因为当初她出狱的时候,叶素素也来过锦城市。那一次叶素素没有与睿哲复合,而是独自一人飞回了欧洲,临走之前嘱咐她好好改过自新!这说明,叶素素与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经彻底结束了,叶素素在时隔三年之后,对纵火案释然了,选择与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会,直到确定不会再接收到对方的信息,这才站起身在书房走动。她从暗门走去了隔壁的别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帮睿哲把衣物拿过来。   其实她这样做是有一点冒险的,因为这幢房子被人监控,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她的行踪,被邹家盯上。但此刻她就想这么做,因为刚才站在窗边,她发现滕伯母寻来儿子的这里了,似乎是想看睿哲过的好不好,一身清瘦,所以她就打开暗门过来这边了,站在楼上看着滕伯母在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大客厅,帮睿哲整理沙发。   滕伯母消瘦了一大圈,纸白的脸,木然的眼神,痴痴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虽然此刻公寓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但她还是在收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这里是儿子住的地方——沙发和饭桌是儿子刚刚坐过的,杯子是儿子刚刚喝过的,碗筷是儿子刚刚用过的,所有的家具都沾有儿子的气息……最后她转身,往楼上缓缓走来,发现这里没有一张睿哲和黛蔺的结婚照,一张合影照也没有,显得奢华空荡、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让她眉眼间更添忧伤,只觉儿子和黛蔺,与她一样,过的不好。   但是当她走上楼,却发现有个女子站在走廊上,一身素雅,洁白的小脸增添几丝妩媚,粉腮红润,丰姿绰约,手捧一叠睿哲的衣物正对她微笑。   女子似乎长高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数个月前清瘦的模样,多了一份玉莹,娇嫩丰盈。   ”黛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认为她是舒敏敏,而是脱胎换骨、光艳逼人的苏黛蔺!她惊得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惊喜的看着刚刚生过孩子、带着一身风韵的黛蔺,连大气也不敢出!   黛蔺则对她也不计前嫌,对她莞尔一笑,抱着一叠衣裳走进了书房。   滕母连忙跟过来,却发现书房早不见了黛蔺的踪影。 ☆、以为很幸福!   滕母在书房里转了转,发现刚才还出现在眼前的黛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仿佛真的是一抹影子,只是来托梦给她,诉说她的冤屈。   但她在地上看到了黛蔺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能是故意掉的,平平整整放在地上。她拾起细看,发现是睿哲的一件衬衣,上面还留有黛蔺手指上的余温,足足证明刚才并不是她眼花,黛蔺是真的出现过!   那么黛蔺故意把她引来这里,她自己又去了哪里?她伸手敲敲墙壁,心中顿悟,连忙转身往外走,跑到外面,果然看到毗邻的两幢别墅是连体的,两套房子共用一堵墙,书房挨着书房!   她一时激动起来,很想去敲隔壁的门,但想到这样可能会暴露黛蔺的行踪,便忍住了,又走回睿哲的新房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给睿哲打电话,但睿哲不接,让她心里直闹腾。   因为没有睿哲的同意,她是不能贸然去见黛蔺的。虽然她很想去看看黛蔺和孩子,抱抱她的亲孙子,但只要一想起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她就感觉没脸见人,无法面对黛蔺。   于是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又在楼上走了一圈,便挎着包离开了,避免给黛蔺带来麻烦。   然后等走出雅苑大门,她便发现果然有人跟踪她,无论她走到哪,对方都紧步相随,非常放肆和大胆。她回头看了一眼,敢肯定是邹家派来的人,一直死咬着她滕家不放。   毕竟就在前不久,邹宗生就派了一群记者过来挖掘老滕坐牢的消息,妄想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让老滕以后在锦城市无立足之地!这等小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狗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与她滕家反目成仇、彻底撕破脸的邹家!   她连忙快走几步,上了滕家前来接她的私家车,匆匆离开这里。   而黛蔺,则站在窗边目送她离开,总算赌赢了这一把。   刚才她出来见滕母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因为她不敢百分百确定滕母会站在她这边,不把她的行踪暴露出去。一旦滕母故技重施,用数个月前的手段对付她,那她就得再死一次,牵累到儿子了。   但同时她也相信滕母在电视上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伯母知道自己伤害了睿哲,想让睿哲回家,过回以前的日子。   “黛蔺,你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有没有告诉过睿哲?”裴如雪也看到了滕母在楼下张望的那一幕,眉头深蹙,不免有些担心,“你要知道,一旦她再次陷害你,你和宝宝就逃不出这里了。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妈妈,如果你出事了,泽谦怎么办?”   黛蔺摇摇头,笑了笑:“不会出事的,我相信睿哲,也相信他的母亲。睿哲这次敢把我带回锦城市,就说明他准备接受伯母,迎接新的生活。而伯母,刚才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   睿哲在市政厅开大会,有些不太适应眼前严肃乏味的氛围,以及一张张形同教版教材的演讲稿。   此刻他的面前是一排排会议桌,锦城市全市的领导班子都在这里,都是从各个地方赶过来的,迎接新市长们的上任。会议室灼亮的灯光把他们的发顶照得油亮,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看文件,还是在打瞌睡,反正他们都带着一身官腔就是了,偶尔喝一两口茶,耳朵不知是开还是闭?他们这些人,有些认识萧梓,也有些人认识他,但更多的人认识他滕家的老爷子。   于是他们对于他这位最年轻、最英俊的新市长,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身后的家族势力,想到的是子承父业,是滕家将他这个半路杀出的新秀提拔了上来,并非靠他自己的能力。   他则不以为意,放开手中秘书为他准备的刻板演讲稿,自己含蓄迂回的讲了几句,结束这场乏味的大会。   场下立即掌声雷鸣,各位领导们抬起了头,露出机械式的官僚领导笑容。   一会后散会,欲与萧家交好的领导们与萧梓一起走了,去吃饭。欲与滕家交好的领导们则走在他身边,提议就在市政厅的餐厅一起吃个饭,发扬节俭朴素的传统美德。   然后等明天在市委大院开完会,再伙同所有人为新市长接风洗尘,喝真酒,并在大礼堂观看为新市长准备已久的晚会。   滕睿哲对此淡淡一笑,知道这一顿饭是推不掉的,就算不动筷子,也要在饭桌上坐上半个小时。他应允了,与大家一起坐在包厢,逐一认识这些人,俊脸上始终带着晦暗不明的笑痕,逐渐接受滕市长这个新称呼新头衔。   一两个小时后,几个人将他送上车,一顿饭才算彻底结束。   他看看腕表,决定回家陪老婆。   但凑巧的是,黑衣女子横穿马路,忽然又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一身黑,肤白如玉,脚踩细高跟,从他车前匆匆走过,一阵风过,飘逸裙裾随风翩跹,婀娜身姿进了市政大厅。   他连忙停车,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昨天她是从市政府大门口消失,现在又是在市政厅门口消失,未免太过巧合?她来市政府做什么?   一时之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邹宗生的脸,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如果邹宗生的情人真是素素,是否太过滑稽?但如果不是,那日在桥上跳江的女子又怎么解释?!这个女人自从出现,就没有一次正面面对他,却又再三引起他的注意,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才的黑衣女人去了哪里?”他下车走进市政厅,低首问门口的公务人员,“邹书记可有来过?”   女公务员盯着他俊美耀眼的容颜,眼睛里直冒心心,“邹…邹书记没有来过,也没有看到黑衣女人。”这办公厅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年轻有为、俊美非凡的顶头上司了,现在的领导伯伯们,不是大肚就是秃顶,眼睛都快脱窗了,吸收不到一点营养。如今竟然有一个大帅哥横空出世,来做他们的新市长,而且还是鼎鼎有名、卓尔不群的滕大少爷,她乐得心里美滋滋的,干什么事都带劲儿。   “滕……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就算是为新市长跑腿也幸福啊!   滕睿哲草草扫她一眼,淡声道:“既然她进来了,肯定还在这里,你帮我查查还有哪些领导留在办公厅?”   “好,您等一下。”女公务员心花怒放的为他查记录,脆声道:“滕市长,开完会后,领导们都下班了,没有人留在办公室。您看对方是不是来找萧副市长的?最近找萧副市长的人很多……”   滕睿哲闻言,剑眉轻扬,“如果她出来了,你把她去的大致地方记下,明天告诉我。”   “嗯!”   滕睿哲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锐眸环顾四周一眼,转身离开了。   然后等他离开,黑衣女子就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久久凝望他离去的方向,为他这两次的反应感到欣喜。   ——   滕睿哲在市政大门口遇到了自己的母亲,母子见面,形同路人,将车直接从她面前开过。   “睿哲!”滕母喊住他,急匆匆追到他的车旁,柔声道:“今天让妈去给你准备晚餐吧,我看你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餐具都是全新的,这样常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   睿哲见母亲光顾过他的新家,一双锐眸斜视过来,冰冷如初,犀利阴霾:“以后我若不在家,不要私自进我的别墅!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没有缓速,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滕母被甩下不急也不恼,反倒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连忙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跟他回新房子。   既然黛蔺愿意见她,那就说明睿哲也愿意,现在只要睿哲肯接受她,她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儿子儿媳,好好的补偿黛蔺母子了。所以她不绝望,等老滕回家,等睿哲带着老婆孩子。   二十几分钟后,母子俩一前一后回了雅苑,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而后面还有跟踪他们的人,一个跟一个。不过他们不在乎,睿哲先进门,滕母则在外面按门铃,看起来就是母亲在请求儿子的原谅,一切正常。   而黛蔺则站在隔壁的楼上,看到男人回来了,伯母也跟着过来了,连忙抱着儿子就往这边走。睿哲一定知道她见过滕伯母了,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所以她得跟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于是当她从暗门走进那边的书房,便发现男人脸色铁青的站在书房,一脸怒气的盯着她,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给吞了,“你果然来过这边,故意让她看到你?黛蔺,你太不知轻重了!”   黛蔺怀里的儿子则刚刚吃完奶,小脸蛋粉粉的,一双大眼睛追着爸爸跑,不解的望着爸爸脸上的怒火。妈咪见奶奶不好么?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还想见奶奶呢!   “睿哲,伯母没有做过分的事,她就是过来给你收拾房子。见我一面后,便匆匆离开了。”黛蔺朝他走近,粉腮盈笑,将健康活泼的儿子放在他俩中间,逗了逗儿子,“咱们的谦谦也想见奶奶呢,我们就让谦谦见见奶奶好不好?奶奶以前虽然有不对,但她知道错了,现在一个人很孤独。”   睿哲垂下双眸,不得不把母子俩一起抱在怀里,目光中同样有忧虑与沉痛。如果母亲以前没有做过那件事,现在他们就是一家人。可是现在,他不敢信她!   ——   十几分钟后,新别墅的大门还是给滕母打开了,滕母欢天喜地的走进来,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刚购的鲜果蔬菜,准备为儿子洗手作羹汤。   睿哲也不拦她,任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自己坐在楼上书房里办公。   他把黛蔺母子送回隔壁了,亲了亲他乖巧的儿子,让宝宝跟妈咪玩,暂时先不要见奶奶。因为他对母亲的戒备还没有完全解除,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带黛蔺母子回滕家。   其实最近他与爷爷见面的次数很频繁,大多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两人经常坐在一起喝茶。偶尔,爷爷也会问起黛蔺的事,问孩子乖不乖,黛蔺过的好不好,但他心存芥蒂,避而不谈,不肯提及妻儿的事。   于是爷爷也不再问,每次只与他谈公事,邀他一起散步,看日落西山,倦鸟归巢,夜幕低垂。   爷爷是让他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事,不提及他心头痛处,淡然处之,等到老滕出狱,再一家团聚,重振滕家。毕竟对于老爷子来说,他有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看到兄弟相残,滕家毁于一旦。但他又无法阻止恩怨仇恨的产生,无法在大伯二伯之间说出个谁对谁错,让韦驰停止报复。   他原本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一心只想兄弟和睦,含饴弄孙。如果子孙之间实在是过的不和气,他也无能为力,唯有叹息。   “睿哲,晚餐准备好了,出来趁热吃,把黛蔺也叫上。”滕母在门口轻轻敲门,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笑,“今天我见过黛蔺了,她还对我笑……”   滕睿哲打开门,俊脸阴霾,薄唇紧抿,一双锐眸怒气横生,闪烁令人胆寒的光芒,实在是不能谅解她的所作所为:“原本我以为你会改过,但你又在故技重施!难道你不知道这幢房子正在被人监控,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为什么还故意在这里大呼小叫,直呼黛蔺的名字?!你这又是演给谁看?邹家?”   “我……”滕母霎时被点醒,这才发现自己激动过度,正口无遮拦的暴露黛蔺的行踪,飞快改口笑道:“睿哲,都怪我刚才太兴奋了,不小心说错话,你别生气,妈就是上来叫你吃饭,没别的事。”   一直温柔笑着,丝毫不把儿子的脸色放在心上,用围裙捋了捋她那双柔白的手,又转身往楼下走了,“妈这就去盛汤,你快一点下来,刚出锅的菜味道正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睿哲见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几步跑下楼就去盛汤了,便缓步走到栏杆边,垂眸冷睨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背影。虽然刚才她是顺口叫黛蔺一起下来吃饭,并无恶意,但听在他耳朵里,便条件反射的成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暗语!   这些,都要归功于数个月前她和邹小涵高超的演技,让他现在一看到她温柔的脸庞,就想起了她与邹小涵合谋的那些丑事,让他反感至极,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肯让她进门,是黛蔺愿意再相信她一次,不想旧事重提,所以他给了她这次机会,让她改过。   只是看着她日渐衰老的脸庞,他总觉得最初的信任已经消逝了,不敢再轻易相信她。如果想再次建立信任,需要用很长的时间,用很多事来证明她的诚意和慈母之心。   ——   黛蔺虽然被推了回来,但放下孩子后,她还是再次过来隔壁了,准备与滕母同桌吃饭。   此刻她直接走过男人身边,下楼梯,帮滕母端菜。伯母精心准备的这些菜这么香,不吃可惜了,她正饿着肚子,被这些饭菜香诱惑着,早想饱食一顿了。   滕睿哲见她这样坚持,抬眸望了望外面,确定外面没有可疑之人,这才放心的让她待在这边,三人同桌吃饭。   而这顿晚餐,就像数个月前的那次晚餐的延续,温馨中增添了一丝压抑,菜香四溢,却没有人动筷子。   而可喜的是,当黛蔺与滕母同时拿筷子给睿哲夹菜,她们戴在雪白手腕的玉镯子便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着柔润的碧绿光芒,像一对姐妹花。   两人迎视一笑,距离瞬间拉近不少。   “黛蔺,多吃一点。”滕母给黛蔺夹菜,并起身将煲好的新鲜鲫鱼汤端出来,笑着让黛蔺趁热喝,“刚生完孩子,得多喝点鲫鱼汤,下奶,而且营养足。至于睿哲,就没份了,他没有生过孩子,不需要跟老婆宝宝抢着喝。”   睿哲对她的笑话不感冒,把俊脸扭开了,看着黛蔺喝汤。   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怕被人在汤里下药,拿起勺子直接往嘴里喂,还砸了咂嘴,直夸好喝!   “睿哲,你也喝,真的好喝呢,好鲜!”   “不喝!”他蹙起眉,把头厌恶的扭开了,“如果有人又在汤里下药,黛蔺你想再被陷害一次?”   黛蔺举着勺子,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真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又把勺子往他唇边凑了凑,“睿哲,这是伯母的一番心意,真的很好喝,你喝一口。如果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我们的儿子就没奶吃了。”   “你亲自给儿子喂奶?”男人总算把他的头扭过来了,眼睛往她鼓鼓的胸部上瞟了一眼,表情很不爽,“不是说给泽谦吃奶粉?ann说你的身体不好,奶水不足,最好不要给孩子哺奶,这样你的健康会跟不上!”   “谦谦平时是吃奶粉,但晚上他哭的时候,就必须要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含着,这是如雪教我的。”黛蔺羞涩的看他一眼,小脸有些腼腆,微微低垂下去,“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饿肚子……”   “睿哲,小奶娃都是这样的。”滕母在一旁看得轻轻一笑,忽然发现她的儿子竟然有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与黛蔺真的是非常契合的一对,犀利棱角都被黛蔺给磨圆了,“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晚上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一直要吃,不然就哭。”   滕睿哲的俊脸顿时有些尴尬,推开椅子,转身上楼了。   黛蔺则掩嘴噗嗤一笑,觉得男人好可爱,对滕母娇声笑道:“原来睿哲哥哥小时候这么调皮,做婴儿的时候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过成年后的睿哲哥哥性格太孤冷了,总是板着脸,寡言少语。我记得那时候我去滕家找他,他每次都把我拎出来……”   “黛蔺。”滕母微微叹息,有些感慨,“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嫁给了睿哲,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发生,泽谦的哥哥也早出世了。不过好在你们现在过的很好,我也放心了一些。黛蔺,以前是我糊涂,识人不清,伤害了你,你不要恨我,让我用剩余的日子好好补偿你和泽谦,好么?”   黛蔺见伯母眉眼哀伤,是真的在为以前的事悔不当初,并没有做戏,昂首,轻轻笑道:“以前我也觉得和睿哲不可能,配不上他,爱不起他,可是后来我知道,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如果有一天他与双亲反目,做了不孝子,那也是我害的,是我让他夹在父母与我的中间备受煎熬,遭人耻笑。所以我希望他能侍奉双亲,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能爱我们母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相信他做得到,伯母您相信吗?”   她凝望的目光充满感伤,柔情的注视,心里同样在叹息,“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一切是由我自己引起的,我必须要为我的任性负责,要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我曾经恨过你们的无情和残忍,以为自己从此命丧监狱,了结我痛苦的一生,但后来我被滕韦驰控制,知道睿哲是被冤枉,并没有背叛我,我渐渐明白,是我给睿哲带来了灾难。有谁会愿意接受一个坐过牢的儿媳?又有谁愿意自己的儿子与一个臭名远昭的女孩纠缠不清?你们唯一错的,是不肯给我一条生路,让自己背上了命案!”   “黛蔺。”滕母悔痛得说不出话来,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当时我和老滕是真的糊涂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逼儿子就范,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伯母,您不要哭。”黛蔺的眸子里并没有仇恨,而是很宁静,“只要睿哲不恨您,我就不恨您。我现在也做了妈妈,知道儿子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是您将睿哲培养得如此优秀,才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睿哲哥哥很优秀,有一个可亲可敬的母亲,是我一直想要的一个家……”   滕睿哲此刻站在楼上,并没有真的离去,因为他不太放心让黛蔺与母亲独处,害怕母亲再次伤害她。但现在看着黛蔺平静的小脸,听着母亲的哭声,他忽然心痛,为什么当初他没有看到小黛蔺的善良与美好?因为她当初年纪小么?   他站在楼上喊了一声黛蔺,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女人,让她上来。   黛蔺闻声扭过头,轻轻一笑,站起身朝他走过来,不知道闹别扭的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正要喊睿哲,突然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身子被他有力的双臂紧抱着,听他低低哑哑喊了一声黛黛,然后被打横抱起,往房间大步而去!——   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卧房里走,心跳如擂鼓,显得很激动。起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将她压在床上,热情如火的吻她,她才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幸福。   他感到很幸福,所以用吻她的方式爱她,抚她,用自己的火热煨烫她。   “睿哲,睿哲哥哥。”她勾着他的脖颈,幸福的欢笑着,仰起头回应他,两人滚到床中央,唇齿缠绵,占有对方的每一寸,水乳jiao融……   楼下,滕母在亲自收拾饭桌,一边低头擦桌子,一边掉眼泪。不过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为得到黛蔺的原谅而欣喜,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狱中的老滕。   为什么以前他们就没有看到睿哲与黛蔺的幸福呢?黛蔺是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睿哲,还有什么比这份执著更可贵?   曾经她要求门当户对,要求龙配龙凤配风,后来娶了邹小涵,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话不甜,什么叫面慈心辣。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祈祷老滕在狱中平安,睿哲黛蔺永远幸福快乐,不再受到伤害。   ——   党委的第二次大会,精心准备的文艺汇演,全部被安排在市委大院举行。   于是一大早上,干部们的车就出现在市委大院门口了,一律的小号车牌号,政府官车,无需通行证就可以过哨卡,一路畅通无阻。   滕睿哲坐车上看文件,漫不经心的瞥邹书记家的方向一眼,抬眸问旁边的秘书:“邹书记现在上哪了?这几次大会好像都没见到他的人,看起来挺忙。”   “听说是回北京了,北京那边找他谈话,可能是有关于停职平调的事。滕市长,这是您的演讲稿,您过目一遍。”   “不必了。”他抬手示意秘书把演讲稿收回去,不太习惯这种枯燥乏味的行程,也不需要借稿照搬,“晚上我有事,帮我把文艺汇演推掉。”   “滕市长,晚上的文艺汇演是特意为您精心准备的,所有的干部都会去,您得上台致开幕词,这个推不掉的。不如晚上您早一点退场?”秘书为他想个折中的办法,笑了笑,“就说您有点累,需要早一点休息。”   但滕睿哲此刻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车外,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盯着一个在黄金榕下行走的中年女人,让司机把车速放缓。   原来这中年女人就是遭遇双重打击的书记夫人蓝氏,一身弱不禁风,正让张夜蓉掺着,刚从外面买菜回来。   她这几天每天都去公安局看望女儿,在干警的监视下,陪女儿去医院治病。但邹小涵在公安机关很不配合,总是摔东西、吵吵闹闹,饭也不肯吃,于是公安局将她关黑屋了,让她冷静几天。   结果从黑屋里放出来,她就成了一个疯子,总是叫囔大笑,逢人就说黑孩子不是她的,她的孩子被滕睿哲藏起来了。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翻案,让滕睿哲好看!蓝氏陪她去看病,医生说她没磕到头,就是抑郁久了,在发泄,同时也劝蓝氏近段时间不要靠邹小涵太近,以免被她伤到!   蓝氏还不信,日日夜夜守在女儿身边,结果被邹小涵发起疯来,抓了一身的伤!佣嫂张夜蓉在一旁看着,再也不敢靠近邹小涵一步,真的是被这个柔弱无力大小姐的震慑力给震惊到了!   谁说她家小姐温柔来着,一旦发起疯来,那可是不要命的,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兴许是被逼急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温柔可人的大小姐做不成就做泼妇,只想着怎样让滕睿哲倒霉遭报应,找亲人泄愤迁怒!   之前她还建议小姐冷静,先退隐一段时间,把风头挨过去,结果小姐马上就跑去滕氏企业把胚胎交易的事给抖出来了,真的是被娇宠惯了,自私又自利!   “太太,我看您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去看望小姐吧,她激动起来,可是见着人就打,就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蓝氏抚抚额,当真是心力交瘁,“等把黑孩子抱去孤儿院,我再去看她。我都不知道她父亲帮着做了些什么,每天都是忙忙忙,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女儿都在公安局受苦了,他还在往狐狸精那里跑,我真是……”   “太太,您别说了!”张夜蓉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在这大马路把自己家的家丑往外扬,眼睛一瞪,让那些在旁边看好戏的保姆们闪远一点,对蓝氏小声道:“您没看见这些干部们的车来来去去,正准备开大会?刚才那些话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咱邹家就要倒大霉了。太太,我们快点回家,别遇见熟人。”   但蓝氏却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寻找老邹踪迹的办法了。那就是利用这次开大会的机会,让老邹的那些同僚看到此刻正走在路边的她,如果谁主动上来喊她嫂子,那就说明这个人与她邹家还是交好的,她就有办法挖到老邹那个情人的底细!   于是她慢悠悠走在路上,故意让那些过往的官车经过她身边,让车上的人看到她的侧影,摆足了书记夫人的架子。只是很遗憾的,经过她身边的官车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来跟她攀关系,直接呼啸而过。   因为咱们新市长的车就跑在后面,没有人愿意当着新市长的面,与岌岌可危的邹家攀关系!只有萧梓的车嘎吱一声停在蓝氏身边,萧梓带着妻子,坐在车上礼貌的喊了她一声‘伯母’!   蓝氏那一颗被凉透的心顿时回暖,激切的扭头去回应萧梓,笑道:“萧梓,你也来了,伯母刚买了菜,都是新鲜的,等开完会,你和晚晴过来吃饭……”   正说着,滕睿哲的车从他们身边‘呼’的一声疾驰而过,让他们立即停止交谈,纷纷回头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车影。   “瞧瞧那派头。”一身正装的高晚晴立即出声了,声音里带刺,冷嘲热讽,“这上任还没几天,风头就出尽了,也不知是出给谁看!也不想想自己是靠什么本事上的位,靠什么功德当上了新市长!如果没有这滕家的裙带关系,这风流大少爷只怕给萧梓当秘书都不够格!”   萧梓拨拨她,让她不要乱说话,“在伯母面前不要说这种话。”又探头对蓝氏笑道,“伯母,等开完会,我和晚晴去打搅您了。晚上的文艺汇演咱们一起去,听说今晚的节目很精彩。”   蓝氏点点头,正求之不得,热情笑道:“不如晚晴留下来去我们家坐坐?反正萧梓开会,晚晴你也是在宾馆里等他,伯母带你在大院里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这萧梓是老邹提拔的,又在老邹身边当过秘书,应该知道老邹的一些事?而且萧梓现在明显是站在她邹家这边,想回报老邹对他的提拔之恩,那她为何不把萧梓拉拢到身边?   “萧梓,那我去伯母家了,开完会你过来吃饭。”高晚晴也夫唱妇随,决定去邹家坐坐。听说苏黛蔺以前在邹家住过,因此萧梓经常往邹家跑,接送苏黛蔺上下班,她倒要去看看两人谈恋爱的地方是怎样的,看苏黛蔺当初是怎样在一个巴掌大的小房间里寄人篱下,却妄想得到萧梓的怜爱!   至于邹家,既然有恩于萧梓,那他们也不能做薄情寡义之人,蓝伯母想听什么,她就告知什么,绝不隐瞒!   ——   一场大会结束,半天时间过去了。一顿饭吃下来,一天时间过去了。黄昏时分,滕睿哲被簇拥着进了大礼堂,坐在第一排最中间最显眼的位子,准备开始文艺汇演。   他的左边是政法委书记,右手边是几个包括萧梓在内的副市长,党委校长,统战部部长,宣传部部长,以及几个主任、秘书长、警备区司令员,大家共聚一堂,共话锦城市的发展。   他与他们说着话,时而看看时间,想黛蔺现在在做什么?以前苏市长来这里开会,她也经常往这里跑,调皮的窜来窜去。不知道她现在还想不想来这里?此刻他真想让她一起陪着看文艺演出,听她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唧唧喳喳,享受她柔软的身子偎在怀里的感觉。   只是这一天,还需要等,等邹家失去势力,等邹小涵不再纠缠着他,等黛蔺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锦城市。黛蔺的心里肯定有委屈,只是没有说出来,一切都为他着想。   他回过头,让自己的秘书过来,吩咐道:“开幕词过后,你代我全权处理后面的事,我去办点事。”回去把黛蔺带出来,让她出来透透气。   正要说后面的话,忽然看到礼堂的走廊上有对姐妹正在找位子,而且还是他后面的位子,并听姐姐大声说道:“我们就坐这吧,听说今晚有场压轴戏是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妹妹,我们一定不能错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戏。”似乎意有所指,“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是专为新市长准备的了?奇怪!”   而他为什么会注意这对姐妹,是因为这位姐姐正是敖宸的妻子裴如雪,如假包换的真颜!她旁边的妹妹,虽然戴了假短发和黑框眼镜,穿了臃肿的衣裙,但他一眼就认出她是黛蔺!   黛蔺正在第一排座位里寻找他的身影,漂亮的小脑袋和小脸被一顶假发给活生生糟蹋了,时不时要用小手去扶那鼻梁上的大眼镜框,像一只笨拙的小粉熊。   不过这样也正好,让人认不出她,也没有人认识远道而来的裴如雪。   她在那么多男人的背影里,也一眼认出自己男人的背影,欣喜一笑,与如雪乖乖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偷偷打量男人笔挺迷人的背影。看了几眼,果真觉得自己的男人往那些男人堆里一坐,就成了天上耀眼的星子,光芒四射,光看那颀长伟岸的背影,就让人痴迷!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觉得他优秀,不仅仅是因他长相俊美、身材高挑,还有他沉默时看她的那双深邃眼睛;他上台演讲前停顿,目光扫视全场的霸气男人的慑服力。   他工作烦忧的时候,抽烟,然后果决的摁灭烟头的动作;站在镜子前拉一下领带,表情很认真,却在她看来,是他最温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温存时刻……这些的他,她都记在了心里,虽然中间有几年,她想忘记,可是出狱后,她还是把这些睿哲哥哥的样子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当初她爱睿哲什么呢?其实她也不明白。只知道有他在的日子里,生活是那么美好,让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就算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她也甘之如饴。   她曾问过爸爸,睿哲哥哥好吗?爸爸摸摸她的头,好,可是睿哲不属于你,黛黛,你会吃苦头的。   后来她吃了苦头,辗转多次,不曾安宁,但是她的命运注定如此,便没法回头。现在看着男人的背影,她除了愧对父亲,心里便是幸福的。   睿哲哥哥,你知道我一直在你的身后么?   滕睿哲坐在前面,一颗心早在她出现的那刻,便是欣喜若狂。黛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后。你一直在我身后,所以我才没有把你弄丢。   我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就是苏市长曾经坐过的地方,黛蔺你其实是喜欢来这里的,喜欢在这里让你的父亲和你的睿哲哥哥注意到孤独的你。   虽然现在只有睿哲哥哥在了,苏市长没来得及看到黛黛的幸福,但只要有睿哲哥哥在,你和泽谦便是平安幸福的。   身后,如雪虽然知道两人有心灵感应,早已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她没想到当她扭头去看旁边的‘妹妹’,却发现黛蔺是在哭。年纪轻轻的她对这个大礼堂很熟悉,眼睛一直望着舞台方向,看着新市长滕睿哲上台开幕致辞,泪珠又是一阵急涌。   滕睿哲则望着她的方向,投来一瞥。   之后台上是歌舞升平,两人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有把节目看在眼里,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压轴节目到来,主持人提到,是市长部门的全体员工为新市长精心准备的一场舞蹈,并且由最美的女员工领唱,这才引得台下观众纷纷翘首以盼。   最美的?女公务员这是在公开向新市长献殷勤么,还同一个部门?   然后领舞女子便惊艳登场了,一头秀发如云,白裙飘飘,喉音轻灵,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清水芙蓉般白嫩无暇,一出场便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撼动。但触动滕睿哲和黛蔺神经末梢的画面,并不是女子的美貌和歌喉,而是她的那张脸——叶素素!   这张脸让黛蔺彻底的不能平静,差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叶素素怎么会在这里呢?前不久叶素素刚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过面,今天就来市政府上班了?而且叶素素打扮越来越妖艳了,虽然是一身简单的黑,或一身纯净的白,却柳腰莲脸、柔美飘逸,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妖媚味,媚骨撩人。   裴如雪在一旁把她悄悄拉着,这才让她没有激动的站起身,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压抑住了,看着前面的睿哲,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只见男人不动如山坐在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欣赏歌舞,欣然接受下属们给他安排的这场压轴好戏,并无诧异或惊喜之意。   而舞台上的叶素素,目光流转,柳眉如烟,把一首美妙的天外之音单独唱给他听,柔情似水的眼波一直放在他身上,眸含秋水,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几分钟后,一曲作罢,叶素素反倒不说话,轻轻鞠了个躬,白裙飘飘退场了,然后换做他们部门的主任来给新市长致辞,长篇大论的表述一些发展理论,让文艺汇演进入尾声部分。   黛蔺见晚会还有几首歌舞就要谢幕了,决定提前离开,以免让熟人撞见她。但刚拉着如雪站起身,前面一排的位子上也有人站起身了,而且还是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往最边上走,悄悄离开大礼堂。   黛蔺认出她们是书记夫人蓝氏和萧梓的妻子高晚晴,两人从她身边走过,没有认出她,留下一阵淡淡香风,却听得她们在小声说话。   “蓝伯母,刚才那个白裙子女人非常眼熟,您认不认识?”   “认识是认识,但不熟,怎么了?”   “伯母您过来这边,我悄悄告诉您,这个女人是刚来市政府上班的,有背景有后台,所以才在市长部门里这么受欢迎。这几天我天天跟萧梓来市政府,听到办公厅里的同事说,这个女人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是个硕士,不仅人长的美,而且有能力有才华,在男人堆里很吃香。”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高晚晴稍稍一顿,这才小声答道:“伯母,我告诉您这些,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刚才唱歌的时候一直看着滕睿哲和萧梓他们这里,似乎与他们有什么交情。据我所知她是滕睿哲的前女友,一个温柔的大美人,两人认识不足为怪,但她为什么偏偏来市政厅工作?我总感觉她会跟萧梓也扯上关系,刚才那目光太风骚了……”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叶素素与以前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倒像个狐狸精……”蓝氏点点头,把叶素素刚才直勾勾盯着滕睿哲的画面回想了一遍,顿时明白过来:“晚晴,我们现在去外面说,这里不方便。”   “嗯。”   两人站在最边上的走廊上悄悄走着,边走边说,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见后面也有人提前离场,便不再说话,快步离去。   而后面的人是黛蔺和裴如雪,一前一后走着,装作不认识她俩,安静走出大礼堂。   黛蔺站在台阶上,望了望不远处干部们下榻的清河宾馆,带着如雪往相反的方向走。因为时逢开大会,锦城市的所有干部齐聚市委大院,书记夫人和高晚晴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攀交情的机会,定是要去宾馆里拜访的。于是两人走在那两排整齐的黄金榕下,并不急着离开这座市委大院,而是在星空下散步。   裴如雪没想到压轴戏会是滕睿哲的前女友献唱,并且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所以她很担心黛蔺会想不开,影响到产后的状态,正要去安慰她,却见黛蔺走到大院的荷塘边,望着夜空下的莲叶田田深吸一口气,轻轻笑道:“我很小的时候,这里是个鱼塘,每到鱼出塘季节,大院里的保姆阿姨们便拿着网兜来这里买鱼,争抢着买最大的那一条。那时张夜蓉抢不赢,蓝阿姨就故意从这里经过,于是最大的那几条就以最便宜的价格分给书记伯伯家了。但是现在,蓝阿姨必须要上门去求人,才会有人理她,虚应她,这就是现实。我无需与她们计较,也不必把叶素素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因果报应是互相循环的,如果叶素素真的是为了当年的那把火回来报复我,我是无话可说的。”   “当初她释然,是因为觉得睿哲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也坐牢了,互相扯平?但后来睿哲就是爱上你了,所以她心里不平衡,回来报复?”如雪只是一个过客,过来度假的,所以对他们的事也只能了解一半,“我看她刚才唱歌的眼神,并不知道黛蔺你坐在台下。如果她知道你就坐在她面前,你猜她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睿哲?”   黛蔺闻言落寞一笑,晚风轻拂她颊旁的发丝:“那应该不叫勾引,而是旧情难忘。毕竟当初是我把他们拆散的,也是我在她伤心欲绝之下,与睿哲走在了一起。刚才看到那一幕,我倒不是伤心,而是五味陈杂,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呵,你说她勾引睿哲,可当初确实是她先和睿哲在一起,是我伤害了他们。”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应该想想你的孩子和叶素素突然出现的动机!”如雪对他们以前的事一知半解,但她看得到现在的状况,“你有了孩子,是睿哲的妻子,泽谦的妈咪!如果她真是一个善良之人,就该明白往事已成追忆,破镜难圆,不该破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就算当年是你纵火,不小心引燃了她的花店,可当初你年纪小不懂事,稍微受人挑唆,就会成为别人的棋子!而她是一个具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心思是那样缜密,与睿哲的感情破裂了,怎能完全怪罪到你头上?!”   “不管怎样,纵火案是发生了,她也被毁容了。”黛蔺笑的苦涩,想起了睿哲以前与叶素素的恩爱,想起了他们的相濡以沫;他们是真心相爱,也是真心为对方付出,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同甘共苦,身心契合,反倒是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跑,一厢情愿的缠着睿哲。   那个时候叶素素不嫌隙么?换做她现在是睿哲的女人,看到叶素素对睿哲眉目传情,她也是心酸的。   如今她只能说,她没有资格在叶素素面前说她‘勾引’,她才是愧对的那一方。   与如雪在大院里走了一圈,带她在熟悉的地方看了看,给她讲以前的故事,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点。她们裹着一身夜气,搭乘出租车,回到新房子。   两幢别墅的灯都大亮着,一边安安静静,一边吵吵闹闹。   但黛蔺走进门却发现,睿哲没有回来,隔壁亮灯的人是滕母,正在给儿子熨烫衣服,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突然有些失落,回房把假发假牙套假眼镜取了,轻靠在床头休息。   现在与睿哲的这种状态像不像地下情呢?其实走上政治道路的他,注定会比以前更忙,更要注意保护**。   而她,一直在期盼着光明的到来,期盼着能早一点与睿哲携手并肩,做他堂堂正正的妻子,然而这个时候,叶素素出现了,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总感觉这是天理循环,当初她是怎样抢别人的,今天她就要怎样还回去。   “太太,您没有带手机,滕总往家里打过很多电话,问您有没有回来。刚才为了不暴露您的行踪,他没有立即从礼堂追出来,眼睁睁看着您离开了,但他让保镖暗中护着您,送您安全回家。现在他在外面处理一些公事,马上就回来了。”女保镖在门外一五一十的禀报,显得房里更加冷清寂寥,“您需要喝碗热汤吗?”   “不需要,把谦谦抱过来跟我一起睡吧。”她将垂到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直起身子去穿鞋,忽然觉得自己很累,从内至外的疲乏,“睿哲若是回来了,就让他在隔壁睡。今晚我和谦谦睡,明天早上再和他一起吃早餐。”   她走去门口接儿子,看到了女保镖ann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没做解释,轻轻关上了门。   当晚宝宝很乖,没有哭闹,乖乖躺在妈妈怀里。   她却闭着眼睛睡不着,听到了男人走到房门口的脚步声。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喊了一声‘黛蔺’,扭了扭门把手。   黛蔺睁开眼睛去看床头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经过整点了,她就这样又躺了几个小时,不曾入睡。   她没有应男人,装作睡了,重新闭上眼睛。   “黛蔺,素素进办公厅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男人在门外为她耐心解释,声音低哑磁性,同样很疲累,“今天他们为我准备的节目,我事前并不知道,你不要多想。”   见黛蔺没回应,似乎真的睡了,他无奈的在门口走了两步,把衬衣的领口烦躁的扯了扯,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然后还是转过颀长的身子,往隔壁走去了。   罢了,今晚应酬喝了酒,还是不要让黛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让她静静吧。   而门内,黛蔺原本要睡,怀里的宝宝却被爸爸的声音吵醒了,哭闹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把爸爸离去的脚步拉回来。“乖。”黛蔺不得不把孩子抱在怀里哄,没法再装睡,也让门外的男人去而复返,等着她开门。 ☆、叶素素出现!   滕睿哲站在门外听到孩子在哭,又走了回来,让黛蔺开门。但黛蔺只是不断哄孩子,并不理他。   他顿时有些懊恼,让ann拿来钥匙开门,看到黛蔺正躺床上哄孩子,背对着门口。   “黛蔺。”他走到床边,看了哇哇大哭的儿子一眼,再看着黛蔺低垂的小脸,哑声道:“除了应酬,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黛蔺抬起头看他,清丽眸子里并没有责怪之意,莞尔一笑道:“刚才太累,躺床上就睡着了,不知道时间这么晚。你去洗澡,今晚我和谦谦睡,你去隔壁睡。他晚上会哭闹,我怕影响到你明天上班。”   滕睿哲眸光微闪,知道她在生气,自己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便用大手拂拂她和儿子的脸蛋,起身道:“ann就睡在旁边的房间,谦谦如果太闹,你就让她过来照顾。晚安。”   在黛蔺洁白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轻轻带上门,步履稳健走回隔壁的别墅。   他一边走,一边烦躁的解衬衣袖扣衣扣,走回卧房换了套宽松的居家服,把自己关在另一间书房没有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黛蔺接到了古傲打来的电话,疲乏的从被窝里坐起身,“古傲,是你。”她看看时间是早上八点。   “你给我的qq号码,我查过了,是个新号,刚刚申请的,注册地是锦城市,但除此之外,就查不到其他信息了,她填写的资料都是假的,而且隐藏了所在地。”古傲一大早上很是神清气爽,嗓音清亮,“你的这个qq只在锦城大学登陆过,而且对方是通过那台电脑搜索到你的登陆记录,那就说明对方与舒敏敏有关系,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调查舒敏敏?”   “那你调查的结果是怎样的,古傲?”黛蔺坐到窗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古傲已经调查过敏敏了。   “我与你一样,也曾怀疑这个女人就是舒敏敏。但据我最近对她的观察,发现她除了为滕韦驰的事奔波,并没有在法院门口出现过。如果这中间还存在另一个女人,那舒敏敏就是认识她,并允许这个女人进出她的房子,动用你的电脑。你猜这个女人会是谁?”古傲最后反问她,口吻显得很严肃认真,“教师公寓的电梯里,摄像监控只能拍到那个女人戴帽子的脸,大热天的穿着风衣,从头到脚的包裹着,看来是故意不让人看到她的脸。”   “古傲。”黛蔺静静听着,脑海里突然有了另一个女人人选,想了想道:“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把我的qq注销了,拒绝再接收那个女人发来的任何图片。如果现在你还能帮我查下去,就试着登陆我的qq,看还能不能修复。我把密码告诉你,你装作我与她聊,看她还能发什么图片,有什么目的。不过她发来的图片和内容,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   古傲原本就准备着手查这件事,自然不会拒绝她,又问道:“她发给你的那些东西可有备份?她给你发的任何东西你都要记得留下来,不要一时冲动全部删了,只有留下证据才有机会抓出她的狐狸尾巴,不至于上了她的当!”   “留了,等以后传给你。”黛蔺在房里走了走,发现宝宝不知什么时候被ann抱走了,床上只留下小家伙睡过的辙痕,被窝里已经凉了。睿哲也没有过来跟她一起吃早餐,一切安安静静的。   她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看到夏末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上班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她把睡衣换下,简单洗漱,也决定出门一趟。   因为她想除了偶尔去学校报到以外,还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开个自己的工作室,或者在大公司上班,锻炼自己。   于是这天,她在锦大转了一圈,拿了几堂课的笔记,便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了。   她目前的求职标准是,给她一份工作,不要让她闷在家里胡思乱想就好。她可以不计较薪酬,但一定要让她过的充实,有自己的事业重心,而不是一心扑在叶素素的事上。她必须得与外界接触,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行踪曝光……所以,她若想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很难。   此刻,她一身运动装,戴着遮阳帽,在大街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时值初秋,炎夏结束,天气却依然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加上她不能吹风,所以一身香汗淋漓,不断在一些招聘公司进进出出,既想去面试,又怕被人认出来,不得不半路返回,断去一切念想。   怎么会过上这种日子呢?依然需要在锦城市躲躲藏藏,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就算去找份工作,也怕被人认出来,遭人挟持。   她走在大马路边上,停步望着精品店里,橱窗上自己的倒影,俏脸上写满沮丧。为什么比起其他的女人,她永远是这样的名不正言不顺?邹小涵能光明正大做睿哲的妻子,叶素素能名正言顺做睿哲的情人,就她苏黛蔺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是。   难道正因为这份感情是她强求而来的,所以她永远得不到她所想要的?   她转身慢慢走着,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因为除了这些,她还应该想到睿哲为她所做的一切,想想他的辛苦,就会发现自己在他的庇护下,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苏黛蔺,你现在在哪?”几分钟后,古傲给她再次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爽朗的笑,“是不是在外面?我看到前面有个运动装女子背影很像你,你转过头来看看。”   黛蔺回头去看,果然发现古傲的车正疾驰而来,嗖的一声从她身边开过去了,吹起她高束的马尾辫。   “呵呵,果然是你。”古傲不停车,在后视镜里看她,“我现在要走一趟公安局,去监督邹小涵的服刑情况。邹小涵由于病重,需要在监外执行,所以检察院给我派发了执行书,让我负责监督三个月,你要不要跟着去一趟?我看现在的太阳挺毒辣的,气温不适合逛街,适合吹空调喝茶。你打辆的过来吧,我在公安局门口等你,然后带你进去参观。”   轻笑着把电话挂断了,在不暴露黛蔺行踪的前提下,将车绝尘而去。   十几分钟后,黛蔺坐车到公安局门口,果然看到他倚在自己的车旁等她,一派洒脱不拘、悠闲自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安厅大门,看到邹小涵正被从牢房里带出来,准备去医院就医。   “姓古的,你是来看我邹家笑话的吗?!”被铐着的邹小涵见到古傲就发飙,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的盯着他,目露凶光:“我知道你和滕睿哲是一伙的,不要得意太早,我爸迟早收拾你们!”   古傲无所谓一笑,瞥一眼她的双手双脚,淡漠笑道:“先好好医治你的肌无力,邹小姐你这么年轻漂亮,心地又这么善良,若是瘫痪在床,那就是暴殄天物,实在是可惜了。”   “古傲!”邹小涵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满目狰狞的在女警手里挣扎,“是滕睿哲派你过来的对不对?他让你来报复我,想让我死在这里,死无对证?简直是异想天开!我爸还没倒台呢,他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得安生,让苏黛蔺那女人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谁也别想得到睿哲!”   站在一边的黛蔺见邹小涵发疯,引得旁边的女警纷纷往这边跑,连忙微微低着头,装作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与邹小涵擦肩而过。   只听得古傲继续笑道:“我倒想知道你爸用什么办法拆散睿哲和黛蔺?呵呵,他们现在就快结婚了,睿哲也顺利坐上市长之位,任谁也拆散不开,难道你邹家还想抓他的把柄?邹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与睿哲离婚了,一百多万的精神损失费也赔过去了,你与滕睿哲一丝关系也没有!就算你们抓到他与黛蔺在一起的证据,他们也是光明正大的,比你邹小涵更加名正言顺,并不犯法!”   “我现在是与睿哲离婚了,但他断得了与叶素素的感情吗?”邹小涵尖锐的冷笑,“他们俩一直在这样分分合合,就没有一次分手成功过,就算睿哲当时决定与我订婚,叶素素也从欧洲飞了回来!为什么?因为他们每隔一个月就分手一次,之后又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当时叶素素根本就没有飞回欧洲去,而是一直留在锦城市,等着睿哲消气……现在叶素素应该回去睿哲身边工作了,你看睿哲舍不舍得不理她?当年苏黛蔺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才是睿哲的正牌女友,是苏黛蔺那女人不要脸的倒贴!”   “那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叶素素认识很久了?而且你们一直有联系?”古傲眸色微冷,不太喜欢邹小涵这嚣张的态度,发疯的样子完全没教养,让他反感至极,但他必须从她口中套取一些信息,“你在坐牢,却知道叶素素去市政府上班的事,还知道她一年多来一直留在锦城市,偷偷观察滕睿哲。如果你们不是交情匪浅,怎会这么熟?叶素素选在这个时候去滕睿哲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邹书记?!”   “别想从我口中套取这些!”邹小涵一声娇呵,白皙的脸上,柳眉倒竖,一双杏眼眯成一个阴险的弧度,越来越善于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动作,死死盯着古傲,“就算你从我这里得到了你想要的又怎样,这关你古傲什么事!你就一小小的检察官,屁大的官还想管皇帝的事!”   古傲启唇一笑:“邹大小姐,你的谈吐就像吐痰,一次比一次厉害!果真是被逼急了就打回原形,呵呵!”他对旁边的女警偏偏首,示意带走,“带去医院吧,就医期间不批准任何人探望!”   最后看这纯净水小姐一眼,快步去追前面的黛蔺,带黛蔺走到一僻静处,避开那些监控。   “如果你对滕睿哲的态度心存怀疑,那就多给他一点时间,看看他怎样处理叶素素的事。”他背靠在栏杆上,五官清俊,看着黛蔺帽檐下那张黯淡的脸,“邹小涵的片面之词不可信,但能根据她提供的这些线索,查到叶素素突然出现的真正目的。这样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你一定对叶素素心存愧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叶素素也许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突然在滕睿哲面前,顺利实施她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邹小涵刚才所说的‘叶素素没有飞回欧洲’,并不完全是为了争取滕睿哲,可能还有其他的目地?”   黛蔺抬眸看着这个了解她的男人,平静道:“当邹小涵说他们每过一个月就分一次手,我是相信的。但我不相信睿哲在这么长的日子里,有耐心陪叶素素玩这种分手游戏。当他的眼里只有我,便只有我,装不下其他女人。我担心的是,敌人太多,防不胜防。古傲……”   她的口吻转为沉重,鹅蛋形的小脸看起来纤柔秀静,一双明净的眼睛里却闪烁坚定的光芒,“如果今天没有跟你来这里,我现在可能还在大街上茫然无措,钻进死胡同。但现在看到邹小涵,我忽然明白,所有在我之后还试图接近睿哲的女人,心思其实都是一样的。邹小涵不死心,叶素素也不死心,她们都不甘心,但能怎么办呢?睿哲已经是我的了,我能拱手相让吗?我的孩子怎么办?古傲,其实我难过的不是叶素素的出现,而是我现在这种生活状态,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乡,我却不能见任何人,依然要低头。如果叶素素找上门来,我该用什么身份去回应她?当睿哲不理我,我便只剩下伤心……”   “所以自从叶素素出现,他便变了?”古傲瞧出了一些端倪,眉心轻皱,“你今天一个人跑出来,他都不问你去了哪儿?”   黛蔺低下头,这才察觉自己在古傲面前说多了,很是尴尬无措,连忙转身匆匆往外走。   原来她一直在压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潇洒豁达,一旦找到宣泄口,就对古傲真言相吐,郁郁寡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但古傲一把拉住她,对她道:“我现在载你去市政府,我正有一些事要办,我们一起去!过去之后,我会跟他们介绍你是我老婆,不是他滕大市长的老婆,让你堂堂正正出现在叶素素面前!滕睿哲脑子坏掉了,竟然不知道叶素素这个比邹小涵更皮厚的女妖精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还在给机会让家中老婆误会!”   ——   日当正午,市政厅里的人员,除了领导,其他人纷纷在党院内的餐厅就餐,古傲将车开过去,正好看到滕睿哲的秘书从大厅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吃饭。   “严秘书。”古傲下车喊住他,请他暂作留步,“中午与滕市长有约,请问他现在在哪用餐?”   严秘书很早就认识他,也不与他虚应,瞥瞥他车里,笑着道:“市长出去做考察了,与叶秘书一起出去的,现在估计在外面吃饭。”   “去哪考察?这叶秘书是指叶素素?”古傲眉头轻挑,对此种结果并不意外,又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严秘书想了想,再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如实道:“这是滕市长第一次出去做考察,用的时间可能比较多,饭局也会比较多,大概晚上九、十点能回来吧。如果回不来,就可能住那边了。古检察官,不如我们现在去外面吃顿饭,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刚刚好。我会给市长打电话,告知他你有急事找他。”   古傲笑着摇摇头:“严秘书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还有事,下次再约吧。”他看看车里,表示还有人等着他,婉言推却了,重新回到车里。   车里的黛蔺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没说什么,望着窗外。   古傲将车往市政府外面开,过了门口的关卡,问是去吃饭,还是送她回家?   黛蔺扭过头,突然道:“古傲,刚才严秘书是说睿哲跟叶素素一起出去出差了么?”   古傲看着她,知道她是想确认,正心慌意乱,便道:“不大清楚,刚才严秘书没说这个叶秘书到底是谁,也没说是男是女,所以不一定是叶素素。黛蔺,既然你现在坐我车上了,就去看看你的小雪球,torn给它找了个女朋友,两家伙现在过的可欢了!”   黛蔺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古傲在确定没人跟踪监视的情况下,将黛蔺带到了古家的大宅,按响车喇叭,让在家休假的torn出来。   torn抱着一只通体雪白,脖子上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狗狗马上就冲出来了,居家棉衫松垮垮挂在纤瘦的肩头,长发披散,让小狗狗给哥哥打招呼,“哥哥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家了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去给哥哥准备午餐,让他饱饱吃一顿……”   “torn。”古傲指指车里,让妹妹过来迎接黛蔺,“咱们家来客人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自己则往门内走,用车钥匙逗了逗守在门口的小雪球,带着狗狗进屋。   刚刚下车的黛蔺则看到小雪球这家伙长胖了,圆滚滚的一个白球,欢欢喜喜的跟着古傲往大厅里跑。torn手上的小蝴蝶结狗狗则也跳下去,跟着小雪球往屋里跑,两家伙立即玩闹成一团,相亲相爱,耳鬓厮磨。   torn轻轻笑了:“那天我抱小雪球去宠物店,它一眼就看中这个小雪妹了,两家伙立即陷入爱河,分分秒秒都粘在一起。有时我喊‘雪球吃饭’,它根本不理我,眼里只有它的小雪妹,欢叫着给老婆打滚。不信你过去喊一声试试,说不定已经不认识你这个妈妈了。”   两人一边笑,一边往门里走,果然看到小雪球带着它的小雪妹闪进门里恩爱去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它的黛蔺妈妈。   黛蔺坐在沙发上,摘去遮脸的太阳帽和蛤蟆镜,拂拂脸边的额发,勾到耳后,顿觉清凉不少。她环顾四周一眼,接过torn倒来的温开水缓缓喝着,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以前她还和睿哲在这里做过丢人的事,把他们家的浴室破坏殆尽,不知道古家兄妹有没有笑话她?   “黛蔺,吃葡萄。”torn将洗好的葡萄放她面前,玉指轻捻一粒放进嘴里,“我哥上楼办正事去了,不必理会他。他这人就是这样,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只会在他的工作上下功夫。”   黛蔺静静微笑着,鹅蛋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腮帮上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她凝视着torn,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五官轮廓显得周正而纤秀,正要说话,却忽然闻到torn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让她好奇不已。   torn什么时候有奶娃娃了,怎么身上有股奶香味,跟她一样?如果不是长期抱奶娃娃,身上怎么会沾染这种味道呢?   torn见她嗅她身上的味道,连忙站起身,一双大猫眼笑眯眯的,“这段时间被滕总放假没事干,便去抱了抱刚出世的小bb,谁知就把奶香味染身上了,洗都洗不掉。黛蔺你先坐,我去看看烤箱里的东西好了没有。”   说完立即闪,闪进厨房拉着衣服闻了闻,果然发现身上一股浓烈的奶香味,太明显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小妮妮你身上太香香了,以至于让古妤妈妈身上也粘了奶香味,现在被你黛黛妈咪发现了,怎么办呢?”   ——   古妤弄完厨房的事,特意在卫生间把衣服上的味道散了散,还喷了香氛,这才走出来继续与黛蔺聊天。   “黛蔺,我以后可能要失业了。”她半跪在沙发上,抓起黛蔺的手,在黛蔺面前摆出一副可怜样,猫眼里蓄起两泡泪,眼角下垂,就差两手握成小拳头放在下巴,委屈嘟起嘴了,十足的可怜样:“滕总把他的私人公司卖掉了,正式进军滕氏。但他现在的重心又不在滕氏,当选为新市长了,机关里有的是秘书和助理,不缺我这个没有政治背景的文秘。我现在在滕氏与那些老股东、老古董一起待的郁闷,天天被他们当做讨伐的对象,时时刻刻生活在战场上……”   “睿哲为什么卖掉公司?”黛蔺蹙起眉,心里暗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迟早会知道的。”torn把身子坐正,并不隐瞒她,“滕总他卖掉公司是为了还债,那么一大笔巨款,必须要从公司里抽资,才能还清债务;加上他现在拿回滕氏的主导权了,一心不能三用,便把自己的公司卖掉了,重心放在滕氏和市政府上面。不过黛蔺,我猜滕总应该把滕氏留给你和宝宝了,等到他把滕氏稳下来,滕氏最大股东的名字应该写的是苏黛蔺,让你做最大的幕后股东,他则从政,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torn把双腿放在茶几上,继续吃葡萄,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白皙美腿,“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黛蔺你都不要怪滕总,滕总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伤心。”她朝黛蔺眨眨眼睛,“我现在对你说这些话,是给你打预防针。”   黛蔺却不能明白她所说的这个‘以后’,放开她的手,站起身道:“我知道你和睿哲隐瞒了我一些事,但睿哲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用去知道。torn你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在睿哲眼中什么也不是!有很多事,你、龙厉,还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却要不断去猜,不知道我枕边的男人每天在做些什么!”   “黛蔺!”torn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太自以为是了,本来是想劝黛蔺不要错怪滕总,却变成了一种炫耀,让一直不能露面的黛蔺反弹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多事了。这原本是你和滕总之间的事,滕总说怎样解决就怎样解决,不关外人的事,是我多嘴了,不该插手你们的事。”   “帮我转告古傲,我现在回去了,谢谢他今天带我去市政府。”黛蔺却安静看着她,没有再动情绪,重新戴上帽子和蛤蟆镜,转身走向门口。   以前听torn讲这些话,她会不做多想的去相信,然后安静等待。但现在,torn一副想说又不想说,还扬言给她打预防针的样子,着实让她恼火!   她需要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打预防针,而是真相!睿哲有什么话是不能给她说的?如果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而且还被再三打预防针?!打预防针不就是表示确实有事发生么!   她快步走向门口,顶着烈阳,迅速离开了古家大宅。   一分钟后,古傲追过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车。   “我现在送你回去。”古傲身上还穿着居家服,鼻梁上戴着眼镜,看样子是从书房直接冲出来的,一边开车,一边直视前方道:“我不知道你跟torn到底谈了些什么,导致不欢而散。但看她刚才的表情,应该是她说错话了。黛蔺,其实我古家现在与滕睿哲只是合作关系,因为职业需要,有些事必须要保密,不能自作主张泄露出去。除非他本人亲自开口对你说,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需要你们自己去好好沟通。”   黛蔺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不想再谈这件事。   古家兄妹果然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而且是真的有事发生,睿哲瞒着她!   到达雅苑附近后,古傲将她放下车了,让她自己走回新别墅。她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听他淡淡的吩咐,说晚上十点以后才能回家,让她不要等他了。   “睿哲,你现在在哪?”她轻声问道。   “在市政府上班。怎么了,黛蔺?”男人在电话里反问她,淡淡的,嗓音低低哑哑,“刚上任,应酬比较多,等过段日子就好些了。今晚你不要等我吃饭,早点休息。”   叮嘱完,他先把电话挂断了,似乎不想说太多,只是吩咐,叮嘱,知会一声,就完事了。   黛蔺捏着手机,低着头,匆匆走进了她的新房子。   她结束了今天的外出之旅,当是散心,也当是体会另一种生活,一颗心却再也不能平静。她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脸颊贴着孩子的小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宝则看着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忧愁,似乎很不开心。但出世没多久的他没法为妈妈分担忧愁,只能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让妈妈不要孤单,不要不开心。   一会后,宝宝又睡了,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九月里熟透的苹果。黛蔺亲亲他,把他放进旁边的摇篮着,轻倚一旁守着他。   她就这样坐到了夕阳西沉,茫然地望着窗外的火红夕阳,双眸木然,不知道在等谁。   而门外,古傲原本是打算等她进屋就回去的,但他看到她在路上接了个电话,然后形色匆忙的进公寓,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想躲起来,他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他在车里坐了一会,然后去敲隔壁别墅的门,喊了前来开门的滕母一声‘伯母’,直接大步上二楼。   他在两个书房里寻了寻,熟谙其道的找到暗门的开关,轻轻一扭,暗门哗的一声开启。   跟在后面的滕母则是又喜又怒,不明白古傲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干什么!虽然她一直很想知道这道暗门,但古傲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想让黛蔺的住处被曝光,让她招来杀身之祸?!   “你儿子今天带着叶素素去外地出差,并且很有可能骗黛蔺说,他就在市政府办公,并无外出!”古傲脚步一顿,回首冷冷盯着她,“你猜黛蔺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   “这……”滕母被吓到了,“睿哲他怎么可能会骗黛蔺?这几天他们过的挺好的。”   “看来伯母你还不知道叶素素卷土重来了。”古傲呵呵一笑,站在书房不走了,望了望这隔壁的摆设,“现在你既然知道这道暗门了,那就让伯母你去安慰黛蔺吧。如果滕睿哲在十点之前依然没有回来,我会带黛蔺直接去见他和叶素素,看看他俩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弄得这么神秘!”   滕母闻言,心揪不已,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去找黛蔺。   古傲则与敖宸谈了会话,退出去,重新坐回自己的车上。   晚上十点,滕睿哲的车果然没有出现在雅苑,心焦如焚的滕母却把黛蔺拉到了院子里,将她推出门,让她去市政府找睿哲。   “黛蔺你先去,我稍后就过去。”滕母对她摆摆手,一身焦灼,痛心疾首,“睿哲他犯糊涂,可能为了找什么东西,才与叶素素牵扯上。黛蔺你现在就过去,以睿哲妻子的身份出现在素素面前,素素就会知道米已成炊,她和睿哲已经不可能了!我也会告诉她,我滕家只要苏黛蔺一个儿媳妇,如果她心里有恨,就冲着我来!当年是我不肯接受她,是我对不住她!”   她一把将黛蔺推出院门,哐当关上门,然后急匆匆跑回隔壁,换衣服准备出门。   然后等古傲带着黛蔺离去,她这才与他们错开的出门,自己亲自开车前往市政府。   这边,黛蔺坐在古傲的车上,一张小脸经那窗外路灯映照,就像一朵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盛开的桃花,宁静美丽,搁腿上的手却悄然紧握着。   她现在在做什么?兴师动众的去捉奸么?睿哲他做什么了?他只是骗她没有出差,一直在市政厅办公而已!说不定真是让公事给绊着了!   “古傲,停车!”她突然出声,并不想去那个地方,“现在很晚了,我不想去市政府,你将车靠路边上吧,我打车回去,睿哲这个时候说不定在家里等我。”   古傲嘎吱一声停车,依言将车停在路边,降下窗玻璃让夜风灌进来,望着窗外的明月笑道:“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尊重你。我看你差不多已经想开了,并不想让我为你强出头,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果然将车掉个头,原路返回,一路上没有再说话,似乎也冷静下来了,带她兜风。   黛蔺倚着窗,难受的看着窗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古傲瞥她一眼,笑了笑,“呵呵,我就是这样多事惯了,一辈子改不掉这毛病。去年萧梓结婚大办喜宴,我带队去他的婚礼上抓人,直接将他的客人铐上带走,让他高家下不了台。一些赃官贪官与我无关,我照样要抓……我与你一样,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想着这样做能解决一些事,便去做了,并没有想过后果。呵,现在送你回去后,你好好休息吧,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再过来。”   黛蔺听着,依旧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表情平静。   此刻他们的车在经过一个加油站,她看到睿哲的车停在那里加油,崭新的车轮胎上溅了不少泥,明显是刚从城外回来。而且他加完油后,将车开往旁边的洗车店准备洗车,他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是一身白裙飘飘的叶素素下车来,与他有说有笑,走到一起……   她连忙收回目光,拿手机的右手在轻微的抖动,给他打了个电话:“睿哲,你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很晚了。”   “黛蔺,你还没有睡?我马上回来了,现在在办公厅……”   黛蔺听到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天的时间里,他能把这句谎话说两遍?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古傲将车停在路边,若有所思注视着她苍白的侧脸,偏了偏首:“下车去打那叶素素一巴掌?”   他伸手过来,亲自把车门打开,支持黛蔺下去。   黛蔺把手机捏紧在手上,脸色黯淡,却是让他开车:“送我回去,现在就回去。”   “你现在去打她巴掌,让她不要发骚,一点错都没有!”古傲无奈一笑,自己下车去了,大步走在风中,准备自己去见那一男一女,“既然你不想见,那我就说我经过这里,不小心看见他们了,问他身边这位女士是谁。”   他给黛蔺关上车门,让她好好坐在车里,一双俊目带着冷笑,长腿一步步往加油站走回去。   此刻洗车店还在给滕睿哲洗车,滕睿哲站在一旁接完电话后,就回到叶素素身边了,叶素素手上端了两杯咖啡,正把一杯递到他手上,一头黑亮长发披肩,俏脸上还戴着墨镜,似乎不想让人见她。但就以她那身白裙、苗条身材,和独特的气质,认识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墨镜遮脸根本没用。   “滕市长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古傲正往这边走,启唇轻轻一笑,走到两人身边,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我也准备在这里加油、洗车,想不到这么晚了,还能遇到咱们的滕市长和……”   他好奇的盯着这位白衣女,一双眼眸始终带笑,似乎真不认识叶素素,从头到脚的打量:“和这位……滕市长的新秘书。”   叶素素见遇到熟人了,连忙往滕睿哲身后一闪,半躲半藏的挨着滕睿哲,微微侧着头不说话。   滕睿哲则对在这里偶遇古傲更加惊讶,瞥一眼他身后的车,泰然自若喝一口咖啡,沉声回道:“古检察官也是刚刚出城考察回来?”深邃眼眸中闪着冷意。   “唔,古某只是一个小小检察官,不用去外地实地考察,就是今天天气好,带我老婆出来兜兜风。”古傲的目光一直放在叶素素脸上,压根就没看滕睿哲一眼,就是想看看这叶素素遇到熟人是什么反应,看来脸皮挺厚的,身经百战,颇有经验,笑道:“我让我老婆把车开过来,她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见滕市长和这位新秘书。”   他掏出手机,当着滕睿哲的面拨通黛蔺的号码,而且是故意把手机屏上的号码露给滕睿哲看,对黛蔺亲密笑道:“亲爱的,把车开过来吧,滕市长的车已经洗好了,轮到我们的爱车洗澡了。刚才去城外跑了一圈,有够脏的。这里还有一位熟人想必你也认识,顺便过来见一见。”   他睇一眼那精神焕发的叶素素,再扫一眼微微变色的滕睿哲,心里真为苏黛蔺感到不值。叶素素是何许人也?此女乃一只比邹小涵不知道要狡猾多少倍的女妖精,修炼成精的蝎子精!黛蔺若是要pk她,心头负罪感是第一关,手段是第二关,滕睿哲的态度是第三关,三关都过了,才能险胜。   但目前黛蔺一关都不一关,只有独自伤心的份!   “古傲,我现在要将你的车开回去,麻烦你打车回去。”黛蔺在电话里并不配合他,娇柔的喉音隐隐压抑着,已经把他的车开动了,“明天我给你把车送过去。”   车后灯一闪一闪,黛蔺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将车往前驱动,驶上公路,疾驰而去。   古傲也不为这个‘老婆’把他扔下感到懊恼,再次将手机屏上的手机号码亮给滕睿哲看(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编辑黛蔺的名字),收起,轻轻冷嗤,“滕市长,有没有觉得自己无耻?今天我们‘夫妻俩’一起去市政府办点事,听说滕市长你带着秘书外地考察了,只有打道回府。我‘老婆’还不信滕市长你真这么日理万机,再三在电话里求证,结果滕市长你一直在‘市政厅办公’。我说这与秘书出去考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与这位美女秘书又没做什么,干什么藏着掖着?”   他瞥一眼那躲在滕睿哲身后暗笑不已的叶素素,知道又着这女人的道了,不得不压住怒火,最后看滕睿哲一眼,拦车快速离去。   他给黛蔺打电话,发现她并没有关机,一打就通,但她不接,很沉得住气。她此刻应该是在开车,越开越快,不断加速,如若被交警拦住,就暴露在人前了。   不过有敖宸在,他不担心她会出什么危险,不担心她会被敌人抓住,他就是怕她飙车,不要命的在公路上发泄,冲动之下酿成车祸……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给她发短信,语音发送过去的,希望她能听到。   但依旧没有回音,静静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会后,他让出租车开到雅苑门口,发现她把他的车就停在雅苑门口,车身还是热的,说明她也是刚刚才到。   但两幢别墅的灯都是熄的,院子、房子里一片乌黑,大门紧锁,又分明没有人!   他在门口走了一圈,凝立在那片向日葵前,眯眸望月,给敖宸打电话:“怎么回事?你们夫妻现在又去了哪里?”   “他们夫妻出现了问题,我们夫妻俩也不好留在那做电灯泡,出来住酒店了。”敖宸在电话里回他,声音里也带着沉重,“今天看你们三个人出去找睿哲,我就知道一场家庭战争不可避免了。我和如雪又是外人,除了能保护黛蔺的人身安危,并不方便插手她和睿哲之间的事,只有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古傲,我知道你是为了黛蔺好,但你觉不觉得,黛蔺不知道这些事会更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黛蔺若想知道,就让她自己去知道;她若不想,就让她被瞒着。有的时候,参与这件事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复杂。”   古傲沉吟片刻,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也觉得自己多事了,但如果你看到了滕睿哲那无耻的嘴脸,看到叶素素笑里藏刀的阴险模样,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苏黛蔺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她被人骚扰,被人加qq,不断发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的照片,这,你敖宸和滕睿哲又知道吗?如果苏黛蔺不是太孤立无助,她又怎么会让外人知道她的这些事?!她伤心的是,她最亲密的枕边人把她当陌生人,一辈子把她藏着掖着,什么事都不告知,却把旧情人带在身边,公然同进同出!好了,我也不与你说这些了,我现在得找她,找回她才是最重要的事,后面的事再慢慢解决!”   “她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了,刚刚走出这幢雅苑,往西北方向走的,上了25路公交车,应该是准备去江北。”敖宸给他提供线索,不插手别人的私事,但也不会见死不救,道:“她这样做,肯定是会被那些跟踪者发现的,迟早的事。但既然睿哲不急,那我敖宸急也没用,只能派了两个便衣保镖随她上车,确保她不会被人当场抓去当人质。”   “那谢谢你了。”古傲快速收线,不再赘言,转身开上自己的车,直追刚刚离去的25路公交。   此刻,黛蔺确实抱着孩子坐在公交车上,身边没有一件行李,就是一个简单的挎包,装着一些必需品。她头上戴了帽子,穿着朴素,所以乘客都把她当做一个平凡的少妇了,没有人认出她。   宝宝则在她怀里酣睡,并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身子就在吃和睡之间,一天天长大,粉嘟嘟的小脸蛋越长越圆,小小的五官依稀有了睿哲的影子。   黛蔺给他把帽子戴好,心里头突然有些酸涩。   这一次她不算离家出走,只是带孩子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未来迎接她的是更大的暴风雨,但比起这一次的心死如灰,她又有什么是可以惧怕的呢?   也许这一次睿哲又因为她被要挟,迫不得已娶了叶素素,然后再次把她偷偷藏着,让她等到所有事情解决的那一天,才能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但真的很累,很压抑,她感觉自己在一天天变老,在凋谢,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却又始终看不到希望。   现在,他们之间不出现敌人还好,一旦出现叶素素之类的女人,男人昔日的誓言就成了谎言,让人无法承受。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她一个人过吧。   古傲的车追到了公交车旁边,追了很多趟车才追到的,他把车速放缓,默默看着靠窗而坐的她,心里放心不少。   为了安全,他没有喊她的名字,直接将车开过去,在前面暗暗注意公交车的动静。   几分钟后,黛蔺抱着孩子下车了,是在江北大学门口下车的,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准备找昔日的那位老辅导员。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已不在乎与睿哲的那层关系,而是自己与孩子的未来。   ——   滕母亲自开车,循着古傲开过的路线,才终于把儿子和叶素素在加油站堵个正着!   她开过来的时候,滕睿哲正准备开车离去,她直接将车横栏在他们面前,嘎的一声震天响,走过来拉开叶素素这边的车门,将一身白裙的她拽下车!   “原本我滕家是愧对你的,但你现在,跟一个妓女有什么区别!”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讨厌一身白衣的叶素素,穿白衣让人觉得讽刺,恶心,再痛心疾首的看着一旁面色沉静的滕睿哲,“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个东西会比黛蔺重要吗?她只怕早已经知道黛蔺就在你身边了,你还在顾忌什么!你现在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让她坐你的车!”   滕睿哲脸色不大好看,眼见叶素素被拽下去了,不曾反抗,母亲则气势汹汹,似要打人,他冷道:“是她让你和古傲过来‘抓奸’?古傲前脚在这里‘偶遇’,你后脚就过来了,真是巧啊!”   “伯母。”叶素素见男人说话了,这才拨开滕母拽着她的那只手,温婉道:“伯母,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滕母则是没料到儿子会说这番话的,心里又是一冷,失望连番而至,她扭头对叶素素冷道:“刚才古傲的车来过了?你也坐在睿哲的车上没有下来?当年是黛蔺对不起你们,但她也受到惩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现在她才是睿哲的妻子!” ☆、感冒发烧,他以为她跳楼!   “伯母,您误会了。”叶素素嫣然一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冷不热看着滕母,“因为今天去外地做考察,跑了很多地方,还有饭局,所以回来迟了……”   柔缓说着,一边还用玉指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浓睫轻压,同样显得有些不快,低身去拿车里的包包,对滕睿哲道:“我现在自己打车回去吧,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拎起手提袋,爽快的转身走出这里,伸手拦车,扬长而去。   滕母盯着她白裙飘飘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叶素素越表现得大度知性,她的心里就越不安。刚才她是冲动了,没有拿出她的风度,但如果她不出现,睿哲还不知道要把这个女人带到什么地方,两人会发生什么事!   瞧瞧两人刚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似乎就算黛蔺离家出走,睿哲也不会去追,会继续在这里陪叶素素,看得让人恼火!   “睿哲,不去看看黛蔺吗?”她放低姿态,请求的看着儿子,“今天确实是你做的不对,你又有什么理由生黛蔺的气?如果黛蔺现在抱着孩子走了,你该拿什么去追回她?!你若是想从素素手中拿回那张手机卡,就应该跟黛蔺说,让她知道你在做什么,把她当自己人……”   滕睿哲侧脸冷峻,没理会她,重新开动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   黛蔺原本打算去找老辅导员,但夜太深,她不方便去打扰,只有在一家小旅馆住下了,一边哄儿子睡,一边看着江北大学和锦城大学的课堂笔记。   为了拿毕业证书,她在这两座大学之间徘徊,思索着该何去何从,下一步路怎么走。   时间过的太慢,毕业之日遥遥无期,让她总是等不及,停留在原地,离不开又不放不下。她渴望早一点毕业,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平平凡凡的过,堂堂正正的活……然后带着儿子出去旅游,告诉他,人生最快乐的事是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宝宝,妈妈还是在锦大继续读下去吧。”她躺在小床上,轻轻拥着自己的乖宝宝,亲亲小宝贝的小脸蛋,“妈妈这样过来会连累到老辅导员,所以还是不要转学了,就在锦大挨两年吧,一年多后,妈妈带宝宝去照毕业照,给宝宝看妈妈的校园。宝宝知道吗?妈妈四年前在校园里飙车,打架,纵火,被学校给开除了,所以妈妈必须要在母校重新站起来,从哪跌倒就从哪出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把孩子抱在怀里,静静望着小旅馆破旧的天花板,心口酸涩。哎,苏黛蔺你为什么没有一点长劲,一年前出狱睡的是这样的地方,一年后生了泽谦,还是要带孩子回到这样的地方受苦。   如果一切注定是要回到原点,你又为什么不坚持做当初刚出狱的那个苏黛蔺,被人嫌弃被人骂,也好过现在的又一次自作多情。现在看到睿哲与叶素素再次在一起,心里难受吗?还是觉得自己活该?   你不长教训,这种痛苦就会不断循环下去,让自己难受,也让孩子跟着遭罪,让你知道你是在做白日梦……只是,谦谦已经出世了,是一个乖巧的宝宝,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她不能剥削他待在父亲身边的权利,不能因为自己让孩子离开滕家。   “宝宝,想爸爸吗?”她把小人儿拥在自己的臂弯下,与宝宝脸贴脸,轻轻的摩挲,眼角是湿润的,“如果爸爸来接我们,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妈妈刚才很难受,所以出来透透气,但妈妈没有生爸爸的气,透透气就好了,如果爸爸舍不得叶素素,妈妈就继续过这种生活,爸爸说怎样就怎样,但宝宝你必须要让爸爸带回滕家,去见太爷爷,见爷爷、奶奶,做爸爸的第一个孩子……”   宝宝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大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自己的小嘴也跟着动了动。   妈咪你为什么一直在哭,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和爸爸有了我,以后就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爸爸他只是一时迷茫,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迷雾过后,他会清醒过来的,妈咪你要给他时间,让他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   妈咪你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想想当年追着他跑的日子,谁会比你执著?   黛蔺仿佛真的看到宝宝在这么说,眼泪顺着眼角滑出来,啪嗒落到孩子娇嫩的脸蛋上,笑着轻泣出声。离开他的日子是痛苦的,可待在他身边的日子更痛。她追到了他,却留不住他,真的很痛。当年他可以亲自送她进监狱,现在,他同样可以不顾一切放弃她。   放弃她呵,甚至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解释的,她等了一夜,果然没有等到他打来的电话,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向眼皮,她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小旅馆里,手机上没有他的未接来电,时间仿佛回到一年前。   她抱着孩子去退房,看到女管理员在织毛衣,问她送进房里的开水用完没有。她匆匆离开,拎着包走在锦城市的街头。   喧嚣依旧,却再次物是人非,现在锦城市的发展不是掌握在市长父亲或邹伯伯手中,而是滕睿哲手中,他处事的小心翼翼与在其位的日理万机比预料的要多上很多倍,心思也缜密幽深到让人无法猜,无法抗衡。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已忘了当初的初衷,再次高高在上。   “司机,麻烦去锦大。”她带着孩子再次回到自己的校园,以小妈咪的身份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林荫小道,站在窗外听教授讲课。   苏黛蔺不要急,只有一年多就可以拿毕业证了,一年不是过的很快么?之前她在滕韦驰手里的八个月就过的很快,很快。那个时候没有睿哲在身边,她照样还是生活,不是么?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沿着林荫小道走去她与敏敏曾经合租的地方,望了望那植满向日葵的窗口,知道敏敏一定住在里面。   但她现在不能找敏敏,只能坐在附近的凉亭里,与宝宝一起看池子里的睡莲。   宝宝还未出世的时候,她也是坐在这里,望着凉月,听宝宝在肚子里给妈妈唱歌,让妈妈不要孤单。现在,宝宝出世了,妈妈是真的不再孤单,心里藏满了幸福与满足……   “还坐在这里吹风?”古傲静静走到她身后,坐在她身边,看着池子里的睡莲,“昨晚敖宸的那番话说得对,两个人的事如果有太多人插手,就会变得更复杂。但你现在学业要顾,人身安全也要顾,想不想去检察院上班?”   黛蔺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一直跟在她身后,突然笑道:“古傲,你说进入舒敏敏房子的那个女人是谁?叶素素吗?”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重新登录qq,再与她聊。”古傲朝池子里掷下一颗小石,引得涟漪一层层泛开,湖面不再平静,倒影模糊,“她想在你们平静的生活里掷起涟漪,你同样可以效仿其道,抓出她的狐狸尾巴。我登录你的qq与她聊过了,她只是发图片,并不说话,看来是笃定你会被这些图片所牵制,必定与滕睿哲计较了。黛蔺你现在是不是该拿出一些勇气,与她正面交锋?她是不是叶素素,你亲自试过不就知道了。”   “她既然已经弄到了我的qq,肯定是不会再来找敏敏的。”黛蔺站起身,从亭子里怔怔遥望远处的那幢教师宅区,“而我现在离开睿哲的身边,也恰好是让她的计划迈进了一步,让她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在笑我傻,但如果不是睿哲的态度,我又怎么会从那里出来。古傲,我想去你们检察院试一试,我想学防身之术。”   她转首目不转睛望着古傲,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这样出来,肯定是会让泽谦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所以在睿哲过来接泽谦回去之前,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保护他,不要让他被那些人伤害?我这个妈妈太自私,没能保护他,却将他带了出来。”   “那你呢?”古傲反问她,双眉紧紧的皱起,“你不回去?你以为你这样出来,他们会放过你?”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那你认为目前这种状态,那些人还会来抓我么?睿哲他并不爱我,他们也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担心的是泽谦,泽谦是滕家的孩子,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你是说滕睿哲没有打一个电话让你回去,默认他与叶素素之间的关系了?”古傲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表情凝重,想了想,忽然道:“你们现在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只有分开了,冷静了,才会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滕睿哲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办事,习惯了独裁专断、嚣张自大。黛蔺,我现在给你安排好工作的事,与叶素素一样,在检察院做我的秘书;你和泽谦则住我家里,让torn陪你,然后你一边求学,一边工作。等到那些人不再缠着你,你再出去独立。而那个时候,滕睿哲也会知道,他的一些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如果改不掉,他就不配拥有你!”   ——   为了避免在学校遇到滕韦驰的人,古傲当即将黛蔺母子接回了古宅,打算先让黛蔺在他家里住下,再给她安排后面的事。但黛蔺心里过意不去,要求给他交房租,不想白吃白住打搅他,并且一切生活自理。   古傲不得不依了她,让她住在torn的隔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谁也不插手谁的事。而torn鉴于上次闹的不愉快,没有再口无遮拦的在黛蔺面前说太多话,直接抱过小泽谦,坐在一边与宝宝玩。   这刚出世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每一天都在长大,越来越可爱。她捏着孩子的小手手,与他嗷嗷哦哦的说话,引得小家伙出神的看着她,也想学说话。   黛蔺则在整理自己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最后轻倚在床头休息,看着床对面的向日葵油画。   望见这种四处都可见的向日葵,感觉真好,尤其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让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可以看得到美好如初的新希望。   她得感谢古傲在这个时候收留了她,让她和宝宝不至于被追杀,不重复一年前的旧路,能被人保护。   “黛蔺,我哥去检察院了,你要不要出来走走?”torn在门外敲门,右手还在给宝宝喂奶,“小谦谦很能吃哦,一瓶奶已经让他喝掉一大半了,小家伙还不肯放手,大大的眼睛一直追着奶瓶跑。那你的肚子是不是也饿了?出来一起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黛蔺柔柔嗯了一声,与torn不计前嫌,走出来接儿子,把奶瓶拿掉了,不让宝宝吃太多。   晚上,柔和的橘色灯光洒满房间,黛蔺坐在桌前温书,宝宝躺在摇篮里睡,小雪球与它的女朋友则趴在摇篮边上打量宝宝,短短的白色尾巴一摇一摇,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原本它还以为它的黛蔺妈妈扔下它不管了,没想到妈妈给它带了个小主人回来,以后它就和小主人做朋友啦,打滚给小宝宝看,逗宝宝笑,让他开心。至于黛蔺妈妈,她有她的事要做,那它就不打扰她了,它带老婆一左一右趴在摇篮边上,乖乖陪宝宝睡觉。   此刻,房里静寂无声,只有黛蔺手指翻动书页的声音,和她点动鼠标的声音,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黛蔺的手虽然在动,但她偶尔也会走神,抬头举目远望,望着窗外的冷月忘记了时间。   她原本想上qq,但再三思索之下,她还是决定不看那些图片,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因为如果对方盯上她了,是会想尽办法接近她的,想看她的反应,那她就不做出任何反应。   她相信对方是有备而来,是帮着叶素素或邹小涵的,目的是报复待在睿哲身边的她;又或者根本就是叶素素本人,对睿哲不甘心。那么她还是将这些事交给睿哲来处理,他说选择谁,那就是谁。高高在上的他,有这个权利。   想到此她匆匆低下头,将目光放回面前的习题上,拿起笔继续做,让自己的思绪完全投入到课业中。奈何还是力不从心,看书看不进去,静心静不下来,书页上的每一个字都成了历历往事,目光依然在走神。   熬到深夜,她不再强迫自己,闭目小憩,逐渐放松。此刻万籁俱寂的感觉真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听见她的心在告诉她,她其实舍不得这个男人,一直在期盼他能来接她,睁眼闭眼都是他。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她又做了一个梦,一个白日梦。   她睁开双眼,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凌晨两点的夜空,爬上石砌的栏杆上站着。人果然站得高,就能看得远,能俯瞰世间万物,高傲,华贵,不必再矮人一等,只是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又是什么感觉呢?   ——   古傲用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帮黛蔺安排好了检察院里的职务,从录取到正式成为检察院的一员,一切稳稳妥妥。当晚他回来,并没有去打扰她,直接去休息了,但翌日一早,却没有看到黛蔺出房门的身影。   他立即去敲她的门,连喊了几声黛蔺,但一直没有回应。   “torn,昨天滕睿哲还是没有来找过她?”他心焦火燎问自家妹妹,俊美眉宇间分明写了个‘忧’字!难不成滕睿哲还吃他的醋,怪他把黛蔺母子接回家来了?   “没有,黛蔺没有接到任何电话。”torn摇摇头,“晚上黛蔺把手机落沙发上了,我给她放客厅充电,手机也一直没有响过。哥,我也觉得这次滕总做的太过分了,竟用这种方法惩罚黛蔺。如果黛蔺想不开跳楼了,他是不是想追到阴曹地府去追她?活的时候不珍惜,死了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用,滕总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冷血动物!”   跳楼?古傲的眼皮猛地一跳,顿觉不安,张皇转身,再次用拳头去捶门:“黛蔺,你是不是在房里?如果在就应一声!”   “哥,直接破门吧!”torn也被自己的瞎掰给吓到了,急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刚刚只是说气话,一急之下就说出口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哥,以黛蔺的性格,是不会选择轻生的,就怕一时想不开……”   “好了,别说了!”古傲已经用他高大的身躯把房门给撞开了,让妹妹停止乌鸦嘴,大步往房里而去。只见床上铺得整整齐齐,没有黛蔺的身影,但摇篮里的宝宝在嗷嗷大哭,说明黛蔺并没有离开。   窗边桌面上的书本也在随风翻动,哗哗直响,笔筒被风吹得从课本滚落桌面,再从桌面掉到地上。垂纱窗帘也乱舞了起来,被大风吹得绞在一起,在门框上轻轻滑动。   兄妹俩这才发现房间的落地窗是开的,黛蔺的一只拖鞋躺在阳台上,小雪球和小雪妹急得汪汪直叫,听到开门声连忙朝这边扑过来求救,吠叫声已经呈现一种嘶哑。   “黛蔺!”古傲一声大吼,脸色完全变了,疯了一般往阳台上冲,已是肝胆俱裂!他后悔昨天没注意到黛蔺的不对劲,太过大意她的承受能力,以为她睡一睡就没事了。可他不知道这种冷战持续的时间越长,黛蔺就会越想不开。她也许一直在等滕睿哲的电话,等他来接她,但等得心灰意冷,她就容易做傻事,以为站那么高,就可以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终于不必再低人一等……但站那么高,摔下去不是结束自己的痛苦,而是让自己更痛。   ——   滕睿哲在开会,手机放在秘书那,一律静音,不接任何来电。   于是古妤打了数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直到几个小时后散会,手机才被送回他手上,秘书为他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他翻了翻手机触摸屏,过滤掉一切应酬的电话,发现没有一个电话值得他回复过去,吩咐让秘书为他回应那些求办事的人,讲明他没有时间。   “滕市长,现在离十一点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我们现在得立即赶去机场。这一次是去北京做工作汇报,之后参加十五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行程非常重要,估计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严秘书看看腕表,为他拉开车门,低声道:“听说这次邹书记也参加,党委准备就他的职务进行调整,应该是只降不升,让作风不正的他拿不到实权。”   滕睿哲轻勾薄薄的唇角,淡淡一笑:“让叶秘书过来这边吧,我有一些职务上的事问她,你与她换车坐。”   “是,我这就去。”严秘书为他轻轻关上车门,领命而去,去叫叶素素叶秘书了。   几分钟后,叶素素就被换过来了,与他坐一起,靠得很近。   而且叶素素今天穿了套v领荷叶边白衬衣,包臀窄裙,一双长长的美腿弯曲坐在车里的时候,雪白的大腿根已经从裙底露出来了,一双腿光溜溜的,又白又丰腴,性感妖娆,似是要把男人夹紧在其中。   她故意把包包放腿上,再把文件搁包包上,扭过俏脸,长耳环在颈子间妩媚的摆荡,笑着喊了声‘滕市长’。   滕睿哲却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衬衣领,把她拉过来,怒气冲冲盯着她的双眼:“叶秘书,你现在越来越风骚了!”   “如果我不这样,你会注意到我?”叶素素轻轻一笑,任他的大手把自己的衣襟拽着,让自己高挺的双峰隔着一层布料与他紧紧相贴,媚眼如丝,“以前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说过喜欢我这样。我现在是穿给你看,你不知道么?”   滕睿哲眸中暴怒,一把放开她,却又突然一把将她拽得更紧,直接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黑眸暴戾:“我曾经爱过的女人,今天竟然以这种风骚样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是我以前没满足你吗?还是那把大火,烧掉了以前的叶素素,让你自甘堕落?!你明明告诉我,你会回欧洲好好的生活,放下了一切!”   “睿哲。”叶素素却不再媚笑,恢复她以前的柔媚,痛苦一笑,突然爬起跨坐到他身上,抱紧他,抱得紧紧的,泪水洒在他的颈窝:“睿哲,我想你。我想你,你感觉不到吗?”——   古妤站在窗边,再次给她的滕总打电话,却发现对方一次又一次关机,根本无法接通。她急得差一点把手机给摔了,不断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早在心里把她的滕总骂了个狗血淋头!   滕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但对黛蔺母子不管不问,还不接电话?   最后她不得不给龙厉打了个电话,打听**oss的行踪。龙厉回复她,滕总此刻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所以关机了。而且滕总这次是出公差,有很重要的会,需要在那边待很长时间,叶素素叶秘书也随行了,与滕总坐同一辆车。   “靠!”古妤这次是真的把电话给摔了,摔得四分五裂,一脚踹去,把它当叶素素踩在脚底下,“叶素素你这朵残花败柳还要不要脸!表面装纯洁,骨子里好色又无耻,邹小涵怎么能跟你比!当年你会装啊,又柔弱又善良,公认的温柔大美人,今天怎又成了一公厕!”   古傲从门内走出来,见妹妹在骂,且负气摔坏了一部手机,怒火非常大,皱了皱眉:“滕睿哲还是不肯来?”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滕睿哲拨过去,果然发现对方是关机,且一直就是关机或无人接听。他顿时失望至极,懒得再给滕睿哲打电话了,吩咐妹妹道:“torn,别在这生气了,过去照顾小泽谦,他没有妈妈在身边会把嗓子哭哑。”   “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气死我了!”torn还是气得跺了跺脚,两只手握成粉拳,气得想打人,浑身都在抖,最后还是冷静转身,急匆匆去照顾小泽谦了。   古傲则在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再次给滕睿哲打过去。这一次,手机里在嘟,表示滕睿哲已经下飞机,开机了。   “唔,什么事?”话筒里传来滕睿哲低沉倨傲的声音。   “黛蔺从我家三楼跳下去了,滕市长有时间过来看看么?”古傲冷冷一笑,说得云淡风轻,却又含满讽刺,“昨晚想不开,爬阳台上吹风跳下去了,可能是想解脱。我和torn今早发现的时候……”   嘟!滕睿哲把电话果断挂断了,没有再听,留下一阵忙音!而且应该还皱了皱眉,俊脸显得很不耐烦,没时间跟他们玩这种把戏!   古傲听着这阵骤然而至的盲音,将手机拿离耳边,撇嘴冷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黛蔺有没有后悔当初接受了这个男人的恩赐,与他在江北合租院里共筑爱巢,把身和心全部交予他,以至于再次开始一段坎坷历程?   男人好起来的时候,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但不好的时候,翻脸比翻书更快,冷心冷情!这就是爱么?   他也迷茫着,一张俊雅的脸,逐渐变得感慨迷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插手苏黛蔺的事。他第一次见苏黛蔺的时候,还觉得她是一个小丫头,与古俊一样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尽情享受那美好青春的少女时代,不曾长大。   谁又知道与她接触多了,自己便逐渐多事起来,有关于她的任何事都有求必应,且正当管!是否因为她是个孤儿,又是苏市长的女儿,所以他才放在了心上,不查到苏市长的案子决不罢休?   他伫立窗边片刻,找不到心中的这个答案,不觉失笑了。古傲啊古傲,你在想什么呢?儿女情长这种事在你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吗?你的所有时间都分配在查案和公事上,以后你的老婆就是这些疑案难案,人生乐趣也是与贪官污吏玩猫抓老鼠,不是都立誓过了的么?   ——   医生给病人检查完身体就带护士出去了,古妤抱着宝宝守在病床边,忽然发现黛蔺在哭,紧闭的双眼下有一行泪珠从眼角悄然滚落,滴到了枕头上。   她连忙给她擦拭,怀中的宝宝却在这时也嗷嗷的哭起来,小手手动来动去,似乎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气息,要妈妈。   “妈妈现在在生病,谦谦不能跟妈妈一起睡哦,乖乖。”古妤抱着大哭中的孩子,哄了哄,再看看黛蔺,发现她一直在流泪,身体却没有反应。   “黛蔺,我还是让宝宝睡你身边吧。”她把宝宝轻轻放在床上,搁在黛蔺的臂弯里,宝宝顿时不哭了,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往妈妈那里瞅,与妈妈心连心。   古妤站在一边,看得心窝里有些难受,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让宝宝乖不吵妈妈,转身走到了门口。她打开门,第n次遥望外面的走廊,第n次想对这个还未出现的人爆粗口。但她最终忍住了,重新关上门,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给这个人面兽心、冷血无情的boss做任何一件事!   夫妻之间到底是闹了些什么矛盾,要这样冷落黛蔺母子?就算你滕总是个闷骚,确定那女人是叶素素后,忽然发现自己对叶素素还有感情,那是不是也应该对这边交代一下,打个电话也好?   你不知道黛蔺在等你吗?她离家出走还不是被你给气的,难道你要求她在面对叶素素的勾引和挑衅时,还面不改色的等你回家,柔顺的听从你的计划与安排?妄自尊大的男人啊,迟早有一天让你吃苦头,一辈子得不到女人!   她走回房里,给小谦谦冲奶粉,拨开窗帘往外望了望。继而眸中一亮,定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家滕总的车还真开过来,准备看黛蔺了,估计是接到大哥的电话,就立即从北京飞回来了,喜得她飞快放下银勺,去抱小谦谦站在门口准备迎接。   “宝宝,爸爸来接妈妈和你了,他是真的担心妈妈的伤势,疼爱你们母子。所以咱们给他一个闭门羹,算是惩罚他这几天的冷漠后,再让他进来看妈妈好不好?只要他不把一切事情瞒着妈妈,不与叶素素走太近,咱们就宽恕他!”   宝宝看着她,表示同意。   结果她左等右等,等了不下十分钟,她所期盼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门口。   她察觉到不对劲,重新走到窗边再去看,这才发现滕总的车又开出医院了,仅在医院待了几分钟,并且没有上来看黛蔺,就直接扬长而去!   她顿时怒火攻心,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追去,终于爆粗口了:“滕总你这个混蛋!”这算什么事啊,火速从北京飞回来,却不肯看黛蔺一眼,又赶回去开你的会?看望黛蔺需要几分钟时间?这时间有你和叶素素单独相处的十分之一多么?   她抱着孩子飞快的往楼下跑,气得整张脸惨绿,想杀人:“滕总你行啊,以后别想让我再为你办一件事,我炒你鱿鱼了,你这种外表风流俊雅,实则冷心薄情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尊敬!你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以后就别找我们这些下属,没了别人,你不是照样统筹大局!”   “古小姐,请留步。”医院的医生见她横冲直撞,跑得差点扭断脚,气喘吁吁的,连忙与古家的保镖合力拉住她,对她解释道:“刚才滕先生确实派人过来打听苏小姐的病情,确定并无大碍后,便去赶飞机了。他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可能会迟到。”   古妤抚抚额,气的就是这一点,肺部都快气炸了,偏偏医生还觉得没什么!难道滕总是过来走个过场的,觉得黛蔺没有大碍,不会死,转身就走?   她低下头,看到怀里的宝宝被她这么折腾,非但没有哭,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怒火顿消,重重抒出一口气,抱着宝宝重新走回病房。   刚才她和宝宝自作多情了,还真以为滕总是过来接黛蔺,赔礼认错的,想着给他吃一个闭门羹,原谅他好了。结果男人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走个过场,继续开他的会,依然是威风八面的新市长,日理万机!真是让她替黛蔺感到生气!   她明白滕总是为了抓邹宗生,扳倒邹家,给母子俩一份安定的生活。可目前这种状态,是在朝这个方向发展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滕总改变了初衷,与叶素素有了一份不寻常的关系?   ——   黛蔺躺在病床上挂针,微微偏着头,有些讨厌这里的刺鼻消毒水味,更讨厌这种七色尽逝,满目皆白的病色。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眉心轻凝。   这几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睡在家中,睡的很沉,结果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睡在医院,满目苍白。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全身无力,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反正睁开眼睛,torn坐在床边对她又是哭又是怜,劝她考虑她大哥,早早做她的小嫂子。   她当torn喝酒发酒疯,不理,闭着眼睛睡觉。   挂完针后,医生过来给她检查,说高烧终于退了,不会再出现昏迷现象,也排除长时间高烧昏迷引起的脑衰竭可能性,可以出院了。   于是她带了一大堆药品出院,坐在古家大客厅看小雪球和小雪妹打架。   torn看她一度发呆,长时间久坐不动,还真以为她脑子被高烧烧坏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黛蔺,这是几?”   黛蔺觉得她无聊,抬眸对她正色道:“torn,我没有变傻,反倒觉得心里好舒畅,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这一觉睡的太饱,养足了我的精神。我想等我病愈,就可以去检察院上班了。”   “你考虑清楚了?”torn柳眉一挑,眸里含满了担忧,让她考虑清楚,“去检察院上班代表着什么,你弄清楚了?现在无论你去哪个地方上班,都要与社会接触,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去上班,就意味着带来危险。”   “我正是这个意思。”黛蔺淡淡一笑,洁白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迟疑,“我觉得我现在换一种生活状态,可能会更好。也许我暴露在人前了,才能活得自在些,找到自己的方向。”   “黛蔺……”torn坐她面前,想把滕睿哲在医院匆匆而过的事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咽下肚子了,改为笑道:“我现在也失业了,我们一起去做女警员,一定很帅!而且我要去妇联科,专打那些勾搭有妇之夫的无耻女人,让她们光着身体游街!”   黛蔺无语,怎么觉得torn这话中有话?   ——   黛蔺把手机卡给换了,而且一直没把手机带身上,就用检察院给她派发的专用手机,穿着警服,带着女警帽,娇柔中带了一股别样风情的英姿飒爽,与古傲到处做调查。   她是初入检察院,对里面的工作性质一概不熟,古傲说让她怎样做,她就怎样做。此刻,古傲开着警车出来办事,竟然把她带来了菊清雅苑,嘎吱一声停车,爽快下车,直接敲滕睿哲的门,“检察院,请配合工作!”   他不是按门铃,而是敲门,力道沉稳有力,“滕太太在吗?”   很快,滕母就来开门了,似乎是住在了这里,一脸憔悴的隔着门板道:“谁啊?睿哲不在,若有事找,去市政府!”   “伯母,我找您。”古傲清朗一笑,让滕母开门,“这次过来是带您回去做调查,为什么身为滕家人,不尽到照顾孙子的义务?如果你还把滕泽谦当孙子,是不是该过去照顾他们母子?”   “古傲?”一旁的黛蔺出声了,不想这样。   “只是让她过去照顾孩子,并不是把孩子送回滕家。”古傲笑着安抚她,“她原本就亏欠你,是时候该做一些补偿了,为你做再多都不为过。而且你也一直希望孩子有爷爷奶奶,不是么?”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黛蔺却摇摇头,眉一蹙,转身往回走,“我们离开这里。”   古傲无奈,扭头看着换好衣服正从门里走出来的滕母,正色道:“我对你儿子和黛蔺还抱有一线希望,所以过来接你去照顾泽谦,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既然黛蔺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办法。麻烦您转告滕睿哲,上次黛蔺不是跳楼,而是在阳台吹风一整晚晕过去了,落下了月子病,烧了几天几夜。他去医院匆匆走过场的事我也没有告诉黛蔺,不然她会更伤心。如果他确定对黛蔺无情无爱了,我会要这个现成儿子,让孩子跟着我姓古。到时候他可不要来我这里指责我抢了他的女人!”   “古傲,我也没想到睿哲会这样。”滕母深叹一口气,让古傲先不要走,说道:“叶素素那边可能是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了,所以才会让睿哲又恨又痛,改变了初衷。毕竟以前他们相爱过,爱了很多年,是一些外力因素将他们拆散了,其中还掺有黛蔺的原因,一言难尽。叶素素可能为了他,在自甘堕落,并没有好好的生活,让他狠不下心。不过对于现在的叶素素,我是不喜欢的,总感觉她攻于心计,不大简单。”   “伯母,叶素素被大火毁容是四年前的事,但黛蔺与孩子却是摆在眼前的事。难道他与黛蔺的一年、现在,真的抵不过旧情?”古傲冷静笑了笑,“滕睿哲现在这种做法,倒是让我觉得,他对黛蔺只是一种玩弄,并没有真爱。如果他觉得当年追着他跑的小女孩已经离不开他,非他不可,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回旧爱,那我恭喜他。我早说过他与黛蔺回锦城市不会顺利结婚,结果真让我说中了,呵,这就是陷入感情迷障、被常年众星拱月的男人,就算再强大,一旦没有危机感,就会用尽手段得到另一个,满足他天生的征服欲和嚣张**。以前他对黛蔺不就是这样么?邹宗生这次的事,恰好就给了他与叶素素亲密接触的机会,擦枪走火了,他们有理由联系在一起了!”   他翘唇冷笑,转身大步往外走,看到黛蔺摘了帽子,坐在车上看向日葵,端正的警服裹着她娇柔的身子,让她雪白的颈子看起来很纤长,女性曲线更显玲珑,一张小脸则沉静如水。只是,她的内心真有那么平静么?他坐上车,不免忧上心头。   ——   为期五天的大会圆满落幕,滕睿哲终于从北京飞回了锦城市,带着随行的大小官员一起回来了。他的归来,给锦城市带来了一个轰动性的新闻——那就是大会期间,也就是党委给邹宗生做职务调整的那场大会,叶素素竟然当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邹宗生的情妇。   于是捕风捉影终成现实,邹宗生直接被观察,暂停一切职务。不得离开国内,必须配合调查。   此刻,滕睿哲回到了市政厅,靠在皮椅上闭目休息,想自己的事情。严秘书给他打进电话,说滕夫人过来了,要求见他。   “把电话拿给她,让她直接说。”他睁开幽邃双眸,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电话机。   “你最近一直没有找黛蔺?真的打算放弃她了?”话筒里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泽谦?他可能就要姓古了,你也不急吗?”   “黛蔺她换了手机号码。”他站起高大昂藏的身躯,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望着外面,“她还是有点孩子气,冷静一下也好。”   “孩子气?她都跳楼了,你还在说她孩子气?睿哲你怎么了?”   “那不是跳楼,只是感冒,故意让我过去找她的。”他淡淡一笑,目光灼烈,深如幽潭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市政厅大院门口,一抹正朝院内若无其事走来的白裙身影,“我现在还有事,其他事以后再说!” ☆、他保护叶素素!   重新归来的叶素素依旧是一身白裙飘飘从门外走了来,白皙精致的脸蛋上戴了墨镜,一头秀发如云,遮住半张脸。看来她也是忌讳流言影响的,知道市政厅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大会上当面承认是邹宗生情妇身份的事,微微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来市政厅上班没多久,除了文艺晚会上对新上任的滕市长高歌一曲,平日里便没怎么与滕市长接触,都是出公差的时候,与滕睿哲在一起,行踪隐秘。   现在,她直奔滕睿哲的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走进去。   “睿哲。”她轻喊一声,摘下墨镜的一双丽眸里含满柔情蜜意,主动扑进滕睿哲的怀里。   ——   黛蔺来检察院上班,避免不了与人接触,用真面目示人。虽然她戴了警帽,差不多遮住她半张脸,但每日与古傲在检察院同进同出,也免不了流言蜚语。   于是好事的人都猜她是古傲的女朋友,通过古傲的关系进检察院的,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黛蔺对此也不恼,每天照常上班,与同事们打招呼。   这天,古傲再次带她去看邹小涵,实施‘一府两院’的监督工作。   邹小涵由于长时间的禁锢与暴躁,病情已经开始微微恶化了,双手抓不住东西,双脚也随时会失去知觉,导致身体突然倾斜摔倒,神经失常。现在得知自己的父亲被纪检,情妇的事也被抖出来了,身体一下子泄了气,怎么也嚣张不起来。   那女人怎么会突然自己站出来承认是父亲的情妇呢?难道这几年待在父亲身边,就是为了在今天报复父亲?   她烦躁的拔掉手腕上的针头,冷冷望着门口正朝房里走进来的两位警务人员。   “又是你?”她冷冷瞪着古傲,想抓玻璃杯子朝他砸过去,奈何手指无力,只能用手腕去撞桌子上的东西,“滚出去!”她还看到他带了个女警过来看她的笑话,简直无耻!   “这是我的职务。”古傲见她动气,情绪反应完全符合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大动肝火,玩味一笑,“在你身后默默帮助你的那个女人,自己站出来认错了,承认是邹宗生的情妇,这就表示,她与你邹家彻底翻脸了。呵呵,是不是邹小姐你没把她伺候好,还是她早有预谋,导致她今天叛变?”   “这不可能!”邹小涵拼命的摔东西,又声嘶力竭的砸床,“她在我父亲身边的时候,就信誓旦旦保证只为我父亲卖命!因为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赐予她的!她心甘情愿做我父亲的小老婆,愿意把我当做她的亲妹妹,亲女儿,她说过,只要她入了邹家门,做了书记太太,就帮我扫除一切障碍,做我年轻的新妈妈……”   “你这个不孝女!”瘦了一大圈的书记夫人突然冲进门来,抬手就给了邹小涵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虚弱的女儿打得嘴角流血,“原来你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有了人!那为什么还瞒着我?我不是你妈吗?我所做的这些还比不上一个勾引你爸的狐狸精?你狼心狗肺啊!”   邹小涵顿时被打懵了,捂住被打肿的脸,“妈,您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伙同外面的那个女人将你妈赶出邹家大门,再迎接你这个新妈妈?”书记夫人几步上前,气得又想一巴掌甩过来,结果被旁边的女警给拦住了,只能气得浑身发抖,“难怪我问你的时候,你支支吾吾,原来一切都是你与那个女人串通好的,准备先帮你抢你的男人,再帮她抢她的男人,人老珠黄的你妈我则被你这个不孝女一脚踢开!你太让人心寒了,竟然这样对待你妈!”   “妈,我……”邹小涵的私心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母亲陡然撞破,一下子急了,慌了,哭嚎着朝这边扑过来,“妈,您听我解释,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事,都是爸帮我做的……”   “你给我滚开!”蓝氏一把挥开她,悔得肚烂肠子青,“你就是看那女人与你爸翻脸,没有后台了,才在这里给你这个蠢妈妈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我这个妈妈为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当初为什么就要生下你这个没心肝的,为什么要抚养你长大让你在这里给你妈挖墙脚,给你爸找小三,当初怎么没把你这个祸害直接溺死!”   “妈!”失去一切依靠的邹小涵泪如雨下,爬过来又要往母亲怀里扑,却再次被恼怒中的蓝氏直接推到了地上,依旧不死心,爬起来继续纠缠,“妈,您原谅女儿,女儿知道错了……”   “滚!”蓝氏低着头,一颗疲累的心被这晴天霹雳揉得支离破碎,暴怒之下,竟是一脚朝这自私的女儿踢过来,“你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父亲不是东西,你这小祸害也遗传了他!”   邹小涵被旁边的女警及时拉开了,才没被那一脚踹在身体上,哭哭啼啼道:“妈,难道为了女儿的幸福,您就不能牺牲点吗?我过的是什么生活,您都看到了,与我订婚结婚的睿哲被苏黛蔺无耻的横刀夺爱,好端端的孩子被换成了混血儿,离了婚,我还要赔他滕家一百多万,现在我得病在床,爸对我不管不问,就想着自己。叶素素也反咬一口……”   “所以你要让你妈给你垫背,任你利用?”蓝氏原本还后悔将那一脚踹出去了,怕把女儿给踹散架了,现在见女儿这么说,她忽然急出了泪,唇抖了抖,连忙用手去覆额,痛苦的低下了头,不断的深深吸气,压住喉间的哽咽和眼里的泪水,“你别……再说了,是我将你教的这么自私,是我宠你惯你,才让你今天这么任性妄为、自私自利!行,你邹小涵本事大,去找你那个新妈吧,我们从今天起,断绝母子关系,你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管!”   她抬起头,似乎是把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下去了,从皮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狠狠砸到邹小涵的脸上,“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笔钱,拿去好好治你的病!若不幸不治身亡,又没有人给你收尸,再来通知我!”   她没有再看女儿,转身推开身后的古傲和黛蔺,匆匆离去。   “妈!”邹小涵彻底慌了,追着要出来,但被女警拖回了病床上,双手被铐上手铐,服役期间不准跑出病房。她疯叫着,满脸涨红,“妈,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利用,现在又为什么要怪我?妈!”   古傲来到她面前,严肃问道:“杀人犯法的那些事,明明是你父亲的情妇亲自派人做的,为什么刚才要说是你父亲帮你做?叶素素能变得这么心狠手辣,我也有点匪夷所思。”   “叶素素她原本就是这副恶毒模样,当初那把火,她自己还在花店里浇了汽油!”几近崩溃的邹小涵嘶吼出声,白皙鬓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跳,可见那青色血管,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狰狞,“她做了我爸的情妇,不是照样在大会上反咬我爸一口,不要脸的承认自己是情妇?那你以为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她故意激怒苏黛蔺,让苏黛蔺找去她的花店,自己却在花店里浇了汽油,等着苏黛蔺来打她!她做我爸小老婆的这段时间,我是与她见过面,但她承诺过,她做的这些伤害苏黛蔺的事,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我无关,她只是关照我,一旦出事,她一个人扛!这些事确实是她自己做的,没人逼她,但今天她却反咬我爸一口,借用这次召开的十五届全国大会,直接让我爸被纪检!她是一个疯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滕睿哲!她无耻!”   她把床上的棉被全蹬了,拼命的挣扎,竭力的嘶吼,将手腕扭出了血。   但她的一番话,却让在场的人震惊了,犹如一把利剑,猛然插ru人的心脏,既突然又锋利,让人疼痛难忍。站在古傲身后的苏黛蔺,知道邹小涵没有看见她,说的也是真话。但正是邹小涵嘶吼的这些话,才让她如遭雷击!   她悄然退出这里,匆匆来到走廊上,越走越快,大步的奔跑起来。   当年的事过去很久了,久得有点模糊,但法院判决,确实是她泼油漆,打翻装饰蜡烛,烧了叶素素的整间花店。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她烧了叶素素的店,爸爸这样认为,睿哲这样认为,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今天,邹小涵说叶素素在花店泼了汽油,等着她来打她!   等着她来打?   她的眼前忽然模糊起来,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当年她还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明明知道叶素素是睿哲的女人,还往睿哲房里钻,缠着别人的男人……她笑起来,用手抹抹眼角,才知道是泪。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停下脚步,靠在墙边,将额头轻倚在墙上,低着头轻轻的哭轻轻的笑。当年她是多么的横行霸道,才让叶素素这么恨她。她抢别人的男人,不该被恨么?   她低着头,再也笑不起来,只是低垂着头,泪湿脸庞。   原来这就是咎由自取,追一个人的代价。唉。   古傲在远处望着她,没有走过来,陪她一起沉默。   ——   古傲将警车直接开去了市政府,不顾市长秘书的阻拦,以检察官的身份直闯市长办公室。   此刻滕睿哲也在办公室,听到开门声,剑眉一挑,锐眸不悦看着这位闯入者。   “这是邹小涵的原话,滕市长你抽空听一听!”古傲将录音打开,直接丢到他办公桌上,观察他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通过这卷录音带,我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诉叶素素,还原当时的火灾现场,帮苏黛蔺洗清冤屈,你意下如何?”   滕睿哲关掉录音带,抬眸,性感薄唇轻轻掀起,冷笑:“古傲你做事总是这样风风火火,为人打抱不平。但苏家的事我会处理,你可以多留一点时间给自己查另外的案子。”   “那你就是不相信叶素素会做这种事?”古傲收起录音带,无所谓一笑,在他办公室里转了转,望着窗外又道:“我知道你办事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则,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但为什么听到邹小涵的这番话,你都没有反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爱叶素素爱到可以忽略她所有的污点,接纳她的一切?还是觉得无论你与叶素素是演戏还是真情,苏黛蔺都会等你一辈子?”   滕睿哲闻言表情稍稍一顿,霸气的眉峰微扬,利眸淡漠:“这一切,与你古傲并没有关系!”   “我准备起诉叶素素。”古傲回过头,走回他书桌前,冷冷盯着滕睿哲的双眼,“这一次叶素素主动承认是邹宗生情妇,正好就是一个起诉她的好时机!她这么主动,我就成全她!这个女人犯事太多,若是不法办,难以平息民愤!”   “起诉?!”滕睿哲的俊脸瞬息阴霾,危险眯起双眸,“现在,谁也不许动她!”   “我若一定要动呢?”古傲冷笑回应她,“动了她,就是帮了苏黛蔺!”   “睿哲,我出去了。”两人对峙间,叶素素突然从办公室的资料室里走了出来,原来是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一身白裙,秀发如墨,将颊边发丝勾到耳后,对滕睿哲点了点头,默契的相视一眼,走出去。   然后等她走出去,她却在门外又碰到了一个人——只见一身警服的黛蔺正站在门外,看来是跟古傲一起过来的,一脸苍白的与她四目相对!   __   黛蔺与古傲一样,万万没想到叶素素就留在睿哲的办公室,两人不知共处了多久,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旧情复燃,公然在办公室里约会,她只看到,叶素素的脸光彩照人,正在对她粲然一笑。   “我们好久不见了。”叶素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缓缓朝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弯眸轻笑:“一年多不见,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轻柔的声音,甜美的微笑,高人一等的开场白。   黛蔺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失陪了。”叶素素见她不说话,便又是娇媚一笑,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大大方方的离开。   黛蔺转头看着那素裙飘飘的背影,娇柔的脸蛋一片浮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几秒钟后,她站起身,没有进办公室找滕睿哲,离开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没有在这个地方留下痕迹,也没有让滕睿哲看见她,悄然的来,悄然的走,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丝气息。   而办公室内的古傲,早在叶素素突然从里间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他就停止了和滕睿哲讲话。毕竟黛蔺是他带过来的,也是他让黛蔺站在外面,听着他们讲话。   原本他以为他把邹小涵的一番话录下来,拿给滕睿哲听,滕睿哲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遗憾的是,滕睿哲非但没有反应,还将叶素素藏在他的办公室,两人私下幽会,坦坦荡荡的眉来眼去,直接让黛蔺抓个正着!   这无疑是适得其反,让受尽打击的黛蔺雪上加霜,失去一切希望!   想到此,他忽然恼怒起来,微伏桌面,与滕睿哲视线平行,怒气冲冲盯着办公桌后的滕睿哲,冷厉道:“现在苏黛蔺就在外面,将你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并且与你的叶素素在门口狭路相逢,不知道又要遭到什么样的挖苦!你滕睿哲若还算是男人,就不要让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糟践黛蔺,她爱你并没有错,可恶的是你这个伪君子明知她已属于你了,还脚踏两只船!”   “你带她过来了?”滕睿哲剑眉一皱,立即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古傲你真他妈多事!”   他走到门口,发现叶素素已经离去了,黛蔺也不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他眉心挤成一个川,长腿迈大步,穿过走廊,来到严秘书的办公桌前,“刚才有个女人一直站在我门外?”   “是的,是古检察官带过来的,说是他的助手,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孩,年纪不大。”严秘书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等待吩咐。   滕睿哲顿时沉脸,撇下秘书大步追向市政厅门口,寻找苏黛蔺的身影。   但党院里没有黛蔺的身影,就算他开车去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他烦躁的叉腰遥望远方,低声骂了一句,俊美五官越发阴霾,转身走回办公室。   此刻古傲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将那卷录音带又听了一遍,冷笑询问去而复返的滕睿哲:“既然你在乎黛蔺,那就起诉叶素素?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如果对她太冷,她会凝结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敞开,你信不信?”   滕睿哲面目阴沉看他一眼,一双锐眸射出寒芒,扫过他的脸,视线森冷,走到桌前直接按开电话:“严秘书,带法警过来请走这里的不速之客!以后若还是有人不经通报,直闯市政府,直接让法警过来维护治安!”   古傲见他这么绝情,站起身把那卷录音带放他桌上:“这卷录音带送你了,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现在不管是为了谁,我一定会起诉叶素素,将她的恶行公布于众!你滕睿哲若执意维护她,那就不要怪我连你一起起诉!你身为新市长、政治家,位子还没坐稳就不要太滥情,绯闻丑闻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不要不信!”   冷冷一笑,转身走向大门口,快步离去。   他发誓,以后若没什么重大的鸟事,他绝不会想再看到这张脸!想必苏黛蔺也是不想再看到这张脸的,那他就不要再多事了,他滕睿哲有大能耐,目空一切,登峰造极,其他的人都是多余,谁能左右得了他?!呵呵,就让滕大少爷与叶素素一起过吧,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哪哪契合,珠联璧合自天成,黛蔺母子就是个多余!   他将车开出市政府,疾驰而去,直奔古宅。   不出所料的,他在自己家里看到了黛蔺,看到她脱下了一身警服,正在抱孩子。   奇怪的是,他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伤心,看到的却是她在对宝宝笑,逗宝宝玩。宝宝挥舞着小手,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妈妈的嘴巴,在努力学习这个新世界的新事物。   “古傲叔叔回来了唷,我们去开饭。”黛蔺抱起宝宝,用鼻尖蹭了蹭宝宝的小鼻子,然后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示意午饭做好了。   她亲自去桌前摆碗筷,还给宝宝热牛奶,先让孩子吃饱,然后自己吃饭。   古傲也不提刚才的事,坐桌前吃着,问古妤去哪了?   “早上她跟我说去办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黛蔺能很正常的回答他,而且俏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刻意,非常自然,身上脸上散发一股柔柔的母性光弧,“古傲,这一顿你洗碗,我带宝宝去院子里散步。”   她把孩子放进粉红色推车里,自己披了件薄薄的披肩,走出大门了。   外面日光正好,撑把遮阳伞,走在花木扶疏的院子里,很是惬意。黛蔺推着宝宝车走到古宅的大楼前,望了望她房间的方向,不明白那一晚为什么要在阳台上吹一整晚的风。   虽然有一瞬间,她是想直接从那上面跳下来的,但也仅是一闪而过的杂念而已。她最后还是坐在上面吹风了,脑袋越吹越清醒,心也越吹越凉。   很多时候,她望着月亮,就会想起以前的萧梓;望着远山,就会想起滕睿哲;她忘不掉萧梓帮她在苏家大院用手拔草的那一晚,也忘不掉滕睿哲将她背上山顶,一起遥望壮丽河山的那一刻宁静……但让她更难受的是,这各种回忆交杂在一起,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让她随时随刻都会成为被遗弃的那一个,时而快乐时而痛苦,冰火煎熬。   她幸福过,但总是很短暂,似流星划过天际,一闪即灭。于是次数多了,她才发现,原来是她太投入,永远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   为什么是被遗弃呢?他滕睿哲没了她,可以有叶素素,让他们这段被人为拆散的感情更加浓烈的燃烧;可她没了他滕睿哲,她就只剩下伤心,让自己在阳台上吹风。这就是差别之处。   几个小时前,她从市政府匆匆跑回来,不知为何,心忽然就不那么痛了,看着天上的阳光,她就觉得明朗。看着无辜的孩子,她恍然明白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咪。   泽谦在她肚子里就跟着妈妈受苦,她又为什么不能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让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   “等谦谦满月,妈妈就给谦谦办满月酒,请老辅导员、对妈妈有恩的江经理、还有古傲叔叔、torn阿姨去外面吃一顿。不过谦谦不要怪妈妈没有留住爸爸,妈妈现在没有能力,追不回一个原本就不属于我的人,那就以后带宝宝周游世界。”她蹲在宝宝车旁,与好奇盯着她的宝宝说话,捏着孩子的小手,“妈妈跟在爸爸身边很累,已经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等宝宝长大一些,想爷爷奶奶了,再将宝宝带回去见见奶奶。”   “黛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滕母走到宝宝车旁,愧疚的看着他们母子,“摆满月酒的时候,将泽谦接回滕家去摆吧。我现在对睿哲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当初我伤害了你们,所以一直愧对你和睿哲,只希望你们幸福,平平安安;但现在叶素素突然出现,我忽然不知如何来面对这个儿子?我希望睿哲幸福,但我不希望看到他伤害你,与叶素素幸福;叶素素当年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比起她,我更希望站在睿哲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您抱抱孩子就离开这里吧。”黛蔺站起身,淡淡一笑:“今天我见过叶素素了,见到她与睿哲刚亲热完,大大方方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也听到睿哲说,先帮叶素素,再来解决我苏家的案子。”   她遥望湛蓝的天空,凝眸轻笑:“其实我也有想过他与叶素素接触,是为了帮我苏家翻案,找回一些证物;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我在旅馆抱着泽谦等了一夜,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我就知道我的贸然出走,彻底激怒了他。如果说叶素素是温柔聪明,那我就是任性妄为;当叶素素的出现唤醒以前的记忆,我在睿哲心目中任性刁钻的样子就重回他的脑海,一旦我有情绪反应,那就是孩子气、不懂事。而叶素素,一定有苦衷让他割舍不下。”   她轻叹一口气,看向滕母怀中的孩子,“伯母,您是不是也觉得当初的我刁蛮任性,没有教养?我剪过叶素素的裙子,打过她,如果没有这些大小姐脾气,我也不会冲动的找去她的花店,打翻那一排蜡烛,从而落下她的圈套……”   滕母沉默着,心疼的看着她。以前的黛蔺的确是这样的,可那时的她,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尊重睿哲的选择,祝福他们。”黛蔺抒出一口气,微笑着,似是放下了心头的一个重担,“睿哲对她也有一份歉疚,如果不让他去还,他会一辈子记得。”   “睿哲对你就没有亏欠吗?”滕母听到这里,微微的激动起来,“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那睿哲就铁定会与叶素素在一起。但如果你争取,睿哲就依旧是以前的那个睿哲。他不可能变化那么大,除非是有事拖住了……”   “但他与我商量过么?我对于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黛蔺清冷一笑,终于说出了她一句心里话,“我争取他的结果,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拒之门外,被当做一个外人!但如果我现在放弃了,我就不会过的这么痛苦,不会让孩子跟我一起痛!伯母,我现在有了泽谦,还需要什么?”   滕母无法驳斥,将小泽谦抱在怀里,低头看着孩子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疼的抱紧,“谦谦和妈妈不要伤心,奶奶会疼你们的,太爷爷和爷爷也会帮谦谦把爸爸找回来。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我们……”   下午,黛蔺倚在沙发上小憩,厅里的电话突然哗然作响,嘟嘟声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回荡,一声高过一声。   她睁开眼睛,发现头很痛,拿起话筒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声‘古宅’。   古傲为了让她清净,特意开车出去了,没有任何人在家;滕母抱了抱孩子,也立即离去了,没有再提某些事。这一天,应该是不会有人打搅她的,让她一个人待,但是现在,有人把电话打进了古家。   “我的车现在在古宅外面。”话筒里传来滕睿哲独有的磁性嗓音,低沉浑厚,带着张力和沉沉的气息,“散心散够了,现在回来吧。”   “可是我已经放弃你了,睿哲。”黛蔺轻轻一笑,用手抹了抹脸,继续欢笑道:“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定会再用一把火烧了叶素素的花店,你不心疼她么?睿哲哥哥。”   她喊他睿哲哥哥,恢复她很多前年的模样,一直在笑,笑声脆脆的,却隐隐哽咽,然后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   电话再次响起来,她没有接,静静躺卧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泪水悄然的流,听着电话的声音。为什么一直要这样?为什么要在伤害过后,才想起有一个她需要被他接回家?而且他不是来接她,而是让她自己回去。古傲,你回来吧,我现在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   古傲开着自己的车,并没有离开这里太远,当他看到滕睿哲的车朝这边开过来,他就知道苏黛蔺的生活即将又不得安宁了。   他将车开回来,在外面等了一会,见黛蔺一直没有出来见滕睿哲,便将车开进院子里,进厅找苏黛蔺。   只见黛蔺睡在沙发上,无声无息,却在闭着眼睛哭,表情很痛苦。   他轻步走过去,没有喊她,而是给她盖了一件薄毯,黛蔺立即睁开眼睛,怔怔望着他,洁白精致的脸蛋柔弱而又无助,却没有说话,两排长睫毛下闪耀着泪光。   “如果你想见他,就出去与他把话说清楚。”他坐在她身边,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安慰她,“只有把事情讲清楚了,心里才会真正放下。你现在在哭,说明你还是受他影响。”   “你觉得有些事讲的清楚么?”黛蔺坐直身子,没有再流泪,忧伤望着他,“如果讲的清楚,我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古傲,现在带我出去走走吧,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见到他的人。”   “好。”古傲站起身,示意她去换衣服,“我会带着你从大门口走出去,经过他的车旁,让这个男人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他了!他现在对于你来说,其实什么也不是!”   黛蔺没出声,拖着疲乏的娇弱身子,转身上楼了。   几分钟后,他们的车经过滕睿哲的车旁,与他擦身而过。车内的滕睿哲脸色一黯,让司机立即跟上。   “准备把她带去哪?”他打通古傲的手机,厉声命令:“停车!”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滕市长你有什么问题?”古傲在电话里冷冷一笑,越发觉得这位滕大少爷不可一世,唯我独尊,不过很可惜,你越是张狂,他古傲就越不买账,道:“我早说过,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一旦对她太冷,她就会凝固成冰,再也不会对你敞开。你现在追来有什么用?是为了接她回家,还是满足你男人的自尊心?然后再伤她一次?滕大少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之间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这,不关你古傲的事!立即给我停车!”滕睿哲低声怒吼,耐性在逐渐耗尽,“在插手别人的事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又是黛蔺的什么人!让黛蔺接听电话,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那请问滕市长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娶她了,还是给她任何身份了?”古傲淡淡一笑,将电话拿给旁边的黛蔺,“他要与你通话,你有话可以在现在给他讲清楚。”   黛蔺望着窗外,没有接电话。古傲便把电话挂断了,让司机将车围着这个城市转,兜风绕圈子。   他觉得滕睿哲就算再霸道,也要顾及自己的市长身份,凡事不可做的太过;现在黛蔺不再躲躲藏藏,终于敢出现在公众面前,以苏黛蔺的身份活着,那他滕睿哲敢不敢?   他滕睿哲保护女人的方式,就是一直让她等,等,而不是活在当下,与自己的女人同心协力。黛蔺也许一直在期待与他幸福的那一天,但如果等待的过程太痛苦漫长,她可能更愿意在刀尖上生活,痛并快乐着。   加上现在叶素素的卷土重来,离间计,美人计,苦情计,什么计都使上了,一步步入侵,目的昭然若揭,让滕睿哲自身的问题更大,更明显。但很可惜这个男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依旧一意孤行,自尊自大,或者说他变心了,早在心里做了抉择,放弃了这一边。   不过这个男人有一句话他不赞同,是谁说他与苏黛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不能插手她的事?苏黛蔺现在算是你滕睿哲老婆,还是情人?有了孩子又怎样?你没给她身份和安全感,其他任何男人都有机会,都可以当现成爹!你滕大少也不想想苏黛蔺在你的身后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你非得把她逼疯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她又是多么的痛苦!   所以这事他管定了,决定将苏黛蔺当妹妹,将小泽谦当干儿子,与他们兄妹仨是一家人!   “去海边的露天茶座坐坐吧,那里临海,视野很好。”他给黛蔺做决定,让司机把车往海边开,并看了看后面跟着他的官车。滕睿哲你好样的,开着政府的车就敢跟过来了,小心明天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黛蔺举目眺望远方,看到前面的茶社是一排排木房子,廊下则是一张张圆桌长木椅,坐落在湛蓝的海边很有格调,很适合在这里喝茶看书观海。   她抱着宝宝下车,给宝宝把帽戴上,坐在最靠近海的圆桌旁。而木板下,就是扑腾冲刷的海水,俨如坐在大海中,非常惬意。   她把宝宝抱起来,捏着他的小手手,让他也看看海,听海浪歌唱的声音。   奇的是,宝宝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小手手直动,与妈妈一样喜欢大海。他是妈咪的乖宝宝,妈咪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他也想抱着小雪球坐在妈咪的怀里,与妈咪一起数海面上的船只,玩狗狗,可惜他太小了,还不会动。   “先生、太太,这是本店为酬谢新老顾客,特意赠送的冰淇淋鸳鸯火锅,请慢用。”茶座的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一份精美的冰淇淋,只有一个勺,把她和古傲当做夫妻了,笑道:“今天一家三口过来这里,最适合吃这种锅了,喻意甜甜蜜蜜、和和美美。请慢用。”   黛蔺对此回以一笑,没做解释,淡淡看着对面的古傲。   古傲笑着耸耸肩,也没当回事,双眸定定看着她的身后,呵呵一笑,忽然说道:“只有一把勺,看来这茶座是让我们‘夫妻’一人吃一口,增进‘夫妻感情’。真是好点子,我们不妨试一试。来,张嘴。”   原来黛蔺身后的那一桌坐了一个人,魁伟健硕的身躯穿了一身正装,贵气天成;利落清爽的短发下一双阴鸷的眼,五官俊美绝伦,精致西装裤裤管下一双长腿修长有力,弯成一个王者的弧度,程亮高贵的皮鞋,凸显成熟男性的刚毅与硬朗,精神气十足,却一身霸气与怒气,正冷冷盯着这边。   他也是过来喝茶的,但他的大驾光临却在这里引起了轰动,使得服务生纷纷尖叫暴走,赶去叫他们的老板。原因是,他们锦城市新上任的市长过来这里喝茶了,既不点餐,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吹风,似乎在等人。   当然,滕睿哲不是在等人,而是一个人坐在这里,锐眸阴冷,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若有所思看着隔壁这一桌。他自然知道古傲在做戏,故意在气他,所以他倒要看看黛蔺怎么回应这个既非朋友又非亲人的古检察官!   他对黛蔺的忠贞是很有信心的,黛蔺只爱他,心里只装得下他,古傲这样自导自演,在他看来,就像小丑跳大梁,自以为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可笑么?!   他嘲讽的注视着这一边,发现黛蔺果然没有配合的张开嘴让古傲喂冰淇淋,尴尬的把头扭开了,说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吃冰;但她让古傲抱孩子,让小泽谦跟古傲亲近,温柔的跟宝宝依依呀呀说话,介绍这是古傲叔叔。   小宝宝虽然还不能大幅度的动,但也听着妈妈的声音,用小手手跟叔叔打招呼,动了动,一双纯净的眼睛一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人,小粉嘴抿了抿。这位不会是我的新爸爸吧,来打个招呼先~   一会后,宝宝尿湿了,两人抱宝宝去卫生间换尿不湿,黛蔺给小家伙宽衣解带,古傲在旁边帮忙拿尿片,结果抬头的时候,两人的额头一下子撞上了,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差一点脸贴脸了。   黛蔺捂着被撞疼的额头不觉得有什么,低下头继续给宝宝穿衣,反倒是古傲,摸摸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俊脸上突然有些羞涩。   刚才他可没有做戏,而是看着这小娃娃被放在洗手台上换尿片的样子真可爱,胳膊、腿、手、脚都是小小的,完全就是滕睿哲的缩小版,虎父无犬子啊,然后再放到苏黛蔺这位小妈咪的小手中,觉得更有意思。苏黛蔺照顾孩子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涩呢?孩子一瘪嘴,她就急了,丝毫不淡定了,抱不是,放也不是,一张俏丽的小脸在面对孩子的时候,还是透着一丝细微的稚气,急得团团转,把孩子看得无与伦比的重要。   于是他把纸尿片拿过来,帮她换,结果情急之下,两人没注意距离,一下子撞上了,撞得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记得以前苏黛蔺是不是也这样撞过他一次?那一次她被卖早餐的阿斌下了药,跑到他家里,像一只软趴趴的小白兔,与追过来的滕睿哲把他家一楼的浴室差一点给拆了。   哎,果然是撞不得啊,感觉怪怪的。他摸摸自己的心房,无语望天。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一双跳动着怒火的眸子,他又觉得该撞了。因为此刻滕睿哲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身后带着两个保镖,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俊美的脸庞布满了平静,但一双阴暗的眸子里,分明卷着噬人的怒火! ☆、他去了叶素素的住处!   面对此情此景,滕睿哲一声不吭愠怒的望着,盯着古傲的目光布满杀意,怒火中烧。但正在照顾孩子的黛蔺却浑然不觉,抱起孩子转身喊了声古傲,让他帮忙接孩子。   于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她才发现滕睿哲就站在她身后,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先是微微的惊讶,继而不当一回事,抱着泽谦从这个男人身边静静走过。   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当初那么心痛了,感觉淡淡的,波澜不惊,难道是她麻木了吗?她对此感到很欣慰,也很庆幸自己想通了。   如果她现在还躺沙发上哭,那么她一定还对滕睿哲抱有希望。但是现在走出来了,那一切就过去了,她会重新正视自己的感觉,放自己自由。   古傲则护在她身边,不让滕睿哲掳她的胳膊,带着她离开这里。   而滕睿哲顾及政府官员的公众影响,没有让保镖过来强制掳她,而是站在原地,一双阴鸷的眸子不悦轻眯,目送她离开。   她离开茶座后,古傲带她重新回到古宅,让她休息,并拔掉了房子里的所有电话线,不让有些人打扰她。   她抱着孩子坐在房里,忽然想起了古傲撞她的那一下。   看来古傲是在作戏,帮她气滕睿哲,让这个男人有紧张感,可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滕睿哲就算再气,也只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容忍她先离开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狂傲的男人,她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她不追他了,他就回过头来重新掂量她的价值。   有时她会想,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一个性价比比较符合他要求的商品?还是一朵没有思想的兔咝花?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该把自己贬得这么低,毕竟她是无怨无悔的爱过,也曾得到过他的誓言,是一个曾经想与他比肩的女人。虽然现在不想了,但那些印痕还在,无法磨灭。   “黛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素素因为邹宗生情妇的身份,被市政府革职了。同时市政府也调查出,当初确实是邹宗生安排叶素素进办公厅,走的后门,目的是接近滕睿哲。”torn站在门外敲敲门,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兴高采烈告诉黛蔺,算是报喜讯,“因此不管滕睿哲阻不阻拦,市政府都将这个女人给革职了,准备审讯。但可惜的是,叶素素在市政厅见过滕睿哲一面后,就被人给藏起来了……”   黛蔺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笑了笑:“被滕睿哲给藏起来了?”邹书记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会救一个反咬自己一口的情妇?看看那时叶素素从睿哲办公室走出来的得意模样,就该知道两人早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就将一切计划拟定好了,叶素素被滕睿哲保护,是迟早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她把作业本静静关上,双眸望着窗户外面,“藏起来就藏起来了吧,这与我无关。”   “黛蔺,没说一定是滕睿哲把叶素素藏起来了。毕竟以叶素素这风流样,应该还有其他情人。”torn打开门自己走进来,瞧瞧她的脸色,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然后继续道:“这次你不是在市政府与叶素素碰过面了?她几天前在大会上亲口承认自己是邹宗生情妇,直接将邹书记拉下马,然后马上飞回来与滕睿哲见面了。你与我哥去市政府的这次,估计刚好就是叶素素过来与滕睿哲离别的时候,这女人最后一次与滕总拜拜,然后攀上高枝另飞了,之后还敢开着顶级名车出现在大街上,样子看起来肆无忌惮。”   “不是被藏起来了么?”黛蔺又淡柔笑了笑,对此并不惊讶,“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叶素素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古妤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但不必拿来这里与我讨论。”   她让古妤出去做自己的事,将古妤刚才说的那番话全部自动忽略过了,靠在门板上想自己的事情。   而门外,古妤被推出去后,被古傲一把拉开了,古傲目露不悦,生气的指了指这个妹妹的额头:“这脑袋是让门缝夹了,还是被驴给踢了?你看不到黛蔺在极力解脱和放开?如果还这样口无遮拦在她面前提那对男女的事,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快乐!今天她还躺沙发上为那混蛋偷偷的哭,刚刚散心回来,情绪稍有好转,就被你这傻瓜伤口上撒盐!我真是没法说你!”   “哥,我是想告诉她,叶素素被市政府解雇了,以后是不会再与滕总在一起的……”torn委屈的解释。   “但是你也说了,叶素素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被滕睿哲金屋藏娇了!”古傲开始怒吼,郑重警告这个妹妹别再这样帮倒忙,“金屋藏娇就表示他们已经开始在外面同居了,两人越是有来自外界的压力,约会就越刺激,越离不开对方!你这样敲锣打鼓的向黛蔺宣扬那对男女的事,是嫌她受到的伤害还不多?!”   “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这一次之后,黛蔺看到叶素素凄惨的下场,就真的释怀了……”古妤还想解释,但被哥哥眼睛一瞪,被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到了楼下。   “滕睿哲已经知道苏黛蔺就住在这儿了,你的任务是,不要让黛蔺听到任何电话铃声。如果她愿意接听,你就让她听;如果不愿意,你要想尽办法赶走门外的那匹恶狼!”古傲手指门外,俊俏的双眉横飞,气势汹汹盯着自家妹妹,不像是开玩笑:“在没有彻底解决叶素素的事情之前,你最好不要提叶素素与滕睿哲的事,也不要让黛蔺接听到他的电话!她现在心结未解,害怕听到这种铃声,你不要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哥,你是说滕总终于肯过来接黛蔺了?黛蔺却害怕了?”古妤却是听得又惊又喜,一惊一乍,一双漂亮猫眼亮晶晶看着门外,“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滕总还真放不下黛蔺,过来接他们母子了,还算有良心。黛蔺则可以让他多喝几桶醋,然后再原谅他!至于叶素素的事,黛蔺听的越多,感觉也就越淡,越能慢慢接受,最后揪出叶素素的狐狸尾巴。不然她会一直软弱的逃避,反倒中了叶素素的**计,让一些根本没发生的事成了一种揣度;比如滕总虽然在电话里骗黛蔺在外地出差,但真没与叶素素发生什么,一切都是叶素素制造的假象……”   “闭嘴!”古傲怒声呵斥,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古妤你不是黛蔺,就不要兀自给她做决定!她比你更了解滕睿哲这个人,也知道这次如果再赌上一把,她依然会输!所以你不要多事,不要又把滕睿哲这个负心汗花心男往她身上扯!明白?”   “哥,你不会是看上黛蔺了吧?”古妤听得咯咯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就出去赶走那匹恶狼,让他回到他的狐狸精身边去,不要缠着我们的黛蔺!”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连忙转身走出去了,寻找这匹‘恶狼’的身影。其实她也发过誓,以后绝不再为滕总效命,与这位风流潇洒、冷心冷情的滕总断绝关系,所以,除非滕总求她,认错态度好,那她才有可能为了黛蔺的幸福,助两人一臂之力。   看清楚了,是认错态度好,一定要在黛蔺面前讲明自己错在哪里,又怎样去改正,怎样给黛蔺母子安全感和安定感,而不是一味的不可一世,搞暧昧,玩旧情人,臭脾气!   但是很可惜,她的这位滕总还是让她失望了!因为当她走出院门,寻找这位boss的身影,却发现他的车正缓缓开走,并不像是来接黛蔺的,而是从这里经过,扬长而去。   她连忙招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去,锁定住这辆车牌号码为小号的政府官车,看他开去哪。虽然她家大哥极力反对两人再在一起,保护黛蔺,但她认为,两个人的感情恩怨,外人不可插手,不能为他们决定是分手还是继续在一起,但作为外人,她可以帮忙调查事情的真相,让黛蔺在被伤透了心之后,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司机,再开慢一点,别让前面那辆车发现了!”她多次探过身嘱咐司机,知道滕总嗅觉灵敏,定是会发现被跟踪的,所以不敢让出租车靠得太近,只能慢慢跟上去。   此刻滕总应该是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看样子是要见个人,随叫随到,马上就从古宅门口开往这片旧住宅区方向了,车速很快。   古妤望了望,忽然发现这片老旧住宅区有点眼熟,似乎以前来过一次,印象还蛮深刻的。她努力想了想,方才记起这是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滕总以前经常来的,以男朋友或准丈夫的身份过来这里,与叶素素新婚燕尔,恩爱甜蜜,所以她记得。   想到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眼睛眨了眨,睁了睁,认为自己是看错。结果一辆黑色小车忽然横在她面前,嘎的一声,阻断她与滕睿哲的距离,非常嚣张与尽忠职守!   “你敢跟踪滕总?不怕滕总把你给废了?”龙厉从车上走下来,发现跟踪者竟然是她,悄悄收起枪,顿觉难做,“滕总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了,让我过来解决掉,你说我该怎么做?”   “滕总现在是去找叶素素?而叶素素果然就住在这里,算是被包养?”古妤却是反问他,心里大惊,忽然发现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   古妤为这个猜测大感震惊,为了确定这一猜测,她让司机继续往前开,不顾龙厉还在身边,不客气的将他扫过去了,直奔这片老旧的住宅区内!   而龙厉,又怎能容忍她如此放肆,飞快上车紧追其后,命令其他兄弟在门口拦住她!并再一次警告,如果她再这么肆无忌惮,不要怪他对她这位朋友不客气了!   于是几分钟内,古妤被拦在门口了,出租车司机不敢惹麻烦,请她下去;古妤不肯下去,司机便将车往相反的方向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将车开回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古妤急得大吼,想抢司机的方向盘,无奈车内安装了安全网,让她够不着司机,只能干着急,“现在坏了我的大事,是不是你负责?”情急之下,她大力的捶打,差一点把安全网给拆了。   “小姐,你若有急事可以打110,我现在不载客了,请你下去!”司机将车开出很远的一段距离,猛地停车后让她下车,“不然就是我打110了,咱们去警局里说!”   打110?   古妤微微一怔,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觉得打110是个不错的办法。龙厉不让她进去是不是?那她就打110让警察来找她的滕总,就说新上任的滕市长在这里失踪了,情况紧急,请求帮忙!   于是她飞快的掏出手机,拨通这个号码,说到做到:“我现在在开明路223号,滕总就是在这里失踪的,并且这里有很多身份不明的人,身上带有武器,我怕滕总被人劫持……”   “那小姐你是?”   “我是滕总的秘书,姓古,与滕总一起过来的。但是我们刚走到这片住宅区门口,一群人突然杀出来,用枪比着我和滕总的脑袋,然后二话不说便将滕总带进了这片住宅区!”   “古小姐请待在原地不要过来,我们现在出发,马上就到!”   古妤早在打电话的时候,就下了出租车,让那胆小的司机滚蛋了,现在她走在大街上,故意绕开龙厉的人,等待110的到来。   几分钟后,警车鸣着警笛总算过来了,她站在隐秘处,还在做心理斗争。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她还是决定‘背叛’她的滕总,让滕总迷途知返!   男人就是这样,哪边的女人柔情似水,能让他感兴趣,能激起他的保护欲、征服欲,他就往哪边靠!叶素素现在不是柔弱无助,想重燃昔日的旧情么?那她就让110过来见证这个女妖精与滕市长的奸情,见识见识叶素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心急火燎的见滕总!   如果滕总一不小心闹了绯闻,市长之位保不住了,那请不要怪她。毕竟她还是觉得男人应该先齐家,后立业。如果滕总当市长的性质已经变了,不是为了帮黛蔺平反,而是为了帮叶素素脱离那不知所谓的‘苦海’,那这个市长之位是不是不要也罢?   一个男人,岂能将对女人的誓言当儿戏,将妻儿当草芥?黛蔺她等不起!   想到此,她心里一横,捏着手机往110警车冲去,暴光自己报案人的身份,然后坐上警车与110一起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而龙厉,惊见警车忽然朝住宅区里开进来了,连忙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让滕总注意一些,同时自己也来不及阻挡警车办案,沉着冷静的吩咐四周的兄弟们挡路,挡住警车。   古妤自然也知道龙厉会给滕总通风报信,所以她指导警车往叶素素家楼下开,并将那些挡路的人指给警察看,说他们就是劫匪,不然怎么会挡路呢?   110早就被这些人挡路挡烦了,一边请求总部支援,一边警告对方,如果再防碍警方办事,他们会开枪!   开枪就代表事情已经闹大,这对于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事越大,影响力就越大,新市长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就会人尽皆知!   此刻,龙厉听从滕睿哲的吩咐,立即让手下撤,并且被命令,马上把古妤带过来!   “滕总,古妤现在坐在警车上,正带着警察往叶素素家里而去!这一次她是彻底的做了叛徒,您一定要好好惩罚她,让她不敢再以下犯上!”   “看来她是一路跟踪过来,决定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彻底撇开我们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随她去吧,你现在收队回去。”滕睿哲在电话里淡淡吩咐一句,挂了电话。   于是几分钟后,警车鸣笛停在叶素素家楼下,警员们踩着破旧的楼梯、穿过黑漆漆的楼梯过道冲上楼,却发现滕睿哲已不在叶素素家里。   叶素素则披散着一头湿发,把外套紧紧包裹在身上,娇柔淡雅,却也不悦的看着冲进门来的古妤和110警员。   “你们什么事?”她用身子挡着茶几,不让这些人搜她的家,“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私闯民宅,请问有搜索证吗?!”   “这位古小姐报案说,有人在住宅区门口挟持了新上任的滕市长!所以我们需要在你这里查一查,请协助调查!”   “如果我不协助呢?”叶素素的态度立即强硬起来,“这是我的权利!如果没有法院派发的搜索证,我有权利不让你们进门!”   “那你就是不配合调查,耽误我们的工作了?”警察同志皱眉,态度也变冷,终于伸手拨开她,看着茶几烟灰缸里刚刚被捻灭的烟头,示意同事带回去,再道:“有人打110,并且核实了滕市长确实是往这片住宅区而来,失去了踪影,那我们就要秉公办事,不能耽误每一分每一秒的救人时间!现在小姐你是单身,却有一个烟头在这里,怎么解释?”   “我自己抽的,不可以么?”叶素素冷道。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我检测出烟蒂上没有你的涎液,那你就是对警务人员撒谎,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现在我们收队!”他挥挥手,让其他警员退出这里,“立即去门口,对方应该还未走远!”   古妤则在他们交谈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把叶素素的这个简陋却温馨的小窝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确实没留下滕总的痕迹,但窗台上却养了很多水仙花,家里摆的都是滕总喜欢的东西。   她转了转,往叶素素卧房里看了一眼,更是发现这女人把床上的床单都铺成了滕总喜欢的颜色,床单上还有坐过的痕迹,装饰格局与滕总在滕家的房间是差不多的。   她走回来瞥了这女人一眼,没说什么,跟着警员们出门了。   叶素素则在她身后把门重重的关上,对她的意见很大,借用关门的动作把怒气发泄了出来。   古妤听得轻轻一笑,若无其事的下楼。   气什么啊?气她古妤坏了她跟滕总的好事?气她还未让她洗完澡勾引滕总去床上,就把110叫过来了?   活该啊,谁让你那么风骚,不知‘贱’字如何写!   她笑得更开心,几步下楼,坐上警车与110一起继续寻找滕总的身影。继续寻吧,到处转,寻不到也继续寻,就当是散散心。   于是110带她去追滕总的身影,久追无果后,带她回警局录口供,让她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我先给滕总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自己已经脱身了。”她嘿嘿一笑,直接给滕睿哲打电话,施施然笑道:“滕总您现在在哪呢?torn好担心您,真怕您被女妖精给绑架了,再也回不来。”   “滕市长现在在开会,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话筒里传来严秘书严肃的声音,“什么女妖精?”   “哦,没事,就是警察同志正在找他,以为他被绑匪挟持了……”她继续温柔的笑,声音甜美柔腻,“麻烦您给警察们说一声,就说滕总现在很安全,让他们不要担心。”   严秘书直接挂电话,认为她是一个神经病。   半个小时后,她从警局笑眯眯走出来,将一堆后事留给咱们风流的滕总。这个时候,警察同志肯定在致电给滕总,问他刚才去哪了,见了什么人,阻拦警察办案的人又是谁。   而滕总会怎么回答呢?会承认他刚才去见了叶素素么?叶素素现在是个公认的情妇,名声有多臭她就不说了。但如果新上任的滕市长与她有染,并共筑爱巢,那滕总你觉得自己还能风光多久?   如果你上位的目地并不是为了黛蔺母子,那就请下来吧。我把你拽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晚上她回去见黛蔺,发现黛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也可以说不是不对劲,而是很黯淡,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   她原本不想打扰黛蔺,直接从她面前走过,但黛蔺却喊住了她,忽然问道:“torn,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她闻言连忙停住脚步,回首笑道:“黛蔺你开玩笑吧?你生的是儿子,怎么会变成一个女儿?!”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黛蔺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一张清丽的脸并没有很激动,而是很沉静,“今天我在楼上看到叶素素了,看到她依旧是一身黑衣裳,站在古宅门口张望。她朝我比了一个接电话的动作,我没有接,她便突然朝我开了一枪。”   “开枪?叶素素?”古妤这下被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舌头打结!叶素素今天一直待在家等滕总,怎么会来这里张望?刚才还在家洗澡呢,这一点滕总完全可以证明!黛蔺不会是见鬼了吧?——   黛蔺见古妤在想自己的事,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便又道:“你出门以后,我走到窗边去透气,这才发现一个黑衣女人站在院子外面,正看着我房间的方向。她看了一会,突然朝我开枪,但击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支从枪口飞射而出的飞镖。飞镖上扎着一张照片,照片背面有几排字。”   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到古妤面前:“这个抱孩子的女人是你吗?torn。照片背面写道:邹小涵生下的孩子就在古妤手中,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邹小涵。而这个孩子其实是你苏黛蔺的,双胞胎中的一个,只可惜身体里流着邹小涵的血。”   古妤连忙接过照片瞧了一眼,果然发现照片主角是她抱着妮妮在看鸽子,妮妮粉嫩的小脸蛋正对着这边,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像乌润的黑珍珠,樱桃小口,小美人一个。   她看着,顿时有些心虚,解释道:“叶素素以前住的地方你记得吧?几个小时前我就是跟着过去了,亲眼看到叶素素刚洗完澡,一身湿,是不可能在这里与你对望的。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那样会给你造成困扰。”   “那这个孩子怎么解释?”黛蔺反问她,“难道是你邻居家的孩子?”   “是啊,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妮妮嘛。”古妤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的,决定将谎言坚持到底,“小妮妮是个美人胚子,第一次见到我这个阿姨,就知道对我笑……”   “可是黑衣女人说,孩子现在在她手上!”黛蔺一语戳破她的谎言,不敢再这么轻易相信满嘴谎言的torn,寒心道:“而且你邻居家根本没有刚出世的孩子,刚才只是我在试探你,看你会不会真的这么回答!”   “黛蔺你先等等!”古妤这才发出一声惊叫,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一把抓住黛蔺的手疾呼道:“你刚才说孩子在黑衣女人手上?那黑衣女人到底是谁?!天,不会真是叶素素吧!”她抚额哀叫不已,心里真是不爽!这该死的叶素素难道有分身术不成,竟然能同时见黛蔺和滕总,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黛蔺静静看着她,清丽的眼眸里总算有了责备:“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女儿?就算是借由邹小涵的肚子生出来的,那也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要等到孩子长大,认不得我这个母亲,你再将孩子送还我身边?”   “黛蔺,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奉命办事!”古妤这下又急了,又想过来抓黛蔺的手,但被黛蔺避开了,又急道:“而且如果让你知道这事,你心里一定会有根刺,与滕总之间就会容易造成误会,有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让你……”   “你们并没有为我好!”黛蔺打断她,白皙的脸庞浮露哀伤,微微将头偏了过去,“滕睿哲自私,torn你也跟着这样欺瞒我!妮妮她是我的女儿,并不是邹小涵用来争风吃醋的工具!她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与谦谦一样,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你们竟然让我住在女儿身边,却不知道妮妮的存在,任她被这些人争来夺去!”   “黛蔺,我是打算等妮妮满月,就让你们母女见面的……”古妤急得紧紧抓住黛蔺的手,拉住她,请求黛蔺一定要听她解释,“滕总原本也舍不得,打算把孩子从邹小涵身边掉包出来,就送回你身边。但当时妮妮被邹小涵折腾得够厉害,出世的时候奄奄一息,根本不会呼吸。当时医生确定这个早产儿没救后,滕总决定将这个消息对你永远隐瞒下去,并给孩子立了块无字墓碑,让这个孩子安静的走,再择一对好父母投胎。但在去墓园的路上,小家伙躺我哥怀里突然动了一下眼珠子,正在努力的让自己呼吸,非常坚强。我哥这才将孩子抱回来悄悄抚养,并隐瞒住孩子的真实身份,打算让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长,不卷进你们的恩怨中。但看着妮妮一天天长大,我们还是觉得她应该回到父母身边,与谦谦一样有妈妈疼爱,有弟弟……不过你与滕总现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也不好让你们出现新的问题……”   “那妮妮现在怎么办?”黛蔺微微仰着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喉音隐隐的哽咽,“你们在抚养妮妮,却还是让她落到了黑衣女人手中。而这个黑衣女人,就是那日与睿哲在法院门口见面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她会将孩子送还到邹小涵手中的,会让这个孩子继续在邹小涵那里遭罪,与那个培育而来的黑孩子一样的命运!”   “黛蔺,你知道那个黑孩子的来历?”古妤惊讶,但是并不震惊,缓缓放开黛蔺的手道:“看来你知道滕总花重金培育了一个黑孩子,而且这个人工培育的孩子活不久,只是用来让邹小涵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不出几个月就会自然死亡,一切即将成为过往云烟!但是黛蔺你不要听信这个黑衣女人的话,我总觉得她与叶素素是一人分饰两角,滕总看到的是她白裙飘飘的模样,却忽略了她黑寡妇的形象!你说她怎么可能在同一时段,既在自己家与滕总幽会,又在这里与你见面?除非是见鬼了!”   “他们现在改为在叶素素家幽会了?”黛蔺轻轻一笑,把俏脸偏回来,又笑道:“叶素素现在是被重点查处的对象,邹书记若是有罪,她身为情妇同样也跑不掉,一样要被法警控制住。她现在不出国避风头,而是回到她以前的那个家,寻找昔日的旧情,看来她是真的很爱滕睿哲,滕睿哲也决心保护她……”   她不想再听古妤解释什么,笑一笑上楼了,坐在摇篮旁看着熟睡中的儿子。   难怪为期五天的大会结束,自动暴光情妇身份的叶素素能顺利脱身回到市政府,并与她碰面。那是因为滕睿哲一直在身后帮叶素素,已经把这个女人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谁都不能伤害。   如果她没有猜错,叶素素在自己的房子与他幽会完后,接下来要去他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重拾旧情了。首先是马尔代夫,然后是泰国曼谷,爱琴海,他们会像以前那样,滕睿哲用他粗壮的臂膀把叶素素抱得高高的,在海边拥抱亲吻,再用脚在沙滩上画上一个心,并且在晚上点上蜡烛……   她轻倚在摇篮边,垂眸笑了笑,闭眼休息。   古傲去做什么了呢?古傲原本待在古宅做自己的事,当黑衣女人朝三楼开枪,发出声响,他立即追了出去,带着枪出去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但她相信,他一定掌握了一些线索。因为在qq上与她聊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黑衣女人!古傲与她周旋很久了!   她轻靠在摇篮边,浓密的双睫因心思流转,颤了颤,身子改为趴在宝宝的摇篮边,就这样逐渐睡了过去。她一直在做梦,在梦中见到与她无缘相见的女儿,追在邹小涵的身后,让妮妮不要哭。   ——   第二天一早,她在大床上醒来,对此并不惊讶。   这是古傲抱她去床上休息的,他晚归回来顺便抱她睡床上,让她躺平,并帮她把窗户关紧,避免她再次吹风。   她不惊讶,感激他,看看时间,若无其事起床。   院子里,古傲早等在车里了,正用笔在手机屏幕上写写划划,神态非常专注。古妤则与滕母在照顾孩子,谁都不敢再提敏感问题,只照顾孩子,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们的态度。   有句话叫‘说多错多’,有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多了会一不小心伤害了对方,难以挽救。像古妤这几次就是,提了太多滕总的事,让黛蔺雪上加霜,心里更难受,真是后悔死她了。   黛蔺睡了一觉,没当回事,让古傲开车。   古傲抬起头,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这是昨天我在追黑衣女人时,拍到的一些照片。她开的是奥迪a8,车牌是小号,也就是官车。昨天把她逼急了,她直接命令她的手下开枪,小车连撞二十几个路人。这是在她上车之前拍的她的背影,侧影,是不是与上次的一样?她似乎很喜欢穿这套黑裙子,像个黑寡妇。不过关于她的法院传单,已经递交到她手上了。如果她不出庭,将会被通缉。”   黛蔺把这几张照片翻了翻,没有多大兴趣,却是问道:“妮妮呢?真在她手上么?”   “妮妮?”古傲微微一顿,这才又道:“这个孩子原本被放在医院治疗、静养,但这个女人一人分饰两角,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在白裙子的叶素素身上,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去医院抱走了孩子……”   “也就是说,我的孩子在叶素素手上?”黛蔺平静的脸蛋突然潮红,似水眼眸里闪动着怒火与泪水,“滕睿哲将妮妮的事隐瞒了我,说是为我好,却没有告诉我,妮妮是因为邹小涵与滕韦驰的交易,才让邹小涵做了代孕妈妈!他更没有告诉我,这个黑衣叶素素与邹小涵是一路人,妮妮被抱走,最终还是要落到邹小涵手上!而他身为父亲,竟然为了维护与叶素素的这份旧情,任凭妮妮落到叶素素手上,然后再成为邹小涵的棋子!古傲,他们还算是人吗?他们不肯放过妮妮,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她感觉自己崩溃了,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一颗心似猫在抓,难以平静。她可以不要滕睿哲这个男人,但孩子是她身上的肉,她决不允许叶素素在抢回滕睿哲后,又拿她的孩子摆局布阵,天良泯灭!她会疯掉的!   “黛蔺,别哭。”古傲见黛蔺突然爆发,连忙停车,让她伏在他肩上哭,安慰道:“你先不要这么想,滕睿哲他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女儿被叶素素抱走了。这件事是我的过失,我没料到叶素素会有这个本事,没想到她在暴光情妇身份,被重点追查后;还能在滕睿哲的眼皮底下,有分身之术……”   黛蔺伏在他肩头,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静静的抽噎,发泄心头的委屈,然后平静下来,坐直身子,双眸安静望着正前方,“我们走吧,我等着叶素素出庭的那一天。”   “好。”   十几分钟后到达检察院,黛蔺以实习生的身份跟在古傲身后,帮他整理文件,安排一些文职方面的工作。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古傲同进同出,没有分开过。   古傲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让她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走到哪都带着她,避免她钻牛角尖。但也正是这样,才让黛蔺这个空降部队更加遭到同事的排斥与闲话,被不断的挖私事,认为古检察官带老婆过来度假了,让家中的老婆大人过来玩一玩,以公徇私。   这天刚在办公厅走了一圈,古傲决定带黛蔺出去办私事,但刚走到门口,新市长大人的得力秘书严秘书竟然出现了,客气的喊了一声‘古检察官’。   “古检察官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古傲瞥严秘书一眼,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市长官车,笑道:“是想借我一步说话,还是借我的实习助理说话?这样吧,新市长既然就叶素素一案大驾光临,那我就不出去了,我们去会议室谈。”   “那倒不必了,就是一点私事,咱们去车上坐坐。”严秘书笑脸迎人,客气的将两人往市长车上请,然后对车上道:“滕市长,我们去周围走走,一会过来。”   然后带着闲杂人等识趣的离去,将空间留给三人。古傲瞥一眼滕睿哲和黛蔺两人,也借故走开了,让他们俩单独谈。   黛蔺坐在这个风采依旧,却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身边,平静说道:“让妮妮回到我身边,是我目前唯一的心愿,能让我满足吗?两个孩子都归我,与你滕家没有任何关系,而你,会完完整整属于叶素素。”   滕睿哲一声不吭诧异望着她,深邃的双眼并不平静,良久才道:“我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后的今天,我见你一面会这么难。当初你只是关了我的门,生我的闷气,但今天,我们之间似乎架起了一道鸿沟,跨不过去。黛蔺,妮妮并不是素素抱走的,而是另一个女人。我一直在追查她,也帮素素摆脱困局……”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黛蔺突然大声的问他,听着这一声声再顺口不过的‘素素’忽然笑了,很刺耳,也很讽刺,“就算叶素素被人控制住了,有困扰,但你答应过我们母子的呢?你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曾说过要与我同甘共苦,并肩而立,可是一个叶素素,就让你由当初的接近、试探,到同情,到最后对我欺瞒,放弃一切对我的承诺!我苏黛蔺对你滕睿哲而言,到底算什么?正因为我一直追着你跑,所以我应该被你这样一次又一次伤害,哭着求着跟你回去?!睿哲,你是我辛辛苦苦从叶素素手中抢过来的,不要脸不要皮,遭尽辱骂,坐牢劳教,还是要你,可你对我,却只有玩弄!这些是我活该、自作自受的吗?”   滕睿哲眉头一皱:“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弄?”   “当你将叶素素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忍心她受到伤害,你就还是以前的那个滕睿哲。你与我的一年,就是睿哲你不甘心我与萧梓在一起的报复游戏。”黛蔺已经打开车门,笑着望着这个面色铁青,神态却又复杂的男人,眼里闪烁绝望却坚定的泪光,“将妮妮送回我身边,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我告诉你,没有你滕睿哲,我依然能过的更好,找到更好的男人!”   她大力摔上车门,不再看这个男人,转身大步往回走,不再怯弱卑怜,而是骄傲的离开这里,在他诧异阴霾的目光中逐渐走远。   这一生遇上这个男人后,除了父亲,她没有做过公主。如果以后还有男人可能会要她,就让她做一次公主,永远开开心心的。   虽然她知道她不过是对他说了狠话,让自己走的时候有点尊严,并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掏心掏肺,很爱她,可她知道,与这个男人结束后,她会与她的两个孩子过的很幸福。那种幸福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她会懂得惜福。   “黛蔺!”滕睿哲终于从车里追出来,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剑眉深拧:“苏黛蔺,如果我把素素的事告诉你了,你就能信任我了?”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而辨不出喜怒,但含了微微的焦急,锐眸轻眯:“叶素素第一次在大礼堂献歌表演,你的表现并不大方!你依然还是要为一些不存在的猜测争风吃醋,紧锁房门,第一反应并不是信任我,而是怀疑我!”   黛蔺疾步走远,静静看一眼等在前方的古傲,没有说话,与他并肩离去。 ☆、撕心裂肺,痛!   黛蔺站在私家医院的走廊上,望着玻璃后面的婴儿室,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有一个女儿。她没有见过女儿,也没抱过孩子,只看到婴儿室里,女儿睡过的小床和粉红枕头。   她在窗外站了一会,终于转身往外走,去找邹小涵。   古傲对她这一举动感到很诧异,陪在她身边,没问什么,与她一起去‘看望’邹小涵。   服刑中的邹小涵消瘦了一大圈,皮肤呈现一种青白色,漂亮谈不上,谈吐更谈不上。众叛亲离的她,现在只要一看到有人出现,就拿东西砸,让人滚蛋,哪还是什么大家闺秀!   但此刻奇怪的是,疯疯癫癫的她竟没有发疯,而是安静躺床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也不翻过身来,睡她自己的觉。   女警警告她不要恶意伤人,拿着电[和谐]警棍走出去了,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古检察官。   但找邹小涵有事的人不是古傲,而是苏黛蔺。黛蔺把警帽摘了,走到假寐的邹小涵面前冷道:“就算你把孩子抢过来了,证明孩子的身体里流的是你的血,但你邹小涵还是犯了法,贩卖人口案成立!只要我坚持要这个孩子,法院依然会将孩子判回我身边!”   “是你?”邹小涵诧异的睁开眼,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是古傲,把黛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奚落笑道:“什么时候跟古傲混到一起去了?呵呵,那个小女婴的确要回到我身边了,我就是不给你,怎样?”   唇角一翘,越发的得意,缓缓坐起身,“这一辈子,这个小女婴都是我的女儿,身体里流的是睿哲和我的血,与你苏黛蔺没有丝毫的关系!而胚胎交易,大家都知道交易的是一个黑孩子,与这个女婴根本没有关系!只要我不承认,法院就算验dna也验不出什么来,这个孩子就是我的!还有~”   她突然手指古傲,一双眼眸露出阴险的笑,闪烁寒光:“身为检察官,别再做这种偷偷录人对话的勾当了!上一次是我没有防备你,才让你用手机录下我的声音,带出了公安局!但这一次,已经有人给我打点好了,她是不会允许你再做这种勾当的,你给自己留一点脸!”   古傲稍稍挑眉,想不到这疯女人还有聪明的时候,轻轻笑道:“这个‘她’莫非是指叶素素?但叶素素现在在滕睿哲身边,与滕市长形影不离,她怎么帮你?”   “我知道在滕睿哲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叶素素!”邹小涵咬牙暗暗一笑,用目光扫了旁边的黛蔺一眼:“如果不是真正的叶素素,她又怎么会突然在大会上主动承认情妇的身份!古傲,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为什么会这样?”她眯眸而笑。   “我猜,她们是两个人。”古傲微微俯下身,给足面子的与这女人玩文字游戏,“我差一点忘了还有一个顾依依的存在,而叶素素,其实并不是邹书记的情妇,而是有人假扮她的模样做了邹书记的情妇,用来报复某个负心汉。于是叶素素将计就计,以真乱假的出现在滕睿哲面前,直接在大会上承认邹书记情妇的身份,让这个假冒者的诡计爆光!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他呵呵一笑,睥睨邹小涵那张青白交接的脸蛋,觉得这女人真是没事找事,转头看向一旁的黛蔺,笑道:“现在帮助邹小涵的这个女人就是黑衣叶素素,也就是加你qq,给你发图片的那个女人。而真正的叶素素,正是因为这事才回到滕睿哲身边,恰好借用这件事与滕睿哲在一起。”   黛蔺见他们还在提滕睿哲的名字,冷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如何分辨谁是真叶素素,谁是假叶素素?而且,我看到的黑衣女子与白衣女子,两者并无差异。”   “你何不去问问你的男人睿哲,让他告诉你谁才是真的?!”邹小涵突然在旁边插嘴嘲笑,对苏黛蔺目前的处境早已了如指掌,拂拂腿上的被子,悠闲抬头,尖酸刻薄笑道:“睿哲不是你和叶素素共同的男人么?真素素,假素素,他在床上一试就试出来了,很少有女人能受得住他的床上功夫,马上招供。黛蔺你可以去问问他呀,他肯定知道!难道他现在不是你的男人了,所以你才不敢去问?哈,笑死我了,苏黛蔺竟然又被抛弃了,可怜呀……”   黛蔺蹙紧双眉,只道:“在你刑满释放的这两个多月时间里,我会天天来问候你。只要孩子落到你手里,被你利用,你就准备继续再蹲几年大牢,直到把牢底坐穿!而且我知道当年的纵火案,你是知情者,你的知情不报,与假叶素素的狼狈为奸,会让你永远走不出这座监牢!不要不信报应!”   她面色沉静如水,没有再看这个疯女人,冷冷转身走出这里,倍受煎熬的开始了她的寻女之路。既然孩子最终会落到邹小涵手中,那黑衣女人一定会来找邹小涵,她现在惟有借靠古傲的势力,才能得到她所要的真相。   她希望真相过后,一切都会结束,还她平静与安宁。   ——   当天,她与古傲待在书房,等待qq上的反应。   她主动联系了这个女人,问她放过妮妮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她可以答应一切条件,只要换回孩子。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藏得很深。   “我与滕睿哲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又打了一排字过去,直觉这个女人是在线的,又打字道:“抱走一个他丝毫不关心的孩子,岂不是白费心机?我们母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必你是看到了的。”   “这个孩子原本是邹小涵的。”对方的头像突然亮了,飞快的回复了这条信息过来,反应非常迅速,“但现在,我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个千金小姐重新扶起来,值不值得我去这么做?如果你值得我放弃这么做,我会把孩子还给你。”   “你要什么条件?”黛蔺激动的回复过去。   对方想了想,打字道:“我的条件是,你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不管他身边有没有叶素素,你都要在他身边,期限是一周到半个月,甚至是三天。”   “不可能!”黛蔺断然回绝,但考虑到语气太硬,又加了一句道:“我已与他分手,没有理由再回去!我若回去,他与叶素素决不容忍我出现在他们身边。所以换个条件吧。”   “另一个条件是,你抱着孩子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你选哪一个?”对方对她并不客气,只允她二选一!   “先等一等!”古傲连忙按住黛蔺的手,让她先不要做决定,深思熟虑道:“你若重新回到滕睿哲身边,对邹小涵或叶素素谁都没有好处!而且她开出的期限是一周,时间很短,只是让你回去,并不是让你与滕睿哲再开始,这说明她在帮叶素素试探滕睿哲的心,看他是不是真的爱叶素素。所以黛蔺你如果也只是想试探,可以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   “我两个都不想选,但如果一定要选,我想选第二个。”黛蔺自己做决定,雪白的手指头已在打字,苦涩笑了笑:“我选第二个,但必须是我一个人,不能抱着我的孩子。”   她正要发送过去,一下子被古傲按住了,全删,扳住她的双肩大声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去做做戏又何妨?做完戏,彻底死心,然后平静的重新开始。为什么要选择第二个,就为了试探滕睿哲紧不紧张你们母子,让自己被车撞,撇下两个孩子?黛蔺,你这脑袋还是不够清醒,还在犯糊涂!”   “是啊,这两个条件都是为了试探滕睿哲对叶素素的真心。”黛蔺将脸轻轻撇开,柔柔一笑,涩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答应第一个条件,但时间不要三天,只要一天。试探一个男人的心,其实仅需一个眼神就够了。而滕睿哲,还需要她试探么?   ——   滕睿哲下班回家,看到两幢别墅的灯都亮着,灯火通亮。   原本他以为是叶素素,但看到门口的女鞋,他深眸骤亮,打量四周的摆设。长桌上放有做好的饭菜,还插了一束鲜花,是向日葵。   沙发上则叠有他的衬衣西裤,平平整整,拖鞋摆在门口等他换,与另一双粉拖是一对,但此刻那双粉拖不见了。   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忽然大步往楼上走,走到隔壁别墅,直接扭开大卧室的门。   只见卧室里被人布置了一番,放满鲜艳欲滴的玫瑰,红白瓣交错,清纯与冶艳并存,烟色的纱帐垂在大床四周,正随风飞舞,露出一套平铺在床上的性感睡衣。   浴室里则传来沙沙的水声,玻璃后面依稀可见一曼妙女体正在出浴。   “睿哲。”女子站在门边,没有出来,娇柔的喉音却似含满水珠,湿润润,轻轻柔柔,正娇羞的低着头:“睿哲,我回来了,因为我想知道你跟叶素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相信你只是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背叛我。你……还会要我吗?”   滕睿哲听着她的声音,深邃黑眸中先是绽放惊喜,继而努力压抑住,高大身躯走近门边,低哑喊了她一声黛蔺。   ——   滕睿哲站在浴室门外,原本以为黛蔺会出来见他,没想到她只是站在门内与他说话,留给他一个模糊的倩影。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又喊了一声黛蔺,准备扭开门进来。   但是这个时候,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提醒他电话来了。   他停止开门的动作,掏出手机发现来显是叶素素,剑眉微微一蹙,走到一边沉声接听,“素素,什么事?”   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来到阳台上,低沉的嗓音也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站在门内的黛蔺这才打开门,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完完整整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双腕和小腿,长发半干,遮住她白皙柔美的脸庞,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双脚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任何足音,悄无声息走出大卧室。不过她并不是就此离去,而是下楼给男人准备晚餐,摆碗筷,似一个居家小妻子。   几分钟后,接完电话的滕睿哲匆匆从楼上追下来,发现黛蔺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若无其事给他准备晚餐,布置餐桌,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她身后。   此刻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黛蔺纤瘦的背影,双眸幽邃,不知如何启口对她做出解释。   他站了一会,在餐桌边坐下了,接过黛蔺给他盛过来的汤,目光深黯看着面前的黛蔺。   黛蔺也静静看着他,一双秀静的美目里无波无澜,目光平静,示意他吃饭。此刻她就像他结发多年的妻子,与他没有生离死别、轰轰烈烈,也没有年龄上的差距,而是平平淡淡、真实温馨,与他心心相印。   她给他夹菜,然后自己安静的吃,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是一如既往的期待着做男人名正言顺的妻子,期待着他们的新生活。   她看起来是想通了,不再与男人赌气,也不再冲动的离家出走,而是一切听男人的,男人怎样安排,她就怎样等待,是那样的害怕再次失去她的睿哲哥哥。   但是男人却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那双俏生生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对他的爱,还是对他的恨。他只看得到她安静吃饭的侧脸,看到她一段时间不见,竟是褪去了年轻女孩的生涩,变得那样娴静与不可触及。   她柔美依旧,亭亭玉立,却再也不是以前深深爱他的苏黛蔺,不肯与他有目光接触,也不肯用那执著的目光追逐着他,喊他睿哲哥哥。   他放下筷子,深沉目光一直盯着她半垂的小脸,期待她抬头。   “我给你盛饭。”她抬起头,微笑着,温柔的为他盛饭,一颦一笑并无异样,“伯母抱谦谦出去散步了,一会就回来。睿哲,你多吃一点。”   她每说一句,他眉宇间的褶皱就加深一分,深邃目光愈加复杂,喜怒难辨,最后他用大手压住她的小手,让她不要忙着为他盛饭夹菜,哑声道:“黛蔺,过上现在这种不必再躲躲藏藏的生活你觉得轻松吗?是不是感觉这样才有尊严?”   黛蔺的手微微一僵,轻轻放下筷子,抬眸倩笑道:“我曾经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发现睿哲你更重要。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和谦谦怎么活,日子怎么过。尊严会比性命重要么?呵。”   她浅笑着,看着男人的目光却并不灼热,头扭开,站起身去端菜。   男人双眉深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重新坐下了,让她不要这样笑,“你的这句话,听着很刺耳!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黛蔺!”   “睿哲,我说的就是心里话!”黛蔺把目光放柔,又是轻轻一笑,定定看着抓着她的男人,“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又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这么轻易的误会你和叶素素,轻易的放弃你?这次我回来,就是想为当年的事,对叶素素说声对不起。虽然当年是我有错在先,引发了大火,导致你们分手,但睿哲你已经是泽谦的父亲,与我有了孩子,就算我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一想。泽谦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睿哲你。我相信只要叶素素放开,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男人,过得比现在好。”   “她现在的确过得不好,你也过的不好。”男人放开她的手腕,不再钳制她,深邃的双眸微眯,却含满愧疚,“你接听我电话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哭。”   黛蔺闻言无声笑了一下,俏脸上早已是云淡风轻。接听电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哭了,但现在,她只想笑。   笑什么呢?笑自己此刻能坦然的听到叶素素的名字,笑睿哲还在口口声声喊‘素素’。   她的心都麻木了,听再多的‘素素’也激不起涟漪,只能笑看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为叶素素不可自拔,在心里祝福他们。   睿哲,你看得到你的双眼中,为叶素素焦虑的光芒吗?就算是说我们都过的不好,你也是先说叶素素,再说我,把我排在第二位。你此刻的目光让我一目了然,也让我彻底心凉。   我在这一刻,是真的无法再毫无芥蒂的面对你,也无法对你会心微笑,只能保持没有温度的浅笑,看着你越变越陌生。   你曾经许我很美好的承诺,让我做你身边比肩而立的女人,但是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如你说喜欢我的那么一瞬间,转眼之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的爱来得突然,去的也匆忙,所以并不值得我去恨。我现在每见你一次,心里就平静几分,早已谈不上恨或者不恨。   “睿哲,我去看看谦谦回来没有。”她笑着站起身,并似以往一样,倾下身在男人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下,像只小猫咪亲昵的蹭了蹭,“你先吃饭,我抱谦谦回来洗澡。”   她若无其事转身,走到门口去换鞋,把粉红拖鞋放回鞋架上,又回首对男人微微一笑,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但她走出门后,却不是去接散步中的孩子,而是直接走出这片住宅区。   滕睿哲等她走出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俊脸微微变色,飞快的追了出来,长腿紧追几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吼了声‘黛蔺’,让她停下!   她这哪里是去接散步中的儿子,分明是要离开!而她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全部是演戏!   “苏黛蔺!”眼看着她上了一辆停在附近暗处的黑色小车,准备只身离去,他拔足狂奔起来,气得额暴青筋,“给我停下,苏黛蔺!”   原来这女人并不是真心回来的,而是另有目的,回来就走!她并不想念他,也彻底的结束了与他的关系,不愿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让他补偿他们母子!   是不是在她心目中,他已经不再值得?   他此刻不再是暴怒,而是心头布满了惊慌,转身大步跑回自己车上,直追而去!   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在震动,来显又是叶素素,打的很急,一遍又一遍,一直不肯放弃。   他不得不接听,压住心头的焦急,皱眉问她什么事。   “睿哲,她现在找来泰国曼谷了,就在我住的别墅附近,我现在怎么办?”叶素素惊慌失措的嗓音在电话那端急急传来,既透着冷静,又透着焦急,“我主动承认邹宗生情妇身份的事,让她对我彻底失望了。她想把我抓出来,让我给她顶罪,替她坐牢,她自己则和邹宗生远赴国外,再东山再起。睿哲,你现在能过来我这里一趟吗?保镖正护着我离开别墅,准备离开泰国回国,我担心……”   “我让龙厉护送你!”滕睿哲脚踩油门加速,果断截断她的话,一双锐目紧紧盯着前面的车,“我现在有事,无法立即飞去泰国,你在龙厉的护送下见机行事,回国了再给我打电话!”   咔的挂断了电话,拒绝再听,注意力全部放在前面的那辆小车上。   以黛蔺的开车技术,飙车是没问题的,但黛蔺怎么会开这种车?   他抢车道直追过去,看到小车里确实只有黛蔺一个人,旁边并没有男人,而且她一直在加速,见到大卡车迎面过来也不减速,始终在车道上横冲直撞,引得旁边的小车纷纷躲闪,蜂鸣不已。   他焦急的低吼一声,将车逼近过来,想将黛蔺的车逼到路边让她减速或者停下,避免出车祸。因为前面是大型机动车车道,来来往往全是呼啸而过的大型机动车,车祸的高发地带。如果再这么加速下去,随时都可能与转弯过来的大货车撞上,血肉横飞!   但无论他怎么挨近,黛蔺的车都停不下来,似乎脚刹失灵了,只能一直往前跑。而让他更担忧的是,他看到黛蔺表情麻木的转动着方向盘,似乎早已对这辆被人动过手脚的小车失去了求生的希望,只能一直这样开下去,静待死亡。   她应该是知道他追上来了的,但她不向他求救,宁愿自己自救,然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死。   如果他没有将车挨近过来,他会以为黛蔺又在赌气,与他较劲的将车一直加速!此刻他额沁冷汗,肝胆俱裂的看着车内黛蔺苍白的侧脸,将车开到她的右边。   他将自己的车尽量挨近她,近到两辆车差一点擦到一起,然后突然弃车跳到了她这边,双臂攀在车窗上,从车窗艰难的爬进来!   车内的黛蔺这才有了反应,看到男人冒着被大货车扫到的危险,从车窗缓缓爬了进来,然后将一身冷汗的她抱到自己身上,接过她手里的方向盘,灵活的避开迎面而来的车辆,与她一起等待这辆失控小车的结局!——   小车一直往前疾驶,越来越快,黛蔺感觉到身下的滕睿哲心跳也在不断加快,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支着她,在拼命踩脚刹,试图把车停住!   但是脚刹失灵,通讯设备也失灵,这辆失控的小车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他们二人在大型机动车流群里横冲直撞,怎么都停不下来。   而且车道已经走到尽头了,必须要减速转弯,如果再不减速,车子就要撞开防护栏冲下公路飞出去了,所以滕睿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转弯,让车子轮胎擦着防护栏转了个方向,开向远处的大桥方向。   黛蔺感受着耳边的呼呼风声,掰开那只锁紧在自己腰身上的大手,坐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平静的看着窗外。   这辆车是无法停下来的,没有方向,没有终点,通向的是一条未知绝路,不知道这个男人爬上车来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出了事,被撇下的叶素素怎么办?   她无奈的笑了笑,将头轻轻歪在车窗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建筑物,想起了她襁褓中的儿子。   “睿哲,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过谦谦?他长大了一点,每次给他洗澡,他都用小手抓妈妈的头发。”她突然轻轻笑道,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儿子的小身影,红唇轻启,俏美双目闪动不易察觉的泪光,“他是一个乖孩子,知道妈妈不开心,就一直用大眼睛看着妈妈,让妈妈不要孤单。他喜欢用小脚丫踢妈妈,让妈妈不要忘记他……”   她笑说着,把两排浓密的睫毛垂下去,俏脸上布满幸福的微笑,粉唇轻轻的勾起,眸子里却藏满了忧伤,用微笑掩饰而过,不再说话。   滕睿哲听着,坚毅的腮帮子紧了紧,扭头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小车继续往前行驶着,疾风不断的从窗口灌进来,吹凉两人的脸庞,也吹散了车内压抑的氛围。   此刻,他们不像是即将遭遇车祸,而是奔向他们期待已久的新生活,给他们的儿子组成一个完整的家,让黛蔺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边……   黛蔺仰躺在座椅上,闭上双眼,为这份假象轻轻笑了,笑得泪水流向眼角,差一点落下来。   她睁开眼睛,泪水便被咽了回去,目光愈加柔和,看着身边正想尽办法自救的男人。   他的侧脸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丰神俊朗,冷傲的面孔却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屏息凝神,眉头紧琐,在危急时刻依然能保持冷静镇定的模样,更是散发一股睿智男人的成熟魅力,让人有安全感。但是为什么她会看着这么陌生?   她扭回头,忽然打开这边的车门,决绝的往下跳!   “该死!”滕睿哲一声嘶吼快速拽住她,被她的这一举动吓得双目猩红,浑厚的喉音呈现嘶哑,“跳下去你就没命了,不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赌气!”他用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拽她,粗壮的臂膀使力,将她拽到身边,一双惊慌失措的俊目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在车鸣声声中躲闪迎面而来的车辆,不断的转动方向盘。   黛蔺被他箍在身边,细腰被他粗壮的臂膀紧紧圈着,身体与他布满冷汗的健硕虎躯紧紧相贴,已是无法动弹。她没有挣扎,仅是笑了笑,双目空洞,绝望的望着正前方。   她不想与他一起死,不想与他一起撞车,死在连环车祸里,也许她这么跳下去,还会有救……   “我们从桥上冲下去,抱紧我!”身边的他在连撞几辆车后,突然一脚踹开车门,抱紧怀里的她就往江里跳!   下一刻,黛蔺只觉小车车身哐当一声撞上防护栏,猛地一震,男人把她抱紧,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抱着她一起往江心跳!   她的耳边先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快速往下坠,紧接着身体传来一股强烈的冲力与凉意,冰冷的江水夹着浓浓的汽油迅猛将她淹没,灌进她的耳鼻!   她只觉身体痛得差点失去知觉,鼻子无法呼吸,已是开始窒息!男人的臂膀却依然搂着她,抱着她缓过落水的强大冲击力,带着她拼命往上面游。   她被灌了几口汽油水,人已失去知觉,身体软软的浮在水中,根本不会动。滕睿哲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将自己的薄唇贴上她苍白的唇,给她渡气,教她呼吸,搂着她缓缓游上水面……   ——   叶素素在龙厉的护送下,安全无虞的从曼谷飞回了国内,没有被伤一根头发,也没有被动一根手指头。   她听说滕睿哲受了伤,想也不想,直接从机场坐车来医院,直奔滕睿哲的病房。   龙厉护送着她,支开医院所有的人,让她顺利隐秘的进入了主子的病房,见到了受伤中的滕睿哲。   滕睿哲刚刚将伤口包扎完,见叶素素安全回国,白皙娇柔的脸蛋上全是焦急的香汗,对他的伤势万分上心,他眸光幽暗,将龙厉挥退了,让叶素素留在他的病房,轻掩上了房门。   而昏迷过去的黛蔺则在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安睡,嘴鼻上戴着氧气罩,手腕上打着点滴,伤势比滕睿哲严重。   滕睿哲早就过来看过她,一直在等她醒,但她始终在昏睡,脸色越来越苍白。   此刻,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皮下,眼珠子在微微的动,卷翘浓密的睫毛也在动,氧气罩里的呼吸声也逐渐急促了起来。   女护士连忙给她摘掉氧气罩,按铃叫医生过来,欢天喜地的叫她苏小姐。   但是黛蔺却不肯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我没事,立即给我办出院。”   然后将头扭过去了,不愿面对这里的每一个人。   护士小姐无奈,不得不跑到滕睿哲的病房外面,将这句话转告给了他,然后去给黛蔺办出院,不敢多事。   滕睿哲立即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俊美的脸庞一半是晴一半是阴,长腿迈大步往黛蔺的病房走,一双剑眉飞扬入鬓,星目冷淡。叶素素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门追出来喊住他,道:“我也去看看她吧。”   一句细柔的请求,在他回过头冷冷看她一眼后,便没了下句。叶素素柔柔一笑,觉得自己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又是歉疚的一笑,走回了房里。   滕睿哲这才转身,大步流星走往黛蔺的病房,不同意医院给黛蔺办出院。   他走进黛蔺的房里,发现刚刚苏醒的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正拖着一副娇柔虚弱的身子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院。   由于是背对着,而且弓着身,所以他看到黛蔺曼妙的身姿已经瘦到形销骨立,怕风怯雨——纤瘦的背,细长的雪颈,紧窄的小腰,雪白的皓腕,已是若柳扶风,不复海南时的红润婑媠。   他沉声喊了她一声黛蔺,深黯眼眸里有灼热的亮光,为她的相安无事感到欣慰,但她不理,拎着东西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他一把抓住她的腕,一双俊目紧紧盯着她,厚实大手越抓越紧,“先把身体养好再出院。”女人你现在走路都成问题,如果急着出院,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黛蔺抬起头,轻轻拂开那只抓住她的大手,虚弱笑道:“滕先生你不要担心,会有人过来接我出院。我闻不得这里的消毒水味,所以决定立即出院,在家里静养。”   她的脸,洁白如昔,带着微微的苍白,一双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闪动着碧水波光,喉音细柔宁静,“接我的人快过来了,我得去门口等他,先走一步。”   她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他,非常客气生疏,回以最后的淡淡一笑,准备擦身离去,却被他陡然一把拉进怀里,嘭的关上门!   “黛蔺,把身体养好了再出院。”他捧着她的脸,低首温柔看着她,不是用霸道的口吻命令她,而是用请求的目光看着她,长指轻拂她的发丝,“你瘦了很多,把身体养好,嗯?我希望你和泽谦健健康康的。”   黛蔺不解望着他,细腰如柳,俏脸似莲,被他紧紧搂着,与他健壮的身体密密相贴,然后,修长黛眉冷冷一皱,一把推开了他!   而外面的走廊上,古傲也过来接她了,正好看到她走出病房,睇了他身后的滕睿哲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揽着她走出这里。   走了几步路,考虑到她身体大虚,行走不便,于是将她打横抱起,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滕睿哲站在身后,目送古傲抱她离去,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冷眸看着,昂藏虎躯上还留有她刚才那猛力一推的力道。   刚才她那一推,分明是讨厌他的条件反射动作,是她的真实反应。她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就是为了立即将他推开,不允许他再触碰她一分一毫!而她跳车,是宁愿死,也不愿与他在一辆车上同生共死!   他抬起手,用手轻捂刚才被她推过的地方,双眸一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早已忘了有一个叶素素还在房里等着他。——   叶素素等在病房里,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男人回房。于是她自己走出来了,向龙厉打听黛蔺的病房号,准备亲自过来看望黛蔺。   但古傲的出现让她急忙收住了脚步,倩影一转,躲到了一边。她微微侧着身子,用秀发半遮脸,蛤蟆眼镜遮住双眼,目送古傲过去接黛蔺。   黛蔺被古傲接走后,她并没有从角落里出来,而是静静望着站在走廊上的滕睿哲,陪他一起沉默,观察他俊脸上的表情变化。   良久以后,她转身离开,打车来到了以前被烧的那间花店门口。   花店已经被转租出去了,改成了婚纱摄影,一套套洁白的婚纱展示在橱窗里,美丽而奢华,正被顾客们挑选试穿。   叶素素走到橱窗前,仰头望着那一套套婚纱,用指尖抚上那冰凉的橱窗,一身素裙的身子一动不动,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与每个女人一样,也渴望穿上一套洁白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但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她该怎么办?   ——   滕睿哲回到医院病房,发现叶素素已经悄然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瞥了寂然无声的病房一眼,一双墨眸深如幽潭,冷若冰霜,没有说任何话,也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并没有急着去寻叶素素,而是回了趟滕家,走进自己昔日的房间。这里,素素来过,黛蔺也来过,但最终留下的,却是他与素素的合影照。   这些照片是他刻意留下的,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与黛蔺除了对往事的记忆,其实并没有留下任何幸福的痕迹,甚至是一张照片。   黛蔺曾在车上问他想不想儿子,说儿子很乖,一直陪着她,他却只有沉默,无法说出一句话。   因为他的心在变,偏离了最初的轨迹,越走越远。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解释什么,对黛蔺都是一种伤害。   他只希望黛蔺与儿子健健康康的,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在阳台上吹风,不要哭……他辜负了对她的誓言,许她一世美好,却从未给过她幸福。   也许现在她不必再在他的身后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才是真正的幸福,真正的安宁,那样才会让吃尽苦头的她得到自由,为自己活一次。   他曾问她幸不幸福,希望她回答‘是’,因为他发现,他在一次次的给她希望,又给予她失望。   他没有让她幸福过,却一次次的承诺,让她永远等在他的身边,等着做他的妻。可是现在,他忽然害怕了,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辜负了她,让年纪轻轻的她再次万劫不复。   她坐过牢,雪白的胸口还留有子弹的痕迹,噩梦缠身;小小年纪为他生了泽谦,结束了纯真的少女时代,做了小妈咪,危难未解被他接回锦城市准备做他的新娘……他却在继邹小涵的阴谋之后,是真的对素素上心了,让黛蔺再次遭受被背叛的苦痛,痛及一生。   他已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偿还对她的亏欠,更害怕给了她承诺与希望,却不断的出现新情况,导致最终无法实现,让她的一颗心渐渐枯竭、绝望……   如果确定不爱她,就放了她,让她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再哭泣不再悲伤……   如果当年的萧梓是她的幸福归宿,那么他,是不是用自己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当年她追着他跑,打素素,纠缠他,任性刁蛮,他只有厌恶,让小小年纪的她锒铛入狱;当出狱后的她不再追着他跑,转而爱上了萧梓,不再看他一眼,他却开始不甘心不习惯,将娇嫩的她占为己有后,只许她美丽的双眼里盛满对他的痴迷,不许看任何男人一眼;当她安静待在他身边,准备做他的妻,他的一颗心却被素素逐渐占满……   思绪到此,他幽深的双眸陡然变得黯淡,怔怔望着面前的这张大床,面色沉重。   他爱黛蔺么?爱。除了对她娇嫩身子的占有和痴迷,还想与她一生一世,同甘共苦。   只是素素回来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看到黛蔺,就想起了她五年前任性的模样,想起了与素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虽然那场大火是黛蔺被人挑唆,冲动的找去花店,从而落入假素素的陷阱引起的,但她还是打人了,把素素拽在地上,用蜡油泼一个被她伤害无数次的女人……虽然对黛蔺充满歉疚与心疼,但对她和素素的感觉却难变,一个任性跋扈,一个曾与他同甘共苦,大度包容,这是两个女人同时站在他面前时,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感觉,所以其实所有的事情里,素素是最无辜的一个,黛蔺则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一个。   黛蔺是让人先厌恶再怜爱,成长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但素素,一直在被人伤害,直到现在才让他知道。他会为黛蔺平反当年的冤案,同时也会尽力弥补素素,不会扔下她。   这是他对黛蔺的亏欠,也是对素素的亏欠。   ——   黛蔺被接回了古家,被古傲抱进房的,安静躺在床上,看着古傲为她盖被子。   古傲用大手贴贴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高烧,一切无碍,坐到床边沉声道:“看来这个女人是想让你把两个选择都选了,先是去滕睿哲身边试探,探他的真心,然后在车上动手脚,让你出车祸成为植物人。不过我看试探的结果应该是滕睿哲放不下你,所以让那女人索性拿你灭口。”   他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干净清亮的眼眸里甚至还带着笑,是担忧的笑,“这次过后,你打算怎么做?”   黛蔺睁着一双乌润宁静的双眸,目光并不躲闪,也没有哀伤的闭着眼睛,轻声道:“现在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目前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抱回我的妮妮。古傲,妮妮现在在哪?”   她紧张的抓紧古傲的手,眼眸里布满了焦急,倾过身来,“在我出发去雅苑前,她已经承诺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并答应在我开车离开雅苑之后,孩子一定能顺利回到我身边。古傲……”   “别担心。”古傲止住她,轻轻扶住她瘦削的双肩,让她不要急,柔声解释道:“她已经把孩子送回私立医院了,不会再有机会抱走孩子的。你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能看到妮妮了。妮妮现在在医院做身体检查,医生打电话来说孩子没有受伤,身体很健康,待会配完药就能让古妤抱回家了。你休息一会。”   他扶着她躺下,让她放松,给她重新盖被子。   黛蔺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新躺下了,闭上眼睛,等待女儿的归来。   幸亏她在车祸中留了一条命,不然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妮妮还没有见过她,没有见过亲生妈妈。宝贝虽然没有与谦谦一起在她肚子里成长,但每天都在梦里喊她妈妈,喊得她心碎。   她闭着眼睛睡着,早已想不起是谁救了她,又是谁在水底吻了她,是谁搂着她的腰把她拖上岸,只知道妮妮要回来了,她很欣喜,一颗死灰的心在雀跃,有光亮照进绝望的心间,让她重新看到希望,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感觉她的两只食指被两只小手手一左一右紧握着,奶娃娃身上独有的浓郁奶香味一阵阵扑进她的鼻间,很好闻,还有两只小胳膊在蹭她,哇哇大哭。   她睁开眼睛,闻声看向自己怀里,发现两个宝宝躺她怀里,哭得可带劲儿了,小胳膊小腿儿蹬来蹬去,怪妈妈没有理他们。   其中一个是谦谦,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就是妮妮,长长的睫毛,两只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沐雨桃花般的粉嫩小脸蛋,正泪水涟涟看着黛蔺。   黛蔺把两个小宝贝心疼的抱在怀里,分别吻了吻他们的小脸蛋,幸福得想落泪。   ——   宝宝们要满月了,分别穿上了奶奶和torn阿姨精心准备的新衣服,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追着黛蔺跑,争抢着要妈妈抱。   黛蔺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坐在去酒店的小车后座上,将窗外的景物指给宝宝们看,“这是妈咪就读的大学哦,宝宝们以后也考这所大学,给妈咪争光好不好?”   男宝宝女宝宝齐齐看着她,小粉嘴打个呵欠,表示这事还早,不急。不过看到妈妈这么高兴,他们也高兴唷,他们一家人就要快快乐乐的。   “这条路是妈咪上学的必经之路,走了好多年了,还没把大学读完,宝宝们以后不要模仿妈咪。”黛蔺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笑了笑,白皙的小脸上透着粉色的光泽,“好啦,在去酒店与大家吃饭之前,我们先去祭拜外公,让外公看看我们的宝贝们,顺便帮外公打扫苏家小楼。”   前座的torn闻言一惊,连忙插嘴道:“黛蔺,现在去苏家只怕没时间了,你的老辅导员和杨经理还在酒店等着吃宝宝的满月酒呢,我们不要迟到了。”   他们这哪是没时间呐,她是怕遇到滕睿哲。   “古傲,我们去苏家。”黛蔺莞尔一笑,根本没把她的顾虑放在心上,逗着宝宝们玩,“外公还未见过谦谦和妮妮,这次满月,宝宝们一定要先给外公报个到,是不是,宝贝们?”她不可能一辈子躲避一个男人,现在该怎么过怎么过,她的生活与他无关。   古傲早把车往苏家小楼的方向开了,经过那24小时便利商店,开进这片养育黛蔺多年的高级住宅区。   而果不其然的,滕睿哲的车就那么迎面开过来了,副驾驶上还坐了个女人,车速很快,差一点就与古傲的车擦身而过了。   然后嘎的一声停下,降下车窗,一双幽邃俊目目送古傲的车载着黛蔺一家从他面前经过,看到了黛蔺降下车窗恋恋不舍打量这片住宅区的脸庞。   他坐了片刻,突然将小车调头,开向苏家小楼方向。   而这个时候,黛蔺他们已经下车了,古妤帮她抱妮妮,古傲帮她拎东西,她自己则抱着谦谦走在古傲的身旁,正与他说话。   而此情此景下更加完满的是,古傲的身旁还带了两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狗,正是小雪球与它老婆,它们也回来这个地方探望了,怀念当初自己在这里被torn送出去的那一刻,意义非凡。   古傲带着它们走到苏家大门口,便让它们在院子里玩了,自己则接过妮妮,轻搂着黛蔺的肩,进屋祭拜苏市长。   黛蔺也柔顺的偎依在他的身旁,带着一双儿女去见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请九泉下安息。   于是滕睿哲开车跟过来,便看到幸福的一家四口来祭拜逝去多年的苏市长了,黛蔺再也不是带着眼泪过来看望父亲,独守空荡荡的房子,而是带着幸福,抱着一双孩子来给父亲报喜报平安。   她与古傲之间,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关系,只要她娇笑着抬头,古傲看她的目光便更加温柔与怜爱,仿佛掉进了她的迷人笑靥里,再也拔不出来,时而给她拂开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然后自然而然的把她视作自己的公主,变身骑士守在她旁边。   滕睿哲看着,心头突然有些酸涩,打开车门大步朝这边走来,也准备给苏市长上束香。   但他昔日的狗儿子突然朝他吠叫起来,狗眉毛一竖,瞪着他就要跑过来赶人。这个男人是谁,长得人模人样,尊贵修长,丰神俊秀,怎地私闯民宅,想来破坏他们幸福美满的一家?——   听到狗吠声,torn自然也朝这边看过来,丝毫不惊奇的看到她昔日的滕总带着他的白衣女神出现在苏家大门口,风采依旧,长身玉立,看样子是想走进来给苏市长上香。   但小雪球摇着尾巴大声吠叫,跑过来就赶人,将他堵门口了,不让这个陌生的爸爸进来。   于是他停在门口,看着苏家的这个院子,面色凝重。叶素素则安静站在他身后,依然用黑直长发和浅棕色蛤蟆眼镜半遮脸,白衣飘飘守在他身旁,不吐一语。   片刻后,叶素素回到了车上,不再出现在torn的视野里,静候男人做他想做的事,非常的默契大度。   但一直等到黛蔺上完香,走出来打扫自家的院落,滕睿哲也没走进苏家的房子一步。他只是一声不吭的静静望着,薄唇浅抿,目光里有情绪在流动,似在回忆从前,却只站了一会,打算转身上车。   而这个时候,黛蔺就打开门出来了,一眼便看到昔日的睿哲哥哥站在她家门口,似在等她,让她毫无准备的一头扎进他深邃复杂的目光里,与他四目相对。   她看了一眼,灵澈双眸里并没有惊讶,淡淡瞥开了,扭过头,看着自家冷冷清清的斑驳院落。   院墙由于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墙面上布满了时过境迁的痕迹,不再整洁如新,而当年她亲手种上的几根老藤盘根错节,在架棚上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阳伞,阴凉而宁静。   她走过去,在当初萧梓拔草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院子虽然陈旧,却被人在悉心打理,寸草不生。几盆火红的曼珠沙华整整齐齐摆在廊檐下,红艳艳的开放,似一群妖美女子在起舞。   她看着这些花,水眸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讶,连忙抬头去看二楼。果然,二楼的阳台上也摆满了这种花,一片火红,生机勃勃。   所以这一刻,她可以肯定她的寒紫妈妈重新住回来了,种上了她喜爱的石蒜花,也就是彼岸花,并且定期给亡父祭扫、上香,让苏家小楼一尘不染,不成为废宅。   于是她重新走进门,上二楼看了看,发现二楼的房间全部有人住,大客厅的茶几上还留有一副杂乱的扑克牌,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以及沙发上几件零落的脏衣服。   而且这些脏衣服,既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分明是一对夫妻在这里住,邋遢的生活习惯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她想也不想便想到了她的舅舅,想起了寒紫妈妈与舅舅说过的独吞苏家小楼的那番话!   原本她还想着带宝宝们回来苏家住,恢复以前的生活,赚钱抚养宝宝,结果寒紫妈妈是真的打算独吞这幢房子,把房子划给舅舅!如果寒紫妈妈真把房子卖了,那父亲的遗照怎么办?   她头疼的把沙发上散落的脏衣服收起来,去几个房间里转了转,等待寒紫妈妈和舅舅夫妇回来。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是苏家的房子,卖与不卖,应该是她说了算吧。   ——   滕睿哲正准备转身离去,忽见黛蔺从门里出来,连忙收住脚,怔怔望着这个对他视若无睹的女人。   她比起前段时间的憔悴,小脸蛋红润了不少。精致粉嫩的双唇边,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仿佛有数不尽的开心事,整个人似一朵粉色桃花,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娇艳的盛开。   她与他对望一眼,便把目光淡淡移开了,恋恋不舍看着她家的小楼,认真的打量,舍不得这个自小生长的地方,却舍得他这个昔日的睿哲哥哥,把他视作了路人。   他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了萧梓为她拔草的那个夜晚,他给她提电风扇的那一次主动。当年,他从未主动来过她家里找她,对她避之不及,就算是来,也是来找苏市长,然后被她苦苦纠缠,无法清净。   现在,她打量着小院里的一切,是否会想起他们曾经的开始,恨他给了她一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想到此处,他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止住了这倏然而出的思绪,一双幽眸变得暗沉,终是转身坐回了车上。   副驾上的叶素素轻轻偎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偎着他,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柔软身子陷进他怀里,用沉默感受他的心。   ——   黛蔺站在楼上看到滕睿哲的车离去了,透着柔和光泽的粉色脸蛋淡淡一笑,把沙发上的谦谦抱起来了,逗了逗,最后轻轻笑道:“妈妈曾经也觉得没有爸爸就活不下去,无法把谦谦和妮妮养大,可是有他在身边,与没有他在身边,有什么区别?妈妈十月怀胎的时候他不在身边,谦谦与妮妮出世了他也不在身边,那我们还留下他做什么呢?妈妈不要他帮外公翻案,也不要他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因为那是怜悯,我们受不起……”   她把妮妮也抱过来,用脸贴贴两个小宝贝粉粉的小脸蛋,娇柔的声线渐渐低了下去,“不要怪妈妈无法给宝贝们一个完整的家,妈妈努力过了,可是很累。我们现在挺好的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我们母子就不会再次陷入他与叶素素的怪圈,不必再倍受煎熬,活得自在……”   宝宝们聚精会神看着她,明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手微微的动,想要她抱抱。   “乖宝宝。”黛蔺亲亲一双儿女,将两个宝贝一左一右抱起,抱着他们下楼,不等寒紫妈妈了,出发去酒店摆满月酒。   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宝宝的满月酒、周岁、每年生日,她是绝不能马虎而过的。小时候她缺少什么,她就要加倍的在孩子身上补偿,她的宝宝除了没有亲生爸爸,什么都不会缺。   开车半个多小时到达预订的酒店,老辅导员、杨经理他们都在了,还有黛蔺以前在滕氏的同事,大家坐满了一桌,正轮流抱一双宝贝,亲了又亲。   滕母也稍稍做了打扮,兴致冲冲的来了,一进酒店就把孙子孙女抱在怀里亲,送了好大的红包。   如果没有邹小涵的事发生该有多好,现在黛蔺都被娶进她滕家门,坐实睿哲老婆的位子,安安心心抚育一双可爱的儿女了。都怪她啊,一时犯糊涂把邹小涵领进门,差一点害死黛蔺,弄得滕家家破人亡。紧接着出现一个叶素素,更是搅得大家不得安宁,心肌绞痛。   她是对叶素素有愧,得把她和黛蔺放在同一个位置,不能偏袒,但黛蔺现在孩子都生了,邹小涵和叶素素还能比吗?她确实不会再插手儿子的事,儿子说爱谁就爱谁,她干涉不了。但如果叶素素也给睿哲生了孩子,那就排第二吧,叶素素名义上是滕家的小孙媳妇,也就是小老婆,在滕家宗谱上排于苏黛蔺之后,并且孩子随母,做小……   哎。她不免暗叹一声,觉得无论怎样安排,都是冤孽,谁都没有错,只是谁辜负谁多一点。   而滕氏那几位做统计会计的女同事则对黛蔺的样貌大为好奇,差一点就认不出她来了,根本无法相信面前这个年轻绝美的女孩就是滕氏老气横秋、土得掉渣的统计,一个个的眼睛瞪成铜铃!原来这位她们公认的丑女才是昔日的市长之女苏黛蔺呀,根本就不是那个冒牌货舒敏敏,共事这么久,怎么她们就没看出苏小姐哪里跋扈任性了?反倒是邹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名副其实的骄纵无耻,还生了一个野孩子!   她们呵呵笑起来:“苏统计,你待产以后可能不知道公司的情况。邹小涵的那些股份被追回来了,重回滕总名下,撤去滕二伯代理主席一职。不过滕总将最大控股人的名字改了,改成了苏黛蔺,让苏小姐做最大的幕后股东。当时我们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还说滕总傻,因为外面谁都知道舒敏敏是滕韦驰总经理的人,将股份转给她,就相当于将公司拱手相让。现在看到苏小姐,我们才知道滕总这样做的目的,原来舒敏敏是冒充你,滕总留下这笔巨额财产,并没有留错人。当然我们现在不能叫他滕总了,而是新滕市长……”   黛蔺听着,洁白玉手托着茶壶给大家倒茶,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滕总现在岂不是在一边帮我管着公司,一边上任做政绩,管理整个锦城市的发展?那可辛苦他了。”   “那倒不是,滕总自从去市政府,就很少回公司了,公司现在是龙厉在管。”   “是吗?”黛蔺笑着坐下了,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柔声说道:“不瞒大家,我应该是不会再回公司的,最近找了份新工作,正在实习,无缘与大家共事了。”   原本她没想过进检察院,只想进事业单位任职,有稳定的工作就好,但为了安全,她不得不进检察院做实习生,跟着古傲四处走动。   古傲找市里的某个市长签了字,加上他这个检察官点头,她便顺利进机关了,做他的跟班,也不知道入没入正式编制。不过那位市长如果下台,她立马得走人。她不希望这位市长是滕睿哲,古傲应该不会这么糊涂的,她也没考虑过一直待在机关。   “我们不聊这个了,开席吧。”她始终微笑着,招呼大家用餐,然后去抱孩子,站在窗边享受这片刻的轻松。为什么在分手后,滕睿哲还要给她物质上的施舍呢?他在投向叶素素怀抱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的公司收回去。   ------题外话------   过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年行好运! ☆、他追来北京!   办完满月酒,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拿出手机,才发现有一条短信躺在未读信箱里,是有人往她的账户打入了一百万,银行系统自动发短信提示的,提醒她去查收。   她看着这个数字,皱了皱眉,安静阖上手机盖。   一会后到达古宅,古家的佣嫂告诉她,今天有人给谦谦和妮妮送了满月礼物,她给收下了,放在婴儿房里,宝宝们肯定会喜欢的。于是黛蔺走去婴儿房,便看到房里摆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粉、蓝色婴儿床和婴儿车,分别写着妮妮和谦谦,祝宝贝们健康快乐,茁壮成长。   她看着,走过去把卡片摘下了,放进垃圾桶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两套婴儿车婴儿床是叶素素挑选的,然后再用滕睿哲的名义送过来,作为爸爸送给孩子们的满月礼物,帮滕睿哲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她的谦谦妮妮不需要。   她让屋里的阿姨把婴儿车婴儿床推出去,搬回以前的小床和小推车,把谦谦和妮妮放在一起。   两小家伙失去襁褓的束缚,小小粉拳动得可欢了,亮晶晶黑漆漆的大眼睛不停打量四周,滴溜溜的转,不染一丝尘世污浊。黛蔺先给谦谦擦澡,妮妮就在一旁瘪着小嘴嗷嗷的哭,泪水汪汪的看着这边;把谦谦放回去,抱起小丫头哄一哄,她就破涕为笑了,与谦谦乖乖躺在小床上,玩自己的。   两小奶娃目前虽然还不能翻身,不能动,但他们懂得用眼睛追逐妈妈,不让亲亲妈咪离开自己的视野,用眼睛去看这个新奇的世界。   torn在旁边见两家伙这么可爱,这么精神,没有觉觉,忍不住用指尖逗了逗妮妮的小脸蛋,捏捏小手手,亲了亲,让小丫头不要忘记她这个torn妈咪。想当初,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亲自照顾妮妮的,不知道有多疼爱这个小公主呢,天天盼着小公主长大,长成一个比黛蔺还要美的大美人儿。   现在孩子是黛蔺全部的希望,只有孩子好了,她才会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么?她笑着把小妮妮从小床上抱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小脸蛋,逗宝贝们玩。   黛蔺见torn在照顾两孩子,便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把手机留在桌上。   一会后,手机响了起来,性情直爽的torn连忙扭过头,飞快的拿起手机就准备递给黛蔺接听,“黛蔺……”正要说有电话,忽见来电显示竟然是滕总的号码,当即就把脚步收住了。   滕总现在还给黛蔺打电话,难道是觉得黛蔺不够伤心,受的刺激不够多?一个滕氏的股东之位,一百万的赡养费,两副娃娃车娃娃床,就想把母子仨给打发了?   现在她就让他省点力气,不要再往这边打电话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再骚扰黛蔺!   于是她走到一边,重重的把接听键按下了,正要一顿不客气,对方倒先开口说话了,道:“苏小姐,我是叶素素,有几句话想说给你听,你不要急着挂电话。”   torn听得暗暗一笑,眉梢微扬,才不会挂电话!她又不是黛蔺,会听到你叶素素的声音就悲痛欲绝,情绪大受影响,然后被你兴风作浪、雪上加霜。她现在就想听听你叶素素用滕总的手机打电话是为什么事,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脸。   你故意用滕总的手机打给黛蔺是吧,那她就录下来,播放给全天下的人听,让大家也听听你私下对黛蔺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这样可行?   “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所以不得不用睿哲的手机打给你。”叶素素柔柔的说着,缓缓的道来,“你可能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我,也看到我去市政府上班了。但请你相信,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她故意装成我的样子,让邹书记给她在市政府弄了个秘书的职位,然后接近睿哲。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索性以她的身份出现在市政府,利用登台表演的机会向睿哲献唱求救,让睿哲注意到我这边。迎新市长的那个晚上,如果睿哲没有在大礼堂留下,并去后台找我,我可能就被那个女人打死了。所以我很感激睿哲救了我,也对你感到抱歉。苏小姐……”   她顿了顿,嗓音越发的歉疚,“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开心,被我的事弄得筋疲力尽,我感到很抱歉,很对不起,但请坚持一下,也请相信睿哲这么做是为了苏市长当年的案子,是为了替你苏家翻案。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从五年前就注意到你了,只是那时你年纪小,他没法说服自己去喜欢一个小孩子……”   torn屏息着,一双精致的柳眉紧紧的蹙起,不明白叶素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听她电话里这温婉谦卑的语气,不像是来炫耀的,反倒像是来劝和的。劝滕总和黛蔺和好?装大度?   “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希望苏小姐你能和睿哲一直走下去,和和睦睦,白头到老。”叶素素在电话里柔声祝福,细细的嗓音如春风扑面,带着一丝感伤,“我离开之后,苏小姐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养父母每年上一炷香,我是一个不孝女,一直在外面远游,很少陪伴他们……”   见这边一直不说话,她歉疚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提了一个过分的要求,改为说道:“我太麻烦苏小姐你了,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苏小姐对不起,今天对你说了这么多,也对你造成了这段时间的困扰。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记得,睿哲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并没有义务帮前女友脱困,从而让妻儿误会伤心……”   torn静静听着,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回叶素素两句,问她,既然话说的这么好听,口口声声要滕睿哲回来,祝滕总和黛蔺白头偕老,那为什么不放手,死赖在滕总那儿?并且大哥说过,叶素素这女人经常在滕总不注意的时候,站在滕总身后对大哥勾唇冷笑,那副高傲的姿态,又岂是装得出来的?这女人在嫌大哥坏了她的好事,阴着呢!   冷冷一哼,正要问叶素素什么时候走,哪一天的日子,扭头却见黛蔺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长发湿湿的,薄薄的睡衣裹在清瘦的身子骨上,娇柔而弱不禁风。   黛蔺正在擦湿发,见torn拿着她的手机,并无责怪之意,柔声问是谁打来的。   torn没说话,主动把手机递过来,让黛蔺接听。   但在torn扭头看黛蔺的时候,叶素素就当黛蔺不愿意理她,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断了。所以黛蔺只看到已接电话显示是滕睿哲的号码,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她没有放在心上,把手机搁了,继续吹头发。   torn站在身后,看看镜子里黛蔺那张白里透红的水灵灵俏脸,心里有些焦虑,拨了拨她的肩,让她把电吹风停了,她有话说,道:“如果滕总与叶素素之间没什么,你是否还会等他回来?如果叶素素离开了,你能不能当做她从来没出现过?”   黛蔺瞥她一眼,笑着反问:“如果是我与古傲同出同进,人前人后的恩爱,你去问问滕睿哲他会不会等我回去,会不会相信我们之间没什么?呵,我与叶素素在市政府见过一面,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只会赢,绝不会离去!”   她把自己黑亮柔顺的长发拨好,站起身,一双似水美眸定定看着torn,平静道:“如果刚才打电话给你的人是叶素素,并且告知她不久后要离去,那一定是滕睿哲在她身边,在洗澡,或者在办公,离她不远,她将这番善解人意的话是讲给他听,而不是讲给我听。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才是抢我一双儿女父亲的第三者。如果她太过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愧疚,就会让滕睿哲放不下我这边,永远有亏欠。她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懂得让他有危机感,新鲜感,多次的分分合合,就是他们相爱相处的方式。只是,她多虑了。”   她淡淡一笑,俏脸上并没有悲伤,也没有忧愁,白皙中透着粉色,平静中带着微笑,走过去给两个小宝贝脱衣服,照顾他们睡觉觉。   torn却有些诧异,想不到黛蔺竟能猜得这么准,把叶素素的心理了解得这么透彻!原本她还担心黛蔺知晓后会受不了,被叶素素这番电话弄得黯然伤神,特意瞒着她,没想到她一点就通,一猜就准,并且一笑而过,淡淡置之。   她走过来,帮她给小宝贝们铺被子,“原本我也以为是滕睿哲打过来的,所以替你接了。没想到是叶素素打来的,她大致的意思就是,在市政府上班的那个人不是她,在文艺汇演上出现的那个人才是她,她献唱找滕总求救,从此与滕总牵扯上了,所以对你们母子感到很抱歉。并且强调那晚如果没有滕总,她就不会得救,会被人给打死。也就是说,她现在必须依附于滕总才能安全,同时也帮你苏家翻案,一举多得。之后她会离开,让滕总回到你身边。”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跟我说这番话?”黛蔺又是轻冷一笑,直起身子。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叶素素那番楚楚可怜的说辞,却能想象一二,与她那玉软花柔的模样对上号。   当年她追着睿哲跑的时候,叶素素就是这副模样,家境清贫,长相柔美,说话细声细气,楚楚动人,声音稍微大点,能把她吓哭;邹小涵就是照着她来的,柔美玉女的鼻祖。   庆幸的是,她刚才幸亏没有听到那番话,不然当场就在心里留下痕迹,想象滕睿哲在一旁搂着叶素素的带笑模样,干扰正常的思考能力,现在听torn把这当故事讲,反倒释然,认清楚这不过是叶素素的小计俩罢了。   她躺到宝宝们的旁边床上,让torn去洗澡,善意叮嘱以后不要私自接她电话,也不要频繁插手她和滕睿哲之间的事。她知道torn是担心她,还把她当小孩子,但她与滕睿哲之间的事,只有她自己能解决,也只有她更了解叶素素。   torn出去后,她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把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几秒钟后,对方接通了,传来滕睿哲磁性却陌生的声音,“黛蔺?”显得有些惊讶。   “刚才她把电话打来我这里了。”她柔软素白的小手放在宝宝的小脸旁,一双美目低垂,注视酣睡中的儿女,“有些你不能对我说的话,她都对我说了,想必你是听到了的。但是请她以后决定离开的时候,不要把电话往我这边打。我是你们的谁?凭什么她‘心有歉疚’的‘离开’了,我就要再接纳你?!你对我而言又是谁?当年我追着你们跑跑习惯了,所以怜悯我,把她不要的男人往我这儿塞,自己去做‘最无辜’的那一个?”   “黛蔺,她不是这个意思。”滕睿哲在那端低沉出声,“她……”   “她就是这个意思。”黛蔺冷冷一笑,果决的打断他的解释,“如果你要保护她,就请一直走下去。你们要翻案,要替她平冤,要扳倒邹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是你们的事!但转告她,走与不走是她自己的事,若要走,爽快一点走,别特意打电话来通知我!要与不要是我苏黛蔺的事,我没说要,就不要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往我这儿塞!也不要当着你的面跟我说‘对不起’,我还没走到穷途末路、没有男人要的那一步,不需要她可怜!如果她有诚意道歉,就请亲自过来找我,亲口对我说‘对不起’。现在有睿哲你在身后保护她,我没法拽她到地上打的,我也不敢打,一旦打了,就是再一个牢狱之灾,谁还受得起呵!”她轻轻笑起来,声音里含满了讽刺和解脱,想挂断电话,不想再说了,嗓音是嘶哑的,“给你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用你的那些钱作践我。你给我的钱越多,我就越没有价值,这一年我在你的生命里,只是在一件件的脱掉我身上的衣服,任你玩遍,然后被你玩腻,用钱打发。”   “黛蔺,那些钱只是想让你过的好一点。”   “不需要。”她平静挂了电话,将脸仰躺在床头,注视着天花板,然后闭上双眼,坐到天明。   ——   满月过后,宝宝们长的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小脸蛋全长开了,粉嘟嘟、水嫩嫩的。黛蔺推他们出去晒秋天的太阳,走在枫叶飘红的林荫小道上,看着路的最前方。   这几天她去过市委大院的会场、党校办事,也观看过市里举办的中秋节文艺汇演,与滕睿哲见过一次面。这一次他们也是一前一后的坐着,中间只隔了一排座位,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往事如梦。   她曾经问过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为什么那一次他们还好好的坐着看汇演,等着他回家,这一次却真的形同陌路,一时赌气真的把他推离了身边?   想了想才明白,其实这个男人心里一直有叶素素的存在,把这个女人的影子刻在了心底最深处,不管那一晚她生不生闷气,把不把他关在门外,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很庆幸自己搬出来了,不然继续待下去的结果,就是日夜忍受真假叶素素的挑拨,无法成眠。   而黑衣叶素素曾抢走妮妮,要挟她接近滕睿哲试探他对叶素素的感情,并在车上动手脚,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她灭口。这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假叶素素是在帮真叶素素,帮叶素素找回滕睿哲那颗火热的心,让二人双宿双飞。   但滕睿哲在她离开公寓的时候,不放心的追出来了,并跳上她的车,不顾性命之忧的救她,与她一年多的感情难以一时断清,所以叶素素吃醋了,立即打了个电话来说‘对不起’,哭着要离开,祝福她和睿哲重归于好,白头偕老。   这样做,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加放不下她叶素素,觉得她善良心软,越发亏欠她,让她牢牢的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让他无法分心。但叶素素这又是何苦呢,多此一举罢了,做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终究要把男人的耐性给磨光。   她对这二人的最终结果倒没有兴趣,分与不分,四五年来都没有结果。两人从她入狱到滕睿哲反过来追她,到现在,一直在折腾,在爱得死去活来,那么最后到底怎么样就不重要了。她反而想知道这个黑衣叶素素到底是谁?为什么既帮助邹小涵,又帮助叶素素?   如果说这个黑衣女人与亡父当年的案子有关,那么叶素素也脱不了关系。叶素素她的内心,其实是恨她的,恨她当年任性跋扈,死死纠缠睿哲不放,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如今这个女人不甘心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可惜自己狼狈不堪,永远无法挺直腰杆对叶素素理直气壮的说,你才是插足的第三者,是你破坏了我完整的家。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处在一个很可笑的位置,没有得到滕睿哲真正意义上的爱,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承诺。那么争不争这口气就不重要了,只要叶素素安分点,不做伤害妮妮和谦谦的事,那么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   想到此处,她在枫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妮妮和谦谦抱在怀里,疼爱的亲了亲,说出了她心里的一个决定,“虽然奶奶这段时间很疼宝宝们,把宝宝们的房间堆满了礼物,但宝宝们不姓滕,最终是不会回滕家的。所以妈咪准备拒绝奶奶的好意,不让滕奶奶频繁的过来了,不与滕家走太近。”   宝宝们好奇的看着她,小脸蛋上漾着欢快的笑痕,接受妈咪的一切安排。不姓滕就不姓滕吧,他们姓苏好了,跟随妈咪姓。   “妈咪是担心,滕家以后如果添了曾孙,会把宝宝们晾在一旁,伤到宝宝。”黛蔺把两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眉心轻蹙,在孩子面前吐了真言,“滕奶奶虽然对妈咪有愧疚,想要补偿,但比起妈咪,儿子的幸福才最重要。她曾经伤过你们的爸爸,做了错事,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希望儿子幸福,其他都不重要。妈咪不让你们回去滕家,是不想看到妈咪的宝宝与叶素素的孩子争同一个爸爸。我们的宝宝不需要这样的爸爸,会有妈咪照顾,过的很好。”   宝宝们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红唇,似乎听懂妈咪的话了,动了动那水嫩嫩的小嘴,似在回应妈咪。   黛蔺便把两孩子重新抱怀里,垂眸哀伤的笑了笑,“妈咪其实很担心滕奶奶会把宝宝们抢过去,她很爱宝宝们,妈咪也很爱,可是妈咪如果没了宝宝们,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妈咪每天在祈祷,滕家能留我最后一线生机,不要抢我的孩子……”   “苏小姐打扰了。”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陡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与宝宝们的私密话,态度生疏而客气,“苏小姐,我们老爷子有几句话想对您说,不知苏小姐现在是否方便?”   男子西装革履,教养良好,训练有素,指了指枫树林旁边的那辆车,“老爷子已经坐车过来了,请苏小姐借步说话。”   黛蔺微微惊讶,连忙站起身,举目看向滕家爷爷的那辆车,才发现四周都是滕家的保镖。   片刻后,朱颜鹤发的滕家爷爷坐到了长椅上,精神焕发的脸庞上一直带着慈祥的笑,瞧了瞧婴儿车里的宝宝们,笑道:“苏小姐不要担心孩子的问题,滕家是不会在苏小姐不愿意的情况下打孩子官司的,爷爷知道孩子对你的重要性,不会强求。不过爷爷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黛蔺只是静静看着老人,并没回应。   滕爷爷便徐徐说道:“曾经我不管大伯和二伯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开恩怨,重归旧好。可始终是造化弄人,亲兄弟之间的这个死结越缠越紧,只怕是永远解不开。现在韦驰功败垂成,睿哲一步当先,循环再起。爷爷担心事态越演越烈,家永无宁日。”   “滕爷爷,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黛蔺轻轻一笑,有些厌听,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滕爷爷无需再提。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黛蔺先走一步了。”她转过身去推宝宝车。   “黛蔺,爷爷是想问,如果滕家断绝与睿哲的关系,接你们母子入滕家,你是否愿意?”滕爷爷笑着站起身,一头银发,如仙鹤白羽,老当益壮,伸出手止住了黛蔺离去的步伐,又徐缓道:“睿哲如今的根基并不稳,稍有差池,随时会前功尽弃,从市长之位上摔下来。曾经爷爷为他捏了把汗,担心他不懂迂回,在新领域树立太多政敌,祸及你们母子。但现在,爷爷反倒希望他能过回以前的日子,认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许他现在早已不在乎与滕家脱离关系,早在很久以前,对父母绝望,亲情淡薄,但对于你们母子而言,你们却需要一个家。而这个家,是爷爷与孩子们的,与睿哲无关。那黛蔺你是否愿意回来?”   老人恳求的看着黛蔺,老眸里含满了期冀,期待黛蔺点头,“黛蔺你曾经在电话里让爷爷帮你把睿哲守着,等你长大嫁给他,那爷爷现在就接你入滕家门,做爷爷的孙媳妇。爷爷这么做不是为了要曾孙,而是希望全家团聚,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黛蔺回过头,看着这个当年她想见却又见不到的爷爷,轻轻笑了:“爷爷,当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被送入监狱,没有被枪决,没有被睿哲玩弄……而现在,滕家对我已没有一点吸引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看着睿哲的房间,想象自己当年是多么的无知,要追着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跑?还是回去做寡妇,一辈子没有丈夫?爷爷,您不觉得离开他之后,划清与你滕家的界限之后,我会过的更好么?我现在没有被人追杀,没有人找我的麻烦,能堂堂正正出现在人前,那是因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你现在过的不好。”滕老爷子微微的皱眉,目露担忧,“你现在虽住在古家,却一直在担忧孩子的未来,怕他们问及自己的父亲是谁。你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给这两孩子优渥的物质生活,却无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们明明有太爷爷,有爷爷、奶奶,为什么不让他们团圆?而黛蔺你,也需要一个家。”   黛蔺听得翘眉,启唇道:“在滕家,除了爷爷你,早已没有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如果我和孩子现在回去,只会想起以前不堪的记忆,永远无法释怀。爷爷您难道想让我再次看着他们的背影流泪,从那片阴影里走不出来么?”   “黛蔺,爷爷不是带你们母子回锦城的滕家,而是回北京的滕家。”老人摇摇头,语重心长看着她,笑道:“并且,爷爷会帮你另择佳婿,让另一个好男人照顾你,绝不让你们母子在外受苦受累,而是做爷爷的孙子孙媳。爷爷挑中了你这个孙媳妇,不想把你让给古家,那么就重新再认一个孙子,你过去北京就与他先做朋友,散散心,可好?”   “爷爷,这个我不需要!”黛蔺皱眉,断然决绝!她现在在古家过的很好,不久后会搬出去独立,开始她全新的生活,不需要任何男人!   “去吧,爷爷知道你与古傲之间没有擦出火花,而黛蔺你,只有找到了一个疼爱你,而你也爱的男人,孩子们才会幸福,睿哲也才会悔死,呵呵。”——   黛蔺与两个孩子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却在北京饭店见到了一个人,顿时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打算转身就走!   滕家爷爷却和煦一笑,让黛蔺先冷静,不必急着走出去,他们在这里歇歇就走,算是视察自家产业。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只见男子身形高大修长,一身精贵的休闲西装,穿在他瘦长的骨架上,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颇有富家少爷的味道。他正在与酒店员工谈事情,一边走一边严肃交代工作,侧目瞥了这边一眼。   而这一眼,让他的目光顿时惊讶起来,抬手让下属们工作去,直直朝这边走来,并且将双手潇洒插za西装裤袋里,似笑非笑看着滕老爷子与黛蔺。   这个男人是多日不见的滕韦驰,瘦了一大圈,却不减他的俊美之貌,绅士优雅。   “爷爷。”他笑着朝这边走来,看了爷爷旁边的黛蔺一眼,把手伸出来,“我们好久不见,苏小姐你变得更漂亮了。”   黛蔺把脸厌恶的微侧,拒绝与他握手,红唇轻启,冷笑道:“只要脸上不被打胖脸针,不被强制化浓妆,我这丑样子还是能出来见人的。倒是滕少爷你,清减了不少,这段时间饭没吃好,觉没睡好吧?”   她把目光移过来,扫了滕韦驰一眼,“谦谦现在安然无恙,妮妮也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很失望?滕少爷你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少爷,却为了你所谓的仇恨,拿我们母子做垫脚石!我苏黛蔺欠你的么?我现在能说话了,谦谦也在出世的前一天被抢救过来,没有被药毒死在腹中;被你抢走的妮妮,健健康康回到了我身边,邹小涵的希望彻底落空了!那么滕少爷你,是不是该去蹲大牢了?”   “还早。”滕韦驰撇唇一笑,瞅了沉默的老爷子一眼,越加的潇洒倜傥,双手插zai裤袋里,俊脸满面春风,狭长眼角微微上勾,定定看着苏黛蔺,“原本我以为滕睿哲会把我饿死在密室里,像以前大伯那样对待你一样。没想到他还有点良心,在给我注射了二十支毒药后,又马上给我打了解药,让我成为活生生的白老鼠,救回一命;他把我当犯人一样的关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让我自由了,你觉得我现在会怎么报答他?”   “韦驰!”滕爷爷一声不悦的厉呵,老脸顿时板起来,“睿哲放过你,是念及手足之情,为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   滕韦驰闻言抬起头,痞痞一笑,更加的放纵,“这大牢,我肯定是蹲定了!但在我进去之前,滕睿哲他也别想相安无事!他在美国启用克隆技术,用金钱制造一个胚胎,关押我,与我所做的这些事不相上下!所以他也别给自己立牌坊,自己做了多少龌龊事就要承认自己有多脏,到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蹲监狱,也好有个伴!”   “爷爷让你重回公司,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这番话,让老人的心彻底变凉,变硬,一双花白的眉毛重重拧了起来,“你大伯已经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毁了自己一辈子,毁了一个家。而你二伯家,只要放弃昔日的恩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此时的你,只要好好守着你在北京的产业,不要去锦城市兴风作浪,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睿哲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为什么你不肯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还要往死路上挤?而你欠苏黛蔺的又该怎么还?!”   “那爷爷你问问她要我怎么还?”滕韦驰凉凉一笑,把目光转回黛蔺脸上,眼神里分明没有诚意,而是闪烁着罪有应得的光芒,冷笑道:“你若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命犯煞星,做了滕睿哲的女人!我掳了你,就相当于是报复了他,也好让你们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有难同受,做一对真夫妻!呵,你看现在没做他的女人,日子是不是安全多了?还有人挟持你们母子么?还有人枪杀你么?他们都去纠缠滕睿哲的新欢了,才没功夫理你!所以苏黛蔺你也不要一心想着报仇,带着你的两个孩子好好过吧,我若还分得出力,会在入狱之前还我一些良心债的!”   黛蔺听得冷冷一笑,差一点伸出手朝那张脸打了上去,“既是这样,那我在这里给你祈个愿。诅咒你以后永远得不到你所爱的人,继续狼心狗肺下去,孤独一生!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希望你的孩子被毒死在腹中,而是希望你没有孩子,不要祸害下一代!”   “我不信诅咒,苏黛蔺。你还像个孩子,在这里跟我口头较劲,呵。”滕韦驰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的瞥了她一眼,打算不再理会她,离开这里,“若是真有这么一天,那就来吧。但现在我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了,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呵呵。”   “如果你有爱的人,想要一个家,就会信这个诅咒了。滕韦驰你现在只是苟延残喘,故作潇洒,内心深处其实比谁都相信因果报应。”黛蔺上前一步,双眸冷冷盯着这个消瘦的背影,“你被注视毒针的时候,是不是亲身体会到了一个孩子被灌药的痛苦?当年滕大伯只是抢了你滕二伯家的身外之物,你却要用无数条性命来偿还,拿我们母子做祭,你现在不信报应还能信什么?也许明天,甚至是现在,你就要从光鲜华贵的大少爷跌为阶下囚,所以你不得不用仅剩的时间来做最后一击!那么我问你,还击之后入狱,你二伯家少了你这么个儿子,滕二伯就能高兴了?你满手血腥,竟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父报仇,可耻又可笑!”   滕爷爷你也真是老眼昏花,自私自利,把我母子从锦城拖来北京,就是为了见这么一个男人!你滕家的子孙是不是都极品到没有女人敢要了,所以要拖住我这么一个好欺负的?   滕韦驰见她讽刺他,止住脚步,缓缓回过头,竟是哼笑了一声,“我是后悔对一个胎儿下手了,也后悔拿一个女人做筹码,但后悔又怎样?后悔还是要坐牢,还是要被滕睿哲踩在脚底下。现在他春风得意,官运亨通,我若去找他,也算是为你苏黛蔺出了一口气!你说是不是?”   黛蔺水眸一冷,却是笑道:“滕爷爷,没想到你坚持要带我来见的人,是这么一个人。你滕家除了滕爷爷你,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敢再鼓起勇气面对的人,都各有特色,不相上下。不过现在,滕爷爷你也让我失望了。您为了给这么一个失心疯孙子找老婆,不惜把我从锦城市拖了来。是因为我长了一副苦相,天生该倒贴男人?”   滕韦驰听着这句‘失心疯’,又是勾唇一笑,改为兴致盎然的看着黛蔺。这女人,一改之前的沉闷与乏味,变得幽默了。更想不到老爷子带这女人来,是为了与他‘相亲’,怕他找不到老婆,真是太幽默了。   此刻他倒想恢复他正常的样子,走回来继续与这女人周旋,多看这女人一两眼了。想不到入狱之前,他还能有这种艳福,与苏黛蔺‘相亲’。这可是滕睿哲昔日的女人呀,比任何女人都有价值和趣味!   滕爷爷双眉深蹙,知道黛蔺是误会了,失望的看了孙子一眼,示意旁边的秘书去打电话,“让慕少爷过来酒店一叙吧,可能是慕兄公务太忙忘了转告贵公子,所以现在还未到酒店。”   但黛蔺已经转过身往酒店大门口走了,想尽快离开这里。   滕爷爷故意安排她在这里与滕韦驰不期而遇,肯定是想让滕韦驰真心诚意向她道歉,不要再错下去;但滕韦驰失心疯,偏偏反着来,气坏她算她自己的,就是要无耻下去。   所以她赶紧离开吧,现在遇到姓滕的人她就头皮发麻。   “老爷,慕老爷那边说,慕少爷得知要相亲,提前把工作给交接好了,现在走马赴任,公务很忙,没有时间过来见苏小姐。”身后男秘书雄浑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字字清晰,“而慕家由于被调任,现在也在举家搬迁,从北京搬到锦城市,是今天的日子。刚才听慕老爷那意思,好像是市委给慕家在市委大院分配了一套新别墅,现在正在忙着搬家,没有时间过来叙旧了,真是不巧。”   “是我把时间弄混了,想着过来北京能让他们父子少走一点路,带着黛蔺在这里散散心,没想到他们是今天的日子搬家,那咱们还是回去锦城市见面吧。这样反而更好一些。”滕爷爷在叹气。   “老爷,慕老爷也正是这个意思,正邀老爷您去他家里喝茶,在市委大院里转一转,还说打算先登门拜访给老爷一个惊喜,没想到老爷自己飞来北京了。”   “……”   黛蔺听着这主仆二人一来二去,知道现在是要马上打道回府了,而且还真的要跟这个姓慕的男人相亲,回到锦城市就开始见面,急得好像自己嫁不出去,没男人要。   所以她真打算在北京散散心了,四处走走,与这个姓慕的男人一样,不想被架着去相亲。   于是她停住脚步,在酒店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让随行的保镖给她把一双儿女和小行李袋抱过来,准备坐上去。   谁知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女孩子竟然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舒敏敏!   舒敏敏一脚蹬开车门,手上拎着个行李袋,心急如焚的往大厅里跑!跑了两步,忽然觉得身后的女子有些眼熟,又扭过头来看。   “黛蔺?”她双瞳一缩,感到很吃惊,想跑回来,但被这边的保镖给拦住了,不准她近黛蔺的身。于是她快速放弃,甩着马尾辫就往酒店里冲,大声喊着滕韦驰的名字。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害我还在到处找你!”她想用粉拳锤滕韦驰,急得眼泪汪汪,但被滕韦驰厌恶的闪开了,冷道:“小心一点说话!”   敏敏便真的哭了起来,“时至今日,你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爱的那个女人,早做了别人的情妇,不看你一眼了,而且她现在还在帮叶素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想帮叶素素回到滕睿哲身边,杀人灭口的事都干,那你还等着她干什么?等着她洗掉身上的脏污,重新回到你身边么?你不要忘了,这几年她都睡在邹宗生旁边,身体早脏了……”   黛蔺原本想离去,但叶素素的名字拉住了她的脚步,让她没有坐上车,转过身来。   只见滕韦驰把舒敏敏推开了,阴沉着脸,警告她闭嘴。敏敏却越说越急,重新爬起来,又往他这边抱,不停的哭,“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已经没救了,你就放下她,不要再想着她了。你知道么?前几天她还想杀掉黛蔺,让黛蔺差一点死在车祸里。但叶素素并不感激她,正与滕睿哲想着怎样抓到她,让她伏法!而邹宗生现在也去逃命了,根本没法再保护她……韦驰,你信不信,如果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顶替叶素素,直接帮叶素素得到滕睿哲!”   “那她现在在哪?”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直勾勾盯着那跪在地上抱滕韦驰大腿的舒敏敏,“滕睿哲曾再三强调,当年的火不是叶素素自己放的,在我的汤里下药导致我小产也不是叶素素干的,邹小涵更是与叶素素无关,所有的事,都是这个假叶素素干的。那么敏敏你告诉我,现在这个女人在哪?你能把我的qq给她,帮她来对付我,那就说明你知道她的行踪!”   “黛蔺!”舒敏敏哭红了双眼,朝她这边爬过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事,只知道叶素素确实是突然从欧洲回来的,然后马上去市政府上班,让滕睿哲保护她,把这个女人的位子给挤了,让她不能再顶着叶素素的样子兴风作浪。而现在叶素素闹着要走,滕睿哲追去了,已经到了欧洲那边,那这个女人也一定在那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黛蔺,我知道你这次吃了叶素素的闷亏,心里很难受,但如果你想想有这个女人在,叶素素和滕睿哲一定会被最终撮合在一起,那你早放弃是不是比晚放弃要好?”   “我只想要这个女人的行踪,要她手上那张我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内存卡!”黛蔺冷冷瞧着地上的舒敏敏,冷眼旁观两保安朝舒服敏敏冲过来,早已是知道,不管她问什么,滕睿哲都会把责任推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女人身上,不准为难叶素素。所以她直接认定手机卡在这个女人身上,与在叶素素身上是一回事,“这个女人其实就是叶素素本人,对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得去问滕睿哲。”敏敏飞快的躲开,不准保安拽她,又朝面目阴沉的滕韦驰那边跑,哀求的看着这个男人,“你不必拖我出去,我该说的都说了,自己能走。但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回心转意,肯愿意跟我一起走!我把行李都收拾好了,韦驰我们一起去外面流浪吧,我给你洗衣做饭……”   滕韦驰回复她的是一句‘滚’,双目暴戾,一脚将她的行李袋踹得老远,目光里更多的是厌恶与烦躁,最后盯一眼黛蔺,冷漠离去。   然后舒敏敏就被拖出去了,与困住她的几个保安闹起来,无法脱身去追滕韦驰。   黛蔺则重新拦了出租车,带着两个孩子和简单的行李,穿梭在北京街头。   滕家爷爷也赞成让她散心,没急着催她回去,留下几个保镖,自己当天就飞回了锦城市,先去见他的老朋友了。   但他和黛蔺都没察觉到,当他们离开北京饭店后,就一直有辆车跟着黛蔺,从东城区到西城区,然后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跟着黛蔺进了胡同。   黛蔺原本是想找间胡同旅馆住下,但是她发现,她越往安静处走,就越感觉到有人跟着她。这个人就像在陪她逛胡同十八弯,既不声张,也不挟持她,却又让她知道有人跟着她,让她的心一会松一会紧。   果然是仇家又找上门了吗?这一次是邹家,叶素素家?还是滕韦驰?她都与滕睿哲没任何关系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抱两孩子在夜幕中走着,看到前面旅社灯光闪烁,快步走进去。两男保镖则在后面护着她,帮她订房间。   一会后他们进电梯,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拨住了,走进来一个男人,刀砍斧削的俊美五官,深邃的眼眸,俊挺的身材,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休闲裤,魁伟轩昂。他一手插裤袋里,另一手提着一个类似于装了饭盒的纸袋,似是买完晚餐回来,按下了下一楼的数字键。   黛蔺看到他却往电梯里退了两步,脸色大变,想立即出电梯。原来刚才跟着她的是这个男人!不会好巧不巧的,他也住在这里吧,不然为什么会提着晚餐袋!明明舒敏敏刚才说他飞去欧洲追叶素素了!   “我的确也住在这里,就在下一楼。”男人回过头,看一眼她,再看着她怀里熟睡的两个宝宝,大手探过来想触触孩子的小脸蛋,却又缩了回去,哑声笑道:“能在这里见面也算巧,呵。吃晚餐了吗?孩子们看起来睡的很香。我电梯到了,先走一步。”   双目如潭,他把手中飘着饭香的纸袋放在她的行李袋上,从她身边走过,走出了电梯。 ☆、不需要他的关心!   黛蔺看着这袋晚餐,让随行保镖将其拿下,走出了电梯。   一会后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先是把窗户严严实实关上,拉上窗帘,再给两个孩子洗澡、换衣服、洗衣服。做完这些后,她才坐在桌边吃旅社送来的饭菜,看求职报纸上的最新招聘信息。   这几天被滕爷爷直接拖来这边,古傲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补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兄妹不要担心,讲明她在这边散心。所以如果她决定留在北京这边,那就得时时刻刻留意招聘信息,随时准备出去工作。当然,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工地上工作了,得找份文职方面的工作,留些力气照顾两个小的。   此刻,宝宝们在床上呼呼酣睡着,小脸蛋红得像两个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妈咪曾在这里干过苦力活,有一天晚上差点被皮条客骗到红灯区,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想想当初的她真是什么奇遇都有,去快餐店做个服务员还要摔跟头,出个门还认不清路,呵呵。不过那个时候的生活也算是比较简单的,至少她没有卷进任何男人的感情纠葛里,没有被人追杀……   “苏小姐,老爷打电话过来了,想确认您是否安全。”保镖在门外敲敲门,提醒她接电话,不敢随意进出她的房间,“老爷现在已经到达锦城市了,准备明天参加慕家的乔迁之喜,希望苏小姐您明天也能回去。”   黛蔺打开房门,觉得这些保镖一方面是在保护她,一方面也是在监视她,让她很是不自在,接过手机直接对滕家爷爷道:“我现在与滕家已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滕爷爷不要强人所难,安排我的去留!回不回去,几时回去,是我自己的事,您说呢?”   “爷爷只是希望你能回来,因为明天慕家乔迁之喜,恰好是一个与慕家见面的好机会。”滕老爷子在那头缓缓一笑,态度很和蔼,笑声朗朗,“刚才保镖给我说了你们那边的事,提到有人在胡同里跟踪你,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结果最后才发现那个人是睿哲,与你住在同一家旅馆。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刻意呢?所以爷爷觉得啊,既然睿哲追过去了,那你就回来。与其与他楼上楼下的住着,还不如回来见慕家的公子。”   “爷爷,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不想与任何男人相亲,也不想与他‘不期而遇’!”黛蔺在电话里客气的回绝老人,把一些事总算想明白了,冷淡道:“这些事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先是利用我带孩子散步的时间,派人守在枫树林四周,然后强硬的将我拖来北京散心,让滕睿哲知道我要来北京‘相亲’。因为您事前就知道他在北京,或者您料定他会追来北京,所以让我们在后街这里不期而遇了,让他一路跟我到这里。现在您催我回锦城市,就是想让他又追过来,玩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但您问过我愿意了吗?现在派这些保镖盯着我,只会让我对你们滕家更加厌恶,对滕爷爷你反感的!”   “黛蔺你冷静一点。”老人在电话里柔声劝她,徐徐道来,“这次将你们母子拖来北京,爷爷确实是想气气睿哲,让他醒醒脑子。但这绝不是爷爷在故意安排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也不知道睿哲就在北京。之前他的人确实是在欧洲,所以爷爷才想让他立即飞回来,认清目前的局势。现在你想在北京散心,不想与慕家见面,那就不见了,爷爷现在让保镖把你们母子送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好么?”   “您只需让这些保镖被撤走就行了,我不喜欢被监视。”黛蔺蹙眉,走到窗边拨开窗帘往外看了看,“只要不与你滕家扯上关系,我就不会有危险。现在我想吃点东西睡觉,明天出去旅游,不希望再被这些保镖跟着,您能做到吗?”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爷爷也不好再强迫你,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吧,爷爷保证明天不会再有滕家的保镖跟着你。”   “好。”黛蔺挂掉电话,走回床边看了看她一双熟睡的儿女,坐到床头拨通前台电话,要求点三十份外卖,给她递到房间来,她得让这些饿着肚子保护她的保镖们填饱肚子,酒足饭饱才有力气在门外守一整夜。   二十几分钟后,她澡洗好了,外卖也送到了,她让外卖人员进房间来拿钱,并帮忙把这些食物摆好。   再过几分钟,外卖人员拎着外卖篮子走了,饥肠辘辘的保镖们这才放松警惕,等着女主子进去叫他们吃饭。这苏小姐还真是贴心哪,知道他们这大半天都没吃饭,特意给他们点了这么多食物。待会他们一定要多吃点,养足力气守一整夜。   结果他们等了良久,门内的女子都没喊他们进去吃饭,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吃这么多食物,在借助吃东西发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一会后,房门终于开了,一个穿着黛蔺衣服的陌生女孩怯怯的看着他们,想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只是拿钱办事。她给了我三百块,让我在房里穿着她的衣服坐五分钟,不要出声,她自己则穿着我的工作服,把两孩子放在外卖篮子里走出去了。”   “赶紧追!”几个人先是气急败坏的往房里冲,翻了个遍,然后再跑到电梯前一边等电梯,一边给滕家老爷子打电话,“老爷,我担心苏小姐这样一个人走出去会有危险……”   面前,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露出滕睿哲那张布满担忧的俊脸。他先是走出电梯看了一眼黛蔺住过的房间,然后用一脚将缓缓合拢的电梯门弹开,立即下楼。   而他买来的那份晚餐,此刻正被塞在电梯门外的垃圾桶里,一只饭盒还露在外面,饭菜早已冰凉。   出电梯后,他大步朝旅社门口跑去,追了整条巷子,都不见黛蔺的踪影。于是他又返回来,微微粗喘,望了望近处霓虹灯闪烁的其他宾馆和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拿出手机打黛蔺的号码。   现在天已经黑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会遇到危险的。一年多前她来北京,还傻傻的被人骗!   他站在风中打了数个电话,黛蔺都是关机,让他找不到一丝线索。于是他不得不拦了辆出租车,往**广场那边寻去,不断打她的手机。   他知道她是来这里散心的,不想见到他,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遇到危险怎么办?他是一路跟着她来这里的,看到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一路走一路笑,带着两个宝宝开开心心的走街串巷,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换了一座新城市,就相当于换了一个新环境,她可以抛开所有的往事,心无旁骛的走在大街上。她在摸索这座新城市,看自己是否可以在这里生活下去,如果可以,她的心就留在这里了,也许再也不回锦城市,再也不见伤她的那些人。   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真的会安全么?两个刚出襁褓的孩子怎么办?   老爷子这样把她带来北京,就是为了气他,让他紧张。可他宁愿她好好待在古傲身边,与古傲同出同进,分分秒秒不相离。这样也总好过她一个人在外面跑,在外地受到伤害。   “如果从这里出发,你们出租车司机一般会把乘客介绍到哪些宾馆?”他侧首望着外面,双目焦虑,可以肯定黛蔺是带着两个孩子上出租车了,而现在天黑,她应该会在**这里转一圈,然后找一间近一点的旅馆,第二天看广场升国旗。   “介绍去前门那一带吧。那里离**近,早上可以很方便地排在前面看升旗仪式。先生您要去吗?”   “去。”   黛蔺抱着两孩子确实上了出租车,也去了**,当她在那里绕了一圈,准备去前门订宾馆,滕睿哲的车就追过来了。当然,她坐在车里是没有看到他的,因为她正在哄两个哭闹中的宝宝,掀开衣裳给宝宝喂奶,连车外的**都没有时间去看。   现在可是两个小家伙啊,排着队给他们喂奶,他们才不哭,才肯乖乖看着妈咪,肯乖乖换尿片。   前面的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觉得这小女孩真是辛苦,笑了笑:“难怪你刚才一定要坐我的车,一定要是女司机,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吧?”   见黛蔺不答,便又笑道:“你要卧着喂奶,不然宝宝会吐奶,也让你胸部下垂。喂完后也不要急着让宝宝躺平,要抱起宝宝轻拍背部,再让宝宝躺平。呵呵,这两家伙真可爱,追着妈妈要奶吃,看把妈妈累的,爸爸做什么去了?这个爸爸真不合格!好了,你要去的前门到了。”   缓缓停车,并下车帮黛蔺把孩子抱出来,给她拎着行李帮忙去订房。   一会后,她把黛蔺母子送回房间,准备开车离去,另一辆出租车突然猛地停在她面前,走下来一个颀长伟岸的英俊男子,一双布满焦急的深邃眼眸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刚才载了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女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他直觉黛蔺是坐了这辆车,并在这家连锁酒店订了房,准备入住了。   当然如果猜测不准,他得立即再寻,一定得寻到。   女司机点点头,“在305房间。不过你确实过分了,竟然让她一个人带着两孩子,在车上喂奶都喂不过来。不知道你这男人是怎么做的,让自己的女人受这种苦。”摇摇头走掉了,让男人自己一个人反省去。   这男人长得倒是英俊,一身贵气,看起来就有钱,但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做情人,连孩子都有了?只怕是老婆那边听到了风声,不肯放过这对娘俩了。难怪女子要跑。   滕睿哲大步往酒店里走去,走到305房间门口,确定黛蔺是住在这里后,不打算按门铃了,怕又把她吓跑,打算住到对面的312去,但这个时候,他听到门里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好不热闹,两个孩子比赛着哭,不肯停歇,差一点要掀屋顶,便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很快,一脸愁容的黛蔺就把门打开了,手上还拿着小婴孩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道:“奶粉拿来了吗?麻烦你们客服了……”   抬起头见是他,双眉一皱,立即要关门!   这是什么情况,她都绕圈绕成这样了,这个男人还能如此的神出鬼没?如果说他有心电感应,她还真不能相信!   滕睿哲一手挡住她的门,看了看里面两个躺床上嗷嗷大哭的小家伙,无奈道:“你先去给他们穿衣服,会着凉的。”自己站在门口,并没有强硬的要挤进来,远远看着一双儿女。   黛蔺回头去看两宝宝,见宝宝们双腿乱蹬,都哭成泪人儿了,连忙跑回来继续给他们穿衣服,抱在怀里哄。   刚才他们吐奶了,肚肚是饿的,小衣裳也弄脏了。   现在她身上没奶水了,得给他们冲奶粉,洗衣服,烘衣服,伺候他们觉觉,换尿布……而且,她一个人没法同时照顾两个,总有一个被放在旁边,饿得哇哇大哭。   她最怕的就是两个一起哭,而且还哭得犟起来,怎么都哄不好。   此刻,她低下疲乏的身子,想把两个哭得犟起来的娃娃都抱起来,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代她把谦谦抱了起来,抱在他宽阔的怀抱里,竖抱着,还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   她回过头,不悦的看着这个私自闯进来的男人。   ——   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谦谦躺他怀里不哭了,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宝石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手动了动,不再大声嚷嚷,卯足劲大哭大闹。   而滕睿哲,则动作生疏的竖抱着孩子,正用大手给孩子擦泪,给那小脸蛋抹去悲伤。   妮妮则还在她怀里犟,脆脆的小声音似鸟儿在叫,樱桃小口张得大大的,清澈的泪珠落满那粉嫩小脸。她抱着小丫头在房里转了转,坐床边翻行李袋里的奶瓶,用水壶烧开水。   回头见滕睿哲还抱着孩子,用一种深沉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冷冷一笑,把妮妮放床上,朝他伸出手接谦谦,“这是你身为父亲,最后一次看孩子。我现在让你看了,也请你看过之后,安静的离去,不要让孩子日后知道父亲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他们。”   滕睿哲深邃的眼睛里布满模糊不清的雾色,似潮湿无垠的空际,哑声动了动嘴唇,“以后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爸爸已经死了。”   他把已不再哭闹的儿子抱回黛蔺手上,再看了看床上的妮妮,给两个孩子的脖子上一人戴了一块方玉,这才转过高大的身躯,缓缓往门口走。   黛蔺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把注视孩子的目光缓缓抬起来,静静望着灯火通明的窗外。   两宝宝则安静躺着,不再哭闹,不再蹬腿,用一双清澈无垠的小鹿眼睛打量着四周,自己玩、自己笑,陪妈咪一起静默。   现在他们被爸爸妈咪哄好了,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被长时间冷落的恼羞成怒了,那就玩自己吧,等着妈咪给他们冲奶粉填肚肚,就当没有爸爸了,嗷嗷~   ——   叶素素确实飞了趟欧洲,奥地利的维也纳,是用自己的签证过来的,所以她的行踪一查就有,立即让几帮人马追了过来。   结果这些人破开她昔日住处的门,却发现是个空巢,家具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根本没有人住过。   滕睿哲的行踪就更不用提了,从锦城市到维也纳,再到马德里、里斯本,都有他出境的记录,像在环游世界似的,有出境记录却找不到人,鬼影都没见到一个;据说这是公务需要,上面派他去的,因此他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市政府上班,恰恰错过了新市委书记的上任。   但虽然是这样,追过来的这些人也还是不死心,掘地三尺的要寻找叶素素与他的身影,想把这两个根本没飞来欧洲的人给抓出来。   那么叶素素现在到底在哪呢?   只见阳光明媚,秋菊争相开放的午后,位于锦城市西城郊外的一座孤儿院内,一个素衣长发女子正站在阳光底下,拿着橡皮圈和尖尾梳,给一群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们扎发辫。   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秋冬长裙,一头黑亮顺直的长发披散肩头,在阳光下反射黑缎子的光泽。一双洁白的巧手,在孩子们的发间穿梭,给孩子们绑漂亮的马尾辫和羊角辫。   孩子们则给她唱歌,拍拍小手,清脆的童音飘散在蔚蓝的天空,欢快而纯净,如天际的一朵朵雪白云朵。   扎完辫子后,叶素素给每个小朋友送了一套新衣服,并给每个小女孩变出了一个芭比娃娃,教女孩们与芭比娃娃说话,柔声嘱咐小朋友们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长大后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长得与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于是孩子们不断的喊她阿姨,牵着她的衣角舍不得松手,要带她去他们的乐园玩。   原来孩子们的乐园是孤儿院里的一片橘园,时值秋天,橘树上挂满绿沉沉的橘子,孩子要踮着脚去摘,摘给漂亮的阿姨吃。但被守园的老大爷一声吼,就怯怯的不敢摘了,牵着叶素素的手差一点哭起来。   叶素素心疼的摸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抬头望着这片不大不小的桔园,依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里也经常与姐姐一起去偷橘子和葡萄吃,姐姐爬树,然后把摘到的果实扔给她吃,说‘素素你赶快吃,一会大爷过来赶人,我们就吃不到了,还要被院长罚跪’,于是她把刚摘下的葡萄或橘子使劲往嘴里塞,姐姐就回头对她欣慰的笑,说素素你再多吃点,姐姐再给你摘,但每次都被抓,守园的老头拿着棍子就把姐姐从树上拖了下来,一顿打。之后就是院长对她们的惩罚,跪在孤儿院的门口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如果有夫妇过来领养孩子,就把她们姐妹俩往小黑屋里关,不准出来。   而十岁过后,也就是她们开始长身体的时候,过来领养她们姐妹俩的人却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男人或者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这些人围着她们姐妹俩转一圈,看看脸蛋,看看身子骨,就开始与院长谈价钱,说小的看起来温柔一些,好调教,就要这个。   一声‘调教’,让姐姐脸色大变,拉着她就往外面跑,想找孤儿院的婆婆求救,无奈身单力薄,仅是一个小丫头,半路就被几个男人给拖了回去,又是一顿暴打。   打完之后,他们扒开姐姐的衣服,才发现姐姐一身的红疹子,疑是常年生活在老鼠为患的环境里,染上的传染病,顿时松开她就往外面跑,再也不敢踏进孤儿院一步。   于是她暂时躲过了这一劫,与姐姐一起被立即隔离了,差一点被丢到后山上喂狼,尸骨无存。好在医生检查不是鼠疫,才让她们留下一命,被扔在废旧的仓库里养病,无人问津。   病好之后,昔日的小伙伴都被领养走了,或是被卖掉了,只有她们姐妹俩还留在这里与新伙伴为伴,等待着再次被卖掉,为院长卖一个好价格。然后忽然有一天,一直在外面偷看领养的姐姐兴冲冲跑回房,牵起她的手就要去看新爸爸妈妈,说我们素素终于要有新家了,喜欢吗?以后要接姐姐去玩,不要忘记姐姐。   跑了两步,忽又记起什么,快速将房门关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给她,给她梳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发辫,再给自己脸上抹了两块脏泥,弄乱头发,这才将她推出门,让她一直往前走。   而门外,院长已带着一对面慈心善的夫妇往这边过来了,朝她招了招手,“雅静,你过来,叔叔阿姨给你带了礼物。”把一个漂亮的布娃娃递过来,笑呵呵的晃了晃,把她认成了姐姐雅静。   那一对夫妇马上就走过来了,一左一右的蹲在她旁边,喜爱的看着她,“刚才我们在孤儿院大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女孩吧,长的真漂亮,看起来就是读书的料,呵呵,老叶,你看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似的,我就想要这么一个女儿。”   阿姨温柔的笑着,像妈妈一样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给你买新衣服,买布娃娃,供你上学读书,上大学,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好不好?”   她渴望的盯着阿姨的那只手,一把抓过那漂亮的布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却怯怯的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叫雅素。”然后飞快的往门里跑,大声的叫姐姐,“姐姐,我有布娃娃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布娃娃……”   门却被姐姐锁紧了,不让她进去,传来姐姐轻柔的声音,“素素乖,姐姐看到布娃娃了,真漂亮,但是素素不要忘记姐姐刚才说的话,你先去新家,姐姐明天再过来。”   院长连忙在旁边接话,笑了笑道,“叶先生,叶太太,刚才是我喊错了,这孩子叫雅素,不叫雅静,一时口误,呵呵,你们现在把孩子带回去吧,这孩子从小就机灵,长的也秀气端庄,是千金小姐的命。现在就是舍不得她在这里的伙伴,舍不得这几个从孤儿院认来的姐姐。”   于是那位姓叶的叔叔蹲下来看着她,文质彬彬的,也很温柔,“既然你叫雅素,那就直接叫素素吧。姓叶,叶素素,很适合书香门第。”   她却哭起来,扔掉了她的布娃娃,不肯离开这里,不肯离开她相依为命的姐姐……   后来她还是被接回了叶家,收到了很多她想要的布娃娃和新衣服,还有好多不被人追着打就能吃到饱的葡萄橘子。她把这些全部留下来,等着姐姐过来与她团聚,让每次给她摘葡萄的姐姐不仅仅再是看着她吃,也要吃到饱,吃个够,却一等就是一个月,一直等不到。   她天天闹,天天哭,疼她爱她的养父养母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带她回了趟孤儿院。   院长却牵了个陌生的女孩过来,说这就是雅静,素素你不认识了么?任她再哭再闹,都是这句话。   后来她便依稀得知,她被领养走的第二天,雅静就被领养走了。不过是被卖的,被院长高价卖了出去,卖的那天又是一顿吵吵闹闹,几个男人追一个小女孩,抓住雅静就把她毒打了一顿,让她不再哼声,之后再也没有雅静的消息,雅静的名字和资料也从孤儿院的人事记载册上消失了,不曾存在过。   有几年,她频繁的跑孤儿院找雅静,得到的只是她被打死的消息。如果不是死了,院长又怎么会心虚的把资料给销毁了呢!而且更让她心痛的是,那天雅静被卖,是想去见她的,拼命的喊雅素,让妹妹不要哭,却被拖了回去,打得奄奄一息。   虽然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是见到了死而复生的雅静,但一切都变了,变得很陌生。   思绪到此,她收回注视桔园的目光,笑了笑,告诉自己,时间已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了,什么都在变呢。十几年的时间,社会在飞速发展,她的人生也在起起落落,孤儿院已不再那么的闭塞和乱无章法,她的养父养母也不再如最初接她回家时的那样温厚教养。   如果说,她小小年纪入孤儿院是一次人生的转折,那么她出孤儿院,被接到叶家,就是从泥泞跌到地狱。   姐姐一直以为她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让她进入书香门第做大小姐,是为妹妹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却不知道,她的养母其实是一个伪善的妒妇,养父是一个披着兽皮的伪教授,叶家其实就是一个空壳。   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什么是骚扰,养父在她洗澡的时候开她的门,她不懂防备;养父拿东西哄她,让她半夜开房间的门,她便开了……直到后来养母察觉,一直与她同床睡,悉心照顾她,养父才有所收敛。   后来她开始发育,胸部一天天的鼓起来,养母给她洗澡,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看了半晌,突然古怪笑道:“素素,你爸碰过你的身体没有?像这样……”   这位知书达理的妇人竟然做了几个非常不雅的动作,让她看得胃里翻涌,抱起衣服就往外面跑,却被养母一把拽住湿漉漉的头发拖了回来,猛地的往后扯,尖声笑道:“跑什么跑?你妈还要给你介绍男人把你嫁出去呢!你这高中也别读了,就给我嫁人吧,嫁得远远的,省得你爸整天惦记!”   后来这位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养母就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她每天必须回家,洗澡的时候,养母必须要进来,检查她的贞洁完不完整;而且不准逃跑,不然有她好看!出门在外,与邻居打招呼,则是——‘看我家丫头多乖啊,放学了还陪妈妈去买菜,真是个贴心的闺女’‘我家丫头今年上高中了,成绩排在全年级前十……’   后来叶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隔段时间就搬家,房子越搬越小,越搬越破……后来她就在这种备受煎熬的环境下,遇到了滕睿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依靠……   其实她的境遇与苏黛蔺是有一点相似的,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苏黛蔺是风风光光的市长千金,有享不尽的荣华,使不完的任性,更有一个视她如珍宝的市长夫人,谁会想得到娇小姐会痛苦呢。哎。当年睿哲正是没有看到这些,才会认为苏黛蔺任性跋扈,让他反感。   ——   带着两个半夜经常啼哭的宝宝,黛蔺在前门的旅社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晚,眼皮都快累得睁不开了,脑袋钻在枕头里睡,不想动一分一毫,古傲的电话却在大清早打来了,并开玩笑的说他就在她房间门口,问她信不信?   “如果你真在,那就帮我照顾孩子,他们又在吵了。”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旁边两个刚刚苏醒的小坏蛋,看到他们的小粉嘴瘪出一个弧度,用一双神采奕奕的明亮大眼望着她,她就冷汗涔涔。   祖宗们你们行行好,你们睡好了,妈咪还没睡好,现在手腕都提不起来,全身乏力,没力气给你们冲奶粉、换衣服了,你们乖乖,玩自己的吧。如果肚肚饿,就再睡一觉,半夜你们折腾得够厉害的,卯足劲了的哭,补个觉吧,乖。   结果两宝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蹬蹬腿,就是要吃奶。   黛蔺不得不用手拂拂额头,顶着一双熊猫眼,掀开被子起身。   “两家伙果然不乖,又在哭了,让古叔叔来打屁屁。”古傲在电话里轻轻的笑,充满了宠溺,并对旁边送早餐的服务生朗声道,“你下去吧,早餐我送进房里。”   叮咚、叮咚,房间的门铃便在下一秒响起来,像唱歌似的,唱给宝宝们听。   “你真来了啊?”黛蔺揉揉她的熊猫眼,光着脚丫就去开门,果然看到古傲拎着早餐站在门口,俊脸上布满阳光的微笑,垂眸看着她。   “妈咪和宝宝们早安。”他把手机收起来,对黛蔺又是帅气温柔的一笑,走进门来抱宝宝,“谦谦是男生,那古叔叔就先帮谦谦换尿片,妮妮就交给妈咪了。待会我们就吃早餐,早餐现在热在微波炉里哦,所以宝宝们让妈咪安静一会,妈咪昨晚已经很累了。”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换尿片了,并用他好听的男性嗓音给宝宝哼起了歌,“我家的宝宝,叔叔乐意天天抱,叔叔爱你比天高……”估计是从儿歌碟片上恶补过来的,不过唱的还蛮好听的。   这边的妮妮羡慕死了,嗷嗷的哭着,大眼睛泪水涟涟看着疲累的黛蔺。谦谦真幸福,有叔叔给他唱歌,呜呜。   黛蔺给小丫头换衣服,发现小丫头把小衣裳又尿湿了,难怪哭的那么厉害。她半睁着一双熊猫眼,慢吞吞的给小丫头把小衣裳换了,然后躺到床上,侧卧着,一边支着雪臂补觉,一边让妮妮在她胸前拱,亲自给女儿哺奶。   只因她实在太累了,卧着的姿势也方便哺奶,就先睡一会吧。   于是古傲给谦谦换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就一眼看到了她背对着他哺奶的姿势——美人卧床、玉体横陈,虽然没有看到前面,却看到了她撩开的上衣一角,羞得他俊脸躁红。   他连忙取了被子,微微别开眼睛,给她轻轻盖上,喊了一声‘黛蔺’。   她则双目紧闭,卷翘的睫毛下一片乌黑的阴影,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古傲不得不让她睡,抱着谦谦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用奶瓶喂孩子。谦谦很会吃,小粉嘴含着奶嘴就不放了,亮晶晶的清澈大眼睛紧紧盯着叔叔,似乎在对古傲笑。   片刻后,谦谦吃饱奶睡过去了,古傲把他放床上,然后别开眼睛,把妮妮从黛蔺怀里抱了出来,给黛蔺盖好被子,让一双儿女躺她身边,与她一起补觉。   他自己则站在窗边,凝望窗外的那片明媚阳光,计划着接下来该把母子仨带去哪转转?故宫?长城?   虽然黛蔺的确切地址是滕睿哲告诉他的,让他连夜飞机飞过来却没有一丝黛蔺的头绪后,然后在滕睿哲的告知下,抢在黛蔺退房之前赶了过来,但他对滕睿哲的确提不起感激之情,心情复杂。   如果说黛蔺跑过来是为了散心,那是不是说明她不想见锦城市的任何人?   滕睿哲追过来,只会更加刺激黛蔺,让她无法真正放下;他追过来,则会打扰到她的清净,让她还得面对男人。那么他就负责照顾两个孩子吧,做一个奶叔,帮她分担一些工作,比如抱孩子,哄孩子之类的。   还真别说,小宝宝看起来挺好玩的,照顾起来却折腾人,尤其是在他嗷嗷大哭的时候,你可不能吼着让这小家伙闭嘴,而是抱着他慢慢的哄,慢慢的走,直到他舒服为止,非常能磨练人的耐心。   想到此他笑了笑,把窗帘稍微拉上一角,挡住窗外的阳光,然后扭头看着床上正睡得香喷喷的母子仨,决定帮他们洗完衣服烘完衣服后,带他们把整个北京游一遍,然后返回锦城市。   ——   古傲飞去北京了,检察院几个负责邹宗生情妇案子的检察员着急了,不停的打他手机留言。   “古检,审理这个案子的时间快到了,那边还没有一丝这个女人的消息,怎么办?公安局那边说,纵火案过去的时间太久,物证已经找不到了,已经找不到被泼汽油的痕迹,只有邹小涵这个人证。而且邹小涵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医生已经给她开了证明,她的话恐怕不能成为证据……”   几个人正说着,一个白衣女人突然敲了敲古傲办公室的门,淡声问道:“古检察官在吗?我有事想找他。”   “你是?”几个人诧异回过头,眉一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大会上主动承认邹宗生情妇的那个女人么?   白衣女人摘下脸上的墨镜,朝办公室里走了进来,白皙的瓜子脸,飘逸的长发,一脸娇柔,美丽的大眼睛里却闪动着坚毅,“我就是邹宗生的情妇,这次我来,是想做人证,然后自首。”   ——   入秋以后,天短下来。太阳西沉的速度加快,散余下的一些时光碎片遗忘在窗外高树的枝叶上,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往地上飘落着。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辆黑色小车在车流里疾驰着,带过一阵疾风,在车阵里穿梭。   路旁,路灯一排排亮了起来,检察院的车也往这边过了,准备前往公安局。   黑色小车忽然朝这边冲过来,‘嘎’的一声横在警灯闪烁的检查车面前,扫起地上的一大片叶子,吓走了几位刚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大妈。   衬衣领口被扯开、一脸胡渣的滕睿哲从车上走下来,走到检察车前面,锐眸微眯,什么话也没说,伸臂直接拽了车内的叶素素就往外面走。   他把叶素素拽回了自己车上,嘭的关上车门,上锁,面色铁青,对那几个震惊中的检察员冷道:“她不是林雅静,你们不要抓错人,她的事让我来处理!”   “可是滕市长,她自己承认是邹宗生情妇……”几个人从检察车上冲下来,想挽回,觉得新市长不该干扰检察院的事,得等他们的古检回来再做定夺,“她自己要自首,我们才决定送她去公安局!现在公安局那边已经准备接人了……”但滕睿哲的车却已掉个头,扫起一片落叶,疾驰而去!   “滕市长!”几个人追了几步,眼见无果,不得不返回车上,改为前往市政府,“这件事本来与滕市长无关,怎么会半路杀出一个滕市长?色是刮骨钢刀,酒是惹祸根苗,滕市长这次只怕是在犯糊涂!这个嫌疑犯都已经承认自己的罪状了,滕市长若是出手干涉,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我们也阻止不了!”   然后当他们追到市政府,政府办公大楼的灯都熄了,表示没有人在,滕睿哲带着叶素素去了其他地方,并没有回这里!叶素素的自首,就这样以滕睿哲的干涉和愤怒,胎死腹中!   ——   黛蔺睡得好好的,突然从床上一坐而起,额头上沁满汗珠,一双惺忪的眼睛,眼底尽是噩梦的影子。   旁边正在照顾俩孩子的古傲担忧看着她,不明白她梦见了什么,脸色变得那么不好看,心里却又有些明白,倒了杯凉水给她,“今天你玩的太累了,喝完水再睡一会,争取睡到明天早上再醒。明天我们去游颐和园,天坛……”   “古傲,邹宗生情妇的案子是不是快提上日程了?”黛蔺突然问道,用手背轻轻拭了拭洁白额头上的汗珠,掀被站起了身,哑声道:“检察院那边不是给你传来消息,说邹宗生情妇自首了?但我刚才却梦见,滕睿哲把那个女人拉上了自己的车,发了很大一顿火,责怪她不该来自首,因为那个前来自首的人是叶素素,他捧着叶素素的脸大声的吼说,苏家的那些事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我像编故事似的,清清楚楚梦到了他的脸和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感觉自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了预知。”   古傲闻言苦涩笑了笑,望着她汗湿的洁白脸庞,眼底闪过一抹唏嘘和心疼,“这个我不知道,检察院的同志没给我请示,只说有女人前来自首,所以可能是你想多了。黛蔺,你是不是想回锦城市?”其实晚些回去也好,哎。   “如果正式开庭,我便回去一趟罢。”黛蔺转过头,也看到了窗外的太阳西沉,秋风天短。 ☆、慕夜澈出现!   几天后,锦城市最高人民法院的一通电话将黛蔺从北京传回锦城市,法庭要求她作为受害人出庭指认滕韦驰,一一交代滕韦驰的所作所为,并出示呈堂证供。   但在下飞机,重新踏上锦城市这片故土之后,她才发现滕睿哲与叶素素在一起约会的照片被人拍了,闹得全城皆知,各大媒体网络都在报导。   此刻她拖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看,发现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这两人的报导,标题为‘新市长与前任市委书记的情人旧情复燃,叶小姐到底该委身于谁?邹书记还是滕市长?’,一番批驳与讽刺,把叶素素的一女侍二夫事迹,新市长的不检点私生活,添油加醋的报导了一番,明显是有心人故意报复,大力渲染。   而这个人,除了苟延残喘的滕韦驰,还会有谁?   她瞥了一眼,正欲离去,一个高挑男子突然拖着行李箱从她面前横穿而过,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鼻梁上戴着眼镜,白净脸庞,斯斯文文的,却不太绅士的往她前面横穿,形色匆忙。   于是正迈步往前走的她一下子就撞上了,手上拎着的盒子嘭的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瓷瓶幸运的摔成碎片。   而更可气的是,高挑男子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似乎不知道把她的东西给摔了,经过身边的时候,还把她的行李箱给撞了一下!   “站住!”身后的古傲也在皱眉,把左手的妮妮快速塞回黛蔺手上,几步上前,挡到男子面前,“你好像撞到人了!”见过无理的,还没见过这么无理的!   “这个我知道,但我真的赶时间。”仔细瞧去,只见男子额头上全是汗,眼镜后的一双狭长眼镜布满焦急,什么人都看不进眼,“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以后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得赶去开会……”   “急成这样是要开什么会?把人撞了还开什么会!”古傲不悦截断他的话,瞥一眼他的胸牌,再瞥一眼外面前来接机的几个政府职员,冷冷笑了笑,“原来是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新议员呀,慕市长,久仰久仰。不过你既然是人民的公仆,是不是该先把人民的事给办了?刚才你有专属通道不走,非要来这边抢道,睁着眼睛都能把人给撞了,是不是应该先道歉,再去开会?不然开这会还有什么意义?”   “兄弟,我是真的赶时间,一场非常重要的会,绝不能迟到,你谅解一下。后面的事,等我开完会,咱们再好好谈,啊?谅解一下……”男人恳求的看着古傲和黛蔺,想伸手来拍拍古傲的肩,让他们体谅,但被古傲不爽的避开了,目视前方,勾唇冷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像我们锦城市昔日的萧秘书?同样是一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鼻梁上戴一副眼镜,瘦长俊逸,一眼望去就是温润男子。但你却因为长时间给领导办事,也学了几分领导的口吻,想越俎代庖了。”   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想不再理会,拖着箱子离开。   而旁边的黛蔺听古傲这么一说,也发觉这男子的气质的确像萧梓,文质彬彬的,像一块漂亮的玉,却没有棱角。她听明白了古傲的言下之意,又仔细看了看男子的脸,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这位男子不是被调过来接替李市长之位的慕先生啊,而是其身边的一个机要秘书,可能由于慕先生有事,情势所迫,想代替领导开这个会,古傲正在阻止他冒这个险。   不过古傲是怎么知道男子只是秘书的,还敢拿萧梓来做‘榜样’?如果人家真是大领导,他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一个市政府的市长有好几个,随便一个都能压他这个检察官,检察院里又有检察长、副检察长,无数个检察官,检察长若被市政府施压,那他这个检察官之一就只有玩完的份。得罪人也不是这样得罪的,还拿萧梓出来开涮,哎。   她用手拨了拨他,“我们走吧,别管人家的事。”   古傲没动脚,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慕少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我现在就想看看这个秘书怎样向前来接机的人自我介绍是慕少,然后被接进市政府。呵,胆子真够大的,领导也敢假扮,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怕是太想过过这把做领导的瘾,又或者是他家领导忙得实在没时间,才让他这个秘书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点子,太低智商了。”   黛蔺望着他想了想,又望了望他怀中的谦谦,再望望自己怀中的妮妮,见两个小宝贝儿正用黑葡萄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更加坚定自己不管闲事的决心,“宝贝们,我们自己走。”   把谦谦从古傲怀里接过来,行李留给古傲拖,道歉赔偿的事也留给他去解决,自己先回去歇一下了。   其实出去游玩的感觉挺好,心头的包袱一下子卸了不少,身心轻松,犹记得几天前的自己还是一副病怏怏、死气沉沉的模样,哪儿都不想去,心头一片灰蒙蒙,现在重回故土,感觉哪里都是阳光。   既然是阳光,那就多呼吸一点吧,玉有千年,人生却几载?短短数载,应该快乐。   她抱着两孩子坐上古妤开过来的车,不管古傲了,打算离开机场。   而古傲也不追,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机场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是一个半头银发、容光焕发的老人和几个黑衣男子。当然,老人不是滕家的老爷子,而是一个比滕爷爷年轻几岁的半百老人。   老人的衣装简朴却不廉价,面目清癯严厉,双目锐利,是坐政府的车过来的,一进厅就被几个人护送着,不让旁边的碰到挤到,被称之为‘慕书记’。   于是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为这位慕书记让道,以为慕书记是亲自过来接儿子的。   岂知老人走到那位赶着要开会的年轻男子面前,一把扯下他的胸牌,一声暴呵,“这简直是荒唐之极!你还真打算顶着这副模样去开会?马上让夜澈赶回来,无论多大的事都给我赶回来,这不是闹着玩的,立即给我飞来锦城市!”   而旁边的秘书和保镖则纷纷把人群疏散,不让大家拍照,也不让大家围观,在方圆五里内严防死守,谁也不准干预国家公务。   “慕书记,慕市长他……他遵从您的吩咐,正在相亲。”男子扶了扶眼镜,对老书记心虚的嚅嗫出声,并小退了一两步,“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您介绍的国家反贪局局长的千金,慕市长他结束今天的公务之后,马上就去赴约了,不想让您失望,所以……”   “所以他就故意选在锦城市召开大会的日子去相亲?”老书记把手中的胸牌狠狠砸到地上,气得胡子都在轻微的抖,“他原本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就因为我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他就开始与我反着来?!马上让他过来,如果这一次大会他缺席,他以后就不用来锦城市赴任了!”   “书记,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慕市长把手机都关机了,而且就算现在找到了他的人,时间也来不及了,从北京飞来这里需要几个小时……”   这边正吵着,附近不远处的机场咖啡厅里,一个男子靠窗而坐,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他用报纸挡着脸,修长的手指半晌都不曾翻动一页,不知是看的太认真,还是在想别的事,只可看到他颀长的身躯和那双漂亮的手。此刻,窗外的秋阳暖暖投射进来,照射在他乌黑的发顶和耳朵上。他的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地艺术品。   “慕部长,哦不,应该是慕市长,我给您加咖啡。”他对面的局长千金端起咖啡壶,温柔笑着,想找一点话题,“您来这里度过假吗?您执意要来这里见面,我还以为您是要带我在锦城市转转。不过选在机场咖啡厅见面还挺有意思的,也方便我们坐飞机回北京。”   男子听着这个‘您’,皱了下眉。‘您’是敬称,但用在与她年纪差不多的他身上,就显得忸怩作态了。   良久,他放下报纸,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然后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着女子说话,似乎对女子的每一个话题都有兴趣。   女子又说了句什么,他便微笑了,也不急着咽下他嘴里的咖啡,先反馈给女子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然后静静咽下。   此刻不管女子说什么,他总是静静聆听,从不插话,用一种深邃却带一点坏坏的目光注视过来,非常绅士,却光明正大的暧昧,激光式的抚摸,让女子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们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半个钟头了,这位因眼光过高,以至于高龄待嫁的剩女千金挖空心思的找话题,想与男子擦出一点火花来,不肯轻易放手;无奈男子只是温润的笑,从不看腕表,对她的每一个话题也感兴趣,目光专注,但那双迷人清俊的眼睛里就是没有火花,让她干着急。   她正想着就这样拖下去算了,拖着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子,耗到明天也愿意,绝不让他走,正这么想着,这个绅士的男子突然对她笑了,目光坏坏的,火热得让她颤抖、缺氧。   她的身体一阵亢奋,终于如愿的把手伸了过来,覆到男子那双大手上,眨了下媚眼。   男子便又是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   她则从皮包里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房卡,一边放电一边把房卡缓缓推过来,双唇微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在房里等你。”站起身,回过头,舌尖上卷舔砥唇瓣,挑逗的看着男人,然后总算扭着臀部离开了。   她一走,男人便拿着西装外套起身了,往大门口大步的走,却在经过一个用放荡目光盯着他的女人身边时,陡然停步,退回来,坏坏一笑,将手中的房卡推至女人面前,接受她的性暗示,“来这个房间。”,潇洒走出去。   然后等走出去,他将西装外套快速穿上,开启他的私人手机,“相亲已结束,易峰你将我的车开过来!之前是与老头子玩游戏,现在,我们去锦城市的市委开第一场大会!”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机场范围,一边望着锦城市湛蓝的天空,扬唇冷笑。原本他在北京待的挺好,仕途平坦,身份和政治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稳定下来了,却随着锦城市前任书记邹宗生的落马,中央将家父调往锦城市,担任新一任的市委书记,然后父亲从中作梗,将他这个儿子也调了过来。   所以这一座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不太喜欢这里。或者说,他不太习惯这里。他在北京养成了时而步行,不整天坐车的习惯,因为只要一来到世俗的大街上,混入人流之中,他就会感到一天之中少有的解脱和轻松。   然而在这里,只有陌生。   “慕市长,总书记已经带着人过来机场了,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还在机场……”   “那行,你就留在那里陪他,我让市政府的配车过来。”他稍稍拿开手机,准备走过马路,彻底甩掉身后的那两个女人,谁知前面的出道口突然冲出一辆小车,似乎是司机料定前方没人,转出地下出口就加速,然后眼睁睁看着车子往他身上撞,拼命转方向盘……   他扭头看着,已是躲闪不及,心想这就是锦城市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让他被车撞,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谁知这车在距离他双腿2公分处硬生生停下了,喷出一大股热气!   然后一个女子尖叫着下车来了,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就往这边跑,以为撞到他了,喊他‘先生’,车里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然后又有一个女孩抱着孩子从后座上下来了。   他惊魂未定,心跳飞快,却在看清后座上那个女孩(黛蔺)的脸后,脸色陡然微变,双眸变得灼亮,紧紧盯着这个年轻的女孩!   ——   黛蔺出机场后,原本坐古妤的车坐得好好的,正在车里哄两个宝宝睡觉觉,小车却陡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他们母子仨撞飞到挡风玻璃上,吓出一身汗,好在她系了安全带,用手抓住了安全扶手,才险险躲过一劫。   此刻她把谦谦妮妮紧紧抱怀里,哄宝宝不哭,也跟着torn下车来了。torn在前面跑,大叫着朝那男子跑去,她自己则一手抱一个宝宝,急出一身香汗。   现在一双儿女又在比赛哭了,一定是刚才受到了惊吓,被磕着了,张着一张粉色小嘴就哇哇的哭,委屈的看着妈妈。这是什么世道啊,坐个车也能被吓到,差点出车祸了,可怜他们才出生一个多月,呜呜。   黛蔺左哄哄右哄哄,纤细的手臂被抱得不是一般的酸,却还是哄不好,只能抱着宝宝们往这边走。但当她朝这边看过来,却发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灼灼的,让她不解的朝那边看过去。   男子见她对望过来,目光也不躲闪,对她微微一笑,绅士的打了个招呼。   古妤则在大呼小叫,抓着手机要打120、122、110,抬头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个绝世美男子,稍稍愣了一下,飞快的把120给挂断了!现在好像没出什么事呢,美男子好端端站着,还对着她身后微笑,应该不需要打120!   她一只手还焦躁叉在腰身上,一手抚额,在原地不安的转了两步,抬眸,看着美男子抒出一口气,“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请交警同志过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随时有时间。”   男子看过来,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名片,没有立即去接,只是看着,唇角勾着一抹温润如玉却阳光妖孽的笑,然后拿出他正在震动的手机,淡淡放在耳边,“是我。”   “慕少,告诉我,现在来我房间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一进来这个房间就与我厮打起来了,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尼玛,到底谁抢了谁男人!喔,我不是骂你慕少,我是骂这个妓女……”话筒里传来某千金的女高音,以及旁边另一个女人的厮打声!   他听着,并不出声,笑着挂断电话,重新看向古妤,“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有什么赔偿的需要,打给我。”他把古妤的手轻轻托起来,修长的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犀飞利名笔,在古妤那柔软的掌心写下一组号码,然后再扬唇对黛蔺友好一笑,优雅离去。   古妤则轻轻咬着唇,小心翼翼注视着掌心那几个遒劲的数字,一时木化了。这个男人的牙齿真漂亮,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一直在微笑,目光温润,尊重女性,而且有两排洁白清新的牙齿,性感到了极点。   她把掌心的号码拽起来,转过身去跟男人说话,“喂,你先别走,让我打一下这个号码……”但男人已经步过马路,迈着长腿缓缓离去了,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让古妤望而生叹。   黛蔺抱着两宝宝朝这边走过来,“torn,你认识他吗?”她把哭闹中的妮妮递过来,让古妤赶紧帮忙哄,不然小丫头这脾气又犟起来了,非得吵翻天,“我们先去趟医院吧,我怕你刚才把自己给撞了。”   古妤连忙把那组号码抄写到自己的名片上,收好,这才快速抱过哇哇大哭中的妮妮,在原地转了转,一边哄孩子一边笑道:“黛蔺,我怎么感觉刚才那美男子认识你?他看你的目光跟看我的目光太不一样了,明显有颜色和热度,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妮妮,咱们妈咪的春天来了哟,有个绝世花样美男对咱妈咪一见钟情了。噢、噢。”她教小宝宝说话,笑得更带劲起来。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我倒觉得他拿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古妤你。”轻轻笑了笑,抱着谦谦往回走。带着两孩子的奶妈能让人一见钟情,说明那男人没见过女人,或者眼睛被那什么给糊了,不太正常,需要换眼镜。   “让我撞豆腐吧,还色迷迷。”古妤哇哇大叫,抱着妮妮坐回后座上,把谦谦也抱过来,“剩下的路就让你们的黛黛妈咪开车载我们吧,古妤妈咪的车技不太好,怕又让宝贝们受惊。可怜的宝贝们,出生才一个多月呢,古妤妈咪怎么忍心让你们接二连三的受惊……”   于是剩下的路,由黛蔺代为开车了,一路走一路逛,总算到了家。   但回到古家后,有个不算好的消息传进她耳朵了,那就是——给她签字,同意她以非公务员身份进机关的李市长被调走了,于是暗中挤兑她的同事们开始告状了,告她没有文凭,占了别人的名额,靠走后门进来的。也就是占了他们家亲戚的名额,让他们没法把自家人给弄进来。也就是不给古傲面子,暗中举报,觉得她的尾巴太好揪了。首先,她没大学文凭就能跟在古检察官身边,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去打扫厕所还差不多。   她听着古妤讲的时候,正靠在沙发上喝茶,笑了笑,没什么反应,把一杯水喝了一大半。最近她感觉身体不太好,如果那些针对她的人不再找她的麻烦,肯放过她,她就带着孩子在古家养身体吧,然后搬出去。   “我最近进检察院也是为了玩玩,放放假,但长期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还给我哥带来了麻烦,所以我向有些跨国大公司投了求职信,准备过回朝九晚五的生活。”古妤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同样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半躺着,把果汁杯端在阳光底下轻轻的晃动,“我想以我的资历,进一家实力雄厚的美资企业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有些怀念以前跟在滕总身边的日子。毕竟以前我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私人公司还没有上市,还在发展中,我一直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加班,忙着应酬,从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虽然他后来把公司卖掉了,让他的主力团队进入滕氏,并给了我很大一笔分红,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怀念以前的公司。”   黛蔺静静听着,把目光放在窗外的遥远天际,并不回话。原来古妤或多或少也是喜欢滕睿哲的,与多年前的她一样,知道他发展公司辛苦,日夜操劳,无法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经常上健身房,但并不能保证一日三餐,总是在应酬,最初的时候还胃出血……可知道又怎样呢,那是滕睿哲他自己选择的人生,他愿意,她人就无法干涉左右。   “黛蔺,你知道吗?其实滕总的根基在他最初的公司。”古妤从沙发上坐起来,思虑一开,便如泉水外涌,止不住,注视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感伤,“公司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投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从最初的一个小公司到最终的上市,就如同一棵小树已经长成了大树,不再害怕风吹雨打。然后他把公司卖掉,用这笔巨资给邹小涵在美国培育一个黑孩子,让邹家彻底死心,并且他随时可能被美国政府追查,被滕韦驰反咬一口告上法庭,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哎,其实他放滕韦驰出来,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患,让这个疯子随时反扑。而这一次的庭审,如果我没料错,滕韦驰一定会玩花招,来最后一击,并不顾及兄弟之情……”   她顿了顿,目光里并没有黛蔺的影子,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脸愁容:“虽然后来滕伯父把滕氏交与了他,他也弃商从政,坐上了新市长的位子,可仔细想来,他在位的时日并不长……”   黛蔺扭过头,不解的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古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帮滕睿哲说这番话?却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里,把担忧与依恋全写在脸上,又变成以前那个跟在滕睿哲身边的torn了。   她不忍再看,轻轻别过眼。   古妤却突然倾过身,抓着她的手认真问道:“黛蔺,如果有一天滕总一无所有,入狱坐牢了,你会放下对他的恨,重新接纳他吗?不要计较他与叶素素的这些事,就当是他在与叶素素分分合合这么多次之后,彻底来了个了结。然后从此,睿哲哥哥就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你以前追着睿哲哥哥跑的时候,他也与叶素素在一起的,对么?那个时候你都不在乎,还是喜欢他,那么现在又何不再试一次?”   黛蔺定定看着她,沉默着,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目光渐渐笑起来:“首先,滕睿哲名利双收,美人在怀,并没有坐牢;其次,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所以,torn你若是舍不得你的滕总,就自己回去他身边,与叶素素请示这番话,不必扯上我。”   她站起身,把沙发上的几个抱枕摆好,刚下飞机的身子显得很累,“你的笑话我听完了,现在去楼上躺一会。明天庭审完,你帮我搬家。”   “黛蔺,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滕总一无所有、坐牢了……不过,你搬什么家?”古妤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是让你搬出去……”   黛蔺走了两步,回头笑了笑,俏脸上一片疲乏,“你的笑话很冷,而我也不能一直打搅你们。我去睡了,帮我照看一下两个小家伙,一个小时。”她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无奈笑着,朝torn竖起一个手指头,然后拖着一副疲乏的身子上楼了。宝宝们,照顾你们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但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我就觉得幸福。等着妈咪养好身体吧,这样才有力气给你们喂奶是不是?妈咪不相信倒追回来的爱情,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亲情常在,呵。   ——   在滕睿哲把叶素素拉出检察车的第二天,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就被人拍出来了。虽然叶素素模仿明星大牌的装束,从来是以一副蛤蟆眼镜遮脸的模样示人,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但只要被拍到侧影,报导上也会特意写上她的名字。   于是她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与邹宗生、滕睿哲的名字划上等号。而奇怪的是,北京大会那天邹宗生情妇曝光,情妇自供名字为林雅静,今天却被写成了叶素素,明显是针对叶素素而来。   滕睿哲动用关系,把很多报社和网络上的报导都压下去了,但还是有几张他们在车里的照片流传了出来,模模糊糊的,但特意标注是滕市长与市政府办公室的某位叶秘书。   此刻,滕睿哲把报纸放了,俊脸并无明显情绪反应,扭头静静望着车窗外,在去市委的路上。前面的司机喊了几声‘滕市长’,他没有应,剑眉紧琐,原来是在想自己的事。   “滕市长,市委大院门口已经到了。但有辆车突然无理的抢在了我们前面,抢着过哨卡,车牌是京,应该是新来的慕市长……”前面的严秘书扭过头,确实是被这辆车的车主气得冒火,“领导干部需要注意形象!尤其是在开大会的时候,抢着过哨卡不是让门口的哨兵和人民看笑话吗?又不缺那一分钟!这位司机太不懂规矩了,简直在给自己的领导难堪!”应该是不给滕市长面子。   滕睿哲淡淡看过来,“无需计较,过去吧。他可能是赶时间。”并没有降下车窗,直接过哨卡进入市委大院,开上那条黄金榕大道。   他此刻在意的不是这位从北京调来的慕市长,而是这座熟悉的大院。曾经有很多事,就是从这座大院开始的,他第一次见到出狱后的黛蔺,就是在这里。那时她裙子上染了经血,瘦瘦小小,早已不复她几年前的娇俏红润,正在被她的一班同学嘲笑,柔弱得让人心疼……   他平静望着窗外,俊脸上却微微有了情绪变化,心里如潮。   ——   慕少爷对锦城市新上任的滕市长其实早有耳闻,听说是靠关系选举上来的,所以滕市长这种情况,算是在中国政界开了先河。   所以他被调来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最感兴趣的人就是滕市长,看看这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是怎样与一群老干部共事,又是怎样在政界快速适应与成长;   其次则是他在机场偶然撞见的那位女孩,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如这座陌生的城市、父亲给他安排的新相亲对象、门当户对的那些事,则兴致缺缺,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提起他的兴趣。   以他的条件,如果说他找不到女人结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那是开国际玩笑,他拒绝掉一个,数以万计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让他难以招架。   那么老头子为什么执著的要他相亲?   原因有二:一、老头子要求门当户对,水涨船就要高,他是书记的幺儿子,她就要是与书记身份不相上下的千金,这样结合之后,比较有共同话题。于是相亲对象,全部是名门之女……   二、老头子想抱孙,想慕家有个小bb,而且要求是名门与名门的结晶,这样质量好,然后趁老头子现在还有力气,好好培养。   说实话,看多了那些拥有良好教养的名门小姐,他突然很害怕结婚。你想想看,你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吃饭的时候,因为教养问题不能说话,不能动,更要一个小时吃一顿饭,五分钟去一趟卫生间补妆,那是什么感受?   难道她们的人生只分为两种状态,静态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动态是‘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虽然女子拥有完美的妆容和良好的教养,是对男士的一种尊重,但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愿意花时间过来与你相亲的男人,是不是更愿意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呢?   当然,反贪局局长伯伯家的千金是另一朵奇葩,饥渴猛女型,太真实了,是男人都扛不住。   “慕市,刚才我们好像抢滕市长的车道了,抢在他前面过了哨卡。”易峰易秘书朝后视镜里望了望,又扭头去看他后面的领导,正要再说句什么,却发现他们的领导在看报纸,报纸头版是奥巴马的头像,恰恰就遮住慕市长的脸了,仿佛奥巴马在对他微笑。但奥巴马绝对不会拥有这么一双白皙干净漂亮的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车走在了前面,就不算迟到,至少比滕市长早了那么一分钟。”易秘书又道,笑了笑,“慕市您还真是神速,相完亲还能及时赶过来,比任何一位领导都要早到达会场,呵。”   但他的领导只是看报纸,没有嗯声,神情非常专注,态度非常严肃。   一会后,各位领导在摄像机前一一入场就座,滕睿哲与这位新来的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其次则是其他副市长和萧梓。   萧梓与这位新来的年轻市长握手,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组织调个新市委书记过来,还顺带一个年轻的副市长。这下好了,锦城市市委里不仅有他和滕睿哲这两个年轻干部,还有另一个慕书记的幺儿子了,新生力量占据市委的半壁江山,不怕老领导们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说养出来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努力,同样养出来一个官宦世家,也需要代代为官,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如果两代为官,那下一代必定为官,这就是官宦之家;如滕家、慕家,以及他萧家。唯一区别,就是做官的大小。有人可以是科长、处长、局长、副市长,也有人可以是省部级的市长。   而副,就是非正的意思,起到辅助作用,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没有实权的。虽然几个副市长分管不同的领域,但除却常务副市长和在位多年的副市长,其他相当于摆设。   常务副市长在市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代为执行公务,行使市长权势;树大根深的老副市长则可以诧叱风云,为随时接替市长之位做好准备,甚至有时不必给新市长面子,拿权势来压人;而只有他这个萧副市长,一没权,二没势,举步维艰。   慕夜澈微笑着看萧梓一眼,觉得这男子确实比他还温柔,文质彬彬,身上没有太过扎眼的霸气,却有一股玉一般的气息,让人感到舒服。他忽然觉得,这男子与机场那女孩还蛮般配的,一个像邻家哥哥,一个像邻家妹妹,外貌上登对,气质上也相近。   不过听说这位萧市长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他微微一笑,落座,稍稍转头,看向另一个冷峻鹰隼的男子滕市长。传说中新市长性格孤冷,不太好相处……而且刚才他不小心超了滕市长的车,只怕第一次的见面不会太融洽,至少不会像与萧副市长见面那样融洽。   滕睿哲早已落座,知道他身边坐的这位是新调来的慕副市长,就是在市委门口抢道的那位。不过既然这位新市长没有迟到,那他就不必与这位从北京来的新同事计较,应该尽地主之谊,让这位新同事先在锦城市适应适应。   他侧首对慕夜澈稍稍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起身,准备上台致词。   慕夜澈也回以他一笑,然后双目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宽背后躺在椅背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会场,似乎在认真开会,实则漫不经心。   来锦城市并非他所愿,所以过不了多久,他会回去北京的,不会在这里扎根。所以这一次就当是基层走访,帮信访办公室办了次事。   ——   滕韦驰的案子开庭在即,黛蔺出庭了,邹小涵被看守员押了过来,滕睿哲也过来了,滕家所有还在的人都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与上次的离婚案大有不同,因为上次的案子,邹小涵见证的是滕睿哲与苏黛蔺的相爱相守,以为他们会结婚,然后白头到老;但这一次,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她见证的是两人的形同路人。   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自顾笑着,总算在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   她早说过,滕睿哲对苏黛蔺的爱有点不正常,怎么会有人讨厌死一个人,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爱上?如果真能这样,那睿哲为什么不会爱上她邹小涵?   所以说,一切是镜花水月,滕睿哲不过是在与叶素素玩分手的这段时间,寂寞了,不甘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才会转而倒追苏黛蔺。现在正主儿叶素素回来了,那一切就成了浮云,苏黛蔺还是从前的那个苏黛蔺,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摆脱不了被男人甩,被男人玩的命运。一切不自找的么!谁让苏黛蔺你当初在滕睿哲与叶素素交往好好的时候,仗着自己‘刁蛮任性’,‘小女孩不懂事’,硬是插足进去,还钻窗户爬上睿哲的床!   现在活该了吧,当初你破坏人家,人家现在就玩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当初是你死缠烂打做第三者,欺负正主儿叶素素,那就一辈子洗不掉这个罪名,丢你爹妈的脸!   她哈哈疯笑着,睁着一双分外清醒的眼睛,很想对不远处的苏黛蔺说:你也别再指望男人能回头了,其实你比我邹小涵更加不堪!怎么说你还生了孩子,带着拖油瓶,结果呢,睿哲不是同样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不爱呀!他对你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算你用身体诱惑他,让他一时意乱情迷,在床上痴迷你,也清除不了他当初对你的厌恶!你是不记得他当初多么想一脚把你踹开的模样了,那神态,那眼睛,就想把你这小妖精给糟践了,让你没脸再纠缠他!花店着火之后,他不是把你掳到山上,差一点把你给破身了么?   现在他得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给糟践了,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愧疚了。男人嘛,凶猛残忍动物而已,可以在床上温柔疼爱他所爱的女人,也可以在床上羞辱他所厌恶的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可以碰你,但是绝不对你负责。如果现在他不再愧疚,不再挣扎,就说明他已经清醒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睿哲哥哥,那个毫无留情抓起你,一把将你扔出门外的滕睿哲,哈哈。   黛蔺坐在听众席上,见邹小涵一直盯着她看,又是笑又是疯,不得不回以一瞥:你邹小涵别在这笑我,当年我会走路的时候,你还坐你妈怀里吃奶。难怪长大后脑部残缺,与别的女人不大一样。骗过婚生了黑小孩还是个处,竟还在这暗自欣喜!我看你是这牢坐的太舒服,迫不及待想过一过出狱后的过街老鼠生活了!   “黛蔺?”古妤坐她旁边,见她瞥向了那边,还以为她在与那边的滕睿哲对望,轻轻笑道:“黛蔺,今天我是不会让你搬出古家的。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有必要再跟滕总谈一谈。你想想看,如果滕总只是一时迷茫,被叶素素的可怜样给蒙蔽了,差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结果守住了,发现爱的人其实是你,但又觉得这样做是愧对了你,背叛了你,没资格再与你在一起,却并没有与叶素素发生关系呢?”   黛蔺把与邹小涵对视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古妤,“你可以消停一会?”   torn料到黛蔺会被自己弄烦,耸耸肩:“当然可以。”好吧,她多事了。   而这边,滕家二伯对滕睿哲关押儿子的事非常恼火,决定状告到底,撕破叔侄的这张脸。滕韦驰在被告席上,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将苏黛蔺弄进监狱代为枪毙,冲洗黛蔺体内的胚胎,软禁黛蔺母子,以及与邹小涵做交易。   同时他也反着起诉滕睿哲在美国违法制造黑孩子,在海南关押他,并且进行软禁的罪行。   于是法官分别问黛蔺和邹小涵,有没有胚胎交易和代为枪决的事?至于滕韦驰的反告,需要先放一放。   黛蔺承认有枪决和被冲洗胚胎、被软禁的事,邹小涵则只是疯笑,继续装疯卖傻,就是不回答。   不过不管她回不回答,滕韦驰的罪名都成立了,邹小涵也继续服刑,可能会被转入女子监狱。   “法官大人,那滕睿哲做的那些事呢?他在海南关押我儿子!”滕二伯急着站起身,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就没有罪吗?”他扭头冷冷看着席上的滕睿哲,恨得牙齿紧咬,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个侄儿给毁了的!   法官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旁边的陪审助理代为说道:“被告一方所说的这些,需要上诉立案之后,本法庭才会受理!现在退庭!”   “滕睿哲!”于是滕二伯气冲冲走到滕睿哲面前,可能是因失去儿子伤心欲绝,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滕睿哲身上了,想一把抓住滕睿哲的衣领:“我知道是你疏通了法院的关系,才让法官不受理,我会上诉到底的,让你也得到报应,进去与韦驰做伴!”但被人拉了开,阻止他冲动行事。   滕睿哲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墨眸幽沉,笑了笑:“二伯,您应该先想想他当初是种了什么因,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他今天能从海南跑回来,然后拍照片给我制造绯闻,再来坐牢,也算给他留了一条命;几年后从狱中出来,他又是滕家风光的大少爷,不怕东山不能起。而且——”   他低下首,鹰眸微眯,看着面前这位曾经一度尊重有加的二伯,眸中闪烁冰冷寒光,“他在国外留学读研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智商极高的女子。两人在一起几年后,女子陡然回国,利用金主给她的钱,在做大事,也就是办‘兰会所’,涉黑杀人,与他断去了所有联系。于是他这才知道,他所爱的女人是别人的人,而且不爱他,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事。但这并不能让他死心,他就是爱这个女人,一直在寻她。他接近苏黛蔺、对付我,做这些犯法的事,其实都不是为了二伯你,而是为了这个女人。如果是为了您,他就该为了一家的和睦和完整,及时收手了。而不是让自己去坐牢,让二伯您老来无子。”   黛蔺坐在旁边,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感觉像在编故事。这个女子是顾依依么?但怎么看怎么瞧,顾依依都不像那种能被滕韦驰瞧得上眼的高智商女人。这种高智商,应该是指能研究原子弹的那种?除非兰会所还有幕后女老板,能像28岁的吴英那样,年纪轻轻就能集资成富婆,呵呵。   她站起身,随着人群缓缓往外走,又听到他冷笑道:“现在滕韦驰即将入狱了,您信不信,这个女人会出现在法院门口,并且是一身黑衣?”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说给她听,因为当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脸分明往这边偏了一下,以至于这句话是在对着她说,而且目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走,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继续往前走,走到法院门口,脑海里突然浮现了qq上的某张照片。   如果按照那个角度,当日滕睿哲应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与角落里的那个黑衣叶素素对望。那么……   她毫无预警的,陡然朝那边望过去,果然发现那个角落里,某个黑影快速一缩,黑色裙摆还在摆荡,一个黑寡妇站在那里盯着她。黑寡妇就是那么缩了一下,然后直直与她对望,眼睛里勾着一抹冷笑,丝毫不再躲闪。   她眉心一蹙,双眸变冷。这个女人不是叶素素还会是谁?   然而正当她这么想,白衣叶素素就出现了。原来叶一直就在庭审厅里,与滕睿哲一起出来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一张柔美的脸布满忧愁,犹如出水白莲,似乎有话对她说。   但被滕睿哲剑眉一拧,便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了。   顿时,黛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看到两人在她面前下台阶,已是丝毫不忌讳的在人前出双入对,然后安安静静坐到车里,掉头离去。   她看了一眼,然后再去看黑寡妇,却发现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黛蔺,我去取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将刚才一幕收入眼底的torn再也不敢在黛蔺面前歪歪唧唧了,连忙跑去取车,踩着高跟鞋悔思去了。好吧,从现在起,她支持黛蔺单身。   黛蔺从台阶上走下来,缓缓走着,发现有辆车与滕睿哲的车迎面而来,方向与大家的不同,是往法院里开进来的,车牌是京,缓缓开着,然后车主突然把车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对她礼貌的笑,“请问这停车场在哪?”熟悉的声线,熟悉的专注目光,让黛蔺发现自己竟然再次重遇这个用灼亮目光打量她的男子! ☆、温柔的慕夜澈   慕夜澈是来法院办点事,所以早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发现滕市长开着私家车与他擦肩而过,想必是案子已经审完,一切结束了。但令他没料到的是,他竟然又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女孩!   原来刚才站台阶上,与滕市长夫妇打过一照面的女子,就是这位女孩!   女孩这一次没有抱小孩,孤零零站在庭审厅门口,似在等人。乌黑如缎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而她也与他一样的惊讶,吃惊的望着对方,可能没想到会这么快再遇。   而他靠近她一点后,才发现女孩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芳香满怀,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一件浅色的长裙,在阳光的散射下仿佛弥漫着一股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让人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感觉。   于是他觉得她不应该被称之为年少无知的女孩,而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因为太年轻的女孩身上总会少了点什么,像个孩子,很难让异性真正动心,但女子的那双眼睛和身上的气息告诉他,她绝不是一个青春无忧的年轻女孩,而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尝过人生的辛酸。   “宝宝们还好吗?”既然双方都认出对方来了,他便下车,算是打声招呼,俊眸迷离,笑道:“你认识滕市长?刚才看到你站在台阶上与他们夫妇交谈。”   黛蔺勾勾被风吹在脸庞的发丝,双眸望向远方,“不认识。我朋友的车过来了,先走一步。”   面对如此耀眼的男子,她其实是自卑的,总觉得男子用这种异样的目光看她,是把她当成某个人了。而她更不想与一个陌生男子谈私人的事情,于是微微点个头,转身走了。   恰好古妤在这个时候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了,缓缓停到她身边,探出一个脑袋:“黛蔺,上车!”却眼前一亮,发现黛蔺的身后站了个颀长男子,正是那日在机场见到的那位绝世美男!   于是她飞快的下车,兴冲冲朝这边跑来,“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那号码我打过了,但对方自称是秘书,不肯把电话转接给你。你不是说那是你私人号码吗?怎么还是秘书代接?”   正往这边走的黛蔺一听这话,就知道torn又要与这位男子攀谈上了,于是不打算搭古妤的车了,走到法院门口拦出租。   下午她还要赶着搬家呢,昨儿傍晚去看的房,没怎么仔细找,决定先住着,再慢慢来。现在古家的保姆在给她照顾两孩子,等着她回去收拾行李。   于是她笑着给古妤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让古妤先办事,自己坐上出租车走了,急得古妤又转头来追她,急得气喘吁吁,“黛蔺,你先别走啊!等等我!我和大哥不会让你搬出去的,现在不住的好好的吗!”   身后的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笑道:“原来她叫黛蔺,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古妤踩着五公分高跟鞋追跑,毫不意外的咔嚓一声把脚脖子给扭了,哎哟一声往慕夜澈怀里倒,“脚……脚……我的脚,扭到了,好痛……”骨头都断了,哪还听得见男人问了些什么!   慕夜澈不得不伸手抱着她,眼见伤势不轻,连忙转身走回自己车上,亲自送她去医院。   而这边,黛蔺在回去古宅的路上接了个电话,检察院的纪检监察部门通知她去一趟检察院,据说是有人举报她了。   她想了想,想起古傲今天出去查案了,要去个几天,一两天之内应该不会回来。所以办公室的那些人开始闹了,揪着她的小辫子就不放,夸张的传言,检察院扫厕所的那些清洁人员都有本科学历呢!你什么文凭啊,专科不是,本科不是,党员更不是,竟然一进来就想拿三千一个月!   也就是说,这事给闹到上头去了,有很多人对古检察官的做法很不满,举报他利用职权进行越权办案,滥用私权!而签字的李市长又被调走了,人走权空,没人能罩住她了。   她悲催的笑了笑,决定接受现实,去检察院拿回她的东西。她早想过这样做会出事,毕竟她什么也没有,没有按照正常程序来,也没有伪造假学历,小辫子太多,一旦出事,就会连累到古傲,让他名声受损。所以死赖着不如早点走,也避免给古傲的政敌留下把柄。   于是当她到达检察院,她就被带去问话了。   几个小时后,她走在了路灯通亮的马路边,吹着寒冷的秋风。   寒冷的夜风吹拂她的发丝和裙摆,一阵比一阵冷,钻入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吐了一口热气。   刚才的问话就是审讯,让她赫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庭审。如果没有那一次庭审,没有那一次的人生污点,她可能就真的是党员,不怕人举报和说闲话了。   只是她真的爱这份工作吗?还是因为害怕被仇家追杀,躲到了古傲身边?古傲不可能,也没有义务一辈子保护他们母子吧?   她在寒风中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车快速往古家赶!差一点忘了今天搬家,如果再不搬,谦谦和妮妮这两小家伙要把古家的屋顶给掀了,不分昼夜的哇哇啼哭,古家的人陪着伤不起啊。   然后当她坐上车,她才注意到手机上有未接电话,因为审讯关机,未接电话是用短信提醒的,一个古妤的号码,一个陌生号码。因陌生号码拨打的时间排在前面,所以她先回拨了过去,对方嘟了几声就接通了,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苏小姐是吗?现在来一趟医院,古小姐的腿骨折了,挺严重的。那高跟鞋穿的有点高,又跑得太快,差一点把整个脚脖子给扭断。”男人的声音温润和煦,透着清亮,很好听。   “我马上过来!”   原来古妤在转身追她的时候把脚给扭到了,天!于是她让司机改路线,直奔人民医院!   但不幸的是,当她走到病房门口,一个枕头毫不客气的朝她砸来,传来古妤委屈的声音:“你不是搬了吗?还来看我做什么?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黛蔺一把接住那个枕头,不好意思的对房里的慕夜澈笑了笑,沁满细汗的俏脸微微透着苍白,朝古妤走来,“脚还疼吗?”   “你搬到哪去了?”古妤把脸一偏,埋在枕头里闷闷出声,像个孩子。   “torn,我……”黛蔺挨着床沿坐下,正要说话,身上的手机突然大响,铃声是设定好的,是古家的阿姨打来的。   “苏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两个孩子一直在哭,把奶水都吐出来了,而之前我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行李都收拾好,打包寄到您的新住处了,所以孩子们现在没有干净衣服换,我还以为您会很早回来……”   “我一会就回来。”黛蔺放下手机,担忧的看着古妤,“这位先生说你的伤很严重,torn,对不起。”   古妤从床上爬起来,不再与她闹了,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慕夜澈,总算肯和颜悦色说话了:“这位先生姓慕,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并陪了我几个小时,检查、拍片、等结果,帮我缴清所有的医药费。如果没有他,我只怕现在瘫在马路上都没人管了。”   黛蔺见她这么说,更加歉疚,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先走会害古妤扭断脚,“古妤,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扭脚……”   “好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鞋跟穿高了,一跑就扭脚。宝贝们现在在哭了,你快回去,我这儿有护士照顾呢,没事的。”她推推黛蔺,又对慕夜澈笑了笑,“慕先生,你开车过来的,顺带捎她一程吧。我这朋友晚上出门一定要有人陪,不然会招惹色狼大叔,被围困在巷子里。”   “torn!”黛蔺一声娇呵,整张俏脸都红了。这个女不正经的,怎能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这样说她!   慕夜澈则淡淡一笑:“与苏小姐的年龄比起来,我似乎也在大叔之列,就是不知道在不在色狼之列。”   “如果慕先生你是色狼,我愿意把黛蔺送给你,并且为你们证婚。”torn一边笑,一边煞有其事的为黛蔺操起心来了,哀叹了一声,“原本我还指望黛蔺能重回滕总身边,让滕总良心发现对黛蔺说一声‘对不起’,现在是没指望了,黛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被叶素素给抢走了,争都不用争,对滕睿哲彻底心凉。所以我希望黛蔺能找一个更好的,气死那两人,让叶素素知道,她留住的男人,心里一辈子都有黛蔺的影子。但黛蔺却比他们过的幸福!”   “呵,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会想着怎样气他们,而是让自己真正快乐,简单的活着。”慕夜澈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点点头让门外的看护进来照顾,自己走出去了,“我去取车,下次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见。”   原来在两人交谈间,黛蔺早已走出去了。她不喜欢听古妤反复提起从前的事,只有安静离开,进了电梯。慕夜澈是过来追她的,因为他从古妤的三言两语中大致听出了一些苗头,似乎是复杂的三角关系,担心这个女子会出事,得安全送她回家。   不管怎么说,他刚才答应送她了,就必须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但是当他追到医院门口,却发现他担心的这个女子很安静的站在月光下,唇齿间呵着白茫茫的热气,似乎有点冷,一边在伸手招车,并没有反应异常。   他放心不少,走到一边去取车,朝女子滴了两声,降下车窗:“上车吧。”   “我打车回去好了。”黛蔺摇摇头,婉言拒绝。   于是他主动把副驾的车门打开,绅士的微笑:“既然是受你朋友所托,那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送到家,而且我们是顺路,你可以帮我讲讲锦城市的一些风土人情。你相信么,我来锦城市的时间不到一周。如果没有gps,我可能回不了自己的家。”   黛蔺看着他友好的笑容和绅士的举止,听着他那句没有gps就回不了自己家,心头顿生暖意,坐上了他的车,笑道:“你家住在哪,周边城市么,怎的还用gps导航仪?”   “呵,市委大院。”男人低哑一句,声线低沉而清晰,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仿佛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都是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让人听着舒服。他将车缓缓开出车阵,驶进公路,不再说话。   黛蔺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影,忽然想起了萧梓。   男人微笑的样子,很像当年在车上刮她鼻子的萧梓,那样温柔和宠溺,专注的眼睛里只有她,只是比起萧梓,这个男人的身上除了温文儒雅,还隐隐透着一股霸气与棱角。他可以专注的看你说话,似乎对你的每一个话题感兴趣,偶尔回以一笑,认真沉默的模样仿佛有一种致命的磁场,让你移不开眼。但他也可以危险的眯起眼,一下子强有力地掐住你的脖子,或者拽你到他怀里。   “需要买东西吗?你好像没吃饭。”男人将车缓缓停在一商场门口,看了看腕表,“八点半,商场还没到打烊时间。”   黛蔺抚抚自己的肚子,这才发现它在叫,轻轻笑了笑:“嗯,我需要买一些小孩衣物和系兜,而且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她家宝宝的嗓子估计都哭哑了。   男人偏过首,清亮深幽的眸子蓄满好奇,微微一笑:“想不到,你有这么小的弟弟妹妹。”   ——   听男人这样一笑说,这下子换黛蔺诧异了。弟弟妹妹?原来在外人眼里,她的两宝宝是她的弟弟妹妹?   于是她柔柔一笑,没说什么,解开安全带下车了。这男人在说客套话,不想让未婚先育的她尴尬,所以一笑而过就好。   男人则耐心找车位,把车停好,不因只停那么几分钟,便违章停靠,阻碍交通,然后笑着走过来,与她并肩走在商场一楼,引来无数顾客关注。   当然,锦城市居民还不大认识他这位新上任的官员,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表,忍不住多看了一两眼。俊男美女嘛,谁不愿意多看一两眼,瞧这男子的腿多长啊,裹在那精致的西装裤里,似在走t台,优雅,而又霸气十足;这些女人们猜,别看男子外表斯文,笑容绅士,其实衣服底下一定有发达的腹肌,结实的身段……还有那高挑颀长的身材多棒,气质多好啊,你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时候,他还轻轻勾唇,回以你一笑,非常有礼貌。   至于他身边的女伴,看起来是稍微有那么点眼熟,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对她美丽外表的赞扬。现代社会,很少能找到不烫染头发,不在脸上动刀子,不化妆的年轻漂亮女子了。但面前这位,乌幽幽的长直发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脸蛋白皙,五官精致,天生天养的美女一个。   只见两人朝电梯方向走去,对一楼的化妆品专柜和名包专柜并不感兴趣,直接搭乘电梯上三楼,去了婴儿服饰专柜。   黛蔺并不挑品牌,稍微看了两眼,便取了一套男宝宝纯棉套装和一套粉色女宝宝套装,让服务员直接开票。   慕夜澈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眸打量这些可爱的宝宝服饰。不知道等他以后有了老婆孩子,会不会陪老婆来这里买童装?   说实话,陪老婆来这里给宝宝买衣服鞋袜的感觉挺好的,比一切让保姆秘书代劳要好。至少这样,他能感觉到宝宝的成长,知道宝宝该穿多大的衣服,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是不是又长个头了。老婆又是怎样为孩子付出的。   而不是一切都让家里安排好,他只负责做孩子的爸爸,让孩子喊他几声父亲。   当然了,现在想这些还为之过早,想得太远,他是看到面前这位苏小姐有感而发,想到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总要走上那么一回。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面前这位苏小姐是照顾弟弟妹妹,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就要照顾两个孩子。以后等她结婚,负担会更重。   “把票据给我,我去付款。”他伸出一只手,把柜台上开好的票据拿过来,对黛蔺淡淡笑了笑:“你在这歇一会,我去去就来。”   他拿着票据转身走了,引得女服务员伸着脖子又望了望,对黛蔺笑道:“你老公不仅人长得帅,也很体贴,真是个好男人。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很少看到有男人主动过来陪老婆购物的,一般都是女人和婆婆过来买,那些男人才不来这种地方,嫌无聊和浪费时间。你说给自己孩子买衣服有什么无聊的,能亲自过来给孩子挑衣服,就说明这个爸爸疼孩子……”   黛蔺坐沙发上笑了笑,“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朋友的朋友,顺带捎我一程。”然后把已拨通的手机放在耳边,对古家的阿姨柔声道:“阿姨,我大概十分钟后到家,麻烦您再帮我照看一下谦谦和妮妮。”   她这边讲着电话,那边的服务员突然瞪大眼睛望着商场走廊,然后丢下手上的工作就往外面跑,似一只兴奋的鸵鸟,与隔壁品牌的女服务员们交头接耳起来,喜得脸上红光乱飞,“你们快瞧是谁过来视察我们的商场了?一直听说我们这银泰要重新规划和修建,会有领导过来视察和走访,想不到竟然是我们日理万机的滕市长。他选在这个下班前的一个多小时过来视察,是想低调一点,不想引起轰动吧。想不到让我们碰上了,旁边陪同接见他的还有我们的总裁,经理,以及一些地市局的领导干部……”   几个女人脑袋挨着脑袋窃喜着,咋咋呼呼着,自己店里的顾客也不管了,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那一群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上级领导,指望能撞个好运,能被领导们提拔提拔,涨点工资也行,然后眼见领导们渐渐朝这边走过来了,便一哄而散,拾起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努力的表现起来。   “滕市长,这就是我们银泰三楼的格局,全部是童装,方便顾客集中挑选,理性消费,四楼则是男装和一些运动品牌,五楼是影院……”银泰的老总陪同各领导干部在这里走访,用手指着这一片童装品牌,对身旁的滕市长做请示,笑了笑,“如果将银泰规划到老三区那边,可能会流失很多顾客。滕市长,您看看这边……”   黛蔺正接完电话,见这里的女服务员一个个嘀嘀咕咕,一张脸兴奋得像打了兴奋剂,满面红光,眼角余光则齐刷刷往某一个方向瞄,根本没用心在工作,她便好奇了,忍不住探出一个头来,也往那边看去。   霎时,她看到了一台摄像机,而摄影师的眼睛也看着她,感觉怪怪的,可能是由于她坐得低,就那么四目对上了,把她的脸给拍了,也把摄像师给吓到了,尴尬到了极点,然后视野里还有无数双穿西装裤、皮鞋程亮的男性腿,明显是领导过来视察。   她意识到这可能是电视采访,连忙站起身,尴尬的笑了笑,看向这群领导。如果刚才她没有好奇探头,她就可以装作没看见,自己该干嘛干嘛。但偏偏她探出头来,让这些领导们看见了,所以身为市民,她应该保持该有的礼貌,站起来与领导们打声招呼。   然而当她扯出一抹微笑,准备对领导们礼貌的鞠个躬时,她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滕睿哲,滕睿哲早就看到她了,正用一双深幽的锐眸若有所思看着她,深黯的眸底里,一抹惊讶飞快的闪过,薄薄的双唇却浅抿着,表情淡漠,让她把笑容快速僵在了嘴角。   难怪领导们都好奇看着她,纷纷停住了脚步!她只不过是探个头而已,并不影响他们的视察工作,他们可以笑一笑就走过去。原来是他们的滕市长盯着她,所以他们也跟着好奇的看着她!   顿时她感觉氛围凝重,觉得领导们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于是看一眼滕睿哲,重新开始微笑,鞠个躬又重新坐下了。   身为市民,她该做的都做了,领导们你们继续视察吧,不要让我成为目光焦点,也不要采访我,我不想作为市民代表上电视。   滕睿哲见她不再理任何人,又见随行记者想采访她,想让她作为市民代表说说感想,他右手轻抬,把注意力给转过去了,“商场关门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去四楼看看。”   带着一众干部转过身,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走。   而这个时候,去给她付账的慕先生也回来了,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另一手拎着一个食品袋,俊脸上永远挂着那一抹温润的笑,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了滕睿哲,微微点个头,算是敬意,但不影响他们的工作,也不曝光自己的身份,朝黛蔺这边走来。   “付账的时候,顺便去别处买了点吃的,所以耽误了几分钟。这些食物你在车上吃。”他把香喷喷热乎乎的食品袋递给黛蔺,自己则拎着衣服纸袋,走出这里,“虽然我对地形不太熟,但车技还可以。我应该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到达古家,而这个时段内,你也可以吃晚餐,如果你不晕车的话。”   黛蔺对他感激一笑,已经把他买来的热饮拿出来喝了,并咬了一口蛋挞,吃得津津有味,“我已经在吃了,节约时间。”米饭套餐就在车上吃好了,她确实好饿,可以吃下整桶米饭了。   走在前面的慕夜澈回过头来,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能一边走一边吃,说是为了节约时间,轻轻笑了笑:“蛋挞只可以吃一个,剩下的那些等到吃完米饭套餐再吃。我认为米饭是主食,蛋挞热饮只是零食,不能跟主食抢胃部的空间。”   黛蔺早把蛋挞吃下肚了,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好吃,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慕先生的细心,让她心暖。她跟在慕先生身后走出了店子,无意中看到原本离去的滕睿哲又停住脚步了,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她和慕先生,双眉紧紧的拧着。   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她也没有看他,走去搭电梯,不断看时间。   坐到车上后,她在一旁吃饭,慕夜澈就在一旁认真开车,并取纸巾递给她。   她现在是妈咪,已不再是青春年少的女孩子,需要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身体也不能坏掉,不然两个孩子没有奶吃,也没有人照顾他们。   她的吃相不算太难看,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她不会介意在公众场合吃,也不会计较在陌生男人面前吃。唯一感到抱歉的,是把他的车里弄的到处都是菜味,会让爱干净的他感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污染了。   于是她把车窗打开,让冷风灌进来。   慕夜澈察觉到她的心思,给她把窗户关上了:“我自己也经常在车上用餐,没关系的。你这样开窗户吹,会把自己吹感冒。你看看前面的房子是不是古家?导航仪上显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黛蔺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古家不知不觉到了,古家阿姨正抱着两孩子站在阳台上等她,两小家伙也不睡觉,就等着妈咪回来。   ——   慕夜澈目送黛蔺下车,果然发现古家二楼阳台上,保姆抱着两小宝宝等待女主人回来,两小宝宝则在哭,嗷嗷的叫,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可爱极了。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绒盒,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两条漂亮的银质脚链,细细的链子上分别挂着两个小铃铛吊坠,成色非常好,看起来非常昂贵。而且盒子里还躺着发票,明显是刚刚买来。   他把发票拿了,将绒布盒子装回礼品袋里,再把童装纸袋拿起来,然后顺便把脚链礼品袋放进去了,递给车外的黛蔺,“苏小姐你进去吧,代叔叔向宝宝们问声好。”   黛蔺轻轻笑着,接过纸袋,却塞了几百块钱在他手里,“这是买衣服和食物的钱,谢谢你,慕先生。等我搬完家,再等您喝茶。”   她料定慕先生会不肯收这笔钱,所以塞到他手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再回眸一笑,表示感谢,进到古家院子里。   慕夜澈礼貌的回她一笑,看看时间,准备回家。忽见倒后镜里有辆车跟在他后面,似乎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顿时狐疑的扬起眉,将车停在古家门口一直没有走。   而这边,黛蔺已经上楼了,正把新衣服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突然掉出来,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拾起打开一看,立即皱眉,将绒布盒子放回口袋里,快速的给宝宝换衣服,又哄了哄,这才抱两孩子走出古家。   奇怪的是,慕先生的车还停在门口,车灯亮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正好,她把这份贵重的礼物还回去,不能收他的东西。   “慕先生。”她朝小车走近,敲了敲车窗,却发现车里没人,男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怀里的两宝宝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打了个小呵欠,准备在妈咪怀里睡觉觉了。   他们刚才哭累了,现在要休息了,请不要再吵他们。   “苏小姐?”慕夜澈在远处走了一圈,回来竟见苏小姐又走出来了,不免感到诧异,“你现在抱着两孩子搬家?”   黛蔺朝他走来的方向望了望,笑着反问道:“那边有什么人?慕先生你认识么?”原来他将车停在这里,是去见朋友了。   “单位的一个同事,恰巧碰上了。”慕夜澈也不骗她,双眸带笑,又多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你现在要去哪?也许我能再载你一程。”这个女子果然与滕市长认识,让滕市长视察完银泰马上就跟过来了,目标正是她,就是不知道两人现在是哪种关系?   黛蔺刚刚坐完他的顺风车,现在又岂敢再麻烦他,立即摇头,把那一双脚链也还回来了,“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过我代谦谦和妮妮感谢慕先生的好意,宝贝们,跟叔叔说谢谢。”   她贴贴宝贝们的小脸蛋,幸福的啄了啄。   谦谦和妮妮正要进入梦乡,才懒得理她,双目紧闭,香喷喷的睡着,白白的小鼻子里喷着奶香味。当然了,妈咪不是真要他们说谢谢,毕竟他们还小,不会说话,妈咪就是表达对叔叔的一种谢意罢了。还回礼物,说了谢谢之后,自己走去马路招出租车了。   但是出租车跟他们作对,每一辆都载客,就是不肯停。   黛蔺看了看地段,发现这里确实很少有出租车进来。因为这里的户主一般都有私家车,进进出出的很方便,根本不需要出租车。有时能搭到出租车,也是运气好,碰到回头车罢了。   但现在,她总不能抱两孩子在这里碰运气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谁知道会等到几点钟呢,那边的新房东也不会等人的。   于是她不得不坐回慕先生的车上,再麻烦他一次。   慕先生也不嫌麻烦,脾气很好,一直温润的笑着,认真的开车。   到达新住处后,慕夜澈望了望老三区的这片老房子,笑语道:“这里倒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了,四合院,一层六套,几家人住一起,什么都共用。不过地段很不错,靠近市中心。”   然后两人走进这合租的院子里,发现地上摆满了家具行李,两个年轻女子蹲地上整理,撅着屁股往屋子里搬,还在一边谈笑风生。而黛蔺被打包过来的行李,则被放在一边,似无人认领的主,被这两女人一脚踹过来,一脚踹过去。   “你们等一下!”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着自己那被踹得不成样的行李,“这间房是我租下的,你们这是往哪搬呢?!”看不到有行李包放在门口,还在用脚踹?   两女子闻声立即回头,冷冷笑了笑,走过来,双手叉腰:“我们可不知道这是谁的行李放在这挡道,只知道,我们已与房东签了合同,已经把房子租下来了!你若要争,就去找房东,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整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   “但这套房子是我先看上,并订下的!”   “那又怎样!”两女子嚣张起来,下巴仰的比天还要高,“我们就是多你一百块把房子租下来了,合同也已经签订了!你若要怪,就怪房东贪图那一百块呗!谁让你舍不得出钱,要在那一百块上计较!也不嫌丢人。”   “不是我在计较,而是你们在破坏规矩!”黛蔺皱眉,听出了一点端倪,“听你们刚才那意思,应该是知道我出了多少钱来租这套房子。而我之前也与房东说好了,先付一个月房租,后面两个月的再慢慢付清!但你们在明知有人求租的情况下,还是与房租签合同了,并且抢在今天与我一起搬家,所以,你们在故意针对我!现在不管我搬到哪,你们都会跟我抢!”   “没钱就别租啊,还先付一个月,你穷不穷酸啊!”两女人凉凉一笑,又是故意一脚朝她的行李踹去,行为嚣张至极,“别理她,我们继续搬!”然后自己搬自己的,肩膀撞过来,让黛蔺让道!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淡淡扫了地面零落的家具一眼:“既然两位当事人刚才说出了‘多出一百块抢租’这句话,出现了恶意竞争和雇主毁约的现象,那么明天或者后天,这里将会被查封整改,房产证的持有者将永远不得以出租房屋的手段,达到盈利目的!这两位小姐也要以恶意针对的罪名,去审讯室走一趟!”   两女人闻言连忙停步,恶狠狠回头:“你他妈谁啊?这关你屁事,轮得到你管?公安局是你家,还是法院是你家?”   “管的就是你!”慕夜澈剑眉微扬,双目轻轻的笑,却是危险眯起,“在这两天时间里,你们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或者试图逃跑!指使你们的人或许来头不小,才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口出狂言,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正是有了你们这样的蚂蚁,才抓得到他的把柄,让他功亏一篑!”   两女人这下子被吓到了,万万想不到会碰到政法部的人,手中的东西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只见得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定定看着她俩,轻笑道:“李局,我是慕市,明天带些人过来清查老三区这边,我帮你锁定了两个人,也许通过她们,你能破解另一大案。”   两女人撒腿就跑,却在跑出大门口后,被两辆小车左右围堵,车门一开,立即被拖到了车上,迎面就是保镖的一手拐子,让她们再也爬不起来,不敢再嚣张。   “将指使者的号码告诉我。”车上的冷漠男子背对着她俩,并没有再让人对付这两个嚣张女,而是让人取来了她们的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把某个号码多看了一眼。   ——   torn没想到叶素素会真的来看她,从病床上爬起,装作很痛的样子,抚了抚额,“不好意思啊,让叶小姐你跑这一趟了。”   叶素素提了个果篮,在她床边坐下,嗓音柔缓,开门见山道:“听说睿哲把公司卖了,也把滕氏转给了苏小姐,是吗?”防备的没有摘掉脸上的墨镜,就用这种方式面对滕睿哲昔日的秘书,柔柔笑道:“他一直不让我管他的事,我还是忍不住管了。”   torn听得暗暗一笑,把自己受伤的腿揉了揉,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跟了滕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的,当滕总说解散公司,我感觉很难受,感觉多年的心血和果实就这样被其他大公司给摘掉了。叶小姐,如果以后我和滕总有什么业务上的来往,请不要往心里去。我这辈子就把滕总一人当做我的老板了,其他人都取代不了。”   叶素素微微一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态度模棱两可,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说要走了,明显不肯接受其他女人的这种无理请求。   torn便‘哎哟’一声叫出来,突然俯下身子,说肚子疼,腿疼,哪儿都疼,“好疼,疼死了……叶小姐,快……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叶素素不得不拉回离去的脚步,怕她出事,匆忙按了床头铃,让医生护士过来。   torn便趁她按床头铃的空当,把她匆匆放口袋里的手机拉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被子里,凭感觉拨了一组号码,嘟了几声被人接通后立即挂断,制造通话的痕迹,然后在叶素素去躲闪医生护士的当会,飞快打了一条短信,“计划行事!”,朝那个号码发过去,删除留存,再把手机遗落在床沿,似乎是叶素素在被她拉扯之间不小心落下的。   果然,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护士在地上捡到了手机,问是谁的。叶素素拿过手机就走了,似乎很介意被人认出来,匆匆离开了。   而门外,一直有保镖保护着叶素素,当她不受任何干扰的回到住处,滕睿哲的车就过来了。   滕睿哲走进门,叶素素在洗澡,桌上早给他备好了宵夜,还点着浪漫的红心蜡烛,很温馨。   滕睿哲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眸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下,黯淡下来,然后把手机轻轻放下,双眸静静看着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   慕夜澈走到大院门口,发现那两女子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茫茫夜色中两辆小车逐渐远去的车影。于是他把目光放回苏黛蔺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对这戏剧化的一幕没什么好评价的,一切要看苏小姐的态度。毕竟刚才苏小姐也说了,这两个人在故意针对她,现在无论她搬去哪,她们都会跟她抢!   也就是说,苏小姐知道是谁在针对她,这是一段私人恩怨。   “慕先生你是不是要回市委大院?”走在他后面的黛蔺朝这个方向看了片刻,对刚才发生的事逐渐淡然下来,既不追究,也不计较,凝望慕夜澈的一双美目俨如夜空中的星子,明亮而镇定,“今晚我想回苏家,回我自己的家,只有回了那里,这些人才不会用这种理由来找我麻烦。慕先生,苏家离市委大院不远,我们母子想再搭一次顺风车,可以么?”   慕夜澈微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因为他也正想看看他们苏家还有什么人,打声招呼也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亲自开车将黛蔺载回了苏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陪她走了四个地方,对她也渐渐的了解起来。   首先这个女子认识滕市长,并且让滕市长很上心,连夜跟过来,然后她借住在古家,与古小姐是好朋友,由于被人找麻烦,不得不回苏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苏家,要住在外面呢?   只见此刻的苏家灯火通明,一个头发上挂满卷发夹,穿一身红色睡衣的中年女子站在阳台上浇花,薄粉敷面的脸庞,皓白圆润的手腕,站在一排红花前,透着一股成熟美,看样子应该是苏小姐的母亲。   女子听到汽车声响,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扯下脸来,搁了水壶就转身进了房间。   “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的男人送你回家。”风吹着他的脸,他眯着眼,自嘲的一笑,然后用修长的手臂拎起黛蔺的行李,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没关系,他只是送苏小姐回家,又不进去喝茶当女婿。伯母对他有再大的意见,他也会一笑而过,反正以后又不会见面。   只是,他怎么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此刻他微眯眸,不再笑。   只见门里又出来一对夫妇,手忙脚乱的,笑呵呵的挡在门口,故意不让黛蔺进去,“黛蔺啊,你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别墅里没你的房间了呢,你还是去别处住吧。你不是一直在外面住的好好的嘛……”   也不顾黛蔺怀里的宝宝在哇哇大哭,使劲把黛蔺往外面推,“走吧,外面的环境比这里好,我去给你叫计程车……”   “舅舅,这是我苏家的房子!”黛蔺出声提醒他们,警告舅妈那只手不要再无理的推她,不要把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冷冷看着面前这对吸血鬼:“你们是薛家的人,就该去住你薛家的房子。我苏家,好像没让你们住进来!”   “黛蔺,这不是舅舅想过来陪陪姐姐嘛。”舅舅耍赖的搓着手,一直笑呵呵的,吃定外甥女孤身一人好欺负,不会拿他这舅舅怎么样,对老婆使个眼色,让她进屋把姐姐薛寒紫叫来,又对黛蔺和慕夜澈笑呵呵道:“黛蔺,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吗?长的真精神。”   慕夜澈对他礼貌一笑,谦谦有礼,却是拎着行李,扶着黛蔺,往门内走来。   不管这对舅侄女之间发生过什么,这都是苏家的房子,苏小姐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谁都拦不了她!   “哟,来客人了啊。”薛寒紫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睡袍,站在楼梯上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把慕夜澈放在眼里,“黛蔺,你的房间现在让你表弟住了,主卧让你外婆住着,你今晚去阁楼住一晚上吧,明天我让你表弟把房间腾出来。”   说完睇了门口的弟弟一眼,转身上楼了,对不喜欢的人爱搭不理,姿态高傲矜贵,依然是以前的寒紫妈妈。   慕夜澈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好笑。   贵妇人他见过不少,眼前这种故作高贵的妇人他倒是少见。瞧瞧那耳朵上戴的假珍珠耳环,一看便知是便宜货,戴出来撑场面只会让人觉得庸俗、廉价,还不如不戴。只是想不到,苏小姐的母亲,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原本他以为,苏小姐至少长的像她母亲,与她母亲一样漂亮有气质。看来苏小姐只是恰巧长得入他的眼,美貌赛过她母亲十万八千里罢了。   “慕先生,坐。”黛蔺见寒紫妈妈和舅舅都上楼了,把两宝宝抱怀里一起哄,对他解释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是养母,在四年多前已与我父亲离婚,回到了薛家。最近可能是被人追债,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才躲到了这里。”   “哦?”慕夜澈挑眉,温和目光陡然变得灼烈,俊眸中充满了好奇,“那苏小姐的生母现居哪里?”   “生母已亡故,我也从未见过。” ☆、夜澈的温柔   慕夜澈听到黛蔺的回答,感到很是诧异,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照片呢?你母亲的照片能否让我看一看?”   “没有照片。”黛蔺改为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亡母这么感兴趣,解释道:“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所以我没见过她,父亲那也没有她的照片。我其实是在几年前才知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苏小姐,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慕夜澈端详着黛蔺俏脸上的细微表情,轻轻一笑,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有再问下去,微笑着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苏小姐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打量着这幢房子,有些担心那些外婆后母舅舅又来欺负她,却没有理由留在这,只能尽最后一臂之力了,笑道:“这样吧,我上楼去与伯母打声招呼,道声晚安。”   言罢,他果然循着薛寒紫刚才走过的楼梯上了楼,看到薛家一家五口坐二楼客厅看电视吃水果,地上弄得又脏又乱,明显是好几天没拖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趴茶几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张着嘴巴让奶奶妈妈喂苹果,像个小霸王。   慕夜澈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一时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走到他们薛家来了,勾唇一笑,对那不悦盯着他的薛家人道:“我没别的事,就一件事。如果苏小姐同意让你们住这,你们继续看电视吃水果;但如果不愿意,你们现在就得搬!”   舅舅把橘子皮往桌上一摔,眼睛一瞪,往这边走过来了:“我劝你别多事,老子多的是人,打得你不认娘!”   慕夜澈眉头轻扬,俊目中带着浅浅的笑,好奇看着这位舅舅:“原来舅舅黑白通吃,道上也有朋友。不过舅舅既然朋友满天下,多的是人和房子,怎的还与外甥女抢起房子来了?不管怎么说,房产证上写着苏小姐的名字,你姓薛的就得搬!我刚才已经通知警卫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你他妈多事!”舅舅一拳头挥过来,痞性外露,想直接用拳头干架,“想死滚大街上去!这是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慕夜澈一把抡住那只无理的粗壮手腕,扬唇冷笑着,心里却直冒冷汗——如果这拳头是朝苏黛蔺挥去,那还了得!以这舅舅的人品,只怕是强抢掳掠的勾当都干,还打女人!   看来他得把这只手给废了!   于是他手腕稍稍使力,便听得‘喀嚓’一声,舅舅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像只蚂蚱活蹦乱跳,“啊——你给我放开!”看这男人长的斯斯文文,风度翩翩,怎么手腕有这么大的劲,似一把老虎钳子箍着他,让他差一点没命!   刚刚上楼的黛蔺连忙把两孩子的脸给转过去,不让宝宝们受到不好的教育,看着她的寒紫妈妈道:“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的寒紫妈妈,是父亲曾经的结发妻子,您有权利住在这里。但是舅舅们不能,因为这里是苏家,是我父亲静养的地方。如果舅舅们真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那就请去租房子住,天地这么大,没有人能把自己饿死在街头。”   她就事论事说着,外婆、寒紫妈妈、舅舅舅妈,还有表弟,五双眼睛齐刷刷朝她瞪过来,似乎她在说大逆不道的话,恨不得掐断她这小蹄子的脖子。   一把年纪的外婆颤巍巍站起来,厌恶盯着她,首先开腔了:“有什么下贱的妈就有什么下贱的女儿!这房子算是你的吗!你不过是苏锦丰从外面抱回来的狐狸精的孩子,寒紫才是当年明媒正娶的市长太太!你名不正言不顺,说什么这房子是你的?!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跟你那死去的妈一个德行,占着别人的还在这厚颜无耻!你一个小妖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赶人!寒紫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名分、给你好吃好穿,还不能得自己的房子?现在没把你一脚踢出去,已经算对得起死去的苏锦丰了!你现在马上给我走,以后我见你一次撵你一次!”   老太太口出恶言,从来就没有多看过黛蔺一眼,每次都是让她滚,粗声辱骂,而且在黛蔺很小的时候,还动手打,不准小黛蔺进薛家门,然后转过身,慢吞吞走着,打算回主卧睡自己的觉,“寒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别影响我睡觉!最近天天被人追债,心情就没好过,还撞上这扫把星……嘿,你们瞧瞧,母亲当年做狐狸精,女儿今天也做狐狸精,不知道从哪里抱来这两孩子,估计又是偷生来的……”   黛蔺抱着两个哇哇大哭中的孩子,没有吱声。旁边的慕夜澈突然轻轻搂着她,用不大不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温柔声音笑道:“亲爱的,宝宝在哭了,去主卧哄哄他们。主卧方向是这边吧,苏市长昔日住的地方?咱们就将就一晚,委屈一下老婆大人和宝宝了,明天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清理掉这幢房子里所有的垃圾,嗯?”   他搂着诧异的黛蔺往这边走,无视五双惊讶的目光,用手轻轻拨开那老太婆,温和笑了笑:“外婆,我们一家四口挤不下阁楼那张小床,就麻烦您把大床让出来了。您知道的,刚出世的孩子特别能哭,如果不睡大床,我和黛蔺晚上会压到孩子。”   他看了看腕表,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了,“黛黛,时间不早了,帮我放洗澡水,待会我与你一起洗。现在我去接门口的警卫。”   他若无其事抬头,瞥一眼被震惊到,呆若木鸡的薛家人,扬唇一笑,“舅舅,接下来不要想着用拳头与我解决事情。因为,我会让警卫直接把你扔出去!至于外婆和这两位妇人……”   他扭头笑看旁边的外婆、薛寒紫、舅妈,也不称呼名字了,直接妇人,眸中闪烁极冷寒光:“刚才黛黛也说了,苏市长已与薛伯母离婚,那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一不爱卫生,二不尊重人,三恶语相向,会影响到我家宝宝的健康,那么,我让派出所过来一趟,再请来电视台,让你们名声远扬,也算对得起你们。”   “你别骗我,也别在这多事!”面对他的寒声笑语,薛寒紫反倒上前一步,狐疑盯着他,“黛蔺最近一年是与滕睿哲在一起的,怎么会给你生孩子?你给这两小东西做便宜爹,还想唬弄我们!”   慕夜澈闻言眸中一冷,薄薄唇角微微翘起,俊脸瞬息冷若冰霜,“你薛寒紫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和黛蔺说话?!现在给你们两种选择,一,收拾行李自己走;二,警卫抬你们出去!”   说话间,门外的警卫已经打开门冲进来了,来了几十个,拿着警棍,全副武装,一进来便包围全场,厉声质问是谁强占民宅,扰乱治安,吓得舅妈冲进门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往外面跑,不敢再横行霸道。   慕夜澈坐到沙发上,扯了扯衬衣领口,静静看着警卫把这群无赖一个个押出去,没再说话。   几分钟后,室内恢复一片寂静,黛蔺从卧室里走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去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怎么样?”慕夜澈突然抬头问她,注视她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关切与火热,仿佛一夜之间,便了解了她的全部,嗓音间明显多了一丝怜惜:“原本我以为你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双亲健在,但没想到,你没有一个亲人,外带两个孩子。现在你的舅舅债务缠身,走投无路,应该还会来纠缠的,你若不嫌弃,可以先去我家里住段时间,我与父亲同住市委大院。”   黛蔺自然不会应允,摇了摇头:“不敢去打扰,我在自己家里住的挺好。”   “那我先告辞。”慕夜澈也不勉强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楼梯口,脚步一顿,又回头嘱咐道:“你舅舅一家不会睡马路的,我给了他今晚睡酒店的钱,让他享受星级服务。但是明天之后,一切要靠他自己努力。如果他再来纠缠,你可以去市政府找我,我给你联系24小时治安人员保护你们母子安全。”   “谢谢你。”黛蔺微微一笑,走过来送他。   两分钟后,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开着车离去了。黛蔺把大门锁紧,寻找被寒紫妈妈藏起来的父亲遗照,却发现房子里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全部被寒紫妈妈给毁了,完完全全成了她薛家的房子。   于是她把两个客厅稍微收拾了一番,把肮脏的地板拖了拖,抱着孩子,在自己昔日的房间躺下了。   ——   慕夜澈一边开车,一边沉思一些事,没有注意到一辆私家车正朝住宅区里开进来。正当他要出大门,离开这片住宅区,私家车朝他滴了滴车喇叭,他才注意到又碰到某位同事了。   只见滕睿哲坐在车里,正在讲手机,眼睛却看着他这里。   “睿哲,你怎么刚来就走,怎么了?”电话是叶素素打来的,嗓音温柔,却感到很伤心,“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今天只是去看望torn,并没有再去公安局。”   滕睿哲沉默着,没有立即回她,在开车,良久才沉声道:“我现在回一趟滕家,有点事办。有些分寸,你自己拿捏好,不要再不分轻重的去投案自首,也不要拿我的手机打电话。我希望你安全,也过的快乐。”   他轻轻挂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主动下车来,“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内,我们碰面了三次。”   慕夜澈也走下车来了,走到24小时便利店要了两杯咖啡,递一杯给滕睿哲,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温雅笑道:“刚才送一个朋友过来,想不到她的家是在这里。而且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用了一些时间处理。”他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定定瞧过来,问出心中的疑问,“滕市长,刚才在老三区那边,应该是你的车把那两个女子带走了?虽然我也不相信滕市长会做跟踪的事,但确实我们的三次碰面,都是滕市长你故意所为,呵。滕市长从商场偶然撞见后,就一直在关心苏小姐的去向。”   滕睿哲不应,薄唇浅抿,也喝了一口咖啡,表情淡漠道,“她现在住在苏家?”   “唔。”慕夜澈放掉这难喝的咖啡,坐直身躯,兴致盎然看着对面的男子,目光带笑,却噙着不悦:“刚才出于无奈,我当了一次双胞胎的父亲,不想让她的外婆口不择言的辱骂她。但是她的寒紫妈妈却告诉我,这两孩子是滕市长你的,苏小姐与你在一起一年多,却落得与她母亲同样的下场。我很震惊,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据我所知,滕市长你并没有结婚,情况与她的母亲是不一样的……”   滕睿哲见他提及此事,颇有指责和多管闲事之意,刀削斧凿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锐眸微眯,薄唇轻吐:“慕市长看起来不像对女人轻易动心的人,处世办事十分潇洒利落,虽是常务,但也不是管妇联,为何在短短几小时内,对别人的私事起了兴趣?本市长倒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事出突然必有因,慕夜澈你是在黛蔺那里挖掘到了什么才会如此口不择言!”   慕夜澈笑着摇摇头,半真半假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有目的的接近她,而是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再遇被她的经历吸引,然后想继续了解她。原本我以为双胞胎是她的弟弟妹妹,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单亲妈妈,你能想象她抱着两孩子,被那些所谓的外婆妈妈舅舅骂得狗血淋头,却没有吭声的模样么?”   滕睿哲的眉心动了一下,有心疼之色快速划过,却冷道:“第一眼被她的外表吸引,是因为她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再遇对她提起兴趣,是因她有利用价值!一个男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一个陌生女人无缘无故动心,所以,以后离她远一点!”   “看来你不信。”慕夜澈笑着站起身,决定结束这场谈话,“你不信我会被一个平凡女子吸引,觉得有目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对她上心了。其中原因我没必要向滕市长你解释,身为常务,我只负责向你汇报公务,所以明天市政府见,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他也不想与滕睿哲撕破脸,只是就事论事说了说,表明自己的态度,公私分明。于是一番话交谈下来,两人原本融洽的关系陡然变得有些微妙和诡异,甚至有些敌对,让滕睿哲盯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慕夜澈离去后,滕睿哲在车上坐了一会,然后将车开往滕宅。   滕宅冷冷清清的,除了佣人,一个主人也没有,他将所有的灯打开,走到阳台上吹风。秋风一阵一阵的灌进他的衣领子里,他却感觉不到凉意,双眸望着某一个方向。   夜已经很深,不再有万家灯火,而是寂然无声。冰冷的月,洒下一片白茫茫的月光,照耀着这片熟悉的住宅区,让人越看越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想从前,还是在感慨自己理智和行动的一种分裂?   他与黛蔺,就好像他一直为她守着,等了她几十年,等着她出生,等着她成长,等着她十八岁,等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怀抱……然而有一天,他还是把她放了,放在心里养着,就像养一块玉。   因为他知道,一个小小的错误,甚至是一次抉择,就可以伤害到对方。礼堂文艺汇演那天,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出来追黛蔺的,他看到她生气了,但是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刚刚表演完的叶素素被人拖到了后台,叶素素在哀求他……   他从保镖口中得知黛蔺好端端站在市委大院与裴如雪赏月,没有危险,便放下心来解决叶素素的事,一直到深夜才回。后来他明白,这种对黛蔺的漠视与轻心,其实就是一种对黛蔺的伤害,他从内心深处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对黛蔺交代,她会明白,也会理解的。   就好似,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怀抱,是自己的女人,等我快速解决掉这件事,我便给你幸福。   然而,幸福可以等么?他不知道黛蔺已经受伤害了,她的出走,不是任性,而是被他在电话里的谎言伤到了。   他就像怀抱煤气罐,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而炸弹,早在他瞒着黛蔺的第一天,就已经爆炸了。他现在经常见到的,是叶素素娇柔的脸,以及她的一些出走、自首行径……   “睿哲,开门,是我。”此刻,冷清清的月光下,叶素素在楼下院门口朝他挥手,白白的裙子在月光显得飘渺不真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车追过来的,“知道你过来这边,所以我也过来了。我从以前的那个侧门进吧,我知道怎么去你的房间。”   她驾轻就熟的进了院子,手上拎了个食盒,几个拐弯就进入了男人以前的房间,却见男人坐在沙发上,外套已脱去,衬衣领微开,衣冠楚楚,早已等着她。   ——   第二天,黛蔺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开始着手准备期中考试和实习工作,需要向学校登记实习单位,于是她这才记起自己鸭梨山大,还有很多证没有考。比如英语六级、计算机、第二外语、教师资格证、会计证、报关员证书等等,当然其中有些证也可以不必考,等用得到的时候再考也行,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她的专业资格证书和外语证书。   此刻她抱着两奶娃准备出发去学校,却发现有一人站在门口,手上推了一个全新的婴儿推车,对她笑呵呵道:“黛蔺,如果你学校有事,就让我来照顾谦谦和妮妮,奶奶想他们了。”   黛蔺双眉一皱,表示不接受,正要离去,怀里的两宝宝却突然哭起来了,说哭就哭,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张着一张小粉嘴就哇哇的大哭,委屈的看着她。   她眼见止不住了,连忙一手抱一个,准备给他们检查纸尿片,重新来过。真是不乖的宝宝啊,刚才才给他们换过纸尿片,让他们乖一点,乖乖陪妈咪去学校,不要吵,现在就给她尿了,得打屁屁!   “黛蔺,我来抱谦谦。”面对此情此景,一旁的滕母笑开了,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谦谦,给孩子抹眼泪,“这会子哭,准是把裤裤尿湿了,奶奶疼哦,奶奶才不打宝贝们的屁屁。”   她给宝贝换尿不湿,用手摸了摸那质量,皱眉了,“这种质量还是粗糙了一些,会把宝贝们的嫩屁屁划到的,来,用奶奶买的这种。”她从手推车里抽出一大包质地柔软上乘的纸尿片,先给谦谦换上,再走过来抱过妮妮,对黛蔺笑道:“黛蔺,你去喝汤,昂子鱼汤,月子汤,我亲手炖的。明天再给你炖大枣猪脚花生汤。”   黛蔺看看时间,根本没胃口喝汤,把保温盒给放桌上了,“我得去学校了,有时间再喝吧。”准备过来抱孩子,却见滕母把两孩子轻轻放手推车里了,并排躺着,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鼓在摇,逗宝宝们说话,“妈妈要去学校,那宝宝们就在家陪滕奶奶好不好?滕奶奶的家就在附近,几步路就到了。不过宝贝们的妈妈肯定不同意去滕家转转,那我们就在苏家散步,顺便给妈妈做好吃的,让她把身体养好。”   黛蔺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她搬回苏家住,恰巧顺了滕伯母的意,让她每天有机会过来串门了。不过将孩子们抱回滕家那是不可能的,孩子们姓苏,绝不会踏进他们滕家一步!   “黛蔺你放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我就是在这里照顾照顾他们。”滕母蹲在婴儿车旁,给宝宝们把毯子盖好,把他们的小手手拿出来,搁好,“原本我想给你请个月嫂,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但想想是外人,不方便,而我又整天闲在家,便过来搭把手。其实对于育婴这方面,我上过几堂课……”   “您别说了。”黛蔺出声打断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过来推婴儿车,“谢谢您给孩子们送的婴儿车,我现在自己推他们去学校。”她只是去学校拿些资料而已,能照顾这两小宝宝的。   “那还是伯母陪你去吧,伯母担心两小家伙一起闹,你照顾不过来……”   “您等等,我接个电话。”黛蔺抬手示意噤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走到一边,蹙眉看着这个陌生号码。这是谁打来的电话?一般她的手机号码,是没有多少熟人知道的。如果是陌生号码,那就与黑衣叶素素加她qq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者不善,另有目的。   “你别诧异,是我。”接通电话之后,话筒里传来慕先生柔和清朗的嗓音,如沐春风,“上次古小姐腿骨折,我给你打过电话通知你,所以有留存。你现在在哪?昨晚睡的好吗?”   黛蔺听着,这才想起古妤住院那天,确实是有一个陌生男子电话通知让她来医院,原来是慕先生。只是古妤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的手机号泄露了?那时她与慕先生还不算认识!   “我在家,准备去学校。慕先生,昨晚谢谢你。”   “唔。”慕夜澈轻轻一笑,似在慎重思索某件事情,然后顿了顿,突然道:“既然苏小姐你要谢,那就请帮慕某一个忙。”   “什么事?”   “我现在在滕家,是被老头子架过来的,苏小姐你现在过来滕宅门口一趟,我带你出去吃饭。”慕夜澈动听的嗓音透着轻快,“与昨晚一样,你是我约出去吃饭的对象,老头子知道我有‘亲爱的’,自然会放人。”   “可是我现在赶着去学校……”黛蔺听得两个头大,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无法想象她被慕先生搂在怀里,然后当着慕伯伯的面亲昵叫‘亲爱’的场面,“昨晚只是随机应变,骗我的外婆舅舅,但今天,是动真格的。我不想惹慕伯伯生气,也不想破坏你们的父子关系。”   “没事的,你只是站在门口等等我,然后我马上带你出去,顺便送你去学校。”慕夜澈在电话里笑了笑,再次展露他清澈无瑕的笑容,轻柔嗓音犹如一阵风吹过,轻轻拂过人的脸庞,准备挂电话,“亲爱的,我等你。”亲昵一笑,咔的挂了电话。   黛蔺听着这轻飘飘的尾音,实在是无奈,不得不暂时麻烦滕母代为照顾一双儿女,去滕宅门口走一趟。   前不久,滕家的老太爷不是说给她介绍了一个北京的慕少爷么?慕少爷是名门之后,世代为官,与滕爷爷家是故交。而且从那日的电话中得知,慕家搬到锦城市来了,举家搬迁,慕老爷正走马上任,错过了与滕爷爷见面的时间……所以,不会这么巧吧?她要相亲的对象就是慕先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与慕先生未免太有缘了!   她正这么想着,滕老太爷派过来请她的人就来了,几步路的距离也是豪车接送,绝不马虎。滕老太爷把车窗玻璃降下,精神矍铄的清癯脸庞堆满笑容,对她招了招手,“黛丫头,快上车,我们得赶在夜澈的‘女友’过来之前,出现在他面前。呵呵,我们都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就他一个人在电话里秀恩爱,催促他的‘亲爱的’快来!”   一边说,一边笑呵呵的,心情很好。   黛蔺却为之一愣,霎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滕爷爷不知道她与慕先生认识,而慕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相亲对象就是她!所以慕先生打电话给她请求救援,滕爷爷则开车过来亲自接她,抢在‘救援’过来之前,把她带过去!   但是,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慕先生一定认为他要相亲的对象是滕家的孙女,是滕睿哲的堂妹或表妹,却不知道滕爷爷在为一个外人操这份心,打算认他这个慕家的少爷做干孙子!   她想了想,立即转身往回走,决定不去了。这原本不关她的事,她又没想过要相亲,所以慕先生这忙,她帮不起!   然而这个时候,马路上却热闹起来了,只见紧接滕爷爷之后,又有一辆私家车开过来了,衣冠楚楚的慕夜澈在车里对她挥手,明显是过来接她的,“黛蔺,这边,我们去‘易雅轩’吃饭!”   优雅的笑容,一张兼具俊美和帅气这两种不同特质的脸,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流水般清澈的眼眸,直挺的鼻梁,嘴唇微微地扬起,“滕老,这位就是我说的苏苏,我的女朋友。”   他走下车来,颀长的身子穿着一件浅色v领薄毛衣,休闲裤,简洁不失贵气,幽黑的眼眸中落满笑容,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一点一点映入黛蔺的眼帘,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黛蔺。   正转身往回走的黛蔺却僵住了,没有回应他,疾步往前走。如果她现在承认是他女朋友了,就是答应这场相亲了,这是什么事啊!   “苏苏?”滕老太爷听得差一点捧腹大笑,真是服了这一对冤家,从车里慢条斯理的走下来,笑着给慕夜澈点破,“如果黛丫头真是你女朋友,那就好啰!我啊,巴不得你们瞧对眼,给我做孙子孙媳妇。”   “……”慕夜澈的俊脸顿时僵住,心,忽然一震!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苏小姐?原来绕了一大圈,家父和滕老竟然是将他和苏黛蔺安排在一起!   只是,父亲见过黛蔺吗?   随即,他的嘴角含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既是如此,那也省了相亲这一道程序,我现在带黛蔺去‘易雅轩’。”笑容在俊脸上漾开,眯眸而笑,美得让人心惊,却危险而又邪恶。   但前面的黛蔺越走越快,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在疾走。   慕夜澈看着,感觉有些为难她了,转过身看着跟随而来的父亲慕书记,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看到她。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里就感觉暖和,并且透着微微的酸。”   慕书记的脸肃然,冰冷,一双严厉的眼眸里,在瞥见黛蔺的那一刻,闪过了一抹重重的震惊,但他掩饰得很好,一逝而过之后便是一股寒光,犀利而又冷漠,半晌冷道:“如果知道滕老介绍的是这个女孩子,那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这门相亲!她,根本配不上夜澈!”   一顿恼声呵斥,表情显得尤为暴怒,袖子一甩,打算负手而去。   “那慕兄又为什么不答应?”滕老太爷笑着反问他,带笑的老眸瞥了附近不远处,立于滕宅二楼阳台的滕睿哲一眼,再道:“黛蔺是一个好女孩,配得上很多优秀的男人。我倒建议,应该让夜澈和黛蔺立即订婚,然后在婚后慢慢了解和相爱。呵~我看得出来,夜澈愿意接受黛蔺。”   这一句话立即拉住了慕书记的脚步,让这位正处于盛怒中的书记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滕老太爷的眼眸火光四起,“说得好啊,以我慕家目前的声望和权势,也只配迎娶这样一个只怕是没有能力,没有本事,更没有自尊心的女孩子!”   这一次,慕书记是真的被气走了,直接坐上司机开过来的事,嘭的一声,大力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慕夜澈没有跟随父亲离去,而是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目光悠远,自言自语笑道:“如果您不是在乎,又怎会发这么大脾气?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其实在您的心里,您希望我照顾这个女孩,但您自己,则会悄悄派人去调查她。”   他呵呵一笑,自顾走了,开着车去追黛蔺,准备送她去学校。   而这边,滕老太爷也想过来追黛蔺,但想想算了,有夜澈追呢,他就不掺和了,回家会会睿哲去。   昨晚是他将睿哲叫来滕宅的,说是家里没人,爷爷想与他下盘棋。结果他把滕宅的灯全关了,自己坐老慕家喝茶去了,深夜才回来,想探探睿哲会不会等他。   结果睿哲果然在等他,一个人坐房里,说是也刚来,十一点多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让孙子住一晚,第二天再走,见见明天来做客的慕书记和夜澈,与夜澈多做政务上的交流。   所以如刚才所见,他在滕家安排了一场相亲宴,盛情招待慕书记一家,但主角不是睿哲,而是黛蔺与夜澈,让睿哲在一旁看着……但很显然的,黛蔺不领他的情,夜澈领他的情。   夜澈是个优秀的年轻人,绅士、智慧、一表人才,虽然相处的时间太短,对黛蔺还不是爱,而是一种掺杂怜悯的疼惜,但他相信,先婚就能再爱,日久就能生情。   黛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光彩夺目,自信飞扬。而这个过程,需要夜澈去慢慢引导,开导,陪伴,以及心甘情愿接受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哎。   “老爷子,原来你是想让我看一场相亲宴。”滕睿哲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身挺拓的白衬衣,因为一夜未眠,有些褶皱。宽厚的肩膀,结实健朗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双腿,虽然看起来高挑完美,透着一股傲慢不羁的气息与王者霸气,但那双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隐藏着一丝疲累与锋芒,让他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眼眸便黯淡下来,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便轻微地扬起,大步走出大门。   ——   慕夜澈开车追过来,自然不是陪黛蔺吃饭,而是送她去学校。他先是把她送进校园,然后等在教务处外面,打量这所学校。   听说苏黛蔺四五年前在这里就读过,天真无邪的市长千金,之后由于纵火,小小年纪进了监狱。三年后出狱,便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跟了一年多,最后与滕睿哲分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也就是说,她是重回这里,属于续读。   此刻,他深黑的眼睛注视着窗外,颀长身躯一动不动,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学校的女教师和女学生们走过他身边,先是震撼于他的俊美与耀眼,以为学校来了国际明星,口水就要哗哗地流下来了;然后再回头一望,发现有个女同学从教务处走出来了,走到他身边,明显与他关系匪浅,于是她们连忙躲到角落里羡慕起来,一边流口水,一边发花痴。   “那是哪个班的女同学啊,竟然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哦,好像在哪个电视节目里看到过他……”   “综艺节目?”   “不是,好像是政府新闻里。”   “……”   抱了一大叠书本、笔记和表格的黛蔺从教务处走出来,眼睛不用瞟,也能感受到四周女性朋友们的关注与嘀咕,遂疾走几步,拐入楼梯。   慕夜澈帮她把东西抱着,另一只手潇洒插裤兜里,与她并肩走着,完美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很显然的,他们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无论走到哪,都能引起回头率,成为目光焦点。所以不必向这些路人们解释什么,一笑而过就好,他们不需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   “慕先生。”黛蔺坐上他的车,把车窗玻璃升上了,扭过头看他,对他解释道,“我们之前不算相亲,所以,慕先生没有义务接送我。我没有相亲的需求,也不想给慕先生造成困扰。”   慕夜澈面容带笑,已经把车子开上学校的林荫大道了,瞥了瞥她放在驾驶台上的一些资料,笑道:“你学的专业好像跟设计有关?这么多资料,是准备考多少本证书,看来下半年有得你忙了,呵。”   他把话题转移开了,不与黛蔺谈相亲的问题,并用手翻了翻黛蔺的那些待填表格和书籍,接着道:“其实考证就是择业,你想选择什么职业,就考什么证书,没必要未雨绸缪,花过多的时间去考一些没用的证书。有些证书,时间花掉了,却放在箱底变成一张废纸。我觉得你可以先考cad和第二外语,再考报关员证书,作为第二职业。而且,你现在申请入党,也还来得及。”   他倒是想说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但看苏黛蔺的态度,应该是不喜欢机关工作的,遂没有提及。因为据昨晚调查的一些资料所显示,苏黛蔺曾经入过狱,人生前景要比其他同龄女孩子坎坷很多,不会顺利。她前不久就入过检察院实习,虽有李副市长签字,有检察院的某位检察官袒护,但还是被举报了,无缘转正。想想这就是摆在面前的现实,就算你伪造了假学历,走了后门,打通了关系,出事的时候一样要被打回原位。   当然,苏黛蔺没有伪造假学历,也没有再走后门关系,诚实的孩子就是容易被欺,所以才实习不到两个月,便离开了检察院。犹记得,他当时看到她进入检察院实习的记录时,大感吃惊,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能入检察院,表面之风光,超出同龄人好几倍。然后看到是有人相助,走了后门,他便笑了。   会走后门好啊,懂得走后门,就说明她懂得怎样保护自己,并不是傻傻的等在那被人欺。   当然,他不是在这里支持‘走后门攀关系’这种行为和风气,而仅是赞同她走后门,让孤身一人的她进入检察院寻求保护,不至于被舅舅那样的人也欺成这样……薛舅舅那样没本事的人都能欺她,占她房子,就是看她是孤女。   黛蔺见他谈及了自己的职业规划,还翻了翻自己的资料,便把注意力转过来了,一双明澈的清水眸子看着车窗外,柔丝般的眉睫轻弯,如实相告道:“其实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转校,在校的时间极短,更谈不上能上计算机课。我只是自己在家里看笔记,用电脑做绘图设计。我喜欢画画,尤其是画一些田园风景和房屋设计,仿佛在布置自己的房子,一笔一笔把它画出来。但这也仅是静养的时候画一画,散散心,至于电脑操控,我是没有完成过的。我以前做过统计,但统计比绘图简单多了……”   慕夜澈认真听着,也在认真的开车,鼓励她继续讲下去,讲出自己的真正所想,轻轻笑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都还年轻,美好的二十岁,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现在,你找到了你的方向,就试着走上去,也许你会发现,人生的转角就在那里。”   她还年轻吗?黛蔺看着倒后镜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眉心总是蹙着,面色晦暗,与学校里的年轻女孩子比起来,确实是未老先衰。但是当她舒展眉心,与自己的宝宝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笑,她便是年轻的。   这种年轻,是指心态,并不是年龄。虽然同时照顾两个孩子很累,有时被他们吵得心烦气躁,脸上经常挂两个黑眼圈,像个黄脸婆,已然步入妈妈阶段,但干涸的心田一旦被注入活泉,她便看到了希望。   是啊,她还年轻,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呢。前二十年已经结束了,她用二十年的时间买了一个教训,那么后面的几十年,她将与两个孩子开辟另一段新的人生,给孩子做榜样。毕竟她曾走过的路,孩子不能走,孩子的世界该是简单的,阳光的,干净的,这样才能健康成长。   她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笑了笑,看着车窗外的幼儿园。不知道宝宝们什么时候能进幼儿园呢,到时候,宝宝们就能走路喊妈咪了,一左一右牵着妈咪的手,给她讲幼儿园的故事。还能坐滑滑梯,与老师在院子里玩游戏,快乐的奔跑……   慕夜澈将她送回苏家后,决定去她家里喝杯茶。   只见滕母还留在苏家,给黛蔺炖了香喷喷的花生猪脚汤,做好了午饭。转身见慕夜澈也进来了,有些诧异,问道:“夜澈你今天不是要相亲?”   慕夜澈换好拖鞋走进来了,发现昨晚还乱糟糟的屋子焕然一新,窗明几净,不免暗叹黛蔺的手巧与勤快,笑道:“伯母,我已与她见过面,见面很愉快,现在她已经回到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早上伯母回到滕家,才知道公公办了相亲宴,都来不及准备礼物给夜澈你……”滕母摘掉围裙,开始笑呵呵的端菜上桌了。公公与她一条心,都是懒得管睿哲的事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反正他们不插手。   黛蔺看完宝宝,端了杯水过来,轻轻递给他,“下午帮我看些资料吧,我要填一些报名表,但有很多地方不懂。”   慕夜澈接过水杯,迎视一笑。   下午,滕母回去滕家了,慕夜澈在二楼指导黛蔺填一些考证的报名表,并顺手翻了翻她的作业本,欣赏的看着她的字迹。这娟秀的字体,与她的人一样端庄漂亮,让人过目不忘。只是有个问题,为什么明明有道设计题做错了,导师给她的评分也是满分?每一次都是满分,未免太过‘包容’她了,这让她怎么改错进步?!看来她进大学也是走的后门,所以导师校长都拍她身后那个人的马屁。   “滕市长疏通了关系,让你进锦大续读?”他把作业本关上,双臂轻撑在桌面,耀眼黑眸定定注视着下方的她,“难怪你可以不用去学校报到,每天在外面忙自己的事。作业出错,导师也不给改正。那么毕业之后,你觉得你上大学收获了什么?学校给予你的这些特权么?没有了这些特权,没有了滕市长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你甚至不认识班里的同学,没有朋友,没有交际圈,以后还会在设计中出错!”   黛蔺仰头望着他,细弱的肩膀微微一缩,忽然觉得这温雅的男子在发火,像一个长辈在训斥她不按时上学,荒废学业!但是面对阳光底下这样的他,她又感觉不到害怕,反而觉得他在关心她,像一个哥哥,或者一个叔叔,对她关怀备至,于是明澈的双眼藏满了哀伤,轻轻笑道:“从江北转进锦大的时候,我怀孕了,就是谦谦和妮妮。当时滕韦驰将我抓去,让我代替死囚犯枪决,让我带着两孩子差一点死在第一女子监狱里。之后,我虽保住了谦谦,但妮妮被冲洗出妈咪的子宫,被植入了邹小涵的肚子,成了邹小涵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紧紧抿着嘴,长长的睫毛低垂,掩住她的伤心,继续笑道:“这个秘密,我不会让妮妮知道的。她永远是妈妈的乖女儿,妈妈就算不能上课,也要照顾好他们。”   慕夜澈沉默着,缓缓直起颀长的身子,一双清澈如流水的幽黑眼眸在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下,成了无底的深潭,“原来你跟在他身边,危险多过快乐。” ☆、被叶素素陷害,睿哲却带叶回家   慕夜澈陪了黛蔺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他开车离去了,去一趟市政府大楼,处理一些公务。   而巧的是,滕市长也在政府大楼办公,没有出去,两人在走廊上遇上了,带着各自的秘书,四目相对。只见滕睿哲俊脸黯淡,眉目疲累,似是准备下班。   此刻他用深邃的眸子瞥了慕夜澈一眼,没有说话,带着严秘书走了,继续交代工作上的事情。   而慕夜澈,则转过身看他,忽然冷笑道:“一个女人跟在你身边一年多,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为你生儿育女,你却在最后狠心的抛下了她,什么交代也没有,不知道滕市长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滕睿哲闻言却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高大身躯缓缓走出了政府大楼大厅,驱车离去。   慕夜澈便勾唇一笑,目泛冷光,面色阴霾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原本他不了解滕市长与苏黛蔺之间的事,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但继那一晚之后,他偶然得知双胞胎是滕睿哲的孩子,便发现自己开始莫名的反感这个姓滕的。   这男欢女爱的事,原本没什么谁对谁错,不爱就是不爱了,大家好聚好散。但苏黛蔺遭受这么多罪,还要抚养两小孩,又岂是一句‘好聚好散’就能推卸掉所有责任的?   既然你滕少当初没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只是玩玩,那就不要让她受这么多伤害,不要让她付出太多!欠下了总是要还的,有谁能对谁予取予求,任意践踏!?当你太过高傲,拿感情当儿戏,总有一天,你也会自食其果,悔不当初!   ——   滕睿哲感受到了慕夜澈挑衅的目光,没有回头,直接坐上车扬长而去。   严秘书在旁边端倪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也感觉这慕市长跟您不对盘,第一次去市委开大会就跟您抢车道,走廊遇上了,也是夹枪带棒的说话,您看是不是他这常委副市长的位子跟您正市长的关联太大,以至于要这样咄咄相逼?虽然常委副市长有时可以取代市长做一些重要决议,权利很大,但正市长毕竟还在位,还轮不到他。”   滕睿哲把手上正批阅的文件搁下,缓缓抬头,淡漠启唇道:“那倒不至于。慕市长的心不在锦城市,不会为了一个锦城市的市长之位,放弃他在北京的大好前程,严秘书你多虑了。以后我们不必理会他的这些话,尽心工作便是在,这才是对锦城市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滕市长您说的是,身为领导干部,政府的一把手,应该把老百姓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为民办事。那滕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呢?您今天太累,早点休息吧。”   “去滕家。”   半个小时后,他的政府公车停在滕家门口,严秘书给他开门,送滕市长到家门口,却发现滕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是滕市长与家人的关系不大好,滕老太爷和滕夫人闭门不见客。他便尴尬的笑了笑,嘱咐领导早点休息,坐上车走了。   滕睿哲则站在院子里,发现他豢养的那些军犬狼狗全被领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笼子。老太爷给慕夜澈办的相亲宴宴会场也没没有拆,长长的红地毯,到处飞着气球,用粉色玫瑰花装饰的大拱门也还留着,犹如一座新人桥。   他看得笑了笑,从那座新人桥下走过,走进自己家门。   果然的,老太爷和母亲全不在客厅,整幢房子显得空荡荡的,皮鞋踩在地板上都有回音。佣人则告诉他,老太爷去慕家赔礼道歉喝茶聊天去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太太则去了苏家,帮苏小姐照顾两个孩子,很有可能今晚也不回来。而且,太太把少爷的房间搬空了,说是准备改成一个舞蹈室,专门用来弹琴练舞。   滕睿哲对此轻皱了下眉,沉声道:“那把客房整理出来。”   “少爷对不起,太太说客房放满了东西,不能住人。如果少爷回来,就请回自己的住处住,比如您的单身公寓、菊清雅苑、或者您现在的新爱巢。不管是哪里,都比这里住的舒服。”   “妈这是在讽刺我?”滕睿哲对此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幽邃黑眸轻微眯了眯,“想不到事过境迁,现在轮到她来这样嘲讽我。她和老爷子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做给我看,让我知道,本少爷已不再算是滕家的一份子,呵。”   “少爷,太太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我等老爷子回来下盘棋。”他冷笑着,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双黑眸闪耀起自嘲的光芒,朝这边瞥来一眼,“给慕家打个电话,就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让司机送回老爷子。”   “少爷,我这就去。”   ——   滕母又来苏家了,做了晚饭,帮着给两孩子洗澡,还亲自带了女阿姨过来给两宝宝剃胎发。   于是两小宝宝成小光头了,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被滕奶奶抱在怀里又亲又啃,舍不得放手,“哎哟,我家的谦谦和妮妮成小光头了,真可爱唷。”   两小宝宝好生郁闷,顶着两小光头,瘪着小粉嘴,瞪着一双黑玉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妇人。谁说光头可爱,没头发难看死了。虽说这样是讲卫生,帮他们把头皮上的胎毒剃干净,还原他们白白嫩嫩的皮肤,还制作了胎毛笔作为纪念,可是这样没有头发,就是小和尚了。他们不要做小和尚小尼姑,还他们的头发来,呜呜~   黛蔺从楼上走下来,见滕母一直在帮她照顾孩子,免费做保姆,让她有时间睡觉和复习,忽然觉得过意不去,出声道:“您回去休息吧,孩子我来照顾。”瞧把她家宝宝剃成小光头了,头顶光溜溜的,像两个小灯泡,不过蛮可爱的。   “等他们睡觉觉,我就回去。”滕母哪肯舍得放手,一手抱了一个,走到落地窗边去看星星,笑眯眯道:“天上的星星眨啊眨,就像小宝宝的眼睛会说话,看到奶奶和妈妈,还看到……”   她正逗着宝宝玩,给宝宝们寻看到的东西,忽然看到院子门口站了个人,好像是黛蔺的寒紫妈妈,便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肯定还是有些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家。”   黛蔺早在楼上就看到薛寒紫了,对寒紫妈妈的去而复返并不诧异,走过来接过孩子道:“如果她真舍不得,当初就不会选择与父亲离婚,把所有的钱转到自己账户上。她现在只是欠了一屁股债,才想起过来这里躲债。”   滕母听得摇摇头,这次把两宝宝交给黛蔺了,道:“前几年,我每年都看到她过来这里给苏市长祭拜,碰到过几次了。所以我想,她虽然恨你不是亲生,但对苏市长和你,肯定是有感情的,毕竟那么多年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她一定很后悔当初扔下你们不管,没有见苏市长最后一面,所以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与她谈一谈,把话说清楚。黛蔺,我现在回去了,刚才佣人打电话过来,说睿哲回来了,可能与老爷子有点冲突,我得回去一趟。”   她匆匆拿起自己的外套,换上鞋,带着阿姨开门走了。走到门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仅是薛寒紫,还有薛家的另外四口人,四个人像乞丐一样坐在门前的长椅上,饥寒交迫。   黛蔺舅舅则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身是伤,正伸手不断按门铃,让黛蔺开门。   黛蔺自然不会开门,抱着宝宝们上楼休息,把卧房门给关上了。她最近要准备期中考,还要在电脑上练习绘图设计,把笔记、书本重点、设计软件全部熟透。所以她的时间不够用,大脑也不够用,不想与舅舅们回忆前尘往事。   此刻,她给宝宝们戴上帽帽,放在摇篮里睡觉觉,正一边摇着,一边看书,手机突然嘟嘟的震动起来,是torn打进来的。   “黛蔺,你现在回到苏家了?滕总有没有过来找你?”   黛蔺顿了一下,方才答道:“我租的房子被人抢租了,所以我只好先回到苏家。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torn见她不回答后面的问题,便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两个抢租你房子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叶素素派人做的,她不允许滕总关心你们母子一丝一毫,否则就报复。而恰恰,这件事又让滕总知道了。所以滕总一定会翻看叶素素的手机,一点一点揭开她的真面目,最后回到你们母子身边。所以你要注意他们的动向,不要让叶素素得了便宜又卖乖。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在阳台上吹风吹感冒,我们骗他说你是跳楼,所以让他很生气,以为是你故意骗他过来的。”   黛蔺为之一窒,白皙的俏脸立即变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跟我说!你竟然让他一直以为我用跳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以为,我没有了他,就不得不抱着孩子跳楼了!但我只是伤风感冒!”   “黛蔺,对不起,当时我们是看你躺在医院,睡着都能哭,不得不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但一直打不通,一直被他的叶秘书悄悄挂断,并且删了未接电话。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又带着他的叶秘书去北京开会了,两人同乘一辆车,并且与叶素素寸步不离,让叶素素有机会删他手机上的未接电话,让他根本不知道我给他打过电话。当时电话接通之后,我必须得说狠话,才会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飞回来看你。”   “所以他飞回来看了?”黛蔺嗤笑了一声,把房间的窗帘放下,“看我死了没有?”   “他应该是关心你才飞回来的。”torn急得额头直冒冷汗,用手抹了抹,感觉越解释越乱,“他当时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所以大会迟到了。你想想看,从北京飞回锦城市,再从锦城飞回北京,需要几个小时?那么重要的大会,他说放下就放下了,不在乎迟到,也不在乎误事,然后与叶素素联手,把邹宗生那老狐狸给整下去了……虽然这中间他与叶素素有些亲密,但肯定是为了计划需要……”   “torn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黛蔺坐到电脑前,淡淡一笑,握着鼠标开始做图标设计了,“torn你一直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为什么突然间开始帮他说话了?而且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当日他从北京飞回来,是去医生那里问我死了没有,然后直接离去?还是亲自来病房看我死了没有?”   “……”torn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愧疚道:“因为当时是我骗他你跳楼了,所以他真以为你跳楼了,结果来到医院,却发现你只是感冒,便匆匆离去了,可能有些生气。”   “就算不是跳楼,我也差点高烧烧成脑坏死,成为残障,结果他还在认为我任性胡闹,呵。”黛蔺重重抒出一口气,总感觉一股浊气又在胸腔翻涌,让她自找不快,“现在随便他怎么认为吧,我已经活过来了,不会再有机会烧成残障,也不指望配上他这种‘高贵傲气’之人。所以torn,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守好你的人,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否则我们朋友也没得做!”   “等等,你先不要挂电话!我最后想说的是,他一定与叶素素闹翻了,不再仅仅相信叶素素柔弱的外表,相信她无辜,叶素素必须要为当初私自删掉他的电话付出代价!这种恶毒的女人,手机上就应该给她存上上百个猛男的电话,让滕总知道,她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公共厕所……”   咔!黛蔺果断挂了电话,静静看着电脑上她新做出的一套室内设计,想着慕夜澈给她指出来的错误。   慕夜澈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总结出,以她自己一个人设计出的这套房子,绝对没有人敢住。因为这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安全设施、光照、大门朝向方面,她都没有研究,这样的房子就是摆在桌面好看,隐患很大。   所以他建议她多去学校练习,趁同学们都去实习了,她就跟着讲师学基础知识,让导师手把手的教。话说,如果能设计出一整套楼盘的房型,能设计幼儿园,那可就是实力非凡,有一定的地位了。   当然了,那一天还很遥远,高度还太高,能力达不到,但她可以做做梦,让自己有个方向也好。   “这是宝宝们的房间,这是妈咪的房间,然后在阳台上种满向日葵,挂淡黄色的窗帘……不过现在得打电话问问慕先生,看能不能帮我在银行贷款,把我这一年的学习生活熬过去。我们拿这套房子做抵押吧,等我大四能赚钱了,就去还贷。”   慕夜澈接到她晚上打过来的电话,感到很诧异,笑道:“大概要贷多少?两个孩子的奶粉钱和尿片钱估计是一大笔开销。”而且他刚刚得知,滕市长并没有对她不管不问,而是给他们母子储存了很大一笔钱,滕氏的那些股东分红就可以够她过下半辈子了。银行的利滚利,两年之后就可以让她享受那一百万的利润分红,一年就可以得不少的利息。而且还有几处房产都写有她的名字,卡号里每月自动有生活费打入,难道是她不知道?   “五万够一年吗?”黛蔺稍有保留的说出一个数字,因为她一年能赚五万块就不错了。   “如果有两个婴儿,肯定是不够。”慕夜澈微微一笑,嗓音透着清亮轻快,“你现在能带着你的身份证过来一趟?还有一些其他的证件,我们准备好,方便明天去银行。明天我有个重要的会,然后出去考察,所以需要很早去。”   “好。”有求于人,当然需要自己把证件送过去。   于是二十分钟后,黛蔺打车到了市委大院门口,推着两个熟睡的婴儿站在门口,被哨兵给拦了。因为哨兵说她的通行证作废了,需要使用新的通行证。   “她是慕书记家的人,不需要通行证。”慕夜澈穿着一身清爽的居家服,亲自来院门口接她了,笑着点点头,向哨兵肯定了黛蔺是慕家人的身份,搂着她进去了,上车。   “证件就在这给你吧,我在清荷宾馆住一晚上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黛蔺早已计划好住处,决定不去慕家。   “既然来了,就去坐一坐。”慕夜澈开着车过了重重哨卡,终于将车开到自己家新分配的别墅前,让佣嫂阿姨过来接孩子,然后唇角一直勾着一抹温雅的笑,带着黛蔺进屋。   黛蔺起初不肯,但慕夜澈牵着她的手上台阶了。   但两人刚走到高高的台阶上,院子里忽然又开进来一辆车,刺眼的远光灯直直投射过来,按了几声车喇叭。原来是滕家的老爷子要求滕睿哲过来慕家接他,让孙子亲自接爷爷回家。   当然这事慕夜澈不知道,老爷子也不知道慕夜澈会把黛蔺接过来,于是就让他们这么在门口碰上了,让车里的滕睿哲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心想还真是巧。   黛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觉车灯太刺眼,车子是名车,车里坐着的是个男人,没怎么仔细看,明澈的瞳仁里安安静静,转身进屋了。   住在市委里的干部们,每天都会有人求办事,这种开进开出的名车,该是见得多了。如果不是有钱,又怎么会有资本走后门,给领导干部们送礼呢。   “走吧。”慕夜澈陪在她身边,不以为然一笑,带她进厅。他先是让她跟滕老太爷打招呼,然后再给父亲引荐,说是朋友过来有点事。   奇的是,这一次慕书记竟然没有发火,而是让佣人给她备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问她今年几岁了。   “满二十,进二十一了。”黛蔺放下茶杯站起身,“慕伯伯,我是找慕先生办点事,现在该走了,不打扰了。”不知怎的,看着这幢摆满装饰柜与棕榈盆景的书记别墅,看着这些摆高姿态的干部家佣嫂,就让她想起了萧梓的家,邹伯伯的家。   可能这些房子都有那么一点干部的味道吧,让她一旦嗅到了这种味道,就下意识的想离开,不想多待。她不想常年面对一个个拿厌恶目光看她,铁面铮铮,严肃冷漠的干部伯伯,如滕伯伯、邹伯伯、萧伯伯,他们一般都有门第之见,讲究门当户对,官做的越大,心里的事就越多,对人也越不客气。   犹记得这位慕书记不久前才大声呵斥,她是一个没有能力,不懂得自尊,攀龙附凤的女孩子!吼那么大声,她肯定是听到了的,而且比谁都理解这种滋味。但她还是相信,这世上会有好官存在,不会作践她,而那个人就是她离世的父亲。   “苏小姐,昨天是我语气说重了一些。”慕书记请她留步,话语间有道歉的意味,道:“只要不是相亲和谈婚论嫁,你与夜澈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我不会干涉小辈的交友圈子,鼓励多交朋友,多来我们慕家坐坐,但我要求,你们不要过界。”   他的一双眼睛很亮,射出一股逼人的光芒,“那对双胞胎是你的孩子,对吗?你才二十岁,学业还未完成,却生了孩子。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   慕书记正说着,停好车的滕睿哲走进门来了,走进门恰好听到这句话,剑眉扬起,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表情,眉宇底下一双锐利如剑的双眸却闪烁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   他走进来后,喊了声慕书记,颔首问候,然后眉梢微挑,目光幽沉,看着在场的另外三人。老爷子一定要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再看一场相亲?刚才他看到慕夜澈与苏黛蔺手牵手走上来了,想必是在做戏。   慕书记见他来了,示意他坐,改为对滕老太爷道:“阿姨已经在做饭了,吃了饭再走吧,我准备了一点山西汾酒,咱们喝两杯,尽尽兴。苏小姐,你也一起吃个饭,孩子的奶粉,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他把目光淡淡的移过来,口头上虽然冷淡,却已经让佣人在准备了,把黛蔺的双胞胎照顾的好好的。然后负手走向饭厅,让佣人张罗开放,把他珍藏的老酒取出来。   但黛蔺已经吃过晚饭了,婉拒要走,“我去抱孩子,打扰了。”   她让阿姨把宝宝抱给她,但滕爷爷用手把她轻轻拂住了,笑呵呵道:“既然老慕留你,你就吃一两口吧。老慕为昨天的事很是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不该发那么大一顿脾气,所以让夜澈把你约过来,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其实老慕这人啊,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虽狠毒,看似铁面无情,对人却是侠肝义胆,处处照顾,黛丫头你多过来坐坐就知道了。”   “滕伯伯您过奖了。”慕夜澈在一旁听得轻轻一笑,顺手把黛蔺往这边拥,让她不要急着抱孩子,道:“家父如果听到滕伯伯您这样夸他,估计要惭愧得老脸涨红,把山西汾酒闷着喝了……”   “埃,夜澈你怎么叫我滕伯伯呢,不是应该随黛蔺叫爷爷?”老太爷抬起手,用眼角瞥一眼旁边的孙子滕睿哲,一直笑呵呵的,老脸上散发着慈祥的柔和光泽,“孙子养了很多年,最终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事,与我滕家脱离了。我滕家也尊重他的选择,绝不干涉他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也不指望他能回头了。爷爷现在呢,就想子孙平安,能在有生之年再认一个孙子常伴膝下,能听到重孙们的笑声。”   滕睿哲深黯的目光微微往下垂,知道老爷子在说他,没应声,薄薄的唇角边勾着一抹细微的冷笑,安静听着。然后抬眸,深邃目光定在黛蔺脸上,再往后移,移到宝宝们的可爱小脸蛋上,勾唇轻笑,黑眸中藏着一丝宠溺。宝宝们则没睡觉觉,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滕睿哲。   反倒是慕夜澈在与老爷子一来二去,笑着回道:“按照辈分来算,夜澈确实是该喊您伯伯。夜澈上面最大的大姐,年龄也差不多五十岁了,喊您也是伯伯,那夜澈就不能喊爷爷。”   “那倒也是。”老爷子抚须而笑,想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平日里,我都是尊称慕兄,那夜澈你与睿哲就不是平辈,而是睿哲的长辈。看来让你喊爷爷是不可能了,那你就喊伯伯,黛丫头喊爷爷吧。”   “滕爷爷。”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冒出来,一直不出声的黛蔺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慕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确实要走了。滕爷爷您今晚喝尽兴。”   她把双胞胎放回婴儿车里,走到饭厅与慕书记说了声再见,又与慕夜澈告别,推着孩子走出去了。   刚才她家宝宝一直与滕睿哲对视,仿佛知道他是亲生父亲,滕睿哲对他们笑,他们就对滕睿哲笑,小嘴巴居然还翘起了弧度,懂得咧嘴笑了。她恨不得打屁屁,让他们有点骨气。   当然了,她是舍不得打的,把他们抱到婴儿车里去,不让他们看就是了。   此刻,慕书记见她坚持要走,始终不肯跟他同桌吃饭,便也不勉强她了,在她身后道:“既然苏小姐没胃口,那我让司机送送你。张嫂,去给小刘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爸,不必麻烦小刘了,我送黛蔺就好了。”慕夜澈给黛蔺把东西拿上,把佣人买来的奶粉放她包里,并取了一件厚外套给黛蔺披上,笑道:“外面好像降温了,多穿一点,我现在送你出去。滕伯伯,滕市长,你们先入座不要等我,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言罢,他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轻扶着黛蔺缓缓往门口走,开门离去。   门关上,滕老太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正色道:“睿哲,其实从你爸入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滕家已经家破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完整。但是我没想到,我在失去儿子之后,还会失去孙子,失去二伯家。我对你,以及对韦驰,已经是不再报任何希望,不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完成什么计划。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让这些被我们滕家亏欠伤害的人,能找到幸福就找到幸福。所以,睿哲你不要觉得爷爷是在用这种方式气你,逼你回头。爷爷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很般配,夜澈能照顾好黛蔺母子。而今天让你过来,就是让你来见见慕伯伯,懂得以后与慕伯伯站同一战线,巩固自己的势力,为市政府效力。顺便也让你放心,我已帮黛蔺找到好归宿。”   他的嗓音里布满沧桑,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苍老眼眸里竟闪动着一抹深凉,“虽然现在,你认定黛丫头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不会再投入别人的怀抱,仿佛在为你守着,你在旁边看着也始终觉得她是你的人,不会改变。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在当初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把真正爱你的那个人伤得有多深,阻断了自己的幸福。不过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回头了,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爷爷呢,有没有你这个孙子都是一样,早已做好了孑然一身的准备,只希望你能平安,在四十岁的时候,能结婚生子,安定下来,不要再让老婆孩子受到伤害。”   他最后伸出手,拍了拍孙子宽厚的肩膀,不再言语,转身往慕家的饭厅走去了。   而滕睿哲凝立原地,似乎是把爷爷的这番话听进去了,锐利双眸一直望着黛蔺与慕夜澈离去的方向,身躯不动如山,浓黑剑眉飞扬。有很多事,他明白,不需要去细细咀嚼,但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一条路必须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伤害。   ——   慕夜澈把黛蔺送去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了,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分到了两间房,与过来这里开会的一些地委干部隔开了,在二楼的最末端。   但虽然是这样,还是会在走廊上碰到一些干部,被认为是他陪老婆孩子来这里。   开大会嘛,大院里的宾馆每次都会住上家属,见怪不怪了。但是一般从乡、镇、县小地区过来的干部,如果还带老婆孩子跋山涉水的过来,那就是傻帽了。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这个时候还被老婆管着,不出去快活快活,整个就一傻瓜。若一定要带女人,那也是带小蜜。所以一般来说,傻瓜命再好也当不了大官。   当然,这些从小地方召集过来开会的干部们还不认识这位新来的慕市长,以为就是一长相俊美,家里有点钱的县长之类的官员。打声招呼就过去了,谁也不巴结谁。   慕夜澈对此也不以为然,把黛蔺母子送进房间了,检查了一下门窗的安全性和房间的卫生情况,便让黛蔺去洗澡,早点休息。   毕竟市委大院守卫森严,一般不会出什么事的,谁敢有熊心豹子胆在这里知法犯法呢。外面的那些小官小吏若要风流快活也是去外面,宾馆是不允许带进来的,有武警执勤。   而此刻的小宝宝们也都很乖,乖乖睡了,不吵也不闹,像两只小猫咪躺在被子底下,隆起小小的一角。   他在一旁看着,颀长高挑的身躯给宝宝们挡住那一线刺眼灯光,唇角勾着笑,垂眸注视这一双可爱的孩子。   若要说孩子长的像滕睿哲,他还真没看出来。他看到的是,这两张小脸蛋都长的像黛蔺,纯净、漂亮、可爱,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就是不知道,黛蔺以后打算怎样抚养这两个小宝贝?如果真按她一年五万块的生活预算,还要省了又省,宝宝们估计要被喂的面黄肌瘦吧?呵。   黛蔺在浴室里稍微冲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发现慕夜澈给她把毛衣用衣架撑着,挂在门把手上,提醒她穿上。   然后,室内的灯光被调暗了,仅留了一盏,可能是怕吵到宝宝们睡觉,光线调到了最低。   她一边穿毛衣,一边往床边走,发现慕夜澈已经离去了,水壶里烧着水,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一小碟黑森林蛋糕,一个吹风机,两个已经放好奶粉的奶瓶。   意思就是,让她一定吹干头发,睡前喝牛奶,肚子饿就吃蛋糕,宝宝醒了就冲奶粉,他明天会很早过来。   于是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果然看到他修长的背影刚刚走到楼下,回头给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笑着离去。   她放下窗帘,走回来,拿着吹风机去浴室吹头发。   原来他没听到浴室传来吹风机声,便知道浴室的吹风机坏了,于是给她准备好了吹风机,牛奶,蛋糕,最后安静离去,不让两人深夜同处一室尴尬……   几分钟后,她走出来把牛奶喝了,躺床上给宝宝们检查卫生,看有没有尿尿,给他们把小脑袋放好,房间的门铃,却在这夜半时分突然响了起来。   说实话,这刺耳的铃声真的吓了她一大跳,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晚上,可以把一个毫无准备的人吓傻,但随即她想到可能是慕夜澈去而复返,便决定去开门。   ——   慕夜澈走出宾馆后,确实准备离去了,但是当他把车子开出不远,他却从倒后镜里发现有个女子从暗处走出来,瞥这边一眼,确定他已远去,然后快步走进宾馆。   他连忙停车,想想不对劲,立即调转方向回来。   这女子明显跟踪了他们很久,然后以为他已离去,便急匆匆进了宾馆。那么她要找的对象,就是苏黛蔺!   ——   黛蔺拿着慕家的那套大衣去开门,以为慕夜澈有东西忘在这了,所以去而复返,但她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慕夜澈,而是叶素素!   叶素素的装扮,她不需要细看,便知道又是飘逸的素白,一身仙气,长发飘飘,秀静脱俗,但这一次仙女不是柔柔弱弱,而是擅自走进她的门,直闯她的房间。   可能因为走廊上有摄像监控,叶素素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入内。   而更令黛蔺诧异的是,叶素素走进门来不是与她说话,而是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直把黛蔺打得眼冒金花,身子摔到了墙上。   黛蔺眼见不对劲,想扶起来先往门外跑,却被叶素素拽住了头发,往这边拖。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的!”叶素素的手劲出奇的大,揪着黛蔺的头发,就把她从门口拖到这边来了,狠狠摔到地毯上,用脚踩着,黑发飘飘的模样已然狰狞,成了从电视里爬出来的白衣贞子,“当年你把蜡油滴在我手腕上是多么的痛啊,你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门口拖到花店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拳脚相向,骂我抢了你的睿哲哥哥!现在,你竟然与那姓古的合起伙来暗算我,想让睿哲误会我!”   黛蔺的手腕被踩在叶素素脚下,感觉叶素素想把她的手踩断,试图抓桌上的东西还击她,冷道:“当年我是把你拖到了店里,口头上恐吓了你,但并没有用蜡油泼你,也没有打你,那场火是你叶素素自己故意放的,是你故意激怒我,引我到你的店里来!”   “那又怎样!你缠着我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叶素素一把抓过桌上的热水壶,不准黛蔺拿东西反扑,把黛蔺死死踩在脚下,蹲下身来,拽起黛蔺的头发,迫使她仰脸,将滚烫的热水朝黛蔺倾下,准备淋下来,狰狞的冷笑,“今天,我也让你试试被泼热水的感受,先从眼睛开始,然后是脸,耳朵……还有,你不是有能耐,懂得用我的手机制造证据?接下来,我也用你的手机拨个电话,让睿哲和所有人知道是你约了我来,并打算用热水泼我,结果淋到了自己身上……”——   叶素素狰狞的阴笑着,说到做到的抓过黛蔺的手机,快速拨一遍自己的号码,然后发了一条短信,大意为‘你抢了我孩子的父亲,你过来清荷宾馆,我有话跟你谈’,确定自己的手机收到后,将黛蔺手机的记录删掉,粗鲁扔到床上,始终用脚踩着下面的黛蔺,将开水壶一点一点的朝黛蔺的脸蛋凑过来,“你以为我是恐吓你的么?好好享受吧,滋味很好的!”   黛蔺原本可以趁她发短信的时候翻身的,但是她发现,叶素素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一只手就能按住她,让她躺地上动弹不得,根本不是什么弱骨纤纤,弱柳扶风!   然后,叶素素手上的热水壶就朝她倾斜了下来,几滴滚烫的热水朝壶嘴快速滚过来……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叶素素的手机又响了,急促的震动,似是有人在提醒她,让她快点撤,一遍又一遍的响动。于是在叶素素抬头闪神的这一瞬间,黛蔺翻身而起,一把推开架在自己身上的叶素素,爬起就跑,“警卫——”也成功的把那一壶热水给撞开了,撞到了叶素素自己身上,让这个女人自己烫自己。   “混蛋!”叶素素发出一道尖锐的辱骂声,猛力摔开热水壶就想来抓黛蔺,想往死里打,“你还想跑!”但是她的耳膜里,却传来了一道道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是男人已经往这边冲过来了,惊得她立即摘掉手上戴着的蕾丝手套塞进口袋里,扯开袖子露出自己被烫红的手肘,唇角下弯,鼻子一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即蓄满委屈的泪水,两秒钟内女鬼变仙女,“苏小姐,你别这样~”   她朝这边冲了过来,抢在跌跌撞撞的黛蔺打开房门之前,一把撞开她,然后飞快的打开门,一不小心撞进门外男人的怀里,“快,快……苏小姐她疯了……”   她用手指战战兢兢的指着门里,泪珠已经飙出来了,落满她梨花般的脸庞,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是话都说不清楚了,柔躯不住的轻颤,“苏小姐她……她突然用开水泼我,骂我抢了睿哲……警卫,快点拦住她,她太激动了……”   去而复返的慕夜澈见她一身湿嗒嗒,手臂红红肿肿的,好像真是被烫了,便用手箍住她的一只手腕,笑道:“那你现在也别走,你和黛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咱们当面对质!”   “不要,她会杀我的!”白衣仙女更加害怕起来,不停的扭动手腕,想甩掉慕夜澈的手跑下楼,无奈怎么甩也甩不掉,让她低估了这个斯文男子的力道,不得不泪如泉涌,无助的哭喊起来,“你又是谁?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原来你跟她早就预谋好了,帮她守在宾馆外面,都想杀我~”   原本以为打开门撞开这个男人,掉两滴泪,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跑开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拳脚功夫,懂得擒拿,故意抓着她就不肯放了!那行,那现在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现在奸夫淫妇恰好一对,合起伙来约她,打算在宾馆内报复她,用开水烫她!看外面的人怎么收拾你们!   慕夜澈见她说哭就哭,美人垂泪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在他手上断气,便谦谦笑道:“今晚苏小姐一直与我在一起,什么时候约过你,我怎么不知道?再者说,苏小姐也没必要把你约来这里,因为滕市长现在恰好在我家做客,她犯不着……”   “正是因为睿哲在这里,她才要报复给他看!”叶素素哭哭啼啼起来,一直在摄像监控下面哭,怎么都不还手,一直在痛苦惊恐的挣扎,梨花带雨,“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睿哲在我身边,你帮她报复我……”   黛蔺站在门内,早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抚额渐渐止住了眩晕,对门外道:“刚才她戴着手套用我的手机给她自己打了电话,发了短信,所以我的手机上不会留下她的指纹,给她制造了我约她过来的证据。慕先生你放开她吧,现在时间拖的越久,就越能证明我确实给她打过电话,到时候我们进了警局也说不清楚……”   “……”叶素素瞧了她一眼,明明泪眼婆娑,眼睛里却分明闪烁着一丝骄傲的冷笑。你知道就好!现在只要出了房间门,到处都有摄像监控,你们既不敢删我手机,也不敢拖我时间太久!因为这位慕少爷来的刚刚好,可以让外人直接认为是你们俩早已串通好,把我困这里!   本来,她是踩着监控盲区过来的,只想给苏黛蔺一顿小小的教训,让她受一些皮肉之苦,记住痛,警告她别再玩这些发短信的小花招!然后用刚才的通话记录和短信以备不时之需,预防苏黛蔺日后反咬,不一定要拿给睿哲看。但偏偏现在,慕夜澈把事情闹大了,那她就陪他们玩大一把的!   于是她拼命挣扎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困了,并且扯开嗓子朝隔壁呼救,“救我,有人要抓我,救我啊~”   黛蔺黛眉轻蹙,让慕夜澈放开她:“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跟着滕睿哲过来这里的,说想他了。但由于滕睿哲一直派有保镖跟在她身边,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掌握,所以她利用上卫生间的那几分钟时间找来我这里了,打算来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然后快速离去。所以现在,她不想在这里拖时间,我们也不想。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没必要让滕睿哲来做公证人。他认为是我约叶素素来的又怎样,叶素素被我‘打’了又怎样,我‘打’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他若要为自己的女人主持公道,就带着这个第三者与我对簿公堂!”   慕夜澈扭头看着门内的她,眯眸一笑,把箍着叶素素的手腕给缓缓放开了。叶素素得到自由,裹着一身濡湿的白裙,柔柔弱弱的低着头,就想委屈的往外面走,只听得黛蔺又冷道:“走出这里之后,不要再想着怎样反咬我一口,怎样告我和慕先生串通好谋害你!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出现在监控下面,一直是你在自导自演,自说自话,诬陷我和慕先生,而房间里发生的事,只要我们去医院验验伤,就会知道到底谁伤的比较重!你扇过我两巴掌,用脚把我踩在脚底下,这些伤,远比你被那两滴热水溅到的伤要明显得多!这些不需要监控,审判长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教训’谁!而且我奉告你一句,你的柔弱不会伪装一辈子,总有一天会被人识破!”   叶素素双脚一顿,似乎在笑,然后快步离去。   慕夜澈原本微微眯眸,目送叶素素离去,忽见隔壁几间的住客都被惊动,纷纷探出头来看究竟,便潇洒一笑,对那逐渐离去的白影启唇笑道:“叶小姐,我早说过滕市长不住在这里,在慕书记家吃饭,一会要接滕伯伯回去,你何苦要一间间的找……呵,其实,我也可以顺便捎你一程……”   说完他也往这边走过来了,长腿迈着悠闲的步子,似乎真要捎叶素素一程,把她顺载到自己家,颀长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   而这边,黛蔺把房门关上了,知道他是要去跟踪叶素素,便把房门上锁了,坐在床边哄大哭中的孩子。   叶素素很聪明,来的时候手上戴了蕾丝手套,所以房里所有的家具上都没有留下她的指纹。然后她把自己手机的时间改为几个小时前,于是她苏黛蔺‘打’给她的电话便成了几个小时前,成了她几个小时前就约她了,蓄谋已久,借机报复,最后她再把正常时间改回来,留下通话记录。(比如22点40改为19点30,通话时间就是19点30,记录下来了。)   只是,那又怎样呢,她叶素素做的越多,露的也就越多。她苏黛蔺犯不着,也没有途径去取得这个滕市长新宠的私人号码!   ——   慕夜澈让黛蔺呆房里,自己跟着叶素素下楼了,因为他决定把这未来的市长夫人亲自送到滕市长身边。   叶素素见他跟着走过来了,疾走几步,泪眼汪汪的走出清荷宾馆,想甩掉他。奈何姓慕的虽然步履悠闲,一派斯文,似在这大院里闲庭散步,但只要她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有他高挑的身影,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唇角勾着坏坏的笑,绅士的盯着她,让她逃不掉。   只见此刻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慕大少开着车慢悠悠逛着,觉得前面几米处,凉月如霜、女子白衣、树影婆娑,风景其实挺美的,但为什么这么美的一个女子,心如蛇蝎呢?   他想不懂的,而且叶小姐不肯坐他的车,一定要走到慕家去,不知道是在等她的保镖,还是在等她的党羽?其实他是多么想跟美女一起在车上‘赏月’的,不然路人会以为他不让美女坐他的车,没有绅士风度。   当然了,他不会那么多事的给滕睿哲打电话,因为正如黛蔺所说的那样,保镖自会将叶小姐跟来市委大院的事报告给滕睿哲,然后叶小姐会主动跟滕市长请罪,扇枕边风。   此刻,几个黑西装保镖终于过来接叶素素了,见他与叶素素呆在一起,有些诧异,正要说些什么,忽见他抬手,启唇而笑:“刚才与叶小姐偶然遇上了,我送她过去吧,正好与滕市长有些话要说。”   叶素素则对他投来挑衅的一眼,唇畔牵着冷笑,坐上了他的车。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去而复返,她早在悄悄跟随睿哲来市委大院,撞见苏黛蔺也来这之后,顺便给苏黛蔺一顿‘教训’,爽快脱身了!哪知道这个男人如此聪明,立即调转车头就返了回来,知道她要找苏黛蔺!   现在,纸包不住火,她就去光明正大的见睿哲,顺便让他当着慕书记和滕老太爷的面,公开她的身份,让她逐步转正!她就不信,睿哲能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相信她的话!她也只是顺便去‘警告’苏黛蔺,让她别再玩小把戏,扇了她两巴掌而已,又没怎样!   几分钟后,车子到达慕家的院子,慕书记们还在喝酒,脸泛红光,似一张张红色的蜡纸,酒酣耳热。   滕睿哲没有喝,定定看着面前的这两位长辈,听他们谈一些官场上的事,俊脸沉静,不置一词。   叶素素悄悄跟来市委大院,并且失踪了几分钟的事,保镖刚才已经给他说了,说是她想他,不想离开他,便悄悄跟过来了。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来了,怕给他造成困扰,便决定在大院里转转,在外面陪陪他,就回去,这样心里也满足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姓叶的小姐。”慕家的佣嫂走过来给大家通报,面露担忧,“叶小姐在哭,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说着,慕夜澈就带着叶素素进来了,叶素素早在车上就开始红着眼眶了,一进门就不说话,柔美秀气,端庄娴雅,美丽的双眼却低垂,让佣嫂以为她怕羞,受了什么委屈。   慕夜澈则在笑,笑得丰神俊朗,清雅俊秀,兀自走进了饭厅,一边脱外套交给佣嫂,一边在桌边坐下,客客气气笑道:“滕市长,刚才不巧在路上与叶小姐遇上了,便顺便送了过来。呵,说出来滕市长可能不相信,叶小姐刚才去清荷宾馆辛辛苦苦的寻……”   一个‘你’字尚未出口,叶素素突然喊了一声‘睿哲’,娴静素雅的身姿终于走到众人面前来了,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却藏满了委屈,有泪光在闪动,定定看着滕睿哲。 ☆、睿哲祝她幸福   顿时,整个饭厅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看向叶素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不明白是指两位长辈,长辈们不明白夜澈怎么把叶素素给带过来了?并且欺负女人?滕睿哲则薄唇浅抿,目光深黯,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素素。   “睿哲。”叶素素见男人不出声,仅是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阴晴不定,目光沉沉的,便又喊了他一声,提醒他自己在哭,然后转首向滕爷爷,寻思着怎样称呼。   称呼爷爷好呢,还是称呼滕老太爷好?   被误会的慕夜澈站起身,用眼角淡淡扫了这两人一眼,笑着又道:“爸,滕伯伯,你们不要拿这种目光看我,我仅是顺路把叶小姐带了过来,并没有做非礼之事……”   话到此处,他又用温润目光扫了叶素素一眼,等着这女人自己开始开口说话,却见这女人不吭一声,红唇抿的紧紧的,泪光闪动看着他,打算以静制动。   要知道,现在谁先挑起事端,谁就更有被怀疑的嫌疑,形势不对。加上他是男人,一旦被女人反咬一口,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就好比女人现在非要说他非礼了她,箍住她的手腕了,手腕子上留有他的指纹,他恐怕只能缄默,继续等这女人演戏。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君子好惹,小人难缠,攻于心计的女人更难缠。   叶素素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心里暗暗一笑,脸上却楚楚可怜,将她那被烫伤的雪白手肘悄悄掩上了,对两位长辈说道:“我是跟着睿哲过来的,想来看看他,不巧在路上遇上了慕少爷,便过来打扰了。”   “叶小姐,坐。”慕书记示意她入座,并让佣人给她准备碗筷,客气道:“既然你是与睿哲一起过来的,怎么不一起进来?张嫂,再炒几个菜,拿瓶果汁过来,叶小姐你喜欢吃什么菜,跟张嫂说……”   “不了。”叶素素见滕睿哲一直不吱声,轻轻推开碗筷站起了身,可能是觉得有些委屈,“时间不早,我这就回去了。睿哲,你也早点接爷爷回去休息吧,少喝点,慕书记明天还要上班。”   看一眼沉默中的男人,转身往外走,实在是委屈。   怎么会这样!睿哲见到她就算不会笑脸相迎,不会用他冷峻的面孔取悦她,也该让她坐到他身边,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怎能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盯着她?!他们之前公然的出双入对,似水如鱼,已经公开他们的关系了,现在谁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她,他即将娶她!至于在现在这么冷落她,不肯在滕爷爷面前承认他俩的关系?!   好,现在不给她转正也行,她就顺着竹竿下,快速离去,把刚才毒打苏黛蔺的事掩饰太平,就当教训了一条狗,呵!   “你的手怎么了?”滕睿哲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往她袖子上瞥了一眼,终于出声了,“都湿了,是不是烫着了?”   叶素素闻言猛地停步,唇一抿,将手缓缓攀上受伤的位置,低声道:“只是不小心弄湿了,没有烫着。”然后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很是委屈的打开大门,似乎是在怪男人关心的太迟。   滕睿哲没有再出声,目光幽沉晦暗,示意保镖跟过去,守着她。   “叶小姐留步,我让张嫂拿医药箱。”慕夜澈对旁边的佣嫂笑着点点头,示意赶紧拿药箱,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家中见伤不救,“叶小姐的手明明被烫伤了,怎能让客人这样带着伤走?张嫂,医药箱里有烫伤药……”   “不了,我没事。”叶素素回过头婉拒,漂亮眼眸里带着落寞的笑,“谢谢慕少爷。”执意要往外面走,似乎在生滕睿哲的气,快速带上门。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她却惊讶的发现,苏黛蔺母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接过来了,身边守着几个市委大院的武警,武警正在按慕家的门铃,声音洪亮道:“慕书记打扰了,刚才慕市长让我们把苏小姐从清荷宾馆接过来,说是苏小姐有危险。现在我们已经把苏小姐送过来了,请指示。”   叶素素听得心头一恼,牙关紧咬,深知自己今晚是走不出这里,一定要与苏黛蔺来个当面对质了!于是她停下走阶梯的脚步,与门外的苏黛蔺冷冷对望,想着下一步对策。   看来,这姓慕的还真要跟她算账,真要把她打苏黛蔺的那两巴掌还回来啊!不过这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怕惹祸上身!   而黛蔺,原本在宾馆房间里哄哇哇大哭的孩子,躺着歇下了,忽被门外的武警敲门请示——慕市长请他们过来接她,立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有她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为证。于是她不得不穿好衣服,胆颤心惊的盯着武警冷冰冰的狙击步枪,被礼貌的带回了这里,然后与台阶上的叶素素蹙眉对望。   慕夜澈将她带回慕家做什么?其实这种时候,她不想与叶素素纠缠,不想与疯子继续疯!难不成她被疯狗咬了一口,又要咬回来不成?!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从客厅里走出来了,瞧了门口的叶素素一眼,几步走下台阶过来接她,“黛蔺,你过来了,我们进厅说话。”   将这几个武警支走了,帮她抱着孩子重新走进慕家,经过门口时,顺便提醒叶素素也进来。   于是片刻间,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当然了,黛蔺是被请着坐到沙发上的,与慕少爷坐在一起,被慕少用一手拥着,是慕家的贵宾。   反观叶素素,走不出这间大门,只好又重新走了回来,继续把柔弱可怜伪装下去,努力挤眼泪。   滕睿哲见黛蔺脸上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新伤,一双黑沉的眼眸里闪过震惊,看了黛蔺几秒钟,目光又瞥到双胞胎的小脸蛋上。此刻,他随两位长辈在黛蔺对面坐下了,让叶素素也坐,坐在他身边,等待慕夜澈开口。   “夜澈,这是怎么回事?”慕书记也瞧到了黛蔺脸上的伤,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脸上又红又肿,“张嫂,快去拿冰块!”   “滕市长还记不记得慕某刚才说叶小姐去清荷宾馆的事?”慕夜澈见叶素素打算又来个死不认账,又在拼命挤眼泪,淡淡笑了,“叶小姐刚才去了清荷宾馆,苏小姐也住在清荷宾馆,恰好两人身上都有伤,这好像——”   他扫一眼叶素素,将目光放到滕睿哲脸上,绝魅嘴角轻勾,勾勒出邪佞的冷笑:“有点巧?滕市长你觉得呢?”   滕睿哲表情冷漠,墨眸如寒潭,定定看着慕夜澈,听他继续讲。   他旁边的叶素素也不吱声,微微垂着头,显得很委屈。   于是在外人看来,慕大少的确在众人面前欺凌一个弱质女子,使得叶素素一直红着眼眶,受了委屈又不敢说。而这一幕,也让黛蔺看在了眼里,轻轻冷笑一声,如水眸光一直盯在叶素素脸上。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现在无论她和慕夜澈说什么,叶素素又打算将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维持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让慕书记和滕爷爷以为他们在欺负她,在宾馆泼了她一身滚烫的开水!   只是,这叶素素未免太有把握了!   而旁边,慕夜澈温雅一笑,站起颀长身躯走过来,继续‘欺凌’叶素素:“叶小姐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忍不住要哭了。”他绕着叶素素走了一圈,俊脸始终带着笑,“既然有委屈,那就说出来,这里的两位长辈和滕市长会为叶小姐主持公道的,他们绝不偏袒……”   于是叶素素立即用手捂着嘴,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爬起就往外面跑了。   滕睿哲见此,也缓缓站起了健硕的身躯,一张俊脸阴沉,剑眉紧蹙,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看着叶素素跑远的身影,并未去追。结果叶素素跑到门口,却打不开已经被人锁上了的门,无法趁机跑出去了,只有站在原地嘤嘤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书记彻底被弄糊涂了,突然拍桌而起,对儿子发起火来,“夜澈,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欺负了叶小姐?!快给叶小姐道歉,我慕家绝不容忍你败坏门风!”   如果不是夜澈对人家做了什么,叶小姐怎会三番两次的在他家里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夜澈被父亲点名,清亮的墨色眸子稍稍变冷,手搭沙发靠背,轻轻一笑:“爸,如果我真欺负了叶小姐,那苏小姐是不是也是被我打成这样?您对您儿子品性的了解,还真是不敢恭维!”   慕书记微微一怔,凌厉的目光立即放回了黛蔺红肿的脸蛋上,发现确实是被人掴打所致,但叶小姐的哭声又让他听得心烦气躁,不明白怎么在他家里就出现了这等事!   “苏小姐,你这伤?”他希望这几个人能主动给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黛蔺正接过佣嫂递过来的冰块敷脸,揉了揉,散去淤血,却是站起身走到滕睿哲面前,将白嫩脖子上一条红红的掐痕印扯给他看,启唇冷笑:“滕市长,你觉得一个打人的人会被人按在地上掐脖子吗?你的女人无缘无故跑去我的房间,迎面就是扇我两巴掌,然后将我按在地上,用滚烫的壶嘴对着我的脸,说要将开水灌进我的眼睛和耳朵,结果被我挣脱,水壶撞到了她自己身上……”   “睿哲,不是这样的!”站在门口嘤嘤哭泣的叶素素总算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不过是采取自责的方式,带着哭腔,深明大义道:“原本傍晚收到苏小姐短信的时候,我不该去赴约的,毕竟是因为我的事,给她和孩子带来了伤害。但后来想了想,我觉得应该过去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让她胡思乱想,我便决定赴约。没想到给苏小姐带来了更大的误会,当我找去宾馆房间,发现苏小姐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身上都是她自己掐的伤痕,我才知道苏小姐因为我,真的受了太多的伤害,她不愿从我的口中听到睿哲你的名字,情绪很激动……”   一番话说下来,她仿佛又要断气了,白玉脸庞不停的落满晶莹的泪珠,被那一身素雅秋裙一衬托,更显得柔弱不堪,俏脸微微低垂,“睿哲,是我的错,不怪苏小姐……当年也是因为那场火,让年纪轻轻的苏小姐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叶小姐。”眼见她快倒下去了,旁边的佣嫂连忙过来扶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真是为这个可怜的美丽女子感到心疼,“叶小姐,你别伤心,这是在大院里发生的事,一定会有人为你主持公道的。哎,如今的人啊,动不动就为男人打人自残,不肯善罢甘休,用这种方式报复别人,心里偏激……”   这边,黛蔺对叶素素的这番说词并不感到诧异,眼见大家的心都被叶素素的眼泪和演技俘虏了,自嘲一笑,不再解释什么,推着婴儿车往门外走。   有时候,解释是不必要的,敌人不信你的解释,爱人无须你的解释。况且,她已经解释过了,只不过是她和叶素素各执一词,就看这里的慕书记、滕爷爷、滕睿哲相信谁的说词了?不过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好像除了慕夜澈相信她,其他人都相信叶素素无辜,都站在那一边,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早说过,她不想来这里受辱,因为只要叶素素流泪,就没人肯相信她苏黛蔺的话。所以只有去打官司,让证据来作证,才能让她一身清白。   现在好了,被叶素素反咬一口,咬得紧紧的,暂时是说不清楚了。哎。   只是有时她会想不明白,当年幼小的她站在法庭上哭得那么可怜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呢?是因为她昔日的放纵与任性成了一辈子的印记,所以她本性难移了么?   她笑起来,笑容越发的灿烂,像一朵冉冉开放的香雪兰。当她推着一双儿女从滕睿哲面前走过,她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那一双眼睛就像浩瀚夜空的星子,深沉,而没有波澜。可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又为什么如叶素素口述的那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去自残?脸上的红肿可以自己打,身上的伤痕也可以自己掐,大快人心之后,趾高气扬的离去,告诉他,她疯了!   她疯了吗?好像是叶素素在发疯!   她从他身边走过,带过一阵轻微的风,让他那只放在身侧的右手悄然握紧,似是想来拽她,却又没有行动,锐眸微眯。   然后一只大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黛蔺,现在轮不到你走,而是她走!”慕夜澈把她轻轻拉过来,对着叶素素的方向轻佻的一笑,示意他家的佣嫂到一边站着,别多事,“有些解释,确实没有用,抵不过某人的一两滴眼泪。但现在哭也哭过,演也演完了,咱们来说正事。叶小姐,你说黛蔺傍晚的时候发短信给你,约你见面?”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悠悠拨了拨,拿给叶素素看,“叶小姐你现在看好了,现在是23点13分,我调成17点30分。”   他把时间给调了,然后拿过黛蔺的手机拨自己电话,于是,通话时间定格在17点30分,再拿给脸色不变的叶素素看,“你的这种小把戏,是你临时派上用场的,三岁小儿都会玩!叶小姐你怎么不用你聪明的大脑想一想,滕市长这么心思缜密、权大势大的人,怎会让你的手机号码泄露出去,而且还是给黛蔺?!呵,就算我要帮黛蔺,我也无法从他手里查到你的号码!他现在为了你,抛弃妻子,把你百无一失的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一旁的滕睿哲听得面色一黯,一双利眸轻微的眯动了一下,却始终沉默着,昂藏之躯纹丝不动,等待结局。   “慕少爷!”面对此景,叶素素却依然没有变脸色,而是委屈起来,“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这样说睿哲!你明白什么是感情,我和睿哲……”   “呵。”慕夜澈从挺直俊秀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邪恶的眼神,俊朗的微笑,闪耀犀利的冷光,“我是不明白什么是感情,但慕某明白黛蔺不可能在有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用自残的方式伤害自己,不顾孩子!叶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为了确保黛蔺母子的安全,我临走之前,在宾馆房间放了一个窃听器……”   叶素素的脸微微一变,总算心虚了0。1秒钟。   然而慕夜澈勾唇端倪着她,继续笑道:“然后觉得这样做是不尊重黛蔺,改为收走了,是不是让叶小姐很失望?”   叶素素恨得暗暗咬牙。   而这边,面色暗沉的滕睿哲总算出声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呵斥:“够了,慕少爷!”他鹰眸微眯,一身冰冷,吩咐自己的保镖过来,“扶素素上车,我们回去!”他目送柔弱的叶素素被扶出去,转首看向在场的人,一双深幽墨眸如漩涡般璇昵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目光是看着黛蔺:“我知道五年后的你,不可能这样打她。”转身离去。   ——   见他转身离去,沉默中的黛蔺突然出声笑道:“既然滕市长知道,那就请以后管好她的人,不要让她动不动就出来找我麻烦,诬蔑我和慕先生!我与滕市长你没有任何关系,与她,同样没有交集!如果她还把五年前的毁容算在我头上,那就先把她自己故意纵火的案子了结,这笔账我与她好好算一算!”   滕睿哲听着,神色沉静凝重,薄唇轻抿,没有回头,龙行虎步离去。   片刻后,外面的车离去,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时间临近午夜。   慕夜澈揉揉她的肩,“今晚就在这歇下吧,不要出去了。”他让佣嫂赶紧给客人准备睡房,并望了自己父亲一眼。   老头子这什么眼神,竟然认为是他在欺负叶素素!他慕大少这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专挑叶大美人‘欺负’?就叶小姐那品性,即使与她没有交集,也会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兴风就作浪,谁敢靠近她半步?!   “爸,滕市长刚才的话您听到了?”他轻轻扬眉,讥讽一笑。滕市长自己都承认黛蔺没有打叶素素,不知道这两位长辈做何感想?是不是觉得叶美人刚才的眼泪太过逼真,差一点把他们也蒙混过去了?   柔美端庄的名门千金他见过不少,这种深藏不露、外表柔弱的平民之女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滕睿哲与她交起手来,会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女人能有这般本事,只怕是早已超过防身的界限,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杀手特训营。   而他身旁,黛蔺绷直的双肩微微放松,看着厅内的他和面色凝重的慕书记、滕爷爷,出声道:“五年前,确实有过一场纵火案,可纵火的人不是锒铛入狱的我,而是她自己。坐完牢后我才知道,当天花店起火的原因不是油漆,而是店内早已泼好的汽油……”   她现在把这话说出来,是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就算是为叶素素今天的所作所为讲个原因也好,帮叶素素在两位长辈面前‘转正’,笑了笑,“当年我一直追着睿哲跑,插足在他与叶素素之间,一直纠缠着,纠缠了很多年,直到纵火案发生,我坐了牢,睿哲才完完整整属于了叶素素,两人有了私人空间……”   听到此处,慕书记果然把脸别开了,浓眉皱得紧紧的,明显对这番说词起了反感之意!他负着手,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微恼的哼出了一口气,失望的看黛蔺一眼,转身上楼不再听。并且示意夜澈也跟着上去,他有话要说!   黛蔺看着,对慕书记的这种反应早已麻木,又笑了笑道:“所以滕爷爷您知道,为什么当年睿哲与他的女朋友过的不好,为什么谈婚论嫁却无疾而终,那是因为有我横在他们中间,让叶素素的心中插了一根倒刺。当年的她,与现在的我一样,对插足的第三者万分无奈,无法与男人结婚……不过好在,我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一弯浅眸明亮带笑,白皙的脸庞透着白盈盈的色泽,“我与她现在唯一的关联,便是当年的纵火案。有人指证是她自己在花店泼了汽油,自己烧自己,并拿走了父亲留给我的手机卡。所以现在只要筹足证据,就可立案。”   “当年是听说过睿哲要结婚。”滕老太爷接话,也有些感慨,“但你滕伯伯似乎不大同意,也没有跟我提及此事,便就这样过去了。对于你入狱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是从你袁奶奶口中得知,那个请求滕爷爷帮忙守住睿哲的小姑娘因为纵火去教改了,有些震惊。只是没想到,这可能会是冤假错案。”   “那滕伯伯是相信刚才苏小姐的说词,还是叶小姐的哭诉?如我所见,滕伯伯您和父亲,刚才都站在叶素素那边。”慕夜澈并没有随父亲上楼,而是把黛蔺的故事听完了,朝这边走过来,“如果刚才没有重返清荷宾馆,我也会相信叶小姐是被人欺负哭成这样,让人心疼。但滕伯伯您可能不知道,早在我把她送过来之前,她就在宾馆房间门口哭成了泪人,指责我和黛蔺联手欺负她。当时她打了黛蔺,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与我撞了个正着,索性大哭起来,不肯停歇。于是我将计就计,将‘受伤’的她送回我慕家,让她找到滕市长。您要知道,她一个人敢来大院宾馆打人,肯定是有自己的人在外面给她把守放风,暗中保护她,若不然早在几个小时前,我和警卫就能在房间直接将她抓个现行,让她露出马脚!”   “那我们去宾馆看看。”老爷子抚抚短须,老眸中闪过精亮的光芒,面色愈加沉重起来。素闻睿哲早前的女友弱质纤纤,怕风怯雨,不知是如何在打人施暴?   但是当他们一行人重回宾馆,宾馆的负责人却告诉他们,刚才滕市长过来调走监控录像带了,在二楼走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冷着脸离去。   所以对于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除了几个证人能证明看到有位白衣小姐在走廊上哭,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全没有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女人喊救命,打开门看了看,看到有位穿白裙子的女子在找滕市长,走得还挺快,眼睛哭得肿肿的,一眨眼就不见了。”地委的某个小干部打着呵欠在说话,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没听说滕市长在市委宾馆住啊,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滕市长刚才过来走一圈,他们还来不及过来巴结呢!   “唔,她确实找错地方了,以为滕市长在这里见老婆孩子,呵。”慕夜澈勾唇一笑,让同志们回去睡,并以一顿丰盛的夜宵作为打扰他们安睡的补偿,转身离去了。   他坐回自己车上,将刚才的结果转述给滕老爷子听,让老爷子自己去判断。   老爷子想了想,沉吟片刻道:“看来睿哲在自己解决这件事,我得立即回去一趟。”   “我现在送您回去?”慕夜澈对着后视镜扬唇轻笑,早已经把小车启动调头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总感觉叶小姐今天这样对待苏小姐,是滕市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所以才让她迁怒,给苏小姐一顿‘教训’。老爷子,我现在送您回去,您就将喝茶下棋的时间暂时用来考核您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我建议在她与滕市长完婚之前,您滕家先对今天打人的事件对黛蔺有个合理的交代,对黛蔺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坐得端走得正,才有资格拥有这头衔。您觉得可好?”   老爷子闻言微微叹气,看着窗外的夜色,“如果我能左右睿哲的决定,早已让他与黛蔺完婚,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在政界帮睿哲稳固地位,慕书记也不要再与他走近,让他自己去打拼。如果睿哲一无所有,两袖清风,坐拥虚权,没有财势,叶小姐还愿意与他在一起,也算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与黛蔺无关。我慕家现在只要叶素素给黛蔺道歉,把当年纵火的实情和今晚施暴的丑事公布于众即可!呵。滕伯伯您刚才自己也说,这是冤假错案?!”   ——   回到滕宅后,老爷子果然发现睿哲回来这里了,车就停在院子里。   儿媳妇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爸’,指指楼上,“刚才叶素素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出什么事了?睿哲的样子也不好看,看起来想杀人,所以叶素素没敢吱声,上楼就没什么动静了。爸,您有没有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感觉怪怪的?”   “他们俩以前是怎么相处的?”老太爷反问了她一句,负手在厅里走了走,“听说经常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加上你们从中作梗,这桩婚事便没有成。”   滕母脸色一黯,脑海突然想起了什么,半晌才歉疚道:“爸,其实当年睿哲带素素过来见我和老滕后,老滕很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睿哲的性情您也知道的,他习惯自己做决定,果断主见,意志力强,加上他与素素有深厚的感情,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便与老滕僵持了起来。当时父子俩只是冷战,并未大动肝火,时间持续了很长。后来老滕与叶父见了一次面,商谈这件事,表明不同意,叶父便提出了一个要求,说素素常年与睿哲同居在一起,经常不回家,想让她回去看一眼病重的母亲,尽尽孝道,保准以后素素就知难而退,不会缠着睿哲了。于是老滕答应叶父的要求,单独约素素见面,让素素一个人来,单独谈结婚的事。之后,老滕只是让秘书约了,自己没有赴约,是叶父去赴约的,素素果然接连几天都不来我们滕家了。再过不久,素素与睿哲就偶有争执,不再似以前那样如漆似胶,有了矛盾。纵火案过后,便是不断吵架,分分合合,听说要嫁人了。”   “是她叶家给她安排的婚事?”老爷子蹙眉,踱步过来,“你和庭坚(滕父)当时也只是让她回叶家,让其父母代为管教,并未做过分的事,为什么她要在分手嫁了人以后,又回来与睿哲重聚?而且你们也不知悔改,之后再次插手睿哲与黛蔺的事,一定要娶到门当户对的书记千金。”他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现在庭坚坐牢,也是罪有应得。”老眸里却分明闪烁着悲凉的光芒,感叹世事无常。   “爸。”滕母的脸上不断有愧疚划过,跟着在对面坐下了,“有很多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让睿哲好好安顿下来,照顾好妻子和孩子,用余生去补偿。但感情这种事,也确实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如果说五年前是黛蔺有错,不该追着他们跑,插足他们之间,那么五年后的今天,这又算什么呢,重归旧好的两人就真的合适了吗。其实我私心里觉得,以素素目前的条件,可以找到比睿哲更好的,会过的更幸福。”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是感触颇多,突然道:“今天,叶素素可能在大院宾馆打黛蔺了,黛蔺一身的伤,嘴角流了血。”   “天!”滕母捂住嘴,被吓到了。比黛蔺还要柔弱的素素真的会打黛蔺?当初,为了逼走黛蔺,她故意把被睿哲遗忘的照片拾了回来,放在抽屉最底层,拿两张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竟成了真,真把叶素素给招回来了,让决意要苏黛蔺这个儿媳妇的同时,又对当年的事感到歉疚,不知道要给叶素素什么态度,才算正常!   原本她伤了儿子,解不开这个结,那就尊重他的意思,他说娶谁就娶谁,绝不插手。但五年之后,她确实对这个神出鬼没的素素没有好感,对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绯闻更是感到胃寒!如果素素真是邹宗生的情妇,那可是连黛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脏到让她退避三舍!   她原本就是偏袒黛蔺的,叶素素就算不做邹宗生情妇,她也喜欢黛蔺,但因为睿哲,她才对叶素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不过现在,她只能指望黛蔺与夜澈在一起了,她看好他们!   ——   慕夜澈送回滕老太爷返家后,发现黛蔺还在他家客厅坐着,柔和的灯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沐浴在柔光中的白天鹅,素洁秀美。   老头子则站在楼上看着她,看她哄宝宝,看她用手支着头睡觉。   最后,他的开门声惊动了他们,让老头子的脸色顿时一冷,冷飕飕看着他,“别人家的事,你管什么!这件事与我慕家有什么关系?多事!”   这句话,立即让黛蔺小脸晦暗,处境尴尬。   “爸,黛蔺的事怎会是外人的事!”慕夜澈的俊脸上也出现了不悦,朝父亲走过来,“如果不是我让黛蔺过来,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在我慕家发生的事,就该管!”   慕书记老脸一板,让他上书房来。   慕夜澈却站在楼梯上没有动,对他冷冷笑了笑,“爸,不必去书房了,我知道您要跟我谈什么。您放心,我与苏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不会越界,而且就算我对苏小姐钟情,苏小姐也不见得看得上我。”   “不,我还有一点要告诫你!”慕书记用老眸扫一眼黛蔺,严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儿子,把某些话当着黛蔺的面说了,“我慕家,不与纵火犯来往,更不与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攀交情!苏小姐,请吧,你自己不要尊严,我慕家也交不起你这个朋友。若有一日,你能坦坦荡荡的告诉我,你自尊自爱,有能力、有本事与我慕家匹配,我慕家再考虑要不要交你这个朋友!”   “父亲!”慕夜澈一声轻吼,满目怒光,气得双掌成拳,“黛蔺她,没有不自尊自爱!”   黛蔺缓缓站起身,静静看着面前的慕家父子,粉唇轻抿,表情很安静,已是漾不起一丝涟漪,然后说了声‘打扰了’,推着宝宝车走出这里。   “黛蔺!”慕夜澈想追出来。   “如果你追出这个门,我立即罢你的职!”慕书记严厉无情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如果她懂得自尊自爱,又怎会步她母亲的后尘,小小年纪就懂得破坏别人的感情!不管五年前是什么原因发生了那场大火,她都做了第三者,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强迫别人接受她,而且不顾自身名节,未婚生下一双孩子,带着一双孩子去学校让人看笑话,更是拿学业当儿戏!”   慕夜澈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眯眸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义无反顾的,迈开长腿,继续追了出来。   黛蔺此刻在下楼梯,凉凉的夜风扑打她的脸,让她更加清醒。可是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气,苍白的脸蛋上反而还带着笑,抱着她的一双孩子下台阶。   如果人生就是下台阶,为什么会举步维艰呢。不是说,只有上坡的时候会困难,走下坡会轻而易举么?她不自尊自爱的时候,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对他动心、纠缠、坐牢,然后被他纠缠,再动心。这就是走下坡路,一下子跌到万丈深渊里。可是这一步步也是那么的痛苦,每坠落一次都需要力气,当她想从深渊里爬起来,才发现一颗心千疮百孔,心力耗尽,力气已经不知不觉被抽干了。   而偏偏,慕伯伯的话又说得很对。她自找的,她当初开了什么样的头,现在就结什么样的尾,一切来源于,她纠缠了一个男人。   慕夜澈站在台阶上,看到她匆匆的往台阶下走,步子纷乱而匆忙,似乎随时要跌下去。他连忙追下来,一把掳住她细弱的胳膊,把她带下了台阶。   然后一把拥她入怀,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人生不是下台阶,而是要往上面爬,而且你会发现,每往上爬一步,你都会很快乐,我带着你。”——   两天时间过去了,黛蔺发现舅舅一家还在她家门口转悠,白天啃着冷馒头,夜里躺在亭子里睡,中午趁她不在,还翻进了院子,准备开锁。结果发现锁密码被她改了,赖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慕夜澈开车过来找她,舅舅这才灰溜溜从院子里跑出来,一身脏污,仰着脑袋,手揣裤兜站在门口晒太阳,吹着口哨,有些吊儿郎当。   “他还没走?”慕夜澈一身深蓝衬衣配黑西装,正式中不失时尚,从车里抱出一大堆书,朝门内走来,“公务员考试综合教材,你有时间看一看,明年开始考。”   一身素雅毛衣的黛蔺接过那一大堆书,把玻璃门关上了,对他甜美一笑,踩着拖鞋去给他倒果汁,“最近我的‘档期’很满,貌似没时间做这些资料了。夜澈,这些资料你让秘书送过来就好了,不必亲自跑一趟。”   “档期?”慕夜澈起初大为不解,以为她找工作了,俊朗双目朝桌子上瞟了一眼,才明白她说的是各种考试。于是他走过来,翻了翻她摊在桌面上的复习资料,笑道:“把英语考和计算机过了就没什么问题,然后准备期末考,寒假多在家陪陪谦谦和妮妮。黛蔺,你舅舅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这几个亲人,可以叫保安过来。”   黛蔺给他端来果汁,“这几年舅舅一直在拿寒紫妈妈的钱做投资,结果赔了,赔掉了房子和所有的积蓄,被债主追债。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以前的一个司机,去年打算娶寒紫妈妈的,但被查出是在给顾依依办事,拿了寒紫妈妈的钱就想跑路,被人半路截住,送到了薛家,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他没有跟寒紫妈妈在一起,估计还是离开了。”   “顾依依是谁?”慕夜澈走到玻璃门边,眯眸看着门外的一家五口人。原来这就是黛蔺以前的外婆、舅舅和妈妈,一群从未把黛蔺当做亲生孩子的敌人。小黛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又怎会知道在她的睿哲哥哥那里是得不到温暖的,因为这个妈妈只会教导她纠缠男人,让她误入歧途,报复情敌,并不会教她真正受用的东西。   如果清如没有死,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抱过来后,一直在这种环境下长到了二十岁,该是多么的痛心疾首。苏锦丰当年,怎么就看不到薛寒紫对清如的另一种报复呢?!   黛蔺真正的外公,就算再恨清如当初败坏门风,不肯再承认这个女儿,但也不会把怨恨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让孩子成为牺牲品。而薛寒紫,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多年,最终是一定要报复出来的。   “顾依依是一个……”黛蔺回想着与顾依依以前的那些事,想起了顾依依最后见她时那张嚣张的脸,“与邹小涵和叶素素都有关系的人。邹小涵说过,顾依依是为其父邹宗生的情妇办事,知道很多事,现在,很有可能被灭口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打开玻璃门,“夜澈,我出去一下,寒紫妈妈很有可能知道薛兵的下落。而只要知道薛兵,就知道顾依依了。”   慕夜澈点点头,随她走出来。   此刻,寒紫一家坐在苏家门口晒太阳,一个个脏头垢面,与乞丐无异。见黛蔺突然从楼里走出来,连忙从长椅上爬起,换了一种态度道:“黛蔺,你外婆和弟弟生病了,让他们去你屋里歇歇吧,不能再吹风了,舅舅给你磕头了。”   开口说话的人是舅舅,膝盖一弯,就真要给外甥女跪下来磕头,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了,“黛蔺你是一个乖孩子,不要见死不救,舅舅和外婆就在你这里住两天……”   薛寒紫则一动不动坐椅子上,懒得理这边,闭着眼睛睡觉。外婆也是这副态度,就坐你家门口,门口这块地让我圈了,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但让我主动搭理你,求你,休想!   黛蔺看着,无所谓,对寒紫道:“我只想知道,当年滕睿哲将薛兵送去薛家后,薛兵去哪了?”   寒紫的睫毛轻微一动,闭着眼睛没吱声,谁都不理。倒是一旁的外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懂不懂长幼之分?!那是你薛爸,什么薛兵不薛兵!没教养就是没教养,有男人袒护,照样还是那副德行!”   “妈!”不远处的舅舅一声大叫,责怪老母亲把他的努力全白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指桑骂槐,得罪苏黛蔺,是不是真要一家五口去做乞丐,睡大街,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   黛蔺脸色一黯,没理会外婆,又问了寒紫妈妈一遍,“寒紫妈妈,您回答我。薛兵可能知道爸爸当年的案子,知道爸爸很多事,他的身后应该有一个很大的团伙。”一旁的慕夜澈则冷冷瞧着薛家的这几个人,没立即回击,仅是笑着,俊脸清俊。   薛寒紫这才缓缓把眼睛睁开,瞧了黛蔺一眼,“我不知道。”闭上眼睛继续睡,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慕夜澈便牵过黛蔺的手,邀请她在附近散散步,不必再问了,“薛兵应该是跑了,没什么好问的。你问了她也不知道。”他带着她在门前的小路上转悠,望了望四周,“黛蔺,这就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房子都有些年头了,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样式,院子里还有架破旧的秋千,应该是黛蔺小时候玩过的,很有纪念意义。   黛蔺静静陪着他走,忽然说道:“在正式毕业找工作之前,我有个想法,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你说。”慕夜澈唇角勾着笑,扭过头,饶有兴致看着她,对于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猜出了**分。这女人能说什么想法,无非就是找工作的事。找银行贷了款,心里就有负担了。   果然,黛蔺说出了她的想法:“我现在每天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每天去学校上两堂课,下午在家复习准备考试,晚上就陪宝宝,然后睡觉。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份兼职,既可以带宝宝,又可以工作。”   “那就是育婴方面的工作了?”慕夜澈挑了张长椅坐下,望着这片住宅区,眼眸里始终带着笑,“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尽努力去做,我不会干涉你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尽量离我近一点,让我知道你很安全。”   黛蔺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天上的洁白云朵轻轻笑了笑:“以前我做过酒店的客服,做过传菜,还在工地打过工,在快餐店当过服务员,但时间都很短。所以我一直想找份稳定点的工作,让我每天能按时上下班,生活费有保证。”   “但你现在在上学。”慕夜澈提醒她。   “我知道,所以我目前只能做兼职,过一天是一天。但拿到毕业证之后,情况绝对会不一样。”她坚定道,扭过头看着慕夜澈,一双美眸亮晶晶的,“你说过,每往上面爬一步,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看到快乐。所以我在努力。”   慕夜澈朝她探过手来,扶上她细瘦的削肩,为她撩开脸颊旁的发丝,双眸柔柔注射着她,“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你母亲过的快乐,让她和苏市长在地下含笑九泉,为你感到欣慰。”   黛蔺心头一震,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生母。他知道生母生前过的不快乐?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流淌着怜惜之色?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笑着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厚实的掌心暖暖的,“你自己给我提及过你苏家的事,所以我能猜到一二。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路,一定要让自己快乐。”   黛蔺望着他,沉默了,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从没想过与生母走一样的路,也不想走寒紫妈妈的路,只是命运安排,让她摔了个大跟头。人生不是还很长吗?前二十年错着错着就过去了,她的后半段人生,就会很快乐。她没有像生母那样,来不及看孩子一眼,便死在了手术台上。至少她活下来了,有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良久,她打破沉默,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结束这种凝重的氛围。   “苏小姐,麻烦你来一趟滕氏,有个重要的会。”   滕氏开会?她蹙眉一笑:“先生您是不是应该打给滕睿哲?”   “苏小姐,是这样的。由于几个月前,滕先生转移了股份,写上了您的名字,所以您需要来公司一趟。现在公司股东全部到齐,就差您了。”   “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她想想该不该去。   “有关于新股东的见面会,有律师在场,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这一次,苏小姐您必须来一趟的,因为您就是这位新股东,是公司的一员,一言一行都受法律保护。”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竟然跟她讲起了法律。   二十分钟后,她与慕夜澈一起出现在滕氏商业大楼门口。只见大楼楼体的深蓝色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像一个巨人在俾睨天下,目空一切。   几千名公司职员在门口进进出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公司大楼前的空地则依然停满公司股东和各大高层的名车,让警卫守着,不需进停车场,宣示他们的特权。   这一切都没有变,变的是这个大公司的大老板一再的换了又换,改朝换代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人应接不暇。   她经过一楼前台处,发现舒敏敏不在了,几位漂亮的前台秘书在窃窃私语,讲着她们的八卦——   “好可惜哦,新滕总竟然被判入狱了,那么帅的老板,怎么会做劫持伤人这种事?!”   “听说被他伤害的那个人是滕总的人?那个女人我也记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与滕睿哲有点关系,一直被掖着藏着,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可能是兄弟俩有点过节,滕韦驰便把那女人给关起来了,用男人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的女人,哎。不过听说滕市长现在又有新欢了,是五年前的旧爱,两人一直分分合合,现在终于又走到一起了……”   “嘘,小点声,滕市长好像朝这边过来了。”八卦女a拍拍桌子提醒,让姐妹们赶紧散了,“今天的大会,他也来参加的,现在朝门口走进来了。”   嘀咕着,几个人一哄而散,快速归位,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换上职业性的微笑,准备迎接她们昔日的滕总。   黛蔺没有在她们身边停步,直接走过去了,打算坐员工电梯,赶时间。但她身边的慕夜澈俊美得太过招摇,立即引起八卦女们的注意力,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过来了,“这是谁啊,好俊的男子!”   “他旁边的人好像是颖儿!颖儿!”一个眼尖的大声叫喊起来,弄得大厅里的人全部往她这边看,还在继续大叫,“颖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ann啊,你家宝宝满月酒,我去过啦。这位就是宝宝的爹哋啊,好帅哦!”   黛蔺看看时间,不得不退回来,给朋友们打招呼,“刚才看你们在聊,不方便打扰,准备开完会请大家出去喝一杯。这位是我的……”   她向大家介绍慕夜澈,突然发现不知道用什么名词好,“我的朋友。”   “安啦,不用骗我们,我们知道是你老公,宝宝的亲爹哋。”几个人对她挤眉弄眼,用眼睛吃慕夜澈豆腐,抛媚眼儿,“这么帅的老公是应该藏起来独享,不然会被我们这帮姐妹吃的骨头不剩,渣滓都不给你留!颖儿,你老公有没有哥哥弟弟或者表哥表弟,给我们介绍几个呗?”   慕夜澈见这几个女人眼睛聚光,色迷迷的直往他身上瞟,笑了笑:“这两年我一直在北京发展,脱不开身,让黛黛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锦城市,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前段时间多亏了你们照顾,才让母子平安。下班后,我请大家吃饭。”   “好,我现在去定位子,吃完饭还要去k歌!”女人们已经high到极点了,哪还顾得上那永远都吃不到嘴的滕总,急着去给她们的另一条大鱼找机会去了。这认识有钱人嘛,无非是通过朋友的老公认识,再认识更多那个圈子的朋友,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机会来了,还真做少奶奶了呢。   黛蔺对此皱眉头了,对慕夜澈低声道:“她们就是闹着玩,不一定非得知道宝宝爹哋是谁。”   慕夜澈垂眸轻轻笑着,抬手亲昵的触了触她白皙的脸,同样低声笑语,似在与她恩爱,“爹哋只是一个身份,当宝宝们需要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用。比如给宝宝们上户口,朋友们问起,宝宝们都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而黛蔺你,也不能被人嘲笑。”   黛蔺俏脸微微一红,一张百合花般洁白的小脸儿,快速泛起玫瑰色,显得纯净而又妩媚。她柔柔注视着他,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脸颊上露出两个笑涡儿,“谢谢你。”   “傻瓜。”慕夜澈又是笑着抚抚她的小脸,算是吃豆腐了。   而两人的这一幕,落在外人眼里便成了甜蜜恩爱了,腻得八卦女们早闪到一边去了,心想着以前的颖儿那么丑,脸那么胖,是怎么找到这位有车子有票子有气质的白马王子?看这男人的优越条件,他的朋友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朝门里走进来,宽肩长腿,腹肌结实,衬衣西装简直为他量身定做,帅气而不失品位,他迈动着长腿,五官深邃的俊脸一如既往的淡漠,薄如刀锋的唇轻抿,双眸锐利,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听到了慕夜澈的那番话,也看到了两人的亲密,所以他停住脚步了,锐眸定定看着黛蔺,静默着,幽深眸底不断闪过复杂的光芒,突然哑声笑道:“痛苦多过于快乐,是因为她没有碰到一个好男人。所以我相信,以后的她会很快乐,会拥有自己的事业。苏小姐,我们一起搭乘私人电梯上去,开会时间到了。”   他淡淡扫了慕夜澈一眼,带着秘书走过去了,走向那唯一一架还空着的私人电梯。 ☆、他既关心叶素素,又关心她   三人进入电梯,空气顿时沉闷起来,黛蔺静静望着数字跳跃的电梯指示灯,与其他两个男人一样,没有出声。电梯的墙面,则映照着三人的脸孔,让他们互相看得到对方的脸,根本躲不开。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慕夜澈主动牵着黛蔺的手,陪她一起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各大股东和高层,对三人的同时出现有些诧异,随即笑一笑,正式开始开会,态度明确的对新股东的能力表示了质疑,不大同意苏小姐接手最大的股权。   “当初本人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你们也是持反对意见。”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刀削斧凿的俊脸不怒自威,唇线抿直,让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其实有没有这个最大股东,公司都是照常运行。只不过有人想一飞冲天,借用滕家接二连三出事的机会坐上主席之位,大施拳脚。因为我滕家待大家不薄,所以今天大家要用这种方式回报公司?”   他的声线透着森冷与凌厉,让在座的几十位公司领导面面相觑,心虚的不敢再声张,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他稍作停顿,再扫一眼全场,又道:“今天我以前任主席的身份出现,是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公司继这场大会之后,会解散主席会,废除主席之位,以股东制度来保护我们大小股东的权益,形成一种配套制度。现在,滕氏占股最大的股东是苏黛蔺苏小姐,其次是二伯滕耀祥,主管经济,再其次是……”   他宣布了各大股东的名字,公事公论,让公司所有人都明白,虽然现在没有他们父子在公司坐镇,但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掌握在苏黛蔺手里,成为第一大股东,滕氏的经济命脉则抓在滕二伯手里,这些野心勃勃的小股东最好循规蹈矩,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做太多小动作,不然到头来一无所有,毁掉了在滕氏的多年基业!   黛蔺听他念着各大股东的名字,口头上虽尊称伯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却是在郑重警告,声线冷厉的警告不要狼子野心,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说一句话。”   滕睿哲立即停顿,一双幽邃黑眸朝她直直看过来,剑眉深蹙,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她一直没有动用过他的钱,所以她其实想说的是,滕先生,我不想要你的施舍,我嫌脏!还是那样的小倔。   可这又是何必呢?将这些资产划到她名下,不是施舍,而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去哪就去哪,是她应得的,她自己的东西又怎会嫌脏。她曾说,她是在他面前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换来了这些钱,可真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想笑,却发现自己的眉心一直紧蹙着,脸庞绷得紧紧的,唇角抿直,舒展不开,表情冷若冰霜。   “滕先生,我是想麻烦你将合约上的名字改为苏泽谦和苏莹妮。”黛蔺轻轻出声,当着众股东的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粉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滕先生刚才一番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参与公司的发展,只以股东的身份出现在大会上,每年拿年薪,与滕氏共存亡。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股份将会划到这两个孩子名义下,为他们单独开一个银行户头,每年的资金打入,任何人都不能动。直到他们长到三四岁,能上幼儿园,这笔钱才能被他们的监护人动用,成为教育经费。”   “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签上。”滕睿哲认真看着她,薄唇边勾着一抹笑,为她的这个举动感到欣慰,因为她不是断然拒绝,而是间接的接受了,不会苦自己和孩子,“妳便是孩子的监护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动用这笔钱。”   “不,这笔钱只是谦谦和妮妮的。”黛蔺站起身,笑看对面的冷峻高贵男人,“这是你对他们应尽的责任,我帮他们要回来。所以请滕先生以后不要说‘我不再亏欠你们’这句话。因为这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而是你对他们应尽的义务。”   “好。”滕睿哲轻掀薄唇,爽快应允,“只要你自己觉得妥当,一切随你。”他示意秘书和律师开始办事,签上两个孩子的名字,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姓苏,全部按照黛蔺的要求来。他自己的一双鹰眸,则一直盯着黛蔺。   而慕夜澈,由于不是滕氏的一员,所以不能参与滕氏的重要会议,只能等在会议室门外。他对黛蔺的事不太担忧,因为他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苦了一双嗷嗷待哺的孩子,滕氏也不会亏待她。他担心的是,此刻那位正站在滕氏大楼门口吹风的白衣女子。   说叶素素是阴魂不散的女鬼,那还真是太贴切不过了!因为此女随时随地都能一身白衣冒出来,滕睿哲到哪,她跟到哪,白裙翩跹,长发飘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   此刻这个白点就站在公司大门口,脑袋望着他这个方向,等待未婚夫开完会下来。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看得到她的动作,可以想象叶素素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谁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公司股份转给其他女人?她若不再报复苏黛蔺一顿,她就不姓叶!   所以,他担心的关键一点就在这里了。虽然滕睿哲不能给黛蔺母子他的人,只能给黛蔺他的钱,给叶素素他的人,算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对于叶素素来说,滕睿哲的钱和人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苏黛蔺你若要跟她争,那她就除之而后快,让你们母子不能安宁!所以黛蔺的灾难就是这个女人,惹不得,躲不掉,只有干耗着!   “慕哥,原来你在这里,餐厅位子我们已经订好了,顺便包了k歌的包间。”几个八卦女特意搭乘电梯上来了,一窝蜂的朝落地窗旁的他跑来,将他围个水泄不通,猩红小嘴不停的喷唾沫星子,“还以为你也进会议室了呢,原来在外面赏风景。颖儿呢,是不是在会议室里?慕哥哥,不如我们过去那边喝一杯,边喝边聊,会议就结束了。”   慕夜澈垂眸睥睨着这群女妖精,笑得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放车上了,现在去拿。”迈开长腿,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们一起去。”几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嗒嗒踩着细高跟,想与他同乘一架电梯,结果被他按了关门键,被他绅士的拒之门外,并一直被奉送邪魅的笑脸,心儿砰砰直跳。   “去搭乘旁边的电梯,有人上来了!”几个女人又往旁边的电梯抢去,守着门口就等电梯开门。只是当电梯门开启,叶素素戴着蛤蟆大眼镜的半张脸露出来,女人们便如油锅里的热水爆开了!   “ann,这不是报纸上的那位白衣女神?滕总的旧情人么?!”八卦女a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被电梯里的白衣女吓到了。这是哪位国际巨星啊,装扮太大牌了。   “好像是耶,她怎么到公司来了?”八卦女b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不小心挡住了叶素素的去路。原来滕总喜欢这样的女神啊,眼光果然不错耶,香腮胜雪,只为你一笑能解君千愁!   “那我们还去不去追颖儿的那位mr。right啊?他已经下去了,可能开车走了。”八卦女c、d、e层层叠叠挡在叶素素面前,一边抢电梯,一边将她往电梯里挤,“滕总在开会,小姐你待在上面也是看杂志报纸,一个人坐着,不如跟我们一起下去喝杯茶,然后给你内线进去,让滕总知道你来了?”   叶素素见几个女人认出她来了,还故意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将她往电梯里挤,踩她的脚,暗暗一笑,退进电梯里了。刚才她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知道上面在开股东大会,处理滕氏的内部问题,便上来转转,看看这里的形势。   岂知一开电梯门就是一群疯女人往这边抢,见了她就八卦,不得不退回来了。   反正这些女人都承认她与睿哲的关系了,知道她是睿哲的女人,所以她沉默就好。   于是在电梯里,不管这群女人问她什么,她都置之不理,柔美微笑,保持她端庄秀静的美好模样。   “叶小姐,你真漂亮,文静典雅,真不像一个与邹书记有染的人~”八卦女继续唧唧喳喳,挑战她的极限,“那些媒体真是胡说八道,竟然说冰清玉洁的叶小姐在北京大会上主动承认邹书记情妇的身份,然后主动投入滕总的怀抱,被滕总包养起来了。真是瞎扯啊,叶小姐哪里像这种人了,明明只跟了一个男人,偏偏说跟了两个男人……”   终于,叶素素洁白的脸蛋起了变化,唇角的笑痕扩大了,扭头看着八卦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睿哲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面的餐厅等他用餐。”   “给!”八卦女一听说叶素素要在她的手机上留下滕总的私人号码,这下子热血沸腾了,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尽管打,刚充的话费。”   结果叶素素仅是把她的手机翻了翻,便‘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成了碎片,“不好意思哦,我没拿稳。”叶素素唇角噙着笑,无辜的看着八卦女,“用手机偷拍我的脸,然后拿给杂志社,就真能赚钱么?那些钱还不够你买一部新手机,况且——”   她尾音拖长,带笑的脸蛋陡然一冷,整个人突然变得阴沉,“况且,无论有多少爆料,睿哲都会帮我挡掉,绝不允许他们胡编乱造,打搅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等到公安局找上门,才知道是自己的嘴巴惹了祸!”   几个八卦女往电梯里一缩,果然被叶素素的变脸给吓到了,谁都不敢再吱声,害怕的看着她。   于是叶素素若无其事走出电梯,光明正大的在滕氏大楼里招摇,让所有看过杂志新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被滕市长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此刻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非常享受这种被路人高度关注的感受,尤其喜欢听到那一句,‘呀,她不就是滕总的未婚妻吗!’,然后骄傲的走过,留给大家一个端庄柔美的背影。   她知道公安局和检察院在发现她的行踪后,可能会带她回去问话,拘留她,可是她不怕。她怕什么呢,现在她是滕睿哲的女人,与邹宗生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检察院抓她,兴许她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滕市长的女人,是名正言顺出现在滕睿哲身边的!   “你挺享受这种感觉?”慕夜澈在门口等她,一双俊目在赏天际的夕阳,没拿眼睛瞧她,“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在与滕睿哲僵持,逼着让他对你热情?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这样逼迫他的后果。”   叶素素总算把脚步停下了,瞧了慕夜澈一眼,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擦身而过,留下一阵淡淡的女子清香。   慕夜澈注视着她的背影,也扬唇笑道:“据说滕市长目前的身家,除了政府发放的每一年年薪和那几套私家车,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他把自己的钱分给了那一边,把自己留给了你,叶小姐你感到幸福吗?”   “当然幸福。”叶素素回首一笑,立即给了他答案,“无论他贫穷富贵,我要的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在我身边,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就幸福满足。所以慕少爷,你收留苏黛蔺母子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等你们结婚,我和睿哲一定会去参礼,准备一份厚礼恭贺新禧!”   “但在我和夜澈结婚邀请两位之前,还请叶小姐诚恳的给我说声‘对不起’!”提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黛蔺从电梯里出来了,精致脸蛋上泛着粉盈盈的光泽,一双如水美眸里却透着冷光,朝这边走来,“两天前,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叶小姐找去了我的房间,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那就请与滕先生一起,将当日的颠倒是非纠正过来,还原事实真相!”   只见她的身后,滕睿哲也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明显是与她一起坐电梯下来的,衣冠楚楚,西装笔挺,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就走在黛蔺身后,让一直跟着盯梢的叶素素微微一怔,好生恼怒!他们竟然,坐同一架电梯下来的!   ——   “睿哲?”眼见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了,叶素素无法装作没看见,脸色一柔,便朝这边走过来了,看样子是想偎进滕睿哲怀里。但由于黛蔺站在面前,旁边又有这么多公司员工看着,她便又不敢靠在男人怀里了,怕大家闻到她身上的骚味,只能乖乖站男人旁边,继续她的端庄柔美,浅浅微笑。   慕夜澈则朝这边缓缓走来,站在黛蔺身边,把黛蔺刚才的那番话重述一遍,眼睛看着滕睿哲:“那天,滕市长也承认不是黛蔺动手打你,那叶小姐你现在是否能把当天的事再解释一遍?告诉大家,黛蔺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素素闻言一怔,满腹委屈的坚决不改口,微微垂着脸:“那天的事,我都说了,不想再提。”一边委屈说着,一边往滕睿哲那边靠,一个十足的柔弱女子,声音稍微说大点,都能把她吓哭。   “那就先对黛蔺说声‘对不起’。”慕夜澈也不与她迂回,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这位叶小姐,“先说声‘对不起’,后面的官司我们慢慢打。当初你是怎样打人,现在你就怎样去蹲局子。”   叶素素见姓慕的这样逼迫她,这才抬起头来,哽咽的动了动嘴唇,“慕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决定耍赖到底,永远别想让她承认这件事,看谁拗得过谁,“那天的事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既然慕少爷你一定要颠倒是非,那我们就去审判厅说话!”   “行,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就去起诉找律师!”慕夜澈爽快的接下她的要求,笑着瞥了滕睿哲一眼,“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滕市长插手,就是你与苏黛蔺之间的事!先让办案人员搜集证据调查清楚,再来宣判当晚到底是谁打了谁!而且本少还要告诉你,宾馆房间的事发现场一直被保留着,很快,他们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是你叶素素找上门来打人,并且用滚烫的开水威胁苏黛蔺!”   “我没有……”叶小姐又委屈起来。   “别浪费眼泪,这里没人相信你那廉价的液体。”慕夜澈示意她别哭,勾唇笑了笑,拥着黛蔺准备走出这里,“适当流流眼泪,确实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软,但叶小姐你的泪水是不是有一点泛滥,有点不正常?一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拿眼泪做武器,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懂得哭。而且以滕市长的眼光,想必不会对这样一个人痴恋五年之久,既没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又不能正常的说话,无一处可取,所以说,叶小姐你的演技是不是过头了,看起来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而是无赖!”   此话一出,叶小姐果然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当着来来往往路人的面就楚楚可怜起来了,想往旁边男人的怀里钻,“睿哲,我没有这样……”   俊脸冰冷的滕睿哲垂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眸,由于微微垂着脸,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只见他动了动薄削的嘴唇,嗓音低沉:“你的确需要给苏小姐说声‘对不起’,素素!”   哭泣中的叶素素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也忘了落下来,不再往他怀里靠,而是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男人刚才说什么,让她给苏黛蔺道歉?睿哲竟然让她主动说‘对不起’,自动承认是自己做错事!   而前面,慕夜澈正轻拥着黛蔺往门口走,忽然听到滕睿哲这句话,与黛蔺一起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黛蔺是惊讶的,一双明澈眼眸里闪过诧异,静静看着这两人,等着叶素素给她道歉。   那天这女人扇她的两巴掌,差一点让她耳朵失聪,听不见声音。原本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带着两孩子不能跟一个疯子疯,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但叶素素后来竟然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反咬一口,既是哭又是闹,得理不饶人。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又恰巧听到叶小姐说‘慕先生收留他们母子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请叶小姐先搞清楚,她自己与滕睿哲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收留关系,滕睿哲在包养她!她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没资格在这里指桑骂槐!   “睿哲,不是我的错,我绝不道歉!”面对滕睿哲态度的转变,叶素素的态度也冷硬起来,眼泪一收,转身就要跑开,“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说对不起……”   “站住!”滕睿哲厉声呵斥住她,俊美的脸庞开始不悦,锐利黑眸里闪烁着被触及底线的锋芒,“说对不起!”   叶素素被吼得心里一颤,悄悄捏紧掌心,思索着怎样脱身。   男人生气了,牙关咬紧,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令人生畏,而前后左右的保镖也在逐渐逼近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被逮在原地,却无法施展拳脚。   如果现在她被逮下了,那就必须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交代清楚,承认是她打了苏黛蔺!   犹记得前两天晚上,男人将她带去了滕家,上了二楼,却什么也没问,仅是将她关在房里,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了书房。她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瞒不瞒得过,就那么回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能留在他身边,让他对苏黛蔺彻底死心,一心一意待她。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此刻,她的理智与行为在剧烈挣扎,思索着要不要冲出这里,不让滕睿哲这样对待她,但是最终,她还是放慢脚步,让那两保镖掳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回来了。   她被带到了苏黛蔺的面前,与黛蔺四目相对,仇人相见,然后冷冷一笑:“今天是睿哲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我才站在了你面前。但这并不表示那天的事是我的错!那天原本就是你自残,当着我的面扇自己巴掌,掐自己,我劝你无效,反被烫伤了手臂。所以既然睿哲觉得需要给你说声‘对不起’,那我就给你道个歉。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仨,让睿哲不顾两个孩子来照顾我……”   “你知道,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滕睿哲迈动长腿朝这边缓缓走来,一双阴霾锐眸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是落到黛蔺脸上,打断了她的话,“素素,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兰心蕙质,就算那些年,你的养父养母那么对待你,你也尊他们为长辈,精心照顾。但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再三的说谎!按理说,以苏小姐的条件,应该是打得过你的,也确实会让人认为是她在欺凌你,再次把你从门口拖进房里。可是素素,宾馆的监控录像里,是你主动进入苏小姐的房间,苏小姐下意识的把你挡了一下,因为她根本不想让你进去,没料到你会突然要进房间……”   说到最后,他冷笑了起来,一双凌厉黑眸瞥过来,紧紧盯着叶素素,声线森冷:“所以,曾经与我同甘共苦的素素你,必须给苏小姐道歉!你做过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一滴的交代,不要再试想着瞒天过海,以泪洗面,一个字都不说!这并不是我认识的素素!”   “睿哲?”叶素素这下脸色大变,彻底僵住了。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看到监控里的这么一个小细节,仅看到苏黛蔺伸出来的那只手,就知道是她主动找过来闯进了苏黛蔺的房间,并且一定要让她道歉!   她怎么可能会道歉!就算他看到门口的监控又怎样?!只要房间里发生的事她矢口否认,就没人敢给她定罪!   而苏黛蔺,也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冷峻男人,一弯浅眸里带着一抹冷笑,把面前的这一幕当做他们夫妻之间的拌嘴。说他们是‘夫妻’,可能算是抬举叶素素了。但现在‘妻子’有错,‘丈夫’一定要老婆知错就改,苛责命令‘妻子’向她这个外人道歉,也算是一种爱之深责之切,一定要把爱人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所以,对于这种认错,她不敢认为这是滕睿哲在帮她,帮她讨回公道,只能一笑而过,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叶素素你继续耍赖吧,五年前那么温柔的你能变成这样,也算是你的一种本事。就像滕睿哲自己所说的,这并不是他认识的素素,以前他深爱的叶素素温柔又善良,只有被苏黛蔺按在地上打的份,又哪会出手去打人?这是常理。常理上讲,苏黛蔺能把叶素素从门口拖进房里,再按在地上打,而不是叶素素你主动闯进来。你若违背常理,就会露出马脚。   现在你变了,他也变了,你们俩其实挺合适的。   她走过了这两人身边,不需要那一句道歉了,没意义,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慕夜澈轻轻一笑:“我们现在回去,还是请ann她们吃饭?”   慕夜澈将目光从滕睿哲脸上收回来,对她的事也不再插手,剑眉斜挑,语气邪魅,含着戏谑,笑看外面:“‘老婆’,你的一群好朋友已经守在我们的车旁了,今晚若是不请客,恐怕不行。”——   黛蔺坐上了慕夜澈的车,然后与一帮昔日的同事前往餐厅吃饭,听她们八卦闲聊,看她们与慕夜澈攀关系。   这边,叶素素见他们走了,不需要她没有诚意的道歉了,她眼眸一眯,悄悄抒出一口气。现在能不道歉最好不过了,因为睿哲虽然看了视频监控,但并未掌握其他证据,不会拿她怎么样。算苏黛蔺这次识趣,懂得不丢人现眼!   “睿哲,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逼我在这里道歉,就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她盯着小车离去的方向,冷笑出声,“而你,竟然在他们面前这样羞辱我!”   扭过头,气咻咻盯着身旁的挺拔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这次真的生气了。   滕睿哲唇角则勾着一丝轻佻的笑,两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夜空一样深邃、幽暗,闪烁着冷光,“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你会这样气势汹汹去找她?!”   叶素素看着他的双眼,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看过我的手机,但是你要查清楚,那是古妤在陷害我,故意约我去医院,趁我在按床头铃的时候拿走了我的手机。如果我真有意这样做,我会删掉通话记录,而不是留着等你来看!”   她再次哭起来,流出羞愤的泪水,直直望着男人,觉得委屈她了。   “你觉得我说的是指什么事?”滕睿哲朝她走近一步,薄薄唇角泛开冰冷的笑,“你的手机上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一条陌生的短信,你怎么知道这是古妤在陷害你?看来你很清楚在苏黛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认为这是她和古妤在联手报复你,必须让你去市委大院回击回来,在苏黛蔺的手机上也做同样的手脚!”   叶素素脸色一黯,又是小退了一步,“睿哲,我没有说是指什么事,我只知道古妤动过我的手机,然后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这句话,不就是陷害吗!睿哲,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她声泪俱下的指责男人,扭开身想跑出去,白裙旋开,长发飞散,掩面哭泣的样子真是有一种惊艳之美,让男人们看得屏住呼吸,心疼不已,但还是让冷面保镖拦住了,管你是美是丑,哪儿也不准去,必须呆在少爷的眼皮底下。   “扶她上车,送她回去好好休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滕睿哲看得有些腻,勾唇轻笑,将泪美人儿草草地过了两眼,“素素,你放宽心,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素素。本少会让你永远待在身边,哪儿也不用去!”   他深幽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示意保镖扶她上车,务必安全无虞的送到住处,寸步不离的守着,然后坐上自己的私家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了。   叶素素被带上了另一辆车,泪水不再流,表情不再委屈,扭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勾唇冷笑。睿哲,这一次确实是我沉不住气,被姓慕的给坏了事。但那两巴掌,是我为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讨要回来的。五年前苏黛蔺怎样把人按在地上,今天,我就怎样对付她!   就算这事被戳破,我也有正当的理由这样做。我今天扇她的那两巴掌,可抵不过她多年前破坏我们的万分之一。如果你想想多年前她是怎样纠缠你,中伤我的,你就会明白,这种女人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你与她在一起的那一年,聚少离多,只不过是她死缠烂打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插足在我们中间,强迫你注意到她,然后三年牢狱,让你对她起了怜惜之心!   ——   古妤扭到脚后,做了个小手术,恢复的很快,几天后差不多能杵着拐杖走路了。此刻她坐着出租车往城郊而去,寻找龙厉给她所说的孤儿院。   龙厉说孤儿院是筒子楼,很老旧的样式,一排老房子就像一根筒子,很特别,应该很好找。   于是她花了不少打车费,寻了不少地方,终于找到了这座伫立在城郊荒野的老旧孤儿院,吓得不敢下车。龙厉这是在玩儿她吧,竟然把她约到这种鬼地方来,雾蒙蒙,阴森森的,四周都是荒地,形似荒村中的鬼屋,实在难以想象这里还有孤儿。   于是她让司机大哥在外面等她一会,她还要坐这车回去。结果司机大哥看了看这孤儿院,凉凉笑道:“小姐,这座孤儿院是二十年代建的,早没什么人进去过了。听说这里收留的都是一些外地来的乞儿,很乱的。要不你现在就坐我这车走?你若在里面出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就等五分钟。”古妤笑嘻嘻伸出一个手掌,肯定还是要进去的。   “如果感到不对劲,你打110吧!”司机大哥翻个白眼,懒得再劝她,开着车子走了。   古妤撑着拐杖,无奈笑了笑。这里是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孤儿院,地处偏荒,方圆十里没人家,身为正常人不害怕才怪呢!   “龙厉,你确定你在里面?”此刻她打通了龙厉的手机,架着拐杖往孤儿院里走了。   “往筒子楼里进来,左拐。”   “好。”   只见院子里有一大片果园,树杈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果实下面则蹲着几条狼狗,听到脚步声窜起来就对她狂吠。她避开走,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院墙很老旧,墙头还插着玻璃碎片防盗,没有用电网。   面前则是一幢两层的筒子楼,虽然只有两层,却很长,可以住很多人。她在楼梯口就听见楼道里有“淅沥哗啦”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搓麻将的声音,孤儿院里竟然有人打牌,楼道里则昏昏暗暗的,亮着灯也不亮,一股霉味。   只听得有人大叫了一声‘糊了!我现在出去看看,你们把钱放这儿!’,然后胡乱套了一件毛衣就走出来了,拿手电筒使劲往她脸上照,“谁呢?谁让你进来的!”   古妤被吼得有些害怕,连忙停住脚步,心想龙厉这混蛋,竟然骗她来这里找骂,枉费朋友一场,曾经同侍一主了!   “找人,但我可能找错地方了。”转身赶快走。   “站住!”打牌的另外几个人走出来了,朝她围过来,“这黑咕隆咚的晚上,你不在家睡觉,来这里找什么人!给我站住,听到没?”   古妤咬着牙,走得更快。   于是几个人使个眼色,四面八方朝她包抄,却不想这女人有些防身功夫,侧身一躲,挥起拐杖就朝他们回击过来了。   但她一个脚受伤的女人始终斗不过几个男人,一番较量下来,她还是被制服住,被拖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十一二平米的房间,房间没粉刷过,墙面黑黢黢的,没有窗户,古妤躺在肮脏的地上,在心里把龙厉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电灯骤然一黑,熄掉了,孤儿院的电闸被人给切断了,四周一片漆黑,让她有了逃跑的机会。她掀掉了麻将桌子挡住几人,忍痛跑出门,快速把大门给带上了,从外面把插销插上。   “龙厉你这混蛋。”她一边跑一边骂,一颗心在砰砰直跳。早知是这样,那她就让大哥跟着过来了,让大哥先救妹妹,再去找黛蔺。   “进来这里!”黑暗里,一只手把她拉进了另一间房,抢在后面的人追来之前关上了门,并捂住了她的嘴,“等见过滕总,你再骂不迟!”   龙厉缓缓放开他的手,让她看清楚他的脸,然后把放在脸旁照明的手机关上,又冷道:“用叶素素的手机发短信的事,想必你还记得!所以滕总想让你继续‘帮忙’,来这里走一趟!”   “为什么?”古妤缓住急促的呼吸,“我这样做,只是让滕总看明白叶素素的真面目,与黛蔺重归于好,回到两个孩子身边。况且,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来这里走一趟?这个孤儿院与我有什么关系,就是为了吓一吓我?我已经被吓到了!”   黑暗中的龙厉冷冷瞧着她,面无表情:“不管你是以何种目的做了这件事,你都牵扯进叶素素的圈子里来了。这里是叶素素童年呆过的地方,你来这里走一遭,就如同你拿叶素素的手机打电话,让她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她!”   “我与她无仇,我只是在帮黛蔺!”古妤再次申明,眼睛瞪得大大的,情绪有些激动:“龙厉,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们之间不存在相信不相信,只存在,你起了个头,滕总便帮你继续下去。现在,我带你去见滕总。”龙厉把门打开,驾轻就熟的走在筒子楼里,从偏门带她出去,一直往孤儿院的后门走,带她来到了荒地上的一辆小车前。   明月下,滕睿哲坐在车里,侧脸冷峻,俊美五官上照着一层薄薄的冰凉月光,锐眸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龙厉安插了人在这里,所以你现在才能被安全带出来。现在,我如你所愿,让你继续与叶素素交手!”——   “交手?”古妤急了,朝他走近几步,“滕总,叶素素根本就不适合你,只有黛蔺才是真心爱你!”她急着再解释一遍:“虽然我用的方法不太对,雇了人将罪名落到叶素素头上,但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知道叶素素心狠手辣,一直在背后做小动作陷害黛蔺!滕总,你现在变得太陌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   “torn,滕总现在只是让你有始有终,继续多事下去。”龙厉在一旁拦开她,不准她靠近车内的男人,“孤儿院的人差不多要追到这里来了,我让人送你离开。滕总,您路上注意安全。”   他扭过头看滕总,示意滕总的司机开车,离开这里,自己则招来了一辆车,让人立即送torn走。   滕睿哲淡淡瞥这边一眼,离开了,古妤则咬了咬唇,钻进龙厉招来的车里,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片刻后,孤儿院的那伙人果然往这边追来了,一直杀气腾腾喊着‘不能让那女人跑了’,穷凶极恶。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与吠叫不已的狼狗一起叫,让这独门独户的孤儿院热火朝天,声音响彻方圆百里。古妤坐在车里发现,车外龙厉的人不见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消失在这茫茫夜幕中的,无影无踪。   她则被这群凶恶的男人追着跑,追了好几公里路,才彻底甩掉。   “你们告诉我,让叶素素知道我来这所孤儿院了又怎样?这里是她童年呆过的地方,我就不能来了么?!”她质问前面的人,知道这是龙厉派来的人,“难不成是她这里藏了什么,这里又都是她的人,才不准别人踏入这里!”   她大声的吼,前座的人却是木头,根本不理她,将她送到市区后,让她下车,扬长而去。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连忙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让哥哥来接她。但古傲说他与黛蔺在一起,那边很吵,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哥,我与叶素素卯上了,需要你的帮忙。”   “是你自己多事,才会惹出这堆事。你自己回家好好反省,想清楚是不是自己越帮越忙!”古傲挂断了电话,对妹妹的有些做法莫可奈何,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憔悴与疲倦,显然是刚刚出差回来。此刻他一身合体的便装,身躯颀长挺拔,俊颜安静,站在包房的走廊上,静静看着黛蔺从卫生间出来。   他过来找黛蔺的时候,刚好碰上他们准备去吃饭,于是一帮朋友便来到了这家酒店,被黛蔺的那几个女同事拉来了ktv包间,与慕公子一起被众女包围。   其实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慕少爷,他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算认识,只是没想到,慕少会这么快与黛蔺走到一起。   他在外出差也不足半个月时间吧,慕少是怎么认识黛蔺的?并且,他听到那几位女同事喊慕少为黛蔺老公。   此刻,黛蔺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了,精致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细嫩得像是刚刚出水的荷花,越来越美。她抬起浓密的长睫毛对他笑了笑,粉唇浅浅抿着,示意一边说话。   “古大哥,离开检察院后,我重返校园了。”她一双乌黑的美眸里布满微笑,亮晶晶的,“毕竟我现在还是学生,只有把基础打牢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工作。检察院的那些同事说的对,以我目前的学历和能力,是不够检察官助理的资格的……”   “但我觉得你够资格。”古傲皱起眉。   “不。”黛蔺摇摇头,依旧笑着,“你这样做,是不服众,会让你自己的名声受到影响。古大哥你想想看,如果我学到知识,拿到锦大统一颁发的毕业证书了,以后还怕人说闲话吗?到时候,我与大家是平等的,有学分,有学位,有学校毕业生的存档,还能向银行贷款。而且我准备考公务员,争取正式编制,进入机关做文员。”   “如果现在底子不打牢,以后溃堤的机会多得是,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这样步伐才稳。”慕夜澈也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身上被沾满女人们的香水味道,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总算露出不爽的表情了,望着黛蔺笑道:“黛蔺,你这群朋友上辈子是不是没见过男人?”   “所以她们对我‘老公’下手了?”黛蔺淡淡一笑,瞥了瞥包间里的那几个女妖精,“她们上辈子见过很多男人,但没见过像你这么英俊的唐僧。如果你对她们其中的某位有兴趣,就赶紧娶回家吧,机会不等人。”   “你确定对方会愿意?”慕夜澈挑眉一笑,注视着黛蔺的目光灼热起来,发出危险的讯号,“我确实对其中的某位有兴趣,不过她不是蜘蛛精,而是一只怯怯的小玉兔。你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去登记?”   黛蔺顿时俏脸一红,把脸别过去了。这个人,怎能在古傲面前这样开她玩笑!有些轻薄!   一旁的古傲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是一阵云里雾里,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慕夜澈看起来的确对黛蔺有兴趣,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但这种兴趣不是爱,而仅是想照顾她,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火花。而且,黛蔺看起来对慕少也没那种意思。   所以这两人在玩什么?如果慕少确定不爱黛蔺,只是想照顾她,那黛蔺万一爱上他了怎么办?岂不是重蹈覆辙?   他不免担忧起来,仔细看了慕夜澈的表情一眼,出声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吧,黛蔺,借用一点时间我们谈一谈。”如果这位慕少又只是玩玩,不肯付出真感情,那还是离黛蔺远一点好!   慕夜澈闻言好奇回头,神采飞扬的眉宇下是一双澄澈的俊眸,笑的春风和煦,“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古检察官说。”   于是三人去了酒店顶楼的餐厅,一边赏夜景,一边喝茶。   当然,他们来这里不是悠闲喝茶,而是两个男人在交谈,一来二去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让坐在一旁的黛蔺渐渐嗅出来了。   只见两个男人虽然在笑,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客客气气的说话,但每一句话都在交锋,隐隐透着一股较劲的力量。   “慕某是因为滕伯伯从中介绍,才有机会与黛蔺相亲,然后认识。”慕夜澈用他干净漂亮的手指捏着咖啡杯杯耳,品了一口香浓的咖啡,缓缓抬眸看着对面的古傲,反馈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家父一直在为慕某相亲的事操劳,相了这么多次亲,总算遇到一个心动的女子。这也是缘分,古少爷你说呢?如果错过了这次,可能就遇不到更好的了。”   他温柔看向旁边的黛蔺,唇畔始终勾着笑,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回应。   但对面,古傲看着他优雅的笑靥,并不觉得他是绅士,而是一头用优雅在耍酷的掠食狼,出声冷笑道:“黛蔺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毫无杂质的关怀,能有个亲人捂热她的心,而不是再次被人拉进感情游戏里,被伤得体无完肤。慕副市长,你追逐感情的方式并不适合她,她会累的!”   “那么,古检察官是那个亲人吗?”慕夜澈一双璀璨若星的俊目更加灼亮,笑得深不见底,“古检察官对黛蔺好像是一种男女之情,而不是亲情?这种感情才是缓缓喷涌的火山,随时会爆发。因为人陷在感情的漩涡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等到日久生情,那就情难自拔了。呵。”   古傲面色一黯,一双清新俊逸的眼睛霎时冷若冰霜,“不要给黛蔺施加压力,我对黛蔺,只是一种兄妹之情,把她当做妹妹!”   “慕某不是在施压,而是在说事实!古少有没有闻到,这里好大一股酸柠檬味?”慕夜澈又是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黛蔺的路需要一步步走,打牢基础,而不是让她住空中楼阁,随时被检察院开除。”   黛蔺却皱起眉头来了,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两位男子,柔白眉心紧锁,“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她不喜欢听到他们这样‘争抢’,不喜欢他们向对方宣示对她的占有,因为这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一种争夺,让她感到尴尬和难受。   于是她快步走了出去,不需要任何人送,坐电梯下去了。   酒店大厅门口豪车络绎不绝,一辆接一辆的被泊车小弟开走,少爷们带着女人们来开房消费了,出手阔绰,手掷万金,搂着女人们妖精似的身段就开始揩油了,让心情低落的她避着走。   她走到门口,发现没有出租车,净是私家车,一辆黑色名车朝这边开过来,像一个雍容华贵的绅士在她面前停步,打开了车门。但是里面的人不是下车,而是伸出修长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拽进了车。   她先是躺倒在座椅上,脸蛋埋在男人的大腿上,被那丝滑的西装裤给摩挲着,只觉这阳刚的男人气息很熟悉,然后等她坐稳,能反应过来了,她才发现自己是被谁拽进了他的私家车!   挺直的鼻梁,凌厉的眼神,一言不发却微微扬起的唇角,以及那一张刀削斧凿,让她不想再看见的脸!此刻车在开,男人依旧是那一身开会时的西装,笔挺衬衣的领口和袖扣将他衬得高贵,尊贵不凡,似王者坐在那,安静注视着前方。   而刚才那一拽,似乎不是出自于他的手,而是她自己爬进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投怀送抱。   所以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把车窗户打开了,让冷风灌进来,看着外面,“现在带我去哪?”她的嗓音很平静,带了一丝冷笑,淡淡的,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马上会将她放下去,两人不会浪费唇舌。   果然,他开口说话了,并将侧脸缓缓扭了过来,“告诉我,在古傲和慕夜澈之间,你会选择谁?”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闪烁灼热的光芒,似天上的星子,浩瀚无际,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女人,明显起了情绪反应。   他的样子,看起来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并且十分关注,但是黛蔺却笑了:“这与你滕市长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她是有些诧异的,诧异他这么忙,还有时间来管她的事,知道她刚才与古傲和慕夜澈一起在顶楼喝茶了。可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傍晚的时候,他确实在叶素素面前给她讨回公道了,所以他决定要把她的事一直管下去?   “就在这停吧。”她让前面的司机停车,不想再与他交谈。孩子上户口的事她还得考虑考虑,不想与其他男人牵扯上感情方面的事,但是又不能拖累他们。毕竟古傲和慕夜澈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老公多出两个私生子,伤到自己的孩子,换做是她也不愿意。   “不要停,将车开回滕宅。”滕睿哲示意司机继续开,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凌厉的薄唇,“苏小姐顺路,先将她送回苏宅。”便不再出声,拿起手机接听,“说。”   “滕总,孤儿院的这帮人跟丢古妤后,便把孤儿院的大门全部锁起来了,谁也不许进。应该是他们把这个消息上报了,描述了古妤的外貌,所以他们的头命令立即封锁孤儿院,不准再玩忽职守。而叶小姐那边,据说在送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岔子,有人跟踪我们的人,在路上制造了一点小混乱,撞我们的车……”   “所以素素被劫走了?”滕睿哲眯眸淡淡笑了一声。   “没有,叶小姐还是被安全送回去了,现在在房里睡觉。滕总,接下来?”   “你留在孤儿院。”他结束通话,看到车已经开进住宅区了,并往苏宅缓缓驶来,他瞧了一眼,送黛蔺下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磁性的声线里含了一丝柔和,但让他冷峻的外表给掩盖过去了,目光移开,关上车门。   黛蔺则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下车就直接往苏宅门口走,并没有回应他。 ☆、滕睿哲,你放开!(吃醋的男人)   黛蔺并没有回应他,直接往苏宅走了,留下一个纤柔冷淡的背影,进了院门。   院子里灯火通明,滕母又来照顾小宝贝们了,一手抱一个,笑呵呵走出来迎接妈咪。此刻的滕母自然看到了车内的男子,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方向,在心头叹息了一声。   黛蔺伸手抱过了妮妮,看到两个宝宝吃得饱饱的,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看着她,小粉嘴微微上扬,小手手动了动,迎接妈咪的回家。于是她把两小家伙每人亲了一下,夸奖他们乖。   而客厅里,虽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到处放着童车、纸尿片和奶粉,但被收拾得很整齐,地板光可鉴人,非常温馨。   她知道,这是滕母帮她收拾的,一直在她这里忙,悉心照顾两个孩子。所以一时之间,她突然很感激滕伯母,不关乎她与滕家的那些恩怨,就是感激,对伯母会心一笑,“辛苦您了。”   “不辛苦,这哪是辛苦。”滕母连忙摆手,好生欣喜,一双杏眼笑眯成两弯月牙,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们两家离的近,恰好我在家又没事可做,就过来陪陪两小宝贝。黛蔺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将孩子抱回滕家的,也不会将孩子推着到处走。我知道敌人在暗,哪里都有危险,不宜四处走动。”   说着,便将怀里的谦谦亲了亲,脸上堆满了笑,将宝宝放回窝里了,“那伯母现在回去了,明早再过来,给妈咪和宝贝们带好喝的汤,做好吃的菜。宝宝们乖乖睡唷~”   “我送送您。”黛蔺走过来送她,望望门外,担心她一个人在路上会出危险,“让滕家的司机过来接您吧,夜很深了。”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黛蔺你去洗澡歇着。”滕母笑呵呵往门外走,摆了摆手道再见,轻轻带上大门。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才发现果真是路有不顺,要被人拦着了。   只见黛蔺的舅舅不知是从哪里钻了出来,悿着脸就朝她缠上来了,“滕夫人,麻烦您跟黛蔺说说情,就让我们住一两个晚上,她外婆和表弟病的很严重……”   而门内,黛蔺抱着两孩子上楼了,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看到滕睿哲的车已经调头离去,消失不见,估计已经驶进滕宅了。于是她把窗帘拉上,打算去洗澡。   但是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又传来车声响,朝这边滴了两声。   她不解的再次拉开窗帘,以为是滕睿哲过来接母亲,让她开门,却发现外面是辆银色的小车,慕夜澈的脸正看着她这个方向,让她打开大院门。   于是几分钟后,慕夜澈的车停在了她家院子里,慕夜澈本人则在与舅舅对视,警告舅舅不要骚扰他人。   “黛蔺,刚才你坐谁的车回来的?”慕夜澈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朝她瞥过来,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微笑的俊脸却俊美得让人心惊,“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被人拽上了车。若不然,我会以为你被人挟持,会有生命危险。刚才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拽上了车……”   黛蔺正往这边走来,身上披了一件伯薄薄的衣裳,长发披散,瞥了耍赖的舅舅一眼,对慕夜澈平静道:“古傲呢?你们聊完了?”   慕夜澈闻声微微一笑,知道黛蔺刚才是生气了,不喜欢他与古傲这样在她面前‘争风吃醋’,便笑道:“古傲也去找你了,估计马上就过来。你现在回房,我来处理这几个人的事,再将滕伯母送回家。”   “嗯。”黛蔺淡淡笑了一下,看向薛家的这几个人,准备转身。滕母突然道:“黛蔺,不如晚上我帮你照顾孩子吧?这么大的孩子晚上会啼哭,一定要有人守着。白天你又要上课,折腾不起……”顿了顿,雍容的脸上划过一丝局促,很是在乎黛蔺的态度,怕她不高兴,“其实刚才我也想提这个事,但觉得打扰到你了,会吵到你。但这么大的孩子,晚上经常哭,会饿肚子,会尿湿,睡觉觉的时候,如果身体没放好,会把我们宝宝的小耳朵压了……”   “是的、是的,谦谦和妮妮的外婆也可以帮忙照顾呢。”舅舅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把灰头土脸的薛寒紫使劲往这边推,逮着机会就想往门里窜,“不管怎么说,这是黛蔺的寒紫妈妈,生儿不如养儿亲,养了黛蔺几十年。黛蔺,你就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让你寒紫妈妈在家里帮你照顾孩子好不好?舅舅求你了,你看外婆和表弟都在高烧,眼睛都睁不开了,舅舅实在是无处可去才来你这里打扰你。你就让我们住几天吧,住院子也行,只要有个落脚地,舅舅就能重新找工作,安置好一家老小……”   滕母原本就是想帮黛蔺照顾孩子,帮她分担育儿的辛苦,没想到薛家舅舅蹭鼻子上脸,想让一大家子人又住进来,便有些不悦了,又出声道:“薛家舅舅,苏太太金枝玉叶,哪是这劳累命,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出去租房子也挺好的。”   如果这一大家子住进来,估计又要把黛蔺的家弄得鸡犬不宁,肮脏不堪了。犹记得苏市长与薛寒紫没离婚那会,这苏家虽然冷清,但也门庭开阔,是个名门之家。现在若是让这市惠求酬的舅舅住进来,只怕是,黛蔺要被赶出去。   “如果有钱租,我们这一大家子就不会来这丢脸了。”舅舅愁苦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诉起苦来,“不瞒您说,与我们那一家姓的薛兵婚礼悔婚被滕少爷送回来后,家姐试着又与他和好过。毕竟不管怎么说,已经是夫妻了,家姐与他在一起那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结果那薛兵是惹了一身麻烦回来的,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追杀,子弹透过窗户,差一点崩到我的脑门上。于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了,债主天天上门追债,杀手动不动就要抓人……本来我们就欠了一屁股债,卖掉房子也还不清,加上这个薛兵,我们就更倒大霉,随时都可能被杀手用枪杀掉。然后后来,薛兵跑了,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我们才躲过这被人追杀的厄运,与薛兵撇开了关系。”   “所以你们就住到苏家,准备将苏家占为己有了?”慕夜澈轻轻嗤笑,踱步到这边,围着舅舅转了一圈,轻蔑一笑,“你们薛家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落井下石和卑躬屈膝。当初苏市长被官司缠身的时候,苏太太把财产全部转移到自己账户上,拿去做生意。那个时候你们可有想过黛蔺怎么办?她才十几岁,失去父亲之后,一无所有,甚至在出狱的时候,必须寄宿到邹书记家里,受尽白眼!请问她寄人篱下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薛寒紫是怎样对待她的?!”   他冷眸一沉,带笑的眸子凌厉如刀锋,已经把这个舅舅挫骨扬灰了!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这里纠缠不清!   “你……你……”舅舅震惊了,脸色发白,用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他,牙齿在打架:“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是黛蔺最近新交的男朋友,从北京过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告诉他的?一个刚来锦城市几天的人,怎么会对他们的家事这么感兴趣!   “只要你做过,我就查得出来!”慕夜澈踱步开来,俊脸上又恢复他的温润如玉,温柔看向黛蔺,剑眉轻扬:“所以,你们最好的下场,就是等着被人毁尸灭迹,或去坐牢!黛蔺如果有时间,会去监狱看你们,给你们送件棉衣保暖,尽尽孝道!”   “姐,他不是黛蔺的新男朋友,而是来调查我们的!”薛舅舅这下急了,心虚的看向薛寒紫,满脸冷汗,真的很害怕又有仇家找上门来,“他一直在强调我们对小时候的黛蔺不好,责怪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你不觉得,他更像黛蔺那边的亲人,一个舅舅或者叔叔?!”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皱眉了,包括黛蔺的外婆。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立即看向了慕夜澈,出声讽刺道:“原来穆清如那狐狸精的家人没死绝,又一个祸害过来寻仇来了!怎么着啊,你现在还想给那狐狸精转正还是怎的?!她当年死缠着苏锦丰不放,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现在想想,都想扇她两耳刮子!”   “住嘴!”一脸黯沉的黛蔺一声清呵,冷冷盯着这个老妇人:“我母亲已经死了,外婆你不应该这样辱骂一个已亡故的人!”她白皙柔嫩的脸蛋上,苍白如纸,一张粉唇翕动着,“不管我母亲以前做过什么事,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该报复的,也在我身上报复回来了。所以现在,请你们滚出去!”   她用手指着门口,双唇依旧在颤抖,“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早在我入狱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那个时候,你们巴不得我死在监狱里,一辈子不能出来。这样,这套房子就自然而然转到了你们名义下,让你们再得一笔钱。但是你们知道我在监狱里是怎样熬过来的?你们来探过我吗?给我送过一件衣服吗?我被狱警殴打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那个时候我多想见我的寒紫妈妈,见任何一个肯来探望我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来看我,救我……现在,你们同样不必来看我,更没有资格在这里骂我和我母亲!滚!”她指着门口,紧紧咬着唇,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来,然后挺直腰身转身走回去,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   而这边,薛家人都噤声了,谁也没有再敢辱骂,嘴都不敢张。因为他们眼前的这女孩,早已不再是当初任凭他们打骂的孩子,而是一个身上长了刺,有自己气节的女子。她伤心的时候,也是会回击的,让他们弄清楚,当初的苏黛蔺已经如他们所愿,死了,这是另一个苏黛蔺,不欠他们一分一毫!   “黛蔺!”滕母面色铁青的瞪了薛家人一眼,连忙追了过来,害怕黛蔺出事。她追到了楼上,看到黛蔺坐在床边哄孩子,背影清瘦安静,惹人生怜。   “黛蔺,当初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过得去吗?”黛蔺背对着她,突然轻轻一笑,含满讽刺,“当初你儿子也没有来监狱看过我,可是我出狱后,他却回头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个臭名远昭的苏黛蔺为什么没有死在监狱里,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还能得到萧梓的爱?所以……”她轻吸一口气,吞咽喉音里的哽咽,继续笑着,“所以与萧梓结束之后,我步上了我母亲的后路,拥有了一份见不得光的‘爱情’。我从江北被滕睿哲找到,到他与邹小涵结婚,再到叶素素出现,都不曾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身边过。也许他想说,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想把一切事情解决完,再给我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要来有什么用呢?一个叶素素,便让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两人假戏真做了。呵,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孩子,他们只知道,这是我的私生子,孩子需要父亲才能办户口,父不详,而这个时候,慕夜澈出现了,主动做宝宝的爹哋,给予我所有的帮助……”   她扭过头,一双清眸里没有泪水,但是眼神很忧伤,带着浅浅的笑,“我一直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对我似曾相识,为什么明明没有爱情,却对我很好,现在我知道,原来他是我的小叔,他是为了亡母而来,让穆清如变成慕清如。”   “黛蔺,你应该高兴。”滕母坐到她身边,伸出手心疼的抚抚她苍白的脸,“找到亲人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要快乐。现在伯母也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与你一起接受这个事实。原来当初老爷子安排你与夜澈相亲,是这个目的,让慕家知道,你是他们遗落在外的亲外孙女,让夜澈好好照顾你。不过好在,你与夜澈还没有产生男女之爱,没有酿成大错。”   “为什么伯母觉得我与黛蔺相爱,会是大错?”慕夜澈从门外缓缓走进来,深黑的眼睛有柔光在闪烁,唇角挑着一抹邪魅的笑,“也许我与黛蔺爱上了,就这样过下去,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注视着黛蔺,微微倾下身,唇角邪佞,五官绝美精致,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多了一位亲人,高兴么?”他微笑着,手指捧起了黛蔺的发丝,五指穿梭其中,“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没想到清如的女儿长这么大了,眼睛和额头与清如一模一样。我很庆幸当时古小姐与我撞车,不然,我们即使身处同一座城市,也会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无法相认。黛蔺,这是命中注定的。”   他轻笑着,五指从那黑亮发丝中抽离,直起了颀长的身躯,“现在给我这新认的小侄女时间消化,小叔去洗澡。”   吻吻黛蔺的洁白额头,唇角牵着一抹宠溺的笑痕,决定在小侄女这儿住下了。   黛蔺白玉般的脸蛋儿则不见喜色,纤秀的唇角紧紧抿着,眉心若蹙,水泉映月般的眼睛复杂的望着这个半路杀出的小叔。   叔叔?说实话,她还没有消化。   于是这一晚,有两个人在她家里住下了,一个滕伯母,晚上帮她照顾孩子,鞍前马后的忙碌;一个小叔,穿着睡衣,露出他微凸的性感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显摆他完美的身材。   此刻,两人都穿着睡衣坐在书房,她用电脑在作图,小叔坐在旁边办他的公务,将一些审批资料泛泛地浏览一下,签上名字,偶尔过来指导她,像一个在旁督促她学习的家长。   两人都没有说话,渐渐的也不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的交谈,让‘小叔’站在她身后辅导她做功课,感受那暖暖的气息。   凌晨一点,黛蔺打个呵欠起身了,“我去睡,你也早点休息。”   “我喝杯咖啡。”小叔柔情望着她,觉得她在家放松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小脸上总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少女天真笑容,充溢着青春的活力,让他看的目不转睛。此刻他喝一口咖啡,翻了翻自己面前的文件,笑道:“批完这些就去睡。不过小叔有晨跑的习惯,乖侄女要陪跑。”   黛蔺揉揉眼睛早想睡了,嗯一声走出去了,然后在主卧倒头就睡,香喷喷睡了一觉。   其实人只要努力完成每天的任务,感到充实,学到了东西,心里就不会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了。她好久没这么睡过了,心里不再乌云密布,宝宝不再吵,好轻松……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却被人给抓起来了。小叔一身清爽的运动装,说要去跑步,跑完步回来吃早餐,然后去上班。   于是她扎了个马尾,半睁着眼睛,一边睡,一边陪‘小叔’在住宅区里陪跑。   长这么大,她就没在这里跑过步,慕夜澈你真是折磨人。   “其实看看早上的风景,你会发现心特别静。”慕夜澈在她身边轻轻的笑,听着鸟啼叫,看朝霞从云层里喷发出来,慢慢的跑,“下次我带你去山顶宿夜看日出,现在,不许再睡了,好好锻炼。”   他伸出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让她睁眼。   于是她甩动着马尾辫,被小叔赶走了所有的瞌睡,迈腿跑着,打量这片还处在沉睡中的住宅区。这里已经有很多老人在打太极、舞剑了,但是很安静,景色很美,空气很清新。她围着马路跑着,发现越跑越舒畅,仿佛所有的喧嚣都已远去,人归于自然,这种感觉很好。   但是有一点让她很不舒服,那就是当她跑回来,她才发现叶小姐在滕家二楼阳台看着她,不知道看多久了。而滕睿哲滕先生,则也穿着一件t恤在晨练,就跑在她和慕夜澈身后,饱满宽额上沁满了汗珠,步伐沉稳,也不知道锻炼多久了。   “小叔也没想到滕市长有晨练的习惯,可能比我们更早来。”慕夜澈温润一笑,已经把‘小叔’这词喊顺口了,伸手拂拂她,“那我们跑慢一些,让正市长先过去。”   他示意她停,“从今天起,小叔会搬你这边来住,以后与滕市长见面的机会会很多……”   正说着,滕睿哲已往这边跑来了,缓缓停下脚步,瞥了一眼两人,“早。”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黛蔺脸上,不露声色打量着她,知道她家里住进了男人,深黑的眼眸里有些水冷风情,沉声道:“你不该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宿夜。”这话是对着慕夜澈说的,隐隐有些不悦。   黛蔺正在娇喘,粉唇里吐出一阵阵清新雅致的香气,洁白额头上全是细汗,冷笑道:“滕市长,在这里,好像你才算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与夜澈,刚刚成为一家人,何来陌生之说。”   滕睿哲一愣,为这最后一句话,幽邃眼眸里闪过了惊慌,浓黑霸气眉宇狠狠拧紧。女人,你真的与他上床结合了?   ——   慕夜澈在一旁眯着眸,正打量滕睿哲的表情,知道他是误会黛蔺的话中之意了,唇角挑起一抹邪笑,伸手将黛蔺搂过来了,笑道:“跑了一身汗,我和黛蔺现在去洗个澡,滕市长,我们市政府见。”   他把小侄女搂怀里,用毛巾给她擦汗,给她撩开贴在玉额上的湿发,从滕睿哲身旁走过去了。   滕睿哲此刻却一脸阴沉,目光追逐着他俩,又对慕夜澈冷道:“与黛蔺办理了结婚证之后,再住进她那里,这样才是对她负责,不会影响她的声誉。”   慕夜澈闻言一怔,停下脚步后退了一两步,退回来,扭头笑看滕睿哲:“滕市长,当初你纠缠黛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她婚姻和名誉?现在我正想给予她这些,但是黛蔺吃过一次亏,需要多考虑一下。”   一双俊眸亮晶晶的,讥讽之色在漆黑瞳仁里晃荡,直刺滕睿哲的心。然后把怀里的黛蔺搂紧,为她拂开额头上的发丝,“今天去给宝宝办户口,顺便把结婚证领了怎么样?”   黛蔺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脸红了,知道他在故意玩暧昧,要与她一起洗澡,所以她任他修长的手臂搂着她的小腰,暂时同意他吃她豆腐,小声道:“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回去再说。”   小叔能与侄女办结婚证么?就算法律上批准,她也不同意,她还没想要与一个半路杀出的男人结婚,那样是对自己和他人不负责,让自己更不开心。   “这不是滕市长说起,我才回答的么。”慕夜澈将她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了,凑过脸来,用唇亲了亲她的脸蛋,享受这丰肌秀骨,“亲爱的,昨晚还不够……”   黛蔺的小脸轰地一下炸开了,推了推他,“身上都是汗,臭,回去洗澡。”越说越没有节制,不陪他玩了!不就是在这里遇上滕先生与叶小姐了么,她没必要一定让自己有男人撑腰呀!没有男人又不是什么丑事,她犯不着在滕睿哲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一定让自己有男人。   于是她把慕小叔推开了,甩动着马尾继续跑起来,小步的跑,准备跑回家。结果白衣飘飘的叶小姐也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苏小姐,让她留步。   “苏小姐,早啊,一起吃个早餐,阿姨们已经在准备了。听说伯母昨晚在你那里借宿了,我这就让司机把伯母接过来,然后大家一起吃早餐……”   黛蔺瞥她一眼,跑过去了,不想理她。   叶小姐顿时有些尴尬,笑了笑,又对慕夜澈道:“慕少爷,家里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   话不曾说完,慕夜澈给她回应了,客气笑道:“不了,滕市长家的早餐,慕少无福消受,还是我们家黛黛做的早餐比较让人放心,吃的舒心。”话说着,也小步跑起来了,去追前面的黛蔺,与小侄女并排跑,往苏家方向而去。   两人离去后,叶素素朝滕睿哲走来了,取毛巾给他轻轻的擦脸,柔情似水,“以后,我与你一起跑吧,我也想锻炼身子,每天这样睡着不好。”   滕睿哲接过毛巾自己擦,冷眸睇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往滕宅方向跑去。不大一会,高大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去了浴室去冲澡。   叶素素这才迈开步子往前走,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微微上挑,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心情竟是出奇的好。因为苏黛蔺能与慕夜澈走到一起,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样之后,睿哲的心就全放在她身上了,没有人与她争,没有人与她抢,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四周,周正的唇角诡异的扬起,给藏在四周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若无其事走进滕家大宅院,去找二楼的滕睿哲了。   ——   回到苏家后,慕夜澈郑重其事的跟黛蔺商量办理结婚证的事。他的理由是,办理户口需要宝宝父母的结婚证。如果没有结婚证,谦谦和妮妮就是非婚生婴儿,是私生子。   于是黛蔺迟疑了,坐在书房里不肯出来,思索着还要不要这个小叔帮忙。   慕书记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所以昨晚,在得知母亲竟是慕家的人时,她只有惊没有喜,更不会想到与慕书记相认,成为他们慕家的一份子。   她对目前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慕小叔不管闯不闯进她的生活,她都是那样的生活。姓苏,母亲早逝,父亲这边没有一个亲人,苏家以后的香火就靠谦谦和妮妮来延续了。而慕夜澈的出现,就仅是一个朋友,一个有血缘关系的朋友。   “黛蔺,小叔只是与你拿一张证,并不过夫妻生活。”慕夜澈在外面敲敲门,笑的轻佻,“叔叔怎能欺负侄女呢,小叔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小叔就是想,黛蔺你肯定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你与慕家的关系的,所以小叔与你结婚就不算什么了……”   “但我们自己知道这是乱【和谐】伦。”黛蔺打开书房的门,白玉般的脸蛋儿衬着一头柔软的头发,水盈盈的美丽眼睛不解望着他,“如果这事被捅出去,不但我们会被人笑话,谦谦和妮妮也会被人笑话,会被指责,叔叔与侄女结了婚。”   “那我问你,这二十年你见过我没有?”慕夜澈反问她,依旧温雅笑着。   黛蔺摇摇头:“没有,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那不就行了。”慕夜澈伸手触触她的脸,像抚一个孩子,眼眸中的柔光在轻轻荡动,“你是苏家人,我是慕家人,我娶你有什么不妥?这件事不需要我们操心,慕书记也会帮我们压下去的,他比较支持我用娶你的方式,让你进慕家门,照顾你。”   黛蔺把脸微微一偏,偏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能与你办理结婚。慕先生,你要知道,你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给你未来的妻子一个未婚之身。而且,你现在一旦做了谦谦妮妮的父亲,以后就一直要做下去,去给孩子开家长会,给孩子填学校的报名表,什么事都需要父亲。”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愿意做这个父亲。”慕夜澈给予她承诺,一双大手扶上她细弱的香肩,把她从她的壳里拉出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现在我们出门上班。如果你能坚持你的第一份工作,既不荒废学业,又能努力工作,那向银行贷的那些款子,就能早日还清,恢复自由身。”   “我得给谦谦妮妮请个保姆。”   “让滕伯母照顾吧。”慕夜澈已经把她牵着往楼下走了,让她把滕母端来的补汤乖乖喝了,把自己养胖一些,“照顾孩子,他们滕家也有责任。而你目前的责任,就是锻炼自己,让自己融入社会。”   言罢,他笑着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出门去取车了,准备先送她去学校。   但是黛蔺喝完汤出来,说今天上午学校没课,送她去兼职的地方,外套也没穿,就坐在车上打电话了。   “对,我是苏黛蔺,现在就来上班……没问题的,我现在大三,没什么课……”   慕夜澈见她就穿了一件蕾丝花边领的衬衣,衬得她的玉肤雪白雪白的,毛线衫也没套一件,便自己下车了,重返苏家小楼。几分钟后回来,手上多了件毛衣,让她穿上。   她乖乖穿上了,然后不出声,低头看她的英语资料,竟是用这时间在听英语听力。   他也不吵她,安静送她到市政府附近的一家规模不小的贝婴宝乐园,让她自己去见老板。之后,驱车前往市政府,开始他新一天的工作,把孩子办户口的事暂时压下了。   而这一天,黛蔺很顺利的应征进了这家婴儿乐园,学习怎样去辅导半岁以上的宝宝游泳,玩耍,做智力游戏。由于自己是母亲,所以面对这群半岁大的宝宝,她很快就能适应了,每次给小宝宝们穿小衣裳,她就想起了她的谦谦和妮妮,想着以后把宝贝们也带来这里游泳,让他们的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圈,像小鸭子一样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   下午,换班时间到了,她走出公司,准备去学校上机。回头望了望,忽然发现这里离市政府竟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市政府大门口那红闪闪的大五角星和飘扬的国旗,果然是在慕夜澈的眼皮底下,让他知道她安不安全。   对此,她无所谓笑了笑,走到公交站牌下看车次,寻找去学校的车。   但是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娇柔的身子犹如被一座巨山笼罩,狠狠吓了她一大跳。   “是我。”男人磁性的声音沉沉响起,挺拔健硕身躯就站在她身后,锐眸瞥了闹哄哄的四周一眼,不悦道:“就你一个人在这四处乱走?”   他不像是出来吃午饭,而是出来市政府准备去调研,路过这里,恰巧看到她在这里。所以黛蔺立即反感了,不想与这一市之长在这里交谈,皱眉冷笑道:“我是平民百姓,政府又没有给我配车,当然只能四处乱走。滕市长你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调查民情,关心老百姓有没有在马路上乱走?”   滕睿哲剑眉一扬,无奈看了反唇相讥的她的一眼,扭头吩咐身后的司机将车开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竟然又把她带回公司大楼里来了。   这里是一个商业写字楼,分租给很多公司,由于午休时间已过,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所以当滕先生将她拽进电梯,根本没有人看到。   “去哪里?”面对他的强势,她咬牙冷冷问这个问题,盯着他,看到数字又跳到他们公司的楼层了。   “刚才有人埋伏在你四周,你感觉不到?”滕先生一手捉着她的腕,将她再次带出电梯,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冷峻如冰,却是经过他们公司门口,来到隔壁的柔道馆,一进入房间就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修长的指,一颗颗的解,漆黑的锐眸冷冷盯着她,“脱掉你身上的衣服!”   她心头重重一震,突然猛地甩掉他的手:“无耻!”却是甩不掉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反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里,娇嫩的玉骨差一点被撞散架。   姓滕的你现在算是我的谁,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就算刚才在马路上有人暗算我,想抓我,那又关你什么事!叶素素是你的女人,她派人抓我,就是你派人抓我,这有什么区别?!你永远改不掉这种嚣张狂傲的臭德行,明明不爱,却可以不甘心的回头,让我一次次的在你面前脱衣服,逼我摊开身体任你予取予求!可是现在,你算是我的谁,你不可以逼我到这种地步!   “滕睿哲,你放开!”她涨红了脸尖叫起来,抓着他粗壮的臂膀想推开他,奈何被他一只手就牢牢牵制住,整个人被他锁在怀里。下一刻,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健壮结实的体魄朝她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压在地上的软垫上。——   被压下去后,黛蔺只觉滕先生不仅用身体压着她,还用手臂捞着她,在脱她的衣服。他的手臂力气非常大,一只胳膊就能圈住她的腰身,猛地一扯,她身上的衬衣扣子就一一崩落,露出里面的肉色胸衣。   “放开!”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死死抵着他结实的虎躯,用**踢踹伏在身上的他,咬紧洁白的贝齿,清眸里有惊恐的泪水在闪动。慕小叔你在哪,快来救我啊,上一次你不是知道我被他拽上了车么,这次,你一定要来,我害怕与这禽兽呆在一起。   结果滕睿哲将她一个翻身,一只大手就能掳住她的小腰,另一手脱她的牛仔裤,撕拉一下就脱到了脚。   她的柔躯一阵颤抖,小手揪紧他的衣服,脑海里噩梦连连,想起了他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顾她的意愿,在出租屋里强要了她。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这么横行霸道,在她身子上胡作非为!   她一双玉白的小手先是拽他的衬衣,抓他,然后摸到了地上,抓起地上的东西就砸他,只可惜,软软的厚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衣裳,让她抓去砸他,给他挠痒。   男人则凑近她的脸,阳刚的鼻息喷吐在她脸蛋上,热息挠着她,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柔柔注视着她。他在给她脱掉衬衣长裤后,并没有再继续,而是用灼热的锐眸打量了她婀娜的玉体一眼,再次将她翻过来。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粗粝不平,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给她窸窸窣窣的穿柔道服,然后一把将她拉起,站好。   她一个激灵,穿着那宽松的柔道服就往门外跑,想逃出这里。但是玻璃门给锁死了,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开,叫破了嗓子都没人应。   然后只听窗帘子‘哗啦’一声被拉开,她的身后陡然亮光一闪,黑咕隆咚的室内竟然一片光亮,俨然是一个防身自卫课的练习道场,并不是什么房间。   “过来这里。”男人在身后扬眉启唇,薄唇带笑,自己早已把柔道服给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色柔道服让他看起来丰神俊秀,腰身颀长,大手上则拿着腰带,等着她自己乖乖过来。   见她不断往门后躲,想躲开他,便长腿迈大步,龙行虎步的过来了,邪佞唇角扬起一抹笑,倾下身,一把掳住她的身子就扛上肩,将娇弱的她给摔过来了。   她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躺在软垫上头顶直冒星星,嘤嘤娇吟了几声,用手覆着玉额,恨得咬牙切齿。   这男人什么意思啊?把她关在这里,耍着她玩?不过她也太弱了,被这么一摔,脑袋就开始发晕,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怎么与他抗衡。   不行,她一定要走出这里!   她睁开眼睛,撑了撑身子,吃力的想爬起,但是男人的那双脚又出现在她的眼界了,让她背脊一阵发麻,直觉的想死。   果然,男人倾下身就把她掳住了,那只可恶的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一个反关节擒拿,她被半空甩起,被当做枕头制服在了他的力量之下。   他一只手就把她给压着,居高临下盯着她,饱满的宽额意气风发,幽黑的双眸轻眯,眸光灼灼,似乎带着笑,“如果想走出这里,就先打赢我!可以用任何方式!”   “不行,我下午要上课,啊~!”又被摔了过去,叫声很惨。   “我不可能打得过你,你力气比我大……啊,痛~”再一次被摔过去,摔得她头晕眼花,不想从软垫上爬起来。无赖无耻啊,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用男人的优势对付女人的弱势!   但是她抓紧他的衣服了,死都不放手,然后从他怀里爬起来,用手肘拐他,扯臂上肩,想把他压下去。结果,他魁伟健硕的身躯像泰山一般立在她面前,纹丝不动,薄唇浅抿,灼亮黑眸正在鄙视着她。   她牙一咬,一脚朝他的脚背踩去,然后顺势朝他的小腿不客气扫去,踹他的胫骨,这才让他吃痛,扯过他的臂膀,将他给压下去了。   她没法将人高马大的他过肩摔地,只能擒拿住他的臂膀,用自己的身体去压他,将他压在软垫上,出了一口恶气,“你输了!”   而躺在下面的他,也不再挣扎,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柔柔注视着她,伸出手来想抚她的脸,为她整理汗湿的发丝。   她娇喘着,洁白的小脸泛着运动过后的嫣红,额头沁满香汗,衣襟领口大开,香肌玉骨全露出来了,一双水眸则恨恨盯着身下的男人,然后把脸一偏,把他伸过来的大手给躲过去了。   “我赢了,把门打开!”她知道此刻姿势不雅,与他身体贴着身体,凌乱不堪的柔道服已遮挡不了各自的身体,肌肤相亲,但是如果放开他换来的是他无止境的耍弄,她宁愿这样按着他,让他不要再这样折磨她!   他们已经分手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爱他了,也不需要他的‘关怀’了,还想怎样?   她手上使力,轻喘着,一双明眸冷冷盯着他,与他幽深的眼睛对望,越来越冷,已是把他当做了禁锢自己的敌人,与他不共戴天。   而滕睿哲,高大的身躯仰躺着,看到她白嫩的脸庞充斥着一股恨,一双小手使尽全身的力气按压着他,柔软小身子与他坚硬的身躯较劲,像一只发怒的小白猫,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他没有挣扎,伸出手来想抱她,想让昔日的小乖乖躺他怀里,用小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发泄怒气,倾诉她的烦恼,但最终他还是把手悄悄放下了,任由她按压着自己,唇角边露出一个玩味的轻笑。   就这样按压着他吧,他服输,女人你这次厉害,带着满腔的恨,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撂倒了,还用腿死死压着,果真是有仇不共戴天,对这个男人厌恶到了极点。呵呵,不过记得用这一招防身,用来对付找你碴的女人。   “你把衣服穿好,我让外面的人开门。”他瞥瞥女人衣服里的春光,只见yu峰饱满,莹白如玉,削肩和玉脖上都没有吻痕,冰清玉洁,昨晚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于是他微微翘起倨傲的唇角,眉宇严峻,深黯眼眸里闪耀着灼热之光,“你现在与慕夜澈同居,发展得太快了,还是让他住自己家,给了你名分再让他住进你家,嗯?”   姓慕的混蛋,竟然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故意制造与黛蔺同房的假象,公然住进苏家,吃黛蔺豆腐!   “这不关你的事!”黛蔺一把放开他,从他身上爬起,想换回衣服跑出去。但当她捡起地上的衬衣,才发现衣服已经没法穿了,扣子全掉了,只能从手提袋里拿出毛衣,直接往身上套,换上牛仔裤,拉开玻璃大门。   滕睿哲走在她身后,古铜色的男性锁骨随着他走动的动作,从柔道服里露出一小片,魅惑性感,衣服襟口早被她撕扯开,又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散发着一股着致命的诱惑力。他见女人又在落荒而逃,眯眸一笑,伸出猿臂箍住她的细腕,“女人……”刚启唇,却被突然回头的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俊脸上!啪的一声,玉手扇来,把他的笑容打得七零八落!   “别碰我!”黛蔺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利索,后退了一步,冷冷盯着他被打偏的俊脸,“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也不要纠缠我的孩子!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滕睿哲被打,俊脸即时铁青,回过头来若有所思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唇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你是第一个敢把巴掌打到我脸上的人,而且用了十成的力道!打的解气么?!”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铁掌把黛蔺捉住,带她来到柔道馆的茶室,关上门,放开了她,并没有为难她,却是坐到窗边倒茶,沉声道:“坐下喝杯茶解气如何?”   黛蔺心里羞愤,拉开门快速往外面走。   “如果你还不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坐下与我交谈,那说明你心里还放不下。”他轻笑着,已经端着茶杯在品茶了,幽沉双眸安静注视着窗外,看着外面的喧嚣,“你身无防身之术,生性单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工作,让自己落单。你呆在学校,呆在家里,都比一个人在马路上晃荡要好。”   黛蔺开门的动作一僵,回头,又缓缓朝他走过来了,“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麻烦事确实少了很多,我出门从来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因为我与你滕睿哲没有丝毫关系,我就是我;出来上课和兼职,也不必害怕会被人劫持,过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刚才你告诉我,四周有人对我伺机而动,一直在跟踪我。而滕市长你,刚才恰恰就用自己的公车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将我快速拉进了这幢写字楼。所以您是否是想告诉我,您最近没有把叶小姐哄好,让她出来咬人了?”   她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那张被她扇了一巴掌的完美俊脸,启唇一笑,“滕先生你好像忘了,刚才你在命令我‘脱衣服’!这个不肯平心静气坐下来交谈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永远在用这种不可一世、独裁**的态度面对我,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让我意识到自己没有防身术,脆弱不堪,不能独自一人在马路上乱走!可是,你就能因为这样而侵犯我么?”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忽然又是一杯水朝他的面容泼去,然后冷笑着重重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所有的麻烦事都是因为他而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她‘交谈’!交谈下来的后果,就是叶素素死咬着她不放!   滕睿哲一脸湿,浓黑的眉宇沾满水珠,显得俊脸轮廓更加分明,衣服领子也湿了一大片,渗透到颈子里,有些狼狈。所以女人的这一巴掌和这一杯水,完全把他打入谷底了,让他阴沉着一双锐眸,目送她纤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有再来阻拦,任她离去。   看来,以后他每见她一次,她便‘打’他一次,当真是恨他入骨了。   黛蔺走出写字楼以后,发现四周还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明明站在艳阳天底下,却感到毛骨悚然。滕睿哲预料的没错,的确有人潜伏在四处,对她伺机而动,危险越来越近。可滕市长是不是应该去管管叶素素,治了本才能治标?   “黛蔺,上车!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已搭车去了学校!”慕夜澈朝她按按车喇叭,总算及时的找到她了,让她赶紧上车,瞥了她乱糟糟的上衣一眼,“怎么了,与人打架了?”   黛蔺把衣服拉好,安静坐他旁边,侧脸柔静,原本是不说话的,片刻后忽然抿紧唇,脆弱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慕夜澈正在开车,闻言心里一紧,欣然接受这个邀请:“当然可以,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让你跟我一起吃饭,一起下班。不过你现在告诉我,滕市长是不是又去找过你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他蹂躏过。”   黛蔺拿过驾驶台上的几本资料,垂首翻了翻,“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让他无时无刻出现在我身边,强迫我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我只想让他守在叶素素身边,哪儿也不去。”   “唔,这个简单。”慕夜澈轻轻一笑,将车转个方向,“只要黛蔺你嫁给我,他就没有机会再骚扰到你,毕竟道德防线还是要守的,滕市长就算再想追回你,也不会动别人的老婆。呵,黛蔺,我已经让秘书帮我把行李搬到你那里了,我们先试试‘同居’生活。”   “你有没有发现叶素素又在暗中动作了?”黛蔺轻轻歪着头,靠在座椅上,两排浓密的睫毛在微微的眨动,“我可能又会被她找机会扇巴掌,所以滕睿哲让我去学防身术,让我防着她。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慕夜澈的眉毛顿时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大大的问号,凝重看向他的小侄女,“滕市长不会动手打女人,又怕百密一疏,让叶素素叶小姐偷偷摸摸去打你,只能让你自己学防身术?乖侄女,我也觉得这样做可取,可以在保镖防不到的地方,你再把那找碴的叶小姐拖到地上打一顿,让她露出真面目。唔,小叔陪你练。”他勾唇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发,让她不要暗自伤神,“人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她总是记着一些不开心的事,让自己放不开。刚才滕市长找过你就找过你了,你当他路人,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且我也相信,你肯定让他吃瘪了,让他知道,你已经放开了他。”   “嗯。”黛蔺轻伏在他肩头,浓睫低垂,轻轻闭上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萧梓。那时的萧梓已经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代名词,是一份美好的回忆,那么如今慕夜澈的这些亲昵举动,是不是已经让她感到了心暖,想起了那一份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纯真感情?   这份情,也许不是爱情,不会爱得轰轰烈烈,可是让她岁月安好,像亲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   古妤自打从孤儿院回来后,便不敢再出门,每天坐家里给黛蔺打电话,黛蔺都不接。   于是她把这事给古傲说了,把怎样离间叶素素与滕睿哲的这件事一五一十的道来,让哥哥帮她。   古傲认真听完之后,脸色肃冷,只问她道:“在这件事里,你到底有没有掺杂自己的私心?如果你是为了得到滕睿哲,故意在他们之中搅和,那就不可原谅!”   “哥,我真的没有!”古妤拖着受伤的腿,急出眼泪来,“如果我有私心,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去追滕总了,又怎会让黛蔺与滕总在一起。哥,叶素素现在已经与我卯上了,派了很多杀手在我们古家的周围,就因为我去了一趟孤儿院……”   “把孤儿院地址告诉我!”古傲对妹妹的话将信将疑,瞥了她一眼,让她在家里养伤,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这个孤儿院!叶素素既然能派出这么多人来盯着古妤,势力庞大,不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是多年前的叶素素?!   最近他在追邹宗生的案子,出差了,将这个潜逃在外的老狐狸追了将近半月之久,最后终于与这邹宗生取得了联系,劝他归案。   邹宗生说,他的钱全部在情妇那里,包括兰会所,他收受的贿赂,以及邹家绝大部分的钱。他现在在逃中,被人追杀。而北京大会当天,叶素素亲自指认她就是情妇,他当时就懵了。因为他身边确实有这样一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也是他利用关系将她弄进市政府工作,结果她摇身一变,成为了滕睿哲身边的叶素素!   ------题外话------   掳爱的更新时间大致定为,周一至周五,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大家看完更新下班。周六、日,晚上23点。 ☆、叶素素加她的qq,睿哲调查此事   按着古妤所说的地址,古傲开车前往这座神秘孤儿院了,只见出了市区很远之后,一路上土阶茅屋,马路坑洼,似乎已不是锦城市郊区,而是进入了周边乡镇,来到了一个极贫苦的地区。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的配枪拿出来,子弹上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既然古妤来过这里一次,惊动了孤儿院的人,那么这伙人一定早有防范,派人守在了这路途周边。而且他这一路开过来,总有几个人跟着他,藏在后面,想必是叶小姐派过来的。   因此他轻轻一笑,朝倒后镜里望了望,赶在这伙人朝他开枪之前,将油门踩到底,车轮子飞快加速,直闯不远处的孤儿院境地。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恶徒会一路跟随,灭口杀人,不准任何人进入孤儿院,那么这一次,本检察官就偏要进了,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怎样在杀人越货、害人性命!   ——   下午上完绘图操作课回家,黛蔺发现慕夜澈果然把他的东西全搬过来了,独占了一个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滕伯母也暂时弄了个房间做休息用,方便白天、晚上照顾宝宝。   于是一天之内,她家里住满了人,房间客满,外面还守了舅舅家的几个人,热闹的不得了。   对此她没说什么,拿了干净衣物,进浴室洗澡换衣服了,做自己的事。外面的那几个人,他们要守就守着吧,反正马路又不是她家的范围。   傍晚六点吃晚饭,滕伯母与慕夜澈谈起了宝宝办户口的事,说是今天计生办的人过来登记了,要求上报宝宝的名字,做新生儿统计,并且问了有没有准生证。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您儿子。”慕夜澈静静吃饭,唇角始终噙着笑,夹了一筷子菜到黛蔺碗里,让她多吃一点,对滕伯母的做菜手艺还是赞不绝口的,“黛蔺生宝宝的那段时间,我还没有来这里,所以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不知道有没有准生证。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谦谦妮妮的爸爸,给他们办户口。”   “可是你和黛蔺有血缘关系,你是她的长辈。”滕母望一眼黛蔺,再看向慕夜澈,有些担忧,“这事迟早会被传出去的,到时候宝宝们会被人笑话爸爸妈妈是一家人。”   “只要您不说漏嘴,这事就没人知道。”慕夜澈轻轻放下筷子,晚餐完成了,定定注视着滕伯母,“目前薛家舅舅还只是在猜测,并没有确定,所以只要您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外界就不会传闻满天飞。而且,您和滕伯伯不是一直希望我和黛蔺在一起?”   “当然希望。”滕母连连点头,眉心逐渐舒展,总算笑了笑,“公公当初安排你们俩相亲,就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让你好好照顾黛蔺。现在看你们合得来,我们也算放心了。夜澈,喝点汤,这汤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刚刚出锅。”她拿过碗,笑盈盈的准备盛汤,俨然两人的母亲。   慕夜澈看着,见滕母盛情难却,忙里忙外,自己把勺子取了过来,露出绅士礼貌的微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吃饭。”唉,这怎么好意思让滕市长的母亲为自己鞍前马后,把自己当做儿子,他被伺候得有负罪感。虽然他与滕母是平辈,但在他眼里,滕母就是长辈,是被人敬重的。   “黛蔺,你也喝。”滕母转而盛了一小碗香浓的鲜汤递给黛蔺,白润的脸庞上溢满了满足,已是把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这汤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已经熬出来了,很鲜。而且我没敢放太多盐,怕咸了……”   正笑说着,她笑盈盈的脸庞陡然大变色,啊了一声,突然捂着肚子往椅子上坐了下去,痛苦的尖叫出声,“我的肚子……”整个人一下子就往地上栽了,连人带椅的翻下去,脸色一瞬间悚白。   “伯母!”黛蔺也被吓得尖叫,推开椅子飞快的往这边跑,发现滕母已经面色发青,明显是中毒症状,“夜澈,快打120,——”   慕夜澈早在滕母倒地的那一刻就已拨打了急救电话,他告诫黛蔺不要动厨房和饭桌上的任何东西,马上抱两宝宝坐上车,自己则给滕母采取急救措施,给滕母进行催吐,大量灌服温开水。   片刻后到达医院,医生给滕母确诊为食物中毒,毒液随汤水进入胃部,病人已休克昏迷。   “汤水?”黛蔺看一眼身旁的慕夜澈,心里惊悚,柔软娇躯不寒而栗,“有人在我们的汤里下了毒?”   慕夜澈沉默不出声,把两个熟睡中的宝宝看了一眼,让医生给宝宝们也做一次身体检查,搂着她走到了一边。   半个小时后,滕睿哲也被通知过来了,昂藏身躯大步流星,直奔手术室门口!他用深黑的眸子扫了慕夜澈一眼,走到黛蔺面前,垂首望着她:“你怎么样?”   黛蔺从长椅上站起来,不解望着他:“现在出事的人是滕伯母,不是我,滕市长你问错人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滕睿哲继续追问她,墨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只有她,含满惊惧与担忧,“刚才的那顿晚饭,你吃过了?”   “当然吃过了。”一旁的慕夜澈代为回答,将黛蔺揽过来,让她不要与陌生人走太近,冷笑道:“本少吃了两碗米饭,还好端端站在这儿。这说明饭和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一锅汤。滕市长,现在饭桌上的一切证据都保留着,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查一查,应该很快就能抓出凶手。”   滕睿哲见那只手又往黛蔺身上揽,动不动就吃豆腐,又见黛蔺确实没事,没有中毒,便按压住了心头的怒火,扫了这边一眼,寒声道:“既然没出事,那就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次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门!如果对方抬出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一定要让他们出示工作证,站在门口说话!”   黛蔺见这番话是在针对她,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笑道:“感谢滕市长百忙之中体恤民情,关心基层群众,以后我会提醒伯母这样做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都需要出示工作证才能进我苏家,站在门口与我交流,滕市长你也不例外。另外,我是刚刚才知道有人上门来登记宝宝的户口,进过我的房子。”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防范?”滕睿哲朝她走近,俊脸倾过来,近距离盯着她,“只要是从外面送进来的食物,就不会有问题,我会帮你检查。但如果是在房子里,你们让人有了机会下毒,那就一定要检查食物。今天幸亏你没有喝这碗汤,不然现在躺手术室里急救的这个人将会是你!”   黛蔺看着他愠怒的眼眸,忽然抿唇一笑:“是我又如何?!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这种步步心惊的生活会让人窒息?下午我才刚刚躲过他们的跟踪,晚上便让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我平静的生活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又开始波澜起伏了,为什么?因为滕睿哲你没有哄好你的素素,让她把我视作了眼中钉!”   滕睿哲冷眸一黯,阳刚立体的俊脸上怒气薄发,突然伸手一把抓过了她,铁掌紧紧箍住她的小肩,声线森冷道:“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敌人相逼,有被敌人钻空子的时候!我只是让你懂得防范,保护自己!”   黛蔺被他抓着,娇柔的身子骨仿佛一根柔枝嫩叶被他箍在手里,一折即断,此刻她既不出声,也不反抗,冷冷瞧着他。   有了一双可爱的孩子,她又怎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被这种生活逼到了绝境,讨厌一切与叶素素有关的东西!而面前这个男人,更是让她心生厌恶!   几秒钟后,滕睿哲缓缓放开了她,抬眸扫一眼慕夜澈,紧抿薄唇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医生。   医生已经帮滕母洗胃了,示意滕睿哲一边说话,分析滕母的病情。   滕睿哲一直面无表情,一双剑眉霸气的飞扬,唇线抿直,俊脸冷若冰山;末了,一双锐眸这才随着医生的话,时而微微眯动,表示他在听。   而他们的身后,慕夜澈拂着黛蔺的削肩在往外走了,右手帮她推着童车,左手揉了揉她被滕睿哲抓疼的肩,竟是笑道:“乖侄女,以后别再在他面前说‘没有哄好素素’这种话,因为他有句话说的对,人活世上,总是有敌人,而且防不胜防。他防得了叶素素,但防不了每一分每一秒。所以他让你懂得防范,你就防范给他看,不要再让敌人有机会伤到自己,也不要特意与他赌气。今天这事,确实有点悬,如果我和你也喝了这汤,那现在我们也躺这里了,就差那么一步。”   黛蔺被拥在他怀里,两潭秋水似的美眸低垂,注视着童车里的一双宝宝,长长密密的睫毛柔软地覆盖在眼睑上,轻声道:“不是我在与他赌气,而是他在反复无常。当他这种男人习惯了霸道,决定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我只能提醒他还有叶素素。叶素素是他的人,他应该去管她的事,而不是我的事。”   慕夜澈微微一笑,将她搂紧,“他可能是不想看到你被叶素素伤害,才过来插手了。任由他去吧,也许有他的插手,你才能更快的恢复平静生活,这是逃不掉的。现在我们回去,警方需要我们协助调查,阐述事情的经过。”   两人进了电梯,准备下楼,黛蔺一双水泉映月般的眸子却映着他,忽然认真问道:“夜澈,在你的心底,有没有真正喜欢的人?”   她问的很严肃,敛声屏气地注视着他,神情很紧张。   慕夜澈俊眉一挑,看了她两秒钟,好奇笑道:“没有,怎么了?”乖侄女问的这么严肃,一双天生动人的眉线都紧紧拧起来了,让他不能再拿她开玩笑,误导她。他这个小叔的心底确实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心无羁绊,不知道乖侄女为什么这么问?   “那……”黛蔺咬紧粉唇,想把她心中的决定说出来,却难以启齿,迟疑看着她的慕小叔。   “你想答应我的提议,让我们先拿结婚证,再给宝宝办户口?”慕夜澈笑着帮她说出口,俊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洁白的脸庞,“你想在求学阶段摆脱滕睿哲,不想让他在你的生命里横行霸道?”   “但我们可以有个期限,一年。”黛蔺怔怔望着他,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了,“我们协议结婚,最长时间一年,但只要夜澈你遇到合适的女子,我们可以马上离婚。”   “傻瓜。”男人再次倾下身凑近她,大手轻抚她柔亮的黑发,定定注视着她的明澈双眸,“你尽可放心的求学,拿学位证书。滕市长他到了一定的时期,就算想纠缠你,也是没法纠缠的。现在他虽然说话霸道了一点,倨傲轻狂,但看得出来,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配上你。”   ——   两人一个小时后重返苏宅,警方已经把门口拉满了警戒线,开始着手调查了,初步怀疑为有人伪装成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进入厨房投毒。投毒对象应该是每天喝月子汤的黛蔺,但阴差阳错之下,今天的骨头汤是为大家准备的。滕母由于要调味,事先喝了一两口,才导致当场休克昏迷,不省人事。   所以这个晚上,黛蔺与慕夜澈住在了同一个房间,她与宝宝睡床上,慕夜澈铺了两床被子睡地毯上,守护他们母子。   然后等睡到半夜,宝宝们开始啼哭了,嗷嗷哭着要吃奶,挥舞着小手,没长牙的小粉唇张得大大的,在这吃与睡之中,慢慢长大,伸展小身体。   黛蔺半睁着一双疲乏的水眸,将一头亮丽的长发全部拂到左肩,侧卧着,撩开衣服解开内衣,把宝宝抱怀里,让它在她雪白的怀里拱,不敢再用家里的水冲奶粉。另一个宝宝则让慕夜澈抱着,站在窗边哄,让小宝宝含着空奶瓶。   他一边抱着这嗷嗷哭的小奶娃哄,笨拙的夹在臂弯下,一边打量着夜深人静的窗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见外面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两排路灯在夜幕下绽放柔和的柔光,仿佛婀娜女子在起舞。   但也正是在这里,他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站在黑暗里,轮廓不是太明显,但她身上的别针闪了一下,有反光,让他依稀看得是个人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这么晚了,有个女人盯着这里?   他微吃一惊,再看了一眼,怀里的宝宝却因为被骗,没有吃到奶水怒起来了,挥舞着小拳头就哇哇大哭起来了,哭声响亮,小脸蛋都涨红了,差一点哭岔气。怎么能这样啊,它都吸了好久,还是没有奶奶,骗人!   “……”慕夜澈低头看着发怒中的小宝宝,不知道如何哄。原来这么可爱的宝宝也有发怒的时候,小猫咪一般的小身体充满了愤怒,指责他用空奶瓶骗人!   看来照顾两个宝宝是真的辛苦,黛蔺辛苦,滕母也辛苦,身为人母的女人更辛苦。   “谦谦过来妈咪这边。”黛蔺招招手,让慕夜澈抱妮妮去玩,然后把大哭中的宝贝心疼抱怀里,让他与妈咪在一起。以前谦谦中过一次毒,差一点就没命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将毒手伸到宝宝们身上,伤害孩子。   几个小时前,对方可能是没机会下手,才只在补汤里投了毒,让滕母受了罪。以后狗急跳墙,估计也是要让大家跟她一起死的。   “黛蔺,刚才外面好像有个黑衣女人。”慕夜澈抱着妮妮重新走到窗边,发现人影已经不见了,幽灵一般消失,让他狐疑挑眉:“你认识吗?叶素素常年一身白裙,应该不是她。”   黛蔺却脸色微变,从床上飞快的坐了起来,披了睡袍就往楼下跑,冲到苏宅大门口,对着这个方向失声冷道:“我知道是你做的!是你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在我的补汤里投了毒!可是你看到了吗?滕睿哲现在在叶素素身边,就算她打我,他也是维护她,爱她,一直在她身边,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在这场恩怨里,滕伯母和孩子是无辜的,不会阻碍到叶素素与滕睿哲的幸福,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你若还为多年前的事帮叶素素记仇,那就冲着我来,我与你单独见面!”   “黛蔺,回来!”慕夜澈大步追过来,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拽进苏宅,重重关上门,轻拂她的脸让她冷静,“叶素素凭借自己的本事,已经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了,所以这个黑衣女人不可能帮她。这个女人跟着你,是不是想提醒你什么?或者,她想单独见你,但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她?”   “可是她第一次给我发送那些图片该怎么解释?”黛蔺仰脸望着他,两汪清澈的湖水眼眸充斥着迷乱,脸颊躁红,“她一直跟着我!”   ——   ——   慕夜澈将情绪激动的黛蔺带进了苏家小楼,让她把保存的那些图片拿给他看,他必须帮她分析清楚!但是黛蔺说图片都保存在另一台电脑上,可能已经让叶素素给看了!   “为什么?”慕夜澈不解看着她。   “因为我离开之后,叶素素已经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进去过,与他同进同出。而且那里是两套一体,两幢别墅是互通的,叶素素极有可能通过书房的机关,去过我那边的书房。”黛蔺终于逐渐冷静下来,浅浅呼吸,理性的回想,理性的分析,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似夜空中黑亮的星子,“黑衣女子第一次出现,是在法院门口,她一直盯着滕睿哲,想让他发现自己……”   “那她为什么加你qq?”慕夜澈在她对面坐下,拂了拂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给她披上外套,“难道是她故意拍这些照片,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黛蔺浓睫轻眨,压了下去,想了一会,又轻轻抬起来,笑道:“当时她在验证里面故意说了邹小涵和叶素素的事,让我冲动的加了她。之后,她就一直给我发送这些图片,全是黑衣女人在暗中跟着滕睿哲的画面,试图引起滕睿哲的注意。几天后,白衣叶素素就出现在市政府了,凑巧的在文艺汇演那天出事,让滕睿哲去后台救她。”   “所以你与滕睿哲就开始吵架了?”慕夜澈双眉轻扬,哼笑了一声,改为坐到她身边,摆了四个水杯在她面前,“如果这两个是黑白双素,这两个是你和滕睿哲,想想这样的四角关系怎样变成稳固的两角关系?如果从一开始,你把qq的事告诉给滕睿哲,与他一起约这个黑素见面,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你与滕睿哲分开?你为什么不告诉他qq的事?因为你在看了那些图片之后就开始怀疑他了,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他停顿下来,抬眸注视着黛蔺,一双柔和灼亮的俊眸,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亮得宁静,“所以,黑衣叶素素成了你的敌人,成了你心头的一根刺,四角关系变得复杂起来。那个时候只要白衣叶素素出现,你和滕睿哲的关系便岌岌可危,放任神出鬼没的黑白双素,在你们两人之间钻空子,混淆你们。黛蔺,你只要想想,当初如果你不是离开,而是坚定的守在滕睿哲身边,盯住这个黑衣叶素素弄清真相,那今天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猜疑和痛苦?”   黛蔺坐在沙发上,黑亮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着柔美的波纹,两排浓密的睫毛荫掩着盈盈的双瞳,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一身浅色轻纱睡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娇柔,轻声道:“当初我只把qq的事告诉给了古傲,滕睿哲并不知情。而他在大礼堂见叶素素的事,我也不知情。”   “当时你给他什么态度?”   “锁上门,不让他进来卧室。第二天他告诉我,他与叶素素之间什么事也没有,让我不要生气。但很快他去外地调研,叶素素却坐在他的车上。”   “你当时没问清楚到底是几个人陪他去调研?一般领导外地调研,都是几个秘书陪同,不可能单独让叶素素陪同。也许当时是叶素素故意搭他的顺风车,车里还有他的严秘书。”   “古傲和滕伯母都去见过了,只看到叶素素站他身旁,两人都喝着咖啡。”黛蔺蹙紧眉头,不想与慕夜澈谈这种事。   “咖啡谁给他们买的?”慕夜澈对此事却很感兴趣,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站着了,凝望着窗外,眯眸而笑,“你当时只是看到他们俩坐车上,后座有没有人都没有看到,便让古傲这个外人和滕母去兴师问罪!你一步步的往叶素素的陷阱里跳,让别的男人来插手你的事,让她欢笑,让自己猜疑,然后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不出人所料!”   “可他接连两次的在电话里骗我在市政府上班!”黛蔺也站起了身,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要坚持与她翻旧账,“他出公差而已,为什么要撒谎?!”   “那如果他告诉你,他在出公差,叶素素也随行了,你会怎么想?”慕夜澈扭过头,无奈看着她,“叶素素是有备而来,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在市政府做任何暧昧的事,搭他的车,进他的办公室,而你身为他的枕边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被人认识的枕边人,更应该让他把你弄进市政府,与白衣叶素素面对面的周旋,撕下她的假面具!不应该让古傲为你强出头,去市政府与滕睿哲僵持,因为古傲是他的情敌,只会越添越乱,让两个人的事变成四个人的事!”   黛蔺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那后来呢?结果是什么,你不看到了吗。”   “我的确看到了。”慕夜澈转过身,缓缓朝她走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在没有与叶素素正式交锋之前,这都不叫结果。你这段感情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都是在让外人插手,借由外人的口知道事情的发展,知道他没有来看你,而自己却在逃避,甘心认输。所以今天你有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错误,避免让自己以后的感情重蹈覆辙?”   “你是说,我没有在第一时间与他及时沟通,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越走越远?”黛蔺仰头望着他,清秀的脸蛋泛着熟透了的蜜桃的红晕,却微微透着白,“同时你也是在告诉我,他今天之所以还这样插手我的事,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把事情彻底解决清楚,逃避并不是办法?”   “对,你失败了,但你要知道你失败在哪里,这样心结才能解开。叶素素至今纠缠不休,那你就要直面以对,与她面对面交锋。”他抚抚她的滑顺的发丝,压过她洁白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小叔这样骂你,是不是比你在外面胡乱吼叫一番要来得解气?现在外面到处是敌人,你这样贸然跑出去,只会招来另一场灾难,让他们知道我们沉不住气。我们现在回房睡觉,明天去医院看望滕母。”   他再吻吻黛蔺的眼睛,牵过她柔软的素手往房里走,发现两个被冷落的宝宝躺在床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两条白胖胖的腿儿使劲踢动,清脆细嫩响亮的哭声差一点掀掉屋顶。   于是这个晚上,他们又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哄孩子,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睡觉,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哄孩子,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风平浪静,秋阳高照。两个宝宝被放在童车里,被妈咪带着去医院见滕伯母了。   滕母早被抢救了过来,躺在加护病房里,静静看着站在床边的滕睿哲。滕睿哲则没有说话,冷冷盯着母亲,不像子与母,反而像一对陌生人,让病房里的空气更加凝重。   “睿哲,我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末了,滕母嘶哑出声,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不会再贸然的给陌生人开门,让他们进黛蔺的房子。”   滕睿哲冰冷的面部表情这才起了变化,扫了母亲苍白的脸庞一眼,“有人知道你每天给黛蔺送月子汤,所以才选择在汤里下毒。如果这次不是你先试汤,当场毒发身亡的人可能是三个人!你太粗心大意了!”   滕母苍白的脸上闪过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哑声道:“睿哲,叶素素呢?她是不是还在我们家住着?”   滕睿哲见她提及叶素素,收住转身往外走的步伐,旋过高大的身躯,一双冷眸勾着一抹笑,却是闪烁着寒光,紧紧盯着病床上双眼轻闭的憔悴母亲,冷笑道:“当年你们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们曾与叶父私底下见过面。而那一次之后,纵火案就发生了,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   滕母双眉轻皱,缓缓睁开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不解道:“睿哲,叶素素常年不回家,我们与其父私下见面,劝她回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在这件事上,我们最歉疚的人是黛蔺,并不是叶素素。”   滕睿哲闻言眸色微黯,朝她走回来,垂眸注视床榻上的母亲,“那一次她被叶父带回去后,就被强暴了,并且被圈禁在地底三米之处,不见天日。而你们,依旧过着你们养尊处优的日子,把你儿子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从身边驱逐,从中作梗,直到你们进棺材。”   “睿哲?!”滕母被吓了一大跳,一双枯涩的灰暗眼睛,像灯花一爆,眼里陡然有了光亮,又惊又惧,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一张纸白的嘴唇在抖抖嗦嗦,“叶教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者,怎会做这种事?!而且叶教授自己也说过,早已为女儿订了婚事,是不可能与我滕家成为亲家的。”   滕睿哲睥睨着她,轻掀薄唇,阴鸷而笑:“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不与你追究,我现在只是告诉你一声,事情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叶素素当年,并不是被你们简单的劝回家,而是被你们推进了火坑,生不如死。所以你们当初做过什么,一定要牢记心头,遭报应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睿哲,你爸已经坐牢了,我们不会再插手你的事的。”滕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声泪俱下的抓住了儿子的手,“后面的这些事我们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嫁到国外过的很好,是与你平和分手……现在她要报应回来,就报应到我身上吧,不要毒害黛蔺,黛蔺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后,才与你在一起的,并没有横刀夺爱。”   滕睿哲俊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拂开母亲抓着他的那只手,寒声冷笑:“妈您真伟大,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呵,昨晚躺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是她的所作所为了?您想着,死了也好,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以前的过错,也算是一种解脱。”   “所以你一直让她住我们家里,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滕母无力的放开了他,垂下双肩,低垂着一张瘦削不堪的脸,“让她过来医院吧,有什么恩怨与我当面解决,不要总是用这些阴毒的手段害人!”   滕睿哲幽暗的眼眸里则噙着一抹冷笑,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唇线紧抿,不再回应她,打算离开这里。母亲想的简单,也太过天真,呵。   “伯母。”这时敲门声响,过来看望滕母的黛蔺在护士的引领下,来到了滕母的病房,敲敲门走进来了,乌黑漆亮的眼睛和一张纤巧的嘴唇,含着淡雅的微笑,客客气气看着病房里的滕睿哲与滕母,“身体还好吗?”   如果叶素素不用现在这些手段害人,又怎么能达到她报复的目的呢?小人多作怪,叶小姐热衷的是这个折磨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黛蔺,你来了。”滕母见黛蔺亲自过来看她,顿时笑了,脸上雨过天晴,“宝宝们还好吗?昨晚有没有被吓到?”   “您没事就好。”黛蔺把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抱起来,捏捏他们的小手手,让他们忽闪忽闪的黑葡萄大眼睛看过来,先是代他们喊滕睿哲‘叔叔’,礼貌一下,然后抱给滕母看,笑道:“吃得饱饱的,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伯母,这几天多亏您照顾了,不然晚上吵的我没法睡觉,昨晚我和夜澈哄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左一右躺着哄,把他们放床中间,就是不肯乖。我们昨晚没睡够三个小时。”   滕母连忙把宝贝们抱过来,点了点那粉色的小嘴,“你们怎么这么不乖呢,让爸爸妈妈没法睡觉。爸爸妈妈好不容易睡到一张床上,想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你们隔成了楚河汉界,打屁屁哟。”   黛蔺俏脸一赧,没再吱声。   而她身后的滕睿哲,耳朵里还回旋着那一声声生疏的‘叔叔’,直接被漠视了,一双锐眸看了这眼前的祖孙三代良久,终于沉沉出声了,暗哑的声线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你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亲热?!”——   滕母见儿子在吃醋,深黯的眼底跳动着两团怒火,一双眼眸光射寒星,似要吃人,便又笑道:“睿哲,人家夫妻俩亲热不是很正常的事?你管多了。”   拂拂黛蔺的手,让她不要往心里去,继续逗两个宝宝说话。   黛蔺也不搭理他,坐在床沿帮滕母抱着一个宝宝,看宝宝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忍不住也用手指把那粉色小嘴点了点。   小宝宝们吃饱睡足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大人们说话,好奇的盯着,一双黑葡萄眼睛亮晶晶的,自己也想跟着说话。而她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宝宝们把她的手指握着,小拳头紧紧握着她,一刻也不松开。   此刻病房里的氛围很温馨,很适合病人和宝宝静养,所以她不想与滕睿哲吵架,做口头上的争执,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但身后的滕睿哲显然不这么想,走过来,把她怀里的妮妮抱到了滕母怀里,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走廊上!   然后冷冷倾下身,用猿臂把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剑眉斜飞,眼神中冰冷的精芒逼视着她,俯首一字一顿道:“你这样做,是在玩火!马上停止!”   黛蔺一弯浅眸带笑,仰脸望着高大挺拔的他,“为什么我不能开始另一段感情?你不甘心?”   他眉头一扬,健硕挺拔的虎躯再次逼近她,锐眸轻眯,目光灼热盯着她,却是抬起大手,缓缓轻拂她柔软的额发,眸底流淌着一股柔情之色,“你以前爱过萧梓,现在同样也能爱上慕夜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他爱的太快,只是为了寻找一种慰藉?”   “我以前爱你不也是一种慰藉?”黛蔺歪着头,将他的大手微微偏开了,微笑着:“在他身边我感到温暖和幸福,在你身边呢?你给我带来了什么?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对我的这段新恋情指手划脚,唯独你没有资格!放手!”   她一声冷叱命令他放开,对这个霸道狂傲的男人早已是不再畏惧,反感到了极点。曾经她自己也怀疑,为什么一个憎恶自己到极点、巴不得自己死的人可以这么快爱上自己,服刑的三年从未探望过她,她出狱后却突然爱上了,是不是太不真实?现在她明白,她只是满足了一个男人的征服欲,从未进入过他的心底。   “你在玩火**,我不可能放手!”他依旧紧紧禁锢着她,用手指捏起了她洁白秀美的下巴,痛心疾首看着她,“我不阻挠你幸福,但是我要你一步一步的来!没有时间做基础的一见钟情,就是镜花水月,一触即散!那么你和他必须先了解,确定他爱上你,再同居!”   “你以为你是谁?”黛蔺反问他,轻冷的笑了,“滕市长你这是第二次在侵犯我,权利越到了妇联,插手调查我和夜澈的夫妻生活,多管闲事!请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耽误了您的似锦前程,我担待不起!”   只见旁边有护士在来来往往,看得到黛蔺的脸,看不到滕睿哲背对着的脸,对这一幕一笑而过,窃窃私语。在她们看来,就是一对外貌出众的夫妻在吵架,富贵家族的少爷少奶奶,不足为奇。但黛蔺如果再口口声声喊‘滕市长’,那就要引来大家的围观和疯狂手机拍了,保证明天就成为炙手可热的头条新闻,一夜成名!   滕睿哲冷眸盯着她,对她的冷嘲热讽不露声色,俊脸波澜不惊,捏着她精巧下巴的手指却在收拢,突然一手揽过她的腰,将那苗条柔躯掐进怀里,薄唇带着一团火,灼热吻上她殷红如石榴花一样的唇!   黛蔺先是感觉到一股火热的力量在侵犯自己,娇柔的身子被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包围禁锢着,一股灼灼热气朝她袭来,让她的唇尝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然后她立即抬手,羞愤的想朝那张脸再次打去!   然而手到半空,这次让他捉住了,他的唇也放开了她,墨眸晶亮,“你已经打过一次,这一次就先记着!”放开她,黑眸里隐隐带着一丝邪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转身大步离去。   黛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高挺的胸脯在不断起伏,俏脸乌云密布,已不能用羞愤一词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病房后,滕母端倪她的脸色,已经大致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她出谋划策道:“夜澈不能一直陪在身边的唯一护身办法,就是你去学习防身术,在身上带上防狼喷雾。”   黛蔺原本在漱口,见滕母把自己儿子归为色狼一族,心情顿时大好,回首笑道:“知儿莫若母,有您这句话,我感觉胸口的那口浊气在慢慢消散,呼吸都顺畅了。伯母您歇着,我现在去上班了,明天再来看您。”   “那我回去照顾宝宝们吧,医生说我没事了,养几天就好。”滕母想下床。   “您别。”黛蔺把她的双肩压下去,让她继续躺着,抱起两个宝宝放进童车里,推着往外走了,“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谦谦妮妮,今天妈咪带宝贝们去婴儿游乐园唷。”   笑盈盈推着宝宝们离开加护病房了,半小时后到达工作的大楼,换工作服,把谦谦妮妮与其他宝宝们放在一起。   这里的宝宝都是六个月左右大的,穿着小裤裤爬来爬去,‘欺负’她家的谦谦和妮妮,谦谦和妮妮则看着面前的哥哥姐姐们,被他们用小胖手抓着玩,被他们胖乎乎的身体碾过,真羡慕他们都能穿着小裤衩到处爬动,在育儿室里横行霸道,还能在水里游来游去。   哼,等他们六个月大了,也能这样爬来爬去,不被哥哥姐姐们欺负!   眼见婴儿童子军成群结队的往谦谦妮妮身上爬过,黛蔺与另外的姐妹们无奈的笑了笑,连忙把这几个半岁大的孩子抱起来,小脖子上挂着救生圈,让他们去水里玩。   “小苏,这是你的弟弟妹妹?长得真可爱。”同事们帮着她照顾两宝宝,确实觉得这两个小宝宝长得尤其漂亮,可能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好,优点全接收了,粉嫩粉嫩的,像美玉捏出来的粉娃娃。   黛蔺一笑置之,没有正面回答她们的问题,小心翼翼托着水里的小客人练习游泳,让外面的家长也进来陪宝宝。   几个小时后,黛蔺去休息室给谦谦妮妮喂奶,想起下午要去学校上机了,该把两宝宝放在哪?带去学校似乎不大方便?中午吃饭的时候,跟慕小叔商量商量吧。   此刻她给谦谦和妮妮一人喂了一只奶瓶,轻拍他们的背,哄他们睡觉,等着慕夜澈过来接她吃午饭。   只听得门外的脚步声在来来去去,午饭归来的同事们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说附近的市政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空降进去的女公务员被查出走后门了,竟被牵扯到滕市长身上,让组织上的人过来调查了。刚才上级领导的官车一辆接一辆开进了市政府,在政府大楼前排成长龙,来势汹汹。   “听说那个女文员是靠邹书记的关系进去的,结果刚进去,邹书记就被纪检了,只好利用旧情攀上滕市长,四处闹绯闻。”   “你们说的是叶小姐吧?听说这叶小姐长的挺美,迎新文艺汇演上,就对滕市长放电了,然后利用职务之便,天天往滕市长办公室跑……”   “天天?你也太夸张了!这叶小姐没上几天班,就因为邹书记的事,被停职了,去市政府的时间三天都不到,然后被人包养着,世界各地旅游。”   “你更夸张呢!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情相悦,叫什么包养!那叫保护,滕市长保她不受流言影响,不被人骚扰!”   “这叶小姐同时也是邹书记的情妇,你没听说过?”   “……”   几个人渐渐远去,争吵声越来越小,消失在另一间休息室的门后。黛蔺这才抱着孩子走出来,准备去门口见慕夜澈。   但前来接她的人不是慕夜澈本人,而是他的秘书,那个眼镜斯文男子易峰。   “苏小姐,慕市长指示我接您去市政府吃饭,他还有一点工作要忙。”易秘书主动帮她抱孩子,笑着推过童车,“我们走吧。”   于是就这样,她被接到了市政府的餐厅,坐在临窗的桌边,看着市委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行走匆忙。易秘书则陪着她,对她解释道:“今天来了很多上级领导,所以这里的干部们都去书记大楼了。下午可能要去党校开会,进行思想指导工作。”   “对滕市长进行思想指导?”黛蔺淡淡笑了一声,对这个消息并不惊奇,“信fang办接到群众给他的投诉信函了?”   易秘书见她对这方面有些了解,便笑道:“滕市长与同部门的叶小姐关系匪浅,这事几乎人尽皆知。所以上面调查叶小姐,也顺便找滕市长谈谈话。不过滕市长与叶小姐的关系并不明确,没有找到他们同床共枕的证据,也没有约会照片,只有各大报纸上的娱乐报导和几张模模糊糊的车上照片。那几张照片里,滕市长只是冷着脸在开车,与叶小姐没有肢体接触……”   黛蔺眨了下眼睛,冷冷笑了。滕睿哲在车上掐着叶素素的脸,那是她在梦里看见的,做了个噩梦,梦见滕睿哲将叶小姐拽上车,发了一顿火。至于现实中有没有发生,她不知道。   但是之后,滕睿哲与叶素素公然出双入对,不就是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两人仅是朋友,有必要与她在法院门口碰见,轻拂叶素素的手,让叶小姐不要与她说话,冷漠离去?   “苏小姐,慕市长过来了,我去给你们点餐。”易秘书站起了身,将位子留给他的领导,尽职的去为领导准备午餐了。   慕夜澈则穿了件浅色薄线衫,没有穿外套,西装裤,径直朝这边走来了。他拉开椅子,对黛蔺开门见山笑道:“我时时刻刻想着让你进来市政府工作,调到我的部门来,与我一起午餐,一起外出考察,但考虑到走后门问题,只有让你先考公务员。”   黛蔺回以他一笑:“今天你接我过来吃饭,绝对不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叶小姐被带来这里见纪委领导了?”   “唔。”慕夜澈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垂的眼眸一直在笑,“准确的说,不是她自己走来的,而是滕市长带过来的。刚带过来的时候,察觉情形不对,还试着逃跑,但被这里的天罗地网给挡了回来,被带去问话。现在正在领导面前哭诉,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楚楚可怜,接下来估计要反击了。”   “反击?”黛蔺眉梢轻挑,面色凝重,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如何反击?”   慕夜澈轻轻抬眸,笑容逐渐敛去,担忧注视着她,“当然是让她的余党投毒、跟踪、暗杀。你可知道,她在孤儿院那一块窝藏了多少军火?她的手上撰有多少用来做坏事的资金?底下又有多少党羽?前两天古小姐误闯孤儿院,方才引蛇出洞,让她草木皆兵,死死守着她的孤儿院。”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邹宗生的情妇。”黛蔺的眉心越拢越紧,纤背凉嗖嗖的直发麻,“我记得一年多前,她在兰会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她已不再怪我,希望我出狱后好好做人,重新开始。原来她不是飞往欧洲,而是兰会所真正的幕后老板,指使顾依依为她办事!”   慕夜澈坐在阳光底下瞧着她,雅致安静,俊美五官有着使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用手轻轻覆住她的小手,明亮的眸子缓慢地流动着柔光,“别害怕,以后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她已穷途末路。”   黛蔺感受着他的温暖,早已不再是年少岁月的害怕,而是担忧:“当年她派人在狱中割我手腕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一年多的伤害也熬过来了,我担心的是,她在滕睿哲的控制下,会临死反扑,伤害到与此事无关的你。” ☆、调查真相   这最后一句话,让慕夜澈顿时笑了,握紧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在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受到伤害,看来已经把我当做一家人了。”   这种心心相系的感觉真好,被人担忧着,被人关怀着,两人互相牵挂着对方,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感觉不到寒冷。   黛蔺见他吻她的手背,赧颜的将玉手抽了回来,不想让旁边路过的人注视他们,继续道:“叶素素被带去审讯问话之后,接下来会怎么样?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应该是可以将她拘留的。”   “你一直在担心她会伤害两个宝宝。”慕夜澈优雅喝一口茶,恢复他玩世不恭的笑容,火辣辣注视着她,“但立案拘留的事,是组织上说了算,说不定叶素素上面有人,正在帮她疏通关系,洗脱罪名,长时间的与大家这样僵持着。所以我们不如谈谈情、说说爱,过幸福快乐的生活,无视于这些烦恼。”   黛蔺听得双眉一蹙,不太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态:“但投毒的事你也看到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随时都可能再次被下毒!”   “那你除了等,还能做什么?”慕夜澈反问她,俊脸变得有些严肃,“你能拿她怎么样?能与她单打独斗,给她也下一次毒?她是拿命在玩,无牵无挂,早年给邹宗生做情妇,积累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势力,无所忌惮,而你,心系两个孩子,生命里有牵挂,你除了防守、防备,目前还能做什么?难道要让自己整天惶惶不安,终无宁日,不等她再出手,你便在这种僵持中崩溃了?!”   黛蔺沉默着,把目光移开了,看着秋阳高照的窗外,最后道:“今天带谦谦和妮妮去上班,我一直担心这伙人又追到我上班的地方,伤害一切与我有关的人。你觉得我这种担心是不是多余的?如果游泳池里被投了毒,那被祸及的将会是这群半岁大的宝宝,我无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这个你不要担心,婴儿乐园为了保障孩子的人身安全,安全措施方面做的很完善,绝不会有人敢在水里投毒。”慕夜澈再次伸出手来,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明澈黑眸里藏满怜惜,不准她再钻进自己的死胡同里,“看着你这样,我感觉阳光离你越来越远。黛蔺你可以试着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完成你的课业,照顾你的宝宝,每天正常的作息,看着你的宝宝一天天的长大;想着你的生命里是没有这个姓叶的女人存在的,她什么都不是。”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黛蔺突然淡淡一笑,回过头来,“如果她不对我下毒手,再三找麻烦,我差一点忘了她还是个人。夜澈,我现在的时间都是用来考证、学习和抚养孩子的,我没有心力去想叶小姐又该在哪儿陷害我,又在对谁哭诉了,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不让他们吃到毒奶粉,死在妈妈的怀里。”   “谦谦和妮妮是滕睿哲的亲生骨肉,他绝对不会让叶素素有这个机会的。”慕夜澈抬手轻抚她的脸,让她冷静,“不要自乱阵脚,谦谦和妮妮需要一个沉着冷静的妈咪。”   黛蔺将他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眸里升起了一股雾气,如烟缭绕,惆怅笑道:“我相信你说的话,而且我也相信,自己过的快乐,是对敌人最好的反击。夜澈,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并没有加快,我是冷静的。”   慕夜澈笑了,怜爱看着她,用另一手抚抚她的发,“那我们现在吃饭,享受这惬意的阳光午餐。”   只见易秘书已经帮他们把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知趣的退到另一张桌上,一边吃午饭,一边听候领导吩咐。而餐厅门口处,正市长的第一秘书严秘出现了,快步走进来,一双不大,却精明干练的眼睛瞥了临窗的慕夜澈这一桌一眼,脸色一黯,问服务员怎么让人把滕市长的位子给占了。   “是易秘书带过来的,说是慕市长订了这一桌。严秘,旁边还有桌子呢,我去给您收拾收拾。”服务员陪着笑脸,飞快的转身打算去收拾,但让一道低沉的声音给拉住了,“不必了。”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俊脸上带着刚刚开完会的疲累,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宇轩昂和俊美无俦,瞥了这边一眼,让秘书和服务员退去做自己的事,朝这边走来。   他看到慕夜澈的手贴在苏黛蔺的胸口,两人坐在阳光底下,就像一对耳鬓厮磨的爱侣,一个眼神,就能心意互通,谁也插足不了。   于是他咬紧刚毅的侧脸,脸色暗沉,出现在两人面前。   “市政府不一定安全,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扫了慕夜澈一眼,不是路过,不是交流公务,而是两眼定定地望着慕夜澈,幽暗眼底卷满了风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多少人,慕夜澈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带她来看结果,也要等一切结束了之后!”   慕夜澈用餐巾布压压嘴角,站起身,平视着他,优雅笑道:“唔,我们在约会,滕市长要一起吗?”无视于眼前这张怒气横生的俊脸,一双剑眉神采飞扬,又笑道:“滕市长,除了市政府四周,我们的哪个地方没有被敌人跟踪?苏宅有没有?滕宅有没有?黛蔺出来上班、上课,走在大马路上,也会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我们该怎样过就怎样过,照常生活、学习、恋爱,呵。”   他走过来亲昵搂着黛蔺,不是让座,而是与她坐在一起,让她继续享用午餐,不要受干扰,“近段时间我们就在市政府吃饭,试试有没有人敢在市政府投毒?另外这里吃饭免费,环境很不错,适合我们在这里享受惬意的阳光午餐,然后来一杯咖啡。”   黛蔺一直在吃自己的饭,洁白的玉手拿着银勺,安静的吃,一边还看着她的复习资料,根本就没把两个男人的对话放在心上。她只听见了慕小叔最后这句话,回了他浅浅一笑,表示赞同。   刚才滕睿哲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又要不安宁了,索性利用这时间看书,戴上耳机听听力。慕小叔搂她的肩,她就把耳机摘下了一只,听慕小叔说要在这里吃午餐,喝咖啡,问她同不同意。   她当然同意,是她主动要求每天与慕小叔共进午餐的,因为这样比较安全,还能与慕小叔交流,纾解心中烦闷。   此刻她又把耳机戴上了,低身去看童车里的宝宝们有没有睡醒,将童车转了个方向,不让阳光射到宝宝们的小脸蛋。说实话,这个位子真的好,阳光充足,环境幽静,很适合午休。等会吃完饭,她要在这里小憩一下。   滕睿哲见她用戴耳机的方式拒绝自己,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他剑眉一扬,深如幽潭的双眸狠狠一眯,彻底被打击到了,瞬间冷漠如冰。他刚刚开完会,正准备与上级领导一起吃饭,谈谈政治上的问题,陡然听说慕夜澈将她接来这里,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是担心她的安危,希望她在这个特殊时期,能安全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家复习功课,准备迎考,不要在大马路上被人跟踪,迟钝的无法察觉,更不想看到她是过来约会!   慕夜澈除了想过云天开阔,该怎样过就怎样过,可有想过,被敌人见缝插针的那一瞬间,拿什么来换回他们母子的生命!当爱情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哪个该排在第一位?!没了生命,还如何去谈爱与恨!   “严秘,开车将苏小姐送回家,以后市政府不能让非工作人员进来!”他冷眸下了最后通牒,看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一直没有佩戴那两块方玉,估计是被苏黛蔺给扔了,不知所踪。对此,他眉头攒得更紧,终是伸手摘下了黛蔺耳朵上的耳机,冷声道:“坐在这里复习,会比家里好么?你用一颗心,去做无数事,到头来,只是三心二意,每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但这样充实,能找到自我!”慕夜澈拦开他的手,俊脸也冷起来了,“你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成为金丝雀,但你有没有想过,密闭的环境里会造就她一颗敏感抑郁的心!”   “但让她锻炼的前提是,她的生命不会遭受威胁!”滕睿哲横眉怒目而视,大手将座位上的黛蔺拉了起来,“利用吃饭的这几分钟时间,就能让她学到知识了?这不叫充实,这叫做样子!她的四周布满危险,她的主要任务也是学习,那么你应该辅助她尽量呆在学校和家里,少去一些地方,就少一些危险!一年之后毕业,她与同龄同学一起踏入社会,一起找工作,才是让她真正的重新开始!而且——”   他的声线转为森冷,直勾勾盯着黛蔺,“她自己明明感受到了危险,一直惶恐不安,预感会牵连到其他人,却一直不懂得保护自己,让自己曝露。育婴乐园的女老板为什么会这么快接受你,明知你在外面被人盯着,还把麻烦往公司里揽?因为女老板是慕夜澈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录用你这个只上半天班的实习生,听他的指示事先把一切保护措施做好,保证没有危险!但一个人不懂得防备,安全可以时时刻刻保证?只要你带着孩子抛头露面,他们就有机会下手!”   黛蔺被拽了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为了这份‘危险’,我是不是要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在你身边的这一年多,哪一天没有危险,哪一次不是被藏着掖着,还是被抓了去?!滕睿哲,你告诉我这份危险还要持续多久?一辈子吗!现在的情况是,即便你滕睿哲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   滕睿哲松开了她的手,任她抽离开去,原本锐利的眼眸也忽然一黯,被她戳中心头郁结,但随即,他薄薄的唇角再次开启,眯眸沉声道:“我知道你厌烦了这种生活,渴望自由,融入社会,但现在,如果你不想在宝宝和自己的身体里被注射跟踪器,让保镖能时时刻刻守着你,那就不要四处走动!你静养一年,安心学习,换来的是以后更多的自由和人生价值!但现在的急于工作,却可以让你丧命!明白么?”   “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黛蔺抓着慕夜澈的手,让他不要说话,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滕先生,我今后的人生,不会被你操控,因为你没这个资格!现在带我去见叶素素,让我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让我丧命!”   滕睿哲闻言一怔,棱角锋利的俊脸上英气逼人,有着一丝丝被划清界限的晦暗,却是道:“既然你有这个要求,那我满足你,下午我安排你去见她!”   ——   下午,黛蔺把上机课给搁浅了,两个宝宝交给慕夜澈代为看管,随滕睿哲在市政大楼里走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市政府,但这是她第一次与滕睿哲并肩走在这里,看到了叶素素工作不到一周的办公桌。叶素素虽然与滕睿哲同处一个部门,但其实他们的办公室隔得很远,桌子上的职位介绍是文员,一个模糊不清的职位,旁边的人谁也说不清叶小姐到底是管理什么工作的,只知道她很漂亮,走后门进来的,上班两三天就不见了人影。   此刻人事局把她的资料调过来了,准备上交组织部。滕睿哲接过这沓资料,以市长的身份,带着她前往审讯室。   说是审讯,其实也就是领导们客气的问话,找当事人了解情况。   只见叶素素坐在椅子上,面前坐着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领导,领导后面则守着武警,客气礼貌中掺杂着严肃,绝不允许当事人嬉笑肇事,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滕睿哲带着黛蔺安静走进来了,与领导们点了个头,在后面坐下了。于是原本还在轻声细语给领导们讲述悲惨遭遇的叶素素便开始掉眼泪了,泣诉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还请领导们从宽处理。”   领导们原本就打算找滕市长来谈话,见他过来了,便也没有把两人分开问话,说道:“刚才小叶同志给我们讲述了她的遭遇,说到当年确实与滕市长你交往过。但之后,她被邹宗生给控制了,被逼着做了一些事,她不想影响到你,且与你也没有关系,便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最后老邹同志想杀她灭口,她才找上你,让你助她在大会上指认邹宗生的罪行,与你保持着一种互助的关系,是不是这样?”   滕睿哲静静听着,草草地过了哭泣中的叶素素一眼,冷道:“有些事,不能听一面之词。既然她指认邹宗生强迫她,那就应该找来邹宗生对质,是强迫还是自愿一清二楚!另外,叶教授几年前意外身亡的事,组织应该先派人调查清楚,再从中找到线索!也许你们可以从她身上找到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和苏市长生前交代在手机卡里的一些贪官名单!”   叶素素收住眼泪,放在身侧的双手把椅子暗暗抓紧,扭着头,死死盯着身后的滕睿哲。   滕睿哲则安静看着她,俊脸上沉静如水,一双幽冷的瞳仁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却是冷冷喊了她一声素素,笑道:“素素,我只知道当年是你受不了养母的责骂骚扰,才把这个妇人失手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开口讲话。之后,你一直与我在一起,是不可能会拳脚功夫的。那么为什么叶教授会被人谋杀?你会打苏黛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冒充叶素素,杀了她,并拿走了她手里的手机卡!早在几年前,叶素素准备把这张卡拿给我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的,然后你做了全新的叶素素,开始你的全盘计划!”   而他的旁边,黛蔺的思绪却停留在那句‘叶家一家三口的真正死因’上,无法想象这是什么事。叶素素死了?   ——   叶素素死了,这个猜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处于震惊状态,无法消化。审讯的领导们觉得这涉及到另一个案子,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决定立即让公安局、检察院跟进此事,将嫌疑犯拘留。   于是这天下午,叶素素在十几只警枪的监视下,被带出审讯室,押上警车,不敢在市政府内轻举妄动。   她被押着经过了滕睿哲和苏黛蔺的面前,盯着滕睿哲讥讽一笑,冷笑道:“睿哲,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是在监视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做什么事都将我带在身边。但是我愿意,我愿意被你这样守着,喜欢你承诺我,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的素素,一辈子在你身边。所以与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感觉很幸福。”   她启唇轻笑,将目光转移到黛蔺脸上,“而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的爱!等着死孩子,没男人,做寡妇吧!哈哈!”   黛蔺见她仰头猖獗大笑,丝毫不忌惮滕睿哲的面色铁青和身边的十几支警枪,似乎早有脱身的准备,便抿唇没出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刚才他们说,市政府四周埋伏了不少敌人,叶素素是早有准备被带过来的,她没把审讯当一回事,笃定可以内应外合,把他们所有人围死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只要武警押着叶素素走出市政府一步,外面的枪口就会对准这里,让市政府这里血流成河!   所以她没必要参与口舌之争,离开便是了。   现在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滕睿哲没有骗她,叶素素是真的在步步紧逼,正在他的掌控之下,逐渐露出她的真面目,亮出她尖利的獠牙!现在她的同党遍及整个锦城市,犹如一股隐匿多时的黑潮,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准备将她所有的敌人吞噬殆尽!   此时此刻,滕母的命算什么?她和孩子的命算什么?叶素素只要勾勾小指头,她们便命丧黄泉,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早想过,之前顾依依不爽快一点杀掉她,从监狱里折磨她到指使人去学校殴打她,再到她第一个孩子的流掉,都是因为,叶素素想慢慢看着她死,一步步的凌迟她!   这个女人早在兰会所就警告过她,一场大火导致滕叶两人感情破裂,分分合合数次,还是无法在一起,全是因为有个苏黛蔺你破坏了他们最初的感情,无耻插足,死缠烂打,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么好好做人吧,我会教你怎么正常做人!   你若想与男人在一起,那我让邹小涵插足进来,让你们朋友反目,为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你若想要孩子,那我让你绝育,再也生不了一男半女!你若想嫁进滕宅,那我先让你变成哑巴,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占有了你的男人,再抢走你的孩子,成为完整一家人……我的身后有邹宗生、滕韦驰、顾依依,以及其他一些大人物相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而你呢?你就是一个小可怜,没了滕睿哲,你什么都不是!   “睿哲,帮帮我吧,我不想去拘留所。”叶素素轻轻喘息着,总算疯笑完毕,心里畅快了,仰着一张红嫣嫣的俏脸看着滕睿哲,春波荡漾,“睿哲,我就是素素,你看不出来吗?四年多前,苏黛蔺拖着我按在地上打,将滚烫的蜡油滴在我身上……”   “四年多前,你先是让邹小涵激怒苏黛蔺,刮花她的跑车,留下一些污言秽语,将矛头指向你。”滕睿哲漫不经心地扫她两眼,示意武警不要将她往市政府门口带,道:“然后你在花店泼好汽油等着她,一旦她动怒,便借机将汽油引燃,引发一场大火。但当时大火中烧伤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的替身,烧伤面积超过一大半,面目全非。”   叶素素闻言一笑,惊疑地笑望着他,“既然你这么猜测,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送进法院,让我伏法,而是维护着我?古傲古检察官当时一心想抓我,你若与他联手,简直轻而易举!”又是尖声一笑,显得有些自信满满,趾高气扬。   “如果抓了你,滕市长如何去寻找真正的叶素素?”一旁的黛蔺代替男人回答,同样也笑看面前的叶小姐,“火灾造成的大面积烧伤,就算医学界的植皮技术再好,也不可能恢复成叶小姐你现在这样。而大礼堂文艺汇演的那一次,他的确去救过你了,无法对落难的旧爱坐视不管。但是叶素素就算再想他,也不可能这么风骚轻佻,对他投怀送抱!他讽刺你风骚,以前没满足过你,那就表示他在怀疑你,作践你,因为他以前从未对叶素素说过这种话!而叶小姐你,顺着竹竿往上爬,先是人前秀‘恩爱’,不放过任何一个在我面前表现的机会,刺激我!再是寸步不离的跟踪,不肯离开他一分一秒钟,整日以泪洗面!叶小姐,以你的智商,是绝对不会玩这种戏码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有所察觉,又怎会急于求成,自爆其短?”   这边,滕睿哲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眉梢微微动了一下。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境下说出这番话!   而叶素素也吃惊了,顿了一两秒钟,偷偷瞅了滕睿哲一眼,再次笑道:“想起你这段时间忧伤的模样,我这心里就舒坦。因为不管怎么说,睿哲都是在我身边的,你知道我们关起门来做过什么?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面对昔日的素素脱光站在他面前,说他没有冲动那是假话!呵呵,他就爱素素的那一双美腿,每次洗完澡,都夸奖这是一双让男人**蚀骨的妙物!”   黛蔺听着,轻轻笑了笑,一双清丽的眸子不看叶小姐,而是看着滕睿哲,道:“叶素素家的老房子一直留着没有拆,前不久滕市长还去过一次,去调查真叶素素的事,一个人去的。结果让torn以为你们二人在约会,报了警,通知警方过来,闹得不可开交。其实那个时候,房里就滕市长一个人,龙厉请示过来的,调查真叶素素的去向。叶小姐你是在他走了之后,才快速潜进房里,做出洗澡的假象!所以,你们这么做说明什么?”   她把目光看向叶小姐,唇边的笑痕更深,“这说明,滕市长早就在怀疑叶素素不是原先的那一个,一边在安抚你,一边在调查你。而叶小姐你将房门关起来以后,是被滕市长冷落的,他既不对你说爱,也不对你说不爱,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冰、互相调查跟踪的关系,你只要在他面前脱光,他就会斥责你穿起来,再也不来见你;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他就让保镖守住你,只允许你出现在他身边。不过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脱光衣服,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叶素素的俏脸由青转绿,黛蔺的心里也开始逐渐的舒畅,发自内心的欢笑,“说了这么多,一切都明了了。我希望假叶小姐你能迷途知返,与叶素素前嫌尽释,放她与滕市长团聚。这样一来,也许滕市长还能看在叶素素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放?”叶小姐红唇一咬,呵呵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泛着森冷的寒光,看向滕睿哲,“叶素素在几年前就割腕自杀了,我要怎么放?几年前她与滕睿哲谈婚论嫁,却被你苏黛蔺和滕家从中作梗,一段好姻缘就这样被腰斩,劳燕分飞!滕少爷,你可知道,几年前你们滕家约她单独见面,约谈结婚事宜,却被骗入圈套,惨遭叶父强暴囚禁?她是被你们滕家害死的,被强暴之后羞辱自尽,含冤而死。而你滕少爷却过得逍遥自在,还有闲情逸致追逐你的苏黛蔺,与这当日的第三者双宿双飞!如果没有她追着你跑,死缠着不放,你和素素会这么坎坷么?!素素才是你的女人,温柔娇弱,没有脾气,才被她苏黛蔺硬生生拆散!”   滕睿哲面色阴沉,皱眉冷道:“所以在素素自杀后,你代替她出现在我面前,先是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卡,再制造一场大火,让他们苏家父女下地狱。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爱上黛蔺。”   “如果没有被吸引,为什么将她掳上山,差一点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叶小姐白皙的脸庞在扭曲,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生气能成为你侵犯一个女人的理由?如果没有三年前的这一幕,又哪来服刑三年后你对她的穷追猛打?她强迫你接受她,你便让她一点点渗透到你的生命里,让你时刻惦记她!那个时候,素素头七还没过,你便将这个女人掳上山,一边骂一边爱,根本没想过素素知道这一幕后的感受!那时我就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既然素素没法报复这个女人,那我来代替她!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生不如死!”   黛蔺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一震,后退了一小步,终是道:“既然当年叶素素自杀,为什么你不告诉滕睿哲?你私自将她的尸体掩埋,隐瞒所有真相,难道真的是为了报复我么?当年滕伯父约叶小姐单独见面的事,滕睿哲也不知道,我们一直以为在花店的叶小姐就是她,她即将嫁进滕家。”   “我告诉他了又怎样,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一直让素素受苦!”叶小姐微微挑起唇角,语气狂妄,眼底闪烁着一抹森然的仇恨,“素素被困的几天,他一直在忙,忙他的公司,后来发现素素一直不接他的电话,才记起去找她。然后发现我坐在花店里,便认为是素素,简单交代几句,让她记得吃晚饭,便转身离去。所以第二天,我必须让他知道,在苏黛蔺的纠缠和工作忙碌的双重压力下,素素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素素如果在大火中死了,你还会这么不当一回事么?!甩不掉苏黛蔺,你就让她家破人亡,给她自己找一点事做,还素素一份清静!”   这一次,黛蔺没有再出声,安静看一眼面前这个疯女人,转身往回走。   她觉得,事已至此,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说当初是她对不起叶素素,那现在也都一一还回来了。叶素素受辱自尽在前,她亡父坐牢在后,并没有因为这场爱恋,得到过幸福。   她与这几个人的人生,就像叶素素的突然陨去,全部葬在了这个假叶小姐手中。从叶素素自杀,消息被隐瞒的那一刻,他们过的就是一种被人操纵的生活。滕睿哲不知道叶素素死了,以为一场大火,烧去了两人的最初感觉,所以不断争吵分合,试图挽救这段珍贵的感情。   然而当他终于筋疲力竭,选择放手,转而怜惜她,假叶小姐才告诉他,两人不断分分合合,不是因为感觉变了,而是人变了。他深爱的叶素素都换了人,又哪来的最初感觉呢?   而最悲哀的人就是她苏黛蔺了,兜兜转转一场空,依旧是第三者的名声,永远无法在已死去的叶素素心里洗白。   “苏黛蔺,你心虚么?是不是觉得这些报应理所当然,受之无愧?当初依依告诉我你来了兰会所,我就想将你收入会所,让你接客!”叶小姐依旧在身后叫嚣,一点不忌惮这里是市政府,身后还守着十几个带枪武警,“兰会所是邹宗生讨我欢心掷下的大礼,我就等着这些大官小吏、富公子哥过来我这里喝酒,在床上吹吹枕边风抖露他们的那些事,被我的红颜们抓住把柄。而你的滕睿哲,也是我们的常客,钦点依依,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依依也这么爱睿哲?呵呵,上一次能让你保住子宫,是我玩的不够大,放了你一马,所以才有现在这两个小祸害的出世!其中一个,还是邹小涵帮你生的,你自己都不想掐死么?!”   她张狂笑着,忽然发现身体一阵发软,有点措手不及,旁边的滕睿哲冷冷盯着她,“接下来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们会押送无数个‘叶素素’出去,分八个方向去拘留所,而真正的你,会昏睡一段时间,陪我去北京开大会,然后检举其他人的名字。” ——   黛蔺走在前面,听到了市政府外面的开枪声,也听到了市政门口爆炸的声音,于是飞快的跑起来,想去看她的两个孩子。   但在半路上,她被特警部队给拦截了,要求所有人员按照指示疏散,只准往一个方向走,不准四处逃散。于是在恐怖分子的枪林弹雨中,她躲到了安全区,在危险警报没有解除之前,绝不允许动。   她一动不动蹲在地上,急得香汗淋漓,不知道这种狂轰乱炸什么时候能结束。几个小时前,她把孩子留在慕夜澈那儿了,真不希望这是她与宝宝们的永别。   然而片刻后,负责看管假叶素素的滕睿哲突然往这边寻过来了,气息微喘一脚踹开门,剑眉深蹙扫了这边一眼。然后几步走过来,用大手一把拉起人群中的她,带着她就重返市政大楼!   他拥着她的肩往前面狂奔着,该躲就躲,能跑就跑,一直用臂膀护着她的头部,直奔慕夜澈所在的工作大楼。   “叶小姐为什么那么笃定你不会拿她怎么样,心甘情愿来市政府?”两人躲在花坛后,她不解问道。   “因为四位官员里,有她认识的人。”滕睿哲带她躲到门前的几辆小车后,指了指这几辆车,“你猜是哪一辆的主人?刚才是谁,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黛蔺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最左边的那一位,当你说到叶素素被她杀死,并且取代之后,他马上便表示,这是另一起案子,与邹宗生情妇案无关。”   “所以从另一方面说,他在得知林雅静杀人后,会极力与她撇清关系,不打算再帮她!”滕睿哲再次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市政大楼里跑,避到办公室后面,将她的脸护在自己怀里,“苏市长当年的特大贪污案,上下牵扯到很多人,不仅是邹宗生一人。当年林雅静留学归来,幕后管理兰会所,做了邹宗生的情人。同样,她也会见到邹宗生的一些朋友,与他们有一些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那张手机卡已经被林雅静交给他们,拿去销毁了?”黛蔺再次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后退一两步,“但是我不明白,当年叶素素为什么要拿走手机卡?一张对她无用的手机卡,她拾去做什么?”   “也许想还给你,但自己遭遇了不测。”滕睿哲沉声答她,将她拉拢过来,不要靠近流弹,“她当年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因为她不听林雅静的话,不肯听从安排,所以被杀害。”   黛蔺听着外面的轰隆声,用背部贴着墙,笑道:“所以你一直在叶家、孤儿院查找她的线索,看她有没有被关在地底下,可惜每次都失望而归,越来越自责。这一次确定孤儿院里没有关押人,这才让torn帮你引蛇出洞,与古傲一起摧毁这个秘密窝点?”   她轻轻笑了笑,发现把很多事连起来想一想,就能找到突破口,像在玩猜谜,“难怪你每次来古家接我,都显得那么匆忙。因为我安安全全活在人世,有古傲保护,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叶素素却下落不明,让你愧疚难当。每当你看着假叶和我的脸,心里就会为这个早已死去的女子感到疼痛,所有的记忆都浮现脑海,想起自己的过失,自责不已,然后知道自己会为这件事陷进去,永远放不开她。”   “她是真的死了。”滕睿哲微微侧着脸,在子弹声声中垂眸安静看着她,“林雅静一人分饰两角,黑白一体,试探了我对素素的心,也试探了我对你的心,然而最后的答案,她不太满意。”   “你只要爱上她,她就满意。”黛蔺莞尔一笑,眼眸盈亮,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沉重的男人,轻轻启唇,“所谓的试探,报仇,都是假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叶素素这个名字,让你爱上她这个替身,真心相待。在她看来,妹妹不能爱的,就让她来爱,总之不能让你与我这个第三者在一起,谁也别想得到你,呵。”   她迈开双腿,准备低着身子往前走,匆匆离开这里。   但滕睿哲目光如炬,目不转睛看着她纤柔的背影,磁性声线里含满严肃,在她身后道,“这次陪我去一趟北京怎么样?几天后的大会,需要你的证词。”并没有伸手拉她。   “我非常愿意在大会上陈述证词,但能走出这里再说。”黛蔺已在枪林弹雨中快步往前跑了,跑上了楼梯,去接她的两个孩子。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过来接她了,看到她正往楼上跑,一把拉她入怀,抱着她躲到角落里,让子弹从脸颊边飞过。   “孩子呢?”黛蔺在他怀里仰起头。   “很安全。”慕夜澈见她没事,牵着她往楼上跑,躲进了最里边的办公室,将童车里的两个小宝宝推给她看,无奈笑道:“外面枪林弹雨,这两小家伙却在笑,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枪声特别开心,想要庆祝与叶素素的正式开战。”   黛蔺瞧瞧宝宝,果然发现两人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在咧嘴笑。而旁边的避难人员则乱哄哄挤成一团,吵吵囔囔,你推我挤,丝毫不影响两小家伙的兴致,他们越是吵,两宝宝就越是笑。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差一点急掉下巴,不明白她家的宝宝为什么这么开心。婴儿咧嘴笑,有时可能是一种神经反应吧,并不代表他们有情绪,可是现在战火纷飞,妈咪急得团团转,俩人却看着妈咪笑,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知道这个是假叶素素,所以开心?”黛蔺给宝宝们盖好薄毯,逗逗他们的小嘴,他们居然又咧嘴笑起来,好奇盯着妈咪的嘴,兴致高昂。   “他们可能是喜欢热闹。”慕夜澈看看四周,觉得这轰炸也该差不多,安全局的防暴特警队也该赶来救援,驱逐这群恐怖分子了,笑道:“可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聚到一起,把他们乐坏了。而他们的爸爸,则在楼下不远处,他们感应得到。”   正说着,右手推着宝宝车往外面走了,左手则牵着黛蔺,“我们往安全通道走,外面的特警会接我们出去。”   把黛蔺的手牵得紧紧的,一边悠闲走,一边沉着冷静的观察四周,带着黛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外面果然枪声停歇,救援警车一辆接一辆排在楼前,等待他们上车。   但是当他们坐上车,却发现车里坐了不少人,有四位下访锦城市的党委部官员,慕书记,萧梓,另外三位副市长,几位政委,以及他们的秘书。   萧梓见她上车,眸中一惊,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连忙站起身,想来帮她。但慕夜澈扶着她的肩在慕书记身边坐下了,谢绝了萧梓的好意。   慕书记受到枪声的惊扰,原本是板着脸的,但眼角瞥到两个可爱的宝宝一直看着他笑,他缓缓把目光移了过来,看着这两个小不点。   两个孩子长的挺漂亮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像妈咪,像外婆,水汪汪望着他,皮肤白白嫩嫩的,还会抿嘴。他忍不住把目光放柔,低垂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黛蔺的注意力则放在某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党委官员身上,想起了滕睿哲刚刚所说的话。   这一个人就是过来帮假叶素素的,恰好也坐在这辆车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夜澈,注意这个人。”她拉拉慕小叔,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不如我们换辆车吧,我不方便与这么多大领导同乘一辆车。”   慕夜澈拂拂她的手,“信访办调查这个案子很久了,这次他们过来是想调查清楚,然后上报给党中央。你放心,其中的某个人不敢在锦城市轻举妄动,只会杀叶素素灭口。”   低声笑说着,注意力放到两宝宝身上,转而笑道:“我发现两宝宝特别喜欢老人,见到爷爷就咧嘴笑,开心极了。慕爷爷,现在让两宝宝去慕家做客吧,宝宝们刚才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爷爷,是不是很乖?”   慕书记笑脸一僵,故作严肃的抬起头,不再看宝宝们,又恢复他的棺材脸了,“睿哲好像没有坐上车,他人呢?”   “滕市长还留在市政府,可能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慕夜澈笑着开玩笑,唇轻勾,语气邪魅,含着戏谑,俊眸扫一眼全场,重心却是身旁的黛蔺:“对于滕市长来说,这一生可能无所求了,所以他将所有重心放在这个案子上,愿意与敌人周旋,对峙,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这摇摇欲坠的市长之位,在他眼里,早已形同虚设,因为它已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是一条走错了方向的路。”   “夜澈你闭嘴!”慕书记厉声呵斥儿子,被儿子这番独立大胆的言辞给激怒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滕市长工作严谨,态度认真,岂容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一生无所求’这种鬼话,在我看来,滕市长比你有能力得多!”—— ☆、父亲冤案大白,两人酒店相拥   救援的警车一路远去,鸣笛声越来越小,道路两旁的枪击声也趋于平静,一场示威性的暴乱就这样逐渐停歇下来,一切恢复正常。   市政府门口,鲜红国旗依旧飘扬,青天白日满地红,门前的广场却废墟无数,人员伤势惨重,大楼破损。滕睿哲拿着枪在哨岗处走了走,检查伤亡情况,然后协助武警和护士,将门口中弹严重的站岗武警抬上救护车,眯眸打量眼前的这片废墟。   这里的高级领导干部该撤的都撤了,留下的是一些基层干部和公务员,他们听到枪声及时躲进了楼里,所以没有伤亡,能排好队自己坐上救护车。   此时安全局的特警队员都被调遣过来了,清一色的黑色防弹衣、警服、军靴,拿着枪在四处防守,搜查,检查每一个可能藏身在市政府角落的余党。滕睿哲见一切无恙,将手上的射击枪交还,坐上自己的车。   而他的车里,假叶素素躺在地上昏睡着,沉睡的面庞还勾着一抹笑,明显是在昏迷前猖獗大笑过,思绪还停留在得意洋洋的状态,以为自己能安全逃脱。   但走不走得了,不是她说了算,而是她旁边的男人说了算。男人留她有用处,自然会一直带她在身边,与她同进同出,同住同食,哪儿也别想去。   此刻滕睿哲将车开出了市政府,先是往城外开去,一路往偏僻处走,来到了这座早已成为废墟的孤儿院,与留在那里的古傲见面。   孤儿院的情况与市政府一样,到处是子弹孔,到处是硝烟味,一大亩果园被车子碾成平地,橘子树和葡萄架被撞得横七竖八,孩子们的乐园也被破坏殆尽。   古傲告诉他,这里窝藏的军火被运出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被他收缴装车了,正运回检察院。而且筒子楼地下室的下面还被挖出几米深的空间,专门用来私藏枪支弹药和金条,干燥通风,有另一个地下出口。   那些亡命之徒就是从这个地下出口逃跑的,龙厉正在追捕,追到溪山涧那边了。但可惜的是,这伙人早在几年前潜入这里的时候,就把留守在孤儿院的老院长和几个老阿婆给杀害了,埋尸在后山,无人知晓。   “是么?”滕睿哲剑眉轻抬,墨眸轻眯充满疑虑,稍作思忖,扭头吩咐部下看住假叶素素,“我去地下室看看,你们看住她。”看看古傲,示意他带路,不要站在这里说空话。两人穿过老旧的筒子楼,进入最里间的一间房里,挪开那老式土炕上的一块木板,这才能进入地下。   地底下如古傲所说,干燥通风,空间很大,堆满了木箱子和纸箱子,浓浓的一股硫磺味。滕睿哲一边走,一边拿照明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发现这里的墙壁用水泥糊过,坚硬牢固,很适合用来窝藏枪支弹药。但他没有看到古傲所说的地底深处的入口。   “在这里。”古傲正在挪开一排排木箱子,用脚扫开地上一层厚厚的木屑,指着那只生锈的大铁环,“我是在清理这里的赃货时,才在木箱子底下发现这个入口,但我很怀疑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里面的人生存。本来地底几米处,空气就已稀薄,再用这一个个几百公斤重的弹药木箱子压着,怎么给人送饭?这只说明,他们记起了才给地底下的人送送饭,其余时间都是用木箱子压着,箱子越堆越多。”   滕睿哲朝这边投来吃惊的一瞥,没吭声,走过来直接用大手去拉那大铁环,猛力将那块水泥封盖松动,拉开。瞬时,一股发酸的霉味直直朝鼻子里钻来,肥硕的老鼠吱吱的叫,在黑漆漆的地下空间里窜来窜去。   他用电筒往下面照了照,发现下面有几米深,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深洞,没有做过任何处理,散发一股刺鼻的泥土气息,恶臭扑鼻,但这里生活用品齐全,有桌,有洗涮用品,有吃完的饭盒,还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冲水式马桶。   他踩着土墩子走下来,发现这里地势不平,没有糊过水泥的洞顶随时都可能塌陷下来,把人活埋在地底下。而且马桶里的水已经干涸了,散发一股霉味,说明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床是用木块拼凑而成的。”走在身后的古傲把那矮床翻了翻,扯下那肮脏不堪的床单,扬手一抡,打算拆掉这张床做一次彻底清查,却听得一声轻微的飒飒响,床单上抖下的全是大块小块的泥土,崩崩的往地上掉。古傲不得不翻翻白眼,停止清查,拉住滕睿哲不要再往里走,“看来这里要塌陷了,我们赶紧上去。”   滕睿哲却皱了皱眉:“有没有闻到这里一股恶臭味?”他打着照明灯,朝深洞的角落里照去,黑眸疑虑重重地盯着这个隆起的土堆,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难道他们饿死了人,直接把人埋在这里了?   “好像是尸臭味。”古傲也闻到了,皱眉再细细吸了吸,确定这是尸臭,跟着他走过来,“尸臭不是很明显,可能死去多时了……”他用手电筒晃了晃,用拼床的木条帮着滕睿哲把土堆掘开,由于洞内空气长期潮湿,泥土松软,所以没费什么力气,他便把那土堆子挖了开,逐渐露出一捧死者的长发和几片腐化的破布,让人触目心惊!   ——   上次被慕书记一顿羞辱,斥责她没有资格与他慕家做朋友,被狼狈的请出慕家客厅,所以黛蔺长了教训,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作客。   此刻他们下了警车,被武警保护着各自回家,一周之内都不解除危机警报,不出家门,慕夜澈却邀请她去慕家住,理由是外公想看宝宝。   “宝宝的外公是我爸。”黛蔺坚持回家,把头扭开了。   “那慕书记是曾外公,曾外公刚才对宝宝们笑了。”慕夜澈也坚信刚才宝宝们对慕书记笑,是有心灵感应的。宝宝们喜欢曾外公,曾外公喜欢宝宝们,一家人何不在一起呢?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等我毕了业再去吧。”黛蔺怀抱宝宝,将头轻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熟悉的回家路。她一个人习惯了,不想连累亲人,如果敌人知道她与慕家的关系,估计慕家从此要不得安宁,噩运连连了。她不想在毁了一个苏家后,又毁掉一个慕家。   她反倒挺喜欢这种神秘感的,就与她的慕小叔保持这种亲人关系,与他一起分享人生的苦和乐,过太平岁月……   于是半个小时后,武警将她送回了苏宅,顺便帮她把蹲在门口的薛家人安置了地方,让他们在人民医院享受免费的治疗,养好身体。但也正是在这一天,市政府和孤儿院刚刚发生枪战的这一天,有个人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这个人是在薛家人被武警官兵带走后,悄悄出现的,兜里揣了枪,一枪打烂了她家的窗户,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穿好外套就跟着夜澈跑出来了,以为假叶的人这么快就来追杀她了,不准她有机会喘气,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杀手,而是薛兵。   “我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差一点被古傲枪杀。”薛兵一脸黑胡子,脏得似从泥坑里爬出来,身上到处是脏泥和血污,一双浑浊的眼睛防备的盯着慕夜澈,“四年多前,我在给苏市长开车的时候,就收了邹书记的好处,负责将苏市长的行踪全部报给他们听。而且在兰会所混,有很多油水可以捞,只要我给他们办事,就有十几万的酬金拿。”   “那你这一次过来是?”黛蔺不明白上一次滕睿哲为什么要把这个人送回薛家过日子,让他继续做新郎官?直接让他去劳教,结果岂不是更好。   “我想告诉你的是,一年前在江北掳持你,打算在车上侵犯你,并开了枪的人,是被邹书记的情妇指使。我为她办事这么久,她很少露面,但我知道,四年多前,她关押过一个姓叶的女人,就在她自己的住处。有一次我被指派过去办事,在她的公寓门口撞到了一个双手被反绑,嘴巴被封的女人,女人的脸被胶布粘了一大半,使劲找我求救,呜呜咽咽说叶、叶,但没逃出几步,就被她拖回了公寓里,说是新找的红颜,不太听话。之后,依依姐一直说她在欧洲,很少回来,兰会所交由顾依依打理。”   “然后呢?”黛蔺眨了下浓睫,面色不变,把这当故事听。   “然后这个女人被转移到了孤儿院的地下室,折腾了很久,最后死在地底深处,直接被埋在了地底下。我这次过来,是想与你一起作证人,希望能将功补过,少坐几年牢。”   “黛蔺,这个主意不错。”慕夜澈在一旁轻笑出声,抚抚黛蔺的细肩,“也许他的这张嘴,比那张手机卡更有作用。今晚飞北京带上他吧,我给他订机票。”   “谁说要去北京?”黛蔺扭头不解的看向他。她没说去北京,去北京干什么?   “你答应过滕睿哲,如果今天能安全走出市政府,你就陪他去开大会,忘了么?”慕夜澈不再轻佻的笑,严肃看着她,大手扶紧她的双肩,“也许叶素素今天只是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好戏还在后头。但如果现在你能和滕睿哲同一条心,拧成一股绳,那安宁的日子指日可待,苏市长的不白之冤就能早日洗清。”   ——   机场的风很大,秋风卷着细雨,气温降了好几度。   黛蔺裹紧身上的风衣,不让寒风往脖子里灌,一头黑亮的长发和睫毛上则已落满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面前不断起飞降落的飞机。   慕夜澈给他们订了机票,三张,但不是给他们乘坐的,而是用来设障眼法的,让杀手去追飞机。而其实他们是过来坐直升机,与滕睿哲一起飞,明天开大会,慕夜澈则留在锦城市照顾两个宝宝,保护他们的安全。   然而等了很久,飞机飞了一架又一架,滕睿哲都没有出现。   她站在丝丝细雨中,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这天气,白天晴朗,晚上阴雨蒙蒙。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呢?她等他的次数不算少,他放她鸽子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但最终,她还是要选择等。她多么希望这一次大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交集,把所有的事都解决清楚,然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谁也别管谁的事。   “……”她低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10点了。   “苏小姐,飞机好像来了。”薛兵在身后拉拉她,拽着行李袋从她身边跑过,示意她赶紧登飞机,“登机时间只有半分钟,我们赶紧上去,外面冷死了~等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   果然,直升机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薛兵拎着包就往上面爬,然后被机舱里的龙厉一把制服住,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黛蔺长发飞散,风衣被吹开,站在细雨中考虑着要不要上去。   因为滕睿哲坐在机舱里并没有邀请她上去,侧脸冷冰冰的,等着她自己爬上去。她牙一咬,索性掉头走了。   算了,她手上有机票,还是去坐飞机好了,那里舒服。她不想在等了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姗姗来迟之后,她与他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必须看他的脸色、是最高王权与最底层农奴之间的附庸关系。他这标志性的冷峻侧脸,让她看一眼,便想退避三尺。   “苏小姐留步!”龙厉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稍有冒犯的拦住她,将她往直升机上请,说道:“滕总生病了,身体不大舒服,听不见我们任何一人说的话。苏小姐,飞机快起飞了,上去吧。”   龙厉将她托了一把,让她坐到了滕睿哲身边,自己则将薛兵铐在了副驾上,一边守着他,一边亲自开飞机。   几分钟后,直升机飞上了高空,雨却大起来了,雷电轰鸣,一声接一声,天气状况不太好。因此黛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外面,没有再注意滕睿哲那张冰山脸。   真是不巧,第一次坐直升机就遇雷电天气,看来老天都在痛斥她不走运,遇灾星。   “刚才在机场等了多久?”旁边传来冰山脸沙哑的声音,夹杂在雷电声里,分外清晰浑厚,“这次我们能一起去北京开会,我感到很荣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没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而是很沉重,闷闷沉沉的,俊脸晦暗,似乎是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面对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她,唇角还勾着一丝自嘲的冷笑。   黛蔺听着,只觉一道雷电朝她的头顶劈过来,根本让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连忙闭上双眼,偏开脸,不想让这雷电刺花自己的眼睛。   “滕先生你说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似乎受到沉重打击的俊美冰冷高贵男人,以为他被雷给霹了,“不好意思雷声太大,我听不见。有什么需要交流的问题,我们下飞机后再说吧,滕先生。”   她抚抚自己的额,发现自己也在头疼,脑袋里嗡嗡作响,似乎是在风中吹感冒了。于是安静躺着,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打喷嚏,也不再管外面的风和雨。   雷电有什么可怕的,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任何张牙舞爪都敌不过漆黑的一片。可怕的是她现在与昔日的他坐在一起,必须要呼吸他从叶素素那里传来的沉重气息,与他一起为叶素素哀悼。   叶素素死了,他很伤心,很自责,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他当初弃叶素素不顾,让叶受到伤害导致自杀,反而来追她,是一种错,那他对她就没有错了么?   她出狱后的第二次生命转折,就是他将她从萧梓手里掳走开始的。他可有想过,她也吃过苦,受过罪,只是百死一生,比叶素素幸运一点的活了下来,继续在命途里挣扎?   所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从而对死去的叶素素这么歉疚。毕竟你爱过我吗?你没有爱过,你只是自责,在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之间不断歉疚,把一份浅层次的喜欢,变成了一种累赘。   滕睿哲看着她忧伤的脸,知道自己的冷漠又不小心刺伤了她,抬起手,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再用毛毯包着她,让她的身子不再寒冷。   ——   下飞机后,黛蔺果然开始咳嗽、鼻塞、头疼,有了感冒的症状,滕睿哲带她去酒店,订了两间房,一间住薛兵和龙厉,一间住他和黛蔺,方便近身照顾。   此刻他让她躺床上休息,吩咐酒店前台端来滚烫的姜茶,用老方法给黛蔺驱寒。   黛蔺喝过之后,身上就开始发热了,裹紧一床一床的被子,香汗似溪泉在纤背上流淌,濡湿了一头黑亮的长发。   滕睿哲站在床边看着她,见她双颊酡红,双眸迷离,洁白小脸上沁满汗珠,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便取了干毛巾,轻轻扶起她,给她细细拭去身上的汗珠。   最后,脱去她湿透的衣裳,给她换上干爽睡衣,抱她去另一张床上睡。   而窗外,依旧雷电交加,闪电的电光照亮整个大地,照亮整个酒店房间,迎接那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窗内,静寂无声,滕睿哲在给黛蔺盖被子,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关掉床头灯,转身去套房的书房。   这一晚,他是注定睡不着的,只有坐在书桌前,静静翻看文件,批阅公文,为明天的大会做好充足准备。末了,时间悄然滑走,黎明将近,他起身走到窗外望着那依旧瓢泼的大雨,眉头紧琐。   远处的天际在微微的透白,黎明了,却黑沉沉的一片,乌云罩顶,大雨倾盆。马路上,大雨汇成河流,哗啦啦的流向下水道,淌过行人的双脚。此刻入目之处,全是浮动的雨伞,来往的车辆,匆匆奔忙的上班族、清洁工、早点师傅,以及日光灯大亮的写字楼,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一场大雨,就像洗去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让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干净明亮。他锁眉看着,不知道这场大会是不是对所有事情的一个了结,是否乌云罩顶之后,就会逐渐散去,阳光明媚?   黛蔺躺在宽大的床上,带着驱寒过后的轻松,很快坠入睡梦中,一觉不醒。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已是体态轻盈,疲乏不再,神清气爽。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窗外大雨已歇,散淡的阳光在天际破云而出,柔柔照耀着大地。虽然光线不是那么强烈,但也是雨过天晴,逐渐转好。   于是她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下床洗涮了,在卫生间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上自己早已被洗净烘干的衣物。   而整个偌大的套房里,除了她一人,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安安静静的,说话都能有回音。她走了一圈,只在书房里发现了几个男人抽过的烟头,以及垃圾篓里几张被揉碎的纸。   她看着,在书桌前坐下了,保持着与滕睿哲同样的姿势,遥望窗外的阳光,唇边带起浅浅的微笑。几丝散淡的阳光落到她清秀的眉眼上,映出她的眸如水,眉如画,洁白如玉,却折射出她眼眸里的光亮,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带泪的精灵。   她忽然把眼睛闭上,软软躺在皮椅里,轻轻的笑了。   龙厉接她去开会的地方,先是让她换装,把头发盘上,戴上眼镜,做成熟稳重的妆扮,再让她带上工作牌,去见严秘书。而在这个路上,他们又是采取迂回的方式,不断换车转车,甩掉跟踪的人,最终到达目的地。   她站在阳光底下,发现光线越来越有温度,天气真正晴好,洗净了尘世间所有的污浊,然而面前国旗飘扬的大会堂却显得那么庄重威严,让她望而却步。   在锦城市第一法院为纵火案受审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洗清不白之冤,让世人知道不是她纵火,不是她心生妒意要杀叶素素,更不是她自私自利拖累父亲,让父亲英年早逝;她所有的错,是因太冲动,将叶素素拽到了地上,恐吓了这个柔弱的女子。   她渴望悔改,重新做人,但不要家破人亡,失去最挚爱的父亲。她希望能还她一个清白,还父亲一个清白……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她忽然发现早已事过境迁,翻案太迟,人们在逐渐淡忘她的劣迹,对任性跋扈的她早已是不想再提,厌恶至极,亡父也背着贪官的骂名好多年,无法再生还。   ——   慕夜澈留在锦城市帮着照顾两个宝宝,第一个晚上,他是在苏宅住的,半夜守着两孩子,一夜未眠。   当时他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手边放着两个小枕头,用被子盖着,弄成宝宝的样子。然后不出所料的,万籁俱寂的深夜外面突然有颗远距离狙击枪的子弹崩了进来,打碎窗玻璃,准备无误的打在枕头上,崩得鹅毛乱飞。   紧接着又是几枪,两个枕头被打爆,感应红外线则瞄准在他的额头上,让他飞快的扑到床下,提醒外面的武警展开追捕。   潜伏在四面八方的武警正用对讲机对话,发现目标位置处在对面的小楼,杀手攀上楼顶,早已在那里瞄准目标,等待狙击,此刻正在逃逸,离开作案现场。   “这么防下去不是办法,这群亡命之徒总会瞅准时机给宝宝们吃枪子弹。”慕夜澈在房里走一圈,看着摇篮里两个嗷嗷直哭的宝宝,改为蹲在摇篮旁,拿玩具哄他们,“那叔公带宝宝们回慕家怎么样?虽然你们的妈咪不同意,但为了宝宝们的安全,叔公先让你们在慕家住,陪陪曾外公。”   宝宝们大声哭,张着小嘴儿泪水直流,小胖腿儿使劲踢动。叔公你会不会照顾人?小宝宝们半夜啼哭,不是尿了,就是饿了,谁要跟你玩玩具,陪曾外公!我们想念妈咪,妈咪知道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需要吃夜宵。   “好吧,咱们回慕家吃夜宵。”慕夜澈一手拎一个,再背上早已打包好的婴儿衣服纸尿片,抓着奶瓶,变身奶爸走出苏家大门。他把啼哭的俩宝宝一起放副驾驶座上,用安全带系着,摸摸他们湿漉漉的小脸让他们乖。   谦谦妮妮乖喽,现在杀手现身,苏家的水他是不敢用了,若是让你们吃了毒奶粉,黛蔺会找我拼命的,叔公就是有两条命也赔不起。所以先忍忍你们的小肚肚,回到慕家,叔公给你们聘请月嫂奶娘。   于是他拔下奶瓶的奶嘴,继续用这种方式让两宝宝含着奶嘴,开车前往慕宅。   慕书记半夜被惊醒,披着衣裳下楼,看到儿子带了两个奶娃回来,当下老脸就板起来了。但慕夜澈坚持将宝宝留在这里,让佣嫂马上把他买好的婴儿摇篮拿出来,整理好,照顾两宝宝睡觉。   佣嫂照做了,在一旁哄谦谦妮妮入睡,父子俩则对峙着,气氛不太和谐。   “黛蔺去北京了,谦谦和妮妮留给我照顾,所以身为叔公,我必须把宝宝们接到安全的地方,让亲人帮忙照顾,不能让他们在睡梦中吃枪子弹。”慕夜澈开口解释。   “打算住多久?”慕书记把手负在身后,严厉看着自己的幺儿子,“两个孩子应该还没有办户口,又是私生子?”虎目一黯,又微微动了怒,“当年将慕清如赶出家门,我就告诫过她,以后不管是生是死,是孤独一生,还是儿孙满堂,都与我慕家无关!她若生了私生子,千万不要告诉孩子她是慕家人,如果食言,我定让她走投无路!”   “爸,慕清如当年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没有见黛蔺一面,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是我告诉黛蔺,她是慕家的外甥女,让她寻回亲人认祖归宗。”慕夜澈皱起了眉,上前一步看着自己食古不化的父亲,继续耐心劝解道,“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将对清如的失望转移到黛蔺和孩子身上。他们母子仨什么也不知道,是无辜的,我们应该让黛蔺认祖归宗,不要再这么孤零零的独自奔波,受人欺辱。”   “不可能!”慕书记袖子一甩,斩钉截铁的拒绝,面色铁青,“就算她死,我也不会让她喊外公!”   慕夜澈眼见父亲转身上楼,非常反感提到慕清如的名字,态度坚决的将这番谈话逼进了死胡同,便道:“爸,既然当年慕清如已脱离慕家,改为‘穆’姓,那她就不再算是慕家的人,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那么黛蔺不应该喊您外公,而是跟着我喊,夫唱妇随。”   “你想娶她,让她用这种方式成为慕家人?”慕书记在楼梯上惊诧的转过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幺儿,“如果你真这么做,那你自己就被毁了!所以趁早死了这份心,明天我带你去见军委贾司令,然后与他的孙女相亲!”   灰眉紧拧,气咻咻地回过头,牙齿在咬得“格格”作响,步履沉重的继续上楼梯。他岁数已经大了,不想与儿女们继续做这些争斗,家无安宁,不孝女儿走了就走了,他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幺儿身上,放在其他女儿的身上,依旧是一家人。   但是二十年后,慕清如的私生女怎能毁了孝顺的夜澈呢?两人在外人看来是舅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但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就不成体统。   所以显而易见的,如果夜澈娶了苏黛蔺,苏黛蔺是名正言顺回到慕家了,但对夜澈却是一种伤害,让他无法做人。   所以在这份抉择上,他选择夜澈,而不是清如的这个私生女。   “爸,您先不要生气。”慕夜澈在身后轻声劝慰,笑得云淡风轻,“您给我安排这么多场相亲,我已经腻味了。所以我希望自己寻找缘分,遇见命中的那个女孩,让她自己撞入我的视线。对于苏黛蔺,我没有男女情,而是亲情,把她当做自己的侄女来疼,不忍她受苦。现在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必须与她先拿结婚证,保护她不再被别的男人侵犯欺骗,帮她寻找更好的归宿。而一年之后她毕业,如果她还愿意嫁给我,我们就补办婚礼,公开已婚的身份。如果不愿意,我们会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给她找一个漂亮婶婶。”   ——   为期两天的大会在叶素素的再次现身之下,圆满落幕。这一次叶素素不再叫叶素素,而是林雅静,一个留美归来的高材生,当年在孤儿院被人高价卖出,又被人销毁资料档案的浴火重生的孤女。   她在大会上不需要开口说任何话,便有大量的证据判决她监禁十五年以上,把牢底坐穿。当然,这一次带她过来,主要是让她供出黑名单上的贪官名字,陈述当年苏市长的冤案,以及交代杀人贪污、走私贩毒的劣迹。   兰会所等同近几年刚被查封的‘天上人间’,除了邹宗生在背后撑腰,还有更大的势力让这个娱乐场所伫立不倒,成为他们消遣谋合的天然鸟巢。   变身林雅静的假叶起初矢口否认,最后在各项证据面前,在被寻回来的邹宗生所交代的证词下,前市长司机薛兵的坦白下,承认了四年多前参与过几位‘大哥’的特大贪污案,选中清廉的苏市长做了替死鬼。   之后以为手机卡在苏市长独生女苏黛蔺身上,派人在狱中暗杀,结果手机卡却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于是改为陷害折磨,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林雅静不肯承认手机卡是怎样阴差阳错落回自己手中,也只字不提自己是叶素素替身,几年内做过什么事,只是冷笑凝望全场,红唇轻轻开启,要说不说的交代了一个党委‘大哥’的名字,转移全场的注意力。   当即大会结束,林雅静就被收押了,在立即枪决之前,只要能交代黑名单上的一个人名,就能将功补过,减轻罪名。   而被追回来的邹宗生,又黑又瘦,眼窝深陷,犹如一只即将被饿死的骆驼,举报交代完之后,锒铛入狱,正式开始他的监禁生活。   这天,天气依旧晴好,阳光暖暖照耀着大地,让这万里河山明媚清新,雄伟壮丽。黛蔺离开大会堂门口,在五星国旗下走了一圈,望着阳光下的北京。   不知道地底下的父亲知道自己的不白之冤已洗清,会不会高兴?现在没人敢再骂父亲是贪官,现在他们都知道,在锦城市,没有哪个人比父亲更清廉,他是一个好父亲。   “苏小姐。”严秘书在身后喊她,几步走过来,告诉她滕市长朝这边过来了,并低声道:“滕市长被调往乡镇任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是一个偏远贫苦的小城镇,上级领导希望他去锻炼,反省自己为什么被举报,可能再也不会被调回来了。苏小姐你说两句吧,被举报的那件事好像与你也有关系,关于一个黑孩子。”   黛蔺回过头来,看到滕睿哲俊脸平静,正朝她缓缓走来,高大的身躯依旧弥漫着一股沉重气息,支走严秘书,对她友好伸出手,哑声笑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一年后,我希望看到你在职场上的样子。”——   安全返回锦城市的第三天,黛蔺发现滕睿哲的贴身护卫龙厉一直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都有这位龙少爷的身影出现,寸步不离跟着她。   起初她不习惯,感到别扭,后来她三天两头遭到袭击,出门购物都能被人跟踪,被人用枪瞄准头部,她就知道龙厉为什么一直跟着她了。   龙厉在全天候的保护她,只要她出门,方圆几米内都不敢有陌生人靠近她,且安排保镖守护在她四周,采用隐形侦察眼镜感应埋伏在四周的狙击枪红外激光,让远程狙击枪杀手无法瞄准,暴露藏身之处。   就这样过了几天,她去市委大院接孩子,看到大会堂里又在开会,慕夜澈和萧梓都参加了,唯独滕睿哲这个正市长不在,各大小官员都跟在几位副市长身后。   慕夜澈告诉她,滕睿哲已经去偏远地区上任了,是一个距离锦城市十万八千里、清贫三代的穷苦地方,并没有让大家给他践行,不声不响的走了,今天刚刚发来回执,道明已经到达地方,一切安好。   “听说他现在两袖清风,没有带任何一个机要秘书过去。”慕夜澈望着蔚蓝的天空,笑了笑,“到达那里后,一切重新开始,没有名车开,也没有豪宅住,要吃粗茶淡饭,要住土房子,还要看那里的民众和领导接不接受他,把不把他当自己人,一切靠政绩和能力拉拢人心。”   “他是自愿过去锻炼的。”黛蔺轻轻启唇,也淡淡笑了笑,“他不想呆在这个城市,这里太压抑,太沉痛,让他踌躇。也许换一个地方,就能换一种人生。”   “但他把他的护卫留在这里了,永远保护你。”慕夜澈示意她往黄金榕下走,双手潇洒揣在西装裤袋里,西装外套敞开,与黛蔺并肩走在路边,出色的外表和儒雅的气质,在旁边一群夹黑色公事包的干部里鹤立鸡群,分外惹眼,“之前他着手调查林雅静时,滕韦驰一家就已举报他违法制造黑人婴儿,在海南关押他,犯下双重罪。所以这一劫,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他注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受到惩罚。这次组织将他下调,剥去他的官衔,停薪降职,没有让他坐牢,也是滕家祖上有功,在中南海有一定威望,不得不量刑定罪。”   他看旁边的女子一眼,笑问:“黛蔺,你还希望他回来吗?”   黛蔺正在秋阳下行走,打量这座熟悉的市委大院,看到多日不见的书记夫人蓝氏正在大路上装疯卖傻,逢人就投诉老邹对她不好,伙同情妇和女儿欺负她,卷走家里所有财产,邹家也被查封,大家一定要帮她做主,帮她告御状。   昔日同僚则见她就躲,不肯搭理她,坐上政府公用车,匆匆离去。   黛蔺看了一眼,没有回答慕夜澈的问题,朝这边走来。   “黛蔺!”蓝氏见到她就扑过来了,一把拽住她的双脚,仰着乱糟糟的脑袋,嚎啕大哭,“黛蔺,你帮帮阿姨,阿姨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全被那畜生给卷走了,都在他情妇那……还有小涵,我把所有的积蓄拿去给她治病,怕她出个好歹,她却不认我这个妈,一颗心全向着那个情妇,早已做好了迎接后妈的准备。黛蔺,你帮阿姨追回他吧,让他不要做的这么绝,把我逼上绝路……”   黛蔺缓缓蹲下身,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凄厉的妇人,抬起手给她把散开的上衣领口扣好,出声道:“阿姨,如果四年多前你知道小涵认识林雅静,与她联手策划了一场纵火案,你还会不会帮女儿用陷害别人的方式争取幸福?你曾说,只有邹小涵才是真正端庄秀雅的大小姐,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任何千金小姐都比不上。那么她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你这个母亲亲自授教?”   “黛蔺……”蓝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把黛蔺的手抓得愈发紧,悔恨的泪水不断滚落眼眶,“是我把她宠成这样的,让她不知羞耻、六亲不认,也是我,自私刻薄,让老邹在外面找了温柔乡。今天的报应,是我自找的,昨日我刻薄别人,今天我就罪有应得,如数奉还。但是黛蔺,你就看在袁奶奶的份上,看在我们邹家曾帮过你的份上,你就帮帮阿姨,让阿姨留条活路……”   黛蔺将她扶起来,让她不要跪地上,轻轻笑道:“如果这次没有邹伯伯的供词,我父亲的案子可能难以翻案,永远背着贪官骂名。所以这样说来,你邹家对我苏家是有恩的,邹伯伯至少知道,不能一直让亡父做替死鬼,不走我苏家的老路,家破人亡。他在大会上的及时出现,终于让林雅静招供。所以黛蔺唯一能帮蓝阿姨的,就是带您去见林雅静,让她把吞掉的邹家财产还回来。”   “那老邹呢?”蓝氏含着眼泪拂开她的手,膝盖一弯,又重新跪了下去,死都不肯起来,“老邹让苏市长做替死鬼的事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这个姓林的是不可能呆在老邹身边的,我也不可能让老邹这样陷害苏市长!黛蔺,我做人是失败的,既教育不好女儿,又驾驭不好丈夫,我现在只想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黛蔺,别理她。”慕夜澈走过来,拉开蓝氏那只紧拽的手,将黛蔺护到了自己身后,对蓝氏冷笑道:“说了老半天,原本你就是想要钱,不甘心邹书记的钱全部被情妇骗走。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让苏家的人帮你?苏市长当年是被你们害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邹宗生现在坐牢,根本就无法抵偿苏家当年的家破人亡!”   “可是我邹家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蓝氏再次哭起来,缓缓从地上爬起,像个疯婆子,“我邹家现在在市委大院里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笑话我们,就连萧梓,他和晚晴也不理我了,当初得老邹提拔,萧梓才做了副市长,现在高晚晴见我就骂,想撇清与我邹家的关系……”   慕夜澈护着黛蔺,冷冷一笑:“既然与萧市长是一家,那就去找萧市长,黛蔺没义务帮你!黛蔺现在是我妻子,不是当初任你们羞辱欺凌的小孤女,她有家,有丈夫,若有什么事,先找本少爷!”拉着黛蔺大步往前走,让她上车,嘭的关上车门。   他把车从蓝氏身边开过,警告的看了这边一眼,叮嘱黛蔺不准再与这种人接触,霸气中微微带着一股怒气,把车缓缓开往书记楼后的慕宅。   此刻的慕宅清幽静谧,园里种满菊花和各种珍品,空气宜人。慕书记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轻闭着眼睛,听戏,偶尔拿紫砂壶喝一口茶,在享受这难得的午后时光,紧皱的额纹逐渐舒展。   他的旁边,两个宝宝则也在晒太阳,乖乖的与曾外公一起听戏,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蔚蓝的天空。   黛蔺与慕夜澈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什么怒气都消散了,相视一笑,等着让慕夜澈进去。   慕夜澈却牵着她的手走进去了,喊了一声‘爸’,示意佣嫂把宝宝的行李收拾好,准备搬回苏宅了。   慕书记闻声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再看向黛蔺,浓眉一皱:“夜澈,如果你决定与她住在一起,那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站起身,没有再气咻咻的拂袖而去,而是拿起水壶,给他的花浇水,“这两个孩子是滕家的,与滕睿哲有断不掉的血缘关系。如果你是为她好,就该帮她把滕睿哲寻回来,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解开心结,而不是你住进她家里,耽误两个人的终身!”   这一次,夜澈的什么解释他都不想再听,放下壶走进楼里了,让佣嫂把孩子们的玩具和衣物都整理好,拿进车里,然后竟是伸手把两个孩子都抱了抱,让谦谦和妮妮以后回来看姥爷。   门外,夜澈和黛蔺虽然不知道慕书记对孩子说了些什么,但看他抱孩子,就知道几日的相处,慕书记对宝宝们是有感情的,一直把宝宝们保护得很好,让宝宝们陪他晒太阳听戏。   “黛蔺,今天去给宝宝们办户口吧。”慕夜澈接过佣嫂抱过来的两宝宝,在阳光底下逗了逗,觉得这个艳阳天很适合办喜事,“然后你安心完成你的学业,心无旁骛追求你的梦想。一年后,该回来的人一定会回来,该接受你的人也一定会接受你。”   ——   这天,黛蔺与慕夜澈先去民政局拿了红本本,签上了各自的名字,然后去给宝宝们办户口,让宝宝们终于摆脱了‘黑户’,被社会认可,姓苏。   第二天傍晚,古家兄妹过来了,滕母过来了,滕老爷子也坐飞机飞过来了。虽然两人只是拿了个证,不算正式确立夫妻关系,仅是亲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大家给他们摆了一桌酒,一杯杯的敬酒,把他们当做了一对新人,希望白头偕老。   滕爷爷这次沾了酒水,喝得满面红光,一直在捋须欢笑,为撮合他们而欣喜。但是他知道,远在偏远地区的睿哲也是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走到阳台上,吹了一会风,准备给远在天边的孙子打个电话,睿哲的电话却在这时打进来了,接连打了几个。   良久他接听,听到睿哲在那边沉默,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浓浓的凝重与悲伤气息,似有话说,他便先道:“睿哲,现在真心祝福他们吧,一年后,爷爷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做过什么,能靠自己的政绩被调回来,现在什么都不要说。” ☆、睿哲被下派   瓢泼大雨夹着轰隆隆响雷再次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之间,依稀可见白杨树招展的道路那一边,浅山贫瘠,瓦房破旧,农户们穿着破蓑衣、撑着旧黑伞,急匆匆从破房子里跑出来,背着老人,牵着孩子,躲闪山上的泥石流。   一阵闪电过去,大地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只闻那边呼救声连连,孩童们哭着喊妈妈。   此刻,一辆镇上的政府公车就是在市办公室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了来。车在白杨树招展的笔直公路上疾驰着,然而当司机转弯,准备开进村里,却发现村入口处是一条泥泞小路,过了那座岌岌可危的老桥,车轮子就陷进了泥坑里,怎么都爬不起来,更不提能把车开进村里。   司机身边的王秘书望望窗外的玉米地,身后斑驳的小桥和湍湍急流,对后座的男子无奈笑道:“市里已经拨款给这个村修桥修路,准备把这个村评为第一个万元村,想不到还是老样子,进村的桥都快崩塌了!这个村地处轻轨四号线末端,虽然贫瘠,但只要上下一心,铁路修建完成,就能帮大家带动经济!难怪市里会把这个任务指派给您,让刚刚调过来的您把这一块贫瘠之地发展起来,看来这里的名堂真不小,不是一块到嘴的肥肉,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啊,呵呵。”   后座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天空灰蒙蒙的,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玉米叶,雨势之猛,能把这些枯黄的植物打得七零八落,似乎在预示着一些不好的前景。   他又扭头望了望身后那座不能通车的破桥,把贴在耳边的手机缓缓放下了,结束与锦城市那边的通话,剑眉深蹙,启唇道:“既然政府能对这个村寄予厚望,那一定有它的传奇历史。我听说,村里有几位干部参加过革命,几次出生入死,建有功业,是民族英雄。”   “是有这么一回事。”王秘书点点头,为这位年轻有为的新领导做解说,“正是有了这群老革命,政府每年才多做预算,拨款给这个村,希望他们能早日脱贫致富,过富足日子,但您现在也看到了,桥未修,路未填,遇到大雨会引发泥石流,想必是山上的树被砍伐的差不多了,造成天灾。”   “看来是富了某几个人,穷了几千几万的人。”男子眉心深蹙心知肚明,不再交谈,伸手把车门打开了,“现在先把车推上来,不能一直这样困着。”言罢,自己亲自去大雨里推车,没有撑伞,粗壮的臂膀使足力推在车身上,皮鞋抵紧在泥泞里,长腿发力,昂贵西装、精致西装裤腿上被溅满了泥浆。   王秘书见领导下来推车,自己也不好意思坐着了,连忙撑了伞过来帮忙,于是推推走走,三个人用了半小时之久,终于把这条泥泞小路走完了。   之后,便是一排排破旧的瓦房,非常多,一眼忘不到尽头,足见村子之大。躲灾的村民们见村里来了一辆小车,还来了个英俊到他们没法用形容词表达的年轻人,纷纷停住脚步好奇围了过来。   但他们没有搭讪,而是用一双淳朴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黝黑的面庞微微带着一丝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不知道这个英俊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看他的装扮和气质,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来他们这个穷村子参观?走错路了?   “让村长过来吧,这是我们的滕副市长。”王秘书撑着伞,为大家做介绍,但他刚把这句话说完,突然有人朝这边扔了个烂瓜过来,啪的一声砸到滕睿哲的皮鞋上。   接连又是几下,砸到了滕副市长身上,明显是有人故意的。但这几个人就是不出来,躲在人群里笑,让披蓑衣的村民们赶紧走,躲到安全的地方,并阴阳怪气道:“泥石流呢,咱们村长和几位干部去救援了,以为都像你们这些大官这么闲呀,挑这种时候过来,没时间做饭!”   由于天黑下雨,村民们都裹着蓑衣,打着破破烂烂的大黑伞,所以王秘书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脸的,只知道这几个人对新来的滕副市长有敌意,不允许上面管他们的事。   滕睿哲也不恼,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有很多房子在漏雨,孩子们在这深秋天气打着赤脚就走在雨里了,小手小脸黑黢黢的,跟着老实巴交的爸爸妈妈逃难。   而不远处,村镇办事所却修建得漂漂亮亮,白色瓷砖在闪电下反射着高贵的光芒,在这个贫瘠之地简直成了一座皇宫。   当然,有时办事所的格调代表一个地方的脸面,需要雄伟气派,挣面子,但看看村镇办事所附近的那几幢新修的小洋楼,还外带花园,是不是有点格格不入?   滕睿哲吩咐王秘书和司机现在回车里,立即去泥石流事发地点。   然而当他们穿过一排排破旧的瓦房,到达他们所说的泥石流事发地点,却发现几个老少爷们站在那里抽烟,躲在草棚子底下避雨说笑。   而所谓的泥石流,就是把最靠近山脚的两户人家给压塌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根本不需要上报。那么是谁向市政府报的险情?   他疑虑重重,裹着一身湿,准备下车来。   草棚子里的几个老少爷们却踩掉烟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快步坐上他们的推土机,大声笑说了句什么,故意把推土机的大铲子启动,像个耀武扬威的坦克,朝他们的小车碾来。   “这是谁?谁挡在那呢?让开,我们还要赶着救人!”听声音是几个年轻人,竟然真的把大铲子朝小车砸来,让小车车身重重一震!   王秘书恼羞成怒了,又怒又怕:“太不像话了!他们故意在找我们的麻烦,让我们知难而退!滕市长,不如我们今天回去,下次把这几个肇事的小子送进局子劳教!”   滕睿哲也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大胆,让司机把车靠边,让他们先开过去,冷道:“现在回村镇办事所见村长!”   “但今晚我们住哪?以这阵势,他们这伙人把我们活埋在这里都有可能!”   “这里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不可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回到那贴满白瓷砖的村镇办事所后,几个村代表一一慕名前来开会了,只有村支书和村长没有来,派他们的儿子过来了,也就是那两个开推土机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还带着他们牙尖嘴利的媳妇。   两小媳妇骂骂咧咧刚进门,一下子在滕副市长面前成了哑巴,含羞带怯的多瞧了这个惊天美男子一眼,不帮老公骂人了,而是改为回家做饭,屁颠颠的跑了,为新干部接风洗尘。   “我们这儿穷,副市长大人肯定不是专程过来吃饭的。”两个年轻人更加怒火中烧,当着各位叔叔伯伯的面道:“父亲不在家,所以我们也做不了主接市长大人回家吃饭休息。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把事情谈清楚,市长大人趁现在时间还早开车回去,我们就不送了。”   “我这次过来,是下乡调研,需要住一段时间。”滕睿哲勾唇一笑,锐眸扫一眼几位村代表欲言又止的脸,再扫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办事厅,站起颀长的身子,“书记、村长不在也没关系,我可以住这里,搭个铺就行。”   “那更不行!”矮他一个头的两年轻人开始动怒了,坚持将他撵出去,一左一右堵在他身前,一字一顿警告,“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们还没这规矩在办、事、所、住、人!如果你执意要住,那我们给你安排另外的地方!”   “滕市长,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要与这两流氓计较,我们今天回去就是。”王秘书眼见两人步步紧逼,爬到副市长头上撒野,旁边的几位老者却不敢吱声,眼神躲躲闪闪,心知是情况不对,几个人要找滕市长麻烦,便走过来附耳小声劝慰道:“如果您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可能真不让我们活着走出去,会杀人灭口。您家中有妻儿老小,我家里也有十岁女儿,都有牵挂,与这伙流氓纠缠不值得的。”   “不如这样,让副市长去我家里住。”众人僵持时刻,总算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甩了甩他那破旧蓑衣上的雨水,给滕睿哲递过来一把雨伞,苍老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冀的光芒,“我家里还有一间房,虽然环境不太好,但还可以住人,希望副市长不要嫌弃。”   干枯的嘴唇哆了哆,分明把新来的副市长当成了救世主,渴望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老三!”两年轻人恼怒的一把拉过老人,动作粗暴的把老人推了推,很是无理,拽到门口,恶狠狠的低骂:“我爸是革命英雄,得公社的东西理所当然,就算把这个村里所有的东西给我爸和我的伯伯们,也抵偿不了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而你算什么?你没有做出过贡献,就想要东西,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滚!”   老人把他们的手攥开,冷着一张黝黑的老脸,厉声痛斥:“正因为他们干过革命,所以我们全村的人都敬重他们,国家拨下来的钱我们不要一分,可是现在,你们把公社的东西全部占为私有,春耕秋收都无法用到机器,粮食欠收你们也不开粮救济,修桥修路更是几百年后的事,难道要等着全村人饿死吗?”   “那你饿死了吗?”两年轻人一把放开他,并报复性的把他往后猛力一送,使得他跌回屋子里,差一点摔断老骨头,“各位伯伯们,苏老三这张嘴你们是知道的,肯定会在副市长面前胡说八道,挑拨是非,所以我们不同意他把副市长接回家住!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如果没有,那我哥俩就亲自将副市长送回城里了。我们这里穷,副市长住不习惯。”   将脚从苏老三身上迈过,走到滕睿哲和他的秘书面前,嚣张到极点,“请吧,副市长,我用我的推土机送您出村子。坐铲子里很舒服的。”   滕睿哲一把攫住他无理伸出来的手,抓住虎口,没有使力掰断,仅是让这毛头小子吃点痛,眯眸轻笑:“不必了,本市长决定住苏老三家!”   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微微一送,村支书的幺儿便跌了个狗啃泥,手腕剧痛,不敢再乱吠。另一个村长之子脸色大变,恶狠狠瞪他一眼,丢下一句‘等着瞧’,扶着同伴灰溜溜出门了。   顿时,在座的几位老人眼睛里露出了喜色,总算暗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   王秘书帮着把苏老三扶起来,无语的望望四周,决定今晚就在苏老三家住一晚了,第二天他一定回城,绝不再下乡,不想死于非命。   ——   苏老三家家徒四壁,到处放满接雨水的盆子,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他把女儿的房间给让出来了,让滕市长住,并细心的给他准备了一张书桌。   滕睿哲看着床上的那床灰色帐子,以及鸳鸯戏水枕头,没有走过来,在这间简朴的闺房里走了走。这里是这幢土房子唯一不漏雨的地方,也是最整洁的地方,到处充盈着女子闺房的清香。   而且女子很手巧,只要蚊帐和床单上有破洞,她都是用绣线绣成精美的花,补住破洞,把所有的床单被褥洗的干干净净,清香味扑鼻。旁边的老旧柜子上,则插满黄色的野山菊,似一朵朵小向日葵,温馨芳香。   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锦城市的那一大片向日葵。苏黛蔺喜欢向日葵和雏菊,喜欢这种清新的花朵,常说这就是阳光,让她看到希望。如果有可能,他在这里也为她栽上一片向日葵和雏菊,让每天阳光普照,笑脸常开。   “滕市长,这是刚煮的面,您将就吃两口,明早我与雁子一起给您做好吃的。”苏老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面敲门进来了,面里还加了两个荷包蛋,笑呵呵的让他趁热吃,吃完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说热水正在锅里烧着呢,一大锅。   而王秘书他们,早坐在桌前开吃了,就着酱萝卜,吃得津津有味,也顾不得旁边还漏着雨。   “雁子每天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与孩子们玩,今天遇上泥石流,可能又在哪家帮着照顾孩子了,马上就回来。”   苏老三正说着,茫茫大雨里就传来了一声‘爸’,很焦急的样子,双脚把门前的积水踩得扑通扑通作响,水花四溅,“爸,快出来帮我,有个人晕倒了。”   只见白茫茫的雨帘里,有个穿雨衣的高瘦女子,正把一个软趴趴躺地上的人往屋里拖,不断用手抹抹脸上哗啦啦的雨水,急得大叫,“这个人可能在雨中淋太久了,脸色惨白,如果不是我路过发现,可能就这样淋一夜,躺在积水中溺死了。爸,快烧热水,救人要紧!”   “小雁!”苏老三从屋里急匆匆冲出来,帮着把人往屋里拖,急得跺了跺脚,“这是谁家的人这么想不开,要躺在我家门口自杀!雁你赶紧去召集村里的人,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   ——   锦城市天气晴好,没有下雨。在黛蔺与慕夜澈领完证的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   两人晨起去跑步,经过滕宅大门口时,发现滕家大院门用大锁给锁上了,表示宅院里不再住人。慕夜澈后退了几步,侧首望着这幢空荡荡的小楼,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不太明白滕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昨儿晚上,苏家的座机被人拨响过几次,楼上楼下的响,非常急,但他们都没有接听,因为他们知道是谁打来的,多说无益。他只是不明白,滕母为什么把滕宅给锁了?这一举措表示,滕睿哲不可能再回来,滕家算是彻底解体了?   黛蔺在前面跑着,根本不知道他停下来了,裹着一身香汗,跑向自己家的方向,准备洗澡吃早餐。然后等跑到家门口后,才发现慕夜澈落后她很多,正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   于是她也不管他了,进屋冲澡换衣服,坐到书房里看书、做电脑绘图。   下午,她抱两宝宝去婴儿乐园上班兼过周末,让宝宝们看看哥哥姐姐们是怎样在软垫上爬来爬去,怎样做智力游戏,怎样听老师讲课。   宝宝们由于年纪小,只会看,不会做出情绪反应,但他们知道这里很热闹,是孩子们的乐园,有很多伙伴,懂得用大眼睛扑闪扑闪,小手手动一动,做出欢快的回应。   黛蔺握起他们的小拳头,贴在唇边吻了吻,粉唇边绽开甜蜜的微笑,“妈咪现在要去隔壁道馆运动一下,宝宝们就暂时交由龙厉叔叔保护好不好?”   宝宝们看着她,表示很无语。一会后他们的叔公下班会来这里,两人一起在道馆翻滚,你摔我,我摔你,互相吃豆腐,哪还管得了他们?他们不想看到妈咪与叔公互相揪衣裳,在软垫上男女双修,那样会让幼小的他们长针眼。   “时间不早,我们现在过去,一个小时后吃晚餐。”小妈咪看看时间,果断的把他们抱胸前,挎着一袋婴儿用品就往隔壁走了。然后换了道服,一个人在那练习。   几分钟后,慕夜澈就下班过来了,换了白色道服,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长腿轻迈,想偷袭她。结果被她突然转身,猛地抓住了他修长的臂膀,找准支点过肩摔!   “怎么样,有没有进步?”她眉开眼笑,将昂藏七尺的他压在身下,娇嫩红唇咧开,有些小骄傲,“教练说过,只要我能将对手过肩摔,我就差不多入门了。”   “no,你是靠运气。”慕夜澈伸出右手食指,摆摆他漂亮的手指头,表示no,突然低声一笑,已是翻身而起,将得意忘形的她压到了垫子上,并且来了个反擒拿。   黛蔺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身子被抛起,左手立即被反剪在身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反压过来的。这一次,男人把她压着,刮刮她沁着细汗的瑶鼻,笑的像只狐狸,“输了晚上要做饭,中式餐,清蒸鲈鱼+浓汤时菌+毛式红烧肉+西湖炒火腿+蓝莓小紫薯+外婆醉鱼+德清源土鸡汤……当然,我们可以一起做,点的菜式有点多。”   黛蔺已经在挣扎了,想弓起**反他,结果发现不受用,全身上下都被他轻轻松松制服住了,动弹不得,不像滕睿哲上次那样对她放水,给机会她踹他小腿胫骨。   看来,她防防女人可以,但对付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是没力气的,她得智取。   ——   整整一夜的大雨,天空终于放晴了。滕睿哲在门口送走王秘书后,返回土院子里看苏小雁蹲门口汲水。   苏小雁从井里打水,洗一套黑色裙子,是帮别人洗的,轻轻的搓,生怕揉坏了,一边还在与旁边的村民说笑,说滕市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老婆过来,正在我屋里躺着呢,昨晚让雨给淋病了,跟着滕市长寻过来的,裙子上溅的全是泥,我给洗洗。   而今早这个院子里,挤满了前来送面送鸡蛋的乡亲们,他们是过来看这个副市长的,顺便开个会,请求领导尽快给他们主持公道,解决问题。现在听说市长老婆昨晚走夜路走过来的,病倒了,不得不离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副市长夫妻恩爱。   “滕市长,昨晚我扶她进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她与您认识,后来她喊您的名字,一直要见您,我才知道她也是从城里过来的,舍不得您。”苏小雁把洗好的衣服甩一甩,晾到竹竿上,甜美的脸蛋露出两个梨涡,用围裙擦擦手,“您被下调过来,嫂夫人一个人在家肯定担心您的生活,所以才毅然跟过来照顾您……”   滕睿哲在太阳底下看着这个村庄,发现这里其实还是挺美的,到处是绿油油的菜和清澈的小河,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只是不知道,他只身前来,能不能带动这里的经济发展?   “苏小姐,以后不要说我们是夫妻。”良久,他沉沉出声,锐眸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不一定肯嫁给我,这对她的名声不好。你昨晚是在哪发现她的?”   “在大门口,她应该是跟着您过来的。”乡妹子指指门口,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笑眯眯的:“她都这样跟着您过来了,又怎么会不肯嫁给您,您真是木头。”   女孩将他往屋里推,与他一起走进来看卧床的女子,“她好像醒了,您去看看她,说不定就点头答应嫁了。然后您带她去我们这的菊花田散散步,肯定马上就成为我们的嫂夫人。”   只见苏小雁的床上,女子已经转醒了,正缓缓撑起了身子,泪光盈盈看着门口的男人,娇唇颤抖,“睿哲。”   ——   副市长与其夫人一起下乡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几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了,天天趴在苏老三家的破窗子上往里瞧,想看看市长老婆长的如何国色天香,竟然这么有福气嫁了有能力有长相的滕市长,却被苏家父女赶出院子,让他们不要打扰市长办公。   原来滕市长每天工作到深夜,早上又很早起了,去田坝子上转转,呼吸新鲜空气。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的时候,发现那文件一摞一摞的,快堆成一个小山,几天时间就把房间堆满了。   苏小雁识字,所以知道都是一些民众的上访文件,给副市长提了很多关于经济发展方面的文件,以及一大叠需要滕市长签字的审批公文。她自然不敢翻阅,都整整齐齐的摞好,给滕市长把房间收拾干净。   而滕市长与女朋友是没有同房的,姑娘住她房间,与她同房,滕市长住父亲房间,父亲睡仓库去了。   每天她准备早饭,姑娘都不出来吃,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声不响。于是她不得不把饭菜送进房里,自说自话的陪姑娘解闷,笑呵呵的活跃气氛,给姑娘讲他们村子的故事。   然而姑娘只是沉默,自卑的背对着身子,看着她每天采来的野山菊,忧伤蹙眉,心有千千结。   这天清晨,滕市长工作了一个通宵,又出去散步了,苏小雁给他收拾书桌,发现他把手机落在桌子上了,于是好奇的翻开,发现这个通讯工具确实是方便,只要在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不必跑上几里路去别人家里,然后又赶着夜路回来,费时费力。   于是她又把手机翻了翻,发现手机里有照片,一个年轻女孩子抱着两奶娃娃,非常漂亮,但女孩子不是现在这位,而是一个陌生女孩,不知道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   她深深感叹城里的女孩就是漂亮,不必上山下地,不必晒太阳,皮肤白白的,似乎能挤出水来,然后把手机收了,出门去找滕市长,担心他熬夜把身体熬坏了。   但田坝子上没有滕市长高大的身影,雾蒙蒙的一片,村民扛着铁锹正在纷纷赶往泥石流地点,准备齐心协力把泥石流铲平。   “公茂叔,看到副市长没有?”苏小雁迈腿跨到田坝子上来,头发眉毛上沾满雾气凝结的水珠,四处张望着,知道这又是村支书儿子在召集大家开会,去铲什么劳什子的泥石流!   满脸皱纹、面庞黢黑的公茂叔放下锄头,把小雁拉到一边,望望四周小声道:“一大早上,我看到滕市长在这里散步,一直围着我们的地转悠,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把这仅存的地重新分配,然后他去最穷的长贵家走访,看看情况,结果被那伙子人拿着麻袋和铁镐跟在后面,可能遭遇不测了。”   “那您不把大伙儿喊来制止?”小雁一听急了,气急败坏的甩开公茂叔的手,差一点跳脚,“滕市长是过来帮我们的,只要有他在,村支书他们就不敢再胡作非为,我们就能修路修桥,填饱肚子!您竟然不把大伙招来,一起对付那群流氓,就这样看着滕市长被弄死!他们的嚣张就是我们的弱懦惯出来的!”   “小雁,你不要去。”公茂叔反而一把拉住她,哆嗦着一张干枯的唇,惶恐不安,“副市长与他们对着干,肯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们也跟着没地种。小雁你一个女孩家家,就不要去送死,老三就你一个女儿了,上面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他这么一个幺老三,怪可怜的。听茂叔的话,咱们穷死总比被打死好。”   “我去救滕市长,我就不信这伙流氓真敢杀人!”小雁一把甩开他的手,踩着布鞋就飞快的往回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滕市长,挨家挨户的召集大家一起寻,告诫大家,如果遇到为难滕市长的流氓,不由分说就打,打死这群流氓。   滕睿哲这几日原本在评估这里的地,围着田坝子转悠,目测这里与轻轨四号线的距离,但今天村里起了大雾,雾蒙蒙的看不清,他便决定去看看村里的几户特贫人家,结果刚走几步,就被人给跟踪了。   几个人不由分说,拽着麻袋就想往他头上套,拿着铁锹干架,更令人不齿的是,这几个人竟然再次用推土机、新型耕地机对付一个活人,一前一后夹击,将下地劳作的时间用来报复他这个副市长,行为恶劣之极。   他眼见对方人多势众,法律意识淡薄,不宜交手,便赤手空拳弄掉他们手中的铁锹,震麻他们抓锹的虎口,让他们一窝蜂的往后退,抢在两辆机器碰撞之前,敏捷跃到了一边。   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天摇,两架高价购来的务农机器就这样碰撞在一起,推土机的土铲狠狠砸到耕地机的刀口上,就这样硬生生毁在了这群流氓手中。   几个流氓快速的从车里跳出来,还不肯死心,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这边冲过来,想将副市长按在地上砸破脑袋,起了杀人之心,滕睿哲锐眸一冷,用脚尖快速勾起地上的一支铁锹,轻松上手,一把挥过来。   看来这几个人不是法律意识淡薄,而是乡野之地的地痞无赖,胆比天大,不见棺材不掉泪!   “乡亲们,这几个流氓在这儿,快打死他们!”苏小雁一声高喊,带领村民们就蜂拥过来了,直奔这边帮滕市长,“敢打市长,还不快住手!”她看着那两架被毁掉的机器就恨得牙痒痒,挥着锄头就朝支书家的公子打过来了,卯足力气打这个无赖,“我们村花掉几万块买来的耕地机是用来犁地的,正等着耕掉这几亩包谷地,种上大白菜,结果被你这畜生弄坏了!你们不是召集大家去铲泥石流,现在在做什么?用机器杀人吗?无耻!”   她狠狠的敲打,被村支书儿子一把勒过锄头扔到地上,鼻青脸肿回过身来,恶狠狠扔掉手中的石块,“苏小雁我警告你,你苏家闹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我爸回来怎么收拾你!”   “不必等村支书回来,我们现在就把机器的事弄清楚!”苏小雁挡在他面前,两手叉腰,呼应乡亲们围住他,“推土机和耕地机一直被他们家霸占着,路不能修,地不能种,就给他们整天开着玩!现在弄坏了,谁来负这个责?!而且他们刚才打滕市长,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可以联名告到市政府去,我写状纸,你们按手印,我们让市政府的人来抓这几个流氓!”   “你敢!”   “我就敢!”苏小雁彻底爆发了,可以说她是年轻气盛,也可以说她是被逼急了,就与这几个人卯上了,“前几年我们也按过手印,说是村支书能带领我们脱贫致富,把国家拨下来的钱全部交由他,结果,我们一年不如一年,每次上面的领导来视察,他们就把人往镇上请,不必进村,请两桌几万块的酒席,送几个红包,就把人打发走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滕市长,愿意与我们一起住破房子,吃粗面团,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与滕市长同心协力,把我们的村子发展起来?不然我们的房子一辈子都漏雨,孩子们永远都没有学上!”   滕睿哲在一旁诧异的凝望着这个女孩,忽然发现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一点像黛蔺,同样是那样有活力,处于青春飞扬、纯真坦荡、有什么说什么的少女时期。   然而正是因为年轻,才不知道年少轻狂的后果,不忌惮这番话带来的灭顶之灾,与人结仇结怨,殃及家人。不过不可否认,苏小雁真的有号召能力,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是一个吃苦上进的好女孩。   他静静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孩把他的手机揣在自己格子上衣的兜里,露出了手机的一角,差一点就滑出来了。他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听到村支书儿子在狡辩,恶霸横行的抓起地上的铁锹,若无其事的让人群让道、散开,全部去挖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   “苏小雁,不用你去城里告状,我今天就上镇上派人过来!”恶霸狠狠撞开小雁,低声警告,还朝地上侮辱性的吐了一口唾沫,“我们查过了,这位副市长是在其他城市犯事才被调过来的,就是一杀人放火的贪官,意思意思的让他做了个副市长。他在市里头,根本没有权利,刚被调过来,所以瞅准我们这里穷,想来这里做政绩,利用我们呢。你这婆娘还帮着外人……”   “在这里,你才是外人!”苏小雁狠狠推他一掌,让他滚远一点,“这次村支书去市里开会,就是捞够了钱,打算去镇上当官,留下一个烂摊子了。而我们这些老百姓,就等着继续被下一个村支书私吞我们的钱,穷得揭不开锅。”   “苏雁子,不准碰我家男人!”两人吵嚷间,小媳妇骂骂咧咧拨开人群往这边窜过来了,一把揪住小雁的头发就开始撒泼,两人扭打一团滚到地上,又是骂又是抓,“我们家是干部,开开推土机怎么了?你不服气上镇里告去呀!我告诉你,我们家有钱是我家男人有本事,你揭不开锅是苏老三窝囊废,你爹没用!”   “不准骂我爹!”苏小雁滚得一身泥,坐到小媳妇身上就左右开弓,村支书儿子拉都拉不下来。   旁边的村民则过来劝架,吵吵嚷嚷吵成一团,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中午,所有围观的人都过来乡镇办事所开会,从市里回来的村支书就推土机被砸坏之事表了个态,表示推土机耕地机是在农作过程中弄坏的,与他儿子无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并且从市里带来了一个消息,讲明滕副市长确实是上级派过来带领他们谋发展的,是村里的一把手,希望大家轮流照顾滕市长的起居,把滕市长接到自己家里住。   滕睿哲看着苏小雁刚打完架的样子,再看看围在一起的民众,笑了笑:“以后我就在苏家落脚了,不必麻烦大家。不过村支书你必须再购一台新的机器回来,推土机、耕地机、以及一台竹帘编织机,这是你身为村支书必须赔偿给大家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两台机器是因为贵公子打人才碰撞在一起,村支书你不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推脱责任,呵!”   “这里,没有人看到我家二强打人!”村支书站起身,把桌子一拍,先发制人的甩袖离去。   ——   下午,阳光很暖,滕睿哲与苏小雁一起走在田坝子上,返回苏家。   苏小雁身上披着滕睿哲的外套,把手机主动还给他了,娇俏笑道:“原来滕市长你是从外省调过来的,刚来没几天,还不熟悉这里,以后我给你带路。不过滕市长,照片里的那个漂亮女孩是不是你妹妹呀,感觉年龄很小。”   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摘了一捧野菊花拿在手里,准备养在自己闺房里。   滕睿哲看看手机,发现一直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抬眸望着连绵远山,道:“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们指派一个任务,带领所有年轻人去山上种竹子,然后把老竹子砍下来。”   “这用来做什么?做柴火吗?一般我们都是拖下山,劈了烧饭。”   “不,用来做竹帘、竹床。”滕睿哲步履沉稳走在后面,望着这里清澈的河水和美丽的山花,墨眸沉静,“先利用这里原有的资源挣第一笔启动资金,然后逐步扩建,加大生产。不过现在的另外一部分中年劳力,必须齐心合力修路,把路上的坑坑洼洼先填补起来,这样才能让卡车进来。等补好路,我去市里申请贫困资金,希望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滕市长,我们每年的国家补贴、修路费用都在村支书手里,国家不肯再批贫困资金的。”苏小雁忧心提醒他,仰着那张晒得黑里透红的脸蛋,非常严肃,“而且,只要村支书说‘不’,这里就没人敢放下农活去修路。”   滕睿哲想了想,锐眸幽邃,轻轻一笑,“如果不修路,他们就等着再穷三代。现在轻轨四号线即将修建完成,一年后通车,你们的货物能远销全国各地和海外。所以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国家选中你们做第一个‘万元村’,正是看中这里有革命英雄,相信他们能拿出当年的勇气与团结,带领大家致富。”   “滕市长,我相信你。”苏小雁仰望着他,清亮的眼眸里盈满崇拜与期冀,抿了抿唇,“小雁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带领我们大家吃饱饭。你不是因为贪污犯事被调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一个稳重仁政之人,心里有伤心事,不得已来到这个地方。但是你是真心想帮助我们,你在雨夜第一眼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破房子到处漏雨,四五岁大的孩子在深秋天气卷着裤腿,打着赤脚跟着逃难;几件破蓑衣全部留给老人,其余的穷人家在雨中淋着。当时你站在闪电下,我看到的不是你出色的外表,而是你的眼睛,我感觉你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   ——   苏老三听说自己的女儿打架,扔掉锄头就从地里跑了回来,结果看到大伙儿成群结队的被召集回乡镇办事所,与村支书一起开会,他便在门口望了望,回家来做饭了。   既然架已打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他摘了几把新鲜的菜,杀了一只鸡,准备给市长夫妻补补,不能让滕市长这样天天熬夜把身体弄垮。   做完饭他去敲房门,却发现女儿的房门是开的,市长妻子不在房里,床上躺着一张字条,急得他抓起字条就跑去找滕市长了。   此刻滕睿哲正往院子里走,被苏老三一头冲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字条,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嫂夫人可能走了,快去追……”   滕睿哲夺过字条,扫了一眼,坚毅腮帮子紧紧一咬,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追往太阳西沉的方向。苏小雁则跟在他后面心急如焚,心知肯定是姑娘默默离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走不出这个村,还极有可能被那几个流氓报复,抓去威胁滕市长。   ——   沐浴在火红夕阳中的苏宅,高挑颀长男子站在厨房窗边,正用木铲炒菜,把锅端一端,翻炒更彻底,撒上盐,出锅入盘,色香味俱全,“黛黛,吃饭了。”   楼上,黛蔺由于在道馆出过很多汗,回来又冲了个澡,顺便帮两宝宝洗香香,穿上新买的婴儿套装。她家的宝宝在长个头,白白胖胖的,小身体在伸展,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换衣裳,换鞋鞋。   现在洗过澡,他们母子仨准备下楼享用慕先生的晚餐了,闻着就香,结果卧室的座机响了,让她迟疑两秒钟,顺手接起,“哪位?”   看看来显,一个外省的陌生号码,好像是偏远地区打来的。   “你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他?”话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破碎的女子声音,有一点耳熟,但这道声音是残缺的,听不出对方是谁,“我现在就在村子里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过来一趟,与他面对面交谈一次。也许谈过之后,你们就不必这样僵持,明白你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如果有可能,就不要让距离与时间把这份感情给消磨掉。”   黛蔺听着这不太正常的声线,想了想,笑道:“如果没有可能呢?我听你这番话的意思,你应该是在他身边的,想快刀斩乱麻,理清我与他的这段关系,然后决定与他在那边一起生活下去。不过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知道,当初是不是你在线上给我发那些黑衣女人图片?”   “如果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对方飞快回复,嘶哑的喉音破破碎碎,感觉一把钝刀割在木头上,“你们之间还有约定,是会再见面的。可是等他被调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遇见很多人,谁能保证那么久以后会是什么样?也许以后你会是一个出色的设计师,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官员,两人天各一方,你高他低,但是那个时候,你们是不可能再聚的,因为人生的变数实在太大,不会皆如人愿,只有时时伴随身边,互相包容,感情才能长久。”   “我不懂你这番话的用意。”黛蔺拿着无线电话走到走廊上,看着下面正在端菜的慕小叔,“我这样跟你说,一年多后毕业,我可能不留在锦城市,选择出国深造,与他没什么所谓的约定。所以你是不是不用再担心你与他的世外桃源不会被人打扰?”   “你的意思就是放弃他了,我知道了。”对方准备挂电话。   “不是我放弃他。”黛蔺蹙眉,最后轻轻一笑,“是他为了你,把我拒之门外,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可以欣赏,但是要不起。一无所有之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先挂了电话,果决的留下一阵忙音。 ☆、睿哲被下派,黛蔺‘已婚   夕阳落在西峰,红艳艳的一片,染红整个山青水绿的大地,美不胜收。   只见村子的山脚,暮霭四起,云烟笼罩,绿油油的菜田和清澈湖面上,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清烟缭绕恍如仙境;却又在夕阳底下泛着金灿灿的红波,让人心旷神怡,静谧无声。   下地的人赶着牛车回家了,驮着犁耙子,拉着包谷麦秸,吆喝着牛车走回炊烟袅袅的家,完成一天的农忙。   而乡镇办事所里,女子刚刚结束与黛蔺的通话,把嘟嘟叫的老式电话机给放下了。然后转身走到门口给村主任道一声谢,感谢村里肯给她用电话,匆匆离去。   老村主任披着外套,卷着草烟,跟着走到门口,不知道这是从哪个村里走来的女子,这么面生。他划根火柴准备把烟点燃,一支冒火的打火机忽然伸到他面前,把烟给他点上了。   “广胜叔,那个女人是谁?”村支书的二儿子张二强收起他的打火机,朝女子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你们几个老干部去市里开会的这几天,那姓滕的每天来找我和顺子的碴,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把我们的机器全砸坏了!现在又派他婆娘来我们办公室探底,肯定偷了办事所的东西。”   村主任深深吸一口烟,白张二强一眼,“少在外面瞎说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爹出面,村民们估计要把你扒掉一层皮!我们几个老干部在村里是受人尊敬,吃穿不愁,但如果惹怒他们,他们在苏老三和那几个死对头的教唆下拆我们的房子,我看你二强一家怎么到镇上升官发财!现在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去国公馆走一趟,我怕前几天的雨又把瓦片给掀了。”   “广胜叔,您现在没有百岁,也有**十岁了,是不是打算在国公馆放副棺材,与您当年的配枪和红军军装一起陈列在国公馆?”张二强再看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一双绿豆眼心术不正的转了转,计上心头,飞快的用手往身后招了招,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赶紧跟过去,自己这才随着广胜叔往泥巴路上走了,嬉皮笑脸的,“在这几个干部里面,属您岁数最大,如果当年不是您带着我爹他们参军,我们家也不会得到国家的照顾。所以等您两腿一蹬进了棺材,我给您在国公馆单独修一个墓,让您住得舒舒服服的。”   “你这臭小子,你广胜叔还没死呢!你爹那叫什么老革命前辈,根本没有参加过长征,都是沾你爷爷的光!”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往这边寻来了,喊了一声广胜叔,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张二强立即手指相反方向,“往那边去了,苏雁子你赶紧去追,可能去投河了。”   苏小雁急得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的去寻人。   张二强则与他的广胜叔大摇大摆的走往村里的‘国公馆’,去给馆里陈列的红军军装、勋章清扫灰尘,修建村里最好的楼房大院,把村里做建设的钱全用在这里了。   而被指错方向的苏小雁,真以为女人跳河了,脱掉身上的外套就跳进冰凉刺骨的河里救人了,使劲喊‘姑娘’。她与滕市长是分头去找的,所以当她跳进河里搜救,滕睿哲则正经过‘国公馆’门前,望了这在建中的白墙楼房一眼,皱眉离去。   想不到这个村子虽落后贫穷,民不聊生,烈士林园国公馆却层出不穷,伫立在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前招摇,新旧对比,让人倍觉讽刺。   而他寻找女人的方向也是对的,只不过由于夜幕低垂,天色已晚,女人又存心躲他,所以让他在泥巴路上走了很长一段路,都见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遥望着,站在风中,感觉气温在急降,泥巴路太崎岖,女人是不可能现在走到公路上拦车,然后坐回市中心的。   “滕市长,找着了吗?”苏老三深一脚浅一脚追过来,朝四周的包谷地里望了望,一双浑浊的眼睛藏满担忧,“现在天都黑了,又没有顺路的牛车,姑娘怎么可能走的出去?而且刚才我问过下地回来的长贵他们了,说没看见路上有女人,只看到顺子那几个流氓鬼鬼祟祟往包谷地里窜……”   “哪块包谷地?”滕睿哲冷眸回首,剑眉斜飞,心中的担忧果然成真了。这女人私自走出来,顶着他老婆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肯定逃不出张二强的手掌心,永远不得安宁!   “就是我们身后那一块!”苏老三转身指指后面,暗叫一声不妙,已经提着步子往回跑了,“滕市长,我们赶紧的,一定是顺子他们把姑娘拖进包谷地了,这几个狗东西,成天不学好,就干些缺德事!”   两个人大步往回走,走进附近的几片包谷地里,果然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以及女人手腕上被扯掉的手表。他拾起看了看,剑眉一拧,与苏老三直奔张二强家门口!   然而他没有进去,仅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又转身走了。   因为张二强家里有个泼辣的媳妇,是绝不允许男人拖个女人回来的,他们只可能把女人放在公社等这种公众地方,等着明天向他耀武扬威。而且他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有些不悦,毕竟她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知道他在这里敌人不少,无赖太多。如果她要离去,他又不拦她,会亲自送她去公路上坐车,给她安置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   这样悄悄的走掉,岂不是让大家都担心?   “滕市长,张二强他们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地方,我带您去,一定能找得着。不过雁子去哪了,这丫头是不是又偷懒玩去了?”苏老三急得跺脚,决定在路过自己家门口时,先看看女儿是不是回去了。   ——   苏小雁在冰冷的水里浮浮潜潜了无数次,冷得直打哆嗦,却怎么也找不到人,还呛了几口河水。最后实在冷得受不了,怕自己筋疲力竭沉下去,不得不爬上岸了,然后用破旧的外套裹着自己,窝在老树下。   怎么回事呢,池塘里好像没人,还是她搜寻的地方太少,让姑娘给沉下去了?刚才张二强身边有广胜叔呢,张二强会骗她,广胜叔总不会吧?   她一身湿漉漉,扶着老树站起来了,望望平静的湖面,决定再跳下去搜寻一次。   “雁子!”苏老三一声大吼,跑下泥巴路,心急如焚的朝女儿冲过来了,发现女儿又在一根筋,“姑娘被顺子他们抓去了,你在这里送什么命?张二强和李广胜的话能信吗?他们是一伙的!只有你长贵叔、公茂叔他们的话能信,知不知道?快点把爹的衣裳披上!”   滕睿哲站在河堤上,剑眉深蹙,发现女人的这一出走,果真是让大家人仰马翻,忧心忡忡。苏小雁还真以为女人想不开投河自尽,大冷天的泡冷水里救她,把她从雨夜里救回来,又怕她出事,对她的生命安全负责,不知道她有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   “苏老三,你送小雁回去休息,给她烧壶热水暖暖身子。”他把手中的手电筒递给苏老三,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苏小雁包着了,让父女俩赶紧回家,“马上把小雁送回家,我与长贵、公茂他们过去就行了,半个小时后回来。”   他伸手,给小雁轻轻擦去脸庞上的水珠,让她回去歇着,转身赶往他们所说的出事地点。   地点就是存放推土机和耕地机的一个废旧仓库,里面堆满了麦秸和包谷,以及两台被砸坏的机器,几个流氓正坐在里面玩扑克,笑骂声传了好几公里远,语言极是下流粗鄙。   几个乡亲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怒不可遏的冲过来了,吓得几个流氓撒掉扑克牌就往推土机上爬,准备拿家伙。   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把人关在这里,事先留了一手。   “长贵,谢老七,你们想怎么着啊,想明天为我们的滕市长修路,那现在就睡去呗,小心明天没有力气干活,既耽误了农活,又没把路上的那几个坑给填好,被我们的滕市长骂,穷得脱裤子,哈哈。”几个人又从车上跳下来,拿着老虎钳子和撬车用的铁棒,流里流气走到滕睿哲面前,“这里没有滕市长你要找的人,滚吧!”扬起手中的武器,耀武扬威的要赶人。   滕睿哲也不生气,看了看四周,“不,本市长没有人要找,是因为明天要开始修路,必须赶在今晚把推土机修好。”他高大伟岸的身影走到两台机器前转了转,倾身检查推土机的破损情况,沉声命令,“乡亲们谁懂得修车,就请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回去休息,养足体力,明天开始上山栽竹伐竹!”   一声令下,跟随前来的乡亲没有一个人离去,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渴望脱贫的强大力量,全部往仓库里走,他们第一次不再这么弱懦的害怕强权和无赖,而是齐心协力站在一起,希望有个人能带领他们走向新生活,不再被人压榨、被人剥削自己的土地和贫困补助。   滕睿哲已是卷起袖子,结束了他多年的滕家少爷生活,亲自爬到推土机下面,在肮脏的机油里,亲自检修这部破旧的推土机。这里的人不懂得运用机器,更不谈能修车,所以很多事,他必须亲力亲为,教他们怎样去做。   此刻他躺在车子底下,一边娴熟的扭下零固件,一边让他们给他递修车工具,并让几个人把仓库的麦秸梗子一捆一捆的搬出去,说是明天修路可能要用到。   结果那几个流氓就急了,飞快的往那边窜,把人使劲往旁边拖,不准大伙动麦秸梗子,“谁敢过来,我们就跟他拼命!”   “继续搬!”滕睿哲一声冷呵,整个人顿时不怒而威,磁性声线里带着令人生畏的严厉:“这里是大仓库,我们老百姓公用的地方,谁敢把这里占为私有!”   他命令大家继续搬,大伙儿这才发现一捆捆的搬掉麦秸梗子后,里面竟然藏了个女人,全身被捆绑着,口里被塞了布团,动弹不得,正是他们要找的嫂夫人!原来这伙人把人给藏在麦秸梗子里了!   “把人送回苏家吧。”滕睿哲没有从车底下爬出来看女子,健壮的手臂一直在搬零固件,修零固件,低沉的声音恢复平静,“长贵和公茂留下来帮我递工具,其余人回家,顺便知会苏老三一声,今晚把门锁死,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明天要用车,我今晚可能就留在这里了。”   “滕市长,有我们在,这几个流氓不敢去苏老三家找麻烦的,您放心。”   只见那几个事迹败露的流氓已纷纷在往仓库外面逃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反正这都是张二强指使的,有村支书在撑腰,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而他们的媳妇儿则打着手电筒过来寻了,听说自己的男人竟然把个女人藏在大仓库里,顿时揪着耳朵就往屋里拽,啊唷叫着不准上炕睡觉。   被救出来的黑衣女子看着躺在车下的男子,原本想过来与他说几句话,但见他全身心投入的在修车,不大想理她,顿时有些羞怯难堪,在村民的簇拥护送下,重新被送回了苏家。   第二天一早,推土机的发动声惊醒了正卧在麦秸上睡觉的长贵和公茂,两人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便见到原本被张二强砸了个洞的推土机重新发动了,修了一整夜车的滕市长正坐在驾驶座上,将这庞然大物开出大仓库,正在试用大铲子的力度!   而外面,父老乡亲们已经在路上忙开了,挑土的挑土、碎石的碎石,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注入了全新的活力,带来了希望。滕睿哲将推土车交给其他人开,自己则把大手洗了洗,俊脸也洗了洗,走过来检查大家的填坑情况。   修路修桥不是一件小事,除了需要大量的资金,还要有大家的坚持。现在秋忙刚刚过去,所以才能让大家有时间过来修路伐竹,改变现状,但长时间下来,大家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能让他们力气出了,却没米下锅,必须给他们发工资。   所以今天,他必须去市里一趟,申请资金。   “滕市长,刚煮的面,您快趁热吃。”苏小雁拎着篮子笑嘻嘻走过来了,并用毛巾给他把浅色线衫上的机油擦了擦,有些心疼,“听大伙说,您昨晚修了一整晚的车,早饭也没有吃。”   滕睿哲嗅嗅自己身上飘散的机油味,发现确实臭,直接把薄线衫脱了,露出里面尚还干净的衬衣,启唇轻笑:“小雁,马上回家,我需要洗个澡换套衣裳,今天去一趟市里。”   苏小雁望着他迷人的俊脸,忽然发现他潇洒轻笑的样子比冷冰冰的样子有人情味多了,也帅多了,令她心头小鹿一阵乱撞,欢欢喜喜就往回走,“洗澡水早给您烧好了,还有两个馍馍留给您呢。市长哥哥,今天你也带我去市里好不好?我去买一点药,备个药箱,感冒割伤什么的就不用去卫生所了。”   滕睿哲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和撒娇的口吻,幽黑眼眸微微一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好久没有听到黛蔺喊他睿哲哥哥了,不知道她现在与慕夜澈拿了结婚证,过的快不快乐?   老爷子让他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年后回去,可是一年多的时间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变了。也许一年之后,两人已是真夫妻,黛蔺的心会被慕夜澈逐渐填满,再也没有他,她已经开始另一段新感情,全心全意的爱她的丈夫,爱两个孩子……只是,老爷子并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想要说的是什么,便自作主张的继续他自己的安排,呵。   他希望黛蔺在完成学业后独立进取,人生大放光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时他也知道,感觉和时间都不等人,都是一种,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回到小雁家后,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让小雁跟着去市里,而是带着另一个女子,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   公路两旁都是一晃而过的白杨树和农田,他安静看着女子望向窗外的侧脸,终是缓缓伸过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你既已逃出来,那地底下死掉的女子是谁?既然跟着我过来了,又为什么留下字条离去,让大家都担心?”   黑衣女子这才把脸侧过来,洁白柔美的脸蛋上横着两条粉色淡疤,秀气嘴唇带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当年受辱之后,我选择了自杀,但是没有成功。被救回来后一直被关着,暗无天日,这两条疤是林雅静给我的教训,她让我听话、变强,把我和顾依依关在同一个密室里,让我们在地底下打架,两人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但最后,她还是把顾依依杀了,直接埋尸在地底下。我是前不久才逃出来的,想找到你,但还是被她抢先一步,出现在你身边,被她派人四处抓我。”   “你的嗓子?”滕睿哲定定望着她,深黑眼眸里并没有明显的欣喜之色,只是轻轻握着她的手,给她拂开散落的额发,“还疼不疼?”   “不疼了。当年自杀的时候是割了喉咙,醒来后就发现嗓子使不上力,后来被关着一直呼救,常年累月下来就这样了,声音很难听。”女子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离,一双凤眼落满清烟一般的惆怅,望着外面空旷的农田,“睿哲,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宁静?我不想一直借宿苏老三家,拖累他们,想自己找个房子住下来,不曾想,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我给你在市里找套房子。”   “睿哲,何必花那个钱,乡村里比较安静。”女子再次回首看着男人,笑了笑:“我们都住在苏老三家,让他们父女很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在村里任教,住在学堂里。你觉得怎么样?”   “但你昨天晚上的举措,差一点让苏小雁冻死在河塘里!你若想任教,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让大家送你过去,一个人默默的走,是想证明什么?”滕睿哲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当年你私下与我爸见面,并没有告诉我,而我也因为工作忙,忽略了你,所以素素,我不想再看到妳为我受尽折磨,差一点命丧黄泉!”   叶素素沉默下来,温柔看着他,一双明澈凤眼柔情似水,然后不再与他争执,而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两个小时后,大巴到达这个城市的市区车站,两人下车,刚肩并肩的走进出站口,一辆从外省过来的客巴便驶进站了,司机提醒就在这儿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从右边出站口出去即可。   慕夜澈一身休闲装起身了,高挺鼻梁上的棕色太阳眼镜把俊脸遮住了一半,却气场十足,帅气得能把人的目光和心一块吸过去,他微微倾下身,捏捏旁边熟睡中黛蔺的脸蛋,“蜜月旅游地点到了,时间是三天,亲爱的,你现在是让我背你下车,还是抱你下车?”   黛蔺歪着脑袋正在睡,睁开一只眼,抓着扶手不肯下,“我是被你骗上来的,我要回去。”这是哪呀?慕小叔你是不是打算将我拐卖到贫困地区!?   “那可不行。”男人嘴角含着一丝坏笑,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信步走下车,然后让她落地,拖着行李出站,“既然过来了,就好好玩三天,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有很多革命烈士和英雄事迹,与其他商业味十足的旅游地点,感觉不一样,会学到很多东西。而且这里有很多贫困的孩子,也许我们可以尽微薄之力帮助他们上学,嗯?”   他宠溺揉揉黛蔺的发,与她一起出站,然后当他们走出来,滕睿哲与黑衣素素已经坐车离去了,四人算是擦身而过,直到很多个小时以后才能偶然遇见了。   因为滕睿哲现在要去市里开会,申请村里的补助,傍晚才能回村。而慕夜澈的旅游计划是,先在城里的几个景点转转,然后再去国家提名在列的‘万元村’参观参观,看看与锦城市相通的轻轨四号线,同样也是很晚才能到达村子。   于是在参观完城里几个景点,买足生活用品后,他带着黛蔺坐上了经过‘万元村’的最后一趟车,坐在第二排位子,躺在火红夕阳下闭目休息。心想这个村子应该不错,口碑好,革命英雄多,是个旅游胜地。   黛蔺则靠在他怀里,早利用这个时间来补眠了,小脸洁白,像一朵洁白的睡莲花,根本不知道即将去什么地方。下午跑的几点景点没什么好玩,只是累,所以上车就睡了,希望接下来能呼吸乡下的新鲜空气,能在树上摘新鲜水果。   而车里的倒数第二排位子,滕睿哲则在低头翻阅文件,眉头轻轻皱着,思考问题,根本没有注意到车上又上来了什么人。因为不出所料的,政府不给批贫困补助,再三强调国家发下来的钱已经到账了,自己去想办法,并且严厉批评这个乡镇的经济一直没有起色!   于是在市里把叶素素安顿好之后,他只身上车了,决定独自住在乡村,自己想办法带领大家发展。他没有看到前面的黛蔺与慕夜澈,也没有与叶素素就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只是把她安顿在安全舒适的地方,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在他心里,在得知叶素素是因他而死、在地底下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是最痛的,那具尸体刺穿了他的心。他离开了锦城市,来到了这个地方,选择只身一人,可是叶素素突然寻了来,又活在他面前,让他忽然不知如何面对。   他现在只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不要因为他再受伤害,也不要因为他,村子发展不起来,继续挨饥受饿,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幸福、快乐、安康,尤其是黛蔺和他的两个孩子。   ——   白色客运大巴在笔直公路上飞奔着,经过一片片空旷的农田,形单影只。夜降临了,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黑的让人窒息,因为这里并没有路灯,仅靠车灯照明前方的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很久以后,万元村村口到了,黛蔺和慕夜澈饱睡一觉,终于在女售票员的大嗓门中苏醒了过来,拎着他们的行李下车。然而眼前的这座小桥却让他们瞠目结舌,以为走错了地方。   两人手牵手站在公路边,望了望石碑上的‘沧口村’三大字,确定这是传说中的万元村没错。但是这里竟然黑灯瞎火、乌漆麻黑的,一盏路灯也没有,就算他们借用手机照路,也差一点看不清路,踩翻到河里!   只见脚下的这座桥,仅用两块青石板搭成,中间隔了很大的距离,破旧石板上苔绿斑斑,净是缺口,一脚踩空就能从两块石板缝隙里掉下去,然后整座破桥也跟着崩塌,桥毁人灭!   所以说,村口的这座桥未免看起来太脆弱了,代表一个村的形象!   慕夜澈忙将黛蔺的手牵紧,带着她往桥下退,重新返回公路,决定再坐车回镇上的小酒店安顿。   而提着公事包的滕睿哲也从客车上下来了,见黑漆漆的前面站着两个人,似乎想过桥,他把手电筒拧亮,照到小桥上,打算让这两人跟着他过桥。   但是慕夜澈与黛蔺已经决定不进村了,知道这个黑咕隆咚的村子肯定没有旅社给他们住,不如趁早返回镇上,明天再来。于是三人在黑漆漆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这样擦身而过,站在了桥的两头。   滕睿哲提着公事包过桥了,脚刚落地,便发现路面被填得平平整整,村民们用一天的时间,果真用石子泥土把这整条道路的坑坑洼洼全部填补、碾压,给进村的道路做了一个大致修整。   然而这里太黑,如果没有月光,行人就看不清方向,一不小心能栽到水沟里去,依然是个大问题。   他一边走,一边想,停下脚步在四周转了转,用手扶了扶那杵在路边的木制电线杆,想起这次修路必须增加一笔增设路灯的资金,这朽木做的电线杆也必须得换,不然雷电击断电线,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村民似乎不知道湿木会导电!   “长贵叔,前面好像有人,快停下。”透黑的夜色里,两辆牛车笃笃的朝这边跑来,前面车上跳下一个小丫头,飞快的往他这边跑,“是市长哥哥吗?”   原来是小雁和一大群村民赶着牛车过来接他了,拿着那昏暗的手电筒往他脸上晃了晃,马上帮他拿过公事包,让他赶紧坐牛车回家,“市长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回家吃饭,乡亲们今天做了大锅饭,大家就等着你一起吃呢。”   “小雁?”他拿着手电筒也往大家脸上晃了晃,发现村里的几个主要男劳力都过来接他了,想必是想知晓申请补助资金的事,特意亲自过来探探。   “资金的事大家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们大家回去再说。”他走近了几步,并没有立即坐到牛车上,而是对小雁道:“小雁,晚上这里还有没有客运大巴经过?公路旁边有两个人似乎在等车回镇里,你和公茂去看看,他们可能是想进村,但路太黑没法进来。”   “晚上肯定没有车经过了,我这就去看看!”苏小雁再次跳下牛车,让其他人陪着滕市长回去,她和公茂叔则架着另一辆牛车嗒嗒的往前跑了,准备去接村口的黛蔺和慕夜澈。   而黛蔺和慕夜澈此刻也是郁闷之极,发现公路上根本就没有返城车辆经过了,乌黑黑的一片,似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吞掉他们。   再望望四周,全部是农田,公路旁边甚至没有一个补轮胎打气的店子,乌漆麻黑一片,与其他村子相隔十万八千里。   两人左等右等,不得不又走回那座破桥旁,让黛蔺爬上慕小叔的背,他背着她过河,两只大手上还拎了一个行李箱和一大袋日常生活用品,小心翼翼的前行。   黛蔺伏在他肩背上,给他打着手机照明,忽然真想让他一直这样背着自己走,让她累了的时候有肩膀靠,有危险的时候能有人牵着她的手,哭的时候能有人帮她拭去泪。   现在天地皆暗的这一刻,她感觉身边只有他,他说笑的时候,胸腔在震,让伏在他背上的她,感到是他的心在说话,听到那动听的声线从胸腔里逐渐传出来,钻入她的耳膜,分外温柔清晰。   “是不是想睡了?”   “没有。我在想你是不是真打算将我拐卖到偏远山村。”   两人走过那绿苔斑斑的小桥,脚落平地,他却没有把她放下来,继续背着她往前走,笑道:“是有这个打算,但看这个村子里有谁能买得起你。我若要卖,那也是出天价,对方与我比武打擂台。如果赢了我,我才会让出独一无二的你。”   “你既把我带了来,那就要把我带回去。”她将脸搁在他的颈窝,用粉拳轻轻捶了他一拳,却是将他搂紧,让他背着她往前走,用脸贴着他,“夜澈,一年后我出国,你会去看我么?”清风夜静,浅山朦胧,他的肩膀厚实且温柔,步履平稳,真想让他一直这样陪着她。   “一周去七次怎么样?”身下的男人轻轻一笑,把她往上托了托,“身为老公,每天与老婆约会是必须地,看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好好学习深造……”   “几年之后,夜澈你已经有妻子了,不是我的丈夫。”黛蔺从他背上轻轻跳下来,帮他拎着生活用品袋,与他手牵手,“到时候你与婶婶一起飞过来看我,一年一次,我和宝宝们也会很高兴。我们一家人团聚,宝宝们就会知道我们还有亲人,不会孤身一人。特别是过年的那几天,夜澈你一定要来。”   慕夜澈停下脚步注视着黑夜里的她,顿了顿,用手抚抚她的发丝,轻声道:“不管以后是怎样,你们母子与我都是一家人。说不定黛蔺你会一直是我妻子,是慕家的人,而我,成了上门女婿。”   两人正说着,苏小雁的牛车朝这边奔过来了,哟呵一声,拿着牛鞭跳了下来,对两人热情笑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村?刚才我们的领导提到你们了,让我过来瞧瞧,怕你们一直在这里等下去。来,上车,我们一起回去。”   帮两人把行李搁牛车上,爽快利落的将牛车调头,轱轱辘辘就往回走了。   而黛蔺夜澈二人坐在牛车上,看着苏小雁娇憨朴素的背影,吹着夜风,赏着夜景,戒备心逐渐放下来,随着牛车的咯吱咯吱,一颗心彻底回归到大自然。   当几个人到达村里,滕睿哲那一车已经去公社吃大锅饭了,摆了好几桌,男人女人各自围桌,几盘青菜萝卜菌子竹笋也吃得津津有味。   大家取了自己酿制的水酒,一一轮流举杯敬滕市长,兴高采烈的共话村子的发展,对未来前景充满了希望,对新来的副市长也充满了信心,吃了定心丸般的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滕睿哲看着大家满面红光的黢黑脸孔和一双双闪耀光彩的眼睛,不忍将资金问题告知他们,只是将敬过来的水酒喝了几杯,安静的听他们讨论。   末了,大家继续在吃,他退席了,负手走在乡间小路上吹夜风,准备回去将桌上再次堆积的一大摞文件给批阅完,顺便想想怎样解决眼前当务之急。   而他前脚刚走,将黛蔺夜澈二人刚刚安顿好的苏小雁就拉着他们过来了,盛情难却的一定要他们过来吃大锅饭,不要饿肚子。由于这里光线充足,点了电灯泡,苏小雁总算看清黛蔺的长相了,回头吓了一跳,惊道:“你不就是市长哥哥的妹子?抱两奶娃娃的那个小妹子?”   黛蔺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苏小雁在说什么?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在这里并没有认识的人,哪来的哥哥,又怎么被苏小雁认识的?   苏小雁却很快镇定下来,一把拉过她,灵巧的小声笑道:“难怪刚才市长哥哥派我去接你们,自己却没有带你们过来,原来他是怕妹子你的身份暴露,又被张二强那伙流氓抓去。不过妹子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安全最重要。”   黛蔺原本不想来吃大锅饭,现在又听的云里雾里,对苏小雁道:“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过来度假,看看这里的风景。”   “我真的认错人了吗?”苏小雁疑惑了,眨眨大眼睛看向另一个可以与滕市长媲美的美男子慕夜澈,“你也确定她没有哥哥?”   “没有。”慕夜澈笑着摇摇头,望着这个热火朝天的乡村公社,看到这里的人们拿着窝窝头,就着几盆素菜,吃得有滋有味,一张晒得干黑的脸泛着喜悦,并且热情的招呼他们过去坐,对苏小雁继续道:“想不到传闻中的万元村承继的是一种知青集体生活传统,与万元户丝毫不沾边,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呵。”   ——   滕睿哲正坐在房里翻阅公文,苏小雁打着手电筒急匆匆跑回来了,大力敲他的门,“滕市长,刚才你让我接的那个人,与你手机照片上的妹子一模一样,可是她不肯承认是你妹妹,你说这是咋回事?不是市长哥哥你故意隐瞒关系,不让张二强他们再伤害你的家人么?但就算是这样,妹子也没必要对我隐瞒她的身份呀!”   滕睿哲正在拿笔写预算,闻言心里一惊,放下笔过来开门,“快带我去看看。”   苏小雁却往房里探了探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叶姑娘呢?她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刚才我还以为您是让我接叶姑娘和您妹妹,结果是一对夫妻。”   滕睿哲走在前面健步如飞,早已打着手电筒出门了。   由于苏家没有地方了,苏小雁将黛蔺安排在了她的长贵叔家,一个黑乎乎的小房间,一张土炕,夫妻两人一起睡,炕底下老鼠吱吱叫,房里还没有门,仅用一块破布垂着,算是遮住**。   此刻房里没有煤油灯,仅靠手机照亮,慕夜澈脱掉他的外套,正在铺床,黛蔺则在拿生活用品,准备去门口的水井旁洗涮,厕所也不敢去上,这个时候,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苏小雁喊‘长贵叔’的声音,手电筒也往这边照过来了。   慕夜澈穿着线衫,伸手一把拉住外出的黛蔺,让她坐房里,他出去看看。   他走到窗边望了望,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跑过来了,男子身板高大,箭步如飞,心急如焚直奔这里。于是他走出房间,站在大门口,笑望这个心急的男子,礼貌喊了一声‘滕市长’。   滕睿哲闻声重重一惊,立即停住脚步,刀锋眸光冷冷盯着这个站在门口的高挑男子,“是你?”   “是我。”慕夜澈朝下面走来,望着月光下的滕睿哲,轻轻一笑:“想不到你来这里任职了,滕市长。黛蔺她睡下了,现在不方便见老朋友。”   黛蔺坐在房里,裂缝的土墙根本阻挡不了两人交谈的声音,让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总算明白苏小雁刚才为什么说那番话了!原来滕睿哲被下调到这里来任职了,带领这里的贫苦农民脱贫,也就是苏小雁口中的‘市长哥哥’!   她走到窗边,看到多日不见的滕睿哲瘦了一圈,高瘦颀长立在风中。一双耀眼黑眸神秘深邃,在月光下冷若寒星,闪耀光华,刀削斧凿的俊脸依旧棱角分明。他在门口与慕夜澈交谈了一两句,然后走进门来,拨开那层帘子寻找她的身影。   而她就站在窗边,回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   如果早知他在这里,她是不会来的。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段时间里他们还会见上一面,看对方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你。”他朝门里走进来,深黯的目光里带着微微的惊喜,垂眸灼灼注视着矮他一截的她,“最近过的好吗?”   那双泛着惊喜的深邃黑眸无论望向哪里,哪里似乎便会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闪得人头晕目眩。黛蔺望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淡淡笑道:“我过的很好,你呢?”   其实不必问,也是知道这里环境艰苦,日子不好过的,只不过客套话罢了。她朝他的方向走过来,对外面的慕夜澈道:“夜澈,点一盏灯进来吧,这样说话真不方便。”   慕夜澈便把长贵家的唯一一盏煤油灯给提进来了,让苏小雁也进来,打破黛蔺单独见滕睿哲的尴尬,笑着对小雁解释道:“原来我老婆还真与滕市长认识,小雁你刚才猜的没错。不过我们仨只是认识,没有亲戚关系,你看滕市长的表情就知道了,很平淡是不是?哪有见到家人的感觉?”   自顾脱掉鞋子,一边笑一边爬到炕上,对黛蔺招了招手,“亲爱的,我给你把被子暖上了,你早点过来睡。”意思就是要就寝了,滕市长你见过就走吧,别打扰他们睡觉。   盖上被子躺下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黑漆漆的屋顶,等着黛蔺钻他被窝。   黛蔺也端着洗脸盆往外走,感觉与滕睿哲没什么话题好说,也不想与他这样尴尬的站着,只想简单洗洗,早点休息,然后明天离开这里。   滕睿哲见她反应淡漠,端着新买的小脸盆往外面走,扎起头发准备打水刷牙,自己便也走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桶,嘭的一声扔进井里,然后给她吊起满满一桶井水。   “准备在这里住几天?”他望着月光下白白净净的她,发现她莹润白皙,非常健康,小脸看起来却依然像个孩子,纯真而清新。   “明天在村里转一圈就走。”黛蔺心里明白,自从上次为假叶的事离家出走,住进了古家,他便把她定位在了小女孩的行列,觉得她永远无法长大,无法与他并肩同行。也许他对那一年多的同居生活感到过甜蜜与愧疚,为前面的这些案子担负起了应有的责任,但时间清晰的证明,他不会爱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他在经历一连串的事情后,会把身体**、责任和爱情清楚的分开,知道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也许他认为他的离开,能减少敌人对她的伤害,让这些余党不再追杀她;又或许他觉得,两个女人都不该让他爱,因为只要他爱,两个都没有好下场,一个死,一个伤,他只能选择孤身一人。   只是叶素素没死不是吗?而且她觉得,真正爱他的人宁愿选择与他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也不愿他这样远走他乡,孤独终老。而他真正爱了的人,是不会觉得她任性的,他会懂她。   她捧起井水洗了洗脸,没刷牙,走回房里了。   慕夜澈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床盖着自己,另一床留给她,看了看外面:“他们走了?”   黛蔺脱掉外套缩进被窝里了,不知道他们走没走,闭着眼睛睡觉。   外面,滕睿哲与苏小雁走在回去苏家的路上,苏小雁总感觉他看苏黛蔺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妹妹的那种,而是情人的那种,火辣辣的。但这种目光里含着一股无奈,让他急着追去,却又不爱,似乎是自己的原因,又似乎是苏黛蔺的原因。   所以她也弄不懂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不管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把这事给传出去,不然流氓们又要开始抓人了。   “滕市长,叶姑娘去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昨晚叶姑娘说要留村任教,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会儿又不见了人。”她跟在男人身后,细心的用手电筒给他照明,拨开旁边的荆棘,“我还打算让叶姑娘教大家学英语,这样我们村以后引进机器,就能读懂说明书了。”   “她以后不会回村了,不用给她安排任教。”男人回过头,双眉紧蹙看着她,原来一直在锁眉思考,想自己的心思,沉声道:“小雁,你现在再陪我回一趟长贵家!”   “不是刚从那回来么?”小雁大为不解。   但男人已经转身大步往回走了,大步流星,很快返回长贵家。   长贵一家五口还在后屋里磨豆腐,用干净的蚊帐裹着豆腐渣过滤,准备明天为大家做一顿可口的千层豆腐,顺便喝豆腐脑补充体力,把豆腐渣炒了吃。   此刻土屋里一灯如豆,热气腾腾,慕夜澈披着衣裳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也想喝喝这豆腐脑,根本没有与黛蔺同房。   黛蔺则躺在前屋的炕上睡,听到老鼠在床下打架,根本睡不着。她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按,发现竟然没电了,爬起又去拿充电器,这才想起这户人家根本没有电,还在点着煤油灯!她挫败的捋捋头顶的黑亮长发,又翻身睡下了,哀叹自己是到了一个怎样的原始部落!   而去而复返的滕睿哲站在房门口,让小雁留在门口,自己走进来了,当看到床上是两床被子,黛蔺一个人躺床上,他心头的担忧总算落了下来,踱步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黛蔺。   刚才他本已离去,但越想越觉得慕夜澈不应该把黛蔺带来这里蜜月,这个男人明显是故意的,故意选在他面前度蜜月,又故意在他面前同床!如果说两人拿证是为了孩子,那现在是为了什么?   黛蔺以为是慕夜澈回来了,莹白玉手忽然伸出来,自然而然抓住男人的手,一个骨碌翻身爬起,被子里的女子体香卷着热气一阵阵飘散出来,“夜澈你去哪儿了?竟然趁‘老婆’睡着,把我一个人扔在老鼠堆里!我还以为你不把我带回去了!”   她裹着被子爬了起来,与夜澈是闹着玩的,一把抱住男人颀长的腰身,笑盈盈的扑进他怀里,但当她仰起头,却发现抱错了人,男人深黑的眼睛灼灼盯着她,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抱进自己怀里! ☆、两地分离,相思苦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将她搂紧,使她与他密密贴合,身体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她不想与他这样贴着,但是他将纤弱的她抱紧,一只修长的手臂就能将她圈紧,将她嵌合在他健壮宽阔的胸膛里,掐紧小腰搂住……   他在告诉她,他很久没碰过女人了,想立即一口吃了她,把她折磨到无法下床。   然而她不愿意,不想被他健硕滚烫的身体这样抱着,会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   于是当他喷着阳刚的粗气低下头寻找她的唇,她惊慌的躲闪,试图用手推开他,却被他直接用身体压到床上,一只大手攫住她的双腕,另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霸道薄唇长驱直入。   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火辣辣深吻,无论身下柔软的她怎么躲闪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都有办法诱哄她开启水蜜桃般的嫩唇……   她依然是一颗初熟的水晶蜜桃,身体味道纯真而清新,香甜中带着小性感,让男人流连忘返……   虽然他很想要,但他还是清醒的知道这是别人家,擦枪走火的后果是让身下的她尴尬,于是他不舍的放开了那高肿的红唇,给她把内衣整理好,穿上外套。   但清醒过来的她却把身体别了过去,不肯跟他下床,环抱着自己低着头,似乎在哭。   “黛蔺。”他扶上她细弱的削肩,磁性的声线里还带着暗哑,火热**并未完全从身体里抽离而去,那只粗粝的大手还是火热的,煨烫着她,“跟我回去,今晚不要住这里。”   他摩摩她的肩,带满不舍与怜惜,然后倾下身,把小脸低垂的她轻轻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苏小雁见两人出来了,连忙给两人撩帘子,不太意外的看着他怀里埋着脸的黛蔺,笑嘻嘻的道,“市长哥哥,你先回去,我给妹子拿行李,然后给慕先生知会一声,告诉他妹子去我们苏家了。”   她早就说过滕市长看苏黛蔺的目光是火辣辣的,绝对不是兄妹那么简单,所以现在滕市长怎么做,她就怎么跟,一切以领导为先,为市长哥哥办事。   滕睿哲抱着黛蔺走到了外面,离长贵家有些距离了,黛蔺终于在清凉的月光下抬起了头,让他放下她,她自己走。此刻两人就在两棵笔直的白杨树下,秋风瑟瑟,静影沉璧,幽白的月光透过树枝桠星星点点,树影婆娑。   滕睿哲依言将她放下了,却牵紧她的手,给她理好衣领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披上自己的外套,带着她继续往苏老三家走。   黛蔺走在他身边,看着这片他即将呆上几年的艰苦村庄,没有挣脱开他的手,一直很安静。   这里很漆黑,没有路灯,也没有卫生所,只有一排排破旧的土房子和一盏盏昏黄的煤油灯,以及几个在晒谷道场捉迷藏的小孩、几条不断吠叫的狗。   她跟在男人身边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了,站在田埂子上,望着远处的远山轮廓,轻声笑道:“明天我就回锦城市了,难道你也要用这种方法阻止我和夜澈同房?为了给孩子办户口,我确实和他协议结婚了,有名无实。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他这样的男子不该只是付出,也应该得到回报,得到他应该得的东西,他没有义务给别人的孩子一辈子当爹,却让孩子的亲生父亲在这里为民请命,舍小家顾大家。”   滕睿哲侧首看她,目光深凉如水,抬起手,为她拂开扑打在脸颊的发丝,一言不语,然后牵起她,带她走向不远处高坡上的一片野山菊地里,与她一起坐在凉月下,看着这个沉静的村子。   野山菊很清香,一朵朵的在夜风中摇曳,散发一阵阵泥土芳香,滕睿哲将黛蔺揽入怀里,为她遮挡夜里的风,指着不远处泥土路延伸的地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感觉这里很安静,很适合居住,我想与黛蔺你一起避开尘世的繁杂与恩怨,生活在这个世外之地,过宁静日子。但是这里的环境太艰苦,食不果腹,居不定所,黛蔺你怎能随我来这种地方吃苦?而且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曾经的那些往事已在你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一旦触及就会痛。”   黛蔺在他怀里微微一动,轻轻推开了他,不需要他再给她挡风,笑道:“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与你同甘共苦的女孩。你觉得这样做是为我好,不让我吃苦,可在我看来,两个相爱的人不会计较这些,而是心在一起,人就在一起。睿哲,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叶素素存在,当一切真相大白,林雅静入狱,你看到叶素素的尸体,你的反应是肝肠寸断心死如灰,以及对我的歉疚,而不是给我一个解释,与我们母子团聚,所以,你心甘情愿来到了这里,一方面是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叶素素,所有人都亏欠她,另一方面是想结束那些余党对我的纠缠,放我自由,保我安全,却把叶素素永远记在了心底。现在叶素素死而复活,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缓缓站起身,站在花丛中,望着月光下的远山,“当我得知你为了翻案,为了找到被关押的叶素素才把林雅静带在身边时,我确实觉得自己曾经任性。但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对我的隐瞒,代表你还爱着叶素素?如果在你向我求婚的前一刻,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叶素素,我一定不会以为我的幸福触手可及。因为在海南,你给我的那些诺言都是虚幻的,以为叶素素远嫁海外过的很好,所以你自己也可以爱上昔日的纵火犯。但一旦叶素素的名字出现在你面前,你与对待邹小涵的态度便截然不同,心里装的全是叶素素,为她的死痛彻心扉!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在真叶素素现身的情况下,去我房里抱我吻我,再来一次四年多前的这场悲剧!”   滕睿哲静静听着她的讽刺,没有起身,依然坐在野山菊花丛里,目光深幽注视着远方,哑声道:“如果素素死了,她会在我的心底烙下一道印痕,让我永远记得当初是自己粗心大意害了她,让她被折磨致死,自己却在追逐幸福;但当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不再这么沉重窒息,能呼吸。现在她不在这里,我不想她留下来。但是黛蔺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多住几天,我想知道你能不能适合这里。”   这一次,他伸出手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往怀里猛地一扯,心有芥蒂的黛蔺便重新跌回了他怀里,大手轻抚她的脸柔声笑道:“黛蔺,我们的心在一起,人就会在一起,但我不想黛蔺你来这里吃苦,也不想你们一直被追杀。所以这次回锦城市后,你给我和慕夜澈两年的时间,用两年的时间与他培养感情,也用两年的时间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我会尝尝这种你心里存有其他男人的感觉,让你去选择,但如果慕夜澈不合格,我被调回来后一样会让你们离婚!”   黛蔺别开脸,冷笑道:“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当你带着对叶素素的愧疚与沉重被调来这里,我与你就结束了!不要忘了你在北京大会堂门口与我的那次握手,你仅是把我当朋友,那就一直保持下去!昨天是朋友,今天变情人,我与你耗不起!”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在菊花丛里跌跌撞撞,不许他再碰她,转身往回跑。他的沉重她是感受得到的,他的责任、他的热情、他的两难,她都接触到了,但是与这样的他在一起,她的心里永远有一根刺。   往事不会随风逝去,不留痕迹,只要看到他的脸,她就会想起以前的种种,想起那段时间为了翻案、为了叶素素,对她长时间的冷落,把她逼入死角,让她差一点崩溃,这些能当做没发生过么?   两人相爱相知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坦诚。如果做不到,只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隐瞒之后真相大白,然后远走他乡音讯全无,放弃之后又说要追回来,让她永远是伤心过后绝望,绝望之后遇见另一个男人,他再次插手进来,那她心里的逆刺永远都抚不平。   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男人能一直在身边,尊重她,疼她,懂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一定不能为了另一个女人,隐瞒她。也不要为了所谓的危险,总是让他和她两地分离,让他们无法相守、无法共同孕育他们的孩子,永远聚少离多。可惜她爱过的这个男人根本无法理解,一直让她在浪尖上行走,然后被狠狠的抛下来,完成一切真相大白,最后各奔东西。   也许这样的一个男人不适合做她的绕指柔,更适合做胸襟广阔、为万民着想的领导者,把他的爱给更多的人,然后娶叶素素这种能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为妻,完成一生,所以现在她只希望,他能把面前的这块贫瘠之地带动起来,让大家不再受苦,有饭吃,有书念,做人民的好干部。   此刻她一路跑到了两棵白杨树下,看到慕夜澈站在长贵家门口与苏小雁说话,眼睛看着她这个方向,似乎在等她回来,对她与滕睿哲的事一点不急。   苏小雁见黛蔺一个人回来了,知道她的滕市长是追老婆失败了,连忙把黛蔺的行李放回屋里,匆匆告辞了。看来滕市长对苏黛蔺有感觉一点,刚才完全是抢人,亲了嘴就把人往外面抱,准备去苏家亲热滚床。对叶小姐则是相敬如冰,冷冷淡淡,区别很明显哪!   慕夜澈则等着黛蔺自己过来,昂贵外套依旧披在肩上,刚喝了一碗豆腐脑,还在回味,修长身影在月下在闲庭散步,对这边笑道:“滕市长在这边的任期至少是三年,看来这三年都没法开荤了,黛蔺你以后可要记得定期过来陪陪他,让他荤素搭配,享受夫妻生活。这男女之事在所难免,经常吃素对他身体就不太好了,尤其还是只挑你这种荤腥吃,他这种健壮的男人一定受不了,然后状态不好就影响工作……”   黛蔺朝他走过来,面色潮红,心情复杂,没理会他,快步往屋里走了。看来慕小叔你什么都知道,还这样取笑她!   慕夜澈继续笑着,无奈摇摇脑袋,跟着她走过来,“明天我们随他们上山砍竹子,这样,我们也许能切身体会他在这里的辛苦与这里民众带给他的压力和责任……”——   翌日,沧口村的村民起大早就往后山上赶了,热火朝天的伐竹,把一捆捆竹子用牛车拖下山。黛蔺与夜澈一身休闲装走在石子路上,望望四周,发现这里雾气蒙蒙,竹林幽静,空气特别清新,很适合散步,但被民众采伐之后,一簇簇竹子便被砍掉了,山上光秃秃的一片。   “他们是用竹子做竹帘竹床,试着销售出去。”慕夜澈将黛蔺拨到路边,让她别被牛车给挂着,然后指了指山上,眉开眼笑道,“瞧,咱们的滕市长在那亲自栽竹子,果然与村民们打成一片了。”   只见稀薄的雾气里,滕睿哲果然在那里栽竹子,并时而蹲下身捻一捻土壤的质量,考察四周的地形与水分。村民们则笑着喊‘滕市长’,拖着竹子从他身边走过,干劲十足的忙碌着。   滕睿哲在那转了转,再次确定这个时节、这块土壤适合栽竹,这才让大家不要有顾虑的栽种,争取在这个月内把山头种满,努把力,然后拿着锹往这边走来了,帮村民们把竹子拖上牛车。   然而一眼望去,牛车太少,竟然只有一辆,其余的不知去哪了,根本不够运载,村民们都在自己动手拖竹下山。   他蹙眉朝这边望了望,看到一大清早的,黛蔺也上来了,一身玫瑰白的运动套装,身形纤弱,莹然淡白,一头如丝锻的秀发高高扎起,青春飞扬。   不过她这一身清新的装扮虽然让他眼前一亮,怦然心动,但与这里朴素的村民们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招摇了。他朝这边缓缓走来,再看看她身旁的慕夜澈,这才明白两人是来晨跑的,所以都穿了运动套装,把这里当做度假之地。   他走到黛蔺面前,发现她穿了高领羊毛衫,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并且化了个淡淡的妆,遮住她睡眠不足落下的眼袋。并且,她不太想看到他,直接当做不认识,继续往山上走。   然后等走到山上,她并没有跑步,而是捡起地上的砍刀,动作娴熟的蹲在那里砍竹子,三两下就砍倒一根绿竹。紧接着挪地方,一根一根的砍,速度并不比村民们慢。滕睿哲这才明白,她跑上山不是为了跑步,而是为了帮忙!   “看来你忘了黛蔺曾经坐过牢,刑期与你的任期同样是三年,你能做的,她也能做。”慕夜澈盯着滕睿哲诧异的侧脸,唇角勾起,不冷不热轻笑出声,“这次我们过来确实是准备旅游,自备了运动套装,方便四处走动,但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穷,让我们穿着运动装也成了异类,呵。”   他从滕睿哲身边擦肩而过,已经对这里的旅游不报一星半点的希望了,决定也来砍砍竹,在滕市长任职的地方转一转,体验民情。   滕睿哲则看着他们的身影片刻,转身往山下走了,走回村里看牛车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早上开会聚集的十几架牛车,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虽然昨天在修路,但由于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测量员和设计施工技术人员,所以只是把泥土路补平了,能走就走,并没有条件修建水泥路。现在大伙儿集中劳动力伐竹,先卖掉这批竹子再谈发展。   “滕市长,牛车都被张二强兄弟俩赶去拉鱼草了,村里的鱼塘全是他们家的,强占喂鱼,每隔几天就要用村里的牛车拉鱼草!”半路上,苏小雁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来了,一把抓住滕睿哲的手,额头上沁满汗珠,一身焦灼,“市长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靠人力拖竹,没有效率的。”   滕睿哲扶住她的肩,让她不要急,望着张二强家方向眯眸道:“我早料到是这几个土流氓在霸占公有财产,不肯为村里建设出力,专门与我作对!小雁,你现在赶紧回去把我的公事包拿来,里面有一些钱,你和你爹上一趟镇里,租一些卡车过来,我们在山上把竹子削好后,直接运到大公社,先以那里为生产基地。现在,你们先把大公社收拾好!”   “嗯,村里的妇女们正在收拾,就等着竹子拖过来!我现在去拿您的公事包,市长哥哥你与我一起去吧!”   “我还有其他事,小雁你赶紧去,抓紧时间!”他收回扶在苏小雁肩上的大手,严肃的让苏小雁赶紧办事,自己则大步往张二强家隔壁的乡镇办事所而去,去里面打电话,打给王秘书,让王秘给他找个可靠一点的律师,准备用法律途径与这伙流氓解决问题。   然而当他撂电话,他却发现通话记录里有个熟悉的号码浮现在眼前,是苏黛蔺家的座机号码,被人拨打了无数次,所以记录里全是这个号码。   他翻了翻,可以确定这是有人在恶作剧,给黛蔺不断打骚扰电话,但黛蔺的人过来这里了,所以家里应该没人接听。于是他心生疑虑走出这间办公室,走去隔壁几间办公室转了转,等待这个打电话的人出现。   果然几分钟后,张二强嘴里叼根烟,吊儿郎当的过来了,身上还沾着刚刚背完鱼草的泥浆,流里流气吐一口烟圈,一脚将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把这里当自己家。   他进门后,一屁股坐椅子上,直接拨苏黛蔺家的座机,一边坐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一边自言自语,骂骂咧咧,“狗日的,这是劳什子号码,打这么多次都打不通!我就不信这不是你家的号码,你家婆娘还敢随便打!”   气急败坏的再拨一遍,差一点把电话机给拆了!   “你从哪弄来这个号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一把夺过张二强手中的话筒,冷眸盯着这个无赖,“你在猜测这是我家里的座机号码,所以不断骚扰,那你口中的婆娘是指?”   张二强本来想扔掉电话就跑,落荒而逃,奈何面前的男人有拳脚功夫,上一次就差点扭断他的手腕,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坐椅子上不断往后缩,支支吾吾道:“不……不就是你家那个穿黑衣服的婆娘,如果不是她来这里打电话,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一个人出门……”   “什么时候?!”滕睿哲剑眉一拧,锐眸如剑,肃若寒星的冰冷模样差一点把张二强吓破胆。张二强一下子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摔到地上鬼哭狼嚎,爬起就想往外面跑,“就是前两天傍晚,她来这里打电话,我过来找我广胜叔,恰好就看到她一个人在路上走,我就让我的兄弟们跟上去……滕市长,我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以后不要找我麻烦,否则我也是不好惹的!”   滕睿哲没有拦他,任他往外面跑,仅是俊脸阴沉,声线森冷,“所以你以为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不断拨打骚扰,以至于阴差阳错让这个电话记录保留了下来!否则,两天前的通话记录早被挤下去了,我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打过这个号码!”   而张二强,哪还听得进这些,连滚带爬的跑了,害怕现在独身一人被姓滕的打成残废,去找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助威,杀杀滕睿哲的锐气!   滕睿哲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已经确定叶素素两天前给黛蔺打过电话,也就是她独自出走的那一天,由于手机没信号,只能用村里的电话,却没想到让张二强当即把号码记下了,不断拨打,才让他知道这个事,所以此刻,他又走回了山上,看到太阳底下,黛蔺与慕夜澈把上衣外套都脱了,穿着线衫在伐竹,热火朝天的与村民们在说说笑笑,砍竹子。   太阳很大,阳光很好,光线透过竹叶斑斑点点的洒落在黛蔺脸蛋上,让她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粉红中带着水嫩,散发一股天使与夜魅结合的迷人风韵。   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听到黛蔺在用她清脆的嗓音喊伯伯、阿姨,与大家伙早已打成一片,很受村民们的喜爱,他让她放下砍刀,借一步说话。   黛蔺这才拨拨她额头上的湿发,细腰上系着她的上衣外套,走到一边不冷不热看着他。   此刻雾气散去,艳阳正浓,山腰上的风景很好,可以望见整个村子和所有的农田,站在这里惬意的吹风晒太阳,心旷神怡。然而男人深黯凝重的眼神却让这片天空罩上一片阴霾,带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不想跟他说话。   因为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的生活都不会宁静,牵扯到很多事!   他带着她往静处走去,走进竹林幽径里,回首道:“那天,叶素素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些什么?”   黛蔺微微一怔,看着他幽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没说什么,大意就是,如果我放弃追回你,她便决定与你在这里一生一世,永远陪着你,算是与我做商量。”   她把腰身上的外套取下穿上,朝前面的他走过来,与他一同站在风吹树影的阳光下,莞尔一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查出来了,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当时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给我打这通电话?因为谁都知道,你滕睿哲早在插手她的事之时,就选择放弃了我,她这样做纯属多此一举。”   “黛蔺。”滕睿哲沉重凝望着她,忽然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近,黑眸幽邃,俯首沉声:“她是在我来这里的第一个雨夜,一路跟着过来的,想告诉我,她还活着!”   “所以?”黛蔺轻轻一笑,不解望着这个捉住自己的男人,“当初看到她一身黑衣吸引你的注意,随即陡然进入市政府工作,白衣飘飘,又在大礼堂被人拖走,你便由怜惜陡生疑虑,怀疑她是假素素,黑白一体?但是现在这位真素素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为什么不能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与她在一起算了,还在犹豫什么?”   她甩开他铁钳般的厚实大手,揉揉自己的手腕,蹙眉后退一步。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在争论什么,有意义吗?那天接完叶素素的电话后,她也确定嗓子坏掉的叶素素还活着,追来了这边,但她觉得这些与她没有关系,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就当接了个打错的电话。   但慕夜澈自作主张出来蜜月旅游,把她带上了开往这里的客运车,她才知道滕睿哲是被调往这个贫苦地区锻炼了,慕小叔特意安排他们见面,顺便见见这个真叶素素。   现在人既已来到这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见过消瘦一圈的他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也确定叶素素是在这里了,那么,以后不要再见,各过各的!   “在法院门口瞥见黑衣素素之前,我和敖宸还见过一个叶素素。”滕睿哲依然垂眸看着她,望一眼她被捏疼的雪白皓腕,专注目光又回到她洁白的脸蛋上,“敖宸夫妇陪我们回锦城市的那一次,林雅静曾亲自带人来了菊清雅苑,但没想到有敖宸相助,被我和敖宸逼入林子里,当时子弹横飞、打爆她的车胎之后,我曾对车里戴墨镜的她匆匆一瞥,瞥见了她的侧影,她自己却不知道,之后亲眼看到她跳车坠入江中逃走。当时距离远,我只能猜测她的穿著和身形与叶素素相似,但叶素素不会做杀人这种事。不久之后,黑衣素素、白衣素素相继出现,明显是林雅静卷土重来,一直纠缠,真正的叶素素却不知所踪。”   “从那一次起,你就应该告诉我你心中的猜测。”黛蔺望着阳光底下他深邃的眼睛,只觉得,想起这些便是噩梦,“演戏的人虽然是在做戏,但在观众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你投入感情在演,不给我透露一点讯息,我便分不出真假,在一次次的伤心绝望中麻木,找不出你是在演戏的理由。你在涉及叶素素这个敏感的问题时,选择了隐瞒和独断专行,所以我只能认为,你对旧爱留有旧情,一直认为她的苦难我也有责任,我在你眼里是任性的,孤独的,而她,却是最无辜、最让你放不下的!呵。”   她笑了笑,感觉自己分析的真是透彻,把事情脉络看得越来越明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还在与他讨论这个早已过时的问题,自寻烦恼?他得知叶素素给她打过电话又能证明什么呢,叶素素就住在不远处,已是下定了与他在这里一生一世的决心,只怕旧情加愧疚,不用多久两人就能爱火重燃,夜夜燕好,补上四年多前的那张结婚证。   所以她祝福他们吧,别再在她面前晃了,她现在不想与他们任何人扯上关系。   她转身往回走,决定继续去砍竹子,下午收拾行李离村,刚好在车上睡觉。慕夜澈说了,只要她把这个村子整个转一圈,他就答应今天启程离开,再也不做这种缺德事。   而且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虽然她的装扮在锦城市再正常不过,但在这里,就是招摇,大家都把她划为了异类,对她指指点点,似乎不能接受他们做丧事的一身白,虽然她这一身是玫瑰白,带一点点黄。   “黛蔺,我一直等着以一副全新的面貌被调回锦城市去看你,你觉得我会与叶素素在这里一生一世么?”男人在身后对她低吼,浑厚磁性的嗓音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一双犀利黑眸闪耀痛心疾首,“你需要成长,我也有很多缺点需要改正,但这个过程里,我们并不需要嫁谁或者娶谁,来证明对对方的不在乎!”   黛蔺脚步一顿,黑亮发丝在山风中飞散、扑打,回过头讥诮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也说过,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我可以爱你爱那么多年,同样我也可以爱别人!”   滕睿哲闻言重重一惊,幽深黑眸里闪过惊骇,突然一把捉住她的腕,将她猛地扯进自己怀里,狠狠盯着她,“女人,你根本没有爱上别人!你的心还在这里!”   他摸上她的胸口,让她听听自己的真心,忽然搂住她的腰身低下头,封住了那张小嘴!   一顿含着烈火与怒火的激吻让黛蔺被压到了竹丛上,无论她咬或者是捶打,都没法推开这只发怒的野兽,只能被他压服着,仰头看到头顶星星点点的阳光,以及他灼亮的眼睛。最后,他抱着她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了,在山脚农田处择了一座废弃的瓜棚,将她放在木板床上坐着。   他则脱掉外套,坐在她旁边,高大身板沐浴在草香扑鼻的阳光下,盯着她红肿的唇和白皙的小脸,伸手给她拿掉发圈,拨开那一捧黑亮柔顺的长发,大手舍不得从香发里退出来,“不要在意素素给你打的那通电话,我想要的人是你。”   他嗓音低哑,注视她的眼睛却在阳光下闪烁深情的柔光,藏满忧伤与悔痛,“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给我一次再次拥有你的机会。”扶住她的后脑勺,想再次将她抱进怀里,但黛蔺避开了,唇上还残留着被他侵犯过的味道,哀伤防备的盯着他,“机会是你自己留给自己的,你可有想过,我现在看着你的脸,就会想起我们母子仨被你置之不理的痛苦?我没有想过你会说出这这番话,但这番话,真的让我难受!”——   深秋的天气,山里绿竹葱郁,草黄莺飞,美得异常凄凉;瓜棚的四周阳光充裕,香艾丛生,清风微拂,屋顶的稻草在随风轻轻掀动。然而这样的艳阳天,这里却凝聚着一股沉重气息,让这里的一男一女窒息。   黛蔺从木板床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旁边的半人深艾蒿丛里,不再回头。她往附近的村落急急走去,虽然不熟悉路,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   她不想再纠缠在某些无法重来的事情上,一遍遍的重提噩梦,让自己无法前行。也不想与这个男人,再提叶素素的事,让自己不开心;原本有些事情,只要不提,随着时间远去,便会逐渐淡忘;但如果反复纠缠,她永远活在往事的阴影里,如鲠在喉。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心里难受,难道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记忆里就是暗无天日的等待,隐瞒欺骗,以及痛苦绝望,看不到一丝光明。所以希望他真的明白,他掳来了她,带给她的却只有痛苦、折磨,而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慕夜澈早在山底下等着她,见她从枯黄的艾蒿丛里匆匆走出来了,果决而内疚地踩灭手指间的烟火头,转身来到她面前,垂眸担忧注视着她。早在滕睿哲带她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知道滕睿哲一定想挽回这段感情,但结果很显然的,黛蔺再次伤心了,心结解不开,撮不合这对冤家,无法让这一家四口团聚。   此刻他扶住她的肩,没说什么,带着她往村子里走。   既然两人没结果,那以后他不做这种事了,看个人缘分吧,感情的事不可强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这个时候太阳偏西,晌午已过,情绪低落、长发披散的黛蔺却突然轻轻抱住她,将脸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夜澈,我们现在就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会处理。”   “我们坐顺路车回去。”夜澈抚抚她的发,将她柔弱的身子抱紧,心里对这次出行是感到内疚的,望着几辆大卡车进村,“等他们拖完竹子,我们就坐这些卡车返回市里,这里太过偏僻,等我们走到公路上,进市区的客运车已经下班了。”   只见苏小雁去城里租来的三辆大卡车往村里浩浩荡荡而来,掀起一片片黄土灰,直奔后山上,苏小雁则从卡车上下来了,提着滕市长的公事包,四处寻找滕市长的身影,“春花,秀珍,滕市长去哪儿了?卡车我给租来了,你们赶紧把大仓库的门口清理干净,竹子要运过来了!”   “滕市长好像中午就上山了,雁子你去山上寻!我们现在回大仓库,把门口的路给开出来。”几个女人扛着锄头,头上包着毛巾,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走了,对她们的新生活充满了希望,干劲十足。   苏小雁则提着公事包又急匆匆往山上跑,经过黛蔺身边时,急忙收住脚步,微黑的脸庞被晒得通红,把手上的公事包往黛蔺手上塞,“苏妹子,这公事包是滕市长的,刚才我去城里租车,才知道里面装了好多钱,还有几张匆匆塞进去的单据,好像是滕市长把他的手表卖了,兑换了这些钱,并不是国家批下来的钱。我猜想滕市长打算用这些钱给大伙儿发钱,修路,所以我现在把这些钱交给妹子你拿着,我们村不能用滕市长个人的钱,拖他后腿。不然他以后的日子咋过?他住进我们村,没让他吃一顿好,也没给他安排一个好住处,是我们拖累了他。”   黛蔺听着这一声声‘妹子’,不想接这个公事包,对苏小雁拒绝道:“你们滕副市长就在后面的瓜棚里,你亲自拿去给他,我无能为力。”   但苏小雁继续把公事包往她手里塞,并道:“滕市长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们是夫妻,女人就应该管账。我们村不能因为自己,而苦了你们夫妻俩,你们还有一对娃娃要养,一定要让娃娃们上学,不能像我们村的娃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穷得没饭吃!”   说完扭头跑了,顶着一身汗,急急匆匆跑山上去赶工,手脚利索的帮忙抬竹子上车,忙得没时间喝一口水。   黛蔺站在黄土路边,看着村里的人扛着一捆捆竹子下山,佝偻的背部被压的抬不起来,黢黑的面部似干裂的黄土地,皱纹一条条爬满那黑干的老脸,汗水模糊双眼,却空不出手去擦,甚至几岁大的孩童也在帮忙拖竹子,她忽然想起了拖船的纤夫和行走在险峰上的挑山工,他们同样是为了生活风吹日晒、被压弯了背部,与这里的村民是一样的,养活家人。   这样的贫困群体其实有很多,当他们去旅游去爬山、去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一条条陡峭山道是挑山工挑出来的,每一个石阶都是他们的血和泪;也不知道其实还有很多偏远的地方,很多人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上不了学,过着贫瘠闭塞的生活。   她把苏小雁塞给她的公事包拎在了手里,走过来帮两个小孩童把竹捆拖起来,随他们一起走往大仓库。   也许几岁大的孩子是出不了什么力的,但在他们父母眼里,一张嘴一份粮,上不了学就必须干活,劳动力比学知识更实在,不然就饿肚子;也许滕睿哲被调来这里,真的能带领大家脱贫,与大家一起吃苦……   走到大仓库后,仓库门口已经堆满了竹子,村民们坐在旁边用毛巾擦汗喝水,用一只只粗糙皲裂的大手拿着砍刀,把竹子上一些剩余的枝叶削下来。   而大仓库里面,空无一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好用来做厂房。   黛蔺在里面走了一圈,发现屋顶是漏的,亮敞敞的阳光透过破洞射进来,与没有屋顶一个样。所以说,在这个贫瘠之地谈发展谈何容易,滕睿哲想凭一己之力打开这里的市场,又岂是一两年能做到的?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早年一手建立自己的公司,吃过不少应酬的苦,但那也是借用父辈的人脉关系网,再凭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步步高升。   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开始?   十几分钟后,拖满竹子的卡车轰隆隆的开来了,滕睿哲与苏小雁一同坐在车上,苏小雁给他拿着外套,咋咋呼呼往这边跑过来了,让乡亲们赶紧帮忙卸竹子。   “还有三车差不多了,赶在天黑前全部卸完!滕市长让我们大家先干着,把竹子劈好,烘干,削成比竹篾还细的细条,然后存进仓库。”   “雁子,我们今晚就开始分工!有滕市长在,我们不怕没饭吃!”乡亲们蜂拥着卸竹子,热火朝天的往大仓库里拖,等着他们的新领导带领他们挣脱目前的困境,把破房子翻新。   滕睿哲则从车上走下来,一双锐眸看了看几捆被堆在阳光底下的青竹,剑眉深蹙提醒村民们道:“这些竹子先不要这样暴晒在阳光底下,会影响竹帘的质量,一律放进仓库。”   他的俊脸恢复了平日的沉稳,长腿迈大步,朝黛蔺走过来,扫一眼她身旁的慕夜澈,薄唇轻启:“今晚我随你们一起回市里,明天我需要跑项目,顺路。”神色沉静如水,很平静,侧首让苏小雁过来,吩咐把村民们今天的工资发放,没有参加劳动的特贫户也按照这个数目发。   小雁一听急了,一个字不同意,挡在了黛蔺面前,“这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能拿你们夫妻的钱。而且滕市长你是在带领我们谋发展,我们还没有给您应有的报酬呢!”   “我的工资是国家发放,你们的工资也是国家发下来,哪来的谁拿谁的钱!”滕睿哲板起俊脸,剑眉拧起,幽黑深邃目光却很柔和,让苏小雁抓紧时间给大家发工资,沉声道:“付出了辛苦,就必须有回报,这一次政府鉴于不久前已经将国家拨下来的钱发放给村里,所以这次我的申请,只同意少补一点。等下次,我把村里的具体情况全部写成报告,再上交上去,上面就能多拨一点钱了。”   “可是……”苏小雁还是不肯同意。   滕睿哲便伸出猿臂拨开她,锐眸看一眼黛蔺,把黛蔺手中拎着的公事包拿过来,对众人大声道:“这次我申请的贫困补助,政府同意补贴少部分,所以现在大家放下手上的活,根据劳动力来领钱。”   正在忙碌的众人听说有钱发,不可置信的纷纷朝这边围拢过来了,一边把脏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边眼巴巴的朝这边跑,满怀期待的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滕市长,国家每年拨下来的钱都进村支书他们口袋了,咋还给我们拨钱呢?您没来这里之前,我们这里也被调进来一个厅长,没呆两天就走了,嫌我们这里穷,申请不到钱,让他得不了锦旗升不了官,于是又跑回去当厅长了。”   滕睿哲笑了笑,“国家肯再拨下这笔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在完成一天的辛劳之后,有所回报。虽然数目不多,但能让大家填饱肚子,有盼头。现在大家排队领取,领完回家休息,晚上不要加班。”   于是半个小时后,每一户都按照人口领到了钱,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兴高采烈回家了,顺便帮无儿无女的特贫户把钱也捎去了,眉开眼笑的,真正对未来看到了一丝曙光。   而安静下来的大仓库里,滕睿哲则在检查这批青竹的质量,高大的身影四处走动,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盯着这批竹子考虑问题。   其余的人,包括苏小雁父女、公茂叔、长贵叔、黛蔺、慕夜澈,则看着他,都明白他是用自己的钱在补贴大家,让大家知道国家会带领他们走出旧农村,没有置他们于不顾。   而黛蔺和慕夜澈更明白,他卖掉的是自己珍贵的东西,他的名贵腕表和名牌,兑换了一笔钱,给村民们解决当务之急。而锦城市的几辆豪车,早在他被举报克隆黑婴儿、关押滕韦驰的时候,就出现了‘政治问题’,是必须上交的,然后被调往偏远地区,下乡锻炼。   他也相当于是重新开始,不借助家族势力一步登天,而是与很多人一样,一步步往上爬,然后很多年以后,步入中年,才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根基扎实。   “夜澈,我们走吧。”静默良久以后,黛蔺觉得自己已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最后泛泛看了这里一眼,心里并无留恋的感觉,转身往外走。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他事业上虽有能力,但并不代表他在感情上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相信凭借他的能力,一定能在这里有一番作为,带领这里脱贫,她衷心祝福他,希望他在带动这里经济发展的同时,保重身体,偶尔回去看看他滕家的家人。   但,不要再出现这两天他强吻她的情况,她会反感的。   慕夜澈与她并肩往外走,见她洁白脸庞上伤心不再,与滕睿哲一样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神色沉静如水,便放下心来,缓缓往外走,“这一次离开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也许时间能让你们看清楚很多事情,等到各自心中没有了执念,真正释怀,再回头看看有没有必要在一起。”   黛蔺走在夜色下,轻轻一笑:“多年以后,我们也只是朋友。夜澈,我可以爱上他,同样也可以爱上别人,呵。”   两人沿着乡间的小路走回借住的长贵家,简单收拾了行李,给了这户人家合适的住宿钱,走出这个土院子。   但苏小雁拎着个盒饭堵在院子门口,双臂伸开挡在她面前,请求她去她家里吃饭,“我爹已经把饭烧好了,妹子你一定要去吃,而且大卡车的司机也在我家吃饭,你若要坐顺风车,一样要去我家找司机的。现在我去给滕市长送饭,他还在大仓库呢,总是忘记吃饭,所以妹子你不用担心会见到他,他现在除了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在外面跑项目找资金,不会妨碍到妹子你的。”   黛蔺没说什么,淡淡一笑,往苏老三家方向走。   既然司机在苏家吃饭,那她过去好了,这里已没有她想避开的人,该去哪就去哪,放开一点。   然而当她走去苏家,苏小雁却把滕睿哲从大仓库拉来了,死死攥着滕睿哲的粗胳膊,不管男人是不是俊脸阴沉,有发怒的前兆,一定要让滕市长回来,不然会出人命,然后指着土院子门口和她自己的房间,对黛蔺声色俱厉道:“那天就是我把叶小姐从水坑里拖回来的,不是滕市长带她过来的,是她一直跟着,晕倒在了我家门口。然后我让她跟我一起住,方便照顾她,但滕市长从来没有与她独处过,对她的感觉很奇怪,不像对待女对象,而是朋友!那苏小姐你还走什么呢?叶小姐是我拖回来的,不关滕市长的事,滕市长没有你在这里会很孤独!而且他如果不是觉得无脸见你,又怎会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你过来这里了,他很欣喜,你感觉不到吗?!”   滕睿哲被她攥着胳膊,这才听明白她所谓出人命的事,拨开她冷笑道:“现在要出人命的事,是你们的村子发展不起来!尽给我瞎折腾,不知轻重!”   他深邃黑眸里跳动着怒火,让正在做饭的苏老三别端菜上桌,示意三个卡车司机赶紧上车,“别指望这顿酒,你们若是喝高了,今天谁也别想走!所以现在就走,23点之前也许还能到达市里!”   他夺过苏小雁给他拿着的外套,穿到健硕挺拔的身板上,锐利双目似利剑大步流星走向门口,带过一阵风,经过黛蔺身边又吩咐道:“让苏小姐坐第一辆车,这辆车我来开!”   “我可以与夜澈坐同一辆卡车。”   “但慕少爷不会开这种大型卡车!而且一辆车里只能坐两个人!”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坐在同一辆卡车里,他亲自开着这种大机械车送她出村子,轧过那新盖的几块崭新青石板,驶到公路上。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开车,把远光灯打开,与她一起沉默。   四周是乌黑的一片,静寂无声,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黛蔺原本以为他会说话,或者怒吼、生气,但直到到达城镇,他都没有吭声,只是把大手放在方向盘上,深如幽潭的双眸注视着正前方,侧脸凛然。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黛蔺躺在座椅上睡觉,他把自己的外套搭她身上,将车缓缓驶进城区,尽量靠近客运中心站。   但这个时候已经22点多了,是没有回锦城市的长途车的,他叫醒黛蔺下了大卡车之后,与她一起在灯火辉煌的路边站着,遥望着远方。黛蔺在夜风中也很清醒,把外套还给他了,等着夜澈过来寻她。   “慕夜澈将你带来这里,是想告诉我,你与他之间并没有爱情,你们名义上的结合,只是为了亲情。”良久他沙哑出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依稀传入她的耳膜,“但这样的他,确实能保护你,照顾你,而不是我这样,一旦出现,便给你们母子带来危难。现在我被调来这里,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做政绩重回锦城市,二是辞职坐牢被调到其他城市,回不到锦城市,所以其实这是对我的惩罚。我现在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年,我的家在锦城市,所以任期满后,我一定会重回锦城市,呵!”   黛蔺听着没出声,静静注视着远方,红唇边牵着一抹细微的笑。她对他其实没有其他的祝福,只希望他脚踏实地的工作,为民谋福,然后磨掉一身的棱角与戾气,重回锦城市,做谦谦君子。   “taxi!”他伸手拦下一辆车,没有再等后面的慕夜澈,让她上车,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名,并对她道:“明天我会回一趟锦城市,可能跟你们坐同一趟车,所以今晚我们也会住同一个酒店。”   黛蔺一听这话心里就犯冷、发毛,赶紧让司机停车,“等夜澈过来再说!”她早该知道,他这种食肉动物不会吃素,不会良心发现他们仅是朋友!   他却两眼认真地端详着她,扬起薄唇,轻笑:“只是吃饭,不做其他事,慕夜澈的那份碗筷我会给他备着!两分钟后他就到了!”   这样说也算是让她放宽心,不让她随时处于戒备状态,误解他的每一个举动。他原本在几天前就决定回一趟锦城市,那天下车后就把车票已买好,但出发前一天这女人就过来了,所以现在与她一起回去,也不算太过巧合。   此刻他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告诉慕来xx酒店餐厅,一起吃个饭,他和黛蔺等着,两分钟,但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震动了几下,督促他接听。   “睿哲,你的手机终于有信号了,你现在来市里了么?”真素素粗哑的声音在电话里雀跃,欣喜无比,“在哪?我去找你。我一个人在市里,没有一个朋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一定要一起喝杯茶。”   滕睿哲幽深的双眸立即朝旁边的黛蔺看过来,目光幽暗,一眨不眨盯着长睫毛扑闪的黛蔺,沉重回道:“素素,我现在与黛蔺在一起,我想与她吃这顿饭,无法与你喝这杯茶。你的茶,只是朋友之间的茶。”   黛蔺闻言扭过头,一双乌黑大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犹如一对明亮而美丽的珍珠在闪耀,诧异看着他。 ☆、在睿哲工作的地方陪他   这男人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黛蔺对他投以惊讶的一瞥,琢磨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看到他把电话挂了,朝她这边坐过来。   他靠近她,伸手给她把车窗户升上,俊眸定定看过来:“如果你愿意,我们三人可以一起见个面,当面谈谈,这样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给你打这种电话。”   黛蔺望着他轻轻一笑:“你一直很矛盾,不断说服自己两个都不爱,不能爱,因为时间过去,感觉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的感情只会给她们带来灾难,不如放手。然而你现在的做法,看似拒绝她选择我,我却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爱我至深的的光芒。所以请你告诉我,除了身上的责任,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吃这顿饭,而拒绝与她喝那杯茶?我很好奇。”   滕睿哲闻言眸色一黯,将大手缓缓攀上的脸,认真看着她道:“我现在的感觉是只想与你在一起吃这顿饭,我爱与不爱你,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退而求其次。”   “但你内心深处有牵扯不断的内疚与责任。”黛蔺把他的手轻轻拂开,一直轻轻笑着,“爱也是一种责任不是么?你和她虽然是在阴谋之下被迫分开,感觉已随时间淡去,但她身上曾令你痴迷的那一点与她目前的处境,是一直留在你脑海的,你们不算分手。你爱过就是爱过,不会因为我这个过客,而彻底忘掉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你爱我什么,你自己都答不上来,那就说明,我在你眼里确实没有让你记得住的地方。所以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下一个萧梓,你每一次不甘心的掠夺,都会让我艰难的爬不起来,而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懂我疼我尊重我欣赏我的男人,我是他的肋骨,他是我的今生。然而滕睿哲你,永远不属于这种男人。”   滕睿哲俊脸晦暗,把他伸出去的大手缓缓抽离,墨眸看着正前方道:“黛蔺你当年追着我跑又是爱我什么呢。如果没有当年你的任性骄纵,故意纠缠,我也许一辈子不会注意到你。但注意就是注意了,并因此被吸引,心疼你怜惜你,想与你一起走下去。素素当年的悲剧,是我疏忽在前,林雅静策划在后,再加上黛蔺你被人挑唆,急急找去花店,从而导致了一场预谋中的纵火案。黛蔺你是这场大阴谋里的一根导火索,也是受害者,伤的最深,我倾尽一生也无法弥补。但无论如何,素素当年是我的未婚妻。在抓出贪污案的幕后大黑手之前,我必须知道她的离奇失踪,不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当一切水落石出,一个林雅静掀起腥风血雨,我才知道我用自己的方式深深的伤害了现在的你。黛蔺你不是倒贴上来的,而是我从萧梓手中抢过来的,我很庆幸当年你缠着我,让我注意到站在素素身后的你。我喜欢用掠夺的方式将你掳到我的床上,霸占你,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与我一生一世,然而现在才发现,我自己毁掉了你给我的机会,伤得你体无完肤,而我们之间,确实存在很大的隔阂,需要时间去磨合!”   黛蔺看着窗外静静听着,吹着冷风,笑了笑:“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跟叶素素重新在一起,你们比较情意相通,思想没有距离。”   出租车停到市区酒店门口,她先下车,平静的站在酒店门口,要求慕夜澈到了才肯进去。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这才发现她对慕夜澈的依赖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鉴于前两次的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他单独相处,一定要等慕夜澈来!   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横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在一次次的聚合分离中,根本没有了解过她,把她越推越远。她小脸上的淡漠,不是面具,而是她真正的表情,她发自内心的对他视而不见,波澜不惊。   几分钟后,慕夜澈乘坐的的士就过来了,司机帮忙拿行李箱,慕夜澈丰神俊朗往这边走,对于黛蔺的等待感到很满意,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房间订好了么?”他拥着她往酒店里走,肚子饿的咕咕叫,“简单吃个饭,洗澡睡觉,明天早起回锦城市。”早已把黛蔺当自家人,揉揉她的发,给她拉开椅子,坐到窗边,又对对面的滕睿哲笑道:“叶小姐不来么?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个饭?”   “可以让叶小姐过来喝杯咖啡。”黛蔺也轻声一笑,笑望对面的冷峻男子,“刚才叶小姐邀请喝茶,滕市长你这样拒绝掉,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滕睿哲面色阴霾,一双浓黑霸气的剑眉下,是一双阴冷犀利的眼睛,冷冷盯着面前的两人,抬手让服务生退去,先不点餐。   “素素以后会在这里住下来,寻找她的下一段幸福。我能帮会帮,但仅是朋友关系。”他沉稳出声,幽暗深眸直勾勾盯着正在喝茶的黛蔺,又道:“如果有些话你需要与她当面说清楚,我可以叫她现在过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话说。”黛蔺摇摇头,一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着,很是灵巧,笑道:“既然你觉得见面尴尬,那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担心叶小姐误以为我不让她来。我现在去订酒店房间,然后洗个澡,让酒店把餐点送进房间,滕市长你吃的开心。”   她站起身,把行李箱拖着往餐厅外走,觉得与这男人一起吃饭压抑,还是去房间舒舒服服泡个澡好了。今天砍竹子出了一身汗,手脚酸痛,如果不泡个澡早点睡,明天回锦城市,她酸软无力的胳膊估计抱不起她的两个宝宝,被宝宝们鄙视。   于是订了房间之后,她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把鞋子踢掉了,给锦城市的龙厉打电话,让他把宝宝们的嗷嗷声放给她听,一解思念之苦。   龙厉那个棺材脸叔叔,上次在道馆让他帮忙抱宝宝,他把两宝宝反着抱,一手抓一个,让两宝宝被挂在他胸前,嚎啕大哭。她家的宝宝喜欢被正着抱,看不到大人的脸就瘪嘴,黑葡萄大眼睛扑闪扑闪,坚决不允许妈咪扔下他们!   这一次,棺材脸叔叔估计被两宝宝吵得焦头烂额,夜里失眠,不知道有没有生气,拿眼睛瞪宝宝们?她想想这画面就觉得好笑,光着白玉脚丫走到洗浴间,穿着内衣裤泡澡。   滕睿哲是冰山脸,他的兄弟护卫也是棺材脸,一群保镖更不用说,冷酷无情利如刀刃,毫无同情心。不过对待宝宝们,他们是不敢拿冷眼睛瞪小天使的,只会耐着性子哄,逗宝宝们开心,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此刻慕夜澈则留在下面与滕睿哲一起吃饭,不知道在聊什么,没有跟着上来。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正觉舒服,慕夜澈的电话打过来了,让她泡完澡下来吃饭,他把送进房里的餐点给取消了,她没得吃了。至于原因,他没有说,只是让她下楼。   于是当她一身钩花荷叶领宽松加长白毛衣清清爽爽走下楼,她发现她原来的位子被人坐了,某个黑裙女人不请自来,正与桌边的两个俊美男子说话。   两俊男自然是指慕夜澈与滕睿哲,三人边聊边吃,气氛非常融洽,慕小叔甚至神采飞扬,对真叶素素的事很感兴趣,一直在笑谈。见她下楼来了,潇洒帅气的对她挥挥手,溜了她清新自然、小露锁骨的长毛衣一眼,目露欣赏之色,“给你点了东西,你坐我旁边!这件毛衣什么时候买的,我怎没见过?”   黛蔺坐他旁边,笑着白了他一眼,“你住我这里多久,哪能把我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都看到?这是我在海南买的,如雪姐也有一套,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看向对面的真叶素素,发现本人与照片相差无二,神秘的黑衬着雪白的肌肤,比起四年多前,多了一丝端庄典雅。   而林雅静装扮的白裙叶素素,则柔柔弱弱,飘逸柔美,泪如雨下,偶尔神经质,没有灵魂。   黑裙叶素素淡淡打量她,发现几年后的她雅致漂亮,一身招眼而又清丽的白,玉质纤纤,白皙姣好的面目间,流露出淡淡而高雅的气质,浅笑之间又增添几许活泼与妩媚,不失灵巧,便开口说话了:“这座城市不算大,酒店不多,所以我寻了过来,猜想你们就是在这几个酒店里吃饭。苏小姐,明天你就要回锦城市了,今晚就让我请你吃顿饭。”   她清柔的目光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滕睿哲,主动为大家添茶,又道:“这里的环境很清幽,不浮躁,所以我决定住在这里,找份工作,安静度日。对于以前的事,我会放下,希望苏小姐你也能放下。而且我要代林雅静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她插手我的事,苏小姐你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黛蔺的眉头悄然蹙了起来,清泠目光看向对面的滕睿哲,对叶素素冷道:“如果没有我当初纠缠滕睿哲,也不会有后面你拿走我的手机卡。当时你知道我在他房里宿夜,一直纠缠他,一定想知道卡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便从滕伯母手里拿走了卡。但没想到得知以后,你自己惹上了麻烦,还没来得及把卡送还回来,便遭遇不幸,在叶父手里被林雅静所救,然后被她控制住。也许你想说,你对我并没有敌意,当时就是以为卡是自己的,顺手拿了回来,但是后面一连串的事,却毁掉了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叶小姐,当初是我不该纠缠滕睿哲,伤害了你,但林雅静能报复的都报复回来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代她说一声对不起,而是她一一交代她的罪行,还亡父清白,撤走她的那些余党,让我们母子安生!”   叶素素眸光微闪,破着嗓子道:“早年她被从孤儿院卖掉后,便与我失去联络,改名换姓的过着她嫉恶如仇的生活,早已不是当初的林雅静。很多年后她再次出现,也是锦城特大贪污案被检举的时候,为了找替死鬼,六亲不认。现在她已伏法,她的余党群龙无首也会逐渐解散,苏小姐你不要担心。”   “但据我所知,滕韦驰并没有伏法,他在入狱前被人接应逃跑,你觉得他是为了谁?”慕夜澈轻笑出声,“他身后还有一个舒敏敏,舒敏敏是个两面派,可以帮黛蔺,也可以帮滕韦驰,但关键时刻,她还是跟着她心爱的男人跑。所以叶小姐,林雅静可以扮演你,你其实也可以装扮成林雅静把他们引出来,愿意么?”   真叶素素微微一顿,柔白的脸蛋上闪过迟疑,望向滕睿哲道:“我愿意,但是我的身份暴露以后,我是不可能再过平静日子的。”   “他们一直在追你,你以为你会每次都躲过他们的追杀,过安静日子?”慕夜澈改为呵呵一笑,“黛蔺与你一样,也渴求这种安静住在心爱男人身边,默默相守的生活,不要有纷争,不要有追杀,但只要敌人在,你住在这里的消息,迟早会被他们揪出来,黛蔺出门随时会被人枪毙!如果不是你的那通电话,我也不会骗她过来看看,看过才知道,叶素素你在试探过黛蔺对滕市长的心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住下了,决定重拾旧情,就这样与他在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尤其是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大家需要的是给自己时间放开、豁达,然后再看看还适不适合在一起,而不是自私的想趁胜追击,越缠越紧!你受过伤,黛蔺也受过,而且还有一双儿女,你觉得谁更合适孩子的爸爸?并且两人就是因为你的‘死’才分了手!我还以为叶小姐你肯放过大家,懂得自我放逐,出去旅游了,想不到高估了你啊。”   他最后讥讽一笑,把旁边的黛蔺牵起来了,盯着滕睿哲道:“黛蔺一直知道你不爱她,没有对叶小姐的那种一见钟情和刻骨铭心,也没有把她放在平等位子,造成很多思想隔阂,所以她选择退出这段复杂的三角关系,最近几年里请不要打扰她!”   ——   叶素素的出现让三人陷入一种僵局,当晚,黛蔺与慕夜澈离开了这家酒店,坐上了途径锦城市的火车,买了软卧休息。   他们匆匆结束了这次‘蜜月之旅’,见到了隐匿太久的真叶素素,也通过这次见面印证了一件事——不管真叶素素是好是坏,只要有叶素素存在,他们就不可能过太平日子,这女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比林雅静更有爆炸力。   滕睿哲阻止不了她的出现,更无法送她出这里,因为送走了她还会来,只要她心不死,她永远有力气跟过来,并且将这份‘朋友关系’维系到天荒地老,将滕睿哲对她的愧疚利用到淋漓尽致。   想不到,真叶素素有这股执著劲,对这份早已无疾而终的感情做不到洒脱,死都不会放手!那么,他们就让时间来决定这一切,如果几年的时间里,滕睿哲真与她爱火复燃了,注定他心里还有这个女人,那么黛蔺的退出何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早解脱才能早重生!   如果几年了,滕睿哲与她还是朋友,那么也证明滕睿哲是真的放下叶素素了,不可能对她还有心动的感觉,朋友就是朋友,无论叶素素怎样用尽心思,他对她的愧疚还完了,也就是一层薄薄的朋友关系了,激不起任何涟漪,对昔日的美好过往也无留恋之处。   这种分开冷静的方式,比互相纠缠要来的轻松得多。慕夜澈至少看到,黛蔺看到滕睿哲很痛苦,只要提及往事,心结就越缠越紧,始终挣脱不开。   那么就分开吧,用这美好的年龄去学习知识,充实自己,只有这样,滕睿哲才能说得出爱她的理由,用全新的目光去审视她、欣赏她,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知道她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女人,不比叶素素差。   不过,那个时候黛蔺一定要把这个伤她太深的男人一脚踹开,继续过幸福日子,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充实与快乐,开开心心;因为再触及这份已经进入死局的感情,是不值得的。   四个小时的火车,锦城市到了,天蒙蒙亮,朝霞正在天际喷薄而出,把整个地方照得通亮。黛蔺睡了一觉下车,发现新的一天又到了,而且寒风刺骨。   慕夜澈包揽全部的行李,一手拖着,另一手牵着她进出站口,来到这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城市。   这座城市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没什么明显的经济变化,但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锦城市被迫停工的几个重大工程里,贪污犯的名字正从林雅静的嘴里一个个念出来,其中引起轩然大波的人自然是锦城市前任市委书记邹宗生,这位市民们眼里为国为民的好干部,竟然贪污受贿包养情妇样样来,伙同情妇林雅静杀人、纵火、陷害、诬蔑,丧尽天良。   兰会所被查封了,收出无数枪支弹药与毒粉。   林雅静各处的房产里,关押几十个从各地买来的年轻女子,保险箱里装满一沓一沓的现钞与各种黑市交易合同,游泳池的水池底下都镶满了黄金条……   而邹宗生则是在逃跑途中被抓回来的,为了立功减刑,他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承认拉苏锦丰做替死鬼,支持情妇买通监狱对苏家斩草除根,欺瞒家中的母亲、妻女,在外面藏有无数高档爱巢,打算休掉泼辣刻薄的原配,与女儿、情妇一起重组家庭。   同时,他也主动供出了几个贪官的名字,这几个贪官的名字每天在电视新闻上播报,已是全国皆知。   此刻的早间重播新闻里,邹宗生消瘦的脸与林雅静冷笑的脸便又出现在大屏幕上,两人分开报出的名字统一一致,属真实供述,所以将对他们进行适量减刑,不立即执行枪决。   其间二审庭审上有人问林雅静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亲妹妹,言行举止并不像维护自己的亲人,林雅静冷笑答道:“当年我把这个被收养的机会让给她,是不想让她被孤儿院卖掉去卖身,但是当我被卖掉之后,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让人生不如死。为了活命,我伺候过很多男人,被辗转卖到很多地方,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最后我还是回到了锦城市,看到我的好妹妹不管姐姐死活,可以那么幸运的找到一个优秀男人,而我九死一生却遇不到。而且我这个妹妹很没用,长到这么大,被关在地底下被强暴就闹自杀,轻易结束性命,而不是想办法逃出来杀掉她养父,报复这些臭男人!”   “所以你杀掉了叶父,关押了叶素素,一方面封住她的嘴,不准她泄露苏锦丰手机卡的秘密;另一方面你因为自身经历,对妹妹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对她恨铁不成钢,对这个世界太寒心,所以将她取而代之,打着报仇的名义,与妹妹共侍一夫?或者说你羡慕她拥有那么多的爱,既然她不珍惜、不要,那么你要。”   “呵呵,我让依依雇人去江北大学找苏黛蔺的那一次,就提醒过大家,叶素素有姐妹、有至亲,是你们不信!”林雅静呵呵一笑,一段时间的关押根本没有让她憔悴,风采依旧,白皙如玉,“不要说‘共侍一夫’这么难听,我是素素的姐姐,是她的生命延伸出来的那个人,我有权利在她不争气的时候,帮她守住幸福!四年多前,她就因为一次强暴,决定结束生命结束这段感情,我帮她要又有何不可?”   慕夜澈带着黛蔺坐到出租车上,对于林雅静在电视上的回答总结出了一句话:“她是一个变态的女人,想法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叶素素拥有这样的姐姐,其实也挺可怕。”   黛蔺则靠在沙发上,看外面旭日东升,秀气唇角掀起,算是回应他一个笑。   其实叶素素挺值得骄傲的,有这么多女人为了滕睿哲,在模仿她。早年的时候,她看到叶素素穿长裙,衣袂飘飘,仙得滕睿哲移不开眼,她便也学着去穿波西米亚长裙。   之后她入狱,邹小涵也显山露水了,在护发上下功夫,每天悉心保养她的长发,一定照着叶素素的来,秀发飘飘,每一根青丝滑滑地飘过男人的肌肤,丝丝柔情。   再来就是林雅静了,捡妹妹的现成便宜,一场大火将叶素素掉包,与滕睿哲在欧洲不断分分合合。   其实,鞋合不合脚,只有穿过了才知道,这种通过模仿叶素素的方式,只能让滕睿哲爱上叶素素的影子,而不是让他爱上自己。他不会看到她自己身上吸引他的独特地方,而是一旦出事,就会将叶素素与她拿来做对比,无法爽快的一次次做抉择,试图两边都兼顾,对两边都有责任,两边又都是朋友。   “夜澈,我是不是想多了?”她换了个姿势躺着,侧对着身旁的男子,“我为什么总是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我闭上眼睛,总是会想起他为了查出叶素素的离奇失踪,为了包括我们母子在列的大家不被人追杀,他宁愿选择冷落我们母子,不与我接触。这道心坎我迈不过去,因为就算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子,必须要这样做,也应该给我一点暗示,我不是不会理解他!”   “你又在纠结。”慕夜澈也躺在座位上补眠,笑了笑:“很多事情都说不出一个前因后果来,如果你说他不事先告诉你,那你第一次不是给他摔门了,不让他进门睡觉?如果你说他不该在为苏市长翻案的时候关注叶素素,但叶素素确实是他的前任未婚妻,爱她比你早,叶在他们交往过程中被人离奇掉包、伤害、取代,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我只能说,是你们爱的不够深,没有深层次的沟通,你没有足够的魅力让他第一时间果断弃叶选你!当然他现在也似乎在果断的选择你,只与叶素素做朋友,但伤害就是伤害了,叶素素这颗炸弹还在,不可能风平浪静,黛蔺你却还在原地踏步,不思进取,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同样的悲剧还会上演!”   黛蔺朝他蹭过来,将脸埋在他怀里,“我们回家吧,不要说这些了。”   ——   回到阔别几日的苏宅后,空气比某座城市清新了几倍,不再沉闷,不再压抑,院子里的花卉在争相开放,红黄一片,torn带着一双小白狗在遛狗,推着婴儿车在花丛里散步。   两个宝宝肩挨肩睡在车里,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白嫩小脸胖了一圈,粉嘴红红的,两只肉肉小拳头蜷紧着,睡得正香。   torn告诉黛蔺,龙厉自己照顾不过来了,便一个电话将她叫了来帮忙,让她注意饮水,验过才能冲奶粉;晚上睡觉,一定让宝宝睡在摇篮里,带在身边,拉上窗帘。   于是两宝宝好吃好睡,养得白白胖胖,她这个阿姨却瘦了一圈,整天挂着两熊猫眼,睡眠不足。   “黛蔺,你家的宝宝最近很调皮,一定要竖着抱,还要站大人腿上,用大眼睛看着抱他(她)的人,不然就哭给你看,或者笑给你看。”torn觉得这样的宝宝是天才,骨骼发育特别好,这么小就要站立,迫不及待要走路了。   黛蔺抹抹汗,哭笑不得,“宝宝长大了嘛,有自己的意识了,正着抱,竖着抱,它才会舒服,而且对熟人有安全感。不过他们的骨头那么软,不能让他们长时间站立,偶尔让他们伸伸腿还可以,但不能真站着。”   “这个我早知道了,所以他们调皮的时候,就搂着他们的小胳膊站了一下下,逗他们开心,现在睡得正香呢,刚才玩累了。”torn推着童车,带着两小白狗进屋,为归家的他们打开门,“饭我也做好了,是不是很香?以后我们就过这样的生活,偶尔我过来蹭蹭饭,抱抱宝宝,你们夫妻想出去旅游蜜月,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的是时间照顾两宝宝两狗狗,学习厨艺,嘿嘿。”   ——   滕睿哲继他们之后到达锦城市,手上拎着公事包,穿着黑色大衣,重新踏上这片故土。他同样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林雅静与邹宗生,看到这座繁华之都,到处在播报苏锦丰当年的案子,将这一阴谋之下的错案还原,警醒世人。   然而时间逝去,物是人非,究竟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有个苏市长做了邹书记的替罪羔羊,英年早逝?又有多少人记得苏市长之女同一时间被判入狱,成为了阴谋下的牺牲品?   也许他们只记得有个市长千金嚣张跋扈,敢作敢为,却不会深究其中缘故,渐渐淡忘。现在苏市长的案子翻过来了,国家会给予苏家相应的补偿,让背上骂名的苏家恢复清誉,不再被人耻笑指点。   只不过这样的结局,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坐车回到滕家后,他不出所料的看到滕家的大门让大锁给锁了,母亲随爷爷回了北京,四处旅游散心,偶尔去探望坐牢的父亲,过来看看黛蔺母子。   而门内的喷泉与人工钓鱼池已然干涸,三层六间的别墅由于无人居住,死气沉沉,外墙旧黄。花园里则杂草丛生,锈迹斑驳。他昔日住过的房间,黛蔺已经不可能再去爬了,一切彻底变了模样。   他看了一眼,往苏家的方向走,看到道路两旁枫叶红艳,天空湛蓝,这片住宅区就似被大雨冲洗过一番,显得那么宁静与干净。苏家的小楼里则传出一声声笑声,是他们一起围桌吃饭的欢声笑语,长大一点的谦谦和妮妮则睡醒了,在楼上嗷嗷的哭,嗓音依旧是那么响亮清脆,越来越有自己的感官意识,懂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懂得闹情绪。   黛蔺放下筷子跑去楼上抱宝宝,一手抱一个,站在落地窗前哄。于是她瞥见了站在楼下的他,转身看过来,知道他是真的过来了锦城市,可能是为了集资办厂的事,也可能是为了看孩子,一袭黑大衣,颀长高瘦站在一排红枫树下,望着她这个方向。——   黛蔺皱了皱眉头,抱两宝宝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男人。   底下的男人则望着她,看到两宝宝在她怀里挣扎哭泣,挥舞小拳头,吵着要奶吃。他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一双深黑的眼睛犹如黑色暮雾,有柔光在闪烁,轻轻掀起了唇。   他的两个孩子在健健康康成长,从两只小猫咪长成了两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虽然很调皮,百日哭,但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就知道宝宝们在努力的伸展、成长,用哭笑声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做妈妈的乖宝宝。   只是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认不认他这个爸爸?   一阵风过,红灿灿的枫叶在风的吹动下“哗哗哗”地轻响,叶子前仆后继的飘落下来。风起风落,满天飘零着红色枫叶,从他眼前划过。   他深邃眼眸里的柔光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似乎笑了起来,带一点悲凉,对他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   两个孩子继续在哭,根本不知道亲生父亲就站在下面,不断往妈妈怀里拱,嗷嗷的哭叫,看不到爸爸在对他们挥手。片刻后,慕夜澈与torn上来帮忙抱孩子了,把谦谦从黛蔺手里抱过来,将冲好的奶粉喂给小家伙吃。妮妮小公主则继续留在妈咪怀里,吃一口奶望一眼旁边,好奇看着他们抿唇轻笑、刹那风华的慕叔公,对大人们能放下筷子上来陪她,感到无比的开心。   三人安顿好孩子,朝楼下望去,却发现红枫树下的黑大衣身影已经不见了,对孩子们挥手的滕睿哲不知何时已离去,只在两排红枫树下留下一个远去的黑点。   “他刚才似乎想进来看看孩子。”torn也朝这个方向望了望,有些感慨,“如果黛蔺你肯点头,他一定迫不及待的上来抱抱两个孩子。现在对他而言,能不能抱孩子,必须经你同意。”   一旁的慕夜澈眉宇轻扬,触了触她,让她别说话。   只见黛蔺凝望这个方向良久,突然转身走回房里,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了门前的马路上。道路上依旧枫叶飘红,秋风卷起片片落叶,一派澄明雅洁的秋光水色,但湛蓝的天空下,秋风萧索,黑色身影在落寞远去,黛蔺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面对这个背影再也追不上去,也无法再去追。   ——   一年半以后。   道路两旁的粉色小伞花再次飘满整个锦城大学,六月炎夏到了,莘莘学子全部返校做论文答辩、拿毕业证。只见接天莲叶、树荫照水的泮池旁,青春飞扬的大四生纷纷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拍下他们在校的最后时光,欢笑声连连。   然后等照完毕业合影照,一个穿着一身月牙白连衣裙的苗条女子抱着她的学士服神采飞扬的朝这边走过来了,喊了一声‘谦谦、妮妮’,清脆笑声如银铃般传过来。原来这边有两个一岁八个月大的粉嫩宝宝,扑闪着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正小手牵慕夜澈的大手,站在树荫下等着妈咪。   两个宝宝粉嫩粉嫩的,圆圆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水灵灵大眼睛,乌黑的眼珠,俨如一对黑宝石,明亮而又纯洁。一张粉粉的小嘴,一双嫩嫩的小手,尤其逗人喜爱。   此刻每一个经过此处的大四女生都会摸摸两漂亮小家伙的小脑袋,然后再惊艳的望一眼宝宝们的爹哋慕夜澈,笑着离去。难怪两个宝宝长的这么漂亮,原来是爹哋的遗传基因好,俊男美女结合生下了这对漂亮宝宝,让她们喜爱的不得了。   而且俊男一手牵一个乖宝宝,俊美五官耀眼,宝宝乖,成为了学校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一身月牙白的黛蔺娇笑着朝这边跑过来,黑亮长发做成了气质的长直发,大方美丽,一身肌肤白嫩如雪,衬着典雅端庄的月牙白连衣裙,素淡中不失利落,成熟了很多。她抱着学士服蹲到两宝宝面前,用手给妮妮把粉色小裙裙整理好,拨拨谦谦的小短发,给孩子们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咪,宝宝要抱抱。”宝宝们搂着她的脖子,小身子调皮的往她身上爬,撒娇的让妈咪继续这样一手抱一个。他们就是在妈咪的这种抱法中长大的,从哇哇大哭的小毛毛长到了一岁八个月,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与喜好。   妮妮喜欢随着音乐跳舞,穿小蛋糕裙,在发辫上扎粉色蝴蝶结,扭扭她的小屁屁。谦谦则喜欢看动画片,玩战士模型、与小雪球的儿子小球球玩毛线,在外面的院子里捉迷藏。   两个多月大的时候,他们就喜欢在大人腿上站着,蹦啊蹦,渴望长大。现在在torn阿姨和慕叔公的照顾下,他们终于学会走路,断奶自己拿勺吃饭饭了。   而且谦谦有时会欺负妮妮,抓她的小辫子,把她弄哭。   此刻两小家伙又在抢妈咪,看谁先爬到妈咪腿上,胜出者可以独占妈咪温暖的怀抱,给对方做鬼脸。结果两人正争抢着,他们的‘爹哋’把谦谦给拎下来了,大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谦谦是男生,要让着女生。而且你们现在长到二十几斤了,妈咪的手臂抱不起两个,会痛痛。”他指指胳膊。   谦谦大眼睛扑闪,听明白了,呜啊一声扑到他怀里,改为让他抱抱。   “现在宝宝们跟妈咪照毕业照唷,这是妈咪的母校,曾在这里发生过很多事,有欢笑有眼泪,但都过去了,妈咪今天要正式毕业了,来,宝宝们一人给妈咪一个甜蜜的吻。”慕夜澈把谦谦抱到黛蔺身边,让她重新穿上学士服,再把两宝宝一左一右抱着,让宝宝们用小嘴亲她的脸蛋,在第一教学楼前留下幸福的母子三人照。   之后,慕夜澈请人代拍,用手搂着他们母子仨,在这所校园里留下了最美丽的全家福,幸福的欢笑着,把黛蔺搂紧。   ——   滕睿哲从t市的第二人民法院走出来,总算解决掉了由于村支书一家开审缺席,而拖延了一年多之久的公有财产分配问题。   一年多前,他让王秘书找了专业律师,与村支书村长打起了官司。结果贪污问题涉及到了很多乡镇地区,官大大贪,官小小贪,官官相护,每次国家拨下来的钱落入无数人之手,无从查起。   法院给村书记送了开庭传票后,张家见一次撕一次,就是不出庭,并且放出话来‘反正我不去,看你们谁敢去!’,一拖再拖,然后在某个深夜,村支书扔下两个儿子,以及他昔日的战友,自己卷着钱跑了。   现在,这里的水泥路修好了,路灯也建起来了,他出资了十几万,让两个年轻人跑客运,开着车进出,代替落后的牛车。村里的一些破房子,他带领民众帮忙把屋顶补好了,不再漏雨,也建了卫生院和小学,免费让孩子们上学。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而是应该盖新房,修建贸易市场、敬老院、宾馆、餐厅、配套学校,开通自来水有线电视,招商引资,真正的让这里小康起来。   然而现在,虽然铁路已经修好开通了,但他们还走在半路,仅是把水泥路修好了,小规模的厂子办起来了,并未成功的筑巢引凤,吸引大商户在这里投资建厂。   他曾经想过去联系他昔日的大客户与朋友,利用旧关系把生意办起来,但首先,这里的地皮不够,不是每一户都同意占地建厂,把他们种粮食与埋棺材的地给让出来,不肯弃农选商,存在很多的‘钉子户’,思想工作需要做很久;再来,他一年多前犯了政治问题,是不方便去联系昔日朋友的。   “滕市长,您现在要去哪?现在我们不是要去开会,把村里的真实情况上报给上面吗?”苏小雁在旁边给他提着公事包,急匆匆走着,身后还跟了一大批村干部,“这样领导们才知道我们的救灾款全部让人给贪了,是您这一两年来用自己的钱支助我们,给我们修房子,引进第一台竹帘纺织机器,办起第一个企业,自己却过着清贫的日子。”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却走得飞快,赶在几个跟着他奋斗的村干部围过来前,匆匆走出法院大门,打车前往车站。   他现在必须赶回锦城市,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有个人要答辩毕业,重新在锦城大学站起来了!那所大学,她呆了很久,多用了三年时间才从那里毕业,比同班同学晚了三年。她痛苦过,欢笑过,迷茫过,充实过,但这一天,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成年礼,从此没有人再敢嘲笑她是纵火犯,学历低。   其实她不比任何一个人差,没有一个年轻女孩子会做到她这样,家破人亡、九死一生之后,还能坚强的站起来,用自己的实力本科毕业,拿到自己的学士学位。而且这几年时间里,她没有动用他的一分钱,全部是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每天勤勤恳恳。   三个小时后,当他争分夺秒赶到她的学校,女同学们果然在烈阳底下争相拍照,顶着学士帽摆姿势,笑笑闹闹,毕业的氛围很浓。但是毕业的她提前离去了,带着两个将近两岁的宝宝离开了这所校园,只留下她在毕业合影照上最漂亮的笑脸,袅袅婷婷。   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与同班同学们走得不近,在场的女同学们只能遗憾的告诉他,苏黛蔺让帅气老公接走了,拍了几张校园留影,一家四口可能去吃毕业大餐了,应该是她老公早订好了位子,准备送上毕业礼物,浪漫约会。但具体位置,她们是不知道的,与苏黛蔺不太熟。   滕睿哲将礼物盒捏紧在手上,在校园里走了一圈,看到又是一年六月炎夏到,粉色的小伞花在林荫小道上飞舞,下起了一场粉色花雨。不远处的高档住宅区也屹立在眼前,外墙光亮如新,阳光明亮,黛蔺与敏敏住过的那套房子窗口正对着这边,却是换了房客,把种向日葵的阳台上晾满了衣物被褥,再也找不到清新的感觉。   他走了走,伫立在学校的宣传栏前,想起了六年前学校在这里刊登上的黛蔺被退学通知,以及邹小涵被作为模范代表的宣传横幅。   其实直到今天,他与学校一样不能明白,为什么六年前一定要把黛蔺与邹小涵去做一个对比?   黛蔺入狱,是因为邹家陷害了苏家,导致一场悲剧,但当年所有的人都看不清楚事实,都认为黛蔺会放这把火,无法无天,邹小涵与叶素素则温柔秀静,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蚂蚁都不敢踩。然而事实证明,所有的人都错了,包括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人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被安排好了,就要按着步伐去走。曾经他不珍惜她,一次次伤害她,同样,她也不会在原地等他,会重新爱上别人。   现在一年半时间过去了,他为她订下的期限到了,看她心里是否是真装下了她的‘丈夫’慕夜澈,有了男女之情?但结果证明,她不会与慕夜澈离婚,越来越习惯与慕夜澈一起生活,对这种生活状态甘之如饴。   而且,她换了手机号码、座机号码,从此再也不来t市他所任职的乡镇,也从不坐锦城市到t市的四号轻轨线。其实铁路修好后,锦城市有到达这里的直达线,就在村子的旁边,最后一站就是了,下车后直走,很快就能到。   然而他每天清晨傍晚出来散步,在田埂上走很远的路,都看不到白茫茫雾气里有个纤细身影朝这边走来。她也许是忘了,又或许根本不知道四号线的末端就是沧口村,总之,一年半前在苏宅门口红枫树下的那一次后,她从来没有再见过他。   现在,她同样不需要他前来祝贺她毕业。   六月的烈阳底下,他勾唇深凉的笑了笑,将特意为她挑选的礼物放进裤袋里,离开宣传栏,离开这座校园。   他现在去一趟锦城市市政府,看看最近的政策下,自己有没有希望被调回来,还有多久能被回调?   ——   慕夜澈给黛蔺准备了毕业大餐,在酒店订了一桌,让下班赶往这里的古家兄妹,坐飞机飞过来的滕爷爷与滕母,刚好围一桌。   他是这样计划的,晚餐时间留给大伙儿热闹,晚上时间则留给他和黛蔺单独相处,说说悄悄话。因为一年之约到了,而且还是一年半,他没找到意中人,黛蔺也没有找到心上人,他们得商量一下,要不要补办酒席。   此刻,一年多前的两个只会吃哭睡的小毛毛长大了,睁着一双黑幽幽的水灵大眼睛,眨巴着长睫毛,挨个挨个的喊太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偶尔站起小身子调皮的蹦一蹦,亲亲大人们的脸。   他们懂得自己用勺子吃饭,白胖胖的小手手一勺一勺的往小嘴里送,吃的可认真了,还知道要吃青菜,乖乖喝汤,讲卫生。不过偶尔会打翻碗、弄掉勺子,让妈咪打屁屁,批评他们不乖。   两宝宝的大眼睛小嘴都长的像黛蔺,标准的漂亮宝宝,滕爷爷还笑说谦谦长的像苏市长,像外公,而不是滕睿哲。因为这个名字在聚餐上是一个禁忌,大家极有默契的在饭桌上不提这个名字,不提宝宝们长的像滕家人。   其实小谦谦就是一个缩小版滕睿哲,滕母每抱一次,就觉得孩子越来越像滕睿哲小时候,稚气的大眼睛闪烁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白白胖胖,粉雕玉琢。   当然其余的人也看得出宝宝的轮廓,只是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回不到当初。当年谦谦在海南出世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爸爸却因为谦谦被下毒差一点胎死腹中,关押了滕韦驰;为了把妮妮调换回来,非法制造了黑人胚胎,最终被调到偏远地区。   如果说滕睿哲的下放,是因为他当初没有把妮妮杀死在邹小涵肚子里,从而导致后面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把孩子调换回来,那么他现在的妻离子散,也有他咎由自取的成分。   因为一个完整的家庭,万万不能出现前未婚妻的名字,无论是责任还是愧疚,或是非正常的分手,贪污案里必须涉及叶素素,但隐瞒下来,对于现在的妻子孩子来说,就都是一种伤害。   也许宝宝们的父亲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但已经迟了。一年半过去,两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得怎样去相守。如果在一起只有痛苦,何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夜澈,其实我有样礼物一直想送给滕睿哲,但一直没有送出去。”吃过饭后,黛蔺与慕夜澈站在酒店贵宾房的阳台上,从包里拿出一份卷好的图纸,“一年半前看到大仓库破成那样,我给他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厂房设计图,还有学校、敬老院、招待所、餐厅的大致构思。如果他另外再请技术人员,测量员,一定需要不少钱。如果他不质疑我的水平,这些图纸其实可以让工人直接购材料施工。”   慕夜澈站在夏风中听着,突然把他商量婚约的事含在了喉咙里,没有提出来,轻轻笑道:“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一直在给他的村子做设计,晚上加班。我不怀疑你的水平,你现在在事务所实习的优越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异军突起,突飞猛进,一套幼儿园的设计构思让大家眼前一亮,从此让上司注意到了你这个实习生。我质疑的是自己的判断力,不知道黛蔺你在这一年之约里有心上人。”   “乡间的房屋需要简单牢固,经济适用,不需要太漂亮,所以我把密度算好,简单的设计了一下。”黛蔺不以为意,明澈水眸静静看着他,“夜澈,这份图纸之所以说是送给滕睿哲,是想让他先过目,再给村民们建房子。毕竟他是领导,一切以他说了算,如果他不买账,我把这些东西也送不到村民手上。而且,我决定把国家补偿给苏家的钱,全部捐给这个贫困的乡镇,让他们集资办厂,扩大规模。”   “如果滕睿哲本人过来了,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亲自送他手上?”慕夜澈把她手上的图纸拿过来,缓缓展开,依旧笑着,“其实这一年多,他一直来锦城市,只是你没有看到。你们的相处,就似那一次他站在红枫树下凝望,互相守望对方,却都没有更近一步。”   “那这一年多,夜澈你没有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吗?”黛蔺认真看着他,两人之间不再有揉揉头发、触触脸的亲昵动作,而是柔柔凝望着对方,“如果滕睿哲不在那里,我也会把亡父的这笔钱捐出去。是夜澈你将我带去那里,让我看到那里的贫瘠,你助养孩子,我便只能以这种方式出我一份力。夜澈,如果你没有遇到心上人,那让我们补办酒席,我们去国外深造、生活,好么?” ☆、睿哲悔过,远在他乡想念她   一年半的时间,沧口村已经将大仓库和大公社改造成厂房,每隔几个月时间伐一次竹,将竹子劈成细条,用唯一的一台竹帘纺织机器纺织竹帘,手工制作竹床,然后远销全国各地。   但由于技术有限,资金和项目有限,所以只是小规模生产,做小企业。现在他们的滕市长依旧在马不停蹄的跑市场,找资金项目,向各个大企业伸橄榄枝,日理万机,一年多时间里,高大的身躯整整清瘦一大圈。   滕市长给他们的期望是,目前的竹子工艺品前景非常好,有市场,只要扩大规模,引进大企业集资,每户过万元不成问题。另外还可以利用现有的小麦做面业,养猪,集体大包干,大家万众一心。但问题就是,无法向国家申请到资金,批不下来。   滕市长将自己的个人资金差不多全部拿出来了,给大家发了工资,购买了第一台竹帘纺织机器,资助村里买车跑客运,修补所有漏雨的房屋,提供小学教材,招标修路等等,这么多一起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慢慢的,大家也逐渐知道国家根本没有再给他们批钱,都是滕市长一点点凑来的,以国家的名义发给了他们,让他们有希望。   起初他们在大仓库排队领第一笔钱的时候,还真以为是市里发下来的钱,兴奋得四处窜门唠嗑,觉得他们村有希望被发展起来了。后来慢慢的,从隔壁村,镇里才得知,国家该发的钱都已经被各大小官员贪了,是不可能再发钱的。滕副市长被调过来,是做替死鬼的,一旦上头查账,这个黑锅就得让滕市长背。   一旦这里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越来越落后,那这个责任也是由滕市长背。滕市长心系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个沧口村,而是这里整个落后偏远的乡镇,包括很多个他们这样的穷村庄、小镇,面积非常大,其责任是集体发展带动,让国家提名的‘万元村’第一个达标、脱贫,然后是周边的其他村子,一一摆脱旧农村的贫苦。   所以说,滕副市长相当于被调进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穷沟沟里,其他官员们留下的烂摊子必须让他收拾,责任让他背,贪污款却早被那些官员拿去挥霍潇洒了……   而最近,村里终于得了一笔国家发下来的钱,据说是有人捐助的,自愿将这笔钱拨到他们村,数目很大,这笔钱加上设计好的图纸,可以让他们征地建设,修起崭新宽敞的厂房,再购买几台机器,扩大规模。   于是村干部们将大公社给推了,每征用农民一亩田,就补贴一笔钱,鼓励大家把零散的坟地迁到另一个地方,集中管理,让出地方建新工厂。   这天下着大雨,苏小雁撑着伞去给村办公室的滕市长送饭,却发现滕睿哲趴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俊脸惨白,手边有一大摞没有批完的公文,一只大手似乎是想拿下一本文件,伸着,人却不行了,趴在了桌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苏小雁吓得把手中的饭菜全摔了下去,一声惊叫,赶紧去楼下办公室打120,又重新跑回楼上,泪水涟涟的探探滕市长的额头,给他披上外套等救护人员过来。   不久以后,镇医院的救护车匆匆赶来接人,苏小雁发现滕市长另一手捂着肚子,掌心里则抓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个号码拨打了一半,似乎是在察觉到人陡然不行了的时候,从裤袋里吃力的拿出了这部手机,想最后给这个号码发信息,奈何剧痛来得太迅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陷入顿时一片黑暗之中。   送去镇医院后,医院初步诊断为胃大量出血,疲劳过度,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好在滕市长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是在清晨发的病,现在送来医院还有救。   苏小雁早哭成了一个泪人,难受的伏在自己父亲肩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在颤抖。因为她负责照顾滕市长的起居,一直想把他日渐消瘦的体魄食补起来,让他吃好点,多吃一点,与初来他们这里时那样高大迷人,结实健康,凤表龙姿,然而滕市长一直在外面跑项目,找投资企业,管生产,根本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有时虽然负手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散步、呼吸新鲜空气,那也是一整晚熬夜工作之后,散过步,在床上躺一两个小时,便再次投入工作中。   他们没想过‘猝死’这个词,滕睿哲自己也没想过,但当猝死真正到来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反应,去预料的。这个电闪雷鸣的晚上,滕睿哲一如既往的在工作,投入的翻阅各种公文,思索这片贫瘠大地的整体发展,累了就喝杯热茶,揉揉眉心,偶尔翻看手机上的母子仨照片,盯着那份没有送出去的毕业礼物发会呆,然后继续翻开文件,让这整个晚上在忙碌中过去。   这种生活他已经过了一年半多,不习惯在床上睡觉,习惯在办公桌上过这安静的夜晚,累了就伏案歇歇,披件衣裳,第二日可以直接洗个口脸,拿着公事包就出门。然而当胃部开始痛,一次两次三次的痛,他都仅是捂着,觉得没什么,痛过之后并不影响他的工作,忘记了,如果不是小雁过来送早点,他都不知道外面天亮了。   终于在这次,剧痛让他一阵天旋地转,来得是那样突然,让他批完手上这份公文去取下一份,大手陡然就僵住了,身上的血液一阵逆流,手脚瞬息冰冷。   他这才察觉到了‘死亡’一词,离他是那样的近,奄奄一息趴在桌上,艰难摸出自己的手机,想在这人生的最后几分钟,发条短信……此刻,设备简单的手术室吞没他失去知觉的身影,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了,在外面等待他的,是他带领的第一批试点村民,他们正在脱贫致富的半路上奋斗着,起步一年半,刚刚收到了匿名人士将国家拨款让给他们的第一笔国家资金和一份设计好的图纸,助他们一臂之力;他自己也想着快一点让这份贫瘠之地发展起来,被回调锦城市……   叶素素闻讯赶来了,一年半的光阴,让她脱去了黑寡妇的装扮,穿着浅色碎花的连衣裙,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她看到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村里的妇联主任、几个老革命村干部,穿着工人服就随救护车来医院了,没有上工。苏小雁则在哭,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滕市长,让他受累受饿了。   她走过去,拿过苏小雁手中的手机,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发的短信,是发给苏黛蔺的,短短几个字——对不起黛蔺,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但没有来得及发送出去,没有时间拨上苏黛蔺的新号码。因为他留着苏黛蔺的旧手机号,却把新的号码记在心里,不想让她再翻看他的手机,打电话去打搅苏黛蔺。   其实这一年半,她在沧口村义务任教,周一至周五住在暂时搭建起来的学校里,周六日则回城,今天就是周日,所以她不知道他积劳成疾,陡然猝发了胃大量出血。   也许突然倒下的那一刻,他是惊慌的,也是安静的,平静的接受死亡,不与天争命,但是惊慌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没有被调回锦城市,一分钟之内就陡然结束了他的人生。   而这条短信,竟然就是他在倒下去之前匆匆按上的,是他得知自己猝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她。   ——   黛蔺的作品在锦城市没有名气,但初出茅庐的她,在她所实习的事务所是人尽皆知的。   起初她是实习生,带着她的设计师师父一直打压她,判定她的作品只是庸俗之作,上不了台面,后来黛蔺设计了她构思长达数年之久的幼儿园作品,偶然被顶头上司撞见,这才知道女师父就地取材,很多设计灵感都是来源于她手下的实习生黛蔺。   黛蔺做过统计,对数字、密度方面的一些感知度是非常灵敏的,她的进步突飞猛进,虽然她的作品在某些方面还不够成熟,没有达到一定的级别,但身为新人,她的设计理念非常新颖,是一块没有磨出漂亮光泽的钻石。   然而就在事务所准备让她转正之时,黛蔺提出了出国深造,觉得自己班门弄斧,并没有在这个业界学到真本领,根基不够稳。也许在国外多学一些知识,多看一些作品,实践的时间更长一些,作品才会成熟。   而慕夜澈也在申请驻外,黛蔺选择留在哪个国家,他就去哪个国家任职,永远与她不分开。这是两人那天在酒店阳台上交谈过后,留下的默契。   他们用匿名的方式,将国家补给苏家的款项转让给了沧口村,黛蔺的设计图稿也用别人的名字送过去了,希望对他们有所帮助。然而就在他们为出国做准备,最后去墓园看了亡故的苏市长,十指相扣走在锦城市街头的时候,滕睿哲积劳成疾陡然猝死的消息突然传来了锦城市!   这个消息是沧口村的村民传出来的,龙厉听到的时候,起初不信,后来他放下身上的任务,亲自去t市走了一遭,回来的时候面色肃冷,急匆匆赶来街头,看到苏黛蔺与慕夜澈正手牵手逛街,给宝宝们买衣服,挑选一些带去国外的东西。   两人很亲昵甜蜜,十指相扣,脸上泛着发自内心的欢笑,开心幸福。虽然没有在公众场合做出接吻之类的暧昧举动,但旁人一眼看得出来,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会深情凝视,自自然然的拥抱着,关系逐渐变得有点不一样。   而这座城市不再有熟人指点苏市长当年的贪污案,也没有人再敢拐弯抹角讽刺当年的纵火案,邹宗生与情妇林雅静的监禁,让大家都知道,苏家当年是被邹家所陷害,才导致苏市长惨死,女儿坐了三年冤牢,这笔冤债,是邹家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就算邹宗生伏法被枪决,也永远无法让逝去的苏市长生还,让苏家小女在狱中所受的苦当做没发生。   如果当年苏黛蔺被人在狱中暗杀了,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可能长埋于地下,事情真相永远无法水落石出。所以只能说,一切因果,由天注定,黛蔺经历这么多,从此迎来的会是幸福。而邹小涵母女,现在就处在当年黛蔺的位置,被骂声口水逼成过街老鼠,无法让人同情。   此事龙厉朝二人走来,对着正在笑着挑选婴儿用品的黛蔺喊了一声‘苏小姐’,道:“苏小姐,滕市长积劳成疾猝发胃大量出血,可能抢救不过来,您不过去看看他么?”   ——   黛蔺挑选童装的手轻轻一抖,把小衣裳放下了,回头看着心急火燎的龙厉,平静道:“我今晚的飞机,可能赶不过去了。龙大哥,他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不要担心。”   “苏小姐,见过滕总再走也可以的!”龙厉焦急的朝她走近两步,面无表情的棺材脸上出现了请求的表情,几乎想伸手过来拉她,“他的猝发病症与苏市长当年是一样的,突发性心力衰竭与胃出血,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才,从此天人两隔,难道苏小姐你宁愿选择留下遗憾么?苏小姐,我现在带你过去!”   黛蔺却没有动,笑了笑:“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扔下自己带队的贫困乡镇不管,让自己站起来。龙大哥,我现在要赶飞机,先走一步。”   与龙厉擦肩而过,静静走出来了,拎着她购来的两纸袋东西,直接来到停车场。慕夜澈则走在她身边,把她手上的购物袋全拎过来了,轻轻拂了拂她的肩:“黛蔺?”   他的意思,她应该懂的。   黛蔺正在开车门,回首嫣然一笑道,“我们什么都不要说。现在宝宝们正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机场,然后飞过去后,给他们布置新家。夜澈,我一直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你、我、宝宝,生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有阳光、有花园,还有一杯温暖惬意的下午茶,平安宁静。”   慕夜澈缓缓拂开她的发,柔柔注视着她,终是没说什么,带她上车。   ——   叶素素给滕睿哲整理行李,发现这一两年过下来,他依然没有添置一件新衣裳,更不谈他还会使用名牌。他把身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名笔全折兑成了公用资金,拿来做集体建设,补贴给特贫户,自己早已是两袖清风。   而且他不抽烟不喝酒,习惯在乡间田野散步,负手走在雾气里凝望远方,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此刻她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他的房里除了一摞摞的文公资料,各种书籍,一支剃须刀和几套换洗衣物、皮鞋,便没有其他。   于是几年如一日的,她再次把他床底下的几双皮鞋拿出来,给他细细的擦,擦得干净程亮,然后包好放在袋子里,连同换洗衣物一起带去医院。   其实这一年半,她与他是做邻居的,当她带着孩子们在土屋做成的学校里上早读课,教他们跑步锻炼,他便在田埂上散步,高瘦伟岸的身影在薄雾里隐隐约约,望着轻轨四号线的方向。   当他出去谈资金项目,她便过来给他收拾房间,把他每一双沾满黄土的皮鞋擦得程亮,准备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衣物,让他清清爽爽的出门谈生意。   当他饿着肚子工作,总是忘记吃饭睡觉,她便嘱托苏老三给他送饭、劝着休息……这些,他以为都是苏小雁帮他做的,吩咐苏小雁不要再这样为他鞍前马后。苏小雁也在她的再三哀求之下,答应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就这样维持了一年多,偶尔,他们会在很多人的情况下,同桌吃一次饭,喝一杯茶。他从不干涉她的事,把她当做这村里的一员。她不肯留在城里,坚持来这里义务任教,他便从不单独见她;若是见,也是集体开会的时候见一面,问问失学孩子的教育情况,再无其他。   她偶尔去苏老三家吃饭,他便每次都不在,在市里开会,或是与投资商见面谈合作,没有时间回来。   如果半夜她去他办公室给他送饭,他一定皱起眉头……   此刻,她拎着一大袋他的行李,坐上拖拉机急急出村,搭乘客运车赶往市医院。   镇医院的条件太落后,所以他被转往市医院了,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心跳若有似无,体温过低,医院还是诊断为猝死,必须用心脏起搏器进行多次电流冲击,寻找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苏黛蔺,如果苏黛蔺闻讯赶过来了,知道睿哲在最后一分钟给她发过短信,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值了?还有什么会比一个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实呢?   想到此,她望着旁边一闪而过的村庄与田野,在大风扑打中悲凉的笑了笑,右手抓紧腿上的提袋,终于明白时间真的能磨掉一份炙热的感情,明白她与睿哲之间,就算睿哲不爱苏黛蔺,这个男人也拾不回从前的那份感情。   感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当他心里装了另一个女人,他对她就仅剩歉疚,只是把她当朋友,当过去式。而她也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把他当唯一的亲人,信任他关心他,绝不逾矩,然而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却再也不能镇定!   当年被养父骚扰的时候,他也保护过她,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风雨,与她心心相惜,情意相通。现在,他虽然无法用未婚夫的身份保护她了,与她没有亲密关系,但在她心里,那份感觉依然还存在。   她舍不得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更舍不得他就这样撒手而去,撇下她一个人。他只是工作太累太操劳,需要休息一下,并不想突发性死亡,结果自己宝贵的生命……   到达市医院后,她看到滕家的老太爷和滕母坐车连夜赶过来了,直奔手术室,第一次这样焦灼万分的过来看望滕睿哲。苏黛蔺与孩子则没有一起来,听说是准备出国深造,另嫁她人,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   而此时的手术室外是站满了人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滕副市长累倒了,骤然猝死,医院正在实施抢救,试图从冥王手里把睿哲的命给抢回来。   “情况怎么样?”滕老太爷看着这一大群孙子带领试点的贫苦农民,早知道睿哲的这顿苦是一定要吃的,但想不到会积劳成疾、心里抑苦,工作休息时间调节不当,陡然造成猝死!   “我第一眼看到滕市长的时候,他的脸都是发青的,坐着不能动,当时一定是没料到自己会发病,一下子就动弹不了了,身体在剧痛。”苏小雁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位老前辈,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和气质,知道一定是跟滕市长有关联的人,难受解释道:“我劝过他,但是他不听,一直说躺床上睡不着,不如起来工作……”   滕母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脸色惨白哀伤,木然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路是儿子自己选择的,他想怎么走都无怨无悔,但是他绝对没想过死,也没想过这么快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次是一个意外,也许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那一刻,他总算明白‘死’这个词不能任意说出口。因为他的身上还有责任,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结束生命,死,只能对自己是一种解脱,但对于他生命里重要的人,则是一种辜负。   这次黛蔺没有带孩子过来,那是黛蔺早当他死了,孩子的父亲从来就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把两个孩子养到了将近两岁,黛蔺又何必过来这一趟,而伤了另一个男人的心?   也许在黛蔺眼里,她与睿哲的感情已经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了,分了手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睿哲的生与死,她无需放在心上,更不要悲伤。   “黛蔺与夜澈坐的那一次航班已经起飞了,但是我相信黛蔺会带着孩子来看睿哲最后一眼。”滕老太爷看看时间,凝重遥望静悄悄的医院门口,看到了拎着包焦急走来的叶素素,也看到了白衣护士拿着血袋急匆匆的进出手术室,但他看不到黛蔺的身影,“我们过来的时候,黛蔺与夜澈确实已经拖着行李,带着泽谦与妮妮去机场了。但一年半前,既然黛蔺能在最后追出去看睿哲的背影,那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过来。她现在能给的,就是看睿哲最后一面,但给不起感情,睿哲能明白的。”   然而,医院门口依然静悄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停止不前。当叶素素拎着睿哲的行李朝这边缓缓走来,六年后第一次这样出现在滕家人面前,遮挡住他们的视线,滕母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滕母万万没想到,被林雅静掉包后的叶素素还活着!被他们骗到叶父那里,帮叶父助纣为虐后,叶素素被关在地底下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在睿哲危在旦夕的这个晚上,是叶素素守在睿哲身边,帮他把皮鞋一双双的擦干净,把衣服一件件的清洗叠好,黛蔺却没有出现。   ——   两年后。   依然是六月炎夏,知了齐鸣,苏宅与滕宅门口的那两排枫树却被砍掉了,整个住宅区栽上了梧桐,换上了一副新的景象。两家大门则依旧用大锁紧锁,无人居住,两年之内,这里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婴儿哭啼,滕家太爷与滕母,古家兄妹再也没有来过,这两座宅子就这样空置了,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光阴。   当年十六岁的黛蔺追着滕睿哲身后跑,黛蔺爬窗钻进睿哲的房间,坐牢,出狱,苏家被毁,邹小涵嫁进滕家,睿哲终于与黛蔺苦尽甘来,叶素素却死而复生,黛蔺与夜澈在这里跑步……这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这里的人去楼空,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心底。   没有人会再记得苏市长家的小女苏黛蔺,也没有人再对滕家少爷的被下放品头论足,更没有人时时刻刻记得对邹家指指点点,争相报导;在这座城市里,依然屹立不倒的是萧家,是事业蒸蒸日上的萧梓夫妇,以及有裙带关系的岳父高家。   两年前,慕夜澈申请驻外大使馆了,萧梓成了慕书记手下的一把手,慕书记论公不论私,一手提拔,让萧梓一年迈几个台阶,事业冲天。   高晚晴则经商,几年的时间已然成了商业女强人,与她高家齐心协力,利用丈夫的权势,公公的旧关系,即将跻身业界龙头垄断地位,将萧夫人当年一手创办的企业重新扶了起来,并且打响的是自己的品牌。   古傲则继续在做检察官,与龙厉一起,一直在追踪林雅静余党与滕韦驰的下落,而且不出所料的猜到,这些余党会随着滕睿哲与黛蔺的分开分手,两人的各奔东西,而逐渐的隐没了。   也许滕韦驰成为了他们新的领袖,带领他们追杀的不是苏黛蔺和叶素素,而是养精蓄锐,怎样去营救监狱里的林雅静。当年清剿孤儿院的时候,林雅静已经让人把大部分军火运走了,这就说明,他们一直在保存实力,不会这么容易被消灭掉。   古妤则做了高薪白领,每天照常上下班,相了几次亲,结果都不了了之,至今单身。   现在镜头拉回沧口村,只见昔日的这片贫瘠之地,崭新的厂房林立,一幢接一幢,全部是按照黛蔺当年的设计图稿来,还有敬老院、朝气雄伟的教学楼、农贸市场、招待所、沧口面业等等,已经形成了一个成熟的商业圈。   一个颀长健硕的身影则在厂房里监督竹子工艺品生产,很仔细的指出工人的错误,嗓音低沉磁性,含着威严,却非常的动听,非常的man。   “睿哲,我们去新房那边看看。”一袭碎花裙的叶素素从厂房门口笑盈盈走进来,手上已经拿着自己的挎包,走到他身边,“中午我们就在那边吃饭吧。”——   这天是个晴好天气,刚刚下过雨,雨水把整个天地冲洗了一番,天空显得特别蓝,各幢楼宇显得特别的新。古妤从火车上下来,望了这片正在发展中的火车站一眼,坐上人力三轮车前往传说中的万元村。   滕总被调来这里的三年半时间,她没有来过,今天决定过来,是觉得她应该来看看,看看滕总用这三四年的时间,把这片黄土地发展成了什么模样,滕总是否已恢复健康?   此刻,清爽的夏风一阵阵扑打进三轮车里,新修的水泥路两旁,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夏风拂过,便是一阵碧绿的麦田海。而越过这一片片规划种植中的麦田,便可依稀看到一排排白色的厂房,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马路。   三轮车车主为她介绍说,这一片地区就是万元村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工业区,有大品牌竹帘生产、竹子工艺品批发、面业、贡猪贡米的远销,还有很多个大企业的引进和中国电信、联通、移动的驻点。   介绍称,这里除了沧口村,其他乡镇也在带动发展,他们的滕副市长隔段时间便会去基层了解,为各个村子谋致富之路,共同发展。现在他们是不可能饿肚子的,几座国际大企业的引进,让他们这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上班的上班,开餐馆的开餐馆,跑旅游的跑旅游。   此刻别看他是踩人力三轮车,但要知道,坐这种车比坐轿车要舒服,尤其是在平坦的水泥路上跑,吹着夏风,喝着冰镇饮料,赏着四周的大自然风景,特别惬意。   古妤点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她一眼望去,感觉这里的规划非常分明,左边是工业区,右边是商业街,再往后面的几千米处,则是一幢幢正在修建中的小洋楼,住宅区。而根据旁边的麦田依稀可见,这块地原先是农田,现在用来规划扩建厂房,定产定量的种植小麦和大豆,保留了一部分的地。   “沧口村在哪?”她没有看出这里就是滕睿哲曾经走在田埂上遥望的那片地,沧口村最靠近轻轨四号线的地方,山雾蒙蒙,泥土芳香,并不是村子的正式入口。   “这里已经是沧口村了,南大门,当年滕市长征地建厂,很多村民不肯把这里的口粮地让出来。滕市长便亲自去每家每户做思想工作,挨家挨户的走访,但走进门看到大家欠收的那一丁点稻谷,他把征地的话没有说出口,抓了一把干瘪的稻谷米在手里看了看,望了望这破旧的屋子,实在不忍心征大家的地。当时他还带着伤,身体没有痊愈,摸摸孩子们的头,走了。之后他继续劳心劳力的为大家奔走,找出欠收的原因,帮助大家增加粮食产量,把几户房屋即将倒塌的特贫户亲自接到了村委会先住着;不愿迁坟的地则也不强求,绝不刨祖宗们的坟,随村民自愿。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粮食产量好了,大仓库的竹子生意也做起来了,大家这才知道滕市长曾经千辛万苦联系到的美国大企业准备落户在他们村,已经出资了,正在伸橄榄枝,但由于滕市长病倒进了医院,几个老革命村干部便私自签了合约,打算强制占有农民农田,刨坟挖地,按照合同动工,于是导致滕市长刚从医院回来,带伤去做群众工作时,村民们无法谅解他,以为是他病倒之前签了合约要抢大家的地,使了一出苦肉计,一气之下差一点将他打伤!之后他助大家增产增量,绝不允许村里的干部动用大家的地,大家方才知道,因为这一纸合约,因为没有征到地,耽误工期违约了,必须赔付美国公司一大笔钱,但他没有让大家知道,自己在想办法,一力承担下来。村民们一直在拖他后腿,他也不想为了发展,为了他在任的这几年,砸掉大家的口粮,强迫大家改变,直到很久以后,大家发现误会了,发现种田还是穷,便主动将土地让出来了。美国公司则也看在大家的诚意上,略掉了赔偿金,友好合作。其实啊,大家起初一直认为滕市长过几年就要走,不可能呆在这里一辈子,几位村干部与他们才是一个村子的人,所以他们没必要全部按照滕市长的来,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私心。后来因为这事,几位村干部这才服管,村民们则良心不安,明白因为自己穷苦,将滕市长几年的努力和差一点猝死不当一回事,死死守着自己几亩地,生怕吃不饱饭……”   古妤静静听着,让车夫停车,走上这条新修的大马路。   她一直知道滕总两年前差一点猝死,用心脏起搏器电击了很长时间,最后宣布死亡的时候,心跳才突然重新出现。那个时候,脸色惨白的滕伯母差一点晕厥过去,一直没有说话,最后才抓着儿子微凉的手哭了出来,把她埋藏在心底的爱彻底释放了出来,并不是木然的。   而这两年时间里,大家都明白,上天在用另一种方式惩罚滕总,希望他能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才能不让人受伤,不让人难受。虽然很多责任,他都是一力承担,独力解决,不想波及太多的人,但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就应该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知晓自己的心思。毕竟自己带领的民众与自己的爱人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大家,一个是小家,民众大家庭需要他的魄力与威严,幸福小家则需要温心经营,温柔呵护。   “请问这里在建什么房子?”她手指那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询问过路的人,发现这片工地的后面,原来才是传闻中的沧口村旧址,成千上万的老房子并没有拆掉,村民们依旧住在土房子里面,三五成群的唠嗑,围在村口的老树下扇风,但走过一条马路,便能来这边的商业区上班,每个人脸上笑呵呵的,一片欣欣向荣。   “这是新的沧口村啦,瞧,石碑上好大的‘沧口村’三个大字!”穿着工作服的村民指指上面,让古妤抬头往上看,“我们每一户都分了一套小洋楼,是滕市长特意出资修建的,基本上半年以后我们全都能住进去,好几万户呢。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滕市长说真正的发展在后面,我们要先成家后立业。”   古妤抬头往上看,果然看到商业区的雕栏画栋上雕刻着‘沧口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代表这里是村口,然后往里走,便看到大马路笔直宽敞,崭新的酒店、餐馆、乡政府、卫生院、敬老院一个接一个,每家每户正在努力奔小康。   古妤则看到,有辆小轿车正在小洋楼的工地里缓缓行驶,停在一所在建的幼儿园前,下来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这个身影一边走,一边与旁边的女子说话,魁伟的身板清减不少,高瘦修长,挺拔俊美,正带着安全帽来到工地上监工。他旁边的碎花裙苗条女子则手拿一卷图纸,同样戴着安全帽,在图纸上比比划划。   女子无疑是叶素素,一袭素色碎花裙,白色高跟鞋,让这女人看起来纯美而端庄,气质清雅。一头青丝披泄肩头,风中飘飘,肌肤白皙,更是衬得她清水出芙蓉,年龄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八。   两人正在前面的幼儿园工地里勘察,工地负责人给他们解说幼儿园的进度,问滕市长,屋顶上的装饰稍微做高了一点,3厘米,肉眼看不到的,不会影响到整体,就这样继续施工可不可以?叶素素突然冷起脸来,冷声娇叱道:“这个屋顶必须重做!就算是0。5毫米的落差也不行!幼儿园的图纸都是设计师按照防震安全度来测量的,若是为了这肉眼看不到的几厘米,发生了房屋倒塌事故,是不是你负责?!”   “屋顶的装饰不会影响到防震,但如果拆了重做,我们将会再投入一大笔钱。”包工头急急解释。   “这个你自己负责!是你们自己为了轻松,看到村民们不懂房屋设计,滕市长又忙于公务,无人监督,便打算偷工减料,草草了事!现在你们必须拆了重做,并且负担这部分的费用!”叶素素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张白皙柔美的脸蛋严肃清冷,将图纸重新递给包工头,柔美中带着刚烈:“我是孩子们的老师,所以我必须对他们的人身安全负责!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去法院见,你违反了我们的合约内容,理亏不负责的那个人可是你!”   “滕市长?”包工头见这位柔美女人这么难缠,不得不转向滕睿哲,希望一心为民的滕市长能帮他解难,以大局为重,不要把这个3厘米当一回事,“我包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从来没有发生过塌楼事件,所以您尽可放心,现在我们主要是加紧工程的总进度,让村民们早日住上新房子。”   滕睿哲静静看着他,幽深墨眸扫了后面的楼群一眼,没有发怒,薄唇轻启道:“这份图纸,是一位朋友出国前送给沧口村孩子们的一份礼物,也是她的倾力之作。图纸上重点标明了,屋顶的弧度装饰一定不能有偏差,如果发生地震,首先倒塌的就是这一部分,所以,我们沧口村不能聘用你这样的建筑师,你现在可以去会计那结算工资,解除合约,重做的部分我们自己负责!送他们出去吧。”   他不再看这边,也没追究这些人什么责任,在工地里走了一圈,用手指轻抚那滑滑梯,想象三四岁的孩子在上面玩耍的情景。三四岁的孩子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了,一定很爱玩滑滑梯和玩具火车,与小朋友们做游戏,只是不知道个头有多高呢,有没有长胖一点。   叶素素见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触了触他,“睿哲?”而且她知道他刚才所说的朋友是谁,想不到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记得那个女人。   “两年前你鼓励张二强开餐馆,并帮他在这条街弄了间门面,让他被父亲卷走全部家当后重新站了起来,生意越来越有起色,所以他邀请你这个市长去他那里吃饭,顺便给他签个名,挂在门口做招牌。”叶素素靠过来,娇笑着挽住他的臂弯,拉着他往外面走,并看了看腕表,“走吧,12点多了,你若再不过去,张老板要亲自过来接人了。到时候,村民们全部过来凑热闹,排着队给你敬酒,让你盛情难却。”   两人往这边走,这才发现古妤站在他们面前,古妤一双美丽的猫眼在阳光底下闪烁激动的神色,俏脸欢笑,轻轻喊了一声‘滕总’。   “滕总,我们好久不见了。”她轻笑着,看到滕总的目光里也闪过了一抹惊讶,定定望着她,他旁边的叶素素则缓缓放开他的臂弯,不再娇笑俏皮,在古妤面前恢复她的素雅安静,还是那个叶素素。   三人坐到‘二强餐馆’的二楼,古妤看了看远处各个大小企业的崭新厂房,看着大车小车从这里来来回回,知道这里是真的被滕总带动起来了,轻声道:“我们都以为滕总你三年后会回锦城市,去看看那座城市,可是没想到,滕总你在这里又多呆了半年,放不下这里。其实锦城市,除了我们兄妹和萧梓,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苏家和滕家已经人去楼空,门前种上了梧桐,外墙翻新,全部改变了,我再也听不到谦谦和妮妮的哭声笑声,无法将幼小的他们抱在怀里,让他们的小脚丫踩在我腿上蹦,这两年真的很想念他们。”   滕睿哲安静听着,一双深黑的眸子有眸光在闪烁,深沉幽暗,看着torn。他身旁的叶素素则紧紧盯着古妤,一双柳眉微微蹙起,不太喜欢这个女人的出现,也不希望古妤重提两年前的伤心事。   古妤则回过头,无视叶素素的目光,对滕睿哲又轻轻笑道:“滕总,其实黛蔺回国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见到她,您还会喊她一声黛黛么?”——   这个问题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众人的心湖,掀起心海微澜,两人都知道,古妤的到来一定会提到苏黛蔺,重提两年前的旧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滕睿哲沉默了,目光移开,所有心思随着水漾一直沉到心湖最深处,安静深邃。   而美丽温柔的叶素素则在冷笑,嘲讽与鄙夷的目光浮荡在眼眸里,第一次这样刻薄道:“她回国关睿哲什么事?两年前她与睿哲已经结束了,走得那样坚决,根本不需要再回来!睿哲对她而言,早已死在了手术台上。那么她对睿哲而言,也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古妤皱起眉,反问她:“那黛蔺的事又关你什么事?叶小姐,你并没有与滕总结婚,不具备夫妻关系,黛蔺与滕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是滕总自己的事!”   “两年前她已经走了,不回头了,就不应该又让你古妤过来做说客!”叶素素目光微怒的站起了身,一双美丽的眸子冷冷盯着古妤,“拿出她当初的傲骨来,走了就不要回头!在这里,没有人还记得她是谁,也没有人欣赏她这种傲骨,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等一旁的滕睿哲开口,拎起自己的包,快步往外走,衣裙飘飘,长发披肩,却一身怒火。她素来是温柔的,淡雅的,但几年时间过下来,她在这个贫苦地区同样有了自己的坚持与脾气。   原本她以为,苏黛蔺走了就走了,睿哲经历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后,会豁然明白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生活着,才是真正的人生。他不需要去追回一个无情的女人,也不必说什么爱与不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注意休息,保持健康。   她就在这里陪着他了,绝不允许他积劳成疾的事情再次发生,就算他与她保持距离,长时间不在家,她也会坚持给他收拾房间,做丰盛的饭菜。她早已不再是青涩的年轻女孩,不会被男人拒绝一次,便羞涩的躲了起来。她是成年人,知道男人的这种情况,必须督着他、守着他、提醒他,他才不会忘记吃饭睡觉,拿命不当一回事。   而两年前的那次意外过后,他总算把自己的时间合理的分配出来了,明白了一些事,也放慢了步伐,稳中求进,珍惜生命。偶尔他会对她生气,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和平相处,了解对方,长时间下来形成一种习惯,似一家人。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好不容易安居安定、一心谋发展的时候,决绝远走的苏黛蔺竟然再次出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道符咒,从八年前跟到八年后,每当睿哲的心归于宁静,她便阴魂不散的出现,继而反复纠缠,让所有人跟着难受。   所以,她真的很生气,不明白苏黛蔺为什么要如此反复折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八年前的那场纵火案早已经过去,谁对谁错没必要再提,都过去了结束了,但两年前睿哲徘徊在生死线,是苏黛蔺自己放弃的,没有来看过一眼,也没有送来一句安慰的话!既是如此,两年后为什么要回来?!她的回国,只会让所有人再次不得安宁!   古妤见叶素素离去,便又道:“黛蔺确切的回国时间我并不知道,只是猜测两年后她会回来。叶小姐的反应让我觉得,她对滕总你痛心疾首,对黛蔺厌恶有加!也许,她是抱定了与您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打算,不容忍任何人插足进来,但锦城市是黛蔺的家乡,她学成归来无可厚非,叶小姐不应该这样说黛蔺。”   滕睿哲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工业区商业区,目光深远,片刻方道:“两年前的那次意外,素素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她为我日夜守候,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为我拿行李,守在我的病床边,几年如一日。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黛蔺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不知道我发生了意外?后来我知道,黛蔺只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在我与慕夜澈之间,选择不伤害她的丈夫慕夜澈。”   “滕总?”古妤诧异的站起身,“您的意思是,您与黛蔺不可能了?”   滕睿哲不答她,转身走到门口,让张二强夫妇上几个菜,招待远道而来的古妤。他的背影颀长宽厚,凤表龙姿,说话的嗓音依然是那么浑厚磁性,性感动听,然而在古妤听来,她觉得滕总内敛了不少,沉稳持重。   “滕总,我肚子不饿,我们一起去工地上转转吧,我想看看传闻中的万元村旧址。”她拎包起身,主动走到滕总身边,让楼下的张二强夫妇不要炒菜,步下楼梯,笑道:“滕总您与这里的村民真是不打不相识,当年您只身前来,一定受了不少他们的刁难,但是现在,他们与您是一家人,家家户户有生意做,人均收入过万,达到指标了。”   两人走出餐馆,一路往新修的笔直大马路上走去,没有开车,仅是步行,沿途打量四周的新风景,边走边聊。当古妤问起滕总有没有调回锦城市的打算,滕睿哲停步伫立在一排排在建中的小洋楼前,双眸幽暗,迎风启唇道:   “我的任期其实是四年,曾经向锦城市申请过回调,但一直没有回音。所以在这最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必须把周边乡镇集体发展起来,让这片地区的所有贫苦农民脱贫致富,摘去穷山沟的帽子。这是我对他们的责任,也是我回调锦城市的最后一搏。我希望能回到锦城市。”   他迈步静静往前走,高大的背影挺拔结实,步履沉稳,身上沉淀着一股身为领导干部的沉稳气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古妤走在他身后,正为滕总感到惋惜,忽然发现沧口村毗邻山脚的空地上,种了一大片黄灿灿的金黄色向日葵,花盘正迎风招展,绽开笑脸迎接她的到来。   她眼前一亮,忽然直觉这片花海不是为了收获瓜子、炼葵花油,而是某人种上去的,为了这些花儿盛开的那一刻,他能看到一张张随着太阳转动的笑脸。   而他们的周围,除了黛蔺喜欢向日葵,还会有谁喜欢呢?叶素素是一定不会喜欢的!   ——   锦城市市政府,萧梓正在慕书记的办公室谈工作上的事,谈到欧尚超市在市中心的地盘要扩大几百平米,是一个大工程,萧市长一定得规划好了,不能影响到周边的发展。   “我们是市委嘛,如果硬件上去了,那市场内部职工的素质也一定要跟上去,这样我们才能做好服务工作。”慕书记脸色红润,气色很不错,手边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端起缓缓喝了一口,最后对萧梓笑道,“响鼓不要重棰,其他我就不多说了。我们的宗旨是为民办事,办实事工程,我一直很看好萧副市长你。”   外面的人只看见慕书记威严、锋锐的一面,难得看见他慈祥、随和的一面,可见慕书记对萧梓还是公私分明,在公论公的。他没有计较萧梓与黛蔺以前的那段情,只是想为市委提拔好苗子,绝不以公徇私。   萧梓拿着文件起身,对慕书记一直是尊崇感激的,正笑着与他告辞,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慕书记说了句‘什么事’,脸色陡然就变了。   而且这份惊变里,除了含着震惊,还夹杂着惊喜,让慕书记撂掉电话就往外面走,健步如飞的走出大楼,让司机开车过来!   “慕书记?”萧梓快步追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连忙去取自己停在市政府门口的车,亲自当司机,“事情是不是很急?我送您过去!”   他给慕书记打开车门,送老书记上车,直奔慕家所居住的市委大院!   但是到达慕家后,萧梓发现书记家并没有来客人,花园和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娇艳的阳光星星点点洒在花朵上,清雅而幽静。   慕家的阿姨则正蹲在花园里唤狗狗,手上端着骨头,送到一大簇喜荫的紫色玉簪花里,想把狗狗唤出来。狗狗则露出一只白色的小尾巴,不断往花丛里钻,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萧梓看着小狗狗露出的半截圆滚滚白色小身子,忽然发现这只小狗狗长的像黛蔺的小雪球,同样雪白雪白的,小身子圆成一个小雪球,小爪爪使力趴在地上,不肯出来。   “老爷。”阿姨见慕书记回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指了指花丛里,“不肯出来呢,好像怕生,怎么办?”   慕书记点点头,让佣嫂阿姨退下去,自己走到花丛边。他身后的萧梓也跟着走过来,并朝那小狗狗喊了一声‘小雪球’,试图把狗狗唤出来。   而且他不明白,慕书记为什么要放下手头上的重要党政工作,急急过来寻一只小狗?   正当他不明白,玉簪花里突然沙沙的响起来,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清脆男童声,在责怪他,“它不叫小雪球,它叫小球球,你叫错它的名字了。”   萧梓立即一愣,连忙快步走过来,这才发现花丛里原来不是藏了一只小狗狗,而是蹲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小娃娃三四岁左右,粉嫩粉嫩的,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似濡出水来,显示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其中漂亮的女娃娃穿着一件粉纱的小裙裙,头上扎着蝴蝶结,粉粉的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嫩红的小嘴儿,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正一颤一颤,与小泽谦挨在一起。   小泽谦则穿着水蓝色背带裤,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白嫩似藕节,一双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正防备的瞪着面前的大人,拧眉的模样十足一个缩小版滕睿哲。   而且两小娃娃见大人靠近,连忙抱着他们的小狗狗紧紧挨在一起,往花丛里缩,用纯熟的英语交谈,大致意思就是怕怕,快点逃。   “慕书记,原来是黛蔺的孩子回来了。”萧梓惊喜一笑,爱怜的看着这花丛里的两个小娃娃和白色小狗狗,心里忽然溢起一股暖意,蹲下身伸手来抱两个孩子,“不要怕,叔叔抱你们出来。”   原来两孩子刚回国,怕生,怯生生的躲到了花丛里,佣人怎么哄都哄不出来,似两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让人心生怜爱。而且两小家伙机灵又活泼,见到他来就往花丛里跑,坚决不相信陌生人。   只是,黛蔺人呢?为什么只有两个孩子在这里,她的人却不在?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只跟着小奶娃奔跑的白色小狗狗,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当年黛蔺抱着小雪球的样子。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黛蔺终于大学毕业了,出国了,一对双胞胎也长到这么大了。   犹记得当年她逃去江北上大学,他在等红灯的空当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在车阵里奔跑,高束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遮住了她忧伤的脸庞。为了赶时间给别人代考,她手上拎着的早餐来不及吃,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虽然后来滕睿哲寻过来了,疼她爱她伤她惜她,但黛蔺最终的归宿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没有给予她任何伤害的慕夜澈。也许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没有伤害,没有掠夺,就是你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简简单单。   “老爷,少爷的行李也寄回来了。”慕家的阿姨在门口笑呵呵的忙着拿行李,为这个家再次热闹起来感到欣喜,“少爷说他的工作调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先把宝宝和行李送回来了,让您代为照顾。还有苏小姐,听说手上有个单子出现了一点问题,刚飞去t市忙着处理了,没有时间过来。”   “t市?”萧梓心一紧,想起了滕睿哲任职的那座城市,“t市有个跨国大集团的分公司【创e】,在建筑设计界首屈一指,是世界闻名的大外企,这次t市分公司负责的几个大项目里,有几个包工头偷工减料出了一些问题,想必是必须让建筑设计师出面解决法律纠纷。难道黛蔺负责的案子里,包括沧口乡镇滕睿哲规划的那些大工程建设?” ☆、叶素素也在他身边,陪他吃苦   两年前为了方便照顾生病中的滕睿哲,叶素素自作主张的搬到了他的隔壁,与他同桌吃饭,同院生活。而且在这座新修的宽敞明亮小院里,她种满了自己喜爱的茉莉与君子兰,为的是,睿哲能每天呼吸新鲜空气,保持好心情。   这天一大早起来,叶素素准备去给孩子们上早读课,忽然发现滕睿哲的房门虚掩着,男人不在房里,公事包也没带在身上。住在小房的古妤也不见了,行李不在,明显是离开了这里。   她心里一惊,想起昨晚古妤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讲电话,说是什么‘知道了,马上回锦城市’,一阵欣喜若狂,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于是她快步追出去,刚好看到睿哲的政府公车停在大马路上,正准备送古妤去铁路四号站。   “睿哲!”她急急跑过去,让男人不要开车,“你要去哪?”   滕睿哲剑眉飞扬,薄唇浅抿,已经把车开动了,只冷声道:“出去办些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送送古妤。”她打开后车门就坐上来了,对副驾驶上的古妤淡淡笑道:“古小姐怎不多玩两天?睿哲他身体没有痊愈,我担心他又不要命的日夜操劳,弄垮身体。”   古妤闻言哼笑了一声,没搭理她。事实上,这里没人要她一起来,没人欢迎她,她自己也不觉得脸皮有多厚!   “素素,你下去,我今天有点事要办。”滕睿哲在后视镜里对她下逐车令,意气风发的俊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一双黑眸也变得异常的冰冷、锐利,“我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跟在我身后,嗯?!”   他的声线低沉森冷,面色黑沉,对叶素素的这一做法确实感到不悦!   叶素素白皙柔美的脸蛋也顿时一黯,有些受伤,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看一眼前座的古妤,下车来了。当她重重关上后车门,滕睿哲便把车开走了,车子在她面前扫起一阵施工落下的尘土,扬长而去。   其实几年的相处,她很少做这种让他反感的事,绝不跟着他,打搅他,一般他们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宾,平平静静,互相尊重对方。但这次不一样,她总感觉古妤的到来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是来单纯旅游,而是来做说客的!   而今天,睿哲明显不是要出公差,而是要跟古妤去办一件不想让她知晓的事!所以,她有一股不好的强烈预感,让她心神不宁、黯然神伤!   男人你难道忘了两年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么?你的那次猝死意外其实探出了她的铁石心肠,你回调锦城市是没有意义的!   滕睿哲开车送古妤去附近的火车站后,买了两张到达锦城市的火车票,与她一起坐上了火车。   古妤挨着他坐,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流畅着一股欣喜若狂,气场强大,真真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霸道倨傲的滕总!因为昨晚大哥打电话给她,说两个小宝贝回国了,正让慕家的阿姨哄着,逐渐适应时差。   于是今儿一早,她就把滕总给叫起来了,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拿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了!此刻滕总很沉默,侧脸线条冰冷坚毅,但幽深的眸子里却时常闪烁着欣喜的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迫不及待想早一些到达锦城市!   她也知趣的不打扰,知道滕总此刻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见到即将四岁的谦谦和妮妮!   而且她也想见呢,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长的像爸爸?有没有粉雕玉琢,让人忍不住亲一口啃一口?犹记得宝宝们两个月大,她去照顾他们,那叫一个乐啊,两个月大就喜欢站在大人腿上蹦了,喜欢被竖着抱,他们的妈咪还担心宝宝们骨头太软,站立会伤到身子骨,却不知她的宝贝们特调皮,两个月大就想走路蹦跳!   后来渐渐长大,教他们走路、吃饭、学说话,一把辛酸一捧幸福的将俩宝宝养大,宝宝们则不负众望,肉嘟嘟的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酒窝、红红的小嘴、白嫩嫩的胳膊腿儿,撅着小屁屁在地毯上爬,跟大人们躲猫猫,咯咯的笑,然后学会走路,长小牙齿,断奶吃饭……现在,估计在上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滑梯,做游戏。   几个小时后,锦城市到了,滕睿哲飞快的走出火车站,直奔锦城市委大院的慕家!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到达慕家大院,黛蔺却不在,两个粉团捏白玉雕的小宝宝可能是在花园里捉迷藏,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过来,见院里站着一个叔叔,忽然一左一右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小脑袋,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问他是谁?   “我要爹哋妈咪。”粉嫩的小女孩突然瘪起小嘴哭起来,把他的长腿抱紧,眼泪汪汪望着他,“妈咪在机场,我要妈咪。”   滕睿哲垂眸望着这个酷似黛蔺的小女娃,心弦猛然一动,心湖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缓缓蹲下高大的身躯,把女娃娃抱在怀里。另一个酷似自己的小男娃则皱着小眉毛好奇看着他,不肯被他抱,用小手手推他,“你是谁?”   他摸摸孩子们的小脑袋,还是把小泽谦抱进怀里了,用唇吻吻他们带着奶香的小脑袋,吻吻他们柔软的发丝,心一紧,眼眶一热,一时语噎。   良久,他把两个长大的小宝宝一左一右抱了起来,长腿迈大步走进慕家客厅。   两小宝宝则认为他要带他们去找妈咪爹哋,会带他们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便用小胳膊圈着他,乖乖窝在他的肩窝。也许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说,他们感应得到与亲生父亲之间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冥冥之中,他们信任这个叔叔。   又或许,他们实在不习惯慕家这个陌生的地方,渴望有个叔叔带他们出去找爹哋妈咪,离开这里。   此刻,慕书记坐在客厅里,早看到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了,也看到两个宝宝乖乖窝他怀里,让他帮着去找妈咪,便起身对滕睿哲语重心长道:“想必你是知道消息就赶来锦城市了,想见见他们母子,但昨天下飞机后,苏黛蔺便赶去你所任职的t市了,她在那边负责的几个项目出现了问题,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处理。”   滕睿哲大喜过望,抱着宝宝们就打算转身往外走。   “睿哲你先留步。”慕书记却唤住他,请他坐下说几句话,道,“这几年,你在t市的表现一直很突出,锦城市有意愿将你回调。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回调之后的职位不可能再是市长级别,可能降级。而且,关于你和苏黛蔺之间的事,我现在已插不了手。因为夜澈他是认真的,两年前不顾我的反对,坚决出了国,始终与苏黛蔺在一起。而现在的苏黛蔺,已是让人刮目相看,很有自己的主见。昨天她下飞机后就直接去t市了,也许你没有与她碰上面,但是在与她见面之前,我想提醒睿哲你,黛蔺与夜澈可能成了真夫妻,你要慎重。”   滕睿哲回过头,将两个紧紧抱着他的小宝宝交给阿姨先抱着,步回慕书记身前沉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可能就来机场追上黛蔺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选在黛蔺出国的那一天让我发病,无法追回她。现在,黛蔺与慕夜澈在一起两年了,她让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累了,决绝离去是对我的惩罚,也是让我尝尝当年她所受的痛。当年她在狱中被割腕,在狱中被枪杀,我都不在她身边,那种绝望,一定让她心死如灰。因为在被我掳来的日子里,我只能带给她劫难,却不能带给她幸福。她后来能站起来,是因为信任我,爱我,但是我却选择隐瞒她,继续伤害她。”   话到此处,他没有再说,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让他窒息,然后当着慕书记的面,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回怀里,然后转身大步往门外走。   两个宝宝则搂着他的脖子,好奇看着他,喊他叔叔。   “乖宝宝,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他抱紧两个宝宝,让宝宝们的小脑袋窝在他怀里,将那小小身子搂紧,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出慕家大院,“爸爸差一点就看不到你们了,爸爸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直很后悔没有陪在宝宝们身边。当年爸爸一直以为自己会死,觉得插手其他女人的事,对不起你们的妈咪,所以让宝宝们当爸爸死了。但是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爸爸才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么的不负责,对你们和妈咪是一种最深的伤害。”   宝宝们搂紧他的脖子,不明白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用脸摩挲他们的小脸,把他们搂得喘不过气,而且似乎在哭鼻子,于是他们扭了扭小身子,稚声纠正他道:“我们的爸爸在美国,不是叔叔你。叔叔你放我们下来,我们自己去找妈咪。”   滕睿哲无奈吻吻他们,没有放下他们,快步走出市委大院,坐上车,心急如焚返回t市,“我们现在去找妈咪。”   ——   滕睿哲走后,叶素素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在大马路上与她打招呼,所有的厂房都热闹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柔白玉指轻撩秀发至耳后,走回暂时修建的新学校上课。   而这里的安置房学校大致分为幼儿园、小学两部分,全部是这片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前来上课,按照年龄来给他们分班,苏小雁负责幼儿园三个班,叶素素负责小学五个班,每天八堂课,忙得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相亲约会。   此刻,勤劳的苏小雁已经在安置房里打扫卫生了,一边扫地,一边看看孩子们的早读情况,让他们坐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认真晨读。   有几个黑黢黢的调皮小屁孩则在班里打闹,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的系着,脸和手脏兮兮的,把课桌椅全撞倒了。苏小雁拿着扫帚一声娇呵,让这几个小霸王别捣蛋,乖乖出去晨读。   结果这几个乡野里的孩子野惯了,苏小雁越是呵斥,他们就越是闹,笑哈哈的把桌子椅子全推倒了,嘴里不断念捣着‘你过来打啊,过来啊’,撒腿就往班里窜,耍着苏小雁玩。   苏小雁也不气,只是拿着扫帚吓唬他们,追了几步,指指外面一排排在建中的新洋楼,笑道:“如果你们不认真读书,就没有新房子住,这些小洋楼啊,是滕市长专门建给那些爱学习的孩子们住的,你们若想住,现在就必须学习!”   结果此话一出,小屁孩们疯得更凶了,拿着课本使劲在课桌上拍,扯着嘴角对她做鬼脸,“雁子你个穷斯烂也的,不怕羞羞。”一个挨一个的挤,全挤成一团,把黑板上的拼音字母全挤掉了。   苏小雁扔掉扫帚,两手叉腰,真是无语望天。瞧瞧城里的孩子多乖啊,既讲卫生,又爱学习,怎么他们乡野里的娃娃就这么野,整日在泥地里滚?于是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瞪,故意做出凶样子,走过来抓他们坐回座位上,督促他们读书,但是正当她把第一个小萝卜头从人堆里拉出来,小家伙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地上倒去。   苏小雁乍然见到,以为是小孩子在装,还把他拍了一下,然而孩子却脸色悚白,全身微微抽搐起来,牙龈出血、鼻出血,眼珠子直翻白眼,吓得旁边的孩子们一哄而散,尖叫着‘雁子打人了’,一窝蜂往门外跑。   而此时叶素素就站在门外,三步并作一步冲过来,急急吩咐六神无主的苏小雁:“孩子不是被你打成这样,是中毒现象,赶紧去卫生院找医生,让他们开车过来!”   “嗯!”苏小雁早被吓坏了,面色灰白,爬起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么,怎么说中毒就中毒,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叶小姐稍懂医术,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于是当她把医生们请过来,争分夺秒的将中毒的孩子送往卫生院抢救,她们这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苯中毒,也就是通俗讲的油漆中毒!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的人重重震惊,根本不敢让外面的村民们知道,担心引起恐慌!   苏小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惊胆颤的给滕市长打电话了,“市长哥哥你快回来,我们这儿有孩子油漆中毒,医生说是大量吸食了有毒化学物质……”   滕睿哲此刻正在火车上,听到消息锐眸一眯,俊脸瞬间阴沉!   “有几个孩子?”他的眼神阴郁,冷冷盯着火车窗外,“立即让学校停课,给全部学生做一次身体检查。”   他带来的两个宝宝则安静睡在他旁边,身上盖着他的衣裳,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叔叔’会带他们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妈咪在远方等着他们,他们母子仨很快就能见面了。   “有一个昏迷了,其他孩子则断断续续的咳嗽……市长哥哥,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他们调皮,山上山下乱窜才感冒咳嗽,现在张小金中毒,我才知道他们是呼吸道黏了有毒物质,时常犯恶心。现在我们没敢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只说是孩子感冒,怕引起村民的恐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打电话让建筑公司的总负责人立即过来,然后等我回来!”滕睿哲挂掉电话,俊美的容颜沉重阴霾,又阴郁了几分,剑眉紧锁,郁郁沉沉看着窗外。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擦黑了,他抱着他的一双儿女下了火车,然后开着他放在火车站的政府公用车,在两个宝宝的哭闹声中,回到了他所任职的地方。   此时的沧口街道已经趋于宁静了,工厂没有加班,建筑工人没有赶工,人们没有过夜生活,大家忙碌一天后,便充充实实的一家人围桌吃饭,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享受着朴实温馨。   “滕市长,你终于回来了。”苏小雁从干部办公室里急匆匆冲出来,不等他把车熄火,直接扑到他的车上,几乎是在哭,“你回来就好了,现在张小金他爹妈一直要找我算账,说是我打了他们家的孩子……”   正抖抖嗦嗦的说着,忽然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两个东西在动,使劲踢滕市长的衣服,于是她把车门打开了,以为是买来的小狗狗,结果打开车内灯,掀开衣裳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小娃娃小身子上绑着安全带,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长睫毛一闪一闪,正仰头好奇看着她。可仔细看过之后,竟发现不是他们的妈咪,小红嘴一瘪,呜啊一声,感觉上当受骗了!   而苏小雁身后,站着追出来的叶素素,叶素素初见两个宝宝,有些惊讶,但定睛一瞧后,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很难看,蹙眉直勾勾盯着正下车的滕睿哲。   一两秒钟后,她轻轻喊了一声‘睿哲’,朝这边走过来,却是温柔一笑,主动为他拿东西。苏小雁则把两宝宝抱下车,抱妮妮在怀里,牵谦谦在手上,哄他们说去找妈妈,让他们不要哭。   三年半前她见过这两宝宝的照片的,是滕市长与苏小姐的一双漂亮儿女,完美的一家四口。没想到长大以后,两宝宝跟白玉雕琢出来似的,比小时候更可爱、更粉嫩。更难得的是,这对龙凤胎中,一个长的像滕市长,一个像苏小姐,水嫩得让人看着就想啄一口。   “滕市长,三个小时前我给建筑工地的主要负责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创e】集团负责这个项目,设计、布置、购买材料全部一手包,不经他们建筑工人的手,他们只负责修建,所以不会过来。”   “先煮点绿豆稀饭。”滕睿哲却是敛眉吩咐她,让她先去给宝宝们准备晚餐,然后蹲下身用大手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蛋,黑眸宠溺柔声道:“现在天黑了,谦谦和妮妮先与爸爸住一晚,明天去找妈咪好不好?小雁阿姨现在煮点稀饭让宝宝们吃,宝宝们吃饱了睡一觉,就能看到妈咪站在你们面前。”   谦谦与妮妮互视一眼,皱了皱小眉毛,异口同声道:“你这个谎言,我们爹哋已经骗我们很多年了,每次他骗我们喝牛奶睡觉觉,就说妈咪会有时间陪我们,明天早上就能站在我们面前。而这一次,我们被骗到了慕爷爷家。”   滕睿哲用大手拂拂宝宝们柔软的发丝,心底一声轻叹,“爸爸不骗宝宝。”   两宝宝却扭头一哼,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说带我们离开爷爷家,去找妈咪,结果你骗我们,你是坏蛋。”两宝宝义愤填膺的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心有灵犀的转身跑开,蹬动着小腿腿重新往车上爬,认为车车能带他们回去。   “肚肚饿不饿?”苏小雁不得不把倔强的两小家伙抱下来,柔声的哄,“如果宝宝们吃稀饭,就带宝宝们去见妈妈。”刚才还乖乖的,现在就调皮起来了,果然是小宝宝的天性。   两小宝宝却背着小手,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对她挂在胸前的手机很感兴趣,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伸出小手拿她的手机,“我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前面没有接我的电话。”   抓下手机,翻开机盖,竟然煞有其事的拨了个号码,放在自己耳边,小身子攀在旁边的栅栏上玩,“妈咪!”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继续玩自己的,蹲到地上了,“你在哪儿呀?我们跟叔叔来找你了。”手机被他倒着拿,居然还能通话。   小妮妮则用小粉拳揉揉眼睛哭鼻子了,嘤嘤的叫妈咪。   旁边的人则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宝宝能记手机号码,还真把电话拨通了!滕睿哲黑眸里闪过震惊与急色,已用大手把蹲地上玩的儿子捞起来抱怀里,拿过小家伙手中的手机,果然听到黛蔺久违的声音在焦急的说:“宝贝,哪个叔叔?妈咪现在在t市的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小朋友因为妈咪设计的房子生病了,妈咪必须来乡下看看。妈咪现在坐在车上去乡下,好累哦。”   “黛蔺。”滕睿哲一声低呼,磁性的嗓音里含满惊喜。——   对方闻着这声‘黛蔺’,突然沉默了,不再说话,片刻后静静翻阅她放在腿上的文件,挂了电话。   于是这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站在夜风中,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滕市长。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黛蔺’是谁,知道面前的两个小宝贝是滕市长与谁的孩子,又与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显然的,滕市长妻离子散了。   一旁,叶素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走过来,仅是在夜风中望着,秀发飘飘,美丽眼眸里闪烁伤感之色,转身走了。她现在去卫生院照顾油漆中毒的孩子,不想留在这里看男人晦暗的脸。   众人见叶素素转身走,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看这复杂的三角关系,纷纷离去了,只留下苏小雁在这里照顾两小宝宝,把哭着要妈妈的小莹妮抱在怀里哄。   小莹妮长的真像妈妈,小小的脸,乌黑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柔软的小身子香香的,不断在小雁怀里挣扎。小的时候,妮妮比谦谦就犟一些,哭犟了就怎么都哄不好,清脆的哭声能把屋顶给掀掉,但乖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抱着布娃娃,黑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你。   此刻,小莹妮实在想妈妈了,挣扎着要从苏小雁怀里跳下来,清澈的泪珠子不断往外涌,长长的睫毛上一片晶莹,似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苏小雁连忙向旁边的滕睿哲求救,哄哄妮妮‘爸爸在这儿呢’,真怕把这水晶般的小公主给哭坏了。   滕睿哲怀里则抱着儿子小泽谦,用大手把小家伙胖胖的小脸心疼抚了抚,放他到地上。小谦谦便立即跑过去找妮妮,让妮妮不要哭,像个小大人把妮妮牵着,说去找妈咪。   妮妮果然不哭了,跟着谦谦爬到车上,乖乖坐在后座,还自己系上安全带,双双坐好,准备去找妈咪。   眼见两宝宝整装待发,一定要出去寻找他们的妈妈,苏小雁有些担忧道:“市长哥哥,还是明天去找苏小姐吧,苏小姐两年前就出国了,说不定还没回来,需要再等几天。”   滕睿哲点点头,却是道:“帮我把其他房间收拾出来,我一会就回来。”躬下高大的身躯,先给后座的宝宝们检查安全带,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这才坐上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这里。   既然黛蔺在来这里的路上,那她一定找不到沧口村的新入口,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这里的小桥、玉米地都没有了,换成了新修的大马路,种上了向日葵,建了大厂房。她不用再担心公路旁没有路灯,过桥会摔进河里,因为这里的大桥已经修建起来了,可以承载几吨重的大卡车,路灯通亮,他开车过来后就能看到刚下车的她。   如果在这个夜里,她看得到这片金灿灿的向日葵,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还在这里,渴望能再见她一眼。他想看到她满怀心喜的过来见他,忘掉过去的一切悲伤,将笑脸盛开在明媚的阳光下。   此刻,他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看到两个宝宝歪着小脑袋在后座上睡着了,于是解开他们的安全带,将他们放平在座位上睡觉,盖上外套,自己则靠在车边抽了根烟,凝望大公路的方向。   然而,路过的拖货大卡车很多,客运车却没有,黛蔺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而来,一直不见踪影。末了,他踩灭烟蒂,主动拨打了宝宝刚才拨过的号码,等待黛蔺接听。   手机嘟了数声才被接听,黛蔺轻盈婉转的喉音从话筒里淡淡传来,“哪位?”   滕睿哲听着,心海微动,屏息了良久才道:“你现在在哪?”他朝大公路的方向望了望,剑眉拧紧,黑眸紧紧盯着每一辆路过的车辆,期望看到这辆载有黛蔺的客巴出现。   “谦谦妮妮现在在你身边?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们送回去?”黛蔺没做多想,轻轻答他,“过两天夜澈回国,会给他们重新安排幼儿园,希望你能按时把他们送回来。以后,你若想见他们,可以先让我和夜澈知道,再把孩子接过去,这样不会吓到他们。”   “那黛蔺你现在在哪?”滕睿哲走回车边,望着车里酣睡的两个小宝宝,幽暗深邃的冰眸里,含满沉痛:“黛蔺,我想见你一面。”   路灯下,他被风吹乱的墨黑色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思念的双眸,被垂眸的姿势遮住了目光。他轻声说着,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但这样俊美无暇的他,却让人感到一股沉重。   因为他历来是冷漠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时而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但是遇到她后,他很少再这样笑,而是很认真,很小心翼翼的与她通话,等着她,渴望她来见他。   黛蔺闻言微微一顿,笑道:“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算是我回国踢到的第一块铁板,栽的第一个跟头,我本来打算过来接孩子,带他们回家,但案子又有了新的情况,不能来了。今晚就让谦谦妮妮在你那边住一晚,明天送他们回锦城市,可以么?但请不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他们会以为自己有两个爸爸。”   多年以后,她可能觉得自己不该剥夺孩子看亲生父亲的权利,毕竟他已经把孩子抱过来了,就让他们父子单独见一面,住一晚,但见过之后,宝宝们会回到原先的生活,不会有这个爸爸。   “黛蔺!”他低声轻吼,一双剑眉向上扬起,眸光闪烁,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但她已结束了通话,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原来感情真的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时间越长,她对他也只会越来越冷漠!无论多少个两年四年过去,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停留在了两年前她决绝转身的那一刻,再也掀不起波澜!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淡忘,彻底划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可是,他连见她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叶素素原本不想自找晦气,去卫生院照顾中毒的孩子了,后来站在窗边,见滕睿哲一直不回来,马路上静悄悄的,便又忍不住骑了电动车,往大公路上寻过来了。   寻过来的时候,滕睿哲正站在车边,伟岸高颀的身板,失望深邃的目光,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俊美异常,窒息凝重。她静静走过去,伸手触上他的肩,劝他回去,“也许你越是想见她,她便越是要躲着你,我们现在回去吧,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滕睿哲瞥她一眼,见她骑电动车过来,没有戴安全帽,一头青丝全吹乱了,白皙脸蛋上扑满尘土,却一脸焦急的注视着他,担忧他,便哑声道:“世上的好男人有很多,为什么素素你不嫁?你这样与我为邻,只是在蹉跎岁月,浪费你美好的青春。”   “世上的男人是有很多,但睿哲你只有一个。”叶素素朝他走近,水晶一样澄澈的美丽双眸里闪烁着坚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想再看到你意气风发,不顾一切的样子。睿哲,你应该让自己振作起来。”   睿哲英俊的侧脸阴霾,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锐利幽暗,睇她一眼,重新坐上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新修的小院后,叶素素看着两个吵闹哭泣中的小宝宝,主动把妮妮接过来了,用她温柔的声音哄孩子,帮男人哄两孩子睡觉。   两宝宝睡着后,她倒了杯茶送到书房里,打算端给滕睿哲,单独与他交谈相处,却发现落户这里的美企的老总过来了,正与睿哲商谈扩建生产的问题,根本不让睿哲有空余的时间。   于是她顺便给美企中国区总经理付明启倒杯茶后,重新走回两个宝宝睡觉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这两个伸着小拳头,睡得正香的小宝宝。   片刻,用玉指捋一捋他们柔软的额发,拨一拨他们的小脑袋,把空调温度调小。   不可否认,这两个宝宝确实长的漂亮,把父母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了,不仅可爱,而且懂事,懂得自己系安全带,但是这两个孩子,是她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睿哲让苏黛蔺怀上的!可以说,这两个孩子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不应该成为苏黛蔺与睿哲之间唯一的牵绊,更不该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如果没有这对双胞胎,苏黛蔺就是真的与睿哲撇清关系,没有任何牵扯了,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绝离开,再也不回头!   ——   滕睿哲看着面前的平凡男子付明启,看到这个身家过百万的男子不断往外面张望叶素素的身影,倾慕之意溢于言表,他便缓缓站起身,吩咐门外的男秘书,请叶素素过来。   几分钟后,叶素素满怀欣喜的过来了,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带着笑,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映着他。他自己却走出去了,让她单独跟付总相处,自己则准备连夜去镇上找苏黛蔺。   但是当他将车开出了大半的距离,即将到达镇上,打通了黛蔺的电话,叶素素却在他前脚走后,扇了谦谦有礼的付明启一巴掌,不肯单独与付相处,骑着电动车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在他后面,与他一起来到了镇上!   面对这样子的她,他不得不猛地刹车,皱眉盯着这个将电动车横在他面前的女人!——   叶素素急匆匆跳下了车,摘掉安全帽,长发飞扬朝这边跑来,拦在滕睿哲面前,失望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男人!我喜欢目前的这种生活,不想去改变!”   滕睿哲听得锐眸一冷,长指按掉手中的电话,“你不想改变,那黛蔺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叶素素娇柔的声线拔高,始终挡在他面前,不允他就这样离去,“睿哲,你脑子清醒一些!如果苏黛蔺想与你复合,两年前你病危的时候,她就该来了!可她没有来,这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何不放自己一条生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滕睿哲面色阴郁,薄唇浅抿盯着她,对她最近再三的纠缠起了反感之意。他终是将大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降下车窗,寒声冷道:“素素你不要忘了三年半年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只想喝你的一杯朋友茶,绝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互相尊重,你坚持落户在沧口街道,我绝不阻拦你,但关于黛蔺的事,你不该插手!”   “你想到了苏黛蔺,那我呢?”叶素素受伤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黯然神伤,独自啜泣,“原本我们才是相爱的,是苏黛蔺追着你跑,一定要得到她的睿哲哥哥,强迫你注意她,接受她。现在我们被迫分手了,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走,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你的爱,那么对于你来说,难道对我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么?”   滕睿哲定定看着晚风中的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回复她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因与果,不该由黛蔺一个人来承担,而是我们全部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你姐姐林雅静和你叶素素。如果素素你依旧不肯放开,那么我们只有继续痛苦,永远活在不堪的往事里!”   “当年我与你一见倾心,心心相惜,已是谈婚论嫁,如果不是滕伯父以商量婚约为由,骗我单独见面,我不会被我爸关在地底下。”叶素素面色晦暗,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一头黑亮长发在风中飘扬扑打,让她看起来有种沧桑清雅之感,“睿哲,当时我被叶玄那畜生弄得神志不清,不肯随他回去,却被他强制拖回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是患难见真情的,可是每次,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你不是忙你的公司,就是在追逐苏黛蔺,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虽然我知道你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吃饭睡觉,我身为你的女人会一直体谅你,心疼你,做你的好妻子,可你几个小时都联系不到我了,都没想过我的安危么?!你可记得,当我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你在追逐当年你厌恶至极的苏黛蔺!”   滕睿哲冷冷盯着她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愧疚,目光幽暗,抿紧唇没出声。   “所以其实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是不爱苏黛蔺的,没有人会爱上一个讨厌之极的人……”   “那素素你觉得,除了愧疚,我还会爱你么?”滕睿哲出声打断她,为她后面的这句话蹙起了剑眉,“两年前在手术台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确实是你叶素素,一时以为我们还是最初的时候,没有苏黛蔺,没有林雅静,正在为我们的美好未来奋斗。可是麻醉清醒过后,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苏黛蔺,我看着你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就更加的想念远在国外的黛蔺,好希望这个跟在我身边的人是当年的黛蔺。素素,这几年我允许你住在我隔壁,是因为我对你有愧。我不忍再伤害一个为我伤痕累累的女人,不会骂她,呵斥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个人不是我,明白么?”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叶素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放不下,她只想用朋友的身份,与他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不确定关系,不肯与她再迈近一步也无妨,她只要平淡幸福的生活,与他在这里不问一切世事纷争!   “睿哲,我求你不要去找她,她会伤害你的,两年前她不问你生死,决绝离去,两年后她依然会这样做!”   滕睿哲冷眸一沉,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幽黑锐眸草草扫窗外的她一眼,将车重新开动了,让叶素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总算错开她横在大马路上的电动车,驶入车流中。   几分钟后,叶素素终于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站在夜风中轻轻啜泣,咽下自己的眼泪。这么多年来,苏黛蔺受委屈了,她叶素素就没有么?如果没有当年苏黛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睿哲会转而去追苏黛蔺吗?原来,感情真的是强求而来的,无论当年她与睿哲有多么幸福,苏黛蔺还是成功的让睿哲上心了,取代了她当年的位置!那么同样她也可以强求的,因为苏黛蔺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感情不可退让,必须强求,睿哲才会回头!   沧口镇不大,开车转几圈就差不多把整个商业区走一圈,熟知几个稍有名气的酒店。滕睿哲将车停在酒店门口,让酒店经理查询苏黛蔺的名字。   然而一番查询下来,没有黛蔺的名字登记,让他一顿失望。他重新拨打黛蔺的新号码,想给她解释刚才挂电话的理由,但黛蔺又是占线忙,提醒他稍后再拨。   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拨通了,黛蔺在那边性感的伸了个懒腰,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浴室放洗澡水,不冷不热道:“刚才我将宝宝打过的电话回拨过去了,原来是苏小雁。苏小雁告诉我她在照顾宝宝们,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宝宝,所以我很放心。现在我在放洗澡水,准备洗澡睡觉,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   “我现在在酒店外面。”滕睿哲不准她挂电话,高大身躯走到酒店门口,望着灯火通明的各个房间窗口,“你说你负责的项目出现了问题,是什么问题?”   “同事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我想亲自过来看看。”黛蔺脱掉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用葱白玉指揉揉太阳穴,一直在头疼,“如果真出现了大问题,我会全权负责。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我们的工人按照条约,用的是国内最好的油漆、涂料品牌,检验合格,是不存在偷工减料现象的。我们公司当初在竞标这个大项目的时候,就承诺过诚信办事,绝不砸自己招牌,所以滕市长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口碑。”   滕睿哲站在夜色里,听着她娇柔婉转的声音,心里的一角在逐渐柔软,可以想象出她秀发披散泡在浴缸里的样子,一定妩媚而妖美,成熟性感,也知道今晚她是一定不会出来见他的了,便沉声道:“在这个问题没有被记者挖掘出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面对面好好谈一谈。而且如果你是这个项目的最主要负责人,那么我们更需要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找出劣质油漆的真正根源。”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这是必然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回去,呆在谦谦妮妮身边。不管怎么说,孩子们现在是去你那里暂住,你必须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   “小雁一直守着宝宝,他们不会有事的。”滕睿哲在酒店门口走了几步,旋身坐回自己车上,沉静坐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和电话那端的黛蔺,“这两年,在国外过的开心么?”   “嗯,很开心。”黛蔺浅淡微笑,以陌生朋友的身份答他,“我和夜澈、宝宝的房子带着花园和草地,窗子朝南,我最喜欢在阳光的午后,坐在草地的圆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喝下午茶。我感觉这两年,我终于过回了我期盼已久的宁静生活,有一个四口之家,有工作,有欢笑,让我很满足。呵呵。那么你呢?”   滕睿哲听着她客套生疏的笑声,看到车外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打在车窗上,仿佛两年前那夜骤然晕倒,屋外哗哗不停的大雨,不断敲打他的心间。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他只看到他昔日的所作所为,所酿成的与黛蔺的万水千山、形同陌路,哑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晕倒,我一定追得上你去机场的脚步,不让你走。黛蔺,死过一次后我明白,我的命不是轻易的交给林雅静,不是两地分离去冷静,匆匆的结束在办公桌上,更不是等待着做政绩四年后回调,而是应该与我所爱的人过完每一天,让她快乐,与她一起记载宝宝每一阶段的成长,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可惜我错过了很多,一年又一年,直到人生的几个两年过去,我才敢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黛蔺,如果你解开了心结,两年之后感到了轻松,就试着再回头看我一眼,好么?”   黛蔺沉默着,似乎蹙起了眉。 ☆、两年后,黛蔺从国外归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两人在电话里屏息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很久以后,那端的黛蔺接到了夜澈从国外打来的电话,便把电话挂断了,让男人不要再打过来。   而滕睿哲坐在车里,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在雨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将明,酒店门口,有个穿黑色紧身套裙,一头栗色长卷发的苗条女子从酒店里走了出来,女子小巧的脸蛋上戴着大墨镜,故意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雪白如玉的玉手上则提着一个公事包,与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同事一同从酒店大堂走出来。   他们快步走着,并没有交谈,坐上车就开车走了,没有在酒店门口停留一分钟。坐在车上的滕睿哲看到这一幕,立即开车跟上,目光灼热深邃,一颗振奋不已的心差一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然而当他跟随女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另有一个穿嫩黄长裙,外穿白色小西装的长直发女子从酒店大堂走出来了,女子一头黑幽幽的如缎秀发如瀑布一般披泄肩头,稍微用发卡别了一下,方便工作;一双上扬如黛的叶眉,清淡的朱唇、白皙润红的脸蛋,一对露在嫩黄长裙外的白如凝脂小腿,肌肤白皙胜雪,形态优美。她踩着高跟鞋一路走来,素淡飘逸,似乎洒下一阵淡雅清幽的花香。   她身边跟有一男一女,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行走带风,快速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小车。女子上车后,熟练的指出了前往沧口村的方向,示意男司机抓紧司机过去。   于是几个小时后,当他们伫立在焕然一新的沧口村面前,竟是找不出当年入村的那座小桥。白色小西装女子看到,当年夜澈背她过桥后的那段路,路旁栽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不知是用来做瓜籽,还是炼油,好大的一片,美不胜收。   而向日葵的后面,则是日渐繁华的商业区和工业区,几幢雄伟的外资企业大楼似天外凤凰栖在了这里,在这片昔日异常贫瘠的地方显得格外耀眼。   “没错呢,地图上是这个地方,看来这里进步不小,发展得都快赶上一线城市了。”旁边的司机助理呵呵笑道,把车开进村了,一路往商业中心地段驶来。   只见这里的每一幢建筑物,如学校、敬老院、大市场、餐厅、面业集团等等,都是按照当年黛蔺捐助的设计图稿来修建的,三人进来这里,感到眼前一亮,分外惊喜。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这里的领导会真采用苏黛蔺当年的图稿,真把这里修建成了黛蔺想象中的样子!   不过,这里所有的工程都停工了,建筑架子和混泥土都留在那,油漆涂料涂了一半,工人们却都被放假了,谁也不准踏进建筑工地一步。   三人走下车来,听到旁边暂时搭建的房子里,有一群孩子蹲在外面的院子里朗朗读书,一张张黑黢黢的小脸蛋摇摇晃晃的,咬着不标准的拼音,笑嘻嘻的看着小车开进他们村,然后一个狗儿打滚,从地上爬起来,拿着他们的课本好奇围过来。   因为他们发现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姐姐好漂亮,白的跟豆腐似的,身条纤长,柳腰莲脸,比他们的叶老师还要美。   小家伙们嬉皮笑脸的围过来,把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争相问姐姐,你找谁,是不是我们的市长叔叔?于是女子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微笑着问他们:“除了张小金,你们这儿还有哪位小朋友病倒了?”   “还有二强叔家的小丫,长贵家的明明,都在卫生院住着呢。他们一直咳嗽,最后咳出血来了。”   女子叶眉一蹙,朝不远处的卫生院望去,发现这里隐隐弥漫着一股阴霾之气,有人利用施工的方便,把他们【创e】集团选好的油漆涂料全部换成了劣质油漆,让这里的人肉眼看不出来,但长期吸食之后,就从抵抗力差的小孩子开始发病,轻者晕倒恶心,重者可能丧命。   于是她让这群小孩子散去,自己走进安置学校里,仔细嗅了嗅墙上的油漆味道。然而这里的油漆桶都被处理掉了,白色的涂料一块都没有留下,明显是对方毁掉证据,不让人抓到把柄。   然后她走去在建中的小洋楼那边看了看,发现房子还没有开始装修刷漆,油漆还没有运过来,但只要仔细瞧瞧房屋的几个死角、窗台,业内人士就会发现,其实这里的施工很粗糙,建成之后一段时间,墙体一定会有轻微的裂缝,管道不通,地势不平,混泥土钢筋一定不牢固,一旦发生轻微地震,这里必定屋毁人亡!   也就是说,有人在偷工减料赚取暴利,但竣工之后的责任,留给他们【创e】集团来背!   “昨天包工头再三表示,他们一直没有动过油漆,油漆涂料被运过来了,他们就开始粉刷,不管质量好坏,他们只负责施工。那是不是说明有人悄悄换了我们的油漆,用我们的高档油漆去卖钱,再换一些劣质油漆过来滥竽充数?”女助理心生疑虑,“会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恶意报复?当初我们在竞标这几个大项目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耍手段抢标,只怕是输掉之后心里不平衡。”   黄衣女子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先去看看那几个孩子,问问情况。”   她打量着这个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村子,一路走,一路凝望到处可见的金黄色向日葵,忽然觉得,这里的向日葵似乎不是用来炼油,而是用来观赏的,与锦城市的某座公寓前的向日葵一模一样。   只见此刻一阵夏风吹过,清凉扑来,金黄色的圆盘便带动着它们纤细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晃晃,似婀娜女子在起舞,叶子鼓动。它们喜光,喜欢围着太阳转,每天绽开笑脸,去迎接新的每一天,但唯一遗憾的是,它们必须依附着阳光,一旦没有太阳,它们便失去它们的生机,不再那么美丽。   “苏设,前面有个长发女人一直拿眼睛冷冷看着我们,是不是认识你?”旁边的助理触触她,提醒她回头,“她刚骑着电瓶车回来,衣裳似乎是被昨晚的雨淋湿了,皱巴巴的,但刚骑来这里,突然停车,盯着你就不再走了。”   于是女子回首,黛眉微挑,定睛瞧去,果然看到叶素素正拿冷眼瞧她,清丽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惊讶,朱唇扬起,然后骑着电动车过来,吱的一声停在她面前!   三年半的时间,叶素素或多或少还是熟透了一些,白皙的皮肤没有以前通透,眼角的肌肤没有以前紧致,似一朵晚春的洁白梨花。   她把电动车架起,走到黄裙女子面前,打量一眼,冷笑了一声:“比起两年前,你确实漂亮了不少,是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最晶莹剔透的时候,满怀芳香勾引着男人,挥霍炫耀自己的青春。但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两年前你不是走了么?!走了就不要回来!”   黛蔺见第一次见面叶素素这么不客气,笑道:“我也以为这两年,你把他从手术台上守回来之后,早已与他完婚做了真正的夫妻,弥补了八年前的遗憾,但没想到你们没有。呵,我这次过来,是来办公务,不为其他,叶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词。”   她双眸似水,却掺合着丝丝冷意,犹如阳春白雪,苦寒素梅,冰清玉洁中带着缕缕寒意。两年里她虽在进修,但淡然自若的独特风姿并不消减,她依然还是以前的黛蔺,只是在面对叶素素的时候,她不再是孩子,而是一个比叶素素美丽、出色的女人。   她从叶素素身边轻轻走过,樱唇美艳,五官精致玲珑,身子透着自然的清香,长裙在风中飘飞,轻声再道:“这次的劣质油漆事件性质很严重,会直接影响到孩子们的身体健康,以及我们【创e】集团的声誉和公信度,所以我希望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沧口村的民众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找出真正元凶。”   “是么,原来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你才是工程的最主要负责人!”叶素素一声冷嗤,柳眉芙面顿生阴郁,直接把黛蔺划为敌人,“那么这个元凶不就是你么?你还需要找什么真正元凶?!”   黛蔺闻言莞尔一笑,“叶小姐你似乎希望是我?”走到叶素素面前,目光婉转流畅,“叶小姐是滕副市长身边的一把手,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人能靠近你的滕市长。我现在提前与你透知这件事,是把叶小姐你当做滕副市长身边的人,希望你们这两位村民眼里的好领导,能理性分析问题,用一颗宽容大度的心去带领他们找出真凶,而不是夹杂着私人恩怨,直接将帽子往我身上扣,引起他们的恐慌!呵呵,试问叶小姐,创e集团需要用这几桶劣质油漆来砸自己招牌么?”   叶素素俏脸一冷,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既然是你在负责这个项目,那么施工过程中所遭遇到的一切问题,都该由你来承担!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砸自己招牌,我只要负责人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赔偿村民们的一切损失,以及支付那几个孩子的所有医药费,向他们说声对不起!”   黛蔺听得朱唇微扬,灵动美眸瞥了叶素素一眼,“叶小姐不要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我的律师会通过法律途径来查清事实真相,一切公平公正。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以叶小姐的温柔大度,一定不会多生事端,让事情节外生枝,对么?”   她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叶素素,示意旁边的两个同事继续往卫生院方向走,买了水果篮和花篮,进医院看望生病中的小朋友。   以前,她会相信叶素素是善良的女子,温柔美好,兰芷慧心,清逸脱俗,若不然,滕睿哲也不会爱上这个女人,几度为她牵肠挂肚。但多年的等待未果后,她不敢保证叶素素还能淡雅大度,不弄出一点事端来。刚才叶素素看她的眼神,就含着一股积压已久的怨忿。   可能实在是痛苦,等不下去了,觉得她的到来破坏了自己与滕睿哲的世外田园生活,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又或者,内心深处其实是对八年前她苏黛蔺纠缠滕睿哲是有怨恨之心的,觉得她抢了滕睿哲。   但不管是怎样,她必须要来这里解决劣质油漆事件。   “苏小姐!”医院里,苏小雁一手牵一个宝宝,大喜过望的从长椅上站起身,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多年以后再次出现的美丽女子,“你……你来了!”   谦谦妮妮则同时叫‘妈咪’,哧溜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扑进妈妈的怀里,小脑袋使劲往妈妈怀里钻,“妈咪,你去哪儿了?”   黛蔺把两个宝宝抱在怀里亲了亲,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然后把妮妮抱在怀里,牵着谦谦的小手,走到苏小雁面前,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小雁则目不转睛盯着她,忽然说道:“苏小姐,两年前你为什么不来看市长哥哥呢?如果当时你来了,现在在滕市长身边的人将会是你,而不是叶小姐。叶小姐在滕市长生病之前,是没有机会接近他的,但那次病危之后,叶小姐就开始细心照顾滕市长的起居,风雨无阻的给他熬药、做饭、洗衣、擦皮鞋,不管滕市长喜不喜欢,都坚持做。有一次滕市长觉得自己痊愈了,又打算熬夜办公,叶小姐气得把他的公文给撕了,之后又给他粘好,默默守在他旁边。滕市长有时会换锁,后来见叶小姐一直守在门前,换锁没用,便留在外面不回来……其实我觉得,滕市长是对她有歉疚的,她又对他这么好,不能把她当敌人,只能用柔和的态度处理。而苏小姐你,为什么不来呢?”   黛蔺抱着孩子坐到长椅上,凝望着走廊那端,一抹闻讯匆匆赶来的高大伟岸身影,也就是昨晚给她不断打电话,她们此刻正在讨论的主角滕睿哲,轻轻笑道:“小雁,如果你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对你很好,你允诺了他会陪他,你会选择过来这里么?呵。”   ——   滕睿哲风尘仆仆从外面赶了来,见黛蔺果然坐在这里,高大健硕的身躯猛地停住,收住脚步!他健壮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一双耀眼的深黑色眼眸漾着令人目眩的思念之色,激动全写在俊脸上,一颗结实的喉结则在有力滚动,鼻息微喘,目光灼灼盯着她!   几年前她想见他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好好顾过她,自始至终忽略她的感受,弃她而去,直到她真正离去,他才发现她也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他在一厢情愿的给她定了个一年之约,两年之约,要求她继续等他,不要变心,他则等着她成长,长成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恣意发挥自己的才能,找到自我,同时给大家一段时间去散心,去解开心结。   然而这一去,就是真正的离别,他发现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遗忘了很多东西,她的心,淡了,眼眸里没有一丝浓情的火花。虽然此刻她缓缓站起了身,眼眸里带着笑,但他看不到她的激动,也看不到她对他的思念。   “滕市长,这期在建中的工程是由我负责,昨天我才被告知这里发生的事,得知这里的油漆出了问题,不如我们现在谈谈吧。”黛蔺对他展露一个流畅的笑容,得体大方中带着歉疚,然后低下头,摸摸两个宝宝的头发,示意他们跟着苏小雁阿姨去玩,不要吵妈咪,“妈咪现在要与叔叔谈重要的事,宝宝们该去做什么呢?”   但是两个小宝宝仰着头,黑宝石大眼睛好奇看着两个大人,伸出白嫩的小食指指一指滕睿哲,“妈咪,这个就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叔叔。”表示很好奇,觉得这个叔叔长的跟自己有点像,而且叔叔很温柔!   “嗯,妈咪知道了。”黛蔺蹲下身给宝宝们松松小衣裳,让他们乖,不要跑得满头大汗,天气热容易中暑,“现在宝宝们跟小雁阿姨去外面玩,不要靠近池塘,也不要跟阿姨玩躲猫猫,要一直牵着小雁阿姨的手,不要走开,妈咪十分钟后就来接宝宝们,知道么?”   “嗯!”宝宝们小脸蛋红扑扑的,乖乖点头,一左一右牵着苏小雁的手,高高兴兴的走了。   他们走后,黛蔺对滕睿哲莞尔一笑,没有再说其他,提着水果篮走进儿童病房了。病房里躺着几个孩子,孩子们的家长被医院告知是感冒,稍微有点严重,所以家长们没往深处想,只当是感冒。   提着水果篮的黛蔺则也是被大家所认识的,两年前那位穿着玫瑰白运动装上山砍竹子的姑娘嘛!大家就算时间久了不大记得,但看到她与滕市长站在一起,自然也是想得起来的。   于是大家欣然接受了黛蔺的水果篮和花篮,为她倒了杯茶,将孩子生病的过程一五一十道来。只道是孩子们一直咳嗽,咳着咳着就进了医院。当时如果不是叶老师懂得急救,他们家的娃估计都小命归天了!   黛蔺却听得心惊,对旁边的女助理递了个眼色,暗示出去谈。   滕睿哲则走在她身边,深邃黑眸一直盯着她没有吭声,与她一起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这才出声道:“黛蔺,你自己不知道有个与你身形相似的女子,昨晚可能与你住在同一家酒店,甚至住在隔壁的房间?该女子穿着一套黑色紧身套裙,将头发卷成了栗色卷发,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大墨镜,可有见过?”   黛蔺注视着他,笑了笑:“你是说,这个女子可能一直在跟踪我?”她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同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又笑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滕市长,我们边走边谈。”   她邀请滕睿哲一起往前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们创e名下的建筑师傅当初的进货单,所用的油漆和涂料是没有问题的,检验合格,问题应该出在油漆在运送过程中,遭人掉换,工人也糊里糊涂的用在了所有新房子上,造成大家油漆中毒。对于这次的疏忽,我们创e感到很抱歉,必定会做出大部分的赔偿,希望滕市长能帮我们安抚大家的情绪,给我们时间查明事情真相。”   滕睿哲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文件,而是认真看着她,忽然道:“我已经在着手准备回调工作,任期将满,黛蔺你愿意跟我一起回锦城市么?”   黛蔺望一望医院四周正在停工的工地,笑着回答他道:“只怕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我总感觉,这件事会再一次掀起大风浪,让你的回调工作遇到阻碍,也让我背负一大笔赔偿金。对于这种棘手的案子,这几年时间里我遇到过不少,也算是对我的一种磨练,让我一路摸爬滚打,逐渐摸索出门道。但是背负上人命是我不想看到的,这些孩子在我的案子里出了事,无辜受累,我难辞其咎。”   她走到医院外面,逐渐往那片黄土飞扬的工地走去,围着几处脚手架转了转,最后说道:“我一直相信命运的安排,看来这一次,有人又想让我们重复以前走过的路,不太想让我们安生。”   “但你也可以尝试着去改变。”滕睿哲站在她身后,缓缓朝她走近,想拥住她纤弱的身形,但没有足够的勇气,“你选择回国,说明你还眷恋这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要重复以前的路,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   叶素素在与黛蔺一番对峙后,一直目送黛蔺转身去买果篮,走进附近的卫生院,一张俏脸变得越来越阴沉,雪白银牙越咬越紧。直到黛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面前,她这才推着电动车继续往前走,狼狈不堪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洗了个澡,换下那一套皱巴巴的衬衣,坐在窗前发呆。   昨晚委屈哭过之后,她其实又去找滕睿哲了的,看到他坐在车里,自己则淋在雨里,就这样一身湿透的等着。等着等着,等到了天明,看到他随黑色套裙女子离去之后,她终究还是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来了。   结果却看到真正的苏黛蔺一身嫩黄长裙白色小西装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心里重重一惊,紧接着心潮翻涌,始终不能平静!此刻她在窗边坐了片刻,看到院子里摆着几双她从睿哲房里拿过来准备擦洗的皮鞋,忽然几步走过去,把这些待擦的皮鞋统统摔到了地上!   因为现在的她,心里真的很难受,不想再把男人的这些东西当笑话摆在面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深爱她的这个男人变心了,转而爱上了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女人!她的等待不需要结果,男人留在这里多久,她就陪在这里多久,但她绝不容忍苏黛蔺卷土重来,把她平静的生活再次搅得一团糟!   八年前她与睿哲的感情生活,就是因为苏黛蔺的反复纠缠,没有过过一天宁静的日子,每一次他们想过二人世界,都会被这个女人神出鬼没,死缠烂打,最后不欢而散,睿哲被弄得怒火冲天,烦躁不已,那么八年后,这种悲剧为什么还要重演?   摔完院子里所有与男人有关的东西后,她发泄够了,喘息着,逐渐冷静下来,清醒打量这个与男人同吃同住长达两年的地方。三年半前她跟来这里,就是打算与男人再续前缘的,苏黛蔺不珍惜这段感情,她则视若珍宝,绝不主动放手。因为她觉得,当年她与睿哲的情缘还没有尽,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叶老师,在给滕市长收衣服呢。”门口有邻居经过,跟她热情的打招呼,一边走一边拿草帽扇风,望了望路口方向,“咦,滕市长好像回来了呢。”   叶素素闻言,地上的衣服也不捡了,飞快的冲出院子,去迎接回来的滕睿哲。   然而滕睿哲将车直接停在了卫生院门口,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心急如焚。他大步流星往医院里走,去见再次归来的苏黛蔺,早已是把两年前的那一次意外抛在了脑后!   她的心一阵冰凉,无法再去阻拦热情如火的他,将脚步放慢了下来,目送他大步迈进医院里。   她觉得,两年时间的平静生活只是一个蛰伏期,她在努力为他唤醒他们以前的甜蜜记忆,他却只记得另一段情,记得远走他乡的苏黛蔺!这个男人在长时间的平静过后,终究是雄狮醒来,不改其性,觉得时间只是沉淀了所有的过往,让苏黛蔺去散心,他却等在原地,等着苏黛蔺回头。   可是她在等着他回头,他看不到么?当年他病危困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谁守在他身边?又是谁不管他死活,毅然飞去了国外?   她停步在路边,没有再往前走,对男人的举动是寒心的,却也是不绝望的。因为现在的苏黛蔺,对男人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是两个孩子,孩子可能会让他们复合,也可能让他们反目,总之,她不能自乱阵脚,把男人主动往情敌怀里推!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睿哲的,深深明白,能主动退让的感情绝对不是真感情!   几分钟后,小泽谦与小莹妮果然让苏小雁一手牵一个走出来了,两个宝宝非常调皮,一定要让苏小雁抱抱,像小时候那样,一边抱一个,绝不能偏袒其中的任何一个宝宝。   但是苏小雁抱了一个,另一个就抱不动了,只能继续一手牵一个,用糖果哄他们乖乖走路,不要偷懒。   宝宝们则孩子心性,走几步就要抱抱,很少能坚持走完一段路的,仰着小脑袋,抱着苏小雁的大腿不肯放,总之就是走累了,阿姨你不抱抱我就不走。   苏小雁无奈,指指马路边上的小超市,“那边有两元一次的电动小木马,一摇一摇的可好玩了,阿姨带宝宝们去玩好不好?”   宝宝们齐声答好,早看到小木马在那边一摇一摇,唱着歌儿,好玩极了。于是迈动着小胖腿,飞快的往那边跑,啊呜一声,水晶般的大眼睛里直冒星星。苏小雁连忙一手牵一个,不让小宝贝们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恐生意外。   坐到小木马马背上后,小妮妮有点胆小,被那唱着歌儿的电动木马吓得缩紧小肩膀,小手手抓紧苏小雁的衣服不肯放,差一点瘪嘴哭了起来。后来摇晃了几次,觉得挺好玩的,这才咯咯笑起来,歌曲结束都不肯下来。   苏小雁给女宝宝擦擦小额头上的汗,这才记起身后小木马上的谦谦怎么没声音了,回头一看,发现小木马上哪还有谦谦的身影,吓得她一声惊叫!   原来这个男宝宝活泼好动,早溜下小木马,寻找他更感兴趣的游戏去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排扭着大屁股的白鹅,哧溜滑下木马,就往马路对面跑了。横穿大马路的时候,还有几辆大型机械车正经过,扫起一片尘土,这孩子就像一颗球安全滚过了大马路,去追他的大白鹅了!   叶素素站在这边,眼看宝宝往马路上钻,小脑袋看着大型机动车还‘咦’了一声,她连忙跑了几步,不想这么小的宝宝被碾压在机械车下,但见谦谦安全跑了过来,继续追大白鹅,她便停住脚步,心情复杂,不再接近这个孩子。   大白鹅则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带着谦谦小朋友去湖边洗澡了,小谦谦趴到一只大白鹅身上,蹬动着小胖腿,想爬上去,但是大白鹅不干,扑打着翅膀腾的一下游进了湖里,越游越远。   小宝宝站在湖边,自己也跟着往湖里走,根本不知道面前这湖有几米深,湖边异常的滑,只知道往前追赶,然后果然脚踩湿草猛地一滑,整个小身子往湖里‘扑通’一声翻了下去,溅起一阵水花!   紧随其后的叶素素见此,柳眉一皱,下意识的要去救孩子。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念头,让她立即转身走掉了,选择等待有其他人路过去救孩子,一切看孩子自己的造化!   ——   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黛蔺就听到了宝宝走丢的消息,让她俏脸蓦地刷白,惊慌失措推开身后的滕睿哲就往苏小雁所说的小超市跑!苏小雁说宝宝就是在这里走丢的,她在照顾妮妮,回头一看,才发现谦谦没坐在木马上,可能跟着宝宝自己所说的大车车跑了,她在四周找了几圈都找不着!   与黛蔺一起朝这边大步冲过来的滕睿哲,一张刀刻般俊美的立体五官早已是黑如锅底,让苏小雁不要再哭哭啼啼,锐眸望了望四周,剑眉紧蹙,心底怎是一个怒急了得!   他用大手拽着黛蔺,不让她失控的在大马路上乱跑,自己则看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几只大白鹅在水里受惊扑腾,连忙放开黛蔺,长腿狂奔,高大的身子如离弦之箭朝湖边冲过来!   这个时候,过路的人都聚集过来了,可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碧湖里有个小宝宝在水里扑腾,小宝宝在摔进湖里后,小手小脚在使劲的扑打,呜呜叫了几声,觉得这里不像妈咪爹哋带他来玩的儿童游泳池,也没有给他戴救生圈,他快要沉下去了。   但一旦他呜呜叫,湖水就往他小嘴里灌,让他呛鼻子。   于是当滕睿哲朝这边狂奔过来,踩上那湿漉漉的泥草地,胆颤心惊的朝湖水里寻去,便见到他儿子的小身子在水里扑腾,利用妈咪教他的游泳步骤,不断的扑打双手双脚,不让身体沉下去。   小宝宝懂得把脑袋露在水面上,小手小脚却逐渐的失去步调,在水里乱动起来。他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水太凉了,也没有大人在岸上等着他,他快没有力气了。   而滕睿哲面对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肝胆俱裂,急吼了一声‘宝宝’,让宝宝不要停爸爸妈妈在这,快速游过来,一把攫住那小身子,把即将沉下去的宝宝抱在怀里,高举出水面。   回到岸上后,给宝宝压了压小胸口,让他把呛进去的湖水吐出来,然后用干衣服裹紧抱在怀里,拨了拨宝宝湿漉漉的柔软短发。宝宝惊魂未定,面对这么多人这才心有余悸的哭起来,扑到妈妈的怀里,不断往妈妈怀里拱。   也许小宝宝们就是这样,出事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看到爸爸妈妈焦灼的样子,这才吓得哭起来,知道怕怕。黛蔺把小宝贝抱在怀里,让宝贝儿不哭,妈咪在这,给宝宝抹抹泪珠,抱着宝宝急匆匆去医院。   一身湿透的滕睿哲则把妮妮抱在怀里,不敢再让苏小雁代为照顾,一同前往卫生院。   小妮妮原本是想让妈咪抱,现在见叔叔抱她,她两排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轻抿,怯怯喊了声‘叔叔’。小手手则把叔叔的衣领揪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黑葡萄大眼睛与叔叔好奇对视,把叔叔修长的脖子抱紧。刚才谦谦掉到水里了,是这位叔叔把谦谦从水里抱了起来,叔叔长的真漂亮。   滕睿哲见女儿喊自己叔叔,俊美绝伦的脸庞扬起微笑,大手拂拂女儿柔嫩的小脸蛋,把女儿抱紧在怀里。不管怎么说,妮妮认识他,主动与亲生父亲亲近,真是一个乖宝宝。   此刻,高大的父亲抱着小女儿站在病床边,看着医生给谦谦做身体检查,黛蔺则守在谦谦身边,哄宝宝睡觉,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   在黛蔺看来,今天这一幕并不是苏小雁的错,而是自己没有用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孩子,太过粗心大意,让孩子四处跑动。如果不是她和夜澈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让宝宝识水,谦谦掉下水的时候,可能不会挣扎拨动,让自己在水面悬浮一段时间。   这种危险的情况,不是每一次宝宝都能自救,自己在水里扑腾。宝宝年龄太小,如果离开看护人的视线范围,没有过路人救他,他是不可能懂得呼救脱离危险的!   而门外,众人逐渐散去后,路过此处的付明启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是过来找叶老师的,但叶素素不在家,他便往这边寻来。恰巧看到叶老师从湖边匆匆走来,魂不守舍离去。   原本他想为昨晚的事道歉,觉得叶老师昨晚的反应过激,可能是觉得他借用滕市长约她的方式不对,把他想成了登徒子,所以今天他正式约她,主动给她道个歉。   但是正当他跟随过来,打算出声喊叶老师,忽然瞥见一行人朝湖边急匆匆冲了过来,滕市长大吼了一声‘宝宝’,心急如焚纵身跳进湖里,竟是捞起一个孩子上来,惊得他再次朝叶素素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由于他离湖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有孩子落了水,直到孩子被及时救起,湖边围了一大圈的人,他这才蓦然惊觉叶老师刚才是往湖边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救落水的孩子?还是没有看到?以这个距离,她明显是看得到的,为什么不救?!   付明启跟着叶素素一路走过来,发现她匆匆进了房里,关上门就不再出来了,似乎心事重重,心情抑郁。直到滕市长带孩子检查完身体,带着母子仨回家了,那窗帘才唰的一声被拉开,露出叶素素那张往外张望的脸。   付明启肤色白皙,薄厚适中的唇,色淡如水,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是美企中国区的总代表,也是一位正为事业开疆拓土的富公子哥。他喊了一声滕市长,说是过来找叶老师,淡淡一笑,与窗内的叶素素对望一眼。   叶素素则眼神躲闪,别开脸,立即把窗帘重新拉上了。   一旁,滕睿哲瞥见二人的互动,示意苏小雁去敲叶素素的门,让她出来见付明启。自己则带着母子仨往自己的住处走,把宝宝放在自己的床上睡。   黛蔺打量着这简洁干净的两室一厅一书房,发现他与叶素素是分开住的,各住各的房子,各有各的空间,只是共用一个院子,似一个四合院。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不在这里久待,他房里的东西很少,一床一桌两柜,冰冷灰色调,没有任何繁冗多余的装饰物。所以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卧室,还不如说这里全部是他的书房,每一个角落都摆满了他的公文,飘散着书卷墨香!   黛蔺略略打量了一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轻微一笑。因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君子兰和茉莉,雪白幽香的一大片,味道非常浓烈。她不必想,也知道这是隔壁的叶素素种上的,叶素素非常喜爱这两种花,以前经常在滕睿哲的办公室摆上君子兰,让他睹花思人,两人如胶似漆。   只不过,滕睿哲不喜欢这些花中君子、花中香妃,他比较喜欢清而淡雅的水仙,愿意自己一簇簇的栽种,把锦城市的别墅小院种满,自己设计布置。   此刻,滕睿哲在换下他那一身湿透的衣服,露出他古铜色的,结实强壮的背部,以及他腹肌健壮的颀长腰身。他没有换下长裤,仅是背对着黛蔺把上衣换了,窸窸窣窣穿上。   只见阳光底下的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挺拓的衬衫,一条黑色烫边的西裤,配上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高挑的身材,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他回过头来,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线条分明,目光锐利深邃,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他黑眸里却闪烁着柔光,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朝这边的黛蔺缓步走来。   黛蔺也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处,差不多了解了他的近段生活,也看到了他与叶素素的关系。他与叶素素的这层关系就好似一层纱,飘渺,却又真实存在,飘飘荡荡的。她忽然觉得,时间既能冲淡两地分离的两个人的心结,也能证明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越走越远。他对叶素素,可能真的回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了!   虽然,叶素素一直生活在他身边,温柔依旧的跟随左右,同住一处,还是当年那个白裙飘飘的叶素素,可是三年半的时间足够证明,当年的那个素素已在他心底香消玉殒了,他早在地底发现那堆白骨的时候,在心底深处为叶素素立了墓碑,不想再提及。   于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叶素素无法亲近他一步。   再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他身子病重,叶素素得以照顾他,接近他,却依旧无法与他结婚。   只是事已至此,叶素素为什么还选择住在他隔壁?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无论她怎么做,我只能当她朋友。”滕睿哲朝窗边的她走来,却是伸出有力的臂膀,猛力抱她入怀,将柔若无骨的她紧紧锁在自己厚实的胸膛里,不让她逃,薄薄的唇带着一种冰冰凉的触感,却有着一股深深的宠溺,印在她洁白的额头,“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走,我不想让你再远走他乡!”   黛蔺腰肢一挺,便被他紧紧握在了怀里,所及之处,萦绕着一缕缕他身上清新的阳刚气息,是那样熟悉温暖,令人就此沉沦,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此刻的阳光底下,就是他们在锦城新房子里的拥抱。   他们面对着一片片洁白的水仙花,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把自己的身与心,完完全全交给这个有着宽阔胸膛的沉稳男人。他顶天立地,身上萦绕着多年不变的迷人气息,是那样令人痴恋,每当她躺在他怀里,与他相拥,她便想起那个令她痴迷的天人一般的睿哲哥哥。   如果说当年追着跑的睿哲哥哥只是一幅画,一个少女时代的美好梦境,那么后来的睿哲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优点有缺点的真实男人。他与其他男人一样,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会犹豫,会犯错,会将自己光环下的人性一面曝露在人前,可以完美到无可挑剔,也可以溅有瑕疵,一颗心可以冷血无情,也会伤痛彷徨。   但同样,他也会改错,成长,让自己更加完美,完美到真实,做一个真实的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梦?正如此时,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用他蕴藏多年一触而发的热情将她搂入自己的结实胸膛里,是那样霸道如火,那样急切,透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惊喜,用他粗壮的臂膀牢牢锁着她,抱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她伸出双手,缓缓攀上他颀长结实的腰身,感觉是那样安静,那样的柔情深种,脑海里不再有前尘往事,只有现在,很轻松;感觉他抱着她的双臂在不断收紧,猛地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幽暗深邃的双眸灼亮如焰,低下头缓缓逼近她,灼热的气息在起伏的胸腔间流转,心如擂鼓,一只粗粝的大手则在轻拂她的发丝,哑声喊了她声‘黛蔺’,然后猛地攫住她的红唇,大掌握紧她的腰,使得她为之往后一倾,秀发飞散,将她所有的娇嫩与香艳吞进了自己的唇齿之间!   四唇相触,黛蔺只觉电光火石之间,有一股浓烈的热流奔涌进自己的心房,让自己心跳飞快加速,身子在一瞬间发烫,只想伸手去搂住这个热情的男人。   她也照做了,香艳樱唇轻轻开启,让男人的滚烫融化自己,将满腔思念倾注在这一唇齿缠绵的湿吻中,自己则搂住他结实健硕的身躯,与他渐渐贴紧,碰掉了书桌上的所有书册笔筒。   她的回应让男人振奋,当男人用虎躯把她压在身下,两人躺到了桌子上,紧紧抱着对方,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睡在床上的宝宝们却醒了。宝宝们似乎是感应到了父母的热情,也似乎是被掉落地上的东西吵醒了,翻了个身,小身子自己爬起来了,黑黑的大眼睛望着这边,睡眼惺忪的喊了声‘妈咪’‘叔叔’,沙沙哑哑的娇咳,提醒大人们他们醒了。 ☆、回国,叶素素再次陷害她   两声稚嫩的‘妈咪’,让陷入激情漩涡的黛蔺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顿时清醒过来!她跳下书桌,穿好被男人扯开的衣服,飞快的来到宝宝们面前,牵宝宝离开这里。   但小泽谦感冒了,一直在咳嗽,小脸蛋咳得红红的,抱着妈咪说难受。黛蔺摸摸他的小额头,发现宝宝低烧,风寒入体了,需要冲服儿童感冒冲剂,让宝宝再睡会。于是玉腮燥红的她把宝宝抱起来,侧首看了看正在用长指扣回衬衣扣子的滕睿哲,让他代为照顾妮妮,不要被谦谦传染感冒了。   滕睿哲俊美绝伦的俊脸上染着激情的红晕,把扯开的上衣穿上,走过来抚抚儿子的额头,剑眉重重一拧,心疼注视着儿子难受的小脸。随即,他把女儿妮妮牵在手上,打开房门往外走,亲自用电热水壶烧了壶热茶。   小莹妮在旁边看着叔叔给谦谦冲感冒冲剂,以为是巧克力奶茶,自己也要喝,走过来抱住叔叔的大腿,水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细声细气的又喊了一声叔叔。   滕睿哲把她抱到怀里,薄唇亲亲小脸蛋,告诉乖宝宝,这是给谦谦喝的,谦谦感冒了,喝了感冒药之后就会健康起来,继续与妮妮一起做游戏,妮妮要乖。然后一手抱女儿,一手端着感冒冲剂,送到黛蔺手上。   黛蔺抬头,看着他这罕见的主夫模样,忽然发现这男人很有做奶爸的潜质,就看他愿意不愿意。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的个头,一袭简洁的衬衣西裤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是一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此刻却透着似水柔情,将他刀刻般的俊美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俊美异常。   此刻他将妮妮搂在自己左臂中,右手则触触儿子的小脸,让小家伙从妈妈怀里起来,乖乖喝感冒药。   谦谦却把脸一偏,又往妈妈怀里钻,小手抓紧妈妈的衣角,不肯起来喝药。于是黛蔺哄哄他,说妈咪最喜欢听话的宝宝了,这汤真好喝,妈咪也很喜欢喝呢。   小谦谦这才好奇的抬起小脑袋,让妈妈喂了几口,一双被低烧烧得涣散的黑宝石大眼睛则瞧着滕睿哲与妮妮,喝一口药把小嘴抿一下,又往妈咪香软的怀里拱。小妮妮在旁边挥舞着小手,也吵着要喝,还要妈咪抱抱,真羡慕谦谦。   滕睿哲无奈,不得不把女儿给抱开了,站在窗边指着外面问闺女:爸爸带妮妮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他把小女儿放窗台上坐着,故意问叔叔在哪呢、在哪呢,自己则走到门外,站在了走廊上,让女儿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面来,对他的重新出现感到好奇,挥舞着小手要跳下来,咯咯直笑。   于是他把妮妮放到院子的花丛里玩,让闺女自己去追蝴蝶,自己则站在屋檐下,回首看了窗内的母子几眼。   儿子已经把感冒药喝完,正让黛蔺哄着睡觉觉,估计马上就能睡着,在睡梦中增强抵抗力、逐渐退烧了。其实他很庆幸黛蔺从小教两个宝宝游泳,宝宝原本是在羊水中长大,肯定喜欢水,所以让他们从小学游泳,既能起到锻炼身体协调性的作用,又能让他们在水里扑腾,懂得把小脑袋浮出水面,延缓救援时间。   其实黛蔺把宝宝们教的很乖,点点滴滴都是她的辛苦、辛酸。   “市长哥哥,市里的表彰锦旗又下来了,刚才打电话过来,通知您去开会,这是市里颁发给您的第无数面锦旗了,市长哥哥你真棒!”苏小雁兴高采烈的朝这边跑来,双眸亮晶晶的,满眼崇拜的望着这个高大的男子,眸底深处却隐藏着浓浓的不舍,“如果可以,我希望市长哥哥你永远留在这儿不要走,我们舍不得你。这次的大会如果是关于回调的事,市长哥哥你可不可以申请再任三年?我们只要这最后的三年,三年之后,您就是属于锦城市的。”   滕睿哲静静看着这个女子,觉得她还是一个小丫头,黑眸中波澜不惊,启唇问她开大会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的上午十点,王秘书明天亲自过来接您。市长哥哥,嫂子有没有生气?”苏小雁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便过意不去,朝窗内望望,很是愧疚,“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谦谦也不会掉到湖里,都是我的错。”   滕睿哲神色内敛沉静,不想与她再提此事,只吩咐她道:“小雁,将油漆中毒的所有儿童数目统计出来,检查每一辆进出这里的大货车,不允许这里有任一桶油漆被运送出去!另外,建筑工地全部封锁,禁止一切人员入内!”   “其实油漆在运送这里的过程中,由于密封严实,是不可能被掉包的。”哄完孩子的黛蔺从房里缓缓走出来,来到苏小雁和滕睿哲面前,“对方只可能在施工过程中,利用深夜的夜深人静,伙同看守材料的内贼一起把油漆涂料掉包。如果你们的仓库装有内贼都无法察觉的隐形摄像头,那一定能抓出这个人。”   “黛蔺,材料仓库里的确安装了几个隐形摄像头,但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滕睿哲出声提醒她,示意苏小雁去办自己的事,自己与黛蔺一起走往花丛中,看着阳光底下他们的宝贝女儿,再道:“因为这段时间的监控显示,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穿着黑衣选在黑夜里把油漆掉了包。你们公司派来的某个工程团队,应该是一律收了对方的好处,利用专业技巧,把劣质材料运用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现在我让人把带子取过来,我们就在书房看。”   他笑着喊了声正在追蝴蝶的妮妮,让宝贝儿过来,然后再次把香喷喷的闺女搂起,用大手给闺女抹抹小额头上的汗珠,走回书房了。   黛蔺随他走进来,给女儿把小裙子解开,让女儿坐在一边玩,自己则与男人一起查看被调来的监控录像带,果然发现视频监控里,几个黑衣男人猫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鬼鬼祟祟的搬油漆桶,做着盗窃的勾当。   她播放了数遍,最后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不再吭声。   滕睿哲注视着她,厚实大手缓缓抚上她的削肩,哑声道:“树大难免会有几片枯叶,这几个人只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以次充好,投靠了敌人,帮敌人打击报复自己的上司,终究是要以商业罪和盗窃罪被判刑。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应该重振旗鼓,剔除掉这些被腐蚀的部分,让自己继续迈向成功。”   “我是担心这些危房已经让这个地区的老百姓受到了伤害。”黛蔺疲惫睁开双眼,抬眸注视着他,“是我监工不力,导致施工队偷梁换柱,为所欲为,让这个发展中的偏远地区成了他们私饱中囊的窝点,视人命为草芥。如果推倒这些危房,重新再建,严肃监工,名义上我是成功的完成了这个项目,但实质上,我是这些猖獗份子的同谋,毁自己信誉,让受过伤害的大家不敢再相信我。”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在桌边走了几步,安静望着室内养植的一盆水仙花,“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这两年的自己,也与这片土地一样,都在摸索中,进步中,不可能一步登天,也不可能止步不前。然而进步总是需要付出代价,当我以为自己前进了一步,回头看却发现自己头破血流。”   “这一次是施工队的过错,与你并没有直接关系。”滕睿哲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发现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黛蔺还是摆脱不了这种悲观心态,既让人痛心疾首,又让人心疼,轻搂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找出真凶,一切迎刃而解!”   黛蔺却轻轻一笑,觉得男人还是不了解她。她这不是悲观,而是让自己看淡,习惯这些磕磕碰碰。人的感情和事业不都是这样么?不经历千山万阻,又哪来的一路平顺,知福惜福?   ——   隔壁,心绪不宁的叶素素其实不想见到付名启,偏偏付少爷又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好奇看着她,一直坐在这里喝茶,不肯离去,让她不得不银牙暗咬,拿正眼看他。   谁知付少爷虽外表看起来风流不羁,放荡不拘,实则清雅细致,稳重知礼,道:“人往往在心乱如麻之时,会做出一些糊涂的事。但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不要背上太重的心理包袱。隔壁的苏小姐,看样子与滕市长也是有恩怨的,但此时的热情如火,也只是分离太久,一时意乱情迷了。清醒过后,两人自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形同陌路。”   “付总如何知道他们分离太久?”叶素素柳眉一蹙,总算肯主动开口说话。   付名启微微一笑,“看他们注视对方的眼神,以及那两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与滕市长工作应酬,或多或少听他提起有妻有子,但远在国外。叶老师,你是一个值得男人欣赏的好女子,何不把眼光放远一点,看看滕市长以外的男子?其实你一直这样下去,极易钻牛角尖,女人心细又易受伤,很容易冲动行事,以至于最后没有回头路可走。”   叶素素站起身,柔美的绝美脸蛋刷的变冷,并不领情,“在我眼里,这世上的男人除了睿哲,其他都是伪君子!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昨天扇你那一巴掌,是我对你这种登徒子的警告,收敛一点!我很讨厌与男人单独共处一室,更讨厌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安好心的男人在我面前晃!你们这些男人其实都不是好东西,给我出去,滚出去!”   付名启翘起剑眉,笑容一敛,为柔美静雅的女子骂出这番话感到惊讶了,冷眸沉下,有点不可思议。   ——   滕睿哲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市里开会,王秘一直在恭喜他,笑说四年的时间总算熬到头了,滕市长你被调回锦城市后,不要忘了回沧口这边来看看,指不定沧口的下一任领导是他王秘书,他王秘一定将滕市长的精神理念发扬光大,加强建设。沧口是块风水宝地啊,全部发展起来了,想建功立业,想升职,尽管报名往这里调,现在好多官员在报名调任这里,差一点为这个职位抢破头了,都在往省委那里送礼走后门。   当秘书能有前途么,在财政局任职那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有用么?还不如来沧口带领群众发展,为国家人民效力,顺便升职,一年能挪几个坑。   滕睿哲听着,知道王秘书讲的是心里话,笑了笑,浅抿薄唇没吱声。   因为他想起了沧口的发展初期,几位干部卷了巨款逃跑,其他干部也纷纷效仿,差一点就让这里的所有民众喝西北风,互相争抢却依然穷得揭不开锅。如果这些官员知道,当初这里的人穷得吃不上饭,没钱修桥修路,进村来了还可能被毒打,没功夫底子想带领发展还可能被杀害,制造因公殉职的假象,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被调任这里的人都该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是任期三年或者四年,不是一辈子。若只是想做政绩,强迫老百姓为你让路,刨他们的老祖宗,任期圆满后就带着政绩走人了,扔下一堆烂摊子,那么他们只有与你拼命。   若是为他们着想,三四年后始终要被回调,那就不要把他们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要与民同心,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一员。   他们以前吃过这个亏,每一任都是想来做政绩升职,只顾自己,争名夺利,让他们叫苦连连,民不聊生。那么被逼急了,只有恶从胆边生,反抗、对抗,这样自求出路总比被压迫死、饿死好。   “滕市长,会议室到了。听说今天的大会,就是关于你的回调问题,锦城是一线城市,在那边做副市长,就相当于我们这边的省长,官可大多了。”王秘主动为他打开桃木大门,惋惜了一声,“记得当初第一次送滕市长你去沧口那边,下着大暴雨,让他们村支书过来接人,结果被这些人扔烂瓜,无理嚣张得很,还要打人。现在你把他们带上去了,才晓得好。”   “几位老革命的革命荣耀,总是被一些官员慕名而来,抢他们的革命成果,他们自然会反抗。”滕睿哲往偌大的会议室里走,朗声笑了笑,坐下,“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这样做,也只是死守着他们唯一的东西,悼念当年的岁月。比如革命公馆。他们理该受到后辈们的尊重,敬仰,毕竟那里刻录着他们当年的辛酸、他们的荣耀,是他们的珍宝,而且如果没有他们的一呼百应,我们又怎能带领大家齐心。”   王秘书笑着点点头,眼眸里同样带着对滕市长的钦佩,在旁边坐下了,准备好开会的文件,“这次开会,省委可能再次重视滕副市长你的留任工作,把你往省委里面调,你考虑不考虑?现在可不比四年前了,你若想申请补助,国家一个字给批。”   滕睿哲想了想,修长的指在翻动面前的文件,有棱有角的刀削侧脸冷峻俊美,目光锐利,浓黑眉宇间却泛起柔柔的涟漪,“我的选择肯定是回调锦城市,这一天我已等了将近四年,其他不会考虑。”   因为他和黛蔺、两个孩子的家都在锦城市,他们的根在那里,未来的幸福也会在那里。   然而当他刚把这句话说出口,接下来的大会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满脸阴郁!   这次大会确实是针对他的回调工作展开了讨论,上级很重视,锦城市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迎接他赴任,但是沧口工程项目被迫停工的事却被提上了提案,被质疑出现了大问题!   沧口第一个儿童被送进医院后,有人便将【创e】告上了法庭,坚决要求其主要负责人苏小姐背负法律责任,全额赔偿;滕副市长的回调工作则也必须延后,双方都必须负有一定责任,不能立即调走,而这个悄然提起民事诉讼的人,便是一个叶姓女子。三天前她早已将这事捅了出来,已经立案!   而更让滕睿哲意料不到的是,大会结束之后,t市第一市委书记将他请去办公室,严肃暗示他,劣质油漆事小,豆腐工程事大,事情已经闹大了,能让【创e】将责任全抗下来就抗,他们坚决不能插手。这原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与民众才是受害的一方,最后才得知是劣质工程,都让【创e】给坑了。所以千万别帮【创e】讲话惹祸上身,丢了官帽。到时候,可能滕副市长你无法回调锦城市,媒体也会将敏感矛头指向他们市委大楼,无风也起千层浪,千万千万慎重!   也就是给滕睿哲施压,让他为市委想一想,大局为重,是谁的责任就让谁去全权负责。   滕睿哲坐在回去沧口的车上,给叶素素打了个电话,压抑住他的怒火:“为什么这么做?!”   叶素素却轻轻一笑,把电话给挂断了,等着他来找她。   ——   回国伊始,黛蔺为解决手头上的案子,在这里住了三日,与叶素素为邻,感受滕睿哲住在这里的清宁日子,每天清晨去山雾缭绕的平原上散步。   这三天,她发现这里除了景色美,民风也依旧很纯朴,走在路上,每一个人都会与自己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扛着铁锹去工厂里干活。而且这里还有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里的人喜欢吃集体饭,每当哪家哪户有红白喜事要办,大伙儿就去自己家里搬桌子,在路边一桌一桌的拼起来,全村的人一起喝酒吃饭,习俗不改。   而叶素素也融入了他们,成为了他们沧口的一员,是这片地区最优秀的女教师,他们眼里心照不宣的副市长老婆,走到哪儿都受到尊敬。反观自己,其实与他们格格不入,形同陌路。   此刻她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为劣质油漆的案子想办法,由着两个宝宝围在她身旁玩,叶素素突然登门了。叶素素一身素雅的长裙,把门敲了敲,兀自把门打开了,看了看房里道:“睿哲不在吗?”走进门来,拂了拂桌面,开始主动给男人收拾书桌,整理文件,动作娴熟而自然,把这里当自己家。   而且一边把书架上的书籍整了整,一边对黛蔺明嘲暗讽道:“睿哲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熬夜看公文。前两年他生的那场大病,正是熬夜熬出来的,差一点猝死在办公室,来不及见我最后一面,所以我一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房里,必须守着他。如若不然,他必定又是通宵工作,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到时候除了我心疼他,还会有哪个自私的女人会管他死活。”   黛蔺听着,修长黛眉轻轻一扬,笑道:“既是这样,叶小姐何不与他直接结婚,名正言顺住在这里,分分秒秒守着他,岂不更好?”她关掉自己的东西站起身,微笑着走过来,不让叶素素借用打扫的名义翻她东西,也不准叶素素在这里太过主动,随意翻来翻去,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   叶素素见她回击她,美脸稍稍一冷,走过来,就是要翻动书桌上的东西,道:“睿哲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工作上的一些资料文件,涉及到机密问题,会让他的心血遭到盗窃!”   黛蔺美眸微眯,红唇轻扬,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在手上,不准叶素素张狂的翻动,“叶小姐,现在随意翻动别人东西的那个人好像是你!现在滕副市长主动将这个书房借给我用,那么这个书房暂时属于我,叶小姐你进来是不是该敲敲门?”   “我进来这里,需要你点头么?!”叶素素柳眉一扬,形势上更加占据主动,甚至带一点炫耀的味道,一双清丽的眸子阴暗清冷,柔美素淡的模样有些咄咄逼人,噙着一抹冷笑,“这三四年来,我每天都会给他收拾房间,整理私人物品,洗衣叠被,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房里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也很习惯,不需要我敲门,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所以我现在需要给你敲门么?不要忘了,你是借住在这里,占用着他的书房,我可以以你盗窃这里的机密为由,请你马上给我走人!因为这些工作上的机密,不仅仅是睿哲一个人的,而是攸关这里所有人的未来,如果被泄露出去,苏小姐你负责?”   她把抹布往桌上重重一摔,堵在胸口的一股浊气即刻爆发了,怒火越烧越烈,吓得旁边的两个宝宝立即停止玩耍,害怕的看着这个凶阿姨。   “现在是让我请你出去,还是让村民们过来请你这个闲杂人出去?劣质油漆、豆腐渣建筑的事情,大家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孩子是重感冒,没追究责任,你创e竟然还在这里逍遥自在,坐在睿哲书房里左看看右翻翻?”   黛蔺将两个受惊的宝宝护在身边,对叶素素轻轻笑道:“原来这几年,叶老师一直扮演着看护的角色,把睿哲的**、起居全照顾到了,做他身后最伟大的女人。但虽是如此,与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与他谈工程项目上的事,合作好了才能把问题解决好,叶老师你则打扫你的房间,打扫完了就走,看护就做看护的事,工作机密的事岂是由你说了算?”   “妈咪与叔叔玩亲亲了,叔叔喜欢妈咪,不喜欢阿姨你。”两个宝宝被叶素素的凶悍吓到了,皱着小眉毛,抱着妈咪的大腿,对面前的叶阿姨很不爽,“你不可以骂我妈咪,该走人的那个人应该是凶阿姨你!滕叔叔说了,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是妈咪的,他也是妈咪的,他要接我们回家,凶阿姨你则是坏蛋!”   叶素素见两宝宝竟然指着小小指头对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们的妈咪,还懂得还嘴,她胸间的怒火‘腾’的一下窜高,熊熊燃烧着,让她既愤怒又嫉妒,嫉妒他们有孩子,有牵挂,自己却暗自伤心难受,在这虚无缥缈的希望里垂死挣扎,到死都不会有结果。于是咬紧贝齿上前一步,黯然神伤,对两宝宝怒道:“他真说了接你们母子回家?真与你们的妈咪玩亲亲?”   那天孩子落水事件结束,男人将苏黛蔺母子疼爱有加的接进这间房子,她就料想到会发生什么事,知道男人会**,受不住相思苦。但是她没想到,苏黛蔺会愿意与他亲热,没有恨他!苏黛蔺两年前不是早已经毫无眷恋的走了?早已心灰意冷了么?他们彻彻底底分手了!这个对睿哲早已死心的女人,怎么能一回国,就爬上睿哲的床!   两宝宝见她上前,吓得不断往黛蔺怀里躲,小脑袋却重重的点头:“嗯!叔叔将妈咪压在身下,脱妈咪的衣服,我们看到了。我们在觉觉,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好大的声音……”   黛蔺连忙伸手捂住两宝宝的嘴,美眸瞪着他们,告诉他们不准这样在外人面前说妈咪的**,妈咪生气了。宝宝们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两颗小脑袋撒娇的往妈咪怀里钻,蹭了蹭,然后扭头看着对面的叶素素,抿着小嘴不再说话。   叶素素则相信孩子们的话,直起身,内心深处有各种情绪在冲撞,让她无法抑制,双手悄然颤抖。人心不是肉做么?为什么她多年的等待竟然敌不过一个绝决离去的女人?为什么她的日思夜想得不到男人,却是让他主动去亲近苏黛蔺,让他相思如火的再次将苏黛蔺掳上床?其实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们谁都不该跟睿哲在一起,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不配得到幸福。   良久,深恶痛绝的瞪了黛蔺一眼,终是转身离去,重重摔上房门!然而走出去后,她绷紧的双肩却无力垂了下来,咄咄逼人的白皙脸蛋呈现一片死灰,茫然地望着门前的这条小路。   这条路是男人回家的路,为什么她总是等不到他再回来?他们以前也爱过的,感情并不比苏黛蔺浅。   门内,黛蔺则在为宝宝拭去小鼻子上的汗珠,轻捋他们柔软的头发,抚抚他们的小脸,将他们抱到椅子上坐着,“妈咪刚才为什么生气?”她蹲下身子,心疼的注视着她的孩子,发现宝宝们与妈妈是心灵相通的,竟然懂得给妈妈助阵,不让妈妈受欺负。但是宝宝们年龄还小,是纯洁的小天使,不能从小就涉足这种战火,让他们知道爸爸妈妈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   “因为我们说了妈咪与叔叔的事,说你们玩亲亲。妈咪还告诉我们,不能跟陌生的阿姨说我们家的事。”宝宝们知错就改,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再调皮,“妈咪,凶凶阿姨不喜欢小朋友,看到宝宝不想游泳了,不把宝宝从水里抱起来。”   “宝宝?”黛蔺震惊的看着幼小的儿子,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谦谦刚才在说什么?”难道那天谦谦落水,叶素素看见了?   “宝宝不想游泳,让阿姨抱抱,但是阿姨走掉了。”小泽谦开始调皮了,小身子在妈咪怀里扭来扭去,到处张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要去外面,叔叔回来了。”   “那宝贝儿先告诉妈咪,那天在水里游泳,岸边还有谁?”黛蔺让儿子乖,把他放到地上牵着,“叶阿姨真站在岸边么?宝宝看见了?”   “阿姨站在石头后面。”小泽谦扭扭小脑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回答问题,跑过来把椅子上的妮妮牵下来,与妮妮手拉手的跑出去了,迎接他们的滕叔叔。因为他们听到了小车停在院子门口的声音,现在可欢了。   这个时段,滕睿哲确实开会回来了,眉头紧锁,俊脸一片阴郁,但他不是踏进这边,而是大步走向隔壁叶素素的房子!叶素素那边很安静,几扇门都虚掩着,廊下几盆洁白的君子兰沐浴在火红的夕阳中,带着一种凄美。当滕睿哲大步流星走到那边,便看到叶素素的闺房房门故意虚掩,木质浴盆里冒着腾腾热气,氤氲幽香,叶素素一丝不挂,露出雪白的玉体正在泡澡,细腰雪肤全露出来了,让走过来的男人一眼便看到她白嫩性感的双腿!——   “睿哲,你来了。”白茫茫热气将叶素素的玉肌雪肤蒸的粉红诱人,双腮嫣红,玉指素臂则带着天然的体香,随着水雾一阵阵飘散过来。此刻她正将圆润大腿撑起,姿态撩人的冲洗,见男人大步流星的往这边寻了过来,瞥见了她的细腰**,这才将大腿缓缓放回水里,浅浅笑着,将水轻轻的拨动,哗啦哗啦,然后美人出浴,光着身子站了起来!   滕睿哲确实几年来禁了欲,没有碰女人,生理心理一切正常,此刻陡然撞见叶素素在洗澡,成熟白嫩的女体被热气蒸的粉红,一丝不挂,每一处都在勾引着他,诱惑他上前,他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厌恶抵触,把犀利目光淡淡别开。   因为此刻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叶素素与正在服刑的林雅静是同一类型的女人,一样的居心叵测,不肯放手,最后不得不用身体勾引男人。所以,既然她步上了林雅静的后路,不肯认清事实,那么在他眼里,昔日的叶素素早就不存在了,她怎样低贱自己,他就怎样对待她——“捅穿劣质油漆事件,引起所有人的愤怒与恐慌,对你叶素素有什么好处?!”   他深黯的眸,闪烁着犀利寒光,俊脸冰冷,微带厌恶盯着面前正在穿衣的柔美女子,“这样做,有没有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叶素素把衣服穿一半,伸手把窗扇推开了,轻轻一笑道:“如果这样做能挽回你,我为什么不做?睿哲,你不应该回锦城市那座大牢笼,那里不适合你,你只有在这里才会真正的快乐。”   她吹拂着外面的晚风,一张俏脸洗的红艳如霞,两排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轻轻的颤动,美丽双眸往外看了看,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男人,她哪里卑鄙无耻了?她只是为中毒的孩子们讨回公道,坚决不允许创e私饱中囊、息事宁人!苏黛蔺想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包工头身上,让包工头做替死鬼,自己却逍遥自在,这绝对不可能!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付出代价,谁也别想高枕无忧,事不关己!   另外,如果用这种方式能引起他的注意,引起他的愤怒,让他兴冲冲的往她这边跑,那她愿意继续这么做,让他永远注意到她,记得她,让他们三人再重回八年前的旧路,看谁纠缠得过谁:   “这个案子迟早是要受审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都跑不掉。我这样做,只是让案子提前,让这里生命垂危的孩子们明白自己并不是重感冒,而是油漆中毒,可能引发脑瘫,必须抓紧时间治疗……”   滕睿哲冷眸一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面部轮廓即刻布上一层寒霜,怒火高涨盯着这个强词夺理的女人,一张薄唇危险扬起,忽然有了一股将她直接扔出这里的冲动!   在这里重走八年前的旧路,效仿黛蔺当年的死缠烂打,到死都不肯松手?可叶素素你是黛蔺吗?这世上的黛蔺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苏黛蔺,当年因为太过年轻才犯下了年少时期的错,正一步步成长,把所有欠你的债都还了,现在的你却是三十岁的女人,拥有一定的气度与坚韧,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远一点,心胸开阔一点?   于是他朝这边缓步走过来,慢条斯理的靠近叶素素,面若寒霜,然后忽然一把掐住叶素素的脖子,差一点将这面目全非的女人半空提起!铁钳大掌则缓缓使力收紧,毫无一丝怜香惜玉,一双冰眸则尖锐骇人,寒声警告她:“如果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叶素素,那就懂得收敛一点!勾引、陷害、耍赖这种事最好不要再做,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也一直在尊重你,你若是想玉石俱焚,做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那我就先毁了你!”   他猛地使力,叶素素纤细的脖子便被掐在他手里一阵阵的涨红,无法呼吸。现在只要她敢再反抗一句,面前的这个高硕男子绝对会扭断她的脖子,让她叶素素没有小命再兴风作浪,索性真当她死了!   然而面对这样子的他,叶素素却不害怕,玉手抓紧他的铁掌,衣服半裸的身子在他掌下轻颤,另一只手却是脱自己的衣服,光着身体往他怀里靠,圈住他的腰身,脸上笑着:“睿……哲,我们去床上。”   这种空气稀薄的情况下,她还能抓着男人的另一只大手去抚摸自己的身体,媚笑着,贴紧他,让两人看起来似在拥抱,准备去床上。因为在她看来,男人的怒火冲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挑起他的情绪反应,让他怒,让他厌恶,这样总比他对她视而不见要好!只有让他暴跳如雷、深恶痛绝了,他才能在厌恶之后重新爱上她,正视她!这就是大怒大悲之后的爱,刻骨铭心,大起大落,苏黛蔺能拥有,她叶素素同样也能!   同时,她也想让门外的母子仨看看她和男人是怎样在恩爱,让苏黛蔺明白,这三四年的时间里,她洗澡是不关门的,男人也随时随刻会过来她这边,把她看个精光,然后孤男寡女是不可能不发生关系的,他们身后就有床,男人将一丝不挂的她抱起就能把她压到床上……事后,任凭男人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那么房门外,黛蔺到底有没有过来观看?知不知道叶素素在使桃花阵,一丝不挂缠到男人身上,主动献身,等着她掩面哭泣而去?   看看门外,好像没有黛蔺的身影,只有两个小宝宝在客厅里玩耍,瞄瞄这边,小脑袋瓜上直冒问号。小宝宝们是跟着过来找叔叔的,迎接叔叔回家,但是他们看到阿姨在洗澡,滕叔叔找阿姨有事,非礼勿视,就自己蹲在客厅里玩耍了。   但玩着玩着,他们忽然发现阿姨与滕叔叔抱到一起了,似乎要玩亲亲,吓得他们飞快的往门外跑,直呼妈咪妈咪。   “妈咪,叶阿姨要与滕叔叔玩亲亲!”小宝宝们去母亲那里告状,白嫩的小鼻子上冒着汗珠,小眉毛拧着,很不爽:“叶阿姨不怕羞羞,把衣衣全脱了!抱着叔叔不肯放。”   黛蔺原本在给宝宝们准备晚饭,闻言脸色一黯,一手拎一个宝宝让他们坐椅子上,板着脸要打屁屁。   “谁让你们过去偷看的?今天妈咪很生气,宝宝们必须面壁思过!”叶素素的那一点小伎俩,只有她家的两个小宝宝才会被吓到,眼睛被污染,然后借用宝宝的嘴传达给她,让她吃醋生气。   “妈咪,叔叔与阿姨玩亲亲,你不生气吗?”宝宝们坐在椅子上,虽然知道偷看要被打屁屁,又做错事了,但是他们依然很不服气,一双小手高举于头顶,接受惩罚,却在犟嘴,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叔叔喜欢妈咪,怎么能跟阿姨玩亲亲?妈咪你跟我们来!”   小家伙们直接跳下椅子,一左一右拉着妈妈,往隔壁走,坚决捍卫叔叔对妈妈的忠诚,“我们不要阿姨抱叔叔,她不怕羞羞!”   黛蔺停住脚步,被这两小东西弄得蹙起娥眉,“给妈咪一个必须过去的理由!”   “我们要叔叔,不要这个凶阿姨。”宝宝们仰着小脑袋说出他们的理由,有些委屈了,小手放开妈咪的手,自己往前跑,迈着小短腿重新跑回叶素素的院子里,大声喊叔叔,“滕叔叔,我妈咪来了,她说让你回家吃饭饭。”并且跑进客厅,小身子站到了闺房门口,皱着小眉毛看着里面。   于是黛蔺不得不几步走过来,一手牵一个小捣蛋拉开他们,然后又用素手遮住他们的眼睛,不准他们看儿童不宜的画面!一双黛眉则轻轻翘起,冷眸看着里面的叶素素与滕睿哲。只见今天的叶素素真够下血本的,把衣服全脱了,玉体袒露,长发上还湿漉漉一大片,明显是刚出浴,肢体透香,一身骚味往滕睿哲怀里钻。   滕睿哲的动作则很诡异,似抱不似抱,似掐不似掐,高大的身躯背对着门口,一身凛冽怒气,被叶素素紧紧抱住。他听到宝宝们的叫喊声后,宽肩明显动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叶素素的用意,正要将叶素素甩开,叶素素却先把他放开了,喘息娇咳着蹲到地上,玉质纤纤去捡地上的衣服。   她早就料到男人不会真扭断她的脖子,顶多警告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兴风作浪,为难苏黛蔺,现在成功近了他的身,抱也抱了,缠也缠了,苏黛蔺该看的也都看了,那她就见好就收,把衣服穿戴好。   于是她故意蹲在地上,把一捧衣服抱在怀里,满脸绯色抬起头,故意羞答答道:“睿哲,你刚才把我弄疼了,真疼。”是把她的脖子弄疼了,差一点扭断她的脖子真让她断气,死在他的暴怒之下!   滕睿哲闻言一惊,俊脸黑沉,不可思议看着她!胸间扑腾的怒火却在逐渐平息,呼吸均匀,幽深眸底浮露起一抹憎恶之色,蓦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与林雅静邹小涵之流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样的不依不饶,心狠手辣,甚至更懂得利用他们的旧情,步步相逼,让他心底释然,彻底卸下心理包袱。   其实这个女人的死,与他有什么关系?当初她就该真正死去,在地底下化作一堆白骨,永远安息,来世有机会再做名门小姐,有父有母,弥补这份缺失,而不是留着她的怨念,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此刻,面对这个女人的挑拨离间,他缓缓转身面对门口的黛蔺,更想知道黛蔺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在他机会渺茫追回她的这一刻,选择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绝决转身离去?   四年前,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越走越远,缠紧的心结无法解开,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么他希望现在的他们,能更相信对方一点,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所有的口头诺言都是随时世去改变的,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自己会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只有足够的时间,才能让一颗心沉淀,证明真正的感情。他希望黛蔺这次回来后,能敞开心怀,试着再相信他一次。   门口,黛蔺遮着两个宝宝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们,对叶素素的娇羞风骚只是翘唇一笑,瞥了瞥那一大盆叶素素刚刚洗过的热水,清声道:“我家宝宝说,是叶阿姨你主动抱住了他们的叔叔,把衣服脱个精光。我也正奇怪,一个女人在家洗澡为什么不关门?而且既然要滚床,为什么你一丝不挂,男人却衣着完好,还掐着你的脖子?其实很多时候,女人想赖账男人碰了她,只要激怒他,脱光自己的衣服,趁他还在暴怒之时主动扑进他怀里缠着他,目的就达到了。只是叶老师你有没有想过,男人这么久都不碰你,为什么选在现在碰你,还是刚刚开完会身体疲累的时候,一回来就要吃你,你有那么大魅力么?你刚才被掐着脖子、全身**的样子,说实话,真像一只没有羽毛的白斩鸡,吊在他的手掌下,差一点就被扭断了脖子。呵呵。”   一双水眸嘲讽的瞥了全身**的叶素素一眼,粉唇边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春风满面,“宝贝们,滕叔叔没有与阿姨玩亲亲,阿姨喉咙里卡了刺,很严重,需要叔叔掐着脖子掐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回家吃饭,顺便叫上你们的叔叔,嗯?”牵着宝宝们往回走,告诫宝宝们不准再往这个院子跑,也不准回头看,否则被教坏了,妈咪真打屁股,然后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叶素素道:“宝宝落水的那天,叶老师你在哪里?”   叶素素正将衣服遮在胸口,对黛蔺的疑问暗暗一惊,回道:“当然是在我自己房里!这个与孩子落水有什么关系?!”   “阿姨躲在石头后面,没有坐在房里。”宝宝们回过头给她更正,粉嘟嘟的小脸蛋显得很严肃,“你不可以说谎,说谎鼻子会变长。”   一旁,滕睿哲正为黛蔺选择相信他,感到无比的欣喜,性感薄唇边泛开一抹欣慰的笑,黑眸精亮,大步走过来想抱他们母子入怀,疼爱的亲一亲,不料宝宝们的一番话却让他当场震惊,让他搂抱母子仨在怀,却再次对叶素素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他胃出血,心疼他   当然对于叶素素来说,就算她那天站在河边看到孩子落水,她也没义务一定要去救,她不想救,谁能谴责得了她?跳水救人这种事全靠自愿,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道德问题,谁也责怪不了谁。再者说,那天过后她不是一直自责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一张美脸都憔悴了不少。   于是此刻,面对这一家四口质疑的目光,她咬紧牙不承认,朝男人走过来道:“睿哲,这不是一件小事,你可不能光凭孩子一句童言童语就给我定罪,让我背上这么大的罪名!我是这里的女老师,带过不少孩子,知道孩子们年龄太小,会说一些大人都听不懂的话,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的语言,我们不能当真的。”   滕睿哲见她还在亲昵的喊他睿哲,又打算往他这边靠,他俊脸攸沉,一双锐眸变得阴鸷冷厉,厌恶至极,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眼泛寒光:“你叶素素确实没责任没义务一定要救谦谦,你走过去就是走过去了,谦谦也被救起来了,但是现在,带着你的行李马上滚出这里!”   一声‘滚’,让在场的两个女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叶素素,当即僵立原地,脸色变得惨白!她不再笑,也不再一身骚味的往他身上靠故意让苏黛蔺误会,而是确定苏黛蔺没有吃醋生气,转身离去,反倒是落水的孩子看到了站在岸边的自己,让苏黛蔺借用这个时机当场就讲出来了!   而且很明显的,男人一个字让她滚,绝不相信她半句话,早把她划为林雅静之列了!   对此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扯起一抹笑,笑道:“沧口给我安排的住所就在这里,我该滚去哪?睿哲你可真不讲道理,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张口闭口就让人滚,真伤人心。”   “现在,拿着你的行李立即滚!”男人不吃她这套,视线森冷,剑眉深拧,手指门外,“当初你是从哪条路跟着寻过来,现在就沿着哪条路滚回去!你叶素素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兴风作浪的祸害!除了陷害勾引,竟然还可以冷眼旁观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水里挣扎,若无其事离去!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你配当人民教师?!”   他没有暴怒,而是满腔的深恶痛绝,心潮翻涌,把怀中的儿子牵到地上,与安静的黛蔺对视一眼,带着母子仨往外走。叶素素美脸一白,望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这才紧追了几步道,“睿哲,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这三四年来在一起的日子?我们也是简单幸福的,你感觉不到吗!你不要因为她回国,就蒙蔽了你的理智,公私不分的站在她那边,你可知道油漆案坑害了多少村民,他们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孩子们极有可能引发脑瘫?如果我不为他们上报,这个案子就永远被压下来了,你也被调走了。还有,两年前是她弃你而去,与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是别人的人!”   滕睿哲没再理她,与黛蔺母子仨走出这里,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当走进客厅,他高大的身躯忽然蹲在了两个宝宝面前,用手指抚抚宝宝们的小胖脸,哑声道:“其实爸爸也不是好爸爸,宝宝和妈咪不要恨爸爸。”   “你是叔叔,不是爸爸。”宝宝们窝到妈咪的身上,抱着妈咪的腿,喜爱面前的这个叔叔,但不肯与他亲近,可爱小脸蛋羞怯的往黛蔺腿上蹭,“你刚才跟阿姨玩亲亲,妈咪很生气。”   抱着他们的黛蔺闻声皱眉,揉揉他们的软发,为他们纠正:“妈咪不是为叔叔生气,而是为宝宝偷看感到生气。妈咪是不是教过你们,不要进陌生人的房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那叔叔算是陌生人吗?”小宝宝们反应很快,仰起小脸,马上接话。   “唔,不算。”黛蔺摸摸他们,让他们乖乖去洗手,“妈咪现在去炒菜,宝宝们洗完手自己坐桌子旁,知道么?”   “嗯!”宝宝们乖乖点头,为即将要与叔叔同桌吃饭感到无比happy,转身就往洗手台方向跑了,搬个小板凳,站在洗手台旁洗小手手,讲卫生。   这边,滕睿哲站起了身,一双眸子深邃如黑潭,目光灼热凝望着黛蔺,薄唇掀了掀,正要解释刚才的事,黛蔺却将身子背对着他,系上围裙,故意不理他,准备去厨房炒菜。   于是他不得不一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回来,高挺笔直的鼻子里喷吐着热息,低声解释道:“刚才……”   “我明白。”黛蔺拂开他搂在腰肢上的手,转过身看着他,明澈眸子里并没有醋意,“刚才你过去找她,是因为她把劣质油漆的事上报上去了,故意激怒你,拖住你回调的进度,让我过去看你们亲热嚒。”   “我没有与她亲热。”男人凝神屏息,俊脸凝重,觉得她还是误会了,“我比较想扭断她的脖子。”   黛蔺望着他微微一笑,粉唇如花,“所以说,千万不要对一个打你主意的女人动怒,她就是要激怒你,让你失去理智,然后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不过她刚才的样子挺可悲的,勾引不成反倒成了跳梁戏子,果然是自作自受!”   她从灼灼盯着她的男人身边走过,来到客厅门口,望着院子外面,继续轻声道:“如果不是谦谦自己说出叶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我也不会知道叶素素那天确实在现场。也许一时私心,她走开了,不肯救我的孩子,也没有那个义务去救。但后面她不等我查明真相,一旦得知我是工程的主要负责人,飞快将案子上报,引起轩然大波,我便十分确定她在公报私仇,心在钻死胡同。今天她勾引你,也是破罐子破摔,无论我生不生气,她都是要定你了,一直纠缠下去!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相信你跟他之间的清白,你们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我与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你不必向我证明什么。”   滕睿哲脸如雕刻五官分明,闻言微微一黯,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大手扳过她的细肩,一双幽深黑眸紧紧盯着她两汪水润的美眸:“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你这句话,但我会尊重你的感觉。这一次,我们一起回锦城市。”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也许我们面前的这个案子会很棘手,会耗费时间,现在计划回锦城市还言之过早。你帮忙照顾两个宝宝,不要让他们跑出门,我去炒菜。”黛蔺眸色淡如水,定定看着他,抬手把围裙重新系好,没有正面回应男人,转身走进厨房炒菜了。   接下来的这顿晚饭吃的很温馨,滕睿哲发现,两个宝宝已经懂得自己用筷子夹菜了,每人一个小碗,白色大米饭盛得高高的,在妈咪的指导下,乖乖吃菜吃大米饭喝汤,不撒一粒米饭。   黛蔺炒菜的手艺则突飞猛进,素菜烧的特别好,每一道菜不油不腻,香脆可口,美味爽口。而且她也会煲汤,一锅汤从早上煲到下午,骨头汤早已清汤鲜浓,香飘万里。   她给每人盛了一碗,将最有营养的一碗递到他面前,自己则一言不语静静的喝着,坐在桌边辅导两个宝宝吃饭喝汤,耐心细致的照顾宝宝们。   吃完饭后,他在书房翻了翻他的文件,两个宝宝则趴在他的桌上,对他的公章很好奇。   他便让宝宝们给他在文件上盖印章,大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问他们今天乖不乖。宝宝们抬起小圆脸,小身子滑到他怀里坐着了,坐在他的腿上,告诉他道:“今天凶阿姨过来赶我们走,欺负妈咪,我们就告诉她,叔叔与妈咪玩亲亲了,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妈咪的,她是坏蛋。结果坏蛋阿姨回家,就要与叔叔你亲亲。”   “宝宝是说,叶阿姨冲到这里来,说要赶妈咪走?”滕睿哲一边腿上抱一个宝宝,发现他儿子的小嘴还蛮厉害的,懂得给妈咪助阵,“宝宝们真乖,以后如果还有人这样欺负妈咪,就这样回击她。告诉她,这里是妈咪与宝宝的家,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妈咪宝宝的,包括叔叔也是。”   “那可以说宝宝也是叔叔的吗?”宝宝们胖嘟嘟的小脸蛋立即笑咧开,睁大双眼笑嘻嘻的,似一对黑珍珠在闪耀,小身子坐在亲生父亲的腿上,“妈咪也是叔叔的吗?”   “当然是的。”滕睿哲墨眸噙笑,心里的暖流在一阵阵的淌过,真是爱死这两个小宝贝,大手轻拂他们的白嫩小胖脸,“妈咪、宝宝、爸爸是完整的一家人,虽然宝宝们现在还没有认叔叔为爸爸,但爸爸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你们的。宝宝们要告诉妈咪,爸爸希望她是属于我一人的,妈咪在散完心后,一定要与宝宝一起回到爸爸的怀抱。”   “嗯!”   黛蔺正推门走进来,见滕睿哲在教坏她的儿子和女儿,两个小东西也坐在他腿上兴致高昂的叛变,于是第一次这样激动了,走过来直接一手拎一个,让他们双双站在地上,柳眉倒竖:“洗澡时间到了,宝宝们该做什么?”   宝宝们可以与亲生父亲见面,偶尔交流感情,关注他们的成长,但不能被教坏,直接喊滕睿哲爸爸。   宝宝们仰仰小脑袋,看看旁边优雅端坐,有着古铜肤色、深邃五官、修长有力大腿的爸爸,小脸粉嫩,异口同声道:“与爸爸一起洗白白。”   “平时宝宝们都是自己洗香香。”黛蔺蹲在宝宝们面前,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脸,双目柔润,忽然有些感慨时间的转瞬即逝,双胞胎的飞快成长。很早的时候,她把两个软软的小宝宝一同抱在怀里,前抱一个,后背一个,让他们一起洗澡,一起吃奶,同睡一个摇篮,同坐一辆儿童推车,形影不离。   后来宝宝们长大了,依然吃住一起,玩在一起,妈咪却无法同时抱起他们了。也许能同时抱起他们的人,只有夜澈和滕睿哲,一个养父,一个生父,用他们同样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手抱一个,不让任一个宝宝受到冷落。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她有些难做定夺,一方面孩子大了,有权利见他们的亲生父亲,与生父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另一方面,生儿不如养儿亲,孩子在这边丢久了,与生父建立了感情,与养父夜澈的感情就淡了,总是要偏向一边。   所以,她还是让宝宝们自己去洗白白,滕睿哲不要参与,她与他谈些公事好了。   “等会将他们的小澡盆端过来,让他们自己在水里玩,我们则谈谈这几天即将被重点调查的案子吧。”她与书桌后的俊美男子柔声相商,已经在给小宝宝们脱小衣裳,让他们穿着小裤裤在浴盆里玩耍,不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片刻后自己则与男人坐在书桌边,手上拿着一支笔,盯着他若有所思的冷峻侧脸,忽然轻轻笑道:“其实有很多这样的案子,由于怕影响太大,建筑公司又拨了很大一笔钱,同意重新修建,甲方便将事情压下去了,息事宁人。这一次如果不是叶素素告发,我们创e也许真的会拨出一大笔钱,先稳住这里,给孩子们治病,然后抓回包工头找出真凶,重新修建这里。你觉得是否可取?”   滕睿哲侧回俊脸,眉心轻锁看着她:“黛蔺,真凶应该是滕韦驰舒敏敏一流,叶素素也许正在参与其中,如你所说的,破罐子破摔的索性一直纠缠下去。而四年前林雅静的势力并没有被完全铲除,残党余孽分散之后又被滕韦驰号召起来了,正暗中伺机而动,按照狱中林雅静的指示在办事,但这次情况不一样,我希望我们能先压住这件事,安抚这里人的情绪,让大家知道创e是遭人陷害,同时我会请示市里,先抓真凶再追究责任,把事情先压着。”   “我也是这么想。”黛蔺灵巧的双眸带着笑,却是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看了外面一眼,娇声笑道:“外面是谁?素色裙子好像露出来了呢。睿哲,原来你隔壁还住着人。”   ——   只见灯光朦胧的窗外,一个素色身影一闪而过,在这边院子散步,然后大大方方走进了隔壁的院落,若无其事走进自己房里。在关上房门之前,她还回头看了黛蔺一眼,一双清洌凤眸里充满敌意与冷意,重重关上门!   黛蔺听着这道关门声,翘唇微微一笑,觉得叶素素走火入魔了,在外偷听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把她以前的美好全部颠覆了,不知所谓!她抬手把玻璃窗重新推上,回首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知道他也早已看到这个印在窗帘上的偷听身影,素脸带笑注视着他。   刚才他们俩交谈,叶素素就一直站在外面,长裙飘飘的身影朝窗户越贴越近,偷听里面的讲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早已印在窗帘上,让她和滕睿哲一览无遗。   此刻滕睿哲俊脸阴沉,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幽黑眼眸再次布上一层寒霜,眉心紧皱无法舒展,一张薄唇不悦的抿着。片刻目光落回黛蔺脸上,眸色放柔,低首道:“这几年,她其实还是以前的叶素素,温柔大方,没有害人之心,但孩子落水事件发生后,她在逐渐显露她的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容不得两个孩子,并没有平常之心,所以在祸端尚未发生之前,她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这样会伤害你们母子,也会毁了她自己,我希望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想看到她走极端。”   黛蔺点点头,专注凝望这个男子,“嗯,如果四年后你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爱上她,那就不要给她希望。其实从一开始她跟来这里,你就该发现,她是想与你重新开始的。她所有的寄托都是你,又怎会轻易放下你?她在养父和姐姐那里受过伤,更与深爱的你无疾而终,是一段痛彻心扉、难以割舍的过往,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而且,那几年被关在地底下,她最想见的一定就是你,想念你,把你当做此生的依托,为了你活下去,而你,把你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留给了她,心疼她,她肯定会找回以前与你相恋时的感觉。”   滕睿哲伸手拂开她的额发,垂眸,柔情注视着她,“如果三年多前我将她送走,反复的送她走,她会不会再回来?我希望她在t市住下来,在市里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做回以前幸福开心的叶素素,困难的时候,再来找我这个唯一的朋友帮忙,不要来这里。但最终,她还是坚持来这里做教师。其实,我送不走她的人,主要看她的心,死心了自然就不会再寻来。而黛蔺你,正是因为心死如灰,对我不再抱任何期望,才在两年前远走他乡!”   他哑声说着,看到黛蔺眼眸里有光亮在闪动,红唇紧抿,把目光淡淡的移开了。于是他缓缓抱她入怀,将她的脸抚在自己肩窝,用唇轻吻她柔滑的发丝,气息沉重中带着欣喜,嗓音越发的沉哑:“原本我以为这两年的相处,她会明白我们之间的情淡如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再续,她应该看透,淡然,但她始终不明白。我也以为黛蔺你不会再回来,但黛蔺你回来了。”   黛蔺却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把他缓缓推开,清眸凝望他,笑道:“如果四年前你爱我,又怎会宁愿选择两地相思苦,也不珍惜我们能在一起的每一天?你的放手与退隐,只是在远处遥望着我,却始终不肯近前一步,不想争取,你渴望在那个心乱如麻的时期,我们两人都能给对方时间和空间去冷静,选择先分开,然后等你回调锦城市,等我毕业成长。但是那段日子我们分开的次数还少吗?我们一直在分开,从未聚首过,就算我与夜澈领证结婚,你也没有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分离才能弄清楚你自己的心?两年前当我赶来医院,看到叶素素拿着你的行李无孔不入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我看着她以你妻子的身份走向滕伯母和滕爷爷,我感觉绝望,你这辈子是放不下她的,你的歉疚一次又一次,她的纠缠一次又一次,就这样死死缠着。”   “黛蔺!”滕睿哲听得又惊又喜,黑眸灼亮想再次拥过她,她却后退了几步,恢复平静道:“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看到了光明,你也活了过来。就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份平和的宁静,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转过身把浴盆里的孩子抱起来,给他们擦擦小身子,穿上衣服穿上鞋,匆匆走回卧房了。她离去后,滕睿哲依旧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片刻后走回书桌后,双目紧闭,长指拧在自己的眉心静坐,度过漫漫长夜,而窗外,夜人静,唯有晚风摇动。   ——   滕睿哲的驱逐令并不奏效,叶素素叶老师非但不搬走,反而将沧口的女人孩子们往她住处请,说是要派发新教科书,一定要让妈妈们亲自陪着孩子过来领。   于是妈妈们领完教科书,看了同一个屋檐下滕市长对叶老师的态度,就在外面到处碎嘴了,肯定苏黛蔺母子不是滕市长的家人,辛苦陪在身边几年的叶老师才是滕市长的爱人,现在两女共住一屋,却被苏小姐横刀夺爱了,苏小姐真是不知羞耻。   同时还有一条对苏黛蔺不利的流言,那就是劣质油漆的事被人掀出来了,创e给他们用了最差等的油漆,导致他们的孩子重病住院,差一点小命归天。   所以这几天的时间里,这里的人纷纷拥护叶素素,视她为弱者,却怒气腾腾的堵在院门口,要求苏黛蔺搬出去!   刚好这段时间滕睿哲去市里请示查案的事,要求把事情压下来,留苏小雁与其父其叔在这里照顾黛蔺母子,所以这个虚空让怒火中烧的人们失去理智,踹破门去抓门里的黛蔺,要求她给个说法!   黛蔺怕把宝宝们吓着,把他们关房里了,主动走出来看了众人一眼,再看一眼隔壁院子里的叶素素,深知纸终究包不住火,她犯众怒了,这里的人们势把她挫骨扬灰,便道:“前段时间我人在国外,所以不知道这里的工人被人收买,掉换了油漆。对于大家目前造成的伤害,我会弥补。”   但此话刚说出口,愤怒的人们便把手上的东西狠狠往她身上砸,还有人想抓她头发,“你承认是你们用了有毒油漆了!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他们现在还躺在医院,话不能说,饭也不能吃!凭什么被你们这些奸商坑害成这样?!”   “大家别动手!住手!”小雁与父亲伯伯们连忙冲过来,护住黛蔺,让乡亲们不要这么冲动,“苏小姐三年半前来过我们村,帮我们砍过竹子记不记得?那年她回去之后,我们村就被人转让了一笔国家拨款,那就是苏小姐用匿名捐赠给我们的!这笔钱是她父亲背负多年的冤案之后,国家给苏家的补偿金,但苏小姐转赠给我们,希望我们能脱贫致富!大家再看看我们的这些房子,我们的工厂大楼,敬老院,都是苏小姐帮我们设计的!”小雁指指四周,让大家去看看周围那一排排漂亮的建筑物,千万不要动手伤害他们的恩人,“苏小姐既然能为我们设计出这么舒适漂亮的房子,那她肯定就不会坑害我们!这次是有人想陷害苏小姐,所以趁她人在国外,重金收买工人,用油漆毒害我们,将罪名嫁祸到苏小姐身上。现在我们与苏小姐都是受害人,我们应该冷静,与她一起找出这个真凶,让对方不要再害人!”   此话一说,民众们果然怔住了,纷纷往后退,不再动手伤害黛蔺。   但是正当他们平息怒火,安静下来,邻院的叶素素却开口说话了,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道:“当年的国家拨款是匿名,没留姓名,谁知道是不是这位创e的设计师。也许创e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将这个功名揽到自己身上,混淆大家。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工程是谁负责监工,又是谁聘请了这些工人,谁就该在这个过程中负全责!若不然你们创e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我们百姓受到的疾苦找谁理论?你们把责任当皮球一样踢,我们的孩子却躺在医院,生命垂危,并且要相信你们口中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真凶’,最后不了了之!呵呵,真凶不就是你们创e么?难道要等到我们这里出了人命,你们才敢站出来!”   这番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不平静了,觉得叶老师这番话说的有道理,差一点就被苏小雁给忽悠过去了,纷纷又开始愤怒,瞪着苏黛蔺和苏小雁父女。   苏小雁则是当年把叶素素从雨里拖回家的人,救了她,也照顾过她一段时间,但此情此景下,她被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女教师,忽然觉得她那粗嗓子特别难听,立即反唇相讥道:“在这里,除了你叶老师在不断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其他乡亲们是不是有理说理?早几年,滕市长就去市里查了,查出捐款人确实就是苏黛蔺!还有我们这个地区所有的新建筑、新房子,都是苏小姐的心血,是她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好的新家园,让我们住的舒适安心!而叶小姐你,明显就存着不让大家安生的心,一定要借大家的手把苏小姐赶出去!为什么?因为滕市长不喜欢你,对你的所作所为很反感,不想让你逾越朋友界限,而你为了报复情敌,便借刀杀人,趁滕市长不在煽动乡亲们把苏小姐和孩子赶出去!好一个阴险的女人!乡亲们。”   她面向大家,对大家正色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也要相信滕市长。现在你们若是着了叶素素的道,把他的妻儿赶出去了,那我们沧口就是恩将仇报,再次让滕市长妻离子散!原本四年前滕市长可以回去追苏小姐和孩子,一家团聚,但为了帮我们脱贫,他留了下来。并且在两年前差一点猝死办公室,险些见不到苏小姐最后一面!现在我们对不起他的妻儿,你们竟然为了一个自私的叶老师,为了满足她的私欲,要把恩人往外赶!那么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是叶老师纠缠滕市长,逮着机会就往他屋里跑,滕市长却至今没娶她?叶老师来我们这里任教,滕市长是不愿意的,但她一定坚持要来,并且不让我给滕市长送饭洗衣服,全部交给她来做!这份细致确实让人感动,但渐渐的,大家没有发现叶老师在强迫滕市长接受她么?滕市长是男人,无法对一个心怀愧疚的女人出声呵斥,但身为女人,明知男人对你没意思,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原本我不想说这些,但听到叶老师刚才那番话,我确实觉得在滕市长养病的这两年,叶老师你在利用苏小姐的出国时间趁虚而入,见缝插针。其实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你,不管苏小姐有没有回来,他都会娶你。但没有。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让滕市长厌弃你,所有人都笑话你,你才肯收手?”   叶素素柔美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的红唇,发出一道尖锐的冷嗤:“苏小雁你懂多少,少在这里为创e说话,他们给不了你多少好处费的!我们现在只要孩子的健康,绝不允许创e推脱责任!苏小雁你若还是这里的一员,就多为你的父老乡亲们想一想,不要胳膊肘子往外拐!”   而人群里,付名启也闻声过来了,见叶素素又整了这么一出,掀唇一笑,继续看着。   “涂有劣质油漆的学校与小楼,我们会全部推倒重建,孩子们的医药费,我们创e全部承担。”站在人群的中央,面对着几千双愤怒的眼睛,黛蔺安静出声,一诺千金,“创e聘请的工人被人收买,是我们创e的失职,孩子们是无辜受累者,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去补偿。但我想因为这件事,让滕市长负责的这片地区背上‘豆腐渣工程’的名声。几天前,这里有人去市委递了诉讼书,状告这里全部是劣质工程,以至于市委将注意力放到滕市长身上,认为这里是出现了**工程,有人贪污,可能会严查滕市长。其实大家看的出来,这里大部分的房子已经完工几年,是不存在质量问题的,仅是近期的几幢在建中房子,被人暗中动了手脚,赶在我回国的这几天出了问题。”   “只要你们创e能担负起这个责任,我们就相信你们确实是遭遇了敌手。”众人朝她围过来,觉得与叶老师的怂恿相比,苏小姐的说词更有说服力,“滕市长是带领我们致富的第一人,我们绝不相信在他的领导下,会出现**工程。这次的事件,经苏小姐你这么一说,我们也发现出事的几个房子都是新建房,其他房子都很好。所以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到让滕市长承担贪污罪名,也不想让当年给我们捐款的苏小姐你蒙受不白之冤,我们选择相信这里有人在陷害我们。”   “这些有危险的房子,我一定会重新检查,推倒重建,亲自监工,让大家住的安全舒心。”黛蔺对他们保证,笑了笑:“不过已有人告了状,市委对滕市长的调查暗访工作肯定已经开始了。这个告状之人想的很天真,认为只要工程出问题,滕市长就不会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在这里留任。却不知道,**工程是要掉官帽坐牢的,难道她要去监狱里陪着他?”   她淡淡扫了叶素素一眼,一张白皙俏脸却变得凝重,双眼遥望远方。   接下来,她先拿出自己的钱给中毒孩子垫付医药费,直到他们恢复健康为止,然后给公司总部申请资金,计划重建所有的危房。但是她不能保证,叶素素会不会再拿无知当令箭,将事情越闹越大?   众人得到保证离去后,叶素素与付名启继续留在原地,叶素素紧紧盯着她,付则盯着叶素素,都感觉到叶素素在发疯,近期有点不正常。   苏小雁把叶素素的行李拎了出来,重重放在她面前,“刚才没有把话挑明说,大家尚且还不知道是你叶老师把滕市长给告了。如果他们知道,还会任你煽风点火,帮你伤害苏小姐?现在走吧,回到你的城里去,那里的日子比我们这里舒服多了。”   “谁让你这么做?”叶素素冷冷盯着苏小雁,满脸阴沉,“把我的行李拿回房里!这里是我的家,谁也没资格让我走,我在这里住定了!”   苏小雁把她的行李重重一摔,“这是滕市长的旨意,咋的,叶老师打算纠缠人家夫妻一辈子?刚才你差一点就让苏小姐被乡亲们打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是你的家?!四年前的叶老师不是这样的,她自尊自爱,温柔大方,现在却阴险狡诈!”   叶素素冷眸瞪一眼苏小雁,警告她别多事,自己拿着行李转身走回房。   “小雁,滕市长回来了。”黛蔺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边,觉得叶素素就是一个疯子,讲理没有用的。她转身,静静走到门口,看到滕睿哲停车,正从车里走下来。男人一脸的急色,健硕的身躯大步流星走向她,一把抱她入怀,“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滕睿哲是从电话里得知这里发生的事,当即俊脸就青了,急匆匆往回赶,怎么也没想到叶素素会这么快再次兴风作浪,煽动大家一起对付黛蔺!   之前他在电话里听了小雁父亲苏老三的大致阐述,对事情的经过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当下,对这个女人早已经无话可说,只想狠狠掐死她!   所以此刻,他缓缓放开怀里的黛蔺,侧过首,满面冰霜,眼含凌厉,寒声吩咐苏老三通知大家来开会,他在这里有要事宣布!   叶素素躲在门里,见他面色铁青,凌厉黑眸闪烁森冷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边,势要将她的丑事公布于众,将她千刀万剐,她这才暗暗急了,玉手抓紧门扉,咬紧红唇将门关上!   既然她做得出这些事,那她就不会计较后果,无所谓这些事会不会公布于众,让她无脸见人。她只是伤感这些事被滕睿哲亲自抖出来,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赶她走,让她再也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以后她若还想纠缠,即便睿哲允许,村民们估计也不允许她继续任教!   他们会觉得她狠心无情,面对一个落水的孩子竟然见死不救,根本没有资格做人民教师!他们会在这种大环境下,觉得她不是在为他们讨公道,而是利用他们赶走苏黛蔺母子,拖滕睿哲后腿,自私自利;他们会觉得她面目可憎,阴险狡诈,昔日的温柔大度全是伪装,与林雅静才是真正的同一伙……但那又怎样,这些结果她都想过了,她不在乎,不在乎他们骂她不要脸!她只在乎这样做会不会让她心里舒服?会不会拔掉她的眼中钉,让她做睿哲身边的唯一?   十几分钟后,刚刚散去的人们重新被召唤回来了,看到滕市长风尘仆仆赶回来,怒火万丈的站在叶素素房门口,眼若凶鹰,冷声问他们:“是谁,告诉你们孩子是油漆中毒?这第一个散播此谣言的人,给我站出来!”   众人猛地一惊,扭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几个中年妇女同声指着叶老师的门口,心虚道:“上午叶老师通知我们来给娃娃们领课本,顺便唠唠嗑。我们看到苏小姐和小雁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有说有笑,叶老师则一个人坐在屋里,行李都收拾好了,说是滕市长喜新厌旧,要赶她走。这种差别待遇,让我们觉得苏小姐就是一个狐狸精,一来就抢叶老师的男人。而且叶老师告诉我们,娃娃们不是重感冒,而是学校的油漆有问题,中毒了,苏小姐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不管娃娃们死活。所以我们才跑到外面通知大家,让大家一起来讨公道!哪晓得苏小姐其实给我们捐过款,给我们设计楼房,这次是被人给坑了,却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叶老师则瞒着我们把滕市长你给告了,说我们这里是**工程,让上级领导过来调查,把原本一件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情变成了无法收场的大事……”   话到此处,众人开始沉默,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素素的大门,等着她自己出来。   但良久,叶素素都没有出来,门内静静的,让大家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叶老师失望透顶,总感觉一个人的性情突变,不是她变化太快,而是原本在她的心底深处,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见叶不肯出来认账,苏小雁再次站出来了,对众人再道:“前段时间我带谦谦和妮妮去骑电动木马,叶老师一直跟着我们,赶了一群鹅过来,让小谦谦趁我不注意,穿过大马路去追大白鹅了。之后孩子追白鹅如她所愿掉进水里,她却见死不救,扭头走了。这件事,宝宝一直记得,记得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让他喝了几口水。原本我以为小宝宝对大白鹅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后来帽子叔无意中说起,那天他打牌去了,圈里放养的鹅有几只也被人赶下水了,输钱掉鹅真是倒霉,我才觉得这事有问题。今天上午宝宝与我蹲在院子里玩,我故意问宝宝那天游泳有没有看到岸边有人,宝宝回答我,凶阿姨躲在石头后面不肯把他抱起来,而且还赶他妈咪走,在书房欺负妈咪。所以大家明白了么?我们的叶老师最近性情大变,竟然用大白鹅的卑劣手段去吸引小宝宝的注意力,让他到处乱跑,本以为没人看见,没料到宝宝自己看见了,一口咬定是凶阿姨,小宝宝们是不会说谎的,他们才能证实叶老师最近发疯,见着空子就钻……”   门内,叶素素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着,无论外面怎么闹都不开门,把所有的门窗都锁紧锁死,打算就这样一直避下去,直到事情平息没有人再谈起她。   然而接二连三的风波,让滕睿哲是不敢再相信她的,当太阳西沉,暮色渐渐降落,他薄如刀锋的唇抿直,眸子阴鸷,点点头,示意大家把门破开。   于是当那扇被叶素素锁紧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人们的愤怒之火被她的做作挑拨了起来,叶素素大吃一惊,蓦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她望着门外双目冰冷的滕睿哲,望着一语不发的黛蔺、怒火跳动的苏小雁,以及一大群被她的卑劣行径吓到的村民,突然拎起行李袋,自己往外走。   她一路走,快步的走,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骂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对她的尊重与敬佩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实在不能想象叶老师会做出陷害小孩子、告发滕市长从而得以与自己团圆的卑鄙事情。   他们惋惜着,斥责的目光让叶素素全身冰冷,举步维艰,感觉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叶素素是预料得到这种结果的,知道大家会鄙夷她,无法理解她,所以她很平静,回头的目光放在滕睿哲脸上,停住疾走的脚步,问他:“难道这四年的时间,你没有一点感动?”   滕睿哲目似剑光,俊脸阴沉,失望的答她:“离开这里后,不要再回来!”   “不,睿哲,我只是离开面前这座房子,不是离开沧口,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叶素素竟是对他展露笑意,眼眸里闪动盈盈秋波,娇媚一笑,惹得男人锐眸重重一眯,转身走了。   她走出这座院子后,黛蔺看着滕睿哲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介于愤怒与麻木之间,对叶素素刚才那番暗示性的话感到极端厌恶,牙齿隐隐咬得“格格”作响,吩咐道:“连夜送她回城里!若是她再寻来,再次送走,不能让她靠近任一个孩子!”   几个村里的保全人员领命而去,当即就将这依然保持着一身傲骨、走在路上的叶素素给请上了车,不能让这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女人留在这里,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出来。   叶素素在车上挣扎,看着几个追在小车后面跑的学生大声喊她‘叶老师’,对她还有留恋之情,她忽然在这一刻有一股悔痛的情绪在心里冲击,想着自己这样穷途末路,与睿哲对着干,容不得那一对双胞胎,是否真的错了?   车子送她出这里后,天就完全黑了,几个追着小车跑的孩子喘喘气,转身回家了。而这片偌大的地区,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停止向前迈进的步伐,几天后,孩子们就淡忘她了,有了新的女老师,坐在朝阳下朗朗读书。   不远处,几排危楼则在拆迁,新型大铲车、大吊车一辆辆碾过,崭新的楼房也在一幢幢的倒塌,将住楼的危险全部粉碎在空中。黛蔺将自己这几年的积蓄结汇,暂时先动用宝宝们的教育经费,将油漆中毒的孩子们转往重点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她的这些努力让民众们相信她不是空口无凭,而是真正担负起了责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设计师。   而滕睿哲在那天亲自让保全人员送走叶素素后,总算让劣质油漆案的进展顺利了一些,他与黛蔺一起去市委见市委书记,一起去【创e】总部开会。他们一个代表政府,一个代表建筑公司,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是同盟关系,一致在大会上证实,【创e】需要担负监工不力的责任,但最主要责任,还是该由案子的幕后主使者来承担。   现在创e总部已经批下重新修建的款项,担负了一部分责任,那么t市刑事机构也该加快速度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于法。   这天,两人同坐一辆小车从市委回家,滕睿哲亲自开车,黛蔺坐他旁边。   黛蔺正在揉眉心,取出保温杯喝了口水,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最近一段日子,没有叶素素从中搅和,案子进展顺利多了,滕睿哲先是给市委上报了沧口的真实情况,顺着总书记的意思,尽量把事情压下来。反贪组织部派去调查的人和闻腥而来的记者,则从村民们口中得知,没有这回事,滕副市长才不会做这种贪污事情,瞧滕市长与苏小姐为他们盖的房子多漂亮,住了几个年头都没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除了几篇捕风捉影的报导,目前还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一切皆往好的方向发展。   “肚子饿不饿?过去吃个饭?”滕睿哲将车转向某饭店方向,觉得饭店装修还不错,可以在里面吃顿晚餐。   “天阴下来了,可能要下雨。”黛蔺摇摇头,觉得在这里吃饭浪费时间,不如用这时间开车回沧口,与宝宝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但她的话刚说完,夏雷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滚豆子似的洒落,砸在挡风玻璃上。   滕睿哲扬扬剑眉,也觉得这雨下的有点急,不等他把车开进车位便闷雷滚滚,暴雨倾盆而下。不过正好,他与黛蔺就先在这里吃晚餐,等大雨停歇再开车回沧口。   停好车后,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顶在黛蔺的头顶,搂着她一起跑往饭店门口。他们要了间贵宾房,古色古香环境清幽,黛蔺把外套还给他,坐到他对面,淡淡的一笑。   既然下大暴雨了,天要留人,那就在这里解决晚餐好了。她看他的样子也饿了,那么大的块头,结实健硕,高大挺拔,中午没吃,晚上没吃,还要开车,估计撑不住。   于是她点了几个菜,抬眸笑着注视他:“辣能不能吃?”   他一双黑色瞳孔泛着幽光,灼灼盯着她,刀刻般俊脸流露出一丝丝被她征询意见、被她关注的欣喜,一张薄唇明显欣慰挑起,哑声回应她:“可以。你点的菜我都能吃。”   黛蔺便对他莞尔一笑,又点了个超辣锅,让服务生退下去准备菜。白嫩玉手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弯浅眸微笑着注视对面的男人,对他火热的视线丝毫不躲闪,笑道:“其实几年前我也在饭店做过传菜员,虽然工资微薄,工作时间晚,但生活充实,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养活自己。只是到了后面,就过不回这种生活了。”   她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眼眸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叹息,微微一笑。   滕睿哲看着她,知道她在感叹与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过痛苦,有过悲伤,更有过绝望,但她现在看的很淡,是绝不会再对他说,在你身边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没有。她只会说,让我们好好珍惜宁静的岁月,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他想问她她最要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心里有个答案,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谦谦妮妮健康成长,岁月安好。于是他把大掌缓缓伸过来,覆盖住她的玉手,让她重新看着他,“前面的时光我无法给你宁静,后面的岁月,就让我们枝叶相持,一起追寻平静幸福的日子。”   黛蔺闻言却轻轻一笑,久久凝望神情认真凝重的他,清澈浅眸里闪动的眸光便是他们逝去的流光岁月,然后柔波一闪,柔白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超辣鱼肉送到他嘴边,“吃么?”   两年前男人你第二次胃大出血,一次又一次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吃重辣的,与我当年的肠胃炎一样,那么现在吃么?我让你吃。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眸光闪耀,两片骄傲的薄唇倾过来,将辛辣鱼肉吃下了,“你让我吃,我便吃。” ☆、抓到幕后大boss   辛辣入口,滕睿哲俊美的脸庞逐渐变色,有些不舒适。他试图喝水,但看到黛蔺的目光,他开口说话了,低沉磁性的声音柔柔的:“黛蔺,你在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黛蔺把筷子放下,不再喂他吃菜,笑盈盈看着他。   “报复我五年前命令你吃辣,吃掉我赏赐你的香辣小羊排。那时你刚出狱,患有严重的肠胃炎,无法吃辣。我认为你在与我较劲,故意不吃我点的东西,强制命令你吃。”他深邃的眸温柔注视她,漆黑如墨,嗓音愈加的柔和沙哑,大掌握紧她的小手灼灼看着她,“那时让你进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我才知道你在狱中被折磨坏了身体,我却一无所知,对不起,黛蔺。”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望向大雨倾盆的窗外,并没有怪他:“当时你知与不知道这事一点都不重要,是我自愿吃的。如果一定要说你的过错,那就是你脾气臭,不折磨我你就不舒服。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俩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把桌上的辣菜全撤了,依旧温柔笑望他:“重辣吃过了,辣的够呛吧?现在我们吃家常菜,半瘦半肥,不油不腻,还带了淡淡的糖香,以你目前的胃,一定能吃。”   滕睿哲这才明白她在用又辣又呛的辣椒惩罚他,在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是不考虑她的感受,弃她而去,于是他面带悔色,哑声笑了笑,“可能人之将死,才能彻底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永远都是在伤害自己的妻儿,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拒之门外,用叶素素、两地分离的冷情、做政绩回调才去找回他们,来伤害他们,永远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去解决事情。但是临死,才知道这样做会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黛蔺看着他悔悟的俊脸,眸子里的笑意散去,柔白玉脸上并没有喜色,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其实在你的心里,你一直认为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永远会等你办好事回来。但是你不知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不是儿戏,毕业后与他一同出国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认真考虑过。而你认定时间的流逝能冲散以前的伤心与痛苦,让我们在解开心结之后重聚,可是时间既然能冲散记忆,为什么就不能冲散彼此之间的感觉?你滕睿哲对自己永远都是自信满满,料定我不会爱上别人,直到萧梓出现,夜澈出现,才激发你不甘心的回头看我!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不甘心的掠夺?还是真的爱?”   这一次,她起身走出这里了,走到空气通畅的外面,缓步下楼。   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雨形同瓢泼,雨帘子白茫茫的一片,雷声轰鸣,她下楼后安静走到饭店门口,注视这片雨帘。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安静,俏脸上并没有怒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过去了,男人对也好,错也好,他们双方都是有责任的。   她只是不希望,往事不断在她面前纠缠,不想从男人嘴里再次听到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男人的悔悟反而让她觉得没必要,因为两年前她没有守在他身边,出国了,已经没有谁对不起谁。   她只想告诉他,生命很重要,健康也很重要,当你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把命不当命,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胃出血、压力大猝死、心肌梗塞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发生。等到那个时候,即便你还有心愿未完成,那也是来不及的,生死不由己,天注定。   况且你以为胃两次大量出血,不会落下后遗症么?你这么强壮的男人,就算再有虎力,也需要一副健康的好肠胃。   她站在饭店门口,男人也拿着外套跟着走出来了,大手上拿了一把雨伞,撑到她头顶,沉默注视她的侧脸。   这一次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走到雨中,融身茫茫雨帘,但两人依然同坐一辆车,在雷雨交加的夜里开回沧口。   回到家后,两个小宝宝在小雁的照顾下,已经吃过饭洗过澡,在自己的小床上玩耍,见两人回来,小雁立即开始炒菜,让工作了一天的两人吃顿香喷喷的晚饭。并且小雁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被送出沧口的叶素素又回来了,专门挑拣着下雨天过来,阴魂不散,但这一次被接到付名启付总家了,是付总主动将她接回家的。   刚进门的滕睿哲顿时满脸铁青,立即给付名启去了个电话。   付名启在电话那端凝重道:“我知道我这么做,滕副市长你会生气,但请先听我把事情讲完。我对叶小姐的倾慕之情,早在我被调来这里见过她几次之后,心里就滋生了。这次她冒雨过来,我看到大家都不欢迎她,把昔日的叶老师当做敌人,我觉得这样会更加让她走入歧路。滕市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慢慢开解她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想明白的。”   滕睿哲微微锁眉,顿了顿道:“除了感情方面的问题,她可能还会被卷入一个大团伙,帮着对方来对付伤害黛蔺。这一点,付总你也可以保证她能悬崖勒马?”   “可以。”付名启坚定应允,“我会娶她,让她与我做一家人,照顾她、让她健康就是我的责任。而且,她似乎受过身体上的伤害,不喜欢与男人一起独处,心理变得比较敏感偏激,很容易自卑和钻牛角尖。我会带她看心理医生,希望她换一种环境能换一种心态。”   滕睿哲见付名启这样一往情深,他也没必要再说下去,只轻掀薄唇道:“那好,以后若是谦谦和妮妮再次被她伤害,我直接找你付名启!”他结束通话,高大身躯走过来,坐到饭桌前,锐眸扫了大家一眼,简短道:“付名启的背景我调查过,身家清白,与林雅静的余党没有丝毫关系。不是官二代富二代,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进了美企,坐上了高层主管的位子。如今他年薪百万,外貌品性都不错,再过几年可能会被调出这里。”   黛蔺听明白是叶素素要留在这里,而且还是被付名启挽留了,她与滕睿哲一样,只关心一个问题:叶素素会不会在这里做伤天害理的事?   但似乎,付名启把这份责任全包揽了,一边照顾叶素素,一边监督叶素素?   于是叶素素的再次出现,让他们的这顿晚饭同样吃的不愉快,各自散席后,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放晴,两个小宝宝在院子里玩,一身长裙飘飘的叶素素从门口经过,吓得两个小宝宝连忙往花丛里躲。叶素素回过头,朝里面勾唇一笑,走过去了,状态比前段时间好了一些。   因为她现在要去付名启的公司上班,已经有理由再次留在这里了,没必要再像上次那样被人赶,毫无尊严可言。现今的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付名启这个男人,有个男人能帮她一把也是好的,可以让她顺势留下,有地方可以住。   于是她秀发飘飘离去,秀美身影逐渐消失在这里,吓得两个小宝宝趴在院子门口大眼睛看着外面,感觉大灰狼又来了。   而此刻,这里的空气也飘散着一丝异样,有人在靠近这里,或者监视这里,一直盯着门内的两个小宝宝。两个小宝宝则在院门上趴了趴,转过小身子使劲往屋里跑,挥舞着小胳膊,大声喊着妈咪,“妈咪,凶阿姨又来了,她是个坏蛋!”   但坐在屋里的人不是黛蔺,而是滕睿哲,滕睿哲站在窗边,正手拿望远镜观察外面,把藏身在四周的那几个人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林雅静的余党再次出洞了。   他的身后则站着龙厉,龙厉是从锦城市奉命赶来,给他禀报了一些林雅静最近的服刑情况,说到林雅静在狱中过的不错,由于举报有功,已经给她免去死刑,改判死缓了。现在只要是死缓,这女人随时都可以脱笼而出,继续为非作歹。   而失踪后的滕韦驰,已经确定投靠了林雅静那一伙,把那些散落的余党再次聚集了起来,帮林雅静守住了地盘。这几年他曾数次夜访自己在北京的家,探望自己的父母。滕二伯经过这几年的反思,发现儿子的悲剧,不是由滕大伯一家一手造成,而是儿子早在北京饭店任职时,就已经为了一个林雅静狠心扔下了自己的双亲。   他们翻过儿子留学时期的一些照片,发现有个女孩的背影出现在照片里,看不到正面,但可以确定儿子这些年都不肯结婚,就是为了等这个女人再次出现。   更让他们想明白了的是,儿子竟然做出了交换胚胎,让邹家小姐生出睿哲孩子的事情出来。当时在法院,他们正在气头上,执意责怪睿哲不该这样对待韦驰,但睿哲被调离后,大伯一家妻离子散,二伯总算明白,一切错误都是由自己的儿子引起的,是韦驰害了睿哲,睿哲没有杀掉韦驰,已是讲了兄弟之情。   于是这几年,二伯夫妇去探望过同样在坐牢的大伯,给大伯送些东西,让大伯放心,滕家基业有二伯撑着不会倒下去的,睿哲的那份财产全部留给那对双胞胎,没有人敢动用。但他们没有把睿哲差点猝死的噩耗告知滕大伯,以免白发苍苍的老人担心。   而走到今日这一步,二伯总算悔悟,当初是自己教子无方,没有管教好韦驰,害了后辈。只希望大伯出狱后,滕家一家人能前嫌尽释,和和睦睦的过下去。   此刻,被调到沧口的滕睿哲正沉声吩咐龙厉办一些事:“我的回调工作迫在眉睫,但叶素素为了拖住我,极有可能带着这些余党把沧口搅个天翻地覆。龙厉,你带着兄弟,与古傲、锦城t市两边的警方联手,争取在这次将余党一网打尽。现在你们不要打草惊蛇,让这几个人埋伏在四周,跟着他们,我们需要抓活的,通过这几个人找到滕韦驰。”   “滕总,古傲古检察官这几年一直在追寻林雅静失踪的那批军火,曾多次对林雅静探监,进行提审,但林雅静在狱中越过越滋润,明显是滕韦驰从中打点,准备将她用钱保释出来。而前不久,舒敏敏曾在锦城和t市出现过,据说容貌气质与黛蔺小姐已经如出一辙,这是不是说明舒敏敏已经顶着黛蔺小姐的这张脸,筹划了现在的这桩工程案件?”   滕睿哲回首点点头,“那天我追着她的车追出不久,发现她进了t市的一家建筑公司再也没有出来。所以这次叶素素被送回t市,绝对被舒敏敏登门拜访,与他们合作,现在只要跟着叶素素,就能知道舒敏敏的行踪,也就是滕韦驰的行踪。”   “可是滕总你现在坚持要求把叶素素送出去。”龙厉对他的做法感到不解,“如果送回去,我们就无法让舒敏敏跟到这里来。”   滕睿哲便在书房内缓缓踱步,剑眉飞扬,冷冷笑道:“叶素素昨晚去偷偷见了个人,所以我目前觉得付名启留下她的做法尚能接受。龙厉,去办自己的事,暗中保护黛蔺母子,跟踪那伙人。”   “这就去办。”龙厉领命转身,大步离去,刚走出门口,看到两个小宝宝像两只球朝他冲过来,他定晴一看,赫然发现当初那两个小婴儿竟然长这么大了,小嘴里不是喊他‘叔叔’,而是喊他身后的滕总为‘叔叔’,屁颠屁颠的从他身边跑过,根本不记得他就是几年前照顾他们的冷脸叔叔。   他伸手把两个宝宝的小脑袋爱怜的摸了摸,从另一扇门走出这里,去办他的事了。   宝宝们则一左一右抱住滕睿哲的大腿,心有余悸的告诉叔叔,凶阿姨回来了,他们怕怕,温柔阿姨会变身老巫婆!   ——   黛蔺顶着大太阳,在工地上亲自监工,她打算在地桩打牢房子建成后,返回锦城市,粉刷装修的事则让滕睿哲自己去监工,不要让林雅静余党再次钻空子,他走到哪,伤害就波及到哪。   此刻她在喝水,在泥土飞扬的工地上最后转了转,确定一切程序正常进行,这才打算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孩子。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总感觉有人跟踪她,似乎是灾难到来前的征兆,让她眼皮直跳。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林雅静的人又来了,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只要她回国,这伙人就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她摘掉安全帽,抱着一摞图纸,紧走几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然而不等她走出工地,一个泥工模样的凶脸男人突然出现在她后面,满眼的杀气,对准她的脖子一掌劈来,想把她弄晕!   不曾想,柔弱的她竟然飞快避开,反起一个横扫腿,竟是把这个五大三粗的杀手给绊了一下,然后一个反擒拿,男人的手肘在她玉手中咔嚓一声响,反剪着,双腿重重跪了下去!   杀手眼角形势不对,没料到这个柔弱的女人会防身术,另一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就往黛蔺眼睛里洒,黛蔺扭头去避,男子便趁机一跃而起,抓着被扭伤的手肘落荒而逃!   但没跑几步,另几个龙厉安插在这里做泥工装扮的保镖忽然将他团团围堵,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不惊动任何人将这个杀手给制伏拖走,进行严刑逼供。他们走后,滕睿哲挺拔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黛蔺面前,内敛中带着急色,饱满额头上冒着薄汗,目光犀利,鼻息微粗,他也是刚刚赶过来,但他看到了刚才黛蔺对付敌人的快准狠,精亮的黑眸里担忧敛去,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   想不到黛蔺现在真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给制伏住,估计也懂得使用枪,练就了一身很好的防身术。他微带惊喜的朝她走来,怜惜的从后面一把抱她入怀,心疼又自责,不忍她再受这种伤害,黛蔺忽然一把扯住他修长粗壮的手臂,猛力一带,试图将他也来个过肩摔!   ——   如人所愿,这次他们抓了个活的。一番拷问之后,得到的消息是,完成任务后他们会在轻轨四号线与舒敏敏接头,拿到相应的报酬。但舒敏敏最近带着人在沧口周围活动,具体行踪不定。若要与她见面,必须她先联系他们,非常聪明。   于是当滕睿哲带着没受伤的黛蔺走进来,冷峻男子唇挂冷笑,让这个林雅静余党仔细看看黛蔺的脸,问,这个是否是舒敏敏?   黛蔺也抿唇一笑,等着杀手做回答。   以前舒敏敏在滕氏乔装她,让滕睿哲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差一点错认成她。那么现在,舒敏敏有备而来,恐怕是与她外貌气质如出一辙,难辨真假。   “是……不是。”被制伏的余党先是点头,后是摇头,指出其中的破绽:“这位小姐与舒敏敏长的一样,但她的眼睛没有舒敏敏凶狠。听其他人说,舒敏敏这几年跟着滕少走南闯北,立过不少功劳,受过很多伤,但始终没有赢回滕少的心,被滕少恣意打骂。所以这女人将怒气全发泄在敌人身上,一旦出任务,定要将对方整死!”   滕睿哲听得剑眉一挑,眸放冷光,“舒敏敏约你们在哪里见面?把接头暗号报给我。如果你懂得合作,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舒敏敏应该会先在这里见一个女人,让这个熟悉这里的女人做内应。”   “这个女人姓叶?”滕睿哲冷眸轻眯,似乎早有预料。   “是的,这个女人是林姐的妹妹,林姐在狱中托付,让滕少代为照顾。”   走出审讯室后,滕睿哲与黛蔺一起走在路上,他对她刚才故意整他,没有感到生气,大手伸过来,轻握她的小手,竟是塞了一把枪在她手上,提醒她:“将枪随时带在身上,以后若再有人偷袭,可以直接将对方打死。”   黛蔺秀眉一拧,不敢杀人:“为什么一定要将对方打死?”她从没杀过人,杀人是犯法的。   男人抿唇微微一顿,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肩,锐眸微眯郑重道:“如果不把对方打死,对方就把你打死。难道你想等着对方把你的头颅打爆?”   黛蔺把脸扭开,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况感到难受和排斥。如果有选择,她当然希望不要动刀动枪,血雨腥风,她更加希望能和平解决。   男人见她似乎生气,幽深的目光放柔,让她把手枪收起,揽着她往回走,目视前方再哑声道:“不是一定让你杀人,这段时间我会与你每时每刻在一起,绝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怕就怕百密一疏,敌人见缝插针。到时候,你可以用枪保护自己。”   黛蔺点点头,往前走了。   当天晚上,黛蔺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套装,黑丝袜,将长发卷成大波浪,画了艳红的口唇,带着两个男保镖往沧口的后山走。后山是当年砍竹子的地方,如今已是竹林成荫,夏风沙沙,每一处都是成片的成竹,在银白月光的照射下,透着一股阴寒。   此时当一股强力夜风扫起,每一根竹子都随风摇晃起来,摇摇摆摆,飒飒的响动,足见风力的强劲,天气的诡变。黛蔺带两保镖站在林中,等着叶素素前来赴约。   现在按照滕睿哲的计划,她变身为了舒敏敏,约叶素素前来见面,看叶素素是否真与舒敏敏有合作,她们又在计划什么?于是当她在竹林中等了半小时有余,以为叶素素真不来赴约的时候,叶素素穿黑裙的身影出现在月光底下了。   叶素素是接到了男杀手(被擒的那个)的消息,通知她,今晚舒敏敏要与她见面,有新的任务要指派。于是她甩脱付名启,穿着一身黑裙上山了,远远的,就看到大波浪卷的舒敏敏带着两保镖站在林子里,目光犀利盯着她。   她走下山路,拨开拦在身前的小竹子,来到‘舒敏敏’面前,率先开口道:“我先说好,前两天你找去我城里的住处要求与我合作的事,我只答应办我的事,杀人贩毒的事我说过不会做,你最好不要强人所难!”   黛蔺点点头,眼眸里泛着一抹冷笑,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微微偏首,示意旁边的保镖(也就是被擒的杀手)说话,让他与叶素素对话。于是男子为了活命,出声道:“舒姐不会强人所难,舒姐这次过来,是想知道叶素素你有什么筹码与我们合作?叶素素你要知道,我们可以派出杀手,用劣质油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叶素素你呢?如果是合作,我们双方需要出同等的力,让对方知道你能做到什么!”   一身黑裙的叶素素稍稍一怔,想了想道:“劣质油漆的事,是你们伤天害理,不关我的事。这次我重新回到这里,是打算让你们完成你们的心愿,我完成我的心愿。如果这次你们能利索一点,直接掳走那母子仨,或者能让t市市政府不把劣质工程的事件压下来,让睿哲在这里留任或者降职不坐牢,我便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何助?难道再在工程建设上做手脚?”男杀手问,黛蔺听得冷笑,把叶小姐险恶的用心看的一清二楚。   叶素素却黑裙飘飞,长发在风中飞散,侧着身子望着遥远的正前方,给黛蔺透露了一个消息,冷道:“舒敏敏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从地牢里逃出来,曾去找过你么?你就是一个三面派,可以帮苏黛蔺,可以帮滕韦驰,也可以为了报复林雅静帮助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把苏黛蔺的q号给我,我又怎么会与她联系上?林雅静想把睿哲占为己有,让每个女人互相斗,几败俱伤,最后她坐享其成名正言顺与睿哲在一起,甚至对我这个亲妹妹,也是留我性命,但绝不允许我再回到睿哲身边。当年我刺激苏黛蔺,想将她从睿哲身边赶走,早林雅静一步回到睿哲身边,但舒敏敏你三面派,除了帮我拍过那些刺激苏黛蔺的照片,不让林雅静捉到我,你便缩回了滕韦驰身边,不肯助我回到睿哲的生命中。最后是林雅静自己露出马脚,模仿我却东施效颦,睿哲越疏远她她便逼得越急,才让睿哲反将她一局,寻找真正的我。那时的睿哲,真的让我好感动,原来他的心里一直有我,一直在怀疑林雅静是假素素,担忧我的安危,甚至将我排在了苏黛蔺母子前面,所以那时我就抱定了一定要与他一生一世的决心,出现在他面前。”   黛蔺脸色暗沉,被这女人的这番话给微微刺激到了,真想扇这女人一巴掌,却听得叶素素又道:“只不过我出现以后,睿哲却对我提不起以前的热情,似乎是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他又经历了苏黛蔺这个女人,滋味不一样,才让他见异思迁,暂时迷茫,所以我现在一定要将他从苏黛蔺身边再抢回来!”   “叶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们舒姐,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男杀手的腰部被另一保镖顶着手枪,所以他不得不继续追问,把叶素素的话全部套出来。黛蔺则为叶素素后面的这句话轻轻笑了,脸色舒展,娥眉微翘,深深佩服叶小姐的胡说八道。什么叫暂时迷茫?叶小姐与滕睿哲四年时间的相处,还叫暂时?   “我熟悉这里的地形,我可以带着你们,驾轻就熟的将苏黛蔺母子抓走,却不被睿哲发现。”叶素素深思熟虑道,牙齿咬紧唇瓣,下巴抬起,双眸里闪烁一股浓浓的恨,“林雅静狱中嘱托滕韦驰,不就是阻挠苏黛蔺与睿哲在一起?现在苏黛蔺回国,林雅静便开始下毒手了,那么你们不如直接把苏黛蔺母子掳走,让苏黛蔺永远没办法出现在睿哲面前!另外,舒敏敏你是爱滕韦驰的,滕韦驰却心甘情愿为狱中的林雅静办事,马上将她保释出来。那么你想想,如果你要得到滕韦驰,是不是不应该让林雅静出狱?林雅静不出狱,是不是你与滕韦驰刚刚好,我与睿哲也能就这样安静的相伴到老?至于苏黛蔺母子,我们这次就借用林雅静的手除掉,林雅静则被判死刑,最后天下太平,你说是么?”   黛蔺微笑着点点头,觉得叶小姐说的有理,缓缓走过来,一双美眸中却冷若冰霜,娇美的下巴轻轻一点,让保镖将叶小姐送下山,控制住她。   叶素素望着这张脸,感觉有些怪异,但瞥见她身边的保镖是认识的,又觉得一切正常。因为上次舒敏敏见她,也是这身装扮,这副傲气的神情,相差不了多少,于是她转身下山,与‘舒敏敏’商定好,明天就开始动手。她会将沧口几处袭击的好位子告诉他们,自己则拖住滕睿哲,让他们俩人分开,双方的动作利索一点,一定要一次成功!   山上,黛蔺目送叶素素被送走后,转身朝竹林深处走,朝某一处淡定出声:“原来我回国来t市那天,你先在酒店门口见到了舒敏敏,所以今天才让我做这身打扮。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真正的舒敏敏?”   只见月色朦胧的竹林里,站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身影后面同样跟着四五个保镖,早已将这片竹林控制住。滕睿哲从墨色里走出来,低首看着黛蔺,墨眸黑亮,低声问她:“刚才没有出手打她,是给我面子?”   “你有眼无珠,当初会爱上这么一个女人。”黛蔺嘲讽他,说的可是真心话,转身又往竹林外面走,“或许是她被养父侮辱、被亲姐陷害的遭遇让她心生偏激,觉得你也对不起她。现在她越陷越深,打算伙同舒敏敏之流,借林雅静之手杀我们母子灭口,你打算怎么收场?”   滕睿哲一把拉住她,将她卷回来,搂到自己怀里,想俯首吻她,但被她避开了,两手撑住他压下来的结实胸膛,扭开头。他目光依旧灼烈,凝重道:“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坐牢悔改,让心理医生为她解决心理阴暗的那一面。现在我们去把舒敏敏引出来,这女人可能就在附近。时间若拖长了,她就会知道我让龙厉派了兄弟过来,并且警方将这里团团围住,早为他们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改为吻吻她的头发,粗臂放开她。   “嗯。”   两人下山后,黛蔺随滕睿哲立即赶往沧口的火车站,感叹舒敏敏真是不嫌辛苦,竟然将五官整容到与她一模一样,也不怕留下整容的后遗症,晚年痛苦难忍!对于滕韦驰这种对着女人就是一巴掌扇过来的男人,有哪一点是值得舒敏敏去爱的?   她将手支在车窗上,歪着头休息,其实觉得有很多男人都不值得女人去爱。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夜澈那么完美,有夜澈那么清雅细致,但偏偏,这样完美的男人她又配不上。   滕睿哲在一旁开车,瞥见她疲惫的俏脸,知道她也在心底骂他,于是勾唇一笑,用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前往火车站。   同时这边的叶素素也接到了舒敏敏打来的电话,舒敏敏告之她:“我的人已经埋伏在沧口的四面八方了,明天你带着他们从最安全最隐秘的入口进入,用最短的时间掳人撤退,带他们安全抽身,你则拖住滕睿哲。顺便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打算将这里的建设工地炸成平地,已在各个工地安装了炸弹,你若还想活命,明天就悠着点,不要不知死活的走进工地!”   “你明天不来吗?”叶素素追问她,不喜欢这种命令口吻。既然是双方合作,那舒敏敏就应该出面,与她同生共死。   “明天我会出现的。”舒敏敏咔嚓撂了电话,不再与叶素素通话。   ——   这边,滕睿哲与黛蔺坐在火车站,看着一辆辆驶出的列车,忽然想起了他每天清晨在田野散步,等着列车能将黛蔺带过来的日子。   那个时候黛蔺还没有毕业没有出国,是可以来看看他的,但是直到她毕业出国,她也没有坐这列火车过来。也许她还不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锦城市看看她,知道她在校学习成绩优异,在事务所实习的表现也突飞猛进,逐渐的成长,逐渐的显露光华,宝宝们也在大家的照顾下,学会爬行、学会走路,懂得喊妈咪。他对她的一点一滴都是了解的,悄悄的,拍了很多他们母子的照片,也曾偷偷的抱过两个孩子,可是他更希望,她能主动来看他一次,哪怕是他上了手术台,她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看看也好。   然而她在两年后却告诉他,在上飞机之前,她来过医院,以为他快死了,只是当时叶素素的出现让她再次心灰意冷,让她毅然决然离开医院门口,上了飞机。   两年后回国,她告诉他,一切扯平了,目前就这样过着,他们是因为案子牵扯到一起,等到案子结束,一切归为零。   “黛蔺,被回调锦城市的时候,我会坐这辆列车回去,你会不会来车站接我?”他怀抱微弱的期冀,痴痴凝望身旁的女子,渴望她到时能来接他,“带着宝宝们来,听他们喊我一声爸爸。”   黛蔺看着面前的列车出神,并没有回应他,可能是列车的汽笛声淹没了男人的声音,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想回答。   ——   第二天凌晨,天不曾亮,清澈的露珠还在向日葵叶子上滚动,一群拿枪的男子果然顶着夜色,在向日葵里密密穿梭,把一棵棵向日葵踩得七零八落,对埋伏在四周的党羽一呼百应。   但是叶素素却被付名启关在房里,付名启对她这几天的行为感到心寒,但还不绝望,与保镖一起守着她,不准她出去与那帮党羽接应。   不过有一点需要提一下,叶素素提前给舒敏敏说过沧口的路线,所以那群党羽懂得怎样进来,就是不懂得开战的时候,怎样及时撤退。于是天将黎明,被安装在工地的定时炸弹滴滴的响着,红色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预示着一场灾难的即将到来。   这里的几千户几万户居民房却在夜色里死一般的沉寂着,人们似乎正在睡觉,并不知道这里即将爆炸,就似陡然而至的地震,顷刻间就将沉睡的人们长埋地底。   消失多年的舒敏敏总算出现了,一身套装坐在车里,命令将车停在一大片向日葵里做掩护,准备一举攻入,完成她的任务!昨天潜入这里的兄弟装好炸弹后,全部给她传来了一切就绪的好消息,只等着她引爆炸弹,等着叶素素引开滕睿哲,将苏黛蔺母子抓走交差!   只是她在这里左等右等,一批批潜出去的兄弟却再也没有回音,整个沧口,死一般沉寂着!   终于,她感觉到了不对劲,意识到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不是因为天未亮,而是,这一幢幢房子里根本没有人在睡觉,这里的民众,早在昨晚已经全部撤离出去了!   于是她恶狠狠的拿出引爆器,气急败坏的按下爆炸键,万分后悔刚才大意了!因为,滕睿哲他在摆空城计,时间拖的越久,他们就越安全。不过没关系,她早有后招,她不仅在工地安装了炸弹,在其他所有地方也安装了炸弹,包括滕睿哲的住处,叶素素的住处,每一个角落,无论他们都到哪,哪儿都会爆炸!   此刻只听外面‘轰隆’一声,几颗定时炸弹同时引爆的声音让整个大地晃了几晃,火光冲天,地动山摇,让她毁灭这里的计划彻底成功了!只是正当她得意,其余炸弹却没有再爆炸,那些似牛皮癣爬满整个沧口的炸弹成了闷嘴葫芦,屁都不放一个!任她按坏爆炸键,炸弹也失效了!   也就是说,滕睿哲已经命人把炸弹拆掉了,刚才爆炸的几个,只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几个,给她试试遥控器!   “该死!”她连忙让司机开车撤退,拿着枪注意四周的动静,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在向她围拢,远处还有警车的警报灯在一闪一闪,让她大呼不妙,飞快的给滕韦驰打电话,喉音急得在颤抖:“韦驰,我可能失败了,原来他们早已有所察觉,让龙厉派了人来,并与警方秘密联手,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跳。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招供的,你赶紧离开这里……快……”   滕韦驰在那边什么也没说,不等她把话说完,冷漠的把电话挂断了,喀的一声!  ——   滕睿哲的部下,没有灭掉昨晚潜进来的余党,只是跟着他们,把他们藏下的炸弹全部剪断线,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今天,舒敏敏的人来一批,他们就抓一批,全靠昨晚叶素素在竹林‘坦白’一切,让他们有迹可循。   此刻,擒贼先擒王,舒敏敏引爆炸弹的信号总算让他们检测到了,让他们精神大振,往这个大致方位包抄,使得舒敏敏陷在向日葵花海里前进后退不得,插翅难逃!   一夜未眠的黛蔺看着这片被碾得七零八落的花海,觉得踩坏这些太阳花也值了。纠缠了这么长的时间,伤害了这么多人,是应该收了这些反复纠缠的心术不正之人,让他们回归正道!   此时枪声在响,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闪烁,刺眼灯光穿透夜空,照亮整个黎明前的黑暗,只见多年不见的舒敏敏无处可逃,被从车上拽了下来,双手抱头,立即戴上手铐,押上警车!   舒敏敏一边走,一边朝这边看了一眼,对黛蔺扯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爬上警车。   警车从黛蔺面前呼啸而过,就似一场梦境,朝阳喷发了,天亮了,这场恶战也就结束了,留下满地狼藉。黛蔺只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本以为出国回来,一切烟消云散,不曾想,她若在敌人就在,生生不息。   好在,这次重建的新楼被保住了,人们的安危也保住了,滕睿哲的乌纱帽也稳稳当当戴在他头上。现在只要舒敏敏招供,交代劣质油漆的事情,他就可以马上回调锦城市!   还有叶素素,如果这次不是付名启将她关在房里,不准她出来给舒敏敏带路,她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坐在房里,依旧做她的叶素素!   只见此刻霞红朝阳下的沧口,忽略掉那些被炸弹炸掉的地面,其实一轮明日千山秀,景象光辉万物新,一片欣欣向荣,一番新气象。这些就是滕睿哲被回调的资历,他有过人的本领,让人信服的魄力,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当市长,再合适不过。   几日后,劣质油漆的真凶被抓出来,所有的人们都在津津乐道,庆幸当初被叶老师煽动的时候,选择相信苏小姐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没有冲动伤人。而事实真相果然如苏黛蔺和滕市长所说,有人在陷害苏小姐,是一段牵扯不清的宿仇,叶素素却做了帮凶,彻底颠覆她的善良形象。   再过几日,这里基本平定下来了,黛蔺收拾行李准备回锦城市继续处理这个案子,却被乡亲们团团围住门口,劝她随滕市长一起回去。他们说:虽然还想让滕市长留任几年,但滕市长还是还给苏小姐你吧,苏小姐你与滕市长团聚的时间,还没有我们与滕市长在一起的时间多,他们已经不好意思再‘霸占’滕市长了。   黛蔺笑一笑,回复他们:目前这个案子不算完,以后她应该还会过来的,只不过,现在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与教育问题,必须马上回锦城市。   乡亲们也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知道她是防着叶素素,便帮她拎着行李,一路送她和宝宝们到火车站,然后将剩下的时间交给她和滕睿哲,纷纷离去。   然而滕睿哲随他们母子一起坐上了动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动车票,邪恶的扬了扬,俊美绝伦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这一次,我与妈咪宝宝一起回去。”他从黛蔺怀里抱过一个宝宝,一家四口准备返回。   黛蔺大为不解,以为他疯了:“t市市委还没有批文放你走,而且你的行李也没带。”   “回调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与老婆孩子回家,是头等大事。”他轻轻搂过黛蔺,让她躺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休息,薄唇放在她的粉唇边,摩挲着,哑声诱哄,含满深深的宠溺:“我不想回调那日孤零零的回去,看不到黛蔺你来车站的身影,我想与宝宝妈咪一起坐这趟列车回到我们锦城市的家,再也不要分开。” ☆、睿哲终于被回调,黛蔺被‘设计   火车一路向东,带着一家四口直奔阔别多年的锦城市,龙厉在车站接他们,早已为主子把住处准备好,拎着黛蔺的行李上车,带一家四口前往某个熟悉的地方。   黛蔺坐在车上打量锦城市四周熟悉的街景,逐渐的,看出龙厉是将车开往哪儿了,原来是滕睿哲以前搬出滕家后的公寓,也就是与赦逸的婚房处于同一高级别墅区的房子。   只见,高级别墅区的名车一辆接一辆,住进这里的有钱人多了起来,基本上每一幢别墅都住了人,不再空置,到处透着一股奢华味道。黛蔺仔细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公寓重新做了装修,由里至外一律翻新,一眼望去,可见至上臻品,名门旺庭。雕花栅栏的院子里则葺了黑白鹅卵石水池,养着睡莲,清幽而静雅。   当她走进门庭,发现别墅里有个‘女佣’在迎接她,抱起她的两个小宝贝就熊吻,热乎劲儿把小宝宝们亲的哇哇直叫。原来女佣是他们的torn阿姨,胸前系着围裙,正在给他们做菜呢,端着盘子就跑出来了,一手端盘子,一手搂过宝宝们喊阿姨。   黛蔺则在打量别墅里的豪华装修,发现厅里的楼梯不见了,所有的墙壁拆了重新设计格局,大卧室被设计在楼下。蓬勃的阳光正从落地窗投射进来,雅光大床沐浴在太阳光里,反射出耀目的光彩。西壁床头则是一幅马和之的山水画,那种细软柔和的笔触,直欲凸出绢面来,令人赏心悦目、身临其境。   黛蔺更发现,她曾经在海南作过的画,都被裱起挂在书房里,这里玻璃幕墙、通花栏杆,外飘窗台,几何线条简洁流畅,空间结构图明确美观,完全就是一幢现代简约的新房子,早已没了以前的影子。而且复式楼上空置了,空旷开阔,可以站在上面吹风,赏夕阳。   “滕总,恭喜你终于回调锦城市唷,这是torn为你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一会后,我哥,滕爷爷、滕伯母都会过来为你庆祝。”torn眉开眼笑的把右手中的宝宝放下,热情的把滕总和黛蔺各自抱了抱,欢迎两人回来,又指了指餐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甜品,“吃正餐之前先吃点甜品,十分钟后开席。”   对黛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厨房煮她的大餐了,几十道菜,已让她完成了一大半,现在只等着把高压电锅里的骨头卤好,把一些切好的菜炒一炒,就可以开席了,诱人可口的菜香味儿正一阵阵往客厅里飘散,香飘万里。   黛蔺见两个小宝宝蹲地上与小雪球和它儿子小球球玩去了,不再粘人,龙厉又在给滕睿哲禀报一些事,两抹高大的身影渐渐往阳台上走,严肃交谈,她便把手洗了洗,准备去给torn帮忙。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可视对讲系统上显示两个男人的脸,一个多年不见的古傲,一个多日不见的夜澈,古傲在按门铃,夜澈在一旁风雅的笑,白皙的皮肤,清亮的眼,邪魅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依旧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带笑的嘴边却勾着一丝不羁…   看来他回国的时间真巧,刚好赶上滕睿哲的回调接风洗尘宴了,于是他赶过来碰几杯酒,又恰巧碰上前来的古傲,那就一起进门吧。古傲这几年由于投身于办案,俊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抹严厉,皮肤健康呈现古铜色。如果追溯到他年轻时代,想必是,清晨的操场,抖擞着清风,这个篮球队队长,好似个追风的少年,有着强健的体魄,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飞驰,跃身投篮……   两人一同走进客厅来,黛蔺在迎接他们,自然而然给夜澈一个拥抱,笑问他什么时候下的飞机,则与古傲握了个手,请他坐,并给他倒茶。   夜澈抱过黛蔺,迈步进来,挺秀高颀的身子对着那两个小宝贝儿,眉长入鬓,肤色晶莹如玉,温和的双眼带着笑,喊了声‘谦谦、妮妮’,两个小宝贝儿这才放开怀中的小狗狗,一声清脆的‘爹哋’,大喜过望,飞扑着扑进他的怀里!   于是他把两小宝贝一起抱起来,原地打转转,“听说回国的第一天,宝贝儿不肯跟太爷爷一起吃饭,跟着叔叔走了。”   “我们不认识慕爷爷,要跟着滕叔叔找落跑的妈咪。”两个小宝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肩膀上,抱着爹哋的脖子,“爹哋,你去哪儿了?你也落跑了么?”   慕夜澈刮刮他们的小鼻头,把幼小的他们放下来,“爹哋在美国有一些事要办,所以先让妈咪和宝宝先回来,但是宝宝们不乖,不肯呆在慕爷爷家等爹哋回来。”   “那里全是陌生的阿姨,把我们当小狗狗哄,我们才不干。”   此刻,滕睿哲正与龙厉谈些事情,忽闻客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爹哋’,他心中一惊,扭头往这边扬眉看去,才发现是慕夜澈回来了!只见他的两个双胞胎欢快的往慕夜澈怀里扑,不断的喊‘爹哋’,小身子亲昵的往慕夜澈身上爬,把这个才当爸爸!他顿时有些吃味,心头不是滋味,俊脸阴沉了下来,转身迈步往客厅走。   慕夜澈见他现身,笑道:“听说滕市长即将回调锦城市,可喜可贺啊。今日过来,除了恭贺,顺便接黛蔺和双胞胎回去,这段时间母子仨麻烦滕市长你了。”   滕睿哲虽心潮起伏,但并未勃然大怒,刚毅的下巴点了点:“目前还不算正式回调,有个案子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能还需要一段时日。慕市长,请入座。”   这是他和慕夜澈、古傲,第一次同桌,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俊脸平静,眉眼间比起几年前,多了一份安静与释然。可以看得出来,古傲是彻底放下了,不再与慕夜澈针锋相对,也不会与滕睿哲提及多年前的伤心往事。他只是作为一个兄长,用亦父亦兄的目光来看待黛蔺今后的感情,不管她选择谁,他都会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反观滕睿哲与慕夜澈,两人平静无波的眸色里,其实隐藏了一丝不能言明的敌对情绪,隐藏了一丝冷意,不可能毫无牵扯,不管黛蔺如何选择,这两个男人都会在她今后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部分,她必须平衡好、处理好。   而黛蔺,坐在滕睿哲与慕夜澈中间,是尴尬的,又是释然的,因为这场聚会跟特别,是滕睿哲的接风洗尘宴,宴席摆在他自己的公寓,更接近私人的家庭聚会,但前来参宴的人,却更像四年前她与夜澈的婚宴。   如果今天夜澈没有出现,那么她与宝宝、torn、滕家爷爷、滕伯母,就是把四年前的婚宴重新摆了一遍,只不过男主角换掉了,变成了滕睿哲。现在夜澈出现了,那么今天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接风洗尘宴,她以合作对象的身份被接来吃饭,夜澈则是以世交的身份过来,过来的很及时,没有让她感到尴尬。   所以这顿饭还是会吃,只要滕睿哲邀请了,她就吃;他提前买车票随她一起过来了,她无法拦住他,一切随他,他就是他,自由、行踪不受任何人管束。   “泽谦,不要爬到爹哋腿上,自己坐凳子。”旁边,儿子想念多日不见的爹哋,又调皮的往夜澈腿上爬,扑闪着大眼睛,想要爹哋跟他做游戏,结果被她给抱下来了,让双胞胎一个坐夜澈左手边,一个坐她左手边(也就是她的一左一右),方便照顾,但儿子小泽谦被抱下来了,女儿莹妮又撅着小嘴看着滕睿哲,乌木般的黑眼珠一闪一闪,让滕叔叔给她喂菜。   于是在对面的古傲看来,母子仨被两个男人包围着,无论黛蔺偏向哪一边,看起来都是一家人,主要看孩子们更喜欢哪个爸爸,会选择哪个爸爸。但很明显的,谦谦选择慕夜澈,妮妮选择滕睿哲,黛蔺却不够分。   此刻黛蔺将妮妮抱过来了,让妮妮与谦谦并排坐,夜澈负责给谦谦小家伙夹菜,黛蔺则负责喂妮妮,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家四口。滕睿哲则没有了照顾女儿的机会,右手僵在半空中,一双幽深眼眸透着浓浓的失望,停下夹菜动作,怜惜的看着他的一双儿女。   慕夜澈教育孩子很有一套,他每吃一道菜,都会先给谦谦夹一筷子,然后爹哋吃,儿子也吃,一大一小吃菜的动作都如出一辙,一起夹菜,一起送入嘴,一起美味的咀嚼,然后竖起大拇指。   几分钟后,被邀请的滕爷爷、滕伯母,慕书记也如约而至了,滕爷爷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依旧是一头华发泛着银光,肤色光滑,养尊处优,但随着年龄的逝去,他已不再如多年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他对于四年前劝慰孙子不要赶来锦城市阻止黛蔺结婚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两年前,睿哲病重,黛蔺远飞国外,他忽然发现,睿哲需要向黛蔺证明的,不是他的实力,不是冷静,而是他能不能陪在她身边,还能陪多久。   夜澈是慕书记续娶妻子抱来的儿子,慕书记早年丧妻,续娶了一位名门夫人,却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亡妻留下的两个女儿,后继无子。于是第二位夫人领养了夜澈,多年来细心栽培,渴望儿子成龙,为她争一口气。   这也是为什么夜澈一直在与名门小姐相亲,却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在慕家,有一位说一不二、将儿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太后,也有一位思想顽固守旧,严厉不容违逆的慕书记,于是在这么长时间的高压下,夜澈渴望挣脱这种命运,找一个不是被父母安排在他生命里的女孩结婚。   但是在刺激睿哲悔悟这件事上,夜澈竟然真与黛蔺领结婚证了!当他得知的时候,两人的结婚证上已经盖了钢印,在法律上的的确确确立了关系。   那天那顿酒,其实喝的不痛快,他认为黛蔺有点冲动,把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一点退路都不留给睿哲。但夜澈是他给黛丫头介绍的,也是他这个爷爷,一直在对孙子睿哲失望,要把夜澈认作自己的亲孙子。现在黛蔺真喜欢上夜澈了,真与夜澈领证了,他该怎么收场?   难道让他们刚领结婚证,就马上去办离婚么?所以只有继续让睿哲锻炼,让黛蔺完成学业,清醒的认识到谁才更适合自己,两人都成长了,心态变了,就会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去对待感情。   然而黛蔺毕业后,却毅然决然飞去了国外,即便是睿哲病重,也没能留住她的脚步。那时站在手术室门口他就想,错了错了,一切计划都在陡然变故之中,错了。   谁会料到突然杀出一个叶素素,眼见真叶素素卷土重来,黛蔺选择的不是留在睿哲身边,与叶素素一起竞争,而是毅然决然离去!那么,谁能保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叶素素不会与睿哲产生感情?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旧火重燃比日久生情更可怕!   黛丫头也许是被纠缠累了,只想放逐,不想等一个不懂得挽回的男人。于是时间过去,机会也错过了,睿哲没有在翻案之后的那段时间去争取挽回黛蔺,温暖她千疮百孔的心,那么在他回调的日子里,什么都不再可能!因为女人最怕的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什么都过去了,你还在争取什么?   而且这两年,夜澈选择与黛蔺一同出国,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留在北京的慕太太知道了夜澈偷偷拿结婚证的事,当即怒火烧红了眼,失望之极,将儿子在国内封杀,秘密调查黛蔺的身份。这两年如果不是慕书记压着,慕太太极有可能怒火中烧,早已将黛蔺的真实身份抖露出来,曝光了他们名义上的叔侄关系!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有另一层考量,她绝不允许苏黛蔺认祖归宗,却把她多年精心培养的儿子挤出慕家!虽然夜澈是她抱养来的儿子,苏黛蔺才是大女慕清如的亲闺女,两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但在两人的这种婚姻状况下,必定有一个不能是慕家的人!夜澈明显打算退出慕家,让苏黛蔺名正言顺认祖归宗,回到慕家,但他若退了,她的这个儿子就没了,以后在慕家,全部是前任太太留下的女儿欺负她,她老了之后怎么办?大女被赶出家门了,现在的慕家二女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整天算计着怎样跟她争财产!   所以,这就是滕爷爷另外担忧的一点了,慕太太定然会找上黛蔺的,迟早的事。   此刻,大家坐了满满一桌,为的是,给刚刚到家的滕睿哲接风洗尘,庆祝他终于被回调锦城市继续做市长,顺便祝贺他一家团聚。但这里人虽多,torn在一杯杯的敬酒,给滕爷爷、慕书记、滕母、滕总、慕夜澈一杯杯敬到,调节气氛,劝慰大家放下往事、解开心结,咱们重新开始,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无法笑开颜。   因为这里,坐的是两家人,慕家和滕家,双方的家长都来了,但黛蔺却只有一个。慕书记明显不赞成夜澈与黛蔺结婚,只希望黛蔺努力进取,有朝一日能回到他们慕家,做慕家的孙女,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但两人偏偏结婚了,让情况陷入了两难境地。   而滕家人,原本是想罚罚睿哲,让他吃吃苦头,懂得珍惜黛蔺母子,不要再做出一意孤行的事情来,伤害母子仨。不曾想,黛蔺与夜澈果真拿了结婚证,睿哲又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滕家不复存在,果真是够了,够了,只希望人团圆,黛蔺回国后能再考虑考虑睿哲,带着一对双胞胎把滕家重新振兴起来,等着入狱的爷爷刑满出狱。   那么,现在母子仨到底该归于哪一边?对于睿哲身体上的折磨已经够了,他在下乡的这四年一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懂得去改正、去珍惜,那么对他内心的惩罚,是不是不要太过?如果又如四年前那样,黛蔺毅然的与夜澈拿了结婚证,那么是否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可走?   现在,主要就看黛蔺的选择。刚才她既然愿意跟着睿哲来这里,肯定在她的心里,是对昔日的甜蜜有一丝记忆的……   黛蔺见长辈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有期待、有渴望、又有惋惜,她把两个小宝宝抱下桌,不坐在这儿了,“我带孩子吃饭,他们在桌上太调皮。”然后一手牵一个,纤柔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众人面前。   ——   晚饭过后,黛蔺随夜澈一起回慕家,与慕书记同坐私家车的后座,离开滕睿哲的公寓。   一路上,幕书记问夜澈这段日子在美国忙什么,怎么能事先把两个孩子打包过来,两个监护人却不管不问?!双胞胎出事了怎么办?   黛蔺把妮妮抱腿上,让谦谦坐在旁边,粉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知道慕书记也是在斥责她不照顾孩子,把她和夜澈一起骂了。但从另一方面想,慕书记这是在关心两个宝宝,爱之深责之切,不是么。   于是她把宝宝们柔软的小头发捋了捋,让宝宝们喊太公,让太爷爷不要生气。   慕书记见两个小宝贝喊他太爷爷,这才低下头,严肃的双眼里透着微微的欣喜,伸手把两小脑袋摸了摸,让宝宝们乖。同时,也是默认了黛蔺与他慕家的这层血缘关系,把黛蔺当做他的亲外孙女。   到家后,慕书记主动把谦谦牵在手里,吩咐佣嫂给小少爷、小小姐准备房间,并且备上点心和玩具。但他对夜澈和黛蔺不大搭理,还是在为前段时间两人不管孩子,感到生气。   夜澈见老头子在生他的气,也不随之上楼火上浇油了,与黛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这几天在沧口过的怎么样?”他伸手轻划黛蔺黑亮的发丝,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带着笑意,一双眼眸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听说凶手被抓了。”   “你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黛蔺也笑着问他,将脸轻伏在他的肩头,与他来一个阔别多日的拥抱,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凶手是谁,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慕夜澈点点头,“除了林雅静,没有谁会这么容不下你。黛蔺,慕太太追去美国的事,你暂且不要告诉慕书记,一切留给我来处理。”   黛蔺闻言从他怀里坐起来,望了望楼上,见慕书记已走进书房了,这才将两弯浅眸笑成月牙,娇声道:“如果慕书记知道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慕太太一直在美国逼我们离婚,想尽办法为难夜澈你,又给夜澈你不断介绍女朋友,他一定与慕太太一样,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稍稍落了地。”   慕夜澈将颀长的身子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优雅的喝着,低垂的眸光印在琥珀色的玉露琼浆上,笑道:“这一次我真是服了慕太太的坚持不懈,两年来,中国美国两地飞,坚决不允许我从驻美大使馆回调,宁愿她搬去美国陪我,让我改国籍,也不容忍我回国与黛蔺你团聚!”   抬起眸,带笑的眸底带着丝丝冷意,对母亲的压制早已感到排斥,“如果我向媒体公布我的真实身份,退出慕家,不知道慕太太会不会发疯?”   “夜澈,这一次慕太太跟着你一起回国了?”黛蔺将玉手轻轻扶上他的臂弯,挽着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慕太太应该知道我和夜澈你并不是真夫妻。我们有各自的房间,吃在一起,住不在一起。如果事情还可以有挽回的地步,夜澈你不要与慕夫人撕破脸皮,你们是母子,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任何事都不能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   夜澈注视着她,眼角微微上挑,轻抿的朱唇却勾着一丝冷笑:“如果我成为慕家的上门女婿,同样也可以照顾到她老人家!只不过,慕太太她要的是全部,绝不允许自己的名声有一丝瑕疵,让公众媒介知道她不能生养,借用抱养的方式母凭子贵。这么多年来,她对外一直是我的生母,习惯了以我这个儿子为傲,衬托起她的光华!所以如果我退出慕家,就等于是毁了她!”   ——   慕家一家走后,公寓里留下的是滕家人和古家人。滕睿哲目送黛蔺母子的身影离去,没有霸道的去拦下他们,而是坐在客厅里抽烟,一双眉头紧紧锁起,俊脸在烟雾里扑朔迷离,锐眸轻眯。   滕爷爷见他下巴青渣微生,心事重重,便扶了扶孙子宽厚的肩膀,歉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还年轻,路还很长,什么都有可能。现在你回调锦城市,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黛蔺和双胞胎定然会回到你身边!”   滕睿哲把烟狠狠捻灭,俊脸上呈现的情绪并不是萎靡,而是若有所思,抬眸看了老爷子一眼。而这双深不见底的冰眸里,幽黑如墨,有不解、有冰冷,也有如释重负,他缓缓站起挺硕的身躯,平视他的爷爷:“以后您就颐养天年,不要再插手后辈的事。”   迈开长腿,正打算走,老爷子又叫住了他:“再过几个月,你爸就出狱了,睿哲你去接接他。”   睿哲脚步微顿,神色沉静,心里早有了去接人的准备:“这个我知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接他出狱回滕家。”他从自己母亲身边走过,发现母亲在听到他这句回答后,苍老的脸上浮起了微微的笑意,轻轻喊了他一声‘儿子’。   滕母看到儿子健康回调锦城市的模样,是真的感到欣喜满足,堆积在眼角的皱纹在悄然舒展,脸色逐渐的红润,是这几年来,她最开心最幸福的一次。她觉得,几年时间的过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滕家很快就要一家团聚了,那把锁在大门上的生锈大锁,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摘除,让他们一家人重新住进去了!   滕睿哲离开了公寓,直奔地处市委大院的慕家。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慕家,而是在整个市委大院走了一圈,粗略打量这里的环境。因为说不定,他也会住进这里。   只见最近几年,有不少新官员调任锦城市,也有不少老干部就地退休,在市委分配房子,又在北京挂虚衔,所以市委大院的新公寓也多了不少,别墅前到处停靠着政府公用车,或者纯黑色奥迪、奔驰什么的。而邹家的那幢别墅早被法院没收拍卖了,住上了新住户,装修格局比邹书记家气派多了,就在三层九套的常委楼后面。   滕睿哲在这市委大院粗略绕了一圈,这才回到慕家大院门口,下车,冷眸注视灯火辉煌的慕家小楼。   他感觉锦城市的自己,与被下放t市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当他被下调t市,下乡锻炼,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一切仅靠他自己的一双手,去为那片贫瘠大地创造财富,进步发展,不能牵扯到任何一个人,拖累任何一个朋友。然而当他回到锦城市,就好似被搁浅在海滩太久的海生物,风吹日晒,终于回到了大海,见到了他的亲人和朋友,只有在这里,才找到家和归属的感觉。   虽然,他对沧口那边也有感情,但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在锦城市的这几十年。他出生的家,将来的家,都在锦城这座城市……   “慕书记,有点事谈一谈,我是睿哲。”良久,他按响了门铃,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夜风中,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慕家大客厅。   慕家大客厅的大窗帘没有被拉上,两抹坐下大吊灯下面的一男一女身影,正清清楚楚映在他的眼帘,让他瞧了一眼,便不想瞧第二眼。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门铃系统里传来慕书记浑厚的声音:“睿哲,快请进,我也正有事找你。”   于是当他被迎进门里,便看到黛蔺‘夫妻’坐在沙发上交谈,有说有笑,慕夜澈眼眸里闪过惊讶,却又见怪不怪,一双俊眸里依旧带笑,冷冷扫了他一眼,起身冷笑笑看他:“张嫂,快为滕市长备茶,滕市长远道而来,是贵客。”   滕睿哲剑眉一抬,感受到了慕少爷的敌意,抬手示意他别忙,静静看了黛蔺一眼,举步上楼了。   慕书记早在书房等他,请他坐,负手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睿哲你回调锦城市了,那慕伯伯就给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一直不赞成他们两人在一起,但既然滕老爷子从中牵线,不顾我的大发雷霆,让他们有了这段姻缘,那我也不好再用强硬的手段去分开他们,不能像当年对待清如那样,落得最后断绝父女关系的下场,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去明白。不过现在睿哲你回来了,我还是坚持让夜澈做我慕家的幺儿,让黛蔺做你滕家的媳妇,等到一切平定,再来向外界公布黛蔺是我慕家亲外孙女的身份。如若不然,以目前这种情况,我慕家一定也会走到妻离子散的这一步,家永无安宁!我相信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睿哲你一定能给他们母子幸福,而夜澈,也只是因为大女慕清如从小照顾他的原因,才对黛蔺有特殊的感情!这并不是爱情!”   ——   黛蔺与慕夜澈站在楼下,心里明白,滕睿哲这次过来找慕书记,一方面是为公,一方面是私。于是夜澈示意黛蔺走到外面去谈,与她在院子里散步,吹着夜风,遥看星星。   夜澈将手扶在花木扶疏的花圃栅栏上,散落额头的额发在风中吹动,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带着微凉的古玉般的颜色,笑道:“很小的时候,我被有幸抱进了慕家做小少爷。但那个时候能让母亲挑选成为小少爷的孩子有两个,我是第一个,被抱进门的时候,他们考核为,我虽聪明、长相漂亮,但是自闭,不说话,比不上母亲的佣嫂后来找来的孩子,无法成为母亲眼里的天才。于是在父亲离家的某一天,她们决定将我送走卖掉,谎称是我自己走丢,找不回来了。那时如果不是清如将我找回来,父亲可能会真的认为是我自己走丢,决定再抱养第二个。第二个孩子被送走之后,我便在慕家住了下来,成了小少爷,在母亲严苛的教育方式下一天天长大。那时母亲的佣嫂很恨我,在她看来,她认为是我阻断了她将自己孩子送进来的富贵梦,对我再三的刁难,在母亲面前告状,让母亲对我失望至极,每每都有送走我的打算,每到这个时候,娇柔的清如竟是站出来,抬手就是给那佣嫂一巴掌,呵叱她滚出这个大门!后来清如再三发火,父亲察觉不对劲,才逐渐把很多事情查清楚,送走了这个纠缠我多年的佣嫂,让母亲改变教育孩子的方式。”   他轻轻一笑,扭头看着黛蔺,眸底深处隐藏着一抹淡淡的伤痛:“慕清如就是黛蔺你的生母,慕家的大小姐,比我大很多,喜欢带着年幼的我坐在台阶上吹蒲公英。后来我上学,她离家了,父亲给我的理由是,慕清如死了,不要再提起她。二姐清娴也笑呵呵的点头,在清如的墓碑前挤出了几滴泪,却显得尤其得意。那时我知道,清如根本没有死,只是,我找不到她。”   黛蔺站在他旁边,望着面前一朵朵娇艳盛开的花朵,用凝白指尖拨了拨:“那夜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与我拿结婚证?你对我生母的感激,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婚姻。”   慕夜澈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把她也抱在怀里,与她一起坐在上面轻轻的荡开,笑道:“谁知道呢,当时看到你这样,很想照顾你。发起怒来的你,简直跟清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脸蛋涨得红红的,美丽的眼睛瞪着,似要吃人,妮妮也遗传你了,生气就用小嘴咬人,女王三代呀。不过如果清如知道你小时候是个小霸王,一定要气得把你重新塞回娘胎。哈~”   他笑着亲吻她的脸,把她从木椅上抱了下来,一个旋转,落地,指了指二楼的窗口,“你前夫在盯着我们,我们是不是不要再表演给他看?”   黛蔺讷讷抬头,果然发现窗口站了个高大的身影,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泛着幽光,直勾勾盯着她这里,不是夜访慕家的滕睿哲,那还会是谁!这男人凛冽冷傲的气质就摆在那!想必是与慕书记谈完事情了,想站在窗口抽根烟,结果看到她与夜澈站在花园里聊天,冰眸顿时一黯。   于是她与那双冰眸对望一眼,扭回头,看着慕夜澈轻轻的笑了笑:“两年前飞去美国,我本以为我们会续约,但是如果真续了,就可能是慕家的家破人亡,夜澈你的一无所有,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夜澈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与她一起走进客厅,让她先去洗澡,“明天慕太太要过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带着黛蔺上楼进房间,亲自给她打开浴室的门,“你先洗,我去给你拿睡衣。”   黛蔺轻嗯一声,抬起玉手顺着发际拨了拨,把一头长发扎起来,开始在磨砂玻璃后面脱衣服。   当她苗条玲珑的身段模模糊糊印在玻璃上,门里传来沙沙的水声,给她拿衣服的夜澈便走出去了。他走到门外,不出意外的看到滕睿哲站在窗边抽烟,长烟夹在指间,剑眉紧拧,锐眸扫一眼这边,等着他们出来。   见慕夜澈一个人出来了,他偏过头,望了门里一眼。   “她在洗澡。”慕夜澈朝他走过来,俊目噙笑,双眉飞扬,“刚才在书房,家父可是给滕市长提及我与黛蔺的婚事?”   滕睿哲浅抿薄唇没做回答,冷冷看着他。如果黛蔺不爱慕夜澈,慕少爷完全有理由放黛蔺走。   “黛蔺与我在一起将近四年时间,滕少爷觉得一男一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慕夜澈继续扬眉轻笑,眼眸里噙着一抹玩味,走过滕睿哲身边,来到窗边,“当年,是滕少爷你自己放黛蔺走,甚至在我亲自将她送到沧口,让你们见面后,你也没有争取。所以一年半之后,我忽然发现,我对她还真有了男女之情,想与她更近一步。”   话到这里,他偏首看了身边的滕睿哲一眼,果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在变,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剑眉斜飞,各种情绪在心底翻涌、冲撞,给人一股凌厉之气。他看得再次启唇一笑,颀长的身躯继续往前走,“呵呵,如果黛蔺愿意选择你,我当然没有理由拦她。但关键是,她没有说要回到滕市长你身边,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强迫她。滕市长,我们现在再去见见家父,我也有些话想与家父谈谈,请吧。”   滕睿哲见慕少再次相邀,已是举步往前走了,他眸色微黯,迈开长腿,还是重新回到了慕书记的书房。   对此,慕书记并不惊讶,摘掉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阖上书桌上的公文,淡淡看了这两个后辈一眼,示意儿子直接讲明来意。   “爸,我建议再给黛蔺几年时间去选择她的未来,让她能独立自主的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我们给她安排好。”慕夜澈走至父亲的书桌前,严肃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若想继续维持与我的这段婚姻,我尊重她;她若想彻底解除这层关系,我也同意。只不过,这些必须是她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他扭头盯着滕睿哲,再扫一眼自己的父亲,“而不是你们给她安排好,让滕市长去掠夺,慕书记你去从中作梗!”   慕书记老脸一黯,缓缓站起了身,“那夜澈你告诉我,你对黛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从书桌后缓步绕出来,略微失望盯着自己的儿子,“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就是一个不计后果的选择。你们都认为,感情可以婚后培养,身份的事可以慢慢解决,但是时至今日,你们解决掉哪个了?你慕夜澈若想现在退出慕家,将黛蔺的身份正式公布于众,那么你大姐慕清如做第三者的那段往事也会被挖掘出来,苏市长的丑闻也是旧事重提,让他一辈子的清廉就被这段婚外情给毁了,你自己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即便我与黛蔺没有婚姻关系,这段往事就不会被人挖掘出来?”慕夜澈反问父亲,“迟早,黛蔺是要认祖归宗的,做回我慕家的小姐,认回生母。那么不久的将来,她必定要遭遇这个坎!”   “认祖归宗的事,我自有办法!”慕书记皱起灰白的浓眉,嗓音浑厚,对儿子的这层婚姻关系始终是保持不赞同态度,“若被有心人故意挖掘渲染,她肯定会遭遇此劫,被当做是私生女。但若你与她结婚,在外界背负舅舅与外甥女的名声,那么对她而言,就是雪上加霜,声名狼藉!当初你与她拿结婚证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你夜澈完完全全就是我慕家的人,就算你向外界证实你与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你在慕家的这些年就不被人承认了?你一朝是慕家少爷,就一辈子是,永远是!没有人会相信你出示的那张血缘关系证明,而去容忍你这个小舅与外甥女之间的婚姻关系!对于他们来讲,后者才是他们所看到的事实!你明不明白?”   一旁,滕睿哲见父子二人吵了起来,他锐利的双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唇抿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与自己父亲的争吵。似乎,这世界上所有有情人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是大同小异。即便当时他忤逆了父亲,断绝了母子关系,脱离了滕家,他与黛蔺还是没能走在一起。   所以说,有时候外界的阻力,并不是两人分手的真正阻碍,而是两个人的心有没有靠近在一起,有没有选择正确的解决方式。于是他双眸幽沉,在父子之间的怒火愈演愈烈的这刻,沉沉出声了:“既然慕少你建议给时间让黛蔺自己去选择,那么我考虑接受这个建议。黛蔺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强迫她。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有魅力、有自尊的女人,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权利给她做出选择!”   慕夜澈回过头,冷冷一笑:“滕市长你不强迫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滕睿哲挑眉,眯眸盯着这个黛蔺名义上的丈夫,薄唇边同样浮起一丝冷笑。   ——   黛蔺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了,将白嫩的胸口与一双纤直雪白的小腿露出来了,披着一头性感湿发,自己出来找睡衣。却发现她的两个小宝贝钻在她的被窝里,故意与她躲猫猫,两个小身子在薄被里隆成两团,咯咯直笑。   于是她一手捋着浴巾,直接扑上来了,一手抱一个小坏蛋,让他们伸出小脑袋,“呀,这是谁呢,小狗狗么?好漂亮的小狗狗!”“妈咪!”结果小家伙们笑咯咯翻起小身子,小手抓过来,爬过来,一不小心就把妈咪围在身上的浴巾给扯掉了,露出妈咪莹白如玉的诱人身子。   “妈咪!”小崽崽们还在往美人妈妈怀里扑,可爱小脑袋拱来拱去,觉得妈妈身上真香,白白的、嫩嫩的,躺着就舒服,他们从小躺到大,要一辈子这样躺下去。很小的时候,他们的小妈咪还在出租车车上给他们喂过奶,出租车女司机还教妈咪要卧着喂奶,否则胸部下垂,宝宝吐奶。当然,这些是后来他们长大才听来的,据说他们喜欢被竖着抱,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哭闹玩耍,把爸爸的禁地给占了……   但黛蔺可没有他们**,怀抱两个小东西,白皙的俏脸却飞上两朵霞红,越来越烫,只觉屁股凉嗖嗖的,正对着未关的房门口,让一丝不挂的她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满脸嫣红,嗖的往被窝里面钻。   在宝宝们面前赤身**没什么,他们打小在她怀里赖大的,有时还用小手抓妈妈的**,关键是现在,房门咋没关上呢!她钻进被窝里,让两个同样哧溜溜的小宝宝各自在旁边躺好,先不要往妈妈身上爬,抬起头,用被子蒙着半张嫣红的小脸,惊魂未定的望向房门口,果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就直觉门口有人盯着她的裸背么,果然的!   只见小宝宝们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白嫩小身子不肯安静,又要从被子里爬出来,顺便把妈妈的蔽体物给扯了,“滕叔叔!”这是小混球们在奶声奶气的喊男人,撅着屁屁往床尾爬,然后爬下地,跑向叔叔。   门口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袭合体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刀刻般的俊美五官染着**,眼露灼热之光,眸底充血,明显是把刚才的春光给看到了,很想将虎躯扑过来,尽情享用一餐。但他结实的喉结滑了滑,高硕的身躯站在门口却没有动,把两个小宝宝抱起来,灼亮黑眸望向床上的女子,哑声道:“离开之前,我过来跟你们说声晚安。”   黛蔺躺在被窝里,避开他那双灼热的眼睛,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满嘴的烟味,这男人不是戒烟戒酒戒女色很多年了,怎的一回锦城市就恢复了他花花大少的德行,走到哪儿都抽烟。不可否认他默默抽烟,锁眉沉思的样子很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内敛稳重,让人有安全感,果决摁灭烟火头的动作更是十分的男性化,帅气,但现在满嘴的烟味,让他除了有男人味,还有奢靡味。   滕睿哲见她点头又皱眉,迈步走进来,把怀中两个宝宝放到床上,让宝宝们钻进妈妈的被窝,又问她:“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旁边,宝宝们掀开妈咪的被子,调皮的又往妈咪怀里钻,往妈咪身上爬,于是又让妈咪春光大泄了,雪白玉体在被子的一开一阖之间,香艳刺激。   滕睿哲目光灼热的瞥了一眼,鼻尖飘散的,全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身体振奋,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他眼若饥鹰,目光和身体同样在发烫,让他不想走了,羡慕的盯着那两个趴在美人儿身上的小宝宝。   小家伙们是在向他示威么,还在往黛蔺雪白的胸口上爬,**的躺着,真想让爸爸一把揪下来。于是他清一清过于低哑的嗓子,一双幽深黑眸噙着狡黠,刀削斧凿的俊脸坏坏的,带着笑意,对宝宝们道:“道过‘晚安’了,宝宝们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觉觉?”   宝宝们仰起小脑袋,用亮晶晶的黑葡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煞有其事想了想,还真爬下床,不打扰妈咪睡觉。叔叔的笑容真坏,肯定又要与妈咪玩亲亲了。   为了把上次被凶阿姨玷污的亲亲补回来,这次他和妮妮就勉为其难的帮他们守在门口,让妈咪的嘴给叔叔洗一次澡,这样叔叔就清白无瑕了。   于是两小坏蛋不顾妈咪伸手过来抓他们,哧溜就跳下了床,自己开门出去了。其实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讲,这些东西他们是不懂的,但是他们有学,从电视上,从上次叶阿姨那里领教过了,知道大人们玩亲亲的时候一定要关门,还要把守在门口,不准破坏者进来!   此刻他们跑到门外了,黛蔺裹着被子伏到床尾,伸手去抓,一根毛线都没抓到,泄气的翻过身,用手覆额,捋捋额头上的冷汗,表示头疼。滕叔叔你真有威慑力,竟然让两个小宝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第一次这么听话!   她裹着被子躺在床尾,脑袋正对着门口,对两个小调皮泄气的哼了哼,感觉被背叛了,气得咬唇。   然后感觉细嫩的脸上被一股阳刚的粗重鼻息喷洒着,好麻好痒,睁开美眸一瞧,这才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对,才发现男人邪魅的俊脸正悬在她的上空,一双火热的深邃眼睛俨如两口深潭、漩涡,势要把她深深的吸附进去!   男人薄如刀锋的唇,依旧勾着坏笑,眸子喷火,将双臂撑在她的两侧,结实虎躯正朝她倾过来,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孔在不断放大放大,黑眸似要吃人,不等她反应逃开,硕大的手掌一把箍住她的细腰,已将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让她一丝不挂的撞到他怀里!   下一刻,她的嘴也被封住了……   蹲在门口的两个小宝宝原本在玩耍,听到妈咪的叫声,互相对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小手手却兴高采烈的比了个‘ye’。 ☆、这一掖,她的心里其实还有他   慕书记走下楼来,看到离家的夜澈接人回来了,正搀扶着慕太太的手,将母亲从车里迎出来。   原来几个小时前,慕太太突然来电话,说人已经在锦城市,连夜赶过来的,夜澈你赶紧来接。于是夜澈刚与父亲在书房交谈完,便开车去接母亲了,陪皇太后在机场喝了杯咖啡,很晚才回来。   只见此时被迎出来的慕太太,个子娇小,皮肤白皙,养尊处优的脸庞上,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光滑如玉,年龄看起来似乎只有四十岁。她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一双黑水银般的凤眸,看似闪烁微笑的异彩,实则藏满冷意,对儿子一肚子的怨气。因为,最近几年,她为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儿子却让她越来越心寒。   “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好明天到锦城市?”慕书记淡淡看着自己续娶的这位夫人,早已没有年轻夫妇之间的小别胜新婚,当真是半路夫妻老来伴,是用来做伴的,与夫人一起转身往门内走,“夜澈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对他说什么了?”   慕夫人用手挽一挽自己的披肩,朝灯火辉煌的大客厅里望了一眼,不答反问道:“听说他将那三母子接进我们慕家了?老慕你也真是的,儿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也不阻止阻止。”   慕书记见妻子责备他,抬手轻拂妻子的肘弯,侧身解释道:“听说他们回国,决定在国内定下来了,我便开车去将他们接了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住下。以后你不要在黛蔺面前说这种话,黛蔺是我们家的客人,要尊重她。”   慕太太闻言晲丈夫一眼,往前走了。   慕家大客厅里,所有的吊灯都开着,只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站在楼梯口望着楼下的奶奶,互相对视一眼,在小声交谈。   “有人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房里的叔叔和妈咪?”   “他们在玩亲亲,会被人看见的。”   “这个奶奶要上楼了。”   “妮妮你守在这里,我去给妈咪敲门。”谦谦马上转身往走廊上跑,跑到卧室门口,踮起脚尖把门把手扭了扭,用小胖手拍门,“妈咪,奶奶过来了。”   门内,床上的被子早被弄到地上了,男人坐在床尾,女人则一丝不挂……   他们把灯关了,卧室里只映着淡淡的月光,让两人的眼睛在黑暗里闪动着灼亮的波光,眸光闪烁,两具身体不受控制的,在激情的漩涡里冲撞起伏,撞出火花……   时光仿佛回到多年以前,他们在江北的出租小屋恩爱过,在雪地恩爱过……   “叔叔,奶奶过来了。”门外的小盆友见门内没回应,又用小手拍拍门,忽然发现两人不是在玩亲亲,而是叔叔在欺负妈咪,让妈咪叫的这么痛苦。   于是他皱着小眉头,表情很严肃,“那天叶阿姨与滕叔叔不是这么玩的。”那天叶阿姨不穿衣服往滕叔叔怀里钻,也没见叶阿姨叫的这么痛苦,今天滕叔叔是不是揍妈咪了?   正当小宝宝纳闷,很快,门内喘了喘,便传出了一道达到顶点的、极似哭泣的女子尖叫声,娇媚而酥麻,似要把整个夜空划破……   房门这才终于被缓缓打开了,小家伙的滕叔叔衣着完好的站在门口——衬衣被扯掉了一颗纽扣,露出了他健硕的古铜色胸膛……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风采,反倒让这只性感的非洲猎豹,迷人而邪魅。   俊美绝伦的冰山脸上则飘着两朵激情过后的红晕,用大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薄唇轻勾,赞赏一笑,然后将儿子给拎了进来。   “宝贝儿真是好样的。”对儿子竖起大拇指,浓黑的剑眉飞扬,俊脸意气风发,让小家伙重新躺回娇喘不休的妈咪怀中,为母子俩盖好被子。   片刻后,小妮妮也回来了,小身子直接往床上爬,扭头望了这个此刻显得尤为迷人的叔叔一眼,“滕叔叔,奶奶过来了。”抿抿小粉嘴,害羞的爬进妈咪的被窝了,钻进妈咪怀里,发现妈咪的脸蛋真红、真漂亮。   滕睿哲知道慕夫人连夜过来了,对此他并不惊讶,伸手将房间的窗帘窗户打开,让夜风透进来,临窗而立,等着慕夫人进来。他的两个小宝贝真是好样的,知道要站在爸爸这边,与爸爸齐心。   半分钟后,他在房间门口见到了养尊处优的慕夫人,薄唇微启,俊美的冰山脸浮露笑意,与之礼节性的寒暄了一两句,对女士们都绅士。   然后,慕夫人那双美丽的凤眸便往卧房里看了一两眼,看到黛蔺与两个孩子躺床上睡觉,便笑道:“看来是睡下了,不方便再打扰,睿哲,我们去厅里坐坐吧。”   她邀请滕睿哲下楼,似是有话要谈,但上楼来的慕夜澈却拦住了他,唇边勾着一抹玩味,冷笑问他:“滕市长,几个小时前你说过,绝不强迫黛蔺做她不愿意的事!想必你是忘记了?”   滕睿哲浓黑的眉峰轻扬,薄唇回以一笑,目光似剑:“唔,确实是这样,绝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不再多做解释,犀利锐眸再看一眼慕夜澈,俊脸冰冷,随慕夫人下楼。   下楼后,慕书记也在大客厅,一脸严峻的慕书记正坐沙发上,手上拿着他的茶杯,眼眸低垂,在回想刚才的事。刚才是他离开书房踱步去了宝宝们的房间,恰巧见到宝宝们嚷着要妈咪,他便让佣嫂将两个宝宝抱去了黛蔺房里。   在这个过程中,他嘱咐宝宝们要保护妈咪,如果滕叔叔去房间与他们道晚安,他们就乖乖守在房门口,让滕叔叔与妈咪单独说话,并且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于是宝宝们听话的蹲在房门口玩,做爸爸妈妈的小护卫,守护父母的**。刚才两个小宝宝站在楼梯口说话,他便把夫人挽留在了客厅,与妻子说了会话,不要立即上楼。   对此,他对儿子有一些愧疚,但从长远来看,这样做对大家都好,不会再次酿成大悲剧。而且,夜澈的感情太飘忽不定,对黛蔺更像是一种亲情。   “睿哲,关于你和黛蔺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见两人下楼,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老眸迎视老滕家的这个公子,“以前,你确实有很多对不起黛蔺的地方,让她伤心痛苦,日渐憔悴,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从伤痛里走出来,但责任不全在你,她自己有责任,苏家的惨案也有苏家自己的原因,是互相的,双方都没有处理好。只是你身为男人,背负的责任会多一点。所以我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你能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慕书记,我会的。”滕睿哲在他对面落座,郑重的点头,“黛蔺与孩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疼惜他们,让他们永远快乐,不再伤心。”   “那黛蔺与夜澈的这段婚姻关系,睿哲你准备怎么解决?”慕太太在一旁问出她的问题,笑了笑,正是她约滕睿哲下楼来商谈的核心问题:   “身为一个母亲,我其实也希望夜澈能找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结婚,白首偕老。但伯母看得出来,苏黛蔺小姐对夜澈没有男女之情,对他更多的是一种哥哥般的依赖,是亲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伯母希望,苏小姐能与自己深爱的男子结婚,让大家都团圆,你说呢?”   她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睫毛轻压,优雅的喝了一口瓷杯里的茶,然后抬眸,继续道出自己的建议,   “伯母倒是觉得,睿哲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你无论从哪个方面,与苏小姐都是般配的,外貌、性格、或者是你们两人对对方的心意,伯母看的出来,刚才苏小姐并不排斥你去她房间与她道晚安。”   滕睿哲薄唇浅抿,俊脸似笑非笑,微垂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黑影,遮住了他锐利深邃眼眸里的情绪。但他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隐藏着魅惑,噙着一抹意气风发的微笑。   对他而言,慕书记夫妇的这些建议都不重要,可以听听,也可以不听,就当是他们在与他闲聊,最关键的是,他想要黛蔺母子的决心!就算现在书记夫妇持反对意见,不支持他与黛蔺,他对黛蔺,也是非卿不可!   他缓缓抬眸,目光锐利深邃,深不见底,淡淡扫过来,不必发怒,便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与凌厉感,星目含威,勾唇轻笑道:   “这几年慕夜澈给予她婚姻束缚,与她确立关系,其实是为了不让其他男人觊觎她,给她一种法律上的保护,让她名花有主。慕夜澈是爱护她的,可我更加觉得,他对她的爱护超越了感情,化为了亲情,将对黛蔺生母的感激全部投注在了黛蔺身上。我很庆幸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黛蔺心里还留有我的位子,哪怕是一点点,对我而言,也是莫大的希望!”   ——   楼上,无论两个小宝宝怎么在被窝里钻来钻去,黛蔺都将香汗濡湿的脸蒙在被子里,不肯露出来。直到慕夜澈进来房里,将两个小宝宝抱到沙发上,黛蔺这才侧躺着身子,将脸背对着灯光。   慕夜澈看到了她雪白颈子上的红色吻痕,无奈叹息一声,站在床边看着她,“要不要去洗个澡?”   黛蔺摇摇头,将白里透红的脸扭过来了,半撑起身子,“今晚送我们回苏家吧,我可能,无法呆在这个地方了。”   慕夜澈便在床沿坐下,伸手给她盖好被子,“不用回去,你就呆在这里。刚才我去机场接慕太太,回来才知道,慕书记嘱咐双胞胎‘算计’自己的妈咪,老的、小的一起同流合污。同时我也知道,黛蔺你起初可能是被他霸道的吃豆腐,有过反抗,但双胞胎当年的横空出世,就足以可见你们当初的恩爱热情,身体契合,一次就制造了俩孩子,就算心在抗拒,身体也在受吸引,一切跟着感觉走。”   黛蔺闻言,将头微微低垂,看着地面。   “没事的,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慕夜澈笑起来,拂拂她搁在被子上的玉手,让她躺回被子里继续睡,“他憋了这么多年,男性需求旺盛,刚才一定拆散了你的骨头。你先去泡个热水澡,等泡舒服了,再回来睡。”   黛蔺抬起玉脸看他一眼,点点头,裹着被子往浴室走了。   当晚,慕家除了两个小宝宝,其他所有人都没有睡觉。滕睿哲在大客厅坐了一夜,慕夜澈在楼上站了一夜。当翌日的黎明破晓,第一丝阳光从云缝里穿透出来,挂着两眼袋的黛蔺穿戴整齐的从房里出来了。   她穿了一身嫩绿色的清新修身洋装,秀发披散,踩着白色高跟鞋下楼梯。当看到滕睿哲还坐在厅里,她一双秋水明眸里闪过重重的惊讶,洁白俏脸当即阴霾,从他面前旁若无人走过。   今天她要去锦城市的【创e】集团上班,刚刚从美国的总部被调回来,名气不大,新人一枚,但比起两年前在锦城事务所实习,各方面都有了长进。   而且今天公司要开会,是有关于她的,对沧口劣质工程的事做一个总结。   其实这件事对她的名声不大好,现在她初回国,公司所有的设计师同僚都知道她所负责的沧口工程队出了问题,向总公司申请了资金调度,不得不将劣质工程推倒重建,是以安抚民心。   虽然现在把所谓的‘真凶’逮捕归案了,但真凶咬紧牙关不说话,一个字都不吐,颇有将牢底坐穿的打算,谁都不怕。   于是案子算是暂且遇到瓶颈,无法大收网,还需要她去佐证,提供证据。   “苏小姐,昨天打你电话没人接听,现在总算找到你了。”在走出慕家公寓的路上,苏小雁给她打来了电话,一口生疏的普通话里含着浓浓的乡音,   “你和滕市长回去锦城市后,公安部又开车过来调查了。因为他们在舒敏敏的物品里,找到了关于叶素素的线索,于是过来调查叶素素。付名启付总这次没有再包庇她,与她一同坐上了警车,同她一起去公安局接受审讯。不过苏小姐你知道吗?原来叶素素有很大的背景,有很多人在找她……”   “谁在找她?”黛蔺支着手机在耳边,正往外面走,发现身后的滕睿哲早已站起高大的身躯,一双黑眸似笑非笑,一张坏坏的俊脸,连两道霸气的剑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伸出手,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他送她去公司,柔声对她:“这边。”   “好像是她姐姐的男朋友吧,也就是她姐夫。原来叶小姐不是孤儿,是有亲人的!”苏小雁在电话那端轻呼,根本不知道黛蔺在这边早已不想再提及叶素素这个名字,继续道:   “付总接触她以后,发现总是有陌生的人跟踪他,后来经过调查舒敏敏这个人,才知道叶素素有个亲姐姐在坐牢,但势力依旧非常大,到处害人。所以苏小姐,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烦恼了,这种被恶势力纠缠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以后小心一点,不要与他们有任何恩怨。”黛蔺正欲挂电话,走出大院门,苏小雁又大声道:“叶素素是同谋的事,我已经作证了,证明叶素素亲口承认与舒敏敏是一伙,让公安局把她拘留了。所以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黛蔺双眉一皱,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原本打算不坐滕睿哲车的身子又转了回来,让这个霸道的男人不用将车堵在她面前,便主动坐进了他车里,严肃望着他:   “叶素素被拘留了,是沧口民众作的证,证明她有合谋的打算,让她难逃干系。但叶素素只是口头一说,并未够成事实,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紧接着,沧口肯定会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你打算怎么解决?”   滕睿哲一双狂野不拘的冰眸果然一冷,泛着幽光,俊脸已是没有了与她戏谑邪魅的神色,薄薄的唇抿成凌厉的线条,冷道:“如果她果真这样做,那她只有走上与林雅静一样的路,被枪决,没有活着的权利!”   ——   慕夜澈回房洗了把脸,换了套衣服,恢复一身清爽,刚从大客厅走出来,便看到黛蔺坐在滕睿哲的车上谈事情,两人出色的脸孔看起来特别严肃,氛围凝重,不大像在谈情说爱。   “黛蔺!”他把车喇叭滴了滴,等着她过来。   黛蔺听到声音,果然立即开门下车,直奔他这里,“我们一边去公司,一边在路上说。”   两人将车开出慕家大院,没有再与滕睿哲打照面,拐弯,行驶在市委大院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黛蔺这才将刚才的事一一道出,让夜澈知道,沧口工程的案子还未完结,极有可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夜澈点点头,明白这些被纠缠了多年的麻烦事,一边过大门的哨卡,一边笑道:   “当年我建议叶素素将余党引出来,协助警方将余党一网打尽,但叶小姐不想被骚扰,断然拒绝。那么今天,我们足可以看出在叶小姐心中,早把我们划为敌人,把狱中的林雅静视为最后的救生圈。加上这几年一直在打黑,林雅静由于举报有功,暂时免去了她的死刑,于是叶素素与滕韦驰,便一直期盼着将林雅静保释出来,试图再掀一阵血雨腥风。”   黛蔺听着,皱眉想了想道:“林雅静虽然举报了黑名单上的官员,迫使这些贪官污吏交代了罪行,但林雅静本人,杀害了叶父,非法关押了叶素素,这就是死罪一条,如何免去?”   “应该是林雅静交代的名单不完整,又有滕韦驰从中做疏通,上级便暂时留她性命,慢慢与她周旋。可见留下她的价值,远远高于把她就地枪毙!”慕夜澈一手扶方向盘,笑着将车驶出哨卡,转向公路,但正要转弯,一个灰色人影突然也往这边走,似乎是要进市委大院,差一点就与迎面而来的小车相撞!   好在她躲闪及时,往旁边快速一闪,便躲过了这一劫,冷冷瞪着这辆吓到她的小车。她是邹小涵,昔日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早已不见,长度只及耳后,既黄又枯。   一套灰色长裙裹在她干瘦的身板上,让面黄肌瘦的她看起来更加营养不良。   她手上拎了个包,正想着要不要把这肇事司机拦下,让司机带她去医院做检查,赔偿惊吓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营养品等等。   因为她确实受到惊吓了,刚才如果不是她躲闪及时,这辆车估计就把她撞飞,让她无故惨死在自己家大门口!而坐在副驾的黛蔺,自然也看到了她,微吃一惊,双眸直勾勾盯着这女人!   “夜澈,停车!”正当她出声让夜澈停车,邹小涵却自己又撞过来了,抱着包往车上撞,然后哎哟一声摔到地上爬不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看,以为发生了车祸!   夜澈正在将车减速,见此也皱眉了,俊脸铁青盯着面前这个装死的女骗子!刚才明明躲开了,下一秒竟然又往车身上撞,果真是要钱不要脸,什么样的极品女人都有!   黛蔺也盯着地面的邹小涵,等着她爬起来表演。果然,当路人一个个围过来看究竟,邹小涵便抱着包支起身子,抱住她自己的脚,大声喊疼,“哎哟,疼死我了,这人怎么开车的啊,大门口的也不减速,想撞死人是不是~”一屁股坐在马路中央,坚决不允许这辆车开走!   于是夜澈和黛蔺不得不下车来,走到邹小涵面前,笑道:“邹小姐,市委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熟人熟面,你坐在这里也不怕闹笑话?”   “明明是你们先撞了人,我怕闹什么笑话!赶紧送我去医院!”邹小涵凶巴巴抬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故意扶着车身,跛着脚从地上爬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   “哎哟,骨头好像断了,好疼,你们不能撞了人就跑……站住,不能跑……”拽住对方的衣服,正要气势汹汹的敲诈一笔,一双眼睛却瞪得圆圆的,惊诧盯着面前这个与她对话的女子,   “你……你是黛蔺?!”   靠,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市委大院门口撞见她的死对头!   而且几年时间不见,黛蔺皮肤莹白如玉,黑发如丝,嫩唇不点而朱,一袭嫩绿色长裙裹着那性感小腰,小腿纤直白嫩,简直如碧湖里走出来的仙子,清新而妩媚,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面对这样的标致人儿,她立即把拽出去的那只粗糙小手给缩回来了,死死瞪着面前的黛蔺:“既然我们认识,那更好,现在直接送我去医院,我的腿让你们给撞瘸了,真她妈倒霉!”   黛蔺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是不是需要钱?”   “是我需要钱么?是你们撞人在先,需要给我一个理!”邹小涵被戳中小心思,扭头望望四周的阿姨伯伯们,心一横,再次将那双粗糙的手往黛蔺身上拽,恶狠狠的,真想把这身丝滑的漂亮洋装给划破了,“阿姨伯伯们也看见了,是你们撞了我……”   拽来拽去,粗糙的掌心果真把那一身嫩绿色的长裙给划起了丝,毁掉了这件长裙的完美,总算让她心理平衡了一些。   黛蔺看着也不生气,只是被邹小涵拽得有些疼,与夜澈对视一眼,笑道:“夜澈,我们送邹小姐去医院吧。你帮个忙,掺她一把。”再用手拂一拂裙子上被邹小涵故意擦上的脏污,坐进副驾驶座了。   邹小涵被扶进后座,还在理直气壮的叫骂,“阿姨伯伯们,你们看到了,他们已经主动承认撞了人,现在要送我去医院,待会你们帮忙做个证……”   车窗外的阿姨伯伯们面面相觑,有些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她好像有些面熟,是不是邹书记家的那个女儿?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这丫头打小就机灵乖巧,刚才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听说是得了病,手脚一直不方便,这次被撞进医院,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对年轻的夫妇给她承担所有的医药费?”   “这个绿裙子的女子也有些眼熟,是不是苏市长家的那个小丫头?没想到长这么漂亮了。几岁大的时候,还与小涵这丫头来我们家串门呢。”   到达医院后,黛蔺由于要上班,准备让夜澈来处理这件事,她赶去公司开会。但临走前,邹小涵突然爬起身,对她冷笑道:“你先别走,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以后让我每礼拜见妮妮两次,可好?”   黛蔺回转过身子:“你有什么资格见她?”   “我十月怀胎生下她,不该见她么?”邹小涵笑着反问她,靠在床头,用手拨了拨自己的齐耳短发,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过分,“当年我生下妮妮,还未见到孩子,就被滕睿哲抱到了你身边,成为了你的孩子。这几年我一直很想她,想看看宝贝儿过的好不好?长的像不像我?”   她理所当然的叙说着,黛蔺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眸色一冷,终是回她道:“你我都明白,你邹小涵只是一个不顾大家意愿,强制将妮妮植入你子宫内的代孕母。为此,你还坐过牢。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不想开一点,去生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我只是想见见孩子。”邹小涵坐直身子,表情坚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黛蔺,“我就这么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满足我!”   “不可能!”面对这种无理要求,黛蔺白皙的脸庞顿时冷若冰霜,断然拒绝!因为只要想起那段阴暗的岁月,就只有痛苦,绝望,又怎么能,再次让妮妮与邹小涵有牵扯?如果邹小涵真爱孩子,是一个好母亲,又怎么会拿妮妮去做逼婚筹码?   “夜澈,检查结果怎样?”她走出病房,与走廊上的慕夜澈四目相对,淡淡问了一句。情绪早已是被邹小涵弄的低落,根本不想再管邹小涵的事,“接下来的事留给警察来处理,我们现在去公司。”   夜澈刚从医生那里过来,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医生说邹小姐的腿确实出问题了,但不是撞伤,而是肌无力。她可能想赖上我们,给她出一点钱做短期治疗,配一点药。”   黛蔺已在往前走了,对于这个问题,需要考虑一下。早该知道撞上邹小涵不会有什么好事,既然邹小姐说受伤了,那她就送她来医院检查检查,让她自己死心,在医院休养几天。但现在,邹小姐竟然打妮妮的主意,死乞白赖的赖到她身上,那她还当真要给这邹小姐付医药费?   ——   这段小插曲过去,半个小时后,黛蔺终于到达了位于商业区中心的【创e】大楼,这幢深蓝色大楼与不远处的滕氏大楼相隔没多远,都位于这个商业圈中心地带,雄伟耸立于所有的楼群之中,非常显眼。   夜澈送她到门口,忽然半开玩笑道:“黛蔺,如果我从美国调不回来,我便弃政从商,在这里做你的助手如何?”   黛蔺正在她的包包里翻设计师胸牌,闻言吓了一跳,抬起头笑瞪他:“以我目前的资历和工资,尚且聘不起你这样的助手。夜澈你好好做你的官,我顺便沾沾光,以后去你那里走走后门,多拨一些工程给我。”俏皮的眨眨灵动美眸,将胸牌挂脖子上,再看看腕表上的时间,踩着高跟鞋快步如飞的去大楼通行处贴上胸牌上的身份验证,进入大楼,“开会时间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与等待她的那一男一女助手碰面,交代了几句,匆匆进了电梯,上楼开会。   夜澈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司大楼门口,轻轻笑了,想不起来,当年被他从床上拖起来跑步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日夜忙碌她的工作,什么时候练就了踩着高跟鞋飞跑的本事?   不过这样子的她,比以前的她更可爱,更有活力,只要翘唇一笑,便是梨涡浅露,面若三月桃花。他感觉自己真成了她的舅舅或叔叔,他的年龄越来越大,她却看起来永远那么年轻。   下午,他将大门紧锁的苏家小楼打开了,扔掉那把生锈的大锁,将楼里重新通电通水,开窗透风。站在楼上,他看到不远处的滕宅也住进了人,园里的大喷泉正喷着水,滕母正带着佣人在园里忙碌,将整座宅院重新翻新、设计格局。   似乎这座宅院,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出狱的滕父会坐在钓台边钓鱼,让谦谦和妮妮蹲在旁边抓小鱼,脆声的喊爷爷,带着小白狗狗奔跑,趴到爷爷的背上。滕睿哲会搬回来住,与当年钻他窗户的黛蔺共筑爱巢,直接将黛蔺抱到他的床上。   他望了望,走回苏家二楼的楼梯上,俯视这空荡荡的一楼。因为他偶尔会想起,当年苏市长在世的时候,慕清如是否来过这里?   慕清如既然是在生黛蔺的时候难产而死,那么慕清如与苏市长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不长的,薛寒紫一家就算再刻薄难缠,那也是苏市长的原配一家,慕清如怎就做了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撒下黛蔺让女儿在人世间受苦,背负私生女名声。   ——   这次回锦城市,滕睿哲不算正式回调。于是回来的第二天,他便必须回一趟t市,在t市锦城市两边往返。   古傲与他同去,发现这个男人一夜之间复苏,俊脸意气风发,剑眉飞扬,精神气极佳,完全就是以前的滕睿哲。看来爱情雨露的滋润,不仅对女人管用,对男人,也是一种恢复雄霸天下状态的催化剂。   几个小时后,两人到达t市,但没有休息,直奔公安部。因为这边传来消息,有人想劫狱,把舒敏敏给掳走,所以他们急急赶过来了,早在前几天就觉得,舒敏敏的自投罗网有点太过简单,反倒让人生疑。   果不其然的,舒敏敏不曾开口说话,咬紧牙关不肯交代罪行,却有人不断投毒、掳人,想把她灭口!据公安部交代,舒敏敏被审讯的这几天,局里不断出现状况,送去给舒敏敏的饭菜里会有毒,舒敏敏洗澡,澡堂里会莫名其妙的漏电。夜里睡觉,也是状况百出,差一点被子弹打爆脑袋。   舒敏敏日渐不安,最后终于开口讲话,要求见滕睿哲。只有见到了滕睿哲,她才会交代所有的一切!   此刻滕睿哲赶过来了,发现叶素素果然被拘留在这里,一身黑裙,形若寡妇,见到他的时候,神情显得异常激动,以为他是过来看望她,腾的就站起来了,凤眼里带着欢喜的笑。   但滕睿哲从她身边直接走过,不曾看她,敲了敲舒敏敏的门,进入了另一间囚室。   舒敏敏此刻缩在角落里,身形单薄,却神色镇定,望着走到她面前的滕睿哲,嘶哑道:“滕总,你来了。”然后示意其他人出去,继续对滕睿哲道:“这几年,我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把林雅静的那些余党全部聚集起来了,帮林雅静守住了她的势力,只等着她出狱。但现在我入狱,韦驰想到的却是先杀我灭口,然后与林雅静双宿双飞。”   “所以你想明白了?”滕睿哲皮笑肉不笑,在她面前坐下,双眸冰冷,睥睨缩在角落里的舒敏敏,“你现在的名字叫苏沁,他的名字想必也改了。通缉犯若想重生,也只有改名换姓这一条路!”   “他现在的身份叫肖祈,【创e】在锦城市的区域总裁,不过他是乔装的,仅这一次而已,抢在肖总裁来锦城市之前,伪装成肖总裁将黛蔺带走……”舒敏敏从角落里缓缓爬了起来,“这一次我要求见你,他一定也了若指掌,铁了心要将我灭口,我真的受够了。滕总,我这次让你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他们将军火私藏在叶素素家,那里才是他们的真正窝点,只等林雅静出狱,锦城市所有与林雅静有过节的家族将会被她夷为平地。”   滕睿哲剑眉一挑,已是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厉声再问了她一遍:“今天出席【创e】大会的肖总裁,确定是滕韦驰伪装?”   锦城市关卡重重,守卫森严,岂是林雅静之流想把军火运到哪就能运到哪的?炸了一次,炸第二次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舒敏敏现在才告诉他,滕韦驰那厮身份千变万化,竟然在此刻与黛蔺在【创e】大楼面对面的‘开会’!   ——   大会上,黛蔺感觉肖总裁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她感到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当是自己声名大噪,肖总裁想见见她这个‘三流设计师’,竟然找总部申请资金重建,败家子一个。   于是大会结束后,她随几百号人一起走出去了,走进洗手间洗脸,远离总裁大人。   洗手间有两个清洁工阿姨在打扫,一个在刷马桶,另一个在清理洗手台,当她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嘎哒、嘎哒,‘阿姨们’竟然齐刷刷的朝她看来,似乎知道她要来洗手间。   她瞟一眼那两双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即往回走。这哪是两阿姨,分明就是两个男扮女装的男人,胡子都没有刮干净!而且洗手间附近没有人,伪装成清洁工阿姨,可以推着清洁车到处走动,直接要人性命!   见她往回走,两男人也连忙拿家伙追出来,不料原本安静的这里,突然又有一个清洁工推着车往这边冲过来了,这个女工似乎是上班迟到,争分夺秒就往这边冲,冲着冲着,忽然瞥见两把手枪,‘啊’的一声就叫出来了,惊吓之下竟是将清洁车直接朝两男人踹过来,以为两男人是要杀她。   于是女工的陡然出现,帮黛蔺挡住了两杀手的脚步,也用尖叫声将保卫人员成功引过来了。   两杀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他们的消音枪开枪了,惊得黛蔺又回过头来,将那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女工往地上扑,与她一起躲到墙后面。   两人不打照面还好,现在一打照面,互相尖叫了出来!因为这个女工不是别人,竟然是上午还躺在医院的邹小涵!邹小姐在这里做了清洁女工,负责打扫女卫生间,匆匆赶来见到这里安静得出奇,更加笃定上班迟到,所以闭着眼睛就往这边冲了,不料,招来了杀身之祸……   此刻,大楼里的保卫人员也听到她的尖叫声往这边赶了,吓得两个杀手不敢再停留,飞快的逃了,使得黛蔺与邹小涵也从墙脚安全站了起来,互相望一望,各自走了。   “如果早知道他们是要杀你,我就不将我的清洁车踹过去了,杀死你活该!”邹小涵还在嘀咕,又被两人现在身份的悬殊给刺激到了,非常非常后悔刚才救了苏黛蔺!这是在讽刺她吗?竟然让她帮苏黛蔺挡住杀手?她可是巴不得苏黛蔺死!   黛蔺虽然对邹小涵刚才无意中救她心生感激,但听到她嘀咕,她所有的感激都成了烟云。如果刚才不是她将邹小姐扑倒在地,邹小姐是怎样死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是没事找事,嘴巴臭!   她拿着她的文件,飞快的去寻找她的两个助理,却发现,对方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除了上班迟到,冒冒失失闯来这里的邹小涵,其他人都不见人影,估计去拍肖总裁马屁了。   她摸摸胸口,感觉心脏还在狂跳,走进电梯。但奇怪的是,电梯里站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装革履、身份显赫的肖祈肖总裁。肖总裁又在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了,绅士的为她关起电梯门,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下属堆里走出来的,她还以为大家带肖总裁去参观公司大楼了。   ——   进入【创e】大楼需要胸牌的身份认证,否则智能玻璃门开不了。滕睿哲让古傲先守住门卫室里的两个呆板警卫,长腿迈大步,伟岸身躯直接从警卫室走进大楼。   只见一楼敞亮气派,犹如古罗马的欧式宫廷,各种奢华,各种典雅,不愧为设计公司,脸面都写在一楼宫殿。他大致扫了一眼,不露声色打量几部电梯,让紧随而来的古傲守在一楼,自己则坐电梯上十二楼,按下了某部电梯十二楼的按键。   果然,电梯就在十二楼停下了,电梯里的肖总裁脸色微变,诧异盯着他,没料到电梯刚启动,他就出现了!   他走进来,鹰眸一直盯着这位肖总裁,薄唇边歪着一抹笑,将尚在状态外的黛蔺搂过来,搂进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笑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面熟?接下来电梯门开,你马上往外走!嗯?” ☆、请从我这里幸福(睿哲求婚)   黛蔺虽然不在状态内,但她能感受到此刻电梯内的诡异,觉得两个男人的锐眸如闪电一般疾速地闪过毁灭的光,刀锋眸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唇角冷笑。   陌生的肖总裁神色在变,变得警觉而危险,满脸阴沉,死死盯着滕睿哲。他不敢再掉以轻心的认为,猎物自投罗网走入电梯,只等着他手到擒来,轻轻松松将苏黛蔺弄死或者掳走,而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让他即将被围困在这里!   此时,他身上虽带有枪、迷药针,但被滕睿哲识破真实身份后,他不能在电梯里轻举妄动,而是等着电梯到达某个楼层,他借故出去按掉爆炸键,炸掉他们现在所乘的这部电梯!   滕睿哲的手里也有枪,但面对滕韦驰的按兵不动,他不能贸然开枪,而是将黛蔺拨到自己身后,寻找这伙人惯用的手段——炸弹!滕韦驰在他没追来之前,应该有两种打算,一是直接将黛蔺掳走,留活口;二是,滕韦驰他自己先出电梯,然后按掉爆炸键,让电梯里的黛蔺葬身在爆炸之中。而现在,他决定与他们僵持,看谁能先走出电梯!   对此,睿哲冷笑开口,为黛蔺点破肖总裁的真实身份:“韦驰,现在我们三人都在电梯里,谁也不会比谁先走出电梯!但电梯爆炸之后,结果会不一样,你滕韦驰为林雅静做了这么多,守候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葬身在自己安装的炸弹里,与即将出狱的林雅静,就只隔了那么几天的时间去团聚!”   他拨拨黛蔺的削肩,把她逐渐往电梯门口推,一双带笑的眸,却在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键,只等着电梯门开,便把黛蔺推出这里,让门外的古傲立即带黛蔺走!   乔装成肖祈总裁的滕韦驰把他的这番话听进去了,但面无表情,阴冷盯着他那只推搂黛蔺的手,扬眉一笑。的确,林雅静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他保释出来,终于要与他团聚相守,做他的新婚妻子了,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轻易去死,但现在,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面前的这两人,决定让他们下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   于是猝不及防的,他在扬眉冷笑的瞬间,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枪,飞快的指向滕睿哲,快准狠的扣动扳机,心狠手辣;滕睿哲见此脸色大变,抱着黛蔺快速躲开,咚的一声,让那枪子儿打在钢板上!   同时睿哲开始还击,早在躲闪之时横扫长腿,猿臂击过来,顺势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虎掌扫来,试图打掉滕韦驰手中的枪,冰眸阴冷,“滕韦驰,你就是一畜生!既然你要玩命,那我陪你玩!”一掌击过来,打偏枪的方向,虽无法将枪从滕韦驰手中剥离,但论拳脚功夫,滕韦驰明显不及他,被逼进电梯里。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滕韦驰在单打独斗上虽然没有胜算,但在他的左手,拿着炸弹的引爆器,后退几步,阴冷嗤笑:“滕睿哲你这就说错了,我与你同时死,确实有些不划算,白白便宜了你,但若搭上你与苏黛蔺两条命,我就是赢家!我一命陪两命,有何不可!”   作势去引爆,想着脱身之计,却发现电梯早已停在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嗖的一下划开,滕睿哲情急之下将苏黛蔺推了出去,“马上走!”自己却被滕韦驰缠着,应付对方的偷袭,无法立即脱身。   苏黛蔺被摔在地上,原本是出了电梯的,却陡然一脚伸过来,娇柔的身子重新进入电梯,不准电梯门关上,“我不信他真会按下引爆器,舍得放弃这个与林雅静团聚的机会!”讥讽一笑,竟是借用摔在地上的优势,一长腿勾过来,专攻滕韦驰的下盘,让这人面兽心的滕家大少爷脸色大变的往后退,将他堵死在电梯里,“既然他要与我们同生共死,那我们就奉陪他到底!现在电梯重新往上升,我们让外面的保全人员来对付他!”   于是在她陡然回击滕韦驰的这一瞬间,她与滕睿哲上下合作,一个专攻敌人的双腿,一个对付滕韦驰的双拳与手枪,让滕韦驰既不敢引爆电梯里的炸弹,又打不赢滕睿哲!   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只闻滕韦驰的手骨‘喀嚓’一声被滕睿哲扭断,被他握在手里的袖珍引爆器终于咚的摔下,摔到滕睿哲的皮鞋上,然后被睿哲抬脚一扬,及时的抓到手掌里,避免了一场大爆炸的发生。   不过,滕韦驰借用这个时机撞开滕睿哲,手上拿着一支大针筒冷冷盯着黛蔺,警告她别动,把每一个楼层的数字键都按了,然后打开电梯门就往外面跑!   由于公司楼层太多,不可能每个楼层的电梯门口都守有保全人员,所以当滕韦驰从电梯里跑出来,前方便是虚空的,没有人拦住他,只有滕睿哲和黛蔺在身后追赶,通知公司保安立即过来。   滕睿哲追了几步,大手上突然多出了滕韦驰的那把枪,稍稍瞄准,扣动扳机,便是精准一枪,打中滕韦驰的左腿,阻止这个畜生逃出这里!这个亡命之徒最拿手的运动就是逃跑,逃了这么多年,谁都追不上他,唯有打断他的双腿,他才懂得去伏法!   见此,黛蔺也停下了脚步,娇喘咻咻的看着滕韦驰的身躯踉跄了一下,似乎要跪下,但随即,滕韦驰竟然拖着流血的左腿继续跑,跳上旁边吊运家具的升降车,继续往下跑。   滕睿哲浓眉紧皱骂了句脏话,让黛蔺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则飞快返回电梯,去追受伤的滕韦驰。   黛蔺捂住心脏狂跳的胸口,趴到栏杆上,看到滕韦驰已经坐升降车逃得不见踪影了,只有保安们的皮鞋声在嗒嗒的响,追捕那些散落在大楼里的杀手。   她喘了喘,逐渐平息紊乱的心跳,坐上旁边的长椅,把脱掉的白色高跟鞋重新穿回玉脚上。原来滕韦驰拿了肖总裁的身份认证,乔装成肖总裁过来与她‘见面’了,如果刚才不是滕睿哲及时出现,恐怕,她会在电梯里遭劫,糊里糊涂的就被这伙人给掠走了,或者直接被枪杀!   于是她将散落的秀发勾到耳后,直起身,重重抒出一口气,打量四周的动静。   刚才她穿着裙子摔在地上对付滕韦驰的动作一定很不雅,不过她豁出去了,穿裙子反而更方便把滕韦驰绊倒,让这坏事做绝的男人早日被抓,还给所有人一份安宁。   “苏黛蔺,你刚才的样子真彪悍,光着脚追男人,像个母夜叉,真是糟蹋了这一身裙子。”藏在角落的邹小涵实在藏不住了,推着清洁车冷嘲热讽的朝这边走过来,真是懊恼刚才滕睿哲怎就没注意到苏黛蔺泼辣的模样,光着双脚就狂追滕韦驰,哪有一丁点的魅力可言,“呵呵,裙子里穿安全裤了吧?裙子这么短,屁股都遮不住,那大步跑起来,岂不是什么都遮不住?”   黛蔺见这女人不去扫厕所,跑这里来取笑她,这才扭过头,仔细看了邹小涵一眼,正要启唇说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邹小涵当年与滕韦驰是一伙的,两人是买卖合作的关系,现在滕韦驰被围困在这里,邹小涵会不会去帮他?   于是,她美丽的双眸里闪过几缕狐疑,用玉手拂了拂自己的秀发,将裙子底下的两条白嫩大腿交叠,若无其事笑道:“邹小姐,公司不给你发工资么?上班时间,你可以到处窜门话家常。”   “公司当然给我发工资!不过,你来我们公司做什么?”邹小涵把清洁车重重一放,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反问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女清洁工身份,怎么也比苏黛蔺这个应聘者要强,“我们公司好像不缺人,最近没听说招人呢!”   黛蔺听着,轻轻一笑,总算明白,原来邹小涵这女人不关心时事,根本不知道她在沧口弄砸的这起工程案件,也不知道公司有她这么一个不太出名的设计师,很明显是与滕韦驰是没有关系的,活在自己的乌龟壳里。于是她不与邹小涵抬杠,望了望她的清洁车,友好道:“可以让我看看你这辆车?”   她站起身,拨了拨自己长度超过大腿的嫩绿色裙子,把裙子拂好,伸手把清洁车的车门给打开了,瞟了一眼,然后放下。里面没藏人,看来滕韦驰根本不知道邹小涵在这里做清洁工,没有找邹小涵帮忙。   “你做什么?!”邹小涵朝她瞪起眼睛,怎么看都看她不顺眼,“少用你的脏手,触碰我的东西!”   黛蔺早把洁白的玉手收回来了,知道邹小涵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所以她尽量不让邹小涵看到她白皙的皮肤,继续笑道:“袁奶奶还好吗?”   袁奶奶虽然不是她的亲奶奶,但也算半个奶奶,听说几年前已让邹伯伯送去了国外,一直没有音讯。   邹小涵见黛蔺提及自己的奶奶,脸色更加不好看,头一扭,推着清洁车往前走了,懒得再理她!不管以前的恩怨如何,不管苏市长是怎样死的,她有权有势、富甲一方的邹家,也是让苏黛蔺给毁的!苏黛蔺还有什么资格喊奶奶!她现在的下场,与当年苏黛蔺出狱的状况有什么不同?!苏黛蔺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黛蔺见邹小涵离去,也不再追上去自讨没趣,看看腕表,重新坐下,等着滕睿哲回来。   果然下一刻,滕睿哲就从电梯里走出来了,魁伟的身躯卷着怒火,面色铁青直奔她这里,望了望女清洁工的身影,“她是谁?”   “一个清洁工。”黛蔺让他自己去猜,“滕韦驰人呢?”   滕睿哲在她身边坐下,对这个女清洁工的背影根本没兴趣,锐眸望了望楼下,“他有肖总裁的身份认证,以及通行证,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往外走,坐上了自己的车。你现在怎么样?”刚才摔地上绊倒滕韦驰的模样,真像在跳艳舞。幸亏穿了安全裤,不然全走光了。   黛蔺抿唇不答他,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我们现在去一趟叶家。”他将她牵起来,带着她重新往电梯走,眼睛一直在观察四周的动静,“滕韦驰带进来的杀手有四个,短时间内应该清除不干净,我们过段时间再来。”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叶家?”黛蔺对这个没有兴趣。   “那里已经被警方包围,我们去看看那里到底私藏了多少军火。”他还是邀请她去,已是将电梯门关上了,垂下幽深的眸子,认真看着她,“如果刚才没有你帮忙,我与滕韦驰可能真的引爆炸弹,一起葬身在电梯里。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那里,你是我的好拍档,我们极度的合拍。”   黛蔺把脸扭开,唇角勾着一抹细微的冷笑,觉得他这个理由有够牵强。   ——   叶素素寄养多年的叶家,一年比一年老旧,楼梯间的墙面全剥落了,一片片的翻起,犹如鱼鳞,各种管道暴露在外面。由于房子多年没有住人,迎面就是一股霉味,以及一股火药味。   黛蔺看到,房里的家具虽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但还保持着当年的摆设,烟灰缸里散落着当年滕睿哲在这里抽过的烟灰。滕睿哲看着这烟灰缸,再看看浴室里,女子刚刚洗过澡,把白色毛巾扔在地上的场面,勾唇晦涩的一笑:“当年我来这里搜寻,曾发现这里有个暗格,但没想到,林雅静在我走之后,不仅在浴室洗澡,制造我们私会的痕迹,更是买下了这整幢老式居民楼,将他们的军火全部偷偷的往这边运。”   “当年我曾在古家跳楼的事,想必你还记得。”黛蔺早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对叶素素年少时在这里被养父猥亵的一些事,对叶素素与滕睿哲相恋时的那些事,是模糊的,但她对滕睿哲去医院走一圈马上离去的事却记忆犹新,望着他笑道:“当时你决绝的离去,是多么的狠心。所以一年半后,我也做了一个与你同样的决定,去医院走一圈,离去了。不过,我不是跳楼,只是感冒,而你却是真的快要死了。”   “这件事,古家兄妹后来告诉我了。”滕睿哲走到她身前,想伸手触她,但被她冰冷的目光给挡了回来,不敢再轻易碰触这样子的她,低沉暗哑道:“你不是赌气跳楼,而是吹风感冒,差一点烧成脑坏死。一年半后的你,也不是赌气的与我做同样的决定,而是我依然没有把与叶素素的关系处理好。我一直在走错路,所以黛蔺你一直在受伤。”   黛蔺的目光依旧冰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很精致,下巴尖削,浮露着浅浅的微笑,还是以前的那个她,一双水眸却轻轻眯起,端详着面前的男人。但自始至终,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这种冰冷的、讥讽的目光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在房里转了转,走出去。   下楼的时候,她顺便去这幢老小区的其他房子看了看,果然发现每间屋子都堆放着禁运品,每间地下室都开掘了地洞,简直就是一个重量级的火药库,炸弹专家正躺在洞里拆解炸弹,特警在疏散这个老小区的所有老年人,以及周围所有的人群。   而叶素素曾被养父关押的那个地洞,竟是被填埋了,可能是林雅静一时心软,帮妹妹填埋了这个伤心之地,不让叶素素想起被侮辱的那一幕。   小区里栽有很多香樟树,当黛蔺从楼里走出来,香樟叶子正落得满地都是,随风一阵阵的卷起,夹杂着浓烈的味道,嚣张的扑打人的脸。   她快步走,滕睿哲便在后面紧紧捉她的手,末了,一把箍住她,将她狠狠抱进怀里,没有随疏散的人群往外面走,而是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愿不愿意接受,回调后的我都有权利来爱你,弥补你,我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幸福,不要这么讨厌我,能开心一些。我很感激慕夜澈这几年将你们母子照顾的很好,可他并不是你的爱人,你们之间的亲情多过于男女之情!”   黛蔺低垂着眼眸,看到地上的树叶随疾风扫起,凌乱的脚步从她身边匆匆跑过,选择逃命,她却在这里谈情说爱,轻轻笑道:“我对夜澈确实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情愫,时间越久,我们便越是亲如家人,无法更近一步。可是对你,每次我们这样拥抱之后,我便难受。拥抱是因为我想念以前的滕睿哲,爱了他很多年,无法彻底忘记昔日他迷人的模样,可抬起头,眼前却是你让我窒息难受的脸。你还是他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时间。”   ——   慕夜澈听说了创e大楼发生的事,去了一趟创e,最后站在了香樟叶子飘飞的叶家住宅区里。   深绿色的香樟树枝叶繁多,异香刺鼻,万人在压抑的树下奔跑疏散,远离火药库,黛蔺与滕睿哲却在马路上拥抱,然后分开。是黛蔺主动把滕睿哲推了开,独自走在树叶翻飞的风里,撩开扑打在颊边的发丝,然后看到他。   “夜澈。”她停立原地,惊讶看着骤然而至的他,随即恢复平静,朝他走来。   “我们走。”她与夜澈并肩往回走,神色宁静,坐回慕夜澈的车上,离开这座老旧的住宅区。   这个时候,滕睿哲也看到了慕夜澈,看到了这个与黛蔺有婚姻关系,却没有爱情的男子,锐眸轻眯,浓眉轻拧,表情陡然变得很奇怪。如果这两人互相爱着对方,那黛蔺就是真正的幸福,是他弄丢了黛蔺。可,这两人的婚姻关系只是一副空壳,两人仅是拿了一张结婚证,不爱对方,黛蔺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幸福过。   ——   锦城市没有发生大爆炸,【创e】大楼也没有出现枪林弹雨的情况,警方对外宣称,只是搜出了一伙在逃多年歹徒的私藏军火,给市民们带来了不便与惊扰。而且【创e】是外资大企业,区域总裁在飞来的飞机上,被歹徒劫持勒索了,对方试图窃取商业机密,抢劫巨额资金,目前正被警方追捕。警方已有足够证据证明,这两起案件的主使者是同一伙人,对方以走私贩毒敛财,到处私藏军火,与数年前重大贪污案里的林雅静有莫大的牵连,已被列入重案组追捕调查。   黛蔺与夜澈坐在咖啡厅,静静听着液晶电视上的新闻报导,眺望窗外的晴空万里。   此刻两人就在【创e】的附近,等待公司将突发事件处理好,再回去工作。其实之前滕睿哲将滕韦驰追丢了,让滕韦驰借用肖祈总裁的身份通过公司层层关卡,一路畅通无阻,声东击西的钻回自己小车,横冲直撞冲出了停车场。   滕睿哲没有公司的身份验证牌,是追不上他的,不过接下来不必滕睿哲亲自动手,警方也会在锦城市大肆围捕滕韦驰,让这只狡猾的狐狸男逃不出锦城市一步……   “黛蔺,近段时间里,不要与他走的太近,可好?”慕夜澈目视远方,唇角带着最柔腻的笑,目光深凉如水,遥望面前这幢深蓝色大楼楼体,“在他没有与你正式确立关系之前,不要与他太过亲近。你现在还不算他的妻子,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黛蔺凝眸看他,看到他俊美的侧脸带着微微冷意,唇角却勾着柔腻的笑,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外面,望着那幢雄伟楼体,轻轻点了点头。   ——   几天后,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重新迎接真正的肖祈总裁。一个四十多岁,沉稳知性,身份显赫的成熟男子。   原来真正的肖总裁是讲一口纯熟的英文,用风趣而幽默的英文,给公司全体员工讲述了他在飞机上的离奇遭遇——被人劫持,模仿,还被拿走了他所有的机密文件、密码箱和他的身份验证牌。   黛蔺坐在下面听着,一直用笔在记事本上写写划划,将她身边的亲信稍微做了个关系网。助手不在于多,而在于忠,如果再有一天,她身边的人被人伪装,潜进来杀她,她也有及时的应对方式。最近发生的这些针对她的案子,不就是活脱脱的例子?   “吃完饭你会马上做什么?消化?no,当然是洗碗,她在准备食物的过程中,我们就可以一边吃一边洗,我们要懂得分工合作,提前完成,这就是效率,so……听说我们公司最近发生了一起大案子,有位设计师负责的在建工程出现了一点问题,向总部申报了此事。”大总裁果然开始提及此事了,用他风趣幽默的美国腔点名要见苏设计师,让他识识庐山真面目。于是黛蔺平静的站了起来,让大家再见见她这个三流的设计师一次,颔首一笑,坐下。   【创e】的设计师成百上千,世界名建筑的设计都有【创e】坐镇,顶级大牌设计师更是数不胜数,她就是大沙漠里的一粒沙,做三流设计师有何不可?只不过这次比较倒霉,回国的第一件作品就被林雅静之流给弄砸了,一时间声名大噪。   “原来留学归来的苏设计师这么年轻,果真是有闯劲,越挫越勇,越勇越挫。”旁边的三流四流五流设计师们在与她打招呼,反正被安排在最角落也没人管,公司领导们更是注意不到这边,笑呵呵的,“不过没关系,苏设计师你还年轻,这摔跤摔多了,摔得鼻青脸肿,自然就会走路了。”   黛蔺把笔记本关起来,抬眸瞧了她们一眼,瞧得她们不敢再吱声,这才扬眉笑着回应了她们一句:“阿姨们过奖了,我这么年轻哪敢摔成这样,这路还长着呢,摔跤的机会还多得是,摔一次就鼻青脸肿,那我还活不活?不过我这个年纪能与阿姨们平起平坐,险险挤上‘设计师’之列,也算是借了阿姨们的福泽,让我少奋斗几年。哎,我这年龄确实嫩了些,比不上阿姨你们,但如果能让我每天与阿姨们这般清闲,减少每天的工作量,少做业绩,我也愿意的。我也希望三四五十岁了,才跻身‘设计师’的尾巴,那样多轻松啊,怎么说也是个设计师呢。”   阿姨们白她一眼,灰头土脸的扭回头,不敢再在大会上聒噪。   这就是黛蔺跻身三流设计师行列的工作环境,初来报到,便发现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群怨声载道的老女人。这群奔四奔五的女设计师们,没有一炮而红的作品,也没有笨鸟先飞、以勤补拙的意识,仅是天天在办公室抱怨公司没有给她们机会,公司把大工程全部留给那些大红大紫的设计师们了,分粥不均,却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作主张的在名片上印上‘设计师’的名号。   说实话,第一天来这里上班,这些女人们吆五喝六的让她给她们冲咖啡,她就当给大家的见面礼,笑着给她们冲了,然后翻了翻公司能被正式评为设计师的名单,差一点没笑出声来。   美国公司总部这是在历练她吧,让她与这么一群女人共事,她们没达到设计师的级别,便整天唧唧歪歪,见人就发她们的设计师名片,互相争抢业务。也就是说,她们这把年纪了,也还只是业务员。   那么她,也因为沧口案子出纰漏,成了一个三流设计师。若想重新被公司认可,唯有努力做业绩,一步步攀升。   几个小时后,大会总算开完了,她一身鹅黄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重新走在这幢气派明亮的大楼里,想着下午去机场送夜澈。   夜澈回调的事还没有办下来,他需要飞去美国一段时间处理这件事,暂时不与她见面。但听说滕睿哲今天被正式回调了,被沧口的民众拥护着回来的,由于四年时间里政绩显赫,能力卓越,深得民心,是人民眼中宅心仁厚的好干部,所以他回调锦城市继续接任市长一职。   今天市政府那一边就在大张旗鼓的迎接他,黑色轿车一辆接一辆从【创e】门前经过,市领导们全部过来了,估计晚上又要去市委大院看文艺汇演,与回调的滕市长‘重归旧好’,叙叙旧。   “苏设你现在去哪?”她的女助理从身后匆匆追上来,拦住她离去的脚步,“总裁让你下午留在公司,他有事找你。”   “是什么事?”说实话,黛蔺对这个满嘴美国腔、拿洗碗开玩笑的总裁并无好感,看来这ceo也是一个一切以经济利益为第一的大老板,关键的时候,铁公鸡一毛不拔,却让所有的下属加班不加工资,“我现在去机场送个人,你帮我应付他!”   “总裁提到了沧口的案子,对于我们向总部申请重建资金的事似乎很不高兴,这次他刚从总部调过来,一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拿苏设你的事杀鸡儆猴!”女助理依旧拉住她的脚步,对此很是忧心,“我们这么大的公司,他特意在大会上提到你的名字,让其他设计师都知晓这件事,看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刚才他说了,让苏设你留在公司,晚上可能还要一起出去。”   “我现在必须先去机场送个人。”黛蔺将手上的资料全部堆到女助理手上,无所谓笑了笑:“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你先给我应付着!”   当她匆匆赶去机场,夜澈已经准备安检了,抬手给她拭拭额头上的香汗,轻笑着嘱咐她:“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在他没有正式确立你与他的关系之前,你还是有夫之妇的情况下,不要与他太过亲密。等我回来。”   给黛蔺一个拥抱,云淡风轻一笑,转身进安检。   黛蔺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口鼻间还在娇喘,跑得气息不稳,“夜澈,你早点回来。”紧跟着他走了几步,目送他进去。刚才她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张俏脸被烈阳晒得通红通红,以为夜澈会为她的迟到感到生气,但他只是笑,轻轻抱了她一下,转身走了。所以,夜澈是不是在生气?   夜澈一边向前走,一边举起右臂潇洒的挥了挥,没有回头:“几天后我回来,是被回调回来,黛蔺你等我。”安检完成,开始登机,完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人群里。   黛蔺扶着栏杆,寻找他的身影,陡然觉得夜澈不在身边,似乎少了一点什么,让她不习惯,但她明白,夜澈只是去办事情,没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于是她站了一会,转身往回走,穿梭在机场大厅里。但正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身米色洋装的慕太太正带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几个黑衣保镖,形色匆匆的往机场里赶。   “这次我们跟他坐同一班飞机过去,我会尽量制造机会让你和他见面约会,最好你们能去夏威夷旅游,然后给我慕家带个孙子回来,奉子成婚。”慕太太一边往安检处疾走,一边嘱咐身旁的年轻女子,急促的声音让不远处的黛蔺隐隐听得到,面容却很严肃:“这小子这次是受了伤,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娜娜你尽量安慰他,他一定会感动爱上你。”   “伯母,娜娜一定会温暖他的。”女子满脸含春,娇羞的挽着慕太太的手,心里早乐开了花。   两人从黛蔺身边疾步走过,带起一阵风,过安检上飞机了。   黛蔺回头看了看,连忙又跟着她们跑过来,拨打夜澈的手机。刚才慕伯母那意思,是打算带着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霸王硬上弓,让这位娜娜千金与夜澈滚床单?然后两人奉子成婚,就这样组成一个家庭,联姻?   天,慕太太疯了,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由于登机,夜澈的手机已经关掉了,让黛蔺反复拨了几遍,不得不放弃。说实话,她觉得这位娜娜名门千金不适合做她的婶婶,气质配不上夜澈,犹如一支风尘的残荷配着淡雅的清莲,白白占了夜澈便宜。不过她相信夜澈那么聪明,一定会识破母亲的诡计,不会拿滚床单开玩笑。   离开机场后,女助理再三给她打电话,请求她快点回来,说总裁大人已经大动肝火了,正坐在车里等她!于是当她心事重重赶回公司,果然发现肖总裁的名车横在公司大门口,四十几岁的肖总裁不跟她追究下午翘班的事,只是看她一眼,让她上车。   “总裁,我记起我手上还有个案子需要今晚加班赶出来……”一般被老板带出去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她想不到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总裁也来国内玩女人、泡小蜜,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哪!   “公司有个应酬,需要苏设计师你一起去。”总裁大人绅士的把车门打开了,邀请她上车,座椅上还摆着一套崭新昂贵的礼服,“这套衣服,苏小姐你可以选择换或者不换。”   黛蔺瞟一眼这套衣服,坐上车,“不换了,就这样吧。”   半个小时后,黛蔺发现车子竟然是开往市委大院,肖祈总裁好奇的指指外面,“我也是第一次被邀约来这里看演出,听说能来这里的人,都是市里的干部,位高权重。但这一次,我是因为苏设计师你,才有幸来这里,这里真是不错。”   “因为我什么?”黛蔺莫名其妙,看看外面月光下的市委大院,发现车子已经在铺满红地毯、张灯结彩的大礼堂前面停下了。   片刻后,她被扶下车,走进气派的市委大礼堂,被安排坐在第一排,她才知道顶头上司所说的沾光是什么意思。原来她是以市长家属的身份被安排进来的,滕睿哲坐在市长位子上迎接她,跟肖总裁打了声招呼,然后扶她在身旁坐下。   顿时,她成了所有官员眼里的市长太太,是所有女眷里面,身份最高、最受人尊崇的人!甚至让萧梓旁边的高晚晴,悄悄瞪了她一眼。   她全身不自在,想站起来,但滕睿哲放在她腰下的粗臂,把她轻搂着,让她观赏舞台上的节目。偶尔,他会侧首温柔看她一眼,与她四目相对,然后继续目视前方。   舞台上,依旧有白衣女子献唱、独舞,也有很多中国传统的喜庆节目,不新颖,却有味道。这大礼堂的节目,一年一年的,永远都是这些,但坐在下面的人却不同。他们不重在看节目,而主要是陪哪个重要领导来看,是与市长,还是与书记坐在一起,阵势犹如春晚。   黛蔺在这种阵势中,看不到节目的精彩,只感受到各位官太太们盯在她身上的好奇目光,以及与她身份地位、衣服首饰方面的暗暗攀比。说实话,她不穿金戴银,也没穿正式的礼服,完全是丢市长面子的,但她能保持微笑与气度,用笑脸迎视她们。   可能,滕睿哲是想弥补四年前在大礼堂的那场遗憾,想让她光明正大坐在他身边,做市长太太,与他一起在这座城市被重新承认身份,与他分享喜悦,做他唯一的妻子。但是,她没答应。   “我去趟洗手间。”她小声道。   滕睿哲搂她腰身的大手稍稍一松,将她礼貌的扶起来,“我们一起出去。”   于是她走在前面,滕睿哲走在后面,两人光明正大离席了,走在外面的荷花池旁散步。池里的荷花在悄然开放,飘散着淡淡的莲香,不远处,灯火阑珊,各幢干部楼都透着灯光。   “节目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澄清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毕竟我与你没有结婚,我是有夫之妇。”黛蔺站在莲花边,只觉,这大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小时候她与邹小涵就经常陪袁奶奶来这里散步,吹风,四年前她也站在这里等滕睿哲从大礼堂出来,但人怎么就变了呢?   滕睿哲拿起她的玉手,指尖簇着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执起放在薄唇边轻吻,哑声笑道:“你指上没有戒指,谁会相信你已结了婚。先戴着,接下来我们去给大家澄清你我的关系。现在,是我在追求黛蔺你,但黛蔺你不答应,不愿意与现任‘丈夫’离婚,我请求黛蔺你,嫁给我,好吗。”   ——   银白的月光下,黛蔺定定看着男人的脸,将手从他大掌里轻轻抽了出来,然后摘掉戒指,放在旁边的石砌栏杆上,“这枚戒指,我不能要。”   滕睿哲瞥一眼戒指,一双灼亮的深眸黯淡下来,无奈看着她,“这枚戒指一直为你备着,上面刻有你的名字,是送给你的——回国礼物。”   他再次伸手将戒指套入她白嫩如葱的玉指,但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皮鞋声朝这边跑了过来,浓黑夜色里传来严秘书着急的声音:“滕市长,原来您在这里,总算找着您了。各位领导们都等着您呢,特意为您接风洗尘,在国宾大酒店订了桌,您可不能不去。今儿个有各位书记,市委的、政法委的、军政委的,还有……”   “走吧。”滕睿哲牵过黛蔺的手,直接往前走,吩咐严秘书:“我马上过来,你安排各位领导先入座。”   黛蔺见他带她去饭局,用另一只手拂了拂他:“我身体不大舒服,不想去。”   再次将戒指从玉指上摘下来,还给他,转身往回走,回家。   滕睿哲看着她纤柔的背影,似乎真的不舒服,不得不再次侧首吩咐严秘书道:“推掉今天的洗尘宴吧,我今天有事,他日再聚!”迈步走来,幽深锐眸看看黛蔺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决定亲自送她回家。   “滕市长这可使不得,您今天推掉这场洗尘宴,就是给各位书记们甩脸子,不给面子,对您今后的发展不大好……”严秘书几乎是哀求的跟在他身后,发现回调的滕市长根本没把升官发财当一回事,努力从t市回调锦城市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来送苏小姐回家吧,滕市长您去参宴,各位书记们都等着给您敬一杯呢。”就算不迎合,那也不能得罪呀,官大一级压死人,倘若得罪了一大批,以后哪还有安宁日子过?你不犯人,人却犯你,小人就是这样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   滕睿哲回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盯在严秘书忧心忡忡的脸上,总算给了他一个答复:“严秘,让书记们先喝杯茶,等我办好事过来,这么大排场的鸿门宴,本市长确实应该去一趟!”   黛蔺走在他身边,感觉这个男人确实不喜欢这种饭局和排场,但身在这种大环境,人不能太真,态度不能太强硬,需要左右逢源,沉稳内敛,稍稍收起自己的锋芒,不宜树敌,于是她出声劝慰他:“我走几步就到了,你去忙你的吧。严秘书说的对,可以不逢迎,但也不得罪。”   滕睿哲垂眸,目光灼灼看她一眼,俊脸上染上淡淡的欣喜,薄唇轻勾没再出声,与她一同走往市委大院里的慕家大宅。   此时慕家大宅灯火通亮,主人们却没有一个在家,因为慕书记此刻也在宴席上,与其他领导们一起坐在大酒店喝茶,等待回调的滕市长过来接风洗尘。   但现在滕市长却送黛蔺回到了这里,伟岸身影出现在慕家大客厅,寻找两个小宝贝的身影。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知道宝贝们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假叔叔亲爸爸?虽然上次这样做,从情理上对不起慕夜澈,但从身心上,黛蔺并没有对不起这个男人。   黛蔺回国后,在沧口的那次情不自禁,是她最真实,也是她最愧疚的一次反应。那一次亲吻过后,他也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想到了慕夜澈,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与黛蔺再也不会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黛蔺不愿意,他绝不碰她,与她相敬如宾,压抑住自己。   然而慕夜澈几天后的回国,却让众人大出所料。这个男子依然是几年前的模样,风度翩翩,清雅细致,一直视黛蔺为小侄女,给了她浓浓的亲情,却给不了爱情。黛蔺对他,更是一种对小舅、对哥哥的依恋,快乐、开心,唯独在她美丽的双眸里,看不到爱情的火花。   “黛蔺,宝宝们呢?”他在大客厅里站了片刻,发现两个宝贝儿始终没有出现在楼梯口,不知道是不是睡下了?   黛蔺站在楼梯口处,眉心紧蹙,满脸心事,对他道:“宝宝们睡下了,刚睡着,以后,滕市长你不要再来这里。若要约见,我们可以提前约个时间见孩子,我会带宝宝们出来。”   滕睿哲微微一怔,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剑眉紧蹙看着这个推拒他的女人:“你的意思是,从此不再见我?”   “对。”黛蔺面色暗沉看着他,给他做出明确的答复,水润的眸子里荡动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们的第一次是从床上开始,我们的最后一次也是在床上结束,是根本不足为奇的。我们对对方的身体,从抵触到接受,再到抵触,解决生理**,只熟悉对方的这一副身体,是身体感觉,那么对于你这种爱人的方式,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在床上掠夺一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那不算爱,只算床伴。”   滕睿哲俊脸陡黯,心里重重一震,一双锐眸变得犀利受伤:“原来在黛蔺你眼里,那一日我给你的感觉是‘强暴’,因为你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黛蔺涩涩一笑:“你的惯用手段就是霸道、强迫,可你不知道,你越是强势的占有掠夺,在我身上打上你的印记,我的心便越难受。我只有在夜澈那里才能找到温暖安宁,但是现在,我无脸见夜澈。”   “你在想他?”滕睿哲这下脸色大变,俊脸透着微微的苍白,感觉这一刻如遭雷击,两片性感薄唇在颤颤的噏动,黑眸尖锐骇人:“你明明对慕夜澈,只有叔侄之情!黛蔺你自己也说过,时间越长,你们越像亲人!”   “我也不知道。”黛蔺微微摇头,重重心思全写在脸上,让她此刻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但她说出的都是实话,“今天送夜澈上飞机,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他不会回来了,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他,但是我对不起他,我觉得他在生气。”这么长的时间里,她越想越觉得夜澈浅浅的笑容里,带着落寞。他在转身的那一刻,一定对她失望至极。   想到此,她忽然心乱如麻,转身上楼,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滕睿哲看着她迷乱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又一个萧梓站在黛蔺面前,让她去依恋,让她去舍弃不下。他们一直在强调,是亲情,不是爱情,可是,细水长流、不知不觉渗透到对方心底的爱情,不就是亲情么?伤痕累累的黛蔺,最抵触的正是激情澎湃、大起大落的感情,她需要的,是一个安宁的港湾,一副坚实的依靠,一份安全的感觉,害怕被折腾。现在慕夜澈离去,对她是一种感情上的冲击,仿佛掏空了她的心,让她越来越孤寂。   他为这个认知感到胆颤心惊,然而面对眼前的黛蔺,他却没法用他惯用的霸道去搂她入怀,只有目送她上楼,听到她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他感觉,外表故作坚强的她害怕他,有心理阴影,永远不会与他亲近。他越是强迫她,她便逃得越远。   晚上,他在几个下属和秘书的陪同下,去参加了各位领导为他精心准备的接风洗尘宴,饭桌上,他丰神俊朗,与书记们谈笑的声线清朗,内敛持重,但他喝了真酒,把高浓度的白酒喝了几杯,继续与书记们叙旧,讲一讲沧口的事,然后坐在座位上静静抽了两支烟。   散席后,慕书记走在他身边,闻着他一身酒香,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高,于是朗声问道:“滕市长你历来在饭局上不喝酒,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滕睿哲面容俊朗,根本没有醉酒之意,长腿走得稳稳的,扭头瞧了慕书记一眼,眸色一敛,笑道:“今天让书记们一同接风洗尘,给足滕某面子,是值得高兴的事,若不喝上两杯,又怎能尽兴。慕书记,滕某也应当谢谢您。”   他停下步伐,让跟在后面的下属秘书们纷纷退去,正色看着慕书记,“如果没有慕书记您的帮忙,滕某又怎会有与黛蔺亲近的那一步。原本以为那晚之后,我和她的情况会改善一些,没想到是我超之过急,再次让她心生了反感。”   “怎么了?”慕书记也停下脚步,一张老脸顿时变得严肃,“睿哲你并没有超之过急,而是水到渠成。不久的将来,她会明白的。”   滕睿哲却淡淡摇头,摇头嘲笑:“这些,我已是不奢求了,只希望她不讨厌我,懂得自我开解就好。慕书记,这段时间就让她住在您那,麻烦您帮忙照顾两个孩子。”   “那睿哲你?”慕书记目露担忧,以为他是要走,觉得他太容易放弃了。但滕睿哲只是启唇一笑,望了望市委大院的某个方向,目光悠远:“这段时间,市委会给我在市委大院分配一套房子,我过来与她做邻居。但她目前心事重重,需要安静,所以我不会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   “那就好。”慕书记轻轻抒出一口气,重新迈步往前走,望着这里的深凉月色,“希望再过不久,能听到你们重归于好,一家四口团聚的好消息。”   ——   黛蔺躺在床上,看着静悄悄的手机。   飞机还未落地,夜澈还未开手机,一切静悄悄的。但她心乱如麻的心,却在这寂静的夜里,逐渐平静了。她望着天花板,洁白的脸蛋无喜无怒,睫毛轻垂成两个玲珑的扇面,秀美安静。   时间在悄然流逝,静寂无声,她终于闭上双眼,把床头灯关了,手机握在手里,躺在黑暗里睡觉。   第二天,她起的很晚,看到两个小宝宝站在她的床边,用小手拉扯她的被子,“妈咪,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幼儿园?”昨天他们看到好多小朋友背小书包去上学了,他们却没有。   黛蔺摸摸他们,起床洗漱打扮,问宝宝们有没有吃早餐。   目前刚回国,一切尚未安定,宝宝们的幼儿园必须跟着他们的住处走,只要他们的住处定下来了,宝宝们的学校就定下来了。   “妈咪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不理她。”两个小宝宝转身跑了,生气不理她。   她拿着遮阳伞,手拎包包,无奈的过来安抚两个小家伙,“妈咪今天上班又迟到了,周末再陪宝宝们去挑幼儿园好不好?”   “那今天宝宝们陪你一起去公司上班。”宝宝们又朝她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大腿,嘟起小嘴,“妈咪,家里不好玩,一个人也没有。”   黛蔺摸摸他们,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慕家除了佣人,一个主人也没有,于是与宝宝们成交,“去妈咪的公司可以,但不许乱跑!”   “嗯!”宝宝们重重的点头。   到达创e大楼后,黛蔺身后跟着的两个粉雕玉琢小娃娃,霎时成了公司的一道亮丽风景,很多人都想不到苏设计师结婚了,而且还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其中有人指着小泽谦惊呼:“这个小帅哥,长的真像滕市长!简直太像了!”   黛蔺娥眉一拧,牵着两宝宝进电梯。她家的谦谦长得有那么像滕睿哲么?她怎么没看出来,像她多一点吧。   回到办公室后,她拿了一堆零食放在宝宝们面前,叮嘱他们别乱跑,如果超出办公室范围,妈咪会打屁屁。起初两宝宝还蛮乖的,乖乖坐在妈咪面前玩,后来办公室的老阿姨公报私仇,趁她去拿资料,打开门把两宝宝给放出去了。   于是当她回到办公桌前,发现桌前空空如也,宝宝们早溜出去了!老阿姨们则在一旁窃窃私笑,极有报复的快感,根本不顾及宝宝乱跑的危险性!   黛蔺把文件往桌上狠狠一摔,惊得阿姨们不敢再笑,痛心疾首看着这群早为人母的老女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宝宝们还小,到处乱跑会出事,这些阿姨们怎么能这样作弄孩子。她走出办公室,快步如飞、满脸急色直奔本楼的楼梯间!当年滕睿哲给双胞胎脖子上戴的那两块方玉可是好东西,后来经她仔细研究,发现那不仅仅是一块美玉,而且是玉心里包裹着定位器,无论宝宝们走到哪儿,躲在哪个角落,她都能找得出来。   现在她不担心宝宝们走远,而是担心他们顽皮爬楼梯,从楼上摔下去。因为她的手机上显示宝宝们往楼梯间那边去了,一个往左边跑,一个往右边跑,调皮的分开了。   “有没有看到一对双胞胎,龙凤胎,三四岁左右?”她急急拉住路过的同事。   “刚刚看到往洗手间那边跑了,好像是要坐电梯。”   她踩着高跟鞋飞快的往洗手间方向跑去,却发现手机上显示,谦谦跑楼上去了,妮妮则停留在现在的楼层,还在移动。   “妮妮,莹妮!”她大声喊出来,对这两个小捣蛋实在是感到生气、担忧,“听到妈咪的声音没有?宝贝儿快出来,不是与妈咪说好,来公司不能到处乱跑?”   但是无论她怎样喊,妮妮都没有出来,越跑越远。   而同一时间的某部电梯里,泽谦小朋友在乘电梯,由于身高有限,他不能按到最高的楼层键,不得不踮起脚尖趴在上面,小胳膊不断伸长。旁边有个漂亮阿姨轻轻一笑,把他抱起来,觉得这小宝宝真可爱,“你要去几层?阿姨给你按。”   “去最高层。”他自己按,这个阿姨占他便宜,还吻他的脸蛋。   然后到达最高层后,阿姨牵着他走出来了,原来是总裁的秘书,敲了敲玻璃门,“总裁,我在电梯里捡到个孩子,与滕市长十分的相像。”   门内,正在与肖祈总裁交谈的滕睿哲剑眉一挑,惊喜交加,立即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儿子。   “叔叔!”小家伙马上往他怀里扑,小脑袋直往他肩窝里钻,“妮妮不肯来,说要回去找妈咪,真胆小。”   而眼前的这一幕,却让门内所有西装革履的高层领导、秘书、干部都惊呆了!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一个孩子,眉眼与滕市长有九分相像,嘴巴里喊的却是叔叔!原来滕市长有孩子了?   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滕睿哲却将孩子抱起来,问宝宝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继任市长之位,锦城市有很多人前赴后继求他办事,与他拉拢关系,但没想到,儿子竟然知道他在这里,亲自过来找他了!   “妈咪办公室的阿姨说我与顶楼的滕市长长的像,所以我知道叔叔你在这里。滕叔叔,我们去找妮妮,她回不去会哭鼻子的。”小家伙从他怀里跳下来,将他往外面拉,“妮妮刚才与我吵架,不肯坐电梯,她现在一定在哭鼻子。”   滕睿哲目露忧色,立即回头对众人抬手,示意出去一段时间,与儿子一起走出来了。   但父子俩下了电梯,却发现妮妮不在原地,反倒是黛蔺在四处焦急的寻找,玉踝都快跑断了。   “妮妮不见了,我的手机上显示她一直在原地,可是我找不到她!”黛蔺朝这边冲过来,看到儿子乖乖站在滕睿哲身边,心急火燎的蹲下来,“谦谦刚才是不是与妮妮吵架了,告诉妈咪,妮妮去哪了?”   “妮妮说回去找妈咪。”儿子怯怯的往她怀里靠,牵着滕叔叔大手的小手却不肯松开,紧紧抓着,让身后高大挺拔的滕叔叔一起安抚伤心中的妈咪,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滕睿哲把黛蔺从地上抱起来,浓眉紧蹙,望了望四周,抚抚她细削的肩,让她宽心。   ——   小妮妮确实准备回去办公室找妈咪,可是她迷路了,发现所有的办公室都长成一样,不知道妈咪的办公室到底在哪。后来她走着走着,走到洗手间这边来了,看到一个阿姨在打扫卫生,怯怯的喊了声阿姨,娇细的喉音里带着哭腔,“阿姨,帮我找妈咪。”   邹小涵立即回头,看到一个粉嫩的漂亮女宝宝站在她面前,穿着蛋糕裙,白袜子,长发上别着蝴蝶结发卡,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儿,瞳色黑黑如水晶葡萄,像个迷路的小公主。但再定睛一看,她连忙用刚刚打扫完马桶的手捂住嘴,既惊又喜的看着面前这个缩小版黛蔺!   很小的时候,她与黛蔺玩在一起,绝对知道黛蔺小时候长什么样,现在这个女宝宝,不就是她帮黛蔺生下的那个妮妮!这个孩子,原本应该是她与滕睿哲婚后的孩子!   “妮妮!”她朝宝宝跑过来,本来想抱孩子,但怕把孩子吓着,便把手收回去了,在工作服上擦了擦,倾身笑道:“妮妮别怕,阿姨带你去找妈咪。妮妮叫莹妮对不对?马上快四岁了,长的真漂亮。”   妮妮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我要找妈咪。”   邹小涵便望望四周,投了几个硬币在饮料机里,取出一罐饮料哄妮妮,“妮妮口渴了对不对?坐在阿姨的车里喝饮料,阿姨带妮妮去找妈咪。”   她把宝宝抱她清洁车里坐着,一路哄,然后去换衣间换下工作服,带着妮妮从员工通道走出创e大楼了。多年前,这个孩子刚从她肚子里生出来,就被滕睿哲抱去黛蔺身边了,那么现在,她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孩子,养养这个孩子。 ☆、女儿被掳,寻回,一家幸福   黛蔺与滕睿哲按照玉佩的所在位置,一路追踪到垃圾场,才发现妮妮的玉佩被扔在垃圾桶里,从创e大楼运出来,然后被垃圾车扔到垃圾场。   对方竟然知道妮妮身上会有跟踪器,把宝宝身上的饰物全摘了!   黛蔺一张脸变得惨白,飞快转身,又跑回创e大楼,把妮妮刚才走过的地方又翻了一遍!难怪刚才她按照方玉显示的位置找不到妮妮,原来妮妮的方玉早被人扔进了楼里的垃圾通道,嵌在一堆恶臭熏天的垃圾里!   而妮妮,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滕睿哲在身后看着她焦急的背影,把她从垃圾堆里拉出来,大手拂了拂她裙子上的脏污,带着她往休息室方向走。   现在妮妮失踪了,首先要做的不是手忙脚乱,而是冷静。他已报了警,通知了创e的各保全部门,地毯式搜索整幢大楼,以及大楼四周范围。但他不认为是滕韦驰在兴风作浪,因为滕韦驰目前正被警方围捕,分身乏术,不可能进入公司范围,而是有人在诱拐妮妮!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创e的区域总裁肖祈带着公司的各高层领导急匆匆赶了过来,尚且不知道失踪的小女孩是滕市长的女儿,只当是苏设计师的孩子,“苏设,你先坐下休息,公司会协助警方一起寻找孩子的。不过,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在作案,上次在飞机上挟持我的那位?”   他这样一说,黛蔺便更加担忧,根本坐不下去,心如猫抓。   “肖总裁,传令下去,将整幢大楼再搜索一遍。”滕睿哲示意肖祈一起往外走,面色暗沉,神色凝重,“妮妮是在创e大楼内部失踪,那么创e所有工作人员的身份都必须调查一遍!12小时之内,肖总裁可以通过查看资料与各楼层的录像监控,把最后的目标锁定?”   “绝对可以!”肖祈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小问题,查查就好了,并且不忘继续谈他的生意,“滕市长,那创e后面的那块空地,我们公司是不是可以动土扩建了?这份申请,我早在回国的前几天就递交了,一直相信滕市长会帮创e这个忙,审批下这块地皮,最近创e的业务量很大,我决定将底下所有业务员集中在那一块……”   滕睿哲闻言俊脸一冷,用犀利的锐眸扫了他一眼,“本市长的女儿现在命在旦夕,肖总裁你却在这里继续盘算扩充业务?”   “失踪的孩子是滕市长您的女儿?!”肖总裁吃了一惊,嘴巴都吓得差点合不上,动了动,明显的倒吸一口凉气,红光满面的脸顿时变色,改为笑道:“既然孩子是在我们创e失踪,那我们创e至少要担负一半的责任。滕市长您放心,现在公司已出动所有保全人员在寻找,不出12个小时,一定能把贵千金找出来!”   滕睿哲面若冰山,早对这个奸商不报任何期望,剑眉轻抬,冷冷扫他一眼,走出这里。【创e】是美国纽约鼎鼎大名的大美企,创始人兼总ceo马克·扎克伯朗,曾豪掷一千亿美元收购最大竞争对手,完成史上最大交易,现在【创e】的分公司遍布全球各地,区域总裁也遍布全球各地,垄断全世界,肖总裁如今的职位就相当于一个主管,国内任期之间,必须拿他的业绩与总销售成绩回美国总部,然后升职。   所以这美国华侨肖总裁也极懂得走后门这一套,在滕市长赴任的当天,就开始邀约滕市长商谈扩建的事宜,志在必得的与滕市长交好,笃定能从滕市长那里得到不少好处。   然而,滕市长是看在苏设计师面子上才过来的。这块黄金地皮的批与不批,一切由苏设计师说了算!   而当天,他们在走廊视频监控里查到,妮妮在走廊上走了一圈,最后进了女洗手间,没有再出来。但有个女清洁工戴着口罩和帽子,在饮料机里买过一罐饮料。   黛蔺看着这段视频监控,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顿时瘫软在座椅上,面色苍白,晶莹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悔痛自己的粗心大意,“是邹小涵抱走了妮妮,是我给了她这个机会。”   ——   邹小涵抱着妮妮去了江北,把宝宝哄睡了,坐公交车前往她在贫民区租下的一间小屋。   当年黛蔺住过的地方已经高楼林立,坐拥繁华。早餐店不见了,老式大院不见了,张春喜、早餐哥、早餐婶等之流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承接锦城中心城区的繁华,人流如织、车水马龙,领略金色贵族人生。   邹小涵抱着睡着的妮妮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在那杂乱不堪的巷子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才在一扇破旧的木板门前停下。   只见门内住了六七户人家,到处堆放着破铜烂铁塑料瓶,以及烧煤炉的木材。邹小涵进去的时候,还有个大妈蹲在水井旁洗衣服,笑着问她,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挺漂亮的,小美人一个。   邹小涵早已用自己的衣服盖着妮妮的整个身子,哪让这些大妈大婆们看得到妮妮是美是丑,对这些睁眼瞎话扯了扯脸皮子,没说话,进自己屋了。   进屋后,她立即给妮妮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那些小裙子、小袜子,用塑料袋装了,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早在牵走妮妮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故意把妮妮身上的所有饰品都扔了,避免被跟踪。不管怎么说,她与睿哲还做过一年半载的夫妻,知道他会在孩子身上安装跟踪器什么的,哪能让孩子就这么轻易走丢。对于这个男人,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把小妮妮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了。   而现在,她一个人住着,孤单寂寞,冷冷清清,让小莹妮过来陪陪她再好不过了。当年妮妮就是她的女儿,她与睿哲的女儿,宝贝儿回到妈妈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   ——   邹小涵没有在人事档案上留下自己的详细住址,所以滕睿哲的部下只能通过清洁部门提供的一些线索,前往邹小涵上班的路线进行排查。   然而当他们寻到这一条条潮湿幽深的巷子口,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立即确认,邹小涵到底住在哪一条巷子里。因为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条条相通,似在走迷宫。他们稍微不注意,便会失去方向,困在迷宫里寻找不到目标。   此时黛蔺与滕睿哲坐在车上,往四周转了转,等待从确切的入口进入。睿哲已从黛蔺惨白的脸色里,坚定不移的相信邹小涵重新出现了,在创e当保洁员,与黛蔺见过一两次面,劣性难改。但对于黛蔺的粗心,邹小涵的卑鄙,他更想把怒火与警告放在后者身上。他觉得邹小涵受过劳教,至少应该明白,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重新做人会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何必再纠缠于前尘往事?   然而,邹小涵胆大包天的把妮妮拐走了,只有一辈子当这种无耻小人的命!   “黛蔺,手机在响。”手机一直在震,他担忧盯着旁边面容憔悴的黛蔺,帮她拿起震动的手机,瞥一眼来电显示,幽黑眸色骤然黯下,“美国打来的,慕夜澈。”   黛蔺闻言一震,立即把电话接了,沙哑的喊了一声‘夜澈’,随即眼眶湿热,猛地一酸,心弦揪紧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我刚回公寓,黛蔺你那边还好吗?”慕夜澈轻柔的声音犹如一股春风吹拂在微澜的湖面,在黛蔺的心底一圈圈的荡开,“谦谦和妮妮乖不乖?等我办完美国这边的事,再陪宝贝们去幼儿园,这段时间,黛蔺你多陪陪他们。”   “夜澈。”黛蔺的心愈加的酸楚,“夜澈,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回国?妮妮她,生病了。我没有照顾好她。”   “是感冒了么?”慕夜澈的声音担忧起来,隐隐感觉黛蔺在哭,让他忧心的蹙起了眉,“还是出了什么事?”他的身后,则传来一道道慕伯母喊‘夜澈’的声音,以及娜娜小姐欢快的笑声,她们在准备派对,围在夜澈身边。   黛蔺强忍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下来,眼角一阵的酸热,让她忍住哭音,艰涩的答他:“嗯,是生病了,夜澈你现在如果能回来,就回来吧。”然后无地自容的离开电话,面容憔悴的看着外面。   当夜澈再把电话打过来,她已平静下来,轻声告诉夜澈:“刚才是为妮妮的病担心,但等夜澈你回国,妮妮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夜澈你不要担心,办完那边的事,早日回来。”   “好,马上让家庭医生过来,照顾好妮妮。”慕夜澈的心稍稍落回了原处,转过身,准备在母亲的再三催促声中挂掉电话,“慕太太也飞过来了,我现在去应付她,你照顾好自己和双胞胎。”   “嗯。”黛蔺点了点头,听着他把电话挂掉,满腹酸涩,看着旁边的滕睿哲。   滕睿哲一直沉默不语,一双深邃锐眸从未从她脸上移开过,双眸冰冷桀骜,薄唇倨傲浅抿,等她打完电话,然后看着他。   刚才,女人的欲言又止与无声哭泣,不仅仅是身为小女人的脆弱,无助,更加是对慕夜澈的一种愧疚与无地自容。可能在她看来,她对妮妮的疏忽,就是对慕夜澈的一种亏欠,一种失职。慕夜澈把双胞胎照顾得那么好,亲如生父,却在她手里受到了伤害,把宝宝弄丢了,她觉得对不起慕夜澈。可是双胞胎终究是滕家的孩子,身体里流着滕家的血,与他才是血脉相连,不是慕家的亲儿。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再奢求双胞胎喊他爸爸,只求,宝宝们能多给他一张笑脸,永远快快乐乐的。   “你留在车上,不要下车。”他叮嘱身旁忧伤的她,让她拿着手机,没有碰触她,然后打开车门,露出他高壮健硕的身子,盯着外面的龙厉:“情况如何?”   龙厉带着部下刚从巷子里走出来,摇了摇头,“滕总,查到邹小涵的住处了。但与她同院的洗衣大妈说,几个小时前,邹小涵抱了个小女孩进来,用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但没有呆上几分钟,便拿着行李,抱着孩子走掉了。”   “带我去她的住处看看!”黛蔺闻言如遭雷击,已是脸色惨白匆匆下了车,不等龙厉带路,便飞快的走进了巷子,直奔邹小涵隐藏在这里的住处。   但是当她匆匆赶往这里,果然如洗衣大妈所说,邹小姐一贫如洗,把出租屋里的东西全带走了,甚至没有给妮妮做一顿午饭吃,锅里干干净净的,木板小床上还放着妮妮喝剩的饮料罐!   滕睿哲也走进了这间小屋,但以他的身高与颀长,这间几平米的房子根本塞不下他的健硕,他把饮料罐拿在大手里,锐眸扫一眼四周,当即满脸阴沉,“市委大院那边的情况如何?”邹小涵若要出去流浪,必定会回市委大院看看,怀念她从小生长的地方,等着她的家人回来,而且这女人为了不让宝宝哭闹,买了安眠药,捻细在饮料里,让小莹妮喝下了!   “滕总,哨兵哨卡处没有邹小涵的进出登记记录,看来她目前进不了市委大院。我们需要再等等。”龙厉退让开,给两人打开门,听候主子的旨意,“现在只要她拿出身份证在酒店旅馆登记,或者坐车,我们就可以联网找到她!”   “我们回市委大院,在那里等她,她一定会回来的。”黛蔺却仰起脸,忽然一把紧紧抓住滕睿哲的手,清丽眸子里蓄满了焦急与请求,娇柔声线呈现一种失控的沙哑,“这几个小时我可以等,只要她不伤害妮妮,我都可以等。但我害怕时间拖的太久,邹小涵会碰到滕韦驰。睿哲,你还记得么?以前就是滕韦驰,将妮妮植入了邹小涵的子宫内,让宝宝跟我们分离。”   滕睿哲当然记得,他抬手缓缓抚上黛蔺六神无主的脸,让她不要焦急,把她轻轻抱进怀里,脑海里飞逝着那段甜苦交加的岁月,双眸悔痛低垂,心底在叹息,“妮妮是我……是可爱的小公主,不会有人再敢伤害她的。滕韦驰现在逃去了北京,暂时铩羽而归,邹小涵是不会遇到他的,她带着妮妮,很有可能去高速公路上拦黑车离开,我的人很快会将她逮回来。”——   夜黑风高,邹小涵果然抱着宝宝守在高速公路上等黑车,让昏睡的妮妮软软趴在她肩上,既不哼哼,也不哭闹,就是一直睡。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选择留在锦城市,早晚会被滕睿哲给找出来,没有好下场,不如带孩子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妮妮肯喊她妈妈了,再偷偷回来。到时候,她就与小妮妮相依为命,把妮妮抚养成人,让女儿给她报家破人亡之仇。   如此想着,她便使劲的对高速上的客运车招手,指望快些离开。   但是客运车一辆辆的跑过,就是不肯停下来,害怕超载被抓,得不偿失,于是她紧走几步望了望,才发现前面路段竟然又设置了一个关卡,正仔仔细细检查客车上的载客情况,不放过客车的每一个角落,明显就是冲她而来!   “该死的,我们回去。”她抱着妮妮连忙往回跑,挑了一处地势高的地方,翻栏杆下了高速公路,走进高速公路旁边的一个陌生乡镇,决定明天天亮再回锦城市区。   于是她的东躲西藏让市区的黛蔺又多等了几个小时,也让滕睿哲亲自带人过来这里,加派武力搜寻附近的每一个地方。原本他打算将消息发布出去,让各地的警方协助寻找妮妮,悬赏寻女,但顾及到滕韦驰余党尚未解决干净,对方听到风声会打妮妮的主意,唯有作罢。   邹小涵最近几年混的不太好,众叛亲离,与书记太太蓝氏断绝了母女关系,穷困潦倒,所以目前还没有什么让她特别留恋的东西,引她出来,唯有等待她进医院复查病情,登记名字,把这只东躲西藏的黄鼠狼给从黑暗里揪出来!   此时滕睿哲亲自过来检查几个设置在高速公路上的关卡,锐眸望了望公路下面几幢黑不隆冬的平房,冷眸一黯,大手轻抬,示意部下立即下去搜寻!到目前为止,关卡处没有传来邹小涵出城的消息,那么这个女人应该还停留在这附近,谅她飞不出锦城市半步!   市委大院,慕家大宅,黛蔺抱着儿子谦谦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消息。   小泽谦在她怀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妮妮的失踪,很可能让他再也见不到妮妮,双胞胎从此天各一方。但他的小手抓紧了妈咪的衣角,睡着了也不肯松开,潜意识里知道不能与家人分离,一定要把爸爸妈妈牵得紧紧的,梦里不安。   慕书记坐在对面,刚与美国的慕太太结束完电话,转头看着憔悴的黛蔺,劝慰说道:“邹家小姐当初既然是妮妮的代孕母,那她一定不会伤害妮妮,视她为半个女儿,细心照顾。黛蔺,你先去睡,等睿哲那边有了消息,他会过来找你的。”   黛蔺坐在灯下,一手支额,憔悴面容低垂,情绪低落看着怀中的儿子。她坐在这里很久了,听着慕书记与慕伯母在电话里交谈的声音,听到他们提及夜澈在美国与娜娜小姐相处得很好,忽然想起了自己与慕书记的这层血缘关系。   慕书记对她的态度转变,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最初的厌恶至极,赶她出慕家门,到两年前的磨合,现在的逐渐接受。由于从小不曾侍奉膝下,慕书记对她,不冷也不热,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也没有特别讨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慕书记对夜澈的父子情,浓于对她这个外孙女的祖孙情。   所以,她希望夜澈能考虑清楚,不要为了让她认祖归宗,而毁了慕家的完整,让慕家家破。对她而言,她不算是慕家家谱里的一员,形式上的认祖归宗次于人心的团圆,只要慕书记从心底承认她这个外孙女,慕家不遭受流言蜚语,夜澈不因此而失去一个完整的家,那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认祖归宗,与亲人团圆。   好在,慕太太还未气急攻心的将她与夜澈形式上的这层舅侄关系捅破,没有恼羞成怒的将夜澈不得之便毁之,尚有挽回的余地。   “黛蔺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慕书记您的点头应允。”她抬眸看着面前的外公,脸庞洁白,眼纤如两弯倒置的弦月,温柔安静,心底偶有一种惆怅在淡淡的流转,婉转道:“如果没有我的拖累,夜澈现在早已结婚生子,幸福安康。所以夜澈若是执意脱离慕家,请您务必留住他。他本慕家少爷,光华荣耀一身,若是现在脱离,就等于是毁了他,让他声名狼藉。我们母子不能再这样拖累他。而且,您与慕伯母是他至亲的双亲,恩重如山,他自当侍奉膝下,为慕家开枝散叶,百善孝为先。”   慕书记点点头,是赞成的,但他觉得,黛蔺其实舍不得夜澈,她与夜澈的相依相偎,是被他和夫人的横加阻拦,两人名义上的身份相冲,前几日睿哲在房里对她的诱迫,给一点点分开的。   回国后她越发的意识到,她与夜澈的舅侄关系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把众人炸的粉身碎骨、家破人亡。她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若无其事的与夜澈过下去,总是会有那么一些道德束缚,把夜澈逼到进退两难,把正在成长中的孩子推上风口浪尖,让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她开始备受煎熬,在无地自容与依恋之间痛苦挣扎,觉得自己自私。   “等过几日,我会将离婚协议书寄去美国。”黛蔺拨拨儿子柔软的额发,低着头,将孩子抱紧在怀里,“只要解除了这层关系,夜澈的身份,就不会被人抓到任何把柄。他永远是慕家少爷,没有人敢再诋毁他。”   “那黛蔺你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面对黛蔺的这个决定,慕书记灰眉一皱,心情反而更加复杂。他觉得目前的情况似乎柳暗花明了,又似乎陷入了另一个僵局。因为,如果黛蔺在外力因素下解除这层婚姻关系,关闭心门,永远不再结婚,那么对于睿哲来说,就是另一个死局。   “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黛蔺淡淡一笑,薄如蚕翼的透白眼睑在灯光下轻颤,抬起来,美丽水眸里有波光荡动,心底在悄然叹息:“希望从此以后,他们不会再被我伤害、拖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邹小涵抱着小莹妮,深一脚浅一脚跑在崎岖小路上,最后竟是爬上一辆拖猪的大货车,与妮妮坐在那恶臭熏天的肥猪之间,摇摇晃晃进入锦城市区。   可怜的小妮妮,半天下来,没有吃一粒米饭,一直在昏睡,摇摇晃晃,一张白嫩小脸蛋早已是失去昔日的红润,透着苍白。   邹小涵则在甩动她酸痛的胳膊,松松骨,骂了几句,又连忙用手抓住车子,在一堆肥猪和臭粪里颠簸,千辛万苦回到锦城市。   但在锦城市,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滕睿哲到处在搜捕她,捉到她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她便带着妮妮去公园,蹲在湖边给妮妮洗去脸上和小手上的脏污,然后躺在公园的亭子里睡觉,给妮妮喂了几口面包。   妮妮醒后,一直在沙哑的哭,不肯要她,哭着喊妈咪。她便把宝宝抱紧在怀里,指着不远处的野猫,吓唬小莹妮,“如果妮妮再哭,猫咪就要吃人噢,瞧,猫咪的绿色眼睛朝哭鼻子的妮妮看过来了,哎呀来了!”   她跳了起来,把宝宝重重一拍,似乎野猫真的窜过来了,好怕。   妮妮果然被吓到了,缩在她怀里的小身子重重一惊,小手抓紧,娇细的抽噎声变成了打嗝,一双泪水涟涟的黑葡萄眼睛惊恐的看着近处这只紧紧盯着她们,眼泛绿光的野猫,不敢吭声。宝宝不是被哄,而是被惊到了,控制不住的抽噎打嗝,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一片苍白。   邹小涵却觉得这并不严重,继续吓唬小宝宝,“所以妮妮以后不要哭鼻子,一旦哭鼻子,绿眼猫咪就扑上来把妮妮吃掉。妮妮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噢,到时候邹阿姨就不要妮妮了,等着猫咪把妮妮吃掉。”   只见三更半夜的公园里,万物沉睡,夜气漂浮,觅食的野猫与其他动物在昏暗的路灯下肆无忌惮的窜来窜去,争抢食物。不远处,更是有风吹树影,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闪着白光,灌木丛里一片漆黑死寂,阴森诡异,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小宝宝在邹小涵怀里惊恐不安的注视着,小手揪紧她的衣裳,已是吓痴了。   邹小涵这才颇有成就感的把宝宝往怀里抱,“现在宝宝没有哭,那邹阿姨就不丢下宝宝……”她自认为用这一招对付哭泣中的宝宝特别有效,正要再说下去,忽然感觉头皮猛地一痛,自己的一头齐耳短发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那只手是从后面的灌木丛伸出来的,揪住她就不肯放,一下子将她掀翻在地。   随即,怀中的妮妮就滚出去了,重重摔了一下,却咬着小嘴不敢哭,爬起小身子,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方向。   只见一个浑身馊臭的男乞丐死死拽着邹小涵的短发,一把将她掀翻在地,恶臭熏天的嘴巴里发出禁欲太久的咕噜声,扑过来就撕邹小涵的衣服,准备与这个臭味相投的女乞丐在这里快活一番。   邹小涵眼睛瞪大,这才意识到有乞丐在侵犯她,让她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即将**于一个乞丐的身下!她挣扎着,从乞丐的臭嘴边扭过脑袋,大声的喊妮妮,让小宝宝帮她去叫人。   小妮妮早已惊吓过度,小身子害怕的往灌木丛里缩,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直叫‘妈咪’。她刚才被绿眼猫咪吓掉了三魂六魄,害怕这个让猫咪吃她的阿姨,哪懂得去叫什么人。   于是静悄悄的公园里,邹小涵就这样被男乞丐一件件的撕衣服,身上沾满的猪粪全粘到男乞丐身上了,嘴巴也被那几十年没刷牙的臭嘴堵住,一阵恶臭,男乞丐身上的虱子则也往她身上跳,两人在这里好不热闹。   邹小涵哭喊着,再次责骂命运对她的不公,不仅让她得不到滕睿哲,家破人亡,而且让她在这里被乞丐强暴!想当年苏黛蔺落魄,怎么也有个萧梓伴随左右,而她,一直没有好男人喜欢她,还被乞丐在这里强暴,受辱**,果真是老天都在跟她作对!   一旁,小莹妮害怕的往后退,一个骨碌掉到灌木丛里,小身子完全淹没在草里,看不到人影了。   于是当一辆路过的电动车闻声寻过来,车主便只看到邹小涵在被一男乞丐强暴,当即大惊,拾了地上的一根竹竿就跑过来打那乞丐,“畜生,给我滚!她不是你能碰的!滚!”往死里打,狠狠的打跑,把衣衫不整的邹小涵从地上扶起来,给她飞快披上外套,“有没有怎样?”   “妈?”邹小涵听着这声音,惊诧的扭头看着这女戏子,差一点扑到蓝氏怀里,“妈,是你吗?”随即想起什么,一把推开蓝氏,急匆匆的往灌木丛那边寻去,“妮妮,你在哪儿?马上给我出来,听到没有?!”   蓝氏这几年以唱戏为生,整天画着戏子脸到处赶场,不以真面目示人,今天偶遇女儿,她是欣喜的,但看着女儿依旧是这副模样,她的失望多过于欣喜。她缓缓朝这边走来,看了看灌木丛里,“妮妮是不是当年你代孕生下的那个孩子?”   邹小涵正钻在灌木丛里寻找,发现小妮妮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不肯吭声,气得她扭头朝蓝氏大吼,“别呆呆站在那里行不行,快帮我找啊!妮妮如果丢了,我怎么让妮妮去报复苏黛蔺?!妮妮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必须帮我报仇,让苏黛蔺和滕睿哲不得好死!”   蓝氏闻言脸色大变,失望的一把捉住女儿的手,将她猛力拉回来,“马上把孩子送回去!妮妮是苏黛蔺的孩子,你不要再没事找事!”   “妮妮是我的女儿,我说是就是!”邹小涵甩开蓝氏的手,根本不感激刚才母亲为她解围,救她出魔掌,而是朝静悄悄的灌木丛里望了望,知道小妮妮缩在里面与她躲猫猫,于是她故意笑道:“妮妮,你身后有只绿眼猫咪哦,呀,好大的一只,是不是要吃掉妮妮?!咪啊!”她突然发出一道突来拖长尖利的恐怖嘶吼声,两只眼睛陡然瞪圆,泛着幽光。   “啊!”果然,躲在里面的妮妮便尖叫出来了,呜啊的大哭,扭头不安的看着自己身后,小身子把灌木丛弄得沙沙作响,“不要吃妮妮!”   邹小涵便轻轻松松走过来,将妮妮抱起来,惩罚的揪了揪,“刚才让你出来,为什么不出来?再不听话,阿姨就要打人了,重重的打!”狠狠揪了揪那白嫩小脸蛋,揪出红印子,把这小东西当做苏黛蔺来泄愤,“这张脸,跟你妈一样的令人讨厌!怎么不去死!”   小妮妮眼泪汪汪看着她,早吓得不敢动了。   蓝氏站在邹小涵身后,捉不住她,发现这个女儿骨子里就有一股执拗劲儿,非常偏激。所以在邹小涵过去抱妮妮的时候,她用手机拨打了110,告知了这里的具体位置,让警方立即过来。   她觉得,这可能就是母女感应吧,竟然让她在这里感应到女儿,那么为了不让女儿再继续错下去,只有马上让滕睿哲的人过来把妮妮抱走。   只是此时不等她回头,原本正在抱妮妮的邹小涵,竟是一砖头朝她的头部砸来,让她顿时血流如注,瘫软在地。   “我让你报警!”邹小涵扔掉带血的砖块,一手拎着孩子,飞快的往公园外面跑,想骑着母亲的电动车逃离。但是车钥匙却死死攥在蓝氏的手中,让她不得不又跑回来。   蓝氏倒在地上,等邹小涵蹲下来抢钥匙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抱住妮妮,拖住了邹小涵的腿,“想想即将被枪决的邹宗生,小涵你不要步上你父亲的后尘好不好?把孩子赶紧还回去,我给你向滕睿哲求情,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不可能!”邹小涵狠狠一脚朝她踹过来,夺过车钥匙,想从她手里抢走妮妮,但蓝氏死抱住不放,并且劝她道:“趁他们还未到,你骑着我的车走,把孩子留下!你还年轻,不要做这种傻事。”   “妈,那我先走了。”邹小涵果然把妮妮放开,似乎把母亲的话听进去了,作势要走,但等蓝氏放松警惕,她陡然一把夺过大哭中的妮妮,再无情一脚踹开蓝氏,想骑着电动车飞快逃离现场!   片刻后,公园门口传来了一道道枪声,警方赶到了,滕睿哲的人也赶过来了,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逃跑的背影,警告她停下车!但是女子抱着大哭中的宝宝不要命的往前乱窜,不肯停下,于是再三警告下他们选择开枪!   滕睿哲看着那中弹的背影,锐眸轻眯,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当他从小车上匆匆跃下,伸臂接住被摔下的女儿,扯住‘邹小涵’,才发现中弹的戏子女人只是穿着邹小涵的衣服,来了一出调虎离山!而被母亲换走的邹小涵,正在往公园的另一个方向逃跑!   “妮妮!”他抱着缩成一团的女儿,发现女儿的小脸蛋青紫一片,苍白得有点不对劲。而急急赶来的黛蔺,声泪俱下抱紧女儿,心疼吻吻小脸蛋,也发现了女儿的异常。   妮妮除了刚才被拽疼大哭,现在就不哭了,见人就躲,眼泪汪汪的不敢动弹,不肯喊妈咪,也不肯喊滕叔叔,已经被吓到失去了情绪反应,有了反应性精神障碍。——   “邹阿姨是不是打宝宝了?”黛蔺轻抚宝宝脸蛋上的青紫,把受伤的宝宝紧抱怀里,心如刀绞。谁也想不到,邹小涵竟然真的会对一个小宝宝动手,把对她的怒气发泄在妮妮身上,让孩子心里有了阴影。   “妮妮叫妈咪。”她捧起宝宝的小脸,让宝宝开口说话,但宝宝只是往她怀里躲,布满惊恐的大眼睛不安的看着四周,小身子在悄悄哆嗦。   “宝贝儿不怕,爸爸妈妈在这儿呢。”黛蔺心里剧痛难忍,用外套把宝宝包紧,坐回车里。车里坐着慕书记和谦谦,谦谦躺慕书记怀里又睡着了,浑然不觉身边事,一张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好梦正酣。但受惊过度的妮妮却主动挨到谦谦身边,怯怯的,只肯亲近谦谦一人。   黛蔺见女儿往儿子那边靠,便把谦谦抱过来,让双胞胎一起躺她怀里,用脸挨着他们柔软的小头发。妮妮见大人们对她没有敌意,这才乖乖躺妈咪怀里,小手抓紧妈咪的衣裳,大眼睛警觉的盯着慕书记,白嫩小脸上布满惊恐与敌意。   慕书记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妮妮小脸上的伤,浓眉一皱,对前任市委书记家的这位千金的教养感到震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邹书记陷害苏市长,邹家小女便陷害黛蔺与孩子,父女同心,连一个三岁多的宝宝也不肯放过!   “我们现在回家,让家庭医生过来给妮妮做身体检查。”   “嗯。”黛蔺此刻正扭头看着车外,看到地上的女戏子被抓起来了,双腿被枪击伤,脸上花花绿绿的涂料被女警用湿巾给擦了,露出书记夫人那张苍老的脸。   蓝氏的手机甚至在响,她戏班里的老板催促她过去赶场,怒斥她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竟然天天给他迟到,真他妈不知天高地厚!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则站在车窗边,从车外看着受伤的女儿,没有坐进来,害怕把孩子又给吓了。眼见妮妮躺妈咪怀里昏昏欲睡,他这才坐进车,用大手拂拂女儿的小额头。   他带了警医过来,让医生立即给宝宝做检查,给宝宝苍白的小脸蛋擦药。黛蔺则在一旁哄宝宝,给宝宝喂牛奶,哄宝宝睡觉。   医生检查过后,翻翻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孩子瞳仁的颜色,道:“宝宝脸上的青紫,应该是被揪掐而成,散散淤就好了。但宝宝受到了惊吓,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形成情绪反应障碍,不宜再受到惊吓。现在让宝宝睡觉休息吧,如果醒来有什么异常反应,一定要及时看医生。”   滕睿哲抬抬手,让医生离去,蹙眉担忧看着黛蔺怀里的女儿,“邹小涵用什么东西在吓妮妮?”   黛蔺握着女儿的小粉拳,逐渐的把女儿哄睡,望了望夜气漂浮的四周,“应该是一些长相丑陋的夜行动物,或者穷凶极恶的乞丐。妮妮从小就胆小,很怕黑,如果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她一定会被吓哭。这一次,邹小涵为了报复,只怕是把妮妮多吓了几次,比以前更无耻。”   滕睿哲伸手给女儿盖好薄毯,倾过身吻了吻小额头,重新下车。   外面,被邹小涵砸破头的蓝氏正坐在警车上,安静接受警医的治疗,看着邹小涵逃逸的方向。滕睿哲走至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瞥一眼她身上的衣物,锐眸轻抬,“这几年时间里,你们母女虽然没有住在一起,没有见面,但伯母你其实一直在关注女儿的生活状态,打听她的近况。昨天听说邹小涵抱了个孩子回来,伯母你立即搁下手头工作寻找女儿的踪影,从她经常去的地方经过,寻来了这里。伯母您在焦头烂额的找她,她却在这里打骂一个只有三岁多的孩子!教养极好!”   蓝氏的目光丝毫不躲闪,满脸愁苦,莫可奈何的点点头:“这几年她一直在做着清洁员的工作,被人看不起,被人辱骂践踏,不仅赚不到钱,又倍受委屈,一身的病,所以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来这个公园散步。但我没想到,她会打妮妮的主意,不肯放下前面的恩怨。”   “伯母您希望她进女子监狱,还是疯人院?”滕睿哲目光冰冷,不与她赘言,薄唇边勾起一抹冷厉与阴戾,伟岸身躯朝旁边跺了两步,盯着邹小涵逃逸的方向,“原本我以为,昔日温婉秀静的邹家大小姐在家破人亡后,懂得放自己一条生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曾想,上梁不正下梁歪,邹宗生即将赴黄泉,女儿也执意随父前往!”   “睿哲,你们曾有夫妻情,放她一条活路吧。”蓝氏急了,突然一把挥手推开身旁的警医,扑通一声跪到男人面前,额头重重的磕到地面,竟是不断的磕头请求,“刚才是她让我报警自首,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挟持妮妮,她错了,你和黛蔺放她一条活路吧,让她苟且求生……”   悲伤的眼泪和着五颜六色的戏子脸,让这张苍老卑微的脸糊成了一张斑驳的油画,一滴滴的往下掉,难看肮脏,但是情真意切。   滕睿哲盯着她流血不止的后脑勺,浓黑剑眉霸气一扬,对她的请求有些诧异,但他站在这里,并不是听蓝氏在这里替女儿求情,而是等着邹小涵被逮捕归案。   对于今日之事,除了邹小涵的死性不改,卑鄙无耻,还有他和黛蔺对孩子的失职。所以在解决掉这个祸害之后,他不会追究蓝氏的责任,也不会迁怒于邹家,而是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敌人抓不尽,数目数之不尽,只有自己布好了保护网,方能御敌。然而,他还是疏忽了。   “刚才她被乞丐强按在地上,你其实不应该救她。”他冷冷一嗤,对蓝氏的哀求感到些许反感,满面冰霜,“也许她切身体尝过了被人强迫羞辱的滋味,方会知道生命容不得瑕疵,干干净净是多么重要。伯母你一直在给她机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如果当年,你们没有用尽心思去伤害黛蔺,那么苏家,邹家,现在还屹立不倒,我们三家依然交好,邹小涵也早已嫁入夫家,另觅佳婿。”   蓝氏重重一愣,停止磕头,身子软倒在地上。邹小涵骨子里的偏激,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加上她后天的教导培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样毁在了她和邹宗生手里,让女儿这种狭隘阴暗的心胸一辈子无法从身体里根除,害人害己。   当年苏黛蔺虽被薛寒紫教育成一个跋扈任性的千金大小姐,遭人嘲笑,但后来,苏黛蔺回归了她骨子里的纯真,做回了真正的自己。毕竟在苏家,除了薛寒紫,还有苏市长。苏市长对女儿的爱,是不含任何杂质的,女儿永远是父亲掌心里的宝贝,无怨无悔,反观邹宗生,是爱他自己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家人多一点?   ——   邹小涵在对母亲狠狠踢下第二脚后,母亲再次死死抱住了她,指着警笛声尖利呼啸的方向:“如果你还想活命,马上换上我的衣服往相反的方向逃!今晚戏班子在附近的小区搭了戏台子,唱一整晚,你装扮成我的角色,先蒙混过去!”   邹小涵望一望那红蓝相间的刺眼警灯,这才服软的把受伤母亲从地上拽起来,飞快的扯掉母亲身上的戏服和外套,给母亲穿上自己的衣服,自己再套上外套,扔掉被母亲抱着的妮妮,飞快的往树林子里钻了。   她一边跑,一边后悔没有把电动车骑过来,觉得母亲还是留有私心的,既报了警捉她,又自私的想自己骑电动车逃跑,让女儿跑腿,鬼知道母亲是不是真要引开滕睿哲和警方,那么伟大?还是自己抱着妮妮离开,再敲诈滕睿哲一笔?   于是她不再为打了母亲感到愧疚,牙一咬,决定这次逃出去后,一定会卷土重来,让那一家四口不得好死!这几年她受的那些蔑视和羞辱,是谁赐予她的?是谁抢走了她的滕睿哲,抢走了她的妮妮?   如此一想,她心里更寒,把戏服三两下穿到身上,准备钻进附近的小区。   而她身后,滕睿哲的部下也朝这边追过来了,一个个强壮冷酷的黑衣身影,正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在公园里地毯式搜索,搜出不少窝在这里的乞丐。   而且,他们不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而是训练有素的将公园前面的各条道路封死,先封再搜,让那离外面只有几步之遥的邹小涵连连后退,重新钻回灌木丛里!   此刻只要她敢再乱跑,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可能会枪不认人,直接将她就地打死!于是她喘息着缩回灌木丛里,瞅准机会从另一方向逃走,悄悄的移动。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身旁,一阵恶臭陡然扑鼻而至,刚才被蓝氏用竹竿打跑的男乞丐此刻竟然就趴在她旁边,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如果不走,那我就让他们过来。”   邹小涵一阵恶心,没想到这癞蛤蟆还没被打跑,却不敢挣扎,随这乞丐悄悄的移动。男乞丐对这里熟门熟路,没几下就带她钻出了滕睿哲的包围圈,来到大公园的另一隐秘偏门前。   “已经出来了,我可以走了?”邹小涵开始挣扎,猛力甩掉乞丐的手,想逃跑。但对男乞丐而言,煮熟的鸭子怎能就这样从嘴边飞走?于是大手一挥,挥出一群拿着破碗骗讨的乞丐,让哥儿们赶紧把美人抗肩上,今晚他们这帮爷们要轮流伺候这小妞儿!   “这婆娘一个人走丢了,没有人会管她死活,我们赶紧的,扛她走,省下了一大笔跑发廊找发廊妹的钱!哈哈!”   “给我放手!放手,听到没?我是邹宗生邹书记家的千金,谁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我爸的那些同事让你们这群乞丐不得好死!”邹小涵死死瞪着这群乞丐,警告他们别动手,“我姑父是刑侦大队的队长,谁若活腻了,我让我姑父亲自送你们蹲铁笼子!吃牢饭!”   “闭嘴!”男乞丐狠狠一巴掌掴过来,盯着她吐出一口浓痰,懒得理她!如果她姑父真是刑侦大队队长,她还用得着流落在公园睡大街,不早投靠她家亲戚去了?   “扛走!”大手一挥。   不远处,龙厉的耳膜动了动,望着这个方向,“看来,邹家小姐也只有嫁乞丐的命,门当户也对,绝配。”   ——   滕睿哲给邹小涵在疯人院准备了一张床位,公共的那种,几个疯女人住在一起,白天打架,晚上打架,时时刻刻都打。而且,不要小觑精神病患者的发疯程度,他们根本不知道轻重,只要护士稍微离开一会,随时都捣蛋,拿着水果刀到处伤人。   这两天,邹小涵没有被送过来,床位空着,无人居住,但已经订好了,不再变更。因为这几天,邹小涵在享受‘新婚蜜月’,与老公‘难舍难分’,滕睿哲准备择个黄道吉日将她送过来。   “滕市长,江北民事分局的某个人又打电话过来了,自称是邹小姐的姑父,代妻向滕市长您求情,让您帮帮她。”严秘书为管理这些繁琐小事感到头疼,但偏偏,这些人就是知道他们办公室的电话,不厌其烦往这里打,“您的市长公开电话12345,也天天被人打,就是上一任市委书记邹书记的小姨子,向接线员放话,如果滕市长您不开恩,她就将这些电话打爆!”   滕睿哲衬衣白净挺拓,似是量身订做,被他宽厚的肩膀撑得不松不紧,恰恰把他宽肩长腿胸膛结实的完美身材修饰出来,高贵凛然,西装外套则撑在皮椅椅背上,一派严谨,此时他在批阅公文,闻言放下手头的工作,抬起头,薄唇轻启:“回复这位蓝夫人,邹小涵不在本市长这里。若执意要找,蓝夫人可以去邹小涵位于公园附近的乞丐‘婚房’,最近邹小姐刚新婚,只怕是不愿出来!”   严秘书噗嗤一声笑出声,“滕市长,我最近倒是听说邹小姐拐卖孩子不成,跟着一伙乞丐跑了。原来这伙乞丐就住在公园附近,还建起了婚房,那那一区的城管人员还真该去管一管了。不过话说回来,邹小姐是自愿跟着乞丐跑的,她娘家的人怎能将电话打到我们市长办公室?他们的执着劲,影响到我们市长办公室的正常工作了!”   “唔。”滕睿哲黑眸锐利深邃,点点头,“即是如此,向江北民事分局发个通告,如果分局里的某个普通职员再利用职位之便,向市长办公室打电话进行骚扰,让他自动检讨错误。另外,给这蓝氏姐妹一人请一个心理医生,耐心开解她们,顺便给她们上上法律课程。恶意打爆市长电话,从法律层面上讲,是触犯刑法的。”   “这邹书记的妹夫,当年得过邹书记的提拔,不得不在情面上给邹小姐求求情,怕旁人骂他狼心狗肺。所以滕市长您不要往心里去,以后他们不敢闹了。邹小姐犯了事,刑事部门自会给她定罪。”   “去忙自己的。”滕睿哲一双星目冷淡,锐眸如鹰,薄唇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示意严秘书退出去,“有句话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邹家落到今日地步,还能得妹夫一家帮忙求情,也算邹书记当年积下的功德。呵。”   下午,他回了趟市委大院,站在崭新的市长公寓里,等候即将被接过来的谦谦妮妮。   他是双胞胎的生父,现在可以每周见孩子两次,让宝宝们在他的新公寓里玩,把这里当做他们的家。这一次,就是宝宝们被接来的第一次,意义非常重大,让他既期待又紧张,站在窗边望眼欲穿,薄唇边带起笑。   但是十几分钟后,被接过来的宝宝是谦谦,没有妮妮,龙厉禀报他,妮妮现在怕生,不肯见任何人,一直钻在衣柜里,日夜啼哭不安,哪儿都不肯去。   “去慕宅!”他当即脸色大变,幽黑眼眸里的宠溺笑意不再惬意流动,俊脸上的笑容快速敛去,换成了浓浓的担忧!   妮妮抱着布娃娃缩在墙角里,无论黛蔺怎么哄,她都不肯出来。而且娃娃的眼睛没有了,只要是泛着绿光的珠子,都被她抠掉了,还摔掉了她的水晶球,她害怕看到这些珠子,小嘴一直在尖叫!   “她醒来之后就是这个反应。”黛蔺清瘦憔悴了一圈,精致的下巴更加尖削,五官绝丽,苍白如古玉。她忧心忡忡的想上前抱女儿,但妮妮叫她走开,把娃娃往她这边砸,一直尖叫着‘走开’,自己却往角落里缩!   滕睿哲满脸忧色,大手把黛蔺娇柔的胳膊抓住,让她别再往前走,剑眉紧拧,“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一直陪着她,哄她,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的,但是她一直哭,声音都哭嘶哑了。”黛蔺也急得差一点哭出来,柔美的眼睛已经泛红,“她不肯吃东西,不肯睡觉,也不肯跟谦谦一起玩。情绪总是烦躁不安,见着晃动的东西就怕,一定要抱着她的布娃娃躲在角落里。”   滕睿哲双眸幽暗,看着黛蔺这样子也心疼,将她轻轻拉过来,让两人都远离缩在角落里的女儿,拾起地上的布娃娃,对小妮妮哑声道:“妮妮的娃娃在这儿,被妮妮摔疼了,在哭鼻子,妮妮要不要过来哄哄娃娃?”   “我不哭鼻子!”小妮妮竟然惊恐的看着他,小身子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动,两汪眼泪含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我不哭鼻子,不要吃我~”   滕睿哲看出了端倪,扭头看了看身后,果然发现谦谦的宠物狗小球球也蹲在这儿,正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妮妮,还摇了摇小尾巴。谦谦则正与小狗狗玩耍,要把小球球牵过去与妮妮一起玩。   妮妮则吓得不敢吭声,小脸苍白,小身子一动不敢动。也就是说,他的女儿现在不仅怕黑暗,怕晃动的东西,怕陌生人,怕责骂,还怕宠物狗!   为此他可以想象邹小涵前天晚上是怎样在虐待他的女儿,以至于让宝宝惊吓过度,情绪焦躁不安,一直啼哭!   “瞧,猫咪被打跑了,不会再吃滕叔叔的乖宝宝!”他蹲到女儿面前,反手示意佣嫂立即将狗狗弄出去,顺便把谦谦也牵出去,然后挪开自己高壮的身躯,故意让妮妮去看空荡荡的门口,“这里除了妈咪、滕叔叔,就只有妮妮了。没有猫咪敢吃滕叔叔的妮妮,滕叔叔会一拳头将它打飞!”   黛蔺站在一旁,这才明白女儿是害怕家里的宠物狗,昨天谦谦却带着狗狗一直与妮妮玩,在花园里捉迷藏,妮妮却一直哭。她连忙也蹲下来,试着把女儿往怀里牵,也帮着滕睿哲哄女儿,“刚才妈咪就看到猫咪被打跑了,妮妮你瞧,滕叔叔的拳头真结实,一拳头就把猫咪打飞了。”   她让女儿去掰滕睿哲的大拳头,试试那力度,然后与滕睿哲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把女儿抱起来。   女儿则果真掰着爸爸的大拳头玩,扑到爸爸的怀里了,小胳膊紧紧圈住爸爸的脖子。   于是宝宝暂时被安抚下来,不再哭闹,黛蔺去外面端食物,拿了很多生活用品,决定在这个小房间里暂时安顿下来,直到女儿收了惊,才能‘出关’。   滕睿哲见这阵势,将宝宝放到地上,笑道:“你这是打算闭关修炼,男女双修?”刚才母女俩大眼睛泛红,洁白小鼻子泛红,似两只伤心的小兔子,现在兔妈妈破涕为笑,搬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进来,神采飞扬的忙碌着,让他眼角带笑,觉得兔妈妈真可爱,准备在窝里养小兔子。   黛蔺起初白了他一眼,随即‘嘘’了一声,用她最温柔的声音对他笑道:“现在我们说话,不能大声,不能吵架,要笑,让宝宝觉得温暖。现在我们是一家三口,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我本来就是爸爸。”滕睿哲扬唇轻笑,脸如雕刻五官分明,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扬,心情大好,意气风发着,“那宝宝的妈咪,我们现在该吃什么?”   黛蔺脸色一正,“刚才你哄宝宝的那一招还算奏效,所以现在我们模拟一家三口,让宝宝觉得爸爸妈妈在身边保护她,忘掉之前的惊吓。模拟时间是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如果宝宝能酣然入睡,那就算成功。”   “嗯。”滕睿哲动了动薄薄的嘴唇,深邃的眸子一直带笑,低头看着地上的小宝宝,表示赞同,又抬起头,伸手把房间的窗子推开,“现在是白天,我们让阳光透进来,呼吸新鲜空气。呵,爸爸这次沾妮妮的光,享受妈咪一个晚上的服务。”然后把妮妮抱起来,父女俩一起坐到窗边,等待妈咪端上午餐,“宝宝的妈咪,我们一家三口在窗边享受午餐如何?刚才赶来匆忙,没有吃午饭,肚子好像饿了。”   妮妮也乖乖趴到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阳光,心情显得极好。   但黛蔺端来一碗白粥,用银勺拌了拌,对他使个眼色,“现在‘爸爸’的任务是,先喂宝宝吃午饭,陪宝宝说话,然后再吃自己的午餐。妈咪现在去楼下准备午餐,二十分钟后端上来。”   吻吻宝宝的脸,让女儿乖,自己出去了。   滕睿哲知道白粥里掺了医生开的药方,必须哄女儿吃下去,于是他一边指着外面的花园,一边耐心的柔声给女儿上课:“妮妮看到没有?花园里的树枝在动,是因为风在吹,呼哧呼哧,拍着手掌欢迎妮妮。爸爸的妮妮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无论走到哪,它们都会欢迎妮妮。”   然后等女儿好奇的往外张望,便给宝宝喂稀饭,完成这项‘老婆’交给他的艰巨而神圣的任务。   二十分钟后,妮妮已经能趴在窗台上自己玩了,非常信任这个‘一拳头揍飞猫咪’的爸爸,时而回头对他可爱一笑。他便向女儿竖起大拇指,鼓励女儿。   最后,楼下的黛蔺终于把午餐送上来了,刚刚打开房门,忽然被一具高大健硕的身子重重压在墙上,健壮的腰身腹肌抵着她,缓缓倾下他的俊脸,鼻息灼热,黑眸如狼似虎盯着身下的她,喷着烈火,抵紧她的腹肌处却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放任女儿爬在窗台上玩,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似笑非笑,更想把面前的女人给吃下肚,填饱他的饥肠辘辘!   哎,现在他身心都饿,却哪一个都填不饱,只能用眼睛看着!   黛蔺听着他的饥肠辘辘,再看看身后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女儿,推开他笑道:“模拟期间,你这个爸爸不能有出格的行为!女儿已经在邹小涵与男乞丐那里受过污染,难道你想要她再看一次?” ☆、黛蔺穿他的衬衣,他不做柳下惠   身心同时饥饿难耐的情况下,滕睿哲还是选择了坐在窗边吃饭,与黛蔺一起同赏窗外的风景,细品美味食物。此时窗外夏阳高照,微风清凉,他们的女儿在父母的陪同下,爬在窗台上玩耍,完全放开了自己。   一个下午过去,小妮妮躺在两人中间睡着了,柔软小身子散发淡淡的奶香,白嫩小脸蛋睡成两颗红红的小苹果。   滕睿哲一手覆在女儿的小身子上,给女儿盖好被子,静静打量这间公主房。房间是粉色调,粉色的小床,粉色的柜子,粉色的窗台,实木地板上一路摆满粉色娃娃以及粉色小花盆,到处是粉色。   他不知道是女儿喜欢粉色,还是黛蔺自己喜欢粉色,总之,这里就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粉中带白,白中映粉,比黛蔺当年的粉色闺房还要卡哇伊,让人流连忘返。他打量着,双手交握枕于脑后,听着黛蔺浅浅的呼吸声。   当年黛蔺也是苏市长手心里的小公主,拥有父亲不含一丝杂质的爱,短暂的幸福快乐,那么他希望,妮妮能在他这个父亲这里幸福,同样做最快乐的小公主。   “她翻到你怀里去了。”黛蔺在他身边侧躺着,面容带笑,看着女儿往他怀里钻,软绵绵的小身子趴到他身上,“她容易惊醒,你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滕睿哲把宝宝抱在怀里,放任女儿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笑道:“这是爸爸的荣幸。”被女儿这样抱着其实挺幸福的,他享受这种一家人躺在床上的感觉,温馨而甜蜜。   “外面已天黑,谦谦在哪儿睡?”他扭头看着身侧的黛蔺,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温和柔情,“把儿子也抱过来吧。”这样才是完整的一家人。   黛蔺摇摇头,拒绝这个提议,“这里床太小,睡不下四个人。而且,谦谦在这里会分走妮妮身上的爱,让妮妮觉得爸爸妈妈在冷落她。所以今晚就让妮妮与我们一起睡,明早‘出关’。”   两人安静下来,没有开灯,在夜灯映衬的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想着各自的心思。这期间,莹妮小宝贝一直往爸爸怀里翻,她可以用小手抓爸爸的衬衣,小胖腿蹬到爸爸结实的虎躯上,调皮的动来动去,但爸爸不允许动,不能吵她睡觉,不能惊醒她,更不能撤掉她的人肉抱枕。   于是漫漫长夜,滕睿哲为了小家伙,躺在床上没有动一分一毫,他试图将长臂伸过来搂住母女俩一起睡,但女儿的小眉毛微微一皱,便让他把长臂收回去了。   然后逐渐的,黛蔺也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闭眼睡去,侧躺着身子,眉心舒展,终于可以饱饱的睡上一觉,补上这几天失去的睡眠。   滕睿哲看着这娘俩,轻勾薄唇无声笑了,感觉今晚,他也会做一个久违的美梦。   第二日,滕睿哲在女儿一阵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中结束他的美梦,正梦到黛蔺站在教堂前,一袭纯洁白纱,手拿花束,犹如不小心坠入凡间的白衣精灵,弥漫着仙气,站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对他幸福的点头欢笑,一身白纱在风中飞扬,“yes,ido。”,欢笑着,扔掉花束飞扑进他的怀抱……然后陡然的,两只小脚丫在他肚皮上调皮蹦起来,让正在求婚的他突然被一股强力猛地吸入黑暗漩涡,婚戒来不及套进黛蔺的手指,无奈回到现实世界。   他抚了抚额,缓缓睁开虎目一瞧,发现他的女宝宝站在他的肚皮上喊他起床,“滕叔叔,太阳晒屁屁了。”然后坐下来,亮晶晶大眼睛好奇看着他,歪了歪漂亮的小脸蛋,“你昨天和妈咪一起睡在妮妮的床上。”   昨儿晚上,这小家伙睡的可舒服了,上半夜钻爸爸怀里,凌晨一两点钻妈咪怀里,下半夜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睡,清晨时分她已经能睁着一双惺忪的大眼睛,用小手揪爸爸的鼻子,摸摸爸爸俊脸上的胡渣。   当然了,滕睿哲在她眼里还只是滕叔叔,一个不能与妈咪睡在一起、住在一起的叔叔。所以此刻她在强调,叔叔你昨晚与妈咪一起睡在我的床上了。   滕睿哲用大手拂了拂惺忪的俊脸,黑眸清澈,短发浓密,性感中带着一丝慵懒,健硕中带着一丝柔和,坐起昂藏结实的身子,靠在床头,“妈咪呢?”伸手把女宝宝抱过来,四处寻找黛蔺的身影,发现整幢楼里静悄悄的。   女宝宝趴在他怀里,仰着一张与黛蔺如出一辙的小脸蛋,皱了皱小眉毛,“妈咪不见了,妮妮见不到妈咪。”刚才她一直坐在床边玩,不知道妈咪去哪了。   滕睿哲便走下床,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把宝宝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往前走。   如果妮妮懂得往前走,不再害怕的躲藏尖叫、惊恐不安,那么昨晚小家伙一定做了个美梦,睡得香喷喷的,已在逐渐淡忘以前的惊吓,走出心理阴影了。而果然的,小妮妮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寻找妈咪和谦谦的身影,扶在楼梯口不敢下去,回头看了看他,“滕叔叔,妈咪和谦谦去哪了?”   他摸摸下巴,黑眸噙笑,朗声让女儿过来,“妮妮现在去滕叔叔家玩,妈咪和谦谦马上就过来,嗯?”   看来是昨晚冷落了儿子,黛蔺今天特意将谦谦带出去补偿了,打算不让谦谦妮妮争抢打架,让他继续代为照顾妮妮,把小公主哄得服服帖帖,只见此刻,他的手机上躺着她发来的短信:“我带谦谦出去遛狗,空间留给你们。微波炉里有早餐牛奶,照顾妮妮吃下。更衣室有熨好的衬衣西单,出门前记得换上。不过如果妮妮依旧害怕,那请继续留在房里。”   他看得轻轻一笑,回复了一个‘好’,把女儿牵在手里,一路逛风景,一路回到他位于市委大院的市长公寓。   ——   市长公寓里,打给他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手机震动的频率让旁边的小妮妮都一愣一愣。   “滕市长,昨天您去哪了?市里的会议您没去参加,私人手机打不通,市委大院的公寓里也没您的身影……”严秘书的声音。   “滕市长,批地的事怎么样了?您看看有没有时间赏脸吃个饭,实在是想您,位子我都订好了,环境绝对好,西湖那边……”各大老板求人办事的声音。   “滕总,那晚邹小涵被骗讨乞丐扛走之后,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盯着他们,如果他们只是吓唬吓唬邹小涵,不动真格的,我们会当做没看见,让他们继续‘新婚’。但如果他们真做强奸拐卖的事,我们会暗中阻挠阻止,避免强奸案的发生。现在这伙人在轮流羞辱邹小涵,淫心越来越重,逮着机会便见色心起,昨晚差一点将邹小姐生米煮成熟饭,增加强奸案的数量。所以滕总,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让警方来制裁邹小姐的罪行?这位邹小姐是自愿跟随乞丐走,试图安全逃跑后再卷土重来,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切自作自受。”龙厉毫无感情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传来,一切向他如实禀报,“今天您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对于这位邹小姐,我们没有义务救她,是她自愿选择投靠这群乞丐,与旁人无关。”   滕睿哲听着,这才想起有个邹小涵等着他去解决,道:“现在这群乞丐将她关在哪?”伸手揉揉女儿的小脑袋,让她一个人去玩,不要被爸爸的冷峻外表给吓到,高大的身板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关在洞桥附近的一座平房里,治安很乱,每个男乞丐都可以趁夜深人静,爬窗户进去争抢侮辱邹小涵。邹小姐则被全身脱光,无一件蔽体之物,一只手被铐在铁床上,面对侵犯还能破口大骂,撒泼之下能把乞丐踹出几米远。不过这群乞丐可能将她卖去发廊做洗头妹,准备铤而走险逼她卖淫。”   “是么?”滕睿哲面无表情轻扬剑眉,转过肌腱结实的颀长身躯,阴鸷冷笑,“这个女人自作自受!如果她懂得悔改,倒是可以让她江北区的小姨姑父过来寻她。如果她执意错下去,救出她又有何用?我现在给她两个选择,一是让我听到她知错的声音,让她继续苟活下去,重新做人!二是,如果她不肯死心,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继续借妮妮报复黛蔺,立即给我送进疯人院!路靠她自己选择,两条都摆在她面前,我只是助她一臂之力,看她是下地狱,还是进天堂!”   结束通话后,他低首看着坐在地毯上玩娃娃、哄娃娃的女儿,俊颜变柔,目露担忧。从另一方面来说,邹小涵只是妮妮的代孕母,如果没有这个代孕母,虚弱的黛蔺当年极有可能生不下双胞胎,必须弃掉其中的一个。所以当年交易胚胎的事,他可以不再追究,但是,邹小涵这女人三番四次不长教训,嚣张到拿妮妮的性命开玩笑!这种疯女人还能被放出来继续害人?   于是他一身笔挺的黑衬衣,坐在女儿身边,任朝阳斜照在他浓密的短发和俊美绝伦的五官上,锐眸低垂,静看女儿哄娃娃,等黛蔺回来。现在,还会有什么比黛蔺和一对双胞胎更重要?曾经他无法兑现许下的诺言,再三横生枝节,那么现在,他希望自己能兑现一次。   ——   黛蔺带儿子在附近遛狗,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量这焕然一新的市委大院。   市委大院由于要扩建领导干部别墅区,把书记楼后面的大片成荫树林给伐了,在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给领导们建起了独立大别墅,带花园,按照身份等级,给书记、市长、常委们划分了区域。   比如左边一排独享尊贵、坐拥权势的大别墅,便是书记与市长的房子,也就是各位书记与滕睿哲的小楼,门口有警卫兵站岗,荷枪实弹的守护着领导们的安危,站立如松;笔直大马路上则每隔几十米设有关卡,领导们的车可以畅通无阻、安全无虞的进出,但如果是有客来访,必须通过层层检查,才能进入领导们的别墅。   右边几排,别墅的外观和雄伟气派则相对次了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警卫兵守护,也没有黑衣保镖守在门庭处,仅是门口停了一些车,各家的保姆带着少爷小姐们去上幼儿园,借助主人家的官职在互相攀比。这边的领导们,职位稍微低一两级,是副级干部,比如副市长、就地退休的干部、在北京挂虚衔的领导、上调过来的官员……总之这里的房子,代表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他们的脸面,不管住与不住,都摆在这儿。   而且,领导们的孩子也统一在这里上幼儿园,很少去外面的民办幼儿园接受启蒙教育。一来,由于父母身份的关系,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舍高求低,放着市直幼儿园的名额不要,跑去与平民的孩子挤做一堆,这样对以后的升学、名声、交友都不好;二来,市直幼儿园有警卫兵防守,孩子们不会被挟持,也可以直接升名校,名校毕业进机关,再升职、当官,一条国家早已为他们铺好的康庄大道,福利、政策非常好,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官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住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体制,圈子,社会阶层相当,身份相当,登门拜访都不需要仰太高的脖子,大家都是官,当然除了少数移民国外、下海经商、不喜欢住这里的人以外。   并且,龙生龙,凤生凤,天生的老鼠会打洞,就算他们的官二代愿意与平民的孩子做朋友,对方也不见得不会排挤自己的孩子。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各有各的圈子,对孩子的成长也好。   于是坐在草地上的黛蔺,看着这些官小姐、官少爷们在保姆的陪同下,哭哭闹闹,或者趾高气扬的进幼儿园,她把儿子抱在怀里,微微有些感慨。   当年邹小涵不就是从市委幼儿园出来的么?从市直幼儿园升入名牌小学、中学、大学,人人称赞的市委书记千金,娴雅、有教养、知书达理,甚至在前几年,锦城大学还将邹小姐当做校花兼学习楷模,在校园里挂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做宣传,结果邹小涵入狱出狱,不是照样这副心理阴暗的模样?   所以名声很重要,但个人的品性更重要,她不知道她的双胞胎在这所幼儿园里接受启蒙教育,会不会跟着别的小朋友去攀比、去虚荣?会不会吵着要市长爸爸,书记太公?并且要求坐车坐到幼儿园门口,让保姆当小皇帝似的牵下车?   “如果宝贝儿来这里上学,会不会像这个小朋友一样,让保姆抱到幼儿园门口,还哭鼻子?”她手指幼儿园门口的某一幕,让怀里的宝宝自己去分辨这种做法的对与错,“小宝宝可不可以动手打人?”   小泽谦望一望门口的小皇帝,发现这个小盆友不仅爱哭,还特别的跩。如果保姆不把他抱进幼儿园,不哄他,他便用脚踹保姆,使劲的发飙,“你弄疼我了,我要回家告诉我妈妈,把你开除,让你滚蛋!”   谦谦看了一会这小盆友发飙,扭头去看自己的妈咪,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布满严肃,“他在动手打人。”   黛蔺点点头,从草地上爬起来,牵着儿子,“他为什么打人?”   小泽谦又扭头去看那哭闹中的孩子,回过头回答妈咪的问题,“因为他是小霸王,他很没有礼貌。”   “那宝贝儿会不会这样动手打人?”黛蔺给小宝贝擦擦鼻尖上的汗珠,牵着儿子,带着白色狗狗往前走,准备回家,“如果有人欺负妮妮,谦谦一定要保护她,因为谦谦是小男子汉,不能让妮妮哭鼻子,要保护女生。但我们不能去欺负别人,那样是不礼貌的。”   宝宝点点头,把妈咪的话听懂了,牵着妈咪的手经过幼儿园门口,鄙视的看着这个胖墩墩的小霸王。   只见小霸王还在哭闹,与保姆干上了,使劲撕扯保姆的头发,抓保姆的脸,肥嘟嘟的脸蛋全部挤成一团,又哭又闹,闹得保姆无法应对。旁边的园长和阿姨也在劝架,但由于孩子是副市长家的小公子,她们不能得罪,只能尽量的哄,与保姆一起把孩子哄得服服帖帖,任这小公子打骂。   但早在保姆没把孩子哄好的前几分钟,负责接送孩子的司机便给太太打了个电话,告诉高太太,小公子在哭了,保姆没有照顾好少爷,让小少爷十分难受,于是一头利落短发的高晚晴风一般的卷了过来,飞快下车,抬手给那保姆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一巴掌掌得保姆不敢吭声——“孩子你都照顾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马上给我走人,这份工作你别干了!”她摆着官太太高高在上的架子,柳眉倒竖,耳环直晃,明亮的眸子里卷满怒火与鄙夷,“我用钱聘你来照顾孩子的,不是让你来吃香喝辣、做官太太的。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一个保姆还敢在这里跟我嚣张!”   “妈妈,刚才她欺负我。”小少爷连忙扑进她怀里告状,“你快让她滚蛋,我不要她照顾了。”   原来这位小少爷是高晚晴与萧梓的独生子,比黛蔺的双胞胎稍微年岁大一点,当年黛蔺与萧梓的感情无疾而终,萧梓转而迎娶了高晚晴联姻,很快怀上了这个儿子。几年时间过去,小家伙胖得像个肉球,圆滚滚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此刻见妈妈飞快赶来为他助阵,他更加神气起来,趾高气扬的搂住妈妈的脖子,对面前的保姆放话:“我爸爸是副市长,我妈妈是公司的大总裁,你今天欺负我,我要加倍还回来!马上给我磕头!”   高晚晴也笑着点点头,觉得儿子就该这么威风,不能被人欺负,让他亲自去赶这个笨手笨脚的保姆,“既然浩浩不喜欢她,那让她马上走人,我们再请一个机灵点的保姆!妈妈支持你!”   一旁,黛蔺正带着儿子从旁边路过,看到高晚晴母子俩齐上阵,在幼儿园门口耍威风、狗眼看人低,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把儿子谦谦的小耳朵捂住。   原来这小霸王的蛮横是高晚晴宠出来的,高晚晴支持儿子欺负保姆,儿子在外面自然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就是不知道萧梓是不是也这样教育儿子?如果是,那萧梓还真是让她失望。不管怎么说,当年她还幻想过与萧梓生一窝孩子……   “叫你欺负本少爷,叫你欺负本少爷!”萧梓的胖儿子此刻果然跑过去踹那保姆,脚上的劲儿非常大,踹得那保姆低头不敢吭声,“我让我爸爸的司机来教训你!打得你满地找牙!”   而旁边,接送孩子上学的其他保姆也围在旁边不敢吭声,送小姐少爷们进教室后就匆匆离去了,不敢得罪高晚晴。幼儿园园长也陪着笑脸,让孩子进教室上课,吩咐女幼师给小公子抱来一大堆零食,小心伺候着。   结果高晚晴一把将零食全扇到了地上,冷笑道:“如今想借助孩子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整天就盘算着怎样利用孩子接近我们家萧市长,捞自己的好处,我家浩浩可不敢吃外面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这些零食我们家有,多着呢,浩浩只吃我这个母亲给他买的零食,全是原装进口,她小姨特意在美国挑的,新鲜又卫生。”   眼见高大小姐在幼儿园门口显摆,越来越挥发她高大小姐的本性,黛蔺牵着儿子往前走了,低首告诫幼小的儿子:“以后见到这个浩浩小朋友,谦谦和妮妮要绕道走,知不知道?”   宝宝点点头,小手把妈咪的手牵紧,将自己的感受如实告知给妈咪:“美国的阿姨不会这样骂人,但是这里的阿姨与宝宝一起欺负人。妈咪,这个阿姨与这个小盆友都是坏蛋,不讲礼貌。”   黛蔺无奈笑笑,把儿子抱起来,让他不要再说坏蛋,准备回去见妮妮。但是——   “呀,这是苏小姐么?也过来送孩子上学了?”高晚晴诧异的声音直直指向她,眉梢一挑,没事找事的朝她这边走过来,又尖酸的笑了,“听说苏小姐没与滕市长结婚,那宝宝上这所幼儿园可就难了。幼儿园规定,只允许干部的子女在这里就读呢,其他的孩子一概不招收。不知道小谦谦的妈妈是不是干部身份呢?”她摸摸孩子的小脸蛋,笑呵呵看着面前的母子。   “我还没有上幼儿园,妈咪正在给我们找幼儿园。”小谦谦诚恳的回答她,根本不懂得大人之间的冷嘲热讽,大眼睛眨巴眨巴,乖乖窝在妈咪怀里,“我和妮妮想去幼儿园,但是妈咪要上班,没有时间给我们找幼儿园。”   “哟,是吗?”高晚晴的目光立即投注到黛蔺脸上,总算找到黛蔺的茬子了,笑得更加开心,“是你们的妈咪没时间给你们找幼儿园呢,还是她的户口没有落下来,幼儿园不肯接收你们?谦谦你知道么?上这里的幼儿园,爸爸必须要做大官,像我们家浩浩那样,有一个市长爸爸,一个总裁妈妈……”   “我才不跟浩浩小盆友玩,他没有礼貌。”小谦谦立即回她,皱着一双小眉毛往妈咪怀里钻,拒绝与这位阿姨讲话,“妈咪,市长是什么,总裁是什么?”   黛蔺摸摸他的小脑袋,让小宝宝不要研究这些问题,笑看面前耀武扬威的高晚晴,道:“当年萧夫人一手建立【鸿宇】,稳坐首席之位,养活千万人,我除了佩服老人家的巾帼风采,更加佩服萧夫人对萧梓的那份爱,对萧家的周全。如今晚晴小姐你青胜于兰,能力赶超当年的萧夫人,已在【鸿宇】原有的根基上改造成自己的品牌,再利用萧副市长的权势,事业一飞冲天,但萧夫人有一样东西,你既学不来,也无法直接占为己有。那就是你对人对事的态度,以及你对儿子的教育方式。高小姐你一生衣食无忧,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绝不允许各种光环从你身上退去,但如果你的儿子也以欺凌撒谎的方式来对外人耀武扬威,对你有样学样,那么谁能保证将来的某一天,你儿子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对待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么?”   “我只知道,你苏黛蔺身上,根本没有一处地方可以与我相提并论!”高晚晴讥讽大笑,嚣张气焰愈加高涨不肯收敛,鄙夷盯着面前的黛蔺,“若干年前,你苏黛蔺在酒店当传菜,跪在地上给我们擦皮鞋,一声都不敢吭,那副窝囊样让我们现在都记得,今日,你依旧只是一个三流设计师,连孩子的上学问题都解决不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在这里平起平坐的说话?!在身份地位上,你必须尊称我一声‘市长太太’,别‘小姐小姐’的叫!你不配!”   黛蔺面色一黯,樱唇轻抿,冷笑盯着面前的高晚晴。当年第一个提拔萧梓的人,是邹书记,从身边的书记秘书,一手提拔到现在的副市长,可谓是恩重如山,再生父母,但是当邹家落魄,邹书记落马入狱,高晚晴却在市委大院破口大骂前来求情的书记夫人蓝氏,一脚踹开,立即翻脸不认人。   四年前,市委骨干班子空缺,几位市长纷纷调离,慕书记不得不提拔萧梓,让一直没有实权的萧梓不再管理文书,转而负责城市建设,有了一定的实权。   然而这高晚晴再次嚣张跋扈,自恃丈夫稳坐市长之位,四处宣扬炫耀,想必是不知道萧梓心中的苦处,不知道官场上的变幻莫测,随时都可能让她摔得粉身碎骨,一朝回到解放前!   “尊称你为‘市长太太’?”她轻轻一笑,朝高晚晴走过来,打量了高小姐一眼,“你配么?”她现在确实是三流设计师,没什么名气,也没有大红大紫,但她喜欢这种平静,挺好的。至少比起高小姐的这种招摇过市,她显得比较正常。   高晚晴被堵得脸色一绿,“嘴变厉害了啊!但那又如何,你苏黛蔺就是一个没有男人敢要的灾星!当年萧梓不敢要你,是因为你与滕睿哲牵扯不清,让他像小丑一样的戴绿帽子,结婚前一晚还与滕睿哲在酒店开房!现在滕睿哲不敢要你,是因为他的旧爱回来了,你连叶素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呵呵,我说你怎么不害臊,躲起来去遮羞,出来招摇过市很风光么?大家笑不死你!”   “晚晴!”闻讯匆匆赶来的萧梓正在下车,早听说自己的老婆又在市委幼儿园宠溺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便重重一摔车门,面色铁青朝高晚晴走来,眼镜后的眸子瞥了黛蔺一眼,冷声命令妻子:“高晚晴,马上带浩浩回家!”   高晚晴这张嘴,他早领教过她的厉害!娶妻要娶贤,偏偏他娶的这个妻子,除了一颗躁动不安的虚荣心,以及新婚那年的假意温柔,便再也没有可取之处。如果真要拿面前的两个女人做比较,他始终觉得当年的黛蔺最得他心,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美丽如昔,只是,他们有缘无分,错过了今生。   黛蔺见萧梓过来了,客气一笑,不再理会高晚晴,抱着儿子继续往前走。   “黛……苏小姐,刚才晚晴若有得罪,请不要往心里去……”一身西装笔挺的萧梓连忙朝她追过来,想给她道歉,正要走至她面前,忽然发现身板高大颀长,一袭略微修身黑衬衣将完美身材展露无遗的滕睿哲面色阴鸷站在前面,一双冰冷的锐眸似笑非笑盯着高晚晴,犹如午夜的魅影修罗,阴冷邪恶,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而且,他的身边站了一个漂亮的缩小版黛蔺,小女孩正在朝黛蔺飞扑,小裙裙掀动,脆生生喊妈咪,似一只出谷小黄鹂。   “高小姐刚才说双胞胎没有资格进入市委幼儿园?”黑衬衣滕睿哲走至高晚晴面前,将黛蔺母子护在旁边,瞥一眼旁边的萧梓,锐眸如鹰,冷冷睥睨脸色大变的高晚晴:“你高晚晴只是把萧母一手建立的【鸿宇】改成【高氏】,直接搬回你娘家,有什么资格与现在的黛蔺比,信不信本市长同样可以让你高氏在这里跪下来给黛蔺擦鞋,夹着尾巴做人?!”——   高晚晴不敢再嚣张,抱着自己的胖儿子连忙跑到萧梓身后,让丈夫给自己撑腰。但萧梓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让司机把儿子抱回车里,对滕睿哲道:“如果以后她再这样没事找事,我一定会教训她。她是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我不希望她再这样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尤其是,容不得黛蔺。”   滕睿哲闻言寒声一笑,锐眸轻眯:“如果高小姐以后再犯事,我直接找你萧梓!”   “到时候不用滕市长你过来找我,我会直接与她离婚,让她担负该有的责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萧梓朝这边望了望,歉疚的最后看黛蔺一眼,转身坐回车里,失望的不再理会依旧不服气的高晚晴,无声离去。   等这一家三口离去,黛蔺出声道:“既然选择回来了锦城市,肯定难免会遇到一些熟人熟面,有口舌之争,无需与她们计较。”   滕睿哲侧首瞧她一眼,双眸深邃幽暗,示意双胞胎过来,“滕叔叔今天正想带泽谦和莹妮去个地方,想不想去?”   “想!”两小宝宝这下可开心了,飞快的异口同声点头,答应得极快,然后又仰着小脑袋看着妈咪,等着妈咪批准,“妈咪?”   “带他们去哪?”黛蔺蹙眉。   “唔,就在附近。”滕睿哲温柔看着她,一手把妮妮抱起来,薄唇边泛开一抹笑,“为了给小闺女壮壮胆,让她彻底忘掉前几天的噩梦,我这个叔叔需要带他们去幼儿园,给他们报个名。”   妮妮果然用她雪白雪白的、如两段刚出水的嫩藕一般的小胳膊圈住他修长的脖子,重重点头:“妈咪,我要跟滕叔叔一起混。”   混?黛蔺头顶一阵乌鸦飞过,白莲花瓣似的精致下巴在微微抽搐,看着滕睿哲。昨儿晚上就搂着睡了一夜,妮妮就跟定这个爸爸了?小妮子从哪里学来的‘混’这个词?   她伸手,抚抚女儿春天嫩草一样柔细的头发,发现滕睿哲竟然亲手给女儿梳了个马尾辫,蛮可爱的,露出女儿漂亮饱满的小额头,就是把蝴蝶结绑歪了:“妮妮要说与滕叔叔一起生活,不可以说‘混’,知道么?”   把女儿抱过来,绑好马尾辫上的蝴蝶结,穿好小裙裙,再次看向滕睿哲:“有没有觉得宝宝们在这里上幼儿园,会沾染这里的攀比之风?”   “但这里有警卫兵守卫,相对而言会比较安全。先让双胞胎在这里上小班,等到一年级再转出去。”滕睿哲已转过身,在拿他的手机打电话,沉声吩咐秘书:“中午十二点之前,在市委幼儿园拿到两个招收名额,报上本市长的名字,讲明是本市长的一对儿女到了入园年龄,需要一对一的启蒙教育。”   “滕市长,既然是您的子女到了入学年龄,需要进入市委幼儿园,这铁定好办,我这就去办。”   “今天之前让双胞胎正式进入幼儿园。”   “是!”   ——   幼儿园里,双胞胎在红墙蓝顶的滑滑梯上与其他小朋友一起钻小屋,滑滑梯,欢快的大笑着,呜嗷一声滑下来。起初妮妮怕生,牵着自己的小裙裙不肯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后来见这里都是小朋友,到处欢声笑语,呜呜嗷嗷,她便跟着谦谦爬上滑滑梯了,与小朋友们排排站,一个接一个滑下来。   很快的,双胞胎便与其他小朋友玩在了一起,开开心心的大笑着,让站在外面的黛蔺也跟着扬起眼角,喜上眉梢。犹记得双胞胎两个月大的时候,她带他们去儿童乐园工作,半岁大的宝宝们横行霸道的往他们柔软的小身体上爬过,被哥哥姐姐们争相欺负。现在三四岁大了,总算能与同龄小朋友玩在一起,不必再用眼睛羡慕。   “滕市长,有关于双胞胎的档案资料已经调过来了,请移步去办公室喝杯茶吧。”园长带着几位年轻的幼师,亲自过来邀请滕市长喝茶,带笑的眼睛一直好奇打量他身边的黛蔺,笑道:“令郎令爱的入园事宜差不多已办好,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提点的地方,我们幼儿园一定全力以赴办到。”   “让宝宝们自由自在玩耍,不要引导他们去与其他小朋友比身份比地位,形成攀比之风,要及时给他们指正错误。”这是黛蔺提出的唯一要求,不想移步去喝茶。   “夫人您放心,幼儿园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有个问题还是需要请教滕市长……”女园长开始支支吾吾,目光在黛蔺与滕睿哲之间转了一圈,冒着杀头危险问出她的疑问:“滕市长,是这样的,幼儿园由于直属市委,全部是干部的子女在此就读,所以这些档案会上交国家,全部登记在册,孩子父母关系一栏的记录会一目了然,方便查阅。现在滕市长您的婚姻记录是未婚,苏小姐的记录是已婚,并且孩子姓苏,名声上不是滕市长您的子女,我怕……”   滕睿哲大手轻抬,打断她,剑眉深皱:“让双胞胎在这里安静的度过启蒙时期吧,其他的事,不要节外生枝!”眉心轻锁,转身阔步往外走,其余的事,让他的秘书一一来办妥。   傍晚,黛蔺接双胞胎回家,往左边的书记那区走,经过层层关卡,路过滕睿哲的新公寓,但发现这幢新别墅一直空空如也,仿佛从未住过人,永远是新的,毫无人气。   妮妮指着二楼某个窗口,告诉亲爱的妈咪:“那是妮妮的房间,里面有好多粉色的娃娃,粉色的花花,柜子里放满了妮妮爱吃的零食……滕叔叔说这是给乖宝宝准备的。”   “但妮妮的房间在妈咪这儿对不对?”黛蔺蹲下身给女儿把小书包取下来,哄了哄小妮子,然后将宝宝们的小书包拿在手上,牵着双胞胎继续往前走,准备回到慕家大宅给宝宝们洗澡。但妮妮站在院子门口不肯进去,指着花园道:“这里有猫咪、狗狗。”   说完转过小身子往回跑,要跑去滕睿哲家,看来是对这里有心理阴影,喜欢上滕睿哲的新公寓了。然后谦谦也跟在后面跑,摇摇摆摆的跑去了滕睿哲家门口,踮起脚尖按门铃。   黛蔺站在后面,差一点被他们气到,没料到‘出关’过后,女儿会对滕睿哲产生这么大的依赖性,连她这个妈咪也不肯要了!   “请身份验证!请身份验证!”门铃里传来机械的电脑女声,提醒母子仨身份验证,而不是主人开门的声音,明显是滕睿哲不在家。于是黛蔺走过来,牵小捣蛋们回家,但是她刚走过来,电子屏幕突然将她的脸部扫描,滴的一声,门开了,“身份验证完毕,请进入!”   两小宝宝好奇的‘咦’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门铃这么神奇,仅靠妈咪的一张脸就能开门!然后等走进院子,黛蔺再次将脸显露在电子屏幕前,客厅大门便滴的一声豁然开启,迎接母子仨的进入。   而果然的,滕睿哲不在家,几百坪的房子空空荡荡,奢华而冷清,高雅而死寂。只有廊下一排娇艳开放的洁白水仙,伴着潺潺流水,给这幢大公寓带来一丝灵动。   大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扔着妮妮早上玩过的布娃娃;沙发上,放着滕睿哲清晨换下的皱乱白衬衣,腕表还搁在电话旁;餐桌上,摆着吃到一半的早餐牛奶,餐盘中央的那只漂亮糖心蛋,糖心蛋黄让小妮妮给吃了,蛋白继续躺着,不是一般的乱。   于是她在这幢男人公寓里走了一圈,让妮妮谦谦在粉色房间里玩,自己则在楼下打扫,帮他把餐桌收拾干净,客厅整理到一尘不染。紧接着给双胞胎洗澡,让他们洗香香,这才准穿着小睡衣,踩着小拖鞋在公寓里跑来跑去玩耍,让妮妮换一个新环境换一种好心情。   晚上七点半,她借用公寓的厨房给宝宝们煮美食,让宝宝们乖乖坐饭桌前,小手拿勺吃饭;滚筒洗衣机里则甩着父儿仨换下的脏衣服,准备晾晒起来,完成工作,滕睿哲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将车开进院子,故意按车喇叭滴了滴,满脸欣喜的看着小楼灯火通亮,饭菜飘香,弥漫一股家的味道。他欣喜若狂走下车,一双黑眸灼亮火热,俊脸意气风发,看到黛蔺穿着他的衬衣,光着一双修长嫩腿,站在阳台上晾晒衣服,一头黑发轻纱一般垂在削肩,丝滑乌黑,腰肢似杨柳枝儿又细又柔,软软少女腰,正在晾晒他的白衬衣。   黛蔺也闻声回头看他,一头细滑乌黑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在半空中散开,然后脸色大变,快步走进房里,飞快的脱下洗澡后套上的男人衬衣,穿回自己的脏衣服。   但这个时候,滕睿哲已经进门来了,在两个宝宝清脆的‘叔叔’声中,大步流星上了楼,看着黛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玉手抖抖索索,胸前的扣子始终扣不上,露出一大片莹润如玉的白嫩肌肤,而且,修长**上还来不及穿裤子,害羞的紧并着……   滕睿哲结实的虎躯倏然坚硬滚烫,感觉这个女人在故意诱惑他,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又让他做君子,让他再三思索后,还是捡起地上的衬衣,走过来给她披上。   但随即,他将女人搂在了怀里,重重吻住她诱人的樱唇,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一双大手还是忍不住伸进她的衬衣里,让挣扎的她感受到他的**,然后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压到大床上! ☆、她勾引他? 吃干抹净!!   简约时尚的浅蓝色大床上,顿时沉陷一角,让娇柔的黛蔺被压覆在男人的虎躯之下,无法逃出。   于是在男人放开她的樱唇,倾下黑色头颅进攻她胸前时,她开始用牙齿咬男人的厚肩,紧紧咬着,让兽欲大发的他吃痛放开!   然而压在身上的他纹丝不动,大手早已勾开了她的……一只虎臂则牢牢圈紧她的细腰,看形势是要将她一口吞下肚!   她眼见他要行事,一直在吻她,弄她,肩膀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将俏脸微偏,陡然想起自己是会防身术的,趁他伏起健壮的身子,她将修长大腿猛地弓起,对准他的重要部位,就要击去……   “该死的!”他警觉性的侧身,躲开,薄唇微喘着,一张俊脸布满氤氲的**,黑眸邪恶盯着身下的她,“差点忘了你会防身术,女人你真狠得下心!”看来让女人学习防身术也不见得好,关键时刻就防着自己了,一脚踹来断绝他俩以后的性福!   她则趁机一把推开他,飞快的滚开,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门外跑。   她一边跑,一边胡乱的将衣服套到身上,光着一双莹白圆润的**,咚咚咚的跑下楼。只见楼下,原本坐在餐桌前乖乖吃饭的两个小宝宝,拿着银勺在打架,妮妮不肯吃紫菜,谦谦不肯吃番茄,于是两小家伙把妈咪精心准备的小菜全弄洒了,拿着小勺子在调皮。   黛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刚才匆忙之下,抓起的是滕睿哲的衬衣,衣服之大能让她再次当睡衣,遮住屁屁,于是她也不管了,扣好扣子后,拎起两个小宝宝往门口走,“我们回慕家!”   两小宝宝还拿着小勺子在pk,小脚脚甩来甩去,根本不同意回慕家,脆声嘟囔,“不回慕家,我们要在这里吃饭觉觉!慕家有猫咪,怕怕!”   黛蔺原本拎不起他们,见小东西还在调皮,于是把他们放地上了,抬头望一眼楼上,衬衣扣子大开,身着长裤,露出结实胸膛、发达腹肌,一身慵懒的滕睿哲,与他似笑非笑的邪魅眼神对望一眼,俏脸一冷,“妈咪现在要回去了,你们跟不跟妈咪回去慕家?”   “不跟!”两宝宝飞快的摇头。   黛蔺樱唇轻抖,这下子被气到了,把他们抱回餐桌前坐着,让他们继续吃饭,“那宝宝们坐在这里吃饭,让滕叔叔给你们收拾洗碗。吃完饭后还要洗一次澡,让滕叔叔给你们擦干穿衣服,剪指甲,吹头发。睡前自己刷牙,ok?”   宝宝们不停的点头,早在餐桌前忙开了,小胖手拿着勺子,把妈咪精心准备的五道营养小菜破坏殆尽,根本不知道妈咪在说什么。   黛蔺头痛的抚抚额,知道宝宝们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自顾玩自己的,又在捣蛋,便抬头看楼上的滕睿哲,发现这男人如山般巍峨不动,静立在那里,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正饶有兴致看着她。   “如果他们吵闹,就给我打电话,明天你送他们去幼儿园。”她收回放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决定让宝宝们留在这儿,换上自己的鞋,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走在门外,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方便回慕家,更不能让慕书记看见,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很不端庄,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回慕家,也不知道慕家的佣人会不会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她在滕睿哲家门口转了转,往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走去。其间,她给慕书记打了电话,讲明在朋友那儿睡,不要给他们母子留门。   于是这晚,她在清荷宾馆睡下了,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用被子蒙着头。她感觉平静的心湖带着微微的涩,微微的酸,满腹不安,却无法诉说,只能为这长夜难眠暗自烦恼,心乱如麻。   这夜,滕睿哲也没有睡,步行而至,让服务员打开房门。而这个时候的她,也蒙在被子里有些睡意了,没有听到外面细微的开门声,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逐渐坠入睡梦中。   他侧首,示意服务员将房门轻轻带上、离去,然后垂眸,薄唇悄然叹息,静静看着被子里的她。   片刻后她沉入梦乡,不再胡思乱想,他这才在她身边轻轻躺下,睡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   清晨,黛蔺翻身换睡姿,这才朦朦胧胧感觉刚才一直有人抱她入睡,结实的胸膛、修长的腿与她密密契合,将她圈紧在他怀里,亲吻抚摸,时间长了,被子里便全是他的味道,阳刚而清新。而且刚才她翻过身子,是不是看到有个背影正消失在房门口,轻轻将房门带上?   为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探探身边,果然发现床面还是热的,枕头上残留着他浓密短发的发香,为他独有。于是她飞快的披上衣服,跑到门口去开门,却发现走廊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外面的天亮了,火红朝阳正从云层里一点点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大地,她一个人夜宿在此的恐惧感总算消失了。   于是她皱了皱眉,重新回房了,躺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眼皮紧闭,再睡了个回笼觉。   几个小时后,旭日高升,夏阳普照整个大地,她神清气爽的站在市委幼儿园门口,看着小朋友们一个个的被保姆送进幼儿园,与她的双胞胎在操场上玩耍、做朋友,然后在女幼师的带领下,在红绿相间的操场上做幼儿早操。   她家的两个宝贝换了套新衣服,头发梳得顺顺的,细软而可爱,谦谦是小短发、背带裤,妮妮是马尾辫、小粉裙,露出光洁的小额头,正开开心心的在操场上蹦蹦跳跳。   看来,他们的滕叔叔把宝宝们照顾的很好,给宝宝们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咯咯一笑,露出的便是两排珍珠似的洁白牙齿,粉嫩的笑脸,由此可见是个合格的奶叔,很疼宝宝们。只是,是谁送宝宝们来上学的?   她朝幼儿园门口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严秘书笑呵呵站在门口,正给宝宝们敬礼,手齐眉梢,扬了扬,表示他这个参谋长需要离去了,小首长们你们玩好。   然后转身上车,赶回市政府觐见滕市长了。   黛蔺则也赶去创e上班,被区域总裁叫去办公室喝咖啡,被词不达意的嘘寒问暖。   “苏设计师,听说宝宝找到了,女宝宝还好吗?来,喝咖啡。”总裁大人双腿交叠坐她面前,手端一杯咖啡,惬意的品尝,“最近有份从美国发来的应聘传真,对方指明要做你的助理,希望与你共事。苏设计师,你最近需要助理?”手上的大案子刚刚搞砸,苏小姐你怎么又要助理?   “助理?”黛蔺狐疑蹙眉,摇摇头,“我最近没有发布招聘信息,可能对方是闹着玩。”   “苏设计师。”肖总裁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微微倾过身,开始试探她:“其实只要苏设计师你帮公司拿到大楼后面的那块空地,你想要多少助理,公司就给你配多少助理,甚至可以帮你一炮而红,让你坐上名设计师的位子。”   “肖总,空地批建的权力在于市政府,是国家的地,我断然办不到。”黛蔺感觉这个肖总裁在急功近利,想升职发财想疯了,“而且,这块地是市政府规划建银行的,我们已经没有胜算。”   “以你与滕市长的关系,一定拿得到这块地!到时候,【创e】大华区扩建,业务扩招,利润业绩翻倍的涨,我便能很快调回美国总部,苏设计师你也能跟着我回去。你想想看,你是想在美国拿百万千万的年薪,还是想在中国拿二十万的年薪?”肖总裁诱惑她,精明的眸子里泛着贼亮的精光,带着笑,“在大会上,我早说过,我们需要的是事半功倍的效率,这样才能步步高升。”   “我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黛蔺反问他,一张俏脸开始变冷。   “共同生育了一对双胞胎的关系。可以说,苏设计师你是滕市长的小老婆。”肖总裁耸耸肩,“正是这样隐秘的关系,我们才能更方便从他手里拿到这块地。身为他的小老婆,你不需要公开求他,在他枕边吹吹风,撒撒娇,便可以让他送出这块地。”   “如果我说‘不’,并且我与滕市长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黛蔺站起身,面色已经青了。   “那可能很抱歉。”肖总裁再耸耸肩,表情显得很无辜,“苏设计师你可能需要回家吃自己,自己离职。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公司很需要这块黄金地皮,它能给我们带来价值连城的经济效益,但苏设计师你断然拒绝,不肯帮这个忙。其实只要你对你的金主说一句话,就是给我们公司帮了一个大忙,但很显然的,你没有把公司当做你自己的家。”   黛蔺为这最后一句话感到心惊,抿紧粉唇无法再说任何话,冷冷看一眼这位肖总裁,转身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开始收拾办公用品,留下所有的设计图稿给公司,摘下胸牌,即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司炒鱿鱼。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公司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个重量级访客,正踩着高跟鞋从她办公室前走过,长耳环正晃荡晃荡,气势逼人。   瞥见她办公室里热闹,便笑着退回来,啧了两声:“听说,苏设计师打算仗着滕市长的权力,让我高氏一家跪在地上给你擦鞋?今儿个咋就极力撇清与滕市长的关系,不肯帮你【创e】说一句好话?其实苏设计师你也别急着赌气辞职,肖总裁不就是说了一两句忠言逆耳的话,让你帮帮【创e】?你身为员工,被老板训训也是常见的事,自当有一点气度才好。”   一番话说出来,明显是刚才就躲在总裁办公室里,不知道与肖总裁是哪种关系,能藏在办公室里公然偷听,然后心急火燎的就故意过来刁难黛蔺了。   于是黛蔺被迎面一盆冷水泼下,顿时有些明了:“原来高晚晴你刚才藏身在总裁办公室,偷听我与肖总的对话,让我离职,是你的主意?”   “我与创e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可没有权利去决定创e员工的去留。”高晚晴大大方方走进来,高傲的笑着:“而且,换做是我们公司,也不敢聘用苏小姐你这种搞砸各种案子,还不肯为公司效力的员工!刚才本总裁是大大方方的在与你、肖总裁会谈,请别用你三流设计师的‘偷’‘藏’字眼来侮辱我们【高氏】的清誉!如果真要说是‘偷’,那晚晴倒是觉得苏设计师你顶着已婚的身份在偷人!偷的还是咱们市长大人的人!”   高晚晴心口堵着的这口怨气,早在与萧梓结婚的那一刻,就沉积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了。几年的婚姻,几年的相守,她越过越不开心,大小姐性格也越来越显山露水,动不动就把萧家闹得鸡犬不宁。现在遇到萧梓的初恋,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对于这些娇小姐,诸如邹小涵、李湘湘、夏丽、高氏姐妹之流,只要是与黛蔺有恩怨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逮着一次算一次!   此刻的黛蔺也郁闷,把手中的纸盒放下,静静看着面前的高晚晴:“曾经你高氏利用权势,在酒宴上威逼一个孤女为你们擦鞋,多年后,你高氏不应该为她跪下擦鞋?而且,三流设计师的名号,岂由得你这个仗父欺人、靠夫卖乖的女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的声音微微冰冷,眸色沉静不变,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录下的声音播放给大家听,“这是刚才进总裁办公室,本人事先开启的录音设置,录下了与肖总的对话,其间并没有这位高小姐的声音,对么?”她只播放了有人应聘助理那一段,便关掉了。   但高晚晴为她的有备而来脸色大变了,转而尖笑道:“本总裁一直与创e有合作关系,今日被邀前来,自然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这段对话,只能证明肖总裁不介意我这个客人参与你们的对话,但苏小姐你,却对公司有所防备,随时带着录音器!”   黛蔺脸色不变,淡淡一笑:“难道高小姐不觉得,我是在防备你?刚才高小姐你自己也说到,与肖总裁在一起。那我身为公司员工,想必是不希望自己与老板的对话,让外人参与的。不管这个外人是身居高位的总裁,还是一个跑单业务员,她是不是应该懂得职场道德,不要参与其他公司的对话?除非,这个外人与总裁有特殊关系,可以不用避嫌。”   “你……最好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担负法律责任!”高晚晴开始手指她的鼻子,美脸变得阴沉,“苏市长已经倒台了,就算翻了案,你苏黛蔺也搅不起一层浪来!现在你牛气了,敢如此猖狂的侮辱我与肖总之间的关系,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我就不信你这坐牢女再次面对关押你的监狱,还能胡说八道、不知教改!”   黛蔺为这句‘坐牢女’仔细看向萧梓迎娶的这个老婆,忽然发现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摔跟头不知收敛!永远拿别人的伤疤来衬托自己的高贵,恣意挥霍自己的骄傲!即便她与她们没有太大的牵扯,这群钱堆里长大的娇小姐,也要以踩她为乐!   可是,谁没有摔跟头的时候,踩上家道中落的她,只能证明自己的丑陋与险恶用心,“高小姐,如果要打官司,那让我们把六年前的酒水事件也一并算清楚。”她回以淡淡一笑,收起自己的手机,“偷听我与肖总的谈话,不知道算不算盗窃商业机密?到时候报纸头条一定会写上‘副市长太太’这个称谓,让市长太太您如愿风光一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原本已没有交集,萧太太你却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对萧梓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试问,我与萧梓之间有什么牵扯?”   高晚晴死死盯着她,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过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萧梓他鬼迷心窍,会看上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tm嫁错了人!”   “不要再在我面前谈你的男人!”黛蔺一把捉住她的手,声线拔高,水眸尖锐:“我再说一次,我与萧梓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将你的大小姐脾气发泄到我身上!”这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你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让人践踏发泄的,贱骨头!”高晚晴咬紧牙,执意要往黛蔺脸上抽耳掴子!   这个时候,高晚晴身边的秘书匆匆接了个电话,忽然脸色大变的拉住高晚晴,急道:“高总,赶紧回一趟公司,我们【高氏】的产业链断了,所有的产品一夜之间全都被迫下了市,高老爷刚被气得进了医院。据说是有操手,之前警告过您不要嚣张……”   “难道是滕睿哲?!”高晚晴脸色蓦地浮白如纸,飞快的转身,落荒而逃,“可他是一市之长,是从政的……不对,他以前拥有上市公司,是商界奇才……”   ——   这几年,高晚晴事业上的起步,就是靠父亲收购【鸿宇】,经营妥善后再转手还给她,也算是他们高氏将【鸿宇】重新扶了起来,让高晚晴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但最近高晚晴发癫,放着笔直宽敞的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与回国的黛蔺针锋相对,自以为是的认为黛蔺还是以前任人欺凌打骂的黛蔺,见着她就发大小姐脾气,典型的迎高踩低!这一点,比她妹妹高晚玉还要让人佩服,越活越回去了。   现在她快步走出创e,急匆匆赶往自己的公司,并不敢给萧梓打电话!   而萧梓,一直在市里与滕睿哲一起开大会,并不知道自己老婆在创e做了什么事,发了什么飙,只知道散会后接到高家的电话,说岳父进医院了!当即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他这才得知高氏产业链在一夜之间被人掐断了,所有的产品被迫下市,新品不得上市,高氏惨亏,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又做了什么?”萧梓怒不可遏看着脸色大变的高晚晴,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你是不是成天吃饱没事做,一定要在外面招惹是非?!”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高晚晴心虚得结结巴巴,不断抖抖索索的往后退,“谁……谁会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高氏一直以礼待人,没有得罪过谁……”   萧梓怒急攻心看着这个女人,眼眸里布满深深的厌恶与失望:“事已至此,你还在这强词夺理!你高氏毁在他手里算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萧梓!”高晚晴连忙朝他走过来,抓紧他的手,急了:“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我也只是在口头上与苏黛蔺争执了几句,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他不至于这样毁掉我们高氏呀!我知道错了,我这舌头长,喜欢到处没事找事,但萧梓你救救我娘家,我高氏是无辜的,不关他们的事,而且我爸当年也救过你萧家,现在就靠你起死回生了……”   萧梓面色冰冷,用手把高晚晴的手拨开,冷漠看着她:“当年我娶你的时候,你温柔娴静,端庄善良,我想着我应该好好爱我的妻子,与她携手并肩,比翼齐飞。但是逐渐的,你高晚晴原形毕露,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多,以至于让我们结婚便分居,无法长相厮守。难道,所有身娇体贵的大小姐都应该恃宠而骄,以踩人为乐?很多次,滕睿哲便警告过你,不要死咬着苏黛蔺不放,她与你没有丝毫恩怨!他整得死邹小涵,斗得垮邹家,便捏得死你高家,你一身铜臭的高家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而且当年,你高氏姐妹威逼黛蔺跪地擦鞋,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跟妳算,你偏要不知死活,主动往他枪口上撞,迁怒于黛蔺!这就是岳父大人培养出来的有教养的好女儿?”   “那萧梓你就不救我们了吗?”高大小姐一声哀叫,重新扑过来,紧紧抓住这个分居丈夫的手,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爸已经进医院了,你身为高家女婿就去求求那边吧。当年如果没有我高家出资,没有我亲自抛头露面,你【鸿宇】只怕早就易主了,成了别人的公司,我高家是你萧家的恩人,现在高家有难,你萧梓第一个不能坐视不理!”   “【鸿宇】现在还算是我萧家的产业?”萧梓反问她,“当年我们结婚,岳父答应出资的条件是,【鸿宇】必须归于高氏名下,董事长的名字必须写上高家人的名字!也就是,我这个女婿是入赘,萧家所有的资产都必须让他高家插手!可当年我决意与你比翼齐飞,决定爱你疼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以为我萧梓从此也可以幸福,与妻伉俪情深,却万万没想到,新婚的头几日,你便追去食府向黛蔺炫耀,新婚夜我拿你与她做比较!高晚晴,那是我们的新婚夜,你身为大家闺秀,怎么讲得出这种话?!你嫁我萧梓就是为了炫耀?!当初你高氏威逼黛蔺跪地擦鞋,我便该想到以你高家这等教养,又能教出怎样的好女儿!”   “那你萧梓就是不肯帮我?”高晚晴眼泪一收,恢复她平日的嚣张样,开始与萧梓讲狠,“你不帮也行!那你萧家立即、马上,给我将高家的资产如数吐出来,一分也不准留!公公这几年也得了我高家不少好处,如果没有我高家的荣耀,你萧梓早几年不知败落成啥样了!当年婆婆过世,你萧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有我高家瞧得上眼!”   萧梓看着她,冷冷一笑:“这种话,也只有从你高家小姐嘴里讲得出来!现在我萧家,除了我这个副市长之位不是你高家所有,还有什么不是你高家占为己有?如今家父与继母,一直用退休金养老金在外环游旅行,早已将这些名利看开,你高家还在折腾什么?你高家这几年给我萧家带来的不是两家交好,而是灾难,让一生追求名利的家父也早早断去联姻之后一荣俱荣的念想,发誓再也不会与商贾之家结为亲家!对于这种结果,你高家现在满意么?”   “那你萧家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浩浩!”高晚晴柳眉倒竖使出杀手锏,豁出去了,骄傲的冷笑:“我会将儿子永远放在我高家,随我高家姓,随我住,你们姓萧的,谁也别想看他一眼!”   对此,萧梓果然皱眉了,嘴唇浅抿,静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最后甩手而去。   ——   一场大会结束后,便又是另一场大会,滕睿哲坐在市长位子上静静听取各位领导的工作报告,听他们对市建的规划,对锦城新发展的构想,偶尔抬眸,双眸漫不经心扫全场一眼。   这几天有党校培训,各个级别的干部都来了,开大会也就是思想学习,总结近期工作,他这个市长需要露露面,讲讲话。现在开完这个会,他需要与干部们一起吃个饭,让大家见见市长的风采,与市长面对面交流。   当然,如果市长大人没有时间吃饭,日理万机,那也是不必赏脸的,过来走一遭,打声招呼便带着秘书离去。此刻滕睿哲就带着他的秘书离开党校,坐车上安静翻阅他的文件,完美俊脸沐浴在阳光下。   “滕总,高氏企业这些年一直在江北区横行霸道,欺压小企业,大量排污,早已造成民生怨道,区政府无法管制。这一次敲掉他们产业链其中的一环,他们大量排污的重污染生产源便终于让环境监测部门有理由查封了。现在时间越长,高氏横行霸道的这些不良记录便被挖掘的更多,估计明天,高氏的名声就会亲自毁在高大小姐手上!其企业一些不可告人的黑幕也逐一被媒体曝光天下,没有顾客敢再购买他们的产品!那么滕总,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收购他们?”龙厉在电话里请示他,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任务,“盘踞整个江北区的高氏企业早已**恶臭,大规模的排污诈钱,圈地垄断,成了一颗毒瘤,相信由滕总您来坐镇,这一带的自然环境会好起来,经济更会稳中求进,飞跃发展。”   滕睿哲在翻动文件,表情纹丝不动,锐眸如鹰,沉声冷笑:“不急,高氏的真正垮台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只是抽掉他们一块墙砖,让她高家收敛一点,后面才是他们的连根拔起!现在封掉他们的重污染生产地,先整治再发展,给他们喘一口气!”   接下来他视察了江北高氏企业一带,面对一条条死鱼漂浮的工厂河流,重金属污染的河道,他负手走了一圈,俊脸铁青,看着随行的江北区官员和环境监测部门的负责人!   “所以,这就是我们江北政府引以为傲的龙头企业?”他盯着面前这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俊脸严厉,等着他们给他这个市长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年高家与滕家本没有交集,他滕少不会无缘无故去挡高家发财,去捅破高家收买江北区政府官员这层窗户纸,让两家结下梁子!   但现在,高家自恃树大根深,有钱有势,在锦城市越发的张狂,再一次将苏市长的独女黛蔺踩在脚底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想问问,一个借用不正当手段赢取暴利,近几年肆无忌惮在此排污扩建的商贾之家凭借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么多年过去,高家不改财大气粗,趁邹家、滕家倒台,一跃跻身锦城首富之位,手掷万金。然而这素质、这教养,还是没有跟上去,与暴发户有何两样?小人得志便猖狂,这高氏一门在锦城市财气冲天、为非作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是比起六年前黛蔺跪地擦鞋事件,高大小姐更加得寸进尺,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   “滕市长,我们董事长打来了电话,有话要跟您单独说。”高老爷的第一秘书兼律师拿着手机,夹着公事包匆匆赶过来了,将手机往滕市长手边送,“请滕市长务必跟我们董事长讲两句,现在是个误会。现在这些污水,全部是其他工厂排泄出来的,与我们高氏无关。”   滕睿哲没有接过这支电话,只是锐眸沉静,薄唇轻启:“听说,高氏企业的各大排污处都被媒体大量曝光,群众举报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一直没有监管部门过来处理?今日如果不是本市长亲自过来走一趟,也不会相信江北的龙头企业存在这么严重的排污超标情况,各个基层更是存在严重压榨员工的行为!本市长该说什么好?”   “这……”高氏律师迟疑了一下,坚持将手机往他手里递,但被滕睿哲的秘书给挡下了,不得不又道:“滕市长您与我们高董亲自谈一谈吧,我们高董现在在医院,身体不大好……”   滕睿哲示意严秘书接听电话,自己则看向江北区的官员们,黑眸里噙着一丝阴冷严厉,薄薄唇角却挂着冷笑,对他们的怠忽职守、官商勾结心知肚明,让他们做好被降职或停职的心理准备!   而这个时候,萧梓和高晚晴也一前一后赶过来了,萧梓对这件事没有挑明,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只是道:“滕市长,这一次是高氏失误,岳父已经保证停产整顿……”   但不等他说完,高晚晴气咻咻朝这边冲了过来,不顾警卫和秘书的阻拦,坚决要近滕市长的身,指着鼻子大骂道:“这里哪个工厂没有污染,哪个不是臭气熏天,为什么只抓着我们高氏报导?!滕市长,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滥用职权!不就是我与你的小情人口头上争执了一两句,你就要置我们高氏于死地!”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到高晚晴脸上,布满惊讶。但高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刺激到了,继续尖声叫囔,“苏黛蔺她就是一坐牢女,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她敢犯事坐牢,怎么就不敢让人说了!还有你们这些男人,她有哪一点值得你们去喜欢,去公私不分!我、邹家小姐,才是货真价实的名门千金,身家清白,身娇体贵,比粗鄙的她不知高贵多少倍,但偏偏我们的丈夫,就是让这女妖精给勾了去!甚至到现在,你们还为了我与她的这两句口头之争,要毁了我整个高氏企业!这还有天理吗?!”   “高小姐,这片工业区除了你们高氏的工厂,没有其他工厂,所以不存在其他企业臭气熏天。而且,滕市长是在媒体大肆报导之后,才抽空过来视察,这攸关民生问题,影响到市民的生命安危。”有人出声提醒无理取闹的高晚晴,让警卫立即把这疯女人隔开,“你高氏排污严重超标,企业**,政府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高晚晴同样难逃其咎!”   “我……”高晚晴把目光放回滕睿哲脸上,原本还想骂,但忽然把态度软下来,哀求道:“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招惹苏黛蔺,滕市长你会放过我高氏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讽刺她,更不该去她公司游说她老板解雇她,我该死,但请滕市长你放过我高家的人,我高氏一直是江北的龙头老大,不会出现什么排污问题的,这些年不都一直好好的么……”   滕睿哲闻言启唇冷笑,幽深锐眸看向一旁的萧梓:“萧市长,恭喜娶了一位贤内助,这几年想必一定过的很‘幸福’?呵呵。”带着他的秘书与部下,往另一个方向走,继续视察这里的环境。   几个小时后,排污量尤其严重的高氏工厂便被贴了封条,江北区政府重点严查高氏企业的黑幕,让昔日高高在上的高家再也不敢嚣张,让躺在病床上的高老爷急急招兵买马,走后门,努力回想以前的所作所为。   以前,他们高氏是不是婚宴上让苏黛蔺跪在地上给他们擦过鞋?   而远在创e的黛蔺,正在收拾物品离开,肖总裁突然又过来找她了,一改之前的拽样,请求她留下,并承诺给她升职、加薪,请她把手机录音给删掉。   她厌恶看着这张脸,笑问他:“高晚晴为什么能藏在你的办公室?”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防备的看看她手里的手机,确定她没有再次录音后,这才说道:“高总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一次她代表【高氏】主动约我见面,让我对年轻漂亮的她一见倾心,爱慕有加。而她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所以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想在大华区的这几年与她来一段邂逅,弥补老婆不在身边的空虚。但想不到她是冲你而来,在办公室暗示我,只要炒了你鱿鱼,她便做我的情人,与我享受鱼水之欢。”   黛蔺低着头,听得恶寒,也对这个总部调来的总裁失望透顶,觉得国内的【创e】极有可能毁在这好色之徒手上,但她又不想离职,便道:“【高氏】有没有可能与【创e】并购?”   “本总裁想收购高氏,但高晚晴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单方面利用我。”   “那肖总,我明天过来上班。希望肖总能帮我澄清刚才的事,给大家一个炒我又留我的合理理由。”她把自己的物品又摆回桌面,对大老板微微鞠躬,收拾好自己的手提袋,当着众同事的面下班了。她不愿离职,是因为舍不得创e,美国的创e总部确实非常的棒。   ——   几天的时间,两个宝宝都留在滕睿哲那边不肯回来,似乎更喜欢那边的环境。于是每天,她必须过去那边一趟,亲自照顾双胞胎吃饭、洗澡、睡觉,不放心他人照顾。   滕睿哲则公务繁忙,市里的大会小会接连不断,四处调研,每天很晚回来,然后与龙厉坐在书房里谈其他事,有关于高氏的事,也有他自己的私事。   他似乎在调度龙厉那边的‘兵马’,不知道要做什么,仿佛是要恢复他以前的呼风唤雨,做回以前那个倨傲轻狂的滕睿哲,一手遮天。而她可以确定的是,最近高家企业和工厂的被查封,与他有莫大的关系。高家正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步步败落瓦解,落得与邹家一样的下场。   此刻,她就被叫进他的书房,龙厉被支出去了,她被陡然一把抓在他怀里,坐他腿上,再次与他僵持。   “高氏拱手送你,可好?”他深邃的黑眸里噙着一抹笑,坏坏的,大手掐着她的腰,“我给你做助理。”   “你可以放开我?”她蹙起眉。——   他把大手微微一松,让她跳下去了,然后郑重其事看着她,继续笑道:“高氏目前虽然存在很大的问题,正被逐一查封,但它的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创e应该无法收购高氏。高氏在不久后的将来,将会以另一个名字,发展成另一名企,在国内肯定是屹立不倒的。”   黛蔺见他与她谈论高氏,笑道:“如果高氏姐妹知道你滕睿哲将会接手高氏,让她高家江山改朝换代,并购于你滕睿哲的名下,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将锦城市再次闹个鸡犬不宁,你又何苦惹上小人?”   滕睿哲看着她,黑眸带笑,为她对他的丝丝担忧感到欣慰,沉声道:“既是小人,便总会主动去惹你、去搬弄是非,让你躺着也能中枪。既然躲闪不开,那就直面她!剥去她们身上千金大小姐的光环,让这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受一些教训,她们就会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但是对于邹小涵与高晚晴的这些惩罚,我并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黛蔺走至男人面前,对邹小涵的事也是知晓一些的,眉心蹙起,确实没有感到开心,“我总感觉,这种惩罚方式对于这些心理极端的人会适得其反,会让她们的心胸更加狭隘,偏执的走入死胡同!所谓打蛇打七寸,若无法击中其要害,便会被反咬,缠绕一身,之前的邹小涵、林雅静、叶素素便是很好的例子,越是与之纠缠,她们便越是无法放开。所以我希望你换一种柔和的方式去解决这些麻烦,不要手染血腥,让人再次抓到把柄!”   “你建议怎么做?”男人也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深邃幽暗的眸底深处,藏满了欣喜,缓声笑道:“这一次邹小涵自愿跟乞丐走,身入狼窝百遭调戏,应该开始明白,这世上没人欠她,也没人有义务救她,她自己过的好不好,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要把怨念发泄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这一次我帮她保住了清白之身,不让那群乞丐真与她成事,也算是看在袁老太太的面子上,多事了一回。至于高晚晴,既然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再三找你麻烦,那我又何惧让她高家倾家荡产,重新做人?!黛蔺,不要低估了这些草包千金的无知程度,她们的家庭教育观念、父母的耳濡目染,几十年的娇生惯养、生活习性,决定了她们会一辈子嚣张跋扈,以踩人为乐,唯有让她们也做一回她们眼里的低级阶层穷人,她们才懂得尊重与宽容,正常待人。而对她们小惩大诫,是不可能让她们收手的!”   黛蔺点点头,忽然觉得他的做法也不是那么强硬没人性,折中了一半,没有把敌人一棒子打死,也没有手染血腥,笑道:“这番话听下来,怎么感觉似在说我?当年,我便是一个草包千金,无知跋扈……”   男人闻言,脸色却陡然变了,变得凝重,双眉紧拧,定定看着她:“黛蔺,当年的你很美好,不要妄自菲薄。”黛蔺是他心甘情愿、下了狠劲与决心追回来的,邹小涵高晚晴之流怎有资格与黛蔺相提并论!女人,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黛蔺笑着摇摇头,也发现自己说多了,眉眼如画,笑声清亮,“在你滕睿哲面前,我定不会妄自菲薄。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富于人性,不会太绝决。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几年前被人骂我刁钻蛮横,没有教养,现在大家早已经忘掉以前的苏黛蔺,给了我礼貌与尊重。”并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准备离开书房继续伺候两个小祖宗睡觉,粉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不打扰你工作了,双胞胎好像在楼下哭。”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邹小涵的情况,今晚你就在这住下。”男人出声挽留她,收好书桌上的文件,与她一起从书房走出来,“双胞胎最近几天非常乖,懂得整理他们的粉色小房间,把玩具摆放整整齐齐,床单弄得干干净净,然后乖乖入睡,每天早上则守着花盆里的种子长出小苗,认真的浇水,给小种子唱歌。”   黛蔺轻轻一笑,“你教他们这么做?唱歌能让种子发芽?”   滕睿哲薄唇轻扬,俊眸晶亮带笑:“幼儿园老师给他们发了种子,作为功课交给他们,一周后宝宝们需要把花盆端去幼儿园给老师接受表扬。哪个宝宝的花苗最漂亮,就给哪个宝宝奖励小红花。给种子唱歌,估计是他们从动画片上学来的,小家伙们现在有样学样,学的很快。”   “嗯。”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楼下走,看到两个宝宝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小脑袋离电视屏幕很近。   于是滕睿哲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拎到沙发上坐着,让他们保持科学的距离,保护视力。   “刚才黛蔺你说他们在楼下哭?”滕睿哲发现双胞胎刚才抢过遥控,妮妮的小马尾辫被扯乱了,应该是儿子谦谦所为,于是故意板起那张刀削俊脸,剑眉飞扬,薄唇浅笑看着小泽谦,“谦谦刚才扯妮妮的小辫子了?谦谦是男生,怎么能欺负女生?!”   小谦谦立即爬起来,用小指头指着门外,“小球球过来了,但是妮妮不准小球球进来,小球球是我们的朋友。”   黛蔺朝门外看去,果然发现一只小白狗狗趴在窗台上,小爪子挠在窗玻璃上想进来,但狗狗那双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却让妮妮感到害怕,让小公主害怕的往她怀里躲。   于是她看看身侧的男人,与他对望一眼,笑道:“今晚我带谦谦回去睡,顺便把小雪球一家带回去。小雪球一家最近见不到我们母子仨,特意过来接我们了,如果我们不回去,它们估计也不肯留在慕家。”   男人黑眸俊逸,无奈轻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执意借故离开这里,便低首看了看腕表,柔声哄沙发的两个小宝宝,“晚上九点半,宝宝们是不是该回房觉觉了?唔,花盆里的小种子现在也在觉觉,然后与宝宝们一起做个美梦,明早伸个懒腰,应该就能钻出泥土发芽了。”   “滕叔叔,它们明天真的会长出来吗?”双胞胎仰着白嫩小脸蛋,果真来了兴致,“我们每天给它唱歌,还给它浇水。”   “是的,一定能长出来。”滕睿哲信心满满的点头,丰神俊朗的俊脸上笑容迷人,五官绝美,一双深潭黑眸布满宠溺,“那宝宝们现在去不去睡呢?如果现在去睡,明早就与小种子一起起床。”   宝宝们哧溜滑下沙发,迈着小胖腿,飞一般的上楼了。   对此,黛蔺眉笑颜开,洁白的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清眸笑弯成月牙,然后等去一趟楼上把双胞胎哄睡后,与男人一起走在院子里。   外面,一轮明月高挂黑绒般的夜空,向大地洒下清冷的光晕。她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发现这里铺着仿古地砖,流水潺潺,素洁的水仙花正一簇簇的争相开放,把这月光倾泻的现代宅院笼罩上一层薄薄雾气,夜色分外幽静。   她望了望月,对身后的高大男人轻声道:“偶尔,我会感觉我们回到了当年的水仙花公寓,没有一丝瑕疵的迎接我们的新婚、新生活,门前是一大片白伞花、向日葵,房前是一簇簇洁白的水仙,身后,则有你温暖的怀抱、你的爱,无论我走到哪,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时至今日,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看,这些水仙花的四周都会蒙上一层雾气,似梦似真,若隐若现,美得孤冷。所以如果真要说喜欢,我可能更喜欢向日葵。”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墨眸漆黑,凝视她背影的目光由最初的惊喜,转为最后的失望,哑声道:“你偶尔会想起我们的曾经,但其实你更想与你生命里的这支向日葵在一起?你想念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离开了他,你便再也快乐不起来?”   黛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垂眸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将小雪球一家三口抱在怀里,感慨的看着小雪球那张不再年轻的脸,笑道:“其实生命里的阳光,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根本给予不了。当年你和萧梓也曾是我生命里的阳光,他接我出狱,你即将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可事实证明,阳光只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们各自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所以我希望经过这么多以后,你们各自幸福,包括夜澈。”   “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没有你,我如何幸福!”滕睿哲这才听明白她的话中之意,蓦然心惊,如遭雷击!他不再沉静,深邃五官闪电般的闪过害怕惊慌,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把紧紧抱她入怀,声音已是薄怒,但幽暗黑眸里却是痛心疾首:“不要再离开,你的放手不是让我们幸福,而是让我们见鬼!”   黛蔺推拒着他,让他不要这么生气,轻道:“睿哲,你可有想过,我很难受?如果四年前夜澈没有出现,你能回头,我们今天也许能走在一起。可是物是人非,我与你,与夜澈,都是不可能了!请不要对我这样亲密。”   男人的身躯重重一震,再一次意识到他们的越走越远,心无法靠近,但他没有放开她,只是把她抱紧在怀里,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沉重的溢出,俊脸血色在褪尽,缓缓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该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步,不让你感到害怕?女人,放开过去,心无旁骛的跟我走。”   黛蔺低着头,没有回抱他,静默的躺他怀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片刻后她缓缓推开他,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么悲伤与沉重,娇柔眉心在渐渐舒展,柔和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往客厅走,留下男人独自凝立夜色之下。   她没有坚持离去,而是与宝宝们睡在了一起,把房门反锁上。她知道某些个夜里,男人一定进入过她的房里,为她驱除漫漫长夜的恐惧,与她相拥而眠,清晨离去,但是她更希望两人跟着感觉走,让一切事情的发展能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而这一晚,男人果然没有再来找她,整幢公寓静悄悄的,只有宝宝们带着奶香的呼吸气息在她颊边萦绕,催她入眠。   第二天,男人早早离去,早餐桌上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报纸整整齐齐叠在桌上没有被翻阅,早间新闻也没有人看,只有宝宝们的种子如他所料的发芽了,还附带小天使写给宝宝们的字条:我是小花苗,今天我出世了,以后要与宝贝们一起茁壮成长!   黛蔺拿着这两张龙飞凤舞的字条,知道这是滕睿哲对宝宝们的鼓励,亲自落笔,用心良苦,于是帮双胞胎保管起来,带宝宝们去上幼儿园。   但在幼儿园,她重新发现了一个问题——老师们确实是在根据孩子们的父母官位,来给宝宝们分等级。比如双胞胎端着小花盆去接受老师表扬,老师便把市长的子女排名第一,副市委书记家的孙子排第二,萧梓家的浩浩则排了个第五,按照官位等级来排列。   为此,萧梓的儿子竟然把小花盆给砸了,大哭大闹的去抢双胞胎的奖杯,嘟囔着他爸爸是副市长,他一定要拿最大的奖杯。   黛蔺此刻原本要赶去上班,见浩浩闹起来了,连忙把园长请到一边,道:“双胞胎不需要这个金奖杯,他们需要的是真才实学,还请园长下一次,按照宝宝们的成绩来排列。”   园长笑了笑,回她道:“其实最近高氏企业闹得不可开交,什么黑暗内幕都被曝出来了,让大家对名门高氏实在是唏嘘失望。所以对于浩浩同学,幼儿园是看在萧副市长的面子上才没有让其转学,一视同仁。我们学校一直以‘为国家培养更多更好更优秀的艺术人才’为治学理念,绝不偏袒……”   “那双胞胎就拜托贵校了。”黛蔺笑着点点头,已在转身往外走了,对园内的双胞胎挥挥手,让小家伙们在幼儿园多交一些好朋友,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们真棒,最后转身前往公司上班。   而公司里的氛围很诡异,同事们一致在悄悄讨论她昨天被炒鱿鱼的原因,对总裁大人给出的口角理由不大信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肖总裁想泡高总,结果被苏设计师撞见奸情,于是苏设计师被炒鱿鱼。但肖总怕被揭短,不得不又将苏设计师请回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   对此黛蔺当做没听见,坐在电脑前认真设计她的图稿,想着她现在的设计能不能让她从三流设计师跃到二流设计师之位。她不想自己的设计图稿被当做废纸一张张绞碎,她希望能再帮一些偏远地区设计一整套方案,建立一座座世外桃源,有口皆碑。也许有那么一天,她还能搬过去住,去度度假。   “喂,再给你们说个秘密。”不远处的同事悄悄指指她,让周围的同事都探过头来,有重大新闻要爆料,“听说她是已婚哦,但她生的双胞胎是滕市长的孩子,果真是滕市长的秘密情人,见不得光的,晚上陪滕市长上床,白天则一本正经。那天高晚晴没有说错,她真的是用已婚身份在与滕市长不清不楚,背叛老公,想借用身体在滕市长那里拿单子~”   “咚!”黛蔺喝水的杯子被碰到地上,吓得这群八婆一哄而散,继续在电脑前逛淘宝、吃零食。   黛蔺弯腰把杯子捡起来,用抽纸擦了擦桌面上的热水,抬眸看着这群八婆,轻轻皱眉。原来这群八婆除了调查肖总与高晚晴的‘一见倾心’,还在调查她!   办公桌上,被热水溅湿的手机则持续在响,来电显示是滕市长,“我现在在你公司大楼门口,你出来吧。”低沉暗哑磁性的嗓音,干脆利索的话语,不等她回绝,咔嚓挂了电话。   她看看时间,再看看四周悄悄盯着她看的八婆党,稍作思忖,站起身。   ——   滕睿哲的黑色小车果然停在公司门口,内敛高贵的黑,肆意、张扬、野心勃勃,却又不失稳重,似君临天下,横在创e门口。当黛蔺坐上车,看一眼身侧冰冷儒雅的高贵男人,车立即就从【创e】门口开走了,直奔某所疯人院方向!   “邹小涵刚被其姑父从乞丐堆里接出来,现在在妮妮痊愈之前,这个女人必须去住一段时间的疯人院。”冷酷男人眼神犀利,一双狭长深邃黑眸泛着寒光,俊美耀眼,却带着一股杀气,黑色衬衣扣子微开两颗,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似乎不是刚从市政府过来,而是在办别的事情,锐眸看向她:“办公室的人已经开始议论你了?” ☆、夜澈回国,带她出逃   两人一路往北而去,将车停在江北区的某一幢疯人院门口,下车。   黛蔺一度以为他会带她去看邹小涵,但他在前台处签了个名字,示意院长和护士将人带出来。   几分钟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在护士和佣嫂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从病房走出来,一头银白的头发,犹如盖了一头白皑皑的霜雪,衬着那苍老的脸庞,无力的眼皮,让人想到风烛残年、时日不多。   老妇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能缓缓的挪步,艰难前行,枯瘦的老手抓着那一袭整洁衣裳的衣角,颤巍巍的抖动着,无牙的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黛蔺吃惊的看着,又朝身侧的滕睿哲看了看,不明白袁奶奶是何时被送往这里的。   “邹宗生入狱后,老太太立即被遣送回国,一度颠沛流离,遭邹家仇家报复。最后将老太太送来这里,是因这里的医疗设备非常齐全,环境幽静,位置隐秘,一般人不会想到老太太住在这里。”男人薄唇轻掀,高大健硕的身板朝前走了几步,幽黑的眸子闪着冷笑与寒光,“邹宗生当年,是打算将妻女母亲一起送往国外,自己则与情人远走高飞,潇洒自在,无奈蓝氏不肯过去,让这件事耽搁了下来。如若不然,现在被送往这里的会是祖孙三人,老太太也不至于孤单无靠,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说话间,袁老太太已被搀扶过来了,中风的面孔枯瘦挪位,根本看不清面前一男一女的长相,视力褪去。她弓着背艰难坐了下去,耷拉的眼皮一直看着地面,安安静静的,与以前笑声朗朗的袁老太太大相径庭。   “袁太是我们院的特殊病例,我们为她单独准备了一个小院,让她与一些被遗弃的孤儿住在一起。老太太自己则也比较喜欢孩子,经常让孩子们给她讲故事,说他们家也有两个乖孙女,乖乖巧巧的,就是孙女们一直都不肯来看她。”护士在旁边给老太太盖毯子,并帮老人梳发,将那一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梳顺,“不过现在老太太已经不能开口讲话了,新陈代谢在减退,中风严重,眼睛也看不见,但耳朵还听得见……”   黛蔺接过护士手中的梳子,抚上老太太那一头银发,在老人耳边轻轻喊了一声袁奶奶,带笑的声音一如以前那般清脆柔美,似昔日的小黛蔺站在老太太面前,俏皮活泼。果然的,老太太枯瘦的手指在动,眼皮剧烈翻动,想抬起头看黛蔺。   黛蔺便蹲在老人身前,握紧老人干瘦的手,将脸躺在老太太的腿上,轻声道:“黛蔺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没能过来看望袁奶奶,袁奶奶不要生气。”   老太太的手指动了动,破碎的嗓音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浑浊的眼睛努力想看清膝下的人儿,“黛……蔺……”想不到亲生孙女没有过来看她,第一个来的人是黛蔺。她又怎么会生气,她昔日的两个乖孙女总算来了一个,喊她奶奶,她高兴都来不及。   ——   江北洞桥贫民区,破旧脏乱的廉租房一间接一间,货车扬起的尘土卷着公厕的恶臭,卷满整个廉租区。邹小涵就在这种蚊蝇乱飞的环境中呆了数日,裹着床单,右手被拷,每天心惊胆颤的盯着房间的大门。   最初两日,乞丐们每天过来羞辱她,想与她成事,但每次他们解裤子,外面都会发生状况,被人打断好事。所以受了一些肢体上的羞辱后,乞丐不再来找她麻烦了,而是让她饿,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   于是这几天她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她,让她时常想起,其实过清洁工的生活也不错,安宁、安全、工作稳定、有吃有住,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这群假乞丐绑在这里,随时遭受他们的羞辱,被他们侵犯,被卖去发廊当洗头妹……   她之前,估计真的是日子过的太平淡,没有起伏,所以才在见到妮妮的那一刻,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不计后果的将孩子抱走!现在她连一个乞丐都对付不了,如何在滕睿哲的势力下,将妮妮抚养长大?报仇之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只要她露宿街头、露宿公园,就会有流浪汉打她主意,有保镖追杀她,让她与猪一起坐车,与猪一起吃食,一直流浪躲藏。   但如果她不去妄想再与苏黛蔺斗一回,她就能继续当保洁员,每天按时上班下班,没有仇家追杀她,没有故人知晓她,不会上新闻媒体,也不会被夏丽他们嘲笑羞辱,周末她就去一趟超市买一大堆零食,躺在出租屋看电视吃零嘴,舒舒服服过上一天。然后再去看看她唱戏的母亲,去墓园给苏市长送上一束花……   但现在她把妮妮抱走了,还打了妮妮,不知道滕睿哲会如何对付她?   想到此她越发心惊胆颤,瞪大眼睛惶恐的注视着四周的环境,好怕滕睿哲找来一群壮汉,把她按在这里给强了。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身体也不好,如果再不留具清白身子给未来丈夫,估计没有男人敢再要她。当然,即便她挑不到好男人,不想这么早嫁,那她也不能被一群恶心巴拉的人给强了,而且还是被lun奸!   “有没有人,救我。”她用床单裹着光溜溜的身子,虚弱的趴在墙上,脑袋耷拉着,指望外面的路人能救她。听说这群假乞丐在故意饿她,把她饿到没有力气,然后将她抬到附近的发廊直接开葆,赚取初夜费。现在他们就在开门,猥亵淫荡的声音一阵阵传来,比他们身上的狐臭味还让人恶心。   “刚子,在把这娘们抬去发廊前,我们先乐乐。反正老大只说是保留她的完整,又没说不让我们碰她其他地方,我已经好多天没碰了,想死她了。”   “那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我先说好了,我喜欢她胸前那对大馒头,是我的,你别碰。”   “一起来呗!咱们一边一个!”   邹小涵听得身子直发抖,想往床角躲,奈何身体虚弱,右手被拷,只能眼睁睁看着两男人走进门来,猴急的一把将她抓上床!   她原本虚弱,再被这么一摔,脑袋已经犯晕了,双手乏力的揪紧身上的床单,不准狐臭男人撕扯!但是两男人只要轻轻一抽,被单就从她身上抽离——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生不如死,羞耻难当,后悔自己没事找事。现在谁来救她?谁会管她死活?她是为谁报仇?她现在不就是落得与苏黛蔺当年一模一样的下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单无依、无人相助?!当年苏黛蔺受难,她还猛力踩上一脚,做了落井下石的事!   “不要这样对我。”她虚弱的挣扎着,发现自己的羞耻心在这一刻迸发,感觉自己的身与心都很脏,脏到,这群男人这样对待她,是不会有人同情她的!她自找,她活该,而且报应还不够……但奇怪的是,房里没有一丝动静,两男人抽去她的蔽体物之后就软软倒在了地上,竟是昏厥过去。   她乏力的撑起身子,看到滕睿哲的贴身护卫龙厉不知何时站在窗边,侧转着身子,对她冷笑道:“今日,邹小姐姑父公事繁忙外地出差,不能前来,所以本人代为接送邹小姐。不知邹小姐接下来是想去警局,还是想去疯人院?”   邹小涵抓紧被单,早已瘫软在铁床上,对目前的处境欲哭无泪。   几个小时后,邹小涵被从狼窝里救了出来,喝了水,进了食物,躺在车上睡了一觉。然后等她养足精神,她人已经被送到疯人院,站在会客厅看着自己年事已高的奶奶。   这个时候,黛蔺已从袁奶奶身前站起,回头看着被送进门来的邹小涵,明澈美眸里噙着一抹冷笑。不知道当日,邹小涵是用一种什么心态来毒打幼小的妮妮?妮妮没有惹她,蓝氏也没有惹她,但这个女人,就是狠得下心伤害她们,把自己的生母砸得头破血流!   所以如果说这女人懂得悔改,短时间内能变成好人,她还真不能相信!唯有住院治疗,心理疏导,才能逐渐让这个女人不走极端,知道亲情的可贵。于是她缓缓退开,让袁奶奶与邹小涵单独相处,走到门外。   其实疯人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绿柳成荫,环境清幽,静养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走在湖边散步,说说笑笑,一切正常。纵观下来,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心理辅导门诊部,用科学的方法给病人疏导精神和心理上的障碍,不会虐待病人,也不会有病人发疯胡闹,适宜静养。   她在这里走了一圈,最后与滕睿哲坐在车上,看着下山路上的风景。   “这里是疯人院,也是幽禁之地,以后她不会再出来伤人。”滕睿哲示意司机将车往某处望山台上开,与黛蔺一起眺望眼前的群山起伏,万丈绝壁。   他们难得来这么雄奇空阔的地方一次,所以他决定在这里走走,暂时拂去身处繁华都市的浮躁,登高远眺。曾经他们也来过这么高的地方,与她一起走上山顶,同床而眠,但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心情去欣赏,一夜之后,她被接去萧家,即将与萧梓结婚,拥有一个家。   “就在这走走吧。”他负手走在前面,发现悬崖处有个飞天瀑布,薄薄的雾纱将这里的空气浸得湿润润的,入鼻之处都是草木、参天古树的清香。他往前近了几步,俯瞰这林峦拱抱,涧壑交趋,松风岩谷石泉相映成趣的悬崖峭壁,眉头轻锁。   今天他去了一趟滕氏大楼,发现二伯由于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对公司的管理逐渐松懈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才去公司一次。于是滕氏的账务和公司发展逐渐出现一些虚报和滞待,前景不佳。最近滕氏竞标,便是三股东出面,用高于市场价十倍的价格将地皮竞标下来,然后再向财务部报假账,从中抽取高达十几亿的油水。   于是长此以往,规模宏大、树大根深的滕氏就是被这样一点一滴抽干殆尽,被瓜分在小股东之手。而最大的股东,也就是他的一对双胞胎,还是三四岁大的小奶娃,根本不知道大公司破产倒闭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让妈咪代为掌股,长大以后才能接手公司。   而他,打算收购高氏,自然也能让摇摇欲坠的滕氏屹立不倒,独领它的商界帝国,现在关键就是,黛蔺愿不愿意让他去执掌滕氏?   黛蔺走在他身后,望着他宽厚的背影,一双翦水瞳眸遥望远山峭壁,红唇浅抿,正在琢磨他的心思。   对于此处清凉幽静的环境,她也是喜欢的,尤其喜欢那座掩映在葱翠树木里的仿古小屋,想在里面避避暑。但男人心事重重,面若冰霜,明显不是想在这里惬意的走走,而是在思考事情。   于是她看看腕表,决定下次带双胞胎过来避暑,“我得回公司了,滕市长,失陪。”   男人回过头,冰冷锐眸看她一眼,瞳仁幽深如寒潭,似乎浮露着一丝淡淡的笑,目光柔和,并没有留她,而是让司机送她下山,自己高大魁伟的身影则往山中走去。   黛蔺下山后,直奔创e大楼,在会客厅接待她的客户,让助理冲咖啡,但让人恼怒的是,女同事们一个个趴在玻璃门上窃笑,取笑她与滕市长幽会回来了,早已给她标上了‘市长情人’的标志。   她用手支着额,发现高晚晴把她的那些旧事全捅出来了,在她公司放了一把火,火势正在燎原,让她臭名昭著,在创e呆不下去。于是她站起身,让助手先将客人送出去,走到门口看着这群看热闹的女同事。   “刚才苏设计师坐滕市长的车出去了。”女人们在哄笑,抱臂抱胸,态度比她还凶,“去哪儿了?你老公回国都找不到你的人,呵呵。”   “老公?”黛蔺不解看着她们。   “噜,就是他喽!”女人们齐齐指着另一间会客室的一个颀长清雅背影,捉奸捉的乐极了,“这位帅哥等很长时间了,我们只能说苏设计师你坐滕市长的车走啰,让他等一会。”   ——   黛蔺冷睨这群八卦女一眼,心情沉重,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起初她也以为是夜澈,因为男人同样高高瘦瘦,穿着夜澈的浅色系精品衬衣,腕上还戴着夜澈的腕表,短发清爽。但只要想一想夜澈回锦城市赴任那一天的情景,就不难发现这个人根本不是夜澈,而是他的男秘书易峰!   易秘书经常本色出演慕夜澈,将他的一举一动描摹得惟妙惟肖,几乎以假乱真,但对于这次的扮演,黛蔺只是倍感沉重与担忧,看着转过头的易秘书。   易秘书鼻梁上戴着眼镜,对她颔首轻轻一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至她面前,道:“苏小姐,这是慕市长让我送回来的离婚协议书,慕市长已签字,一切离婚程序都已办妥。您不要再担心会有人在此大做文章,慕市长不会让您和孩子受到伤害,他与您结婚离婚,都是以不伤害您为前提,更不会让您背负**的骂名,如果您说只是形式,便只是形式,不会有其他。”   黛蔺的心微微一抖,看着签字一栏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夜澈他现在在哪?”   “在外旅游。”易秘书依旧在微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反而觉得这样会更好,继续笑道:“最近慕夫人精神状态极佳,带着侄女走遍了大半个美洲,打算环游世界,慕市长也一同前往,排解心中烦闷。估计再过一个月,慕市长会调回来,依旧是以前的慕夜澈。不过——”   易秘书话音一顿,尾音拖长,双眸在仔细端详黛蔺的面部表情,笑意不减,“易某倒是觉得慕市长这样做,能重新与苏小姐你培养感情。毕竟四年前与您结婚,确实有些突然和随意,无形中给苏小姐你增加了心理压力,形同一道枷锁锁着您。现在解除了这层套在您肩上的枷锁,您和慕市长之间便能轻快一些,不是为了这层婚姻关系而捆绑在一起,而是真正的走在一起,彼此相爱。”   黛蔺没有应声,浓睫轻颤,目光从这张白纸黑字上抬起,让易秘书先行离去。她没有把协议书收起来,而是走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高楼耸立,飞机的破云而过。   下午,她留在公司加班,按照客户的要求,不断修改设计图稿,做预算,并且需要做长时间的电话沟通,尽量满足客人所有的要求。最后,保安上来巡楼,提醒她要锁门了,她这才拿着自己的包走在了大马路上。   曾经在夜澈的辅导下,她考过公务员,准备进海关总署做个文员,弥补被检察院辞退的遗憾,找个真正意义上的铁饭碗。也曾想过进入夜澈所在的政府部门,做个资料管理员,从事最基本的文职工作,轻松稳定、福利待遇好。但后来,她觉得自己不喜欢机关单位的环境,磕磕碰碰之后,选择进入事务所实习。   她为什么突然有所感叹,是因两年的国外生活让她更加向往自由,让她在此时想起夜澈在哪里旅游,开不开心,是不是开车行驶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广袤沙漠地带?他们一直喜欢这样出去旅行,睡在大沙漠里,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夜空。   “妈咪,今天滕叔叔不在家,你们去哪了?”宝宝们被接回家后,到处在寻找她和滕睿哲的身影,在电话里控诉她,可以想象那胖乎乎的白嫩小脸正皱起小眉毛,两具小身子正蹲在门口,“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妮妮不肯回慕爷爷家。”   “宝宝将电话拿给龙厉叔叔。”她走在马路边上,伸手拦车,“妈咪现在在苏家,让龙厉叔叔将宝宝们送来这里。”   “苏小姐?”龙厉在电话里发出狐疑的声音,“滕总今晚回家吃饭,要不要等滕总一起回来?”   “今晚让外公看看宝宝们,让外公宽心。龙厉,麻烦将宝宝们送过来吧,宝宝们已经很久没过来看望外公了。”   “是。”   半个小时后,双胞胎就被送来苏宅了,黛蔺带着孩子在楼上转了一圈,与宝宝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吹风赏夜景。宝宝们窝她怀里看星星,听她讲外公的故事,她则看着不远处的滕宅,想起自己十几岁爬滕睿哲房间窗户的丑样子。   如果宝宝们知道妈咪很小的时候钻爸爸的窗户,赖在爸爸床上不肯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笑她。他们的爸爸大她很多,当她还是个没有发育的孩子,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宝宝们喜欢滕叔叔么?如果有一天,滕叔叔不在身边了,宝宝会不会伤心?”她将脸颊贴在宝宝们柔软的小头发上,抬眸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子,感觉是一双双注视他们母子的眼睛,在责备她,嘲笑她,“妈咪总是在做错事,却不知道怎么去改过。”   “妈咪为什么做错事?”宝宝们仰头看她,“因为妈咪今天没有等滕叔叔回家吃饭吗?”   “是的吧。”她笑着点点宝宝们的小鼻头,把他们轻轻搂在怀里,“妈咪今天吃饱了,所以不能等滕叔叔一起吃饭。现在宝宝们去觉觉,明天跟妈咪一起早起,嗯?”   “那滕叔叔呢?”孩子们还是念念不忘这个生父,渴望的看着妈咪:“滕叔叔能和我们一起睡吗?”   黛蔺爱怜摸摸他们的小脸蛋,将他们放地上牵着,“滕叔叔工作很忙,要很晚才能回家,宝宝先睡,乖乖躺床上,这样滕叔叔回来就会很高兴,很喜欢宝宝们。”这才把一对孩子哄去睡觉,给他们收拾行李。   而下半夜,滕睿哲的车开过来了,朝苏宅的大门滴了两声车喇叭,让黛蔺开门。但黛蔺没有开门,平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   滕睿哲衬衣领口扯开,俊美脸庞布满忙碌一天的疲累,锐眸盯着身侧龙厉:“怎么了?”   “苏小姐今天带双胞胎过来给苏市长上香,便在这边睡下了。”龙厉眼观四方,并不担忧,“也许苏小姐只是想家了,想过来住住。而且,最近创e流言四起,纷纷染黑您与苏小姐的关系,使得苏小姐想清静清净,让风头过去吧。滕总,苏宅四周我查过了,没有危险。”   滕睿哲点点头,望了望漆黑的苏家宅院,剑眉深蹙,朝着楼上房间窗口喊了一声‘黛蔺’,但依旧没有回应,让他继续被泼冷水。末了,他让龙厉留守在这,转身回步去了不远处的滕家大宅。   当年只是小黛蔺在钻他的窗户,赖在他的床上不肯起来,调皮可爱又不失聪慧,现在他多么希望,母子仨都是孩子,能在他回去滕宅的时候,俏皮的扑进他怀里,与他永远不分离。   然而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母子仨都没有与他见面,只是在早上七八点钟的时间,黛蔺怀抱妮妮,手牵谦谦去了公司。一切似乎很正常,她照常上班,照常将双胞胎带去公司,寸步不离守着孩子,但是下午一两点钟,肖祈打电话告诉他,苏设计师申请了去美国出差,历时一到两个月,可以带家属过去,现在可能已经上了飞机。   “原来她所谓的出去见客户,是带着双胞胎上了飞机!”滕睿哲此时正与滕二伯商谈滕氏内部出现的种种问题,看到白色民航从头顶轰隆隆而过,庞大机身逐渐远去,成为麻雀大小,让他意气风发的俊脸顿时冷若冰霜,锐眸微眯盯着窗外的飞机,声线磁性暗沉:“她申请出差的理由是即将回调美国?”   “最近公司纷纷传言她是已婚身份,却与滕市长你有密切来往,并生了一对双胞胎,可能是想出去散散心。资料上申请的理由,写明是熟悉美国市场,更适合出差,并没有提及回调美国总部的事……喂,滕市长你还在听吗?滕市长……”   ——   黛蔺坐在飞机上,从窗口看到,飞机正在腾云驾雾,在云层里穿梭。她看了看,扭头看着座位左右两边的双胞胎,给他们盖好毯子,在空姐甜美的服务声中,静静闭上双眼。   她给双胞胎的幼儿园请了假,带他们重返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国度,准备走走停停。她觉得这些美好的风景,不是没有时间去看,而是没有心情去赏,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她也许会感受夜澈同样的心情,真正的散心。   下飞机后,她带双胞胎回到了昔日住过的美国公寓,看到公寓的家具防尘布被拉开了,夜澈将这里仔细收拾了一番,将窗帘颜色换了,地毯换了,很简约干净,但遗憾的是,这里多了很多女人的衣物,卫浴间里摆满了女人的化妆品,公寓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   她放下行李,让双胞胎站在墙下量身高,给他们刻上最新的身高。   双胞胎则四处寻找爹哋的身影,坐在爹哋为他们亲手制作的秋千上荡来荡去,看隔壁的美国小朋友在草地上打橄榄球。   黛蔺站在客厅里,按开电话的答录机,发现语音里全是她的留言,夜澈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她放下电话,来到院子里,与隔壁的美国夫妇打招呼,靠栏杆上看小朋友打橄榄球。   “lucy小姐,abel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你们玩的开心吗?”美国夫妇以为他们一家四口外带婆婆、小姨子在外旅游,耸耸肩对她表示祝贺,“abel是个风趣幽默的人,跟他在一起会很开心。”   黛蔺笑着点头,望着这片暮霭低垂的高档公寓,往绿草青青的门口走去。这里的院子一般都不会围上太高的围墙,仅是用一圈白色精致的篱笆把草地圈起来,显得很是开阔自由,与邻居朝夕相处。   此刻,双胞胎就与邻居的小朋友玩在一起了,用流利的美式英语交谈,羡慕的看着隔壁的爹哋妈咪能在一起,能与宝宝在一起打橄榄球,并围着这对美国夫妇转,比较邻居家与自己家的不同,为什么邻居小朋友有爹哋,而他们既没有爹哋,也没有滕叔叔,只有妈咪?   于是他们玩耍片刻,又跑回来问她:“妈咪,爹哋呢?以前爹哋也与我们在草地上打橄榄球,爹哋去哪了?”   黛蔺闻言竟是无法回答他们,看看他们白嫩小膝盖上沾上的泥土与草浆,关上门口的报箱,牵着他们去洗澡,“爹哋和滕叔叔的工作都很忙,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宝宝们,明天宝宝们与妈咪一起去葡萄园摘葡萄好不好?”   她给他们洗头发,揉出白色的泡沫,但两宝宝紧紧闭着眼睛,一双胖胖的、像藕芽似的,手背上有4个深深小坑的小嫩手紧紧抓住浴缸沿,小脸的表情显得很不乖,痛苦又纠结:“你上次也是这样告诉我们,滕叔叔工作很忙,宝宝不能见滕叔叔。这一次爹哋的工作也很忙,你在骗我们!ken的爹哋说,我们的爹哋不会回来了,娜娜阿姨准备把房子卖掉。”   黛蔺给他们冲水,并不惊讶,把他们抱到床上,“明天我们去西雅图,妈咪带宝宝们去摘葡萄。”   她正要给宝宝们关灯,忽然发现客厅里有人进来了,嘭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来者的皮鞋在地板上撞出沉稳响亮的声音,一点儿都不避讳他是不请自入!   她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夜澈回来了,但夜澈绝不会发出这么霸道的声音,等着她下楼。所以她把房门关上,面容平静,走到窗边望着空荡荡的前院。   只见门口,龙厉带着保镖守在那里,一盏路灯,一片绿草地,几个黑西装男子,光明正大昭示着滕睿哲的到来!此刻滕睿哲已进了门,锐眸淡淡扫一眼这幢美国公寓,魁伟健硕身躯坐进长形沙发,等着女人下楼。他没有勃然大怒,但那张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俊脸上布满了薄怒,一双冰眸冰冷狂野,薄唇抿着倨傲邪冷,环顾四周,等着女人自动下来!   早在几个小时前,他已站在门前的那排红栌树下,看着他的双胞胎与隔壁美国夫妇打橄榄球,羡慕的围着别人的爹哋转,没有爹哋的寂寥目光扎痛他的心,可女人给他们的回答却是那么的令人失望,沉重!——   黛蔺站在房里,将灯关了,与双胞胎一起睡下。夜就这样悄然流逝着,方圆百里一片静寂无声,只闻狗吠。   很快的,时钟指向了凌晨两三点的位置,夜越来越静,静到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存在。于是最后黎明来临,红彤彤的朝阳从窗口洒落进来,刚起床的黛蔺以为屋里没人,穿着睡衣打开门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冷峻的男人依然坐在沙发上,锐眸扫过来,冷冷睨着她!   一夜未眠,他俊美依旧,丰神俊朗,但剑眉横飞,一张刀削俊脸更加冰冷坚硬,对她的出国始终无法谅解。   他此时朝她看了过来,幽黑深邃的眸子里依然跳动着怒火,“昨晚睡的好吗?”   黛蔺一袭睡裙舒软,一捧乌黑长发拢于胸前,映着雪白的胸口,洁白俏丽的小脸则睡眼惺忪,唇色淡红,明显昨晚睡的不太好。但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准备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前往西雅图。   滕睿哲站了起来,俊脸上的薄怒之色转成了盛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正向厨房间走去的她狠狠拉了回来,怒不可遏盯着她:“女人,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让双胞胎羡慕别人的宝宝有爸爸?!”   黛蔺原本很平静,端着一对牛奶杯往厨房间走,被男人一把拉回来之后,她在杯子的摔破声中反问男人:“双胞胎有过爸爸吗?四年前他们出世的时候,你这个爸爸在哪里?”   滕睿哲鹰眸一黯,当即重重松开她,薄薄的唇角在轻抖,早已预料她会这样反问他!他的大手放开了她,但他锐眸里的怒火还在狂烧,眸底深黯,视线森冷盯在黛蔺柔美的脸蛋上,“如果下次他们再问起,你该如何回答?他们明明有父亲,却必须羡慕别人一家完整有爹哋有妈咪!黛蔺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的父亲一次机会,让他去加倍弥补你们母子,让宝宝们知道他们是有爹哋的,不用去羡慕别人?!”   黛蔺抬起两排低垂的浓睫,平静望着怒火中烧的男人,“我只是想带双胞胎去西雅图摘新鲜的葡萄,将我们昔日游过的地方重游一遍,想独自散散心,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睿哲你可以给我这次机会?”   滕睿哲掀唇冷笑:“当然可以!本少可以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自由自在,但你苏黛蔺绝不可以一声不响失去踪影,让双胞胎觉得自己被遗弃!昨天他们羡慕的围着邻居转,差一点跟着喊爹哋,你是什么感觉?”   黛蔺眼皮轻颤,望向窗外,淡淡一笑:“四年前我抱着他们四处走、看着你和林雅静恩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请睿哲你不要把这些话时时刻刻挂在嘴边,没有人在被放弃一次后,还敢轻易的再去相信你会做一个好父亲。你确实是一个让女人争先恐后的高贵男人,可我的孩子,需要的是一个对他们不离不弃的父亲,一个能从他们出世,就不顾一切保护他们的爸爸。如果他们遇不到这样的爸爸,会轻易的被抛弃,又何必让他们去报有希望?无论如何,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出世的时候,曾被父亲抛弃过一次。”   滕睿哲面色一暗,这次浅抿薄唇没再说话,只是黑眸幽暗,冰脸沉重,怒气不再、痛心疾首看着她。   她则转身去给双胞胎倒牛奶,准备早点,让双胞胎洗漱好下楼,母子仨准备出发前往西雅图。   这一天西雅图那边的某座农庄葡萄大丰收,农场主带着工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剪葡萄,并且对外庆祝开放,顾客可以自行采摘这又大又紫的葡萄,享受采摘的乐趣,她便带着孩子走在一串串饱满芬芳的紫红葡萄下,教双胞胎用一只手托住葡萄,一只手剪葡萄,然后小心翼翼放在篮子里,珍惜这还带着水珠的沉甸甸果实。   途中,双胞胎不时回头望,以为滕叔叔会跟他们一起过来,抱着他们剪葡萄、游葡萄园,但在公寓见过一面后,滕叔叔就再次消失了,没有与他们一起上车,也没有过来西雅图,几个小时都没有出现。   所以他们觉得,是妈咪跟滕叔叔吵架了,妈咪不让滕叔叔同行,想再一次骗他们!   一旁,黛蔺给他们的小脸蛋擦汗,洗好葡萄坐在太阳伞下剥给他们吃,顺便欣赏木楼下这片广袤无垠的葡萄园,心情大好,但面对这水嫩水嫩的葡萄粒,两小家伙却把头扭开了,在生她的气!   “滕叔叔呢?”两宝宝气鼓鼓看着她。   “滕叔叔在忙,宝宝先吃葡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两小家伙居然快速捂起了耳朵,拨浪鼓似的摇头,拒绝再听妈咪的谎话,“妈咪是不是把滕叔叔气跑了?妈咪每天都撒谎,是一个大大大坏蛋!”   然后将粉嘟嘟的小身子跳下藤编椅,气咻咻的往前跑了,一边跑一边脆声囔囔大坏蛋,不肯再理黛蔺。   黛蔺放下葡萄,心情不再好,回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一幕。   当时她与滕睿哲交谈完,双胞胎就兴匆匆的冲下楼了,坚持要与滕叔叔一起吃早点,一起在门前的红栌树下骑单车,在家里烘小甜饼、造纸飞机,还要在草地上野餐,打棒球,最后在她的制止下,才勉为其难的出门,被哄着在大巴上睡着了。   滕睿哲则站在车外,没有坚持跟着上车,绅士的消失,不再出现在她眼皮底下。但她相信,他不会彻底消失,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行踪低调的跟着他们!而她,却无法给孩子们解释不能让他出现的理由,没法开口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她并不是不让他跟孩子们见面,而是,不能让双胞胎喊他爸爸。双胞胎昨天羡慕隔壁的一家五口,羡慕别人有个好爹哋,但如果真让滕睿哲相认了,宝宝们就不羡慕别人了么?   一个能轻易放弃孩子的父亲,不就是等于没有父亲?与其给孩子们太大的期望,不如不让他们失望,如果相认后的某一天,滕睿哲又因为他的前女友放弃了两个宝宝,那宝宝们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他们对爹哋的认识是充满想象的,爹哋是一个能保护他们,疼爱他们,有强大力量的威武男人,他能打坏蛋,消灭敌人,但绝不能弃宝宝们于不顾,让宝宝们伤心。只要他做了那么一次,就永世不得被原谅,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因为有一就有二!   “妈咪要下去了,宝贝儿下来么?”黛蔺对着那两个气鼓鼓伏在栏杆上小身影轻喊,发现这儿子女儿与父亲是血脉相连的,没见几次面就粘成这样,还跟妈咪生起气来了!   “我们不下去,你下去。”两小家伙果然趴栏杆上赏葡萄园,懒得理这个整天说谎的妈咪,自己玩去了,“喜欢说谎的人是大坏蛋!”   黛蔺无奈摇摇头,把洗好的葡萄留给他们,自己下去了。看来带着两小家伙旅行,是一件头痛的事,必须随时被他们‘叛变’,还要把小祖宗好好哄着。   而绿叶成荫的葡萄园里,黛蔺走了几步,发现这里占地颇广,到处是成串成串的紫红葡萄,一眼望不到尽头。自然而然的,这里除了葡萄就是葡萄,根本没有休息的酒店。   她找个美国女工问了这里的车次,得到的答案是今天没有车过来运葡萄了,而且方圆几里处都没有旅馆,有的也只是葡萄园、荒漠和一座女子监狱,很容易迷路,晚上他们一般不出去。   于是她谢过女工,看着那幢立于葡萄园中间的修建成酒吧风格的奇形怪状小屋,皱眉,想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借宿。只见小屋门口拉上了无数个小彩灯,正在夕阳的余晖中一闪一闪,油腻腻的地面上则摆了数张白色圆桌,堆了无数罐啤酒,明显就是工人们晚上happy的地方,是个小酒吧。那么今晚他们母子仨除了与他们彻夜狂欢,那就只有睡在葡萄藤架子底下了?   “宝贝儿下来,妈咪现在需要去找民宿。”她不得不对木楼上的双胞胎轻喊,望了望那两个伏在栏杆上的小身影,示意他们下来,与妈咪一起寻找栖身之处,“今天妈咪来的太迟,错过回去的时间了,现在我们去一趟葡萄园酒吧。”   但双胞胎笑嘻嘻的摇摇头,不肯下来,用手指了指葡萄园的远处,“妈咪,太阳落山了。”而不是再指责她大坏蛋,心情好极了,小脚丫还在调皮的踢动,“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   这座木楼就是一座瞭望台,葡萄园主人用来看守庄园的,以防窃贼偷葡萄。木楼很高,几乎是拔地而起,一飞冲天,高高耸立在大片葡萄园之中——木质旋转楼梯,似水塔,楼顶放了一张床,一张圆桌,几只椅子,以及数瓶葡萄酒。如果母子仨今晚挤在这张床上,倒也是可以,就是没有门,只有栏杆,独身女子住在这里不安全。   所以黛蔺坚决摇头,让宝宝们继续呆在上面玩,自己则趁天早,寻去了不远处的酒吧。   这座位于葡萄园中心的小酒吧早开业了,几个男工人歪在椅子上喝啤酒,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吃着半熟的烤肉。当黛蔺这个东方女子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立即吹了一声轻佻的响哨,发出赞美的声音。   当然他们并没有猥亵她,仅是赞美,然后继续吃他们的烤肉喝啤酒,拿着酒瓶子起舞,仰着脑袋吃藤架上的葡萄,即将开始暗夜狂欢。黛蔺走进这间昏暗的小酒吧,发现这里的女人也不少,都在与男人喝酒,脸上则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前卫奔放。   不过对于她要求借宿的请求,女人们却觉得小事一桩,打开某间杂乱的房间,忽略某对正在接吻的男女,不以为然:“如果累了就来这里睡,这里是大家共同的卧室,欢迎每一个人,还可以洗澡。”   也就是他们喝醉了就往这里躺,男男女女睡在一起再正常不过,只要高兴刺激就行。   黛蔺吓得干笑不已,指指手机,表示要接电话,走出去了。   这里的美国男女都是年轻人,思想比较开放,行为也比较前卫,所以她是万万不能接受与喝酒的他们睡在一起的,只有走到外面,考虑是睡瞭望台?还是葡萄藤底下?   但她的手机也确实在响,独特的手机铃声一阵一阵,撩拨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心跳加快快速远离喧闹,轻轻接通了电话,“夜澈。”   “易峰说你也来了美国,现在在哪?”   “在西雅图,我来美国出差,夜澈你现在在哪?”她感觉自己屏息着在讲话,小心翼翼听着夜澈这久违的声音,想多听一听他的气息,想抬头去看看他们共同遥望的明月,是否映着他的脸,却陡然发现,瞭望台的旋转楼梯上,两个小身影弄开栏杆,正在调皮的下楼梯,一蹦一跳,玩得正开心,根本不知道摔下来的危险。   她拿着手机,飞快的往眺望台上跑,差一点崴断自己的膝盖,对那两小身影一声娇呵,几乎吓疯了:“下旋转楼梯的时候,不准蹦蹦跳跳!这里是葡萄园,楼梯间距大,一步不稳就能从楼梯木板间摔下瞭望台,知不知道?!”   双胞胎为之一惊,果然不敢再调皮,纯真大眼睛瞪着,小手抓住栏杆紧紧挨在一起,但两人在咬耳朵,小声交谈,“妈咪好凶!”   “她不要滕叔叔,所以更年期。”   “刚才我好像看到滕叔叔的车车朝这边开过来了。”   “但是他离我们那么远,需要好久才能到达这里,葡萄园太大了。而且天黑,他会迷路的。”   “嗯嗯!”   黛蔺见两小宝宝还在咬耳朵,把妈咪的话当耳边风,并且守园的老头醉醺醺的爬楼梯上来了,便一手牵一个宝贝,赶紧下楼。但是下面那大胡子胖老头拿着酒瓶子,一把堵住她的去路,似乎早有准备的打算在这半空中拦截住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一起喝酒?”   黛蔺看看那色迷迷的眼神,再看看这里离地面的距离,离人群的距离,发现这美国老头刚才可能从酒吧就一路跟着她,利用守园的方便,打算将她逼回楼顶上。所以此情此景,她不想后退,而是想一拳将这色狼从楼梯上揍下去!   但是两个宝宝身子太小,一不小心就能从楼梯缝里滚下去,摔到葡萄园地面成肉泥,而且如果她去与醉汉周旋,放着双胞胎不管,他们估计也会吓得大哭,从楼梯上掉下来。   所以索性的,她牵着两个宝宝后退,对那五大三粗、满脸大胡子的老头假意点了点头,“喝几杯吧。”   她缓缓往后退,把宝宝们关回楼顶的围栏里,然后看着这个体积有她三倍之余的醉汉,心想着怎样一招将这‘电锯狂人’打晕,而又不让他滚下去摔死,背负上人命。   “喝?”大胡子自己喝一口酒,然后将酒瓶子递过来,让黛蔺就着喝一口,根本没有醉,就是想沾沾女色,“我观察你很久了,一个人来,没有开车,也没有借宿的地方。其实刚才你过去睡酒吧最好,那里都是年轻的男女,整晚整晚的狂欢,实在累了才会回房睡,根本没有力气再做其他事。而在我这里,我有大把的时间与力气和你喝酒,以及做其他事——”   不等黛蔺主动攻击他,大胡子竟然趁黛蔺不备,主动朝黛蔺出击,一把准确抓住黛蔺的后颈,快而准的将她制服住了,“我是退伍老兵,没有女人能打得过我,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到你有防身术。”然后捏住黛蔺的嘴,给她强行灌了一口酒,“喝吧,喝了就能心甘情愿与我快活。”   黛蔺被呛得猛咳,已经无法顾及人命不人命的问题了,趁这退伍老兵在给她灌酒,猛起一脚将他踹了下去,“滚!”然后捂住胸口猛咳,看到老家伙滚了几番,最后捉住扶栏,身体挂在半空中,试想翻上来。   黛蔺扭头看围栏里的双胞胎,庆幸他们没有受伤,连忙抱了他们飞快的往下面跑,赶在老兵翻上来前下楼。但是她越跑越不对劲,感觉脑袋身体在发热发软,眼睛模糊不清,让她没法同时抱两个孩子下楼,否则膝盖一软,母子仨全部摔下去。   于是她抱着双胞胎坐在楼梯上,努力让眼睛能看清,身体不发抖,看到老兵还在挣扎着翻上来,快扛不住了,老脸同样被药物烧得通红,差一点要摔下去;地面上则有小车开进来,从车里下来的黑衬衣男子飞快的往楼上冲,木楼梯由于他的体重与急促,在微微的震动。   黛蔺则发现,她与夜澈的电话并没有挂掉,一声声的‘黛蔺’,在她越来越模糊的意识里,不知道是从手机里传来,还是从楼下传过来,总之,她隐隐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跑过来,让她放心的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他。 ☆、追到她,温暖女人心   黛蔺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但她听到宝宝们嘴里喊的不是‘爹哋’,而是‘滕叔叔’。她吃力睁开眼皮,想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但她的世界始终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她把眼睛闭上,身子软软靠在男人怀里,被他一步步抱下楼梯。   而悬挂半空中的大胡子,由于地面的音乐震耳欲聋,年轻男女们在疯狂的跳舞,摇首摆臀,所以他的呼救声根本起不到效果,没有人注意到他。   于是他自作自受,长满黑色体毛的臂膀越来越承不住力,身体一点点的往下滑,即将掉下这三四十米的高空,被摔成一堆肉饼。所以他急了,大声的朝男子背影嘶喊,“救我!我就要快掉下去了!救我!”   颀长男子原本健步如飞,快速下楼梯,突然记起还有个家伙挂在这里,于是又走回来,薄薄的唇角邪冷掀起,陡然抬起一脚,将这大胡子狠狠踹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大胡子猩猩似的庞大躯体直勾勾的往下坠,几百斤的肥肉刮起一阵飓风,让地面的葡萄叶鼓掌欢腾。“helpme!”这条色狼此刻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凄厉惨叫,已经被吓破胆了,脸色鬼一般的惨白,以为自己会被摔成肉酱。   但没想到下面有电线网,崩的一下将他直坠的身体挡住又弹起,让他有了一个力的缓冲,一层层的往下掉,最后掉到葡萄藤上,让他重重摔到地面,肥大的鼻子不断流血,摔断了腿。   于是不远处的年轻男女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跳舞,朝这边好奇的看过来,以为天下掉了一个外星人飞船。   而楼上,滕睿哲抱着母子仨往楼下疾走,几步走到自己的小车前,将黛蔺抱进去。   但龙厉告知他,这里土地辽阔,荒漠地带居多,晚上出行容易迷路。而且西雅图是雾都雨城,半路上随时会下雨,让车子陷入泥坑。刚才他们开车过来,由于撞上天黑,差一点就陷入流沙里面,无法寻得黑夜中的葡萄园。所以希望滕总慎重考虑,今晚不妨在这里将就住一晚。   滕睿哲回过头,一双锐眸在打量四周的这群年轻男女,俊脸阴晴不定,“调查出他们是什么人?”   “一群受雇于葡萄园的工人,一部分是暑期打工者,一部分是农场主聘请的工人,以及另一小部分游客,但他们对苏小姐都没有歹意,一直在喝酒跳舞。守园老头则是一个美国退伍老兵,没有娶妻生子,一直单身。这次发现苏小姐独身前来,便一直跟踪其后,故意讹骗苏小姐最后一趟返程车已离去。其实返程车只是经过这里,只有几秒钟的上车时间,错过便不再有……”   滕睿哲点点头,让龙厉去准备好住处,这才扭头看着车里的黛蔺,发现她窝在座椅上,娇柔身子瑟瑟的缩成了一团,将脸紧紧埋在座椅里。两个小宝宝则坐在旁边哭,不敢再调皮了,眼泪汪汪看着他们的滕叔叔,樱红小嘴一噎一噎,仰头望着他,像两只可爱的小狗狗。   滕睿哲顿时心软如水,伸出大手抚了抚两宝宝的小泪脸蛋儿,告诉他们妈咪没事,妈咪只是需要睡觉。然后坐进来,垂眸担忧看着黛蔺,给她盖上薄毯。   黛蔺动了动身子,虚弱伸出手,摸摸旁边的两小宝宝,让他们不要哭,听滕叔叔的话。然后继续埋头睡觉,不肯把脸露出来。   片刻后,龙厉去而复返,禀报道:“滕总,葡萄园的农场主闻讯赶过来了,已经将美国老兵制服,准备明天移送警察局。而且农场主邀请您和苏小姐去家中作客,可以开车过去,他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正说着,那身上肥肉一节一节、一笑都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管家笑眯眯过来了,诚邀苏小姐和滕先生去家中作客,并看了车里的黛蔺一眼,继续道:“黛蔺小姐可能被这美国退伍老兵喂了药物,我们需要请家庭医生及时为她治疗,滕先生请吧。”   滕睿哲冰眸冷漠,颔首应允,暂且相信他。   于是十几分钟后,胖管家驾轻就熟穿出葡萄园和荒漠,来到了一幢立于草原中央的欧式别墅前。   原来农场主除了大面积种植葡萄,还有牧场、制酒厂、牛肉场,事业做的非常大,把这片荒芜之地的价值发挥到淋漓尽致。此刻面前的这幢欧式别墅,便是家主的度假之地,可以享尽草原的辽阔风光,策马奔腾,该家主在纽约另有房子,是美国的财团大亨之一,极其富有。   “房间准备好了,家庭医生也准备好了,苏小姐请吧。不过遗憾的是,主人现在不在家,飞国外了,回国时间不确定。”胖管家邀请滕睿哲往灯火辉煌的楼上走,一直笑眯眯的,绅士的行礼,是个诙谐有趣的老头,“现在让管家来为两位服务,请尽管吩咐,现在你们就是管家的主人。”   滕睿哲抱着虚弱的黛蔺走在前面,疾步往房间走,无意去听!当高大身躯大步流星经过走廊,深邃冰眸略略扫了墙上的某幅油画一眼后,却陡然定格,浓黑剑眉扬起,对面前这副抽象油画好生眼熟!   画中,是两个年轻的男女孩子在骑自行车,年龄不过十**岁,女孩扶着男孩的腰坐在后座,手上抱了一杯心形奶茶杯,目视男孩方向,黑亮长发在风中轻飞。他们的身后则是一大片菊田,淡黄的、橙黄的、洁白的,映着一轮金黄的太阳,洒下一缕缕柔和的阳光。   只是,两人的五官画得很抽象,辨不出到底是谁,但从画中熟悉的风景来看,两人刚刚上完课,离开了大学校园,准备去约会,或者准备回家了。两人的身上,透着一股纯洁的初恋味道,纯纯的,淡淡的,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于是在这一刻,他陡然想起了某一个在江北大学骂他‘大叔’、还要与他单挑的毛头小子,想起了毛头小子的那辆单车!   如果这幅画是画了古俊与黛蔺,那为什么会挂在这里?还是,画中根本就不是这两人?   “滕先生,这幅画是我们主人出高价买回来的,视若珍品,但管家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它比不上其他油画,太简单了,没有太多的艺术内涵,滕先生你觉得呢?”胖管家在一旁为他解释,并亲自取来了其他世界名画做比较,“这幅梵高的《嘉舍医生画像》,成交价8250万美元,其第一天价至今无画能撼……”   滕睿哲冷睨这矮矮胖胖的小老头一眼,面若冰霜,直接抱着黛蔺进房间了。这个拜金势力的小老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价,啰里吧嗦!   黛蔺这个时候已经全身湿透,在家庭医生的指导下,一点点伸出自己白皙圆润的胳膊,准备接受打针。家庭医生则按了按她通红的皮肤,转头对滕睿哲小声道:“苏小姐被喂了管制药物,加上酒精的催情,人可能会很兴奋,无法控制自己,意识不清一直想high。”   滕睿哲点点头,幽黑俊眸紧紧盯着黛蔺发红的脸蛋,“这种禁品会不会让她沾过便上瘾?”   “世界上确实有这种毒品,让人兴奋又上瘾,永远戒不掉,但苏小姐沾染的不多,退伍兵可能只是想让苏小姐兴奋,有身体方面的**,所以减少了药量放在酒水里,不会让人上瘾。”家庭医生爽朗一笑,示意这个东方男子帮忙打针,“滕先生,帮忙按住苏小姐的肩,我现在为这位美丽的小姐注射药水,让她能舒服一些。”   她拿着针头靠近虚弱的黛蔺,却发现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子在这个时候爆发了,盯着那尖利的针头,陡然惊恐的哼了一声,从床上快速爬起,一张洁白俏脸嫣红如血,沁满晶莹汗珠,一把撞开她就往外面跑!而且女子会拳脚功夫,撞翻了她所有的医疗用具,将另一边的滕睿哲挡住,快速消失在门口!   滕睿哲脸色大变,紧追过去,发现龙厉将失控的黛蔺拦在楼梯口,他示意龙厉后退,不要伤害黛蔺,给她让路。   于是神志不清的黛蔺回头看了看他,赤着柔白的玉足往门外跑,一头栽到门前的草地上,想逃离这里。她显然还有些神智,知道自己接触了某种药丸,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所以她必须在外面呼吸清凉空气,洗个冷水脸,将兴奋劲压抑过去。   滕睿哲站在门口心疼看着她,知道她是遭遇了下药,墨眸一暗,示意管家牵两匹马过来,然后将地上的黛蔺扶到马背上坐着,与她一起前往夜空下的辽阔大草原。   不过他与她是同骑一匹,以防神志不清的她摔下去,必须抱着她。所以当马蹄狂奔,夜风呼啸起来,他怀里的黛蔺兴奋的叫出了声音,小手抢过缰绳,策马狂奔,幽香的长发在风中轻轻撩着他。她像个孩子,不停的催促着骏马奔跑,扳直身子不断的畅怀欢叫,声音如黄莺出谷,纾解她体内的快感。她感觉速度越快,人就越舒服,体内似要爆炸了一般,火热燃烧滚烫,使得她不断在他怀里磨蹭。   滕睿哲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热情,将猿臂圈紧在她的小腰上,与她一起在马背上颠簸。   此刻月明星稀,草原与葡萄园广袤开阔、一望无际,沉寂中带着一丝丝阴森,四周弥漫着一股荒无人烟的死寂,死气沉沉的。而且这里的草原与国内的草原不同,夏草是一簇簇的生长,马蹄子每践踏一次,就会扬起干燥的沙土,发出笃笃的震天响。   于是他将怀里的黛蔺抱紧,让骏马缓速下来,喂她喝水。   而此时的黛蔺,衣裳半开,黑发濡湿,洁白的小脸酡红如血,还处在兴奋状态,扭头媚眼如丝望着他。   她一直抓着缰绳不肯放,诱人樱唇里继续咕哝着,带着欢快清脆的娇笑,还要策马奔腾,滕睿哲便将缰绳从她小手里捉了过来,让怀里的她乖,仰头喝水。   她听话的喝了一两口,继而将水递过来,两眼弯弯的娇笑着,一张樱唇被水润过之后,粉粉嫩嫩的,柔声喊他睿哲,也喂他喝水。   滕睿哲望着她俏皮甜美的模样,知道她也在心疼他,结实喉结滑了滑,倾过身,就着她刚才喝过的杯沿,喝了一两口。   “睿哲。”她揪着他的衣角开始撒娇,脸蛋上的两朵红云羞怯妩媚,柔软身子在他怀里轻蹭,“我要骑马。”   他目露柔光,用长指为她撩开散落的长发,薄唇在她光洁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黛蔺乖,先休息一会,我们等会再骑。”   “不,现在骑。”她躺在他怀里娇俏一笑,突然把缰绳从他大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双腿一夹,让身下的骏马再次飞奔起来!   她很兴奋,前倾着身子,笑声如清脆银铃一阵阵洒落,让骏马越跑越快,往葡萄园方向跑去!   睿哲担心她摔下去,将她调皮的小腰撅紧,在呼呼风声中含住她白玉的耳朵,用自己结实的身体包裹住她,担忧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着急低语:“黛蔺,慢一些,小心摔下去。”   “我不要这么慢,我要快一些!”黛蔺满脸都是兴奋的神情,身子不住地在马背上颠簸。两只藕一样的白嫩胳膊也高高的挥舞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声,听起来是那么兴奋。   此刻她回过了头,一双妩媚如妖的水眸含情脉脉,半梦半醒注视着男人,樱唇里不停在喘息。   此时她的整张小脸已经潮红了,看着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灼烈,羞怯又狂热,然后陡然放开了缰绳,直起身勾住男人的脖颈,热情如火的吻上了他的唇!   滕睿哲鼻息急促,黑眸火热,沾到她的嫩唇便将她反压,粗喘着吸吮她檀口里的蜜津,让主动示爱的她连连娇喘,小手抓紧他的衬衣羞怯承欢。   他则搂紧她的小蛮腰……放掉手中的缰绳,但马儿便没有方向的乱跑,让处于激情中的他不得不放开热情的她,重拾缰绳将马儿停下。   但小女人却不肯老实,爬起来赖他怀里,用丁香小舌吻他的喉结,主动将他的大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催促他继续。   他赶着骏马,手中是她柔软的身子,锁骨处是她调皮的嘴,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哑声问她:“黛蔺,你可知道现在的我是谁?”   “睿哲。”黛蔺贴在他怀里,清清楚楚的知道男人是他,而且也明白自己需要他,搂紧他健硕的腰身,   “睿哲你为什么要跟我捉迷藏?我爬到你的床上,就是想成为睿哲哥哥你的女人。”她重新仰头吻他,热情的吻他的唇,纠缠他,让他回应她。   于是他的热情再次被挑拨起来,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她,让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他稳住了骏马,抱着她走进近处的葡萄园,将她抵在葡萄藤架上,吻她,并且在唇齿交缠之间再一次沙哑问了她:“黛蔺,你爱睿哲吗?黛蔺。”   他抱起了她……她则媚眼微眯,抱紧他,一切准备好了,   “睿哲,我爱你,我和宝宝都需要你。”   “黛蔺……”男人温柔吻她,让她抱紧他与他合二为一,让他们在这葡萄藤叶下吐露自己的真心。   而外面,龙厉也是骑着马带着人一路保护他们的,当两人走进葡萄园,龙厉便带着手下主动退开,观察四周的动静。   其实在他看来,滕总与苏小姐用这种方式走在一起又未尝不好?   苏小姐心伤难愈,嘴巴上永远不肯承认对滕总的情意,让滕总苦闷难解。   现在滕总与苏小姐的关系更近一步,亲密无间,才能逐渐的得到苏小姐的心里话,让苏小姐承认自己还爱滕总,只是害怕受伤!   可能,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在乎的,却装作不在乎,尽量让自己淡然放开,从此不再受伤。只是爱情路上谁不会磕磕碰碰呢,有幸福就有磨难,两颗心走在一起了才能慢慢解决问题,迎接真正的幸福。   不过在滕总安抚好苏小姐之后,他有一事必须相禀,那就是慕夜澈也寻来葡萄园了,刚下的飞机,晒成了阿拉伯王子,健康阳刚,正急匆匆往庄园寻来,已是从苏小姐回美国就返程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娜娜小姐!   ——   慕夜澈是从班塞岛匆匆赶来,由于没有直达西雅图的飞机,所以不得不在夏威夷岛转机,多飞了数个小时才落回西雅图这片土地上。   当他到达面前的这片葡萄园,天已全黑,几十个年轻男女靠在栅栏上,一边喝酒,一边议论刚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笑笑嚷嚷。夜澈则是注视着面前的高塔,早在手机里就听到了黛蔺尖叫的声音,一颗心早已是跳出了胸腔。   此刻他从工人嘴里得知,黛蔺往农场老板的别墅去了,随行的还有一个冷峻男人,姓滕,带了十几个黑衣保镖。于是在他们的指引下,他寻来了这幢欧式别墅前,望着空荡荡的草原。   因为小老头管家告知他,黛蔺与滕睿哲出去骑马了,骑去了很远的方向,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所以他在门口走了几步,迎风而立,等着黛蔺回来。   而现在的他,肤色古铜,身材伟岸,少了一份清雅之气,多了一分阳刚。这是他长时间在外环游的结果,身体更加健实,五官轮廓更加分明,邪魅性感。不变的是,微微一笑间,还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俊美魅惑,充满了多情。   此时他目视明月,颀长身影朝草原里缓步走去,似在散步,又似看到了前方的黛蔺,去迎接她。而他身后,一团火红身影正朝他靠近,踩着几公分的高跟鞋,挎着名牌包包,风一样的朝他卷来,“夜澈,你等等我,等等我!我穿高跟鞋不方便在草地里走路!”   原来,娜娜小姐果真跟着他赶过来了,他走去哪,她便跟到哪,寸步不离,“啊,夜澈,草丛里有蛇!”踩着草丛里的树枝,她一声尖叫弹跳,鬼哭狼嚎的哭叫起来,连忙往夜澈怀里躲。   夜澈则侧身避开,扫了那枯树枝一眼,“金小姐可以离我远一点?”   金娜娜小嘴一瘪,立即有些委屈,“夜澈,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夏威夷也有过一夜,说不定我这肚子里已经有了你慕家的孙子……”   慕夜澈俊脸上顿时露出厌恶之色,剑眉紧皱没再说话,转身往前走了。   “夜澈,不要这样看我,那一夜我也是不愿意的,是慕伯母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呜呜。”金娜娜小姐委屈巴巴的追过来,又想抱住慕夜澈的胳膊,红色高跟鞋在草丛上一崴一崴走不稳,“这一夜之前,我们也是相处愉快的不是么?我们很谈得来,有共同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有共同的话题,而且都爱旅游,去过很多相同的国家……”   “谁碰过你了?”夜澈缓缓回头,俊逸的眸子里闪着厌恶的寒芒,“本少爷会与你这种豪门交际花共度一夜?”   金娜娜脸色一白,被说中了心思,再大声囔道:“有没有这一夜,慕伯母可以给我们作证,那一晚她也在场!夜澈,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本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拖你后腿,但你刚才那句话太伤人心了,你怎么可以说我是豪门交际花?!”   慕夜澈俊眉微扬,懒得再理她,转身走在这片茫茫草原里。   只见这里人烟罕见,夜雾阴森,一簇簇长着锯齿叶子的木本植物在炫耀它们的利齿,割伤人的脚踝。   四周则万籁俱寂,夜风呼啸,一阵阵马蹄声若有若无,隐隐约约,不知是在远处女子监狱的前面还是后面。他定睛看了看,发现一众马队正从葡萄园的方向奔来,马蹄溅起一片沙尘土,随风往这边飘散过来,让空气显得更干燥。   他停下脚步,狐眼微眯,等着滕睿哲将黛蔺送回来。然而当马队靠近,却发现只是龙厉和十几个黑衣保镖回来了,滕睿哲根本就没有把黛蔺带回来,而是让龙厉代为转告,他与黛蔺还有一些事要办。   “慕少爷,我们一起回去等滕总回来吧。”龙厉翻身下马,礼貌的与他一起返回,笑了笑:“十分钟内,滕总和苏小姐就能回来了。现在他们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一些要事要办。”   慕夜澈听着,俊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朝远处望了望,颀长身躯站在原地等着黛蔺回来。   而葡萄园这边,葡萄藤茂盛的枝叶还在随着男人的动作剧烈抖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足见两人动作的激烈,男人对女人是多么的渴望与思念……   他们做了几回,直到她长发濡湿,美眸半眯,柔软身子无法再勾住他,他这才放缓动作,慢慢结束一切……   密厚的葡萄藤叶外,一轮明月正悄然躲进乌云里,掩住了脸庞。一切是那么安静、空旷、辽阔,只剩男人的喘息与女人的声音……   ——   两人衣衫完整的策马回来,黛蔺已经在颠簸的马背上睡了过去,一张红肿的唇,掩饰不住刚才两人的激情,让她不必醒来,在场的人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确实很累,睁不开眼睛,两排扇子般的浓密睫毛紧紧闭合着,陷入自己的睡梦里,沉沉睡去。   滕睿哲将她送回房后,平静看着连夜赶来的慕夜澈,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凝望窗外,侧脸显得刚毅。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陡然而至的雨帘,等着慕夜澈先开口。   慕夜澈往前走两步,冷冷笑道:“刚才,你可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滕睿哲抖掉长烟上的烟灰,回首看他,一双幽暗冰眸中似有幽泉潺潺淌过,哑声道:“谢谢你慕少解除与她的这层关系,让她在被捅破这层关系前,不再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慕夜澈闻言玩味一笑,同样走到窗边望着这莫名其妙倾盆而下的大雨,“所以滕市长是觉得我在祝福你们么?我与她离婚,放她自由,是因为当初我与她拿证结婚,便只是一个形式,没有感情基础。现在我希望,我能不给她任何压力的去追求她,与她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滕睿哲看着他,薄唇浅抿没出声,把手中的烟摁掉,从他身边走过。   他重返黛蔺的房间,把所有的佣人都支出去,站在床边凝望那安静的睡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是其次,他只要黛蔺亲口承认的那句‘你还是我的睿哲哥哥’,有这句就够了,让他知道黛蔺心里还有他,黛蔺肯给他机会。   而对于慕夜澈,他是感激的,但他不希望袒露真心的黛蔺因为愧疚,再次带着孩子去旅行散心,远走他乡,强迫自己去爱上亲人一般的慕夜澈。这是在折磨自己。   “水……”昏睡的黛蔺用手覆额,沙哑咕哝,激情过后的脸蛋,由于药物的作用、体力的透支,逐渐显得苍白,“水,我渴。”她以为自己还在葡萄园里,男人抱着她,高高的,两人都光着上身。   滕睿哲把她扶起,喂了她一口水,重新把她放回被窝,给她捋去额头上的湿发。她翻个身,继续睡,神志一直处在梦幻状态,似梦似真,“我好累。”   而门外,慕夜澈也走进来了,俊眸瞥一眼她白嫩脖子上的青紫吻痕,清澈的眼眸稍稍一暗,心里再也轻快不起来,随即走至床边,对床上的她喊了一声‘黛蔺’。   黛蔺一双黛眉微微一蹙,似有感应,眼珠子在轻微的动。   然后在夜澈喊第二声‘黛蔺’以后,她长长的睫毛在颤动,意识模糊的喊了一声‘睿哲’,“睿哲,我好累。”喉音沙哑,小脸虚脱,将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   夜澈的俊脸上有失望闪过,为她盖好被子,缓缓直起身。他迎上身侧滕睿哲那双深邃幽暗的冰眸,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目冰冷,走向房门口。   房门口正有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刚来这里的慕伯母,和一身火红的娜娜小姐。金娜娜小姐挽着慕伯母的臂弯,正在泫然欲泣的告状,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啪嗒啪嗒作响:“干妈,刚才草丛里有蛇和锯齿植物,吓死我了,夜澈也不管我……”   慕夫人一身端庄大方的深绿色洋装,披着披肩,妆容精致,闻言蓦然回首,失望看着她这个亲自钦定的‘侄女’:“娜娜,为了撮合你和夜澈,伯母一直在插手夜澈的事,给你们制造机会。可是娜娜你的言行举止却越来越肤浅,实在是超出伯母的预料。”   “伯母。”金娜娜连忙闭嘴,不敢再撒娇告状。这一次,确实是慕伯母将她带来美国与夜澈培养感情,可慕伯母的前提是,她喜欢端庄聪慧、心胸大度的儿媳妇。她可以允许儿子未婚先育,给他们制造同房同床的机会,生个一男半女,但那也得是她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金娜娜最近,除了在夜澈公寓浓妆艳抹、本性暴露,勾引夜澈,而且还计划着把那幢公寓卖掉,把夜澈的所有家产捏在自己手上。   这门还没过呢,肌肤之亲也不是真的有,嚣张跋扈飞上了天!慕夫人现在是见金娜娜一次,就将眉头皱一次,不太希望这娜娜小姐追着夜澈跑,准备将其遣返回国!   不过经过这次教训,她决定下次挑女孩前,把眼睛放亮一点,不要因为她与她们父亲的交情,就可以随便弄个金娜娜这样的千金给她做儿媳妇!如果她家夜澈真没人要,她还犯得着插手他的婚事,帮他在万千佳丽中做选择?   “夜澈,房里的人是她?”她心知肚明拦着儿子,圆脸、杏眼、薄唇,漂亮中不失贵妇人的雍容华贵,眸色一冷,“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是慕清如的亲生女,女承母相。但夜澈你与清如是姐弟,几十年的姐弟,你现在可以不顾及母亲的感受,与侄女假戏真做,但如果慕清如知道你这样毁掉外侄女的名声,让她背负**的骂名,毁掉我们整个慕家,只怕也是不会接受的!”   慕夜澈瞥一眼母亲,缓缓往前走,淡声冷笑:“妈,最近您是怎么了?儿子的婚事只是一桩小事,迟早要娶新妇进门,哪个都一样,您的健康和雍容才是最重要。以前的您,雍容华贵、严厉内敛,儿子不想看到您为这么一件小事多生大量白发和皱纹,这会让儿子感觉不孝。”   “当初你与她贸然结婚便是胡闹!”慕太太一声厉呵,果然严厉起来,“当初,你可以与一个相识几天的女孩拿结婚证,以此摆脱我为你择好的名门千金!但你在明知她是慕清如之女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的决定?!你可知道,一旦这层婚姻关系曝光,毁掉的不仅是你父亲的官位,还有苏黛蔺她自己!”   慕夜澈长腿不停,镇定自若往前走去,并不时摇头嘲笑,“谁知道我当时是发什么疯,偏偏就看上她了,她让我有保护欲,想娶她,不想让她孤单,呵。”颀长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楼梯口。   但这个晚上,他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这里住下了,与黛蔺楼上楼下的住着,等待天明。   而黛蔺房里,滕睿哲站在阳台上抽烟,短发清爽,锐眸半眯目视远方,敞开的衬衣领口里,古铜色的肩背上、粗壮的胳膊上,都是黛蔺激情时抓出的印痕,狂野性感。此时他的面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雨帘,将他们在葡萄园留下的残痕全洗净了,洗涤整个大地,天空,而且大雨扑打了进来,溅上他程亮的皮鞋。   他缓缓抽一口烟,黑眸微眯,一直凝视某个方向,在想自己的心事。   房内,黛蔺根本不知道夜澈来过,偶尔迷蒙的睁开眼睛看一看,眸色朦胧,然后闭上继续睡,钻在被窝里。等后来,抽烟的男人躺到床上从后面抱着她,让她躲到他怀里躲避雷声,她这才在电闪雷鸣中清醒的睁开眸子,乌黑的瞳仁一片水亮!   刚才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时睡时醒,翻来翻去,脑袋一直处于睡梦中,根本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是谁。现在一道响雷惊醒她,让她小肩一缩,不敢再做春梦,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结实的躯体,熟悉的味道,迷人的烟草香,以及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一双深深吸附她的幽暗黑眸!她最熟悉他那双霸道飞扬的浓黑剑眉,眉心轻轻一拧时,形成的一个川,连带那双狭长的黑眸,微微一眯,也开始变得犀利,是薄怒前兆。此时他就在拧眉,因为她清醒过来了,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刚才的春梦主角好像就是他,怎的成了真了?   他则抱着她,不让她从他怀里爬出去,一只手就能将娇小的她给卷回来,薄唇在她耳边低语:“黛蔺,我想再听你说一次,你是我的睿哲哥哥。”   黛蔺心里一惊,玉背抵着他,渐渐将小脸低垂了下去,埋在被窝里,异常安静。   他垂眸注视着她,低垂的深眸里布满希冀,渴望她能再说一次,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则挨着她,感受她的柔软,与她耳鬓厮磨,却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无法与她交心。   于是他抬起头,大手猛地一搂,将娇柔的她搂到了自己身上,黑眸精亮,长指轻划她洁白的脸庞,指尖温柔:“为什么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你可知道刚才的你是多么美。”   黛蔺将脸轻轻扭过,不愿面对他这双含情脉脉的冰眸,也不愿让他这样抚摸自己的脸。可是他却把她的腰身往下一紧,让她与他坚硬的虎躯密密相贴,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性感狂野:“女人,我最喜欢你迷乱时的真样子,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大手捉紧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已是让自己结实健硕的身躯覆到她的柔躯上,捉住她双腕,低首吻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她开始扭动,发现他起初是逗她,现在是来真的,薄唇越来越烫,吻的力道越来越重,大手揉摸着她,迫使她弓起身子,再次挑起她体内的热火!   “我不想要。我现在想见夜澈,他是不是来过?”她沙哑出声,虚弱中带着一丝哀求,却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让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抬起头,停止爱她,理智全部回笼!她这么虚弱,他确实不准备在今晚吃掉她,他只是想要她迷乱时的那句真心话,可,他差一点忘了慕夜澈就住在他们楼下,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窗外的雨依旧在瓢泼,扬起一阵潮湿的泥土味道,浓厚张扬,让西雅图的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   这一晚就这样过去,第二天天晴了,成群成群的骏马在草地上吃草奔跑,带帽牛仔骑在马上,放养这成千上万的良驹,准备几个月后大量出售。   昨晚的几个客人则坐在别墅一楼吃早餐,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其中,以黛蔺的脸色显得尤为憔悴苍白,没有血色,十几分钟前,慕太太主动坐到了她对面,故意不让夜澈与她对坐,而是自己坐着,定定打量黛蔺的脸。   “苏小姐可记得生母的事?比如慕清如与慕家的关系,与夜澈的关系?”慕太太优雅吃着牛肉,眉妆眼妆依旧画得精致,似乎是无意中问起,优雅咀嚼着,微笑抬眸,“当年我嫁进慕家,清如还是个孩子,是我们慕家的大女,十分爱护清娴和夜澈,疼惜自己的弟弟妹妹。如今身为清如的女儿,你却与自己的舅舅……”   黛蔺回以一笑,“伯母多心了。”   慕太太却面色一沉,非常的不悦:“按照辈分上来讲,你喊我伯母?当年,清如也尊称我一声‘妈’!果真是没有教养!”   黛蔺当即将笑容僵在嘴角,改口道:“外婆您多虑了,黛蔺与夜……舅舅不会给慕家抹黑。”   但慕太太依旧是没有好脸色,把手中的银叉重重一搁,用餐布按按嘴角,眉梢挑了起来:“别喊本夫人外婆,我慕家没有你这样的外甥女,也没有慕清如这个不孝女!慕清如早在几十年前与人私奔,下落不明,就已不是我慕家的人,同样的,她的子孙后代与我慕家没有丝毫的关系!苏小姐你喊我外婆,会让本夫人折寿!”   慕太太如此的咄咄逼人,终于让在场的另外两位男士产生了反感,尤其是一直静默不语的滕睿哲,深暗锐眸扫一眼全场,冰冷目光最后落回慕太太脸上:“谁说,黛蔺一定要喊你外婆?在慕家,慕太太你究其根源,只不过是续娶,二夫人,黛蔺终究要喊的,是已逝大夫人一声外婆,与大夫人才是嫡亲血脉。慕太你今日故意刁难,不仅失了自己的大度与雍容,更是让慕书记知道,自己多年的枕边人其实一直对大夫人耿耿于怀!”   慕太太脸色变了,站起了身,看一眼身边的儿子夜澈,“睿哲,伯母没有这个意思。伯母只是希望,夜澈与自己的外侄女能理智离婚,不要闹出丑闻!这两年,我一直飞美国探望他们,偶尔看看两个孩子,更加觉得他们是舅舅与侄女的关系,而不是亲密恋人的状态!然而黛蔺却不肯醒悟,一直要这样拖着,这样没有意义的拖下去会得到什么?慕家的声名狼藉,还是她自己的臭名远昭?而且就算她与夜澈真相爱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他们是**名义下的牺牲品,一辈子抬不起头,永远遭人耻笑!”   她将冰冷的目光投射到黛蔺脸上,恨得牙齿在悄然作响,“你自己现在也觉得自己不爱夜澈,无法与他身心交融,仅是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不是爱。那么为什么不能坚决一点,与夜澈解除这层关系,放夜澈自由,还我慕家安宁与平静,不要抢走我这唯一的儿子?!如果他为了你脱离慕家,我这个老太婆该怎么办?外界媒体就不会渲染你与他的这层舅侄关系了么?!你外公慕书记、我慕家,就这样硬生生毁在了你们母女手里!”   黛蔺的脸色在变白,但她浅抿红唇没出声,只是看着勃然大怒的慕太太,眉心轻蹙,接受慕太太的指责。在美国的这两年,慕太太一直出现在她和夜澈的身边,其间发生的无数小事情,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和夜澈之间总是出现种种状况,始终无法单独在一起。   这一次夜澈不能回调国内,不就是慕太太动用关系从中做了手脚么?对此,她只能承认与夜澈确实无法有身体上的接触,那样会亵渎了夜澈的干净,让自己染黑了他。她感到愧疚的是,她无法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选择在与夜澈一起出国后,却无法与他远走高飞。慕太太说的对,两个孩子是**名义下的牺牲品,就算她与夜澈不在乎风言风语,夜澈毅然退出慕家,那即将迎接他们的,不是幸福,而是另一波腥风血雨!   “妈,如果我不与黛蔺离婚,你会选择怎么做?”慕夜澈轻笑出声,没有看站在身侧的母亲,而是看着对面的黛蔺与滕睿哲,永远是那么春风和煦、眼角带笑,“公开我与黛蔺的关系,让我们大家身败名裂,然后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夜澈,现在最关键是,苏黛蔺她不爱你!”慕太太朝儿子气急败坏的看过来,用纤白手指指着对面的两人,激动得颤抖,“他们才是相爱的,并且已育有一对双胞胎,完整的一家人,为什么你还要报有希望,看不明白?苏黛蔺她对你只有依赖,对舅舅的依赖,没有爱情!”   “即便这样,那也轮不到你插手!”慕夜澈面色一冷,带笑的眸子陡然阴沉了下来,似一头嗜血凶残的银面狼,缓缓站起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把你儿子当做工具一样的摆布,心里没有一丝愧疚么?你儿子的一生已经被你控制住了,难道他连选择自己妻子的权利都没有?”   桌对面,黛蔺见母子俩吵了起来,不得不喊了一声‘夜澈’,自己也跟着站起了身,“夜澈,我们去外面谈谈。”   夜澈扭头看她,又回头看一眼脸色刷白的慕太太,阴沉的眸子逐渐恢复俊雅清澈,与黛蔺一起走往门口,并且将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果然,在他们经过冷峻的滕睿哲面前,来到门前的空旷之地后,黛蔺对他道:“慕伯母说的没有错,我在毁慕家的名声,让双胞胎成为**的牺牲品,拖累了很多人。”她转头看他,“夜澈,这一路游历,你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么?”   她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知书达理、漂亮稳重的女子,与之共结连理,缱绻情深,但不太看好金娜娜这样的千金小姐,感觉配不上他。   如果他能遇到心仪女子,两人一同环游世界,相知相交相爱,那也是好的。   慕夜澈淡淡一笑,垂眸看着她,“唔,每去一个地方度假,就能遇到一个热情的女孩,相处还不错,很愉快。黛蔺你要一起去么?我的下一站是瑞士的少女峰。”   黛蔺凝望着他,清丽的眸子里有欣慰快速闪过,是想与他一起去瑞士度假的,想与他继续快快乐乐的度过安宁时光,充实满足,但是在这一刻,她开始有些迟疑,感觉自己与夜澈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关系,现在每看一次夜澈的脸,她的心里就有自责和愧疚闪过,越发的沉重疼痛。   “慕少爷,现在黛蔺会与我一起回国完婚,恐怕不能与你一起共游少女峰。”滕睿哲高大伟岸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高高的石阶上,低沉浑厚的嗓音里没有敌意,只有平静,“也许这一次之后,慕少能遇到更合适、更好的女子。”   慕夜澈见滕睿哲从客厅走了出来,早已站于他与黛蔺身后,君子端方、波澜平静,转头笑道:“不,这段时间我可能需要黛蔺与我同行,我们曾经计划攀登瑞士少女峰,俯瞰劳特布伦嫩谷地,那就一定要实现。如果这次不去,那么从此就没有机会了。黛蔺你愿意去么?”   他轻搂黛蔺的肩,故意将她扶过来,低下首凑近她,与她鼻尖挨着鼻尖,与昔日一般亲密,“这一次我们一起去旅游,过段时间后,我亲自送你回来,可好?”   黛蔺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那双似笑非笑的勾魂摄魄眼眸,总感觉现在的夜澈与以前的夜澈不大一样,他在试探她,仿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同行,让她陪陪他,不要留下遗憾。所以她微微推开他倾过来的脸,白莲似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笑,“夜澈,以后我们依然可以结伴旅行,游遍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没有句点。只要我们想去,我们就可以去。”   她正说着,一旁的滕睿哲瞬间变脸了,眉头越拧越紧,俊脸越发的冷,朝她大步走来,“女人,你是本少的老婆!”一把将她抓回自己怀里,深邃目光不再沉默内敛,而是喷着一股怒火,“本少的老婆,绝不允许与其他男人结伴旅行,更不要想去就去!”天杀的,他的女人当然只能与他这个正牌老公一起去旅行蜜月,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不待黛蔺说话,已是面色阴冷扫一眼不怀好意的慕夜澈,示意龙厉将黛蔺扶回车里,怒不可遏盯着面前的慕大少爷,“假若慕少觉得不游少女峰,便会在生命里留下遗憾,那不妨在滕某与黛蔺蜜月旅游之后,我们再陪同慕少爷一起去瑞士,如何?滕某随时有时间与老婆一起,陪同慕大少爷游山玩水,走遍世界名地!”   慕夜澈见他已是勃然大怒,将黛蔺收于自己的羽翼之下,绝不允许其他男人靠近一分,便俊眸微扬,笑道:“滕少请不要忘了,慕某除了与黛蔺有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也有舅侄关系,一起结伴旅游再正常不过,这是我们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呵,慕某倒不相信什么情比金坚、重新来过,只相信,只有你滕少真正把黛蔺娶进门了,给了她名分,慕某才没有理由与黛蔺在一起!现在,黛蔺未曾嫁与你,她愿意与我这个小叔一起环游,滕少你便没有资格拦住她!并且,这一次我与她结伴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只是去我们的下一站,环游之后我便送她回来,滕少难道觉得这个请求过分?另不要忘了,其实我与黛蔺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长,这四年,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而你,真正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却不超过两年!”   黛蔺正被送往车里,突然回头道:“让我与夜澈一起去瑞士少女峰吧,我想去看看。”她请求的看着滕睿哲,希望他不要阻拦,柔和的目光再落回慕夜澈脸上,有些惆怅,带着忧伤的浅笑,“当年慕小叔一直陪我晨跑,许诺我一起在峰顶夜营、看日出,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就请让我去看一次,我想与我的慕小叔一起坐在山顶看朝阳,看是不是如他描述的那么美。”   滕睿哲满面冰霜,却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去阻拦她与慕小叔一起晨跑、夜营,当初,确实是这个慕小叔将黛蔺照顾的很好,督促她跑步、学习、坚强,陪她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背她迈过万水千山,甚至在他下放沧口的日子,带着黛蔺来与他团聚……所以此刻他只能动了动薄薄的性感嘴唇,盯着面前的女人哑声道:“少女峰上堆满积雪,海拔很高,温度过低,游客不可能在上面夜营看日出。黛蔺,等我们以后有了机会,备足了夜营装备,再与夜澈一起去攀登少女峰,好吗?”   他示意龙厉将黛蔺送回车内,回头看着身后的慕夜澈,锐眸宁静:“在今天天黑之前,我们会离开这里,慕少与伯母打算前往何处?”   慕夜澈静静看着他,明澈的眸光异常的复杂,却忽然笑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滕睿哲给不了黛蔺想要的幸福?你太危险,黛蔺却太执着,你总是在伤害她。”   滕睿哲唇角轻勾,墨眸深邃,英俊的侧脸带着一抹伤痛的笑:“你慕夜澈可以给她温暖,却给不了她爱情。所以请宽下心,我会代替你照顾她,给她阳光和温暖,给她一颗毫无保留的心。曾经,因为没有交流,欺骗与隐瞒,我深深的伤害了她,迫使她远走他乡无法回头,所以现在,我能知她懂她,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其实真正的感情是细水长流、白首偕老,如果我能与她相伴一生,再得她心,便是我真正的幸福。”   ——   在农场短短的一夜后,黛蔺与孩子坐上了返程的车,也就是滕睿哲的车。但滕睿哲没有与她同座,而是坐在另一辆私家车里,给予她足够的安静空间。   可能他知道,她此刻的心,与当初他对叶素素的心是一样的。因为有牵绊,有责任,所以总是将心的一部分停留在那里,无法做到真正洒脱、不在乎、不接触,唯有让时间去冲淡、去平复。   此刻她以手支额,靠在车窗上小憩,却并不随小车的颠簸而往下滑,证明她根本没有睡,而是在想事情。旁边的两个小宝宝则系着安全带,小手紧紧抓着安全扶手,扭着小脑袋看外面的风景,时而发出细嫩的交谈声。   “这是我们昨天来过的葡萄园。”   “嗯嗯,那个欺负妈咪的大坏蛋被滕叔叔一脚踢下去了,然后滕叔叔与妈咪一起骑马散步,很晚才回来。”   “妈咪身上有好多红色的草莓,被蚊子咬了。”   “不是被蚊子咬,是被滕叔叔啃出来的,滕叔叔最喜欢把妈咪压在身下,脱衣服亲亲。”   原来车子正在经过葡萄园,让黛蔺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昨晚她和滕睿哲呆了很久的葡萄藤架下面,工人正在清理,不明白是谁把葡萄藤给硬生生扯断了,地面上还留有几颗崩落的衬衣扣子,明显是有人打野战了。   黛蔺看了看,忽然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额冒冷汗,想起他们没有做安全措施。那么多次,总会有一次会中奖的吧,双胞胎才这么小,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再添弟弟妹妹?   ——   这一次黛蔺来美国,确实有公务要办,所以离开西雅图后,滕睿哲还是陪她来到了纽约。   龙厉早已给滕总准备好公寓,但双胞胎习惯住在昔日的公寓里,让他这个亲爸爸不得不陪同前来,牵着俩小家伙,与隔壁的美国夫妇打招呼。   “嗨!”美国夫妇吃惊的看着这个俊美绝伦的东方男子,也就是放大版的小泽谦,发现双胞胎的爹哋应该是华尔街的金融王子,五官英俊无匹,气势威震天下,身形颀长笔挺,一双锐利眸子远远的就能给人一种压迫感,幽暗深邃,却但笑无语,波澜平静。   “ken,这是我们的爸比!”两宝宝趴在白色栅栏上,开开心心的要与隔壁小朋友组成橄榄球队,让爸爸与他们一起玩。现在他们家与ken家没有不同之处了,他们也有爸比,而且爸比打球很厉害,穿着衬衣西裤也能打。   此刻,滕睿哲就将他那价值不菲的蓝色衬衣解开袖扣,卷起袖子到手肘,摘掉他的腕表,穿着铅灰色西装裤、皮鞋,弓着那伟岸的身子在与孩子们开开心心的打橄榄球,然后与美国友人打正赛。   橄榄球,速度与力量兼具,需要身材高大健硕,运动健将才能将其驾驭,所以美国很流行,但此刻,美国夫妇与他们的友人们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东方帅哥的球技,比他们美国人帅气多了,俊美得耀眼。   于是当黛蔺从创e总部回来这里,便看到滕睿哲在打球,宽肩、长腿,运动细胞一流,与隔壁的美国朋友相处甚欢,两个小宝宝则在一旁给爸爸鼓掌加油,再也不用羡慕邻居有爹哋,拥有自己的幸福了。 ☆、为她庆生,求婚,她却要打胎   黛蔺抱着面包走进公寓,搁下手提袋,开始洗手做晚餐。但是刚刚打开冰箱,隔壁的ken小朋友跑过来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让她过去与妈咪们一起准备美食,爹哋们打完球要围坐长桌前享用了,今晚有个小party。   于是片刻以后,他们一家四口与另外的三个美国家庭坐在一起享用美食,品尝美酒。大家都很风趣幽默,用纯熟的美式英语交谈,笑声朗朗,相处非常和谐。   黛蔺见滕睿哲在与他们品酒交谈,在美国友人面前露出他风趣幽默的一面,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一股迷人的魅力,她便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翻了翻屏幕。   她给夜澈打了个电话,想知道农场一别后,夜澈与慕伯母去了哪里。   “黛蔺,我现在还在西雅图的农场,准备在这里住几天,这里风景不错。”慕夜澈淡淡的说着,动听嗓音带着轻快与洒脱,笑声迷人,“如果滕睿哲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慕小叔。慕小叔下次,绝不会再把你轻易送回他身边,便宜了他,呵。”   “我还是感觉矛盾,无法与他若无其事的相处,无法把他当成以前的睿哲。”黛蔺捏着手机渐渐走远,来到绿油油的草地上,沿着他们打过橄榄球的路线走,低头看着地上的绿草,“我和他之间,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呵,只要你想想他的好,忘掉他的不好,你就能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觉。”慕夜澈柔声的笑,似乎也在草地上行走,望着天边的凉月,“一切需要时间慢慢来磨合,你与他一别四年,在生活习性上确实会有所不同。但只要你还记着他,你就能找回以前的感觉。黛蔺,以前你与他也是一别三年,出狱后,你依然还是爱你的睿哲哥哥?你就是这么的一根筋,这辈子只爱他这么一个男人,让小叔很吃味。”   “小叔你也找一个。”黛蔺没有笑,而是扭过头,看着灯火下,与美国友人朗声笑谈的滕睿哲,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与四年前是不同的。正如人生会分很多个阶段,十几岁是爱他俊美的外表和迷人的笑容,把他当做精神依托;二十岁想与他有个家,甜甜蜜蜜,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夜澈,下定决心找一个合适你的女子吧,我想喊她一声婶婶,想看到你与她幸福。”   夜澈轻声一笑,“这种事急不来,我这个小叔先送侄女进婚姻殿堂,从新郎口中听到对你永恒的承诺,并且在你们新婚期间监督他、考验他。如果他不合格,我照样会将黛蔺你带回来,让他不再有机会伤害你!”   “我们不会那么快结婚的。”黛蔺看着万绿丛中的一朵小黄花,想起了当年在监狱雪地里看到的那朵摇曳小黄花,眉头轻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人之饮水,冷暖自知。我与他长时间结下的心结,短时间内只怕是解开不了。夜澈,这一次如果你要走,请将所去之地告知我,让我知道你身处何处。”   夜澈沉默了两秒钟,再笑道:“过段时间我会回国,到时候黛蔺你会天天看到我,我应该不会背包旅行的,我的家在北京,清如的墓碑也在那儿,我每年会给她扫墓,到时候与你们夫妻一起去陪陪她。”   “嗯。”   黛蔺走回席间后,三对美国夫妇正在笑问黛蔺、夜澈、滕睿哲的关系,看得出小泽谦是滕睿哲的儿子,完完整整的一家四口,就是不知道夜澈与双胞胎是什么关系?滕睿哲倒不介怀,笑答道:abel(夜澈)是lucy(黛蔺)的uncle,也就是双胞胎的granduncle。当然,他没说在辈分上,自己也成了慕夜澈的侄子,尊称一声舅舅。   美国夫妇们自然也弄懂了这层关系,难怪每次去送甜饼,都发现夜澈与黛蔺是分房睡,从来不过夫妻生活,也没有太过亲密的举止。原来滕先生与妻子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两地分离,舅舅代为照顾,家人相伴。其实在美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上床的。   散席后,一家四口告别美国友人,回到自己家,放热水洗澡。滕睿哲与两个宝宝在客厅玩,让他们给爸爸摘腕表,解皮带,然后搂着两个小家伙去洗澡,穿着内裤泡澡。   黛蔺则在准备房间,给滕睿哲单独备了一间房,让他当客人住着,自己则去书房整理工作,思考眼下的事情。今天她去了一趟创e总部,公司告知她,最近几天有国际刑警来调查她手上的案子,提到了她与一黑道团伙有关系的事,所以考虑到她这次监工不严造下的纰漏问题,公司决定将她降职降薪,以示警告。   也就是说,她被公司打入冷宫了,不会再有单子交给她做,薪水也被扣了一大半,公司这是要从她的工资里补偿重建沧口的那笔资金,让她自己担负大部分责任。   于是她算了算,发现自己近几年的积蓄都用的差不多了,沧口那边的儿童也还在住院,医药费还需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以她目前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   “在想什么?”洗完澡的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光着两条大长腿,窄臀上围着浴巾,裸露着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一步步朝她靠近。他一头浓密的短发半干半湿,一双霸气的剑眉,也是在水的浸润下显得更加浓黑分明,鼻梁挺直。   他想从后面亲昵的抱着黛蔺,但黛蔺站起了身,不想与他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亲热,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滕睿哲一把抱住她,将她重新卷了回来,黑眸瞥了瞥书桌上的预算,薄唇轻掀,将她抱到书桌上坐着,“以后不要给沧口的孩子负担昂贵的医药费了,在回调之前,我已向t市市政府申请了资金,他们会负担沧口人民的所有损失。而且,这次锦城市大搜捕,也清剿了不少林雅静的余党和武器,查清了案情真相,两边政府会给予补贴的。”   黛蔺坐在桌上,被他两只粗壮的胳膊锁在他的身体范围里,与他四目相对,“滕韦驰逃去哪了?”   “应该逃去了山上,或者藏在某个地洞里。”滕睿哲摸摸她小巧的脸,深黑的眸子带着灼热的微笑,“明天陪我去一趟华尔街,去见见我昔日的公司团队,不久之后,你将会看到我的公司重新上市,即将在华尔街独占鳌头,占据龙头之位!呵。”   但最终,黛蔺还是去洗澡了,不肯坐在桌上被他亲吻,跳下了桌,拿着睡衣匆匆进了浴室。   滕睿哲走出来,锐眸盯着浴室的门,考虑要不要拆掉这扇脆弱的门板,直接与女人洗鸳鸯浴,再次将她吃干抹净?但顾虑到她心里抵触,身子虚弱,便拿起银灰色睡衣穿在伟岸的身躯上,倒了杯酒,打量这幢房子。   这幢房子里依旧残留着慕夜澈的气息,哪里都有这个男人用过的物品,无处不在,但他不介意,拿起来看了看,放回去,继续缓缓的走动,打量这幢黛蔺母子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其实嫁给慕夜澈的女人将会很幸福,这个人很懂得照顾人,也很有品位,只不过,必须爱对人。真正的感情不是因为责任和愧疚才在一起,而是因为感觉、缘分,才能心心相惜。他与黛蔺的再遇,便是这个人从中撮合,洒脱退让,才有了转机。所以他希望,慕夜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继续做他的慕市长。   ——   夜半,黛蔺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正睡得香,突然感觉床面又是重重一沉,有人再次进入她的房间与她同床共枕。   她没有睁开眼睛,一动不动侧躺着,似在睡,但双手环抱自己的动作却是在抵触身后的男人,不想让他动不动就对她亲吻搂抱抚摸。而身侧的男人,在脱掉睡衣后,轻轻覆在了她身后,看着她假寐的脸。   他虎躯昂藏,身体每一处透出一股力量美,宽肩、长腿、腰腹颀长健壮,动作却很轻,倾下薄唇轻吻她,翻回身继续躺着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黛蔺这才悄然抒出一口气,将脸埋在枕头里,度过这漫漫长夜。   第二天,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是怎么醒来的,醒来的时候,两个小宝宝拿着她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准时叫她起床。   “妈咪,这是爹哋为你准备的裙裙,让你穿上裙裙下楼吃早餐。”两宝宝爬到她的床上,蹲她面前,好奇看着她,“妈咪,为什么你赖床?现在已经九点二十分了。”   黛蔺用手捋捋自己直顺的长发,惺忪坐起身,望了望窗外大好的阳光,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划过脑海,让她睡意全消。   “嗯,妈咪知道了。”她摸摸宝宝们肉嫩嫩的小脸蛋,献上一个早安吻,然后将他们抱下床,笑道:“妈咪现在要换衣服了哟,宝宝们是不是应该下楼去看看爹哋的早餐有无做好?”已是一身白色内衣裤,光着雪白的**玉足跳下床,将滕睿哲为她准备的白裙子在身上比了比,“真漂亮,真棒~”   两宝宝见妈咪喜欢这件裙裙,小身子高兴得飞快往外跑,脆生生直呼爹哋,“爹哋,妈咪喜欢你送的礼物,她说真漂亮。我们要吃小甜饼喽~”   而门内,黛蔺确实喜欢这件简约大方的白裙子,但她在穿上这件合身的白裙子后,拿着自己的手包,用床单卷了一条粗壮长绳,攀着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了。   当她赤足跳到门前的草地上,滕睿哲正与宝宝们在分享亲自烘烤蛋糕和小甜饼的乐趣,用他浑厚低沉的嗓音喊她下楼,一双大长腿正往楼上走,“黛蔺?”   于是黛蔺手拎一双凉鞋,拿着手包,对宝贝们悄悄说了声对不起,赤着一双玉足从绿油油的草地上跑过了。现在双胞胎暂时留在他身边,她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她跑到马路上后,穿上了细跟凉鞋,裙摆飞扬跑在这片高级住宅区内。不过她比较熟悉这里,知道哪里有捷径可走,哪里是载客区,所以当滕睿哲发现房里没人,一张冷傲轻狂的俊脸脸黑如锅底,手抓一条床单扭成的大麻绳气急败坏追出来后,黛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暂时摆脱他的掌控!   黛蔺消失了,但她用手机发来了一条短信,告诉他:照顾好两个宝宝,我们现在先不要见面,我出去走走。   滕睿哲黑眸阴鸷盯着这条短信,肺腔跳动的怒火在逐渐暴涨,面色阴沉,薄如刀锋的唇角微微抽搐,黑眸尖锐骇人,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在故意逃离他!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希望他与她同行,他越是靠近,她便越是逃离,并不习惯他的存在。   所以在最初的勃然大怒以后,他坐回沙发上,眉心轻锁,看着身侧两个正在吃蛋糕、将奶油糊满脸的宝宝。   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这个女人可能早已洒脱的环游世界,心静如水,根本不会再见他。那么他的出现,真的贸然了么?四年后他再次正式闯入她的生活,对她步步紧逼,渴求与她团聚,带给她的,只是手足无措没有其他了吗?   ——   黛蔺在医院的长廊上坐了几个小时,第一次护士喊她的名字,她望着冷森森的手术室掉头走了,让护士安排下一个,手脚冰凉重新坐回长椅上。第二次护士再喊她的名字,她已经不再犹豫迟疑,脸色苍白走进了手术室。   不久的时间,她出来了,身边没有一个家属陪伴,下了医院楼梯来到大街上。   外面,烈阳如火,人流如织,体格高大的西方人在争分夺秒的过斑马线,做金融、做投资、做猎头工作,与他们的客户边走边谈,却拎着公事包健步如飞。更有黑人女白领为了赶时间,直接在出租车后座换职业套装,让司机饱受一顿眼福后,直接将t恤衫扔在司机的脸上,踩着高跟鞋、甩着玉米穗一样的卷发奔进公司大楼。晚上,则有所有路人随大屏幕跳舞,挡在大马路的中央,畅快的跳完了才让路。   所以黛蔺在晒了一会太阳后,上了某幢摩天大楼的楼顶,俯瞰整个繁华拥挤的大地。其实这一天的晚上,她应该是躺在这个静谧的楼顶看星星,身边躺着夜澈、她的朋友,以及一圈生日蜡烛围成的心,度过一个美好的生日。   为什么选在这里,是因创e的总部就在这里,伫立在纽约繁华喧闹的中心地带,没有一处安静之地。只有晚上到了这个楼顶,就会发现这里离地面是那么远,离天空是多么近,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星星,还能安静的听到他们说话,听他们唱happybirthday,是纽约中心市区唯一的一片净土。   而两年前,她在这里找工作遇到了一位老先生,机缘巧合之下,得老先生介绍,进入创e面试,并且被成功录取。但老先生与创e没有丝毫关系,而是在纽约拥有一家规模宏大的上市公司,主营进出口,美国大财团之一,非常富有,而西雅图的葡萄园便是老先生的产业,让她放心的带孩子慕名前来游玩。   不过,她与老先生仅见过三次面,每次都是她过生日的那一天,老先生与夜澈一起陪她度过这特殊的一天,安静聊天,看楼下跳街舞,不知道老先生住在哪儿。而今年,听说农场的那幢欧式别墅是属于老先生的,夜澈恰恰留在了那,可能是不会过来这里了。   所以她站在阳光灼烈的楼顶上,晒了片刻,发现冰凉的身子总算暖和起来,让她开始有力气收拾这里,打电话订红色蜡烛,酒水,以及崭新的薄薄床垫子。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四年与两年之间徘徊,正从一种生活过渡到另一种生活,从夜澈身边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毕竟那四年是属于夜澈的,两年是属于睿哲的,他们都陪过她,可是属于睿哲的那两年过去太久太久,她需要时间去记起那段美好,想起当年的睿哲为了她和孩子,也付出过很多。   她想让所有的记忆停留在睿哲送她去新房的那一刻,睿哲将她从江北贫民区接出来,远离张春喜、远离早餐哥,为她布置了水仙花的天堂,等着他们的孩子出世,等着娶她……   “睿哲,可不可以来一趟xx大厦?”她坐在楼顶上,白色裙角在夏风中飞扬,知道男人在生气,“你是否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长达四五年的隔阂分离早已过去,想必是不记得她的生日了的吧。她其实没有与睿哲一起过过生日。   “妈咪,爹哋为你做的生日蛋糕早被我们吃掉了,他现在烤了第二个蛋糕,放在车上。他说妈咪不是生气,是在散心。”   “你现在在哪?”电话立即被男人接过去,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没有怒,只有波澜不惊的喜,却欣喜若狂,“我现在在创e总部楼下,马上过来,黛蔺你等我!”   ——   临近傍晚,一轮明日渐渐沉落下去,洒下一层层火红的余晖,笼罩整个大地。当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厦楼顶,一袭白裙的黛蔺正在点蜡烛,身子背对着他,一头黑亮长发披肩,显得那么娇小与柔弱。   两个宝宝则站在他身边,帮爸爸抬着新烤的蛋糕,准备给妈咪一个大大的surprise。所以当父子仨缓缓朝这边走来,黛蔺并无察觉,依旧蹲在地上点蜡烛,点燃了很大一圈。并且早已挂好彩色气球,铺好床垫,等着滕睿哲过来。   于是滕睿哲看到,一只只彩色气球与彩带在空中飘飞,白裙女子蹲在气球下面许愿,面向夕阳,侧脸绝美。他不知道黛蔺是何时开始不怕这些带火的东西,只知道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安静,很幸福。   “happybirthday!”他带着两个宝宝朝她走近,很高兴她能主动约他来这里,愿意与他一起过这个生日,嗓音低哑,“今天将我,和两个宝宝,一起送给你可好?”   黛蔺睁开了眼睛,蓦然回头,欣喜的看到两个宝宝抬着蛋糕,小脑袋上戴着蛋糕帽,齐声祝妈咪生日快乐!她的眼角立即飞扬了起来,唇角带着笑。   “妈咪,今天一大早,滕叔叔,也就是我们的爹哋告诉我们,一定要在妈咪醒来之前,将生日蛋糕和派对准备好。但是妈咪你骗我们换裙裙,跳窗户跑了。”宝宝们虽然祝福她,却也在指责她的调皮,一张嫩嫩小脸蛋鼓鼓的,小眉毛揪着,“你为什么要逃跑,不要我们了吗?”   黛蔺看着他们手上的大蛋糕,发现蛋糕上除了写有‘生日快乐’,还有iloveyou,龙飞凤舞的几笔,让她心弦微动,看向宝宝身侧的高大男人。   男人则用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她,将蛋糕抱回自己手里,缓缓走向她,“这是我与双胞胎一起做的蛋糕,第一个被他们吃掉了,这是第二个,但这上面的字,是我们父子仨一起手写而成,我们都爱你,黛蔺。散完心后就回家,好不好?”他渴望的望着她,一双深邃的黑眸里布满了希冀,温良如玉,却小心翼翼。   黛蔺在暮色里凝望着他,粉唇颤了颤,对他轻轻一笑。她把蛋糕接过来,缓缓吹灭上面的蜡烛,然后面向天际出现的第一颗星星,与两个孩子一起闭眼许愿,等待流星从天边划过。   男人薄薄的唇角笑了起来,走到他们身后,从后面轻轻搂着他们母子仨,在他们水嫩的面颊上落下亲昵一吻,再贴面道一声‘iloveyou’,喉音低沉暗哑,却是他对母子仨满满的爱,环紧他们在宽阔胸膛里。   随即,楼下的拥挤街道突然热闹了起来,人群再次在这夜幕低垂的时间跳起了集体街舞,自己打节奏b—box,但这次有所不同的是,人群居然是齐刷刷仰着头朝楼顶看来,仿佛知道有个女子在这里过生日,高声齐唱摇滚版的happybirthday,一边唱一边跳,对着黛蔺的方向做手势,欢快热闹。   黛蔺顿时有些惊讶,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发现男人薄唇边挂着一抹邪笑,冰山俊脸上笑容迷人,一双幽暗黑眸勾魂摄魄,亮晶晶看着她,然后倾下俊脸啄上她的红唇,笑而不答。   两个小宝宝则在欢快的拍着小手,指着楼下地面稚声囔囔,似两只小黄鹂在叫,小脑袋调皮扭过来,“love,爹哋,妈咪,他们在写iloveyou。”   黛蔺连忙朝下面看去,果然见到此时的华灯璀璨下,热心的路人排列成了这三个英文字母,整整齐齐的,在领舞的带领下,统一穿着白t恤变换手势、队伍,排列成‘iloveyou’‘marryme’‘forever’等字样,每个人则打着b—box,代替黛蔺回答‘ido,喊声震天。   而他们的身后,来来往往的车俩也停了,皆因为今天有个女子在这里过生日,所以他们在这里塞车了,被跳舞的人群挡在了马路中央,开不过去。但他们并不急恼,而是下车,加入队伍中间,与大家一起促成这段美好姻缘。   也就是说,此刻的整个纽约街头都在关注着这场生日与求婚,关注着寿星黛蔺的回答,yes还是no,比用烟花求婚(当然,美国不允许燃放炮竹烟花)更有感染力,更让人震撼。   黛蔺看着下面越来越壮大的求婚队伍,听着他们整整齐齐的呼喊,以及两个宝宝在旁边的凑热闹、手舞足蹈——“妈咪,ido,ido!”,她别开眼,看着身后的男人,“现在结婚,还有些早……”   “黛蔺,这一天我们错过了五年。”滕睿哲抱紧她,轻吻她的眉、眼,与她面贴面,深情凝望她受过伤的双眸,“睿哲以前错了,黛蔺现在回家好么。嫁给睿哲,睿哲从此绝不负你。”   黛蔺凝视着他,这一刻,感觉他们回到了五六年前的菊清雅苑,那时睿哲准备娶她,迎接双胞胎的出世……   现在,他在纽约街头向她求婚,在千千万万的人面前,等待她的‘yes,ido,可是她想告诉他,他们可以先订婚,但是若想回到当初、若无其事的结婚,还需要时间,毕竟他们分开太久了,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夜澈,一直是夜澈在陪着她。   “没事的黛蔺,我们订婚也可以。”他用大手轻捧她秀发下的脸,落下最后一吻,然后缓缓放开她,执起她的手放在薄唇边,“我等着你回来,等着你慢慢适应我的存在,什么时候都可以。”   黛蔺这才轻轻点了头,在万千呼喊声中,允诺与他订婚,然后垂眸,重新靠进他宽广的胸膛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而楼下,传来一阵震天的鼓掌声和口哨声,纽约的市民在庆祝这对新人永结同好,美满幸福,争取能不负众望最后走进婚姻的殿堂,让人生更美好。   最后,这些民众和美国媒体都没有上来打搅他们,也没有让这对鸳鸯下楼来与他们一起跳舞狂欢,促成这段美好姻缘后,纷纷逐一散去,让匆匆赶来的交警既有感触,又哭笑不得。   被塞住的车阵也在逐渐疏通,恢复正常,几分钟后,地面恢复车水马龙,一切正常。   ——   黛蔺躺在暖暖的天台上,望着头顶近在咫尺的星星,双手交叠搁在腹部,给男人讲述了这两年来,与夜澈、老先生在这里度过的生日。滕睿哲则安静听着,没有打断她,薄唇浅抿,锐眸望着天空罕见的流星雨。   今晚果然有流星雨,一颗颗闪亮璀璨的流星从天际划过,似一只只拖着尾巴飞行的小精灵,调皮坠入凡间。又似一颗颗耀眼的钻石,将月明星稀的夜空装点得浪漫温情,一闪即逝。   此时他修长的身子静静躺在床垫上,脑海随着黛蔺的讲述,浮现出慕夜澈躺在这里的一幕,让他波澜不惊的深暗眼眸微微有了起伏,轻微眯动。但他并不吃醋,而是握紧黛蔺的手,让她躺到他怀里。   女人的身子怎么这么冰凉呢,是不是病了?   其实对于黛蔺口述的这位老先生,他只要查一查,马上就能将老先生的资料查出来!只不过,拥有古俊那幅油画的老先生是友非敌,对黛蔺、对慕夜澈都没有敌意,那就先暂且放一放,日后再说。现在他必须给女人看看,为什么躺在这么滚烫的天台上,她的身子还这么冰凉?   “黛蔺。”他的手放在她的腰身上搂着她,另一只大手则捧起她的脸,捏着她白莲花瓣似的小巧下巴,让她看着他,“是不是感冒了?为什么这么凉?”   黛蔺的脸上却并没有惊慌之色,只是显得有些虚弱、弱质纤纤,轻笑道:“今天在太阳底下走了走,可能有点中暑。睿哲,今天耽误你的正事了,你是不是没有去成华尔街?”   男人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依旧答了她,一双黑眸逐渐变得锐利:“龙厉可以办好所有的事,不必我亲自过去。倒是你,是不是那晚在葡萄园受了凉,今天散心吹了风,导致身子大虚?现在我们回去,然后叫医生过来!”   他已是站起修长健硕的身子,一把拉起她,准备结束这里的小聚会。但黛蔺拂了拂扑打在眼前的长发,低着头不肯走,“我没事。”   男人黑眸微动,剑眉紧拧,紧紧盯着她低垂的小脸,相信她没事才怪!   他倾下身,一把将惊慌躲闪的她打横抱起,浓黑剑眉斜飞,面色阴沉,让两个在旁边吃蛋糕玩游戏的小宝宝跟在身边,直奔电梯间!   下楼以后,龙厉已让司机将车停靠在大厦门口,等待主子下来,但他带着刚刚求婚成功的妻儿坐上车后,却是冷声吩咐去医院,立即安排医生!   他以为黛蔺是吹风受凉,但医生检查过后,却是建议转去妇科,“苏小姐是腹部不适,下腹坠疼。”女医生望一望被护士扶出来的黛蔺,准备打电话转去妇科,一双碧眼却是同情的看着面前的俊冷伟岸男子,笑道:“看来苏小姐不想与你这么快拥有孩子,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避孕,却给医生谎报了昨天有性生活,导致感染。以后如果滕先生你的房事能注意避孕,这位小姐肯定不会害怕怀孕。”——   滕睿哲听得一知半解,但女医生的一番话让他俊脸黑沉,不可置信看着小脸苍白的黛蔺,“医生说的避孕是怎么一回事?”   黛蔺一双叶眉轻锁,精致小脸苍白,抬眸看着他,轻启红唇道:“睿哲,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还缺少一点什么,时间或者感觉,让我害怕在这个时候怀上你的孩子。以前我们便是在这种不成熟的条件下怀上了孩子,以至于让双胞胎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样做的感受,我不是绝育或流产,而是……上了节育环,让自己暂时不再怀孕。”   “那为什么不事先与我商量?”男人剑眉紧皱,依旧气的不轻,对黛蔺是失望的,一双深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苍白小女人,生气,却舍不得骂她一句,“很久以前,女人你也是偷偷跑去上节育环!难道在女人你的眼里,我是没有资格与你一起商量孩子问题,不值得让你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黛蔺知道男人在生气,可她也有她的苦衷,“当初我说不想要孩子,你却偷偷换掉我的药,让我悄然怀上了孩子却不自知。睿哲,你的这些做法真的让我感到害怕……”   男人剑眉横飞,心疼看着面前的女人,抿紧薄唇没再说话。因为六年前,他为了将女人留在身边,确实换掉她的避孕药让她怀上了宝宝,可是第一个孩子早早夭折在她腹中,成为了阴谋之下的第二个牺牲品。   如今他一直想让她回到身边,让她知他、信他,与他一起组成一个幸福的家,给双胞胎添加弟弟妹妹。但没想到,女人一直在抗拒排斥,对前尘往事有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他无法再对女人的这种行径感到生气,而是担忧她上节育环被感染,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   “上节育环为什么会被感染?”他扭头盯着女医生,冰眸里有责备的怒火在跳动,“在给病人手术之前,你们都不用给病人做身体检查,对病人的健康问题负责?!”   “滕先生,在手术之前,医生问过这一周内是否有性生活,苏小姐回答没有,所以院方才决定给苏小姐做这个手术。术后问苏小姐身体是否有不适,苏小姐也是回答没有。一般情况下,近一周内有性生活,并且身体不适者,医院是不批准做手术的,但苏小姐她……”   “先让黛蔺住院治疗,本少稍后再起诉你们!”滕睿哲眼角冰冷上挑,深如幽潭的双眸斜视睥睨,没有耐心再听医院的这种言辞!黛蔺不知事态严重,顶着一副虚弱的身子跑来上节育环,医院也跟着胡闹?!他五官冷峻薄怒,修长身影从女医生身前冷冷走过,看着小脸苍白的黛蔺,命令院方立即开始准备治疗!   几个小时后,黛蔺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绝美,下巴尖削,但苍白如纸,没有血色。一双美丽的水眸轻闭,睫毛浓密卷翘,也轻垂成两个玲珑的扇面,安安静静,似乎没有呼吸。   此时已经夜深了,时间接近黎明,秒针分针在滴滴答答的走着,夜晚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但在这个静寂无声的空间里,黛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睡在这里。   这里是一个豪华总统套房级别的高级病房,带有单独的卫浴间、衣帽间、厨房间、工作间、休息间,应有具有,她的两个小宝贝此时就睡在旁边的大床上,一双粉嫩小拳头高举放在小脸边,睡得正香。   他们的爸爸则在书房接听电话,高大身影在书桌前缓缓踱步,声音低沉,尽量不吵到母子仨睡觉。   “只要高氏继续抛股,我们便接,我不介意帮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这一家人作恶多端多年,迟迟不知收敛,这个报应来的正是时候,水到渠成的结果!”   “滕总,华尔街的美企已经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们的公司不久之后将会重回您手上,精英团队也即将全部归位,继续为您效力。不过有个坏消息,林雅静在狱中放风的时候与人打架,头破血流,在被送往医院救治的过程中打伤女警逃跑。当时女警正为她解开手铐,准备将她送进急诊室,没料到她将磨得锋利的牙刷柄藏在身上,借机袭击女警。我猜测她是保释无望,决定出狱寻找在外的滕韦驰,做回她的大姐大。这一次滕韦驰敢大胆现身,出现在创e大楼,便是带来了一支武装队伍,打算绝地反击!”   “武装队伍?”滕睿哲在皮椅上坐下,对此并不惊讶,“林雅静手上确实有一支力量强大的武装队伍,一直为她的毒品贩人生意保驾护航,数量颇大,这一次她入狱有些太过容易,似乎是为了养精蓄锐,转移目标。”   “滕总的意思是,她自知与太多人勾结,会被这些高官、黑道追杀灭口,便自愿入狱,让国安部和刑警大队保护她,用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从她口中套出贪官的名字,不敢枪决她。而滕韦驰虽是潜逃在外,但只要换了个身份,换了张脸孔,便能在金三角、老挝混的风生水起,继续与一些亡命毒枭、恐怖分子、海盗打交道。现在外面没人知道她与滕韦驰的恋人关系,所以目标面减小,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养精蓄锐。滕总,这一次滕韦驰从创e大楼逃出去之后,接下来会怎么做?”   “应该正带人包围本少所在的这家医院!”滕睿哲锐眸微眯,从窗帘的一角往外望过去,结实修长的手指按下书桌上的某个红色键,在与龙厉结束通话间,让房间里的每一扇窗户突然滑下一道防弹玻璃,挡住外面的消音子弹!   这里是美国,防恐措施非常紧密严厉,只要出现枪声,大街上的巡警便会飞快过来,几分钟内让恐怖分子插翅难逃!所以在对方不敢嚣张暗杀前,他尚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让国际刑警前来抓捕人犯!   于是他带了两个保镖,乘坐病房内的室内电梯,将依旧沉睡的黛蔺和双胞胎抱入自己的豪华加长车里,让他们继续睡,自己则淡淡扫视这里的摩天大楼。   滕韦驰目前尚被困在锦城市,各个关口严防死守,让他无法飞出一步,林雅静则打伤女警逃狱,全国都在搜捕,是如何飞来美国?除非有个人跟她长的一模一样,让她借用这个人的身份出国,然后让这个长相相似的人做警方的追捕目标!那么这个人是谁?   “睿哲?”虽然加长车开的很平,四周很安静,但沉睡中的黛蔺还是悠悠转醒了。她仰起头望了望沉思中的冷峻男人,以为男人还在生气,撑起疲乏的身子,涩笑道:“节育环已经取出来了,也打了消炎药水,感觉自己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也做了一回傻事,呵呵。”   男人垂下眸,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缓缓伸出手,抚了抚她稍微恢复气色的小脸,哑声让她继续睡,“现在才五点,再睡一觉,你需要好好休息。”   让她继续躺着,给她盖好毯子,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藏满了宠溺与关怀,不想让她虚弱疲乏的她知道,此刻正有一支武装队伍在追杀他们,让他们平静的生活再生波澜。   不过,在国际刑警追到越狱的林雅静之前,林雅静只有几天、甚至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向她的最大敌人使出杀手锏,进行终极报复!现在林雅静的名字进入了国际刑事案件的黑名单,越狱更是死罪一条,若是被抓获,可以将她就地枪决!   所以他在思及林雅静的同时,也想到了寄身沧口的叶素素!   叶素素这个角色,在沧口的那几年一直是温柔善良,端庄娴婉的形象,偶尔发一些脾气,藏一些私心,使一些小手段,思想有一些偏激,但最终是棋走险步,游走在犯罪与道德之间,有证据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拘役15天,却没实事证据正式立案,让她坐牢教改。   于是这两日t市警局将其放出来之后,她想必是去探望过坐牢的林雅静,心无所依之下,被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林雅静说服,配合姐姐林雅静逃狱。   那天林雅静逃出救护车,叶素素应该开车在附近接应,然后姐妹俩互换衣服,化妆,让穿着囚衣的叶素素分散集中在四周的警力,帮着林雅静出逃。   叶素素是不是认为有个付名启一直在帮她,追求她,保释她,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出警局,代替林雅静进去铁窗后,再让警方自己发现抓错人,送她出去?   付名启再怎么中意她,也只是与她在初期阶段,想继续了解她,若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自私自利,让不甘和仇恨吞噬自己的心,铤而走险,以付名启的优秀人品和为人,想必也是与她无法交心,将倾慕变成厌恶!为什么这个女人始终不肯寻找下一段幸福,不珍惜他为她寻觅的付名启,一定要在这一条路上把自己逼死?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是那么真心的保护过她,她不应该逼到这一步,让他亲手去把她杀死!那样会弄脏了他的手!   黛蔺侧躺着,感觉男人深黯的眼睛里,噙着一抹阴戾,似乎,有人在踩他的雷区。而她,多么希望这次他能告知她他的所想。 ☆、林雅静被捕,一切结束   黑色加长车在寂静的公路上飞奔着,几辆小车跟在它后面,从那黑洞洞的枪口里,不时传来子弹击在挡风玻璃上的砰砰声。但黑色豪华加长车的车窗玻璃纹丝不动,让狙击子弹根本无法入侵!   于是几辆小车开始四面包抄,瞄准加长车的轮胎,准备打爆车轮子。于是这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锦城市,那时滕睿哲刚把黛蔺母子从海南接回来,林雅静第一次现身,带人紧追其后进行追杀,反被逼进林子,从大桥上跳入了江里。   那时她的侧影就像极了叶素素,让滕睿哲开始怀疑,叶素素根本就不在国外!一切的阴谋,便从顾依依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线索,顾依依只是林雅静的棋子!   而现在,入狱的林雅静卷土重来,依然是一袭紧身的黑裙,脸白白的,画着艳红的口红,戴着墨镜,唇角歪着一抹邪恶的笑,将脚下的油门踩到极点。   当年她掉包叶素素,蓄起了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穿上了飘逸长裙,如今长发被剪至耳后,飘逸长裙换成一身紧身黑色装束,阴冷中带着一抹狂野,性感中带着丑陋,毫无温柔可言。此刻她将车速踩到最大码,手上架着一支枪,瞄准前面黑色加长车的轮胎!   昔日,锦城市的林雅静只是一个过客,没有人能记住她,但她这一生有两个目标,一是,贩毒、走私、贩卖人口、逼良为娼什么都做,只要能爬上世界的顶端,能让她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她又有什么好怕?二是,能遇到一个她爱,而他也爱她的男人。只要男人能体恤她以前所受的苦,能与她一起享尽荣华富贵,逍遥一生,她这一辈子就值了。   现在她遇到这个男人了,可这个男人不爱她,当她一次又一次借用叶素素的身份与他亲近,试图完全取代叶素素,他却一步步将她推离。当她在国内欧洲两边飞,与烧伤前的叶素素那样,与他吃饭、约会、拥抱,他对叶素素的感觉却越来越淡。   起初叶素素‘大面积烧伤’,是必须长时间卧床养病的,不能与他培养感情,于是一年又一年过去,直到她‘完全恢复’,能与他滚床单,罗曼蒂克了,他对她又完全没有感觉了!   所以想一想那段时间的追逐,她真后悔没有把他成功骗上床,让他完完整整属于自己,成为她一个人的男人!   “boss,看看后面,有人在追击我们!”身侧,凶神恶煞的男光头将狙击枪瞄准身后,对准身后的车进行射击,大骂了一声,“**,有人过来救他了!他们可能会引来美国警察!”   林雅静朝光头一枪杆挥过去,“闭上你的嘴!”   刺着纹身的男光头这才停止恶骂,手上多了一支弓,对准前面的黑色豪华加长车,嗖的一声射出一支利箭,钉在黑色加长车的车身上!   然后他们将车急急拐入侧路,换一个方向追击黑色加长车,甩掉身后的龙厉!   林雅静则在跑出一段距离后,陡然将车减速,打开车门,自己拿着枪一跃而下,滚到草地上,让男光头继续开车前行!她则从草地上爬起,钻入身后的居民区,减小目标面!   而这边,黑色加长车系统上发出了危险警告,提醒车身上有炸弹,危险,立即撤离!原来男光头刚才射出的那支利箭,正是系统检测出来的红色炸弹,将在三秒后爆炸,爆炸力强,警告车主立即撤离!   车内,滕睿哲与黛蔺,早已带着两个宝宝跳下了车,但三秒钟的时间,根本无法让他们快速进入安全区,让滕睿哲搂住妻儿,打算飞快的往路边扑!   但此时他们的面前,吊着一根直升机绳索,一架直升机悬停在半空,螺旋桨正发出呼呼的风声,提醒他们立即抓住绳索。于是在黑色加长车轰然爆炸的那一刻,滕睿哲搂住妻儿,用高大的身体护着他们,及时的被直升机带离了爆炸现场,越去越远。身下,则是火光冲天,碎片四溅,‘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片刻后,直升机将他们安全送去另一条街,在平地上停靠,直升机上的美国飞虎队训练有素的跳下飞机,开始四处搜捕恐怖分子!   原来,早在林雅静之流潜入医院四周进行暗杀之时,美国防恐部便接到了恐怖分子入侵的消息,拉响了警报!他们派出了飞虎队,美警,所有的警车、警力,上报了美政府,以及关闭了这座城市的所有关卡!对于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来说,防恐才是他们最主要的任务,他们随时可以派出警力,将间谍和恐怖分子全部追捕归案!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滕睿哲带着妻儿重新坐上了直升机,让美国警方将他们送往安全地点,准备回国!同时给国内的古傲打了个电话,让古傲立即锁定叶素素,与国际刑警封锁住林雅静借用的叶素素护照、身份证,禁止通行!   也许,在美国这个特工、间谍恣意横行的国度,恐怖分子更换身份、换面孔等同家常便饭,无法轻易逮捕,但林雅静接触的人,大多数是毒枭、逃犯,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必须躲躲藏藏!那么,这一次就借用美国的警力,将孤注一掷的林雅静封锁在美国,让国际刑警来亲自打爆这个大毒枭的头颅!   至于叶素素,如果她当真与林雅静合谋,帮助林雅静出逃,那么这一次,就让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将牢底坐穿!跪在地上被枪决的那一刻,也许她会明白,她自己一生的不幸,其实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没有人会同情她。   “昨天,林雅静确实在放风时,故意与同监狱的狱友打架,头破血流被送往医院,然后袭击女警,逃向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一个多小时后,警方逮捕了剪掉长发、穿着囚衣的叶素素,准备进行枪决。但在输入指纹确认人犯时,发现指纹不对,再次确认林雅静的身份,才发现是叶素素。”古傲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的为滕睿哲讲述昨天发生的事,笑了笑,嗓音清朗,“但你绝对想不到,接下来叶素素的回答会让大家大吃一惊,并且不可置信!”   他尾音一顿,知道滕睿哲在美国这边皱眉,不喜欢他卖关子兜圈子,便又笑道:“叶素素被识破身份后,坐在审讯室安静交代,前几日她被t市警局无罪释放,确实想去探望这世上唯一的姐姐。   但多年过去,林雅静的态度依然让她无法忍受,当时姐妹俩坐在探望室,林雅静威吓她,现在外面到处是她的人,她想要这个妹妹的命简直轻而易举!既然妹妹耐不住寂寞,又从那穷沟沟里跑出来了,将行踪暴露在她眼皮底下,那她就一定要让妹妹帮她一个忙,换取妹妹你余生的安宁,不再追杀你!   恐吓过后,继而又软下态度,讲起姐妹俩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故事,让妹妹帮帮姐姐,软硬兼施。叶素素想起自己被掉包的那几年痛苦日子,知道这个姐姐早已没有人性,根本不想帮她,只想自己得到睿哲,便假意答应了她,愿意帮林雅静顶罪几个小时,换取余生的安宁!   于是她将自己的长发剪掉,准备好一切证件,开车接应逃狱的林雅静!不过她在自己的护照、身份证上做了手脚,安装了全球卫星定位追踪器芯片,并且用口香糖裹了另一片跟踪器,让林雅静踩在脚底,只要林雅静在这几个小时里不换鞋,不扔掉她的证件,国际刑警就可以追踪到林雅静的位置!”   美国这边,滕睿哲与黛蔺对视一眼,看着桌面上,这支被打开扩音键的手机,由黛蔺代为问道:“叶小姐——果真只是想去看看这唯一的姐姐?”据她所知,他们留在沧口的最后几天,叶素素为了挽留住滕睿哲,不让他被调走,不惜与舒敏敏攀上关系,打算让自己的亲姐姐帮她一把!   现在得知林雅静还没对睿哲死心,想再次利用她接近滕睿哲,她便大义灭亲,主动站到警方这一边帮忙做诱饵了?   古傲见接听电话的人是黛蔺,显得有些吃惊,笑道:“其实这一次的卫星定位跟踪器,是付名启帮叶素素准备的。这项高科技尖端设备非常昂贵,每一只芯片足够买一个大工厂,以叶素素的财力根本弄不到。所以这次叶素素被t市警局拘役15天,没有人理她,管她,可能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得到滕睿哲了,沧口的民众又将她拒之门外,不敢再相信她,让她孤苦无依没有容身之地,唯有付名启在任何时候都在关怀她,让她悬崖勒马,为她打点好一切。这一次若不是付名启将她关在房里,不准她冲动的与舒敏敏碰面,她现在也许已经坐牢了!所以她决定与付名启联手对付林雅静,让林雅静早一日受到法律的制裁!”   黛蔺淡淡听着,扭头看着身侧的滕睿哲,又问道:“那现在,是否追踪到她的行踪?”   “其实,早在叶素素将护照身份证交予她,她就已经仔细检查过安全性,弄掉了藏在其中的芯片。不过她不知道叶素素将嚼过的口香糖扔在车上,被她踩在了脚底,所以当她检查完所有的东西,便穿着这双高跟鞋飞美国了。现在卫星系统检测出她正前往附近的居民区,我们已与美警取得联络,透过卫星地图确定她确切的位置,接下来不出三个小时,应该能将她逮捕归案!”   滕睿哲把电话挂掉,锐眸望着面前的黛蔺,“你觉得叶素素是彻底想开,还是又一个阴谋?”   黛蔺知道他在试探她的心思,摇摇头道:“其实,不管她是变好还是变坏,与我都没有关系!我现在的心,还未从刚才的那场爆炸中回过神来,林雅静似乎想将这里夷为平地,炸掉我们的汽车?而我和双胞胎,差一点就在你的隐瞒之下,葬身火海之中!如果不是系统提醒爆炸,我可能就睡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追杀我们!”   “我不想让你惊慌害怕。”面对她的指责,男人是愧疚的,拂了拂她柔顺的发丝,“危险来的太突然,你的身子太虚弱,如果我能让你一觉醒来,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那该有多好。”   黛蔺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顺势躺进他怀里,轻声道:“如果我与你事先商量,让你知道我不想要孩子,告知你我的所想,也许便不会出现节育环的事。如果你在保护我们母子的同时,考虑到我们的孩子是双胞胎,需要我们在危急时刻一人抱一个,你就不会只是哄我睡,不让我看到血腥的场面,而是让我知道你在面临什么。其实睿哲,我最想要的不是你一意孤行的保护,而是出现危险的时候,我们能共同面对,能让我知道,是叶素素姐妹再次兴风作浪接近你。”   “所以刚才听了古傲的汇报,你有什么感想?叶素素是变好,还是变坏?”男人搂紧她的削肩,五官立体的俊脸上薄唇轻扬,“我将我的所知全部巨细无遗的告诉了你,你却没有给我答案。”   黛蔺躺他怀里轻声一笑,玉臂回搂着他颀长健壮的腰身,“男人不要担心我会吃她的醋。几个小时前我坐在大厦楼顶下腹坠痛,便发现自己做错了。其实我不该用以前的目光去看你,悄悄给自己做节育环,让自己害怕怀孕。我应该在手术室外徘徊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征询你的意见,让自己相信你不再是以前一意孤行的滕睿哲!你只是在叶素素‘意外死亡’这件事上偶然迷失过,如果当时我相信你是爱我,对她只是责任,我们也许就不会分开这四年。现在叶素素已经是翻过去的一页了,我不会吃她的醋,而是相信,我们会把这件事彻底处理好,共同去面对!”   “你不应该在手术室外给我打电话!”男人俊美绝伦的面庞却变得有点冷,将她抱到桌子上坐着,与她平视,一双幽暗的冰眸子逼近她,似要将她一口吞下,“女人你就不应该从家里逃出去!”猿臂一缩,掐住那妖娆小蛮腰,将娇柔的她重重搂到了怀里,性感薄唇立即封住了那张嫩红小嘴!   ——   全城大搜捕,响亮的警笛喇叭声在整座城市鸣响、回荡。林雅静的武装队伍在炸掉黑色豪华加长车后,兵分三路往周边城市撤离,穿梭在这座繁华城市的大街小巷,与美国警察真枪实弹的周旋!   单独逃跑的林雅静则进了附近一间酒吧,驾轻就熟的来到某个隐蔽的角落,将手上的密码箱子摔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与事前约好的美国走私者进行交易!   一分钟后,她拎着买来的走私品进入了酒吧女厕,三分钟后,她易容成了一个棕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了出来,吓了女厕的女人们一大跳!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女人们好奇的看了这‘男子’一眼,三三两两走进卫生间,发现卫生间的地上扔着一双女式高跟鞋,一件黑色紧身裙和bra,一条性感黑丝袜,洗手台上还扔着一支口红,几粒药丸,明显是有人刚才在这里换过装,变身成了男人!   而门外,林雅静已经潇潇洒洒的走出地下酒吧,轻轻松松撬开某辆跑车,与包围过来的数辆警车擦肩而过,消失在不远处的若隐若现晨光中。   此时美国警方通过卫星定位,已经锁定林雅静所在的具体位置,所以他们立即加派警力赶了过来,包围所有的地下酒吧,地毯式搜索,但当他们搜捕到追踪器的具体位置,却发现这双带有追踪器的高跟鞋被扔在女卫生间,女逃犯早已不知去向!   “立即追捕刚才的宝蓝色法拉利,通知飞虎队封锁所有通道!”   “yessir!”   刚才从酒吧范围开出的小车,只有这辆宝蓝色法拉利,女逃犯极有可能在这里进行过换装,偷窃了别人的车!   ——   天明了,灼烈明媚的阳光普照整座纽约城,整座城市高楼耸立,车水马龙,雄伟的楼体玻璃在阳光照射下闪烁金光,映衬在碧空万里之中,楼下则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四处塞车,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黛蔺躺在大床上继续打点滴,养身子,看电视新闻。新闻正在报导凌晨四五点钟左右,xx街发生的一起黑色加长车爆炸事件,美国政府怀疑是恐怖分子进行示威,武装袭击,目前正加派警力四处搜捕。   现在对于这些恐怖分子,警方采取就地击毙策略,减少敌人对市民的伤害,所以到目前为止,击毙人数已升至五人,身份确认为在逃多年的杀人犯,国籍尚且不详,需要做进一步调查。   “原来林雅静的武装队伍由这一部分人构成,各有各的本事。”黛蔺躺靠在床头,看着刚刚从国内飞来的古傲,轻轻一笑,“林雅静的追捕情况怎么样了?听说她换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将高跟鞋扔在了酒吧,很警觉。”   古傲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站在窗边看高楼下的车水马龙,笑道:“她现在应该在寻找滕睿哲的踪影,想见他最后一次。并且她对美国这里如鱼得水,打算将滕睿哲骗去她的窝点之后,与他一起在美洲远走高飞。”   “睿哲只是答应引蛇出洞,让这个假叶素素主动出来。”黛蔺吊完营养点滴,虚弱的从床上爬起身,给古傲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着医生给她配好的口服液坐在沙发上,柔和笑了笑,“三个小时前,睿哲接到美国警方的电话,被告知林雅静刚从酒吧逃出,被她美国的同党接到了一处隐秘之地。现在警方需要得到睿哲的合作,与他一起解救出人质。”   古傲转过身,走几步,坐到她对面,“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林雅静在飞来美国之前,除了调动她的武装队伍,根本没有管过滕韦驰死活。所以林雅静应该是不爱滕韦驰的,只是在利用他。这一次滕韦驰在【创e】被滕睿哲识破身份后计划失败,被围困在锦城市寸步难行,于是林雅静索性逃狱,决定掳了她心爱的男人远走高飞。但显然的,滕睿哲除了四年前使过美男计,便不算是这个假叶素素的心爱男人。这一次警方可能会将林雅静乱枪射死,滕韦驰则对她大失所望。”   “叶素素那边情况如何?”黛蔺给自己搭了条薄毯保暖,暖住腹部,手机则放在手边,随时注意手机的动静,等着男人打电话给她,又对古傲道:“如果她这次果真是配合警方追捕林雅静,也算是将功补过。这段恩怨。总算可以告一段落。”   古傲却面色凝重,定定看着她,思忖片刻后才沉重道:“恩怨确实是暂告一段落了,但黛蔺你若想飞回国内,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林雅静的手上,全部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遍布全球各地,杀人如麻,随时可能会炸掉飞机,利用各种手段寻找你和滕睿哲的行踪。所以你需要在美国住一段时间,等到美国政府将这些亡命之徒全部追捕归案或狙杀,你们一家四口才会平安,才能在飞回去的路上不遭遇袭击。”   “在美国住些日子也可以,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伤害双胞胎。”黛蔺望着窗外,知道这里是几十层楼高的楼顶,几乎耸入云霄,与飞机平行。落地玻璃窗是双层防弹,墙体带有炸弹警报系统,四周布满保镖,日夜防守,套房内则应有尽有,带有专属室内电梯,豪华奢侈。唯一的缺陷是,这里没有人气,两个宝宝会感觉无聊。   此刻滕睿哲虽然为他们准备了室内人工草坪,让他们在室内玩球,但不久之后,两宝宝便趴在窗玻璃上看飞机,无聊的直打瞌睡。因为在他们四周,除了保镖就是保镖,没有人会陪他们玩游戏。   对此,古傲也看了几眼,对黛蔺劝慰道:“想想这几年的胆颤心惊,短暂的休养生息也是值得的。现在你与滕睿哲之间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一对孩子,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住在这里比较稳妥。”   “我现在身体不好,住在这里休养,其实也挺不错。”黛蔺点头微微一笑,早已是同意住在这里的,滕睿哲到哪,她和宝宝们就跟到哪,“古妤现在过的怎么样?”   “这一次随我过来了。”古傲拿起自己的军帽,微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不过她先去了一趟葡萄园,见见外公,傍晚时分再过来这里。”   “外公?”   “嗯,外公,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状态极好的美国人。”古傲点点头,将他的军帽戴到头上,更添一分帅气与英伟,“古妤的猫眼睛,正是遗传了我们的这位老先生,比较西化,她的五官不同于东方女人的陶瓷美,是一种雕塑美,也就是俗称的花瓶。古俊的混血则比较明显,尤其是最近几年他不断成长成熟,越来越有滕睿哲的那股冰冷范儿,倨傲轻狂,现在已经接手管理外公的公司,却与我的这个大哥渐行渐远。我记得前几年把他送来美国,他还曾偷偷飞回国,不肯留美,后来外公来电,这小子已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最后年龄变大才逐渐收心。”   “你是说古俊就在附近?”黛蔺惊讶的站起了身,内心深处,在慢慢消化古傲刚才给她抛出来的信息。   如果葡萄园的庄主是古家兄妹的外公,那么草原中央欧式别墅里的那幅油画便是古俊亲手涂鸦,画中的男孩女孩画的正是古俊与她!当年介绍她进【创e】的老先生,便是古家兄妹的外公,古家的家人!难道,老先生通过这幅油画认识她?   可油画里明明没有画脸,旁人是不可能认识她的,除非古俊那里留有她的照片!   “外公的【金光大厦】,滕睿哲即将进驻的【环宇大厦】,与【创e总部大楼】都是遥遥相望,隔不了几条街。但正是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黛蔺你与古俊却从来是擦身而过。”古傲惋惜看着面前的黛蔺,嗓音稍带惆怅,“这说明你与古俊同样是有缘无分,命中注定无法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他能收心,明白你和他都已经长大了,记忆不应该再停留在江北大学,永远记得十**岁的你,而应该看到,黛蔺你现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过的很幸福。”   “他联系过我?”黛蔺的心头,却再次蒙上一层疑惑,“可这两年来,为什么我不知道?”   古傲目光沉静,掀唇笑了笑:“当年你与慕夜澈飞美国,我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古俊不曾找到你。但外公知晓一二,便也帮我隐瞒了下来,辅佐古俊管理公司。现在古俊的英文名是威廉,他常用的名字,很少用到‘古俊’。所以你这次回国,他应该是收到消息了,定会飞回国看你。当然,如果这次他见到了古妤,那古妤也是不能过来看你的,不能泄露你的行踪。如果不能相爱,何必相见,黛蔺你说是吗?”   黛蔺淡如月华的脸上浮起一丝凝重,浅声答道:“如果不能相爱,确实不如不见,古傲,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要见他,一定会与睿哲一起去见他,不会单独见他。”   送走古傲后,偌大的空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雪白的墙壁,冷色系的现代简约设计,全部透着一丝丝清冷,豪华空旷而没有气息。她坐等滕睿哲的电话,想知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如果解决掉林雅静,还需要男人去假戏真做,那她又错信了一回。不过对于这一次,她是有信心的,相信男人绝不会再犯四年前的错,将他们母子仨抛下。   果然最后,龙厉回来了,瞧了瞧她的气色,启禀道:“滕总目前入住在豪锦酒店,等待林雅静前来与他交易。如果苏小姐身体安好,可否愿意让龙厉送往豪锦酒店?”   黛蔺看看时间,毅然点头:“下午六点,接古妤过来帮忙照顾双胞胎,现在带我过去!”   “是!”   ——   豪锦顶楼,八十八楼的高度足以将整个纽约,甚至是泽西市、布鲁克林收入眼底,在云雾缭绕中俯瞰天下。所以当黛蔺到达这里的豪华总统套房,她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让龙厉带她去另一个地方,让他给她准备一套保镖的纯黑西装。   于是十几分钟后,龙厉带着一个偏瘦的黑衣保镖出来了,让他守在总统套房门口位置,与门内的滕睿哲离得最近,也是最不容易被敌人枪杀的地方。而这个‘他’,便是改头换面的黛蔺,与门内的冷峻男子一门之隔,呼吸同一片空气,却让男子拧紧剑眉,不知她已到来。   此时滕睿哲一袭黑色略紧衬衣,领口敞开,露出古铜色的性感锁骨,健硕胸膛露出一角。结实修长的指上则端了一杯红酒,另一手霸气插在裤袋,站在窗边俯瞰这八十八楼的壮阔河山、坐拥一切,锐眸微眯。   龙厉来禀,黛蔺身子不适,不大愿意过来陪他,希望他这次能处理好与这位假叶素素的事,不要再出现他与林雅静滚床,或者拥抱的一幕,以至于,最后假戏真做,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而这句‘戏假真做’,让滕睿哲的心湖掀起轩然大波,良久抿紧薄唇,剑眉紧拧,说不出一句话。原本他打算与她在这里住上几日,与他一起慢慢等待林雅静的出现,一起在这里甜蜜度假,不曾想,她依旧有心理阴影,不敢再信任他!   这几年他最大的错,就是在林雅静的事件上重重伤了女人的心,让她痛彻心扉,不敢再轻易敞开自己的心。他一直想弥补,想抚平她心头的伤痕,但女人心中的这道坎,似乎根深蒂固,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迈过去!她在嫌弃他脏!   而门外,黛蔺穿着一袭笔挺的黑西装,一双纤美黛眉画成了浓黑一字眉,俏脸冷漠,唇角一圈胡须,粉唇边却隐隐噙着一抹笑,与另一保镖守在门前‘站岗’。虽然,这件保镖差事危险累人,不太光彩,但能让她真正意义上接触林雅静,真真切切看到四年前这两人的相处。   如果林雅静这次能彻底把她恶心到,她又何必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不肯放过自己?到时候引鳖进瓮,她与睿哲来个里应外合,也算是与男人夫妻同心!   于是在龙厉打开门的片刻,她向门内瞟了瞟,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清泠眸色渐渐凝重。睿哲,现在的任何自责、愧疚、悔悟都是苍白的,关键是让我看到接下来你的表现,请不要让我失望!——   长达六个小时的追捕,易容后的林雅静逃去了郊荒的某一处废弃修车厂,与几个接应她的壮汉走进大仓库检查枪支弹药,合格后,扔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做奖赏。   此刻她在打越洋电话,直接打给滕韦驰,纤长单薄的身影在大仓库里来回走动,“韦驰,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这次离开后我不会再回来!这一次如果你能逃出锦城市,就带着你的舒敏敏远走高飞,越远越好!我留了一笔钱给你,作为这几年你在狱外帮助我的报酬,足够你过下半辈子!”   “那雅静你是否去过我们昔日的校园看一看?”滕韦驰疲乏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冷冷的笑,“留学那几年,你答应毕业后嫁给我,可第二天你便悄然失踪,飞回国内做邹宗生的小老婆!你给我的理由是,权势比男人重要!狱中的这几年,你同样承诺嫁给我,告诉我,男人的爱情比权势重要,出狱后你便嫁我,可你选择在滕睿哲闯入你美国地盘的这个时候逃狱!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能在美国如鱼得水,将这个虎翼正逐渐强大的男人带走?!四年前,滕睿哲确实卖掉了公司,失去了权势,被下放沧口锻炼,两袖清风。但你不要忘了,这不是在折断他的虎翼,而是让他养精蓄锐,重新认识自己的方向,王者归来!他在美国的势力远远比你强大,不是他只身闯进你的地盘,而是你在闯入他的地盘,让他瓮中捉鳖!”   “韦驰,我只知道,他刚被回调锦城市,元气还不曾完全恢复!如果我不选在这时与他交锋带走他,待到他拿下【环宇大厦】,势力恢复,我便是以卵击石!”林雅静停止走动,一手拿着枪,眼眸危险半眯,白色牙齿泛出森冷的寒光,“我呆在狱中,同样是死,已经不指望韦驰你能救我了!韦驰你现在自身难保,被困在锦城市走不出来,能力实在是太令人失望!我何不自己脱身,带着这个高傲的男人远走高飞?!韦驰,你祝福我吧,我会感激你的!”   “雅静,我最后劝你一次,你这样做只会让你死的更快!”滕韦驰在电话里大吼,嘶哑的声音变成焦急的咆哮,“不要这样做!马上带着你的武装队伍离开这里,不要去招惹他,这样尚能留你一条性命!”   但林雅静阴冷一笑,把手机挂断了,无所谓扔到地上摔成一片片,扛着她的枪冷笑着往外走。   八年前、四年前,她与滕睿哲这个男人交过手,又岂会这么轻易让自己亡命?当年叶素素与这个男人交往热恋的阶段,她便对这个英俊的男人一见倾心,非他不可,后来纵火案发生,她与这个男人有过两三年时间的相处,对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四年前,她深知自己勾结的贪官污吏太多,知道太多内幕,终究要被他们合力追杀灭口,便半推半就入狱,借用国家政府的力量将这些贪官敌人一个个弄下马,铲除他们的势力。   同样的,她在狱中也随时会遭敌人杀害,所以不能全部招供,必须一年一年的来,让国家加派武力保护她,从她嘴巴里一点点套出他们想要的贪官名单。于是四年时间过去,她该从监狱里出来了,离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更该与滕韦驰一刀两断,让这个愚痴的男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其实说实话,她还是很感激滕韦驰这多年来的痴心不悔的,从留学期间,一直爱她爱到很多年后,即便她入狱了也不放弃,为她守住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为她抛弃双亲。但她就是不爱他,看到他那张俊逸的脸,便只想到‘利用’一词。所以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给她利用,她又何不欣然收下?!   若要怪,便怪他不是滕睿哲,而是滕韦驰这个拥有廉价感情的大少爷!旗鼓相当的滕氏双少,在她林雅静眼里,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自动送上门的滕韦驰永远比不上高高在上的滕睿哲,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而她,与妹妹叶素素的口味从小就相同,她的东西全部是妹妹的,什么都可以出让,同样,妹妹的东西也会是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   豪锦(haojin)酒店由于坐落于幽僻的三岔路,所以干净整洁的马路上,只见美国家庭主妇推着婴儿车在散步,与来来往往的邻居打招呼,亲切攀谈。金发少年则斜跨着背包,骑着山地自行车在狂奔,与同伴一起出去游玩。   这里,笑语花香,纯正的手磨咖啡万里飘香,正适合端了一杯咖啡,坐在路边的咖啡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品尝香浓咖啡,享受这惬意的下午时光。   一切是那么美好,惬意,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也没有噪音,空气指数可以达到绝优,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清扫马路的洒水车过来了,横扫着四只大卷扫,对准道路两旁喷水。   “oh!”路人们纷纷抬起了脚,不明白司机为什么要违法规章制度喷水,是不是新来的?第一次工作?   同时,不远处的豪锦大酒店门口,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停在大门口了,正在让酒店员工代为泊车,一身紧身黑裙的高挑女子则带着两个彪悍保镖往酒店里走,三人手上都拎了密码箱,身上也带了枪。   但女子并不上八十八楼,而是在前台处确认了八十八楼入住的是滕睿哲,紧接着转身,走回酒店大门口,给八十八楼去了个电话:“我知道你们在八十八楼安排了不少高手和枪支,等着我自投罗网。但遗憾的告诉你们,我的队伍正开着改装的坦克,调动了战斗机,准备给你们八十八楼,甚至是整座酒店,几颗炸弹!如果你们不放聪明点,保护好滕睿哲滕少爷撤离,片刻后,我让你们跑不出这幢大楼一步!不要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这一次我是颇有诚意前来与滕少见面交易,不喜欢被‘瓮中捉鳖’!我们换个地方见面!”   嚣张的口吻,张狂的声音,正源源不断传入酒店顶楼各个保镖带着耳麦的耳朵里,让龙厉浓眉一皱,看着楼下的法拉利!然后只闻‘轰’的一声,整座雄伟的大厦似乎随之摇了几摇,只见酒店一楼大堂,正源源不断喷出火光!女子在进厅片刻,嚣张的在一楼粘了几片微型炸弹,一等她坐上法拉利,几枚炸弹便轰然爆炸了,轰隆一声,差一点将一楼夷为平地,碎片横飞,是以给八十八楼的人一个小小警告!   八十八楼,站在窗边的滕睿哲只是稍稍皱了眉,随即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坐回沙发上,让龙厉进来,薄唇轻掀,幽暗锐眸浮上一抹邪恶的冷笑:“这个人不是林雅静,在三岔路口捏死她!”   只见楼下,女子正将法拉利飞奔出去,正为炸掉酒店一楼感到骄傲自豪,嚣张的大笑,“林姐,我乔装成你,将酒店一楼炸平了,我料定这群饭桶会逃出酒店……”正要显摆自己的功劳,她身后的两个保镖突然在这种时速下选择跳车,脸色大变的抱着密码箱跳车,而她,眼见法拉利开进三岔路口,已进入安全区,却发现法拉利在漏油,一路漏过来的,身后依然子弹无数,火舌乱窜,然后只听‘轰隆’一声,疾驰中的法拉利突然轰然爆炸碎片横飞,让炸掉酒店一楼的她同样碎尸万段,被挫骨扬灰,来不及得瑟!   三岔路口燃烧着、爆炸着,没有人敢再嚣张,同样的,八十八楼的人也没有离开一步,黑衣保镖表情冷酷,目不斜视,听候主子命令。   滕睿哲坐在沙发上品酒,锐眸扫一眼面前的龙厉:“替她声东击西的得力助手死了一个,藏身在这楼里的林雅静想必会心疼,本少坐等她过来!”   “滕总,酒店附近正有一辆清洁车朝这边过来,应该是女子口中所说的改良车。而且,清洁车洒出的液体并不是纯水,而是溶蚀剂,已经扩散到空中了……”   “有几辆?”滕睿哲犀利的目光轻抬。   “目前侦查到有五辆,警方正在追捕,但其喷洒出来的有毒气体让警方无法近身,且,遇火即爆。”   滕睿哲站起身,朝这边走了几步,“林雅静打算将这里的人全部毒死,以及烧死,所以将这里形成一个完整的火圈,打算引燃。但她自己,定有脱身之路!在这幢楼里搜捕她,将她堵死在这里,等着自食恶果!”   “但酒店里人员杂多,她善于易容,可能无法分辨。”   滕睿哲眸色变冷,启唇轻笑:“无论她如何易容,本少都在这里坐等她,她的目标就是本少!她若不亲自来一趟,岂不白白浪费了这次与本少的‘约会’?”   “是!”龙厉领命出去了,退出去,轻轻带上门,冷眸扫视每一个冷面保镖的脸。现在地面清洁车的危险情况,交由飞虎队去处理,让女警乔装成的路人立即归队,灭掉这五辆改装车;空中直升机的问题,交由警方去坚守,谨防空中袭击,击落他们的飞机;他的主要任务,则是带着保镖搜寻林雅静的踪迹,将这个灭不掉的女魔头逼往顶楼,让滕总亲手解决掉她!   所以他的目光与黛蔺对接,点了点头,让她守在这里,自己则带着几个保镖去了其他楼层,寻找藏身在这里的林雅静。   黛蔺小巧的脸蛋上则贴了一圈大胡子,一字眉,黑皮肤,腰身挺直,双手束后,打量其他保镖的表情。因为一楼被炸掉了,滕睿哲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总统套房里等林雅静现身,这说明林雅静一定会过来!那么林雅静进来,就必须经过保镖这一关,把保镖全部射杀,或者乔装他们!   于是她耳听四方,不敢粗心大意。   几分钟后,楼里果真有动静了,几个穿着警服的美国警察拿着枪走上来,问这里有什么动静?但问着问着,突然拿着枪对准他们,立即就开火,“干掉他们!”原来是以假乱真的假警察!   黛蔺连忙往一旁跃去,拿着枪与其他保镖避到墙壁后,但在地毯上翻滚的瞬间,她忽然发现这层楼不仅有警察,还有送餐的服务生,戴鸭舌帽的水电工,酒店大堂经理,医生,每个人都藏着枪,把什么职业都模仿了!这些人全部是林雅静的人,却独独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林雅静!   黑衣保镖与他们交涉了起来,拿着枪射击,子弹砰砰砰的飞来飞去,火星子乱炸,打爆门口的花盆和油画,打爆人的头颅,血浆四溅!黛蔺知道自己不太会玩枪,便以静制动,藏身在静处,观察着这一伙人。   这些人明显攻不进来,一旦现身,便被黑衣保镖前后左右夹击,身中数弹,不得不朝这边扔手榴弹,步步后退!然后一脚将餐车朝这边踹过来,大骂着往后逃,“**,林姐这是让我们送死,亲自送到他们的地盘上来!不过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既然进得来,就出得去!先灭了你们再说,接着!”   扬手,又是几个手雷狠狠扔过来,然后趴下,抱住脑袋阻挡爆炸力,伏着身子架起扫射枪一阵乱扫,节节后退却不肯离去,最终目的似乎是将这里破坏殆尽!   躲在角落里的黛蔺捏了捏自己的耳麦,正要回答龙厉的问题,告诉他自己很安全,忽然发现信号被中断,无法通话了。她连忙爬起身,发现这里都是爆炸过后的硫磺烟雾,以及对方的蜂窝乱扫,让她护着脑袋无法走出来。   此时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里就是一片被破坏殆尽的战场,毒烟正四处飘散,门被炸飞,滕睿哲被成功堵在这里,让这伙穷凶极恶的歹徒,就算现在被警方狙杀歼灭也死而无憾了!不过黛蔺有个疑问,林雅静现在在哪?   愈演愈烈的枪林弹雨中,她清楚看到对面有个金发碧眼的瘦削男子穿着服务生燕尾服,抢在龙厉带队过来包抄他们之前,从另一个方位接近总统套房,又逼近过来!   他的枪法很准,一枪打倒一个保镖,目标是房里的滕睿哲!   而滕睿哲,由于套房的大门被炸弹炸开,所以可以清楚看到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品酒,对外面发生的事视若无睹,狭长的鹰眸勾着一抹笑。而他的身后,透明落地窗上则趴了很多杀手,杀手正在锯开玻璃,打算潜进来,但被直升机上的飞虎队一枪崩落一个,摔下万丈高空。然后背上的降落伞崩的一声展开,带着他们的尸体落回地面!   但黛蔺发现此刻的滕睿哲太过悠闲了,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林雅静易容成了男子,正向他一步步靠近,准备对他射击迷醉弹药,让他神志不清,而他还在气定神闲的喝酒!以他敏捷的身手,就算再快,能快得过子弹么?   她有些焦急,朝林雅静易容成的男子慢慢靠过来,用枪瞄准林雅静的后脑勺,扣动扳机,但她更想看到滕睿哲怎么处理现在的事?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次林雅静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此时那正朝他瞄准的黄色药水,应该是一种扰乱人正常思维,控制人大脑的邪药!   只要林雅静能对他成功施药,还怕他不肯乖乖跟她走?   但滕睿哲依旧视若无睹,邪笑的眼,还朝男子这边看了一眼,扭回头继续优雅浅啜红酒。随即,只听‘砰’的一声,躲在暗处的黛蔺开枪了,一枪打中那男子的耳朵,让林雅静立即回头看她,凶狠的拿枪扫射她!   她立即往另一边滚去,越滚越远,看到龙厉带着大部队过来清扫了,但奇怪的是,歹徒那边竟然也擒了个人,一个女人,女人小脸红肿脏污,长发散乱,唇角渗着血丝,五官与她一模一样,明显就是一个山寨版的她!   “住手,都给我住手!”歹徒们粗鲁的拽起那个‘苏黛蔺’,不顾女子的死死挣扎,拖拽到龙厉面前,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内的滕睿哲,“看到她的脸了?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活捉到的筹码,拿她的命换滕少你!”   “给我走!”歹徒们用枪顶着‘苏黛蔺’的脑袋,将她往滕睿哲那边送,动作愈发的粗鲁,让‘苏黛蔺’吃痛的喊了一声睿哲求救,声音与黛蔺竟然又是一样!   滕睿哲果然脸色一变,锐眸立即看向龙厉,声线森冷:“你将黛蔺带出来了?为什么却告诉我她不肯前来?!你好大的胆子!”   龙厉脸上闪过愧疚,自责的低垂眼眸:“滕总,龙厉确实将苏小姐带过来了,但刚才我去巡楼,通讯设备中断,与苏小姐失去了联系……”   “该死!”滕睿哲勃然大怒,已是不再气定神闲,俊脸大变,高大身躯朝这边疾步走来。   而山寨版‘苏黛蔺’也趁机被歹徒们往他怀里推去,又是一声‘睿哲’,无助的往他怀里扑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针。黛蔺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的男子不是林雅静,现在这个才是林雅静,龙厉也被骗住了,以为她在刚才的枪战中被擒! ☆、大boss被抓,迎接幸福,她却被夜澈拐走   黛蔺顿时明白过来,但同时她又有个疑问——睿哲都不知道她在这里当保镖,林雅静的人会知道?!   林雅静只知道她现在不在家,但绝对不知道她来这里当保镖,并守在睿哲的门外!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林大小姐,多年前是乔装叶素素,抢妹妹的男朋友心安理得!今天技艺精进,直接乔装成她苏黛蔺,梨花带雨往睿哲怀里扑!   这一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所以陡然之间,她想起了四年前被林雅静踩在清荷宾馆地上毒打的一幕,以及事后,林雅静意欲扑在睿哲怀里娇声哭诉的楚楚可怜模样!   林雅静是谁呀,是杀人贩毒、勾结贪官、无恶不作的黑道大姐大,只要她一声令下,所有的男人都退避三分,邹宗生也要给她几分面子!这几年大姐大却不断装柔扮弱,楚楚可怜,让她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再强势凶狠的女人,在勾引男人方面,也会使出媚功,把人给恶心到!而最关键是,这女人一边杀人打人,一边柔弱无助,看起来比较接近精神分裂!有句话叫‘佛口蛇心,最毒女人心’,比较适用于邹小涵这种笑里藏刀的娇柔女人,叶素素也可以沾上一点边,都是娇柔丽质型,却不适合林雅静这种阴冷凶狠的强悍女人!   所以眼见林雅静往睿哲怀里扑,她的脑海不断冒出四年前林雅静与滕睿哲假戏真做的一幕幕,有些恶心,也有些咬牙切齿,让她握紧了手中的枪,抢在林雅静将针头扎在滕睿哲胳膊上之前,一声娇呵:“林雅静你有资格碰睿哲么?!”   她从最远处的角落里走出来,用枪指着脸色微变的林雅静,却目光柔和,轻轻一笑:“看来苏小姐被吓到了,我刚才开玩笑呢。”被林雅静的人用枪快速比着脑袋,若无其事往前走,看着朝她看来的滕睿哲,“我是滕少聘请的保镖,有义务保护他,苏小姐可以先退后几步?”   现在歹徒用枪比着她的脑袋,但黑衣保镖更近距离的瞄准这伙亡命之徒,比着他们的太阳穴,看谁的动作快,谁鹿死谁手?!   林雅静死死盯着她的脸,眼见形势不对,苏黛蔺竟然出现在这里,她突然奋起一脚朝黛蔺击来,动作迅猛敏捷,手中针筒在指间飞快转向,准备将这一剂邪药扎在这个情敌身上!   黛蔺瞥见这支尖利针头,早就料到林雅静只有这个办法让滕睿哲乖乖跟她走,避身闪过,用手肘挡住林雅静击过来的掌风,拿枪柄快速回击过去,与这毒辣的女人耐心周旋!   而她们的四周,林雅静的人不敢开枪,黑衣保镖便也不开枪,都看着‘苏黛蔺’与女保镖对打,准备伺机而动!在他们看来,被擒人质确实是苏黛蔺,而黑衣女保镖则贴着大胡子,浓密一字眉,根本看不清长相!   但见滕少俊脸带笑,没有一丝急色,锐眸铮铮看着面前那黑衣女保镖,眸中露出欣赏之色,黑衣保镖们便在龙厉的指示下,拿枪与歹徒对峙,不敢再分心分毫,不再管这边!   “黛蔺,进房来说!”黛蔺与林雅静缠斗片刻,一旁的滕睿哲忽然缓步朝这边走来,锐利带笑的眸子是盯着山寨版的黛蔺,让她们停止打斗,薄唇轻勾:“你跋山涉水过来,不就是为了见本少一面?”   林雅静眯眸盯着他,停止攻击黛蔺,悄然后退一步,发现这个男人早在她出来的那一刻就认出了她!   因为苏黛蔺在这里悄悄乔装保镖的事,谁都不曾知晓,滕睿哲不知,她也不知,正好引她前来!而她万事俱备,只等借用苏黛蔺这张脸靠近滕睿哲,让他吃一针她特意为他高价调配的奇药,便不怕这个男人不肯遣散他的部队,光明正大带着她走出这幢大楼!然后今后只认定她一个!   但现在很显然的,她精心策划的这步险棋走偏了!在滕睿哲打电话回去确定苏黛蔺不在家,确实被她抓去当人质后,苏黛蔺却陡然在这里冒了出来,与滕睿哲里应外合,将她往中间步步紧逼!   其实装扮成苏黛蔺潜进这幢楼里,她想要的不过是与滕睿哲两秒钟的拥抱机会,给他扎一针,这样她就能彻底改变他的大脑和人生,成为她的傀儡丈夫,但这个机会被苏黛蔺给半路破坏掉了!于是她不断往后退,盯着滕睿哲的脸,冷笑道:“比起八年前,你确实进步了。八年前你认不出我与素素的区别,错把我当成她,八年后,你却能一眼认出我与苏黛蔺的区别!呵呵,其实我的易容术无人能及,尤其是装扮成你喜欢的女人样子!”   滕睿哲薄唇轻扬,盯着她手中的手雷,“黛蔺一枪打掉敌人的耳朵,我便认出了她。你后来的出场,确实让我惊讶,同时也让我想到了一个,对付你的更好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还安静沉稳的带笑男子,锐眸中噙着一抹阴戾,薄唇凌厉抿直,突然出手扣住了林雅静的手腕,身影移而形不动,与她彻底做一个了结!   林雅静脸色大变,敏捷回旋身子躲闪,却阴笑着将手中手雷扔到地上,死死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俊脸,手中的针筒又开始飞快调转方向扎向他,打算让他做傀儡,“睿哲,我就是当年的叶素素,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   一掌击来,坚决让男人受药屈服,却被男人一脚将手雷踢开,直接踢去乱党那边,吓得林雅静的人一哄而散!男人这一次不再是扣住她的腕,而是在她纠缠之间,鹰眸阴鸷,一掌带过她的脸,打得她假发掉落,面皮撕裂,露出她的本真面目!   不过男人并没有心情与她在这里缠斗,而是扣住她的手,让她手上的针筒转向她自己,在她双眸圆瞪,大感不妙时,一针扎进她自己的胳膊,顷刻间黄色药水全部注入,达到他的最终目的!   “黛蔺,撤!”男人转而扑向身旁的黛蔺,搂住她的小腰,将她快速带回房里,然后在手雷的剧烈爆炸声中,林雅静的尖叫声中,将娇柔的黛蔺飞扑在身下,等着外面平静。   房内的天花板震了震,摔落几盏吊灯,然后逐渐平静下来。   黛蔺吃了一嘴的灰,从男人怀里抬起那张灰头土脸的小脸,撕掉嘴巴上的胡子,“刚才那是什么药?”只见男人浓密的短发上,五官深刻的俊脸上,霸气剑眉上,纷纷落满了尘土,看起来真像个老头,胡子就送他了!   她娇笑着,将大胡子调皮的粘到他的唇角,粉唇凑近他,“我猜是她为你特意准备的**药,媚药,打算将你掳上她的床。不过滕先生你好像不太领情,让她自己给自己扎针~”   “女人你在吃醋?”男人性感的薄唇扭过来,一口咬过来,亲了一下,然后一把拉起她,用宽大的手掌给她抹了抹脸上的灰土,给她抹干净小花脸,心情显得极好,牵着她重新走出去,“我们出去看看。”   只见外面几乎夷为了平地,走廊上被炸了一个深深的洞,两伙人又开始开战了,打到了楼下,子弹声噼里啪啦的巨响。林雅静则没有被炸死,而是被炸得外焦里嫩,一头短发成了霹雳爆炸头,脸庞黑乎乎的,正在对着墙上的一幅油画又说又笑。   “亲爱的,我们回家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林雅静对着油画里的莎翁在发嗲,嗲嗲声让黛蔺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全身发冷。   “走嘛走嘛,你为什么不说话?”林雅静还在撒娇,身体往莎翁怀里靠,直磨蹭,脸蛋低垂娇羞不已:“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生很多孩子……”   滕睿哲将黛蔺轻轻拨到身后,大手牵着她的小手,盯着神志不清的林雅静冷笑道:“呵,如果刚才那一针扎在我身上,我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自动遣散我的部队,带着她远走高飞!”   黛蔺将他的大手抓紧,黛眉紧拧:“谁让你带着她远走高飞?!”这桶飞醋吃的真是郁闷!   男人回首看她,深邃黑眸里飞扬着一抹浅笑,“所以黛蔺你刚才及时出声呵斥,让她没法得逞!这种邪药见效极快,只要注入身体,马上就会起反应,会让中毒者认定她第一眼见到的人,永远无法清醒!莎翁莎士比亚挺幸运的,百年归老之后还有这么一个’痴情‘女子情迷于他,呵呵。”   “其实你在我用枪射掉男子的一只耳朵时,便认出了我。后来林雅静出场,你便是故意不出声逼我出来,试探我紧不紧张你!”黛眉柳眉倒竖,一粉拳朝他捶过来,“后来我与她交手,你也不曾过来帮我!”   原来他早知道她在这里当保镖,却继续演戏!   “好了,别生气了。”男人笑着抱她入怀,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为夫是想让老婆过把当保镖的瘾,锻炼身体,强身健体,老婆大人消消气,现在我们回家。”   “那她?”黛蔺看着装疯卖傻的林雅静,并不是真的生气,“会不会继续为非作歹?”   “不会。”男人摇摇头,将轻盈的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大步往外走,“她现在自作自受成了傀儡人,除了认识莎翁,现在谁也不认识。马上警方会过来带走她,给她重新定罪!”   “嗯!”   ——   男人抱着她阔步走在战火纷飞的豪锦酒店大楼里,但这些子弹并不影响他前行的速度,他在保镖和飞虎队的保护下,健步如飞走出了这幢大楼,抱着她坐上他的布加迪威龙。   一路上,熊熊大火在燃烧,将酒店四周燃起了一个包围圈,浓烟冲天,消防车在一辆接一辆的灭火,还要应付四周歹徒的枪子弹,任务艰巨;头顶上的直升机也在一架接一架的盘旋,轰鸣声响彻云霄,追踪击落前赴后继的敌人。   他们就在这种环境下冲出了包围圈,然后直奔他们的住处,去见他们的双胞胎。   位于闹市区的这里,同样是耸入云霄的顶楼,一百零一层,雄伟壮观,能纵览纽约市全景,但这里没有枪战,没有暗杀,只有奢华与安静,富丽与天堂,两人在进入保镖层层守护的豪华顶楼后,便迫不及待的抱在了一起,四唇相贴,吻得难舍难分!   男人将黛蔺抵在了墙上,火热的薄唇轻轻一抵,女人便自动开启她香嫩芬芳的樱唇,迎接男人的进入。   黛蔺仰着头,主动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只觉男人霸道的唇舌在她红唇里肆虐,势要吸走她所有的蜜汁,不放过她唇内的每一寸柔软……   “咳、咳……” 这个时候,陡然有人在旁边轻咳出声,轻轻笑了笑,提醒这对身材脸蛋都超棒的俊男美女,这里还有人,“打扰一下,我是新来的torn。”   “妈咪,你被我们看光了。”两宝宝细嫩的声音,显得很老成淡定,“我们以为爹哋在与一个男人玩亲亲。”   黛蔺犹如一桶冷水迎头浇下,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古妤带着两宝宝环胸抱臂站在他们面前观赏,看到了全程直播,而她双腿交缠在男人颀长的腰身上,上衣脱至腰际,露出莹白饱满的上半身,自己一只手还在拉扯男人的衬衣!   呃?她放下给男人解扣子的手,顿时俏脸酡红,飞快跳下男人的身,裹着被脱掉的上衣跑进卧室!   男人则气定神闲,淡淡瞥了古妤一眼,高大身躯坐回沙发上。一分钟后,换好衣服的黛蔺从卧室走出来了,一身棉质简约素裙,长发披肩,穿着拖鞋,坐到沙发上,让两个宝宝坐她怀里。   两宝宝往她怀里钻了钻,双双仰着小脑袋看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布满好奇,纯洁的大眼睛扑闪,“古妤阿姨说,爹哋妈咪今天打败了好多坏人。”   黛蔺看着多日不见的古妤,发现她白皙的皮肤被晒的通红,穿着一身白衬衣咖色马夹骑马装,咖色长发松松盘起,落下一两缕,戴着大耳环,很有英式风采,身子上则散发着一股草香味,便对她莞尔一笑道:“在农场见过古俊了?”   古妤摇摇头,美丽猫眼看着她的滕总小心翼翼笑道:“没见到古俊,见到了慕夜澈,与慕市长在草原赛了一下午的马,所以皮肤被晒得通红。”她用手捂捂自己的脸,再看一眼滕总犀利的眼神,知趣的站起身,“黛蔺你这里有没有晒后修护霜?借我抹一抹。”   滕总欲求不满的犀利眼神似要杀人,一定是在责怪她刚才打断两人的好事,不小心看到了他和黛蔺的好身材,瞥见了他健壮的古铜色背部、结实的腰腹肌和紧窄的臀,打算将她灭了剜双眼,所以现在赶紧闪!   黛蔺则伸手拉住她,“夜澈在农场过的好么?”   “在农场度假,骑骑马、散散步,貌似过的还行,骑马技术非常不错,与他一派斯文温雅的模样大相径庭,是个清俊又危险的男人。不过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古妤笑着倾下身,红唇贴在黛蔺耳边,小声笑道:“今天我刚去农场,遇到了慕太太,慕太太你知道的吧?慕副市长的母亲,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皮肤白嫩似少女,谈吐也优雅。但在我们骑完马,聊过我外公和检察官大哥后,慕太太私下问我对慕夜澈的印象怎么样?我与慕市长第一次正式接触,好感当然是有的,但绝对不是相亲。”   黛蔺听得轻轻一笑,“这说明慕太太对你印象还不错,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合眼缘。古妤,如果你对夜澈有好感,那就与他试一试……”   “stop!”古妤抬手打断她,不再觉得好玩了,一双美丽猫眼猛翻白眼,“我与慕夜澈第一次一起骑马,目前连朋友都不算,黛蔺你别乱牵线!而且,慕太太是在得知这片农场有我三分之一的股,大哥是检察官之后,才对我旁敲侧击我对她儿子的感觉!之前我提及父母早亡,她直接把我划为平民之女,根本没有兴趣!”   “那你先去洗个澡。”黛蔺无奈笑笑,也觉得自己过急了,不该这样安排夜澈与古妤的人生,粉唇浅抿,“今天是林雅静落网伏法的日子,也是这**年以来,噩梦彻底结束的日子,我们一起好好吃顿饭!”   “唔,那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参与了,空间留给你和滕总。”古妤朝她俏皮的眨眨眼睛,把双胞胎从她怀里牵过来,又对冷峻的滕总奉送一个大笑脸,“其实这里形同皇宫,雪茄红酒廊、咖啡座、网球场、恒温泳池、健身室、水疗中心、健身房、保龄球、儿童游乐城、spa、西餐厅等等应有尽有,那我带双胞胎去打保龄球,绝不再踏进这里一步。滕总,祝你性福!”   带着双胞胎给老大端端正正行个军礼,高高兴兴的走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滕睿哲则把黛蔺揽进怀里,与她一起凝望落地窗外的火红夕阳,看着地平线一点一点沉落的落日,把娇柔的女人搂紧怀里,大掌掐起她的细腰,低下首吻吻她诱人的唇,“以后不要给慕夜澈乱点鸳鸯谱,他自己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嗯?”   ——   在逃72小时的越狱犯林雅静被抓获了,消息很快传来锦城市,传到滕韦驰的耳朵里。   那么滕韦驰现在在哪呢?   原来上次从【创e大楼】出逃后,他带着他的黑势力部队坐上早已事先准备好的直升飞机,在全城范围搜捕下,逃去了他们私藏军火的另一个隐秘基地。   该基地位于海浪扑打的悬崖峭壁上,人烟罕见,位置隐秘,他们逃出来后,由于被空警乘胜追击,并在短时间内,被封锁了所有出逃的道路,无法按照原来计划逃出城!所以他们不得不选择坠机,来到了这座悬崖峭壁上!   只见此刻,几十个黑壮汉子在打捞沉在海里的枪支弹药,将一箱箱几千斤重的机械从水底拉上来,熟稔组装、上弹,准备为他们的逃生杀出一条血路。   滕韦驰则站在海边,衬衣被海浪扑打得湿透,短发湿透,正一手捏着手机,仰头狂笑。他刚刚接到林雅静被捕的消息,没有吃惊,也没有意外,只是望着天边越笑越大声,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到大海里!   这些都是林雅静自找她的,她自愿变成傀儡人,一辈子就守着那幅莎翁油画发痴发嗲,幻想与油画生一堆孩子,与‘滕睿哲’远走高飞,谁能同情得了她?!她活该!   “林雅静,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让我现在,变成了一个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大傻瓜!原本我以为我在失去所有、抛弃双亲后,至少能挽回你,得到你,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一直没有我、一直在利用我!甚至在兵败如山倒的现在,你也是抱着一幅莎翁油画,与你的‘滕睿哲’一生一世!当初你怎么就不死在那些男人的手里,为什么让我遇见你?!”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咆哮,淹没在扑腾的海浪里,此刻的滕家大少爷,颈间青筋暴突,双目狰狞,与林雅静一样,成了一个精神崩溃的疯子!   ——   美国纽约。   黛蔺与睿哲没有呆在一百零一楼的豪华皇宫甜蜜晚餐,而是换好衣服,准备好枪支和防弹衣,重新返回豪锦酒店附近。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全黑,纽约的夜景很美,两人将车开到豪锦酒店附近,停车,静静观察四周的动静。   只见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战火已经逐渐平息,林雅静带来的同伙,能抓的都抓了,正被飞虎队押上警车,垂头丧气的离去。而被捕的林雅静,一头霹雳爆炸头,大黑脸,香肠嘴,满脸幸福的抱着她的莎翁油画上了警车,根本不知道美警即将将她移送国内,马上进行枪决!   也许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不成终害己,给她一颗枪子弹,也是让她在邪药的控制下快速得到解脱!   黛蔺坐在车里看着,也觉得事情的转变有些快,林雅静的终极报复看起来有些滑稽和不堪一击,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林雅静孤注一掷野心大,选用这么危险却又急速天成的诡计,让她和睿哲及时躲了开,那么现在中毒的那个人将会是睿哲,将会是神志不清的睿哲大大方方的带着林雅静离去,再也不回来!   所以说,刚才是一步胆战心惊的险棋,只要让林雅静靠近睿哲一秒钟,睿哲的人生和大脑就将从此被改变,会变成林雅静现在这副傀儡模样!   “古傲说,林雅静的余党遍布全球各地,一时之间无法全部逮捕,我们可能还需要在美国住一段时间,避免被他们炸飞机。”   “他们现在应该埋伏在四周,准备劫走林雅静。”滕睿哲微微颔首,一双幽暗锐眸打量四周的动静,“不过这些群龙无首的余党应该不会再对付我们,而是计划着怎样营救林雅静,如何与中美警方对抗,最后见到神志不清的林雅静逃之夭夭!黛蔺,从今晚开始,我们展开蜜月之旅,嗯?”   他将健硕的身子稍稍朝这边倾过来,高挺的鼻梁抵着黛蔺的瑶鼻,黑眸低垂噙着灼热的爱意,薄唇下滑准备攫住她的粉唇,“下一站去少女峰如何?”   黛蔺却用柔白手掌一把挡住他的薄唇,不准他索取,粉唇边笑开两个梨涡,“滕韦驰还不曾伏法,我们依然要被追杀。你今天对待林雅静的态度尚且及格,但还未抵消四年前你对我们母子的隐瞒与欺骗。”   “女人你的话真多。”男人哑声低叹,拿开那只碍事的小手便吻了上来,霸道的龙舌将那香软红唇轻轻一咬,女人便乖乖弃甲丢城,开启樱唇迎接他的进入。   他用大掌箍住她的后脑勺,龙舌越潜越深,与她香嫩的丁香小舌火热相缠,唇齿相依,另一手则将座椅调低,慢慢将她放下,躺平,结实粗粝的大掌抚摸她凹凸有致的柔躯,游移抚弄,然后将自己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了上来。   而车窗外,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车里的春光无限,只看到车子在轻微的动了动,似乎是男人在换姿势,然后有只女人的脚忽然将车门踢了开,娇柔的女人从座椅上坐起,揪着自己被解开的上衣喘了喘气,洁白小脸嫣红,明澈的美丽眼睛湿漉漉的:“刚才…好像有警车…从我们身边经过?”幸好她把如狼似虎压在她身上的颀长男人给推开了,没有玩车震,不然笑话闹到美国警察局了!   男人薄唇浅抿,黑眸带笑,细细回味女人水蜜桃般的香甜味道,以及刚才她躺在他身下小兔子般的挣扎触感,长指慢条斯理的扣上被解开的衬衣扣子,一双幽眸晶亮盯着她水嫩嫩的唇,逐渐浮露一抹坏坏的邪恶。   然后稍稍扭头,看着外面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的警车,薄唇边泛开一抹笑。迟早,他会与女人在车上体验一次女上男下,但不是现在!因为女人刚刚取出节育环,敏感娇憨的让自己留下怀孕后遗症,竟瞒着他是去医院上环,害怕要孩子,让娇柔身子更加虚弱不堪!所以他不能在现在狠狠折腾她!   几秒钟后,黛蔺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将车门重新关上了,却瞥见男人还在用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她把衣领再次抓紧,紧张看着他:“别——别想再来一次,我不想被美警当做援交女——被带去警署。”   “呵,你长的像援交女吗?”男人依旧一瞬不瞬盯着她,深如幽潭的眸子似黑暗漩涡,似要将她吸附进去,却带着温柔的笑,“你好像长的比较像我老婆。”   这一次扶过她的后脑勺,在她水嫩的粉唇上蜻蜓点水,暂且放过她,刀刻俊脸恢复冷峻,扭回头,开始启动车子,将车调个头,驶向公路。   “我们现在去哪?”这一次换黛蔺紧紧盯着他的侧脸,看着外面的路标。男人似乎打算带着她开车旅行,想去哪就去哪,悠然自得的过二人世界,度过这段滞留美国的悠闲时光。   而且之前他说什么,去瑞士少女峰?!他的意思是,答应与夜澈一起去登山眺远,观赏日出?太好了!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直想实现!   “睿哲,我们去攀登少女峰,与夜澈一起,爬到山顶看能不能住宿一夜,方便观赏日出,但在结婚之前,不要开始蜜月之旅,我希望我们的蜜月,能带着双胞胎,在没有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心无旁骛的展开……”   “为什么一定要与慕夜澈一起?”黛蔺盈亮欣喜的目光,却让男人整张俊脸更加冷峻,泛酸,散发出比平常更重的杀气,锐眸如钩侧目盯着她,“女人,我们的第一次旅行,可以不要让他介入?!”他承诺以后与慕夜澈一起攀登少女峰,那也是在他与黛蔺结婚蜜月之后!黛蔺能完全摆正她的心,仅把慕夜澈当亲人,不要因为愧疚而错把亲情当爱情,让慕夜澈误解!可现在这个女人,时时刻刻想着慕夜澈!   黛蔺微微一怔,这才发现男人生气了,浓密眼睫轻垂,洁白脸庞上光彩散去,纤柔的声音更加细小,“不要生气,我只是以为你答应了上次的约定,让我们一起与夜澈去攀登少女峰。睿哲,我希望与你一起过生日,过二人世界,让我们这么多年一路走来,真正的约会一次。”   男人抿直的唇角微动,心弦被触动,冰冷侧脸上的怒气在逐渐消散,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她黯淡的小脸。这么多年以来,他与黛蔺真正意义上的约会,确实没有一次。最亲密的一次,也是在他公开黛蔺身份的那一次,带着黛蔺公然出入高级会所餐厅,与她坐了几分钟,然后开始吵架,引出指使张春喜的幕后主使人!   之后便是邹小涵的奉子逼婚,林雅静长达数年之久的兴风作浪……   “明天我们攀登雪山,现在你先在车上睡一觉。”小车渐渐驶出繁华城区,往荒漠的风沙地带而去,他给她放下座椅,变换成床,大掌抚摸她的小脸,不想看到她不开心,“如果明天能在雪山遇见慕夜澈,我们三人便同行,可好?”说不定,慕夜澈早已在雪山下等着她,这一次他们真的是要三人同行。   ——   瑞士。   湛蓝的天空下,白皑皑的山巅轻烟缭绕,与天相接,山腰处则是绿树成荫,阳光普照,一路延伸至山脚的小镇。小镇绿草青青,黄花点缀,红墙白瓦小别墅错落其中,秀丽恬静。白色如带的公路穿梭其中,直通向几十公里处的雪山。   在瑞士,有一则古老的传说:传说天使来到凡间,在一座美丽的山谷里居住下来,并且为它铺上了无尽的鲜花和森林,镶嵌了银光闪烁珠链,还为它许愿:“从现在起,人们都会来亲近你、赞美你,并爱上你”,这座天使之城便是瑞士少女峰。此山峰宛如一位少女,披着长发,银装素裹,恬静地仰卧在白云之间。   只见此刻,络绎不绝的私家车在公路上缓行,一辆接一辆,几乎将整个小镇塞满,入眼之处全是前来攀登少女峰的游客,熙熙攘攘,爬满绿油油的山坡,将这片秀丽之地的恬静打乱。   果然有很多游客过来亲近它,赞美它,爱上它了,所以当黛蔺走在小镇入口处,她为现在的旅游客流量感到惊讶,想不到前来登山的人会有这么多!   滕睿哲则在看腕表,幽邃的双眸看了看远在天边的雪山山巅和西斜的太阳,决定今晚入住半山瀑布镇的酒店,先休息,明日再看日出和滑雪。   于是他牵着黛蔺来因特拉肯坐小火车,就他们俩,没有带任何人,坐在窗边,遥望青山翠谷里每一片闪耀着光芒的树叶,打量少女峰山脚下祥和宁静的小村庄。   据说山脚下的这些小镇昔日贫苦朴拙,山民村居,如今都化身为一座座boutiquehotel或奢华酒店,成为全球富豪最中意的隐居胜地。这些外形朴实的中世纪小木屋,身影低调,内部奢华,却确实是全球富豪青睐的奢华酒店,可以想象着入住其中会经历怎样奇趣的晨昏日暮。   所以黛蔺将这窄身大窗的小火车窗子打开,让外面的风扑进来,看着山脚下的这些中世纪小木屋,总感觉有个人住在那里,让她隐隐感应得到。   此刻绿色小火车渐渐穿进森林里了,清凉的山风吹拂着,还看不到雪,只看到绿油油的草地和楤茂的森林,听到森林飞禽最原始的叫声,仿佛置身森林之中,越走越远。   旁边,国外游客则在用英语笑着交谈,用望远镜远眺,观赏这位静卧白云之间美丽少女的身姿,对这雪山森林赞不绝口。   滕睿哲则对这绝世美景没多大兴趣,而是剑眉微蹙,想起昨晚龙厉来禀——慕夜澈早他们一两个小时出发前来瑞士,目前入驻山脚下的奢华酒店,准备在这里度假。   可以说,慕夜澈与黛蔺四年时间相处,有了一定的心灵感应,同时想到前来攀登雪山。也可以说,慕夜澈太过了解黛蔺,知道黛蔺一定会来少女峰,所以提前等在这里。   但不管怎样,他希望这是一种巧合,而不是慕夜澈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前来!   “你身体尚未痊愈,要不要把窗户关上?”他将女人轻轻揽在怀里,吻了吻她幽香柔顺的发丝,早已想到不能带她来这里受凉,否则会让她刚刚做过小手术的身子落下病根,下腹每每坠痛,“这一次,我们就在半山看日出,看看瀑布。等下一次蜜月旅行,我们在这里滑雪,参观冰宫,上悬崖峭壁上的观景平台。”   黛蔺虽然幻想登上那冰雪呼啸、冰棱跌落山谷的悬崖观景台,体验那种严苛环境的惊险,听乌鸦和飞鸟的啼叫,想滑雪橇接触白茫茫的大雪,但还是依言点点头,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其实我最想看的,是日出。也许我们可以在山脚看一次,半山看一次,山顶看一次。刚才我看到山脚有绿油油的草坡,小木屋,坐在那里看晨昏日暮一定也很美。”   “那里是富豪的隐居地,下一次我们在那里住一个月。”男人没有将慕夜澈入住那片奢华酒店的消息告知她,将火车的窗户关上,搂着她,深邃幽眸看着车外零零星星闪过的积雪,准备下车,一双英挺剑眉却紧蹙,“你刚刚做过手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你来这种天寒地冻的地方,瑞士应该还有其他旅行的地方!”   “因为我一直想来这里,所以睿哲你想满足我。”黛蔺在他怀里轻轻一笑,让男人不要暴躁与自责,轻触他线条凌厉冰冷的脸,“我会注意不碰雪,不吹风,与你一起站在窗边看雪景,不要生气。”   男人垂眸看她,陡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当着众游客的面抱着她,长腿迈大步走出小火车,踏上雪山半山腰的这片土地,“女人,你说话要算数!”他薄唇勾笑将她放下,大手轻扣她小手,牵着她一起走在小雪飘飞的半山腰,走往阿尔卑斯山脉。在他眼里,女人永远是娇小柔弱,身子绵软,只要不吹风受寒,乖乖在酒店里赏雪景喝红酒享用牛排,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此刻两人就走在鹅毛雪花轻轻飘飞的公路边,男人高大伟岸,女子纤柔美丽,古铜色大手与白柔小手紧紧相扣,走在火车轨道边,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而旁边,红色、绿色小火车从他们身边飞快跑过,笃笃笃的上山或下山,惹来无数游客对他们出色外表的打量和惊叹,将这一对俊男美女划为另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他们看来,也许两人的年龄是不相当的,俊美沉稳男子明显比女子大出很多,但男人将女子牵在身边的霸道与柔情,两人互相注视对方的温柔目光,足可以让他们旁若无人的将这段路一直走下去,眼里只有对方,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子。   所以当他们将这段轨道走完,到达阿尔卑斯山脉的酒店,他们看到了山的另一边,一望无际的、碧绿玉带一般蜿蜒过来的澄澈碧湖,包裹住湖心的草木葱翠的连绵远山,以及山顶上白皑皑的雪、火红的落日。   此刻他们就站在酒店的阳台上,隔着一条碧波荡漾的湖泊,眺望对面的白雪皑皑少女峰!   黛蔺显得尤为欣喜,身子伏在栏杆上,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唇边,对着对面的少女峰大声喊出自己的声音,“jungfrau,我来了!——我来了!”无数的回音,然后扑到男人怀里,高高兴兴抱住他的腰,“睿哲,这里真美!”   男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欣喜,但看到她如此开心,他薄薄的唇角也浮露出笑容,将调皮的她抱紧在怀里,拂拂她纷飞的黑亮长发,“嗯,很美。”   片刻后,落日散去,天空再次恢复阴沉沉的颜色,飘着鹅毛大雪,很快将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浮雪。滕睿哲带黛蔺进酒店房间,隔着落地窗玻璃,坐在餐桌旁,边喝红酒享用牛排边观赏少女峰壮阔的雪山和峭壁。   由于这里海拔有些高,所以很快的,漫天的冰雪拍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湖对面的少女峰。滕睿哲侧回首,看着对面黛蔺静静吃牛排的样子,黑眸里涌上浓浓的心疼,薄如刀刃的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现在的黛蔺健康、自信、美丽,他不想再看到她胃部受伤、身体损毁、心里有阴影,她与这里的美丽少女峰一样,恬静地仰卧在白云之间,应该受到赞美、爱慕,光彩四射的活着。   “为什么这么开心?”他浅啜一口红酒,俊眸柔和,爱怜看着对面的她。   黛蔺知道他在打量她,喜欢看着她吃,所以她扭过头,静静看着窗外白雪纷飞的少女峰,对男人柔婉笑道:“睿哲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水仙花?当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追逐你的山林哑女,一路追逐打猎的你,最后依然伤心欲绝,歌声嘶竭,落寞消失在山林。现在的少女峰,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也有一个很动人的传说。传说有天使来到凡间,为她铺上无尽的鲜花和森林,许她美丽,并为她许愿,从现在起,你会得到全世界的爱。所以我羡慕这个少女,不想做伤心欲绝的山林哑女。”   话到最后,她浓密的长睫颤了颤,回首看着男人,“刚才我站在阳台上,感觉自己成了这个少女,所以我很开心!因为睿哲你就是我的天神,你会为我许愿,黛蔺永远开开心心,得到全世界的爱。”   她起身朝他缓缓走来,一双秋水眼眸,犹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美丽、明澈,带着甜蜜的笑,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睿哲,你会为我铺上鲜花和美丽么?我喜欢向日葵,小雏菊。”   “傻瓜。”睿哲柔声低哑,将她的脸压进自己的肩窝,抱紧了她。   ——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古妤打来了电话,“黛蔺,不好意思,我和双胞胎在你楼下。”   “楼下?”黛蔺长发散落从被窝里爬起来,探出半截莹白如玉的身子,以为在做梦,“我现在在瑞士,而且是山上,不是在美国。”   “嗯是,我与双胞胎在少女峰半山xx酒店,也就是你楼下,你可以单独下来与我说两句话么?顺便把双胞胎接过去。”古妤在电话里笑嘻嘻的,果真在楼下房间赏雪景,拿相机抓拍少女峰的侧面美景,双胞胎则坐在她身边玩耍,正稚声稚气的喊妈咪,“妈咪,你是不是在与爹哋玩亲亲?每次见到你们抱在一起,我们都不好意思,我们是小盆友,不能看到儿童不宜的画面,否则会过早成熟,成为催熟西瓜,妈咪,如果这次你已经把爹哋哄睡了,那就下来见我们吧,我们与古妤阿姨等着你。”   黛蔺低下头,看看被子里自己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发现儿子果真没有说错,最近她总是在一双儿女面前上演限制级表演,每次被男人脱个精光,被看光光,露光光,所以她拿开男人那只霸道横卧在她腹部的大手,推开他颀长健壮的身躯,看着他深如幽潭的眼睛,“儿子下命令了,我下去一趟?”   当然他们刚才没做什么,只是在被子里相拥而眠,让男人吃一点餐前甜点,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因为取节育环后的近一周半个月内,她不能有房事,不能泡澡,不能受凉,不让男人狠狠折腾她。   “为什么要求妈咪下去,爹哋不能?”男人将粗壮的胳膊枕卧脑后,让他颀长的身躯更显修长与健壮,霸气的剑眉却在狐疑上挑,“宝宝对爹哋有偏见。”小家伙们前些日子,不是非常欢乐的将爹哋介绍给隔壁的美国夫妇,以爸爸为傲,怎的爸爸与妈妈亲热了几天,宝宝们便生疏了?打屁屁!   “他们说爹哋妈咪天天搂搂抱抱,他们见多了会成为催熟西瓜,不想见到饿狼般的爹哋。”黛蔺抬腕拨拨颈间的长发,全部拨到一边,露出她修长美丽的脖子和窈窕莹白的身段,穿衣服下楼,“古妤在楼下,不会有事的。我接他们上来,古妤可能有话单独给我讲,有你在场不方便。”   男人嗯了一声,黑眸微眯,长腿交握,一副慵懒不羁的模样,目送她开门离去。   黛蔺坐电梯到楼下,敲了敲古妤的房门,刚敲一下,便听到宝宝们欢快喊妈咪的声音,“妈咪,快进来!”暗红色房间门却被一个俊脸带笑的男子打开,露出夜澈那张清俊却又邪恶的脸,“黛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我们俩。”   ——   夜澈带黛蔺走进酒店房间,来到风雪扑打的落地窗旁,哗的一声拉开,让她看到那架停飞在悬于半空阳台上的直升飞机,“现在我们坐这架飞机离开这里,黛蔺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   优雅舒适的酒店房间内,两个小宝宝趴在羊毛地毯上玩跳棋,嫩红小嘴里咿咿呀呀,调皮捣蛋,古妤则依旧站在风雪扑打的落地窗旁拍风景,换角度换方向拍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常。   但是当龙厉带着保镖心急如焚冲进房间里,却发现房间的阳台上,一架直升机刚刚起飞,慕夜澈已经带着黛蔺飞过湖面,渐渐消失在少女峰方向!   龙厉是在主子出发前往瑞士后,带人一路守护在主子身后,以便预防不测的。但现在主子让他一路护着苏小姐,他却把苏小姐护丢了!   现在只有楼上楼下的距离,大家都很放心,但该死的慕夜澈,竟然藏身在房里准备了直升机,伙同古妤一起把苏小姐骗了下来!   “小少爷,你们的妈咪,也就是嫂夫人是不是被慕夜澈从这个方向带走了?”此时他蹲在两宝宝面前,用手指着直升机渐渐离去的方向,“妈咪有没有受伤?”   两宝宝摇摇头,水灵灵大眼睛看着他:“我们的另一个爹哋说要与妈咪出去散心,妈咪三天后就会回来。”对于这两个爹哋,他们两个都爱,所以妈咪陪陪这个爹哋也是应该的。   “古妤!”龙厉满脸怒气站起身,大步来到古妤面前,恶狠狠盯着这个帮倒忙的内奸,“可恶,你又一次背叛滕总?!”如果不是以前与她一起跟随滕总左右,共事多年,他早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给碎尸万段!   古妤放下眼前的单反相机,觉得这没什么,对龙厉轻轻一笑:“黛蔺不会有事的,慕少爷这次只是找我帮个小忙,让黛蔺最后陪陪他。顺便,试试滕总的心意。”   她无视于龙厉的怒火,一边翻看相机里的照片,一边往这边走,唇角边一直挂着活泼的笑,“你不觉得这样挺好?滕总历来霸道惯了,总是让黛蔺屈服于他,这一次,就让他紧张紧张黛蔺,让他体会到黛蔺的重要性,不再轻易放手。而且——”她将狡黠的猫眼斜视过来,俏皮的笑着,“现在是该让滕总去求黛蔺回来,求黛蔺回到他身边,而不是黛蔺乖乖回到他身边,让他没有一丝危机感。”   “你——胡闹!”龙厉阴冷的瞪她一眼,警告她莫再多事,大手一挥,带着两保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他现在必须马上去禀报滕总,看能不能将苏小姐追回来,阻止错事的发生!   但正当他转身疾步往外走,却发现衣冠楚楚的主子站在房门口,俊美的脸庞,与他一样,阴鸷得可怕!   此时滕睿哲扫了房内一眼,缓步走进来,幽暗冰眸盯着桌旁的古妤,“早在农场赛马,你便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帮他骗出黛蔺?”   古妤惊讶抬头看着他阴鸷的眼,吓了一大跳,不敢再笑嘻嘻,连忙道:“滕总,三天后慕少爷会将黛蔺送回来的!我只是……帮他做个顺水人情,让黛蔺亲自下楼来接双胞胎!滕总你不要生气,慕少爷只是有些话想对黛蔺单独说,而你又将她管得太严,不准她离开一步,所以慕少爷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他们现在飞去哪?”滕睿哲冰冷的目光盯在古妤脸上,冷戾、阴霾,对这个跟随多年的贴身秘书失望透顶!   如果慕夜澈仅是与黛蔺说几句话,为何不让他在场?这个男人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游说古妤来一起骗走黛蔺!而黛蔺,竟然也选择心甘情愿跟慕夜澈走!   “第一站是少女峰峰顶……第二站,是国内。”面对滕总的怒火,古妤害怕的悄然后退两步,不断吞咽口水,并且声音越说越低,“滕总,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慕少爷绝对不会对黛蔺怎么样,他们只是想最后单独相处几天,为四年的相遇相知做一个了结,然后分道扬镳……”   但滕总冷峻的俊脸越来越阴冷,犀利的锐眸也越来越幽寒,怒火万丈盯着她:“在问过黛蔺的意愿之前,你永远在多事!谁,批准你这样欺骗本少与黛蔺?!”这是他与黛蔺之间的事,试探与否,黛蔺愿不愿意,还轮不到她再三插手!   他幽暗的眸底升起一股反感之色,薄唇薄如刀刃,锐眸阴鸷看一眼龙厉,大步走向门外。   酒店外面,寒风卷着大风雪,依然在呼啸,当他带着龙厉连夜赶往白雪皑皑的少女峰峰顶,却发现慕夜澈的私人飞机根本没有停落山顶,而是直接飞往国内,不曾停飞!   他站在风雪中,只感觉刚才与黛蔺的几个小时就似一场梦,一觉醒来,人去床空,黛蔺竟然坐着慕夜澈的飞机,不与他知会一声,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难道,黛蔺果真是要让他体会她当年所受的痛?   “滕总,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飞?”龙厉看着漫天飞雪和黑漆漆的夜空,脸上多年如一日的面无表情,冷酷面瘫,但心里也是暗暗觉得,这一次苏小姐的不告而别确实伤了滕总的心!   这件事足以说明慕夜澈在苏小姐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向滕总知会一声,让她宁愿悄悄的跟着慕夜澈走,也不愿意被滕总知晓,正如当年滕总也是用这种方式伤了苏小姐的心,虽然心里很在乎对方,在尽快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但实际行动却是在伤害着对方,逐渐铸成大错!   “滕总?是否现在飞?应该可以追上他们。”他发现滕总脸上的怒气在逐渐消散,洁白的雪花落满他浓密的短发和剑眉,让主子看起来又阴冷了几分。   果然滕睿哲只是双眸阴鸷盯着远方,并不下令去追,良久后,迈开步伐往前,高大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风雪中。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始终没有派人去追回黛蔺,而是静坐窗边,看着两个孩子在他面前玩游戏。   双胞胎并不知道父母与慕夜澈之间的恩怨,只知道慕夜澈是他们的另一个爹哋,有权利与妈咪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当慕夜澈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非常听话的在电话里让妈咪单独下楼,并且兴高采烈的挥手送别妈咪与慕夜澈坐飞机远行,继续若无其事的玩游戏。   但他们不知道亲生父亲此时的心情很沉重,看着幼小懂事的他们,一张张天真无邪的脸,却感觉,只要有慕夜澈在,自己便永远无法拥有他们母子仨。   谁说慕夜澈对黛蔺早已死心,放手祝福?若是没有念想,这个男人会守候在这里,单独带黛蔺走?真正的放手祝福,岂会在黛蔺进退两难的现在,选择单独带走黛蔺,让他去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冷冷垂眸,看着面前的欧式长桌,想起黛蔺刚刚才对他说过的美丽传说。她渴望做幸福的少女,停留在他身边得到全部的爱,可为什么,她还是处理不好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   长桌上,他放置的手机隐隐震动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嗡嗡嗡的作响,提醒他,黛蔺打来电话了。他瞥一眼,冰冷的薄薄唇线更加凌厉,缓缓抬起那双犀利冷戾的双眼,目光微眯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黛蔺愧疚的声音从话筒里柔柔传来,似暗流涌动的涓涓溪流在男人的心底翻涌冲撞,“睿哲,我现在与夜澈在回国的飞机上,三天后我去市委大院的市长公寓找你,请你照顾好双胞胎,带他们回国。刚才下楼见到夜澈,没有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误会,现在请你给我三天时间……”   “让慕夜澈听电话!”听到此处,他已是俊容冷峻黑沉、满面冰霜,阴鸷双眸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腮帮紧咬,冷声打断她并不想听到她的解释,“我只要知道,你们现在在哪!”女人你简直越描越黑!   那端,慕夜澈将手机拿了过去,温文尔雅的脸,带着风华绝代的笑,邪俊轻佻,语气邪魅而淡漠:“呵,我们的飞机现在正飞在大西洋上空,滕少你要来么?唔,黛蔺需要暂时离开你滕少身边一段时间散散心,看看外面的世界,滕少应该不会介意?”   滕睿哲俊容舒缓,阴冷的目光微眯了下,露出不屑的神色,一声冷笑:“本少早该知道,你慕夜澈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呵呵,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慕夜澈勾起唇角,戏谑笑出:“滕少不如猜一猜,我和黛蔺下一站会去哪?”   滕睿哲倨傲轻狂的眸,也笑了起来,眼底那一抹森冷肃杀一览无遗,目光如钩:“若让我逮到你慕夜澈,慕少你最好做好准备一辈子任职驻美大使馆,哪里也不要想去!”   重重挂断电话后,他俊脸铁青离开酒店房间,坐上了回国的私人飞机,结束瑞士之行!两个孩子在龙厉的保护下抱上了飞机,做叛徒的古妤则继续留在瑞士,继续观赏她的少女峰。   所以女人,你还单纯的认为慕夜澈只是与你告别,而不是计划与你开始?   ——   黎明时分,直升飞机飞在银波荡漾的平静海面上,正渐渐往国内港口靠近,飞向锦城市方向。   黛蔺裹着羽绒服轻靠在座椅椅背上,用手支额,轻轻闭着眼睛,几乎一夜未睡。此时红艳艳的晨光正破开云层射向机舱内,让一身冬装的她感觉越来越热,洁白玉额上直冒汗。   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脱去身上的羽绒服,看着飞机下面。   “到锦城市了。”慕夜澈在一旁帮她拿过羽绒服,递了一件清透的小坎肩给她,让她遮住雪白的削肩和背部,一双明澈似海洋的黑眸温良如玉,笑着看她,“在锦城市有没有需要拿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们直接去北京。”   “北京空防森严,私人飞机应该不能随意飞进北京上空。”黛蔺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带她去北京。   “那我们坐民航或私家车,我的车就停在慕宅。”慕夜澈示意驾驶员将飞机降落,邪俊的脸,一直带着神采飞扬的笑,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让女入为之心荡神驰。此时他正在下飞机,覆额的短发在风中摆动,让他带一些野性,忽而回首问黛蔺:“你是否知道清如的骨灰葬在锦城市的哪一区?”   黛蔺为之一震,忽然想起父亲在世时,从未带她去过生母的墓地,是她出狱后,自己寻去了墓园,找到了那副早已被寒紫妈妈砸碎的骨灰盒。   亡父当年健在时,寒紫妈妈不敢动生母的骨灰盒,一直暗中调查,跟踪父亲,将生母的殓葬处知根究底,记在心中,直到父亲去世,苏家破败,寒紫妈妈方才露出本性毁掉亡母的冢,让亡母死后不得安生。   而亡父的墓碑,则是由滕睿哲代为修建、打理,寒紫妈妈那边的薛家人便不敢动。所以,亡父与亡母至今是没有团聚的,亡母的骨灰被洒在了海里,早已随风飘去,亡父则一直在墓园等着她,孤身一人。   “下来吧。”慕夜澈跳下直升机站在大风中,俊眸看着黛蔺凝重的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伸出手,俊脸上的笑容隐隐有些晦暗和无力,让黛蔺扑到他怀中抱她下来,“我们现在直接去北京,坐民航去。”   半个小时后,锦城市机场,两人戴着墨镜,穿着休闲旅行装,走在宽敞明亮的候机厅,准备安检。但慕夜澈发现,锦城市最大的机场被滕韦驰盯住了,机场每个角落都有这只漏网之鱼的眼线、杀手,只要他们敢出现,这群亡命之徒就敢现身暗杀!   只见此刻,几个黑西装壮汉不顾空警在周围巡逻,满脸杀气朝他和黛蔺大步追来,手中的枪已经在扣动扳机了,势要将他们一招毙命,速战速决!所以他倒吸一口凉气,飞快的搂住旁边的黛蔺,用一微秒的时间往地上扑,抱着她滚了几圈,然后只听‘当、当’几声,他和黛蔺刚才站过的地方竟被射来无数小钢针,针头能插入身后的钢板好几公分!   黛蔺抬起头,发现自己又被追杀了,而且这一次更狠,歹徒直接在巡警眼皮底下动手,足以可见滕韦驰的丧心病狂!所以她不敢再掉以轻心,与旁边的夜澈对视一眼,飞快的爬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跑!   幸好刚才毒针没有伤到人,如果刚才他们的身后站了人,那么现在倒下的将会是一大批无辜的市民!所以他们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躲在圆柱后面,避开那些冰雹似的的钢针!   “夜澈,既然我们现在被敌人盯上了,无法脱身,那我们索性引他们去投案自首!”她指指机场大门口的巡警,与身侧的夜澈默契的相视一笑,忽然将手中的包朝半空中抛去,使得杀手们目露凶光,将密密麻麻的钢针飞快射向她无辜的旅行包,嚓嚓嚓,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与夜澈双双跃向机场大门口,紧跑几步,飞扑向外,冲出围杀范围,“大家小心!”   顿时下一刻,这边的警力嗖嗖嗖的开始全部聚拢,训练有素的将警枪瞄准这边,警告对方不准动,逼得几个杀手连忙往人群里缩,准备劫持人质!   黛蔺暗叫一声‘不好’,眼见乘客们被杀手追得四处逃散,尖叫不已,她黛眉一蹙,突然甩开夜澈的手,冲开警方的保护又转身跑了回来,不断往前走,手心捏着一把冷汗,对着这边一声尖声冷笑:“你们要抓的人在这,有本事就过来!”   她现在只争取这些人一秒钟的回头时间,然后赌一赌她是命大还是命薄,让他们全部在警方的枪口下束手就擒!   果然的,几个杀手纷纷回了头,见到她这张脸就开始兴奋,不再追捕人质,举枪就朝她射击——“不留活口,给我杀!”黛蔺一张脸都吓白了,抱头就下蹲,飞快往地上翻滚,躲避这些枪林弹雨。   该死的滕韦驰,她与他既无恩怨,又无仇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现在铅华洗净,千帆过尽,如果他肯收手,不再在这种公众场合伤及无辜,杀人如麻,也许他还能重回滕家,滕二伯给他立个滕氏子孙牌位什么的!   “黛蔺!”朝她飞扑过来的慕夜澈一把抱住她,将她带离这子弹战场,滚了几圈,俊脸苍白盯着她:“你刚才是不是想死?!”他只想带她出来急一急滕睿哲,让那自大自傲的少爷懂得疼爱珍惜女人,爱花惜花,哪想要她香消玉殒!   如果她没了,他怎么去向滕睿哲和双胞胎交代!怎么对得起逝去的苏市长和清如!   黛蔺笑一笑,扭头去看远处的战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果刚才我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便恼羞成怒去杀周围的人,把他们当人靶子泄愤,所以我必须出声引来他们。你看我们成功了,刚才在他们回头的瞬间,警方早已用狙击枪瞄准他们,快而准的打断了他们的手腕!”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心口的恐惧缓缓吐出去,继续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这种追杀?如果不是这次与你一起出来,也许我还以为我的安宁日子终于到了,可以放心的将宝宝们送去学校上学,放他们自由,从而忽略了滕韦驰和高晚晴的存在,让两个孩子继续曝身在危险之中,自己却不知道。”   “脚有没有受伤?”慕夜澈淡淡扫了那边被打趴下的歹徒一眼,搂着她的肩,剑眉紧皱,“看来滕睿哲日后需要好好管教你,让你床上床下伺候他就行,外面的这些事不要管,更不要拿自己做诱饵,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   黛蔺低垂眼眸,笑着,俏皮的吐吐小粉舌,表示知道了。   哎,刚才那一秒确实惊险,差一点要掉她的小命,让她吓得心脏有几秒钟的停摆!但如果她躲在警方的保护下,却让一些无辜乘客由于她的出现而被歹徒乱枪打死,血流成河,那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夜夜梦到他们被枪杀的脸!   好在她现在安全了,人质也安全了,那这件事就不要让滕睿哲知道,也许这个男人正在生气她跟夜澈走,打算不理她了!   思绪到此,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叹口气往前走了。   她一直把夜澈当叔叔,当亲人,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亲情便越浓,愧疚感也越重,当夜澈神秘邀请她去某个地方,告知她已经知会过滕睿哲了,她尊重这个小叔的决定。可离开之后,她发现夜澈的笑容有些狡桧,似乎在故意这么做,有意试探滕睿哲。   所以她有些冒汗,发现慕小叔其实挺狡猾,面对滕睿哲绝不客气,能刁难就刁难;外表俊雅风流,心思则捉摸不定,谁也猜不透。   “小叔确实要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猜猜是哪里?”比起前一段时日的消沉旅行,慕夜澈确实恢复了昔日的倜傥风流,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没有杂质的清澈眼神,飞扬的唇角,“慕清如真正的墓碑其实在北京,碑铭上完整刻着她的名字,慕家大小姐。但在锦城市,苏市长既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也不能给她一个碑铭,只是无名氏,见不得光。所以黛蔺你应该去看看她,然后给她和苏市长举办一次冥婚,让慕书记正式将清如嫁给苏市长,成为苏家的人,让黛蔺你与宝宝名正言顺认祖归宗!”   黛蔺看着慕小叔,发现他一双深遂似海洋的黑眸专注、宠溺,正为清如的幸福,她和宝宝的幸福做他这个舅舅该做的事,带笑目光里却依然透着一抹狡黠。   ——   滕睿哲来到了北京,来到了这个数年前过来追回黛蔺的地方,想起那时的黛蔺单纯、傻气、自卑,去工地上工,去快餐店搬盘子,去民工区租房子,以为自己坐过牢,没有文凭就该做这些体力活,全部来者不拒。并且,他送她保养品,让她保护好手和脚,她坚决不肯要,只要萧梓……   脑海里不断划过这些画面,让他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俊脸更加冰冷,薄薄的唇角凌厉如刀,带着龙厉大步走在墓地的苍松翠柏之间,寻找慕清如墓碑前黛蔺的身影!   然而,墓碑前除了新鲜的菊花,几盘祭祀水果,黛蔺与慕夜澈早已不见踪影,在故意与他周旋!——   面对此情此景,滕睿哲气得发抖,但同时,这也是他第一次过来祭拜未来的岳母,不得不收敛了怒气,冰冷俊容稍缓,看着墓碑上慕清如的照片。   慕清如年轻时非常漂亮,黑发如瀑,粉黛月眉玉搔头;凤目樱唇,冰肌玉肤透晶莹,一眼看去,便知是黛蔺的生母,与黛蔺的五官九分相似。   于是他给未来岳母送上一束白菊,高大身影静立这块经历多年雨打风吹的墓碑前,深邃目光沉静,薄唇浅抿,为亡者哀悼。   片刻后,他走出墓园,直奔寻妻的下一站——北京的慕家老宅!   不久前慕伯母给他打来电话,告知他,夜澈将黛蔺带来了北京的慕家老宅,让黛蔺看看慕清如从小生长的地方,并带黛蔺在夜澈和清如当年吹蒲公英的地方坐了片刻,讲讲当年的故事,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墓园。   “既然他们不在墓园,那一定是去寻找慕清如的骨灰了。当年我们买下这块墓地,慕清如正与苏锦丰在一起,改为穆姓,为她的爱郎生儿育女,所以墓碑下面基本是空的……”慕太太的声音在电话里徐徐缓缓,依旧带着一抹对慕清如的嘲讽,笑道:“她这是报应,生前夺人丈夫,死后遭人砸骨灰盒,怪不得别人。”   滕睿哲冰眸幽暗,示意龙厉把电话挂断,拒绝再与慕太通电话!五官深邃的俊脸微偏,薄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示意立即前往慕夜澈被平调锦城市之前,在北京所任职的机关单位!据说慕夜澈即将从美国回调,但不是回调锦城市,而是回调北京,回到他任职多年的机关单位,与慕太太住在一起!   那么,慕夜澈必将带黛蔺去参观他的工作环境,在整个北京走一遭!   “滕总,在过去之前您有一个电话可能需要接听,是付名启付总的电话。”龙厉再次将私人电话递过来,“他从锦城市打过来,应该是关于林雅静的案子进展。”   滕睿哲点点头,示意接听。   于是龙厉将手机接通,让付名启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回荡——“滕市长,前段时日林雅静要求见叶素素,并且坚持姐妹俩单独相见,付某便感觉林雅静不大对劲。所以付某建议叶素素假意答应与林雅静互换身份,然后在林雅静身上安装跟踪器,将计就计将她的余党一网打尽。但林雅静被抓捕归案后,法院坚持原判,判定叶素素为合谋罪,一审判为监禁六个月,可以提出上诉,所以付某恳请滕市长帮个忙,让叶素素将功抵罪,不要坐牢。其实这段时间,她的心态已经在平复了,正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重新开始,这次揭发林雅静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滕总,这一次能歼灭林雅静大部分的武装部队,叶素素确实出了一份力。”龙厉将私人手机挂断,看着身侧的滕总,“不如我们先观察叶素素的动向,确定她确实有悔改之心后,再来给她定罪。毕竟对付这种偏执之人,给她改过机会,会比她变成亡命之徒前来报复苏小姐,要减少很多伤害。并且,现在有付总为她做担保人,滕总您便无需担心她会再兴风作浪!”   滕睿哲锐眸斜视这个贴身护卫,五官冷漠,薄唇勾起,“法院该如何判,便如何判。如果叶素素真正悔过,她应该会心甘情愿接受判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车子到达慕夜澈所任职的机关单位后,滕睿哲再一次被告知,慕夜澈确实带了一个年轻女子来过办公大楼,但二人在办公室走了一圈后,便飞快离去,不知道去了哪。   滕睿哲顿时俊脸铁青,深邃幽眸里跳起两团无法遏制的怒火,身侧虎掌在悄然成拳,面色阴鸷,凌厉目光宛若冰刃切割着众人的肌肤,寒彻心扉,“给本少搜遍整座北京城!掘地三尺搜出这个混蛋!”   该死的慕夜澈,本少这次就让你有去无回!   ——   炎炎夏日,阳光晴好,晴朗的天空一望无际,白杨树上知了齐鸣。只见艳阳下,整齐排列的警员正一排排站在中南海某一处临水大别墅前,守卫森严,而别墅大楼侧倚一条悠扬的绿川,相邻着景观河堤公园,环境幽雅。   中南海位于故宫西侧,清代皇帝的皇宫一角,顺治、康熙、乾隆诸帝均在中南海内兴建殿宇馆轩,作为避暑听政之所,政权的集中之地,现在国家领导人居住办公的地方,又由于清水绿波面积大,故曰‘海’。现如今,除了西山、玉泉山、钓鱼台等地都有别墅供领导人居住,中南海这里也有很多高级别墅供国家领导人退休静养,所以守卫异常森严,禁止外人进出。   但此时某幢大别墅的客厅里,有个外来男子却在优雅的吃西瓜,观赏这里的风景。说他吃西瓜也不算吃,仅是用长指拿着一块瓜,站在窗边看风景,与沙发上的白发老者笑谈。   “老爷子,如果黛蔺正式嫁进滕家,这层关系到底该怎么算?”他轻佻邪魅的笑着,其实心里早已经笃定,滕睿哲你就该喊本少爷一声‘舅舅’!过年的时候,外甥女婿是不是应该给舅舅磕个头,讨要红包?呵呵,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心里舒畅啊!   白发苍苍的老者抚须爽朗一笑,道:“如果睿哲娶黛蔺进门,他理该随黛蔺一起喊夜澈你一声‘舅舅’,但现在‘舅舅’不将外甥女归还于他,这婚事又如何能成?”   慕夜澈回过头,闲庭信步朝这边走来,神采飞扬的眸子里带着坏坏的笑,给他的温文尔雅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其实只要滕睿哲喊我一声‘小舅’,我便答应将小侄女嫁给他。现在黛蔺与我度假三日,三天后,我亲自送黛蔺去教堂做最美丽的新娘子,见证这场婚礼。所以现在,老爷子您帮我一个忙如何?”   “尽管说来。”滕家老爷子笑着点头,决定这次一定要帮孙子取得幸福,让黛蔺母子仨最终回到睿哲身边!   ——   烈日炎炎,滕睿哲料定慕夜澈会来中南海拜见爷爷,所以追来北京的这个第三站,他事先早已给爷爷打过电话,让老爷子立即给他堵住人!   但是几个小时后,当他风尘仆仆踏上这片风清水凉的避暑听政胜地,老爷子却告知他,半个小时前,慕夜澈得知他要来,立即带了黛蔺离开中南海,前往相距甚远的慕家老宅,老爷子留不住人!   “睿哲,夜澈让爷爷我帮他一个忙,请我务必不要将他的行踪告知与你,给他最后三天时间与黛蔺单独相处。他承诺过了,三天过后,一定将黛蔺亲自送回,真心祝福你和黛蔺白头偕老。”   滕睿哲怒火跳动的锐利眸子横扫过来,目光犀利,盯着自家老爷子,“为什么留不住人?!”   “因为夜澈其实也挺可怜的,四年时间的守候根本得不到黛蔺的心,一直在为睿哲你守护心爱的女人,最终什么都得不到,那就给他最后三天时间让他与黛蔺处处吧。这次过后,黛蔺就完完全全属于睿哲你,夜澈他不会再靠近她一步。”老爷子惋惜的叹口气,示意孙子坐,“面对这样的夜澈,爷爷总不能让武警将他关起来强迫他和黛蔺分开,他和黛蔺若要走,爷爷也拦不住。”   滕睿哲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咬得死紧,一股滔天怒火在结实胸膛里扑腾翻涌,即将崩开堤口,成为一头暴怒的狮子:“黛蔺她,也心甘情愿跟慕夜澈走?!”   老爷子一双白眉下的老眸微微一怔,感觉这个问题问倒他了,随即朗声一笑道:“黛蔺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下楼过,也没有逛过爷爷这里。睿哲,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这里住两天吧,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在爷爷这里喝油茶,吃京式酥皮八件和荤饼饺?爷爷已经让佣人去买了。”   他心想着孙子应该不会住在这里,会继续追踪慕夜澈的下落,气急败坏甩袖而去,不曾想,滕睿哲暴怒的俊容突然缓和下来,颀长健硕的身子坐进真皮沙发,一双鹰眸阴冷,若有所思盯着面前的西瓜,“好,那我就在这里住一两天。”   刚才一路被他追踪,慕夜澈还在这里镇定自若的吃西瓜,赏风景?   想必是,他追的越紧,慕夜澈便越高兴,似乎下定了决心与他周旋到底!那么,他就坐等在这里,度度假又何妨?   “既然老爷子答应帮他这个忙,那也请帮睿哲一个忙。”他将高大的身躯躺在纯黑色真皮沙发里,稳若泰山的坐着,让阳光投影在他黑色精致西装裤管,以及一双一尘不染,擦得漆黑发亮高级进口皮鞋上,“这两天时间里,北京市、锦城市会纷纷驳回慕夜澈的回调申请,让他继续留任驻美大使馆,哪儿也不能去,还请爷爷和慕书记不要插手这件事,让他自己去解决?”   老爷子听得呵呵一笑,继续若无其事抚须,谈笑自若,“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爷爷与慕书记断然不会插手。只是夜澈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都是为了你和黛蔺好,让你懂得珍惜黛蔺。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就算今天不是他慕夜澈将黛蔺带走,明天也会有其他男人为了黛蔺挑衅你,你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追回黛蔺,对黛蔺母子珍而重之。”   “所以他可以不顾黛蔺的意愿,打着试探的借口,直接将别人的老婆掳走?”滕睿哲阴冷的目光微眯,嘴角却微微一笑,“三天的期限,不过是他的私心罢了,他在四处游历散心之后,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白白便宜我,一定要在最后做一点什么,送给我和黛蔺一份‘厚礼’,才能潇洒的离开。可,他是否问过黛蔺愿不愿意?!他正将黛蔺的愧疚感,将黛蔺对他的信任利用殆尽,然后悠然自得的离开!”   老爷子微微摇头,其实也觉得夜澈这次有些顽皮和邪恶,让人头疼又无奈。但能有什么办法呢,黛蔺确实是信任慕夜澈,做不到狠心绝情不理她的小叔,与当年睿哲得知叶素素被掉包杀害,放不下地下室那具‘尸首’,是同一个道理,都是责任与愧疚在作祟。哎……   第二日,北京市和锦城市果然纷纷传来慕夜澈回调申请被驳回的消息,慕夜澈驻美的任期又多了四年,不得立即回国。所以正在北京繁华街头某间著名婚纱店试婚纱的黛蔺,立即从试衣间冲了出来,拖着过大的白纱裙摆,焦急盯着刚刚接完电话的慕夜澈:“是睿哲做的?”   慕夜澈则唇角带笑,双手插裤袋,颀长身子潇洒倚在门板,怡然自得打量穿着婚纱的她:“这套婚纱很漂亮。”   一张清纯似小女生的娃娃小脸,柔顺长发下五官精致,没有化妆,白嫩的皮肤底子衬托出年轻活力的青春气息,但她此刻由于焦急,睫扉大睁、性感的樱唇微翘,柔媚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蒙上一层柔柔水雾,似要哭出来一般,馨香柔嫩的身子不断朝他靠近,还有她身上的圣洁白纱只是裹着她的胸,背后没有系带,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飘逸白纱似乎随时要从她身上剥离。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感觉他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确实被她现在这副性感的小模样给惊艳到了,但他只是笑了笑,别开目光道:“没有关系,用这四年的任期换来与你度假的这三天,也是值得的。你先去换下婚纱。”   他让黛蔺重回试衣间,又扭头向店长,点点头:“这套白纱很漂亮,订下吧,希望如店长所言,这套新款白纱,全世界只有一套。”   “恭喜慕先生娶得美娇妻,慕太太将这套白纱穿出了灵魂。这套婚纱是我们的顶尖设计师根据慕先生您发来的设计,用每一针每一线,亲手为您剪裁缝制。您瞧这种珠花,在天然珍珠中并不多见,镀成华丽的金褐色后,配上红豆形的异形小珍珠和灰色水晶,用咖色玉绳结成花朵般的三层,可谓极尽富丽与奢华……”   “谢谢你们的祝福。”面对店长的夸赞,慕夜澈只是淡淡一笑,带着一丝邪魅,没有过多解释,伸出手,将换好衣服的黛蔺牵在手里,低下首看着她心事重重的小脸,“婚纱喜欢么?现在我们带着这套婚纱回锦城市,我想看到你穿白纱的样子。”——   滕睿哲在中南海住了一两日,没有再与慕夜澈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又去慕清如的墓园走了一趟,开始着手为未来岳母大人迁移新墓。   龙厉则按照他的吩咐,取了慕清如的照片和生辰,交给锦城市最好的石碑厂为苏市长和慕清如打造新的墓碑,准备将二人合葬,让所有世人见证这场祭祀礼。   慕书记则同意了他的做法,同意将大女与苏市长合葬,为他们举办冥婚。但在冥婚之前,慕清如失踪的骨灰必须找到,被慕夜澈带走的黛蔺也必须到场!   对于慕清如的骨灰,北京这边的墓碑和骨灰坛自然是空的,慕家给她立了座空坟!锦城市那边,由于慕清如生前身份无法曝光,没有人知晓她,所以数年前,她的骨灰离奇失踪,也没有人报案!   于是最近,慕书记一直在派人寻找,调查薛寒紫一家。   但遗憾的是,四年前薛兵投案自首,薛家债务缠身,早已家不成家,虽然后来滕睿哲和慕夜澈都为他们引荐过工作,但黛蔺的舅舅投资失败欠下一屁股债,微薄工资根本无法应付,不得不拖家带口连夜逃离锦城市,从此杳无音讯。   但很显然的,当年黛蔺入狱,苏市长病逝,薛寒紫一定在慕清如的骨灰上动过手脚,将那坛骨灰藏了起来,或者早已洒入大海让情敌灰飞烟灭,总之与薛家脱不了干系。   而且想一想四年前薛寒紫一家霸占苏家宅院,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妄想将苏家财产全部弄到手,日日夜夜守在苏宅门口盯着黛蔺,便可以想象这一家人也绝对不会放过慕清如,以及她的骨灰!   “滕总,有监狱打过来的电话。”果然不出所料的,慕家大小姐的坟墓准备迁移的消息被放出去后,服刑中的薛兵立即从监狱打来了电话,做贼心虚交代道:“当年我被邹书记收买,做了很多背叛苏市长的事,我确实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为了钱可以不要脸不要命,坐牢是我的报应,我活该被枪毙,而且后来与薛寒紫相识相恋,我从她那里得知了苏市长情人骨灰的事,所以有段时间手头紧,我便将这坛骨灰卖给了林雅静。现在这坛骨灰还留着,没有洒进海里,但他们应该会曝光慕清如当年与苏市长见不得光的关系。”   “林雅静现在已被收监,没有从她那里搜出骨灰盒。”龙厉冷声提醒他。   “林雅静是被抓到了,但滕韦驰还逍遥法外,骨灰盒应该在他那里,被他藏了起来!滕韦驰这个奸人异常阴险狡诈,总是潜伏在暗处使出阴招,帮林雅静铲除异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好了,有什么消息再给我们打电话!”龙厉面无表情,将电话挂断了,扭头看着身侧的滕总,“滕总,如果这次为慕小姐和苏市长举办冥婚,慕书记的名声将会受损。同时,苏小姐这个外甥女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成为人人嘲笑的私生女!您与慕书记,应当为冥婚的事宜慎重考虑。”   滕睿哲的俊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五官如雕,沉静内敛,目光专注于面前的墓碑,看着上面慕清如的脸,“伯母您帮我问问黛蔺,她是愿意与我一起携手并进去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只愿与慕夜澈一起?为什么直到今天,她依然不肯回来?”   ——   锦城市的天空,一片灰蒙蒙,如丝细雨卷着闷热,席卷整个大地。这场雨下的并不畅快,昏昏沉沉,明亮天空被沉重的灰黑色取代,让人闷得喘不过气。   也许这座美丽的城市,是由于一伙亡命之徒的加入,才让人有了这种逼仄之感,又或许,这是大风暴的前兆,预示着一场灾难的到来。   总之,这里不太平静,让人能清晰嗅到环萦在四周的危险气息,不敢随意出街。   前不久,这伙歹徒在美国明目张胆的展开了一场恐怖袭击,其嚣张凶狠的行径可以称为‘玩命敢死队’,玩的就是命,两三天前,又在锦城机场见人就杀,让锦城市市民一个个提心吊胆。   现在,听说这伙人在往城区逼近,抢了不少车,砸了不少店,就在警方的大力追捕下横行霸道。对方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效仿恐怖分子毁掉整座城,让所有人与他一样不得安生,能杀多少是多少。   目前所有的公司、医院、学校都停课停班放假了,没有人敢随意出街,不然好端端走在路上,会被无辜射杀,或者被割掉鼻子挖掉眼睛。   这天,阴沉沉的天空下,街上的路人很少,整幢滕氏大楼里面的值班员工也很少,敞亮气派的一楼大厅冷清清的,只有无数保安在巡逻,检查大楼的每一个进出口。   因为滕韦驰最近的主要目标是滕氏大楼,想毁掉这间即将重回滕睿哲之手的大型上市公司,谁也别想得到滕氏的家族企业!所以滕二伯最近很头疼,一直守在公司,等着这个丧心病狂的逆子前来!   同时他也电话通知了睿哲,先派人保护好中南海老爷子的安危,护好即将刑满出狱的滕大伯的人身安全,再前来锦城市见他滕二伯。   滕二伯觉得儿子在逃多年,作孽无数,是应该结束他的恶行,下地狱去给滕家的列祖列宗赔罪磕头,再世为人。现在他的妻子和滕母也在这里,正与他一起看着电视新闻上的报导,眉头越皱越紧。   原来新闻正在报导一副骨灰盒,提到这是苏锦丰苏市长情妇的骨灰,也就是慕书记大女儿的骨灰,滕韦驰要求,若想取回这位情妇的骨灰盒,必须滕睿哲和苏黛蔺一起单独前来!如若不然,砸掉骨灰盒让慕清如灰飞烟灭,尸骨不寒!   也就是说,慕书记家的这件丑事被曝光出来了,苏市长当年养情妇的丑闻也被挖掘了出来,当年,堂堂慕家大小姐竟然夺人丈夫,心甘情愿做了第三者,并与苏市长育有一女,瞒天过海的交由正室抚养!   “五六年前的悲剧又重来一轮了,韦驰他疯了!”液晶电视前,滕母的唇角在微微抖动,气得不轻,“他这样对付苏家,弄垮慕家,他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五六年前黛蔺出狱时的流言蜚语还少吗?舌头底下压死人,他这样做,并不能给自己免去死刑,让自己重新做人,而是将慕书记也拉下了水,让苏家父女和睿哲为他陪葬!”   “大姐别说了。”滕二婶惭愧的低下头,捂着手帕不断的咳,病态的脸庞越来越苍白。   儿子是她养的,怎的就为一个无恶不作的林雅静抛弃自己的双亲?是他们教儿无方,让儿子害人又害己!   滕二伯则满脸忧色,看着办公室大门口。   原来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口来了个人,深邃幽暗的冰眸,挺拔的身形,修长的双腿,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一脸的阴沉冷漠,冷酷严峻,正是从北京飞回来的滕睿哲。   滕睿哲扫了总裁办公室一眼,凛冽启唇:“滕氏最大的股东似乎没有来。”这两天他停下追踪的步伐,女人倒也过的逍遥自在,依然不与他联系,消失得无影无踪!   “睿哲,韦驰他可能想同归于尽,怎样阻止他?”滕二伯近来也是一身的病,对管理公司、管教儿子早已力不从心,很是后悔当年与大哥争抢滕氏,培育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儿子,“二伯知道,韦驰这次是被林雅静彻底伤透了心,打算拿身边的人来报复。所以,如果这次能一枪解决他,就让他早点解脱吧,一枪过后,他也许会好受一些。”   滕睿哲听着,扬眉一笑,是冷笑:“当年我被下放t市沧口,二伯你和韦驰可是丝毫不心软,一口咬定是我伤害了韦驰,让我与他一起坐牢,却根本没想过,韦驰是怎样在伤害黛蔺和谦谦,伤害一个孕妇!如果当年在海南,我能一枪毙了他,还会让他有命回来起诉我,继续兴风作浪?!二伯,正因为他是我堂兄,所以我没杀他,同样今日,这个祸害应当由二伯您亲手来解决!”   他倨傲踱步进来,看一眼窗外的高楼耸立,锐眸微眯带笑,“我在这里等的人是黛蔺,并不是他,我相信黛蔺就在这附近,调皮的与我捉迷藏,而滕韦驰要找的人,是二伯您。二伯何不亲自下楼去迎接他,引您的亲儿出来?相信韦驰见到您,一定会很意外。”   话毕目视前方,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侧脸,俊美而邪恶,薄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等着二伯回应。   “韦驰不一定肯出来见我,但二伯尽量引他出来。”滕二伯惭愧的叹息一声,“睿哲,这次就让二伯亲手解决他。”咬咬牙,看他一眼,果然带着助理转身往外走。如今韦驰丧尽天良,到处大开杀戒,只有他这个父亲才能引他出来,劝他收手,让警方逮捕到他。   所以他坐电梯到一楼,仅带了一个司机,将私家车开出滕氏大楼范围。   此时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风景都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得不真切。而后轰隆的一声雷响,只见干燥的地面被豆大的雨点打的尘土飞扬,暴雨倾盆而下。   滕二伯的车就行驶在这片大暴雨中,他的身后则立即跟了两辆不明身份的小车,跟踪他一路往前开,明显是滕韦驰的人。   而大马路上,另一辆银色小车从转角处开来,车上坐着慕夜澈和黛蔺,一路前往滕氏大楼。   “想不到这两三天时间里,滕睿哲果然不过来追,真有他的!”慕夜澈一身白西装,清雅俊逸,动听的嗓音带着怒火与斥责,心底早把滕睿哲骂了千万遍混蛋,脸庞却带笑,正在开车,“这个侄女婿确实让人有点失望!黛蔺,看来你们的婚期还需要往后延迟,直到这个男人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止!呵~”   黛蔺一头黑亮长发盘了起来,插着一朵洁白的玉兰,圣洁而清新,身上则穿着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一双美丽的剪水秋瞳在打量四周的环境,“夜澈你确定这四周没有诡异?”   刚才他们准备去教堂结束他们的最后一站,但天公不作美,细雨飘飞的天空突然降起大暴雨,使得道路泥泞,一片片乌云压顶;该来的人又不肯来,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加上滕韦驰竟然私藏亡母的骨灰,以此来要挟他们承认亡父与亡母当年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她感觉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比较倒霉。   “我确定。”慕夜澈将车顺利开进滕氏大门口,准备下车,“刚才滕二伯的车在这里招摇过市,早已把滕韦驰的人给引走,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进入公司。现在滕氏最大的股东黛蔺你,可以进入顶楼将董事会的机密资料取出来,让自己代为保管。”   黛蔺早已捋着裙摆,将一双白嫩圆润的长腿伸出车厢,高水台水晶钻石镂空高跟鞋踩上地面,自己下了车,然后捋一捋修身礼服裙摆,当着员工和保安的面,款款走进公司大楼。   她走进了电梯,从电梯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精致的妆容,盘起的长发,一对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刚刚涂过唇蜜;发上插着洁白的玉兰,耳朵脖子上还戴着珍珠耳环项链,有点太过正式了,于是她抬手把黑发间的玉兰摘了下来,弄散长发披散肩头,拭去脸上的腮红和唇上的唇蜜,取掉珍珠饰物,并,撕掉了礼服繁琐的下摆,将水晶高跟鞋拿在手上,变成一个长发披散,穿紧身包臀白色连衣裙,外搭外套的邻家女孩。   慕夜澈在一旁看着她,颀长身子斜倚电梯,帅气的环臂抱胸,惋惜的啧了两声,“幸好今天没有让你穿白纱,只是礼服,不然白纱就是现在这个下场。不过,这高跟鞋你得穿上。”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高水台水晶鞋,倜傥一笑,蹲下颀长的身子,握起她白嫩如玉的小脚丫,给她温柔穿上水晶鞋。   黛蔺则扶着他厚实的肩,等待电梯门开,因为数字显示已经到顶楼了,电梯门正在划开。   但是电梯门开,电梯外却早已等了一个魁伟冰冷的男子!男人一身黑衬衣修长西装裤,两片性感的薄唇,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剑眉飞扬入鬓,一双鹰眸冰冷,正怒火万丈盯着一身白色礼服被撕破、唇蜜被吻掉的黛蔺,以及正抱着新娘双腿,从下往上,在电梯里抚摸亲热的白西装新郎! ☆、抓到被他惩罚,甜苦交替!   黛蔺看着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顿觉大事不妙,伸手推了推身下的夜澈。   夜澈不是说滕氏顶楼没有人,她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出?睿哲什么时候来的?看男人那双怒火滔天的黑眸,想必是以为她和夜澈在电梯里玩亲热!   慕夜澈刚给她把鞋穿好,笑了笑,站起身扭头看着身后的滕睿哲,泰然自若道:“巧啊,滕少也在。”   滕睿哲眸色冰冷,一把拉过电梯里的黛蔺,锐眸铮铮盯着一脸风流倜傥的慕夜澈,暴怒阴沉启唇:“慕夜澈你在娶谁的老婆?!”   “呵。”慕夜澈闻之反笑,笑看一眼黛蔺,性感的唇角勾起,并不介意滕家人看到他这一身白色礼服,也不理会暴怒的滕睿哲,缓缓朝室内走来。   只见此时,滕母与滕二婶已经起身了,皆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以为黛蔺要嫁给慕夜澈。   所以当慕夜澈信步走至她二人面前,她们一眨不眨盯着这张俊美绝伦的脸,一时间忘记了出声叱责,也忘记了她们此刻正为滕韦驰的事忧心忡忡。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慕夜澈在她们面前站定,优雅坐下,俊脸上一直保持着迷人邪魅的微笑,“如果有的话,请帮我拿下来。”他示意伯母们别站着,也坐下,大家一起喝杯茶。   外面这场大暴雨又猛又急,短时间内肯定停不下来,那他们何不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等待滕二伯回来?   而这边,黛蔺眼见滕睿哲在生气,暴怒的俊容似要杀人,误会她与夜澈了,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刚才夜澈帮我穿鞋,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睿哲你相信我么?”   暴怒中的滕睿哲将头扭回来,阴冷盯着她:“几天前你一声不吭跟他走了,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黛蔺小脸一黯,抓住他胳膊的小手稍稍一松,纤柔的声音再次低柔了一些:“睿哲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回来了。”   “可你让我看到了不堪的一幕!”滕睿哲鹰眸一眯,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狠狠甩开她,随即又一把捉住,盯着她寒声道:“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   他将她一把拽进电梯,一双暴怒中的眸子显得异常冰冷凶狠,冷飕飕盯着她,目光变得阴冷而陌生。   “我们没有抱在一起。”黛蔺仰头看他,感觉他的怒火不消反涨,所以她心里愈发的愧疚,走近他解释道:“与他的三日之约,其实只是去北京看看亡母,看看慕宅,从此以后夜澈会祝福我们……”   但目光阴鸷的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扣到自己怀里,搂住她的后脑勺,性感薄唇狠狠侵袭上来,带着怒气蹂躏她粉【和谐和谐】嫩的娇唇!   黛蔺起初吃痛,但在男人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狠狠揉捏之后,她踮起脚尖回应他的吻,双腕gou着他修长的脖颈,与他唇舌交缠。   但盛怒中的男人依旧不温柔,霸道龙舌在她香软的唇齿间攻城略地,吸取蜜津,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不肯放。   他搜刮她唇内的每一寸香甜柔软,大手将她抱离地面……却不准她呼吸,吻去她所有的空气,勾住她的香舌不肯放,重重的吸吮蹂躏!   更甚者,他当着监控的面撕碎她的礼服……   她娇喘着,精致的粉腮一片酡红,小手抓紧他的衬衣,不得不求他放开。   其实他根本不是在爱她,而是丧失理智的在发泄怒气,打算当着电梯监控的面与她在电梯里结合!   此刻,她感觉背部磨在电梯墙面上好疼好凉……紧身白礼服在他强大的力道下应声而裂,更加方便他上下其手。   眼见白礼服被他彻底撕碎了,让她洁白的上半身一丝不挂,她连忙用一手护在胸前,颤抖着往他怀里躲,仰头颤声求他,“睿哲,这里有监控……”   男人滚烫的大手果然一顿,一双卷满怒火与欲火的幽暗锐眸微垂,火热盯着怀中的她,藏在眸底深处的那抹浓烈**在狂烧,随时要把女人占为己有,然后停止力道过重的揉捏动作,将她重重放下!   她得到赦免连忙抱着自己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破礼服裹在身上,低垂着头。这三天时间她选择陪夜澈环游,是她对不起男人……   也许他会说,滕韦驰的案子还未解决,亡母的骨灰还未拿回来,黛蔺你不该再这么任性。  可当日在雪山遇见夜澈,答应陪他去一个神秘地方,她根本是不知道这些的。   她在北京走一遭后,也计划着给亡母与亡父举办冥婚,回来给男人赔罪,给男人一个surprise。   但是,她错了,与昔日的滕睿哲一样,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这样做可以得到原谅。其实她错得离谱,她在伤了男人之后,让男人误会了之后,又怎能不留下伤痕?   睿哲一定认为,她追来美国是放不下夜澈,想念夜澈,单独与夜澈离开,也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夜澈了,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睿哲,对不起。”她裹着破碎礼服从地上站了起来,超高的高跟鞋让她有些站立不稳,不得不后靠着墙壁,脸色苍白,歉疚看着面前的冰冷男人,   “以后我不再做这种事了。你不要生气,我不会再与他单独见面,这是最后一次。”   但魁伟冷峻的男人只是鹰眸微眯,用一种陌生又犀利的目光冷冷盯着她,唇角勾着一抹冷笑,不相信她的承诺!   黛蔺一双充满期冀的水目顿时黯然,缓缓站起身,又颤声乞求道:“睿哲,原谅我这次好么,刚才夜澈只是帮我穿鞋……你相信我。”   男人依旧薄唇微扬,锐眸冰冷,阴暗的目光宛若冰刃切割着黛蔺裸露的肌肤,始终用一种陌生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让黛蔺不敢再开口请求。   于是电梯里一片死寂,黛蔺裹着破烂的礼服缩回墙角,微垂小脸不再出声。   几秒钟后,电梯到达一楼,男人理理身上的衬衣,冰眸瞥一眼缩在角落的黛蔺,浅抿薄唇没出声,剑眉却微蹙,挺拔身影先走出电梯。他没有再管电梯里的黛蔺,看一眼等在一楼的龙厉,长腿阔步往前走,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滕总,滕二伯已经成功将滕韦驰引至警方的缉捕范围,进展很顺利……”   “很好。”   黛蔺见他离去,这才抬起黯然的小脸,将刚刚发现的外套拾起飞快穿上,快步走出电梯。   在衣不蔽体、无脸见人的这一刻,她感到的只有窘迫和难受,以及前所未有的难堪,所以她低垂着头,裹紧身上的外套和破裙子,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头也不抬匆匆冲进雨帘里。   而正往前走的滕睿哲则陡然停步,回首,冷漠的眸子浮露出担忧,转身大步朝雨中的她追出来!   黛蔺在大雨中奔跑着,磅礴大雨一片白茫茫将她淋醒,冷冰冰的,寒彻心扉。她清醒了过来,用手抹抹湿透的脸颊,在大雨中缓慢行走。   只见宽阔的公路空无一人,只有白杨树的叶子在暴雨的摧残下噼噼啪啪的响着,水泥地面溅起无数的小水花,与她作伴。她看着这片白茫茫的雨帘,虚弱的笑了笑,继续往前。   既然男人不肯原谅她,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现在她从哪来回哪去,绝不再惹人厌的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她将高水台高跟鞋拎在手上,赤着玉足重新奔跑起来,准备回家,根本不知道男人在身后追她。   滕睿哲确实在她冲进雨帘的那一刻就追了出来,见她跑跑停停,时而笑,时而哭,调皮的像个孩子,他便静静跟在她身后,短发、衬衣湿透,同样接受冰凉大雨的冲刷。   此刻公路上没有一人经过,也没有过往的车辆,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在大雨里落寞的奔跑着,身子骨柔细,神情哀伤,在一幢教堂前停下。   她站立了一两秒钟,在雨中微微一笑,便向绿草青青的教堂方向走去,站在教堂门口喊了一声‘神父’。   正在教堂里收拾东西的神父见她去而复返有些诧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她道:“苏小姐,婚礼是不是继续?我这就去准备。”   全身湿透的黛蔺摇摇头,笑道:“不了,新郎的心中根本没有我,这场婚礼他是不可能出现的。我只是过来看看,避避雨,您继续忙自己的。”   她若无其事在长椅上坐下,拿起一本经书翻了翻,微低着头,很投入的看书,果真是来避雨的。神父便不再打搅她,继续在教堂里搬东西,将婚礼现场的设备全部搬走,将教堂一一还原。   而他们的身后,滕睿哲也跟着走进来了,锐眸扫一眼整个教堂,目光最后盯在黛蔺的背影上。   她的裙衫破碎了,与外套一起,湿漉漉的裹在柔躯上,不断滴着水。而她虽然低着头,看着书,但放在她面前的那本书根本没有翻动过,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开始抬头打量这座教堂,恋恋不舍看着那些被搬走的礼花,一双水润美眸盯着面前的红地毯出神。   滕睿哲则静静站在她身后,幽暗俊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陪她一起沉默。   刚才她说新郎不会过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慕夜澈不是穿着白色礼服好端端等在滕氏大楼里?两人不是准备来这里举办西式婚礼?她若想要嫁,慕夜澈怎会不来?!   于是他高大的身影后退了几步,步伐沉稳却没有声音,长腿迈大步,往神父的方向走去。此刻神父正在后台整理物品,陡见一俊美男子凭空出现,吓了一大跳!   “几个小时前,这里举办过一场简单的婚礼?”滕睿哲薄唇轻掀,冷冷扫了神父一眼,“他们是否交换过戒指?”   神父连忙摇头,指了指门外的黛蔺,“几个小时前她和她的叔叔一直等在这里,说是等新郎过来,但新郎一直没有出现。”   “叔叔?”滕睿哲眸子一冷,一双剑眉飞扬了起来:“新郎不是慕夜澈?”   “当然不是!”神父再次坚决摇头,将手中的漂亮捧花拿给冷峻男子看,“你看,上面写着‘祝滕睿哲苏黛蔺百年好合’,新郎的名字叫滕睿哲,慕夜澈是新娘的叔叔。”   “该死!”滕睿哲一把将那捧花拽在手中,捏碎上面的纸条,目光陡然变得犀利,推开门疾步往教堂里走!   该死的女人,既然想嫁他,为什么让慕夜澈插手?你简直是自作自受,让慕夜澈这个大情敌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既然你愿意嫁我,那就与我一起去选择我们想要的婚礼,与我同心协力操办我们的婚宴,不要让姓慕的多事到让他帮你选择婚纱!   “苏黛蔺!”他薄怒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堂里回荡,恨不得把这个调皮的女人给掐死,掐死之前让她乖乖听话那么一次也好,不要让他总是暴怒焦灼,捉摸不透她的心!既然她已允诺他,只爱他,只想与他幸福,那为什么要跟慕夜澈走?慕夜澈是她唯一的亲人,这条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她应该大声的告诉他,滕睿哲,我愿意嫁你为妻,我爱你,所以让我们一起去送别慕夜澈,让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走得远远的,没事不要回来搅浑水,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所以苏黛蔺,你自找的啊!你与慕夜澈默契十足的演戏,让我真的以为你准备嫁给他!原本我们可以幸幸福福的进教堂,让你做我的新娘,为什么你要弄出这么一出?   然而当他疾步走到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却发现她早已离去,座位上留下一滩水,以及她刚刚翻阅过的书籍。   “苏黛蔺!”他重重扔掉手中的花束,大步流星冲进雨里,焦急的在茫茫雨帘里寻找她的身影。刚才她不是坐在这里哭么,现在去哪了?   “苏黛蔺你在哪?!”他在教堂门前寻了一圈,用大手抹抹扑打在俊脸上的雨水,锐眸微眯看着白花花的雨帘。女人,这次你就长一点教训,多想想我的感受,不要再随意跟着其他的男人走!   这次我原谅你,谅解你夹在我与慕夜澈之间的左右为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一次,这是你与慕夜澈最后一次单独见面,是我带你走进婚姻殿堂前,你与你的慕小叔最后一次依依话别!   下一次,不要再让我看到慕夜澈别有用心的接近你,你却一无所觉,傻傻的跟他走!   “苏黛蔺你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担忧地吼叫着,浑厚的声音与远处的沉雷一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很是担心女人晕倒在雨里,娇柔虚弱的身子被大暴雨冲刷着,却没有人救她,“没有人会怪你!我只怪自己曾经不懂得珍惜痴心美好的你,让你遇见了你的慕小叔,从而始终割舍不下他!出来好么?我们现在就在教堂交换戒指,让你苏黛蔺从此只属于我滕睿哲一个人!”   闷雷声声,电闪雷鸣,闪电卷着瓢泼大雨继续冲刷整个大地,将男人声嘶竭力的吼叫声淹没在滚滚雷声里。两排被暴雨摧残的白杨树后面,黛蔺拎着她的鞋正在看滚滚奔涌的浑浊江水,纤柔身影就立在高耸的教堂后面,在江边形单影只,她的长发、黛眉、浓密睫毛已经湿透了,滴着水,仿若晶莹的泪水从眼角蜿蜒而下,流向洁白的脸庞。   她眨了眨落满水珠的浓睫,仿佛听到男人在喊她的名字,让她回去,但响雷一声声的从头顶滚过,淹没了男人的吼叫声,让她以为自己是误听。所以她朝江边走近了两步,仰着脸,闭着双眼,让雨水不断冲刷她苍白的脸蛋。   她感觉雨水越冰凉,她的脑袋就越清醒,让她不断想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在与夜澈单独三日游之后,还有什么资格在教堂等睿哲过来向她求婚?刚才她坐在教堂,看着那一卷红地毯,打量着夜澈帮他们布置好的婚礼现场,突然感觉那抹红是那么的刺眼,穿着礼服的自己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如果睿哲知道夜澈亲自送了她一套婚纱,希望婚礼当日能看到她穿在身上,穿上小叔为她量身定做的白纱,成为夜澈眼中的新娘子,与夜澈处于敌对的关系的睿哲,会怎么想?   虽然夜澈是以舅舅的身份送她这套婚纱,祝侄女幸福,可之前夜澈带走她,给睿哲透露的信息并不是舅舅与侄女出游,而是故意让睿哲误会,以为她与夜澈之间有什么啊!   目前睿哲与夜澈之间并没有和解,是情敌关系,见面就能打起来,定然要争个高低输赢,而夜澈又一直在使坏,故意带走她,是以惩罚睿哲的自以为是,挫挫睿哲的心高气傲,而她,还跟着闹!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这些?   幸好滕睿哲没有一路追来教堂,而是失望的停留在中南海,不再理她,不然面对教堂里慈祥的神父,滕睿哲说出来的承诺将会是——“谁承诺娶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你们接着玩,本少不奉陪,本少没答应过娶她!”   想到此,她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水晶鞋托在手中看了看,然后抬起,重重扔到扑腾的江水里,结束她的灰姑娘之梦。   罢了,一切就这么结束吧,灰姑娘穿不上心爱王子为她准备的水晶鞋,必定要打回原形;受了辱,也是酸疼中夹着苦涩,让自己从此记住这个教训。   以后,她绝不会以为幸福就在前方不远处,触手可及,并且男人很疼她很爱她;她的幸福其实离她很远很远,是触不到的。   她仰着脸,感觉扑打在脸颊上的雨水是温热的,从紧闭的眼角流了出来,渗入她轻颤的唇角。为什么她要弄出自取其辱的这一出呢?为什么?难道真的是男人太过爱她了么?   这边。   滕睿哲早已在磅礴的大雨里,看到那抹凝立在江边的纤瘦身影,心头重重一震,深邃眼眸里飞快露出惊喜之色,欣喜若狂。他迈开长腿大步奔跑了过来,准备在雷声滚滚中大声嘶吼出她的名字,但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住了慌乱的脚步,不敢再上前。   因为,女人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双脚站在石阶上,似乎是要从岸边跳进滔滔江水里。现在只要往前一步,她的身子就能往前栽进奔涌江水里,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所以他屏住呼吸停留在原地,黑眸紧紧盯着她被大暴雨扑打的纤瘦身影,薄唇抿紧,一颗心即将停止跳动,不敢呼吸。为什么女人要留给他这抹绝望落寞的背影?是不是刚才在电梯里,他盛怒之下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受到了羞辱?   她很自责,但现在,她感受更多的是难堪、窘迫,以及男人被怒火烧去理智,在电梯里对她的羞辱发泄!她一定觉得,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在监控下面羞辱她,让她衣衫不整的跑出去。   这说明男人根本是不爱她的,只有不爱,才狠得下心让她自取其辱,成为笑话。其实这么多年来,男人没有让她感受到安全感和感动,没有让她感觉他爱她有多深,只有愤怒时的羞辱和冷漠。   可这架电梯里的监控是停止工作的,没有人敢看他和她在电梯里的亲热画面,滕氏大楼一楼的员工也早被龙厉调走,没有人会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从楼上到楼下,只有他们在吵架,他让她在电梯里看看她自己的鬼样子,竟然丝毫不避嫌的与慕夜澈肢体接触,搂抱在一起!他撕了她的礼服,看她还与不与慕夜澈一起穿着白礼服招摇,能不能过来教堂与慕夜澈交换戒指!他吻了她的唇,惩罚她的身子,折腾她,差一点就守不住自己,在电梯里真的要了她,他怒火微消了,也知道慕夜澈根本没有碰触过她,她并未骗他……   但最后,她裹着衣裳便冲进了雨里,知道自己错了,也感觉到了屈辱。刚才她一定很难受。   “黛蔺。”风雨继续扑打呼啸着,他俊美的脸已然湿透,修长浓密的睫毛上挂满薄薄的水珠,让他深邃的眼眸,看起来似乎带着泪光,幽暗而苍凉,他朝那抹身影走近,低哑磁性的声线,趋于嘶哑,带着哀求,“黛蔺你下来,不要站在江边。也不要对我失望,刚才是我太过生气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黛蔺纤弱的身影微微一震,把濡湿的水眸睁开,将双脚落下台阶。此时她全身湿透,窈窕曲线被湿衣紧紧包裹,纤柔瘦长,乌黑的长发粘在她苍白的小脸,映衬她淡粉色的唇,让她看起来更加形销骨立、苍白。   她缓缓转过身,注视着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惊喜,没想到男人会出现,可她不敢朝男人靠近,只是笑着看他,湿漉漉的洁白小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笑道:“没事,我只是在这里走走,现在就回去了。”   现在见面真是尴尬啊。   她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踩上石子路,有些慌乱的往前走,越走越快,想快速离开这里。“黛蔺!”滕睿哲大步向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仓促逃离的身子锁紧在自己怀里,低下头,用自己坚毅的下巴轻摩她冰凉的小脸,“这是最后一次好么?这次之后,女人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不要与其他男人私奔。”——   滂沱大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模糊了人的双眼。   黛蔺在雨中感受着背后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让她无法立即面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所以她只是站在雨中没有动,听着地面哗哗的流水声。   “刚才我没有要跳江,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她用手扶住男人紧紧箍住她的粗壮手臂,将湿漉漉的身子靠在他怀里,让雨水的清凉冰冷渗透全身,再吸取身后他身上湿润温暖的气息,在滂沱大雨中垂眸轻笑:“你为什么不追来呢,这样我也不会成为一场笑话了。”   “我们现在就去教堂。”男人将她抱起来,打算回去教堂。   “不了。”黛蔺紧紧抓着他,被暴雨冲刷的脸蛋显得更加苍白,唇色淡如水,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想回家,我好冷。”说完这句后,她一直蜷缩在他怀里,将苍白的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肩窝,双手紧紧搂住他的颈项,身子在微微发抖。   滕睿哲将她送回了自己公寓,先是让她泡热水澡,换上一身干爽的睡衣,然后将她抱到床上躺着,盖上薄被。   至此,她苍白的脸色才稍微好转,躺在灯下看着他。   滕睿哲伸手抚抚她光洁的额头,为她撩开凌乱的发丝,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坐在床边定定看着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有什么事,跟我商量,嗯?”   他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心疼的吻了吻,深黑的眸子里不再有愤怒,而是藏满深深的歉疚,“只要我们事先商量,就不会有误会。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彼此信任,不要互相猜忌呢?”   黛蔺两排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从被窝里缓缓爬起来,靠坐在床头,唇色苍白看着一身湿透的男人,“四五年前,你与林雅静演戏,其实也没有与我商量。所以直到今日与夜澈的这三天,我突然有些明白你对叶素素当年的责任与歉疚。我们放不下,是因为我们曾经相处过,是有感情的,无法做到狠心绝情。那么睿哲你,是否能感受我当初的心死如灰?”   男人吻她的手背,抬起那双半湿的深邃眼眸,深暗眸底布满歉疚与怜惜,“当初,是我先负了你。我能感受你与慕夜澈私奔的痛楚,早在两年前躺在手术台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所以我准许你任性,你越任性,表示越在乎我,想试探我,你故意让我来追,便是想直接将我带来婚姻的殿堂,给我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但是你很傻,为什么要让我的情敌来操办这一切?如果现在是叶素素与我私奔,叶素素穿着婚纱与我同处教堂,你会怎么想?”   黛蔺眸色一黯,压下两排浓密的睫扇,俏脸微侧道:“这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你与死而复生的叶素素在这四年里只是朋友,我与夜澈,也只是亲人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明白。”滕睿哲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黑眸沉沉,深邃幽暗的目光逐渐柔缓,深情凝视着她:“我从来不相信你会对慕夜澈以身相许,一切是他使出的障眼法,故意气我作弄我。只是你,信他,比信我多一点,毅然决然便跟他走,这一点让我很伤心。不过不要紧,以后你绝对会全心全意相信你的男人,只把他当成真正意义上的舅舅。”   “那亡母的骨灰怎么办?”黛蔺这次抬起了头,重新看着身旁的男人,“滕韦驰要求我和你出面证实亡母与父亲生前的那段关系,证明我是父亲的私生女,否则他会摔破亡母的骨灰盒,让亡母泉下永无宁日。”   滕睿哲眸子一冷,缓缓放开她的手,高大健硕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眯眸冷笑道:“其实当年,薛寒紫与苏市长在同一军区部队当兵,薛寒紫是城镇户口,在团里当文艺女兵,参加各种文艺演出。苏市长则是团长,深受领导重视,前途看好。当年她看上苏市长以后,利用一次接见上级领导的酒宴机会,故意与苏市长住在部队宾馆的对门。那天她与其他几个文艺女兵陪领导喝了很多,领导也喝了很多,都在部队宾馆住下了,包括苏市长。但是第二天,进房打扫的服务员却发现薛寒紫躺在苏市长的床上,两人一丝不挂,薛寒紫身下还留着一滩血,明显是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当即,过来提拔苏市长的领导在隔壁房间不出所料的惊见了这一幕,大失所望,当场决定将苏市长降级,收回他的分配名额,做侵犯罪处理!薛寒紫眼见害了苏市长,坚持咬定她与苏团长是自由恋爱,感情稳定,由于昨晚喝多,才会睡在一起,她是自愿的,并且请求部队为他们批下军婚。”   “所以父亲就这样娶了寒紫妈妈?”黛蔺一双叶眉紧蹙,吓了一大跳,从来不知道亡父与寒紫妈妈之间有这段故事。以前寒紫妈妈只告诉她,爸爸与妈妈是在部队自由恋爱结婚,非常相爱,“部队批示他们结婚,那是一定要结的,当时父亲已是军官,如果牵涉强奸罪,那一定被判死刑。”   “正是。”滕睿哲唇角勾着一抹冷笑,阴暗的目光微眯了下,泛着阴冷的寒光,继续为她讲述薛寒紫的故事,“当时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影响会很大,会毁掉苏市长这根被领导极端重视的好苗子,所以部队将其压了下来,带薛寒紫去医院做身体检查,确诊为处女膜破裂,被人侵犯。当年,薛寒紫在部队也算是文职军人,与苏团长经常有工作上的接触,不久之后将会有很好的转正机会,拥有一份好工作,但去医院检查之后,这件事就传出去了,部队文艺团纷纷议论她婚前发生性行为,不知检点。所以部队在调查期间,将其开除。苏市长则暂时不被提拔,继续做服役军人,但必须与‘女友’薛寒紫对当日的所作所为负责,履行军婚,否则被定为强奸罪。”   “为什么那晚,父亲不知道薛寒紫潜入他的房里?门不是被锁上了么?当时各位领导都在的,看着门被锁上。”黛蔺躺靠床头,感觉太阳穴在隐隐作痛,“原来父亲的婚姻是这么来的。”   “薛寒紫是做文艺工作,酒量极好。那天她故意装醉,先在宾馆房间睡下了,等到半夜熄灯,她悄悄摸去了管理室,趁管理员不注意打瞌睡,伸手拿走了挂在墙门边上的钥匙。然后悄无声息打开苏市长房间的门,将门虚掩,飞快的将钥匙归还管理室,再进入苏市长房间,这样可以制造苏市长亲自给她开门的假象。其实当时苏市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有人进入他的房间,也不知道一场阴谋即将展开,大家都认为是自己人,在部队里不必防着,让各自的秘书和警卫员都回去睡了。而薛寒紫主动进入他的房间,又恰恰证明两人是你情我愿,是苏市长主动给她开的门,这团长看上美貌的女文艺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喝酒喝尽兴了么,后面的事也水到渠成,根本没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苏市长不愿意!加上苏市长当年确实跟薛寒紫有工作上的接触,朋友关系,这样一闹后,薛寒紫被开除,但这婚必须得结,否则影响实在是不好,属于强奸。毕竟薛寒紫一口咬定两人是恋爱关系。”   “所以这桩军婚就这样结了?但是我的生母呢?”黛蔺将身子坐直,一双水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她是否也是军人?”   滕睿哲定定看着她,黑眸沉笃,让她不要焦急,“当年慕清如与苏市长只是书信来往,很难见上一面,属于两地相思,半年见一次,她一直等着苏团长被提拔后,去北京找她。但苏市长牵涉‘强奸事件’,当时在组织的教育安排下,与薛寒紫履行了军婚,受严格的军队法律约束,没有组织签字不得离婚。两人婚后半年,薛寒紫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似乎在戳破她当初的谎言,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她去医院检查,被检查出无法生育。”   “她确实无法生育。”黛蔺重新躺回床头,静静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所以后来父亲将我抱回来,她并没有异议。”   “黛蔺你就是在那一年出世的。”滕睿哲给她抚抚眉心的褶皱,倾过身来看着她,“军婚之前,党组织必须对军官的恋爱对象进行政治审查,再批军婚。所以在薛寒紫被审查的那段时间,苏市长与慕清如见过面,互诉衷肠,但最后审查的结果是,薛寒紫政治清白,文艺兵出身,与苏团长确实关系深厚,有过男女关系,苏团长必须对她负责!当时苏团长正被调任北京,很多领导看好他,前程似锦,但由于薛寒紫的事,被暂时搁浅下来。直到几个月后,他才被调任北京,开始他的仕途生涯。不久以后,黛蔺你就出世了。”   黛蔺歪着头,两排微垂的睫毛缓缓眨了眨,无力抬起,“原来在寒紫妈妈被检查不孕的时期,我刚好夺去生母的性命,来到了这个世上。所以我其实是在北京出世的,后来才搬至锦城市?之后我在寒紫妈妈的抚养下长大,开始记事,父亲事业如日冲天当上了锦城市市长,官运亨通,却一直无法让我成为正妻所出,无法名正言顺。他其实从未与薛寒紫同过房,让她守了十几年的活寡,但始终无法让时间逆流,迎娶亡母。”   “所以现在只要薛寒紫肯站出来讲讲他们当年的故事,大家就不会再对已故的苏市长落井下石,说黛蔺你是私生女,也不会对这场冥婚多加阻挠。”滕睿哲缓缓站起身,湿透的衬衣长裤上还在滴着水,紧紧裹着着他颀长结实的身躯,垂眸看着她,“现在一切恩怨都很明了,滕韦驰他根本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他散播谣言,我们便有办法逐一击破,保住苏家清誉!现在我只担心你再次跟着慕夜澈走,不肯嫁给我。”   他倾下身想抚摸她的脸。   黛蔺将双腿曲起,将整个身子钻在被子里,仰头静静看着他:“我跟慕夜澈走之后,你不是同样也惩罚了我?我穿着礼服站在教堂等你来的尴尬,在电梯被你羞辱的窘迫,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没有你,我早已与夜澈远走高飞,又何苦受你这种羞辱?”   她将脸扭开,不让他抚摸,将身子躺进薄被里,埋着头。哎,此种羞辱此生难忘啊。这个男人真是爱她的吗?   男人见她似在生气,勾唇哑声一笑,将抚摸她的大手缓缓收回来了,然后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露出他健硕精壮的胸膛,腹肌结实的腰身,俊脸上一直带着迷人的笑,目露柔光的深邃眼眸却火辣辣盯着小女人雪白的玉背,长指开始解腰上的皮带。   唔,小女人一定认为刚才他不够爱她,那么现在开始好好温存,抚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他将滴水的长裤脱了,露出他修长的腿,钻进被窝里,宽大的床面为之一沉,然后从后面抱着小女人,薄唇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那现在要不要羞辱回来?刚才在电梯,除了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样,好像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电梯有监控。”她闷闷出声,小手把枕头紧紧抓着。   “早在我们进电梯,龙厉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早已把这台监控关闭,一楼大厅全部清场,没有一个人。”他轻轻一笑,想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奈何她不想面对他,只好继续抱着,享受怀中的软玉温香,静静贴着她,“如果你心中还有气不吐不快,那现在我任由你处置。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让我现在去教堂向你求婚也行。”   “真的任由我打么?”黛蔺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美眸不怀好意看着他。   “当然。”男人信誓旦旦点头,笑着,贡献出自己颀长的身体,“随便打!怎样解气怎样打!”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羞辱’,但只要能让女人出口恶气就行。   “那脱裤子。”黛蔺看看下面。   “脱裤子打?”打屁股?男人拧起浓黑剑眉,极度不爽的抬头,发现女人竟然重口味?!小女人这般柔心弱骨玉质纤纤,不是一顿花拳绣腿、粉拳袭击就行了么?怎么能让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打屁股,亏她想的出来!   黛蔺却重新躺回去,平躺,仰着洁白的小脸,咯咯直笑,柔白玉指扶上自己的额角,白嫩小脚丫在床单上扑腾,“滕先生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就是觉得你的内裤湿透,应该脱掉,不然会弄湿床单,啊哈哈。”   她翻滚了几圈,在男人扑过来捉住她之前,调皮的跳到床下,一双美丽水眸晶晶闪亮,俏皮看着仅穿一条内裤的男人,调皮歪着小脑袋,打量他的好身材:“唔,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惩罚方式了。那就是让滕先生你做一年的和尚,如何?”   滕睿哲一张俊脸全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女人你皮痒!”四年的禁欲生活已经熬过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尝了一次荤,竟然又给他禁欲一年!现代社会和尚也不是这么当的啊,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不用禁欲!   眼见男人一张俊美绝伦的俊脸布满乌云,咬牙切齿又过来捉她,长臂长腿一把就能将她捞着,黛蔺转身跑进了浴室,继续清脆笑着:“既然滕先生不同意一年,那两年好了……”   “女人你欠教训!”男人大敕敕走进浴室,高大颀长的体魄将女人直接拦截在复古墙砖角落,深如幽潭的眸子跳动着三丈高的怒火,薄薄唇角却勾着一抹邪笑,一把将女人给抱了起来,让她紧紧攀着他,黑眸狠狠盯着身下的这小女人,   “这张嘴,真坏,好像欠收拾!”低下首便啮咬她带笑的粉唇,扣住她就是一顿火辣辣的舌吻,薄唇在她耳边邪恶低吟,“现在,你帮我脱掉裤子,滕先生让黛小姐尝尝禁欲的后果,禁一年还双倍,禁两年还四倍,那禁四年是多少?一夜可以还清么?” ☆、只准想你的男人   两人走后,慕夜澈留在了滕氏大楼。他继续与滕家的两位伯母一起喝茶,对黛蔺被掳进电梯视若无睹,一直潇洒的笑着。   “这三天玩的很愉快,很感谢滕少爷给了慕某这次机会。”他含着半口咖啡微笑,并不急着咽下,先反馈给伯母们一个积极友好的笑容,再优雅的喝下,非常绅士,“不过伯母们不要误会,我这个小舅只是带外侄女去祭拜逝去的清如,带她回家看了看,并没有做其他。而且就算夜澈想……”   他剑眉微挑,含着戏谑,看着伯母们微微变色的脸,笑得云淡风轻,“那么早在四年前,夜澈就有机会与黛蔺更近一步。其实我这个小舅,就是看不惯外侄女那副死心塌地、爱得卑微的模样,谁离了谁谁会过不下去?所以临走之前,总要挫挫那自大男人的锐气,让他懂得珍惜疼爱女人。不过很惋惜,滕大少爷半路停留,让黛蔺空等一场,不得不穿了礼服追到这里来,然后被滕少爷拉进电梯羞辱……伯母们你们说说看,这算是爱么?面对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带走,是不是应该一追到底?!”   “这……”两位伯母面面相觑,无法为滕睿哲说出一句话。是啊,面对心爱的女人被情敌带走,是应该追随到天涯海角,永不放弃,不应该在半路生气的停留啊!这不是让黛蔺心里觉得,睿哲根本不在乎她嘛!   所以接下来的时日,睿哲一定有苦果子吃了!别看黛蔺表面上依了他,娇娇柔柔的,其实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黛蔺不知道在怎么惩罚睿哲、凉拌睿哲?!说不定两人一直在分居冷战呢!   “那……夜澈,你说怎么办?”两位伯母双双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子,真是为接下来的日子捏了一把汗,但,面前的沙发上哪还有人?   只见白色精致瓷杯放在茶几上,香浓咖啡还冒着热气,飘来袅袅余香,喝咖啡的白西装男子却早已不知去向,消失得无声无息。只留下浅色沙发上那抹浅浅的凹痕,证明刚才这里确实有人坐过。   “夜澈?夜澈人呢?”   “回夫人,慕少爷已经离去了,留下一句话转告二位夫人——请好好照顾苏小姐,不要再让她在滕家受到委屈。”   “那他人去了哪里?”   “已经下楼了,车子刚刚开出滕氏大楼范围。”   ——   市委大院,滕市长公寓。   两人在二楼浴室做足了前戏,女人的衣服都被剥光了,一双白嫩嫩的**吊在男人腰际,秀发飞散,但最终还是没有成事。因为黛蔺确实不能做,淋了几个小时的雨,额头早烫起来了。   此刻她将发烫的脸蛋歪在男人怀里,粉唇边还挂着欢快的笑,一双**在男人腰间动了动,“放我下来吧。”   男人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将她的身子往上抱了抱,将暧昧的姿势改为公主抱,抱她到床上躺着。   她在被窝里翻个身,仰躺着,将柔白的小手搭在额际,微眯着水眸,不再说话。因为她除了玉额发烫,头已经开始疼了,喉咙也疼,是感冒的症状。   男人则在旁边穿睡衣,黑眸担忧看着她,知道她在发烧,然后打电话叫了医生过来,修长身影站在她的床边,看她有无不适。   半个小时后,匆匆赶来的医生为黛蔺检查完身体,开了药方离去了,滕睿哲让黛蔺静静休息,自己则坐到客厅,看着滴滴答答走动的时钟。   上次去少女峰,他担心黛蔺术后身子虚弱,没让她上去攀登雪峰;但慕夜澈那混蛋带了黛蔺就四处游山玩水,一站接一站的跑,根本不知道黛蔺术后大虚,会累!   现在一场雨淋下来,黛蔺的身体十天半个月都无法复原,他的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希望黛蔺能好好爱惜她的身体,正如好好爱惜她的生命,不要再受伤害、再伤痕累累,要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青春飞扬。   也许今天黛蔺淋雨这事,他要负起大部分的责任,不该那么脾气火爆,迫使黛蔺难堪的冲进雨里,但黛蔺也应该意识到自己是谁的女人,多站在他的立场换位思考,多想想他。   其实只要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他滕睿哲的女人,心里只有他,那她就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走,即便是慕夜澈,那也带不走她的心!所以这件事足以说明,四年后他确实没有让黛蔺再次爱上他,黛蔺对他是害怕的,无法再次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他需要再努把力。   “黛蔺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他盯着面前的钟,看着钟面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子,“四年后慕夜澈带给你的亲情?还是,破碎的滕家再次重聚,滕家所有人在一起?”   第二日,阳光晴好,整个大地散发出一股刚刚被雨水冲刷的清新,绿草青青,枝叶繁茂,笔直宽敞的大马路上扬不起一片尘土,干干净净。   谦谦和妮妮被从慕家宅院接过来了,白嫩嫩的小身子在客厅转了一圈,开始寻找妈咪的身影。   “爹哋,妈咪呢?”两小宝宝将小脑袋仰在桌沿,乌黑大眼睛好奇看着坐在桌边看报的男子。为什么他们家有爹哋1号,爹哋2号,妈咪却只有一个?   如果再不让他们见到亲亲妈咪,那他们就不认这个经常落跑的妈咪了。   “什么是爹哋1号,2号?”滕睿哲拿开报纸,垂眸看着两个长胖一圈的小家伙,黑眸里噙着笑,“我算几号?”他怎么不知道宝宝们排过这个号。   “2号!”宝宝们立即竖起两根小指头,脆生生的回答,“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慕夜澈爹哋是1号,滕睿哲爹哋是2号,两个爹哋排排坐分果果。”   “那——”滕睿哲为这个答案感到微微失望,薄唇边抿着笑,一把将儿子抱到腿上坐着,“那谦谦还记不记得以前在海南看到过爸爸?谦谦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爸爸,嗯?”   男宝宝摇摇头,当然不记得那时候的事。   “爹哋。”被冷落的小妮妮背着小手看着面前的父子俩,细细出声,水灵灵大眼睛里含着泪,心酸极了。为什么爹哋只要谦谦,不要妮妮?   滕睿哲这才发现把女儿给冷落了,连忙将小公主抱到腿上,吻吻女儿光洁的小额头。爸爸怎么会只要谦谦,不要妮妮呢?爸爸对妮妮的亏欠,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唯有从现在开始加倍疼爱母子仨,让他们感到幸福快乐,一直到与妈咪双双白头,相携而去。   “妈咪只有一个,爹哋也只有一个,所以宝宝们以后要喊1号为舅公,知道么?”慕夜澈昨天主动离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算他识相!   “什么是舅公?”   “妈咪的舅舅就是舅公,宝宝们平时是不是听到妈咪喊某人小叔?”他将宝宝们放到地上玩,站起高大的身躯,开始重新教育两个孩子,“妈咪的小叔就是叔公,不可以喊爹哋,知道么?幼稚园老师是不是教小朋友,妈咪的叔叔是叔公?”   “嗯!”小宝宝们重重点头,果然受教,“那妈咪的叔叔的爸爸是什么?”也就是慕书记啦~!   “太公。”滕睿哲眯着带笑的锐眸,怎么感觉宝宝们在给他考脑筋急转弯?绕口令?   “昨晚慕太公去宝宝房间,说爹哋不会再回来啦,爹哋一直留在美国,等我们长大以后再回来。”宝宝们沉重的告诉他这个消息,小表情显得很凝重,“爹哋不是说马上回国,让妈咪每天看到他吗?”   还在喊爹哋?滕睿哲拧眉咬牙哼了一声,不得不蹲下身看着这两个小宝宝,“妈咪的叔叔是叔公或舅公,不可以喊爹哋,嗯?”他伸臂将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摸摸他们柔软的小头发,无奈安慰他们,“等你们长高长大,就能看到1号舅公了,所以宝宝们现在努力长大,等长到爸爸这么高,就能看到舅公了。”   “真的吗?”两小宝宝往他怀里钻了钻,很信任他。   “真的。”   楼上,打过针吃过药的黛蔺睡了一觉,穿着睡衣正走出卧房门,见到滕睿哲耐心安慰两个宝宝,她纸白的唇瓣扯开一抹笑,扶着墙壁缓缓下楼。   其实昨晚高烧,她到现在还在头重脚轻,脑袋发晕,脚跟根本站不稳。不过睡久了就需要出来走一走,透透气,恰好看到两个孩子被接过来了,正在与爸爸调皮。   所以她没有打搅他们,轻轻下楼梯,倒了杯温水吞药片,微笑着站在父子仨身后。   只见此刻,落地窗外骄阳似火,碧空万里,被大暴雨整整冲刷了一整个晚上的市委大院,显得那么澄明与整洁,仿佛所有的污浊与过往都在这一夜被洗刷,只留下一片湛蓝与澄澈,是一个全新的美好开始。   而几抹斜阳,正从窗子投射进大别墅里,照在男人浓密清爽的短发上,映衬出他带笑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和那薄薄唇角勾勒出来的幸福笑痕。   他其实早就看到她下楼了,只不过他与她默契十足的不去打扰两个宝宝,都不出声。因为两个宝宝此刻正在伤心,小身子不断往他怀里钻,小手抱着爸爸不肯放开。   于是黛蔺在餐桌前坐下了,望了望窗外的烈阳,再扭头看着桌上那束被花瓶养着的鲜花,轻轻的笑着。   夜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么?也好,他其实早就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往更开阔的地方而去。犹记得两日前,他带她去北京的慕家老宅,与她同坐慕宅后院一废弃的矮墙,摘了一束蒲公英给她吹,却轻轻笑道:“在机场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慕清如年轻时的影子,现在坐上这里,一袭白裙、长发如丝,更像。只不过,黛蔺你不会像清如这样红颜薄命,你是她生命的延续,会代替她幸福,比她幸福。这束飞散的蒲公英,她在天上会收到的,如果你结婚的那天天上下满了蒲公英雨,那表示她在天上祝福你。”   她当然不会相信天上会下蒲公英雨,但她相信亡母希望她幸福,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待自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看似深情,却又可以对她无情;看似无情,却又会为她受伤,是一个她爱过恨过却又害怕的男人。   曾经她也跪在亡母的墓碑前问亡母,一个女人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幸福赌在这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身上?敢不敢再信他第二次,相信他成为自己的天神,忠诚的守护在自己身边?然而亡母已故,无法为女儿给出答案,唯有去问问自己的心,自己去抉择。   此刻,她一手支额,坐于桌前,一双明澈水眸安静看着面前的新鲜花束,唇角边带着浅浅的笑。   如果人的生命只能像这鲜花绽放一次,短暂、艳丽,何不让自己鲜活的绽放,义无反顾的美丽,然后再慢慢凋零?其实她更加不是一个完人,有很多太多的错,一直没有机会去改正,如果他们能互相给对方一个机会,也许生活会更美好。   “身子好些了?”滕睿哲高大健硕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一双幽深的锐眸打量了她良久,她越笑,他的剑眉便越紧皱,揣摩不透她的心思,面色沉静冷笑道:“慕夜澈昨夜出国了,让慕书记通过宝宝的嘴代为转达,近几年内他不会再回来,决定在美国任职,女人你要不要再去送送他?”   话毕,他眯起眸冷声一笑,打算拂袖离去,给足空间让女人自己去抉择,黛蔺却站起身道:“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我很高兴他能走向云天开阔处,不再为我的事操心。睿哲,这三天的事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是在这条路上磕磕绊绊的人,有过伤害,才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最温暖的人。我希望未来的日子是属于我们的,没有愧疚,没有责任,只有我和你,好么?”   男人缓缓回过头,眸色深黯,迈开长腿又走回来,薄唇轻启,“那——下一次不要再独自对着鲜花傻笑,那样会让我认为你在思念某个人,而不是在想你的男人。现在我要去监狱接老头子出狱,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将虚弱的她揽进怀里,发现自己近期打翻醋坛子,差一点又误会了,不得不搂紧她消瘦一圈的腰肢,将她重新抱上楼。   今天与她一起去接老滕出狱,然后回一趟滕宅,让滕家恢复往日的生机。   ——   这几年,滕父锒铛入狱的事一直很隐秘,所以当滕家老爷子、滕母、滕睿哲、滕家二婶亲自过去接他,他反倒有些羞愧,拎着发旧的旅行袋站在监狱门口无颜以对。   几年过去,他苍老了不少,眼眶深陷,头发、胡子全白了,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这是他历尽风霜,饱尝艰辛的见证,一头银白的头发,使人联想起那披满白雪的劲松。   此刻他愧疚的瞥了儿子与妻子一眼,目光落到睿哲身边的黛蔺身上,看到两个三四岁大的宝宝一左一右站在黛蔺身边,一双乌黑大眼睛扑闪扑闪,正在好奇打量他,漂亮可爱的五官、眉眼,与睿哲黛蔺有**分的相似,是一对龙凤胎!   并且两个小宝宝又在小声交谈,小胖手牵着黛蔺的手,正调皮的晃来晃去。   “爹哋说这是我们的爷爷,为什么我们没有见过爷爷?”   “爷爷的头发全白了,胡子好长,比太爷爷的还要长。”   “为什么爷爷要从这里出来?这里像个铁笼子。”   “这里不是铁笼子,这里是爷爷住的地方,里面有很多警察。”   黛蔺见两个小宝宝在咬耳朵,对不远处的监狱十分好奇,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让他们走到爷爷身边喊爷爷,“爷爷刚从国外回来,坐飞机很累,宝宝们帮爷爷拎行李好不好?”   她蹲下身,放开宝宝们的小手,示意他们过去。   但两个孩子没有见过一脸严厉的滕父,皱着小眉头不肯过去,只是好奇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爷爷。   滕父沧桑的老脸却露出一抹舒心的笑,眸子绽放出光彩,主动朝两个宝宝走过来,他先是看了看谦谦,再看看妮妮,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孙子孙女,朗声笑道:“爷爷知道谦谦与妮妮一样大,都是三岁零九个月,今年上幼稚园中班。而且谦谦不喜欢吃洋葱,妮妮不喜欢吃番茄。”   宝宝们将爷爷的礼物接过来,黑宝石大眼睛眨了眨,这才肯与爷爷答话,“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呢?”   “因为……”滕父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苍老的眸子里充满歉疚与悔痛,笑着道:“因为奶奶一直将宝宝们的情况告诉爷爷,爷爷虽然没有时间过来看宝宝们,但一直有宝宝们的照片,看着宝宝们逐渐长大。”   “庭坚,先回家吧。”滕老爷子在一旁惆怅出声,示意一家人先回家,别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这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另一块还悬着,“老二耀祥目前还在与逆子韦驰周旋,不知道能否将这逆子成功引出,劝服他归案?现在锦城市已出现了上百宗枪杀案,韦驰他至今不肯收手。”   “大哥,你不在的这几年,韦驰他……越来越不像话,一直在害人。”滕二婶捂着手帕伤心的哭泣,眼泪早已经为儿子流干了,低着头啜泣不已,声音是嘶哑的,“当年让这逆子去坐牢该有多好,今天也不会让耀祥去与他搏命,耀祥是他父亲呀,他竟然也舍得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是我和耀祥的错,教育出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儿子。”   滕父缓缓站起身,灰白的唇抖了抖,没说话,老脸一片死灰坐上了车。   当年,不就是他指使滕韦驰去监狱掉包死刑犯么?他坐牢了,滕韦驰却依然逍遥法外,打算毁掉整个滕氏!是他,对这个大侄子助纣为虐,间接的帮助林雅静毁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烈阳下,滕睿哲见父亲什么话都没说便坐上了车,侧首吩咐保镖将父亲与爷爷安排在同一车,将他们先护送回家,母亲与二婶、还有双胞胎,则坐另一车跟在后面,同样回滕家。   他和黛蔺需要在监狱这里逗留片刻,再回滕宅与他们相聚。   所以当保镖护送长辈们离去,他带着黛蔺返回了不远处的男子监狱,在这座冷冰冰的电网铁墙里走了走。   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监狱,位于郊荒之外,阴森、潮湿、黑暗,几米高的铁墙可以挡住外面所有的阳光。但正是这里偏荒,无人问津,所以才让滕父在这里安全度过服刑期,在后山上进行劳改。   此时他带着黛蔺行走在囚犯放风场所的隔离网外,停步,转身看着几个男囚站在操场上健身锻炼,沉声道:“老头子这几年,其实与这里所有的囚犯没有什么不一样,晨起锻炼,上午印刷、装订图书,下午后山劳教,晚上在囚室赶工,有时被安排去修路、抢险,日子很艰苦……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一把年纪了还谋划杀人,必须受到教改,重新做人。”   黛蔺静静听着,感觉他话里有话,笑道:“睿哲,其实你是想说,滕伯父已经受到了惩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往前走,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再来这种地方,已然陌生了,“其实早在滕伯父自愿入狱的那一天,我就希望你们滕家能团圆。当初你是因为我,才与家人分离,脱离滕家。众叛亲离的你,其实从来不曾幸福过,是我拖了你后腿。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滕伯父能重新认识我、接受我,而不是因为自己坐过牢,才改变这种门第之见,愿意接受我这个坐牢女。睿哲,你能明白么?不是我单方面的原谅不原谅,而是滕伯父能真心接受我。”   她扭头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在这座陌生的监狱里走了一圈,重新站在了监狱门口的烈阳底下。   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人,应该忘掉过去,放下未来,活在当下。男人这份调解她和滕伯父之间矛盾的心情,她能明白,但,她毕竟是下辈,是一个同样犯过错的人,若想与男人幸福长久,不让男人难做,她更加需要努力,让滕家人心甘情愿去接受她,欣赏她,而不是因为对往事的歉疚,而接他们母子仨进门。   如果她不被滕家人接受,这样同样会出现矛盾,不是么?   ——   在监狱呆了片刻,男人亲自开车将她带回了滕宅。   滕宅,依然是与苏宅相距不远的滕家大宅,但如今已翻新一番,再也找不到昔日的一丝颓败气息。   滕睿哲带着她走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指了指某个依旧保留的房间窗子,狭长黑眸噙笑,薄唇酷酷扬起,“这扇窗子是特意为女人你留下,已有二十几年的甜蜜历史,将永久保存,女人你要不要再爬一爬?晚上我会在睡在我们的大床上,等你来——”   他锐眸低垂,俊美的脸庞缓缓朝她靠近,深邃黑眸里的笑容越来越深,与她面贴面,搂紧她的小腰贴紧自己,似乎打算在滕宅大门口亲吻她。   黛蔺脸蛋霞红,放开他的大手,扭开头,娇羞嗔了他一眼,“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不会再爬了。”   她知道男人是想保留住他们以前美好的记忆,让他时而记起当年任性幼小的她,会忍不住轻笑出声,取笑她,但男人似乎忘了,这个房间、这扇窗台,叶素素也常来,那里的记忆是不单独属于他们的。   “唔,女人你可以试着再爬一爬。”眼见她逃开,似乎是站在大门口害羞,男人眯眸轻轻一笑,伸长粗壮猿臂一把将她抓回来,锁紧在怀里,与她额抵额,“晚上我等你,一定记得来,嗯?”   低下头,还是攫住她的粉唇送来一个火辣辣的热吻,吻到她喘不过气,这才松开她的蜂腰,放开她,薄薄唇角勾着一抹邪恶的笑,带她走进滕家大客厅。   只见此刻的大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圈的人,每个人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拥吻的男女,笑着,发出啪啪啪的鼓掌声。既然睿哲愿意在大门口亲热,那他们身为家人不小心看到了,也不吝啬鼓掌声,给小两口加油,他们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两人和好,恩爱如初!   “黛蔺,快过来坐。”眼见未来儿媳妇终于被追回来了,滕母脸上乐开了花,飞快搁下手中的水果盘,便眉开眼笑的过来迎接黛蔺入座,将她牵到沙发上坐着,眼角一直带着温柔的笑,“听睿哲说你感冒了,伯母熬了冰塘燕窝粥,滋养身子、润肺,还有川贝梨汤、贝母甲鱼汤都有,这就给你盛一碗。”   滕老爷子、焕然一新的滕父、滕二婶则在一旁笑,笑滕母为了给儿媳妇治感冒,亲自下厨将各种补汤、粥品各自细心煮了一盅,正炖着,摆满了厨房的桌子,就怕黛蔺伤风感冒,被她儿子给再次气出病来。她现在疼儿媳妇,比疼儿子多出百倍。   “伯母,您不用忙。”黛蔺连忙站起身,让滕母不要为她操心,明亮水眸看一眼正气定神闲坐一旁的滕睿哲,让他过来解救她,“昨晚睿哲请来了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已经退烧了,没有大碍的。现在睿哲说带我去楼上看看……”   滕睿哲坐在父亲的旁边,冷冰冰的俊脸上居然史无前例的一直带着笑,与家人和和气气坐在一起,然后站起高壮挺拔的身子,将受宠过度的黛蔺解救过来,启唇笑道:“现在我带黛蔺去看看楼上,一会后再带她下来一起与大家喝汤、吃饭。妈,辛苦你了。”带黛蔺上楼能做什么事,这些长辈们不是心知肚明?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好像迫不及待想抱第三个孙子了。   “那快去吧,开饭了一定叫你。”他们当然想儿孙满堂,越多越好喽!——   滕宅二楼,所有的房间都拆除了,改建成一个装满水晶吊灯,贴满高级进口红木地板,精美家具上摆满无从估价的瓷瓶的欧式大客厅。   一眼望去,圈椅在白色羊毛地毯上摇晃,典雅窗帘在微风中轻拂,欧派柜厨里摆上细颈圆肚的人头马xo和拿破仑炮架,散发一股欧式贵族风情。   而瓷瓶里竟然还插着新鲜花束,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精致而芬芳。这里,让人联想到热烘烘的暖炉旁,名贵的盘子里盛着肉色粉红的鲈鱼或者松鸡翅膀,光辉灿烂的银器皿里盛着美酒,贵族淑女们躺在圈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白猫,轻快娇笑着,在壁炉前闲谈,享受精美的筵席,裙摆拖地的宫廷壁衣上则绣着仙境般的园林、古装仕女和古怪飞禽,拖曳到地毯上……   随男人走上楼来的黛蔺惊讶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只是一个豪华大客厅,后面还有卧室、次客厅、酒吧台、高脚矮背的棕色真皮转椅……滕宅二楼的这一楼层,完全改建成豪华的欧式宫廷,不再留有任何一丝以前的气息!   所以她现在能逐渐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他坚持让她爬窗,就是想让她看看这里已经完全改变,根本不可能再留下叶素素和邹小涵的气息!   但是,这么多的房子,他以后到底准备住在哪一套?   他的单身公寓有一套,菊清雅苑有两套,市委大院一套,滕宅一套,海南、美国也有,这么多的装修与拆改,不需要花钱么?而且这些房子大部分被邹小涵或林雅静进去过,注定是不被她接受的,重新装修了不也是白搭?   现在她尚且能接受的房子有两套,一套是她小时候钻过窗子的滕宅,留有最珍贵的记忆,永远不会忘;另一套是市委大院的市长公寓,这套房子没有被任何女人玷污过,她是第一个住进去的女人,没有污点!   至于菊清雅苑,虽然当年是作为他们的婚房,男人亲自将她从江北接了过来,打算娶她,所以将院子里种满了素洁的水仙花,门前开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给她一个惊喜,但那里留有不堪的记忆,与当年他的单身公寓被邹小涵玷污一样,都被其他女人弄脏过!   所以,这两处产业她会考虑让他卖掉,不要划在她的名下。卖掉的钱则投资他的事业,助他重新拿回公司,让他重新起步。   “有没有发现整幢滕宅除了这扇窗子,其他所有的装饰都已改变?”男人在身后轻轻圈着她的腰,与她一起站在主卧的门口,注视着那扇装修成复古风格的老旧窗子,低哑的喉音在她耳边轻轻萦绕,“一楼、三楼、大院、花园、后院,全部变了,唯一保留下来的是前院的钓鱼台,和我房里的这扇窗子。黛蔺你住在这里,会感觉这里是一个全新的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无论走到哪,都不会触景伤情。并且这里有公公、婆婆、爷爷,还有滕家所有的亲戚。等过段时间,马来西亚的姑婆、香港的叔叔伯伯,会飞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及参加滕韦驰的葬礼。”   黛蔺见他提及滕韦驰,扭头看他,“很久以前滕韦驰与邹小涵有过私下交易,不算完全没有联系,你猜这次他会不会带人上山,袭击精神病院?”   “会。”滕睿哲轻轻点头,大手放开她的腰肢,幽暗锐眸给她投来赞赏的一瞥,“二伯不久前打来电话,说到韦驰始终不肯现身。那天在雨夜追出二伯一段距离后,被二伯引入警方包围圈的人其实不是韦驰本人,而是他的手下。真正的滕韦驰则在四处寻找所有与我们有关的人,早已驱车前往精神病院,打算杀掉邹小涵和袁老太太。不过不管袁老太太有没有被事先转走,这一次精神病院必定遭劫!”   他俊美的脸庞陡然变得沉重,在卧室里走了两步,再道:“我们目前正在等待薛寒紫一家现身,让你的寒紫妈妈顾念昔日的母女之情,在媒体面前帮黛蔺你洗脱‘私生女’的骂名,结束一切恩怨。所以滕韦驰在毁掉精神病院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必定是薛寒紫一家!”   “现在薛兵入狱,舅舅一人拖家带口,一定在其他城市做一点小生意谋生。”黛蔺在米黄色真皮沙发上坐下,努力回想养母的一些兴趣爱好、生活习性,以此推测薛寒紫现在会做什么工作,轻声道:“寒紫妈妈注重美容和养生,也爱投资,那么离开锦城市后,她应该会从事养生方面的工作,顺便照顾病重的外婆。舅舅生**赌,又自命不凡,绝对不肯踏踏实实的做小生意赚小钱,必定将精力全部用在研究彩票和坑蒙拐骗之上。那么假设舅舅已偷偷回来锦城市,在各大夜总会做皮条客,表弟和舅妈,还有寒紫妈妈、外婆应该也会在附近,舅舅会买彩票,表弟会上学,外婆则需要去医院看病,寒紫妈妈会去美容院护肤,都会留下他们的身份信息……”   “黛蔺,我们现在去精神病院看看。”男人示意她起身,伸手拿了两件外套,“今晚我们就在山上住下,山里的那座小屋环境不错。兴许,滕韦驰根本无法找去悬崖峭壁下的那座小木屋。”   “嗯。”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楼下已经开饭了,滕氏一家人坐满整张圆桌,为滕父的出狱接风洗尘。   既然是接风洗尘宴席,黛蔺与滕睿哲便在桌前坐下了,喝了滕母精心为他们准备的汤,是多年来与滕父的第一次同桌吃饭。席间,大家都没有提及五六年前的伤心往事,只是安安静静吃饭,脸上皆带着笑。   当然,滕老爷子也没有提及当年慕夜澈与黛蔺拿结婚证摆的酒宴,只是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虽然当年他对慕夜澈这小子也很看好,差一点就认成自己孙子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儿,不是双胞胎的亲生父亲,与之比起来,他自然更加愿意看到是睿哲与黛蔺团圆,一家人和睦美满!   现在,听说夜澈在‘小闹’了一场后飞去美国了,再也不会回来插足睿哲与黛蔺之间,‘高调’的离去了。这位晚生后辈,四年前出场的时候是那么离经叛道,四年后离去,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定要在两人之间闹上一闹,方才用所有人记住他的方式潇洒离去。   也许这四年时间对他而言很宝贵,他习惯了有黛蔺在身边,习惯照顾母子仨,于是在黛蔺重回睿哲身边后,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落消沉,出国散心,但他对黛蔺的爱包含太多,更偏重于亲情,让他不忍看到黛蔺离幸福越来越远,走上与慕清如同样的道路。   所以他选择了退场,在远方默默的祝福小侄女幸福,绝不再打搅她。   “其实几天前在中南海,爷爷知道夜澈要送黛蔺去教堂,答应了他,一起骗你去教堂求婚。”老爷子对对面的滕睿哲缓声说道,轻轻放下了筷子,“但睿哲你不太配合,不肯同意他的安排。其实这样做并没有什么,让他把黛蔺的手亲自交给睿哲你,也就是让他承诺以后绝不再与黛蔺有感情纠纷,挺不错的。”   滕睿哲面色一沉,抬眸冷飕飕看着爷爷,没说话,直接站起了身。   老爷子最近一直在乱点鸳鸯谱,撮合黛蔺与慕夜澈,却不断试探他这个亲孙,把他这个孙子无情往外推!所以,老爷子什么时候能不再插手他的事,一心向着他这个亲孙,什么时候再来与他讨论这种事!   黛蔺见男人拿着外套往门外走,拒绝与爷爷讲话,她的心蓦然一沉,发现男人的脾气还是臭得可以!所以她站起身对滕家人微微一笑,讲明他们现在出门去山上,这才安静跟在男人身后,坐上他的车。   “我觉得滕爷爷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扭头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现在要不要去苏宅看看?”男人用冰眸瞥她一眼,并没有生气,将小车开动起来,驶向门前的大马路,眉心紧锁眯眸看着车外的漆黑夜色。最近几年他与老爷子没什么接触,早已淡忘四年前黛蔺与慕夜澈领证摆酒的那一幕,但老爷子就是让人这么心里不舒坦,明知慕夜澈兴风作浪,竟然还帮着慕夜澈拐骗黛蔺!   这个爷爷算是不让人省心,胳膊专门往外拐,一些苦大情深的话还是少听为妙!   “算了,直接上山吧。”黛蔺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她与夜澈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所以摇摇头,拒绝回到苏宅,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几个小时后,小车行驶在万籁俱寂的盘山公路上,公路旁没有树,只有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一层薄薄的雾气,和几盏昏黄的路灯。   小车内则熄着灯,所以黛蔺能透过车窗,朦朦胧胧看到悬崖峭壁下的连绵远山和无底深渊,仿佛小车的轮胎就行驶在峭壁上,她只要打开车门就能摔下万丈深渊!   于是她定睛看了看,发现这里悬崖陡峭,树木葳蕤,有天然的山涧,也有巧夺天工的野山林瀑布,是极好的避暑藏身之所。而且往远处的山林里仔细看一看,可以发现悬崖下面的树林里有零星的火光在闪动,有飞禽走兽在扑腾暴走,明显是有人闯入了它们的栖身之地!   “睿哲,悬崖下的森林里有人!”   “唔。”男人淡淡回应一声,浓黑剑眉飞扬,冰冷的侧脸纹丝不动,性感嘴唇浅抿,噙着一抹冷笑,大手扶着方向盘正将小车减速,绕过这山里的一个个u形弯道,往山里的精神病院疾驰而去!   他们现在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精神病院,查看形势,然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在山里寻找滕韦驰的行踪,在山里度假。所以先让滕韦驰在森林里跋山涉水,欣赏风景,再,了结掉这个亡命之徒!   很快的,精神病院锈迹斑驳的大门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仿佛一只山林野兽,困在一排排参天古树的前面,朝着上山的游客张开血盆大口,男人将远光灯关掉,安静将车熄火,停靠在一隐秘处,一双幽深锐眸冷冷注视着那道大铁门。   “精神病院里有些不对劲,太过安静了。”黛蔺蹙眉盯着那昏昏暗暗的灯火,也发现了不对劲——住院部的所有日光灯都开着,时而传来病人的尖叫声,歹徒的粗吼声,然后陡然陷入一片死寂。并且,精神病院门口增派了持枪战士,战士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凶光,几乎是见人就杀!   “滕韦驰的部队已经进驻这里了,这里的地势陡峭险峻,易守难攻,与后山的森林相通,是绝佳的藏身之地!看来二伯还需要再加把力,才能将躲在这里的滕韦驰给成功引出来!”滕睿哲修长结实的指搁于方向盘,锐眸微眯带笑,阴鸷盯着面前的精神病院,“邹小涵一定后悔认识了我和滕韦驰,以至于能让滕韦驰找来这里大开杀戒,毁掉她最后的安身之所!但袁老太太比她幸运,前几日中风发作,让蓝氏接回锦城市治疗,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睿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黛蔺屏住呼吸四处张望着,大气不敢出一口,感觉他们现在闯进了狼窝,随时会被那些持枪歹徒射成马蜂窝。所以她将柔软的身子缓缓朝男人靠近,躲避四周的阴森与恐怖,感觉四周有一双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头皮直发麻,“我们不该这样贸然闯进来。”   “我们现在回上次的小木屋休息。”男人伸臂拥住她,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灼烈与危险,大手抚抚她的背,“龙厉带人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只管休息,就当来山涧度假,嗯?”   他放开她,将车重新退出来,调头往另一方向驶去,来到那处清凉幽静的古色古香木屋前。   木屋隐在悬崖下的森林里,必须走过湍急瀑布上面的一座吊桥,所以当他们走过那摇摇晃晃的破旧吊桥,滕睿哲便将吊桥绳索弄断,阻断这里与外界的唯一一条路,带着黛蔺走在那湿滑的石板上。   黛蔺披着外套,在雾纱缭绕里隐隐看到几间小屋坐落树木掩映的山涧里,位置很高,需要爬过很长一段高低起伏的山路才能到达。   而且石板上长满苔藓,一不小心,人便能滑倒,身子会从悬崖峭壁上翻滚下去。索性,男人背着她走,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森林,薄唇边带着笑,嗓音浑厚低沉,“这座森林从未被采伐开发,是目前国内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很多考古学者喜欢来这里做研究,露宿,但往往他们逗留太久的下场就是迷路,陷在森林里走不出来。但对于一些探险家来说,这里反倒是他们的乐园,他们喜欢在这里寻找刺激,遭遇一些惊险的东西。黛蔺你看山涧上的几座小屋,像不像远古时期的建筑?传说项羽与虞姬当年在这里住过,呵。”   黛蔺从他宽背上跳下来,发现这里地处峭壁,小屋高高耸于峭壁之上,唯一通向小屋的石板路既陡峭又窄小,掩映在两排杂乱的树枝中间,根本走不过去。   而且这里哪里是木屋,而是两间古色古香的石屋,檐下还挂着灯笼,死气沉沉萦绕在薄薄雾气之中,又立于悬崖之上,明显已经好几百年没住过人了!   但当男人牵着她艰难走到上面,一把推开那沉重的木门,屋里却是雕栏画栋,水仙花吐露芬芳,古朴的实木家具一尘不染!这里自然没有通电,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挂着青色帐子,地面铺着棕色木板,桌上茶尤温,酒尤热,纵酒诗琴,敞开的小窗外面则是万丈深渊,一望无际的森林!   黛蔺踩着原生态实木地板走到小窗前,看到底下的森林里依旧火光晃动,脚步声纷杂,滕韦驰的人在森林里露宿交谈,燃起了篝火,却看不到他们的头顶上悬着一座清凉幽静的石屋,滕睿哲正带着未婚妻在这里避暑度假,把他们当做动物园的野生动物来观赏!   这扇小窗,就是黛蔺无聊时候的电视机!   于是黛蔺看了片刻,在感觉雾气太重,有些冷的时候,将小窗关上了,转身来到那张挂着青色帐子的木床前。   男人刚才说项羽和虞姬在这里住过,似乎真有那么一点依据。因为这里的石屋虽然被修葺过,但依旧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居住环境,前面的石屋用作居住,后面的石屋用作厨房和柴房,前后两屋中间则留有一口古井和练武场,石凳石桌用来饮酒弹琴,虽皆已废弃,但古井里的水还可以饮用,得天独厚的避暑胜地。   “女人,现在凌晨三点多,该睡了。”男人看看腕表,笑着走过来,伸手一把将黛蔺抱起,脱掉她的鞋,与她一起躺到木床上,放下青色的帐子,“喜欢这里么?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只有我和你。”   “嗯。”黛蔺钻在他怀里,感觉这里的夜晚真冷,盖了被子也必须钻到他怀里取暖,“但我们就住在滕韦驰的头顶上方,甚至,我们躺在床上能听到他们讲话。”   “但他们没有办法上来这里。”男人将她抱到被窝里,高大威猛的身躯有她娇躯的两倍之大,轻而易举覆盖住她,将娇小的她嵌合在自己的身体之下,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薄唇贴在她莹白耳垂边发出性感磁性的声线,却的确是抱着她睡觉,“即便是枪子弹,也打不到这里,所以女人,我们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他们听不到的。不过,现在我们睡觉,时间不早了,嗯?”   黛蔺窝在他怀里,将身子缩了缩,更加贴紧他,轻轻闭上眼睛。   —— ☆、误会解除,山上度蜜月   一夜过去,阳光从高高的竹子间透进来,洒在青色帐子上,照映出两具相拥而眠的身影。   原来,这里并不偏僻荒芜,而是翠翠青青,竹叶满地。只见小屋窗外的竹叶滚动晶莹露珠,摇曳着,滴落,鸟儿满山地啁啾着,偶尔扇着翅膀从这里飞过去。一条兰叶葳蕤的小径,通向石屋下面的菜园子,郁郁勃勃的迎春花,在那里兀自喷金吐玉,闲静、清荫。   而举目望去,无边的翠竹,厚重的绿浪伸向远方,小屋就如一枚褐色的小巢,筑于这绿浪之巅。山开处,两边的翠竹拱成一道郁郁葱葱的竹门,守候着山巅的朝晖夕阴。   此刻,黛蔺让那朝阳照射着眼睛,热热的,不得不睁开眼睛,拿开男人的大手,起身走到小窗边,打量这座叠翠驾绿的青山。   入眼处,青山便排闼而来,满眼便是郁郁青青的绿,几只小鸟就在树上上上下下地嬉闹着。她轻轻笑开,感觉自己误入了世外桃源,宁静而温馨。   稍后,她用古井水洗脸,凉凉的,再用清泉水煮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院子里养满了水仙花,由于空气湿润,长势特别好,一簇簇的白色花朵,掩映在林中还未散去的薄雾中。   她起身在花丛里走了走,发现这些花都是野生天养,吸收日月精华,花朵开的特别大。一时之间她心情大好,一大清早在花丛里流连忘返,蹲着身子摘白色花朵,插瓶,偶尔侧耳细听,发现这座深山老林里,除了鸟叫声,便没有歹徒们的声音了。   不过有个问题,他们在这山里吃什么?吃花么?   “早安。”晨起的男人**着他健硕精壮的上半身、长裤出现在门口,一夜美梦的俊脸神清气爽,唇角噙着笑,朝古井边走来。   他用桶吊了几桶清凉的泉水,先是用大手洗脸,再将另几桶井水往自己强健的体魄上冲,湿漉漉的黑眸一直笑看她,故意道:“要不要一起洗?”   黛蔺连忙后退,一双美眸担忧盯着他健壮颀长的虎躯,“井水太凉了,你这样冲澡会感冒。”   男人放下水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小手让她触触自己的身体,薄唇边始终勾着笑,“其实,你男人的身体正在熊熊燃烧,滚烫似火,正需要冲凉水、灭火,因为他的女人能抱不能碰,忍的很辛苦,尤其是早晨的时候。”   黛蔺小脸一红,把手飞快的收了回来,“我做过……小手术,可能近段时间内都不能……同房。睿哲,后面的厨房我不敢进去,所以我不知道我们该吃什么。”   男人用他湿透的大手摸摸她羞红的脸,真是心疼把女人给饿了,牵起她的手又转身往简陋的厨房间走去,伸手推开那扇古朴的木门,“由于没有电,所以食物都冷藏在冰块里。如果需要做饭,那我们可能必须亲自动手。”   只见石砌的小屋内,迎面一阵清凉,并没有黛蔺想象中的黑暗潮湿,而是铺满白色地瓷砖,明亮干净。白色长形冰柜里则铺满冰块,所有食物,包括肉、奶、蛋、火腿等生食,以及熟食、全麦面包、有机蔬菜全部躺在冰块上,足够他们吃上一个月!   并且,旁边还放有各种各样的太阳能电锅,只要黛蔺想吃,什么样的餐点都可以做出来,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和心思!   现在滕睿哲长裤上滴着水,一身湿透,让黛蔺先在这里选择想吃的食材,自己则返回房里换上干爽的居家服,v领米色线衫,休闲裤,端了一杯黛蔺煮好的香茶,一边悠闲的喝,一边往这边走来。   “用清甜的泉水煮茶,味道果然不一样!”他长腿迈轻步,闲庭信步走进门来。   黛蔺端着蔬菜,却突然侧耳细听,脸色微变道:“睿哲,你没有听到枪声么?悬崖下面,有人在朝我们这个方位开枪!”   “听到了。”他剑眉微挑,无所谓一笑,来到黛蔺身前,接过她手中的蔬菜,“警方和二伯可能朝山上寻过来了,正在与滕韦驰交涉。但这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过来度假,准备在阳光底下享受一顿惬意的山里午餐。黛蔺你想吃什么?蔬菜沙拉?”   听这意思,他似乎厨艺精湛,什么菜都可以搞掂。   “嗯,蔬菜沙拉,烤肉,面包,三文鱼,玉米浓汤。”黛蔺点点头,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幸亏刚才拿了块面包填肚子,不然早饿得腿软,没有力气。现在男人包揽食物,那她去布置餐桌,稍后一起欣赏风景品尝美食。   “睿哲,餐桌布置在悬崖边上,没有问题么?”当年的项羽大将军怎么喜欢把虞美人带来悬崖峭壁上纵酒诗琴?不怕虞美人起舞的时候失足掉下去么?这几百几千斤重的石桌石凳立在这里,她想搬也搬不动,只好在石桌上铺上桌布,布上她刚刚插好的花束,摆上高脚酒杯和银质刀叉。   “没有问题。”男人正在为她服务,抬眸帅气的勾唇一笑,对她竖起大拇指,与她一起享受这悠闲的山巅时光,“黛蔺你布置的真不错。”   黛蔺坐在石凳上,放下擦手的毛巾,扭头望着底下的万丈深渊,心有余悸的轻抒一口气。   现在她悬坐山巅,一览众山小,穿梭在森林里的人只要有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她和睿哲在这里赏风景品美食,马上会杀过来,不明白男人这么做的目的。   “我们仅是过来度假,不要多想。”男人坐到她对面,从冰桶里取出红酒,倒了两杯,“为我们即将迎来的幸福生活干杯!”   他与她碰杯,笑着,优雅喝一口,扭头看着下面正在开战的森林,“这片森林占地广袤,并未被开发出来,滕韦驰一旦窜进去,很容易迷路。现在我们在石屋点亮灯檠,便能被他当做方向灯,一直向我们这边靠近,不至于迷失方向。黛蔺你有没有发现,滕韦驰正在悬崖底下死死盯着我们?”   “看到了。”黛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垂眸,同样盯着那位故意站在古树空隙之间的滕韦驰,“他正拿着望远镜盯视我们,挥手的动作表示——兄弟们全部向这边围拢,炸掉山巅上的屋舍,一个不留!睿哲,我们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尝尝我做的三文鱼。”滕睿哲却将精美的盘子推至她面前,微笑着让她品尝,“只要他的第一颗炮弹打不到这里,女人你便可以安心享用你的早餐加午餐。现在我们拭目以待。”   话毕他缓缓站起身,走几步,负手立于悬崖边上,冷笑睥睨着森林里的滕韦驰,薄薄唇角倨傲勾起。   由于距离远,此刻的滕韦驰只是一个小黑点,根本看不清脸。但十几分钟后,滕韦驰便带着大部队冲上了山脚,拿着枪对这边一阵子弹乱扫,张狂的声音在山谷里不断回荡。   “皇天不负有心人,滕睿哲你竟然主动来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为雅静报这个血海深仇!雅静就是被你这样给毁掉的,你毁了她,也毁了我!”   一连串仰头怒吼咆哮,惊得林中飞禽四处扑扇,野鸦凄啼,暴怒的声音不断在山涧和森林里回荡,犹如野兽出笼。紧接着,数架大威力扫射枪的开火声就腾腾腾的响起来了,直指那立于山巅的米色线衫男子,打爆一块块悬崖上的石块,轰烂那些长于巨石缝隙里的大树!   但他们架在地上的小炮,每每却只能将炮弹击中悬崖,打得上面碎石飞溅,泥石滑坡。离山巅,却总有那么一段距离,无法伤及滕睿哲一根头发!   自始至终,滕睿哲负手立于那里,不曾移动分毫,只是垂眸盯着这里,薄唇边的冷笑笑痕越扩越大。   最后,气急败坏的滕韦驰不得不放弃,对着崖上的男子比了一个‘你等着’的手势,开始改变策略,往大瀑布方向急速前行,打算攀岩而上!   崖顶,黛蔺见这些余孽疯了一般的袭击他们,她早已没了用餐的心情,走到男人身边轻声道:“睿哲,他们可能会淌过瀑布追来这里……”   滕睿哲右手轻抬,示意她噤声,扭过头微笑看她:“大瀑布的下面是万丈深渊,除了直升机能飞过来,没有人能安全过来。黛蔺,我们现在继续用餐,食物都凉了。”   他转身回到桌边坐着,开始拿起刀叉优雅切割牛排,喝红酒,若无其事的用餐。   黛蔺见他兴致极好,不得不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面包烤肉,喝玉米浓汤。说实话,这些食物的味道非常不错,是男人用尽心思为她烘焙出来的,酥软香脆,香味四溢,让她在吃掉一块后,开始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食,忽略滕韦驰的存在。   片刻后,她蹲下去,将小面包撕碎洒在石板地面,引来无数小鸟在这里叽喳啁啾,蹦蹦跳跳。   而奇怪的是,气急败坏的滕韦驰一直寻不来这里,找不到这里的入口,只能隔着大瀑布在悬崖对岸叫骂嘶吼,将无数枪子弹打在湍急的瀑布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滕睿哲则勾唇淡笑,锐眸望了望石屋下面的迎春花和菜园子,哑声笑道:“如果他们拥有高射炮,那么高射炮最远的射程便是下面的迎春花。所以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黛蔺你不要走出这里,以免被他们的子弹伤到。现在我笃定他盯着我们,不会轻易罢手。”   黛蔺站起身,看看随身携带的手机,发现信号全无,电量不足。于是她走进古趣盎然的房间,侧卧在杨木床上,躺着休息。   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大气、绝美,绝世稀有,皆是出自名家之手。风来的时候,水墨似的清荫便动起来,宛如一池吹皱的春水,飘来一股墨香。   她侧身静卧,只当这里是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滕韦驰这伙乱党余孽,清心养身。   滕睿哲见她如此安静,便也安静立于小窗边,眯眸看着窗外的连绵青山。几分钟后,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剧烈爆炸响‘轰隆——’,炸弹将近处的菜园子炸了一个大坑,炸掉了所有的迎春花,让石屋的地基随之摇了几摇,更是让木桌上的青瓷茶壶哐哐震动,水墨画从墙上啪嗒摔下来,似发生了五级大地震!   乱党的粗鄙叫嚣声也在山谷里回荡,清晰传到二人的耳朵里:“炸死他们!只要炸死了他们,我们就得救了!炸死这对男女,为林姐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黛蔺连忙把被子蒙在脸上,等待这阵摇晃和叫嚣声过去。   睿哲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以自己为饵,将滕韦驰从大森林引至这里,让他们纠缠在这里舍不得离去,然后联手警方将这伙乱党一网打尽!如若不然,滕韦驰在大森林里四处逃窜,警方根本无法将他们逮捕!   但现在,警方的直升机还未搜寻到这里,滕韦驰启用了高射炮,打算将石屋夷为平地!   “睿哲?”她感觉石屋又在摇晃,即将要崩塌了!   “没事的。”男人将惊慌失措的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吻吻她的唇,将她惊恐的声音吞咽在自己薄唇里,顺势将她压到床上,精亮幽邃的锐眸里依然带着坏笑,“等女人你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停止。现在,乖乖闭上眼睛。”   他早已将她压在身下,长指捏紧她姣好的下巴,薄凉唇瓣热情如火攫住她的嫩唇……   黛蔺原本担心石屋会倒塌,但现在,男人庞大沉重的身躯压到了她身上,让她……   其实,男人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忘掉惊慌,而是打算在这里造人吧!他早说过,滕韦驰费尽心思也打不到这里,他们在这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影响不到他!   不过好在男人只是抱了抱她,幽暗眸子里还透着**尚未散去的灼烈与浓黑,哑声道:“炮声已经停了,还怕不怕?”   黛蔺摇了摇头,将扶住男人肩头的双手缓缓放下来了。   滕睿哲见她小脸闪过失落,幽深眸子再次燃烧起两团灼热的火苗,滚烫大手扶在她的小腰上根本没有抽离过,暗暗抱紧她,喉音沙哑,“医生叮嘱,近段时间我们不能同房,刚才最后一刻我想起了这个。乖,我们下次……”   黛蔺连忙低下头,想钻地洞。   ——   轰炸声停,山巅的桃红杏李处一片狼藉,黄色迎春花被炸得七零八落,青苔石板路破裂。但虽是这样,依然没影响石屋一分一毫,两座石屋纹丝不动屹立在山巅。   脸庞黑瘦、一脸胡渣的滕韦驰这才惊觉这里是一处绝境,不能攻、不能打、更不能进,他见敌心喜纠缠在这里,反倒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暴露自己,踩进了滕睿哲的圈套!   于是他果断命令停火,望了望眼前的大瀑布和高山险阻,大手一挥,命令部下再用高射炮对准对面轰炸,一定要将对面石屋的四周夷为平地,让那两座石屋孤零零立在山巅,然后随断裂的悬崖摔下万丈深渊!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森林里看看人质!”他抽出军靴里的军工刀,抓着树藤从崖上跃下去,身手极其敏捷,三两下便消失不见身影,狡猾的抢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重新潜入了茫茫森林里!   而果然的,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几十架军用直升机便黑压压的出现在森林上空,犹如大片乌云压顶,旋转的螺旋桨在森林上空扫起一阵飓风,使得一片片参天古树随风倒开,枝叶飞落。   “立即放下武器,等待宽大处理!”警方对这群余党发出郑重的警告声,用战斗机将他们团团包围,再三发出警告,并对准他们的所在位置发射了一颗炸弹,用以警告他们停火!   “混蛋!”持有大量武器的乱党见情形不对,大骂一声,立即一哄而散,纷纷抓着藤条往森林里矫捷跃去,“快撤,我们中计了!”   于是警方采取一对一策略,每一架战斗机瞄准一个歹徒,远射程瞄准,开枪,击落,让这些亡命之徒犹如藤条上的蚂蚱,一个个被击落下去!   而悬崖下方的森林里,滕韦驰带着几个部下,押着几个被捉来的人质,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锯齿植物茂盛的野生森林里。他一边走,一边手持军工刀划开挡路的锯齿植物,命令部下将几个虚脱的人质拖着走。   这几个人质,皆是他在作案过程中,有选择性捉来的几个锦城富家子女,筹码大,他不怕用这几个人质换不回自己的命,所以他在占领了山上的精神病院后,立即潜入这片原始森林里,打算效仿当年的老蒋,潜入深山修身养性,就算是日本鬼子轮番轰炸,也炸不平丛林掩映的红瓦白墙深山别墅!   “韦爷,森林里起雾了,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可能会迷路。”他的得力副将一把将伤痕累累的人质摔到荆棘满地的地上,走过来为他递过水,环顾雾蒙蒙的四周继续道:“这里苔藓居多,植物茂盛,说明我们正往有水的地方走,方向是对的。但这里动物罕见,没有任何声音,证明这里的水源是有毒的死水,水里可能有寄生虫,并且伴有沼泽。我们现在应该往回走,走回山洞避一避,等待警方的搜寻过去。”   滕韦驰喝了一口水,点点头,阴冷盯着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质:“按照你说的来做!现在我们的食物所剩不多,如果谁死在这里,我不介意吞食人肉,度过水粮缺失的这几天!”他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吓唬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千金少爷!   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质果然立即睁开虚弱的眼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扶着树干,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其中有个女子披头散发一脸脏污,一身蓝白竖条纹病号服破破烂烂挂在瘦弱的身子上,细瘦的腿脚又不太灵活,动作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此刻由于肌无力,她的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越急越使不上力。   她焦急的朝众人伸出双手,干枯乌黑的嘴唇嚅嗫着,“拉我一把,求求你们,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但几个人质只是自保的往后退,谁都不愿意使出自己的力搀扶她,害怕自己会被她踩下去,成为这群亡命之徒的食物。所以他们不断往后退,拿着树枝做成的拐杖继续前行,谁都不吭声。   邹小涵被丢在最后面,焦急的哭着,发现丧心病狂的滕韦驰也不理会她,只是阴冷瞥了她一眼,等着她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质死在这里,成为他们的食物。   “滕韦驰,你抓我来这里根本就威胁不到滕睿哲,是他亲自将我送来精神病院,让我在这里接受治疗,他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你现在为什么不投案自首,请求警方宽大处理?这样总比死在森林里要好!”   “闭嘴!”滕韦驰满眼凶光回头,用枪指着她的脑袋,“我抓你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你既不能与我合作,无法告诉我滕睿哲的弱点,又是一个瘸子!所以我就让你在这里自然死,明天我过来收尸,享用邹书记女儿的人肉,味道一定非常不错!”   “你疯了!”邹小涵听得胆颤心惊!   “嘘,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滕韦驰将食指放在唇上比了比,示意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别动气,不要把附近的食人野兽引过来,阴笑着收回自己的枪,吩咐大部队继续往前,“安静在这里躺着自然死,明天我要一个全尸!”然后抬手对副将勾了勾手指,“反正是要死,现在将她捆绑起来,堵住她的嘴,我不希望在享用她的人肉之前,她的声音会把警察引过来!那样会很扫兴!”   “是,韦爷!”   滕韦驰这才带着大部队心满意足的离去,前往他们所说的山洞。   被捆绑的邹小涵则被扔在潮湿的地面,绝望的望着这片黑雾缭绕的阴森森林,全身颤抖,冷汗涔涔,感觉森林里的猛兽豺狼、寄生虫都嗅到了她的气息,正朝她慢慢靠近,让她连死都不留一具全尸!   之前滕韦驰突然杀入精神病院,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这个滕睿哲的前妻!这个疯子势要杀光所有与滕睿哲有牵连的人,一个都不留!所以她编了个谎话,告诉滕韦驰她这里握有滕睿哲的弱点,不能杀她。这才得以保住她一条命,让滕韦驰将她拖入了森林!   然而现在,她还是要死,被捆绑在这里等死,被凶猛野兽的尖牙利爪撕成碎片。这就是认识滕睿哲以后,她遭受到的不幸,一次又一次的性命不保!如果可以,她当初就不坚持嫁给这个男人了,不做他名义上的前妻,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几年她与苏黛蔺一争高下,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幸福,因为滕睿哲这个男人摆着好看,追着刺激,用来做丈夫,却要付出惨重代价,只有苏黛蔺那个傻子才会坚持守在这个只能带来灾难的男人身边!   ——   黛蔺玉颊酡红,长发飞散,身子正在欲海里浮浮沉沉,感觉男人的骁勇,让她不住的心尖颤抖,大脑空白。由于身子虚弱的缘故,她知道男人没有用太大的力,但正是这样的‘温柔’,和他体格硕大、性凶猛的天性,让她短短时间内便受不了几回。   最后,她嗔了他一眼,粉莲似的美脸枕在他粗壮的臂膀上,“不要了。”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乌黑长发半遮小脸,洁白额头沁满香汗,躺在他的肩窝,鼻尖萦绕一缕浓浓的暧昧气味,不得不垂眸小声道:“睿哲,我身子上湿湿的,想洗澡。”   她现在身上薄汗微湿,红紫吻痕在每一寸白皙肌肤上纵横交错,若用热水泡一泡,兴许能消散不少。   但现在的井水太凉,外面又有那么多直升机。   男人粗重的鼻息逐渐平稳下来,均匀的呼吸,犹如一头填饱肚子的野兽,不再对怀中的女人爱抚蹂躏,而是一手圈住她,低下头吻吻她汗湿的小脸,“先躺一会。”   黛蔺闻言将俏脸埋在被子里,侧首看着小窗外的美丽风景,以及飞来飞去的战斗机,羞愧的抬不起头。她也想与男人好好的温存,听他说一些肉麻的话,但现在外面飞机飞来飞去,他的部队、家人随时会冲上来救人,难道等着让他们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于是她拿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了身,披着衣裳关上小窗,来到那早已蓄满热水的木质浴桶前。原来,男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这些,浴桶里是一直蓄着太阳能热水的,有专门的管道排水进水。   但在她抬腿踩进去之前,床上的男人裸露精壮胸肌躺靠床头,黑眸幽深,欣赏她的步步生莲、玉骨香肌,启唇道:“刚才已经让你破了戒,提前进行了房事,现在不要泡澡,泡澡会让你风寒入侵,擦擦就好。”   黛蔺对他回眸一笑,粉白小脸已如血玉一般酡红,拉开红木轻纱的屏风,遮住男人火热的目光,站在屏风后面脱衣服擦洗身子。原来这就是两人之间的情话,她喜欢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片刻后,她一袭淡黄长裙,秀发披肩,穿戴完好站在他面前。他则也早已起身,一身居家v领线衫没有一丝褶皱的穿回他体格硕大、修长挺拔的身躯上,衣冠楚楚。   房间里被她扯坏的青色帐子也已被收起,虽然古床上床单薄被凌乱,木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被扫落一地,圆凳则被男人刚才激情时撞倒,但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温馨与甜蜜。   黛蔺感觉很幸福,很喜欢。她觉得什么语言都不需要出现在她和男人之间,她只要男人最真实的笑脸,男人那些大胆轻佻,却发自内心的关怀与叮嘱,男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食物,以及他传递给她的眼神。   他注视她的专注神情、深邃目光,独独只有她一个,这就够了!   “我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男人轻揽她的肩,锐眸看着小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木、森林,“滕韦驰逃进森林,警方的搜捕工作可能需要持续数日,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嗯,我知道。”黛蔺轻轻一笑表示答应,走离他的怀抱,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捡起地上的水墨画,将笔墨纸砚全部归位,“睿哲,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男人不解望着她。   “回去锦城市之后,原谅古妤的所作所为,不要追究。”黛蔺满含期冀看着他,“她是受夜澈所托,才答应在瑞士撒这个谎,骗我下楼。她与滕爷爷的初衷是一样的,都希望夜澈在离去之前,能完成最后的心愿,潇洒一回。现在他已离去,就让我们忘掉他开的这个小玩笑,用这种既爱又恨的方式记住他。”   “可以。”男人竟然爽快的答应,表情淡漠,但黑眸沉沉,目光专注盯着她,“但大婚那日,你不能穿上他为你定制的婚纱礼服。你的白纱、你的妆容首饰、你最美丽的样子,只能最先穿给你未来的丈夫看,为他绽放你的美丽。然而你太傻,竟然心甘情愿让他带你去挑选白纱,让所有的人误以为你是他的新娘子。”   “没有的。”黛蔺歉疚摇摇头,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将玉脸贴在他宽厚的背部,让他不要误会,“那天,我们只是试穿婚纱,穿了一半,没有化妆,也没有戴头纱,被我从试衣间匆匆冲出来以后,便让店员包装起来了。这套婚纱我会当做慕小叔送给我的礼物,永远珍藏起来,但不会在婚礼当天穿在身上。大婚当天的四套齐地和长拖尾白纱,旗袍礼服,全部由睿哲你亲自为我准备,好不好?并且,我想要新郎抱着我走出娘家大门,不用坐车,直接从苏家走到滕家,让你一直抱着我。”   男人缓缓转过身,目光之中欣喜一闪即逝,眉头微扬,薄情唇角微翘,一张冰山俊脸逐渐转化成一脸柔情,深邃眸子里绽露柔光。看来,插在男人心头太久的那根逆刺总算被逐渐抚平了,为女人现在的乖巧与温柔感到欣慰,低头看她,“既是这样,那便算了,慕夜澈送你的这套白纱,只当是长辈送你的出嫁之物,婚后再穿,不会有什么关系,我批准。但大婚当日,女人你必须穿上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白纱,做我滕睿哲最漂亮的新娘!”   黛蔺粉唇浅抿,玉齿微露,一双乌黑水润的浅眸笑成两弯幸福的月牙,甜蜜的躺在他怀里,两只柔细小手将男人颀长粗壮的腰身抱紧。虽然男人还是那么傲慢且霸道,高高在上,但,他是真心在原谅她,愿意放开一切过往,知她懂她。   ——   几日下来,滕韦驰的猖獗行径让人很是匪夷所思,他不仅炸毁了精神病院,劫持了十几个人质,更是在上山之前,捣毁了不少商业大楼,飞机场,伤害了不少无辜市民!   他在发疯,在制造连环杀人案,用残害旁人的方式让自己畅快,让自己杀戮为王,但如果他将这些智慧与能力用在国防部门,辅助警方抓捕这种歹徒,那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间谍,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然而早在数年前他逃出监狱不肯伏法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丧心病狂的卷土重来,用杀人、毁灭的方式来发泄他内心深处对林雅静的失望与心疼,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他的人生观早已经扭曲,他看不到白发苍苍的双亲等着他回头,也看不到,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同样丧心病狂的女人么?   林雅静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这样发疯?   滕二伯站在精神病院门口痛心疾首的看着,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将这里夷为了平地,无数辆救护车在进进出出,抢救被歹徒用枪中伤的病人。   警方告知他,滕韦驰在制造了无数件爆炸杀人案件之后,已经带领余党潜入原始森林,准备将十几个人质拖困致死!所以警方需要滕二伯再次合作,坐直升机将其从森林引出,然后当场击毙,安全解救人质!   “睿哲是不是也在山里?”滕二伯无力点点头,早已当这个儿子死了,配合警方所有的行动,毫无异议。此刻他扭过白发苍苍的老脸,凝望青山的方向,“睿哲为了将他引出来,独自住在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警方会将滕少爷马上营救出来,正在施救。”   “不要让睿哲有生命危险,他现在是我滕家唯一的儿孙,唯一的希望。”   ——   四十五尺宽的瀑布泉,瀑声如雷,澎湃咆哮,犹如一条银河腾空而下,惊起四周的飞鸟。   一长裙女子正站在如烟如雾的瀑布旁遥望对岸,打量四周的风景与地形。因为他们刚刚拒绝了警方的施救,决意留在此处度假静养,时间约莫一礼拜,与世隔绝,所以她闲时来这里转转,走在飞鸟啼叫的石板小径上。   如今都市繁华,人流如潮,能在这里拥有一片净土不容易,即便是那些拥有丰富社交圈的新贵们,必不可少的能开着名车出去潇洒环游,欣赏全球各地的名胜古迹,那些风景区也是人流如织,严重的商业化。   所以她坐在这里看夕阳、听瀑布声,闻着竹叶清香,眺望远山,感觉很不错,仿若在做心灵瑜伽,将浑浊的气息全部从身体里排出来,静若止水。   这刻,男人没有陪她出来散步,独自留在石屋里办他自己的公事,解决掉滕韦驰的事。所以她独坐这里欣赏夕阳,将地上一簇簇被炸开的迎春花拾了起来,拾了很大一束,黄灿灿的,坐在悬崖边上。   她在想念她的两个可爱宝宝,不知道宝宝们跟爷爷相处的好不好,有没有乖乖吃饭,是否为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感到开心?   这几日过后,市委大院的市直幼儿园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恐怖分子袭击幼儿园,宝宝们会安安全全待在里面上课游戏,准备升大班,上小学,做爸爸的未来接班人。也不会有黑道上的仇家寻仇,毕竟这些丧心病狂的仇家已经被灭掉了,这一次会将他们连根拔地、连窝端掉!   当然,他们还是有一些敌人的,比如事业正面临诸多困境的高晚晴,如果高家知晓暗地里收购高氏的老板是睿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将睿哲坐拥市长之位却拥有上市公司的复杂关系更加复杂化。到时候,睿哲的政治生涯估计又会掀起一阵狂涛骇浪,一直在坎坎坷坷。   不过这就是人生,有朋友,就会有敌人,有幸福就会有阻碍,都是一刀两面,端看他们以后怎么去处理。   “睿哲,我听到滕二伯的声音了,在直升机上,用高音喇叭与滕韦驰对话。”她抱着一大捧迎春花走回屋内,将鲜花插瓶,拨好,然后看着正坐在书桌前的俊挺男人,“你好像都知道了?”   “我在与龙厉对讲。”男人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告诉她龙厉就在附近,一切尽在他的掌握,薄唇微微一笑,“外面的风景美吗?摘了这么多花。”女人捧着一大束鲜花的样子挺可爱的,以后给她送玫瑰。   “美。”黛蔺正在给花朵掬水,桌上养满了白白黄黄的鲜花,俨如一座芬芳的小花园,什么花都让她给捧回来了,“睿哲,我们可不可以也坐直升机在森林上空绕一圈?”   她抬起那双水灵灵的明澈眼眸,走到男人的身前来,倾下馨香的身子,用玉腕勾着他修长的颈项,与他刮刮鼻尖,柔媚的眼睛期冀的注视着他,“也许我们能帮帮二伯。”   男人知道她是在这里闷久了,伸手搂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到他长腿上,含住她粉嫩的唇,品尝她的甜美与成熟,落下温柔一吻,“这个主意不错。”   浅浅的一吻,性感薄唇放开她的嫩唇,抱着她起身。   他给她穿上了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长腿迈阔步走到外面,示意不远处的直升机降落过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红艳艳的夕阳余晖一点点的消失在连绵远山处,逐渐收起它们的光辉,迎来百鸟归巢、夜幕低垂。   载有滕二伯的直升机很快飞过来了,一脸苍老憔悴的滕二伯给侄儿投来愧疚一瞥,三人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乘坐这架战斗直升机飞往一望无际的森林上空。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必须赶在完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将这逆子从山洞里引出来!所以睿哲,接下来你不要顾念手足之情,能让这畜生当场击毙便马上击毙!”滕二伯手拿扩音喇叭的对讲机,老眸定定看着侄子滕睿哲,扶了扶他厚实的肩膀,“以后,二伯当睿哲你是儿子。”   滕睿哲抿紧薄唇,锐眸里噙着一抹冷笑,剑眉斜斜飞扬,看着二伯,没有吱声。   片刻后,军用飞机开始飞低,机身直接掠过森林古树的缝隙之间,对着森林某个方位发射了几枪。滕二伯这才扭头看着飞机外面,拿着对讲机发出了他浑厚苍老的声音,“韦驰,我知道你在森林里面,我是爸,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黛蔺听着这劝服的声音,贴着窗玻璃往森林里看了看,发现森林里的大型飞禽全部飞腾起来了,时而传来野狼嚎叫的声音,无时无刻不传递着一种阴森危险的气息。   呵,是谁说老蒋兵败的山林生活是可以人人效仿的?当年的雪窦山妙高台环境清幽,恍如仙境,上山下山有专门的轿夫代为接送,一路风景秀丽,哪像现在的深山老林,黑雾缭绕,豺狼横行!   “韦驰,只要你肯回来看看你生病的母亲,看看我们两老,警方答应会对你从宽处理。”滕二伯苍老的声音继续在森林上空回响,但黛蔺发现,森林里除了飞禽在扑动,野狼在逃窜,滕韦驰非常沉得住气的按兵不动!   并且黛蔺回头望了望,看到他们山巅上的小石屋亮着灯,灯火隐约。这几盏青铜高脚灯檠是绝佳的引路明灯,只要滕韦驰按照灯的方位前行,就绝对不会迷路!   所以她靠近滕睿哲,凑耳对男人小声道:“睿哲,接下来我们随飞虎队进入森林好不好?”   男人抬眸斜视她,幽暗的眸子异常凝重,“你想陷在原始森林里走不出来?女人你在找死。”   “不,我只是进去看看。”黛蔺偎依他,清丽的眸子里带着甜美的笑,“对方手上有十几个人质,警方除了在半空采取二伯劝诱政策,也一定会派飞虎队进入森林搜寻解救人质。我们随飞虎队进去之后,马上出来。也许我们可以作为诱饵,将躲在山洞里的滕韦驰成功引出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二伯喊破了喉咙,滕韦驰也不肯出来的,他知道这是陷阱。”   “唔。”男人看她一眼,锐眸深暗,剑眉微微皱起,扭头冷声吩咐前面的驾驶员放救生梯,“找准滕韦驰可能藏身的方位,放救生梯,降落飞机!”   “但是你留在飞机上。”他又侧首用手按压住她,不让她与他一起爬救生梯进入森林,“下面危险,不适合你,你与二伯留在这里。”   她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但她没有忤逆他,而是满眼焦急,咬紧水唇目送他,看着他转过高大的身子,往摆荡的救生梯上爬去。   飞机则开始持续飞低,在森林上空绕了一圈,吊着攀爬在救生梯上的他,缓缓降落,故意在藏身在暗处的滕韦驰察觉到他……其他飞机则在四面八方盘旋,嗡嗡作响,卷起一大股飓风,包围住了整个森林上空。   黛蔺眼见飞机已经接近森林的某一处地面,玉牙一咬,连忙起身爬到救生梯上,迎着刮脸的大风,随男人一步步爬下那摇摇晃晃的绳梯,玉手紧紧抓住绳索!下面,男人也察觉到她跟下来了,五官刀刻般俊美的俊脸顿时一沉,布满焦急,锐眸如钩盯着她!   该死的女人,不是让你待在飞机上不要下来么?现在跟着下来找死是不是?这里随时会让她粉身碎骨,香消玉殒,太让他暴跳如雷、以及胆颤心惊了!   他一头浓密的短发在大风中吹拂,鹰眸微眯,飓风刮得他睁不开眼睛,但他无法制止女人跟着他下来,只能等在绳梯原处,等着女人与他一起。   最后,两人双双跃到泥土松软潮湿的森林里,男人抱着她滚了两圈,最后怒气冲冲将她搂了起来,“女人——你太不让人省心了——该死!”   被他搂住的黛蔺则悄悄吐吐小粉舌,抢在男人大发雷霆之前,飞快仰起小脸,勾住他修长的颈项拉低,用自己的水嫩粉唇主动吻住他喷火的薄唇,吮去他的怒气,“睿哲哥哥,我不会有事的。”在他唇齿间发出香软的声音,“你看我现在没事,我们永远一起。”   她紧紧抱住他,香甜红唇又粘吻住他,惹得他反过来吻她,将她压紧在树干上,再也发不起火。但被暴怒的男人反过来激吻的时刻,她不敢贪恋这种刺激,而是推开热情如火的男人,牵着他的大手往森林深处跑,“刚才滕韦驰发现我们了,睿哲我们现在快撤!”   现在她和睿哲双双出现,不怕引不出山洞里的滕韦驰!滕韦驰这野心可大着呢,一直想一起杀掉她和睿哲,一个都不留,现在他们双双深入虎穴,一个都不缺席,定然能将这亡命之徒引出来逮捕归案!   而果然的,他们身后的深绿植物在沙沙沙的作响,杂乱的脚步声从很远的方向传过来,对方再次将子弹一阵乱扫,打得那些粗壮大树枝叶飞散——   “韦爷,他们就在前面!刚才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人就是他们!”   “好极了!本爷这次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咆哮阴笑的声音在阴森诡异的森林里一阵一阵的回响,敌人明显与他们相距不远。   男人则停下来,深情又无奈看着她,眯起的锐眸微微带起笑,然后将娇柔的她一把扛到背上,让她拿着燃烧的汽油棒照亮方向,伏在他宽背上,自己则谨慎拨开脚下的锯齿植物,避开沼泽前行。   也许女人跳下来的决定是对的,他们应该永远在一起,什么时候都不要分开,尤其是这种时候。   “睿哲,前面有狼!”黛蔺由于被男人背着,所以在宽肩长腿的男人往前奔跑的途中,她能更高更远的看到一头野狼正往阴森森的前方钻去,前方的草地里则有东西在剧烈扑腾,野狼正是循着肉味而来,“天黑了,这些凶猛的东西都出来了。不过前面的锯齿藤叶上好像挂着一只鞋……有人!”   她脸色大变,飞快的从男人背上跳下,连忙抓起地上的一根粗大树枝,抓着脸色同样微变的男人的手,与他一起往前方钻去!因为前方确实是有个女子在叫,凄惨的闷哼声明显是被塞住了嘴,是被滕韦驰丢弃在这里的人质!   于是为了在饿狼嘴中及时救人,滕睿哲用枪对着这个方位开了一枪,暂时吓住野狼!但当他们拨开层层叶蔓,终于赶到森林深处,却发现那个被野狼拖住脚的女子,是多日不见的邹小涵,根本不是什么人质!   当然身陷狼口的邹小涵也看到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惊讶,只能在软泥上翻滚,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那头饿狼!饿狼习惯群结,一旦出现了一头,便会有第二头,第三头,滕睿哲的枪,根本就灭不完!   所以一脸冰冷的滕睿哲果断的一枪打爆了饿狼的头,来到邹小涵身边,用军工刀割断她身上的绳索,扯掉她口中的东西!   “睿……哲。”邹小涵呜的一声哭出来,全身在剧烈颤抖,脸无血色,死里逃生的想往男人怀里扑,但男人只是把她冷冷拽起,让她立即往前跑,自己则牵着黛蔺赶紧撤!   因为刚才那两枪,不仅引来了狼群,也引来了滕韦驰,他们现在必须往直升机等待的地点撤离,首要任务是在天色全黑之前,将滕韦驰引至警方枪口下,立即击毙!所以滕睿哲再次将黛蔺背到背上,往光亮处迈步狂奔,然后陡然拽住某根粗壮的藤条,虎躯一跃而起,以树干为支点,足尖轻点,带着黛蔺飞越在锯齿植物的上空,跃出好几百米。   黛蔺则搂紧他的肩,贴紧他的脸,看着下面奇形怪状的植物,配合男人一起提脚避开,心头涨满了幸福与满足。现在只要不遇到蛇类的东西,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跃出很长一段距离,再跑一段路,很快便到达直升机等待的地点。   只是,邹小涵哪去了?黛蔺回头望了望,这才发现邹小涵腿脚不灵活,正在卯足力气在下面跑,大喊睿哲的名字让他救她,大声嘶叫着‘他们追来了’!   是的呵,滕韦驰早带着人追来了,高大的身形比野狼凶狠,一枪解决掉一头野狼,完全暴露自己的行踪,正用大威力枪械瞄准他们,稳操胜券的能击毙他们!   于是她与睿哲双双跃回地面,无法再顾及邹小涵,钻入丛林用不近不远的距离引滕韦驰过来。睿哲担心她被植物割伤,一直背着她前行,一颗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汗湿的浓密短发滴汗如雨,时而停步扭头,眯眸看着后面方向,阳刚俊脸与她的脸轻擦。   枪声,在森林里此起彼伏,直升机上的强光灯在茂密的丛林里扫来扫去,让这里恍若白昼,滕韦驰一直没有追来,枪声却一直在响,睿哲走着走着,突然将她放了下来,黑眸凝望着后面的火光冲天哑声道:“其实早在刚才滕韦驰现身的瞬间,警方就已经出动警力了,飞虎队成功包围住了出洞的滕韦驰,准备就地击毙。黛蔺,你说二伯是不是在怪我这样残害自己的兄弟?”   黛蔺微怔,这才惊觉男人面有愧色,深邃的双眸里并没有御敌的畅快之色,反倒沉重,她轻轻躺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身,让他不必自责。手足相残固然残忍,但滕二伯不会怪罪他的。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并没有对不起堂兄。早在海南,这个堂兄便是没有人性的。——   黑雾弥漫的暗黑森林里,邹小涵拔足狂奔着,感觉自己正一步步离开险境,获得重生。然而跑着跑着,她还是被藤条绊住栽倒了,狠狠摔到潮湿泥土上,被紧追而来的滕韦驰一脚踩在脚底下!   “原来还没死,我现在送你一程!”阴冷的滕韦驰拿枪对准她的脑袋,军靴狠狠将她踩住,碾压,扣动扳机——“只要与滕睿哲有牵连,全部都该死!”   他死死盯着滕睿哲离去的方向,手上的枪则准确无误对准邹小涵,准备开火!然而他的副将陡然惊慌失措冲过来,一把撞偏了他,让那爆开的枪子弹打歪打到地上,脸色大变拉着他往前走,“韦爷,我们赶紧撤退,警方追过来了……”   他护着滕韦驰快速往丛林里钻,不敢再恋战,“韦爷,滕睿哲只是诱饵,我们中计了!”但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的头顶陡然一阵剧烈轰鸣,一架架战斗机犹如巨型猎鹰从森林里掠过,刮起一股狂风,刺眼强光灯齐齐照射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几乎将整片森林照成白昼!   下一刻,战斗机上的扫射枪就开始连番扫射,对准他们的这片丛林将树林扫得一片狼藉!滕韦驰连忙将旁边的一个手下抓过来,用这小喽啰的身体为他挡住这连番的子弹,一声大骂,连滚带爬避到大树后面!   “滕睿哲你这个杂碎!”他开始破口大骂,扛着肩上的机关枪对准这边的飞机猛力扫射,污浊的眸底一片猩红!   他这一生不是得不到林雅静,而是败给了滕睿哲!现在他可以不要命,不要双亲,但唯独,必须索取滕睿哲与苏黛蔺的性命!因为这两人,是他与雅静这一生的污点!污点若不除,他死不瞑目!   一旁,仰躺在地上的邹小涵见滕韦驰抽身离去,被警方围堵在森林里寸步难行,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朝搜寻过来的飞虎队求救,简直是喜极而泣,“不要开枪,我是人质,救我。”   黑衣飞虎队则继续朝她潜行,拿枪瞄准她,踩过茂密的植物靠近过来,确认她是人质而非敌人之后,这才将她护在身后,准备将她送上直升机。   “幸亏你们及时赶来了,不然我早已死在他手上,在这森林里尸骨无存。”被成功营救的邹小涵呜呜的哭着,再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她全身剧颤,肌无力的双腿瘫软下去,“他将我全身捆绑,准备让我死在森林里被他们分尸而食,后来有只野狼想吃我,咬住我的脚,差一点将我拖走,幸好睿哲及时出现了,用枪打死了野狼……现在睿哲在前面的丛林里,你们赶紧去救他,他会有危险的。”   特警警员点点头,将受惊过度的她扶到直升机上坐着,开始在森林里大范围搜寻滕睿哲黛蔺身影,以及那些被滕韦驰隐藏起来的人质!   只见此刻,森林里火光冲天,战斗机为了将东躲西藏的滕韦驰余党就地击毙,采取了连番轰扫战略,有目标的轰炸,使得森林里一片火光,大小树木连根拔起,泥土四处飞溅!   被救的邹小涵坐在直升机上,看着底下火光冲天的战场,抓紧座椅,热泪盈眶,感觉自己总算安全了,总算不必再逃命了。她喜极而泣,告诉自己,这次安全返回后,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绝对不能走上滕韦驰这条道路,一定珍惜生命、一心向善!   ——   森林里,睿哲与黛蔺相依相偎,坐在一株伏倒的粗壮古树上,遥望远处的火光冲天。   此刻滕韦驰在警方的围困之下,依然试着逃命不肯伏法,正带着余党在茫茫森林里四处逃窜,坚决用武力抵抗到底,所以睿哲不再自责,将轻盈的黛蔺抱起,一起跳下古树,走向直升机方向。   两人坐上了飞机,医护人员立即给他们清理腿部被植物割伤的伤口,剪开睿哲的裤腿。   随着裤脚被逐渐剪开,黛蔺这才发现男人修长的腿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没有一处完好。她震惊捂住嘴,蹲到他面前,看着这些伤口。   一定很疼吧,刚才他一直背着她跑在布满荆棘与锯齿植物的森林里,就算穿再厚的裤子,也会被那些刀子一般的叶子给划开!而且这些植物,还不知道是否有毒。   她眼角一热,顿时心里微涩,接过护士手中的药,轻轻给他擦洗,为他上药包扎。   男人则伸出手抚抚她柔软的发丝,让她不要担心,将蹲在他面前的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他怀里,果然看到她刚才低垂着头是在难受,遂捏起她的莹白小下巴,给她抹去上面的污泥,笑道:“其实有你为我包扎,便不疼了。我们现在回去小屋,洗去这一身泥污。”   黛蔺躺他怀里,听着他的噗通噗通心跳,无法与他这样悠闲。下一次,她绝不能再让自己的男人这样去冒险。   直升机在天空缓缓上升着,离森林越来越远。只见漆黑的夜色里,数架战斗机在森林上空盘旋,冲天火光一阵接一阵窜起,对滕韦驰的收网行动还在持续进行中,整座大山时而微微震动,惊起无数夜伏野鸟。   但载有睿哲与黛蔺的直升机已经越飞越远,远离这位杀戮不断、手染鲜血的堂兄,远离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才是贯穿整场阴谋的受害者,受过太多伤害,无法定夺滕韦驰的生与死。滕韦驰的生和死,与他们无关,他们不会再惹上命案,也不会与这种心理阴暗偏激者继续纠缠。那么就让滕二伯与警方去亲自解决吧,希望明天雨过天晴。   几分钟后,飞机将他们送回山巅石屋,为他们清理这里被狂轰滥炸后的凌乱。睿哲与黛蔺则在石屋内洗澡,黛蔺由于不能泡澡,只能白衣披肩,长发披散,坐在灯火朦胧的浴桶旁,用半湿的毛巾擦洗汗湿的身子。   她一边轻擦,一边缓缓脱下香肩的白衬衣一角,露出粉白玉莹的削肩,将白毛巾移过来。因为,外面的警员在帮他们整理被炸烂的平地,走来走去,直升机螺旋桨扇动的声音吵吵闹闹的,让她根本不敢将身子脱光,只能套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衣,露出一双修长玉润的雪白大腿,坐在浴盆旁擦澡。   男人则在屏风后面的卧室,窸窸窣窣的穿衣,恢复他的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然后双脚在木板地面发出沉稳的声音,正朝她缓缓走来。   “我来。”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把衬衣脱至腰际,露出她雪白的玉背,然后为她轻轻擦背,鼻尖嗅着她身子上的迷人幽香。   这股幽香是纯天然的,女人的体香,仿佛她身子的每一寸都晶莹剔透,堪比纯洁无暇的美玉,让他每闻一次,都无比迷醉。   所以他给女人轻轻擦着,一双修长结实的大手却不知不觉陡然伸至了女人的前面……一张性感薄唇,则在啮吻她小巧的耳垂。   她的身子顿时软了,洁白小脸歪了歪,扭过嫣红羞涩的小脸含住他的唇,与他四唇相贴……   两人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她身体里的火焰也被挑拨起来了,任由男人扯去她腰际的唯一蔽体之物……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扫兴的事儿又来了,石屋紧闭的实木门扉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这几道轻轻的敲门声,犹如一桶冷水迎面浇下,让陷入激情中的黛蔺陡然想起自己是在擦澡,外面还有一大堆警员在帮他们填补收拾地面,直升机嗡嗡嗡的作响!这里,根本不止他们两个人!   于是在强壮的男人差一点撞翻浴桶之前,她抓紧了浴桶的边缘,**从他腰身上放下来,躲闪他,“睿哲,外面……有人敲门,敲了几次。”   她感到羞涩,想从他身上跳下,但男人依然抱着她不放,眸光火热,又低下头,箍住她的后脑勺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这才放下她,捡起地上的衬衣给一丝不挂的她重新穿上。   当然,在打开门之前,他必须确认来者的身份,**未褪的幽邃眸子里寒光闪闪,对这位造访者感到非常不悦!他好像说过,他与老婆正在洗澡,这些警员清理好现场,可以直接离去,不必打扰他?   “睿哲,是我,我是邹小涵。”门外再次传来‘叩叩’的敲门声,竟然不是与他公事公办的警员,而是不识趣的邹小涵!他深深拧眉,打开实木门扉,看着面前这位不请自来、一身狼狈的邹小涵!   邹小涵逃出狼口之后,很显然没有被滕韦驰一枪打死,而是滚了一身烂泥,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她是被警方亲自用直升机送过来的,美其名曰向他道谢,实则,正梨花带雨看着他!   “什么事?”他剑眉深拧,薄唇轻掀,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双幽暗锐眸在扫一眼面前这张脸之后,更是面若冰霜!   此刻月明星稀,夜黑露重,负责清理爆炸现场的警员早已坐直升机离去,知趣的不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山巅空气里飘着一缕淡淡的花清香。只有两次死里逃生的邹大小姐,在飞虎队成功营救出她以后,她不去向昔日的书记夫人蓝氏哭诉,而是请求警方将她送来这里!   “睿哲,我是过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脸脏污的邹小涵朝房里看了一眼,抬起袖子抹抹脸,带着鼻音怯怯出声,并哀求的看着面前的冷俊男人,“在滕韦驰被正式逮捕之前,我可不可以呆在这里?我被他打怕了,我好怕我一旦回到医院,他又发疯的将医院夷为平地。睿哲,我想好好的活着,珍惜生命,但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有安全感,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保住命……”   她吸吸鼻子,不顾男人满脸阴沉,眸子阴鸷,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打扰你们,我只要一处落脚之地就好,窝在角落也可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悔改,让你们看到我的改变,我不会再害人了。多次大难不死让我意识到,我以前是真的太自私任性了……”   滕睿哲眸子冰冷,发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山巅,只留有他、黛蔺、邹小涵三个人了,静悄悄的,若要将聒噪的邹小涵送走,那也得等到明天,或者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直接扔下悬崖,让她永远消失!似乎,后一种选择比较适合这个失心疯的女人,让她永远不再纠缠他!   门内,黛蔺在静静的穿衣,梳发,然后将毛巾轻轻柔柔拧干,晾起,扭头对这边道:“睿哲,既然有客人来,那让她进来坐坐。”   前几个小时,邹小涵还在狼口与滕韦驰的手上死里逃生,眼见在那危急时刻是睿哲救了她,邹小涵定然视睿哲为最能保护她的人,坚决不肯离去。既是如此,那就让邹小涵待在这里好了,总不能将这女人直接扔下悬崖,背上命案吧?   于是她微微一笑,轻步走到门口,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邹小涵,笑道:“房里有浴桶,要不要进来洗个澡?”   “不了。”邹小涵竟是知趣的摇摇头,后退了一步,“我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们的房间。可不可以让我在外面躺一夜?只要让我在这个敌人杀不到的地方落落脚,我就很感激了。昨天滕韦驰一直将我往森林里拖拽,地上都是锯齿植物,叶子似刀子一般在我身上划,划得我血肉模糊,疼痛难忍,滕韦驰却丝毫不为所动,威胁我们,如果谁爬不起来,倒了下去,就让他(她)被分尸而食。当时那几个人质都不肯帮我,就是拉我一把也好,让我的腿能爬起来,结果他们为了自保,选择让我困在原地滴水不进自然死……如果不是你们进入森林救了我,也许我已经被野狼叼走……”   说完她又开始掩面嘤嘤的哭,愧疚难当的低着头,突然又道:“黛蔺,其实我只是从小被你盖过风头,一直想与你比,把你所有的东西抢过来,一定要比你优秀。我并不一定爱睿哲,我与当年十几岁的你一样,只是倾慕他俊美的外表,身上的光环,与他并没有更深的交流。况且他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是我在自作多情,任性妄为,甚至连单恋都谈不上,根本比不上你与他后来的心意相通。所以直到临死前的前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怎么能在蹲过几个月的监狱、邹家被我和林雅静害得支离破碎之后,还将怒气发泄在黛蔺你的身上!当时我是真的糊涂了,竟然那样伤害妮妮,将宝贝吓成那样,我是真的错得离谱……其实当时我也是想疼宝贝的,将她当成我的亲闺女,宠溺她,可是太长时间的孤独、被人践踏嘲弄,让我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忘不掉我曾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让我自身的性格缺陷越来越严重……”   黛蔺与睿哲互望一眼,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只是睿哲伸臂将她轻揽,让她靠进他怀里,继续听邹小涵讲下去。   “黛蔺,你原谅我好不好?其实如果没有当年我对那场联姻盲目的执着,我与你还是好朋友。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我连同林雅静害惨了自己的母亲,害惨了所有人,最后让自己孤苦无依……”邹小涵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最后哭得跪了下去,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可惜我到最后还是怕死,我想活着。”   黛蔺蹲下身给她递了一块纸巾擦眼泪,依旧没有说话,水眸轻抬看一眼俊脸淡漠的男人,转身走进了房间。   睿哲同样抿唇不语,目光的冰冷里,明显对邹小涵升不起任何同情!   见黛蔺给邹小涵递了块纸巾,他更是锐眸一沉,对邹小涵更加厌恶,冷冷一眼扫过来,怒气勃发,修长身影则走至窗边黛蔺的身后,负手凝立,发现女人对敌人还是有些太过仁慈! ☆、山洞里的罗曼蒂克   邹小涵用纸巾擦了脸,呜呜咽咽哭了良久,最后窝在院子里睡下了,将脑袋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睡去。   山林开始安静下来,凉风微拂,夜鸟凄啼,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天初明,黛蔺与睿哲正在床上睡,忽闻外面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有人在切葱做早餐,葱煎蛋饼的香味一阵阵的往石屋飘散而来。   黛蔺睁开眼睛,在男人怀里翻个身,忽然记起邹小涵还在外面,抬起玉手拢拢披散的秀发,躺卧男人怀里,用惺忪香甜的声音笑道:“想不到她会做早餐。”   滕睿哲睁开狭长深邃的黑眸瞧她一眼,搂紧她继续睡,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末了,他的大手窜进她的衣服里,开始进行早晨的功课,低头啮咬黛蔺的小耳朵,与女人耳鬓厮磨。黛蔺柔笑躲闪着,轻轻推开他,支起身子拿衣服,准备起身披衣下床,但还是被男人一把抓回去,钻进了被窝里。   片刻后,房内娇吟连连,门外却再次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邹小涵的声音打断一室的旖旎,“早餐做好了,你们要不要起床一起来吃?”   “滚!”滕睿哲一声冷叱,放下身下女人的香唇,仰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冷冷盯着实木门扉,“邹小涵,现在这里有多远你就滚多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真他妈扫兴,每次关键时刻都要听到这个无耻女人阴魂不散的声音!谁有那个闲情逸致,敢吃这个女人用一双脏手做的早餐!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缺德的事?   邹小涵果然不敢再出声,灰头土脸的退回角落,让这里的清晨恢复安静。   床上的黛蔺则再次推一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示意他起床,“不管怎样,我们该起床散步了。外面的空气真好,我们去摘菜。”   男人这才吻吻她,从她身上翻身而下,裸露着健硕的胸膛躺靠床头,用大掌抹了抹惺忪的俊脸,拿过床头的烟盒点燃一支烟,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眯眸欣赏她起床的美姿,恢复一身的神清气爽。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从石屋走出来,拿着水桶准备吊井水。邹小涵突然走过来,指着地上的两个小水桶对黛蔺笑道:“井水我已经帮你打好了,炉子上还烧着,你可以热水兑凉水,用温水洗脸,这样对皮肤好一点。”   黛蔺牵强一笑,觉得邹小涵对她太过客气了,有些不适应,还是将小桶扔进井里,自己打水,用清甜的凉水洗脸。   一身舒适居家服、v领微露古铜色性感锁骨的男人则迈步走在院子里,锐眸扫一眼被邹小涵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石桌石椅,以及那正炖着的香味四溢的早餐,冰冷目光盯在邹小涵脸上,“你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邹小涵面色一黯,被男人这句话伤到了,后退一步道:“只要滕韦驰被逮捕,我便不再打搅你。睿哲……”   “谁准许你喊睿哲?!”男人无情的目光横扫过来,一身线衫休闲裤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脸庞棱角分明,鹰眸深不可测,薄唇上似乎一直带着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马上给我消失!不要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本少的名字!”   “睿……滕先生,这里没有飞机,我无法离开!”邹小涵吓得全身抖了起来,不断后退,好怕男人一把抓起她,直接将她扔入万丈悬崖!所以她飞快的躲闪,躲到黛蔺的身后,转而抓着黛蔺的双臂苦苦哀求,“黛蔺,帮我求求滕先生,就让我留在这里几日!我真的好怕那些人又追杀我,让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黛蔺见邹小涵躲到她身后,把她不断往男人的方向推,便微微一笑,拂开邹小涵的手道:“邹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里呢?警方保护你,岂不是比睿哲保护你更加安全?呵,其实说白了,你就是借用感谢的名义,想见一见睿哲,看看我和他是怎样在这无人山巅过二人世界。”   “黛蔺你误会了,我从森林死里逃生,就是想好好活着……”邹小涵还在不停解释,似乎黛蔺真的误会她了,“精神病院里根本就不安全,我随时可能会被射杀……”   “好了。”黛蔺再次拂开她伸过来的手,拒绝再被她碰触,清冷笑道:“不管是何种理由,你都让警方成功的将你送来了这里。既是这样,那就什么都不要解释,我倒不介意这里多住一个人,就怕你闲得慌。”   “不会的,不会的。”邹小涵拨浪鼓似的摇头,激动得眼含热泪,差一点就跪到了地上,“只要黛蔺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黛蔺你一定会看到我的改变,发现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自私自利的邹小涵……”   黛蔺一双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带笑的眼眸似朝露一样清澈、明亮,没有情绪起伏,并不信邹大小姐的话,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去厨房。她发现邹小涵的改变做什么?她似乎并不打算以后与邹小涵有来往,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感谢完毕的邹小涵则跟在她身后跑,嘴巴一直不肯闲着,纠缠在她身后把她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黛蔺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在清晨打扰你们恩爱了,之前我不知道你与老公正在恩爱,只当是早餐做好了,趁热吃比较好,所以敲了门。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以后绝不再出声了……”   正低头择菜的黛蔺听得淡淡一笑,粉唇稍稍上扬,不戳破邹小涵的小心思。   诚然,邹小涵在多次死里逃生之后,开始真正懂得生命的可贵,亲人朋友的求而不得,所以她告诫自己一心向善,珍惜生命!然而这个女人还是借故白撞,一方面想在这片世外桃源躲过灾难,让敌人杀不进来,另一方面,这个女人想看一看她与睿哲是如何在这里恩爱缠绵,她能破坏便破坏,该敲门便敲门,永远改变不了她那娇蛮任性的性子!   难道这女人真的以为睿哲不敢将她扔下山崖?罢了,那就让睿哲扔着试试看。   于是她勾起淡淡桃红色的粉唇,俏脸上泛开柔柔的涟漪,对邹小涵笑道:“小涵,其实实不相瞒,我与睿哲是提前在这里度蜜月,让这里的青山绿水养养我,准备给双胞胎添个弟弟。你看这里桃红杏白,瀑布山泉应有尽有,美如人间仙境,是再养人不过了。”   话毕,轻拂衣袖,温婉看着邹小涵羡慕的神色,红唇边勾着浅浅的笑。   邹小涵闻言果然变色,脸上立即浮起干巴巴的笑容,恭喜她道:“原来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养胎啊,那不错啊,这里环境真的很美,黛蔺你真幸福。”咬了咬牙,笑着走过来,紧接着又道:“黛蔺,你现在需要休息,做饭洗衣的事交给我来做吧,我这几年一直做女工,什么都能做的。你现在去散散步,我给你把早餐再热一遍。”   “好。”黛蔺也不推脱,红唇浅抿,望着她柔柔一笑,转身走出去了。   走出去以后,她拿着竹篮去石屋下面采摘新鲜的菜叶,在山头挖蕨菜,等着邹小涵给她把早餐热好。而滕睿哲,晨起对邹小涵发过一顿怒火之后,由于无法将这牛皮糖一般的女人直接给掐死,避免无法向警方交待这条人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暂时返回石屋了,处理滕韦驰的事,不再露面。   所以黛蔺现在很清闲,一边蹲在地上挖蕨菜,一边打量四周的动静,顺便在山上给男人挖一些贴敷腿伤的药草。此刻旭日初升,山林还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小鸟啁啾,经过一夜轰炸的森林方向,传来一股淡淡的硫磺火药味。   她看到,森林里的战事已经停歇了,所有的军用战斗机已经收队,逃亡的滕韦驰想必已经被逮捕了。而被拖入山洞的十几个人质,由于山洞崩塌,入口隐秘,可能造成营救工作上的重大困难,让警方不得不将全部警力用在搜捕营救的工作上,以确保人质在第一时间内被安全救出!   所以警方将邹小涵送来这里之后,便没有再管她,让受惊过度的邹小姐,在一种可能被定为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大言不惭的借着感谢滕睿哲救命之恩的名义,来这座世外桃源与他们过起了三人世界!不知道,邹小涵这算不算名副其实的神经病,需要真正入院治疗神经?   或许,昨天在森林里就不该由睿哲来救邹小姐,看,现在不是又被缠上了?   她提着一竹篮新鲜的野菜往回走,手上抓着一把滚着露珠的药草,带着半沉重半轻快的心情踩着石阶,走到院子门口。正要进去,忽见邹小涵站在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然后飞快的缩回厨房。   她黛眉一沉,料定邹小涵不安分,轻步走到厨房窗口,看到邹大小姐正在对着一碗浓汤吐口水,卯足了力的吐,把痰之类的恶心东西都吐进汤里了,然后心满意足的搅了搅,自言自语道:“这次就让黛蔺你尝尝我的口水,不算太过吧,想必你也是尝不出来的,哈哈。”最后对煎锅里的蛋饼也吐了口水,涂了脏东西,让窗外的黛蔺恶心到极点,“吃点脏东西不会影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谁让你在我面前炫耀男人爱你呢!还蜜月呢,我呸!”   说完哼起了歌,端起另一份早点准备给睿哲送过来,让站在外面的黛蔺飞快闪出院子,看到邹大小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端着早点来到卧房门口,又朝院子门口望了望,确定黛蔺没有回来,这才用最娇柔的声音敲门道:“睿……滕先生,早点我热好了,你吃一点吧,不要饿坏身子。”——   提前返回的黛蔺站在门外,见邹小涵又来这一套,轻轻一笑,等着门内睿哲的反应!   果不其然,睿哲没有理会邹小涵,门内静悄悄的,任由邹小涵在门外敲了又敲,一颗芳心揉碎了一地。末了黛蔺从门口走出来,手挽菜篮,唇角带笑,将手中湿漉漉的草药放置桌上,铺开,晾晒。   “黛蔺你回来了,赶紧吃早点吧,我都热好了。”吃了闭门羹的邹小涵连忙跑回厨房,将那一份特殊处理过的浓汤蛋饼小心翼翼端出来,摆到黛蔺面前,“这是鱼汤,很鲜,黛蔺你趁热喝。”   她亲自将小勺递到黛蔺手上,督促她喝,一双秀丽的杏眼笑得弯弯的,十分温柔甜美,“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醋,所以我少放了一些,尽量不破坏鱼汤的鲜味。”   黛蔺没有接汤勺,而是瞥了一眼那鱼汤,粉色唇瓣犹如玫瑰花瓣绽开,笑道:“小涵,警方的直升机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邹小涵暗自一愣,有些心虚,娇声答道:“这个……我还不知道,黛蔺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嫌我啰嗦?”   “不敢。”黛蔺轻拂衣袖站起身,明澈眼眸柔光涟涟,用玉指指一指面前这碗鲜鱼汤,柔声笑道:“小涵你这么勤快大方,我岂敢嫌弃你啰嗦。不如,小涵你喝了这碗汤、吃了这份早点,补补身子?”   “不用了不用了。”邹小涵连忙推拒,脸色微变的不断摆动双手,心虚的悄然往后退,“这碗汤是我特意为黛蔺你准备的,我怎么能喝掉你养身子的补汤?况且炖锅里还有,我可以自己去盛一碗……”   “邹小涵,你似乎还是没有真心悔改啊。”黛蔺失望的摇摇头,红唇边的笑痕越扩越大,柔白莲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绕着邹小涵走了一圈,轻声笑道:“这碗汤掺杂了你的口水,我喝下去自然不会生病,身子不会中毒,但邹小涵你做这种事,自己不觉得恶心么?”   她朝邹小涵看过来,星子般璀璨的美眸闪动着讥讽,“你明知我和睿哲会提防你,你却依然敢这么做,这说明你不惧让我看见,摆明了你对我恶意难消。那么接下来,你是死是活,不要与我扯上关系!”   “那你又能拿我怎么着?”邹小涵高高的昂起头颅,劣行被抓的样子比黛蔺还跩,果然是死性不改,一辈子就这副德性了,“我只是给你的鱼汤加点料,又没有放毒药泻药,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我,我早给你加了绝育药,让你一个蛋也生不出来!”   啪——!   一个‘蛋’字出口,横空扫来的狠狠一巴掌,猛然在空气中响起,毫不怜香惜玉扇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那只大手猝不及防的将邹小涵的脸重重打歪,让她戛然而止的嘴角火辣辣的肿起来,打得她披头散发、嘴角渗血,捂着嘴巴瞪大眼睛不敢再猖獗,软着双腿被扇得后退了好几步,停不下来——“睿哲?”   对,一耳光朝她重重扇来的人,正是刚刚走出卧房、一脸阴鸷的滕睿哲!滕睿哲鹰眸冰冷,俊脸薄怒盯着连连后退的邹小涵,他薄唇紧抿不屑与这个女人计较,但他刚刚的力道是用了十成的力,有足够的把握让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永远闭上她的嘴,不要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只见受惊过度的邹小涵,先是捂着被扇的脸蛋,瞪大眼睛惊恐的往后急退,身子不稳的摇晃着,然后脚下一个趔趄,一声凄惨尖叫翻倒在地,然后顺着下坡往悬崖边上急速滑去,胡乱挥动的双手来不及抱住石凳,大半截身子便落下了悬崖,叫声惨烈的往崖底坠去!   “不要!我知道错了!”凄厉的叫声再次惊起一大片山林中的飞鸟,让蛰伏的野鸟与急速下坠的她一起往崖底森林坠去,声势浩大!   然而,从这一刻起,没有人再敢相信她知错,只当是这女人真的疯了,神经有些不正常,永远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待人接物,直面人生!所以薄怒的男人后悔将她从野狼口中救出,不介意将这神经病送回森林,让她一辈子与野狼为伍!   一旁,黛蔺惊见这一幕,一张柔美洁白小脸完全变色了,但由于情况来得太突然,又地处下坡,邹小涵一个趔趄就翻到了地上,两三秒钟不见人影,让她慌乱的抓紧了男人的手臂,“睿哲,她摔下悬崖了!”杀人是需要偿命的,男人何苦要用一个不值得的人让自己背上人命,吓吓她便好!   冷俊的男人却薄唇轻勾,剑眉上扬,从两片浅抿的性感唇瓣处发出一声冷笑,侧脸如玉如雕,带着她走到悬崖边上:“放心,她不会这么容易死,我等着她从崖底一步步爬上来!”   只见百鸟惊起的崖下几千米处,坠崖的邹小涵正抓着一根藤条挂在崖壁上,凄厉的叫喊着‘救我’,毫发无损的在下面摆摆荡荡。而且她很聪明,抓到救命藤条之后,立即用藤条缠住自己的腰身,以防攀爬过程中陡然摔落下去!于是这女人在经历半分钟的‘惊险蹦极’之后,又开始一步步的往上爬,巧用藤条救自己的命,咬紧嘴巴不敢再胡说八道!   山巅,俏脸浮白的黛蔺这才稍稍抒出一口气,对男人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上来?我怕她体力不支再次摔落下去。”   风中,男人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刚才,她在你的汤中下药了?”他负手转身走至石桌旁,垂眸盯着那一碗鲜浓的鱼汤,陡然一手将其扫落地面,扫落这一桌污浊的东西,再淡淡收手,修长身影不动如山,抬眸对黛蔺道:“不必救她,就让她这样一步步往上爬。若是命大,她可以缠着藤条爬上来,反之,若是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正好让野狼替她收尸!”   “黛蔺,随我进来。”他浅抿薄唇,俊脸恢复一片波澜平静,步履沉稳重新返回石屋,颀长身躯坐到书桌后面。一双深邃的锐眸目光专注,深如两口幽潭,沉声告知她一个消息:“其实昨晚,滕韦驰在森林成功被捕了,与二伯一起返回锦城市,但在被捕之前,他将十几个人质分散在森林各个角落,以至于警方不敢再火力轰炸,降下飞机与他一起在森林里穿梭,搜救人质。与此同时,这十几个千金少爷的父亲由于救子心切,并没有给予警方,而是不断给警方施压,利用他们在锦城市的权势,上告特警大队,让警方在搜捕工作之后,依然背负不能及时营救人质的责任,记一大过!现在特警队已经全部归队下山,没有人会来接邹小涵,所以我打算将这个女人置于山林,让她与世隔绝,黛蔺你意下如何?”   “我没有异议。”黛蔺微笑着走向他,轻靠桌沿,望着面前俊挺冷傲的他,“睿哲,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让邹小涵住山林那就住吧,她也觉得人烟稀少的山林挺适合邹小涵的。   男人将手扶上她的腰身,“等这股恶势力被一网打尽,没有余留,我们便回去。现在,我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待上一两天,是不是闷了?”   黛蔺摇摇头,顺势靠进他怀里,坐到他腿上,“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厨房有些脏,有些菜被邹小涵碰过,可能不能吃了。”   “但你从山里摘来的蔬菜能吃。”男人笑着轻吻她长若流水的的柔软发丝,长指轻挑,将她扶起来,站起身,“我看到你挖了蕨菜,那一定要有野菜和肉类,女人我们今天去打猎。”   “打猎?”黛蔺打量一眼他现在温良如玉的居家模样,看着他沉静优雅的气质摇摇头,“你这一身装扮不适合打猎。”比较适合在这里做少爷,品着茶,眼角微微上挑,薄削唇瓣轻抿,似笑非笑的样子挺迷人的。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勾魂摄魄,让女入为之心荡神驰。   男人但笑不语,黑眸微眯,已是转身走往门口,修长身影歩下台阶。   十几分钟后,厨房间被邹小涵碰触过的锅碗瓢盆全部被处理掉,男人带着她走在鸟语花香的竹林小径间,不像是去打猎,倒像是在山林悠闲散步,负手而行,听着湍湍的瀑布声。   只见前方,山林幽静,绿树成荫,嫩绿葱葱的藤条枝叶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到小路在哪里。一座隐蔽的山石隐在葱翠的枝叶之后,隐隐传来清脆的黄莺声和叮咚溪流声,似乎是一处清凉山涧。这里离飞天瀑布很远,却时而扑来一股股水雾,让黛蔺一双水汪汪的瞳仁湿润而美丽。   黛蔺顿时想到了哑女追逐的那座森林,似乎,睿哲就是那个打猎的王子,他们来到了水仙传说中的美丽世界。只不过,少女没有落寞消失,而是追逐到了她的王子,与高傲的王子一起狩猎。   于是她握紧男人的大手,轻轻偎依着他,与他一起走在嫩绿葱葱之间,逐渐靠近那流水潺潺的山涧。   入眼处,溪流不深,泉水清澈见底,布满鹅卵石。两旁,山石嶙峋,水雾轻绕,环抱溪谷、树林、洞穴、绝壁。奇的是,这里的竹荫处竟然有天然温泉,正汩汩冒着泡,与悬崖上的一洞穴相距不远,洞口长着几株桃花树,粉色桃花依然绽放,桃红杏白,仿若修仙净地。   黛蔺看着这无人境地,从来不知道这小小的山头有这种地方,也是这一刻知道,前几日所见的桃红杏白原来是在这里,这里从未被人开发,黄莺出谷,花瓣飘飞,美胜仙境。   不过男人不同意她在溪谷戏水,而是踩着鹅卵石过河,与她牵着手,一起淌过这清澈的溪流,来到对岸。   这个时候,男人的v领线衫、休闲裤便与这山林环境没有冲突了,反倒相得益彰,因为他卷起了裤管,露出他修长的双腿,那双结实小腿仿佛每一个关节都是无暇的。   结实修长的指,指甲总是修的干净整齐,牵紧旁边一身连衣裙的小女人。小麦色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露出衣领之外,让人一眼便知他是个喜欢户外运动的人。此刻他正与黛蔺淌水,卷着袖子和裤管,与她一起把溪水淌得水花四溅,扬起薄唇朗声大笑。   黛蔺提着她的天蓝色裙摆和凉鞋,原本在淑女的一步步过河,后来发现淌水挺好玩,便故意重重一脚踩下,踩得水花四溅,湿了男人的长裤,乐得咯咯大笑起来。   男人揉揉她的小脑袋,也迈起大步,与女人一起淌水过河,一脚溅湿了女人的天蓝色裙子,然后一把抱起生气的她甩几圈,笑着,动听的低沉磁性笑声犹如天籁,能有多好听便有多好听。   黛蔺便用粉拳捶他,搂紧他,发出悦耳的清脆笑声。   上岸之后,两人已是眉发皆湿,衣衫紧紧贴服在身躯上,头发上滴着水,两排湿漉漉睫毛仿佛也洗过澡,乌黑瞳仁水亮亮的。黛蔺让胸膛起伏的男人放下她,男人不放,用额头抵着她,气喘吁吁的笑,含住她的香唇与她来了一个女上男下的热吻!“唔……”唇齿难舍难分间,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迷醉飞红,薄唇边一直勾着幸福的魅笑。   黛蔺虽然被抱在上面,但依旧被吻得晕头转向,双颊酡红,最后媚态万千、半羞微敛,肩头上那一双滑腻腻的小手捶捶他,结束这个甜蜜之吻。   两人整理好湿透的衣衫继续前行,背着她体验这种深山深处的二人世界,与飞鸟同行,最后来到那轻烟缭绕的温泉前。不过男人并不让身子湿透的她坐进去泡泉,而是继续走在阳光点点的山路上,与她一起欣赏这‘山涧依硗塉,竹树荫清源’的粉白花瓣飘飞的美景,朝桃花树山洞走去。   因为现在,他们需要先吃饭,在他早已备好的洞穴别墅里晾干衣服,享受真正的二人世界。   ——   嫩绿葱葱,轻红簌簌,渐觉枝头少。入了近处,黛蔺这才发现绝壁上的洞穴被人工修缮过,里面放有床、桌、柜,地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空气湿润清新,泉水叮咚,俨如一座纯天然的度假小屋。   黛蔺被放到床上,立即脱掉湿漉漉的衣服,用薄毯裹着身子,舒舒服服轻倚床头,看着男人走到洞口,竟是取了一壶热水过来,倒入木盆中,掺兑一些凉水,端给她擦身子。   “今晚我们在这里看星星。”他自己也脱掉湿嗒嗒的上衣,坐在旁边的火堆旁烘烤自己的衣服,顺便烤鹌鹑肉和玉米棒,冲泡香浓的咖啡,俊美的脸庞被大火照得通红。   黛蔺则用热毛巾把身子擦了擦,裹着薄毯坐到他身边,端起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喝了一口,享受的抿了抿嘴,“想不到你早已将这里准备好,吃的、住的,都有。”原来男人有时候也这么细心,想的挺周全的,咖啡也很好喝。   “吃点东西。”男人将烤好的鹌鹑肉递过来,让她拿着木叉就这样吃,幽邃的黑眸一直带着笑,“虽然这里被我个人开发出来了,添置了家具和床,但在山洞里一定要点着篝火,一方面可以驱逐湿气照明,另一方面可以吓住一些爬行动物,让它们不能近身,呵。”   黛蔺拿着木叉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鹌鹑肉,美滋滋咽下,赞赏的咂了咂嘴,“睿哲,这鹌鹑肉真好吃,还要给我留一只。”   男人伸出手揉揉她,但笑不再语,将手中的玉米棒转了转,烤到浓香的玉米味飘散出来,这才递给身侧的女人,让她乖乖的吃。   享用完这顿山中美食之后,两人坐在火堆旁喝咖啡,黛蔺将头靠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轻轻笑道:“睿哲,这种不被人追杀陷害,能随心所欲的感觉真好。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一顿午餐,咖啡更是在我舌尖上打转,舍不得吞咽下去。”   男人则早已穿回他的衣服,拿着手机,结实长指在屏幕上滑动,顺势低首吻一吻女人光洁的额头,哑声轻笑:“黛蔺,我的手机在这里接收到微弱的信号,你要不要给谦谦妮妮打个电话?”   “当然要!”黛蔺欣喜点头,早已是接过他手中的电话,快步走到洞口的桃花林,站在悬崖边上给滕家拨了个电话。   原来,这处绝壁由于距离精神病院不远,地势颇高,是接收得到手机信号的,男人故意带她来这里,除了在山顶看星星,还让她给家中的两个宝贝打个电话,以解相思之苦。   此刻,她站在桃花树下,一眼便能看到下面腾空而下的飞天大瀑布,以及不远处被滕韦驰炸毁的精神病院大楼。这里真的美,桃花杏花常开不谢,不结桃果;飞天瀑布直流三千尺,飞珠溅玉;登高台处如烟如雾,而且信号方便。   “伯母,双胞胎还乖吗?我和睿哲现在在外度假,可能,两天后回去。”   “谦谦妮妮乖着呢,每天陪爷爷在院子里钓鱼,与黛蔺你小时候一样,带着小狗狗抓小鱼,把爷爷钓上来的小鱼全扔河里了,可爱又调皮,奶奶爱死宝贝们了。”滕母在电话里乐呵呵的笑了,声音温柔慈爱,布满怜惜,“黛蔺,睿哲在那里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一定告诉伯母,伯母治一治他。”   黛蔺面有赧色,柔声告知伯母,他们在这里过的很好,睿哲很照顾她,不敢欺负她的。   滕母这才舒心的大笑,连说了几声‘好’,满心欢喜等着儿子儿媳回来办婚礼,突然又道:“昨天蓝氏过来我们滕家找小涵了,说是小涵一直不见踪影,是不是在睿哲这儿?这丫头怎么还是让人这么不省心呢,都怪我当年太糊涂……”   “伯母。”黛蔺连忙打断她的自责,让滕母不要旧事重提,永远放不下过去,笑道:“能不能让双胞胎过来接电话?我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嗯,好。”滕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念叨,有些啰嗦了,眉眼一弯,飞快笑了起来,“对了黛蔺,古妤那丫头今天也过来了,说是什么上门负荆请罪,等着你和睿哲回来。黛蔺,古妤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睿哲生气了?听她那语气,好像是犯了大错,十恶不赦似的。”   “没呢。”黛蔺盈盈轻笑,在桃花林里走了走,“可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找睿哲。您让她两日后过来,睿哲定会见她。”   “好,我这去牵双胞胎过来,黛蔺你等等。”   片刻后,宝宝们稚嫩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来,争相着喊‘妈咪’,问妈咪去哪儿了。   “妈咪,你是不是又去葡萄园了?为什么你总是落跑?”他们表示很生气,皱起了小眉毛。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们现在有爷爷奶奶陪着,幸福又开心,可以暂时无视这个经常落跑的妈咪!   “那,妈咪现在在出差,不是落跑噜,宝宝们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调皮。现在告诉妈咪,宝宝们在做什么?”   “抓小鱼。”宝宝们异口同声的乖乖回答妈咪的问题,并且又问了妈咪一个问题,“童话故事上说,猫咪将小鱼种在地下,秋天的时候收获了好多小鱼。那我们也可以种小鱼吗?是不是到了秋天,我们就可以收获很多果实?”   原来两个小家伙在研究这个播种问题,估计早在院子里种下了不少小鱼,等待着秋天收获呢!   黛蔺轻笑着,表示头疼,一边在桃花树下走动,一边回答他们道:“嗯,宝宝们前段时间种下了种子,给种子浇水、施肥、晒太阳,所以它们发芽了。但是小鱼不同哦,如果宝宝们将小鱼种到地下,小鱼儿会死掉,会很难受,所以宝宝们要将小鱼放进池塘,给它们喂鱼食,它们才会越长越多。”   “那我们现在就将小鱼放进池塘!”两宝宝啥话也不说了,小表情变得凝重,扔掉电话便捧着他们手中的小鱼往外面跑了。   滕母拾起电话继续笑道:“之前,我也是这样教他们将小鱼放生,放回池塘里。但宝宝们看了童话书,觉得奶奶在骗他们,坚持在院子里挖坑种小鱼,还浇水。这股执着劲啊,与睿哲小时候一模一样,睿哲三四岁大的时候把他的玩具种到地下了,谁都不准动他的领土,等到秋天收获很多玩具……”   黛蔺‘噗嗤’一声掩嘴笑出来,从来不知道睿哲哥哥小时候原来这么可爱,一张小脸酷酷的,谁都不准动他种下玩具的领土,跩到不行。而且他三四岁大的时候,她的父母还未相遇呢!可惜这么小的时候,她还未遇见他,不曾出世。   “在笑什么?”缓缓踱步而出的滕睿哲,很早便看到女人走在桃花林间娇笑,似乎在笑他。   “没什么。”黛蔺结束了通话,站在崖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紧接着严肃道:“刚才伯母说,书记夫人找去滕宅要人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邹小涵在你这儿,你竟然将人扔下了悬崖。”   “不知道邹小姐爬到了哪里?”男人望一望晴转多云的天色,并不觉得自己对邹大小姐做的过分,薄唇轻扬冷道:“这天,好像要下大暴雨了,正好给邹小姐洗个澡,考验考验她的毅力和小强精神,呵。”   他踱步走在这片桃红杏白里,接过黛蔺手中的手机,趁风云变色干扰信号之前,给龙厉打了个电话,命令立即派来直升机,明天准备接他们返回,结束深山之旅!顺便通知崖底下的邹小涵,加把力气往上爬,努力爬到山顶,错过了这趟飞机可就没有下一趟了,他们过期不候,而且坚决不会在崖底下救她!   他的话刚说完,深山的天空就开始风云变色了,一片片浓黑的乌云仿佛就压在头顶,遮住了天空所有的亮光,雨前大风狂扫着桃花树,让整个溪谷下起了一场粉色的花瓣雨,让绝壁山涧飘散着一股清淡的野桃花清香。   黛蔺连忙躲进山洞,对这大暴雨感到惋惜,因为大暴雨破坏掉了这么美的山景,狂风横扫,花瓣飘零,让他们寸步难行,也无法在晚上看星星了。   “没事的,只是夏日雷阵雨,几个小时后就大雨转晴,天空恢复晴朗,晚上星子更加明亮。”男人搂紧她坐在洞口,看着这说下就下、噼里啪啦的大雷雨,反倒悠然自在,“并且,这场大暴雨冲刷掉了这山林的污垢,让我们下次过来小住,不会觉得脏。”   黛蔺点点头,将手伸入洞口的水帘白瀑,接捧雨水,发现这场雨真够大,竟然让他们的洞穴变成了水帘洞,雨水哗啦啦的往洞里流淌,形成了一条小溪流。   幸好,他们的大床位于高处,不会受到雨水冲刷,磅礴的雨水反倒将藏身洞里的山鼠蚁类全部冲刷了去,让他们的大床犹如漂浮在河面上空,形成孤岛上的水床。   “趁现在水位还不高,我们回去。”男人拉着她走回洞内,爬上高坡,坐回火堆旁,指了指洞顶的某一缺口处,“晚上,月光会从这个洞口透进来,让我们躺在床上便能看星星,星星的倒影则浮在水面上,仿佛置身星空。”   黛蔺坐火堆旁,身子靠在床沿,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睿哲,这么大的雨肯定会把邹小涵冲下去,不如我们回去看看?如果她坠崖,我们会无法向袁奶奶和蓝氏交代。”   男人眸色一冷,俊脸陡然变得冷若冰霜,深邃幽暗的冰眸斜睨了她一眼,“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令人扫兴的名字!”也懒得再为她描绘夜里美景,站起修长身躯走至一边,冷眸看着四周的水流,估测今晚的水位会达到多少。   黛蔺见男人生气,也不再提邹小涵了,给火堆加柴,静静欣赏这洞里珠帘倒挂的小瀑布,倾听泉水叮咚声,感觉这洞穴里,除了他们头顶上方有遮风挡雨之处,其他地方都是镂空的,能与天空直接接触。   晚上,一阵又一阵的大暴雨终于停歇了,黛蔺躺大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果然发现头顶有星子一闪一闪,仿佛只要她一伸手,便能将星星摘下来。   她连忙拿了男人放在床上的手机,找准角度,将天空的美景、水里的星星倒影一一拍下来,并且对准男人拍了一张,起身蹑手蹑脚走至他身后,伏在他的肩膀上,“睿哲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只见男人纹丝不动坐在火堆旁,背对着她,大手上拿了东西,不是枪或者木头,而是一根白萝卜,正用小刀一圈一圈的精雕细琢着,见女人调皮伏到了他的肩背上,他将雕刻好的萝卜花送至她面前,“女人,这是什么花?”   “用白萝卜雕刻的水晶玫瑰!”黛蔺心里一甜,笑眯了亮晶晶的美眸,甜蜜蜜接过这朵精致的萝卜花,揣在心窝里,“睿哲哥哥,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支水晶玫瑰!”虽然以前他在江北也送过她大捧的红玫瑰,999朵,但那并不是爱情,而是他对她身体的占有,征服欲作祟,无法让她怦然心动。现在这朵他亲自雕刻的水晶玫瑰,才真正代表他的爱情,他的心!   男人却扭过头摇摇头,“唔,不是送你的玫瑰——”   黛蔺顿时小脸黯然,发现自己表错情了。不是送她的,那是送谁的?   “而是,送给女人你享用的白玉玫瑰!”男人噙笑的黑眸火热异常,薄唇里终于吐露出后面半句话,这才陡然旋过身伸出修长猿臂,将脸色黯淡的小女人一把扯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吻吻她嫩红丰润的小嘴,笑得狡黠邪魅,“吃完这朵,还有很多朵!睿哲哥哥继续为你雕琢服务!”   黛蔺仰头去看,这才发现他们的餐桌上摆了无数朵洁白精致的水晶玫瑰,水润鲜嫩的白萝卜散发着阵阵清香,每一片玫瑰花瓣却雕刻得惟妙惟肖,娇艳开放,让白玉萝卜成了水晶玫瑰,鲜艳欲滴。   而且,他们的四周水波微荡,星光闪亮,倒映在水里的星子一闪一闪,让整个洞穴银光粼粼,仿若置身星星的天堂。更美的是,洞口桃花林的粉白花瓣也被大雨冲刷进来了,一片片,一朵朵,漂浮在清波之上,与水里的星子相映成趣,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   黛蔺从男人怀里坐起身,走至餐桌旁,将手中的那一朵水晶玫瑰小心翼翼放于桌上,看着这几十朵洁白的水晶玫瑰。   桌上点有蜡烛,还放有男人亲自烤制的西冷牛排,几十朵水晶玫瑰则是男人送给她的烛光晚餐点心,让她当做水果食用。但面对这几十朵精致的白玉玫瑰,她舍不得吃,而是想用来珍藏,永远记住这一天的这一刻。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爱情玫瑰,每一片萝卜花瓣代表男人的一份爱,每一朵代表男人浓浓的情,如果她吃掉了,就无法细细去体会男人一刀一刀刻在萝卜里的爱,无法永远保留这一次的感动。   哎,人生有多少个第一次呢,可每一次的第一次,却是让人那么刻骨铭心,渴望时间永久停留在这一刻。   ——   雷声轰鸣,倾盆而下的大暴雨一阵阵冲刷悬崖绝壁,引发轻微的泥石流。被吊在半空的邹小涵眼见泥水冲刷她的脸庞,随时可能让她摔落下去,她便壮着胆子跳到了绝壁上的某一蟒蛇寄居的洞口,可怜巴巴窝在峭壁上不敢进去,等待雨势转小。   滕睿哲说了,直升机等在山顶,她若想活命,就赶在明日之前爬到山顶,过期不候!所以现在是生是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这次若能再次死里逃生,她一定要闭上她这张惹人厌的嘴巴,绝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小心翼翼做人!   ——   锦城市。   大暴雨再次冲刷着地面,让整座城市的污浊,在这滂沱大雨中一点点冲刷而去,恢复它昔日的繁华整洁。一身碎花裙的叶素素,脸庞消瘦,身形清减,撑着伞去监狱探望被捕的姐姐,却发现,这一次林雅静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正的疯了!   此时,脱去人形的林雅静安静窝在牢房阴暗的角落里,嘴巴里一直嘀咕着她听不懂的话语,对着一幅油画撒娇。早前她已听说林雅静是被注射了邪药,才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现在亲眼一见,才深知林雅静的内心是多么的阴暗邪恶,竟然试图让睿哲变成这副傀儡模样,任由她发落处置!所以经过这一段时日的冷静沉淀,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对睿哲恼羞成怒,与林雅静一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   现在时间过去的越久,她越能看清自己当初在沧口的为情所困,意气用事!有人说,陷在感情漩涡里的女人智商为零,思维低下,无法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来衡量,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是面对情敌与自己所爱男人的恩爱甜蜜,不断让自己钻牛角尖,变得自私自利,做出一些伤人伤己之事!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遭遇佛面蛇心的养父养母虐待,变态冷血姐姐的关押,几十年的压抑受难,让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私偏激的,一旦她受挫,便开始暴露她性格里阴暗的一面,无法做到正常人的乐观豁达。   所以她希望一切雨过天晴之后,自己能修身养性,如玉一般温婉细腻,对生命豁达。   “在被押赴刑场枪决之前,尽量保持林雅静的一日三餐,给她做她最爱吃的西汁乳鸽和玛瑙银杏,并给她一间单独囚室,让她最后过几天清净日子。”叶素素在监狱里做了打点,尽量让林雅静在监狱吃好住好,不留下人生遗愿,最后撑着伞走出了监狱,来到付名启的车子前。   前段时日,警方以她与林雅静合谋的罪名,一直在起诉她,认为她的功,抵不了她帮助林雅静逃狱的过,按照法律程序是一定要背负法律责任的。于是付名启再次为她忙得焦头烂额,四处找人托关系,坚决不让她坐牢留下人生污点。   所以最后他求到古傲的名下,几乎踏破古家的门槛,这才让古傲给他面子,为她化解了这场灾难,不必坐牢。对此,她对付名启感激不尽,心中充满了感动,但看着他那张帅气清俊的脸,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反倒觉得他们二人相识不久,只是朋友。   “我们确实是朋友,尚在互相了解阶段。”付名启示意她上车,俊脸上清新俊逸,并没有很明显的追求之意,“自从上次你在沧口莫名其妙打我一巴掌,我便觉得你与其他女人不一样。也许,我帮你走出这段低迷阶段,你便不会再突然打我巴掌,能心平气和的与大家做朋友。现在,我感觉你的眼睛里全是阳光,对人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所以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回沧口继续任教,还是在锦城市找工作?”   “应该先在锦城市找工作。”叶素素收伞坐上他的车,微微一笑,“现在沧口的民众无法原谅我当初那样对待滕市长,所以我等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看看。也许时间过去,他们能试着原谅我。现在我们去一趟滕家,我想买件礼物给谦谦道歉,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玩具。”   “好,听说滕市长夫妇度假即将归来了。” ☆、筹备婚礼,酒店恩爱   滕宅大客厅,大家望着叶素素拎来的礼物皆不出声,或者说,大家都不欢迎这个女人的到来,皱着眉头,冷冷盯着她,等她道明来意。   “这是买给谦谦的礼物,上一次在沧口,素素意气之争,吓坏了孩子。”叶素素温婉出声了,目光柔和看着滕母怀中的小泽谦,走过来,主动将礼物递到宝宝手上,“谦谦,接受阿姨的礼物好不好?阿姨知道错了,对不起谦谦。如果这次得不到泽谦的原谅,阿姨永远开心不起来。”   小泽谦眨眨大眼睛,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将这个巫婆阿姨的礼物推开了,飞快扑进滕母的怀里,埋着小脑袋道:“奶奶,她是巫婆阿姨,不肯在河里救谦谦,还抱着爹哋玩亲亲!”   叶素素脸色一僵,顿觉尴尬,拿着礼物缓缓站起身,望着大客厅的滕老爷子、滕父解释道:“以前在沧口,素素因为无法放下对睿哲的感情,一时冲动钻了牛角尖。有一次谦谦落水,我站在人工大石后,没有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孩子,而是等其他人来救……”   说完她将脸庞惭愧的低垂下去,无脸见任何人。   白发苍苍的滕父看她一眼,对她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皱眉出声道:“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将怒气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这足以说明当时叶小姐你自私冷血,是你人性里最黑暗的一面。”   “所以事后素素非常自责,整张脸都白了,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一直后悔自己没有下去救孩子,受尽良心的谴责。”付名启在一旁帮忙圆场,望着滕父笑道:“伯父,素素现在不是知错上门赔罪了么?还请老爷子、伯父伯母原谅素素这一次,给她机会改正。”   滕父老眸一沉,缓缓站起身,走至叶素素面前道:“当年叶父叶玄所做的那些阴暗之事,我是在受审入狱之后才真正知晓。我入狱之后,林雅静与邹宗生的地下关系,在你的出现下,才逐渐浮出水面,所有的人,包括睿哲,这才知道叶小姐你先是遭遇叶教授的羞辱,之后被林雅静掉包替代,被林雅静用一场掩人耳目的大火毁掉了你的一生!而当年,是我用相谈婚约的借口,将叶小姐你骗至叶教授所在的包间……”   “伯父,您不要说了。”叶素素抬起头,看着头发花白的滕父,“这些事都过去了,请不要再提。这么多年过去,素素早已经想明白,当年伯父您是不知晓叶玄的为人,才将我骗去赴约,让我回去嫁人。伯父您不喜欢素素,素素也强求不来,只是这几年时间过去,素素不知长进,又做了一些让伯父伯母生厌的事,所以,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的身世与性格,注定了我与滕家有缘无分,总是擦肩而过。”   “那么你这次来,除了给泽谦送礼物,还有其他的事?”滕父看她一眼,负手走回沙发,让佣人给两位备茶,“现在睿哲找到了他的感情归宿,那我们这些旁人便不要再提前尘往事。但对于当年你的事,伯父心中始终有愧,伯父现在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不伤害到睿哲与黛蔺二人,都可以满足你。”   “伯父,那素素请求您在锦城市给我一处立足之地,素素想在锦城市待一段时日。”   ——   一夜过去,洞里的星星湖雨水退去,闪亮星子也在黎明到来之前逐渐隐没。破晓了,火红朝霞正从天边破云而出,一轮光灿灿红日从云层露出一个角,辉映着朝霞,喷涌出万丈光芒,逐渐将整株桃花树染红,照亮整片大地与山林。   这一刻,太阳上升得很快,逐退群星与残月,从连绵远山后面露出了笑脸,犹如天空渐渐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玉带上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一刹那间,射得人眼睛发痛!   黛蔺与男人此刻便坐在悬崖边上看日出,相依相偎,眉、发上布满朝露与雾气,水眸盈亮,终于完成了她夜宿山头晨起看日出的心愿!她天未亮就起了,靠在男人怀里,从凌晨三点坐到了黎明日出,唇角边一直带着幸福的笑。   云烟四散,峰壑松石,五彩纷披,灿若锦绣。虽然没有去雪峰山上看夕阳,但坐在这里也不错,只要有男人伴在身边,坐在哪里看日出都是幸福快乐的,其实男人就是她的太阳。   “睿哲,新的一天开始了。”   “嗯,是个不错的开始,朝阳很美。”   ——   经过一日一夜的奋战,邹大小姐终于凭借自己不懈的毅力,从崖下几千米处爬上了山巅,顶着一张虚弱憔悴的脸,一把扑到地上,热泪四溅的抱着石凳失声痛哭!   其实,她跌落的距离并不远,但由于她瘦弱,磕磕碰碰总是爬不上来。现在终于爬上来了,却发现一场大暴雨冲刷掉了她所有留在这里的痕迹,这里空荡荡、静悄悄、阴森森的,一根菜都没有留下,仿佛,她真的要这里孤独终老,自己在找死!   “怎么会这样!睿哲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爬上来就带我回去的么?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有蟒蛇,蜥蜴,会咬死我的!”她仰天痛哭,发现嗡嗡的直升机已经飞至半空了,载着滕睿哲苏黛蔺越飞越远,果然将她无情遗弃在这里了,吓得她惊慌失措爬到石桌上对着上空挥手,“我在这儿,我爬上来了,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她又是哭又是喊,动作幅度之大,差一点让她再次从石桌上翻下悬崖,“救我啊,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死的,救救我!”   她放声嚎啕着,抱臂蹲在石桌上,感觉自己早已没了人的尊严,而是一只怕死的可怜虫,不断的死死活活,痛哭流涕。所以她感到绝望、矛盾,想跳下悬崖,干脆一了百了!   她是邹小涵,锦城市市委书记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连畜生都不如!干脆,她结束自己的性命,回到地府与父亲团聚,来世再做市委书记的女儿,享尽一切荣华富贵,身为人上人!   如此一想之后,她果然站起身准备往悬崖底下跳,去父亲那儿寻求宠爱,但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早已给她扔了救生梯,摆摆荡荡漂浮在大风中,示意她攀着绳梯往上爬!自寻短见的邹小涵被梯子撞了一下,这才猛地抓住绳索,眼泪涟涟的抓着不肯放,求生**永远都比求死**强烈好几百倍!   所以直升机就这样吊着她飞过了飞天大瀑布,穿过万丈绝壁,安全抵达精神病院门口。但直升机并未降落,而是将她放于地面之后,腾空而去,飞往锦城市方向。   黛蔺轻偎男人坐在飞机上,并未与邹小涵见面,带着她的那几十朵水晶玫瑰,结束他们的深山之旅,重返锦城市。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她重新踏进焕然一新的滕家大宅,走在人工喷泉和花园的小径上,她感觉有点别扭。当然不是说滕宅的园景别扭,而是她过了几日的山林生活,对这些人工的美景有些不适应。毕竟,宅院里人为雕塑的痕迹太明显了,美得不够清新自然,无法与山林相比。   两个粉嘟嘟的宝宝则躲着她,一个穿着天蓝色小背带裤,一个穿着粉色蛋糕裙,小脸儿白白嫩嫩的,长胖了一圈,肉嘟嘟的,见着她就跑。他们宁愿蹲在花园里种他们的小花,也不肯理会这个经常丢下他们的妈咪!   不过在妈咪经过他们面前时,他们会斜着眼睛偷瞧妈咪,目光跟着爸爸妈妈转。   滕睿哲发现两个孩子被丢生了,见着他和黛蔺都不喊‘爹哋妈咪’,反倒躲了起来,一人拿一把小铲蹲在花园里不知在做什么。所以他瞥了母亲一眼,迈开长腿走往大客厅,等着母亲给他一个简单的解释。   滕母则是喜笑颜开,看到儿子儿媳回来,心里早乐开了花,慈爱笑着道:“这几天你们出去度假,宝宝们生着气呢。这气还不小,几天下来都没有消退下去。所以啊,下次你们蜜月,记得将两小家伙一起带上,让他们知道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不然呀,这孩子丢着丢着,就丢生了,不肯要爸爸妈妈的。不过没关系,现在处几天就好了,宝宝与父母最亲,没有隔夜仇的。”   黛蔺则轻轻一笑,将袋中的水晶玫瑰拿出来,示意佣嫂放到冰箱,冰出冰花来,柔声笑道:“伯母,这次我与睿哲在深山里度假,见不到人,也没有礼品店,所以没带什么特色礼物。这是我挖的一些蕨菜和野菜,也许炒一炒,味道会很香脆新鲜,我记得滕伯父很爱吃。”   她将自己拎着的那一大袋野菜提进厨房,再次交给佣嫂去择洗,建议野味双拼,做一道凉菜,炒两盘野味,荤素搭配。滕母则乐呵呵走在她身后,让她去休息,不要在厨房弄脏手,握着她的手笑道:“除了你伯父喜欢吃这香脆野菜,伯母也喜欢吃,爷爷更喜欢吃,这是最好的礼物了,吃进肚子里,最甜最幸福!”   她亲自盛了汤给黛蔺,嘱咐她解解暑,然后与佣嫂一起去厨房忙了,切水果拼盘,指导佣嫂做菜,笑声一直不曾停歇。   黛蔺喝过汤,来到门前的花园寻一双宝宝,看到百花齐放、花团锦簇的园子里,钓鱼归来的滕父拿着鱼竿,魁梧身躯站树荫下与宝宝们交谈,笑问他们在种什么?是不是又在种小鱼?爷爷与宝宝们一起种好不好?   并指导他们不能把土踩实,要松土,浇水,这样才会让花苗更快的长出来,不会被泥土闷死。   宝宝们则将小身子趴在爷爷的鱼桶上,早对种花没兴趣了,而是抓着桶里的小鱼儿玩,把小衣服全溅湿了,似乎爱上了玩水。   “滕伯父。”黛蔺朝这边走过来,先是礼貌的喊了白发苍苍的滕父一声,这才开始对两个小捣蛋发火,一双明澈俏眸生气的盯着他们差一点翻进鱼桶的小身子,心里又爱又气,“妈咪是不是教育宝宝们不能靠近池塘,不要玩水,宝宝们现在在做什么?竟然抓小鱼,把衣服全溅湿了!”   溅湿衣服倒是其次,最让她担忧的事,是宝宝们爱上戏水,时时刻刻都想着在水里玩,没有一点束缚的随心所欲玩自己的游戏!这对宝宝的自律塑造能力,是有影响的,会让宝宝们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变成邹大小姐那样?而且,就算她从小培养他们游泳,但三四岁大的宝宝在水里能懂得自救么?他们只懂得撒了欢的戏水,根本不知道落水的危险!   宝宝们仰头看着她,小胖手抓着小鱼还是不肯放,并且皱起了小眉毛,对妈咪的发火很不满,“你是坏蛋,不准我们抓小鱼!”   黛蔺玉牙一咬,瞪起了一双俏生生的美眸,让两小东西给妈咪站起来!看来,滕父滕母对两宝宝太宠了,尽量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让他们随心所欲的游戏,却没有教育他们,小鱼是鲜活生命,是不能用来抓捕捏死的!况且,趴在桶边玩小鱼是两个粉雕玉琢小宝宝该玩的游戏么?   她家的小妮妮穿着公主裙,怯生生、粉嫩嫩的,竟然跟着谦谦玩起男孩儿的游戏来了!所以,妈咪这顿必须发火,并且首先教育缩小版滕睿哲,让小泽谦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继承爸爸身上的优点,摒弃缺点,长大后与爸爸一样优秀有气魄!保护妮妮,而不是带着妮妮一起调皮!   一旁,滕父见黛蔺生气了,连忙走过来抱双胞胎,不让黛蔺接触到孩子们,劝慰道:“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吓到他们了。他们年纪还小,喜欢玩耍也属正常,你不要责罚他们,若要怪,就怪伯父伯母吧。而且他们也并没有犯什么错,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对伯父有些意见?!”   黛蔺一怔,哪敢怪罪滕伯父,扭头看着匆匆朝这边赶过来的滕伯母,发现她现在教育一双宝宝,已经不是她个人的事,而是牵扯到滕家所有人,会被误认为她在对滕父发脾气!   所以她有些懊恼,扪心自问自己的脾气是不是有些大,对宝宝们是不是太苛刻了?   “伯父您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希望谦谦再靠近池塘。以前在沧口,谦谦有一次不小心掉进湖里,无人相救,差一点溺毙,所以我坚决不让宝宝们靠近池塘。”她开始对滕父耐心解释,看着跑过来的滕母,感觉自己现在成了一个毒打孩子的小媳妇,玉额直冒汗,“伯父您是长辈,德高望重,黛蔺不敢有意见。”   “老滕,你这是说哪门子话!”滕母将一双宝宝抱过来,有些生气,啐了滕父一眼,“黛蔺这是教育孩子自省自律,与你扯上什么关系?你想太多了!”   滕父老脸一黯,望着黛蔺道:“前不久叶素素登门拜访过,提到了泽谦落水的事,原来是真的。以后伯父会尽量不让孩子们碰水,但黛蔺你也尽量不要在孩子们面前发火,耐心教导他们便好。而且……”   他顿了顿,苍老的脸庞清癯瘦削,歉疚的移开目光,“而且伯父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实在是,无法得到原谅。”   “伯父,黛蔺需要的不是您的愧疚,而是认可。”黛蔺柔婉一笑,垂眸看着那两个躲在滕母身后的宝宝,再看一看凝立在花园门口的滕睿哲,发自内心的道:“其实以前滕伯父做出秘密枪决我的事,也是因为不认可我这个坐牢女,不赞同我与睿哲在一起,下手狠了一些,让我悲痛欲绝。那么现在,我希望您是真心接受我和睿哲在一起,能看到我与年少时期的不同,相信我不会给滕家抹黑!”   “听说你现在在一家跨国美企上班。”滕父缓缓踱了两步,同样看到花园门口的儿子滕睿哲,负手停步道:“早在监狱,伯父便听说黛蔺你出国深造,进入跨国美企起步锻炼,与邹家小姐是同一家公司。但邹家小姐现在是做清洁员,而黛蔺你是设计师。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比起四五年前,已经进步了太多,彻底摆脱了‘坐牢女’这个称谓。所以伯父其实早已对你刮目相看,很是期待你与睿哲共创事业,真正独立自强的那一天!伯父一直觉得,我滕家的儿媳应该与睿哲齐头并进,不会相差太远!”   “伯父,我会努力的!”黛蔺郑重点头,眉眼间充满自信,朝不远处的男人走过来,对他嫣然一笑,轻轻扶住他的臂弯,却是小声笑道:“睿哲,原来伯父喜欢女强人类的儿媳妇,不过我会努力做到最好,尽量跟上你的脚步!”   ——   度假多日,黛蔺终于返回创e上班了。但美国公司总部批了文件下来,苏设计师由于不久前的沧口案件,给公司员工造成了影响深远,给公司捅下巨大的纰漏,所以综合各方面的考虑,公司决定将苏设计师降职降薪,大家引以为戒!   于是此份文件一出来,黛蔺便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她走到哪,议论声便跟到哪,大家纷纷对她表示同情与奚落。同时一些清闲多事的同事,八卦的把她以前坐过牢的经历给翻出来了,将原本不关心此事的各位公司高层领导给惊动了,尤其是黛蔺的部门主管,当天就毫不客气的拿她开涮!   “听说,苏设计师去美国出差了?去了哪些地方?”女主管坐在办公桌后环臂抱胸,冷笑盯着她,“美国总部那边发来消息,苏设计师除了第一天去公司报过到,其余时间根本就没有去过公司!看来,苏设计师眼光高远,经历不同凡响,打算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我们创e庙小,苏设计师这尊大菩萨还瞧不上眼!不过苏设计师你不知道自己是坐过牢的么,你当你自己是什么?!”   女主管斥责着,突然将文件往桌面重重一摔,毫不客气的大骂出口,“一个坐牢女,竟然敢在这里无法无天,你当公司是你自己家开的?!”   黛蔺原本由于理亏没予以反驳,见女主管花姐竟然戳她旧伤疤,提起了她坐牢的事,她抬起清冷的眸子,冷道:“试问,花姐你几十年来没有犯过一次错么?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堪的过去和说不出口的苦衷,没有人会不犯错!当初我正是看中创e‘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广阔胸襟,肯给一些遭遇生活苦难的人重新看到希望的机会,所以我才选择来到创e。现在一事归一事,请问花姐,我出差的事,与我坐过牢的事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花朵朵再次抓起面前的文件,无礼的朝黛蔺扔过来,“坐过牢的人,在品德素质方面就与正常人差一大截!我能指望你按时上班,正常出差吗?也只有你这个坐牢女,才会拿出差的时间去与男人约会,不知廉耻!现在马上把这些文件拿回去仔细读一读,以后你不用接单子了,专门负责文字接待工作,学习公司规章礼仪,若是再拿上班时间去办自己的私事,我会向总部申请你的辞退资格!现在出去!”   黛蔺把脚边的文件静静捡起来,看着这个更年期的女人:“花姐你调查过我?”   在美国发生的一连串事,在瑞士、国内,也发生过一些事,只有有心人刻意去调查,才会知道她与睿哲在一起!   “美国发生了这么大的恐怖袭击事件,全球报导,谁人不知!”花朵朵板着脸,已经不耐烦了,“还不出去?”   黛蔺将脚移动了两步,冷笑看着这个光鲜亮丽、却对她明显有敌对之意的花姐,再道:“花姐,我敬重您,所以才希望您以后一事归一事,不要将我的旧伤疤挂在嘴边。您应该知道,您刚才那番话已经对我造成了人身侮辱,我的律师有权利对您提出起诉。”   花朵朵为之一愣,果然收敛,背靠椅背环臂抱胸,眯着眼睛瞪她,目送黛蔺出去。   等办公室门被轻轻带上,花朵朵立即打了个电话,转动皮椅面向窗外道:“晚晴,上一次你过来,若不是我出主意找我们公司好色的肖总裁做垫背,让你故意勾引他,我这个表姐早被你害惨了!现在我对那坐牢女发了一大顿火,她应该知道我是存心针对她了,马上能查出我是你表姐。不过她现在虽被降职,背后势力可不小,我担心滕睿哲会拿我开刀!”   “表姐,你是苏黛蔺的顶头上司,骂她一两句有什么错?你是为公司着想,教育这个不拿公司当一回事的员工以身作则,一点错都没有!只要表姐你不要做的太明显,不被人抓住把柄,滕睿哲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凡事需要证据,有了证据我们才会去法院说话,谁怕谁!”电话里传来高晚晴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对表姐的请求,“表姐,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自从上一次滕睿哲以市长身份毫不手软封掉我们高家在江北的所有企业,我们高氏企业就一蹶不振,几家分公司相继被收购。萧梓又与我吵翻了,认为我们高家太过势力,将他萧家管得死死的,所以他能帮便帮,不能帮就不帮。现在我爸在调查这个收购我们高氏的幕后黑手,他怀疑是滕睿哲本人,但还抓不到证据。所以表姐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盯着这个苏黛蔺,从她嘴里套套话,顺便在工作上罚罚她,让她不要太过清闲!”   “表姐知道的,谁让表姐与你打小玩到大,拿你当亲妹妹呢!我们的妈也是亲姐妹,是一家人!”   ——   黛蔺离开主管办公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被分配了新的办公室,新的办公桌,新同事都是一些刚被公司录用的实习生,专门负责斟茶倒水的工作。所以她也不例外,接咨询电话接到手软。   休息期间,她一边喝咖啡,一边一手支额,揉揉自己的眉心,坐在桌边构想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这几天,睿哲也回市政府了,政务非常繁忙,经常要坐车出去开会、做考察。所以他目前应该还不知道她被公司降职做了茶水妹、接线员,滕父滕母也不知道她在公司臭名远扬,不知道她坐牢的往事总是被人动不动就挖出来,然后被那些最基层的小职员嘲笑挖苦一番。只当她还是设计师,在大名鼎鼎的【创e】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头疼,闭着眼睛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执意留在创e等待流言蜚语过去,再奋发图强,让大家刮目相看?还是,回到滕氏协助滕二伯执掌公司,为睿哲即将接手家族企业做准备?   如果滕伯父知道她在创e是现在这副狼狈景象,估计要被气得不轻,既不敢承认她是睿哲的未婚妻,也不肯接受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儿媳妇!   所以,她又怎能轻易放弃,怎能轻易的被那些无聊之人的流言蜚语杀死自己的创作灵感呢?   “小苏,这是花姐交给你的资料,下班之前全部各自影印三千份,明天员工大会会用到!”同事同情的给她抱来了一大沓资料,将那小山似的的文件小心翼翼堆放在她桌上,“各自复印三千份,用旧纸复印。这一份资料则是五千份,还有领导用的这几份,全部装订成册,做出精美的封面。小苏你记下,归类好!否则有一处出错,花姐又要借题发挥了。”   女同事将最后一句话压低,防备的瞄了瞄四周,凑身过来又小声道:“其实大会通知早就下来了,花姐非要等到你上班才将这影印的工作交给你做。”   “下班之前?我一个人完成?”黛蔺轻扬黛眉,淡淡扫一眼这一大摞文件,再看看腕表,“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是啊,只有两个小时了,而且花姐不准我们帮忙,随时盯着呢,可能是让小苏你加班,熬通宵。”女同事同情的看看她,却没有胆子帮她,转身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黛蔺伸出手随意翻了翻这沓资料,没有立即去打印室复印,而是在电脑前搜索资料,纤长玉指在键盘上敲了敲。   花朵朵是吧,创e的首席设计师之一,几年前由于两幅欧式风的作品而一炮走红,成为创e的首席设计师,然后再跃身成为设计部的女主管!但负面新闻是,她这两幅作品涉嫌抄袭同公司的某一名气大作,虽然加入了自己的元素,但抄袭太过明显,完全将别人现代欧式风格的作品照搬,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动!并且理直气壮的拿出某一无名人士的烂尾设计图稿,早有准备的反咬名气大作抄袭这幅作品,她本人抄袭,只不过是最无辜的那一方罢了!就像穿越的开头都是一个模子一样!   此事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得她有权有势的姑父出面,方才摆平,并且让她人气飙升,一路畅通无阻的借人上位!   而这位姑父,便是昔日让她苏黛蔺跪在酒店为他们擦酒水的高氏一家,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这姓花的表姐也在设计界鸡飞狗叫,设计名号换了一个又一个,总是想大火一把,最后终于让她反咬别人一口,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如果说现在公司将她打压,杜绝抄袭现象,那么这位姓花的表姐估计又将改名换姓,更换设计师名号,能抄袭一幅是一幅,总有一炮而红的时候!从另一方面来说,公司在纵容她!   至于另一位被抄袭的创e首席设计师,只要公司偏袒抄袭者,花朵朵的抄袭作品永远都不会消失!这里早已形成一股污浊之风,明里暗里鼓励设计师抄袭本公司作品,而非自己创作!这位设计师若想继续留在创e,那就要继续忍受被人抄袭上位,分而食之!   黛蔺放下鼠标,起身在办公桌前转了转,忽然发现国内的【创e】内部原来早已经是这样的盘根错节,根本不存在它的公平透明,污浊不堪!   她在大会上被总裁点名批评,丝毫不尊重她的**,不顾及她的自尊,花朵朵身为设计主管可以在公司恣意骂人,抄袭本公司作品可以保留,原来在这间公司早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自我鼓励有些可笑,总裁人选频繁更换的这家大公司,没有人会在意你是不是自己创作,而是你的背后有没有高家那样的富豪撑腰,你会不会更换设计名号,借人上位?!谁会在意你这个坐牢女会不会用作品证明自己的实力,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对挖苦嘲笑她更感兴趣!   于是她走了两圈,来到打印室看着那台正在工作中的打印机,考虑要不要完成花朵朵交给她的这些任务?对付这种无耻非人类,用忍气吞声的方式似乎是行不通的,她越息事宁人,花朵朵便越嚣张,联合高晚晴一起对付她!所以她还是不要认命的好,花朵朵出贱招,那她就要比她更强!   于是她拿了一大叠旧纸放在打印机里,按照正常速度复印了几张,然后返回办公桌前,接听睿哲打来的电话。   “晚上我们一起去看旗袍礼服。”男人低沉动听的浑厚嗓音缓缓传来,犹如甘霖雨露,为她拂去心间所有的浮躁,“我特意约了北京的这位老师傅吃饭,他是北京最好的旗袍师傅,曾为国母宋庆龄剪裁过旗袍和绣花鞋,手艺堪称一绝。”   黛蔺浮躁的心头顿时柔软如水,轻轻笑道:“睿哲,高家那边,你注意提防一下。这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现在还有足够的力气捕捉我们的把柄,尤其是高老爷,想必他对收购案心存疑虑,一直在暗中调查。”   “嗯,他确实在调查。”男人轻轻嗯声,似乎在车里换了个坐姿,将衬衣扣子解开一颗,摆脱一天的束缚,慵懒靠在椅背上,星眸微眯,“让他查吧,即便是调查,也停止不了他高家急速衰亡的速度。女人,我刚刚开完会,迫不及待想见你了。”   “但我还没下班。”黛蔺笑靥如花,尽量将讲电话的声音压低,“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现在有工作需要完成,不能再让公司的人抓到我的把柄。”   “女人你其实可以回来滕氏。”男人轻描淡写说出他的建议,但低沉嗓音里透着凝重与认真,“虽然对于肖祈带领的这个【创e】,我不想发表我的任何意见,也绝不会将【创e】大楼后面的地皮批给他,但对于黛蔺你的爱好,我保留尊重意见。只要你喜欢设计创作,就可以暂时留在【创e】,无需为升职和出人头地,在那里勾心斗角,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会时常为你留意更好的公司,让你在一种舒适健康的环境下成长创作!或者,我也不介意让【创e】大换血,换掉总裁和部分脂肪高层,为里面的设计师营造一种轻松和谐的环境。”   “那倒不必。”黛蔺轻轻一笑,决定结束通话,“主管来查岗了,我们晚上见。”   她挂断手机,刚好看到花朵朵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堆满白粉的脸上挤满了笑,笑得她眼角的干纹犹如涟漪一圈圈荡开,让她身侧的肖祈总裁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   这女人平时不敷面膜吧,还是夜生活过多了,脸庞像只晒得干硬的柚子壳,七横八叉,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与高晚晴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只见花朵朵还在拍肖总裁马屁:“肖总你放心好了,大会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只等着您明天对全体员工发表演讲,让我们全体员工瞻仰您的领袖风采。”   肖祈则笑呵呵的,很是享受这种被追捧崇拜的感觉,随花朵朵一起从黛蔺面前经过,并且相约吃饭,坐他的车去旋转餐厅。花朵朵则人如其名,裙子上全是花,全身飘散着一股浓烈香水味,似招蜂引蝶的花朵从同事们面前走过,抬高下巴,炫耀她与总裁亲密无间的关系。   黛蔺见肖祈总裁从她面前经过,连忙抱起一大叠资料从他面前走过,一把撞上去,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掉落地面四处飞散,“不好意思我赶着复印,花姐让我在下班之前把这些资料统统复印五千份,所以我走得有些急……”然后蹲在地上捡了捡匆匆抬起头,惊讶望着肖总裁,“是总裁你?”   “五千份?”肖祈抓到了句中的关键词,亲自将地上的黛蔺扶起来,小心呵护这位能为他争取地皮的筹码,“花主管让你一个人将各份文件复印五千份?”立即扭头盯着花朵朵,发现这女人除了上次将表妹高晚晴介绍给他做‘妾’,闹得他尴尬不已,这次还在公司对付他的地皮筹码!现在高老头已经垮台了,她还在牛逼什么,不是照样想爬上他的床!   黛蔺站起身,盯着脸色微变的花朵朵,对肖总笑道:“花主管好像是这么吩咐的,我也以为花主管将数目说错了呢。”   “是……是说错了。”花朵朵连忙圆场,给自己找台阶下,“是五份,不是五千份,定是小柳将数目报错了!明天我罚罚她!小刘,快过来把这些文件拾起来,各自复印五份,明天开会要用!”   她开始伸长脖子吩咐其他的实习生,脸色阴沉难看,想必今晚的约会已经泡汤了。   黛蔺便嫣然一笑,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关电脑拎包下班。   这几天她配了车,每天自己开车上下班,所以她决定先开车回滕家,然后跟男人一起出去吃饭。   但在行车途中,她发现高晚晴的车从公司门口,一直跟踪她到滕家大门口,最后潇洒离去,应该是与花朵朵一起盯上她了。于是她走进滕宅,对坐在太师椅上的滕父道:“伯父,我记得当年萧梓大婚,您去恭贺过,与高家是有一定交情的。那是否是,高老爷除了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之外,与黑道上的人也有密切来往?”   滕父坐起身,诧异看着她:“你是说,高家在针对睿哲?不过你放心,高家这几十年来为富不仁、树敌太多,是比不上邹宗生的势力的,树倒,猢狲便散。但毕竟小人难防,防不胜防,若是你和睿哲惹上了,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黛蔺,伯父倒是有一事与你商量。”   “伯父您说。”黛蔺在他面前坐下,感觉这位冷脸伯父,有时也是好相处的。   “你劝解睿哲退出官场,然后你们夫妻二人一起执掌家族企业,将滕氏发扬光大。”滕父起身负手走了走,言语里有些担忧,“现在你二伯身体不好,滕氏的经营每况愈下,伯父担心再这样拖下去,滕氏会毁于一旦。前不久,叶素素登门拜访,伯父由于愧对于她,答应满足她任何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所以她要求进入滕氏工作,目前已上班一周。”   黛蔺微微一惊,缓缓站起身,“难道,叶素素又是另一个邹小涵么?”其实,她非常讨厌这种无止境的纠缠!   “那倒不至于。”滕父摇摇头,重新走回来,“她对睿哲,应该是没有非分之想了。但她想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那我们就给她这次机会。黛蔺,睿哲即将接手滕氏,会经常在公司走动,你何不辞掉创e的工作,回来滕氏?”   “我会考虑一下。”黛蔺淡淡一笑,没有告诉滕父,她其实也是想在创e证明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得到锻炼,然后结束谈话,告别滕父走到大宅门口等待睿哲过来接她。   但在门口,她遇到了邹小涵母女,蓝氏带着邹小涵过来请求滕父为爱女找工作,所以拎了个大礼盒,寒碜的登门拜访了。   “黛蔺,大哥在不在家?”书记夫人对滕父的称谓,与当初两家结亲时一样亲热,称之‘大哥’,也就是她家老邹的兄弟。   “原来是蓝阿姨。”黛蔺站在门口,主动给她们母女让路,笑了笑:“小涵打算去哪里工作?”以目前这种状态,邹小涵还是养病治疗最好吧。邹小姐的腿和脑子,都需要治一治的。   “我想让她进滕氏。”蓝氏哀伤的说道,低垂的眉眼有些无奈,“现在没有公司肯录用她,她又不想做清洁员,所以打算让滕大哥帮帮忙,让她在滕氏混混日子。”   “哦,是吗?”黛蔺冷冷一笑,不再搭话,朝前方走了几十米,来到转角处,刚好看到睿哲的车朝这边开过来了,笑着坐上他的车,与刚刚下班的他来一个火热的拥抱!   由于前方有司机,还有男秘书,所以她不能与男人亲吻,必须保持未来滕少夫人的形象,与男人双双坐在后座,优雅交谈。   “邹小涵可能想进滕氏,其实我觉得创e更适合她。”她轻轻笑道,“我感觉今天在创e很有收获,那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男人将面前的文件阖上,扭头看她,“今天我们不要说扫兴的事,我们让老师傅为你量体裁衣,做我最漂亮的新娘。”他将她拥进怀里,示意司机直接送他们去酒店,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   ——   这位旗袍设计师傅由于在北京家喻户晓,手艺深受老北京居民喜爱,所以行程档期一般是被排满的,不会轻易出来见客。但这一次受滕睿哲邀约,老师傅欣然应允,在六星级酒店住着,与睿哲夫妇吃了一顿饭。   之后,老师傅没有让助手代劳,而是亲自为未来的滕少夫人量了尺寸,定了旗袍的颜色和样式,了解黛蔺的气质和喜好,最后坐在酒店书房与滕睿哲交谈。   黛蔺则在自己房间欣赏夜景,等待睿哲归来。   但刚才在高级餐厅用餐,她总有一种预感,有人在盯着她,尤其是她去洗手间,对方似乎躲在小门里偷窥她。但当她回头,对方便像缩头乌龟缩进了门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明明,她在镜子里看到那双眼睛在偷瞄她!那么是哪个变态跑去女洗手间做这种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对方既然能在有人的情况下进入女洗手间,那说明对方也是个女人,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难道是下午跟踪她的高晚晴?   她脑中灵光乍现,在落地窗前走了几步,再看一看高楼下面的万家灯火,左手环胸,右手支在下巴,若有所思盯着外面。   高晚晴是吧?一个外表贤惠,内心泼辣的大家闺秀,比邹小涵聪明沉稳,比叶素素善于攻计,偏偏与她又有那么一点非公非私、莫名其妙的恩怨,永远看她不顺眼!   难道名门大家闺秀性格都雷同,只是各自有权有势的父亲千万种?   她暗叹一口气,来到阳台上吹风,看着夜空明亮的星子,突然想起了她已过世的父亲。看来,父亲生前树敌也是不少的,但这与他清廉的处事作风、沉稳内敛的性子没有关系,而是,只要他做官,他就会被树敌!   毕竟他坚决不与人同流合污,那么以高家几十年来为富不仁的猖獗行径,又怎会与这个苏市长融洽相处?她可以想象,亡父当年在位之时,是怎样的遭受这些奸商贪官挤兑陷害,被这些人视为不除不快的眼中钉!   反而,老奸巨猾的邹书记更能在官场如鱼得水,深知官商心思,不断为这些人方便,极力拉拢他们排除异己。所以如果可以,她希望邹伯伯被枪决之后,能在九泉之下对亡父说一声‘对不起’,让亡父泉下得到安息,完成他临终前的遗愿。   当年亡父撒手而去的临终遗愿有二,一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与睿哲最终白头偕老;二是能帮他平反贪污案,还他一世清名,抓出所有的幕后黑手,现在遗愿全部完成,她希望亡父能真正安息,鹤驾西去与亡母团聚……   叮咚!叮咚!酒店房间的门铃,在这时陡然被人按响,叮咚叮咚的叫着,惊动了正在凉风里沉思的她,让她长睫轻抬,抬手拂一拂那被风吹乱的长发,转身来到门前开门。   但猫眼里,没有人,外面空荡荡的,让她心里一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于是,她没有开门,背靠门板静静站着,等待骚扰者再次过来。   果然不出五分钟时间,骚扰者去而复返了,门铃再次被人按响,尖锐刺耳传进黛蔺的耳膜,让黛蔺在深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朝猫眼看去。   猫眼里,没有那吓死人不偿命的另一双眼睛,而是一个戴帽的女人侧对着她,还在不断的按门铃!   最后,女人朝这边看了一眼,露出高晚晴那张做贼心虚的脸,这张脸瞥了这边一眼,飞快扭过,然后匆匆离去,似乎是想把黛蔺从门里引出来。   但黛蔺偏偏不出来,双手放在身后,背靠门板,粉唇边带着一抹冷笑,俏脸冷然,让高晚晴在外面干着急。   很明显,高晚晴带了人过来,就守在门外不远处的位置,等待着将黛蔺引过来绑架或者从她嘴里套话。但黛蔺既然知道这一层目的,肯定不会开门出去,而是走进客厅给睿哲打了个电话,让他安静过来,会一会这高晚晴。   几分钟后,滕睿哲高大魁伟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看到戴花边帽的高晚晴带着两个男人在若无其事谈公事,一边走一边交谈,与他们谈生意上的一些事,一张娇美的脸蛋处事不惊,经过滕睿哲身边时,还故意诧异的惊呼,“滕市长,好巧啊,我们在这里遇上了!”   滕睿哲扫她一眼,锐眸阴鸷,皮笑肉不笑掀开他那薄情的薄唇,危险眯眸:“顶楼的总统套房,似乎只有一间,早已让人订下,萧太太带客户上来赏夜景?”   说话间,他身后的保镖已经一左一右拦在高晚晴面前,阻止这女人进电梯逃之夭夭!   高晚晴便后退了一步,依然笑着道:“滕市长你误会了,我只是上来看看,以为这间套房还没住人。这两位是我东南亚的客户,很想在这里赏赏锦城市的夜景,所以我这东道主带他们上来转转。现在晚晴打扰滕市长你了,先行告退!”   她试图推开面前的两个魁梧保镖钻进电梯里,但两保镖丝毫不让路,只是冷冷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赶紧给萧梓打了个电话,“萧梓,我在六星级酒店订了房间,想与你聚聚,你过来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夫妻,我想在这里给你道歉……”   滕睿哲黑眸中噙着一抹冷笑,准许她打这个电话,并且容忍她搬救兵,最后道:“你想从黛蔺口中套出什么?”   “滕少爷,晚晴这次上来顶楼,确实没什么目的,就是带两位客人转一转。”高晚晴坚决不松口不承认,并用手指了指后面,“滕少爷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晚晴就是在这里走了走,看看顶楼的气势,难道这片公共区域不允许其他人在这里走一走么?”没有证据你抓什么!她没有动手,只是按了门铃,那又能证明什么!   “那最好,你果真只是走一走!”滕睿哲眸子里的冷笑变成了狞笑,目光如剑,仿佛,下一秒就能将这女人的脖子给咔嚓扭断,但他只是不动如山,负手于身后,“高小姐是大家闺秀,受过高等教育,学过法律,应该知道绑架要挟是刑事罪,掳人谋杀是死罪,就算你高家有再多的钱,本少,照样让你蹲监狱、被枪决!”   高晚晴心虚的后退一步,脸色完全变了,变得恐慌,然后在滕睿哲示意保镖放人的瞬间,飞快钻进电梯,头也不回的逃掉了!   滕睿哲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回到酒店房间,看着等待他的黛蔺。   黛蔺笑着耸耸肩,走回沙发前坐着,给他倒了一杯加了冰块的水,让他消消怒火,自己也拿一杯喝着,“我早猜到是她,但她没有行动,我们就没有证据抓她。不过你这次给了她警告,她会懂得法律的约束,不敢再乱来的,应该会换成其他方法对付我。”   滕睿哲在她面前坐下,摘下手腕上的腕表放于桌上,再缓缓解开袖扣,将魁梧身躯躺靠在沙发背,深如幽潭的眸子盯着她,“原本我打算让你待在家,不要参与这些纷争,但刚才你懂得及时给我打电话,不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便改变主意,决定让你继续与她周旋!聪明的人懂得按兵不动,轻巧化解这些灾难阻碍,让自己坦然;不聪明的人,则是忍气吞声,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女人你说对么?”   他轻抬霸气浓黑的剑眉,力透纸背的浑厚嗓音里透着一抹对她昔日倔强的无奈,倾过身,取过她为他准备的冰块水,深邃眸子半忧半喜看着她,将冰水仰头一口饮尽。   然后他去浴室洗澡,颀长庞大身躯在磨砂玻璃后面若隐若现,水声沙沙,不再说话。   黛蔺则靠在沙发上,目视前方,依然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却为男人刚才的话轻轻笑了。只要他不限制她的自由,不把她当金丝雀养在笼中,尊重她,疼爱她,礼待她,与她交心谈心,她可以接受将来他是一家之主,任他把她和一双宝宝管得牢牢的,她和宝宝们认他做威风凛凛的老大!   ——   高晚晴拿着花边帽从酒店落荒而逃,支走了这两个雇来的打手,匆匆坐上了表姐花朵朵的车!   花朵朵正在车里补妆,对着车内化妆镜扑粉扑了一层又一层,左看看,右瞄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最后扭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表妹高晚晴,“怎么了?被疯狗追着咬了?”   高晚晴还在喘气,懒得理她,抖抖嗦嗦系好安全带:“别说那么多,赶紧离开这里,我被滕睿哲发现了!”催促表姐赶快走!   “被发现了?”花朵朵阴阳怪气笑了一声,无所谓的朝左右前后望了望,“被发现怎么了?你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在六星级酒店走一走而已,他们可以去,你也可以去,干嘛躲成这样?!瞧你现在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正好告诉大家,你在做坏事!”然后开始倒车,心里早给苏黛蔺记上一笔了,满是白粉的脸蛋像一只烘焦了的黑芝麻大饼,“算那女人有点脑子,敢在我的手下做事,还敢在肖总面前告状,明天我若不加倍讨回来,我就不叫花朵朵!”   “是,你可以不叫花朵朵,还可以叫冼宁宁嘛,反正你的名字那么多,设计艺名换了一个又一个,又不缺这一个!”高晚晴用手支着车窗,冷笑不已,算是提醒这个表姐,“表姐你不要忘了自己在创e的出身,借自己的同事上位的,抄袭反咬,名声不大好,若是树敌太明显,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你还怎么给我从苏黛蔺嘴里套话?怎么让她主动供出滕睿哲以市长之名知法犯法收购我高氏?!”   “行了行了,你看看他们从后面追来了没有?”花朵朵总算微微动怒了,让这表妹别再给她泼冷水,别再说这些她不爱听的话,猛踩油门将车子飚得飞快,恼羞成怒的转动着方向盘,“表姐今天不开心,被那苏黛蔺摆了一道,黄掉了与总裁的约会,心里正有一口气无从发泄。所以晚晴你不要再火上浇油,否则表姐飙车出了车祸,那可是不负责的!”   高晚晴这才抓紧安全扶手闭了嘴,心有余悸看着后视镜,神经紧绷,观察滕睿哲的人追来没有!这段时间高氏轰然倒台,分公司、工厂一间间的关闭,被检察院查出无数的问题,全部被查封。加上,父亲一直唯利是图,几十年如一日的赚取暴利,为富不仁,早已在江北那一区树立了不少敌人!   尤其是她与萧梓结婚那一年,他们高家在婚礼酒宴上咄咄逼人,坚决要求无错的苏黛蔺跪地给他们擦鞋子上的酒水,是以羞辱这个前任苏市长之女,来达到衬托他们高贵与权势的目的,并且将这个萧梓的前未婚妻狠狠踩在脚下,一家人欺负一个小孤女,却没从想过这么做带来的惨痛后果!   前几天她经过书房门口,听到父亲在讲电话,大声的吼着‘确定是滕睿哲吗?你们再仔细查一查,查出确凿的证据,我让这个混蛋再无翻身之地!’然后狠狠摔烂了电话,捂着心绞痛的胸口再次被送进了医院休养。   所以,她将主意打到了较弱不堪的苏黛蔺身上,希望苏黛蔺能出来与她谈谈,如果谈不拢,那就她用强的,用恐吓的方式吓一吓苏黛蔺,逼她说出滕睿哲的秘密!   但很显然,这个方法用错了,她不能因为时间的紧急,而让自己去冒险、去犯法,她必须联手表姐花朵朵,慢慢的与苏黛蔺周旋、攻心!   “表姐,如果明天的报纸曝光咱们锦城市的年轻市长滕睿哲去六星级酒店开房,花钱如流水,一夜砸上几十万,既不节俭,也不为民做榜样,你猜政府会不会调查他的公帐?”见滕睿哲的人没有追上来,她这才敢放松的讲话,扭头看着还在飙车的花朵朵,“明天,你在创e抓一抓苏黛蔺的把柄,我就不信她没有把柄给我抓!”   “我求之不得。”   ——   黛蔺与男人在六星级帝国酒店住了一晚,海景房,夜景极好,其中的夫妻床事与甜蜜且不必细说,只道是,舒筋活骨神清气爽。   滕睿哲在早间冲澡的时间,也把女人抓进来恩爱了一回,可以一边冲洗一边爱爱,让热水抚摸他们**的肌肤,更添润滑的作用,还可以在台盆上把女人弄得尖叫,性感哼哼。   最后,他带着一身甜蜜的抓痕咬痕穿上了衬衣,站在穿衣镜前心满意足整理自己的仪容,长指拨一拨自己的短发,俊美两颊飘着餍足的淡淡的红,气色极好,这种爱情滋润让他脱去了昔日的冰冷无情,倨傲凛冽,反倒显得有些丰神俊朗,散发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意气风发的带着穿戴整齐的她走出了住房部,先与旗袍设计老师傅在酒店餐厅吃了顿早餐,让助手带着老师傅游一游锦城市的风景名胜,然后送黛蔺回滕宅,看到他家的两个小宝贝听到汽车声,连忙穿着小睡衣抱着小枕头,一个骨碌从小床上翻起,跑到楼梯间看着他和黛蔺!   很明显,宝宝们瞪着明亮乌黑大眼睛,皱着小眉毛,撅着小嘴是在生他们的气,但他们又气得很矛盾,一定要让爸爸妈妈看到他们在生气,在乎他们!   若如不然,他们这么小的宝宝怎么会听到汽车声就跑出来了,说明他们很想爸爸妈妈!昨天一直在问爷爷奶奶,爹哋妈咪去哪了?   所以滕睿哲走上了二楼,看着宝宝们赤着小白胖脚脚就跑出来了,黑宝石大眼睛带着惺忪,小睡衣松松穿在小身子上,露出白白嫩嫩的肉肉,明显昨晚哭闹了,带着一股奶香,也带着一股愤怒,大眼睛瞪着他,让他顿生愧疚。   “今天爸爸和妈咪送宝宝们去幼儿园。”他蹲下来摸摸两宝宝的头,示意佣人立即伺候宝宝们起床,换衣服,今天他亲自送宝宝们去上幼稚园。   但宝宝们将怀中的小枕头扔向他,生气的跑回房里了。   楼下正在看报纸的滕父朝这边喊了一声‘睿哲’,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将手中的报纸重重扔在桌上,蹙眉凝重道:“睿哲黛蔺,你们过来看看报纸上的照片,好像是你们去六星级酒店开房的照片,包括昨晚和今早的,有人举报睿哲你身为市长挥金如土,奢侈浪费,政府公帐可能有些不清楚。”   黛蔺与睿哲脸色微变,转身走下楼看着面前这份刚出炉的报纸,发现报纸上竟然还有他们刚刚走出酒店房间的亲密模样! ☆、睿哲不要搭理叶小姐!   报纸是新鲜出炉,照片也是刚刚拍出来的,所以黛蔺料定是昨晚的高晚晴在出暗招,一直在跟踪偷拍他们,试图让睿哲身败名裂!但,睿哲原本出身富贵之家,家境殷实,与未婚妻住一晚上的六星级酒店怎么了?睿哲既没有贪污挪用公款,又没有犯政治错误,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这小人信口雌黄不成!   “身为市长,应该生活俭朴,为民做榜样才是,不然,遭人闲话,骂名缠身!”滕父担忧站起身,走到即将结婚的二人面前,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们,“为政者,最怕的就是被人蜚短流长,有负面新闻,一不小心就会被政敌善加利用、取你性命。睿哲,下一次你注意一些,不要被人跟踪到你开名车,住豪华酒店。若要度假,可以去国外,避免被一些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滕睿哲俊脸冰冷淡漠,没有任何表示,一双深黑锐眸再瞥了早报一眼,淡淡抬起眸子,“如果我和黛蔺想在国内度假,就一定会在国内度假!高晚晴的这些小动作我会注意,让她收敛,但不足畏惧!”   他对这份报导的反应并不强烈,转身走回楼上,敲了敲儿童房的门,“谦谦妮妮有没有准备好?爸爸准备送宝贝们去幼儿园,宝贝们要不要坐爸爸的车?”   佣嫂把房门打开,喊了一声‘少爷’,让他看看房里穿戴整齐的两个小家伙,笑道:“还气着呢,要求少爷你一左一右抱一个,抱着下楼,才肯消气。”   于是滕睿哲走进门来,俊脸上挂起一抹宠溺的笑,将两个宝宝一左一右抱在怀里,然后迈开长腿信步下楼,将宝宝们亲自放进车里。   这天,他没有让秘书代开,而是自己亲自开车,与黛蔺一起送孩子们去幼儿园。   而市直幼儿园门口,萧梓夫妇也送浩浩过来上学了,高晚晴做了坏事一点都不心虚,依然与自己的儿子逗笑,叮嘱儿子在幼儿园一定要说自己的爸爸是副市长,不能让其他小朋友欺负。并要找老师问个清楚,为什么上次种花比赛,他们家浩浩只拿了个第五!   萧梓则一脸阴霾,呵斥儿子浩浩不能这样耀武扬威,要与同学友好相处,反遭高晚晴一把推开,并迎头一顿骂:“如果我的浩浩像萧梓你这副德性,那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永远别指望官员亨通,扬眉吐气!萧梓,你不觉得自己的性格太软弱,才导致被滕睿哲踩得死死的么?!当初我爸真是看走了眼,指望你能成大气候,才决定与你岌岌可危的萧家联姻!现在可好,你就是一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眼看着我们高家垮台却坐视不管!我嫁给你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自找罪受!”   她把儿子牵在手里,又重重一把推向萧梓,眼眸里永远带着一丝对丈夫的蔑视,趾高气扬的走进幼儿园了。   萧梓则握紧双拳,嘴唇紧抿,额头的青筋都被气得暴跳了起来。但他性子儒雅,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所以他对这个老婆一忍再忍,能迁就便迁就,一切以儿子浩浩为先。   片刻,他胸腔的怒火逐渐散去,目送儿子进了幼儿园,这才转身准备回市政府,一切如常,却发现滕睿哲与黛蔺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让他无法再在这里停留片刻!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出现在人前,只不过是闹笑话罢了!晚晴永远不懂得夫妻同心,尊重他人,逐渐暴露她恣意妄为、自私自利的本性,找到茬就发飙,让他尤其不想让黛蔺看到刚才的这一幕,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婚姻的不幸!   所以他没有打招呼,擦肩而去。   黛蔺见他飞步疾走,很快上了车,便没有说什么,只当刚才的那一幕不曾看见,牵着她自己的小宝宝走向幼儿园。   刚才在车上哄了哄,两个宝宝便不再生爸爸妈妈的气了,一直赖在妈妈怀里不肯起来,给妈妈讲故事。   “妈咪,刚才那个小朋友是浩浩,他在幼稚园经常揪妮妮的辫子。”小泽谦在爸爸妈妈面前告状,白胖小指头指了指对面正在指责老师的高晚晴母子,“上次这个阿姨过来接浩浩,看到浩浩把妮妮弄哭了,就让浩浩把妮妮再抓一下。我跑去告诉老师,这个阿姨说,如果我告诉老师,她就把我和妮妮一起打,并把我的玩具抢了摔在地上,不准我出去。”   黛蔺与睿哲闻言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在幼儿园里,竟然也发生这种幼儿之间的摩擦,并且高晚晴还故意唆使自己的儿子打妮妮,完全不是一个三十几岁成熟女人的气度与所作所为,让他们夫妻二人顿时气得不轻!   黛蔺蹲在地上,抚了抚儿子的小脸,郑重问道:“妈咪不喜欢讲谎话的小朋友,那谦谦一定要告诉妈咪,刚才的事是不是真的?浩浩真的扯妮妮小辫子了?”   “扯了,扯的很疼。”小妮妮在一旁点头,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布满委屈与害怕,用小手护着自己的羊角辫,“阿姨说浩浩没有扯小辫辫,是妮妮自己弄疼的,如果妮妮和谦谦告诉妈咪,浩浩就不准妮妮进教室。妈咪……”小家伙扑进黛蔺的怀里,把妈咪的脖子紧紧抱着,“妮妮不要跟浩浩在同一个幼儿园,上音乐课的时候,浩浩会把妮妮和谦谦关在箱子里,说他的爹哋是市长,老师和园长奶奶都害怕他爹哋。”   “好,咱们不怕,咱们的爹哋会让浩浩知道错误。”黛蔺把两个宝宝抱在怀里,发现她家的两个宝宝总是在不断的受到这些丧心病狂的女人的伤害,先是邹小涵吓得女儿日夜啼哭,差一点被吓傻,后是高晚晴在幼儿园指使浩浩欺负两个小宝宝,在幼儿园这片净土搞官权主义,从小教育自己的孩子狗眼看人低!   只是,高晚晴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得瑟?是不是越没有权势,便越要在这里横行霸道,打肿脸充胖子?   滕睿哲对孩子们的这番话也阴沉了俊脸,他低眯锐眸,看了宝宝们一眼,再抬眸看着那正对幼儿园老师发飙的高晚晴,冰眸阴暗,嘴角边噙着一抹怪笑,发现这种极品女人让她一刀毙命是行不通的,似乎,必须让她被慢慢折磨致死,身败名裂,才让她对得起高晚晴这个名字!   于是他抬起手,示意保镖立即将高晚晴与幼儿园老师的对话监听,也就是在她的身周装上监听器,只要录到她的声音便可,然后连接上幼儿园的幼儿体操广播,开启大广播,让市委大院所有的家长都听到高晚晴现在对幼师的一顿指责数落!   “我是不是说过,这次种花大赛,我家浩浩一定要拿第一!第二也行,为什么只有第五?!我家萧梓是副市长,难道还排到了第五不成,上面除了市委书记、副市委,市长,还敢有谁比萧梓的官位高?”高晚晴尖锐刻薄的声音,喉音一阵比一阵高!   “萧太太,这次种花大赛,不是我们幼儿园说第几名就是第几名,关键看孩子们的动手能力。浩浩同学这次端来的根本就是一株买来的君子兰,不是他自己动手,我们园方给浩浩同学第五名,已经让其他小朋友们觉得不公平了。希望萧太太能体谅我们园方的难处。”幼儿老师唯唯诺诺的声音。   “体谅你的难处?啧,你有什么难处,收了我的钱还敢有难处?!所以别给我说这种话!我只要我家浩浩每一次比赛都进前三名,绝不能低过其他副市长的孩子!还有,浩浩在幼儿园调皮的事不要给我说漏嘴,否则我拿你是问!”   “萧太太,浩浩在幼儿园抓哭其他小朋友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到处乱说,毕竟孩子们有小摩擦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滕市长和滕少奶奶知道当时孩子打架,萧太太您也在场,却不阻止,反而鼓励浩浩打苏莹妮,我们园方该怎么答呢?莹妮和泽谦是三岁多的小宝宝,滕市长若问起,一定会说漏嘴的!”   “幼儿园监控录像已被销毁,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只有你这个幼师这张嘴巴!所以管好你这张嘴,不要再让我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若是这事走漏一丝风声,我让你这个小幼师在锦城市混不下去!”   “萧太太,您听,幼儿园的广播是不是响起来了?”女幼师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侧着耳朵注意着外面,总感觉外面的广播吵吵闹闹的,好像是她和高晚晴的声音,所以她连忙闭上嘴巴往外面走,果然看到幼儿园里的其他老师和家长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震惊盯着她们这个方向!   “该死!”总算察觉到不对劲的高晚晴一声大骂,扭转脑袋四处寻找监听器的位置,却始终寻不到,最后不得不脸色大变的拎着包就往外面跑,赶在其他家长围过来之前,急匆匆的跑向幼儿园的后门!   而这声‘该死’,也从大广播里传遍整个市委大院,惊得幼儿园四周的退休老干部纷纷从窗子探出头,寻找这个泼妇的身影!刚才是哪个官太太在与幼师讨论孩子们的问题?这所市直幼儿园属于官办,虽然必不可少的存在走后门、孩子打孩子的现象,但现在这个泼妇也算是够胆量,竟敢在大广播里大言不惭的讨论这件事,承认她指使自己的儿子打苏莹妮!   而且,这位泼妇已经把自己家门报得很清楚了,萧太太,他们家萧梓,也就是萧副市长的妻子!   可悲又可叹的萧梓,此刻正将小车开在市委大院的笔直马路上,以为这事就算平息,可以安心去上班,忽闻幼儿园的广播一阵嗡鸣,响了几下,便陡然传来妻子的高音直播,惊得他猛踩脚刹,怒火万丈听着这场直播!   原来,晚晴竟然指使浩浩在幼儿园毒打黛蔺的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高晚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一声怒吼,已然被彻底的激怒了,将车气势汹汹开回幼儿园门口,气急败坏寻找高晚晴的身影,却只看到那位同流合污的女幼师站在刚才的地方抹眼泪,高晚晴早已抱着儿子从后门逃之夭夭!   滕睿哲则带着黛蔺、孩子,站在高晚晴刚才站过的地方,静静看着他,让他不必急着去追这个高晚晴,而是为妻子善后。   “刚才,本少只是让保镖站在墙后,给高晚晴的身后放了一个监听器,然后连接上幼儿园的广播,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高晚晴的秘密。”滕睿哲挺拔的身影走至萧梓面前,黑眸里噙着一抹冷笑,负手身后,昂藏的身躯俨如泰山,“是高小姐太过随意,习惯将这种丑事四处宣扬,觉得没人能奈何得了她?还是本少的保镖太厉害,仅放一个监听器,便能快速将她们的对话连接到广播上?呵,萧市长,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女人是由你调教出来,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现在,就该由你来为她善后!”   他将录音碟片拿在手上,墨眸冰冷,在萧梓面前扬了扬:“这是她刚才与幼师的对话,可以让她立即身败名裂,吃上官司!本少拿它,一半抵消她在报纸上对我和黛蔺的大肆渲染!另一半,换取萧副市长对她的管束,让她高家不要再对两个孩子无耻纠缠!泽谦与莹妮年纪尚小,我与黛蔺又无法时刻陪在身边,百密有一疏,所以我不希望大人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孩子身上!”   “她唆使浩浩欺负妮妮的事,我刚才已经听到了。”萧梓面有愧色,将目光投射到地面,“并且她最近一直在外面乱来的事,我也知道。我会管束她的,让她输得心服口服,不敢再胡作非为。”   一旁,黛蔺静静听着,知道萧梓是舍不得儿子浩浩,才选择忍气吞声,所以她出声道:“萧梓,我建议你跳出这个婚姻的怪圈,公私分明,这样你才能找到自我。刚才双胞胎告诉我,高晚晴是借用来幼儿园接浩浩回家的方便,让浩浩拉扯妮妮的小辫子,并亲手揪过妮妮,发泄怒气,一共有两次,每次都是幼师将宝宝哄好,叮嘱宝宝不要告诉家长,奖赏宝宝零食和玩具。有一次上音乐课,浩浩故意将谦谦推到箱子里盖着,并上了锁,最后得幼师经过,才将谦谦抱出来。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家浩浩在高晚晴的教导下,根本不懂得关箱子会窒息而死的危险性,一直在伤害其他小朋友。你应该亲自教育孩子,让他健康成长,并适当劝解高晚晴。”   “黛蔺,你现在的丈夫收购高氏,他们高家自然会拿你们母子报复。”萧梓瞥一眼冰冷的滕睿哲,无奈的看着黛蔺,声音放低,“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我只能尽量不让高晚晴伤害浩浩和你的双胞胎,但是一旦我和她离婚成功,我便无法干涉她的事,甚至得不到儿子的抚养权。我现在,也是看透了高家,却无法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   “你现在可以当着所有家长的面,承诺将你的‘优秀’儿子转学,转去民办幼儿园,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滕睿哲冷笑出声,长腿朝这边踱了两步,锐利眸子扫一眼四周的家长,“想不到,萧副市长你温文儒雅,儿子却凶猛如虎,长大定成大器!高家现在一蹶不振,高晚晴却越发嚣张,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让我们大开眼界!”   他走到那位不断抹眼泪的女幼师面前,薄唇轻掀,冷然一笑:“官办幼儿园发生这种事,你有什么责任?”   “滕市长,那天我只是经过,看到萧太太在揪孩子,把妮妮揪得大哭。”女幼师吓得双腿自打哆嗦,实在无脸面对这么多退休干部,“所以我跑过去劝架,却被萧太太威胁,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她便开除我,让我在锦城市混不下去!呜呜,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一并开除!”滕睿哲面无表情盯着园长,这话是对园长说的,“市直幼儿园发生这种事,园长竟然不知?还是收了高晚晴好处,也被封了口?”   “没有,我确实不知……”园长吓了一大跳。   滕睿哲没有理会她,而是问他的两个宝宝,“这位园长奶奶平时跟浩浩妈咪见面吗?”   “见面。”宝宝们双双点头,童言无忌,“浩浩妈咪拿了好多钱给园长奶奶,放在园长奶奶的桌子上,园长奶奶便把钱放进了抽屉,一直笑……”   园长的脸顿时绿了,没想到新来的滕市长势力会比高家大,她实在是瞎了眼睛自毁前程,竟然包庇高晚晴那只纸老虎!   园长和几个失职的幼师被滕市长口头开除以后,幼儿园这几日便出了放假通知,当天这件事告一段落,双胞胎又被接回了市长公寓,看到高晚晴与浩浩早被逮了回来,根本就没有逃出幼儿园!   高晚晴用手捂着浩浩的脸,自己则戴着遮脸帽坐在萧梓车上,不让记者拍他们母子的脸,也不肯开车门。但她这事闹得挺严重,被一排武警官兵守着,有众人围着,必须让她对打孩子事件给个说法,除了打滕市长家的孩子,还有没有打副市委书记家的孙子、其他副市长的儿女?并且你打归打,竟然打到市委大院来了,活腻了吧!你一身铜臭的高家算什么东西!   黛蔺见事情一时半会无法平息,便坐在房里陪两个宝宝玩玩具,陪陪他们,抱着他们,诱哄他们说出心中的秘密。她这个做妈咪的,竟然不知道宝宝在幼儿园被打,看到宝宝被幼师用玩具哄开心了,没有哭闹,她和滕家人便没有细心的察觉妮妮在幼儿园受过虐待,谦谦被那胖浩浩和园长联合起来欺负!他们太粗心大意,根本不了解孩子的内心!   此刻她一边指导宝宝们玩拼图,一边将手机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讲电话,给公司请假,“小柳,今天我家宝宝出了点事,可能上午来不了公司了,你帮我将电话转接花朵朵办公室,我给她请个假。”   小柳正是对她深表同情的那位女同事,压低声音对她道:“黛蔺,你别自动往她枪口上撞!她今天一大早就拿着秒表守在我们办公室门口等你上班,就算你迟到一秒钟,她也给你记过,已经专门盯着你了!你现在给她先斩后奏的请假,她保证给你借题发挥!你现在不如给总裁请假,如果你有总裁私人号码的话。”   “好,我知道了,她现在主动给我打了过来。”她结束与小柳的通话,接通花朵朵亲自打来的电话,大约猜出花朵朵打算公报私仇来给表妹高晚晴出气!   果然,花朵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了——“苏黛蔺,你已经迟到了几个小时,属于翘班,还打不打算来公司?要不要我给你向总裁办公室递交辞呈?我这几天的设计稿刚刚完成,得到了公司的重用与赞赏,正财源滚滚进,两手闲着,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不必了,我不打算辞职。”黛蔺淡道。   “不主动辞职也行!公司可以将你主动辞退,理由是,你经常翘班,不遵守公司规章制度,并且,从未给公司盈利,反倒亏损!”   “这一切,只有肖总裁说了算!你花朵朵的辞退理由简直是无稽之谈,比较适合你自己!我今天上午家里有点事,下午过来上班。”她把电话挂断了,懒得与这黑芝麻大饼女人计较,给肖祈去了个电话,讲明原因,最后呆在家里陪宝宝。   但滕睿哲不在市长公寓,而是在市委大院的大会堂开会,从书面上做出了辞退机关干部级别的园长和几位幼师的决定,其中牵扯到高晚晴,高晚晴则牵扯到萧梓,足以可见这对夫妻的政治问题,萧梓被查是迟早的事。   中午,滕睿哲回来与黛蔺宝宝共进午餐,发现黛蔺一直在看时间,吃得匆匆忙忙,走得也匆匆忙忙。   “怎么了?”他慢条斯理放下咖啡杯,俊容清朗,不解望着面前的女人,“不是给公司请过假了?”   “没有,只请了半天假。”黛蔺站在穿衣镜前把长发拢了拢,用项圈扎起,扭头看着他和一对可爱的宝宝,“公司有位女主管拿着秒表在公司等我,我不想让自己迟到,而且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让这女人自己辞职,不要污染创e!睿哲,下午你陪两个宝宝,我去上班了!”   她拎着包出了门,发现高晚晴还被堵在市委大院里,今天这一坎铁定是让这女人躲不过去的,必须让这恶毒女人恶有恶报,所以她淡淡看了一眼,开着车过去了。   在创e锻炼一段时间后,她会回到滕氏与睿哲一起,不知道到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景象呢?——   黛蔺来到了创e,距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坐电梯可以及时赶到办公室,不让花朵朵抓到把柄借题发挥!但可恶的是,拿着秒表守在办公室的花朵朵居然把每部电梯都按了上楼键,不让电梯下来,恶心巴拉的就在这三分钟时间内与黛蔺较上劲了!   黛蔺在一楼站了一分钟,眼见每部电梯都不肯下来,她拉住路过的保全人员,问电梯是不是出了故障,有没有货梯让她马上上去?   几个帅哥保全看她一眼,遗憾的摇摇头,“苏小姐,公司的货梯已经全部上楼了,没有电梯可以上去,不如你再等一等。”   说完他们开始继续巡逻安检,一身黑色劲装、军鞋,在耳麦里与公司各个高层领导通话,“肖总裁,私人电梯的故障我们已经让修检人员修好,您可以放心乘坐,对之前的故障,我们感到抱歉,我们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绝不会让公司再发生这种电梯事故……”   黛蔺听他们提到肖总裁,连忙往私人电梯方向走去,恰好看到肖总裁带着两个助理往这边走来,似乎打算乘坐电梯,所以她停在了总裁专属电梯前,等待电梯门开。   肖祈见她赶时间,也欣然邀请她一起坐电梯,并绅士的为她按下办公室楼层,问她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如果事情严重,其实公司是可以给她批一整天假的,不必急着赶来上班。   “一切都处理好了,谢谢肖总关心。”黛蔺嫣然一笑,一直盯着腕表上的时间和电梯数字的跳动,没有与肖总交谈太多,最后抢在三分钟内冲出电梯,出现在了办公室!   一身西红柿装嫩花裙的花朵朵握着秒表,双臂交叉环胸,牛气哼哼守在大门口,将手中的秒表咔的按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苏黛蔺,你迟到了一秒钟!”既然她花朵朵想要敌人迟到,那对方就一定会迟到,一微秒钟也算,苏黛蔺这贱女人休想飞出她的五指山!   黛蔺抹抹额头的汗,懒得理她,绕过她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既然她没有迟到,又何需与花朵朵纠缠,花朵朵这女人鸡蛋里挑骨头也是想激怒她,她若回应,花朵朵越加来劲!   “苏黛蔺,上午的员工大会你没有出席。”花朵朵敲敲她的桌面,对自己的助手ann使了个眼色,“ann,将市场部刚刚发来的几份待修图稿发过来。苏设计师以前做过设计,对修改图纸得心应手,我让她帮忙修改几份。”   伸出手,接过助手捧过来的图纸,重重摔到黛蔺的办公桌上,挑衅的耸耸肩:“苏小姐,可以完成吗?这是图稿,电脑上有三维绘图,很详细、很简单的。如果你拿不起,我可以向上面申报你的工作能力,认为你应该继续被降职。”   黛蔺正在座位上接咨询电话,右手则握着鼠标点了点,发现她的电子邮箱居然被锁,她的直属上司把邮箱换了密码,她竟然不知道!这个邮箱是公司配给她的电子邮箱,她的直属上司花朵朵可以看到她所有的邮件,知道密码,并随时查看她的邮件往来,客户资源!   “对,本主管修改了密码,收回了这个e—mail。”花朵朵趾高气扬笑着点头,一点儿也不避讳黛蔺愤怒的目光,骄傲拂一拂她的长裙,坐上黛蔺的办公桌桌沿,跷起腿,“因为苏小姐你现在是接线员,根本不需要用到电子邮箱,没有客户,所以身为设计部主管,我绝不浪费公司资源。现在你首要的工作,是完成这些图稿的修改工作,以及做接线员、茶水妹!”   她用手敲敲桌面,目光开始变得毒冷,“给我冲杯咖啡进来!”起身,抬手拨一拨她新做的卷发,扭腰摆臀而去,重重摔上她办公室的门!   小柳小刘连忙捂住耳朵,等待这道刺耳的摔门声过去,然后纷纷朝黛蔺围过来,压低声音道:“黛蔺,给你报个料,这朵烂花只喝蓝山,加奶糖,喜欢焦糖味,你千万不要兑多水,水温也不要低于80摄氏度,她那张毒嘴品尝得出来的!这次她故意不讲清楚,就是打算让你糊里糊涂用速溶咖啡,然后她有机会将咖啡泼到你脸上,借故炒你鱿鱼!”   黛蔺抬眸笑笑,表示收到,起身来到茶水间,从柜子里取出蓝山咖啡粉和过滤壶,等待水开。   这时小柳拿着杯来到了她身边,望一望安静的四周,对黛蔺小声道:“黛蔺,早上我去花朵朵办公室打扫,发现花朵朵在用你的电子邮箱发邮件,与一个叫威廉的男子聊得火热。我记得你用的英文名字是lucy对不对?那朵烂花竟然用lucy之名与威廉聊上了,借用你的身份探测对方的家底,看对方有没有钱和权,因为那个威廉对lucy你挺感兴趣的。”   “威廉?”黛蔺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我记得这个人以前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讲明他要申请做我的助理,但取名威廉的人这么多,不一定是以前的这个。我倒是相信,花朵朵在挖我的客户,打算全部弄到她的名义下!”   “那肯定是!”小柳重重点头,背靠桌沿,对黛蔺表示同情,“我感觉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这朵烂花似乎看你非常不顺眼,明里暗里的整?!对了,这蓝山能弄出纯正焦糖味不容易,糖的比例要兑好,我帮你弄吧,以前都是我给这朵烂花冲泡咖啡的,技术早练就出来了!”   “那谢谢你了。”黛蔺笑着递过咖啡杯,站在一旁看着小柳冲泡过滤咖啡,心里早给这位友善的女同事加上了几分。在公司能遇到这样的同事不容易,也算是多了一个朋友。   十几分钟后,她将小柳冲泡好的咖啡端去花朵朵的办公室,花朵朵正在用msn聊天,并且进入了某个网聊聊天室,将视频对准办公室上的一幅画,给海外的某男子卖关子,证明她确实在创e,但暂且先不让对方看到她的脸。   黛蔺放下咖啡瞟了一眼,发现男子竟然愿意与花朵朵视频,但由于她站在办公桌的这一边,花朵朵关掉视频的速度迅猛又神速,所以她只看到对方是个男子,至于模样,她没看清楚!   花朵朵则端过咖啡,皱眉荡了荡:“你在咖啡里加过料了?”应该是事先想好的台词,目的不是喝咖啡,而是找碴!   “我不做这种事。”黛蔺表情淡漠回应,不想与这个女人说太多。   但不等她把这句话说完,花朵朵果然手腕一扬,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就往她脸上泼:“闻这味道我就知道不对劲,你还在这里狡辩!”   黛蔺脸色大变快速闪开,让那黑浓的咖啡全部泼到墙上,精致瓷杯砸到地板上,惊得门外的同事纷纷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怎么了?”主管助理ann匆匆朝这边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朝黛蔺开火,“这是干什么干什么,竟然对花姐发火!你被降职、被分配我们部门做接线员,是公司的决定,不是花姐的主意!你若不服气,当初就不要在沧口案子上栽大跟头啊,你给公司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公司没有开除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苏黛蔺算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对花姐发火!”   将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重重一摔,狗仗人势帮花朵朵发飙!   “黛蔺,你没事吧?”小柳也朝这边冲了过来,扶着黛蔺看她有没有烫伤,心里比谁都清楚花朵朵的阴险狡诈,笑着劝慰道:“ann姐你不要生气,黛蔺只是给花姐端咖啡,花姐可能不喜欢这味道让黛蔺重新冲泡。黛蔺,再去冲一杯吧,花姐喜欢焦糖味的。”顺势将黛蔺往门外拉,离开这片战场。   黛蔺则抿唇不出声,清丽的水眸里噙着一抹冷笑,盯着面前的花朵朵和其助理ann,轻轻笑道:“在动用我的客户资源之前,花主管你最好向总裁办公室提交申请!我的客户资源归公司所有,也由公司公平分配。我若一定要交出我的客户资源,首选也应该是其他首席设计师,比如当年被你抄袭反咬上位的那位设计师,而不是你这位财源滚滚进,两手清闲的花主管!”   “你——给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花朵朵气得眯起了眼睛,芝麻大脸在悄然的抖动,证明她此刻确实被气得不轻!若苏黛蔺胆敢再说一遍,她绝对一耳光掴过去!   黛蔺淡淡一笑,云淡风轻从她面前走过去了,走回她的办公桌前,若无其事坐下。   面对这只被踩到尾巴、正恼羞成怒的猫,她何需再强调一遍。她说过,在这家令人心寒心冷的公司,她需要的不是升职和数目可观的提成费,而是锻炼自己,让自己真正摆脱坐牢女的阴影!   咖啡事件过后,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诡异起来,还飘着零星的火药味,让秘书区域的所有秘书都不敢说话,全部安静的坐在电脑前,谁都不曾走动一步。   设计区域那边,有些三、四流设计师听说了这件事,听说有个被降职的三四流设计师与花朵朵对着干了,但他们集体的不发表任何意见,避免招惹麻烦上身。   而当事人黛蔺,则坐在电脑前修改图稿,一双被长长睫毛掩映的秋水眸子认真的看着平面设计图,神情凝重,玉手握着鼠标在修修改改,根本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末了,前台秘书abby打了个电话过来:“苏秘书,公司门口有个叫苏小雁的女子找你,你过来一楼前厅,我将她安置在会客处。”   “好。”她保存好设计图稿,起身对旁边的小柳使了个眼色,让小柳帮她注意四周的动静,不要让任何人碰她的电脑,便带着一份诧异的心情去一楼了。   苏小雁穿了一件碎花衬衣,黑裤子,拎了个大旅行包,乡土味十足的站在黛蔺面前,咧嘴一笑,便是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苏小姐,总算找到你了,我是苏小雁还记得不?这次我爹让我从沧口出来找工作,说是让我增长见识,与外面社会接触。可是在长途车上,我被小偷扒去了钱包,裤子都被划破了……”   苏小雁的声音越说越低,黑红的脸蛋上飘着一丝羞涩,但由于常年受日光照射,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根本看不出红晕,只看到她嘴唇干裂,喉音嘶哑,很是疲惫。   “那你再等我半个小时,下班后我们一起回去。”黛蔺帮她拎过旅行袋,带着她坐电梯上员工餐厅,给她点了一份套餐、一杯冰柠檬水,让她先在这里休息。   她与风尘仆仆的小雁交谈了几分钟,然后回去办公室楼层,看到小柳对她使眼色,暗示她,花朵朵和ann碰过她的电脑了,小心为妙!   她回以一笑,将脸颊旁的发丝轻轻勾到耳后,走过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   果然,电脑上修改保存的平面设计图被删掉了,她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下午的图稿,就这样被这俩女人永久删除了!不过没关系,她懂得还原,备了份,并且需要找肖祈总裁去谈一谈!   “小柳,我这边的咨询电话帮我接,总裁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可能直接下班。”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着说道,拿着包和手机,从躲在办公室里的花朵朵面前走过,并与其他同事笑着拜拜,若无其事坐电梯上顶楼。   现在,她打算让肖祈总裁来分配她手上的客户资源,将这些她多年累积的客户转给其他首席设计师,绝不让花朵朵坐享其成,并且会向公司提出申请——在她的座位上方安装摄像监控,如果再有人私自动她电脑,删她资料,公司一定依法将其开除!   ——   下班以后,她载着投奔而来的苏小雁,先去了一趟滕氏。   滕氏制定的下班时间比创e晚半个小时,所以当她来到这巍峨耸立于繁华商业中心地段的滕氏,她发现职员们还未下班,年轻漂亮的前台小姐笑脸相迎,问她找什么人?   “嗯,我自己上去。”黛蔺静静打量一眼四周的变化,走动着,伸出手在她曾经工作过的桌子台面上抚了抚,粉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这些年轻的新秘书们,绝对不知道她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当年,还有敏敏乔装她,去混淆滕睿哲,与这群刚毕业的女孩子们一样年轻漂亮,对俊美出众的滕总心存幻想,窝在这里讲八卦。   “苏小姐,这里真气派,地板像钻石镶嵌上去似的,空间好大,让我这双破烂布鞋都不敢走上去,怕踩脏了。女人们也好美,一个个天仙下凡。”苏小雁跟在她身后四处打量,被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与云集般的都市美女给震撼到了,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摸摸大花瓶,“唷,这花瓶比我还高,不知道能不能插花?”   黛蔺唇边的笑痕不曾褪去,觉得苏小雁纯朴得可爱,带她走进电梯道:“那小雁你打算在锦城市找什么工作?你以前在沧口做过老师,应该能胜任幼师一职。”   现在市直幼儿园有几位幼师被革职,苏小雁正好可以去应聘,让她可以把双胞胎放心的交给小雁照顾!   “但我只有高中文凭,在这座繁华大都市根本找不到老师的工作。”苏小雁捏紧旅行袋带子,自卑的低垂着头,“其实今天我去找过工作,但他们都嫌我土气,学历低,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没事,有你的市长哥哥在,他定能帮你找到喜欢的工作!”不知为何,黛蔺总感觉此刻的苏小雁特别像刚出狱时自卑的自己,一点不自信,所以她亲切拍拍小雁的肩,与她一起走出电梯,“现在我们去见你的市长哥哥,他现在在二伯办公室,今天我们与他一起吃饭。”   她帮小雁拎着行李袋走在前面,知道睿哲下午又被滕二伯召见来滕氏了,滕伯父也来了,似乎接掌滕氏的事迫在眉睫,滕二伯急着将手中的职权全部让出来,所以她决定过来看看情况,毕竟睿哲的那份股划在她的名下,睿哲正式接棒的时候需要她签字的。   但奇了怪了,玻璃门全然透明的滕二伯办公室里,欧式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的不是滕大伯、滕二伯,而是一身米白色套装、窄裙的叶素素!叶素素坐在真皮沙发上讲着什么,配着手势,一颦一笑之间显得有些眉飞色舞。   这个女子脱去了仙女裙装,而是ol窄裙搭配白色小西装,长发梳起,露出白皙的额头,玉白手腕上还戴了女表,正坐沙发上与旁边的睿哲交谈!   睿哲端着一杯红酒,一只修长猿臂随意搭在沙发横背上,伸直的姿势从这个方位看,似乎揽着叶素素,壮硕身躯则慵懒闲适躺靠沙发背,竟也认真的听着;时而喝一口酒,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相处氛围融洽!   ------题外话------   谢谢亲亲们给香的月票鼓励哦,么么一个o(∩_∩)o~ ☆、这就是夫妻生活!   黛蔺怔怔站在外面,一时之间看的怒火中烧,将准备敲门的手缓缓放了下来!她差一点忘了叶素素在这里上班,差一点忽略了,这个叶小姐要求滕父将之安排在滕氏工作,早已上班一周有余!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站在门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苏小雁站她身后,同样瞥见了门内的一切,暗暗吓了一跳!她大步走过来再瞧个清楚,仿佛看到以前在沧口,叶素素无时无刻不纠缠在滕市长身后的景象,让她不得不立即用身体挡住门,瞧瞧黛蔺的脸色,担忧劝慰黛蔺:“苏小姐,也许是叶素素又在纠缠滕市长,滕市长觉得她是女人,在面子上让了她……”   黛蔺神色淡漠,洁白脸蛋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扭头打断她道:“小雁,别说这些话,我没有误会睿哲,我在等叶素素自己出来。”   “但……”小雁张了张嘴,果然立即噤声,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生气盯着门内依旧笑谈的叶素素,心里在诅咒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最好被茶水噎死,“苏小姐,那我们先到那边坐一坐。”姓叶的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从沧口纠缠到锦城,再到这里,比牛皮糖还麻烦!   两人正说着,空荡荡的走廊上忽然又响起一阵皮鞋声,滕大伯与滕二伯爽朗的交谈声从尽头处缓缓传来,兄弟二人似乎刚从财务处过来,正有说有笑。   “我们离开这一会,不知道睿哲有没有离去?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外面吃个饭,聚一聚,刚才我已经让秘书在酒店订好了桌,并去公司接黛蔺过来。”   “好,我正有此意。”滕父一双带笑的老眸正看着前方,步履稳健、容光焕发负手往前走,与亲弟弟滕耀祥相处融洽、并肩而行,兄弟俩似在悠闲散步。忽见眼前一抹纤细身影,眼前一亮,浑厚威严的嗓音顿时拔高了起来,“黛蔺?”   他朝这边缓步走来,一双充满惊喜的眸子先是看着黛蔺,知道黛蔺是过来找睿哲,然后再看向玻璃门内的两人,脸色顿时一变,被叶素素的出现弄的很不快,顿了顿,这才对黛蔺解释道:   “刚才我们一家人在这里商量睿哲正式接管公司的事宜,叶小姐是秘书,负责给办公室端茶送水,但十几分钟前,我和你二伯去了一趟财务室,让睿哲单独留在办公室看一看你二伯保险箱里的机密文件,等我们几分钟,所以叶小姐应该是在给办公室加茶,负责文秘工作。”   “叶秘书应该是在向睿哲解释工作上的事。”滕二伯在一旁接话,让大哥不要急,走至接待秘书处,用指敲了敲接待秘书贾小姐的桌子,问道:“alice,叶秘书是什么时候进入办公室与睿哲攀谈?”   秘书alice看看墙上的钟,起身对各位老领导回复道:“回滕总裁的话,叶秘书刚刚进去办公室,时间大约两分钟,她在为滕少爷解释工作上的事。”   滕二伯得到确切回答,这才转身走至玻璃门前,带着助理直接推门而入,扫一眼全场,对沙发上的叶素素冷然出声:“叶秘书,你在公司的职责是负责外宾接待,做客服代表,现在为何坐在本总裁的沙发上?”   “滕总!”叶素素立即停止笑谈,快速站起身,尴尬的鞠个躬表示歉意,然后抬起头望着门口的滕大伯、黛蔺和苏小雁,歉疚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为滕市长解释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坐了下来。刚才滕市长坐在沙发上喝酒,我由于太过投入,潜意识里觉得站着讲话不方便,不尊重人,便下意识坐了上去。其实我刚刚坐下来,已经在滕市长冰冷的目光里意识到自己不该了,我太胆大妄为了。”   滕睿哲则对二伯的兴师动众有些诧异,站起高大的身躯,看一眼黛蔺,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我们滕氏一家一起在开会商讨滕氏的事,所以我一直当爸和二伯在场,等几分钟等待他们回来为我做出机密文件上的讲解,继续开会讨论,其余人则是公司的秘书,包括叶秘书和alice秘书。”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解释的味道,黑眸沉沉,紧张看着黛蔺的表情,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女人,千万不要误会,他与叶素素没做什么!   “苏小姐,刚才alice与叶秘书是一起进办公室的,一起为滕少爷讲解公司最近的状况,希望能为滕少爷排忧解难,出一份微薄的力量。”接待秘书alice眼见情况不对劲,似乎苏小姐误会他们了,不断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向前一步站出来了,额头上直冒冷汗,“但我刚坐下,门外的电话就响了,我不得不走出来接电话,让叶秘书辛苦一些帮我出那份力;刚才苏小姐你走过来,我由于电话忙,也没来得及看到你……”   黛蔺见所有当事人都在解释,极力不想让她误会,她便朝这边走过来,看着滕睿哲道:“刚才大家只是在中场休息,等待下半场会议的开始?alice秘书其实是与叶秘书一起进入办公室,但由于预约电话忙,不得不提前退出去?那么叶秘书为什么不跟着退出去?难道她不觉得,她与你单独在一起,会让人产生误会?”   “黛蔺,你在生气。”滕睿哲皱起眉,感觉事情严重起来了。其实,刚才确实是中场休息,几分钟后,父亲与二伯就会返回,alice秘书也在为他鞍前马后的忙碌,还有很多小秘书在不停的进进出出,他自己当时都未觉得这是单独相处,只是倒了一杯酒,躺靠沙发纾解压力,心不在焉的听着叶素素帮alice讲解滕氏新制定的章程,脑子中的思绪早已飘远。   他在想一些美好的事,想象不久后的将来,黛蔺与他一起在滕氏打拼,夫唱妇随,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这几个小时里,他总是想起中午黛蔺临出门前,利索扎起长发的绝美侧脸,以及她匆匆忙忙离去的身影!   他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看到了张扬与斗志,感觉她绝不会借靠他的关系进入滕氏,不费吹灰之力成为少奶奶,而是想用实际行动给父亲证明,她必须用自己的能力进入滕氏,让父亲心服口服的接受她!   所以他忽然觉得这样挺有意思,就让她在创e锻炼吧,也许,这样能给她的生活增添新鲜剂,让她多与几个极品女人斗一斗,学到经验与手段,这样进入了滕氏,就不会被其他女人欺负了,成为他的女军师。毕竟,做少奶奶的压力也是挺大的,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女人她也能用自己的能力去为自己平反!   然而现在,一个叶素素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亮起了红灯,他赫然发现,只要有叶素素出现的地方,四周就埋有地雷,他与叶素素永远摆脱不掉前男女友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同事朋友!这颗前女友地雷,随时都会被引爆!   所以他怒极,刀削俊脸一片阴沉,眸色寒气逼人,冷眸铮铮扫向近处的叶素素,眼含凌厉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发现这个女人又在故意制造混乱!   男人被女人纠缠,被栽赃陷害,似乎没有办法说清楚!   但叶素素却很无辜,白净的脸蛋一片愁云,几乎是哀求着大家相信她:“请相信我,刚才确实是中场休息,我帮滕少爷解说公司新制定的章程。我正是拿他当朋友,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才爽快的与滕少爷交谈!如果我果真要制造误会,故意让苏小姐看到,那我何不脱掉自己的衣服坐到他身边,这样岂不是让人误会更深?但这件事以前发生过了,我很为当初的自己感到羞耻和后悔,现在滕伯伯给了我这次机会进入大公司上班,我怎能再犯同样的错?!毕竟我早已经明白,无论我怎么做,滕睿哲都不是属于我的,只会让我泥足深陷,永无回头路!所以这次名启救了我,滕伯伯给了我机会,我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黛蔺见叶素素解释这么一大段话,看情形是打算跪下来,一定要等到大家相信为止,她便在原地走动了一两步,看一看叶素素刚才坐过的沙发面,笑道:“如果我现在不原谅叶小姐你,那明天公司一定传言我小肚鸡肠,没有捉奸在床,便胡乱误会你与睿哲之间的朋友兼同事关系,弄坏你的名声,敏感多疑!但我若原谅了叶小姐你,却无法解释叶小姐你身为一个下属,为什么会主动坐上总裁的沙发,与睿哲平起平坐?虽然叶小姐你是刚坐上去,说了一两句话,但不可否认,你确实坐了,坐在滕少爷的旁边。”   “那我现在辞职,以此证明我确实对滕少爷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习惯了以前的相处模式,不自觉的坐了下去。”叶素素满脸愁苦的坚决表态,忽然对黛蔺深深鞠了一个躬,几乎声泪俱下,“对不起苏小姐,我的疏忽与胆大妄为给你造成困扰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再对滕大伯滕二伯鞠个躬,低垂着脸转身往回走,一双瘦削的肩膀难受的垮着,与刚才神采飞扬的模样判若两人。   其他人也不出声挽留,淡淡瞥一眼,带着秘书走进办公室了,打算继续开会,黛蔺则看着滕睿哲,看到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幽黑的眸子里藏满紧张,似乎是害怕自己误会,她便对着叶素素的方向笑道:“滕氏是当今国内造价最昂贵饭店的总部,上市大公司,秉承公私分明的理念,没有证据绝不‘逼走员工’!既然叶小姐说自己没有错,是被我误会被逼辞职,那滕氏现在不接受叶小姐的辞职,留下叶小姐,我们用时间来证明叶小姐你进入滕氏是别有用心!”   “黛蔺,她必须走!”滕睿哲闻言一声暴怒的冷叱,浓黑剑眉深深拧起,一把扭过黛蔺,被黛蔺的这个决定震惊到了,“留她在滕氏,就是给我们留下祸害!她必须马上消失!”   女人你是不是在犯傻!   “不,她必须留在公司。”黛蔺却摇摇头,嫣然而笑,“如果她现在走,就是被我误会逼走!alice秘书可以证明她只是为公事,我却为私事把她逼走,紧接着公司会有流言蜚语,疯传我小肚鸡肠,所以我很想看看,叶秘书的道德底线到底在哪里?滕氏不是收容所,其实所有与睿哲你有关的女人,应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进来,而不是走后门!”   滕睿哲满脸怒气,轻眯眸不赞成她的决定,朝叶素素这边扫来凌厉的一眼,一双幽黑的眸子暴戾无比,依然坚持他的辞退决定:   “滕氏,现在接受叶秘书的辞退请求!叶秘书,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要再出现在锦城市!若再出现,不要怪本少对一切祸害赶尽杀绝!”   这一次他锐眸阴鸷,把黛蔺重重放开了,不再搂着她,对女人的执著感到生气与头疼!   叶素素为之一惊,知道滕睿哲被彻底惹怒绝对会对她赶尽杀绝,但她反而走回来,接受了黛蔺的决定,笑道:“苏小姐你说的对!如果我就这样一走了之,便无法证明我确实只是来滕氏上班,永远背上勾引滕少爷而被公司辞退的丑闻。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尽量与滕少爷保持距离,做好我的本份工作!   但是这个留下来,是指苏小姐你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滕氏不是收容所,不是所有人都能凭借滕伯伯的关系进来,必须经过严格考核,公司再决定录不录用。   如果我不被录用,能力不合格,那我心甘情愿接受这个‘勾引滕少爷而被公司开除’的丑闻,被人骂是活该;   但如果我被录用了,那希望滕少爷与苏小姐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确实对滕少爷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一切只是无心之过,误会!况且,苏小姐你留下我,不就是为了试探我现在对滕少爷的态度?”   “好。”黛蔺拨开男人抓住她的手,不准他再阻止她,缓缓走至叶素素面前:“留下你在公司,我其实根本可以当你不存在,你只是几百个秘书中的一个,永远别想回调仲裁部门,也就是现在的办公室。但若能讨个心安,等出你的狐狸尾巴,我倒不介意留下你!呵。”   ——   于是,叶小姐就这样被留下了,收拾好东西抱着纸盒离开了总裁办公室,来到公关部门。   滕家一家人则出去吃饭,订了桌,沉默的坐在一起。由于之前发生的事,滕大伯与滕二伯有些忧虑,想给小两口单独留点空间,使个眼色,示意睿哲带黛蔺出去约会。   但黛蔺坚决不出去,坐在桌旁喝茶,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起身为各位长辈添茶,与苏小雁交谈。   苏小雁则同样忧心忡忡,知道叶素素的出现让所有人心里都堵,甚是不快,所以她提起自己的行李袋给两位滕伯伯告辞,打算去找房子,要求黛蔺开车送她。   于是黛蔺就这样被她支了出来,与她一起走在吸音的地毯上,被她苦口婆心的叨念,“苏小姐,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了,叶素素那女人心术不正,迟早会被公司开除。而且你是未来的老板娘,还怕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黛蔺帮她拿过行李袋,搁到后备箱里,示意她坐上副驾驶座,“现在天黑,你不要去外面找房子了,去市长公寓住吧。方便明天去市直幼儿园面试,走几步路就到了。”   “明天就去面试?”苏小雁连忙捋捋身上的衣服,既惊又喜,显得有些紧张,“可是我没有准备好,我怕闹笑话。市政府的幼儿园应该是很气派的吧,对幼师的要求也高,就我这副土头土脸的模样,园长肯定瞧不上眼。”   黛蔺微微一笑没出声,伸出手给她把安全带系好,已经将车开出去了,开往市委大院的方向,将远道而来的小雁领进市长公寓。   她给苏小雁准备了一间房,让小雁去洗澡,自己则站在宝宝房里,准备将双胞胎交予苏小雁照顾。当然,如果苏小雁不喜欢这份工作,想去公司上班,她也可以帮忙。   “苏小姐,我愿意去市政府幼儿园工作,听说里面的工作很稳定,而且工资待遇好。”苏小雁穿着睡衣在外面敲敲门,湿漉漉的长发上还滴着水,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显得灵气,“总是麻烦你和滕市长,真是不好意思。”   黛蔺给宝宝们盖好被子,示意她进来,开始为她安排后面的事:“如果开始上班,小雁你就住在这里吧,顺便每天带宝宝们去上学,我对你非常放心。”   苏小雁坐在椅上,感激的点了点头:“苏小姐你真好,我会按时给你付房租费和生活费的,绝不白吃白住,嘻嘻。”   “小雁,你是我和睿哲的朋友,不必较真。”黛蔺觉得她太过见外,便没有与她寒暄,让她看看两个小宝宝,自己走出去了。她拿了睡裙打算去洗澡,但她发现滕睿哲回来了,滕睿哲十分担心她,几步上楼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搂住了她的双肩,双眼如潭布满焦急:“还在生气么?今晚你一直在躲着我。”   黛蔺见他尚且有一些自知之明,也不推开他,柔婉笑道:“难得你知道我在生气,那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你在生素素的气,别气了。”男人见她态度和缓,这才放心不少,搂着她双肩的手顺势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薄唇碰碰她光洁的额头,“以后我不会与她共处一室了,就算是从身边走过,也不允许!”   “好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黛蔺又从他怀里直起身,根本就没有怎么生气,拿着睡衣进浴室,而且男人认错的态度不错,至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孺子可教,“我去洗澡,你在房里等我。”   “一起洗。”男人走在她身边笑出了声,黑眸里带着邪魅,正好也要洗澡,所以与女人一起洗澡其实挺不错,有福利!   黛蔺却指一指宝宝房间,把他轻轻推开了,“我们家现在有客人,滕市长你要注意形象。况且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若是让人借题发挥,明天的报纸头条又该大肆渲染,影响你的名声。”轻轻一笑关上浴室门,拒绝让男人进来占便宜。   滕睿哲盯着那磨砂玻璃门,懊恼的瞪了瞪,发现女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把苏小雁带回家住?   他知道苏小雁住他这里了,所以他与黛蔺的二人世界彻底没有了,若是想亲热,必须关在房里,随时受到约束。而且刚才听说苏小雁打算应聘市直幼儿园,在这里定下工作,不走了,也就是在这里久住,每天都做大电灯泡!   “龙厉,给苏小雁在市委大院租另一套房子,单独安顿她!”此刻他坐在书房打电话,大手随意翻了翻书桌上的文件,等着黛蔺美人出浴,“你的小嫂子最近心里气着,故意与我对着干,所以我和她需要二人世界,单独哄哄她,你帮我扫除一切阻碍。”   “将苏小雁安排在苏家大宅怎么样?刚好她们都姓苏,一家人。”龙厉在那端朗声笑道,觉得他的滕总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又道:“薛寒紫的下落有着落了,她正在返回锦城市,滕总你要不要见见她?”   “明天定个时间。”滕睿哲关上手中的文件,利落挂掉耳边的手机,缓缓站起庞大的身躯,准备在房里走几步。但回过头,他看到出浴的黛蔺穿着睡裙正在揉擦长发上的水珠,把他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正用一双水灵灵,仿佛洗过澡的乌黑瞳眸望着他,俏脸上微有不满,“我不同意将小雁送走,她留在这里陪宝宝们挺好,可以与宝宝们一起上下学,教宝宝们写字,与宝宝们一起吃饭游戏。为什么你为了二人世界,一定要将宝宝们的这个伙伴送走?”   “我们可以再请个保姆。”滕睿哲朝她走过来,搂着她走向沙发,让她的脸躺上他的长腿,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湿发,“苏小雁是一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会恋爱,会对新奇的世界充满期待,若是让她整天与宝宝们待在一起,失去自由,她一定会闷。所以,我建议让她住苏宅。”   “那就让她先在我们这里住几日再说吧,她是我们的客人。”黛蔺躺他腿上感觉挺舒服,被他轻柔擦头发的动作弄得有些想睡,便直接睡在沙发上了,粉色小口轻轻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   滕睿哲的手指则抚到了她白嫩的脸上,沿着她精致的轮廓爱怜的轻划一圈,将她几缕长发放到耳后,继续为她温柔的揉擦湿发,感觉怀中的女人此刻就是一只白色小猫咪,柔软、娇媚、可爱,惹人怜爱。   很快,黛蔺便睡过去了,唇角带着幸福的笑,早已将白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在她看来,这世上所有的极品女人都比不上邹小涵、林雅静、叶素素,既然她已遭遇太多这种女人,又何需将其他极品女人放在心上?她应该多想想一些好女人,比如小柳、torn、苏小雁,保持好心情。   所以她安然的在男人怀里睡着了,等他给她把头发擦干,抱她上床睡觉,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她果然在睿哲怀里醒来,两人面贴面,亲密的抱在一起,她的一条**则霸道的搭在男人身上,从夜里就保持着一种不准男人离去的姿势。   所以清晨,滕睿哲没有起的很早,陪她一起睡,哄哄她,希望她心里的闷气能完全消散,不要留下一丝浊气。   黛蔺则在他怀里翻来滚去,睡觉的样子最能看出她以前做千金小姐时的调皮,睡着了还能哼哼唧唧说梦话,**缠上他的腰身,一双嫩嫩的小手紧抱着他不放。   有时,她会喊他睿哲哥哥,变回以前的甜美小黛蔺,清纯又可爱;有时,她又风情万种,变成一个娇媚性感的成熟女人,喊他‘睿哲’或者‘男人’,两个宝宝的妈咪。他一直记得她冰冻着他雕刻的萝卜花,想尽办法不让萝卜花烂掉,所以他在考虑下一次给她另一个能永远保存的惊喜,用来将功补过!   毕竟,这次是他在叶素素的问题上疏忽了,是有过错的!   “起床了,小懒猫。”当窗外的刺眼晨光一丝丝从摆荡的窗帘中间射进来,他用布满青色短渣的刀削俊脸扎了扎小女人睡得粉嫩粉嫩的小脸,让她一掌拍过来,咕噜一声翻身继续睡,“别吵,我要睡。”   滕睿哲感到无奈,将高大的身躯悬在女人的上空吻了吻她,吃一吃她睡衣大敞的豆腐,黑色头颅埋在她馨香的身子上,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他仅着内裤的健硕完美身段、修长刚劲大腿,起床。   他用十几分钟的时间冲澡、洗刷、剃胡渣,换上清爽运动装,这才过来把酣睡时间超过八、九个小时的女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抱着她来到浴室台盆前,为她挤牙膏,将电动牙刷放进她微张的粉唇里,用磁性的笑声诱哄她起床,“小乖乖,现在离八点还差十分钟二十秒,创e的女主管应该拿着秒表守在电梯门口了……”   “啊!”黛蔺原本半睡半醒,闻得此话立即睁开那双水灵灵美眸,柔软身子站直,拿着牙刷柄便飞快坐上了马桶,一边刷牙一边吩咐男人,“水杯、毛巾。”   滕睿哲见她美人梳妆,粉白的玉脸与玉颈带着晨起的丰润性感,肌肤吹弹可破,明眸动人,却由于赶时间,半梦半醒,不介意在他面前脱下内裤坐马桶,勾引他,他便给她递了漱口的水杯和毛巾,笑着退出去了:“我现在去楼下,你准备好下来喝牛奶,今天我们一家四口,以及苏小雁去大院里跑步。”   正在漱口的黛蔺一嘴的泡泡,竖起了双眉:“你刚才不是说我迟到了?”原来是骗她起来跑步,可恶!不过,男人已经关上门离去了,清朗笑声在逐渐远去。   ——   晨曦初露的清晨,一家四口出来跑步了,苏小雁牵着两个宝宝在后面跑,滕睿哲与黛蔺一起在前面跑。黛蔺甩动着马尾辫,跑得娇喘吁吁,停下来,用双手撑着膝盖,不停的喘息抹汗。   “回……回去吧,我不想跑了。”她低着头,擦了擦洁白额头上的汗,突然想起了以前夜澈陪她跑步的日子,不知道夜澈现在在国外过的好不好,所以笑了笑,拧开瓶盖开始猛灌水,大喝了几口,然后玉手招了招,让两个跑在前面的小宝宝回来,“宝贝们,咱们回去。”   两个小宝宝同样一身运动装,粉粉嫩嫩的,蹦蹦跳跳跑回她面前,让妈咪给他们擦汗,“妈咪,今天我们真的要跟小雁阿姨去幼儿园吗?”   “当然,小雁阿姨是宝宝们的新老师哦,宝宝要听小雁阿姨的话。”她用毛巾给两宝宝擦擦汗,牵着他们往回走,一路上又喝了几口水,整个人总算神清气爽了。   虽然刚才很恼火睿哲将她骗起来跑步,吵了她睡觉,但她现在感觉很不错,感觉又回到了以前跑步的日子,空气清新而又宁静,百鸟啁啾,能让人心平如水,开始美好的一天。   一家人吃完早餐,两人亲自送苏小雁和双胞胎去幼儿园了,幼儿园新调任了园长,滕睿哲过去打个招呼,苏小雁差不多就能被录取作为实习教师了。   然后滕睿哲送黛蔺去上班,亲自开车将她送到创e楼下,一双深黑的眸子望了望这幢大楼,大手放在方向盘上,薄唇边噙着一抹性感的笑,突然问黛蔺:“听说你们公司有个姓花的主管,要不要我给你辞掉她?”   “你为什么要辞掉她?”黛蔺本来已经下车,现在又绕过来,微微低身看着车内的他,盈盈笑道:“如果没有她在公司,我还觉得我在创e根本呆不下去。现在,就是这个花朵朵女主管,才让公司风气不好,抄袭成风。但正是这样,公司就辞不掉她,纵容这样的风气滋生。所以在辞职去滕氏之前,我一定会让这花朵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她比我先辞职离开!”   滕睿哲伸出大手摸摸她的脸,低声浅笑,“呵,真是可爱的女人,与以前不服输追在我身后跑的小黛蔺如出一辙,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黛蔺将脸往他大掌里蹭了一下,然后拿开,“如果有需要帮忙,睿哲你第一个跑不掉,因为你是我未来的老公啊,我追了大半辈子的臭男人,脾气臭,脸色臭,处事风格也欠揍……”想想以前他多跩啊,摆着一副冰山脸,被无数女人‘睿哲哥哥、睿哲哥哥’的叫,被无数名门贵妇千金倒追,这种光环永远让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且还跟邹大小姐有过名义上的夫妻关系!   男人浅笑的俊脸顿时黯然,突然重新伸手一把将女人抓了回来,厚实大掌箍住她的后脑勺,用薄唇堵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当着所有创e员工的面,与小女人来一个火热缠绵的湿吻!   唔,这种方式可以让女人检查一下他的嘴臭不臭,味道臭不臭?女人哪,都是心口不一的女人,嘴巴上就爱撒撒娇,小粉拳伺候男人,说他臭还嫌香。当然了,女人现在是在抱怨他以前对她太跩,不服气罢了。   那现在就让她消消气,忘掉以前所有的不快,与他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嗯唔……”黛蔺伏在车窗上,以一种趴的姿势与男人在接吻(当然是被强迫的),粉拳在推他,红唇嘤嘤躲闪他,但总是被他霸道拉回来,继续与他唇齿交缠,两片粉嫩的唇瓣被吻得高高肿起,急速充血。然后被他拉进车里,继续恩爱缠绵。   不远处,一身大喇叭花裙的花朵朵也来上班了,踩着高跟鞋,扭腰摆臀经过滕睿哲的车前,还轻轻哼着歌,她原本在补口红,拨弄头发,突见苏黛蔺玉脸酡红,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匆匆从车里出来,她差一点把手中的口红给摔落下去!   靠,她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看到苏黛蔺这贱人在与锦城市最富盛名、最年轻有为、最英俊高贵的滕市长在车震!   虽然她知道滕市长打算迎娶苏黛蔺,并且在美国纽约的大厦顶楼向苏黛蔺求了婚,宣布苏黛蔺是他的女人,但那场求婚是随意的,并不是正式的,滕睿哲有的是机会被其他女人勾走!   于是她连忙把口红收起,故意装作经过的样子,对匆匆下车的黛蔺一声惊呼,“苏小姐,真的是你!你男朋友送你来上班啊?”朝车内瞟了一眼,观察滕睿哲的反应。   今天百闻不如一见啊,这样面对面的见到滕睿哲,感觉他比以前财经周刊、杂志上的封面要帅!很久以前,锦城市谁人不知锦城三少,高贵冷酷的滕少,温文儒雅的萧少,雷厉风行的古少,当然还有后来加入的慕夜澈,一个狡猾腹黑的狐狸男,皆是单身新贵,名门上流社会的少爷。   只可惜,当年的萧夫人癌症去世后,萧家便与高家联姻了,娶了她的表妹高晚晴。她那表妹什么德行,她这个打小玩到大的表姐最清楚,此表妹的控制欲和千金小姐脾气非常强,而且尤其能装腔作势,能把人雷死,真是为温文儒雅的萧梓狠狠叹息了一把!   同样,滕睿哲当年也被逼娶了邹小涵那个恶心女,就没她花朵朵的份!因为她花朵朵如果家里有权有势,还用得着让姑父来帮她摆平创e的抄袭事件么?   她花朵朵自小命苦,家里没钱,朝中无人,后来好不容易通过母亲与高家的关系,被送来高家与高晚晴高晚玉姐妹做伴,享受高家的荣华富贵。   后来她交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富二代,以为从此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富二代是混黑社会的,整天被人追杀,家道早已中落,与她交往没几个月,就被抓去坐牢了。   所以她心里尤其急,想赶在35岁之前,赶紧找个富少爷嫁了,正在到处物色对象!   这边,黛蔺正从车里跳出来,把被男人脱掉的衣服穿好,把头发弄好,忽见花朵朵从他们面前经过,还偷瞄车内的睿哲,她提着包站到了花朵朵面前,遮住她那色迷迷的视线,笑道:“早啊,花主管,我们一起进公司吧。”   而她的身后,滕睿哲已经开动车子调头了,从车窗里给这边投来一抹晦暗不明的笑,两片骄傲的薄唇轻勾,根本不需要下车与花朵朵打招呼,冷傲的扬长而去!   黛蔺见他已离去,在他的后视镜里笑着拜了拜,这才走向创e大楼方向,根本不搭理花朵朵。   花朵朵也不对她客气,走在她身边讥讽道:“想不到以你这种条件,还吊到了金龟婿,不知道嫁不嫁得进豪门呢?”   “不管我嫁进与否,你花朵朵连豪门的门槛都够不着!”黛蔺回以她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花主管,你千万不要笑,眼角的细纹太多了,看起来像只蜘蛛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四十岁,而非三十四呢,以后少去酒吧过夜生活,多敷一些面膜,这样对你物色豪门少爷绝对有好处!”   “你说我四十岁?”花朵朵勃然大怒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指尖微抖,真想一巴掌扇过来,“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那我这次就说了,实话实说。”黛蔺轻轻一笑,不再理会这极品女人,走到电梯处等电梯。   花朵朵由于是设计部主管,又是公司的名人,总裁身前的红人,所以单独坐电梯,比黛蔺先到达办公室。于是当黛蔺搭乘电梯上去,黛蔺忽然发现办公室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对,十分的不对劲!   所有的同事站成一排站在门口,谁都不敢吭声,对黛蔺暗使眼色,花朵朵则带着助理ann在他们面前走动,一双涂着厚重眼影的眼睛犹如雷达在同事们身上扫来扫去,鼻子里哼着冷笑。   花朵朵在等待黛蔺上来,然后开始质问设计图稿被其他公司盗用的事件!因为,设计部交给黛蔺修改的图稿,一夜之间出现在竞争公司的设计师手里!并且对方已经开始出方案了,大张旗鼓的向这些重大工程亮出自己的创意,早创e一步获得了与地产公司、重大工程、建筑公司的合作!   原本,这些案子是创e的设计师负责在跟,业务部已经争取到了这些政府客户商,只要设计部出图稿、出方案,得到政府部门的满意与首肯,便可以签合同合作,数笔大生意!   然而一日一夜之内鸡飞蛋打,被竞争公司捷足先登,气得肖祈总裁摔掉了办公室所有的物品!   肖祈此刻正在召开高层领导会议,让花朵朵处理这件事,所以花朵朵现在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自信对黛蔺发飙,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门口的黛蔺扔了过来:“苏黛蔺,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黛蔺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小柳小刘给她指指电脑,她就明白设计图稿出事了。于是她泰然自若走进来,对花朵朵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花主管明示!”   “lucy,你电脑上的设计图稿全部被竞争公司窃取了,对方早我们一步拿到了与政府的合作合同。”ann给她点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冷笑着朝她这边走过来,“这些设计图稿没被送来这里之前,不曾传出被盗窃的事情。但怎么这么巧,设计图稿刚被送来你这里,就被窃取了?”   此人柳眉高挑,环臂抱胸高傲站在她面前,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她:“听说lucy你以前纵过火,坐过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们怀疑是我泄露公司机密?”黛蔺彻底明白过来,发现这两人早给她挖好陷阱等她跳,但她面不改色,上前一步道:“有一种可能,对方早已窃取方案,只等着花主管你将这些原稿送来我这里修改,便曝光此事!你觉得呢?”   “我们只拿证据说话。”花朵朵冷笑一声,阴冷盯着黛蔺,带着一丝得意,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啪啪的拍了两下,“好了,现在大家各自工作,苏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现在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设计图稿是从苏黛蔺电脑上泄露出去的,时间点也刚好吻合,加上这女人坐过牢,留有案底,她不怕这事传不出去,不怕整不死她!   黛蔺跟着花朵朵来到办公室,花朵朵扔给她一份文件,然后抱臂躺靠在椅背上,“现在想好说词,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肖总裁!刚才,我已经把这件事报上去了!他应该马上会来兴师问罪,然后——”柳眉得意的一跳,“以出卖公司为由,开除你苏黛蔺!”   阴阳怪气的笑着,把转椅转了转,打开她的电脑视频,开始若无其事的聊天,与一个叫威廉的男子聊得火热!   黛蔺站在一旁,朝电脑看了看,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在霸占她的电子邮箱之后,在与一个俊美的男子,也就是那个经常发来信件,告诉她他即将应聘她助理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古俊!绝对是当年那个追在她身后跑的古俊!   只是,现在的古俊成熟了! ☆、所有的人都幸福   黛蔺朝视频瞟了一眼,然后拿着文件转身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则纷纷朝她凑过来,没有一个人相信黛蔺会做这种事,反而,更加相信花朵朵心术不正,又在办公室里整人了!   所以大家聊了一两句之后,纷纷散开,各自做自己的工作,黛蔺则等待肖祈总裁过来,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办公桌。   很明显,这是一个圈套,早在这些图稿被送来这里之前,图稿就已经泄露到竞争对手手里了!花朵朵能这样镇定的面对这件事,应该是先前早已知道对方是谁,知道公司里有奸细将这些设计卖给了敌人!   而这个奸细,还极有可能是花朵朵本人!毕竟花朵朵是抄袭借人上位的!   于是想了想,黛蔺借用送文件去设计部的方便,找到了当初那位被花朵朵抄袭的首席设计师matilda姐。matilda姐是位智慧大度的女人,在公司颇有名气,没有负面新闻,听黛蔺讲明来意,她示意黛蔺坐,自己则端着咖啡杯优雅喝了一口,放下,将花朵朵的一些私人恩怨徐徐道来:“苏小姐,与你有眼缘,所以我不妨直说。”   她大方笑着,将目光移开,“当初发生这样的事,我选择继续留在创e,是因为创e是我起步的地方,有深厚的感情,我在等待创e调来一位睿智的新老板,能让创e恢复以前的荣耀,但苏小姐你现在也看到了,新上任的肖总裁似乎对创新没有兴趣,只对扩展业务、提高效益有兴趣。”   “所以matilda姐你打算辞职?”黛蔺皱眉,非常赞同这种对肖祈的评价——利欲熏心、急功近利!并且喜欢玩女人!   “我准备升美国总部,不会辞职。”matilda姐淡淡一笑,示意黛蔺喝咖啡,自己则就着精致的瓷杯沿喝了一口,抬眸,“苏小姐,你是不是想知道花朵朵与什么人有业务上的来往?”   黛蔺点点头,坐直身子,期待的看着这位温婉的matilda姐:“滕氏企业市场部的市场经理,也就是这次做中间人,帮他人拿到合作案的arno,是不是与花主管私下认识?”   “嗯,表面上不认识,私底下认识,arno曾追过花朵朵。”matilda姐给予她肯定的答案,并给了她另一个消息,“与花朵朵合作的这种男人很多,一般他们分工分赃,专门盗取公司机密赚钱,并且你未婚夫的滕氏大企业内部还有她认识的人,滕氏内部其实已经被腐蚀了。但你若想抓到他们交易的证据,那就有一点难了。”   “我知道了,谢谢matilda姐。”黛蔺笑着起身,准备告辞,“我有办法抓出她的狐狸尾巴。”只要花朵朵敢再做,她就敢抓!   告辞设计部门以后,她给龙厉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派人锁定arno等几个这次拿到合作案的业务经理,将他们与花朵朵秘密见面的行踪告知于她!   但她没有说是什么事,因为一旦龙厉知道,滕睿哲就会知道这件事,她不想让睿哲直接给她把花朵朵开除了!这样没意思!   就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然后肖祈过来找她算账了,肖祈是个精虫冲脑的好色男人,又是个利欲熏心的商人,所以他一半站花朵朵那边,一半站在她这边,开始给黛蔺讲条件:“如果你肯说服滕市长将创e后面的那块黄金地皮批给公司,公司可以考虑不开除苏小姐你,并且让你升职!”   “开除我的理由是什么?”黛蔺不冷不热一笑,从沙发上站起,“目前,并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证明是我出卖公司!这件事涉及到商业刑事案件,应该交由商业刑事科去调查处理!”   肖祈听说要移交给警方处理,脸色立即一沉,“苏小姐,不要忘了这些设计图稿是你在手上被泄露出去!你负有最直接的责任!”   “但公司也没有证据是我泄露出去!竞争公司并没有指证是我!”面对肖总的咄咄逼人,黛蔺的声线也拔高了起来,眸子里带着一丝冷笑,“等找到实质证据,肖总再来与我讲这些条件!若到时候查出来不是我,而是被花朵朵反咬一口,也请肖总到时候为我们主持公道,该开除谁就开除谁!”   她亦动了怒,毫不客气对这精虫冲脑的商人发了飙,然后在肖祈的怔愣之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是以平息心头的怒火,让自己冷静。瞧瞧公司现在是什么环境,小人猖獗,领导包庇,其余所有人都闷不吭声,只求自保!   现在花朵朵整她,肖祈就以此来要挟她,一个个疯了!   “黛蔺你别气,花朵朵本来就打算爬肖总的床,肖总有时候会站在她那边。”同事小柳给她拂拂背,压低声音与她边走边聊,望了望四周的同事们,“刚才花朵朵故意召集我们在门口排上一排,就是打算将黛蔺你出卖公司的事宣扬出去,让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弄臭你的名声。你现在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   两人往员工餐厅走去,夹了一些清淡的菜,拿了杯冰饮,坐在窗边,正打算吃,龙厉给黛蔺打来电话了,“苏小姐,查到那位arno了,现在他正开车过来接花朵朵吃饭,银色的现代车,一个穷酸的白领。花朵朵估计瞧不上,但这次她答应见面,应该是为分赃。”   黛蔺放下手中的叉子,立即带着小柳匆匆往楼下赶,电梯门开,刚好看到一身西红柿的花朵朵挽着包包,戴着墨镜走出公司。   “黛蔺,想不到她还真敢出去约会!”柳洁皱了皱眉,对这个偏爱西红柿的女人佩服到五体投地!就这女人的长相,哪个男人敢约她?!   果然,花朵朵开着自己的车出去了,开得很快,转个弯就不见了车影。黛蔺与柳洁坐出租车跟在后面,但黛蔺定睛看了看,发现花朵朵并不与arno见面,而是下车在某报箱里拿了赃款就走,然后开车与另一个男子约会。   她进入的是一家高级会所,欧式穹顶,复古的马降龙碉楼的砖雕,马灯,坐在里面别有一番滋味。但花朵朵体会不出其中的味儿来,只觉这里太过陈旧,古老,根本就不奢华!   但没关系,是威廉约她在这里见面,说是时候见面了,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当然,花朵朵是霸占了黛蔺的电子邮箱之后,才与这个威廉联系上。所以她一直用的是黛蔺的身份,以为威廉是一个有钱的大客户,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并不知道威廉认识黛蔺,才故意逗她!   此刻,她摘下墨镜坐在临窗沙发上,等待男人过来见她,并不知道黛蔺与小柳也进来了,就坐在她隔壁。   黛蔺心里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为什么墙壁上挂着很多幅小雏菊的油画?于是当她看到壁炉上的那幅男生女生在花田里骑单车的油画时,她的心里轰地一声,顿时明白花朵朵即将约会的是什么人!   其实,古俊一直以威廉的名字存在她的电子邮箱里,他们有互通email,但说实话,已是两个孩子妈咪的她,现在是不想见古俊的!   美少年古俊,存于她的记忆里,脑海里,永远那么美好,她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所以当会所门口出现一抹修长、如冰雪一般的身姿,她连忙拉着小柳往后门方向走,刚好抢在会所熄灯点上浪漫蜡烛之前,闪身进了安全门。   正推着大蛋糕车的服务生被她们俩吓了一大跳,扭头望望这两女人,然后按照安排,推着大蛋糕车、抱着香槟,一步步走进会所,准备给座位上的女子一个大惊喜。   然而这份惊喜,随着男人在看清座位上的女人是花朵朵以后,嘎然而止!   男人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如同上天鬼斧神工用白玉雕琢出来的一般漂亮到了极点。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尽管,他肌肤如同雪一般白皙,一双眼睛如同黑影中的秋水一般,深幽而又宁静,带着一股美丽妖冶,但在气质和举止上,都没有一点脂粉气息。此刻,他正冷冷盯着痴痴瞧着他的花朵朵,命令停止开香槟surprise,“你是谁?”   花朵朵缓缓起身,欣喜得身子轻微一颤,“我……我是lucy啊,威廉你不记得了?”想不到,这一次她钓到了一个身家百亿、俊美如谪仙的男子,真是走好运!   ——   会所外面,黛蔺与柳洁已经走出来了,黛蔺让柳洁先回公司,自己则走在一排白杨树下,蹙眉看着树下的一辆黑色小车。   这是睿哲的私家车,车牌号码全城独一无二,价值几百万,但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龙厉调查花朵朵,所以跟踪到了这里,然后通知了睿哲——古俊会在这里出现?   她快步朝这边走来,果然看到滕睿哲坐在车里,一脸的阴沉之色,深潭双眸冰冷!   “睿哲?”黛蔺主动坐进车里,看着男人的侧脸,“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到不与古俊单独见面?”   “你回来滕氏上班。”滕睿哲淡淡开口,冰冷的眸子里流转的是一抹厌烦,对那些纠缠黛蔺的男人的厌烦,“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我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子会死心。当年,这毛头小子在江北大学与我大打出手,胡搅蛮缠,便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   黛蔺轻轻一笑,将头轻靠在他厚实的肩头,柔声道:“难道,只要有男人追我,你就让我躲进滕氏?”看来,男人是对自己没信心呀。   滕睿哲的黑眸微微一眯,抬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在他进入创e之后,你立即回来滕氏。你苏黛蔺是我滕睿哲的老婆,我不想看到你被一些不知分寸的男人纠缠!你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他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黛蔺闻着这一股股酸醋味、火药味,仰头轻笑:“只要睿哲你相信我,我和他之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只要把花朵朵的事情解决,我便回来滕氏上班,绝不见他。”   滕睿哲得到保证,飞扬的浓黑剑眉低缓,面色这才舒缓几分,薄唇轻开,“下午我们去见薛寒紫,听说你外婆重病在床,没多少时日了,你最后去见见她。”   “可以吗?”黛蔺有些吃惊,系好身侧的安全带,准备去见她的寒紫妈妈。这几天正是滕韦驰和林雅静行刑的日子,一旦枪决,这个世界就安宁了,所以舅舅一家才敢回来。   一个小时后,睿哲载她来到了距离苏宅不远的外婆家,也就是她小时候经常被寒紫妈妈带来这里,却又被外婆骂的地方。寒紫妈妈由于当年是文艺兵,国家给她分了房子,所以薛家的条件还算优渥,很大的一个居室。   但几年前这套房子不是让舅舅拿去还债了吗?   “我帮他们赎了回来,让你外婆最后安息。”睿哲将车停靠,锐眸看了看楼上,“薛寒紫下来迎接你了,你跟她好好沟通。赎回这套房子,就当是我这个外甥女婿给他们尽孝道,希望薛寒紫能良心发现,还黛蔺你一个清白!”   两人正说着,薛寒紫已经给黛蔺把车门打开了,一脸的皱纹与褐斑,直接对黛蔺开门见山道:“黛蔺,当年锦丰去世,你入狱,我将你生母慕清如的骨灰一气之下砸破了。但并没有将她的骨灰散去,而是用另一个坛子装了,藏了起来,不允许她和锦丰合葬。   但遇到薛兵以后,薛兵将这个骨灰坛偷去,高价卖给了林雅静。当时林雅静以邹书记情妇的身份,一直在迫害你,将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薛兵为她卖命,顺便让她不要找我们薛家的麻烦,让我们相安无事。   后来林雅静入狱,滕韦驰接手了她的烂摊子,拿走了骨灰盒。我们一家则颠沛流离,逃去了外省,过乞丐一般的日子。这一次若不是慕家扬言将慕清如与苏锦丰合葬,让我出面为你们平反,滕韦驰也不会追杀我。”   黛蔺笑了一声,走下车来,反问道:“那有没有被追杀到?”   当年寒紫妈妈转走苏家所有的钱,对监狱里的她不管不问,怨恨父亲,并且在她出狱以后,妄想独占苏家的房子,与外婆一起羞辱她,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气?   被人追杀践踏的生活都是难受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从小被寒紫妈妈报复对待,十几年了,难道这口气还未消么?想必,他们现在是体会到这种滋味了吧!   “明天我会召开一次记者大会,薛寒紫你出席,讲一讲你与苏家的故事!”滕睿哲高大魁伟的身影缓缓踱至黛蔺身边,表情威严,一双俊目不怒而威,锐利深邃,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这些年,并不是苏家欠你,而是你欠苏家。现在只要你在公众面前承认,黛蔺不是私生女,让她不要再被这些流言蜚语伤害,你与苏家的这笔恩怨便一笔勾销!然后我们会举行苏市长与慕清如的合葬礼,让他们真正在一起。最后则是本少与黛蔺的婚礼,到时候,本少会邀请你这个养母参加。”   薛寒紫迟疑,放在身侧的手悄然紧了一下。   如果承认黛蔺不是私生女,那不就是承认自己是第三者?当年她与苏锦丰是军婚,部队批的,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第三者!   “现在你已与苏市长离婚,可以承认当年苏市长与慕清如相爱。”滕睿哲冷笑盯着她,薄唇轻勾,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一定要用‘捉奸在床’的戏码,去逼男人娶她?后来邹滕两家告诉我,是权势让他们为所欲为,按照他们的意愿来逼迫儿女联姻,给了这些无耻女人栽赃陷害的机会!但你与苏市长不同,你的名声早在当年就坏了,虽然部队给你批了军婚,但你以为,你身边的人看不出其中的蹊跷?”   他朝薛寒紫走来,剑眉轻扬,“所以,即便你现在当众承认你与苏市长没有感情,大家也不足为怪。你昔日的战友知道你当年是栽赃陷害苏市长,锦城市的熟人,更加知道你与苏市长没有感情!你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   薛寒紫听着,干裂的嘴唇嚅了嚅,“那……我明天同意出席记者会,一切,是该结束了。”她的双手攥紧。   滕睿哲冷眸一笑,神情淡漠回应了薛寒紫,然后扭头看着身侧的黛蔺,“我们现在上楼看看你外婆,见她最后一面,也算是你这个外孙女尽了孝道。”   ——   第二日,所有的人,包括慕书记一家,薛寒紫一家,滕氏一家,穿着一身庄重的黑衣,站在苏市长的墓碑前。   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打,墓碑已经斑驳了,四周都是青色的草,郁郁葱葱,记者会就召开在这里,所有的记者拿着相机围成一个圈,疯狂的对这边拍照。   而一座合葬新墓,正在不远处动工,两座开光镶金石狮守卫在墓碑前,为即将合葬的苏市长与慕清如守护左右。一切,显得那么庄重、宁静、哀痛,没有人说话。   “谢谢大家今天过来祭拜锦丰,我薛寒紫今天必须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祭拜过后,薛寒紫站在话筒前正要讲话,下面的记者群突然‘哇’的一声骚动起来,蜂拥般的前拥后挤,陡然转身往后面跑去。   因为静悄悄的墓园,此刻来了一个人,男人身躯笔直伟岸,当真玉树临风,一身黑衣让他显得修长高瘦。   剑削的长眉下,眸子如同星那样亮烁,黑漆漆如点墨般。玉立般的鼻梁高耸,那笔直伸下来的弧度,如玉石雕刻般,刚直中不乏秀挺。   休养数日,他的皮肤颜色恢复了,细腻,却不失阳刚。此刻他红润鲜明的唇带着坏坏的笑,一手插裤袋,潇洒朝这边走来。   “慕少爷!”几个记者朝他蜂拥过来,料不到他会回来参加苏市长的合葬礼,纷纷抓住话题紧追不放,将他密密围拢“前不久听说慕少爷要与苏小姐结婚,并且买了婚纱,为什么现在完全没有消息?”   “慕少爷上次带苏小姐度假三天,并且穿着婚纱进了教堂,为什么没有下文了?慕少爷能不能解释一下,那天你与苏小姐的婚礼为什么没有举办成功?是不是因为滕市长?”记者始终改不了八卦的特性啊!因为这是大新闻!   慕夜澈只是笑着,弯弯的唇角,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手潇洒擦裤袋继续往前行走,不语。   而这边,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氛围凝重得压抑,尤其是一身黑西装的挺拔滕睿哲,完美的俊脸当即一沉,墨黑色的眸子变得犀利骇人!   一身黑色长裙的黛蔺同样惊讶,但她更惊讶的是,夜澈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很明显,夜澈早就已经来了,是在树下给亡父祭拜,然后才潇洒出现,但这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威廉,也就是昔日的古俊,竟然开了一辆摩托车过来,威风凛凛直闯墓园禁地,目标明确的直接奔向她!   由于她站在台下,离外场最近,滕睿哲站在台上,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当古俊将摩托开得飞快,在草地上一个潇洒的旋转,突然一把将她拽上车,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但所有的保镖都赶不上摩托车的速度,黛蔺被那只有力的臂膀拽在摩托车上,只觉疾风在脸上刮,吹得睁不开眼睛,耳朵里传来睿哲和夜澈的嘶吼声,她的人便已经被带出了墓园!   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当年的古俊用单车载她,多年以后,竟然用摩托车抢她?!——   古俊,也就是现在的威廉在摩托车狂奔一段距离后,修长的双腿撑地,在转角处将摩托车减速,给黛蔺快速递过来一个安全帽让她戴上,然后继续加速往前狂奔,带着受惊过度的黛蔺穿梭在车群里!   黛蔺简直被吓疯了,与以前坐他的单车被送往食府上班一样,被他在汽车群里狂飙乱窜,摩托车倾斜着,差一点刮到旁边的汽车!   她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瘦长的腰身,忍住胃中酸水的扑腾,请求他停车。   这个古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改不掉这种轻狂的性子?!她被飚得快吐了!   结果,古俊一如既往的在车群里穿梭,一身黑色皮衣,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狂野不羁,引得旁边红色跑车里的美女们惊声尖叫!   最后,摩托车左转弯便向左倾斜,几乎贴地,右转便向右倾斜,技术高超,终于穿过大桥,来到了江北大学门口!   江北大学,依然还是数年前那个本真模样,年轻的学生三三两两,正抱着课本出来吃午餐。学校门口的两排大树郁郁葱葱,大马路宽敞笔直,走满青春飞扬的学生,篮球场里依然有很多男学生在打球,偶尔,总是会有一颗篮球向漂亮的美眉砸过来!   但是这个时候,不会再有邹小涵母女过来找她了,也不会有萧梓结婚的车队从校园门口经过,只有古俊开着摩托车不顾保安的阻拦,直接冲进校园!   古俊将摩托车不断加速,在校园里耍着花招玩,引得旁边的女生纷纷躲闪尖叫,热闹成一片。黛蔺则脸色发白,紧紧抱着他,大叫着‘停车,停车’,最后才让古俊在教学楼前停下!   古俊摘下他的头盔,露出那一头精神的细碎短发,潇洒的甩了甩,唇红齿白、五官干干净净,漂亮得不像话,他朝身后的黛蔺妖冶一笑,示意她下车。   黛蔺则摘下头盔就朝旁边的花坛跑,捂着胸口蹲在那里干呕,差一点把整个心窝和胃部掏了出来。   “没事吧?”古俊给她递过来一瓶水,担忧的看着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紧紧裹在黑色裤腿里,性感而妖娆。这个少年,比起几年前的年少轻狂,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一双正担忧看着她的清澈明亮眸子则透着一抹涉世尚深的犀利。   黛蔺没有吐出来,一手拨着自己黑亮的长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拨开他递过来的水瓶,起身往回走了。   她不想与他在这里叙旧,现在睿哲还在生气呢,她必须马上回去。   “黛蔺,这里是我们以前一起就读的地方,你不记得了吗?”古俊在她身后轻柔出声,拉住她离去的脚步,“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与滕睿哲在这里打架,发誓一定要打赢他抢回黛蔺你。但那一次我能力不够败在他手上,让他把黛蔺你掳了去!现在我回来了,我是为黛蔺你而回来,我发过誓,达令你只能是属于我的,滕睿哲他不配拥有你!”   黛蔺听着这一声久违的‘达令’,连忙停住脚步,忽然想起了早餐哥,想起了萧梓,更加想起了,追来江北的滕睿哲。那个时候,古俊是对她最不离不弃的那个人,与她一起挤公交,为她买饭盒,照顾小雪球,骑单车送她……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啊,她现在有了滕睿哲,有一对双胞胎,她不想任何人打扰他们目前的生活!   “古俊……”她正要说话,劝慰这个已经长成大男人的男子忘掉以前的事,让那一段成为美好的记忆。古俊突然阔步向前,一只手牵着她,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嘘!”他对她比了个嘘,让她静静跟他在树林里走走,给她摘了一朵小花,“记不记得以前,我大哥在这里接我回家?当时我一直想让黛蔺你跟我回家,只做我一个人的达令,但是滕睿哲那混蛋一直纠缠你,强迫你做了他的女人!其实他根本没有尊重过你,爱一个女人,是要疼爱她,尊敬她……”   “好了,古俊你不要说了。”黛蔺打断他,不接他送过来的小花,也无心在这里叙旧,只是柔声道:“古俊,如果你要见我,一定要跟睿哲打个电话,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必须跟他一起来见你。”   “你果然要嫁给他了?!”改名为威廉的古俊剑眉一皱,邪美的脸庞陡然阴霾,明眸微眯,伸出手来搂住黛蔺的双肩,“达令,你考虑清楚了?”   黛蔺轻轻拂开他的手,让他与她保持距离,笑道:“对,我和他已在山中小筑互许终身,并且有了一对可爱的孩子。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伤心的也好,痛苦的也罢,都过去了,我只想让睿哲用未来的日子来疼爱我和孩子,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他伤害过你,并且不止一次!”古俊两拳一紧,急得怒声嘶吼,雪白的面孔几乎暴露了青筋,如同含珠一般弯巧迷人的嘴唇抿得笔直,“达令你是不是犯傻,竟然愿意让这么一个伤害过你的男人娶你?!”   黛蔺再次拂开他的手,并后退了几步,依然柔巧笑道:“古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希望你能尊重我。”   古俊为之重重一惊,这次却没再伸手碰她,而是自己后退了一两步,启唇笑道:“不管怎么说,我始终看这个滕睿哲不顺眼。达令,我现在肚子有些饿,我们去校门口吃一点东西,可好?”   黛蔺一身黑长裙,衬得她更加肤白如雪,香腮粉白,身姿窈窕凹凸,此刻她见古俊退一步提出要求,她也提了个要求,笑道:“一起吃东西可以,但等睿哲过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可以。”俊美的古俊竟然欣然应允,主动将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妖冶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狡猾的笑,“现在打给他吧,现在我已经带达令你过来叙了旧,知足了,不介意现在与他一起吃个饭,就在附近的柴扉园可好?”   黛蔺接过他的手机,毫不忸怩拨通了睿哲的手机号码,道:“睿哲,你不要急,我现在在江北大学,我在大学门口等你,你过来接我。”   古俊则在一旁但笑不语,长腿朝四周走了走,打量这座昔日被转来的最后一所国内大学,心里有太多感慨。他一直渴望回国,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又怎么会让他的达令再受半分委屈?   “黛蔺,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们现在赶过来了,刚才那小子飙车,甩掉了我们的车……”手机里传来睿哲焦急的怒吼声,三魂六魄都差一点吓没了,恨不得把这当年与他单挑,却被罚跪在教导处门口的顽劣小子大卸八块!   现在黛蔺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这小子有种,竟敢在所有人面前掳走他的老婆!是不是当年单挑的时候,他让这小子罚跪教导处门口还不够?!   而且还有刚飞回国的慕夜澈,这姓慕的也飞回来了,据说是准备参加苏市长与慕清如的合葬礼,顺便参加他与黛蔺的婚礼,打算彻底完事之后再走!   现在,他可是前院后院起火,追求纠缠黛蔺的这些男人犹如过江之鲫,拿杀虫剂灭都灭不完!   这边,黛蔺挂了电话,然后将已拨电话完全删除,将手机递给一旁正逍遥自在的古俊,“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睿哲过来。”   “可是我肚子饿了。”颀长英俊的古俊竟然对她撒娇,伸出他雪白而又修长的手,再次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现在去门口那家包子店买两个包子裹裹腹总可以吧?正好在校门口,滕睿哲开车过来会看到。”   黛蔺心想可行,抽出自己被他牵着的小手,跟着他走往校门口。   而此刻,学校正值放学时间,所以很多年轻的学弟学妹都好奇盯着她和推着摩托车的古俊,被古俊惊为天人的外表与一身狂野不羁的打扮给惊艳到,一双双眼睛不断往他身上瞟。   黛蔺则浅抿粉唇不出声,感觉如芒刺在背,底下脚步加快,快速走出校园。   但校园门口,昔日的那家包子间不见了,也就是古俊曾经为她买包子的那家店子,换成了鞋店,根本就不可能买包子。于是古俊又建议去附近的菊花田看看,说不定那片菊花还在。   黛蔺顿时,想到了菊花田附近的菊清雅苑,也就是她和睿哲的第一个新家,那一次,他们还在户外的野地白雪里,做过一次刺激的事情……   还有来学校的路上,古妤曾与她一起进快餐店吃早餐,古妤为了半根油条跟店员争论……   想到此她有些嘘唏,断然拒绝身侧的古俊:“那些都是美好的回忆了,我们不要破坏它。古俊,今天我们的见面就到此为止吧,下一次同学聚会,我们再一起吃东西。”   古俊见她躲闪他,非常忌讳与他单独见面,便勾起他的唇角,邪魅笑道:“达令,你真是一根筋死心眼,滕睿哲那老男人能娶到你算他没有作孽太多,还能抱得美人归。现在你为了他,竟然也忌讳与我见面!不过达令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他的心。”   说着,他狐眸微眯,眸色清亮,眼望远处那片竟然还存在的一小片菊花田,惊喜笑道:“原来那片菊花田还存在一小片,说明我们的记忆也还存在。今天我们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儿讲讲话,等待滕睿哲前来。”   黛蔺静然看他,并不出声,瞧着那一小片菊花田,才想起时间过着过着,竟然又是一个秋天的到来,炎夏的逝去!   是啊,什么都过去了,春夏秋冬不知道循环了多少个轮回,萧梓家的浩浩都四五岁了,她已是两个宝宝的母亲,不再是昔日在这里求学躲藏萧梓的苏黛蔺,不再为萧梓的结婚而哭泣,不再与小雪球相依为命,她的第一个宝宝已经被林雅静毒死在腹中,全部都过去了!一切雨过天晴了!   她轻轻笑了起来,感觉尤其的畅快,在路边走了两步。   古俊则走在她身边,没有再推着他拉风的摩托车,而是在前方十字路口的转角处,有一辆豪华名车正等着他。此刻他只想与他的达令散步聊聊天,多看一看他们当年一起走过的路,打量江北这片地方,呼吸这里熟悉的空气。   “达令,你知道么?我姐,也就是古妤,可能会跟慕夜澈相亲。”这个男子修长的身躯线条非常的柔和迷人,配上那张漂亮绝顶的脸蛋,细腻白皙的皮肤,雪白修长的手,比女人还要妖,但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星眸深幽,鼻梁挺直,外表上与年轻俏丽的黛蔺非常登对,“这一次,慕家老夫人每天登门相邀,邀请古妤去慕家喝茶。恰好,这次慕夜澈回国了。”   黛蔺静静听着,感觉路人的目光都往她和古俊身上转,以为他们是情侣,甚至,街口那个修鞋的大爹居然认识他们——“嘿,你们回来母校看看啦?我记得当年你们这两小家伙每天骑着单车从我鞋摊前经过,当时我就觉得这两小家伙长的特别漂亮,在早恋~想不到缘分天注定,你们能坚持到现在,恭喜啊!”   黛蔺回以一笑,想不到阿爹居然记得她骑单车赶考,记得古俊经常跟在她身后跑的日子。所以她和古俊走到老阿爹的鞋摊前,伸出自己玉白的右手,让老人看到自己的戒指,笑道:“我的确订婚了,但不是身边的这位古先生,古俊只是我的同学,我们来母校转一转……”   话正说着,她身后的马路陡然有车子开过来了,猛地踩刹车,吱的传来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和‘啪’的关车门,卷起一阵火热的风,然后后面所有的车都停了,车上的男人一脸怒气与阴沉,迈开长腿朝这边走来!   滕睿哲一身黑西装,健硕挺拔的身形更显修长伟岸,带着一抹冷酷与阴森,他走到了古俊面前,将蹲在地上的黛蔺一把给拉起来,带到自己身后,冷飕飕盯着面前面带笑意的古俊,“看来,几年前让你这小子罚跪教务处门口的教训还不够?!”   威廉,也就是昔日的古俊,撇一撇他如同涂脂一般红润鲜明的唇,剑眉斜挑,狐眸微眯:“对,本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给你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叔’一个深刻教训!滕睿哲你自己算一算,你大黛蔺多少岁?当年,你是用什么手段毁了黛蔺一生?!”   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带着一丝阴鸷,唇角边泛开一抹冷笑:“如果当年没有你强迫黛蔺,黛蔺的人生也不会这么坎坷。凭什么你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黛蔺之后,你这个可以做黛蔺叔叔的人还能若无其事的娶黛蔺?我为黛蔺感到不值!”   “古俊!”黛蔺从滕睿哲身后冲了过来,站在两个男人中间,让他们不要对峙,不要再像数年前那样打架,古俊打不过睿哲的,“古俊,所有的事都过去了,睿哲他同样受了很多苦,我们不要再旧事重提了好不好?我爱睿哲,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希望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幸福圆满的家。”   滕睿哲听到她的表白,布满怒火与阴沉的俊脸顿时一柔,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肩膀,将女人揽回自己宽厚的怀中,又用他力透纸背的浑厚嗓音对古俊低哑道:“以前,我有很多对不起黛蔺的地方,而且对黛蔺母子仨的弥补远远还不够,所以我希望未来的日子,我能用我每一天的时间去疼爱保护他们母子仨,你能祝福我们?”   古俊看着两人的亲密,无奈的看黛蔺一眼,邪笑着摇了摇头,一字一顿:“我一直记得我的小达令,记得与她一起挤公交,骑单车的日子,却不记得你滕睿哲滕大叔疼爱她保护她的日子!你们可记得,当年萧梓大婚,你们这些人是如何在宴会场上对她见死不救,让她受尽侮辱?!你有未婚妻邹小涵,却在出租屋让黛蔺成为了你的女人,被你连夜强迫!那个时候,你只是对她的身子感兴趣,却不惜毁掉她的清白,让她做你的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人!”   滕睿哲俊脸一僵,一双浓黑的剑眉渐渐拢起,对这件事凝重蹙眉。但他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把怀里的黛蔺搂紧,薄唇浅抿,锐眸沉沉盯着面前的古俊。   古俊却在说完这段话后,邪邪的勾唇一笑,气质更加妖冶一分,看他们一眼,洒脱的转身离去。   他一身黑色皮衣,紧身裤,细碎短发,更显瘦长与夜魅,一双修长的腿则迈着阔步,来到转角处,坐上那辆早已停泊在这里的豪华名车,吩咐前面的保镖开车,“去滕氏,本少今天要与那里的某些股东洽谈股份转让的事宜。”   ——   滕睿哲搂着黛蔺站在街口,目送古俊离去,他们的身后则是一圈的人,慕书记夫妇、滕父滕母都赶过来了。   他们为这事虚惊了一场,尔后捂捂胸口,哀叹一声,重新坐回车里了,刚好相约一起去吃饭,下午再召开记者招待会。黛蔺则与滕睿哲单独留下,依旧站在那老阿爹的鞋摊前,问那老人:“当年,您有没有见过我?”   老鞋匠仔细看了看滕睿哲那张无可挑剔、刀削斧凿的完美俊脸,笑了笑:“在学校门口没有见过,倒是在报纸和电视上经常看到。你不是以前滕氏集团的二公子,现在的滕市长?我这老鞋匠修鞋十几年了,早就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对学校附近出现的人,电视上出现的人,我都记得,但我就是没见过你来江北大学接这个女娃,真不相信你们订婚了,你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大了不少,可以做叔叔了。”   “嗯。”面对此言此语,滕睿哲竟是欣然接受,一双眸子深幽而又宁静,暗哑出声:“因为当年,我从来没有来学校看过她,让她孤零零一人。即便是后来找了来,也是对她不好。老鞋匠,你说我这心还能修吗?”   黛蔺没想到他会为古俊的这番话有了感触,突然转身往前走,安安静静走在这条昔日的上学回家路上,看着那一小片金灿灿的菊花。   看来,睿哲当年对她的掠夺,的确不算一种正常的男女关系,她比较像他的情妇,大家都看不到他的正常出现,只有她晚上在他大床上的承欢。所以今时今日,她必须要做一个公公婆婆能真心接受的滕家儿媳妇,摆脱过去的阴影!   两人来到了那片菊花田,但很可惜,菊花绝大部分都被铲掉了,政府规划改建了商业大楼,与近处的菊清雅苑毗邻不远。菊清雅苑的两套房子则早已寻找买主,门前的那几片向日葵地皮也被卖掉了,没有留下一丝过去的痕迹!   于是黛蔺就在这里走着,看一看以前早餐哥、张春喜住过的地方,以前上过班的食府,以及萧梓当年举办酒宴的宴会厅。原来萧梓的儒雅隐忍,不仅仅表现在当年她与他的分手,她跪在这里给千金小姐们擦鞋的屈辱,更表现在,现在萧梓对高晚晴的放纵与软弱!   萧梓只适合做哥哥,不适合做丈夫。以后,她应该是不会再来这里了的吧。   傍晚,她和睿哲又去了一趟他昔日的单身公寓,与中介见了面,让这幢刚刚豪华装修的几百平单身公寓,以偏低的价格卖给了一对年轻夫妇,也彻底结束了很多年前,年轻的睿哲被幼小的她纠缠,被迫搬来这里置业的记忆!   当然还有邹小涵那段不堪的记忆,她就当这个女人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发了一次疯。   晚上,睿哲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将昂贵西装脱给服务生,露出他笔挺的黑衬衣和健壮胸膛,然后将一笔不菲的小费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示意让钢琴家为黛蔺弹奏一曲她最爱听的轻缓音乐。   但服务生过来回话,指一指他们隔壁桌的另一对情侣,回道:“隔壁的这位先生已为女朋友点了这首曲,如果二位不介意,我们可以让钢琴师再弹奏一遍。”   滕睿哲原本将健硕身子躺靠椅背,星眸微眯,冷淡听着龙厉给他回禀‘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的事宜,知道薛寒紫如他所愿讲出了当年的实情,还复了苏家的清白,这条消息明天即将上报,所以拧紧的眉心在悄然舒缓,俊脸焕发光彩,心情大好。   此刻他朝隔壁桌看去,赫然发现隔壁桌坐着的竟是慕夜澈与古妤,慕夜澈早发现他们的存在了,正端着一杯朝他晃了晃,优雅绅士的跟他们打声招呼。   一身黑色长裙的黛蔺也发现了他们俩的存在,没想到古俊说的话竟是真的,慕太太果真在极力撮合夜澈和古妤,今天就让他们过来约会!   本来,她想过来问问夜澈最近过的好不好,去了哪里,但想起前不久她与夜澈之间发生的事,她便开始刻意避嫌。况且,刚才服务生不是说夜澈为女朋友点了歌么,不就表示他和古妤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但巧了,古妤最爱听的钢琴曲也是这一首,与她一样?   对面的古妤则丝毫不忸怩的走来这边了,一身黑色收腰u形露背的晚礼服,点缀着妖娆的亮片,大波浪卷发妩媚的拢在肩头,款款朝他们走来,“滕总,黛蔺,真巧。今天我和夜澈被逼来这里吃饭,夜澈问我喜欢听什么歌,我便随意说了这首黛蔺你喜欢的曲子,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这种文绉绉的音乐,没有这方面的修养。”   “我也只是随便听听。”黛蔺笑了笑,扭头看一看冰山脸的滕睿哲,示意要不要四人同桌?一身黑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宽背后靠椅背,右手搁于桌面,锐眸微眯,但这个时候男人还跩,那她就要认为他没有人性了。   “女人你问一问torn愿不愿意让你与夜澈同桌?”男人扫了她一眼,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一双霸气剑眉又皱了起来,“你看不到他们两人正在约会?我们也正在约会?”   见鬼,真想狠狠敲一敲那颗小脑瓜,警告她不要总想着这个慕夜澈!这位慕大少的出现,只会给他们添乱!   黛蔺瞅一眼他的臭脸色,笑了笑,还是站起身转身走到夜澈面前,笑着问候:“最近过的好吗?希望我和睿哲结婚的那天,也能看到古妤穿婚纱与你牵手,我喜欢古妤做我的小舅妈。”   夜澈俊容清俊,对她的恭贺有些却之不恭,也有些过早,但他还是遗憾的启唇轻笑:“好,一定会的。”以前他与黛蔺都是‘小侄女、小叔’的叫,揉揉她的小脑袋跑步,现在,却变得这么陌生。 ☆、婚前预防针   简短的寒暄过后,四个人没有同坐一桌,慕夜澈与古妤起身离去了,开车来到了市委大院的慕家。   由于慕太太从中撮合,隔三差五让司机接古妤过来吃饭喝茶,甚至有时,自己亲自过去接,所以让古妤觉得盛情难却,消化不了这种热情。   刚回国的慕夜澈,更是被磨得耳朵起茧,不得不顺应母亲的意思,与古妤出来散散步,吃吃饭。   现在两人回来慕宅了,慕太太开始留古妤在这边住一晚,并早已给她安排好了房间,就在夜澈房间的隔壁!   古妤深知慕母心思,也不拂逆,坐着与慕太太喝花茶,笑谈,算是帮慕夜澈解围。她与慕夜澈是同类型的人,都是相亲相到麻木,始终遇不到一个看对眼的人,所以她现在帮慕夜澈应付慕太太,让他在回国的这几天能清静几日。   此刻,慕夜澈走在花香扑鼻的院子里,看着昔日他与黛蔺一起坐过的小木椅。   他自己坐了上去,看着慕宅二楼的方向,想起那晚滕睿哲站在这里的阴冷身影。那一晚,算是一个他与黛蔺关系的转折吧,黛蔺是心甘情愿与滕睿哲旧火重燃,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所以他有些失落,逐渐看清了一些事。   好在,时间逝去,他把事情的本质也看得透彻,没有做出伤人伤己之事。现在他坐在这里看看,不是觉得目前这一切都很美好,黛蔺很幸福?   ——   黛蔺与滕睿哲在餐厅共进完晚餐,在附近的沿河小道走了走。   清凉的夜风扑打她的脸,让她喝过红酒的脑袋显得更加清醒,她背靠在了河堤的护栏上,望着四周的灯红酒绿笑了笑,道:“其实睿哲你一直没有夜澈懂我,四年前我与他拿结婚证,你却没有来。你一直,都没有主动找过我。”   滕睿哲幽黑的眸子看着她,没有出声,朝江边走了几步,目光投向了银光闪闪的江面。   的确,那年他差点命丧手术台是为沧口的百姓,是为自己的调任,并没有对黛蔺母子仨做过什么。所以他其实还一直欠着她,为她所付出的努力,还不及慕夜澈的十分之一。   然而,他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去疼爱他们母子仨一辈子!   此刻两人又在江边走了走,吹吹风,似一对寻常夫妻在这里散步,享受平淡的生活。之后,两人驱车离开,黛蔺在车上接听手机,听小柳,也就是柳洁给她爆料:“今天我们在会所分手以后,我就回公司了,你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直接说。”黛蔺笑了一声。   “接下来,西红柿女郎花朵朵也回公司了!一脸的晦气,明显是被与她约会的威廉羞辱了一番,然后跑回办公室摔东西!摔完自己办公室的,又出来摔你桌上的东西,我看着她那张大饼脸,感觉就是一张打了鸡血的西红柿,差一点就爆出红色的浆水来!哈哈!黛蔺,你可能不知道这花朵朵一直想钓一个帅气的多金男,但偏偏她那长相吓退不少英俊男人,只能吸引一些又丑又穷的龌龊男,与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一次她与客户威廉见面,本以为在网上聊得来,威廉还逗她,明显对她有意思,她便提早开好了房间,准备吃完饭去翻云覆雨一番。结果威廉命人直接将她从会所轰了出来,不准她再踏进一步,她像一个疯子跑了回来!”   “嗯。”黛蔺当故事听着,轻巧一笑,“这个威廉是我的大客户,花朵朵占用我的电子邮箱之后,便一直勾引他。因为这个威廉,即将接手美国的一家上市公司,其外公的财富排在福布斯榜的前十名,美国的大富豪。所以她盗用我的身份与威廉见面,自然会被轰出来。”   “原来是这样,她活该啊,以前改名号抄袭上位,现在又盗用你的身份勾引客户,不要脸!”小柳在电话里一顿怒骂,骂了两三句,话锋一转,突然又神秘道:“你知道吗?她这次设计的图稿被美国总部驳回来了,说没有创意,不准备引荐她,她一怒之下又改了一个设计名号,叫冼柠琪,再次抄袭本公司的设计师作品自我推荐,却得到了公司的重用!”   “又抄袭谁的?”黛蔺两眉一凝!   小柳在电话那端静了静,更加压低声音道:“当然是抄袭黛蔺你的,笨蛋!黛蔺你这次被降职,从设计师做了秘书,你设计的那些作品自然被公司送到了那贱人手上,她这次江郎才尽,实在找不出抄袭的目标,直接找上倒大霉的黛蔺你了!她设计的初稿我悄悄看过了,就是把你所有的作品糅合,转成自己的,却得到了肖祈总裁的重点提拔!你没听说吗?现在同事们到处在议论,公司又在重点提拔这种抄袭贱人,却把原创给踩了下去,现在公司把她的抄袭作品四处推荐,她再一次的洋洋自得介绍这是她自己的实力之作,骗骗那些不明真相的客户!呕…吐死我算了,看到她那张大饼脸我就想直接一拳揍过去!国内的创e被这种抄袭贱人据占,关门大吉是迟早的事。”   “明天我去公司看看。”黛蔺沉重挂了电话,躺靠在座椅上,脸色凝重起来。   一旁,正在开车的滕睿哲看看她的脸色,担忧出声:“刚才你说的抄袭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黛蔺用手撩撩被风吹乱的长发,扭头看着窗外,“创e最近的风气有点差,同事之间又发生抄袭事件了,总裁却偏袒抄袭者,我感到难受。”   滕睿哲黑眸沉沉看着她,没有再问她问题,却从她凝重的侧脸上,看到了这件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第二天,黛蔺来到创e上班,看到肖祈总裁正坐在花朵朵的办公室里聊天。   从两人相谈甚欢的表情可以看出,两人正在为抄袭作品的推荐效果碰杯庆祝,这次的抄袭作品又为公司赚了一笔,将公司的好作品循环利用!黛蔺自己,却背负着出卖公司的罪名,即将再次被降职!   她一直在想,她已经是秘书了,还能怎么降?   此刻她敲敲主管办公室的门,提醒门内的人,她有事要谈!   肖祈想也没想便让她进来,并直接开门见山对她道:“最近公司传出的流言蜚语,你听说了?”   “我不明白总裁是指哪件事。”黛蔺摇摇头。   肖祈便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与对面的花朵朵对视了一眼,起身对黛蔺道:“苏小姐,你知道一个公司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闹腾。况且现在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咱们的花主管又为公司赚了一笔,事成定局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你消消气,我给你升职,让你继续做设计师?”   “继续做设计师,然后继续被你们抄袭、利用?”黛蔺冷笑反问,朝这边走过来,盯着座位上得意洋洋的花朵朵,“这次,咱们的花主管又赚了多少?够你开房间与公司的客户共度**一晚么?还是,拿这笔钱给你坐牢的男友做保释金,然后做少奶奶?”   花朵朵脸色一变,立即反唇相讥,并且无耻一笑:“抄袭?”无辜的耸耸肩,“抄袭的证据在哪里?肖总已经判定这不是抄袭,而是借鉴相似,你说再多都是屁话!因为,你嫉妒我为公司赚了一大笔!”(这是发生在香身上的真人真事,这种无耻之人就在身边)   “苏设计师,每间设计公司的大环境都是这样,好作品循环使用,将它们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你不要太较真。”肖祈总裁果然在一旁帮腔,朝黛蔺走过来,软硬兼施,“况且,花主管并不是全部抄袭你的设计,也有她自己的东西,如果你太较真,一定要追究,那我们公司也伺候不起你,你可以马上收拾东西走人!但如果你能咽下这口气,我们可以让你继续做设计师,绝对不卡你的推荐与客户,为你打造名气。”   他伸出手拨黛蔺的肩膀,“肖总知道你喜欢设计,一直想做名设计师,加上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我也让花主管把借鉴作品稍微改了改,你就不要较真了。我再给一些单子你去做,拿提成,这样你的名气就能慢慢提升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你看看你现在既是出卖公司,又是一个小秘书,谁相信花主管会抄袭你?你以前是有些名气,但那是过去了,现在公司已经为花主管量身打造了一套推荐方案,让她名气大噪进军创e总部,你就不要……”   黛蔺扫开他的手,不让他趁机占便宜,故意反问他道:“如果我现在闹,那又如何?”   “那你闹好了。”花朵朵骄傲翘着腿,张开她的血盆大口无所谓的扔来一句,“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创e就是抄袭来抄袭去,我花朵朵又不是第一人!”   黛蔺被这句话震惊到了,想不到一个女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说这句话就像吃多了自然而然的放一个屁,冷笑问她道:“花主管似乎忘记了,当年就是你抄袭同公司的作品,然后被公司判定借鉴,荣升你为设计部主管,才有了创e的第一个抄袭者!你是创e的抄神,你自己不知道么?”   “呵呵,那又如何?”花朵朵拍桌子站起了身,并将身体朝这边倾过来,牛逼的盯着对面的黛蔺,“你能改变现在的现状?现在肖总站在我这边,我就算把公司的所有作品全收纳了,那也只是一个借鉴!有本事你就让滕睿哲将那块地皮批给肖总,给公司赚取更多的利益,再来让肖总给你判定借鉴还是抄袭!况且——”   她柳眉一挑,挑衅的看着黛蔺:“况且现在滕睿哲是市长,名声在外的一市之长,一旦他有什么绯闻,用私权帮你对付创e,以公徇私,你猜猜,身为锦城市委的一把手,他会不会像当年的苏市长一样,被这些绯闻整得落马?或者被调任穷乡僻壤?政治家最怕的就是被人捉把柄!而且他会不会娶你,能不能成功娶你,还是一个未知数!你苏黛蔺不要高兴得太早!”   她把桌子狠狠的一拍,再嚣张的一笑,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对肖祈柔声道:“肖总,我们现在去吃饭,我表妹高晚晴手里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咱们的滕市长以公徇私,把高氏企业查封的一间不留,然后暗暗收购。所以我们现在放心的去吃饭,说不定明天就是滕市长官场落马的消息,然后新市长上任,咱们创e后面的那块黄金地皮就有着落了。”   “说的对,滕市长从来不给我肖祈面子,我也犯不着给他面子。”肖祈刮她鼻头暧昧一笑,勾着她的肩往门口走,早已把黛蔺的事当成了一个屁。   黛蔺一张粉白精致的俏脸由青变白,咬着牙笑道:“肖总,您先别急着出去吃饭。”   面前的狗男狗女却置若罔闻,继续开门,因为直到现在抄袭事件的发生,他们才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共同点——纵容抄袭,才更加有钱赚!两人现在简直是相见恨晚,吃了饭马上去酒店开房!管她花朵朵是美是丑,反正他又不带她回自己的公寓!   “肖总,刚才肖太太打来电话,我帮忙接了……”黛蔺又出声道,然后说到这里不说了。   果然,肖祈立即放开花朵朵转过了身,“我老婆说了什么?”   黛蔺淡淡一笑,走过来,拨开他们,自己走出去了。   她又没说什么,只是提醒这精虫冲脑的肖祈,你家中还有孩子老婆!花朵朵这种货色你也敢玩,也不嫌恶心?!酒吧的舞女陪酒女都不知道比她漂亮干净多少倍!   她走出去后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柳洁刘孜立即将椅子往她这边转了转,小声提醒她:“一旦发现他们的奸情,立即拍下来,这比你千辛万苦去外面找证据要强得多。他们明显就是给你下了一个圈套,早盯上你的作品了。”然后拿回黛蔺刚才藏在衣袋里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纷纷闪回去,埋头装作很认真的工作。   黛蔺将面前的资料翻了翻,没说什么。刚才她衣袋里藏了手机,所以大家都听到刚才办公室里的对话了。   肖祈与花朵朵则瞪她一眼,一前一后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中午,三人在公司餐厅吃饭,听到刚才花朵朵与肖祈说的那番话已经在公司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大家纷纷议论两人有奸情,难怪会包庇花朵朵抄袭!   柳洁刘孜则一边吃一边聊公司的八卦,为黛蔺被剽窃感到惋惜,问黛蔺打算怎么办?   黛蔺用银叉静静拌面前的牛柳面,看着桌面上震动的手机——是睿哲打过来的,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所以她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小柳小刘:“慢慢找证据,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花朵朵抄袭已是公开的秘密,我们走司法程序,不要指望公司能公平解决。”然后拎包下了楼,看到睿哲坐政府的配车来的,前面坐着司机和男秘书,他坐在后座翻阅文件。   见她下楼,他主动为她打开车门,锐眸扫了一眼创e大楼,“我感觉这幢大楼上空飘散一股阴气。”   黛蔺笑一笑坐上车,告诉他自己吃饱了,想去滕氏看一看,她准备跳槽了。当然这个跳槽是在为自己洗清冤白之后。   滕睿哲点点头,示意司机往滕氏大楼方向开,并沉声提醒她:“若再次遇到叶素素,你不会觉得碍眼么?为什么一定要留她在公司?”   “因为我没有理由开除她。”黛蔺把他面前的文案拿过来看了看,放回去,“那天她只是在会议室与你禀报公事,有另一个秘书可以做在场证明,我若以这个理由开除她,那就真的是以公徇私,小肚鸡肠,然后公司开始纷纷流传我摆架子、利用我少奶奶的身份报复情敌。而且,我听说花朵朵与滕氏市场部的人也在勾结,也就是商业窃贼,经常在倒卖滕氏内部的机密,早已成了惯偷,却没人追究,滕氏最近几年真的在衰落了。”   滕睿哲仰躺在座位上,结实修长的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正在考虑怎样向市政府辞职,弃政从商。”   黛蔺靠过来,用柔白的小手替他捏了捏厚实的肩头:“是不是很累?休息一下好了。”   男人却睁开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创e发生的事,我知道一个大概,要不要我帮你?你没有主动告诉我,似乎不想让我插手。”   “龙厉帮我在查,就相当于是你在帮我了。”黛蔺给了他捏了捏肩,然后将面前的文件资料收拾好,“这几天以龙厉的能力,应该能帮我查出花朵朵与那些人的交易内幕。这几个名单是公司的另一设计师告诉我的,应该不会出错,她们俩是宿敌,对花朵朵非常了解。并且刚才进办公室,我拿了两部手机,我自己的手机故意拿在手上,让肖祈与花朵朵放低戒备心,小柳的手机则放在我衣袋里,与小刘的手机正在通话,所以刚才肖、花二人讲的话在办公室全部传进了同事的耳朵里,抄袭这股风气,迟早会让创e最后只剩下肖祈和花朵朵这两个人。”   滕睿哲伸手心疼摸摸她的脸,“这样很辛苦,要不要找份轻松点的工作?”   黛蔺笑了笑,觉得这样多说无益,打开车门下车了。等过段时间过来滕氏,除了能揪出叶素素的狐狸尾巴,还能与他更加靠近,心灵相通。到时候,谁都不准觊觎她的男人!   但令她和睿哲这次猝不及防的是,正当他们走进滕氏总裁办公室,秘书却小声告知他们:“老滕总与滕老爷正在会议室开紧急会议,因为有股东卖掉了公司的股份,买方一直在抢滕氏的生意,令我们所有的酒店业绩平淡,生意一落千丈。”   “有这种事?”滕睿哲锐眸微眯,同样被这个消息震惊!   “少爷,听说是一个叫威廉的老板,刚从美国回来,他打算在国内开拓市场……”   “出去吧。”话到这里,滕睿哲也差不多知道是谁了,示意秘书出去,冰冷的俊容反倒显得沉静下来。他侧首看一眼身侧的黛蔺,在黑色皮椅上坐下了,健硕的身躯将整个皮椅塞满,倨傲冰冷双眸盯着黛蔺:“看来,这一次他又是为你而来,发誓一定要打败我这个‘大叔’,不知天高地厚!”   黛蔺反倒盈盈一笑,朝他走来,“数年前你让他罚跪教务处门口,他自然要将这口恶气讨回来。不过你不要再用当年的目光看他,他现在不再是当年的古俊,而是一个卷土重来的商界新贵,势力与能力不容小觑。”   滕睿哲见她站他这边,与他同心,抬眸勾唇一笑,“以当年他那股敢作敢为的冲劲,我就知道今天的他不好对付。他不似慕夜澈,会为了黛蔺你退隐,他要的是,毁灭整个滕氏,将黛蔺你从我手中掳走,呵,这小子还是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将大手霸气搁于皮椅扶手,庞大身躯仰靠椅背,俊美的脸庞若有所思,锐眸盯着面前的黛蔺:“女人,我们的宿敌出现了,我希望在我们走进婚姻的殿堂之前,不要再出现误会,并且互相不理解。”   “那要看睿哲你怎么去做。”黛蔺这一次没有百分百依顺他,而是,同样很期待在这男女情敌(尤其是叶素素)一起聚集的滕氏,他会怎么去做!现在古俊对她一心一意,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强劲对手,正好在她结婚之前,让睿哲提前有危机感,珍而重之的来保护他们的婚姻。   ——   黛蔺在滕氏走了一圈,看到被调去其他部门的叶素素正在公司某一女魔头的手下做事,称之助理,与女魔头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由于这里是市场部,业务员和小秘书特别多,来来往往全是人,此刻,前台处的小秘书就在被女主管训话,女主管命令腿脚受伤的女秘书必须亲自把文件送进办公室,不准任何人帮忙!   一身ol套装的叶素素则在旁边劝慰,让女主管消消气,她帮忙拿进去就行了。结果女主管瞪她一眼,警告她别多事,一定要小秘书将文件拿进办公室,谁都不准插手!   一旁,黛蔺看得纳闷,发现市场部女主管在故意拿小秘书开涮,真正目的则是发泄心中的怒火,做给外人看!   所以她仔细想了想,想起以前有人提过,滕氏的市场部与人事部有些瓜葛,两个部门的经理主管之间有些矛盾,于是经常拿下属员工出气,做给对方看!   做做样子无所谓了,但面前的这个小秘书已经全身是伤了,一身黑衣爆炸头的女主管为什么还要僵持不下,差一点将东西砸到哭哭啼啼的小秘书脸上去?   反观一侧的叶素素,女主管越是凶,她便越是依顺,始终挂着笑脸面对女主管的怒气,轻巧的化解矛盾!   所以此刻,女主管在狠狠骂了一顿小秘书,命令其一定亲自将文件送来主管办公室后,终于踩着10寸高的高跟鞋,仰着她的爆炸头,耀武扬威的离去,叶素素则一身白色套装,连忙给女主管开电梯门,忍气吞声的跟在后面。   然后等她们离去,黛蔺这才带着人从不远处走来,给哭哭啼啼的小秘书递来一包纸巾,“女主管为什么这样对你?”   “因为……toto姐最近失恋了,她发现男友arno在外面偷吃,并且小三比她长的还丑……”小秘书抽抽噎噎的答道,飞快取了纸巾往脸上擦,并且伸出她打了石膏的腿,露给黛蔺看,“我的腿就是为了给toto姐赶时间送文件,才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然后去医院打了石膏,马上就来公司上班……toto姐最近脾气非常火爆,把人不当人……”   arno?黛蔺感觉这个名字很是耳熟,这才想起是那个与花朵朵联手出卖创e机密,嫁祸于她的arno!怎会这么巧,原来这个arno真的是滕氏的人!   “arno也是市场部的人?”她让小秘书坐下,慢慢的谈。关于送文件的事,待会她会亲自给女主管送上去。   “是啊,arno是市场部经理,与toto姐认识两年了。但是最近,arno经常在外面玩女人,被toto姐发现了……”小秘书捂着纸巾小心翼翼的诉苦,一双含泪的双眼,不时的朝四周看,“我现在要去给toto姐送文件了,不然她又要找我发飙了……”   说着,飞快起身就往电梯方向跑,吓得腿伤都不敢养,竟然打算拄着拐杖去送文件。黛蔺连忙将她轻轻按回椅子上,让她先不要急,她给她送上去,并再问道:“既然arno与toto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滕氏市场部所有的销售、客户事宜,都交由他们夫妻二人管理?公司似乎明文规定,同一部门,尤其是主管之间,不能谈恋爱?!”   小秘书这才察觉说漏了嘴,连忙飞快的摆手,惊恐得再次流眼泪,“我刚才没有说过他们在谈恋爱,你听错了,我是说toto姐最近情绪不好……”   黛蔺知道小秘书是被女主管平时欺凌惯了,什么话都不敢说,所以她也不再逼她,取过面前的文件,自己亲自去送文件。   搭乘电梯去了楼上,看到叶素素正在帮toto整理文件,toto则站在窗边接听电话,火苗一阵一阵的往上窜,差一点将手机给砸了。   黛蔺大致听到toto在这样大骂——“你这龟孙子以后别再来找我,尽管找那丑女人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上次老娘就看到你将你那寒碜人的破现代开往创e的方向!”   后面的话,在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后,陡然戛然而止,toto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到桌上,扭头问叶素素:“这个女人是谁?我不是说让门口那木头给我送上来?!”   toto今天没有戴隐形眼镜,所以她一双涂着厚厚眼影的眼睛形同摆设,根本看不清面前的苏黛蔺就是她未来的老板娘!她只知道,她的男人arno竟然被一个丑女人给勾走了,并且与那贱女人私底下一起盗取公司机密赚钱,早就奸夫淫妇一对去酒店开房间了!   当然,这几年滕氏状况百出,滕大伯、滕家两位少爷相继退出滕氏,雄奇辉煌的滕氏曾经一蹶不振,生意一落千丈,几年来,由年迈的滕二伯一手支撑着,摇摇欲坠。所以他们这些各个部门的主管如鱼得水,想怎么整便怎么整,想怎么赚钱便怎么赚,早把公司的机密不知道卖出多少个了!窃取公司机密早已不是什么奇事!   但没想到,arno这次竟然与一个丑女人联手,把她toto蒙在鼓里!   “我在问你她是谁?为什么不说话?”见叶素素只是盯着门口的女人不说话,toto抓起桌上的手机又朝叶素素砸过来,一脸的凶狠与嚣张,“哑巴了你!你是从总经理办公室调过来的又怎样,老娘不屑你这个被扔出来的废物!”   叶素素连忙往后一闪,飞快躲开这支手机,从她破碎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回道,“toto姐,她是苏黛蔺,可能是过来帮前台秘书送文件。”   “amy的脚受了伤,我帮她把文件拿过来。”门口的黛蔺走进来,朝办公室看了一眼,将文件直接放在toto的办公桌上,抬眸轻轻一笑,发现toto与花朵朵有得一拼,以后两个女人打起架来绝对热闹,笑道:“我是创e设计部门的lucy,在花朵朵手下办事,这次过来滕氏,正巧看到amy脚受伤,顺便帮她拿过来。”   “苏黛蔺?”toto柳眉一挑,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哦了一声,转头对叶素素道:“叶助理,我听说你就是因为她撞见你与滕少单独在一起,才被调来我的部门?而且,我只知道我们滕氏的二少爷滕睿哲离过婚,没见过他再次订婚,媒体报纸上并没有宣传过订婚现场,哪里来的一个滕氏未来少奶奶?”   “滕少爷确实没有订婚。”叶素素柔声答道,并蹲下去将手机捡了起来,若无其事放到桌上,看这边的黛蔺一眼,“toto姐,我被调来这个部门,是因为我不适合待在总裁办公室,更加适合在您的手下做事,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我需要一步一步的进步学习。”   “那也是。”toto毫不客气的点点头,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并且把面前的黛蔺不当一回事,“你叶助理,谁人不知你是靠滕老爷的关系空降进来,脸不红心不跳进了总裁办公室?!现在你被打回原形,一步步往上爬也是理所当然!落在我的手上更是活该!现在你去让amy那小贱人给我亲自送文件,谁都不许代劳,爬也给我爬过来!”   她把黛蔺送来的文件直接狠狠扔到叶素素的脸上,勒令马上去办,然后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黛蔺:“你也可以滚了!你给amy代送文件的这笔账,我找amy算!”   黛蔺见这女人用到了‘滚’字,在滕氏的嚣张程度怎一个‘张狂’了得,便柔婉笑道:“今天我除了顺便帮amy送文件,还有更重要的事找toto姐你。最近创e出了叛徒,toto姐应该听说了?这件事,好像跟arno有关。”   果然,toto听到这个名字就起了反应,柳眉高挑盯着黛蔺傲慢的走了过来,却是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问道:“哪个arno?”   “帮花朵朵盗取创e设计图稿的arno。”黛蔺轻轻一笑,扭头看着身侧的这个危险女人,“早在数日前,两人便已联手盗取创e集团数个重大工程的设计图稿,私底下分赃约会。”   她仔细端详toto脸上的细微表情,果然发现这女人的脸色在变,目光闪烁不定,银牙紧咬,因为toto自己也在盗取滕氏的内部机密高价卖出,与那二人是一丘之貉。但arno与花朵朵私下约会,那才是toto真正的耻辱!   “我还知道,花朵朵曾经在桃园路与arno秘密接应,拿回她应得的赃款。”黛蔺冷笑着,决定刺激一下这个女魔头,“如果不出我所料,arno上次被花朵朵放鸽子,这次还会不死心的守在创e门口,等着花朵朵下班,呵。”   “花朵朵这贱人!”toto阴眸一眯,一声怒骂,却是转身朝黑色真皮转椅上坐下去,不紧不慢点燃一支烟,娴熟的夹在指间吐一口烟圈,翘起腿又眯眸吸了几口,然后才突然将烟盒狠狠砸到地面,扭过头:“最近我跟踪arno,早猜出是创e这个姓花的贱人在勾引他!这个贱人在创e的名声我早就听说,一个烂货,到处勾搭男人!”   她弹一弹烟头的烟灰,抬头面前的看着苏黛蔺,“不过,这件事跟你苏黛蔺有什么关系?”   黛蔺笑着摇摇头:“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是他们的替死鬼,被栽赃陷害,并且,花朵朵与arno一直私底下保持联系,打算搬空创e所有的作品,然后远走高飞,我不想再做他们的替死鬼,给他们背黑锅。”   “花朵朵是你的上司?”toto把烟蒂重重捻灭,站了起来,“那贱人最近是不是又赚了一笔?”一个肮脏的公用马桶,她若不让这贱人身败名裂,她这些年的toto姐算是白混!   黛蔺见这toto对事情心知肚明,她便也不再多说,只道:“以后,我也许会来滕氏上班,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轻轻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与带amy过来的叶素素擦肩而过,离开市场部门。   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既然创e已是花朵朵的半边天,没有人再能改变,那就让其他人来解决她。   下午,滕家一家人在会议室开会,黛蔺被送回创e上班,看到抄袭成功大赚一笔的花朵朵正在办公室打扮,猩红的嘴唇正哼着歌。   “你按下手机的扩音键让大家听到了我与肖总的对话又怎样!”花朵朵经过她面前,俯下身,警告盯着她,“抄袭这种事,在创e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如果大家能辞职,早就辞职了!之所以不离开,是因为他们舍不得这份工作!因为,肖总除了对你差一点,对其他人都很好。只要用钱,还怕拉不拢人心?所以你省省吧,看我怎么整死你!”   她一把夺过黛蔺手中的笔,把它当做黛蔺,狠狠掰断!咔嚓!然后得意的勾起唇,直接将断笔甩到黛蔺的脸上,“不要脸!”骂完侮辱完,趾高气扬的扬长而去,扭腰摆臀走出办公室。   大家见她这么跩,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停下手中的工作厌恶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西红柿身影,仿佛看到这个女人已经离死期不远了。   花朵朵下了楼来,打给威廉无数次,没有一次被接听;最后她在创e楼前气急败坏的转了转,决定亲自找去他的公司。为什么她不死心?因为至今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威廉在网络上挑逗她,喜欢她,见了面却将她扔出会所?!   但她在门口遇见了肖祈,肖祈在车上喊了她一声‘朵朵’,示意她去他的公寓。   她有些矛盾,觉得肖祈虽然年纪大,但做他的情人也不错,可以帮他管理创e;然而她心里又想着威廉,认为威廉在美国的身家,比起肖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并且威廉俊美风流,她嫁给他,指定就是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所以最后一折中,她决定将所有的男人都收服,每个人都玩一遍,“好吧,去你家,不过你准备好避孕用品。”她朝肖祈暧昧的眨眨眼睛,坐上了这个老男人的车。   但是在半路,她又遇见了一个男人arno,arno直接将车横在他们面前,被她放鸽子放到暴跳如雷,“贱娘们,你不是说一旦事成,就出来与我吃饭?!现在你与这个老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花朵朵害怕事情被揭发,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把arno往旁边拉,“这个是我老板,不要当着他的面把我们出卖公司机密的事暴露出来,不然我们都玩完了!”   “那你现在跟我走!”arno把她的手狠狠拽着,粗鲁的拖上她的车,花朵朵却不敢挣扎,心虚的对肖祈笑道:“肖……肖总,我们改天再约吧,这个是我哥,找我有点事。”   肖祈瞪着眼睛,不明白煮熟的鸭子为什么就这么飞了!   于是花朵朵就这样被她的情夫拽进车带走,然后来到arno的公寓,arno打开门就把这欲拒还迎的臭娘们往怀里抱,当真是被磨得心痒痒,想把这骚女人抱上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的toto杏眸微眯,吐一口烟圈,玉手抬起,示意她黑道上的兄弟立即把花朵朵这贱女人给捆了,她亲自让这骚女人尝尝被千人骑的滋味!   可怜那猴急的arno,万万想不到toto会坐在这里,当即抓着皮带就往toto这边跑,委屈的告状:“toto,你别误会,是花朵朵这贱人勾引我,一定要来我的公寓……”   toto冷笑一声不出声,只是让兄弟们把脸色大变的花朵朵捆了,立即抬上车!   花朵朵吓得魂飞魄散,为了自保,突然一把抓住arno的胳膊,声泪俱下道:“arno,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不能让她抓走我,我会没命的,她的这些兄弟混黑社会,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以前的男友就是这样……”   arno却一脚踹开她,自己又往toto这边爬,“toto,就算她怀有我的孩子,我也不要,我只爱你toto一个……”   “带走!”toto姐动了动她的两根手指头,满脸怒气,头也不回的走出这幢肮脏的公寓。   花朵朵这个贱人勾引过多少个男人,她就让多少个道上的兄弟一起上她,恰好,黑市街那边的兄弟正缺女人,她toto姐会让他们一起尝尝花朵朵的味道,然后视频网络直播,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这贱女人的贱样!   ——   晚上黛蔺洗完澡在书房用电脑,突然发现网络上出现了一条点击率超高的网络视频,视频名为‘高氏名门小姐的妓女生活’,由于没有网监管理,视频疯狂流传,已经排名第一。   黛蔺点开看了,发现视频的女主角不是高晚晴,而是高家的表姐花朵朵。   事情发生在一间酒吧,花朵朵可能是吃了摇头丸,不断的在舞池里扭动身体疯狂摇摆,然后开始自己脱衣服,把自己脱个精光;之后镜头切换,一丝不挂的花朵朵被拽到了某个包厢,躺卧沙发,被两个青龙纹身的光头一上一下性虐着。   花朵朵本人却在快活的大叫,一双手臂欢快的舞动,兴致非常高昂。   然后镜头再次切换到酒吧卫生间,男厕,花朵朵一丝不挂躺在小池前,身上布满闪亮的液体,不知道被这里来如厕的男人顺便‘拾漏’了多少次(也就是,只要有女人落单在酒吧卫生间,嗑药神志不清,都会被侵犯),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清。   黛蔺本来关掉了这个视频,看得反胃,但想不到排名第二的视频竟然又是花朵朵,这次他们换了个地点,是一间别墅客厅,花朵朵与另外两个被遮住脸的女孩在跳脱衣舞,不断的摇头,兴奋到了极点。   但这段脱衣舞过程非常详细,几乎就是花朵朵的艳照,三点全露了,光着屁股在地毯上跳舞,脸上却欲死欲仙!   这一次黛蔺看得彻底反胃,连忙把所有的网页都关了,给古傲打了个电话:“网络上的视频怎么解决?这个,可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已经看到了,这两个视频已经被疯传了无数次,看来是恶性报复。”古傲在那端沉声道,“青龙刺青,也就是黑道上的恩怨,看来花小姐惹了道上的人。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花家都没有向警方报案花朵朵失踪。”   “以花朵朵的性格,可能与家里人不合,没有常联系。”黛蔺做出自己的推测,将身子躺靠椅背,静静望着窗外的明月,“我没想到对方会出手这么狠,看来她招惹的男人还不算少。”   “这件事,只要花朵朵自己肯报案,警方就会追究。但听说花朵朵这人在你们公司的形象不太好,恐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也会被带出来。”   黛蔺站起身,在窗边来回走了两步,“现在尽快将这些视频撤掉吧,看着让人反胃。”   “警方已经在处理了,正在与这些黑社会周旋。黛蔺,顺便跟你说件事,古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正在向美国的外公申请,不要给这小子做国内投资,调他回美国。”   “好,谢谢你。”黛蔺挂断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洗完澡的睿哲正站在她身后,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一个大概。他走到电脑前,把刚才的网页打了开,幽黑锐眸淡淡瞟一眼标题,沉沉出声:“看来,你的死敌花朵朵已经有人帮你对付了!不过这个人的手段比你厉害,完全没有人性!”   他将庞大的身躯坐到椅上,然后伸出猿臂,将穿着睡衣的黛蔺拉到他腿上坐着,长指勾住她的一缕长发,“高家的人已经报警了,因为有人将这些视频寄到了高家,要求高家出五百万销毁这些光碟。否则,这些视频将每隔一段时间便在网络上疯传,让所有人都记得花朵朵的脱衣舞。”   黛蔺抿着唇,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道:“这些事与我没有关系,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想,明天arno会亲口说出花朵朵的阴谋,让我在创e恢复清白,然后我带着柳洁刘孜回到滕氏上班,与叶素素交锋。不过我怀疑,视频事件应该跟toto有关,这个女人最近在滕氏很嚣张。”   “看来女人你这次一箭双雕。”滕睿哲放开她的一缕长发,将轻盈的她抱起,走出书房,走向大卧室方向,“让toto除掉花朵朵也不错,两个人都嚣张异常,被毁掉是迟早的事!正所谓一物降一物,toto能毁掉花朵朵,同样也会因为视频事件被警方追究,让她们互相狗咬狗。但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toto下去了,叶素素会上位?”   黛蔺正被他刮了下鼻头,闻言在大床上翻了个身,一只玉手支于枕上,侧躺,“我们明明都知道叶素素不怀好意,又没有理由开除她,那就不要理会她。如果她有本事往上爬,那我们就让她见识我与睿哲你的幸福。”   “呵~”滕睿哲将健壮的身躯朝她压过来,盖上了空调被,搂住她一个翻滚,与她一起抱在被子里做夫妻之间的事,“我们现在开始一个美妙的夜晚。”   如果不是宝宝房间有苏小雁,随时在别墅里走动,也许,他们夫妻能在房门大开的书房体验激情的夜晚,可以在院子里偶尔打野战,在大客厅‘爬楼梯’,一定更美妙……   对门的宝宝房间,苏小雁陪两个宝宝一起睡,给他们讲童话故事,宝宝们睁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调皮翻滚着小身子,问她道:“小雁阿姨,为什么刚才爹哋抱着妈咪回房间?妈咪不会走路了吗?每次要抱抱,不怕羞羞~”   苏小雁脸蛋微红,对这个问题表示缄默。刚才他们出去上洗手间,又不小心撞见市长哥哥与小嫂嫂在恩爱了。   然后上了一段时间幼儿园的宝宝们又问道:“小雁阿姨,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为什么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在一起,会生宝宝?”   苏小雁直接躺回床上,用书本盖着脸装睡,无法应对小宝宝们。谁知道你们两小家伙是怎么出来的,听说当年你们妈咪年纪小,还未毕业,不肯要宝宝,你们爹哋一定要,每日每夜努力播种,就这样让她怀上了,于是你们蹦出来了……其实,她也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啊。 ☆、办公室恩爱   第二天,黛蔺在创e没有看到花朵朵的出现。据同事相传,花朵朵自从昨天坐上肖总裁的车,便不曾再出现。并且所有人都看到了网络上疯传的两则视频,对花朵朵从天而降的灾难感到窃喜而又唏嘘!   是谁,手段这么狠毒,把一个公司公认的交际花变成了酒吧里人人‘拾漏’的交际花?又是谁,根本无视法律的约束,直接将这两则视频放上了网络?   若要怪,就怪花朵朵本人太过放纵,四处勾搭男人!说不定,以花朵朵水性杨花的品性,还在暗自窃喜自己一个晚上认识了这么多的男人,以后不愁没人嫁了!   所以一时之间,公司流言四起,对花朵朵的报应感到畅快解气!对于这种没脸没皮、损坏公司大环境的抄袭者,貌似只有这种天敌才能让这种无耻之人得到报应,让精虫冲脑的肖祈不敢再打这个丑女的主意,从而不敢再包庇她所有的恶行!   于是事情发生之后,创e华夏区区域总裁肖祈一大早上在助理的引领下,粗略看了这两则视频两眼,然后开始极力撇清与花朵朵之间的关系,并且着重强调,自己昨天没有跟花朵朵出去约会!他只是用车顺便载了她一程,然后花朵朵便被一个叫arno的男子带走了!   “听说昨天肖总裁正准备与花小姐一起去买情趣用品?”过来调查的两警员冷冷坐在他面前,表情严肃,让他说实话,“这件事非比寻常,可能牵涉到感情方面的报复,泄露个人**,所以我们警方希望每一个当事人能配合调查。”   “没有这回事!”肖祈两手一摊,背靠椅背坚决不承认,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在我的律师过来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然而,不管他是否再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与花朵朵有一腿,并且最近的抄袭事件炒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一些风声传到他老婆的耳朵里了!所以他老婆现在正在飞回国内的飞机上,决定对丈夫最近的所作所为做一个了解,证实某些风言风语是否为真?!   此刻,前来调查的两警员从总裁办公室离开了,进入花朵朵的办公室进行取证,发现花朵朵的msn上有无数个私交甚密的男子,比如肖祈、威廉、arno……还有她混黑道的前男友,数目数都数不清,足以可见该女人的私生活糜烂。   但从肖祈所提供的路段监控来看,花朵朵昨天确实在半路被arno拉进了车,两人举止亲密,说说笑笑离开了监控路段。于是警方对这个arno火速展开了追捕,丝毫不费力的通过全国联网联名,将这个盗窃贼arno从飞往欧洲的飞机上抓了下来!   arno虽然任职滕氏市场部开发经理,但其实是一只软脚虾,早年通过toto的关系,才从业务员升上经理一职,是虚职。所以他开始通过出卖滕氏内部机密的方式捞油水,在滕氏内部打诨,然后在酒吧遇上了寻欢客花朵朵,两人约会过几次,但花朵朵嫌弃他穷酸,一直不肯跟他上床。   现在arno被从飞机上逮捕了下来,立即将昨晚的事情招供,承认自己将花朵朵带来了公寓,准备燕好,但他裤子还来不及脱下,水性杨花的花朵朵便被等在公寓里的toto强行带走了,他由于怕惹事,便没有追上去,而是立即收拾行李上飞机,打算逃到国外!   “关于这件事,你没有法律责任,为什么要逃到国外?!”审讯警官敲敲桌子,厉声呵斥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警官,我确实没有什么事需要交代,我现在需要请个律师。”arno十分认同‘打死不承认’这个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气势汹汹推开椅子站起身,打算往外面走,“你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关押我!”   对面的两警官则冷脸看着他,吩咐让门外的证人进来。   原来审讯室门外站了个人,正是被通知前来的黛蔺。黛蔺此刻正在接听龙厉的电话,被龙厉告知,昨晚失踪的花朵朵被在酒吧附近的一幢公寓里发现了,发现的时候她还在嗑药,死活不肯走,还要跳脱衣舞。   现在,高家的人将她接回了家,本来想在她身上找指纹和精掖线索,却被对方洗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花朵朵本人则早已沉迷于嗑药,经常用嗑药的方式让自己兴奋,然后与男人快活,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对于网络上的那两则视频,高家只觉丢尽了脸面,叱令花家立即将这不要脸的外侄女立即接走!   所以黛蔺在接完电话后,觉得,是应该让这两人供出他们栽赃陷害的戏码,时机到了,她现在有必要让警方介入她的被抄袭、被陷害事件,让警方来还给她一个公道!   “半个月前,arno联手花朵朵,盗走创e内部的重大工程案投标作品,然后以修改原稿为由,让我背黑锅。”此刻她坐在了审讯室里,作为原告一方将龙厉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警方,“这是arno与花朵朵私下见面的照片,以及这次私下高价买进他们图稿的名单。警方可以对这些得标人各自进行提审,让他们出示原稿……”   这几个竞争公司的无耻对手,龙厉早已经明里暗里给了他们一些警告,用非法手段迫使他们业绩一落千丈,将这几个没有实力的害群之马打回原形,让他们无法再盗窃,再立足,她就不信,做了贼还不心虚?松了他们的口,还怕抓不出花朵朵的这些盗窃勾当?   “就算我arno做了这些事又怎样,这些都是花朵朵和toto逼我做的,我只是帮她们……”arno陡然拍桌而起,碰倒了椅子,有些沉不住气了,“没有购买者,又哪来我们这些盗窃者,你们若要抓,也该是去抓这些竞争公司的猎手,是他们有需求,我们才不得已去盗窃!”   “也就是说,arno你承认盗窃栽赃了?”黛蔺盯着这个癞蛤蟆般的奇丑男子,徐缓一笑,“其实只要你承认是花朵朵指使,你的商业盗窃罪就可以减轻一层,你应该不想把牢底坐穿,并且赔上巨款?我们这里已经有很多证据,能证明你曾经盗窃滕氏内部的机密……”   “当然是花朵朵指使我做的!早在半个月前,她找上我说有一笔生意要做,让我按照她的指示将图稿交给创e的竞争公司,一旦她找到了替死鬼,我便按照这个时间点将东西交给竞争公司,然后她一箭双雕,除掉她面前的这个眼中钉!”arno有些激动起来,为了推卸所有的责任,他开始胡说八道:“我与花朵朵没有任何关系,是那女人倒追我,破坏我跟toto之间的关系……”   黛蔺但笑不语,与对面的审讯警员对视一眼,静静站起了身。   走出去以后,她来了一趟滕氏,发现toto竟然若无其事的在上班,踩着10公分高的高跟鞋,一把拽着小秘书amy的头发,拖了十几米远!   见到黛蔺出现,toto重重放开amy,抓起地上的一只鞋子,狠狠朝黛蔺砸过来:“你她妈的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滚!”竟敢利用她借刀杀人,除掉花朵朵,那她toto,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法办arno的苏黛蔺!贱女人等着瞧!   黛蔺侧身躲开这只鞋,发现她招惹了一个黑道上的大姐大,不解笑道:“toto姐为什么不出去避避风头?昨晚的视频风波,能让toto姐你吃上官司。”   toto掸一掸自己的手背,根本不诧异这件事会被追究,启唇一笑:“只要滕氏不倒闭,我toto姐便不会离开!我知道你苏黛蔺即将进驻滕氏,借我之手扫除所有障碍!但我提醒你,我可以帮你除掉花朵朵,同样也可以为了对付你,提拔我身边的叶素素!叶素素与你之间的关系,比我和花朵朵那贱人好不了多少,我toto姐一定让你没好日子过!”   笑过之后,她一脚朝地上的amy踹去,“滚起来!”   amy一阵瑟缩,额头上贴着ok绷,早已吓得不敢动弹。   黛蔺见此一阵心寒,示意身边的秘书将amy扶起来,amy却躺在地上不敢动,惊慌的摇了摇头:“如果我起来,我下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不起来就对了。”电梯里的toto骄傲的仰着头,等着电梯门关上,“上一次你苏黛蔺多事帮了她,我便扣掉了她这个月所有的工资。你若再帮她,我让她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随着电梯门被阖上,她阴冷的声音也随之被关住,女魔头嚣张的离去了,amy却坐在地上不敢起来,抱着双膝嘤嘤的哭泣。   黛蔺无奈,从amy身边走过,看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市场部门。原来,摇摇欲坠的滕氏内部,其实比创e好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滕氏是她和睿哲未来的产业,需要她和睿哲同心协力去打理,创e则无所谓,倒闭与否和她无关。   下午,遭遇‘艳照视频’的花朵朵竟然现身创e,是被警察带过来的,用口罩蒙着脸,戴着蛤蟆墨镜,俨如大牌明星走场。这个女人与那么多男人**了一夜,竟然没有晕倒,若无其事与肖祈一起澄清公司的抄袭事件、栽赃事件!   因为这两件事涉嫌侵犯她人作品,是需要走司法程序的,所以花朵朵的艳照视频一旦曝光,她曾做过的这些缺德事便滚雪球似的滚了出来,要求她必须交代清楚!   此刻她站在所有同事面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抄袭陷害确实无耻,我为了给公司拼业绩,不惜借鉴了同事的作品,毁掉了自己的名声。但在这里,我依然不承认自己抄袭,只是借鉴!(这些抄袭的贱人哪!)并且公司的作品被泄露给竞争公司,是arno强迫我做的,他说过,他的女朋友是混黑道,如果我不依顺他,他便毁掉我……”   “那你跟肖总裁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讥讽笑道,环臂抱胸在一旁看热闹,对这女人的遭遇简直大快人心,“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勾引人家的男朋友,对方会找人‘教训’你?昨晚的滋味好受吧,是不是以花主管你在酒吧的经验,这些都是小case?”   花朵朵连忙戴上口罩,低着头就往前面走。   但她走着走着,突然在门口撞上一个四十岁左右,打扮朴素的女人!女人慈眉善目,身后还跟着年轻的一男一女,她见花朵朵往她这边冲,柔弱的她突然一把抓住花朵朵,冷道:“你就是勾引我老公的花朵朵?”   花朵朵连忙摇头,试图挣开老女人的束缚,呵斥道:“大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老公是谁,关我什么事!”   女人却陡然一个耳光扇过来,啪的一声,打得花朵朵不敢再吭声:“果然是你这狐狸精!你听听这是什么!”老女人气得发抖,陡然夺过儿女手中的手机,扔到桌上,将黛蔺在办公室录到的那些对话放给大家听——   “肖总,我们现在去吃饭,我表妹高晚晴手里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万无一失的证明咱们的滕市长以公徇私……”花朵朵温柔的声音。   “说的对,滕市长从来不给我肖祈面子,我也犯不着给他面子。”肖祈刮她鼻头暧昧一笑的声音。   “肖总,您先别急着出去吃饭。”黛蔺咬牙切齿的声音。   “别管她,我们出去吃饭,酒店房间我已经订好了。”肖祈猴急的声音。   “肖总,刚才肖太太打来电话,我帮忙接了……”黛蔺再次劝慰的声音。   “我老婆说了什么?”肖总裁放开花朵朵后焦急的声音。   ……   原来,办公室里的那段对话是真的被窃听了,并且直接国际长途,扩音播放,除了让全办公室的人听到,也让肖祈远在美国的妻儿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现在,花朵朵这女人该如何收场?   只见花朵朵吃了这一巴掌,屁话都不敢说,推开肖祈的一儿一女就往外面跑,害怕被他们拖着打!警察则在后面追,勒令她立即回警局协助调查,如果再跑,便被视为妨碍公务,不配合调查,罪加一等!   声名大噪的花朵朵跑到了大街上,扯掉她的口罩伸手拦车,哪还顾得警察的警告,拼了命的与其他乘客抢出租车,只想着飞奔逃命!结果挤着挤着,她的胸口突然被塞了一张名片,某位三级片导演对她抛来一个媚眼:“花小姐,昨晚的激情视频直播我看了,你跳的真棒,敢三点全露,与男人np,有没有兴趣去我们的工作室演三级片?我有信心将你包装成第二个苍井空、饭岛爱……当然了,前提是你必须让我检查身体……”   “去你妈的!”花朵朵一脚踹开他,奋力挤开所有的人群,钻入出租车。   这边。   创e设计部门的整个楼层,全体安静下来,所有的设计师都静静看着肖祈,唇边浮着一丝冷笑。有些设计师和主管,甚至当着他的面开始递辞呈,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因为他们已经受够了!   柳洁和刘孜也递了辞呈,收拾好东西走到黛蔺身边,小声碰了碰她:“黛蔺姐,我们随你去滕氏好不好?我们会很努力工作的。”   黛蔺此刻还没有递辞呈,而是看到当年被花朵朵抄袭上位的matilda姐拖着小皮箱,对她挥了挥手,笑了笑,准备前往美国创e总部任职。   此时此刻的国内创e,早已经形同一盘散沙,正如当初黛蔺被从美国总部调过来,做砸了沧口的案子,氛围一样的悲凉!人心散了,被伤了,还收得回来么?   黛蔺低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将一份早已打好的辞职信放在桌上,静静从肖总裁面前走过。   现在,只要公司全体员工都知道,当初不是她出卖公司就好。她留在这里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体尝被花朵朵抄袭借鉴、被这种小人纠缠的无奈,再也没有其他。   其实她也想留在这里创作、进步,然而,这里的大环境不允许,不适合,公司早已包庇、助长了歪风邪气,让所有人都倍觉窒息,无法静心创作!   晚上,她与睿哲带着宝宝们去滕宅吃饭,滕父在饭桌上问她,创e是怎么一回事?   “不适合我,所以辞职了。”黛蔺静静吃着菜,没有说太多,“我准备在家里休息几日,再去滕氏上班。”   “那你打算进哪个部门?”滕父又沉声问道,瞥了旁边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的儿子一眼,发现睿哲一点都不为黛蔺的事操心,一张俊脸意气风发,优雅安静的用餐,一双幽邃黑眸时而若有所思盯着黛蔺,薄唇浅抿一口红酒。   “应该进市场部。”黛蔺用餐巾抿一抿嘴角,表示吃好了,打算现在回去市委大院的房子,不在这里住。   但滕家的佣嫂已经把两个宝宝哄睡下了,滕母也极力挽留,让她不得不回到二楼的新房,简单冲了个澡,躺在那张白色的圆形大床上看书。   这里其实是他们的新房,欧式宫廷风格,奢华温馨,但她住在这里,总感觉怪怪的,不敢关灯,害怕在黑夜里想起以前邹小涵住过这里,起一身鸡皮疙瘩。   楼下,刚刚用完餐的滕睿哲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接听电话。   “滕少,这一次你的女人利用了我,你是不是应该出来与我做宗买卖?”toto在电话里朗声大笑,带一丝张狂与尖锐,又带着几分客气,“西码头,九点,我的私人游艇等在那,我有生意要与滕市长你一起做。”   滕睿哲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眯眸冷笑:“先告诉本少,你toto姐做什么生意!本少再考虑有没有兴趣!”   正看书的黛蔺抬眸看了他一眼,把书放下,认真盯着他冷笑的侧脸。toto?   男人高大修长的身躯已经走向窗边了,一身的冰冷气息,凛然冷傲,似乎与toto达成了意向,决定去西码头赴约,转身对她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黛蔺摇摇头笑道:“既然你是去谈生意,那带着未婚妻出场肯定不太方便。而且toto一定强调了,她与睿哲你做大生意,不要让女人缚手缚脚!”   滕睿哲见她这么通情达理,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去就来,你早点睡。”   黛蔺点点头,目送他出去,然后站在窗边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蹙眉心。   他没有亲自开车,让保镖开车,龙厉跟随身旁,一身西装笔挺、沐浴着夜色前往西码头。   此时月高风清,西码头的海水一阵接一阵的扑打,白色的私人豪华游艇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在灯红酒绿里晃动着一股奢华。   滕睿哲俊脸邪冷,迈动修长双腿,带着保镖上了游艇,立即有两个妖艳女子出来迎接,娇滴滴的喊他‘滕少’!而游艇内舱,金黄色墙布装饰成古罗马风格的墙面,黑色烤漆点缀其中,奢糜辉煌;大吊灯在游艇的行驶中微微晃动,旗袍美女恭立,美酒飘香,形同夜总会大厅。   toto坐在沙发上,早已为滕睿哲准备好了美酒和雪茄,自己则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邀请滕少坐。   滕睿哲带人刚走进来,厅内灯光突然骤暗,升起了一支艳舞,两个皮肤白皙、蕾丝透视装的女子轻柔扭动她们的水蛇腰,暴露着她们柔白的身段,妖媚的朝滕睿哲走来,打算按照场子规矩,拥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往他怀里凑;滕睿哲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长腿走进来,但并未坐,“看来你不打算与本少谈生意,而是送本少一船美女。”   这艘游艇早在他的双脚踏上甲板,便已飞快开动,离岸口已经很远,toto打算让他在这里左拥右抱,享受美人恩。   “先送美女,再谈生意。”toto邀请他坐,晃了晃她手中的红酒杯,笑着,摆出大姐大的派头邀他碰杯,“滕少看在toto为滕氏打拼多年的份上,赏个面子,喝一杯。喝完这一杯,toto与滕少有大生意要做。”   今晚当然不是她来勾引这个俊美的男人,而是让这群夜总会的小姐来伺候这个即将结婚的男人,弄得他舒舒服服。   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不都爱在欢场逢场作戏,体验婚后的刺激?她就不信,以她的手段,还能让苏黛蔺那贱女人风风光光完婚,守住自己男人的清白!   踩了她的男人,那可是要还的!今晚过后,不管滕睿哲有没有真的玩这些女人,她都要让苏黛蔺明天随着滕睿哲以泪洗面!   ——   黛蔺躺在圆形大床上睡不着,心里一直沉甸甸的,早知道toto相约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起来冲个澡,坐在书房里翻了翻滕氏最近的运作和人事。   这是第一次,toto当着她的面把睿哲约出去,无外乎去会所或者夜总会谈生意,让坐台小姐伺候,莺燕环绕。但同时她也明白,只要睿哲涉足生意场,就会有接踵而来的应酬,是永远无法避免的。   她身为未婚妻,总不能每次都为这个事吃醋吧?她应该相信睿哲的定力,然后与这个toto周旋。   “嫂子,别担心,滕总不会让这些莺莺燕燕近他的身。”龙厉按照主子指示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放宽心,并且用手机将游艇上的画面传给她看,“相比兰会所,toto找的这些女人更加不在一个档次。”   只见画面里,滕睿哲敞开他的西装外套,一手横卧长形沙发背,庞大身躯倨傲躺靠沙发,正在与对面的toto交谈。toto安排的莺莺燕燕则坐在他旁边,端着酒杯不敢往他身上靠,只敢蹲在地上给他倒酒,殷勤的裸露自己柔白的身段,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这些女人,个个丰满妖娆,性感凹凸,但确实比起兰会所的红颜,低俗美艳不止一个档次!   但是龙厉这句安慰的话语却起了一丝反效果,让黛蔺顿时又想起了滕睿哲当初在兰会所的那些事,想起了顾依依!仿佛,滕睿哲无论走到哪,都要被这些风尘女子包围,被纠缠,数不尽的烂桃花。   “龙厉,让睿哲不要喝toto的酒。”   “滕总没有喝游艇上的酒,我早已为滕总备好了人头马。”龙厉让她再次看了看游艇内的画面,然后将视频关掉了,让她放宽心,“滕总现在与这个toto稍作周旋,十一点之前,他会离开这艘游艇。嫂子你先歇下,睡一觉,滕总便回来了。”   黛蔺嗯了一声,用玉指抚抚眉心,决定重新躺回床上睡着。   ——   半夜,滕睿哲回来了,一边解西装衬衣扣子,一边在浴室放洗澡水。因为他身上有酒气、侵染了一些小姐们身上的香水味,所以他先冲澡、再进卧房。   黛蔺婀娜的身段包裹着一袭银白的睡裙,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腿,乌黑秀发妩媚披散,斜靠在门板上,对着正在冲澡的他敲了敲门,“toto有什么生意要谈?”   滕睿哲浓密的短发上揉满泡沫,阳刚坚硬的男性身躯线条在水珠的冲刷下,更加性感迷人,宽肩、长腿、窄臀,透着一股力量美,尤其是那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紧窄的臀,让女入为之心荡神驰。他把短发冲了冲,然后用大掌抹一抹俊脸上的水珠,深黑眸子朝黛蔺看过来。   “谈生意只是幌子。”他覆额的黑发上滴着水,五官像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湿漉漉的,他光着身躯朝黛蔺走过来,一把打横抱起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其实只是约我过去喝几杯酒,欣赏舞娘的舞姿。”   “你好像心动了?”黛蔺勾着他的颈子,洁白脸庞和身子也被他身躯上的水珠浸湿了,在他怀里动了动,“她似乎打算送你一船的美女,然后让我对你以泪洗面?”   滕睿哲把她放床上躺着,顺势压了上来,一手抽掉她睡裙的腰带,大手钻入睡裙里,爱抚她玲珑凹凸的身段,“看着那些舞娘,我想起了女人你。”   黛蔺把一双莹白的**曲了起来,并拢,不让他逗弄,笑着摇了摇头:“我的男人刚从夜总会出来,我还不知道他做了一些什么,所以现在不能全身心投入的把自己交给他。”   想来,这还只是toto的一个开始,以后,这女人不知道还要给睿哲送多少美女,送到他眼花缭乱,终于遇到一个心动的为止!   “喝了几杯酒,然后我的私人游艇开过来了。”男人从她身上撑起他健硕的虎躯,翻身到一边点燃一根烟,将烟盒啪嗒扔到床头柜上,微眯锐眸吐出一口烟圈,“你似乎惹了她。”   黛蔺把睡裙拢好,也从薄被里爬起来,靠着床头,用玉指耙了耙她乌黑的长发,“其实,即便没有我,她也会用这种方式对待花朵朵。这次我沾了她的光,让花朵朵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她不甘心罢了。”   “她说你喜欢插手她的事。”滕睿哲将长烟吸了一口,便重重捻灭,扭头看着她,深邃幽暗的冰眸含满担忧,“一直以来,滕氏由于滕家人的不合,几年来每况愈下,生意没有起色。toto本人便如鱼得水,早已将滕氏的市场部门收入囊中,直接掐住滕氏的这一经济命脉。这几日你频繁进出滕氏,她认为你在向她挑衅。”   “以滕氏少奶奶的身份挑衅她么?”黛蔺静静一笑,将身子伏到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她一直警告我,没有媒体报导的订婚不算订婚,没有进礼堂,便不算结婚。我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所谓的挑衅,不过是我帮秘书amy送了份文件。呵呵。”   男人将她从身上扶起,捧起她的脸,锐眸低垂看着她,“看来,我需要向你正式求婚一次,让锦城市所有人都知道,你苏黛蔺早已是我的未婚妻。”   当年高晚晴结婚、邹小涵逼婚,都是全城巡回,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轰动一时,唯独只有黛蔺,两三次都是默默无闻待在他的身边,与他同居、相当于他的情人。   因为他一直觉得太过张扬,渲染,会给她带来灾难和痛苦,让受尽磨难的她再次被人追杀,所以他一直将他和她的关系保持低调,渴求平静。然而他忽略了,每个女人都会渴望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希望在那万众瞩目的灯光下,将自己的手交给自己即将托付一生的男人,做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然后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所以,他似乎还欠她一个求婚仪式、订婚仪式,忽略了,必须让他们的关系正式曝光在人前,让所有人知道,苏黛蔺是他滕睿哲的妻子!   ——   万里碧空卷着白云,阳光依旧晴好。繁华的锦城市并不因为这些配角们的出现,而放慢它发展前进的步伐,依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到处可见那瘦薪一族在奋力追赶公交车,无车一族争抢出租车,热闹非凡。   然而这入秋的光线热度却在逐渐减退,秋意盎然了起来,不再火热。只见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随着秋风一阵阵的扫起,正在一片片的变黄,飘落,空气也变得清凉、萧索。   黛蔺下车去买奶茶,偶尔瞥了一眼奶茶店橱窗悬挂的电视,不得不停足观看。   原来电视台最近一直在重播当日在亡父墓碑前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特别邀请了嘉宾为亡父当年的冤案、亡父的一生做了讲解。其中,除了重播招待会当日,寒紫妈妈在父亲墓碑前阐述当年他们在部队的故事,承认是自己横刀夺爱,用军婚‘绑架’了父亲的婚姻,同时电视台还特别邀请了寒紫妈妈去座谈,讲述亡父一生的故事。   此刻,年老色衰的寒紫妈妈就在座谈,答应在亡父与慕清如合葬礼的那一天,一定前来参加,追悼亡人,并亲自给亡父说一声‘对不起’。   “苏小姐,你有时间过来电视台做一次访谈吗?关于苏市长的专访。”这个时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是给她打了电话的,决定为早已逝去的苏市长做一个专刊,让锦城市人民永远记得苏市长一生清廉,却反遭邹宗生市委书记陷害,“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好,我一定来。”黛蔺应允了下来,示意车上的苏小雁下来帮她拿奶茶和蛋挞,因为她手上的东西拎太多了,正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一只手还拿着钱包,拎着一大袋东西。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后面有辆车朝她的车冲了过来,对方的目标似乎就是车内两个趴在车窗上玩的宝宝,他们正在将车子‘嘎’的猛然停下,开车门,打算利用这两秒钟的时间抢夺车内的宝宝!   黛蔺大叫一声‘不好’,摔掉手中所有的东西,拔足就往这边冲!该死的,刚才两宝宝囔着要吃蛋挞、喝奶茶,她才决定下车来买,却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们!   “小雁快报警!”她吓得魂飞魄散,让苏小雁赶紧将附近的巡警叫过来,自己则飞快跃过栏杆,利用她的一些防身技巧,飞快冲到自己的车前。   然而这个时候,几个黑道上的歹徒已经在开她的车门了,伸出那刺着纹身的粗壮臂膀就打算把谦谦妮妮当小鸡一般抓出来!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后面竟然有两辆电动车朝这边冲了过来,她们直接朝这三个歹徒面前冲,用车轮子撞他们,吓得他们连忙闪开,躲回自己的车上!   黛蔺趁这个空档,连忙将两个大哭的宝宝从车内抱了出来,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捂住他们的眼睛。   因为这个时候巡警已经过来了,正拿着枪追赶这一伙歹徒,与他们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玩赛车、玩追捕!   而那两辆冲撞歹徒的电动车也重新开了回来,停在他们母子仨面前,露出蓝氏和邹小涵的脸。   蓝氏把安全帽脱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我和小涵路过这里,正好看到几个人在抓车上的谦谦妮妮,所以我们想也没想便冲过来了。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黛蔺见蓝氏关心宝宝,回以感激的一笑,“谢谢您,他们没事。您和小涵这是去哪?”   她瞥了瞥邹小涵,当真是,对邹小涵今日的见义勇为刮目相看!   邹小涵则不鸟她,送她一记白眼,重新戴上安全帽,骑着她的电动车往前走了。黛蔺顿时无语,想起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者‘狗改不了吃屎’。   “我这是送小涵去滕氏上班,这次多亏大哥帮忙,才让小涵有了工作……”苍老的蓝氏叨叨絮絮的说着,再也没有昔日的风韵犹存、养尊处优,只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戏子,满脸的沧桑与皱纹。原来,年轻的时候她便是戏子出身,夜总会的一枝花,由于邹宗生喜好她这一口,让她怀了孕,袁老太太才看在孩子的份上,几经阻挠折腾,才让她进了门!   进了门之后,立即销毁她以前的出身,让她贫民出身、身家清白,再一点点的学习东西,充实自己,逐渐成为官太太。但正如大家所看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位书记夫人还是带着一丝风尘味,教育不好女儿,守不住丈夫的心,现在追悔莫及!   “那黛蔺,蓝阿姨现在走了,下次再聊。”她自知在黛蔺面前低人一等,根本不够格再与大家寒暄,便飞快骑上自己的电动车,去追前面的女儿了。   黛蔺则不冷不热笑一笑,将手中的两个宝宝给苏小雁牵着,与巡警谈刚才事情的经过。   很显然,她目前唯一的敌人是toto,也只有toto才混黑道,对她不甘心,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toto,她莫名其妙惹上的一个敌人!   做完笔录,她还是重新买了奶茶和蛋挞,坐在车里哄两个宝宝,陪他们一起吃。苏小雁则在旁边帮忙,用纸巾帮宝宝们擦擦小手和小脸,让他们不要影响妈咪开车。   因为最近宝宝们的小脑瓜里有无数个为什么,总是问‘为什么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会生宝宝?’‘为什么谦谦上男卫生间,妮妮上女卫生间?’有时两个小家伙还互相好奇的拉扯对方的小裤裤。   对于这些生理课,苏小雁实在没法给出答案,但身为幼儿园的实习老师,她必须委婉的回答孩子。   这个时候,黛蔺也被缠得有些头痛,她伸出手让旁边的小谦谦坐好,对小雁婉言道:“最近宝宝们可能对男女性别的差异开始产生好奇了,小雁你一定要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调皮!尤其是拉扯对方的裤裤!”   小雁抱着小妮妮笑道:“他们一直问我,为什么妈咪总是要爹哋抱抱,是不是不会走路了。而且有时,你与市长哥哥在房里亲热也不关门,他们看到后就会跑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之后就会有宝宝。因为据他们说,有一次慕家的太公让他们守在房门外,给爹哋妈咪制造独处的机会,他们听到房里嗯嗯啊啊的叫,还以为爹哋在揍妈咪。”   黛蔺原本羞愧难当,现在忍住笑意道:“爹哋妈咪确实是在打架,所以宝宝们以后要离远一点。”她开着车,瞥了旁边的儿子一眼。   儿子小泽谦果然狐疑的看着她,耸了耸他的小肩膀,决定以后绝对远离爸爸妈妈的战场。原来果真是在打架,真没劲!   就这样,黛蔺带宝宝们出来转了一圈,然后送他们回幼儿园,在这间锦城市最富盛名的幼儿园走了走。   自从上次高晚晴在幼儿园闹出大笑话,浩浩就被转走了,萧梓也不再来。现在的幼儿园很是风平浪静,新园长和幼师之间,绝对不存在孩子欺负孩子的事情。   但有个问题,由于幼儿园离市长公寓太近,几步路就到了,双胞胎便趁她和睿哲不在家,几次邀请小朋友们来家里玩,有时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进入过她的房间。   为此她批评过宝宝们,但他们年纪太小,训过一次就忘了,照旧领小朋友来家里。   要知道,这些小朋友的爸爸或者爷爷,都是睿哲政界上的同事或政敌,有政务上的来往,不宜深交,若是有人存心利用孩子,那睿哲的一些**就会被挖掘出来,被人抓到把柄。   所以她很担心这个。   “小雁,绝不能再让他们带其他孩子回市长公寓。”她再三叮嘱苏小雁,并给两个小宝宝一些警告,这才拎着包去滕氏报到。   她被调进了滕氏市场部,利用滕睿哲未婚妻的身份,以副主管的身份来这个部门实习锻炼,然后再慢慢升职。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这个身份她不用白不用,否则她会被里面的叶素素、toto之流公报私仇、输在起跑线上!   此刻站在市场部大门口,她看到玻璃门的上方悬着一桶狗血,只要她推门,这桶狗血就会迎头淋下,预兆她将会被toto整得狗血淋头!   同时,门内的叶素素抱臂站着,等着看她的好戏!   刚刚应聘进来的柳洁刘孜则捧着大纸盒,碰碰黛蔺的肩,小声道:“黛蔺姐,想不到名声在外的滕氏其实比创e好不了多少!都是恶女人当道,一个比一个阴险!”   黛蔺轻掀红唇,无声一笑,伸出玉手,把玻璃门推了一下,人却并未进来!   顿时,腥浓的一大桶狗血从天而降,将整个大办公室门口染得猩红,嘭的一声,连带玻璃门都成了大血门!黛蔺轻啧一声,只是惋惜这里的清洁员无从打扫,无法将这里收拾干净。   她从柳洁的纸盒子里抽了几份空白的文件夹,扔在地上,然后踩着这些文件夹走过狗血,来到办公室,笑望众位同事:“我是新来的lucy,日后请多多关照。”   示意柳洁刘孜将她的东西放回主管办公室,优雅笑着,从叶素素面前走过,又道:“看来toto姐今天有事不在,那就请叶秘书代为将市场部的总销售额和业绩总表、资料送过来,我们有一个小会要开。”   叶素素看她一眼,将手中拿着的文件重重放到桌上,一脸的冰冷。跩什么跩?现在她只为toto姐办事,手中握有滕氏市场部门最机密的核心资料,副主管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屁!   她把手中的文件摔了下去,转身看到坐在大办公室角落的邹小涵,立即换上笑脸,朝这边走来道:“你是不是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做副主管?想当初我与睿哲在一起甜蜜交往的时候,你和她还追在睿哲的身后跑,你模仿我蓄起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她则模仿我穿了一套波西米亚长裙,呵呵,你们还真是用心良苦。”   邹小涵抬起头看着她:“叶小姐,滕睿哲现在娶你了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她原本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吃盒饭,但一桶狗血让她胃口尽失,并且对这个叶姓女人极度讨厌,“你就撑吧!撑不死你!得不到你才在这里炫耀!”   她把饭盒重重扔进垃圾桶,拖着她一只无力的腿脚一跛一跛走进洗手间了。幸好她没有应聘进来做清洁员,不然清扫这桶狗血,非要她的小命不可!   ——   黛蔺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看着柳洁刘孜帮她整理打扫,她决定在开会之前,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走出来,她看到邹小涵正靠在窗边喝茶,孤零零的,与其他同事不合群,一句话都不说。所以她从她面前走过,端了一块芝士蛋糕给她,“谢谢你今天帮我救下两个孩子。”   邹小涵瞥她一眼,竟然接过了芝士蛋糕,嘴唇动了动:“你不怪我以前那样对你?”   “你觉得呢?”黛蔺冷笑反问她,看到她天真的想把以前的罪孽一笔勾销,“你邹家与我苏家的仇不共戴天,我只是感谢你刚才救下两个孩子,并不是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你就报复吧。”邹小涵把芝士蛋糕放下,跛着脚往前走了。   黛蔺冷笑一声也不再理她,搭乘电梯上顶楼,来到仲裁部门。此刻的总裁办公室,滕睿哲正在与几个年纪相仿的俊美男子谈笑风生,其间,还有几个他昔日的朋友。   “滕老板,我一直记得你以前的上市公司如日中天,却陡然转手。”远扬集团的少东冷远扬把玩着高脚酒杯,双脚还搁在茶几上,悠然潇洒,足见他们昔日关系的深厚,没有这些礼节问题,“后来你被调任,便一直与我们没有联系。现在我们才知道,你当时是为了不给我们惹上麻烦,才与我们撇清关系,两袖清风。”   滕睿哲保持慵懒迷人的姿势,喝了一口酒,眼皮轻抬,没什么反应。   “滕,我知道冰箱里放着小嫂子给你准备好的餐点,应该不介意拿出来给我们兄弟一起尝一尝吧。”另一个俊雅风流的男子则起身去开冰箱,主动拿出黛蔺放在里面的餐点,放在微波炉里,砸了咂嘴,“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吃到小嫂子做的菜。当年小嫂子还是粉嫩嫩的小萝莉,疯狂追着他跑,我们还在笑话睿哲老牛吃嫩草,残害娇嫩花朵,现在嫩草真被他吃下肚了,他反倒把人给藏起来了。”   男子把微波炉里的丁香仔排和红烧鲳鱼端出来,拿了几双筷子递到兄弟们手上,围成一桌。于是这几个事业有成、扬名国内外的富公子哥就这样把黛蔺为睿哲准备的爱心午餐给吃掉了,吃得津津有味、一丝渣都不剩。   此刻,他们与少年时期一样,几个人偶尔聚到一起,一起吃掉睿哲的便当、一起喝酒、一起追美女。后来上大学、服兵役,接手家族公司,建立影视公司,或者自己闯出一片天,久而久之便分开了。   他们一直记得当年的睿哲身边,有个小美女追在身边跑,十一二岁的样子,水灵灵的,容貌倾国倾城。有一次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去喝酒,小美女追过来了,一袭白裙裹着娇嫩单薄的身子,当着他们的面钦点滕睿哲,羞涩道:“睿哲哥哥,我是女人了,今晚我可以陪你睡。”   于是他们笑成一团,纷纷表示不服气。   这里一圈的美男、一圈的少爷哥哥,难道就睿哲俊美无俦,深得小呦女喜爱,自愿陪睡?他们这些美男子是衬托么?后来他们知道,小美女的性子飞扬跋扈,早已经把睿哲给收入囊中了,陪睡,只是小美女迈出的第一步!   小美女是很努力的,一直追着跑,跑了很多年,然而结果却很惨淡,睿哲为了摆脱小魔头,交了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朋友,让远在海外的他们喊叶素素为嫂子……   黛蔺站在门外,示意门口的秘书噤声,隔着玻璃门把这几个美男子一一认了一圈。这些男子是睿哲年轻时代的死党,官二代富二代,以前经常往滕家跑,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有了各自的事业,便很久没有联系。   现在多年不见,他们竟然还是用这种年少的方式与睿哲相聚,把他的便当一抢而光,吃完抹嘴,然后开始调侃,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是日理万机的国际富豪、影视大亨……   “滕少爷,苏小姐过来了。”最后,秘书还是给总裁办公室打入了内线电话,提醒滕睿哲,少奶奶过来了,“苏小姐,请。”   于是总裁办公室里顿时噤声,每一个美男子都兴致冲冲盯着门口,等着当年的小美女进来。小美女现在能追上睿哲,确实不容易啊!一定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黛蔺则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到睿哲身前,对大家微微一点头,准备在大家惊艳的目光中坐男人身边,却被他陡然伸臂一拉,身子直接跌到他的腿上,亲密的坐在了他身上。   “给你们的嫂子打声招呼。”滕睿哲抱着她,大掌亲密搂着她的臀部,黑眸扫了大家一圈,“这是你们未来的嫂子。”   “小嫂子好。”几个男子的笑声再次此起彼伏,带着被肉麻到了的抽气声和调侃,“小嫂子,睿哲哥哥有没有陪你睡?”   ……   ——   一声声的调侃,让黛蔺面红耳赤,她想从滕睿哲的腿上跳下来,但滕睿哲不允许,大掌箍紧她的小腰,薄唇边噙着一抹笑,继续与她玩亲密。   这一次,他将腿上的她搂进了怀里,低头吻一吻她娇嫩的红唇,这才抬头对众位好友笑道:“日后,谁都不准欺负你们的小嫂子。”   “我只记得,当年小嫂子邀请睿哲你一起睡,哈哈。”众美男哄笑起来,十分的肯定,当年的睿哲有恋童癖,就爱老牛吃嫩草,爱好粉嫩小萝莉这一类型的。   不过比起他们自己的老婆,小嫂子确实年轻貌美,犹如一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多汁娇嫩,诱人而芬芳。   所以一阵调侃之后,他们知趣的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妻单独相处,约好日后再聚。于是黛蔺送他们出门,约好几天后一起吃饭。   “很多年没见,没想到这次他们一起回来了。”   “因为他们打算参加我们的婚礼。”睿哲将她重新搂回怀里抱着,这一次将她抱到办公桌上坐着,自己则捧住她的小脸,热情如火的吻她……   似乎,他们已经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昨晚状态正好,却让一个toto搅了兴致,性趣全无。所以今天在办公室,他必须双倍的补偿回来。   于是他的动作激烈起来……   黛蔺坐在桌上,望着他漆黑的发顶,发现男人对她有些猴急,惹得她轻笑,然而一会后,她又笑不出来了,双手抓紧桌子的边缘,发现男人不是猴急,而是勇猛!   并且,他把办公室的帘子都没有拉上,直接留给门外的人一个宽厚的背影,以及他抱着她奋战的身影!   门外,叶素素和另一秘书将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滕睿哲会故意不拉帘子,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勇猛雄风会被人看到,因为他根本没有脱衣服,衣冠楚楚,健硕虎躯发力,留给她们一个宽厚的背影。   “叶秘书,我们还是先等一等。”另一秘书alice连忙遮住眼睛,将叶素素往一边拉,暧昧笑道:“看来滕少爷小别胜新婚,想在这午休时间吃吃甜品,我们先等等吧。”   反正少爷将少奶奶的身影遮住了,又没有露什么地方,她们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叶素素并不这么想,摇了摇头,又走过来敲门,故意笑道:“lucy,开会时间到了,你说过我们市场部门有个小会,大家都等着呢,toto姐也回来了……”   见门内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她又重重敲了敲,“lucy!黛蔺?”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们在做什么,继续大力的敲,这下终于把激情中的黛蔺给惊醒了,让黛蔺慌慌张张的抬起头,这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正在观看她和睿哲的激情直播。   “睿哲!”她惊慌失措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飞快拿起套装外套遮住自己裸露的莹白上半身,“外面有人!”   滕睿哲却笑得邪恶,勾着她汗湿的发丝,坏坏的道,“我知道,我不介意。”   现在已经做了一半,怎能中途喊停?叶素素看到了又怎样?他不介意让她看,看他的背影,看他怎样疼爱他的老婆!所以他将受惊的小女人抱起,缓缓的走着,随着长腿的走动,深入浅出,将女人抱回休息间,然后用脚勾上门!嘭!   门外,叶素素吃了个闭门羹,气得牙痒痒,死死盯着门内的那扇小门,已经可以想象两人是怎样的在激战!   现在是上班时间,顶楼总裁办公室,两人竟然浑然忘我的在这里激情,一个脱得精光,一个衣冠楚楚,却做着最见不得人的事!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叶秘书,早就让你等一等了,不要破坏少爷和少奶奶的性福。”alice在旁边掩嘴轻笑,再次将叶素素往旁边拉,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并且觉得滕少雄风不减,骁勇善战,小声笑道:“说不定这一次,少奶奶又怀上了小龙女或龙太子,让滕氏双喜临门呢。叶秘书你先下去吧,等少奶奶出来,我便提醒她去开会。”   “嗯。”叶素素挑眉一笑,反倒配合起来,拿着文件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道:“alice,顺便帮忙提醒她,这里是公司,公司是办公的地方,不是她这个还未过门的少奶奶恩爱的地方!刚才那一幕若是让其他人瞧了去,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用身体勾引滕少爷,潜规则上位,然后坐上了少奶奶的位子!呵呵。”   “好,我会提醒的。”alice僵硬的笑了笑,目送她出去。早就听说叶素素与滕少爷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看来果真不假啊!   ——   市场部。   toto正在接受警方的调查,但由于证据不足,只能暂时判定她为犯罪嫌疑人,无法刑拘,勒令其近段时间内不能离开锦城市,必须随传随到。   toto无所谓,照样来到会议室走一圈,看着那几十张诚惶诚恐的脸。   办公室里的人为什么都怕她?除了她平时比较狠毒,行事嚣张,还因为她与黑社会有染,身份复杂,既惹不起也躲不起。   “amy,每一位同事的面前似乎没有茶水。”女魔头懒洋洋躺在皮椅里,将两条腿交叉搭上面前的会议桌,盯着黛蔺空着的位子,“副主管让你这样做?”   “不……不是,是我忘记了。”一身伤痕的amy连忙去倒茶,跛着脚给每一位同事面前摆上茶杯,然后再倒开水,结果在走到toto旁边时,toto陡然一个巴掌扇过来,让amy手中的茶壶茶杯全部往地上摔,“蠢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啊!”amy先是被茶壶里的开水烫到手,然后猛地跳开撞到后面的椅子,椅子迫使她一个踉跄,脚底一滑便摔倒了下去,动作迅猛而连贯,“救——”她凄厉的惨叫一声,两手乱挥想抓住东西,额头却狠狠磕到桌角上,当即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但最让人心寒的是,toto竟然见死不救,而是继续开会,慢条斯理翻开她面前的文件,清了清嗓子道:“上次开会,我们讲到哪儿了?”   底下,几十个人没有人敢吭声,而是担忧盯着躺在地上的amy,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秘书是生是死。   “你们哑巴了?!”toto狠狠一拍桌子,开始发飙了!   此刻,黛蔺正推门进来,第一眼见到toto在拍桌发飙,第二眼看到amy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却没有人敢管,室内飘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霎时心寒,静静走进来,瞥了柳洁刘孜一眼,淡淡吩咐:“扶amy去医院,会议推迟。”   “不许去!”toto抱臂躺靠椅背,一双阴沉的眸,阴森森扫着众人,警告大家,谁若敢多事,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大家谁也不敢动,早在她的淫威之下,变得麻木不已,只求自保!   “副主管刚才去哪了?与男人幽会去了?”女魔头又阴森森一笑,早从叶素素那里得到了答案,起身走到黛蔺面前,盯着她啧啧了两声,“啧啧,瞧这皮肤白里透红,气血红旺,刚才躺在男人身下一定很爽吧?”   “柳洁、刘孜,扶amy去医院。”黛蔺对这边冷道,轻步朝这边走来,清丽的眸子看了大家一眼,“会议推迟十分钟。”   “我说不许!”toto突然将面前的茶杯砸了,发出张狂尖锐的笑声,“谁也不许动,现在开会!”   但是柳洁刘孜还是将地上的amy扶了起来,先是给她止血,然后将她抬了出去,火速拨打120。因为她们是新来的,不归toto管,所以也犯不着害怕她的淫威。   这下,toto被气疯了,忽然踩着10公分高的高跟鞋就往这边冲,一声暴吼,“你们这两个杂碎!”旁边的叶素素连忙拉住她,轻声劝慰:“toto姐别生气,犯不着跟两个实习生计较,说不定公司明天就开除她们了,toto姐你反倒气坏了自己。”   这一招果然有效,toto被劝住了,扭头直接朝黛蔺开火:“这一笔账,我记在你苏黛蔺的账上,你给我等着!现在开会!”   黛蔺盯着她冷冷一笑,没出声,坐上自己的座位,看着脚边的那滩血。   摇摇欲坠的滕氏,怎么会让toto这种人应聘了进来?滕二伯管理公司的这几年,都是不下来了解基层的么?   一场小会开下来,除了toto的骂,再也没有其他,黛蔺躺靠椅背揉揉眉心,被轰炸得头疼。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真正藏得深的人,不是toto,而是叶素素!   果然,小会结束,叶素素抱着文件夹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她,抬手拂拂自己的头发,说着风凉话:“刚才在总裁办公室,我都看到了,看不出来呀,苏黛蔺你这么豪放。”   黛蔺但笑不语,发现叶素素也在往神经分裂这条路上发展,笑道:“叶小姐一直温柔大方,并且信誓旦旦痛改前非,不知道现在,叶小姐你是不是又在钻牛角尖?”   叶素素一愣,这才恍然察觉自己有些尖酸刻薄,连忙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苏黛蔺你需要注意影响,毕竟这里是公司,流言蜚语满天飞。”然后旋身而去,紧紧追上toto的脚步,下定决心在toto身边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黛蔺则去看望受伤的amy,确定amy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让柳洁刘孜回来办公室。   但两人回来之后,告诉了她一个震惊的消息,说刚才医生给amy做身体检查,检查出这个柔弱的小秘书怀有身孕,但amy的人事资料上却填着‘未婚’!   “未婚先孕也正常。”黛蔺笑一笑,并不惊讶,因为她自己也是未婚先孕,“说不定,amy的男人正等着娶她。”   “当然不是。”柳洁刘孜飞快摇头,压低声音凑过来,“我听这里的同事说,amy是被男人包养的小三,有一次那个男人来公司接过她,好像是在中国银行上班的,就爱amy这种娇滴滴的柔美人。”   柔美人?黛蔺对这个词汇有些抵触,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拿着高中学历去中国银行面试,却被赦逸骗到酒店,差一点**于他。赦逸当时将她扑到床上,也是色迷迷的说,喜爱她这种柔嫩的模样……难道……?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这世上,在中国银行上班的男人这么多不是么?   她的身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连忙用手在胳膊上磨了磨,让柳洁刘孜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则在站在窗边,将叶素素刚才那番话听在了心里。   叶素素说得对,她确实不应该和睿哲在公司做夫妻间的事,因为叶素素这条狼就盯着他们,正找准机会在公司毁掉她。而让她在公司不能立足的唯一方法,不就是让她声名狼藉,丑闻一条接一条么?   如果公司员工知道她和睿哲在办公室做这种事,却不拉帘子,肯定骂她不知廉耻。   傍晚,她与睿哲刚刚办公室恩爱不久之后,再次见面,睿哲带她来江边的露天餐厅吃饭,喝红酒,看烟花盛宴,但他同时也告知她,市里又有调研工作,需要他去外地实地走访,所以吃过这顿饭,他可能会与她分开几天时间。   “去哪座城市?”她其实也猜到他会公务繁忙,不会清闲。   “t市。”滕睿哲将厚实的大声覆盖上她的玉手,“如果不是你初进滕氏,需要打基础,我一定会让你随我同行。”   “为什么不可以随行?”黛蔺眨动她微卷的长睫狡黠一笑,其实对t市的沧口也是怀念的,也不想让toto再给他送一大堆美女,“我现在在市场部,同样需要对市场进行调研,向t市开拓市场,所以我与你同行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是,你今天晚上就出发,我则需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出发,你能等我吗?”   “当然可以。”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深邃冰眸含情脉脉:“我会下榻我们上次在t市住过的酒店,或者在沧口,等你来。”   “嗯!”她甜蜜一笑,依依不舍靠进他怀里,感觉这一天的分离也是如隔三秋。如果可以,她希望此刻就与他一起坐上去t市的动车,与他一刻都不要分开。   但是,他同样希望她能把滕氏的基础打牢,不要为了私事先斩后奏,懈怠了工作,要成熟的处事待人,对自己和工作负责,懂得向公司提交申请书。   第二天,她向仲裁部门申请t市的市场开拓工作,但被正主管toto直接给压下了,理由是:你没有任何开拓市场的经验,让叶秘书负责这项开发工作!   黛蔺直接不与她理论,而是亲自去了一趟仲裁部门,让滕二伯批下这份申请!   但在二伯批下这份申请的同时,toto已经利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火速派人将叶素素送去了火车站,抢先黛蔺一步坐上了去t市的动车,名正言顺的去t市‘为滕氏开拓市场’。   “滕总,我的得力助手叶素素已经去了t市,我有信心她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toto敲开了滕二伯办公室的门,态度非常坚决,“至于苏副主管,公司现在需要她,您还是收回她的申请吧。”   滕二伯抬眸扫她一眼,“本总裁批准苏副主管前往t市调研,但叶素素叶秘书,必须立即返回公司,本总裁并没有批准她前往t市!”   “老滕总,叶素素已经到达t市,是在出公差了!”并且已经找到了滕睿哲,一切进展顺利!哈哈!   ——   黛蔺坐动车来到了t市,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苏小雁和两个宝宝。苏小雁想回家带两罐臭腐乳,两宝宝则跟随她,所以他们都来了。   但是下了火车之后,黛蔺感觉到有十几个男人在朝他们靠近,不是苏老爹他们,而是一群带着杀气的男子!这些人明显是toto派过来堵截她的,不准她破坏叶素素与滕睿哲之间的好事,将她围困在火车站!   她拎着包,带着苏小雁站在原地没有动,粉唇边泛开一抹冷笑!   原来,toto第二波美人计的女主角是叶素素,但是叶素素这个女人还有资本去勾引睿哲么?一个娉娉袅袅不再,人老珠黄,被睿哲厌恶至极的女人,简直是笑话!    ☆、对叶素素的反击   火车站的这一幕,让苏小雁想起了很久以前在火车站见过的传销组织,只要她们下车,这群人就会将她们立即围堵,然后生拉硬拽将她们带走,对她们进行毒打割耳朵。   所以她牵着两个宝宝不断后退,四处寻找阿爹的身影,指望阿爹能带领全沧口的男女老少将这群杀手打跑!   现在滕市长已经让叶素素那蛇蝎女抢先一步找上了,若是苏小姐还在这里耽搁,一定会坏事!   于是她的一颗心比黛蔺还着急,眼睛四处张望着,希望阿爹和长贵叔她们能听到她的呼唤!   然而不等她梦想成真,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嚼着槟榔,横着眼睛,流里流气的朝她们靠近,然后右手一挥,示意兄弟们一起上!   “快走!”黛蔺与苏小雁一人抱一个宝宝,连忙飞一般的往前跑,朝四处的巡警求救——“叔叔,这里拐卖儿童!”这句话是小泽谦朝巡警叔叔们喊出来的,粉嫩小身子被夹在妈咪纤细的臂弯间,小手手指着后面的混混们嚎啕大哭,“叔叔救救妈咪!他们追杀我们,拐卖儿童!”   但是那十几个混混根本无视于巡警的存在,继续往前追捕黛蔺和苏小雁,甚至还动手打了起来,只想按照toto姐的旨意,尽快将苏黛蔺给掳走,或者将她逼回锦城市。   黛蔺抱着谦谦跑着跑着,突然旋身过来一个回旋腿,冷冷一笑,与离她最近的几个人缠斗了起来!   这群该死的混混啊,竟然还追到火车站来了!上次开车当街挟持两个宝宝,警察没有抓到他们么?!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小混混没料到苏黛蔺会一些防身功夫,拳脚还挺厉害,所以他们一时之间无法近她的身,只能几个人一起往这边扑!但他们扑着扑着,火车站的巡警便朝这边冲过来了,过来迎接黛蔺的沧口村民也冲过来了,大囔着让这群混蛋住手!   混蛋们眼见这么多人朝他们冲过来,并且巡警手里还拿着枪,立即呈鸟兽状一哄而散,往各个方向跑去!但由于苏小雁不会拳脚功夫,让一地痞流氓给勒着脖子挟持了,她怀中的妮妮嗷嗷的大哭,挥舞着小手使劲要妈妈。   黛蔺顿觉肝肠寸断,警告对方不要伤害孩子!她家的妮妮怎么这么倒霉,与她这个妈咪一个样,每次都遇到这种事!   对方见她在意孩子,呵呵一笑,不断拖着苏小雁往后面退,让她马上坐火车返回锦城市!黛蔺照做了,但在她照做的过程中,巡警正在用枪瞄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准备一枪打断他的腿!   小混混察觉这个意图,突然一把夺过苏小雁手中的妮妮,转身就往前面跑,试图跑出这个火车站大厅,于是这一刻,巡警们毫不犹豫的开枪了,两枪打断他的腿,两枪瞄准他的手臂,让他一个趔趄往地上倒去,双手松开了妮妮!   可怜的小妮妮这下又被摔了一下,但小家伙懂得马上往前面爬,朝妈咪这边跑,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   “妮妮!”坐在车上的黛蔺飞快朝这边冲过来,把受惊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差一点被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就算她十几岁的时候受过很多苦,遭遇了不少灾难,但她几岁大的时候,不会像妮妮这样多灾多难,不曾遭遇绑架,难道,她的女儿在延续她的这些灾难么?   她心里一紧,抱着孩子朝这边走过来,一把将地上受伤的歹徒给拽起来,恶狠狠盯着这个小混混:“又是toto让你做的?”这个该死的toto!   小混混双手双脚受伤,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去死!”黛蔺气急败坏一脚朝他踹过来,再补上一脚,与toto的这个梁子结大了!这个臭女人不仅伤害她的孩子,还在离间她的男人,下场应该比花朵朵还要惨烈!否则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揍他!”黛蔺的后面,沧口的那些民众也冲了上来,围着这个祸害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算将这些祸害精直接揍死,减少他们对社会的危害。但他们的发泄除了解气,根本解决不了基本问题,黛蔺带着一颗沉重的心,牵着两个宝宝坐上了去t市市区的车,望着外面一片片的农田。   她抱着两个宝宝的小脑袋,胸口的怒气在逐渐消散,转为平静。toto既然有黑势力在撑腰,无法无天,那唯一能制服她的,也只有与她为敌的帮派。   既然大姐大林雅静都能入狱被枪决,还怕一个toto解决不掉?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妈咪,这里就是爹哋以前住过的地方吗?”两个宝宝好奇看着窗外的白杨树和农田,对田间的大水牛非常感兴趣,“那是什么?”   黛蔺揉一揉他们柔软的小头发,指一指沧口新修的那墩大桥,笑着点点头,“这里就是爹哋以前住过的地方,那个时候宝宝们只有几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妈咪与夜澈舅公过来旅游,看到这里有很多孩子无法吃饱饭、无法上学,每天跟着爸爸妈妈去山上砍竹子,所以那时妈咪就想,咱们的宝宝一定要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其他小朋友需要帮忙,咱们一定要帮,并且从他们身上学会感恩。”   “什么是感恩?”两宝宝窝到她怀里,用小手抓着她的大拇指。   “感恩就是,咱们的宝宝要珍惜粮食、好好学习,谢谢这个世界赐予了咱们这么多东西。”黛蔺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哄他们睡觉觉,然后用一手支着侧脸,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   时间过得真快啊,陪伴了她四年时间的夜澈,竟然不在身边了。沧口这个地方,其实给她印象最深的还是夜澈,她的小叔小舅,一辈子忘不掉的亲人。   几个小时后,客巴到达t市的车站,黛蔺没有先下车,而是冷笑看着四周,看看这里还有没有toto派过来的拦路虎。当然了,沧口的民众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委派了几十个人一起随她过来,现在客巴上坐着的就全是沧口的人,暗暗守护在她的身后,比受过特训的保镖还要敬业,足以可见他们对她和睿哲的敬重。   所以她觉得这个阵势有些浩大,让她放心大胆的带着小雁、宝宝们行走在t市的街头。   由于近几年滕氏准备向t市进军,修建连锁酒店,开拓酒店市场,所以t市其实是建有滕氏的根据地的,也就是分公司,在商业街那边。   此刻,分公司的人就开车过来接她了,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坐锦城到t市的火车?而坐锦城到沧口的动车?这不是绕了一大圈么?难怪叶组长比苏组长你早来一天,原来苏组长你是坐错车了!   黛蔺笑一笑,没做出解释,带着苏小雁和孩子上了车。因为她与睿哲约好,可能会在沧口见面,所以她当然先去沧口。   然后在滕氏位于t市的分公司走了一圈,交接了开拓市场的工作,开始前往即将开工的酒店工地进行考察。不过这些程序,先来一步的叶素素已经走过了,同事告诉她,叶小姐现在在外公干,公司已经联系不到她的人了,不知道去了哪!   闻言,黛蔺再次笑脸以对,不做任何回应,在工地走了走,返回公司为她订下的酒店。   其间她也不急,泡了一个香汤,与小雁、宝宝们在餐厅悠闲的用餐,再去商场买衣服,做头发,做全身护理按摩。然后拎着几大袋战利品,光彩照人的返回酒店,停下玉足,看着公司为叶小姐订下的这套酒店房间。   她们是隔壁呢,但这扇门根本就没有打开过,叶小姐打着公干的幌子,出去勾引别人的老公去了。偏偏,这个别人的老公是她苏黛蔺的老公,叶小姐发挥小强的打不死精神,坚决的不死心!   “苏小姐,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8点了,我们去约好的酒店见市长哥哥吧。”苏小雁看了看手表,轻轻碰了碰触她,提醒她时间不早了,“如果我们再不去,叶大小姐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了。”   “她能使出什么手段?”黛蔺淡淡反问,继续往前走,让小雁回房换上新衣服,细心妆扮一番,甚至让小雁挑一套她刚刚买来的小礼服和新式泳衣。   小雁挑了一套连体泳衣便钻进酒店房间的更衣室了,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彻头彻尾将叶素素骂了一遍,骂这个女人从那个雨夜追去沧口,就已经开始不安好心,整个一蛇蝎美人!   苏小雁一直后悔将叶素素从雨夜的水坑里救了回来,如果当时让这女人在水坑里溺毙,自我了结,谁都没有责任,并且省下了不少麻烦事!现在可好,只要这女人不死,她就不到黄河心不死,一直纠缠着滕市长!   黛蔺站在外面换小礼服,对着镜子上了一点淡淡的妆,用玉指匀开唇上的口红,笑着,发现现在苏小雁已经成祥林嫂了,将这件事反复唠叨了无数遍,永无止境!但也正是这样,才证明小雁的单纯无心机,值得信任!   半个小时后,两人裹着外套,带着两个宝宝一起前往睿哲所说的酒店了。犹记得当年,她在该酒店住过一晚,一身黑衣的叶素素寻过来了,用那沙哑破碎的嗓音告诉她苏黛蔺,睿哲将她叶素素安置在城里,与她是好朋友,所以她赶过来与睿哲一起喝杯茶!   果真是厚脸皮啊,敢这样跟她耀武扬威!   “苏小姐,这间酒店好气派,似乎在举办什么庆典。”苏小雁盯着门口的迎宾员,发现进入这间酒店需要出示请帖,太过于正式了。   黛蔺也蹙起了眉心,看到酒店门口的红色横幅上写着‘豪庭酒店三十年中秋夜’,看来是酒店的三十周年的庆典,邀请了不少国内国外的重量级嘉宾前来参加,豪车名车一辆接一辆!   但黛蔺记得,前几年的时候,这所酒店的规模还没有这么大……并且在应接不暇的闪光灯下,这些一一走出豪车,步上红地毯,对着记者镜头潇洒贵气拢一拢身上昂贵西装的贵宾们,都是锦城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锦城市的富豪们,怎么来到了t市?   甚至,睿哲的好友冷远扬也挽着娇妻过来了,也就是昨天在总裁办公室见到的那位美男子,完全一改昨天在办公室争食的顽劣,摇身一变,成为了万众瞩目、帅气逼人的钻石大亨!   黛蔺看着这些富豪们手挽娇妻走红地毯,她也随之勾唇一笑,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深蓝色低胸高叉礼服和高挑又凹凸的身材,晚礼服背后则大u露背,延伸至她挺翘的臀部,露出她光滑如牛奶般的肌肤。   拖曳裙尾点缀小细钻,微闪的深蓝色面料,在一平一步之间,谱写出美丽的曼妙曲线,散发性感诱人的女人味。为了预备参加晚宴,黛蔺搭配了价值不菲的白色皮草,乌黑长发稍稍挽起,露出粉白的玉颈和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此刻,她已经带着同样一身嫩黄色小拖纱公主裙的小雁走到了酒店门口,奇的是,迎宾员看她一眼,竟然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了,还特意为她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备了座位。   黛蔺看一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现场,轻抬玉手,示意接待员退下去,红唇边勾着一抹细微的笑。   看来睿哲已经做好准备让她来了,但他的人现在在哪呢?   她淡淡扫一眼全场,看到这里有很多外国宾客,贵妇千金们正在与之碰杯谈笑,准备跳舞。咱们的叶小姐则一身低胸露背的银色紧身长裙,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材、迷人的风情,正端着一杯酒与外宾笑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抢眼。   叶素素由于没有生过孩子,所以身材一直保持很好,银色很适合她,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身躯上,圆润的臀显得异常丰腴肉感,很是性感。   此刻叶小姐在楼下走了一圈,便端着酒上楼了,走进一间房,暂时不再露面。   黛蔺看着,反而不进入宴会厅,而是让小雁带着双胞胎去吃东西,不要走远,自己则往宴会厅的后场走去,向工作人员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工作人员告知她,今天其实是滕氏正式收购‘豪庭酒店’的日子,是滕氏进驻t市的第一间酒店,意义重大!滕氏总部的总负责人叶素素小姐负责这场盛宴,由她来负责刷选宾客的名单,决定所有事宜,盛宴开始之后,滕家二少爷滕睿哲即将出来讲几句话,亲自为这桩收购盛宴庆贺剪彩!   “滕少爷事先不知道这件事么?”黛蔺有些疑惑。   “目前应该是知道的,现在他正在二楼房间休息,听说身体不舒服,有些抱恙。”   “这些食物让我端上去吧,我刚好顺路。”她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托盘,走出工作间,找到正在贪吃的苏小雁,让小雁端上楼去,“看来,昨晚睿哲下榻这间酒店,与叶素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身体抱恙。小雁你将食物端上去。”   小雁马上遵命,嘴里塞着几颗葡萄,端着东西上楼去了。   片刻后,她急匆匆的跑下来,本来想告诉黛蔺,滕市长果然生病了,躺在房间里休息,气色很不好,叶素素正在照顾他,却发现黛蔺已经没有站在原地,不知道去了哪儿。   这个时候,叶素素也陪着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下楼来了。滕睿哲依旧俊美非凡,脸如雕刻,俊脸却透着一丝苍白,修长身躯一步步走下楼梯。   顿时,下面掌声如雷,热情高涨,所有的来宾都在欢迎滕睿哲的到来,渴望一瞥他的风采。   滕睿哲也不负众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依然与众位碰杯寒暄,与大家握手,交谈,贵气凛然的身躯不减一丝阳刚之气。叶素素则以滕氏总负责人的身份,在一旁以不同国家的语言,流利的与外宾交流。   于是贵宾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滕睿哲有一个博学多才的未婚妻,很了不起!   “叶小姐是公司的助理,不是本少的未婚妻。”滕睿哲但笑无语,波澜平静,继续与贵宾们碰杯,勾唇冷笑:“这一次t市的开发案,叶小姐确实给本少,以及滕氏一个‘大惊喜’。滕氏会酌情考虑,为叶小姐升职。”   “叶小姐的微笑很迷人。”贵宾们则继续竖大拇指,实在是对叶素素赞赏有加,以为二人只是场面话,不方便承认热恋的关系,所以他们提前恭贺也无妨:“叶小姐才貌双绝,实在是与滕少般配,看来好事将近了,恭喜啊,恭喜。”   叶素素则优雅抿一口酒,欣然接受大家的误解与祝福。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大家看到她的能力,然后正如现在所看到,大家将她和滕睿哲凑成一对。   如果昨天让苏黛蔺抢先,可能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苏黛蔺了!呵呵。   ——   “叶小姐只是会说八国语言,在商业交流方面没有问题,能说会道。但,既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茶艺,一个平凡人而已,为什么让大家误解你是滕总的未婚妻?”正在她暗暗得意之际,苏小雁挤开人群来到了这边,就看不惯她那副暗自窃喜的模样,笑道:“明明,滕市长的未婚妻是苏黛蔺苏小姐,这是公司公认的秘密,只等着喝滕少爷的喜酒,为什么叶小姐不给大家解释清楚,反而让大家误会?”   叶素素瞥她一眼,用手拨一拨自己的盘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们现在在谈公事,你是谁?”   苏小雁怒极,瞪了她一眼又笑道:“以前,我和叶老师一起在乡下教书,那些孩子真调皮是不是,经常一边读书一边滚泥巴。而且有一次,小谦谦掉进水里,叶老师路过……”   不等她把话说完,叶素素立即变脸,快速打断她道:“噢,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沧口村的老师。对,那些孩子曾经得到过我的资助,但我是代表滕氏,贡献出自己的一份爱心。”   原来苏小雁这乡巴佬想当众抖出她在沧口的那些事,帮苏黛蔺还击来了,但她怎么可能给苏小雁这个机会去抹黑自己!于是三言两语的,她将话题绕过去了,并且截住苏小雁这张嘴,让大家认为她曾经去沧口资助孩子,而不是做老师!   苏小雁见她睁眼说瞎话,给自己脸上贴金,心里暗自呸了一声,“叶老师你当年是被我从水坑里救上来的,身无分文,哪来的赞助款去资助孩子……”   正要再次还击,将这女人的那些恶心事都抖出来,忽闻静悄悄的宴会厅里传来一阵优美的钢琴声,流利的音符犹如调皮的精灵,一串串萦绕在整个大宴会厅上空,悦耳动听!   钢琴师的水平至少在十级以上,正在演奏贝多芬的《月光》,越弹越娴熟,让场内的所有外宾都听得目瞪口呆,纷纷扭头朝乳白色的钢琴看去。   只见白色的钢琴下面,坐了一位蓝裙女子,女子裸露的玉背在灯光下泛着一片粉嫩的光泽,十指纤纤,玉指修长,正在黑白琴键上熟练跳跃。   她微微低着头,所以粉白色的玉颈线条显得尤其优美,犹如雪白的天鹅,惊为天人。   此刻见大家纷纷扭头往她这边看,她并不停下,而是长指飞跃继续弹奏,将这一曲《月光》完美收尾,停止。而,整个宴会厅早已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陶醉在那优美动听的音乐里,正细细欣赏、品位……末了,一曲作罢,宾客们这才猛然回过神,给她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将所有的注意力从叶素素身上转移到了女子身上。   女子起身,比例完美的身材,高挑又凹凸有致,很像芭比娃娃真人版。一身低胸高叉的礼服相当惹眼,微闪的面料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性感诱人。   她微微一笑,拖着深蓝色的裙摆缓缓朝这边走来,来到滕睿哲与众位贵宾之间,朝滕睿哲伸出手,“亲爱的,我来迟了。”   滕睿哲执起她的手,在那白玉手背上落下一吻,深黯的眸子里噙着惊艳的笑,开始向众位宾客介绍她的身份,“这是lucy,我的未婚妻,中文名苏黛蔺。”   宾客们大吃一惊,先是扭头望一望不远处脸色大变的叶素素,再看一看苏黛蔺,眼眸中的惊艳之色还未褪去,“原来这位才是滕少的未婚妻,果然惊为天人,钢琴琴技也无人能及!”   “过奖。”黛蔺礼节性的伸出自己的手,与这些外国贵宾逐一认识,并且同样能用流利的八国语言与这些外宾交流,甚至是与他们讲小笑话,开一些幽默的玩笑。   而这一刻她最技胜一筹的是,她的外表与年龄比叶素素优秀数倍,她的气质、谈吐、钢琴,甚至是她的服饰、干净精致的妆容,华贵高雅,细节考究,十足的名门出身。   反观叶素素一身的银色,浑圆丰腴的臀部,三十好几的年纪,庸俗了,十足的待嫁剩女。而且刚才苏小雁问得好,叶素素你会弹钢琴吗?只是会用八国语言简短的交流而已,竟然敢在这里充当睿哲的未婚妻?!   想做滕氏少奶奶,却不会弹钢琴,不会插花茶艺,不会品酒,只会在这里胡说八道,扇妖风?想当年你叶素素也年轻过,同样什么都不会,贫民出身,但至少当年你善良、柔弱、娇美,深得睿哲怜爱。   而现在你有什么,睿哲会爱你什么?   与贵宾们简短交流过后,黛蔺拖着华丽大气的长裙,朝脸色微变的叶素素走过来了,实在是无法与她口角相争,而是拿着高脚杯与叶素素碰杯,笑道:“叶助理,想不到你会比我从总部先来一步,并且事先准备好了这场收购庆功宴,打算给睿哲来一个大惊喜!为了这第一笔开发案的成功,我们干一杯!”   叶素素也不矫情,拿着杯与她碰了一下,脸上恢复自然色,冷冷一笑:“我叶素素没有你这么好命,可以借用未来少奶奶的身份直接进入公司当副主管,所以只有自己跑市场谈收购案,争取让几位滕总对我刮目相看。你看看这家酒店……”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耸耸肩,“当年我们四人一起在这里坐着喝茶,但谁会想得到,有一天我会将它收购到滕氏的名下。这里意义非凡,所以我相信滕总会满意这次的收购案,不介意与我们这些下属共度良宵。呵呵。”   黛蔺笑着摇摇头:“恐怕,叶小姐与睿哲的这个良宵是共度不成了。因为toto派来的那些人没法阻止我前来这里,此刻他们正在逃命。而叶小姐你刚才,似乎也很诧异我竟然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弹钢琴呢。呵,toto一定承诺过你——尽管与滕睿哲约会,我帮你拦下苏黛蔺?我去帮你问问睿哲,是否满意这次的收购案?”   不再理会叶素素的变脸,黛蔺转身走回了滕睿哲身边,看着他俊脸上的那一丝苍白,轻轻一笑:“你的样子看起来像被叶小姐下了药。”   然后端着酒杯轻轻挨着他,与他慢慢的起舞,“我来猜猜,昨晚你入住这间酒店,叶素素争分夺秒赶了过来,利用toto的势力对全无防备的你动了手脚。然后她们为收购案举办大庆典,打算给你一个大惊喜,让你感动。于是自然而然的,你便会允许叶素素接近你,让她以庆功为缘由,与你一起共度良宵。”   滕睿哲锐利的双眸一直紧紧盯着她,伸手为她拿去手中的酒杯,抱着她一起起舞,粗粝结实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轻轻滑动,性感的喉音低沉暗哑:“叶素素负责这次的来宾刷选工作,她决定不会允许你进入宴会厅,那么是谁给你放行?”   黛蔺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强壮的身躯,仰着头,粉色的嫩唇与他的薄唇微微贴在一起,星眸微开,媚眼如丝笑道:“当然是你,但是你故意不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将搂着她腰身的大手骤然一紧,将她更紧的搂在自己怀里,与她亲密的跳贴面舞,丝毫不介意周围记者的闪光灯和来宾们的笑声,长指勾一勾她乌黑的发丝,温柔的放到她耳后,“正如女人你所看到,我生病了。而且,我也很期待黛蔺你惊艳的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怎样让叶素素的那些妖风不攻自破。”   黛蔺却撅起了嘴,脸色渐变,不悦的眯起了美眸,“妮妮在火车站被那伙混混摔疼了,你这个爹哋却不知道。”   “龙厉不是一直跟着你们么?”滕睿哲也为这个问题蹙起了眉,锐眸瞥了旁边正与外宾共舞的叶素素一眼,再寻找苏小雁身边的两个宝宝,其实很早以前,他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宴会厅的餐桌旁捉迷藏,可爱极了,“龙厉告诉我,火车上一切顺利,稍微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但没想到,是妮妮被那伙人挟持了。”   他渐渐停住舞步,将黛蔺牵出舞池,缓缓往宝宝们这边走过来,“而我这边,toto派来的那伙人一直在跟踪,他们应该在我所有能接触的东西上都动了手脚,所以我装作不知,等着黛蔺你过来与我齐心协力。黛蔺你似乎也看出我病了。”   黛蔺点点头,但她还是为女儿感到心疼,扭头对男人道:“幸好这次是叶素素与toto为你准备的庆功宴,打算给来外地考察的你一个惊喜,然后再收买拉拢你,你事前并不知晓,只是约好等我来这里!若是知晓,我一定为妮妮感到委屈心疼!妮妮受到的惊吓太多了,简直就是将我当年的灾难在延续,而你这个爹哋一直不在身边!”   说话间,她不知道自己红了眼眶,把男人的西装袖子抓得紧紧的。   滕睿哲见她露出了母性柔弱的一面,知道她是心疼女儿,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锐眸微眯:“现在庆功宴正进入高氵朝部分,这一次,我们让toto有去无回!”   ——   只见偌大的宴会场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被黛蔺比下去的叶素素马上转移目标游走在其他宾客中间,与大客商跳舞。   她时而往这边瞥一眼,妖娆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时候音乐停歇,剪彩仪式开始了!   宾客们纷纷退至一旁,看着能说会道的司仪恭迎主办方领导和被收购方老板一起剪彩,于是叶素素微微一笑,又有机会与滕睿哲一起上台表现自己的美艳与能力了。   她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拖着那一身银色长裙,以滕氏总负责人的身份走至风度翩翩的滕睿哲身边,然后在宾客们雷鸣般的掌声中,随睿哲上了台。此时两人看起来非常般配,男人高大俊美,女人娇柔妩媚,年纪看起来很契合,也让叶素素再次沾沾自喜,将头颅自信的仰得高高的。   然而当司仪小姐介绍完他们的身份,让宾客们再次为他们的合作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恭请他们拿过红旗袍礼仪小姐托盘中的剪刀开始剪彩,滕睿哲却轻抬手,示意大家噤声。他用结实修长的指拢了拢他昂贵精致的纯手工西装,冰冷幽暗的锐利眸子淡淡扫大家一眼,让礼仪小姐们退后,问叶素素道:“叶小姐,你刚才说这间酒店食府是凭自己一己之力争取到收购权?”   他的嗓音浑厚有力,透着一股冷戾、阴森,眉梢轻扬,刀削般的五官冷若冰霜,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让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直刷刷看向叶素素的脸!   叶素素怔住,没料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个问题,马上僵住了脸上的笑意,脑袋微侧,朝底下暗暗使了个眼色。toto不是告诉她,昨晚她已派人将整个酒店搞定,让酒店小弟偷偷的在滕睿哲的酒水饮食里下了药,此刻药力正在逐渐发作?   这种药是无色无味的,就像摇头丸,吃进嘴里的时候没有任何味道,也绝对察觉不出来,但一旦滕睿哲出去调研走访,应酬了饭局,活络了血液,这种药物绝对会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然后让他先是虚弱,以为是吹风感冒,之后开始兴奋,全身热血沸腾,必须寻求一些刺激的事情去做!   尤其是现在,豪庭酒店被作为滕氏进驻t市的第一间大酒店,以轰动全城的阵势隆重开张,云集四方各大富豪前来祝贺,给即将接手滕氏的他一个大惊喜,让他喜上加喜,全身热血沸腾!那么,还怕他不对她的工作能力刮目相看?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对劲,滕睿哲似乎并不惊喜,而是开始将矛头对准了她!   果然,见她不出声回答他的问题,滕睿哲又冷冷一掀唇冷笑道,“本少今天总是感觉全身乏力,行走不便,尤其是昨晚,喝过酒刚刚睡下,却感觉力气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抽去。那么负责整个酒宴事宜的叶助理你,是否能帮忙解释这是为什么?”   他将长腿往前迈了两步,俊脸笑着,发现底下衣着亮丽华贵的宾客们果然发出一声惊呼,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他稍显苍白的俊脸上!   由于苍白,所以他深邃的五官显得尤为清俊,一双幽邃的眸子黑亮犹如顶级的黑瞿石,在灯光下闪耀犀利的光芒,笑意不达眼底。   一身蓝裙的黛蔺则站在人群中,以未来滕氏少奶奶的身份站着,身边站了一大圈不明就里的国内外贵宾,一大堆争分夺秒抢拍的记者,以及那些正端着酒杯看好戏的睿哲好友们。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到滕睿哲从楼上走下来,她便发现他俊脸苍白,神色有些不对劲,果然如酒店服务员所说的‘病了’。但他刚才小声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正等着她过来与他团聚,然后抓出toto的尾巴!   原来,果真是被叶素素这女人下了药啊!多么低级的手段!难怪这女人昨天跑的飞快,让toto火速派人将她派来这里公干,根本不知道要脸!   只见此刻的高台上,叶素素正在琢磨怎样回答男人的问题,努力扯出一抹笑面对观众道:“昨天滕少爷风尘仆仆赶来t市,一定是坐车坐累了,所以回到酒店后才感觉身体乏力,气色不好。刚才我已经给滕少爷请了医生,帮滕少爷看一看。既然滕少爷身体不舒服,那么剪彩仪式我们稍微推后,希望大家谅解。”   她自己率先往台下走,看起来是打算解决这突发状况,负责安抚全场,心里则把滕睿哲的不领情骂了一个千百遍,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其实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啊,只是做成了第一笔开发案,打算作为礼物送给滕睿哲,睿哲却丝毫不领情,决定在场子上让她下不了台!可这药,又不是她给他下的,是toto姐做的!   她最奢侈的,也不过是跟他平心静气坐下吃顿饭、喝杯酒罢了!谈谈工作上的事,谈谈生活中的问题,又不做其他男盗女娼的事!   滕睿哲见叶小姐聪明的往台下走,他一双霸气的剑眉微挑,薄唇微勾,冰冷鹰眸里飞扬着一抹怪笑,并不阻止叶小姐往下面逃窜,而是朝后扬起两指,示意自己所有的保镖和酒店的保全全部出动,对整间酒店做一个地毯式搜捕!   而其实,他也早已经这样做了!   早在他下榻这间酒店,察觉到有人跟踪他,在他的食物里下药,他便让所有的保镖和酒店保全对整幢酒店进行地下搜索,暗暗锁定目标,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现在,他只需要做个搜捕的手势,toto派来的那些不成气候的黑道混混、地痞、杀手,便在宴会厅的人群中全部被抓了个正着!   刚才叶素素对下面使眼色,不就是在对这些杀手寻求帮助?如果他不装病,又怎么能等到叶素素胸有成足的登台,以为自己已与toto联手成功?现在,他绝对会让叶素素后悔来了t市这一趟!   “全部给本少抓起来!”他一声冷叱,幽深黑眸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只余一抹冷戾,倨傲垂眸,怪异睥睨底下那群蠢蠢欲动的杀手,薄情唇角轻掀,“在拿出你们的枪之前,本少先让你们的脑袋开花,够刺激!”   他锐眸横扫,淡淡瞥一眼楼上那一支支早已瞄准这些杀手脑袋的黑洞洞枪口,目光最后放在脸色大变的叶素素身上,“叶小姐,你也一起。”   叶素素背影僵硬,手中端着的盘子啪的一声摔到地上,这才惊觉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的双脚微微哆嗦起来,极力让自己镇定,微笑着转过身,“滕少爷,您说什么?”   她还在装傻,但静悄悄的宴会场,谁都不敢乱动的人群中,突然有两个制服保安训练有素的快速朝她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拽了她就往高台上拖!   他们将她狠狠摔到地上,再一前一后负手守着她,面无表情动作暴力,犹如看住监狱里的犯人,只要她敢动,他们就敢打!叶素素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危险境地,连toto姐派来的那些人也已经无法保护她了!   “toto负责给本少下药,叶小姐你负责什么?”此刻,那些穿插在人群中,早已被龙厉盯上的杀手,已经在滕睿哲部下的远程射机枪瞄准中不敢再轻举妄动,呆若木鸡站在人群中,追悔莫及。   滕睿哲则走下台,将人群中的黛蔺牵上了高台,站在叶素素面前,   “听说,那些人还摔打了本少的妮妮?”   叶素素摔在地上连忙往后退,“睿哲,我只是想把豪庭酒店送给你,作为你接手滕氏的第一份礼物!”   滕睿哲修长的手臂轻圈黛蔺的腰身,轻掀眼皮,对黛蔺轻轻一笑:“老婆你接受这份礼物么?”   黛蔺第一次听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她老婆,并且是当着叶素素的面,当着所有贵宾和记者的面,相当于是承认他和她之间的亲密关系,她反倒淡然,只道:“我只知道,这些人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滕睿哲闻之微微一笑,扭头盯着地上的叶素素,冷眸一眯,俊美的面庞突然变得阴鸷骇人,暴戾无情,示意保镖将地上的叶素素拽起来,   “toto负责给本少下药,负责在火车站拦截黛蔺,你叶素素负责在这里卖笑卖身,计划与本少共度良宵?!呵,好极了,本少现在就成全你吧!”   “睿哲,你想做什么?”叶素素惊慌失措的挣扎嘶吼起来,惊恐的不断往后爬,发现男人的眸子里噙着一抹邪恶,一抹狠绝,让她看得胆颤心惊,“你不可以这样做,台下有很多宾客和媒体可以为我作证,我身为负责人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滕氏开发案的总负责人,负责这场宴会,负责与滕少你一起剪彩,甚至都没有与你一起跳舞!”   “呵,本少只是调你出去出差,去柬埔寨、越南那边。”滕睿哲与怀中的黛蔺对望一眼,俊脸上反倒恢复他的意气风发,笑着,面向下面的众位宾客道,“柬埔寨那边,治安似乎不怎么好,聚集了很多乱党逃兵,很多单身汉,很多毒枭人贩,他们应该都愿意与叶小姐你共度良宵,本少这次成全你可好?”   “睿哲,这不是公司总部的调令,只是你个人的命令,并且我没有犯任何错,所以我不会去越南!”叶素素摇摇头挣扎拒绝,在她看来,滕睿哲分明就是拿她杀鸡警猴,吓唬众人!他根本就可能把她丢去那种地方!   然而不等她再挣扎,滕睿哲已经下令将她拖出去,即日调往柬埔寨那个乱地方!近段时间内休想再踏进滕氏一步!坚决不允许回来!   顿时,下面的宾客们全部都不敢再看好戏,而是将注意力嗖嗖的放到苏黛蔺身上,谁都不敢再轻视这个娇柔女人的存在!原来,这个行踪隐秘、并无名气的苏黛蔺才是滕家真正的珍宝!   叶秘书这次只是在宴会场出了出风头,便被变相的调去人贩的窝点,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命回来!?   “滕少你先住手!”叶素素、以及她的那些饭桶杀手被扔出酒店的瞬间,自称toto助理的短发女子带着一大帮人马从门口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右手帅气一挥,示意立即抢人,“现在滕市长没有接手滕氏,无权过问这件事,现在由我带叶助理回公司接受总公司的调查!并且——”   短发女子与toto一样的跩,敢睁着两只狗眼怒瞪睿哲怀中的黛蔺:“滕少你这次过来是为市政府调研,是为政府办事,与滕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若你一定要为了这个女人以公偏私,我们同样可以告你滕市长利用政权公报私仇!”   滕睿哲见toto的人果然现身,搂着怀中黛蔺轻扬薄唇,剑眉扬起:“将这个女人一起抓!”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们敢!”助理一声暴呵,狗仗人势以为滕睿哲不敢真动她,以为他会顾及公众的影响,但滕睿哲就是真动她了,一声令下连她一起抓,“将她一起拖出门外!酒宴结束后,本少好好的与她们算这笔账!”   可怜她带过来的那些饭桶,除了壮一壮声势,根本不堪一击,与滕睿哲的部下没过几招,便被打趴在地上!此刻滕睿哲当着记者的面将她们扔了出去,一个被立即调往柬埔寨,另一个准备等着他给滕仔仔细细的算这笔账!toto不是混黑道么,那么他正好让黑道上的人慢慢与她玩!   “滕氏与豪庭的剪彩仪式继续进行!”他笑得如沐春风,温润和煦,搂了搂怀中的黛蔺,将剪彩剪刀亲自递给她,已当刚才这件事做了一个了结,与她一起为这盛宴剪彩贺词,并面向大家风度翩翩笑道:“本来,滕氏总部是书面派遣苏黛蔺苏副主管过来做开发案,追回叶秘书与正主管toto的先斩后奏,但正如大家所看到,两人很早便给本少设下了陷阱,无视公司的调令,私自在这里负责开发案,以公司的名义举办这场盛宴,所以本少在这里必须代表公司揭发二人的劣行!”   “原来她们并不是代表公司,而是代表个人,勾结黑道团伙对滕少爷下药!天哪,原来刚才那位精通八国语言的叶小姐与黑社会有染……”人群开始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到了,对叶小姐的做法更是感到不齿,“身为公司的员工,怎么能无视总部的调令,联同自己的主管一起私事公办……尽管叶小姐为公司争取了这第一个开发案,但说不定,是她从苏小姐手中抢过来的,这次她不是同样抢着来做负责人么……”   呵。滕睿哲无视这些议论声,大手拿着剪彩剪,帅气剪断红色彩带,与合作方再礼貌握手,面对镜头举起,表示合作成功,然后带着黛蔺下台行走在众宾客中间,端着高脚杯优雅应酬。   整个过程下来,黛蔺感受到了众人对于她滕少奶奶身份的敬仰,以及对她的好奇和尊重、害怕,她淡然笑之,站在睿哲身边努力展现自己的自信与涵养,做唯一一个能配得上他,能拥有他的女人。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上楼休息,黛蔺站在窗边换晚礼服,顺便问问叶小姐哪去了?刚才只是拖出去、扔出去了,不是么?   睿哲西装外套敞开,衬衣也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他古铜色的性感胸膛。此刻他正站在大床边欣赏她性感的白嫩玉体,目光邪恶火热,气质狂野,正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来,“按照公司总部的调令,叶素素今晚便被调往柬埔寨,去那里开拓市场。除非她现在辞职不干,否则就算她在那里被人贩轮流侵犯,然后再被卖掉,也没人会管她死活!”   他一直觉得女人的身体特别诱人,似乎是受过特殊训练和调教,能用她幼嫩香软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沉沦,让他百尝不腻。   当然他知道女人是受过他的调教,不是夜店的妈妈桑调教她,她的第一次和后面的无数次,都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也让他这辈子似乎没尝过女人,随时化身为凶猛邪恶的禽兽,随地将她压在身下,用各种姿势调教她,取悦她……   此刻他就想这么做,觉得让她趴在酒店大床上的姿势不错……但是,他清醒的意识到现在他们现在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对她的疏忽,现在似乎不适合在这个时候与她亲热,不能被她的美色所诱惑,然后在她的温柔乡里丢城弃钾。   黛蔺闻言淡淡一笑,背过身,示意男人给她拉上拉链,露出她白滑的玉背和臀部,似乎在勾引他,“那toto派过来的女助理呢?”刚才那短发女人也够跩,似乎以为toto混个黑道,便在白道无所不能。但貌似,toto只是一个小角色?   男人的大手伸过来,并未给她白嫩如玉的背部拉上拉链,而是顺势将她抱进自己强壮的胸怀里,厚实大掌探过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吐,   “这个角色,等宴会结束后,你说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嗯?”幽暗密闭的房间,女人衣衫半露勾引他,还是打算惩罚他?   ——   锦城市,滕氏商业大楼,没有亲自现身的toto环臂抱胸站在办公室窗前,正在细细回味手下刚才给她打来的电话,一张阴气逼人的大饼脸比大粪还臭!   因为她原本以为可以很容易搞掂的事情,在她无法预料的一波三折之下,以叶素素被当众扔出宴会厅而告终!   毕竟,她一直认为滕睿哲这个人很容易被搞定,一个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而已,既没有混黑道,也没有在白道呼风唤雨,一手遮天!难道,以她toto的能力,用一瓶药还搞不定他?   而且她还听说,滕睿哲刚刚被从t市调回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没什么后台,一个拥有俊美皮囊却被对手不堪一击的纸老虎而已!   但是现在,滕睿哲花花公子竟然没有被药物迷倒,而是直接将叶素素当场揭穿,然后将其扔去柬埔寨出差!   说实话,她toto对他的这一做法是保持蔑视态度的,因为她不相信滕大少有这么大能耐,能真的将叶素素扔去柬埔寨**,并且将她toto派去的人完全不放在眼里,在宴会场上杀鸡儆猴!   如果他真有能耐,当初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会被调去t市沧口做孙子,被那些愚笨穷酸的村民指使四年?   “joe,滕睿哲将我们的人抓去了哪里?”她转过身,若无其事坐回实木办公桌上,双腿翘起,眯眸而笑:“如果他敢继续动我们的人,让强哥不要对这个风流潇洒的花花少爷客气!toto姐与他玩一玩黑道上的杀人游戏,让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知道什么叫做黑道白道,让他知道他这个少爷是被保护得太好,没有受过挫折!”   “toto姐,这次我们的人有些大意,竟然不知道滕睿哲对他们的意图早已有所察觉,所以才被他的人用枪顶住了脑门!其实刚才在宴会场,我们所有的杀手都被他们用枪盯住了,没有人敢动弹,这说明滕大少爷的保镖也不少,可能也是混黑道的,势力与我们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toto用脚狠狠一踹黑色皮椅,被手下的这句话说怒了,并且是暴怒,“三天前joe你对滕睿哲调查的结果,除了他拥有一个名为龙厉的部下,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你亲口告诉你的toto姐,自从滕父倒台,滕氏一蹶不振,滕家就败落下去了,那姓滕的花花大少根本就是一个脚踏几条船的花心浪子,为了苏黛蔺卖掉自己的上市公司,却又为了叶素素,将苏黛蔺一脚踹开!你说他有本事么?若是有,怎么会被调去t市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做孙子?若是有,怎么对付不了我toto姐?呵呵,他这种坐吃山空的富二代,也只是在酒宴上做做样子,耍耍威风罢了,若真是打起来,你还怕强哥弄不死他?!”   “toto姐,那现在怎么办?”   “让强哥给他一点颜色,他自然会知道,自己在锦城市其实什么都不是!有了这一次,他绝不敢再在酒宴上猖獗,也不敢让我toto给他脸他不要脸!”   “嗯,我这就去办!”   ——   长达三个小时之久的酒宴终于圆满结束,完整观赏一场叶素素闹剧,紧接着又欣赏到滕睿哲夫妻英姿丽影的宾客们喜笑颜开走出宴会场,在滕睿哲的目送下,坐上他们的名车豪车打道回府。   冷远扬携着娇妻并未离去,而是走到滕睿哲夫妇面前,笑眸扫一眼黛蔺白里透红的俏脸,笑道:“呵,刚才果然是一出闹剧加喜剧,叶小姐似乎以为有贵人相助,便能与睿哲你一夜**,关系更进一层。但结果很显然的,你刚才与苏小姐在楼上恩爱,半个小时后才下来,叶小姐则被调去柬埔寨做援交。”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朝睿哲走近,“刚才,我们在楼上换礼服,冷少爷你好像也在隔壁陪嫂子换礼服……”   冷远扬扬唇轻笑没反驳,将一袭嫩绿长裙的娇妻往怀里揽了揽,让娇妻不能被喊作‘嫂子’,而是应该喊黛蔺为‘小嫂子’,兄弟之间长幼有序,不能占滕睿哲这个老大的便宜,这才再次笑道:“睿哲,四周似乎有些不平静,需不需要我帮你?”   滕睿哲锐眸幽沉,霸气的眉峰微微抬起,示意司机为冷大少爷开车门,“送冷少爷回去,务必送到家,不要插手这件事!”   “是!”保镖司机连忙给冷远扬夫妇开车门,按照主子的指示,绝不让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与这件事有牵扯,让这群富豪富少爷酒足饭饱的离去!因为埋伏在四周的那几个黑道混混,对于滕少来讲,根本就不成问题!少爷正要在酒宴之后找他们秋后算账,犯不着他人插手!   只见此刻,众宾客满面红光、脸庞堆笑,一个接一个离去,最后红地毯上只剩下滕睿哲与苏黛蔺二人,两人坐进自己的私家车,往另一高档别墅方向而去,看样子是准备歇下。   “睿哲,toto派来的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黛蔺躺靠座椅明知故问,美丽的星眸眯成一条缝,媚眼如丝,唇角边带着一抹笑,“刚才在酒店房间,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男人将她压到了床上,以为她借用拉拉链的方便勾引他,或者准备在这密闭幽暗的房间对他‘严刑拷打’一番,惩罚惩罚他,结果两人什么都没做,便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邀请滕少爷继续下去主持宴会,为酒店的新名字揭下红色帷幕。   “女人你似乎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滕睿哲侧目睨她一眼,对她俏皮娇笑的小模样了若指掌,一边用长指扯松自己的领带,将自己庞大健硕的身躯舒服靠在椅背,一边饶有兴致盯着身侧的女人,“说说看。”   黛蔺便顿了顿,明澈清丽的眸子朝黑漆漆的四周看了看,果然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坐车出来,便是打算引出toto派来的那些道上的人,让睿哲你将他们一网打尽!但睿哲你有没有觉得,留toto在滕氏慢慢的周旋,会更加有意义?毕竟,toto在市场部门工作了很多年,对滕氏的运作与机密了若指掌,若是直接对她赶尽杀绝,她可能会出卖滕氏,甚至是将摇摇欲坠的滕氏搅得天翻地覆!所以我建议,在睿哲你正式接手滕氏之前,我们可以给予她一定的警告与暗示,让她在你的势力镇压之下懂得收敛,我们再慢慢与她周旋,将她名正言顺请出公司!”   滕睿哲若有所思盯着她,似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浓黑剑眉微扬:“关于amy的事,我听说过了,看来你是打算从她手上接手滕氏市场部,并且在与她周旋的这段时间,让滕氏市场部能正常运转!”   黛蔺再次微微一笑,表示默认。看来男人很了解她,知道她一心扑在滕氏上,早已把滕氏作为自己重新开始的地方,已经在计划与他一起在滕氏同甘共苦、共同奋斗了!   然而正当两人聊着,平稳行驶的小车却陡然一个颠簸,车速突然减慢了下来,前面的司机和保镖警觉的喊了一声‘少爷’,准备拿枪,却让滕睿哲右手轻抬,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黛蔺也不再吱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知道那里埋伏了很多等着教训她的‘黑道大哥’,四周的环境很不平静,对此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无所谓。   因为上车之前,滕睿哲便知会过她,这里有个黑道强哥埋伏在四周等着教训他们,打算给他们‘一点颜色’,然后救出被睿哲捉拿住的兄弟!   所以睿哲故意往这条路驶过来,引出四周的这位与toto有关系的强哥,让龙厉请出黑道上的朋友对付这群虾兵蟹将,让他们收起自己嚣张的尾巴!   其实这群人不过是黑市街的地头蛇,toto的狐朋狗友,没有太大的黑道背景,滕睿哲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花大精力对付这个女人,而是如黛蔺所说,慢慢的与她周旋,以滕氏为重!   而果然的,正在颠簸行驶的小车四周,一声群魔乱舞的‘兄弟们上啊’,让以刀疤强哥为首的拿刀混混们陡然面目狰狞出现在车窗外,一个个骑着摩托,头发五颜六色,露出他们黑夜里的庐山真面目。   他们习惯了砍群架,手里挥着大砍刀就对准小车砍来,以为能吓唬住‘细皮嫩肉’的滕睿哲滕少爷,结果——   不等他们靠近黑色豪车,他们的身后陡然又出现了一群龙厉找来的挥着大砍斧、钢管、劈刀的地头蛇,几十个人同样骑着摩托飞奔,靠近刀疤强哥挥刀就砍!   强哥脖子一缩,瞪着一双绿豆眼睛,掉转车头就往反方向逃命!靠,经常与他们抢地盘的死对头帮派怎么杀过来了!toto不是说过这位滕大少身家清白,绝对的豪门少爷,比在沧口时的他还要软弱?看来最没用的人是这个toto,连调查情报都出错!   黛蔺与滕睿哲则在车中安静看着,一双眸子波澜不惊,但笑无语,让小车若无其事从这群混混中间开过。   今天就给这个toto一个小小的教训,明天再在公司让toto慢慢交权,稳住滕氏市场部门,让警方来调查这个‘视频风波’的主使者!    ☆、小别胜新婚   第二天,黛蔺并未在t市逗留,而是返回了锦城市,回到滕氏上班。   滕氏内部正在疯传叶素素被调走的事,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将昨晚在t市发生的事聊得沸沸扬扬,各自捂嘴偷笑叶素素自找活该!   柳洁刘孜也参与了其中,与其他新同事一起笑嘻嘻,将昨晚晚宴的现场直播观看了一遍,然后笑成一团!   叶素素确实活该啊,竟然跑去勾引已有未婚妻的滕少爷,在公众媒体面前扇妖风,这不是自取其辱、自寻死路么?简直没有长大脑!   然而两人正笑着笑着,有些浑然忘我,背后忽然袭来一股高跟鞋重重撞击地面的阴风,toto拿着文件夹将两人的脑袋狠狠敲了敲,用了十成的力:“两个没用的蠢货,现在是聊天时间么?还不赶紧去工作!”   两人连忙跳起来,用手抚了抚被砸痛的地方,扭头盯着面前的女魔头,故意笑道:“原来是toto姐!toto姐,刚才有两个刑警队员过来找您,说是问一问那什么花朵朵视频的事。但我们看您不在办公室,便将他们回绝了,只是将您的私人号码告诉了他们,让他们方便联系您……”   toto听得两眉横起,目露凶光,冷冷笑了笑:“泄露了我的手机号码又如何,姐没有做亏心事,不怕他们找上门!倒是你们,故意泄露我的手机号码,想让警察找我麻烦?想来,你们是活腻了,嫌目前的生活太过安逸!”   “toto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滚回去做事!”toto将文件往她们脸上狠狠一摔,懒得再听她们废话,阴冷目光横扫整个办公室,盯着每个人的脸,“若是再让我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在嘀嘀咕咕,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我让他(她)吃不了兜着走!”   办公室门口,黛蔺见toto又在对市场部门的员工发飙,根本不懂得收敛,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toto姐这么生气?”   “黛蔺姐,toto姐应该是为叶助理昨晚在酒宴上发生的事,以及刚才我们配合警方调查,将toto姐的手机号码告诉给警察,为这两件事感到生气。”柳洁刘孜在一旁代为答道,连忙站到黛蔺的身后,冷笑笑看对面的toto,又一唱一和道:“toto姐,听说昨天有个自称你助理的短发女子出现在宴会厅,当着滕少爷的面抢叶助理……”   “闭嘴!”toto一声厉呵,让这两个实习生马上闭上她们的嘴巴,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苏黛蔺,“昨晚,没有任何一个我的助理去宴会厅帮助叶助理!一切,都是叶助理按照公司的安排,尽心尽责过去t市出差!至于昨天晚宴上发生的那些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叶助理能力过人招人妒,被滕少爷误会了,才导致被调任柬埔寨!苏小姐,不如你给我猜一猜这个制造误会的人是谁?是你么?还是其他人?”   “不想猜。”黛蔺对她冷冷一笑,不与她纠缠,示意柳洁刘孜跟她一起来办公室,直接从toto旁边走过,然后走着走着,又突然扭过头,对toto轻声细语一笑道:“toto姐,听说昨天晚上t市发生了一起两伙地头蛇拿砍刀打群架的事故,有位刀疤强哥当场被砍伤,血流不止被送进了医院,不知道toto姐是否认识?”   toto一愣,顿时眯起眸子:“滕睿哲找人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我跟你苏黛蔺一起算!”   黛蔺闻言脸色一黯,紧紧盯着面前这位toto姐,依旧在笑:“toto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说话?这里似乎是滕睿哲即将接手的滕氏,并不是你toto的黑社会地盘!若要耍威风,toto姐也该找对地方!”   “那又如何!姐照样整死你!”toto微微倾过脸,一把抓住黛蔺的衣襟,拉近,用仅够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警告苏黛蔺,“你现在还没嫁过来,没有成为少奶奶,看我toto姐怎样让你生不如死!”   然后重重一把放开黛蔺,对她比了一个中指向下的侮辱手势,让黛蔺等着瞧,这才扭腰摆臀走回她的办公室,趾高气扬像一只爆炸头的黑色母鸡。但由于高跟鞋过高,她又走得比较跩,脖子伸得高高的,眼睛骄傲盯着前方,结果前面有台阶,她一步没走好,身子陡然一个踉跄,挥动双手就往前面猛扑!   加上,她每天穿超高高跟鞋,鞋跟高度就似踩了两只高跷,所以当咱们的toto姐想极力稳住身体、疯狂的挥动双臂时,高跟鞋却带着她往前冲,让她一头撞到前面的玻璃门上,大饼脸顿时被压得极度扭曲变形,鼻子血流不止!   而她的身后,竟是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哈哈,真是精彩,鼻子被撞掉了吧!”“没有跌倒,真可惜!”持续了一两秒钟,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在庆祝女魔头丑态百出的这一幕,简直比看欧洲世界杯还要热血沸腾!然后在女魔头捂着鼻子扭过头来瞪视大家时,大家极有默契的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憋住笑声,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toto则拂一拂鼻子,若无其事仰高下巴走进电梯。   “听说toto将市场部大部分重要资料交给了叶素素?”黛蔺回到自己办公室,翻了翻桌面上的一些文件,看着所有员工的人事资料,“amy有没有意向过来做我的助理?”   “苏主管,同一部门的两位主管,不能同时聘用同一位助理。”柳洁笑着提醒她。   “那让amy转去总裁办公室,我会向总裁申请让她调任,我有一些事情需要问她。”黛蔺将面前这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啪的阖上,没必要看了,发现这个部门果然应了一句古话——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只要滕二伯不来市场部走动,这里就成了toto胡作非为的天下!同一间公司又如何?只要toto给其他股东大好处,让他们财源滚滚进,这些股东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toto横行霸道,大家一起在公司捞好处!   “好,我们这就去帮她准备。”   “去吧。”   第二天,出院的amy果然抱着大纸箱去总裁办公室报到,腿脚还一跛一跛的。原本toto不肯放人,在办公室用笔头狠狠戳amy的额头,大骂不已,但总裁批下命令了,amy就必须被调任,当天去总裁办公室报到。   但冤家偏偏就路窄,走到哪儿都能碰上的,此刻amy刚走进电梯,便发现toto早在电梯里等着她,这个女魔头故意也去总裁办公室,抱着臂,似笑非笑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听说你怀孕了?但你的男人结了婚,你这小贱人是第三者。”   amy削肩一缩,抱着纸箱站在角落抿紧唇没出声。   “若不想让toto姐把这件事闹大也行。”toto阴笑着朝她走过来,抬起手,又故意戳了戳她额头上缠着纱布的地方,让amy吃痛大叫,啧啧了两声,“啧啧,瞧这副贱样子就是给男人做小老婆的料,与那苏黛蔺果然有几分相似,一股骚味,上辈子缺男人。不过我听说你那男人是在中国银行上班的郝家公子,几年前已经结婚了,富二代,不是权二代,还比不上滕睿哲。”   她眉尾一挑,盯着连连叫痛的amy,全身散发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气,“既然toto姐没有把滕睿哲放在眼里,你猜郝逸在toto姐眼里算什么?他那中国银行分行算个屁,老娘随时让他从银行卷铺盖滚蛋!”   “toto姐,我知道怎么做。”amy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不断的往后退,“我不会将公司机密告诉给苏黛蔺的,amy的心一直在toto姐这里,永远都不会变。”   “那最好。”toto满意一笑,用手拍了拍amy的额头,“乖就最好了,这样toto姐才不会找你麻烦。好了,现在toto姐的手累了,帮我拿着东西。”   “嗯!”amy连忙把手中的大纸盒放到地上,去帮toto拿文件和花束,把toto当皇太后伺候着,一直不敢吭声。而这个时候,柳洁也帮黛蔺按开电梯门,与刘孜一起跟在黛蔺身后走进来了。   三人进来,第一眼就看到amy又成了一个小可怜,瘦弱的身子抱满了东西,唯唯诺诺,toto则在旁边照镜子,妩媚的将那爆炸头左拨拨,右拨拨,对黛蔺视而不见。   黛蔺看柳洁刘孜一眼,示意二人帮生病中的amy拿东西,自己则静静看着镜中的toto。有一种极品,根本不知道‘收敛’和‘害怕’两词怎么写,更不谈,什么是‘自知之明’‘悬崖勒马’,toto就是这种极品。所以不要与之纠缠。   柳洁刘孜则在一旁帮amy拿东西,但两个小丫头非常的坏,热情拿过amy手中的文件、玫瑰花束、toto的崭新高跟鞋后,又探头朝外面望了望,大眼睛古灵精怪的转了转:“哎呀,外面好像有人,我们等一等!”   结果,她们把toto最喜爱的玫瑰花、新高跟鞋放在电梯口,让正在合拢的电梯门‘咔’的夹上,然后很无辜的转过身,笑了笑:“toto姐不好意思,原来外面没有人,可能对方按了电梯又走了。toto姐,你的玫瑰花和高跟鞋真漂亮,谁送的?”   amy则在旁边焦急大叫:“柳洁、刘孜,电梯门将东西夹上了,快拿出来!”   “啊!”两人连忙将东西扯出来,拿着那半束被夹掉所有花瓣的玫瑰花和被夹断的高跟鞋,歉疚的递到满脸黑沉的toto面前,“不好意思啊,刚才没看到。”   然后将这些残骸交到toto手上,塞回女魔头的怀里,憋了一肚子的笑,退到黛蔺身后。   因为这个时候,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已经到了,黛蔺示意她们帮amy抱大纸箱,一起去总裁办公室。   “给我站住!”toto朝黛蔺的背影一声冷叱,“管好你的人,否则,我让你滕氏天翻地覆!”   黛蔺回首淡淡一笑:“刚才是她们不小心,我会让她们酌情做出赔偿。”带着三个秘书,继续若无其事往前走,示意alice给总裁办公室打进内线。   但alice告诉她,滕二伯生病了,身子一直不大好,这几天不会过来公司,苏小姐需要等到滕少爷回来代为处理公司的事宜,才能进入总裁办公室。   “嗯,他下午回来。”黛蔺平静应了一声,让alice给amy安排工作,自己则在精英荟萃的顶楼大办公室走了一圈,看着滕二伯带领的这支成百上千的精英团队,再看一眼跟随而来的toto,启唇冷笑:“总裁不在,看来toto姐这次白跑一趟了。”   toto早把玫瑰花和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根本不搭理她,目不斜视往前走,竟是直接打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泰然自若的进进出出!   “alice,重新买一束玫瑰花插在总裁办公室,办公室的花该换了!”她大声吩咐道,踩着高跟鞋,俨然这里的女主人,见到不顺眼的东西直接命令秘书拿出去扔,“老滕总不喜欢这些斑马瓷瓶,看起来晃眼,拿去扔了!”   “alice,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让你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扔了!”女魔头一声暴吼!   正在帮忙整理文件的柳洁、刘孜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小声的悄悄问黛蔺:“她竟然敢这样指使总裁的秘书,难道真的跟老总裁之间有什么?难怪刚才她拿玫瑰花和高跟鞋上顶楼,原来是为了穿给老滕总看!”   黛蔺轻抬手,让她们不要妄自揣测,“滕二伯不是这样的人,她在故意让大家误会她与老总裁之间的关系,抬高自己的身份。我们现在下楼。”   “嗯!”   三人处理完顶楼的事,正要下楼,忽然看到专用电梯的门‘叮’一声开启,走出两位民警,民警正在在与返城的滕睿哲交谈,想必是在公司门口遇上了,正好一起搭乘电梯上来。   滕睿哲原本是在t市视察,必须要带着秘书四处去走访一番,开会、接见、考察,顺便处理叶素素的事,所以推迟了几日返城。现在他带着秘书回来,应该是市政府的政务告一段落,可以心无旁骛帮忙处理滕氏内部的事情了!   “这位是我太太。”他向民警沉声介绍到,将黛蔺轻轻搂到自己怀里,用手稍稍勾着她,不算太亲密,也可以让外人看到他们的夫妻关系,正式而礼貌,“一起去办公室。”   黛蔺点点头,随他一起走往总裁办公室,发现他们几日不见,修长挺拔的他更加意气风发,阳刚俊脸散发一股成熟男人的迷人味道,似一杯浓醇的美酒,用时间沉淀他的气质,成熟、稳重、做事思考周全、越来越懂女人心。并且他有一副完美的模特身材,一双长腿笔直健壮,裹在精致裤腿里,不知道在t市有没有又电到一些满怀春心的小女孩,惹来一群狂蜂浪蝶?   不过也正是这几日不见,让相隔两地的他们如隔三秋,每分每秒思念着对方,想实实在在触摸对方的身体,证明对方的存在,此刻,她看到他深邃眼睛里灼热的光芒,心脏‘扑、扑’的跳着,呼吸微微急促,好想与他来一个火热的拥抱,但是,办公室有太多人,他们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解相思之苦。   几人一起来到总裁办公室,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toto马上夹着尾巴撤了,甚至没有与滕睿哲打照面,听到声音马上溜走。看来,几天前的那场地头蛇群架还是让toto心有余悸的,这女人懂得害怕!   “alice,给两位警察同志倒茶。”滕睿哲轻掀薄唇安静吩咐门口的秘书,然后起身,锐眸看一眼沙发上的黛蔺,示意她跟他一起去休息室。   黛蔺心跳更快,连忙跟着他走到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打开门,寻找他颀长的背影,却是,突然被他有力的臂膀一把抓进门里!   下一刻,身子一个旋转,便被他火热强壮的男人身躯压在了墙上,溢出性感娇呼声的诱人红唇被他以吻封缄!   她只发出了一道轻微的惊呼声,两人便是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如雷鼓动,砰砰直跳,传达他对她的浓烈思念……   门外,秘书alice在伺候两位警察同志喝茶,并按照指示,电话通知toto重新上来接受调查。   两位帅哥警察看一看休息间的方向,知趣的笑了笑:“看来滕少爷与少夫人小别胜新婚,不方便外人打扰,我们还是去会议室吧。”   他们主动往外面走,笑着带上了门。刚才滕少爷便是过来见娇妻,他们在门口遇上了,便一起过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夫妻相聚。   ——   toto重新上来顶楼,在偌大的会议室,与两位警员面对面坐着,一双烟熏眼无所谓瞧一眼桌面上的别墅照片,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   “但花朵朵小姐起诉是你带人拖走了她!”   “没错,那天她勾引我男朋友,我让人将她丢了出去!”toto骄傲的交换交叠的两条腿,换个坐姿,抬眸反问面前的警官们:“难道这样有错吗?我只是将她拖了出去,并没有带她去照片上的这幢别墅!如果你们一定要起诉我,那就请出示人证、物证,只要证据足了,我绝对巨细无遗的回答你们的问题!”   两警官面面相觑,互相瞧了对方一眼,这才再道:“虽然对方洗干净了留在花朵朵小姐身上的指纹,但别墅房间的其他物品留有主人的指纹。我们警方会通过指纹比对,寻找出这个凶手,还请toto小姐配合我们调查!”   “无可奉告!”toto啪的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扔掉打火机,然后推开椅子起身,当着警官们的面走出去,“如果有证据了再来找我,现在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趾高气扬往门口走,却让滕睿哲的秘书保镖伸手拦住,冷着脸,将她逼回会议室,滕睿哲高大的身影则慢条斯理走在后面,俊美绝伦的五官罩上一层寒霜,目光如刀盯着不知死活的toto。   “叶素素现在已经前往柬埔寨公干,toto小姐需不需要去?”他淡淡开口,修长身影从门外走进来,示意保镖将玻璃门关上,一双深暗鹰眸扫一眼全场,“总裁调令苏主管前往t市开拓市场,toto主管为什么先斩后奏,让叶助理前往t市?并且在沧口火车站,toto你做了什么?”   “滕市长,这是公司内部的事情,与你这一市之长有什么直接关系?”toto冷笑反问道,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害怕这个姓滕的,更不需要对苏黛蔺客气,“滕市长在市政府上班,那就应该管理民生问题;现在滕氏内部的事情,涉及商业机密,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虽然滕市长你贵为滕氏的二公子,权二代、富二代,但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插手公司的商务,这与你的政务是有冲突的!滕市长你这是在以公徇私!”   “那,无视总裁调令,毒打身边秘书的toto姐你有没有错?”黛蔺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小秘书amy,总秘书alice,微笑着走到toto面前,“正好有两位警察同志在场,那么这次,就让我们把一些责任算清楚。”   她指一指amy身上的伤,让常年受欺凌的amy向大家说实话,结果amy只是低着头,不断的悄然后退,竟然不配合黛蔺。   黛蔺有些诧异,走至她身边,笑着小声道:“其实,你指证toto罪行这件事,与你的感情问题,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就算你今日不指证她,她同样会拿你这件事做要挟,一直欺凌你。难道你想再次被她推倒在地,流掉你肚中的孩子?”   amy瘦弱的肩膀微微一缩,果然下意识的去保护自己的肚子,抬起目光道:“我当然不想,这是我的宝贝,我不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伤害我们母子!”   然后颤巍巍走过来,指着阴眸微眯的toto,鼓足勇气面向两位警察道:“一直以来,她总是打骂我,用开水烫我,并且扣押我当月的工资和奖金,在办公室关起门来对我拳打脚踢。有一次她与arno将市场部门的所有机密文件锁在保险箱里,并打算拿几份出去卖,让我不小心撞见了,于是我的噩梦就从那一天开始,每天她买玫瑰花,都让我亲自送上去,送上去之后开始打骂我,有几次我的额头磕到桌角昏死过去,她没有打120,想让我直接就这样死过去。并且有几次,她派人跟踪我到我的出租屋,让那些小混混对我进行强奸……”   “小贱人,你在说谁?”toto怒目横扫过来,直勾勾盯着amy那张委屈的脸,紧咬的牙齿泛着寒光,但并未暴跳如雷,而是满脸乌云,“你是我市场部的秘书,我身为主管让你给我的办公室送一束玫瑰花怎么了?你磕到桌角是你自己粗心大意滑倒,做事笨手笨脚,竟然敢指责我没有打120?”   “不是这样的,每次是你用笔头狠狠戳我的额头,揪我的头发……”胆小的amy嘤嘤哭了起来,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无助的向大家求助,“同事们可以给我作证,每次他们都看到toto姐经过我的办公桌,会挑出各种毛病,将我打骂一顿……”   滕睿哲锐眸微眯看着amy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竟然觉得这个小秘书与以前的黛蔺有些相似,尤其是黛蔺刚出狱那段时间,柔弱得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欺负她,让她以泪洗面,只不过,黛蔺现在长大了,不会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她现在有自己的性格特征,不再自卑柔弱,而是更加接近当初的小黛蔺,开着跑车在朋友圈子一呼百应,俏皮灵动,温婉大方,性格里有强势的一面。   只见此刻,他的黛蔺又在为这个小秘书打抱不平,示意柳洁刘孜将amy扶过来,自己则微笑如初,让警察们顺便去市场部取人证物证。   现在有她这个副主管出面,想必,同事们是渴望挣脱toto的压制的,愿意出来指证toto。并且她还顾虑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toto的黑社会背景问题。同事们害怕toto,不就是害怕toto的人找自己麻烦?   所以在来这里的前几分钟,她已经给市场部的同事们开了一个小会,让自己的两个助理暗示大家,牵制黑道小混混的最好方式就是黑杀黑。toto的这一小份势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结下了仇家,现在两伙人每天在打群架,根本就分身不暇去找他们的麻烦。所以现在警察同志亲自上门来提审,大家就应该踊跃出来作证,只有让toto伏法入狱,才能让大家永绝后患!   “既是如此,那amy小姐,toto小姐,请跟我们回去警局做笔录。”两位警员来此一趟,正是打算提审toto‘伺候’她,既然amy愿意出来指证,他们当然决定马上立案,搜集足够的人证物证将toto逮捕归案,完结这个案子,“如果花朵朵小姐能提供有力的物证证明是toto你将她绑去别墅,那么toto你的罪名将会涉及到两个人,请toto小姐你慎重,尽量配合警方调查。”   toto眼皮一垂,竟是懒洋洋躺在椅子上,恬不知耻的笑道:“现在我的律师不在场,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当然都是宪法,是你们自己制定的法!不过在我看来,都是一堆屁话!只要没有律师在场,没有人能指出我到底犯了哪条法,我就坚决不会跟你们走!”   站在黛蔺身后的柳洁,见toto果然如黛蔺所料的耍赖,便打开玻璃门向外喊了一身刘孜,让刘孜将门外的律师带进来,笑着介绍给目瞪口呆的toto道:“这是我们苏主管为toto姐你请来的律师,现在律师为toto姐你指出你到底触犯了哪条法,你该不该去警局做笔录。”   于是律师清一清嗓子,对众人道:“按照刑法第xx条,toto小姐在公司毒打秘书小姐,已经是侵害了对方的人身安全,造成故意伤害。并且受害方多次进医院,造成轻微脑震荡,这是故意伤害罪,甚至是谋杀未遂罪。刚才amy小姐提到,有人尾随跟踪,意欲强奸,这是强奸未遂罪。接下来,我们说说商业方面的犯罪。”   律师开始翻动手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调查,toto小姐与原市场部经理arno在四年时间内,泄露盗卖滕氏商业机密高达三十四起,已经是严重的经济犯罪,滕氏有权对此提出起诉。并且据arno交代承认,花朵朵小姐被人用车带走的当晚,toto小姐你亲口说过‘一定要让这个贱女人好看!’,arno可以证明是你派人将花朵朵小姐带去酒吧进行凌辱……以及你无视总裁调令,将叶素素小姐……”   “够了!”toto重重一拍桌子,让律师给她闭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这边,“我只接受律师信,用人证物证对簿公堂,坚决不去警局做笔录!”   这一次,她打算耍赖冲出会议室,但两个警员可由不得她,以妨碍公务为由,直接将她一左一右擒拿住,厉声呵斥,“做了笔录,自然会与你在法院对簿公堂,让你心服口服!不过以你目前这些罪名,足够你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余生,走司法程序只是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原本我以为你苏黛蔺会聪明的与我慢慢周旋,逐渐套出我手中的市场部机密,将市场部大权慢慢过渡到你手中!”toto却在警员们的制服下缓缓抬起头,冷笑盯着旁边的黛蔺,发出怪笑声,“你就不怕滕氏天翻地覆,遭到黑道的打击报复?!你这样抓了我,就相当于是毁了你们滕氏,呵呵!”   “你迟早会入狱。”黛蔺安静回应她,确实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但多留你在外面一天,你就会多嚣张一些时日。尤其是前几天的叶素素,差一点,就让她成功的陷害睿哲,然后取代你市场主管的位子,让我们滕氏不得安宁。现在她被调往柬埔寨,toto你进监狱劳教,正好让我们滕氏重新大换血,从头起步!至于被你遏制住的商业机密,等到你入狱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你攥住的都是一些废纸,到时候不用我们过去,你也会主动给我们送回来!”   “那我就等着看你们滕氏垮台!”toto粗鲁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甩开两民警的钳制,自己往外面走,“现在我答应去做笔录,但在庭审前的这段日子,姐绝对让你们谁都不得安宁!”   怪笑着,伸手重重摔上门,依旧趾高气扬的离去。   等他们离去,黛蔺在室内走了两步,看着身侧的滕睿哲笑道:“我一直觉得林雅静是最厉害的角色,至今没有人能超越,这个toto,只是比较懂得自我吹嘘而已,你觉得呢?”   滕睿哲将庞大的身躯坐到黑色皮椅里,示意她也坐下,若有所思道:“我已经向市政府递交了辞呈,准备接手滕氏,但这道程序比较复杂,所费时间也较长,所以我决定让老头子代为管理滕氏一段时间,黛蔺你则朝九晚五上下班,多在家陪陪孩子,不要牵涉太多的勾心斗角。”   黛蔺在他身边坐下,笑了笑:“现在只要toto伏法,我和宝宝们便安全安宁,没有人敢再在大街上明目张胆挟持我们的宝宝。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睿哲你,昔日,二伯与toto的关系怎么样?为什么toto能随意进出二伯的办公室?”   “因为toto以前是二伯的秘书。”男人侧目看她一眼,剑眉斜挑,并不惊讶,“当年你以颖儿的身份应聘进滕氏,toto便已在市场部门工作。但由于当时有父亲坐镇,她不敢胡作非为,十分收敛,直到二伯与韦驰上位,代为执掌滕氏,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方才如鱼得水。”   “今晚去看看二伯吧,听说病了。”黛蔺贴近他,发现他的脸色竟然有些凝重,眉心一直紧锁,没有舒展,难怪他选择一直安静坐在这里,“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今天滕韦驰被监狱枪决,二伯去为他敛尸,火葬,所以我们今天不方便去看望二伯。”他淡淡说道,闭上眼,用长指揉揉眉心,情绪十分低落,“林雅静同样在今天被枪决,听说临死之前,滕韦驰曾要求看她最后一眼。但结果令他很失望,林雅静永远不记得他,也不肯看他一眼。于是他在枪决之前偷偷吞下了大量工作间的赶工工具,求死决心非常强烈,身无牵挂上刑场,伤透了二伯的心。”   “即便他不吞铁,也会被枪决。”黛蔺起身为他轻柔按压太阳穴,给他缓缓解压,“他只是害怕枪子弹结束不了他的性命,让他挣扎痛苦。其实他知道以自己的罪行是死路一条,绝无活路,所以他坚决让自己死,不让父母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模样。睿哲,我们不说这些了,回去与宝宝们一起吃饭吧。”   “陪我坐一会。”男人从皮椅里站起他高大颀长的身躯,绕着这u形的实木长会议桌走了几步,垂眸盯着首席座位上的黑色真皮皮椅,“当年父亲在位执掌大权,滕韦驰与二伯曾从北京飞过来,坐在这里争夺滕氏的ceo大权,与大伯一家交战,甚至为了一箭双雕,滕韦驰不惜帮父亲以身涉险,将黛蔺你抓去监狱进行假枪决。如今他在监狱枪决,最应该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后悔做过这种事。而我滕家,从此也少了一个人,其实是不完整的!”   黛蔺沉重的静默不语,一双眸,同样盯着他们昔日坐过的地方,安静听男人倾诉,让他把心中的烦躁与伤痛全部发泄出来。因为在外人面前,他戴着冰冷的面具,冷血无情,但在她面前,他逐渐在展露最真实的自己,将各种脾气爆发出来,然后像个孩子。   谁说他对滕韦驰没有兄弟感情?毕竟,他们身体里都流着滕家的血,是手足兄弟,滕老爷子的嫡亲血脉,滕氏的大少爷二少爷。如今滕韦驰被枪决,他们却没有立场去为他送行,只有在滕韦驰坐过的这里哀悼,发现滕家从此少了一个人。   可只要想一想滕韦驰与林雅静害死了多少人,就会发现,其实这种方式是让他们安息,得到救赎,对所有人都好。   下午下班时间,做完笔录的toto竟然若无其事回来了,一进办公室门,便开始抱她的保险箱,翻箱倒柜。但所有人都不理她,全部按时下班,不管她再捅什么幺蛾子,也不再害怕她。   amy同样也回来了,但这位小秘书没有回来公司,而是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男人等她上车,一把便把她抓过去亲吻,压在身下,amy竟是满脸嫣红,享受其中,感到非常的幸福。   滕睿哲与黛蔺来地下停车场取车,经过他们身边,压在amy身上的赦逸陡然一把推开amy,惊喜的指了指外面:“这个女人也在你们公司上班?”果然是黛蔺,还是那么性感诱人啊!   amy看看外面的黛蔺,不解的点点头:“是啊,她是我们部门的副主管,最近调过来的,逸你认识她吗?”   赦逸原本想说认识,后来转念一想,摇摇头,用手抚抚amy那张娇柔的小脸,背靠椅背不正经的笑着:“我现在有老婆、有情人你,哪能还认识她。对了,今晚我老婆从法国飞过来,我需要去接机,今晚你就自己一个人吃,与朋友一起吃也行。”   amy连忙拉住他的手,想把自己怀孕又差一点小产的事告诉他,但话到嘴边,赦逸显得很不耐烦,直接给她打开了车门,让她下去,“你自己搭车回去吧,我现在去机场,我老婆可能已经下飞机了。”   amy听着这一声声的‘老婆’,有些心酸,但还是强颜一笑,转身下车了,结果等她的脚刚落地,赦逸的车却迫不及待从她身边开过去了,差一点将她的裙子夹到,拖着她行走!   她微微皱眉,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这个长相俊美、有钱有势的已婚男人是在与她玩感情游戏,并没有对她真心。但她自己,却陷下去了,并且是越来越深,渴求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给他生一个孩子。   因为她听说他的妻子为了保持身材,不打算生宝宝,宁愿找代理孕母,或者养条狗狗,也不愿自己生孩子,不太喜欢孩子。所以她一直在想,如果她给赦逸生了个孩子,赦逸会不会欣喜若狂,高兴自己做了爸爸?   此刻,这位小秘书在这里做着不属于她的美梦,赦逸则在前面追黛蔺的车,同样也做着不属于他的美梦。   在他看来,能娶到手的老婆、能追到手的情人都不是珍宝,对他死心塌地的情人更是廉价,只有黛蔺这种,他想得又得不到,看到又心痒难耐的美人儿,才是他的奇珍异宝!   刚才匆匆一瞥,他便看到这个昔日的小尤物身上多了一抹少妇的风韵,莲脸细腰,肌肤白里透着红,滑嫩,胸部丰满,让人垂涎欲滴,更有蹂躏的**。   前面,黛蔺坐在开车的滕睿哲旁边,也发现后面有辆车在跟着他们,不解的看了看后视镜:“这位开名车的有钱男子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看起来不像toto的人。”   “呵,应该是你的追求者。当年,他应该也用这种方式追求过你,也爱跑车。”滕睿哲沉声冷笑,将车加速,似乎早已从车子的车牌号码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这种有钱公子哥喜欢将名车的轮胎和车牌号独一无二,现在这种五个六的号码,很容易与车主对上号,赦大少爷太过招摇了! ☆、夫唱妇随的生活   下班高峰期,两车疾驰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黛蔺从后视镜里发现,后面的那辆车明显减速了下来,似乎是知道他们发现他了,故意将车速放慢,然后右转向机场方向驶去。   于是黛蔺用手指拂了拂被大风吹乱的长发,舒舒服服躺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美眸小憩,等着男人载她回家吃饭。现在他们家多了一个苏小雁,不仅能帮忙照顾两个宝宝,还能烧得一手好菜,是他们可遇不可求的福星。   而且听说今晚苏小雁在餐桌上准备了臭腐乳,梅干菜,各种沧口的特色菜,绝对能让他们胃口大开!   滕睿哲则将结实修长的大手放在方向盘上,一边静静开车,一边接听滕家打来的电话,被滕母问他是否参加滕韦驰的葬礼?   “你二婶已经哭得昏死过去了,二伯也咬紧牙没出声,一直盯着骨灰盒发呆。睿哲,不如你过来看看吧,毕竟兄弟一场。”   “什么时候殓葬?”   “明天。”   “好,我看看我的行程安排。”睿哲利索挂断了电话,却并没有看他的行程安排,而是安安静静开车,眉头微锁,目视前方,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将近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将车驶进市委大院,却看到夕阳西下的泮池旁,邹小涵又来到了市委大院,正拖着一条肌无力的腿脚一跛一跛的走着,身形消瘦。   黛蔺示意滕睿哲停车,让他先回去,自己则下车来到邹小涵面前,望了望那幢早已经被转手的邹家大宅,赫然想起当初自己出狱,袁奶奶出来迎接她的那一幕!   此刻,邹小涵一定是在怀念当初邹家的幸福美满、一家团圆吧,是否很后悔当初联手林雅静毁掉了整个家?后悔当年没有保护父母的婚姻,反而引林雅静入室,欺骗自己的母亲?   其实,她也很怀念当年躺在袁奶奶怀里撒娇的日子,弥补了她从小没有奶奶的遗憾,然而父仇难忘,让她每每无法忘记邹伯伯对父亲的伤害,无法释怀邹氏一家的自私自利,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亲已经在林雅静与邹宗生的阴谋之下枉死了,这是一道永远无法迈过去的坎。   所以如今面对邹小涵,她除了嘘唏,并没有同情,看了看邹家昔日的房子道:“袁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邹小涵扭过头看她,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好,医生正在帮她做复健,但我们没有钱,无法为她支付昂贵的医药费。”   “你们差多少钱?”黛蔺也料到她是走投无路,过来市委大院这里借钱,毕竟是打小就生活在这里,认识的人多,“我和睿哲可以先帮你们垫付,应应急。”   邹小涵却再次摇摇头,看着夕阳下的黛蔺又道:“滕氏市场部门发生的事,我刚刚听说了,并且亲眼看到toto在办公室打amy,看来toto主管这次是栽定了,做太多坏事必定遭报应。”   黛蔺见邹小涵一改之前的刁钻跋扈,默默关心起四周的时事来,淡漠一笑道:“那倒也是,坏事做绝天理不容,遭报应是迟早的事!叶素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呵。想必小涵你也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是吧?既然进了滕氏,那就好好工作。”   再微微一笑,见邹小涵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便也不强求,收起自己的卡与之告别,苗条婀娜身影走在火红夕阳里,准备回家。邹小涵静默片刻,这才对着她的背影道,“先借我五万块,等我拿到工资再还你。”   黛蔺脚步一顿,想了想,回眸一笑道:“行!不过,这五万块让我亲自送去医院交给袁奶奶,我会暂时负担她所有的医药费,争取让她老人家完全康复,然后将借款慢慢的从你工资里扣,一毛钱都不会少!”   话毕她也不再赘言,转过轻盈的身子继续往前走了,粉唇边噙着一抹冷笑,走向不远处的市长公寓。其实她并不清楚邹小涵借这笔钱做什么,所以她必须将钱亲自送到袁奶奶的手中,避免,邹小涵再次装疯卖傻!   而这个时候的市长公寓,安静沉浸在一片艳红的夕阳中,红红的光线折射在地板上,泛起一片妖艳的光芒,让所有雪白的墙壁,因如血如火的缤纷绮丽而粲然生辉。睿哲在楼上洗澡,苏小雁在餐桌前摆碗筷,两个小宝宝则坐在沙发上玩,互相争抢玩具。   此情此景,看起来溢满了幸福温馨,俨如一个完整的小家,舒适、安逸、惬意,一家四口谁都不缺,但她总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重气息,仿佛滕韦驰的死,一直萦绕在别墅上空挥散不去,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良久,睿哲果然没有下楼吃饭,而是洗完澡直接进书房,关起门来办自己的公事了。她和苏小雁则在楼下吃晚餐,看到两个宝宝竟然被苏小雁带来的臭腐乳伺候得服服帖帖,正用小勺子津津有味的吃饭,一直在吃沧口的风味菜,没有调皮。   她吃了一两口也没吃了,上楼去洗澡,围着浴巾,坐在床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其间她接到了个电话,是滕家打来的,滕父严肃问她是否知道滕氏的部分股份被小股东卖出去的事情?   “听alice提起过,但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黛蔺,对方是冲着你而来,名为威廉,刚从美国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购买滕氏的股份,为的就是进驻滕氏,名正言顺与你一起共事。好在咱们滕氏的小股东数目少,绝大部分股份握在我们滕家人手中,所以才没导致被他鲸吞蚕食,收购整个滕氏。不过黛蔺你需要注意了,你现在是睿哲的未婚妻,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伯父,这个我知道。”黛蔺披着一肩半干半湿的长发走到窗边,继续用毛巾在鬓角边擦了擦,走到阳台上吹风,“这件事睿哲知道吗?上一次祭拜我父亲,他古俊,也就是威廉曾经用摩托车将我掳走,在江北大学门口对睿哲进行过挑衅,斥责睿哲不配娶我,所以睿哲心里应该是有底的,知道古俊会打滕氏的主意。”   “该来的躲不掉,你和睿哲理智处理这件事吧,不要再有误会,让这些第三者钻了空子。而且睿哲最近正在向市政府请辞,程序非常麻烦复杂,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带出政治问题,你们注意一些。”   “嗯,我知道了。”   与滕父结束通话后,黛蔺放掉毛巾走去了隔壁的书房,看到睿哲双手霸气撑腰站在窗边远眺,似乎有些疲倦,凝立不动的修长身躯布满沉重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她走过去轻轻环住他颀长健硕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在想什么?”   “在想二伯一家现在该怎么办?”睿哲转过身抱着她,用大手抚了抚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长指爱怜的穿梭其中,再将她的脸缓缓抱进自己怀里,用自己长满青渣的坚毅下巴贴着她洁白的额头,低头落下轻柔一吻,“二伯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又应了当初的报应,无子送终,所以我在想,将二伯二婶从北京接来锦城市与爸妈同住,可好?”   黛蔺当即点点头,粉唇边泛开一抹笑:“嗯,将老爷子也接过来同住吧,这样才是真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幸福安康。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只不过,睿哲以后就是二伯的半个儿子,有得忙了,分给他们母子仨的时间会更少,更屈指可数。   然而这样才是给予了他真正的幸福不是么?一个男人除了妻子儿女,还有生养他的父母,父母给予他的第一个家同样重要,如果没有这个家,又哪来今日这么优秀出众的他,哪来他们的相遇相知?   她应该感谢滕家为她送来了睿哲哥哥,赐予了她一个幸福的小家,然后是完整和美的大家族,让她不再孤寂。   第二天天空泛鱼肚白,黛蔺一如既往起来跑步,与滕睿哲一起,绕着市委大院跑了一圈,看到退休的老书记们拿着剑在湖边练太极,各家各院的保姆挎着菜篮子出去买菜买早点,然后再三三两两的一起回来。   甚至还有保姆牵着学步的小少爷在露珠滚动的足球场上学步,让孩子们一大早在草地上玩足球、奔跑,保姆们则在一旁织毛衣聊天,各自吹嘘自己主人家的官位,暗暗攀比、狗仗人势。   说实话,这座历史悠远的市委大院是不太适合滕睿哲这样冷峻霸气的人居住的,不够现代,更适合老干部们居住养生,例如当年的袁奶奶、邹书记一家,颇有生活气息,氛围浓厚,出个门,蓝夫人与保姆张阿姨还可以在大院里对其他太太保姆们吹嘘一番,为书记夫人的身份洋洋自得。就算是走在市委大院大门口,也能得到哨兵的尊敬恭维。   而黛蔺与滕睿哲这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既不请保姆,也不屑在这里攀比,滕睿哲更是冰冷倨傲,俊美绝伦,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怎会与这里的三大姑六大婆融合到一起?   只见此刻两人在道路上跑步,一身休闲装,脖子上搭着毛巾,却遮掩不住两人出众的气质,完美的身材,两人惊为天人的外貌在这里简直就是一道最美丽最抢眼的风景,引得年轻的保姆小姑娘们纷纷侧目,每天准时守在这里等待滕睿哲出现,然后掩嘴一笑,拎着菜篮子羞答答的散了。   黛蔺对此非常的苦恼,因为这些从外地过来的小姑娘们都是凭借市委大院里那些处长叔叔的关系,从偏远的山区过来这里做保姆的。由于年纪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再加上她们的那些处长叔叔、主人家的官太太在市委大院里攀比成风,所以她们耳濡目染之下也开始注意每个领导开的车,瞅准每一个单身的年轻男领导,做起了少女的美梦。   自然而然的,顶着一张俊美皮囊的睿哲经常在晨曦微露的大清早来这里跑步,昂藏伟岸的身影时不时的在小姑娘们面前晃悠,一身高贵凛然,小姑娘们不被电到也难怪。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自己做小姑娘的那些年,被睿哲迷得神魂颠倒,废寝忘食,与现在这些小保姆一个样。其实当年她也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有多少富家公子哥在追求她,给她赠送跑车,逗她开心,但她就是迷上滕睿哲了,与邹小涵一起迷恋这个哥哥,争做他的妻子。   看来,睿哲除了是千金贵妇杀手,还是少女杀手,只要他走过,那里定然百花齐放、狂蜂浪蝶!   “苏小姐,告诉你一件事。”苏小雁从后面追上来,跑到黛蔺身边,望了望这群络绎不绝的小保姆,小声道:“她们这几天每天都给我送东西,向我打听你与滕市长之间的关系。听说你和市长哥哥还没有结婚,她们就开始打赌她们这些姐妹里谁能第一个坐上滕市长的车。”   黛蔺用毛巾擦擦玉额上的汗,一边慢跑,一边扭头笑看苏小雁:“最近你与她们玩在一起了?”   “是啊,因为我们都是从偏远地区过来的,生长的环境一样,所以我们比较有共同语言。这一次我从沧口带来的梅干菜和臭腐乳都分给她们了,她们都说好吃,有家乡的味道。”苏小雁跑得气喘吁吁,用手背抹抹额头上的汗,又认真道:“其实她们刚开始是不理我的,后来听说我住在市长家里,这才在菜市场对我打招呼,态度变得非常殷勤。苏小姐,你别小看她们是保姆,其实她们来这里工作很多年了,心机深着呢,一心想着麻雀变凤凰。我与她们处过一两次,就感觉出来了,有几个姐妹还给我炫耀她们脚上的鞋,说是男主人送给她们的。”   黛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小雁去照顾身后的两个宝宝,这才追上前面滕睿哲的步伐,微微笑道:“听说这里的保姆都是你下面的一些副处长、副科长收礼后带进来的,这些处长每天在市委大院搓麻将,与各种游商做些小生意,赚些外快,这些小保姆们则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与官太太们斗智斗勇。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滕睿哲扭头看她一眼,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们家没有保姆,所以女人你不要担心。现在回去吧,该去上班了。”他一直在跑步,其实对四周的痴迷目光根本就视若无睹,因为顶着这张俊美绝伦的皮囊三十几年,他什么样的目光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接触过?   甚至,用各种方式勾引他的妖冶清纯女人不在少数!但他只爱他老婆这一类型的,就爱吃小女人软嫩的身体,在小女人柔美的身子上耕耘,对其他女人没感觉。   “好!”黛蔺才不担心他被路边的野花迷惑,她只是觉得风气不正,小姑娘容易芳心错付,执迷不悔,与当年幼小的她一样苦苦纠缠俊美夺目的睿哲,会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   “我们回去吧!”   但两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跑,忽然瞥见市委大院的门口竟然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这群人拉着横幅,身上背着被褥,衣衫脏乱的堵在市委大院门口。   原本他们用报纸垫在地上坐着、靠着,见他们缓缓跑来,连忙一窝蜂的从地上爬起,拉着横幅就将市委大院大门口给堵住了,不让门口的人进出。   “请滕市长为我们做主,我们的工厂被人无故查封,工资发不下来,让我们突然间就失了业,没有钱养家糊口,更没有钱给孩子报名上学。我们现在要上诉,让政府给我们一个查封工厂的合理理由!”   “请滕市长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们会去北京继续上告,让国家领导人重视这件事!”   “原本高氏企业一直发展得很好,效益不错,养活了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但突然有一天领导过来视察,说工厂排污严重,各种指标不合格,必须查封。于是工厂突然间就被这样一间一间的被查封了,锦城市市政府却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所以我们恳请这里的老干部们为我们主持公道,让市政府的视察领导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为什么查封我们的工厂企业?!是不是有干部利用私权私吞我们的企业?”   此时朝阳的光辉一丝丝的从云层喷涌出来,天大亮了,这群人开始大声囔囔,拉着横幅四处骚动,让晨练完毕的老干部们纷纷循声而来,疑惑的看着这群人。   一般情况下,贫苦人民走投无路跪在市委大院门口上访告状,为自己讨公道,是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但面前的状况看起来有些诡异,这群衣衫褴褛的民工似乎在直指滕市长无故查封他们的工厂企业,将正在晨练跑步的滕市长堵了正着!   于是,所有的老干部,所有的哨兵武警,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滕睿哲,等着门口的滕市长给一个回应。   滕睿哲迈动长腿,往前走两步,锐眸淡淡看着这群人:“高氏企业重金属污染,几十年来已让四周土地寸草不错,河流干涸,更让四周不少居民饮用重金属水源,身染癌症。市政府将其查封,是在接到无数条举报之后,为江北区人民恢复正常的居住环境!”   “我看不是为人民,而是为你自己吧!滕市长你查封了高氏企业,却自己私下收购,将高氏占为己有,然后开始辞退市长一职,下海经商!我们一定会上京高御状,让你不得好死!”这群人开始激动起来,捡起地上的砖块就往门里砸,并且蜂拥而上往门里冲,成了一群暴民乱民,“你让我们丢掉饭碗,我们也让你掉乌纱帽掉脑袋!其他干部们你们也应该看看,这就是我们引以为傲的滕市长,为了报复高家,抢走高氏的企业,不惜滥用私权,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面对此景,滕睿哲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只是鹰眸微眯,将黛蔺往自己身后拨了拨护着她,启唇冷笑:“高氏的衰败,不在于政府是否将其查封,而在于它的经营不善、利欲熏心!现政府查封了该企业,为大家创造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将其发展成另一个摒弃重污染的企业,为大家提供更多更高薪的工作,试问有何不好?”   “当然不好!因为你滕市长中饱私囊,收购了高氏,贪污了巨款!不然你为什么急着辞职?为什么会在t市为滕氏剪彩!其实这根本就是你滕少爷利用市长职权帮滕氏收购高氏!”这群人根本不听劝、不讲理,拿着砖块就往门里冲,势要砸死这对年轻的夫妻,将滕睿哲的市长名声搞臭,事情闹大,让国家领导来查办他!   所以躲在睿哲身后的黛蔺也察觉到了异样,走出来看着这群发疯的民工,对睿哲道:“看来,是高家找来的人。你的辞职果然会不顺利,会有人拿这大做文章。”   滕睿哲拂一拂她的手臂,让她稍安勿躁,垂下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她:“预料之中的事。”   他不再理会门口的这群人,而是让哨兵武警阻拦,带着黛蔺往市长公寓静静走去。两人冲了个澡,换了套正式的衣服,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高老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证明是我收购高氏。”滕睿哲吃了片三明治,用餐布优雅的按按嘴角,放到桌上,“所以他与爱女高晚晴用这种方式闹大这件事。”   “你让龙家兄弟帮你收购了高氏,等到你接手滕氏,再一并还给你?”黛蔺没有动用面前的早餐,而是静静坐着,“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市委的老干部们会认为是睿哲你利用私权查封高氏,有没有好办法对高家进行反击?”似乎所有的坏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打蛇必须打七寸,不能留她一口气!否则后患无穷!   “不管他们便是。”滕睿哲站起他颀长的身躯,薄唇微微一笑,示意黛蔺去上班,“小人太多,你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他们便不是一回事。现有高晚晴在幼儿园打人的语音录音、花朵朵的艳舞视频,以及高老头这些年在商场作恶的证据,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到北京。反倒是你,我担心你沉不住气。”他带笑的目光忧虑起来,定定看着座位上的黛蔺。   “我……”   两人正说着,门口的苏小雁突然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敲了敲餐厅的门,“滕市长、苏小姐,慕书记和其他一些干部过来了,说是有人提供了市长哥哥你收购高氏的证据,这份证据是从你的抽屉拿出来的。”   滕睿哲脸色一变,目光顿时变得凌厉,冷飕飕扫了过来,“从我的抽屉拿出来?”   “是啊,真的是从你的书房抽屉拿出来的。可是这幢房子一直是我在打扫,并没有任何人进来过。”苏小雁低着头小声道,双手绞在一起,显得很难过,“市长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做这种事!”   “我相信你,你现在出去招待这些兴师动众的老干部。”滕睿哲竟然不生气,刀削俊脸噙着一抹怪笑,示意苏小雁出去。尔后低头看着座位上的黛蔺,薄唇边的怪笑变成了一抹温柔的笑:“黛蔺,看来我们的宝宝这几次热情好客,果然带了几个问题小朋友过来。有人收买了孩子,让孩子窃取我抽屉里的文件。”   黛蔺见他竟然还有心情笑出来,蹙眉:“你确定你抽屉里的东西不重要?我一直预感到,会有小朋友进我们的房间拿东西,然后成为你的政敌对付你的筹码!”   “你出去会一会不就知道了?”男人笑着直起身,兀自往前走,俊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敛去,负手于身后,沉稳内敛,高大的身影逐渐迈进大客厅。   这个时候,几位老干部已经在大客厅坐定,包括闻讯而来的慕书记,几位副市长,以及萧梓,门口竟然还守卫着武警,检察员,围拢了一大圈的人,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其中某位副市长直接将偷来的文件丢到桌上,开门见山道:“这是收购高氏企业时契立的合同,上面有滕市长你的签字,这是何解?”   慕书记皱一皱眉,正懊恼睿哲让人捉了这个把柄,实在是他想帮也没有理由!只能在一旁静观其变!   滕睿哲则将伟岸健硕的身躯坐在沙发里,锐眸淡淡扫了一眼文件,背靠沙发慵懒一笑:“在本市长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李副市长可否告知,是用什么方式弄来了这份文件?”   “只要文件合乎法理,又何需计较这份文件会被大家看到?”副市长笑着反问他,来势汹汹、咄咄逼人,“刚才市委大院门口聚集了一大批喊冤的民众,所以本市长收下了他们的这份证据,来滕市长你这里讨个说法。毕竟咱们都是市政府的市长,为民请命,忠于国家和党,是我们身为一市之长的职责!”   “唔,那也不应该是你这个副市长过来兴师问罪?!”滕睿哲直起修长的身子,眯起眼坏坏的看过来,似乎带着一抹笑,锐眸里却闪烁着寒光,霸气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副市长,以及萧梓,“检察院没人了?竟然先不追究这个盗窃本市长文件的窃贼,而是让李副市长先来兴师问罪!”   他面色陡然一冷,顿时怒气勃发,缓缓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的确,文件上有本市长的亲笔签名。但请李副市长看清楚了,这是市长批阅,批准高氏企业可以被解封,被转手出去。收购方则是另一位企业家!”   “那么,滕市长为什么批准高氏企业被解封?”李副市长继续得寸进尺的步步相逼,对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偏偏与高老头一样,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收购方就是现在在任的滕市长!   若是滕睿哲辞官,再将高氏收回来,那就是名正言顺吞并高氏,他们根本就整不跨他!毕竟上面还有一个慕书记,一个暂时被调任美国大使馆的慕市长。一旦滕睿哲辞官,慕夜澈必定马上回调,然后在慕书记的推澜助波之下荣登市长之位!他们依然是一家人!   滕睿哲负手斜视过来,抿紧薄唇并不予回答,无声冷笑。市长批准解封有什么问题?现在高氏的污染源已经被清除,内部结构做了彻底的大调整,正是转手出去的时候!这个李副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光!   众人见谈话进入了僵局,并且李副没有证据却在这里咄咄相逼,不得不出声劝慰:“李副市长,还是等检察院过来调查这件事吧,按照程序办事。大家都是同事,何必咄咄相逼?况且门口那群闹事者的身份也不详细,我们不要自己人扰乱自己人!”   滕睿哲剑眉扬起,冷冷一哼:“小雁,送大家出去!顺便让特警大队调查清楚门口这群人的身份,以及抓出盗窃本市长文件的这个窃贼!”   “嗯。”苏小雁连忙把大家往外面请,结果李副市长的保镖伸手将她粗鲁的推开,让她别挡李副市长出门的道,让她一下子摔到地上!   顿时,所有的书记和市长都静默了,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副市长想做正市长想疯了,竟然在现在向滕睿哲挑衅?   滕睿哲也朝这边看了过来,眉心拧起:“李副,就凭你刚才那一推,本市长让你连副市长都做不成!”他锐眸横扫过来,让这些书记市长们反倒先不要走了,并且让门口的武警官兵守住那群暴民,他现在来与高家彻底做一个了结!   他倨傲合掌,缓缓一拍,雪白的墙壁上陡然出现了一个数字隐形大屏幕,屏幕上是他书房的录像监控画面。   只见一个五岁左右大的小男孩在他的抽屉翻来翻去,小脸蛋正对着镜头,与李副市长有七分相似,嘻嘻笑着,还时不时的四处张望。   最后,孩子找到了契约文件,放进自己的小书包,然后一蹦一跳走出来,根本不像在做贼,笑嘻嘻的,明显是被大人指使……   一旁,苏小雁发出一道高亢的惊呼:“这不是前两天滕市长您在t市出差未回,谦谦邀请回家的小朋友洋洋么?当时我在厨房切水果,让小朋友们一起玩,想着都是市长家的宝宝,是贵客,我应该给他们多准备一些美食。但没想到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少爷会进门偷东西……”   李副市长却把脸狠狠一扭,带着保镖秘书就往前面走。   “李副留步!”滕睿哲剑眉一挑,负手而立,锐眸里闪烁犀利的寒光,“本市长一直在疑惑,为什么这里守卫森严,到处是针形摄像头,还能有窃贼潜入书房?原来是李副教导幺儿利用窜门的机会,潜入书房进入行窃。那么请李副为我们解释一下,门口的这些暴民是怎么一回事?据我所知,李副市长以前与高老爷有些交情,高家习惯在李副市长这里走后门,李副市长收礼也收到手软!”   “荒谬!”李副市长甩袖就走!   但门口的持枪武警哪里会让他走,他们有义务将这里的大门严密守住,谁都不准从这里走出去,直到事情被调查清楚,检察院的人过来!   “将人带进来!”滕睿哲又一道厉声呵斥,声线浑厚有力,浑然天成,但不是对李副,而是对门外的人。原来武警官兵押了两个门口的暴民过来,将他们带进大客厅,给机会他们骂。   衣衫破烂的两人顿时往光滑的地面一倒,躺着不起来,将身上的泥污往高级地板上蹭,不断的耍赖,“各位书记、各位市长,请你们为我们做主,我们的工厂被滕市长查封了,我们的工作没了,钱也没了……”   “给他们钱!”滕睿哲再次说道,颀长的身影始终不动如山,负手而立,“他们需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甚至,可以帮他们出国躲避追杀、让他们环游世界、拥有数套大别墅。但我只要从他们口中得到实话,到底是谁在指使他们!”   两暴民微微一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你的话当真?给我们数套大别墅?”   “当然!”滕睿哲冷冷垂眸。   呵,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混账,你们在说什么!”李副市长恶狠狠走过来,死死盯着那两个被金钱收买的混蛋,一把将其中一个抓起来,“你们是暴民,竟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被滕市长用钱收买!你们知不知道滕市长这样做是犯法的?身为一个官员,怎么能用钱让你们更改口供?!他在拉你们一起犯罪!”   “但他出的钱,的确比你和高老爷出的钱多!他承诺给我们数套大别墅,你们却只给我们每人一万块!”暴民一无辜的耸耸肩,将破衣服从他手里狠狠抽出来,又往滕睿哲那边跑,“有了这些大别墅,我们还用出去累死累活的工作么?反正以前在高氏工厂,我们每天超过10个小时的上班,每月也只有2000块,还要忍受工厂化学品的毒气毒水,落下一身病,现在一套别墅就够我们一辈子了……”   滕睿哲听得掀唇一笑:“如果你们能出庭证明是李副市长和高老爷在指使你们来市委大院门口闹事,并且说出高氏多年来的内幕,我可以兑现我的承诺,给你们妻儿一套房子,让他们安居。”   “好,我们一定出庭作证,滕市长你一定要等着给我们分房子,我们已经受够了,被毒气弄得一身的病,常年挤在贫民区……”两人早已跪在地上千恩万谢,气得李副市长吹胡子瞪眼睛,捏紧了拳头,却无可奈何。   几个小时后,事情逐渐平息下来。   由于滕睿哲事先防备安下了监控,拍下了孩子偷盗的一幕,以及逐一击破,拉拢了两个有力的人证,所以李副市长当即被控制住了,不允许去任何地方,也不准有任何动作!   高家那边,检察院自然立即上门‘拜访’了,吓得正在挂吊瓶的高老爷咬紧牙关不说话,闭着眼睛装死。   黛蔺见众人离去,慕书记和萧梓却依然留在原地,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便随滕睿哲一起进了书房,一起参与他们的公事。   “洋洋小朋友,应该是受他们家小保姆的指使,才潜入书房偷文件。”黛蔺淡淡说道,水眸安静看一眼大家,早已从苏小雁那里得知了很多这些小保姆之间的歪风邪气,“听说李副市长的太太住在美国,正在做研究,很少回国。洋洋便交由奶奶和小保姆照顾,前不久,小保姆与同乡聚会,向大家炫耀她身上的衣物和鞋,说是李副市长送给她的,并且给她买了很多金银首饰……”   萧梓听得将脸微微一侧,似乎自己也有难言之隐。   毕竟,他的老婆高晚晴前不久才在创e发生了与肖祈暧昧的传闻,并且表姐花朵朵明目张胆的告诉她,晚晴自从独守空房,便一直在外面寻找男人,渴望能找到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男人,不要让自己做空虚寂寞的少妇。而这些,还不是你萧梓逼的?你没有资格骂她红杏出墙!   “我留下来,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这个案子上做证人。”萧梓站起了身,并没有坐太久,准备走出去,“目前我已经要回了儿子的抚养权,浩浩刚被送往国外,所以我希望与高家的这些事,能彻底得到解决。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谁都不想被高家这种白眼狼死死咬着。”   “我送送你。”黛蔺莞尔一笑,主动提出送他出门,让小雁也出来,让睿哲与慕书记单独谈谈,自己则与萧梓边走边聊,“高家对花朵朵的视频事件什么看法?”估计气到吐血。   “与她彻底撇清了关系,不承认有花朵朵这个外侄女,但高家的负面新闻还是很多,高家的几位小姐名声都不好。”萧梓随她走到了别墅门口,站在红枫树下看着她柔美的脸,自嘲的笑了笑:“呵呵,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黛蔺,当年在婚礼酒宴上那般对待你,就已经注定了我与他们高家是同一路人。所以我无法评价高家这几年的做法怎么样,只能说,这些都是我们的报应。现在高家再三动作不肯死心,注定了高老爷会进监狱,彻底的家破人亡,那么等这一切结束,我会随浩浩一起常住国外,也希望你,美满幸福。”   黛蔺柔柔一笑,说了声谢谢,依然还是当年柔美的模样。但她美丽清澈的眼睛里闪着一抹陌生与坚定,笑看对面的萧梓,不再去回想当年萧梓把她当做珍宝的模样,毕竟都物是人非了不是么。   她淡淡笑着,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枫树后面,有个女子躲在树干后面盯着她,一只菜篮子还露出一角,明显是个刚买菜回来的保姆。   于是她送萧梓上车,与他挥别,然后故意在红枫道上走着,欣赏湛蓝的天空和红色的枫树。   穿着花裙子的小保姆果然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明亮大眼睛里闪烁着一抹仇视的光芒,忽明忽暗,一只手则把菜篮子里的翠绿芹菜捏得粉碎。因为这个从小山村过来的小保姆,差一点就与李副市长结婚了,夜夜陪睡,用自己的青春伺候了男主人很多年。现在李副市长刚与老婆打离婚官司,滕睿哲就让他落了马,这不是天降横祸么?!   苏小雁走出家门过来寻找黛蔺,见到艳红跟在苏黛蔺身后,陡然一声娇呵,“艳红你做什么呢?你家李副市长刚刚受了伤,还不回家安慰去,跟着我们家苏小姐做什么?!”   李艳红回过头狠狠瞪她一眼,挎着菜篮子,一溜烟的跑了!黛蔺则转身往回走,深吸几口这新鲜的空气,对苏小雁笑了笑。错综复杂的人际社会,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一旦解决掉一个挑衅的敌人,然后又有无数个前赴后继。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正常了,没有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配角,生活估计还不精彩呢。   “苏小姐,你的手机响了,我帮你拿过来。”苏小雁将她的手机递过来,“估计是公司打过来的,今天你忘了上班。”   “好像是。”黛蔺嫣然一笑,接过手机,一边走在美丽的红枫下,一边看着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滕睿哲,与高大挺拔的他相视一笑,心里雾开云散,感觉头顶的天空越来越蓝了。   “喂,我是苏黛蔺,你是?”她将手机贴紧耳朵,准备上楼。看来这一次,高家以及那些政敌都可以一次解决掉了,toto的事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执迷不悟的古俊么?还是其他追求她的男人?追求睿哲的狂蜂浪蝶?   “今天滕氏仲裁部门有个会,与新来的股东见面,达令你没有来。”电话里缓缓传来古俊清朗的声音,带了一丝溺爱式的责备,可以想象他此刻正坐在皮椅里坏坏眯眸,“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事了,你这个老同学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我等了你一个上午。”   “所以你以后每天都会去滕氏上班?”黛蔺走上二楼看着阳光底下的俊美滕睿哲,对他无奈的耸了耸肩。现在已不是为了逃离萧梓与滕睿哲,躲去江北求学的那段孤苦岁月了,她不再坐单车,不再穿梭菊花田,而是与睿哲一起在公司奋斗,夫唱妇随,不知道古俊能不能明白?   “当然,我会每天给我的达令送一束鲜花,让你每天好心情。” ☆、先吃老婆再吃饭   黛蔺去滕氏上班,果然看到办公桌上插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瓣上还滚着水珠。   柳洁笑嘻嘻告诉她,是新来的股东威廉送的,还有卡片呢,粉色的!   黛蔺看一眼卡片,用手指将白色花瓣拨了拨,突然将这一整束花从花瓶里抱了出来,交给柳洁:“将花插到你的办公桌上,如果你喜欢的话。”   “当然喜欢!”小柳忙不迭的接过白色百合,欣喜的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脸的陶醉,“这是最漂亮最清香的天香百合,我最喜欢了,谢谢黛蔺姐!我这就去插上,然后努力工作!”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转身出去了,准备去插花,恰好遇上刚刚开门进来送文件的刘孜,刘孜见黛蔺送给柳洁天香百合,顿时有些吃味儿了,“黛蔺姐,为什么我没有天香百合?”   黛蔺正将长发勾到耳后,准备低头看文件,闻言抬眸一笑:“如果威廉明天继续送百合过来,那束百合就是刘孜你的,你们俩轮流着送。好了,现在出去工作吧,如果有toto的消息,记得进来知会一声。”   “嗯!”刘孜俏皮的眨眨眼睛,凑过来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出去与柳洁水养天香百合了。片刻后,她打来内线,压低声音告诉黛蔺:“黛蔺姐,原来toto姐今天不是没有来上班,而是一直在顶楼总裁办公室。alice说她一直在找amy的麻烦,amy差一点被她从楼梯上推下去!”   “没有人劝阻么?”黛蔺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眉头皱了一下,“立即通知公司的保全过来,toto这是人身侵犯!”   “可是没有人敢过来呀!”   “我上去一趟!”黛蔺断然挂机,拉开玻璃门风一般的走出去,示意柳洁刘孜跟上,搭乘电梯上楼顶的天台。   此时的楼顶天台,艳阳高照,秋风飒飒,一身紧身黑裙的toto果然将柔弱的amy逼在角落里,一只手正抓着amy的下巴,抡起手掌就是打耳刮子,嘴里还不断骂着贱货!   amy则惨叫连连,无法挣脱,只能苦苦哀求,大声哭泣,用手护着肚子身子缓缓下滑。   “小贱货,我看你还敢不敢与我对着干!老娘让你不得好死!”啪啪两耳光扇过来,抡着amy细弱的脖子,将瘦弱的她不断往栏杆处拖,将amy的上半身狠狠按下去,让她看着下面的车来车往,“你喜欢告状是不是?老娘就让你从这里摔下去,摔得血肉模糊,看你这小贱人还敢不敢告状!?还有,不要以为告了我就可以过安生日子,老娘那些道上的兄弟不是白混的,我让他们每天晚上去你的出租屋伺候你这小贱人!”   “救命!不要!”amy吓得脸色浮白,半悬着身子不断挣扎,想努力把悬空的脑袋和上半身仰起来,“你杀了我同样要坐牢!”   “那我们就一起死!”toto手背上青筋暴突,果然将amy往楼下重重一送,让小秘书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截!   “toto姐住手!”柳洁刘孜二人飞奔过来,从后一左一右紧紧抱住toto的身体,让她不要再发疯,黛蔺则去抢救悬空倒挂的amy,抓住小秘书的手将她往上面拉,让她用腰腹使力,努力将上半身仰起来。   但倒挂着amy嚷嚷着肚子痛,不能用腰腹使力,因为这样会伤到孩子。   黛蔺三人看着这倒挂中的amy,实在是感到无语无奈,毕竟现在她人正倒挂在半空中,黛蔺拽住的只是她的腿,若是她自己不使力配合,不仰起上半身往上面抓,她将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摔成一团肉饼!   如果命都没有了,还怎么生孩子?看来对于amy而言,情夫的孩子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黛蔺伸长自己的手臂,倾出半截身子坚持让amy抓住她的手爬上来。amy嘤嘤大哭,脸色发白,长发在半空中荡了荡,最后还是抓着黛蔺的手,自己一仰而起,用手抓住了栏杆。   柳洁刘孜两丫头则还在与那toto周旋,被那女魔头的高跟鞋踩了好几脚,疼得闷哼。说实话,这女魔头常年与黑道上的人接触,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如果不是两丫头一起死死拽住她,似两只八爪鱼缠着她,她还真的挣脱得了,会跑过来一巴掌将伏在栏杆上的黛蔺一起掀了下去!   现在amy被安全救上来,黛蔺从红唇里吐了一口浊气,示意amy别再哭,朝toto缓缓走过来,“听说toto姐拿走了保险箱里所有的重要文件,然后一把火烧之殆尽?”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迟。”toto骄傲翘起唇角,阴冷一笑,再次拿出她的招牌动作,环臂抱胸神气看着这边,脚下的超高高跟鞋嗒了嗒,陡然眼眸一眯,朝这边缓缓走来,“姐早警告过你们,在我正式被庭审之前,老娘让你们不得好死!”   黛蔺见她围着她走了一圈,将‘无所畏惧、恬不知耻’发挥到极致,便笑道:“如果你不介意多坐几年牢,或者被判无期,尽管用各种手段发泄你心中的怒气。刚才你将amy压在栏杆上恐吓,从法律程序上讲,是谋杀未遂!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滕二伯为什么会选择你这样的人做他的秘书?”   “大家同为女人,你竟然不知道?”toto竟然用手撩一撩她的爆炸头,妖媚一笑,转过头盯着黛蔺:“以前,姐可不是这一头爆炸头,而是如你一样,乌黑的长发长到腰身,皮肤细滑,脸蛋娇美。滕二伯他是正常的男人,面对家里人老珠黄的妻子,当然会对外面的年轻女子感兴趣。所以那几年我陪了他几年,让他重燃第二次激情,找到年轻时候的感觉。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还为他打掉过一个孩子呢!这个孩子按照辈分上来讲,是滕睿哲的堂弟,也就是滕家的嫡亲血脉,无奈那笨手笨脚的佣人将地板拖得太滑,导致我不小心摔倒流掉了他……”   一旁的柳洁刘孜听得全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牙齿直打哆嗦,实在无法想象toto留长发能有多漂亮?滕二伯也就是滕总裁当年能看上她做小老婆,是眼睛出问题了吧,看上这种货色?!   两人连忙把哭泣中的amy扶下顶楼,让闻讯而来的保安过来解决这件事,并且报了警,让警方加快进展与速度将这恶女人带走!   黛蔺则继续与toto在顶楼‘聊天’,看看这女人到底能有多么能掰,与滕二伯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但toto在炫耀了几句之后,却不说了,双脚逐渐走到了栏杆边,然后‘嗤啦’拉开她的香奈儿包包,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大沓打印好的彩印纸,扬起手就往车来车往的楼下撒开,“你们这些小贱人啦,没一个身家清白的,都是一群勾引男人的贱货,姐这次就让你们身败名裂!哈哈!”   她越撒越多,将包包里的彩印纸张整个儿往楼下倒,并且张嘴疯狂的大笑起来,“对,我toto姐在黑道上的势力是不大,被滕睿哲黑杀黑,用另一帮派的势力镇压我!但你们不要忘了,树大才招风,你们是公众人物,我们则只是小蝼蚁,虽然低层,但绝对能让你们不得安生!还记不记得前不久你的双胞胎差一点被人当街劫持?那可不是最后一次,姐还有很多次等着你们!哈哈!”   黛蔺见她发疯,接过一张随风扑打到她身上的打印纸,瞧了一眼。   纸面上首先彩印了她与睿哲的同居照,注解:两人没有结婚,却生养了一对孩子,并且其中有个孩子是从邹小涵的肚子出生,名为‘妮妮’,而邹小涵正是滕睿哲明媒正娶的前妻,苏黛蔺是在他们的婚姻期间做了第三者!叶素素,被苏黛蔺横刀夺爱的滕睿哲前女友,一场大火毁去了她的一切,现在却又被调往柬埔寨出差,至今生死未卜!苏黛蔺已荣登‘金牌小三’之位,专门横刀夺爱!   接下来,是amy与其情夫在车上偷情的彩色照片,拍了一个侧面,以及amy下车抓裙子的清晰画面,还有车子的车牌号码——一个a加五个六!注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amy与苏黛蔺属同一路货色!专门勾引已婚男人!   最下面,则是‘苏黛蔺从创e跳槽过来,直接荣登市场部副主管,借靠滕睿哲的关系一飞升天’这则消息的大肆渲染!注解:现在toto被辞掉,苏黛蔺趁机上位,正是滕氏联手起来对付外人,准备将滕氏发展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家族企业,不接纳任何外人!滕氏所有员工注意了,下一个被炒的人即将是身为外人的你!   但这些消息,黛蔺看了看,觉得无聊,因为这些消息,报纸媒体网络上每天都在播报炒作,根本不足为奇。所以她不再理会发疯的toto,而是朝门口走去,示意门口的保安上楼顶,将疯狂的toto控制住。   然而当她走到楼下,却发现amy抓着彩印纸大哭不止,将头伏在桌面上,一直趴在桌上抖动双肩嘤嘤大哭,不肯起来。她静静看着,忽然对amy流不完的眼泪有些抵触,坐下问amy道:“这个男人只是被拍了个侧面,但车牌号码被拍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amy仰起梨花大雨的脸庞,咬紧娇艳的嘴唇哽咽道:“正是这个车牌号码被拍到了,我才为他担心。我是真的很爱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但我实在离不开他……”   黛蔺递给她一张纸巾擦眼泪,扭头示意柳洁刘孜出去,这才再次对amy道:“如果他与妻子之间有感情,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amy你还是尽早离开他为好。现在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建议你打掉。”   “为什么?”amy泪光一闪,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伸出手紧紧抓着黛蔺:“他老婆不打算生孩子,已做好了丁克的准备,所以我想给他生一个宝宝,让他做爸爸。”   黛蔺皱眉摇摇头:“可他与妻子之间有感情,不打算离婚,难道你忍心让孩子背上一辈子的私生子骂名?”   “也许他老婆是不能生呢!他想做爸爸,却做不了!”amy激动得站了起来,一下子打翻了桌上的水杯,足见她此刻的情绪波动,“我可以为他生下这个孩子,让他抱回去给他老婆代为抚养的,只要他不离开我,隔段时间过来看看我。”   “好了!”黛蔺莹白柔美的脸蛋骤然一冷,陡然有些生气,“将孩子抱过去让正妻代为抚养,孩子永远都不会幸福!amy你现在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另一段美好的感情,不要纠缠在这段婚外情里。”   amy则咬着嘴唇不停流眼泪,怔怔看着生气的黛蔺,然后重新坐在座位上,趴在桌面闷闷的哭。   黛蔺起身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amy发泄,若有所思盯着柳洁办公桌上的那束洁白百合,心情沉重。刚才她已经让这两个小秘书将五个六的车牌号码查了查,查到的结果是,这个车牌号码价值几百万,属赦家的少爷所拥有,非常拉风与名声大噪,所以稍微查一查,是查得出来的。   但关键是,几年前赦逸已经有老婆了,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多年前赦逸在中国银行扣押她的身份证,赦老爷曾提及过这个女子的名字,素雅娟秀。   如今,赦逸借靠赦老爷的关系,一路官运亨通,即将坐上中国银行副行长之位,混得风生水起,怎么还在招惹二十岁出头的amy?   她正想着,柳洁突然接了个电话,触了触身旁的她道,“苏主管,与我们市场部门合作的银行代表过来了。他们银行已经审核通过了与我们市场部门的合作方案,现在前来洽谈。”   “准备接待。”黛蔺收起思绪,往前走了一两步,忽然又想起了toto的事,转头问那坐在办公室最角落、负责整个清洁部门工作安排的邹小涵:“邹小姐,公司大楼门口的彩印纸张是否被清理干净?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张纸散落在公司大楼门口,或者公司的任何一个地方,这样会影响到客户对我们公司的形象!”   邹小涵连忙抬起头,并站起了身:“苏主管,我正在处理!由于toto是有备而来,很了解公司的内部结构,早已将公司的每一楼层都张贴,在每一个员工的桌子上都发了一份,并且在楼顶大量散发,所以清洁工人在短时间内很难立即全部清理干净!我估计,马路上的行人,公司的员工,已经有不少人捡到了这些传单,谣言已经开始散播了,我们现在相当于亡羊补牢。”   黛蔺闻言脸色一正,转过身子认真看着邹小涵,笑道:“toto正在为你平反,在传单上提到了你的名字,着重强调你是睿哲的前妻,并育有一女‘妮妮’,邹小姐你高兴么?”   “我只为公司办事,不会参与这些流言蜚语。”邹小涵飞快正色道,并不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眼睛看着桌面。   黛蔺便不再看她,带着两秘书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会议室,但在这个过程中,黛蔺看到墙面上用胶水张贴了无数张彩印纸张,密密麻麻的贴着,清洁工阿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全部清除,来来往往的同事都在驻足观看。   柳洁刘孜则跑过去帮忙撕,让大家都散了散了,不要看,并用身子遮着,十分的护主心切。   黛蔺则一身套裙、乌黑长发微微盘起,露出粉白的玉颈,雪白的乳沟、凹凸有致的身材,走进会议室见银行的代表。   然而这位西装笔挺的银行代表却捡了一张彩印纸正在看,红木会议桌的程亮光泽倒映着他乌云密布的脸,依稀可见,他俊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明显,搁于桌面的右手悄然握成拳,说明他对这张彩印纸有很大的情绪反应!   踩着高跟鞋的黛蔺则静静看着桌旁的他,黛眉微挑,在他对面坐下,“原来是老同学。”   赦大少爷立即抬起头,忽而将手中的纸抓成了一团,紧握在手中,目光灼热的打量了黛蔺一眼,风流笑道:“这么久不见,黛蔺你更漂亮了。我记得当年你出狱,简直弱不禁风……”   “我们谈公事。”黛蔺笑着打断他,清洌目光也打量了赦逸一圈,不可否认这个纨绔子弟长相俊美,时尚贵气,并且多年的婚姻让他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的味道,介于成熟和风流之间,难怪会让amy痴迷。   “这一次让中国银行的副行长亲自过来一趟,我们滕氏真是三生有幸。”她又轻启红唇笑道,将自己窄裙下的一双直白美腿优雅交叠,葱白玉指翻开面前的文件,“我们谈谈细节问题。”   “呵。”赦逸惊艳的目光在黛蔺雪白丰满的胸口绕了一圈,同样发现这个老同学简直拥有一副让男人血脉卉张的好身材,修长玉颈粉白,胸口白嫩,一缕乌黑长发,恰好就垂落在了她雪白的乳沟上,更不提她下面那双交叠的直白美腿,不盈一握的小腰,丰满挺翘的臀……说实话,她生过孩子之后,全身散发出来的,是一股独属于年轻少妇的娇媚,水嫩、妖美、性感,这颗蜜桃成熟了,只等着男人来采摘。   他犹记得当年与她一起开跑车飙车,她一脸的青涩纯真,长了一张芭比娃娃的脸,让他痴迷。而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的他,开始注重的是女人的胸和内涵,双峰是否挺翘,这说明她会保养;脑袋里是否有内涵,这说明她有教养,不是花瓶,以及他对这个始终没法得到的女人的惦念。   不过,有个伤脑筋的问题,为什么他与amy幽会的画面会被偷拍?他与这个amy只是逢场作戏,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并不打算有结果的,为什么会被偷拍?!   “黛蔺,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他看看他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开始对对面的黛蔺发出邀请,“我在附近的泰国餐厅订了座,我们过去一边吃一边谈细节问题。”   黛蔺把文件缓缓合上,抬起一双带笑的眸子看他,“晚餐时间,你不用回去陪老婆吃饭?”   “她与一群朋友飞去美国购物了,不用我陪。”赦逸笑着站起身,一颗心根本不在公事上,并走过去绅士的邀请她前往餐厅,“我的车就停在楼下,坐我的车吧。”   黛蔺微笑着站起身,走出来,却婉拒了这个曾经侵犯过她的花花公子:“但我需要回家陪老公和宝宝吃饭,没有时间。合作的细节问题,我们明天再谈吧,赦副行长。”   赦逸顿时有些失望,一只大手还放在黛蔺柔嫩的玉手上,享受那种细滑淡雅的**滋味,但他懂得见好就收,绅士的放开了她:“也好,那我用车送你一程。”   黛蔺已经踩着高跟鞋往外面走了,婀娜的身姿,雪白的玉足、脚踝和小腿,似乎每走一步都散发着一股清淡的莲香,让身后的赦大少爷看得痴迷不已。   “不必了,我自己有开车。”她继续婉拒这位花花大少的任何邀约,忍着胸口的反感,亲自送了这位中国银行的贵客一程,然后让秘书送客,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这个时候,公司的员工几乎全部下班了,坐在这里哭泣的amy也不见了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去见了赦逸?   而偌大的公共办公室里,邹小涵竟然坐在这里加班,当黛蔺从她面前走过,邹小涵突然抬起头道:“原来这次与市场部门合作的银行是赦逸他们公司,赦逸是咱们的老同学,应该会给我们市场部门不少帮助,让这里起死回生。毕竟,toto把这里的客户资源和重要文件都烧掉了,市场部门相当于重新开始。”   “邹小姐还没下班?”黛蔺闻言扭过头,走到邹小涵面前,看了看她面前的文件,淡淡一笑:“其实比起与赦逸之间的关系,小涵你与他更有交情。这次与中国银行的合作案,我就交给你去尝试,你是否拿得下?”   邹小涵看着她沉默了两秒钟,没有立即做出回应,然后才笑道:“只要你敢交给我,我就敢拿下!不过我得告诉你,刚才你出去与中国银行代表见面,amy就冲出去了。因为正如传言所传,五个六的车牌号码是赦逸,amy一听说赦逸过来了,便飞快的往外面冲。自然而然的,她应该也看到了赦逸看你的目光。赦逸一直想追你,这是我们朋友圈里一个人人皆知的秘密,他一直没有死心!所以即便你现在将这个案子转手给我,也摆脱不了赦逸对你的追求,他以后还会来找你的!”   “多谢提醒。”黛蔺朝她投来淡漠一瞥,没再接话,拿着自己的包转身走了,安静来到电梯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的确,一个赦逸不是问题,但如果牵涉到amy、邹小涵、赦逸老婆,这岂不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大问题?   地下停车场,黛蔺正在寻找自己的车,突然看到amy拿着一支手机,一边大声的在手机里喊着‘赦逸你不要生气’,一边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满脸泪痕,赤着脚往前奔跑,似乎在追赦逸的车。   黛蔺朝远处望了望,果然发现赦逸的车已经驶入车流了,开得很快,amy则在停车场追,不停的打电话,面容憔悴。黛蔺走过来一把拉住这正在车道上横冲直撞的amy,劝慰她:“现在是敏感时期,你冷静一些。”   “刚才我跟他说,我们的孩子一个多月了,他竟然说让我打掉!”amy无助的扑到黛蔺怀里,瘦弱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而且他说这次不是过来找我,是过来谈合作项目。苏主管你是不是认识他?如果认识,帮我劝劝他,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黛蔺拂一拂她的头发,让她冷静,然后用遥控按开车门,将amy扶上自己的车,“你住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能回去,toto的那些人会找我麻烦。”amy不停的摇头,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害怕的缩起身子,“这几天他们天天来敲我出租屋的门,砸破我的窗户,赦逸又不管我,我怕他们真的会强暴我……”   黛蔺用手支头,自己也感到头疼,想起苏宅还空着,便决定先将amy送到苏宅住着。   一个小时后到达苏宅大门口,黛蔺将amy送进了这幢她从小生长的别墅,但amy竟然害怕父亲的遗像,不敢一个人住在这里,刚走进门,便脚步后缩不敢进去。   于是黛蔺给滕母打了个电话,让伯母准备一间客房,让她的这个同事住一两天。   滕母欣然应允,派了管家来亲自接她们俩回滕宅,并马上给睿哲打了个电话,让睿哲过来滕宅吃饭!   半个小时后,从市政府直接过来的滕睿哲看着滕宅大客厅里娇柔无助的amy,剑眉轻扬,锐眸幽邃,多看了这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一眼。   “这个女孩很像多年前刚出狱时的你,感觉很像。”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对黛蔺直言不讳,冰冷的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黑眸波澜平静,似乎在审批他的公文,“为什么将她带过来?”   黛蔺刚洗了个澡,正在擦拭她乌黑秀发上的水珠,“toto在找她麻烦,派人正守在她的出租屋外面,所以我让她过来这里住一两日。你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现在证据确凿,李副市长和高老爷是否伏法?”   “今天庭审很顺利。”男人长臂一勾,将她抱到长腿上坐着,紧紧圈住她的杨柳细腰,目光灼热,大手一把抽掉那裹着她莹润玉体的浴巾!   低垂的黑色头颅则在热情点火,“检察院现在已经将高老头带走,高家准备迎接牢狱之灾、家破人亡。李副市长准备被摘掉官帽,与高老头一样的下场……好了,不说这些,现在让我好好爱你。”   “嗯。”黛蔺早已经攀住他结实的身躯,准备在楼上与男人恩爱一番后,再下楼吃饭。   楼下,amy乖巧的帮佣人们端菜、摆放碗筷,时而,望一望滕宅大客厅四周的照片,对黛蔺的照片很感兴趣。但是滕宅没有黛蔺的照片,也没有婚纱照,让这个小秘书感到很失望。   于是她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好奇问滕母:“伯母,苏主管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子追吧?我听说当年苏主管在学校是班花,班上有好多男同学追她,但她偏偏就喜欢我们的滕市长,对吗?滕市长真有福气。”   滕母正在随佣嫂们一起布菜,回头欣慰一笑道:“是啊,当年这小两口一直在折腾,先是黛蔺被班上的赦家少爷追求,让睿哲误会了他们,以为他们是一对,然后睿哲又有女人追求……哎,总之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一直出现误会,还好现在终于雨过天晴了,我这悬着的心啊,总算落地了。”   “是呢,现在他们过得这么幸福,羡煞旁人了。”amy顺着话头笑道,哄滕母开心,又问:“这位赦家少爷是那位经常上财经周刊的中国银行的赦逸吗?听说他能力过人,就快荣升副行长了。想不到他曾经也追求过苏主管,听说当年经常随苏主管一起开跑车、去苏宅开宴会呢。”   滕母见这位小秘书似乎在旁击侧敲,只对赦逸感兴趣,便笑道:“谁知道他们当初的关系是怎样的!当初黛蔺、小涵、赦逸是同班同学,经常一起开车喝酒的。年轻人嘛,经常在一起聚会,闹一闹,玩一玩,也没什么奇怪。可能赦逸当年是追求过黛蔺,但赦逸现在结了婚,黛蔺现在也与睿哲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好了,我们不聊这个,开饭吧,伯母去楼上喊喊他们。”   “嗯。”amy甜甜一笑,却在滕母转身去楼上的瞬间,脸蛋上的笑意散去,变成了一股怒气。原来刚才在滕氏会议室,她果然没有看错赦逸看苏黛蔺的火热目光,原来他们俩果真有一腿,是老相识!   而苏主管,却一直在假惺惺的对她!   ——   amy在滕宅住了一晚,第二天搭乘黛蔺的车去公司,回到仲裁部门上班。   黛蔺亲自送她去滕氏顶楼,给alice使了个眼色,让alice代为照看amy,不要让amy冲动,一旦有什么异样,马上给她打电话!   alice笑着领命,对这个小秘书的那些传言也是有所耳闻的,笑了笑,让amy帮她整理文件,接听电话。   但是几个小时后,amy看到公司聘请的设计工队前来给总裁办公室做装修,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主动请命进去帮忙,并随装修队进入了这间为滕睿哲准备的总裁办公室。   其实这间新办公室已经差不多完工了,工人们只是过来擦拭墙砖地板上的污垢,给木质地板打蜡,将办公家具抬进来。于是amy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了走,将那副即将坐上滕睿哲的黑色真皮皮椅转了转,想象高大伟岸的滕睿哲坐在上面的样子。   以滕少爷那身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王者霸气,坐在这里一定很迷人吧,而且这间办公室全部是高档货,一幅油画、一张红木办公桌就可以值好几百万,还有办公桌上的金色签字笔、雄鹰雕塑,这些钱足够她生下肚中的孩子,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了。   加上,她是这里的秘书,随时随刻可以进入这间总裁办公室,伺候这位新上任的滕睿哲滕总裁……   “amy小姐,这副沙发放在哪里?”几个家具店的搬运工搬进来一组沙发,直接将她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您订下的沙发我们给您送过来了,您检查看看,然后在这里签个字,确认签收。”   “好。”amy柔柔一笑,走过来把这组沙发看了一两眼,示意放在落地窗边,然后接过笔签收,确认收了货。   之后,工人们在墙上挂油画、摆放家具、铺地毯,全部按照她的喜好来安排、设计,而且这些送货上门的贵重家具,她都没有细细检查,看过一两眼就让工人们安装,然后签收,算是完成任务。   门外的alice则鉴于amy是苏主管罩着的人,认为两人关系极好,是少奶奶吩咐amy来负责总裁办公室装潢的,所以她身为总秘书便没有阻止,只是在门外看着,让柔弱的amy注意休息。   一两个小时后,总裁办公室的装修彻底完成,amy亲自送工人们出去,并且让财政部门结算工人们剩下的工资,工作状态非常好。   alice笑着给黛蔺打了个电话,如实告知道:“苏主管,amy的状态非常好,没有任何异样,一整个上午都在忙总裁办公室的事,将办公室的装修做了收尾工作。”   “做总裁办公室的装修收尾工作?”市场部门宽敞明亮的主管办公室里,黛蔺惊讶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缓缓抬起头,“我前些日子订下的家具沙发,amy都帮我签收了?”   “是啊,工作很出色呢,把新总裁办公室设计得很有气势!”alice一听黛蔺这话,更加确定是这位未来少奶奶吩咐amy负责这项工作,两人关系极好,所以不停的向她拍马屁,“总裁办公桌、沙发、地毯的摆设非常有欧式罗马风情,让人走进去便觉得有气势……”其实是小家子气,因为amy按照她闺房的设计来摆放的,将每副家具都摆放得很密集,看起来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哦,是吗?”黛蔺淡淡一笑,将身子后躺在皮椅椅背上,“她都帮我摆放好了?总裁办公室家具的摆放,全部按照她自己的喜好来完成?”   这间总裁办公室,是她特意为睿哲准备的豪华办公室,里面的装修设计不借他人之手,全部是她用自己的灵感一笔一笔的设计出来。大到每一块地板的铺设、每一款家具沙发窗帘的选购,小到每一个墙角缝的修饰,都是她以精美时尚舒适为前提,为她未来的老公亲手设计了这个办公室。   而且办公室里的休息小间、更衣室、洗浴室,皆是按照家里的风格来设计,奢华不失雅致,让睿哲工作累了的时候,可以躺在这里休息,有家的感觉。   然而现在,小秘书amy竟然没有给她打来电话,而是她自己默认签收,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摆放家具?!   “是呢,amy都为少奶奶您摆放好了。”alice依旧在电话里笑靥如花,大致也听出了黛蔺后面那句话的话中之意,连忙圆场道:“少奶奶您的喜好,就是amy的喜好,amy可能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多加了一些自己的设计元素。”   黛蔺淡淡听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好了,午餐时间到了,alice你去吃饭吧。”   她挂断了电话,躺靠皮椅椅背静坐沉思,想着amy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眉头一直皱着,然后抓起手机站起身,决定去吃午饭。   “黛蔺姐,今天威廉怎么送了一束麝香百合?味道没有天香百合清香呢,不过麝香也很好闻。”柳洁刘孜两丫头跟在她身后走往公司餐厅,一路上还在唧唧喳喳,“几天时间过去了,威廉只是送花过来,人却没有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黛蔺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没有应声,选择与两个小丫头一起在员工餐厅吃饭。因为员工餐厅这边人多,所有的秘书都喜欢在这里八卦,她可以适当的听一听。   只见此刻,alice下楼来吃饭了,与十几个女秘书围了一桌,正一边吃一边聊。这些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来自公司不同的部门,最喜欢在午餐时间坐在这里吃饭八卦,将公司最近的流言蜚语到处宣扬,过一过嘴瘾。   “alice姐,听说你与toto当年,都是滕二伯的秘书。有一次公司出了状况,仲裁部门所有员工留下来开会加班,加到很晚,当时大家都很累,你给大家买宵夜、冲咖啡。但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你发现toto姐原来一直留在总裁办公室里,而且还是在休息间,一边穿衣服,一边接听闺蜜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她被滕二伯留下来了,刚才折腾得她腰酸背痛,恩爱了几回,滕二伯打算娶她做小老婆……而滕二伯居然睡在床上……alice姐,这事是真的吗?”其中一位小秘书好奇问道,压低声音呵呵笑着,将脸朝大家凑近:   “其实昨天在楼顶,爆炸头toto自己亲口承认了她是滕二伯的小老婆,曾经还流掉过一个孩子!我现在告诉大家这件事,不过是旧话重提罢了,资历最深的alice姐最清楚这件事,也非常了解当年的过程!alice姐,你说是吧?”   “她真的承认了?哇,真恶心!”十几个小秘书凑到一起,嫌恶的扔掉手中的纸巾,把擦过嘴的纸巾当做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塞进杯子嫌恶扔到一边,转而又道:“其实我们公司除了爆炸头toto是做第三者,amy也是的,还怀了孩子,又哭又闹的。咱们苏主管,也就是咱们未来的少奶奶,不是同样两次横刀夺爱,做小三,将滕少爷抢了过来?”   alice听着大家八卦,自己并不做声,而是不冷不热笑着,听着大家讲。   其实刚才小秘书讲的事情,当年确实发生过,而且还是她端着宵夜咖啡进去,亲眼见到toto在滕二伯的休息间穿衣服打电话,身子光溜溜的!当时她被吓了一大跳,这才知道toto经常被滕二伯叫进办公室做事,原来是这种男盗女娼的事!   于是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大家纷纷传言toto被调去市场部门做主管是因为她做了滕二伯的小老婆,经常被召去总裁办公室‘办事’,所以大家对她既怕又憎,敢怒不敢言。   而toto本人也心安理得接受这个‘小老婆’名号,每天在公司招摇过市,春风满面。   如今滕二伯痛失爱子,一直不来公司,所以toto也很少再去总裁办公室‘做事’,只是偶尔去换一两束花,在总裁办公室转一转,提醒大家她还是滕二伯的‘小老婆’,地位永远不可动摇。   “啧啧,amy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竟然是小三,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骚狐狸一只!”十几个秘书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根本不知道她们的身后站着黛蔺,更不知道黛蔺是故意停步,正在听她们讲八卦。   “昨天的彩印纸上不是有照片吗?五个六的车牌号码,amy一脸幸福的从车上走下来,还在整理裙子!至于苏主管的事,这件事早已经被炒得没劲了,早在几百年前,网络媒体上就疯传她放火烧了叶素素的花店,导致她毁容,破坏叶素素与滕少爷的恋人关系,然后自己入狱坐牢,坐牢之后出来,再次勾引滕少爷。其间,滕少爷还结过婚哦!”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记起来了!滕少爷当年确实有过一次婚姻,对方是邹书记家的小姐,两家联姻,阵势轰动全城的!”   “是啊,这位邹小姐现在还在我们公司上班呢!与苏主管同一个部门,苏主管是她的顶头上司!”   “哇,这么惨!那岂不是既被抢了老公,又被小三在公司明里暗里的整?”   “可不是!昨天苏主管让邹小姐把公司所有的彩印纸都清理干净呢!说是不能影响公司的形象,必须马上清扫干净!我看苏主管是不想让大家看到她们的那些丑事,所以急着毁灭证据吧!哈哈!她与amy都是做小三的,难怪那么袒护amy!”   “咳、咳——”alice端着热饮轻咳了一两声,提醒这些年轻的女秘书赶紧住口,不要没完没了!因为刚才她陡然瞟到了站在一旁的苏黛蔺,吓了一大跳,连忙微笑着站起身,“苏主管你也过来这里吃饭。”幸亏刚才她没有八卦,不然就被抓包了!   “苏主管!”女秘书们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尴尬的笑着,谁都不敢再出声!该死,刚才聊得太得意忘形,竟然不知道苏主管就站在她们旁边,这下子死定了!   “嗯,我过来吃饭,你们继续。”黛蔺轻抬她白皙透明的眼皮,淡淡嗯了一声,带着柳洁刘孜从她们面前走过,并且吩咐餐厅的服务员:“给这一桌的同事们每人送一杯冰饮。”舌头那么长,一直在唧唧歪歪,应该聊得渴了,给她们润润嘴。   顿时,员工餐厅所有的同事都朝这边哗啦啦的看过来,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黛蔺便在窗边坐下,让柳洁刘孜去买午餐,她则静静看着对面桌那位,一边默默吃饭一边按手机的邹小涵,红唇淡淡勾起。   邹小涵自从进入滕氏,一直跟同事们不合群,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吃饭,仿佛变了一个人。所以面对同事们的漫天八卦,邹小涵就是坐在旁边悄悄的听,绝对不再乱发大小姐脾气,而是懂得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于是黛蔺也选择不与邹小涵接触,各做各的工作。   毕竟邹小涵是靠滕父的关系进来的,这说明滕父还顾及与邹家的兄弟之情,希望邹小涵能在滕氏谋得一席之地,把日子过好。所以她们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黛蔺姐,刚才那群八卦女竟然说你抢邹小涵老公,在公司恶整她!”柳、刘二人买午餐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根吸管吸了好大一口冰饮解渴,坐到黛蔺面前,脸蛋气得鼓鼓的,“这群八婆,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不要胡乱八卦!当年是邹小涵抢黛蔺姐你的老公,利用她爸的职权,和与滕家的关系,才导致了联姻!而且现在,黛蔺姐你哪有在公司欺负邹小涵?是邹小姐自己在扮可怜,懂得‘弱者困尘泥,遭人同情’的道理,一直在公司闷不吭声!但奇怪的是,这群八婆怎么知道这些陈年往事,莫不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们听,借用她们的嘴巴谣传?”   两丫头故意扭着头,大声的说给身后的邹小涵听,已经是意有所指了。   “吃饭。”黛蔺制止她们,微微皱眉:“我们没有证据。”   两丫头这才乖乖闭嘴吃饭,将米饭狠狠嚼了嚼,时而扭头看着身后起身离去的邹小涵,对这个昔日善于攻计的邹大小姐没什么好感。   记得前不久,邹大小姐还在原始森林承认自己不甘心?这么快就转性了?   午餐结束,黛蔺支开柳洁刘孜,一个人在走廊上静静走着,忽然发现人确实不能犯太多错误,否则无论你后来怎么痛改前非,你的污点都会被八卦者们无限放大、渲染,成为大家的饭后笑柄。   所以她不必计较,因为这些东西还会被后来的敌人不断翻出来,渲染放大、添油加醋,成为新闻,与之较真是没有意义的,关键是自己活得坦然。   “黛蔺!”此刻空荡荡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妇人声音,焦急而吃力,随即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面容消瘦的滕二婶由远而至,发际戴了一朵小百花,双眼红肿如核桃。   她一把拉住黛蔺的手,将黛蔺往旁边拉,小声道:“黛蔺,最近我经常收到你二伯与公司一女员工抱在一起的照片,是裸照。那女人趁这几日是韦驰的头七,知道我伤心,一直给我发这些照片,想让我崩溃。所以二婶想让你帮个忙,帮我查查这事是不是真的?”   黛蔺垂眸看着滕二婶这张憔悴的脸,忽然将二婶的手轻轻拂开了,“您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让私家侦探代为调查岂不更好。”其实她是想起了以前与滕韦驰的恩怨,心里有根刺。   如果当初没有滕韦驰,她的谦谦会身中剧毒,她与睿哲会一别数年,让邹小涵钻了空子?如果不是二伯一家起诉睿哲,睿哲会被调到偏远的沧口任职?   其实说白了,大伯与二伯一家可以住在一起,成为一个大家族,但真正的融合成一家人,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尤其是二婶突然跑过来让她帮忙调查toto的事,她觉得,二婶一定是了解一些什么,知道她目前正在与toto斗,才亲自过来找她。   “黛蔺,我是听说了公司一些风言风语,所以想过来问个究竟。”滕二婶果然如实相托,身后还带着两个黑衣保镖,正色道:“你二伯一直不是这样的人,我怀疑是公司有女人利用他在公司兴风作浪,抬高自己的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二婶您打算怎么做?”黛蔺轻声反问,心里暗暗一叹,忽然发现滕二婶其实也是一个精明的女人,一旦被toto这种女人爬到头上胡搅蛮缠,定然也不会手软!   “看来是真的了。”滕二婶抬起头,一张秀美端庄的脸庞逐渐变得冰冷、悲恸阴沉,“现在韦驰走了,家也散了,我又怎么能让这种无耻的女人抢走你二伯?这种反复纠缠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有给她们一点颜色,她们才懂得忌讳!”   ——   amy没有去员工餐厅吃午餐,而是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车辆,给赦逸发短信,说想他。   赦逸给她的回复是:别闹!我老婆刚从美国回来,已经听到了一些谣言!若是你再继续闹,我只有让你离开这座城市!   amy顿时泪如雨下,用手背抹了抹脸,往餐厅这边走来。但偏偏,她又听到同事们都在议论她的事,骂她,让她转身就往外面走,不知道如何是好。   有时,她觉得自己误会苏主管了,觉得苏主管是真心为她好;有时,她又觉得赦逸不肯过来见她,就是因为见到了苏黛蔺!因为那次在车上,赦逸看到苏黛蔺从旁边经过,立即就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去追苏黛蔺的车!并且,苏黛蔺竟然劝她把宝宝打掉!   所以她心里一直疑惑着,想看看后面的事怎么发展,赦逸会不会与苏黛蔺约会?   此刻她就浑浑噩噩的坐在走廊这一侧,听到滕二婶在与苏主管谈论toto的事。原来滕家二伯果然与toto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她amy并不第一个在公司丑闻缠身的人!   如果苏黛蔺果真抢走她的赦逸,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滕二伯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还她一报,用同样的方式抢走她的滕睿哲,让她滕家不得安宁?   ——   黛蔺与滕二婶交谈完,与二婶一起回到市场部门。   二婶一身复古真丝黑裙,肩上围着昂贵皮草,头戴白花,一身雍容华贵。但在面对市场部同事们时,二婶摆出了富太太的架子,优雅的在toto的办公室走了一圈后,高傲的看着大家,冷道:“既然进入滕氏工作,那就请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凭借几分姿色往上面爬!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不是你的。你若想拥有,那就自己努力,砸锅卖铁也比做人第三者来得光荣!”   同事们面面相觑,知道滕二婶这是在教训toto,便没有吱声,安静听着。   滕二婶滕方玉琼便冷冷扫大家一眼,带着保镖转身往门口走,迈着轻盈高贵的步伐,去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她这一趟来公司,是来视察,顺便给那些不肯安分的女子一些警告!   最近toto在楼顶示威,大言不惭的炫耀,曾给滕二伯流掉过一个孩子,不小心滑倒的,按辈分来算是韦驰的亲生兄弟,睿哲的堂弟!是不是当她这个正室死了?!   黛蔺没有随行,而是让大家散了,也让大家不要议论是非,内线让amy过来!但细细柔柔的amy过来,又是哭红了双眼,似一只柔弱的兔子,委屈的喊了她一声‘黛蔺姐’。   “黛蔺姐,你是不是在为上午装修收尾的事生气?当时我看到工人将沙发、家具都抬进来了,alice姐又那么忙,所以我就代签了。因为一般办公室装修,都是我们秘书代签,然后将办公室布置好,只等着领导过来。我想着让黛蔺姐你舒服一点,争取尽快完成收尾工作,让黛蔺姐你直接搬进新办公室。”   黛蔺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轻轻叹息一声:“你不知道这间办公室是我亲手设计?”   “我不知道。”amy连忙摇头,眼泪落得更凶,“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也不会按照以前老领导的习惯,摆放这些家具了。这是我们身为秘书的工作,不能怠慢!”   “你是按照程序办事,我不怪你。”黛蔺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又递了两张纸巾给她,“以后不要这样哭,这样让你显得很软弱。”   amy轻轻嗯了一声,连忙接过纸巾捂住嘴,破涕而笑了,“谢谢黛蔺姐,在这里,只有你对我最好!”   “他那边什么态度?是不是冷漠的回绝你,让你哭成这样?”黛蔺又淡淡问道,明澈的水眸瞥了amy依旧平坦的肚子一眼,示意amy与她一起坐到沙发上,“我与赦逸曾经是大学同学,对他的性情和品性有一定的了解。我对你的建议是,趁早离开他,不要玩火**。”   amy心里暗暗一震,忽然将放在身侧的双手抓紧沙发沿,抓得很紧,微微的颤动,足见她的怒火攻心,但她甜美的脸上却在笑,道:“其实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也觉得这样跟着他不好。我会慢慢让自己想开的,毕竟投入进去了,短时间内很难爽快抽身,需要时间。”   “嗯。”黛蔺正在给她倒水,递给她,“你哭的太多了,多补一点水。以后不要擅自签收我已订好的东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   “嗯,这一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注意。”amy接过水杯,却把水杯放在了桌上,随即站起身,“黛蔺姐,我现在出去工作了,总裁夫人正在顶楼视察呢。若是逮到我不在,可能会拿我训话了。”   “去吧。”黛蔺坐靠沙发自己喝了一口水,微微一笑,“今天睿哲会过来,等会我与他一起上去看新办公室,看amy你设计的作品。过两天,他会过来上班,正式接任首席总裁一职。”   “嗯,我去了。”amy回以一笑,连忙往门外走,轻轻带上玻璃门。   半个小时后。   黛蔺与驱车前来的滕睿哲站在新总裁办公室里,同来的人还有滕父滕母,二老其实是过来见滕二婶,见识公司的风言风语,顺便看看新的总裁办公室。   但三位长辈皆对办公室的摆设纷纷表示摇头:“黛蔺,以你的设计水平,应该不会摆出这种效果来。你看看办公室的插座都被沙发遮挡住了。”   滕睿哲则刚开完一场大会,笔挺的西装敞开,露出他深蓝色的衬衣和伟岸的身躯,一手插兜,姿势帅气站在窗边,有棱有角的脸则俊美异常,冰眸幽邃,鼻梁高挺,衣冠楚楚中带着一丝狂野邪魅。   他此时在笑,另一手搂着柔美的黛蔺,将亲亲老婆往怀里搂了搂,也笑道:“黛蔺这次给我的惊喜确实不小,是不是太忙,让秘书代为设计的?”   从他的长腿刚一踏进这扇门,他就知道这不是黛蔺的作品,而不知道是哪位小秘书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摆放的效果。难道,以后让他生活在这个小秘书的气息之下?   “滕老爷、滕夫人、滕二夫人、滕少爷、黛蔺姐,请喝茶。”amy端着数杯香茶敲敲门,甜美微笑着走进来,一一为大家奉茶,并多看了挺拔俊美的滕睿哲两眼,亲自将茶杯递到他手上,弯起一双乌黑水润眸子笑道:“滕少爷,我是amy,总裁办公室的秘书之一,以后将会由我为您打扫办公室,安排行程,请您看在黛蔺姐的份上,多多关照。”   滕睿哲看着这个娇柔小秘书脸上的那抹娇羞与娇弱,锐眸微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女子哭泣的样子像早期的黛蔺,娇柔得似乎一碰就会碎。而且这个年轻女子是黛蔺特别关照的人,黛蔺甚至还将她带去滕家小住,当妹妹对待,一直在公司关照她,据说这个柔弱女子常年在公司被toto欺负,又打又骂,所以他是不是应该看在黛蔺的面子上,对这个amy客气一点?   于是他与俏脸带笑的黛蔺对视一眼,在得到她的点头首肯之后,伸出大手接过了amy的这杯茶,幽暗深邃的眸子再次一黯,有了一点热度,沉声道:“既然你是黛蔺调过来的秘书,那本少一定看在黛蔺的面子上,对你以礼相待。这杯茶本少喝下了,以后你就好好待在我的办公室,可以进出。”   “嗯!”amy甜甜的笑了,一双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直勾勾望着他俊美的脸庞。然后再看向他怀里的黛蔺,说了声‘谢谢黛蔺姐’,笑靥如花,迈着轻盈婀娜的步子转身出去了。   走出去以后,所有的幸福与欢笑留给了门内的一家人,甚至,她还听到苏黛蔺躺在滕睿哲怀里叹息的笑着说道:“睿哲你到时候不要食言,一定要客客气气对待amy。amy年纪还小,曾经在toto那里受过不少打骂,感情路上也不顺,与当年家破人亡的我一样,一路磕磕碰碰,不断受伤。我希望她能走出这段阴霾,找到自己的真爱,所以睿哲你身为她的顶头上司,一定要好好待她。”   “只要是女人你的吩咐,我定然照办。”滕睿哲低哑迷人的声音,正在低头吻她。   “好了,过来坐,回家再恩爱。”滕家长辈们笑呵呵的声音,非常热闹,一家其乐融融:“先解决滕氏内部最根本的问题。”   amy站在门外,暗暗咬紧了唇。其实她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一段完整的爱情。   刚才在市场部办公室,苏主管也承认了自己与赦逸是同学,对他很了解,有一些关系,所以她不希望苏主管真的与赦逸之间有什么,不要离间她与赦逸之间的关系!否则,赦逸琵琶别抱抛弃了她,她可是会把滕睿哲少爷抢过来的,其实滕睿哲比赦逸优秀太多倍! ☆、不准动我的女人   前几日高家派人那么一闹,滕睿哲名正言顺的辞官,国家领导轮番过来会见他,温和的与他交流辞退心得,尽力挽留他。高家那边则被查封,高晚晴那所谓自己创立的公司摇摇欲坠,快倒闭了,即将把这萧母一手创立的基业再毁一次。   因为目前检察院正在调查她的公司内部运作,一旦牵涉到高老爷,定然按照法律程序对其进行调整或者查封。但偏偏她这公司就是高老爷出资出力帮她弄起来的,现在高老爷作奸犯科一身的罪名,她这间公司也成了商业罪证科的重点调查对象!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高老头倒台,高家所有的人都难脱干系,他们昔日所做的那些坏事丑事会皆被调查出来,不断引出另外的案犯,让如今的高晚晴苦不堪言。   现在萧梓已经与她离婚,带了儿子浩浩飞往国外,妹妹高晚玉还在欧洲留学,每个月必须给她寄昂贵的生活费和留学费用,继续把高晚玉当千金大小姐养着。   不然高晚玉大小姐脾气发作,非得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这天,高家的几处别墅全部被查封了,浅水湾、江北、青林山那边有好几处,全部是当年别人送给高老头的厚礼,现在检察院将其查封,高晚晴不得不将母亲接去自己的单身公寓住,与满脸憔悴的母亲在江北那边走了走。   她看了看当年与萧梓结婚的酒店,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对身为孤儿的苏黛蔺咄咄相逼,把人不当人,现在就是现世报,解一时之气换来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   犹记得当年新婚,萧梓对她疼爱有加,下定了决心与她白头偕老,把她当做珍宝。但她偏偏看苏黛蔺不顺眼,总觉得萧梓的心里还有这个前未婚妻,所以她不断的闹腾他,控制萧家,坚持让萧梓忘掉前段感情,变成一张白纸回到她身边,让她这唯一的妻子在他的生命里添上色彩。   现在却一切都毁了,不但高家没了,萧梓也走了,她必须在父亲入狱之后照顾母亲和妹妹,负担她们高额的生活费、学费、医药费,生活艰辛,并且输掉了儿子浩浩的抚养权……   ——   黛蔺原本将与中国银行合作的这个案子交给邹小涵去跟,但邹小涵打来电话,赦副行长一定要求她亲自前去,顺便老同学聚个会,就在他们以前经常聚会的地方。   “我没有时间。”黛蔺正在顶楼指挥工人拆卸家具重新组装,坐在睿哲的那张大皮椅上,转了转,面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让他先把与amy的事处理好,再来谈合作的事。我们公司并不一定要与他的银行合作,还有很多银行可以选择的。”   “但中国人民银行是各大银行之首,其他银行的款项都要找中国人民银行审批,从中国人民银行那边走,然后再与客户合作,苏主管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邹小涵细声劝慰她,处事待人的态度越来越趋于成熟与稳重,逐渐褪去了她以前的任性与偏执,懂得先看、先听,再说,可能是因为从鬼门关绕过几回,知道了生命的珍贵,“虽然苏主管你可以去找赦老爷帮忙,但赦老爷现在已经退休不问世了,中国人民银行的大权掌握在赦逸的手中。只要赦逸想为难你,他就有办法让银行结束与我们公司的合作,你又何必多招惹一个敌人?这样对我们公司不利。”   黛蔺笑了笑,“原来赦逸任职的是中央银行,那好,我现在过去一趟。”   她示意工人们按照她设计的图纸重新装修新总裁办公室,拎着包走出去,走到alice与amy面前敲了敲她们的办公桌面,“我现在出去一趟,注意监工,按照我设计的图稿来摆放!”   “是!”两秘书连忙站起身异口同声,看了看她,笑问道:“苏主管,您这是要急着去哪儿,需不需要我们跟新滕总说一声?”因为这几天滕少爷每天都过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接任总裁一职了,上任大会就在明天举行,现在夫妻两个如漆似胶。   “出去见个客户。”黛蔺若有所思看着amy,没有把客户的名字说出来,只道:“如果睿哲过来公司,告诉他我出去见个客户,不要等我。”   “好的。”两秘书点点头。   但等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出去,顶楼办公室的秘书们却开始八卦起来,纷纷转过她们的椅子凑到一起七嘴八舌,“我猜苏主管不是出去见客户,而是见老情人,你们觉得呢?”   “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咱们的苏主管出去见老情人?”   “就凭这个!”某秘书拿出中国人民银行的某张投资理财传单扔到桌上,用手指点了点,“最近咱们公司的市场部门正在与中国人民银行合作,但中国人民银行的这位领导又偏偏是咱们苏主管的老同学,当年追过苏主管的!上一次就是这位副行长亲自过来洽谈合作,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说不定苏主管出去见其他客户。”   “不可能!刚才susan在办公室门外明明听见苏主管说‘不一定要与他的银行合作,可以找其他银行’。而且她还提到了amy的名字哦!”八卦秘书对一旁的amy不屑的笑了笑,浓妆艳抹的脸上陡然浮上一抹神秘,不怀好意朝amy这边凑过来,“amy,你不想知道苏主管说了你一些什么吗?”   amy正在低头整理文件,摇摇头:“不想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应该回到自己的座位认真完成工作。”   “瞧那德行!”几个秘书白她一眼,无趣的一哄而散,各自继续工作去了。但依旧有几个女秘书利用去茶水间喝茶的空闲时间,再次开始聚到一起八卦,嘲笑的指了指门外的amy,“刚才苏主管坐在办公室里说,让‘他’先处理好与amy的关系,再来谈合作的事情。你们猜这个‘他’是指谁?”   “当然是amy的那个情夫!不过你偷听苏主管讲话,小心被抓到!”   “没事的,当时苏主管正在看窗外,室内又在装修,很乱,根本不知道我站在附近偷听。不过你们可不能告我的状,不然下次没有小道消息讲给你们听了!”   “谁告susan你的状,即使要告,那也是告amy那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   “……”   众女正说着,amy拿着包包从她们外面匆匆走过,根本对她们视若无睹,直接进电梯。amy现在需要出去送文件,并且办一点自己的私事,所以她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开着公司的车直奔市中心的一家娱乐场所。   因为她刚从市场部门那边查到,邹小涵正在这边的高级会所洽谈业务,客户正是赦逸,所以她不来一趟这里是不行的。于是她找服务小姐要了赦逸所订包厢的门牌号码,打算跟赦逸摊牌——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到底生还是不生?   然而正当她打算开门进去,忽然看到苏黛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修长婀娜的苏黛蔺一边走,一边细声接听电话:“睿哲,原来你现在已经到滕氏了,不过我现在在外面与客户吃饭,需要迟一点回来。”   “什么客户?”   “中国人民银行的客户,我与邹小涵都在这里,相当于一场老同学聚会。”   “原来是老同学聚会,那女人你可不能再让他们欺负。”滕睿哲在电话里反倒朗声一笑,竟是一点不担心女人的安危,嗓音沙哑低沉,“不要喝赦逸给你倒的酒,也不要随他去酒店,嗯?”   “我知道。”黛蔺轻轻一笑,也不想让他担心,决定挂电话,“你在滕氏等我回来,我很快搞掂这件事。”   “ok。”   结束通话以后,黛蔺重新走进包厢了,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身西装笔挺的赦逸正坐在沙发上与邹小涵聊天,他一直对邹小涵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所以他对邹小涵也很客气礼貌,亲自给她倒酒:“想不到这一次是与我的两个老同学一起合作,所以这次的案子准成,我赦逸不能削了两位美女的面子。”   “为合作成功干杯。”邹小涵也不忸怩,端起杯与他轻轻一碰,恢复她以前做千金大小姐时的端庄大方,仰头喝了一口烈酒,皱紧眉头用手扇了扇,然后扭头笑着让黛蔺坐到这边,让黛蔺坐到赦逸的身边,“黛蔺,赦逸想敬你一杯,你给个面子。”   黛蔺当然给这位中央银行副行长面子,坐到赦逸的左侧,倒了一杯酒敬上:“只要喝了这杯酒,就算我们合作成功。赦副行长不要忘记明天给我们市场部门最优惠的价格,我们所有同事翘首以待!”   “当然!”赦逸见她主动,一双俊逸的眼睛里早已闪烁着火热的光芒,端起杯与她轻轻一碰,帅气的仰头一口饮下。黛蔺则趁他仰头的这两秒钟,将手腕朝后轻轻一倒,将杯中烈酒全部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   然后若无其事将空酒杯放置桌上,笑靥如花看着旁边的赦逸,“酒已经喝过,接下来的细节问题让小涵给老同学你做一些详细的讲解,我有事,先走一步。”   拿起包打算离开,赦逸却一把拉住她,直接抓住了她细滑的小手,“先不要走!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去酒楼吃一顿,晚上再一起去酒吧喝两杯,喝尽兴,这样才算合作成功。”   黛蔺见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便笑了笑道:“如果我不去酒吧喝这两杯,央行是不是不打算与我们公司合作?”   “如果你这样认为,我也不表示反对。”赦逸放开她的手,将高瘦身躯躺靠沙发背,端起杯优雅喝一口酒,玩味看着她:“小涵肯定是一定去的,就看黛蔺你去不去?但小涵不代表你们公司,只有苏主管你才代表滕氏市场部门,所以这份合约的签订,只有黛蔺你的亲笔签名才生效,其他人无效!”   “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去。”黛蔺重新走了回来,瞥一眼安静坐着的邹小涵,示意一起走,“赦副行长,你不介意我与小涵坐同一车吧?”   邹小涵连忙站起身,娇美的脸蛋上一直挂着笑,一跛一跛走到黛蔺身前亲密勾住她的臂弯,娇声笑道:“幸好黛蔺你有开车过来,不然坐了赦副行长的车,周围的人还以为我们与他之间有什么,呵呵。”   赦逸的俊脸顿时一黯,冷冷看了邹小涵一眼,兀自往前走了。他在来这里之前,也怕招人闲话,所以没有带助理和秘书过来,只是换了一辆车,独身前来。但没想到,邹小涵居然倒戈苏黛蔺那一边,不懂得抽身离去!   现在三人坐两辆车,他自己一辆,黛蔺与邹小涵一辆,一同前往他所说的极乐世界。   这天晚上,‘帝皇’正有一场夜店皇后angelia的专场演出,整个夜店爆满了,全部是达官贵人,赦逸利用自己的钱权关系早已一掷千金订下了这宝贵御座——一间位于夜店半空中、四处玻璃的卡座包间,他们可以坐在半空欣赏火辣的钢管舞,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非常适合在里面与心爱的女人幽会。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邹小涵,让风流少爷赦逸非常看不顺眼,吩咐服务生单独在下面给邹小涵准备一桌。   黛蔺走进那位于半空中的圆形卡座包间,回头见邹小涵没有跟上来,知道小涵是被支开了,便看了看四周的黑色玻璃,笑道:“我猜这应该是隐形玻璃,我们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我们?并且隔音效果非常好。”   赦逸见她这么上道,比起几年前倔强的模样乖顺多了,便顺手将门带上、上锁,脱掉他的西装外套坐到黛蔺身边,长腿移过来,想伸手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黛蔺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黛蔺将脸微微一偏,躲开他的狼手,莞尔一笑:“这么多年过去,赦逸你还是风流不减。”   “我一直想得到你!”赦逸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倾过身子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眼眸里的**火苗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鼻子里喷着阳刚的粗气,“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从你第一次带我去你家,与我彻夜high,我就喜欢你这小模样。所以后来我找了amy做替补,想从她身上找到属于你的感觉……”   黛蔺闻言不惊,将自己的手淡淡抽出来,依旧在笑:“你老婆和amy听到这番话是什么感觉?”   赦逸果然一愣,随即一声冷笑:“管她们做什么,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不要提这些扫兴的名字。”他伸手给黛蔺倒酒,递到她面前,一只长臂已经伸了过来,“喝吧,为我们美好的开始干一杯。”   黛蔺接过了酒杯,但她并不喝,而是看了看门外,水眸里闪过一抹惊讶:“门外好像站了一个人。”由于玻璃呈现黑色,而外面的人又看不到里面,所以跟踪过来的amy正在楼梯上探头探脑的寻找着,却不知道这一幕早已落入玻璃门内黛蔺的眼底,让正在与赦逸周旋的黛蔺狠狠吓了一大跳!   黛蔺不想得罪央行,准备适当时候抬起一脚让这赦逸断子绝孙,让他痛快的把合同签了,但她不想amy亦步亦趋的跟踪过来。毕竟这说明什么?这说明amy根本就不打算与赦逸分开,竟然从市场部门那里调查他们的行踪!   于是趁赦逸回头去看,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把赦逸的注意力给拉过来:“我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赦逸求之不得,竟然也站起他高瘦颀长的身躯,主动为她打开门,“我们一起去。”   黛蔺皱了皱眉,却无所谓一笑,让他一起随行了。她一边走,一边看到amy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中,离他们越来越远。于是她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当着赦逸的面给邹小涵发了条短信,让邹小涵先回去。   赦逸不觉有异,正愁支不走邹小涵这只大灯泡,帅气一笑,一步一步把黛蔺逼到角落里,双手撑在黛蔺的两边,邪恶盯着黛蔺性感的锁骨和高挺的双峰,“其实我们可以在洗手间完成我们的第一次,很刺激的。”   撑着的双手往黛蔺的身后猛地一推,让正要一巴掌回敬过来的黛蔺一下子往后倒,竟是被推进了女洗手间里,脚步踉跄!赦逸则是随之进入女洗手间,一把箍住黛蔺的细腕,将她抵到墙上,发出鼻息粗重的笑声:“小妖精!”   而旁边的两个女人则是见怪不怪,收起自己的化妆包,扭腰摆臀的出去了,将空间留给这对男女。因为在夜店,这种床事随时会在洗手间发生,她们经常看到吃药、喝醉的女人躺倒在厕所小间里,与男人做这种**蚀骨的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   邹小涵收到黛蔺短信,立即从这嘈杂的‘帝皇’夜店走了出来。出来之后,她马上给滕睿哲打了个电话,告知她们所在的地址,并将她们目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赦逸知道苏黛蔺会防身术,所以他在身上准备了迷药,只要他能接近苏黛蔺的身体,比如触碰她的手、脖子,在杯沿上再弄一点药,让她端住杯子,黛蔺的身体就会逐渐感到乏力、虚弱,无力反抗,但第一时间内不会发现,因为迷药的发作需要一段时间,让人失去防范意识。”   “嗯,我正在过来的路上。”滕睿哲沉沉应声,咔的挂断了电话。   邹小涵完成这项求救的任务,将身子轻轻倚在夜店门前的那排栏杆上,静静吹着夜风。刚才苏黛蔺将她支出来,就是让她别再在这嘈杂不堪的环境里待着了,抓紧时间出来,帮她通知滕睿哲她们的所在地,然后回家睡觉。   所以她在门口走了走,已经可以想象赦逸那花花大少会对苏黛蔺做什么事。估计与几年前一样,抓着虚弱的黛蔺就往床上压,然后进行性虐,弥补他多年的相思苦。   于是她转身又走回夜店里了,拖着无力的右腿一跛一跛穿梭在人群里,寻找赦逸与黛蔺的身影。如果黛蔺刚才真的被不小心下了药,让赦逸**得逞,那她帮苏黛蔺将啤酒瓶狠狠砸到赦逸的头上吧!砸破他的脑袋,他就不敢乱玩女人了!   “一个跛子也来玩夜店!哈哈,平时在家里闷久了吧,必须来夜店找鸭,瞧那副尊容。”一群狂high的男人纷纷为她让路,自己跳自己的,根本没兴趣泡她,让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在夜店里寻人。   但这一路上,邹小涵惨不忍睹的见到无数良家妇女、年轻少妇被人带进包间寻求刺激,尖叫声连连,让她捂住耳朵匆忙走过。哎,真不知道苏黛蔺被赦逸带进了哪个包间,这里太昏暗、太吵了,似乎每个包间都有女人在叫,叫得她心里发毛,全身打颤。   苏黛蔺你到底在我眼皮底下的哪一个包间?!应一声行不行?   但寻着寻着,邹小涵忽然看到公司的amy也穿梭在人群里,amy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刚从半空中的卡座包间冲出来,然后飞奔下楼,满脸怒色的穿梭在人群里寻找黛蔺的身影。   因为这个娇柔的amy正在大声喊‘苏黛蔺’,一副找人干架的样子,见一个女人就拨一下,看看是不是苏黛蔺,然后继续疯一般的寻找,嘴巴里还在大声哭骂着,“苏黛蔺你还是骗了我!你们竟然在包间里做出这种事,给我出来!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们幽会的地方,你们刚刚才在半空喝过酒,一定在这里跳舞,这是你们常来的地方!你们还真会挑选位子!”   邹小涵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声音,眉头一皱,这才发现这个小秘书amy是误会了,正被刺激得发疯,找人算账!苏黛蔺现在哪有勾引赦逸,她现在是被下了药!——   “amy!”邹小涵拨开人群朝那边喊了一声,试图喊住amy一起寻找苏黛蔺。但amy身体娇小,在拥挤的人群里钻了钻就离得远了,根本听不到邹小涵的声音。   加上邹小涵是跛子,追不上amy的脚步,两人便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被人群逐渐分开,往两个方向而去。于是邹小涵选择放弃,继续抓紧时间寻找苏黛蔺,来到了刚才的卡座包间里。   包间里,有一股类似风油精的清凉气味在飘散,明显是药物的味道,在这密闭的空气里挥散不去。邹小涵拿起那杯酒闻了闻,果然发现杯底有药物残渣,药量非常大。   “赦逸你还真是没见过女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她一声冷嗤,走出包间站在外面,正要走,陡然用手扶了扶额头,发现自己在密闭的包间里待久了,也有一点头晕,连忙用手扶住旁边的栏杆,“这是什么药?反应竟然这么快!看来苏黛蔺你这次在劫难逃了,没有人能来得及救你!”   而楼梯下面,依旧灯红酒绿、声音震耳欲聋,所有来夜店happy的人都觉得这种事正常,根本就不会去注意,也不会去管。   所以在这里所有的包间里,一部分卖药的小混混正在教坏良家妇女,让这些空虚寂寞的年轻少妇嗑药,一部分人在吸毒,躺在沙发上醉生梦死,另一大部分人则在外面观赏艳舞,顶着一副光鲜亮丽的身躯,在这黑夜里做着最龌龊的事情。   而夜店洗手间里,赦逸与黛蔺已经不在这里了,只留下黛蔺的一只鞋在这里,被来来往往的女醉客们踢得老远,溅满了她们的吐泻物。   邹小涵拖着她的脚在这里摸索了一番,见不得这里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舌吻爱爱的糜烂,连忙扭头,往夜店后门方向寻去。她觉得时间拖的太长,苏黛蔺估计已经遭遇不幸了,所以她现在还是拿着啤酒瓶子去砸一砸那些‘捡漏’的醉鬼们吧,让那些欲仙欲死的畜生们都去见鬼!   原来这里的男女关系这么混乱!   刚才她明明看到有个醉酒的女子躺在男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一个大胡子男人在她身上耕耘一番后,拉上裤子拉链就走掉了,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进来,朝四周望了望,确定四周没人,然后又脱裤子往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身上扑!   苏黛蔺不会也被赦逸用完之后,然后被这些**熏心又请不起小姐的男人继续折磨吧?太恶心了!   她急急忙忙往外面走,已经迫不及待想逃出这里了,离开这种鬼地方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地上散落着赦逸的衣物,从西装外套到红色内裤,撒落了一地,从走廊一路延伸到夜店的后门口!   她顿时一惊,加快了脚步往后门跑,实在无法想象赦逸这位堂堂中央银行的副行长,竟然可以猴急到当众脱光衣服,与黛蔺在这里恩爱!   他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么?这里可是公众场合,红色内裤也敢亮出来,简直丢光了他们这些朋友的脸!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跑到夜店的后门口,却发现情况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自认风流不羁的赦逸被脱光绑在酒箱子上,全身光溜溜的,仅在他的私密处盖了两片大树叶,只要他敢乱动,树叶就会掉下来,让他春光大泄!   而且他的口被塞住了,一张俊美的脸气得青筋暴跳,五官扭曲,简直想杀人!   而掉了一只鞋的黛蔺则软绵绵坐在不远处,用一只玉手支着额,正闭眼安静休息。她看起来虚弱乏力,身子上没有一丝力气,但胆大包天的赦逸就是被五花大绑了,并且呜呜的咆哮着!   听到邹小涵的脚步声,黛蔺把双眼睁开,示意小涵过来扶她。邹小涵目前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过来扶起黛蔺,望了那全裸的赦逸一眼,“你将他绑起来的?”   黛蔺动一动她软绵绵的胳膊,眯着一双发晕的水灵美眸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凭她这副软趴趴的模样,当然不可能制服赦逸,是睿哲的保镖一直跟着她,在关键时刻将这个对她用药的登徒子教训了一顿!   之前在二楼卡座包间,赦逸一直在动手动脚,抓她的手。但她没想到赦逸会用药,趁她去看amy的瞬间,将无色无味的迷药吹到了她的脸上和颈间动脉处,让她防不胜防。   这种药叫‘魔鬼呼吸’,是一种莨菪碱,将其吹到街上行人的脸上,几分钟内药性发作,就能将人控制,是大毒品走私犯最有赚头的危险药物,十分可怕。当时她被赦逸推进女厕所,想一巴掌回敬过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整个人靠在墙上。   于是赦逸有机会朝她扑了过来,被他恶心的喊了一声‘小妖精’,并被他那瘦长的身体压了压,两具身体贴到一起,但接下来这位老同学的下场非常惨,不等他下一步动作,守护她的两黑衣保镖利用他们的大块头,直接将高瘦的赦逸扔到了墙上!   接下来是一顿暴打,揍到他那张以引为傲的俊脸高高肿起,鼻梁断裂为止,让他肯好好谈公事爽快的把合作协议签了,不敢再四处风流,然后保镖们按照滕睿哲的旨意,将其脱光绑在这里,让路过的人好好观赏他风流多情的尊容!   黛蔺则坐在旁边休息,等待滕睿哲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医生?”邹小涵扶着她往前面走,又扭头看了看那正朝她求救的赦逸,出声劝慰道:“既然赦逸已经受到了惩罚,那就让他走吧。毕竟他是中央银行的副行长,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加上滕睿哲性情暴戾,如果让他过来处理这件事,必定会出人命。”   黛蔺行走得摇摇晃晃,氤氲的双眸淡淡眯起,笑了一声:“合同已经成功签字,老同学之间的最后一场聚会也已经完成,那就让他走吧。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他出这个丑,呵。”   邹小涵连忙返回去给呜呜大吼的赦逸解绳索,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捡起一件衣服给赦逸搭在身上遮羞,没有把啤酒瓶子从他脑袋上砸下去。   赦逸得救,抡了抡那被绑疼的双腕,气得鼻子直哼,然后用手指警告的指了指黛蔺,咬紧牙没说话,只是警告性的指了指她,让她等着瞧,最后把衣服快速套上,大步流星往外面走!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敢让他在公众场合丢尽脸面!她苏黛蔺算个什么东西!给她几分颜色她就开起了染房!   但是现在不等他走出去,滕睿哲高大冷漠的身影,带着一股冷戾,早已气定神闲等在走廊处,一双凌厉的眸,若有所思盯着赦逸,在他衣衫不整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回他怒气冲冲的脸上,薄唇轻掀:   “赦少爷看起来欲求不满?”   赦逸暗自一惊后退一步,咬着牙笑道:“原来是滕少!刚才赦某与老同学聚了聚,喝了两杯,可惜滕少你来迟,错过了机会,不然可以一起喝。”   说完他拎着他的西装外套继续往前走,步子迈得很大很快,并且一边打电话,“老婆,我马上回来,今天与客户在外面谈了点生意,喝了一点酒……”   正走着,滕睿哲的高壮保镖忽然一左一右一把将他拦住,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手机,直接将这打算逃跑的赦大少爷拖到滕睿哲面前!   滕睿哲微微偏首,深黑色的锐眸泛着幽光,俊美五官冷若冰山,也不与他废话,示意直接将色胆包天的赦大少爷拖回原处!   赦逸被一把摔到夜店的后门口,却敏捷的一跃而起,警告两保镖不准动他,双脚悄然后退。   “滕睿哲,不要忘了你们滕氏现在必须得到央行的资助,才能起死回生!”他眯眸而笑,警告滕睿哲不要拿前途开玩笑,却在滕睿哲的阴鸷目光之下步步后退,“况且,我与黛蔺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清清白白。你若一定说我们之间有什么,那也是   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滕睿哲剑眉微挑,修长伟岸身影朝他缓缓走近,薄唇倨傲上扬,眸子闪耀一抹冰冷绝然的光芒,眉飞入鬓,“赦大少爷是愿意与本少私了?还是等着收律师信?”   “刚才你的人打伤我,我同样会对你滕睿哲提出控诉!等着瞧!”赦逸此刻并不忌惮他,反倒朝他走来,打算离去,“今日你得罪中央银行,看他日你滕氏在各大银行之间是否拿到贷款资助?滕睿哲,我并没有碰你的女人,只是简单的同学聚会,你且得饶人处且饶人!”   滕睿哲眯眸笑着,并不理会他,扭过头,让保镖立即将这赦逸控制住,哪里也不准去!   随即,保镖的拳头一拳朝赦逸红肿的俊脸揍来,打得他血水四溅,再次皮开肉绽!然后又是一拳,对他的脸进行左右夹击,左直拳,右勾拳,血腥暴力不肯停!   现在只要滕睿哲不命令停,保镖就会一直揍下去,用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让赦逸还击保命!   当然,滕睿哲没有驻足在这里观看,而是看着昏昏沉沉的黛蔺,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他现在必须让医生过来看看她,给她检查身体,然后再来解决这里的事!   而这个时候,夜店后门口也围了一圈的人,包括闻讯而来的amy,amy看到赦逸被打,惊呼一声惊慌捂住嘴,拨开人群就往这边跑!但她跑了两步,忽然记起自己的身份,便停住脚步心疼看着赦逸,看到她心爱的男人被揍了几拳之后,开始对两保镖进行还击,嘴角不断渗着血,孤立无助。   反观苏黛蔺,竟然在与赦逸幽会过后,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欺骗滕少爷,让滕少爷抱着她往外面走!滕少爷是否知道,苏黛蔺刚刚才在包间勾引赦逸,十足的一个表里不一的荡妇?   amy动了动嘴唇,很想朝滕睿哲喊出声音来,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一颗心为赦逸紧紧揪着,心疼他被打,一双美丽惊恐的眼睛又死死盯着逐渐远去的黛蔺,对黛蔺恨到了极点!   她早就说过赦逸对她的态度转变有些蹊跷,太突然了,原来问题果然出在苏主管身上,果真是滕少爷无法满足苏主管,让妩媚年轻的苏主管管不住自己,与前来合作的赦逸一拍即合!   现在两人干柴遇到烈火,在夜店**了一番,苏黛蔺却将全部责任推卸到赦逸身上,让滕少爷误会是赦逸侵犯她?   太无耻了!苏黛蔺怎么可以在恩爱**一番过后,命令保镖毒打赦逸,让赦逸一力承担偷情的后果?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就似那蜘蛛网上的冷毒母蜘蛛,甜蜜交欢过后,定然将丈夫杀死吃掉!自己却,越来越美艳!继续勾三搭四!   此时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紧缩,为赦逸感到心疼,又为他的花心感到心痛,异常的难受,最后她想了想,转身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拨通了她一直存放在手机上的赦家号码,压着嗓子焦急道:   “喂,是不是赦家大宅?赦少爷在‘帝皇’夜店出了事,与滕睿哲少爷出了很大的冲突,正在被滕少爷派来的人拳打脚踢,头破血流。如果赦老爷再不派人过来,赦少爷可能就没命了……”   既然赦逸是婚外情,那么这次让赦逸的妻子认定第三者是苏黛蔺又何妨?反正,苏主管现在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小三,声名远播,不怕赦逸的老婆雅青过来抓奸!这一次就让赦家过来抢救赦逸,顺便让赦家人知道,一直勾引赦逸的第三者不是她amy,而是苏黛蔺!   那端,接听电话的人是赦逸的母亲,一听这话,当即将电话吓得从手中掉落,不断朝楼上喊叫,“雅青、老头子,我们家逸出事了,出大事了,他这孩子竟然被滕家找上了麻烦,如果再不去,他就要被滕睿哲的人打死了!老头子!”赦夫人被吓得哽咽,转身就往二楼跑,“老头子,我们家逸就快被滕睿哲打死了……”   “这臭小子!”赦老爷一声怒斥,早已经从楼上冲了下来,吩咐司机马上带人过去救少爷。赦逸怎么会与滕睿哲起冲突?!难道又是为了苏市长家的那个小女儿?   ------题外话------   如果下午或晚上有时间码字,考虑二更,看滕与黛如何携手同心o(∩_∩)o~ ☆、甜蜜的惩罚!   夜深露重的下半夜,滕睿哲将黛蔺带回公寓,让医生立即给她做检查。   医生检查过后,黛蔺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不知道后半夜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此时天色大亮,暖暖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随着窗帘晃晃悠悠,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重新闭上眼睛想了想,想起了昨晚的事,这才顶着一颗头痛欲裂的脑袋,起身去寻找滕睿哲的身影。   现在中午12点,按照公司的安排,新总裁的上任大会已经圆满结束,同事们全部去员工餐厅进行庆祝,与新总裁见面,她现在赶过去已经迟了,很遗憾没能参加睿哲的上任大会。   “柳洁,你们现在在哪?”她给公司打了个电话。   “现在已经出来唱k了,新总裁批准我们半天假,晚上一起出去宵夜。黛蔺姐,听说你病了,那就多休息休息。”   “我现在已经出门了。”黛蔺一边穿套裙,一边往楼下走,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望了静悄悄的公寓一眼,知道小雁带着宝宝们出去上学了,蹲下身穿鞋,“新总裁上任大会进行得怎么样?”   “一切顺利!滕总裁才貌出众,能力过人,一进门就用强大的气场震住了我们全场,让所有的女领导看得目不转睛、垂涎三尺,嘿嘿~不过新来的股东威廉提了几个意见,认为滕少爷之前为政,现在不适合做总裁。”   “等我过来!”黛蔺已经拿着她的资料和合同出门了,开着她的车驶上公路,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浮肿的脸。脸又肿起来了,与以前做颖儿时一样,面部浮肿,皮肤暗沉!看来还真是一个循环,只要她与睿哲同处滕氏,滕氏的首席执行总裁更改为滕睿哲,她就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半小时后,她去了一家花店,亲自挑选了一束鲜花写了卡片,然后再去公司,直接坐专属电梯上顶楼。但alice对她的出现感到很惊讶,霍然站起身:“苏主管,滕总裁说你病了,必须休息……”   黛蔺点点头,走到alice的办公桌前:“昨天确实不舒服,但现在没事了。alice,帮我拿个花瓶。”   alice看一看她手中的鲜花,知道苏小姐是买给新上任的滕总裁,打算拿花瓶插起来,让新总裁心情愉悦。她抿了抿唇本来不想说,但最终还是说道:“苏主管,其实总裁办公室已经有很多鲜花了,都是amy早上捧进办公室,用花瓶水养起来的。滕总裁说很漂亮,让amy继续保持,买花的费用可以找公司报销。看来amy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帮滕总买了花,而您买重复了。”   黛蔺微微皱眉,示意alice将总裁办公室打开,走进去,果然看到办公室里摆满了白色的花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正散发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amy现在人在哪?”黛蔺将自己手上的那束花放置睿哲的新办公桌上,望了四周一眼。   “与其他秘书一起去为新总裁庆祝了,估计在k歌。”alice仔细看黛蔺的脸一眼,这才在光线充足处,发现苏主管的面部浮肿,白皙的皮肤呈现暗沉,嘴唇没有光泽,变丑了不少。   于是她不敢再多说话,笑了笑,转身出去工作了。   其实今天一大清早,公司突然开始盛传‘苏主管昨晚在夜店勾引赦副行长,她才是真正的小三,一直拿amy当挡箭牌’这一传言。因为赦副行长的原配妻子马雅青与赦夫人今天上午亲自过来滕氏了,坚持要见苏主管,让苏黛蔺为昨晚在夜店发生的事给一个解释,并且让其马上离开赦逸!   于是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全公司皆知。虽然后来滕睿哲总裁在办公室客气接见了马雅青,与赦家老爷交谈了半个小时,稳住了赦家,但这则消息就在这传来传去的过程中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新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苏主管是小三了,比炒股炒期货还热闹。   而自然而然的,苏主管也在家‘病了’,需要休养,短时间内不会回公司。但没想到,苏主管下午就过来了,还带了一束鲜花来给滕总裁道歉!真是让她跌破眼镜!   “alice?”黛蔺陡然喊住这个总秘书,看着她窃笑的背影,似乎读懂了这个总秘书的心思,“同事们看我的眼光很怪,上午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昏睡一晚后,她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真正的小三’,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除了新总裁上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大家可能是为新总裁上任感到欣喜,所以祝福苏主管你。”alice回转过身体,不动声色的笑着,“苏主管,我出去工作了,外面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去吧。”黛蔺点点头,示意她出去,自己则坐上睿哲的黑色大皮椅,皱眉打量这间花香飘散的崭新办公室。amy为什么给睿哲送这么多鲜花?这些花送得太多了!   坐了片刻,她接到睿哲打来的电话,心里稍感安慰。   “昨晚医生给你做检查,提到这种名为‘魔鬼呼吸’的迷药,后期药效对人体的伤害可能比炭蛆病更甚。所以我打算让你多休息,不要回公司。”他低哑说着,似乎正迈步走出娱乐场所,用长指缓缓松了一下他领口的领带,“刚才怎么跑回公司了?”   “我过来庆祝你新总裁上任。”黛蔺也从皮椅上站起了身,缓缓走到玻璃窗边拨开百叶窗,看着外面那几位正交头接耳,对她这边指指点点的小秘书,笑道:“今天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传言?你似乎也不想让我回公司知道这件事,让我在家休养。”   滕睿哲微微沉默,沉声道:“昨晚在‘帝皇’夜店发生的闹剧,让赦家人误以为你与赦逸之间有婚外情,所以今天赦母与马雅青一起过来公司‘讨教’,让女人你成了公众人物。不过黛蔺你确定你饥不择食,会选择赦逸做情夫?呵。”   他竟然淡淡笑了起来,长腿在微微走动,“五分钟后下来公司楼下,龙厉会过来接你。”   “去哪里?”黛蔺放下百叶窗,走回来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脸,用手指触了触,“我的脸好像肿起来了,越来越肿,有点痒。”赦逸昨天给她吹的是什么药?好像果真让她在朝炭蛆病的方向发展,让她毁容?!   “先去看看脸,再去与赦家人见个面。”滕睿哲柔声嘱咐,让她挂电话下楼,“我们去一趟中国人民银行。”   “好。”黛蔺弄了个瓶,把自己买的那束花插上了,与amy的那些花放在一起,静静走到alice的办公桌前:“如果下一次amy给总裁送了花,记得打电话给我,避免送重复。有时候amy喜欢给我惊喜,所以很多小事情我会不知道,比如办公室重新装修、重复买花都是铺张浪费。”   她脸上带着笑,看了不远处amy的办公桌一眼,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锦盒,交给alice,“帮忙交给amy。这是祛疤修颜凝露,效果非常好用,她一直想要一支,我托朋友从国外帮她带过来了,你转交给她。”   “好的,我一定转交给她。苏主管你真像amy的姐姐,事事都为她考虑,把她当妹妹。”alice连忙笑着站起身,将那价值不菲的药用凝露抱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那精致的包装盒,心里羡慕死了,“如果我也能让朋友帮我从国外带一些化妆品过来就好了……”   “你需要什么,记在这张纸上。”黛蔺拿了一张白纸放在她面前,笑着:“torn现在还在国外,可以拿到dior、chanel全套的六、七折价,我让她帮你带几套过来。”这几天amy在滕宅小住,非常注重她脸上被toto推倒留下的伤疤,一直在用药妆保养品敷贴涂抹,所以一旦听说torn在国外,便立即让她托付torn帮忙带几套祛疤产品过来,希望能早日祛斑消痕。   现在alice也要‘顺便’,那就让这个总秘书也顺便好了。   “太好了,谢谢苏主管!”alice已经乐得笑眯了眼,两眼看看四周,脑袋凑过来,又小心翼翼的给她爆了一个料,“苏主管,其实最近几天,一直是amy负责总裁办公室的事务,负责监督总裁室的清洁工作以及滕总的行程安排,与滕总一起外出,寸步不离的随行。我并没有吩咐她负责这一块,但由于上次苏主管您让滕少爷关照amy,amy便光明正大的在总裁办公室进进出出……”   黛蔺两眉一挑,绕有兴致听着alice的下一句。   果然,alice见四周无人,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以前我与toto一起给滕二伯做秘书时,toto便是利用秘书的身份给滕二伯送宵夜和咖啡,然后一来二去,两人便滚到床上去了,滕二伯自己对这种关系说也说不清楚……而最近,amy也一直往总裁办公室跑,今天上午还给新上任的滕总收拾休息间,熨衣服,其实这些工作都是有清洁阿姨来做的,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当然我也不相信新滕总会做这种对不起苏小姐你的事,但这世上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打不死的小三。只要这些小秘书盯着滕总,她们就有机会靠近滕总。”   “嗯。”黛蔺淡淡嗯了一声,让alice继续做事,自己走进电梯了。   看来alice也不傻,看得出amy对滕睿哲的过于殷勤,懂得给她说实话。   走到楼下以后,滕睿哲派来的黑色豪车果然停在楼下,多日不见的龙厉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喊了她一声少奶奶。   “少奶奶,滕总让我直接送您去医院,您觉得如何?您过去之后,滕总随后就到。”   “先送我去他所在的地方。”   “是!”   ——   黛蔺用头发微微遮着浮肿的脸蛋,带着龙厉和保镖行走在灰色的吸音地毯上,看着这座高级娱乐大厦的各个包房。   由于隔音效果好,长长的走廊上显得很安静,各个vip房的人却在大声嘶吼,卖力狂欢,high到极点的扭动着他们的身躯,唱得撕心裂肺。   龙厉示意黛蔺不要进去,因为里面全部是滕氏的同事,滕总根本不在里面,而是在静谧的房间与人谈生意。   “谈生意?”黛蔺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好奇扭过头,“与谁?”是谁抢在滕睿哲第一天接任总裁之位的日子,与之谈生意?   “嗯,与我大哥在谈生意。”龙厉笑着点点头,请她继续往前面走,“这一次滕总对于高氏企业的收购,是以我大哥的名义来收购,我大哥常年做军火生意,与高氏企业没有多大关联,所以这次过来与滕总见面,是准备将高氏企业归还滕总名下,作为滕总新上任的第一份厚礼。”   “这次多亏龙少爷帮忙。”黛蔺欣慰一笑,走在前面,想起了自己身处海南时龙家对她的帮助。龙家大公子与睿哲是兄弟,龙二公子龙厉则是睿哲的亲信,这两兄弟,帮了睿哲不少的忙!   此时她正走往房间方向,转过转角,想着睿哲在做什么,忽然看到一身套装的amy端了一盘精致的水果走在走廊上,amy做秘书打扮,端庄文静,端着水果盘就要进睿哲的房间,不需要敲门!见黛蔺突然前来,她明显的吓了一跳,连忙收回门把手上的手,细细柔柔的喊了一声‘黛蔺姐’。   看这样子,她应该是一直以秘书的身份跟在滕睿哲身后,既没有与同事们去包间k歌,也没有喝酒狂欢,就是一直待在滕睿哲身旁,以秘书的身份在睿哲的房间进进出出!   而且,amy是黛蔺亲自为滕睿哲钦点的秘书,睿哲答应过她,一定将amy当做她的亲妹妹对待,准许她在自己的地方进进出出!所以他兑现诺言了,让amy一直跟着他,并且允许amy随意进出他的房间,很给黛蔺面子!   黛蔺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有种自打嘴巴的感觉,缓缓朝娇娇弱弱、弱柳扶风的amy走来,心潮翻涌。   “amy你一直待在这里,没有与同事们一起唱歌?”她笑着问道,先看一眼amy手中的水果,再看向amy娇美的脸,“昨晚在‘帝皇’夜店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昨晚赦逸与保镖在夜店打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追寻过去的amy不可能不知道?   amy悄然后退一步,咬了咬唇道:“昨晚在夜店发生的详细过程我不知道,只知道赦逸被人殴打,差一点丧命。然后今天一大早,马雅青就找来公司了,说很多年前就认识苏主管你,有一次苏主管你与赦逸在他们的婚房住过一晚,因此她认识了你。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苏主管你与赦逸之间还会闹出这种误会。”   “哦是么?”黛蔺定定看着她,没做出反驳,陡然红唇轻启笑了一声,伸手接过amy手中的水果盘,“我送进去吧,amy你去与同事一起玩。”   “不了,滕总还需要我拿一份文件。”amy摇摇头,并不想把手上的水果盘交给她,“黛蔺姐,听说你生病了,那这些事就让我这个小秘书来做吧,你多休息休息。”   黛蔺粉唇边挂着一抹笑,便不再强迫她,让她将水果盘端进房间做滕总的贴心小秘书,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滕睿哲出来。   果然不出一分钟,滕睿哲一身衬衣挺拓,冰山俊脸带笑,颀长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我正要过去医院。”他用他低沉暗哑的迷人嗓音轻轻笑语,冰冷俊美的五官散发一抹柔和,双目深如幽潭,柔情似水,伸出修长手臂勾住她,亲自接她进房间,并且颔首示意龙厉也进来,与自己的亲生大哥龙聿见个面,“事情已经差不多谈妥,下一次我过去参加龙聿的婚礼。”   “龙聿快结婚了吗?”身为亲兄弟的龙厉反倒有些震惊,不解的望了望书房里的龙聿背影,“龙聿虽然有未婚妻,但他并不打算结婚,他的心还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并且他们之间有孩子。”   正说着,书房沙发上那抹正在优雅抽雪茄的高大身影缓缓将俊脸侧了过来,看一眼龙厉,再看一眼滕睿哲夫妻,一双冷傲的眸子笑了起来,拿掉他嘴边的雪茄,站起身。   如果说滕睿哲是冰山脸,面部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气势君临天下,秒杀全场,却冷傲轻狂,睥睨天下,那么这位龙聿就是一位拥有绝美皮囊的无情暴君!眉长入鬓,细长冰冷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唇,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锐利锋芒,以及他壮硕的体魄!   黛蔺与他对视一眼,立即别开目光,感觉这个冰山男子的气场太强大了,似乎随时都在用目光杀人!比滕睿哲生气时候的样子更加可怕!   于是简单的见过面后,龙聿竟然露出了他不常见的笑容,尊称黛蔺为‘弟妹’,浑厚的声线犹如他壮硕的体魄,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了,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整个沙发,用目光扫一眼那正在一旁忙碌的amy,让amy出去。   “睿哲,那位是你新聘的秘书?似乎一直跟在你身边?”他给睿哲敲警钟,眼睛看了黛蔺一眼。这位小秘书一直在睿哲身边转悠,随意的在房间进进出出,看起来更像睿哲的小姨子,也就是面前这位弟妹的妹妹,不像是专职秘书。   “amy从理论上讲,是我的小姨子,也就是黛蔺钦点的妹妹,所以我给她很多特权。”滕睿哲用长臂怀搂黛蔺,并不介意在兄弟面前秀亲密,健硕的身躯摊靠沙发背,用自己坚毅的下巴摩挲黛蔺柔软的额发,薄唇轻笑:“黛蔺,amy代表以前的你,弱势群体,或是你的妹妹,所以我让她畅通无阻,不给她难堪。你觉得是否合格?”   “嗯。”黛蔺点点头,却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不想在外人面前这样亲密,对龙聿笑道:“龙先生远道而来,一起吃个饭吧。”而且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她不想当众拿出来讨论。她同情amy,所以给了amy很多特权,但似乎,amy有自己的小心思。   龙聿却摇摇头,从意大利纯手工西装外套里拿出一个绿色小瓶:“睿哲说你不能吃海鲜,脸部过敏,所以这顿饭咱们留到下次。这是‘魔鬼呼吸’的解药,从毒枭那里顺便拿过来的,弟妹你早些涂用,便会抑制脸部浮肿,以及后期炭蛆病的发生。看来给你下药的那个人并不知道这种迷药的危险性,只图一时之快,却不知道这是炭蛆病的源泉。”   “聿,谢谢你。”滕睿哲拍一拍他厚实的肩膀,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昨天得知黛蔺被吹了‘魔鬼呼吸’,龙聿立即连夜前来,除了将解药交给他,顺便将他划到龙家名义下的高氏股份也全数还了回来,恭祝他重新拿回滕氏,东山再起。这是继黛蔺海南待产那一次以后,龙家的再一次对他鼎力相助。   “我的飞机已经到了,这一次我将龙厉带回去一段时间,老头子想见见他。”龙聿站起他高大的身躯,拢了拢他壮硕身板上的昂贵西装,扣起一颗扣子,已经带着弟弟龙厉往外面走了。兄弟之间不言谢,说不定以后,他们还会有生意上的合作。   黛蔺则捏着龙聿亲自送过来的绿色小瓶,用手指触了触自己红肿麻痒的脸,发现自己的这张脸,正如龙聿所说——炭蛆病的第一个载体,正在发热发红,然后随着时间溃烂……   “让专业医生给你上药。”一旁的滕睿哲拿下她的手,让她不要触摸,按下房间的内线,“amy,让医生进来。”   原本他打算让她去设备齐全的医院上药,但既然她现在过来了,那就让她躺在这里上药,顺便休息。   很快,amy将医生带进来了,看一眼黛蔺高高肿起的脸蛋,担忧道:“黛蔺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你的脸上长出第一颗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毁容?”   黛蔺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便一边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检查和消毒,一边笑道:“现在有了解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可能会毁容。不知道睿哲会不会嫌弃我这张丑颜,转而迎娶其他更年轻的妹妹?哎,我现在是比不上这些年轻的姑娘了,真羡慕amy你的二十岁。”   滕睿哲高大冷峻的身影正站在床边与医生交谈,一身的高贵凛然,看医生给她上药,忽闻她与amy之间的一问一答,一双锐利深邃的眸子陡然一黯,朝这边看了过来。两女人吵起来了?看来女人不是笨蛋,总算明白了,自己的男人需要守,而不是同情娇弱女人,将任何女人往他这里塞!   到目前为止,amy这个小秘书除了被toto毒打这一点值得同情,似乎没有其他地方值得人怜悯了。她心甘情愿被赦逸玩弄,做了第三者,然后在昨晚的事件发生以后,理所当然的让黛蔺背负了这个‘第三者’的罪名,自己却藏了起来!   正如自己所说,他的黛蔺会饥不择食的找上赦逸做情夫?他放心的让黛蔺过去与赦逸谈合约,也是放手让黛蔺去与对方玩一玩,让赦逸裸奔出丑丢不起这个人,以后再也不敢招惹黛蔺。但与赦家人在办公室详谈一番后,赦母告知他,昨晚是有一个陌生女子打来电话通知他们赦逸出事了,才导致他们在第一时间误会黛蔺与赦逸来夜店私会,暴跳如雷!因为最近一直传言赦逸在外面包小三,车牌号码都被拍下来了,第三者就是滕氏的人,所以他们直接找上滕氏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这个熟知赦宅号码,偷偷打电话惹事生非的女人,却是不可饶恕!   ——   “黛蔺姐,你羡慕我做什么,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毁容?滕总一定会帮你治好的,让你比以前更漂亮。”只听得amy又这样说道,娇美的声音天生就带着一股甜腻,让人听起来麻酥酥的,“我帮你擦脸吧,我以前做过看护,知道怎样为过敏的皮肤上药。”   “不用了。”黛蔺的脸上被医生敷了一层薄薄的绿色药物,非常清凉,但散发一股异味,让她随即用手指掩住了鼻子。罗毅医生则笑着解说道:“正是因为它昂贵稀有,采自于海底的珍贵生物,才会散发难闻的异味。但它的药效非常好,苏小姐可以把它当做面膜使用。”   黛蔺撑起了身子,微躺在床上,用指尖触了触脸,发现浮肿的脸部不火辣刺痛了,一阵阵的清凉,感觉非常舒服。于是她拿起镜子照了照脸,看了看她红肿的大花脸,暗暗叹了一口气。由于脸部一夜浮肿,她的脸蛋轮廓看起来大了一倍,不再柔美精致,巴掌般大小,而是虚胖,让她看起来胖了一倍。   所以一时之间,她感觉无法用丑样子面对睿哲,用镜子把自己的脸遮住了,说要休息。   滕睿哲则让房里所有的闲杂人等出去了,只留下他和她,一双幽邃的眸子担忧看着她,长腿走至她床边,“赦夫人今天提到了一位匿名给她打电话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巧,恰巧昨晚就有一个认识赦逸的女子在夜店喝酒,然后看到赦逸被揍,匆忙给赦家通风报信?”   “赦逸后来怎么样了?”黛蔺拿开眼前的镜子,还是选择面对眼前的男人,“有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是有没有被揍死,闹出人命?   “现在躺在医院,每天接受娱乐新闻记者的采访,副行长之位可能升不上去了。”滕睿哲将雄壮魁伟的身躯坐至她床沿,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仔细端详她脸上的伤痕,并用指尖触了触,“几分钟后,罗毅医生会帮你缠上纱布,这样会痊愈更快。否则药效失散,脸上会长出水泡。”   然后放下他修长结实的手指,轻握成拳放在他身侧,站起了身。   他示意罗毅医生进来为黛蔺缠纱布,自己则走出去,带着保镖大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个时候,赦老爷与赦夫人已经坐车过来了,正坐在这幢大厦顶楼的会客厅,等着见滕睿哲。鉴于多年前赦逸对黛蔺的那几次侵犯,赦老爷是不相信黛蔺会勾引他家儿子的,对自己儿子的品性非常了解,所以昨晚赦逸被揍后,他并没有追究滕睿哲的责任,而是坐下来冷静交谈。   “贤侄,这次赦逸得到了教训,下次是不敢再乱来的。”赦父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正从门口走进来的滕睿哲,“等他脱离危险期,我会让他过来滕氏,亲自为他与苏小姐之间的关系做出澄清,伯父不相信苏小姐是这样的人,赦逸必须给苏小姐道歉,恢复她的清誉。”   滕睿哲修长高壮的身影静静走进来,在沙发落座,锐眸扫一眼赦父:“给赦宅打电话的女子身份可有头绪?”   “昨晚女子是用座机号码给我们打电话,并且刻意压低了声音。伯父根据这个座机号码查到了‘帝皇’夜店,服务生表示,这是他们夜店的公用电话,只要投币,任何人都没有拨打,所以查不出到底是谁打了电话。”赦父稍显失望的说道,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掩开,叹了一口气,躺靠沙发背闭眼揉揉眉心,非常疲惫,“最近一直传言赦逸在外面有女人,伯父怀疑就是这个第三者给我们赦家打电话。”   “对方给赦伯母打电话是在什么时段?”滕睿哲五官冰冷,淡淡抬起眸,“每一个公用电话的上方都会安装监控,伯父可以从夜店调出这个时段的视频监控,查出这个人。”以他之力查出这个女人并不难,这个女人敢壮着胆子打电话给赦家,那被查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打算让赦老爷亲自去查这件事,然后好好管教犬子赦逸,不要让这些第三者太得寸进尺!   “监控?”赦父猛地睁开眼睛,脑中灵光一闪,坐直身子,“贤侄,昨天我忽略这一点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定然能查到!”他立即欣喜起身,命令门口的司机兼保镖进来,根据这个号码去查夜店的录像监控,马上给他把人找出来!   “是,老爷!”冷面保镖领命而去,黑西装身影在走廊上箭步如飞,动作雷厉风行。   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经过的地方,有个amy一直藏身在这里!amy是悄悄跟着滕睿哲过来的,感觉她昨晚打了这个电话,一定会暴露她与赦逸的这种关系,所以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害怕新上任的滕总将她揪出来。   此刻她站在会客厅的门外望了望,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走去ktv包间的方向。   包间正在k歌的同事们则蜂拥般的朝她凑过来,拉了她就往沙发上坐,将话筒递给她,继续发挥他们的八卦精神,“amy,快讲一讲你与苏主管之间的事。难怪苏主管平时对你那么好,原来是拿你当替死鬼,让你替她背黑锅!原来上次toto拍的那张照片是假的,真正与赦副行长在一起的小三是苏主管!苏主管是不是与toto一样,也拿你的工资和奖金要挟你?如果你不照做,她就扣掉你所有的工资?!”   amy不肯接话筒,也不肯八卦,就是不出声,睁着一双怯弱的大眼睛看着大家。   “快说呀,amy!你不要怕,我们会为你出头的!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苏主管她想遮也遮不住,你可以走司法程序请律师,让她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   “是啊,amy,我们都是同事,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同样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万众一心,才能像打倒toto那样打倒这个做小三的苏黛蔺,让我们大家都安全!”   “……”   amy怯弱娇柔的目光在大家脸上转了一圈,知道这群八卦女就是想过一过嘴瘾,没事找事的在公司捕风捉影,八卦乱侃,如果真让他们出头,估计溜得比谁都快!所以她动了动粉嫩的唇,细声细气说道:“苏主管人挺好的,大家不要这样说她。”   这句话毕,便再也没有其他话,将话筒放下,安静坐着,让这些同事自己去猜!   而外面,大厦顶楼的总统套房,黛蔺已经让罗毅医生完成了包扎工作,正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包成木乃伊的脸。本来昨晚下半夜,罗毅医生就建议给她包扎,但睿哲认为沉睡之中的她会无法接受这个改变,便让她醒来之后自己做选择。   现在她确实能接受这张脸了,觉得这样包扎挺有范儿的,像木乃伊,呵呵。   几个小时后,她被接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再被接回家,继续躺在床上休息。滕睿哲则没有陪在她身边,正在处理与赦逸之间的事,听说准备起诉赦逸,让赦逸为这支非法高价买入的禁运药品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魔鬼呼吸’是全世界重点清查的毒药,因为该迷药虽然见效快,但后果却让人不敢想象!黛蔺这张急速红肿,包裹上层层纱布的脸就可以做证明!   只见此刻,黛蔺就为这张脸感到头疼和困扰了!   因为早上苏小雁带宝宝们去上学,见到的还是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蛋,现在放学回家,两宝宝竟然见到妈咪的大床上躺了一个木乃伊!   “小雁阿姨,我们家来了一个陌生人!”两宝宝仰起小脑袋,眨一眨大眼睛,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他是谁?”   苏小雁也被吓了一大跳,一左一右牵着两宝宝,不让他们跑进去,“是小偷,我去报警!”   “我们家进小偷了,我要去告诉爸爸!”两宝宝见苏小雁紧张转身,也滚动着他们胖胖的小身子,转身就往楼下跑,“警察叔叔抓小偷!小偷躺在妈咪的大床上!”一边脆声嚷嚷,一边哧溜哧溜跑下了楼,小短腿跑得飞快!   床上的黛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她只是用纱布缠住了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衣服还是自己的衣服,这两小家伙是怎么认人的?   等她穿好衣服走出来,放学归来的三人已经在一楼打电话通知睿哲,或者报警,然后看着她紧张的后退一步!“你不要过来!”   “小雁。”她噗嗤一笑,为这一幕感到忍俊不禁和头疼,“我的脸红肿刺痛,所以不得不包扎起来。小雁你去给宝宝们做饭,我来检查他们的作业。”   “原来是苏小姐!”苏小雁惊魂未定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低下头让宝宝们上楼,“你们听到声音了,她是谁?”   “她是妈咪!”两宝宝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小胖脸粉红粉红的,然后再次滚动着他们胖嘟嘟的小身子,飞奔上楼,一左一右抱着黛蔺的大腿,对黛蔺脸上的纱布很好奇,“妈咪,你为什么戴着面具?看起来真丑。”   面具?   黛蔺摸一摸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戴面具也不错,以后就戴着面具见人吧,不要把路人给吓坏了。   片刻后,宝宝们在她身上缠够了,不再在她怀里撒娇,屁颠颠的跑去做他们的手工作业,她则在旁边教导,问他们在幼儿园的近况。   “洋洋小朋友最近有没有去上学?”   “没有。”宝宝们摇摇头,坐在地毯上认真黏贴他们的大船模型,“上次洋洋来我们家玩,把爹哋的东西偷走了,所以我们与他绝交了。但是他的阿姨经常来我们幼儿园。”   “哪个阿姨?”黛蔺帮着他们黏,将最复杂的船舱部分用胶水粘好,船头船尾部分留给宝宝们粘。现在的宝宝们只有三四岁,幼儿园老师为什么布置这么复杂的手工作业?难道时代进步,幼儿们的作业也要进步?   “苏小姐,是那个李艳红。”苏小雁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帮忙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就是上一次跟在您后面的那个小保姆。他们家李副市长被撤职了,举家搬出市委大院,所以她继续做保姆,现在正在物色其他主人,经常来幼儿园走动,有时还与我搭话。”   黛蔺把地毯上的两个宝宝抱起来,让他们去洗小手,回来吃水果,对苏小雁的话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道:“既是这样,那小雁你在幼儿园多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让李艳红接近两个宝宝,我对她不太放心。”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可能不会与她完全没有接触,因为最近我在市委大院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李艳红经常来找他,而他又经常出现在我身边,我不想见她也不行。”小雁将宝宝们的玩具全部收进盒子,然后坐在黛蔺面前,“不过苏小姐您放心,我的私事不会牵累到宝宝们的!我们是老乡聚会,与您和滕市长不是同一个圈子,其他保姆不会伤害到少爷小姐的。”   “看来小雁你正在被自己心仪的男人追求,他是谁?”黛蔺心知肚明一笑,拿了片水果放在嘴里静静的吃,“如果你喜欢他,试着交往也无妨。”   “可他是退休书记家的少爷,上面有一个哥哥,嫂子是女强人,全家人都不会同意我与他在一起的。”苏小雁微微低着头,显得自卑,小声道:“前几天他的母亲过生日,他们家保姆娇娇带我过去给阿姨庆生,说书记和阿姨非常热情好客,希望娇娇能多带一些朋友回去吃饭。于是我带了一袋削了皮的甘蔗和我自己亲手熏好的肥肠送给书记阿姨,结果被他嫂嫂当场扔了出来,说味道臭,把他们家熏臭了,这种东西随处都可以买。但其实这种烟熏的肥肠才最好吃,最新鲜,超市买的都是真空包装,味道早变了……至于甘蔗,我觉得削了皮才干净,吃起来方便,所以我用刀把甘蔗皮都削了。”   “呵,那你在哪里熏的肥肠?”黛蔺笑了笑,觉得苏小雁纯朴得可爱,竟拿这种原汁原味的东西登门送礼,难怪嫂子会当场扔出来!如今这社会送礼,谁不讲究包装精美和价位,谁还管你是不是原汁原味?小雁这种年轻娇美的姑娘肯做烟熏,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现在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愿意窝在大灶旁不断翻弄肥肠,细细熏制?好像都做美甲去了,然后直接买礼盒登门拜访。   “在后院搭了两块砖头,用浓烟慢慢的熏,去异味,我被那烟呛了整整一天,完全不比我们沧口啊!一旦这里有烟,巡警就过来给我扑灭了,说我纵火……”   “呵。”黛蔺轻笑着站起身,动了动她躺了整整一天的腰身,示意小雁去把这袋精心熏制的肥肠拿去做了,“既然他们家瞧不上眼,那小雁你给睿哲做一个干锅肥肠吧,你的市长哥哥不会介意的。他以前正是吃着你们沧口的特色菜和米饭,才把身体养好,做了政绩被回调锦城市。他这口味,应该更偏向于你们沧口,习惯吃小雁你做的菜。”   “嗯,我这就去做!”苏小雁得到鼓励,立即破涕为笑,起身去厨房拿出食材,过水、清洗、腌制,开始精心烹制美食。   半小时后滕睿哲回到家,闻到香喷喷的菜香,面色大好,摘掉领带扔向沙发,寻找黛蔺的身影。然后果然看到黛蔺与苏小雁一起在厨房忙碌,黛蔺正在认真学习沧口那边的特色菜,非常用心。   席间,他主动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让她尽量吃清淡菜,“罗毅说24小时后你就可以摘掉纱布,脸部消肿。不过现在,委屈你了。”   黛蔺正在用勺子安静喝稀饭,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笑问他道:“赦逸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男人面色一黯,缓缓搁下手中的筷子,一双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闪过一抹深沉的笑:“赦逸得不到黛蔺你,便要毁了你,毁掉你这张独一无二的绝美脸蛋,让他心理找到平衡。如今他的情妇也想毁了你的名声,让你成了赦逸名义上的第三者,她自己则藏身暗处,躲避风头。所以,让这对男女身败名裂如何?这种惩罚对于他们,似乎还过于轻了,应该再重一点,呵。”   “他的情妇?”黛蔺水眸微惊,发现男人话中有话,“你是说amy?还是指?”以赦逸的风流下流品性,应该是私生子满街跑,情妇来自全球各地。   “在滕氏,只有女人你最了解赦逸近期的情妇是谁。而你,竟然大方的将自己的男人拱手送给这个女人!”滕睿哲站起身,锐眸里露出微微的冷意和不悦,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黛蔺,修长的身躯顿时散发出一股寒意:“这个女人既然将第三者做的心安理得,不觉自己有错,你觉得她会不会再另寻金主,继续做第三者?而你的心胸竟然可以豁达到,安排一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秘书在自己丈夫身边,嘱托细心照顾,这算是一种对你男人的考验?!”   “于是在你新总裁上任的第一天,你允许amy给你送满整个办公室的鲜花?寸步不离的带着她?让我满意?”黛蔺对男人的这番说辞并不惊讶,反倒异常平静,笑道:“虽然我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也放心的将她带回滕宅小住了,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原则是,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会多树立一个敌人。我觉得与她投缘,便帮助她,让身为未婚夫的你帮忙照顾她。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错,因为我不可能防着任何一个人,每天过提心吊胆、胡乱猜忌的生活。我相信你的定力,也相信她的道德底线。”   “那结果怎样?”滕睿哲用锐眸冷飕飕盯着她。   “结果就是,她误会我与赦逸保持地下情人关系,并不相信我。”黛蔺重新坐了下来,清冽的目光里闪烁着失望,嗓音低落下去,但并没有沮丧,轻声笑道:“她的反应这么大,其实也正可以说明她确实爱赦逸,爱之深责之切,将怨气转移到了我身上。明天我想亲自去一趟医院看赦逸,顺便试试她的态度。如果她一如既往的报复我,失去这个朋友也不会太可惜。但是睿哲你……”   她抬眸看向处于薄怒中的他,眼波闪动,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一定要相信我。起初我对amy是同情,调她去仲裁部门脱离toto的火海,从她身上保住市场部门的一些重要资料,毕竟她是跟随toto时间最长,离toto最近的秘书,知道很多公司的机密;嘱咐你不要对她太冷淡,是希望她在新的环境里能得到尊重,摆脱toto拿下属不当人的阴影。我正是把她当朋友,才将她安置在了总裁室,当做我的亲信,并不是拿她来试探你。但最近她时不时的小动作,让我对她逐渐失望。”   “你是朋友太少了。”滕睿哲绕过桌子朝她走来,犀利的目光逐渐软化,将轻盈的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会一会赦逸。但这件事给了你一个教训,你不适合在公司勾心斗角,因为你太容易被柔弱的外表欺骗,不会识人,并且太易相信人。”   “那睿哲你能否继续将这种状态保持下去,装作不知道?我们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也许,这个小秘书会悬崖勒马。反之,则是她的报复和毁灭。”黛蔺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而且为什么你会肯定昨晚给赦宅打电话的人是amy?”   滕睿哲用手指拂一拂她的秀发,抱着她上楼,一双长腿沉稳有力的迈动着,嗓音幽沉,“赦伯父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调出夜店监控,让赦逸确认画面中女子的背影,一顿勃然大怒!现在赦氏一家全部在医院等着amy的出现,赦逸也即将为他的**熏心付出惨重代价!”   两人正说着,楼下的苏小雁突然从后面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将那支剧烈震动的手机交给黛蔺:“苏小姐,你的电话,已经响了几次了。”   黛蔺接过,看到是amy打来的,抬头看一眼冰冷的滕睿哲,这才接通。打了这么多次,什么事这么急?   “黛蔺姐,我……我身上流了好多血,快来救我……”电话里传来小秘书奄奄一息的声音,一阵抖抖索索,“我现在在总裁办公室,大家都走了,只有我被留在办公室,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好怕……”   “谁留下你?”黛蔺蹙眉。   “k完歌后,滕睿哲新滕总让我进他办公室,现在他刚走……”   黛蔺咔的挂了电话,抬头望着面前俊美霸气的滕睿哲,发出一道无可奈何的哂笑:“看来你没有让她知道你回家吃饭了,以为你还在外面,所以打电话让我过去救她。你确定你将她留在总裁办公室,导致她身体流血?这话似乎摆明了,你碰过她?”   滕睿哲早已放下她,对这句话稍挑剑眉,冰冷墨黑的眸子朝她看过来,划过一抹冷光与厌恶:“这女人懂得利用机会,但没有头脑。上午我确实寸步不离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甚至是见龙聿,让她做我的随行秘书,恣意进出,所以她以为黛蔺你毁容,会自卑,会躺在家里休息哭泣,她便有了机会。殊不知,今天我回公司做了一次总结性的讲话后,直接回家,让保镖开着我的车制造了我出去应酬的假象。现在她认为我人在外面,可以趁着众同事拥护她,对在家休养的黛蔺你发出挑衅。这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想不到女人你信任的这个小秘书也步上后尘,呵。”   “我也对她刮目相看。”黛蔺淡淡一笑,转身上楼继续往前走,“我现在去‘救’她,看看她的孩子是怎样被‘弄掉’的。”   ——   这天晚上,黛蔺穿戴整齐赶往了滕氏,搭乘电梯直奔顶楼,看着灯火通明的总裁办公室。   这里正如amy所言,同事们都下班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黛蔺很快便在地毯上发现了amy的一双鞋,休息间床上的一条内裤,以及办公室酒柜上的两只酒杯,明显是这个小秘书故意留下的痕迹,表示她和滕总刚刚喝过酒。   黛蔺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看着桌上的两个红酒杯。   原本她认为amy良心未泯,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俗套的事出来,但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个小秘书还是打算往睿哲身上泼脏水,离间她与睿哲之间的关系。难道正如睿哲所言,每一个女人都会用到这种伎俩,这种伎俩这么通用?   只见此刻,整间办公室散发一股淡淡的香气,是amy身上喷洒的香水,看来amy为了让现场更逼真,在这里喷洒了香水,让总裁办公室全部弥漫她的味道。   黛蔺走至窗边开窗通风,拿出她的手机,望着外面的灯火辉煌,“amy,你现在在哪?我已经过来了。”   “来楼顶。”amy的声音不再奄奄一息,而是带着一丝冷笑,“黛蔺姐,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可以现在说。”黛蔺站在阳台上望了望楼顶,并未上去,笑着,“看来amy你打算跳楼。”   “我已经被这些臭男人给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amy突然激动起来,嗓音陡地拔高,刺耳尖锐,“如果黛蔺姐你不上来,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大吼着,她果然将自己的另一只鞋从楼顶砸了下去,直接从黛蔺面前划过,让黛蔺看到她的决心,“黛蔺姐,你自己也看到总裁办公室的一切了,我是被强迫的,没想到滕总会这样对我。他说我很像二十岁时候的你,让他非常怀念,因为现在的黛蔺姐你已经变了,变得没有当初的那种味道……”   黛蔺皱眉,截断她的话道:“刚才睿哲在家里与我一起吃饭,并没有去任何地方。如果amy你一定要认为睿哲碰了你,那我们可以去做精掖提取测试。倘若他碰了你,那么你的身上一定留有他的痕迹。但若没有,amy你必须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给我道歉!包括,你昨晚偷偷给赦家打电话的这次!你故意打电话给赦伯母与马雅青,让她们误会我与赦逸之间的关系!但真正与赦逸有关系的人,却是amy你!”   “黛蔺姐你说笑吧?昨晚与赦逸幽会的人明明是你苏黛蔺,我只是害怕赦逸被打死,才立即给赦家打了电话,通知赦伯父过来救人!”amy呵呵一笑,娇弱的语锋陡地一转,变得尖酸刻薄,“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然会遭报应!现在滕总尚未娶你,便已对别的女人产生了兴趣,花心出轨,你什么感觉?”   “公司传言我与赦逸是地下情人关系,你为什么不出来澄清?”黛蔺在阳台上走了两步,迎着秋风吹拂面颊,情绪反倒越来越平静,“如果我与赦逸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会被他毁容?你得不到赦逸的心,为什么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   “那你为什么与他在酒吧暧昧?就算是为了签合同,也没必要动手动脚!”amy坐在楼顶的护栏上,乌黑的长发与散乱的衣物在风中大幅度摆荡,似乎随时,能将她娇小单薄的身子给带下去,让她摔得粉身碎骨,“而且,你竟然让他脱光衣服被绑在酒架上,让过往的人观看,让那些保镖对身单力薄的他拳打脚踢,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你好狠心!”   黛蔺这一次用手覆覆自己的玉额,仰头,对这个小秘书哭笑不得,“昨晚我差一点被强暴,并且被吹了禁运迷药,导致毁容,amy你觉得应该怎样回敬赦逸这种登徒子,才算不狠心?你心甘情愿做他的第三者,并且无怨无悔,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样对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样三番四次策划着怎样迷女干我?邹小涵劝我以大局为重,因为赦逸代表整个央行,可以掐断我们市场部门的整条经济链,我们不必与之为敌。反倒是amy你,自从脱离toto的苦海,你除了为你这个带有瑕疵的男人哭闹,还为公司做过什么?”   “我不必为公司做什么,因为苏黛蔺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我为公司付出!”amy咬紧了牙齿,从台面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看着脚下的万丈高空,“一分钟内上来楼顶,否则我从这里跳下去!”   “那你跳好了。”黛蔺轻轻一笑,走近扶栏,望着星子闪烁的浩瀚夜空,“不过你跳楼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躲避赦家人对你的责任追究?马雅青才是赦逸结婚证上的原配妻子,你,即便跳了楼,也摆脱不掉第三者的名声,呵。”   她走回办公室,将办公室里的一些内裤、酒杯之类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清理所有的闲杂之物,然后拎着这袋垃圾,若无其事搭乘电梯下楼。这个amy,已经在逐渐的将整个总裁办公室给污染了,碰触她忍耐的底线,挑战她自己的道德底线,想来,她有必要将这里重新做一次调整!   走出滕氏大楼以后,她再次回头望了望楼顶,看到amy并没有站在楼顶边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跳了?还是不想死,自己爬回安全的地方了?   正想着,打算坐上车离去,amy竟然又给她打来电话,哆哆嗦嗦又是一阵尖锐的大吼,“你是不是上来了?站在铁门后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你?既然上来楼顶了就走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否则我真的跳下去,让你成为这个推我坠楼的杀人凶手!”   黛蔺被最后这句话刺激得黛眉一皱,发现amy现在真的疯了!amy现在被赦家人查出第三者身份,怀着孩子却被赦逸无情抛弃,便将怒气往她苏黛蔺身上撒,对她得寸进尺!但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平静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心一沉,示意司机保镖立即停车。   “回去看看,她可能被人跟踪,楼顶上还有其他人!”   然而当她带着保镖再次返回滕氏大楼,并且上了楼顶,却发现amy已经不在上面。这一次,地面上真的留有一滩血,amy的一撮头发被拽了下来,正随着秋风在半空中飘飞。   “苏小姐,他们已经开车离去了!”正在四处搜查的保镖示意她看楼下地面,并通知其他保镖立即去追,“他们正往和义大道方向开去,应该是去海边!”   “先报警!”   ——   小车一路在追踪前面的车,但进入沿海公路以后,小车却失去踪影,甩开了他们。   黑衣保镖用定位追踪器追踪amy的手机位置,手机却被扔在了滕氏楼顶,没有带在身边,根本无法锁定她的确切位置。最后,滕睿哲给黛蔺打来了电话,沉声命令她回去:“这是amy与赦家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立即回来!”   “睿哲,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掳走amy的人是谁?”此刻黛蔺正在观察海边的环境,发现这海浪翻涌的海岸处,矗立着不少白色的度假别墅和酒店。很明显,这个掳走amy的人很有钱,可以花钱买凶,而且不用担负法律责任。   “除了赦家的人,你以为还有谁?再者,这件事与女人你有什么关系?”滕睿哲浓眉深皱,薄唇凌厉抿直,不想让她再次卷入赦逸的是非之中,“刚才,我已经让你过来滕氏会了一会这个小秘书。现在你确认了办公室现场,应该回来了!我等着你一起休息!”   “但是我现在已经看到amy被抓了,不能见死不救!”   “好了,救与不救,是我派过去的保镖的事!你现在给我回来!”滕睿哲冷声对她下最后通牒,低沉磁性的嗓音里隐含着一股怒气,“如果你再次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会考虑让你回家静养,以后不准再去公司!想一想你这张差点被毁容的脸,你会知道,你在这里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amy不会把你当朋友!所以,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则不要惹上一身腥臊!”   “我马上回去。”黛蔺示意保镖将车继续往前开,轻悄悄挂了电话,则是打算继续寻找amy,找到了再回去,因为她感觉amy就在附近,如果她不抓紧时间,amy一定会遭遇不测。毕竟amy是从她眼前消失的,难道她真的可以做到见死不救?   “如果对方是买凶,那一定不会将amy带回海景公寓,而是去酒店或者四周废弃的工厂。我们去四周找一找。”她站在某一酒店的门口,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四周,示意保镖们往各个方向散去搜查,自己则给赦逸打了个电话。   “amy被抓了,被带到了浅水湾这边的海景别墅区,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   躺在病床上的赦逸并不吃惊,动了动他嘴角破裂的嘴皮子,轻轻一笑:“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即便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也不会去阻止。并且我要告诉你,是amy自己不安分惹来了这个麻烦,我早告诫过她不要试图怀上我的孩子然后母凭子贵嫁进我赦家!但她异想天开,动不动拿孩子炫耀要挟,甚至是打电话进我赦家!所以她现在被人轮女干强暴流掉孩子,是她自找活该!”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黛蔺嘶声吼了出来,咬紧银牙一阵心寒,“就算你想要她打掉孩子,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但这种方式既能让她流掉孩子,又能让她认识自己低贱的身份,懂得收敛。现在她被轮流强暴,肮脏不堪,看她还敢不敢耀武扬威的说爱我,嫁给我……”赦逸呵呵一笑,一番笑语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东西,昨晚打电话进我赦家,我才知道她早已弄到了我赦家的号码,盯住了我母亲和雅青,准备顶着大肚子进驻我赦家。但她不想想自己是谁?我从未承诺娶她,也绝不允许曝光我与她的这种关系!她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解决生理需要的妓女!”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黛蔺又问了一遍,洁白玉额上的透明青筋,因为心急与愤怒,微微显露了出来,极力压住怒火的声音从牙齿里艰难挤出来,“我可以劝她打掉孩子,远离这里,但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小产。”   “已经迟了。”赦逸偏了偏头,“早在几天前,我便给过她机会,让她拿钱滚蛋。但她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并且让人拍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之后依旧坚持做豪门少奶奶梦,妄想嫁进我赦家取代雅青,让我声名狼藉,所以,我必须让她长点教训!”他顿了顿,富少爷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呵呵,现在那群人应该已经在床上伺候得她舒舒服服了,让她欲死欲仙,再也不会想男人,同时也让她知道,身为廉价的情妇应该怎样乖一点,不要闹。”   “你是畜生!”黛蔺捏紧手机骂了一句,双眸微眯,“原来这一切是你的计划,可amy是你的女人!”   “在黛蔺你面前,我同样愿意做畜生!与滕睿哲一样,能做完完整整占有你的禽兽是我的荣幸,呵呵!可惜,我现在与滕睿哲势不两立!他让我身败名裂,我同样会让他一无所有!等着瞧!”   “你自不量力!”黛蔺的一双水眸阴沉冰冷,无法再与这无耻的男人对话,飞快挂掉电话走进酒店。   睿哲警告她不要再卷入赦家的是非之中,原来睿哲也早已知道是赦家的人干的,并不同情amy,也不插手赦家的事,让赦家人自己去解决这件事!然而现在,amy被赦逸雇来的这些男人按在床上折磨,挣扎喊叫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这些人是赦逸派来羞辱她的,就因为她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并且给赦家打了电话,曝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赦逸决定给她这个教训!   现在谁也救不了她,因为她amy是赦逸的人,心也向着那边,赦逸现在将她私藏,谁找得到她?   刚才看着这里的私人别墅,amy一定还在欢天喜地的认为赦逸将她带来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走,躺在大床上等着他。但是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噩梦已经发生了!   “苏小姐,四周所有的酒店我们已经查过了,有服务生在收拾房间时发现有个女房客下体不断流血,但不肯叫医生……”四处搜寻的保镖匆忙朝她走来,迎着海风一五一十向她禀报,“但前台服务小姐表示,女房客是心甘情愿走进房间,不存在挟持。”   黛蔺的心猛地一沉,身侧的柔细手掌悄然捏成拳,心寒的紧了紧,转身立即赶往amy所在的酒店。   赦逸的人确实将amy带来了私人公寓附近的度假酒店,以他的名义将滕氏楼顶的amy骗来了这家酒店,然后让amy主动吞服情趣药物等着他过来,不要给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踪。   于是身为情人的amy熟知这个幽会规矩,拔掉了房间里的所有电话线,洗了澡,洒了香水,穿了情趣内衣,吞服了春药,躺在大床上等他来……   此刻黛蔺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发现房间里一片昏暗,一股**之味夹杂着烟味扑鼻而来,非常难闻。宽大的床上则一片混乱,白色床单被褥全部掀到了地上,床头台灯也砸到了地上。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床上、地上洒满了暗红色的血,从床上一路延伸到浴室门口,一片猩红!   浴室玻璃门内则沙沙的响着,有人在淋浴,但红色的血水却从门内蔓延了出来,一阵接一阵的流出,明显是浴缸里蓄了水,已经溢出来了!   “amy!”黛蔺一把大力推开浴室的门,果然发现淋浴头是开的,但一身**的amy却泡在浴缸里,濡湿的双眼紧闭着,脸色惨白!听到开门声,amy虚弱的睁开眼皮,脑袋软软的垂在浴缸沿,脸上的血水一滴滴的滚落,“黛蔺姐。”   她发出嘶哑的声音,眼睛在哭,浴缸里的红色血水一阵阵往她脖子上溢,当黛蔺用浴巾将她裹住,与女服务员一起将她抱出来,她肚中的胎儿已经保不住了,全部化成了一滩血水。   “我自己吃了药,所以……所以刚才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有三个男人……”她一直在哭,虚脱的脸蛋没有一丝艳色可言,而是灰白色,白得吓人,脑袋一直软软垂着,“赦逸他骗我……”   黛蔺抱了抱她没说话,陪同她去医院,给她签了字,让医院立即抢救。   之后一段时间,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黛蔺便给她支付了剩下的医药费、住院费,赶在凌晨两点之前回到了家。   此刻,市委大院的这幢公寓还亮着灯,表示滕睿哲还没有睡。黛蔺走上二楼,果然在书房找到了他的身影,看到他在看文件,侧脸非常的冷漠。   “我早说过,不要卷入他们的是非之中!”待她走进来,男人陡然将大手中的文件啪的扔至桌上,锐眸铮铮盯着她这一身的血,一双浓厚霸气剑眉更是深深一拧。这女人竟然一身是血的给他回来了!   “amy小产了。”黛蔺走至他身边轻声道,让他不要生气,“如你所预料,赦逸打算毁掉她,派了人跟踪,但她心甘情愿跟着那群人走,并且入住酒店拔掉了所有的电话线,不让任何人知晓她的行踪,所以我们很难找得到她。这一次,赦逸派了这么多人来侮辱她,并活生生弄掉了这个孩子,她一定想得很明白。”   “多事!”男人却垂眸冷冷看她一眼,反应冷漠无情,抿紧薄薄的唇线没说话,眼神凌厉,甩袖而去。   黛蔺看着他逐渐远去的伟岸背影,知道他是在为这件事生气,不想在这段时间理她,便没有追上去惹他暴怒,安静坐在他刚才坐过的皮椅上。   坐着这张椅子,闻着他的气息,就好似他在后面抱着她,暖暖的,所以无论他怎么生气,她都相信他的心在她这里。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习惯板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将热情如火装在心里,用他犀利的眼神传递出来,目光火热;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她与这些人有任何牵扯,不想她吃力不讨好,反倒弄得一身伤。   在书房坐了一会,她低头看一看身上的血,用手指拉了拉衣襟,闻着这血气,为今日的事蹙起了眉头。然后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脱去一身血衣,挽起长发,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   却听到浴室里在哗啦啦的响,男人宽大健壮的背影印在磨砂玻璃上,正轻微晃动,用沙沙的温水冲澡。   她轻轻打开玻璃门,脱掉自己最后的内衣内裤,光着身子走进来。顿时,热气氤氲弥漫的浴室里,男人肌理分明的结实背部、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窄的臀、健硕的腰身一一呈现在她面前,并且这副完美的男性躯体布满了水珠,滚落在他宽厚健壮的胸膛上,非常诱人。   黛蔺看了一眼,脸部微微一热,有些羞涩,但随即她想到自己原本在偷瞄背影,怎么会看到胸膛?难道男人转过身了?   她满脑旖旎的抬起头,诧异的目光果然立即撞入一双火热的眸子里!   滕睿哲濡湿的细碎短发搭覆在额头,滴着水,饱满宽厚的额头下是一双霸气的剑眉和深邃的眼睛。   他的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狂野性感,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此刻他知道女人脱光衣服走进来了,主动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但没想到她会羞怯,想要他,却又不敢面对他。   所以他伸出长臂一把抓过她,直接将她带出了淋浴房,不让她碰到水,然后将她反压在墙壁上,用自己健壮的身体从后面压着她!   他们是夫妻,早已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所以在短暂的前戏之后,他抱高她,在半空中宠幸了她……   ——   一夜激烈的欢爱过后,黛蔺被床头的手机声音震醒了。她用手摸了摸,以为这个拥有使不完力气的男人还睡在身边,用粗壮的胳膊压着她,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但右手摸过来却扑了个空,她从眼缝里看到苏小雁站在她床边。   “苏小姐,刚才我已经带罗毅医生进来帮您拆了脸上的纱布,现在时间到,您该去医院了会见赦逸少爷了,滕市长正等着您。”   黛蔺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果然发现脸上没有纱布,完全消肿:“小雁,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吧!我睡的太久了,罗毅医生给我拆纱布竟没有感觉。”   “嗯,是滕市长亲自监督拆的呢,说是您昨晚太累了,不要吵醒您。我现在为您穿衣服。”小雁暧昧笑着,早已抱了一套新衣服等在床边,“带有领子的,可以遮住吻痕。”她指一指胸口和颈子。   黛蔺接过衣服自己穿,也笑了:“出去做自己的吧,越来越鬼灵精了。”“那我出去啦。”苏小雁吐吐小粉舌,俏皮的走出去了。 ☆、乖女人的养成   锦城市艾玛私人医院,赦逸一条腿搭在桌面,舒服仰靠床头,正在让护士给他喂食。   门外,一大群拿照相机的记者前拥后挤,正为抢拍独家新闻挤破头颅。他们是为赦逸的这些花边新闻而来,为了抢到‘赦逸包养小三,被人在夜店脱光衣服捆起’的独家新闻,这几天都守候在这里,等着这个小三出现,然后大肆报导。   然而赦大少爷却一点儿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吃饭、睡觉、养病,日子比谁都过得舒服。   这天,赦母、马雅青一直守在他床边,脸色很不好看,都不想理他。而且马雅青想离婚,已经将离婚协议书弄好了,啪的扔到床头柜上,等着他签字!   赦逸一听说老婆要离婚,吓得一把推开护士送过来的银勺,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雅青,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为什么你还要离婚?”他只是在外面玩女人而已,又不打算与老婆离婚,雅青这是哪里想不开?!   马雅青冷冷瞧着他,表情冷漠,对他非常的失望,冷笑道:“当年我嫁你的时候,你便已经对苏黛蔺想入非非,猴急的将她带去我们的新房。我看在公公的面子上,忍下了这口气!如今,你竟然再次对苏黛蔺下药,意图强奸,并且被人脱光绑在墙上,任人观看,你说你还是人吗?正常的人都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雅青,不是我对苏黛蔺下药,是他们在陷害我……”赦大少爷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脸色大变的为自己做辩解,试图拉住马雅青的双手,但被她一下子甩开了,“你没有看到吗?他们将我打成了这样,肋骨都断了几根……”   “那amy是怎么一回事?”马雅青厌恶的甩开他,被他这句话恶心到了,“你就这德行,不在外面玩女人心里就不舒坦!行了,咱们啥话都不要说,签字吧!签了字离了婚,你爱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   “我不会签字!”赦逸闻得此话却将头微微一偏,脸上的愧疚之色瞬间烟消云散,勾起唇,厚颜无耻的笑道:“不过雅青你让我签字也行,那你把你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过户到我名下,你净身出户……”   不等他说完,马雅青陡然一个巴掌扇过来!啪——!狠狠打掉赦逸脸上那无耻的笑,使得他偏过脸去,无法再继续厚颜无耻,自己则俏脸涨红气得发抖,想再扇一巴掌:“不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没有公公罩着你,你赦逸什么都不是!昨天我已经与公公商量过了,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回应这件事,让外界知道,我们离婚不是我马雅青背叛你,而你赦逸偷吃不擦嘴,厚颜无耻的让我净身出户!”   “你敢!”赦逸也暴怒了起来,腾的从床上站起,眼睛恶狠狠盯着正从门外走来的赦父赦母,“你们也打算让她这么做?”他赦逸才是赦家的正牌大少爷,赦家的财产全部是他的,老头子和母亲还必须求着他给他们养老送终,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中央银行送给他,几时轮得到马雅青来将家丑外扬?   “你自己扪心自问,是否对得起雅青?”赦父严厉盯着他反问,历经沧桑的老眸里不断闪过失望之色,静静朝这边走来,“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了,同意雅青召开记者招待会,停止这场风波。你自己在外面玩女人惹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我们赦家,以及贤良淑德的雅青,不会为你担负任何责任!”   “爸你什么意思?”赦逸抡起挥向妻子的手在悄然颤抖,快速收了回来,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父亲,“几年前你也是用这种态度站在滕睿哲那边!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谁会给你养老送终?你竟然又一次的站在滕睿哲那边,帮着他说话!?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身伤是滕睿哲送给我的,也是他将我脱光衣服绑在酒箱子上,让我丢尽了脸面?!他在对付我们赦家!”   “如果你不惹他,他会这样对你?!”赦父气得也想一巴掌朝这逆子扇过来,但他极力忍不住了,不想与这种儿子动怒,放于身侧的右拳紧握,咬了咬牙道:“现在记者招待会已经准备好了,你出席也好,不出席也罢,总之,我们所有当事人都会到场,包括滕睿哲夫妇!”   “滕睿哲也来了?”赦逸心里一惊,双脚悄然后退一步,然后突然青筋暴跳,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整张帅气的俊脸扭曲起来,“你们尽管去出席好了!全部给我滚!如果赦家名声扫地,一蹶不振,不要怪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有提醒过你!而且——”   他双眼一眯,目光逐渐变得狰狞,“以后我绝对不会给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养老送终!”   赦父的心重重一沉,脸色更加难看,失望的摇摇头,已是带着妻子转身:“这些年,赦逸你一直在外面玩女人,花天酒地,根本没有管过银行的生意,也没有管过我和你妈的死活。反倒是雅青,一直待我们如亲生父母,尽心照顾,全心全意的为我们着想,事事亲为,这样的儿媳妇,其实比儿子更重要。所以赦逸,你照顾你自己就好了,赦家是否名声扫地,与你无关!”   话毕已是转身往门口走,气得赦逸暴跳如雷,差一点将病房的医疗器材全部摔烂!   门外,艾玛私人医院的会议室,记者招待会已经召开了,锦城市所有的报社和八卦刊全部派了记者前来,对几位当事人做出提问。   席上,果然如赦父所说,滕睿哲夫妇前来了,邹小涵也出席了记者会,所有与此事有关的相关人等都来了。   赦父与滕睿哲礼貌握了个手,带着妻子入座,一双老眸寻找amy的身影。   如果真正的第三者amy不来出席记者会,主动承认她是第三者,这场记者招待会又该如何继续?他赦家同意召开这场记者招待会,就是滕睿哲打算让amy自己站出来澄清事实,阐述自己做第三者的经过,不要把苏黛蔺牵扯进来!   但是,最重要的主角amy竟然没有来,让赦父对这个第三者更加厌恶!   此刻,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了,所有的记者在下面一排一排的坐定,按照顺序向当事人提出他们感兴趣的问题,然后得到满意的答案。   “请问苏小姐,听说您这脸上的伤,是赦逸少爷对您吹药所致,这事是真的吗?”某一女记者站起身问道,指了指台上黛蔺那张已经消肿的脸,“听说昨天您是缠着绷带的,可见问题的严重性。赦逸少爷真是狠心,竟然敢用这种药物。”   黛蔺呵呵一笑,回她道:“看来我不需要回答了,小姐你都为我做了回答。”   “那这说明我这个猜测是真的了!”女记者欣喜若狂,两只眼睛不断放光,“看来真是赦逸少爷出高价从毒枭那里买了禁运品,对苏小姐您吹了药,导致毁容!不过苏小姐,您这张脸还能恢复吗?我看到您脸上还有红色的斑点。”   黛蔺用手指摸一摸自己灼热未退的脸,笑了笑:“现在已经消肿不再刺痛了,应该会恢复原来的面貌。不好意思,我现在离开一下,有个重要电话。”   她扬了扬手中正在震动的手机,起身对身侧的滕睿哲轻轻一笑,笑着走开,来到后台的安静处,接通电话,“秦小姐你说。”   “苏小姐,不好了,amy小姐想自杀,您赶快过来医院一趟!”手机里传来看护秦小姐焦急的声音,仿佛天快要塌下来了,“她打算用刀片割腕,幸好让我撞见了,不然她就蹲在卫生间小门里割断手腕,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我马上过来!”黛蔺脸色大变,飞快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赶去医院,黛蔺发现小产后的amy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医生正在为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并为她注射营养液。   “她没有吃饭?”黛蔺静静走进来,看一眼脸色惨白的amy,再看着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肯吃东西,只是一直这样躺着。”医生转身走至一边,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又道:“昨天从手术室将amy小姐推出来送进加护病房以后,amy小姐的情绪突然非常激动,哭闹不止,又陡然很安静,可能是跟流掉孩子有关。”   “嗯。”黛蔺点点头,扭头看着床上的amy,“我可以跟她说说话?她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医生摘掉口罩点点头,带着护士转身走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黛蔺这才走到amy的床边,看着amy那张苍白的脸和那双软软耷拉着的眼睛,试着说道:“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amy把眼睛闭上又睁开,脸部一直保持侧转的姿势,看着地面,良久发出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从那几个男人进来酒店房间,我就知道是赦逸派来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自己吃了药物,一直很兴奋,所以当他们把我抓到床上,我没有办法反抗……”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手紧紧拽住床单,闭上眼睛道:“听说赦家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   黛蔺沉默以对,若有所思看着这个小秘书,没有回答她。因为她是过来看看她的伤势怎样,马上就走了,不想将amy带去记者招待会。继而走了几步,走到左边,看着amy那只受伤的左腕,“如果将自己关闭在一个窄小的空间,不与人沟通,很容易胡思乱想。以后让看护陪着你散步聊天,这样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嗯,谢谢你。”amy扭转过头,大眼睛里不再闪烁怨恨的光芒,而是虚弱的睁着,静静的看着黛蔺。对于现在的她来讲,她应该最能明白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而赦逸,又是否真的值得她发疯?直到现在,她如何不明白是谁找人强奸了她,又是谁决定对她斩草除根?!除了赦逸还会有谁,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最懂得怎样对付女人!   黛蔺见她并无大碍,决定返回艾玛医院,让看护照顾她。   但车开到半路,看护秦小姐打来电话告诉她,amy突然不见了,就在黛蔺前脚刚走的片刻,amy后脚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黛蔺吃惊的看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二十几分钟了,这么长的时间,amy恐怕早已经不知去向!   “嗯我知道了,我给赦伯父打个电话!”她挂断电话,不是给赦父打过去,而是给滕睿哲打过去,担忧道:“amy可能去了记者招待会,睿哲你拦着她!”   滕睿哲那边很安静,想必是记者招待会告一段落,正在中场休息。他沉吟片刻,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回她:“如果她坐出租车,走近路,应该会比你先到达会场。但我不会拦下她,我比较期待她在会场的表现。呵。”   “你是说,她已经到达艾玛医院,进入会场了?”   “嗯,刚到,正朝我们这边走来。”他淡淡说着,并发出一声冷淡的怪笑,喉音冰冷,不知不觉挂断了电话,等着黛蔺过来。   黛蔺坐在车上,用手支头蹙眉想了想,忽然间想明白了,这次记者招待会应该不是赦伯父自己主张召开的,而是滕睿哲命令举办这次记者招待会!赦伯父只是对赦逸无可奈何,理亏气短的出席招待会,与赦逸的这件丑事彻底划清界限!   而同时,滕睿哲又非常的了解赦逸的品行,等着赦逸凶相毕露的解决amy,然后amy再反扑赦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曝光出来,这样经由当事人amy的嘴,事情才能得到证实!但是这样做过之后,不但赦逸抬不起头做人,amy的这辈子也给毁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这个结果,正是滕睿哲想要的——赦逸身败名裂,不安好心的amy从他们身边彻底消失,滕氏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这一切,他早已经安排好,正一步一步的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一切运筹帷幄,所以,他不想让她插手赦逸与amy之间的事!   ——   amy确实穿着一身病号服急匆匆坐车来到了艾玛医院,用右手捂着她受伤的左腕,直奔医院的会议室!   但这个时候,滕睿哲与赦老爷已经在后台休息了,台上是邹小涵和另外的证人在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他们正将夜店那日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告知给记者们,提到了‘魔鬼呼吸’,引得记者们对赦逸的行径一阵唏嘘。   而amy正在后台寻找滕睿哲和赦老爷的身影,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他们的面前,对赦老爷道:“那日给赦宅打电话的人,是我;与赦逸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我今天过来,是想让记者们知道,赦逸是怎样对我,怎样对待他的妻子,又是怎样纠缠苏黛蔺。”   “原来是你。”赦父深深皱眉,并不正眼看这个第三者,而是淡漠的让她起来,“赦逸是有错,但你这个第三者也有错,你可以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曝光出来,但不要失去做人的本分,把责任全部往我赦家人身上推!在这件事上,与你纠缠的人是赦逸,与雅青、与我们赦家没有任何关系!”   “伯父,我明白,我才是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对不起马雅青,不是赦逸一个人的错。”amy扶着桌子艰难爬了起来,虚弱的体质让她摇摇欲坠,头昏目眩,但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却异常清醒,看着那在一旁用锐眸冷冷盯着她的滕睿哲,缓声道:“滕总,这一次我更加对不起苏黛蔺,故意在办公室让黛蔺姐误会,与她闹脾气。其实我才是最自私的这个人,猜忌心太重,把黛蔺姐对我的关心全部当成了虚情假意……我一直这样猜疑她,直到赦逸派人去酒店强奸我,黛蔺姐将我从浴缸里抱出来抱着我,我才知道自己自作自受,伤害了很多人……”   滕睿哲剑眉一挑,冷笑看她,薄唇抿直并不出声,犀利黑眸里浮起一抹厌恶,刀削五官狞笑不已!   amy便把那张苍白的脸低了下去,抿紧唇无脸见任何人,拖着一副虚弱的身体,转身往外面走。   她主动走到了台上,站在邹小涵的身边,惹得众多记者一阵诧异,不知道她是怎么冒出来的!刹那间,原本安静的这里陡然一阵喧闹,闹哄哄的,记者们全部往她这里挤,纷纷向她询问赦逸的事,问她是不是赦少爷的地下情人,她则平静的面对众多记者,拿过话筒道:“对,我与赦逸已经交往了三个月,并且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明知赦少爷已经结婚,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跟他在一起?而且外面流传苏小姐才是赦少爷的情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天晚上,赦逸以合作为由,将苏小姐骗去夜店意图强奸,我以为苏小姐勾引赦逸,所以给赦家打了个电话,让赦伯母与马雅青当场来抓奸!因为我一直以为苏小姐与赦逸有暧昧关系,所以被赦逸冷淡之后,开始对苏小姐怀恨在心。但其实,苏小姐与赦逸只是同学,多年来被赦逸骚扰困扰,我却看不明白!这一次,我除了澄清这件事,还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什么事?”记者群剧烈骚动起来,几十个人在一起挤挤嚷嚷,为她的这句话伸长了脖子,看尽社会百态的两眼闪烁着精光,“是不是关于赦少爷被脱光衣服绑起来的事?听说他在夜店乱玩女人,被人绑起来了,让过路的人观赏他的身体……呵呵,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他被脱光的那晚,有很多过路人用手机拍下了他的**照片,所以我可以证实他那天晚上确实不安分,妄想再一次玩女人,将人弄到了卫生间。”amy微微靠着桌子,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虚弱身子,黯淡无光的双眼却微微笑着,是冷笑,“我身为他的情人,最了解他的身体,知道他最喜欢给女人吃药,然后上床。这一次,他给苏小姐吹了‘魔鬼呼吸’,却导致苏小姐毁容;而且昨晚,他派人将我骗去海边酒店,雇了三个男人一起强暴我……”   说完这句话,她苍白的脸蛋又白了几分,有些难以启齿,却又那么淡然的说出来了。   此刻记者们的目光越来越鄙夷,甚至开始直接讥讽她,露骨的问她是不是很享受,与三个男人一起做会不会累,“amy小姐,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确定是赦少爷的?”几个记者哄笑不已,根本不相信她是被强暴,因为小三习惯玩np。   “孩子流掉了。”amy抿了抿纸白的唇,静静看着下面的这群记者,“为了弄掉我肚中的这个孩子,赦逸骗我去酒店,雇了三个男人强暴我,弄掉了我肚中的孩子。”   “……”记者们一片愕然,竟然张着嘴巴没有回嘴刁难,而是惊愕的看着amy那张灰白的脸,再看看她虚弱撑着的身体,被她手腕上不断渗出的血吓到了,“血!她在流血!赶快叫医生!”   而后台,滕睿哲躺靠沙发,大手霸气放在两侧,长腿翘起,微眯眸,正在欣赏一场好戏。   原来赦逸听说amy主动前来曝光他们的关系,他脸色大变从病房冲了出来,一边大骂他与amy没有关系,一边往记者招待会上冲,打算将amy拖下来,不让她胡乱说话!   但他派过去的人全部被滕睿哲挡了回来,自己也被父亲阻拦在后台这里,气得乱砸东西!尤其是听到amy说,她被赦逸雇来的三个男人强暴,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恐,死死盯着面前拦着他的赦父,“爸,你真的打算毁掉你儿子?”   “可你昨天竟然派人做出强暴的事!”赦父示意保镖将这逆子往后面拖,将之重新关回病房,“黑市交易‘魔鬼呼吸’,导致苏小姐被毁容;雇人强暴你的第三者,导致流产,都是要坐牢的,爸没法救你!唯有将你送入精神病院!”   “爸你当然有办法救我!”赦逸挣扎着不肯走,看一眼沙发上的滕睿哲,“我的手上捏有amy与那三个男人上床的视频,都是正面照,amy的表情看起来很享受,是自愿的,酒店监控也是她自愿走进房间,没有人逼迫她,我们可以用这个让她改口!到时候,并不是我雇人强暴她,而是她诬陷我,我并没有做出包养女人的丑事!”   赦父微微一怔,果然将这话听进去了,反问儿子:“你确定这是诬陷?”   “当然!我们有视频为证!”赦逸郑重的点点头,又朝父亲走近了几步,“所有的视频和照片,只能证明是amy纠缠我、诬陷我,而不是我包养她!”   这边,滕睿哲缓缓站起了他修长的身躯,微眯眸看着眼前这对父子,轻启薄唇冷冷一笑,“原来赦少爷最后留了一手。但,偷拍欢爱视频同样是犯法,并且,amy的出租屋留有数张你们在一起的亲密照片,这能否证明你们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赦逸面色一恼,顿时被打回原形,扭头朝滕睿哲投来阴冷的一眼,心里既惊又怕:“滕大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赦家跟amy之间的事!你这是在多管闲事?”   “本少在教导你,不要乱动本少的女人!”滕睿哲眯眸而笑,长长的剑眉邪挑,目光邪冷,却陡然一沉,犀利骇人,示意保镖将赦逸拖回病房,“明天继续召开记者招待会!本少会让整个锦城市,乃至全国的民众,皆知道赦少爷你下流龌龊的鼎鼎大名!”   ——   黛蔺匆匆赶回艾玛医院会议厅,amy已经在台上讲述完与赦逸之间的这段往事,正撑在桌子上。   她看了几眼,知道目前的事态已经无法阻止,转身又走回了门口,等着滕睿哲出来。   滕睿哲一身西装笔挺,俊脸意气风发,一手插笔直西装裤裤袋,手工西装外套后挺,正带着两黑衣保镖信步走来,一双深邃黑眸直勾勾盯着她,“这件事就算了结,女人你以后不要插手。”   话毕他直接往前走,修长的双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双幽邃的俊目直视前方,五官冷若冰霜,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坐上了医院门口的车。似乎在等她,又似在冷淡她。   黛蔺见他不理她,将她丢下一大截,知道男人是在床上的时候原谅她、取悦她,床下还是对她板起冷漠的俊脸,不懂温柔为何物,她便笑着走到了门口,望了望,但并没有坐上他等在门口的车,而是招了一辆出租车,当着他的面坐上,扬长而去。   现在他们一起回家,但如果他不主动让她坐他的车,她便不坐,转而打车,努力做他眼中的‘乖’女人。   ——   夜幕降临,黛蔺所搭乘的出租车穿梭在拥挤的车流中,行驶的速度堪比蜗牛,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始终难以驶出这个十字路口。黛蔺被颠簸得差一点呕吐,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马路边。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全是车,这个十字路口早被车辆给堵死了,半个小时时间过去都不曾疏通,所以她选择步行,站在夜风中给苏小雁打了个电话。   “你跟宝宝们先吃饭,我可能晚一点回来。”   “苏小姐,市长哥哥已经回来了……”苏小雁轻轻笑道,并向后扭头望了望,“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是不是市长哥哥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就是在外面办一点事。”黛蔺继续往前走,走出这个塞车的路口,伸出手再次拦车,“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   “好,我这就去给市长哥哥端菜,他看起来似乎很累,苏小姐你也早点回来,我给你准备好洗澡水。”   “嗯。”   但黛蔺招了数次手,几辆出租车都被其他乘客陆续给抢走,她根本连车门都碰不到,其他男女便猛力往车上挤,嘭的摔上车门,当着她的面扬长而去!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将手机快速收起,玉牙一咬,也开始加入抢车的队伍之中,卯足力往出租车方向跑。如果一直不争取,恐怖今天晚上她都不回去了,这些上班的男女太厉害,见车就抢,可以让她等到下半夜都打不到车!所以为了不让自己今晚走回家,她必须去抢一回!   然而正跑着跑着,旁边马路上的一辆宝蓝色法拉利突然朝她冲过来,转弯,帅气的漂移横到她面前,“嘎——”的陡然停在离她两公分之处,扫起一阵飓风!   “黛蔺,这么巧。”化身为威廉的古俊帅气摘下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镜,惊讶看着路边亭亭玉立的黛蔺,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扫了扫后面的抢车队伍,开启他淡淡桃红色的薄唇,“抢不到车?”   黛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古俊,用手指撩了撩她被飓风吹乱的长发,露出她精致绝美的五官,笑着道:“好像是抢不到。”   “我送你一程。”古俊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非常绅士,既没有再用摩托车当众掳走黛蔺,也没有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一切随她自愿,“如果你不想我送你到家门口,我也可以送你到另一个路口打车。”   “好。”黛蔺这才主动坐上他的车,让他送她去另一个地方打车,“那麻烦你了。”   古俊便帅气一笑,重新戴上他的墨镜,将跑车驶入车流。   几分钟后,他依言将跑车停靠在另一路口。但在为黛蔺拦下出租车之前,他走进花店为黛蔺挑选了一大束洁白百合,亲手送到黛蔺的怀里,这才伸手拦车,送黛蔺坐进去。   “将她安全送去市委大院。”他对出租车司机道,并多给了司机一些小费,然后看向车内的黛蔺,一双水晶一样澄澈的桃花眼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回家之后给我电话,让我知道你很安全。”   黛蔺捧着那一大束洁白百合,将之放在座椅上,点了点头。古俊这才为她轻轻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出租车开出去以后,黛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在目送她,帅气的挥了挥手,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从后视镜里看不见他,古俊这才开着他的跑车跟在出租车后面,与出租车间隔了两辆车,不动声色的送黛蔺回去。   黛蔺坐车到了家门口,看到别墅里灯火通明,二楼大客厅的窗帘上印着两个小宝宝嬉戏玩耍的身影,只见两个小家伙的小身影圆滚滚的,正穿着睡衣在调皮,捣蛋又可爱,互相拉着对方哇哇直叫。她轻轻笑了,将古俊送的那一大束白色百合放在她家大门口的大理石台面上,开锁进门。   苏小雁则早已给她准备好洗澡水,走到门口来迎接她,一眼看到门口的漂亮百合,眼前一亮:“呀,好漂亮的花!怎么被人放到了门口,太可惜了!”   黛蔺见她喜欢,让她把花抱起来,“是啊,我刚下车就看到有一束白色百合躺在这里,是不是有人偷偷放在这里的?难道是你们家的那位?”   苏小雁脸色一红,顿时有些羞怯,也以为是某位书记家的少爷悄悄送给她的,连忙抱起百合闻了闻,“真香,还是刚摘的呢,我去拿个瓶插上……”   黛蔺走在她身后勾了勾被夜风吹乱的秀发,发现这一招借花献佛还真是有效,望了望静悄悄的别墅院子,笑问道:“小雁,你的市长哥哥呢?”看样子睿哲不在,好像是又出门了。   “哦,对,我忘了告诉苏小姐你,市长哥哥吃过饭后,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但他没有说去哪里,只是让苏小姐你回来后,好好休息。”苏小雁兴致匆匆的转过头,转动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会不会去准备求婚的事情了?我刚才在楼下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不要准备百合,准备法国小菊、紫色的矢车菊和小向日葵,说苏小姐你不喜欢百合、玫瑰之类的鲜花,比较喜欢菊科……”   “哦。”黛蔺淡淡应了一声,走进门里换鞋,看着他的那双大拖鞋,心里悄然在笑着,“希望刚才我们没有碰见,刚才我也经过花店门口,甚至停留了几分钟上车。”   “苏小姐你在说什么?微波炉里热着菜,您端出来就可以吃了。”苏小雁不解的看着她,用手指了指厨房,“我去给您端出来吧。”   “不用了,没什么。小雁你去把百合插上,然后早点休息。”她扭头轻柔一笑,把他的那双大拖鞋放回了鞋架,再换上自己的拖鞋,转身走去厨房打开微波炉,解决掉她的晚餐。   楼上,她的两个宝宝在调皮,躲在窗帘里捉了迷藏,玩得满头大汗,小睡衣不知不觉滑落白胖胖小肩膀,正散发一股浓浓的奶香,然后拿着爹哋的落地望远镜在观赏夜景,看着某一处,一直在奶声奶气的对话。   “我们家门口停了一辆蓝色的车车,车车上坐了一个叔叔。”   “他是谁?他好像是跟着我们的妈咪过来的,妈咪在前面下车,他把自己的车车停在后面,一直盯着妈咪,并且长时间看着我们家的方向。”   “看他火热的眼神,他应该是爹哋的情敌,想追妈咪。可是妈咪已经有爹哋和我们了。”   “追妈咪的叔叔有很多个,但他是第一个这么跩,敢在我们家门口挑衅的叔叔。他的蓝色车车比爹哋的车车好。”   “爹哋现在的车车是兰博基尼,他的车车是法拉利。”   “我们去会会他!”   “嗯!”   两小家伙当即一拍即合,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跑下楼梯,扭过小脑袋瞧了瞧坐在饭厅的黛蔺,蹑手蹑脚的从大门口跑出去了。他们跑到了大院子门口,看到古俊的那辆宝蓝色法拉利还停靠在他们家门前不远处,古俊则将高瘦的身躯帅气靠在车门,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长腿伸直交错,身子轻靠车门,亚麻色的头发覆住饱满额头,漂亮得让人咋舌,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邪恶的桃花眼,正兴趣盎然看着眼前的这幢别墅,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厚薄适中,正漾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精致绝美的五官……   他的美,让躲在门内的两个小宝宝都看到眼睛发直,不明白他到底是叔叔,还是阿姨,竟然比他们家的爹哋还要漂亮!所以两小家伙利用他们矮小的身高优势,滚着他们圆滚滚的小身子从小门出去,悄悄来到了宝蓝色法拉利后面。   原本他们打算给这位叔叔打声招呼,但他们恰恰听到叔叔在打电话,清朗的笑声非常放荡不羁——   “唔,我现在没有时间过去与你约会,我正在门外看我的达令吃完饭后会做什么,会不会站在阳台与我道一声晚安。”   “威廉,你的达令已经有老公、有孩子了!”   “呵,那又如何?当年是我威廉在江北先遇上我的达令,亲眼看到她被那几个自称锦城大少、二少的男人玩弄,我却没有能力去救,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现在,只要她没有结婚,我就有时间让她多看看滕睿哲以外的男人,让她自己去发现,其实滕睿哲只能给她带来伤害,并不能给她幸福!”   “威廉你的意思是说,并不一定是你去娶苏黛蔺,而是你帮她跳出滕睿哲的这个怪圈,让她接触更多的男人,寻找更优秀的丈夫?可是在锦城市,还会有谁比得过滕睿哲!威廉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在破坏别人的幸福?”   古俊仰仰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在我看来,这些短暂的幸福都是镜花水月。既然当年,滕睿哲能让达令吃这么多苦,与她反反复复的分合,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尽苦痛与折磨,那么他们婚后,同样会再次爆发这样的矛盾!现在对于我而言,我扮演的不是横刀夺爱的角色,而是监护的角色。这期间我不会破坏黛蔺自以为是的幸福,让她去沉沦,但一旦滕睿哲老毛病复发,拿黛蔺不当人,我会毫不犹豫带她走,给她服下忘情水,让滕睿哲永远寻不到她!而且现在——”   他眯眸停顿,缓缓站直倚靠车门的高瘦身躯,双眸紧紧盯着楼上,“滕睿哲已经有这方面的苗头了!”竟然让黛蔺一个人在外面打车,与一群抢车族在外面抢车,自己则在别墅里舒服享用晚餐,根本没有把黛蔺当做自己值得尊重疼爱的老婆,而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佣!   “威廉,也许你的达令是做了一件让滕睿哲生气,却又无法阻止她的事情,所以他用这种冷淡的方式让苏黛蔺去改正,两人并不是真正的吵架?”   “即便是吵架,他身为一个在锦城市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男人,气度可以狭小到,让自己的女人在街头抛头露面,与一群抢车族疯狂抢车?”如果今天他没有恰巧路过那里,那么黛蔺准备走路回家?   “我没话可说了……”   这边,两个小宝宝听见古俊不断在提及黛蔺的名字,也从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这个叔叔打算破坏爹哋与妈咪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做孤儿。所以他们突然间很生气,已经可以十分确定这个开法拉利的叔叔对他们的妈咪有意思,明目张胆的在他们家门口挑衅!   于是他们将小身子安安静静待在跑车旁边,拿出他们两手准备的蛋糕和棘刺地钉,蹲在地上互相商量。   给叔叔准备蛋糕,是觉得他们有可能与叔叔讲和,邀请叔叔进门做客,化干戈为玉帛;给他准备棘刺地钉,是因为这个不怀好意的叔叔肯定会把他们两个小家伙拎起来,一拳就将他们揍趴下了,所以他们准备地钉扎破他的轮胎,让这个坏人叔叔逃不出这里。   然而现在,他们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放棘刺地钉!让这个美人脸叔叔无法再在他们家门口嚣张!   于是古俊在前面讲电话,两个小家伙则在四个轮胎下面放了地钉,把车子下面的地面全部撒满了,外面却看不到,然后拍拍小手上的灰,若无其事转身走回别墅的小门。   古俊正结束通话,确实感觉身后有人,但由于现在是晚上,两个小家伙小小的,身高不够,一旦融入夜色就看不清身影,所以他以为门内养了狗,不以为意,坐上他的跑车。   “达令,晚安。虽然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但我现在看到你很平安。”他挑眉,最后扭头看一眼二楼窗帘上印着的黛蔺身影,邪魅笑着,心满意足戴上他帅气的墨镜,开始倒车。但刚开出一步,却陡然闻得‘噗、噗’几声,他昂贵的跑车四个轮胎开始相继颠簸,猛地一沉,华丽丽的爆胎!   “**!”他连忙取掉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镜,朝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撒满了尖利的地钉,钉头朝上,他的名贵跑车轮胎正被这些钉子扎得面目全非!   ——   黛蔺坐在饭厅吃饭,一边慢慢的吃,一边接听医院打来的电话,被告知,amy由于失血过多,受到太多的刺激,不得已再次被送进加护病房,成为重症病人,正被一圈又一圈的记者守在病房门外。所以她没有看到两个宝宝跑出了门,正在养花的苏小雁也没有看到两个小宝宝出去‘对付’叔叔,都在忙自己的事。   直到黛蔺吃完饭走上楼,才发现两个捉迷藏的宝宝不见了,惊得她冒出一身冷汗,飞奔往楼下跑,“小雁,谦谦妮妮不见了!该死,刚才是不是没有锁门?”   小雁也从花房里冲了出来,脸色大变,带着哭腔往外面跑,“好像是没有锁门!苏小姐,我们太大意了,希望宝宝们不要出事!”   但两人正火烧眉毛打开门,心急火燎往外面冲,却看到两个宝宝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门口赏夜景,各自拍着小手叫好!   “他的轮胎被扎了,车车开不动,不会再戴着墨镜在我们家门口炫耀了!”   “嗯哪,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我们妈咪的主意!他活该!以前我们的夜澈爹哋也不会这样!”   两人将小身子趴在院门上,玩得非常high,小脑袋不断扭来扭去,小身子动来动去,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监护人被吓得冷汗直冒,朝他们飞奔而来。   “泽谦、莹妮!”黛蔺满脸怒色将他们从门上抱下来,把两人的小屁屁重重拍了两下,气得直冒火,“现在是晚上,为什么偷偷跑出门不让妈咪知道?!”   “因为外面那个坏蛋叔叔想抢走妈咪。”小妮妮用小小指头指一指外面,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他刚才在手机里说,他会让妈咪喝下忘情水,然后让爹哋永远找不到妈咪。”   “啊?”发出惊呼声的人是苏小雁,被这句话狠狠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外面正被爆胎的古俊,蹙起了眉毛。喝忘情水?这个男子真嚣张!   黛蔺更是诧异,没想到古俊跟着她过来了,跟到了她家门口,让她顿时有些不悦。但她脸上却很平静,缓缓站起了身,低头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宝宝:“宝宝们在叔叔的轮胎下面放了钉子?谁教宝宝们的?”   两宝宝面面相觑,果然有些心虚,嘟起粉嫩的小嘴道:“这个叔叔一直跟在妈咪后面,还一直看着我们家的窗户,我们不能让他抢走妈咪,妈咪是爹哋的!”   “那宝宝们也不能在路面放地钉,如果扎到了行人的脚该怎么办?”黛蔺又重新蹲在他们面前,摸摸他们柔软的小头发,“妈咪与爹哋永远都不会丢下宝宝们,我们是一家人,妈咪既不能没有爹哋,也不能没有两个宝宝。但是宝宝们不能再这样跑出家门,让爹哋妈咪、还有小雁阿姨担心。”   “可是外面那个叔叔说,他不想妈咪与爹哋在一起。”两小家伙将柔软的小身子靠进她怀里,小脑袋在她颈间不安的蹭了蹭,毛绒绒的柔软头发轻磨黛蔺的脸,“我们不要爹哋妈咪分开,妈咪是爹哋的,是我们的,他们是坏蛋!”   黛蔺闻着他们小身子上夹着奶香的汗水味,示意小雁抱一个,“嗯,妈咪知道了。现在宝宝们去重新洗一个澡,咱们不理外面的叔叔。”   小雁连忙过来抱起一个宝宝,与黛蔺一起返回楼里,静静关上大门。   其实她是赞成宝宝们这样做的,因为这说明宝宝们正在捍卫父母之间的关系,是小勇士!他们虽然年纪幼小,但他们的爹哋妈咪由于太过出众,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们是感应得到的。   现在他们帮助他们的父母无可厚非,这正说明滕市长与苏小姐的分分合合在孩子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他们害怕父母吵架、害怕他们分离,所以在极力保护这个家,不想被拆散。   于是她在给宝宝们洗澡的时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偷偷竖起大拇指,小声笑道:“宝宝们真勇敢,知道为爹哋助威!不过,以后若再有叔叔追妈咪,宝宝们不要在路上撒路钉,这样会扎伤过路的行人。我们应该邀请叔叔进来喝茶,让他看看爹哋妈咪与宝宝们的幸福,告诉他,我们的幸福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无坚不摧!”   “可是电视上都是这样给坏蛋放路钉的……”小宝宝们顶着满头的白色泡沫,皱着他们的小眉毛和大眼睛,小身子泡在浴缸里。   “所以那些人都是坏宝宝,不值得我们学习。”小雁给他们冲洗,实在是无法完美的回答小孩子们的问题,笑道:“以后我们不理这个叔叔,不接受这个叔叔的任何礼物,尽量为爹哋妈咪制造在一起的机会就行了。宝宝们的爹哋妈咪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还有,不准乱看电视学东西!   “嗯!”   ——   这夜,滕睿哲高大凛然的身影确实曾在花店出现。因为这间花店的老板与他认识,特意按照他的要求,从国外空运过来了一大批天香百合、法国小菊、矢车菊和小向日葵。这些花都是高贵品种,刚刚摘下来的,鲜艳芬芳,正好用来装饰宴会场。   他过来看了两眼,与女店长交代了一两句,旋身,正要过去接黛蔺,却看到古俊载着黛蔺过来了。   于是他魁伟的身躯站在珠帘后面不动如山,冷眸看到古俊走进来挑了一大束天香百合,然后快速出门,深情款款送到了黛蔺怀里。于是他眸色一冷,掀唇冷笑,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去!   几分钟后,他的车继古俊的法拉利之后,到达公寓门口。但他同样没下车,而是静坐车里,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侧脸冰冷,五官冷漠,一双锐眸若有所思看着这边,眼角微微上挑。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古俊的轻狂自傲,同样也惊讶的看到,他的两个宝贝为了维护爹哋与妈咪之间的关系,竟然调皮的在法拉利四周放了地钉,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回院子!   他眯眸笑了,打开车门,长腿迈下来,俊美绝伦的五官隐藏一抹冷戾,慢条斯理却霸气十足的朝这边缓缓走来。   ——   惨白的路灯下,威廉从爆胎的跑车上下来,嘭的关上车门,抬头笑望面前这幢灯火通明的别墅。   原来这幢别墅里有人看不过眼,在路面撒了地钉,将他跑车的轮胎全部逐一扎破!不知道是谁这么勇敢,在为滕睿哲打抱不平呢?   他正想着,玩味的撇了撇他色泽红润的薄唇,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地上的一抹修长身影,让他微微一惊,顿时敛去了俊脸上的笑容!但他并没有转身,而是盯着面前的别墅,把玩他秀长手指上的墨镜,等着身后的滕睿哲开口。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一双长腿慢条斯理的迈动着,伟岸的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几乎罩住威廉整张脸。但滕睿哲并没有说话,视若无睹的从威廉(古俊)身边静静走过,来到大门口。   黛蔺不想被骚扰,这个自认为能力超群、风流多情的古俊是否意识得到?   “只要你滕睿哲胆敢再伤害黛蔺一次,我绝对会带她走!”古俊陡然在身后冷声笑道,朝这边走近两步,冷冷盯着滕睿哲宽厚的背影,剑眉扬起,“即便你娶了她,我也有机会带她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走,远离你带给她的这个怪圈!而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又是老毛病复发,根本不是一个男人所为!”   “你是指她今天坐出租车?”滕睿哲扭转过头,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一双锐眸噙满不可思议,“我们夫妻之间的这种小情趣,与你古俊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之间的每一言一行,是否都将成为你带走她的理由?”   他轻轻一哼,幽邃黑眸里布满了讥笑,回转过魁伟的身子定定看着古俊,“如果你一定要带走她,可否找一个信得过的理由?古先生自己没有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死缠烂打?黛蔺跟你说过她过的不幸福?”   “表面上看起来幸福,但真正的问题却一直存在。”古俊并不介意他用到‘死缠烂打’这个词,反倒笑了,逐渐朝滕睿哲走近,“你我都知道,黛蔺从来不会把她真正的感受说出来。即便是从你这里受了委屈,也是选择忍耐,一切以你为先。但你是否反思过,为什么你们会一而再的分开?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适合她!你的自大自傲根深蒂固,老毛病会不断发作,她则一味忍耐,长时间的纵容你,让你习以为常!你们的幸福只是表面上的,实质上,你为了驯服她,再一次将她扔在街头打车,自己却坐车扬长而去!即便你后来又返回来找她有什么用?如果你真心在乎她,便应该在她坐上出租车的瞬间将她拉下来,与她一起坐车回家!”   滕睿哲眸色一黯,薄唇边微微浮起一抹冷笑,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古俊你这么了解我们之间的相处!但,一味的宠溺她、纵容她,并不是真正的疼爱她。她有时会有些倔强,不听人劝,所以必要的时候必须用这种方式冷淡她,让她稍稍冷静。比如这次,如果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插手别人的事,用自己的好心办坏了别人的事,让amy在误解她!”   “不管怎样,我不会再让她在你这里受到任何委屈!”古俊厉声截断他不疾不徐的话语,面色冷了下来,“好好对待她!最好不要让我再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我古俊除了死缠烂打,还会胡搅蛮缠!只要能抢回我心爱的女人,我又何惧用这些手段?!越是不择手段,我越喜欢!我这次回国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成为你滕睿哲的眼中钉,不然你滕大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会再次把黛蔺母子当草芥,不知道珍惜为何物!”   他冷冷一笑,转身往回走了,不再与滕睿哲争锋相对,一边走,一边拿起他的手机贴在耳边,通知修车厂给他过来拖车,高瘦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滕睿哲则微眯锐眸盯着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神色淡漠,然后犀利的目光移开,看一眼地面上那些闪烁寒光的地钉,转身走进别墅。   这个时候,两个宝宝已经洗好澡躺在小床上,黛蔺也站在二楼阳台上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等着滕睿哲过来找她。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直接步上二楼,锐眸扫一圈整个大厅,看到古俊送来的那一大束百合被插在苏小雁的房间里,由于房间门敞开,没有遮挡,所以可以看到那一大束白花被插在苏小雁的床头,娇艳欲滴,争相开放,感觉很怪异。   他看了一眼,示意阳台上的黛蔺进来,将庞大健硕的身躯坐上沙发,摘掉他手腕上的名贵腕表,扯松领口的领带,“这些地钉原本被放在车库,为什么会被撒在路面?”   黛蔺从阳台走进来,早已在刚才,看到他的车停在古俊法拉利的后面,知道他是将十几分钟前的一幕尽收眼底,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道:“可能是宝宝们顽皮,进入过地下车库。”   “过来。”他伸出修长的手臂,示意她坐过来,却陡然一把将柔软的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到他长腿上,一双深邃冰眸温柔注视她,一只粗粝大掌则轻轻抚触她的脸,从她脸上的伤口处柔柔划过,“虽然这次宝宝们帮爹哋‘教训’了你的追求者,但宝宝们的教育问题有待改正。他们年纪这么小,不能学会这些歪门邪术,让小雁注意一些。”   “好。”黛蔺坐他腿上点点头,依顺了他,心里却觉得他的性格阴晴不定,时而阴,时而晴,不敢惹他,便把脸偏开了,不让他摸她,“应该不关小雁的事,是两个小家伙调皮捣蛋,从电视上学会了用地钉整人,他们现在正是对各种事物好奇的阶段,什么都会去尝试。”   滕睿哲见她躲闪他,便将长臂微松,缓缓放开了她,锐眸扫一眼苏小雁房间里的洁白百合,“古俊送来的花,怎么转送给了小雁?”语毕,冰冷的俊容有些暗沉,表情冷若冰霜,明显是为古俊送来的这束花感到不高兴。   黛蔺也不回答他,起身走到一边,等着他这顿怒气消散。古俊坚持送花,谁也阻挡不了,他不是明白这个道理么?所以她将这些花全部送给了柳洁、刘孜,以及小雁,避免浪费。现在他们心里都明白,古俊的出现并不影响他们一丝一毫,关键是,他们自己能逐渐磨合。   他们在amy的事件上产生了分歧,在她是否去公司上班的问题上也产生了分歧,所以他们赌赌气就好了,赌过气,冷静下来,然后面对面的坐下来静静商量。   “睿哲,这段时间我还是去公司上班吧,我的脸没事了。”片刻,她等男人怒火消散,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他,“经过这些事,我相信滕氏将会不一样,我想看一看滕氏的新景象,一定让人刮目相看!”   滕睿哲抬眸看她一眼,并没有断然拒绝,而是锐眸沉沉看着她,薄唇扬起,“滕氏现在的确不一样,没有人再敢胡乱八卦,也没有股东敢再不经过董事会的同意,私自抛售手上的股份。所以我批准你继续回公司上班!但前提是,你的周围不能再出现第二个amy!你可以有同情心,但不能同情心泛滥,是非不分,把每一个柔弱女人往我这里塞!”   黛蔺轻轻一笑,早知道男人是为这件事生气,又缓缓走回来,温柔坐他身边靠进他怀里,“我知道了,并不是每一个amy都有机会被我安置在你那里。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男人,这些秘书没有机会勾引你,更没有机会靠近你。”   男人见她乖顺,似乎想通了amy给她的教训,这才将粗壮的手臂微微一收,将怀中的她抱个满怀,冰冷的眸子有了柔暖之色,“女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有下一个amy出现,我可以考虑试着关注这个‘amy’,对她提起兴趣,满足女人你为我找小老婆的愿望。”   “你敢?!”黛蔺在他怀里仰头一笑,生气的挥起了粉拳,“我只是放了个秘书在你身边,并不是让你找小老婆!看来男人你自己有这个心思,一直说amy像几年前的我,于是我将她安置在你身边,成了你名正言顺找小老婆的理由!”   “像几年前的你,那也是你,是你的影子!”男人用大掌一把包住她的粉拳,一双深邃冰眸似乎冰冷,波澜平静,却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其实那几年的你除了柔弱,并没有特别吸引我的地方。所以amy承继的是你的缺点,并不是你的优点。”   黛蔺抿紧唇,不知道他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总之这句话不算甜蜜,让她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提议去看两个宝宝,“不管怎样,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去看看孩子,可能他们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好。”   ——   两个宝宝重新洗了澡,穿着小睡衣在小床上翻来覆去,苏小雁坐在旁边给他们讲故事,但无论她怎么绘声绘色的讲,两个宝宝都听得没有兴趣,睁着一双黑宝石大眼睛望着房门口,将胖呼呼的小身子翻来翻去。   很显然的,他们无心听这些哄骗小朋友的童话故事,正在等待父母过来他们的房间,然后扑到爹哋的怀里要抱抱,将今天的事情讲给爹哋听!   而果然的,当滕睿哲敲敲门推门进来,两小家伙哧溜从床上爬起,滚着白嫩嫩的小身子就往爸爸身上扑,“爹哋,今天有个叔叔守在我们家门口打妈咪的主意!”   “嗯!”滕睿哲用修长的臂膀一左一右抱着两小肉球,将他们放回小床上,用大手摸摸他们粉嘟嘟的小脸蛋,心里一阵暖,“那宝宝们喜欢这个叔叔追妈咪么?”   “不喜欢!讨厌!”两宝宝连忙摇摇头,又翻起奶香小身子往滕睿哲腿上爬,一定要攀在爸爸的脖子上撒娇,“这个叔叔在我们家门口站了一个小时,说要给妈咪喝忘情水,让爹哋永远找不到妈咪,让我们成为孤儿!”   随之走进来的黛蔺闻言无奈一笑,与苏小雁一起静静站在两小家伙身后,看他们接下来怎么给爹哋讲故事。   果然,滕睿哲也是低哑一笑,浑厚的嗓音更加柔和,任两个小家伙在他脖子上攀着,调皮的动来动去,“所以宝宝们给叔叔放了地钉?给他教训?”   “嗯呢。”宝宝们在爸爸宽厚的怀里钻了钻,拱了拱,露出两颗小脑袋,香香的柔软小头发不断轻蹭爸爸坚毅的下巴,大眼睛看着后面的妈咪,“他的车车非常嚣张,横在我们家门口,所以我们要扎破他的车车,让他不敢再跟着我们的妈咪。但是我们不会伤害其他人,这次我们知道错了,下一次我们给他喷辣椒水(防狼水),让他不再色迷迷。”   “宝宝们怎么知道防狼水?”滕睿哲欣慰笑了,将他的两个宝宝放回床上,低头吻一吻他们的小额头,给他们盖上小被子,“嗯,除了夜澈舅公,其他人都不能接近妈咪。妈咪是美人儿,但只能属于爹哋一个人。”   “妈咪的包包里有辣椒水。”小妮妮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小手手竟是煞有其事的从小枕头下面拿出了一管防狼水,亮给爹哋看,“妈咪是女生,妮妮也是女生,必须用辣椒水喷坏蛋!”   “嗯。”滕睿哲黑眸宠溺,将小女儿心疼抱进怀里亲了亲,发现宝宝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懂得保护妈咪,也懂得自卫,像个小大人,鬼灵精着呢,回首与黛蔺相视一笑,幽邃的黑眸精亮,“看来宝宝们还会自己想办法对付你的追求者,维护爹哋妈咪,呵。”   黛蔺笑着,无奈摇摇头,心里却甜滋滋的,拿她的这两个小宝贝没办法。 ☆、爹哋为宝宝们打工   第二天,黛蔺一如既往来到公司上班,脸上戴着蛤蟆镜,遮住她尚未消退的红色斑点。手上则牵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宝,微笑着与办公室的同事们打招呼。   这几天宝宝的幼儿园放假,苏小雁也有自己的活动,所以两宝宝跟着妈咪来公司上班,乖乖跟在妈咪的身边。   但在各位阿姨亲亲他们粉嫩的可爱小脸蛋后,问题就来了,小莹妮害怕办公室的邹小涵,小身子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毕竟上一次邹小涵重重打过妮妮,让妮妮受惊过度,差一点被吓傻。这一次邹小涵在办公室进进出出,时不时的出现在人前,妮妮不害怕她才怪!   黛蔺见女儿害怕,也想起了邹小涵上一次的恶行,蹲下身将女儿软绵绵的小身子抱了起来,另一只手牵着儿子泽谦,走进办公室。   由于需要处理公事,她吩咐柳洁刘孜照看两个宝宝,自己则上顶楼的仲裁部门开了个小会,准备接手toto手上的所有业务和案子。此时u形长形会议桌首席位子上,滕睿哲将一身西装笔挺的颀长健壮身躯躺靠皮椅,一双锐眸轻扫会议室全场,薄唇轻开,同意她跟案子,也赞成她在市场部门发展,再对众位高层简短的说了几句,宣布散会。   现在他们在公司上班,各有各的工作,所以开过会以后,各自散去,根本没有时间在一起。黛蔺知道他现在接任总裁一职,工作会比较忙,便没有打扰他,直接拿着文件走出去。   但正走着走着,身为股东之一的古俊带着秘书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西装外套潇洒敞开,两手帅气插裤兜,喊了她一声‘达令’!   黛蔺见他这么不避嫌,便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继续接听电话,当做没听到。   “小柳,我刚刚开完会,手机关机,你有什么事?”   “黛蔺姐,两个宝宝趁我去给百合花换水,打开门跑出去了!我和刘孜正在四处寻找,您赶快下来一趟!”   “等我过来!”黛蔺皱眉一声娇呵,拿着手机飞快走进电梯,再次被这两个小捣蛋折磨成失心疯!两个小东西又不见了?上一次在创e,双胞胎也是不顾妈妈的叮嘱,撒了腿就往外面跑!今天确实应该把他们送去滕家,让滕父滕母代为照顾的,而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这两个小捣蛋的要求,将他们带来公司!   因为早上,两个小捣蛋抱着妈咪的大腿,仰着可爱的小脑袋,请求妈咪将他们带来公司,想与妈咪在一起,并且再三保证他们会很乖,做乖宝宝。于是她想起了昨晚上他们躺睿哲怀里的乖宝宝模样,答应将乖宝宝带来公司,参观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   然而现在,他们又给她调皮捣蛋,在公司到处乱跑!   古俊原本过来跟她打声招呼,见她陡然疯了一般往前冲,似乎在躲避他,不想理他,便没有再向前,双目带笑,两手帅气插裤袋目送电梯门关上,吩咐身侧的秘书:“今天再送天香百合去苏主管的办公室。如果她将花转送助理,那么给办公室的每一位同事都送一束。”   “好的,威廉总经理。”女秘书笑一笑,领命而去。   楼下,心急火燎的黛蔺风一般走进市场部门,将手中的一沓文件‘啪’的重重摔至桌上,怒气冲冲的仔细搜寻四周的每一个角落,看看她家的小捣蛋是否藏在办公室与妈咪捉迷藏?邹小涵突然一把拦住了她,指了指四周笑道:“你别找了,他们出去了!但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没事!”   这句话简直是给黛蔺火上浇油,让黛蔺对她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半眯水眸冷笑道:“正是有你邹小涵在公司,我才不放心我的两个孩子走出这扇大门!上一次,你差一点将我的妮妮吓傻!难道你忘了?也只有你邹小涵,才对孩子做得出这种事情!”   邹小涵见她生气,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脸上不断闪过悔色愧色,难堪之极,侧转身子放柔声音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是出去玩,并没有四处乱跑。刚才我看到他们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打开门往外面跑,便知道他们是去做‘坏事’了,打算恶整某个坏人。而这个坏人,应该是指对你死缠烂打的那些男人。”   “怎么说?”黛蔺脸色稍缓,清秀两眉狠狠一皱,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做坏事?又给叔叔放地钉?   “刚才他们交谈,提到了一位叔叔,说上楼给这位坏蛋叔叔一些警告,让他不要再纠缠他们的妈咪!”邹小涵又轻轻笑道,侧转过头睨一眼黛蔺,“小孩子都不会说谎的,一边跑一边交谈,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全部被我听到了。看来,他们这次随你过来公司是有目的的,小书包里早已准备好了他们的武器,打算给叔叔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黛蔺娇艳的红唇在轻颤,被这两个小家伙又气到了,突然想起了妮妮昨晚拿出的那瓶辣椒水,秀气的玉掌陡然狠狠一拍桌子!实在难以控制自己飚高的情绪!   原来宝宝们在骗她和睿哲,在爹哋妈咪面前做乖宝宝,乖乖的拱在爸爸怀里,实则调皮得厉害,一直瞒着爸爸妈妈在捣蛋!   邹小涵见她拍桌子,知道她是被气到了,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身给顶楼打电话道:“小少爷和小小姐若是在顶楼出现,不要阻拦他们,让他们进办公室。”挂断电话后又扭头对黛蔺笑道:“孩子活泼调皮是一件好事,你在气什么?即便他们在骗你,也正说明他们不想惹妈咪生气,但又必须帮妈咪出头,古灵精怪的惹人疼爱。你就随他们去吧,不会怎么样的。”   黛蔺坐上办公椅,抬眸看着邹小涵:“如果上一次你能为孩子们这么着想,妮妮的心里也不会留下阴影,无辜受罪!邹小涵,你以前做的那些事确实让人心寒,所以,我其实一直不相信你能有人性。你对袁奶奶、你母亲、你身边所有的人,态度尚且如此,不理不问,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其实她相信双胞胎上楼去恶整古俊了,但邹小涵现在拦在她面前,自作主张的让顶楼给双胞胎放行,让她总要问这邹大小姐一两句才行!现在邹大小姐在做什么呢?是谁给她权利让顶楼给双胞胎放行?!   当然她也不会计较,只是坐在这里,与这没事做的邹小涵聊聊天罢了。   “你最好不要再打双胞胎的主意,他们不是你能动的,你也动不起!”她再次挑眉冷笑,目光平静,表情淡漠,对邹小涵的态度很复杂,既可以与小涵化敌为友,也可以再次反目成仇,绝对不会与邹小涵这般亲密无间。   但是邹小涵似乎打算与她再次做回闺蜜,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帮她给双胞胎的事出主意,让顶楼放行!这一点,让人感觉是一根刺插在心头!   坐了片刻,她站起身,心里的气也缓缓消了,笑道:“去工作吧,谢谢你告诉我宝宝们的行踪。”   邹小涵抿紧唇,满腔的热情早已被黛蔺的这一桶冷水扑灭,看着她没有出声。她确实想与苏黛蔺和平相处,做回朋友,帮她出谋划策主动拉近关系,但奈何她以前做的错事太多,已经得不到人的信任了。所以慢慢来吧,既然黛蔺也曾经有过一个转身蜕变的过程,由刁蛮跋扈到现在的人人接受,那么她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只要时间过去了,她其实还是能被周围的人所接受的,过回平凡正常的日子!   黛蔺见她转身离去,便无声一笑,看了看桌面上的座机。   她拿起话筒给顶楼打了个电话,重拨邹小涵刚才的号码,笑问顶楼的秘书:“双胞胎现在怎么样了?”   “苏主管,小少爷和小小姐进入了威廉总经理的办公室,需不需要进去看看?”   “不需要了,让他们自己出来吧。”黛蔺半悬的一颗心彻彻底底落了地,撂掉电话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示意门外的秘书将刚才的文件全部抱进来,她一份一份的翻阅,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门外,古俊吩咐秘书送来的几十束鲜花则刚刚被送来,花店外派员正给同事们逐一派送,让他们亲笔签收,惹得他们莫名其妙。新上任的威廉总经理给他们集体送花做什么?他们又不是苏主管!   看来阔少不愧为阔少,送花都这么大方,他们不收白不收!   滕氏顶楼,仲裁部门的总经理办公室。   古俊带着另一助理在八十一楼打了二十分钟的高尔夫之后,悠闲潇洒的拿着高尔夫挥杆返回顶楼自己的办公室,缓步行走在这些正在忙碌工作的总裁团队中间。其实他与滕睿哲的办公室相距不远,但滕睿哲的忙碌,与他的悠闲,在顶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滕睿哲总裁新上任,立即执掌整个公司,合并高氏与滕氏,以及他另外的产业,以一己之力将两者融合,扩大滕氏的规模;   他古·威廉则在上班时间打高尔夫,偶尔开个小会,参与滕氏的各项重大决策,可以来公司,也可以不来公司,逍遥自在。   所以顶楼的各位高层基本上对他不看好,认为他手上持股数量少,在公司没有什么分量,并且是一个花花公子,随时都可能被公司一脚踹出去。于是他这个新股东在公司只是挂虚职,没有实权,更加不了解滕氏的内部运作,只在年底分红,领取属于他的那份年薪。   当然他并不在意这个,他的主要目的是进来与苏黛蔺做同事,每天看到她,所以即使滕氏冷冻隔离他,他也无所谓,毕竟他的事业重心在美国,不久之后他即将返回美国!   “总经理,办公室来了客人。”门口的秘书连忙起身迎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指了指门内,“这两位客人年纪有些小。”   他点点头,示意秘书把办公室门打开。   但是突然的,原本静悄悄的门口突然有两支水枪朝他直直射来,笔直的水柱一下子喷上他的脸,让他防不胜防!他由于毫无防备,被喷湿了整整一脸!更可恶的是,当他意识到不对劲,这种火辣的辣椒水已经从睫毛上滴入眼睛,让他眼皮剧烈跳动,滑出刺痛的眼泪!   只见他的办公室内,有两个四五岁大的粉嫩小宝宝正等着他,男宝宝坐在他的黑色皮椅上,粉嫩小嘴里叼了一根他的雪茄,派头十足,女宝宝则站在旁边做秘书,正用小手捂着小嘴轻笑。一根绑着水枪扳机的细线,则从办公桌前扯到办公室门口,两支水枪正对着门口的他,只要他打开门,细线扯动,辣椒水便啪啪的射了出来!   “你利用上班时间追我妈咪,不务正业,我以最大总裁的身份开除你!”叼雪茄的男宝宝咬了咬他小嘴里的烟嘴,小胖手抓着某个文件夹,啪的摔到地上,并将小身子从皮椅上站了起来,大眼睛严厉盯着门口的男子,“不要怀疑我和妮妮的身份!我们才是公司最大的总裁,我们有权利开除你这个泡我妈咪的坏蛋!”   古俊眨了眨刺痛的眼睛,俊目微眯,对这两个宝宝实在是哭笑不得!他居然被两个三四岁的孩子暗算成功了,被辣椒水刺痛得流泪?这是他第一次哭!   秘书则在旁边飞快取了纸巾给他擦脸,防止辣椒水再渗透,低着头,强忍笑声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宝宝们虽然在调皮,但说出来的话未免不是事实!自从威廉进入公司,每天都是给市场部门送花追求苏小姐,然后去八十一楼打高尔夫,品洋酒,最后才慢悠悠的返回办公室,让秘书注意苏小姐与新总裁滕睿哲的动静,从未办过公事。   现在宝宝们过来‘报复’,正是说明威廉做得太过分,让三四岁大的小宝宝都看不过眼了!   此刻,小泽谦咬掉了那支比他小嘴还粗的雪茄,小身子从皮椅上跳下来,走到古俊面前,“你上班时间打球!给我妈咪送花!我命令你收拾东西离开!否则辣椒水伺候!”   古俊垂下眸,伸出秀长的手掌揉揉他的小脑袋,“为什么要这样做?叔叔追求你们的妈咪并没有错,因为你们的爹哋不能给你们真正的幸福。”这个小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滕睿哲,皱眉瞪眼的模样尤其相似,一双带着稚气的、像两颗水晶葡萄的大眼睛竟然还闪烁起了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显得犀利。   他轻轻笑了,“昨天你们给叔叔放地钉,难道忘了吗?”真是坏宝宝!   “但你在公司每天骚扰我妈咪,让我们不能与爹哋在一起!”两宝宝后退几步,依旧用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破坏别人的幸福,我命令你立即离开这里!我的爹哋妈咪都在工作,你却在这里打球,根本不合格!”   两人又手牵手走过来,一把撞开门口的古俊,让他不要挡道,挺直小身子朝门口走去,仰头对门口的秘书们认真道:“秘书阿姨,我们的爹哋妈咪在一起很快乐,但是这个叔叔一定要给妈咪送花,要在爹哋的公司工作,一定说妈咪过的不快乐,要拆散我们一家,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   女秘书们面面相觑,看一眼皱眉的古俊,不敢说真话。   其实一个男人若要追求一个女人,并且占有欲非常强,是可以找出任何理由去破坏别人的。通俗的讲,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追不到女人就说女人过的不幸福,我可以带你走,不知道威廉总经理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古俊见小家伙们竟然找秘书们拉帮结派,指责他没有道德,疯了,他不觉讶异,被喷了辣椒水的俊眸扫一眼众秘书,对小泽谦挑眉笑道:“只要你们的妈咪一天没有结婚,叔叔就有机会追求她!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叔叔只是在追逐心目中的女神!呵。”   宝宝皱着小眉毛哼了一声,觉得他强词夺理。   “大家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总裁办公室的总秘书朝这边走过来,黑框眼镜后面的精明眼睛闪烁着严厉寒光,一边走,一边让大家各自归位工作,“滕总过来了,路过这里,大家各自回位工作,不要围在这里!”   走着、拨着,让这些最爱八卦的秘书全部归位,不要让总裁偶尔路过,还看到她们讲八卦不工作,影响不好,然后双眼一扫,陡然看到了人群中的两个小不点,连忙扭头对身后的滕睿哲一声惊呼,“总裁,原来是小少爷和小小姐!他们来到顶楼了!”   滕睿哲身后带着另外两个秘书,身躯颀长,俊脸严峻,确实是无意之中路过这里,准备回总裁办公室。但见顶楼的这里围了一圈的人,所有的秘书不工作,围拢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讲八卦,他不免蹙起浓黑的剑眉!   在滕氏顶楼的仲裁部门,除了古俊办公室的这里不会安宁,其他地方都会风平浪静,他的这些团队非常忠心,绝对不会背叛他。所以在他接任总裁一职、努力并购高氏、扩大滕氏规模的这段时期,古俊确实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他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是没有时间与这个轻狂少爷周旋的,他一直当这个威廉不存在,黛蔺也不会把这个纨绔小子当一回事,他们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正常生活。然而现在,他的两个宝宝竟然又跑上楼来‘教训’这个男小三了,让他这个爹哋哭笑不得。   “谦谦、妮妮,到爹哋这边来。”他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众人面前走过,冷若冰霜的锐眸扫一眼门口的古俊,对古俊脸上的辣椒水多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示意总秘书抱起两个小宝宝,返回总裁办公室。   看来宝宝们对古俊喷了辣椒水,又调皮了,这才是宝宝们要求黛蔺带他们来公司的真正目的!   然而返回总裁办公室后,秘书们又给他这个总裁描绘了让人大笑的一幕,讲到谦谦小嘴里叼了一根大雪茄,以最大总裁的身份开除不务正业的威廉总经理!   他轻掀薄薄的唇线淡淡一笑,对儿子竖起了大拇指,黑眸噙笑:“嗯,在我们滕氏,谦谦和妮妮是公司最大的股东,爹哋只是给宝贝们打工,一切权力都在宝贝们的手中!等宝贝们长大,爹哋便将公司交给宝贝们管理。”然后扭头让秘书给楼下的黛蔺打电话,幽邃的鹰眸更加柔和,通知未婚妻上来一趟,“告诉苏主管,小少爷和小小姐在我办公室,有好消息告诉她。”   “好的,总裁。”总秘书笑着转身出去了。   ——   黛蔺正在办公室工作,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告诉她,这几天医院不太安宁,一直有记者在走廊上闹事,吵吵闹闹的,几个记者撞开保安粗暴无理的往amy的病房冲,所以他们怀疑是有人指使,正借机报复amy。   “amy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黛蔺搁下手中的笔,将身子躺靠皮椅,抬起一双水眸安静望着正前方,“你们先报警,让警方过来处理这件事,我明天过去看看她。”   “好的,苏小姐。amy的身体现在没有大碍,慢慢调理可以逐渐恢复,我们可以帮她修复子宫,让她继续能做妈妈。关键是,她现在的情绪很低落,晚上会让看护将门锁紧,说赦逸少爷会派人过来教训她,门外的记者便是赦逸少爷派过来的。”   “是吗?”黛蔺站起身,在办公室走了走,“既然她有这种直觉,那你们院方多加注意,增派人手守在她的病房前,不要让赦逸弄出人命!这几天风头正高,新闻媒体会大肆报导赦逸的这些丑事!”   “我们会多加注意的,务必确保病人的安全。但苏小姐,amy小姐的家人一直联系不上,她远在美国的妹妹换了手机号,现在的号码是空号。”   “换了号码?”黛蔺也为之皱起眉,双脚停止走动,不明白amy与这个亲妹妹的关系到底是怎样?!amy居然在妹妹换了手机号码的情况下,对妹妹的情况一概不知!而且这个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   “先让amy住院治疗,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她轻轻挂断电话,直视前方想了几秒钟,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怔怔盯着桌面上的仙人球。她答应过睿哲,不会再插手amy的事,那么现在她让她的助理帮忙去照顾amy,直到amy出院为止。   “小柳,帮忙去一趟医院。”她按开办公室内线,双目低垂看着电话,“看看amy的情况,不要让她被人骚扰。”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帮黛蔺姐你照顾amy。但总裁室刚刚打来电话,让您上去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滕总先有预知,知道您要照顾amy,所以传您去训话了?嘿嘿。”电话里传来柳洁俏皮的声音,字字清脆,跟蹦豆子似的,“不过没关系,您是滕总最在乎的人,滕总舍不得骂您的,顶多在床上惩罚您,嘻嘻……”   “碎嘴!我上去一趟,你今天下班准备去医院,我会给你算加班费和额外的工资。”   “谢谢黛蔺姐,我马上就去准备!”   撂掉电话后,黛蔺搭乘电梯去顶楼,已经大致猜出是为什么事,所以她让秘书去工作,自己则环臂抱胸将身子轻轻靠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脸庞带笑,看着门内的两个宝宝喝饮料,片刻后才对办公桌后的滕睿哲道:“他们对古俊喷了辣椒水?”   滕睿哲早知道她过来了,关上手中的文件,抬起鹰眸笑看她,“看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绝对不知道他们对古俊讲了什么话!”   “能讲什么话?”黛蔺踩着婀娜轻盈的步子缓缓走进来,走到他的桌前,瞥一眼他桌面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卷宗,“不要纵容他们,久而久之会养成习惯的。”   滕睿哲则将深邃的目光移到宝宝们的脸上,掀唇笑道:“原来他们一直知道滕氏绝大部分股份划在他们的名下,是最大的股东。所以他们以最大总裁的身份开除古俊,理由是,威廉总经理不务正业,利用上班时间追求他们的妈咪!呵。”   “因为以前我给他们提及过。”黛蔺并不惊讶,转身走到沙发边落座,让两个小家伙不要喝太多饮料,把他们手中的饮料拿下来了,用纸巾给他们擦擦嘴角,又道:“当年,你确实将滕氏的股份转给我们母子用作补偿,所以他们也知道自己是滕氏的小少爷小小姐,持股数量最大。但我没想到他们人小鬼大,今天竟然用最大股东的身份开除总经理!这不是一个好苗头,会纵容他们骄纵成性!”   “随他们去吧。”滕睿哲轻轻一笑,站起修长的身子朝他们母子仨走来,在黛蔺面前款款落座,“我们的儿子拥有这股霸气,以后才能接手我们滕氏,将家族企业发扬光大。现在让你上来,是想告诉你,以后我批准两个孩子来公司,让他们从小接触滕氏的环境,为日后接手公司做好准备。”   “所以你批准他们在公司做小霸王?”黛蔺伸手将两个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的小宝宝拉过来,让他们坐好,瞪了他们一眼,“但妈咪不答应将两个小淘气带来公司!因为他们每天让妈咪担心,让妈咪不能安心工作,必须每时每刻四处寻找他们!”   两宝宝见妈咪瞪他们,连忙坐好他们粉嘟嘟的小身子,仰着小脑袋看着妈咪,无辜的眨一眨他们的黑葡萄大眼睛。妈咪肿么了,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大错事,干嘛生气?女人每天生气是会长皱纹的,他们真为妈咪的美貌担忧。   “唔,爹哋会给他们每人配一支手机和一个秘书保镖。如果宝宝们在大楼里玩耍,秘书会告知他们的具体位置。”滕睿哲沉声笑道,低沉的声线犹如浓醇的美酒,迷人而有味道,听起来尤为性感,眯眸而笑,“再者,这里是爹哋的地盘,没有人敢动爹哋的两个宝贝!”   “爹哋!”宝宝们见爸爸更加通情达理,飞快的爬起小身子往爹哋怀里扑去,小胳膊搂着爹哋修长的脖颈,扭头看着旁边的妈咪,稚声稚气道:“如果叔叔再在公司泡妈咪你,我同样会开除他!”   黛蔺无语的摇摇头,站起身,笑看面前的父子仨:“随你们吧。我们下去工作了,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宝宝们就交给睿哲你了,记得不要让他们喝太多饮料。”   “我们现在一起去吃个饭。”滕睿哲却看看腕表,把两个宝宝放到地上站着,并按通了秘书内线,“给我订个桌,十分钟后我们一家会过去。”   “好的,滕总。”   黛蔺也看看手表,发现果然正是午餐时间,将近12点了,便没有再走,蹲下身给宝宝们把小鞋子穿好,拍了拍他们的小屁股:“以后宝宝们跟着爹哋来公司,妈咪管不了你们。”   “为什么?”宝宝们眨眨大眼睛。   “如果宝宝们一直这样捣蛋,秘书阿姨们是不是会觉得宝宝们很调皮?”黛蔺反问他们,用手给他们轻柔捋一捋小头发,让他们乖一点,“如果叔叔再给妈咪送花,妈咪把他的花丢掉就是了。但宝宝们不能做坏事,不能成为坏宝宝,嗯?”   “等我们长大,我们一定开除他!”宝宝们义愤填膺的说道,坚持不改他们的初衷,对这个古俊叔叔讨厌到了极点,“我们这样做不是坏宝宝,我们这是对付坏蛋,帮妈咪出气!”竟是气得捏起了小拳头,瞪着大眼睛,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走吧。”滕睿哲收拾好东西,朝母子仨这边走过来,一手抱起一个宝宝,觉得黛蔺太纠结了,笑道:“他们还这么小,你跟他们计较这些做什么!他们所做的这些只是帮妈咪出气,并没有主动去攻击其他小朋友,你管教得太严了!若是压抑着他们,他们反倒会做坏事!”   “正是他们年纪还小,我才必须得管教他们。”黛蔺挽住他粗壮的胳膊,与他一起走出总裁办公室,轻声咕哝:“若是采用你这种方式,他们绝对会成为小霸王。”为什么她总觉得男人与宝宝们一条心,都是狡猾腹黑的主,恶整情敌?   “我喜欢小霸王。”滕睿哲偏首一笑,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黛蔺你以前不就是一个小霸王?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俏皮活泼,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会极力争取,表现出来;而绝不闷着憋着,成为问题小孩。”   两人当着众位同事的面,亲密走进电梯,黛蔺却为他这句话嗔了他一眼,把妮妮从他怀里抱过来,怅然若失道:“我们家妮妮是文静的小公主,绝不会走妈咪的旧路。毕竟,做臭名远昭的小霸王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妈咪已经失去了家,那么妮妮和谦谦以后绝对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不会步上妈咪与外婆的后尘。”   “傻瓜。”滕睿哲见她触景伤情,轻轻搂过她,大手揉了揉她细弱的削肩,垂下眸注视她,嗓音低沉暗哑:“以后有我们教育我们的宝宝,宝宝们绝对不会做臭名远昭的小霸王。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活泼一些,懂得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嗯。”   专属电梯从顶楼到达一楼,男秘书连忙去为他开车,两人则带着两个孩子走到滕氏大楼门口,正要上车,忽然看到付名启的黑色奔驰停在滕氏大门口,多日不见的付名启正从车上下来,一身浅色西装,肤色白皙,身躯瘦长,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正阔步朝他们走来。   “滕总,借一步说话。”他轻轻喊道。   滕睿哲斜睨他一眼,剑眉飞扬,知道付名启是为叶素素的事而来,不免有些不悦,不想详谈。   付名启是聪明人,也看得出他的脸色,知道自己打搅了他们一家四口享用午餐,便长话短说道:“其实上一次t市的开发案,滕总对素素的惩罚有些过于重了。一切主使者是toto小姐,素素只是做了她身为一个市场开拓员该做的事,在酒宴上表现了自己的能力,取得你这个总裁的信任,可以说是被toto小姐利用了。滕总若当真要罚,不应该将她调任柬埔寨,而是用工作能力考核她,让她心服口服自己退出滕氏。”   滕睿哲见付名启果然是做说客,眸色一冷,不免好笑道:“toto确实是想提拔叶素素做她的心腹,等到她被公司开除,叶素素可以顶替她帮她报仇。但你可以说叶素素没有利用toto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一丘之貉,各有各的心思!叶素素她若是想回调,大可凭借自己的工作能力被调回来,本总裁拭目以待!”   付名启踢到了铁板,又见滕睿哲已经不耐烦的坐进了车里,急忙又道:“叶素素现在被调往柬埔寨那个杂乱不堪的地方,依旧坚持工作,没有一句怨言,这正说明她对你们滕氏的忠诚。滕总你又何苦为了私人恩怨,在公事上放不开对她的偏见?!”   “你可以直接娶她。”滕睿哲忍着耐性最后对付名启冷道,五官冰冷,已是吩咐司机开车,“只要你付名启能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你,她便不会再想尽办法待在滕氏,吞不下她心口的最后那口气。”   “但是……”付名启还想说话。   “开车!”滕睿哲已经升上车窗玻璃,躺靠座椅沙发闭目养神,从付少爷面前呼啸而过。   一侧,黛蔺见付少爷又拿叶素素的事来烦扰大家,不免有些可气又好笑。是否是每一次叶素素那里有动作,付名启都要来这里讲理?其实他们已经当叶素素不存在了,什么都是过往烟云,只要这个男人深爱叶素素,大可不必来这里给她求情,而是心无旁骛的去追求她,与她一起进驻柬埔寨,或者劝解叶素素从滕氏辞职!   付名启看不明白么?叶素素在滕氏证明她的能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睿哲不会去看她的能力或者业绩,没有人期待她的华丽蜕变,大家只是在弥补当年对她的愧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罢了!但偏偏这些走火入魔的女人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定要让公司找个理由将她开除!   “toto好像把销毁掉的那些重要文件在叶素素那里做了备份,我们要不要见见叶小姐?”她仰头轻轻一笑,也舒服躺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放任两个小宝宝爬在她的腿上玩耍,“我们的市场部门已经没有业务了,相当于零起步,老客户都丢掉了。”   “不必见她。”男人淡淡回应。   “不过我们可以让amy重新回来公司上班,她了解市场部门的运作,可以帮我们找回一些核心资料。”她又轻轻笑道,将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眼眸里漾满了亮晶晶的波光,“所以你能明白我为什么将amy放在你那里了?因为amy能辅助我重新发展市场部门,是一个能起到承上启下作用的重要助理!”   滕睿哲见她拐弯抹角的提及amy,无非是还想插手amy的事,便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带,“有时候插手别人的事,容易引火上身;将一个心胸狭窄、对自己有偏见的助理留在身边委以重任,视作心腹,也容易让她成为心腹大患。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amy的事牵扯出赦家对我们的敌意,那你就是得不偿失,让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但若amy与赦逸的这件事能处理干净,与赦家没有任何关系,她自己又能改过自新,你可以将amy重新带回公司。其实少了一个amy,市场部门还是能正常运转。”   “嗯,我也不是一定要带amy回来,我只是给你提了个建议。”黛蔺往他怀里靠了靠,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阳刚气息,“这一次,你利用amy将赦逸的丑事抖了出来,让他们互相去恶斗,彻底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而赦家,由于是家丑,是第三者与赦逸闹翻,所以绝对不会与任何人结仇,而是私下去解决。”   “好了,我们去吃饭。”滕睿哲不想再谈这件事,带着她和一双宝宝下车走进餐厅,来到早已订好的餐桌前。   但他们刚走进去,医院陡然又给黛蔺打来了电话,这一次不再是给她报平安,而是晴天噩耗,中间只隔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苏小姐,amy小姐自杀了,留下了几排字体歪扭变形的遗书,其中提到了滕睿哲少爷的名字,需要您和滕少爷亲自过来一趟。”医生欲言又止,“一定要求滕少爷亲自过来一趟。”   黛蔺脸色大变,与蹙眉的滕睿哲对视一眼,冷道:“什么意思?amy的治疗情况很不错,为什么会自杀?而且这与睿哲又有什么关系?!一个多小时前,医生你非常肯定的告诉我,amy的身体很正常,完全可以康复!”   “对于这件事我们也感到很遗憾,我们院方完全可以保证让amy小姐康复,不久后出院,但是刚才护士去给amy小姐巡房,发现amy小姐留下遗书躺在床上,吞药自杀,警方鉴定是她的亲笔遗书,遗书内容提及滕睿哲滕少爷是负心汉。amy小姐打算用自己的死,和血书向世人证明,滕少爷曾经包养她三个月有余,导致她怀孕又小产,最后将她无情抛弃,所以她选择自杀。现在遗书已经被警方带走,需要滕少爷和苏小姐亲自过来一趟。”   “好,我们马上过来!”负心汉明明是赦逸,怎么会变成了滕睿哲?   ——   吩咐秘书将两个孩子送回滕宅后,他们的车飞快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皆不出声,司机也是安静开车,所以车厢内的氛围显得异常凝重,阒无人声,让人窒息。但滕睿哲并不赞成立即去医院,而是早已吩咐司机将小车沿着沿河大道开,派自己的男助理和律师先去处理这件事。   片刻,男助理打来电话给他禀报情况:“滕总,医院门口果然聚集了一群记者,正等着您过来接受采访。吞药自杀的amy小姐则被推进急救室洗胃,正在抢救,生死未卜。前来取证的警察,原本则是接到医院的报警,举报这里有假记者混入医院闹事,请求处理,但警车刚到医院门口,便传出amy小姐自杀的消息,正巧先处理这件自杀案件,控制住了现场。但amy的遗书,确实是她亲笔所写,提到负心汉是滕总你,导致她怀孕又小产,让门外蹲守的记者提前抢拍到了,所以这件事有一些棘手,会被记者大肆渲染报导,也有一些不合情理,前后矛盾。如果amy小姐确实是为情自杀,那么亲笔遗书上不可能提到滕总您的名字,而是赦逸的名字,这样才能证明她的决心,这个案子明显是谋杀嫁祸,让滕总您背上负心汉的罪名!”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处理这件事。”滕睿哲淡淡结束通话,示意司机将车停在江边的某一高级西餐厅前,打算与黛蔺在这里享用午餐。   黛蔺却有些不解,并且没有胃口,皱了皱眉:“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么?”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赦逸谋杀嫁祸,也可能是amy在报复他们,总之出了人命,有记者在搅和!男人竟然有好胃口在这种高级的地方享用午餐,神闲气定!   “唔,除了刚才影响我们一家四口享用午餐的兴致,让我们惊诧几秒钟,现在对于我没有任何影响。”滕睿哲在司机过来开门后,率先步下车,回首对她眯眸一笑,“只要女人你不相信我是这个负心汉,那么这群穷追猛打的的记者就没有噱头可以大肆报道!呵。”   黛蔺随他进入这家江边游轮的西餐厅,将外套递给服务生,穿着单薄的衬衣与他坐在船头吹江风、吃东西。但不知怎的,当她拿刀去切这半生半熟的小牛排,看到那冒着热气的丝丝血水,她就会想起amy泡在浴缸里的那缸血水,让她胃口尽失。   于是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望着这凉秋时节的江面景色,嗅着这冰凉江水、橙黄树叶散发的浓浓秋意,深吸一口气,侧着脸哑声说道:“不管这些记者如何大肆渲染,我和伯父伯母都知道睿哲你与amy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些报导却对你造成了伤害,抹黑了你的名声,让你的客户、朋友对你退避三尺,导致你正在起步的事业一落千丈。你怪我么?”   滕睿哲则一袭深蓝衬衣,优雅吃着小排,正在欣赏江边的美丽秋景,闻言扭转过头,一双犀利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闪烁幽深的光泽,启开薄唇笑道:“即便没有amy,你以为赦逸不会对付我?这一次,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以及现在的约会,嗯?”   他拿起杯喝一口酒,宽背慵懒靠向椅背,看一眼她,知道她吃不下这些东西,扭转头,吩咐服务生给她换掉小排,“撤掉吧,给她换一份新的。我们好好享用这个秋日午餐。” ☆、给我的男人道歉!   艾玛私人医院,前拥后挤的记者一直在吵吵嚷嚷,将amy被发现自杀的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amy则在急救室接受抢救,红灯始终熄不下来,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   于是一夜之间,位于中环这里的这家医院瞬间出名,成了名副其实的滕睿哲的‘情人’自杀的地方,引得全城的记者蜂拥而至,医院大厅热闹非凡。此刻,滕睿哲的助理和律师正被记者包围,被追问滕睿哲与其秘书amy之间的关系,问是不是滕睿哲找人强奸amy,以至于amy流产。   而且amy的气质长相酷似其未婚妻苏黛蔺,滕少爷吃窝边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导致amy被强奸小产,写血书自杀,那就是滕睿哲的不对了,滕少爷太过薄情寡义、狠心绝情!   律师则对此无可奉告,让记者们注意自己的用词,否则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担负法律责任,吊销他们的记者资格!   但面对他们的缄默严厉,记者们还是疯一般的往前挤,其中不知道参杂了多少个假记者,意图兴风作浪。   这边,艾玛医院住院部。由于amy是在记者招待会当天在艾玛医院的会议厅晕倒,所以amy与赦逸是住同一所医院的,两人的病房相隔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赦父赦母听说amy突然间自杀,感到很诧异,不解的盯着病床上的儿子:“为什么她的遗书上写的是滕睿哲的名字?”   “所以我早说过,我与amy没有任何关系,真正包养她的人是滕睿哲。”赦逸帅气的偏偏脑袋,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你们还帮助滕睿哲一起召开记者招待会,对付自己的儿子,简直是老糊涂了!看我以后怎么‘报答’你们二老!”   “臭小子!”赦父气得发抖,陡然将自己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狠狠摔到儿子那厚颜无耻的脸上,一声厉呵:“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赦逸剑眉一挑,抬眸看一眼老头子,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把纸袋里的照片随便抽了一张出来,淡淡看了一眼,又抬起头:“那又怎样?”   “这是从amy电脑上拷下来的照片!她趁你睡着,用手机拍下你们的同床照,你的正面被拍得一清二楚,两人都光着身子,还不可以说明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且,她的电脑上另存有你和她上床的视频,已经提前被人取证了,你以为你还能怎样?!”赦父被气得胸闷,极力压住自己的怒火,逐渐朝儿子走近,“你以为你陷害滕睿哲,威逼amy写了那份血书,就可以证明你与amy没有任何关系?”   “上床的视频?”赦逸从床上坐直身子,被amy的这一行径暗暗惊吓住了,“爸你确定那是我跟她上床的视频?也许,这个女人跟了很多个男人,与很多男人上过床。”   “逸,视频里也是你的正面照,拍得很清晰。”满脸憔悴的赦母也在一旁忧心忡忡开口,并且对这些事难以启齿,偏过脸无法看儿子那张脸,“你同样拍下了她被下药,与三个男人在床上的照片,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你的做法已经触犯法律了,她偷拍恩爱视频却只是违背道德,所以,你要挟她的那些视频是无法胜诉的,反倒让你多一项罪名!”   “你给她拍的那些视频已经拿给她看过了?”赦父灰眉一蹙,直直盯着自己的儿子,“这几天你们同住一所医院,并且她的病房外面不断有人闹事,应该是你派人做的?”   “我当然没有。”赦逸启唇一笑,脸上云淡风轻,用手拂了拂腿上的被子,“我现在是病人,怎么会有力气去做这种事。老头子你若是怀疑,可以去找滕睿哲或马雅青问一问,他们的嫌疑才是最大!呵呵。”   “但你与她在床上的视频同样被拍了!”赦父大吼着提醒他!   “那又怎样?!”赦逸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跳,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父亲,“她可以与我上床,同样也可以与滕睿哲上床!老东西你没看到么?她的遗书上写的是滕睿哲的名字,承认滕睿哲才是她的情人,她是为了与滕睿哲方便幽会,才被调去滕氏总裁室做秘书,并且怀了孕!还有什么东西会比死前的遗书更让人信服?!所以为什么死死抓着自己的儿子不放,一定坚持是自己的儿子伤天害理!?老东西你不怕遭天谴啊?!”   “老公,不要与他闹了。”赦母连忙把赦父往旁边拉,不让父子俩打起来,惊慌失措的将赦父往门外拉,“虽然我们明白他这段日子做了些什么,但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amy是伤害雅青的第三者,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却拖累了雅青,我们就让警方去调查吧,我们不要管了。”   赦父面色铁青,看赦母一眼,轻轻甩开妻子的手,大步往前走!   自从赦逸婚外情的丑闻被曝光出来,这个不孝子就一直在做犯法的事,试图粉饰太平。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惹上滕睿哲,在夜店轻薄其未婚妻苏黛蔺,导致她毁容;逼迫amy写遗书,将全部责任推卸到滕睿哲身上!   他担心的是,原本交好的滕赦两家会反目成仇,无缘无故成了仇家!而这个风流成性的儿子,却始终不听劝,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深渊,让他怒火攻心却阻止不了逆子的恶行!   “老局长,帮赦某一个忙,我想让犬子赦逸出国发展,可否在风声正紧的现在帮忙让犬子出国?”他走到静处打电话,一双老眸焦灼的看着窗外,在窗边走了几步,“现在警方没收了犬子的护照,下了禁足令,不允许其出境,所以赦某不得不找老局长帮这个忙……”   不等他把话说完,对方歉疚笑道:“其实,贵公子这件事闹得有些大,已是全城皆知满城风雨,甚至牵扯到了人命,所以我这个退休干部对赦老这件事是有心无力,实在是抱歉。”   赦父心里一凉,再客套的说了一两句,挂断电话了,忧愁的站在窗边,用手颤巍巍扶着窗沿,撑住他苍老的身体。赦逸除了高价购买禁运毒药,在夜店轻薄苏黛蔺,导致其毁容,更是找人侵犯amy导致流产,拍艳照视频,他这个父亲该拿什么去救?即便他倾家荡产,用自己所有的钱财去保他,能让这个逆子成功脱罪,改过自新?   ——   傍晚时分,黛蔺过来艾玛医院见柳洁,鼻梁上戴了蛤蟆墨镜,脸上戴了口罩,在这记者团强大的地方成功进入医院。   柳洁是以护工的身份进入这里,不曾来得及过来照顾amy,amy便毫无预兆的自杀了,所以没有记者缠着柳洁,因为他们不认识她。但柳洁却知道amy自杀后,医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正一边走在黛蔺身后,一边一五一十的给她娓娓道来:   “第一个发现amy自杀的人是巡房女护士,女护士照例巡房,给amy配药,却发现amy吞药自杀,当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撒腿就跑,然后马上就有记者往门里冲,似乎早有准备,拿着相机对着那份遗书一阵猛拍,抢在警方过来之前,将遗书内容曝光了……”   “嗯。”黛蔺扭头应了她一声,提出自己的疑问,“amy在自杀之前见过谁?”   “除了医生护士,应该不会有其他人。黛蔺姐,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查探amy的自杀原因,这是警方的事,而是想着应该怎么应对四周的同情目光。你没听到吗?大家都在议论滕总变心的事,骂他是薄情汉,正在同情你。”   “如果不找出amy的自杀原因,又怎么帮睿哲洗脱罪名?”黛蔺反问她,双眼扫一眼手术室的红灯,再看向四周蹲守的记者,轻声道:“看来amy这次大劫难逃,被抢救过来的几率很小。而且即使她被抢救过来,可能也是昏睡不醒,成为植物人。毕竟,有人不想让她活着。”   她静静往前走,走向赦逸的病房方向,打算去看看这个花花公子。   “黛蔺姐你是说谁?”   “这里一圈的记者,小柳你猜其中有几个是真记者?”黛蔺一边走,一边与那些抬起头的记者对视,浅淡一笑,“我猜,在amy自杀之前,曾有假记者接近过她,威逼她写下了遗书。呵。”   “会是谁?”柳洁也紧紧盯着这群记者,试图从这群人中找出这个凶手,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非常大。毕竟真记者也可以被收买做坏事,早已经丧尽天良,面不改色的拿钱办事。   “这个不必追究,我们先去看望赦少爷,一切自然明了了。”黛蔺从记者群中走过,脸上一直挂着笑,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   “噢,我明白了!嘻嘻。”柳洁顿时心里一亮,有些豁然开朗,连忙跟在黛蔺身后走,来到了赦逸的病房前,“原来赦少爷出钱买凶,已经公开的秘密了!”   但黛蔺并不进赦逸的病房,而是从窗口看着病床上的赦逸,观察了他片刻。   自从自杀事件发生,她一直怀疑赦逸曾进入过amy的房间,与amy有过交谈,才导致amy心如死灰,在遗书上写上了滕睿哲的名字。现在各种矛头和骂声指向滕睿哲,让睿哲的名声和生意一夕之间一落千丈,应该正是赦逸策划了这桩自杀案在报复睿哲,既让amy死,也让睿哲身败名裂!呵呵,真是看不出来,赦逸除了泡女人,还有这么大能耐!   “苏小姐,既然过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坐一坐?”走廊上,去而复返的赦父正转过转角,一眼看到黛蔺站在门口的身影,感到些微吃惊,一句客套的问候之后,带着妻子缓缓朝这边走来:“苏小姐可是为amy的事而来?”   黛蔺转过身,回以一笑,“既然赦伯父心里明白一二,那晚辈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其实这次黛蔺过来,是怀疑有人逼迫amy写遗书,嫁祸给滕睿哲。”   赦父微微一怔,眼眸里闪过忧色,皱眉,沉思片刻后道:“苏小姐是指?”其实他知道这个人是指谁,只是暗暗感叹,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这个嫌疑人此刻正躺在这扇门里。”黛蔺也不与赦父周旋,知道赦父明白很多事,笑道:“有人想利用amy的自杀案件整垮滕睿哲,但偏偏,他的计划又存在很多疑点。例如,amy的电脑里存有大量的照片与视频,男主角全部是赦逸,没有一张睿哲的照片,为什么amy会在遗书上写滕睿哲?伯父,您试想这么大的疑点,警方是否查得到?”   “赦逸他……”赦父狠狠皱眉,翕了翕干枯的嘴唇,知道麻烦大了,但还是选择先站在儿子这一边,“不会这么做!”且目光凌厉看向黛蔺,“苏小姐,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我们一切讲求证据!”   “证据?”黛蔺微微诧异,没想到赦伯父还是包庇了赦逸,忽然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决定对amy的案子进行上诉,并且追究我被毁容的这件事。原本我不打算追究,但既然对方打算让睿哲背黑锅,越加得寸进尺,那我们又怎么能一再纵容?!这种人,其实是不应该让他太逍遥自在的!”   “你打算怎么做?”赦父脸色微变,果然是害怕的,“明天,伯父会找滕睿哲谈一谈,苏小姐你务必三思而后行。”   “赦老爷,我们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柳洁代为脆声答道,一双灵巧的眼,鄙夷的看过来,“现在犯事的人是赦逸少爷,与赦家没有任何关系。并且,赦老爷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赦逸的所作所为,您又何必为了这件事与滕家翻脸?!毕竟,滕少爷这一次被栽赃陷害,名声大毁,苏小姐也被毁了容,您若再庇护,不知道赦逸少爷会做出什么事!”   黛蔺则没出声,已经往前走了,对这赦氏一家早已是失望透顶。   她走回了手术室前,与守在门口的警察隔一段距离,等着门内的amy被推出来。据说这场手术需要进行几天几夜,amy是很难被抢救回来的,但四周的记者却没有散去,赦逸也没有办法立即离开这所医院,这个真凶其实就在眼皮底下!   “黛蔺姐,电视上在播报你被甩的消息。”柳洁指一指墙上的电视,提醒她快看,“滕少爷包养小秘书amy,欢爱三月之久,与苏黛蔺其实早已经情变!苏黛蔺沦落为弃妇,无缘豪门梦!”   黛蔺抬了抬眼皮,坐上椅子休息,“嗯,我听到了。”反正这些又不是真的,当八卦听听好了。   然而当她抬头去看电视上播放的那张遗书照片,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将目光快速移向了旁边的那群记者!   如果电视上的这张照片是原始照片,没有被人为的删除exif信息,那么就可以根据这张片子,用软件查出摄影机的型号、品牌、设备制造商,还有拍摄时间。然后与旁边的这群记者的相机一一对应,肯定找得出这个第一时间抢拍遗书的假记者!   “小柳,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过来。”她侧首小声吩咐,觉得自己用在这里的时间有些过多,会让自己被套进去,“睿哲的被栽赃案有头绪了,我们速战速决!”   “嗯!”小柳连忙起身,领命而去。   黛蔺则去与警方交涉,提出了自己的疑点,以及可以为amy的强奸案做证人。   “是我让医院报警,让警方过来保护amy。因为amy一直说门外有记者盯着她,让她感到害怕。”   “嗯,医院确实报过警,提到有人意图伤害病人,一直在门口吵闹,但苏小姐,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外派记者只是在工作,拿着相机围拢在病房门口,并没有对amy小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警方表示无奈,无法受理这个案子。因为以目前警方提取到的证据,已经判定amy为自杀,遗书则为真。否则电视上不会被允许这样大肆报导,滕睿哲的负面新闻就似雪花在锦城市的上空飘飞,无人不知。   “但我们可以根据照片找出这个第一时间抢拍的记者。”黛蔺冷静一笑,躺靠椅背,给警方提出疑点,“事发当时,任何人在警方到达之前,是不能人为破坏现场的!但是当时,竟然有记者冲入了病房,抢拍遗书照片,破坏现场。当然我们可以说这是他们的职业,也可以说,他们藐视法律,知法犯法。警方可以通过他们上交审核报导的第一张照片,进行技术检查,查出照相机的型号、品牌、光圈等等信息。”   “但这种几率很小,有可能几个记者用同一款相机。”   “但他们完全百分百相同的几率很小,一般摄影工作者会非常重视相机,视若珍宝,是不可能任何信息都与别人一模一样的。我们不妨一试。趁他们现在还未散去,可以进行突击检查。”   “john,调出这张被警方带走的原始照片,立即进行技术检查!”梁警官站起身吩咐自己的助理,同意一试,并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亲自送黛蔺出去,边走边道:“当时我们警方赶到现场,已经有记者围着在拍照,所以警方提走了这些照片,进行封锁。判定amy为自杀后,警方这才同意这些记者将照片发布、报导。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苏小姐必须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谋杀,而不是自杀,这件事与滕睿哲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我与古傲古检察官是朋友,被嘱托一定详细查办,但该有的证据还是需要的,呵呵。”   “可以。”黛蔺爽快的点点头,两手轻拍,示意门外的柳洁与律师过来,让律师开电脑,出示amy与赦逸的那些激情视频,交给警方,“这个可以证明amy与赦逸有亲密关系,与滕睿哲却没有任何照片,我的律师可以与你们详谈。”   并从自己包里拿了一个小卡再次交给警方,冷眸一笑:“这是记者招待会的视频,amy亲口承认与赦逸有情人关系,并且被强暴,铁证如山,但第二天,amy便被发现自杀。所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自杀,诬陷睿哲?她应该是坚强的站起来,报复这个负心汉!”   “苏小姐的意思是说,amy不可能有自杀倾向?更不可能与滕少爷有任何关系?”   梁sir正问着,助理john已经拿着用软件提取出来的照片信息朝这边走来,朝梁sir耳边耳语了几句:“技术员检查的结果是,这款相机是怀旧珍藏版,市面上很少有人能与之相同,相撞的几率很小,所以我们可以进行突击检查。”   “好,立即去准备!”梁警官扭过头。   “yes,sir!”   但在警方这边做准备的同时,黛蔺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调查每一个进入过amy病房的医生与护士,尤其是amy自杀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个医生或者护士,调出其名字,进行提审。而这一点,警方早已经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审问了,医生与护士没有任何嫌疑!   于是黛蔺不得不跟随警方一起进入amy曾经住过的病房,在警方对记者群进行突击检查的同时,她则在病房里绕了一圈,看着白色地毯上的一根白色短头发。   头发太细,又是白色,所以很难发现,但柳洁眼尖,一直蹲在地上寻找蛛丝马迹,愣是让她找出来了,仰头一声惊呼,“黛蔺姐,是男人的白头发!”   “嗯。”黛蔺点点头,示意她捡起来,自己则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的突击检查。   由于没有任何预警,这群记者显得很措手不及,以为警方是要没收他们的相机,直到警方果然查出一部对得上号的老式相机,要求将该男子带走,记者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里混有杀手,冒充记者!   而且这几个杀手身手还不错,扔了相机就往前面跑,边跑边砸东西,飞快跑向赦逸病房的方向,但让警方的几支枪就给拦了回来,让他们蹲下!   “黛蔺姐,那个男子头上有白发!”   黛蔺朝小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假记者半头的白发,人却很年轻,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抬起一双阴暗的眸子看她。因为他们都没料到警方会查照相机!他们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让amy真正死在手术台上,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来!   黛蔺则并不走过去,与这个杀手对视了一眼,轻声笑道:“amy一直说有记者骚扰她,原来就是你!你用什么办法让amy亲手写了这份遗书,诬陷滕睿哲,然后自杀?我可以出高于赦逸三倍的价钱买你这个答案。当然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落网了,这些钱对于你个人来说,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但我可以用这些钱将你保释出来,让你免去牢狱之灾。”   几个杀手皆与那白发男子对视一眼,都不吭声,旁边的记者则纷纷散开,躲闪开他们,然后拿起相机对着他们一阵猛拍,知道又有大新闻即将出来了,让疲累的他们热血沸腾!   “你们现在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接下来,你们,以及你们的雇主赦逸,会一起为诬陷滕睿哲、谋害amy锒铛入狱!”黛蔺的心里,早已被这赦逸的无耻折腾得火大,现在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与她预想的**不离十,她的内心深处又是一阵厌恶,脸上却笑得越发轻柔,“虽然在酒店,amy是自愿进入房间,但你们的脸也被监控拍下了正面。而且赦逸那里握有一卷你们在床上的视频,你们的脸也是被拍下的,必要的时候,他会证明你们强奸,毁掉所有的人。呵。”   几个人在特警的钳制下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这才道:“那卷视频在我拿给amy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脸也被拍下了,我们都是在酒店房间被偷拍!但那又有什么,这卷视频毁掉的是amy那小贱人,我们没有任何损失!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更何况那小贱人那么享受,在视频里与我们三个玩三王一后,一直在笑!结果视频拿给她看,她又捂脸哭,自己闹着要自杀!”   这句话,相当于是间接承认了强奸事件与自杀事件,使得四周一片沉默,所有的警察和记者都盯着他们。   闻讯而来的赦逸则拄着拐杖,偷偷躲在角落里,注意着事态的发展,转身往后走。现在警方早已经将医院封锁,任何人只可以进,不可以出,所以他打算在事发时刻,坐私人直升机离开这里!但前提是,amy必须得死,滕睿哲也必须臭名远扬!   “所以你装成清洁工人,在给amy打扫房间的时候,将视频拿给她看。威胁她,如果不写下滕睿哲包养她的血书,便将这段视频公开,让她除了是赦逸的第三者,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她在勾引男人,再也没脸做人。”黛蔺蹙了蹙眉,缓缓朝这边走来,盯着这三个人,“然而当她写下血书,你却将她按在床上,强制让她吞了药物,制造自杀的现场,嫁祸给滕睿哲。由于当时你戴着手套,早有准备,所以现场没有留下你的任何指纹,然后你出来继续当你的记者,一直混迹在这里?”   三个人冷冷盯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痞痞盯着她。   “不过没关系,我们拿这根头发做鉴定。”黛蔺示意柳洁将那根白发上交警方,从他们面前若无其事走过,呵呵一笑,“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剩下的程序就交给警方去处理,我们回去慢慢等好消息。希望警方和媒体能还给睿哲一个清白,也不要让我莫名其妙成为弃妇。我不出声,不代表我不在乎。呵。”   “黛蔺姐,不去看看赦逸少爷吗?”小柳在旁边笑着提醒她,指了指那边,“这个时候,赦逸少爷估计比谁都跑得快,极力撇清与amy的关系,还跛着脚。我们过去看看他,扶他一把,避免摔着了。”   “好主意。”黛蔺勾唇一笑,冷冷盯着赦逸刚刚离去的那条走廊,轻眸那双美丽的星眸,“现在amy生死未卜,案件只是稍微有个头绪,还需要时间慢慢去调查取证,慢慢恢复睿哲的声誉,柳洁你和刘孜偶尔去看看赦少爷也是应该的。赦少爷在坐飞机逃离之前,欠睿哲一句‘对不起’,必须对我们公开道歉,哪里也不能去!”   黛蔺从医院办完事回到家,发现滕睿哲竟然不在家,小雁告诉她,市长哥哥出去应酬了,【奕扬】老董打来的电话,邀请滕总出去吃个饭。   “奕扬国际?”这是最近与滕氏合作的龙头大公司,睿哲新总裁上任之后,从滕二伯手中接手这个合作案,一直在洽谈,但最近奕扬却传出意欲购买高氏的消息,明显是想从滕氏手中抢走这块大肥肉。   不知道这次风头正起,奕扬是不是打算利用这次滕睿哲名声大损,趁机从睿哲手中挖走高氏?   黛蔺见睿哲不在家,便回房间去看了看两个宝宝,然后洗澡敷脸,将龙聿送给她的药膏,每隔两天敷一次脸,配用脸部按摩,保持脸部肌肤紧致。   她就这样一个人穿着白色睡衣,安安静静侧躺在幽静的大卧房睡觉,莹白的肌肤露出睡衣之外,乌黑的长发披散枕头,犹如一支洁白百合在夜里吐露芬芳。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来,睿哲已经坐在楼下吃早餐了,他半夜回来,冲个澡便躺下睡了,没有吵醒她,第二日又起的很早,跑了步,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视新闻。   只见此刻的早间新闻又在播报amy的事件,由于是重播,所以一直在循环播放amy的那封遗书,将滕睿哲的事炒得沸沸扬扬。   滕睿哲俊脸上没什么情绪反应,将电视关掉了,喝一口咖啡,发出低沉磁性的声音:“起来了?”   他没有回头看她,却知道她站在楼梯上,示意小雁给她准备早餐,自己却站起了身,准备前往公司,“我先去公司,下午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试礼服。”   但同样站在楼上看新闻的谦谦和妮妮却从楼上冲了下来,扑到电视前,又把电视打开,用小手指着电视道:“这个阿姨在说什么?我们的爹哋妈咪明明要结婚了,为什么说爹哋在外面有女人,妈咪成了弃妇?”   两人生气的看着自己的爹哋妈咪,皱着小眉毛要答案!因为从昨天起,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电视上也在不断播放这则消息,一直在强调爹哋在外面有女人,迫使这个小三阿姨自杀,妈咪则成了弃妇!   甚至,滕家的佣人和管家也在私下讨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俩,打赌爹哋和妈咪谁会争取到他们的抚养权!   “爹哋被人陷害。”黛蔺走过来轻声解释,虽然知道他们听不懂,但她相信宝宝们可以感受到妈咪的情绪,知道妈咪并不伤心,蹲在他们面前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电视上每天都会播报这些八卦新闻,挖别人的**,所以我们不要相信。现在宝宝们坐爹哋的车去公司,今天小雁阿姨跟你们一起去。”   “那妈咪你真的会成为弃妇吗?”宝宝们扑进她怀里,还是仰着小脸认真的确认,大眼睛里含着清澈的泪光,“妈咪,我们不要你跟爹哋分开。”柔软小身子在她怀里拱了拱,小胳膊攀住她的脖颈,将泫然欲泣的小脸埋在妈咪的肩窝,非常难受敏感。   黛蔺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发现宝宝们最近总是没有安全感,变得敏感不安,看了正拿着外套出门的睿哲一眼,让他也过来陪陪孩子,柔声道:“怎么会呢?爹哋妈咪会一直在一起,一起打击那些陷害爹哋妈咪的坏蛋,保护我们的家,我们的宝宝,还有我们的公司。”   “嗯。”   滕睿哲眸色一黯,拿着外套朝这边走来,将两个孩子从黛蔺怀中牵出来,示意黛蔺跟他一起去公司,沉声道:“最近amy的事会闹得比较大,你注意照顾两个孩子的情绪,尽量抽出时间陪在他们身边。”   “我会的。”黛蔺温柔点点头,帮助他穿上西装外套,并从后面搂住了他颀长健壮的腰身,将脸轻轻贴在他宽厚的肩背上,贪恋的摩挲,“睿哲,最近滕氏是不是受到了波及?昨天警方已经立案调查amy的自杀案件,我们会很快云开见月明的。”   “黛蔺。”男人转过身,将她抱到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我一直相信风声会过去,困难也只是暂时的。但是黛蔺你却很辛苦,为了我,将自己卷入这场官司之中。”   “我不想你的名声被抹黑。”黛蔺穿着白色真丝睡衣,踮起脚尖,双腕圈住他的脖颈,仰起头与他四唇相触,贴上他冰凉的薄唇,“这个案子被调查清楚之后,赦家必须给你公开做出道歉,你对公司员工,尤其是amy,一直光明磊落,不能被这样中伤!”   滕睿哲眸光一柔,反搂住她细软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子往怀里重重一搂,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一把霸道撅住她柔软的唇,与怀中女人来一个缠绵而霸道的深吻,直吻到她娇喘吁吁,两人滚到了沙发上。   旁边,两宝宝见爹哋妈咪恩爱如初,搂抱在了一起,早已被小雁阿姨牵着坐到了爹哋的车上。   他们乖乖坐在车上,看着别墅门口那片被他们撒过地钉的地方,小脑袋里又在灵光闪现,开始琢磨今天该如何恶整顶楼的坏蛋叔叔!   他们仔细‘调查’过了,这个古·威廉每天都在给妈咪送花,每天都会经过妈咪的办公室门口,并且有时还意图堵在门口,约妈咪共进晚餐!所以他们现在身为公司的小员工,首要工作就是阻止坏蛋使坏,朝某个目标奋进,争取把古·威廉开除!   于是秋阳明媚的这个上午,一家四口以及苏小雁,一起来到了滕氏。   滕睿哲丝毫不避讳与妻儿一起出现在公司,薄唇边勾起浅淡的笑痕,双手帅气插裤袋,对公司员工微微颔首。   “总裁早!苏小姐早!小少爷小小姐早!”   “早!”他微微抬手,将助理抱着的文件稍稍翻了翻,吩咐他们继续去忙,“十一月份初,公司会组织旅游,大家好好干。”   “总裁,是去三亚玩吗?”女秘书们闻言全部欣喜的拥了过来,难得看到冷峻总裁薄唇边挂着笑与他们道早安,让她们看得心花怒放,趁机近距离端详总裁的俊美无俦,两眼直冒星星。   “如果你们想去三亚,公司也可以决定去三亚。”滕睿哲斜睨她们花痴可爱的模样,唇边依旧勾着一抹邪气的笑,让他看起来更是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不过公司初定是去普罗旺斯。”他这是第一次与秘书们近距离接触,并且说了这么多话,嗓音磁性温和。   所以黛蔺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做一个平民亲民的总裁。   “哇,普罗旺斯!”秘书们发出一声欢呼,拍拍玉手,当然同意去普罗旺斯!因为去一趟普罗旺斯的机票费和酒店费,足够她们一年的工资,总裁这是给她们顶级待遇!   滕睿哲见大家开心,一双黑曜石黑眸幽暗,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性感薄唇却始终勾着笑,嘱咐大家认真工作,迈动长腿走进电梯。   “你这样算不算惯着她们?”黛蔺在心里暗暗算了算,实在无法算出这么大规模的公司集体去普罗旺斯旅游,财务部需要支出多少?所以她打趣笑了笑,将脑袋俏皮的搁在他厚实的肩头,一双秋水瞳眸滴溜溜的转,“新总裁上任果然福利待遇好,我也要求加工资。”   “唔,先看看你在工作中的表现。”滕睿哲笑着垂下深邃的眸子,用大手轻佻的勾了勾她的脸,薄唇倾下,锐眸里闪烁起灼热的光芒,很想在电梯里再次一把撅住她性感的唇,让她在他怀中哼哼嘤咛!   但现在,旁边有三双眼睛盯着,两个小宝宝正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恩爱,黑宝石大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于是缓缓收回手,哑声说道:“其实昨晚的应酬,我除了见奕扬老董,也见了赦老。这些年,锦城市的这几大家族,在生意上一直有来往和合作。”   “怎么说?”黛蔺也摆正脸色,不再笑,定定看着他。   “赦老请求私了,愿意抛出赦家在央行所有的股份,换取赦逸的自由。”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苏小雁,示意小雁将两宝宝牵出电梯,他则与黛蔺谈公事,一边走向顶楼总裁办公室,一边交谈,微眯锐眸,寒声而笑,“他打算将赦逸送往国外,申请新的国籍,并且在出国之前,解决掉遗书的事,进行公开道歉。”   “嗯。”黛蔺想了想,明白赦家是打算用钱封口,将央行所有的股份全部抛给睿哲,下足了血本,所以她才觉得赦伯父的插手,会让事情变得复杂,道:“其实赦逸做的这些事,让他自己一人承担就够了,赦伯父应该想开一些,不要拿赦家所有的人与之陪葬,不值得。”   滕睿哲示意秘书取消掉上午的会议,让会议室门口的总裁团队各自去工作,锐眸轻扫整个顶楼的工作场面,俊美的五官陡然变得严肃,长腿迈进总裁办公室,庞大身躯坐上办公桌后的黑色真皮皮椅,“如果私了,赦家将会让amy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一切是她要挟勒索,自己制造了这些绯闻,试图出名,然后让律师所的金牌律师完美的处理这件事,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amy现在很有可能救不回来,死在手术台上。”黛蔺皱眉,“赦逸则是真正的逍遥法外!”   “正是她说不了话,所以赦家的计划才可以顺利进行。”滕睿哲将双掌合成塔状,霸气的搁于桌面,看着面前的黛蔺,“你有什么意见?”   黛蔺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道:“我的意见是,让警方继续调查,查出amy的真正自杀原因,然后让赦逸给你公开道歉。我不赞同私了,私了,只是给赦逸脱罪,让一切发生的事船过无痕,他则继续逍遥伤人。”   她没有抚上自己的脸,但从桌面的反光里看得到自己红痕未消,脸部受伤,心里对赦逸不由得一阵恶心,“这是我的看法,你的呢?”   滕睿哲则眸光幽幽看着她,薄唇里吐出一个‘好’字,哑声笑道:“其实昨晚我已拒绝私了,并与赦老作了一番详谈。赦老很能明白,我被恶意中伤的无奈,以及这些负面新闻给我带来的影响,我允诺,只追究赦逸责任,绝不会牵扯到赦家。所以目前为止,滕家不会与赦家翻脸,但对于赦逸,只要警方能查出证据证明他是元凶,赦家便不能插手。否则,视为与我滕睿哲为敌!”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黛蔺面前,坐到她身边,大掌轻抚她的脸,“你这张脸,绝不能与他就这么算!”   黛蔺望着他,正要说话,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小柳打过来的,通知她,amy那边有消息了,主刀医生刚刚从手术室出来。   “但医生只与警方面对面说话,被隔离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不知道amy是生是死!”   “看来,赦逸该要紧张了!”黛蔺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看着睿哲笑了一下,“一旦amy醒来,他雇来的那三个蛮汉即使不认罪,amy也能证明他是主使者!”   “听说昨晚赦少爷打算去顶楼坐私人直升机离开,但没想到,警方关掉了他的航线,导致飞机无法起飞。呵呵,其实他越急,越证明他心虚……只是,滕总与amy的绯闻还在电视上播放,我怕影响太大,到时候不好收……”小柳担忧说道,在走廊不断转悠,“今天早上我又看到了。”   “没事的,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了。”黛蔺反倒安慰她。旁边的滕睿哲则在接听办公桌上的电话后,冷峻走过来,伸手拿过黛蔺的手机,挂掉,一双犀利锐眸定定看着她,一身寒气:“医院打来电话,确定已经尽了全力,无法救回amy。”   “amy死了?”黛蔺大吃一惊,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amy怎么舍得放弃生命?以她的偏执与执着,一定是活着站在楼顶,威胁赦逸过来,而不是含冤死在手术台上!   而且遗书便是遗言,即便警方彻查了这个案子,但没有她这个当事人,如何证明赦逸雇三个男人侮辱过她,证明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睿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震惊的看向睿哲,不想让自己的男人永远背负这个罪名! ☆、夫妻联手   锦城市艾玛医院。   一批闻讯而来的新记者犹如黑色潮水挤在手术室门口,挤挤嚷嚷,挤破脑袋争抢最新最劲爆的新闻,但由于被警方封锁,他们无法靠近手术室,只能远远的看见主刀医生对警官微微摇头,表示遗憾。所以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当事人amy可能凶多吉少,已经无力回天了!   “请问amy小姐能不能醒过来?amy小姐是被人谋杀,而非自杀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他们大声问着,热血沸腾的追随着远处的医护车跑动,试图拍到amy的脸。但守在医院的持枪特警将他们挡了回来,警告他们安静,否则,将依法逮捕闹事者!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记者们只能捕风捉影的认为amy小姐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留下一封遗书作为最后的遗言——既在记者招待会上承认是赦逸的情妇,又在遗书上承认曾被滕睿哲狠心抛弃,是一个死因成谜的放荡女人,生前至少跟过两个男人。   而青林山这边的赦家别墅,赦逸早已在赦父的疏通下,从医院搬回了赦宅住着,他们请了锦城市最出名的律师,准备打这场官司。但由于赦逸是最大嫌疑人,警方对他的活动范围做出了限制,要求其只能在赦宅养伤,不能走出赦宅一步。   所以赦逸这才不敢再轻举妄动,安静坐在父亲的书房,与父亲商量对策。   “你老实给我交待,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这样爸才能帮到你!”赦父微怒的拍了拍桌面,实在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面色铁青的后躺椅背,把桌面又是狠狠一敲,“amy的这件事果真是你做的?你做事到底还有没有分寸?!”   “那现在怎么办?爸,我不想坐牢。”赦逸同样也站起了身,已经是对这些事供认不讳,不敢再嘴硬,“现在amy已经死了,我们正好来个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好?”   赦父抬眸看他一眼,努力忍住胸口的怒气,怒斥道:“除了奸污罪与谋杀罪,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   “没有了。”赦逸摇摇头。   “那苏黛蔺的事呢?”赦父提醒他,发现儿子对他留了一手,打算自己私下去解决,所以他面色稍缓,抬抬手让儿子出去,“这几天你在家里养伤,我会让最好的律师帮忙打这个官司,你不要节外生枝。”   “好。”赦逸配合的点点头,对父亲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转身走出去了。既然父亲让他安心养伤,那他就养伤好了,让老头子出手干涉这件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滕赦两家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   但在书房门口,他遇到了妻子马雅青,马雅青与母亲站在一起,对他不再怒语相向,而是很平静的看着他,“赦逸,你走之后,我会好好照顾爸和妈,你不要担心。”   “你在幸灾乐祸?!”赦逸怒目一瞪,当场翻脸,“滚出这幢房子!”他用手无理的指着大门口,粗鲁大吼,把楼下的佣人也吓了一大跳!   马雅青被这个男人伤得心灰意冷,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冷声提醒他:“amy死了。”奸污罪、杀人罪,足够这个男人把牢底坐穿!可是谁想要这个结局?她和公公、婆婆,还有自己的爸妈,都希望赦逸悔改,而不是闹得家破人亡!   可看看赦逸做的这些好事,除了包养amy,侵犯苏黛蔺,现在还背负了人命!谁陪他玩得起?公公若是帮他,便是将赦家拖下水,如他所愿的给他陪葬!   于是她不再与他说任何话,推开书房门,进去见公公,喊了一声‘爸’。   赦母则让赦逸回去休息,自己也走进书房,给丈夫端了一杯消火茶,劝丈夫不要气坏身体,有话好好说。   “雅青,爸打算让你接手央行,你做好准备。”赦父从书桌后绕过来,负手身后,严肃的看着这个儿媳妇,“爸一直知道你对期货方面比较感兴趣,对数据分析有超强的敏感度,所以现在爸可以慢慢带着你接手银行,让你接管赦家的事业。”   “爸,我可以接手银行,但是赦逸的事怎么处理?”在马雅青看来,这些事情的接二连三发生,对于赦家来说是一场空前大灾难,而不是大快人心!虽然她厌恶做第三者的amy,被这个年轻的女孩用她幼稚的爱情践踏了她长达五年之久的婚姻,但是amy死了,她便无法再认为这对男女是狗咬狗,而是庆幸,自己及早的认识了枕边人的真面目!   赦逸在婚姻里带给她的教训,不仅仅是男人不可信,更是,恶从胆边生,赦逸为了他自己,可以对身边的任何人痛下杀手,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赦逸的事,爸会让律师去处理。”赦父转过身,缓缓踱了几步,望着前方叹出一口气,“曾经爸打算私了,但是滕睿哲不同意,加上赦逸的态度,以及今早amy的死讯,爸对这个案子不报任何希望。所以爸只能让律师尽量把这件事压下。”   门外,赦逸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门边,将书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当听到父亲的那句‘不报任何希望,让律师尽量压下’,他的心瞬间冷了,阴冷盯着门内的几个人,将双眸轻轻眯起,发出一道无声的冷笑。因为他早预料到,父亲会迫于滕睿哲的压力,选择保住赦家的名声,毁掉他这个儿子,所以他一直不敢信任父亲的话,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现在让他亲耳听到这‘一家人’的对话,他的怒火从胸腔卷到了喉管,‘腾’的窜起,使得他俊美的面容陡然变得狰狞不堪,双目暴突,差一点一脚踹开书房的门,勒住老东西的脖子!但他极力忍住了,唇角怪异的勾起,喉结滚了滚发出奇怪的声音,静悄悄离开这里。   他躺回了自己床上,双脚搁于桌面,仰头望着天花板。但他的面容并不平静,而是扭曲着,眼眸里带着狞笑。   如果苏黛蔺果真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是元凶,那么警方也不会只是给他禁足令,而不是逮捕令!这正是说明,警方的证据不足,无法将他正式逮捕,那么现在amy已死,他还怕什么?现在他第一个要解决掉的人,就是这个争夺他家产的马雅青!   ——   黛蔺在公司翻阅业绩表,发现自从她进入公司,滕氏的业绩一落千丈,几乎是入不敷出,必须不断找财务部申请资助,撑着。   她召集同事开了个小会,征集大家的意见,但这群同事平时在toto那里千锤百炼,得到了教训,谁都不肯献计,只是不断点头,唯唯诺诺,害怕说错话。   所以她出了个方案,那就是增加提成点,2个点为起点,5个点封顶,按照大家的业绩来分别计算,有很大的诱惑点。至于市场专员和助理的一些工作,她从不会在口头上进行批评,而是恩威并施,既与大家是朋友,偶尔请大家吃蛋挞,喝奶茶,也是上司下属的关系,该严厉时还是要严厉。   现在开完小会,整改通知发布出去了,她竟然接到了马雅青打来的电话,被邀请一起前往医院看看amy。据说医院的死亡通知书已经出来了,家属准备前来认领尸体,进行火化。   “听说这位amy小姐的父母双双出车祸离世,姐妹俩由爷爷一手抚养长大,三年前爷爷癌症去世,妹妹也离奇失踪。现在警方正在等待家属过来认领尸体,准备对案情对一个了结。”马雅青在电话里徐徐一笑,“我想去看看这位久闻却无一见的amy小姐,不知道苏小姐愿不愿意一起?”   黛蔺看看腕表,也正要出去一趟,允了她,“当然愿意。我不认为警方现在可以对案件进行了结,还有很多疑点尚未解开,不是结案的时候。马小姐可以在门口等我。”   “好。”   黛蔺亲自开车去了趟法医部门,马雅青戴着墨镜站在门口等她,客气喊了她一声苏小姐。   “进去吧。”黛蔺对这位赦少夫人礼貌一笑,没多说,拎着包走进去了。其实几年前赦逸带黛蔺去公寓,马雅青对她是没有偏见的,知道黛蔺与赦逸没关系,无需放在心上。现在赦逸老毛病复发,这才导致两个女人再次见面,皆成了受害者。   此刻两人踩着高跟鞋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没有交谈,在警员的带领下,进去看望amy的遗容,半小时后,两人从认领处走出来,却脸色苍白,眸光黯淡。   “amy的身份证上写的是20岁,高中学历,一直在半工半读,寻找妹妹。可能是没有恋爱经历,所以被赦逸纠缠之后,思想有些偏执,认为这是爱情。”黛蔺边走边道,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与旁边的马雅青安静交谈,“我曾劝过她打掉孩子,但她认为我与赦逸是旧相识,为了赦逸陷害她。所以,这可能是性格使然,让她想不开很多事情。”   “嗯,我听说她很像几年前的你。”马雅青笑着点点头,侧首看她,“苏小姐是同情她,才导致被她误会。所幸的是,这个小女孩除了在遗书上被迫写了滕少爷的名字,并未对滕少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我倒是觉得,如果赦逸没有这么狠心,是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他们很般配,我可以成全他们。”   黛蔺停住脚步,扭头诧异盯着马雅青:“当年你们赦马两家的婚礼轰动全城,马小姐与赦逸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留下他?”   “他的心早已经烂透,我留下来做什么。”马雅青呵呵一笑,继续往前走,“amy给赦宅打电话,便是她登门入室的第一步,她想转正,光明正大的与赦逸相爱,让公公婆婆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在得知赦逸再次玩弄女人之后,我是决定让位的,我接手赦家的银行,赦逸则与外面的这些女人再次组成一个家,互不相干。但没想到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牵涉到了你和滕少爷,所以才让赦逸这一次没有得逞,丑事被曝光。”   黛蔺沉默下来,安静行走,忽然发现赦逸这些年在外面玩女人是有原因的。原来马雅青早已对他死心,管不住他这具肮脏不堪的身体,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过问他的行踪。   但是赦逸却不肯离婚,因为他很早就知道,赦家准备将家业交给马雅青,一旦离婚成功,他将身无分文!   “苏小姐,以后贵公司与央行的合作,将由我接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马雅青再次对她伸出玉手,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公公在银行一直没有给予赦逸实权,他是没有权利去贵公司与苏小姐洽谈的,这个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接近苏小姐。”   黛蔺伸出自己柔白的手与她礼貌交握,笑了笑,“那么以后与马小姐洽谈,一定合作愉快!”原来在央行掌握实权的人是马雅青!   与马雅青分开之后,黛蔺开车前往律师所了解案情,律师告诉她,头发鉴定已经出来了,dna的提取确实属于白发男子,并且医院走廊的视频监控,也显示amy自杀当时,有清洁工进入病房。   但没有amy的亲口证词,所有的一切都是推理猜测,无法证实白发男子谋杀amy,最多只能证明,三个男子曾经与amy上过床,amy与赦逸之间确实有婚外情。   “当晚在酒店,amy小姐确实是自愿吞服情趣药物,自己打开房门,没有人逼迫她与三个男子发生关系,这一点很棘手。而且,amy小姐现任滕少爷的秘书,与之亲密的进进出出,这一点更是让人与遗书内容对号入座。所以警方的结案结果很可能是,赦逸涉嫌夜店强奸苏小姐入狱,但滕少爷是amy的第二个金主,导致其怀孕、自杀。这对于苏小姐和滕少爷,将会是一个两败的结果。”   黛蔺皱着眉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男子戴了口罩,装扮成女人,所以视频监控无法证明白发男子装扮成清洁工进入房间杀人?”   “正是。”李律师请她坐下慢慢谈,并给她亲自添茶,“关键是,amy小姐的身上没有他的指纹。他们会以强奸罪入狱,但绝对不会以谋杀罪入狱,这与滕少爷的案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现在amy小姐已死,留下的遗书更能证明滕少爷与amy之间有男女关系!”   “那好。”黛蔺用手推过瓷壶,不让律师给她添茶,反而笑道:“李律师你继续帮我收集证据,公审的时候,做你律师该做的就行,量力而为。我现在再去找古检察官谈一谈,也许案子会有新的进展。”   案子拖得太久,案情反而更加错综复杂,这些律师只是拿工资办事,不一定非要胜算,也许古傲会有什么好办法去解决,给她吃下定心丸,所以她一边走,一边给古傲打了个电话,将事情讲了一遍,古傲嗯了几声,笑道:“现在外面确实在流传滕睿哲与这个小秘书的流言,说小秘书怀过他的孩子,但没有人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你不必焦头烂额。”   “amy是被我放在他身边。”所以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   “那你以后知道不能做这种事了,聪明的女人绝不会将第三者放在自己的男人身边,即使你同情这个女人也不能这样做!我猜滕睿哲现在不插手这件事,一定是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你不要急,等着他给你打漂亮的一仗。”   “古傲,我有个电话进来,等一下。”   “ok。”   她滑开手机屏幕,发现马雅青又给她打电话过来了,但当她接听,那边却没有马雅青的声音,而是传来重物重重砸地的声响,马雅青被拖下车了,断断续续传来男子的命令声:   “赦少夫人,干爹请你过去一趟,谈谈他干儿子赦逸的事情。听说,干爹派过去的三个人全部被抓了,赦家却决定将银行交给你,不管赦少爷死活!”   “干爹是奕扬集团的董事长,德高望重,绝对不会在和义路这里用这种方式‘请’我过去!”马雅青的声音在故意拔高,尽量让黛蔺听到她的声音,而且语句有些乱,“我绝不会一个人去奕扬大楼办公室,那里是干爹办公的地方……”   咔的一声,手机陡然在这里断掉了,很及时。   黛蔺记下了‘和义路’‘奕扬大楼’,继续与古傲通电话:“古傲你带人过去一趟奕扬集团顶楼,马雅青可能有生命危险,她在和义路被人带去了奕扬!”   “奕扬?”古傲在那边沉默了两秒钟,这才笑道:“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我过去‘英雄救美’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奕扬的老董正在争抢滕睿哲手中的肥肉,让滕睿哲的生意一落千丈,现在滕睿哲极有可能与奕扬老董一起吃饭,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好!”   自从滕睿哲新总裁上任,着手滕氏与高氏的合并案,奕扬国际的名字便一直出现在财经杂志头版,风靡全球。加上“欧债”危机,欧洲国家可能对银行业注资,引起亚太地区主要股市强劲反弹,所以奕扬开始盯紧香港、日本东京的市场,打算抢在滕氏之前进驻这些亚太地区。   此刻,奕扬老董董方卓正在与滕睿哲喝茶,介绍几位享誉国际的商界大亨给这位晚生后辈认识,一方面与滕睿哲交个朋友,另一方面让这个晚生后辈悠着点,做事不要太决断,没有回旋之地!毕竟,雷霆一怒,风云变色,他们这些独占鳌头的商界老将,若要让这风云变幻的商界掀起腥风血雨,简直轻而易举!   滕睿哲若是想在他们的地盘施展拳脚,也要看他们点不点头,愿不愿意!   “贤侄,令尊最近身体可还好?”董方卓亲自给滕睿哲斟了一杯清茶,请这位晚生后辈喝,自己则端起瓷杯浅抿一口,“当年令尊执掌滕氏,奕扬一直与滕氏保持合作关系,是结拜兄弟。现在贤侄年轻有为,子承父业,伯父希望滕氏与奕扬能继续保持合作关系,是一家人。来,贤侄,喝过这一杯。”   他爽朗笑着,端着瓷瓶示意与滕睿哲碰杯,成为一家人。   但滕睿哲久久看着他,没有回应,启唇笑道:“睿哲受宠若惊,不敢高攀。”   他用修长结实的长指把小瓷杯端起,不与董方卓碰杯,而是敬了他一杯,锐眸噙起深沉的笑,“董伯父在商界的声名一直让晚辈如雷贯耳,晚辈只敢敬仰,不敢高攀。这一杯,是晚辈敬伯父。但这一杯过后,睿哲希望董伯父看在家父面子上,不要插手赦逸与滕家的事。这是,晚辈与赦逸之间的事,辱妻之仇不可不报!睿哲不想节外生枝!”   他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看着对面脸色微变的董方卓,缓缓站起魁伟的身躯:“睿哲先告辞,伯父请三思量。”唇角勾起冷傲的笑痕,幽暗鹰眸再扫一眼众位,迈开长腿,带着龙厉与秘书转身离去。   董方卓的脸微微有些沉,但依旧对着他的背影朗声笑道:“贤侄,下一次陪伯父打打高尔夫,伯父许久没有活动筋骨。”   赦逸是他的干儿子,他董方卓岂会坐视不管?对付赦逸就是与他董方卓过不去,弄垮滕氏,吞并这块大肥肉,是迟早的事!   “董事长,事情已经办妥了。”理事长宋齐推门走进来,俯身在董方卓耳边耳语,“马雅青已经被带到了,没有任何人跟踪。请董事长移步。”   “招呼各位大哥,我去去就来。”董方卓笑着站起身,让宋齐好生招待各位拜把兄弟,带着保镖走出了会客厅。   他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看到马雅青正挣扎着要出去,抬手让保镖出去,对马雅青朗声一笑:“这里是干爹的办公室,你在怕什么?”   马雅青身子一抖,飞快转过身盯着他,并且不断后退,“这里有你的很多兄弟,皆是国际大亨,商界名流,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备受媒体的关注,你不要乱来!”   “干爹会乱来什么?”董方卓朝马雅青逐渐走近,并没有伸手碰她,而是目光火热盯着她,笑道:“干爹只是请你过来坐坐,为什么怕成这样?坐吧。”   他邀请她坐,自己则坐上沙发,翘起腿点燃一根雪茄,仰头盯着马雅青:“与赦逸离婚成功了?”   马雅青则还在后退,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想拉开门走出去,但门被反锁了,让她只能贴着门板,对董方卓冷笑道:“赦逸一直不知道自己认来的干爹,是因为盯上了自己的妻子,才会认他做干儿子,给他一切想要的。或许他知道,所以他一直在挥霍你赋予他的权利,在外面乱玩女人。”   董方卓吸一口雪茄,深沉的老眸里闪烁精锐的光芒,盯着她笑道:“干爹认来的干儿子,一般都心明眼亮,聪明绝顶,绝对懂得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雅青你可以选择报警,但报警的后果是,马、赦两家几十年的基业,全部毁在你马雅青的手里!”   马雅青脸色大变,美眸里不断有惶恐之色闪过,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被逼到死角的麋鹿,无助、沉痛,但她知道,她越是害怕,董方卓便越得寸进尺,所以只能让自己尽量平静,道:“我知道以你董方卓的能力,可以让我马家、赦家一夜之间破产,甚至是家破人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愿意做你情人的女人有很多个,为什么你要逼迫一个不愿意的有夫之妇?我已经与赦逸结婚了,与他做了五年夫妻,并且我不愿意!”   董方卓看她一眼,叼着雪茄从沙发上站起身,逐渐朝马雅青这边走来,然后朗朗一笑,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脸朝她逼近,目光灼灼盯着她,“你可能不知道,干爹就喜欢你这种带着韵味,有涵养的年轻少妇。太过年轻的女孩子,干爹不喜欢。”   马雅青连忙偏过脸,躲闪他的侵犯,但他陡然一把捏过她的下巴,带笑的脸庞突然之间变得阴冷,不顾马雅青的意愿便强行将她抱到怀里,然后打横抱起走到他的卧室。   ——   滕睿哲带着龙厉从门内走出来,刚好与理事长宋齐擦身而过,他停住脚步,锐眸淡淡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滕总,他们抓了个人过来,应该是有事情发生了。”龙厉在身后冷声道,请示滕总的意见,“我们救,还是不救?”   滕睿哲阔步往前走,锐眸微微一眯,薄薄的唇角扬起:“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即便我们救,也于事无补。”马雅青是赦逸的老婆,赦逸卖妻求荣,各自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滕睿哲管什么?一个amy便是闹得满城风雨!   龙厉便不再出声,安静跟在他身后,准备进电梯。   但这个时候,另一部电梯却叮的开启了,接到电话赶过来的黛蔺从电梯里走出来,身后没有带任何人,就她一个人,安安静静走出来。   当瞥见到滕睿哲旋身进电梯的高大背影,她眼前陡然一亮,飞快喊了一声睿哲:“睿哲,我们一起去一趟董总的办公室!”她早知道睿哲坐在这里喝茶,所以是不太惊讶的,只是有些心急。   滕睿哲闻言停步,扭头诧异盯着她:“你怎么来了?”   黛蔺有些内疚,也有些过意不去,抿了抿唇,这才小心翼翼道:“刚才接到了马雅青的电话,她暗示我,自己被人带来了奕扬大厦顶楼,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你赶过来了?”滕睿哲挑高剑眉,高大身躯朝她走近,“通知赦家的人了?”   “通知过了,也让古傲过来了一趟。”黛蔺点点头,知道amy的事是一个教训,不能再让睿哲惹上麻烦,所以她让古傲以检察官的事来处理这件事,并且打电话通知赦家的人过来一趟。   只是她不知道,马雅青的这件事,是董方卓与赦逸联手的一场好戏。董方卓一直想得到马雅青,正在等待时机;赦逸现在则惹上官司,打算报复毁掉马雅青,将这个女人从赦家赶出去。所以马雅青现在身陷囹圄,正好让赦逸借题发挥,以红杏出墙的名义让马雅青身败名裂,分不到任何财产!   “但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不明白董总为什么半路劫走马雅青,而不是用邀请的方式,请马小姐过去商谈赦逸的事?”黛蔺朝睿哲怀里靠近,搂住他的胳膊,与他亲密相贴,仰头笑了笑,方便她低声讲话,并且留住他离去的脚步,“董方卓名义上身家清白,实则黑市交易、洗黑钱,无恶不作。”   “嗯,他们现在正在办公室恩爱,所以我们没必要管。”滕睿哲的眸子幽暗深邃,却波澜平静看她一眼,带着她静静往前走。   黛蔺却为他的话暗暗一惊,拉住他道:“既然马雅青是被强迫,有办法可以阻止?”   “没有办法可以阻止。”滕睿哲垂眸无奈的看着她,抬起大手触了触她的脸,“董方卓以马家、赦家几十年的基业为要挟,已经逼迫过马雅青与其发生关系,不是第一次,赦逸则坐享其成,不管不问,这是豪门里面常见的大丑闻,我们管不了。并且,马雅青是间接自愿,没有报警,警方无法拿董方卓怎么样。”   “睿哲,你现在可以联手古傲,一起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黛蔺听完他的这段话,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柔软玉手抓紧了他厚实的大手,知道男人不是没有能力去管,而是不想管,“我现在尽量让赦伯父赦伯母不要撞见这一幕!误会会让案情更加复杂!”   “你确定要管?”滕睿哲墨眸沉沉,剑眉飞扬,郑重盯着她,“如果你能确定打出漂亮的一仗,我可以插手这件事。”   黛蔺无奈的点点头,发现他们如果再这样拖下去,门内的悲剧已经发生了,好在古傲早有准备,已经带队以搜查的名义进入董方卓的办公室,对马雅青进行‘英雄救美’!这就是刚才古傲没有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她负责见睿哲,古傲负责带队对办公室进行搜查!   “这次我相信你,现在我们返回去。”滕睿哲的黑眸里噙着一抹笑,缓缓放下大手,侧首示意龙厉与保镖返回,邀请会客厅的那群国际大亨去打高尔夫,支开他们。自己则与黛蔺走在走廊上,远远看着董方卓办公室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的,古傲被宋齐挡在了门外,无论如何都不准进去!古傲不与他多费唇舌,以妨碍司法的名义让宋齐闪到一边,示意兄弟们进门进行搜查!   于是宋齐让保镖们再次过来挡,根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与搜查警员动起了手,不断在门外吵闹。   滕睿哲眼见这样下去不行,知道董方卓在公司豢养了不少保镖和私人保卫团,任何人,哪怕是拿着搜捕令的国家警察也难以入这个门,所以他微微抬起手,示意自己的保镖近前,冷声吩咐:“让董方卓的这些拜把兄弟在奕扬出一点事。”   “是,滕总!”保镖领命,但并没有亲自过去,而是从耳麦里吩咐那边的人,立即开始动手!   黛蔺则安静待在他身边,没有出声,知道他是打算让那群国际大亨在打高尔夫的途中出一点事,让门内的董方卓紧张。毕竟,董方卓什么都不怕,唯独喜欢与这群拜把兄弟称兄道弟,重视这群朋友!   只见很快的,奕扬的一黑衣保镖急急忙忙朝这边走来,朝宋齐耳语道:“宋理事,那边传来消息,龙哥他们在电梯里出事了,公司的电梯陡然出现故障,从63楼滑向了40楼,被卡在了中间。”   宋齐脸色大变,连忙按了办公室门口的智能密码锁,快步走进办公室,对那正在床上施暴的董方卓道:“董总,龙哥他们在电梯里出事了……”   董方卓一把放开正在挣扎的马雅青,性趣全无,起身就往外面大步走。   衣服被撕烂的马雅青快速从床上滚下来,慌慌张张用外套裹住自己,想逃出去,但她发现肚子痛,让她没法移动脚步。   而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董方卓开启,古傲也能以搜捕的名义进来搜查了,他用手拦住董方卓,按照司法程序,命令这个洗黑钱的大毒枭协助调查,但董方卓只是冷冷盯视他一眼,让他等着他的律师信,带着保镖甩手而去!   古傲也不与他计较,带队进入办公室进行搜查,但当看到内室衣衫不整的马雅青,他立即让其他队员退出去,自己则侧转身子,站在门外道:“赦少夫人是否需要帮忙?”   “我……肚子有点痛。”马雅青抚着肚子从地上爬起,裸露在外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阵的难堪,不断用外套裹紧自己,低下头用长发遮住自己红肿的脸,“我想自己待一会,你们可否出去?”   古傲见马雅青竟是不主动报警,皱了皱英挺的眉峰,转身走出去了。   现在他这个检察官亲自带队过来搜查董方卓的办公室,是一个报案的绝佳机会,马雅青为什么不报警?刚才董方卓明显在床上对她进行过施暴,单凭这一点,就能让董方卓吃上官司!   他感到不解,黑眸望了望不远处的黛蔺,微微摇头,黛蔺则给他指一指电梯,让他看到赦父赦母正从电梯里走出来,告诉他,不能让赦父赦母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幕!   “苏小姐,雅青在哪?你刚才在电话里说雅青过来【奕扬】看望干爹了是吗?”赦母拿着手包,竟然是打扮了一番才来的,明显可以看出,赦氏一家对董方卓的敬畏,根本不会想到董方卓在打马雅青的主意!   “马小姐是来【奕扬】了,我和睿哲刚才与她一起喝过酒。”黛蔺亲密靠在滕睿哲怀里,与他一起朝伯父伯母走来,尽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可能去上洗手间了。”因为现在古傲正在协助马雅青穿好衣服从门里走出来,然后走去洗手间,装扮一番。   但马雅青肚子痛,让古傲实在是感到无奈,不得不一把抱起她,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她,匆匆走出董方卓的办公室。   他抱着她快步走去了洗手间,让马雅青先在小门里穿上完好的外套,尽量遮住被撕破的内衣,然后化个妆,润润气色,他则会帮她掩饰刚才的施暴事件,按照她的意愿来。   “赦少夫人,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是最佳的报案时间,证据都保存完好,如果你认为这是施暴强奸,可以立即向法院提出你的诉讼,并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提取证物。”   “那检察院能帮我爸和赦家保住公司吗?”马雅青将头靠在冰冷的墙砖上,笑得无力,“商场上的弱肉强食根本不犯法,只要董方卓想要我们的公司倒闭,他就有办法抢夺我们的生意,让我们两家破产,父亲一无所有。并且,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我与赦逸便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肮脏的人。”   古傲诧异扭头盯着小门的门板,没有吱声,正在消化马雅青抛给他的这些信息。马雅青的意思是指,赦逸早已将她卖给这个干爹,她被干爹侵犯已不是第一次?   这边,赦父赦母将黛蔺的话信以为真,与滕睿哲打了声招呼,往办公室这边走来。   他们没有见到董方卓,听说公司的电梯突然出了故障,龙哥他们被困在电梯里,老董正在施救。马雅青则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脸上扑了不少蜜粉,用长发遮住她红肿的脸,喊了声‘爸、妈’,   “爸、妈,这次让你们过来,是干爹想带你们认识龙哥他们,但公司突然停电,电梯卡在了40楼中间,干爹正带人查看情况。”   “龙哥他们在电梯被困?”赦父有些吃惊,深黯的老眸里闪过惊讶疑惑,转过头,没有注意到马雅青的异样,带着妻子决定下楼去看一看情况,“雅青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马雅青摇摇头。   等赦父赦母走进电梯,马雅青这才垂下双肩,悄然吐出一口气,拎着手提袋快步走进另一部电梯。   黛蔺由于被滕睿哲搂着腰,滕睿哲又不允许她跟着去,所以她不得不朝古傲使了个眼色,让古傲代为照看情绪不稳的马雅青。   古傲对她勾唇一笑,示意自己的部下留在这里继续做调查,自己则跟着马雅青走进电梯,送马雅青去她想去的地方。   “把所有的事都联系起来,你能联想到什么?”等所有的人都离去,马雅青的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滕睿哲这才放开黛蔺,高壮冷傲的身躯走至窗边,看着大楼外面,静静一笑。   黛蔺心思复杂,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道:“联想到,赦逸卖掉了自己的妻子,杀掉了自己的情人,自己却在干爹的庇护下逍遥法外。睿哲,董方卓一直在抢你手上的生意和地皮,为什么还要与他合作?并购入滕氏的高氏,一直在被他买凶破坏,我们滕氏在他人为的恶性竞争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担心……”   “别担心,他抢走的只是一些不愿意与我们做生意的客户。真正的客户是抢不走的。”男人回转身,又朝她缓缓走来,“赦逸的案子将在明天正式进行提审,你作为amy的证人,无论结果怎样,尽力就好。但有一点可以保证,赦逸绝对会为你付出代价!”   黛蔺想起amy的死,以及马雅青刚才被施暴的事,心情忽然有些沉重,没说话,将身子躺进他怀里,感觉累。   她需要的不是这些男人付出代价,而是身边能多一些真心朋友,少一些敌人,少一些肮脏。   ——   庭审日如期而至,是公开审理,可以允许抽到号的记者进入现场进行拍摄,但必须保持安静。   被告人赦逸不情不愿坐在被告席上,看着父亲给他聘请的律师为他一本一本的整理资料,他陡然一掌扫过来,把律师手中的资料全部扫到了地上!   因为,这些堆成山的证据都是废料,做做样子的,他的父亲不管他死活,干爹董方卓昨天不知道被马雅青吹了什么枕边风,竟然没有在昨晚带他走,让他空等一场!而他,行李都准备好了!笃定了马雅青会被干爹玩弄,他则被干爹送到国外,与他的新情人miumiu浪漫蜜月,环游世界!   然而现在,他走不出锦城市一步!   “不管怎样,amy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在庭上只坚持这一句话,死死盯着证人席上的苏黛蔺,痞痞笑道:“法医的鉴定是自杀,你还能给我弄出个谋杀来么?视频监控上显示有清洁工进入房间打扫又怎样,amy电脑上存有我与她的照片又怎样?我赦逸,只承认她勾引我!我的律师可以证明,她同样勾引过那三个男人,卖身滕睿哲,不知道与多少个男人上过床!”   “amy小姐的身上,确实没有任何指纹可以证明她是被人掐着脖子吞药,实属自杀。”律师冷静道,“并且滕睿哲先生一直对绯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和解释,这说明滕先生默认了与amy的这段关系。”   听众席上,滕睿哲挑了挑眉头,薄唇在冷笑,依然还是未做出任何回应和解释。   证人席上,黛蔺则开始证明自己被赦逸在夜店吹药的经过,以及那晚,她追随amy去海边酒店,amy被强暴后,浑身是血躺在浴盆里的一幕。   但由于amy是自愿服春药,又死无对证,强暴罪名无论如何都不成立,赦逸会背上对苏黛蔺吹药、强奸未遂的罪名,滕睿哲则依旧是那个迫使amy自杀的负心汉,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这场庭审的氛围显得很沉闷,只是双方律师在说话,将事情经过评述一遍,根本没有当事人amy与赦逸之间的激烈辩解,赦逸一旦坚持,便是死无对证!   赦逸见自己只是背上强奸未遂的罪名,拿钱保释就可以了,显得越发嚣张起来,在庭审进入尾声阶段,高声笑道:“其实amy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我去滕氏谈业务,她便故意往我车上撞,然后开始找我要电话号码,要医药费,不断威胁我。后来她做了滕睿哲的情人,我根本不诧异,像她这种贱女人,只要缠上男人,绝对能让滕睿哲这样的男人化成绕指柔……”   全场静默,每个人听着他讲,面露厌恶之色,对他的无耻感到无语。如果大家知道他把老婆也卖给了干爹,不知道会不会震惊?最后审判长让他停止一切与本案无关的辱骂,他才闭嘴,准备开始结案。   法院外面,一辆黑色小车正平稳驶进法院,龙厉从车上下来,给门口的警卫出示了通行证,“有证人需要出庭作证,请放行。”   得到批准后,他示意保镖将车上的轮椅放下来,交给警方推进去。只见轮椅上躺了一个昏昏欲睡的女子,女子虚弱的躺着,挂着点滴,一双大眼睛却波光闪动,直勾勾盯着庭审场面。   她听到了赦逸最后讲的这番话,赦逸却不知道她是最后一位证人,是滕睿哲安排她在最后出现,用她奄奄一息的声音告诉大家,是谁谋杀她。   “那天我正在睡觉,有个清洁工突然进来给我打扫房间。他进门之后,立即上锁,给我看一段视频。”amy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在扩音耳麦里尽量发出她纤弱的声音,平静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赦逸,“那段视频,是那三个男人在酒店强暴我时拍下的,他威胁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写一封血书便没事,他们会把视频销毁不会放到网上。但我刚刚写完血书,这个男人突然勒住我的脖子,给我灌药……”   赦逸吓得瞪直了眼睛,忽然推开椅子就往外面跑,但没跑两步便被特警按在地上,不断的挣扎吼叫,“这个贱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没有派人杀她,那三个人是干爹派给我的人!”   全场一片哗然,与赦逸一样,不明白amy怎么会死而复活? ☆、亲亲老婆亲亲老公(终一)   amy为什么会死而复活?   滕睿哲在听众席上沉静优雅端坐,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邪魅的微笑,目光锐利深邃,看着眼前的场面。他示意amy继续讲下去,不要有所保留,为大家解惑。   于是amy努力让自己仰起软绵绵的脖子,虚弱看了被按在地上的赦逸一眼,继续道:“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我听到赦逸一直在骂我‘贱’,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如果我贱,他不贱么?当初是他在纠缠我,说我长的像他一个朋友,寻去我的出租屋对我死缠烂打……所以我活了下来,对外声称抢救不及,中毒死去,实则在养身子,努力让自己能开口说话……”   她仰头看着全场,由于大病未愈,脑袋软软的仰着,嘴唇控制不住的轻抖,眸中的波光在剧烈颤动,四肢却无法动作,只能断断续续发出自己的声音,“我知道,我也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是得不到大家原谅的,但今天,我这个‘小三’一定要留一口气,让大家知道赦大少爷的所作所为。他除了雇人强奸,还找人谋杀……”   黛蔺坐在证人席上轻轻勾起唇,冷冷盯着地上正挣扎大吼的赦逸,眉梢扬起。   那天,她与马雅青一起去法院部门看amy的遗容,却发现死者在冰棺里面容槁枯,颜色灰白,看似死去已久,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法医解释,死者生前七窍流血,被灌下毒药之后,还曾被凶手用被子蒙住头部,导致短暂的呼吸不畅,毒血从耳朵流出,所以遗体进入冰棺之后,肌肤颜色立即呈现灰白色,两只眼窝深陷,与生前遗容有一些出入。   但死者穿着amy的衣物,手指上戴着amy的戒指,与amy一样长发飘飘,五官小巧,乍一眼看去,的确是死后的amy。   这也是那天,她与马雅青为什么脸色发白的原因。因为,死者的遗体看起来像活僵尸,脸色发绿,肌肤灰白,让她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amy的死状,内心震惊!现在amy死而复活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反倒不惊讶,而是笑看了滕睿哲一眼,等待着结案。   她一直相信睿哲会圆满解决这件事,现在等到了,她应该高兴。   “本院认为:被告人赦逸非法损害他人身体,意欲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致死)罪,本应严惩,但被害人林小小(amy)同样有重大过错,应从轻处罚。检察机关的指控成立,应当予以支持。被告人赦逸及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林小小是为了金钱利益才与三个男子发生关系,本院不予支持。经查,被害人林小小在此次事件中,虽有重大过错,但赦对林的侵害已构成谋杀。因此,被告人赦逸及其辩护人的辩解,本院不予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五十五条第一款、第五十六条第一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赦逸犯故意伤害(致死)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四年。   二、被告人赦逸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林小小在住院期间支付的医疗费517783。50元,误工费、生活补且费、营养费366777。70元,精神损失费4009456。30元,护理费40016。10元,鉴定费1800元,总计4935833。60元,应予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清。   三、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锦城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四份。   审判长邢天成   审判员陈艳梅   审判员李清轩   书记员孙肖权   (院章)”   此刻审判长正在宣读判决,判给amy490几万的赔偿费,让趴在地上的赦逸不断发出粗鲁的叫骂声,大声骂‘婊子、贱货’!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让他赔偿将近500万的损失费?!amy这贱人一直说爱他,他又没有强迫她,凭什么让他赔这么多?   他在特警手上剧烈挣扎,但被反擒拿按在地上,扭断了胳膊,气得双目赤红,犹如一只面目扭曲的怪物趴在地上。   庭审结束之后,赦逸立即被押上了警车,嘴里一直在叫骂不停,试图用脚踹amy,amy则奄奄一息躺在轮椅上,一双瞳眸安静转了转,闭上。   黛蔺没有来到她面前与她交谈,而是站在滕睿哲的身边,若有所思笑看轮椅上的她:“原来那天你故意在我面前说amy死了,其实你早已通知医院掩盖消息,让amy安心静养,等待做最后的证人。但为什么我对amy的死而复活不感到震惊,倒是觉得,amy其实一直活着?希望她现在是不一样的amy,让我们刮目相看。”   滕睿哲阔步向前走,如玉如雕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她从amy身边走过,站在门口面对大群记者的采访。   现在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记者们该改一改各大报章新闻的头条,将‘负心汉’这个词去掉,改成滕大少即将与苏小姐完婚,两人在结婚前夕遭遇陷害,成为婚前小插曲考验二人的感情,值得庆贺。   “滕少爷,请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感想?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如释重负?”   “苏小姐,你对这件事是否还耿耿于怀?会不会延误你们的婚期?听说amy是被你亲自调到总裁部门做滕少爷的秘书,amy曾经还试图勾引滕少爷,站在楼顶威胁你成全她和滕少爷,你还原谅她吗?”   “苏小姐,amy在公司假装流产,嫁祸给滕少爷,这件事是真的吗?”   “明天滕少爷会重新召开记者招待会,请让一让。”面对记者们的穷追猛打,黑衣保镖连忙将他们拦开,尽量不让他们接触到滕总和苏小姐,保护他们上车。汹涌的记者群则紧追其后,驾轻就熟的往车子前方跑,试图从前方挡住两位当事人,趴在挡风玻璃上抢拍两人的脸。   但当滕黛二人坐上私家车,围拢在车子四周的记者群却陡然从车头盖上跳下,一哄而散,扭转头便往后面跑,竟是围住了法院门口的amy。   原来当记者群热血沸腾围住滕睿哲追问、吵吵嚷嚷的时候,amy被推出来了,她看了看闹哄哄的四周,两眉微皱,帮助苏黛蔺回答记者们的问题:“那天晚上,我以为滕总出门应酬,所以在办公室制造了我与滕总上过床的现场,打电话让苏小姐过来。然后我站在楼顶,作势要跳楼,让苏小姐真的以为我被滕总强迫,弄掉了孩子……”   “但是你的孩子是被赦少爷弄掉的。”记者们听到她的声音眸子一亮,犹如再次被打鸡血,疯狂的从滕睿哲车前跑过来,将虚弱的amy包围,一个接一个的往前挤,“那天晚上与苏小姐对峙过后,你随即被赦逸的人接去了你们以前经常幽会的酒店,吃了药,与三个男子一起玩三王一后,导致流产。”   “我确实是吃了药。”amy低垂着眼眸,没有看这群兴奋的记者,毛毯上的双手在悄然抓紧,“为了挑拨苏小姐与滕总之间的关系,我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做筹码,谎称孩子是被滕总弄掉,与滕总上过床;所以那天晚上,赦逸找人强暴我,弄掉我的孩子,是我罪有应得,‘得偿所愿’。并且,血书不是我的遗书,是赦逸逼迫我写血书,承认与滕总之间的关系,其实我与滕总没有任何关系,是赦逸为了报复滕总,用艳照视频威胁我写了这封血书,承诺销毁视频,却强制给我灌药……”   “那amy小姐你现在伤心吗?是不是很后悔做了第三者?”   “听说你是因为坚持生下这个孩子,并且私自给赦宅打电话,准备小三登门入室,母凭子贵的转正,才导致赦少爷派人弄掉这个孩子……”   “坚持生下孩子,是因为我真的爱过这个男人,想与他在一起。”amy依旧低着头,纤柔的声音愈加低,无脸面对各种鄙夷的目光。她不断的侧转脸,让旁边的看护遮住她,不想让自己的样子暴露在各种闪光灯下,嗓音却很坚定,“但现在,我后悔为了他,报复苏小姐和滕总。那晚我被三个男人强奸,浑身是血躺在浴缸里,是苏小姐不计前嫌将我抱出来,送我去医院,并为我打官司,我却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其实现世报就是被天收,苏小姐不罚我,苍天却让我和赦逸遭到了报应。”   前方,滕睿哲的车正缓缓开出法院大门口,准备前往礼服店。这是滕睿哲重新订下的行程安排,由于前些天放了宝宝们鸽子,没有与他们一起试礼服,所以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过去亲自试穿他们为爹哋妈咪挑选的礼服,然后拍婚纱照。   只见此刻的婚纱店里,女经理正在陪同宝宝们挑选最新款礼服,宝宝们由于年纪小,小身子换上小礼服后,调皮的往各色礼服中间钻,用小手手兴奋的指来指去,“我的妈咪穿这件漂亮,穿那件也漂亮,全都漂亮。”穿着小礼服的小身子欣喜的跑来跑去,准备让爹哋把这些婚纱全部买下给妈咪!然后拍一家四口的婚纱照!   滕母、苏小雁,还有女经理,皆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一次,不仅新娘子穿什么都漂亮,新郎官也是穿什么都帅气!这是睿哲第一次真正做新郎倌,一身白西装的他,一定玉树临风,惊为天人!   黑色宾利甩开记者群的追赶,停在婚纱店门前,司机保镖连忙为少爷少奶奶拉开车门,恭请他们进店。   这个时候,店里的经理和所有员工也出来迎接滕少了,排成整整齐齐的两排,齐齐喊了一声‘滕少爷’。黛蔺被这阵势弄得噗嗤一笑,坐在车里笑了笑,然后扶着睿哲的大手下车,看着她家的两个宝贝穿着小礼服在门口迎接她,脆声喊‘妈咪、爹哋’。   她挽着睿哲的胳膊走进来,揉一揉两个宝宝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今天真漂亮。   小泽谦穿着小西装,短发梳得顺顺的,小脖子上还戴了个小领结,帅气又可爱;妮妮则穿着小公主裙,长发上卡着蝴蝶结发卡,成了漂亮的小花童。   他们早已为爹哋妈咪挑好礼服,已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父母过来试穿,然后抱着他们照全家福。所以当妈咪挽着爹哋的胳膊优雅走进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妈咪的手进试衣间,指了指门里,“妈咪,我们为你挑选了最漂亮的裙裙,你和爹哋一起试穿。”   滕睿哲在旁边轻勾薄唇,赞赏的看着他的两个宝贝,示意黛蔺先进试衣间。   虽然小宝贝们冰雪聪明,懂得为父母制造独处的机会,但现在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不想在试衣间做衣冠禽兽。他是锦城市的滕少,可以把最美的一夜留在新婚夜,让身为新娘的黛蔺感受最美妙的一晚,正式成为他的妻。   “爹哋会在隔壁试穿礼服,泽谦与妮妮随奶奶、小雁阿姨在门口帮妈咪。”他示意经理将他的白色西装礼服拿进隔壁的试衣间,用大手摸摸宝宝们的小脑袋,低哑轻笑:“宝宝们今天真漂亮。”   “谢谢爹哋。”宝宝们欢快的翘起小嘴,笑起来,小苹果脸粉粉的,扑进爹哋怀里撒娇。爷爷奶奶说他们是爹哋妈咪的小花童,一定要漂亮可爱,所以爹哋摸着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会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开心,比吃了蜜还甜。而且小雁阿姨说了,妈咪不会成为弃妇,外面的人一直在诽谤爹哋,与古·威廉一样,故意破坏爹哋妈咪的关系!   滕睿哲进了试衣间试穿礼服,所有的人,包括随从龙厉,也在门外等着看新郎倌身穿白色西装的俊美模样。但当黛蔺拖着一尾洁白的白纱,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莹白削美的玉肩,惊艳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准新郎倌却没有出现。   现在,身穿礼服的两个小宝贝已经站在了一身白纱的黛蔺身边,先是给漂亮的妈咪献上一个吻,然后在摄影师面前摆好pose,准备开始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婚纱照。然而当摄影师按下快门,拍下了滕母与准儿媳的合影照,准新郎倌也没有出现。   大家不免奇怪,纷纷盯着试衣间的门,以为准新郎倌在试衣间睡着了,但穿着白西装,却没有换西裤的滕睿哲却手拿一束玫瑰,一边接听手机走出来了。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霸气阳刚;几缕乌发覆住他饱满的宽额,将他凌厉的线条衬得柔和,性感俊美。英俊的侧脸,五官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长腿迈步之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他走了出来,身材挺秀高颀,一身白西装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丰神俊朗,仿佛天人一般。   “高氏的开发项目暂停,本总裁马上过来一趟。”他眉宇微蹙,正一边讲电话,一边抬眸看向面前的新娘子,深邃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抹惊艳,结束掉通话。镂空的蕾丝,深v,收腰鱼尾婚纱,s型,这样的设计,很巧妙的将黛蔺性感曼妙的身材曲线、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完全展示出来,由于没有正式化妆,黛蔺只是在长发上别了几朵素雅的小花,所以让她看起来恬静淡雅,高贵端庄,仅用一双迷人美眸,一张娇艳红唇,便足够倾倒众生了。   他惊艳一瞥,发现黛蔺穿任何一款婚纱都美,比起上一次歪戴的花冠,婚纱上细致的珍珠刺绣,年轻性感中又不失典雅端庄,清秀妖娆。但自己却不够正式,仅换了外套,没有时间去欣赏她的美。   “爹哋,接下来妈咪要试穿这套哥特式婚纱,可以让妈咪变成女王。”两个宝宝更是期待妈咪与爹哋的结婚照,亲自将一套圣洁的哥特式婚纱拖在手中,看样子是很喜欢这套个性婚纱,准备看着妈咪穿上。   但是爸爸却摇摇头,将手中的玫瑰送到黛蔺手中,低下头吻一吻她光洁的额头,“现在公司有事,我必须过去一趟,很快回来。”   两宝宝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嘟起嘴看着爹哋。黛蔺也微带失望的看着他,不明白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凝重的样子,应该是公司出现了大麻烦,才导致他现在必须急着离去,所以她点点头,让他早点回来。   滕睿哲将白色西装外套脱下,穿回他原先的西装,俊脸恢复冷峻,锐眸轻扫,示意龙厉一起回公司,“押送赦逸的警车半路被劫,高氏的开发项目被人为的阻拦,龙厉你立即截住每一架可能带赦逸逃出国内的飞机,董方卓为他准备好了一切外逃事宜,接应他的女子名为miumiu,赦逸的新情人。”   他侧首淡淡的吩咐,让龙厉知晓一切开始应对,这才带着保镖旋身而去,高大背影很快消失在婚纱摄影店,与龙厉一前一后驱车离去。   留在现场的滕母则喊了一声‘睿哲’,紧跟着走到了门口,见儿子雷厉风行的离去,谁都留不住,不得不回来歉疚的看着黛蔺,建议婆媳俩今天一起挑选礼服,将拍摄婚纱照的日子推后,   “黛蔺,可能是公司出了急事,睿哲不得不回去处理,你不要多想。”   黛蔺见滕母反过来安慰她,一直害怕她生气,便柔柔一笑,走回试衣间换掉了婚纱,穿上礼服,然后点点头示意摄影师继续拍照,她与宝宝、滕母、苏小雁,拍了一套不一样的全家福,根本不生气。   两个小宝宝这才眉开眼笑的围着她转,与妈咪一起拍全家福,而不是婚纱照,暂时忘掉爹哋的缺席。   虽然他们为这件事感到很不开心,垮下了小脸,但爹哋不是故意的,他们和妈咪、还有奶奶,都能谅解爹哋的工作忙碌。下一次,他们再过来拍一家四口的婚纱照。   拍完全家福,黛蔺决定与滕母、小雁一起去吃饭、喝茶,但在经过影楼的前台接待处时,她发现刚才的摄影师和化妆师并未收拾东西下班,而是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到来,正在准备礼服,在门口迎接。   为什么会刻意注意这一点,是因为睿哲聘请的这位名摄影师是国际大牌,一般只接待一对客人,概不多接,今天破例接待两位客人,定然是对方大有来头,势力不容小觑。   “店里还有客人?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她对女经理客气笑了笑,望一望四周,打算邀请店里所有的员工一起去吃东西,感谢她们今天为她化妆跑腿的辛苦,她做东,但一身套装的女经理婉言拒绝,并亲自帮她拉开车门,对两个宝宝拜了拜,低声笑道:“滕太太,其实我们就这劳累命,一旦有客人要来,必须全体加班。刚才奕扬集团的宋齐理事长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影楼为董方卓董事长拍一套照片,不要下班。虽然我们不太想接这个单子,但对方是董总,我们得罪不起。”   黛蔺淡若一笑,心里明白了几分,示意司机开车,离开这幢颇负盛名的摄影大楼。董方卓的太太梁碧云已经五十好几,第二个孙子今年五岁,难道董氏夫妇打算来拍一套写真集,记下晚年岁月?   她带着这份疑惑离开了这里,在车上再次接听到马雅青打来的电话,心里猛地一沉。因为马雅青起初只是邀请她喝茶,后来才道:“其实今晚,董方卓会带我去‘至尊爵士’影楼拍婚纱照,他打算让我做他的第二个老婆,在半山已为我买好了别墅。”   “你打算怎么做?”黛蔺反问她。   马雅青沉默片刻,良久才道:“早年董方卓是靠他岳父一家扶持提拔,才走到今天辉煌的一步。所以他虽讨厌董夫人人老珠黄,但董夫人在事业上能制约他,被他的兄弟尊称一声‘嫂子’。苏小姐可否帮我约董夫人出来?我与董夫人之间有一些误会。”   黛蔺不想牵扯进这场纠纷,笑着断然拒绝了:“赦逸这件事已经结案,我不想再插手任何与他有关的事。之前,正是因为他,睿哲才会被卷入amy的是非之中。”   “可苏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董方卓刚刚从滕氏手中抢走了高氏,他的目标是吞并整个滕氏,根本不把滕睿哲放在眼里。今天,他出动黑势力在半路劫走警车上的赦逸,正是他在向滕睿哲宣战,打算帮义子报仇!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黛蔺摇头笑了笑:“既然他已得到了你,又怎么会帮赦逸报仇?其实他只是想吞并滕氏,不把睿哲这个晚生后辈放在眼里,并没有其他目的。马小姐,我与你的交情,只是因为一个赦逸。我不想插手你的任何事。”   “好,我明白了。”马雅青立即挂了电话,果然不再打给她。   黛蔺便在餐厅与滕母她们吃了个饭,看夜景,回家的时候已经九、十点,洗个澡,躺在床上便睡着了。因为今天拍照真的很累,心也累,沾床就能睡。   而第二天早上,她本来以为睿哲彻夜未归,但闭着眼睛一个翻身,她感觉脸上沾满了叶子,凉飕飕的,鼻尖还飘散着丝丝清香。   叶子?她摸摸脸上,从脸上抓了片玫瑰花瓣下来,再睁开眼睛仔细一瞧,竟然发现她的大床上撒满了红红粉粉的花瓣!此刻她一身白色真丝睡衣,正躺在花瓣海里,床下一圈一圈的玫瑰。   她是掉进玫瑰园里了吗?为什么天花板上也点缀满了白色玫瑰?   她用手覆覆额,翻身坐起,发现自己不是幻觉,而是这间大卧房里果真铺满了各色玫瑰,弥漫各种风情,华丽而浪漫,古妤、苏小雁、柳洁、刘孜,还有另外几位年轻女子,诸如冷远扬的娇妻、宋磊的国际名模老婆,正优雅站在白色门板旁边,看到古妤、小雁、柳洁将门牢牢抵着,对门外娇笑不已,“咱们的公主已醒,可以求婚了,公主答应了才许进来!”   外面正有人沉沉敲门,传来滕睿哲浑厚内敛的声音:“黛蔺,开门!”   “不开,滕总必须在门外求婚!并且要是单膝跪地噢!”女孩们开始娇声哄笑,守着白色大门就是不给开,“酒店的订婚酒宴即将开始了,如果滕总再不带老婆过去,可就要迟到啰!听说这次邀请了滕家所有的亲戚朋友前来参宴,比锦城市昔日所有的婚宴排场都要声势浩大,是滕总打算等苏小姐一觉醒来,给苏小姐的大惊喜!可是现在滕总都不当众求婚,一定要私下给黛蔺求婚,就没啥惊喜了,我们大家都看着呢,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伴娘,一定要认真把关!”   黛蔺坐在床上,动了动刚睡醒的脑袋,睁着一双迷蒙水润大眼,看着面前这群捂嘴窃笑的女孩子。现在她除了掉进玫瑰园,还掉进了女人窝?这群女孩子是怎么进来她房间的?昨天与今天的环境转变未免太大?   “美女们,我们一直在门外把关,‘督促’你们的滕总单膝跪地求婚了哦!”门外又响起了一片男人们的哄笑声,嗓音磁性清亮,动听之极,“现在滕总一身西装笔挺,手捧玫瑰,手上拿着钻戒,准备求婚了,美女们就把门开开,莫让良辰美景虚度。”   “滕总求婚了吗?我们没看到,没听到。”女孩子们继续守在门后窃笑,派了几个人过来,直接将迷蒙中的黛蔺从床上抬进更衣室,做全身美容,美手美甲、化妆、穿上晚礼服、高跟鞋,让刚才穿着睡衣的黛蔺纤腰款款而动,焕然一新出现在人前——   瓜子脸,五官精致端庄,妆容干净、精致,双眸似水,一身低胸高叉裸色礼服,突显高挑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却红唇微张,紧身的礼服中美丽柔媚的胴體若隐若现,**修长、肤若凝脂,散发一股令男人无法把持的性感妖娆!   一身长礼服的黛蔺从更衣室缓缓走了出来,一双修长**,一对呼之欲出的酥胸,肌肤莹白如雪,身材性感火辣,引得女孩们一阵欢呼!女孩们纷纷将她包围,艳羡的瞥了那两团高耸的玉胸几眼,为滕总的性福感到窃笑不已。   苏小姐的身材一直很好,凹凸有致的曲线堪比柔媚清秀的尤物,艳而不妖,妖而不媚,实属人间极品,只是由于工作需要,不能穿这么低胸紧身的礼服,必须用衬衣遮住胸前春光,不让登徒子觊觎吃豆腐。此刻穿上深v露背长礼服,酥胸半露,那一片雪白肌肤让她们这群女人看得直流口水,只恨上天不公,既给了她们黄皮肤,也让她们胸前飞机场,远远不及苏黛蔺一分!   “黛蔺,披上外套吧。”古妤见这群女人给黛蔺穿上深v露背裸色礼服,春光泄了一大片,连忙取了外套给她披上,不让其他男人吃她冰激凌,笑了笑将这一众女人给拨开了,“好啦,闹够了,让咱们的滕总进来吧,不然迟到了。”   女人们这才让开路,咯咯笑着去讨赏,对门外道:“今晚伴娘们想坐滕总的私人游轮去海上兜风,在甲板上开宴会,滕总答应么?如果伴娘们没有机会陪准新娘出海,那这扇门就没法开了噢!伴娘们一直想沾新娘子的光出海狂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滕总这次不能这么小气咯……”   “美妞们,滕总不是已经批准出海了?今晚游轮上会举办一场私人狂欢夜,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欢迎美女们参加!”男人们在门外笑呵呵的帮滕总点头,簇拥在滕睿哲的四周,热情高涨的从门缝塞了几个红包进来,督促美女们开门,“这是红包兼美女们这个月的奖金,该把门开开了?真正的新婚夜还未到,我们这次就放过这对夫妻,不要让他们迟到。”   黛蔺披着外套,见他们一阵一阵的闹,羞涩的拂开垂落脸颊的发丝,缓缓抬起两排浓密的睫扇,启唇轻笑。看来他们真把这次订婚宴当成了结婚宴,兴致高昂的在这里闹新房,用这种热闹的方式恭祝她和睿哲喜结连理,恩爱一生。   可是现在还是求婚阶段,她还在等着睿哲给她正式求婚,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允诺爱她一生一世呢。   虽然,他曾在美国大楼楼顶向她求过婚,与她一起过生日,甚至,调动路人的积极性,让大家给她跳了一段狂欢舞,摆出‘iloveyou’的字样,可是她还未听他亲口在朋友面前宣布‘我爱你,一生一世’这句话。   这句话若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并且是当着所有朋友的面说出来,一定能让她甜蜜如丝,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给滕总开门啰,新郎倌要开始求婚喽!”女孩们收了那厚厚的红包,这才开始给门外的滕总开门了,咯咯笑着大力拉开房门,“哥哥们进来吧!”让簇拥在外面的几位未婚男子顺势倒进房里,仰头瞻仰新娘子的美貌。   黛蔺则披着外套后退一步,笑看面前这群大笑大闹的年轻帅气男子们,忽然发现未婚伴郎与未婚伴娘其实挺般配的,伴郎们是滕氏总裁办公室跟随睿哲的精英团队,未婚伴娘们则是她市场部门的美妞们,总裁室vs市场部门,刚刚好!   她轻轻笑了笑,看到冷逸扬、宋磊也走进来搂住了各自娇妻的细腰,唇角勾着一抹邪笑,与老婆面贴面,夫妻恩爱羡煞旁人,正等待着滕睿哲求婚。   滕睿哲则一身笔挺纯手工意大利双排扣西装,体格颀长,气质高贵,一双修长的腿裹在精致裤腿里,缓缓迈动,尽显儒雅,高贵,成熟,他大手上正捧了一束玫瑰,被友人们簇拥着走进门里,犹如尊贵的邻国王子踏进公主的闺房,为这期盼已久的求婚拉开序幕。   “开始喽!开始喽!”年轻的美男子们、美女们纷纷退让开,知趣的让出一条路,双掌拍得啪啪啪的响,欢呼着让新郎倌走至黛蔺面前。   于是下一刻,房间里飞快的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这对未婚夫妻,笑着等待求婚的幸福场面。   他们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场婚事耽搁了很多年,很多年前在江北的菊花田里,滕总为黛蔺建造了一座水仙花城堡,养了一大片花海,王子与公主其实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但是一些人为的因素,一场大阴谋,导致二人骤然分离。如今两人终于排开万难走到一起,千辛万苦迎来了这一天,他们这些旁人其实也是看得幸福的。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你在我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不要分开。就这么简单。   “黛蔺。”滕睿哲深情看着黛蔺妆容精致的脸,意气风发的俊脸上柔情似水,逐渐朝她走近。   今天的她很漂亮,雪肤莲脸,长长的乌发上歪戴着小皇冠,睫毛卷翘,美眸明亮,妆容干净而精致。由于上身穿着外套,所以外套下面,一双雪白的大腿因此显得格外玲珑,出水芙蓉一般,在裙子里若隐若现。   今年她二十几岁了,亭亭玉立的她,年轻,性感,妖魅与清秀并存,魅力四射,看直了每一个男子的双眼,也让他怦然心动,只想将这美丽的人儿私藏在自己怀中,不许任何男人觊觎。他将手中的99朵红玫瑰送至她面前,声音低沉磁性,略带沙哑,“黛蔺,嫁给我好么?我爱你,一生一世。”   黛蔺的眼角微微一热,内心却陡然有些酸涩,笑了起来,笑中含泪看着眼前这个相貌能力都十分出众的成熟男子,在大家的掌声中没有立即给他回应。   这句话她等了好久,从十几岁等到了二十几岁,她一直在改变,从以前的黛蔺变成了今天拥有两个孩子的黛蔺,周遭的环境也一直在改变,却始终与他没有团圆,今天,她只想幸福的流泪,夹杂着酸涩与甜蜜,扑进他怀里,再听他一句‘我爱你,一生一世’。   滕睿哲见女人只是哭,静静站在那儿,深邃的目光更加柔和,朝她走近。   这个时候,旁边的美男子们已经帮他把装有999朵玫瑰的小推车推了过来,娇艳欲滴的玫瑰中间,一颗璀璨夺目的12克拉钻戒在花丛中煜煜闪光,极度闪耀。滕睿哲将999朵花车亲自推到黛蔺面前,拿起这颗钻戒,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缓缓执起黛蔺的一只手,嗓音沙哑,“黛蔺,嫁给我,做我的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一直很用心在看待你在我心目中的意义,从来都不想让你哭泣,所以今后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疼爱你和宝宝,让你们幸福、快乐,永远不再难过。”   旁边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笑了,催促黛蔺答应。想不到滕总真的肯拉得下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求婚,并且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所以他们更加的欣喜兴奋,纷纷簇拥着让黛蔺答应,让滕总给美娇妻戴戒指。   黛蔺满眼泪光扑进滕睿哲怀里,与他激动相拥,轻轻喊了一声‘睿哲’。   男人的誓言很不浪漫,不华丽,没有发挥他一贯的霸气无理,一把拽了她就走,但是那么真实,尤其是他单膝跪地含情脉脉注视她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早年的睿哲哥哥。早年睿哲登门拜访父亲,一直把她当做小女孩看待,儒雅成熟,温柔凛然,似邻家哥哥,温文有礼。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最初暗恋他时的美好,她带着小雪球蹦蹦跳跳下楼梯时,一脚甩在他俊脸上的粉拖。   那是他们的邂逅,不浪漫、不美丽,甚至有些难堪,但是他们就是以这种方式相遇了,他在楼梯下诧异朝她抬起俊脸的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被子弹穿过,震惊而甜蜜。   这个外貌出众、成熟俊美的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女孩子们对他痴迷。她经历过了,也坚持了好多年,由最初的痴迷到中间的心灰意冷,再到现在的深爱,一步步的走来,痛并幸福着。所以她相信他刚才求婚时的誓言,他会更加珍惜、疼爱他们母子,不让她伤心哭泣,同时,她也有很多缺点,正被他温柔的去包容,去谅解。   她其实早已经幸福了,只是,她与宝宝们需要一个正式的家,需要一份女孩子们都会沉迷其中的誓言。她相信,这一次的誓言不会再成为口头承诺,她会带着宝宝们住进水仙花城堡,门前是一大片向日葵花海,她的男人会爱她一生一世。   众人见两人激动相拥,纷纷识趣的朝门外退去,让小两口在房间里甜蜜,恩恩爱爱。   门外,接亲的兰博基尼、保时捷、宾利等名车则从门口排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引得市委大楼的干部们纷纷开窗观看,羡慕不已,虽然这只是一场订婚宴,但滕家是以结婚的阵势来操办,准备让车阵在全城开一圈,最后再去酒店。   现在滕氏一家的全部亲戚从国外、港澳、台湾飞来,都去了酒店,谦谦与妮妮也去了,准备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参加爹哋与妈咪的订婚宴,见证这激动人心的一天。   其实他们比其他小朋友幸运一点点,其他小朋友都是在爹哋妈咪结婚后才出生,做不了父母的小花童,但是他们可以,他们可以见到爹哋妈咪结婚的场面,做最漂亮的小花童。   黑色林肯加长车从市委大院缓缓驶出,道路两旁是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和同一院邻居们的鼓掌声,纷纷迎接这一对新人的出巡,如雷掌声响彻整个市委大院,阵势比威廉王子迎娶凯特王妃还要劲爆热闹。   由于裸色礼服太过性感,春光露的太多,滕睿哲让黛蔺换上了另一套白色亮片低胸礼服,这身低胸长裙选的恰到好处,既能秀出性感好身材,又没有因为暴露而失掉大气与华丽感,加上精致简约的盘发,整体性感大气,高贵中不失柔美素雅,让人赏心悦目。   此刻黛蔺坐在林肯车中,看到市委大院笔直宽敞的马路上躺满了燃烧过后的烟花炮竹,过来开会的干部们纷纷让司机停车,与路人一起笑看车中的新娘,对新娘子的容颜非常好奇。   而且,邹小涵与其母蓝氏竟然也来了,站在荷花池边,目送林肯车和各辆兰博基尼、保时捷从眼前一辆接一辆的离开,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不断闪过浓浓的内疚与羡慕。毕竟谁都知道,当年滕总与黛蔺结不了婚,是因为邹氏一家联手林雅静滕韦驰之流从中作梗,邹小涵代替黛蔺嫁入了滕家,走了个形式。   如今滕睿哲心甘情愿迎娶苏黛蔺,风风光光置办这个订婚礼,自然让蓝氏羡慕不已,又后悔不已。   此时母女俩挤在人群中,想从加长林肯车的车窗里与黛蔺打个招呼,但人群太拥挤,林肯车的车窗又是紧闭,所以一辆辆豪车从她们母女面前驶过,把她们当做了路人甲。紧接着,市委大院的邻居们便认出她们母女来了,一声惊呼,冷嘲热讽的笑道:“书记太太,你也过来参加滕少爷的婚礼呀?我记得当年滕家迎娶你们家小涵,排场好像没这么大,而且滕少爷没有亲自过来接亲,而是滕老爷派了几个人过来接新娘子,算是完成婚礼,呵呵,现在你们家小涵过的怎么样?这强扭的瓜不甜,栽赃陷害是不道德的,幸好你们家小涵没有真的找其他男人生孩子,再栽赃给滕睿哲,不然这孩子的前程就真的给毁了……”   蓝氏没想到这些邻居们还记得这些事,扭了扭脸,与女儿邹小涵离开。   早年她做书记太太的时候,经常在这群太太们中间炫耀自己的书记夫人身份和家境,有时带着佣嫂张姨去逛菜市场,一定要让菜市场给他们家留最好最新鲜的菜,一切以她邹家为先。   有几次,菜摊业主因为留菜的事,与她发生了一些口角,说是其他太太们提前订下了,无法再留给她,让她这个书记太太暂时先挑选别的菜,明天一定留给她,她却让市场管理办公室的官员直接把这几个菜店给查封了,再重新规划摊位给别人,让谁都不敢惹她这个书记太太!   所以一旦她一无所有,她昔日的这些丑事便会被不断的挖掘出来,被仇家记一辈子。现在她最好不要回市委大院,一旦她回来,这些闲着无事的太太们可以用各种方法对付她!甚至,可以让她今日活明日死,犹如一只过街老鼠!   “小涵,你先别走啊!阿姨们是看着你长大的,好可惜没喝到孩子的满月酒,听说当年你与滕少爷生下的孩子是个黑孩子,这可奇怪了,滕少爷和你都不黑呀,怎的生了个非洲孩子?”   “姚太你是不是麻将打多了,记忆力不好?当年小涵哪有与滕家少爷生孩子,滕少爷根本没有碰过咱们的小涵,一直在分居,让咱们的小涵‘守身如玉’,将新婚夜留给她的非洲情人,呵呵。并且当年的离婚官司可热闹了,听说邹家引以为傲的小外甥呱呱落地,竟然是个黑孩子,差一点没把邹书记气得断气……”   “难怪后来邹书记在外面养女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还有这一跛一跛的腿,是那天为了骗钱,在市委大院门口自己撞的吧?听说那天是慕书记家的公子开车,正开到大院门口,小涵这孩子一把撞上来……啧、啧,这是何苦呢,为了这么一点钱,自己把两条腿给撞残废了,得不偿失哟。”   邹小涵在前面听着,没有反驳,拖着腿脚一跛一跛的往前走了,并且一把拉住母亲,让母亲不要与她们计较,继续往前走。   蓝氏则心疼看着她,取了安全帽亲自给女儿戴上,并给女儿拨了拨头发,弄好到耳后,扶女儿坐上电动车。其实她们收到了滕家的邀请函,被邀请参加滕睿哲与苏黛蔺的订婚宴,但鉴于一些以前的恩怨过节,她们不想在滕家亲戚的面前丢脸,也不想给苏黛蔺带来晦气。   于是母女俩骑着电动车去医院看望奶奶,坚持每天给袁老太太做身体按摩,聊天,擦澡,陪老人家度过人生最后的日子。   老太太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意识却异常的清醒,每每看到儿媳妇和孙女过来看望自己,她都会从嘴角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告诉她们,她很高兴。   今天,听说是黛蔺订婚的日子,老太太竟然让护士给她准备了一个红包,动了动干枯的手指,示意小涵帮她送过去,恭祝黛蔺幸福美满,代表袁奶奶的一份心意。   小涵接过了红包,没说什么,转身往门外走,“小涵,妈跟你一起去!”蓝氏却担心女儿会在婚宴场受委屈,连忙跟了上来,打算母女俩一起去。   当年萧梓结婚,小涵与高家的高晚晴高晚玉姐妹一起在婚宴场上羞辱苏黛蔺,让当年孤身一人的苏黛蔺受尽侮辱与委屈,如今苏黛蔺风风光光的订婚,几乎是全世界瞩目,各大媒体电台关注,一旦小涵去了婚宴场,就算苏黛蔺不追究当年的事,滕睿哲也不会放过小涵!一些捕风捉影的记者更加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会将以前的那些事一一抖落出来,让小涵从此不得安宁!   所以,这个红包她亲自去送,小涵则不要出现在婚宴现场,能避就避吧!   而此刻,几十辆豪华跑车排成一条长龙,簇拥守护着最前面的加长林肯车在全城巡回,记者的采访车上架有无数架摄影机,缓缓跟在车阵后面进行电台的现场直播。并且所有的豪车旁边配有花车,妙龄女郎们在亲自撒花瓣,与全城市民一起庆祝这喜结良缘的美好一天。道路两旁,行人则将所有的位置挤得水泄不通,纷纷用自己的手机拍下这振奋人心的场面,尖叫不已。   听说现在只是订婚而已,不知道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黛蔺坐在车上,没想到会坐车全城巡回,所以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豪华跑车,让睿哲将接下来的行程透露一点给她,让她除了震惊欣喜之外,还有心理准备。   滕睿哲倾过身吻一吻她的眉眼,厚实的大掌握紧她柔软的小手,摇摇头,“透露之后就不算惊喜了。”   他的一双黑眸深邃晶亮,大手搂紧她,打算在各大电台摄像机面前和路人面前,与她来一个缠绵的热吻,但想到会弄坏她的妆,便只是在她性感的粉唇上轻轻一点,拥着她一起看向车外。   加长林肯车的车窗早被打开了,明媚的秋阳从窗口投射进来,暖暖的,照在两人完美精致的脸上。黛蔺轻靠他怀里,看到道路两旁的行人在疯狂的对他们拍照、为滕少的结婚尖叫,追着车群在旁边跑。   而他们的头顶,阳光正好,白色云朵一片片飘散在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   空气里则飘散着浓浓的深秋味道,黛蔺看到,车阵过桥进入了江北城区,正缓缓行驶在萧梓当年大婚巡城时的那条大马路上。那年,也是深秋天气,路边公园的枫叶特别红,她追着萧梓的婚车跑,一直追跑在这条大马路上,大声哭喊萧梓的名字……   而今天,是她订婚,是她与睿哲在这里巡城,不再哭泣,不再躲闪,她要做睿哲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滕睿哲拥着她,虽然没有垂下眼眸看她的脸,但他知道她会想到萧梓,想到萧梓结婚的那一年,她追着婚车跑,伤心的哭泣,看着萧梓迎娶高晚晴……于是他只是轻勾唇角,露出淡淡的笑痕,没有怪他的女人睹物思人。   毕竟当年,是他将女人从萧梓手里掠夺了过来,一则与他在雨中拥吻的激情视频,让她与萧梓的感情彻底破裂。虽然当年他认为萧梓给不起她幸福,配不上她,是一只软脚虾,但他在雨中控制不住自己强吻她的做法,确实伤害到了萧梓。   所以对于温文尔雅的萧梓,对于这个已经与高晚晴育有一子的萧大少爷,他不想再去提及什么,一切的时间和过往能证明,他其实也与萧梓走过同样的道路——联姻,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到了黛蔺,逼迫黛蔺远走他乡,生下孩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碰过邹小涵,以一己之力铲除邹家的势力,对付父亲,与林雅静周旋,萧梓则是安心接受这段婚姻,与高晚晴有了孩子,彻底放下了黛蔺。   呵呵,只不过,多年前的自己确实是轻狂倨傲的,从来不会细细去体会黛蔺的感受,不把她放在妻子的位子,不去与她商量任何事情。直到错误酿成,他被下调沧口,他才在四年的时间里,逐渐的认清他自己。   也许,这些坎坷与磨难是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人生注定了这么多道坎,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但是坎坷之后,他们会更加珍惜对方,懂得在以后的道路上,尽量避开这些错误,包容对方。   黛蔺静静看着江北城区的这片蔚蓝天空,以穿着礼服的新娘子模样巡回了整个江北,经过了江北大学,经过了当年张春喜和早餐哥住过的地方,然后在巡回了整座城市之后,回到了当年被滕氏收购的酒店,也就是滕氏的江北区酒店,举办订婚酒宴。   秋阳高照的这座大食府,早已经被装修成了大酒店的规模,气派,且富丽堂皇,黛蔺从车上下来,闻到了这熟悉的深秋气息,凉凉的,也看到了众位宾客的一张张笑脸。   多么久违的一幕!自从她入狱,父亲去世,她就不曾再看到过这些人的笑脸,而是受尽白眼与嘲笑,被这些叔叔伯伯们拒之门外。其实这些人里面,有很多都是父亲的旧友,同事,与父亲十分交好,当他们得知父亲贪污去世,是不曾过来祭拜的,纷纷与苏家划清界限,极力撇清关系!   直到父亲的贪污案水落石出,邹宗生与林雅静双双落网,电视台邀请寒紫妈妈和她过去做嘉宾,讲述父亲生前的一些前尘往事,这些人方才改变对苏家的看法,喊她一声‘苏侄女’。久违的一声‘侄女’,让她平静的心湖吹起了丝丝涟漪,也让她知道,与自己最亲、最值得信任的亲人是谁。   她最亲的人是未婚夫睿哲、谦谦妮妮、夜澈、慕书记,还有古家兄妹,这些都是她的家人与朋友,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只在乎他们的看法,其他人则是过客,她不必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做好自己就好。只是不知道夜澈返回美国后,是否依然安好?   “黛蔺,你今天很漂亮。”外公慕书记带着第二任妻子慕太太朝她缓缓走来,红光满面的脸庞上带着慈祥的笑,将她的手从睿哲手里接过,声如洪钟道:“夜澈这次在美国有事情耽搁了,没有时间赶过来,那就让外公送黛蔺你进酒店,正式将清如的女儿交给滕睿哲。”   慕太太也在旁边笑道:“老慕,现在只是订婚,不是结婚,没有这道程序的。”但慕书记依然坚持挽着黛蔺的手走进酒店大厅,送黛蔺进滕家的大门。自从上次苏市长与慕清如的合葬礼,世人便知晓了慕家与苏黛蔺之间的关系,知道黛蔺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外公、有舅舅,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小孤女。   况且,黛蔺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不是当年纵火案的真凶,政府已经为她沉冤昭雪了,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黛蔺,成熟长大了的黛蔺。谁没有年轻过呢?又有谁没犯过错呢?当年调皮跋扈的小黛蔺,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是可爱的,敢爱敢恨的。   ——   几年时间的发展,滕氏收购的这座大食府已经发展成了国际规模,同样的,江北地区也发展飞速,当初张春喜、早餐哥所住的老宅院已经耸立起了国际大厦,再也看不到当初的一丝破旧。   与高晚晴离婚成功的萧梓,带着儿子浩浩走在大马路上,看到了滕家订婚的浩大车阵,惊讶停步,扭过头,看着加长林肯车里的黛蔺,与她擦肩而过。   由于被人群挤在后面,黛蔺没有看到他,但他看到了白色礼服的黛蔺,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艳,升起热度,想起了当年结婚的自己。那一年也是枫叶飘红的深秋,他风风光光的结婚,却让黛蔺赤着脚追在婚车后面跑……   如今,他离婚,黛蔺却幸幸福福的嫁给了滕睿哲,做了最美丽的新娘子。   随即,他抱起儿子浩浩,拖着行李箱,快速坐进了出租车去机场。   这一次带儿子回来,是让儿子最后看看妈妈,他则申请调离国外,打算在国外常年定居。父亲与继母则也与他们父子同住国外,偶尔回来萧家住一住,为母亲祭拜。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当年践踏羞辱过黛蔺的人都会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好下场,黛蔺则会幸福的生活着,祝福她。   ——   邹小涵母女拿着奶奶的红包来到了江北的皇家大酒店门口,‘吱——’的停下电动车。蓝氏取掉安全帽,让女儿坐在车上,自己则匆匆忙忙往酒店门口走。   她打算送完礼钱便离开,不在这里多做逗留,但来来往往的很多宾客都认识她,大声喊了她一声‘邹太太’,让一身寒酸的她顿时成为目光焦点,停住脚步进退不得。   她嗯了几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其实这种场面,在邹宗生落马入狱的这些日子,她已经见得多了,她知道朋友熟人们都瞧不起她,嘲讽她,取笑她,所以在最初的自卑过后,她尽量让自己坦然,笑着走到酒店门口,将手中的红包递过去,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但按照这里的规矩,客人们送来的礼物和礼钱是需要全场报出来的,所以当礼宾员报出书记夫人送来的五百块钱,在场的所有宾客纷纷对这边投以惊讶的一瞥,唇角飞快牵起一抹讥讽的笑痕!   刚才他们没听错吧,当年风靡全城、大权在握的邹家,竟然在苏黛蔺的订婚宴席上送来五百块?五百块能买什么?他们给服务生的小费至少也是一千块!   蓝氏见大家对她侧目相看,讥笑她这位大名鼎鼎的书记夫人竟然只送了五百块,便尴尬的笑了笑,对大家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   其实这一次婆婆的治疗费几万块,也是黛蔺借给小涵的,她们能拿出这五百块已经算是不错了,是老太太把她们给她的生活费攒了下来,一定要留给黛蔺做礼钱。再加上,小涵也是一身的病,就算她这个母亲没日没夜的去村子唱戏赶场,她也攒不下钱,吃不上一顿肉!   所以在跌入生活的谷底时,她们才多么明白当年出狱的黛蔺是多么无助,多么需要人帮助,而她们竟然在人伤口上撒盐,拿自己的养尊处优去践踏别人的自尊!   “邹太太,听说邹书记的情人林雅静刚被枪决了,你听说了吗?”有人故意问她道,执意挽留住她的脚步,准备向狱中的邹宗生问声好,“邹书记在狱中过的好吗?听说当年的苏市长,是邹书记与情人林雅静联手找上的替死鬼,导致苏市长身负冤案猝死,苏家家破人亡,邹书记则贪污巨款,打算与情人移民国外?”   蓝氏停住脚步,嘴唇动了两下,回过头道:“这是前夫与林雅静之间的事,你若感兴趣,可以直接去探监,邹宗生会给你做出解答。”话毕她皱了皱眉,冷冷看了这位多事者一眼,继续往前走,快步走出了酒店大门。   林雅静与老邹之间的这件事,是她心里永远的一根刺,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自卑、愧疚,但唯独邹宗生外遇的这件事,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   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滕睿哲与黛蔺正在给各位宾客和亲戚敬酒,见蓝氏亲自送来了礼钱,便朝这边走了过来,徐徐笑道:“蓝阿姨,为什么不进来坐坐?”   黛蔺眼波流转,客客气气看着蓝氏的背影,示意将书记夫人请进来。   但蓝氏坚持要走,不想进入这间曾经羞辱过黛蔺的酒店大厅,指了指外面道:“我的电动车还停在外面,老太太等着我回去煮粥,阿姨先走一步了,黛蔺你与睿哲幸幸福福的。”   黛蔺点点头,没有为难她,目送这位满脸皱纹的阿姨走出了酒店大门,目光平静。   这五百块是袁奶奶送给她的订婚红包,是惦念着她这个黛丫头的,她又怎么会嫌少?她只是阻止不了其他客人对蓝阿姨的冷嘲热讽,毕竟,邹家以前太过招摇,蓝阿姨得罪的人不少,她阻止不了别人的嘴巴。   送走蓝氏后,她返回宴会厅,与睿哲一起给滕家的亲戚敬酒,一一认识这群亲戚,正式成为滕家的人。   她一直记得,几年前即将与睿哲订婚时,这些从港澳、国外飞来的亲戚也准备参加他们的婚礼,然而中间生变,变成了参加睿哲与邹小涵的婚礼。所以刚才蓝阿姨出现在这里,姑婆们是认识的,他们对邹家的那些事也略有耳闻,不得不对邹家刮目相看,不敢恭维。   “黛蔺累了,我带黛蔺上楼休息。”滕睿哲轻轻搂住她的削肩,帮她把酒杯放下,对各位姑婆和长辈点点头,“先失陪。”   “是不是有宝宝了?”白发苍苍的老姑婆轻轻一笑,对这个新滕家人非常满意,望了望黛蔺裹紧在礼服里面的婀娜小蛮腰,慈祥的笑着,“当年双胞胎出世,我们没有喝到满月酒,感到好可惜。这一次给谦谦妮妮办个五周岁生日庆典怎么样?”   “谦谦妮妮还没有五周岁,不过可以考虑给他们办个生日宴。”黛蔺知道老人家是想弥补以前的遗憾,便笑着点了点头,“与我们的婚礼一起举办怎么样?”   “好主意!我们可以在那日,让小花童帮爹哋妈咪切蛋糕,然后一起许愿,美梦成真。”其他叔叔伯伯也在旁边朗声笑道,都在出点子,比喝酒吃饭更感兴趣,扭头与滕父、滕母、慕书记夫妇一起高声商量,“今天是订婚,再过不久应该是正式结婚了,那我们就在酒店住到他们结婚那一天,顺便在锦城市逛逛,听说风景不错。”   滕睿哲见叔叔伯伯们在自己开会讨论,热闹非凡,薄唇边勾着一抹笑,带着黛蔺走出宴会厅。   黛蔺今天穿了很高的高跟鞋,站立行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所以他带她提前离场,开始他们甜蜜的订婚之旅。   今晚,海边将会出现两艘私人游艇,一艘留给伴娘伴郎们去狂欢,另一艘则载着他和黛蔺环游,途经海南三亚,然后驶入大海,飘向遥远的国度。他一直觉得这样漂流的感觉很好,大船带着他们环游,飘向哪里便在哪里度假,正如上次去三亚。   但是在车上,黛蔺不再甜蜜微笑,而是郑重的看着他,蹙起了眉头:“听说奕扬从你手中抢走了高氏,是真的吗,睿哲?”   滕睿哲原本打算搂过女人,给她来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见她担心公司的事,便轻叹一口气,将她搂至怀中,点点头示意前座的司机开车,沉声道:“董方卓打算用高价收购滕氏散户股民手中的股票,再低价抛出,让滕氏市场走低,破坏我们滕氏的市场。但在这个消息被放出去之前,古·威廉也对这些占据大部分股份的散股产生了兴趣,出了更高的价钱在抢购这些股民手中的滕氏股份,导致现在滕氏股份炙手可热,董方卓与古俊打得火热。所以,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如果古俊抢购成功了呢?”黛蔺早已没有心情去比较今天与多年前被萧梓在这里悔婚的区别,而是担心这些敌人对滕氏,以及对她的男人造成的伤害,“古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董方卓黑市交易,无恶不作,最不缺的,也是金钱和权势!难道睿哲你打算将滕氏拱手相让?一旦这些股票被收购成功,董方卓或者古俊,可能会改变滕氏的董事会!”   “你对你的男人这么没信心?”滕睿哲用粗粝大掌抚抚她娇俏的脸蛋,将她盘起的长发放下,长指穿梭黑亮发丝中间,俊脸贴过来,嗅着她迷人的发香,嗓音低哑,“董古二人相争,只会两败俱伤。加上董夫人梁碧云插手,董方卓吞并滕氏,迎娶马雅青做二老婆的计划永远无法实现。”   “睿哲你见过董夫人?”黛蔺诧异抬起头,“你们相约见面的结果是,董夫人答应站在滕氏这边?”   “嗯。”滕睿哲的大手抚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姿上,将她的身子猛地往上一提,让两具身体亲密贴紧,黑眸火热带着邪笑:“今晚是我们订婚的甜蜜夜晚,我们不要谈这些。等到我们环游归来,我们正式举办婚礼。”寂静的蔚蓝海面,一望无际,白色私人游轮在火红秋阳下安静前行,搫开一阵阵的白色浪花,向夕阳处逐渐西去。黛蔺站在甲板上,在海风中拢紧身子上的披肩,长发飞散扑打,望着火红夕阳启唇轻笑。   这一次,他们决定再去三亚蜜月旅行,但有所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是蜜月旅行,不会有邹家的跟踪,也不会有邹小涵的破坏,是甜蜜幸福的,没有任何人打扰。而且他们这次除了去旅行,顺便再看看几年前滕氏在三亚开发的酒店工程,巡视他们的家族产业。   “睿哲,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夕阳比上次美?”她将双手撑于扶栏,扭头对身后的男人扬唇轻笑,乌黑秀发不断扑打她洁白的脸庞,“甚至是你,也比上次迷人。”   滕睿哲从身后轻轻搂着她,知道她是在回忆多年前的那一次三亚之行,控诉他的霸道行径。那一次他同样将她带上私人游艇,与她一起漂向海南三亚,记忆美好,但那一次她是自卑的,悄悄的从三亚跑回了锦城市,躲在她江北的出租屋不肯出来见他。只因为,他当时是邹小涵的‘男友’,邹滕两家正在大张旗鼓的联姻,撮合他与邹小涵。   如今,他与黛蔺已结为未婚夫妇,黛蔺心中有这个疙瘩也是正常的,他只能努力的去抚平女人心中的这根倒刺,让她只记住开心的事,忘记那些伤心的往事。   “唔,好像是美一些,黛蔺你也比上一次漂亮许多。”他用俊脸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发丝,哑声轻笑,抱着她一起看海,吹海风,“这一次,我们给双胞胎带一个弟弟或妹妹回来。”   黛蔺面色微赧,躺在他宽厚的怀抱里笑了笑,声音有些低,“上一次上节育环感染,医生告诫我,这一年我尽量不要怀宝宝,这样对宝宝不好,怀宝宝的事可能需要等到明年。”   “嗯,等到明年也好,我们生一个小龙女。”滕睿哲压低脸庞吻一吻她的侧脸,将她娇柔的身子搂紧在怀里,为她遮住这深秋天气的凉风,黑眸望着前方的火红夕阳道:“海南的海边别墅,我已经让人整理出来了,不过海边的水仙花没有开,还不到季节。”   黛蔺摇摇头,扭过脸笑道:“没关系。没有水仙花的海边别墅,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当我到达海南,我便不会想起当初怀谦谦的日子,想起自己被滕韦驰毒哑不能说话的日子。”   滕睿哲眸色一黯,知道那段往事是不可能让人忘怀的,黛蔺会永远记得儿子谦谦差一点被滕韦驰毒害的那一幕,心有余悸,便将怀中的女人打横抱起,转身朝船舱内走,“这一次,我们会住进滕氏在海南开发的海边度假别墅,与公司离得近,也许会更好。”   黛蔺点头笑了笑,对住在哪里没有任何意见,住在哪里都是住,有他陪伴则更加浪漫,她不挑的。但当二人走进船舱,滕睿哲的手机却响了,是关于滕氏与奕扬国际之间的事,这些缠身的公务根本没有停歇过,这些人一直在找他们的滕总。   “滕总,最近我们的生意始终没有起色,部分老客户已被奕扬挖走,业绩惨淡,并且,江北高氏的开发案也受到了阻碍,一直有黑势力对在建中的高氏大楼进行破坏……”   滕睿哲静静听着,眉峰轻扬,淡淡应了一声,“董方卓老狐狸没有十成的胜算把握,才选择主动出击,本少正等着他功败垂成的那一天!他咬得越急,越证明他急于求成,没有筹码!呵。”董方卓倚老卖老,不把年轻后辈当一回事,打算独吞占领整个市场猖獗狂妄,那么他会让这老家伙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他微眯眸轻笑,看一眼身侧的黛蔺,颀长身躯坐上宽大沙发。   “滕总,劫走赦逸的黑势力正往西移动,他们应该是与您在同一片海面上,正在警方的追捕下逃亡,准备出境。并且,董方卓派了人跟踪您,您注意一些。”   “将公司的最新消息报给我。”滕睿哲看着望远镜里的海面,健硕身躯慵懒靠进沙发,塞满整个沙发空间,两条长腿分开,全身散发一股冷傲的霸气,冷漠启唇,“给我连线董夫人。”   “滕总,董方卓原本打算以高价收购我们上市的股票,从股民手中购走我们的股份,但古·威廉以多出三百亿的价格从股民手中竞购这些股份,现在股民们尝到甜头,纷纷坐等鹬蚌相争,让董方卓与古·威廉竞争这些股,然后他们再渔翁得利,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现在已经连线到董太太梁碧云,滕总是否现在接听?”   “连线过来。”滕睿哲收回海面上的犀利目光,与一旁的黛蔺对望一眼,将电话按了免提,让黛蔺也听到董太太梁碧云的声音。   “滕少爷,我是梁碧云,打扰了。我知道董方卓最近打算娶马雅青做小老婆,以送走赦逸、吞并滕氏的方式为赦逸出头,让赦逸心甘情愿将老婆送给董方卓。但我有办法让董方卓娶不了马雅青,并且不再针对滕氏。”董太太在电话里直接开门见山,轻冷笑着,“我已通知奕扬的各大股东从世界各地飞回来开会,大会上,我将以董太太的身份收回董方卓手上一半的股份,让他直接从董事长位置上退下来,交棒给犬子。这样一来,我既可以保证奕扬不会再与滕氏针锋相对,也可以让奕扬与滕氏友好合作,但是——”   梁碧云话锋一转,提出她的条件,“但是马雅青的娘家【裕丰集团】必须为马雅青的水性杨花付出代价,滕少爷最好不要插手。”   “哦?”滕睿哲正在倒酒的动作顿时停住,剑眉微挑,一双幽邃的眼眸闪烁精烁的冷光,对梁碧云异常客气笑道,“只要奕扬调整董事会,董太太愿意重新整治奕扬的风气,本少可以保证,绝不插手马雅青与董太太之间的事。呵。”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董太太得到满意答案,爽快的挂了电话。   于是红澄澄的船舱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夹杂着咸湿的海风一阵阵往船舱里灌,带来一股深秋的苍凉,凉飕飕的。站在一旁的黛蔺朝滕睿哲走近,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悠闲喝酒,并不为目前的这些事感到头痛,反倒气定神闲,惬意的欣赏夕阳海景,一双长腿慵懒的伸直。   于是她安静坐他旁边,没有替马雅青说话,也没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从望远镜里望着海面上的几艘飞奔汽艇,等待着赦逸束手就擒。   此刻,这片海域范围的海警正在追踪这两艘汽艇,白花花的海浪一阵阵的往这边扑打,浪花翻涌,时而传来子弹打在船身上的砰砰声,证明赦逸确实正被黑势力带往海域方向,准备出境!而且更可恶的是,这伙黑势力是早有准备的向滕睿哲的私人游艇靠近,正用大威力武器向这边发射,将海面‘嘭——’的一声炸起万丈巨浪,威慑力惊人!   黛蔺所在的游艇剧烈摇晃起来,咸湿的海水疯狂的往甲板上扑涌,溅湿了甲板的每一个角落!   “……”黛蔺的身子一个不稳,顷刻间往旁边滕睿哲的怀里撞去,正好让他一把搂住,带着她躲开那片水浪!   但滕睿哲并没有离开这里,而是抱着黛蔺换了一组沙发,阴鸷的眸子阴测测盯着窗外的两艘汽艇,薄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只见逃亡中的赦逸果然藏身在汽艇里,鼻梁上戴着墨镜,手上拎了一个大行李袋,扭转头对这边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正让身后的那艘汽艇护送他往前,得意洋洋的在海面上奔逃!   他一直相信干爹得到了马雅青,就一定会来救他!而只要干爹出手,那他就一定能逃出这里,与新情人miumiu在国外享清福!   “滕睿哲你听好,下一次我回来,就是你滕氏彻底破产倒闭的时候!这一天不远了,我会亲眼看着你怎样去死,然后家破人亡!你想结婚蜜月,去三亚,去维多利亚,都见鬼去吧,这辈子你都不可能了,哈哈哈哈哈哈!”   滕睿哲薄唇浅抿,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而是犀利盯着那艘正在发射的汽艇,示意自己船上的武装部队瞄准这艘汽艇的油箱。   这片海域,确实是在锦城市出境的唯一港口,赦逸选择这条路逃亡并不奇怪,但这花花少爷妄想在这片海域对他进行攻击报复,闯入他的地盘,那就是自寻死路!   对,这一次确实是他和黛蔺出来蜜月旅行,没有带太多的保镖,但是在锦城市的每一个飞机场、港口、汽车站,火车站,都有他的人和特警部队进行坚守,只要赦逸他敢得意忘形,他滕睿哲便可以将这纨绔大少逮捕归案!   现在,董方卓的黑势力原本已是穷途末路,距离劫警车不到半小时,便被警方全方位封锁,全力追击,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选择走水路,试图闯出这唯一的一条路,赦逸却不知死活,拎着行李袋在汽艇上洋洋自得,自以为逃出生天!   赦大少爷是否知道,现在除了警方与他派去的保镖,还有董太太梁碧云派来的杀手在追捕赦大少爷?!   梁碧云出身名门商家,名义上是赦逸的义母干妈,实则对董方卓与马雅青的这段关系暴跳如雷,更是对赦逸这种‘皮条客’心存杀机!   自从她得知赦逸拜认董方卓为干爹,是为了将自己的老婆马雅青介绍给董方卓做二老婆,再从干爹那里得到好处,她对赦、马两家便如鲠在喉,绝不会心慈手软!自然的,赦逸这个皮条客逃不出锦城市,顺利的被警方带回去定罪,才能彻底消解她的心头之恨!   她现在第一个要对付的浪荡子,就是赦逸!   “海警已经包围过来,开枪!”滕睿哲沉声命令,微眯的锐眸中冷光一闪,示意打爆他们的汽艇油箱。   于是在警报声震天响的海面上,只听‘轰隆’一声,原本正在火红海面上飞驰的两艘汽艇突然爆炸,轰隆隆的一阵火光冲天,船身整个扬了起来,将那正在洋洋自得的赦逸从甲板炸飞向天空,然后再在浓烟滚滚中,重重坠入大海,‘啊’的一声凄厉惨叫,犹如一条死鱼与汽艇碎片一起沉入海底!   而正朝这边围拢过来的海警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万万想不到在这种枪林弹雨的情况下,滕睿哲的人会准确打爆敌人的油箱,并且打爆了船身,却让逃犯赦逸留着一条小命漂浮在满是汽油的海面上,给他们留了活口。   只见原本沉入海底的赦逸浮了上来,不停的在火势连天的大海里扑腾,试图抓住破船逃生。   “救……救我。”赦大少爷再也嚣张不起来,四肢并用不断朝这边呼救,身体浮浮沉沉,灌了好几口的汽油水,即将撑不住了,“我……我不想死,水里好烫……”   白色私人游艇上,黛蔺扭头看着身侧的滕睿哲,与他相视一笑,“想不到赦少爷的命还挺大,那就救他吧,让他进监狱去反思。”   滕睿哲动一动唇角,犀利双目中冷光闪烁,算是笑了,侧首示意将这犯事者从海里捞起来。   赦逸被从海里捞起来以后,追捕的任务还不算完成,因为除了赦逸,海里还有很多黑势力恐怖份子,他们同样在滕睿哲的枪口下留了一条活命,正在抢夺警方的游艇,做最后的挣扎。   滕睿哲没有理会这些事,只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全身湿漉漉的赦逸,示意警方将赦逸押来这艘游艇。   赦逸死死盯着他,竟然还是有些不服气,高声冷笑道:“其实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果你让我逃去国外,我也许就不回来了,因为我既不爱马雅青,也不爱amy,这里没有让我怀念的人,我喜欢的是我的miumiu。但你将我送进监狱,最多5年的时间我就能出狱,然后我会让你滕家不得安生!”   滕睿哲闻言扬起霸气的双眉,仿佛听到一个负气的冷笑话,斧凿般的俊脸上扩开一个冷冽的笑,锐眸微垂,“可是,我滕睿哲可以让你蹲一辈子的监狱,永远都不用出来!”   “你敢!”赦逸大吼起来。   “好了,给我的女人道歉。”滕睿哲并不与他争论,黑眸里始终噙着一抹笑,伸臂勾过黛蔺,将她轻搂在怀中,眯眸望着面前的赦逸,“现在摆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跪在这里道歉,然后入狱服刑。二是,在这里被乱枪打死,抛尸喂鱼。你自己选。”   “睿哲,你真的会在这里解决掉他?”黛蔺在一旁故作惊讶笑道,显得有些诧异,望了望四周的海警,“可是在刚才的枪战中,赦逸并没有被流弹击中。”所以说祸害遗千年,刚才竟然没有一枪将这无耻男人给打死!   “唔,没关系,现在战事仍未结束,这些恐怖份子仍在反抗。我们可以将他重新丢入海里,然后再乱枪射死。”滕睿哲启唇淡淡一笑,眸色一寒,果然命令自己的部队将赦逸拖起来,准备重新扔入海里,吓得赦逸一声尖叫,抱住栏杆拼命嘶吼。   “我选择道歉,我选择道歉,啊~停手,我说了我会道歉!”他朝这边大吼,吓得心脏狂颤,再也不敢牛气冲天,像个孙子一样跪到地上,“在入狱之前,我接受记者招待会,并且向你们道歉。只要……你们现在能保住我一条命……”   “可以。”滕睿哲扬眉冷笑,一双深遂似海洋的黑眸闪烁犀利的寒光,似笑非笑,俊美五官则似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冷硬无情,侧首淡声吩咐部下,“将赦少爷扶进船舱,我们现在返航。”   现在面前的这片大海一片火光,血色连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出门蜜月的好兆头。所以他们先解决完其他的事,再来出海远航。比如,赦逸必须在各种媒介面前,对他和黛蔺进行正式的公开道歉,澄清他与amy之间的关系;比如他和黛蔺的婚纱照还没有拍,必须选个时间完成人生的这件大事,董方卓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私人游艇返回浅海区域以后,黛蔺这才发现古妤、柳洁她们在另一艘游轮上喝酒狂欢,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深海区域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她和睿哲中途返回来了,蜜月取消,乐得纷纷邀请他们去游艇上喝酒跳舞,庆祝订婚宴。   刚才她们正懊悔把新郎新娘放走了,狂欢夜玩得没意思,现在新娘新郎返回,她们岂有再放走他们的道理?   直到,戴着手铐的赦逸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这才快速的寂然无声,闭上嘴巴,鄙夷的看着这个一身狼狈的赦大少爷。噢,原来是这个花花大少搅了黛蔺与滕总的蜜月,弄脏了他们的蜜月海!真是该死啊!   “两个小时后,这里即将召开一场新的记者招待会,大家稍作休息。”滕睿哲用锐眸淡淡扫一眼众人,并未为刚才的事做出解释,薄唇轻启,“通知amy前来参加。”   “滕总,amy就在这里呀。”人群里有人出声提醒他,并且让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方便她将载有amy的轮椅推出来,笑道:“其实amy前来参加滕总您与苏小姐的订婚宴了,只是您没有发现而已。刚才我们喝酒狂欢,amy就在旁边看着、笑着,与我们一起happy,她正好也有事找您和苏小姐。”   黛蔺听说amy也在这里,有些好奇,一双水润的美丽大眼盈满笑,看着那正被柳洁推出来的amy。   这个小秘书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起色,依旧挂着吊瓶,但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尖尖的小脸上一直挂着笑,对黛蔺笑道:“黛蔺姐,祝你幸福美满,与滕总白头偕老。”并送上礼物,苍白小脸上一直笑靥如花,“这是一只紫色的比翼鸟双飞水晶瓶,是我妹妹帮我从日本寄过来的,全日本只有一只,寓意比翼双飞,幸福美满。希望黛蔺姐不要嫌弃。”   “你找到妹妹了?”黛蔺接过了amy的礼物,有些吃惊,眼角余光瞥了旁边的赦逸一眼,“我同样祝福你。”   “嗯,在网络上联系上了,原来小妹一直在日本念大学,现在在小樽打零工,为观光旅游客设计纪念品。现在这只比翼双飞水晶瓶便是小妹亲手设计的作品,据说是店里的镇店之宝,非卖品。”amy轻轻笑着,脸上谈笑自若,始终未曾看旁边的赦逸一眼,似乎是真的放下了,“这一次,她听说我差一点丧命,才肯在网络上给我回了一封电子邮件。不过,这件礼物是她精心设计的作品,全世界只有一只,祝黛蔺姐与滕总幸福恩爱,比翼双飞。”   “那就好,谢谢你们姐妹。”黛蔺笑着接受了她们姐妹的心意,让amy休息,起身看着沉默不语的滕睿哲,“滕总不说一两句吗?”   滕睿哲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几乎是瞪着她,发现这女人没有脾气,竟然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这个心胸狭窄的amy的礼物,便冷笑道:“在召开记者招待会之前,本总裁先宣布一个决定。”他扫了amy一眼,眸中依旧难掩对这个小秘书的反感与厌恶,阴鸷目光再落回赦逸身上,一字一句宣布,“鉴于amy秘书之前与赦大少爷的种种,对本公司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滕氏决定正式解聘amy,永不再录用!此决定从现在开始生效!”   此决定一出,全场静默,几十个人纷纷看向轮椅上的amy,对她既表示同情,也目露鄙夷。尤其是一身狼狈的赦逸,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之色,巴不得这女人身败名裂,现在就死于非命!   虽然,amy被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小命,依旧是滕氏的一员,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她只是在被赦逸抛弃伤害之后,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在庭上做了污点证人,报复赦逸这个负心汉,然而,这些与滕睿哲和苏黛蔺有什么关系?   她站在楼顶跳楼,意图勾引滕睿哲,是不争的事实!   “滕总,其实今天你不宣布这个决定,我也会主动辞职的。”amy小声道,对这个开除决定并不惊讶,深吸一口气,笑道:“我很感谢您在发生这么多事以后,不仅救回我一条命,还准许我参加您和黛蔺姐的订婚宴,我留在这里,就是想亲自送一份礼物给黛蔺姐,祝您和黛蔺姐恩爱一生,白头偕老。并且,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   一旁,赦逸轻蔑的白了她一眼,冷嗤道:“就凭你那德行,谁敢收你的礼物?你们大家也看到这女人是什么样的贱人了,谁被她缠上谁倒霉!她就是一扫把星,最擅长胡说八道!”   众人见赦大少爷还在厚颜无耻的对昔日情人冷嘲热讽,嘴巴比马桶还臭,纷纷笑道:“那赦少爷你将自己老婆卖给自己干爹,算不算伟大?其实不管怎么说,amy曾经跟过你,与你有夫妻之情,你应该留一点口德,不要做得太过分。”   “姓古的你凭什么说我将马雅青卖给干爹?小心我告你诽谤!”赦逸对准说话的古妤发飙,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双目暴突,“不要以为你大哥是检察院的检察官,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现在侵犯的不仅是我与马雅青的名誉,也侵犯了我干爹董方卓的名誉,我会告你诽谤!”   “那你告好了。”古妤无所谓的耸耸肩,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嘴快,不小心把马雅青与董方卓的那档子事说漏了嘴,抬手拨一拨自己的卷发,妩媚看过来,轻轻笑道:“其实,上一次若不是马雅青意图保住赦家与马家的基业,选择了忍气吞声,你与董方卓之间的这些龌龊交易早已被媒体曝光,无恶不作的董方卓将会与你赦逸一起被起诉,被你拖下水。这一次你被追捕回来,滕总又决定召开记者招待会,那么就请赦少爷将这件事也讲一讲。”   “根本没有这回事,我讲什么?”赦逸怒瞪她,目光似要吃人。   一旁,滕睿哲见两人开战,将马雅青的这件事逐渐曝光了,一来二去骂得过瘾,便微眯锐眸冷冷一笑,迈开长腿,带着黛蔺走出船舱。   黛蔺跟着他坐到车上,看了看灯火通亮的游艇,将头轻轻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两个小时后,除了赦逸会在记者会上公开澄清你与amy之间的关系,董太太是不是也会来?”身为董方卓的正妻,董太太又岂会对马雅青善罢甘休?在董太梁碧云看来,马雅青就是这个勾引自己丈夫的第三者,不除不快!   “嗯。”滕睿哲轻点头,侧首看她,“马雅青一直想约见董太太,这一次就让她们正式见个面。”他伸出大手,将她的脸拨进自己怀里,让她靠过来,轻轻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又哑声道:“但这一切与我们没有关系,这是马雅青的事。”   “我明白。”黛蔺往他怀里钻了钻,将脸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是马、赦两家与董太太之间的事,需要马雅青自己去解决,与他人无关。我现在要休息了,不聊她们的事,两个小时后准备参加记者招待会。”   她轻笑着,躺在他怀里乖乖闭上眼睛,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翕了翕,很快有了睡意,然后用双手圈紧男人的腰身,用小脸蹭了蹭他,很舒服、很享受的进入梦乡。   两个小时后,他们双双出现在私人游艇的记者招待会上。   赦逸双手被铐,裹着一身被海水浸泡,又被风吹干的脏衬衣坐在席上公开道歉,并仔细讲述了他与amy之间的那些经过,澄清滕睿哲与amy没有任何关系,道歉态度非常良好。   “那请问赦少爷,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滕少爷说?毕竟你差一点谋杀amy,嫁祸给滕少爷。”   “对不起。”赦逸对这边道,眼中并没有百分百的诚意,“当时一时冲动,做了不理智的事情。”   “那你对amy和自己的前妻马雅青,有没有什么话想说?”记者又好奇问他,用照相机不断拍他的脸,“听说你的妻子非常爱你,但赦少爷你在外面有无数女人。”   “对于她们,我没有任何话想说。”赦逸开始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说任何话。   记者会就在他这种有一句没一句的情况下,枯燥乏味的进行着,黛蔺感受不到他道歉的诚意,也感受不到他伤人杀人的悔意,兴致缺缺看着他。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是马雅青发过来的。   “从半个月前开始,董方卓已在打压我们马家的裕丰集团,裕丰集团规模小,被他在一周前并购,用作仓库,所有产品滞销下市。他答应我,在成功收购滕氏之后,将把裕丰集团原封不动赠与我,但条件是,我必须为他生一个孩子,做他的情人。   我知道这些与苏小姐你无关,但现在,我唯一能求助的人是你和滕少爷。现在滕氏被董方卓刁难,也许我能出一份微薄之力,举证他的一些劣行。算是为我自己也好,我希望这一次记者会之后,董太太能明白,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摆脱董方卓的纠缠。”   黛蔺看完这条短信没有回复,而是抬起头朝下面望了望,果然看到马雅青穿着一身蓝色长裙,脸戴墨镜,正坐在记者群里直直看着她这边。马雅青正在等待梁碧云的到来,早已是做好了被曝光的准备,双手搁于腿上,紧紧捏着她的手包,看起来有些紧张。   ------题外话------   香会继续开新文,请大家继续支持哦!o(∩_∩)o~ ☆、亲亲老婆亲亲老公(终)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马雅青身边竟然坐了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子,从脸型和气质来看,黛蔺一眼认出是身穿便装的古傲!   古傲能陪马雅青过来参加记者会,足以说明两人私下是有接触的,他正在负责马雅青的这件事,愿意帮马雅青跳出火坑,仗义的英雄救美,所以她诧异的笑了,看到梁碧云带着律师和保镖推门而入,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梁碧云除了是珠光宝气的阔太,也长了一张女强人的脸,此刻她带着律师与保镖走进来后,并不上台入座,而是站在过道上,等着记者过来采访她。   而果然的,原本正在采访赦逸的记者见阔太现身记者会,‘啊——’的一声,推开椅子疯了一般往这边跑,立即将梁碧云围个水泄不通!   “董太太,请问董先生与马雅青的这件事是真的吗?您有什么看法?”   “董太太……”   台上,黛蔺见梁碧云终于现身记者会,也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保镖正在帮梁碧云阻拦疯狂的记者,马雅青则在后面站起身,盯着前面的梁碧云。   “我今天过来这里,就是想告知大家,董方卓与马雅青的这段关系。”梁碧云沉默片刻徐徐出声道,沉重的看着大家,眼眸里闪烁着一抹不可谅解:   “马雅青是赦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这个大家都知道。但偏偏,马雅青找上了我们家老董,爬上了干爹的床。”   “董太太,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那您准备怎么解决?现在赦逸少爷也在现场,我们可以面对面解决。”记者们指了指台上的赦逸,眸子里绽放着热血沸腾的亮光,“赦少爷你怎么说?”   “干妈!”赦逸在台上喊了一声,缓缓站起身,俊脸上显得异常委屈,开始狡辩撒谎,“雅青与干爹的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那天雅青去干爹的办公室,两人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我这才知道雅青一直在勾引干爹……”   “是吗?”梁碧云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他,“据干妈所知,赦逸你认老董做干爹,正是因为老董与马雅青一拍即可,准备暗度陈仓,你赦逸则从中牵线搭桥,直接将马雅青送给老董,你自己则在外面乱玩女人,没有人敢管你。”   “干妈,不是这样的!”赦逸正急着狡辩,忽然发现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让他将下面的话涌到唇边,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因为一身蓝色长裙的马雅青正从人群里走出来,“干妈,事情不完全是这样。”   她缓缓摘掉脸上的墨镜,露出自己的脸,目光冷冷盯着无耻的赦逸,让这无耻前夫无法继续狡辩,转而又对梁碧云哀求道:   “干妈,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见我呢?其实只要您肯接受我的约见,我们是可以把这件事讲清楚的。我没有勾引干爹……”   梁碧云扭头盯着她,脸上浮出一抹怪异的笑,盯了马雅青片刻,然后朝她这边缓缓走来,“原来是雅青,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的嗓音很平静,甚至带着长辈的温柔,眼角扬着笑,但当她走到马雅青面前,让马雅青以为她会接受她的解释时,梁碧云却突然变脸,一耳光朝马雅青重重掴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董方卓上过床?!”   她只要结果,不想知道原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我……”马雅青捂着脸一个踉跄,无法说‘没有’!   她摇了摇头,泪水涌进眼眶里,又解释道:“我们马家的裕丰集团已经被董方卓收购了,他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再抗拒他,他可以放过我们裕丰集团。可是那一次他在办公室强奸我以后,他还是把裕丰集团吞并了,他的理由是,我必须做他的小老婆,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干妈,我不想做这种事,我想保住我爸妈的公司……”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台上的赦逸突然发了疯的往这边冲过来,打算狠狠拽住马雅青的头发,证明他被戴了绿帽很生气,但他现在是犯人,没跑动两步便被特警按在地上,发了疯的挣扎,“干妈,你现在也听到了,是她自己不甘寂寞勾引干爹,与我无关……”   一旁,黛蔺无语的摇摇头,同情的看着马雅青。只见梁碧云打过人后,保养得体的脸上重新浮露微笑,看着眼眶含泪的马雅青,柳眉挑高,一字一顿道:   “只要你——承认与董方卓上过床,干妈就不会原谅你。任何一个第三者,都会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说自己无辜。雅青,你太让我失望了!”   “干妈,我……”马雅青哭了出来,却没有再解释,只是在白光光的闪光灯下不断流泪,看着梁碧云。   梁碧云则不再理她,面对记者们道:“想必,老董与马雅青之间的事,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了。我在这里郑重的告诫这些第三者,不要拿自己的年轻美貌挥霍炫耀,一旦击破社会的道德底线,留给你们的将会是臭名远扬!”   说这句话时,她用眼角余光淡淡瞥了那角落的amy一眼,精明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厌恶,柳眉微蹙。   赦逸的这些风流韵事,她派人查过了,所以她知道有这么一个amy存在,那么从明天开始,锦城市,甚至是她的势力所蔓延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有这些小三的容身之地!包括这个做皮条客的赦逸!   amy感觉到董太太轻蔑的目光掠过了她,所以她示意看护帮她把轮椅往前推,陡然出声道:“董太太,其实我可以证明赦逸虐待过妻子,让妻子马雅青受尽委屈。以我对赦逸的了解,他做得出这种卖妻求荣的事,但,马雅青是无辜的。是我伤害了马雅青,抢了她的丈夫,我才是臭名远扬的第三者,马雅青不是。”   “噢?”梁碧云朝她看了过来,鄙夷的盯了她一秒钟,不屑的移开目光,“继续说下去。”   amy知道董太太不屑与她说话,四周的人也把她划到了赦逸那一边,看尽她的笑话,所以她扭回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马雅青,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马小姐。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请原谅我以前的无知。”   她让看护推着她继续往前走,没有太过在意记者的追问与讽刺,总是笑脸以对,不言不语,继续朝门口走去。   马雅青则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再看向一脸讥讽的梁碧云,赫然发现,在众人眼里,其实她与这个amy都是人人憎恶的第三者!   半个小时后,记者招待会进入到尾声阶段,由于后半场涉及董太太与马雅青之间的恩怨,所以黛蔺提前退场了,坐在厅里看着电视上的记者会直播现场。   睿哲与amy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得到了澄清,这些记者不会再胡乱播报,恢复了睿哲的清誉,睿哲也接受了这些道歉信。   但amy与马雅青的名声却传出去了,在锦城市这座城市,没有公司敢再录用amy,也没有房东敢租房子给amy,现在电视上有记者抢拍到,amy住处的行李,全被房东扔了出来,一件一件躺在大马路上,没有人收拾,全部被垃圾车回收。   赦父赦母则在赦宅门口被记者围堵,被追问对儿媳妇马雅青这件事的看法,赦父只说了一句‘很失望’,甩手进了门!   当然,赦家没有将马雅青的行李扔出来,没有做得太难看,但赦家的大门紧锁,赦父令人换掉了所有的门锁,拒绝再让马雅青进门。央行那边则解除了马雅青的职务,劝谏赦家退股。   至于董方卓,既然这事闹了起来,他老婆梁碧云又在记者会上与马雅青对峙,让马雅青承认了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他近段的日子一定不得安宁,首先与梁家撕破脸。但董方卓无所谓,撕破脸就撕破脸,他无所畏惧,竟然派人毒打前去采访的记者,来一个他打一个,并且将丑话说在前头——谁敢报导他的事,他让这间报社关门大吉!   那么这群记者就这么善罢甘休了吗?   没有。董方卓越是放狠话,记者们越是大肆报导,死咬着他不放,与他杠上了。因为现在这种形势下,梁碧云与董方卓对峙上了,梁家帮这群记者撑腰,让他们如实报导。所以这群记者吃了定心丸,每一分每一秒都守在董方卓的公司与公寓,挖掘他的那些丑事,让他曝光。   这种情况下,董方卓自然而然的开始出动他的黑势力,让他的龙哥、水哥过来帮忙摆平这件事。但奇怪的是,与他昔日交好的龙哥、水哥等纷纷推脱有事,不肯借兄弟给他,也不肯送枪支弹药过来,一个个带着老婆子女出国旅游了!   “龙哥,梁碧云是不是约你们一起喝过茶?她告诫你们,警方正在查我们的货,让你们尽量不要惹祸上身?”董方卓此刻正坐在他的办公皮椅上,愤怒的扯掉领口的领带,扔至桌上,“我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拜把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   “三弟你听我们说,我们这些年尊称梁碧云为一声‘嫂子’是有道理的,毕竟当年我们认识梁家在先,通过梁碧云的介绍,认识你董方卓在后,梁家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所以你还是不要与梁家对着干,这样对你没好处。现在我们都在国外,你以后不要找我们了,就这样吧。”咔嚓挂了电话。   董方卓一声怒吼,气得将电话狠狠摔向门口,鼻腔里吐着粗气,“宋齐,给我进来!立即销毁各幢别墅里的货,取消掉所有的交易!”   宋理事长见董事长勃然大怒,情绪不太稳,便顿了顿才道:“董事长,门外除了有一大群记者要求采访,检察院也来了人,他们要求搜查您名下所有的产业。”   “让他们滚!”   “但是他们刚才对您半山的别墅进行了突击检查,从别墅里查出少量的冰粉与武器,现在门口的保安已被刑事拘留,因为刚才他们试图开枪,并且保卫室里藏有无数枪支,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他们怀疑半山别墅并不是真正的别墅,而是货物的窝藏点。”   “这群饭桶!”董方卓又是一声怒骂,起身冷飕飕盯着宋齐,“为什么警方会从我的半山公寓查出冰粉和武器?你没有给我收拾好?”   “董事长,您名下所有的别墅,只要您出门,我会令人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绝不可能让冰粉这种东西出现在台面上。除非,您昨天晚上吸食过这些粉,命令我不准动这些东西。”   董方卓扭头盯着宋齐,脑中陡然亮光一闪,想起了马雅青!   半山别墅,是他给马雅青准备的几百坪大豪华公寓,那天他带马雅青去拍过婚纱照后,直接将她带进了半山别墅。那是他第二次侵犯她,彻彻底底的得到她的身体,所以在这其间,他吸食过少量的粉,也逼迫马雅青吸食,让两人亢奋,精神处于一种梦幻美好的状态。   所以这个晚上他对热情乖顺的马雅青索求无度,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但没想到第二天,马雅青主动提出再次吸食毒粉,并且邀请他一起吸食,重新体验这种美妙的感觉。   于是为了让她乖顺,他又给她吃了一些粉,然后压到她的身上,用各种姿势、体位折磨她,让她下了不了床。   “马雅青曾经找我要过几包毒粉。”他平静道,朝宋齐这边走过来,“这个贱人假意迎合乖顺,实则一直在试探我们藏货的地方,立即给我查查她的身边有什么人,是谁在帮助她!”   “董事长,已经查出来了!这个藏身暗处帮她的人,正是那日拿着搜查令过来搜查您办公室的古傲检察官!这一次,正是他带队对我们的半山别墅进行突击检查!马雅青知道门口的保安不是保全人员,而是我们道上的兄弟,保卫室藏有无数武器,所以她才有把握让古傲进行突击检查!”   “这个贱人!”董方卓破口一声怒骂,踱了两步,一双老眸阴狠盯着窗外,发出一声阴测测的冷笑,“为了让她乖,我逼迫过她吸食这种最新研制的毒粉。但她不知道,吸食这种新型毒粉必须吞下相对应的解药,才不会上瘾。原本我打算让她服下解药,不要折损了身体,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这个贱人可能以为吸食少量的粉不会上瘾,但只要吸食一次,就能让她生不如死!我等着她爬回来找我要解药。”   “董事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董方卓扭过脸,冷冷盯着宋齐,“古傲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古妤?派人‘请’她过来,我正打算换掉这个不听话的情人,找人替补她!古妤是个不错的选择!”   “董事长,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宋齐心知肚明的一笑,领命而去。这个古傲,果然是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啊!   ——   马雅青离开记者招待会现场,忽然感觉口干舌燥,全身发冷,她连忙拨开围着她的记者,钻进车内,不断朝嘴里塞药丸。   其实她与董方卓一起吸食毒粉的次数没有几次,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上瘾了,每天不断打呵欠,眼泡浮肿,身子发冷。所以现在她让司机赶紧开车,回到她那负债累累的马家大宅。   面容憔悴的马母喊了一声‘女儿’,朝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焦急道:“今天又有人过来催促我们搬离,你爸气得与他们吵了起来,结果被他们打伤,现在躺在床上挂针。雅青,我们家虽然破产了,法院封掉了我们家的别墅,但绝对不会出手打人,这些人一定是仇家找过来的……”   “我去看看爸。”马雅青拍拍母亲的手,让母亲不要急,上楼走进父亲的房间。   马父并没有睡觉,而是一边挂针,一边与赦父讲电话,气得直发抖,“老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家雅青怎么会做这种事,她一心向着你们赦家,孝顺乖巧,是你们家赦逸毁了她啊!”   “亲家,你看看今天的电视就知道了。我们对雅青,也是失望大于希望,无法为她说话。”赦父挂断了电话,不想再提及这件事。   马雅青眼见父亲的脸色不对劲,知道父亲是知道些什么了,连忙朝室内走来,马父却抓起床头的床头灯狠狠朝女儿砸来,一声怒吼,“给我滚出去!”   “爸,我没有对不起马家、赦家。”马雅青想解释。   但马父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老脸涨红,血压正急速的往脑颅内冲,“滚出去!我马国宇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马雅青内心煎熬,嘴唇不停的抖,想解释,但眼见父亲即将引发脑溢血,她连忙往后退,退到了门外,不让盛怒中的父亲看到她。母亲则在旁边大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先是看看女儿,而后走进丈夫的房间,让马父不要生气。   马雅青站在外面,忍着毒瘾的折磨,听着父亲大骂,然后又摸出药瓶,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了几颗药丸,大步跑下楼梯。   她冲出了马家宅院,给古傲打了个电话,双手一直在哆嗦,“你现在在哪?我可能需要去戒毒所,我实在受不了了。”她辛苦的蹲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已是深深凹陷,嘴唇泛白,一直在喘气。   路过的邻居纷纷避让她,指着她的脸笑道:“雅青,赦家对你不好吗?为什么想不开去做一个老头子的情妇?你爸妈知道了该是多么的伤心,你们家现在已是负债累累,你这个孝顺女儿怎么能给父母雪上加霜?太不要脸了!”   马雅青知道邻居们是在笑话他们家,便撑着墙站了起来,瞪了她们一眼,继续往前走。   当年她嫁赦逸的时候,确实风光,如今丑闻缠身,她根本没有颜面回来见父母的,只是惹父亲生气罢了。她有些失望,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发现母亲没有出来追她,而是与父亲一样,相信她不甘寂寞找上了董方卓,做了一个老头子的情妇!   “咦,她的脸色怎么那么差?眼眶都凹陷了,怪吓人的,是不是熬夜熬多了?”   “呸,不要脸!果然是人都会变,当年她未嫁的时候,多乖巧啊,现在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她也效仿在外面找男人,傻啊!那老头子都可以做她父亲了!”   “好像本来就是干爹与干女儿的关系哦!”大家哄笑起来。   马雅青痛苦的走到了打车的地方,坐在长椅上,等着古傲过来。原本她可以很幸福,是谁将他们马家推下了地狱深渊?   古傲接到马雅青的电话便火速赶来了马家,但遗憾的是,他没有碰到马雅青的人。刚才他们明明在电话里约好,在门口见面,她会在坐在长椅上等他。但长椅上没有人,马雅青不知去向!   ——   黛蔺站在办公室,静静看着看护帮amy收拾东西办离职,没有说话。   其他同事也不出声,对amy的离去既不同情,也不惋惜,反倒庆幸这个心胸狭窄的秘书走了,以后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危害到其他人,或者迁怒于其他人,是一件好事。   “那——大家再见!”   amy坐在轮椅上,孤零零的被看护推进入电梯,转身,对大家笑了笑,关上电梯门,永远的离开这里。   秘书alice则在整理资料,准备给总裁办公室重新分配秘书,利索的清理amy的电脑和办公桌,却忽然在amy的电脑里发现了大量资料,连忙走过来对黛蔺附耳道:“苏小姐,amy在电脑里留下了许多市场部门的机密资料,原来她将toto的资料全部做了备份,这是留给您的最后礼物。”   黛蔺看一看这电脑屏幕,勾唇一笑:“那我该谢谢她了,希望她的这些资料能助我们市场部门起死回生。好了,大家各自回去工作!”她示意大家归位,走到电脑前用鼠标点了点,看着amy在电脑上留给她的一段话:   黛蔺姐,我一直记得toto对我恶语相向时,你带给我的温暖。有很多次,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永远站不起来。我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但在公司里,我遇到了你。我会一直记得你这个比我只大几岁的姐姐,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再相见。   短短的几句话,让黛蔺看得笑了笑,关掉,吩咐技术员将这台电脑的硬盘取出来,送进总裁办公室。   这段时间,马雅青的那些事被闹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但这些与他们无关,所以她与睿哲各自忙手头的工作,恢复以前的工作状态。   睿哲这几天忙于应酬,一直与老客户吃饭,很少有时间与她一起吃饭、回家,于是她也留在公司加班,亲自做市场开发的工作。   这天,amy离职以后,古妤torn乘电梯上来了,约她一起去吃个午饭,顺便将香奈儿的保养品、化妆品带过来了,分给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秘书们。   “刚才我看到amy被从公司推出来,离职了?”古妤凑到黛蔺身边,看了看总裁办公室里,滕睿哲一身笔挺衬衣,在办公室里踱步打电话的高大威猛身影,笑道:“滕总看起来很忙,没有时间一起吃午饭,我们一起去吧,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黛蔺这才仔细看了古妤一眼,发现古妤晒黑了一圈,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嘴唇也红润润的,阳光健康,让她不免感到好奇,“你与夜澈去海边做过沙滩浴了?晒的这么黑!”   “这都被你知道了。”古妤用手捧捧自己的脸蛋,可爱俏皮的笑起来,“每隔几天,我会飞一次美国,然后拉着夜澈游山玩水,努力让他认识到我的存在,进而爱上我。黛蔺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夜澈一直在卖命工作,准备回调锦城市,接任滕总昔日的市长之位。”   “这个我知道,昨天去慕家,慕书记给我提起过。”黛蔺带着古妤往电梯走,准备去吃饭,按下下一楼的按钮,“先去接谦谦妮妮,他们在楼下玩,最近一直跟爹哋妈咪一起来滕氏‘上班’。”   “喔,真是一对乖小孩!一定恶整古·威廉了对不对?”古妤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知道弟弟的这些所作所为,也知道宝宝们讨厌古俊对黛蔺的纠缠,扭头笑微微的看过来,“不过黛蔺,为什么你不喊外公,而是慕书记?”   “我在慕家喊外公,在你们面前喊慕书记。”黛蔺发现古妤最近很闲,总是在关注一些无聊的问题,便郑重其事的交给她一个任务:“最近古俊与董方卓竞争滕氏的上市股,扰乱滕氏的市场,使得股民们手中的散股水涨船高,短时间内达到天价,所以我希望古妤你能劝劝他,让他收手,回到美国。”   “如果我能劝,早就已经劝了。”古妤无奈的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他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古俊,我和大哥是管不住他这匹野马的。再加上外公早已将美国公司交给他,让他成为财团新的接班人,所以我和大哥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美国的外公,让外公收回他手中的财政大权。”   黛蔺静静听着,皱眉想了想,“那古傲现在在哪?”   “大哥……好像去约会了,他最近交了一个新女朋友。”古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巧的转了转,收起口红放进手包,抿唇润了润,心里正为大哥感到惋惜,“可惜这个女朋友的名声不太好,这几天全城的报社都在报导她与董方卓那段见不得人的事,真是恶心人。”   黛蔺知道她在说马雅青,便没再搭话,走出电梯。   这个时候,两个宝宝已经在秘书的照看下,被带到电梯门口等着妈咪了,见古妤阿姨也过来吃饭,乖巧的喊了一声‘阿姨’,小身子扑进古妤的怀里。   黛蔺则在一旁接听手机,走了几步,与古傲对话,“你说马雅青不见了?去了哪?”现在是古傲亲自给她打来电话,足见事态的严重性。   “刚才她说在椅子上等我,但当我赶到,她的人已不见。据说她与父母吵架,马国宇不肯再认她这个女儿,她自己则染上毒瘾。”   “怎么会这么容易染上毒瘾?”   “为了协助我抓出董方卓贩毒的证据,她假意乖顺,吸食了一点,但当我们出动警力搜查了董方卓的半山别墅,才知道董方卓并没有给她吃解药,留了一手。我怀疑她受不住毒瘾,主动跑去奕扬找董方卓要毒粉了。黛蔺,你现在立即去一趟奕扬。”   黛蔺朝四周望了望,却道:“但董方卓现在在我们滕氏与古·威廉一起竞争滕氏上市的散股,此刻他们在会议厅,睿哲也在。”   “那你现在去滕氏顶楼会议厅,马雅青可能会找来这里,你帮我这一次,拦住她。”   “ok,我这就去!”黛蔺爽快答应,并没有犹豫,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古妤,示意古妤带孩子们去吃饭,“宝宝们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带他们去吃儿童餐。”古妤会意一笑,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牵着两个小宝宝走进电梯,“给妈咪拜拜~”大哥知道她讨厌马雅青,所以不打电话请她帮忙,而是直接致电给黛蔺,那她就什么都不管啰,吃大餐去!   但她不知道,董方卓的人正在外面等着她,正当她牵着两个宝宝坐上车,往附近的新餐厅而去,董方卓的人早已在餐厅准备好,锁定住滕睿哲派过来的那些保镖,打算用迷药将这大大小小三人一起掳走!   ——   滕氏顶楼会议厅,大大小小的股民挤满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占一个座位,手上拿着股权证明书和其他重要文件,等待着高价抛售手中的滕氏散股。   虽然他们握有的是散股,但总的加起来,却占有滕氏股份的百分之六十,只要谁能得到这百分之六十,那就稳坐滕氏董事长之位。不过,这个人必须是非常富有,才能同时高价购进这六十支股,用惊人的财富塞满他们这些股民的口袋。   现在,滕氏的股东之一古·威廉已以高出董方卓几百亿美金的价格遥遥领先,将奕扬国际踩在脚底下。   奕扬董事长董方卓则叼着一根名牌长菸,在烟雾中微眯眸,不说话,只是让他的律师和助理报价,野心勃勃的等着将滕氏这座国际巨头企业吞入腹中。   他现在丑闻缠身,与马雅青的那些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干爹与干女儿苟合,道德败坏,更是被马雅青伺机报复,让警方抓到他贩毒的把柄!但他无所畏惧,依然稳坐这里,当着滕氏众股东的面,抢购滕氏的这些散股。   滕氏新任总裁滕睿哲,则客气对他,只要他出得起高价竞购这六十支散股,滕睿哲绝对不阻拦他!   此刻,滕睿哲与各位股东皆是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静静看着散户们在一旁讨论,古·威廉的助理与董方卓的助理叫价,锐眸微眯。   古·威廉则是双掌合十,潇洒躺靠黑色皮椅,长腿伸直,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闪烁着犀利的邪魅,双目微垂,让助理将每一支股的价格叫到了最高,让董方卓无法超越。   如果董方卓现在执意与他竞价,那么奕扬即将面临破产,得不偿失。所以董方卓邀约古·威廉一个喝个茶,再来竞价,“古贤侄,下午与伯父一起喝个茶,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没兴趣。”古俊笑眸拒绝,没兴趣与他和解,目光落回冷峻的滕睿哲脸上,道:“我出的价就是这个数!滕总裁若是想竞争这些股份,也需要开一个天价,超过这个数字。如若不然,我会很不客气的接手滕氏,虽然我并不需要这间公司。”   众股东见他这么嚣张张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老眸一眯,不客气的看着这个晚生后辈。   滕睿哲则喜怒不形于色,深邃锐眸扫一眼众人,沉声笑道:“上午的竞价就到这里,下午我们继续。”他率先站起高大的身躯,宣布散会,“各位股东中午与滕某一个吃个饭,公司聚餐,其他人则请自便。”   他带着秘书正要走出去,忽然见到黛蔺站在门口,黛蔺胸口上还挂着胸牌,看起来是上来与各位高管开小会,但她的一双美丽大眼正在搜寻整个会议室,目光落在董方卓脸上。   “董方卓逼迫马雅青吸毒,染上了毒瘾,马雅青很可能会过来找他。”两人带着秘书逐渐走近,黛蔺以公式化的口吻对他说道,笑了笑,“马雅青不能再在滕氏出事,滕氏已经够多灾多难了,我不能再忍受。”   滕睿哲的一双迷人冰眸定定注视着她,拧眉,薄唇勾起,正要说话,黛蔺的身后突然吵闹了起来,几个秘书拦着一个发疯的女子,拒绝让女子进来。   但女子又哭又叫,冲出电梯就往会议厅方向跑,叫嚷着要找董方卓。   “让我进去,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见董方卓,他是我的干爹,他会让我舒服的。”马雅青长发披散,面容似鬼,几个小时的时间让她美丽姣好的脸蛋泛着一抹灰白色,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被毒瘾折磨得人非人鬼非鬼。   此刻她凄厉的叫嚷着,使出全身的蛮力,用指甲抓花秘书的脸,发疯的往前跑。   坐在会议厅内的董方卓则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见马雅青果然受不住毒瘾过来找他求他,老脸上扯开一抹狰狞的笑,示意放干女儿进来。   “雅青,既然你过来这边了,那你向众位说一说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你确定要让干爹替你背黑锅?”他站起身诱哄神志不清的马雅青,长菸还叼在嘴边,气定神闲,笃定马雅青会被他所控制,“你现在吸毒买毒粉,为什么诬陷到干爹身上?”   “干爹,救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马雅青得到放行,飞快的往他这边冲,脱去人形的脸上布满痛苦,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干爹,是我不甘寂寞吸食毒粉,在外面找男人,请你救救我,我好难受……”   董方卓的老脸上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一把搂住跌跌撞撞的她,让她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雅青,你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干爹有没有做对不起你和赦逸的事?”   “没有。”   黛蔺在一旁见马雅青全然失控,为了得到毒粉解毒瘾,不惜把全部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已经失去理智了,她连忙给古傲打了个电话,“古傲,马雅青在这里……”她正要说下一句,忽见原本还抖抖索索的马雅青忽然一把紧紧抱住董方卓的腰身,仰起一张灰白色的脸,手上拿着一把尖锐匕首,狠狠朝董方卓的腰身刺下去!   “你去死!”只有一秒钟的时间,这个被折磨到精神崩溃的女子将尖利匕首插进了反应不及的董方卓的身体里,双手抓着刀柄又是往前重重一送,让董方卓的身体血流如注,“是你以干爹的名义约我去你的办公室强奸我,是你在半山别墅逼迫我吸食毒品,让我神志不清的与你欢爱,是你收购了我们的裕丰集团……你去死啊!你这个畜生!”   她大哭了起来,手上沾满董方卓的血,犹如洪水泛滥,染满了她纯色的长裙。   “董事长!”身边的保镖飞奔过来,抬起一脚将马雅青狠狠踹到墙角,让她羸弱的身体先是撞到墙上,而后撞到花盆上,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几个保镖又要过来打她,突被黛蔺一声厉呵,被滕睿哲的保镖及时过来阻拦,这才让马雅青幸免于难,没有在滕氏闹出人命。   “先送董总去医院。”黛蔺朝这边大步走过来,并没有看那受伤的董方卓,而是蹲到马雅青的面前,发现这个毒瘾发作的女子在抽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最傻的方法,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冷……”马雅青躺在地上抽搐,冰冷的双手抓紧黛蔺的手,想努力让自己撑起来,但她的面庞越来越呈现一种乌黑色,嘴唇变黑,眼泪不停从眼眶流出,落到她抽搐的身体上,“一个人去下面好孤独,我想带他一起去,他不该再活着害人……”   “别说话。”黛蔺抓紧她冰凉的手,将自己外套脱下盖到她身上,让她闭眼休息。   ——   古傲赶过来的时候,马雅青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为了寻她,追去了奕扬大楼,被告知马雅青确实来过这里找董总,然后离去。   但他万万想不到,马雅青会选择用同归于尽的方式与董方卓了结这段恩怨,这是聪明女人的做法么?   此刻,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打电话告知马父马国宇这个坏消息,让马父马母立即过来看望女儿,但得到的回复是,“她想要死就让她去死,她与我们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再拨打过去,对方直接不接听,做得非常绝;同样的,赦家也正为赦逸的案子焦头烂额,冷淡的‘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回应。   所以他忽然很明白马雅青坐在长椅上等他时的心情,她一定非常绝望。   “董先生的手术刚刚完成,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到达医院后,董方卓被刺一刀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刚刚做了一个手术,被推进高级病房。马雅青则是被一脚踹到肚子上,当场流了一地的血,医生说是流产,宫外孕。   “现在可以看看她么?”   “可以,不过她麻醉未醒,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   古傲点点头,循着护士指示的方向,大步走往马雅青的病房。   而滕氏那边,由于发生这起突发事件,下午的竞价会议取消了,黛蔺前往医院,滕睿哲则带着助理出去办公务,被董太太梁碧云约见。   于是在这起突发事件发生的这几天时间里,张狂不可一世的董方卓,即将在事业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发生大逆转,必须为他的蔑视一切与无恶不做付出代价!   几个小时前他被刺一刀躺在急救室抢救,他的太太与儿子没有过来看望他,而是在奕扬召开紧急会议,重新合股。   梁碧云去律师楼拿了他的印鉴,当着奕扬所有股东的面,重新进行股份分配、重组。她从董方卓手里抽出了一半的股,划到儿子名义下,让父亲梁宏盛坐镇大会,重新选定董事长人选,并且愿意与滕睿哲合作,用董方卓同样的方式,让滕氏低价购走奕扬上市的散股,制约住董方卓,她再高价买进,成为第一大股东。   当然,这一消息她会用自己的金钱与势力买通董方卓身边所有的人,甚至是理事长宋齐,让养病中的董方卓‘高枕无忧’,直到他病愈再次回到公司,才赫然发现奕扬早已完完全全属于她梁家,他董方卓依然是当年那条围着她转的穷哈巴狗!   她早警告过他,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也不要在外面乱玩女人,她梁碧云的手段与能力与他相差无几,既然她捧得起他,同样她也可以让他失去一切!   此刻董方卓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腰部的伤口让他动弹不得,也让他对马雅青咬牙切齿,他让宋齐立即给他办出院,他必须马上回到公司!   宋齐早已给他准备好平躺式轮椅,小心翼翼的护着他进入加长型轿车,对他道:“董事长,这一次我们除了抓到古妤,还顺便抓到了两个小的,怎么处置?”   “也好,事已至此,用这两个孩子换滕睿哲手上的滕氏,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命令司机开车,精明的老眸中噙着一抹狞笑,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根本不把这一刀当一回事!他知道梁碧云一直在私下约见滕睿哲,与他是敌非友,所以他不会躺在医院养病,而是先下手为强!   ——   古妤带着两宝宝去附近餐厅吃饭,为了凑凑热闹,她没有要包间,而是在公共餐厅用餐,问两个调皮的小宝宝想吃什么。   两个小宝宝在沙发上爬来爬去,一刻不肯安静,最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她道:“你是古·威廉的姐姐吗?”   “是呀,怎么了?”她揉揉这两颗趴在桌面上的可爱小脑袋,将菜单递到他们面前,“想吃香蕉船吗?”想当初她还给妮妮换过尿片,把小妮妮藏在他们古家,当做亲生女儿疼爱,想不到宝宝们长到四岁,开始对他们古家兄妹有敌意了。   都是这个古俊惹的祸!   “不吃香蕉船,我们要求见古·威廉的外公!也就是我们在美国葡萄庄园见到的老爷爷!”那个白发爷爷像童话里的不倒翁、圣诞老人,胖胖的,笑眯眯的,早年妈咪与夜澈爹舅公在美国的时候,经常在楼顶见到他,他飞过来给妈咪过生日!所以他们要找老爷爷帮忙!   “宝宝们见爷爷做什么耶?”古妤用一双漂亮的猫眼看着两个小可爱,让他们把小身子坐上沙发,不要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古妤阿姨现在要去一趟洗手间,宝宝们去吗?”   “不去。”宝宝们双双摇头,似两只小猫咪看着她。   “那阿姨也不去了,我们等着美食上来。”虽然女为悦己者容,时不时的需要补妆,但她现在没有男朋友,还是不要补了,浪费她名贵的化妆品。要知道,她去早餐店吃油条,也是只买半根的!她最怕她的钱钱如流水般流出去。   餐厅厨房间,男服务生端着他们的美食正要送过来,忽然被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西装壮汉拦住,其中一人用枪顶着他,让他不要动,“东西给我。”   男服务生吓得面色浮白,连忙把托盘给了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打劫食物,但两壮汉在饮料、炒面,以及勺子上,滴了几滴液体药物后,又把托盘还给他,并塞给他一沓钱,“继续端给那一桌客人,然后去外面弄响她小车的报警器,引她出来。”   话毕,警觉的看了看那两个正朝这边走来的双胞胎贴身保镖,转身快速离去。   服务生为了保命,只得把钱收下了,端着盘继续往前走。但滕睿哲的保镖拦住他,瞟了饮料和炒面两眼,命令厨房重新做一份。   于是在这两保镖的亲自监督下,饮料和炒面被倒掉了,厨房重新又给他们做了一份,并且有专人试吃。试吃无碍后,这才批准服务生将食物端去外面。   但服务生取的是原先的那副刀叉,这一点让保镖忽视了,以至于让男服务生畅通无阻的将这些刀叉送到古妤面前,让饥肠辘辘的古妤拿起叉子便开始吃!两个宝宝也乖乖的吃,吃一口炒面喝一口饮料,非常乖。   几分钟后,古妤饱饱的喝一口水,酒足饭饱的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发微薄,忽然发现她停在餐厅门口的小车在哔哔哔的叫,非常吵人,她没有让保镖去看,而是让服务生去看怎么回事,自己则去洗手间。   “古妤阿姨不可以丢下我们。”两个宝宝自然也跟着她去,一左一右牵着她的手,蹦蹦跳跳走进女洗手间,两个保镖则留在门外。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却不见古妤出来,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拿着枪冲进女洗手间!“古小姐?”只见女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几米高的通风窗户豁然大开,古妤与一双宝宝不见踪影,早已被董方卓的人从这个窗口运了出去,载着他们三人的车子正行驶在海边公路上!   “赶紧追!少爷小姐出事了!”   ——   古妤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双手被捆躺在车上,旁边的两个小宝宝则还在睡着,两双小手同样被捆,让她看得火冒三丈!   是谁这么狠心,连两个四岁大的宝宝也忍心捆绑?她正要朝这边移过来,忽然听到前面有男人在交谈,“人带过来了,赶紧通知董事长!”   “董事长现在在医院,先把人质带去深山别墅!”   “听说现在这个臭娘们是古傲的妹妹,比马雅青还要长的标致?董事长打算换口味了?”   “这是董事长的事,不要乱说话!”   “哦,知道了!”   古妤听着这些纷乱的脚步声,连忙把眼睛闭上,装作继续昏睡,两只耳朵却在注意四周的动静,猜测自己现在在哪。   现在车子已经重新开动了,两个男子走进车厢恶狠狠盯着她,趁机用手摸了她精致玉嫩的脸蛋一把,色迷迷的蹲在她身边。   “这娘们的脸蛋和身段都不错,可惜又是一个不听话的货,我们要不要给她打一针?”   “先不用。董事长打算拿她和这一对小东西与古傲、滕睿哲做生意,我们只需不断给她注射安眠药即可,让她一直昏睡。半小时后再给她注射一次。”   “好。”   古妤见他们又趁机摸她的脸,满嘴臭气,她连忙屏住呼吸,将这一笔账先记着,等待时机反击。   而果然的,两人摸了她一把后便坐到了前面,与宋齐通电话:“齐哥,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质送往深山别墅,接下来该怎么做?”   “关在别墅里等董事长过来。董事长刚刚做完手术,行动不便,你们机灵一些!两个小时后,董事长会约滕睿哲在溪山瀑布见面,你们给古妤注射一针后,将人质送来溪山瀑布。”   “齐哥的意思是给这娘们注射毒针么?”两人扭头朝后座看了看,气得古妤牙痒痒。   “嗯,剂量用大一点,只有用药控制住这女人,古傲才会向董事长服输。现在挂电话吧,守住那女人!”   “是,齐哥!”   古妤气得咬紧牙关,将脑袋扭了扭,趁二人升上这边的玻璃隔离他们,她将被绑的双手动了动,碰触旁边的谦谦妮妮。   两个小家伙睡了好沉的一觉,睡得香喷喷的,醒来后并没有哭闹,而是用一双亮晶晶的黑宝石大眼睛看着古妤阿姨,看到阿姨在对他们眨眼睛,让他们继续装睡。   “我们好像被绑架了。”两小宝宝竟然小声交谈,动了动他们被绑的小手,“又有坏蛋出现了。”   “你们也知道被绑架了。”古妤艰难的翻个身,让自己趴在地上,对宝宝们遇事不惊的反应很满意,“如果这些人再过来,你们闭眼装睡知不知道?”   “知道,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被绑架,以前我们和妈咪经常遇到坏蛋,习以为常了。”   “那宝宝们用小嘴帮阿姨扯掉绳子,这样我们三个人才能逃出去。”她趴在地上,动了动她被后绑的双手,往这边移过来,“扯掉那个活结。”宝宝们果然冰雪聪明,越来越像小大人了,她以后如果单身,一定要帮黛蔺代养双胞胎中的一个,反正黛蔺以后还会生很多宝宝。   “遵命。”小泽谦果然翻动他的小身子,像只毛毛虫凑过来,用他的小嘴巴咬绳子,帮古妤阿姨把绳子咬开。   绳子绑的是活结,撕拉一下就开了,但古妤并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用手掌捏着绳子,看似依旧被绑着,示意宝宝们继续躺下装睡。   因为车子此刻停在了某片深山老林的深处,打手们走过来拖人了,先是把她扛在肩上,扛得她骨头疼,然后重重的摔上车门,发出剧烈的响声,动作之粗鲁,足见他们的野蛮残忍。   古妤原本担心两宝宝会被吓哭,但当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看到两个小家伙闭紧眼睛装睡,非常配合。   打手们将他们仨锁进房间后,就去准备药物了,古妤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飞快的搬起一个大花瓶躲在门后,对床上的宝宝们做个噤声的动作。   而果然的,有个人拿着针筒过来了,以为古妤还在睡,打算尽快完成注射工作,把人质送往溪山瀑布,却在打开门的瞬间,被古妤用大花瓶重重敲向后脑勺,当场昏厥在地!古妤拍拍手,连忙把他拖开,与这个男子互换衣物后,带着两个宝宝潜出房间。   出来之后,古妤这才发现这群人在大客厅喝酒,舞刀弄枪,一片乌烟瘴气。她望一望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幢豪华别墅,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电话,让她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于是她闪进一间房间,将两个宝宝藏在大行李箱里,拖着他们守在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据说董方卓打算拿他们与滕总做交易,活腻了吧?   ——   马雅青的刺杀事件发生后,滕睿哲并没有关注这件事,而是在下午,立即被梁碧云约去了奕扬大楼,与董太太见面。   很戏剧性的是,上午滕氏被董方卓和古·威廉竞购上市股,使得这些股票达到一个天价,滕睿哲身为总裁也无法用重金买下收回,居高不下,下午,奕扬国际便传出董方卓被刺身亡、亏损、梁碧云打算解散奕扬董事会、公司倒闭的消息,使得奕扬的股民焦虑不安,纷纷打算低价抛售手中的股,造成市场混乱。   这种情况与滕氏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滕睿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奕扬也遭遇了这一劫。   于是这个下午,奕扬的门口挤满了股民与记者,纷纷围着梁碧云转,追问梁家人这事是不是真的。   “奕扬打算解散董事会,这件事确实是真的!”董方卓的儿子董沐阳站在门口答记者问,用身子护着自己的外公梁宏盛与母亲梁碧云,不让记者挤到他们,道:“家父最近噩耗连三,实在让母亲无法承受,所以心如死灰之下,考虑解散董事会。我们希望父亲能解决好外面的这些事,给董事会,给奕扬所有的员工和股民,以及家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董少爷,听说董总在滕氏被其情妇马雅青刺了一刀,伤势非常严重,这事是真的吗?马雅青为什么要刺他,是不是他把马雅青逼得太紧,迫使马雅青吸毒跟随他,收购马家的裕丰集团?”   “无可奉告。”董沐阳护着家人往前走,为外公和母亲拉开车门,“他们的这些事,与我们无关。”然后自己坐上车,让保镖开车守在后面,示意司机开车。   梁宏盛与女儿梁碧云坐上车后,直接升上车窗玻璃,不理会窗外的记者,目视前方道:“碧云,当年你与一无所有的董方卓结婚,爸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个男人不会忠于你,且自视甚高、无法无天。所以这件事过后,你只需将精力放在沐阳身上,不必再理会董方卓。”   “爸,我知道。”梁碧云脸上波澜平静,一双秀美的眼睛透着岁月的犀利与冷漠,冷冷笑了笑,“现在我已将自己的股份从董方卓手中抽出,只要对外界宣布奕扬岌岌可危,即将解散董事会,股民们会马上抛售奕扬的上市股,让滕氏全部购入。虽然这样做对我们有一些损失,但只要联手滕睿哲毁掉董方卓,我又有什么好畏惧?现在董方卓被情妇刺伤,臭名远扬,看还有谁敢为他卖命!”   “让沐阳坐上董事长之位后,立即收手。”   “我明白,爸。”   ——   黛蔺从医院看望过马雅青,回到滕氏,却被两个保镖告知,宝宝们和古妤失踪了!   这个时候,正是奕扬国际董事长缺席,梁碧云在奕扬宣布解散董事会的时候,睿哲被邀约过去了,正接受梁碧云的合作,为董方卓这阵子的挑衅做一个彻底了结!   然而,董方卓却将主意打到了古妤身上,并抓走了她的两个孩子!其实按照常理,她与董方卓是没有恩怨的,毕竟她没有插手马雅青的事,尊称他一声伯父,与他无怨无仇!但是董方卓为了从睿哲手中抢走滕氏,用尽了各种恶毒手段!   “少奶奶,滕总刚刚接到董方卓约见的电话,地点是溪山瀑布度假山庄,有大生意要做。滕总让您准备好,十分钟后接您一起过去。”跟随滕睿哲身边的龙厉给她打来电话奉命禀报,并认真叮嘱她,“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小少爷小小姐在他们手中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董方卓需要的,只是和滕总好好谈一谈。”   “这个我明白,龙厉你带我一起过去。”这个该死的董方卓,果然应该下地狱!   溪山瀑布度假山庄,是一处位于深山的清幽之地,火红的枫叶在山上层层叠叠,染了一地的红,美得让人惊艳。但这么美的风景里,却有一架私人飞机在天空盘旋,机身掠过的疾风吹落大片红黄枫叶,把这一处美景扫得七零八落。   董方卓是过来谈买卖,不是来赏美景的,所以当飞机缓缓降落,理事长宋齐爽快的从飞机里走了出来,盯着滕睿哲的车笑道:“滕总裁,你果然守约,半小时不到就过来了。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是,拿你的滕氏交换你的两个孩子,很划算!公司没了可以东山再起,但老婆孩子没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呵呵,滕少你觉得呢?”   由于他站得高,声音又异常洪亮厚重,双臂挥舞,所以在下面的黛蔺看来,这个宋齐是嚣张到了极点!他们明显是想速战速决,打算解决掉这边,拿到滕氏股权后,董方卓去一趟奕扬大楼,向大家证明他还没有死,奕扬不可能解散!   但是,谁会让如愿?!   “让你们董事长亲自出来与滕总商谈!”龙厉站在车外厉声冷道,带着黑西装部下超前走了两步,浓黑眉宇之间闪耀着一抹杀气,早已想把这帮杂碎大卸八块,“你没有资格在这里与滕总谈条件,让董方卓滚出来!”   滕睿哲坐在车内,微微抬手,示意龙厉近身,深黑锐眸看过来,却是道:“不,我只与宋齐交谈,身负重伤的董方卓可以继续躺在飞机里查看奕扬的股市走势,以及奕扬的形势,我让他最后得意一个小时。”   “现在让宋齐下飞机,告诉他,他的老婆孩子同样在本少手上!”他眯眸一笑,示意龙厉过去,自己则侧首看向黛蔺,缓抬手,用大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担忧,“别担心,宋齐这个理事长什么都不爱,唯独爱金钱,只要我出的钱比董方卓高,他绝对会为我办事!”他微微偏首,这个角度让他的俊美五官更加立体、完美,又是迷人一笑,“呵,黛蔺你可能不知道,梁碧云早已收买了他,是他从董方卓的保险箱盗取机密文件,帮梁碧云进行转股程序。”   “那我们的宝宝怎么办?”黛蔺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唔。”滕睿哲俊脸上的笑意敛去,深如幽潭的一双眸子闪过犀利与阴鸷,看向窗外道:“我一直相信古家兄妹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宋齐也不敢胡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那群人可能会给古妤注射毒针,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董方卓被逼急,也可能会起杀心的!”黛蔺蹙眉提醒他,随他看向窗外,果然发现宋齐走下飞机了,正在与龙厉交谈,一双小眼睛时而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似乎在请求与滕睿哲见面,她又道:“让我与宋齐谈谈吧。”   “不要急。”滕睿哲没有应允她,而是与她一起下车,站在漫天枫叶里,看着不远处的宋齐。   他一直派人监控宋齐的老婆孩子,宋齐派人掳走他的两个孩子,那么同样,他也可以控制住宋齐的老婆孩子!   他的条件很简单,宋齐将他的双胞胎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并将重伤的董方卓推去奕扬,陪这个董事长亲眼见证奕扬的股票抄底游戏、大盘急速缩量、资金流出!他会放这个宋齐一条活路!   宋齐见滕睿哲下车,连忙高声道:“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是,只要滕总你舍得滕氏,那么两个孩子将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滕总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报警这种蠢事!”   “可以,本总裁在奕扬恭候董总大驾!”滕睿哲抬眸盯着飞机上不方便出来的董方卓,知道这老家伙腹部受伤,只能躺卧,不能站立移动,便笑道:“腹部受伤并不致命,但若不好好休息,四处奔波,同样会死于非命,董总还是请回。”   飞机里的董方卓见滕睿哲不急不躁,丝毫不担心孩子的事,一双精明老眸顿时阴冷一眯,忍着腹痛冷笑道:“贤侄,你就不担心两个可爱的孩子会遭遇不测?”   “在董伯父你没有得到滕氏之前,本少的两个孩子绝对毫发无损!”滕睿哲扬起一双霸气的剑眉,微眯的眼眸锐利深邃,对这老家伙的耐性在逐渐丧失,“接下来,董伯父你会知道,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   “逞能的无知后辈!”董方卓一声怒骂,顿时勃然大怒,并不忌惮这个晚辈,死死盯着高大颀长的滕睿哲,“伯父同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包括你那两个孽种!宋齐,我们走!”   “是,董事长!”宋齐见老板大发雷霆,什么话都不敢再说连忙重返飞机,趴在床边说了句‘董事长息怒’,让护士过来给董事长止血,这才哐当关上机舱门,从窗户里最后看了滕睿哲一眼,随飞机消失在大家面前。   “睿哲,就让他们这么走吗?”黛蔺朝这边跑过来,也被董方卓刚才那句话激怒了,愤怒的盯着这架正在起飞的飞机,被气得满脸涨红,“他刚才说要杀掉我们的孩子!他根本不是人……”   滕睿哲扭过俊脸,用大手拂拂她的肩,让她不要激动,“黛蔺,我们要相信古妤,她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安全无虞的出来。现在我们去奕扬国际,有一场好戏正等着我们。”   ——   深灰色楼宇直直耸入云霄的奕扬国际大楼,刚刚召开过全体董事会的大会议室,随着董事长董方卓的出现,再次热闹起来。   董方卓的出现,与梁碧云的出现,中间仅仅隔了几个小时,所以当董方卓回到公司,向大家证明他还没有死,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得不怪异起来。   一来,董方卓逼迫马雅青的那些丑事被媒体曝光了,大家害怕这个心理变态的老板,不敢近前;二来,董太太抽走了一半的股份,董事会即将重组,新董事长上任,所以现在的他们,正在董方卓与梁碧云之间观望,不再只忠心于董方卓。   “宋理事长,这些散股的股民在闹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董方卓一路忍着腹痛,让宋理事长推着他往前走,深深皱起他浓黑的眉毛,“下午在滕氏的竞价情况如何?”   “董事长,下午滕氏并没有继续竞价,而是,在我们奕扬召开了解散董事会、抛售散股的会议。”   “饭桶!”董方卓对宋齐一声厉呵,老脸阴沉,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是谁说要解散奕扬董事会?”   宋齐被一顿怒骂,丝毫不躲闪,依然谄着脸,躬背哈腰答道:“回董事长,是梁太太与少爷决定解散董事会。”   “蠢货,我不是问谁要解散董事会,而是谁给了他们这个胆子!我还没有死!”想起龙哥、水哥这些拜把兄弟通通往梁碧云那边站,董方卓气得胡子剧颤,深暗老眸中杀气腾腾,“这群翻脸无情的东西,我迟早让他们一无所有!”   他正大声怒骂,气急败坏的摔东西发泄怒气,会议室的桃木门突然被人再次推开,他的儿子董沐阳带着律师、助理,面无表情走进来,道:“我是代表母亲再次过来奕扬,这是产权转移证明,以及股权书,现在我的名下已经拥有母亲全部的股份,也就是父亲你手中一半的股权,与父亲你平起平坐。现在父亲你重病在身,奕扬还是交给儿子我来打理,您请好好养病。”   他侧首示意律师将各种重要文件出示,交给董方卓过目,然后让董方卓签字。   但董方卓只是冷冷盯着这个儿子,问道:“股权为什么会发生转移?是你董沐阳偷了我的印鉴,在股权书上盖上了我董方卓的名字?”这个儿子虽然是他生,但却一心向着梁碧云,事事与他作对!   “儿子不敢。”董沐阳朝父亲走近一两步,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冷漠看着父亲,“一直以来,父亲你不准我插手奕扬的事,更不许我接触奕扬,我又怎么会有机会拿到你最重要的印鉴?这一次我过来,并不想与父亲你研究你的印鉴为什么会被盗,而是请你认清楚现在的形势。”   “你们还做了什么?!”董方卓老眸一眯,已经确定自己身边出现了奸细,伙同梁碧云进行股权转移!但他不能确定,在他被马雅青一刀刺向腹部后,他的老婆儿子到底还对他做了什么?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宋齐,眯眼寒声道:“宋理事长,在我做手术的这几个小时,你去过哪里?”他董方卓竟然被众叛亲离,被人出卖!   宋齐面不改色,答道:“回董事长,宋齐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寸步不离!”其实当时董方卓被推进手术室后,梁碧云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的户头已有五百万的进账,作为一份薄礼送与他。   一个小时后,梁家再次给他打入五百万,让他两个小时内进账一千万!而梁碧云的要求很简单,借董方卓的印鉴和一些重要文件用一用,马上还回!   所以为了这一千万,他伙同梁碧云进行股权转移,并签字,打算明天携家带口出国,远离这个凶残的老板,但没想到,他在给老板出最后一个任务,抓走古妤和两个孩子时,滕睿哲的人也带走了他的老婆孩子!   滕睿哲警告他,最好不要动谦谦妮妮一根头发,否则,他让他们一家六口跨不出锦城市一步!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给深山别墅的兄弟们提个醒,千万不要动那一对龙凤胎,安全送去溪山瀑布度假山庄即可!   “给我滚出去!”董方卓对他粗声暴呵,虽然受伤,浑厚的嗓音却中气十足,一双老眸阴冷盯着面前的宋齐,对门外厉声命令:“阿龙、阿虎,立即给我守住宋齐这个叛徒!马上派人去深山别墅、溪山瀑布,截住那一对孩子和古妤!”   啪——啪——啪!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道缓慢且宏亮的鼓掌声,有人在外面拍掌,祝贺董总宝刀未老、狼子野心,   “这是本少第一次见识董伯父的雄风,董伯父是否知道,这么做是绑架犯法?”滕睿哲高大的身影从外面缓缓走进来,身后带着他的未婚妻黛蔺,以及龙厉、保镖,和一大群律师、检察官。   自然而然的,古傲也来了,证据充足的逮捕董方卓!   “而且,董伯父你这算是亲口承认自己绑架本少的两个孩子?”滕睿哲薄唇边勾着一抹冷笑,冷飕飕盯着那轮椅上的董方卓,锐利目光顺带扫一眼董沐阳,“董少爷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告知董伯父?”   董沐阳微微点头,当着所有律师和员工的面道:“我这一次过来,除了与父亲办理股权转移的最后事宜,也还想告诉大家,我们奕扬的所有上市散股,已在两分钟前,全部被滕少爷购走,数量高达总股的六个百分点。我们奕扬并没有逼迫股民们去这么做,而是家父最近的所作所为,给大家造成了恐慌,以为奕扬即将破产。但我董沐阳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我与母亲在,奕扬就绝对不会倒闭,我有信心将奕扬国际发展得更好!”   “董沐阳!”董方卓这下被气得不轻,颤抖着站起受伤的身体,用一双老眸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儿子,“你老子我,还没有被刺死!你想做董事长,那我就让你下地狱!”   董沐阳扭头看他,志在必得一笑:“可惜,我现在已经与你平起平坐!爸你不要忘了滕少爷手上的那些散股,他只是用了你同样的办法,轻而易举拿走了六支股!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与滕氏友好合作,而不是针锋相对!我一直觉得滕少爷很了不起,比起父亲你,不知道光明磊落多少倍!你伤透了母亲的心!”   “给我滚!阿龙、阿虎,将这群人赶出去!”董方卓开始咆哮,冷硬的五官凶狠扭曲,“谁再在这里闹,给我杀到一个不留!”   他只是没有防备的被马雅青那贱人刺了一刀而已,为什么一场手术过后,滕睿哲抢走了奕扬六支股,梁碧云抽走了他手上一半的股!这些人,全部活腻了!   然而他一声令下,外面却没有传来枪声,而是传来笑声。   围在门外的员工们对这一幕惊呆了,听到董事长下令杀人,他们没有张皇躲闪,而是笑出了声,笑道:“董事长你忘了吗,大楼的外面现在围满了警察,你的那些道上兄弟是吓唬不了人的……我们现在终于不用怕你了!”   “刚才是谁在说话?”董方卓对这员工一声厉吼,打算抓出来杀鸡儆猴,“给我封住她的嘴!”   滕睿哲原本慵懒坐于沙发,目光邪冷看着这边,见董方卓动真格,锐眸一眯,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件,缓缓推至董方卓面前,“几个小时改变董总你的一生,董总你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手术救命,本少则用这几个小时收购你奕扬的散股,用来自救。原本,本少打算拿这艰难收来的六支股与董总你做交易,化敌为友,但本少现在改变主意了。本少觉得,让警方来对付你比较好!呵。”   他将健硕的身子后靠,长臂轻搂旁边的黛蔺,深邃眸子布满邪魅,丝毫不介意董方卓将他推过去的文件抓成一团,冷笑:   “这是本少即将与奕扬新董事长董沐阳的新合作案,本少手中的六支股,即将以每支一千亿的价格抛售给董少爷,董伯父您算一算,董少爷手上的股,加上这六支股,够不够坐上董事长之位?”   “沐阳是我儿子,就算他坐上董事长之位,那也是我董方卓的公司!”董方卓并不承认自己输,他只是毁在了马雅青和梁碧云这两个女人手上,是他毕生的耻辱,“你滕氏的上市股已经达到天价,就算我董方卓退出,古·威廉也会与你一争高低,你滕氏注定会被吞并!”   滕睿哲眯眸一笑,无所谓看着恼羞成怒的董方卓,颀长的身躯散漫躺靠沙发伸直长腿,长臂轻轻勾着怀中的黛蔺,与她相视一笑,却是用一种复杂的讽刺目光看着董方卓,薄唇轻启:“亲爱的,他说奕扬依然还是他的公司,呵。梁家人该吃味了。”   黛蔺知道董方卓气数已尽,出声道:“董伯父,我的两个孩子在哪,还请不要伤害两个无辜的孩子……”正要说下去,滕睿哲轻拂她的背让她停止,不要让董方卓有机可趁,拉着她站起身,“我们现在去溪山瀑布接孩子,剩下的事交给警方和检察院去处理。”   他示意古傲开始工作。   “你们现在过去,只会收到两具孩子的尸体!”董方卓五官扭曲警告他们,不准警方轻举妄动,“只要你们敢动一步,我让人打爆他们的头!听好,立即让这些警察撤退,放下手中的武器!”   滕睿哲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对这句话充耳不闻,迈动长腿继续往前走,带着黛蔺走出这里,古傲则大手一挥,示意兄弟们开始行动,早已想把这没有人性的老东西法办!   ——   古妤将两个宝宝藏在拖箱里等待动静,见几个人陆续往刚才的房间走,她连忙拖着皮箱走出房间,下楼。   楼下还有两个壮汉坐在沙发上喝酒,并且猜拳,她趁他们不备,抱着箱子下楼,让两个小家伙不要动。   “站住!”两个醉醺醺的家伙竟然还能看见她,盯着她的背影打个酒嗝,“阿炳,你抱着箱子要去哪?齐哥说了,马上带着人质去溪山瀑布,你给那娘们打针了没有?”   古妤僵直着身躯没有转身,点点头,再指一指外面的车,表示要把皮箱搬到车上,是奉命办事。   靠,幸亏刚才她细心的将衣服互换,不然现在就被认出来了。   “哦,董事长是要我们把这幢公寓的行李搬出去,那你去吧,多搬一点。”两人醉呼呼的躺在沙发上,打算眯一会,以免被齐哥抓到他们在喝酒。   古妤连忙大步走出去,将行李箱放上车,抢在楼上的人冲下来前,将他们的车子开出这里。   “快追那娘们,她打晕阿炳,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你们这两个蠢货,就知道喝酒,人跑了也不知道!”后面传来壮汉们的尖叫声,吵吵嚷嚷,扯着嗓子喊,差一点划破这深山的寂静天空!   “臭娘们不是被绑着手吗?刚才我检查的时候,还绑得好好的,人也没醒!再说那两小屁孩也不可能帮她解绳子,他们还未断奶,除了哭,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昏睡!”   “那人怎么就跑了?两个小屁孩也不见了!”   “那俩小的跑了就跑了,齐哥刚才打来电话,放走那一对龙凤胎,留住古妤!”   “那还不赶紧去追!”   古妤开着这手生的小车,顺着这蟒蛇般的盘山公路下山,两个小宝宝则从皮箱里钻出来,煞有其事的喘了喘气,稚声稚气道:“古妤阿姨,他们真笨,这样都被骗到!”并将小脑袋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后面。   古妤正在认真开车,空出一只手把两宝宝抓过来,让他们乖乖坐副驾驶座,并系上安全带。因为这里的u形道太多了,她又不识路,不太会开这辆手动档的小车,真怕一不小心冲下山崖!   “我们必须给爹哋妈咪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两宝宝用小手手在驾驶台上摸来摸去,以为这辆车上也有可视电话,可以给父母通话,但寻来寻去,不但没有找到电话,反而影响了古妤踩脚刹,让古妤仓促的把车停在悬崖边,‘吱——’的一声,蹙眉看着雾茫茫的窗外,“宝宝们,我们好像迷路了。”而且还差一点翻到悬崖下面去。   “呃。”宝宝们瞪大了眼睛,双双把小身子坐直,“不会吧?”原来古妤阿姨的开车技术没有妈咪的好耶!   “歹徒们好像追上来了。”古妤扭头看看后面,发现歹徒们的车灯已经隐约可见,离她没有多远了,她连忙把小车重新启动,问宝宝们,“接下来我们开哪条路?”因为前面是三岔口!   “右边吧。”宝宝们爽快的指指右边,“因为路牌上写着溪山瀑布!其他两条路则不认识!”   古妤早已经把车子往右边开了,一边开,一边诅咒这群蛮子不得好死,最好摔下山崖。但是很可惜的是,这群歹徒的车技比她好,更熟悉山间道路,没过几分钟就追上了她!   两宝宝靠在座椅上‘噢’了一声,瞪大一双黑宝石大眼睛,让古妤阿姨加油,加油赛车!   “再加速就要出车祸了!”眼见前面是飞天瀑布,度假山庄就在前面不远处,古妤将车一个急转弯,冲进路边的林子里,一路横冲直撞,撞向瀑布那边!然后将两个宝宝抱下车,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进度假山庄。   恰好这个时候,有辆旅游车停在山庄门口,游玩归来的游客们准备坐车下山返回他们的城市,正在关车门,气喘吁吁的古妤抱着两个宝宝就往车上冲,愣是挤了上去,“我们母子仨错过了下山的车,帮忙带我们一程吧,谢谢了!”   “我们错过了下山的车,谢谢带我们。”宝宝们也露出他们可爱的小脑袋,大眼睛布满恳求,请叔叔阿姨帮他们。他们现在被坏人追赶,实在是太悲催了!   歹徒们准备了两辆车过来追古妤,但当他们追过来却发现这女人不见了,度假山庄门口一个鬼影都没有!他们在原地骂了两句,两手空空的跑去跟老大汇报,却被告知,齐哥被董事长惩罚开除了,因为他们放走了人质!   而这边,滕睿哲与黛蔺亲自过来接宝宝,但保镖在电话里禀报他们,在他们追踪过来之前,古小姐已经神速的带着小少爷小小姐逃出深山公寓了,公寓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被花瓶砸晕的男人躺在地上,应该是古小姐所为。   而且正如宋齐所保证,宝宝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古妤也算厉害,一只花瓶能解决掉一个打算给她注射毒针的男人,他们太小瞧古妤了。”黛蔺坐在车上,扭头看着这片雾蒙蒙的山林,总算稍稍舒展了眉心,微微一笑,看到一辆旅游大客巴从他们面前迎面而过,“一定是宝宝们帮她在车上咬开了绳索,我们家的宝宝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滕睿哲正结束通话,对这一说法表示非常赞同,狭长的锐眸微微带着笑,“除了会整蛊情敌,他们还会扮可爱博取同情,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多磨练磨练。”   “可他们是不是给宝宝们吃了迷药?”黛蔺躺在他怀里,对这一点很生气,“四岁的宝宝怎么能吃迷药。”   “确实该死!”滕睿哲对这一点也不满,一双带笑的鹰眸瞬息冰冷了下来,目视前方,忽然发现这个宋齐也不能被放过,竟然想出这种歪点子掳走两个孩子!“这一次,古妤也失职,必须受罚!”   “怎么罚?”   “给她找个丈夫。”   两人先去了一趟溪山瀑布,看到度假山庄的保安正在巡查门前的树林,从树林里拖出一辆熄火的小车,确定为古妤刚才开的那辆,并在草丛里找到了一只小孩的鞋,是妮妮的鞋!   ——   古妤坐着旅游车下了山,然后借别人的手机给大哥古傲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她。   古傲正在解决董方卓的事,正密密追捕这些四处逃窜的歹徒,没有时间过来,便给滕睿哲打了电话,告知睿哲夫妻:“古妤带着宝宝被旅游车扔在路边了,记不清你们的手机号码,只得给我打了个电话,派人过去接她吧,我现在脱不开身。”   “在哪条路?”滕睿哲沉声回应,并不惊讶,早预料到古妤是带着宝宝们下山了,不会出什么事。他搂了搂身旁的黛蔺,让她宽心。   “湖东路。”   “我立即派人过去接。”   但奇怪的是,当滕睿哲火速派人赶到湖东路,却发现古妤不在那儿,半个小时后古妤主动打通了黛蔺的手机号码,神秘的笑说道:“黛蔺,其实刚才我和宝宝们打车去我家了,到了家再付车费,所以我们回家了。但是现在我们要出远门,不能去你那里喽!”   “什么意思?”黛蔺落回胸口的一颗心重新被提吊起来,不明白古妤在玩什么,“你们现在在古家?!”她扭头望向旁边一脸冷峻的睿哲,示意立即出发去古家大宅!   “现在不在了,我们在古家拿了行李和护照后,已经出发去机场了。”古妤在电话那头顽皮的笑,似乎真的打算与黛蔺夫妇玩捉迷藏,“这是你家两个宝宝的主意,半个小时前我们坐车到古家,两宝宝忽然说不回家了,他们要出国一趟,然后给爹哋妈咪一个惊喜。”   “胡闹!”黛蔺一声娇叱,彻底生气了,让古妤将电话拿给两宝宝,“torn你是成年人,怎么能跟两个孩子胡闹?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我们找得焦头烂额,担心死了,你们却扬言飞去国外!将手机拿给谦谦!”   “好了,黛蔺不要生气,我没有跟宝宝们胡闹,而是我恰好今天的飞机,飞机票早买好了,顺便带他们去见慕夜澈。夜澈现在在美国,马上就回调了,正好让宝宝们跟他一起回来,参加你跟滕总的婚礼。”古妤柔声笑了笑,劝慰她不要生气,将手机贴到小泽谦的耳朵边,让小家伙讲电话,“是妈咪哦!”   “妈咪!”小家伙脆脆喊了一声,用两只小手抓着手机道:“爹哋妈咪,我们很安全,准备随古妤阿姨去旅游。我们马上上飞机了,几天后回来,不要太想我们哦,等我们回来拍婚纱照噢。”   “谦……”黛蔺正要讲话,让两小家伙不要胡闹,宝宝已经把手机递给古妤阿姨了,让阿姨抚慰妈咪那颗焦灼的心。   古妤接过电话再笑道:“黛蔺,真的,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两个宝宝的。”   “可是之前你们已经让董方卓的人掠走一次!”黛蔺厉声提醒她,才不相信她的保证,被急得抓狂,“听好,马上把两个宝宝带回来,不要跟我说什么旅游!”   “这……”古妤心虚的支支吾吾,实在是左右为难,“我也觉得有点不妥,但你家的两个宝贝一定要跟我出国,已经在登机了。其实他们一直想去美国见个人,决心非常大。所以黛蔺,这次就让他们去去吧,你安心准备结婚的事,等着我和慕夜澈带他们一起回来。”   “是啊,妈咪,如果你这次不让我们去完成这个心愿,我们以后还会偷偷去的。”宝贝们在旁边稚声帮腔,踮起脚尖与妈咪通电话,“我们要登机啦,妈咪拜拜!等我们回来哟!我们会想念你和爹哋的!”   果断的挂断电话,三人拖着行李登机了,抢在滕睿哲的人追过去前,飞机已经飞在云层的高处,平稳飞向海峡的另一端。   “睿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黛蔺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精神崩溃,不明白她家的两个小宝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秘密瞒着她,“他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面对董方卓的绑架,两宝宝可以平静面对,临危不乱,并且配合古妤逃出深山别墅,毫发无损的下山。现在,竟然又坐上飞机,说要出国办事!   这是她生的小孩吗?她怎么不知道他们长到四岁,会有这么强的心理素质?   滕睿哲望着飞机场的天空,俊脸上并没有担忧之色,反倒噙着一抹笑,锐眸深深看向她,“既然他们想见慕夜澈,那就让他们见见吧。我们准备婚礼。”   “可是……”黛蔺还是放心不下。   “准备做我最漂亮的新娘。”滕睿哲吻吻她玉白的手背,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让她感受到他沉稳平静的气息,示意前面的司机开车,“回滕宅。”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出国办什么事,但他相信,两个孩子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与人格,古妤会指导他们做正确的事,不会让他们担忧。   滕宅,滕母滕父与一大帮滕家亲戚,见两人取消掉蜜月之旅后,又发生了这些事,不免为他们感到担忧,“这董方卓与滕氏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对两个孩子下手?孩子们呢?”   他们看到睿哲并没有带孩子回来,身后空空荡荡的,让滕父滕庭坚的浓眉狠狠一皱,想起了董方卓当年的心狠手辣,颤声道:“听说董方卓已经失去董事长之位,众叛亲离,难道,他将怒气发泄到了谦谦妮妮身上?睿哲,为什么你没来得及救?”   “谦谦妮妮没有出事,他们随古妤出国旅游。”睿哲微微摇头,看着众人,“从明天起,董方卓将会被踢出奕扬董事会,接受警方的调查,同时,奕扬新董事长董沐阳会从我手中高价购走奕扬的六支股,作为董方卓恶意抬高滕氏股价的补偿。所以,谦谦妮妮不会再有事。”   “那滕氏会不会有事?这个古·威廉怎么处理?一旦他购股成功,滕氏将会落入他之手!现在董方卓退出,古·威廉只会对竞价志在必得!”   “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一次代替滕睿哲出声的人是黛蔺,她歉疚的看着滕家人,为古俊的纠缠感到头疼,笑道:“但我会尽力劝他退出。他只是为多年前的某件事感到不服气,咽不下这口气,只要他顺了这口气,事情是相对好解决的。”   “什么事?”众人忍不住对这感到好奇,不明白是什么事让古家与滕家结仇,“这个年轻人财力惊人,背景雄厚,但还不够沉稳大气,容易冲动行事。”   “嗯。”黛蔺笑望一眼卓尔不群的滕睿哲,对这个见解非常赞同,轻轻笑道:“其实五六年前,古·威廉曾在江北大学与睿哲一对一单挑惨败,发誓回国后会报这个仇,所以,他咽不下这口气,总是要报复睿哲一次的。”   “果然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不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看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成长,如果他成熟,怎么会拿外公留给他的财产来挥霍?没有外公的这些财产,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滕睿哲听着这些声音,掀唇冷冷一笑,没有发表他的看法。   他走上了二楼,准备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安安心心做新郎倌,古傲突然打来电话了。   古傲正在带队搜查董方卓的各幢别墅产业,把那宋齐也交给了警方,道:“这一次梁碧云很给你面子,出手阔绰的邀请那些龙哥、水哥等去国外旅游,不许龙哥他们插手董方卓的事!于是董方卓被这些拜把兄弟孤立,势力折损了一大半!其实,董方卓一直没有认清楚,他的这些拜把兄弟是看在梁碧云的面子上才与他来往,他这次被在各处产业搜出大量禁运品,这些拜把兄弟是不管他死活的,他们极力撇清了与他之间的关系!”   “尽快解决掉他的事,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滕睿哲深沉的俊脸上露出淡漠的神情,淡淡勾了勾唇角,“你似乎还有事想跟我说。”   “对,我是想顺便说说古妤的事。”古傲爽朗一笑,动听的嗓音清亮浑厚,带着神舞飞扬,“她最近一直飞美国看望慕夜澈,这一点你和黛蔺应该看出来了。这一次她飞美国,就是想陪慕夜澈一起回调锦城市,所以你和黛蔺不需要担心两个孩子会出事,他们会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你和黛蔺则安安心心准备婚礼,举办一个举世瞩目的世纪豪华婚礼,让我们大家刮目相看。”   “马雅青的情况怎么样?”滕睿哲静静反问他,剑眉轻扬,明显对慕夜澈的这些事不太感兴趣,“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吸毒,从董方卓那里要来了大量冰粉,藏于他的别墅,检察院其实也抓不到董方卓的把柄。她刺向董方卓的那一刀让所有人都震惊,包括我,所以在这个案子上,古傲你可以尽量帮她脱罪。”   “她现在得不到家人的谅解,这才是她心如死灰的真正原因。我在试图说服马国宇接她回家。”   “好,这件事就在这里划上句号。明天董方卓会从奕扬董事长位子上退下,并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切结束了!”滕睿哲冷冷收线,继续站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动不动,冷峻的俊美脸庞上微微浮出一抹冷笑,微眯锐眸,心情大好。   黛蔺在一旁看着他高大挺拔的侧影,也为即将到来的雨过天晴感到开心,她笑了笑,并没有打搅他沉思,而是与他一起眺望窗外美丽的景色,仿佛看到天空的乌云正一片片的散去,美好生活真正开始!   ——   第二天,奕扬新董事长董沐阳上位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整座城市,董方卓被踢出董事会,父子决裂、夫妻决裂,成为锦城市的又一大笑话。   然而,滕氏这边却出事了,除了黛蔺的办公室摆满了白色天香百合,滕睿哲的总裁办公室也被人霸占了。   古·威廉轻佻佻坐在总裁办公室皮椅上,颀长高瘦身躯慵懒伸展,风流潇洒转一圈,目露邪气的寒光,看着正走往门口的滕睿哲。面对滕睿哲的到来,他并没有起身,而是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滕睿哲已批阅文件,一双桃花眼轻扫上面的印章,轻佻笑道:“可能今天过后,印章上的名字不再是滕睿哲,而是古·威廉,滕总裁,你不介意将这间办公室让给我?”   滕睿哲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身躯修长,俊脸意气风发,他示意身后的助理和秘书退下,锐眸盯着门内的古俊,冷笑:“现在董方卓退出,你古俊如鱼得水。但我更想知道,在这六、七年的时间里,你古俊不依靠外公,有多少身家?”   “呵。”古俊对此嗤之以鼻,修长秀美的手指在皮椅扶手上玩味的轻扣,仰面笑道:“不管我有多少身家,总之我买得起你滕氏!现在你滕睿哲竞购奕扬的六支上市股,挤掉董方卓,我古·威廉用同样的方式竞购你滕氏的六支上市散股,我们彼此彼此。”   “这是两回事。”滕睿哲看着这轻佻的古·威廉,实在不明白这个他眼中的臭小子爱黛蔺哪一点,“你古俊,与董方卓原本不是同一类人。但现在,你将自己划为与他同一类,对滕氏无理的步步紧逼,那么,你与他的结局也将会是一样。”   古·威廉轻轻一笑,从皮椅上站起身,“滕氏的散股股民已经开始向我抛售滕氏股,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我等着明天搬进这间办公室,滕睿哲你准备收拾好东西走人!滕氏的首席总裁之位,只能是我古·威廉拥有!”   “站住!”滕睿哲呵斥住他正走向门口的高瘦身影,缓缓回头,鹰眸轻眯,“奕扬将以每支一千亿的价格从本总裁手中购回奕扬六支散股,那么本总裁也将以这六千亿做本金,购回滕氏股民手中的散股,作为董方卓抬高我滕氏股价的补偿。古二少爷,你出得起这一万亿美金?”   “一万亿?”古·威廉果然为这个数字皱眉,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轻轻松松笑道:“只要能夺回你滕氏,这一万亿投下去,值!你以为黛蔺只值一万亿么?!现在我已经抛出无数个亿填满那些股民的口袋,滕睿哲你尽管与我竞价,我会让你滕氏的散股越炒越高,最后公司彻底崩盘,哈哈!”   他投来轻蔑挑衅的一瞥,继续往前走,妖媚的俊脸上恢复他的风流,看着周边的秘书,“本少爷坐上总裁之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加薪,你们好好干!”   顶楼的同事们面面相觑,苦着一张化了淡妆的脸,稍显厌恶的看着这个俊美嚣狂的男子!   谁会相信新总裁上位会给她们加薪?这个名为古·威廉的男子大张旗鼓的竞购滕氏股票,就是为了挖滕总裁的墙角,抢走苏黛蔺!一旦他上位成功,他将会带着苏小姐远走美国,解散他们滕氏!   这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美男子,谁敢相信他?!   滕睿哲见古俊离去,按开了秘书内线,吩咐道:“通知所有股东前来公司,滕氏即将召开一场紧急会议!”   “是的,总裁。”   半个小时后,股市大盘上的滕氏股纷纷被抛,直线型的跌入谷底,创下历年最新低。敞亮宽阔的大会议室里,各位股东面色凝重的看着首席位上的滕睿哲,手心里皆捏了一把汗,等待着首席总裁开口。   据他们所知,奕扬国际的股票正是被某一神秘人用这种方式抢购,导致奕扬董事会被整改,新董事长上位,踢掉冷冻了所有与董方卓关系密切的股东!难道他们也会是这种下场吗?他们并不希望新总裁上任整改董事会,因为他们看好滕睿哲总裁,忠于滕家!   “滕总,古·威廉出的这个价,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万亿,他真的疯了,打算拿他美国的公司与我们滕氏竞价!他这么做简直是疯子举措,会一举毁掉两个公司!”眼见大盘持续走低,有些股东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愤怒的拍桌而起,谁都瞧不起这个古·威廉,“我们滕氏不是没有能力与他竞争,只是没有这个必要与他一起抬高滕氏的股价,扰乱市场!他年轻气盛、孤傲自大,这几年一直得其外公辅佐,才在美国公司站稳脚跟,接手其外公之位,但并没有达到让他任意挥霍的地步!滕总,他在胡来,我们应该与威廉姆老先生好好谈一谈。”   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威廉姆老先生从来不见任何人,我与之没有任何交集,但我可以保证,古·威廉无法从股民手中全部购走这六支散股!”   “滕总的意思是,您自己也在与古·威廉高价竞购这些股?可是这样做对我们滕氏没有任何好处,您这样与他竞购,只是不断抬高股票的价格,让滕氏最后面临破产!除非,古·威廉肯主动退出,不再纠缠于我们滕氏!”   滕睿哲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只是将健硕的身躯前倾,用一双冰冷深沉的眸子静静看着屏幕上的大盘走向,拇指轻摩自己坚毅的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后,俊美轻狂的古·威廉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右手潇洒插于裤袋,带着一大排助理来势汹汹进入大会议室。   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但众位股东在这种形势之下,敢怒不敢言,只是冷冷盯着这个推门而入,并在大家面前高傲翘起腿的古·威廉,等待着滕睿哲与古·威廉的对决!   “滕总,是不是该准备光荣退位?本少已经高价购进了四支股,比你那百分之四十的股多一个百分点,怎么都是多!”他将两条长腿搁于桌面,身子后躺,将那一双程亮的皮鞋面向大家,极具轻蔑意味,细长的桃花眼里闪烁着一抹寒色,“另外两支股,本少虽然已经收入囊中,但不屑拿出来,怕你滕睿哲败得太难看!当然,如果你一定要争,本少可以与你滕氏一争到底!”   见众位股东不出声,只是恨恨盯着他,他又是得意一笑,仰高了下巴,将那交叠的双腿换个姿势,“我知道你滕睿哲一直在暗中竞购滕氏股,笃定赢我,但在你与董方卓明争暗斗之时,我已经用钱塞满了这些股民的口袋!你想不到吧?在你以为我和董方卓鹬蚌相争时,我早已出天价买通了这些股民,让他们乖乖抛出手中的股!谁会放掉几百万的收入,而去苦苦的每天看盘?你滕睿哲现在竞购已经迟了你不知道吗!除非你拿出所有的产业与我比!”   “滕总?”众位股东这下急了,想不到这古·威廉果真发疯,宁可毁掉美国的公司也要坐上滕氏首席总裁之位,完全不是正常人所为,纷纷看向滕睿哲,“他说的是真的?原来他早已买走了滕氏超过一半的股?”   滕睿哲朝众位看过来,锐眸沉笃,薄唇轻启,“古二少爷拿出外公所有的家当在这里挥霍,这件事当然是真的。以古二少爷个人的财力,应该买不起滕氏百分之零点一的股。说实话,滕某很佩服你的冲劲!”   “呵。”古俊却是冷傲一笑,坦坦荡荡接受这句赞赏,一双桃花眼坏坏的看着大家,轻眯,身子后靠,陡然轻轻拍了拍掌,“叶助理,请进来帮大家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势,这里似乎还有人不明白滕氏已经易主。”   叶助理?滕睿哲剑眉微挑,首先想到了被他调去柬埔寨的叶素素,心里悄然一震!   而果然的,一头俏丽利索短发,一身白色套装的叶素素拿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滕睿哲一眼,对他露出一个好久不见的笑容,然后干练的打开笔记本,对众人道:“各位董事好,我是古总的第一助理叶素素,将在这里代表新总裁古总为大家介绍公司新的简章,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上午发生的事,想必各位已经耳详……”   她正要说下去,滕睿哲陡然冷声打断她:“叶秘书完成了柬埔寨的市场开拓工作?”   叶素素为之一顿,再微微一笑,“正是出色的完成了柬埔寨的开发公司,素素才有机会被古总慧眼识中,被选为第一助理。滕总,这有什么问题吗?当初是滕总你明文规定,只要素素出色完成业绩,就可以被回调!素素可是一直记着这句话呢!”   滕睿哲剑眉一皱,一双幽邃利眸中顿时涌现厌恶之色,冰冷盯着这个女人,“原来你一直没有死心,找上了古·威廉!但你是否知道,滕家不可能再给你机会去改错?你这是自寻死路,阻断了你与付名启之间的任何一丝可能!”   “滕总,我这只是在工作。”叶素素笑道,短发下的长耳环在轻轻荡动,“我不知道滕总你在说什么,如果滕总觉得我的工作不合格,大可以给我一封辞退信。但遗憾的是,现在是古总以最高的股权数坐上了总裁之位,现在只有古总,有权利开除我!”   挑衅的看一眼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再淡扫一眼众位,又道:“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请容许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滕睿哲冷眸一眯,轻抬手,厉声吩咐门外道:“将这位叶小姐请出会议室,通知付名启过来!”   “滕总,付名启少爷很早就过来了,一直等在门外,他有话想跟叶小姐说。”门外的助理立即回禀道,随即,一身休闲装的付名启便推门进来了,俊脸消瘦,浓黑短发被大风吹乱,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走进来先是看着古俊身边的叶素素,诧异她外观上的改变,却极力平静道:“原来你在柬埔寨失踪,是因为你偷偷回来锦城市找上了古·威廉。那我付名启在你心中算什么?你是否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   叶素素对他的出现也有些诧异,但在与古·威廉对视一眼后,她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付名启笑道:“在我心中,你只是朋友,这句话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与帮助,但时间越长,我越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不想勉强将就。现在我们要开会,请你出去吧。”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付名启冷冷盯着她,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让他失望,又是多么的不安于平静,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给滕睿哲看,却恰恰适得其反,“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走出了这扇门,我们以后连朋友也不是!”   叶素素见他的语气与目光是如此的坚决,似乎真的被她拖累了,对她失望之极,她的心里陡然咯噔一下,有些舍不得,害怕失去这个唯一关心她的人,但在扭头望一望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后,她断然拒绝了付名启,“你是滕睿哲送到我面前的备胎,我当初扇你一巴掌,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而现在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不需要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在身边,那样会让我更加痛苦!我宁愿我拥有一份事业,再慢慢寻找我生命中的另一个他……”   “可古·威廉会毁了你!”付名启看着她的目光已经跳动不起任何火花,失望之极的往门口退去,“而你像一个小丑在这里装腔作势,抹去了你在我心目中的最后一丝美好!其实你叶素素,可以平静跳出这个怪圈,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但你的品性决定了你一定会来这里出丑,然后彻底死心!接下来,滕睿哲会让你知道你根本不该来这里丢丑,而我付名启,绝对不会再插手你的任何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决绝的往门口走,走出门口,忽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自笑一声,大步离去。   其实他早应该认清楚叶素素的真面目,他应该多想想,如果叶素素真的值得滕睿哲去爱,为什么滕睿哲会转而爱上苏黛蔺?这说明,叶素素这女人的美好只是一个表象,她可以迷惑任何男人,让男人怜惜她柔美的外表,却进入不到这些男人的心底,被这些男人彻底厌恶!   叶素素见付名启离去,并不觉得惋惜,清一清嗓子继续对众位道:“不好意思,我的一些私事打扰到大家了。呵呵,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公私不分的乱闯办公室……”   她正骄傲的说着,利用付名启的出现,正好向大家证明,她的行情很好,有很多男人追求,滕睿哲不可小觑她,会议室的木门突然又被人敲响了,秘书alice推开门对滕睿哲道:“滕总,有一通小少爷从海外打来的电话,是否现在接听?”   “转进来。”滕睿哲点点头,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柔光,十分欣喜儿子在海外还想着他。   很快,秘书帮他把电话转接进来,小泽谦稚嫩的声音在话筒里欢快传来,不断喊爹哋:“爹哋,我是谦谦,我们在美国见到白发老爷爷了。老爷爷答应我们,明天就领走古威廉,让他不能再利用外公的权势在这里追求我们的妈咪!他是一个坏叔叔,不在美国帮助爷爷,却在公司破坏我们一家四口!爹哋……”   “你是lucy的未婚夫对不对?”国际巨头威廉姆接过孩子手中的电话,第一次与滕睿哲通电话,颤巍巍的笑着,“我听古傲、古妤提起过你,也见过你的未婚妻lucy。那一年中文名为黛蔺的lucy在美国街头找工作,让我想起了古俊油画中的单车女孩,于是主动走向她,将她介绍进入创e。   这一次你们的两个宝宝不远千里飞来这里,向我控诉古俊的劣行,我这才知道古俊差一点将我的公司掏空,用这笔巨款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对于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已经看在两个可爱宝宝的份上,及时收回以及冻结了古俊名义下的所有资产,不让他继承我的任何财产!现在他给予那些股民的巨款都是空账,一个被冻结的数字而已,我绝对不允许在我正式将公司交给他之前,他可以拿着我的公司在外面胡作非为!”   “原来威廉姆老先生还未对古俊正式交权。”滕睿哲淡漠一笑,凌厉目光看向对面的古·威廉,发现古·威廉脸色微变,快速将那搁于桌面的双腿放了下去,正在与旁边的律师助理密密交谈,然后低骂一声‘该死的’,脸色完全大变,霍然站起身走向门口!   “古总,怎么了?”不明就里的叶素素不解看着他,也跟着他站起身,不明白现在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古·威廉为什么要急着走出去,“古总,接下来是交权仪式,我已经让律师过来了。”   “让你的律师滚回去!”古·威廉正处于大怒状态,扭头对叶素素阴狠一笑,同样讨厌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接下来,你如果与花朵朵、toto、高晚晴有同样的下场,不要说认识我!我只是以滕氏股东之一的身份调你回总部做实习助理,让你见一见你日思夜想的滕睿哲!我现在亲自开除你,你带着你的律师马上滚出这里!”   “你?!”叶素素惊呆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古·威廉把她当做小丑一般戏耍!她气得全身发抖,发现自己正如付名启所言,马上就遭到报应了,“你——古俊明明在柬埔寨对我说好,调我回滕氏总部助你一臂之力!你有信心夺回滕氏百分之六十的股,然后让我拖住睿哲,你则带苏黛蔺远走高飞!而且刚才发展得好好的,古总你为什么突然翻脸?”   “滚!”古·威廉对她怒吼,修长的眉高高扬起,不对她解释一句话,在众位股东的冷笑声中,转身大步走出去。   “叶助理,古·威廉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外公冻结,他打给股民的巨款全部是空账,你说他为什么翻脸离去?”股东们呵呵一笑,讥讽盯着这只得意了两分钟的叶素素,“他现在急着赶过去赔偿股民们巨款,你叶助理身为他的第一助理,当之无愧为他分担一半的责任!”   “什么!?他被外公冻结财产?”叶素素此刻的脸上青白交加,恨不得地上有条地缝让她钻进去,给她留一点脸面!她多么希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古俊是真的有钱有势,连忙用文件掩住脸,在大家的轻蔑目光中,犹如一只过街老鼠跑了出去!   toto靠不住,古·威廉也靠不住,他们都让她丢尽了脸面!   滕氏市场部门,黛蔺没有参加这场股东大会,而是带着睿哲从奕扬购来的六支上市股,前往奕扬大楼与梁碧云母子见面。   按照梁碧云与睿哲之前的协议,董沐阳用六千亿的价格从滕睿哲手中购走这百分之六十的奕扬股份,荣登奕扬董事长之位。黛蔺则在梁碧云母子的陪同下,在奕扬大楼走了走,发现董方卓果然兵败如山倒,一夜之间,连办公桌都被扔出了奕扬大楼!   现在董方卓再也不敢牛气,而是怒极之下腹部大出血,躺在病床上对梁碧云、滕睿哲恨得咬牙切齿,扬言报仇,却被龙哥、水哥背叛,被收走了道上的所有兄弟,让他一个人扛下走私贩毒的大黑锅!   现在奕扬的家务事已经处理清楚,黛蔺也卖出了这六支股,顺便前往医院看望马雅青。说实话,这些事原本与她无关,只要解决了赦逸的事,滕氏的事,马家、梁家的事都与她毫无关联。   但她总是想起马雅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去看看她,告诉她,董方卓即将被法办的好消息。马雅青不需要亲自带他去地狱,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自必有法律去惩戒他们,比如入狱的赦逸、toto,被录像带毁掉名声准备去拍三级片的花朵朵、以及家破人散的高晚晴、黯然离去的amy、正在转变的邹小涵……   这些人不是坏人,他们只是被他们优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态度所负累,被骄纵惯了,与她一样,在人生道路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同样的,这世上也有很多值得的朋友,比如古傲、古妤,夜澈、柳洁、刘孜、小雁、宋磊、冷逸扬、美国的威廉姆爷爷等等……她总是想起以前珍贵的岁月,从江北到滕家,再从滕家到海南,再到国外,一一记录了她江北求学时的历程,她怀孕时的辛酸甜蜜,她在国外进修时的感慨惆怅……其实她的生命里出现了无数个过客。   “妈咪,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哟!”女儿妮妮给她打来电话,嘟着小嘴在撒娇,“谦谦在给爹哋打电话,我给妈咪打电话。因为今天我们见过美国的白发老爷爷了,老爷爷对古叔叔追求妈咪这件事感到很生气,冻掉了他所有的钱。”   “原来宝宝们随古妤阿姨飞去美国,是为了见威廉姆爷爷。”黛蔺一声惊呼,似乎明白了女儿话语中的意思,“妮妮是想告诉妈咪,威廉姆爷爷看在宝宝们的面子上,冻结掉了古俊叔叔户头上所有的钱,让他没法再为所欲为?”   “好像是这样,反正那个坏蛋叔叔没法再给妈咪送花,是一个穷光蛋。”   “那宝贝们什么时候回国呢?妈咪很想念宝宝们。”黛蔺欣喜的在手机上吻了一下,让宝宝听到妈咪思念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这样让爹哋妈咪担心噢!这一次妈咪就原谅宝宝们,因为宝宝们是为了爹哋妈咪飞去美国,是小英雄,懂得为爹哋妈咪排忧解难。”   “妈咪,古妤阿姨说要收养妮妮,收养是什么意思?”   收养?黛蔺连忙将车停在医院门口,让宝宝将手机递给古妤,冷笑道:“torn,与其收养我家的宝宝,不如自己生一个去!我绝对不同意你觊觎我家的宝宝!”   “黛蔺,反正你还是要生bb的,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然后婚后又生一对双胞胎!你就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将妮妮送给我嘛,我最喜欢小bb了……”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让妮妮与谦谦分开!你与夜澈一起生宝宝去!”   “我与他八字还没一撇呢,一直是慕太太在中间撮合,他不肯安定下来!黛蔺,我们说好了,如果你不借我一个宝宝,以后我住到你们家去!而且看在这次我带宝宝们看望外公的份上,看在我也出了一份力‘管教’古俊那小子的份上,你就借一个宝宝给我呗,我实在是寂寞吖……”   “那你以后住来我家好了!现在你将宝宝们带回来,我去机场接你们!”   “我们回来可能还需要等几天吧,几天后就是慕夜澈回调锦城市做市长的日子,也是你和滕总大婚的日子,我们刚好飞回来。”   “好,那你照顾好谦谦和妮妮。”   “没问题,我的荣幸!”   结束掉与古妤的通话,黛蔺缓步走到马雅青的病房门口,从窗口看到马雅青正坐在病床上换衣服,似乎是打算出院。   “赦少夫人刚刚小产,医院是不批准出院的,但她执意出院,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拦。”门口的护士无奈摇摇头,将手上那几本绯闻满天飞的杂志放回桌上,“虽然杂志上报导,是董方卓强迫了赦少夫人,并逼她吸毒,但她与干爹发生肢体关系是铁定的事实,难怪董太太对她进行封杀。你看看杂志上,董太太已经扬言将这些小三封杀到底,绝不允许第三者再在锦城市立足,我看赦少夫人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黛蔺将手上的水果篮放上桌,让护士代为送进去:“以后不要再在马小姐面前讲这些八卦,她听了会难受。并且,她已经与赦逸离婚,不是赦少夫人,赦逸配不上她。”   她正叮嘱着,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马雅青从里面走出来,忽然对黛蔺道:“苏小姐,我想去一个地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眼角却挂着一抹淡雅的微笑,足见她早已想开,“我想先去当年的婚房看一看,然后出国。我以后,可能没法在这里呆了,虽然古检察官帮我洗脱了刺杀的罪名,但我至今没有得到董方卓毒粉的解药。我可能需要去国外戒毒,进戒毒所,但我不想让我爸妈看到我被毒瘾折磨的模样,那样会让他们更加伤心。”   “董沐阳已经决定将裕丰集团原封不动还给马伯父,并且对外澄清,董方卓是以裕丰集团要挟你与他发生关系,不是你自愿。难道,马伯父依旧没有来看过你么?”黛蔺对豪门里的亲情淡薄早已看透,但面对马伯父的态度,她依旧是心寒,转而笑道:“既是这样,马小姐你去国外静养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可能,伯父伯母心中有一道坎始终过不去,需要时间。以后会好的。”   “苏小姐,陪我走走吧,你是除了古检察官以外,第一个给我送水果篮的人。我想去看看我与赦逸当年的婚房。”   “好。”   黛蔺亲自开车送马雅青去当年的公寓,一路说笑,成为朋友,但当小车开到门口,她停住笑,赫然想起了当年被赦逸在这里追赶的一幕,忽而笑一笑,看着不远处那幢早已经被转售出去的滕睿哲单身公寓。   看来马雅青与她一样,对于这个布满悲伤记忆的地方心存留念,临走之前总是想看一看。   她让马雅青自己进楼去留念,她则等在外面,仰头看着秋阳明媚的天空。其实这个时候,气候已经进入冬天了,四处刮着寒风,冰寒刺骨,但她最喜欢深秋的天气,所以让时光停留,深深呼吸这阳光的味道。   “黛蔺,马雅青是不是进去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外面的古傲敲一敲她的车窗玻璃,让她开窗,焦灼万分的盯着她,“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十几分钟。马小姐想在出国前看一看婚房……”   “她不是想出国,而是打算在这里烧炭自杀,不让她的爸妈丢脸!”古傲急得双目猩红,没有时间听完黛蔺的话,已经转身大步往楼里冲去!“马雅青,我已经帮你买好机票,你不要做傻事!你的死并不能得到马国宇的谅解,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摆脱这些流言蜚语!懂吗?”   黛蔺震惊的盯着这幢小楼,不明白马雅青为什么这么傻,还是想不开。但她相信有古傲伴其左右,马雅青一定不会出事!   ——   古·威廉的所有财产被封,让人们彻底明白,原来这个嚣张的少爷是借靠外公的势力在这里为所欲为!一旦外公威廉姆发怒,冻结他所有的产业,他在这里甚至买不起滕氏的一个百分点!   他仓皇的逃离了滕氏大楼,留下几百束洁白的天香百合在市场部门的办公室里枯萎发臭,证明他今天早上还追求过黛蔺!   同样,叶素素也跑出了滕氏大楼,因为她害怕这些被骗的股民会找她这个第一助理算账,让她赔偿高达一万亿的巨额赔款!所以她拼命的往前奔跑,跑得气喘吁吁,四处躲闪,却根本不知道,大家早已经不把她当一回事!   只要她不出现,大家会彻底忘记她;只要她出现,大家会把她当做笑料一笑而过,成全她的自取其辱!她在大家眼中,分明就是一个早已经死掉了的人,谁会在乎她逃与不逃?!   于是当她与一跛一跛的邹小涵在马路上狭路相逢时,邹小涵陡然在叶素素身上看到了那不为人所接受的阴暗一面,仿佛看到昔日任性刁蛮的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出尽丑态才肯甘心!所以她悄然警告自己,一定要避开这些错误,不要再让人笑话,她以前胡闹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借过。”她从叶素素身边推车走过,当做不认识这个女人,继续往前走。   叶素素清楚见到了邹大小姐眼中的那抹鄙夷,一双纤细的叶眉狠狠一蹙,在走过邹小涵身边时,低声警告她道:“我也一直不相信你邹大小姐会转性,变成好人,等着吧,迟早你会被打回原形,露出你邹小涵的真面目!因为,你的心里也依旧不甘心!”然后在身后的大群人追来前,提着高跟鞋张皇的往前跑,脑袋朝左右看了看,钻进那川流不息的车流里,仔细盯着每一辆车,似乎在寻找付名启的身影!   邹小涵则不理会她,停好电动车走进滕氏大楼,站在电梯里看着自己的腿。   她的腿力一日不如一日,当母亲跪在地上求医生将医药费宽限几天、悲泣着一定要让医生给她针灸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力,母亲被两副重担压垮的辛酸。   其实她骑着这辆电动车,在马路上发生了无数起车祸,每一次都是因为她的手脚突然间失去知觉,无法刹车,让她差一点死在车轮子底下。   以前,滕睿哲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受罚’,那时虽然在医院,却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先进的医疗设备,她与奶奶永远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会没有医疗费,所以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所有怒气迁移在苏黛蔺身上。但被母亲接下山后,她才知道生活的辛酸,她与奶奶双人医疗费的昂贵。   她的病在逐渐恶化,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却还在不知死活的与苏黛蔺斗气,以为自己还可以活很久,几年时间都不发病!   她看着母亲一天天的老去,奶奶生命将尽,自己也开始一天天的沉默,不想说话。有时她会一个人坐着默默流泪,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   也许,她知道小脑萎缩这个病是绝症,前几年的生活条件好,父亲得势,使得她被命运眷顾,健康的多活了几年。   但几年的贫苦生活过后,她发现双腿在廉价药物的支撑下急剧萎缩,肌无力越来越严重,让她像一朵正急剧凋谢的花朵,无法治愈。   晚上她会偷偷的给自己按摩,但白天骑电动车依然会手脚失去知觉,陡然摔跤,摔得头破血流。   有一次,她在办公室的茶水间倒茶,身子突然往后仰,毫无预警的摔到地上,一动不能动。母亲知道后,一定要将她送往小脑专科医院进行复健,临床治疗,但高额的医疗费将她们拒之门外,让母亲失声痛哭,也让她更加沉默。   现在她已经无法预料自己何时会摔倒,何时会瘫痪,也许吃饭的时候,双手会陡然失去知觉摔掉筷子、摔破水杯;行走的时候,身体会突然往前扑,摔得鼻青脸肿;推着电动车上天桥的时候,她极有可能从楼梯上滚下去……但纵然是这样,她也不能辞职呆在住处,因为她还欠苏黛蔺几万块钱,她们祖孙三代需要生活费、医药费,一旦她辞掉滕伯父给她的这份工作在家养病,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母亲肩上,让工资低微的母亲同时照顾两个绝症病人,并且申请不到贫困补助。   “跛妹来上班了,我还以为她不来了呢!”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在低声议论她,站在不远处窃窃笑着,“我一直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聘请她?瞧瞧她那双跛腿,再瞧瞧她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哪一点值得公司肯定她了?是不是以前滕老爷与邹书记关系交好,破例让她进来的?哈哈,这个清洁部门的主管一职也着实委屈她了,邹书记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来管清洁,弄脏了她那一双‘嫩滑’的玉手耶!”   “她以前就是创e的清洁女工,一直给人打扫厕所的,一双手哪里嫩滑了噢,你也真会讲!这一次她母亲给滕老爷送礼,才让她破格进来当主管的。一来工资高,二来工作清闲,可以让她混混日子。”   “混日子?凭什么我们卖命工作工资这么低,有人拖着一双跛腿在这里混日子,工资却这么高?”几个人的声音越说越大,尖锐中带着愤怒,朝邹小涵这边走过来,“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但没见过这么不公平的。你以为你帮苏主管在记者会上说几句话,就可以升职加薪了?我们呸!”   几个人笑骂着,陡然朝正在行走的邹小涵伸出脚,故意绊她,“跳过去啊!”   邹小涵眼见这群人明目张胆将几只脚横在她面前,打算绊她,她想立即收住脚步,后退,但忽然发现身体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朝那几只脚撞上去,硬生生往下倒!   “哈,活该!”几个人见她被绊倒,大笑着一哄而散,让她的身体重重磕到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心里总算解气了,“你没事吧?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着点嘛!要不要我们扶你起来啊?你好像爬不起来了呢!”   邹小涵面部朝下摔在地,全身剧烈疼痛,骨头几乎碎裂,但她四肢僵硬动不了,只能一动不动趴在地上,鼻子里血流不止。   女人们见她鼻子流血,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这才被吓到了,连忙用手触了触她,“喂,别在地上装死,刚才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与我们无关!”   邹小涵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发现自己的腿不是暂时失去知觉,而是一直恢复不了,扭过头对大家艰难道:“我爬不起来了,帮我一把,我的腿好像没有知觉了……”   嗬!众人一听这话,不是过来搀扶她,而是呈鸟兽状散去,纷纷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若无其事继续工作,让邹小涵这女人继续装b!什么啊,她们刚才就绊了她一下,她还失去知觉了,真她妈的会装啊!   别想从她们身上骗取医药费,邹小涵这女人的案底她们是知道的,有一次这女人在市委大院门口故意往苏主管的车上撞,就是为了骗取医药费!这种恶心的女人,她们一毛钱都不会赔给她!   ——   黛蔺等在别墅门口,看到古傲将马雅青从别墅里匆匆抱了出来,马雅青吃了安眠药,正安静的睡着,一张秀美的脸蛋苍白透明,呼吸平浅,根本不知道古傲将她从烧炭的房间里抱了出来。   黛蔺连忙给他们开车门,看到古傲手里还拎了个行李袋,手上拿着护照机票,“你打算送她去国外?她有没有事?”   她站在别墅门口,可以清楚闻到从别墅窗口传来的炭味和煤气味,实在是为马雅青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她用手拂了拂马雅青额上的头发,看有没有事,然后再次做他们的司机,将马雅青重新载回医院。   古傲一直陪着马雅青,在医生给昏睡的马雅青做过治疗后,带着马雅青前往机场。   “我必须将她送往国外,让她换一个环境,换一种生活,重新开始,否则她会被现在的环境逼迫到再次自杀。”临行前古傲对黛蔺担忧说道,一只手抱着半梦半醒的马雅青,一只手拎着行李袋,郑重看着面前的黛蔺,“你与滕睿哲大婚的日子,我会赶回来的。但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滕睿哲能代为盯住董方卓,不要让这个老狐狸在审讯阶段趁机潜逃。”   “我会转告睿哲的,你放心送马雅青去国外戒毒。”黛蔺微笑着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他们进安检,仿佛看到又一对甜蜜眷侣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笑着,“好好散散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古傲回首淡淡一笑,没有给予回应,带着马雅青逐渐消失在她面前,登上飞机。   黛蔺则转身接听柳洁打来的电话,一边走,一边笑:“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古俊被外公冻结财产的消息?我已经知道啦,准备回去与滕总一起庆祝滕氏雨过天晴。”并且好好奖励她家的两个乖宝宝。   原来宝宝们每天来滕氏‘上班’,是为了对付古俊叔叔,然后飞去美国找古家的外公理论,该不该破坏他们一家四口!他们竟然知道这世上一物降一物,威廉姆老爷爷能直接降住自大轻狂的古俊,让年轻气盛的古俊铩羽而归,省去爹哋公司的一些不必要损失!   “黛蔺姐,除了这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刚才,办公室的yule她们与邹小涵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导致邹小涵摔在地上爬不起来,鼻子血流不止。现在邹小涵被送去医院,医生检查,邹小涵右腿的功能完全丧失,是小脑萎缩症状里的肌无力一种,需要马上送去大医院进行治疗。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yule她们被吓坏了,一直强调只是绊了邹小涵一下,并没有对她怎样。”   “等我过来!”   ——   邹小涵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大家,闻讯赶来的蓝氏则痛哭不止,一直抓着女儿的手哀嚎,跪在地上请求医生救自己的女儿。   “邹夫人,借一步说话。”医生面色凝重,将苍老的蓝氏从地上扶起来,示意出去说话,“我们出去谈。”   “医生,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邹小涵平静开口,让自己的母亲不要哭,“很多年前,也有医生说我是类似于小脑萎缩方面的病症。所以我能接受我的病情,而且我知道,在医学界,小脑萎缩患者能完全康复的案例为零。”   但这句话让蓝氏再次痛哭起来,她紧紧抓住女儿的手,不断抚摸女儿消瘦的脸庞,好希望这种抚摸能拂去女儿的绝症,不要让她这么痛,“当年你爸如果不与那林雅静在一起,将所有的钱用来给你治病,小涵你就不会这么痛苦。是妈妈没用,没能力给你用最好的药……”   她嘤嘤的大哭着,将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泪湿的脸庞上,泪如雨下,“小涵,妈妈一定会治好你,不要伤心,有妈妈在。”   “妈,我不怪你。”邹小涵的手抚触在母亲脸上,她能感受到母亲的那种悲伤与绝望,“如果不是当年你用你所有的钱帮我治疗,我又怎么能健康的度过这几年。我很后悔的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与你和奶奶在一起的这几年。”   “乖女儿,别说这些话,你以后会永远与我们在一起。”蓝氏哽咽着,将女儿的手在自己脸上心疼摩挲,然后又转身去求身后的医生,“以前的医生只说是类似小脑萎缩,并没有说一定是,那你们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你们一定要救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匆匆赶来的黛蔺站在门口,看到邹小涵躺在病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流泪,母女俩都在哭泣,但邹小涵只是默默的哭,安静的模样让人有些陌生。   “苏主管,我们只是绊了她一下,并没有做什么,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们会不会赔很多钱呀?”站在门外的yule女同事们潮涌般的朝她挤过来,好怕背负上人命,不断挤涌着,“看医生的表情,病情似乎很严重,可是我们确实只是绊了她一下……”   “好了,安静。”黛蔺拧眉看着她们,伸手将门轻轻带上,阻隔断这几个吵闹的人,缓缓朝病床上的邹小涵走来。   以前邹小涵做胚胎移植的时候,双手就会半真半假的打破水杯,骗睿哲过去,但没想到她现在突然间右腿失去知觉,随时会摔倒,瘫痪只是一线之隔。   “情况怎么样?”说实话,她非常讨厌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因为,她以前一直住在医院,中毒、小产、谦谦被毒害,每天吃药打针……现在也由于amy、马雅青她们,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整日不停的在医院里穿梭。   “谢谢你过来看我,我还行。”邹小涵静静看着她,依旧嘴硬。   “黛蔺,其实小涵她经常出车祸,我好担心她走着走着,突然在马路上被车撞了。可是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坚持要来公司上班,怕我被她和奶奶的病累垮!”蓝氏哀伤的哭号着,红肿的眼眶里,泪水永远流不完,“这个傻孩子啊,妈妈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啊!”   黛蔺轻拂伯母的肩膀让她不要太伤心,示意医生去门外讲话,“果真是小脑萎缩吗?”   白大褂医生走在病房门外,与她并肩而行,“这种小脑萎缩的初步症状便是肌肉无力,患者会由不能好好地使用筷子、容易跌倒、无法拿取物品等症状开始,随著病情恶化,逐渐变得不能行走和不能执笔书写,最终进展至不能说话及需要卧床,直至以死亡告终。很不幸的是,虽然邹小姐sca(小脑萎缩症)基因的染色体上核苷酸cag少量重复,导致她发病晚,但病情转坏得太快,尤其在腰、骶段脊髓更为明显,出现了瘫痪。所以我们院方建议,立即将病人送往小脑专科医院进行治疗、复健,这样可以适当延缓患者的寿命……”   “医生的意思是说,小脑萎缩最终无法治愈?”黛蔺吃惊的扭过头。   “对,小脑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现代医学对本疾病仍无有效治疗方法,只能舒缓症状及减缓恶化的进行,尽量用药物让邹小姐尽量保持现状。但这种治疗费用会非常昂贵,一般家庭负担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与家人先商量。”她送走医生,立即给睿哲打了个电话,“睿哲,邹小涵的病情可能需要一大笔费用,而且无法治愈。”   “原来你又去了医院!”滕睿哲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无奈,薄削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似乎在扯松领带,慵懒靠在沙发椅背上:“我刚刚解决完宝宝们交给我的善后工作,让董方卓这走私贩连夜逃回他东南亚的老巢,引领警方过去,连窝端掉他的老巢,古俊则仓皇飞往美国,铩羽而归,所以我一身轻松,正打算出去度假,女人你不过来么?邹小涵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听好,女人你立即给我过来,我已经准备好了飞机!”   “我们可以用慈善基金会,帮袁奶奶和邹小涵垫一笔医药费,让她们尽量保持现状,蓝阿姨现在一个人撑着两份高额医药费很痛苦。”黛蔺的声音有些嘶哑。   “邹小涵是在公司摔倒,公司会按照规定给她赔偿一笔医药费,所以女人你不要担心,现在立即回来,我们的宝宝邀请我们出国旅游,说给爹哋妈咪准备了更大的惊喜!”男人在电话里低沉一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们的飞机出发!”   “等我!但五分钟哪里够?”黛蔺终于跑起来,沉重的心情陡然变得开心,为即将见到宝宝们而欣喜若狂,“睿哲,五分钟的时间我怎么到家?我现在在医院耶,塞车也要半个小时!”   “笨蛋,当然是你跑来医院顶楼,我们一起坐私人飞机出国!五分钟够么?”   “坏蛋!”   ——   塔里岛。   万里无云的晴空蓝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洁白的沙滩上躺满刚被冲上岸的美丽贝壳。椰子树慵懒的摇曳着、海风温柔的轻拂……这是一片人间净土,塔里岛最美的度假区。   在塔里岛度假是人生一大享受。度假区内排满一栋栋的私人木屋,每一栋房子都以木头架高,四周植满热带植物,给人一种住在森林中的原始感觉。   而且独立式的spavilla拥有自己的庭园、游泳池、私人沙滩,可以尽情的放松心情,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   此刻鸟鸣声在啁啾,黛蔺缓步走在庭园里,拨开那一簇簇的热带植物,惊艳的打量着,微笑着,传入鼻尖的,是一阵阵的花香和海风的味道。   坐了数个小时的私人飞机后,宝宝们给她的手机发来了这个地址,让爹哋妈咪来这里找他们!然而,这里除了美丽的海景,一大片森林,一大片蔚蓝的汪洋,一大片沙滩,根本没有两个宝宝的小身影!   她在庭园里绕了一圈,喊了几声宝宝,却只看到庭园里摆了一张长长的白色长桌,长桌上放满香槟美食,旁边的烧烤架上烤着一只烤全羊,还有几个篝火坑!   原来,这里在举办宴会!   “宝宝?”她朝白色木屋走近,脱掉鞋子走上木地板,看到落地纱帘后面,两抹小身影在与她玩捉迷藏!   “嘘,爹哋与妈咪来了哦,我们小声一点。”她听到两个宝宝在小声交谈,躲在轻薄的纱帘后面咯咯直笑,“我们快跑!”   快跑?黛蔺纳闷了,不明白宝宝们为什么要跑,于是蹑手蹑脚的朝那两抹小身影扑去,打算给宝宝们一个大惊喜!妈咪来了跑什么,妈咪最想念宝宝们了!   “宝宝!”   “啊!”两宝宝竟然飞一般的往外面跑去,小身影跑得飞快,嗖的一下,古灵精怪的钻进了后面的森林里。   “看来宝宝被你吓到了。”滕睿哲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锐眼轻扫四周一圈,已经大致可以猜出,古妤准备与两宝宝在海岛上办个宴会,邀请他和黛蔺参加,然后搭快艇出海,去附近的无人岛海钓,亲自烧烤……   “睿哲,有点不对劲耶!地上铺满了鲜花。”黛蔺走进小屋后的森林,指一指地上的各色小花,发现这里美如仙境,竟然到处是鲜艳小花,还有一圈圈的蜡烛。而且大树与大树之间架满了花藤,挂了无数个花环,十几个白衣人与白裙小女孩从灌木丛后缓缓走出,各人手执一个花环,口中念念有词,微笑着朝他们走近。   “黛蔺,赶快接受他们的洗礼,他们是岛上的原著居民,特意过来为你和滕总举办这场森林婚礼,祝福你们永远幸福美满!”下一刻,四周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笑声,原本静悄悄的四周,忽然涌现出大批欢声笑语的俊男美女,有宋磊夫妇、冷逸扬夫妇、古妤、威廉姆老先生、苏小雁,甚至是慕夜澈,每个人为了这场别出心裁的婚礼,都穿上了正式的礼服,并且头戴花环,每人手捧一支燃烧的蜡烛,为新郎新娘唱歌。   黛蔺被这一幕吓到了,看着十几个金发碧眼的白裙小女孩为她点燃四周的蜡烛,燃起一个大大的‘心’,并轻声歌唱着,手捧一枚煜煜闪光的钻戒朝她走来。   另外十几个白衣人则为她披上圣洁的白纱,放下她挽起的长发,为她戴上花环,微笑着为她祈祷。   她甚至听到,森林上空的学舌鸟在跟着大家脆叫着‘幸福、幸福、幸福……’清脆的声音盘旋在上空,仿佛回音,久久不能散去。   滕睿哲面对这出其不意的一幕,俊脸上挂满幸福的笑,感激的看着大家,伸手拿起那枚闪耀的钻戒。   他轻轻执起黛蔺的手,痴迷盯着她身披白纱的美丽模样,眼底满是爱恋与幸福,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为她套上永恒的幸福之戒。这是一场西式的森林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但在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他发现幸福的感觉来得是那么猛烈,激狂的撞击着他的心脏,让那他现在就想吻他的新娘!   于是他低下头,狠狠撅住妻子的粉唇,龙舌窜进那柔软的蜜口,给予美丽新娘子一个幸福的狂吻。旁边,则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苏黛蔺小姐与滕睿哲先生正式成为夫妻,一辈子不离不弃,现在送上宾客的祝福。”十几个土著居民在为他们这对新人祈祷过后,纷纷退下,按照这里的习俗,让新娘子接受每一个宾客的花环和祝福。于是滕睿哲不得不恋恋不舍放开怀中娇美的人儿,用拇指性感的触一触那张红润的唇,带着她去接受众宾客的花环。   当轮到慕夜澈送花环,滕睿哲霸气飞扬的眉往上一挑,犀利看着慕夜澈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唇角噙着一抹笑。听说,慕夜澈要回调锦城市做市长,可能与古妤发生一点什么?呵。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未尝不好,大家都找到归属了。以后古妤升级做他和黛蔺的小舅妈!   多日不见的慕夜澈则将花环戴上黛蔺的脖子,倾过身吻一吻黛蔺光洁的额头,笑着送上他的祝福,“我的小侄女终于幸福了,小叔很开心。祝福你。”   黛蔺则看向旁边的古妤,对她悄然竖起一个‘加油’的手势,俏皮的眨了眨眼!古妤做她的小舅妈,好像不错耶!以后她家的宝宝就交给古妤带,让宝宝们喊舅婆,看古妤还是否觊觎她家的宝宝!   ——   夜晚,宾客们在庭园里喝着香槟、吃着美食,跳着热舞,并且在门口的沙滩上燃起篝火,在清凉的海水里游泳,开着快艇出海。   精致却又古意盎然的木屋里,男人脱掉他的衬衣,露出他健硕结实的躯体,邪笑着,似一头豹子扑过来。他将新娘子黛蔺整个人压在沙发上,雄健的身躯紧紧地压住她,不顾她的娇嗔拍打,狂烈的吻着她。   “你!轻……啊……轻一点。”黛蔺无力阻挡他的勇猛,她想让他顾及窗外的宾客,不要让人免费观赏,但她惊骇地发现自己张嘴后,溢出的竟是柔媚入骨的娇吟。   “他们没有胆子看。”他沙哑的邪笑着,“放轻松。这么美丽的身体……让我好好要你!我要你今晚完完全全成为我最幸福的新娘!”   似万千烟火在体内爆开,两人在众宾客的欢笑声中,交缠的身影在窗户上清晰显现,两人同时因这最完美的结合而呻吟。   ——   第二日,绚丽的朝霞染红整片天际,微风飘过,更浓郁的花香飘入木屋内。轻薄纱帘随风飞扬,滕睿哲以丝被盖住两人**的身体,将一旁熟睡的黛蔺轻轻搂入怀中。   其实这座岛屿很美,除了外出欣赏名胜之外,两人还可以一起窝在这栋精致的木屋里,一起游泳,请专人进来做全套的spa,或是并肩躺在沙滩上,看着绚丽的晚霞染满整片天际,过着犹如神仙般的生活。   白天,他们尽情享受海水和阳光;而夜晚,他们也抛开所有的束缚,在南洋海风的吹拂下,疯狂的欢爱。   但这些美丽的计划只能放在蜜月去实现,因为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现在他这个准新郎倌,会带领车队,将他最美丽的新娘从海峡这边的岛屿,美国,一路接回他们的锦城市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中式婚礼。这一路上,他们会旅游结婚,每经过一个城市,都会接受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结婚风俗习惯,得到大家的祝福。   当然,这会耗费他们很多时间,但他会尽快完成,让黛蔺幸福的环游,最后在锦城市、在所有亲人朋友的见证下举办中式婚礼。   此刻,他捡起掉到地上的睡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一推开窗,便可见到私人游泳池,碧绿的水波在晴空映照下更显得波光粼粼,游泳池畔植满了热带花草和香草植物。   昨晚与爱妻在海水里、游艇上欢爱的宋磊夫妇、冷逸扬夫妇则神清气爽坐在豪华跑车上,对滕睿哲树立大拇指,赞赏新郎倌昨晚的勇猛!昨晚那两抹激情交缠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当真是让他们这两对夫妇欲火中烧,寻个地方独处去了。   今早,他们早已经准备好车队,让全体伴郎伴娘坐上名贵跑车,一一排好,准备出发了!   但是,一对新人昨晚纵欲过度,现在还没有起床!   滕睿哲起床不久后,黛蔺也跟着醒了。   她睡眼惺忪坐起身,跟着捡起地上的睡袍,光着脚丫走到他背后,“睿……”   她还没开口唤他,滕睿哲便陡然旋身一把抱住她,两手撅住她的腰肢,给了她一个灼热的吻,“早!”他真喜欢她刚睡醒的娇美模样,真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早……”黛蔺红着脸回应,粉颈上有着点点嫣红,那是昨晚欢爱的证据。   “睡得好吗?”他邪气的挑眉。   “还……还好……”黛蔺红着脸。昨天大家都知道他们做了几回,真是羞死她了!   滕睿哲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黛蔺羞涩的摇摇头。   滴!滴!两人正情话绵绵,外面的伴郎们等不及了,顶着头顶的烈日打断这对新人的缠绵,高声呼喊,“睿哲,日上三竿,该出发了!我们全部准备好,就等你们俩了!”   “是啊,滕总,时间不早了唷,我们今天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   “爹哋、妈咪,我们该出发了。”   “睿哲,我们出发去哪里?为什么外面有这么长的车阵?”揽着睡袍的黛蔺诧异看着窗外的豪华跑车大长龙,发现宋磊夫妇开着一辆布加迪威航敞篷版,银色系;冷逸扬夫妇则开着一辆兰博基尼爱马仕,非常拉风;古妤带着苏小雁稳坐法拉力红色限量版跑车,由古妤代开;威廉姆老先生由于年纪大,让司机代开了劳斯莱斯银魅,与两个宝宝坐在一起;   车阵头位处,一辆由阿拉伯一富豪花2亿8千万欧元(28。5亿元人民币)打造出来的世界最强最贵的黄金敞篷跑车,排列首位;跑车车身由纯金打造,平均每跑100公里将磨损掉近50克黄金,此刻这辆豪华跑车正在在明媚阳光下反射金灿灿的光芒,其外表之炫丽,足够引爆众人的眼球!   当然,这是滕睿哲与黛蔺的婚车,一路奔跑,一路洒金,可以吸引全世界观众的目光,酷到爆!   黛蔺为眼前的阵势发出一声惊呼,忽然有些明白大家是要陪她旅游结婚,她激动的捂嘴笑了,扑到睿哲怀里,说了声‘谢谢’。   “这是我们的婚礼,不必说谢。”滕睿哲将大手从她的腰肢上抽离,示意她去换衣服,“画一个淡妆,穿上昨天的白纱,我们的第一站是阿拉斯加,中间会途经俄罗斯凯旋门,加拿大温哥华,韩国首尔,日本北海道,台湾,香港,返回祖国举办中式婚礼;下一次,则是新加坡,英国的白金汉宫,法国巴黎圣母院,埃及胡夫金字塔,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瑞士的少女峰,我们环游全世界。”   黛蔺轻轻一笑,当着他的面脱下睡袍,换上新娘装,然后摘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让他帮她插在乌黑秀美的长发上,对镜轻施淡妆,开始他们甜蜜的婚礼旅行。   ——   半个月后。   一切雨过天晴的滕家,近段时间显得非常热闹,豪华府邸内,每天都是宾客满盈,亲朋好友团聚,大婚的喜闹之气在空中四处飘散,喜气洋洋。他们在等大婚的车队到来,早已经备好了宴席,等待着一场声势浩大的中式婚礼。   睿哲说过,半个月后,婚车会先从港口过来,游遍整座锦城市,按照订婚当日的路线,从江东巡到江北,再从江北绕回滕宅、苏宅,让全城人民见识到新娘子的美丽。   当然,新娘子黛蔺可能会累,所以他们会尽量缩短路线,在教堂举行过婚礼过后,立即返回滕宅参加筵席。   此刻,滕母一张秀美的脸笑圆了,欢天喜地的在一楼大客厅招待客人,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以前有很多不快的事都是过眼烟云了,他们所有人都会忘记,只会记得,这一次是真正让人开怀大笑、幸福美满的大聚会。   “大嫂,这次恭喜你了,睿哲他终于成家安定下来,让我们滕家正式多了一位新成员。”滕二婶羡慕的看着滕母,与其他宾客、亲戚们一样,是真心的恭贺,脸上有了笑意:   “睿哲也算二伯半个儿子,只可惜叔侄俩都是由于名声太大,才被公司的一些小秘书纠缠陷害。以前那位名为toto的女子,竟然满嘴胡话,诬陷二伯包养过她。后来出现一个amy纠缠睿哲,我实在是能体会他们叔侄俩被陷害的无奈。大嫂,现在那toto入狱了,公司的流言也止了,我希望我们滕家以后能齐心,将公司再次壮大,不要再出现这种事。”   “是啊,我也一直不相信二伯会做这种事,是外面的女人太复杂。不过弟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要开开心心的看着睿哲的孩子长大。”滕母欢天喜地的看着门口,看到门口的宾客们一阵骚动和欢呼,明显是睿哲的车队将黛蔺从美国接回来了,他们婚礼旅行,终于回到了家!   “睿哲、黛蔺、宝宝!”滕母与滕家的亲戚欣喜若狂的往门口奔去,果然看到一辆辆豪华跑车正向滕宅缓缓驶来,位列最前面的跑车是一辆金灿灿的黄金跑车,黛蔺的白纱在跑车上飘动,引得众宾客一阵欢呼!   因为太美、太耀眼了!   新娘子黛蔺虽然只是一套简约的白纱,但当微风拂起她乌黑的长发,圣洁的白纱,大家看到她小脸上光彩照人的幸福笑靥让人惊艳!   一身新郎西装的睿哲将她从黄金跑车上抱下来,洁白的纱尾拖出几米远,随风轻轻飘荡!两个小花童谦谦、妮妮,穿着小礼服,头戴小花环,牵着妈咪的婚纱拖尾,随爹哋妈咪走进滕家大宅。   这半个月来,他们游遍了很多国家,妈咪每到一处都会与爹哋接受众人的祝福,旅行结婚,所以在绕完整个锦城市,在教堂被慕书记太公牵进教堂,将妈咪的手递给爹哋,正式完成婚礼后,妈咪显得有些疲累。   他们很心疼娇柔的妈咪,因为在国内,除了在教堂举行西式婚礼,交换戒指,妈咪还要在滕宅换上中式的大红旗袍,给这滕家数不完的宾客们敬酒。   “奶奶,妈咪很累了,可不可以让她先休息?”宝宝们牵着奶奶的衣角,掰着小指头算了算,“半个月前,我们骗妈咪去美国举办森林婚礼,然后爹哋与妈咪旅行结婚,一共去了十一个国家,加上锦城市,就有十二个了。”   “爹哋会抱妈咪上楼休息的,乖。”滕母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发现宝宝们越来越懂事了,打心里疼爱这两个宝宝,她亲一亲宝宝们的脸,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旁边的宾客们则挤着看这粉雕玉琢的宝宝,忍不住称赞,“真漂亮啊!滕太太,你这孙子孙女长的真漂亮!大眼睛、白皮肤、再加上樱桃小口,唉唷,长大了可不知要迷倒多少男男女女!”   “呵,你们过奖了。”滕母与滕二婶一人抱一个宝宝,乐得眉开眼笑,“是睿哲福气好,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贤内助,还给我添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宝贝!这两宝宝一个像睿哲、一个像黛蔺,确实漂亮,呵呵。大家不要客气,入席,睿哲马上就下来了!”   两个小宝宝被一群宾客簇拥着,被赞不绝口的夸奖漂亮乖巧;宴会厅的另一端,滕老爷子、滕父、受邀前来的萧父、马父、威廉姆老先生,慕书记、古傲,以及梁宏盛、梁碧云、董沐阳一家,皆端着香槟站在一起笑谈。   婚车队伍到达以后,阔少宋磊、冷逸扬也加入其中,站在红地毯上,这些国际巨头、名人谈笑风生。   古傲已经及时赶回来参加婚礼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刚毅帅气,若有所思看着那与滕父谈笑风生的马国宇。因为大半个月时间过去,马家为了面子问题,依旧不肯让马雅青回家。他在思索着怎样让马国宇原谅女儿。   现在马雅青在澳大利亚的戒毒情况很好,自己找了份工作,过着云卷云舒的日子。所以他一直觉得这样一个素雅的女子,不应该被父母抛弃。毕竟当初是赦逸那混蛋害了她!   此刻,宴会的氛围正达到高氵朝,所有锦城市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包括市政府的一些副市长、副市委书记、京城来的一些大官,一些与滕老爷子、滕父有私交的京城官员,他们面对梁宏盛这一家国际企业巨头,商界大亨,也给足了面子,友好的握手,不分官与商。   门外,又有一辆受邀前来的世爵c8停在了滕宅门口,一身浅色系单排扣西装的付名启牵着女友下车,在各种闪光灯中,满脸幸福的走进滕宅宴会大厅。   他与女友林纤纤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当时娇柔的林纤纤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杯,泼了他一身的酒水。奇的是,林纤纤看着他就脸红,然后似一只小白兔逃离。   第二次,他们又在酒会上撞了,但泼湿的不是他的西装,而是她的衬衣。当时她粉色的内衣都被酒水印了出来,她用一双细白的小手快速去抓,红着脸,惊慌得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于是他将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送她去洗手间处理,之后,林纤纤红着小脸对他俏皮的吐了吐粉舌,让他在那一瞬间,为这个女孩的纯真娇美怦然心动。   现在他们已经试着相处大半个月,林纤纤在他面前越来越害羞,自然而娇美,丝毫不做作。   而在他们手挽手走上滕宅宴会厅的红地毯,滕宅大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叶素素,她既没有收到滕睿哲的邀请,也让付名启对她彻底死了心,现在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望着付名启与林纤纤的背影,望着滕睿哲与苏黛蔺大婚的张灯结彩,轻捂住胸口的酸涩,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感觉,三十岁好几的自己,可能就这样孤零零的过下去了。因为她的性格很古怪,内心阴暗,报复心极强,负面情绪可以不断的反复发作,没有男人可以接受她!   现在付名启宁愿选择林纤纤,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她真的有这么失败么?她不想孤苦一生啊!   而那被她扬言看好戏的邹小涵,原来是真的在贫困的生活与绝症的折磨中,逐渐的让自己沉默、成熟。   现在邹小涵的病情在急剧转坏,仿佛在很久以前,她的那一次故意摔杯子,骗滕睿哲过来,就已经注定了她会得这个病。   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无法拿笔写字,憔悴的躺在病床上,努力让自己写日记。   她一定很后悔多年前的那一次,她谎称自己得病。结果,她是真的得了这个绝症,为她后面病逝的结局埋下了引线。她有时睡在床上,会梦见奶奶向她招手、爸爸邹宗生向她招手,不断喊小涵,感觉奶奶与父亲在呼唤她一起下去,在地府再做一家人。   可是陡然,她好舍不得她白发苍苍、一脸皱纹的母亲。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多么希望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不要伙同林雅静夺走母亲的幸福,拆散这个家。母亲虽然嘴巴毒,可是她最爱她的女儿,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唯一的女儿,泪流满面的给医生磕头。   现在中风的奶奶命若游丝,她病来如山倒,注定以死亡告终,母亲却没有归宿。   ——   滕宅二楼的新房中,一身白纱的黛蔺侧躺在圆形大床上,稍作休息。   古妤利用这个补眠时间,帮她补妆,为她准备好中国红的修身旗袍,羡慕盯着她一身圣洁白纱的绝美模样。   现在白纱已经完全铺陈开,铺在她纤细的身子下,她一头秀发如瀑,黑幽幽的散落枕间。两排卷翘浓密的睫毛,遮盖住她那一双水灵柔媚的大眼睛,粉唇轻抿,让她绝美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   “小雁,你黛蔺姐现在是不是美呆了?为什么我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像天使?”古妤拨一拨旁边的苏小雁,“她那精致柔美的模样咋就那么适合白纱呢?让人想怜惜,想蹂躏,真是羡慕死人了!”   “嗯!”苏小雁重重点头,笑了,“torn姐你穿婚纱的样子也美啊!”   “应该穿不出黛蔺这种效果。”古妤轻轻笑了,站起身,疼惜看着床上的睡美人,“这女人生过孩子之后,更加娇艳诱人,清纯与妖媚兼具,没有女人能比得上,难怪把滕总迷得晕头转向。这一次,估计又怀上了,真是羡慕吖~”   “嘻嘻。”苏小雁又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你们下去入席。”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推门走进来,示意女人们退出去,不要打扰他的新娘子休息,“今天黛蔺很漂亮,谢谢你们给她补妆。”   “滕总,我们应该的,我们下楼入席啦,滕总你带新娘子早一点下来。”二人咯咯笑着退出去了,知道这半个月的旅行结婚,由于他们这一大群电灯泡的存在,导致滕总不能好好的‘吃’黛蔺,所以滕总极有可能在面对美丽的新娘子时,提前把洞房入了!   “累不累?”滕睿哲坐在床沿,爱怜的在悠悠转醒的黛蔺脸上印下一吻:“看来刚才她们把你吵醒了。”   “嗯。”黛蔺将俊挺的他拉近,让他的大手扶上她的腰,娇憨一笑:“老公,我的腰有没有变粗?”   滕睿哲将她抱坐起来,厚实大掌在她的小蛮腰上触了触,薄唇勾起邪恶的笑容:“老婆,好像是变胖了……”看着她神秘的眼神,他邪笑着加上一句,“不过,都胖在该胖的地方,胸部好像胖得比较多,嗯……”   不安分的大手已经探入她的白纱,在她滑嫩的酥胸上温柔爱抚,滚烫的唇也随之印下。   “睿哲,不要闹了啦!”黛蔺红着脸抓开老公的手,“我们马上就要下楼见宾客了,会穿礼服,不要让宾客看到我身上都是吻痕。”其实她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他,她再次怀宝宝了!   “没关系,接下来是穿修身旗袍,除了露腿,哪里都不会露。”男人将她抱坐至腿上,邪佞的低语轻笑,使力分开她的双腿,让她面对着他跨坐,“女人,你在我怀里撒娇不就是在勾引我?”粗粝大手将她圣洁的白纱撕拉往下拉,露出她莹白的玉体,饥渴的唇再也忍不住地含住那抹嫣红……   “睿哲,不行啦……”   “别叫!”他含着她抗议,双手已经把她的婚纱拉至腰际,让她高高挺起裸露的上半身,“老婆,你可能不知道这半个月,那一大群电灯泡有多么讨厌。每次我们欢爱,这群混蛋便冒出来打扰!所以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地补偿我!”   边说着,他一把将衣衫不整的老婆压至大床上,整个健硕的身躯也迅速压上去。   “啊……”当他狂猛地吸吮,黛蔺忍不住发出柔媚低吟,将潮红的小脸扭了扭,双手抱紧身上的他,羞涩敏感,“可……可是楼下的……宾客……”   “去他的宾客!”滕睿哲邪笑着脱掉自己的衣物,露出他雄伟的身躯,却没有脱掉黛蔺的婚纱,只是让那洁白的婚纱半挂在她诱人的身子上,黑眸满是熊熊欲火,“女人,你现在只能属于我!楼下是他们的事!”   舌浪火热膜拜她的娇躯,让身下的女人异常娇艳诱人,轻声娇喘,更让那玲珑有致的香躯轻颤着,犹如一朵花儿为他绽放。   他粗重的喘息,**已是蓄势待发,搂起女人的细腰,迫不及待要吃掉身下的女人了,再展他的雄风……   黛蔺羞红了脸,在阵阵娇喘中伸手抱住丈夫宽厚的肩膀,幸福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幸福,永恒的幸福。   ——   两年后。   滕家豪华的府邸内,一个一岁三个月左右、拥有瓷娃娃小脸的奶娃娃,正用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餐桌旁的爹哋、妈咪,嘟起粉嫩的小嘴。   这又是一个缩小版的黛蔺,黛蔺的第二个女儿,正长了牙牙,处于断奶时期,此刻她在爹哋滕睿哲的怀里撒娇,要吃妈咪的奶奶。但她长牙牙了,一直咬东西磨牙牙,爹哋不许她吃妈咪的奶,开始让她断奶吃饭,所以小丫头生气了,嘟嘴看着爹哋妈咪,哥哥姐姐,然后生气的返回卧房了,小身子消失在门后。   “怎么办,小公主生气了。”睿哲扭头笑看旁边的黛蔺,被家里的这群公主折服了,“我去看看?”   滕睿哲正要起身去看看生气的小丫头,不明白他们家的女人,从一岁多的小女儿到六十几岁的母亲,为什么个个爱生气?一身小裙裙的小女儿竟然抱着一个储钱罐又走出来了,倒了一枚硬币在桌上,可爱的对妈咪黛蔺道:“妈咪,我只吃一块钱的奶。”   “……”全家晕倒!黛蔺无语的靠进老公怀里,笑看她的这个小女儿,然后爆发出一道大笑声,与睿哲、谦谦、妮妮一起开心的笑,真心服了这个小开心果。同时,院子里正在打高尔夫的滕老爷子、大伯夫妇、二伯夫妇也听到笑声朝这边看过来了,纷纷笑起来。   他们家的二公主又调皮啦?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让他们滕家处处欢声笑语,盈满了幸福。“不打了,我们家的小公主可能又在想办法吃妈咪的奶!”奶奶们连忙收杆,已是迫不及待的走进客厅,争抢着抱起他们家的小公主!   ——   锦城市第一小脑专科医院,黛蔺拿着手包,看着门内奄奄一息的邹小涵。   两年前,袁奶奶中风去世了,邹小涵则在她和睿哲的暗中帮助下,借用慈善基金的名义,将她转入小脑专科医院进行治疗。   初期,邹小涵会跟着复健师进行四肢训练、语言训练,阻止四肢和语言的急速恶化,尽量保持原状。但没过多久,邹小涵开始不能行走,说话困难,每天只能咬字不清的与母亲说话,坐轮椅进出房间。   一年后,邹小涵开始卧床,基本上不会讲话,只能借靠写字板,按出她所想说的话。   蓝阿姨则耐心陪在女儿身边,给女儿做四肢按摩,教女儿用僵硬的手指写日记,常常以泪洗面。邹小涵每天都会在日记本上写上‘妈妈,我爱你’五个字,然后躺在床上休息,思维清晰的想念以前在滕氏正常上班的日子。   她与黛蔺一样,始终不明白病魔为什么来得这么快,明明,在摔倒在地的前不久,她还能骑电动车,还能‘作恶多端’。   两年后,也就是她身体机能全部丧失,奄奄一息的今天,她早已明白,病魔的降临无声无息,人的生老病死,只是一线之间。没有什么快与不快,而是注定的。   她在这所专科医院煎熬了两年多,经历了奶奶的撒手离去,经历了数位病友的死亡,早已把死亡看得很淡。但她放不下日渐苍老的母亲,她担心她走后,母亲一个人孤独,会常常以泪洗面。   “滕太太,邹小姐恐怕熬不过这两天,我们院方已经尽力了。”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黛蔺扭头看着医生。   “可以,不过她可能意识不清晰,她的小脑已经完全损坏了。”   黛蔺走进邹小涵的病房,发现她把这个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粉色,很像她以前的房间,桌面上还放着邹家的全家照,以前的邹小涵笑得很开心,是一个小公主。   完全脱去人形的邹小涵躺在病床上,头发与眉头全部脱落,昔日的那双明亮大眼奄奄一息的耷拉着,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已经看不出昔日的美丽。她艰难的呼吸着,知道有人进来,却无法说话。   黛蔺站在她床边,从她的唇形看出,她发出了一个‘妈’字。黛蔺握住她枯瘦的手,知道她的意思,“我会帮你照顾蓝阿姨,别担心。”   邹小涵的眼皮轻轻掀动,似乎从紫红色的唇瓣里叹息了一声,然后心电图陡然呈现直线,滴滴几声,心率为零。   “赶快给病人急救!”门外传来医生与护士的疾呼声,治疗医生冲进病房,开始给邹小涵进行心肺呼吸,“200!ok,再来一次!”   黛蔺退到门边,看到闻讯而来的蓝氏疯了一般的冲过来,“小涵!”但当看到病床上失去呼吸的女儿,蓝氏却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呆呆的站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她该拿什么去救女儿?婆婆走了,丈夫走了,女儿也走了,她还剩下什么!为什么要女儿的命,不要她的命!   ——   邹小涵的葬礼,没有几个人前来参加,但正是在这一天,墓地却出现了邹宗生的身影。   邹宗生穿着囚服,一头白发,并没有被执行死刑,而是双手双脚被铐,在狱警的陪同下,前来参加女儿的葬礼。   他跪在女儿的墓碑前,老泪纵横,却双唇发抖说不出一句话,给母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最后,他来到了苏市长的墓碑前,跪下,悔痛的泪水迅速占据他苍老的眼眶,“锦丰,我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包括你这个兄弟……我该死!”   ——   “黛蔺,今天是我哥与马雅青订婚的日子,你什么时候过来呀?”古妤一大清早给黛蔺打来电话,似一只跳动的闹钟,“莹妮在我这边哦,你记得把你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带来,我想死她了!”   “我可能会先去一趟外公家,与我的夜澈小舅一起过来。”黛蔺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削葱玉指耙一耙她黑亮的长发,把她家那位吵着吃奶的小公主从床沿边抓过来。最近小女儿童童经常挤在她和睿哲中间,不肯跟姐姐妮妮在一起睡,然后第二天早上,她钻在睿哲怀里酣睡,一岁多的小公主则趴在床沿,屁屁翘得高高的,小脸向下,睡得正香。   “早。”睿哲从门外走进来,给她一个早安吻,再给小公主一个早安吻,“刚才夜澈打来电话,让我们过去慕家,然后再一起去参加古傲与马雅青的订婚礼。现在慕夜澈已经任职市长一职两年,什么时候会与古妤有戏?要不要这次与古傲的订婚礼一起办了?”   “昨天古妤悄悄告诉我,夜澈对她慢慢有感觉了,两人正在约会,所以我们不要乱点鸳鸯谱,感情的事是急不来的。”黛蔺轻轻一笑,披着睡袍下床,婀娜香躯在半透明睡袍里若隐若现,在男人面前诱人的晃动,步步生香。   然后从衣柜拿了一件浅色小礼服,当着男人的面换上,露出丰满的胸和修长的**,轻抚那一头乌黑长发,回首妩媚一笑:   “老公,拉链拉不到耶,你帮我,嗯~”   ——全文完——   ------题外话------   现在所有的人都找到归宿,是不是很幸福呢?黛蔺与睿哲,会在这里永远的幸福下去,我们祝福他们。o(∩_∩)o   香最近在构思另一篇现代文,请大家暂时不要下架《掳爱》,香可能会在后面续写姐妹篇,或者开新文哦,请继续支持香哦!o(∩_∩)oo   ——   五年前,杜清然如愿嫁与京城第一少靳辰,成为靳氏少夫人,消息轰动全城。   一年后,杜清然被陷害入狱,闺蜜兼代理孕母俞静被靳辰送出国,摇身一变,成为时尚界金牌设计师。这才知道,老公外面的情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俞静为她代孕生了丈夫的孩子,一场预谋!   杜清然放风逃狱,闯入俞静与靳辰的订婚礼,追问被陷害入狱的原因,逼俞静认罪,却被两人推下楼顶,当场死亡。   五年后,改名换姓的杜清然卷土重来…… ☆、掳爱Chapter:1   暖阳高照的这天,黛蔺一家四口驱车来到了市委大院的慕家,只见慕书记父子正在盛装准备,打算与滕睿哲夫妇一起前往古傲与马雅青的订婚宴,正有说有笑。见滕睿哲搂着黛蔺走进门来,慕夜澈唇角噙起一抹温润的笑,风度翩翩步下楼梯。   两年的时间,他从美国回调了锦城市,在父亲的帮助下,坐上锦城市市长之位。虽然只是暂露头角,但仕途一帆风顺,能力卓越。   “黛蔺,你来了。”他笑看黛蔺一眼,目光更显柔和带着宠溺,然后落回滕睿哲脸上,等着滕睿哲喊他一声小舅。但滕睿哲只是搂紧怀中的娇妻,剑眉斜飞,薄唇噙笑定定看着他。   喊小舅?门儿都没有!   “小舅,我们该出发了。”见两个男人在僵持,根本不可能做舅侄关系,黛蔺站在了两人中间,笑着看看时间,“9点半,离订婚宴还有半个小时,torn该急了。”她靠回丈夫怀里,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再俏皮的使个眼色,“睿哲,说不定今天会有两场订婚宴,我们早些去。”   滕睿哲垂眸轻轻一笑,将娇妻搂回怀里,帅气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所以他今天早已准备好了两份红包,恭祝慕夜澈即将结束单身!   慕夜澈听闻古妤的名字,同样淡淡一笑,没有什么表示,然后蹲下身,看着睿哲夫妇身侧的两个宝宝。   小泽谦已经长到六岁,正牵着妹妹童童的小手站在爹哋妈咪身旁,乖巧的喊慕夜澈舅公。黛蔺的小女儿滕雅童今年一岁多一点,白白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小身子肉嘟嘟的,正牵着哥哥的手寻找姐姐莹妮的身影。   她平日与姐姐莹妮关系极好,因为姐姐经常偷偷给她牛奶,让她的断奶计划半路夭折,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断奶成功!   “我们家童童又长大了一些。”满头白发的慕书记笑呵呵从楼梯上步下,爱怜的将这个小曾外孙抱入怀里,亲了亲那粉嫩的小脸蛋,“童童长的像妈咪,太公很庆幸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童童的出世。黛蔺小的时候,外公没能在身边……”   “外公。”黛蔺打断慕书记,让老人不要伤怀,将女儿接过来,笑道:“黛蔺看得出来,外公您最疼爱童童,因为童童长的最像我。但是外公,其实黛蔺小时候过的很幸福,父亲很疼我。”   慕书记笑着点点头,又伸手摸摸谦谦的小脑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今黛蔺的三个孩子已经长大,过的很幸福,他这个外公其实不必再提伤心往事。但是时而他会想起香消玉殒的大女慕清如,觉得对不起这个大女。   所以他希望慕清如的女儿能幸福,黛蔺与儿女们能忘却上一辈的纠葛,过自己的幸福人生。   ——   由于是再婚,马雅青的订婚宴并不高调,而是选了郊区的某一教堂,邀请了身边的亲戚朋友,在草地上举办与古傲的订婚宴。   古傲尊重马雅青,既没有请记者,也没有邀请达官权贵,而是将自己的外公从美国接过来,用豪车邀约马雅青的父亲母亲,与马父马国宇在休息室做一番交谈。   马父原本为了脸面,不肯再承认马雅青这个女儿,但在梁碧云亲自揭穿丈夫董方卓的丑恶罪行之后,马国宇在心理上稍稍能接受这个女儿了。加上女儿再嫁佳婿,古傲的身份地位让他脸上增彩,所以他答应前来参加女儿的订婚宴,与赦家从此划清界限!   此刻小教堂旁的草地上,玫瑰飘香,宾客云集,一袭奶白小礼服的torn正在高台上忙碌,露出修长的大腿和s型好身材,准备司仪的事宜。被她带过来的妮妮则坐在威廉姆老先生身旁,正在给威廉姆老先生讲故事,以及寻找爹哋妈咪的身影。   据说,她长到六岁,经历了三个妈咪。第一个妈咪是黛蔺妈咪的好朋友,不久前去了天堂,是一个喜欢与妈咪争抢的坏女人,总是破坏爹哋与妈咪的关系。第二个妈咪则是她的黛蔺妈咪了,她的亲妈咪,十几岁就怀上了她,很年轻;第三个妈咪则是古妤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给她换纸尿片,是一个既小气又可爱的美女!   现在,她被抱去了古妤妈妈这里,名义上有两个妈咪!   “爷爷,古·威廉叔叔飞回美国之后怎么样了呢?”六岁的莹妮眨眨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身旁的威廉姆,肯定古·威廉现在是一个穷光蛋!因为古·威廉的财产全部是威廉姆爷爷的,一旦被收回,古·威廉就不敢再这么嚣张!   “威廉回去之后啊,就被爷爷冻结了所有的卡和账户,让他自己去挣钱。所以威廉叔叔现在拥有一家刚刚起步的小公司,每天很忙。”白发苍苍的威廉姆揉揉小莹妮的小脑袋,爽朗笑着,“爹哋和妈咪过的怎么样?听说你们的妈咪从创e辞职了?”   “爹哋妈咪过得很幸福,他们极有可能再给我们添一对弟弟妹妹。”莹妮从椅子上跳下,指了指婚宴场入口方向,“爹哋妈咪过来了,我去迎接他们!外公和小舅公也来了!”   她兴高采烈朝草地上跑去,穿过玫瑰花簇拥的拱门,小身子在红地毯上奔跑,但跑着跑着,她的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一个西装男子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翘着修长的腿,身子慵懒躺靠,并喊了她一声‘妮妮’!她吓了一跳,连忙收住脚步,震惊的看着这个原本被打发到美国的古·威廉!   虽然两年时间过去,她记不太清楚古·威廉的样貌了,但她绝对记得古·威廉那副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孔和那邪恶的气势!他刚才阴阳怪气的喊她‘妮妮’,并朝她勾手,不会是要劫持她吧!   “小美女,别害怕。”古·威廉见小女孩害怕,勾起那透着粉润光泽的性感薄唇淡淡一笑,将双臂撑靠椅背,邪恶如斯,“叔叔这次过来,只是参加大哥的婚礼。叔叔对以前的事感到抱歉,让你妈咪黛蔺感到厌恶了,但叔叔绝对不认输!所以——”   他停顿,将那邪恶妖媚的目光定在小莹妮惊恐的小脸上,越发轻柔的笑,“所以,虽然叔叔永远不会虏获黛蔺的心,但叔叔会在事业上以滕睿哲为目标,超过他,或者打败他!呵。”   妮妮后退两步,忽然拔腿就往前面跑,使劲的朝门口叫‘爹哋,妈咪’,用小手指着古俊刚才坐过的地方,“爹哋,妈咪,坏蛋来了!他说要打败爹哋!爹哋……”威廉姆爷爷不是说古威廉叔叔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飞过来?   “妮妮?”黛蔺不解的看了看大女儿指着的方向,发现那里坐着一位黑衣女士,根本没有男子,于是她摸摸女儿的额头,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咪!”妮妮不断往她怀里钻,依旧指着古俊刚才坐过的地方,肯定刚才不是幻觉,“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一直笑,说要打败爹哋!”   滕睿哲则盯着女儿所指的方向,黑眸阴沉盯着那黑裙女子的背影,十分相信古·威廉来过这里。但那又能代表什么呢?古傲的订婚宴,身为弟弟,当然要过来参加!再者,他倒是十分期待古·威廉在事业上与他成为强劲对手,古俊能拿出真正的实力与他抗衡!   他往前走两步,若有所思盯着那抹陌生的窈窕黑影,发现那黑衣女子也回过头看他,朝他妖媚一笑,抛过来一个媚眼,然后转回头,等着他过来。   黛蔺在一旁看着,原本以为这女子与自己丈夫认识,后来转念一想,发现这个女子在故意让她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眼神,太妖了!   “她应该是古俊的女秘书。”滕睿哲在一旁沉声笑道,并搂着她往前面走,故意在女子身旁落座,“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他不亲自出来见本少?”他深邃的眼眸与黛蔺对视,声音却是问着旁边的黑衣女子,含着嘲讽,轻掀薄薄唇角,“两年不见,本少认为他应该有所长进,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滕少爷,来日方长。”黑裙女子扭头媚笑,扫了黛蔺一眼,发出刺耳的赞扬声,“滕少夫人真漂亮。”然后拿着手包站起身,作势要离去,眼神火辣盯着身侧的滕睿哲,“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希望能与滕少共进晚餐,庆祝人生的美妙。”再妩媚一笑,踩着高跟鞋妖娆离去。   滕睿哲没有理会她,一双幽邃黑眸始终盯着台上,看着古妤在台上忙来忙去,长臂将身侧的黛蔺搂紧,沉声笑道:“老婆,看来古俊改变方针策略,打算使用美人计了。呵,果然用心良苦啊。”   黛蔺想着那女子临去前的火辣眼神与挑逗话语,不得不无奈的笑一笑,“其实滕氏大楼才是美女集中营,多少年轻女孩对你垂涎三尺,明争暗斗,若是你肯给机会,又怎会轮到她。这不免让我想起了amy,睿哲,你可还记得amy的事?”   滕睿哲勾唇一笑,用大手揉揉她,笑她傻气,“不会有下一个amy出现,你也不会再把amy之流放在自己老公身边,真正值得的朋友,不会撬自己的墙角。”   “睿哲,我想说的是,amy的中文名是不是叫林小小?”黛蔺在他怀中抬起头,为他点破自己的不解之处,“付名启新交的女朋友叫林纤纤,与amy的妹妹同名,难道真的是巧合?”   “哦?”滕睿哲挑眉,深黯眼眸里同样闪过一抹狐疑,“两年前,在我们的婚礼上,付名启曾携带女友出现过一次,我倒是没有注意这个问题。是不是amy一直在联系你?”   “有些联系,但没有见面。”黛蔺摇摇头,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那位正朝这边走过来的torn,“amy现在不在锦城市,去了一个小县城养病工作。但她的妹妹纤纤,也就是给我们送琉璃瓶的那位女子,一直留在锦城市。也许这就是缘分,林纤纤已经准备与付名启结婚了,他们相恋了两年。”   现在提到付名启,就避免不了提及叶素素,于是黛蔺轻轻一笑,继续直言道:“其实在前几天,我曾看见过叶素素,她在附近找了份工作,人看起来很憔悴。”   她正淡淡说着,一身礼服的torn踩着高跟鞋过来了,迎面一阵香风扑鼻,一双漂亮猫眼期盼的四处张望,“黛蔺,滕总,夜澈呢?他没有跟你们一起过来吗?”夜澈明明在电话里说好,与黛蔺一起过来的,并且极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黛蔺闻言,这才发现一同前来的慕夜澈不见踪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于是望一望附近的外公,问小舅去哪儿了?   白发苍苍的慕书记正在与宾客打招呼,走过来沉声笑道:“刚才入场,夜澈忽然说去一趟洗手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来?可能是突然有事。torn,你别急,你与夜澈之间的事,伯父伯母都知道,一会儿就为你做主,让你们顺便也把订婚宴办了。”   “夜澈有事?”皮肤白皙的慕太太轻皱柳眉,轻轻放开古妤的手,对儿子的做法有些不满,“夜澈明明知道我们慕家今天会利用这个机会,宣布他与古妤之间的关系,与威廉姆家族结为亲家,他怎么能这么大意?”   “好了好了,他马上就来了,你别气。”慕书记好脾气的拂一拂妻子的肩,知道大家都看好这门婚事,两人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并不急躁,言语间反倒带着欣喜,“我让秘书找他过来,你做好上台讲话的准备,啊?”   “谁气了!我这不是怕他耽误大事嘛!”慕太太嗔老伴一眼,这才破涕为笑,转而重新挽住古妤的手,关切问道:“最近在他的办公室工作还习惯吗?委屈你了,让你做市政府的文职工作,薪水不高,工作也累……”一边走一边聊,谁也不理,果真是把这个未来儿媳妇疼到了骨子里,满意度高达百分百!   “伯母,我不累,我是自愿去他办公室上班的,帮他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古妤笑脸相迎,对慕太太客客气气,一双眼睛却在焦急的寻找慕夜澈身影,总感觉心神不安。   这两年在双方家长的努力撮合之下,她与慕夜澈约会过几次,但慕夜澈永远是彬彬有礼,对她不冷不热。她感受不到爱情的浓烈,也没有福分让慕夜澈疯狂的追求她,他们就这样不冷不热的处着,以一种理性成熟的方式交往,成为上司下属的关系。   有时她以为慕夜澈是放不下黛蔺,所以对其他人都冷淡。但与黛蔺深谈过后,她忽然发觉慕夜澈其实也没有爱过黛蔺,他对黛蔺只是疼爱怜惜,照顾了她四年,心里根本就没有深爱过哪一个女人!他的人生就是一个谜,仿佛除了慕清如,他对任何一个人就没有认真过!   那么慕清如在他生命里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才让他把爱情转移到了黛蔺身上,让他不肯去关注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torn,我帮你去找找他。”黛蔺观察着古妤脸上的细微表情,忽然发现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他们这些外人所看到的那样甜蜜,似乎,除了他们这些外人在极力撮合他们以外,两个当事人之间并没有来电!至少,夜澈小舅是以结婚为目的,而不是以恋爱为前提,只要母亲喜欢古妤,他就结婚完成任务!   “那……我去主持婚礼,我今天是司仪!”古妤在此种情况下感觉到了尴尬,仿佛是她非嫁慕夜澈不可,却惨遭抛弃,被人笑话,这一点让她很下不了台,让她不得不连忙转身,接过话筒重新折回了高台上,开始古傲与马雅青的订婚礼!   而这边,黛蔺无奈的笑笑,让丈夫睿哲坐在原处等她,她去找慕夜澈!   小舅怎能这样对待古妤!如果没有爱情,强扭在一起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她是他们的牵线人,她这样撮合他们岂不是害了torn?   她转身匆匆朝洗手间方向走去,恰好与一女子迎面而来,女子一身白裙,皮肤白白的,五官清秀,长相甜美,正从洗手间出来。   “小姐,是要使用卫生间吗?”白裙女子走了一两步,又返回来好心提醒她,声音甜甜的,“洗手间好像坏掉了,我正要通知工作人员过来修理,里面的水管漏水。”   黛蔺见她唇红齿白,发丝黑亮,气质非常不错,便笑问道:“你看起来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噢,你是滕少夫人!”白裙女子同样一声惊叫,笑了起来,“我给您送过一个紫色比翼鸟水晶瓶,恭祝您和滕少爷幸福美满,恩爱一生。两年前的婚礼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滕少夫人,您越来越漂亮了。”   “你是林纤纤?”黛蔺暗吃一惊,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这么快就碰到林纤纤,便多打量了这女子两眼,温婉笑道:“amy最近过的还好吗?”林纤纤与amy的气质完全不同,妹妹更显娴雅端庄。   “姐姐过的很好,经常提起您。”林纤纤用洁白玉手拂一拂额前的秀发,客气的为黛蔺让开道路,俏脸上一直保持端庄的笑容,“名启在等着我过去,纤纤先行一步,滕少夫人您请。”她拎着手包再次投来温柔一笑,点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黛蔺盯着她苗条的背影,发现这个女子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一抹惊慌,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赶她。这让黛蔺很是不解,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吓到了这个清秀的女子。直到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她这才发现她的小舅慕夜澈果然呆在洗手间,正一手擦裤兜潇洒走出来。   “小舅你认识林纤纤?”这一幕让黛蔺不得不怀疑林纤纤脚步飞快,是为了躲避慕夜澈,但小舅有这么可怕吗?他们两人似乎还不认识呢!   “你觉得呢?”慕夜澈翘起唇角,回以意味深长的一笑,黑眸定定盯着林纤纤消失的方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没想到这世上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子!刚才的匆匆一瞥,让我惊为天人,如遭电击!呵。”这句话却让黛蔺蹙起眉头,不解看着脸色阴沉的慕夜澈!   林纤纤只是长相清秀,并没有达到惊为天人的地步,为什么小舅笑着,脸色却很阴冷?她的心‘咯噔’一声,眉头更紧,被小舅的样子给吓到了!你惊艳就惊艳嘛,为什么说得这么咬牙切齿,仿佛有深仇大恨?!   “怎么了?”慕夜澈笑望她,目光恢复温润,盯着她锁紧的眉心,“小舅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你不为小舅感到高兴吗?”   心仪的女子?   黛蔺眉头锁得更紧,心一窒,觉得荒唐之极,“小舅,你现在对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子一见钟情,如遭电击,那古妤算什么?!夜澈你不是一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你明明打算与古妤好好发展下去!现在却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夜澈见她生气,笑了笑,改为柔声道:“小舅与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既然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小舅又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小舅只是觉得,她像一位故人。”温润笑着,漆黑眼眸里却依旧带着冰冷之色,望向远处。   “像谁?”黛蔺听闻这句话的第一感受,就是感觉他在说亡母,但林纤纤长的并不像母亲!他在说另一个女子!   “像——”慕夜澈目望远处逐渐眯起黑眸,俊美的脸孔陷入沉思的死海,逐渐的冰冷如霜,“像很多年前的一个第三者。”   ——   “我不要!”寂静的夜,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整片黑夜的宁静,在整幢别墅回响,“韩宇痕!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竟然为了她要跟我离婚?你不是人!”   “不要再吵了!”男人痛苦的嘶吼声也跟着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我真的爱她!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会快乐,晓婧,你就成全我吧!”   在二楼睡觉的小夜澈又一次被父母的争吵声所惊醒,他悄悄打开门,站在楼梯口,眼泪汪汪看着在一楼大厅大声争吵的一对男女。   这是他的父母亲。曾经,他们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曾经,他们拥有一个最幸福、最美满的家庭!   但,碎了!一切一切的甜蜜,全部在那个女人出现后碎裂!   “成全你?你逼我离婚,还说这是成全你?”赵晓婧哭得泪流满面,心如刀绞的嘶吼着,“那我和儿子怎么办?为了外面的女人,你居然狠下心不要我们母子?!你事业初创时期,是谁陪在你身边对你不离不弃?是谁陪你吃尽种种苦头?你难道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澈吗?如果我们分开了,他怎么办?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另一个女人,狠心的抛弃妻子!   “不要再说了!”韩宇痕铁了心的把离婚协议书狠狠摔至桌面,冷冷盯着面前的妻子,“我已经签好,也盖上印章了。玉儿是个好女人,我不能再让她等下去。晓婧,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只要你肯离婚,我所有的财产全归你,孩子的监护权也无条件送给你!”   换言之,他一心一意只想恢复自由之身,在他的眼底,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林玉儿!   “放过你?”丈夫的话让伤痕累累的赵晓婧犹如凌迟,绝望的泪水一串串滚落,指着他的鼻子哭着狂笑,“哈哈哈!好女人!这世上的狐狸精都是好女人,只有与丈夫共患难的妻子才是傻子!她那么贱,你居然说她是个好女人!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   “不准侮辱玉儿!”见妻子已经被逼上绝路,一边哭,一边笑,情绪已经失常,韩宇痕的心底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犹豫,但最终,他还决定站在林玉儿那一边,对发疯的妻子勃然大怒,“晓婧,提出离婚这件事,我对你的确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们的婚姻其实早就出现了问题!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不全是玉儿的错!”   “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错?”赵晓婧哭得全身颤抖,“宇痕,我求你回头吧!想想我们的澈儿,他还那么小,那么乖,他需要一个父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林玉儿她并不能给你幸福,她不但离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她只是贪图你的钱,所以才来勾引你的!”   晓婧哭得双眼红肿,全身颤抖,仍嘶声挽回,“宇痕,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没错,我承认前一阵子为了公事,的确忽略了你,也跟你有一些争吵,但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就没有错吗?想一想我们曾经是那么恩爱,一定可以挽回……”   “好了,不要说了!”韩宇痕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厉声截断晓婧的话,冷冷盯着妻子,“今天我回来,只是希望把事情作个了断,让我们三个人都得到解脱!你就签字吧,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今晚之所以会回来,就是为了离婚!   “解脱?解脱?”赵晓婧失控的大吼,泪水再度滚滚而下,“韩宇痕,林玉儿到底有什么好?像她这种离过婚,又带着两个拖油瓶的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比得过我们的儿子澈吗?我们的澈还那么小,这个贱人怎么忍心抢走你让澈没有爸爸……”   啪——   韩宇痕狠狠的一巴掌挥下,终于不耐烦的咆哮起来,“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骂她贱人!她比任何女人都好,她值得我放弃你和儿子!不准再侮辱她!”   “你打我?为了那种女人,你居然打我?”赵晓婧捂着脸,全身颤抖着,悲愤交加望着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丈夫,“你——韩宇痕!好狠的心!我毕竟跟你吃过那么多苦,你居然出手打我?”夫妻这么多年,丈夫竟然为了一个野女人这样打她!   “晓婧,我……我也不想这样!”韩宇痕的眼底不断闪过内疚,但他离婚的态度却是那么坚决,“赶快签字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到律师楼正式办妥离婚手续!”   赵晓婧泪眼迷蒙地看着丈夫,绝望、悲痛、心碎、愤怒、不甘……一一在心底冲撞,让她一步步往后退,绝望的大笑起来,“反正,你就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对不对?好,我成全你!”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凄惨的笑着,却忽然转身冲进厨房,双手颤抖抓着一把尖利的牛排刀,诡异的盯着脸色大变的韩宇痕,“既然要我成全你,那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少奶奶不要!”听到争吵声而从佣人房冲出来的管家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快放下刀子啊,会伤到少奶奶您的!小少爷在楼上看着!少奶奶!”   “韩宇痕,你懂不懂?是你逼我离婚叫我去死!”赵晓婧一边大哭一边后退,尖利的刀子已经把她纤细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痕,但她并不收手,而是绝望的盯着面前的丈夫,“只有我死了,我们三个才是真正的解脱!”   “晓婧,不要胡闹!”韩宇痕皱起眉头。   “我不是胡闹!”赵晓婧泪流满面,不断的嘶吼痛哭,“为什么你的眼底只有那个女人?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我才是与你共患难的妻子啊!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可现在,你逼我去死,是你!”   疯狂的哭吼着,万念俱灰的赵晓婧忽然举起尖刀,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喉咙!   “少奶奶!”   “晓婧!”韩宇痕冲过去想抢走她手上的刀,可是已经迟了,鲜红的血如花朵在地毯上绽放、扩大……   “妈咪!”夜澈小小的身躯拼命往楼下冲,那一片血红吓坏了他,让他放声尖叫!不要!不要!他不要失去妈咪啊!他跌跌撞撞冲到那片血泊里,慌乱的伸出小手想帮妈咪止血,可那诡异的鲜血却越流越多,仿佛永远止不完,染红他的脸,他的身子……   赵晓婧临死前,曾勉强地睁开眼睛,苦涩的对儿子挤出一抹绝望的笑容,“澈……澈,对不起,妈……妈要先走了,对不起……妈妈不想成全他们,但是……妈妈没有办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继而无力地闭上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   那一年,夜澈只有八岁。   按照韩宇痕的说法是,为了追求林玉儿,他必须先恢复自由之身!因为从见到林玉儿的第一眼,事业有成的韩宇痕便被林玉儿那股所谓的神秘而忧郁的气质所吸引,继而聘请她做自己的秘书,疯狂的追求她,忘记自己还有妻儿!   而林玉儿,起初与韩宇痕一见倾心,欣然接受他的追求,但得知他是已婚男人后,突然跟他断绝所有来往,不肯见他!看起来应该是欲擒故纵!   韩宇痕无法忘记林玉儿,知道她会疏远自己纯粹是因为他有家室,所以,他必须尽快办妥离婚手续!   而很多年以后,一个与林玉儿长相极似的女子林纤纤出现了。在与此女子匆匆一瞥的那一瞬间,慕夜澈深藏在心底的噩梦突然被迸发出来!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一大片血,听到了母亲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澈,对不起,妈妈不想成全他们,但是妈妈没有办法。”   对于一个变心的男人的确没有办法挽回,但母亲却选择了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儿子一辈子记住那一片鲜血!让父亲永远记住她!   他没想到在被亦姐亦母的慕清如抚平了这个噩梦,在被慕家收养做了少爷后,他依旧要在这么多年以后,遇见林玉儿当年所谓的两个拖油瓶!   如果他没有认错人,林纤纤的确长得很像照片上的林玉儿,两人简直如出一辙,明显是母女,他找了林玉儿这个女人很多年,但一直没有消息!据说当年林玉儿为了逼父亲娶她,带着与前夫的两个拖油瓶去了新加坡,故意让父亲着急!而现在林纤纤出现,并且也是姓林,这足以说明林玉儿现在过得很是不错?   ——   林纤纤从洗手间出来,匆匆回到了男友付名启的身边。她是在两年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与付名启偶然认识的。当时她刚回国,不太熟悉这里,觉得付名启人还不错,便先从朋友开始做起。   所以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结束了她在全球各地流浪打拼的生活,回到了祖国,准备与付名启成家。   但不曾想,两年后的今天,与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慕市长在洗手间匆匆一瞥,竟然被他阴鸷的眼神惊到了!毕竟,媒体网络报纸上每天都会报导慕市长的新闻,传言慕市长是一位温润儒雅的男子,绅士有礼,是众多女子的心仪对象。但今天,慕市长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她!   “纤纤,怎么了?”付名启察觉女友神色有异,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刚才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林纤纤连忙摇头,用纸巾拭了拭长发上的水珠,笑道:“刚才洗手间的水管突然爆掉了,喷了我一身水,我担心滕少夫人也会中招。”   “哦,原来是这样,滕少夫人身边有保镖,不会中招的。”付名启温柔一笑,在台上torn嘹亮的主持声中,将女友轻揽进怀里,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这几天我可能需要去一趟瑞士,我妈病了,急召我这个儿子过去看看她。这几天你帮我管理公司,等我从瑞士回来,我们便订婚。”   “嗯。”林纤纤轻轻点头,洁白小脸因为羞涩,显得有些粉红,“我还没有见过伯母,订婚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付名启爱极她这羞涩的模样,抓紧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你曾经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拥有一个家?我回答你,在我锦城市的事业有起色之后,我便娶你。但现在,我发现我这个回答是错误的。纤纤你跟着我在公司打拼了两年,吃了种种苦头,我应该先给你一个家,再来与你一起发展我们的事业。”   林纤纤轻垂俏脸,脸色显得更加嫣红,羞涩不已,清秀眉眼间却浮露着丝丝甜蜜,可爱又美丽。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国外流浪,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家,有一个疼她的男人,现在,她终于快实现这个梦想了,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乖乖等我回来娶你,嗯?”付名启再一次轻磨女友小巧洁白的鼻尖,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恩爱。   torn在台上主持着大哥与马雅青的订婚礼,瞥见台下的付名启与新女友大秀恩爱,她也跟着笑了,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好像瞥见下面有一对要迫不及待举办订婚礼了哦!不如让这位未来的准新郎上台来向新娘子求婚好不好?大家鼓掌欢迎,这里即将又有一对新人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好幸福呦!”   付名启见古妤给他这个机会,连忙把羞涩的林纤纤拉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将漂亮清秀的林纤纤牵上高台,准备在雷鸣掌声中向林纤纤求婚,让大家见证他们的甜蜜爱情。   torn则退到一边,将舞台留给这对新人,看着慕夜澈与黛蔺一起从洗手间方向走出来。然而接下来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慕夜澈竟然笔直的朝这边走过来,颀长的身躯透着一股迷人的清雅气息,双手插裤兜慢条斯理的走着,眼神邪恶晶亮,直接从她身边经过,来到舞台的最前排,目光火热的盯着舞台上的林纤纤!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兴趣,也是第一次,他把她当做空气,对身旁的她视若无睹!   她顿时有些难受,连忙把目光移开了,告诉自己她眼花看错了,然后又将目光看过来,发现慕夜澈确实是第一次这么**裸的对一个女人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仿佛终于找到了他的猎物,眼神里闪烁起诡异的掠夺光芒,暴戾而危险!   此刻,慕夜澈慢条斯理的看着付名启向林纤纤求婚,薄唇边勾起邪笑,黑眸直勾勾盯着林纤纤洁白羞涩的脸,清亮目光逐渐变得火热而张狂!这一幕,让他身侧的古妤连忙移开目光,紧紧蹙起眉头。   古妤连忙利用休息的机会,走去后台吹冷风,平复心情。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澈他根本不认识付名启的女朋友呀!为什么他要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他们交往相处两年,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火热的眼神看她!   黛蔺跟着她走进来,也不明白夜澈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一见钟情?但感情这种事很微妙,确实是说不清楚的,也许夜澈是真的对林纤纤这种女子感兴趣,有心动感觉,所以她只能愧疚的看着古妤,试着安慰道:“刚才夜澈告诉我,林小姐长得很像他一位故人。所以,他可能是想从林小姐那里打听到这位长辈的下落。”   “故人?”古妤听着这解释,心里总算稍微好受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黛蔺笑道:“我听伯母说,慕书记并不是夜澈的亲生父亲。黛蔺,你猜夜澈是不是在寻找他亲生父母的下落?”   “应该是。”黛蔺点点头,走过来轻抚古妤的肩头,帮她轻轻按了按,温柔看着镜中的古妤,“做司仪很累,休息一下。今天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我们都出现了错觉,毕竟以我们对夜澈的了解,他不可能突然对一个陌生女子感兴趣!除非他是为了寻找他的亲人!”   “嗯。”   两人正说着,慕太太打开门走进来了,她担忧的看了古妤两眼,害怕她这个深得她心的儿媳妇生气不肯嫁进慕家,犹豫再三后才挑了张椅子坐下,柔声道:“其实,夜澈自从清如离开慕家后,就在寻找他生父的消息。他生父的名字叫韩宇痕,在夜澈八岁那年便抛弃了他。原本我以为这些年他找不到便不会再找,但没想到他依旧没放弃。伯母觉得,他不是对林纤纤感兴趣,而可能是林小姐知道他生父的消息,他想从她那里寻找。torn,你不会因为这点而生夜澈的气吧?”   “怎么会?”古妤轻轻笑起来,转过身握着未来婆婆的手,笑了,“如果他想找生父的下落,我一定会帮他。他的事,其实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   “那就好。”慕太太拍拍她的手,心口悬着的石块总算落了地,也对这个儿媳妇更加满意,“伯母看得出来,这两年时间你确实对夜澈动了心,夜澈对你也有感情,所以接下来,伯父伯母会尽快让你们结婚,早些把事情定下来。只有这样,男人的心才会被牢牢抓在女人手里。”   “伯母。”古妤害羞的嗔了一声,身子却撒娇的往慕太太那边靠,与未来婆婆一条心,心底布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但她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变化会让她,以及慕太太、黛蔺,都措手不及!   毕竟,这里没有人了解慕夜澈的过去!即便是黛蔺,也只看到了他宠溺温润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埋藏心底多年的噩梦!   ------题外话------   现在是掳爱的番外篇,香会当做正文来写,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香噢~香需要大家的支持,大家的每一份力量都是香续写的动力,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支持!o(∩_∩)o ☆、掳爱Chapter:2   市政府。   古妤埋首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忽然看到慕夜澈的私人男助理拿着一牛皮纸袋匆匆走往市长办公室,敲了敲门,进去。   由于市政府的规定,慕夜澈身边一般都是男秘书,很少有女同事能靠近他,所以在这个大办公室里工作,古妤这个大美女也成了单身男同事们的抢手人物,时不时的会收到玫瑰花。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她与慕市长之间的关系,期盼着喝她与夜澈的喜酒,只有几个新来的同事会搞不清楚状况,冒冒失失的约她吃饭看电影。   此刻,古妤见慕夜澈的私人秘书行事这般匆忙,也不免感到好奇,拿了几份文件走到门口,打算让慕夜澈签字。   “慕市长,有几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签字。”她敲一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门内传来慕夜澈清亮磁性的声音,只见慕夜澈正将牛皮纸袋缓缓放进抽屉,十指交缠搁于桌面,目光平静看着门口,等着她把文件送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踩着高跟鞋往门里走,嗅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于是笑了笑,清媚目光在男秘书李政脸上转一圈,然后把几份文件放在慕夜澈面前,“这是科室刚刚送过来的文件,需要你签字,然后审批。”   慕夜澈则看她一眼,长指翻了翻这些文件,拿起笔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盖了市长印章。   “还有事吗?”签完字见古妤并不离开,慕夜澈微微皱起眉,言语间表现得有些冷漠,似乎不习惯在办公室与她表现得这般亲密,把上司下属的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   古妤闻言有些失望,在心里微叹一口气,利索的收拾文件抱回怀里,微微一笑:“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伯母打来电话,让我们回去尝尝她的手艺,今天她亲自下厨,买了很多菜。”   “今天我好像没时间。”慕夜澈将颀长身躯躺靠椅背,断然拒绝她,阗黑的眸子看看腕表,“半个小时后我需要出去开一场会,今天很忙。”   “喔。”古妤一双漂亮的猫眼顿时黯淡下来,心里一片冰凉,但随即她笑了起来,表示很理解他的工作,“那我先回去,让伯母晚一些开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不必了。”慕夜澈打断她,眸色越来越淡,“torn你知道我很晚才会回来,应酬很多,我不想让你们等。就这样吧,你先出去工作。”   “好。”古妤不得不抱着文件转身往门口走,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   这就是这一年多来,她进入市政府做文职工作后,与慕夜澈的相处状况。他总是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虽然他那双幽邃阗黑的眸子总是带笑,俊美绝伦的俊脸温润迷人,但实质上,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从来不对她特殊。   私下约会的时候,她其实渴望他能主动吻她,但每每,都是她主动凑上去,趁他不备,在他那性感的唇瓣上点一下,然后张皇的逃开,算是完成约会。所以迄今为止,她还不知道爱情的浓烈狂热是什么样的,不曾尝到爱情的滋味。   “李秘书,借一步说话。”几分钟后,待李秘书从门内走出,古妤喊住了李政,澄澈的美丽猫眼带笑,“刚才李秘书行走匆忙,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李秘书深知她与慕市长之间的关系,知道古妤是未来的市长夫人,便扶了扶眼镜道:“其实没发生什么事,是慕市长让我私下找国际幑信社调查了一份档案。”   “什么档案?”古妤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付名启的新女友林纤纤,心里蓦地一惊!因为她知道慕夜澈想寻找父亲的下落!   果然,李秘书望了望市长办公室方向,压低声音道:“是关于一个名为林纤纤的女子,慕市长要求把她的全部档案调出来,包括她的祖籍。但我除了知道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所以抱歉。”   “没事儿,谢谢你李秘书。”古妤会心的笑一笑,让李秘书先忙,自己则坐回办公卓前,盯着市长办公室的门板出神。   既然夜澈想寻找生父的消息,她要不要找大哥古傲帮忙呢?也许以大哥的关系和人脉,可以帮夜澈更快的找出韩宇痕这个人?   ——   慕夜澈站在窗边,落地窗反射出他修长的身影,挺拔形态,以及那面罩寒霜的俊脸,眼底的冷峭阴沉。   他拥有一张如玉如雕的俊脸,但此刻,那一双幽黑温和的眸子却深不见底,像是两泓最诡异的潭水,流动着森戾而又扑朔迷离的眸色,正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森冷的光芒。   被慕家收养这么多年,表面上的他是慕家风度翩翩的大少,京城里最年轻有为,足以迷倒所有女人心的京城四少之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没有尽头暗黑绝望的黑洞……   他对女人没兴趣,他的心一直在漂泊,爱不了人,那是因为他看到这些女人的脸,就会想起很多年母亲躺在血泊里抽搐的一幕,以及那消失不见踪影的林玉儿!   其实他忘不了!忘不了那段最阴暗、最充满血腥的记忆!他不喜欢看到那些所有形似林玉儿的脸孔!太刺眼!   阴鸷着脸,他走回办公桌前,冷冷看着桌面上的资料——   林玉儿,原籍云南省昆明市。与丈夫离异后,独自带着一双女儿北上谋职。   她与前夫育有两个女儿,分别为肖晓晓与肖纤纤,离婚之后改名林小小与林纤纤,然后携女儿远赴新加坡投靠表姨,继而定居。   其前夫肖雄出生穷乡僻壤,以种植花木为生,祖祖辈辈都是贫穷不识字的花农。林玉儿在媒妁之言下嫁入肖家后,发现丈夫嗜酒如命,酷爱赌博,每每将卖花的钱拿去吃喝嫖赌,挥霍殆尽。   更悲惨的是,酒醉后的丈夫除了不会给她生活费,还会对她拳打脚踢,打得她浑身是伤。   饱受婚姻暴力的林玉儿在生下第二个女儿后,终于忍不住向法院诉请离婚,几经波折、纠缠,好不容易摆脱酒鬼丈夫,独自带着两个女儿自力更生。   离婚时,林纤纤才刚刚出世,林小小满一岁,两个女儿都嗷嗷待哺。北上遇见英俊潇洒的韩宇痕后,对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一见钟情,并迅速陷入热恋,带着两个拖油瓶享尽韩宇痕的关怀与热情,一度春风得意。   此刻的资料上并附了两**玉儿的照片,五官柔美清秀,标准的古典美人。一头柔亮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眸子静美澄澈,透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似雾似纱。该女人的外表果然如她的名字一样,如玉般柔美、纯洁,干干净净。   然而也正是这样一个女人,深知婚姻不幸的痛苦,却要亲手毁掉一个原本完满的家,让八岁的他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饱受众人白眼!他永远记得当年母亲自杀后,浓浓血腥味弥漫整个屋子,父亲依旧狠心扔掉他去追林玉儿,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他辗转流浪一年多,所有的亲戚朋友避他如蛇蝎不肯收留他,当他烫手山芋,直到进入慕家当少爷,这种生活方才结束……   幽邃的黑眸勾起淡淡的笑痕,温良如玉,眼底却逐渐迸射出锋利冰冷的光芒,唇角残酷的笑容缓缓扩大!   虽然林玉儿那女人失踪了,但,她的女儿主动找上了门,幸福美满的出现在他面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结束,因为,这母女仨明显饱受韩宇痕的关爱,一家幸福,而他的噩梦却在继续!他忘不掉母亲鲜血流尽最后断气的凄惨模样,他止不住那片鲜血!   ——   古妤下班后,兴趣缺缺将车开在大马路上,等着黛蔺过来陪她走走,聊聊天。   黛蔺这几天也明显感觉到了小舅慕夜澈的变化,变得冷峻了,而且有些阴森。所以她撇下家中的老公宝宝,被古妤随传随到,坐在江北的夜市街吃路边摊。   这条夜市街一直没有拆,人特别多,是以前卖早餐的阿彬哥卖盒饭的地方,黛蔺曾经还在这里帮过忙,记忆犹新。   此刻古妤虽然心情不好,但她改不掉她的老毛病,一颗卤蛋只肯要半颗,因为她的钱包里刚好只有一块的钢镚,而一颗卤蛋需要两元!她不想用一百元去找零!   “小姐,剩下半颗你可以留给这位小姐吃嘛!如果你只要一半,我怎么卖啊!”卤味摊主用勺子指一指旁边的黛蔺,真的是被这位猫眼大美女弄疯了,“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嘿,一颗蛋还要切半!”   “我只有一块钢镚,恰好肚子又不太饿!所以就只买一半!”古妤捏着她的一元硬币,坚决只买一半,“如果我吃不完,就是浪费粮食浪费人民币,大哥你不知道现在很多贫困灾区在闹天灾吗?我们浪费,他们却在饿肚子!”   “好了好了,一块钱卖你一整颗!你也不要给我切半了!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摊主开始不耐烦了。   黛蔺在旁边尴尬的笑笑,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钢镚放在桌上,拉了拉古妤,“这里有一块,我们走吧。”   “先等等。”古妤接过了蛋,却把旁边的免费纸巾拿了几大包,当着那翻白眼瞪眼睛的胖摊主放进自己包里,高傲一笑,仰高下巴往前走,“别人家的卤蛋都是卖一块,只有他们家的卖两块,什么东西都是两倍价,那这免费纸巾我拿两倍也不算为过噢?姐这是遵循市场规则……”   “行了。”黛蔺在旁边也是轻轻一笑,捏了捏她,在胖摊主的愤怒目光中与她一起往前走,“堵在心头的那口气总算消散了?”   “没有,我才没有生夜澈的气,我确实是不想用两块钱买一颗蛋。”古妤慢慢往前走,将那颗卤蛋放在嘴里吃,吹着夜风,眼睛静静看着灯火辉煌的远方,“黛蔺,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住在这里的日子?其实我好怀念啊,那时你很幸福,我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黛蔺点点头,知道古妤是在想念以前无忧无虑,没有为情所困的日子,便轻声安慰道:“与其在这里患得患失,不如努力去争取。我觉得夜澈现在没有对任何女人动心,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其实是最大的。”   古妤闻言回过头来,忽然白了黛蔺一眼,咯咯一笑,“谁说我非他不可了!我又没有爱上他!不就是一年多的朋友关系嘛,我不会勉强他,别弄得自己像怨妇。”她把剩下的卤蛋塞进红唇里,取了纸巾大大方方擦拭嘴角,然后潇洒坐到旁边的长椅上,望着星空叹气,“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把我们看成一对,也许我和他之间不合适呢。”   黛蔺没有插话,随她坐在旁边,不好说什么。古妤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还有些伤感?   两人吹着风,聊着天,讲她们以前在江北的开心往事,黛蔺抬头四处望了望,忽然看到夜澈的黑色小车从转角处开过来,车尾灯正一闪一闪,让她陡然欣喜若狂!小舅真有你的,竟然知道今天冷落了古妤,要亲自过来接古妤!你果然还是疼人的!   “古妤!我们走吧,接下来好像会有大大的惊喜!”她站起身,想往这边走来,却发现小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根本就没有看到古妤!   古妤沉迷于自己的思绪,根本不知道黛蔺说什么,待她站起身,黑色小车已经开过去了,加上黛蔺故意挡在她面前,所以她不知道慕夜澈开车来这里见别的女子,只是不解的看着黛蔺,“什么惊喜?”   “呃……”黛蔺黑白分明的美丽大眼睛里带着笑,不得不柔声撒了个小谎,乌木般的瞳仁里带着歉疚,“你的滕总说要今天亲自下厨,我们应该回去尝一尝!刚才我看到一辆车,以为是他来接我们!我这才想起这事!”睿哲,今天需要麻烦你了。   “那还不快去!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吃到滕总做的菜!”古妤信以为真,踩着高跟鞋就往前面跑!这几年,她最喜欢在滕总家蹭饭了,她是常客!   ——   慕夜澈的车行驶在通往江北郊区的马路上,一路灯火隐约。他没想到林纤纤住在江北区这么偏远的地方,虽然是郊区独门独户的小单间,环境清幽,但晚上这里的大型车辆尤其多,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响声震天。   很显而易见的,这里一旦到了晚上交警下班,交通秩序就特别混乱,货运车会抢道,出现交通事故会没有电子监控,车祸的高发地段!   但他很肯定今天的调查报告是准确的,档案中所有的信息全部正确,包括林纤纤的现住址、工作单位,以及她的兴趣爱好、常去场所、亲戚朋友!今天他来江北柴扉园与区政府的官员应酬,恰好想到了林纤纤。   林纤纤似乎就住在江北,与附近的酒店相距不远。   此刻,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早已让司机秘书下班,自己则缓缓开着黑色奥迪,途经这里。他没有喝酒,但心情显得沉闷,俊脸布满阴鸷,似在疯狂的压抑自己,完美侧脸在路灯下晦暗不明,修长干净的指握紧方向盘!   来到这里,心口就好似压上一块巨石,让他始终眯起锋利凛冽的双眼,似笑非笑盯着正前方。   因为是晚上时间,所以这里的大货车很多,所有的货车都开得很快,这样可以躲避红灯,省下汽油,但就在快接近一个转弯时,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道巨大的撞击声!嘭的一声!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一辆蓝色大货车疯了一般的加速逃离,从他旁边呼啸而过!   而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辆电动车斜倒在地面,戴着安全帽的车主被撞飞数米,躺在血泊中。   “好过分,竟然撞了人就跑!太没良心了!”四周围拢了几个刚下班的人,正议论纷纷,但没有人肯出手相救,只是表示同情,“那个小姐一动也不动,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哎……快帮她叫救护车吧,可能还有救!不过你们得为我作证,不是我撞她,我是救她!来,你们先用手机拍下她躺这里的画面,我再救……”   几个人还在商量,受害者的血却越流越多,渐渐失去呼吸。慕夜澈从车里走下,望了这边一眼,修长的身躯朝这边走来。   以目前这种流血程度,受伤者一定会血尽而亡,就似当年母亲的死,他还太小,止不了那片汩汩而出的血,止不住。但是现在,他不想让这个路人这样躺在路面流血而亡!   他走了过去,抱起这个轻盈的女子平放地面,为她检查呼吸道和心跳,测试她的呼吸。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懂得心肺复苏术,必须在第一时间给伤者实施复苏,避免休克。只不过这个女子会不会太瘦了一点,白色的裙子上全是血,像极了他母亲当年躺在血泊里的模样……   “嗡嗡嗡……”救护车则从远处一路鸣笛过来,隔着一条江,距离还有些远,慕夜澈皱眉看了一眼,不得不采用胸外按摩和口对口人工呼吸,成功的让女子恢复稳定心跳,暂时把她从鬼门关前硬拉了回来。   “算你命大。”他看着女子安全帽里那张染满鲜血的苍白小脸,被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弄得眉心一皱,便没有放开她,用修长的臂膀将她轻轻抱起,协助赶来的医护人员,将她抱上担架。   “先生,你是这位小姐的家属?”随后赶来的警察留住他,趋前询问,“请随我们一起去做笔录。”   “不是。”慕夜澈淡淡摇头,“我只是路过。”   “不是家属……不过我们必须记录肇事现场的状况,可不可以请你先跟我们到医院,协助我们完成笔录?”警察与护士纷纷打量着颀长伟岸的他,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确定,震惊的看着他,“你是……”慕市长?但慕市长怎么会在这里救人?   慕夜澈皱眉,垂眸看了看自己衬衣上的血,不太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迈开长腿,转身走回车里,“其他事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不想看她流血而亡。”就这么简单而已,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是,我们需要做笔录,请……”协助调查。   不等交警说完,慕夜澈已经将车调头,准备离去。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护士正帮伤者摘掉头上的安全帽,用棉棒洗去她脸上的血污,露出林纤纤那张清丽无暇的脸蛋,和那一头乌黑秀发!这一幕让慕夜澈猛地的停车,确定自己刚才那一瞥没有看错,正被护士抬上救护车的女子的确是林纤纤!   被撞的人居然是林纤纤?!   慕夜澈啪的关上车门,长腿主动走至救护车旁,黑眸静静看着林纤纤那张被洗干净的脸。   刚才急于救她,没有来得及完全摘掉她的安全帽,只是解了她嘴边的扣带,给她做心肺复苏术,但,他怎么能在抢救林纤纤的那刻,把林纤纤看成自己的母亲!   他怎么能救林玉儿的拖油瓶!林纤纤被车撞,可能是天意,是林玉儿的报应,不该是他救!   不过,林玉儿的女儿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去死?他的俊脸瞬息阴鸷起来,温和眼眸中噙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冷峻而犀利。整个人却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静静站在那里,挺秀高颀。既然他救活了她,那么同样他也能让她慢慢的死,林玉儿的女儿活着那才有意思,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一切恩怨绝不会就此烟消云散!   “病人需要输血,ab型。”护士在大叫。   “啊?”另一个护士跑得气喘吁吁,“ab型,我记得我们医院血库的ab型血刚刚用完,正在申请补……”   “一定要用ab型,这可怎么办?我去通知祈医生,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献血者。”女护士又匆忙跑下车。   慕夜澈安静听着,眼角微微上扬,浮起一抹笑,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一双阗黑的眸,却温润迷人,“我是ab型血,我可以随你们去医院。”原来他们的血型一样,让这个女人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也不错!   ------题外话------   这几章的番外篇会是以夜澈做主角,但是滕黛的戏份也不会少噢。   大家赶紧去留言板留言吧,说出你的看文感想,这样香才能知道大家有在看文,是不是与香一样喜欢主角们。番外篇的女主角问题,目前林纤纤会有戏份,但古妤也不会少。o(∩_∩)o ☆、掳爱Chapter:3   下班后,滕睿哲原本留下公司所有高层领导召开会议,忽然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问他今天吃什么菜,古妤会过来一起吃。   他闻言轻轻一笑,用长指松一送脖颈上的领带,将穿着黑衬衣的颀长虎躯躺靠椅背,开始当着众下属的面与老婆讲电话,“老婆,你和古妤先去超市采买自己想吃的菜,我一会儿后给你们做。”   “……”众位下属被这一句吓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倨傲狂野,实则早已变成妻管严的男人!   滕总素来以雷厉风行、冷峻尊贵著称,是一个疯狂让自己忙碌,精力充沛的铁人,他会用他犀利冷峻的眼神让秘书吓出一身冷汗,会用他超群的实力一步步扩张他的事业版图,让敌人永无翻身之地,但绝对不会在下班后,乖乖给老婆做饭!   然而现在,这位令外界对手敬畏,无须用多余的言语,只要一个锋利凛冽的眼神,就足以让对手吓得六神无主、兵败如山倒的男人,竟然在会议召开到一半的时候,悠闲的当着大家的面给老婆讲电话!   现在,电话还在继续,滕睿哲一边笑,一边用他凛冽的眼神扫视着全场,温柔的语气与他犀利冰冷的外表、严肃沉闷的会议气氛显得格格不入,让众人大跌眼镜,“老婆,下班后我会顺便去学校接谦谦妮妮,现在他们在上补习班,我会让老师多布置一些作业,让他们多学习,泽谦最近越来越调皮,必须补课……”   众人惊奇看着面前的黑衬衣总裁,皆不出声,等着他把甜蜜电话讲完,然后继续开始会议!   刚才的滕总形同猎虎蛟龙,一身笔挺衬衣,短发薄削,眯起细长的锐眼,稳若泰山的与大家开会,遇到智商不足的反对派,他锋利的眼神闪耀起凛冽寒光,似笑非笑的扫过来,让对方继续长篇大论,他则只是轻勾薄薄的唇角,沉声冷笑,“很好。继续?”!只是一场简单的例会,如果这些反对派执意鸡蛋里挑骨头,倒是有必要考虑立即撤换人选!然而现在,他丝毫不介意众人听到他与老婆的对话,让大家看到他身为已婚男人的另一面!   “好了,会议继续,刚才我们讲到哪了?”滕睿哲结束与老婆的通话,将皮椅缓缓转过来,一双锐眸横扫全场,玩味看着大家脸上的表情,“耽误了大家几分钟,所以,需要我再度将刚才的议题解释一遍?还是?”   “不!不!属下了解!我们……完全了解!无需再议!”反对派们齐声回应,拿出西装口袋的手帕擦了擦额角,眼睛悄悄觊了觊总裁脸上的表情,“滕……滕总,我们可以继续,关于铜锣湖那边的水泥厂,我们可以考虑收购,他们给出了超低价……”因为他们忽然发现,滕总似乎知道他们从水泥厂那边拿贿赂的小动作,而且他们早已与水泥厂商勾结,打着生产水泥的幌子,实则做其他勾当!   收购水泥厂开发建酒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唔。”滕睿哲将身子再次靠向皮椅椅背,十指交握搁于程亮的桌面,冷冷盯着面前的几个人,“很好,我想继续听。会议将会持续五分钟,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西装革履的支持派们则皆不做声,与他们的滕总一起,等待着这些反对派的合理解释!   一度风雨飘摇的滕氏企业终于在这几年时间里,重新在国际上站稳脚跟,再度成为全球经济的命脉,在各方领域举足轻重!这既给他们这些祖祖辈辈的元老带来无限希望,也养活了数以万计的员工,飞跃发展势不可挡,于是同样不可避免的,总是出现一些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害群之马,让忙碌的滕总分身乏术,抽出时间召开例会!   这次召开例会之后,滕总会重新调整董事会,让滕父与滕二伯再次入驻公司,父子联盟之下让滕氏出现史无前例的辉煌与腾达!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滕……滕总,水泥厂那边,我们只是例行走访,那里的环境不是很好,空气里到处漂浮着水泥石灰,容易引起呼吸疾病……”反对派们在给总裁解释他们最近的工作,一双精明眼躲躲闪闪、言辞闪烁,似乎有些心虚,“但如果我们现在不收购,低调回国的古威廉极有可能与我们争抢这块肥肉,所以我们建议速战速决,用最低价收购这几座水泥厂。”   “有几座水泥厂?”滕睿哲抬起眸扫来凌厉一眼。   “四……四座。”   “据水泥厂水电票据显示,四座水泥厂只有两家用电,剩下两家每月的用电量皆为零。”滕睿哲淡淡启唇,将魁伟身躯缓缓前倾,冷笑盯着面前的几位公司高层,“税务报表上却记载了四座水泥厂上交的大额税收,这笔钱在四座水泥厂明显停工的情况下,不翼而飞,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淡,但笑容很危险!   “这……”几个人开始支支吾吾,咬紧牙答不上话。为什么滕总会知道水泥厂早已停产,税收票据是用来掩人耳目?!   “因为这笔钱进了你们的口袋!”滕睿哲眯起狭长的锐眼,似笑非笑替他们做出解释,“四座水泥厂停工已久,不可能出现水泥盈利!你们正好利用水泥厂的地理偏远肮脏,无人问津,大规模生产地沟油,非法制造硝酸、甚至是其他有毒化学品。现在只要以我滕睿哲的名义收购这四座水泥厂,那么这些罪名将会全部落到本少爷头上!对吗?”   “滕总,没有这一回事!四座水泥厂全部正常生产水泥,我们有每个月的上交税收票据为证……两座水泥厂没有用电,是由于机器设备坏死,导致不能用电……滕总,您听我们解释……”   “听好!”滕睿哲缓缓朝这边踱步,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磅礴大山,在几个人的身前投下一片压抑的阴影,“不管上面是谁在指使你们这么做,你们对公司,对我滕睿哲,已经形成了背叛!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去他那里上缴税收,拿税收票据,等着我的指令;二,等着事情被揭穿,你们代替他被收监,扛下这个大黑锅!”   他用凌厉的目光盯视这两人一眼,冷笑着抬起头,面向众人宣布,“现在散会吧。我不想再看到公司出现叛徒。”人为财死,公司出现叛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不想频繁看到!   “你们真缺德。”众人纷纷站起身,鄙夷的看这两人一眼,随着滕总走出大会议室,留下这二人坐在原处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   滕睿哲回到了家,带着他的三个宝宝,在厨房间烹饪美食。   妮妮负责帮爸爸端菜,童童负责吃,谦谦则在看电视,把老师布置的作业扔到一边,趴在沙发上看动漫。   小雅童由于只有一岁多,经常喝牛奶不吃米饭,所以把爸爸做好的嫩羊排抓在小手上,小嘴咿咿呀呀,摇来摇去,白胖胖的小腿儿在椅子上荡来荡去,“姐姐,姐姐!”   六岁的莹妮正在帮爹哋端菜,看到妹妹把做好的美食全抓乱了,连忙跑过来抱妹妹,“童童,不可以!古妤妈妈马上会来我们家吃饭,她会失望的!”   “姐姐,我要喝牛奶!”水灵灵俏生生的小雅童爬起来往姐姐怀里扑,小裙裙上沾满了胡椒粉和油渍,抱住姐姐的脖子不肯放,“我肚肚饿了,我要喝牛奶,妈咪怎么还不回来?”   莹妮见妹妹把蛋糕裙全弄脏了,胖嘟嘟的奶香小身子像只八爪鱼趴在她身上,吵着要喝奶,她把妹妹的胖屁屁拍了几下,“你不讲卫生!我要告诉妈咪!”   “呜——哇——”童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委屈看着姐姐。她不喜欢吃米饭,就要喝牛奶嘛,姐姐小时候还不是吵着喝牛奶,把蛋糕裙弄得一身脏!这是小女孩的天性!她的肚肚饿死了,洒满胡椒粉的羊排不好吃,辣!真心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逼着她断奶,她的牙齿嚼不动!   一身浅色系居家服的滕睿哲听见小女儿大哭,从开放厨房间探出头颅,轻皱霸气的剑眉,“妮妮,不要欺负妹妹!”宝宝们不是乖乖的么,怎么又闹小脾气了!看来还是跟爸妈住在一起比较方便,母亲可以帮忙照顾孩子。   “我没有欺负她,她不讲卫生,把饭菜全弄乱了!”妮妮把妹妹抱到沙发上,想用纸巾给妹妹擦小手,但泽谦不肯配合,拿着电视遥控趴在沙发上,看着妮妮,“童童她不肯坐沙发,她要爹哋,你看不出来吗?”   “哥哥。”童童朝这边张开小胳膊,想要哥哥抱。   泽谦先是轻皱小眉毛,觉得妹妹太粘人了,继而放下电视遥控,哧溜滑下沙发,来到妮妮面前,“你在为妹妹弄乱古妤阿姨的美食而生气!但是妹妹不懂事,她又不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你要教她不能乱抓东西,这样是不讲卫生的。好了,我要上楼了,妹妹交给你照顾。”   莹妮被这番话气得冒火,把妹妹放到沙发上,拦住他道:“童童也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你不照顾童童?你只知道踢足球和打电玩,放学后与同班同学玩到很晚,根本不知道照顾妹妹!”   “女人太麻烦了。”小泽谦皱眉,发现妮妮最近情绪很暴躁。   童童见哥哥姐姐吵起来了,眨眨大眼睛,自己爬开了。   “宝宝们,妈咪回来啦!”终于成功将古妤接来的黛蔺笑嘻嘻打开大门,探进一颗小头颅,准备迎接宝宝们的热烈欢迎,“看看谁来了!”张开双臂就甜蜜蜜扑过来,却看到她的龙凤胎站在客厅吵架,小女儿则坐在一边玩自己的,睿哲则拿着手机在讲电话,一边讲,一边迈开修长的双腿,将他那昂藏的身躯往阳台上移动,完全再次投身于他的公事之中!   她与古妤同时皱眉,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得头疼、心痛。看看吧,其实再幸福、再甜蜜的生活也是会充斥摩擦的,两个孩子在吵架,餐桌上一团糟,老公却在接听他的电话,处理他工作上的事情!其实她一再申明,晚餐后的时间是家庭聚会时间,能不把工作上的事情带进生活就尽量不要带!   但是睿哲身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公务繁忙,是绝对不可能关机消失的!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日行程表永远排满,即便他想为她做一顿爱心晚餐,也不得不被这些十万火急的电话拉回工作之中,或者高尔夫,或者跑马赛马!   “好吧,我们自己去收拾,那些小羊排看起来真不错。”古妤笑着往餐桌方向走,看着那片被童童弄乱的美食,用玉指拈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美丽猫眼立即绽放光彩,“唔,味道真不错。”就这样吃吧,小童童只是弄乱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是可以吃的。   这边的黛蔺抚抚额,见睿哲依旧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仅是回头对她和古妤轻轻一笑,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她便走过去将小女儿抱起来,送去浴室洗澡。妮妮也跟着走了进来,小声的向妈咪道歉,知道自己不该打妹妹。   “洗个澡下去吃晚餐。”她摸摸大女儿的头发,知道妮妮是为童童抓乱古妤的美食生气,并不责怪她,“爹哋想为我们做美味晚餐,但是他太忙了。他除了是我们的爹哋,还是公司的最主要负责人,滕氏企业需要他。”其实她也不愿意自己的老公这样忙碌,但是没有办法,公司需要他,这番话她在说给自己听。   “妈咪,我错了~”女儿往她怀里蹭。   带着两个洗完澡的女儿下楼,睿哲已经与古妤一起坐到餐桌前了,古妤一边撕着法式面包吃,一边与滕总交谈,看起来心情不错。   “嘿,我的两个小宝贝!”见宝宝们下楼了,古妤连忙起身将两个干女儿往怀里抱,宠溺的亲了又亲,“宝贝儿,古妤阿姨想死你们了。来,亲一个~嗯啊~”然后让干女儿们一左一右坐她旁边,她陪宝宝们吃饭,滕总则单独留给黛蔺,让这对夫妻单独去恩爱。   黛蔺坐在睿哲身边,被他伸臂轻搂在怀里,亲密的吻了吻嘴唇,“下周我们去新加坡旅游,所以我尽量在这一周把所有的行程和工作安排好。”他知道他刚才的反应冷落了老婆,让她原本欣喜的心情低落谷底,不由得感到歉疚,“刚才有个重要电话。”   黛蔺摇摇头,笑着看看古妤道:“睿哲,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今天的菜很好吃。”原本他的工作很忙,几乎是日理万机,却被她一个电话,请他帮忙做菜安慰古妤,她又怎会责怪他?   她懊恼的是,宝宝们一天天的长大,会吵架、会拌嘴,甚至会打架,身为爹哋的他却分身乏术,既要忙于工作,又要为老婆做美味晚餐,更要管教几个宝宝,身负多种角色……而且他刚才接听电话,对宝宝们置之不理的行径,确实有些欠妥。可能身为男人,对这些琐事没有经验和耐心吧。   “嗯,真的很好吃!我想念这一顿已经一个月零三天九个小时了,谢谢滕总的惊喜呦,我下一次还会再来蹭,哈哈哈,我太不厚道了。”古妤在对面笑嘻嘻的应和,显得心情极好,一边承认自己不厚道,一边把桌上的美食全部扫进自己的肚子,然后打个饱嗝,牵起两个干女儿慢悠悠的往外面走,故意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妻,“我带女儿们去散散步,你们随意,想怎样来就怎么来,啊。”   顽皮暧昧的眨一眨眼,走出去了。她去给夜澈打个电话,让他也顺便过来蹭个饭,虽然他不饿,但她就是想让他过来,想让他明白她是多么想吃一顿他亲手做的饭啊。   睿哲见古妤走出去,侧过头,用他高挺的鼻梁摩挲黛蔺的小鼻尖,深邃的眸子含满心知肚明,“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你带她过来?”   “你也看出来了。”黛蔺躺他怀里几乎是与他耳鬓厮磨,低声道,“夜澈好像对林纤纤起了兴趣。刚才在江北,我看到夜澈的车从我们面前匆匆而过。”   “哦?”滕睿哲挑高浓黑霸气的剑眉,锐眸精亮,感到很惊讶。这个世界未免太小,慕夜澈竟然对林纤纤感兴趣!林纤纤目前好像正是付名启新交的女朋友!   “慕夜澈与古妤结婚的可能性有多大?”他沉声问,扭头望了望院子里月光下古妤的背影,俊脸变得严肃,“他们的婚事在双方家长的有意撮合之下,似乎早已成定局。”   “只要夜澈同意结婚,他们的婚事马上就会被风风光光操办。”黛蔺点了点头,同样望着外面纤瘦高挑的古妤,担忧的蹙紧眉心,“一旦商议结婚,古妤马上会心甘情愿嫁过去,并且感到幸福。但是我怕夜澈为了完成慕太太安排的婚姻任务,利用古妤结婚,这样对古妤不公平。”   ——   林纤纤的紧急手术完成得很顺利,当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慕夜澈还留在医院。他输了超过1000cc的ab型血给她,让这个频临死亡的女子身体里流满了他的血,永远留下他的烙印。   此刻,昏迷中的林纤纤被送进加护病房,手术麻醉在逐渐退去,大脑皮层显得异样活跃。   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这几个小时,林纤纤一直在做梦,她梦见自己躺在血泊里,没有人肯出手救她,肇事司机逃之夭夭,打算让她就这样死去……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这样流血而亡,一点点的血尽断气,但没想到一个男人不怕惹祸上身出现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检查呼吸道,用口对口人工呼吸方式帮她心肺复苏。   她一直记得他手指上的味道,似乎刚抽过烟,带着淡淡的烟味,以及淡淡的薄荷香,表示他的手指很干净。而且,他给她人工呼吸的时候,嘴唇很凉,那种冰凉,让她感到很舒服,让她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被拉了回来……她很希望这个男人是名启,但她知道他不是。   慕夜澈静静看着病床上林纤纤的脸,吩咐护士为她加倍护理,一定安全脱离危险期。   “慕先生,您刚才输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累吧?”女护士钦佩钦慕的看着他,手上抱着薄毛毯,关切的靠近他,“您要不要休息一下?院方有准备牛奶和面包让您补充营养,您要现在吃吗?”原来后面还推了一个餐车,特意为慕市长准备的。   如果她是这个被献血的女子,被慕市长人工呼吸,再加胸外按摩、献血,死也甘愿哟!只可惜慕市长的ab型血不是这么轻易就捐献出去的!刚才是情况危急,慕市长为了抢救病人才同意献血,捐给了林纤纤!没有下一次了!   “不用了,我没事。”慕夜澈婉言拒绝女护士的殷勤,目光专注且绅士,回馈给女护士一个积极友好的微笑,“如果病人出现什么不良情况,打电话给我。”   女护士听说有手机号码,顿时眼前一亮,“好的!我……们院方一定会照顾好林小姐!”   但慕夜澈递给了她自己司机的号码,笑道:“刚刚输完血,以我现在的体力可能不能亲自驾车,麻烦你打给我的司机。以后你就打这个号码。”   “喔,好!”女护士顿时无比的失望,悻悻的接过司机的号码,转身去打电话。她早应该想到慕市长不会把私人号码轻易透露,她太痴心妄想了,哎。   慕夜澈看着林纤纤的目光却开始变得犀利起来,现在他每看一次这张脸,胸腔的怒火就会一路窜烧至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冷静,想现在就掐死这个女人!   该死!该死!他现在竟然在心底一千遍、一万遍的咒骂自己——慕夜澈,你是混账!你怎么能一时心软,将林玉儿的女儿当成自己当年的母亲去救、去疼惜!所有的人都可以救林纤纤,唯独他不能!一旦他去救了她,他永远对不起当年含恨自尽的母亲!   而你林纤纤,此刻竟然睡得如此安逸!双眼安详紧闭、睫毛颤动表示你在做着美好的梦,你很开心;容颜清秀无暇,与林玉儿如出一辙,表示你们确实是母女,那么,你是不是应该为林玉儿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慕市……慕少爷,电话我已经打过了,司机马上就到。”刚才的女护士去而复返,手上拎了一个公事包,气喘吁吁的交给慕夜澈,“这是病人出车祸时掉在地上的公事包,刚才差一点忘记了,现在交给您这位家属。”   慕夜澈伸手接过,淡淡一笑,“谢谢你。”原来林纤纤在出车祸之前,是打算出去办公或者应酬的,竟然是一个工作狂。   公事包里有一个皮夹,皮夹内层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林玉儿,一张是付名启,关系很明确。另外包里放有一些企划书、竞标文件、电话薄、私人印章、公司财务报表,看来是打算先去一趟律师楼,然后明天去某一知名大集团竞标。   他随手翻了翻另外的几份文件,再看看私人印章上的名字‘林纤纤’,以及财务报表上的公司名称‘海浪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性感唇角微微掀开一抹诡异冰冷的笑,抬眸阴鸷盯着面前的林纤纤。   由每份文件上的负责人签名盖章、以及林纤纤的私人印章综合来看,林纤纤是这家贸易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职位不低,财政大权全部掌管在她的手中,带有私人印章。而一般带有私人印章的人,不是老板就是股东,或者未来老板娘!看来,林纤纤的‘工作能力’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竟然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切!   不过林玉儿的女儿怎么能步上林玉儿的旧路,攀上男人就往高处爬,然后一度春风得意,准备做少奶奶?!她们母女配吗?呵,他突然不再后悔自己救了林纤纤,因为,他会让苏醒后的林纤纤赫然发现,她用青春美貌换来的一切全部是一场笑话!   其实这个女人与她的第三者母亲一样,只配做低贱的暖床情妇,没资格做明媒正娶的少奶奶!竞标吗?他会让她**失心失去一切,然后生不如死!   ------题外话------   每天有一张月票也算是对香的一票支持呀,汗滴滴╮(╯▽╰)╭ ☆、掳爱Chapter:4   月凉如水的夜,古妤知道黛蔺是为了安慰她孤家寡人一个,特意让滕总下厨给她惊喜,接她来新房子做电灯泡,所以她不得不走出来散步,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慕夜澈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他应该会像往常一样,为了做给他的母亲看,与她约会送她回家,并且在黛蔺滕总面前,表现出他风趣幽默的一面。   “夜澈,今天滕总亲自下了厨,你要不要过来一趟?然后我们一起回去。”她在手机里轻轻笑道,对慕夜澈能赴约不报太大希望,“我没有开车,所以可能需要麻烦你。”   此刻,慕夜澈正坐在回家的车上,清雅细致的俊脸由于刚刚输完血,显得有些苍白。他淡淡听着古妤的声音,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转首向前面的私人司机,“先去皇后敦。”   半个小时后,他在黛蔺家的院子门口见到正在等待他的古妤,古妤兴高采烈的朝他飞奔过来,很高兴他能来接她!然而当她看到他衬衣上的血,她吓了一大跳,“夜澈,你遭人袭击?”该死的,他官场上的这些政敌又对他发动恐怖袭击了?!   “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慕夜澈的目光越过她,看一眼院子里,示意她上车,“我现在送你回去。”   “可是这血……”古妤用手指指一指他的衬衣,依然不敢放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去医院?”   “我刚从医院出来。”慕夜澈并没有下车走进黛蔺的院子,一直坐在车里,示意司机重新开车,“几个小时前有人在路上出车祸,我将她送进医院,所以身上沾染少量的血。你要不要上车?司机准备开车。”   “哦,好!”古妤连忙坐进车里,扭头对院子里的黛蔺滕总挥手拜拜,再一次感谢滕总的丰盛晚餐,并笑着道,“夜澈,滕总的厨艺越来越好了,黛蔺真幸福,能每天吃到老公的爱心晚餐。”   慕夜澈勾唇淡淡一笑,似乎懂她话中的意思,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但他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翻阅他手中的几份文件,良久才道:“最近我有个案子,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接手?”   “什么案子?”古妤对此也来了兴趣,兴致盎然盯着慕夜澈那双温润的眼眸,“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虽然是做文职工作,但能被市长大人委以重任,私下商议,这说明我的能力在突飞猛进,升职有望!哈哈哈!不知道我能升个什么职呢?”   慕夜澈似乎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幽黑眼眸看过来,正色道:“在职位上,你一直是我市长办公室的文员,也就是我的助理,我这次能放心委托你,是因为这两年时间里,我们一直是这样合作工作,你是我的好伙伴,工作能力一流,而且聪明。好了,这次是一个大集团的竞标案,我认为你在这方面比易峰和李政都有经验,我派你去,是想一次得标,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好伙伴?古妤细细咀嚼这个词,轻微皱了下眉头,转头笑道:“既然你不方便以市长的身份出面,那么我为你竞标,这是我身为助理义不容辞的事,也是我升职的跳板。我很期待这次的竞标案。”   “你只需要投标竞标。”慕夜澈淡淡看她,微垂的眼睫下并没有火热的目光,淡如月华,“然后让给出价最高者。”   “你的意思是——”古妤不解的看向他,蹙眉,“我们只是角逐竞价,将底价抬高,并不一定得标?为什么这么做?”   慕夜澈玩味一笑,淡淡瞥她一眼,目光看向灯火辉煌的窗外,“因为我并不需要这个标的,但必须让另一个人也无法得到。我想跟她玩一个游戏。”   她?他?古妤听不懂他的话语中到底是哪一个ta,但看着他的表情,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仿佛看到暴风雨的席卷而来!慕夜澈到底要与谁玩游戏?玩什么游戏?为什么他整个人变得与以前不太一样!   ——   几天后,林纤纤完全从危险期脱离出来,她并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只知道一旁的女护士们对她议论纷纷,把她当做了公众人物。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变了,让人这么关注?难道是因为名启?名启从瑞士飞回来了?   “纤纤,你有没有好一点?”从小县城赶来的amy这几天一直守护在妹妹的身旁,当她得知妹妹是被慕市长所救,并且与慕市长有过口对口的亲密接触,她忽然为妹妹感到些微的欣喜,轻轻笑道:“如果不是慕市长为你实施心肺复苏术,纤纤你很可能躺在马路上再也没有呼吸。纤纤,慕市长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他亲自护送你进医院!”   慕市长?锦城市最风光、最年轻有为的慕市长?   林纤纤虽然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一时之间无法快速消化这个消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更抵触林小小此刻的笑脸!她淡漠看着这个聚少离多的姐姐,希望amy能把她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因为林小小此刻的表情告诉她,林小小很为慕市长的人工呼吸感到自豪,她又在幻想以这种方式挤进上流社会!   林小小察觉到她的情绪,连忙把手拿开,又笑道:“纤纤,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林纤纤淡淡回应,想下床走一走,“名启呢?”她还以为他回来了。   “他人现在还在瑞士,打过来几通电话,说他母亲病危,无法赶过来,让你好好照顾自己。”amy依旧笑微微的看着妹妹,帮妹妹下床,搀扶虚弱的纤纤坐到沙发上,“这是我一大早炖好的补品,纤纤你趁热喝,医生说你贫血需要补充营养,尤其不能再没日没夜的加班不吃饭……”   amy一边为妹妹盛汤,一边神秘笑着,“说起贫血,这次医院的护理长告诉我,慕市长那天晚上为你捐献了超过1000cc的ab型血,当时他的脸就变白了,因为超出了成人的正常献血标准,而医院血库恰好又缺血,你又失血过多。”   “献血?”林纤纤抬起缠满纱布的额头,震惊看着姐姐,“难道,那天在马路上救我的人真的是慕市长?”她一直忘不掉慕夜澈那天在洗手间看她的眼神,震惊而含满仇恨,这个人,她一直留有印象!但没想到,他会在那种情况下义无反顾的伸手救她!   “是呢,傻妹妹。”amy一边吹凉补品,一边朝门外笑,“你看看门外的护士们,都快把你羡慕死了,每天过来这边偷看。她们以为你是慕市长的女朋友,想从你这里拿到慕夜澈的私人号码。不过纤纤,以后开车注意一点,江北这边的交通太乱了,稍不注意就会被闯红灯的车子撞到!还有,你怎么能开电动车呢?家里又不是没有小车,这样会安全一些!”   “小车被送去维修厂了。”林纤纤没有给姐姐解释太多,也没有喝补汤,将虚弱的身子轻轻靠在沙发上,目视前方安静道:“我一直很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你才是我的姐姐。之后你为了追求更好的东西,离开新加坡来到这里,对我们不管不问,并且做了富少爷的情人,一直不肯回头。我曾经以你的这个姐姐为耻,所以我留在日本不肯与你联系,直到传来你病危的消息。”   “纤纤。”amy的脸上闪过愧疚。   “算了。”林纤纤无力的摇摇头,笑了笑,“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两年前滕睿哲将我寻来这里,告诉我你被人谋杀,我就决定认回你这个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姐姐,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而且是我唯一的姐姐。但是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觉得你并没有放弃你的富贵梦,你在幻想着攀上慕市长,对吗?”   “纤纤,我是为你着想。”amy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毁掉了,只能呆在小县城静养,无法再嫁人,而纤纤你还有大好的前途!如果慕市长喜欢你,你又何必拒绝?慕市长他不仅是长相英俊潇洒、有权有势,而且是一个专情的人。只要他爱上你,你就会很幸福!你要相信姐姐的眼光!”   “你为什么会觉得慕市长喜欢我?”林纤纤蹙起一双美丽的叶眉,目光开始变冷,“在这世上,只有名启是真心对我!不要再说这种话!”   “但这次你与他母亲同时进医院,他选择留在他母亲身边,仅是打来几个电话!”amy拔高音量,焦声提醒这个妹妹,“你信不信付名启更爱的是你的外表?他喜欢你的柔顺,对他的从一而终、百依百顺,你是他有缘无分前女友的候补,但他绝对没有慕夜澈有魄力和真心实意!这一次,慕夜澈可能对你一见钟情,他很少会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这样,你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你出去吧。”林纤纤安静闭上眼睛拒绝再谈,因为她绝对不相信慕夜澈对她一见钟情!但她相信,慕夜澈救她的时候,是真的很温柔,那才是真正的他,他在怜惜一个躺在血泊中的虚弱女子。   而且,她在医院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名启交给她的工作,交给她的竞标案,全部因为她的车祸,而付诸东流了!名启这一次很看重这次的合作机会,临走前再三的嘱咐她,一定要顺利得标,他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此!但是根据这几天过来看望她的潘经理的脸色来看,竞标案似乎由于有人出价太高,他们公司根本无法高攀!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林小小见妹妹抵触,便转身往门外走,但刚打开门,忽然又往门内走,欣喜的疾呼道:“纤纤你快准备一下,慕市长过来看你了,正往这边走呢!快!弄得清爽一点!”   林纤纤诧异的看着门口,没有动作,看到护士长已经帮来者打开病房门,而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位为她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摩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高大,颀长的身躯宛如山岳,虽然修长、带着玉树临风的气质,却又散发着一股足以号令天下的威严气势!而这一次,俊美的男人没有再用阴鸷的目光看她,而是用他阗黑的眸子盯着她诧异的脸,淡淡一笑。   “慕……”林纤纤更加诧异,赶紧坐起身,并站起,“原来是慕市长!请……请进!”   一旁的林小小更是早已泡好茶,端过来,邀请慕夜澈入座,“纤纤刚刚醒过来,护士小姐为她量过体温,说她的复元情况非常良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慕市长您不要担心。而且谢谢您对纤纤出手相救。如果不是您,那天纤纤早已死在路上了。”   慕夜澈看着面前的这对姐妹,俊脸上的笑意不减,但幽邃的眼眸里却闪着复杂的光芒,似狩猎者的目光,“不客气,那天本市长只是路过,不想看到林小姐躺在马路上流血而亡。”话毕,扭头看着一旁静默的林纤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身体都复元了吗?”   林纤纤原本很安静,因为她一直记着慕夜澈上次对她的匆匆一瞥,不想在姐姐的热情之下插话,不想与慕夜澈这位救命恩人目光对视,但这次在他炙热而诡异的目光注视下,她突然显得有些羞怯,心跳好像漏跳了一拍,让她忽然想起慕夜澈给她急救时冰冷性感的唇瓣,以及他嘴唇里的味道。   这个男人看起来儒雅细致、玉树临风,但他看她时的眼神好锐利,霸道,闪耀捕捉者的犀利光芒,却……十分诱人!   “好……好些了。”她忍不住感到紧张,把头微微低了下去,掩住她粉颊上突然泛起的嫣红。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看她,她会感到心跳加速?是不是因为他们靠得太近了,她都可以闻到他的呼吸、他的味道?而且这次俊脸带笑的慕市长显得尤其俊逸过人,邪魅性感?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慕夜澈垂眸看着她的脸,嘴角的笑容更加迷人诡异,目光邪佞复杂,他看了林纤纤两眼,缓缓抬眸,望着面前的这对姐妹,徐徐地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林小姐的身体怎样。既然已无大碍,那我不打扰了。”   他点点头,示意秘书将补品端进来,自己则迈开长腿走出去,在林纤纤抬眸羞怯目送他时,回首温柔一笑,“明天我再过来,你好好休息。”以后,他应该会常来,而且与她进一步关系! ☆、掳爱Chapter:5   被市长大人亲自吩咐任务,古妤第二天一早便一身正装赶往交易厅,坐在各大集团的负责人中间举牌,故意将标价一次又一次的抬高。   她以前跟在滕睿哲身边多年,对交易竞价这一块相当有经验,于是不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将竞价抬到了一千万,让所有人都不敢再盲目叫价!现在,只要有人不再竞争,她就能顺利拿下与这个大集团的合作案,完成竞标!   然而她的目的并非拿下合作案,而是遵照慕夜澈的吩咐玩一场简单游戏,于是当有公司负责人不服气的出价一千零一万,她微微一笑,拿起公文包就往门外优雅的走,将这个大合作案慷慨的让了出去。   “夜澈,竞标的合作案已经让给其他公司了,以一千零一万成交,接下来怎么做?”   “很好。你回公司继续上班,没有其他事了。”手机里传来慕夜澈磁性低沉的声音。   “好。”虽然她还想追问原因,但既然夜澈不想说,那她也不能不识趣。于是她与慕夜澈的另一个贴身秘书易峰驱车返回市政府,重新观看今天的竞价场面。   这一次竞价案的底价是三百万,预期的交易价是六百万左右,但在竞标之前,她已与其他大集团通过气,婉转泄露自己会出价一千万,于是现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明知是恶意竞价的情况下,依然完成了这个竞标案!足以可见这个合作案的诱惑力!   “易秘书,最近慕市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比如遇到一个像野蛮倭寇一样攻击他的政客?”闲暇间,她悄悄留住易峰的脚步,以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提出她的疑问,“几天前,我看到他的衬衣上沾满了血,几天后,他突然出手干涉竞标案,故意将交易价抬高,不让某一个人得逞。所以我想,他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敌人。”   “噢,古秘书是认为慕市长遇到了这次争抢钓鱼岛的日本倭寇?”易峰转过头轻轻一笑,同样带着玩笑的意味,“遇到争抢钓鱼岛的日本强盗倒不至于,但在他的政治生涯里,确实存在不少政敌。这一次,我与你一样,同样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这好像是慕市长的私事,他不愿意让人知道。”   “哦,那没事了。”古妤笑一笑,感觉自己最近好像特别八卦,连忙缩回位子上,继续她无聊的文职工作。录入,打字,输出,录入,打字,输出……哎,等着升职吧,这种机器人一般的生活真是让人发疯,每天千篇一律!   下班后,她一如既往的被慕太太叫去慕家吃饭,途中,她特意给慕太太挑选了礼物,一条昂贵且美丽的新款丝巾,做为讨好未来婆婆的礼物。   慕太太见到这条丝巾,乐得简直合不拢嘴,连忙让古妤给她围上,不断的问好不好看,配不配她。慕书记在一旁看着,叹息着摇摇头,让未来这对婆媳坐下,声如洪钟道:“古妤这不是第一次买礼物过来了,以后就不要破费了,反正是一家人,不必买这些奢侈品。”   古妤听着这句‘一家人’,顿时心甜如蜜,微笑着点了点头。   慕太太则取下丝巾,让佣人小心翼翼放回礼物盒里,再拿回她的房间,握着古妤的玉手温柔笑道:“既然是一家人了,那我们把婚礼日期订下吧。几天前我们与威廉姆老先生吃饭,商量过结婚日期,他没有任何异议,全由你和夜澈决定。”   “那夜澈怎么说?”古妤其实不太确定夜澈会答应,因为这是婚姻大事,夜澈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他说先等等看,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慕书记无奈的沉声应答,侧首示意佣人开饭,再语重心长道:“既然如此,那我让你们先订婚,订婚之后,慕家会对外宣布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样对古妤你会公平一些。”   “谢谢伯父。”古妤虽然对夜澈的态度有些失望,但只要夜澈现在没有爱上任何人,那她就不会认为慕夜澈完全没有可能爱上她。他需要时间,她同样也需要时间去适应,不能让自己像嫁不出去,“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先跟夜澈商量决议,只要他同意,我可以考虑一下。”   ——   晚上八点半回到家,慕夜澈发现古妤还坐在慕家的大客厅陪父母吃水果、聊天,笑声一阵一阵的,气氛非常融洽,于是他将外套递给女佣人,淡漠走过来简短的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   “夜澈。”慕书记喊住他,示意他坐到古妤的旁边,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下个月正式对外公开你与古妤之间的关系,可好?”   慕夜澈在古妤身边落座,对父亲的这个提议并不惊讶,平静道:“下个月太仓促,我不认为这是合适的时间,等以后再说。”   “夜澈!”慕太太稍稍抬高音量,对儿子一直不肯结婚痛心疾首,尤其是儿子的那句‘等以后再说’,直接戳到了她的心头痛,“你年纪不小了,不能一拖再拖,古妤是一个好女孩……”   “我先上楼,各位失陪了。”慕夜澈简短的打断母亲,明显不想再听,幽邃黑眸淡淡看这边一眼,修长的身躯转身上楼。   古妤见慕夜澈今天逃避这个问题,而且心情看起来很不好,她连忙站起身告辞,“伯父伯母,那我也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你们了。”   慕书记无奈的点点头,“我让司机送你。”   古妤走出慕家大宅后,回头望了望那灯火辉煌的二楼,深吸一口气,转身坐进小车。   结婚是人生大事,也是人生的任务,看来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相亲,慕夜澈已经开始反感父母的逼婚态度,与她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敏感时期。   他可以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的约会任务,绅士温柔,但眼见最近她不断的讨好慕太太,做出一副非嫁入慕家不可的架势,他便开始对她逐渐冷淡了。他可能认为,她与慕太太同一个鼻孔出气,超出了她身为他的工作好伙伴的职责范围!   其实很久以前他对她说过,我们可以在这么人的万众瞩目之下,试着交往试试看,不要辜负了他们的一片‘热心’,但如果真的不来电,那么我们就做朋友,不要逾矩。看来他一直恪守着这个界限范围,认为他们的关系属于后者!   “大哥,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住在慕家或者黛蔺家,你不要担心。”她坐在车上给大哥古傲打了个电话,让那正处于恋爱甜蜜期的大哥不要分心来担心她这个妹妹,但偏偏她这个妹妹现在心情很不好,需要出去走一走,“明天直接去上班。”   “噢,那让慕夜澈好好照顾你。”古傲一度以为妹妹与慕夜澈相处得很不错,放心安心的把妹妹托付给慕家,并且也极力的撮合这两个人,清朗的笑着,“外公刚刚打来越洋电话,问你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他方便安排他的时间。我答复他,快了,就是这一两个月,所以你安心的在那边住下,大哥为你准备这些事。”   “大哥,不要这么急,我……”古妤快速的拒绝,支吾了一下,“我……我和夜澈还没有准备好,加上最近工作比较忙,我可能会被外派出国公干,根本没有时间举行婚礼。”   “既然这样,那大哥不插手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古傲最后轻轻一笑,声音里充满了宠溺与满意,结束与妹妹的通话。   古妤则让慕家的司机将车停靠路边,她自己走进别墅区回家,然而在司机将车调头驶离后,她又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江北的夜市街吃夜宵喝闷酒。   其实她的工作能力一流,跑马技术一流,长相还行,各方面都还过得去,就是有一点点小气和洁癖,偶尔撒一点小谎,爱钱如命,为什么她就是嫁不出去呢?黛蔺小她那么多都嫁出去了!身边的女同事、女性朋友都嫁了啊……   她仰头一口酒灌下,然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菜,呜呜直哭,吓得旁边那几个被她漂亮脸蛋所惊艳到的男人们大跌眼镜!坑爹啊,原来美女们都是这么不顾形象吃菜的吗!一筷子一大口,把那樱红的性感唇瓣塞得满满的,然后大口大口的咀嚼,嗡嗡的哭……虽然看起来很饿,吃得津津有味,但也太不符合美女的用餐标准了,简直几百年没有吃过饭!   古妤见旁边几个男人直勾勾盯着她,她吃下最后一口菜,喝下最后一口酒,扭头朝这边看过来,“嗝……要不要一起喝?老板,再来几盘菜!嗝……”   男人们见她还在打嗝,酒气熏天,根本没有打她主意的心思了,站起身一哄而散,各自上车,“神经病!”   “不喝拉倒。”古妤继续开酒瓶倒酒,自己吃自己的,然后突然真的嘤嘤哭起来,一边举杯喝一边哭,“慕夜澈干杯!干……为我们做了两年的朋友关系干杯,我好高兴……真的……”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喝下了酒杯里最后的酒,满脸通红的笑着,“干……杯……”杯子一放,最后又突然趴在桌上呜呜大哭起来,嘶哑的喉音充斥哽咽与伤心,低伏的双肩在剧烈颤动,“其实我不高兴,慕夜澈……我的心里好不高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我好像违背约定爱上你了……是不是让你烦心了……”   一旁的摊主见这最后一位客人在发酒疯,满嘴呓语,手机响了也不接,便见怪不怪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忙自己的收摊工作。   古妤则一直趴在乱糟糟的桌面上哭,嗓音一度嘶哑哽咽,然后逐渐恢复平静,趴在桌子上唱歌。   她把酒瓶当做话筒,唔啦一声站起,忽然唱起了一首妈妈小时候教给她的儿歌,“妈咪、妈咪为宝宝摘星星呀、摘星星,呜哇~摘星星摘月亮,为小公主摘呀……”引得旁边的路人驻足观望,哈哈大笑。见多见惯了这些大发酒疯的客人,倒没见过这种一边唱儿歌一边跳舞的s型身材性感美女,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很养眼,很可爱!   这边,黛蔺一直在拨打古妤的手机,找她有事,但手机一直呈现无人接听状态,让她不得不转而打去慕家,问古妤在不在?   慕书记闻言微微一惊,喊来司机质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知道古妤根本没有回家,极有可能是被夜澈今天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夜澈!”他匆匆走至儿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古妤没有回家,手机也一直打不通,你去找找。”   此刻,慕夜澈正坐在桌前翻阅文件,一双俊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资料,思绪正陷入一片沉思。听到门外父亲的声音,他将一身休闲线衫的修长身子仰靠椅背,淡淡回应,“她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私人生活,我们不必管得太多。”   慕书记便将房门打开,缓缓踱步走进来,望着灯下的儿子,“你今天对古妤的态度有些过分,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提及你们的婚事?”   慕夜澈闻言翘唇一笑,静静转身,此刻坐于灯下的他,显得尤为皮肤白皙,丰神俊朗,仿佛天人一般——一头乌黑茂密的短发,清爽利落,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迷人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纯净、俊俏、帅气,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道:   “婚事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提及,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爸,也许她只是想出去走一走,我们应该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接听一个电话,您请便。”   他示意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则拿起一直在响动的手机,走向房间露天阳台,接听,“说。”   “少爷,林小姐那边的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林小姐现在在医院焦头烂额,打算提前出院。”   “我马上过来。”   ——   付名启在飞去瑞士之前,给竞标案的价码限定在五百万之前,这是他的公司能拿出的最大资产,也是他的最后积蓄。他打算在这一次的竞标案中放手一搏,拿出他海浪公司的所有资产与大集团合作,进行双赢互利。   然而林纤纤在竞标前一晚出了车祸,不能亲自现身交易厅,只能让她的助理潘经理代为竞标,完成所有的程序。   于是在林纤纤逐渐康复的这一天,苦守母亲病床旁的付名启给她打来了越洋电话,“纤纤,我需要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林纤纤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感觉男友的话语里充满了责备,“竞标案我感到抱歉,但是我已经让潘经理尽量去竞价了。这一次我们公司没有成功,是因为有人在恶意竞价,是他们内部人自导自演,尽收囊中,所以作为非常有诚意合作的一方,我们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趟浑水。”   “明天,我等着你的解释。”付名启依然是这句话,然后冷冰冰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小小在一旁看着,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付名启为了这次竞标案失利对你发火?”什么男人啊,难道纤纤想出车祸么?!   林纤纤淡淡看姐姐一眼,没有答话,掀被下床,蹙眉看着病房门口。   前一些时日由于工作需要,她曾去律师楼取来了公司所有的印章和机密文件,包括股份书、鉴定书、公司法人的印章、国税契税证明、所有机密文件,这些文件用完之后全部收在她的公事包中,打算竞标完后送回律师楼。   但是出车祸后,她将公事包交给自己最信任的潘经理,让潘经理代为竞标,并且将所有机密文件返还律师楼,封存。忠心耿耿的潘经理也照做了,每天会来医院看望她,向她报告公司的一些情况,讲明一切安好。   虽然竞标案失败,潘经理这几天的脸色看起来惭愧而黯淡,但她并没有怪罪他,让他回去好好工作,代她好好管理海浪公司。   然而昨天和今天接连两天,潘经理没有过来看望她了,打手机也不接,打公司电话更没有人接。这种情况让她心里异常不安,一直期盼潘经理能一如既往的出现在病房门口,向她报告公司没事。   “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高级病房,不准随意进出,四处喧哗!喂——”两个女护士在门外大声的叫唤,似乎在阻止一群人朝病房门口靠近,然而来者们气势汹汹,硬是不顾护士们的阻拦,一脚踹开病房的门!   “林纤纤,你果然躲在这里,给我出来!”来者居然是他们公司的所有忠诚员工,包括会计、销售人员、统计、设计人员、以及线下的一些生产工人,吵吵嚷嚷一群人,虽然他们公司是小公司,全体员工加起来只有三十个人不到,但现在所有轴心员工一起来‘看望’她,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林纤纤,你居然恶意破产,打算卷着钱逃到国外,你还是不是人?!”女会计女统计们气得全身颤抖,拉着打倒恶女人的横幅,扑过来就想扇林纤纤的脸,“你竟然趁付总不在,故意将我们公司出售,然后对我们宣称是破产,将公司恶意倒闭!但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付总带过来的,有房贷要还,有孩子要养,一旦公司没了,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你还是不是人啦,竟然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我们抓她去坐牢!抓她!”   “喂,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林小小连忙张开双臂护在妹妹面前,被面前的这一幕也吓呆了,“谁说你们公司倒闭了?!谁说纤纤要飞国外了?!你们海浪公司不是好好的么?潘经理前两天还说公司很好,等着纤纤康复回去……”   “潘经理说,是林纤纤这个女人让他拿着公司房产证、股权证书去邀约买家见面,打算签订出售合同!现在合同上盖上了法人代表的印章,签上了林纤纤本人的名字,已经生有法律效力了……真是无耻啊,那天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照常上班,突然有人过来将公司查封,说是公司已经转手了,林纤纤带着钱逃逸,让我们出去!而且林纤纤私下给付总买了几份保险,受保人是她本人的名字,正诅咒着付总死呢!”   几个人朝虚弱的林纤纤冲过来,一定要抓她去坐牢,对这个女人痛恨到了极点,“她把潘经理也早早开除了,威胁他不准说实话!如果不是潘经理被我们再三逼问,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耻的贱人!”   “我没有签字!”林纤纤皱眉大声道,“这是我和名启共同的公司,我不可能去卖掉它!而且买保险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诅咒名启去死?”她急得眼角盈出泪来,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难怪名启刚才让她给出解释,很生气!   “合同上签了你的名字,公司也的确被查封了,贱女人你还想抵赖什么?!我们不要跟她废话,让她去坐牢,还回我们的公司!”   推推嚷嚷之间,林纤纤被挤着跌到床上,忽然记起住院这段时间,潘经理拿过几份文件给她签署,说是公司的例行文件,签签就好了,她瞟过几眼,加上十分信任潘经理,想也没想便签了字!但没想到,潘经理竟然在文件上做了手脚,卖掉了她和名启的公司!   天哪,她该如何向名启交代,如何向这些老员工解释她没有卖掉公司?!   林小小见妹妹跌到床上,眼角泛着泪光,表情显得脆弱,却不再抵抗人群的欺凌,任他们打骂。她奋力朝这边挤过来,心疼挡在妹妹的面前,让大家冷静,“等付名启回来了再说好不好?纤纤现在刚刚脱离危险期,难道你们想闹出人命吗?!”   门外,闻讯而来的慕夜澈刚刚抵达医院,颀长的身影正缓缓而至,当见到病床上那被愤怒的人群密密包围的姐妹俩,他厚薄适中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玉般的脸庞由于阴鸷,开始显得五官轮廓分明,双眸冰冷,有些狂野邪魅。   现在林纤纤卖掉了公司,背叛了付名启,是不是应该尝一尝下等人的生活了?在这一对姐妹里,他对林小小不太感兴趣,因为林小小长相不太像林玉儿,曾经也做过赦家少爷的情人,深深体会了身为情妇的幸福滋味,所以他目前比较想开发林纤纤,看看这个外表纯情羞涩的女人,骨子里、身体里是不是同样如外表般纯净无暇!   此刻,他盈亮幽深的目光逐渐阴冷起来,犀利冷漠的看着病房内的林纤纤,裤袋里的手掌紧握成拳,眸底卷起了憎恶的怒焰,唇角淡淡勾起笑。这个女人越是哭,他便越开心,尽情哭泣吧,他目前最喜欢听到她嘤嘤哭泣的声音,简直是天籁,无人能及!   “少爷,潘利华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在法律上,海浪国际贸易公司已经易主,付名启不可能再收回来。”身侧的助理同样望着门内的这一幕向他禀告,“这个公司的规模的确很小,但是林纤纤的心血,她曾经把全部积蓄投资进去,夜以继日的努力。”   “很好,这个女人就应该尝尝被夺去心爱之物的心痛感觉。如果付名启不珍惜,我会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他示意保镖带上门,薄薄唇角一直勾着笑,眼角上挑,冷冷转过身玩味看着匆匆赶过来的医生护士,“帮林小姐办理出院手续,行李寄去这个公寓,身为救助人,本市长有义务为她负责到底,呵。”   他示意保镖递过新地址,一双黑眸深邃似海洋,波澜平静却又透着深不可测,优雅的笑着,长身玉立缓步离去,即将在新公寓等待着林纤纤的到来。   ——   古妤在夜摊喝得烂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一直没有人来接她。   最后是黛蔺凭借直觉找来了江北,果然看到古妤趴在夜市街的桌子上睡觉,夜摊摊主准备收摊。“torn!”她跑过来摇了摇她,却发现古妤睡得死沉,根本摇不醒,于是与身后的老公对视一眼,示意睿哲抱古妤上车。   古妤竟然跑来这里喝闷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沉稳内敛的滕睿哲则拿起古妤的手机翻了翻,既没有按照老婆的意思,将烂醉如泥的古妤抱上车,也没有给古傲打电话让古傲过来,而是翻出慕夜澈的私人号码,让夜摊摊主过来,锐眸冰冷沉声吩咐,“打给这个号码的主人,通知他过来接这位女士。”   “可是……”这位女士还没有结账啊!他们已经等了好久了!   “通知他过来,他自然会付账!”黛蔺也明白了睿哲的意思,让古妤继续趴着睡,自己则亲密挽着老公的手转身返回车里,“一定要告知对方事情有多么严重!因为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只是看到这位小姐蛮可怜的,大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以为是我们的那位朋友。而且这里色狼很多。”她故意望一望四周。   摊主连忙按照吩咐打给慕夜澈,是用古妤的手机,“呃,这位小姐在这里喝多了,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慕夜澈见古妤的手机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皱起俊挺的眉峰,“说清楚!你是谁?”说话间,他示意司机将车调头,暂时先不去为林纤纤准备的新公寓,而是换方向。   “我……我是夜市街的摊主啦,你到底过不过来呀,我们赶时间收班了,你女朋友在我们这里喝醉,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你不过来,那我们将她扔到路边了,到时候如果她遭人强暴,不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喔,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啦……”   “你们在哪?”慕夜澈厉声起来,明显暴怒。   “江……江北夜市街啊,凶什么凶,我们也是好心,不想看到她被强暴,陪她等到这么晚……”   慕夜澈饱满的额际已是黑线乱飞,厉声吩咐司机立即前往江北夜市街,不准夜摊摊主在这段时间挂断电话!因为此刻的他,已在心底一千遍一万遍的怒骂,的的确确是为古妤跑去鱼龙混杂的夜市街喝酒感到无语,以及生气!   一个女人跑去那里喝酒,竟然喝醉,最后不得不让摊主打电话求救?她对自己美丽妖娆的外表身材还真是感到放心,竟然不怕色狼觊觎、垂涎,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以为她至少有人身安全防范方面的意识,只是出去走走,然后乖乖回家! ☆、掳爱Chapter:6   慕夜澈接到电话急匆匆赶来江北,果然看到古妤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而她的旁边,除了摊主夫妇,根本没有任何人,于是他命令司机将古妤抱上车,准备返回慕家。   然而古妤这个时候却呕吐起来,吐了司机一身,而且蹲在地上继续发酒疯,用脚使劲踹他的车,嘴里含糊念叨着,“你是谁?快让开,不要挡我的路!”   慕夜澈见她神智不清醒,便坐在车上放任她发泄,让她用脚将车踢个够,骂个够,示意一旁的保镖不要管。   而古妤在踢完小车之后,居然又摇摇晃晃走到一边踢电线杆,不断的骂它是电线杆,“你以为你长的很帅吗?瘦得跟电线杆似地,丑死了……”   慕夜澈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喝这么多,并借着酒劲骂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骂他,于是他走下车,无语的看着这个酒醉女人,将她的手拉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要!”古妤居然一把甩开他,张开双臂将电线杆紧紧的抱住,双眼模糊的看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吃我豆腐,滚开!姐不是好惹的,姐会醉拳……”   慕夜澈见她果然歪歪扭扭的打起醉拳,便不再靠近她,对身侧的保镖吩咐道:“看着她,直到她愿意坐上车为止。”自己则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想起另一个人等着他去处理。   “少爷,林小姐已经被接来新公寓,她正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是哪里?”   “对她如实相告,不必隐瞒。半个小时后我过来。”   “好的。”   他接听完电话,发现古妤重新抱着电线杆不肯走,一双迷蒙的美丽眼眸四处张望,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然后‘呕——’的一声,再一次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等她呕吐完,保镖们总算顺利将她扶上车了,让她靠着慕夜澈的肩膀睡觉,一同返回慕家。   慕书记夫妇这个时候并没有睡,见古妤一身酒气的被扶回家,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责怪的瞪了儿子慕夜澈一眼,让夜澈立即抱古妤回房。   但慕夜澈喊来家里的钱叔代为抱送,自己并不接手,只道是现在还有事要办,带着保镖再次转身离去。   “夜澈!”慕书记有些生气,试图喊住儿子,但他的厉呵声拉不住儿子离去的脚步,只能看着那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深深的皱起眉头。夜澈最近怎么了?似变了一个人!   “这个孩子也真是的!”慕太太也在一旁轻声责备,用手贴了贴古妤的额头,连忙用湿毛巾给她擦脸,“再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办法,我们得想个法子让夜澈尽早收心,顺利完成婚姻大事!反正他也是要结婚的,与其在外面找一个没有学历没有教养的女人,不如让他与古妤结婚!老慕,不如我们与古妤商量商量,让她先假意与夜澈协议结婚,我们则逼婚,不断给他介绍女孩让他烦心,然后他为了躲避答应与古妤结婚,拿古妤做挡箭牌,最后两人慢慢培养感情假戏真做。你说这个方法可好?”   外表严厉的慕书记抬起头,稍微思考回道:“这些事,只有你们女人才会花心思去琢磨、去揣测。随你吧,只要古妤没有意见,我便没有意见。”   “那我先试试看。”慕太太欣慰的一笑,连忙转身让钱叔抱古妤上楼,自己则跟在后面,不断的为古妤忙前忙后,为儿子的将来花尽心思。   这边,慕夜澈坐车重新返回新公寓。公寓是一套临海的三层楼小别墅,位处富人区,环境极好。   他命令司机将车开进院子后,司机与保镖全部离开这里,自己则静静看着整幢别墅的灯光,想象林纤纤现在在做什么。伤心忧郁的看海?忙着打电话查明公司倒闭的真相?   其实目前为止,他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并不知道她是一种怎样的性格,也不知道她最想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少爷,您来了。”为他定期管理别墅的管家这一次也搬来这里住了,为他打开门,看着楼上道:“林小姐一直在打电话,请求司法部门为她查明公司倒闭的真相,她似乎并不想住在这里。”   “嗯。”慕夜澈淡淡回应,示意管家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则缓缓步上楼梯,冷冷看着林小小那抹正在别墅四处打量的身影。   林小小一直知道慕少爷很有钱,但她没有想到,慕市长这次会愿意让妹妹住进这里养病,此举已相当于将半幢别墅拱手送给了妹妹纤纤。现在只要纤纤点头,慕夜澈绝对会将这幢豪华别墅拱手送给纤纤!   她在羡慕眼红妹妹的同时,也在幻想着自己身边出现一位优秀男士,既能照顾她,又能给她上流社会人的身份!   “慕市长,你来了!”听到脚步声她欢天喜地的转过头,并不惊讶慕夜澈的出现,知道他会为妹妹而来,却很惊讶慕夜澈看她的目光!因为慕夜澈此刻看她的目光,与看纤纤的目光是一样的,火热、狂野,而且带着攻击性!   她狠狠吓了一跳,心脏狂跳起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燥热的脸,再笑道:“没想到慕市长您这么晚还会过来,纤纤在房里,我去告诉她。”   “amy。”慕夜澈沉声喊住她,低沉的嗓音沙哑而磁性,竟是异常的动听柔和,“听说你以前在滕氏上过班?”   林小小闻言心里大喜,连忙转过身回答道:“是啊,滕氏一直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以滕氏而自豪。而且我一直很感激苏主管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对我以德报怨,没有将我做的那些错事公布出来,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没有她多次出手相救,我可能已经死了……”   慕夜澈淡淡听着,轻轻点头,在客厅的沙发落座,示意林小小也坐,“你现在住在哪?”   “呃……”林小小对这个**问题感到触手不及,没想到慕市长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想了想道:“住……住在锦城市的一个小县城,那里的车比较少,适合养病。”   “原来amy的身体也不太好,那与林小姐一起在这里静养吧。”慕夜澈微微笑道,漆黑的眸,含满关切与火热,似乎对林小小也起了兴趣,“最近有场宴会,本市长缺个女伴,amy小姐是否有兴趣一起前往?”看林小小的身材一眼,又道:“我觉得amy小姐的舞姿一定很美。”   林小小的脸上轰地一下炸开,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真的被慕市长邀请,极力稳住狂跳的心跳道:“可能……我会跟纤纤一起参加……”慕夜澈怎么会用这种看纤纤的眼神看她,难道他真正感兴趣的人是她林小小?!   “呵。”慕夜澈轻轻一笑,似乎觉得林小小这模样很可爱,将颀长优雅的身子微微前倾,兴致盎然盯着她,“没关系,我很荣幸拥有两个女伴。”   卧房门内,头上缠着纱布的林纤纤正为公司的事感到焦头烂额,她将电话无数次的打给远在瑞士的付名启,想给他解释,但付名启都不肯接听。最后,受不住她骚扰的付母替儿子接听了电话,压抑着怒火对她骂道:“别再给名启打电话了,他不想这么早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迟早会坐牢遭报应!”   “伯母……”   “还有,前两天他刚刚从机场回来,不会再回去见你了!因为前两天他打算回国见你,却在去机场的山路上遭人追尾,对方差一点将他撞入山谷,让他死于非命!而这个人除了你,还会有谁?只要他死了,你就可以得到巨额保险费……”   “伯母……”   对方不等她解释,气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从此不再接听!   林纤纤将身子趴在床上,突然感到无比的酸涩委屈,好想大哭一场。对她最忠心耿耿的潘经理为什么要在她出车祸的这几天背叛她?她和名启对他不好吗?而名启为什么不听她解释,不肯信任她?如果她有心背叛公司,又怎么会没日没夜的与他共同打拼?海浪公司是她的心血,名启也是她一心认定的归宿!为什么他不明白?   “amy。”在床上躺了一会,心灰意冷的她决定拒绝慕市长的好意,连夜离开这里。几个小时前,医院的保安连同慕市长的保镖,终于将公司那一群失去理智的员工劝阻,并协助她出院,接她来这里静养。   但她与慕市长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住他的公寓?即便她现在被人追债,她也没必要给慕市长添麻烦,遭人闲话吧?虽然林小小一直劝说她,让她暂时先在这里避一避,躲过那些失业员工的追债,不要现身刺激他们,但她深深明白,真正想来这里住大公寓的人是林小小。   林小小从踏进这幢公寓的大门起,就一直在夸奖赞美,四处打量。她仿佛一直在向小时候的梦想靠近努力——拥有一套白雪公主的昂贵礼服、一座奢华的城堡,以及一个有钱有势的王子。当然,她最想拥有的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头衔。   “amy,我的行李呢?”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她的行李整理入柜了,林小小还真打算在这里住下?   她轻轻打开卧房门,居然看到林小小正坐在客厅沙发与慕夜澈聊天,对她的声音视若无睹,正兴高采烈的与年轻英俊的慕市长有说有笑,俏脸上一度含娇带俏。她稍一皱眉,打开门走出去。   “纤纤!”林小小见妹妹走出门,连忙站起身,神秘兮兮道:“过几天会有一场高官举办的宴会,慕市长邀请我们去参加,我们去吧,打扮漂亮一点。”她朝妹妹眨眨眼睛暗示,让妹妹懂得抓住机会,“纤纤你的外语很好,也许可以找一份翻译官的工作。”   林纤纤闻言停住脚步,扭头不解看着座位上的慕夜澈,“慕市长,也许我们需要谈一谈。”   慕夜澈见她郑重提到‘谈’字,微微一颔首,薄唇勾起笑,同意与她单独谈一谈!   ——   车上,林纤纤望着幽黑的夜空,面露忧色,微微摇头:“慕市长,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邀请amy去参加宴会,但我想说,amy不适合你。如果您这次邀请她做女伴,她会认为慕市长您想追求她。但我知道以慕市长您的身份地位,amy根本不可能高攀。”   慕夜澈对这句话有些惊讶,黑眸精亮,冷笑,“既然姐姐不适合,那妹妹是否适合?”   林纤纤立即回头,不可置信看着黑夜中的慕夜澈,“慕市长,您不要开玩笑,我是说真的。amy她对优秀的男子没有免疫力……”毕竟amy之前才刚刚受过伤,被这些有钱的男人再三玩弄,差一点丧命!   “呵。”慕夜澈的目光却变得凌厉起来,正如之前,林纤纤所看到的那种诱人光芒,带着掠夺者的霸气与锋利,“本市长也是说真的。既然姐姐不合适,那么就让妹妹替代。在姐妹二人之中,必定会有一个成为本市长的女人,或者两个都是!”   “你疯了!”林纤纤为这句话感到心颤,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慕夜澈一把扣住她细弱的手腕,迫使她重新坐回椅上,一双锐利幽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她,火热而狂野,“本市长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拥有你!你这张美丽的脸,太像一个人!”太像了!简直如出一辙!然后在得到她的身心之后,将这个人的心狠狠揉碎!   “你放开!”林纤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尤其是看到慕夜澈黑夜里那双嗜血冰冷的眸,她颤抖着柔弱的身子连连后退,用手拍打他压过来的身躯,“慕市长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林纤纤,不是那个人,你放开我啊……”   她挣扎着,慕夜澈却依然用身躯将她压覆着,用一只大手握牢她两只捶打的小手,将娇柔的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身体之下,长指轻划她美丽的脸庞线条,“我知道你是林纤纤。从现在起,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林纤纤一方面被他霸道的钳制,一方面又被他温柔的指尖爱抚,鼻尖、身体上,全部是他好闻的男人味道,所以她百般煎熬,一直盯着他幽深眸底的那抹火热,动了动被他压住的柔软身体,柔声道:“我感觉你现在被另一种情绪所蒙蔽,现在不是真实的你,你在生气,所以慕夜澈冷静想一想,你并不爱我。”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以退为进让他松懈,然后一把推开这个高大的男人快速逃出这里,但慕夜澈故意将她越压越紧,迷人笑着,嗓音阴冷:“我不爱你,但我会让你爱上我。就像当年,林玉儿爱着韩宇痕……”   林玉儿?林纤纤的心湖被一石炸开,陡然掀起轩然大波,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俊美男子,仿佛看到从地狱来的恶魔,“你怎么会知道韩宇痕?”韩宇痕是母亲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慕夜澈却一把松开她,修长身躯优雅坐回座椅,示意她滚下车,“在林纤纤与林小小之间,必定会有一个成为我闲暇时的禁脔,如果你不愿意,林小小会欣然奉陪。”眼前林玉儿这张脸,着实让人讨厌!   ——   古妤酒醉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慕夜澈的房间,旁边的闹钟则指向凌晨三点。   三点?她揉一揉疼痛的脑袋,发现自己醒的真不是时候。于是重重打个呵欠,重新趴在被子上眯了一会,然后跳下床,给慕夜澈把大床收拾好,把房间收拾好。   慕太太你不怕慕夜澈回来生气呀?竟然将一身酒气的她抬进他的房间,污染整张大床!虽然她知道慕太太是想撮合她和夜澈,想尽心思的将她往慕家请,但她同样知道物极必反,慕夜澈回来后一定将她一脚踹出门!   因为她喝醉之后会发酒疯,在他的房间蹦蹦跳跳,鬼哭狼嚎……   “少爷,你回来了。”此刻凌晨三点,被开门声惊醒的佣嫂居然看见少爷回家了,连忙给他接外套;楼上的古妤也看见了,连忙缩回柱子后面。幸好给他把房间‘收拾’好了……   返家的慕夜澈则缓缓步上楼梯,看一眼父母房间的大门,走进自己房间。   古妤则蹑手蹑脚的跳下楼梯,对一楼的佣嫂嘘了一声,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就往外面跑。原来在她酒醉期间,她糊里糊涂的把他的墙壁、柜子写满了‘猪啊、猪猪’‘我喜欢你’‘你是木头’‘torn到此一游’等等字样,然后蒙头呼呼大睡,睡醒又鬼画符,然后再睡,反复发作……   现在清醒后她用笔把那些墙纸全部划黑了,遮掩住她的劣迹,然后赶紧逃。   而慕家大宅内,慕太太穿着睡衣来到了儿子的房门前,与刚刚返家的慕夜澈一样惊讶的看着黑乎乎的墙面,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古妤的杰作吧,干嘛把墙纸全部涂黑?她几个小时前刚刚帮小两口拟好了一份‘假结婚协议书’,准备这个时候古妤醒来,拿来给她过目,然后悄悄的开始她的计划。   然而现在……   慕夜澈同样拧起眉,用手指着墙面,“慕太,我的房间被人打劫?”开玩笑吧,房里居然飘散一股酒精味和女人香味!   慕太太扭头四处张望,没看到古妤的身影,于是将协议书赶紧悄悄藏于身后,同样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有人来过,墙壁黑了……不过夜澈,这么晚你去哪儿了,衬衣上还沾着女人的长发——”   儿子肯沾女色是好事情,但她的儿媳妇人选已经内定了,不可能再有变更!   慕夜澈垂眸,果然在母亲的故作惊讶中看到自己身上粘着林纤纤的长发,于是撇唇淡漠一笑,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掳爱Chapter:7   林小小坐在客厅里等着,发现妹妹与慕市长在车内有过一番交谈后,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似乎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   “纤纤?”她试图喊住妹妹。   但快步往前走的林纤纤忽然转过身,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冷冷问道:“amy,如果现在慕夜澈想追求你,你会不会答应?”   “呃……”林小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纤纤你这是什么话,高高在上的慕市长怎么会瞧得上我,他不可能屈尊降贵去追求一个平民女……不过纤纤,刚才你与慕市长在车里谈了些什么,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林小小的脸上布满担忧,但也渐渐浮露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表明她对妹妹刚才那番话充满期待。   “没什么。”林纤纤对林小小的心思心知肚明,便没有再试探她,走回房间收拾东西。   “你要不要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儿?”片刻后她将行李箱拖出来,从林小小面前匆匆走过,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口,让林小小自己选择去留,“今晚的慕夜澈变得很不一样,行为很过分,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   “什么意思?”林小小听到这句话竟是异常敏感,急急转过身,用双眼仔细打量了妹妹纤瘦的背影一眼,“你是说,刚才你们在车上……”亲热了?难怪纤纤的头发这么乱,衣服也不整齐!既然这样,那她这个姐姐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她连忙快速小跑了几步,跟在林纤纤身后,小声道:“你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只是拥抱亲吻,她这个姐姐还可以抱有一线希望!   前面的林纤纤正把行李箱拖下台阶,见姐姐依旧不肯死心,忽然回头怒声道:“我们与慕夜澈并没有相处过,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异想天开的认为他会追求你?amy,他对我们只是羞辱你懂不懂?他现在只是缺少一个任他恣意玩弄的玩物,不是女朋友!”   “纤纤你怎么了?”林小小总算被妹妹的怒气吓到了,瞪大眼睛连忙将盛怒中的妹妹往旁边拉,让妹妹小声一点,“嘘……小声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生气,我们现在是在人家家里,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   林纤纤无奈的看她一眼,已经拖着皮箱往前面走了,走到别墅门口拦出租车,对这个地方似乎确实没有丝毫好感。   毕竟慕夜澈刚才提到了母亲与韩宇痕的名字,这让她很不安!   “那纤纤,我们现在去哪呢?你的住处肯定堵满了讨债人和警察,而我的住处又离得太远。”娇小的林小小竟是在身后跑得娇喘吁吁,回头再一次望了望这幢奢华富丽的大别墅,心里不断的在唏嘘,“唯一的去处就是住宾馆了,但我们不可能天天住宾馆……现在有免费的地方住,环境又这么好,为什么我们不要呢?纤纤你不要再犟了……”   林纤纤让出租司机帮她把皮箱抬进后备箱,自己已经坐上出租车了,很用力的关上车门,对车外的林小小冷笑道:“amy,我知道你一直离不开这种金丝雀般的优渥生活,那你现在留下吧,我先走了……司机,开车!”   “别……等等我!”林小小连忙抓住车门,打开,将自己娇小的身子挤上来,责备的看着妹妹,“我不知道你现在在耍什么性子,但既然你生气了,那我不住就是了。现在我们去找宾馆,能走一步算一步。”   林纤纤目视前方没说话,一张精致的脸蛋显得淡漠,布满担忧。   第二天,姐妹俩很早就从宾馆房间出来了,林纤纤去处理公司倒闭的事情,林小小则转去了她以前工作的地方——滕氏大楼。   此刻,林纤纤正坐在那位于市中心、与她长期保持合作的律师楼里,向律师询问海浪公司可否再收回来,是否可以起诉潘利华?但律师给她的答案很失望——海浪公司已经被其他公司收购,不可能再收回她与名启的名下!潘利华潘经理也不可能被起诉,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迫签字!一切都是她自愿!   “谢谢你,律师,我另外再想办法。”她站起身往门外走,望了望天,忽然觉得今天的太阳特别刺眼,让她不得不抬起手遮住眼睛,坐在门前的花坛上。   看来不是今天的太阳特别大,而是她目前的境遇很不好,让她举步维艰。   “名启,听到我的留言请回复,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第n次向付名启的语音信箱留言,期望能得到对方哪怕一次的回复,“如果你现在能回来,也许我们能拥有足够的时间和时机,拿回海浪公司。”   “既然已经被卖出去了,又怎么可能会被拿回来?”她正讲着,花坛的旁边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子笑声,突兀的打破了这里的安静,吓了她一跳,随即,女子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一抹墨绿色的裙摆随风摆动逐渐出现在眼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好久不见的叶素素款款现身了,对着花坛上的林纤纤轻轻笑道:“我只是路过,又恰好刚刚听说了你们海浪公司的事情,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付名启新交的女朋友果然长相清秀,名不虚传。   林纤纤吞回眼泪,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齐肩长发的叶素素,缓缓站起身,“原来是叶小姐,先失陪了。”   她听说过付名启以前的女朋友,对这位叶小姐不太有好感,所以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与这位叶素素认识。   叶素素见她转身就走,便再次笑道:“其实在两年前,付名启就是因为我进了滕氏企业上班,让他不能接受,所以毅然选择了与我分道扬镳。呵呵,其实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对方让他失望,他就可以快速的与另一个女人陷入热恋,开始下一段感情……”   林纤纤脚步不停,越走越快,不知道把叶素素的这番话有没有听进去。   叶素素则挎着她的包,一直站在原地盯着那抹背影笑着,对林纤纤的不理不睬丝毫不在乎,继续她的欢颜笑语,“林小姐,你根本没必要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其实名启这次不能过来,是因为他母亲的病情又加剧了,可能活不过这几日,他不能再让他的母亲担心着急……你也知道,他母亲认定是你偷偷卖掉了公司。”   林纤纤听到这番话才回了头,不解看着叶素素,“原来名启这段时间与你有联系。”   “不。”叶素素摇摇头,脸上笑意不减,“不是这段时间保持联系,而是一直有联系,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断过。”   “其实是你想尽办法得到他的手机号码。”林纤纤忽然冷冷笑道,转身又朝这边回走,看着耀武扬威的叶小姐,“然后不断给他打电话,不断骚扰,尤其是在他脆弱的时候,你最懂得套他的话,然后进行安抚。可既然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不珍惜?”   “我想珍惜,可是他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叶素素的音量开始拔高,双目陡然变冷,面如冰霜,似乎这句话触及了她的痛处,让她愤怒,但随即她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改为嗤之以鼻的一笑,同情看着林纤纤,“所以我说你和他进展太快了,快得有点不真实!当初他挽着你去参加滕睿哲的婚礼,你就没有感觉到他是在利用你试探我?”   她挑衅的目光在林纤纤脸上轻佻佻、慢悠悠的转一圈,然后从嘴唇里发出鄙夷的声音,‘呵’的一声仰高脑袋。   林纤纤顿时被惹生气了,没想到这个让付名启有缘无分的前女友是这副德行,似乎经历过太多,把一切事情都看得无所谓,不当一回事,便笑道:“我只知道,当初名启带我去参加滕少爷的婚礼,是因为爱我。叶小姐,你有这个机会吗?他似乎没有承认过你是他女朋友,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更不谈他带你出席宴会。”   “你——”叶素素一声长叫,气得脸上一片青一片白,极想撕烂对方那张脸!但战火是她挑起来的,她必须以完胜收场,必须让林纤纤知道,付名启已经把她甩了,这个外表看起来纯情的小妖女现在已经沦落为了弃妇!   “先别得意,给你看样好东西。”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趾高气扬的给林纤纤递过来,“看看上面的通话记录、短信,是不是付名启这几天给我打过来的?甚至在前几分钟,他打电话授意我过来律师楼看看,却不打电话给你,一直不接你的电话……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母亲病危……”   林纤纤看着付名启写给叶素素的短信,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前面走了。   “那么纤纤小姐,你还会不会认为他对我毫不在乎呢?当初他追求我的时候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接受我……”叶素素还在后面笑,笑得好不得意,“现在,他好像要兑现这句话了……”   这边,古妤也开着车过来律师楼这边办事了,找车位停车,拿着文件走往律师楼,把昨晚醉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俏脸上一片神清气爽,但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花坛这边有两个女人在吵架……她对林纤纤的背影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基本上不认识,但对叶素素这个女人简直深恶痛绝!   叶素素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竟然在这里炫耀她的感情史,还在紧追不舍的哈哈大笑?!这个老女人怎么不回家照一照她那张憔悴不堪的脸,竟然在这里老寡妇嘲笑处女!   “原来是叶小姐,好巧噢,在这里遇到了。”她故作惊讶的走过来,瞧了林纤纤的背影一眼,估测这个女子只有二十岁左右,年轻婀娜,稚嫩青涩,正被叶素素欺凌不肯吭声,只是不断往前走息事宁人,她便对叶素素笑道:   “刚才叶小姐在说谁兑现承诺?我好像听叶小姐说,有个男人正在追求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接受……哎呀,还有通话记录和短信为证,我瞧瞧~”   “torn,这关你什么事!不要让我把你和慕夜澈之间的那些事也给抖出来!”叶素素厉声呵斥她,立即变脸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慕夜澈,而他不喜欢你?你也就是一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以前喜欢睿哲,现在喜欢慕夜澈,却怎么也把自己嫁不出去!呵呵,现在虽然进市政府了,用尽了手段,但依然没有让慕夜澈多看你一眼。我说你作甚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廉价,好像嫁不出去似地,不断往男人身上倒贴……”   古妤原本是玩笑话,见叶素素反过来羞辱她,笑道,“既然叶小姐这么幸福,那么不介意我torn拜读拜读你的幸福短信,噢?”   笑说着,已是一把拿过了叶素素手中的手机,不准叶小姐躲闪,修长玉指在屏幕上随意一滑,引得路边的行人驻足观看,她则笑着把短信内容念出来,“叶素素,我告诉过你了,别再骚扰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虽然我和纤纤的关系出现了一些问题,但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挑拨离间!发件人,付名启。”   “叶素素,你给我寄的东西已经收到了!已是第五份,够了!发件人,付名启。”   “你烦不烦,别再半夜打电话……发件人,付名启。”   老寡妇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算什么事!原来付名启发来的这些短信,全被这个老叶小姐给藏着掖着了,用语正常的短信倒是拿出来耀武扬威!   前面正在疾走的林纤纤连忙回过头,惊讶的看着古妤,朝她快步走过来,“古……古小姐?”   刚才她们之间的对话,除了证实叶素素确实在纠缠付名启,名启与叶素素之间有密切来往,同时也证实了,检察官家的二小姐古妤竟然喜欢慕夜澈,正在倒追!   而在这几年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锦城市最年轻英俊的慕市长在谈恋爱,也没有任何花边新闻!   看来,这些名人除了保密工作做得好,私生活也是克制的。慕市长他确实洁身自爱,高高在上,至今没有找到一个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政治形象极为良好!   对面,古妤则同样吃惊的看着林纤纤,发现这个女人异常眼熟!这个女人不就是那天让她在大哥的订婚礼上吃醋的女人?她们又遇见了? ☆、掳爱Chapter:8   林纤纤面对古妤的惊讶,同样感到微微不解,难道古家二小姐认识她吗?为什么表情这么吃惊?   “古小姐,谢谢你。”她轻轻一笑,一双水眸看一眼旁边气白了脸的叶素素,非常感激古家二小姐这个时候为她解围。原来这位叶小姐果然如她所料,一直在想尽办法纠缠名启,最后迫使名启慢慢接受她。   不过没关系,名启是她的男朋友,她相信名启不会这么轻易变心。   古妤与叶素素对峙了一番,心情好多了,笑着与林纤纤打过招呼后,拿着她的文件继续走向律师大楼。其实她古妤与叶素素历来没有恩怨,两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只不过是看不惯那女人的德行,所以才来多管闲事。   但没想到在看过那些短信后,她才知道林纤纤小姐与付名启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叶素素则趁机趁虚而入!   这怎么行!如果林纤纤与付名启的感情是被人为破坏,林纤纤被迫恢复单身,那……那慕夜澈在调查生父的这个过程中,岂不是极有可能与林纤纤摩擦出火花?毕竟,她一直无法忘记那一日慕夜澈看林纤纤的火热目光!   那目光,太复杂了!   于是在走了几步后,她忽然又回头对林纤纤客气的眨眨眼睛,笑道:“林小姐,要不要一起进去?我正好有一些事务与我委托的律师商量,也许你也需要律师。”海浪国际贸易公司陡然倒闭的消息,她已经听说了。   林纤纤此时正求救无门,见古小姐眨眼对她暗示,让她远离那一直盯在旁边的叶素素,便感激的笑了,点点头往前走。   叶素素则在旁边气得牙关直咬,满眼憎恶的盯着古妤窈窕的背影,同样对这个女人极为看不顺眼!因为古妤与她的恩怨其实早就存在了,以前如果没有古妤多事,苏黛蔺又怎么能接近睿哲?古妤现在见她一次,便拆她一次好事,确实与她不对盘!太可恶了!   前面的古妤才不理睬叶素素的怒火攻心,笑了笑,与林纤纤并肩走进律师楼,上五楼。不是她古妤与叶素素不对盘,而是叶小姐自己太没有自知之明,打算破罐子破摔耍赖到底,让所有人都看不顺眼!叶小姐你怎么能见一个抢一个呢,以前滕总有黛蔺你照样抢,现在付名启有林纤纤,你又不知羞耻的回头抢,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林小姐,这里的严律师是律政界出了名的金牌律师,恰好最近有档期,也许你可以试着找他打这场官司。”她带着林纤纤走到严律师的办公室门口,示意女秘书通报严律师,微笑着将林纤纤带过来,“我这个朋友需要打一场官司,请他帮帮忙。”   “既然是古小姐开口,严律师一定答应,而且严律师最近恰好有空档,正等着古小姐你来……来,请这边坐,我这就去通报。”女秘书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与古妤极为熟络,直接省去了客套话,请她们先坐,转身敲门走进办公室了。   古妤则把手中的文件放至桌上,往四周打量了几眼,似乎也不是常来,对这里的新装修感到好奇,“装修的挺漂亮的,大气、沉稳,很有金牌律师的风范。”   林纤纤则在一旁安静坐着,忽然对她轻声说道:“古小姐,其实无论我打不打这场官司,我和名启的海浪公司都已经易主了。因为在我出车祸住院期间,我确实在文件上签过字,而且我和名启的私人印章被潘经理拿走,股权证明书以及其他所有机密文件,都在文件包里被泄露过……”   “这么严重?”古妤闻言有些诧异,吃惊的看着林纤纤,“你怎么能在文件上签字呢?一旦有你的亲笔签名,确实无法证明你不是恶意倒闭公司,看来你的身边出现了叛徒!而你太大意了!”   林纤纤脸色一黯,被说中了心头痛处,收回目光望着前方落寞道:“我正是太相信潘经理,将竞拍事宜和交还文件的事宜全权交给他处理,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公司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恶意倒闭公司卷走公司资产,远在瑞士的名启也以为我为他买了保险,诅咒他死……”   “……”古妤看着林纤纤秀美的脸,发现这个女孩在说这番话时,眼角有泪光在微微的闪动,声音带着哽咽,确实是被这一连串的事折磨得心力交瘁,便柔声安慰道:“经历了这次,以后你就有经验了。现在既然百口莫辩,那你就一定要相信你的未婚夫会站在你这边。叶素素的那些伎俩,只能说明付名启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他会明白你的,毕竟你们才是未婚夫妻……”   正说着,她忽然看到林纤纤微侧的额头上有一块伤口,似乎是刚拆纱布,不曾痊愈,这一幕让她猛然想起林纤纤刚才说的那番话,大吃一惊,“林小姐,你刚才说你出车祸?在竞标的前一晚?”不会这么巧吧!慕夜澈让她恶意破坏的竞标案竟然是冲着林纤纤而来!   林纤纤脸色黯淡点点头,笑了笑,“竞标案在我出车祸的第二天便宣告失败,有人恶意抬高价码,导致我们公司无法高攀。紧接着潘经理背叛,这一切快得就像做了一场梦。”   “那……在车祸现场救你的那个人是?”古妤这个时候除了错愕,更是想起了慕夜澈那天晚上沾在衬衣上的那片血,那片鲜血让她如遭雷击!因为他回答她说,是有人在路上出车祸,他不小心沾染上的,他刚刚送ta去医院,并且一定要与对方玩一场简单的游戏!   那么这个人就是林纤纤?   林纤纤见古妤神色有异,也想起了刚才叶素素与古妤针锋相对时捅出来的秘密,便没有如实相告,而是道:“是个不认识的人好心救了我,我正在寻找他。”   原来古检察官家的二小姐正在偷偷追求慕市长,她最好不要让古小姐知道慕夜澈其实很滥情,而且正在‘骚扰’她!她其实也无法相信慕夜澈会是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哦。”古妤很显然对这个答案轻抒一口气,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林小姐你知不知道是谁在与你针锋相对,不让贵公司得标?”   “应该是……”林纤纤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慕夜澈的脸,首先就想到了这个莫名其妙轻薄她的男子,但随即她摇了摇头,不想把慕夜澈想得这么坏,“我想应该是潘经理布的局,他成功的挖好了陷阱让我跳,并让我背黑锅,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样针对我和名启。”   古妤悄悄叹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些愧对林纤纤和付名启,站起身愧疚笑道:“嗯,这个潘经理一定要查,那个肇事司机也一定要抓到,这些事就交给严律师去解决,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办到。”   “torn,你把我想的太神了。”两人正说着,戴着金边眼镜的严律师从门内走出来了,身躯修长,五官俊秀,看起来非常年轻,朗声笑道:“正如你刚才所说,只要当事人在文件上签了字,盖了私人印章,这份买卖合同就已经生效。就算严某铁嘴铜牙,也实在无法钻法律的空隙,藐视法律的权威。实感抱歉。”   “严律师,真的没办法了吗?”古妤闻言更加愧疚,心里直发竦,感觉自己成了陷害付名启的帮凶,拆散了这对爱侣,“请一定要帮帮我……我这位朋友,她的确是被人陷害签字,被人偷了股权证书和私人印章……”   “那她是否自愿签字?”严律师看着一旁的林纤纤严肃问道,算是给了古妤面子,“只要在自愿情况下签字,那这场官司不需要打,必输无疑。”   林纤纤对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亲耳听到,她还是有些失望和心灰意冷,感激的看着严律师和古妤,准备离去,“谢谢古小姐和严律师,其实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知道没有结果。古小姐,amy给我打来电话,我过去见她,先走一步。”   点点头颔首一笑,打开门离去。   她落寞的坐电梯下楼,发现叶素素还站在大楼门口没有离去,心里顿时又有时不是滋味,静静从叶素素身边经过。   叶素素则将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讲电话,一边走来走去,见林纤纤终于下楼,她笑着喊了一声,捏住手机对这边神秘兮兮道:“林小姐,如果你不相信我与付名启之间的关系,那我们现在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听听电话外音,如何?”   说完,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对那边道:“名启你刚才说什么,刚才手机信号不太好,突然没声音了……”   “律师楼的情况怎么样?”付名启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   林纤纤则走在叶素素的身边,与她一起来到洗手间,亲眼看着叶素素将手机扩音键打开,让付名启的声音在整个女卫生间回荡。   “我一直不敢相信纤纤会做这些事,但很多事又的确是她做出来的。她在恶意倒闭公司的第二天,便与一个神秘男子在车里幽会……”清亮浑厚的男性嗓音在空间里飘荡,让尚且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林纤纤大失所望,“现在她与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我却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除了海浪公司被恶意倒闭,我母亲也正躺在手术室抢救,她快不行了……”   “名启!”林纤纤激动的大叫,想让这个即将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相信她!因为这个性情阴晴不定的慕夜澈不是在与她幽会,而是在羞辱非礼她!   叶素素却快速的把电话再次捂住了,不让付名启听到她的声音,骄傲笑道:“怎么样?他是不是只相信我,而不相信你?”   林纤纤激动得全身颤抖,她想去抢叶素素的手机,但叶素素借机报复,一把将她狠狠推开撞到洗手台上,“对于一个已经让他失去信心的女人,他只会冷落猜疑,宁可偷偷的去查,也不会与你面对面的解决。林小姐你还是趁早与他分吧,如果付伯母在这个时候归天,他很有可能把这个责任也推卸到你的头上!”   林纤纤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叶素素现在在说风凉话,挑拨她与男友的关系,所以她忍了下来,没有让自己发火,而是冷飕飕的看着耀武扬威的叶素素,转身走出洗手间。   她快速离开了这里,打车去接林小小,然而林小小不在滕氏大楼,而是欣然赶赴慕夜澈的约会,被慕夜澈的秘书接走了。   “林小小,你可知道慕市长是古小姐的未婚夫?你离他远点!”她给林小小打了电话,柔细的嗓音里带着火药味,话语直接而且尖锐,“你是我的姐姐,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到你可敬的一面,而是可耻的一面?我不想看到我的姐姐一直做别人的第三者!”   “纤纤?”正欢天喜地被秘书接去见慕夜澈的林小小微微皱起眉,“纤纤你是在吃醋吗?”原本她去了一趟滕氏大楼,看了看,后来没事可做,便坐着公交把整座城市绕了一圈,然后绕着绕着就绕到了市政府门口,想起了高高在上的慕夜澈。但没想到,慕夜澈居然给她打来电话,说在办公大楼的窗口看到了她,看她站在楼下,既然这么巧,就相约一起吃饭。   “纤纤你是说那个像男人婆的古妤么?”林小小并不认为妹妹的话是真话,“绝对不可能的!torn这种性格的女人根本不适合慕夜澈,慕夜澈喜欢苏黛蔺这种类型的,torn不配他!纤纤你如果是想一起来,就一起来吧,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现在在餐厅吃印度菜。”   林纤纤没有再说任何话,失望的挂断了电话,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孤单一个人走在路上。如果林小小一定要陷下去,与慕夜澈来真的,那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假意答应慕夜澈,让他不要伤害经不住诱惑的林小小,然后与他慢慢解开误会,把一切事情说清楚。   ——   古妤回到了市政府,在档案室继续整理堆成山的资料,不断重复这机械式的工作,走来走去。原本她以为今天可以跟慕夜澈一起回家,然后在慕伯母的暗中撮合之下,与他签订假结婚协议,让他免去被逼相亲结婚的苦恼,然后与他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砍断他身边所有的桃花,但是今天的氛围很奇怪——   一大清早上班,她在市政大厅与衣冠楚楚的慕夜澈笑嘻嘻的打招呼,但咱们的慕市长只是冷淡瞥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似乎不想见到她。   中午,她邀请他一起吃饭,但他将她派去律师事务大楼办事,下午三四钟才回来。   现在临近下班,她利索的将工作服换了,在换衣室补补妆,再利用两分钟的时间冲到他的办公室门口打算给他一个surprise,但被李秘书告知,慕市长提前下班了,与一个神秘女伴在餐厅吃印度菜。   “神秘女子?”这个答案让古妤非常扫兴,并且心里五味陈杂,似打翻了一缸酸醋,“是林纤纤么?”   “应该不是,是另一个女子。”李秘书呵呵笑道,“那个女子一直站在办公大楼下面,慕市长开完会站在窗边休息,忽然看到了她,便相约一起吃饭。古秘书,你要不要知道是哪一家餐厅?”   “不用了。”她现在不想知道他们在哪家餐厅吃饭,更加不想让同事这样看笑话,所以她装作无所谓,从包包里掏出正在响动的手机,回眸对李秘书轻轻一笑,表示她需要先接听电话。   但李秘书脸色不变,又给她爆出了一条消息,不冷不热道:“其实昨天晚上有人进去了慕市长的房间,并且在房里睡了一个晚上,弄脏了他的床和私人空间,这让慕市长非常厌恶和生气。所以,古秘书你应该能明白慕市长今天为什么生气?他讨厌有人不经允许睡他的房间,这是在侵犯他的**!”   “……”古妤诧异的回头,显得有些难堪,正要说话,李秘书示意她接听手机不必反驳解释,脸色冷冰冰的,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走出去了。   而古妤接听的电话正是慕太太打来的,慕太太似乎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在手机里很生气的道:“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古妤,你赶紧过来慕家,我今天晚上约了国防部长的外孙女喝茶,一定要让夜澈马不停蹄的相亲,然后你们立即签下结婚协议,让他收心!”   “伯母,这样夜澈会生气的。”古妤小声道,很是歉疚与难堪,“而且李秘书刚才的那番话,应该就是夜澈的转述。他只是不方便对我讲这些话,所以让秘书代劳。这一次确实是我做过分了,这样会让夜澈越来越讨厌我。”   “伯母已经派人去餐厅接夜澈过来,你也过来吧,就这样。”慕太太简短且坚决的下了命令,然后挂断电话,等着儿子与未来的儿媳妇双双回家。 ☆、掳爱Chapter:9   古妤如约来到了慕家,发现慕太太正在锁眉研究某份合约,样子看起来很严肃,似乎即将有大事发生。   “古妤,你过来了,先把这份文件签了吧。”慕太太示意门外的佣嫂把书房门关起来,自己则拿起结婚协议递给古妤,“签过协议之后,你与夜澈就是真正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即使合约到期他想反悔,你也有权利不解约。”   古妤走进门,看了看这份伯母私下拟定的合约,摇了摇头,“我想在夜澈完全自愿的情况下,签署这份合约。”   “他马上就过来了。”书记太太从书桌后站起身,径直走到古妤面前,语重心长看着她,“伯母一直是个挑剔的人,很少有女孩子能入得了伯母的眼,但不知为什么,伯母对你就是有眼缘。伯母相信你能让夜澈安定下来,你们俩其实很般配。至于外面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有资格入我慕家大门,尤其是今天与夜澈吃饭的那个女人。”   “伯母您知道夜澈今天在外面约会?”古妤惊讶慕太太的事事灵通!   “当然。”慕太太点点头,保养得体的脸蛋上漾着对儿子的失望,微微扭过头再道,“今天伯母派人跟踪了他,知道他带一个女孩子出去吃印度菜,现在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而伯母的人正在调查那个女孩的身份!如果伯母没有猜错,这又是一个妄想麻雀变凤凰的虚荣女子,伯母对这种人实在是没有好感。”   古妤没有说话,在书房里静静走了两步,来到窗边看着灯火辉煌的窗外,笑道:“其实您一直这样约束他不是一个好办法,迟早有一天他会选择自己想要的女子,不想回来这个家。您其实应该给他足够的自由,让他自愿的去做任何事,尊重他,这样才能长久。”   “古妤你也觉得我管得太多?”慕太太似乎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了解,脸上布满淡淡的担忧,“如果我不管管他,他会一辈子都不想结婚。他不结婚,就代表他不想爱任何一个女人,打算单身一辈子。”   “伯母您说得太严重了。”古妤回过头淡淡一笑,“他不想结婚,是因为他的缘分还没有到,所以一再推迟。但一旦遇到命定的女孩,他肯定会结婚。伯母,他回来了,我们下楼吧。”   她轻轻往前走,似乎把这一切看得云淡风轻,并且在经过慕夜澈的房间时,特意打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看看那一块被她弄黑的墙纸有没有换掉,有没有留下她的痕迹?而幸好,一切都换了新,昨天晚上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让她心头的愧疚感逐渐被冲淡。   其实她也很后悔在他房间里睡了,后悔与他交往一年多却没有结果,这样的日子让她逐渐看明白他的心,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缘定另一半。   所以她还在坚持什么呢?她渐渐的感到无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他的回应。   “昨天晚上是我让佣人抱你进他的房间的,我向他解释了,并不是你的错。”慕太太跟在后面柔声道,声音里含满了歉疚,“当时你都醉得不省人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是主动走进他的房间。一切是伯母自作主张,引起了他的误会……”   古妤当然知道自己是被伯母扶进慕夜澈的房间,试图撮合他俩,所以她回头笑道:“伯母觉得我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如果我追不到他,我绝不可能从那枯燥乏味的市政府辞职!所以等我这次出国公干回来,我会调整方针重新再来!”   慕太太起初为她的坚持不懈感到欣喜,觉得重新看到了希望,但随即她嗅到了话中的不寻常,“古妤你要出国?出差还是旅游散心?”   “出差兼探亲。”古妤步伐轻快的走在楼梯上,看起来心情并没有很糟糕,“外公最近打来越洋电话,说古俊又回国了,让我过去商量对策。古俊这小子,现在谁也管不住他!”   “那——过去之后,记得早点回来,越早越好。”慕太太握住她的手,轻声嘱咐她,看了看楼梯下面正走进门的慕夜澈,“这几天我给他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他应该很快就会腻烦,所以古妤你散完心早些回来,与他早日协商签订结婚协议,这样他才会安定下来。”   “伯母,我知道了。”为了不让慕伯母再绞尽脑汁的插手此事,古妤不得不暂时先点了头,安抚慕伯母不要再念叨,然后几步步下楼梯,笑嘻嘻看着刚进门的慕夜澈,“昨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赔你一卷墙纸和一套床品四件套,并且换一张全新的大床,怎么样?”   “可以。”慕夜澈竟然欣然点头,幽邃黑眸睥睨着她,“全部按照原来的样式买一套,然后没有下一次!”   “当然!”古妤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始终笑眯眯的,并且还向他鞠躬道歉,“下一次我不会让自己这么醉,自然也不会走错房间了。今天我过来这里,主要是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夜澈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发酒疯的我计较,那个时候的我是被疯神附体,并不是真正的我……”   慕太太见儿子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肯接受古妤的道歉,便忍不住拿出她书记夫人的威严出来了,一声呵斥,“夜澈,古妤已经说对不起了,你给句话!”   慕夜澈温润的目光缓缓移过来,看着发怒中的母亲,沉吟片刻,冷笑道:“某个人自己不知死活跑去江北喝酒,最后酩酊大醉找我求助,吐了我房间一地,我不该生气么?”   他缓缓踱步,不待母亲说话,目光又朝一旁的古妤斜睨过来,不客气道:“我最讨厌醉酒的女人,尤其是赖在我的房间发酒疯,胡乱涂画!古妤,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你让人难以忍受?!酗酒,而且不懂分寸!”   古妤连忙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被打击到了,“你在说我酒品差?但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为什么?”慕夜澈扭过头,果然这样问她,但他的目光含满了讽刺,勾唇一笑,立即替她做出了回答,“因为这是你的劣根性,你喜欢借酒装疯,并且无酒不欢!”   “你——”古妤这下子被彻底气到了,气得嘴唇发抖,但现在是在慕伯母面前,让她不能彻底爆发,只能忍住怒气道:“对,我是喜欢喝酒,尤其喜欢烂醉如泥、借酒装疯,然后跑你房里撒野!慕夜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们第一次见面赛马,我就用马鞭驱赶过你的马,让你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你不记得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就喜欢整人,不顾形象,酒品差!”   慕太太见古妤在说气话,连忙插话道:“夜澈,古妤还不是因为那天你冷落她才跑去喝闷酒,你最近变了好多……”   古妤极力压住胸腔的怒气,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道:“伯母,您不要说这些让他误会的话!昨晚我是跟朋友一起出去喝酒才喝醉,您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了滕总很多年……”   “古妤?”慕太太与慕夜澈同时皱眉,尤其是慕夜澈,一双波澜平静的黑眸里荡起了一丝不平静的涟漪,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古妤,“你确定你还喜欢滕睿哲?”他显然是不相信,并且玩味的冷笑了一声,向这边走了两步,“古妤,原来这两年时间你努力与我交往,也是为了忘掉已成为黛蔺丈夫的滕睿哲。看来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努力在一起,结果却不遂人愿。我认为你应该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大家知道你还喜欢滕睿哲,滕睿哲现在是黛蔺的丈夫,这样会引起误会。”   “我……”古妤刚才只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才说出这句话,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一时嘴快拿了滕总做挡箭牌,但现在慕夜澈误以为真,她不得不勉力笑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敬佩滕总的同时也喜欢你慕夜澈,你信么?”   慕夜澈的眸光闪烁深邃,似天际灼亮的星子,摇头一笑,是冷笑:“你可能对我有好感,但你真正喜欢滕睿哲。古妤,你其实对身边的美男子都没有免疫力,看不出你到底喜欢谁。但我知道,你最喜欢喝酒和撒谎。”   古妤见他这般评价她,轻轻一笑道,“借酒装疯和谎话连篇的人,必定会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被人讨厌……所以夜澈,你一定比谁都明白我最喜欢把一个卤蛋切半,与人斤斤计较,并且在公众场合不注意形象,不给你留面子,让你忍受了一年多……这些,我都留回家去改,现在大家晚安,明天大家会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她摆摆手,脸上一直带着无所谓的笑,若无其事走向大门口。他们喜欢什么样,她就变什么样,很简单的事情。   “古妤,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慕太太则在身后担忧出声,连忙让佣嫂去请司机,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再对古妤认真道,“古妤,你先在这里留几分钟。伯母有话问夜澈,得到答案后你再走。”   一旁的慕夜澈淡淡勾起唇角,邪冷一笑,对母亲的这一做法拭目以待。万变不离其宗,除了审问他身边的女人,还能有什么事?   果然,慕太太提到了今晚与他一起吃饭的林小小,严厉看着他,“今晚的那个女子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得一清二楚,她就是两年前臭名远播、全城皆晓的第三者代表,赦家少爷的情妇,一个恩将仇报、品德败坏的女人。”   “嗯,所以?”慕夜澈挑眉,不以为然,幽邃澈亮的黑眸甚至噙着一抹笑,大大方方默认自己正在追求林小小。   “所以,立即离开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不要与她有任何牵扯,然后与古妤结婚!”慕太太显然被儿子的这抹笑给激怒,狠狠一拍桌子显得有些勃然大怒,声色俱厉的下了最后通牒,“不要招惹外面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尽早与古妤结婚!否则,我慕家没有你这个儿子,从此你我断绝母子关系,我放你自由!”   古妤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慕伯母会发这么大的火,以断绝母子关系为要挟,甚至将玉腕上的玉镯子从桌面磕破,狠话说尽,所以她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担忧看着伯母那张大怒的脸,再也笑不起来。伯母原本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很少发怒,顾全大局,但今日伯母勃然大怒,竟是为了她的婚事与慕夜澈断绝母子关系!   这不是在向慕夜澈逼婚么?慕夜澈会怎么想?他会更加讨厌她!   “伯母!”她对伯母的自作主张同样感到生气,让她难堪、无路可退,所以她用一双焦急的眼睛紧紧盯着身侧的慕夜澈,希望他明白,不是她在逼婚,她没有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他,她都放弃了,这是伯母的意思,他可以坚决的拒绝掉母亲的逼婚,告诉大家,他不爱她!   但慕夜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双俊目静静的,似乎勾着一抹笑,又似乎带着一抹沉思,忽然回答母亲道:“妈,不必将话说得这么重,我原本已决定娶古妤,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马上与她完成婚礼。”   说完他淡淡一笑,灼亮目光一直盯着古妤,让古妤莫名感到害怕,“毕竟,我们交往了两年,有感情基础,我有责任对她负责。您以后不必为我劳心劳力的安排相亲对象,那些千金小姐比不上古妤。” ☆、掳爱Chapter:10   “我……”面对慕夜澈的回答,古妤惊愕住了,不可置信看着他噙笑的双眼,心里竟是没有一丝狂喜,“我,现在还不想嫁。”   她回答道,看一眼慕夜澈身后的慕伯母,忽然转身往门口走去!   “古妤!”慕太太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欣喜,而是害怕,连忙起身试图喊住她,“古妤,夜澈已经答应了,他说原本就打算与你结婚,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委屈,尽可对伯母说……”   但古妤一直往门口走,匆匆的离去,高挑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这边慕母心急如焚,看了看儿子,“夜澈,去送送她吧,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既然她的逼婚策略有效,为什么古妤不感到高兴,反倒急着要走?看来是儿子的态度太过冷漠,刺伤了古妤!   慕夜澈则示意司机去送古妤,自己并没有亲自去送,对母亲笑道:“可能是我的求婚方式不够浪漫,让她认为我是被逼迫。但正如母亲您所言,人的一生如果不结婚就会不完整,我的年纪不小了,是该到了结婚的年龄。而古妤,恰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没有哪位千金比她更合适我,所以,我是自愿娶她。”   “但你刚才那样刺激她!她会难受的!”慕太太再次厉声指责儿子,始终弄不懂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心头的怒火再一次被挑高,“既然你早已有了娶她的决心,为什么还要这样刺激讽刺她?!她的性情虽然粗枝大叶,但毕竟也是女人,会受伤会难过!你刚才做的太过分了!”   虽然她能理解他们早已过了轰轰烈烈恋爱的年纪,不必要求刻骨铭心的求婚仪式,但夜澈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一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呵。”慕夜澈缓缓一笑,平淡道:“正是我即将娶她,所以才会提出她的缺点。我希望未来的市长夫人能进退有度,处事大方。这一点,身为市委书记夫人的您应该比谁都能体会。母亲您是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切半颗卤蛋与店家争红脸?”   “这……”慕太太果然被醍醐灌顶,终于想起了儿子的市长身份,平息怒火道:“在这些方面,古妤确实是有缺点,但我相信她会努力改正。刚才我曾试着劝解,古妤昨晚是因受到你的冷漠才去喝闷酒,也是我,吩咐钱叔将她抱进你的房间。这一切她都不是自愿,而且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不要怪她。”   “妈,您以后不要再这样做。”慕夜澈冷淡道,显然对这一做法感到不悦,冷笑提醒母亲,“身为养育我多年的母亲,您应该比谁都明白,我既能与古妤相处一年多没有分开,那就一定是她身上有优点吸引了我,让我有兴趣与她慢慢接触,看她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妻子。现在我已承诺娶她,那便表示这个适合我的女子出现了,您不必太心急的撮合与安排,小心适得其反!”   “夜澈……”慕母被儿子这番话震慑到了,不断噏动着嘴唇想解释,“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就是想你和古妤都幸福……”   “我先上楼了。”慕夜澈不需要听母亲的解释,从母亲身侧走过,颀长身躯安静上楼。   但当他走到门口,他这才发现父亲负手站在二楼看着他,父亲很显然把他刚才的那番话听进了耳朵里,正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看着他,嗓音浑厚道:“关于这件婚事,爸也同意。下周开始着手准备吧,不要再让古妤失望了。”   在慕书记看来,古妤是古傲检察官的胞妹,威廉姆大财团的亲外甥女,教养与教育程度一定与夜澈匹配得上。虽然古妤有一些难以改正的小毛病,但一块上好的美玉,又岂会被这些小瑕疵遮盖住它的光彩?   “好。”慕夜澈爽快允诺,在严厉的父亲面前说出他的真心话,“即便今日母亲不逼婚,我也会挑个合适的时间向古妤提出结婚。我想安定下来,古妤则是最好的人选。”   “那就好。”慕书记满意的点点头,红光满面的老脸上漾着一抹对儿子终于肯成家的欣喜,“放手去准备吧,爸支持你。不过,婚后你一定要对古家小姐夫妻相待,她毕竟是你自愿迎娶的妻子。”   “爸,我知道。”慕夜澈点点头,伟岸身躯从父亲身边走过,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他修长的身影在没有开灯的房里缓缓踱步,来到落地窗前站定,静静看着月明星稀的窗外。他看起来不是赏风景,而是在想事情,一张完美的侧脸安静如斯,两排浓密修长的睫毛一眨不眨,思绪似乎进入一种沉思状态。   其实他经历过两种人生,家破人亡的童年与被养父悉心教育培养的少年,所以在他的身体里其实也住着两个慕夜澈,一个叫韩澈,一个叫慕夜澈。与古妤结婚后,他会用慕夜澈的身份对她负责,完成大家所期许的人生任务。   但另一个慕夜澈的所作所为,会视情况而定。因为改名后的韩澈其实忘不掉自己的出身,终有一天,韩澈会被再次卷土重来的林玉儿刺激到爆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   古妤匆匆回到了家,但她没有与大哥古傲打招呼,进房间蒙头就睡。   古傲担心妹妹,连忙给慕家打了个电话,问是怎么一回事?   慕书记拿着话筒笑呵呵回答道:“贤侄不要担心,尽管准备婚事便是,这小两口终于在今天把婚事敲定了,是一个好的开端。”   “那为什么torn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伯父,她是不是与夜澈吵架了?”古傲还是放心不下,皱起浓黑的眉宇道:“最近,她似乎总是很不开心。”   慕书记在电话里沉吟片刻,思索几秒钟又声如洪钟笑道:“可能是最近处在磨合期,不能适应夜澈的一些缺点。不过伯父相信他们两人能很好的去解决,然后完成婚姻大事。”   古妤躺在房里,听大哥在走廊上打听她的事情,她连忙从床上坐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脸色红润、满面带笑,大声朝门外道:“大哥,是你站在外面吗?进来吧,我刚才进门没有看到你。”   古傲结束与慕书记的通话,推开门,站在门口担忧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鬼才相信古妤没事!   古妤见瞒不过检察官大哥,便走下床故意嘻嘻笑道:“还不是因为夜澈讨厌我喝酒,我与他大吵了一顿。他一直挑我的毛病,说我斤斤计较、借酒装疯……”   “你确实应该改正这些小毛病。”古傲竟是严肃道,义正言辞看看面前的妹妹,“你可有想过,如果你与慕夜澈结婚,就是未来的市长夫人?你又是否见过哪个市长夫人在快餐店为了半根油条,与店员吵得脸红?在路边摊喝得烂醉如泥、吐得半死?”   “市长夫人确实不该这么做。”古妤虽然觉得大哥说得有理,但她越觉烦闷,“可这不是真正的我,我不可能改掉这跟随了我几十年的习惯!如果与他结婚我必须完全包装起自己,那与他结婚的不是我,而是一个附属品,他可以找任何一个千金小姐去代替!”   虽然她明白做了市长夫人便要维持形象,既不能太随意,也不能泄露情绪喝得大醉拖丈夫后腿,但,这样的生活会让她压抑,会让她每做一件事,都要在夫家的脸面与自己之间考虑徘徊。   古傲摇摇头,无奈的看着她,“那你想不想嫁给慕夜澈?只要你喜欢他,就必须要接受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市长身份,以及他的家庭!”   古妤这一次选择不做声。   古傲便又缓声道:“嫁给你爱的男人,并不是要完全改变自己,而是知书达理、有自己的原则。这一次你与慕夜澈结婚后,你上面还会有两个姐姐,也就是黛蔺的两个姨妈,听说与慕伯母的关系不太好,这些关系都需要你去好好处理。不过大哥为你担忧,很担心你会冲动行事。”   古妤坐回床上,抱着她的被子微微低着头,“我没有说嫁给慕夜澈。”   “又在说气话。”古傲将庞大的身躯坐在床沿,用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慕家已经在准备婚事了,如果你这次选择逃婚,那么这辈子你与慕夜澈都不可能再结婚。也许,你可以给自己多一点信心,让慕夜澈在婚后离不开你。”   “大哥,想不到你也可以说出这么恶心肉麻的话。”古妤抬起头调皮一笑,动了动她的小脑袋,在大哥的大手里轻蹭汲取哥哥的关爱,然后将头靠在床头,叹息笑道:“大哥,其实你不要担心你与嫂子结婚后,我和古俊会没有人照顾。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各自的幸福,拥有自己的小家,虽然从小没有爸妈在身边,渡过了一个与他人不一样的童年,但我们有你这个大哥,大哥你一直以父亲的角色在为我们操心、忙碌,甚至一直不交女朋友,所以很快,我们兄妹仨都会幸福,这是爸妈在保佑我们。”   古傲再揉揉她的脑袋,“即便我们各自成家,也永远是一家人。大哥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强颜欢笑。好了,你现在睡。”他站起身,看着古妤身上那套还没有被换下的套装,细心叮嘱,“睡前记得洗澡换睡衣。”   “知道了,阿sir!”古妤俏皮的给他敬礼,俏脸上早已恢复一片清明,眸子里布满了欢笑,“阿sir,我送你到门口~”   “调皮。”古傲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伸手给她把门带上,“以后嫁过去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调皮,避免落下话柄,被人说成不端庄。”   古妤看着那扇被大哥轻轻关上的房门,以及大哥最后笑着叮嘱她的话语,轻轻叹一口气,将身子重新滑进被子里。她嫁给慕夜澈做端庄大方的市长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次若拒绝,以后就再也不可能与他结婚吗?!   ——   林小小被放鸽子了,当她被慕夜澈的秘书接去精品店买衣服,盛装打扮一番,然后被接去空中餐厅准备与慕夜澈共度晚餐,慕夜澈却突然被母亲急召回家。   她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突然对所有的美味佳肴都失去了胃口,生气的将胸口的餐巾摘下!更没有心情欣赏顶楼下面的夜景!   秘书见她在生气,每一个动作都发出了声音,连忙道:“林小姐,少爷临时有事不能来,让我陪同林小姐逛逛夜景。少爷留下了白金卡,可以让林小姐随心购物,没有上限。”   “真的?”林小小眼中一亮,胸口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大半,“那我们现在去刚才的精品店。”刚才试穿,她同时看中了好几套新款绝版和高跟鞋,但碍于每件新款价值不菲,所以她只挑了一件最贵的。现在慕夜澈给她这个机会让她重新购物,她何乐而不为?   “林小姐,这边请。”   ——   夜幕降临了,无家可归的林纤纤拖着行李箱坐在马路边上,不断将手机盖开开阖阖。   因为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找朋友帮忙,让她借宿几天,但想到会麻烦别人,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坐在路边等公交。   她决定现在去一趟海浪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在那里看看情况。因为自从出车祸,发生这一连串的灾难,她就没有去过海浪公司。她清楚记得出事的前一天,她还在公司忙着开会,打算给几个老员工加薪,鼓励他们工作的积极性。   但现在,这些老员工天天在医院和她的住处围堵她,骂她恶意倒闭公司,打算起诉她!她现在形同罪犯在逃中……   上了6路公交,她闭着眼睛睡觉,一路停停靠靠,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到达海浪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但当她坐电梯上8楼,却发现海浪公司门口站了几个人,几个人情绪很激动,不断的在门口吵吵嚷嚷,惹得隔壁公司加班的人纷纷过来制止,让他们安静一点!   而人群中间,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一身风尘仆仆,似乎刚刚赶过来,正在认真听取这些人的意见,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急,慢慢说’。   “付总,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林小姐经常让潘经理查我们公司的账单,让会计去银行取现金挪作他用……有几次,林小姐亲自去律师楼取您的私人印章和公司股权证书,隔三差五的就出去应酬,见一些大老板。我们怀疑从那个时侯起,她就已经在密谋卖掉公司了,而潘经理成了她的替死鬼!”   “她还有什么其他异样?”风尘仆仆的付名启冷静道,显然是在没有通知林纤纤的情况下,悄悄回国,然后在这里暗中调查,想从这些衷心员工的口中得到实话。因为这些员工是他带过来的,跟了他很多年,绝对不会背叛他。   “付总,她在竞标的前一天突然好巧不巧的出车祸,但肇事司机又一直找不到,据说是一辆无牌超载运沙车!但也太巧了,第二天的竞标案竟然又有人把价码故意抬高,使得我们公司根本无法竞争,无缘合作案,您交给她的那几百万神奇的不翼而飞!据她自己说,她没有动过那笔钱……”   “我们的工资和提成已经被扣了两个月,据她自己说,这次公司着手参加竞标案,现钱一时无法提出来,让我们等一个月,但没想到这是变卖公司的前兆,我们还鼓励她去做!付总,不是我们不信林总,而是她与潘经理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人无法接受,明明是她自己亲笔签字,却诬赖是潘经理做了手脚让老潘背黑锅,更加让我们瞧不起她……”   “法院过来查封公司,清清楚楚的说了,确实是林总变卖公司,白纸黑字不容抵赖……难道法院也会说谎吗?他们也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一旦交易成功,他们按照程序过来查封公司,我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突然被人轰出去了,下个月的工资不知道在哪里……”   “好了,大家说的我已经明白了。”付名启抬抬手,瘦削的脸庞上长满胡渣,脸色晦暗,“律师楼那边我已经去过了,律师表示,交易程序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纤纤亲笔签名,并私自取了印章和股权书,正常的完成了交易。所以我现在想说,海浪公司不仅是我和纤纤的心血,也是大家的心血,是大家共同努力才让海浪公司成立起来。纤纤的这一做法我绝对不会原谅她,但请大家保持冷静,大家的薪水我会照付,让大家度过过渡期。”   “那付总,我们的海浪公司就这样没有了吗?海浪公司是我们一天天看着起来的,是我们的家,为什么让这个女人就这样卖掉?为什么不起诉她?”   林纤纤拖着皮箱站在电梯门口,对付名启的突然出现感到无端陌生。   原本名启是去瑞士看望母亲,然后飞回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想念她,与她准备订婚事宜,但现在,他安静的回了国,宁可相信他的员工,也不肯听她的解释!她对这一认知感到心寒,拖着皮箱渐渐往前走去,喊了一声‘名启’。   “名启,我没有卖掉公司。”她酸涩的眼眶里含满了期冀,渴望男友能相信她,哪怕是一点点。现在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只有男友相信了她,他们才能同心协力找出陷害她的凶手。   然而当付名启闻声回过头,目光却突然变得很愤怒,冷冰冰的盯着她。   林纤纤的心咯噔一下,知道她的最后希冀完全破灭,付名启不肯相信她。   “林纤纤,你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你把我们害惨了你不知道吗?我们抓她去坐牢,看她还敢不敢卷走公司所有的钱与情夫逃跑!”失掉饭碗的员工们愤怒的朝她冲过来,几乎是见她一次就要打她一次,“你被情夫甩了关我们付总什么事,你居然还有脸回来!我们报警抓她!是她害得我们没有工作!不要脸!”   林纤纤见他们抓起她的皮箱就往楼下砸,连忙往后退,对原地不动的付名启大声道:“我出了车祸,醒来就发现一切都变了,我至今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我,但名启,潘经理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我曾经将所有的重要文件拿给他交还律师楼……”   眼见一群愤怒的人抓起她的头发就要打,她连忙抱住自己的头,将身子躲进角落里,试图逃跑。付名启则朝这边走来,让员工们不要造成人身伤害,这样是犯法,但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前,几个女人已经开始打林纤纤了,拉住她不放,一定要打她泄气。   林纤纤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小撮,脸被抓破,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大叫着,大力反抗找男友求救,“名启,找潘经理,他能证明一切……”   “不要闹出人命!”付名启让这几个妇女住手,拨开她们走进来,冷冷看着披头散发的林纤纤,“纤纤……我母亲如你所愿,抢救不及永远睡在了手术台上。”他突然道,冰冷的目光里依然带着那股愤怒,俊美的脸上满是胡渣与心灰意冷,“她老人家一直不同意我们交往,但我为了你坚持,指望有朝一日能带你侍奉她老人家病床前。而你,给了我什么回报?”   “我……”林纤纤哽咽。   “她是被你气死的。”付名启又道,忽然代替所有的人,大掌朝林纤纤柔细的脸蛋一巴掌扇来,目光冰冷如刀,“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一掌落下,全场静默,林纤纤柔细的身子骨被这力道直接撞到了墙上,已经不需要其他人再去打她泄愤。因为这个时候林纤纤的嘴角在渗血,眼角却在泪如雨下!   她的嘴唇张了张,想对愤怒中的付名启说话,但终是没有说出口,在众人对这一巴掌的错愕目光中,一跛一跛的走进了电梯。   她临去前没有对付名启说任何话,只是靠在电梯里,用手掩住嘴角不断渗出的血。   最后,她只身走进了不知何时下起的大暴雨里,站在远离这里的某处屋檐下,看着橱窗里的上市新品发呆。她看到玻璃里的自己一身脏乱,头发蓬乱,脚上还穿着球鞋,根本不像一个卷着公司几百万资产逃跑的女富婆。   可是大家都认为她成了富婆,为什么?   “纤纤,为什么不接听电话?我给你打了好几个了,一直无人接听。”林小小给她打来电话,向她炫耀她新买的名牌长裙,“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我现在身上的这套裙子值十几万,一颗钻就够去空中餐厅以及总统套房消费一次。纤纤你现在过来,我帮你挑一件。这里的新款都是绝版,只有一件,以后出席上流社会的宴会绝对不会有人跟你撞衫。”   “我现在不方便过来。”林纤纤沙哑着声音道,“今天名启回来了。”   “哦,那个混蛋总算回来了!你让他自己去调查清楚,别总是把所有责任推卸到女人身上!他也真是有意思,总是不接听你的电话,却与那个叶素素打得火热……”   “不说了,我现在有事。”林纤纤准备挂电话。   林小小却在那端抢着说道,“付名启那混蛋依旧不理你?你是不是在找房子?我差点忘了我们姐妹俩现在无家可归。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今晚我有住处,环境很好。”   “不用了。”林纤纤直接拒绝。   “那你手上有钱吗?你的钱都投入在海浪公司,出车祸的时候身上也没钱,现在住处被查封,根本是身无分文……如果不是我从县城赶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出院后准备怎么生活。好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林小小在电话里一顿数落,虽然有些炫耀的味道,但可以看出,她还是很关心妹妹。   林纤纤沉默了片刻,将地址告诉她了,然后裹着一身湿衣裳看着大雨。   半个小时后,林纤纤被接去了林小小正在试穿新衣的精品店。因为林小小遵循白金卡没有上限的定律,一直在店里试穿,把所有新款长裙都试了,然后试鞋试包包,不断的刷卡,看来是打算把慕夜澈的这张卡刷爆。   最后林纤纤被接过来,林小小连忙给落汤鸡似的妹妹挑了一套深红色长裙,让妹妹赶紧试穿,“纤纤,这一款适合你!快去换上!”   店员则顾及她是白金客人,没有嫌弃林纤纤弄脏了她们的店,而是陪着笑脸擦干地上的水珠,夸奖身著深红色长裙的林纤纤漂亮。   林纤纤则看一眼镜中的自己,知道这一款深红色根本不适合她,让她看起来很显老,所以她没有说什么,直接让店员包起来。   “谢谢你,姐姐。”她转头对林小小笑道,知道林小小故意给她挑这款裙子,就是为了不让她的外貌盖过她,同时也让她这个姐姐拿来炫耀,宣示慕夜澈已归她所有,不要姐妹争抢一夫,“如果没有姐姐你,纤纤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穿上这么昂贵的裙子。姐姐,你最近似乎过的很不错。”   林小小则早已让店员帮她把那些宝蓝色、白色、黑色礼服,昂贵的毛皮大衣,名牌包、名牌鞋全部包起来,闻言转头莞尔一笑,“纤纤,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亲姐妹,姐姐穿新衣,妹妹当然也要穿新衣。走吧,我们的房间已经订好了,先去洗温泉,可以美容的。”   她让秘书帮她们姐妹把纸袋全拎着,自己则抬高下巴,在店员们的‘谢谢光临’声中,高傲的坐进慕夜澈让秘书给她配的车。   林纤纤则一直不出声,随林小小坐上车,被她带去六星级酒店。   原来林小小在六星级酒店订了一套总统套房,配有舒适的温泉室和球室,打算在这里尽情的享受一晚,过过有钱人的生活。   此刻,她与妹妹泡在总统套房的温泉里,脸蛋被蒸得粉粉的,肌肤呈现玉一般的丝滑,比手中正喝着的饮料还要诱人;林纤纤也是如此,全身皮肤吹弹可破,非常晶莹。   “纤纤,嘴巴怎么了?好像流过血。”温泉泡到一半,林小小开始向妹妹暗示,轻轻笑着,“你应该知道今天是谁为我开了这个房间,并且为了我买了精品店里所有的新款?”现在这种情况下,妹妹比她漂亮可不行,因为慕夜澈明显是对她有意思,不能让纤纤抢了风头!   林纤纤则包着浴巾坐到浴池边沿上,准备出浴,“那他今晚会不会过来这里?我呆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她当然知道是慕夜澈,她比谁都明白慕夜澈想在她姐妹二人里挑选一个做他的情人!   “放心好了,他今晚不会过来。”林小小盯着妹妹那双修长莹白的腿和丰满的胸,有些羡慕,“如果他过来这边睡,我就不会叫你过来了。不过如果你能记住他现在是你姐夫,你姐姐的男人,那就最好不过了。身为小姨子,应该不会背着姐姐与姐夫做什么的噢,对吧?”   林纤纤见她暗示得这么露骨,似乎很介意慕夜澈对她有兴趣,便回头笑道:“姐夫?你们今天好像是第一次一起吃饭,还没有正式开始。”   说完她指指茶几上的电话,“你电话响了,要不要我帮你接?”   林小小正被她这句话呛到,发现这个妹妹有时也挺伶牙俐齿,便将玉体摊在温泉里继续泡她的美容温泉,懒得擦手,“你帮我接吧。其实只要姐姐过得好,也不会忘记妹妹你的。”   林纤纤没有理她,替她接起电话,但没有说话。   “amy你现在在酒店?我在酒店门外,两分钟后上楼。”话筒里传来慕夜澈特有的磁性笑声,笑得春风和煦,带着一丝邪气,“你挑选的风景不错,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赏夜景。”   林纤纤微吃一惊,没想到慕市长会开车前来酒店,连忙用手捂住听筒,把手机递向林小小,冷笑道:“我的‘姐夫’现在在酒店门口,两分钟后上楼,打算与你一起泡温泉赏风景,那我这个妹妹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   “啊?”林小小一声惊叫,欣喜若狂的从池里站起来,“当然不该!你马上离开这里!”   林纤纤则冷笑不已,既没有走,也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欣喜若狂的林小小,早已把这个姐姐看得透彻。 ☆、掳爱Chapter:11   林小小从浴池中站起,见妹妹不肯走,连忙拉了纤纤的手就往大门口走,把妹妹不断往外推,并且将林纤纤的衣服也塞了出来,“两分钟的时间,你赶紧坐电梯下去!”   林纤纤身上仅裹着浴巾,鞋也没穿,就这样被姐姐给轰了出来,她见林小小急匆匆的一下子把套房门给摔上了,坚决不让她进去,便把手上的深红色长裙套到身上,然后把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拨一拨,光脚来到电梯前。   电梯仅有一部,是酒店为顶楼的总统套房特意准备的专属电梯,当林纤纤赤脚来到电梯前,电梯已经呈现上升状态了,表示有人上楼。换好性感睡裙的林小小则把房门打开一条缝,不断朝林纤纤挥手,“别坐电梯,走楼梯!快!”   林纤纤扭过头,看着林小小皱了皱眉,还是依言跑到安全出口这里,进入楼梯间。   而下一刻,专属电梯叮的一声开启,意气风发的慕夜澈带着助理出现在电梯门口,带笑的双眼静静看着那扇被林小小快速关上的门,朝这边走来。而走廊上,遗落着一只女子的球鞋,一条湿漉漉的浴帽。   “少爷,林小姐今晚刷爆白金卡,买下了整个精品店,刷卡总金额是……”助理负责安排林小小今晚的行程,正在一旁向他如实禀告,但被他抬手制止,示意不必汇报。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放在那只被遗落的球鞋上,发现这并不是林小小穿的鞋,而是另一个女子的鞋子!   “你去敲门。”他吩咐助理道,自己则朝安全出口方向走去,伸手推开那扇门,看着楼梯上那片被水珠浸湿的水泥地。很明显,有人穿着湿衣服在走楼梯,走到下一层,然后坐电梯下去了。   于是他勾唇无声一笑,静静返回。   而这个时候,助理已经把林小小的房间门给敲开了,林小小原本以为是慕夜澈,早已在身上喷了香水,把睡裙领口拉开到最大,风情万种的倚在门口。但谁知一抬头,她竟看到一黑衣保镖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赶紧拉上睡裙领口,大骂一声‘流氓’!   不是慕夜澈要来么?纤纤居然骗她!   “林小姐。”保镖助理尽忠职守的开口,根本无视她故意泄露的春光,“少爷过来看看你。”   正说着,慕夜澈已缓步走至这里,对林小小的这一身装扮感到很不可思议,温润笑道:“今晚临时有事,所以没能陪林小姐吃饭,现在过来坐一坐。”穿成这样,看来是打算勾引他。   林小小见他果然现身,乐得眉开眼笑,连忙又把领口微微拉开,亲密挽着他进门,“来酒店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慕夜澈垂眸看一眼她那双挽着他胳膊的玉手,没有拨开她,而是望一眼雾气腾腾的温泉房,笑问,“你一个人在这里泡温泉?”   “当然是一个人。”林小小挽着他风情万种的答道,乖巧的为他脱下西装外套,挂上衣架,似一个温柔的小妻子,或者小情人,“慕少爷,一个人在这里泡温泉真无聊,幸好你来了。这里的夜景好漂亮,可以看到整座锦城市的夜景,简直是人间天堂……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级的地方消费。”   慕夜澈对她的比喻句没有什么表示,缓步走至落地窗旁,望着这片尽收眼底的全城夜景。   看来林小小以前跟着赦逸时,很少被带来这种地方欣赏全城夜景,果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物质女,一心追求荣华富贵,把什么都比作天堂,呵。   林小小见慕少爷不理她,连忙转身去为他倒酒,顺便把睡裙上的腰带抽开,露出她白皙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段,巧笑嫣然道,“慕少爷,其实我也猜想你今晚会来,所以订了这套房间……”   慕夜澈从玻璃窗上看到她的动作,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起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勾唇一笑,“无妨,今晚我也正想来这里欣赏夜景,你挑选的地方不错。”他转过修长的身子,漆黑的眸子里并没有责怪之意,长腿朝这边缓缓走来,俊脸上带着绅士的笑,“林小姐,听说你以前住在新加坡,不知道新加坡是否还有你的亲人?”   林小小见他对她果然产生了兴趣,垂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自己则坐到沙发上,为他柔声讲说道:“我一岁的时候,被母亲带到了新加坡,所以现在在新加坡,还有我的姑婆和母亲,她们是我们姐妹最亲的亲人。我母亲经常告诉我,如果当年没有姑婆收留我们,我和纤纤可能早已经被饿死了……”   “那令尊呢?”慕夜澈俊美的脸孔并无明显表情变化,一双隐藏着魅惑的双眸似笑非笑,看着林小小,“为什么会被饿死?令尊应该不是这种饿死妻女之人。”   林小小见慕夜澈提及父亲,连忙摇头道:“说出来不怕慕少爷您笑话,当年纤纤刚出世的时候,我们的亲生父亲便与母亲离婚了。他经常毒打我和妈妈,酗酒而且赌博,从来不补贴家用。所以后来母亲不得不带着我和纤纤投奔新加坡的姑婆,让我们母女仨重新开始生活。”   慕夜澈静静听着,如玉如雕的五官干干净净,精致绝美,微眯的眸子却透着一抹妖邪,“所以你们后来有了继父?”   “嗯!”林小小竟是点点头,抬起她那张带笑的俏脸,“继父对我们很好,他舍不得母亲受半点委屈,所以爱屋及乌之下,我和纤纤也得到了他的疼爱。慕少爷……”她的目光朝慕夜澈看过来,“家丑不外扬,说这些让您见笑了。”   慕夜澈淡淡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和纤纤小时候会吃这么多苦,让人心疼。不过,后来你和纤纤为什么会出国,姐妹俩分开?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一直呆在锦城市,纤纤则在日本?”   “这……”林小小喝一口杯中的酒,似乎在用这个动作掩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笑道:“慕少爷您也知道,子女长大了总是要出去闯荡一番,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比较喜欢锦城市,所以留在了这里。纤纤则喜欢到处跑,便全球各地的跑,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原来是这样。”慕夜澈表示理解,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薄唇勾笑,神采奕奕的与林小小共饮,“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起出游。”   “真的么?!”林小小顿时心花怒放,试着往他这边的沙发坐过来,娇羞靠在他肩上,“我感觉这像一个梦,不真实,但是很美好。慕少爷,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方便回去……”   而酒店房门外,慕夜澈的助理保镖并没有跟随走进来,而是在少爷走进房间后,奉命走进电梯,跟随林纤纤来到了一楼大厅。   林纤纤由于是被姐姐给撵出来,所以根本来不及穿胸衣和球鞋,只是在湿漉漉的浴巾外面套了那套深红色的长裙,然后光着脚走在酒店里。   此刻她用双臂抱住自己,微微低着头往门口走,让客堂经理以为客人是出来接迎朋友,见怪不怪。   于是林纤纤顺利走出酒店,快步迈下台阶,离开了林小小的范围,却在外面冷得直发抖,不知道现在该去哪。   最后她挑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来,看着酒店的车子一辆接一辆的进出,等待着慕夜澈的车离去。   然而等了又等,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始终不见慕夜澈的车从酒店开出去,这让她很矛盾,不断在原地走来走去。   慕夜澈始终不见下来,这说明林小小勾引他成功了,而且他也享受其中,确实准备挑选林小小做情人。但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林小小是他的餐前菜?难道他的正餐并不是林小小,林小小只是一个主动送上门的牺牲品?!   “amy,你现在能不能下来一趟?刚才走的太匆忙,我身无分文。”最后再三思索之下,她给林小小打了个电话,不断的打喷嚏,“啊——嚏—,我好像感冒了……”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对她产生强烈的兴趣,难道她不觉得奇怪么?林小小竟是一头栽进去!果然不愧是做过第三者的人,根本不在乎后果,只在乎现在的结果!   现在她借故让林小小下来,也许被冷风吹一吹脑袋,林小小能清醒一些!   林小小这个时候当然不能下楼,一旦下楼,她与慕夜澈的下一步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她敷衍妹妹道:“原来是纤纤,你说你现在在付名启那儿啊,那就好,你与他好好谈一谈,不要再闹误会了,姐姐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嗯,好,就这样吧。”然后咔嚓挂断电话,不再接听手机。   林纤纤无语,而且无奈,不得不走回酒店大厅,请客服小姐为她打电话至顶楼总统套房,“麻烦你,我找总统套房的林小姐,我是她妹妹林纤纤。”   “您稍等。”客服小姐微笑着为她打通总统套房的电话,声音甜美对那边道:“请问是林小姐吗?有位林纤纤小姐找您……不必将电话拿给她是吗?好的。我们会按照您的吩咐另外再为她开一间房,但需要出示客人的身份证。”   “不用了,我不需要她准备的房间。”林纤纤心灰意冷冷笑道,决定放弃插手这件事,“请帮我带一句话给她,自作孽不可活,不要忘了上次被情夫强制堕胎以及差一点被谋杀的丑事。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的,客人,您慢走。”客服小姐有些诧异,没想到她是留这句话。   林纤纤则转身离去,纤瘦背影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她熬得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期,那她以后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她是被冤枉的,这个暗中陷害她的人,必须要为这件事,为她付出同等的代价!   ——   临睡前安慰完妹妹,古傲来到书房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但慕夜澈的私人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让身为检察官的他终于嗅到了一丝异样。   最后等到凌晨一两点钟,他又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手机这才被接听,但接听者是个声音异常耳熟的女人,不是慕夜澈本人!   “喂,你好,你找谁?”林小小故意在电话里笑着说道,扭头望一望豪华浴室里的慕夜澈,私自给他接听了手机,“夜澈他在洗澡,有什么事吗?”从现在起,她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她与慕夜澈的关系,万万不可遮遮掩掩!这是她从赦逸那里得到的教训——一旦成为地下情妇,那就是终生见不得光的情妇!   古傲狠狠皱眉,确定这个声音是amy无疑,一声怒吼,“让慕夜澈接听电话!”   林小小吓一大跳,想不到来者是古傲,也就是马雅青的第二任丈夫,连忙把手机拿开了,看了号码一眼,抖抖索索的挂断,然后匆匆放回茶几上。   慕夜澈则穿着一身白色线衫,清雅宜人从浴室走出来,“刚才跟谁在说话?”   “客服打来的。”林小小用手指一指床头电话,惊艳的看着一身清爽线衫的慕夜澈,被他的俊美修长,以及那儒雅温良的气质,弄得心脏狂跳,“问我们需不需要酒水。”这个男人果然迷人养眼,俊美异常,仅是微微一笑,便让女入为之心荡神驰,惊心动魄!   “客服好像打来两次电话。”慕夜澈笑道,盯着林小小那抹痴迷的眼神,深黑的眸底微微一冷,“我该走了,谢谢林小姐今晚陪慕某喝酒谈心,今晚过得很愉快。”   “不在这里过夜吗?”林小小好生失望,早在慕夜澈进浴室时,已经把大床整理好了,自己也穿得清凉,露出白皙乳沟和大腿,“现在很晚了……”还是极力挽留,轻轻拉住慕夜澈的外套一角,撒娇的撅起嘴。   慕夜澈则在穿西装外套,见林小小拉住他,并做出撒娇可爱状,他回过头的目光有些冷,“我该走了。”   林小小连忙放开他的衣角,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试探他的底线,便立即改为帮他穿外套,温柔笑道:“下一次我不会订这么贵的地方了,我应该为你低调一点,毕竟你现在是一市之长……”   慕夜澈闻言再回头,魅惑的双眸噙着放荡不拘,笑如春风,但幽深眼底隐隐闪动着寒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佞与讥讽,“等过几天本市长就要结婚了,林小姐是否还愿意陪我这一市之长喝酒聊天?”   “结婚?”林小小僵在原地,脸色顿时变黯,缓缓放下她的小手。慕家什么时候说要大办酒宴了?据她所知,慕夜澈根本没有喜欢的人,他在被逼结婚,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联姻!想不到古家这么无耻!   “不要结婚!”她当着慕夜澈的面脱口而出,紧接着又道:“我的意思是,慕少爷不要为了父母之命,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这样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不过如果慕少爷你早有婚配,我也愿意陪你聊天,无论任何时候,我都等着你,为你煮茶。”她柔情似水道,温柔看着慕夜澈。   慕夜澈静静一笑,“如果我已结婚,你再陪着我就是第三者,你不介意么?”   “不介意!”林小小连连摇头,证明她的决心,但想想自己太直接了,便又道:“我只是陪慕市长你喝酒聊天,纾解心中烦闷,不会破坏你和太太的关系。”   “呵。”慕夜澈启唇冷笑,转身走向大门口,不再理会林小小。   林小小则送他到电梯门口,有些依依不舍,但又不敢靠近他,只是尽量让自己温柔微笑,目送他离开。   慕夜澈则坐电梯下一楼,保镖早已等在那里,向他禀告道:“少爷,林纤纤只身去了江北,是坐晚间公车去的,应该是打算拆开封条,在她的出租屋偷偷住几日。”   “通知物业过来清理。”慕夜澈沉静优雅,阔步往前走,俊美绝伦的俊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只要是被查封的地方,她绝对不可以住!本少必须让她从零开始!”如果他没有看错,林纤纤这种女人就是一个越挫越勇、越被打击越有力量的极品!这种外柔内刚的女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慢慢来到他身边,然后逐渐接受他,引出林玉儿。   “属下知道了。不过林纤纤在临走前留下过一句话。”   “什么话?”他冷冷侧过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告诫林小小不要重蹈覆辙。她没有真正放弃干涉林小小,一直在劝解姐姐不要再做第三者,珍惜第二次生命。而林小小则认为妹妹在吃醋,与她争抢,姐妹俩的战争即将开始。一切按照少爷您的预想在发展。”   “很好。让这一切尽早圆满结束,我不想拖太久。”因为他并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林玉儿这贱女人身上,只要速战速决。   ——   林纤纤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所以打算偷偷潜进出租屋住几天,但没想到刚刚打开门锁,物业的保安就晃着手电筒过来了,吵吵嚷嚷着要把她送进派出所,告她撕毁法院封条,潜入他人住宅。   最后一番折腾,他们看在与她相识的份上,放开了她,让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离开这里。   她则不断打喷嚏流鼻涕,人渐渐的感到不对劲,头疼,身子疼,膝盖窝发软,站不稳,似乎是出车祸尚未痊愈,伤口发炎了。她勉强让自己靠在atm取款机上,取出一张张余款皆为两块几毛的卡,低着头用纸巾捂住鼻子。   感冒是小毛病,关键是风寒入骨让她全身不舒服,似乎又出了一场车祸,全身都被大货车给撞过。   最后她一边咳嗽一边蹲在地上,想着修车店还有一辆小车存在那里,明天去取,然后身子歪靠在墙上,感到身上一阵热一阵冷,额头发烫,让她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而很快的,她也高烧了,蜷缩在取款室的角落里,半梦半醒着,体温一直在飙升。即便后来天蒙蒙亮,过来江北这边的慕夜澈将她抱上自己的车,她也没有意识,只是迷迷糊糊的在慕夜澈的公寓里吃了药,逼出一身热汗,然后被人擦澡换衣服,最后挂吊瓶。   而且这个过程中,还有医生还在给她做腿骨矫正,为她的额头拆线,消炎,给她受伤的嘴角消毒、擦药酒,做完整的身体检查。她则一直在昏睡,在梦中心想着一定要感谢这个搭救她的路人,让她熬过了被所有人遗弃的第一晚。   付名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把付母的死全部归咎到她头上;林小小则为了钓金龟婿,直接把她从酒店房间撵出来,让她流落街头;而那个陷害她的人,却一直藏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果这个时候能遇到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又怎会不感激他?她差一点就发烧烧死在取款机室里了。   ——   古傲被林小小挂断电话后,没有再给慕夜澈打第二个电话,因为他明白,慕夜澈的私人手机常不离身,既然林小小能接听,那就表示林小小与慕夜澈很亲密,关系非一般,所以他没必要一定找慕夜澈说个明白,只能把林小小的资料又调查了一遍,查一查这个金牌小三继赦逸之后的后续情况。   黛蔺曾告诉他,amy改邪归正了,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但现在看来,小三的保证都是下一段不伦奸情的开端,慕夜澈能看上这种女人,也算慕少爷有眼光,真真是降低自己的身份与品位!   再者他家胞妹虽然性情粗枝大叶,小缺点不少,但再怎么也比这个林小小强!慕夜澈这一做法简直是给他古家难堪!   想到此,他拿起电话拨响了慕家的号码,让起夜的慕家佣嫂请老爷接听。   慕书记这个时候睡得正香,忽被喊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戴上老花镜躺靠床头,让楼下把电话接进来。现在几点了,怎么还有人打电话来!真是的!   “伯父,夜澈这个时候在不在?”古傲在电话里沉声道,“这么晚打搅您,主要是我古家打算把古妤与慕夜澈的婚礼推迟。因为我古家不能容忍妹妹嫁给一个私生活不干净的男人,即便他是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市长,但与一个丑闻轰动全城的第三者私下交往,就让我古家不得不怀疑他的人品。说实话,这样的慕夜澈确定让我很所望,与以前的慕市长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我家古妤即使另择他婿,也绝对不会嫁给一个私生活糜烂的男人,还请伯父伯母严厉管教!”   慕太太贴在旁边听着,见古傲竟然知道了林小小的存在,连忙道:“贤侄你误会了,夜澈与那林小小没有什么,伯母已经调查过了,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事发生……”   “原来伯母早就知道这事。”古傲在电话里冷笑,“难怪古妤今天回家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原来她早已经知道慕夜澈在外面有女人,而伯母您却还在一味撮合,而不解决慕夜澈那边的问题。这在我看来,确实是一场逼婚。”   “贤侄,你误会了,其实古妤与夜澈交往的这一年多,根本没有爱上对方,他们是做给我们看的,仅是朋友关系,伯母这样为他们逼婚也是为了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然后慢慢培养感情……至于那林小小的事,我们也只能慢慢去解决,毕竟夜澈现在不爱古妤,他爱上其他女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给古妤制造机会,让她先做夜澈的妻子,有个身份……”   “那婚礼推迟吧。”古傲冷道,语气非常坚决,“我可以容忍慕夜澈不爱古妤而娶她,然后婚后慢慢培养感情。但我绝对不能容忍,慕夜澈明知在即将迎娶古妤的情况下,还在与林小小这种人交往,他这是在利用古妤做有名无实的妻子,根本不会考虑古妤的感受!”   “古傲,那古妤的意思呢?”慕书记相对比较冷静一些,“其实在夜澈承诺迎娶古妤时,古妤便已做出了拒绝,是我们双方家长一力撮合,才坚持举办婚礼。但伯父与夜澈有过一番交谈,相信夜澈是真心娶古妤,所以才会支持夜澈。既然古傲你现在不同意结婚,那就让婚礼暂且搁一搁吧,伯父一定会让夜澈先解决身边的问题,再风风光光迎娶古妤。最近,确实让古妤受委屈了。”   古傲认真想了想,回道:“我身为大哥,其实不敢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冒险。毕竟在我看来,既然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慕夜澈都不用心去珍惜古妤的好,又怎能指望他婚后会给古妤幸福?我不敢冒这个险,这段时间我会给古妤安排优秀的男子相亲,让她尽快走出这段阴霾,发现更好的选择。”   “结婚之后,会有责任在,两个人会被牵系在一起,共同进退。”慕书记呵呵笑道,以父亲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情,“况且,夜澈可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只是习惯了古妤在身边,但不知道自己喜欢古妤。”   “这种情况应该不可能发生。”古傲冷冷笑了笑,对这一可能性不敢兀自揣测,不再说任何话,与慕家结束了这段通话,然后走出书房,缓缓来到古妤房间门口。   见鬼了,慕夜澈怎么会看上林小小这种女人?!难道真的是因为林小小长的像黛蔺?那滕睿哲也中过招了?真是不可理喻,以及见鬼!   他正思索着,书房的座机突然又嘟嘟嘟的响起来,让他不得不踱步回书房,皱眉看着窗外正冉冉升起的朝阳。整整一夜的时间,慕夜澈在酒店与林小小翻云覆雨,他们古家却一片愁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古先生是吗?你好,我是林小小。”话筒里传来amy清脆的声音,“刚才不好意思接听了夜澈的电话,因为他当时在洗澡,不方便接听。现在他已经回去了,我也正好有两句话想跟古先生说一说。”   不待古傲说话,她直接开门见山,笑声清脆如银铃,“想必古先生已经知道我与夜澈之间的关系了,那还请古小姐不要纠缠夜澈。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古小姐借靠慕书记之力逼迫夜澈娶了她,夜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与我继续交往。而你古家的所作所为,会被认为不齿,甚至是无耻。”   古傲心知这女人是记下了古家的座机号码,过来炫耀了,便厌恶的锁眉,抿紧薄唇忍住怒气,“只要你敢折腾,我让你再也没有上次的好运可以回县城养病!上次的机会,是黛蔺留给你,你不知好歹!”慕夜澈这混蛋果然给了林小小机会做第三者,让这个极品小三死而复活,再一次折磨大家!   “呵呵,我不敢折腾,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们,我和夜澈有多么的幸福。现在拼命折腾的人是你的好妹妹古妤,明明知道夜澈不爱她,却依然死缠烂打、勾引献媚,最后动用逼婚这一招。你这个大哥应该好好管一管了,不要兄妹俩都捡人家不要的东西,比如马雅青,比如现在正在追求我的慕夜澈,让人看尽笑话。呵呵,收敛一点吧,就古妤那男人婆,慕夜澈一辈子都不可能看上她~我等着她喊我一声‘市长夫人’……”炫耀嘲讽完毕,咔的挂断电话,留下一阵带骚的臭味。   古傲放好电话,忽然觉得慕夜澈前所未有的可憎,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古妤却不能认输的退缩。一旦退缩了,林小小更加嚣张!   静默良久,他扭头看窗外,这才发现清晨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全新的一天美好到来,而古妤,也应该一夜好眠,对自己的未来也该有了全新的规划。嫁或者不嫁,靠她自己去选择。   “古妤。”他敲敲古妤的门。   但房门一推就开,房里静悄悄的,古妤的床上叠得整整齐齐,古大小姐早已不见踪影,床头柜上压着纸条,“大哥,我出去散散心,可能出国,几天后回来,勿忧。”   看来古妤是天未亮就出去了,拎着行李袋从他的书房门口悄悄走过,不让他这个大哥知道。   古傲无奈,收起纸条捏入掌心,看着那早已被取走护照、身份证等等重要证据的空荡荡抽屉,心头担忧更甚!因为古妤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拖着这场婚礼,逃婚了!   ——   古妤打算出国旅游,但在出国之前,她必须见黛蔺与宝宝们一面,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   但黛蔺在电话里告知她,身为市场部经理,她现在在酒店视察走访,调查市场,没有时间过来喝茶。   于是古妤自己跑来了酒店,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仰头,望着那幢在市中心高高耸立的六星级酒店大赞一番!原来最近滕氏企业建立了六星级酒店,规模越扩越大了,让她不瞻仰都不行!   “麻烦你,旅行袋储存一个小时。”她在前台处储存自己的行李,交给礼宾员,双眼四处打量,“酒店是什么时候开业的?看起来真不错,一楼大厅金碧辉煌,一定财源滚滚来。”   “现在是试营业,所有房间,包括总统套房全部五折。小姐,你需要一间么?如果有贵宾卡,还可以享受折上折……”   “不用了,不用了。”古妤连忙摆手,指了指一楼的咖啡馆,覆手嘴边悄悄笑道:“我约了你们总部的市场经理一起喝茶呦,如果我要住房,可以全部享受免费,包括总统套房!并且咖啡馆的甜品咖啡也是免费,我可以免费请你们喝,哈哈哈!”   “……”礼宾员与客服小姐狐疑的看着她,当她吹牛。   古妤则哈哈一笑,不怕牛皮被吹破,继续打量金碧辉煌的大堂,继续吹牛偷笑,“嗯,没事……其实如果当年我没有离职,滕总很可能委派我来这里任职管理,然后我就是这里的经理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哇哈哈哈~”   旁人从旁边经过,好奇看过来,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想要大笑纾解心情?瞧那笑样。不过她的样子也蛮搞笑的。   “哈…哈哈……”古妤见大家都看过来,撑不住了,连忙眨眨她的猫眼,尴尬且俏皮的向大家右手齐眉敬礼遮住脸蛋,躬着身子偷偷后退,“我也觉得蛮好笑的,哈哈,我先走了,朋友来了。”然后转过身,用手遮着脸走开,顺便再对好奇看着她的人笑一下,指指咖啡馆,“朋友来了哈~再见~”   其实她没有吹牛,只是说得夸张了一点而已,干嘛像在看猴子,真尴尬啊。   她用杂志遮住脸皱皱眉,看到旁边有个女子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走过,女子一边走一边讲电话,趾高气扬得不看路——“你这个大哥应该好好管一管了,不要兄妹俩都捡人家不要的东西,比如马雅青,比如现在正在追求我的慕夜澈,让人看尽笑话。呵呵,收敛一点吧,就古妤那男人婆,慕夜澈一辈子都不可能看上她~我等着她喊我一声‘市长夫人’……”   看那阵势,是想让古妤给她让道,她打算去前台退房。但正尴尬的古妤偏偏就听到了林小小在骂自己,这下什么尴尬丢脸都没有了,把遮脸的杂志快速摘下,火大的抬起头,果然看到林小小那女人拖着那装满昂贵服饰与高跟鞋皮箱,趾高气扬的往前走着,手上捏着手机。   “给我站住!”古妤对那背影一声怒吼,“你刚才在说谁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谁是男人婆?”   林小小背影一僵,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古妤,连忙停住脚步,正在考虑是逃跑还是迎战?她不就是打电话给古家炫耀了一下她与慕夜澈的关系嘛,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瞎掰,她心虚什么啊?难不成古妤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打架?   她古家可以无耻的逼婚,那她林小小就可以炫耀!   于是她回过头,继续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你——古妤,以及哥哥古傲,都在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比如赦逸的老婆马雅青,而且以你这男人婆的样子,你还想向慕夜澈逼婚?开玩笑吧!”她仰头一笑,发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重新朝古妤看过来,“你倒追他这么多年,他有说过你是女人吗?你就外表长的像女人,其他的,根本与温柔沾不上边!打嗝、喝酒、发疯、爆粗话……尤其是向慕书记那边施压,威逼慕夜澈娶你!”   然后垂眸一笑,挑衅的看着古妤,“你知道昨晚是谁来了我的房间?他说,昨晚跟我过得很愉快,让他很舒服。”   古妤朝她走近,突然一把抓住这个得瑟女人的衣襟,一脚踹开她的名牌皮箱,让她皮箱里的昂贵服饰与名牌包包、高跟鞋全部滚出来,凑近她的耳朵冷笑:“现在,我就证明我男人婆的一面给你看!争取不负你所望!”   然后在林小小急速由笑脸转为惊恐的模样下,一把将林小小这女人抓起,不让她跑,用脚踢了踢那些名牌服饰,大声对酒店保安道:“你们赶快报警!这个女人就是盗走精品店所有服饰的女贼,昨晚她甚至入住总统套房,消费几十万,然后打算用皮箱拖着这箱衣物准备出逃,赶快帮忙报警!我好不容易认出她!”   林小小则气匆匆的与她对打对骂,一把甩开她的手,对这边大声吼道:“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谁敢报警诬陷我是盗贼!”   “那你证明你是用自己的钱购买了整个精品店的服饰,然后用自己的卡订了这套总统套房!”古妤这次没有再抓她,而是让这个得瑟的女人自己暴露自己的丑事,冷笑:“难道amy小姐您要告诉我们,继两年前的赦逸少爷之后,您又找到了包养您的金主,打算做金牌小三?这箱衣服与这间总统套房是金主为你付现的?你在用什么与男人交易?身体?你刚才是不是在电话里说,古家兄妹都在捡你林小小不要的东西?比如赦逸的前妻马雅青。难道当年马雅青被你夺走丈夫,反倒成了你这个小三不要的东西?”   两年前的这事确实轰动一时,有很多顾客是有印象的,没有完全淡出记忆,当amy林小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围观的人这才渐渐认出她就是两年前的极品小三,尤其是她的那句‘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引爆了众人的愤怒点,   “马小姐被你害成这样,你竟然反咬她捡你不要的东西?这个女人是不是做小三做上瘾了!又拖着这一箱名牌过来招摇!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小三,才会不得安宁!大堂经理,赶快将她赶出去呀,这种人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众人将难堪的林小小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用手上的矿泉水瓶砸她,顺便用脚踩她那一箱价值不菲的精品礼服,“抓她去警察局吧!说不定这一箱衣服真的是她偷来的!而且就算是金主为她买的,她这种人也不配穿戴,应该捐献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助学!”   林小小被围在中间,不断用手臂掩护自己的脸,一边大叫,一边逃跑,“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是赦逸逼我害我的,不关我的事!我现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你们怎么不去问一问古妤是怎样向慕家逼婚的,她那才叫无耻!”   “我们没听说这事,只知道你现在在我们面前无耻!骂别人捡你不要的东西!你这种人就该被打,少一个是一个!”   “啊——不要砸我的脸!我会控告你们人身伤害的!”林小小仓皇的往人群里钻,用手护着头,高跟鞋也不要了,光着脚就往外面跑。看来她现在不宜高调,否则她就算不被古妤针对,也会被这些路人给砸死的!   “还人身伤害!不要脸!”人群还是很愤怒。   古妤则早已被人群挤到了一边,不关她什么事了,让她也成了一个过路人。她退至一边,静静看着人群,脸上反倒露出一丝落寞,朝咖啡馆方向走去。   现在不是抓贼,更像是抓奸不是么?因为所有的熟人都知道,这个包养林小小,给林小小买名牌服饰的人是慕夜澈,是慕夜澈在刚刚向她提出结婚的建议后,为林小小开了这套总统套房,两人幽会几小时。她现在针对林小小,不就是针对慕夜澈么?但她一点都不后悔与慕夜澈翻脸,因为林小小不可以骂他们古家兄妹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torn。”不知何时出现的黛蔺轻轻拍拍她的肩,也在刚才知道,原来慕夜澈与林小小开房间开到他们家的酒店来了,恰好又让古妤撞见,让她这个旁人也为古妤感到不值,“出去散散心吧。”   古妤见黛蔺也知道了这事,实在无法用好心情与黛蔺聊天喝茶,便让礼宾员帮她把行李袋提回来,拎在手上扬了扬,“早准备好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但还是冤家路窄,遇见林小小在给大哥打电话炫耀出声辱骂。好了,林小小那女人落荒而逃,我现在没事了,去赶飞机。”   “我开车送你。”黛蔺担忧看着她。   “不用了,我现在想一个人走。”古妤将行李袋帅气的扛到肩上,笑着摆了摆手,“以我这个样子出远门,一定不会有男人打我坏主意。黛蔺你看有没有一点男人婆的味道?不过我不想你送我,你总是用同情的目光看我,会让我更难受。”   黛蔺点点头,“我希望一周后能看到你回来。”   “尽量。”古妤扛着她的行李袋往门口走,高挑身影逐渐消失在酒店门口,融入车流中。 ☆、掳爱Chapter:12   古妤独身来到了机场,但正当她在宽敞敞亮的候机厅里走着,身后突然冲过来一群赶飞机的旅游团,至少有二十几个人,正在导游小姐的带领下横冲直撞,把她一下子给撞开了。   “旅游小姐,你明明说不会迟到,现在却迟到了!”旅游团在大声嚷嚷,“你耽误了我们的乘机时间,我们会向旅行社投诉你!”   “没有迟到,没有迟到,我们快跑几步就可以赶上了,快,我们不要说话!”娇小玲珑的旅游小姐同样跑得气喘吁吁,突然快跑几步一把抱住检票员的大腿,哇的一声哭出来,“求求你,让飞机停留一分钟,就一分钟,我有个游客坐错了飞机,必须让他下来,不然他会飞到迪拜,而他的家在瑞士。”   “对不起小姐,检票口已经关闭。”   “可他是个瞎子。”旅游小姐继续抱检票员的大腿不放,用双眼偷偷瞄了瞄大屏幕上的飞机起飞时间,发现还有三分钟,连忙继续‘哭’,“他的双眼看不见,如果让他坐飞机到迪拜,他会饿死、热死的,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你们机场也担负不起这个职责对不对?呜,我可怜的sammir,你怎么会坐错飞机……”   “可飞到瑞士的乘客,我们机场的检票口怎么可能让他上迪拜的飞机?”检票员发出疑问。   “这……”旅游小姐停止‘哭泣’,也发现了这个漏洞,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狡黠转了转,忽然又开始哀嚎,“因为他买错了飞机票,买了飞迪拜的机票,可实质上他的家在瑞士……啊,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对我的客人负责,求求你们了……”   她爬起来大哭着往检票口冲,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痛哭,朝里面不断挥手,“sammir,你下来!快下来啊!你飞去迪拜会被饿死热死的,并且极有可能被沙尘暴卷走,因为你是个盲人,而且有间歇性老人痴呆……”   旁边的乘客见她声泪俱下,也纷纷开始同情她,帮她向机场求情,“既然那位乘客有间歇性老人痴呆,那就让这位小姐扶他下来吧,不然真的出了事,你们机场是要负责的。”   “是啊,反正飞机晚点也是常有的事,经常晚点两三个小时,成家常便饭了,那么对于机场来说,晚那么五分钟应该是小事情,而人命关天,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不需要五分钟,只需要一分钟!”旅游小姐见众人为她求情,连忙用手一抹泪,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分钟ok,只要现在能检票就可以了!”   “好吧。”女检票员早已在对讲机里向上级做了请示,不冷不热的应允了,转身重新把检票口打开,“这位小姐现在可以进去,找到人以后马上出来,飞机正在等待起飞。”   “嗯嗯好!”可爱的旅游小姐连连点头,非常的感激涕零,自己却没有先进去,而是摇一摇手中的旅游旗,让她身后的大队伍进去检票,“你们先上去,然后通知sammir下来,我就在这里等他。哎哟,脚好疼……”她拍一拍自己的小腿,做出痛苦状,“刚才好像扭到了,哎哟真疼,好像不能走路了……你们快上去,让sammir下来。”   “这……”女检票员被她这一幕弄得哭笑不得,却不得不为那二十几个蜂拥过来的旅游团检票,让他们抓紧时间上飞机。看来根本就没有这个盲人sammir的存在,而是旅游小姐为了让她带的旅游团赶上飞机,故意让她再打开检票口!   所以算了,反正离起飞还有两分钟,那就让他们上去吧,给他们这次机会,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tina见万事ok,立即破涕为笑,冲女检票员感激的一笑,不断的朝她的旅游团挥手,“欢迎再来中国,很高兴认识你们!如果下次再来锦城市,请联系我!我的英文名是tina!”   被撞到一边的古妤从头至尾看了这场好戏,发现这个故意绑两麻花辫的tina导游比她还能掰,哭哭闹闹几句话就能让机场再开检票口,于是走到一边等飞机,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胳膊。   刚才二十几个人一起撞过来,有个中年壮汉狠狠撞了她一下,却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头也不回的赶飞机。   起初她也不太在意,但胳膊一直疼到现在,很可能是骨裂,让她开始考虑是否要去医院做检查。什么人啊,机场候机厅的范围那么宽,干嘛故意往她身上撞?   故意往她身上撞?   她暗吃一惊,这才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自己的皮包摸了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   该死的外国男人,他扒了她的钱包和手机!   “tina!”她起身开始狂奔,拖着行李袋直直冲向检票口,“等等……不能让他上飞机,他扒了我的钱包和手机!快拦住他!我的钱包在他手上!”她气得发抖!   “小姐,飞机已经开始起飞,请不要再干扰我们的工作。”机场工作人员直接把她划为导游小姐那一边,认为她也想来这一套试图拖延飞机起飞时间,微笑拦住她:“我们机场有明文规定……”   “他偷了我的钱包和护照!以及手机!”古妤气得发抖,根本不想听这些明文规定,双眼已经开始冒火,“如果没有钱包和护照,我就上不了飞机,你们机场出现了小偷,你们却在这里明文规定!我的胳膊差一点被他撞到骨裂!”   她用手扶着她受伤的胳膊,扭头怒火攻心看着一旁的女导游tina,“刚才是你带着他们一群人朝我冲过来,你是不是有责任帮我追回我的钱包和护照?你们为了追赶那已经闭检的飞机,在机场横冲直撞,甚至偷了我的钱包!我的钱包里有我所有的卡和现金,以及身份证,护照,机票,我现在还怎么上飞机?”   “这……”女导游tina放下她高举的小旗,一双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朝安检处张望,“小姐你确定是我们的人偷了你的东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刚才带的旅游团里竟然有惯偷!靠!   “马上让他下飞机!”古妤命令道,“你们现在在耽误我的行程!”   “可是飞机已经在起飞了。”女导游歉疚看着她,两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同样含着愤怒,“如果真的是我的人偷了小姐你的钱包,我会全权负责。不过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出机场监控,证明我带的团偷了小姐你的钱包。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不可能再停下,所以我们只有这样做。如果真有这个该死的小偷,我会找到他老家让他全数吐出来!”   话毕,她已经开始主动找机场的工作人员讲明情况,要求调出监控,以及报警,处理态度非常好。   片刻后,古妤坐在机场监控室陪大家一起观看小偷撞她的画面,只见慢镜头中,一个大胡子的外国男人故意狠狠撞向古妤,然后在古妤吃痛之际,趁乱掏空古妤的皮包,赃物得手后,立即踹进外套,然后随旅游团挤向检票口。   “是rock,他已经飞往迪拜了。”女导游tina歉疚站起身,看着古妤,“古小姐,很抱歉,今天耽误你的飞机了。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明天我飞一趟迪拜,帮你追回钱包和身份证。”她望一望古妤受伤的胳膊,“现在我陪你去看医生好吗?我看你伤的不轻。”   “机场有医务室,可以先让古小姐在医务室做检查。”旁边的工作人员笑着提醒,“我们机场医务室可以免费为古小姐做检查治疗,刚才的事很抱歉。”   古妤见大家态度和善,自己也不好再责骂,便点了点头,暂时搁下自己的旅游行程。   医务室检查的结果是手臂有轻微骨裂,包扎好后不宜提重物,需要静养,于是古妤走出机场,与tina双双站在机场门口,不知道现在去哪。   “古小姐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吗?”tina扭头问她,发现她心事重重,而且脸上很迷茫,便友善笑道:“这段时间,古小姐可能需要先补办临时身份证,我帮你办吧,办证的事我最拿手。现在我要回家,要不要我送古小姐一程?”她用手指一指面前的旅游小巴士,“这是公司的车,刚才我就是用这车载着这群客人赶飞机,客人都夸奖我的开车技术棒!因为当时赶时间,我在两辆车中间不断超车,哈哈……”   古妤现在确实没地方可去,便问这女子道:“你家在哪?现在我的钱包和证件是被你的人所偷,那我现在应该与你在一起,直到你将我的证件和钱包分文不差的还回。或者,你将公司地址告诉我。”   “ok,没问题。”女子爽快应允,一屁股坐上驾驶座,看看时间,“时间不早,我爸该催我回去了。古小姐,你坐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接下来我可能飙车……”   古妤系上安全带,把车窗户也打开了,吹着冷风,看着窗外的夜景道:“以后我叫你媞娜吧,与英文同音。希望你尽快帮我追回钱包和证件,不要耽误我的事。”   tina正把小巴士越开越快,不断在车流里穿梭,但车身却非常稳,表明开车技术一流,“ok啦,明天我就飞一趟迪拜,把那王八蛋抓回来,绝不在我的导游生涯里留下污点。不过最近我和爸刚搬家,古小姐接下来去我家可能有些不习惯。”   “那你可以先帮我找家酒店。”古妤提议道。   “住酒店需要几百块。”媞娜摇摇头,正在心里打算盘,觉得浪费,“我带一次团也就赚几百块,太浪费了。古小姐你今晚睡我的床吧,我睡沙发。”   “那随你安排。”古妤也觉得住酒店浪费,但同时也觉得,这个媞娜与她一样小气,事事精打细算!不过她喜欢这种性格,她与媞娜算得上志同道合。   将近一个小时的飙车后,小巴士逐渐驶进临海的一片富人别墅区,这让古妤大跌眼镜,不可思议看着一身牛仔裤球鞋的媞娜,“难怪你说我会对你的新家不适应,原来你住在富人区。这片临海别墅区,身家没有几十亿是住不进来的。”   tina把小巴士缓缓停在某一幢最临海的海景别墅前,轻声嘘了嘘,“小声一点,我爸不喜欢我把公司的车开过来。今天我为了载古小姐你过来,才偷偷开过来的。”   古妤点点头,表示理解,开门下车。   原来这位媞娜是位家缠万贯的低调千金小姐,除了大别墅,还拥有家族企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她差一点把媞娜当成一个骗吃骗喝以及在机场耍赖的小导游,那副抱着检票员大腿哀嚎的样子还真是惟妙惟肖……   “爸,我回来了。”媞娜打开雕花的白色铁栅门悄悄走进别墅,带着古妤绕过大喷泉,对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俏皮笑了笑,“爸,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中年男子背着光,但可见他衣着笔挺,身板高大,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打量古妤,“少爷不喜欢陌生人随意进出别墅。”   少爷?   古妤大吃一惊,连忙看向媞娜,把她之前的推测全部推翻,“原来这幢别墅不是……”你媞娜的。   媞娜笑着点点头:“古小姐,我没有说这套别墅是我的呀。前段时间少爷置购了这套别墅,聘请我爸过来做管家,所以我跟我爸一起搬过来了,有了新家。古小姐,这个新家我现在还没适应呢,因为事事都要注意,既不能吵着主人休息,又不能进入大客厅……”   “媞娜,女主人在楼上休息,不要吵着她。”中年男子厉声呵斥女儿,一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在打量古妤,“既然你已经把朋友带过来了,那就让她在这里住一晚吧,现在回房去,不要让女主人看到她。”   “古小姐,我们走吧。”媞娜拉拉她,帮她把行李袋拎着,带她去自己的下人房,“这位女主人是最近两天被少爷抱进来的,一直在养伤,不宜吵闹,所以爸让我们安静,避免主人生气。”   古妤感觉像做贼,望了望富丽堂皇的四周道:“难怪伯父这么严厉,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出这里,这里的确奢华富裕,随便一幅画就能值好几十万!顶上的水晶吊灯更是值几百万!”   “不。”媞娜摇摇头,将手覆在嘴边小声道:“我爸管理这里严格,不是因为这里的东西有钱,而是因为少爷的身份。少爷的身份在锦城市人尽皆知,一旦让人知道他金屋藏娇在这里包养女人,他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被媒体曝光作风正派的他在玩女人……啊,我多嘴了,啊呸、呸~”   她拍拍自己的嘴,终于知道自己八卦说漏嘴了,后悔的看着古妤,“古小姐,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过。刚才一时嘴快,犯了大错,我爸会打死我的。”   古妤笑一笑,“我可以不说出去,把这当做秘密。”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玩女人?就算是政治形象良好、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慕夜澈,不是照样在外面包养林小小?   “我可以在四处走走吗?这里的风景不错。”她指一指门前不远处的海岸,想去海边走走,“海边的空气很清新,闻起来就舒服。”   媞娜正把行李袋提进她的房间,转过身连连摇头,“当然不可以,你没看到女主人正在下楼,正准备去海边?海边那块地方是给这个女人吹风赏景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不然就是我爸这个管家失职,没有照顾好主人。”   只见下人房与前厅仅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主人上下楼梯是可以看得见的,方便主人召唤佣人。古妤此刻便看到一个柔弱瘦削的女子正拖着长长的睡袍步下楼梯,一条莹白的手臂上则插着针头,正在挂吊瓶,旁边有个女护士帮她抬着盐水瓶架子,嘱咐她下楼小心。   由于背对着,古妤看不到女子的脸,但她觉得女子的背影异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小姐,我帮你拿床毛毯。”女护士在女子身边柔声道,侧身去取毛毯,让打点滴的女子配合她停步,然后回头笑道:“医生说过您不能吹风,否则车祸后遗症是很严重的,轻则风湿,重则瘫痪,不可轻视。加上您刚刚退烧,海边风又大,一旦把您吹坏了,少爷是会责怪我们的。少爷刚刚打来电话,他的车正在开来这里的路上,马上就到。您要不要等等好了?”   女子则柔柔一笑,披了件外套继续往前走,看样子是执意去海边,在海边等待这位搭救她的少爷。   古妤则看着女子逐渐远去的纤柔身影,正在慢慢糅合女护士刚才所说的话,将这些句子逐一串接起来,形成一条重要的信息。林小姐?刚刚出过车祸?这抹娇柔背影还这么熟悉?   不是这么巧吧!被金屋藏娇的女子竟是林纤纤?! ☆、掳爱Chapter:13   将发烧的林纤纤送去公寓后,慕夜澈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只是在今天,忽然记起来这里看看情况,所以他让司机将车一路往海边开,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今天古家向慕家提出了退婚,古妤坚决不同意与他结婚,并在酒店一楼大厅与林小小相遇,两人发生了一些摩擦。下午林小小打来电话找他哭诉,状告古妤气势汹汹找去酒店侮辱她,污蔑她,并对她造成了人身伤害。   而今天,古妤也没有去上班,听说确实去过酒店!   “少爷,今天酒店客堂经理曾经亲眼看见古小姐拎着行李袋出门,看样子是出远门,打算临走前与苏小姐道别。”保镖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他,“不过古小姐今天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所以酒店工作人员不敢确定她是否是闹着玩。”   “她没有跟我说她要出远门。”慕夜澈有些吃惊,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如果她要出国,飞机已经起飞了!   先是退掉与他的婚约,紧接着出远门?是不是因为林小小的事?   他的心中有些狐疑,但不敢确定,于是给古傲打了个电话,“古妤出国了?”   古傲很快就接听了,闻言冷冷一笑,压抑着怒火道:“大约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她便趁我不注意拎着行李出去了,留下字条说一边公干一边散心,所以你应该比我清楚她为什么会出国。你慕夜澈不应该在承诺娶她的情况下,去招惹林小小!她不是被你利用的附属品!”   “我会继续我们的婚礼。”慕夜澈平静道,没有与古傲说太多,果决的结束了通话。   十分钟后,小车缓缓开进临海公寓的花园,管家杜叔连忙出来迎接,恭敬喊了一声少爷,“少爷,林小姐去了海边。”只见他身后的豪华大客厅里一片敞亮,但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没有仆人敢走进主人的房子,房子里毫无人气。   慕夜澈点点头,示意管家回到工作岗位,自己则转身走向浪花翻卷的海边,去见林纤纤。   当他离去,坐在媞娜房间的古妤这才从房间走出来,她刚才已经在慕夜澈下车的瞬间看到了他的脸,确实是慕夜澈将林纤纤带来了这里,两人在这里私会,这一认知让她大脑充血,比早上遇见耀武扬威的林小小还要愤怒!   为什么她最不想看见的事偏偏却发生?!为什么对方是林纤纤?!慕夜澈盯着林纤纤时的目光太危险了!而不久前的某一天,慕夜澈还派她去抬高价码打击付名启的海浪公司,有意而为之!   一旁的媞娜见她脸色不对劲,连忙推了推她:“古小姐,怎么了?”为什么古小姐的样子看起来很受打击?   古妤被这一推,这才从愤怒的深渊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你们家的少爷看起来有些眼熟,所以我在想他到底是谁?”   “他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富家少爷呗。”媞娜信以为真,挽起她的手臂走了走,带她参观公寓的美丽花园,“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已经见怪不怪啦,没想到古小姐你也会中招,嘿嘿。古小姐,趁男女主人现在在海边约会,我们去花园里走一走吧,这里有花匠种植的黑玫瑰哦,一般我是见不到的,只有等了晚上,我才能在花房外面看一看。”   “这里的玫瑰园好大!”古妤望了望四周,发现这里至少占地几百坪,四周植满了各种进口玫瑰,完全就是一个玫瑰花海。而且现在的玫瑰开得正艳,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全部在争芳斗艳,一眼望不到尽头。   “如果这些玫瑰全部被剪下卖掉,一定能卖不少钱吧。”原来这些浪漫娇美的玫瑰全部在古妤眼里变成了¥,“看起来品种不错。”以她以前给滕总做小秘时买花的经验,大约可以看出这些玫瑰是世界珍品!   “听说这些玫瑰是从法国空运过来,全部是顶级玫瑰品种,一支能卖到五百块,花房里的顶级黑玫瑰则是无价之宝,有钱都买不到。”媞娜果然在掰着手指头仰天计算,大脑比计算器算得还快,“我爸说这里一共有两百三十四个品种,前花园加后花园的占地面积为四百坪,按照一坪生产每一类玫瑰一千朵来算,一千乘以两百三十四乘以四百再乘以五百是多少?然后是花房里的顶级黑玫瑰,一朵黑玫瑰通常等同一个克拉的钻石……”   古妤听她计算,两只神采奕奕的猫眼睁得笔直,直冒人民币符号¥,¥¥¥¥¥……早已在心中把大致总数计算了一遍!如果她卖掉这些玫瑰,那她就成了大富婆,然后带着这笔钱环游世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个男朋友回来也可以……   噢,不对,是买两个比慕夜澈帅气百倍的男佣回来,左拥右抱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她不是非要他不可!   “黑玫瑰在哪?”她开始打顶级黑玫瑰的主意,把它们全部想象成了光闪闪的钻石,眼睛里闪过一抹贼笑!一支等于一克拉,那她的手指上岂不是可以戴满钻石戒指?然后把头发上也插上一只用真钻石打造的小皇冠,穿小钻裙……   媞娜则指一指公寓旁边的半透明花房,用手覆嘴悄声道:“其实我一直想摘一支黑玫瑰,可是我爸严防死守,不准任何人动公寓里的一草一木,亲生女儿也一样,否则打断我的手!所以在我爸的忠心护主之下,一半的玫瑰都凋谢枝头化作了花肥,等同烧掉人民币,另外一部分则留给新来女主人欣赏。这几天时间里,女主人每天下来采摘白玫瑰,这才让花园有了一些生机,没有成为无人观赏的荒园。”   古妤嗯嗯了几声,表示听进去了,继续在玫瑰丛里穿梭,心情复杂看着面前的这幢大公寓。   原本她想去大客厅坐一坐,在慕夜澈家里做做客,但媞娜害怕父亲责罚,愣是将她拉回了下人房,让她无聊的躺在媞娜那张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身份证和护照都丢了,她暂时出不了国,又好巧不巧的被媞娜带来了这里,那她是不是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先把花园里的玫瑰卖掉赚取路费也好!她不能让慕夜澈把这些顶级玫瑰品种全部化成花肥!   “媞娜,他们回来没有?”她在床上懒懒翻个身,眼睛眯成一条缝瞄了外面一眼,“我在什么时间段能出去?”   媞娜刚刚被叫出去伺候主子,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套女佣的衣服,笑嘻嘻的递给她,“我刚才给我爸说,你准备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所以他给你配了工作服让我带着你。所以换上吧,等我追回你的身份证和钱包,你就可以回去了,而且也不用担心我会赖账,我给你包食宿。”   古妤淡淡白她一眼,“粉色的女佣服太幼稚了。”   媞娜则坐到她身边,拿着衣服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比了比,“不会呀,我是按照你的尺寸拿的,很适合你。我觉得你穿上这套女佣服肯定很诱人,标准的好身材,而且你的气质特别适合制服诱惑……”   古妤听得兴致缺缺,勾起一根指头把粉色制服拈开了,张开樱唇打了个呵欠,“只有你们小女孩才喜欢这个,我这辈子从来没穿过粉色。”然后侧躺在小床上,准备进入梦乡。   媞娜见她不感兴趣,便坐回沙发对她讲八卦,“刚才我去给林小姐准备宵夜,你猜我看到她跟少爷在做什么?”   侧躺的古妤睁开眼睛,扭过头看她,“两人刚刚从海边吹风回来,应该是双双钻进被窝取暖,你也好意思偷窥。”她嗤之以鼻道,看起来对媞娜极为鄙视,“你的男女主人新婚燕尔,难免亲密过度,身为佣人你应该赶紧撤,不应该偷看!”   “你说对了!”媞娜咯咯一笑,根本不在乎她的鄙视,只要过过嘴瘾,“我上去给他们端宵夜的时候,看到林小姐正躺在少爷怀里,看起来好像是在海边吹风过度,身体很虚弱,一下子没站稳倒了下去,然后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少爷抱着林小姐,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喂,你不想知道他们在吵着什么,然后抱在一起之后又做了些什么吗?”   见古妤闭着眼睛睡觉,媞娜用手将脑袋支了起来,笑嘻嘻看着这边,“林小姐说,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命也是你救的,如果慕少爷你一定要在我姐妹二人中选一个,那我答应你的条件,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绝对不可能与林小小共侍一夫!然后当我敲敲门走进去,林小姐就虚弱的靠在少爷怀里了,少爷也没有推开她,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看起来好亲密……我觉得不好意思,放下东西就走了,所以也不知道后续如何。嘿嘿,怎么样?林小姐的那句话够震惊吧,当时把我也吓着了,没想到她还有个姐妹共侍一夫……”   古妤小憩了一会,翻过身回答她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没什么好奇怪的,富家子弟的私生活都大同小异,睡觉吧。”   “那下半夜你帮我去伺候主人们吧。”媞娜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枕头把她圆圆的小脸蛋挤得胖嘟嘟的,可怜兮兮看着这边,“今晚轮到我值班,但为了兼职导游,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我现在好想饱饱的睡一觉。”   “不行。”古妤拒绝。   “啊,肚子痛~”媞娜忽然捂住肚子,啊的一声开始在沙发翻滚,打算使用苦肉计了,“刚才吃了什么,肚子吃坏了,好痛,去洗手间~”滴溜溜的双眼偷瞄这边一眼,娇小身子爬起就往卫生间方向跑,几分钟后冲了冲,重新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哎呀还是痛,看来今天我不能值班了,痛~痛~你帮帮我吧,其实下半夜主人们一般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就是要候着。然后明天白天你可以饱饱睡一觉,又不用出门被主人撞见~”   “真的那么痛吗?”古妤起身走过来,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我去叫医生。”   “不用叫家庭医生~”媞娜连忙拉住她,艰难的从沙发上坐起,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痛,“家庭医生是给主人看病的,我们佣人请不起。其实吧,我的肚子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痛,阵痛,但最主要的是,我很困,每次守夜的时候都听不见主人召唤,以至于主人很生气……而且,每天我还要帮你去追回钱包和护照,必须好好睡一觉,我是真的每晚都没有睡好,呜……”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呗,这也是她热心帮古小姐留在这里工作的另一个原因!两人搭配,干活不累嘛!   古妤其实想在明天白天睡觉,不被慕夜澈和林纤纤撞见,所以她最后是想答应帮忙的,“你确定他们下半夜不会有什么需要?”   “当然啊!下半夜都睡熟了,谁想被打扰、被侵犯**啊!除非是有急事才会叫唤佣人,让佣人替他们办事!所以下半夜他们一般不会有什么需要的,你放心吧。”媞娜点头如捣蒜。   “那你睡吧,明天帮我办好所有证件。”古妤示意她放心睡下,自己则走到房间的窗边,看着外面花盆成山的花圃。既然下半夜让她守夜,那她就去剪几朵玫瑰花吧,她正好凑个回去的路费!   于是静悄悄的下半夜,等到所有人都熟睡,躺靠床头的古妤收起手中正在翻看的书,打算从窗子跳出去。   然而正当她从窗口跳出,看到白月光下一朵朵娇艳绽放的白玫瑰召唤她过去,房内的电话却响了,是主人房打来的,耳朵塞了耳机的媞娜根本听不到,让她不得不火速返回,将半截窈窕的身子探进窗内,不情愿的拎起话筒。   “立即叫家庭医生过来。”话筒里传来慕夜澈低沉磁性的声音,“纤纤发高烧,可能是吹海风引起,人已经开始昏迷,你去接家庭医生过来!马上!”   “噢!”古妤憋着嗓子嗯了一声,立即挂上电话。又发高烧,真能折腾啊!叫你不要吹海风偏要吹!这不自找的吗! ☆、掳爱Chapter:14   古妤翻看电话簿,亲自开车找去了家庭医生的住址,然后将医生接回来,去给林纤纤看病。但在进门的时候,医生直接把公事包和医药箱交给她拿着,理所当然的吩咐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和口罩,避免将细菌带进主人的房间。”   古妤抱着沉甸甸的医药箱,正为被医生带上楼帮忙感到为难,忽被吩咐戴上口罩,她求之不得,连忙取了口罩和手套戴上,被家庭医生带上二楼帮忙。   而这个时候,林纤纤的房间灯火通明,这位正在发高烧的女主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双接近透明的眼皮轻轻闭着,一身素白的睡衣裹住她纤瘦的身子,看起来极为弱不禁风。   不曾回去的慕夜澈则安静站在床边,清俊的俊脸看起来既不担心,也不关心,只是静静看着大床上的林纤纤,没有说任何话。   “帮林小姐测量体温。”家庭医生扭头吩咐身后的佣人古妤,让她不要呆呆站在那里盯着男主人看,机灵一点,“林小姐看起来病得不轻,可能需要先输液。”   输液?古妤连忙将目光从慕夜澈脸上扭回来,吓了一大跳!这位医生不会真以为她是护士吧,先是让她测量体温,然后插针输液,最后动手术?他不怕她用针头报复林纤纤啊,她现在可是看林纤纤非常不顺眼,极有可能将林纤纤的手臂扎成马蜂窝!因为她根本不懂打针!   但这个时候她偏偏不能说话,将体温计从林纤纤衣服里拿出来甩了甩,交给医生,然后退到一边准备针筒,拿棉球和消毒酒精,根本不会配药水。   “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女佣?”医生走到她身边皱眉看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针筒自己配药,“既然不懂医,以后就不要跟我上来了,笨手笨脚的!”   “是。”古妤憋着嗓子又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接受医生的批评。你以为她想上来啊,还不是你这位庸医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佣人使唤,一定要带她上来扛医药箱!不过骂就骂吧,她现在就是一任人使唤的女佣!   十几分钟的检查和治疗过后,女主人林纤纤终于悠悠转醒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微微睁开,虚弱的看着床边的慕夜澈,“原来你还在这里。”   慕夜澈点点头,静静看着她,“你发高烧,所以我没有走。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纤纤虚弱的转过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头很重,喉咙很疼,像火在烧。”   “那你休息。”慕夜澈微微放柔声音,示意她不必再说话,“今晚我不会走,我有话与医生谈谈。”   “嗯。”林纤纤闭上眼睛,听话的闭眼休息,让医生给她输液。   片刻后,慕夜澈修长的身躯走出房间,医生则跟在他身后,给他详细禀明林小姐的身体状况,嘱咐她不要再吹风,否则极有可能瘫痪。   慕夜澈则为这句话侧过脸,幽深的黑眸噙着一抹冷笑,“瘫痪过后是否可以治愈?”   “如果拥有顶级的医疗技术与设备,可以治愈。”医生点点头。   身为佣人的古妤则跟在医生身后走出来,原本她以为任务完成,可以回下人房休息,但没想到慕夜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让她不可思议看着他,以为他在故意调侃医生!   但面前的他侧脸很郑重,医生的表情则很严肃,有问必答,“所以慕少爷不需担心林小姐的身体,只要以后她不再受凉,就不会瘫痪,这种几率很小。”   “以后你每周过来一次,为她护理身体。”慕夜澈沉声吩咐道,静静往前走,“最好不要让她瘫痪,或者自残。今天她是故意吹风受凉让自己高烧,在海边坐了很久,她为目前的处境感到绝望,以为这种方式能让她结束痛苦,所以她相当于自残。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是,我会记住的。”   他们身后,古妤见主仆二人越走越远,自己便停下脚步咀嚼慕夜澈刚才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什么意思?林纤纤故意吹风高烧,让自己痛苦?果然是自我折腾,然后让大家跟着一起折腾!她现在是三更半夜被挖起来接医生照顾她,根本一夜未眠!   “你怎么出来了?!”与慕夜澈交谈完毕去而复返的医生生气看着走廊上的她,被她的失职气得横眉竖眼,“现在林小姐在房里休息,你不去照顾她,站在这里偷什么懒?如果高烧的林小姐有什么闪失,你这个穷酸的小佣人用十条命都赔不起!刚才让你输液,你就只知道盯着英俊的男主人看,杜管家这是聘的什么蠢猪,连最基本的工作都不会做!”   古妤被骂的一顿狗血淋头,一把将脸上的口罩扯下,医药箱狠狠摔过来:“你能耐你扛!我拿多少工资做多少工作!除了打扫与烹饪,医生与护士的工作老娘一概不做!”   “你反了你!”男医生暴跳如雷的一脚跳开,避免被自己的医药箱给砸着,用手指着古妤的鼻子,“我让杜管家炒了你,看你还拿什么跩!”   古妤根本无视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准备下楼。如果这老头有这个能耐,他还会在这里做家庭医生?早该做别墅的老爷,想开除谁就开除谁了!一个狗仗人势的老东西,借靠慕夜澈的势力在这里狗仗人势,她懒得与他浪费唇舌!   她几步走下了楼梯,将身上的粉色女佣服三下五除二脱下,扯下头上的粉色头饰,恢复她干练俏丽的模样,将粉衣拽在手里大步往前走。   而这个时候,别墅的大客厅静悄悄的,除了医生的嚷嚷声,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是死一般的沉寂。杜管家闻声急匆匆赶来,先是上二楼安抚家庭医生,然后喊住疾走的古妤,喝令她走回来道歉!   “身为别墅的管家,我不会开除任何人,但现在,身为别墅工作人员的你必须回来照顾林小姐,这是你的工作!刚才姜医生斥责你并没有错,因为这是你的职责!”   古妤见媞娜的父亲出面干涉了,便停下脚步朝四周望了望,冷道:“您应该明白今晚轮到谁值班,又是谁请求我为她代班下半夜。我只是帮她,并没有正式入聘这幢别墅,这不是我的职责所在。”   让她今晚照顾林纤纤,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是你在值班!”杜管家厉声道,眸如刀刃盯着她高挑的背影,“如果今晚媞娜失职,我会马上开除她!我绝不容忍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员工留在这里,即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同样会将她驱逐出这里”   “你——”古妤回过头盯着这个绝情的中年男子,一口愤怒的浊气堵在胸口,“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简直食古不化!她往这边重新走了回来,步上楼梯,穿回她的粉色女佣服,从这两人身边走过。   虽然她与媞娜没有什么交情,但既然今晚是她代替媞娜值班,那她就不能害得媞娜丢了工作。照顾林纤纤是吧,那她一定‘好好照顾’!   她轻轻推开林纤纤的房门,走过来,皱眉看着大床上的白衣人儿,想起慕夜澈临走前的温柔模样。   故意吹风感冒?却在几个小时前答应做慕夜澈的情人,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不肯与林小小共侍一夫?其实她一直不知道慕夜澈在林家两姐妹之间挑选情人,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但她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花心?!   一边与林小小在酒店私会,一边将林纤纤金屋藏娇?这是慕夜澈会做的事么!?   “如果他是有难言的苦衷,就请你拒绝他的热情。”她站在林纤纤的病床前轻声道,沉重看着林纤纤那张昏睡的脸,“他在你姐妹二人中选择其一,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但一定不是因为感情。因为如果他认定了你,就一定不会先追求林小小让林小小认真,再回过头追求你。也许,他在故意让你们姐妹反目,对么?”   沉睡中的林纤纤轻轻皱眉,发出沙哑的呓语,“水……水……”   古妤看一眼桌上的水,伸手倒了一杯过来,扶起昏睡中的林纤纤。   意识不清的林纤纤喝了两口,又重新睡下了,根本没有醒过,一双娇柔的叶眉一直轻轻蹙着,体温自始居高不下。   古妤为她盖好被子,倚着床头坐了几个小时,看这位女主人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然后在房里走了一圈,看着花瓶里的几束白玫瑰。看来在这里与慕夜澈培养感情,是不需要买玫瑰花制造浪漫的,因为这里就是一个玫瑰庄园,只要林纤纤喜欢,就可以为她种下几百坪的玫瑰,可以坐在玫瑰园里一起吃晚餐。   为此,她有些羡慕,所以在看到这几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以后,她体内躁动不安的因子又在扑腾了,让她极想把这些玫瑰变成人民币,然后再转换成其他东西……   “我出去一个小时,先失陪了。”临走前她给林纤纤又喂了一次水,然后从房间门口走出,利用黎明前的最后这一个小时,寻进了这片她期待已久的玫瑰园。这个时候的玫瑰园没有人看守,几百坪的玫瑰在夜风中含苞待放,摇曳生姿。   但更多的玫瑰在一片片凋零,各色花瓣在夜风中悄然飘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枝叶,没有丝毫浪漫可言。   古妤拿着大花剪,在一大片白色玫瑰中间穿梭,沉重的身心被这飘满玫瑰花香的夜风浓浓一吹,顿时欢快起来。因为此刻在她身下不断随风摇摆的不是一朵朵玫瑰,而是一张张百元人民币,一摞摞全部挂在枝叶上,正等着她去采摘,散发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爱财如命的古小姐抱着一大捧白色玫瑰从玫瑰花丛里钻出,然后气喘吁吁坐在草地上胡乱拂走头上衣服上的枝叶,俏脸上布满被玫瑰刺扎伤的红痕,笑呵呵蹲在地上数玫瑰钞票。   一百支,一百零一支……两百三十一支,每支卖五百元,那岂不是发财了?哇哈哈哈,一百多万块啊,足够她坐车回家以及高级消费了!   “不行,再摘几朵红色的,凑足三百支好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进来。”眼见天已大亮,古小姐用手随意抹一抹脸上刺痛的伤口,抱着大篮子准备往红色玫瑰园里钻,但陡然听得园外一阵脚步声响,吓得她躲在玫瑰丛下一动不敢动,打算先撤。   “少爷,您回来了,林小姐还没有醒,要不要我上楼通知佣人下来?”玫瑰园外传来杜管家宏亮的声音,“您一夜未眠,先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上楼看看纤纤的情况。几个小时前姜医生致电我,别墅里有佣人在二楼大吵大闹,不肯照顾纤纤,逼姜医生辞职,这是怎么一回事?”慕夜澈清亮动听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沙哑,看来确实是一夜未睡,刚离去便很快被姜医生请过来了,“听说是杜管家你新聘的女佣,什么来历?”   “是媞娜的一位朋友,性子有些刚烈,由于一言不合,与姜医生争吵了几句,但并没有这么严重,姜医生只是说气话,这位女佣现在也正在照顾林小姐,表现很好。”   “昨晚跟随姜医生身后的那位女佣?”看来慕夜澈对这位女佣有一点印象,想起了她昨晚在姜医生身后笨手笨脚的样子,“既然是媞娜介绍过来的朋友,为什么不肯照顾纤纤?”   “这……可能是刚来,有些怯场,害怕照顾不好林小姐让林小姐病情更重。但有媞娜带着她,她会越做越好的,还请少爷给她一次机会。”杜管家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严厉,但竟然是为古妤说好话求情。   躲在花丛中的古妤一屁股倒在地上,然后又匆匆爬起,抱着那一大捧白色玫瑰往后门口悄悄走去。恶心巴拉的,谁相信这老头会给她这次机会,这些话都是说给慕夜澈听的,趋炎附势而已,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趁两人越走越远,她匆匆的往门口跑去,坐上昨晚接送姜医生的私家车,以女佣的身份大大方方开车出去办事。   新摘的玫瑰现在还滚着露水,她决定一路叫卖,卖个新鲜价,售完即止。   于是在暖阳高照的中午时分,有个从大清早一直叫卖到现在的苗条女子,用高级私家车载着大量玫瑰,已经从富人别墅区的海边,兜售到了交通拥堵的十字路口。她的每一支玫瑰卖价十元,但是依然没有人买,直到她一降再降降到每支三元,才有人等红灯无聊买了两支。   “这好像是正宗的法国进口玫瑰,英文名queenie,为什么每支卖价才三元?”车内的女子嗅了嗅花香,忽然有些惊讶,朝古妤招了招手,“你车里的花我全要了!”   “卖价三元的玫瑰肯定是月季,别发疯!”她身边的老公制止她,准备绿灯开车,“这女人有毛病,开着高级私家车在十字路口贱卖三元一朵的假玫瑰!她那辆私家车可以值大几百万了!”   古妤奔波了一个上午,现在只想把这些玫瑰花全部卖出去,连忙从高级私家车内抱出所有玫瑰,走进茫茫车流对顾客笑靥如花,“美女你真有眼光!这些玫瑰全是我自家种植的进口玫瑰,市场价是每支五百元,现在由于种植太多,花期快结束了,我才舍得割爱……”   “那给我也来二十支!”旁边又有人从车里伸出脑袋抢要玫瑰,“刚才你不早说!”   “喂,这些玫瑰是我刚才全部订下的!”   “趁红灯还有五秒钟,给我也来一束……”   “我买三十支……”   十字路口的等车族开始疯抢这些三元玫瑰,古妤则卖得眉开眼笑,不断在车流里跑来跑去,最后大家识得真货开始疯抢,她便坐到路边让顾客们自己去分抢,然后顾客们来她这里抢着付账,自动给钱自动找零,她自己则坐在马路边晒太阳,数钞票数到手软。   当然,不是数百元大钞数到手软,而是五元人民币,给她凑足了一个回家的路费!该死的媞娜骗她,说什么法国进口queenie玫瑰每支值五百元,结果每支却值三元!于是预想总值从一百多万掉到了现在的三百块,还不够她治疗她脸上的划伤!   而在刚才的等车车流里,从海边别墅返回的慕夜澈也在等红灯,由于红灯时间长,他无意识的朝艳阳高照的窗外看了一眼,淡淡的一瞥,却并没有看见那个在车流中兜售玫瑰的女子,而是无意之中扫到了他私人别墅的高级私家车!   他别墅里的私家车怎么会停在这里?这里离海边别墅太远了!而且那个穿大妈衣服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开着他的车,从他的私家车里抱出一大捧玫瑰向路人兜售?! ☆、掳爱Chapter:15   古妤坐在路边,正在笑呵呵的亲吻她最亲爱的钞票,一张张的收好,却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双雷达在扫射她的背影,让她头顶直冒冷汗!   靠!有人在后面明目张胆的盯着她!是想要打劫她么?   她连忙把一大沓小额钞票塞进裤袋,弯腰把地上的玫瑰枝叶随便扫了扫,作势要离去,然后故意歪着身子,从私家车的后视镜里寻找这个偷窥者!   只见茫茫车流里,全部的小车在缓速前行,排成了长龙,只有一辆黑色小车在缓缓朝她这边靠近,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找她麻烦!   而且,小车的车牌号码让她如遭五雷轰顶青天霹雳,连忙将身子躲到了私家车的另一边!   刚才卖玫瑰卖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忘记自己现在是开着慕夜澈的私家车在大马路上叫卖,是非常惹眼的,很有可能被慕夜澈撞见!现在可好,她真的被慕夜澈给撞见了,路过这里的慕夜澈正在命令司机将车子往她这边停靠,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媞娜!她现在去找媞娜帮忙,让媞娜火速过来帮她把车开走!   于是她猫着身子往后面的马路跑,趁慕夜澈的车还没有靠过来,不要命的横穿马路,在阵阵车鸣声中跑到马路的对面,钻进了附近的住宅区。   这边,慕夜澈见女子弃车逃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她就是一个贼,一个胆大包天的偷车贼!   “打电话给杜管家,让他立即查出这个接触私家车的内贼!”他冷声吩咐前面的司机,隐含怒气的盯着这个已经横穿马路成功逃跑的女贼,发现这个女贼可以要钱不要命,直接闯进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中间,“一身大花衬衣、布鞋,戴草编帽、口罩,体型高瘦,将这些特征描述给杜管家。”   “少爷,杜管家回话,昨晚轮到他女儿媞娜值班,所以私家车的车钥匙也是交由媞娜管理。而且很明显,这个女子的这身大花衬衣是伪装。”片刻后司机保镖将杜管家的话转述给他,依然没能成功的将小车停靠路边,因为马路上的车辆太多了,“杜管家会追究媞娜的责任,让她交出车钥匙。”   慕夜澈眼望窗外,眼见他的车无法停靠路边,而女偷车贼已经成功钻进附近的小区,无法再追,便点点头,“在下一个路口将车调头,通知附近的值班交警过来处理。”   “是的,少爷。”   而这边,古妤见慕夜澈的车被卡在马路中间,无法追过来,便停下逃跑的脚步,气喘吁吁扑进旁边的公用电话亭,给媞娜打了个电话,不停喘息,“赶快……过来……开车,我被慕夜澈给发现了!”   “古小姐你去了哪里?”媞娜惊讶道,明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晚你帮我值班,可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你却不见了踪影,我以为你回家了。”   “噢?”古妤赶紧停止喘息,想起自己是偷玫瑰卖玫瑰,媞娜根本不知道,刚才差一点穿帮了,咽了咽口水道:“我……一大早上被吩咐出来买菜了,可是刚才我发现别墅的私家车停靠在大马路边上,不知道是谁开过来的。媞娜你马上过来开车,不然车子会被拖车给拖走……”   请原谅她撒这个小谎吧,因为她实在不想被慕夜澈给认出来。   “可是昨晚轮到我值班,我将车钥匙交给了古小姐你,难道还有其他人有这把钥匙吗?古小姐,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媞娜一语戳破她的谎言,咯咯轻笑,“你是不是将这辆私家车开上大马路,让少爷给发现了?”   古妤无奈的点点头,“媞娜你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现在过来开车吧,我担心私家车会被拖车给拖走。”   “ok,我马上过来!不过古小姐你别走开,也别担心,少爷一般是不会责备我们将他的私家车开上大马路的。他很慷慨,不会吝啬佣人使用他的车。他现在可能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因为你刚刚来我们别墅,是一张他目前还不认识的新面孔,以为你是偷车贼。”   “偷车贼?”古妤皱眉,也觉得刚才慕夜澈坐在车里看她的目光像在看偷车贼,并不是认出了她,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那你帮我向他解释清楚,我不是偷车贼,我只是借他的车用用。”她只是偷了他几支花,凑足回家的路费而已,应该不会让他记恨在心。   “这个没问题啦,古小姐你放心好了。你现在等我过来,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你让拖车不要拖走私家车!”媞娜笑着挂断了电话,咔的一声,利索又轻快,已经开始准备出发了。   而古妤则心虚的靠在公用电话亭上,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决定现在就回家。   如果她现在回去阻止拖车拖走私家车,那不是往慕夜澈枪口上撞么?这次就先委屈媞娜帮她收拾烂摊子,下次她补偿媞娜以作赔罪好了,这次她确实不能被慕夜澈给认出来,会很丢脸的,而慕夜澈现在留在事发现场,是绝对不可能让拖车将他的私家车给拖走的!   于是半个小时后,她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打瞌睡,补回昨晚的睡眠,媞娜则帮她过来开车,向慕少爷解释事情的原委,帮她开脱。   “少爷,我的这位朋友刚刚来我们别墅工作,对很多规矩都不熟悉,开着车就出来了,还请少爷不要责怪她……”   慕夜澈颀长清秀的身躯此刻就站在烈阳下,挺拔的身姿被影子拉得长长的,静望面前的一大片残枝败叶,笑问媞娜,“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位朋友开着这辆车在这里兜售玫瑰?”   “卖玫瑰?不是买菜么?!”媞娜全身冒冷汗的用手抹抹脸,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位古小姐给骗了,“刚才她在电话里说,她开车出来买菜,不小心让少爷你给撞见了,让我过来帮忙解释……”该死的,古小姐竟然是在这里卖玫瑰,根本不是在办公事!   “对不起少爷,可能是她在采买完蔬菜水果以后,发现还有一些时间帮朋友卖玫瑰。您也知道三元一支的玫瑰都是穷人家卖的,用月季当玫瑰,自己种植自己卖,租不起店面,而且还是冒着被交警驱赶的危险在车来车往的这里叫卖……”   “嗯。”慕夜澈笑着点点头,似乎相信她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下次让她不要像做贼一样的逃走,这样会让我误以为她在偷车。”   “是!因为少爷您还没有正式认识她,所以不知道她是我们别墅的员工,下次我会注意杜绝误会,不让少爷您分心!”媞娜重重的抒出一口气,不断的向主子鞠躬道歉,“这次是我失职,耽误了少爷您的时间,让您受到困扰了,少爷您扣掉我这个月的工资吧,我会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再也不犯错。”   “让杜管家给你算一算你的失职。”慕夜澈对这个名为媞娜的小女佣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只知道她是杜管家的女儿,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便点头应允,“将昨晚的事一并算上。以后在临海别墅,佣人绝不可以在二楼大吵大闹!太过放肆了!”   “是,少爷!我知道错了!”媞娜更加心虚,连忙将脑袋低了下去,不敢再自动送死。   该死的古小姐,帮她代个班而已,怎么能这样报复她!   慕夜澈见她诚心认错,便没有再责备她,示意她将私家车开回去,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结。   虽然那个花衬衫大婶心虚的逃掉了,显然是做贼心虚,但既然私家车没有被盗,媞娜保证两人认识,那就不必再追究,现在他需要去开会,晚上再回临海别墅。   “少爷您慢走。”媞娜见主子坐上车离去,连忙朝小车挥了挥手,终于如释重负,“谢谢您这次不责罚我,我下次再也不敢把陌生人随便带回来了……”姓古的你现在逃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竟然留给我这样一个烂摊子?!你明明是私自开车卖玫瑰,竟然骗我是买菜!靠,我这次被你害惨了!   这边,横躺在出租车座椅上的古妤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一个激灵,陡然从睡梦中惊醒,双眼心虚的望了望窗外,“司机,现在到哪了?”刚才她梦见媞娜在大骂她。   “转个路口就到小姐你所说的地址了。”   “那将车调头返回,回到刚才的地方。”她现在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对不起媞娜了?   “小姐?”司机回过头看她,确定她脑子没有毛病。转过路口就是她家了,敢情是坐出租车游玩?   “回到刚才的地方!我有个朋友在那里等我!”   “哦!”   于是半个小时后,古妤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寻找媞娜的身影。但是这个时候媞娜已经把私家车开回临海别墅了,正跪在下人房的地板上,接受父亲的责骂。   古妤连忙利用剩下的钱打车来到这片临海的富人区别墅,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   几分钟后,杜严管家冷冷盯着这去而复返满脸伤痕的古妤,叱令女儿继续跪在地上,对古妤同样怒火中烧,“除了她,你这个新来的女佣也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受到惩罚!从现在起,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踏出这幢别墅一步,每天轮流值班直到禁足令解除!现在,她罚跪,你去整理地下室仓库!”   跪在地上的媞娜则不解的看着古妤,冷笑道:“古小姐你买菜回来了?菜呢?”   古妤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便没有反驳杜管家,回答道:“我没有去买菜,而是在想办法赚取回家的路费。刚才我用这三百块打车回到了家门口,然后返回这里,看看你的情况。”   “你没有回家么?”媞娜有些吃惊,想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但又不敢忤逆父亲,只能继续跪在地上,“原来你是要赚取回家的路费,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可以先借给你!今天我差点误会你了,以为你在报复我……古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出不了门,无法为你补办身份证了。”   古妤见杜管家下完命令后拂袖离去,便把媞娜从地上扶起,“既然杜管家已把我当做别墅的女佣,就一定会为我办理临时证件,我不急这个。我现在返回这里是觉得不该对你不告而别,让你受到惩罚。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刚才很自私,卖掉玫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你卖完玫瑰逃跑,却让我过来接受少爷的责骂,这种做法当然过分!”媞娜点头指责她,丝毫不客气,但并没有生气,“不过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虽然依旧有些自私自利,但能理解你归家心切。而且最后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表明你还有良心,知道对不起我这个朋友……不过现在怎么办?我爸罚你去整理仓库,你去吗?一旦去了,你就是真正的女佣!”   “现在已经自投罗网了,如果不去会怎么样?”古妤反问她,当然不想去打扫仓库!但现在她自己跑回来了,就是悲惨命运的开始,不得不暂时低头!   媞娜想了想道,“你也看到我刚才被罚跪了。如果你违抗命令,就会与我同样的下场,甚至更惨。你我现在是没有人权的女佣,必须服从命令。”   “那我先去打扫仓库,然后等着你救我出火海。”古妤无所谓笑一笑,在媞娜半假半真的担忧目光中,转身悠闲的走出去了。既然杜管家这样处罚她,那她就利用打扫仓库的时间再去采摘玫瑰好了,这一次她若不把满园玫瑰剪个精光,就对不起她这次的自投罗网!   ——   林纤纤高烧初愈,想去花园里采摘白玫瑰打发时间,但当她走去后花园,却发现白玫瑰全部只剩下枝叶和茎杆,光秃秃的一片!   在她生病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一大片含苞待放的珍品白玫瑰转眼就不见了?杜管家明知她喜爱白玫瑰,是不可能把花朵全部剪掉的!   她正觉诧异,采摘完白玫瑰的古妤则刚从玫瑰园的小门走出去,然后悄悄来到后门,来到了海风吹拂的沙滩上。   这几天她每天会来海边的花店小妹这里补充玫瑰花货源,已经向这些来海边度假的富人们打出了她的玫瑰招牌,让他们任意挑选,然后将买花的钱自觉放在盒子里,交给她搭伙的花店保管,最后等到晚上,她来花店取钱,顺便给花店上交管理费。   所以最近几天,她赶在白玫瑰凋落之前,把它们全部剪下来了,兑换成了人民币!   当然她在别墅里是被禁足的,杜管家不准她外出,每天让她与媞娜轮流值班,不准休假,于是她用钱买通了守后门的大爷,让大爷每天放她出去一次,十分钟后回来!而媞娜忙着与她的旅行社打电话沟通,每天焦头烂额想出去,想兼职带团,根本无心管她的事,所以她现在形同如鱼得水,在这里渐渐习惯起来!   每天傍晚,她会看见慕夜澈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别墅的大客厅,与林纤纤讲一两句话,然后一起吃晚餐。   养病中的林纤纤则对他越来越依顺,不再与他倔强争吵,不肯顺从,而是与他谈心,渐渐熟络。虽然两人没有拥抱亲吻的亲密举动,但可以看出,两人在试着从心里接受对方,开始信任对方。有时两人交谈投机,林纤纤会发出轻柔的笑声,把报纸从他手中抽去,温柔俏皮的看着他。   他则目光柔和,静静看着林纤纤,任她在他面前撒娇。   所以每到傍晚时分,古妤都不肯值夜班,而是她值白班,媞娜与其他佣人值夜班,错开与慕夜澈过来别墅的时间。   有两次她在走廊上听到慕夜澈在大客厅讲电话,似乎提及了她与慕夜澈的婚事,慕夜澈在电话里问对方道:“她为什么一直关机?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对方给了他回答,他便微微皱起他俊挺的眉峰,望着二楼林纤纤的房门沉声道:“如果古妤一直保持关机状态,那就等她散完心回国再举办婚礼。婚礼会照常继续,我会一直等着她回来。”   站在走廊上的古妤为这句话感到不解,微微摇头自嘲,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既然愿意与她结婚,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为什么一定要是一种被动的状态,等着她自己回去与他结婚?   他可能不知道她的钱包手机被扒了,以为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把手机关机了。但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让她更加能看清楚他的心。   她都已经离家出走了,可他却一直停留在原地,既不寻找,也不焦急,而是继续等着她来爱他,等着她完成结婚使命。   他为什么不会觉得她同样会伤心,同样也会有想不开差一点自杀的时候呢?她在他眼中难道不是女人?   此刻古妤送完玫瑰花回来,一直在回想慕夜澈那两次接听电话的态度,一颗心再次跌落谷底异常难受,根本不知道林纤纤今天去了玫瑰园,并拉响了警报。所以当她回来,心急火燎的媞娜突然从身后蹦出来,焦急的拍了拍她的肩,“古玥,你刚才去哪儿了?我爸在召集所有人开会,说是林小姐的白玫瑰全部被人偷摘了,正通知少爷过来处理这件事。而上次你不是也在卖玫瑰吗?你千万不要被我猜中!”   她这几天被旅行社天天发辞退信,急得焦头烂额,根本与古小姐没有相处的时间,不知道她有没有剪玫瑰欣赏,所以她不希望这件事与上次的事件对上号!她现在的第六感觉太强烈了!   “现在正是花期结束的时间,加上花圃并没有刻上她林纤纤的名字,慕少爷不曾拱手赠给她,林小姐凭什么拉响警报全体动员抓贼呢?”改名古玥的古妤语带讽刺轻轻一笑,虽然知道自己卖花并不光彩,但比起林纤纤剪玫瑰打发时间,她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愧疚了,“也许,玫瑰花是全部凋谢了,等不到她来打发时间。”   她还以为这位林小姐时刻与慕夜澈相伴谈心,永远不来后花园,准备任其全部凋落化作下一季的花肥了,但没想到她刚刚把即将凋零的玫瑰花摘去,林小姐便突然闲来无聊,有心情过来欣赏玫瑰打发时间,然后拉响警报抓她这个采花贼,这不是与她犯冲么!   现在她若是被抓出来,那是有那么的难看!她其实卖这个玫瑰也没赚多少钱啊!如果她不摘,白玫瑰就凋谢了!她这不是心疼人民币么!   “玫瑰花枝头是被花剪整齐剪断,怎么可能是自然凋谢?!”媞娜无语的跺跺脚,开始故意笑骂她,“不过这个窃贼也真够笨的,居然把一整片全部剪掉了,不留一朵,这不是告诉大家,这里的玫瑰全部被人剪掉了吗?依我看啊,应该这里剪一朵,那里剪一朵,不要留下那么大的空缺让人发现,反正这里的面积大,每个地方剪一朵都能凑成几千朵玫瑰,又不会留下痕迹……”   古妤见媞娜故意骂她,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故意试探她,便故意装作不知道,强颜欢笑若无其事往前走。慕夜澈要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了是么?如果他一定要为林纤纤追究这件事,那她把卖玫瑰的钱还给他就是了。不就是几朵玫瑰么,她还就是了! ☆、掳爱Chapter:16   寂静沉闷的落日傍晚,豪华气派的大客厅,所有值班的佣人整整齐齐排列五排,正接受管家的质问与检查。   古妤见杜管家果然兴师动众的抓贼,便低头不吭声,等待杜管家过来。   这几天她采摘玫瑰卖了五百块,加上之前的三百块,她一共欠慕夜澈八百块,所以她打算稍后向慕夜澈主动摊牌,赔上这八百块钱。因为被抓去警察局是很丢脸的,她宁愿与慕夜澈暂时私下和解,也不能让杜老头在这里拿她当傻瓜耍。   “杜管家。”静悄悄的别墅二楼,栏杆处,传来林纤纤娇柔的声音,“这些玫瑰既已过花期,肯定是要凋零的,您其实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只需查一查花园的摄像监控,给予一些警告就行了。刚才我去后花园,只是感觉诧异,为什么一大片玫瑰不剩一朵?太不可思议了!所以,这个人应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不能再这样破坏别墅的公共财产,把装饰花卉全部剪掉!这些玫瑰可以剪下少许几朵用作观赏,但全部摘掉就感觉贪心了,呵呵。”   她柔柔笑着,言语间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说出了她的一些看法,然后转身走回房间,没有再出来。   杜管家见女主子不赞成兴师动众,便在刚好轮到古妤的时候停下了,对大家抬了抬手命令道:“刚才已经被检查过的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其余的留在原地不动,这件事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于是大部分的佣人纷纷往门外走,另一部分佣人留在原地窃窃私语,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内贼偷走了别墅的全部白玫瑰!   平日的时候,他们会剪下一两朵插在瓶子里用作观赏,杜管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对没有人敢把白玫瑰全部剪掉,这个人的胆子太大了!   而且这个人还连累他们在这里罚站,罚站一两个小时倒是小事,关键是,杜管家报了警,现在他们在两位警察的凌厉目光下变成了偷花的嫌疑犯,太丢人了!   站在人群中被自己亲生父亲亲自审问的媞娜也觉得丢人,用手悄悄碰了碰身侧的古妤道:“古玥你说这个采花贼会不会自己走出来承认错误?她也真是的,干嘛剪掉一大片让杜管家发现,然后连累大家一起罚站?她少赚一点又不会怎么样,太贪心了……”   古妤性感的菱形唇角在微微抽搐,捏紧粉拳憋住自己没有说话,用眼睛扫了扫杜管家身边的两位警察,打算来一个死不承认。   剪几朵玫瑰而已,杜老头难道真的要抓她去警察局丢脸?!这个食古不化的死老头,屁大的事也能被他拿放大镜放大成国家大事!   “媞娜,你站出来。”杜管家负手于大客厅内,命令女儿站出来,用锐利的老眼扫了扫人群,“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媞娜被点名大吃一惊,连忙摇摇头,摆手后退,“爸,我不知道,您别问我。”   “如果你说不出一个名字,那我就认为这个内贼是你。”杜管家冷冷一笑,依旧用那双严厉的老眸横扫人群,盯着每一个人的脸,“以此类推,每一个被点到名的人必须说出一个你认为最有嫌疑的人,这才能洗脱你自己的罪名,证明你没有盗窃。如果说不出,那我会让警察直接带你回警局!现在——从媞娜开始!”   一道严厉浑厚的命令下达,让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皆绷紧自己的神经,害怕的悄悄后退。   “爸,我真的不知道……”媞娜开始大叫。   “那这个内贼就是你!”杜管家丝毫不念及父女之情,老眸一冷,立即让警察带人,“带她回警察局!”   “不要!爸,我说!我说!”被逼急了的媞娜满脸苍白,抖抖索索的朝人群望去,先是看了同样紧张的古妤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脸上,竟是道,“是……是阿生,我认为阿生最有嫌疑,因为我昨晚看到他很晚才回来……”   被点到名的年轻小伙叶俊生俊脸一黯,不能谅解的看着媞娜,站出来道:“我为少爷开车,自然会很晚回来,这段时间少爷每天都是很晚回去市区,我必须接送他……”   “ricky,对不起,我必须说出一个嫌疑犯……”媞娜歉疚的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平日她与俊生关系最好,不分彼此,所以这个好朋友不得不拿来利用了。   叶俊生ricky表示理解,但是同样与媞娜一样苦不堪言,不得不在杜管家的高强压力下说出一个他认为嫌疑最大的名字……然后不断以此类推,将盗窃的嫌疑从古妤身上越推越远。   古妤见媞娜这样帮自己,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但是很感激她,微微扭头看着身侧的媞娜:“杜老头在玩什么把戏?媞娜,你父亲的确很厉害!”花大把时间和精力玩心理战术,就为了从几十个人里面揪出她这个采花贼!   媞娜一身冷汗,拂了拂额头的汗水紧张道:“古玥,调查还没有结束,你不要大意!也许第一个人名不是你,但最后一个人名极有可能会是你!”   “墨菲定理里面,越害怕出事,便越会出事。”古妤笑笑,自己也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发生,她会成为最后一个嫌疑犯,然后说不出另一个嫌疑犯替她顶包,不得不被警察带走,丢脸丢大发了,但杜老头现在玩心理战故作深沉,让她很看得开,“不知道慕夜澈什么时候过来,他应该也看看杜老头的厉害。”   这个杜老头不仅把别墅管理得井井有条,对自身也是以身作则,果然是忠心护主!   媞娜见她对少爷大呼其名,以为她是盗窃被抓,打算破罐子破摔,连忙劝慰她道:“古玥你不要直呼少爷的名字,这样会让你罪加一等的,现在你偷几朵玫瑰也算不了什么,顶多被我爸惩罚被送去警察局,但若是得罪了少爷,你在这座城市就没法再混下去,包括你的家人……”   古妤静静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双美丽眼睛望向大客厅门口,“你家少爷过来了,我们等待他的判决!他看起来好像很累。”只见茫茫夜色里,结束一天公务的慕夜澈,正一身笔挺黑西装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双长腿阔步迈进客厅,来到大家面前。很明显,他对最近别墅里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感到很头疼,俊美绝伦的俊脸上露出微微的不耐烦,五官疲累,但他不得不来应付这位不断给他打电话的杜管家,来看看林纤纤。   “查出来了?”他淡漠道,一双幽深的俊眸淡淡扫一眼众人,凌厉目光落回杜管家脸上,“纤纤已经说不追究,为什么还要这样兴师动众的调查?”花园里的玫瑰花被剪掉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要不分轻重的给他打电话!   “少爷,如果今日不查出这个内贼,他日他同样会盗取别墅的其他财产,伤害林小姐。我身为别墅的管家,有责任保护别墅的公共财物,以及主人的安全,还请少爷不要生气。”杜管家对他微微鞠躬,浑厚的嗓音洪亮而且恭敬,“从被少爷聘进别墅的那一刻起,少爷交给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别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绝不能出现丝毫差池,所以请少爷您现在先等等,然后为这个案子做出决断,是否送这个窃贼去警局,又留不留他?”   “那你继续。”慕夜澈拂拂手,布满疲累的俊脸上,明显对这件事失去耐心,只是用那双淡漠的黑眸冷冷扫一眼面前的几十个仆人,转身步上二楼,缓步走在走廊上。   随行的佣人则帮他拿西装外套,快步去通知林纤纤出房间见少爷。   古妤见慕夜澈没有看到她,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想自己是不是被玫瑰刺彻底给毁容了,变得面目全非让他认不出来?她那么大一个头竖在那里,为什么没有看见她?慕夜澈你未免太过分,太不把人当一回事!   “古玥,轮到你了!你告诉大家,你认为谁最有嫌疑?”正当古妤气得暴跳如雷,一肚子闷气,杜管家凌厉如刀的目光转回了古妤脸上,阴森森盯着她,“刚才玉竹指认你,你每隔一天会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有玫瑰花香,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认为……”古妤正在扭头寻找她认为的嫌疑犯,白嫩脖子都快扭断了,煞有其事的努力寻找,“我认为……认为……”怎么找不出一个嫌疑犯?她好像是最后一个,最后被点名的那一个,没有下一个了?靠,中奖率百分之一百啊,被媞娜一语说中,应该去买福利彩票中大奖!   “看来解释不出来了!这个贼就是你!”杜管家阴测测的盯着她,一声暴呵,厉声吩咐佣人去楼上请少爷下楼,让少爷来决定这个女贼的去留,然后他这个管家一定拿她来杀鸡儆猴,让她臭名远扬,“虽然少爷对这件事有心无力,但媞娜引贼入室就是我杜家的责任,我绝对不允许其他佣人效仿你!而让他们望而却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这个窃贼付出惨重代价,再也不敢犯法!”   “你想怎样?”古妤虽然没有承认自己行窃,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行窃,但杜老头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心慌,“除了玉竹的怀疑,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你在逼供……”她在悄悄后退,转身,打算赶紧撤离这里!因为刚才她的救世主慕夜澈没有看到她,那么近都认不出来,当她可有可无无所谓,那她这次就死定了!不撤还想怎样!   “不,花园的摄像监控可以证明一切!”杜管家冷声打断她,示意两个男佣将她一左一右架住,先是狠狠瞪她一眼,一双老眸布满了对家贼的厌恶与狠厉,然后恭请楼上的少爷下楼,“少爷,您下来了,女贼已经被找出,是移交警局,还是留在别墅处置?”   “好。”慕夜澈换了一身居家v领线衫,一双长腿裹在纯棉长裤里,一身清爽,正在与林纤纤一起下楼。见管家总算结束了这件事,他淡淡应了一声,明显对这件事没有耐心与兴趣,“移交警局去办吧,我不想再被这种小事打扰,杜管家你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杜管家碰了颗大钉子,知道少爷是被弄厌烦了,不想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频繁打搅,便恭敬道:“是,我这就让两位警官将女贼带去警局,请少爷和林小姐放心用餐,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内贼出现在别墅。”   “那就最好。”慕夜澈修长伟岸的身躯缓缓步下楼梯,冷漠朝这边看了一眼,冷冷看着古妤那穿着粉色女佣服戴着女佣帽低着脑袋的样子,再看看她后面那一大排的粉衣女佣,轻皱眉,“原来是个女佣,让杜管家你浪费了这么大心机。以后让她们换掉这身粉衣吧,换回正常的着装,这样更容易分辨。”   “是的,少爷。”   低着脑袋的古妤见慕夜澈依旧没有认出她,把她当成了众女佣之一,便继续低着脑袋,不肯让他看到她的脸。该死的慕夜澈,你有那么眼瞎吗?竟然还是认不出她?!她的体型、她的身材、她的气质,她低垂的五官,不是一身粉色女佣服能完全包住的!如果你心里思念了她,就算她现在毁容毁得面目全非,仅一个动作,你也能认得出她!   然而现在,他们两人完全没有默契,她不想抬头,他便认不出她。他认不出她,她便不想丢脸的抬起头让他去认出!好吧,她现在彻底被打击了,感觉这种被他认不出来的滋味,比偷玫瑰被抓去警察局,更让人心里难受!   这就是她即将嫁过去的男人吗?慕夜澈不是眼瞎,不是私生活不检点滥情花心,而是他心里完全没有她!这一次,她让他清楚认识到,他自愿娶她,完全就是为了娶一个搪塞父母的妻子!让父母不再逼迫他结婚!所以他以为他娶了她以后,他的世界就能太平?然后与林纤纤在这里安静培养感情?   虽然之前她打算与他签订假结婚协议,婚后再培养感情,但现在这种**裸的利用之下,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感情任由他践踏!   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丝毫不考虑她嫁过去以后林纤纤卡在他们中间时她的感受,所以让他与林纤纤结婚去吧,她彻底放弃! ☆、掳爱Chapter:17   心理战游戏结束之后,古妤以为杜老头会直接送她去警察局,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结。但没想到杜老头不肯让她下台,眼见慕夜澈不关心此事带着林纤纤离去,他竟是大手一挥,命令门卫处将玫瑰园的摄像监控取来,与她来一个当场对质!   古妤深知杜老头是打算拿她杀鸡儆猴,便抹了抹脸从地上爬起来,俏丽脸蛋恢复一派潇洒,笑道:“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与你对簿公堂!杜管家你若是冤枉了人,那就请你自己去警局承认自己是窃贼!几朵即将凋谢的玫瑰而已,犯得着这样既请少爷,又请警察,处罚大家一起在这里罚站?依我看啊,有人在贼喊捉贼,动静闹的越大,越证明他心虚!哈哈~”   该死的,既然你杜老头不想简单解决,那老娘奉陪到底!老娘现在正心情不好!   杜管家见她又牛气起来,老脸一板,对门卫处的负责人使了使眼色,“告诉大家,玫瑰园的监控录像里是不是有她的身影频繁出现?这些新增开的监控摄像隐藏在花园的每个角落,只要有人进去,她的脸就会出现在门卫处的监控上,哪儿也别想躲!”   “呵呵。”古妤无所谓笑笑,等着杜老头公布录像。   原本她还有愧疚,打算把这八百块钱还回去,再赔给他们一大片新玫瑰,诚心的向他们道歉。但现在杜老头咄咄相逼,除了把她当做犯人押去警局,还故意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让她只想把这死老头揍一顿,再发泄满肚子怒气!   这杜老头是不是脑子被雷给劈坏了?一个劲儿跟她较真,拿她当傻瓜耍,当小鸡去儆猴!她不就是一个不被慕夜澈放在心上的蠢蛋么,不就是一个不被慕少爷疼爱的可悲女人么。那又怎么了?没有林纤纤受宠那又怎么了!她丫的就不能摘几朵玫瑰了!靠!   “杜管家,别墅新增开的监控设备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全部安装完毕,一切通讯正常。”被召唤过来的保全人员正向杜管家一一如实禀报,用眼睛看了古妤一眼,“但监控摄像里的女人不确定是这个女佣。因为这个窃贼戴了口罩,扎着两个麻花辫,一身花衬衣布鞋,与面前这位女佣不太相似。”   “背影与走路姿势也不像吗?”杜管家皱起眉,极力忍住怒气。想不到这女窃贼知道花园里布满了摄像监控,知道要戴口罩!   “这个也不清楚。”保全人员摇摇头,“因为监控里的窃贼一直是猫着身子进入玫瑰园,然后又蹦又跳,哼着歌钻进玫瑰花丛,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背影与走路姿势。而面前的这位女佣,应该不会既蹦又跳的走路。”   “当然不会。”古妤笑眯了眼,看着不远处的杜老头,“而且本小姐也不会扎麻花辫,穿花衬衣大布鞋!所以,杜管家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诬陷我偷了满园玫瑰?”   “进了警局,对比了指纹,自然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窃贼!”杜老头被气得老眸狠狠一眯,依然不肯放过她,示意干警们立即带犯人走,“带她去警局接受调查!我们别墅会全力协助警方的调查工作,绝不容忍这个女窃贼在这里逍遥法外!我就不信她在花叶上留下了指纹,还能逃得过法网恢恢!一个无耻的偷花贼,竟在这里满嘴雌黄!”   古妤知道自己这一劫在劫难逃,被杜老头较上劲了,便对胜券在握的杜老头冷笑道:“我先去警局一趟,很快就回来。您老先喝杯茶,等着我回来继续为别墅工作。”   她再扭头看身侧的媞娜一眼,笑着往门口走。   媞娜见她与父亲闹翻了脸,并且被父亲逼得退无可退颜面无存,连忙紧追几步对她小声道:“古玥,其实我爸只是想给其他佣人们一个警告,让她们不要打别墅钱财的主意,并不一定要针对你!你不要生我爸的气,他一辈子都是这种怪脾气……”   古妤没吱声继续往前走,看起来没把媞娜的话听进去,一直往门口走,然后在媞娜以为她们已经断绝关系的时候,她突然缓缓停住脚步,塞了八百块钱给媞娜,认真笑道:“帮我把这些卖玫瑰的钱还给慕夜澈吧,这是欠他的,不是欠杜老头的,我物归原主,并且再帮我求个请,让他不要再追究我的责任。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承认我偷窃,但不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我下不了台,我虽然只是一个帮佣仆人,并做错了事,但也需要面子去改正,哈哈……我很需要面子……”   媞娜把这些钱捏在手里,飞快的摇了摇头,“摘几朵别墅的玫瑰不至于要闹到去警局!古玥,你不要去!”   “可我的确偷摘了玫瑰,偷窃了别人的东西。”古妤继续哈哈的笑,发现自己真是活该,非要手痒的去摘玫瑰,“剪掉一大片珍品玫瑰已经构成盗窃了,即使我死不认账,他们也会兴师动众给我做指纹比对,从枝叶上套取我的指纹,一直与我周旋。所以媞娜你若想帮我,就去警局帮我做保释吧,我现在是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只有你能保释我……”   媞娜的一双纤细柳眉皱了皱,忽然一把拉住古妤的手,“你在这里等一等,先不要去警局,让警察大哥帮忙等五分钟,不要带你走,我去少爷那里帮你求情!少爷与林小姐现在就在海边的餐厅用餐,我想少爷不会为了这几朵玫瑰与你计较的。而且林小姐也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善良……”   “那你去吧。”古妤点点头,示意她去,“不要忘了帮我还掉那八百块,顺便帮我求求情。”   “ok!你等我回来!”媞娜比个手势,叮嘱她一定要等在原地,然后转身飞一般的跑了。被带去警局立案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会毁了古小姐的!她必须让少爷阻止这件事,给古玥一次改错的机会,不要让她被抓去看守所!   古妤则看着她飞奔的背影,无奈的笑笑,摇头。如果他肯帮我,刚才他就会出手帮我和解了,又怎会等到你现在去求情。媞娜,你不会明白我在他眼中其实什么都不是,但我明白,你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女孩,我会记住你的。如果以后再有机会见面,我希望我们依旧是朋友。   “走吧,我会在警局投案自首。”她没有等在原地,而是在警员的看押下继续往前走,离开了这个地方。   ——   慕夜澈坐在海边餐厅与林纤纤一起共进晚餐,所以他这才发现,纤瘦的林纤纤其实很能吃,而且不挑食,点什么吃什么,全部被她一扫而光。   他有些诧异,以为林纤纤至少会在他面前含蓄娇羞一些,做做样子,但林纤纤不来淑女的那一套,一边与他笑谈一边吃晚餐,吃相很朴实,很可爱。   “喝点水。”他给她推过来一杯水,目光柔和看着她,“你看起来很饿,要不要再来些甜点?”   林纤纤正吃下盘子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嘴唇被意酱染得红红的,津津有味的咀嚼,看起来是真的很饿,调皮的拿了旁边的新品推荐菜单瞧了瞧,用玉指指了指,“其实这几天生病把我憋坏了,我必须把这些美味全部补回来。我不要再吃瘦肉粥,不要再喝清汤,不要吃甜点,我要吃辣!越辣越好,哇啦啦!”   慕夜澈看着她完全放下心防的俏皮模样,这才发现这个外表柔弱静美的女子,原来是一个辣妹子,时不时的在他面前表露出她可爱调皮的一面,让他刮目相看。原本他以为柔美的女人都会爱吃甜点喝牛奶,如那青青水草般柔婉怡人,玉洁冰清;而这些爱喝咖啡,爱吃辣的女人则性情火爆,直来直去……   但不曾想,林纤纤与古妤的喜好恰恰就互换了,古妤外表看起来冷艳、喜欢爆粗口,但她就爱吃甜点,每次与他一起吃饭,一定要点一个小蛋糕放在旁边,然后当做宝贝一口一口的吃掉……林纤纤则一定要吃辣,一盘辣酱面可以让她头也不抬的一口气吃掉,而且不喝水,然后继续再吃超辣。   “你确定你的胃能受得了?”他看着对面的林纤纤,无意阻止林纤纤追求美食,但他不能让她出现胃出血的情况,给尚未痊愈的身体增加负担。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身子瘦瘦的,没几两肉,不可能泡在辣椒罐里!   林纤纤见他关心她,抬起头轻轻一笑,“如果我对我的胃不好,它就会折磨我,所以我还是听你的,选择吃甜点喝牛奶,等到身体痊愈,我再吃一顿超辣盘过过瘾。其实吧,以前由于经常加班不按时吃饭,我的胃已经对我发出抗议了,加上我长时间在办公室以辣食做零食,所以我有了轻微的胃病,不能再折磨它。”   慕夜澈喝一口咖啡,始终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她说话,把她的本真模样尽收眼底耐心倾听,最后笑着予以回应道,“看得出来,你除了喜欢吃辣,在工作上也是一个不服输的工作狂。病愈之后想不想出来工作?我想在花园剪玫瑰并不能让你真正的打发时间。”   “真的可以么?”林纤纤眸中一亮,异常惊喜,“其实我不想再日夜加班的奔忙,只想拥有一份朝九晚五的正常工作,让我充实自己,而且我想留学……”说到最后一个词她连忙打住,改为说道:“就是四处去走走,学习更多的东西。”   慕夜澈静静看着她,见她显露羞怯,不敢把自己的梦想大声说出来,便温润笑道:“你以前在日本是做什么工作?”   “在日本的一座小城市帮游客设计纪念品。”林纤纤简短作答,稍显羞怯的看着对面的慕夜澈,微微蹙眉,笔直水润的目光却渐渐陷入回忆之中,“那时我想留学,但是我没有钱,所以我总是想着多赚一些钱,让自己达到另一个高度,能挺直腰杆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不被人看不起……直到后来我来到锦城市,与付名启一起经营海浪公司,我才发现我的职专学历并不低人一等,别人可以努力,我同样也可以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一定要留学去证明自己。”   慕夜澈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她,淡淡一笑,“看来你并没有放弃留学梦,我可以等到你留学归来再做我真正的女人。”“慕先生?”林纤纤又是大吃一惊,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你真的可以等,而且不介意吗?”虽然她与付名启交往了一年多,但他们两人仅限于亲吻和拥抱,并没有做其他,她坚持把初夜留在新婚夜,一定把第一次交给她的丈夫,完完整整成为未来夫君的女人。   现在慕夜澈的意思是,他现在可以让她做他名义上的女人,不碰她,不干涉她,支持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他自己则甘愿等?   慕夜澈看着她脸蛋上的震惊,轻轻勾起唇角,“如果我让你现在成为我的女人,你可有心理准备?”   林纤纤的脸顿时酡红如血,把目光飞快的移开不敢看他,看着窗外的大海。   慕夜澈见她不出声,微垂眸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始终保持他温雅魅惑的笑容,站起颀长伟岸的身躯,“我该回市区了,我让佣人过来接你回别墅。”   林纤纤这才扭回头,与他一起站起身,温柔看着他,“今晚留下吧,我……准备好了。”   慕夜澈沉静清亮的目光顿时有些吃惊,停止取西装外套的动作,笑看林纤纤,“我以为你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呵。”这个回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林纤纤则羞涩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纤细柔弱的身子兀自走在前面,不敢再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下与他目光直视,选择单行。而正当她走到餐厅门口与慕夜澈并肩同行,替古妤求情的媞娜也朝这边匆匆跑过来了,心急如焚的媞娜眼见男女主人关系亲密,不方便打扰,于是狠狠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冲到她家少爷面前,一把将古妤的那八百块钱塞向了慕夜澈——   “少爷,这是古玥偷摘玫瑰卖掉的八百块钱,她让我转交给您,请您不要再追究她的责任,她知道错了,并且为此付出了代价即将被带进看守所劳教!所以少爷,您原谅她吧!求求您了!”眼见少爷用一种不耐烦的目光看她,是真的被这件事弄烦了,幽深的目光开始变冷变锋利,她再一咬牙,直接跪在了慕少爷面前,“少爷,古玥虽然确实不对,但罪不至死,还请您现在帮古玥说说好话,不要让她进看守所!她会赔您整座玫瑰园的,她知道错了……”   “拿开你的手。”慕夜澈扬眉冷声命令,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分明透着一抹被打扰纠缠的怒气,并不想插手这位名为古玥的偷花女佣的事情,打算迈开长腿直接从媞娜面前走过!但媞娜突然一声哀嚎,一把狠狠抱住他的腿,真正的哭起来,“求求您了少爷,帮古玥说说好话吧,如果您坐视不管,她是真的要坐牢的。她是因为我才弄丢了身份证和护照,然后被我带来这里帮我值班,是我骗她说每朵玫瑰价值五百元,她信以为真……呜,少爷你帮帮她吧,如果她进看守所,她这辈子都是窃贼的名声……”   “可不管怎么说,偷盗始终是不对。”林纤纤在一旁轻柔出声,弯腰扶起地上的媞娜,让她有话慢慢说,温婉笑道,“如果一定要让慕少爷原谅她,就请说出一个让人能原谅的理由。她偷窃别墅的公共财物,慕少爷身为主人又怎能主动去帮她说话?这岂不是告诉大家,偷盗无罪,反得主人的支持?”   “林小姐,古小姐她原本是要出国旅游,但那天我带着旅游团赶飞机,故意撞了她,导致她的钱包和机票被偷,所以我对她有责任,而且以古小姐的气质、打扮、谈吐,看起来不像是以偷窃为生的人,更像一位千金大小姐,所以我想古小姐是为了赚那几百钱的回家费用,才把那些即将凋零的玫瑰花给剪了。况且她以为那些花就那样凋谢了,会很可惜……”媞娜开始仰头朝林纤纤求情,将那八百块钱交给林纤纤,“这是卖花的八百块钱,古玥全部还回来了,而且古玥保证会赔给您一座新的玫瑰花园,求您不要送她进看守所……”   “为什么我感觉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与我争剪这些玫瑰?呵呵。”这是女人的直觉,直觉那一片光秃秃的枝干是留给她林纤纤看的,对方并不是为了钱!林纤纤轻轻一笑,柔白的俏脸上始终带着柔美的笑,扶起地上的媞娜,“不过她应该想明白,偷盗是违法的事情,她应该尽量管住自己。好了,古玥现在在哪?我想慕少爷看在你对朋友的这份情谊上,同意私下解决。”   一旁,慕夜澈见林纤纤主动帮他拿主意替他分忧,一双深墨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侧过俊脸,目光柔和盯着林纤纤,“既然你同意私了,那我们便私了。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这位故意与你作对的女佣,也许让她免去牢狱之灾,会让你我从此不再被打扰,嗯?”   “嗯。”林纤纤看着他亦是柔柔一笑。朝他主动靠近。 ☆、掳爱Chapter:18   在海边餐厅得到主子的赦免后,媞娜连忙喜出望外的朝别墅跑去,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古玥,让古玥不要去警局!但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回去,却发现古玥已经走了,没有等到她!   “古玥!”她朝四周大声喊,以为古玥是被警察强制给带走了,“爸,俊生,为什么你们不拦住她?就是等五分钟也好,我已经把少爷和林小姐请过来了!”   “请少爷过来做什么?!”杜管家一声厉呵,不允许女儿在他的管制下多管闲事,被气得老脸铁青,“滚回自己的房间!”   “tina。”叶俊生则指一指别墅大院门口,小声告诉媞娜:“其实我看到古小姐是自己走的,两位警察大哥并没有为难她,打算留在原地等你回来,是古小姐自己在你转身走开的下一刻,自己主动走了,她似乎不想留在这里。”   “啊?”媞娜有些惊讶,不顾父亲的怒气冲天,一把抓住叶俊生朝这边窜过来,“那她现在岂不是去了警局?该死的,她为什么不等一等,少爷和林小姐已经答应过来赦免她了,她这是没事找事!”   “是去了警局,但他们没走多久,如果你和少爷现在去警局,应该还来得及。”叶俊生让她松手,不要像抓死鱼一样的抓住他,心疼的拂了拂自己的胳膊,“而且古玥自己也说过她会回来继续为杜伯父工作的,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回来报仇……”   “闭嘴了你!只有你才小肚鸡肠的要找人报仇!让开!”媞娜现在已是被搅得怒火攻心,突然转身拔腿跑开,一屁股坐上她的旅游小巴士,猛踩油门往前冲。   “喂,媞娜你去哪?带上我!”叶俊生眼见媞娜开车往外面冲,连忙打开副驾驶门往上面爬,让媞娜顺便带他出去兜兜风,“说实话我也觉得杜伯父太没有人性,让人感觉压抑,每天胆颤心惊,没有自由……”   媞娜则把小巴士横冲直撞,让旁边的这位马上闭嘴系上安全带,否则她把小巴士开进海里,对他的人身安全概不负责!   叶俊生这才闭了嘴,把手抓在头顶的安全扶手上,一边哼哼歌赏海景,一边随车子摇摇晃晃,丝毫不担心媞娜会把车子冲进旁边的大海!因为媞娜的开车技术是他调教出来的,绝对一流,能把小巴士从两辆并排的汽车缝里钻过去!   半个小时后,媞娜的车来到了警局门口,嘭的用力甩上车门,往警局一路狂奔,“古玥,你别自首!少爷过来救你了,他同意私了,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古玥!听到我的声音没有?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卖命,如果你自首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替你求情?!”   古妤此刻正坐在审讯室里录口供,听见媞娜尖利的声音在整个警局回荡,连忙站起身看着外面,“媞娜,我在这里。”   媞娜求情成功了?怎么喘气喘成这样?   “古……古玥!”媞娜几步冲来趴在铁栅门上,用手指一指后面,“少……少爷过来了,你……你不要自首……”   “她的意思是,少爷和林小姐一起开车过来赦免你了,古玥你不要自投罗网。”跟在后面的叶俊生替媞娜翻译这段话,省得她被自己的粗气给噎死,“你刚才没有在两位警察大哥承认自己偷窃吧?”   “没有。”古妤摇摇头,再看看他们的后面,“我正准备回答他们的提问,媞娜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很及时。”   “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媞娜还趴在铁栅门上喘气,用手拉了拉让她出来,“少爷答应与你私了,你赶快准备一下,不要像刚才顶撞我爸那样顶撞少爷,现在情况不一样……”   “嗯,我看到他们进来了。”古妤点点头,静静看着慕夜澈走下车,看着他把林纤纤请下来,然后两人一同往这边缓缓走来。   “少爷,这个就是古玥。”叶俊生连忙为主子们做介绍,试图笑着缓和大家的尴尬,“其实刚才大家在别墅的大客厅见过面了,古玥就是杜伯父新聘进来的女佣,与媞娜一起服侍林小姐的,对别墅的很多地方都还不是很熟悉……”   慕夜澈此刻正带着林纤纤往这边走,一身长身玉立,温文尔雅,与纤美的林纤纤站在一起很般配,吸引了警局的每一个人羡慕回头,赞赏不已。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再次见到一个一身粉色的女佣,但没想到,他见到了原本出国旅游的古妤!   “古妤?”他震惊在原地,吃惊的看着铁栅门里的古妤,“你怎么在这里?”   古妤则不吃惊,笑着看他道:“因为我采摘了玫瑰,所以我在这里。夜澈,你应该不介意我摘你几朵玫瑰?”   慕夜澈再次拧眉,清俊的眉峰不解扬起,轻眯眸看她,“原来出国旅游是假,进入别墅试探我才是你最终的目的。你来别墅多久了?”   一旁,媞娜与叶俊生则更加吃惊,眼珠子都快被吓掉出来了,错愕的瞪着面前这两位看似寒暄的两人,“古……古玥,你与少爷认识?而且少爷刚才叫你什么,古妤?难怪我打电话到迪拜让他们帮忙查查古玥的身份证,他们说查无此人!原来古玥你还是骗了我!”   古妤见大家无法理解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终是包不住了,她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大骗子,洗都洗不白,便看着慕夜澈回答大家道:“那天我准备出国旅游散心,但阴差阳错之下,被媞娜的团员扒走了我的钱包和机票护照,让我不得不选择跟随媞娜来到别墅。而在那一天,我也发现这里原来是夜澈你的新别墅,所以我一气之下剪掉了所有玫瑰,用来发泄你对我的漠不关心!”   她直勾勾看着慕夜澈,眼眸噙笑,爆出她的心里话,“你在向我求婚过后的几个小时,便向林家姐妹分别发出示爱的邀请,与她们姐妹前后确定关系,这种做法让我很愤怒!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你当做傻瓜一样的对待!你可以不同意与我结婚,但你不可以一边答应与我结婚,一边与林小姐在这里共筑爱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慕夜澈听得剑眉一挑,平静幽深的眸子微微掀起了波澜,盯着面前的她,“所以你故意留在这里,想知道我与纤纤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那么现在你看到了,在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我与纤纤的关系在怎样变化!你与其剪掉所有的玫瑰,不如直接找上我与我公开摊牌,这才是火爆直爽的你!”   “那我现在告诉你。”古妤冷冷看着他,再看一眼他身旁同样露出震惊表情的林纤纤,提高她的音量,“我——古妤,不屑与你慕夜澈结婚!你等也好,不等也罢,我古妤,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还有——”   她朝慕夜澈走近,冷笑盯着他震惊的双眼,“不要以为我曾经喜欢你你就很了不起,你慕夜澈早在周旋于林氏姐妹之间的那一刻起,就在我古妤心中一文不值!我祝你一脚踏两船阴沟里翻船!一辈子相亲!”   “给我站住!”慕夜澈呵斥住她转身离去的脚步,“你,古妤,必须在今天傍晚之前回到古宅!否则,我会以人口失踪委托警察押你回古家!你不要忘了,古傲正在家中担心你,而你弄丢了手机和证件,却以关机散心的理由不给家人打一个电话,无心报你在外平安!”   古妤缓缓停住脚步,想了想回头笑道:“原来你一直认为我是关机散心,而不是认为我遇到了危险。既然你知道联系不上我,为什么不派人去找我?如果我不是被媞娜阴差阳错带来你的公寓,而是被人在机场迷晕,你是不是一如既往的与林纤纤培养感情,却认为我在任性的关机散心,然后乖乖的回来做你的傀儡新娘?慕夜澈,难道在你心中,我的心就永远不会受伤?!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我真的就是蠢蛋,被你利用了,践踏了,还不知道疼?”   慕夜澈愣住,一双剑眉微蹙,定定看着她。   “靠!”古妤怒到极致一声大骂,嘴唇在抑不住的抖,嗓音哽咽,死死盯着慕夜澈大骂,然后快速仰天看了一眼,似在逼回她不争气的眼泪,再回头痛心疾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爆出她的粗话,“姓慕的,滚出我的视线!从现在起,老娘不想再看到你!”   慕夜澈的眉头皱得更深,一双担忧的眼眸骤然黯下,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甩开的手腕,厉声命令她:“现在,你哪儿也不准去!立即给我回家!回到古家,听到没有?!”   “你以为你是谁!”古妤大力甩开他,愤怒的嗓音也提高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面前这位用手大力抓着她的他,“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与假意迎合!受够了你的漠不关心若即若离!不就是假装交往了一年吗,那又有什么?我耗得起,也能找到更好的男人!所以现在拿开你的手,不要用你那莫名其妙的苦衷去同时折磨三个女人!我不想陪你一起下地狱!”   慕夜澈担忧看着她,幽暗眸底带着浓浓的歉疚与复杂,一言不语的神色逐渐随她的话语变化起伏,明显被古妤影响到了心神,厚实大手却紧紧抓着激动的她,任她挣扎发泄不准她负气离去出事故,当听到最后两句话时,他的脸色明显变了,这才缓缓放开她的手,示意随行的保镖护送她回古家,“安全送她回去!”   “放手!”古妤这次成功挣开了他,退离了两步,忽然看着他身边的林纤纤冷笑道:“既然你慕夜澈一定要管我的事,那在架我回去之前,你亲口告诉这个女人,你会不会在拥有她的情况下,继续与我结婚?”   慕夜澈你真是活该啊,既想要一个深得父母心的妻子,又想要一个自己深爱的情人,什么两全其美的事你都想顾全,那你现在就当着林纤纤的面把与我结婚的事再复述一遍,让你的柔美人也受一受我刚才的刺激!   我说过了,把我当傻瓜一样的践踏,那你和林纤纤就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去谈情说爱!你的那些苦衷,那些目的,全都见鬼去吧,没有什么苦衷能让你热情似火的去追求一个女人。你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苦衷都只是借口,对林纤纤一见钟情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你这个该死的男人!   原本已被刚才一幕惊到的林纤纤果然脸色微变,目光看向慕夜澈,等着他回答。   刚才慕夜澈拉着古妤的样子,是他最直接的第一反应,他很担心古妤冲动跑出去会出事,所以一定要求送古妤回家,关心她!那么外界流传的两人不和的消息是假的吗?慕夜澈看起来也不是对古妤完全无动于衷,他刚才就很紧张古妤,一把朝古妤抓过来,立即暴露了他霸道的一面,而这二人竟然是真的在谈婚论嫁!   那慕夜澈又为什么是真的对她林纤纤这么好?她感觉得出来,他渐渐喜欢来她这里,与她一起进餐、聊天,带她散步,甚至只是与她一起静静坐着看海……   “古妤。”面对古妤突然扔过来的这个炸弹,慕夜澈静静看她良久,曾经掀起波澜的深黑眸色越来越静,透着一抹幽冷的寒光,回答她道:“我与你之前的婚约,作废!我们会继续做朋友,但我们绝对不会成为夫妻!因为我们不合适!”   他把林纤纤与古妤之间的这个选择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早在古妤故意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便在心中有了答案。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娶一个把自己故意逼上两难地步的妻子,更何况这个女人是故意逼他做出这个选择,故意让他难堪。   那么他对她原本的期望便化为乌有,一场让他原本还抱有零星希望、持有耐心的婚约就这样作废。   然而他不知道,他的轻描淡写却让处在绝望边缘的古妤如遭雷击!古妤对这个答案冷冷一笑,双脚悄然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不再发抖,盯着他和林纤纤道:“那请继续告诉林小姐,你之前的确打算与我结婚。”   慕夜澈同样冷冷看着她,冷笑,“之前,我的确打算与你结婚。因为你古家与慕家算得上门当户对,恰好,你的身上又有几个优点可以培养成慕太太所喜欢的儿媳类型,慕太太除了你,不会再接受其他任何女人。所以我与你结婚,可以不再受逼婚的困扰,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古妤的双手开始抖起来,难受的捏成了拳头,但她盯着慕夜澈没有再出声,而是血色全部从脸上褪去,脑袋一片空白的往后退。因为血液全部从她的大脑里抽离了,全身虚软,让她只听得到警局办公大厅的嗡嗡人声,和自己噗噗的心跳声,听不到慕夜澈的声音了。   她找不出任何句子再来与慕夜澈较劲,因为此刻,只要她再针对林纤纤一句,慕夜澈就用他无情的真心话踩她十次。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自取其辱,让警局所有的人看尽她的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得很开心,因为在慕夜澈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她突然不再想大哭、大骂、大笑、大喊大叫,像个疯子,而是很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内心世界变得出奇的安静。   此刻她的身体确实有些虚软,血液在四肢百骸逆流,但当她缓缓抬起那双低垂下去的眼眸,她的眼睛却恢复成了以前那双只为钱斤斤计较的澄亮猫眼,脸色也不再那么白,对慕夜澈笑道:“慕少爷,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哈,你是黛蔺的小舅就不要当真,我这人平日最爱拿熟人开玩笑了,尤其是我家最亲爱的黛蔺,以及她的亲人,我谁都不会放过,哈哈~这样人生才有乐趣嘛~现在我回家取钱,赔偿你的玫瑰,顺便带黛蔺一起过来……”   慕夜澈则复杂看着她,没再说话。他身侧的林纤纤也没有说话,一双水润的眸子里带着慕夜澈选择袒护她的惊讶与温暖。   一旁,早已被遗忘的媞娜与叶俊生被刚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当他们明白过来这其中的整个恩怨,媞娜突然不敢再大呼小叫,而是担忧看着重新恢复笑容的古妤,把她的小巴士从角落开过来。   “古小姐,这边,我送你回去,免费的唷!”其实她很后悔将慕少爷与林小姐请过来!因为如果早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她宁愿让古小姐在警局接受审讯,然后她再努力凑一点钱,将古小姐偷偷保释回来,也不会让慕少爷带着情人过来伤害古小姐!   爱一个男人没有错啊,但这个男人凭什么拿这份爱去恣意伤害爱她的女人?!你不爱就滚远一点,干嘛一会说结婚,一会又抱着小情人与古小姐悔婚!这不是给了人希望,又给人绝望么!   然而现在,她却让性情刚烈的古小姐被深爱的男人狠狠刺了一刀!明明刚才古小姐只是想要一个让自己发泄委屈与伤心的理由,偷偷咽下了眼泪,但慕少爷为了林小姐,竟然这样狠心伤害她!   “好!”古妤离开慕夜澈与林纤纤的面前,坐到了媞娜的车上,朝窗外望了望,“怎么不开车?还有人要上来吗?”她朝四处张望,看不到窗外有她认识的人。   媞娜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模样,连忙将车门落了锁,实在是害怕反常的古小姐会跳车,示意后座的叶俊生照顾古小姐,然后这才将小巴士缓缓开出警局大院,从慕夜澈与林纤纤面前经过。   古妤则系好安全带,将脑袋靠在座椅上静静睡觉,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窗外,整个人显得很安静。   片刻后,小巴士在锦城市最繁华最拥挤的路口蜗速行驶着,后座的叶俊生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声‘是’,然后用手触触前面的古妤,将手机拿给她,“古小姐,找你的电话。”   古妤睁开眼睛接过了手机,嗓音沙哑的喂了一声,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好好照顾自己,忘记我刚才说的话。”电话里传来慕夜澈同样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里已没有刚才的凌厉,而是带着歉疚与沉静,“解除婚约,我就不会把你带进地狱。刚才我无心伤你,只希望,你忘掉一些早已经过去的事,找到一个懂你爱你的男人幸福一生。之前的两年,是我耽误了你,祝你幸福。”   古妤无力的捏着电话,歪了歪疼痛的脑袋,用手覆着额,难受的耷拉着眼皮,把电话挂断了。原本她想继续睡,让身子恢复体力,但这支手机又响动了,不停的震动吵她睡觉,不肯停歇,而且更让她头疼的是,对方同样也通过叶俊生的这支手机找到了她。   “是古妤吗?过来看看慕伯伯吧,你慕伯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医生说很严重。”慕伯母在电话里哭诉着,声音里早已没有了之前为儿子撮合婚事的欢愉,而是满腹心酸:   “刚才打电话给夜澈,才知道古妤你回国了,但你弄丢了手机,一直联系不到你,所以不得不将电话打到了他的司机小叶的手机上,夜澈说小叶正送你回家……古妤,你慕伯伯一直想见你,你既已回国,就过来看看吧,让小叶将车开过来,我怕你慕伯伯不行了。”   古妤有些吃惊,勉力坐起虚软的身子,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慕伯父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这就过来看看。”   她将手机还给小叶叶俊生,示意媞娜将小巴士转个方向,开向市委大院的慕家。虽然她与慕夜澈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慕伯父还是慕伯父,她身为晚辈应该去看望他老人家。 ☆、掳爱Chapter:19   古妤来到了慕家,刚进门,慕太太用帕子捂着嘴大哭着朝她扑了过来,“古妤你回来就好了,快去见见你慕伯伯,他好像快不行了。”似乎是一直在客厅等她,眼睛都哭肿了。   脸色憔悴的古妤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连忙随慕太太一起上楼,来到慕书记的房间。   而这个时候,黛蔺也过来看望外公了,她对古妤的回国感到很欣喜,转身几步朝古妤走了过来,担忧看着她,“torn你回来就好了。外公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的不轻。”   “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古妤看到病床上的慕书记戴着氧气罩,白发苍苍的脸庞陷入一种昏迷状态,看起来的确是气若游丝。   “慕伯伯。”她朝这边走近几步,试图唤醒病床上的慕书记,但慕书记只是双眼紧闭,微弱的呼吸,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是年纪大了,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摔成了这样。”慕太太一直在伤心哭啼,用手抓紧丈夫的手,悲痛的伏在床边,“那天他一如既往的下楼吃晚饭,脚下突然一步踏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进了医院之后,我才知道老慕的身体是多么的差。这些年他一直不肯服老,但年纪大了又怎么能不服老,他的身子骨早被岁月给摧残了……”   古妤在一旁静静听着,发现一段时间不见,慕书记似乎真的老了许多。身子骨不再硬朗,刚毅的老脸不再那么严厉……毕竟,慕书记的大女儿也有四五十岁了,慕书记只是因为平日为人严厉,才给人一种铁骨铮铮的感觉,从而让人忽略了他真实的年纪,以为他老人家尚且健朗。   “torn。”黛蔺示意她走去一边说话,看了看她脸上的划伤,水眸里露出担忧之色,“这几天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古妤见黛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用手指触一触自己脸上的伤痕,笑道:“被玫瑰刺划伤的,我正打算为这事过去找你。黛蔺,你知道我一直喜欢贪小便宜,看到什么要什么,所以这次阴差阳错之下,我把你小舅的大片玫瑰给偷了,他正为这事跟我急,你身为我们的中间人必须帮我说说理去。”   黛蔺见她神色自然,眉飞色舞的划清了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皱眉道:“慕夜澈的玫瑰不就是你的玫瑰么?你们两人就快结婚了,还分什么彼此的。”   “那……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不准给我抖出去。”古妤将那双灵动的眼睛朝四周望了望,突然把黛蔺拉近,小声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与你小舅一直是朋友关系,是为了应付慕太太,才一直跟他假装交往,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不小心摘掉了他所有的白玫瑰,让他别墅的管家给逮到局子里去了,他刚才去警局帮我保释,这才发现这个小偷竟然是我!我这脸可丢大了,都不好意思回来见熟人,所以黛蔺你必须帮帮我……”   黛蔺见她小毛病难改,又为了那几百块钱跑去把玫瑰大片大片的给剪了,便笑道:“看来你们两人也是有缘,你出国散心也能阴差阳错的进入他的私人别墅,然后贪小便宜把他的玫瑰花给剪了,最后两人在警局正式见面。这样吧,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不要再追究了。”   “ok!”古妤俏皮的比了个手势,把黛蔺抱住啃了啃,“这次散心确实有意义,竟然散心散到他家里去了!他那幢别墅可真够奢华的,院里的每一朵玫瑰就能卖到五百块,更不谈他厅里的那些画啊、灯啊,所以经过这次,我突然发现他这个人其实也够奢侈糜烂的,枉费我为了他心情不好出国散心……”   “那你有没有跟他谈一谈?”黛蔺正色看着她,将外公的房门轻轻关上,让古妤给她说实话,“那天在酒店,你的心情的确很不好。所以这次回来之后,你是否还打算与他结婚?”   “慕伯伯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们怎么能结婚?”古妤叹出一口气,将身子靠在墙上,眼睛望着慕夜澈房间的大门,“而且你也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我,如果一定要把我们强扭在一起,我就会越来越痛苦。所以趁现在还有机会,我会让自己慢慢放开,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你打算从市政府辞职?”黛蔺摇摇头,为他们走到这一步感到惋惜,“不要辞职。外公不会让你辞职的。外公在病前感到最内疚的事,就是觉得对不起古妤你。他希望你先在市政府工作,他会帮你慢慢解决身边的事,一定给你古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如果你现在辞职,外公会很担心。”   古妤想了想,不解看着面前的黛蔺,“慕伯伯是什么意思?”   “外公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让你和慕夜澈结婚。”黛蔺重重点头,郑重的看着古妤,“外公一直在昏睡,呼吸微弱,但刚才我帮他调整氧气罩,他突然对我说,结——婚。让你和慕夜澈结婚。现在他从楼梯上摔下来,自己也感觉到岁月不饶人,他怕自己撑不下去突然就离开了人世,无法再给你古家一个交代,所以他坚决的让慕夜澈与你结婚,越快越好。”   “这是他老人家的心愿么?”古妤静静听着,笑着摇了摇头,“但我也不能为了慕伯伯的心愿,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黛蔺,你替我在慕伯伯的床前带句话,慕夜澈就快要如大家所愿的结婚了,让他老人家静候佳音,不要担心。”   “古妤,如果新娘子不是你,外公永远都不会放心……”   “好了黛蔺,你现在有点啰嗦了。”古妤打断黛蔺的话让她不要再做说客,玩味一笑,“相信我的话,让慕伯伯静候佳音,慕夜澈的婚礼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他有信心,我也有信心。”她转身朝楼下走,朝四周看了看,让那两个正躺在客厅沙发大吃大喝的媞娜叶俊生站起身,“走了!我们回一趟临海别墅!”   媞娜正在歪着脑袋吃葡萄,闻言一颗葡萄卡到喉咙里,噎得她犹如一只大尾虾活蹦乱跳,“叶……叶小姐,你刚才说什么?还要去一趟临海别墅?咳、咳,噎死我了!水!水!”   叶俊生则在旁边帮她喂水,把她从沙发上掺起来,使劲给她拍背,让她把喉咙的那颗葡萄籽给咽下去,“可能是叶小姐有行李落在那里,需要回去拿,我们走吧,送叶小姐回去。”   “可是少爷……”   “少爷不会把叶小姐给吃了!走了!别废话!”叶俊生给她把葡萄一巴掌拍下去,兴奋一笑,已经扛起娇小的她往小巴士方向走了。   三人坐回旅游小巴士上,古妤要求先回一趟古家,然后再回临海别墅。   于是几个小时后,小巴士载着她重新回到了慕夜澈的别墅,所有仆人对她的去而复返感到惊奇,不明白她还回来干什么。   楼上的林纤纤听闻佣人通报,也不理解古妤为什么还要回到这幢别墅,于是带着一颗好奇心静静来到了别墅的阳台上,想看看古大小姐到底想做什么。而这个时候慕夜澈其实已经离去了,听说是要开会,公务繁忙,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再过来。   所以古妤现在过来别墅,根本就无法做给慕夜澈看,只是白费心机罢了,证明自己不甘心!   楼下院子,去而复返的古妤从小巴士里下来,俏脸带笑,径直走到忠心护主的杜管家面前,交给他一大沓现钞,“我用这些钱,买下你玫瑰园里所有的玫瑰,包括花房里的黑玫瑰。”   杜管家瞥一眼这四大扎钞票,再将目光移回古妤脸上,“你哪来这么多钱?”   古妤示意媞娜把钞票接下,无所谓他接不接钱,卖不卖玫瑰,轻轻笑哼,“几个小时前,身为慕市长钦定的未婚妻,我怎能不用慕市长的钱去买这些玫瑰?”她瞟了杜老头一眼,从他身边缓缓走过,笑看二楼阳台的林纤纤:   “杜管家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你家慕少爷为了林纤纤,把身为未婚妻的我无情给甩了!我为什么进入别墅,又为什么摘掉慕夜澈这么多玫瑰,为什么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几个小时前,我还是慕少爷等待结婚的未婚妻。我为了给他一个惊喜,进入了他的别墅,摘掉了他的玫瑰,扮成了他的女佣,制造那只属于我和他之间的‘浪漫’,但最后的结果杜管家你也看到了,你让我在警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他,带着林小姐给我有惊无喜!”   杜管家也早已从女儿那里听说了古玥与慕少爷是未婚夫妇的关系,所以当古妤说出这番话,他并不怀疑,而是同样看了楼上的林纤纤一眼,对古妤道:“那你现在想怎样?”原来这个姓古的大有来头,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名声,都比林小姐更加名正言顺!她才是慕少爷真正的未婚妻!   “不想怎样。”古妤侧过脸,用带笑的眼睛瞅一瞅四周的玫瑰园,“就是想用慕夜澈给我下聘的这些钱买下这里所有的玫瑰。从现在起,你们所有的人都去花园摘玫瑰,天黑之前把玫瑰运至海边,一朵都不许少!”   “我需要先请示少爷。”杜管家以主子为先,不敢贸然买她的帐。   “那媞娜你带着佣人们去摘玫瑰。”古妤不再理会他,直接吩咐旁边的媞娜与叶俊生,让他们带着众人去铲除这里的玫瑰,“每一支玫瑰的收购价是五十元,你们采多少得多少,从现在开始计算!”   “噢!每一朵五十元耶!”一旁的媞娜发出一道夸张的尖叫声,早就想把这里的玫瑰铲除殆尽了,现在得到这个机会,她又岂容错失,蹦高了腿,举高胳膊呼应女佣们蜂拥而上,“姐妹们,咱们的少奶奶发话了,每一朵五十元,我们还不赶紧去摘!采多少得多少,天黑为限!现在咱们速度快一点,以后不用干活了!”   她率先第一个冲进花园,拿了花剪就一阵乱剪,让旁边的叶俊生帮她接玫瑰,大声的唱歌,“玫瑰玫瑰,我爱你~”其他佣人见管家的女儿也冲进园里剪玫瑰了,胆子顿时大起来,争先抢后往花园里挤攘,用各种工具争抢各色玫瑰,打成一片!   古妤此举见收到成效,站在旁边看了片刻,然后静静转身走出别墅,来到海滩边上吹风。   她坐在了细软的沙滩上,手上拎着她的鞋,目光看向远方,一双玉白的脚则泡在海水里,任凭海浪扑打抚摸。这里的海景果然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靠着心爱男人的肩膀,坐在这里赏海景?还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样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男人婆,为什么小气、斤斤计较。她明明拥有一张混血的脸蛋,一双媚丽的猫眼,俗称的冷艳,但偏偏男人们见她一次就躲她一次,不知道是怎么了。   临近傍晚,采摘玫瑰的大部队朝海边浩浩荡荡而来,以媞娜为首,每个人的箩筐里都放满了带有枝叶的玫瑰,他们平均每人摘有大几百支,抢得满头大汗,正兴高采烈的往海边而来。但此时古妤已经没有坐在海边了,而是给媞娜打了个电话,委托她把刚才那四沓钱分给这些佣人,然后把玫瑰全部倒进大海。   “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带着这笔钱补贴家用吧,慕夜澈不会责怪你们的。”此刻她坐在市政府办公室的办公桌旁,将身子隐在黑暗里,没有开灯,望着灯火隐约的窗外,“把玫瑰扔进大海,或者放在海边供人免费领取。”而她的旁边,则放着她即将搬离这里的办公用品,以及辞职申请。   “刚才我爸被气炸了肺,但没有人理他,几百个人一起往前冲,把玫瑰花园瞬间踏成了平地……哈哈哈,太爽了,看林纤纤那女人还剪不剪玫瑰打发时间!恶心巴拉的,还真把自己当初了女主人!原来就是一个披着柔美皮囊的伪善狐狸精!”   “那先这样吧,媞娜,以后有事联系。”古妤挂断了电话,没有再收拾办公桌上的用品,而是将柔细身子靠回座椅里,迷茫的望着外面的灯火。现在,她决定不从市政府辞职,而是调职,再慢慢找到属于她的方向,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   林纤纤望着书桌后面静静看文件的慕夜澈,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至他手边,“下午古小姐竞购玫瑰的事,杜管家打电话给你了?”   慕夜澈闻言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黑眸精亮看着她,“你认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纤纤便轻轻一笑,带着愧疚道:“古小姐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发泄。但我看得出来,古小姐是真的很爱你,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爱?”慕夜澈在细细咀嚼这个词,阗黑的眸子勾起了一抹邪笑,紧紧盯着面前的林纤纤,“那你爱我吗?”   林纤纤面对他的火热目光,连忙将脸侧开,看着另一个方向道:“慕先生你在说笑。”短时间内,她不可能爱上一个尚在了解阶段的男人!如果说爱,那是骗人的!   “去洗澡。”慕夜澈用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触上她柔美的脸,突然柔声命令她,“今晚我会去你的房间。”   林纤纤被他的碰触弄得面色酡红,这才想起自己承诺过他,自己准备好了,希望他晚上留下,于是小声道:“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一个小时之后。”慕夜澈用手勾起她不断低垂的脸蛋,一双火热的眸子不断在她柔美的五官上流连,似乎痴迷,但并没有吻她嘴唇的打算,笑道:“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我给你时间准备。”   林纤纤沐浴在他纯男性的清爽阳刚气息之下,一颗心噗噗乱跳乱了节拍,异常羞涩,尤其是被他的眼睛打量,被他的手触摸,感觉像在触电,娇柔身子瞬间有了奇怪的反应,让她先是急急的逃离他,然后被他陡然往怀里一带,又心甘情愿软在他怀里。   这让她想到了当初他救她时,他冰凉的嘴唇触在她唇上的舒服味道。他现在抱着她,就是这种冰凉,却让人甘之如饴的感觉。   “现在,就做我的女人。”慕夜澈在她耳边暗哑,用冰凉指腹轻划她精致的五官,缓缓的,柔柔的,已经改变主意,不打算给她时间准备了,而是在这个书房,正式包养她做情妇!“今晚过后,你会正式成为锦城市慕市长的枕边情人,呵。”   林纤纤开始紧张和颤抖,仰着羞红的脸蛋,看着慕夜澈那张缓缓朝他逼近的俊脸,以为他是要吻她。但他直接略过她的唇,突然一把将她抓到了桌子上,让她以趴的姿势迎接他接下来的欢爱。   “我……”她不习惯这样,想翻过来,但背后的男人用大手压着她的肩,用目光在打量她,低哑的嗓音邪恶而性感,带着丝丝沙哑,“这样不会痛,也不会让我看到你的脸,呵。”他迷人清雅却不失阳刚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身子一阵痉挛,粉颈嫣红。   林纤纤感觉他在解皮带,自己身上的睡衣则被一剥而下,露出莹白的玉体和修长的腿,与他颀长的身体在摩擦,这让她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恐惧,也充满了期待。因为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越来越喜欢,身体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总是想靠近他而不是远离他……   她喜欢这种感觉,美妙、舒服、甜蜜,然而正当她趴在桌上露出身体准备迎接他,旁边的电话响了。电话总是有这种功效,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响起,既让她缓解紧张,又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失望……   慕夜澈一把松开身体半裸的她,让她穿回衣服,这次不曾开始的欢爱就算这样结束,“回自己的房间。”慕夜澈命令她,幽黑的眸子里**在快速散去,恢复他的清明,“锁好自己的门,今晚我不会过去了!”   林纤纤连忙把衣服穿上,嫣红的俏脸上布满失望与羞涩,然后在他接听电话的瞬间,快速的走了出去。   慕夜澈没有理会她,看着桌上慕家打来的号码,微眯眸,选择接听,“什么事?”   “夜澈,你过来一趟吧,外公有遗嘱交代,他刚刚醒,一定要见你。”电话里传来的是黛蔺的声音,带着焦急,“病来如山倒,医生说外公心绪不太稳,颅腔内血肿,神经压脑,导致一直昏睡不醒。现在你需要过来一趟,外公一直想见你。”   “我马上过来。”慕夜澈已经打开门往外走。   ——   慕宅。   白发苍苍的慕书记果然苏醒,但他依旧需要借助氧气罩呼吸,气若游丝。此刻他看着床边俊美挺拔的儿子,再看看同样被急召过来的古妤,艰难的抬起他的手,“结……婚……”   脸色憔悴的慕太太则替丈夫做出解释,痛心疾首的看着匆匆赶来的慕夜澈,嗓子已经哭到破碎,“你爸在摔这一跤前,一直不怎么管你的事,因为他信任你,支持你放手去做,相信你会处理好自己的婚姻大事。但是现在,他很怕自己死不瞑目,后悔没有对你施加压力。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和古妤结婚,只要结婚,他就会让自己努力的撑下去。”   慕夜澈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眉心微拧,哑声道:“爸,我可以为您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但不一定要是古妤。”   慕书记的嘴唇一阵急颤,脸色突然开始变红,表示他在发怒,心跳加快。旁边的医生和慕太太连忙制止慕夜澈说下去,把他往旁边拉,几乎是在求他,“你爸这样会引发颅内充血的,夜澈你不要再说了!你就答应吧,让你爸再多活几日,不要让他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从此就离开了人世……夜澈,妈求求你,你行行好,让你爸有撑下去的希望,他现在就为这件事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古妤站在他们身后,见愤怒中的慕伯伯一直用眼睛盯着她,让她过去,她忽然转身往外面走,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她的身后则站着黛蔺,滕睿哲,随行过来的大哥古傲,嫂子马雅青,但当她匆匆的跑出去,却没有人忍心去拉她。因为他们插手不了这件事,必须让古妤再三的去自己做选择,嫁或者不嫁,要不要拿自己去帮慕书记咽下胸口这口气。   最后她跑到了慕家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凉空气,让自己尽量不压抑,正要拉开大院门跑出去,不知何时追下楼的慕夜澈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对她平静道:“与我假结婚。等到爸的病情有所好转,我们立即解除合约。”   古妤直接甩开了他,拉开院门走出去,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慕夜澈修长的身躯走在她身后,亦是被逼得别无选择,“如果我们现在离去,那就等着他死。他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摔伤了他的身体,但他胸口的那口气才是他的症结所在。与我假结婚,除了拿一张结婚证,其他一切都不会改变,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你还是你,全部按照你的来。”   “而且——”他盯着古妤纤瘦高挑的背影又加了一句,“你不需用收购整座玫瑰园的方式来证明你已经不在乎我,你应该对我心如止水,像陌生人一样的与我假结婚,不会害怕产生真感情,对我泰然自若,这才是已经完全忘掉我的你!”   “那麻烦你先列个合约。”古妤转过头看他,俏生生的俏脸上原来并没有被激怒,或者是生气伤心绝望,转身慢慢走回来,“合约上写明工作期间的酬劳,接触范围,以及赔偿问题。”   她绕着丰神俊秀的慕夜澈走了一圈,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月时间,我只负责照顾慕伯伯让他病情有所转机,其他一概不在工作范围之内。而且我也相信黛蔺的小舅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对一个被他再三悔婚的女人感兴趣,不然他就是犯贱。这一次,我就结婚结给大家看,让这桩喊了两年的婚事终于落实,完成大家的心愿!哈哈!慕少爷你可不要后悔,这次我会住进你们家,除了把慕伯伯慕伯母当成我自己的父母,慕家的财产也会有自己一半,以及你名下所有的私人别墅一半归我所有,如何?”   “没有后悔这个词。”慕夜澈黑眸沉静如水,静静看着她,“因为除了领张证,其他一切都不会改变,一切按照原来的进行,本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那我拭目以待!”古妤倒是冲他爽朗一笑,晶莹的眸子盛满了笑意,俏脸欢愉,轻轻松松走过他身边,大大方方的走回了慕家大宅。 ☆、掳爱Chapter:20   慕书记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让他真正的步入风烛残年时期,再也无法铁骨铮铮。此时他并没有如妻子所说的那般奄奄一息,而是努力的让自己撑着,尚有力气和神智去生儿子的气。   他逃脱不了高血压冠心病的命运,他如所有的老年人一样,六十岁前挺拔如松,气势气吞山河,然而过了七十五岁以后,他的健康开始逐渐流失,一旦摔跤,各种病症开始逐一显现,折磨着他不堪一击的苍老身躯。   “老慕,古妤回来了。”慕太太在他床边轻语,拿开他的氧气罩让他看看床边的古妤和慕夜澈,“古妤终于散心回来了,她答应与夜澈结婚,两人已经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慕书记艰难的点点头,从嗓子里发出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表示他听见了。   床边的慕夜澈则朝父亲走近,目光平静幽深,沉声道:“爸,您安心养病,婚礼会在您病愈的那一天举行。现在我与古妤已经是夫妻关系。”   古妤站在他旁边没出声,但她对慕伯伯点了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慕书记的嘴唇在颤抖,一双沧桑的老眼看着儿子,目光里闪烁出欣慰的眸色。原本他还想说话,但他目前的身体必须靠氧气罩支撑,不得不让医生替他戴上氧气罩,继续闭眼休息。   “慕老爷的心律和血压现在很正常,这是好现象,说明慕老爷目前的情绪状况很良好,是最好的治疗方法。”医生为慕书记再检查了一次身体,转身欣喜的看着慕夜澈,以及床边的慕太太,“慕老爷从楼梯上摔下,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中风和瘫痪。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应该会比预想中要好,因为慕老爷解开了心结,在努力配合治疗。”   “那就好,请继续治疗。”慕夜澈点点头,阗黑眼眸中同样露出欣慰之色,“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慕少爷。”   古妤见他转身往外走,看了她一眼,自己便跟着走出来,与他一起来到走廊上,建议道:“这段时间,我们除了按照合同上的条约来相处,也请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婚姻关系只对慕伯伯有效,对外则是一张废纸。”   “可以。”慕夜澈露出一个淡漠的微笑,静静看着她,“一旦爸的病情有所好转,我会马上放你自由,解除合约。合约酬劳我会按照比例算给你。”   “你现在可以交付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古妤也对他笑了笑,从包包里抽出他们刚刚签过的合约,让他兑现上面的数字,“你很慷慨,愿意拿出一半的财产来与我签订这个假结婚协议。所以我也不方便推脱,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这三成订金你打到我的卡上,剩下的七成等到事成再兑现好了,我对钱这种东西来者不拒,越多越好,呵呵。”   “我会让秘书将钱打到你的卡上,现在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吃个饭?”慕夜澈莞尔一笑,对酬劳方面的问题没有任何异议,笑着邀请她,“身为夫妻,我们应该去餐厅共进婚后的第一顿晚餐,用来庆祝新婚,呵。”   “如果有什么事,不妨在这里直说。”古妤不同意与他出去吃饭,望了望楼下的慕家饭厅,“今晚慕伯母留我在这里吃饭,她认为在家里摆酒会比较好,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算完成结婚。而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假结婚,根本不需要这些排场。”   “在合约期间,你可以与你未来的男朋友约会,这一点不受合约的限制。”慕夜澈儒雅笑道,决定不去餐厅吃饭,而是在这里与古妤聊一聊,“不过你不能将他带回家,最好在外面约会,明白?”   “原来你是想说这个。”古妤表示理解,笑着点了点头,“慕少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带男人回家刺激慕伯伯。但你也不要忘了,你更加不能带林纤纤来这里!现在是你慕夜澈让我坐实了市长夫人这个位子,可不要后悔,我不会客气的,呵呵。”   “是么?你不用客气。”慕夜澈若有所思看她一眼,性感唇角同样勾起一抹冷笑,没有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转身静静下楼,“下楼用餐吧。”   而楼下大客厅,这个时候又进来了几个人,一个一身贵气的中年女人,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以及几个保镖模样的佣人。中年女人看起来对慕家很熟,走进门兀自脱下外衣给佣人,吩咐佣人给她倒茶,她身后的中年男人则在大声命令司机保镖将采购来的奢侈品放回房间,然后坐在老婆身边给老婆捏肩捶背,瞬间化成了绕指柔,“清娴,累了吧?喝杯茶。”   “嗯,太烫了,给我吹吹。”慕清娴柔若无骨的躺在老公怀里,一定要让男子给她喂。   中年男人果然给她吹茶,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简直成了她的专属男奴。   二楼的古妤被这一幕弄得全身冒起鸡皮疙瘩,悄悄用手拂了拂鸡皮疙瘩四起的胳膊,跟在慕夜澈身后下楼。原来慕家来客人了,可真‘热闹’啊!   “呦,夜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我和你姐夫没有看到你。”慕清娴喝了几口茶,舒坦的扭过头看着楼梯上的慕夜澈,发出一声嗤笑,“终于结婚了,恭喜你呀!后面这位就是弟妹吧?”   原来她就是慕清如的二妹慕清娴,比慕夜澈大了二十岁不止,一直在拿自己的儿子与慕夜澈暗暗较劲,不服气慕书记偏心慕夜澈却不肯提拔她的儿子东旭,所以对慕夜澈的态度不冷不热,甚至是阴阳怪气。   慕夜澈缓缓步下楼梯,气质优雅而温润,俊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替古妤介绍面前这位女子,“古妤,这是二姐慕清娴。”   “二姐。”古妤礼貌喊了一声,发现黛蔺的这位二姨对人不太客气,一直拿她那双浓妆艳抹的眼睛在打量她,甚至在嘴里啧啧了几声,“人倒是长的挺标致,就是太瘦了,没有旺夫相。我说夜澈呀,我们家东旭的每一任女朋友都比这位新弟妹丰满旺夫。”   夜澈见二姐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再次拿东旭与他这个小舅做比较,便淡淡笑道:“东旭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你这个舅舅也是昨天才刚刚拿了结婚证,他这个外甥急什么结婚!外甥抢在舅舅前面结婚是大逆不道,我们家东旭可不敢这么做!”慕清娴的嗓音更加尖锐刻薄,含满了讽刺,冷笑不已,“更何况爸现在命在旦夕,若是我们东旭也效仿你这舅舅在这个时候结婚,大办喜事,爸估计要被气死!他现在躺在床上性命垂危,你们却有心情结婚,真是不把他当一回事啊!他活该被活活气死!”   古妤在一旁听着,这才发现慕家姐弟之间的隔阂不是一般的深,完全把她这个‘新媳妇’当成了出气筒,便出声道:“二姐,姐夫,开饭了,过去坐吧。”   慕清娴看她一眼,这才闭上嘴巴不再指桑骂槐,挽着丈夫的手高傲坐到餐桌边,不断的对布菜的佣人挑三拣四,把对慕家的怒气发泄到了无辜的佣人身上。   古妤见这位二姐始终不肯停歇,便对身侧的慕夜澈轻声道:“你好像得罪她了,这位二姐看起来怨念极深,在拿每一个人做出气筒呀。”   慕夜澈脸色不变,静静一笑:“呵,她生性如此,无法改变。”   “噢对了,夜澈,你帮忙找找我们家东旭吧,他不知道去哪了,一直联系不上。”餐桌对面的慕清娴在对布菜佣人挑完毛病后,突然又扭头对慕夜澈冷声吩咐了一句,态度依旧很高傲,鄙夷的看了夜澈身侧的古妤一眼,目光转回慕夜澈身上,“这次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外孙一定要过来看看,顺便来看看这位新舅母,别给我带一个太漂亮太年轻的女朋友回来!女朋友太漂亮太年轻,就会把新舅母的风头给盖了,呵呵。”   “二姐,娶妻娶贤,古妤她很贤惠,而且漂亮。”慕夜澈淡淡笑道,看着对面的二姐,“我会帮忙寻找东旭,让他尽快回来。”   “那就好,我们家东旭这次估计又要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了,我都拿他没办法,交往的每一个女朋友都很优秀,让我没法挑选,恨不得把每一个都娶进门……”慕二姐呵呵笑道,一边喝美容果汁,一边继续炫耀,“我听说慕太太一直在给夜澈你安排相亲是吗?哎哟真是可怜呀,必须要去相亲才能找到女朋友,哪像我们家东旭,女孩子主动找上门……”   “清娴,今天是夜澈的大喜日子,我们少说两句吧。”二姐夫在一旁笑着打圆场,让妻子不要把这顿晚餐氛围弄得这么僵,毕竟是夜澈的新婚夜,不能这么不给夜澈面子,于是朝夜澈和古妤笑着举起杯,“夜澈,恭喜你和弟妹喜结良缘,二哥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姐夫。”古妤连忙举杯回应,喝下了这杯酒。   “二姐也祝你们同结同心。”慕清娴发泄完了,也朝他们二人举起杯,说着风凉话,“可不要明天就离了婚,分了财产,两人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那可是让人笑掉大牙的!”   “多谢二姐提醒,我们不会离婚的。”慕夜澈用手压住古妤放在桌上的玉手,让怒气勃发的她不要生气,清俊的俊脸上则一直带着温润的笑,笑对面前的二姐、姐夫,“我和古妤很恩爱,我们会好好照顾爸,让爸逐渐痊愈。”   古妤见他温良如玉,一直客气对待面前的姐姐姐夫,不曾生气,便配合他笑道:“是啊,二姐、姐夫你们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爸,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想不到慕家的二姐这么尖酸刻薄,她算是领教到了!   “呵呵,你们幸福就好,我们家东旭会比你们更幸福的。”慕清娴皮笑肉不笑的扭开脸,咬着牙在心里直骂。当年小慕夜澈被带进门的时候,东旭与夜澈差不多大年纪,九、十岁左右,但父亲就是偏袒并非亲生的慕夜澈,把东旭这个亲外孙当做外家人,什么忙都不肯帮!   前两年他们夫妻飞来锦城市,请求父亲将东旭从北京调过来,担任锦城市市长一职,但父亲一定要把夜澈从美国大使馆调过来,一力排开众议,将慕夜澈推上了市长之位!这件事彻底伤透了她的心,让他们在忍受了父亲这么多年以后,终于爆发了!   既然父亲自私,一心培养慕夜澈,不肯帮他们家东旭,那她这个女儿又为什么要孝敬他?她现在巴不得他死,然后将财产分给东旭,不要给慕老太婆留下一分一毛!   餐桌对面,慕夜澈见二姐心结难解,一直在咬牙切齿,便拂了拂古妤的手,黑眸沉静,示意她上楼休息,“下一次,我们出去吃饭,餐厅的环境会更好一些。现在你回房休息,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但慕伯……妈会马上下楼一起用餐,我要不要再等一等?”古妤配合的站起身,朝楼上望了望,的确觉得慕家此刻的氛围很是诡异,仿佛战争一触即发,“今天是我们的‘新婚日’,三姐会不会过来?”据说慕家还有个三姐慕清韵,都不是慕太太亲生,与慕太太关系不太好。   “她会晚一点过来,你上楼休息吧。”慕夜澈不想让她卷入这场家庭战争,拂了拂她让她上去,“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二姐三姐会给我们祝福的,你在房里等我。”   “好。”古妤配合他,与他吻了吻额头,转身上楼。   呵呵,慕家的二姐果然名不虚传,年纪可以做她的母亲了,却没有做二姐的气度,每一句都不离‘他们家的东旭’,妒恨心极强!今晚她就在新房里等着慕夜澈吧,帮他把这个‘新婚夜’配合下去,也算是让自己以后在慕家过安稳日子,不被这些姐姐踩在脚底下。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古妤坐在新房等‘新婚夜’,一楼饭厅则在吵架,住在临海别墅的林纤纤则在窗边望眼欲穿,等待慕夜澈过来。   林纤纤并不知道慕夜澈结了婚,只知道,他两天没有过来了,让她渐渐开始想念,不习惯他不在身边。   这种失魂落魄让她感到惊慌,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依恋,迷恋他的味道,迷恋他的抚摸,有了交出自己的冲动,于是在窗边站了几个小时后,她终于走回床边,看着床头柜上剧烈震动的手机。   这是林小小这段时间给她打来的第几百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听。因为继上一次她发高烧昏死在路边,林小小已经狠心将她遗弃!   她没有这个姐姐!   但是在现在这种孤单失落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接听了林小小打来的电话,安静听着林小小的一顿怒骂。   “林纤纤,你现在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听我的电话?!你知道姐姐现在过的有多么难受吗?慕夜澈继上一次我在酒店被古妤识破身份,他就不来找我了,也不接听我的电话!我想他肯定是在气我在酒店太过招摇,差一点曝光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在生气,故意用这种方式冷漠我!纤纤,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现在去市政府也见不到他的人,他最近太忙了,经常不在市政府,晚上也不回慕家!我找不到他的人!”   林纤纤静静听着,对林小小缓声道:“对于你来说,不是几件名牌礼服与精品包包就能让你满足,无所谓这个男人爱不爱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你爱他吗?”   “我当然爱他!”林小小在电话里更加愤怒,一声尖利的大吼,“如果我不爱他,我怎么会发了疯的去找他!虽然我与他只有一夜之情,但他的温柔让我至今难忘,他太优秀、太完美了!现在没有他在身边,我就像丢了魂,晚上睡不着,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纤纤,你现在在哪?快过来帮帮我吧,我必须找到他,不能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   “那如果他现在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呢?”林纤纤平静试探她,笑了笑,“想念一个人就是爱吗?是不是很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如果他不在身边,就会感觉空虚寂寞,孤枕难眠?呵呵,以前与付名启交往,我没有这种冲动,难怪我们会这么快分手。”   “纤纤你是什么意思?”林小小顿时敏感起来,“你刚才说,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我是说如果。”林纤纤轻轻一笑,认真的问着这个薄情寡义的姐姐,“如果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你会怎么做?我感觉你并不爱他,而是爱他的钱,你现在其实可以洒脱的抽身,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姐姐。”   “如果真有这个女人勾引他,我会跟这个贱女人拼命!”林小小在电话里厉声怒吼,似乎在示威,又似乎在警告这个妹妹,“反正我现在是孑然一身,曾经死过一回!如果谁敢跟我抢慕夜澈,我会让她不得好死!”   林纤纤微微皱起眉,没有再说话。 ☆、掳爱Chapter:21   古妤等在新房里,突然接到了媞娜打来的电话。媞娜告诉她,林纤纤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别墅,看样子是打算与慕夜澈分手,悄然离去。所以媞娜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必须在第一时间告知古妤!   “古小姐,慕少爷这几天都没有来别墅,林纤纤每天站在窗边望眼欲穿,期盼着少爷过来。所以她现在可能感到委屈了,必须离开这里让少爷急一急……”   “媞娜,将这个电话打给慕夜澈,这是慕夜澈自己的事情,让他去解决。”古妤笑道,很感激媞娜的一番好意,但媞娜似乎打错电话了,“我给你把电话转接给他,他现在在楼下。”   “古小姐,你不感到高兴吗?”媞娜在电话里大叫道,不让她把电话转接慕夜澈,“我才不会把这个电话打给慕少爷,我只是想让古小姐你高兴一下。既然古小姐你不关心这件事,那我挂断电话了,拜拜!”   媞娜火速挂了电话,几个小时都不再打过来。   古妤则在房里站了一会,走了走,然后走到外面看着一楼,看着慕家的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吵架。   这个时候慕家三小姐慕清韵已经过来了,是一个很时髦很前卫的时尚女郎,一头羽毛烫卷发,箍着时尚的头巾,一身橘色的复古长裙,宽腰带裹住她依旧纤细苗条的腰身,这种打扮让她看起来像极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年轻靓丽,此刻这位女子坐在餐桌边优雅抽烟,二姐慕清娴则与慕太太在冷战,时不时的开口讽刺对方,大动干戈的拍桌子,使得餐厅里一片乌烟瘴气。   慕夜澈与二姐夫则皆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幽黑的眼眸里同样含着一抹冷色,冷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夜澈,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不如你先上楼休息。”三小姐慕清韵用她涂满深红色丹寇的手指弹一弹烟灰,心灰意冷的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面前正在争吵的慕清娴与慕太太,“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见面就要吵架,大概上辈子是冤家!一定要这辈子补回来!”   慕夜澈轻轻一笑,对这种场面根本早已见怪不怪,挑眉看着面前的三姐,“我很诧异你这次为了我从法国赶回来,这次打算在国内呆多久?”   “夜澈你终于肯结婚娶妻,我这个姐姐怎么能不从法国赶回来?”慕清韵低首一笑,继续把她的长菸放在红唇里,性感的吐出一口烟圈,姿态优雅,而且风韵犹存,“这次我可能不出国了,就留在国内发展。而且爸这次出意外,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再东奔西跑,最后再陪陪他老人家让他安度晚年好了……哦对了,我的这位新弟媳妇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真人。听说性子很直爽。”   慕清韵抬起她那双美艳大眼睛,好奇看着面前的弟弟,“既然慕太太这么喜欢,那么弟妹一定很优秀,明早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她在楼上休息。”俊朗如旭的慕夜澈并没有对古妤评价太多,俊脸很平静,“这次打算住在这里吗?”   “当然,我的行李已经全部拿过来了,听说锦城市的风景很不错。”慕清韵已经摁掉玉指上的烟蒂,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大排皮箱,“这次我会与慕太太一起照顾爸,顺便在锦城市度度假。夜澈,你帮我介绍一个好一点的导游,带我逛逛锦城市,最好是熟人。”   熟人导游?慕夜澈眉宇微锁,认真想了想,“我身边有很多秘书,倒是没有专职导游。如果清韵你一定要找一个熟人带你,那你可以顺便去看看黛蔺。清如的女儿已经被找到了,与清如长的很像,你可以与她见见面,给她说说清如以前的故事。”   “噢,的确是很像!”慕清韵扭头看一看斜对面的慕清娴,把清娴那张脸想象成好多年不曾见的大姐慕清如,“清娴与清如是双胞胎,脸长得一样,但清如的性格怎么就比清娴好那么多呢。我记得你小时候,清如照顾你,清娴就欺负你,清娴在高中时期就生下了东旭,然后辍学结婚,丢尽了爸的脸。现在东旭比夜澈你也小不了几岁,你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反倒更像兄弟,而不是舅侄!”   慕夜澈淡淡一笑,“不知道东旭什么时候会回来看看爸?”   “快了!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说在加拿大度假,一周后返程。”慕清韵站起身伸个懒腰,摇了摇她酸痛的脖子,“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我先去睡了,夜澈你记得帮我找个女导游,我带黛蔺一起去旅游散步,毕竟导游会给我们安排好一切事宜,更专业一些。”又望一望餐桌旁的慕太太与慕清娴,懒得与她们打招呼,“让她们吵吧,我们别管,她们吵累了自然会停下,一辈子就这样!夜澈你也去睡,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一夜值千金,别让弟妹久等了!”   然后拍拍后颈上楼了,不断的打呵欠,嚷嚷着累。   古妤站在二楼,见慕清韵打着呵欠上来了,似乎已经看到她,便笑着喊了一声三姐。   “你是弟妹?”慕清韵打完呵欠看着面前的美人儿,瞬间睡意全消,直勾勾盯着那双漂亮的猫眼睛,“竟然是个混血美女!瞧这双大眼睛,哎呦喂,像琥珀珠,比琥珀还要漂亮~”   古妤见这位三姐竟然惊艳的朝她扑过来,带着西方人的热情,热情的与她拥抱,她连忙迎接慕清韵,与慕夜澈的这位三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想不到三姐这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她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客气话。   “哎哟是吗?”三姐用手摸摸自己的脸,也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对这位新弟妹的第一印象更是好上加好,笑道:“弟妹真会说话,不过很受用。弟妹,如果以后清娴敢欺负你,你一定要跟三姐说,三姐为你做主。”   没想到夜澈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妻子,比他以往的任何一个女伴都要漂亮有个性,很合她的眼缘,他算是赚到了,不过她也可以想见慕清娴会把对夜澈母子的怒气发泄到新弟妹身上,让这个新弟妹刚嫁过来,就要躲在房里不敢下来。这个慕清娴,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谢谢三姐。”古妤没想到三姐说话这么直白,感激一笑,点点头。   “那现在回房去睡吧,夜澈马上就要上来了。”慕清韵暧昧的朝她挤挤眉,用两只大拇指对了对,故意逗古妤,“待会你们声音小一点,三姐的耳力特别好,什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尤其是一些从床上发出的声音,啊啊哦哦的,又恰好住在你们新房的隔壁哦……”   古妤的脸蛋总算被她说红了,笑了笑道:“我们会轻一点的。”   “哈哈。”慕清韵没想到这女孩这么直接,没有害羞的扭过头羞涩不说话,而是直接回答她会轻一点,敢情是不知道这种事要越大力才越舒服,根本不可能会轻一点,让她真想捧着肚子大笑,“那你们轻一点,三姐现在回去睡了,哈哈有意思。”   古妤见她哈哈大笑,自己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始终陪着笑脸,目送慕清韵回房。   这个三姐的性格够直爽豪迈,有什么说什么,连床事也能直白的说出来逗她,她倒是蛮喜欢这种真性情的,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这样?但愿慕家有个与她对盘的姐姐,这样她也好在慕家顺利混下去。   午夜将近,慕夜澈终于步上楼梯回房,却见古妤还穿着正装站在门口,便皱眉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刚才看见慕清韵,也就是你三姐。”古妤指一指走廊那头的隔壁房间,给他做出解释,“如果我扭身离去,她会认为我没有礼貌。而我没有礼貌,就表示我不给你面子。这样做可以吗?我刚才回答她,我们会轻一点,这样够逼真吧?哈哈!”   “当然可以。”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她回房,“你现在就是慕家的一份子,慕书记与慕太太刚刚迎进门的新儿媳妇,我新娶的妻子,见到姐姐怎么能不打招呼?现在我们回房,慕太太督促我们过新婚夜,我们‘轻’一点。”   慕夜澈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目光里勾起了冷笑,牙齿把‘轻’字咬得特别重。因为他赞成古妤在家人面前演戏,但她绝对不可以有这方面的真正想法!她应该明白他绝对不会碰她,而她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正在与他逐步划清界限,做得很好……所以他在提醒她!   古妤见他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她真的起了淫念,立即瞪他一眼,大步走回了房间。   如果她真想吃了他,早就穿着性感睡衣在门口勾引他了,又怎么会像一个白痴站在门口,与他聊天!不过他未免太自恋,竟然认为她想真的与他滚床?!她有那么饥渴吗!   两人走回房里,关上门,慕夜澈发现她已经把床分好了,她睡床上,他睡地上或者沙发上,中间拉着一道帘子。   对此,他微感诧异,又表示满意,启唇轻笑:“我去洗澡,你不要偷看。”   古妤原本正在拉帘子,闻言一阵咬牙,双手把帘子拽得死紧,“就算你脱光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不过我洗澡你也不准偷看!”   慕夜澈呵呵一笑,没再与她较劲,一边脱下颀长身躯上的衬衣,一边走向洗澡间。   半个小时后,当他穿着浅色棉衫走出来,却发现房里的一切又变了。古妤正躬着身子死命推沉重的床头柜,她似乎打算把床头柜推进卧房的隔断书房,用来抵住书房门。   而书房的地上,已经铺好了床铺,鸭绒被被软绵绵的铺在地上,看起来还挺舒服,古妤当着他的面一把摔上书房门,然后用床头柜抵住,再加一道书桌……   慕夜澈听着书房里面拖来拖去的声音,俊脸微露诧异,无奈的一笑。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他打算侵犯她,而不是她要觊觎他?刚才是谁当着三姐的面,说他们会在床上轻一点?好像是她在想入非非?   “你打算把自己禁锢在里面?如果上洗手间怎么办?”他敲敲门。   “晚上我不会上洗手间。”   “也不吃饭?”他继续敲门,带着轻笑,“你晚上好像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澡。”   古妤钻在毛绒绒的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对这边大声道:“我现在只想睡觉!”管它的洗澡吃饭上厕所,她现在不太饿,也不想去卫生间,只想睡觉!而且慕夜澈你现在也看到了,一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通常是男人侵犯女人,而不是女人反扑男人!别把我想成饥渴的色女!你也不想想男人的力气有多大,身体更容易犯错误,一把将女人压在身下女人就无法动弹!所以我现在防着你,而不是你防着我!   慕夜澈见她这么固执,便笑着摇摇头,走开了,坐到沙发上安静的看文件。   古妤则将鸭绒被缠在身上,在地铺上翻了几个身,逐渐睡去。   她很困乏,一边睡,肚子一边咕咕的叫,让她梦到了不少的卤肉饭、鸡汁盖饭,饭面上还飘散着热气,香喷喷的,最后她用手挠了挠嘴巴,翻个身把她的口水擦干净。   怪了,脑海里怎么总是这些鸡腿饭在飘来飘去,耳朵边还有咕噜咕噜的响声,敲打着她空荡荡的肚皮,这个觉真不好睡!   “饿~”她又咽了咽口水,从睡梦中缓缓睁开她的眼睛,睡眼模糊看着那道被她用桌子抵死的书房门。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吃饭?怎么这么香?晚上她没有吃晚饭,现在肚子好饿,都快前胸贴后背了!救命啊!   外面,慕夜澈正一边吃宵夜,一边批阅他剩下的公文。此刻听见书房里有桌子移动的声音,他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看见古妤正把书房门打开一条缝,朝他这边张望,而她那干瘪瘪的肚子则在震天响!   “是不是想吃?”他轻轻一笑,温柔邪恶的望着这边,“如果想吃,就把门打开。”   “不干。”古妤又把门关上了,不明白自己在较什么劲,一定要跟自己的胃作对!但如果她现在出去了,那就证明今晚是她对慕夜澈想入非非!   她在原地坐了一会,突然又发现自己想上厕所,内急。于是她又把书桌和床头柜拖开,把书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朝外面张望。   咦,慕夜澈不在了,可能出去了!趁现在出去上个厕所!   她大喜的朝门外挤出自己的身体,蹑手蹑脚的朝卫生间跑去,嘭的一声关上门。一旁,慕夜澈正从书架上抽换文件,转身见她捂着肚子像贼一样的朝卫生间冲去,刮起一阵轻风,不免感到好笑。她刚才是不是没有看到身旁的他,以为他是一棵室内盆栽?看来真的是被内急逼急了,什么都看不到,呵!   古妤在卫生间里终于解决了内急,洗干净手,再匆匆忙忙的往书房回跑,经过慕夜澈刚才坐过的地方时,见他还有一份饭没有动用,连忙端起就往书房里钻,然后坐在地铺上大快朵颐,吃得直打嗝!   而慕夜澈拿着文件还站在原处,被她的‘视而不见’惊得目瞪口呆!这女人未免太过眼花!半分钟内两次从他面前跑过,竟然都没有看到他!情急之下还真以为他是盆栽!   他的薄唇边渐渐浮露出一抹笑意,用手翻了翻手上的文件,重新从书架那边走过来,准备继续投入公事之中。那份饭,原本就是他为她准备的,他恰好也没有吃晚餐,工作到一半肚子开始饿,于是让佣人准备了两份晚餐端上来。   所以就让她吃吧,填饱肚子继续睡,但也别噎成这样,一直在打嗝,仿佛半个世纪没吃过饭!   原本他想给她端杯水过去,但这个时候,他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传来慕清韵的声音,“慕太太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一个小时前,我听见房里在拖来拖去,看来小两口在床上战得很厉害呀!真是辛苦弟妹了!夜澈你节制一点嘛~”   “我们没有事,清韵你去睡。”慕夜澈启唇呵呵一笑,感到无语,而书房内正在大快朵颐的古妤则背影一僵,筷子shua的从手中掉下去,缓缓回头,看着门外那正神采奕奕盯着她的男人。原来这男人刚才没有出去,那他刚才在哪?!   难道刚才一直在盯着她看?那她捂着肚子和屁股去上厕所,偷他的饭,他全都看到了?   慕夜澈黑眸盈亮看着她,对她点点头,勾唇微微一笑,默认。   “不是吧?”她霍地从地上爬起,将盘子碗筷一股脑儿往旁边丢,头顶直冒冷汗,连忙从门缝里探出一颗脑袋,使劲的傻笑,“呃,那个,刚……刚才肚……肚子饿,以为你不要了,所以就……”赶紧闭嘴吧,这不是告诉他她在捡他不要的吗,越解释越乱!   慕夜澈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出来,“你出来,三姐过来查房,我们必须睡在一张床上。”   “噢!”古妤瞪圆了眼睛,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他不看她笑话了?马上要躺到一张床上?   慕夜澈则伸手把她拉出来,黑眸里带着温润柔和的笑,突然用手轻轻脱去她的衣服,露出她白嫩香滑的玉肩,“为了逼真,你必须脱一点,你现在穿的太正式了。”露出一边的肩膀也不错。   古妤则用手使劲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脱,然后身子陡然往后一个打滚,使用蛮力滚到了大床上,快速钻进被窝里,“你去应门,我自己在床上脱,脱掉上半身可以吧?”然后钻在被窝里使劲的脱,把一件件衣服丢出来,撒在地毯上做样子。   慕夜澈看一眼她的粉色可爱胸衣,勾唇笑一笑,俊脸清隽,转身去应门。   想不到这个女人外表冷艳奔放,胸衣却是选择粉色可爱系列,粉粉的,带着蕾丝花边,样式很保守,不过大小估计连个a罩杯都没有,全部是填塞海绵。   “夜澈你终于开门了!”不等他把房门完全打开,等在门外的慕清韵已是迫不及待的一把推开房门,笑嘻嘻的朝房里张望,并对大床上的古妤挥手,“弟妹,刚才很辛苦吧?慕太太让我过来看看,给你们送一点汤……”   大床上的古妤用手拂拂长发,撑起身子,故意从被窝里露出半截莹白的上半身,状似惊讶道:“原来是三姐,刚才我睡过去了,不知道你过来,等我穿件衣服,刚才太累了……”   “弟妹不必了,三姐这就走。”慕清韵连忙制止她,让她继续睡,“刚才你们都累了,喝过汤就睡下吧,三姐不打扰了。”   “好。”古妤笑着点点头,眼睛看过来,让慕夜澈送客。   但三姐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看着书房方向狐疑问道:“床头柜怎么跑到书房去了?书房的地上还洒着饭菜?哎哟,书房的地上是什么?有人睡在这里吗?”   古妤困在被窝里不想继续做出解释,只想让慕夜澈自己去摆平,所以恰好听到床边有支手机在响,她啥也不说了,飞快的接起,对三姐做了一个sorry的手势,笑着接听电话,“你好,什么事?”   “我找慕夜澈。”手机里传来林纤纤的声音,娇柔而落寞,“请问你是?”   “噢,你到底有什么事?”古妤为了让慕夜澈应付现在查房的三姐,避免将解释的任务推到她的头上,所以暂时不让慕夜澈接林纤纤的电话,笑道:“你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和夜澈一定会帮你的。”   那端的林纤纤明显对这番话感到不开心,口吻逐渐开始变冷,“请你将手机交给夜澈,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者代为转达,好么?”   “这样啊,那我帮你问问看吧。”古妤继续与她四两拨千斤,答非所问的笑着,让外人看来,这个电话是找她的,而不是找慕夜澈的,笑了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没有办法。”   “我过会给他打过来吧。古小姐,想不到你这么有心机,你让我刮目相看。”林纤纤似乎有些生气,利索的挂断了电话,不再与她浪费时间。   而慕夜澈此时正与三姐一起站在书房门口,对那地上凌乱的一团被窝,邪魅的翘了翘唇角,“三姐你应该知道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事。也许在床上呆久了,这里会比较有新鲜感,比较隐秘。”然后扭头看着床上的古妤,俊眸带笑,笑问道:“谁打来的?”竟敢私自接听他的手机!   古妤将手机放回床边,意有所指道:“哦,我一个姓林的朋友,她一直找我借钱,我不肯借,于是现在三更半夜就骚扰我。”然后将身子滑进被子里,疲累的看着那还在查房的三姐,“三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我和夜澈现在好困哦,刚才在书房里,我的腰都快断了,地上太硬太凉了,即使铺了几床毯子,夜澈也将我弄到了地板上……”请允许她厚着脸皮说这番话吧,不是一个老处女该说的话,但实在太讨厌被人查房了,不得不说!   慕家三姐见这女孩说话又这么露骨,而且趴在床上的样子确实让人怜惜又可爱,像只兔子,于是不再问东问西了,爽快的转身往门口走,“你们睡吧,明天早上见。晚安。”然后给他们带上门,爽快的离去。   古妤这才裹着被子从床上快速爬起,对慕夜澈认错道:“我不喜欢一直被这样追问,所以私自接听了你的手机,找点事做,让你去给慕清韵做出解释。林纤纤说等会打给你,她有重要的事要亲口跟你说。对不起了。”然后跳下床,捡起自己撒落在地的衣服,快速走进了洗手间。   慕夜澈则垂眸盯着安静的手机,等着林纤纤再打电话过来。而果不其然的,手机在下一刻就嗡嗡响起来了,林纤纤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   “慕……先生,我这几天会离开别墅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林纤纤不敢对他直呼其名,便一直喊他慕先生,声音柔柔的,而且带着低落,“也许我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这些都不是我能选择的。我想慕先生你应该能明白。”   “你去哪里?”慕夜澈沉默良久,终于给了她回应,“你等在别墅,我马上过来。”   “好。”   古妤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看到慕夜澈正在更衣间换衣服,颀长伟岸的身躯永远是那样清俊迷人,空灵俊秀却又霸气温柔。此刻凌晨几点钟,他衣冠楚楚意气风发,应该是打算去临海别墅见林纤纤,便道:“要不要我陪你出去?也许你一个人这样出去,会让慕家人起疑。”   “你想的很周到。那一起走吧。”慕夜澈并不拒绝她,同意与她一起出去,但这只限于她送他出慕家的范围,然后下他的车,自己找一间酒店住或者自己走回来等在门口,不能随他一起去临海别墅。 ☆、掳爱Chapter:22   是夜,古妤坐着慕夜澈的车出来了,两人开车一路往海边而来,都不曾说话。最后慕夜澈将她放在海边的一家度假酒店门口,让她在酒店度过剩下的时间。   “早上我们一起回去,不要离开酒店。”慕夜澈冷声叮嘱她,给她留下了卡和现金,毫无感情的开车离去。   “好,拜拜!”古妤意思意思的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回酒店,坐在酒店的大厅里翻看手机。现在离天亮不到一个小时,她干嘛花这么多钱去预定酒店房间,不如就躺在这里睡,翻一翻手机。   于是她果真在酒店的大厅沙发上躺下了,用手臂枕着后脑勺,翻看她的手机。   现在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朋友们都睡着了,没有人会陪她唠嗑打发时间,那她就睡一下吧,躺在这里没人会把她怎么样的。   于是躺着躺着,她果真逐渐进入了梦乡,手中的手机啪的掉到沙发上,发出一道闷响。   “小姐,需要我们为您订一套房间吗?睡在这里会着凉。”酒店大堂经理用手轻轻推推她,试图让她醒来,“而且睡在这里会不安全。”   “噢,我在等我的朋友,他马上会下来。”古妤睁开一只眼睛,用手随意指了指楼上,“他说让我等半个小时,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那需要我们帮您联系他吗?请问这位客人住在哪个房间呢?”大堂经理继续礼貌微笑。   古妤完全睁开两只眼睛,发现这位经理的最终目的是想打发她走或者让她订房间,而不是关心她,便故意板起脸,从沙发上快速坐起,清了清嗓子道:“我说了这位朋友马上会下来,难道我不能坐在这里等吗?你的员工编号是多少,也许我需要找你们的老板谈一谈。”   “那小姐您请便。”大堂经理又是微微一笑,看她一眼,这才走开了。   古妤则躺下继续睡,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哎,等待天亮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啊!慕夜澈你最好快点解决好事情快点回来,她不想继续在这里挨饿受冻!   她无聊的在沙发上翻个身,将双腿搁在沙发扶手上,埋着脑袋继续睡觉。但正在这个时候,原本阒无人声的大厅突然吵嚷起来,准确的说,是一双女性高跟鞋一直在敲打瓷砖地面,来势汹汹的直闯酒店大门!   “帮我查查2003房间的客人。”女士对前台冷声吩咐道,生气的敲了敲前台台面,“你们酒店一共设有几个进出门?全部帮我封锁住,这次我一定要将这个家伙逮回去!”   前台小姐吓了一大跳,连忙给经理打电话,“经理,这里有位太太说要寻找2003房间的客人,带了几个黑衣人过来……”   一旁,用杂志遮着脸睡觉的古妤感觉这位女士的声音有些耳熟,缓缓拿开杂志看过来,这才发现这位高跟鞋女士原来是慕家的二小姐慕清娴,一大把年纪了还穿着枚红色的高跟鞋在这里扮嫩,吵吵嚷嚷的耀武扬威。   只听得慕清娴继续道:“我不管你们酒店用什么方式,总之你们一定要给我抓住这个家伙!这是你们酒店的责任!”   “请问这位太太,2003房间的这位先生与你是什么关系?”酒店工作人员对她的行径表示极度不满,但又必须尽量避免与她产生冲突,好言相劝道:“如果这位先生与您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为您连线这位客人,不必大动干戈。”   “你们不配合是吧,那我让我的人去找!你们,派三个人守住所有出口,另外几个上二十楼,堵在他的门口!”此时的慕清娴已经完全处在盛怒之中了,手指指过来,怒声命令她的保镖立即去20楼堵人,自己则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方向,气势汹汹的朝楼上逼近,“这个混蛋!这次若让我逮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边的古妤见慕家二姐抓奸抓得这样声势浩荡,便好奇的从沙发上坐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亮丽的桃红色一般代表春心不老,莫非慕家二姐穿着枚红色高跟鞋,在这里养了个情夫?   她为这个想法感到吃惊,眼见慕清娴在前面等电梯,她连忙好奇的尾随其后,看看目前的情况。   只见金色镶富贵花的电梯门已经滑开了,正缓缓的从愤怒的慕清娴面前滑开,但电梯里站着的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同样满脸怒气的性感女子。黑裙女子拿着手包瞪了慕清娴一眼,示意她让开,别挡道!   慕清娴见认错了人,连忙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黑裙女子则一把撞开她,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并在大声讲电话:“你会后悔的!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一脚踹开我!我跟你玩真的!”   女子一边走一边放狠话,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捏碎,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又把这边的古妤狠狠一撞,嚣张得无法无天,继续跟她的情夫讲电话,“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不出来么?我的整颗心都掏给你了,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对你好,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古妤被撞得骨头散架,连忙一把拉住这个嚣张女,甩了甩胳膊提醒她:“小姐,你撞到人了!”而且刚才也把慕家二姐狠狠撞到了一边,一路走一路撞,简直目中无人!   黑裙女子缓缓回头,先是打量她一眼,然后发出鄙夷的冷笑:“我撞到你了又怎么样?是你自己不看路!”   “给我站住!”古妤一把拽住她,让这只黑母鸡给她站在原处,“撞到了就要道歉!否则,你哪儿也不准去!”   “那本小姐现在就走给你看!”黑裙女子冷冷一笑,试图一把甩开她,但没想到古妤的手劲这么大,竟然让她怎么也甩不开,于是一把摘下脸上的遮脸蛤蟆镜,警告古妤道:“马上给我放开,听到没有?我未婚夫现在就在楼上,我会让他好好的教训你,让你这丑女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古妤不为所动,不屑的一笑,继续拽着这只黑母鸡,“我不管你是被甩,还是要结婚,总之现在,你必须对我,以及她……”她指一指旁边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慕清娴,对黑母鸡发出警告,“道歉!我同样会让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撞了人就想跑!不就是一个跟男人过来酒店开房的援交女么?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古妤?”慕清娴闻声带着保镖好奇的朝这边走过来,诧异的看着她的新弟妹,不明白新婚夜古妤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夜澈呢?”她朝四周扭扭脑袋,竟然没有看到慕夜澈的身影,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你——竟然跟别的男人过来这里开房间?!”   “呃?!”古妤发出一声大叫,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人来这里,而慕夜澈去与林纤纤约会了,连忙一把松开手中的黑母鸡,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眼珠子转了转,手指外面笑着解释道:“夜澈他——出去修车了,刚才我们一起来酒店,车子突然抛锚,所以他去修车店,让我在这里等他……”   “可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你确定修车店现在开门?”慕清娴挑起一双秀眉,无情戳破她的谎言,“弟妹你撒谎不打草稿啊!”她才不感激这个新弟妹刚才帮她出气!   “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给夜澈确认。”古妤见二姐抓奸抓到她身上了,于是故意拿出手机拨打慕夜澈的号码,对那端大声道:“夜澈是吗?我在酒店遇到二姐了,好巧哦,突然就那样遇上了,真不敢相信耶~夜澈,你的车什么时候修好呢?我们可以跟二姐一起回去,二姐来酒店找人。”   “是么?你把手机拿给清娴。”慕夜澈明白她话中的暗示,让她把手机转给二姐,对慕清娴淡漠道:“二姐,是不是东旭住在这间酒店,让你凌晨四点过来抓人?刚才我与古妤过来订房间,车子在半路抛锚,所以我让她先在酒店大厅等我。有什么问题吗?”   慕清娴柳眉一挑,凉凉笑道:“你们小夫妻过来度蜜月,我能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去找东旭了,你还是尽快过来找你老婆吧,别她让跟别的男人跑了,这新婚的女人都是没有收心的~最容易被别的男人勾走了,呵呵。”   古妤翻翻白眼,不想再理会这个更年期中年女人,不悦的扭过头去,厌烦的看着别处。该死的,若是她与这个更年期二姐这样相处一年,她估计要折寿几年!她又没有得罪这个老女人,干嘛一直对她指桑骂槐,她欠她的啊?!   她有些生气,但她又不能对长辈发火,只能忍住怒气看着别处,微微的笑着,等着慕清娴自己离去。   但现在又奇了怪了,旁边这无理的黑裙女人作甚么又一直盯着她们看?!   原来旁边这位黑母鸡刚才并没有走,而是又气势汹汹的走回来,突然指着她的鼻子趾高气扬骂道:“你跟旭到底是什么关系?难怪他今天对我劈腿,原来是有了你这个男人婆与她这个老妖婆!我说他到底有没有品位!这么老的女人也能看得上眼!还有你这个男人婆,力气都可以比男人大了!一身蛮力!”   古妤的眼角开始微微抽搐,扭回头,不明白这陌生女人又在发什么疯!什么煦来煦去的,关她屁事啊!这援交女是不是在找抽!   “难怪刚才服侍完他,他冷漠的让我走,让我拿着支票滚!原来是你们这一老一丑寻来这里抓奸!”黑裙女人突然朝古妤愤怒冲过来,扭起她就要拳脚交加,用来泄愤!刚才睡在旭的身边,她用手指抚摸他高大结实的男性身躯,渴望再来一次**噬骨的欢爱,旭却突然阴沉下脸,电话吩咐酒店门口的司机立即送她回去,并且扔下一张支票,让她马上滚!   这也太突然了吧!现在可是凌晨四点多钟!他说让她走她就必须得走!难道是她今晚表现得还不够好吗?   为了套牢这个帅气又多金的超级金龟婿,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出尽媚招,不可能会被他突然下逐客令扫地出门!除非是面前的这一老一丑女人对他施加压力,凌晨四点钟跑来酒店坏他好事,才让他的情绪突然暴躁!   “你这个丑女人!你知不知道旭是我的,他在与我度假,只有我才能让他放松心情,让他快乐!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知羞耻,竟然带着你妈过来一起抓奸!”   “我说你够了!”古妤一声怒吼,咆哮着一把推开这个抓打她的疯女人,“她不是我妈,我也不认识这个叫旭的男人!你要是再发疯,我送你去警局!”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一直抓着她不放!   “我的确不是她母亲!”原本正在离去的慕清娴又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冷笑盯着面前这个黑裙女人,目露鄙夷之色,“因为我是东旭的母亲!如果刚才你没有撞我,我还可能认你做我的儿媳妇。但现在,拿着你的支票有多远滚多远!我家东旭不可能娶你这种放荡的女人!”   “伯母?您是伯母?!”披头散发的黑裙女人被惊得目瞪口呆,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吸吸鼻子又朝这边可怜兮兮的靠过来,“刚才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是真的没有看见,对不起伯母……我现在给您揉揉,您不要生气……”   一旁的古妤后退一两步,冷峭笑了笑。原来这就是‘东旭’所交的女朋友呀,素质不怎么样,脸蛋也不怎么样。除了胸部臀部比较丰满,似乎也没什么可取之处,比不上慕夜澈的情人林纤纤。至少林纤纤比较清纯可人,身材也还不错。   于是躺着也中枪的她往回走了两步,决定离开这里。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慕夜澈还没有回来,她与其躺在这里中枪,不如出去走走。其实她目前与慕夜澈的关系,除了有一张结婚证书,其他什么也没有,所以她为什么一定要乖乖听话等在这里?她应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   酒店2003号房间,男人高大的身躯上披着一件白色睡袍,身板伟岸,腰身颀长,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气息。   十几分钟前,他对他的女伴下了逐客令,让钟凯琳拿着支票马上滚,不要再出现,然后径自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杯烈酒,望着窗外缓缓喝着。   这一次他是在度假,所以他不希望这些女人不懂分寸,对他要求太多。一旦她们提出过分要求,他会立即与她们断绝来往!加上,慕女士一直在出手干涉他的事情,从公事到私事,从升官升职到他每一个交往的女伴,慕女士都会插手,于是他对这一类型的女人都很反感。   他尤其反感,慕女士带着十几个保镖全球各地的搜寻他度假的酒店!这让他在工作之余,没法彻底的放松身心!更无法忍受,身份与地位皆高高在上的自己,竟然一直被自己的母亲给监视!   “帮我找个导游,最好懂泰语。”他按开床头电话。   “好的,请稍等。”   几分钟后,他西装笔挺的走出酒店房间,走进另一部电梯,下楼。   而另一部电梯,黑裙钟琳娜讨好的带着慕清娴坐上20楼,帮慕伯母带路,与男子擦身而过。   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到了酒店一楼,前台小姐连忙帮他指一指古妤的方向,“客人,您要找的导游就是那边那位小姐,她懂各国语言,尤其是泰语。”   “好的,谢谢你。”男子微微颔首,大步朝古妤的方向走过来,突然用法语对她说了一句话,“你懂泰语?”   正往酒店门口走去的古妤用手指一指自己,确定这个脸庞俊美无俦、身躯颀长、气质凛冽高贵、与滕总的冰山气质属同一类型的俊美男子是在问自己,用法语回道:“懂一点,怎么了?”这个男人是谁?面罩寒霜、五官深邃的样子与滕总在气质上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高贵俊美的冰山男耶!看来滕总这类型的帅哥还没绝种!   “那走吧。”男子直接把行李箱交给她,迈开长腿兀自往前走,“带我去锦城市的各景点走一走,先去渔鼓楼。”   “啊?”古妤被迫接着行李箱,又用手指一指自己,实在莫名其妙!刚才她打算不等慕夜澈了,准备出去吃个饱玩个够,怎么突然从天上掉下个帅哥,要跟她一起去渔鼓楼吃美食赏风景?   “喂,等等!”她拖着行李在身后用法语大叫,以为该男子是法国籍东方男子,不懂中文,“渔鼓楼离这里很远,我们可能需要坐地铁过去,这样会比较快一点。”   “开我的车。”男子走至一辆劳斯莱斯旁边,示意女导游坐上去,“我对锦城市的地形不是太熟,所以需要你开车,你会开车吗?”   “当然会!”古妤连忙给他把行李箱放好,坐上驾驶座试了试手感,还在用法语与男子交谈,“我带你过去吧,那边我经常去,很熟的。”原来是个过来锦城市度假的法国籍富家少爷,不熟悉地形,那她帮帮他吧,开他的车带他过去。   “很好。”男子坐上后座,便不再出声,低首翻阅他手中的文件,用平板电脑与自己的下属开了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   而这边酒店一楼大厅,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女导游莫名其妙望着这两个一前一后走出去的男女,扭头问前台服务小姐:“刚才不是你们酒店打电话过来让我为客人做导游?为什么刚才那个帅哥没有看到我,而是直接与那个混血美女走出去了?”   前台小姐深知是刚才的帅哥客人弄错了,只看到了站在那个方向的混血美女(古妤),而没有看到坐着的女导游,两人误打误撞组成了旅游团,便对女导游歉疚笑道:“不好意思,可能是两人认识。我为您安排另一个有旅游需要的客人吧。”   “他们认识啊?那只有这样了。”太可惜了,竟然错失了为帅哥带团的机会!   而酒店的楼上,黑裙女人钟琳娜带着慕清娴女士在2003号房间扑了个空,连忙坐电梯返回一楼,气喘吁吁扑向前台处,“刚才2003号房间的客人退房了?他去了哪里?”   “去锦城市的各景点旅游。”前台小姐不明白2003房间的客人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状况,轻轻皱眉,“2003已经退房,我们并不知道客人具体去了哪里,不好意思。”   “请帮我找个专职导游,马上带我过去!”后面的慕清娴女士倒是冷静出声,一双精明的凤眼望了望外面,胸有成竹,“东旭他现在肯定还没有走远,只要这个导游熟悉地形,我们一定能追上他!”   “女士,那让这位女导游带你们过去吧,她刚刚见过那位客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前台小姐笑着指一指刚才被挤掉的导游小姐,恰好为她补上了这份生意。   ——   临海别墅。   林纤纤在临走前,终于等到了慕夜澈的到来。她轻轻的把行李箱拖杆放下了,站在车边对刚下车的慕夜澈柔声道:“其实这次,我回去见林小小,她正在四处找你。”她并没有提及古妤私自接听他电话的事情,而是有些难受的看着慕夜澈,“请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姐妹二人里选一个人做你的情妇?”   慕夜澈漆黑的眼眸里闪耀着冷峭与阴沉,剑眉微扬,只命令她道:“你不必知道为什么。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你做本少的女人,或者林小小做本少的女人。这次你回去之后处理好这件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林纤纤更加难过,咬了咬唇,忽然对他道:“那在走之前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像情人一样抱我?”   慕夜澈定定看着她,面对她乞求的湿润眼眸,摇了摇头,一双墨眸愈加冰冷:“我不会抱你。上车吧。”他命令司机给她把行李抬上车,带她马上离开这里,对她并没有任何的依舍之情,冰寒的语锋里,因为她的依依不舍揉入了不耐,“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林纤纤终是无言,难受万分的坐上了车,感觉自己这一去不会再回来,却不曾得到过这个男人的一个拥抱,心里好空,笑了笑道:“那,再见了。”   慕夜澈面罩寒霜的看着车子离去,眼底的阴沉与冷峭越来越浓,缓缓抬眸,森戾盯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原来林纤纤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难道这个女人以为,她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会为了保住林小小,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深知她假意依顺他的目的,是为了拿自己保住林小小,然后与他摊牌和解,同样她也明白,他对她势在必得!   他不一定要爱她才得到她,他除了会得到她,还会禁锢住她的身心,让她成为一个爱上金主的地下情妇!也许这种感觉会最痛苦,心甘情愿爱上,却得不到;不想成全他们,却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呵,她会看着她所爱的男人幸福,这比被陌生人强暴、凌辱,更在身心上生不如死。   上午九点,他从临海别墅开车返回古妤所在的酒店,以为古妤会在这里等他,却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告知,古妤根本就没有开房间,而是为了不浪费钱,在大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个小时!其间,有位慕女士曾与古妤发生过争吵,最后古妤与一位名为‘旭’的男子相伴离去。   “慕先生,可能古小姐与这位先生认识,两人临走前相处很愉快,请您不要担心。”前台小姐甜美笑道,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古小姐,已经是慕市长的老婆!“两人看起来很般配呢!”   “东旭?”慕夜澈重重拧眉,根本无法想象,古妤为什么会与东旭认识?!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根本不可能认识!并且,古妤明明答应在这里乖乖等他,怎么可以轻易的随东旭出去游山玩水!难道她果真要付诸她的实际行动,从现在开始找男朋友,寻找她真正的幸福?甚至相信一见钟情? ☆、掳爱Chapter:23   古妤帮男子开车来到了渔鼓楼,然后帮他把行李箱取下,拖去订酒店。   “原来先生你懂中文,那太好了。我姓古,英文名torn。”古妤刚才在车里听男子用中文视频会议,这才知道男子并非法国人,连忙微笑着向俊美男子介绍自己,并递出自己的名片,“以前我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所以如果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   男子用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接过名片,瞥了一眼,缓缓抬眸,俊美无俦的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解,“你不是导游?”   导游?正在拜拜的古妤连忙眨眨眼睛,放下她正在挥手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名字,“名片上不印着呢吗,当然不……”不是导游,而是行政人员!噢,原来这个帅哥把她当成了专职导游,一路让她开车又拖行李箱!现在怎么办?她不是专职的导游,但又不能放弃这笔诱人的生意!   像这种从国外飞来的高帅富大帅哥,就应该被狠狠宰一宰,让她赚一点回家路费,反正这种高帅富也不缺这一点钱。   “当然不是这样的,哈哈哈,其实吧,我拿错名片了。”她开始大声打哈哈,一把从帅哥手中抢回自己的名片,快速塞回包包里,“不好意思啊,刚才拿错名片了,这是别人的名片。哎呀,手机响,我接个电话。”   她继续打哈哈,笑得差点脸部抽筋,然后用手指了指包包,示意帅哥等一等,最后快速拿出手机往旁边走,给媞娜火速打了个电话,尽量压低声音道,“tina,有生意,马上来渔鼓楼!”   “ok,马上到,我正要去找你。”媞娜此刻就把她的旅游小巴士狂飙在大马路上,灵活的穿梭在车流中,引得四周车喇叭齐鸣,骂声四起——“不要命了你!超、超、超,超你老母!小心撞烂你!”   叶俊生听着这片大骂声,连忙伸手触了触开车的媞娜,“如果不赶时间,我们尽量开慢一点,你好像引起众怒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被骂,但身为她的青梅竹马,他实在担心这样超速迟早会出事!他的小媞娜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舍不得她伤到一身寒毛。   “我现在就赶时间!”媞娜将油门一踩到底,集中全身注意力的将小巴士狂飙在车流中,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古妤姐给我们介绍了一份生意,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我顺便将钱包还给她!阿生,你抓好了!”   “没问题~”   于是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们缩短了成了十分钟,媞娜心急火燎的跳下小巴士,急匆匆朝古妤冲来,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古……古小姐,我……我来了。”一张小脸跑得通红,喘息如牛,“客……客人呢?”   古妤正在陪俊美男子daniel订酒店,见媞娜喘成这样,连忙对daniel莞尔一笑,“这是我朋友tina,我们会陪您一起游玩渔鼓楼,一定让您满意而归。”   冷东旭看一眼tina,轻皱眉,“tina,torn,你们的英文名倒是相似,但到底谁才是专职导游?”原来是两姐妹,姐妹俩互相照应生意。   “daniel先生,是这样的。”古妤笑着为他做出解释,轻轻推了推还在喘气的媞娜,让她赶紧拿名片,“tina是我妹妹,我们俩都是做导游,但tina对地理更熟悉,我则对各国语言更熟悉。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旅游的过程中为您做出翻译,直到您满意为止。您刚才不是问我是否懂泰语么?我很懂泰语的,但只收您一份的报名费。”   “是的是的,我们的收费比一般旅行社低三成,但我们的服务绝对一流。daniel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媞娜在一旁终于喘过气了,连忙把名片递过来,然后帮客人推行李,送到酒店的推车上,非常的上道,“daniel先生,现在酒店已经订好了,我们去第一站渔舟桥吧,渔舟,顾名思义就是渔人捕鱼的舟,所以这里除了湖光山色,还有很多竹排……”   这位高大英俊的男子可真是帅啊,古小姐从哪里找来的?   古妤见媞娜已经带着daniel往门外走了,与一旁的叶俊生相视一笑,朝他伸出手,“我的钱包与护照呢?媞娜说这些东西她已经帮我追回来了。”   叶俊生奉命将钱包和护照交给她,与她并排走在媞娜的后面,轻声笑道:“这次媞娜飞迪拜,差一点把迪拜的旅行社给倒翻过来了,一定让他们交出这个扒手的资料。最后她通过这些资料信息让警察载她去了这个扒手的家,又是踢门又是报警恐吓,硬是帮古小姐你找回了这些证件。不过钱包里的现钞已经被这个瑞士扒手用掉了……”   “没关系,证件追回来了就好。”古妤将这些重要证件收回包包里,望了望前面媞娜的背影,暖心一笑,“媞娜外表看起来泼辣聒噪,其实是个挺讲义气的细心女孩。”   “她其实还挺敏感。”叶俊生又补充了一句,看来对这个青梅竹马异常了解,笑了笑,忽然又对她正色道:“古小姐,其实媞娜让我告诉你,刚才她在别墅门口看见慕先生与林小姐分手了。林小姐拖着行李被送上了车,看来是永远不再回来了。”   “哦,是吗?”古妤故作惊奇,必须对这一对热心的小冤家一点反应,吃惊道:“相处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呢?夜澈也真是的,对女人这么不负责!”   “谁知道呢!可能是林小姐惹慕先生生气了。”叶俊生摇摇脑袋,继续他的猜测,“其实我和媞娜一直都认为他们不合适,林小姐太温柔了,慕先生也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两个性格都温和的人走在一起,注定碰不出火花。”   “那倒也是。”古妤附声应和,“两个人总是不温不火的,肯定没有恋爱的感觉。”当然,这句话是她在说自己与慕夜澈的关系,不是指林纤纤。鬼知道慕夜澈与林纤纤在临海别墅做过什么!也许都已经滚过床了,还哪来的不温不火!   “叶小姐,那这次回去,我和媞娜帮您把别墅收拾收拾,您住进去?”叶俊生理所当然的向她发出提议,殷勤的笑了笑:“林小姐只住过一间房,其余的房间都是您的,包括外面的花园,露台……”   “嗯?”古妤朝他看过来,一双晶莹剔透的猫眼定定看着他,伸出两支手指摇了摇,“no,让林小姐继续住着,本小姐不稀罕。而且,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及他们的事,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热情过头的叶俊生。   “……”叶俊生用手挠挠他的后脑勺,对古妤的反应感到不解,然后后知后觉的扶了扶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跟随着前面的三人走过来,“不可能啊,古小姐怎么是这种反应?噢对了,那一次在警局慕先生刺激过她,难怪她会这么心灰意冷!”   那一次慕少爷在警局大厅说的话简直不是人话,让他身为男人都感到生气!   前面,媞娜正在为冷东旭介绍渔鼓楼的湖光山色,表现非常专业,让旁边路过的游客都听得津津有味,冷东旭则静静看着面前的大湖与山峦,冰眸里折射出丝丝冷光,看起来对这里没多大兴趣,纯粹是为了散心。   最后,导游媞娜提议乘坐旅游竹筏在碧波湖上绕一圈,看看渔鼓楼的山水风情,于是为了让船在水面保持平衡,媞娜叶俊生坐一排,古妤与冷东旭坐一排,在湖面上参观山水风情。   古妤与冷东旭坐得极近,因为冷东旭的身材高大修长,坐在小船上几乎就把整张座椅塞满了,庞大健硕,所以古妤纤细的身子几乎是与他紧紧贴着,不敢乱动,害怕翻船。   “daniel先生,您看看这座山,是不是很像一管大象的鼻子,所以我都叫它象鼻山……绕过象鼻山后,我们就会看到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峰……”媞娜坐在前面拿着话筒继续为大家做介绍。   冷东旭用冰眸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还行,然后突然问古妤道:“torn小姐有没有去过泰国?”冰眸依旧淡漠望着面前的湖光水色。   古妤与他贴着身体,扭了扭脑袋,“去过一两次,对那里不是很熟,但懂泰语。”   冷东旭则拿出媞娜刚才递过来的名片看了看,笑道:“那是不是以后我打这个号码,就可以找到古小姐你为我做向导?最近我打算去泰国,但是还没找到好的导游。”   “啊?”古妤吃惊的扭过头,为难的看着这个俊美迷人的男人,“我……应该不方便与您单独去泰国。”她怎么能与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出国呢!   “不是单独,而是陪我的客人过去。”冷东旭掀起薄薄的嘴唇,一双深邃幽冷的冰眸,似有幽泉潺潺淌过,与她谈公事,“我有几个客人想去泰国旅游,我打算让我的秘书找个性格开朗活泼的女导游带团过去,给他们讲讲泰国风光。现在既然有人选,那我就不必再去联系旅行社。我给你们旅行社的酬劳是一百万,不包括去泰国的食宿和一切开销,这些我会让秘书全部解决!”   “一百万!”对面的媞娜发出一声惊叫,“去两天就可以得到一百万的酬劳吗?”那她岂不是可以在外面买一套小房子先住着了,那太好了!   “成交!”一时激动,她急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巴掌朝桌面拍去,使得船身立即失去平衡开始剧烈摇晃,“古小姐,这笔生意我答应了!daniel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打这个电话,我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媞娜,快坐下!”叶俊生连忙一把拉她入怀,抱着她朝中间坐过来,着急的稳住船身,“你乱跳什么啊!船都快被你弄翻了!我们全部掉到湖里喂鳄鱼!”   这边,古妤已经一个趔趄跌到冷东旭怀里了,狠狠撞上他结实健硕的胸膛,与他紧紧的抱着。因为船身在往冷东旭这边重重倾斜,湖水都快漫进来了,让她依稀可见那幽深不见底的湖底,似一张碧绿的黑洞卷着漩涡将她吸附进去,吓得她一声尖叫,一屁股蹦到了冷东旭的腿上坐着,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现在船只处在这片野湖的正中央,最深的深水区,翻船了怎么办,她不会游泳的……   冷东旭抱着她,为了保持船只的平衡,魁伟身躯快速的朝中间坐了过来,与对面的叶俊生皆是坐在长椅中间,两人的腿上分别抱着个女人。于是船身这才逐渐恢复平衡,在湖泊中央慢悠悠的荡着。   “你可以下来了。”良久,冷东旭在古妤耳边沉声低语,提醒她还紧紧抱着他,胸前的一对小馒头紧紧贴着他,双腿大开跨在他腰身上,很暧昧,“你可以慢慢坐下去。”   古妤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翻船吓傻了,竟然跨坐在男人身上,与他紧紧相贴!于是赶紧往旁边爬,不敢抬起眼睛看大家,尤其是身材极棒的daniel先生,太丢脸了!   “古小姐你别动!船身又开始摇晃了!危险!”对面的叶俊生大声提醒她,用手重重拽着她,不让她爬下来,“现在我们四个人都挪了位,必须保持这种坐姿让船平稳往回走。如果你现在爬下来,这船估计又得翻过去!”   古妤抬起头白他一眼,正想着她这么小心翼翼这船哪有那么容易翻过去,身子突然又被叶俊生一把推回了冷东旭怀里坐着,继续保持跨坐在冷东旭虎腰上的姿势,气得她大喊,“喂!我们一起动不可以么?”四个人一起坐回原位,船身就不会倾斜了!   该死的叶俊生,为了抱住他的小媞娜,竟然这样陷害她!   但正处于愤怒中的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大喊的第一句话是有多么暧昧,容易遭人误会!当慕清娴女士被女导游匆匆带来这里,站在岸边寻找到他们的船,慕女士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这句‘一起动不可以么’!   只见微微倾斜的船舱里,慕女士只看到她儿子的大腿上跨坐了一个女人,该女人不仅像只八爪鱼跨坐在东旭身上,亲密相贴,嘴里还在大喊着一起动!他们这是在旅游船里公然的亲热么!还一起动?!   慕女士气得一阵颤抖,根本没看到侧身的船舱里还坐了另一对情侣,只当是她儿子坐在这里打野食,气得她暴跳如雷。于是她与钟琳娜在湖边站了一会,打算等到他儿子‘野食食完’,再去岸边找儿子算账。   “伯母,您看旭果真是有其他的女人了。他怎么能在与我刚刚约会完后,马上就与别的女人在这里打野食。呜呜~”黑裙钟琳娜在一旁哭哭啼啼,一只眼睛还在偷瞄旁边的慕女士,“他也不怕岸边的人会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太过分了!我和您看到倒是不打紧,那其他人看到了呢?难道对他的名声没有影响吗?这种名声让他以后还怎么竞选市长……”   “好了,你闭嘴!”慕女士被她说得心烦,扭头瞪了她一眼,但也被钟琳娜说中了要害!如果不是为了名声,她又怎么会处心积虑去管儿子的这些事?!其实她沉稳内敛的儿子并不花心,正常交往罢了,只是她要求太高,一定要儿子对她言听计从!她容不得外界对她说半句闲话!   “伯母,您快看,这个女人的背影好眼熟!她不就是刚才那个大力气的丑女吗?她竟然真的与旭搅在一起!”哭啼中的钟琳娜突然又大叫起来,用手直指湖泊中央,大声嚎哭,“刚才您不是说她是您弟媳妇么?怎么能与旭在这里做这种事……呜,太伤人心了……”   慕女士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跨坐在东旭大腿上的女人竟然是古妤,她的新弟媳妇!而且东旭还故意抱着自己的新舅母,两人身体契合,动作暧昧,笑着朝她这边看过来,俊眸投来一个冰寒的冷笑!   这让她五雷轰顶,老脸当即就白了,重重扯断她的手包提带,“冷东旭,你太让我失望了!”   “伯母,这可怎么办啊!”   而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慕夜澈也开车匆匆赶过来了,他先是看到站在岸边的慕二姐,然后循着二姐的目光,看到了船舱里紧紧抱在一起的古妤与冷东旭。这一幕,让他猛然咬紧了牙,平稳跳动的心脏陡然被重重敲击,蓦地一沉!   该死的,古妤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而东旭又在做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可以把他们的亲密看得一清二楚么?古妤竟然还跨坐在东旭身上,用这种大胆奔放的姿势在这里幽会!   他迈开长腿朝这边大步而来,俊脸黑沉,朝湖里发出一声怒吼:“冷东旭,马上给我滚上来!”   船里的古妤与冷东旭同时朝岸边看过来,身体还是紧紧贴在一起,但双方的脸色都微微的变了,看着岸边怒火中烧的慕女士与慕夜澈。他们以为她和daniel先生在船上做什么?为何这么生气!而且,慕二姐与慕夜澈似乎都认识她身下的这位daniel?   冷东旭则是为慕夜澈的那声怒吼感到吃惊,锐眸冷笑着,看着岸边。夜澈看起来好像在吃醋?为什么? ☆、掳爱Chapter:24   船向岸边渐渐漂去,古妤与冷东旭还保持紧紧相拥的姿势,不曾分开,这让岸边的慕夜澈俊脸铁青,又是一声咆哮式的怒吼,“古妤,马上给我上岸来!马上!”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东旭什么时候与古妤认识的?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古妤见他发火,连忙用手推了推身下的daniel先生,试图与他分开一点点距离,用话筒对这边尴尬笑道:“二姐,夜澈,你们来了啊,我马上就上来,你们等会。”刚才就是这该死的高音话筒让她的声音传播千里,震惊了方圆百里,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她没做什么啊,就是坐在daniel先生腿上避了会难,什么都没有的。岸边的这些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古家小姐,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做的是些什么事?!”慕清娴女士在岸边跺跺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牙齿咬得喀嚓作响,“你太给我们慕家丢脸了!马上给我上岸来!别在那丢人现眼了,我慕家丢不起这个人!”   “是啊,这个女人太不知羞耻了……”黑裙女人钟琳娜也在旁边帮腔。   船上的古妤见众人都在骂她,便扭头望着身下的俊挺男子,与他幽邃的眸子四目相对,脸色越来越黑,“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分开?”不会一直这样抱下去吧,太让人难堪了!   “我现在会让船往相反的方向走。”冷东旭轻轻一笑,冰寒的眼眸里闪烁着丝丝邪恶,然后突然用那粗壮的臂膀将她越抱越紧,故意让岸边的人误会,“我们继续游览这里的湖光水色,我感觉这里的风景与空气很不错,适合度假。”   于是这荡荡悠悠的小船似乎在往岸边靠拢,实际上则是在旁边而去,在缓缓调头。   “原来daniel先生您还要继续游玩,那我们继续吧!”对面的媞娜与叶俊生简直乐开了花,才不管岸边的人此刻是不是怒火冲天,他们只要赚钱,赚钱,再赚钱,“daniel先生,我们刚才讲到哪了?噢,对,雪雁峰,只要穿过雪雁峰,我们就会进入一条峡谷……哦对了,daniel先生您从现在起必须加一份旅游费,因为到刚才截止,渔舟桥的名胜风景我们已经为您讲解完了,您需要再付一份费用,我们给您打个八折……”   “有旅行社是这样收取费用的么?”冷东旭发出他的疑问,剑眉飞扬看着对面的媞娜,“你们不是正规的旅游公司?”他第一次听说在外旅游需要一次一次的缴费。   “是这样的,daniel先生,刚才因为预定匆忙,所以我们也没给您按照报团价来算。现在我一个景点收费一次,就相当于减掉了旅游过程中一些零零碎碎莫名其妙的收费,比如很多旅行社所说的手续费、辛苦费、团费啊,这些都是不合法的,但他们都算在了总价里面……”媞娜开始掰着手指头为他做出解释,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的转,转到了古妤脸上,“而且您现在在这里,还有我姐姐以身作陪,服务够周到了吧?我姐姐一般是不与男子靠近的,但这次她与您零距离接触,可是亏大了捏~”   这边的古妤坐在daniel先生怀里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正感觉懊恼与煎熬,现在突然被媞娜这么一刺激,她又开始发飙了,猫眼一瞪,“媞娜,闭上你的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取下你嘴边的话筒,别故意让岸边的人误会!”   因为现在船离岸越来越远,岸边的慕女士越吼越大声,气氛越来越诡异,媞娜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作弄她,所以她必须警告对面的这对小冤家,别拿她寻开心!   原来刚才她的声音是借由这副话筒传到了岸边,加上她被重新推回daniel先生怀里坐着,这才导致岸边的慕清娴与慕夜澈误会,误以为他们在船上亲热!那么现在,除了不能乱动让这里翻船,她必须给大家解释清楚,让岸边的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保持船的平衡,我和daniel先生必须按照你们的坐法,全部挤到中间。现在只要你们这对搂在一起的情侣分开,我和daniel先生就能分开坐,不再挤在一起!媞娜你别再让人误会,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听到没有?”   媞娜连忙把话筒捏住,不让她的声音飘到岸边,瞪了瞪她道:“古小姐,现在正是气死慕少爷的好机会,你傻啊你,竟然自己去戳破!再说daniel先生刚才还故意让船调头,就是为了配合你气死慕少爷,你不懂得珍惜这个好机会……”   冷东旭在一旁静静听着,为这番话诧异的挑起眉,看着暴怒中的古妤,轻轻一笑,“古小姐,你与慕家少爷是什么关系?刚才的那位慕女士似乎认识你?”   难怪夜澈刚才那么生气,原来是与这位女子认识!   “当然是因为认识,才会要去气他们!因为慕家欺人太甚!”对面的媞娜抢着答道,身子义愤填膺的动了动,又让船身开始剧烈摇晃,“我敢说,他们慕家因为位高权重,一直不把平民阶层放在眼里,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我们的慕少爷……”   “媞娜你又要把翻摇翻了!”古妤再一次在冷东旭的怀里东倒西歪,被他坚硬的胸膛撞得骨头疼,连忙用手抓紧船舷,皱起眉大吼,“我说你能闭嘴吗?今天我为你们俩介绍生意,你们却这样报复我!你们以为你们这样一闹,我就能在慕家抬起头了吗!错!这件事发生以后,他们会以水性杨花的罪名给我定罪,然后将我一脚踹出去!这就是你们俩的最终目的?!”   “啊~”媞娜与叶俊生这才彻底闭嘴,立即用手捂住嘴巴,动了动那双被吓到的眼珠子,“有这么严重吗?其实我们俩就是想帮你气一气慕少爷呀,怎么会让慕家人一脚将你踹出去?难道古小姐你住进慕家了吗?”   “当然会把我一脚踹出去!因为我现在就住在慕家,而且与慕夜澈已经……”   “已经怎样?”对面的媞娜俊生两人瞪大了眼睛等着她的下一句,身下的daniel先生也兴致高昂看着她,幽暗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同样期待着她的下一句!   “已经……”古妤扭了扭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嘴快,差一点把结婚的事情说出去了,连忙改口道,“已经吵翻了!现在我去慕家看望慕伯伯,还要看他的脸色!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作甚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我的不幸遭遇有那么让人雀跃欢喜么!”靠!   “噢,古小姐你真可怜!上一次慕少爷在警局确实太过分了!”媞娜同样一扭小脑袋,又开始义愤填膺。   “喂,你轻一点,我们不想翻船喂鳄鱼呀!宝贝儿!”身下的叶俊生在哀嚎,实在是拿他的小冤家没办法,“你不想大家一起掉进这深湖里喂野生鳄吧?如果不想,你就少说一两句。古小姐自己本人都没有急,我们急什么哦!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湖对岸这边,正在等待古妤靠岸的慕夜澈简直被这一幕气炸了肺,尤其是眼见船只在他面前打个转,又重新漂回湖中心,高音话筒里又传来媞娜的那句‘我姐姐从来不与男子靠近的,这次却与您零距离接触’,他彻底的愤怒爆发了!   “让船只靠过来!”他阴沉着脸走回来,用一双犀利的怒眸瞪着渔舟桥的管理处人员厉声命令道,再眯起一双细长的锐眼,决定采用强制手段将这艘船给拖回来,与这二人当场对质,“听好,让他们马上滚回来!一分钟!”该死的东旭竟然在撬挖他的墙角,拐走他的女人!   一旁的慕清娴女士见弟弟第一次这样大发雷霆,也跟着吓了一跳,连忙悄悄后退几步,拍了拍胸口道:“夜澈,你别冲动,如果事情闹起来,古妤和东旭都会被人看笑话的,而我们慕家,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慕夜澈侧过俊脸似笑非笑盯着她,“东旭是什么时候与古妤在一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慕女士其实是害怕这个样子的夜澈的,连连又后退了两小步,“如果我早知道,又怎么会让他跟自己的舅母搅在一起!夜澈,这事宜小不宜大,我们还是让爸来给我们解决这件事吧。这是一件大丑事,万万不得宣扬出去的,会毁了慕家的名声……”   满脸阴鸷的慕夜澈不再看她,修长身躯朝湖边走近两步,发出一声冷笑:“慕女士你也只会用这种方式管教儿子,以至于让他故意与你作对,玩女人玩到了我的头上。”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啊,如果早知道,我非打死他不可……”慕女士在一旁被气得哽咽,用手帕捂着脸哭泣,“东旭他一直与我作对,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帮他挑选老婆有错吗?瞧瞧他交往的这些女朋友,没有一个是大家闺秀,净是些交际花……”   上一次夸赞自己的儿子有眼光,交往的每一任女朋友绝对比慕夜澈的老婆好,这一次终于被儿子整得哑口无言,脸上无关。因为这次东旭知道她要来抓奸,故意找了钟琳娜这种女人来酒店气她!这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旁的钟琳娜见慕女士骂她,美脸一板,马上挎着包转身走了。死老太婆,不同意她与旭交往就不同意嘛,干嘛骂她,看来自己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老娘不同你玩了!浪费她的眼泪!   这边,古妤所在的船只已经被旅游管理处的人员慢慢给拖回岸边了,当船只在岸边安全靠岸,坐在冷东旭腿上的古妤简直大抒一口气,想马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啊。”她不忘对身下的daniel先生道歉,感谢他给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肉凳子,并且不介意被她吃豆腐。   但是爬着爬着,她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是麻掉的,爬了一半突然一个趔趄又跌回冷东旭怀里,与冷东旭差一点唇贴唇,仅差了那么两公分。   冷东旭则大大方方的接住她,眯起他鹰一般的幽邃眸子笑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慕夜澈刚娶进门的新婚妻子?”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还没有确定。   “呃……”古妤瞪大双眼瞪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发现这个男人太聪明了!旁边的媞娜阿生二人则倒抽一口气,着实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古小姐与慕少爷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呀,他们怎么不知道!   “你们抱够了?”正当四人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将船停靠岸边,全部处于震惊状态之时,慕夜澈恼怒的声音从岸边幽幽传了过来,连带着他的大手伸进船舱,一把将腿麻的古妤从船舱里拽了出来,让全身虚软的她跌入他怀里,搂住!   “跟我回去!”此时此刻正处于暴怒之中的他双目赤红剑眉斜飞,只想把这个竟然早有情人的女人狠狠撕碎,让她再也不敢背着他在这里幽会,背着他藏有情人,但他舍不得她身体受伤,只能将她狠狠塞进车里,猛力的摔上车门,落锁。   “刚才为什么见着我还往湖心跑?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他认识?该死!”他愤怒得想扭断她的脖子!   古妤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往角落里缩,拿起枕头挡在自己身上,“你……你别过来!”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啊,如玉完美的俊脸上怒火冲天,青筋暴跳,俊朗的双目闪着红色的火焰,还真打算扑过来吃了她,或者撕烂她!但她犯了什么错,要被他当成发泄品给毁灭,不就是与daniel相互扶持了一下嘛,“如果刚才不那样坐,我们很有可能会翻船……你也知道daniel高大又威猛,比你还要结实,如果他坐船舷边,那船铁定得翻船……哈哈哈,好了,不与你说了,我去后面坐。”   坐在车前座会死人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冷清男在发什么火,一会冷漠如冰,一会又怒气冲天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所以她爬到后座去等待双脚恢复知觉,暂时先躲起来。毕竟这里是旅游景点区,车旁来来往往全是人,若是让人看到他们在吵架打架,她以后没法在这里混了!   “给我下来!”慕夜澈的一双眼瞳更加阴郁,一把拉住她的腿不准她往后面爬,直接把她给拖回来,愤怒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高挺秀美的鼻梁里喷着粗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肯消火,“你很大胆,也很不听话!”   他心底的怒火正往上狂飙,尤其是她还在若无其事的往后座爬,根本不认为她与东旭约会有什么问题,无视他的怒火,这让他眼眸里的肃杀气焰猛地高窜,突然紧捏住她尖削的下巴,用颀长身体直接将歪倒的她狠狠压下,“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炙烫的唇也随之而下——   “做错了还不知悔改!”   他用手臂扣住了她,随之而下的唇狠狠撅住她的柔软,充满了掠夺与愤怒,夹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而来,狂烈地挤压着她柔嫩的唇瓣,强迫她张开她粉色的唇,“张开!”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真正意义上的尝到了他迷人的味道与热情,不断的与他的男性身躯摩擦,起火,**一发不可收拾,但古妤感到震惊与害怕,“你……是不是……疯了……”如果真的喜欢她,为什么两年来都不吻她,而是在此刻,把她当做一头充满野性的小母豹,压在身下驯服,骂她不知悔改!   她没有错啊,她哪里错了!错的那个人是他好吧!他与林纤纤恩爱有加日夜滚床,那就不该跑过来这样对待她!她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放开……”她愈是挣扎,看似温文尔雅的慕夜澈却力道强劲把她抓得愈紧,长指狠狠箍住她的下巴,热唇霸道的吮吻住她的娇唇,逼她开启檀口,辣舌进入她那片还未经人开发的处女地,迫使她与他唇舌交缠,“回应我!”而他雄健的身躯也像是一团烈火,紧紧地压住她。   不……不行!“唔……!”古妤愤怒的闷哼着,不想与他激吻,恶狠狠的用力一咬,并在慌乱之下,用锐利的指甲在他俊脸、脖子、还有衬衣下的手臂上划下重重的抓痕——“我不是你的猎物!”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   下一刻,他的下唇被咬破了,缓缓的渗出血珠……   “咬我?”他抬起那双布满怒气与**的深黑眸子,邪佞而危险的盯着她,然后抬手缓缓拭去唇上血珠,魔魅的一笑,突然将她一把重新抓过来,“你现在,就是我的猎物!乖乖躺着!”   这一次,他的进攻更猛,犹如一头骁勇的猎豹扑向他的猎物,让又打又踢的古妤被一路逼到车子的角落,整个背已经抵到了车门上!“慕夜澈,你疯了!放手!”古妤用双手抓着他的衬衣又捶又打,手脚并用,大声喊叫,第一次强烈感觉到,原来个性强悍的自己在慕夜澈身下是这么的荏弱,让那压在她身上作乱的他没有撼动分毫。   但此刻失去控制的他箍住了她的双手,已经开始动手解开她的纽扣,黑色脑袋匍匐在了她的胸部上……“别动!”车内的温度在一阵一阵的攀升!   而车外,慕女士与媞娜他们眼见车子一阵一阵的摇晃,立即嗅出了这车中的不寻常状况,脸上一阵尴尬,连忙把头扭开,去寻找冷东旭。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东旭扮演的是一种什么角色?   媞娜与阿生则被那一阵阵摇晃的劳斯莱斯弄得一愣一愣的,眼前打个问号,确实不知道慕少爷到底在做什么! ☆、掳爱Chapter:25   车内,慕夜澈撕开了古妤的上衣,露出她雪白细腻毫无瑕疵的肌肤,以及粉色的胸衣。   然后缓缓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以犀利而火热的视线慢慢打量她的全身上下。   很明显,古妤的身材算不上特别丰满,但玲珑纤细,婀娜窈窕,高高耸立在胸前的那一对柔软竟是该死的撩人心怀,让他喉头一阵干涩!   这女人虽然性情粗咧,与温柔沾不上边,但此刻的她长发披肩,衣衫半露,如瀑的黑发映衬着她雾蒙蒙的水眸,让她在美艳中带了一股灵气。   雪白细腻的肌肤则是上帝的杰作,莹润白皙似乎一吹即破,水润性感,身段更是凹凸有致,窄腰长腿……他将火热的目光移到她的双腿上,大手已是强制褪下了她的牛仔裤,灼热的眼眸里又是重重一亮!   他向来最注重女人的腿,一定要修长且毫无瑕疵,而古妤这双美腿则是万中无一,笔直修长,让他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原来古妤其实这么美!雪白妩媚的容颜、婀娜多姿的身段,以及仔裤里那一双毫无瑕疵的修长美腿,穿在那剪裁紧致的工作套裙里一摇一摆时,其实时时刻刻让其他男人贪婪的觊觎,疯狂的注视!以前他怎么没有觉得古妤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不仅身材姣好高挑,五官更是貌美出众,即使有时工作忙碌没有化妆,一张俏脸也是在雪白中自然地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精致无比!   看来平日他确实是被她的一些行径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她的美丽,只看到了她的一些恶习!这女人确实该改改了!   古妤被他撕开了上衣与牛仔裤,更在他大胆而火热的注视下,感到全身发烫而且恐惧,“你……你可以放开了吗?”她的背抵在车门上,长发在刚才的挣扎过程中散成一团,一双玉手更是死死揪住慕夜澈的衬衣,嘴里重重的喘气,“我说了,我不是你的猎物!”   该死的!早说了她不是他的菜,刚才这男人还将唇移到了她的胸口,让她在奋力挣扎反抗中感到了极度恐慌,感觉自己差一点被他吃进了嘴里,差一点被他看光内衣里的全部丢掉了清白,那种被他扯掉衣服,然后被他的男性身躯不断摩擦、重重压覆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不能被他压在身下,必须一脚踹开他,然后爬出去!   慕夜澈见她反抗,俊脸上漾开一抹难测的邪笑,突然大手一伸,重新把车门旁的她拉入自己怀里,“做错事的女人必须要知错能改!你,还不够听话!”   “听话个屁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重新栽入他怀里的古妤彻底愤怒了,侧着脑袋大声囔囔,用手死命抓住安全扶手,就是不过去,用愤怒的眼睛狠狠瞪着邪恶的他,“你自己说过,合约期间绝不干涉对方的交友情况,这是你我的自由……而且就算我刚才坐daniel先生大腿了又怎样,那是我刚才自救的需要,不丢你慕家的人……”   “你不准坐任何男人的大腿!”慕夜澈盯着她轻轻一笑,突然将双膝紧紧一夹,以双膝紧锁住她的下半身,让大声囔囔的她倒入自己怀里使两人之间形成一种非常暧昧的姿态,带笑的眼眸里却带着一抹阴沉,“合约期间除了你丈夫,你不准同任何男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刚才你竟然在旅游船里坐男人大腿,该罚!”   “哈,我坐了大腿又~怎样”正在还嘴的古妤着急的一声低喊,被他夹得东倒西歪趴在他怀里,一粉拳朝他揍过去,“你慕夜澈根本不是我丈夫!”真是多管闲事!   这双长腿把她夹成这样,力气大得没天理!她刚才被压逃不掉,现在被夹又推不开,外表温文儒雅的慕夜澈有这么大力气么?!他们现在简直就是下体紧贴下体,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愤怒慌乱之中,她又是一粉拳朝慕夜澈揍去,揍掉他脸上的邪恶,“别打着合约的幌子占我便宜……啊!~”   正在大吼的她突然瞪大眼睛,开始快速的不安扭动身体,“停下!住手!不!”因为此刻的她衣不蔽体,早前已经被慕夜澈撕掉了上衣,扯下了牛仔裤,现在慕夜澈正在用他火热的指尖抚摸她,暧昧的挑逗她!   他发烫的大手似是带着神奇的魔力,先是轻轻抚摸她的脸蛋,而后慢慢游移到她性感的粉颈、锁骨、香肩,柔情似水,让她逐渐软化……最后陡然解开她的胸衣扣子,让她的胸衣从肩头突地滑下……   “不!”古妤先是想抢救胸衣,但胸衣已被他一手抽下,惊得她连忙用双臂横在胸前,羞愤的遮住她胸前的两枚小馒头,红着俏脸瞪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个色魔!不要侵犯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这是强奸!”   她没有说要对他以身相处,那他就对她放尊重一点!   “呵。”慕夜澈的眼瞳里跳跃着激情的火焰,幽邃黑眸直勾勾的瞅着她,“我在对我老婆做夫妻之间的事,合法合理。老婆你不需急,老公会马上满足你。”他的长腿依然将她夹紧,黑眸噙着笑,眼角飞扬,陡然将她一把抱起让她以跨坐在他腰身上的姿势面对他,让她清晰感受到他的双腿之间对她的**,“你以后只能这样坐在我身上,嗯?”   他嗓音沙哑的笑着,用手臂紧了紧她,让两具身体更加贴合!呵,他确实对现在的她有强烈的身体**,从看到她那双修长嫩白的腿,他就觉得她让他大大的惊艳!所以,这个女人逃不掉!   轰——   脑门轰然炸开,古妤感到了手足无措,这是在这一天时间里,她第二次跨坐在男人身上了,可是……可是刚才被这个厌恶她的恶魔碰触身体,被他的火热大手故意撩拨,竟是让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一直发烫、发烫……她的心甚至狂跳到令她难以负荷!   所以在这种又羞又难堪的情况下,她必须用吼的方式让自己放松,让他停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脱衣服,第一次被男人抚摸身体……她好慌乱,害怕自己的身体会一直在他的大手中酥软下去!   “放开你的手!我不急!”这具顶在她身下的坚硬之物,她知道是什么!虽然没有用过,但既然是慕夜澈对她起了身体反应,那她更加要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大力推开他!否则她必**无疑,以后带着这具残破的身体就嫁不了人了!   “慕夜澈……”你是混蛋!她正要开口大骂,采取逃脱对策,饥渴的恶魔却已经展开他的行动了。   他用一只手扣住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拉近了她的身体,迫使她拱起一丝不挂的上半身,拿开她那一双碍事的玉手,将整个男性脸庞深深埋入她的孚乚峰之间。   “……”大叫反抗中的女人顿时羞得大叫,仰起嫣红的俏脸望着车顶,改为咬紧了嘴唇。这到底是什么一种滋味?为什么她想尖声大叫,却碍于窗外有人经过,不得不疯狂压抑住自己的声音!老天!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他都不怕有人闯入吗?她羞到快昏倒了。   “嗯、……”她的小腰坐得更直,仰高了羞红的脸蛋,完全晕了、醉了!“啊……”她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大手,更无力无视这么煽情的爱抚。   她的身体好烫,简直像是煮沸的开水。当他将她的嫩孚乚完全含住并深深吸吮时,那更难以想象的强烈欢愉顿时在她体内爆开!   她感觉自己快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疯了!这是第一次她被这种身体欢愉灭顶,而且是她曾经深深喜欢的男人在逗弄她!   慕夜澈着魔一般的一再舔吻她**的上半身,虽然胸部不大,却正是他喜爱的粉色蜜桃,这让他像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火热薄唇在她玉体上留下深深的吻痕,逗弄她,自己的男性躯体却越来越烫,冲动得想当场占有她!更想把她绑在床上,彻底地和她翻云覆雨,连续三天三夜让她下不了床!   他喜欢她身体的每一寸,更喜欢听她在大吼过后,压抑却羞涩的娇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单是用声音就可以让他得到快感,更糟糕的是,他喜欢她身上青涩馨香的味道,迷恋她的轻喘、体温……他感觉自己胯下的**更加坚挺,如果再这样吻下去,他可能会变成一头彻彻底底的野兽,疯狂的占有她!   但以他惊人的爆发力,更有可能让她的娇喊声喊到整个渔舟桥的游客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该死的地点不对,他不能在车内草率的要了她,更不能让人窥见她的一丝不挂,听见她的轻喘娇吟……她现在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拥有,占有!   趁着自己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用力的放开了怀中的她,迅速坐起身用大掌抚一抚脸让自己恢复理智,然后慢条斯理穿回自己被她抓乱的衬衣,努力的调匀粗喘声,不敢再侧首看她命令道,“穿好自己的衣服,我们先回家!”   古妤不明白他为什么终于肯放过她,连忙也以最快的速度爬起,穿回自己的胸衣和上衣。但她扣纽扣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一双眼睛难堪的盯着他,身体悄悄往车门那边靠。他确定车外来来往往的游客没有看到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为什么她觉得羞窘、无脸见人!   良久,确定车内的热度已经降低下来以后,慕夜澈这才终于侧过身看着穿好衣服的古妤,幽黑的眸子恢复他的温润,却依旧还燃烧着一时间无法扑灭的欲火,以及熊熊燃烧的怒火——   “听好,马上与你的情人分手!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在公共场合约会!”   古妤两眉一蹙,不解看着车镜子里他那张黑沉的俊脸。   原来他还在以为她与daniel有一腿,难怪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但她都已经向他解释千万遍了,他还是不相信,那她要怎样与这个‘情人’分手?那让他继续气好了,反正她解释不清楚!   接下来,两人回到市委大院的慕家大宅,算是‘度蜜月’回来了,夫妻俩若无其事的走进大客厅,慕夜澈向医生询问父亲的身体情况,慕太太则让古妤去房间见慕书记,说是慕书记想见她。   古妤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遮了遮,随慕太太走进房间。   “是……古妤……来了吗?”病重的慕书记在病床上哼了一声,艰难抬手,示意她过来,“与……夜澈……赶紧要……一个孩子。”老人在氧气罩里颤巍巍的说道,一双半睁的老眸欣慰看着古妤,“有了……孩子,家……就安定了。”   古妤其实还处在慕夜澈刚才的那段激情里心绪未定,不明白他的感情走向,不知道他到底喜欢谁,所以也不敢轻易给慕伯伯承诺,只能宽慰道:“我们尽量吧,我们需要先相处,再要一个小生命。”   “嗯。”白发苍苍的慕书记虚弱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等我……康复,便为……你们主婚。”   “慕伯伯您需要休息。”古妤知道慕书记是为现在让她和夜澈偷偷结婚,感到委屈了她,所以她很欣慰慕伯伯为她着想的这份心,笑道:“您一定要好起来,我和夜澈的婚礼就等着您主持了。如果没有您,古妤可能不会有婚礼。”   “嗯……”慕书记在氧气罩里气若游丝,但他在努力让自己撑着,努力与病魔和时间抗争,“等我……好起来吧,我……还可以……活……”   古妤笑着点了点头,告诉慕书记,她同样有信心。   “咳、咳、、”门外,匆匆赶回来的慕清娴女士故意在门口发出干咳声,提醒这里有人,冷冷笑了笑:“弟妹你回来了呀?刚才与夜澈在车里没打架吧!幸得劳斯莱斯的底盘稳,不然在渔鼓楼那里早翻车了,哪能遭你们那样折腾!也不怕旁边的游客看到笑话!哼!”轻蔑白这边一眼,走进来了。   她身旁则站着被她‘武力’押回来的儿子冷东旭,冷东旭依然西装笔挺,五官深邃冷漠,但他明显是自愿回来这里看望外公,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担忧,“这次,我帮外公联系了一位世界名医,他是心脑科的权威……”   一双锐眸则淡淡扫古妤一眼,轻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把刚才拥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那双鹰一般的迷人锐眸,依然闪烁着一抹对古妤的魔魅,似乎刚才在渔鼓楼,看到车里发生的激情了。这让古妤有些尴尬与窘迫。   “不必你请医生了!该请的名医,夜澈都已经请过了,轮不到你!”慕清娴女士在一旁冷冷啐道,明显对病重在床的父亲还是怨气难解,缓缓走到父亲的床边,垂眸看着病榻上的老人,“这辈子,夜澈才是他老人家最疼爱的儿子,又哪里轮得到你?就算是现在迎娶儿媳妇,他也是安排自己中意的女子塞给夜澈,全权包办!我说既然这样,你还回来给他请什么心脑科权威医生?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完全就是心与脑烧坏了,没得救,浪费精力与钱财!”   病床上的慕书记顿时被气得一阵颤抖。   “慕女士!”门内的冷东旭与正往这边走来的慕夜澈双双发出一声怒吼,提醒她闭嘴!尤其是刚刚与医生交谈过的慕夜澈俊脸一片铁青,长腿迈开阔步,修长身躯径直走到二姐面前,俊眸阴鸷直接下逐客令,“在气死爸之前,离开这个房间!”   他阗黑眼眸里,正窜起熊熊怒火,阴冷而锋利!看来是对这位慕女士受够了!   “我说弟弟,我凭什么离开这个房间?”慕女士反倒往沙发上一坐,双腿叠起,翘起了她尚未换鞋的枚红色高跟鞋,讥讽一笑,“这是爸的房间!弟弟你可以来,我这个二姐同样也可以来!呵呵,对了,我们现在说说刚才在渔鼓楼的事情吧。啧、啧,真看不出来啊,夜澈你与弟妹可以不顾慕家声誉,在那种人多嘴杂的地方玩车震!我说你们在家里恩爱不行吗!非要寻刺激去旅游景点区玩车震,让游客把你们当做风景观赏,把慕家的老脸都丢光了!你们真以为游客不知道你们在车里做什么啊?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不气死病床上的父亲绝不罢休,“大家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车子摇来摇去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太好笑了,我当时见到都震惊了。我说爸,你这到底娶的是什么儿媳妇哟!水性杨花的……”   先是跟东旭在船上亲热,紧接着车上与夜澈翻云覆雨!   众人见她断章取义,气得病床上的父亲双手发抖,皆吃惊看着她!包括她的儿子冷东旭、当事人古妤、以及满面寒霜的慕夜澈!冷东旭不待慕夜澈开口,剑眉一扬,出声笑道:“夜澈与古小姐新婚燕尔,在车上拥抱一下也属正常。慕女士你咄咄逼人,反倒是对古小姐出言不逊了。您先请回吧,这里似乎不太欢迎你。”   慕女士眼睛一瞪,这才发现慕老太婆与慕书记在听到她的这番言辞后,老脸上表露出来的不是被损坏名声的愤怒,而是欣喜,顿时有些站不住脚,“你们……你们不生气吗?这损坏的是慕家的声誉!我堂堂慕家子孙,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老脸憔悴的慕太太瞧一眼古妤,再看一眼英挺出众的儿子,早就发现二人的身上有吻痕,有些不对劲了,柔柔笑道:“我和你爸不怕他们在外度蜜月,就怕他们什么也不做。清娴,你累了,回房休息去吧。我们慕家准备迎接大胖孙,是大喜事,不是什么坏事。”   “这……”慕清娴这才明白新婚的两人是貌合神离,根本就需要他们这些外人刺激才会走在一起,还是一盘散沙!刚才就利用了东旭来刺激夜澈,让夜澈与古妤更近一步!于是狠狠瞪了众人一眼,气急败坏的走出去了。   如果古妤与夜澈没有感情,慕老太婆与父亲又非常中意古妤,一直在撮合他们,那她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事情让二老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家东旭刚才不是与古妤抱在一起了么?这说明东旭与古妤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关系暧昧,那她就允许古妤做东旭众多情妇中的一个,然后等东旭与她玩腻,再一脚将这个古小姐狠狠踢开!这不是让慕老太婆与父亲直接肝肠寸断了么?   又或者,她闲来无事做些事情,在东旭与古妤之间加一把火先撮合他们也不错!反正他们家东旭玩女人也不多古妤这一个! ☆、掳爱Chapter:26   慕家二楼,慕清娴女士被活生生的气了出去,当她重重摔上门,古妤也跟着走出来,站在走廊上透气。   其实此刻她很难堪,根本不好意思面对慕家二老,心情很纠结!   对,刚才她与慕夜澈差一点就在车里车震了!这一幕让慕清娴瞧见了,也让其他所有人看见他们的车在动来动去,丢脸丢到了太平洋!所以,她赶紧逃吧,过一会再来见慕家人。   于是她匆匆走回了房里,靠在床上休息,用被子蒙着脑袋。   片刻,佣嫂过来敲敲门,请示她道:“少奶奶,少爷准备去市政府,您打算去吗?少爷在车上等您。”   古妤把头上的被子一把掀开,这才想起他们今天要去上班,已经旷班大半天了,简直拿工作当儿戏,“当然要去!让他等等我!我换套衣服!”   于是五分钟后,她心急火燎的冲下楼梯,一边穿她的窄裙套装,一边往慕夜澈的车上钻,“快出发吧,还可以赶上下午的班!”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市长夫人!而是行政部门一个不起眼的资料员,必须要每天按时上班,不能摆架子!   车上的慕夜澈扭头看她一眼,突然冷起脸,“换下这身套装,换一套保守的工作服!”   “这套衣裙还不够保守吗?”古妤不解的拉一拉窄裙裙角,发现这条裙子已经超过膝盖了,比大街上那些年轻美眉的超短裤可是要长多了,“你难道是让我换一条裤子?”   “嗯,裤子!”慕夜澈点点头,黑眸定定盯着她,“铅笔裤,或者西装裤,但绝不能穿贴身的窄裙!”从今天起,他必须将他的‘老婆’全身包装,绝不能让其他男人看到一丝一毫!   “噢——”古妤立即将脸挤成一团,表示极度不理解,但她还是把她的裙子拉了拉,听话的去换裤装,“那我去换铅笔裤和衬衣,你再等一会。”   她顺从的转身跑回楼上,再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开始重新换装。   慕夜澈则走下车,来到门口的冷东旭面前,阴鸷的扫了东旭一眼,“看来刚才是我误会了你与古妤,原来你们只是为了让船只保持平衡,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   冷东旭冷冷一笑,勾起薄削的唇角,“没有太过分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夜澈小舅,刚才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我新过门的小舅母,为了刺激慕女士,我故意搂了搂她的腰……”   慕夜澈听得银牙暗暗一咬,疾声厉斥道:“从现在起,你已经知道她是你的新舅母!”所以别再做这些过分的举动!   “是,从现在开始起知道了。”冷东旭依然是轻轻一笑,挥拳揍了慕夜澈的肩膀一拳,两人更像是兄弟,而不是舅侄,“这次我回来除了看望外公,也顺便看看你的新妻子。不过没想到我会与新舅母以这种方式见面,方式很奇特,但也很受用。我没想到你会爆发出来,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sorry,事前我并不知道她是新舅母,只是想拿来气一气慕女士,让慕女士知难而退,呵呵。”   慕夜澈俊脸上的怒气消去,看了冷东旭一眼,“下午等我们下班一起吃个饭,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正式介绍古妤给你认识。”   “好。”冷东旭爽快的点头,很期待这个见面会,“去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酒吧,听说锦城市这边有分店,你带新舅母一起过来,我与她碰碰杯。”   慕夜澈黑眸幽静如水表示应允,转过修长的身躯,与换完衣服的古妤一起坐上车。   此刻的古妤为了遮住身上的吻痕,已经自觉的全副武装,穿得密密实实的,她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好奇问道:“daniel先生与你们慕家是什么关系?他似乎与慕女士很熟,与你也很熟。”其实她是不敢相信慕书记会有这么大的外孙!年纪与慕夜澈都差不多大了!   慕夜澈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她,冷漠勾唇一笑,让她自己去寻找答案,“从今天起,daniel会住进慕家,与你左右为邻,你猜他与我们是一种什么关系?当然,他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情夫!”   “我从来没有说他是我的情夫!”古妤将脑袋生气的扭开,对这个男人无语到了极点,“随你怎么说!我懒得理你!”她被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喷在玻璃车窗上……   慕夜澈便无声一笑,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继续低首翻阅手中的文件。   良久以后到达市政府,慕夜澈先是带着秘书走进办公厅,其次则是古妤挂上工作牌走进档案室整理资料,搬着梯子爬来爬去、跑来跑去,两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   “古秘书,你的调职申请已经批下来了,过来这边办公室一趟。”机关里的文科长敲敲这边的门,扬了扬她手中的文件,“刚才领导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你在调职申请上写明可以调到任何部门,所以领导在看过之后马上签了字,让你去市长办公室帮忙整理文件,那里正缺一个资料员,可以让你暂时替补。”   “啥意思?”古妤从梯子上爬下来,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脸凑过来看文件。明明数天前,她在调职申请上写明——调出市长部门,去监督机关任职,现在咋又给她调回来了?   “喏,白纸黑字写明,任命古妤同志为市长办公室资料员,从明天开始起调任。”文科长用手指指一指那白纸黑字,用指甲把那龙飞凤舞的市长签名与钢印狠狠一戳,语气里含满了羡慕,“被调去市长办公室可是一门肥差,古秘书过去之后可不要忘了咱们资料处的各位同事,能帮咱就帮帮咱……”   “呀,古秘书要调去市长办公室了呀,恭喜恭喜。”旁边的几位同事闻声立即纷纷围拢过来,好奇的探头望了望那份调职文件,等待着文科长把它张贴出去,他们自己则把古妤围拢在中间,不断的推推囔囔,“古秘书,今天请我们吃饭呗,恭祝你高升啊!”   “去吉祥楼吧,那里的菜色很不错的,最近新开张,一切酒水免费……”   古妤连忙把重要文件收下,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如果确定是要调职,那我再约个时间请大家吃饭,今晚太匆忙了。”刚才在车上,慕夜澈告知她,今晚要与他的外甥正式见个面,她一起要去!所以她不敢放外甥的鸽子!   “调职文件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难道古秘书你又想敷衍我们啊?”同事们继续将她围个水泄不通,对她的小气计较、一毛不拔是深深了解的,这次才不会轻易放过她,女人们一左一右将她锁牢,今晚一定要她请客,“上一次,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古秘书你每次都是说下一次,现在有多少个下一次了?如今古秘书你明天就要调去市长办公室为市长大人管理资料,我们这些平民基层哪里还能见得到你哟!所以这次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请还是不请?!”   “是啊古秘书,你瞧不瞧得起我们这些同事,就全在这一次了。若是古秘书你再三推却,那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同事放在眼里,压根儿就瞧不起我们……”   “噯——你们别误会!”古妤抬手打断他们的指责,严肃的看着大家,“不是我不想请你们,而是今晚我有个重要约会!我不能爽约!我们的这顿饭就推到下次好吗?”以前她确实是以约会的这个借口再三推掉同事们的白吃白食,但这一次她确实是有重要的约会!   “古秘书,你又来这一套!”同事们被她的这个说辞彻底说愤怒了,再一次的大声吵囔起来,简直对她的一毛不拔、再三推辞感到了厌恶!此刻他们的情绪就像一串弹簧在剧烈反弹,对再三推脱的古妤起了强烈的反感之心,甚至是鄙视她,   “我说,吃你一顿饭能割掉你身上一块肉吗?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每次都拿自己有约会来搪塞我们?!我们不吃你这一套了,古秘书你就留着你那些钱做守财奴吧,您自个慢慢的花,我们不稀罕你的这顿饭,也高攀不起市长身边的这位大红人!我们走,别再理她!”   古妤见大家说走就走,彻底与她翻脸了,眉心重重一揪,喊住大家道:“今晚我请大家去金凯龙酒店,你们的卡座费、酒水费我全包!”   “先来一个满汉全席,五箱酒水!”正欲愤怒离去的同事们这才纷纷回头,神采奕奕盯着终于肯出钱请客的她,这一顿非让这只铁公鸡钱包大出血不可,“包括酒席期间的一些白酒劲酒,水果盘,小点,以及一切开销!而且还可能会有人醉酒,必须开几间房间……”   “ok,没问题,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无上限!”古妤狠狠一咬牙,决定这一次破财消灾,让这群吃货一次吃个够!不就是请一次客么,别再暗地里骂她铁公鸡就好了!这些女人的嘴巴啊,就是用来在机关里对她胡说八道、闲言碎语的!她这次就用食物塞住她们!   ——   在市政府开了个会,再去市委大院的大会堂召开了一次党会,慕夜澈便亲自开车来到了bear酒吧。   冷东旭早已等在那里,一身休闲装,黑发覆额,五官像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一双深遂似幽潭的黑眸透着深不可测,高贵挺拔的身躯则在人群中显得尤为迷人惹眼。此刻他的旁边缓缓坐下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国美女,两人并排坐着,正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安静喝酒,金发美女突然热情朝他凑过来,主动向他发出示爱的信号,“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多没意思,有兴趣请我喝一杯吗?我们可以一起去舞池跳贴面舞。”   冷东旭则俊脸冷峻,薄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无情拒绝,“对不起本少没兴趣。”   “……”金发美女脸色一黯,扭扭屁股走掉了。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将西装外套脱下,露出他整洁笔挺的衬衣和颀长的腰身,在冷东旭身边落座,“真羡慕你能度假,惬意享受时光……waiter,来一杯伏特加!”   “新舅母没有来?”冷东旭侧首朝他身后看了看,锐利的眸子轻微一勾,勾起了一抹笑,“与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喝酒没意思。”   慕夜澈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让这烈酒从舌尖滑入他的喉咙,再卷入他的身体,冲去他开会了一整个下午的疲乏,长指放下酒杯和煦笑道:“你的新舅母应该马上会来,我们先喝一杯!”   “庆祝我们舅侄二人几年后再次相见!”冷东旭也拿起了他的酒杯,锐眸微微一笑,“我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你喜欢追随慕清如,也就是我的大姑妈,你喜欢这种与大姑妈相似的温柔女子。”   “喝吧。”   于是同样出类拔萃、俊挺出众的舅侄俩举杯相碰,庆祝他们多年来的兄弟情谊,顺便等着古妤过来。   但等着等着,夜澈与东旭的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亲如兄弟的二人坐在吧台前把各自的事业、生活简单描述一遍,夜澈已经扯开领带悠闲的喝着酒,吸引了不少夜店女过来主动搭讪,古大小姐也没有赶过来。   但她给夜澈打了个电话,“夜澈,不好意思,今晚我实在来不了了,你和外甥先喝着吧,我可能晚一点会过来……或者我们明天再见个面?”   “确定来不了吗?”慕夜澈微微皱起俊挺的眉峰。   “确定来不了!因为我临时请同事吃饭,被他们拖着走不了!对不起了,你帮我向外甥说一说吧。就这样了,他们过来劝酒了,我先挂断了!”然后咔的挂断了电话,利索的留下一片死寂!   慕夜澈皱眉看着安静中的手机,清雅细致的俊脸上明显掠过一丝不悦,阴沉幽暗,然后长指将手机安静放于桌面,又让酒保给他调配了一杯酒,缓缓喝着:“东旭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东旭看着他阴霾的脸色,大致也知道古妤今天是来不了了,便望着彩灯闪烁的舞池笑道:“等遇到合适的人,我便结婚。但是我没想到夜澈你会这么快遇到合适的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对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女子比较感兴趣,能从她身上找到像慕清如那样的感觉。而古妤的出现,倒是让我惊奇,她应该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慕夜澈俊脸不变,黑眸静静看着酒吧的大电视屏幕,一双剑眉猛地扬起。只见电视屏幕上正出现林小小那张多日不见的脸蛋,林小小正在对女记者疯狂吼出她的声音,宣示她的主权,   “林纤纤这贱女人抢了我的男人!我早说过,那是她姐夫,不要动歪心思!可是她趁我不注意,直接爬到了姐夫的床上!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她有没有想过我是她姐姐?!我在她出车祸一无所有的时候照顾她,给她煲汤,帮她骂付名启,可是她却偷偷抢走了她的姐夫!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你们现在去采访她,她现在就在屋子里,让大家知道她是怎样一个贱女人!”   疯狂的她不断把女记者往门后的屋子里拉,使得摄像镜头不断摇摇晃晃。   “又是一个疯女人。”东旭同样也看到了这个新闻,薄唇冷冷一笑,放下酒杯,“不知道这个周旋在姐妹俩之间的男人又是谁。”   慕夜澈则依旧薄唇浅抿不出声,一双俊眸只是静静看着电视屏幕,脸色冷漠如冰,看着摄像头拍到了林纤纤那张柔美的脸。   因为林小小是故意找来了记者,先是在门口录自己的脸,然后突然打开房门,带着记者冲入屋里,给清瘦了一大圈的林纤纤一个措手不及!   只见屋子里摆放了一个大皮箱,一身牛仔裤球鞋的林纤纤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把她的一些衣服和书籍放进皮箱,旁边放着护照和机票,明显是打算离开锦城市。见姐姐突然带着记者冲进门,她纤瘦的身影慌乱站起,脸色蓦地惨白,飞快的去抢放在桌上的机票和护照,“林小小你怎么能这么做?!”   “原来又要飞日本!”林小小抢过了她的机票,忽然狠狠的撕碎,一把砸到妹妹脸上,“你想拿着你姐夫给你的钱出国留学?没门!你现在就当着记者的面告诉全城观众,你到底跟你姐夫做了些什么?!你一直说你在外面不方便见我,原来是与你姐夫在偷偷幽会,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   她破口大骂,扑上前去就要抓妹妹的脸,幸得旁边的女记者拦住,才没让她抓到林纤纤的头发。俏脸惨白的林纤纤则撞到了旁边的桌上,柔美的眼睛里明显有泪水溢出,静静看着发疯的姐姐。   “原来是重播,这是早上发生的事了。姐妹俩很有勇气被播出来。”冷东旭并不清楚夜澈与林家姐妹的关系,只是把这一幕当做新闻冷冷瞥了两眼,继续与夜澈交谈。   但当他侧脸去看旁边的夜澈,却发现夜澈波澜平静的俊脸上出现了变化,一双深黑的眼眸一直盯在妹妹林纤纤脸上,不曾移开!他能感受到那眼神中逼视的精芒与担忧,那是属于情人之间的情绪反应!而果然的,下一刻夜澈拿着西装外套起身了,“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要我打电话司机送你吗?”   “不必!”夜澈已经穿好西装外套阔步往外走,颀长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门口。   慕夜澈在酒吧门口给林纤纤打了个电话,眼眸里闪烁着薄怒的光芒,微微眯起了眸,林纤纤也很快就接听了,“原来你打算出国?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让你知道。”林纤纤先是在电话里沉默,良久后才发出了她纤柔的声音,“我可能,不会回去别墅了。”   “马上过来这里!”慕夜澈又怒声命令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冰冷与锐利,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马上过来我这里,我必须马上看到你!”   “我……”   “马上!”慕夜澈锐眸如鹰,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张狂,嗓音暴怒,与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完全不符!   林纤纤沉默了片刻,便挂断了电话,选择打车来到他这里。 ☆、掳爱Chapter:27   一身牛仔裤球鞋的林纤纤打车来到了这里,看到慕夜澈将车停在酒吧旁边的巷子里,正坐在车里等着她。   她用手抚一抚自己脸上的抓痕,还是决定走过来见他,主动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对不起。”她默默看着这个温文儒雅却也冷若冰霜的男人,柔美的眼睛里升起了难受与不舍,“现在林小小已经知道了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慕夜澈侧过俊脸看她,深黑的俊眸里带着一丝魔魅与寒光,锐眼轻眯,“本少并没有批准你出国!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在我姐妹二人中挑选一个做你的情妇,然后让我们姐妹反目成仇么?!”林纤纤对他娇声大喊道,忽然倾过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摩挲,嗓音里布满了不舍,“你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成功的让林小小视我为敌人,与我姐妹反目,所以我不出国能怎么办!夜澈,你救了我两次,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我在慢慢的习惯与你相处,你却依旧冷若冰霜……”   慕夜澈并没有推开她,而是任她紧紧的抱住他腰身,允许她将脸蛋贴上他的胸膛,垂眸,从喉咙里发出冰寒的冷笑声:“听好,不要再打着出国逃跑的主意!从现在起,没有我的批准你哪儿也不准去!明天去市政府上班,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林纤纤从他怀里吃惊的抬起头,半惊半喜的看着他,柔美的眼睛里依然有泪光在丝丝闪动,却是道:“慕少爷,现在amy已经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报复我,所以从现在开始,请结束这场游戏。我请求你放过我们姐妹,不要让我们再越陷越深。”   慕夜澈有心为她在市政府安排职位,把她当成了他自己的女人,这一做法的确让她欣喜若狂,但同时她也知道,这又是一个甜蜜的陷阱!她喜欢慕夜澈在临海别墅与她安静相处的日子,温柔、风雅、真实,但不喜欢他大发雷霆阴晴不定的模样!那并不是真正的他!   “所以你还是选择投怀送抱?”慕夜澈勾唇讥讽一笑,提醒她还紧紧搂着他的腰,贪恋的躺在他怀里,简直是假正经,阴沉冷笑:“去市政府上班,或者回到临海别墅,你只有一个选择!嗯?”   林纤纤这才松开她的手,从他怀里缓缓坐起了身,不舍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做出选择,而是选择伸手打开车门,柔声道:“我哪一个都不选。刚才是我向你索取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拥抱,以后我不会再见你,慕少你请保重!”   她打开车门下车,将双脚站回了地上,回过头对他微笑着挥挥手,看样子是真的打算与他诀别。   慕夜澈则在车里看着她,既不挽留,也不把她抓回来,深黑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犀利的寒芒,泛着幽光,给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明天市政府会有一个职位为你空出来,秘书也会为你准备好工作服。若是明天见不到你出现,你以后都不用出现了!”   林纤纤双唇一咬,连忙侧开身子让他的车过去,目送他的车在她面前绝尘而去。   这个男人又生气了,她该怎么办?   这次回到市区,她并没有直接与林小小摊牌,没有告知自己与慕夜澈的关系,是林小小自己查了出来,抢在她飞去日本之前,找来记者曝光她!其实她并不想与胞姐反目成仇,她只是在被慕夜澈两次出手相救的同时,利用这个机会与慕少爷走近,让林小小断去所有念想,看清事实!   然而计划里不想对慕夜澈动真感情,慕夜澈有时又对她太好,让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开始逐渐贪恋他身上的温暖,日夜想着他……   ——   古妤在酒店被同事们狠狠宰了一顿,吃的吃,喝的喝,差一点把酒楼的全部特色酒菜吃喝个精光。   同时古妤也被他们猛灌酒,喝的俏脸通红,一直跑厕所,但她是千杯不醉,根本不可能被这群黑心的同事用几箱酒灌醉,依然能在最后吐字清晰的k歌,走路,付账。   “五万八千多块?”此刻她趴在前台台面上拍了拍账单,让服务小姐重新再算一遍,发出惊恐的大叫声:“一只甲鱼一万多,你们抢钱啊?”   她瞪直了那双晶莹剔透的猫眼睛,差一点被这张账单气到心肌梗塞!除了一只甲鱼一万多块,其余的海鲜鱼翅也是天价,平均五千块一只大龙虾……这群吃货还点了最贵的茅台,带着家属亲戚朋友全部过来吃,顺便打包一份回去宵夜!   “呼……”她气得直拍胸口,极力、极力的忍住心头的怒火,亲眼看着服务小姐一笔一笔的给她算账,最后将账单重新推回她面前,“小姐,总共是五万八千九百六十三块。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刷卡可以打折吗?”古妤此刻已经把她那两排牙齿咬得死紧,努力忍住怒火!   “如果是我们的贵宾卡,我们可以打九九折的。其他信用卡不可以打折。”服务小姐甜美微笑。   九九折?   古妤伸出了两根手指,细长的手指头在她眼前轻微的颤抖,表示她还在被刺激中。九九折能少多少钱?去掉一个六十三块的零头么?靠,她这次破财消灾未免太亏大了,简直是被这群吃货在抢钱!   “古秘书,在付账啊。”一女同事用完洗手间,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好奇朝她这边走过来,又顺手在服务台拿了一份开心果,喂一颗在嘴里吃得贼香,笑了笑:“嗯,味道不错……那先别付账了,给我们房间送五十斤开心果过去,他们唱歌唱累了可以吃吃,然后古秘书把所有东西一起结账~我怕他们中途还有其他需要……”   一两开心果一百块,一斤就是一千块,五十斤是多少?这群吃货的肚子还能装得下吗!又想打包带回去?   古妤的美丽猫眼里闪烁心疼人民币的寒光,伸出手把这盘开心果从女同事手中端回来,再把账单压在手底下,对这位女同事咬牙微微一笑:“听好了,除了餐桌上面、盘子里面的特色菜,也就是你们用筷子吃过的这些鲍鱼海鲜鱼翅肚,我会付账以外,其他东西一律不是我的账!尤其是你们打包带走的这些第二份海鲜鱼翅肚,你们谁吃谁付账!”   柔细玉掌把桌子狠狠一拍,扭头让服务小姐给她重新算账:“除掉打包带走的那双份,剩下是多少?”   “小姐,是两万六千七百块……”   “那我付两万六千块,其余的你找他们去付账!”古妤这次爽快的拿出她的卡,递给服务小姐去刷,并熟稔的按下密码,“发票记得给我!”   “古秘书,你怎么能这样啊?”竟然让他们自己去付一半的钱!他们打包一份海鲜鱼翅怎么了,有这样请客的吗!女同事在身后急得大叫,心虚的直跺脚,“是古秘书你请客耶,你竟然让我们自己去付那三万多块~三万多块也太贵了吧!你怎么能这样!”   “对不起,本小姐就这样。”古妤潇洒收回她的卡,对女同事爽快一笑,“如果嫌贵,下次就别点这么贵的东西!不奉陪了,你跟大家说一声,我有事先走,让他们玩得愉快点!”   抬高下巴,俏脸带笑,拿着包包扭腰摆臀走出去。   一群吃货,点五万多块的食物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她打车快速来到了bear酒吧,打算来见见夜澈和这位新外甥,但在酒吧门口,她忽然看到林纤纤也打车过来这里,正笔直的朝巷子里走去!这一幕让她霍然停住脚步!   而巷子里,有辆小车停在那里,车牌号码很熟悉,黑色车身正是她早上乘坐的那辆劳斯莱斯——也就是慕夜澈的车!   只见一身朴素打扮的林纤纤在进入巷子后,直接坐上了夜澈的车,两人在车里交谈了片刻,林纤纤便下车了。夜澈则开车绝尘离去,留下林纤纤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原来两人没有分手。”古妤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朝这边走近了一两步,看着林纤纤纤瘦的背影。慕夜澈既然没有跟林纤纤分手,那为什么还要在车上对她做夫妻之间的事?难道他把她当成了发泄怒气的对象?!   这一认知让她脸色大变,连忙将身子躲进角落里,等着林纤纤从她旁边走过。   慕夜澈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在做什么?!既然他遵守合约的规定,与她只是假结婚,那就不要在车上非礼她!原本她还以为,他是对她有兴趣才把她看光光了!原来他就是在她身上发泄怒气,傲慢霸道而已!   “你这个混蛋!”她躲在黑暗角落里低声的大骂,用粉拳重重一拳朝墙上揍去,然后用脚去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心事重重的林纤纤则从不远处缓缓离去,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并没有看到黑夜中的古妤。   ——   酒吧里,冷东旭又喝了两三杯酒,然后喊来服务生给他找代驾司机,打算回慕家大宅。   然而当他走到酒吧门口,却发现古妤蹲在附近的角落里发怒,一双手已经把花坛里的花草给毁灭殆尽了,把那可怜的花脖子拽得紧紧的。原本他想出声喊她,但这个女子突然一脚朝花坛边的一块石头踹去,踹得她自己脚尖疼,“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说过让我听话,现在却去招惹小情人!”   然后由于用力过猛,她玉手中的花脖子也猛地‘咔嚓’一声断掉,花朵从空中轻飘飘掉下,似林纤纤的脑袋。   冷东旭在一旁看得轻轻一笑,转身走至咖啡机前面,取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朝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古妤还在与石头和花朵较劲,一会骂石头,一会骂花朵,最后还是心疼自己被踢疼的脚,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哎哟的揉脚,“该死的,脚踢疼了……”今天她不仅被慕夜澈再次当了一次蠢蛋,还被机关里的同事当做笨蛋宰了一顿!真够倒霉的!   冷东旭给她递过来一杯咖啡,“喝完这杯咖啡,我们一起回去。”   正在揉脚的古妤被吓了一大跳,扭过头瞪着他:“你……你怎么在这里?”夜澈刚才不是回去了吗?难道还有慕家人在这里?   冷东旭绅士的伸出手,用一只手将地上的她搀扶起来,看了看她受伤的脚,“我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这样发泄。即便他是石头,你也不能这样去踹,因为伤到的人会是你自己,而他却毫发无损。现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发泄完毕的古妤往前走了几步,表示她没事,眼睛朝林纤纤刚才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仍然心有余悸,然后走到酒吧门口,指一指里面,“除了你,还有慕家其他人在这里吗?”当然,她目前还不敢确定daniel就是这个外甥!   “没有。”冷东旭优雅喝一口热咖啡,摇摇头,“刚才只有我与夜澈在这里喝酒,他说我的新舅母马上会来,等等就好,结果这位舅母没有来!让大家很失望!”   “原来你真是这个外甥!”古妤闻言一声大叫,竟是兴奋的从台阶上几步跑下,绕着冷东旭好奇的打量了两圈,像在看外星人,“啧、啧,我一直想不明白,慕女士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大一个儿子?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慕女士的地下情人,也就是大富婆包养的英俊小白脸,哇哈哈哈~”   慕家的家族支系系统太庞大,太错综复杂,她实在不能接受daniel先生是慕清娴巫婆的儿子!那样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呢?daniel难道没有感觉到来自刁钻母亲方面的压力么?   “慕女士15岁便生下了我。”冷东旭浓眉轻扬,泰然自若接受古妤的好奇与打量,自己也扬眉轻笑,“如果你笑够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仰头笑成这样,也不怕口水流出来。不过,他是慕女士的儿子,这个消息有这么好笑么?   “啊哈哈……哈哈哈……”古大小姐还在大笑,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泊车小弟开过来的车里,比谁都自觉主动,已经把安全带系好了,“哈哈哈……哈,回……回家吧,小舅妈跟外甥一起回去。”笑得差点喘不过气,不明白在笑什么。   冷东旭见她似乎人来疯,笑一笑能保持好心情,并且好像也喝了不少酒,满嘴的酒气,便跟着坐上来,示意代驾司机载他们回市委大院。   “你今天放了我和夜澈的鸽子,去哪里喝了酒?”他用大手拨一拨她在座椅上摇来摇去的脑袋,让她躺直,避免伤到脊椎,“夜澈今天好像很生气。”   “噢…”古妤已经没有再笑了,仰着脑袋懒洋洋躺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一下子把摇来摇去的脑袋滑到冷东旭的肩膀上,“今天被同事拉去请客,被宰了两万六千块……”说到这里,她突然愤怒起来,猫眼里瞟起丝丝怒火,还捏起了拳头,“两万六千块是我大半年的薪水,居然一个晚上就被他们吃光了!这是我第一次请这么大的客……”   人小气了就是这样的,一下子就被宰得一毛不剩!   冷东旭见她又变成了愤怒的小宇宙,便不再理她,让她一个人在那里愤怒。   女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心情不好,什么不顺心的事都能成为她们反复爆发的导火索。看得出来,刚才小舅母蹲在墙角里踢石头拔花,就是冲着夜澈来的,她蹲在那里发酒疯,但是又不敢直接找夜澈吵架打架,于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笑哈哈的人来疯。   所以他这个外甥还是不要插手他们的事为好!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慕家大宅门口停下,但古妤已经躺在冷东旭肩膀上睡着了,还打呼噜,诱人的红唇咂来咂去,唇瓣半张,四肢大仰,就差流口水了。   冷东旭对她的睡相实在不敢恭维,笑着推了推她,“小舅母,到家了。”   古妤翻个身继续睡,“别吵。”   旁边这位是夜澈吧,睡在他身上多舒服啊,让她多睡一会好了。虽然刚才她把那朵花当做林纤纤揪掉了,但她不敢真的乱来揪掉林纤纤脑袋的,那是犯法的,顶多踹他两脚,在他身上发泄!所以等着瞧,他们在以后慢慢算账。   冷东旭无奈,吩咐管家去请夜澈过来,让夜澈抱他的老婆回房。   于是当一身浅色舒适线衫、长身玉立的慕夜澈缓缓朝这边走来,这二人同坐一辆车回来的关系又让他起了一丝疑虑,使得他黑眸幽暗,不悦的看着东旭,“她又找去酒吧了?”刚才他派人去酒楼接古妤,但被告知,她提前离去了!   “你刚走,她便过来了。”冷东旭将古妤推过来,示意夜澈抱老婆,再用长指拂了拂他被弄皱的上衣,剑眉微蹙,“她在发酒疯,一直躲在酒吧外面的角落里踹石头,真是一个幼稚的女人。”   “哪个角落?”夜澈一把抱过了古妤,发现她果然满嘴酒气,睡相难看。   “酒吧外面巷子的角落。”冷东旭已经走下车了,用锐眸扫了夜澈一眼,“你做了什么事让她受这么大刺激。是不是你走的时候,她刚好看到你?”   这句话果然提醒了身材挺秀高颀的慕夜澈,让他眉峰深蹙,忽然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与林纤纤在酒吧巷子的见面,不由得眸色一黯!   古妤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昨天他怒火中烧,差一点在车上要了她,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她有男女感情!处于愤怒失控之中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被怒火暂时烧去了理智,在那一瞬间觉得古妤很美,与以往的她不一样!   然而瞧瞧她现在的睡相,醉酒之后丑态百出,这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这个女人应该深深明白,他们之间其实只有一纸合约,什么都没有!不要总是莫名其妙的乱吃飞醋!   此刻他将古妤抱回二楼,重重放于床上,一双黑眸幽沉复杂,看着她那一身长衬衣和铅笔裤,渐渐拧起清俊的眉宇。   看来昨天他是受到了古妤身体的诱惑,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勒令古妤丢掉紧身套裙,换上保守的铅笔裤!不可否认,他对古妤的身体感兴趣,尤其是在车上与她擦枪走火之后,他在下午的会议期间,满脑子都是她一丝不挂、猫眼迷蒙的娇美模样。   他一直在期待她快点出现,与她一起坐在酒吧喝酒,回家,再发生点什么,或者她用那双修长的美腿再缠着他的腰身……于是在下午召开党会期间,他竟是破天荒的心不在焉听着各位领导的发言,没有听进任何演讲词,以至于让开会的各位领导全部惊愕的看着他……   但瞧瞧她现在这副酒气熏天的鬼模样,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对她有兴趣!   酒劲上头的古妤正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会抱着枕头,一会自己动手扯身上的衣服,一条修长**调皮伸到床外面,四肢大开,红唇半张,然后摇摇晃晃的爬起身,闭着眼睛走去卫生间。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慕夜澈则不拦她,知道她是半梦半醒自己会爬回来,便接听秘书打来的电话,黑眸静静看着卫生间方向,嗓音冰冷,“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的,慕市长。市长办公室现在有几个职位空缺,我们可以为林小姐安排工作,但是工作制服方面您有什么要求?不知道林小姐的身形是穿几号尺码?”   “xs号,三围大致是36—24—28,让她越性感越好,制服方面不必保守。呵。”慕夜澈冷淡一笑,性感嘴角噙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颀长伟岸身躯缓缓朝这边走来。他想过来看看古妤的情况,正好听到卫生间门内传来了放水声,但古妤并没有出来,看来是打算洗个澡。   “就这样吧,明天通知林纤纤准时上班。”他最后冷道。   “好的,慕市长,打扰了。”对方收了电话。   慕夜澈便敲敲卫生间的门:“古妤?”怎么没有声音了?难道是睡死了?   门内古妤没有应声,静悄悄的。   “古妤?”慕夜澈顿时有些担忧,英俊的侧脸浮露重重疑虑,擅自把门打开了,温和的双眼朝门内寻去,“古妤你在哪?”   只见门内,浴缸和淋浴头的热水还在沙沙喷洒着,一丝不挂的古妤却睡在地板上,莹润性感的身子蜷缩,一双白皙无暇的美腿并拢叠起,性感丰腴的女性曲线一览无遗。黑亮如缎的长发则全部湿透,散开在水流不止的地板上,让她看起来像极一位正在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看来她是打算冲澡,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慕夜澈看了一眼,走进来,顺手把门带上,深黑色的温润眼眸泛起火热的幽光,热情如火却又深不见底,渴望盯着地上的柔白睡美人。 ☆、掳爱Chapter:28   古妤睡的很沉,但她感觉得到有人压在她身上吻她,那灼热的唇从她的嘴唇吻到脖子,再到胸部,热舌一直在胸部顶端打转,一路延伸刺激她,与昨天在车上的感觉一样!   她抬手推了推那脑袋,不让他热情似火的吸吮她,从那高高肿起的双唇里发出咕噜声,“走……开!”   她虽然醉态朦胧,但从刚才接吻的过程中,她知道对方是谁,这种独特清爽的味道只有慕夜澈才拥有!所以这让她很抵触,以及愤怒,“你不要这样对我……”又在吻她!没有感情的欢爱,就是属于侵犯和强奸!   慕夜澈见她抬手推他,便将辣唇从她那性感的水蜜桃胸部上移开,轻轻一笑,从她身上撑起自己伟岸的男性身躯,望着身下的她。经过刚才热水的洗礼,她身上的酒气消散了很多,白皙的皮肤也显得晶莹剔透,性感柔滑。一头乌黑长发则如瀑散开,缎子般贴在她白瓷肌肤上,闪烁水一般的光泽。   此刻她一丝不挂,白皙胸部和大腿显得太过丰腴诱人,让身为正常男人的他,真想在这里当场要了她!   他用手指撩一撩她额头的湿发,轻轻勾到耳后,再俯下身轻吻她的眼睛,从薄唇里发出低哑的轻笑声,“这个样子的你才美,像一个天使。”   古妤在他温柔的动作下眨了眨紧闭的眼睫毛,咬紧嘴唇没有吱声。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邪恶!那在他体内缓缓流动的液体,绝对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冰块!他可以一边说不爱她,一边又对她搂搂抱抱,简直是个披着儒雅外衣的恶魔!   慕夜澈见她不肯睁开眼睛面对他,便将她抱进浴缸里泡着,自己则脱去衣物冲了个冷水澡,走出淋浴间。   其间,古妤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完美的男性**,直到他打开门走出去,她这才快速睁开眼睛,坐在浴缸里使劲用泡泡搓洗自己的身体。这个该死的男人,刚才他用那带着魔力的嘴唇吻过她身体哪里,她就搓洗哪里,绝对不能让他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和痕迹!   十几分钟后,她穿着干爽的睡袍坐在马桶上刷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今天起,她必须跟他分房,如果他再莫名其妙的非礼她,她可以去警察局告他非礼和强奸!   于是带着这种想法,她蹑手蹑脚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眼睛朝卧房里扫一扫,确定慕夜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抱了一床被子铺在书房的地毯上,关上门继续睡。   大床上的慕夜澈则睁开一双漆黑的眼睛,勾唇无声一笑,伸手关掉床头灯,不再戏弄她。   第二天一大早,慕家的全部成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冷东旭望一望这夫妻二人,问了一个好奇的问题,“我听说你们没有公开婚姻关系,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人没有感情,是按照你外公的意思来结婚!”他旁边的慕女士冷笑着回答道,依然在优雅的吃早餐,喝牛奶,“慕书记想在有生之年抱孙子。”   “二姐,这有什么不妥吗?”慕清韵用吐司夹了两片火腿和生菜慢慢吃着,妩媚的大眼睛朝古妤这边瞟了两眼,实在看不惯姐姐在这个家里兴风作浪,讥讽笑道:“这话说的好似咱们慕书记就不该抱孙子,咱夜澈就不该结婚!怎的,夜澈挡着你家东旭了?那你让东旭结婚呀,别动不动就在这里挑拨人家小夫妻的关系,寻找心里不平衡!”   “清韵你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么!?”慕女士柳眉一竖,开始对妹妹反唇相讥,呵呵一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找人结婚!有你这个姑姑挡在这里,我家东旭怎么敢结婚哟!你的那些卵巢药撑不了多久的,这女人的年纪一到啊,脸上就会长皱纹,必须要用爱情来滋润……”   她用手抚一抚自己的脸,扭头对她的第二任丈夫娇羞一笑,像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我们家亲爱的体贴又温柔,把我捧在手心里疼,所以我的脸看起来永远像二十岁……”   慕清韵听得一阵恶心,把手中的吐司啪的放回盘子,推开椅子站起身,“只有慕清娴你这种老寡妇才会永远把自己当作二十岁!你家东旭都不敢承认你在十五岁的时候生下了他!恶心死人了,跟你这种人没法在一起吃早餐,否则全部吐出来!”   她扯了两张餐巾纸胡乱擦擦手,拿着包包摔上门出门了。   于是餐桌这边,众人皆不再理会装嗲扮嫩的慕清娴,安静的用餐,谁也不说话。   慕清娴则把注意力转移到古妤身上,啧啧笑了两声:“新弟妹,这早餐还合胃口吧?啧啧,咋这么瘦呢,是不是不太习惯慕家厨子的手艺?”   古妤见二姐关心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把嘴里的吐司吞下,看了一眼身侧的慕夜澈道:“厨子的手艺很好,我天生这么瘦,不长肉。”   “哎哟,那一定是晚上的房事多了,才导致你不长肉。”慕清娴又掩嘴笑道,根本无视慕夜澈阴沉的脸,继续在夫妻二人之间兴风作浪,“但据我所知,弟妹你与夜澈之间没有实质性的夫妻关系呀!夜澈他不碰你,你又怎么会有房事,怀上宝宝呢?这不是天方夜谭么?呵呵。”   “……”古妤的眼前一群乌鸦乱飞过,差一点把嘴里的食物给吐出来。结过两次婚的老女人说话一般都这么直接么?夫妻房事还能提到餐桌上展开讨论?   “清娴,别说这些,弟妹会不好意思的。”二姐夫在旁边劝慰妻子。   冷东旭在旁边也感觉很没有面子,歉疚的看夜澈一眼,再冷冷扫一眼母亲,推开椅子走掉了。   但冷清娴才不在乎这些,掩嘴继续笑,早在几百年前就与这个非亲生弟弟较上劲了,眼睛看着古妤,“弟妹呀,今天有时间陪二姐出去喝喝茶吗?二姐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这样朋友多了,才不会在家里受夜澈的气!”   “不好意思,我今天上班。”古妤微笑,拒绝。今天她是调职上任的第一天,她当然需要去上班!   “那没关系,我们晚上去喝茶。”慕清娴摆摆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二姐这不是看你在慕家过的委屈,所以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嘛!其实二姐早看出来了,古妤你是为了慕书记才嫁过来,与夜澈根本没有感情,在这里等同是活守寡,所以二姐给你介绍优秀的男士,夜澈是不会有意见的。是吧,夜澈?”   她扭头看着侧对面的慕夜澈,柳眉挑起,等着弟弟开口说话。   慕夜澈对她的兴风作浪早已是不悦,但他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慕清娴你可以说得更露骨一点!在这里没有人会理你!”   他示意旁边的古妤起身,随他一起回市政府,然后起身穿西装外套,长腿迈开大步走出慕家大客厅。   古妤随他坐到了车上,但她坐在他身边很不自在,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道:“昨晚我看到你与林纤纤在一起。”   “嗯。”慕夜澈竟是平静应了一声,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抬起那双清亮却深不见底的俊眸看她,“你想说什么?”   “那昨天在车上,昨晚在浴室你对我那个那个呢?”古妤的一张俏脸突然涨得通红,用手紧紧拽住安全扶手,恼怒的看着波澜平静的他,“我被你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当然,其实她更想骂他一句混蛋!一个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   “你还打算嫁人?”慕夜澈闻言反倒轻轻一笑,淡如月华的脸上薄唇轻扬,俊眸深邃晶亮,“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法律上不能重婚。”   “我是你老婆么?”古妤反问他,一双美眸已经轻轻眯了起来,“如果你认为我是你老婆,那请你不要一脚踏两船;但如果你认为我不是你老婆,那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一个口口声声说不爱她的男人,竟然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这是什么鬼逻辑!   慕夜澈一双墨黑的长眉已经飞扬了起来,目光诧异的盯着她,勾唇一笑:“那你愿意做我老婆么?”   古妤这次闭住嘴巴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看着他,眼睛露出鄙夷之色。因为这个答案早已经显而易见,而这个男人现在还在明知故问!很久以前她很愿意嫁他,但是他不愿意,转而选择了林纤纤!所以这辈子休想她再心甘情愿下嫁!   两人沉默起来,车内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些诡异,慕夜澈盯着古妤温和一笑,把俊脸扭过去了,继续他的公务。   古妤则把脑袋扭向车外,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一段时间过后,车在市政府门前停下,慕夜澈先下车,带着秘书先行离去,古妤则抱着她的纸箱子去市长办公室报到,在整个市长办公厅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市长资料室熟悉工作。   而这个时候,市长办公室又有一个新职员过来报到了,她就是昨晚黯然离去的林纤纤!只见此女子柔细的身子骨上穿着一套紧窄的套裙,勾勒出她大胸蜂腰的好身材,一双毫无瑕疵的修长美腿在短裙下一摇一晃,迷乱了办公室所有男同事的眼睛!   因为这个柔美的女人穿得实在是太性感了,这件剪裁大方的小洋装套在她纤细的身子骨上竟是意外的合身,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段!而更让男人们喷鼻血的是,女子的套裙比其他女同事小一号、短一号,以至于那件短裙恰好包住她挺翘的美臀,露出两条莹白笔直的美腿,底裤若隐若现。   此刻林纤纤所到之处,犹如蜜蜂闻及了花香,男人们贪婪地注视她,差一点流口水;女人们则嫉妒的盯着她,发出冷笑声,讥讽的目光中还加入了浓浓的不屑与敌意,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因为整个市长办公厅都听到那个传闻了——林纤纤是付名启付少爷的女朋友,但因为贪图名利与富贵,甩掉了前男友,以身体为交易空降进入市政办公厅,并且是市长的办公室。   这个交际花般的女人被市政厅的某位领导包养了,已经搬入豪华别墅,以职专的学历与他们这些硕士博士跻身同一职位!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位领导包养了她,但既然这个女人敢来这里上班,那就说明这个领导在背后给她撑腰,他们除了在背后说一两句闲话,根本不敢得罪这个女妖精!   林纤纤则挺直腰杆,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一路上,她已经接收了太多猥亵的目光与嘲讽的目光,所以她开始逐渐明白慕夜澈让她穿上这身窄裙的目的——彻底的羞辱她,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承受众人的嘲讽,以及指指点点的眼光!   她对这一认知感到很悲哀,只能选择面无表情的面对一切,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这一次,是她自愿过来这里上班的,她必须承受他对她的好,或者坏,坚持一段时间,并相信自己一定会挺过去,然后与他和解,出国留学……   在秘书的带领下,饱受众人异样眼光的林纤纤终于来到了文职办公室,文科长打量她一眼,立即用诡异的声音命令她,音量拔得老高:“脸蛋长的这么好看,那去市长大人的资料室做资料员吧。在那里帮市长整理文件很轻松的,正适合你这种漂亮的女人。”裙子穿这么短来勾引谁呀!调你去资料室整理文件,看谁还看得到你那张妖精脸!臭三八!   在市政办公室,只要是女人,没有人不迷恋慕市长俊美出众的外表。但正是因为这样,所有对慕市长有非分之想的漂亮女职员全部被调出市长办公室,其余的,则是清一色的男同事,以及中年女强人女领导。   而眼前这个被领导包养的小情妇,近距离注视之下,文科长发现自己就算以最严苛的标准,也找不出林纤纤外貌上的任何缺点。   平心而论,她真是个精致无比,惹人怜惜的女人!难怪会让男人看得目不转睛,成为市政厅最漂亮的女人,以及某位领导的小情妇!这老天真是太他妈不公平了!   林纤纤见女科长死盯着她不放,皱了皱眉,以最平静的语气道:“请问市长资料室在哪里?”   “哦,今天这边刚好有一位女同事调去市长资料室,你与她一起过去吧。”文科长反应过来,收回她羡慕嫉妒的眼光,喊住前面的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古秘书,你的东西搬完了没有?这边有位林小姐也是去市长资料办公室,你带她一起过去呗。”   正前方,古妤刚从市长资料室那边转了一圈,回来继续搬她的办公用品,闻声连忙回头,用手颠了颠怀中的沉重纸盒避免滑下去,累得满头大汗,“是哪位新同事?跟我一起过去吧,我也是刚刚被调任过去。”一群没心没肺的同事,昨晚请了他们吃饭,也不帮忙搭把手!   “古小姐,我帮你。”林纤纤看清楚古妤的脸后先是感到惊讶,然后紧走几步,连忙帮古妤去抱那滑下去的大纸盒,“是不是很沉?”原来她和古妤在同一个办公室,真是巧!   “噢,不用。”古妤在看清林纤纤的脸后,却是把纸盒侧过去了,不让这个女人碰,猫眼里同样闪过一丝诧异与震惊,“我可以搬,林小姐你先过去吧。往前直走,左转五百米就是市长资料室了。”林纤纤竟然进了市政府工作,是夜澈安排的么?!这个男人真是……从不考虑她的感受!   “哦,那我先过去了。”见古妤拒绝她,林纤纤也不好再坚持帮忙,笑一笑往前走了,赶时间寻找市长资料办公室。因为慕夜澈让秘书给她安排了行程,先是来市政府报到,让科长为她安排职位,然后马上去市长办公室见他。   所以她现在必须马上去市长办公室见他,避免他再次大发雷霆。   于是大约二十分钟后,心绪烦乱的她终于成功找到了宽敞气派的市长办公室,然后在慕夜澈男助理的目光下,深吸一口气,打开市长办公室的门。   此刻,一身挺拓衬衣的慕夜澈正在办公桌后批阅公文,专注的工作态度,笔直的鼻梁,更增添他迷人的魅力,让女入为之心荡神驰。她打量了他一眼,柔声的喊了他一声慕市长。   慕夜澈闻声抬头,放下手中的笔,不说话,以犀利而火热的视线看她一眼,再慢慢浏览她的全身上下,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深邃火热的俊眸中同样有惊艳之色闪过!这个女人,换掉那身朴素且保守的打扮,再穿上这身性感的套裙,竟会造成这么惊人的效果。   这让他很意外,也很惊艳! ☆、掳爱Chapter:29   林纤纤在他大胆而直接的注视下,感到全身紧张,而且轻轻颤抖,双手把裙摆悄悄往下拉:“我……现在已经来报到了,请问慕市长你有什么吩咐?我现在可以回自己办公室吗?”她不习惯穿这么短的裙子,必须马上回去换掉!   慕夜澈看她一眼,示意她过来,然后长臂微微一伸,突然把身前的她一把拉到他怀里,冷笑盯着她,“现在还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去完成!   “啊……”林纤纤脚上还穿着6公分高的高跟鞋,被他这样重重一拉,柔细身子便直接倒进他怀里,顿时羞怯且难堪的发出一声低喊,“你不要这样,这里是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裙子,也是第一次被慕夜澈这样亲密抱着,这让她很是措手不及,而且羞窘之极!   慕夜澈的一双黑眸则沉静神秘,犹如雪山上的冰凌那般剔透晶莹,闪耀冰寒彻骨的光芒。他缓缓勾起一抹诡谲张狂的笑,用手拂了拂她的长发:“林小姐以为我要在办公室做什么?你,自愿过来市政府上班,便表示你已经正式升级为本少的女人。接下来,你去市长大办公室熟悉工作流程与大环境,然后再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拍拍她的背,示意她起来,一双大手并没有抚摸她,让她起身出去,“今天的打扮很性感,以后每天保持这种穿着!”   他漆黑的眼瞳里跳跃着火焰,直勾勾盯着她,再用那双锐眼打量了她全身上下一眼,薄唇冷笑:“我已经让秘书为你准备了其他款式,全部是为你量身定做,下午下班你自己去取,然后回到临海别墅。”   林纤纤被他从他长腿上推起,这下更是羞到手足无措,慌乱的去穿自己的高跟鞋,“好,下午我去取,我现在出去了。”   她用一只小手紧紧攥着自己差点被胸部撑开的襟口,再弯腰慌乱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急匆匆的跑出门。如果他每天让她穿这些小一号的紧身制服,她还怎么工作?!因为只要她一坐下,她短裙下的春光就会泄露!只要她伸手,衬衣扣子就会被爆开!   她现在简直就是个花枝招展的花瓶,以身体示人,而不是来这里上班!   慕夜澈见她出去,一双深遂似海洋的黑眸恢复冰冷,长指按下桌上的电话:“新加坡那边的消息报给我。”   “是!新加坡那边,林玉儿并不知道林纤纤已与付名启分手。目前林玉儿打算前往锦城市,帮两个女儿解决这个问题。据说林小小已给母亲打电话,第一次让母亲插手自己的事情,打算联手母亲对付林纤纤。林玉儿的飞机大概是下周礼拜六下午四点左右,没有人随行,林小小去接机。”   “很好。”慕夜澈目视前方,漆黑眼瞳里剧烈跳动的是森冷的火焰,“林玉儿飞来锦城市之后,首先要找的人会是付名启,让他们先交锋对峙一段时间!”   “是的,少爷!这些年在新加坡,虽然两个女儿不在身边,但林玉儿过得还不错。她对林纤纤的寄望更大,一直希望二女儿成绩优越,出人头地。但在上高中那一年,成绩优异的林纤纤毅然选择了职专,然后离开母亲身边。林小小则取代了妹妹,顺利读完高中,但由于分数过低,只能进入大专学校。而姐妹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从小被林玉儿带去新加坡富豪家相亲,供富家少爷选美。”   与富豪相亲?慕夜澈深黑的眼眸里勾起一丝冷笑,“原来母女仨在这方面都颇有经验!”   “少爷,其实林玉儿曾经做过新加坡富豪家的娘惹,也就是地位颇高的厨娘,专门服侍老太太,所以在新加坡富豪圈子里,她认识不少人。她一直试图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介绍出去,实现她的富贵梦,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年姐妹俩一直都没有成功嫁入豪门,这一点让她对两个女儿心灰意冷。所以这些年,她对国外的两个女儿也是不管不问。”   “很好,继续调查,有什么新消息再联络我。”他冷冷挂断了电话。   而门口,羞窘的林纤纤已经抓着她那被饱满胸部撑开的襟口匆匆跑出来了,简直是横冲直撞,低着头一个劲往前面跑,但她刚打开门,一下子就撞到门外某个正欲敲门的女人身上,与对方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对不起——”   “靠,小姐你看路啊——”   抱着一沓文件的古妤被她撞得连连后退了数步,怀中的文件啪嗒啪嗒摔到地上,气恼的发出怒吼声,“我说你是怎么一回事!走路都不用眼睛看路的么?!”市政里面竟然存在这么横冲直撞的职员,闭着眼睛就往前面撞,到底是谁招进来的?员工素质都不用考核的么?不过等等……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认真盯着面前的女子,看清楚对方的脸,然后逐渐瞪直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林纤纤难堪的抬起头,只能不断的对古妤道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在惊慌失措的四处寻找卫生间,想把自己这一身衣服重新整理一遍,“古小姐,请问这里哪里有卫生间?”林纤纤对古妤的出现并不感到吃惊。   古妤则震惊的打量她这衣衫不整的模样一眼,再狠狠一皱眉,望一望市长办公室的门内,用手指了指左边,“前方二十米处有卫生间。”   林纤纤你好样的,上班第一天就来市长办公室与夜澈男欢女爱,连衣服都撕破了!还有慕夜澈,你犯得着这么饥渴么,竟然把你小情人的衣服都给扒了!   她气得暗暗颤抖,冷冷盯着林纤纤从她面前跑过的身影,极力忍住揍人的冲动。最后,她还是蹲到地上收拾文件,低着脑袋平息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刚才林纤纤见到她反倒一点都不慌张,认为她林纤纤与夜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她在这里气什么!气坏了身体算她自己的,没有人会心疼!   于是她捡了两份文件,自己不去见慕夜澈了,让他的助理帮忙把文件送进去,“顺便告诉他,今天我会晚一点回去。”   “古秘书你进来。”门内,刚刚结束了通话的慕夜澈早已听到她的声音,吩咐她进来,“既然过来了,那就进来。”   古妤把文件交给他的助理,没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她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他的办公室的,她其实很后悔为了慕书记与慕夜澈假结婚,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门内,慕夜澈见古妤不肯理他,直接转身走了,按下内线让助理拦住她,冷道:“务必让古秘书进来。”   “对不起慕市长,古秘书走的很快,坚持不肯进来。您看接下来怎么办?十分钟后您有个会……”   慕夜澈颀长的身影已经从办公室内走出来了,冷漠看助理一眼,“推迟这场会议,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可是……”   “全部取消!”慕夜澈一声呵斥,完美俊脸上已经有了冷色,让助理奉命办事别再废话,然后迈开长腿大步往前走,去追前面的古妤。   前面的古妤并不知道他已追过来,已是疾步走到市政门口,心情再一次糟糕到极点!   但她现在在上班,不能因为私人感情生气的跑出去,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站在市政门口清点那些市政府新订的书籍。   她是资料员,必须亲自从卡车上搬下那一箱一箱的新书籍,再一箱箱的运回资料室,拆开,上架,出借,累且不说,而且脏!此刻她埋头做着,根本不知道慕夜澈在旁边看着她,拖着推车走往资料室。   慕夜澈则走在她后面,抬手示意下属们噤声,一路随她而来。   于是当走进那书籍杂乱、房间阴暗的市长资料室,慕夜澈这才知道做资料员的工作很辛苦!搬、抬、拖、拉、上架、清理,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全部是古妤和另外两个女职员的工作。几个体型肥硕的大妈级女员工则坐在电脑前负责出借书籍,将条形码在电脑上‘滴’的刷一下就好,啪的扔过来,嘴巴里还嗑着瓜子,唠着嗑。   “是谁安排古秘书这些工作?”站在门口的慕夜澈冷冷侧过俊脸,看着旁边的负责人,“文职工作是包括这些?”   “这……”资料室的战馆长吓得直冒冷汗,不明白市长大人怎么关心起这个小问题来,连忙道:“古秘书是从其他部门安排过来的,文科长觉得她适合这个岗位,所以就让她开始上班了,而古秘书本人也没有任何意见……”   “让古秘书去市长办公室,那里正缺一个办公室主任,也就是秘书长。”慕夜澈冷道,淡淡扫了一眼这里,“古秘书的调职申请书上,本市长明明写明调任市长秘书一职,你们竟敢私自篡改!”这群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混蛋,竟然真的在滥用私权!   “慕市长,我战森真的不敢这样做,可能是调职申请里面出了错误……”   而资料室里,古妤正爬在梯子上整理书籍,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她坐在梯子上,扭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用毛巾散着风、嘴里吐着气,却忽然感觉有人站在她下方,吓了她一大跳!   “是你?”她连忙扭过头,惊讶的看着底下的慕夜澈!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为什么不进我的办公室?”原来慕夜澈早已走至她面前,高高的个子,完美的脸庞,正目光温润仰望着她,“下来!”   古妤继续坐在梯子上休息,并不下来,不冷不热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慕市长,我现在还要工作,不方便下来。请您回避吧,以免架子上的书砸到您,这些书很重的。”   “晚上按时回家。”梯子下的慕夜澈又安静说道,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眸定定注视着她,“你的调职接收地是市长办公室,不是市长资料办公室,下午过去市长办公室报到。”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古妤停止手中的工作,扭头望着下面这位刚刚与林纤纤欢好,备受万人仰慕的他,“市长室与资料室相距不远,都属于市长办公厅。如果慕市长您需要查阅资料,我可以随时为您把资料送过去的,很方便。”   慕夜澈拧眉望着她,若星灿亮的眸子开始被她的态度弄得暗沉,俊脸沉下:“你确定你不过去报到?本市长的秘书长只能有一位,且我破例聘用能力卓越的女秘书长,如果你不愿意过去,我会找其他人替补!”   “那你找其他人替补好了。”古妤重新扭回了头,抬起她柔细的双臂,继续大力整理那一排排的书籍,轻轻笑道:“我在资料室混混日子也好,因为我打算辞职去做导游,寻找人生的乐趣,哈哈哈……其实吧,呆在这里实在太没意思了,早已没有了值得我留恋的人,还不如出去带团旅游……哈哈”   慕夜澈的面色顿时一黯,阴沉无比,抿紧薄唇没有再坚持他的决定!冷冷盯着古妤片刻后,他最后离去了,没有再说任何话。   古妤这才从梯子上爬下来,洗了洗手,拿了几本书,坐在书架下看书。   其实痛苦的时光总会在安静的地方悄然流逝,无人问津的地方,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角落。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让她明白,她其实不应该呆在这个有他的地方,她太偏执了。   ——   林纤纤在卫生间重新整理了她的衣服,然后遵照慕夜澈的意思,在宽敞气派的公共办公室熟悉市政的工作流程和大环境,让同事们认识她。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时间里,她的这一身性感打扮再一次遭到了同事们的打量和指指点点。关于她的传闻就像雪花飘满了市政的每一个角落,她就像脱光了衣服走在大家面前,默默承受众人的异样目光。   然而她发现她的抗压力特别强,竟然能一直微笑,笑着在大办公室走了一圈。   慕夜澈你又是想羞辱我么?可惜你不知道,很小的时候,我便被母亲强制带去新加坡豪门供富家少爷们选美,我早已经习惯了那些打量鄙夷的目光,无所谓了!我现在犹如脱光衣服走在这里,正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两次,我的命是你的,身体里也流着你的血,所以我希望能和你解开心结,过着真正幸福快乐的生活!   在同事们更加冷漠鄙夷的目光中再走一圈后,林纤纤终于回到了市长资料办公室。她来的时候,看到古妤坐在书架下看书,安静的侧影与她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所以她又好奇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与新同事们见过面了?”馆长大人用手敲敲她的桌面,走过来,一双老眼笑得笑里藏刀,“古秘书已经整理了一半的书架,剩下的一部分由林小姐你负责去整理,这是你的工作。而且——”老馆长打量一眼她的紧身套装,“这身套装穿在你身上很美,你最好不要换掉。我们资料室的脸面就靠你撑着了。”   林纤纤忍着反感听完了这番话,微微一笑道:“资料室的脸面就靠书籍撑着,而不是靠女人的性感身材。纤纤初来咋到,实在不敢高抬自己,还请战馆长以后多多照顾新人。”   战馆长呵呵一笑,又用目光打量了林纤纤性感的身材一眼,忽然压低声音又道:“最近市长办公室有个秘书长空缺位你想不想要?林小姐冰雪聪明,长相娇美,实在不应该在这里整理书籍荒废青春。如果林小姐愿意付出一点什么,我可以帮你在慕市长面前做推荐。”   其实这个小妞挺上道的,很聪明。   林纤纤继续忍着那色迷迷的目光,莞尔一笑:“如果纤纤想要这个职位,会自己去争取,不劳馆长您费心。”   老馆长见她竟是不知好歹,立即老脸一沉,用手暗暗指了指古妤的方向,冷笑道:“实话告诉林秘书你吧,刚才慕市长亲自来过这里了,他点名让古秘书过去,并亲口承诺,这一次他破例聘用女秘书长,陪伴他左右,若是古秘书不肯过去,他会马上找其他人替代!而这个备选人选就捏在本馆长的手中,除了你,还有李莹莹、白傲芳秘书可以过去!原本我想给你这个新人一点好处,让你先到先得,但你竟是不知好歹!”   “慕市长点名让古秘书过去?”林纤纤对此有些吃惊,一脸惊讶望着角落里看书的古妤,“古秘书不肯过去吗?”明明刚才她从市长办公室冲出来,古妤当场就吃醋了,明摆着还喜欢慕夜澈。而慕夜澈随即也找来资料室,承诺可以破例聘用古妤做女秘书长,明显是打算把古妤放在身边!那……她林纤纤在慕夜澈心目中占有什么位置?这个男人其实心甘情愿将她扔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古秘书当然不肯过去!如果过去了,我还会找你吗?!”战馆长的色心早被她的不识相泼了冷水,白了她数眼,早已经打算转移目标,“既然你不想过去,那我们别说这些废话了,本馆长还有事忙,林秘书你去整理2、3号柜吧。快去!”   林纤纤则望着古妤的方向轻轻一笑:“不,我当然想去!”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不劳馆长您费心。下班之后,她会以送资料的名义再去一次市长办公室,留在慕夜澈那里……呵呵,既然古妤不想要这个职位,那她收下好了!古小姐请不要怪她!   这边,古妤并不知道那边的人在议论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机响了,来显是慕家的座机号码,让她连忙收好书,拿着手机走出资料室,“你好,我是古妤。”   “噢,是古妤呀,我是二姐,我们约好晚上一起喝茶见个朋友的,你现在过来吧。”   “不想去。”她打算今晚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晚点回慕家。   “没关系的,慕书记说他想吃一点南翔包子,说是你以前经常带给他买的那一家,味道极好,我们都不知道是哪家店的,所以古妤你帮忙买点南翔包子吧,慕书记他现在特别想吃。”   “慕书记能吃包子了?”古妤有些惊喜,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储物柜拿出她的包包,往市政厅门口走,“那好吧,我现在下班,去帮慕书记买几个南翔包子。”   慕书记能有胃口吃包子,那说明他老人家的身体在逐渐康复了,这是一件大喜事!她必须去办!   走到市政厅大门口,她又朝慕夜澈的市长办公室望了望,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去买南翔包子,以及顺便与慕清娴喝喝茶。既然慕书记等着吃包子,那她和慕清娴的喝茶时间也不会太长的,倒是去瞧瞧她的相亲对象也无妨!   ——   市长办公室,慕夜澈留在办公室批阅文件,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笔挺的衬衣,一条银灰色烫边的精致西裤裹住他修长的腿,程亮的皮鞋,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华贵与帅气。但高挺鼻梁下的一张俊脸此时却完全被认真填满,认真、严肃的工作,不动如山,却不失他安静时的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安全感。或许是什么原因,他的眉头轻锁着。   林纤纤从门缝里瞧了他片刻,最后敲敲他的门,“慕市长,您需要的资料送过来了。”这一次,她少了刚进这里时的局促,不再紧张和发抖,静静站在门口。   慕夜澈见是由她送来文件,微感诧异,沉吟片刻才出声:“放在门口,你下班吧。”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腕看看腕表上的时间,拿起话筒给古妤拨了过去,“你现在在哪?晚上一起吃饭。”   “我在钟鼓楼市场给慕书记买南翔包子,慕书记等着吃,一定要吃市场这边的包子……”   “为什么你身边有男人的声音?”他皱起眉,明明听到旁边有男人在讲话,慕女士还在一旁呵呵大笑,聊得正欢,“你果然答应慕女士出去相亲?”他整个目光突然变得阴鸷锋利,胸口顿时被一口怒火堵住,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该死的慕女士果然在兴风作浪,当真给古妤介绍相亲对象!   “在钟鼓楼市场的哪一个茶楼?”他一声怒吼,已经推开皮椅大步往外走,“该死的,等着我过来!”   门外,林纤纤被拒绝在了门口,正鼓足勇气要推门进入,忽然看到慕夜澈满脸阴鸷的往门外走,吓得她连忙侧身让开,惊愕且哀伤的盯着他匆匆离去的修长背影。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女人吗?为什么他在电话里如此大发雷霆,被气成了这样! ☆、掳爱Chapter:30   钟鼓楼是一个卖各种小吃和各种小东西的市场集中地,人流量非常大,也非常热闹。   此刻,古妤就坐在灯火辉煌的茶楼里喝茶,欣赏着楼下熙熙囔囔热闹非凡的风景,似乎非常向往。而她的对面,则坐了慕女士和另一位年轻男子,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将话题引到了古妤身上。   “听说古小姐喜欢骑马是么?等会儿我们去跑马场骑两圈怎么样?”男子绅士的为古妤添茶,热情的对她发出邀请,“现在我们去楼下走走怎么样?楼下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是啊,古妤你与杰森一起下去走走,一起去吃点东西……”慕女士也在一旁推她,一定要热心的撮合他们,“今天杰森刚下飞机就过来这边了,肚子有些饿,古妤你熟悉这里,带他去吃一点特色小吃吧。”   她笑着伸手把古妤拉起来,一定让古妤与杰森相处试试。但古妤兴致缺缺,轻轻推开了她的手,“不了,我现在要回家,慕书记等着吃南翔包子。”   不可否认,慕女士为她介绍的这位男子年轻帅气,优秀沉稳,但她在慕女士的热心撮合之下,就是对杰森不敢兴趣,而且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她打算离开这里,“下次再见吧。”点点头,起身,往门外走。   “古小姐!”杰森顿时有些失望,连忙起身朝她追过来,笑道:“这样好了,我送古小姐回去,顺便也送慕女士回去。”   “古妤,这个面子,你总要给杰森吧。”慕女士也朝这边走了过来,一把暗暗拉住古妤的手,不让古妤就这么走掉,脸上继续笑着道:“我们一起回去,坐同一辆车,刚刚好,别这么不给杰森面子。”   “那先去买南翔包子。”古妤决定给杰森这个面子,抽开了自己的手,不让慕女士碰触她,然后凑过自己的俏脸压低声音对慕女士笑道:“其实吧,二姐你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对杰森这号男人没兴趣。他不是我的菜!”   “那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慕清娴同样温柔笑道,坚定不移的看着古妤,“直到你满意为止。”   “那随便你。”古妤凉凉一笑,对慕女士的坚持无所谓!既然慕女士有大把的时间为她物色相亲对象,那她随便她好了,反正接不接受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又不吃亏。然后认真打量了慕女士一眼,好奇笑问道:“听说二姐与大姐慕清如是双胞胎,这是真的吗?”   难怪黛蔺能生出双胞胎,原来是有遗传因子的,一代接一代的遗传下来!   “当然!”慕女士柳眉一挑,有些小骄傲,“清如她只比我早出世几分钟,但身为胞妹,我绝对比她过得幸福!”慕清如做了某位市长的地下情妇,一辈子见不得光,这是慕家人尽皆知的事情!   古妤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被慕女士的自吹自擂给打击到,根本不想再与她继续交流!但她心中有个疑问已经存在很久了,“既然你与大姐是双胞胎,黛蔺也生了双胞胎,那黛蔺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孪生姐妹?”   记得以前有个叫敏敏的,与黛蔺长的极像,像颗炸弹在滕氏炸来炸去,纯真可爱,但结果是滕韦驰找来的女间谍,把滕总和黛蔺害得够惨!   “这个,我不知道呃。”慕女士摇摇头,对这个问题根本不感兴趣,因为她对姐姐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感情,“清如离家很多年了,谁知道她在外面生了几个孩子!我说古妤,你多操心一点自己的事情,少担心别人的事情,是不是会更好?”这张嘴真是八卦!   “那我去买南翔包子。”古妤也懒得再与她周旋,大步走在前面,准备下楼梯。杰森则跟在她身后,又在连连喊古小姐,“古小姐,小心一些,这楼梯有些陡,我扶你。”   他伸手掺住古妤的胳膊,打算辅助她下楼梯,但前面的古妤突然停住了脚步,望着下面,被某个人堵在了楼梯口!   杰森抬头,这才发现有个身材伟岸的美男子站在楼梯口处,正一脸怒气盯着古妤,目光阴鸷得似要吃人,这让他马上冒出了英雄救美的念头,马上把古妤拨至自己身后,对楼下的慕夜澈一声冷叱:“你到底是谁?给我让开!听到没有?不要挡在这里!”并亮出了他强壮的胳膊。   刚刚赶过来的慕夜澈往楼梯上迈上一步,一双细长温和的俊眼噙起一抹笑,盯着这位英雄救美的杰森,“你可知道你身后的这个女人是谁?”   杰森在他看似温和实则危险的目光下后退了一步,突然一把紧紧抓住古妤的手,一字一顿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是我杰森新任的女朋友,所以,请你立即让开!否则对你不客气!”   他身后的慕女士则心虚的后退,重新走回楼上,避免两个男人打架伤及自己。   楼下的慕夜澈则安静瞥她一眼,暂且没找她算账,泛着冰冷与狂野的眸子与古妤四目相对,根本无视这个杰森,“老婆,你在背着我与这位先生相亲?”   老婆?杰森的脸色果然变了,立即扭头去看身后的古妤出,感到震惊,“古小姐你结婚了?”而且慕清娴女士也心虚的站在了二楼!   古妤则拔腿就往楼上跑,什么话都没有说,高瘦纤细的身子直接往二楼窗边跑去,眼见无路可退,她居然从窗棂上一下子翻出去,直接站到了外面的瓦片上,然后往下面跑去,蹦到下面的窗台,再跳回地面。   因为她现在不想见这个男人,更不想对他解释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这边,俊脸铁青的慕夜澈怒吼一声‘该死’,眼见那该死的杰森还在试图阻挡他,他利索的侧身避过,快而狠的挥起一拳直接将这混蛋揍下了楼梯,然后长腿飞奔上楼,用一双暴怒的锐眼死死盯着外面那灵活跳回地面的高瘦身影!这个女人在跑什么,她怕他抓到她么!天杀的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回去找你算账!”他用杀人的目光横扫了旁边心虚的慕女士一眼,立即转身下楼,回到外面的集市去寻找古妤的身影。   这个时候,大市场灯火通亮,拥挤不堪,人与人之间几乎是贴着身体挤来挤去,这让一身怒火的他更是从儒雅的绅士变身一头发怒的暴龙,对刚才古妤逃跑的方向发出一道浑厚阴戾的怒吼声,“古妤,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给我出来!”   人群挤成这样,谅你也跑不远!如果不想死,马上给我出来!   古妤则躲在某一贩卖内衣的摊位后面,连忙抓了两只胸罩遮住自己的脸,等待着慕夜澈过去。   该死的男人你这算是抓奸么?干嘛一直追着她跑来这里!她与杰森相亲是她的自由,是她迈向解放的第一步,与合约里的他没有任何关系!自然而然的,她与男人相亲也没有错!   “小姐你要买内衣吗?十五元一条,带蕾丝的是二十元一条。”女摊主认为她要买衣服,拿了几款豹纹胸衣向她笑眯眯的推荐,“这些都是批发价,比商场里几百块钱的内衣便宜多了。小姐你需要几条?”   古妤依旧抓着架子上的内衣遮住脸,心惊胆颤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慕夜澈朝这边寻过来,连忙用手随意抓了一款内衣作势看样式,“先看一下,等等……嗯,这款看起来不错。”不错个p,都是大妈穿的无钢圈内衣!   不过这里是内衣摊位,她笃定慕夜澈这大男人不敢过来这边,所以藏在这里不走了,“拿几条内裤给我看看。”   “好嘞~给你配几条配套的内裤吧,保证好看。”女摊主果然从货堆里揪了几条女性三角裤扔过来,简直像在扔抹布,把女人这么私密的东西直接扔到她面前,引得过路的男人们纷纷扭头观看,眼神中布满了猥亵。   此刻躲在后面的古妤倒也不害羞这个,而是慕夜澈那修长的身影果然朝这边寻过来了,走到了内衣摊位面前!让她一动不敢动!   “该死的女人!”他朝四周望了望,见这里是一个内衣摊位,便迈开长腿走开了,果然不看女人的这些贴身衣物。   “小姐,胸罩你要什么罩杯的?给我看看尺寸。”胖嘟嘟的女摊主还在大声囔囔,硬是把躲藏的古妤从内衣堆里拽了出来,看看她的胸部大小,再给她拿尺寸,“好像不到a罩杯,给你拿几条加小版的a杯吧,这些都是我们根据客人的需要让厂家定做的,很畅销呢,里面塞了很厚的海绵。现在的女孩子啊,很多都是平胸,所以不得不加小版……哎哟,那胸几乎都没有了,不知道以后怎么伺候老公,奶孩子呦。”   古妤被说得一愣一愣,用手摸一摸自己的胸部,发现确实很小,然后忽然反应过来,用手抓起一条胸罩往摊位上狠狠一摔:“你什么意思啊,你在骂老娘的胸部小?!给我拿b罩杯!75b的!”   一声愤怒的大吼,几乎让整个内衣大卖场鸦雀无声。   “小姐,你只能穿a,而且还是加小版的a。”乳牛大妈转过身对她亲切的眨眨眼睛,一定坚持给她几条特殊定做的加小版a罩杯,“小姐你就听我的吧,大妈我卖内衣这么多年,没有一次看错的。小姐你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75b!”古妤咬牙,愤怒了起来。该死的乳牛大妈在笑话她飞机场!   “我说小姐你咋说咋不听呢,说了你是需要定做最小号,你这胸几乎都没有了……”   “听好了,75b!”古妤在悄悄吸气,尽力把她的小腹缩、缩、缩,憋气、憋气,努力让她的双峰高挺,看起来有个b,“75b——”真他妈的辛苦啊,她都快憋的断气了,就为了争胸部上的这口气,不被人笑话平胸飞机场!   她胸小是她的错吗!   “给她b罩杯。”这边,慕夜澈从人群中去而复返,颀长身躯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带笑的黑眸扫一眼她那高挺的双峰,温文儒雅看向内衣大妈,“她是b罩杯,不是a。”   “帅哥你怎么知道她是b,难道你们……”帅哥你摸过啊?乳牛大妈暧昧的看他们一眼,嘴巴张成o型,万万没想到这个平胸妹妹会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慕夜澈但笑不语,温良如玉,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有时候衣服穿的太多,会在视觉上造成一种错觉。我知道她是b杯,那就是b杯。”   “噢——”大妈总算服气了,转身去拿b罩杯,“小伙子真有你的。”   旁边被憋断气的古妤‘呼——’的一声,长长的抒出一口气,总算挣回了胸部上的面子,然后从大妈手中夺过内衣纸袋子,瞪了这边一眼,转身匆匆的走离。   虽然慕夜澈帮她解了围,但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他摸过她的胸部,更加让她丢脸!她不仅被他摸过,还被他吃过,这简直是她的奇耻大辱!   还有,慕夜澈是什么时候听到她的声音返回的?他刚才不是打算抓她的吗?那——她还不赶紧逃!   慕夜澈见她又打算逃跑,儒雅的俊脸上依然带着笑,却伸出长臂一把挽住了她的细腰,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哑声提醒,带着她往前走:“偷偷与男人相亲,这笔账我必须在今天跟你算!刚才跳窗逃跑,更是罪加一等。”   古妤被他搂着走,眼见他的臂力是惊人的大,让她无法再逃,便低着脑袋乖乖认错道:“我现在还要给慕书记买包子……”不想给他解释一些没用的废话,因为她没有错。现在乖乖认错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能安全,敷衍他也行。   “又买包子?”慕夜澈低下头,用一双亮晶晶灿若辰星的眸子盯着她,用长指揪了揪她乖乖的脸蛋,俊脸笑得如沐春风,一双整洁的白牙却闪着森冷的光芒,“刚才买包子,你却与杰森在相亲。现在再买包子,你是打算再爬一次墙?”   “啊——我要买包子!”古妤被他揪得全身惊悚,不知道这个笑里藏刀的俊美男人到底要对她做什么,突然抡起内衣纸袋一把狠狠砸向他,然后拔腿就往前面狂奔,“我说了我要买包子,我说了我没有错!我与任何男人相亲都不关你的事,我的罩杯大小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错,我要自由,我要与你解除合约!”   “天杀的!”原本处于愤怒中的慕夜澈先是被纸袋砸得火冒三丈,现在则被女人的一番话刺激得勃然大怒!该死的女人刚才在说什么!她与任何男人相亲都与他没有关系,而且还要与他解除合约?她胆敢再说一次他在她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他抬手,拂掉那两件挂在他肩膀上的内衣,一双仿若晶莹黑曜石的漆黑眼眸升起两簇火苗,带着狂怒与邪恶,眯眸冷冷一笑,几大步就朝前面的古妤追了过来!   该死的女人,抓到你就死定了!   前面的古妤是被他压迫久了需要大声发泄,原本以为以她的速度应该可以逃出这里,但没想到气质温润的慕夜澈竟也是个短跑高手,竟然能在拥挤的人群里几步追上前面的她,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啊……救命……”她发出一声惨叫,完全慌了,伸出手朝旁边的人群拼命呼救,抱着柱子不放,“救救我,我不认识他……”   “切~”旁边的路人们白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她,“刚才还说摸过她的胸部,现在又说不认识他,有毛病!”   被抓到慕夜澈怀里的古妤简直欲哭无泪,用手掌掩着脸面,在慕夜澈怀里像一只被掳的羊羔,“那慕夜澈你可以放过我吗?”她完全没有错!为什么让她看起来像有错!而且她的力量永远比不过他!   “你觉得可能吗?”盛怒中的男人将她重重塞进自己的车,然后猛地的摔上车门,身子朝她倾过来,一双愤怒的黑眸几乎要吞了她,“下一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与别的男人在相亲!”   古妤在他的怀中惊悚一抖,真的是被他的怒气吓到了,但她始终不明白他凭什么生气,“你神经病吧!你与林纤纤已经发展到办公室宽衣解带了,我去相个亲还不行吗!我不可能为了合约,在你一个人身上吊死吧,况且你自己也说过,你绝对不可能爱我,而我也可以与其他男人约会,我们绝不干涉对方!”   她愤怒的用双腿踢他,发出一声尖叫!因为这个臭男人已经把车门上锁了,而且现在还把她锁在他自己的身体范围之内!她就想不明白了,她不再对他表白纠缠,转移目标了,怎么又惹到他了!   慕夜澈一把压住她踢动的双腿,用手轻拂她激动的泪脸,让她不要生气,自己的目光则逐渐柔和,恢复他温文儒雅的模样,哑声道:“我与林纤纤在办公室没有发生什么。”   古妤先是看着他,胸口由于刚才气愤过度,正一抽一抽的娇喘着,现在见他解释,她把头扭过去了,没说话。   “可是你却一次次的惹到我生气。”慕夜澈用长指捏过她姣好的下巴,自己厚实的男性胸膛压在她的a罩杯上,高大修长的身躯早已经罩着纤瘦的她,在这有限的车内空间里与她形成了一种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并且他俯下俊脸轻吻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你总是让我莫名其妙的火冒三丈!”   修长臂膀突然把古妤的细腰重重一捞,让她与他紧密相贴,“我不介意你的a罩杯,我很喜欢,但是我很介意你与其他男人相亲!尤其是今天!”他这次狠狠撅住了身下古妤的唇,夹着漫天怒火,狂烈的挤压她柔嫩的唇瓣,不准她躲闪! ☆、掳爱Chapter:31   林纤纤跟随慕夜澈来到了钟鼓楼市场,她看到慕夜澈与古妤这两人先是你追我赶,而后进入车里激情热吻,行为举止确实像一对情侣,而不是朋友关系!她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站在暗处看着车内,脸色开始逐渐变白!   难道是古秘书在勾引慕夜澈么?为什么古秘书倒追了两年没有得到慕的爱,现在却突然得到慕的关注?!   那慕夜澈早上刚刚宣布她正式成为他的女人,又是什么意思?之前他在警局袒护她,扬言与古妤解除婚约,一刀两断,难道是做给她看的么!   “慕少爷,我和古妤二人,到底谁才算是第三者?”她站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确实是被眼前的一幕打击到了,“你与古小姐两年来一直没有感情,怎么突然间就有了感情,而且还是继我之后,难道你真是做给我看的吗?”   她柔美的脸蛋一片苍白,发现自己沦陷太快了,竟然在不久后的今天,在这里吃古妤的醋!或者说,她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已经把慕夜澈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甘心古妤突然与慕夜澈产生了感情!   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到此处,她咬了咬粉唇,似乎在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拨响了慕夜澈的私人手机。   果然,车内的慕夜澈缓缓放开了古妤,起身看手机。见是她打来的电话,他接听了,墨黑的眼眸看着窗外。   林纤纤连忙往暗处一闪,不让他看到自己,柔声道:“慕少爷你现在在哪?要不要回别墅一起吃晚餐?我打算去超市买西冷牛排和红酒。”   慕夜澈嘴角微倾,邪冷笑了笑:“如果是你亲自下厨,我可以考虑过来。”他旁边的古妤正在匆匆整理衣裳,闻言立即瞪了他一眼,试图打开门下车,但车门被他锁住了。   “我最拿手的菜就是做红酒牛排,以及一些料理小点心,我现在就去超市挑选牛肉,慕少爷你过来吧。”林纤纤轻轻一笑,温柔挂断了手机,然后转身走进身后拥挤的人群,将自己的身影没入人流之中。   而车上,慕夜澈的唇角依旧带笑,黑眸静静看着身边的古妤,“你似乎知道是谁给我打这个电话。”现在他决定与她一起买包子回家,伺候那位正在逐渐康复的慕书记,就让林纤纤等吧。   古妤这次没有气得骂人,或者大大咧咧的大骂大叫,而是冷冷看着他,忽然一个巴掌朝他的俊脸打过来,啪的一声,“慕夜澈,你让我感到恶心!”   一边对她追着不放,一边对林纤纤暧昧不清,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他是不是还以为,这样做会让他感到很自豪?!去他的任何原因,她现在只知道,在他接听电话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开始极度反胃!   慕夜澈没想到她用巴掌伺候他,俊脸上的笑容瞬息隐去,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黑眸阴鸷,“没有人敢这样扇本少的脸,你是第一个!”   “我就是这第一个!”古妤猛力甩开他的钳制,抢着用手开车锁,冷冷瞪着他,“以后,别再用你那肮脏的手碰触我!你碰我一次,我就恶心一次!滚回去跟你的林纤纤恩爱吧,老娘不奉陪了!”   慕夜澈长眉一挑,双眼冷若冰霜的盯着她,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刚才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肮脏不堪?所以她感到恶心?现在事已至此,她认为他收得了手么!   古妤瞪着他没再理他,狠狠的摔上车门,一边用手大力抹她嘴唇上他残留的味道,一边走入人群。她发誓,刚才这个男人的那个电话确实恶心到她了!她不管他以后有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总之,他碰了林纤纤就是不行!如果他执意选择林纤纤,那她同样会让他从她的生命里永远消失!   慕夜澈见古妤执意离去,波澜平静的黑眸眯了眯,侧首看着林纤纤刚才离去的方向,唇角泛开一抹淡淡的冷笑。   林纤纤一直认为她自己是自由的,可以跟踪他来这里,也可以故意给他打电话说要做红酒牛排。但既然他不管她,自然会派人跟着她,知道她的行踪。他认为,林纤纤身为林玉儿寄望深厚的女儿,他不该把责任全部推到她头上,而是他提供一切优渥的条件,让林纤纤自己去发挥。   如果林纤纤轻易沦陷,那说明在本质上,林纤纤并没有那么清高。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强迫她去爱,去享受。她若愿意把四肢摊开取悦男人,那么在她骨子里,其实很容易爱上一个男人,也很轻易与一个男人分手。   而那个与他相处了两年的古妤,不受任何男人和物质的诱惑,不轻易谈交往,也不轻易放弃,一直坚持了两年,但偏偏,性子冲动暴躁,满嘴粗话。他其实很努力的想看到她的美好,但每每在他认为她像个天使的时候,她会突然一巴掌扇过来,或者满嘴粗言,抡起袖子去打架……   “你现在在哪?”在车内沉默片刻,他还是给古妤打了电话,嗓音淡淡的,“如果你确定不坐我的车回去,那你自己打车在12点之前到家。”   “我在买包子,自己会打车回去的。”   “好。”他挂断了电话,将车缓缓驶出这个吵闹的大市场,开上宽敞的大马路。   顶着夜色回到慕家后,一身居家服的东旭一把拦住他,指了指沙发上的慕女士,“听说今天慕女士带古妤去相亲了?她今天看起来很心虚,破天荒的没有在餐桌上骂人。”   慕夜澈正将西装外套交给佣嫂,换上拖鞋,冷着双眼没有出声,准备上楼。   “夜澈你先等等。”东旭再次拉住他,示意一起过去吧台那边喝杯酒,有话要说,“实不相瞒,今天被慕女士拉去相亲的人本该是我,但我以工作忙推掉了,所以她找了杰森过去。”   他在吧台处倒一杯酒给夜澈,自己则拿着一杯缓缓的喝,薄薄的唇角边歪着笑,“夜澈你应该想想,如果古妤本人没有相亲的心思,慕女士再努力也是白费劲。古妤其实想看看她的相亲对象,她不愿意与你假结婚,以后她还会多次相亲的。”   夜澈眸色一冷,俊脸明显的不悦,却是喝了一口酒,淡淡笑问道:“东旭你觉得古妤怎么样?”   “想听真话吗?”冷东旭在他身边坐下,与他碰了下杯,惬意的喝酒,“古妤的五官长的还不错,每个第一眼见她的人都会被她惊艳。但她的性情比较趋向男性化,直接而大胆,甚至带一些粗暴,一般男人无福消受。她,应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夜澈静静听着,扭头冷笑看着东旭,“喜欢上她的男人是不是疯子?她的粗暴与日俱增,有些人却在某些时候会觉得她很美。”   “不,也许她的粗暴只是伪装出来的。”东旭笑一笑,定定看着他,“性情刚烈直接的女人,一般会用爆粗口的方式伪装自己,因为这样会保护自己。你想想古妤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爆粗口?如果不是,那说明她在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被你逼疯了,所以才冲动暴躁。”   “逼疯了?”夜澈黑眸微眯,想起了以前的古妤虽然大大咧咧,性情直爽,但从不会以‘老娘’一词开口讲话。她总是因为自己的小气过度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但每每一笑而过,转眼便忘。那么这次在车上接听林纤纤的电话,真的刺激到她了?   “我上楼看看慕书记,听说可以食用非流质食物了?”他站起身。   “是的,正嚷着要吃包子。”冷东旭在家里恢复了他的人情味,笑着朝门口望了望,“一直等着古妤的包子,但古妤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去相亲了。”   “我回来了。”他正说着,古妤竟然打开大门走进来了,手上拿了一个热腾腾的油纸袋,笑眯眯的跟他、以及大客厅在座的各位打招呼,然后急匆匆的跑上楼,呼——的一声从慕夜澈面前跑过,对着慕书记的房间大声叫嚷,“慕伯伯,钟鼓楼那边的南翔包子来了,还热着呢……啊——”最后发出一道细微的惨叫声,捂住了鼻子。   “哎呦喂,撞到门板了吧。”一楼大客厅的慕清娴女士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自己也难堪的抬起手遮住脸,不敢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弟媳妇,“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拿个包子还跑成这样,端庄一点走不行么,亏我还给她相亲呦……”   楼下,冷东旭也微微皱眉,笑看对面的慕夜澈撇嘴,“哎,真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子,嗓门够大!难怪夜澈你不肯公开你们二人的婚姻关系,不让外界知道她就是锦城市的第一夫人。呵呵,这调教培训,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别笑我,总有一天你也会踢到铁板。”慕夜澈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上楼了。   楼上,古妤正捧着包子冲进慕书记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那撞到她鼻子的碍事门板,冲进来,惹得慕太太瞪了她一眼,“古妤,喊爸,别喊伯伯,听了怪别扭的!”   “噢,爸,吃包子!”古妤喘着气笑着,用手拂了拂额头的细汗,连忙把包子端到慕书记面前。   躺靠床头的慕书记则慈祥一笑,抬了抬手,“傻……孩子,别跑成这样,包子……不会凉的……”示意妻子给他夹一个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对古妤竖起大拇指,“好吃,是那一家的……包子……”   古妤也夹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几口吞下去,同样对慕书记竖起大拇指,“嗯嗯,好吃!热腾腾的!”   慕太太倒了一杯茶给她,让她顺顺气,“刚才是一路跑进来的吗?就那么几步路,包子不会凉掉的,瞧把这鼻子撞的……”她伸手给古妤拨开那凌乱的发丝,却发现古妤的眼睛是红肿的,这才是让人担心的重点,“古妤你哭过了?”   如果不近距离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是红肿的。   古妤见慕太太触她的眼睛,连忙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噢,擦掉!”连忙用手背狠狠擦一擦脸,然后端着茶杯仰头一口牛饮,把一杯热茶全部给喝下去了,发出‘啊’的一声满足叹息,“啊…哈…包子真好吃,慕……爸您不介意我再吃一个噢!肚子饿死了!”其实是茶水好烫!   她坐在床边,又夹起一个包子往嘴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一张俏脸鼓鼓的,顺便让床榻上的慕书记也一起吃,“您也吃,您也吃……”笑眯眯的,然后一筷子又是一个,把自己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再猛灌一口茶,看起来真的很好吃,以及很饿。   慕书记则慈祥的笑着,让妻子又给他喂了一个,与古妤一起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感觉特别有胃口。   于是当楼下一行人全部走上楼来,全部被古妤那副吃相给雷到了,皆是惊讶的瞪着这个大吃豪饮的女人,瞪大了双眼。这些包子有那么好吃吗?怎么吃成了这副模样?饿成这样?   尤其是慕女士,又开始冷嘲热讽了,“弟妹,那装包子的保温瓶让我不小心给带回来了,你是咋给弄回这些热包子的呀?哎哟,这些包子还是热的呢,真不简单呢!还有,你倒是留几个给慕书记呀,都让你一个人给吃完了……”   “二姐你也吃一点,很好吃的!”还在抢吃包子的古妤给慕女士也夹了一个,递过来,自己不忘再塞一个在嘴里,“尝尝,真的很好吃的,你再不吃就没有了哦。”   “我才不吃这些东西!”二姐将脸嫌恶的偏了过去。   一旁,慕夜澈也是对古妤这副吃相感到皱眉,没有说任何话,失望的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了。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举止端庄,进退有度!   冷东旭没有走出去,而是惊讶的看着古妤,慢慢朝她走过来,竟是伸手轻轻为她拂了拂背:“小舅母,吃慢一点,慕书记已经在抢着跟你一起吃了,能吃进三个不错了,你别噎着自己。”自从外公病重在床,每天进食的便是流质食物,味觉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对任何食物都没有胃口。   现在热腾腾的包子被送过来,如果没有一个人刺激外公去吃,外公估计仅吃半个就没有胃口吃了。年过古稀的老人家最害怕的是孤独,最希望有个晚辈能陪他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小舅母很明白这一点。   古妤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又灌了一口茶,夹着筷子再去夹,却发现盘子里面已经没有了,连忙眨了眨眼睛,“爸,最后一个呢?我刚才明明看到还有一个!”   “让爸……给吃了噢……”慕书记竟是得意的笑笑,吃下了最后一个包子,然后喝了茶,靠在床头休息。   古妤则打个饱嗝站起身,帮忙把盘子筷子收了收,又伸了个懒腰摇摇脖子,对慕书记笑道:“吃的太饱了,古妤现在去洗个澡,然后再来给爸您读报纸,最近有首江南style实在是太火了,等会让爸听听……”当然,慕书记并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她随便说的一个名字,表示听音乐。   “好……好,爸等着。”慕书记笑着点了点头,气色看起来很不错,让古妤去洗澡,抬手让东旭过来,“东……旭,最近……工作……怎么样?”他一直对当年没有提拔东旭感到耿耿于怀。   “外公,工作很顺利。”冷东旭朝这边走来。   古妤见祖孙二人开始谈工作了,自己则退出去,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但她走了两步,便在走廊上停下了,站在栏杆边望着静悄悄的一楼发呆。   ——   慕夜澈回到了房间,但他刚回去,便接到了林纤纤打来的第二通电话。   “红酒牛排做好了,并烤了奶油小面包,夜澈你到了吗?我去门口接你。”林纤纤在电话里温柔的笑着,看样子是真的去超市亲自挑选了牛肉,然后回临海别墅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你让秘书给我定做的那些套装,我下午已经全部取回来了。我觉得尺寸有些小,不知道可不可以改大一点?这样也许方便工作。”   当然,慕夜澈并不知道她在市长办公室门口把上衣的扣子给崩开了,双峰傲人,以至于让古妤认为他们在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也让古妤为胸部的问题感到极度自卑。   “我认为你不喜欢吃红酒牛排这些东西。”慕夜澈沉声笑道,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来或者不来,长身玉立的身形静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万千灯火,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冰冷的微笑,“我所认识的林纤纤极爱吃辣,不做样子,为什么这样迎合我?”   林纤纤安静片刻,方才柔声回道:“我感觉在夜澈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你。其中有个你,会愿意与我共度烛光晚餐,与我一起在临海别墅度过安静的时光。而另一个你,却在为身边的事烦心,为工作感到疲累。所以慕少爷,我再一次如约回到了海边别墅,你也应该如你所言,在我姐妹二人中挑选一个做你的情人,并且让她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等我过来!”慕夜澈冷声命令,然后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颀长身躯走出房间。 ☆、掳爱Chapter:32   古妤走回房里,却发现慕夜澈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去,所以她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待他离去,走进浴室洗澡。   在浴室里,她特意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躺在浴缸里睡了十几分钟,这才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去了慕书记的房间,为慕书记读报纸。   这个时候,冷东旭与慕书记已经没有再谈公事,而是冷东旭也坐在旁边,用一只指支额,静静笑看那正在手舞足蹈读报纸的古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读报纸可以读成这样,竟是直接把报纸卷成话筒,在那里手舞足蹈。   “爸,您知道最近大红大火的江南style里面的骑马式是怎样的吗?嘿,哥们儿我是江南区的型男,嘿,哥们儿我是男子汉,看似稳重却很懂得玩乐的男子汉,是思想比肌肉更加发达的男子汉……”她一边笑,一边甩起手臂抬高腿,自毁形象的真正做起了骑马的舞姿,惹得病床上的慕书记一阵朗笑,苍老的病容更显红润。   “小妞,性感的小妞,火热的小妞,看似文静却很懂得玩乐的小妞喂…… ”她一边甩胳膊叉腰,一边又用韩语唱了一遍,纤瘦苗条的身姿果然有跳舞的天赋,竟然又模仿泫雅的声音又把后续篇唱了一遍,舞姿调皮、而且节奏强劲,   “哥哥是我的style,我的style,oh、oh、oh、oh,哥哥是我的style,虽然看似文静,却很懂得玩乐的女人……”她以报纸做话筒,张开右臂迎接观众的掌声,陶醉的闭上双眼。   “东旭,我们家的古妤在唱什么?”慕书记的脸庞一直带着慈祥的笑,病态的脸色因为高兴,情绪被儿媳妇带动了起来,显得容光焕发。但由于古妤唱的是韩语俚语,所以他不知道儿媳妇在唱一些什么,但他和妻子都被古妤的调皮给逗笑了,病情似乎好了一大半。   东旭见有板有眼的慕书记竟然也被这小舅母的情绪给感染了,便笑道:“是一首韩语歌,意思大致就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虽然刚才这女人舞姿俏皮,扭头对他唱‘哥哥是我的style’,无意识的挑逗他,但他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在严厉保守的慕书记面前拆穿她在跳恶搞的骑马舞。   虽然年轻一代能接受这种嘻哈风格的舞蹈,但身为老人,应该会认为不正经。不过小舅母倒是把这首恶搞的舞曲跳得俏皮搞笑的,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噢,原来我们家古妤在跳儿歌。”慕书记与慕太太豁然开朗,小声的哈哈一笑,继续为他们的儿媳妇鼓掌。真是一个能活跃气氛,讨老人欢心的傻孩子,如果夜澈能死心塌地爱上古妤,两人能生个宝宝就好了,这是他们在从古妤这里得到幸福和欢笑的同时,心中最大的希望。   古妤为慕书记唱完歌,读完报纸,等慕书记入睡之后,与冷东旭一起走出了房间。这个时候她的情绪还处在亢奋之中,一把撒开手中的报纸,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冷东旭发现今晚的她特别可爱,看她一眼,笑道:“平时小舅母都是顶着一张冷艳的面孔跳儿童歌曲吗?刚才吃包子是不是吃到了肚子疼?”   古妤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刚才跳舞跳兴奋了,现在睡不着,一起出去喝一杯怎么样?舅妈请客。”   不等冷东旭回答,她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走下楼梯,走到了门厅处。因为从今晚开始,她决定迈出解放的第一步,不再坐在房间里等慕夜澈回来!   冷东旭但笑不语,看着她高瘦的背影笑了笑,决定答应这个邀约,护送她的小舅母出门散心。   两人开车来到了bear酒吧,冷东旭认为她不会喝酒,便给她点了一杯掺有冰红茶的威士忌。但古妤拒绝掉了,只喝纯浓的威士忌或伏特加,绝对不喝果汁!   而且她一杯酒下肚,整张俏脸纹丝不动,感觉像喝了一杯白开水。   冷东旭被她的酒量所惊服,便不再有所顾忌,与她开怀畅饮,笑道:“如果你想散心,可以考虑帮我去泰国带团。你的外语说的不错,英语、泰语、韩语样样精通,确实可以与那位媞娜小姐合作,开一家旅行社。不过,那位媞娜小姐确定是你妹妹?”   锦城市第一检察官古傲所在的古家,确实没听说过有两位古家小姐。   古妤用手拨了拨酒杯,笑道:“媞娜说的话你也相信咯!她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小骗子,能为了自己短暂的甜蜜,把姐姐往陌生男人怀里推!噢,对了,你答应的一百万薪资还兑现吗?”她抬起头看过来,看来对那一次在船中的相拥很介意,借着酒意皱起了眉,“东旭,正是那一次在旅游船中与你误打误撞,才导致我毁掉了我的清白……”   当然,她说的慕夜澈在车中愤怒吻她那次,导致她以为慕夜澈是真的喜欢她!然而结果却是,慕夜澈不仅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也对林纤纤感兴趣!而且明显对林纤纤是认真的!   “毁了你的清白?”冷东旭却认为她在指责他,蹙起了那双浓黑霸气的剑眉,“夜澈还在为那次我与你在船中的拥抱生气?如果他当真这么不可理喻,我其实可以对小舅母你负责!呵~”   “你怎么负责?”古妤手中的酒杯被她用力过度,猛地滑了出去,瞪大了眼睛。她的外甥误以为她在指责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她要他负什么责!   冷东旭勾起他那薄薄的唇角,玩味一笑,一双狭长的俊眸饶有兴致盯着她:“当然是,与小舅母你相亲。小舅母你其实挺可爱的。”   “你在开玩笑吧?”古妤不解看着他,动了动她的眉毛,表示她这个长辈不想被他这个晚辈调侃,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酒,指了指舞池,“其实我觉得我们舅甥二人可以在这里跳骑马舞,刚才跳的很high,但是在慕书记面前不能太放纵。”   “今晚你不回去了?”冷东旭喝一口酒,看来对骑马式不太感兴趣,更想看她跳,“我认为舅母你应该早些回去,明天需要上班。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泰国带团提议。”   “跳一会吧,我先去了。”古妤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回慕家,所以她将手机和钱包交给东旭拿着,自己走进了舞池,与其他人一起在舞池里扭动身体。   她现在活动活动筋骨,伸展她好久没有运动过的身体,说不定明天会在市政厅与林纤纤打架,吐出心中的这口浊气!因为她现在越来越看林纤纤不顺眼,总感觉这女人特会装,撒野撒到了她头上!竟敢在市长办公室门口故意用她那大胸撑破衣襟,制造她与慕夜澈欢好的假象,就是为了做给她古妤看!而且脸不红气不喘,一派自然的问她卫生间在哪!   这故意的意图够明显吧!   这边,冷东旭看出古妤是心情不好,选择来这里喝酒发泄,所以他拿着古妤的手机看了看,最后翻出慕夜澈的号码,给他拨打了过去。   慕夜澈起初没有接听,最后冷东旭在拨第二遍的时候,他接听了,低沉迷人的嗓音平静冷淡,明显透着一丝不悦,“什么事?”他认为对方是古妤,因为这是古妤的手机。   冷东旭见夜澈用这种态度对待古妤,顿时有些豁然开朗,出声冷笑道:“夜澈,是我,东旭。小舅母现在在酒吧,你在哪?”   “你在她身边?”慕夜澈反问他,清亮磁性的嗓音依旧很平静,甚至有些冰冷,“如果玩够了,就送她回去吧,不要让她在外面发酒疯。”   “夜澈你是不是在为她不顾形象的事感到生气?”冷东旭轻轻笑道,起身走到酒吧安静的一隅,看着那在舞池中跳着可爱舞姿的古妤,继续道:“其实如果你看不到她的用心,你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自毁形象。我觉得她挺可爱的,语出惊人女王风范,却跳俏皮的舞姿,与其他人不一样。喝酒发酒疯,却与几朵花较劲,四肢大开的睡觉……呵呵。”   慕夜澈明显在那端狠狠一皱眉,“时间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在外面疯得太晚!你小舅母除了会发酒疯,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你会慢慢发现她的粗鲁其实不止这一次,现在照顾好她!按时送她回去!”然后果断挂了电话,留下一片空寂。   冷东旭望一望沉寂的手机,收起,望着昏暗的舞池轻眯锐眸,眸底露出一抹不解的光芒。不可否认,第一次看到古妤睡相的时候,他确实很惊讶这些美丽的女子会这样大胆的睡觉。但与古妤几次相处下来,他并不觉得古妤粗暴无礼,而是觉得她性格开朗,直接大胆,与柔柔弱弱基本沾不上边。   他认为自己接受不了这种趋向男性性格的女人,没有保护欲,但今天看她甩胳膊跳骑马舞,他觉得自己与外公外婆一样,开心的欢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一个能让自己感觉相处愉快的女子,是不是比一个只能满足自己生理需要的花瓶,更适合自己?   况且,今天有几次,他无意中看到她大笑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光芒,看到她站在走廊上发呆,这让他心中突然触动,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心。尤其是刚才夜澈接听电话的态度与口吻,让他更能确定夜澈在毁掉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会在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之下变得越来越粗暴!   因为夜澈不爱她,却一次次的给她希望,与她恩爱,然后又无情的一把将她推开,对她若即若离!这对于深爱他的古妤来说,他用无形的绳索绑缚住了她,让她不断的在希望失望中煎熬,起起伏伏,这让性情直爽的她愤怒,却无法挣脱这种无形的枷锁!   “小舅母,该回家了。”他朝这边比个手势,示意古妤出来,他们去外面吃宵夜,“12点。”他指指腕表。   而这边,古妤高挑靓丽的外表早已引来不少男人在她旁边献殷勤,虽然他们对美女自娱自乐的舞姿不感兴趣,但他们对她美丽的五官和婀娜的身材感兴趣,于是一一贴过来,将古妤围了个水泄不通,“美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公司总裁助理?还是幼儿园教师?”   因为美女的五官美艳动人,让人惊艳,但跳舞的样子像幼师。   古妤继续跳自己的,没有理会他们。因为一般情况下,男人们都会自动走开,对她没有兴趣。   冷东旭见她被男人包围,便迈开长腿朝这边走来,拨开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对古妤道:“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古妤对这个称呼有些诧异,但见几个男人迫于冷东旭冷漠霸气的气质,纷纷没趣的走开,她便笑着跳出了舞池,“谁是你亲爱的?”这个外甥不尊重长辈。   “去外面吃一点东西再回家。”冷东旭又道,带着她一起走出吵闹的酒吧,把她的手机和钱包归还给她,然后在开车之前突然又对她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和夜澈可以合约结婚,也可以私下离婚,不让慕书记知晓这事,不必这样辛苦的绑缚住自己。”   “你知道我们合约结婚?”古妤很是惊讶,发现这个气质像极滕总的外甥越来越聪明!   “我猜的。”冷东旭认真的看着她,勾唇淡笑,“看来我猜对了。其实你和夜澈并未正式举行婚礼,只拿了一张结婚证,外界并不知道你们已婚,你们可以在不影响慕书记健康的情况下,私下协议离婚。这样,你也不必被他冷暴力对待,需要来酒吧发泄。”   “噢——”古妤连忙把震惊张开的嘴巴闭上,扭回了脑袋,显得有些尴尬,望着前方呵呵笑着,不断抚弄自己的头发,“东旭你在说什么呢!我和你小舅过的还不错,哪能刚结婚就离婚,哈哈,你是不是心里不平衡夜澈比你先结婚……”   见冷东旭冷冷看着她,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她便不再呵呵笑了,突然微侧着头落寞道:“你觉得一张结婚证与一张离婚协议有什么区别?是我自愿答应慕书记嫁过来。所以在慕书记康复前的这段时间,我必须与他朝夕相处。结婚证或者离婚协议,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张废纸。”   “与他离婚,然后辞职,离开他的视线。”冷东旭严厉道,俊脸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因为在你心目中,这层婚姻关系让你还抱有小小的希望。你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让他无法再娶另外的女人,在名义上你是名正言顺的,指望他回心转意,但你现在过的快乐吗?”   “你管的太多了!”古妤也冷叱他道,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现在慕书记在康复中,很快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会拿到一大笔钱,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那随便你。”冷东旭淡淡一笑,没有再与她争执,示意代驾司机将车停靠路边,他们就在路边吃点宵夜,然后回家。   这个时候,夜澈的心其实已经被外面别墅的另一个温柔女人占满了,古妤还在坚持什么呢。他刚才只是没有把话说破,不能让伤心中的古妤知道,其实夜澈对温柔的女人更有感觉。以他和夜澈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历来看,夜澈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其实是,身材修长纤瘦,气质文雅安静的女子。   古妤除了前一条符合,后面的根本不搭边,所以夜澈才只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   古妤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然后匆匆洗刷打扮,开车猛冲市政府!   但她还是迟到了,被战馆长狠狠削了一顿,被罚整理书库里的所有书册,分担其他两个资料员的工作!而且这天还有一个特大新闻——刚刚上班一天的林纤纤被调任市长办公室了,直接担任市长办公室的女秘书,可以与慕市长随行!   据说这是得战馆长的推荐,才让林纤纤抢走了古妤秘书的名额,直接荣升市长秘书。   也就是说,现在在办公室四处流传的谣言,直指林纤纤与战馆长的关系,而不是林纤纤与慕市长的关系!因为慕市长那天亲自来到资料室,亲口破例让古妤调任市长秘书,与古妤秘书才是有暧昧关系!与林纤纤八竿子打不着边!   而林纤纤被提拔,则是被战馆长包养,才会一步登天!   “流言怎么传成了这样!”古妤坐在梯子上,听着下面女同事们的八卦,将手中的空矿泉水瓶狠狠捏扁!   昨天,慕夜澈确实追来资料室,亲口承诺破例让她担任市长室女秘书长,与他同行,并厉声强调,如果她不去,他会马上另觅人选!   于是只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在临海别墅与林纤纤共度晚餐,让林纤纤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他便在今天直接让林纤纤调任市长办公室了,狠狠一脚将她踹开!并且,在外界看来,他与林纤纤没有任何关系,只与她古妤有关系,林纤纤则是被战馆长包养,而不是被他包养!   但真正让林纤纤摊开四肢服侍的男人,确实是他慕市长啊!他和林纤纤昨晚在海边别墅翻云覆雨,却因为她昨天的一句‘辞职,没有留恋的人’,果然在得到林纤纤的身体之后,立即将林纤纤调任他的办公室!   该死的男人,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掳爱Chapter:33   她火大的从梯子上爬下,恰好又听到下面的同事在八卦!   “你们看看,古秘书真被气到了,估计要跑去找林秘书打架,让她把位子还回来,哈哈~”   “可不是哟!如果换做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原本是古秘书的位子,怎能让那林妖精给抢去呢,这就相当于把身为未婚夫的慕市长也给抢了呦!”   “你们小声点,古秘书从梯子上爬下来了……”   古妤静静听着,从梯子上慢慢爬下,然后白了她们一眼,从她们面前走过,一把将手中的矿泉水瓶顺手扔进垃圾箱,狠狠扔进……嘭的一声,吓得这几个八婆赶紧闭嘴,不敢再胡说八道!   “战馆长在哪?”古妤走去了领导办公室门口,伸手摘去李秘书手中的爱情小说,瞪着办公室大门,“找他有事。”   “古秘书,战馆长去市长办公室了,见慕市长上报工作上的事,难道古秘书是想告诉战馆长,今天的工作你一个人做不了了?”李秘书白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如果做不了了,那就不要迟到嘛。迟到很吃亏的,除了奖金补贴全部取消,书库里的工作也全部由她来做的……”   “李秘书你没迟到过啊,今天好像就迟到了哦,比我还迟,但依旧能坐在这里看小说,好‘性福’呦。”古妤也白她一眼,懒得理她,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这机关里的人哪,一个比一个极品,仗着有人撑腰,迟到了不会受罚,争做领导的小情人更是值得大肆渲染,引以为豪。倒是她,迟到一次被罚一次,根本就没有沾过慕夜澈一丁点的光!   所以在这里呆着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她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刷刷几笔写了辞职信,装在信封里,然后又走回来,直接打开战馆长的办公室门走进去。   “古秘书,你在做什么?!”从市长办公室返回的战馆长在她背后一声呵斥,以为这位古秘书进来偷拿他的东西,惹得他又是一阵怒火高涨,似吃了炸药,“进来先敲门,这是身为市政人员最基本的礼仪!没事给我出去!”   今天他为什么火冒三丈?因为他没有吃到林纤纤的豆腐,林纤纤却被大力提拔,荣升市长办公室的第一位女秘书!   古妤见这个老色鬼再次对她迁怒,把没有吃到林纤纤的责任全部怪罪到她头上,她忽然拿起那封辞职信直接摔到了这个老男人脸上,“听好了!本小姐现在辞职!闭上你那张比大便还臭的香肠嘴!真恶心!”   “你疯了!你竟然敢摔我!”战馆长顿时被气得老脸涨红,浑身发抖,但他不敢拿古妤怎么样,只能在原地气得蹦脚,“我现在就给慕市长打电话,让他看看他请进来的古秘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恶毒女人!太没有素质了!”   气得右手差点拿不稳话筒,借用拍打座机的方式发泄怒气,“太无理了!这就是市长亲自请进来的秘书的素质啊!”   古妤在一旁看着,冷冷一笑道:“战馆长顺便让他签字咯!我忍这一天很久了,咱们有账好好算!”   “慕市长您好,古秘书她今天辞职了……”战馆长在电话里小声道,所有的怒气在慕夜澈接听电话的那一刻化为乌有,变成了孙子,不断点头哈腰,“是,她写了辞职信,打算今天就辞职……什么,不批吗?好,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请您放心……”   然后放下电话,用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瞪着古妤,冷嘲热讽道:“我就想不明白慕市长为什么要留下你这种人!?一没素质,二没教养,一张脸让男人看了就倒胃口,连林秘书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难怪会被林纤纤秘书抢走总秘书的位子,沦落在这里做搬运工!你活该啊,辞个职连正领导都不批!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古妤对他的冷嘲热讽没有反应,伸手从旁边的盆栽里拈起自己的辞职信,放回办公桌面,猫眼轻抬,“收好这封辞职信!否则你连副馆长的官位都保不住!”   “你——”战馆长狠狠一拍桌子!   古妤转身出去了,给他轻轻带上门,却发出嘭的一道关门声,震得愤怒中的战馆长胆颤心惊,以及怒火万丈!   与慕市长认识、对慕市长有非分之想,所以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现在慕市长不肯同意辞职,那这个女八婆就必须呆在这里,然后任他指使,被他当做牛一样的使唤!臭三八等着,他一定会让她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古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简单收拾了两下,然后抱着纸箱走出这里,走在敞亮的大办公厅内。   其实说实话,她对这里没多大的感情,所以当同事们议论她是由于林纤纤抢走她的职位而辞职,她没有任何表示,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尽快解脱。   “哎哟,平时那样耀武扬威,与慕市长的关系好到不行,怎么在关键时刻就被辞掉了呢!看来倒贴慕市长还不够呢,追的再紧也不够!哦呵呵,所以说借用慕市长的光芒又怎样,吹牛逼说自己与市长关系亲密又怎样,该被辞掉还不是一样要被辞掉哟!”   “不是被辞掉,是她自己辞职的!听说新来的那个林妖精抢了她的职位,一气之下辞职了!”   “噢!结果还不是一样!总之就是倒贴慕市长无果,终于有自知之明配不上慕市长了,毅然选择辞职!”   “……”   古妤从这片议论声中走过,唇角却牵出一抹舒心的笑,眼睛望了望前面,感觉自己总算要脱离这片苦海了。只要踏出这个大门,她就自由了。慕夜澈、林纤纤、假结婚、单相思……全都见鬼去吧!她会一边诅咒他们一边祝福他们,让慕夜澈从此不再受她的纠缠,不受任何干扰的追求自己的真爱!   慕夜澈,你一定很累了吧,我也累了。咱们,saygoodbye。   “古小姐,请留步。”然而正当她快步走向大门口,以为自己即将自由的时候,林纤纤娇柔的声音却在身后突然响起,礼貌的喊住了她,“我觉得古小姐与我有些误会,可以移步谈一谈么?或者古小姐觉得现在不方便,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谈谈。”   “谈什么?”古妤转过身,目光复杂的看着林纤纤。   林纤纤今天穿了一身妖艳的红裙,那夺目的红衬着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玉嫩的小腿,竟是显得异常妖艳妩媚,纯情中带了丝丝女人味,风情万种,加上林纤纤俏脸上春风拂面,一直带着笑,所以让人觉得特别刺眼。   此刻林纤纤朝古妤缓缓走来,看了一眼她辞职的纸盒子,轻声笑道:“办公室里一直在传,是我抢了古小姐你的职位,导致你辞职。所以我希望古小姐不要误会,不是我抢了古小姐你的职位,而是夜澈征询过你的意见,然后做了这个决定。而辞职,也是古小姐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同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会让古小姐明白,我是借靠自己的实力争取了这个职位,同时也会用实力稳住它……”   “你的实力是指做慕夜澈的地下情妇吗?”古妤不解的看着这个女人,截断她的信心满满,发出轻笑道:“真巧!正在慕夜澈向我提出调职市长办公室的提议之后,林小姐你便紧锣密鼓的邀请慕夜澈去海边别墅共进晚餐,现出您宝贵的第一次!呵呵,林小姐你一定熟知我和慕夜澈目前的关系,所以你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身体,以此做了交易。林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爱得快,去得也快?”   “我不觉得。”林纤纤笑着摇摇头,并不被古妤的这番话所激怒,白里透红的脸蛋上一直透着自信与妩媚,神采飞扬看着面前的古妤,“夜澈他甘之如饴,我也心甘情愿,这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所以不希望古秘书你误会。呵呵,其实实不相瞒,我早已将夜澈当做我未来的丈夫,相伴一生的人,所以我很珍惜我和他的每一次相处,不想伤害到任何人。”   古妤冷冷看着这个女人,樱红的嘴唇暗暗咬了咬,想看看林纤纤得知慕夜澈已经结婚后的反应,但最后她暗一咬牙,觉得没必要,转身继续往前走。   现在,此刻,她很想撕掉林纤纤脸上那张虚伪的美人皮,一脚将这花心的女人狠狠踹回付名启身边,让她继续被追债继续做以前的林纤纤!但同时她也明白,女人们打架,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在两边周旋四处留情,该揍的混蛋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然而慕夜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不爱古妤,只对林纤纤有兴趣,已经与林纤纤公然同居了,两人同处一个办公室!这男人那坚决的态度就已经摆在那儿了!她还坚持什么?该暴揍林纤纤一顿么?她是自找没脸才会把林纤纤这恶心的女人痛扁一顿!   于是她高瘦的身影直接走向了市政厅大门口,不想再留恋,走了出去。   而外面,天空一片晴好,让她在刹那之间,感觉压在头顶的那片乌云总算散去,让她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干净明亮!阳光明媚!   “古小姐是吗?我是冷先生的秘书。”开车走在离开市政府的路上,她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有人给她打了电话,似乎在庆祝她离职成功,给她介绍了一份新工作以作奖励,“之前冷先生已经与您谈妥了带团协议是吗?现在有几位客人入住了帝豪大酒店,冷先生想请您过来做翻译,下午则带客人游玩锦城市的各个风景区。”   “需要哪国语言?”古妤顿时精神振奋,马上将小车调头,是真的想拥有一份新工作褒奖自己,“东旭也在酒店吗?”   “是的,古小姐。冷先生现在正与客人们一起吃饭,但冷先生与客人们在语言上的交流有一些不顺利,所以想请古小姐您过来帮忙。客人们讲的是韩语,冷先生虽然能听懂,但交流方面有些生疏。”   “好的,我马上来!”古妤欢快挂机!并将副驾驶座上的离职纸箱子抱起,直接从车窗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于是一段时间过后,她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了帝豪酒店的餐厅部,身后还带着匆匆赶来的媞娜,媞娜满脸堆笑的跟在torn姐姐后面,一边偷扯她的衣角,一边小声道:“古妤姐,要不要听临海别墅的小道消息?我可以全程报给你听噢!那个林纤纤假圣女太恶心了,外表纯净水,骨子里浪荡……”   “stop!”古妤一眼瞪过来,缓缓转过纤瘦的身子,帮媞娜把手中的小旗子摆正,用手拂了拂,笑眯了眼,“半个小时以前呢,你古妤姐已经从市政府辞职了,所以呢,现在是我们全新生活的开始,不要再给我提以前的事,嗯?小媞娜?”   她用手拍一拍媞娜胖嘟嘟的小脸蛋,咬着牙齿在笑,又揪一揪,吓得媞娜连忙指指她的手机,“古……妤……姐,你的手机在响耶~!”噢,原来古妤姐已经有先见之明辞职了,那以后岂不是要跟她一起带团了?失恋失业后的女人笑起来好恐怖噢!阴森森的!   古妤摸摸手提包,这才发现手机响了,拿出来接听,“你好,我是古妤。”纤瘦的身子则继续往百花厅的方向走去,准备进入酒店餐厅的这间包间,开始东旭给她介绍的这份工作,以及见一见工作应酬中的东旭!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感到阴魂不散,再一次乌云罩顶!   因为那是慕夜澈给她打来的电话,慕夜澈那独有的迷人嗓音在手机里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响起:“本市长并没有批准你离职,所以,你的辞职信无效!下午过来上班吧!上午给你半天假调整情绪!”   古妤听着这冷若冰霜的声音,停止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冷笑道:“让我下午回去上班也可以,但我可能会揍林纤纤一顿用来泄气,你批准么?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见她那虚伪的美人脸一次,就揍一次。”   慕夜澈果然沉默,然后皱眉,阴测测冷道:“也只有你,才会做出这种粗暴恶劣的事!你可以更粗鲁一点!”   “所以我已经找到了新工作,不打算回去了。”古妤快速接话道,呵呵笑了笑,显得很欢愉,“现在我要去见我的新老板了,慕市长再见!” ☆、掳爱Chapter:34   古妤挂掉慕夜澈的电话后,敲了敲百花厅的门,白皙俏脸上挂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轻轻推开了这扇大门!只见门内,冷东旭一身银灰色西装,正意气风发的与几位韩国客人一起用餐。   客人们则在用韩语互相交谈,偶尔对冷东旭竖起大拇指,夸奖酒店的中国菜好吃!冷东旭则优雅用餐,礼貌的对他们回以一笑,表示他很欢迎他们来中国。   他很绅士,而且听得懂韩语,但他在韩语口语方面比较薄弱,无法与客人们顺利交流。所以,他不得不吩咐秘书找来翻译员为客人们带团及翻译。   “金秘书,翻译找来了吗?”他用餐巾布优雅的按按嘴角,侧首看向旁边的秘书,“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是的,冷先生,古小姐已经过来了。”女秘书对他笑了笑,手指门口,“古小姐刚刚进门。”对他微微一鞠躬,再走过来为大家介绍新来的女翻译,“各位,这位是古小姐,英文名torn。接下来她会用韩语为大家介绍锦城市的风土人情,为大家做翻译,祝大家玩的愉快!”   然后示意古妤用韩语自我介绍一遍开始工作,自己则带头鼓起了掌,对冷先生微微一笑,与老板一起期待古妤接下来的表现。   几位韩国客人首先对古妤高挑靓丽的外形感到了惊艳!纷纷鼓掌,并竖起了大拇指,预感这将会是一次愉快的中国之行,会很有收获!   谁会不愿意与美女一起出游呢!美女的出现就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谁都很喜欢面前这位漂亮、活泼、大方的美女!——“&45817;&49888;&51008;&50500;&47492;&45796;&50868;&50500;&45236;!”   “大家好,我是torn,很高兴为大家服务,欢迎大家来到中国。”古妤则用韩语为大家做介绍,并将身后的缇娜拉过来,精致俏脸上一直保持着完美微笑,很快调整了情绪,投身于她的新工作之中,“我妹妹tina,接下来我们姐妹俩会为大家介绍锦城市的各大风景名胜区,祝愿大家满载而归!”   “谢谢,很漂亮,很能干!”韩国客人为她们热烈鼓掌,很满意她们的态度,也很喜欢这对姐妹花,“来,坐下一起吃吧。中国菜很好吃,非常棒!”   “ok,ok!”缇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韩语,一个劲的点头,早已是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了,从盘子里抓了一只鲍鱼就往嘴里塞,“好吃!好吃!大家多吃一点!”把这些昂贵海鲜一顿大吃豪饮,抢进自己的盘子,惹得客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她还在对美食风卷云扫,不断的点头。   古妤则坐在旁边开始做翻译工作,根本没有缇娜那么好运能大吃大喝不用说话,仅喝了一杯水,因为她要随时随刻的为大家做出翻译,认真听大家讲话,根本无法吃这些山珍海味,只能悄悄的吞口水!   “冷先生,客人们说中国菜很好吃,很感谢你的招待!”此刻她又羡慕的看了大吃大喝的缇娜一眼,吞了吞口水,扭头望这她的外甥冷东旭,“冷先生,您有什么需要表达的吗?”   冷东旭此刻一身西装笔挺,恢复了他工作中的雷厉风行严厉冷酷,锐眸扫一眼古妤道:“让他们不要客气,这是我的荣幸。接下来问客人打算去哪里游玩?”   于是古妤将这段话翻译给了客人们听,问他们打算去哪里玩?   “torn小姐为我们做介绍吧,我们都听你的。”韩国客人们纷纷点头笑道,举起杯要与美女干杯,“我们干一杯,旅游愉快。”   古妤便莞尔一笑,举起酒杯与他们干杯,非常豪爽大方,“旅游愉快!”   既然东旭不懂说韩语,那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由她来做吧,她保证把这群大老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而且心甘情愿被宰!首先第一站去神仙半岛,让这群客人买纪念品回国留作纪念,买下半岛所有的门票……当然,这些纪念品会很贵,门票也比较贵!她会带着他们逛完所有的景区!哇哈哈!   一旁的冷东旭则走去一边接了个电话,是慕夜澈打来的,问古妤是不是在他身边?   “让她回来市政府上班,我没有批准她辞职。”慕夜澈冷道,态度很坚决,嗓音也很阴冷,“没有正领导的签字,一切辞职信都算作废!让她下午过来!”   “你为什么一定让她回去?”冷东旭冷冷笑了笑,拒绝帮他这个忙,“她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她的。下午她会开始她的新工作,迈出全新的一步!夜澈,你放过她吧!”   “让她下午过来!”慕夜澈低沉温雅的嗓音又阴冷了一层,似在极力忍住他的耐性,“听好,在慕书记康复的这段时间,她必须呆在市政府,寸步不离的出现在我眼界!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与我存在婚姻关系,没有谁批准她为所欲为!让她马上过来!东旭!”   “对不起我帮不了这个忙。”冷东旭淡淡一笑,选择挂断了电话,然后转头看着餐桌旁的古妤,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只见古妤已经与几个韩国客人熟络了起来,一边痛痛快快的吃大餐,一边与他们相谈甚欢,时而发出一阵欢快的爆笑声,把客人们伺候得服服帖帖。   “古小姐,吃这个鲥鱼和海参,很新鲜的。”韩国客人们竟然主动给她把昂贵海鲜端过来,反倒伺候起她来,争抢着给她端菜,“这些龙须菜也不错,我们特意为古小姐你点的,你要多吃一点。”   “吃这个飞龙鱼吧,更好吃。”另一个争抢着端来飞龙鱼。   “不对,古小姐吃这个猴头菇……”   “来,古小姐喝果汁。”   “谢谢。”古妤才不会与他们客气的,左夹一筷子,右夹一筷子,喂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然后喝一口果汁,扭头对这群客人轻轻一笑,示意他们把手中的盘子端过来。现在肚子还没有吃饱,接下来继续吃吧!反正这群客人会主动为她点菜,反把她当客人伺候着,争抢着让她吃菜。这种感觉太爽了!   冷东旭朝这边走过来,轻咳了一声,“古小姐,告诉客人,我们现在要离开酒店去神仙半岛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他就接了个电话而已,怎的这群客人反倒伺候起她这个翻译来了,她摇身一变成了皇太后?即便是他冷东旭,做为东道主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不敢让他们伺候的!   “古小姐,冷先生在说什么?”客人们继续用韩语与她交谈,不解的望了望这边。   “冷先生说让我们继续吃。”因为她的肚子还没有吃饱,她要把这满汉全席全部吃进肚才算结束!于是她继续大吃特吃,筷子继续在每一道菜里进攻,左手抓着螃蟹腿,右手抓着干贝,优雅而快速的啃着……不吃就浪费掉了呦,她必须吃饱!   “噢,原来是这样。”客人们恍然大悟,然后发出爽朗的笑声,继续吃饭继续喝酒,还举起杯与冷东旭再碰杯。   冷东旭的俊脸立即罩上了一片乌云,抬腕看了看腕表,又对他的小舅母发出警告声:“时间不早了,告诉客人我们现在必须出发去旅游区,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于是客人们的目光又齐刷刷的落回古妤脸上,韩语交谈,“古小姐,冷先生在说什么?”   这次古妤喝了口果汁,用餐巾布擦一擦她葱白手指上的油汁,韩语翻译,“冷先生说我们可以继续喝一杯,他很荣幸你们能来中国,他希望你们能多玩几个景点,最好是买一些纪念品回去做纪念,在我这里报名。”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果汁,吃下了最后一片干贝,这才匆匆起身往门外走,“好了,我们现在出发,第一站是神仙半岛!你们记得在我这里报名买纪念品哟,越多越好!冷先生会很高兴的!”   昨晚东旭在慕书记面前为她翻译她在唱儿歌,那么今天她也给他来一个歪解,在这些客人这里赚些外快庆祝新工作开张!那些纪念品她会将卖价稍微提高一点的,不为过的吧!   冷东旭站在她身后没有动,勾起薄唇笑了笑,忽然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理——惹谁都不要惹翻译,尤其是‘有仇必报’的女翻译!她会打着翻译的幌子,做着贪图小便宜的勾当!不知道在客人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些纪念品从她手里转手出去能卖多少钱?几百块?古大小姐果然对钱是乐此不疲啊!真正是心钻进了钱眼里,小气,斤斤计较,不顾形象大吃特吃,但又该死的让他觉得特别可爱!   ——   市政府,会议大楼。   慕夜澈正在与几十位领导一起开会,温润俊脸显得很严肃,安静听着各位领导的发言。而敞亮的大会议室里也确实很严肃,不闻人声,只听得见发言领导人宏亮的声音,在室内一阵阵的回荡。这是慕夜澈从从事机关工作的第一天起,每天必须经历的场面——   很严肃、很压抑,也很身不由己。然而已经身为正级市长的他,在经历了太多年的这种会议生活之后,他竟然还是在这种庄重的会议发言过程中,渐渐的走神了。   他原本在严肃的听取各位领导者的发言,时而皱眉,看发言者一眼,但时间长了之后,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古妤那张大吃特吃的脸,以及他在那一刻被刺激到的强烈反感之意!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肯为他改变一些?难道她认为自己的这种吃相很美观么?!他越是以市长夫人的标准去衡量她,她便越是放纵,得寸进尺的粗暴野蛮!   难道一个男人不爱她,她便以自毁形象的这种方式去放弃自己?这个女人,是否太让人失望了!   “慕市长,关于这项工程,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旁边的副市长出声拉回他的神智,“如果您没有任何意见,我们便按照既定的方针开始实施这项工程。”   慕夜澈抬起眸,深黑的眸子恢复一片清亮,宣布散会,“按照原有的方针进行施工,我会在文件上签字。现在散会!”   他身为正级市长,站起颀长的身子第一个走了出去,带着男秘书缓步走在走廊上,即将日理万机的开始秘书为他安排的下一个行程——亲自接见上级领导,并一起吃饭,今晚应该会很晚回家,却忽然有些心烦意乱,用手拂开了秘书递过来的行程表,“让李副市长安排接机。”   “那慕市长您?”男秘书也看得出来,慕市长今天的脸色不太好,身体略有不适,连忙道:“您在家好好休息吧,李副市长会安排好一切的。”   “嗯。”慕夜澈冷漠回应了一声,迈步走回自己的市长办公室,坐在黑色皮椅上冷冷盯着桌面上的手机。   他没有再给古妤打电话,而是让资料室销毁了她的辞职信,给她留薪留职。   而对于调任林纤纤的事,他也没有给古妤做任何解释,而是让林纤纤正式上任,让她穿着性感的红色连衣裙在市长办公室里招摇。   整个市长部门有包括处级、局级、市政府秘书长副部级的几十个干部在这里工作,皆有单独的办公室,占据了市政府两个楼层,于是林纤纤身为市长秘书,也被调往市长办公室的隔壁大办公室,与其他市长助理一起共用一个办公室,不算与他同处一室。   只不过距离很近,随时可以敲门进来。   此时,林纤纤就在敲门给他送文件,轻柔的喊了一声慕市长,“慕市长,海德工程的文件已经被送过来给您签字了,需要送进来吗?”这份文件应该是她主动要求送的,抢着机会见慕市长,毕竟身为调任这里的新人,她必须争取一切机会往上爬!   “送进来吧。”他抬起眼皮,示意林纤纤进来,淡漠扫了她一眼,突然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最近与林小小还有没有联系?”   林纤纤拿着文件,没有直接递到办公桌上给他签字,而是绕过办公桌走到了他身旁,似乎想要他抱她,美丽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渴望,“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们现在相处的样子没有一丝身为情侣的甜蜜,所以她其实很想他能抱她入怀,给她一个甜蜜的吻。   她想伸手触摸他俊朗的额头,但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不敢在办公室里与他胡乱亲密,便改口笑道:“林小小现在没有联系我,她正琢磨着怎样对付我。呵呵。而我,只想与夜澈你珍惜相处的每一天,是多久都没有关系,哪怕只有一两个月。夜澈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今天去别墅休息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帮你按摩,以前我学过一点……”   “今天我会回慕家。”慕夜澈拒绝了她,示意她把文件放下,然后出去,“不要等我!如果我决定去别墅,会打给你!”   “好。”林纤纤不得不失望的转身往回走,满心悲凉,发现今晚的浪漫约会又变成了一堆泡沫,但她懂得在男秘书敲门进来的瞬间,立即隐藏起自己脸上的失落表情,若无其事的往外走。   慕夜澈等她离去,刷刷几笔签了文件,站起高颀的身子冷眸吩咐男助理,准备回慕家:“这几天我会给自己放几天假,办公室的事你全权处理。有重要的事可以打给我。”   “好的,慕市长。”   ——   慕夜澈回到了慕家,但慕家一片冷清,没有古妤的欢声笑语,也没有她的大吵大囔,显得出奇的安静。   他连忙走至二楼的新房,打开衣柜看了看,发现古妤的衣服还在,护肤用品也还在!   这让他半悬的一颗心悄然落了地,竟让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个女人坚决要辞职,但她没有拖走她的行李,也没有动过房里的任何东西,这说明她晚上还会回家!那么,他就等着她自己回来!   ——   古妤和媞娜带着韩国客人转遍了整个神仙半岛,从中赚取了一半的门票费,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把这些美景吹得天花乱坠,以至于其他的一些韩国游客也跟着她们跑,从她手中买了不少的纪念品!   最后两人以上卫生间为借口,蹲在江边数钞票,沾沾口水,霹雳啪啦的一张张数着,“两千零五十,两千零一百……三千七百……哇塞,发财了!”两人拿着钞票使劲的放在嘴边亲吻,手舞足蹈的在原地转圈,大喊大笑,“净赚三千七百块!还吃了一顿豪华大餐!接下来还有赴泰国带团的一百万,哦嗷,钱就是这么来滴!我要买下这里的地皮,然后建一幢房子!”   冷东旭站在她们身后的高处,为最后一句话皱眉。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骗子,竟然拿一百万在这片景区买地皮建房子!一百万应该买不到十平米吧?建个厕所?   而他的身后,韩国客人们则抱着那些纪念品在寻找古妤的身影,不知道这个可爱美丽的女导游跑到哪里去了,他们很想念,“冷先生,古小姐是掉进卫生间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冷东旭听得懂韩语,但他无法回答,便用那双锐眸扫了旁边的女秘书一眼,让女秘书马上把山坡下的两个女骗子给请上来。   于是片刻后,古妤与媞娜呼哧呼哧的跑上来了,但她们先坐上了小巴士,准备打道回府,剩下的任务留给冷东旭去完成,对窗外不断挥手,“大家再见!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byebye!”   现在她们先去把钱存起来,然后吃顿宵夜庆祝,回家,不能再让这群韩国客人跟在屁股后面跑了,否则他们会对她们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冷东旭伸出长臂打开车门,一把将古妤从小巴士里拎了出来,塞回自己的车上,“既然旅游已经结束,那应该由我护送你回家!剩下的事留给秘书和媞娜去处理,你跟我一起走!”   “可是……”她的钱还没有存进账户里,全部由媞娜拿着!她想亲眼看着这些现钞存进自己的存折!   古妤趴在车窗上,还想爬出去,但让东旭一把给攥了回来,给她系上安全带,“现在想去哪里?”   “想去吃路边摊,并喝啤酒。”古妤立即开出了她的条件,料定没有一个男人肯陪她去江北夜市吃夜摊喝啤酒!因为接下来她会发酒疯,胡言乱语,男人们只会越逃越远!   “没问题!”冷东旭竟是爽快应允,“不过你今天赚了几千块,由你请客!”如果她喝醉,他背她回家就是了!但他应该不会让她喝醉的,毕竟喝酒伤身,他不能让她喝闷酒来发泄失恋的痛苦!   ——   慕夜澈在家休息了一整个下午,精神状态调整的不错,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晚上,他陪慕书记一起吃水果,聊天,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古妤和东旭这才一起回到了家。   古妤首先进了门,白皙俏丽的脸蛋上带着一抹喝过啤酒的嫣红,但没有喝醉。她换过拖鞋之后,先给慕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平静的看了慕夜澈一眼,没有与他说话,直接上楼了,而且自然而然的喊了一声东旭,“东旭,你也上来吧,刚才没有尽兴哦……”   看起来今天散心很开心,与东旭相处得很不错。   东旭则来到外公和舅舅面前,锐眼看着楼上笑道:“外公、夜澈,小舅母可能是找我有事,先失陪了。”然后笑了笑,跟随古妤一起上了楼,魁伟背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慕书记则不解的看着两人背影,扭回头看着儿子夜澈:“夜……澈,这……两人……在做什么?”刚才他就感觉这三人怪怪的,现在再一看儿子的脸,这才发现夜澈的脸已经被气得铁青!原来夜澈刚才一直在忍着怒气,等着古妤回来,但古妤刚才明显躲着他,没有理他!   这个儿子看似儒雅温和,实则在生气!   “夜澈,怎……么了?” ☆、掳爱Chapter:35   “爸,我没事。”慕夜澈忍住怒火回答道,清俊的俊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怒气,“爸,您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他起身往楼上走,缓步来到新房的房间门口,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但新房里没有古妤的人,显得静悄悄的,隔壁书房却传来她的大嗓门,一惊一诈的,细听之下才发现她竟然与东旭在书房里下棋!   “别动,姐要吃了你的马!看你还怎么横行霸道,娃哈哈哈哈~”书房里,古妤竟是不顾淑女形象,双腿大开盘腿坐在地毯上,倾身一把狠狠扣了东旭的棋子!然后仰高下巴哈哈大笑,笑得那个玉肩乱颤,拽到不行!   东旭则破天荒的摸摸他的鼻子,动作显得极其可爱,一双锐眼认真盯着棋盘,“我明明已经将你逼入死局,小舅母你是怎样吃掉我的車?你是不是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偷换了棋子?”   除了这种可能性,这个女人不可能在棋盘上赢过他!   “哎呀呀,输了就是输了,耍什么赖呦!喝酒!”古妤鄙视的白他一眼,塞过来一罐纯生啤酒,食指已经勾掉易拉罐拔口,冒出一大堆的白色气泡,“按照规矩,输者一口气灌下一罐啤酒!记住了,一口灌掉!”   这种感觉太爽,太舒畅了!刚才在夜市没有喝尽兴,现在呆在家里喝酒也不错!因为刚才东旭一直拦着她喝酒,只准她喝两杯,然后不准再沾一滴!让她塞了个牙缝!   所以她现在在家里与他打赌喝酒,一定要喝尽兴为止!   而且,这里并不止她和东旭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与他们打赌!这个人穿着睡衣、卷着卷发夹一直坐在这里,一定要与他们赌个输赢!   “已经喝掉几罐了,再喝可能会醉!你确定让我喝?”冷东旭望着瓶口的白泡沫皱眉,并对他的小舅母挑眉笑了笑,“醉了之后,我可能会对你做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哟!比如……”他故意邪恶的打量她,倾身朝她靠过来,作势要压她。   “啊——你别乱来!”嚣张大笑的古妤果然立即用胳膊护住自己,瞪大眼睛往后退,伸手一把撑住他的胸膛,“你这个借酒装疯的家伙!我是你舅妈,你是我外甥!”   “那又怎样!小舅妈趁我不注意偷偷换掉棋子,我必须训训她呦,让她知道守规矩!”东旭邪恶一笑,非常享受这种吓唬调侃她的感觉,继续往前压她,“而且上一次在旅游船里,外甥我不小心抱了舅妈半小时,所以我需要对小舅妈你的清白负责……”   “噢——”古妤紧张的扭开脑袋,痛苦的扭起眉毛,还在用手撑住他,以及打算用脚踹开他,“负责个屁呀!我没有要求你负责,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你去对钟凯林负责!”她扭头大叫,不肯看东旭那张邪恶的脸。   “呵呵。”东旭呵呵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那你还耍不耍赖,故意让我喝酒?”   被他逼在身下的古妤连忙仰起脑袋,“谁耍赖了!我是光明正大的赢你,吃掉了你的马,吃掉了你的車,将了你的军!不过我同意你不用喝酒,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原来是在吓唬她!这个俊美冷峻的外甥越来越邪恶了!   “还不承认?”东旭纹丝不动,依然将他那修长的身躯悬在她的上空,似泰山压顶,薄唇轻勾,“我打算对我的小舅妈负责,让她也吃一次我的豆腐……”   “啊噢,不,我承认我承认,刚才我确实换掉了你的車!”古妤用两手撑着他的胸膛,看起来更像她在非礼他,像在抚摩他结实的胸膛,而不是害怕被他侵犯,“我还换掉了你将军,所以我连赢了两局……”现在够诚实了吧!   “嗯。”东旭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用手掌轻轻拍拍她的脸,“起来吧。我对小舅妈这瘦骨身材没多大兴趣!没胸没腰没屁股……”   “……”古妤的唇角一阵抽搐!   而书房门口,摘掉卷发夹的慕清娴女士去而复返了!她对地毯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感到异常欣喜,简直似发现了新大陆,故意大声笑道:“哎哟喂,看来是我们家古妤赢了,古妤你真为我们女人争光啊,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不过我刚才去弄头发了,没看到你们是怎样赢,那就再来一局吧。”   原来,她就是这个与他们打赌的第三人,刚才她一直坐在这里看他们下棋,赌约就是——如果古妤赢,那就让东旭喝酒;如果东旭连胜三局,那么古妤与东旭明天就开始相亲约会!她在旁边做裁判!   而刚才,东旭一直在故意输棋,让她在一旁气得连连跳脚,差点一口鲜血喷在棋盘上!所以她索性回房整理头发,然后再返回!   她已经打这个主意很久了,为的就是将古妤从慕书记那边抢过来,让古妤与夜澈离婚,气死这个老家伙!但旭一直与她这个母亲作对,不让她得逞!   然而现在,正当她打算改变策略之时,夜澈也闻声寻过来时,他们家的东旭突然将古妤压在了身下,两人看起来情不自禁,摩擦出了火花!   所以接下来,站在她身后的夜澈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被气死才怪!然后消息传到慕书记那里,让那老家伙也气到吐血……   “东旭、古妤,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夜澈好像过来了哟……”她笑呵呵的朝这边走来,巴不得他们再来n局,然后明天开始相亲约会,“你们再来一局,我们决出胜负,我继续给你们做裁判!”   东旭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放开古妤了,古妤也从他身下爬了起来,拍拍衣服瞪了他一眼,“既然你知道我作弊,为什么还甘愿喝酒?这样好了,我们公平一点,再来一局好了。”   她开始重新摆棋子,根本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慕夜澈!   冷东旭却看到了门口的夜澈,扭头轻轻一笑:“夜澈,我与小舅母一起下棋,你要一起来吗?”   一身浅色居家服的慕夜澈早已从新房走来这里,面对眼前的这一幕,他紧抿的双唇在剧颤,积压的怒气如同火山一样即将爆发,俊眼里闪烁火光,而那张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变得铁青,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缓步走进来,瞥一眼棋盘,忍耐力极好,“你们在比什么?比摔跤,还是喝酒?”   他依旧温文尔雅,显得惊人的安静。   摆完棋盘的古妤抬起头看他一眼,没有理他,指一指她对面的座位让东旭坐下,“最后一局,比试完回房睡觉。”   东旭勾唇一笑,没有坐下来,而是看一眼夜澈,笑道:“我们在打赌,谁会连赢三局,然后明天与小舅母相亲吃饭。呵呵。”   慕夜澈凌厉的目光果然立即扫过来,吓得没有人敢再讲话,“东旭,你把刚才的这句话再说一遍!”   东旭见他生气,便在棋盘旁坐下,示意他也请坐,“夜澈,我知道你会生气。但这是我与古妤之间的赌约,以棋局来定我们是否去相亲,这是你赋予她的自由。现在我既已向你如实相告,那这一局由我和你来角逐,如何?若是我赢,请你不要干涉古妤的决定。”   慕夜澈铁青着俊脸,磁性清亮的嗓音此刻像沉雷一样滚动,冰冷冷盯着他,“你应该清楚,我与古妤存在婚姻关系,无需与你赌上这一局!”   “你与她是协议结婚,也就是假结婚!”冷东旭用两指拈起一颗棋子,放在他眼前,“她不应该成为你手上的一颗棋子!现在我以棋局相赌,换她的自由,不让她被婚姻束缚!”   古妤坐在他旁边,闻言有些惊讶,两只眼睛瞪的圆圆的,像两个小皮球!但惊讶过后,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以你刚才的下棋技术,我不想将自己未来的幸福毁在你手上!不用你与他来赌,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挤着往这边坐过来。   冷东旭侧过首,看着她,然后抬手亲密拂一拂她的脸,“如果赌输了,你可以直接嫁给我。所以不要担心,我会为你追回自己的幸福。”   “不行!”古妤瞪着他,又往他这边坐近,自己盯着对面的慕夜澈走了第一步棋,“女士优先!我走了第一步,现在轮到你了!慕市长你请!”   对面的慕夜澈眼见这两人这般亲密,怒火在胸中翻腾,一双剑眉不悦的向上挑起,“你现在可以考虑清楚,若是这盘棋成为手下败将,那你人生的这盘棋就已走到了尽头!从此以后,你古妤是我的妻子,就永远不可以离开我身边半步!”   古妤盯着他,心里竟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接受你的挑战!但,东旭必须协助我完成这盘棋!”她真的是疯了,居然以一盘棋来赌她的人生!但面对这样子的慕夜澈,这盘棋非赌不可!   “可以。”慕夜澈竟是爽快的应允她,已是伸出长指走了第一步棋,等待着她走第二步。   而这边,慕女士眼见夜澈加入进来,胸有成竹的赢定这盘棋,她急得在原地转了转,然后凑过来做东旭和古妤的军师,三人对付慕夜澈一个,“左走两步,用相守住他!”   慕夜澈抬眸淡淡瞥她一眼,薄唇勾起一丝淡漠的笑痕,长指安静完成第五步棋,将古妤直逼死角。   现在即便来第四个、第五个军师,也无法扭转古妤与东旭败棋的命运!这一次古妤自动往他枪口上撞,那他一定会让她将人生的这盘棋输得心服口服,乖乖呆在他身边,哪里也不准去!   “东旭,怎么办?我们……”古妤这个时候揪紧了东旭的衣裳,贴在他怀里,紧张得发抖,“我们,好像快输了。”输掉的不是一盘棋,而是她的自由!没想到慕夜澈的智商会这么高,以一敌三还绰绰有余,简直赢得轻而易举!   东旭剑眉深蹙盯着棋盘,眉头微锁,正安静的思考。他用手拂了拂古妤,让她不要慌张,“一切随缘。如果你命中注定会有下一段姻缘,那就一定会有。放宽心。”   “没法宽心,我们这盘棋已经输了。”古妤靠在他怀里,悄然攥紧桌子底下的玉手,不让自己冲动,实在想把面前的这盘棋一把给掀了!因为慕夜澈每一步都是咄咄相逼,从两年前的相识,到现在的假结婚,再到面前的这盘棋,他每一步棋都是占据主导地位,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在耍弄!   而她,现在还果真与他下棋赌输赢!   她极力忍了忍,脸上的表情开始青白交加,死死盯着对面优雅狐狸一般的慕夜澈,右手已经悄悄爬上了桌角。狠狠掀了吧,傻子才会自动撞上他的枪口,继续当他的傀儡老婆!   “我的天啦,怎么真的输了!”慕女士在一旁大喊大叫,也想一把把桌子给掀了,但在慕夜澈面前她没有这个胆量,只能用手捂住眼睛,连忙转身往门外走了,不想再去看最后一步棋。这次输了就输了吧,让古妤继续当慕家的儿媳妇,她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让夜澈离婚,让慕书记失去儿媳妇!   “慕书记,您上来了啊!”刚走到门口,她忽然发现慕太太推着父亲上楼来了,慕书记一脸的好奇,望了望书房门内,“什么……输了?你们……在下棋?”   “是啊,下棋,您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慕女士凉凉一笑,白了父亲一眼,冷冷的走开了,“身体不好呢,就多睡觉,别有事没事四处凑热闹!热闹是年轻人的事,别一不小心又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命都没有了,我可不会披麻戴孝的……”   慕书记没理会二女儿的冷嘲热讽,示意妻子将他推进书房,来到棋桌旁边。   原来夜澈他们真在这里下棋,两个对一个,夜澈的能力却依然绰绰有余!古妤丫头则在对面急得咬手指头,不断揪东旭的衬衣,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可能是害怕输棋吧!   “爸,您来了。”夜澈目光温润的朝父亲看过来,俊脸容光焕发,双眉飞扬,明显笃定这场棋必胜!   “外公。”   “爸。”古妤的脸则比较黯淡,右手悄悄抓在下面准备掀桌子耍赖!   “嗯……你们继续,我……看看。”慕书记抬抬手,示意晚辈们继续,不必管他,不过在夜澈吃掉东旭的将军之前,老爷子徐徐笑出声了,“慢……”他示意儿子夜澈先别扣棋,颤巍巍抬起他的右手,用手指指了指棋面,“古妤,走……这边,吃掉他的……右相……”   “噢——”古妤恍然大悟,果然发现这一处才是慕夜澈的软肋,简直让他们柳暗花明破解了这场残局,“破你破当头炮,走屏风马,士象亏,兑你车卒。”她用手一抹额头上的汗,一颗小心脏依旧在狂跳。   慕夜澈的俊脸当即一沉,一瞬间反胜为败,在最后一刻成为了手下败将!而老爷子亲手送出了自己的儿媳妇,默认舅母与外甥相亲约会,自己却浑然不觉,笑看古妤道:“我们家……古妤开心吗?爸帮你……赢了夜澈。夜澈那小子……没有风度,一点都不让……女士……”   他以为是古妤与夜澈之间的象棋游戏,所以一定要帮古妤了,帮她转败为胜,他们老俩口可舍不得古妤受委屈!   “开心、开心,好开心!”古妤几乎乐得跳了起来,一把扑进东旭的怀里庆祝,然后又跳出来,蹲在慕书记的面前,一张俏脸笑得红扑扑的,“爸,如果没有您刚才出手相助,古妤今天会输的好惨!谢谢您,爸,以后古妤会加倍补偿您的。”即便她以后不能与夜澈做夫妻,但她会把慕书记慕太太当做自己的父母侍奉!   她将脸蛋在公公手里摩了摩,然后站起身,看着那几乎被气炸肺、双目闪着怒火的慕夜澈,轻轻笑道:“你刚才答应我,只要我赢了这盘棋,明天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会干涉我。慕市长你要说话算话,记住你刚才的承诺!”   慕夜澈的周身燃烧着怒火,俊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又烫又犀利,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烧出一个洞来,但他无法爆发出来,只能冷冷盯着古妤。   慕书记与慕太太则在一旁慈祥的笑,依然以为小两口只是在制造情趣,小打小闹罢了,“夜澈,既然给了古妤承诺,那一定要兑现,古妤刚才赢了哦。”“是啊,爸……帮古丫头……赢了噢。”于是在父母亲的笑声中,愤怒到极点的慕夜澈突然一把抓了古妤的手,似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俊脸铁青,“跟我走!”将古妤强行带出了房间!   “慕夜澈,你放手!”而被他一把拽出去、正在惊愕挣扎的古妤,则大喊大吼了起来,洁白额头上的冷汗再一次密密沁出,湿透了她的身体!   因为慕夜澈彻底成了一个变身恶狼不肯放人的恶棍,又在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掳爱Chapter:36   古妤被暴怒中的慕夜澈强行拉出了慕家,一路上她挣扎捶打,依然无法挣开慕夜澈的钳制。她非常气恼慕夜澈的行径,但她更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你是疯子吗?昨天说绝对不可能爱上我这样的粗暴女人,今天又抓着人不放!你到底想怎样啊!你这个一脚踏三船的混蛋!”她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得彻底爆发了,狠狠一把甩开他的钳制,不顾手腕被扭断的危险,往后退了数步远,“从你包养林纤纤、又对我忽冷忽热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再碰我一分一毫!甚至是碰到我的手,也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不要把我以前对你的那份爱全部辱没了!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三心二意的禽兽!”   慕夜澈见她反应激烈,自己心头的怒火也慢慢在平息,冷笑道:“除了明天不准与东旭约会,其他你都可以做。”原本这盘棋是他赢定,他名义上的妻子绝对不允许与别的男人约会,但最后一刻慕书记插手,才导致局面扭转!   所以这个女人不会真的以为她可以与东旭相亲约会?借他人之手赢掉这盘棋是耍赖,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输!   古妤盯着他俊脸上的那抹冷笑,深知这个男人不肯承认刚才的那盘棋,态度非常强硬,便又往后退了数步,决定先走为先!其实这个男人比她还能耍赖,一定要干涉她的事情,她讨厌看到他这样!所以不管刚才那盘棋是输是赢,都不能阻止她重新寻找她的未来丈夫!   于是她转身往宅院内疾走,重新又跑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冷东旭也跟着走出来了,他见古妤往回走,而夜澈俊脸阴晴不定、内心似乎在挣扎,便走过来笑道:“夜澈,你刚才的样子真像在耍赖。”   原来两人并没有离去,而是被外面的夜风冷冷吹拂,夜澈狂怒的脑袋被凉风吹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舅母,刚才没有被吓到吧?”轻轻一把扣住疾走中的古妤的手腕,与她近距离的相望,笑了笑:“以前与夜澈下棋,他一直是这样,百战百胜,无往不利,但一旦输了,就觉得很没有面子,偶尔会发怒……”   古妤看他一眼没说话,知道他在故意调侃,便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刚出狼窝,便入虎口,她其实更不想在慕女士的监督下与冷东旭试着相亲约会!刚才真的只是下棋罢了!慕女士那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她不知道么!一个对父亲怨念深重的老女人,整日闲来无事,巴不得把慕家弄成四分五裂,活活气死慕书记!   她才不会陪这个老女人发疯!老女人自己一个人玩去吧!   走回慕家,她遇到了等在楼梯口的慕书记,慕书记苍老的脸庞上一片担忧,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夜澈……一直在生气,你们……闹什么……别扭了?难道……是气爸刚才帮了你?”   “您在最后关头帮我扭转全局,他当然会生气。”古妤蹲在慕书记面前,帮老人盖好膝盖上的毛毯,轻轻笑了笑,“不过现在没事了,他现在在外面与东旭聊天,您不要担心。现在时间不早,您去休息吧,爸晚安。”   “嗯,晚安。”慕书记笑着点点头,目送她上楼。   古妤回到了房间,但她看着一柜子自己的衣服发呆,考虑要不要搬出去住。但如果搬出去,又必须找个借口应付慕书记慕太太,不要刺激到生病中的老人家!最后思索再三,她想到了一个妥善的好办法,给媞娜打了个电话,   “接下泰国游的单子,用那一百万去买一个小户型怎么样?我们一起住,我不住的时候你找个室友出租出去,或者与叶俊生一起住。而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看房源。”   媞娜被她半夜call醒,含糊不清的打了个呵欠,“可以呀,不过俊生有时候也会来这里住,你不要介意就行了。”她早想在外面买个房子单独住,正合她意!   “那你明天去看房,卖价九十万到一百一十万左右的房子在考虑范围之内!”   “ok,这事就交给我吧,挂了。”媞娜为了继续睡觉,快速的把电话撂了,不准古妤再啰嗦。   古妤则躺到床上睡觉,翻来覆去的烙锅贴,最后把被子蒙到了头上,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她一直喜欢这样睡觉,安安静静的,这样可以让她快速入睡。但她的大哥古傲不准她这样睡,因为对身体不好,容易造成呼吸疾病,压迫心脏,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她的大哥,想象大哥半夜经过她的房间,用手轻轻掀开她头上的被子,给她盖好被子。   小时候,由于父母不在世,没人陪她,她一直钻在被窝里睡觉,而且可以保证在清晨的时候也保持这个睡姿,将被子从头蒙到脚,不肯从被子里出来。大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是害怕黑暗才导致逃避心理,孤僻症。但她能坚持这么多年,这说明她养成了习惯,已经无法再改变。   就好比,有些小女孩习惯抱着娃娃入睡,依赖性非常强,与这道理是一样的。   大哥唯一担心的,是害怕她的心脏负荷不了,怕她被被子给蒙死。   “火辣辣的情歌火辣辣的唱……”她正蒙着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嗡嗡的动起来,响起了欢快的铃声,“火辣辣的花朵开出了吉祥……”大哥似乎知道她在想他,竟然在这凌晨半夜给她打来了电话,“今天有个市政府的同事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你从市政府辞职了,为什么?”嗓音里有丝担忧,也含有一些不悦。   因为妹妹从市政府辞职,竟然没有让他这个大哥知道!   古妤从被子里坐起身,心虚的抓一抓长发,睡眼惺忪靠在床头:“大哥。”大哥最近在忙婚礼的事,准备与马雅青正式步入婚礼的殿堂,所以没怎么管她的事。但现在大哥既然问起,她必须找个理由去搪塞,而且还不能露出马脚,“大哥你一直知道我不喜欢呆板乏味的机关工作,我想换一份工作寻找新鲜感。”   “那夜澈那边怎么办?”古傲又沉声问道,并不想让自己往坏处去想,“前一段时间,慕家二老在电话里告知我,你与夜澈已经在渔鼓楼的车上成为真正的夫妻了,所以我一直为你感到欣慰,庆幸自己没有看错夜澈对你的那份心。但现在你们又是怎么一回事?!夜澈他不是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为什么你们还在闹别扭?!”   古妤下唇一咬,顿时也感到有些委屈,拿着手机,翻身趴到了床上,甩着双腿道:“是他阴晴不定,关我什么事啊!大哥,你不要弄错了,我与夜澈没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别听慕家二老添油加醋。”   “……”古傲在那端感到无语,沉吟片刻后道:“即使没有真正洞房,那应该也有肢体上的接触。既然这样,那你就乖乖待在夜澈身边,大哥会帮你要回市长秘书长之位,让你与他朝夕相处!懂吗?”慕夜澈既然能迈出半垒打这一步,那对古妤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将秘书长位子拱手相让,那是弱者的表现!   古妤怎么能就这样辞职?!她的能力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整天以身体示人的新秘书?!市政府这次的调任事件,完全就是对古妤的一种侮辱!市长秘书长的职位原本就是古妤以自己的实力上调,她有这个能力胜任,怎么能就这样被踩了出来!   “不行,大哥!我不想回市政府上班!”古妤果然马上拒绝,身子立即又从床上翻了起来,足以可见她的情绪激动,“我现在已经找了一份导游的工作!今天开了张,赚了几千块!你不能再把我押回那个铁牢笼呆着,闷死了!我会崩溃的!”   “你必须回市政府上班。”古傲平稳并坚决的道,看来早已为妹妹拿定了主意,“只要你是慕家的儿媳妇,你就必须在市政府上班!”   “可我已经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辞了职,并用辞职信摔了战馆长的脸,我还怎么回去上班?!”古妤的一双美丽大眼睛又瞪成了两个可爱的皮球,单手叉腰不断在房里走来走去,“你这是让我回去被他们笑话吗?”   那个什么破秘书长职位,她正是不稀罕它才摔了战馆长的脸,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谁要去证明自己的能力争这口气?在这个一脚踏两船的慕夜澈面前,她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现在更想证明自己的导游能力!   “我会让慕家尽快公开你和夜澈的已婚关系。”古傲又道,“而你,可以以市政府为主职,导游为副职,周一至周五在市政府上班,周末的时候带团出去旅游。就这样定下吧,明天我会为你安排好市政府的一切事宜。”   “大哥!”古妤发出愤怒的尖叫声,“我说了我不去!不要为我安排这些!”   “就这样吧。”古傲已经利索挂断了电话,转而拨打另一个市政府官员的私人手机,立即开始为妹妹安排市政府的事宜。   “啊~”古妤气得抓狂,坐在床上,用两只小拳头使劲捶打床面,反倒像个孩子,“大哥,我不要面对那对该死的男女!他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我躲还不行吗!我恶心!恶心!恶心!”她不断摇头大吼,最后倒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不停喘息。   ——   慕家宅院,在古妤怒气冲冲走进客厅后,东旭与慕夜澈静静站在台阶上,两人皆俊脸平静,气质温和,聊着一个两人共同关心的话题。   “明天古妤不可以与你出去相亲约会。”这是慕夜澈的态度,漆黑的眼眸早已散去那滔滔怒火,改为冷冷盯着东旭,目光严厉,并且带着锐利的警告,“东旭,不要试图在这个家里掀起矛盾,慕家不会因为古妤对你的投怀送抱而四分五裂!你应该多想想,你与你的小舅母相亲约会,对她的名声有什么影响!”   东旭的双手悠闲放在西装裤裤兜里,俊朗的容颜轻轻一笑,“夜澈你误会了,两年前外公他有自己的难处,无法提拔我,我并没有怪他老人家。我本身而言,并不想让外公为我把所有道路铺好,让我一步登天。我对这一点很看得开,事业和人生都需要一步步来,看不开的人是慕女士,她比较希望我和古妤走在一起。所以……”   他朝这边走来,依然用一双幽邃的锐眼笑看夜澈,“所以如果你再不把古妤当一回事,会有除了我以外的更多男人,发现古妤的美。夜澈你不要太把古妤的爱当做理所当然和习惯,她是一个外表粗糙内心敏感的女子,如果你确定你爱,那就坚定不移的去回应她!如果你不爱,那就不要这样反复纠缠,痛快放手!这才是我以前认识的夜澈,绝不会恣意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女孩。”   “她现在是我合法的妻子。”夜澈勾唇冷笑,黑眸沉锐,看了他一眼,“在两个月未满之前,你最好不要与她有**的关系。这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如果你确定你已经喜欢上她,那就等到两个月后我与她离婚,你再对她展开追求,这样应该不会损害你的名声、她的名节。”   他不再赘言,转身往大客厅走,结束与东旭的这些毫无意义的交谈。其实他的立场已经很明确,只要古妤不在合约期间发生婚外情,他一切都可以接受。他不能让她给慕家戴绿帽,让她自己能洁身自爱,毕竟他娶她的目的,正是因为她是在合适时间出现的那个最合适人选!   如果林玉儿的女儿没有出现,也许他还不想结婚,会一直单身下去,不给她回应,所以在合约期间,他会束缚她的一切!而两个月后他们合约解除离婚成功,他绝不会干涉古妤的任何行为!   他正走着,东旭则在他身后突然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明天我会带古妤出去散心,以舅母与外甥的关系出去,兑现棋盘上的承诺。”   慕夜澈听到了这句话,但他脚步不停,俊脸平静,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了二楼,打开新房的门,看到古妤钻在被子里,将全身蒙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而她的手机已经被她摔得很远,床单上一片凌乱,很明显刚才这个女人发过脾气,用手抓过床单。   于是他静静走过去,垂眸看了那团隆起的被子片刻,然后伸出手,把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只见她侧着脑袋,趴在床上睡觉,估计是被气饱了,睡得很香,两只手还捏成拳头放在脑袋两侧,呼吸均匀。   他打量了片刻,发现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她天使的模样,安静睡觉的样子像个婴儿,呼吸浅浅的,五官柔美,气质秀雅。其实只要她不说话,不发疯,不做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她就是一个文静秀雅的女子。   “……”趴在床上睡觉的人儿并不知道他在打量她,伸出手,快速把被子抓起,重新盖回她头上。   于是慕夜澈有些诧异,又伸手把她脑袋上的被子掀开了,因为盖着被子睡觉不卫生,而且会患支气管炎和心脏病。   但他刚揭下,熟睡中的古妤又把被子给抓回去了,纹丝不动的盖在她脑袋上,继续睡。   而慕夜澈再去揭……   如此反复几次,慕夜澈终于发现古妤是盖着被子睡觉的高手,可以一动不动的趴着,将自己从头蒙到脚,准备一觉睡到天亮!   对此,慕夜澈有些无语,没有再管她,走回书房休息。   第二天,慕夜澈去市政府开会,临走前发现古妤还是保持蒙着被子睡觉的姿势,不免担忧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给她盖回去,下到一楼穿西装外套,出门。   原来这个女人睡成死猪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能睡!   他刚走,东旭锻炼完毕回来,发现古妤穿着一身运动装在楼上蹦蹦跳跳,长发扎成了马尾辫,说是在家里锻炼身体,起床速度简直神速!   “今天就穿这身运动装陪我出去。”他指了指那身可爱的狗熊运动衣,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戴上帽子之后,外面的人应该认不出我们是舅妈与外甥的关系。今天我们去准备泰国带团的事,晚上的飞机。”   “晚上?”古妤从楼梯上一步跳下,简直像个飞侠,因为太急了,“为什么不事前通知?”她和媞娜也好提前做足准备,不至于忙手忙就,“你也去吗?”   “没时间了,客人要求今天飞泰国。”东旭吃了片吐司,然后起身去换衣服,看了看她,“我应该会去。不过记住今天就穿这身运动套装去机场,戴上黑框眼镜,这样比较休闲。去准备吧。”昨晚他跟夜澈说的出去散心,就是带古妤去泰国,与他异国游。既然夜澈不放在心上,那他也没必要通知他。   今晚他会带走古妤,让市政府那边的伤心事搁置一段时间。也许等他们从泰国回来,一切都改变了。古家不会再希望古妤重回市政府,古妤与夜澈的婚姻关系也会自动到期,然后解除合约离婚,一切船过无痕。   “好嘞~我去准备!”古妤知道大哥又在给她安排市政府的工作,所以她顿时笑逐颜开,连忙飞奔上楼,收拾行李离开!这不是一个离开这里的绝好借口吗?等她带团回国,她直接住进与媞娜一起买的小房子! ☆、掳爱Chapter:37   回房一番收拾,古妤拖着一个大皮箱来到了慕家大门口,但遇上了刚刚晨练回来的慕太太。穿着一身白色太极服、拿着剑的慕太太眼见儿媳妇拖了这么多东西,不免感到诧异,“古妤,你要离家出走?”不然干嘛拖这么多东西,完全就是在搬家!   “小舅母需要飞国外出差。”同样换好衣服的冷东旭从楼上走下,示意慕家的司机把这行李箱抬到车上去,对外婆笑道:“我们打算去泰国,小舅母出差,我公干,恰好一起过去。外婆您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和小舅母帮您带回来。”   “古妤你要出差,跟夜澈说了吗?”慕太太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古妤身上,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让她不太放心,“不如让夜澈送你去机场,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慕老太,我家东旭都已经抛开闲言闲语陪古妤去泰国了,你还想怎样?”坐在沙发上做指甲的慕清娴女士扭过头,出声提醒大家她的存在,就是看不惯这后母成天坏她好事,扭头对古妤道:“古妤,你赶紧和东旭走吧,耽误飞机就糟了!你们出差的事我会向慕书记解释清楚的!哎,不就是出国公干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像没见过世面么!不管怎么说慕老太您是书记太太,啥没见过呀!”   她万变不离其宗,最后把矛头又指向了慕太太!   古妤则向大家微微鞠个躬,快步走出去了,坐上了东旭的车。   “古妤,你等等……”慕太太还在后面叫唤,总感觉这事不对劲,“还是先给夜澈打个电话吧。钱叔,赶紧给少爷打个电话。”她疾声吩咐沙发旁边的管家。   “不准打!”慕清娴女士快速压住管家拨号的手,把电话话筒给抢了过来,并拦在了慕太太面前,“追什么追!你儿媳妇就是出个差而已,至于急成这样吗!再说古妤是个人,又不是一只鸟,凭什么让你们关着就关着,出个门还要被你们用绳子绑着!”总之,你们想怎样万事如意,她就怎样插手到底!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是个晚辈……”心急如焚的慕太太也生气了。   门外,古妤与东旭的车已经开出慕家大宅院了,古妤一直侧首望着外面没有说话,似乎对这里有些留恋,不舍离去。她可能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做为慕家人住进这里,对这里有些感伤。   “对这里印象很深刻么?”一旁的冷东旭虽然没有扭过头看她,但他知道她舍不得这里,便笑了笑,“别难过,以后你还会来这里的。毕竟古慕两家有交情,虽然做不成亲家,倒也可以做朋友。”   古妤把头扭过来,没有再让自己感情流露,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是早上八点,飞机时间则是晚上七点,中间这段时间我们做什么?”   “登机。”冷东旭头也不抬的道,似乎把一切行程都安排好了,“我将飞机时间改到了上午九点,所以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登机。你的那位媞娜朋友能按时赶到机场吗?”   古妤的眼前一群乱鸦飞过,真的被他的不断提前给刺激到了!有这么给人安排行程的么!不断提前提前,简直在架着人的脖子赶飞机,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好在她没有任何问题,可以配合他提前飞国外,所以这一次她不跟他计较!   “应该可以提前到的吧!我给媞娜打个电话!”她皮笑肉不笑的道,用手指一指手机,果然拿起手机给媞娜拨了个电话,脑袋扭向窗外,“限上午九点之前赶到飞机场,这是冷老板的命令!我们的那一百万就全靠你了!我们提前到上午九点登机!”   “啊——不是说晚上七点登机吗?”那端的媞娜果然被这个消息雷焦了,发出一道高亢的尖叫声,差一点拿不住手机,“我现在在外面看房子耶!哪有时间赶到飞机场!另外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噢,刚才我在中介看房子,看到付名启少爷把他的房子拿到中介挂牌了,也就是林纤纤以前的男朋友,被她害得倾家荡产、母亲被活活气死的那位!他把房子拿到中介挂牌,而且还在与林纤纤见面!刚才我看到他们俩站在外面,才认出是林纤纤的前男友!”   “他们在房产中介见面?林纤纤不是在市政府上班吗?”不可否认,即将出国的古妤确实对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原本林纤纤被付名启分手,才心甘情愿的跟了慕夜澈,现在她又私下与前男友见面,难道是因为慕夜澈昨天晚上没有去别墅满足她?   “当然啊!昨晚慕少爷没有过来别墅陪她,她那张脸拉的比马脸还长,对谁都没有好脸色!所以她昨晚不断跟付少爷通电话,然后今天就开始见面了!”媞娜继续在那端嘀嘀咕咕道,已经拿着房源资料在飞快的往回跑了,“我是无意之中撞见这一幕的,并不是我故意跟踪她哦!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古妤姐,现在我开车过来了,你一定要尽量帮我拖延时间,尽量啊!”   “快点吧!”古妤用手指捏捏眉心,真的是又为媞娜的飙车捏了一把汗!并不是她要故意刁难媞娜,把小媞娜置身于危险之中,而是冷东旭出其不意,不断将登记时间修改!她现在都开始怀疑东旭是为了不让慕夜澈知道他们飞泰国,所以不断更改登机时间!   当然,她的这一猜测是准确的!因为当他们的车驶出市委大院,回到自己房间的慕太太马上给市政府的夜澈打了个电话,将刚才的一幕焦急道出,让儿子快点回来!“夜澈,古妤拖了一个大皮箱下楼,把她柜子里的所有衣服都收进去了,我怀疑她不是飞国外出差,而是准备离开慕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要走?”   “今晚飞泰国?”正欲开会的慕夜澈果然立即停止走进会议室的脚步,走到一边接听电话,“东旭与她一起飞过去?”   “是啊,东旭说他恰好也要出差,遂与古妤一起飞过去!但是妈总觉得,古妤拖着那么大一个箱子是要离家,不打算回来了!夜澈,你赶快回来一趟吧,他们应该是去了远天机场!”   “不,东旭应该不会带古妤去远天机场,他在与我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现在过来,您告诉我他们离家之前穿的是什么衣服。”慕夜澈平静的冷笑道,已经迈步转身往回走。昨晚东旭只是说要带古妤出去散心,兑现棋盘上的承诺,原来是打算带她离开这里!   棋盘上的承诺是——东旭会与古妤相亲约会,培养感情,抢他的女人!这个该死的东旭果然来真的了!   “古妤出门前穿了一件带狗熊图案的运动装,东旭则是一件米色的风衣……”   “好了,我知道了!”慕夜澈原本灿亮的双瞳早已染上不悦之色,俊脸阴沉,脚下的步伐更快,冷冷的道:“如果下一次慕女士再次与您作对,您一定要先拦住古妤,或者给我打电话!最近一段时间,慕女士一直在给古妤介绍相亲对象,极力撮合她和东旭!而慕女士的最终目的,您和爸应该知晓?”   “夜澈你说什么?!”慕太太果然发出一道受惊的尖叫声,不可置信的用双手握住了话筒,被这个继女气得身体在微微颤抖,“古妤是舅母,怎么能在婚姻期间与自己的外甥在一起?!这个清娴太过分了!她是真的要毁了我们慕家,毁了你、东旭和古妤三个人!妈现在必须要去把他们追回来!”   “妈,我告诉您这件事,是希望您拦住古妤,而不是让您冲动!”慕夜澈寒着俊脸,示意一旁的秘书不要向他上报行程,而是给他推掉会议,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妈,这件事不能让爸知道,您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不要影响到他老人家的身体。而刚才我出门,古妤一直在装睡,似乎在故意躲着我,所以在家里,您尽量不要让古妤与慕女士接触,古妤目前还有些单纯。”   “妈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夜澈,他们可能已经上了飞机!”慕太太在那边急道,“我让你爸的同事帮忙查查登机记录吧?你魏伯伯在民航总部,权力很大……”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慕夜澈冷道,不让这不懂政事、只懂养尊处优的母亲插手这事,双眼犀利的盯着正前方,嘲讽的微笑道:“古妤是您和爸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没有人能替代她在您心目中儿媳妇的位置,非她不可!所以这一次我一定会帮您和爸追回这个优秀的儿媳妇,呵!”   他挂断了电话,一双微笑的俊眸却变得阴鸷,眸底浮起万里寒霜,面带怒火,为这次古妤的偷偷逃跑重新正视了自己的待妻方式!看来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女人必须要成为他有名有实的妻子,才会乖乖待在他身边,按照规定履行合约!   他早已强调不能给慕家戴绿帽,但她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与东旭出国培养感情,迫不及待的红杏出墙!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会在合约上附加一条——夫妻生活一周两次!他不介意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永远的乖乖待在身边!   “慕市长。”正当他往市政大门口疾走,他最得力的助手易峰喊住了他,低声禀报道:“少爷,今天林小姐去了房产介绍中心,并与付名启在那里相约见面。两人见面的时间大概为半小时,林小姐现在正在赶回市政府的路上。”   慕夜澈收住脚步,缓缓侧首,冷眸看向助理,“两人是为什么事?”   “付名启打算变卖房产,主动联系上了林小姐。看样子是消散了胸口这口气,处理完了母亲的后事,决定与林小姐重归旧好。而昨晚在别墅,林小姐其实已经与付名启取得了联系。”   “是吗?”慕夜澈犀利的看着他,嗓音冰冷讥诮一笑,“呵,两个月过后,付名启少爷一定会发现他所爱的林纤纤小姐是多么的博爱,见一个爱一个。不过付少大可放心,如果那时依然觉得自己爱林纤纤,本少可以将这个女人奉还!呵!”   “少爷,林小姐已经回来了。”易峰看着市政府门口,“她知道少爷你在八点有个会,所以故意来迟了一刻钟,现在是八点一刻。”   “嗯。”慕夜澈细长的锐眼微黯,示意易峰退下去,并吩咐道:“用另外一种方式将付名启的公司慢慢还给他!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尽力补偿这次对他的伤害!”   “是!”易峰退下去了,一身性感紧窄套裙的林纤纤则走了进来。她依然穿得性感,一身黑色紧身套装紧紧裹住她凹凸的曲线,蜂腰长腿,端庄大方的黑色也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水润,让她在性感之中掺入了一丝典雅。   自然而然的,四周所有的男同事都盯着她看,眼睛泛着灼热的光芒,痴迷的盯着她美丽的脸蛋性感的身材!他们已经将她每天的穿着打扮当成了猜谜的乐趣,猜测她每天会穿什么颜色的紧身套装,然后悄悄给她送花到办公室!   “慕市长。”林纤纤走过来给慕夜澈打招呼,带笑的澄澈眼眸中依然带着丝丝失望,笑着道:“今天上午九点,我会被委派出国去接个客人,所以在家里多收拾了一些时间,迟到了一刻钟。不过慕市长,你需要的文件我已经全部放在您桌子上了,请您过目。”   慕夜澈垂眸盯着她,锐利的盯着良久,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冷笑道:“林秘书确定不是去约会前男友?而是在家收拾?”他伸手,从林纤纤黑色套装上拈起一根男人短发,放在脸色大变的林纤纤眼前,面无表情轻笑:“回去工作吧。今天不用林秘书你出国接待客人,嗯?”   林纤纤没料到付名启会在自己衣服上留下头发,心虚的看慕夜澈一眼,连忙低下头,从他面前匆匆走过去。如果不是现在在人来人往的市政厅,不能暴露她与他的关系,她是真的想跟他解释清楚!但以目前这种情况看来,他是打算出去开会,考察,应酬,又是日理万机的一天!她必须要等到晚上才能等到他,真的是非常痛苦!   “走吧。”慕夜澈没有再理她,迈开长腿带着助理继续往前走,修长身影很快消失在市政大门口。   林纤纤这才敢回头看他,一颗心却沉到最深最深的冰河底层。这个男人今晚还会来看她吗?为什么他在市政府对她这么冷漠?   慕夜澈离开了市政府,直奔助理所查的机场。   不出所料的,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东旭在锦城市的所有机场都买了飞机票,上午九点飞往上海,中午十二点飞往泰国,下午两点飞往日本,晚上七点飞往泰国。其中有两张飞往泰国,是极好的障眼法,但他相信,他们上午八点钟出发,一定是赶九点的飞机,东旭打算先去上海再转机!   “少爷,九点飞往上海的机票已经售罄了。”易峰将平板电脑拿给他看,发现这一航班已经停止了服务,“我们订票迟了,现在离起飞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慕夜澈俊脸冷戾,眼望面前的机场大楼,表情呈现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安静得吓人,“让机场的人想办法!”这一次不比昨晚!若是古妤这次就这样被冷东旭给拐走了,那她将是消失一年半载以上,甚至是永远不回来!   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他面前!虽然有时她比较让人反感,但现在她是真的要离去了,被东旭带走了,他发现自己很不习惯她不在面前!   “少爷,好消息!林秘书上午九点的飞机也是飞上海,在上海接客人,我现在已经通知林纤纤秘书退掉了票,转给了您。”助理易峰在一旁惊喜禀报道,连忙为少爷开门下车,“这次您可以顺便过去见见客人,也顺便散心。现在离登机还有一刻钟,您请安检吧。”   慕夜澈下车,冰冷的目光放柔和,勾唇淡笑,突然发现果然是老天眷顾他,让他在这紧要关头有了转机!如果东旭果真是带古妤坐这班飞机,那他绝对会让这个女人这次受到惩罚,以后再也不敢肆意的离开他!   ——   九点飞往上海的航班上,冷东旭与古妤的座位被分开了,相隔甚远,媞娜与叶俊生则坐到了一起,正亲密的打情骂俏。   于是古妤无聊的坐在座位上发呆,看着窗外。   这一次出国的心情很沉重,一方面她很期待出国散心,另一方面她又很伤感这次出国会一去不回,两种心情交错!难道人在离开故土的时候都是这么矛盾的么?原本她可以好好的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却为了一个男人,不得不远走他乡散心,境遇当真是不公平!   所以有些时候,她真想下飞机算了,不去什么泰国了,就应该让慕夜澈这混蛋自己出国散心!   “美女,飞机还不飞么?时间到了。”她喊住前面的空姐,指一指时间,希望飞机快点起飞,省得她在这里自相矛盾!   “对不起小姐,我们有位客人正在上飞机。等到这最后一位客人上机,飞机便开始起飞了。”空姐甜美微笑道。   “最后一位客人?”古妤望了望自己身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是空的,便好奇的扭头往机舱门口看了看,心里一阵鄙视!到底是谁这么大牌,竟让整个飞机的客人都在等他!也让她在挣扎痛苦中百般煎熬!   如果这位客人再不来,她极有可能跑下飞机不飞了!人就是这样,因为有了亲情、爱情,所以才会反复挣扎,在这两者中择其一、弃其一,痛苦得要命!如果大哥知道她再次拎包出走,抛弃了家人,一定会对她再次失望之极!   然而正当她张望了一眼,将头扭回去,靠着座椅闭眼睡觉;闭闭睁睁几眼,又戴起耳机戴起帽子坚定自己的决心——飞泰国、弃锦城,绝不再受任何干扰,慕夜澈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机舱门口,引起空姐们对他俊美外表和地位身份的一阵哄动!   因为他就是这最后一位客人,令人瞩目的身份与地位是他高高在上的象征,俊美无俦的外表与温文尔雅的气质是他迷人的资本,于是无论他走到哪,都能引起一阵哄动!   此刻他深邃的眼眸同样在轻扫机舱全场,不放过舱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但他没有看到一个穿狗熊运动装的女人,这让他轻轻眯起了那双细长温和的俊眸!   慕太太在电话里绝对不会骗他!除非是古妤这女人又故意换了衣服!   但没关系!因为在他用目光再扫机舱全场一眼后,他竟然发现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媞娜,以及他在临海别墅的专属司机叶俊生!两人就坐在附近不远处,正打打闹闹!这说明东旭与古妤也坐在飞机上,只是换了衣服而已!避免被他在机场抓到!   “先生,您请这边,您的座位在这里。”美丽空姐过来帮他拿公事包,放入顶上的储物柜,将他迎向古妤的旁边座位,“我帮你系好完全带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不必。”他示意空姐离开,修长身躯在古妤身边坐下了,瞥了旁边这个戴着连体帽,穿着一身卡通白兔服装的奇怪女人一眼,淡淡移开目光。他的旁边是坐了一个未成年少女吗?竟然穿这么幼稚卡通的衣服,太幺力齿了!一双脚还在随着音乐打节拍,抖来抖去!明显就是一个不受父母管教的叛逆少女!   而古妤由于戴着耳机,所以没有听到慕夜澈的声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听音乐。但当她摘下帽子,喊住空姐要甜点,“我要一份草莓蛋糕,谢谢!”她是黄金剩女的身份便被彻底暴露了,让她身边的慕夜澈一阵诧异,以及惊喜,幽黑双眸急速的闪过一抹亮光!   他缓缓扭过头,温和锐眸恶狠狠的盯着这个穿成兔子的女人,剑眉斜挑,唇角勾起恶劣愤怒的笑容,“该死的女人,你竟然穿成了一个兔子?!好,很好!很‘可爱’!”他咬牙切齿的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古妤望着身侧的俊美男人,手中的水杯直线型滑落,吓得目瞪口呆! ☆、掳爱Chapter:38   眼见旁边的男人是慕夜澈,古妤连忙闭上自己惊愕的嘴巴,扭头重新戴回自己的帽子,装作没有看见他,继续塞上耳机听歌!   既然冤家路窄,姓慕的已经寻过来了,那她就从现在开始,把他当做陌生人!打个招呼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他主动与她说话,她也可以意思意思的回应他,不枉他们认识了两年!   “小姐,您的蛋糕。”旁边的空姐则为她端来了草莓蛋糕,伸臂从慕夜澈面前递过去,请她食用,然后又侧首对慕夜澈微笑道:“先生,您需要一点什么吗?”为什么这位帅哥看起来像认识旁边这位小姐?   慕夜澈见空姐这么热情,便将锋利目光暂时从古妤身上移开,点了一杯酒,“一杯伏特加,谢谢。”   “好的,您稍等。”空姐又是微微一笑,从他们身边走开了。   古妤则拿起小勺食用蛋糕,故意将草莓蛋糕端在手上,一勺一勺的享用奶油上的草莓酱,看起来吃得津津有味。不吃白不吃,反正她已经点了草莓蛋糕,不能铺张浪费!她旁边的慕夜澈则皱起眉,不悦的看着这个嗜吃甜食的女人,胸口再一次怒火腾腾!   难道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感到心虚和害怕么?现在她是在偷偷逃跑,不是在度假!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吃得这么有滋有味!   “准备飞去哪?”他努力压住胸口的怒火,开口问了她第一个问题,幽邃黑眸盯着她那身奇怪的兔子装,觉得异常碍眼,“听说这次带走了所有的行李,打算在国外住多久?”   古妤兴致勃勃吃着她的草莓蛋糕,吃一口还咂一下嘴巴,表示好吃极了,手上却突然一个不稳,一把将手上的奶油蛋糕‘砸’到了他的裤腿上,啪的一下,顿时让奶油蛋糕在他腿上炸成了花,“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拿稳,要不要去洗手间洗一下?”   “洗一下吧。”她主动站起身,匆匆忙忙为他拍拍裤子,一只沾有草莓酱的玉手又将酱汁不小心抹到了他衬衣上,吓得连忙一把捂住嘴巴,“怎么越擦越多?!衬衣上都有草莓酱了!这下子你完全不能见人了,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洗一洗,然后让空姐帮你烘干……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   慕夜澈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用长指嫌恶的扯一扯自己的衬衣,以及大腿处的裤腿,一张俊脸早变成了锅底黑,抬眸锐利盯着她,“女人,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支开我?”   “不好意思。”古妤‘无辜’的眨眨眼睛,表示她不是故意的。   “但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你认为你可以跳飞机?”慕夜澈又道,已经缓缓站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处理衣物上的脏污,唇角勾起讥诮的冷笑:“乖乖等我从卫生间回来!我谅你有再大的胆子,也跳不下这架刚刚起飞的飞机!除非你真的不想活,那就从这架飞机上跳下去!”   他伸手揭掉她那脑袋上碍眼的兔帽,再用那秀长的手掌警告的拍一拍她‘无辜’的脸蛋,转身走向卫生间。能穿着这身兔衣服出来显摆,坐上飞机,他真佩服这个女人的勇气!看来东旭带走她,除了会把她带坏,穿衣不正常,根本不可能让她正常的出现在人前!   古妤盯着他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连忙扭头对远处的冷东旭使了个眼色,表示赶紧逃!   东旭则俊脸严肃,起身朝她这边走过来,望了望慕夜澈离去的方向,笑道:“看来你与他也算是有缘,在我们这种不断换衣服、换飞机的情况下也能与他乘坐同一架飞机!看来刚才我应该带你在锦城市游玩一圈,然后晚上七点坐飞机,呵呵。”   “那现在怎么办?”古妤也站起了身,实在是不习惯她这身毛绒绒的兔衣服,像大商场的推销员,一路上惹来不少好奇的目光,“既然已经被他认出来,那我先去换套衣服,接下来由你与他较量吧!我是死是活全靠你了!”   “那你去换上你的狗熊运动套装,戴上黑框眼镜。”东旭点头示意她去,掀唇笑了笑,“只要去了泰国,他就无法将你带回锦城市,出去旅游是你的人身自由!”   “那我去了!”古妤挎着她的大包包,已经急急忙忙的往另一个洗手间方向走了。   但这一次,她借用了空姐的更衣室,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此刻她换上了她的狗熊运动套装,戴上黑框眼镜,还把一头乌黑秀发绑成了两个松松的麻花辫,在外貌上完全变了一个人!   然后拿出化妆品把自己的俏脸化成暗沉的黄色皮肤,两只眉毛用眉粉加得粗粗浓浓的,嘴唇发黑,变成一个土里土气的土包子!   空姐们则在外面担忧的敲门,“小姐,衣服换好了吗?你已经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不会是在里面晕过去了吧!   “喔,没事,我就是有些肚子痛,需要休息。”古妤顺势躺到小床上,侧躺着身子,故意用手轻捂住肚子,一双眼睛四处张望,“让我在这里躺一下吧,躺一会就好了。”刚才慕夜澈说的对!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离地面很高,如果她一定要逃出他的范围,那就不要命的跳飞机!   所以,此刻她唯有躺在女更衣室这里,慕夜澈才不会闯进来让她烦心!   现在对她而言,这个该死的男人离她越近,她就越心烦,索性不见他为好,让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眼界!   “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拿止痛药?把门打开好吗?”空姐们又在门外道,将门把手担忧的扭了扭,拍了拍门板,“您这样关在这里,让我们很不放心!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知我们,我们会尽全力为您解决!”   “飞机会不会在中途降落转机?”古妤走到门边,自己也觉得一直关在这里不是一个好办法,“或者,你们飞机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乘客不准去的禁地?”   “机长驾驶室,所有乘客必须止步。飞机直飞上海,不会在中途降落。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见见你们机长。”古妤鼓足勇气道,厚着脸皮找了个借口,心虚的笑道:“你们机长是我众表哥中的一个,这次我大哥让我过来看看他,这是大哥毕生唯一的心愿……”说着说着,她清亮的嗓音低沉了下去,似乎很伤心,还在擦眼泪,“我大哥与表哥已经十几年没见过面了,他怕这次见不到,就再也见不着了。这次他行动不便,便让我过来看看。”   大哥现在忙着准备婚礼,当然没有时间过来坐飞机的。   “噢,真可怜呀,你大哥这么年轻竟然患了绝症,那身体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联系潘机长亲自过去看看他?”门外的空姐们果然纷纷表示同情,与撒谎的她一起掬了一把同情的热泪,“潘机长这次下飞后,就轮到他休息了,他有时间过去看看你大哥的。”   门内的古妤咬紧了牙,根本不想这样诅咒自己的大哥,刚才只是说了句‘行动不便’,并不是指身患绝症,便咬牙笑道:“那……现在带我去见见潘机长,大哥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他。”躲去驾驶室以后,与那潘机长一起从空乘专属通道下机、出飞机场,这样慕夜澈就抓不到她了!这是目前唯一躲开他的方法!   “这……我们需要请示上面。”空姐们在外面为难。   “求你们了。”古妤在门内哽咽,“就这一次。”   “这……”   “去驾驶室做什么呢?”正当空姐们再次为难之际,慕夜澈迷人动听的笑声突然在门外响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动听的嗓音带着爽朗的笑意,笑得俊朗迷人,“古妤,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一个做机长的表哥,也不知道古傲‘身患绝症’,你这是在编故事吗?”   “编故事?”反应过来的空姐们发出一声尖叫,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白白掬了一把同情泪,“这位先生,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先是看看温文尔雅、俊脸带笑的慕夜澈,然后使劲的敲门,“小姐你出来!不然我们报警了!开门!”   并快速的向乘务长反应情况,报告飞机上出现了小偷!因为此刻的她们认为古妤躲在更衣室里偷东西,是一个图谋不轨的恐怖分子!   于是这事引起的恐慌可不小!一个女骗子先是呆在更衣室里半小时不肯出来,然后要求见她们的机长劫飞机!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向航空公司打恐怖电话的无聊人士,在确定只是一个玩笑后,也是要蹲大牢的!   “她编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躲开我。”慕夜澈勾唇轻笑,俊脸清隽,朗声为大家做出解释,“我们夫妻之间闹了一些矛盾,所以我追到了飞机上,不想让她离去,但她不肯原谅我,打算躲去飞机上唯一不准乘客踏入的驾驶室,偷偷的离去。”   “先生,去机长室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我们差一点为她的谎言酿下大错!”美丽的空姐们很生气!虽然这位帅哥俊美迷人,位高权重,但拿飞机安全开玩笑可不是一件小事!她们为这个女人的谎言感到极端愤怒!   “她并不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只是因为生气,想尽快躲开我。请原谅她这一次。”慕夜澈俊朗一笑,目光温润,让空姐们不要这么生气,伸手敲了敲门,“古妤,你应该出来亲口告诉大家,你刚才并没有恶意。”   古妤站在门内,这才发现自己的借口差一点酿成了大祸,破坏了航空公司的规定,害得机长和空姐们差点失职,心虚不已,便再也不想着怎样逃下飞机了,而是犹豫再三,站在门口道:“对不起大家,刚才是我一时私心,为了躲开门外这个男人的纠缠,才想到了这唯一的一个办法。很抱歉让大家受到困扰了,很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一次。”   “你为什么要躲开这个男人?”虚惊一场的空姐们果然消气,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慕夜澈,注意力马上被目前的八卦新闻给吸引了去,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唏嘘!她们是锦城市飞上海的空姐,土生土长的锦城市人,所以她们当然也认识她们锦城市最年轻最帅气的慕市长!   从刚才慕市长上飞机,她们就一阵惊叹,万万想不到慕市长会坐她们这趟飞机!所以她们尽量的热情服务,围着慕市长转悠!刚才慕市长去洗手间清洗衣物,就是她们帮忙烘干的,她们一直守在洗手间门外,还帮慕市长准备了另外一套衬衣西裤!毕竟她们其中有不少人把俊美迷人的慕市长当成了偶像明星、白马王子,这次机会难得,当然要争相表现!   而现在,高高在上的慕市长竟然亲口承认他在与门内这个丑女人闹矛盾,还特意追到了飞机上,这不就是锦城市的特大新闻么?她们最俊美最迷人的慕市长原来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   拜托!俊美高贵的慕市长怎么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丑女人?至少也要比她们漂亮一点,气质高贵一点,谈吐得体一点,脑袋被学识所丰富,而不是被谎言所充满,不至于揉碎了她们这颗疯狂追逐的芳心!   “为什么离开?”古妤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好,让她在心虚过后,不想把门打开面对门外这一直紧追不舍的臭男人了,“你们问问他我为什么离开?”   她哼了一声,靠着门板坐下,直接坐在地板上,将脑袋搁在门板上,讥讽笑道:“我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心甘情愿成了他利用工具的那个人。我为什么不离开呢?难道你们愿意整天面对一个不爱你,却对你若即若离的臭男人么?他的心很宽广,正如他现在的地位,只要他想要哪个女人,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任他予取予求,然后被他故意冷淡!但对我而言,他的那些亲密举动对我却是一种骚扰!我受够了!我不想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纠缠,他爱谁谁去,而唯一躲开他的方法,就是离开锦城市去国外,再也不回来!”   “古妤。”慕夜澈为最后一句话微微蹙眉,似乎为这句话感到些微的震惊,突然沉声道:“不要永远不回来,我不习惯这样一个令我讨厌的你突然不在我身边。古妤,我习惯了有你在身边,如果你不离去,我可以保证我会爱你!”   “……”古妤同样为这句话感到震惊,她甚至以为自己是误听,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贴着门板道,“你刚才说什么?”她以为慕夜澈在抓到她以后,又会是一顿冷暴力式的处罚,但没想到,他在请求她留下!   可能在刚才,真的是她误听了!慕夜澈这男人绝不可能对她有不舍的情绪,即使她有可能永远不再回来!   “不要离开这里!我会把你当做我的爱人,永远待在我身边令我讨厌,令我心烦意乱!”慕夜澈又道,磁性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郑重,带着承诺,甚至是一丝丝的真情流露,“如果你永远不在这里,我会想念你。我只知道,你若一去不回,我那颗讨厌你的心会突然被抽空,让我不得不追随你来到这里!”   “……”旁边的空姐们一片惊叹,纷纷捂住嘴巴,不可置信且伤心的看着她们的白马王子。原来一直高高在上、儒雅迷人的慕市长是真的喜欢这种外表平凡、性格古怪的女人!而且在这里进行了一番真情表白,流露了他的真情绪!   虽然她们很震惊,为白马王子的眼光感到可惜和稍微的失望,但既然她们的慕市长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与这个平凡的女人相处很愉快,请求古小姐回去,那么她们应该祝福他们!慕市长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下飞机后,她们会把这个爆炸性新闻四处宣扬,让大家一起来祝福他们!   于是在一阵唏嘘过后,她们帮忙敲了敲门,请古妤出来,“古小姐?”   但没想到古妤早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推便开。只见古妤站在门内,摘掉了她的黑框眼镜,一双晶莹猫眼认真的看着门外的慕夜澈,心湖久久不能平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因为谁都不会认为慕夜澈会舍不得她!但慕夜澈,是真的追上飞机了!   慕夜澈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眸底并没有玩味和邪恶,而是藏满了不舍,深不见底。他迈步缓缓朝她走近,抬手轻触她的脸,柔和目光里闪烁着他最真实的感情,“刚才听说你偷偷出走,会永远不回来,我只想立即追来机场。当看到身边坐着的人竟然是你,我在那一瞬间感到失而复得!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他轻触她的脸,突然伸臂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将她抱得紧紧的,“你会让我觉得你是天使,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但同时你又让我觉得可恶,不想再看到你!你总是这样矛盾,让我一边在冷落你的同时,又心惊胆颤的随你追来!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听到你不再回来,我会紧张,以及心痛!”   古妤躺在他怀里,没有出声,但在他有力的拥抱之下,她在倾听他的心声。他在紧张她吗?为什么被他这样抱着,她会第一次感到这么心满意足?她感觉这个样子的他才是两年前的慕夜澈,真实、温润,有感情。 ☆、掳爱Chapter:39   一段追逐过后,两人总算平静了下来。古妤不再四处躲藏,慕夜澈也不再紧追不舍,而是冷静的去处理这件事,静静的站在一起。   不过在慕夜澈松开古妤之后,古妤并没有激动得热泪盈眶,而是理智的看着这个刚刚表露心迹的男人,笑道:“不管你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这次的泰国之游我是绝对会去的!我会履行两个月的婚姻承诺,但请你不要无理的干涉我的人身自由!目前我只坚持一点,有林纤纤就没有我!有我就没她!我和她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你的身边!”   慕夜澈听得长眉一挑,笑看面前的这个女人:“无妨!这次我也顺便去泰国旅游,找你做导游怎么样?我不介意与东旭一个团,一家人组团游玩很有意义。”   “那你市政府的工作怎么办?”古妤没想到这男人还真跟去泰国旅游!   “最近市政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提前休假。”慕夜澈轻轻笑道,漆黑的眸子一片灿亮,并不觉得这是大问题,“从现在开始,我们夫妻二人会一起共赴泰国旅游,所以不要再试图换装逃跑!你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化妆给自己看,吓倒旁边的空姐及乘客,根本无法逃出我的眼界!呵。就算你化妆化得再丑,你也是古妤!”   “是吗?”古妤无所谓一笑,回应他道:“那如果我逃跑成功,你不要再追过来!”   “如果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我一定不会追你。”慕夜澈笑着点点头,伸手触了触她用粉底弄成的暗黄色肌肤,示意她去洗掉,“这一招已经过时了,会损坏你的形象。我觉得你可以用更高端的手段让自己成功逃脱,比如让自己成为美丽的空姐或者女明星,大摇大摆的走出这里。”   “……”古妤觉得他言之有理,把脸微微一偏,没有理会他的奚落,果然走进洗手间,取了卸妆棉擦掉脸上厚厚的粉底,恢复她白皙的肌肤。等下一次,她一定会让自己变身美丽的女模特或者空姐,从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   卸完妆后,两人坐回了座位上。东旭对两人的和好如初感到很震惊,走过来对古妤笑道:“刚才你们俩没有在更衣室打一架?”他还以为夜澈会在更衣室狠狠的惩罚古妤一顿,让他的一颗心一直提在嗓子眼!   “你以为呢?”古妤盖好身上的毛毯,调了调睡姿,表示她和夜澈没事,“你小舅会与我们一起在泰国旅游。”她提醒东旭道,躺着睡下了。   “噢,是吗?”东旭似乎感到震惊,转头看向一旁的夜澈,又笑道:“身为一市之长,夜澈你确定你可以抛开一切公务,去泰国旅游?”对于出国之事,夜澈只怕是一点安排都没有,只是临时做出决定飞泰国陪古妤,行程匆忙!   夜澈抬眸淡扫他一眼,觉得此刻的东旭尤其碍眼,淡淡冷笑道:“东旭,如果刚才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让古妤穿这身白兔服装飞去泰国,惹人笑话?在带她去泰国旅游两个月以上之前,你是否征询过她愿不愿意?我是否批准?!”   他眯起眸,盯着东旭的目光闪烁起阴冷寒光,早已是对东旭怒气横生!   如果刚才他来迟一步,古妤就傻乎乎的被东旭给骗到了泰国!而东旭这个好兄弟,竟然真的在打他女人的主意!   “夜澈,古妤只是去泰国散心,并不是永远不回来。”东旭笑着解释道,俊脸上并没有愧疚之意,反倒觉得有趣,俊眸瞥了古妤一眼,“既然你们已经把话说清楚,那接下来就看古妤的决定吧。我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她去或者不去,一切随她。”   一旁的古妤闻言睁开了一只眼睛,毫不犹豫回答他道:“我当然会去泰国,夜澈也同意了,我们会一起组团旅游!东旭,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那好。”东旭点点头,看夜澈一眼,笑着离开了。   等他离去,古妤完全睁开两只眼睛,扭头望向旁边的慕夜澈,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   她轻咳嗽了两声,又调整了坐姿,表示她被盯得不自在,然后侧躺过来,故意与慕夜澈四目相对,互相对视。谁怕谁啊,他盯着她不放,她其实更有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想问问他!   由于刚才有一群空姐围在身边,她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破慕夜澈与林纤纤之间的关系,只道明了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但既然慕夜澈刚才在更衣室对她表明了心迹,那么她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她侧躺着,望着慕夜澈的目光并不躲闪,笑道:“如果你刚才那番话是真的,那么我让你在我和林纤纤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既然对她表露了真情,那么从此以后,她绝对不允许林纤纤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即便她并不认为这个男人刚才那番话是真的!   慕夜澈闻言果然目光闪动,表情变得凝重,若有所思看着她,“我与林纤纤的简单游戏,已经在调她入市长办公室的那一刻起结束了。她在市政府只是一个秘书,不担任其他任何的角色。而对于古妤你,我会重新审视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果然,对面的古妤开始瞪大眼睛,表示她已经开始生气,不喜欢听到他这番话,“是不是对于你的每一个秘书,你都要用一套豪华别墅去供养她们?!而且,你经常留在那边整夜不归,甚至在办公室欣赏她性感的身姿!调任她做第一任女秘书!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哪边都想要!”罢了,这件事说起来只会不断惹她生气!她已经极力极力的忍住怒火了,不想再折磨自己!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最后又瞪了他一眼,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是她一定要提起伤心往事,而是他踩了她的底线!   慕夜澈见她生气,深邃眸光清澈明亮,唇边泛起淡淡的笑,竟是伸手抚了抚她,“如果我说我与林纤纤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会尽我的努力去发现你的美,你还愿不愿意再与我试一试?在相处的这两年多时间里,我无法说我刻骨铭心的爱你,甚至是无法接受你的一些坏习惯,不能说是爱,但我最明白我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我已把你当做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你愿意给我尝试的这个机会吗?”   古妤盯着他良久,“可你无法接受我的一些习惯!比如喝酒、爆粗话、睡相不雅!”这还怎么继续试着看看?   “我可以改变我的看法,你也可以适当的改正你的这些习惯。”慕夜澈温雅笑道,俊美中带着一抹温柔,“比如每次喝酒可以少喝一点,生气的时候尽量忍住不骂粗话,生活作息正常。你知道21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但要戒掉一个习惯却很难。你愿意吗?”   “我……”古妤面对他柔和的目光支吾了一下,感觉此刻的慕夜澈身体里并没有住进另一个人,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儒雅的他,也许时而会一下子强有力地把你拽到怀里,男人的霸气通过一种温暖的手段淋淳尽臻地表现出来,但绝对会让人觉得很舒服!那个时候的他,是绅士儒雅的王者,帅气中不失柔情!   “我,考虑一下。”或者说,她需要观察一下。毕竟受过那么多的气,被他用嘴巴多次的出言伤害过,那她又怎么能轻易的再让自己陷下去?!男人的嘴巴不可信,尤其最近性情大变的慕夜澈的每一句话,更加不可信!他的真实行动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承诺!   慕夜澈的唇角泛起淡淡的笑痕,目光柔和,示意她睡觉,没有再与她交谈这个问题。   他对这阶段的古妤,除了无法接受她永远离开他身边,其实更有一种,早已暗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愧疚。从接触林纤纤的那一刻起,他一直对不起古妤,所以在他心目中,其实愧疚之情才是占据最多的位置!而不是爱!他出言伤害古妤太多次了,愧对她!   其实在他几十年的生命里,他没有用他的那颗心去看到,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怦然心动!十几年时间里他没有一见钟情的女人!因为童年时期的创伤,让他对漂亮的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所以他不可能对女人一见钟情,怦然心动!只有像与慕清如那样,温暖的相处,渐渐的带给他心动的感觉。那才是他真正的爱!   而他与林纤纤玩了一场最简单的游戏,游戏刚刚开了个头,便随着林纤纤的快速沉陷,即将结束!但在他已经对这场简单游戏收手的同时,却也不能让古妤为他远走他乡。古妤必须呆在锦城市,与她最亲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国外!   这会让他更加对不起她!   ——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上海机场。   从上海飞往泰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中间候机的五六个小时,可以在酒店订个钟点房休息,然后再上飞机。   于是五个人分了三间房,两对夫妻各住一间,以及东旭一人一间。   古妤不想与慕夜澈单独处在酒店房间,便提议去看东方明珠塔,在外滩那边走一走。慕夜澈竟也爽快应允了,与她一起走在明珠塔的江边,吹着江风。   但一路上,两人出色的外表引来路人们不少惊艳的目光,甚至有人提出要与古妤这个混血美女一起照相。更有美女主动朝慕夜澈搭讪,仰慕他的身高,以及那俊美无俦的五官!在阅男无数的她们眼中,这个俊美贵气的男人简直就是高帅富的冠军代表——   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抹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身材高颀挺拔,站在那里,仿佛天人一般,却又不失男人的阳刚霸气。他所到之处,仿佛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气息,儒雅、温和,令人就此沉沦。   “美女们,帮我和我先生来一张合影吧!”古妤见众美女纷纷朝慕夜澈蜂拥而来,故意往他身上蹭吃他豆腐,她开始吃味儿了,将手中的相机递给美女们,自己则用身体将她们纷纷挤开,让她们靠边站,霸道靠进慕夜澈怀里,“帮忙把后面的明珠塔照下来吧,这是我和我先生第一次在这里合影,很有意义的。”   一把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摆了个pose!   慕夜澈清俊的俊脸上一直带着笑,伸手将怀中的古妤主动搂紧,用他完美的下巴贴着她光洁的额头,两人亲密相拥,与她留下了第一张甜蜜亲密的合影!   之后,他的手机开始响起,是他的助理易峰打来的,让他放开怀中的古妤走至一边,“说。”   “少爷,林玉儿提前飞来锦城市,今天的飞机,刚刚入住帝豪酒店,也就是林小小上次住过的酒店!林小小过去接机,故意让母亲入住帝豪酒店,并且电话联系林纤纤过来酒店,母女仨正式见面。现在林纤纤正在赶去酒店的路上。”   “没有人随行?”慕夜澈轻掀薄唇,对林玉儿的提前到来并不惊讶!他更感兴趣的是韩宇痕有没有一起过来?最好是,这对奸夫淫妇一起飞来锦城市!   “没有人随行,林玉儿一个人飞来锦城市。少爷,您现在要不要回来?我怕等你从泰国旅游回来,林玉儿已经返回新加坡。”   这边,正在拍照的古妤眼见慕夜澈公务繁忙,正俊脸严肃的接听手机,双眸冰寒,心里便已猜出了他在为什么事忙碌。因为一旦他恢复这种冷若冰霜、目光阴沉的模样,便表示一定与林纤纤脱不了关系!这让她根本无法对他报有任何希望!   “对不起,不拍了。”她推开挤挤嚷嚷的人群,一边收好她的照相机,一边自己一个人在外滩边赏风景,越走越远。   那边的慕夜澈眼见她一个人走在人群里,根本不打算等他,俊脸微变,连忙几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走远了!”他黑眸微眯,发现这个女人的脾气是一阵一阵的,说走就走!   古妤则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亮给他看道:“没有多长时间就要登机了。如果你不打算去泰国,那我必须先走一步。”   “你为什么认为我这次不会去泰国?!”这一次,他的那双幽邃黑眸锐利眯起,大手一把紧紧拽住了她的玉腕,目光火热盯着她,“女人,不要总是自己猜测,然后理所当然,你应该过来问问我!”   他陪她飞去泰国的行程绝对不会改变!除非是她自己不打算飞泰国,让他不必跟随她而去!   然后带着古妤走在人群里,亲密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外滩。   然而当他们到达机场,东旭却不见了踪影,手机也打不通!但他在酒店房间留了言,说自己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处理,泰国七日游暂时取消,推迟到下个月!   “冷先生说客户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泰国七日游必须暂时取消,然后他自己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待在酒店的媞娜向两人解释道,表示这事的确是真的,“那我们就改成上海两日游吧,上海也挺好玩的,上次我带团的客人们都说好。”   古妤则望着自己一大堆的行李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拖着这么大的一个箱子被东旭扔在了上海!   如果真是有事,东旭他就不该让她和媞娜在今天出发,而是解决完了事情再走!东旭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难道是故意取消了泰国行程?   “他的手机打不通。”慕夜澈放下耳边拨号的手机,黑眸暗眯,勾唇冷笑,早已明白东旭为什么会突然有事离开!因为,今天根本就没有泰国旅行团!一切只是东旭打算与古妤单独泰国游,才找出了这个荒唐的借口,骗古妤飞泰国!   不过这小子也算识趣,总算明白不该让古妤远离锦城市,与家人相隔两地!   “就留在上海吧,晚上我们一起去登东方明珠塔。听说晚上的景色会比较美。”他沉声道,静静瞥了一眼古妤的大箱子,“你想玩多久便玩多久,就当是散心。”   古妤泄气的坐到床上,用手拂了拂她垂落脸边的发丝,兴趣缺缺的回他道:“你不用管我,你先回锦城市吧,我有自己的安排。”她把几件生活用品塞回大箱子里,竟是拉着箱子往门外走,一把拉住媞娜,“不要告诉我,东旭已经把机票给退了!”   “当然退了!我们都不去了,留着机票干嘛!”媞娜白她一眼,“别想着飞泰国了,上海今天没有飞泰国的航班了!如果你不打算游上海,那我们一起回去吧,避免家里人担心。”她反倒用手拉住了古妤的箱子,把她往房间里推,“晚上与慕少爷一起去登明珠塔吧,景色很美的,不去白不去!明天我们就回锦城市,打道回府啰!”   房内的慕夜澈则轻轻扶住正在后退的古妤,帮她把大箱子放下,关上酒店房间的门,温和笑道:“你先去洗澡,晚上我们一起出去。”   “晚上不想出去。”为什么她觉得慕夜澈是放下了手边重要的事情,特意在这里陪她游玩?感觉很怪异,她不习惯太过温柔的他!   “那晚上我们呆在房里。”慕夜澈带笑的眼眸里勾起了一丝邪恶,目光火热。看来这个女人认为他太过温柔怪异了,让她不太适应,那他考虑考虑今晚该不该吃了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以及不是他的女人,这在心理上是有本质变化的!   “那晚上还是出去吧。”眼见这个男人在上海陪定了她,定然与她同处一室,古妤不得不又转回了他的提议上,连忙从大皮箱里拿出几件干爽的衣物,干巴巴的对他笑一笑,依言去冲澡!然后出去登明珠塔,而不是呆在房间与他擦枪走火!   ——   锦城市。   一直心情抑郁的林纤纤听说母亲已经飞来锦城市,她吓掉了手中被她不断搅拌发呆的咖啡勺!‘叮’的一声脆响,引来四周不少男同事的观望!   因为他们正等着她弯腰去捡咖啡勺,然后超短紧身的短裙会走光,让他们过过眼瘾……说实话,这些男同事的想法确实猥亵,但如果不是她每天穿得这样性感,给人传递一种风骚浪荡的信息,这些男人又怎么会天天给她送花,约她去酒店开房间呢!   女人不自重,再正经的男人也不会把她当成良家妇女!   此刻,林纤纤没有弯腰去捡咖啡勺,而是从座位上坐起,直接走向办公室门口!   虽然自从上次慕夜澈去了她的别墅,让古妤知道他彻夜未归,但其实,慕夜澈以后都对她很冷淡。她越是想与他约会,想与他在别墅安静的相处,他便离她越远。他似乎结束了这场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就结束了,让她一个人在临海别墅里住着,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打扮妖艳,不知道是在勾引他,还是在诱惑其他的男同事!   但其实,她是想魅惑他的,让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会,有做为男人的冲动,然而结果很伤人心。无论她穿得妖冶,还是一身居家白裙,他都没有冲动,有的只是一种看待交际花的目光,这让她很挫败,也很抑郁!   而今天,母亲林玉儿突然飞来了锦城市,让她在情绪处于低谷的同时,也想起了母亲以前是怎样用选美的方式逼走了她,这让她心情更加低落!   事实上,母亲对她的寄托胜于林小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成为了母亲实现富贵梦的最大筹码!一定要让她上名牌大学,在学历上与富家少爷齐平!一定要五官清秀,身体冰清玉洁,这才能取得富家老太太们的喜欢!   在教养上面,更是要德才兼备……   于是她自己考了职专学校,自己跑去国外打工,不肯回家,宁愿在外面漂泊……所以这些年,母亲其实是非常憎恨她的。她恨她毁了她一辈子的心血,白白养活了她这个女儿,让她功败垂成!而母亲这个人,心狠起来其实比谁都狠,并不似她外表那般柔弱,外柔而内狠,有些所作所为甚至让她这个女儿都感到害怕……   所以,这也是她害怕见到母亲的原因。她觉得母亲会为了林小小,与林小小一起联手对付她,甚至是毁掉她这个不肯听话的傀儡女儿! ☆、掳爱Chapter:40   林纤纤坐上了前往帝豪酒店的出租车,但在这个路程中,她主动给林小小打了电话过去,问她到底想怎样!   林小小接到她的电话非常得意,讥诮笑道:“林纤纤,不要搞错了,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现在你已经与慕夜澈双宿双飞了,每天在床上伺候他,过的性福吧?!过得性福就过来看看妈,别让妈三催四请的请你来,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可高攀的高级妓女!就算你是妓女,那也是咱妈,我们做女儿的必须孝敬她老人家!”   林纤纤早料到她会出言侮辱,任何时候都掩盖不住她内心的嫉妒丑恶,便回击道:“以前在新加坡,你林小小对每一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少爷都感兴趣!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不上你?因为你的嫉妒心特别强,趋炎附势的意图更加明显,以至于让你的丑陋嘴脸暴露无遗,掩盖住了你外表的美丽!而现在面对你的亲妹妹,你竟然能这样出言侮辱,接来母亲插手这件事情!林小小你要知道,慕夜澈看不上你,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他要让我们姐妹俩反目成仇,周旋在我二人之间!况且,慕夜澈他从未与你正式约会,与你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是我抢了你的男人!而是你,一直在打慕夜澈的主意!”   “林纤纤你这个贱人!”林小小一声破口大骂,根本无需掩盖住她内心的忌妒与丑恶,“慕夜澈原本是我的男人,是他先约了我出去吃饭,开房间,确定了我与他的关系,而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却趁我不注意,爬上了他的床!做他的情妇感觉很爽吗?你这个浪荡的妓女也就只会在床上用身体伺候男人!”   林纤纤不悦的皱眉,非常厌恶林小小把她说的这么不堪,厉声冷笑道:“林小小你不要忘了,如果当初没有慕夜澈过来医院看望我,又哪轮得到你认识他!当初是你劝我接受他的情意,与他慢慢发展,祝福我这个妹妹找到幸福!如今,你得不到他,反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你还要不要脸?!我早说过了,他并不是单纯的接触我们姐妹俩,只是拿我们当玩物!”   林小小果然在那端感到些微的心虚,又大声骂道:“贱人,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歪理,总之你抢了我的男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马上给我来帝豪酒店!妈要见你!”   “我已经过来了。”林纤纤冷道,并不觉得自己是理亏的那一方,而是在这一刻,很庆幸自己有勇气来到了这里!因为如果她不来,林小小这张嘴不知道会在母亲面前怎样胡说八道,怎样严重扭曲事实!   在自己的感情归属面前,她无需对林小小和母亲示弱!   来到帝豪酒店8806房间,一身米色洋装的林小小已经等在那里了!林小小见到妹妹很想狠狠的给她一耳刮子,但此刻母亲坐在房里,让她没法发泄怒气,只能用阴狠目光剜了林纤纤一眼,扭头对房内柔声道:“妈,纤纤过来了。”   “嗯。”房内传来淡淡的一声回应,声音柔和,态度慈祥,林玉儿看起来并没有生女儿的气,“纤纤,你进来,让妈看看你。”   林纤纤走进门,发现母亲身穿一件黑色带蕾丝边的小西装,素色长裙,头发盘起,温婉大方的坐在窗边沙发上喝茶。由于皮肤白皙,保养得体,母亲看起来很年轻,柔白的瓜子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似蛋白一般光滑;一双美丽凤眼莹润水亮,皮肤饱满弹性,看起来更像林纤纤的姐姐,而不是母亲!   面对这样的母亲,林纤纤确实觉得自己长得像母亲,几乎遗传了母亲的全部,眉眼、脸蛋、皮肤极其相似,只是在年龄上有所差距。而林小小的五官,比较接近生父那边的姑姑,与母亲林玉儿根本不太像。   “妈。”她怯怯的喊了一声,身子停在玄关处没有再动。   因为自从她自作主张的考取职专学校,离家出走,母亲就没有给过好脸色她看!她一方面愧对母亲,另一方面更害怕母亲!   “纤纤你瘦了。”林玉儿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柔美的凤眼在二女儿身上转了一圈,淡淡移开,“妈听小小说,这几年你过的还不错,为什么反倒瘦了?”   “妈,纤纤她整天算计着怎样抢姐姐的丈夫,当然会耗费脑力体力,身子骨瘦一大圈!”一旁的林小小抢着回答道,声音里含满了讥讽,并乖巧的走过来帮母亲按摩肩膀,“她最近一段时间每晚在床上伺候男人,身体根本吃不消的……”   “嗯?”林玉儿侧首盯着这个口不择言的大女儿,柔润目光里布满了不悦!大女儿小小的言行举止越来越粗俗,看来是她放任太久,才导致这两个女儿不加约束自己,口头愈加放肆!   “妈,我的意思是,纤纤她这次用身体勾引她的姐夫,抢了我的男朋友!”林小小见母亲生气,连忙将嗓音压低,藏满了委屈与心酸,伤心的低着头,“这几天她一直呆在他那边,每天穿这种紧身套装去上班,勾引她姐夫,根本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纤纤?”林玉儿看大女儿一眼,没说话,目光落到二女儿身上,打量了女儿这身衣不蔽体的装扮一眼,等着纤纤的解释。   这个自命清高的二女儿一直觉得她这个母亲不该为她选美,憎恶她这个母亲势利,那么她倒要看看这个二女儿在外面到底找了什么样的男人!今天能穿成这样,说明这个女儿确定是在以身体示人,勾引男人!   “妈。”林纤纤抬头看着母亲,柔柔出声道:“当初我出车祸进医院,是夜澈输血救了我,并在路边对我实施了心肺复苏,才帮我捡回了一条命。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并且是两次,我必须报答他。”   “所以你用身体报答他?”林玉儿眉梢一挑,凤眼又在女儿那身暴露的窄裙上扫了一圈,白皙的瓜子脸上顿时布满了嘲讽,笑道:“他让你穿成这样,不是欣赏你,而是羞辱你!难道这一点你不懂?”   林纤纤俏脸一黯,果然被说中心事,抿紧粉唇没有说话。   林玉儿也不再问她,水亮的凤眼盯在女儿脸上,眸底不断闪过憎恨与失望,对这个女儿其实不再报有任何希望!她冷笑道:“看来离开新加坡的这么多年,你对待男人的方式自有一套,妈根本不曾了解你!不过现在,我已经无所谓你是否完璧,是否听话,只要你将这个男人还给小小,妈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   林纤纤对母亲的说法感到抵触,立即道:“妈,这个要怎么还?夜澈他选择的人是我,没有选择小小,根本不存在归还之说!再者,我不是对夜澈一见钟情,而是在弄明白他接近我们姐妹的意图过程中,逐渐的喜欢上了他。我发现他不是情场浪子,而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   “住嘴!”林玉儿陡然一声呵斥,对女儿沉积多年的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凤眼冷冰冰盯着二女儿,“从现在开始,将这个男人还给小小,不准与他再有任何来往!否则,我让你林纤纤后悔成为我林玉儿的女儿!”   “妈!”林纤纤一声惊呼,并悄然后退了一步,打算马上离开这里。因为她害怕这样子的母亲,也讨厌看到那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林小小,一切多说无意,嗤声冷笑道:“夜澈他原本就不喜欢小小,一直是小小不肯死心,横加滋扰!如果您一定要干涉,那请恕女儿无法遵从!”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林玉儿柔白的瓜子脸上一片阴冷,早已是勃然大怒,身子从沙发上站起,大声怒叱,“小小,拉住她!”从她肚子里十月怀胎再出世,落地为人,那这一辈子都是她林玉儿的女儿!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简直天经地义!   “嗯!”林小小接到母亲的命令立即笑逐颜开,一把拽住纤纤的手将她给狠狠扯回来,早就想报复这个小贱人了,“你跑什么跑!骂完人就想跑,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妈说让你把夜澈还回来,你就给我还回来,听到没有?!”   将妹妹紧紧拽着,突然狠狠一巴掌招呼过来!啪的一声,对准林纤纤那张脸就是一耳刮子!而这一耳刮子,是她替母亲打的,不是她自己!   林纤纤反应不及,吃了这一巴掌,紧接着又是‘喀嚓’一声脆响,林纤纤的胳膊似乎被林小小用蛮力给拉脱了臼,疼得她俏脸惨白,预感大事不妙,对这边的母亲大声道:“妈,你不能插手我和小小之间的事,小小她疯了。自从上次赦逸的事情,她对做第三者更加驾轻就熟,有妄想症……”   “你这个小贱人才有妄想症!给我闭嘴!”林小小拽着胳膊脱臼的妹妹又是狠狠一巴掌扇过来,这一巴掌是替她自己打的,扇得林纤纤那张柔白的脸蛋又辣又痛,发丝散乱,“夜澈先约了我吃饭,然后在这间酒店开了房间!是你这个贱人故意让自己高烧,不断给我的房间打电话,让夜澈下来!最后夜澈见你高烧晕倒在地,才抱你去了他的私人别墅……妈,就是在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又扭头对一旁的母亲林玉儿告状道,改为抓住了林纤纤的头发,恶狠狠的拽着,“那天我给无家可归的纤纤买了新衣服,带来她总统套装泡温泉,让刚刚失恋的妹妹一起享受,但她利用这个机会直接将她的姐夫给勾引到了床上!您说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妈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一旁的林玉儿则冷冷盯着纤纤那张脸,示意小小再替她赏给这个二女儿几巴掌,“你们之间的事,我大致明白了。确实是纤纤做的不对,小小你若不解气,就再打她几巴掌!这个妹妹需要一些教训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当然,纤纤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错在哪里!因为在她与母亲对着干的那一刻,在故意考取职专让她在上流圈子里被笑掉大牙的那一刻,她林玉儿就打算整死这个只会给她带来厄运的女儿!这叫做以绝后患,避免二女儿再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让她丢脸!毕竟她对二女儿曾经的寄托太大,新加坡上流圈子的所有富家太太都知道她有个优秀女儿!   “嗯!”林小小简直如鱼得水,拽着受伤的纤纤就要拳打脚踢。   纤纤眼见母亲与姐姐打算在这间房里整死她,她突然一把拽住了林小小的头发,与姐姐厮打起来,并不断的用身体撞门,大声喊救命,试图让外面的人听到。   坐在沙发上的林玉儿见小女儿反抗了起来,并引得外面的服务生不断敲门,便走过来对外面笑道:“我们没事,是我的两个女儿在闹着玩,没事的。”并伸手去帮大女儿掰掉纤纤抓在小小头发上的手,让一只胳膊脱臼的纤纤完全甘拜下风。   被打到地上的纤纤对门外凄厉大叫,“快救我,她们要打死我……”   “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打死她,说了只是两个女儿闹着玩。”林玉儿又笑着道,伸手捂住纤纤的嘴巴,让门外的服务生忙自己的去。   林纤纤听着服务生推车离开的声音,不断扭动自己的脑袋,试图让母亲那只手从自己嘴巴上离开!但母亲似乎真有闷死她的打算,让姐姐林小小把她死死抓着,她的那只手则捂住她的口鼻,凤眼里含着一丝厌恶,“当年你从新加坡离家出走,警局便已将你当做死亡立了案。你在新加坡这个国家是根本不存在的。既然这次你执意要抢小小的男人,那我这次就让你死!”   林纤纤瞪着她,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挣扎也越来越微弱。   当年她是母亲的傀儡女儿,所以不得不离开新加坡逃开这场交易,但在外面漂泊的生活孤寂艰辛,永远找不到落脚点。她指望这么多年过去,母亲能渐渐原谅她,让她重新回到家乡。然而面对这一次母亲的痛下杀心,她根本不后悔当年逃开嫁给病孱老头的命运,自己报考职专,然后借用上学的机会离开了家!   她小时候的家乡很美好,童年时期的林小小也没有这么不堪,但是随着她们开始发育、抽长身体,母亲对待她们的方式便开始不一样,让她感觉自己成了母亲出卖的商品,而不是女儿。姑婆曾经告诉她,除了新加坡,她还有一个常年以种植花苗为生的肖家故居,那里才是她出生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想去看看生父,回到故居,但必须带着她的先生去。因为到那个时候,她的丈夫可以保护她,避开她被亲人再次贱卖的命运,平安幸福的生活。然而现在,在母亲捂住她口鼻令她窒息的这段时间,她忽然发现从她十几岁逃离家乡,到现在与林小小姐妹相认,再被母亲亲手掐死,根本就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梦!   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她永远摆脱不掉自己的命运,找到一个爱自己、保护自己的男人!   ——   华灯初上的上海外滩边,古妤与慕夜澈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这里。他们买了门票,打算上去感受悬空楼梯,但由于撞上假日,登塔的游客特别多,让他们不得不对这片强大的客流量感到咂舌、发呆,考虑要不要上去。   古妤看着慕夜澈近乎木讷,却微微皱眉的表情,相信他绝对不会对这种登塔活动感兴趣!并且一次也没有陪女人来过这里,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浪漫细胞!   其实站在悬空走廊上的感觉是很刺激的,脚下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万丈高空下的汽车跑来跑去,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去!然后趁机抱住他,闭着眼睛大喊好怕,与他快速培养感情,让他升起怜惜之情。但是看他现在的表情,应该对这是没有兴趣的,而她也不想这么做。   于是两人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没有往前走,一起看着正前方。   “那去江边的餐厅吃饭?”古妤提议道,不想陪这个男人在这里发呆,或被路人打量,“或者去蜡像馆看看?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慕夜澈你的蜡像也会被陈列进上海蜡像馆哦……”她又笑呵呵的打趣道,与他交谈的气氛简直比外面的空气还冷,“因为你的五官太完美了,每一根线条都是精雕细琢刀削斧凿,找不出缺点,正好用来陈列蜡像馆,哇哈哈哈~”冷没关系,她自己笑就可以了!咩哈哈!   慕夜澈用俊眸白她一眼,发现这个女人的确有够无聊的,沉声问她道:“那你想去哪里?”   古妤抓着她的票马上指一指上面,“当然是明珠塔!我想站在悬空走廊上飞翔!”   “现在人很多。”慕夜澈俊美的脸庞依旧很冷,看起来十分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她喜欢登高,他可以带她去登世界上最高的迪拜塔!   “噢——”古妤的热情顿时被他泼了一桶冷水,紧紧拽在手里的门票改为往脸上扇风,转身往门外走,“也是哦,这里人多,空气也闷,热,那我们还是出去吧。”既然他不喜欢,那她下次跟东旭过来玩!   慕夜澈则走在她身后,确实对这人流量超大的明珠塔不太感兴趣,准备与古妤再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度假。   但正准备上车,助理易峰在这个时候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少爷,我已经派人跟着林纤纤去了帝豪酒店。但林纤纤与林玉儿并不是母女相聚,而是,林玉儿打算掐死这个女儿!我们救是不救?”   慕夜澈顿时惊诧,一双细长温和的眼眸微眯:“如果是真,救出她!” ☆、掳爱Chapter:41   古妤先上了车,听见他接听手机,她首先是将脑袋转了过去,看着窗外,不喜欢听他频繁的接听手机。   但她不明白他在电话里说救谁,似乎情况有些危急,便好奇的屏息听他讲话,将脑袋微微靠在座椅靠背上。   “先救回她,再向我禀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夜澈又道,便利索的挂断了电话,吩咐司机前往18号的法国餐厅。他决定先带古妤去吃法国菜,然后在四周走走,最后返回酒店。   古妤见他把旅行当成了公事公办,便更加不想逛这里了,故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道:“听说外滩3号和18号餐厅的生意很不错,恰好今天是周末,订餐的人一定更多!那我们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回酒店随便吃一点,然后洗洗睡吧。”   她故意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侧着脑袋,舒舒服服的躺着,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慕夜澈则打量她一眼,知道她是被他今天的多次拒绝弄得没有心情逛外滩,便道:“我们可以去威斯汀大饭店,那里的餐厅很多。”其实没有提前预定座位,他也很讨厌在节假日高峰期去用餐,但如果一定要等座位,那他可以让司机带他们离开外滩,去另一个环境幽雅的餐厅吃饭!   “不用了,人太多,我不想去凑热闹。”古妤还是摇摇头,坚决不与他一起出行了,觉得没意思,“我知道你在等电话,所以不要再迁就我了。其实我很讨厌听到你的手机响,让人觉得你是在办公务,而不是在外旅游!”   “……”慕夜澈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愧疚,发现古妤的心思其实挺细腻的,猜到了他在等什么,便沉声道:“我关掉手机与你一起去威斯汀大饭店的钻石宴会厅。”这样就不会有人骚扰到他们了,很安静。   “但你心里的那支手机还开着,你还在等你的那个电话。”古妤有些抵触他现在的事事依顺,总感觉他在心事重重的完成陪她的任务,有些心不在焉,便拂了拂头发又道:“为了不漏掉你这个重要电话,我决定结束今晚的外滩之行!就这样吧,你不要因为歉疚而陪我游外滩,我不需要任何歉疚,我现在要睡觉!”   她吩咐司机将车开回他们所下榻的酒店,在便利店买了两袋面包两盒泡面,坐在酒店房间吃泡面看电视。   只见此刻,仅穿一件薄衫的她,双腿盘坐在大床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吃泡面,一边看综艺娱乐节目,乐得哈哈大笑,“哇哈哈,太搞了吧,每次抓小偷都抓到维嘉和海涛,这两人真倒霉,哈哈,太可怜了……”并用纸巾随意抹了抹嘴,扔到地毯上,继续呼哧呼哧的吃麻辣泡面,看综艺节目。   一旁,脱去外套、扯去衬衣领带的慕夜澈眼见这女人恢复了这副德行,长指解开衬衣一两颗扣子,来到她面前,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喂!”眼见面前出现一座庞然大物,古妤‘哧’的一声吸掉她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再猛灌一口热汤,这才快速伸直上半身,用叉子拨开他,“别挡道,大本营正好看呢!让开一点!~”并伸着脑袋侧过来看,再喝一口麻辣热汤,发出‘啊’的满足声,咂咂嘴,实在是被这又热又辣的感觉爽到了!   慕夜澈见她对他视若无睹,便又左走两步用修长身躯挡着她,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这死性不改的女人,真的是被她吃面的怂样和看娱乐节目的痴呆样给刺激到了!   这劳什子xx大本营有那么好看吗!瞧把这女人给迷的,与电视屏幕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女生一起尖叫起哄,还使劲拍打床面,一张被辣得粉红粉红的俏脸更是红云飘飞,笑得前仰后合!   这女人的脾气果然是一阵一阵的,二十分钟前还在外滩边气他心不在焉,不想与他说话,现在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视就哈哈大笑,把什么不快的事都忘了,甚至忘记了他的存在!简直像少了一根筋!   “古妤。”他发出危险的警告声,让这女人马上抬头看他。因为之前她刚刚答应他,会尽量改正她的一些坏习惯,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和生活习惯!但现在,她把刚刚擦过嘴的纸巾到处乱丢,地毯上一片狼藉,她自己则盘腿坐在大床上吃泡面,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塞!   现在,整个房间里都是泡面的味道,让他闻到这油腥味就不舒服!主要是,他被她一口吃掉整盒泡面的样子给雷到了!   “啥?”古妤头也不抬的看他,又喝了一口辣汤,然后扯着纸巾擦嘴,哈哈大笑,“噢——又被抓到了!我说他们俩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每一次都是他们,是不是节目组早安排好了呦?”又使劲拍打床面,笑得喘不过气,“看到海涛哥那胖嘟嘟的样子我就好有爱,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姐疼你哦,别气馁,呼呼……”   被当做空气的慕夜澈瞥一眼电视中的‘海涛哥’,顿时双眉蹙起,发现这女人的审美观越来越不敢苟同!一个胖嘟嘟的男人她也喜欢?瞧那双眼睛小的,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这就是这女人所喜欢的类型?   “女人,将地上的纸巾处理干净!”他出声命令道,发现自己被这女人冷落得有些不是滋味!难道他慕夜澈比不上电视机里的这个小眼睛胖子?这太伤他的男人自尊心了!   “噢——好!”古妤瞄一眼地上的纸巾,虚应了一声,身子却是直接翻到床上趴着,用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拿着遥控器,两只修长小腿竖起,不断摆来摆去,十分悠闲,“等广告吧,到了广告时间我去处理,现在没空!”一双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不曾移开分毫,一直在笑,真的是女孩子心性!她喜欢看这档娱乐节目嘛,难道有错?   再者,她是故意把纸巾到处乱丢的,因为她等着他来处理!哈哈!   高大俊美的慕夜澈又被狠狠伤了一下,发现现实中的自己确实比不过这个虚幻的小眼睛胖男,便冷叱道:“那随便你!但如果不收拾干净——”他深黑眼眸里闪动着醋味,磁性嗓音一字一顿,“不、准、睡、觉!”   总之,这女人必须马上关掉电视里的这个小眼睛男,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不能把他当做空气!   以前她一直围着他团团转,把他当做生命里的no1,找着话题与他聊天,偶尔还羞涩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渴望他吻她,然而现在,她随便他,有他没他都一样!   这让他非常气闷,心里似乎有一排的醋坛子被打翻,酸到冒泡!   对,他很讨厌看到这女人一大口吃掉一盒泡面,还咬断一半!讨厌她把纸巾到处乱扔!恼怒她拖着箱子偷偷逃跑,被他在飞机上逮了个正着!但,他更加郁闷他想引起她关注的时候,她却把他不当一回事!   “不准睡觉,听到没有?”他又警告了一遍,像个严厉的家长在叮嘱自己调皮的女儿,一定要引起她的关注!   “噢——”古妤把遥控器一扔,身子果然矫捷的滑下床,蹲下身乖乖捡纸巾,脑袋起起伏伏,不断收拾垃圾,嘴里还哼着歌。   慕夜澈这才有了微微的成就感,发现这女人还是听他话的,没有把他完全当做空气。但当他扭头朝电视机看过来,才发现电视上正播放广告,这才是这个女人乖乖收拾垃圾的真正原因!她还等着继续再看xx大本营!   “……”这让他彻底的挫败,气闷的看这女人一眼,转身走进书房了。   该死的女人,待会自己主动过来找他吧!他就没见过这种外表美艳成熟,却喜欢趴在床上看xx大本营的伪熟女!只要与这女人相处,绝对会没有人觉得这女人成熟干练!这女人宅在家里就是一个能吃能睡吃疯能笑,还能四处乱扔垃圾的‘小女生’!   他打开了书房的窗户,墨眸静静望向窗外的灯火吹拂冷风,努力平复自己扑腾的心情,等着女人主动过来找他。片刻后,古妤看完电视去洗澡了,他则接到易峰禀来的信息,眸色一沉,示意助理如实相禀,转身把书房门给轻轻带上了,“说吧。”   “少爷,林纤纤小姐已经被酒店的工作人员送出了酒店,林玉儿暂时不敢再为难女儿,但应该会查出林纤纤的住址。这一次,林玉儿似乎索性利用这个机会解决掉与二女儿的恩怨,除掉林纤纤,或者继续让她成为她飞黄腾达的筹码。”   “后者的可能性有多大?”慕夜澈坐到了皮椅上,双眸微眯。   “不大。因为林纤纤当年已被林玉儿报了人口失踪,新加坡政府是不承认她的存在的。况且,林纤纤本人不想被母亲当做货品出卖!”   “嗯。”慕夜澈冷冷一笑,将黑色皮椅转向窗口,锐眸望着上海的夜景,“但如果本少帮林纤纤成功嫁入新加坡豪门,林玉儿一定以女儿为荣,重新认女!呵。”   “但这样做对林玉儿有什么坏处?少爷,您这是帮林玉儿直接圆了富贵梦!”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慕夜澈冷声道,锐利的眸子闪烁阴戾的光芒,从皮椅上缓缓站起身,“帮林纤纤物色一户好人家,最好是新加坡的富豪,年纪可以做林纤纤的爷爷。当年林玉儿为十几岁的林纤纤安排了什么样的结婚对象,今日你便帮她找一个同样年纪、同等家世的老头,想必林玉儿一定会很喜欢!”   “少爷,这样做,林纤纤肯定不同意!两人年纪悬殊太大,太过年轻的林纤纤一定会反抗,甚至再度离家出走!少爷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   “本少正是要让她不同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慕夜澈最后冷道,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而书房门外,洗完澡的古妤端着面包和果汁正准备敲他的门,忽然听见他为林纤纤安排婚事,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往回走,装作刚才没有听到他讲电话。   搞没搞错?这男人竟然给那花儿般美丽年轻的林纤纤安排了一个老头子丈夫!林纤纤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吧,还嫩得很嘞~   虽然这女人在市政府有够风骚,每天穿着超短裙勾引慕夜澈,但被安排嫁给一个老头子也未免太过残忍了!就以那女人那对大**,一耸一耸的还能把衬衣扣子给自动撑开,那嫁过去了也是没有老公享用,留给自己去独守空房了!   不过慕夜澈你也真是没人性,自己用完的女人竟然扔给一个一脚迈进棺材的老头子,简直对那老头是一种侮辱!   “啧、啧,真有你的!”她一边对林纤纤表示同情,一边又若无其事往书房门口走,一脚将那轻掩的书房门给踹开,表示她刚刚走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听到,对那不悦回头的慕夜澈笑眯眯道:“我想起你晚餐没有吃,所以给你送来我买的面包和果汁。刚才看我的海涛哥太投入了,不好意思将房间弄的很脏,现在我已经收拾好了,没有任何味道!你去检查检查,嘿~”   慕夜澈看一眼那扇被她一脚踹开的门,想起上一次她给慕书记送包子,也是一脚踹开门,便拧眉冷道:“回去敲门。”   “可是我已经进来了!”古妤指着自己囔道,表示这个男人发神经,一定要让她回去敲门!拜托,那一脚是她故意踹的好吧!她就喜欢在他面前把这些门板踹来踹去,纸巾扔来扔去!   “我再说一遍,敲了门才准进来!”慕夜澈冷冷盯着她,当然知道这一脚是她故意踹的!没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用脚踹门,而不选择用手去开门!其实这女人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动静闹得特大!就好比刚才,他一定要挡在她的面前引起她的注意,不准她看电视!   不过现在很好,这个女人终于肯来主动找他了!竟然还知道他没有吃晚餐,怕他饿坏肚子!   “……”古妤瞪瞪他,感到极度无语,但依旧转身去敲门,把托盘直接放到了门口的桌子上,懒得再给他递进来,“我这次是敲门,不是踹门,这些食物你收了吧,果汁是你习惯的加浓型呦。”然后嘭的摔上门,懒得再理他!   慕夜澈望着这微微震动的门板,缓缓朝这边走来,沉静黑眸盯了那面包和果汁良久,最后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用最好的胃口将这些食物解决完。   他感觉自己很奇怪,佣人端上桌的新鲜菜肴他不觉得好吃,现在古妤用这种暴力行为给他送来的面包果汁,他反倒觉得异常可口!从这女人乖乖的不飞泰国之后,看xx大本营看得入迷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给他端来了一盘食物之后,关在书房里的他竟然觉得这女人终于肯关心他了,让他犹如被冷落的男宠感到万分雀跃!   所以他发觉这片面包特别合他的胃口,仿佛是古妤亲手为他烘烤而成,将全部注意力重新转回了他身上!   从书房走出来后,古妤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过没有醉酒的她,睡姿非常正常,乖乖的躺在被窝里,身子侧卧成一团,呼吸均匀,两排修长浓眉的睫毛在轻轻噏动。   但她依然把被子微微盖在她的脑袋上,似乎是为了遮挡灯光。   于是当他躺到她身边,他把床头灯给关掉了,在黑暗里伸出臂膀将古妤搂入怀中,第一次与她同床共枕。   而奇怪的是,这一次在漆黑的世界里,他感觉怀里的古妤特别柔弱,身子骨细细的,呼吸浅浅的,像只小猫咪往他怀里钻。而且她身上带着一股清香,这股清香被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行径完全覆盖掉了,让人只看到她的粗暴,闻不到她的香味。   但现在,这种抱着她的感觉非常好,他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很享受她像只小猫咪往他怀里钻。他不免在想,如果这个女人不再用脚踹门,不再扬言要狠揍谁谁谁一顿,不再爆粗口惹人话柄,那该有多好?但如果她改掉了这些,那她还会是她吗?   ——   第二日,慕夜澈奇迹般的比古妤晚起了半个小时。   但在他醒来之前,古妤已经拖着她的大箱子走掉了,竟然没有让舒服沉睡中的他察觉到一丝声音!   而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感到大事不妙,立即派人给他查询上海各个机场六点到七点的航班!因为他直觉这个女人又跑了!   而果不其然的,一个半小时后,浦东机场给他的答复是,古妤小姐乘坐了上午六点半飞往泰国曼谷的飞机,路程已经飞了一半!   “该死!”慕夜澈一声大骂,气得用手扶了扶额,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又要跑?!紧接着他打开了他早已关机的私人手机,收到了无数个林纤纤打来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却没有古妤的。   林纤纤在短信里说道:“我想见你,让我见见你吧。这一次我再次被逼得走投无路,请让我在被逼死之前明白,为什么大家甚至是包括你,要这样对待我?我等着你回来。”   慕夜澈删掉短信,细长的锐眼看了看泰国方向,坐车前往虹桥机场。   这一次,他先不去泰国曼谷,而是返回锦城市,处理林玉儿与林纤纤的事情! ☆、掳爱Chapter:42   林纤纤被母亲林玉儿死死捂住了口鼻,眼见女儿缺氧,林玉儿非但不松手,反倒倾下身子,用那冷毒目光逐渐逼向女儿,冷笑道:“不听话就是这种下场,就当是我白生下了你!现在我送你一程!”   俏脸惨白的林纤纤痛苦瞪着她,四肢已经开始无力,无法再挣扎!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在林纤纤差点闭气的前一刻,静悄悄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和开门声,酒店经理在门外大声呵斥门内的人,用房卡打开了门:“我们接到举报!有客人在房间喊救命,我们奉命彻查!”   林玉儿连忙松开手,使个眼色让大女儿把林纤纤扶起来,自己则投给林纤纤一个警告的眼神,起身拂一拂自己的秀发,若无其事转身对门口的人笑道:“我与两个女儿在一起叙旧,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经理带着一群保全人员走到她面前,眼睛扫她一眼没有理她,直接命令保全道:“带这位小姐走!”   林纤纤终于得救,但由于长时间缺氧,她已经昏迷了过去,完全没有意识。保全人员不得不抱起轻盈的她,将她送至酒店门口的车里,完成易峰交给他们的任务。   而这边,林玉儿被酒店经理破坏了好事,一张柔白的瓜子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一脸不悦,但她没有发怒,而是笑着目送酒店经理离去,吩咐林小小立即去医院照顾妹妹。   “纤纤是被谁抱走,一定要告诉我!”她咬牙切齿的笑着,对大女儿暗使了个眼色,“刚才你们姐妹俩闹着玩,小小你不小心将纤纤推倒,导致她昏迷,懂吗?”   “妈,我知道,我现在就下去。”林小小聪明的跟在酒店经理后面,以姐姐的身份跟随林纤纤左右,也想知道这个救纤纤的人到底是谁!但当她走进电梯,几个保全人员却将她拦住了,不准她跟随林纤纤去医院,只准留在电梯里!   于是林小小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纤纤被抱走,自己则被禁锢在电梯里,重新回到楼上!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小小的心中立即出现了几个人选,大致可以猜出是谁在帮助林纤纤!最近纤纤与付名启重新做回了朋友,两人正在平和的解开以前的误会,私下见面,所以除了付名启,还会有慕夜澈插手这件事!   这两个男人与林纤纤都有非正常关系,富家公子都让纤纤拣了去!这也是让她嫉妒扭曲的最大原因!   ——   林纤纤被易峰送回了临海别墅,医生为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她无碍后,让她躺着休息。   “我想见慕市长。”她哑声喊住即将离去的易峰,一直在记挂这个对她忽冷忽热的男人,“听说他代替我去了上海,与客人谈得怎么样?”   易峰回过头看她一眼,态度冰冷,机械式回答道:“我不清楚。如果慕市长同意见你,自必会来。”   他离去后,林纤纤好生失望,躺回床面望着天花板发呆。   原本这两天是她负责飞去上海见客人,但慕夜澈突然让她退掉机票转让给他,不知道他这么匆忙飞上海是为了什么?她一直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也无权过问。不过在这安静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慕夜澈曾对她提起过母亲与韩宇痕的名字,这让她感到非常疑惑!   她曾经听姑婆讲,韩伯伯早年曾追随母亲来到新加坡,对母亲非常痴迷,但韩伯伯与慕夜澈又有什么关系?!慕夜澈曾说,要让她像林玉儿爱韩宇痕一样的爱上他!   这句话让她非常震惊!因为她不懂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夜,静悄悄的,她正疑惑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她迷蒙的双眼顿时一亮,以为是慕夜澈打来的,飞快的从床上坐起,“夜澈!”但当她兴奋的接起,手机里却传来了付名启的声音,对她道:“现在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有什么事?”她掩不住心中的失落,对付名启的主动来电竟是没有一丝欣喜,望了望床头钟,“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单独见面可能不太方便。”   付名启对她的拒绝明显感到失望,沉默了一两秒钟,再哑声道:“纤纤,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心情也平静了很多,我不该把母亲的病逝怪罪到你身上……”   “这些都过去了。”林纤纤打断他,似乎不太想听这些,更不想去记起在海浪公司倒闭的那段时间,她被他重重扇下的那一巴掌,转移话题道:“你的房子卖出去了吗?海浪公司的破产,我负有一半的责任,所以我会负担这另一半的债务,争取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付名启静静听着,低哑的嗓音显得愈加消沉,“纤纤,其实我与叶素素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在我飞瑞士的那段时间,灾难接踵而至,所以可能在这种双面夹击之下,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纾解心中的苦闷。而恰好在那些日子里,我最不能倾诉的人却是纤纤你。纤纤你给我在私下买了保险,保单受益人却是你自己,一笔巨款,所以在第一时间,我怀疑过你,我不能相信纤纤你拿走了公司竞标的几百万,甚至是,纤纤你想让我死……”   林纤纤听着他沙哑消沉的声音,始终平静的心湖忽然被吹起一圈涟漪,是酸涩的涟漪,笑了笑道:“所以说,名启你始终还是不相信我对吗?即使后来你调查清楚,是潘利华出卖了我们,但你的心中依然有裂痕。”   她歪了歪头,将之靠在床头上,表情显得低迷而黯淡,布满了伤感,“你的那一巴掌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个教训。名启你告诉了我,交往两年的感情始终抵不过你心中对我的防备,比不上你母亲的任何一句话。因为当年,我们是在餐厅偶然相识,当年我是刚刚来锦城市的服务生,而你与叶素素刚分手,我们就这样走在了一起。我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家人,于是这成为了你母亲反对我们的最大理由,她不能接受一个孤儿,而名启你是孝子,你借用我冲散了你对叶素素求而不得的那份遗憾。呵。”   “纤纤,我们是否还能重新开始?”付名启又道,低迷的嗓音里带着希冀,请求她回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把海浪公司重振,我们订婚。”   林纤纤水润美丽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哀伤,心酸的摇摇头,“我们分开的时间很短,但我们确实回不去了。名启,有一次我发高烧差点死在路边,我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心过我。在你飞去瑞士的这段时间,我死过两次,可是你一次都不在身边。”   “纤纤,你是说你出车祸的那次吗?”   林纤纤把电话挂断了,美丽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静静靠在床头。   她没有哭,但是她为以前的伤心往事感到心酸绝望,尤其是今天,母亲差一点掐死她,让她对这个世界的亲情彻底绝望。她不再渴望回到新加坡,回到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但在锦城市,她依然找不到停靠的港湾,慕夜澈并不爱她,甚至是玩弄她,而她,更不能出卖身心的作践自己!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她仰起了脸,静静闭上眼睛,试图让泪水不再流,双手则把被子悄然抓紧,双腕颤抖,一颗心早已跌入冰山的谷底。   ——   慕夜澈回到了锦城市,但他并没有立即过来看休养中的林纤纤,而是回到市政府,处理那积压了一天的公务。   他派去泰国的人则向他禀明了古妤的行踪——下飞机后订了酒店,现在按照行程游玩四面佛,身旁有媞娜和叶俊生作陪,三人打算晚上去看人妖表演,一切安全。于是他放心不少,长指扯一扯领带,松开脖颈的束缚,唇角带笑慵懒靠向皮椅椅背,想象这个女人跪在佛像面前求神拜佛的模样!   以这女人顽劣的德行,求佛一定不会虔诚,心中除了钱还是钱,除了保佑她发财,就是让她多贪一点小便宜,四面佛见了她肯定要躲得远远的,求拜失灵,呵!   无声自笑片刻,他继续低首批阅他手中的公文,认真投入公事之中的侧脸显得严肃而刚毅,心情也在想到古妤时显得大好,性感唇角不自觉的一直勾着笑,脑海里一直是她昨晚趴在床上看电视的调皮模样。   这女人,其实也挺可爱的!   晚上,他亲自开车来到临海别墅看林纤纤。   林纤纤听到停车声,立即从楼上走了下来,柔白的莲脸似乎憔悴消瘦了一圈,站在楼梯口怔怔望着他。   不过她没有激动的朝他飞扑过来,而是静静望着他,一双水润美丽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浮肿,明显是在昨晚哭过。   慕夜澈淡淡瞥了一眼,黑眸看向旁边空荡荡的餐桌,“没有吃晚餐?”   “少爷,林小姐没有胃口。”旁边的佣人回复他道,担忧的低着头:“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   “哦?”慕夜澈诧异挑眉,目光重新望回楼梯口的纤瘦林纤纤,含着一抹犀利,“为什么没有吃?”看来这女人对这个世界都感到绝望了!呵!   林纤纤静静望着他,湿润的眼睛里眸光闪动,突然出声道:“让我出国留学,两年后回来再补偿你,好吗?”   慕夜澈定定注视着她,深黑的眸子里似乎噙着一抹冷笑,但目光却很柔和,注视她良久这才沉沉出声笑道:“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国?”他朝她走了过来,盯着她这张哀伤的脸。   “因为,我母亲不肯放过我。”林纤纤在他锐利的目光中坚定答道,知道他只是想从她口中亲耳听到这个答案,又道:“两年后留学归来,我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她挺直背脊说着,突然用一双玉白小手将自己不着一物的睡衣缓缓拉开,当着慕夜澈的面一丝不挂脱下,露出她冰清玉洁的白皙身体,“我用我的身体作为交换的筹码,在走之前成为你的女人。两年后,我的一切都会是慕少你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慕夜澈漆黑的眼眸里闪烁起灼热火花,打量了她性感的柔白女体一眼,突然勾唇邪笑:“躺上去!”他指一指旁边的长形餐桌,示意她当着大厅里所有女佣的面躺上去!既然这女人有胆量在这里脱光衣服,那他就让她继续在这里给人观赏!   一丝不挂的林纤纤眼眸里明显闪过一丝受伤,没想到他会让她躺在这里,这让她感到害怕和心痛,但她极力不让自己惊慌,光着身子缓缓朝餐桌走来,躺上那冷冰冰的桌面,**的身子在悄然颤抖。   一旁的女佣们则连忙垂下目光,不敢看向这里。   但慕夜澈并没有叱令她们不准看,也没有命令她们出去,而是迈开长腿冷笑着朝林纤纤走来,用手指轻佻的拂一拂她侧着的脸,幽邃的眸子里闪烁轻贱的光芒,“你一定要成为本少的女人?嗯?”   林纤纤蜷缩在冰凉的餐桌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身体,身体在轻轻颤抖,却没有回答说‘不’!   因为她一定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做筹码,但不是在这里的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发生关系!这对她,又是一种羞辱!   “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要摊开四肢取悦男人。穿上自己的衣服!”慕夜澈寒声冷笑,锐眸微眯,对她现在的模样明显的感到极度厌恶!而不是兴趣!   林纤纤见他打算转身离去,突然鼓起勇气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不要走!我愿意!”   她紧紧抱着他,将他拉回来,然后当着所有女佣的面摊开自己的身体,自愿的将柔白四肢摊开,用那一双丰满大腿夹着双腿中间的他,坚定的道:“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就在这里。我愿意在这里成为你的人。”   慕夜澈用锐眼紧紧盯着她,只是盯着她,目光犀利而复杂,没有动作,让望着他的林纤纤更加颤抖。林纤纤迈出了这第一步,但迈出这一步之后,她将彻底毁掉她的名声。因为这里除了女佣,门外还有男佣、管家,即使他们不敢盯着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看不到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慕少,让我成为你的女人。”颤抖中的林纤纤拉住了慕夜澈的手,**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加颤抖,却坚定的一定要迈出这一步,“夜澈。”   慕夜澈原本只是用锐眸复杂盯着她,此刻,他突然一把抓起她,将**的她拽了过来紧紧贴着自己!大手粗暴分开她那两条白腿,用一种毁灭性的火热目光盯着这个女人,嗓音森冷,“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接下来看我怎样好好‘爱’你!”,他没有弄乱他的衬衣一分一毫,衣冠楚楚,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当林纤纤抓紧他发出尖叫声,所有的佣人纷纷难堪的别开眼,低下头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出这里。门外的管家和男佣们则羞惭的摆摆脸,带着羞耻自动的别开目光,老脸上布满难堪。   而泰国曼谷,偷偷飞来这里的古妤正与媞娜、叶俊生一起同游曼谷四面佛,当她走到佛像下面双掌合十,闭上眼睛为自己许愿,她手上的珠链突然莫名其妙的断掉,珠子滚了一地!   她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蹦蹦跳跳的珠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的疼,这股刺痛一闪而过,很快消失。   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可她不明白,在灵验的四面佛面前为什么会出现断珠?她刚才向四面佛许了一个很美好的愿望,既没有保佑她发财,也没有保佑她贪小便宜,而是很美好很虔诚的愿望,不可能会断珠!还有,刚才胸口的疼痛感是怎么一回事?   “torn,快看看那边的几个美女!你猜猜她们是男人还是女人?”旁边活蹦乱跳的媞娜兴奋的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推开人群不断往那边挤,“你听听她们说话的声音!够粗吧?但她们的外表确实是女人噢,简直美若天仙,让我羡慕死了!我们过去与她们拍照,她们很热情的,还会表演哟,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去晚上看人妖,泰国七日游可以多玩一些地方,结束曼谷之游之后,去清迈看鳄鱼……”   古妤被拉着过去与泰国人妖拍照,一双晶莹的猫眼看了这几个说着男人声音的女人几眼,发现这几个人妖确实漂亮,身材高挑,五官美艳;但站在她们身边,她美艳的五官和高挑的身段其实也不比她们差!她和几个人妖站在一起,游客们纷纷以为她也是人妖,还要拉着与她拍照,但后来听她开口讲话,才表示了歉意!   只有媞娜这个矮冬瓜才会对美丽高挑的泰国人妖感兴趣和羡慕嫉妒恨!   所以她对拍照没啥兴趣,而是心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到心痛和失落。她仰头望着泰国湛蓝的天空,不知道泰国七日游回国后,慕夜澈会不会遵照他的承诺,与她再试一试。她散完心了,回国后努力改掉她的坏毛病,做回漂亮干练的古妤,而夜澈你,也一定要斩断与林纤纤的所有牵连!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掳爱Chapter:43   慕家大宅。   冷东旭正陪慕书记在大客厅喝茶聊天,让慕书记对古妤放宽心。   “七天之后,小舅母就会从泰国回来,然后继续为您读报纸跳儿童舞蹈。”他轻轻笑道,眼睛看了旁边的慕太太和慕女士一眼,对她们的各怀心事心知肚明,又道:“至于我这次为什么没有去,那是因为我的客人那边出现了一些状况,需要我立即去处理,所以导致我不能陪小舅母一起过去那边了!是不是很遗憾?”   他醇厚性感的嗓音听起来并不遗憾,反倒显得很愉悦。   慕女士白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不去,极力忍住心中怒火!   慕太太则喜笑颜开,对他笑道:“东旭,以后你小舅母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定要让外婆外公知道,这样我们也能帮帮她。”当然,东旭这个外甥一定不能跟自己的舅妈约会**!她这个做外婆的,一定要制止清娴的一些小动作,保住慕家的安定!   养病中的慕书记也点点头,根本不知晓夜澈与古妤之间的一些事,点头笑道:“难怪……两人要下棋……真是一对……冤家。”他很欣慰古妤能和夜澈和好如初,这让他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慕家会儿孙满堂,家族人丁兴旺。   于是他在楼下与外孙、女儿女婿聊了一会,便上楼休息了,近期的病愈情况非常良好,心理郁积也在慢慢消散。   而楼下的东旭则在被母亲炮轰,偌大的大客厅里不断回响慕女士刻薄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东旭你到底在搞什么?!不是决定与古妤一起去泰国吗?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你就是与她去一天泰国也好呀!别让那自私的老家伙以为古妤和夜澈过得很好……”   打扮时尚的慕清韵正在冰箱里拿牛奶,听闻二姐这般数落儿子,唇角勾笑朝大客厅方向伸出脑袋,同情的看了东旭一眼,又对二姐清娴道:“清娴、清闲,二姐你果然够清闲,闲来没事要去破坏夜澈与弟妹的关系!不过最近我也很清闲!既然二姐你一定要破坏这对小夫妻的关系,那恕我看不顺眼,一定要撮合这对小夫妻!东旭,你回房休息去,这里交给我。”   她示意沙发上的东旭得到解放,自己则拿着牛奶朝这边走过来,笑看那被气得跳脚的慕清娴,“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威逼东旭与古妤相亲约会,那我再帮东旭介绍一个女孩子如何?最近我身边有不少时尚美女,全部单身,总有一款适合东旭!”   “别多事!我不吃你这一套!”慕清娴扭过脑袋,冷冷瞪着这个三妹,用手指指着楼上,“回你的房间睡觉!皮肤养好了才会有男人瞧得上你,懂不?老处女做成你这样简直是我们慕家的耻辱!”   “我免费请你泡泉,做spa。”慕清韵又走过来笑道,对姐姐的讥诮嘲讽并不生气,用手指拈起慕清娴的一缕卷发发梢,再用这发梢去拨二姐那张带有皱纹的脸,“发梢都分叉了,脸上的玻尿酸也没有注射好,一边大一边小,二姐你应该再去会所弄一弄,可以更完美。今晚我恰好有空,一起去吧。”   “没时间!”慕清娴扯回自己的头发,断然拒绝,但她把妹妹的话听进去了,果然用手去抚自己注射过玻尿酸的脸蛋,揉了揉,真的很怕脸部一边大一边小!   慕清韵看着她,知道这个姐姐就是嘴巴上不饶人,其实就是一个内心肤浅思想简单的慕家大小姐,并没有太深重的心机。毕竟慕家是官宦之家,位高权重,金贯之家,慕女士从小养尊处优,没有多少勾心斗角方面的见识,只会在家里过过嘴瘾!   “二姐,你真的不去呀?这次免费的,我全请,不管你要哪种spa,我都没有问题。”她坐上沙发喝一口牛奶,双腿翘起,悠闲的打开电视看节目,并可以照常讲话,“二姐,说真的,你有没有听慕书记提起清如当年到底是不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有什么问题吗?”慕清娴果然好奇的朝她看过来,不解的眨眨眼睛,“那自私的老家伙怎么会跟我说这种事!他除了不喜欢我们家东旭,对慕清如更是一肚子的气!这次认回苏黛蔺这个外孙女,也是看在滕家的面子上!”   “你跟清如是双胞胎,我以为你会有感觉,呵呵。”慕清韵凉凉一笑,对这个二姐的狭隘心胸当真是佩服到了极点,又喝一口牛奶,继续看她的电视,用遥控器换台,“前几天我看到一个女孩,跟我们的外甥女黛蔺简直如出一辙。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擦肩而过了,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还真以为是黛蔺!”   “真的有那么相似吗?”慕清娴果然来了兴趣,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朝妹妹探过身子,小声道:“其实当年我没有听慕书记提起清如有双胞胎女儿。慕书记这人心狠着呢!自从把清如赶出家门,就没有管过她的死活!又怎么会知道清如在外面有没有孩子!这一次若不是夜澈亲自过来锦城市寻找清如,估计慕书记这辈子都不知道他有个外孙女黛蔺在锦城市!他只顾他自己的!”   “你们家东旭不也是双生子么?”慕清韵侧首朝她看过来,皱眉表示不解,“那么清如也应该会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如果没有,那这种情况在遗传学上根本不成立!”那天在地铁站,她看到一个五官与黛蔺一模一样的女孩在下地铁,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行走非常匆忙。   所以她打电话给外甥女黛蔺,问那天有没有搭乘地铁,黛蔺说没有,这才让她感到非常疑惑!这世上除了双生子,竟然还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女孩的五官,简直跟黛蔺一模一样!即使是滕睿哲,也无法辨认两人之间的区别!难道是见鬼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二姐你要不要去免费泡泉,今晚做好决定,妹妹我明天请客。”她伸个懒腰站起身,放下遥控,准备上楼睡觉,“把你那几个贵妇朋友带过去也可以,反正我也会带几个女孩过去,咱们热闹热闹。”   总之就是要相亲、相亲、再相亲,先让你慕清娴挑选,再让她的外甥东旭挑选,让东旭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在夜澈和古妤之间搞破坏!   “我会把她们带过去的,你放心!”慕清娴咬着牙回道,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忧愁盯着电视机屏幕里自己的身影。两边脸看起来好像真是一大一小,那她明天一定会去!因为不去白不去,她这次要重新打玻尿酸,做最贵的精油按摩,享受贵族皇室般的待遇!而且是免费的!   ——   泰国七日游提前结束,古妤拖着一大箱子礼物兴高采烈往国内赶,竟是很期待见到慕夜澈那张被她冷落感到很不爽的俊脸!   那天在上海酒店房间,他故意用身体遮挡她视线、把自己关在书房的举动真可爱,很像浪漫满屋里面的男主角为女主角跳的三只小熊舞——kongceimaliga,hanjibeiyiso,abagu,omagu,aeigigong……双手举头,像只小熊摆来摆去,可爱又帅气。这种感觉很像。   其实她也好期待慕夜澈能为她跳三只小熊,放下他大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跳三只小熊,将那修长伟岸的男性身躯摆来摆去,像只小熊。然后逗得她哈哈大笑,一把扑进他怀里。   然而,下飞机后的她在机场里不死心的找了又找,依然没有看到他前来接机的身影!难道他真的认为她再也不回来了么?   如果她真的决定不从泰国回来,那就不会在飞机上与他和解了,更不会与他一起逛外滩!其实与他在酒店相拥而眠的那晚过后,她在泰国真的好想他!   “torn,别看了,少爷不会来接机的,他的工作一直很忙。”一旁的媞娜用肩膀撞了撞她,让她推好她的那一大堆行李,一心一意走出这拥挤人群,不要挡道,“临海别墅有位同事帮我们把旅游小巴士开过来了,你是拖着行李先回临海别墅,还是先回慕家?”   古妤想了想道,“先送你回临海别墅,然后再回慕家。”因为这两者并不冲突,哪边近先回哪一边!她顺便看看林纤纤还有没有住在临海别墅!这是夜澈与她重新开始必须要做出的第一步——与林纤纤断绝所有关系,不要牵扯不清!   “嗯!我们出发!”媞娜这才推着行李欢快的往前冲,嗷嗷嗷的直叫,庆祝自己终于回国回家了!   然而当三人拖着大堆行李回到临海别墅,风尘仆仆的古妤却看到临海别墅的佣人们神秘兮兮的一把拉过媞娜,将最近的八卦讲给媞娜听:“媞娜,你不在别墅的这一周时间里,别墅里发生大事情了!那林纤纤好不要脸哦,竟然在大客厅直接把衣服脱光了!当时在大客厅里,除了少爷,还有我们几个女佣,以及门外的管家和男工们,大家都在,但那林纤纤走下楼,见少爷过来看她了,直接把衣服脱光……”   “然后呢?”媞娜吓了一大跳,连忙扭头去看身后的古妤,知道古妤姐也把刚才那番话听到了。   只见古妤脸色微变,神色却很镇静,一双大眼睛冷冷盯着眼前这幢并无空置的别墅,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她此刻的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而是翻江倒海的翻涌着,划过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原来慕夜澈并没有送走林纤纤,林纤纤依然住在这套别墅里!让她好失望!   “媞娜你傻啊!”佣人们又连忙拉过媞娜,啐了啐她,继续她们的八卦,迫不及待把她们的大八卦讲给媞娜听:“男人见到女人脱光衣服当然会冲动!当时慕少爷立即就让林纤纤躺在餐桌上了,让她摊开身体好好的服侍,他自己则没有脱衣服,直接就在餐桌上把那不要脸的林纤纤给……那个啥了,当时林纤纤叫得好大声,叫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浪荡……”   嘭!   古妤手中的行李箱一下子摔到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巨响,吓得正在八卦中的女佣们纷纷回头,有些眼熟的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高挑女人,“媞娜,她是谁呀?”她们停止了讲八卦,而是在兴奋劲过去之后,这才发现她们身后站着古妤,一个有些眼熟的美丽女子。   “古妤姐!”媞娜连忙推开她们朝古妤飞奔过来!因为那些箱子不是古妤生气摔到地上的,而是古妤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下去的!古妤的脸色很苍白,比纸还要透明!而那张平静的俏脸上却明显有两行泪光在闪动,一双湿润猫眼静静看着这幢别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静静站着,但这是媞娜第一次看到大大咧咧的古妤流泪,吓得她的一颗心猛然揪紧,急匆匆的就朝古妤冲了过来。   “古妤姐。”她吓得不敢出声,朝古妤走近了几步,却不敢去碰触她,好怕她一碰触她,古妤佯装的平静就会灰飞烟灭,心碎成一片片!因为她和俊生最清楚古妤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少爷在上海又给予了古妤姐承诺,古妤则在泰国一直想回来见少爷,决定散完心后重新开始!而少爷对林纤纤做的事却让她感到震惊,更让刚刚回国的古妤在震惊的同时,如遭凌迟!   少爷怎么会在上海机场刚刚承诺与古妤重新开始之后,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与林纤纤上了床?!虽然两人在客厅餐桌上做这种事,名声受损的人是林纤纤,让她成为了人尽可夫的荡妇,可少爷有没有想过,古妤在听到这件事后会怎么想?   少爷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羞辱了林纤纤,可林纤纤依然还是他的女人啊!这已经成了永远不可改变的事实!   “媞娜,你还想不想八卦啊?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收集这些大八卦了吗?如果不想听,那我们做事去了哦,那位荡妇般的林小姐还等着我们服侍呢!”女佣们对古妤这个陌生人根本没多大兴趣,看她一眼没有理她,又拍了拍媞娜瘦削的肩膀继续小声笑道:“告诉你哦,你的管家父亲这次也被刺激到了,坚决要求辞职不服侍那位荡妇了。媞娜你是不知道哦,当时我看那女人把那两条白腿张得那样开,把少爷的腰缠得紧紧的,就知道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了,她早就盼着少爷在大家面前与她恩爱一番告诉大家她是荡妇了,这下让如她所愿了。哈哈。”   “红红,原来你偷看了啊。”旁边的女佣们捂嘴咯咯直笑,根本不知道旁边的古妤脸色越来越白,继续笑闹过嘴瘾——   “当时少爷没有命令我们离开,不就是让我们站在那里听嘛,我离得近不小心看到了,刚好就看到那女人把大腿张开,好热情,吓得我都不敢呼吸,怕少爷生气,也怕自己又看到,说实话,那女人也真敢叫出声来,那么大声,让我们听得好难堪。太不要脸了!”   “好了!你们回去做事去!别总是说三道四!”被她们包围的媞娜奋力推开她们,不想听这些大八卦,让她们各自走,想过来古妤这边。   但古妤早已把地上的箱子重新扶起来,拖着往回走,纤瘦的背影看起来很平静,走在海风吹拂的小道上。   “古妤姐,你是不是要回去?”媞娜连忙开车过来追,帮她把行李全部扛回车上,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古小姐,让她在这里经历了两次这种生不如死的一幕!这一次她也没料到少爷并没有把林纤纤送出别墅,反而在大客厅恩爱,关系更近一步,而上一次是在警局大厅当众悔婚,让人记忆犹新!   “torn姐?”她不想再看到古妤姐脸色死灰的样子!上一次torn就是这样,躺着睡觉,却俏脸憔悴,面色死灰,让人看得心里好难受。   “送我回慕家吧。”古妤安静的坐在她身边,脸上早已没有了泪痕,表情很平静,“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   “嗯!”   拖着大箱子回到慕家大宅,慕书记与慕太太笑眯了眼的迎接她,高高兴兴拆开她给二老从泰国带来的礼物,一片欢声笑语。   “古妤,坐飞机……累了吧?”慕书记让佣人给他收起儿媳妇为他带来的礼物,很喜欢,慈祥的老脸上布满慈爱的笑容,身体在一日日的有所好转,嗓音也恢复了他昔日的浑厚洪亮,“听说……你和夜澈这次……在上海度了假,爸真高兴。只要……你们过的好,爸就放心。”   “嗯。”古妤笑着点点头,又给楼梯上的东旭也递上了一份礼物,一双晶莹的猫眼笑眯眯的:“虽然这次你放了我鸽子,但我还是有良心的,给你带了礼物。当、当……”   她俏皮的打开礼物盒,为东旭递上这条特意为他挑选的领带,制造惊喜。这条领带很昂贵,由纯泰丝制成,花了她好多人民币,但她觉得花得值得。   “哇,领带真漂亮!”慕太太与慕清韵同时发出惊叫声,争抢着触摸,“古妤,是不是给夜澈也带了领带?真好看呢!质地摸起来比带给我们的围巾还要好呢!”   “古妤……有眼光!”慕书记则朝她竖起大拇指,朗声而笑。   于是一家人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东旭则接过古妤的礼物,对她勾唇邪魅一笑,“与夜澈和好了?”如果不是夜澈做出承诺,要与古妤再试一试,他又怎么会放她鸽子!只要古妤认为值得,他绝不会贸然带她远离家乡!   古妤眸光一闪,笑道:“你不介意与夜澈戴同款领带吧?其实我这次确实给夜澈带了领带,不过与你的颜色和款式不同,品牌是一样的。待会他下班回来,我让他试戴看看,看看你们俩谁戴的比较帅!哈哈~”   “他已经下班了。”东旭又勾唇笑道,目光一直笔直盯在她带笑的俏脸上,大手则拿着礼物盒,表示他很喜欢这条领带,“不过他应该在处理自己的私事,最近一直很忙,不曾回家。今天他是不是没有过去接机?”   古妤用手拂一拂自己颊边的发丝,继续笑道:“没有啊,我去泰国的这一周时间,他一直知道我的行踪。几个小时前就是他亲自过去机场接我的,但他临时有事,不得不让我自己回家。”   东旭静静注视着她,幽黑的锐眸沉静如水,映着她莹白的笑脸,却突然浮起了一抹担忧,沉声戳破她的谎言道:“可在这几天时间里,他人在新加坡。他今天下午的飞机飞回锦城市,比你晚一个小时到。难道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夫妻俩一直在擦身而过?”   喜怒不形于色的慕夜澈你到底在搞什么!难道你不是因为爱古妤,才去机场追回了她?!不要告诉他,夜澈你是因为愧疚和责任才留住了古妤的脚步,又给了古妤一次无法兑现的承诺?!只是暂时留住她?!   “……”古妤微微一愣,皱眉,这才发现东旭原来是在试探她!   “哈哈,原来是这样。”她拂了拂自己的脸,又笑呵呵起来,并没有回答东旭的问题,转身往饭厅方向跑,“哎唷,张嫂的菜做的好香呦,站在门口就闻到了。我和夜澈这次有口福了,终于能吃到张嫂做的菜了……”   并用筷子夹了一口放到嘴里,第一个先开动,并且每一道菜夹一筷子,放进自己碗里,先保存起来,惹得旁边正在就座的慕书记和众人哈哈大笑,家庭气氛很调节得很好。   这个时候,佣嫂来报,说少爷回来了,“老爷,少爷回来了。”原来刚下飞机的慕夜澈刚进门,修长伟岸身躯正在脱外套,换拖鞋。   正在吃菜的古妤马上咬到了筷子,‘咔嚓’一声,差一点把她的牙齿咬破,明显是对慕夜澈的回家有情绪反应!她连忙左右张望对大家笑了笑,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吃到石子了,需要去厨房吐出来,然后推开椅子就往厨房跑。   “嗯,快让……少爷……过来用餐。”首座的慕书记嗓音浑厚欣喜笑道,老脸上的气色看起来极好,“把古妤……带给夜澈的礼物也拿出来,很漂亮噢。”   “是,老爷。”   于是当慕夜澈换好拖鞋走进饭厅,深黑的眸子扫向眼前的餐桌,他没有看到回国的古妤,只看到家人全部用欣喜的目光看着他,祝贺他与古妤这对夫妻终于看清各自的心,恩爱有加!   整个慕家的氛围也随之充满生机,其乐融融!   ------题外话------   11月1号的更新噢,提前写完提前更新!香最近很悲催,一个月来两次大姨妈,肚痛要命,更新需要慢慢写哦,o(∩_∩)o~ ☆、掳爱Chapter:44   古妤在慕家厨房间转了一圈,漱了几口水,这才重新走回饭厅。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已经入座了,正在慕书记慕太太和三姐的欢声笑语中欣赏古妤给他从泰国带来的领带,看了几眼,静静收下。   “夜澈,这条领带很不错吧,很适合你的气质,古妤真有眼光。”慕清韵在一旁笑着夸奖道,并伸手把领带取出来了,要给弟弟戴上看看效果。但让一旁的东旭给制止了,笑着道:“小姑姑,你确定要在吃饭的时间让夜澈戴上这条领带?其实可以让他们夫妻俩用完餐回房后,让小舅母亲手给夜澈戴上,好像可以增进夫妻情趣。”   “嗯,也是喔。”慕清韵连连点头,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才把领带放下了,继续用餐,扭头朝厨房方向望了望,“古妤怎么还不来呢?好端端的饭菜里怎么会有石子?一定是佣嫂偷懒了,菜没洗干净。”   “不好意思,刚才吃到石子了。”古妤从厨房方向小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咻’的一阵疾风扫起,身子在慕夜澈身边快速坐下,重新拿起她的筷子,扭头望着身侧的夜澈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没看到你。”   继续吃她的菜,嘴巴里发出好听的脆响声,并给慕书记慕太太也夹了菜。   慕夜澈看她一眼,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刚回来。”   “噢——”古妤又开始笑,给他也夹了一筷子菜,津津有味的吃着,笑着:“其实你工作这么忙,可以让秘书去机场接我的,不必亲自过来接机。刚才你接完我又去忙公事,让爸妈误以为你没有去接机了,差点误会你了噢。”   果然,此话一出,旁边的慕书记与慕太太马上露出笑脸,为这小两口的甜蜜感到异常的高兴,笑道:“夜澈平时的工作确实挺忙的,不过再忙也不能不陪古妤,你们是夫妻,要互相体谅,这样我们二老也就放心了。”   慕夜澈原本为古妤这番话感到些微吃惊,但现在,他神色恢复自然,对父母点点头:“我会的。”想不到这女人从泰国回来,学会了变通!看来是真的变聪明了!   一旁,正在安静用餐的东旭为古妤这番话感到更加诧异,他看了古妤一眼,目光又落回夜澈身上,意有所指笑道:“夜澈,既然小舅母这么关心你,你应该多为她想想才是。这次她从泰国飞回来,一定玩得很愉快,不知道你们夫妻俩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出去蜜月度假?”   既然已经将人骗回来,那就应该好好对待,不要总是做一些无法兑现的口头承诺,将这个笨女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古妤正在吃饭,闻言立即停止夹菜,扭头不解地看着冷东旭。除了刚才试探她,现在似乎又意有所指的提醒慕夜澈兑现他给她的承诺!东旭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骂她笨?   她把口中的菜快速咀嚼吞下,对大家出声笑道:“我和夜澈当然要出去度蜜月了,等我们都放假,我们再去一次泰国,泰国有很多地方我还没有去,听说很好玩的……”   慕夜澈见她顾全大局,便用一双幽黑的眸子静静盯着她,低沉出声道:“旅游结束了,明天去市政府上班吧。”   “当然!明天正式开始上班了!”古妤又大大方方的回答他道,瞥了他一眼,俏脸看起来一切正常,“我还要谢谢夜澈你这次同意给我批假,让我总算去泰国旅游了一次!所以以后我若想再度假,夜澈你也要给我批,别白白浪费了我们的裙带关系,哈哈!~”   “那下次……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吧。”对面的慕书记呵呵笑道,满面红光的老脸遮掩不住他内心的喜悦,也让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看起来像个老小孩,“爸也一直……想出去旅游噢。”他很庆幸自己没有中风得老年失智症,让自己在有生之年也许可以看到曾孙的出世,这是古妤这个儿媳妇带给他的幸运。   “呀,爸都去了,那我这个小姑姑也去吧!”慕清韵眼见父亲都开金口要出去旅游了,自己也跟着凑热闹,感觉这个家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气氛祥和,让她身心愉悦对这个家越来越有感情,“古妤,听说你有做导游的朋友,让你这个朋友帮我们全家带个团吧,我们大家一起去旅游,一家人一起旅游多好啊,让爸和妈也来个金婚蜜月!”   “嗯嗯!”古妤高兴的点点头,看了身侧的慕夜澈一眼,“我会订好旅行社的,这一次一定很热闹,哈哈。”   慕夜澈却没有任何表示,用沉静的黑眸扫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跟家人一起起哄,对大家道:“一切让古妤做决定吧,我没有任何意见。”然后站起他颀长的身子,表示用完餐,准备离席。   古妤则不再理他,也不再看他一眼,一直笑呵呵的,与对面的慕书记、小姑姑详谈旅游中的细节问题,“爸,泰国曼谷有个穿梭在菜市场中间的火车哦,我们下次去看看,在菜市场走一走,所以在去旅游之前,您必须每天让自己多吃半碗米饭……”   “古妤,那我需要带一些什么呢?”小姑姑慕清韵也在一旁兴高采烈的问道,看起来对这次旅游非常感兴趣,又扭头对旁边的东旭笑起来:“东旭,你妈已经答应明天带你去相亲了,所以别放女孩子的鸽子!然后相亲完,你带着你的女朋友随我们一起去旅游!”   东旭用手指一指自己确定小姑姑是在说他,然后锐眸微眯,发现自己躺着也中枪,竟然被小姑姑给盯上了,却将身体邪魅的靠向椅背,玩味一笑道:“没问题!东旭在社交方面非常擅长,尤其是与美女们打交道!小姑姑可以给我多介绍几个,东旭来者不拒!”   ——   古妤与家人吃完饭聊完天,心情愉悦的上楼了。   她坐在大床上整理她的一箱子行李,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回更衣室,收拾一番,但她保留了一小部分的行李,将其放在小包包里,塞到了衣柜里面。   而先上楼的慕夜澈,永远都是先去书房处理他的公务私事,与上班没区别,然后再回卧房休息。此刻,他不出所料的一直待在隔壁书房办公,大书房再一次的变成他的市长办公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   收拾完行李的古妤则站在更衣室里,将她这次新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在身上比划,正考虑该穿哪件去上班?   这些衣服是她从泰国买来的,时尚而且颜色亮丽,很适合身材高挑的女人穿,所以她选了一件黄色的时尚包臀冬裙,准备明天穿高筒皮靴,露出她的美腿,搭配风衣。   谁规定市政府只允许穿那死气沉沉的灰色套装呢?从明天开始,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谁也管不了她!   于是她把这件只及大腿的亮黄色冬裙换上试试效果,在穿衣镜里转了两圈,搭配上她的高筒靴。只见这件时尚黄裙在她修长的身段上马上立竿见影,由于质料柔软贴身,这件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纤细窈窕的腰线,修长完美的长腿,挺翘的臀线,优雅、简洁、又带着一丝小性感,很适合她的风韵与气质。   她满意的笑了笑,把裙子脱下,再随意的套了一件上衣,准备就这样去洗澡。   大哥刚才打来电话,通知市政府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旅游回国的她必须马上去上班!所以她就去上班吧,一边学习导游,一边领市政府的工资,两边不误挺好的!   她随意套着她的上衣出去洗澡,下身仅穿着内裤,露出两条白皙无暇的长腿,一路走一路哼着歌,还在走去浴室的路上脱上身的衣服。毕竟在她看来,这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洗洗澡睡觉,快点进浴室。   然而正是她这样无所谓,才不知道慕夜澈其实早已回到卧房,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他听到她的歌声原本不想理会她,头也不抬,但这女人一边走还一边脱衣服,让眼眸低垂的他不得不看到她那双白嫩修长的美腿。   说实话,这双性感美腿首先进入了他的视线,这是他最喜欢的她身体的部位,笔直而修长,雪白无暇,然后当他将目光缓缓从文件上抬起,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正在套头脱上衣,露出她细长的小蛮腰,挺翘白嫩的粉臀,以及她一直重点强调的b罩杯!   以他以前用大手掌握过的标准,她胸前那对嫩白弹滑的小白兔介于a到b罩杯之间,被他挑逗过后充血饱涨,便可以达到75b!所以此刻盯着她大秀脱衣秀,毫不做作的露出她一对性感酥胸和一双雪白长腿,哼着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竟还弯下腰脱内裤,翘起她那丰满挺翘的臀部,抬起她嫩白的美腿,他突然觉得有些喉头干涩,男性身体迅速的起了反应,两眼微眯了起来!   这女人是在故意勾引她吗?   而前面,正在脱衣服的古妤当然不知道他回来了,还以为他打算在隔壁书房与她永久分居,划清界限,所以她脱掉了她的衣服,用手妩媚的弄了弄头发,将长发甩一甩,准备跳进她的大浴缸!   “不要白不要,慕家的一切我都要~”她把这句话当做歌曲哼了出来,同时这也是她的心愿,得不到人就拿钱,即便是他在市政府的职位她也要分一半,“慕夜澈你去——”   “我怎样?”有人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玉臂,大力将她拽了过来,面对身后悄无声息的他,“我去死吗?”他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火花,灼热而张狂,轻笑着,却有更多的一团团烈火在幽暗眸底跳跃,**浓烈,火热盯着她脸色大变的俏脸!   你当然去死!脸色大变的古妤在这一刻全身僵硬心脏停跳,她连忙用胳膊去遮住自己的**,一双美丽大眼睛防备的盯着危险的他,双唇颤抖,一张美脸陡然变得有些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所以她只是脱衣服洗澡,并不是故意勾引他!不要用这种捕捉猎物的眼神盯着她!   慕夜澈盯着她的幽邃目光却火热而锋利,陡然收紧自己的长臂,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俊脸开始朝她靠近,火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苍白的俏脸上,“女人,你在故意勾引我!”他用滚烫的大手搂住了她挺翘的臀,贴紧自己,性感双唇朝她重重压下!   “不——”古妤大力扭开头,突然挥起右手狠狠朝他袭击过去,不准他吻她,“不要碰我!”   处于**中的慕夜澈被她狠狠打偏了脸,眸光一闪,用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锐利黑眸里喷着火光,“刚才故意勾引了我,现在必须为我灭火!女人!这是必须履行的夫妻生活!”夫妻生活,一周至少一次,从今晚开始!   这一次他把柔弱的古妤抓进了怀里,用男人的力道箍住了她,火烫的大手开始在她柔白丰腴的女体上移动,爱不释手的在她丰满挺翘的臀部上抚摸,再缓缓移向那不断在他坚实胸膛上摩擦的莹白双峰!   古妤感觉到了他坚挺的**,也感到了他在解自己的皮带,有力长腿压着她,一定要让她接受他,那张霸道的唇舌则攻向她被迫拱起的胸口,在她身上点火,她大声哭叫起来,“我没有故意勾引你!别这样对我!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见她脱光衣服就要侵犯她,这是什么破理由!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大言不惭的在她身上解决生理需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她讨厌这个男人用他肮脏的身体侵犯她!   想到林纤纤她就恶心!他几天前才在餐桌上、众目睽睽之下,对林纤纤做了这种事!   但想到这里,她的反抗又突然有些薄弱,抓紧他宽背的双手微微的松开,一丝不挂的身体被他渐渐抵靠到了墙上,在他男性身躯的桎梏下,被他火热霸道的双唇从玉颈吻到胸口,白皙身体立即泛红而且颤抖,呼吸也在他的诱导下开始与他的喘息一样急促,双手抓紧了他的衬衣,一条**则被他高高抬起让他修长的男性躯体强硬挤进来,被他一把托起臀部……   不过在他侵入之前,她用手撑住了**勃发的他,染着一抹嫣红的苍白俏脸上冒着冷汗,猫眼迷蒙对他认真道:“你看得出来,我对你的身体有反应,我抗拒不了你的挑逗。但在与你再试试之前,我不想与你这么快发生关系。上了床就代表以后我们的关系会不一样,而你还没有看到我改掉我的坏毛病,我会烂醉如泥、打嗝……”   慕夜澈目光火热盯着她,阳刚灼热的气息不断吹拂在她的脸颊,重重喘息,架高她的腿对她已是极度渴望!   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染着浓浓**的黑眸果然骤冷,寒光一闪,突然一把重重放开了被抵在墙上的她,一瞬间性趣全无!   他怎么能忘了这女人醉酒、打嗝的样子?她只是答应他好好改,但还没有真正改正!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被他放开的古妤则扶着墙壁稳住身子,抬头哀伤看了他一眼,在他复杂的目光中走进了淋浴房,蹲在淋浴头下,抱着**的自己。   半个小时过去,慕夜澈见她还未出来,敲了敲门,“出来?”   古妤没有出来,但慕夜澈知道她在躲着他。   于是他在门前站了片刻,没有再说任何话,伟岸身影静静离去了。   两人同处一室总免不了擦枪走火,尤其是对于身为男人的慕夜澈,总会在某些香艳画面的刺激下有男人的冲动,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但冷静下来之后,两人都知道刚才在做什么,都知道上床代表着什么。其实比起刚才身体的擦枪走火,两人更怀恋在上海酒店相拥而眠的那一夜。那是心的靠近,而不是身体的靠近。   第二天,古妤穿着备好的时尚裙装去市政府上班。同事们首先对她的归来感到惊奇,其次对她穿衣风格的改变感到惊艳!   身材高挑的人尤其适合穿长筒靴,露出性感的大腿,全身透着时尚和妩媚,非常有女王气场!于是当古妤换掉那身灰色套装,恢复她原先做滕总小秘时的打扮行走在市政府办公厅,同事们纷纷瞪大了双眼,羡慕的看着她,从而忘记了胡说八道!   古妤视若无睹从她们面前走过,来到市长大办公室报到,来到第一张桌子前,瞥了一眼,笑看那依然还留在市政府的林纤纤小姐,“林秘书,没有人告诉你这张办公桌现在是秘书长的?”大哥一定要让她来这里恢复原职,所以她过来报到了!这应该叫做拿回自己的东西?   林纤纤早已看见她走进来,对她的重新归来有些吃惊,起身同样笑看她道:“我刚刚接到谴调的通知,所以可能需要下午才能搬走。古秘书不介意的哦?”她对这份调任通知同样感到措手不及!虽然只是把她调为了办公室的打字员,没有直接踢出去,但古妤的到来确实是抢走了她的职位!   “现在搬。”古妤笑道,将手中的办公用品放到桌上,示意这只斑鸠立即离开雀巢,没时间跟她耗费,“出门左走五十米有卫生间,林秘书要不要再去整理衣服?整理之后收拾东西扣子就不会崩开,嗯?”她坐到椅子上,带笑的晶莹猫眼里闪烁着一丝冷光,“身为秘书长我现在必须要用这张桌子,懂?”所以马上给她搬走!   林纤纤被讽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玉牙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在众同事好奇讥讽的目光中开始快速的收拾东西,决定现在就去市长办公室见夜澈! ☆、掳爱Chapter:45   对于职位的一降再降,林纤纤立即找来了市长办公室要求见慕夜澈,但慕夜澈在开会,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见她。   于是林纤纤找到了慕市长的贴身助理易峰,要求他代她转告慕夜澈,她对这次的职位调动有很多地方不解,一定要见慕夜澈。   “林秘书,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易峰冷冷反问她,对她现在的身份与名声只有鄙夷与淡漠,又公事公办道:“慕市长日理万机,不会用他办公的时间去见一个高级性服务者,林小姐你请好自为之。”   林纤纤脸色一白,果然不再吱声,目送慕夜澈的这个贴身助理转身离去。   高级性服务者?这就是慕夜澈给她身份的定义吗?   这段时间,临海别墅的每一个佣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整个海边度假富人区的邻居都知道了她在客厅大餐桌上勾引服侍她的金主,认定了她是一个放荡不检点的女人,见她就躲!在大家眼中,她已经成为了出卖身体的淫荡女人,永远不可能再为自己正身!   所以,她虽然为迈出了这一步感到欣慰,但众人的异样眼光让她比脱光衣服站在大家面前还要难受!   她活在这个世上,除了要寻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还要与身边的人打交道,交朋友,如果她的生命里只充斥了流言蜚语,人人拿她当妓女,那她还能挺直腰杆走在大家面前吗?   不能!   她就是一个为了摆脱母亲制约,将自己身体展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妓女!妓女的留学梦简直可笑又可悲,谁都不会看到一个大众妓女在学历、精神层面上的进步追求,他们只会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她四肢大开,在众目睽睽之下服侍男人!他们对她水性杨花的品性记得根深蒂固!   在市政同事们若有似无的讥讽目光中,她安静走回自己的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办公用品。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她就必须继续走下去,为这一次的生命转折付出惨痛代价,然后再慢慢的让自己站起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下午,重新返回市政府的古妤也受到了同事们的指指点点,她们在私下议论她借靠检察官大哥的关系重新进入市政府,对她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所以她们除了在暗地里对她说三道四,明面上也对古妤讨好巴结,努力与这个新女秘书长搞好关系!   于是秘书长的私人办公室门口,经常响起他们拍马屁的敲门声,以及这群人谄媚巴结的声音,让正在工作的古妤感到极度不耐烦!   古妤放下笔,皱眉抬头看向门口,用尽量客气的声音笑道:“你们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好,不需要进来。顺便帮我把市长办公室的资料整理过来,我需要安排慕市长的行程。”   “好的,秘书长!”门外的人得到回应欢笑起来,并道:“秘书长,下午下班一起吃顿饭吧,这是我们全体办公室同事的一片心意,还请您赏脸!”看来是给她准备了惊喜!   古妤闻言无声一笑,用指尖捏了捏她的眉头,疲累靠坐在皮椅上,闭上眼睛。这群见风使舵的混蛋!上次她辞职走出市政府大楼,他们没有一个人帮她抬纸箱,挽留她!甚至是嘲笑她!现在她重新归来,反倒知道巴结起她来了!果然善于处世待人!   不过对不住了,她这个首例女秘书长其实没有多大私权,借靠关系空降进来的,除了安排市长办公室那边的事务,再安排这边大办公室的事务,她还需要一步步的积累她的人脉与权力!无法给这群阿谀奉承者升官发财!   不过她也不能得罪这群人,笑了笑道:“这样啊,那我先看看慕市长那边有没有安排,再给你们答复。”   “嗯,好!秘书长您先忙。”几个人这才笑着离去,仿佛已与顶头上司走近了一步!   办公室内的古妤则翻出几本大文件夹,翻了翻,这才记起林纤纤没有过来与她做交接,文件上的资料都是林纤纤记载的,让她看不大明白,于是她按下内线,吩咐门外的助理请林纤纤过来。   但助理告知她,林秘书被调为打字员后,这一整天时间都在市长办公室门口等慕市长,现在已被慕市长召见进入市长办公室,两人正在详谈。   “详谈?”古妤咀嚼这个词的意思,想了片刻,冷笑道:“林秘书身为打字员,不知道与日理万机的慕市长需要详谈一些什么?给慕市长敲打资料文件,让慕市长一字一句的吩咐么?呵,让林秘书见完慕市长立即过来这里,我这边需要做交接!”   这女人不甘心又怎样,这个秘书长位置原本就是她古妤的!   “是的,秘书长!”   古妤切断内线后,身子躺在皮椅上转了转,然后仰头闭着眼睛,俏脸安静,似乎在睡觉,又似乎在想事情。   而市长办公室这边,慕夜澈一身笔挺衬衣,俊脸严峻,黑眸冰冷盯着刚走进门的林纤纤,“什么事?”他每天都会很忙,没有多少时间见这个女人!   林纤纤看着他,知道他心知肚明,便柔声道:“为什么批下这份调职令?我在这个位子刚坐没几天时间,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进步呢?”   慕夜澈定定瞧着她,漆黑幽深的双眸似乎噙着一抹冷笑,颀长身躯慵懒靠进椅背道:“接下来,你会有更好的去处,这个位子还给古妤。”   “还?”林纤纤为这个词感到惊讶,激动的朝前走紧走几步,受伤的看着面前的俊挺男人,柔美的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夜澈,这个位子原本是我的,为什么要说是‘还’?!那天古妤她当着你的面说不要了!所以,我要!我要你给我的这个位子,我要你赐给我的全部恩赐!”   即便那天他在餐桌上当众羞辱了她,但能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她心里很满足!她在一步步的深陷,但她心甘情愿!   “喊我慕市长,或者慕少!”慕夜澈盯着她冷道,细长锐眼闪耀寒光,冰冷的俊脸上开始显得不耐烦,甚至带着一丝阴戾,“调职令已经批下,不可能再更改!回去你的位置做自己本职的工作!以后若没有我的批准,不准随意进入市长办公室!现在出去!”   林纤纤的娇唇在颤抖,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男人,“夜澈,明明我们已经结合了……”   慕夜澈冰冷的眸子再度一沉,俊美绝伦的俊脸上出现森冷的厌恶之色,目光闪烁刀锋般的锐利,嗓音阴寒,“喊我慕市长!需要我再说第三遍?!”他眼光犀利盯着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眸底怒焰高涨,早已是厌恶之极!   “我这就出去。”林纤纤在他的目光下如遭雷击,一张柔白俏脸彻底苍白失去血色,身子几乎摇摇欲坠,在轻轻颤抖,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她忍住心口的撕心裂肺,连忙转身,走出了这里。   他在生气她那天在大客厅勾引他吗?明明他们的结合很契合,感觉很美妙,很舒服,不该是这种结果的呀!即使他们是在餐桌上完成了第一次,她的名声很臭,也不该是这个结果!   她来到了古妤的办公室做工作上的交接,但面对古妤,她表现得很自然,一直在笑,是冷笑:“古秘书,恭喜你这次高升,以后争取一阶两步,平步青云!呵呵。”   “我会的。”古妤同样回以她一笑,双眼盯着她那张笑靥如花的柔白莲脸,话中有话笑道:“先谢谢林秘书的祝福了。身为慕家的一份子,我在任何方面都会与夜澈各分一半,绝不亏待自己!林秘书无需‘担忧’!不过这次多亏林秘书你让位,我才有机会拾回这我原本不要的东西!毕竟这抢走别人的东西,就一定要还的,对吧,林秘书?!”   林纤纤的美脸果然微微一变,盯着古妤没有出声,半晌后她笑道:“那祝愿古秘书美梦成真、两者兼得!最好不要落得得了财产却得不到人,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的下场!其实古秘书,在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之前,与他身心结合,成为他的女人,才是走进他心门的第一步。如果他对你只有厌恶提不起身体方面的兴趣,那说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若攻心,先攻身,让他心甘情愿的要了你,并享受其中,这才是兴趣的开始,而古秘书你,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这一点吧,呵呵!”   “……”这次轮到古妤俏脸一白,盯着林纤纤没有出声。   慕夜澈在得到林纤纤纯洁的身体之后,对她古妤确实在最后关头提不起性趣,竟是无情的一把放开了她,最后抽身离去,这种天差地别,早已在昨晚成为了不争的事实!他其实一直在嫌弃她!   林纤纤则笑着离去,给她轻轻带上门。   古妤紧紧盯着这扇被关上的门,脸上的伪装卸去,变得苍白黯然,把她手中的文件静静关上。因为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的是林纤纤躺餐桌上被慕夜澈勇猛爱抚大叫的一幕,真的撕碎了她的心,也让她从此不敢再相信,慕夜澈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   下午下班,恰好碰到慕夜澈没有应酬也下班,她连忙快走几步,电话约朋友出来喝酒。   慕夜澈从后面看她一双美腿包裹在靴子里,修长的大腿、姣好的身段惹得周围的男同事纷纷打量,他黑眸一沉,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挣脱了束缚,恢复了她以前时尚而性感的打扮,成为了办公室的一道亮丽风景!   不同于林纤纤紧身装的性感,古妤只是把她的美腿露了出来,裙装却是大方得体,端庄优雅,不会让人浮想联翩,而是欣赏美!   所以慕夜澈并没有那么生气,而是不明白这个女人见到他跑什么?今天他恰好没有应酬,一起回家不是很好吗?!   “让古秘书上我的车。”他侧首吩咐旁边的助理易峰道,俊容沉静,锐眸如钩,今天是一定不会允许这个女人出去喝酒的!这个女人喝酒就发酒疯,简直是他的噩梦!   但当易峰去请古妤上慕市长的专车,古妤却不肯上车,理由是,不能公开她与他的关系,避免让市政府的同事误会!   慕夜澈得到这个理由也不强迫她,自己上车离去了,从车窗内看了她一眼,但他派了人盯着她,绝对不允许出去喝酒,而是立即回家!   古妤气得牙痒痒,差一点将手机朝他的黑色奥迪砸过去,不喜欢被他这样管束!所以在这种被人盯着的情况下,她决定去购物买衣服,把他的卡全部刷爆!   不过这只是一个预想,当她真正逛起街来,却是在关注小户型的房源情况,给自己悄悄挑了一个地理位置还不错的房子,打算以后偷偷的住,或者租。谁说她一定要远走他乡去治疗情伤,其实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住着也是挺不错的!   如果以后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安安静静的消失一段时间!   “古小姐,你该回去了。少爷打电话来让你回去。”身后的易峰提醒她道,“这家商场,您刚刚已经逛过。”   古妤看看时间,当然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转圈消磨时间,便在商场旁边的一家辣锅店门前停下,指了指:“我想吃麻辣锅,找个朋友过来一起吃,这个总可以吧?”总之,她是一定要错开与慕夜澈在家相处的时间的!   易峰知道古小姐是被自己跟烦了,便笑了笑:“当然可以!古小姐请便!”   于是古妤在这家麻辣锅店点了一大堆菜,却没有用筷子去涮,而是托腮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啤酒。其实林纤纤有句话说错了,如果这个男人不爱你,却得到了你的身体,那是他身为男人的本能,并不是因为感兴趣。   身为女人,不轻易的交出身体,就是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这是在保护自己!   她一把将手中的空啤酒罐捏扁,立在桌上,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开始涮她的麻辣锅!好好的吃一顿吧,今天一天的心情都糟透了,吃一顿辣的出出汗,排出心里的毒素!   “妈,今天的收获好大!买了这么多东西!”这边的她正津津有味的涮着、吃着,隔壁的一桌突然出现了林小小拎着大包小包的身影,看样子母女俩刚刚逛完附近的大商场,也准备在这里吃涮锅了,笔直朝这边走来。   “妈,您在这里坐着喝茶,我去点菜!”林小小孝顺的将林玉儿请入座,笑得无比开心,“这次沾纤纤的光,我们就在这里好好吃一顿!妈您想吃什么?加些蔬菜、墨鱼蛋、虾怎么样?中国菜的做法与新加坡很不一样,您好多年没有吃了,这次应该多吃一点。”   “嗯,随你吧。”林玉儿示意女儿去端菜,自己则要接听电话,微微侧过脸,压低声音道:“安绨您好,我现在在中国,可能一时间无法回去为您准备精美的点心了。”这些年,她已经与新加坡第一富豪家的老太太做起了朋友,一直为老太太准备美食和点心,在富人圈子里还算有名气。   “嗯,这一次李光耀老爷突然向纤纤提亲,我也感到很惊讶。”她又道,特意压低的声音还是让这边的古妤听得一清二楚,“纤纤确实还活着,我刚刚才找到她。但这个消息刚刚传回新加坡,李光耀老爷就向纤纤提亲了,老爷一直记得当年的婚约……嗯,是的,当年纤纤只有十四岁,然后一直在中国求学,并没有失踪。这次我准备为她取消人口失踪,带她回到新加坡。”   如果不是老爷突然向纤纤提亲,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逆女!   这边,古妤静静吃了一口菜,看着那正端菜上来的林小小,眉梢轻扬,突然将林玉儿的这通电话与慕夜澈那日在酒店书房的电话快速对上了号!   原来,这个李光耀老爷正是慕夜澈为林纤纤安排的新丈夫!年龄应该过了七十岁!是林玉儿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但既然这样,慕夜澈为什么还要让林纤纤成为他的女人?!难道真是喜欢林纤纤稚嫩的身体吗!   想到这里,她平静的心口突然有些酸涩,似那日在四面佛下面,划过一丝丝钻心的痛!她扭过脸静静看着窗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完全不在乎!原本她是祝福他们的,知道夜澈永远不可能爱她,很可能会爱上林纤纤。   但被从机场骗回来以后,为什么这颗心会痛,会不甘心呢?   “妈,刚才安绨打来电话了?”隔壁再次传来林小小的笑声,含着嘲讽,“纤纤这次真幸运哦,又被老爷选上了!省去了您不少麻烦,不必让她消失了!不过妈,您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富贵豪门嫁进去呀?”   “你有什么资本嫁富贵之家呢?”林玉儿冷笑问女儿,“两年前你流产堕胎,永远无法再生孩子,臭名远播一度让我无脸见你这个女儿!我只指望你能嫁个豪门司机就不错了!”   林小小果然闭嘴不再说话,尚且还知道自己名声不好。   ——   林纤纤看着林小小发来的短信,这才知道新加坡的李光耀老爷再次向她提亲!母亲准备带她回到新加坡,一切回到原点!   这个消息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她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翻下来,抖抖索索的又去抓座机,跪在地上给慕夜澈打电话,泪水流满柔白的脸庞,娇柔的喉音在颤抖,“慕少,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给这个老头子,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慕夜澈,让我出国留学……”   原本她以为李光耀老爷已经放弃了她,但随着时间流逝,老爷年过七旬,色心却不减反增!她喜欢的人是慕夜澈,一个逐渐给她温暖、让她依靠的儒雅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忽冷忽热,不曾给她承诺,但她的第一次给他了,他们身心交缠过,那种感觉很美好!她永远是他的人!   慕夜澈此刻就坐在慕家的大客厅接听这个电话,旁边坐着慕书记,以及整个慕家的人,大家都在等着古妤回来,一片欢声笑语,在看电视,在吃水果,他闻言俊脸并无变色,淡淡的道:“只要你走得出锦城市,我便让你出国留学。”   “夜澈,救我……”林纤纤在电话里嘤嘤的哭起来,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抓紧话筒,瘦弱的双肩在不停颤动,“我……没有退路了。如果一定要嫁,我宁愿……结束我这条命。”   一旁,正在吃水果看电视的慕书记慕太太、慕清韵、慕清娴夫妻都不觉得夜澈这个电话有什么问题,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听见,但冷东旭却为这句话皱眉,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   他冷冷盯着慕夜澈,为慕夜澈电话里的这个女人皱眉,心里却想着古妤现在在哪里?   司机说古妤现在在外面购物吃麻辣锅,过着少奶奶的生活,但他和慕夜澈都知道,古妤是为了躲着夜澈才不肯回来!两人同处一室难免会擦枪走火,过夫妻生活,但以古妤目前的状态,肯定是不肯接受夜澈的!   早已挂断电话的慕夜澈见东旭冷冷盯着他,转首投来复杂的一瞥,站起颀长的身子,“我出去一趟。”他拿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打算走出去,去临海别墅。   但东旭也站起了身,随他一起走出来,对他冷笑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个女人那边,那我现在必须去接古妤。夜澈你可能从来没有考虑过,每次你去你这个情人那边时,古妤真正的感受!她虽然与你是假结婚,但你们假爱真做,你逼得她有家不能归,现在还一个人在外面吃麻辣锅!难道你打算让她一直这样在外面游荡?”   正在穿西装外套的慕夜澈微微一怔,扭头盯着东旭,停下出发的动作。   东旭则已经走下台阶,嘭的关上车门,开车离开宅院,去寻找在外游荡的古妤! ☆、掳爱Chapter:46   古妤结束了吃麻辣锅,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发呆。   当冷东旭亲自开车过来寻她,朝她按了按车喇叭,她这才知道慕家有人过来接她!   “东旭?”她惊讶的朝小车这边走来,轻轻的拍了拍车窗玻璃,“慕书记让你过来的吗?”   冷东旭见她喝过啤酒,脸蛋粉粉的,示意她上车,“去醒醒酒怎么样?慕书记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并没有催你回去。”   古妤坐到他车上,对外面的易峰挥了挥手,终于结束慕夜澈对她的监督,兴奋笑道:“看样子东旭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我很期待。”刚才她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正好打发时间!   冷东旭则早已将车开动,缓缓驶在大马路上,一双锐眸偶尔朝后视镜扫一眼,看看后面的车辆。   古妤则将胳膊撑在车窗上,开着窗子吹风,支着脑袋听音乐。原来她刚才把车上的音乐打开了,并没有与东旭交谈,而是享受音乐和窗外的夜景,安安静静的。   东旭见她心情还不错,便将他的名车逐渐加速,沉声笑道:“明天我会被小姑姑押去相亲,而且是三个,古妤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古妤拨了拨她被风吹乱的长发,用两眼睇了他一眼,“假装你女朋友没问题呀,不过不能让慕书记发现。”她就知道东旭是找她帮这个忙,挡住他的烂桃花,所以她没问题,完全愿意!不过东旭现在是要带她去哪呢?   她扭头看向窗外,眯眸定睛看了看,看着外面这条从市区通向山顶高级别墅的马路,发出了她的疑问,“东旭,你这是要带我去私奔?”   锦城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或者富贵家族的公子哥们都喜欢住在海边、山顶的大别墅,独门独户,东旭不会是要带她去山顶别墅约会吧?   冷东旭冷峻的俊容勾起一抹笑,发现这个女人其实挺聪明的,一猜就准,“最近我在山顶置购了一套公寓,打算给你先住住,山顶上的夜景不错,可以欣赏锦城市的全景。”   “那慕书记那边怎么交代?”古妤舒舒服服的把自己的四肢伸展,睡在座椅上,还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很赞同东旭这种做法,暂时不想回慕家,“我必须找个夜不归宿的理由。”   冷东旭一边开车,一边在镜子里看她一眼,让她把毯子盖上,“身为成年人,总会有与朋友聚餐夜不归宿的时候,慕书记会理解的。不过你为什么这样躲避我的夜澈小舅?他最近要吃人吗?”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其实夜澈这个时候在他的小情人那里!根本不需要她在外面游荡躲避!   古妤正在扭身拿后座的毛毯,闻言双手一顿,动作停顿了半秒钟,然后笑嘻嘻的坐回来,问了东旭一个很私密的问题,脸蛋在昏暗的车厢里呈现一种血红之色,“东旭,你说……男人在有那方面**的时候,怎样可以让他不冲动?”   据说踢到他断子绝孙就可以让他不变成恶魔,但如果一脚朝他踹过去,她会不忍心!   冷东旭正在开车,听到她的问题立即放慢车速,扭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身旁的这个女人,深沉的锐眸带着疑惑,“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对象,你都会与男人讨论这个问题?”敢情这个女人没有把他当成男人,不知道他也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看着她那双性感修长的美腿,再看看她在他面前不设防的伸展她性感柔美的四肢,散发一阵阵女人的清香,他身为阳刚的男人,其实也会有想吻她的冲动!   只不过,他知道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根本不需要付诸行动!   “噢,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古妤捂嘴呵呵的笑,借用这个动作把她的难堪掩饰过去,确实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收回刚才这个问题!   其实在她看来,东旭这个外甥虽五官俊美、气质凛冽高贵,貌似是她以前喜欢的类型,但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外甥,舅妈与外甥讨论这个问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她把东旭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嘞,每次她心情糟透的时候,东旭都会出现!~   “若想让这个男人不碰你,其实也有另一个办法。”冷东旭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侧回脸冷冷看着前方,静静开车,“那就是不要让他看到你性感美丽的一面。”当然他不会建议古妤把自己弄丑,从而故意放大自己的缺点让慕夜澈更加讨厌!   他只是提醒她,慕夜澈已经看到了她美丽性感的一面,对她有身体方面的冲动,那就要看她自己如何去取舍——接受他成为他的女人,或者不接受。总之,以他个人而言,这个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女人其实很容易让人看到她的美!她囫囵吞枣大吃大喝的模样其实挺可爱!   “是吗?”古妤懒懒躺在座椅上,用毛毯盖着自己的脸,“不过东旭你说了一番废话。我自己也不想在他面前走光,关键是我们住在一起会很不方便,他进来了我根本不知道,甚至有的时候,他会强词夺理是我故意勾引他。”   东旭见她盖着脸,便笑道:“那你怕不怕与我同处一室?”   古妤果然立即拉下脸上的毛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难不成,你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对我也有兴趣?”第一次与冷东旭见面,东旭让她既提箱子,又让她拖行李开车,订酒店、跑腿,他压根儿就没把她当做女人去疼!所以,她认为他俩是跨越性别的好朋友!他把她当男人,她把他当女人!哈哈!   “唔。”东旭想了想,一双牢牢锁着她的黑眸更加深沉,浮起一抹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确实把你当成了女导游。身为游客的我被宰,当然要从你们这两小骗子身上争取一些回报,让女导游帮忙拖箱子开车也不为过的呵。不过看到你与慕书记争抢吃包子,我开始对你彻底改观!确实很不顾形象!”但很有孝心。   “……”古妤连忙把头扭开,身体趴在车窗玻璃上,故意赏外面的星星,仰头眨了眨眼睛。oh,stop吧!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吃相很不雅观,被慕家的长辈们当做笑话,从来没有被人认为温婉大方,但东旭你不至于现在当面讽刺我吧!   她是外表美艳,行为粗俗,每一个见她的人都这样认为!但彬彬有礼的东旭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她可是一直记得那天慕夜澈转身离去,东旭过来帮她轻拍胸口,让她慢一点吃!   这份温暖,她一直都记得!   “怎么了?”冷东旭见她不断将身子往窗玻璃上趴,似乎在赏星星,伸出大手故意拉了她一下。看来这女人以为他在讽刺她,所以不好意思面对他。   “星星。”古妤继续趴在窗玻璃上,不肯回过头理他,继续趴着‘赏夜景’。   于是两人就这样到达了冷东旭位于山顶的高级别墅,冷东旭带她去别墅顶楼观赏整个锦城市的夜景,指了指慕家大宅的方位道:“以后若在慕家待得不愉快,就来这里小住。大门锁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随时欢迎你过来。而我的房子在北京,应该很少来这里。”   古妤诧异的望着他,大风把她莹白的鼻尖吹得红红的,“这套别墅是为我买的?”不然为什么大门锁密码是她的生日?   “我偶尔过来小住、度假,这是我新购的度假别墅。”冷东旭勾唇笑道,抬手为她拂开脸边的发丝,“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私人别墅!当然,我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待在这里,我的工作在北京!呵!现在我们回去喝酒,外面风大。”他邀请古妤往回走。   “噢。”古妤随他一起返回别墅,但心中依然有一团疑云在心头飘浮!为什么她刚刚相中了一套小户型单身公寓,东旭就为她准备了一大套视野极好的山顶大公寓?虽然这套公寓不完全是为她准备的,东旭极有可能带着他的那些女伴床伴过来别墅度假,但,她貌似才是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   穿戴整齐的慕夜澈在为东旭的那番话稍感诧异之后,依然还是亲自开车来到了临海别墅,没有与冷东旭一起前来寻找古妤!   因为,林纤纤打算自杀!   于是当他阔步走上临海别墅的二楼,他看到座机电话摔在地毯上,手机也摔碎了,林纤纤的拖鞋整整齐齐放在床边,但林纤纤不见身影!   “少爷,林小姐拖着一大箱子行李出去了。”女佣在一旁抖抖索索的向他禀告道,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海岸线,“当时林小姐一直在哭,在打电话,然后突然把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胡乱塞进箱子,拿了护照和身份证,没有穿鞋就跑出去了。”   慕夜澈朝海边望去,深黑俊眸悠然沉下,“出去多久了?”这女人竟然还知道拿上护照和身份证出门,看来是下定决心逃出锦城市,并不会那么轻易的自杀轻生!   “大约十五分钟,往海边去了!但现在是晚上,海边一般没有出租车。”   “让她去吧。”慕夜澈又道,面色沉静如水,长腿朝窗边走了两步,黑眸静望那浪花翻腾的海岸线,“不要阻止她!所有的人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无需寻她!如果她自己回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是的,少爷。”佣人们这才纷纷散去,带着对这位浪荡女人的轻视鄙夷,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讲八卦去了。   慕夜澈则在窗边站了片刻,转身踱回床边,望着这**纤纤刚刚躺过的大床。   林纤纤是一棵生长在茫茫雪原的杂草,他并不一定要逼她自杀取她性命,只需要通过她,让佛面蛇心的林玉儿美梦破灭,一夕间从天堂摔入地狱,所以他希望这棵杂草能顶住暴风雪的压覆,留她自己一条性命。   他只能说,这条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名声也是她为自己留的。她若要自贱,一脚踏进泥泞无法抽身,谁又阻止得了她!   “少爷,在金光商城繁华大街,古小姐上了东旭少爷的车,两人正往太平山山顶而去。”被他派去跟着古妤的易峰在晚上十一点左右给他报告了古妤的行踪,并把林玉儿母女的行踪也一并告知,“正如少爷所预料,林玉儿正在金光商城大肆购物,准备带着这些名贵衣服和化妆品,带着一双女儿返回新加坡。不过她也已经派人前来捉拿林纤纤,将林小姐的一切信息尽在掌握,绝不会让林小姐逃出她的手掌心。”   “你刚才说古妤被冷东旭带去了太平山山顶?”慕夜澈缓缓转过身,幽邃黑眸冷冷盯着助理易峰,对这句话比较有情绪反应!东旭既然是去接古妤回来慕宅,为什么又带她上富豪集中地的太平山山顶?!   “少爷,东旭少爷确实带古小姐前往太平山山顶别墅,两人现在正在别墅喝酒,似乎打算在别墅夜宿。”易峰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主子禀告,不敢有一丝隐瞒,“古小姐似乎也有此意,已经向慕家打来电话,今晚会在朋友住处夜宿。”   慕夜澈静静听着,深黑的眸子快速划过一丝锋利寒光,颀长身子在室内走了两步,眼望窗外,嗓音平静,“除了喝酒,两人还有没有做什么?”   他并没有立即过去寻找古妤,而是一直留在他的临海别墅,等着处理他手上的另一件事!   其实他并不担心古妤会对东旭有男女之情,这个女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不会轻易爱上一个陌生男人,不会爱东旭,他顾虑的是,东旭会把古妤再次带出国!   “少爷。”易峰看着他修长伟岸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考虑要不要把冷少爷抚摸少奶奶脸庞的动作告知少爷,思索再三后换了一种方式说道:“其实,东旭少爷这次为古小姐准备这套山顶别墅,与少爷您为林小姐置购这套临海别墅,意义是一样的。只不过,东旭少爷仅让古小姐过来小住度假,没有豪宅相赠,以此骗过了她。”   果然,前面的慕夜澈为东旭的这个举措感到震惊,阗黑的眸子陡然变得凌厉,“古妤果真相信只是借给她小住?”一旦豪宅相赠,并且两人在私下一起夜宿在此,共筑爱巢,那就是东旭迈出了追求古妤的第一步!   “是的,少爷,两人似乎约好明天一起吃饭见面。而在明天,慕清韵小姑姑为东旭少爷举办了一场相亲宴,所以古小姐答应前来的目的,应该是假扮冷少爷的女朋友。”   “开我的车亲自过去接她。”慕夜澈突然转身命令道,锐利的目光并没有在助理脸上停留,让他立即去办,“一定将少奶奶接回慕宅!我大概凌晨左右会回去!”   “是!”易峰领命而去。慕夜澈则走出大卧房,修长身影来到栏杆边,垂眸俯视静悄悄的一楼大客厅。   这里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待到事情结束,他会永远不再踏入这里一步!现在踏入这里的人是韩澈,并不是慕夜澈!   片刻后,他派出去的保镖匆匆来禀,一切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别墅大客厅的宁静,“少爷,林小姐拖着行李箱进入了海岸线禁入区,并没有轻生。但在她故意选择这条路藏身的同时,林玉儿已经派人寻来了这里。现在林小姐正打算坐船,林玉儿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很好。”慕夜澈冰冷的墨眸里勾起一抹冷笑,点点头,示意他们退去,然后缓缓步下楼梯,来到了海风扑打的海边。   海边的沙滩上留着林纤纤逃跑时急急扔下的行李箱,他垂眸望了一眼,继续往前走,抬眸冷冷盯着前方远处的某处海港码头。他可以想见刚才林纤纤光着脚在这里逃跑的无助,也可以想象出她被林玉儿抓到后挣扎哭泣的模样,但从此以后,林纤纤会知道,这其实是她幸福的开端!   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林纤纤果然用公用电话拨响了他的私人手机,但他的手机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无法接通,因为此刻他正坐在他的私家车上,返回慕家大宅。   于是林纤纤在被母亲抓住的前一刻,情急之下,匆匆的给古妤打了个电话,一直在喘息不断回头张望,“我……要被抓走了,帮……帮我,新加坡裕廊东21街大牌218,7楼,古小姐,我现在只能联系到你,帮我把这个住址转给夜澈,这是我以前的家,救救我,求求你……”   古妤此刻正坐在山顶别墅的吧台前与东旭喝酒,很诧异林纤纤竟然记住了她的手机号码,竟用公话给她打过来!但面对这即将被抓回新加坡的林纤纤,她把有些话吞回了肚子里,没有让林纤纤知道,其实是慕夜澈让她回新加坡嫁给七旬老头。   所以她沉默着,紧紧捏着手机,没有说任何话,听着林纤纤在那端大声尖叫,正被林玉儿的人拖走! ☆、掳爱Chapter:47   在电话里,古妤清楚的听到林纤纤被人拖走的叫骂声,所以她保持了几秒钟的缄默,决定用手机向警方报警!   既然林纤纤亲自向她求救,那么她的责任就是帮这个女人报警支援,至于结果如何,她实在管不着!   一旁的东旭见她拨打110,伸手给她把电话按下了,“是为什么事要拨打110?”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通过古妤的脸色,他大致可以猜出这件事跟慕夜澈的小情人有关!   既然是有关系,那么古妤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不要与警局扯上关联!   古妤见冷东旭按掉了她的电话,便不再坚持拨打,端起酒杯继续喝酒,看着窗外的夜景。   既然慕夜澈拒接林纤纤的电话,使得林纤纤转而向她求救,那她还是不要多事为好!其实她的心没有那么大度,不可能与林纤纤不计前嫌,帮这个女人搅这趟浑水!   林纤纤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拿出你在市政府的得意张狂,与林小小一直对峙下去!以你的能耐一定会赢过林玉儿与林小小的!   于是她与东旭喝酒到十二点多钟,决定就在这里休息。   但慕家反复打来电话,催她回去见少爷,一定不准夜不归宿!   “原来夜澈知道我在哪里!”古妤躺在大沙发上揉揉她的太阳穴,满嘴酒香的缓缓滑下身体,仰卧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转告他,今晚我是一定不会回去的,因为我喝酒了!”   “少奶奶,少爷会亲自过来接您。”   “噢是吗?”古妤又揉一揉她的太阳穴,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消息,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如果他要来,那就让他来吧。”该死的男人刚才怎么不过来接她?现在她随东旭上山了,知道要过来接她了!?   “东旭!”她一个翻身坐起,拿着手机往房间外面跑,敲敲东旭房间的门,“如果没有睡,出来一下!”   于是二十几分钟后,当慕夜澈亲自过来山顶别墅这里接她,整幢别墅空空如也!   慕夜澈看着吧台上两人刚刚喝过的酒杯,俊美的脸庞再次浮起一丝阴沉,面若冰霜,扭头看向山顶下一大片璀璨的灯火,命令保镖立即去追!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一次又随东旭去了哪里?在故意与他玩捉迷藏么!   她是否知道东旭也是一头危险的恶狼?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她越来越感兴趣的东旭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   古妤与东旭一起坐在小车的后座,开窗吹着风,都没有说话,前面则是他们的代驾司机,小车正往慕家大宅方向缓缓而来,停靠在宅院前。   “如果他知道你偷偷回来了慕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欣喜。呵。”冷东旭勾唇邪邪一笑,倾过高大魁伟的身躯,伸手给古妤打开车门,恭请她下车,“我还有点事,需要出去几个小时,你代我向慕书记道声晚安。”   古妤已经落地下车了,朝他挥挥手,“非常感谢送我回来,所以明天我一定会赴约作为报答!”   然后对着手掌呵了几口气,闻了闻,确定嘴巴里没有太浓的酒精味儿后,哼着歌走进慕家大宅。其实这个时候的慕家人都睡觉了,没有人会坐在大客厅熬夜的,她根本不需要为喝酒感到做贼心虚!   但怕就怕那慕书记偏偏就坐在大客厅,执拗的要等着她和慕夜澈回来!   而果然的,当她进客厅换拖鞋,心情大好的抬起头,她肉颤心惊的看到有个身影静静坐在客厅里,正等着她回来!   “爸?”她发出心虚的声音,很怕慕书记闻到她身上的酒精味儿。   “古妤,你过来。”慕书记朝她点点头,柔和的目光看起来很慈祥,并没有生气,“这个礼拜六……我会公开……你与夜澈的已婚关系,你……做好准备。”   古妤想不到是这事,站在离慕书记五步之远处摇摇头道:“这件事需要与夜澈商量。”如果公开他们的已婚关系,让她成为锦城市第一夫人,慕夜澈估计要被气到吐血!原本他们的协议只有两个月之久,就算拿来改造她也是根本不可能收到成效!   更何况是,让慕夜澈当众承认她市长夫人的身份!谁会愿意娶一个能吃能疯能睡成猪的夫人?   “这事……爸会与他商量的,你去睡吧。”慕书记又点点头道,看来是一直等她回来商量这件事,很重视她的感受,然后让管家推他上楼,身影缓缓消失在走廊处。   古妤则在原地转了一圈,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猛灌下肚,给自己消消心里郁积。   事实上,她很满意自己目前的身份,不喜欢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毕竟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具备成为第一夫人的条件,她离端庄贤淑还差很远……   下半夜,她一个人睡在大床上,听着窗外慕夜澈回来的声音。   慕夜澈派人追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返回慕家大宅,颀长身影出现在大客厅,直接走向二楼主卧室!   “喝了酒?”他眸光锐利,示意这个佯装睡觉的女人马上给他起来,“下次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惊喜’?与东旭私奔?”   古妤佯装睡觉,躲在被子里的脑袋一动不动,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她就知道这个怒火冲天的男人会找她算账!不过她既已经回来了,就表示与他和解,谁都不要追究谁的责任,大家各自睡觉!   “起来!”但很明显,男人并不这样想,而是忍着怒火一把掀开了她盖在脸上的被子,决定将这只蜗牛从壳里拔出来,“睁开眼睛看着我!”   古妤受到光线刺激的眼皮一阵颤动,实在受不了,但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睡。   她装睡躲开这个问题总可以了吧?因为这是一个死结!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他与林纤纤牵扯不清的情况下,睁开眼睛看他!长得俊美又怎样,她不想看到他那双厌恶她的眼睛!   “该死!”男人幽邃的眼眸开始泼墨似地发黑,大手突然一把狠狠抓攫住她,将柔软的她从床上霸道掳起,幽黑的眼珠慢慢升起一股火热的玩味。   他非得到她不可,这个该死的女人!   “……”古妤恐慌的睁开了眼睛!但当她真正意识到危险,男人已经猛地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压制在身下!   “夜澈,放开!”古妤拼命的想要抵抗,但他的力气好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样子很不对劲,像是发了狂,让她惊恐不已的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一把撕开了她的睡衣,整件裙子像花瓣般碎裂,露出她洁白的肌肤。   而他幽黑的双眸里面,有着最浓厚最狂野的**,他似乎没有了一切顾忌,潜藏在体内的野性肆无忌惮的勃发,狂烈的对她发出需索!   “放开……”古妤慌得只能乱蹬双腿,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压上心头,尤其是他纠缠不休的舌吻,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狂颤!   他紧贴住她的皮肤太烫了,沉重的身躯半悬在她身上,将她重重压在床上。   这种被熨烫的感觉,让她猛地一阵惊颤,拼命的挣扎。   她惊恐的推翻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但被他从后面一把拦腰抱住,再一次将她压倒在床上,“该死的女人,我早说过不要试着惹怒我!”   下一刻,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被扯去,凌乱不堪的扔在地上。   “不要!”她被他阴冷酷寒、而又狂烈火热的样子惊出了眼泪,他变得很可怕,就像地狱而来的魔王,在她认为他不会生气的时候,突然变得危险!   “你早应该成为我的女人!”他漆黑的瞳孔似烈火在燃烧,变成了血色的红,一股邪恶,从他身体里缓缓衍生出来……   他抬高了她雪白的腿,修长身躯紧贴她**的玉体缓缓摩挲,温柔的吻她,却在她像火一样燃烧时,攫紧她狂肆的占有了她!   不要!那样的疼痛,让她陡地尖叫!   她的胸口好热,却又好痛,脑海仿佛晃过了某个心痛的片段,让她紧紧的抓紧了这个男人!   她的疼痛感在逐渐消失,身体却发出了与他共鸣的信号!   她的身子在冒火,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欢愉,这种汹涌感已不是她能驾驭,她拒绝不了他的诱惑……她知道这是与他身体结合,他就像是逃脱牢笼的兽,疯狂的要她,终于完成了他对她身体的**。   然而当她冒着汗在他身下睁开眼睛,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肩,用双腿缠住他颀长的腰身,试图压抑住他带给她的刺激,她看到他灼热的眸子里依旧闪动着怒火——“不——”   不要折磨我!   她的汗珠流湿了她雪白的全身,双腿圈紧他不想让他再更快。   他却直勾勾盯着她,如鬼魅登场,混暗的光线使他英俊的脸,硬生附上了一股酷丽残忍的妖华之气,   他邪恶得难以接近,眼眸里却同时闪耀森然与**,似乎恨意汹涌,只想利用些什么来发泄。   “女人,你不可以说不!”   然后她被他突然拦腰抱起,一把抵到了冰冷的墙面上,他用更重的力量让她起起伏伏,长发飞扬……   ——   几个小时过去,天已微明,古妤在被子里侧卧着身体,突然从睡梦中惊卧起来。   她一度以为她的第一次还没有完成,将身子蜷得很紧,但其实男人早已经不在这里,让她放心的坐起身,将虚弱的身体靠着床头,听着清晨的静谧。 ☆、掳爱Chapter:48   窗外,一轮如钩弯月逐渐从天际消失,慕家大花园里传来一阵阵露水清凉与啾啾鸟鸣,东方泛白,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古妤躺在床上用手拂了拂她凌乱的头发,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脑袋其实还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身为一个从未与男人牵手接吻的老处女,昨晚慕夜澈的勇猛与热情确实让她有些被吓到了!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他的动作,或者怎样摆脱这种感官刺激带来的煎熬?但不可否认,在最初的疼痛与不适应以后,她确实从他身体上得到了欢愉!   他越是热情的发力,她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感到越兴奋,想推开他却无法自拔。虽然她不知道温文尔雅的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不断的折腾她,但她知道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两人的心中都藏着一团火,都对对方的身体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清楚记得她用手触摸他熨烫肌肤时的颤抖,他就像一团烈火,一定要将她燃烧殆尽!   而且,她的双腿不是一般的酸痛,臀部腹部沉甸甸,仿佛还带着异物感被他给胀满,这是被他不断抬高抵在墙上,或者压在床上造成的。别看这个男人温文儒雅,其实在床上的动作尤其变态!他也不想想她是第一次!虽然年纪不比小萝莉青春粉嫩,是个老处女,但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啊。   第一次他发飙,红着眼睛,怒火高涨一把抓起她就让她直接接纳了他,绝不拖泥带水!虽然她痛得死去活来,甚至被他鬼魅般的模样差点吓得挤出两泡泪,但她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她还是知道这是正常的姿势,他利索一些,也是他身为男人的刚猛。   但接下来,他让她趴到了墙上,抬高她的腿,用各种变态姿势折磨她……   说实话,她一直看不到他的脸,只感受到他在后面抓着她的细腰抬高她的腿,对她狂肆的进攻,那鼻息粗重而灼热,性感的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加上他勇猛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缩着脖子颤抖尖叫,身子融化在他坚实的胸膛里……她身为厚脸皮的老处女也不怕说实话,其实除了第一次的疼痛与手脚无措,第二次、第三次她都有热情的回应他,扭过头与他深深舌吻,撕扯他的衣服,与身体**的他火热摩擦,感受他身为男人的力量。   她对他的挑逗几乎没有抵抗力,而他在得到她的热情回应之后,会更加温柔的吻她,柔情中不失霸道,会陡然一下子用力,掐紧她的腰肢折腾她,让她兴奋到极点……   但是现在梦醒之后,她发现自己全身散架,这不是一个交出初夜的女人所能承受的次数!并且她对昨夜的纵欲有些悔不当初,后悔自己不该回应他,让这个餍足的男人吃了她就不见踪影!   瞧瞧,现在得到了她的人,他都懒得理她了,她更加一文不值!   于是她用手掌拂拂自己的脸,借此将这份悔不当初掩饰过去,撑着身子准备起床。吃了就吃了吧,只要她心里不当一回事,它就不是一回事!   她在浴室泡了个澡,但其间他的助理易峰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不必去市政府上班。   她躺在浴盆里吹着泡泡,“哦是吗?那我明天可不可以也不用去上班?”给她放一周的假最好了!   “少奶奶,这个不可以的。您是市政府的第一秘书长,慕市长每天的行程都需要您为他安排好。若是您一直放假,市政府可能会为慕市长再聘秘书长。”   “你家少爷一直在市政府上班么?”古妤又问道,在浴盆里动了动身体,继续放热水泡香汤,并掬了一捧水到脸上,“他怎么还有力气的呃?”她的骨头都散架了,难道一直骁勇善战、奋力驰骋的他还不腰身腿疼?   “少奶奶您说什么。”助理在那端不解的笑道,“慕市长早上八点按时上班,现在正在开会。下午可能会去市委大院大会堂。”   “我说这几天我需要在家休息,无法去市政府上班,让他给我批一份请假单吧。”其实她是需要重新正视她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转变,是做朋友,还是做有名有实的夫妻?所以她继续泡在大浴缸里,仰着脑袋,感觉心情不是太好。   原来除了带给她身体上的欢愉,他并不能带给她心理上的安慰,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她竟然被他以发怒的借口给一口吃掉了!这是什么烂理由?   “少奶奶,这个不需要让市长审批,让您上面的正级领导批下就行了,比如市长办公室主任。”   “那去给我批吧,我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无法上班。”   “好的,我会请示少爷。”   古妤泡完澡,穿着睡裙在房间里游荡,似没魂儿似地飘来飘去,无所事事。   一来,她身体疼,不太能正常的走路,软趴趴的,腰疼腿疼臀瓣疼,变成了娇滴滴的女人。   二来,她感觉身体上到处是吻痕,就好似做了贼,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与男人发生了关系,实在无脸出去见人。   索性,她把自己关在房里适应这种关系的转变,躲在房间晒太阳。   “少奶奶,东旭少爷给您送来了一套洋装,您要不要试穿?”慕家的佣嫂在外面敲敲门,打破整幢别墅的沉寂,“老爷去医院了,二小姐三小姐则出去办事,宅子里只剩下您一人,所以东旭少爷命人送来了这套洋装,让您换好礼服坐上门口的车,前往他所在的酒店。”   正在晒太阳的古妤如梦惊醒,连忙起身开门,这才想起她曾答应假扮东旭的女朋友,差一点就把这事给黄了!   于是一番梳洗打扮后,她穿着东旭给她挑选的宝蓝色端庄洋装,坐上了前往相亲宴现场的车。   这套宝蓝色洋装很配她,端庄优雅而不失高贵,尤其是她将长发稍稍盘了起来,戴了珍珠耳环,让她美艳的外表看起来温婉贤淑,高挑端庄,十足的望族名媛。   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她戴了小花边帽,网纱将她的脸遮住,让五官看起来若隐若现。   这是一场慕家小姑子慕清韵亲自为外甥冷东旭举办的相亲宴,邀请了锦城市所有的单身千金,以及富家太太们前来参加。所以当古妤来到这里,她看到这里美女云集,香飘四里,高贵冷漠的冷东旭正被美女们包围,两位慕女士则与富太太们坐在一旁喝酒讲八卦,现场的氛围非常热闹!   她走了一两步,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阻止东旭寻找他命定的女孩,慕清韵小姑姑这样做,也并非不是为了东旭好!   于是她在会厅门口停下脚步,拿了一杯酒,安静坐到窗边打发时间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东旭接下来有需要请她帮忙,那她再现身也不迟的。再者,她穿着高跟鞋腰疼腿疼,不宜长时间站立。   所以她坐在窗边用手机上网,偶尔喝一口酒,翻一翻时事新闻。   这些时事新闻无非都是八卦娱乐事件,让人找一找乐子的,但无聊的古妤正翻看着,却突然发现消失一段时间的林小小amy重新在新闻上露脸了,正在新闻上大言不惭的澄清流言——妹妹林纤纤即将在新加坡与老公完婚,前段时间与她同争一夫的流言纯属误会!现在妹妹即将嫁入新加坡上流社会,过得很幸福!而她自己,也会沾妹妹的光,在身份上与这个男人更近一步!最终寻到自己的幸福!   当然,这个男人是指慕夜澈,林小小与古妤的心里都明白!   古妤看着屏幕上林小小这张嚣张的脸,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能这么犯贱是有原因的——有其母,必有其女,林玉儿教导女儿一定要做金牌小三,那么两个女儿一定不辱母命!一个比一个厉害!   “嗨,是古秘书吗?”有人突然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仔细的盯着她看了看,确定她是市政府的古秘书没错,“好巧哦,在这里遇上了,古秘书也是受邀过来与慕家的冷少爷相亲吗?我也是耶!不过你是排队几号?”   古妤见遇到了市政府的同事,抬头微微一笑:“不是,我过来找人。”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也能碰到市政府的克星!   “古秘书,你这次不是来相亲就亏大了咧。”女同事在她面前落座,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位冷少爷是慕市长的外甥,一家人,就算我们与冷少爷相亲失败,也可以通过这场相亲宴认识走近慕市长的家人!你瞧,那边坐的那两位阔太,就是慕市长的两位姐姐,看起来好年轻哦。”   “嗯,我知道。”古妤点点头,笑着看过来,用眼神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很明显,她不打算与这位女同事在这里聊八卦,希望这八卦女赶紧离开她的视线!   但女同事根本无视她眼中的不耐,继续她的高谈阔论,笑了笑继续道:“古秘书,我知道你是过来相亲的,别不好意思了,我不会讲出去的。不过我没想到古秘书你今天请假不上班,原来是为了来这里相亲呢,比我还要厉害。我嘛,只是市政府的一个打字员,请一天假没问题的,不像古秘书你,现在是市长办公室的秘书长,慕市长的所有行程都需要你来安排!若是您请假相亲不去上班,市政府会不会您这是耽误了慕市长的工作呀?您怎么能为了个人私事而耽误工作呢?”   古妤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静静把手机网页关掉。市政府所有被贬职调为打字员的女人心理估计都不健康,瞧把这番话说的,酸不溜湫都快冒酸泡了!嫉妒她升为秘书长了吧?   但对面的女人继续聒噪,并兴奋的朝她探了探脑袋,“古秘书,您是否知道市政府还有个女秘书与你一样好运气?前两天她刚刚被降为打字员,今天她就去新加坡嫁富豪了,摇身一变,从狐狸精直接变成了豪门阔太太!而这个人呀,就是与古秘书你争抢秘书长之位的林纤纤哟,看起来比古秘书你的运气好多了,能如愿嫁入豪门。而古秘书你嘛,啧、啧,这次相亲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所以,市政府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古妤抬起眼皮,静静看着这个八卦女,“林秘书嫁新加坡富豪,这件事很奇怪吗?”看来这群女人又在嫉妒林纤纤麻雀变凤凰,呵!这女人的忌妒心哪……   “当然奇怪了!之前林秘书一直强调自己是孤儿,怎么突然间有了个有钱的妈?还嫁给了富豪?听说她母亲林玉儿是新加坡富人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那你觉得林纤纤嫁富豪会幸福?”古妤微微皱了下眉,“也许她不愿意,是被她母亲强迫的。”   林玉儿速度挺快的,昨晚抓走林纤纤,今天就在新加坡举办婚礼了!   “就算是强迫也幸福!得不到人就得财产,想必古秘书你也是赞同的噢?古秘书你不也是最喜欢钱吗?呵呵。”女同事语带讽刺的笑呵呵站起身,望一望宴会方向,“好像有节目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哦,古秘书你随意。”   端着她的酒杯趾高气扬的离去,去参加那边的相亲节目。   古妤则望着被众星拱月的冷东旭,对他投来同情的一瞥,继续坐在原位休息。   一身灰色西装,高贵凛然的冷东旭则也早已经发现了她,勾唇轻轻一笑,继续他的讲话。他对她的赴约感到很欣喜,但他没有强求她一定假扮他的女朋友!她能前来,就表示她很重视与他的约会,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倒是喜欢看她静静坐在旁边的样子!   ——   新加坡。   被连夜抓来的林纤纤疲累的躺倒在大床上,旁边则是一大堆结婚用品,女佣帮林纤纤清洗身体,准备穿上结婚礼服。   安排好一切事宜的林玉儿推门进来,望一眼大床上的女儿,扔给她一套新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你还是我的女儿林纤纤,这个消息我已经在刚刚公布出去,新加坡所有的富人圈子都会知道纤纤你回来了。所以你给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要再给我丢脸!”   见林纤纤不说话,她又加了一句,“顺便告诉你,小小已经代替你回到了那个姓慕的男人身边。这个男人昨晚一定过得很**,除了对你不管不问,脖子上还被女人留下了明显的吻痕,一夜**神清气爽。而纤纤你,在海水里泡了大半夜,再被我给带回新加坡,要死要活又怎样,他不是照样与其他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不顾你死活?”当然,她这样说是为了让纤纤误认为这个与慕夜澈上床的女人是林小小,让林纤纤彻底死心,不要与姐姐争抢男人。   床上的林纤纤果然抬起头,用一种哀伤的目光看着母亲:“这事是真的?”但在纤纤心里,她知道这事如果是真的,这个与慕夜澈上床的女人绝对不是林小小,而是古妤!   慕夜澈昨晚那样无情对待她,果然是有原因的!他在拒听她的电话之后,去找了古妤,然后与古妤男欢女爱,心甘情愿的发生了关系!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刚刚才被母亲抓来新加坡呀,为什么他这么快与古妤进一步关系,无情的抛弃了她?   与古妤比起来,她才是最先成为他女人的那一个!她不想嫁给七十几岁的李光耀老爷,她想嫁给慕夜澈!   想到此,她撑起疲乏的身子,将脚跟落地站了起来,对母亲苦涩笑道:“妈,我听姑婆说,当年你与韩伯伯的关系是第三者的关系,当年韩伯伯的妻子,因为你而自杀在韩伯伯面前,你是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林玉儿的脸顿时怒火中烧,突然一巴掌朝女儿扇来,“给我闭嘴!”   她打女儿从来不手软,尤其是女儿指责她是第三者,这让她更加恼怒,“韩宇痕当年自愿追随我而来,谁也没有逼迫他!纤纤你若再这样胡说八道,我会让你在嫁入李家之后生不如死!”   林纤纤却突然哈哈一笑,捂着被打肿的脸对母亲含泪笑道:“您为什么不现在掐死我呢?如果我成功嫁给了李光耀老爷,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摆布吗?我就算被这个老头在床上折磨死,我也不会放过你林玉儿!当年,你确实是拆散了一个家才故意远走新加坡,你把自己的两个女儿教育成了高级交际花,任你摆布,这让你感到很荣耀吗?哈哈,你林玉儿其实就是一个老妓母,做了安绨的厨娘才进入新加坡上流社会……”   林玉儿的脸被气得微微抽动,但眼见女儿被逼得即将爆发精神崩溃,她忍住了她的怒气,示意女佣立即给纤纤换上礼服,“别再让她胡说八道!一个小时之后,带她去前厅与李光耀老爷完成婚礼,同时我会向众位宾客介绍她的归来,注意将她的衣服穿得端庄一点。”   “是。”   林玉儿这才拂袖而去,重重带上门。   ——   锦城市。   开完会的慕夜澈接到了古妤的请假通知,于是他立即打电话回慕宅,让古妤接听电话,却被佣人告知少奶奶已经被车接走。恰好,今天小姑姑又为东旭举办了一场相亲宴,所以,这个女人果然请假去假扮东旭的女朋友!   天杀的,这怎么可以!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从昨晚开始,她的全身上下,以及她的那颗心,都属于他慕夜澈?!他可以给她批假,让她放假一年都可以,但绝对不是让她去约见东旭!   清晨,为了不吵醒疲累的她,他轻轻抽去被她压在身下的衬衣,让这似乎被他的爆发力吓到的她蜷紧身体睡得舒服一点,彻底放松身体。很早,他离开了慕宅前往市政府,原想她应该从这段床事的噩梦中走出来,逐渐适应一个对她渴望已久的老公的求索,习惯夫妻生活,然后与他一起吃个午餐,正视这段关系。   然而等他开完会,她已经被接去做东旭的女朋友!   与东旭的假戏真做,其实从昨晚就已经开始了!这个笨女人却还不知道!   “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他缓缓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扯松自己的领带,长指将办公桌上的几本文件翻了翻,“看来古秘书今天没有为我安排日程,中午我出去一趟,下午与梁书记的见面推迟到晚上。”   “好的,慕市长。”   于是他俊雅的俊容上带着神清气爽,幽邃的黑眸勾着笑,长腿迈阔步,修长身影走出市政大厅。而旁边的同事也都看得出来,今天的慕市长是真的心情极好,从那双带笑的眼眸里就可以看出慕市长一扫昔日的阴冷锐利,恢复了他的儒雅温文。   事实上,慕夜澈确实没有为古妤赶赴东旭的约会感到生气,他现在只是顺便过去参加这场小姑姑举办的聚会,将古妤带出来。   他安静坐到了车上,吩咐司机不必随行,他自己亲自开车过去酒店接古妤。然而也正是这中午时分,一直密密监视新加坡那边的保镖给他禀来消息——中午十一点整,林纤纤在林玉儿为她向众宾客重新介绍完身份,正欲与李光耀老爷举行婚礼之时,林纤纤突然倒在了地上。   是自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割了腕,正被抬去医院抢救。但是在自杀之前,她爆出了林玉儿当年的秘密,将她回击母亲的那一段话全部重复了一遍——林玉儿是第三者,一个老妓母。   对此,慕夜澈漆黑的眼眸中果然闪过一丝亮光,是灼热的兴味之光,对林纤纤的自杀却并没有什么情绪反应,“让她继续曝光林玉儿的那些秘密,她的自杀会引起新加坡媒体的轰动。呵。”   然后示意司机不必跟着他,亲自前往酒店接古妤。 ☆、掳爱Chapter:49   慕夜澈亲自开车来到了相亲宴会现场,但当他走进来,他发现厅内灯光昏暗,每个衣着鲜亮的女人都带着party面具,正在场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很明显,冷东旭正在用这种方式选美,让美女们各自施展自己的才华与身段,然后让冷东旭百里挑一。   但由于灯光昏暗,音乐柔美,美女们纷纷陶醉于自己的美妙之中,才导致冷东旭悄然离去,却没有一个人知晓!   原来冷东旭早在开始这个游戏之时,便带着角落里的古妤走出了这里,两人正在坐电梯,准备前往酒店顶楼,所以当慕清韵姐妹欣赏完众美女的表现,扭头让东旭拿主意,她们这才知道东旭已经不在座位上!   “东旭?”慕家姐妹俩吓了一大跳,连忙唤来服务生让他们去洗手间找找,并且不断拨打东旭的手机,“二姐,你保证过东旭不会放鸽子的!”慕清韵气得颤抖,捏着手机起身四处张望,试图把这个外甥从人群里抓出来!   “我怎么知道他会悄悄离开!别把气撒到我身上!”慕清娴女士同样也怒火冲天,气得牙痒痒,在这一刻恨不得扒了这个儿子的皮!东旭从来都不肯认真相亲,中途离场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根本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众美女见慕家两位女士起身四处张望,她们也跟着四处张望,还以为冷东旭少爷准备给她们一个惊喜,纷纷好奇的回过头,发出轻快的欢笑声。   “不知道冷少爷是不是要给我们变魔术?”   “应该是冷少爷悄悄站在我们身后,早已经选中了我们其中的一个,嘻嘻。”   但当她们戴着面具纷纷回过头,好奇的朝后面望去,她们却发现宴会厅门口出现了一个令她们更加惊喜的挺拔身影——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慕市长,大名鼎鼎的慕少爷!这让她们发出一阵欢快的尖叫声,比冷东旭带给她们的惊喜更让人期待!   想不到,慕少爷慕市长也过来相亲!   而刚进门的慕夜澈,面对这一溜美女的火热目光,他忽然发现自己来的正不是时候!   因为他在人群里没有看到古妤的身影,却被一群发花痴的女人给盯上了,那一片在昏暗灯光下火热闪动的迷恋目光,犹如一群藏身于暗处的母狼,下一刻就要扑上他的身!   对此,他感到微微皱眉,却无法以市长的身份转身离去,只能对大家投来淡淡的一瞥,迈步走进来。   顿时,人群立即为他让开一条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们纷纷朝他热情的挤过来,不断喊他慕少,渴望与他面对面接触。   他倒也回以她们一抹温润的笑容,笔直朝自己的两位姐姐走过来,幽黑黑眸又扫了整个宴会厅一眼,眸色暗沉,“没有看到古妤过来?”   “古妤来了吗?”两位慕女士当然不知道古妤过来了,只是对弟弟的前来感到非常震惊,“你过来找古妤?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古妤还在家里的……”   “夜澈,既然你过来了,那帮我们一个忙。”慕清娴女士突然轻轻拉住他的手,一张保养得体的老脸笑得堆成了一团,像个柚子,“现在东旭失踪了,你代替他完成这场相亲宴吧,别让外界笑话我们慕家!”   正自顾说着,她突然抬起手对众美女神秘一笑,大声宣布道:“可能大家刚才已经猜出东旭要给大家一个惊喜!那么这个惊喜是什么呢?就是——”她故意拖长尾音,故作神秘的看着大家,“其实这次相亲宴的主角是我们家的夜澈!由于他身份的特殊性,我们不能公开这场相亲宴,所以以非常隐秘的方式召开这场宴会!现在夜澈已经到来,让我们正式开始这场相亲宴!”   她带头鼓掌,顿时引得美女们一阵欢呼,当真是想不到自己会被选中成为慕市长的相亲对象!简直是中了**彩!   “二姐!”慕清韵一声厉呵,一把将二姐给拉过来,“今天相亲的人是东旭,不是夜澈!夜澈已经结婚了,别胡来!”   “谁说夜澈结婚了,他们是假结婚!”慕清娴压低声音道,冷冷望了望旁边被她‘陷害’的慕夜澈,将脸讥诮倾向妹妹,“清韵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古妤有没有与他过夫妻生活?!古妤还是个处呢,哪来的什么结婚不结婚!清韵我跟你说,他们是假结婚,骗慕书记的,两人有各自的目的,根本不算结婚!清韵你别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   慕清韵也扭头看了夜澈一眼,忽然回头对姐姐道:“那我也告诉你,妹妹我其实一直奉命监督这小两口的夫妻生活,属妇联的!刚才女佣给我打来电话,说在给少奶奶收拾房间时,发现床单上有一滩血!两人昨晚战得可厉害呢,难道还不是真结婚?”   “这……”慕清娴女士果然被堵住了。   慕清韵又冷笑道:“所以别拿你这些小心思来陷害夜澈,破坏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今儿个啊,我给东旭相亲是相定了,你别给我在这儿搅混水!马上把你家东旭找出来!”   一旁,慕夜澈见二姐反将他一局,让他变成了相亲宴男主角,他倒也不恼,俊脸上一直挂着温文尔雅的笑,静静笑看面前的一大群激动中美女,阗黑的眼眸微微眯起。   这么说,刚才东旭确实来过这里,然后带着古妤离开,并没有公布他与古妤之间的假男女朋友关系?   也就是说,两人并未走远!   所以接下来,他不会拒绝做这场相亲宴的男主角,一切让慕清娴去安排,让古妤这笨女人主动过来找他!   ——   古妤与东旭一起来到了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用餐,她点了很多食物,坐在窗边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填饱她饥肠辘辘的肚子。东旭则坐在窗边欣赏江景,俯瞰大厦下面的锦城市磅礴景观,享受中午时光。   “用完餐我可能还会回去宴会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给古妤推来一杯清水,让她顺顺胃,“我很高兴你能前来赴约,但不强求你一定假扮我女朋友。毕竟你现在与夜澈还有婚姻关系存在,不能公开你我的男女朋友关系。”   古妤将盘子里的饭菜吃个精光,又灌了一大口水,用餐巾布抹抹嘴角,“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不去了。如果下次是简单的相亲,我倒是可以试试做你女朋友。但这次显然不行,人太多了。”然后肚子饱饱的靠在沙发上晒太阳,微仰着脑袋,舒服极了。   东旭瞥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白嫩的脖子上有多处吻痕,大眼睛下面则挂着大大的眼袋,便笑道:“看来昨晚你回去之后,夜澈重重惩罚了你。感觉怎么样?”   古妤闻言立即偏过她晒太阳的脑袋,白了东旭一眼,“别明知故问,你身为男人怎么会不知道感觉!”我说东旭你也太直接了,这个问题我怎么好回答你?!我是女性耶!她再男人婆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然后别过脸继续晒太阳,故意闭眼睛睡觉,不再与他接话。   东旭便再勾起一抹淡笑,注视着她故意躲避的疲累脸庞,道:“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古妤眼也不抬,继续闭眼睡,看来是打算不再睁开眼睛面对他。   “那好,我们晚上见,现在你好好休息。”东旭笑着站起身,接过服务生早已为他们送来的一床薄毛毯,轻轻盖到古妤身上,温柔叮嘱,“好好休息一天,身体就不会感觉那么疲累了。”   原本他想吻吻她光洁的额头,但看着她紧闭双眼的样子,便没有付诸行动,笑着转身离去。   等他离去,古妤这才缓缓睁开她的双眼,迷茫的望着窗外。   谁说她感觉幸福?成年男女在床上发生一夜情,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会发生质的飞跃。她只是感觉很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会与这阶段的慕夜澈发生关系?这个时段的慕夜澈,并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夜澈。   “小美,听说了吗?原来30楼宴会厅的酒宴是为慕市长准备的,真正的男主角原来是他!”有个女服务生在她旁边与同伴嘀嘀咕咕,刻意压低的声音掩饰不住这个女服务生的激动之情,“刚才我去给宴会厅送酒水和水果,看到慕市长正与众佳丽进行相亲派对,与她们一起享用西餐,交谈,以此深入了解她们的教养、气质、谈吐。然后用完餐,可能有一位佳丽会被慕市长选中,与他一起跳舞,并且参加接吻定情游戏。”   “啊,那这么说,这场相亲宴其实不是为冷少爷准备的?而是慕市长为了不大肆渲染,才让外甥替他出场?!天哪,太棒了!我一直喜欢我风度翩翩的慕少!我的慕哥哥太迷人了,锦城市没有人可以比过他!o、ba,我的oba。”   “是的呢,这下可精彩了,竟然有接吻定情的环节耶!不知道是哪个佳丽会这么幸运!”   正在晒太阳的古妤听见女服务生们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她扭过脑袋看了她们一眼,“你们确定楼下是慕市长在相亲?”竟然还有接吻定情环节!这到底是哪跟哪啊,相亲宴男主角什么时候变成了慕夜澈?   “哦,我不知道呢。”女服务生连忙摆摆手,与同伴们心虚的对视一笑,端着盘子灰溜溜的走了。   她们只是讲八卦而已,可没有那个胆子把这场隐秘的相亲宴给透露出去!这事关慕家、慕市长的**问题,她们不敢在公众场合大声胡说八道的!   古妤见这三个女服务生撒腿就跑,便掀开毯子坐起身,迟疑的朝大门口望了望。   去是不去呢?慕夜澈这不是明摆着刺激她吗?刚刚吃完她,就跑来这里公开泡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几分钟后,戴着韩版小花帽的她重新返回了相亲宴宴会大厅,站在门口偷偷朝里面张望。   只见钻石大客厅内,几十位佳丽在长桌前排成了三排,各自穿着礼服,优雅的与慕夜澈一起用餐。可能是用餐已经接近尾声,佳丽们正在男服务生的邀请下,纷纷离开长桌,去后台换衣服。   慕夜澈与东旭,还有慕家两位女士、众位富家太太,则坐在主位席上,正等待慕夜澈公布他愿意亲吻定情的这位佳丽名单。   “……”门口的古妤则被眼前的这一幕气得差点炸肺,感觉自己似乎正被整个慕家耍得团团转!   瞧瞧这家人的阵势,竟然一家人都在这里帮慕夜澈排选佳丽,简直跟选美似的!要多兴师动众就有多兴师动众!她们似乎忘了夜澈已经结婚,而老婆正主儿是她古妤!   所以她把歪戴在头顶的小花帽网纱微微拉下,遮住她的脸,躲在门口不走了,一直盯着厅内看。其实她倒不想在这里证明自己是慕夜澈结婚证上的另一半,而是想看看,慕家人会怎样给慕夜澈选美选妻!她很好奇慕夜澈未来的妻子到底是长什么样!   毕竟一个多月后,她会与慕夜澈自动离婚,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正主席位上的慕夜澈则用他那双迷人的黑眸淡扫几十位换好衣服的佳丽,沉声微笑:“很抱歉,我只能选择一位女士与我共舞,所以——”他停顿,扫一眼大家,“请64号美女上前一步。”   “64号?”信心满满的佳丽们发出一道惊呼声,纷纷看自己腰身上的号码,一个接一个的寻找64号。   门口的古妤见他果真选出了一个号码,连忙转身往回走,不再站在这里偷看。   门内,东旭和慕家两位女士也纷纷好奇64号佳丽的模样,让司仪把64号请上来。   但从1号佳丽到63号佳丽,再从65号到88号佳丽,大家纷纷都出现了,唯独64号佳丽没有现身。   “刚才用餐,64号佳丽明明在现场。”慕清韵发出她的疑问,示意负责人再去更衣室找一找,“是不是还没有换好衣服?”   “慕小姐,64号佳丽已经换好衣服了,好像在门口。”负责人之一惊喜的朝大厅门口指了指,连忙带人朝门口跑了过来,拦在正匆匆离去的古妤面前,“总算找到你了,请跟我们回去吧。”   古妤见这几个西装男人发现了自己,拔腿就往前面跑。   靠,偷听了几句话而已,不至于将她押回去审问吧!她拔腿往前面狂奔,试图跑进电梯,逃出这里。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身体不适,是跑不快的,几步就被黑西装男人追上,直接将她带回宴会厅。   “我只是听到了几句话,没有做其他任何事,绝对不会把慕市长相亲的**泄露出去的。”路上,她一直在试图解释,让这几个男人放过她,还陪着笑脸直拍胸脯,“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保证!我对天发誓,哈哈哈!”但当他们执拗的将她推进灯光昏暗的宴会厅,她又连忙闭嘴,犹如缺水小苗一下子焉了下去,低着头不吭声。   靠,刚才的解释都白搭,还是被架进来了!   慕家姐妹打量了她一眼,没有认出她,笑道:“嗯,身段高挑,气质还不错。”如果知道她就是她们的弟媳妇古妤,一定不会这样夸赞!   东旭则剑眉一扬,霍然从座椅上站起,锐眸如鹰,“弄错了!她不是64号佳丽!”他没有给古妤安排任何号码,但很显然,夜澈故意将64号调了包,让古妤代替!古妤怎么还是过来这里了?   “她正是64号佳丽。”慕夜澈儒雅一笑,颀长身子缓缓朝古妤走来,轻轻握起她的手,定定注视着她,“是否有荣幸与你一起共舞?”女人你还是自投罗网了,还不算太笨!那么接下来,我会与女人你一吻定情,在这里正式公开我们的关系!   于是掀唇淡淡一笑,不待古妤回应,已是搂了她的腰,将她直接抱入怀中,在悠扬的音乐声**舞。   昨晚吃掉她以后,他才发现这个性情粗糙的女人是有多么的诱人!那具洁白无暇的身子一直很性感,从包裹着衣服,到一丝不挂,都是柔软温香,晶莹剔透,但由于从来不曾被男人开发,所以又带着一股青涩与娇美,让身为男人的他沉迷其中。   原本他只是生气,借用这种方式在发泄,但逐渐的他开始失去自制力,将身体玉洁的她从头吻到了脚。他喜欢她不大不小的胸部,喜欢她修长白嫩的美腿,更喜欢压覆在她身上时,她自然而然透露出来的那种纯真的娇美。   她长发飞散的时候,会用一种晶莹迷离的眼神看着他,很美。   她在他身下变成了雪白的天使,所以他让这个初尝男女情爱的女人极力伸展她洁白的四肢,在他的爱抚之下像一朵百合花为他盛开。   女人的初夜美好而娇弱,可能无法承受太多次,但正是初次,他才让两人放纵,不受任何束缚的爆发出自己的热情,在对方身体里沉沦。他很满意在床上得到了她的回应,但激情结束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有些抗拒他,看起来并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我不想做这个64号,我想回去了。”面对他若有所思的火热目光,古妤的心头仿佛被插着一根刺,总感觉还会有事情发生,心里很不安,而她却不想再陷下去,所以她没有大力反抗,而是与他共舞,听话的被他抱着腰肢,“跳完这支舞就让我走吧,我不太舒服。”   慕夜澈注视着她,阗黑眸子里似乎噙着一抹笑,抱着她慢慢舞动,却突然一把将她搂紧,与她贴紧了身体,附耳沉声笑道:“接吻定情的环节开始了,我的queenie,愿意接受我这一吻吗?”他醇厚的嗓音带着磁力,用长指温柔轻拂她的发丝,与她面贴面,再用长指轻轻捏起她小巧的下巴。   他怀中的古妤却突然闭上眼睛,根本没有时间去拒绝!   因为他们现在是众人的焦点,旁边有无数双眼睛羡慕嫉妒恨的盯着她,差一点在她背部盯出两个洞!同时他们也是聚光灯的焦点,舞池的焦点——全场灯光昏暗罗曼蒂克,唯独他们这对主角被圆形聚光灯罩着,刺得她飞快闭上双眼!   于是她仰着下巴闭着眼睛,慕夜澈火热的双唇贴了上来,温柔撬开她的双唇,一点点的引导她伸出丁香粉舌,与他唇齿交缠,放任他在自己檀口内予取予求……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前的深情之吻,在圆形强光灯下,整个黑暗世界只剩下他们俩,慕夜澈抱紧她,温柔的与她唇舌交缠,把她当成心爱的女人。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慕夜澈抱紧她,没有当着林纤纤的面对她提出退婚羞辱她,而是这样温柔的吻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他会宠她无度,谁惹她他灭谁,包括林纤纤。他只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不会碰任何女人……然而,结果与这是相反的,她正在他的温柔下逐渐窒息……   “真是男才女貌啊!”旁边则是众人的祝贺声、轻轻鼓掌声,纷纷期待这位64号女嘉宾掀开她脸上神秘的面纱,为大家揭晓慕市长背后的这位女人!   但是当强光灯熄掉,一吻定情环节结束,慕夜澈即将当众公开与古妤的关系,正在窒息的古妤却重重一把推开抱着她的慕夜澈,撞翻旁边的香槟杯就往外面跑!   被她推开的慕夜澈则有些惊讶,微眯眸,不解地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不肯公开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她是他的市长夫人,他并不为此感到丢脸!而且他打算续约,让她做他一辈子的老婆!   一旁的东旭眼见古妤往门外跑,他紧追上去,示意酒店负责人不要追赶,让她离去。   因为古妤心中还有根刺插在心头,林纤纤极有可能会卷土重来,这事根本还没完,古妤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夜澈的!而夜澈本人似乎没有想通这个道理,以为得到了古妤的身体,便是认清楚了自己的心,打算回应古妤!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他认清楚自己的心,觉得古妤有可取之处,古妤也不可能在原地等他!   于是东旭冷冷看了脸色阴沉的夜澈一眼,自己转身出去找古妤! ☆、掳爱Chapter:50   古妤逃出了相亲宴现场,一把扯掉头顶的小花帽,走在大马路边。   身后的东旭则朝她追了过来,突然攫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上自己的车。   “既然跑出来了,那我们去喝咖啡。”他笑道,将车缓缓开出车群,避开那群保镖的追踪,锐眸盯着后视镜,“你这次好像又惹怒他了,你让他在相亲现场很没有面子,呵。”   “这还不是你害的。”古妤颓废的靠在座椅上,抽纸巾抹了抹嘴,感觉烦躁,但并没有责怪之意,“下次不来这种场合凑热闹了,东旭你若再相亲,别叫上我。”刚才很明显一个圈套,显然是慕夜澈为了过来找她,才在慕家两位姐姐的‘栽赃陷害’下做了相亲宴男主角。   他的一吻定情环节是特意为她设定的,故意将她引来,与他完成这场相亲宴!   然而面对他深情款款的吻,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子的他!无论他是无情,还是深情,她都无法接受!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与他公开已婚的关系,尽管她一直很期待!   就算她自我矛盾吧,总之,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她都觉得无法回到从前!   一旁的冷东旭见她的情绪在起起伏伏,表情显得有些倔,便没有再出声刺激她,而是带她回到了慕宅,在家里煮咖啡给她品尝。   “以后不会让你参与我的相亲宴了,喝吧。”他勾唇轻笑,将热腾腾的现磨咖啡递给她,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在沙发上惬意品尝,看看腕表上的时间,“他们差不多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我想刚才在宴会场,除了夜澈认出你,其他人应该不知道你是谁。尤其是慕家的两位女士。”   古妤捧着杯子喝了两口香浓的咖啡,觉得味道挺不错,口感特好,便咂了咂嘴,继续享受喝咖啡,“没关系,我脱掉外套洋装,拨下头发就可以了。”她抬臂脱下她的洋装外套,装回精品袋里,弄下她微微挽起的头发,并将新洋装外套还给东旭,“虽然被我穿过一次,但我没有摘吊牌,应该还算是新的,可以回收。”   东旭瞥一眼,这才发现这女人果然没有把吊牌摘去,就这么裹着吊牌穿这身洋装,便笑道:“看来你早已打算将衣服还给我,才不摘去吊牌,这件衣服送给你不好吗?你穿着很漂亮。”   “为什么要送给我?”古妤有些惊讶,更有些不理解,“我虽然答应假扮你女朋友帮你挡住烂桃花,但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为什么要让你给我买衣服?别假戏真做了好吧?”   “这件衣服被你穿过,所以只能送给你。”东旭笑道。   “还是不行。”古妤断然拒绝,觉得这个理由有够牵强的,“东旭,不要告诉我,你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说实话,她不认为东旭是一个轻易对女人动感情的人,但东旭最近对她挺好,让她一不小心就想歪了。   东旭果然觉得这句话是句笑话,笑道:“小舅母,虽然有时你散发一股迷人的自然美,掩盖了你打嗝踹门的劣行,但还没达到让外甥我一见倾心的地步。我只是觉得你爱得有些委屈,想让你跳出这个泥潭罢了。”   古妤对这个回答果然有些受打击,扭了扭脑袋不敢再面对东旭,笑着打哈哈道:“刚才开玩笑呢,别当真。东旭,衣服你就收回去吧,舅妈我穿不上了,不然会被慕家两位女士抓包,知道我刚才去过相亲宴会场……”   她尴尬死了,不得不起身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再出来。   东旭则在不断咀嚼刚才那句话,正在思索刚才的回答是不是打击到她了?   这边,慕家姐妹结束了这场声势浩大的相亲宴,带着浓浓的失望回到了慕家大宅。   在慕家三小姐慕清韵看来,这次她出资不少,东旭却给她中途跑路,果真是对她这个小姑姑权威的一种挑衅与反抗!   而夜澈,原本她不想让他相亲,但夜澈本人愿意选这个64号一吻定情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好在最后,这个64号佳丽自己弃权离开了,不然古妤得知这事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张嫂,少奶奶呢?”她将自己的手包狠狠扔在沙发上,瞪了旁边的二姐一眼,让佣嫂立即过来这边,“少奶奶有没有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夜澈这次确定是做得过分了!   “三小姐,古妤少奶奶一直待在房间,中午出去吃饭过,但现在回来了。东旭少爷也回来过。”   “去做自己的事吧。”慕清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张嫂退下去,自己则上楼找古妤,敲了敲古妤的门,“弟妹,夜澈有没有回来过?”刚才相亲宴结束,夜澈匆匆离去了,不知道是去追那64号佳丽,还是去做别的事情去了?   “没有啊。二姐,怎么了?”古妤脸上贴着面膜打开门,同样表示很惊讶,“他不在市政府吗?今天是礼拜三,有个梁书记需要在这里开会,这几天他可能会很忙。”   “噢,是这样啊。”慕清韵笑了笑,心里很愧对古妤,突然语重心长对她说道:“古妤,不管在夜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这是误会。你只要相信了他,你们俩的感情就会情比金坚,谁都无法把你们分开。”   古妤听着,知道这小姑姑是为刚才的事感到歉疚,是一个性情中人,便把脸上的面膜轻轻撕下,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脸,保养她的皮肤,“只要小姑姑是站在我这一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我和夜澈就永远不会分开,情比金坚。”刚才那个64号明明就是她,她生什么气呀!   她若要生气,那也是为慕夜澈与林纤纤的事感到生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慕家人必须要在她与林纤纤之间做出选择,那她希望小姑姑还是对她这么好,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一边!   ——   新加坡。   身心疲乏的林纤纤不曾睡一觉,便被连夜清洗打扮,穿着新娘服被送入李光耀老爷的富家大宅院。   李光耀老爷七十有三,虽然喜好女色,但在新加坡权力过人,声名远播,乃新加坡富豪之一。   此日天空晴好,艳阳普照,似乎是一个大喜的好日子,新加坡上流社会的所有名流全部抽出时间,赶来参加李光耀老爷的第八次婚礼。   林玉儿所服侍的新加坡第一富豪也过来捧场了,安绨为林纤纤送上了厚礼,预祝这个年轻后辈幸福安康,生活平顺。   一身美艳喜服的林纤纤与李光耀老爷坐在长长的礼桌前,左右两列,全部是新加坡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财阀老爷、富商公子、也有望族世家、高官、明星,这些人全部在向李光耀老爷恭祝新婚娶得美娇娘,声势浩大的坐了长长两排。   同时,稍有名气的林玉儿也在一旁指挥女仆们端上她最引以为傲的新加坡精致美食,让贵宾们尝尝她这个最有名气娘惹的手艺!她这个主人算是亲自招待客人!   于是在为女儿介绍身份的同时,她这个母亲也在旁边沾了光,所有的新加坡富豪名人都知道她是李光耀老爷的丈母娘,她失踪已久的女儿求学归来,终于完成了与李光耀老爷的婚约,这场羡煞旁人的婚礼,让谁都对她礼让三分!   然而身为新娘子的林纤纤明显很不开心,她一直不说话,就算是面对贵宾们的友好攀谈,她也只是投来冷冷一瞥,不回答任何问题,根本不珍惜母亲为她争取的这个机会。   其实在家大势大的李光耀老爷家族里,林纤纤这个续弦是没有身份坐在这里与大人物同食共饮的,她顶多只能出来敬一杯酒,没有资格说任何话。但是李光耀老爷一直记得她当年清纯水灵的模样,所以他给了她这个特权,让她坐在他身边公开她的身份。   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宠爱。   “纤纤,回答国务资政老爷的问题,他在问你在中国上什么大学。”林玉儿走至她身边轻轻撞了撞她,让女儿别像一根木头坐在李光耀老爷身边,简直给她丢脸,小声警告女儿,“告诉老爷,你在中国自费读北外,也就是北京外国语学校。”   然后笑着面对众贵宾,让大家不要客气,多尝尝她为大家精心准备的精致美食。   “林夫人您也坐,祝您大喜。”众人也邀请她这个女主人入席,非常感谢女主人亲自招待,而且还是得到了李光耀老爷亲丈母娘的亲自招待,这让他们感到非常自豪!   入座的林玉儿也感到了自豪,笑着举起杯,第一次这样与各位新加坡大人物一起共饮、交谈,让她不高不低的身份地位一瞬间得到了扭转,成为了与大家平起平坐的富家太太!   其实,如果当年她嫁给了韩宇痕,那她就是一辈子的穷光蛋,永远不可能爬上今天的高度。所以她为两个女儿选择的道路其实是正确的,她可以拖着韩宇痕,让他与自己的妻子离婚,一定要离,最后娶不娶她都无所谓,但,两个女儿却绝对不可以逃出她的手掌心!   因为,男人靠不住,只有自己尽在掌握的东西才最靠得住!   林纤纤看着母亲脸上一阵一阵划过的得意之色,心头的那股憎恶之感突然再次急剧翻涌,抵至喉间,让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她的多次打骂,以及母亲与韩伯伯的那一次争吵!   她永远清晰的记得母亲脸上的这种得意之色!当时韩伯伯正与母亲争吵,是母亲先挑拨起来的,不肯停歇,一直沉稳内敛的韩伯伯突然大声嘶吼起来——“她已经死了,她被我们逼死了,是自杀,自杀在我面前,玉儿,你还想怎样?”   这个‘她’,年纪尚小的她听得出这是个女人,韩伯伯为了母亲,放弃了这个自杀的女人。   然而当时让她意料不到的是,母亲听到这个死讯并不惊讶或者歉疚,而是露出得意之色,骄傲的扬了扬她的脸。   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就说明她不需要再伪装她的温柔忧郁,而是伸出她的利爪,开始变脸,这让她这个女儿早已经看透,也感到无比的害怕!新加坡所有的人都认为母亲温柔,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我见犹怜,就算是第一富豪家的安绨,也一直认为母亲带着两个女儿很苦,一直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服侍。   但谁会相信,母亲逼迫女儿嫁入豪门,其实是为了圆她自己的富贵梦!当年她离家时十四岁,亲眼见过母亲若有若无的勾引安绨家的老爷,但老爷品行端正,对这些若有似无的勾引视若无睹,但又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家的娘惹勾引主人,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母亲知道她自己年纪大了,富家老爷不好她这一口,只能让她和林小小继续帮她走这条路,让她变身豪门贵族!   但这么做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母亲凭什么拿女儿的幸福来换她自己的幸福?凭什么?!   今日母亲逼她离开慕夜澈身边,那么同样,她也会让这个毒母一无所有!谁都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一直冷着脸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举杯对国务资政老爷回答道:“纤纤这几年一直在中国求学,顺便去了生父的故居。资政老爷知道我生父是谁吗?当年我母亲生下姐姐和我,立即与生父离婚,投奔了她的情夫。”   国务资政老爷与各位贵宾的笑脸微微一僵,不明白这位新夫人为什么要说这些。   这边的林玉儿也大感事情不妙,发现这个假意乖顺的女儿在报复她,试图呵斥住女儿:“纤纤!”刚才纤纤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她答应嫁!但现在,这个该死的贱货在出尔反尔!   纤纤手上却拿着她切割牛排的刀叉,又是微微一笑:“当年我母亲拆散了韩伯伯幸福的一家,才带着姐姐和我来到了新加坡。其实我们是中国人,母亲为了逼迫韩伯伯离婚,故意来到新加坡。但她没有想到,当韩伯伯成功离婚追来新加坡,却已经没有在中国那么富有,所以她想嫁入新加坡豪门,一直逼迫我嫁,当年我只有十四岁……”   “纤纤!”林玉儿已经疯狂了,飞快的朝这边跑来,试图阻止女儿!   但纤纤一把将牛排刀比在自己的手腕上,当着众人错愕的目光,缓缓站起了身,眼中含满泪水哀伤笑着,“当时我只有十四岁,她一直逼着我嫁,所以我不得不逃离这里,回到了中国,一直在颠沛流离。现在我是被她连夜抓回来的,我不想嫁,可是如果不嫁,她便会杀了我,因为她早已在新加坡政府给我报了人口失踪,她除掉我没有人知道……”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盯着那正在发怒的林玉儿。   “老爷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已经完全失控的林玉儿则直接朝林纤纤扑了过去,一定要让女儿住口,“纤纤她其实患有人格分裂症!”   林纤纤则狠狠一刀朝自己的手腕割去,抢在母亲扑过来之前,血流如注的一个踉跄往后虚弱倒去,却在挣扎之时忽然一把抓住了旁边李光耀老爷的袖子,用那只鲜血汩汩的左手抓住了老爷,脸色惨白的哀求他:“我……用我的生命……来证明我这番话!老爷,我不想……嫁,放过……我吧。我不想成为……母亲跻身豪门的……工具,几十年来……我受够了,您也不能被我母亲利用……”   李光耀老爷早已被那一片鲜血吓得瞠目结舌,现在林纤纤又倒到了他身上,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吓得一把推开林纤纤,大声嘶吼警卫进来,“快把她们赶出去!不吉利!不吉利!快赶出去!”他都七老八十了,只想娶个美娇娘进门,不想在这大喜日子见血!血光会让他折寿的,高寿老人最忌讳这个!   于是在这一天,轰动整个新加坡的婚礼无疾而终,新娘子当场自杀,林玉儿则被李光耀老爷亲自赶出了门,红色大喜事变成了一场血光之灾!   而对于林纤纤在自杀前口述的那番话,也很快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新加坡媒体正在密密挖掘林玉儿的这些秘密,已经在韩宇痕与林玉儿当年发生婚外情的城市展开了调查。但奇怪的是,已经找不到韩宇痕这个人,当年的小韩澈也已经完全没有了消息,似是被人刻意封锁了一切线索。   割腕自杀的林纤纤则一直躺在急救室,直到晚上也没有醒来,似乎已没有生命迹象。   由于这是一场轰动新加坡整个国家的大新闻,所以在中国,正在看电视的慕家人也看到了这个消息。   慕太太对最后小韩澈的消息报导有些震惊,连忙起身,去给儿子打电话。   当年她的佣嫂把夜澈领进门的时候,撒谎他是孤儿院出生,但其实她调查过夜澈的身份,知道他姓韩,所以她给小韩澈重新起名慕夜澈。现在新加坡媒体开始轰动,她很担心夜澈会卷入其中!这什么林玉儿林纤纤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只知道当年传言,韩家是因为生意破产而导致家破人亡的,韩父负债出逃,韩母自杀,小韩澈住过一年孤儿院!   “夜澈,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她打通了儿子的私人手机,其实也不知晓今天儿子与古妤在相亲宴会场发生的事情,只是找了处安静的地方,急声道:“当年我知道你有一个名字叫韩澈,父亲生意失败负债潜逃,与新加坡媒体上报导的这个小韩澈是否是同一个人?告诉妈。”   慕夜澈则在那端沉默,没有出声,似乎在冷笑。事实上从结束这场相亲宴,他就没有在慕家大宅出现过,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认为他在忙公务。   而此刻,一直待在慕家的古妤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从她从相亲宴逃出来,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似乎关系就此破裂了。所以当睡完觉的她从房间走出来,无意中经过慕太太身边,她恰好听到慕太太提到了慕夜澈以前的身世——韩澈!这让她非常感兴趣,连忙停住了脚步!   原来他以前叫韩澈!   “我现在已经飞来新加坡,不在国内。”良久,慕夜澈在母亲打来的电话里发出低沉的冷笑声,嗓音冷淡,笑声醇厚磁性,却惊人的平静,“韩宇痕这个人并不是负债潜逃,而是抛妻弃子之后,追来新加坡寻找这个逼死他妻子的第三者,一往情深的试图与她结婚。呵。”   “夜澈,这么说,新加坡媒体报导的这则新闻是真的?那这个林玉儿,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慕太太为这个消息彻底感到震惊,她无法相信当年的韩家是被一个第三者拆散,而现在这个第三者带着女儿卷土重来,早已与夜澈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这次飞新加坡,是为了看望她的女儿林纤纤?她是为了你自杀?”   她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   站在她身后的古妤被她的一惊一乍,同样弄得心情起起伏伏。她连忙大步走开,走回大客厅看着那还在播报的新加坡新闻,惊讶看着那割腕躺在血泊中的林纤纤,以及林纤纤被送去医院后的后续报导。   原来锦城市这边的相亲宴正在举办的时候,林纤纤正在新加坡割腕自杀,曝光了她母亲所有的丑行,与母亲势不两立,却直到现在也没有被抢救过来!   据说伤口割得很深,是真的打算绝望自尽,而不是吓唬众人!   所以,慕夜澈这才发现林纤纤并不是自杀吓唬他,而是真的被他逼到自杀,于是结束完相亲宴匆匆赶去新加坡?   天哪,如果真是这样,慕夜澈你为什么不早去追回林纤纤,接听她的求救电话,把她从林玉儿手中救回来?   为什么直到她真正自杀、让你在电视上看到她躺在血泊的一幕,你才匆匆飞去新加坡?这是逼出你的真心,让你心疼了吗?   可你是否还记得你昨晚对我做过什么!如果你注定还是要追去新加坡,那就不要让昨晚的事情发生! ☆、掳爱Chapter:51   第二天,这则新闻持续在新加坡国家报道,失血过多的林纤纤终于被抢救过来了,正遭受记者疯狂的追问,以及林玉儿的打击报复。   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林玉儿则早已不敢再掉以轻心,除了躲在家里暂时不敢出门,她同时也派人去了医院,打算将虚弱的林纤纤悄悄从医院拖出来!   这个女儿既然敢让她名声扫地,那她也绝不会让这个女儿活着走出医院!她早应该想到,留下这个女儿将会是一大隐患!   “玉儿,这几天你不用来服侍我了,在家好好休息吧。”第一富豪家的安绨给她打来电话,让她暂时不用去他们家的大宅院了,对这两天的风言风语似乎也是有些顾忌的,“玉儿,不管你以前的婚姻状况是什么样,都过去了,但你现在这样对待纤纤总是不对。现在整个新加坡都传遍了这个消息,李光耀老爷很生气。”   “是的,安绨,我知道错了。求您帮帮我。”林玉儿知道安绨对她有主仆之情,一直很同情她,是不会对她落井下石的。而且在新加坡这么多年,安绨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有母女之情的,便又请求道:“安绨,纤纤这些年在国外,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一些什么,才导致现在神经失常。其实安绨您也看出来了,纤纤她在发疯,用刀子去割自己的手腕。”   “嗯,是有一点。”安绨同情的点点头,确实也是被昨天那一幕给吓着了,又婉声道:“我会派人去看望纤纤,让医院给她最好的治疗,玉儿你不要太自责了,好好休息吧。”   “嗯。”林玉儿似乎在电话里难过的哽咽,然后挂断了电话。   但挂断电话之后,她马上给她买通的那些人打了电话,让对方务必一定要‘教训’林纤纤。无论用什么方式!   而安绨这边,安绨与老爷、儿子、儿媳、孙儿,其实正在热情招待某位来自中国的贵客,正一家人陪同客人一起在长桌前用餐,准备了新加坡最可口的美味佳肴。   这位贵客与安绨的孙子是朋友,来自中国,名门之后,但当他伟岸的身影走进门,老爷与少爷却皆认识他,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万万想不到锦城市的市长会大驾光临!   于是一场丰盛的宴席在新加坡第一富豪家举行,阵势庞大,但没有对外公开,消息非常隐秘。   “侄儿,慕书记最近的身体还好吗?”为首的老者非常礼让慕夜澈,对这位晚生后辈也是早有耳闻,笑声朗朗。其实这位资政老爷是从新加坡副总理职位上退任,之后内阁资政,扶持自己的儿子、孙儿,一生名位显赫,现已退休休养,高寿八十有三,与慕书记颇有交情。   而慕夜澈这次亲自登门拜访,主要是想看看林玉儿这么多年带着两个女儿寻求荣华富贵的地方,对林玉儿毕生的‘追求’很感兴趣。   所以他用目光淡扫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宅,勾唇淡笑,接受这一世家向他伸来的橄榄枝,目光沉睿与资政老爷朗朗交谈,促进两家的交情,逐渐融入新加坡这片新土地!   因为从今天开始,林玉儿会滚出这个庇荫大宅,没有安绨相助,用她自己当年的真本事来应付接下来的厄运!   ——   林纤纤被抢救过来了,事实上这是她第三次从鬼门关绕行回来,所以她对这一次的死而复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安静躺在床上,微侧着脸。   病房门外则是记者的吵嚷声,高声问她,她口中的这个韩伯伯现在到底在哪?她是不是因为有了心爱的人,所以才不肯嫁给李光耀老爷?   林纤纤紧闭着眼,苍白的脸蛋上明显的闪过几缕烦躁,对记者的穷追猛打感到厌烦。   其实有很多事情,只要这群人去调查去挖掘,就可以把很多事实真相一一还原!现在他们逮着问她也是白问,因为她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根本不知道具体经过!   当年母亲与韩伯伯发生婚外情,她才刚刚出世,差一点被遗弃被饿死,她能知道些什么?母亲逼死了原配,她犯下的这些错误不应该由她这个女儿来承担!   “纤纤,你醒了吗?我是名启!”有人在门外大力敲打她的病房门,发出焦急的大喊声,试图盖过记者的这些声音让她听到,“你有没有怎么样?”   林纤纤扭过头,有些诧异付名启这次会在第一时间飞来新加坡看她,惊讶的看向门口。但她除了惊讶,心中并没有欣喜,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瞬间恢复平静。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她想要的时候,偏偏得不到;但当她不想要了,名启却匆匆赶来新加坡看望她,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其实,她希望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是慕夜澈,而不是付名启!她与付名启已经过去式了!   门外的付名启见她一直不出声,连忙推开拥挤的记者群去找护士,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护士告知她,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在接受注射打点滴,应该处于苏醒状态。   “那她为什么不肯理我?”付名启对纤纤的态度好生失望,犹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让风尘仆仆的他立即从头凉到脚,目光瞬息黯淡下去,“就算是朋友,她也应该让我进去看看她的。难道她真的这么厌恶我吗?”   他很后悔自己的那一巴掌,但那一巴掌是他在痛失母亲的情况下失去理智扇向她的,纤纤为什么不能理解他呢?   病房里,林纤纤将身子缩在被子里,侧卧着,静静看着手腕上的针头。   她对付名启的前来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他来,或者他走,都不会影响到她,她在想着慕夜澈的脸,以及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   事实上她已经开始对趁虚而入的古妤有了不同的看法,她总觉得,古妤并没有帮她转达这通电话,反而与慕夜澈滚上了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女人利用她被困新加坡的这段时间,不遵守游戏规则插了队!   当然,身为情敌,古妤并没有义务帮她转达这个电话,但以此可以看出,这位古小姐其实并不光明磊落,不应该让她身怀愧疚!她凭什么要愧疚,凭什么要把自己定位成第三者呢?毕竟,夜澈确实不爱古妤,两人从未确定关系,古大小姐才是她和慕夜澈之间的第三者!   这也正是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当她被母亲抓来新加坡结婚,嫁给一个足以做她爷爷的糟老头,夜澈却不接她电话,不救她,只回应了她一句,‘只要你逃得出锦城市,我就让你留学’……   即是这样,她死这第三次又有什么值得牵挂。她不该依恋这个男人,更不想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过得生不如死。   她将身子翻过来平躺,眼睛望着天花板,表情静静的,还带着笑,右手却把左手上的针头抽去了,伤口上的纱布也撕开了,让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   当护士再次发现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流了一滩血,很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医生护士觉得这个女人好狠心,也让人很是担忧!   他们必须找专人看着她保护她的生命,但也必须尽快增派医力抢救她,打电话通知她的看护人!   林玉儿身为她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竟是无比的高兴,直接省去了她花钱买凶‘教训’女儿的麻烦,也可以以看护人的身份直接过来教训她!   然而正当她准备出门,安绨那边打来电话了,让她不要去医院,纤纤的事让安绨家全权负责,任何人都不要插手。   “纤纤正是因为你的逼婚才自杀,你去什么呢?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安绨似乎语带责备,开始对她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我会让人驱散这群记者,你近期尽量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   “好的,安绨。”林玉儿以为安绨一如继往的在帮她,柔声应下了,果然没有去医院找林纤纤的麻烦,等待着安绨帮她解决所有事情。因为以她看来,安绨需要维护名声,而她是安绨的厨娘,若是名声坏了,会直接影响到安绨,牵扯到资政老爷一家。   而医院这边,林纤纤再次大量缺血,医院给她输了几大袋ab型血,但一直不见有起色,她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医生给她处理好手腕上的伤口,便不敢再动她任何地方,而是让护士立即通知家属前来,准备发布病危通知。因为病人求生意识薄弱,并且是割断了动脉,他们医院承担不起这个严重的后果,必须让家属来决定是否继续,并且签上同意书!   “医生,是动脉割断了,没有在第一时间止血吗?”安绨并没有亲自来医院,而是在电话里焦灼的关心此事,发现纤纤这个丫头真的是太残忍了,怎么忍心让自己的手腕一直流血,那太痛了,“医院一定要救回纤纤,这是资政老爷的命令!”   “安绨,我们会尽力抢救。”   而林纤纤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越来越透明,生命迹象越来越微弱。虽然她结束生命的方式有些残忍,但这也正是印证了她那句话,如果一定要逼得她走投无路,那她唯有自杀。   几年的兜兜转转,她累了,她早在出车祸的时候,就不应该让慕夜澈救起她。也许这样,她会带着对付名启的期待离开人世,在天堂仍期许着做名启的新娘子,而不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带着绝望割腕自杀。   然而正当她的气息一点点的微弱下去,她感到自己的双唇被一双冰凉的唇瓣所贴覆,轻柔的为她心肺复苏,让她呼吸,那种清新迷人的味道,正是她所迷恋而渴望的!   她绝望的心房一个激灵,仿佛从睡梦中蓦然惊醒,记起了出车祸那日,慕夜澈覆在她唇上的味道!   慕夜澈,他竟然过来看她了!   “先生,病人的心跳果然加快了,您的心肺复苏术很有效!”旁边的护士忍不住对实施心肺术的慕夜澈欣喜大叫,实在是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已是火速辅助医生抓住抢救最好时机,帮林纤纤恢复生机,“医生,病人收缩压100mmhg,心率70。”   “很好,病人有求生意识。”   慕夜澈在一旁静看抢救场面,大手缓缓放下林纤纤那只冰凉的小手,后退一步,垂眸静静看着林纤纤那张苍白的俏脸,唇边淡淡浮起一抹冷笑。   如果今天他不来,这女人还真打算让自己血尽而亡?   ——   看完新闻的古妤也飞来了新加坡,按照林纤纤先前给她的地址,先找来了新加坡裕廊东21街大牌218。   这里是林玉儿带着一双女儿常年居住的地方,也是慕夜澈的生父韩宇痕曾经住过的地方,林纤纤姑婆的老宅院,一幢立于繁华大街的翻新旧房子。这里的交通非常好,人流量也非常大,大街上几乎是人挤人,让远道而来的古妤目不暇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躲在家里的林玉儿站在窗边,便没有看到人群中古妤的身影。   古妤并不知道他们上一辈的恩怨,只是循着这个地址找了过来,过来看看,但林玉儿在去中国的这一周时间里,从大女儿林小小口中得知了古妤的身份——古家大小姐,锦城市第一检察官的胞妹,外公非常富有,正在倒追林小小看上的男人!   所以,林玉儿认识古妤这张脸!对古妤应该不会客气!   楼下的古妤则看着这幢院落,无法想象林纤纤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跑去中国发展?当然并不是说这里经济条件比中国好,而是在她看来,她觉得这个院子很有家的味道,种满了花草,古色古香,干净整洁,林纤纤小时候一定喜欢在这个院子里踢毽子。   因为她看到有个木房间门口挂了一圈用彩色毽子织成的花藤,像门帘似的,各色羽毛正随风摆动;房间门板则很老旧,毽子上也落满了灰尘,掉了色,看来很久没人清理了。   于是她注视了片刻,转身离去,前往林纤纤所在的新加坡国立医院。   林纤纤自杀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同时也知道她住在哪个医院,新加坡记者每天都在报导。   所以她戴着她的茶色墨镜,打车前往医院。   说实话,新加坡媒体关注林纤纤的人并不太多,被人驱散之后,更是少之又少。古妤买了个花篮,一路畅通无阻,在前台处咨询林纤纤的病房。   但护士却告诉她,林小姐再次自杀,目前正在急救室抢救。   再次自杀?   古妤的眼眸里闪过震惊,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大胸林纤纤是怎样忍痛把自己的手腕弄破两次?!慢慢流血,自杀身亡的感觉很爽吗?有些人很想活,却被病魔缠身无奈撒手人世,这位林小姐倒好,医院拼尽全力救回了她她还闹自杀!是被逼到一种什么境况了一定要自杀?   就算她被逼疯了也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好好的活着!为某个男人自杀,为境遇所迫,其实都是借口呵!   “手术室在哪?”她望一望走廊尽头。   “三楼左转。”   “谢谢。”   当她提着花篮走上三楼,她第一眼就看到慕夜澈的几个保镖守在门口,为首的人是慕夜澈的贴身助理易峰,那天陪她涮麻辣锅压马路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立即转身往回走,伸长玉臂,一把将花篮准确无误扔在了垃圾桶桶盖上,若无其事返回。   罢,既然有慕夜澈在这里照顾林纤纤,那她下次再来看望。她对这两人的关系挺好奇的,不想在国内盲目猜测,所以自己也飞过来了,想确定一下。但很显然,她在没事找事,不知道发什么疯给林小姐拎来了一个花篮。   慕夜澈虽然不动声色的迫使林纤纤嫁七旬老头,将林小姐逼上绝路,但他还是过来看望林纤纤了不是吗?两人这就是俗称的打情骂俏,床头吵床尾和?   后面的易峰看着她高挑的身影,惊讶的喊了她一声,“是古小姐吗?您也是过来看望病人?”   古妤见易峰认出了她,不得不停脚。哇塞,仅靠一个背影和走路姿势,就能认出她?不愧是慕夜澈的得力助手哦!该死的把她给认出来了!她其实很愤怒咩!   “古小姐?”易峰朝她走过来,确定她是少奶奶没错。   “噢——我过来看望病人,是你呀。”她咬牙切齿的缓缓回头,俏丽的脸上却绽开了明亮的微笑,见到他简直太‘高兴了’,又伸手把垃圾桶上的那篮花给从清洁阿姨手中一把抢了过来,用手指一指手术室,笑眯了双眼,“林小姐在里面是吧,我去看看她,呵呵。”   看一看没什么大不了,她原本就是来看望这位林小姐,谁怕谁啊,呵。已是笔直往前走。   “可是里面在手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少奶奶。”易峰又赶来拦她。   “噢——”拎着花篮的古妤果然在推开门的前一刻停住,似是及时刹车,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怔怔望着里面。   这该死的男人是在吻林纤纤没错吧?   为什么这种心肺复苏术看起来这么像在接吻呢?慕夜澈俯身在林纤纤的上空,罩着她,那么温柔的吻她,撬开她的唇,两人四唇相贴,侧脸深情,简直是一对生离死别的恋人……直到林纤纤的心率突然开始加快,引起一旁护士的欣喜尖叫,这才让古妤猛然从这一幕中抽离,看着眼前抢救的这一幕,再看着侧脸平静的慕夜澈。刚才,这到底是吻,还是复苏术? ☆、掳爱Chapter:52   十几分钟之后,林纤纤的心跳和血压终于趋于正常,医生与护士第四次将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然而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争气,心口一直压着一口怨念,认为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没有人肯放过她。   她一直不肯醒来,呼吸微弱,脸色憔悴。   古妤在门外看了良久,最后一把拉住正欲进门的易峰,让他不要进去知会慕夜澈,将花篮转交给他了,“帮忙送给林纤纤,祝她早日康复,但不要说是我送的。”   “那少奶奶您现在去哪?”易峰就算对感情之事再迟钝,也嗅出其中的不寻常!少奶奶不会是要去自寻短见吧?   “我来新加坡旅游吖~我有朋友住在这里。”古妤扭头回他一记白眼,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其实手术室里那两人刚才就是进行心肺复苏术呀,她又没有歪想!   于是她大步往回走,进了电梯,快速离开这里。   走出医院之后,外面的空气不是一般的清新,让她猛吸了几口,张大嘴巴发出赞叹声,引得路人纷纷以为她是神经病!   外面车来车往,汽车尾气满天飞,空气哪里清新了?这女人有毛病才会像疯子一样的大口呼吸!   但,医院的逼仄压抑确实比不上外面的开阔,古妤是觉得,外面的世界真广阔啊,她干嘛一直要让慕夜澈影响自己,从而让自己的一颗心缩在笼子里呢?世界的变化,是随着自己心境才发生变化,她若一直有情绪反应,那就一直被牵制!   于是下午,她又重新返回了新加坡裕廊东21街,慢慢走在那里,欣赏新加坡的风土人情。   这里太热闹了,什么都有,古建筑,各种各样的风俗习惯,各色水果、服装、美食,飘荡在大街上空的嘈杂的新加坡俚语与汉语,以及一大群坐在门口的高寿老人和小孩。   她好奇的在那些新加坡民族服装上摸了摸,发现挺像国内的傣族服饰,淡雅美观,外罩白色紧身无领窄袖短衫,下穿彩色统裙,长及脚面,并用精美的银质腰带束裙,能显出女性的秀美窈窕之姿。   服装老板让她买一件,说是资政老爷家现在又在大批招聘厨娘,穿这一件绝对能选得上!并用手指自豪的指了指林纤纤的家门,用熟稔的汉语笑道:“大牌218的那位林玉儿,当年就是穿着这身服装被安绨挑上的,一进去就做了娘惹,没几年就去服侍安绨了。其实当年这林玉儿就是靠这身穿着深得安绨的心,让人眼前一亮,秀丽端庄,所以小姐你可以试一试的。我再给你打个折。”   古妤见这老板拿林玉儿打广告,便让他不急着给她打折,笑道:“我最近好像听说,这位鼎鼎大名的林玉儿逼迫女儿嫁入豪门,导致女儿当场自杀?这应该不是什么好新闻?”   “那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与我这些衣服没有关系的。”服装老板将衣服利索的塞进纸袋,又滴滴滴的按计算器给她算折扣,头也不抬,“当年她确实是穿着这身衣服被安绨选上的,非常漂亮,让她当年的那个男人都看得眼睛发直,不让她过去竞选娘惹……我们与她做邻居这么多年了,是绝对不会弄错的嘞~好了,算好了,总共人民币563块,给小姐你去个零头,550好了。”   “男人?”古妤抓到了其中的关键词,诧异的挑眉,好奇看着这位急于做生意的小老板,“据我所知,这位林太太除了两个女儿,没有再结婚,两个女儿都是跟着她姓林。”这服装老板倒是会做生意哟,竟然拿林玉儿的这些小道消息来吸引顾客了!她当是打发时间好了!   “是这样说没错!但当年确实有个非常英俊的男人追随她来这里!”小老板将衣服纸袋扔给她,让她付钱,“小姐,550块叻。”   古妤开始从钱包里拿钞票,给他递过去,“英俊的男人追来之后呢?”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段恩怨跟慕夜澈有关系?不然慕夜澈为什么要安排林纤纤嫁来新加坡?   “追来之后,当然是让我没有机会啦~”小老板一把拿过钞票,点了点塞进腰包里,然后一边找零,一边低头摇头晃脑,“当年这美女过来新加坡投靠她姑婆,我一眼就看上了她,每天过来她家里帮她姑婆做杂货,但自从这个姓韩的男人追来之后,林玉儿就将我拒之门外,与这个姓韩的男人亲亲我我。不过也没过多久,这对鸳鸯就开始每天吵架,姓韩的男人就搬进了一楼的那间杂物室,经常不见踪影。”   他将找零的钱递给古妤,又用手指了指那破旧的木门,“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允许那圈毽子挂在他的门框上?虽然他早不在这里住了,但一圈彩色羽毛挂在那里也不嫌磕碜,花里胡哨的,当年纤纤喜欢踢毽子,见韩伯伯住在一楼,便将这些毽子全部挂在了他的门口,但这么多年过去,那毽子竟然还在,都掉色了……”   “你的意思是,这位韩伯伯除了早年住在这里,以后没有回来过?”古妤确实感到惊讶,突然想起昨天慕太太在电话里提到,慕夜澈以前的名字叫‘韩澈’,不知道与这个韩伯伯到底是什么关系,“那这个韩伯伯是不是与前妻育有一子?”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小老板吊起了双眼,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在听八卦,而是在追根问底了,让他不想再谈下去,他还要做继续生意养家糊口呢,“我除了知道这个姓韩的来自中国,之后又离奇失踪,其他我一概不知!我现在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年竟然会看上林玉儿这种人,幸好当年没娶她……”   他开始自言自语,感慨的摇摇头,转身去整理衣服了。   古妤则拎着衣服纸袋朝林玉儿的窗口望了望,缓缓朝这边走来。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林玉儿而已,为什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围绕这对母女转?   她缓缓走至大牌218,在那扇破旧的木板门前停下,看着那一圈掉色的羽毛毽子。这个时候暮色已经低垂了,楼里亮起了灯,她依稀可见那门板上写着几个字——对不起,三字歪歪扭扭的,明显是刻上去的。   但当她好奇的用手去碰触那些毽子,毽子却应声而断,似是常年遭受风吹日晒,掉色的毽子变得像纸一样脆弱,一碰便化成了灰。   旁边则有几个猫在这里的记者对她探了几眼,不明白她是谁?   “是路过的吧,别理她!我们只要盯着林玉儿就好了。”   “我说这林玉儿也真沉得住气,竟然一天一夜都不下楼!也不怕把自己给饿死!”   “饿死总比臭死强!这林玉儿这些年经常在电视上露脸,早成新加坡的大名人了,今天被她女儿这么一闹,她以前的那些丑事全部被挖掘出来了。原来她以前真的做过那韩宇痕的第三者,用卑鄙手段逼死了原配!原配是当着韩宇痕的面割喉自杀,死不瞑目的!这下观众要把这个虚伪的女人给骂臭了!”   “老天,真够狠心的啊,那这个女人现在站着的地方果真是韩宇痕抛弃妻子之后,追来新加坡住过的地方?”某些记者朝古妤这边指来,感觉这个消息一旦被曝光出去绝对大卖,正是他们大赚一笔的大好时机,但为了不让林玉儿发现,他们没有立即走过来。   古妤连忙让开,走到一边,离开这群记者的视线。   原来这里真藏了记者,那她还是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但正当她往外走,她却发现门外突然停下一辆黑车,‘嘎吱’一声,几个黑衣人杀气腾腾从车上跳下,奔进院里就开始抢夺记者们手上的相机,对他们拳脚相加,明显就是林玉儿派来驱赶记者的打手。现在天黑,又赶上附近的巡警换班,所以林玉儿又开始‘清扫门口’了!打到这群记者不敢吭声,匍匐在地,几个打手便可以飞快的驱车离去!   古妤吓得连忙又往车子后面躲,探了探脑袋,看到正在这混乱之际,林玉儿穿着一身貂皮大衣,头戴冬帽,趁乱走出电梯,离开大院。   这林玉儿果然够牛气呀,虽然现在名声扫地,得罪了李光耀老爷,但依然有数不清的打手为她效力,打得这群记者头破血流,再也不敢猫在她家门前!   “帮……我们去一趟xx报社……”旁边有个头破血流的女记者匆匆抓住了古妤的脚,朝她爬过来,将护在怀中的一个牛皮纸袋塞给古妤,“帮帮忙,交给我们的主编……很重要。”这是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子,是个过来旅游的路人,现在只有她能帮助他们!   她的同事们几乎全部被林玉儿的卑鄙手段打成了重伤,如果没有一个人帮他们把资料转走,他们辛辛苦苦的调查的这些东西就会全部被销毁掉!   古妤见这个女记者血流满面,却将牛皮纸袋往她的衣服纸袋里猛塞,她吓得一把夺过自己的纸袋。搞什么!现在是黑社会打群架吗?   “大哥,这里还有一个!”几个黑衣人正欲离去,忽然发现古妤躲在车后,连忙几步包抄过来,吓得古妤快速弹起身,举起手连连投降,“别误会,我只是路过,与这群记者没有关系!”哇靠,还真的是黑社会打群架!   “解决她!”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朝古妤杀来!几个彪壮大汉打算一起袭击一个女人!   “噢——一群神经病!”古妤尖叫着转身就跑,拎着她的纸袋往前狂奔,在几个受伤记者抱住打手们双腿的协助下,艰难的逃出这个院子。   但那几个杀手几脚就将记者们踹了,发狠的朝古妤追来,使得古妤闭了眼睛就往车流里冲,不断大声喊救命!一群疯子,她与他们屁点关系都没有,干嘛要追杀她!   她在前面跑得喘气如牛,几个人在后面追得火冒三丈,这群人就这么在车群里追追赶赶,惹得汽车横七竖八,骂声震天,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插手这件事!   古妤虽然不能应付几个壮汉一起袭击她,但逃跑的动作倒也机灵,几步跃到汽车前盖上,见缝插针的跑到了马路另一边!   但几个壮汉依旧在后面紧追不舍,骂骂咧咧的一定要把她给揪出来。   古妤躲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撑肘一跃,攀着墙头跳进了某个院子里,几个杀手则骂骂咧咧的从旁边跑过去,然后她换上了那身傣族服,打开院门从院子里走出来。   该死的林玉儿啊,一定要对她赶尽杀绝么?这次她俩的梁子可结大了!   几个杀手追到巷子尽头则又返回来,“刚才明明看她往这里跑了,一定还在附近!为什么前面会有个小娘惹?”   “……”正在笔直往前走的古妤用手一抹额头上的冷汗,穿着她的窄身长裙继续往前走,头顶上还顶了一个小瓦罐。没错,她就是这个小娘惹,你们这群混蛋有本事继续追她呀!她就不信找不到自救的方法!   现在巡逻警大致都已经换班成功了,附近应该会有巡警出没的吧,她只要一直往前走,就一定会遇到巡警!   “去前面看看,这个女人很可疑!”   “大哥,这个女人脚上穿着旅游鞋!”   “快追!”   前面的古妤扭身一把将小瓦罐砸到他们身上,哐当、哗啦,碎了一地——又飞快拽起她紧窄的裙子,露出两条修长的**,仰高下巴往前狂奔,气得头顶冒火。她早说过她不是记者,这关她屁事啊!   眼见前面似乎有个高大的军官身影在行走,她连忙一把蹭过去,靠在了那人身上,“终于找到你了。”总算让她碰到巡警了,谢天谢地!再用手一抹她玉额上的冷汗,大抒一口气!   那人明显一愣,扭过头冷冷盯着她,军帽下一双威严的眼睛闪耀着冷光。   他的确是在这一地区巡逻,不过这个小娘惹是谁?他们认识吗?   古妤被他极冷的目光震成了哑巴,先焦急的指一指自己,再指一指后面的人,被他冰冷的目光冻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干脆直接一把扑到了他身上,像只熊挂在他身上!   军官男人这才朝后面望去,吓得那几个壮汉先是打算动手灭掉这个巡警,但见后面是一大群巡警,立马转身就跑。   被吓过度的古妤则还扑在他身上,感觉这军官男人真有安全感,真不想甩掉他。   “下来?”军官男子拨一拨她。   “他们走了?”古妤依然埋首在他的胸膛。   “他们已经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去警局?”军官男子扫一眼她的这身装扮,目光明显不悦,“你是资政老爷家新招的小娘惹?”安绨竟然招进了这种袒露双腿的年轻厨娘?   “不……是。”古妤这才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仰头望着这男人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感觉这男人估计身高一米九几,高颀修长让人必须仰着脑袋看他,很帅,也很有杀伤力和气场,“我现在可能需要去一趟xx报社,可不可以坐顺风车?”若没了他的保护,她又得被林玉儿追杀!这军官男人的气势挺能震慑人的!   “你是,还是不是?”军官男子紧紧盯着她,发现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我是!”古妤马上立正并稍息,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在这军官严厉的目光下分心!现在他是官,她是兵!   “很好,送她回警局。”男人侧首吩咐他的副将,直接将她送走,“先去警局做笔录,再送她去xx报社。”   “你不去吗?”古妤以为会是他亲自相送。   军官男人朝她扫来一眼,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她,然后静静移开,吩咐巡警全部展开巡逻,很显然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军官,而不是巡警,没时间亲自陪她去警局做笔录!   古妤这才发现他穿的是军官制服,笔挺霸气的,的确与其他巡警的制服不太一样,便没有再与他套近乎,知趣的坐进警车去警局了。   从警局出来之后,警务人员再次亲自陪她寻来了xx报社,将牛皮纸袋亲自交给报社主编。   报社主编对林玉儿这次的出手袭击感到震惊,轻轻带上门,当着古妤的面将牛皮纸袋里的资料拿出来,如实相告道:“这次是我们报社全权负责追踪林玉儿的丑闻事件,这是刚刚从中国取得的资料,上面记载二十几年前,林玉儿在中国与一位名为韩宇痕的男子发生婚外情,导致其妻自杀身亡。其间我们也正在调查其子韩澈的下落,所以这可能导致林玉儿恼羞成怒。你可以亲自看看。”   他将一沓资料递过来。   “韩澈?”古妤接过这份调查文件,知道主编是把她当成了中国的外派记者,信任她,便仔细翻了翻,白皙俏脸开始逐渐变得黑沉,“林玉儿,原籍云南,与前夫育有两女后离婚,北上遇见韩宇痕,进入其公司并且与其发生婚外情。一九九零年其妻割喉自杀身亡,幼子韩澈下落不明,一年后死于孤儿院……这么说,小韩澈与林玉儿有杀母之仇?”   她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二十几年前,韩母当面自杀身亡,韩宇痕却依然追来了新加坡,这个人就是林纤纤的韩伯伯对吗?”韩宇痕不顾妻子尸骨未寒,幼子流落街头,依然前往新加坡与林玉儿同居!果真是一个为爱痴狂的负心汉!一个狼心狗肺的疯子!   如果这个小韩澈确定是夜澈,那么慕夜澈一定清楚的记得母亲自杀身亡的那一幕!他的噩梦早就深藏于他的体内,与他温润的外表一起并存,一面两体!难怪自从遇见林纤纤,他便变得不再是他!   “如果没有这次林纤纤亲自指证自己的母亲,也许媒体永远不会挖掘她的这些丑事,会一直被她虚伪的外面所欺骗,接下来,国内外媒体会一直跟踪报导……”   “林玉儿这次打伤了记者,你们打算怎么做?”古妤问道。   “如果找到了确凿证据,我们一定会将她告上法庭的。”报社主编在办公室内踱步,看来对这次打人事件也是感到无奈,只能将怒火往肚里吞,朝窗外望了望,“不过现在柰琛少爷正在帮我们全力追捕,一定能找出这个恶毒女人留下的线索!”   “柰琛少爷是指刚才那位军官?”古妤则指了指窗外,又想起了那个男人那双眼睛。   “是的,柰琛少爷每年会参加新加坡第一大家族的宗乡联合总会,虽然身为前总理的二公子,他不能与平民频繁接触,但当他穿上警服,他会为这个国家除暴安良,是我们新加坡的新希望……”报社主编为此感到自豪,将双手撑在窗台上,望着外面一辆辆尖啸而过的警车与摩托,“新加坡大选在即,我希望二少爷能去参加……”   他身后的古妤则悄悄退了出去,对新加坡第一富豪家的事情不太感兴趣。而是带着对韩澈的全新认识,让警方护送她回酒店。   她没有给慕夜澈打电话,慕夜澈也没有派人过来找她,应该是还不知道她也来了新加坡,看过林纤纤之后,他便返回了资政老爷家。   然而当她返回自己的酒店,以为这事就算完,军官男子却突然命令警务人员将她带回新加坡资政老爷的府邸,也就是他自己家,交给安绨发落!   一个亲口承认了逃跑的厨娘,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搞没搞错?”被强制带来这座豪华宫殿的古妤简直想撞墙,一边大声抱怨,一边望着这豪华的大宅院惊叹、四处张望,“这就是新加坡第一家族住的豪宅吗?”她把嘴巴直接张成了一个o形,两眼瞪直,早把气愤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奢华呀,清一色的玉器与古董,连地砖都是价值连城!是不是金子做的?她特意用脚好奇的踩了踩,再那边踩踩,感觉很有意思,玩得不亦乐乎!   安绨与老爷看了她一眼,看着他们一身警服的二孙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柰琛,她不是我们家的厨娘,你怎么把人给带回来了?快开饭了,你去换身衣裳,慕家的少爷正等着呢。”安绨微笑着指一指那正朝这边走来的慕夜澈。   “我这就去换。”柰琛摘下他的军帽,回首笑着与慕夜澈打了个招呼,回房去换衣服。   慕夜澈则进入正厅,刚进,便与厅内的古妤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皆有些吃惊,但又感觉很正常,静静看着对方。   “原来你也在这里。”古妤扭过头看着他,惊讶不已,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会不一样?此刻她看到的这个男人仿佛不是慕夜澈,而是家破人亡的韩澈,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这让她感觉很陌生,根本没有必要对他扭头就走。   一个与林纤纤分分合合的韩澈而已,一个被仇恨蒙蔽心智的陌生人,她可以跟这个一面双体的男人依然是朋友。   “什么时候飞来的新加坡?”慕夜澈沉静的黑眸里快速闪过一抹初见她的惊讶,打量了她的穿着一眼,再目光复杂,定定看着她的脸,“你打算在这里应聘厨娘?”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跟随他飞来新加坡!   “今天上午飞来的。”古妤用手拉一拉自己身上的服饰,并不否认自己是追随他飞来新加坡,笑呵呵的对他道:“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这身衣服是我穿着玩儿的,但被这家的二少爷在执勤过程中,认为我是安绨家新招的厨娘,强制将我带了过来。我们这也算是有缘的哈,绕了一大圈还是遇上了。听说你们要吃饭,那我就不打扰了,seeyou拜拜!”   “慕少爷,原来你们认识。”换好衣服的柰琛走进正厅,示意古妤留步,“既然认识,那请在寒舍用些便餐吧。刚才是柰琛误会你了,请不要见怪。”也许这就叫缘分,以这种方式也能遇见慕少的熟人。   古妤缓缓回过头,发现慕夜澈目光幽暗,对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也同意她留在这里,便笑了笑,在这家人的热情好客之下,坐入席间。   “我与夜澈是同事,这次过来新加坡旅游竟然在这里也能遇上他,真是巧哦。来,干杯干杯,祝安绨万寿无疆。”她在席间活跃气氛,也向好奇的大家解释了她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慕夜澈则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俊脸始终沉静如水,一直是那个不动如山的沉稳慕市长,最后宴席到尾声,用大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背,用自己的身体罩着她,附耳沉声道:“今晚在这里住下,明早坐飞机回国。嗯?” ☆、掳爱Chapter:53   “哦,是,是是……”古妤继续在宴席上大吃大喝,不断给这位新加坡前任总理敬酒,“资政老爷,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福寿连绵。”欢天喜地的连连点头,不知道把慕夜澈的这番话有没有听进去,还是根本把他当空气?总之,这位资政老爷实在太有钱了,她必须巴结一下才行。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她与安绨坐在大客厅喝茶,与安绨聊起了厨娘的话题。   “torn小姐是真的有意向与我们合作吗?不知道torn小姐你会不会做闽南菜?”安绨笑问她道,示意她吃茶几上的精美糕点,“这是前一个厨娘做的小点心,torn小姐你尝尝。”   “那一定得尝尝了。”古妤叉了一块放进嘴里,立即竖起大拇指,“嗯,不错不错,真好吃。”林玉儿的厨艺确实不是盖的,做出来的糕点既有卖相,也异常的美味可口!   不过这次她根本不想应聘做厨娘,而是不想让林玉儿盯上她,找她麻烦!   几个小时前林玉儿一定认为她是故意过来调查她们母女,所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虽然是误打误撞,但极有可能早就被卷进这场是非之中了,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躺着也中枪!   “这点心太好吃了,以我的厨艺估计达不到这种水平,实在是让安绨您见笑了。而且我不会做闽南菜,只会最基本的几道小菜。”她如实相告道,依旧乐得笑嘻嘻,扭头欣赏这里的奢美华贵,“这些古董真是太漂亮了,即使是外面仿造的赝品,估计也是价值不菲哟。”   “那……”安绨不解的看了看她,优雅放下手中的茶杯,“torn小姐在这里多住几日吧,安绨让柰琛陪你逛逛新加坡。”原来慕少爷的这个朋友确实是被孙儿误带回家的,是前来新加坡旅游的游客,他们陈家唐突了这个女子。   “嗯,谢谢安绨。”古妤求之不得。   于是这天晚上,古妤在这古色古香的豪华大宅院住下了,听着窗外的唧唧虫鸣声,躺在床上查看新加坡地图。   谁说慕夜澈让她回去,她就必须得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那她好歹也要四处游玩几天,让自己心情愉悦!   明天就让这个军官少爷带她去执勤吧,在新加坡街头四处转转,兜兜风。这样多威风咯,倍有面子,顺便带一些新加坡特产回去孝顺长辈,不枉此行!   于是怀揣这个美梦,她将身体缩进被子里,准备关灯睡觉。   但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高颀的身影站在门外,对她沉声道:“我已让易峰给你订好了机票,明早八点,你坐飞机回国。”   古妤一个鲤鱼翻身从被窝里坐起,用手指掏掏她的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听不到…哎哟好累,困死了,睡觉睡觉……”然后故意不断打呵欠,懒得去开门,身子重新钻回被窝里睡觉。   门外的慕夜澈也不与她计较,眸色微沉,将机票直接插在门格子上,转身离去。   古妤见这男人走得这样爽快,便又从床上坐起,暗骂了一句混球,飞奔的去开门。只见机票唰的从门格子上飘下,男人则早已离去,不留一丝气息。   “还真走了?”就这样以这种命令的口吻赶她走?对她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古妤将这机票拽成了一团,把它当成这个混球紧紧捏在手里,然后抬起手臂一把扔进花坛里,再嘭的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偌大的雕花梨木餐桌旁,慕夜澈依旧看到了古妤呼哧呼哧喝粥的身影,而且这女人喝完粥,非但不去赶飞机,反而与柰琛少爷一起出门,屁颠屁颠的跟在柰琛身后!柰琛虽然冷面,但面对这个厚脸皮的女人,竟然偶尔还露出笑脸!   “古妤!”他一声微恼的厉呵,警告这个女人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新加坡!   古妤置若罔闻,继续与柰琛一起走出门,并不认为这个男人有权利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拜托,她是来新加坡旅游的好吧?不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韩澈你以为你是新加坡总理啊,可以限制她在新加坡国土上自由活动?   慕夜澈俊美绝伦的俊脸一阵轻微抽搐,不可思议盯着这个大摇大摆坐上柰琛小车的女人!   这女人这是在故意与他对着干吗?她当真以为她留在新加坡,林玉儿不会拿她怎么样?   很好!既然她不愿自己坐飞机回国,那他派人强行架她回国!   “柰琛!”他冷声呵住柰琛,让他先不要开车,用新加坡俚语对柰琛命令道:“送她去机场,她留在这里会不安全!”   一旁的古妤则偏着脑袋,似乎听不懂新加坡俚语,正在四处赏风景。   柰琛少爷则跳下车,走到慕夜澈身边笑道:“慕少,别担心,有我在古小姐不会出事的。今天我会带她看看新加坡的鱼尾狮公园和飞行者摩天轮,以尽地主之谊。”   慕夜澈目光冷峭犀利,锋利的锐眸如光剑般射向柰琛,眼神里闪过一丝琢磨,“为什么一定要留她在这里?”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他都不会允许这个女人留在这里!   柰琛少爷笑了笑,为这个问题感到为难,无法回答慕夜澈的问题。奉安绨的命令,陪古妤小姐游玩新加坡,这是他们陈家作为东道主该有的礼仪。反观慕少,无论怎么看,都是在横加插手古小姐的事情,把古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所以,如果慕少介意他和古小姐独处,那他可以邀请慕少一起同游。   “不是他一定要留我在这里,是我自己想在新加坡玩一玩。”古妤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用半生不熟的新加坡俚语对慕夜澈大声道,告诉他她听得懂新加坡俚语,别蒙她,“我说你够了哦!留不留新加坡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干嘛非得把我和你牵扯到一起?你慕夜澈自己也说得出做得到,不是我古妤的男人就绝不再回头,当天下午就飞来新加坡亲吻另一个女人了!所以我们和平相处不好吗?你既然已绝情的走了,那就不要再试图插手我的事!我没求着你管!”   再气急败坏的关上车窗,实在是被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折磨到发疯!诚然,她非常理解他身为韩澈的痛楚,一辈子无法忘记母亲自杀身亡的那一幕,永远噩梦缠身!但这关她屁事啊,她古妤在这场复仇里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既然不爱她,那就与她彻底两清,别动不动就关心她的人身安全,让她又对他升起零星希望!   他不知道这是在折磨她吗?而被他‘报复’的林纤纤,在这场戏里赚足了戏份,虽然被他故意定位在了第三者的位子上,是她古妤这个正妻的头号情敌,但拜托,林家母女两代都是精通于做第三者的金牌小三,他以为林纤纤会为第三者这个身份感到羞辱吗?   如果林小姐感到羞辱,当初就不会前赴后继不顾一切的往他身上扑,自愿在餐桌上献身!当初她帮林纤纤找律师,这位林小姐就知道她古妤与慕夜澈交往了两年!后来不是照样后来者居上,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罢,她且不说这林小姐怎么样怎么样,但关键是,慕夜澈你可以放过我?   她可以坐实市长夫人这个位子,让林纤纤当一辈子的小三,实现慕夜澈你的愿望。但,不要对她纠缠不清!一次糊里糊涂的**,不代表她将要再次失心,你慕夜澈对林纤纤若只是演戏,那就请演完戏再来关心她的安危。   她最近,对他的关怀尤其反感!   窗外的慕夜澈听完她这番话,俊美的脸庞同样暗沉下来,漆黑的眼眸冷若冰霜。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她没求着他管,是他多管闲事!所以,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柰琛,你在路上好好保护好她。”他最后对柰琛沉声道,没有再坚持送古妤回国,一双眸子冰冷,神色沉静如水,龙行虎步离去。   于是这天,心情大好的古妤坐着柰琛少爷的私家车去了新加坡鱼尾狮公园和飞行者摩天轮,坐在摩天轮上大喊大叫,倍觉畅快。   下来之后,柰琛给她递了一杯冷饮,两人坐在车上喝。   “古小姐,你认识林纤纤?”两人在车里坐了片刻,柰琛少爷突然问古妤道,看来是认识林纤纤,与林纤纤有一些渊源,“听说她最近在中国发展?”   古妤正在用纸巾擦汗,闻言立即回头,笑了笑道:“对,我与林小姐恰好在同一个办事单位共事,算得上是同事。不过我也听说林小姐的母亲是安绨家的娘惹,林小姐怎么会去中国发展?”   柰琛少爷喝一口咖啡,摘掉军帽的脸庞显得有棱有角,刀削斧凿,眼望前方道:“有一年,林玉儿曾带着林纤纤林小小姐妹过来为我们几位少爷选美。我对林纤纤的印象尤其深刻,是由于林纤纤长相清纯羞涩,与她的年纪相符;但在选美当日,她在众女孩中间却是穿衣最大胆的一个,几乎是全裸走在众人面前。为此,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母亲林玉儿的教育方式的确与众不同,对她们姐妹俩感到同情。”   古妤静静听着,扭头望了望窗外。   看来这位柰琛少爷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对这林玉儿同样感到厌恶之极!不过林小姐你未免太过早熟,十三、四岁就脱光走在众人面前,女性自尊都被踩在了这些男人的脚底下!果然是命途坎坷呵!   “当年林纤纤可能是受不了林玉儿的打骂逼迫,才偷偷远走中国!”柰琛少爷又安静说道,侧首看向身旁的古妤,“即使林玉儿再会调教女儿,新加坡富豪也没有人敢娶那对姐妹。在他们看来,林玉儿的身份太过低下,高攀不上他们的家族,于是当年有个姓韩的男人也活跃在新加坡富豪圈,是新移民过来的中国公民。这在新加坡不算什么新鲜事,我们陈家的祖先其实也是从闽南一带移民过来,成为新加坡公民,新加坡有一大半人口是中国移民。但奇怪的是,林玉儿曾经嫁给这个韩姓男人,之后却一直还在追求豪门梦。”   “这韩姓男人叫什么名字?”古妤坐直了身体。   “韩正。”   “韩正?”古妤动动脑袋,发现慕夜澈的这个亲生父亲真会改名字,竟然跟上海市市长同名,身份地位与市长级别也差不多,果然够显赫啊,“他与林玉儿过的不幸福吗?”竟然还在让林玉儿用尽手段、绞尽脑汁的借靠两个女儿实现富贵梦!   “这个不清楚。”柰琛少爷摇摇头,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一抹对她的担忧,“古小姐,昨晚你为什么会找去林玉儿的院子,并且让她发现你与记者在一起?现在她会把你划为敌人的一方,对你不会客气。也许慕少爷的决定是对的,我应该送你去机场。”   “别!”古妤连忙制止他,压了压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让他别管她的事,片刻又躺靠回来,利索扣好身上的安全带,“走吧,离开这里,你去哪我去哪。”不是她不想回国,而是她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不让自己‘死’的莫名其妙!   “我现在可能需要去林纤纤所在的医院,维持医院的安定,因为这几天林玉儿会派人‘教训’这个女儿,古小姐你跟过去会有危险。”   “不是去巡城吗?”古妤扭过头,当然对这个林纤纤所在的国立医院有些抵触!跟谁扯上关系都不要跟林小姐扯上关系,这会让她觉得这个林小姐既可恶又可怜!   “没办法,这是顶头上司这几天交给我的任务。”柰琛少爷戴上他的军帽,恢复他的俊挺军姿,礼貌一笑,“刚才已陪古小姐你游玩了公园和摩天轮,现在该去医院执行任务,古小姐你是选择继续坐顺风车,还是回去与安绨研究菜谱?安绨这些年对饮食方面颇有研究,她对中国菜很感兴趣。”   “选择坐顺风车吧。”古妤拨了拨她的长发,继续躺靠座椅,扭头赏窗外风景,决定认死理的跟着这个军官少爷!如果让她研究做菜,她会烧掉整间厨房!   ——   新加坡国立医院。   九死一生的林纤纤躺在病床上休息,打着点滴,接连两次的大出血让她整整瘦了一大圈,连嘴唇都是纸白纸白的。   但她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已经开始配合护士的安排进食了。   此刻她吃了半碗白粥,躺在床上小憩,等待着慕夜澈的人过来接她出院。   慕夜澈打算安排专人单独照顾她,避开医院这个公众场合的杂乱与危险,让她安心静养。   现在谁都知道她与母亲林玉儿翻脸了,记者为了从她这里挖掘到更多的消息,会不断骚扰她,林玉儿也会派人过来教训她,让她走不出这所医院!所以绝望中的渺茫希望,对她不管不问的慕夜澈除了将她从手术台上拉回来,现在也在逐渐认清楚他自己的心,与古妤做回了朋友,对她,则是逐渐有了怜惜之意。   这就够了。只要能看到他怜惜她的眼神,她就能明白他的心,这才是他心中最直接的反应。   “林小姐,慕先生的人已经过来接您了,我扶您起来。”女护士在旁边帮她升起床头,为她拿着点滴瓶,小心翼翼的扶她到轮椅上坐着。   但过来接她的易峰走到门口,示意护士先别推着林纤纤出来,命令随行保镖四处去看看。   “林小姐,四周可能有记者和林玉儿的人,你可能需要再等一等。”他的口吻冰冷而公事公办,警觉的朝四周看了一眼,让林纤纤退回去,“如果走不出去,那林小姐你就只能呆在这里休养了。”   “呵呵。”林纤纤轻轻一笑,并不恼他,知道这个易峰是把她划分为高级性服务者的类别,并没有把她当女主人看,她不需要跟他计较。毕竟这并不是慕夜澈的直接命令,慕夜澈的命令是,接她出医院,然后在外面的私家车上与他见面。此刻慕市长就等在外面的车上,不方便现身。   而这边,与柰琛少爷一同前来医院的古妤则看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记者群,这让她感到非常惊讶!   上一次来,并没有看到这么多记者!这次是怎么了?这群记者疯狂的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几乎渗透医院的每个角落,打了兴奋剂似地要挖掘出林纤纤背后的这个男人,挖掘林玉儿与韩宇痕的消息!   “让让,让一让。”她拨开这群记者,努力的挤到电梯门口,与柰琛一起进电梯上楼。   但林纤纤病房门口的记者数目更是惊人,几乎把门板给挤爆了,兴奋的追问这个暗中保护林纤纤的男人是谁?   古妤看得瞠目结舌,扭头问柰琛:“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解决?”一群记者加一群暴乱人员,身子虚弱的林纤纤倘若走出这扇大门,绝对马上没命!   柰琛锁眉想了想,被人群挤得后退数步,“这群人遍布医院的各个角落,驱赶肯定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替代林小姐,来一出调虎离山计,将他们引过来,再悄悄将林纤纤送出去。”   古妤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与她又没有直接关系,便道:“那柰琛少爷你去找这个替身吧,我下次再来看望林小姐。”   “好。”柰琛护送她返回电梯。   但电梯门开,出现的人竟是慕夜澈派来的保镖,几个人刚才在四周检查了一番,上来与易峰会合。于是当古妤瞥他们一眼走进电梯,负责接出林纤纤的易峰朝这边匆匆走了过来,对几个人寒声命令,脸色阴鸷:“少爷正在楼下等着,我们速度快一点,带林小姐下楼!”   “但到处都是记者,还有林玉儿的人守在四周,我们可能无法在这段时间接出林小姐。楼道和电梯已经被堵死。”   “不能让少爷等!”易峰又道,抬眼过来,忽然看到他们的少奶奶站在电梯里,又是一惊,“古小姐?”   古妤对易峰挥挥手表示打招呼,用手撑住电梯门,笑着望了望四周,“奉命过来接林小姐?但没想到这群记者早已守在这里?”那么慕夜澈也是在这附近不远处啰?打算接出林纤纤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易峰不出声,但给她微微鞠了一躬,又喊了她一声林小姐。   “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多记者。”古妤心知肚明,用手指一指人群,知道今天若是不接出这林纤纤,恐怖这医院每天都会有这么多记者和隐形杀手,让林纤纤休想再与这不能抛头露面的慕夜澈单独相处。   现在把人接出去多好呀,既不会让慕夜澈的身份曝光,也能更好的保护林纤纤!   “古小姐,少爷现在就等在医院不远处,我们奉命接出林小姐。”易峰最后终是如实相禀道,望了望四周,准备带着保镖另想办法。   “我可以帮你们。”古妤却喊住了他,笑了笑,“我可以配合你们将林纤纤接出这里,而在这里,也只有我这个老朋友可以值得信任。其他护士靠不住。”   “古小姐?”易峰诧异的回过头,想不到她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找人调包,不是么?”柰琛少爷刚才已经说过了!   于是几分钟后,易峰一行人推着打点滴的‘林纤纤’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些人刚才见过易峰接触过林纤纤,所以知道他是前来接林小姐的人,所以一窝蜂的往这边潮涌过来,准备将他们四面包抄。   易峰则将轮椅上的女子推得飞快,不进电梯,走楼梯。   而且白蓝条病服的女子还会在楼梯处配合他们下楼梯,跳下去,一旦有记者成功追了过来,女子便又坐回了轮椅上,长发飘飘的侧脸看起来很像林纤纤。最后几人成功突围来到一楼,女子便拖着受伤的脚踝被保镖左右搀扶着,一跛一跛的往前跑,带领着一大群穷追猛打的记者跑出医院数米远。   而病房这边,门口的记者已经所剩无几了,尤其是那边的记者越追越远,大声高喊着‘追到了’,使得这边的几个记者连忙飞奔下楼,往那边抢新闻去了!   女护士则让真正的林纤纤穿上古妤的衣服,让她站起来走,在新加坡警察的暗中保护下,让她若无其事进电梯,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医院。   很快,身体虚弱的她来到了停靠在暗处的慕夜澈的车上,她很虚弱,几乎是发晕,一坐上来,身体就瘫软在了慕夜澈怀里,脸色惨白到透明。慕夜澈让随行医生立即给她打点滴,身体平卧在房车的床上,让司机立即将车开出这里。   他们的车从疯狂的记者群身边平稳开过,但那群真真假假的记者依旧在对那跛脚的‘林纤纤’穷追不舍,甚至是发起了攻击,这让那跳楼梯扭到脚,落得一身痛的古妤扭过身一声大吼,扯下肩上的盐水瓶气急败坏朝他们砸过去,   “该死的,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我住院出来散散步怎么了?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果然是蠢蛋啊,被我这样一忽悠都能过关!刚才慕夜澈的车已经开过去了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永远都找不到林纤纤的行踪了,在慕夜澈的保护下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她!谁让你们这么眼白!   “……”记者群果然连连后退几步,不敢再争抢了,也不敢再一窝蜂了,而是瞪大眼睛看她几眼,确定她的确不是林纤纤以后,转身就往回跑!   但,杂乱的人群里依然有几个人不肯走,他们手上甚至拎着钢棒,长刀,趁乱就朝这边杀过来!   “就是她!”   他们是刚才趁乱混进来的,林玉儿派来的人,既然他们找不到林纤纤,那找这个昨晚从他们手上逃掉的女人也一样!他们正愁找不到这个侥幸逃掉的女人!   古妤正蹲在地上,眼见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寻出来的钢管长刀,挥起就朝她杀过来,气喘吁吁的她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栽到地上!   该……该死,这几个男子是林玉儿派来的杀手,他们现在认出她来了!捉不到林纤纤,教训她也一样! ☆、掳爱Chapter:54   车行一半,慕夜澈忽然发现林纤纤身上的外套有些眼熟,好像是古妤早上穿过的那件,姜黄色长款风衣,这让他立即命令司机停车,冷冷盯着床上打点滴的林纤纤!   “这是怎么回事?”在医院为林纤纤做替身的这个人竟然是古妤?还是这个人恰好与古妤穿了同样的衣服?   “少爷,易峰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他们似乎遇到麻烦了。”随行的保镖向他如实启禀,早已是跳下车,准备前去支援,“是林玉儿的人。”   “去吧!”慕夜澈俊脸冰冷,点头示意他们立即前往,自己则吩咐司机继续将车往前开,双眸静静看着床上的林纤纤。如果这个替身果真是古妤,那他只能说,这个女人不知死活,自己要寻来多管闲事!   目前这种状况下,他只会让这个女人立即飞回国,而不是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过来医院寻找林纤纤!这个该死的女人原本就不应该飞来新加坡!   而正在打点滴的林纤纤这个时候处于浅眠状态,她感觉得到慕夜澈正用那双幽黑的俊眼紧紧盯着她,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继续保持浅眠状态,两只玉白小手安静交握放于薄被之上。   虽然前些时日慕夜澈对她过于冷淡,但她相信从现在开始,他会慢慢的接受她,让她真正开始她的幸福生活!   ——   当救援保镖赶来事发现场,他们发现地上躺满盐水瓶的玻璃碎屑,碎屑上沾染着血迹,现场一片凌乱,甚至还留有几支打群架的钢棍。   而且这里早已被新加坡警方拉起了警戒线,几个制服警察正在原地侦查,不准任何路人靠近。   “dc88368,这里侦查完毕,没有任何可疑!请cp。chan指示。”   “是!cp。chan指示,继续搜寻一切线索!”   眼见几个警察还在这里搜查,他们立即转身返回,往另一个方向追寻而去,按照追踪器方位,前往另一条街救援那正被困在众杀手中间的易峰。   事实上,易峰这个时候并没有与古妤在一起,受伤的古妤是被另一个人给救走了,由于林玉儿聘用的这个杀手公司这次出动的杀手数量太多,凶残而且藐视法规法治,导致新加坡警方不得不出动警力横加干涉,拉响四处的警报。   柰琛就是在这个时候带人追过来的,原本他在医院内部四处查看,寻求妥善处理之策,忽然看到林纤纤穿着古妤的衣服走进电梯下楼,请求新加坡警方的暗中保护,他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带了人追踪过来!   然而当他追过来,寻找到古妤,这边已经打起来了,几个凶残杀手拿着长刀和钢棍,发了疯的见人就砍!   虽然易峰和几个保镖的功夫底子不错,能用拳脚功夫应付这些长刀长棍,但跌在地上的古妤可不能,她抬起双腕去抵挡那些朝她脑袋击来的钢棍,痛得哇哇大叫,然后不断往后爬,试图从地上抓起东西还击!   易峰分身乏术,根本无法赶过来救她,大马路上也光溜溜的,什么护身的东西也没有,让受伤的古妤简直是倒霉透顶!   柰琛眼见这一幕,简直被这几个暴徒的行径吓得心惊胆颤!“全部趴下!”抢在这几个凶残的暴徒持刀砍向身单力薄的古小姐之前,他一声警告的大吼,警告他们立即收手,先是朝天鸣枪,然后瞄准过来,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狠狠打断他们还在挥刀的手腕!   这里是他的管理辖区范围,竟然有人敢如此猖狂!这群不知死活的混蛋!   而现在,古妤就坐在他的警车上包扎伤口,一条长腿还搁在驾驶台上,给红肿的脚踝上药。   “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他看来,古小姐这次伤的不轻,差一点赔了自己的性命,却没有任何报酬。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古妤两眼,发现这个女人一直在低头揉脚,还惬意听着车内音乐,脑袋一动一动打着节拍,根本像没事发生过。   这么悠闲?   他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以及浓浓的担忧,伸出手,把车内音乐关掉了。   “怎么了?”正陶醉在音乐之中的古妤这才抬起头看他,把驾驶台上的长腿给放下来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关她的音乐,“看来柰琛少爷你不喜欢听江南style?”不是挺好听的嚒,听到这首歌就想跳舞。   “古小姐。”柰琛正色看着她,“刚才你在帮助林纤纤?可你明知道,你不一定要去冒这个险,即使你刚才死在了砍刀之下,林纤纤也不会感激你。”   “帮?”古妤闻言哈哈一笑,感觉这柰琛少爷高抬她了,笑道:“帮倒不至于吧,只是觉得当时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去做这个假林纤纤,我能跑能跳,还与易峰他们极有默契。恰好当时就在电梯门口遇到易峰了,那个急哟,真是让人不忍心,这就是一种缘分呐~如果随意找来一个女护士,说不定在逃跑过程中,女护士会害怕得大嚷大叫,让易峰他们功亏一篑,哈哈!对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柰琛发现这个女人很会转移话题,依旧定定看着她,“这事要不要告诉慕少爷?”   “告诉他?”古妤笑得更欢,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位柰琛少爷,啧啧了两声,将双腿又重新伸到驾驶台上了,舒舒服服的躺着,“你告诉他干嘛!他早就知道这事了,回国后他会请我吃饭,也不枉费我扭到脚,呵呵。”   “……”柰琛看着这样子的她,果然不再出声,扭过头看着正前方,让车内重新恢复沉默。   两人回到陈家大宅后,柰琛吩咐佣人将古妤扶回房,然后找来家庭医生给古妤再次检查身体,确保她无碍。   但检查完身体的古妤并没有安静休息,而是在房里翻箱倒柜,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柰琛敲敲门,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道:“门外有位冷先生找你,你要不要见?”其实他与这位冷东旭先生也有几面之缘,算是认识。这次冷先生出差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古小姐。   “冷先生?”古妤诧异回过头,缓缓放下她手中的小皮箱。   这么晚了,东旭是从哪里飞来的?   于是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她与冷东旭在陈宅大客厅见了面,东旭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打着她送的那条领带,俊挺迷人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外甥确实是出差路过这里,从他那身笔挺的西装和商务衬衫就可以看出来,他身后还带着男秘书,秘书拿着公文包,说是在国外刚刚谈好了一桩生意,现在正返回国内。   “小舅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东旭对她笑道,侧首望了望四周,“我的夜澈小舅呢?没有跟你一起?”   这句话是对安绨一家说的,重在点拨古妤与慕夜澈之间的已婚关系,不要让安绨和资政老爷一直认为这两人是朋友关系!这慕夜澈,还果然跟古妤重新做回了朋友关系!从不曾在新加坡这片国土上提及他与古妤的真正关系!   据他所知,古妤刚刚成为夜澈有名有实的女人,甚至在锦城市差一点被夜澈公开她市长夫人的身份!现在夜澈只字不提,只与古妤做朋友,这又是为的哪一出?   果然,一旁的安绨感到很惊讶,望了望身边的老爷和儿子儿媳笑道,“呀,原来古小姐与慕少爷是新婚!难怪安绨第一眼见着,便觉得这两人这般男才女貌,气质般配,果然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这不,安绨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柰琛早日结婚,向慕少爷看齐……”   “安绨,慕少爷可能是由于身份的缘故,无法对外公开。我们家老爷做总理那几年,不也是一切低调从简?允琛和柰琛也应该注意这些……”   这边的古妤见东旭在这里岔话,引起安绨一家恍然大悟,便对他暗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说这些,走过来对他笑道:“东旭你今天来的真巧,我正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明天坐飞机回国,今天我们一起走正好。”   再对他使几个眼色,让他别再提这事。   “你的事办完了?”东旭则再次轻轻一笑,锐眸扫了她的全身上下一眼,“小舅母你好像受伤了?额头上是怎么磕伤的?”这女人一身的伤,看起来真像刚从战场上逃回来的逃兵!有个男人却一心偏袒林纤纤,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如果他现在不点拨点拨,估计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受伤,做了一回大傻瓜!这女人是不是同情心泛滥,要跑去做林纤纤的替身?就算她只是把自己当做夜澈的朋友,已经完全退出,想看着慕夜澈幸福,但不至于这么傻,跑去同情林纤纤?!   古妤用手抹一抹额头的伤口,顿时回过神来,悄悄瞪了他一眼,“帮我去拿行李?”她身上的这些伤痕其实都是大笑话!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外甥你明白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次简单的逃跑而已,为什么会被解读成这么复杂?!她去医院,恰好遇到焦头烂额的易峰,而易峰又是慕夜澈的人,所以她认为自己最适合在那时候辅助易峰,就这么简单而已!后面的厮杀砍打都是意外!   “好,帮小舅母你拿行李。”东旭对大家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失陪,果然不再追问他的小舅妈,绅士的随着这个女人走向她的房间。呵,就坐在这女人房里等夜澈回来吧,他匆匆赶来这里,其实更想狠狠揍慕夜澈一顿! ☆、掳爱Chapter:55   东旭随古妤来到了她的房间,淡淡打量一眼,唇角勾起没任何表示,却缓缓转过身,笑看古妤,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后的古妤压到了门板上!   “我们需要谈一谈,小舅母。”他邪恶的笑着,朝古妤步步逼近。虽然没有真用自己的体魄去压她,但将她禁锢在自己与门板的范围之内,也算是压吧!   “?”古妤被这一举动吓一大跳,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需要谈什么?”谈就谈嘛,干嘛离她这么近,连他的呼吸都闻到了,她的脚受伤不会逃跑的!虽然她一直把他当做外甥,但他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现在独处一室!   “我们就谈谈今天的事。”东旭见受伤的女人现在这么乖,还缩着脖子,乖乖举手投降,便用修长手指触了触她的脸,“随我离开这里,以后不准再插手夜澈的事!”   古妤又把她细白的脖子缩了缩,发现今天的东旭显得尤其霸道,突然就将她压过来了,让她在他强悍狂霸的气势下节节败退,便摇了摇脑袋往后缩,“那你可以先离开我一点点?”两人交谈用不着靠这么近吧,都快嘴贴嘴了,这让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不能正常讲话了!   离开就离开嘛,东旭现在这样禁锢住她是啥意思?不会是想吻她吧?好像是真的想吻她耶!东旭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正在一寸寸的朝她逼近,阳刚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脸蛋上!四周的空气显得好热!   她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东旭果然将那张性感的薄唇朝她逼近,她立即将脑袋往左猛偏,避过他的唇,拒绝他吻她!哇靠,要不要这么危险煽情啊!东旭此刻的火热眼神实在太危险了,而且还用他健硕伟岸的躯体压着她,如果她不避开,极有可能在这里与他擦枪走火!   不管怎么说,她是成年人,甚至对她家的这个俊美外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经常、常常对他那双长腿和挺拔完美的男性身材悄悄流口水,如果他再用他英俊无匹的外表和健硕完美的身材挑逗她,她怕自己防守不住,真在这密闭的空气把这个外甥给吃了~   而东旭,确实是将俊脸朝她缓缓逼近,但在离她红唇两公分处,他及时停住了,只是吓一吓她,用大手温柔拂开她的发丝,勾唇轻笑:“小舅母,如果你现在不是夜澈合约上的妻子,与他在法律上不存在夫妻关系,我一定会在这里吃了你。”   “……”古妤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虾米?这个对她丝毫没有好感的外甥要吃她?她没听错吧?竟然有男人对她感兴趣耶?   “如果你再这样‘瞪’着我,我现在就吃掉你。”东旭深邃的眼眸闪烁更浓烈的邪恶与火热,依然用他厚实的大手轻柔抚触她的眉、她瞪成两颗小皮球的美丽可爱大眼睛、她额头上的伤,俊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心疼,嗓音暗哑,“有个混蛋不懂得珍惜你,不要再为他受伤。”   古妤看着他,有一瞬间沉浸在了他的温柔里,甚至没有再与他‘打情骂俏’,而是屏住了呼吸,仰着脸安静接受他温柔的抚触,像个脆弱的孩子。因为她正小心翼翼的压抑住自己,一颗心悄然酸涩,快速蔓延到她的眼角,很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她眨了眨那双晶莹的眼眸,忽然扭开脑袋,悄然深吸一口气,对东旭哈哈笑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我是你舅妈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什么吃不吃的,真难听耶,粗俗死了。”她退离东旭一步,离开他的怀抱,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皮箱大声笑道:   “啰,这些是我的行李,全部交给你了!东旭,舅妈这次就麻烦你了哈,等回国我请你喝酒!”她转身收拾自己的手提袋,将梳妆台上的手机、乳液啥的一股脑儿往手提袋里塞,继续捣鼓。   冷东旭静静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朝她走过来,用他的大手轻轻按压住她那只正在捣鼓的素手,目光幽暗而痛心疾首,“听我的话,离开他,不要等到合约结束。”   古妤停下收拾的动作,没有回头,但她望着窗外,很认真的回答东旭道:“离开他,我会痛苦。不离开他,我会更痛苦。所以我会珍惜与他在一起的这最后一个多月,与他试着慢慢做回朋友。也许这一个多月后,我再也找不到他把我当成心爱女人的这种感觉。他会比我更快的放弃这段尝试中的感情,一直只是把我当做朋友。”   冷东旭凝望着她的背影,霸气的眉峰正为她这番话逐渐的拧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没有再坚持劝她离开,而是看看她的胳膊和脚踝,给她轻轻抡起袖子,担忧看着她红肿的手肘,“这是刚才那伙人用钢棍打的?”   他不会再认为古妤犯傻,而是这帮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凶残!   他相信古妤只是刚好遇到紧急情况,简单的想帮易峰而已,协助跳下楼梯引开记者,后面的追赶打杀完全是意外,连易峰本人都没有料到,但也正是这个意外,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林玉儿并不是柔弱良善的良家妇女,既然有人敢针对她,她自然加倍奉还!更何况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你敬她一尺,她会欺你一丈!   “刚才不小心摔的。”古妤将她的袖子拉下,不让东旭盯着看,朝四周望了望,“拖着行李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我不是重残病人,就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小问题。”早说过她讨厌面对这个问题,拜托不要再旧事重提!一次简单的跳楼梯引开记者事件而已,哪来的那么多问题!问题就是被这样搅复杂滴!   东旭见她一直回避自己的伤势,不想提及今晚的事,便朝门外的助理点点头,示意助理把皮箱拖出去,准备去机场。   他给古妤披上了外套,亲自搂着她出门,担心她再次弄伤脚。   古妤则一跛一跛的挂在东旭身上,舒服的享受东旭抱着她的感觉,准备前往大客厅与安绨一家道别。   但两人正走着走着,东旭突然轻轻放开她,让她坐上旁边的长椅,自己则对前面某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声冷笑,快步走过来,冷峻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沉冰冷,“小舅今晚回来的挺晚,从哪来?呵。”   “东旭?”正回房的慕夜澈缓缓回头,先惊讶看一眼东旭,目光再落到那正哇哇大叫的古妤的身上,清隽俊脸悠然沉下,“这是要去哪?”这女人拖着小皮箱应该是打算是回国,但为什么是跟东旭在一起?   “东旭,东旭……”古妤还在哇哇大叫,身子不断在长椅上蹦跳,试图让东旭过来不要与夜澈发生冲突,但她的脚受伤,不方便行走,只能大叫,“东旭,我们走。”她不断朝东旭挥手,自己已经爬起来了,稳了稳脚,然后对慕夜澈笑嘻嘻道:“夜澈,东旭这次出差经过新加坡,所以我们打算一起回去。现在我们要去赶飞机了,夜澈你若回国,先给我或者慕家打个电话,我们去机场接你哈。”   俊脸暗沉的慕夜澈见她像只猴子在长椅上跳来跳去,面色顿时又是一沉,“现在时间太晚,明天坐飞机回国!今晚好好休息,不急晚上的这几个小时。”刚才安绨一家向他恭贺他与古妤的新婚,恭喜他们新婚燕尔,但没想到这女人现在就当着众人的面像只猴子跳来跳去!   现在是在新加坡资政老爷的府邸,这女人是想顶着市长夫人的头衔在这里闹笑话?身为女人,在公众场合是否应该具备最基本的站相与坐姿?他不指望她能端庄贤淑,只求她能拥有最基本的礼仪,不要在公众场合故意丑化自己!   这女人以前干练豪爽,看着还挺舒服,现在却不知为何缺点越来越多,越来越不约束她自己?!一方面,他能理解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会制造很大的动静。但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女人太过自我放纵,似乎是受工作环境和心境的影响,开始我行我素!   她失去了以前在滕氏工作时的干练与上进心,表现得更生活化,然后逐渐的开始大大咧咧,任何场合都展露她最真实的自己,大哭大笑,上蹦下跳,不受任何约束!在慕家、在市政府、在新加坡,她都是这副德行。   “……”古妤瞥见他眼眸里的冷光,连忙闭上嘴巴,一声不敢吭的重新坐回长椅上。噢,不好意思捏,刚才看见东旭与这个混球男人急,她就只想着让东旭过来她这边,想也没想的跳起来了,不想这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打架,但没看到后面的安绨一家。   既然现在这个男人介意她顶着市长夫人的身份给他丢脸,那她补救回来就是了,绝不再给他丢脸咯~   “东旭,舅妈脚疼。”她拍拍自己的腿,表示自己行走不便,但是又很痛,疼得脸蛋都皱成一团了噢,所以刚才不得不跳起来与他们说话,阻止这两个男人吵架,“帮我问问安绨,有没有止痛膏,刚才扭得不轻。”   扮可爱扮贤淑谁不会啊,她古妤原本就贤淑端庄好不好!咩哈哈哈~   东旭这才冷冷看夜澈一眼,没再找这个小舅算账,阔步朝她走回来,蹲在她的身前帮她轻轻抬起那红肿的脚踝,“好像又肿了一圈。”   “嗯,很疼。”她的眼睛里挤出晶莹的泪水,但身子依旧端庄的坐在长椅上。市长夫人守则第一条,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笑要不露齿,泣要泫然欲泣。穿着要大方得体,公众场合要笑而不语,不回答任何问题。   “快去给慕少夫人拿止痛膏。”随后而来的安绨急声吩咐仆人,与儿子儿媳一起挽留古妤住下,“看来伤的不轻,古小姐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别急着走。”   “那真是打扰安绨一家了。”古妤轻声道,缓缓抬起的大眼睛里,泪珠闪动,湿漉漉的,目光文静而秀雅,充满了对安绨盛情的感激之情。   安绨拍拍她的手,发现慕少爷娶的这个妻子除了在宴席上礼貌知理,在私底下其实也是一个秀美的人儿,动静皆宜,让她这个老太婆其实挺羡慕的,多么希望她家的柰琛也能娶到这样的人儿。这样的女子相处起来其实很愉快,不会让人感觉压抑,挺好。   一旁,冷着脸的慕夜澈被她这副模样刺激得唇角微微抽搐,英挺眉峰蹙起,俊脸黑沉,差一点忍不住拂袖离去!   这是什么鬼模样!这完全就不是她古大小姐!她刚才蹦蹦跳跳的丑猴子模样更适合她,与她绝配,她就应该就这样毫不做作的上蹦下跳、打嗝发疯!而且,她那精致秀美的脚踝是什么时候肿成这样了?   东旭在旁边则看得勾唇无声一笑,发现这古大小姐其实挺有潜质的,动起来特活跃,静起来其实也挺秀美,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有几分心动。   她这副柔美的模样,就与她受伤时安静忧伤的模样一样难能可见,总是让他有几分惊诧,始终忘不掉。   “小舅妈还疼吗?”他亲自给她上药,并故意逗了逗她,挠挠她玉白的脚掌心,让憋住笑声缩着脖子不敢大笑,脸蛋涨得红红的,“既然安绨留我们住下,那我们就住几天吧。我给外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需要延迟几天回国。”   “嗯……好……哈哈……哈。”古妤一边点头,一边涨红了那张俏生生的脸蛋,从牙齿里挤出她的清脆笑声,憋得好艰辛。该死的东旭,你在故意玩儿我啊!你明知现在安绨与资政老爷都在场,想让我仰天狂笑么?!   她现在代表了锦城市市长夫人的形象,不能破功!这会直接影响到新加坡资政老爷对锦城市的印象!谁让东旭刚才故意戳破她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这简直是灾难!   “好了!”慕夜澈眼见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打情骂俏,一声阴冷厉呵,从东旭手中一把夺过了那药膏,“东旭,你回房去休息!你小舅妈的伤,我会照顾!”   东旭原本只是悄悄挠了挠古妤的脚掌心,并没有怎样,两人闹着玩,不曾让旁边的资政老爷一家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慕夜澈现在勃然大怒,让他感到很可笑,冷笑道:“如果夜澈小舅你懂得照顾,你刚才就不会让小舅妈受伤。虽然说,这事不是你强迫小舅妈去做,是她自己没事找事,但不管说,她受伤了,并且差一点没命!”   “我知道。”慕夜澈同样冷道,微微挑动的剑眉与紧抿的薄唇表示他正极力忍住情绪,也是刚刚才知道古妤伤得这样重,所以他尽量用平稳的口吻对东旭道:“回你自己的房间。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最好这次能处理好。”东旭笑得意味深长,寒光闪烁的犀利眼眸明显不相信慕夜澈这次能妥善处理这件事!但事已至此,除了这个选择他别无选择,只能等着他和古妤自己去处理,放古妤自由。   但他现在必须给慕夜澈提一个醒,“古妤现在只是履行合约义务,不想毁约伤了她自己的良心。所以,夜澈你必须在这里做一个明确选择,选古妤,还是选择外面的那个她?如果你不选她,那就请把她的心还给我,这个你认为一文不值的女人,在我心中是无上珍宝,我不想看到她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受到伤害,她是我即将追求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在合约期间伤害他!”   旁边的古妤没有再笑,而是再度震惊的看着东旭,缓缓从长椅上站起身。东旭他,竟然是认真的?他刚才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不是在安慰她!他刚才注视她的目光,差一点融化了她,他是认真的!   慕夜澈同样震惊的看着东旭,深黯眼眸里不断有惊诧与寒光闪过,薄削嘴唇抿得笔直,俊容冷峻,但在沉默良久之后,他这次竟然给了古妤一个明确的答复,眸子幽黑深不见底,“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会与古妤保持朋友关系。并且,我们一直是朋友,没有其他。这一次,我更能看清楚我自己的心。”   古妤的脸蓦地透白,刚刚站起的身子忽然又重新坐回长椅上,抬起头,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东旭,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因为她早已看透,看得很开,早已说过,慕夜澈会比她更快的放弃这段尝试中的感情。他只把她当普通朋友,根本不需要她去逃避躲闪。只是东旭并不这样认为。   那么现在,东旭还在认为她帮林纤纤是同情这个女人?是脑壳坏掉了吗?   是,或者不是吧。她只是以老朋友的身份帮慕夜澈多管闲事,恰好她遇上了,那么她这个老朋友就帮帮吧,帮与不帮都是朋友。这是他们在僵持了这么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追回之后,她唯一能选择的道路。   她与慕夜澈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不是么?慕夜澈没有说过爱她,他在机场追回她只是因为愧疚,没有一句爱的承诺,所以她并不需要去恨,而是让自己更加平静。   她只有更加平静,天空才会更加美好。   “回房吧。”东旭朝她伸出手,当着慕夜澈的面将她轻轻抱起,抱着她走回房间。他没有再对她说任何话,但他同样知道事情的发展正按照古妤的预想在展开。这个女人其实早已把一切看透,所以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她再去躲。   躲,其实是一种还爱着他的表现。   古妤被他抱回了房间,慕夜澈随即也进来了。由于他们是夫妻,所以在新加坡的这座大宅院,他们必须共处一室,避免落人话柄。   东旭安顿好古妤,给她备了手机,退出去了,让她有事打他电话。   古妤则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慕夜澈:“你躺在床上睡没关系的,呵。”她笑道,知道现在的自己就算脱光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碰她。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这次的新加坡之行,两个人之间的越走越远。   他们现在就像朋友,自然而然就做回了朋友,客套而且陌生,对对方的身体根本不会提起任何兴趣。所以两人现在躺一张床上完全没问题,没必要劳师动众的去分床,却又必须对外维持夫妻关系!   “还伤到了哪里?”慕夜澈对她冷淡道,淡淡瞟了她全身一眼,却转身走向窗边,看着窗外,“我不希望你再次为我受伤,这样会让我更加愧疚,而不是爱,你能明白?”   古妤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在轻微颤动,忍住她眼眶里的泪水,笑道:“我当然能明白。从你在上海机场追回我,我就已经明白你对我的感情,是歉疚,你不想让我为你远走他乡。而这次她的事,让你更加能看清楚你自己的心,你爱上她了,对吗。所以,不要把这次的意外事件太当一回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会这样发生。以后你只要相信,我们是普通朋友,绝不互相干涉对方,而且我想留在锦城市陪我的家人,呵。”   慕夜澈没有再出声,但他回过头看了她,颀长身躯又朝床边走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古妤早已睁开了眼睛,睁开后的眸子一片清亮,并无泪痕,非常平静,但她的笑脸明显的陌生,谦恭逊让,“你要不要关灯睡觉?我感觉很困,脚踝很疼。”   “你先睡。”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她先睡,俊脸上不再阴鸷冰冷,而是平淡沉静,表示他还有事情处理。但他并没有与她分床,而是与她一张床两床被子,两人和平的同床共眠,一夜到天明。   接下来的几日,东旭发现古妤显得很安静。   这种安静是从她骨子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尤其是面对同桌的夜澈,她不再大大咧咧的笑,上蹦下跳,而是显得沉稳安静,客客气气的,从此不再在夜澈面前显露她的真性情。   反倒与他,她更加让她自己搞怪,竟然一脚将门板给踢了,“东旭,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国呀?我要发霉了~嗷嗷~”她气鼓鼓趴在桌上,不断用脚把门扇来扇去,耍着玩。   东旭则俊脸严厉,正坐在她旁边用平板电脑与他的下属视频会议,严肃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见这个女人不断在旁边调皮,他伸出一只手,将她轻轻拎到门外,“乖,自己去找安绨或柰琛玩,乖乖练习走路。”这女人已经在他面前踢坏几块门板了,足以可见她的脚踝正逐渐恢复!   但这女人不敢走路,鸵鸟似地藏起自己,每天就坐着养伤,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走路!但是会踢!故意制造大动静引起他的注意!   “乖?”被拎到外面的古妤紧紧扶着门框,用手指一指自己的鼻子,又将她的两只眼睛瞪成两粒小皮球。吼,东旭这小子在哄小屁孩呢,还乖!不成!她已经陪他在这里坐半小时了,他的视频会议她也听得差不多了,现在必须去吃饭!   被迫留在新加坡的东旭就是这样,不断的工作工作,留出一部分时间陪她,然后再用网络弥补他不在办公室的缺憾。   她倒也不需要他陪着她练习走路,柰琛可以陪她,而是,这个男人工作起来原来是工作狂,可以一宿不睡的工作,也可以三餐不进食的狂补他落下的公务。   她时常在想,以这男人工作狂的状态,他是怎样让自己的体格那样魁伟高大滴?不是应该饿成皮包骨吗?   记得第一次与东旭在旅游小船上相拥时,她感觉这个与滕总气质相仿的贵气少爷,那个肌肉不是一般的结实!体魄颀长健硕魁伟,肩宽腿长,总之与瘦弱丝毫沾不上边!标准的身材!   “吃饭了。”她趴在门框上,请求的眨眨大眼睛,表示她不想强迫他,只是提醒他,午饭时间到了。最近在新加坡这所大宅院吃饭,她一定要有东旭坐在身边才有胃口,否则一个人坐在那里真孤单,永远感觉自己是客人。   况且,吃了这顿道别宴,他们该飞回国了,不能再打扰安绨一家!   门内的东旭闻言宠溺一笑,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会扮可爱了,让他真想咬一口,便起身走过来,倾下他的俊颜,在她大大的眼睛上面吻了一下,“其实我发现,小舅母你这双眼睛最可爱,水灵灵的会说话。”   古妤闭着眼睛,被他扎得睫毛不断颤动,发现东旭愈加把她当小孩子!   拜托,这是有人第一次夸赞她的眼睛可爱!一般人会说她的眼睛美艳,以及妖娆!   “好了,现在去吃饭。”东旭放开她,开始迈开长腿阔步往前走,唇边始终勾着笑。   “不扶我吗?”古妤的双手伸在半空,大叫。她的脚受伤了耶!若是不扶她,让她爬过去啊?   “自己走过来。”东旭站在不远处笑望她,示意她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你的脚已经不疼了,试试看。”   古妤狐疑的皱眉,然后果然试着探出一步,啊的一声大叫出来,“你骗人!”再将脸蛋皱成一颗苦瓜,表示很痛!   “怎么了?”东旭则脸色大变,果然飞奔朝她跑来,担忧的扶住她,“还疼?”看来这女人的脚还没有痊愈,不该让她尝试走路!   “骗你的,笨蛋!”古妤则乐得哈哈大笑,一粉拳朝东旭厚实的胸膛捶去,庆祝胜利,然后一把跳到东旭宽厚的背上,双腿晃了晃,“嘻嘻,这下把你给骗过来了吧。现在背我去饭厅呦,我肚子好饿,没力气走路……”她将脸贴在东旭的宽背上。   东旭你骗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故意放开手,让偶走过来,所以这次罚你背舅妈!吼吼!   东旭背着她,发现这个女人又在偷懒尝试走路,已经变成米虫了,体重都升了几斤。但鉴于她确实肚子饿,没有力气在这里一跛一跛的走路,那他就背她去饭厅吧,这是他的荣幸。   然而正当他俊脸带笑背着古妤往前走,身后却传来一阵男人的干咳声,以及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东旭。”男人干咳了一声,俊容清冷,然后朝他走过来,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微微的不悦与冰冷,“现在大庭广众,外甥与舅母搂抱亲吻,是想告诉大家,你们在**?”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驻足在走廊的这端,看到古妤与东旭在笑闹。   现在两人背在了一起,让他不得不阔步上前,提醒两人在得寸进尺!   果然,古妤立即意识到身份问题,匆匆从东旭身上跳了下来,却一个脚下不稳往后倒去,让她不得不连退几步,扶住了旁边的墙壁,然后安静站在慕夜澈面前,不敢再疯闹,“夜澈,你回来了。”   慕夜澈见她这样礼貌,便冷冷扫了她一眼,又道:“既然伤已痊愈,那就自己走过去吧。”   这几天这个女人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让他不太习惯。仿佛仅是一夜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开始在他面前自我约束自己,不再上窜下跳!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是在新加坡做客,所以她不再在他面前胡乱踹门,也不再大口大口的吃东西!而是很安静!   古妤闻言先是望一望一旁的东旭,然后在东旭点头之后,她迈出她的右脚,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开始平稳的走路。   吼,东旭你不用再与me闹着玩了,你小舅母刚才那一崴,还真能走路了,哇哈哈。现在走得多利索啊,在新加坡绝对不给慕夜澈丢脸。   宅院的几个佣人则来请他们入席,“慕少爷,慕少夫人,餐点已经准备好,请入席。”   “嗯,谢谢。”古妤走在慕夜澈身边,侧首对她们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不再说话,配合旁边高贵伟岸丰神俊朗的慕夜澈一同前往宴会厅。 ☆、掳爱Chapter:56   两人走进宴客厅,古妤这才发现资政老爷邀请了新加坡所有的高官达贵前来聚会饮宴,十分看重慕夜澈在新加坡的地位。   于是在她看来很平凡的一顿饭,瞬间变成了高官与高官之间的酒宴,她在慕夜澈的介绍下,正式成为锦城市市长夫人,必须在人前端庄优雅,高贵大方,有市长夫人的范儿。   不过这难不倒她,她懂各国语言,并能用新加坡俚语与众位富太太交谈,逗笑她们。而更重要的是,她美丽的五官、婀娜多姿的身段、优雅的谈吐,绝对能给慕夜澈脸上增光,让那一圈的富家太太们羡慕死她的好身材与高学历!   也不看看她是谁哟,她是美貌与智慧并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守财无敌的滕总小秘torn!她扭一扭她的小蛮腰,眨一眨她电力十足的猫眼睛,拨一拨她性感的长卷发,男人们便如过江之鲫朝她涌来,虽然最后都会被她的小气计较给吓跑,但毕竟风光过!   噢,对了,她现在不是妩媚的长卷发,而是黑溜溜的长直发;她的谈吐与各位富太名媛比起来,虽然算不上太优雅,但绝对内涵丰富,知识面广,不断的让众位名媛千金掩嘴轻笑。   她最会逗她们笑了,这是她的一项强项,可以弥补她在礼仪方面的不足。   话说名媛贵族们对礼仪方面的要求未免太高太高了!大到必须用各国语言对他们引以为傲的专业侃侃而谈,将这‘演讲’讲得风趣而幽默,并让旁人对他的身份地位羡慕不已;小到红酒杯要怎样端才不会被人笑话,并要一边品酒一边讲名酒的历史,再讲一讲服装、最流行的鞋子、包,证明自己见多识广;她torn自小没爹没娘,从小就喜欢窜上窜下,虽然对礼仪方面有一些了解,但这份了解绝对会让她在名媛面前闹笑话。   在她看来,具备最基本的礼仪就好,过于深入的研究就带着**裸的炫耀味道了呦,比如讲红酒就讲红酒,话题一下子扯到了名媛她老爸身上,她老爸是某集团的总裁,那多牛呀,天天喝国酒茅台,给女儿买跑车。古小姐你爸呢?   答:代我问候你麻麻,你麻麻喝红酒不喝茅台的是吧?送你麻麻一支1787拉菲。   穷得瑟,没几斤几两重才喜欢四处炫耀得瑟,让人知道你粑粑是暴发户!   当然,这是古妤在少女时代参加宴会时遇到的事儿,名媛千金们最喜欢炫耀自己有钱有势的粑粑,变着法子得瑟,把没爹没娘、穿着小礼服的少女古妤刺激得不断翻白眼。哇靠,有粑粑麻麻很了不起呀?她是从小没父没母,但她有引以为傲的大哥!   所以当年为什么看苏黛蔺那么顺眼呢?她俩的身世有一些些相同有木有?!   而此刻,现在,已经步入黄金剩女阶段的古妤则姿态高雅的穿梭在各位新加坡名人之间,与她丰神俊朗的‘丈夫’恩恩爱爱出现在众人面前,履行她市长夫人的职责。   履行职责呵,现在已经被曝光了她是慕夜澈妻子的身份,她总不能在这里上窜下跳,既让慕夜澈丢脸,也让自己丢脸吧?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场戏,累死了小丑,却乐坏了观众。带着虚假的面具,天天蹦跶,自己却不知道旁人只把这当做笑料来看待,只想从小丑身上寻求快乐。   观众快乐了,那么她呢?   她应该还没有达到小丑的级别,但应该也快了。   “这是夫人古妤。”意气风发的慕夜澈正在向新加坡总理介绍古妤的身份,温润的俊脸上一直带笑,身板高颀挺拔,站在那里说不出的风采过人。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古妤伸出玉手与总理握手,美丽的笑脸如太阳绽放,很有大家闺秀之风,甚至让总理感觉看到她的第一眼很惊艳,很迷人。   而一旁,东旭也端着高脚杯看着她。   他可以看得出来,她很想把这个市长夫人的身份做好,公私分明的去履行她的义务,把这当做她的工作。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合约结束之后她该怎样收场?   市长夫人身份的正式公开,不是一件小事情,会引来全城关注,打破她平静的生活。而市长与市长夫人离婚,更会掀起狂风大浪,引来媒体舆论穷追不舍,以她之力能应付得了吗?   “小舅妈,东旭是否有荣幸与你一起跳支舞?”带着这个担忧他朝她缓缓走来,绅士的伸出手邀请她一起跳舞,并又笑道:“虽然没有精心打扮,但你刚才表现的不错,应该是很有应酬宴会方面的经验。”   “嗯哼~”古妤飒爽的回他一笑,非常乐意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也很乐意跟他讲一讲以前做小秘时的故事,但正当她投入东旭的怀抱,她身后的丈夫却一把拉住了她,大手将她重重拉了回来,“市长夫人的第一支舞怎能不与丈夫一起跳?作为开场舞,我们的第一支舞对大家很重要,客人们正期待着,呵。”   慕夜澈一把将古妤拉回了自己怀中,大手轻扶她的腰身,深黑双眸闪耀起灼亮火花,目光专注的打量她的脸,“表现自然一点。”   “还不够自然吗?”古妤配合他移动双脚,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与他共舞这一曲,舞姿还不错,她很适合跳这种慢舞,“你觉得应该怎样?”   “笑。”慕夜澈搂紧她转圈,漆黑眸子始终盯着她的脸,似乎不喜欢看到这样子的她。   可古妤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笑到脸抽筋,唇角歪斜,“还要笑吗?”   慕夜澈眸光一沉,“笑比哭还要难看,不能自然一点?!”这女人在完成任务吗?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难看死了!   “嗯,那等等。”古妤连忙把头低下去,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现在怎么样?”   慕夜澈见她极力配合他,非常有专业精神,便突然显得有些烦躁,扶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微微一松,随便她怎样了。因为无论这个女人怎样笑,她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是戴着虚假的面具,完成她的任务!   两人共舞片刻,原本静悄悄的宴客厅门口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身影,这个女人的出现竟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惊讶,纷纷停止喝香槟,不解的看着门口。   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正是最近正大红大火的林玉儿!   一身黑色亮丝礼服,勾勒出她依然保持完好的苗条身材,卷发上戴着黑色网纱帽,衬托出她的神秘与高贵。lv手包在手,十只手指上戴满美玉戒指,一身奢华。此刻这个中年女人不惧众人异样的目光,正踩着她的细跟高跟鞋,缓缓朝这边走来。   对此,资政老爷也感到了惊讶,立即沉下脸,不太欢迎这个女人的到来!因为他根本没有邀请他们家的这个厨娘过来参加宴会,这个女人不请自来,来者不善!   “你好啊,慕少爷。”林玉儿的目光一直盯在慕夜澈脸上,带着妩媚的笑,甚至带着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琢磨。   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打量这位年轻的慕市长,林玉儿这才发现他与她的某位老朋友有些像,那饱满的额头与幽邃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在今天来会会这位年轻有为的慕市长!   “这位是夫人吧?真漂亮。不过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又转首对古妤笑道,瞥一眼古妤额头上那抹粉红的伤疤,美丽的眸子始终带着笑,“慕少夫人好像受伤了,那天伤的不轻吧?”   古妤微微一笑,“是伤的不轻。没想到在新加坡会有人这么猖狂,敢买下整个讨债公司,仅为了‘问候’本夫人。”   “呵。”林玉儿眉梢一挑,依旧笑着,“那以后慕少夫人出门可得小心了,最近新加坡治安不太好,容易磕着碰着。”   然后不再与古妤‘客套’,转身走向慕夜澈,将重心放回这位慕少爷身上,笑眼仰望这位慕少,“年轻有为的慕市长果然名不虚传,一表人才!只是不知道在令尊的朋友圈子里,是否有韩姓朋友?”   慕夜澈眸光深黯,定定盯着面前这张风韵犹存的脸,深邃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而邪恶,勾唇冷笑:“家父朋友甚多,韩姓朋友有一二两个。林夫人今日亲自前来,慕某‘受宠若惊’,竟是不知林夫人今日是为慕姓而来,还是为韩姓而来?呵。不过林夫人的风采不减,依然还是这般‘光彩照人’,聪明过人。”   “慕市长以前见过我?”林玉儿的凤眸微微一眯,陡然有些心颤,不得不再次将这个年轻男子与韩宇痕对上号!当年韩宇痕的孽子韩澈已经死掉了,不可能会这般英俊潇洒的出现在她面前!但小小与纤纤互相争抢的男人确实是这个慕夜澈!   一个慕姓,五官却与韩宇痕有三分相似,调查出来的资料又与当年的韩澈没有任何关系!若他仅是在外表上与韩宇痕相似,两人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的一双女儿为什么会与这个慕少爷纠缠在一起?   “前不久,我们在锦城市见过。”慕夜澈又笑道,朝林玉儿走近一两步,并为这位长辈亲自端了一杯香槟,深黑的眸子折射出冷光,“林夫人你找人调查本少,并给本少拍了照。恰好,本少脖颈上的吻痕被林夫人您拍个正着。呵。”他优雅的喝酒,笑声低沉,气质迷人。   林玉儿重重一惊,美丽凤眸里闪过被识破的心虚光芒。   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在暗中调查他!   “不过——”慕夜澈放下唇边的酒杯,细长温和的眼眸透着一抹犀利的寒光,拿着杯与林玉儿轻轻碰了一下,发出叮的脆响,但这道响声却让林玉儿吓了一跳,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位温润儒雅的慕市长笑得很危险——   “不过林夫人你一定没有尝试过亲人自杀在你面前,所有的人离你而去最后让你一无所有的那种绝望?要不要试一试?”慕夜澈的笑,温和迷人,甚至带着云淡风轻,但他锐利深邃的目光,却让林玉儿蓦地脸色大变!   “你?”林玉儿不断反复的重复这个词,双脚悄然后退一步,瞪大了双眼盯着面前这个英俊无匹的男人,却始终无法相信,她林玉儿正一步一步的掉进他挖好的陷阱里!   其实这是一场最简单不过的游戏!韩澈借用纤纤找上了她,放了饵让她上钩,沉浸于富贵之梦的她,却果真派人抓来纤纤与李光耀老爷完婚!   现在纤纤与她反目成仇,只会不断的曝光她以前的那些丑事,与她这个母亲越走越远。而她林玉儿在那一刻最先需要做的事,应该是救回女儿,让女儿先信任她这个妈妈,然后再追求她的富贵梦!而不是追杀纤纤,试图用这种绝情的方式逼迫女儿听话!   然而现在,慕夜澈什么都不需要做,她们母女就会互相视对方为仇人,永世不得安生!   “纤纤她现在在哪?”想通这一切后,她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自然,再次压低音量盯着面前的这个慕市长,“如果你真是当年的韩澈,我希望你明白,当年你母亲自杀是她自己想不开,与我林玉儿没有直接的关系。”   这个女人自杀关她什么事?是韩宇痕一定要追着她跑,追着要爱她,她林玉儿总不能去管住韩宇痕的心?   一旁,古妤也为这番话皱起了眉,不可思议盯着这个洋洋得意的林玉儿,发现这是她见过的,最不要face的女人战斗鸡!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变态的三角关系呦?!小三儿比谁都嚣张,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这般得意张狂!难怪当年的小韩澈会记得这个林玉儿一辈子!她始终相信在原配自杀之前,这个林玉儿绝对骚扰过韩家,让原本幸福美满的韩氏一家早已蒙上了巨大的阴影!   不然慕夜澈现在是在做什么?   不过通过这个林玉儿的态度,她也想到了同身为‘小三儿’的林纤纤。林纤纤比她母亲在某一点上略胜一筹,那就是林纤纤赶在了她古妤与慕夜澈真正结婚之前认识了夜澈,在法律道德上不算三儿。   毕竟,她现在与慕夜澈是协议假结婚,根本不存在婚姻事实,也没有爱的承诺。加上慕夜澈不爱她就是不爱她,就算她比林纤纤早两年认识他又怎样?倒追又怎样?**又怎样?这个男人就是爱上林纤纤了!他的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证!衡量三儿的最好标准!   不过也没关系了,他们现在是朋友,挺好的,处得挺愉快,挺轻松。   于是静静喝一口香槟,笑脸看向她身侧的‘丈夫’,没有再出头,看他怎样回答。   而慕夜澈,早在面对林玉儿的张狂之态时,眸色便变得阴鸷泛着寒冷幽光,神冷若冰霜,但仅是一秒,他温润笑了,举杯继续与林玉儿碰杯庆祝,“那让我们庆祝这个男人败在了林夫人您绝世的美貌之下,之后不见踪影。顺便让我们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让林夫人您永世难忘!”   叮的一声,他的碰杯让林玉儿握杯的玉手轻抖了一下,然后勾唇冷笑,优雅喝一口香槟,走离开,示意林玉儿随意。   在这场宴会里,他欢迎林玉儿的到来,只要这个老女人不认为她自己臭名远扬,他绅士的欢迎她四处参观。   古妤跟在他颀长的身影后面,继续与他一起夫唱妇随,在新加坡名人圈子里交谈。有人问她刚才与林夫人谈了些什么,她便笑道:“林夫人的祖籍原来是云南,所以同为中国人,感到很自豪。”   “这位林夫人差一点与李光耀老爷结为了亲家,真有本事。”旁边又有人笑道,端着香槟杯,扭头看了那无人搭理的林玉儿一眼,“我们新加坡却以这种人为耻辱。总理大人其实不应该再任由这种人出现在公众场合,会影响到我们新加坡的国际形象。”   “新加坡是法制国家,所有新加坡公民都有权利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是她的公民权利。”总理大人无奈的耸耸肩。   “很抱歉,给大家造成困扰了。”资政老爷在旁边道,已经让管家带着警卫过来清场了,“她原本是我们家的厨娘,所以才会畅通无阻的进入这里,给大家造成困扰了,我会让人处理好这件事。”   “来者是客,林夫人既然喜欢这里,那就请让她留下,资政老爷无需感到自责。”慕夜澈笑道,并伸手轻轻搂住了旁边的妻子古妤,再对大家儒雅笑道:“夫人今晚回国的飞机,我现在送她去机场,各位请随意。”   古妤连忙也对大家笑了笑,完全没有任何异议的被他带出这里。   其实她的行李早已经收拾好了,回国是随时的事情,她悉听尊便。   于是在参加完宴会的这个晚上,古妤与东旭终于来到了回国的机场。前来送她的慕夜澈竟然给了她一个拥抱,嗓音低哑,用朋友的口吻对她道:“回国后不用想着来机场接我,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国。但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古妤点点头,与他结束拥抱,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   她当然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又不是傻子。   “我们走吧。”旁边的东旭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拖着两人的行李,带她从慕夜澈身边走过,准备登机,“我会照顾她,不用担心。”   “嗯。”慕夜澈点点头,目送他们进去,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这才转身离开机场大厅,离去。 ☆、掳爱Chapter:57   林玉儿在豪华的宴客厅转了一圈,一路无人理她,无人与她交谈,她便拿着香槟杯主动朝女士们靠了过去,试图与大家攀谈。   但富家太太们见她就散开,摆明了不想与她扯上关系。   林玉儿顿觉尴尬,仰头一口吞掉杯中的香槟,重重放下高脚杯,终于朝宴客厅大门口走去。   她准备离开这里,但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再与那慕夜澈较量一番,给这个晚生后辈再问声好。   “找人曝光他与这位古小姐的已婚关系,再曝光他与纤纤的地下关系。”她微微侧首吩咐随行的保镖道,娇美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阴冷的冷笑,“既然他是一市之长,那本夫人让他的名声再响亮一些!包养情妇、作风不正,这个罪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在名声地位方面,她林玉儿只是一副做工粗糙的瓦罐,与慕夜澈这声名显赫的精致陶瓷相撞,最终受伤惨重的会是哪一方?结果显而易见!   “是的,夫人。”   林玉儿坐车趾高气扬的离去了,新加坡前副总理的豪宅府邸依旧灯火通明,衣香鬓影,丝毫不受这个厨娘来去的影响。这是新加坡上流社会的狂欢,他们只是把林玉儿当做笑话一笑而过,从不曾把她当做这个圈子的一员,至于林玉儿与韩家的恩怨,根本与他们毫无关联!   于是第二日,新加坡所有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社果然刊登了锦城市市长与其夫人在酒宴上一起共舞的恩爱画面,并附有小标题——慕市长竟被爆出婚外情?第三者是在李光耀老爷婚礼上自杀的新娘?   这个轰动性新闻犹如一颗大威力炸弹在新加坡国土上爆炸开来!林玉儿身为林纤纤的母亲,名气再一次水涨船高,所有的媒体都来向她追问女儿林纤纤的行踪!   “请问这事是真的吗?林纤纤小姐是为了慕市长而在婚礼上自杀?”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医院没有她的人?是林夫人您将女儿接走藏起来了吗?”   正被记者群包围的林玉儿一眼扫过来,看着这个发问的记者,“为什么认为是我藏起了自己的女儿?”   某记者没想到这林夫人会主动问自己,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答道:“因为那天晚上有消息爆料,林夫人您派了人去医院看守,并且对林纤纤小姐实施人身攻击。您一直派人监视着林纤纤小姐,让她没有自由。”   林玉儿冷冷盯着他,“所以接下来,你们报社会接到我的律师信,你们会为你们的胡编乱造吃上官司!等着坐牢吧!”然后戴上她的墨镜,带着保镖神气的坐进自己的私家车,扬长而去!   “这臭娘们以为她是谁!”记者群一声大骂,开始剧烈骚动,所有人被她气得发飙,“一个发财不成,臭名远扬的黄脸婆而已!你们尽管追着她跑,问死她,写死她,让这臭娘们离开我们新加坡!这死娘们!正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大量存在,新加坡的空气才变得这样臭!给脸不要脸的狐狸精,真把新加坡当成她做第三者的逃难所了吗?!”   而在同一时间,慕夜澈也看到了这则大新闻,他用长指将这些报纸杂志随意翻一翻,没有太大反应,缓缓抬起眸看着面前的易峰,“古妤现在已经安全到达锦城市?”   “是的,少奶奶已经安全降落锦城市机场。那么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做?没想到林玉儿会这么快开始在传媒界兴风作浪,她的目的很明显是毁您名誉,让您身败名裂,我们有必要向新加坡媒体施压。”   “施什么压?”慕夜澈将颀长身子躺靠皮椅椅背,修长十指交扣搁于桌面,薄唇发出一声冷笑,俊容沉静,“如果没有新加坡媒体,林玉儿就不会这样声名大噪,一炮走红。本少现在接下她这个战帖,看她能撑多久,呵!易峰,你去办自己的事。”   “可是,林小姐那边?”易峰提醒他。   “随她。”慕夜澈淡淡掀唇,将颀长身子前倾,右手长指将那大篇幅的报道重新翻动一两页,扫了两眼,盯着易峰道:“如果她一定坚持看这则新闻,那随她看。但前提是,不要主动拿给她看。她若是自己找着了这些新闻,那就是她自己在给自己的命运做主。”   “是的,少爷。”   “出去吧。”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助理出去,随即将修长身躯从皮椅上站起,在室内走了一两步,回头,垂眸盯着桌上的报纸杂志图片,眉头微锁。   在这次的事件里,他其实没有必要将古妤牵扯进来。可这个时期的古妤已经一脚踏了进来,她爱他,并且时不时的迷乱他,让他时而感到矛盾。他很矛盾,心情复杂而且迷惘,似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纱,看不清,却确实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也许古妤自己也开始明白,他们做朋友会更好,所以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奢望,只把他当成了普通朋友。   ——   上午,有关于慕夜澈婚外情的新闻刚刚从新加坡各大媒体相继爆出,下午,林玉儿在祖籍云南的一些老旧结婚照就被各位辛勤的记者给挖掘了出来。   这些记者不辞辛苦,从南下北,从林玉儿的前夫调查到以前的韩家,可谓是把林玉儿的老底翻了个遍!   现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为了挖新闻,不惧林玉儿的镇压与暗伤,把那些原本被封锁死的韩家境况抽丝剥茧的一丝丝抽查出来,一一还原当年的韩家真相!   现在,林玉儿的前夫肖雄已经六十出头,当记者前去采访,他除了撇清与林玉儿的关系,也配合的把当年的结婚照给拿了出来,承认当年与林玉儿确实育有两女,两人已离婚。但同时他也指认,当年林玉儿北上之后,与她公司的老板交往甚密,曾在电话里炫耀,她已经找到一个比他肖雄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而这个男子姓韩,早有家室,育有一子。   当然,还原韩家原配自杀真相的最关键人物其实是当年的韩家管家,那位抢着上前争夺少奶奶手中尖刀的管家!   这位管家当年除了亲眼目睹自杀这一幕,也经历过第三者不断打电话前来骚扰少奶奶的日子。他身为管家,会时不时的帮少奶奶过滤掉这个第三者的骚扰电话,但有些电话依然还是被少奶奶亲自接听。因为对方取得了少奶奶的手机号码,开始了一段长达半年的心理拉锯战,导致少奶奶精神崩溃。   这位管家姓杜,与临海别墅的杜管家是同一位,媞娜的父亲。以前服侍韩家,现在被慕夜澈重新聘请,管理海边别墅。   于是这天下午,林玉儿在电视里见到了当年的一个漏网之鱼,当年的那位管家,被曝光了当年她勾引韩宇痕的很多细节部分,尤其是她对原配的电话骚扰,以及在学校对小韩澈的伤害,这些往事历历在目,这让她再也不敢在记者面前神气威风,而是真的害怕现在的自己会被路人给打死!   在她看来,做第三者并不会引起公愤众怒,世界各地都是小三儿,不缺她这一个,关键是她当年以林阿姨的身份伤害只有七岁的小韩澈,披着一张伪善忧郁的皮,开始进驻韩家,并且与韩夫人面对面的坐在韩家大客厅喝茶!   韩夫人很热情的招待了她,她温柔的道谢,秀气静雅,对原配以姐姐相称,却垂眸暗笑,在心里打着卧室那张大床的主意!谁能想到她已经与她的老板在这张床上滚过了呢,她那天主动过来韩家喝茶,是因为韩宇痕不肯陪她吃晚餐,而是要陪太太儿子家庭聚会,所以她直接就过来了,坐在韩家大客厅与韩太太聊天,并且参加了他们的家庭聚会!   “杜先生,当年您身为韩家的管家,是真的亲眼见到了这位林玉儿女士与韩宇痕在卧房里发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对吗?随后的几个月,韩夫人便与韩先生发生激烈的争吵,绝望的自杀在韩先生面前,而当时在场的,还有八岁的小少爷。”主持人宏亮的声音在电视屏幕上回响,将林玉儿的这些丑事当做新闻一一曝光,   “这些消息曾经一度被封锁,小少爷在孤儿院离奇死亡,无人得知,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林纤纤小姐的自杀事件在媒体曝光,我们才知道我们新加坡的林玉儿女士曾经有这样一段过往。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想问这位林玉儿女士一句——当年当着孩子的面,拆散一个幸福的家庭,心里有没有愧疚?为什么二十年后的今天,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竟然故技重施,逼迫自己的女儿嫁入豪门?身为新加坡公民,在这件事被曝光之后,林玉儿女士为什么还能买凶毒打记者?在她眼里是否还有国治法规?”   “其实当年,这位林玉儿女士曾经在学校毒打韩澈少爷。”一旁作客的杜管家加了一句话,声如洪钟,老脸严厉,“当年韩澈少爷只有七八岁,经常在学校受到林玉儿女士的恐吓,被封口,之后临近午夜,会不断做噩梦。有一次,我感觉有异,提前守在学校接少爷,这才发现林玉儿女士多次将韩澈少爷往车上拖,并不停用手掴掌少爷的脸。我想这也能很好的解释林玉儿女士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教育自己的两个女儿,并且买凶毒打记者。”   “是的,看来在这位女士眼中,法律对她形同虚设,所以我们衷心希望新加坡警方能妥善处理这件事,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   车上的林玉儿死死盯着电视屏幕,老脸上一片青一片白,再也不敢张狂。   她示意司机将车减速,靠马路边停,不得不在这走投无路之际,向她在新加坡的大贵人安绨寻求帮助,伤心哭道:“安绨,现在只有您能救救我了。看在我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帮我把这些谣言压下去,事情不是这样的……”   “玉儿,安绨也是从今天开始真正认识你啊。”安绨在电话里痛心疾首道,人还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则大新闻,“玉儿你长得这样善良柔弱,为什么心却这样毒辣?当年纤纤被你逼走还不够吗?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非常信任你的安绨今天才知道,你林玉儿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做了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才故意远走新加坡,与你的金主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你不是因为被前夫毒打,才来到安绨我这里。你逼死了原配,还伤害这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你……实在太让我失望!”   “安绨!”林玉儿脸色一冷,将流出来的眼泪立即收起来,不再假装哭泣,“我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您这次当真见死不救吗?我们母女这些年都好好的,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要指证我的罪行,安绨您不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   “就算有人针对你,那纤纤的话会是假的吗?”安绨反问她,“纤纤自杀当天所说的话,与今天的新闻报导不谋而合,你林玉儿的确是逼死了原配,逼迫女儿远走他乡!安绨不能昧着良心帮你!”   “安绨,纤纤在你那里?”林玉儿立即嗅到了一丝异样,连忙抬起手,示意司机立即将车开往安绨家,“昨天的宴会,纤纤是不是藏在您那里?”原来昨天纤纤一直站在宴会大厅,甚至极有可能端着香槟杯站在她身后,她竟然没有发现!以为慕夜澈将纤纤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纤纤……是在我这里,但你不要动她。”安绨冷道,警告她不要再一直错下去,“现在事已至此,你就放过你的两个女儿吧。纤纤的身体好不容易稍有好转,你不要再刺激她!”   “安绨,我不是过来找她算账,而是要与她解开误会!”林玉儿焦急的大声吼道,示意司机把车速加到最大,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见到这个女儿,“是不是慕夜澈将纤纤送来了这里?她是昨晚被送来的,并且一直与他在一起?那您告诉她,妈知道错了,不该这样逼她,请她原谅妈妈!现在我有些话一定要跟她说,让她等在那里!”   “玉儿!”安绨一声厉呵,已然开始生气了,“不要再逼纤纤,她已经受不了了!你若再这样,安绨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安绨,我没有要逼纤纤,而是阻止她一定不能被慕夜澈利用,在我心中,纤纤比小小还要重要,她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是恨铁不成钢……”   嘟——安绨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拒绝再听她的电话!   而林玉儿则心急火燎的往那座遥远的豪宅赶去,一颗心前所未有的紧张,仿佛看到几岁的纤纤乖巧的靠在她怀里,对她稚声稚气的保证:“妈妈,长大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那个时候的小丫头多么的乖巧,看到妈妈被人欺凌,一定要为妈妈出头,并且更加的听话。   但是现在,她的这个女儿心甘情愿被慕夜澈利用,差一点就要与她这个妈妈反目成仇!   她这个女儿就算弄丢了,也不该被慕夜澈所利用呀!纤纤,妈妈是恨你与妈妈作对,可你是否知道,我们母女是被人利用了,你应该乖乖回到妈妈的身边,与妈妈同心,而不是傻傻的被人利用,伤害你的至亲!   谁与你最亲?自己的母亲才与你最亲,而不是这个不爱你的男人!   二十几分钟后,当她心急如焚赶到资政老爷的豪宅,管家却突然让她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这个大宅院,没有阻挡她。   酒宴已经撤掉了,偌大的大客厅冷清清的,瘦弱的林纤纤站在窗边,苍白的俏脸沐浴在阳光之下,侧影静静的。林纤纤确实是在昨天傍晚被带回了这个大宅院,与慕夜澈一起回来的,看到了冷东旭背着古妤往前走,夜澈上前出声呵止,然后他挽着古妤进入宴客厅,两人男才女貌看起来非常般配。她也参加了这个为市长夫人隆重举办的送别酒宴,甚至端着香槟杯站在宴会的角落,静静看着慕市长与夫人共舞。   之后,她在慕夜澈的房间睡下了,等着慕夜澈送古妤去机场,等着他返回。   她就像一抹影子,永远不能出现在人前,只能在无人的地方顾影自怜,呵。   所以,此刻的她缓缓回过头,对她的母亲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妈,我们好久不见了。”几分钟前她要求与母亲单独见面,所以安绨才给母亲放了行。安绨是真的对她好。   “纤纤!”林玉儿提高了音量,试图朝女儿大步走过来,但见女儿的表情不对劲,她连忙停步,柔声道:“妈知道错了,妈不该这么糊涂派人去教训你,你原谅妈好吗?在这世上,我们母女才是对方最亲的人,任何人都比不上,你懂吗?妈不可能会真的去伤害你!”   “妈,我知道。”林纤纤点点头,反倒朝母亲走过来,又笑道:“妈,很小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让我的母亲过上好日子,不再被人欺负,所以我一定要让自己成绩优秀,出人头地。”   林玉儿微微一愣,看着这个女儿。   林纤纤的身体极其虚弱,脸色纸白没有一丝血色,但她继续朝母亲走过来,笑着,“妈……”她轻柔的声音含满了留恋,像小时候在喊妈妈,情真意切,这让林玉儿感觉很不对劲,而且微微的心酸,但不等她反应,她这个她试图挽救的女儿却是忽然举起了暗藏在袖子中的水果刀,一刀刺向她自己的喉咙!   “纤纤!”林玉儿在这一刻瞪大了双眸,眼睁睁看着那尖利的刀口刺向女儿的喉咙,鲜血溅到她脸上……“纤纤!”她开始嘶吼,发疯的扑了过去,试图去夺女儿手中的水果刀,但女儿就像当年的赵晓婧软趴趴的倒了下去,喉咙上全是血……   “妈妈,我好痛苦。”满脸是血的林纤纤躺在林玉儿怀中,眼角的泪珠夹杂着血液,滚落下去,滴到林玉儿的手臂上,“我……真的好痛苦……以后……不要去伤害他,我……代您……还给他……”   “纤纤!不要说话!”林玉儿用手按住女儿的伤口,却发现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就算她的手够灵巧,她这一次依然无法止住这片血,无法接受她这个女儿用这种方式自杀在自己面前!   因为这一次她名声扫地、走投无路,需要有亲人在身边;因为小时候的小丫头很乖巧,会抱着她说‘妈妈,我长大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其实是个乖女儿,是她的至亲,虽然纤纤上一次与她作对,在婚礼上与她翻脸,可那时她不知道女儿是受慕夜澈的摆布!   现在她的女儿救不回来了,一把尖刀刺喉流这么多血,很像小时候哭着喊妈妈,想从妈妈这里得到解脱……当年用牛排刀自杀的赵晓婧也是这样躺在血泊中抽搐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报复她?!为什么?!   ——   古妤在锦城市听说了林纤纤再次自杀的消息,但是,这次林纤纤不是闹着玩,而是在新加坡资政老爷的豪宅,与慕夜澈共眠一夜后,当着林玉儿的面自杀,确认死亡!   古妤当时正在市政府上班,听到这个消息,她手中的话筒一下子摔了下去,然后又匆忙捡起来。   什么意思?林纤纤这次自杀成功了?天!   她用手支住她直冒冷汗的玉额,覆了覆,对电话里道:“最近新加坡不是在曝光慕市长婚外情的事情?为什么林小姐会突然自杀?”   而且这个消息被封锁?难道林纤纤是被逼迫的?这不是让人得心脏病吗!?每隔一段时间就自杀一次,而且这次还真的没救了!她原本还以为林纤纤现在过的很幸福,原来很抑郁!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自杀!   她烦躁的推椅站起身,望着窗外,突然心乱如麻难以平复,脸上一片哀伤。   为了给母亲还债么?韩母当年是用这种方式自杀在儿子面前,所以感到绝望的她也用这种方式自杀在林玉儿面前?这是什么鬼方式!太残忍了! ☆、掳爱Chapter:58   林纤纤的事情发生很突然,正被各大媒体推上风口浪尖的林玉儿也不曾缓过神,便亲眼目睹了亲生女儿割喉在自己面前的残忍一幕!   随即,姐姐林小小也从中国赶了过来,扑在妹妹的尸体前嚎啕大哭,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会自杀!   虽然纤纤死了,她终于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但纤纤的教训是不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难道,慕夜澈这个男人真的沾染不得么?!纤纤得到了他的宠爱竟然也绝望的自杀,是不是真的很痛苦,不能与这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小小,是韩澈害死了纤纤。”尚且处在丧女之痛中的林玉儿面色灰白,两排银牙咬得死紧,万念俱灰的盯着这个大女儿,“当年,赵晓婧用牛排尖刀自杀在了韩宇痕面前,所以他也要让我的两个女儿自杀在我的面前。小小,现在纤纤救不回来了,你不要再走她的老路,你是妈现在唯一的女儿,妈不能再失去你。”   “妈,我不会的。”林小小蹲在母亲面前,双手紧紧握着母亲颤抖的手,仰着头,“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代替纤纤孝敬您。妈,别哭了,纤纤在天堂会很幸福的,她在生前吃了太多苦,我们的姑婆会保佑她的。”   “嗯。”悲痛的林玉儿被大女儿给掺起来,缓缓的往门口走,一张白皙的老脸显得憔悴,一颗心仍心有余悸。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纤纤在她面前血流如注,抓着她的手对她说‘妈妈,我好痛苦’的模样,她的小女儿代她偿还了她对赵晓婧的亏欠,让她亲眼体会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但是,她现在还有小小,她失去了一个女儿还有另一个女儿,她林玉儿,不会绝望的!   林小小扶着妈妈走到门口,突然试探的问道:“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在新加坡已经呆不下去了,中国也有关于您和韩伯伯当年的报道,恐怕我们必须去一个无人知晓我们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她的富贵豪华梦就只会越走越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嫁一个有钱人,做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她现在二十五岁不到,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黄金年龄段,正值青春美貌,加上现在纤纤已经去世,母亲应该会把重心全部放在她身上了,为她挑一个富二代!   “这件事还没完。”林玉儿寒声冷道,笔直望着正前方的憔悴目光竟是划过一丝丝阴冷,闪耀着痛恨的光芒,悲痛绝望中带着不甘,“在为纤纤下葬之前,妈一定会曝光她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让慕夜澈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   “可是……”林小小想了想,觉得母亲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您曝光他俩的关系,纤纤就是一个第三者,与您当年的身份是一样的,故意破坏别人的家庭,这会让她死不瞑目。”见母亲冷冷朝她看过来,她连忙改口道,“妈,我没有讽刺您的意思,而是让您看清事实。您这样做会伤害纤纤,让她一辈子背负着第三者的名声。”   “可这样做,能让慕夜澈身败名裂。”林玉儿坚定的冷笑,一双美艳凤眸中的温度一度达到冰点,始终咽不下小女儿惨死在自己面前的这口气,并不认为自己该遭受这样的报应,“只要能让他身败名裂,我林玉儿会重新审视当年的所做所为,给他韩家一个完整交代!”   “妈!”林小小却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抓住母亲的胳膊,惊恐的朝母亲靠过来:“如果您一直与他斗下去,他会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妈您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吧,我不想死,更不想莫名其妙的要为您当年所犯的错承担后果!”   虽然她对慕夜澈非常觊觎,早想嫁给他了,但纤纤被他间接害死,让她再也不敢靠近这个男人!纤纤曾经警告她,慕夜澈这个俊美的少爷接近她们姐妹是有目的的,让她不要牵涉其中,但她认为妹妹与她争抢,这才在母亲面前告恶状,母女俩合伙将纤纤抓来了新加坡!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纤纤一半为了替母亲还债,一半想让自己解脱,狠心的自杀在了母亲面前!所以她林小小就算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尝试这种尖刀刺喉的痛楚,自杀在母亲面前!   虽然现在她们都知道了慕夜澈是当年的韩澈,也让她知道了母亲年轻时候的那些丑事,但死过一次的她,比谁都珍惜她自己的生命。在她看来,人活着就是为了吃喝享乐,追求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以她不会将上一辈的恩怨过继到自己身上,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谁会像纤纤那么傻呢,很小的时候就抱着妈妈卖乖,向妈妈保证‘长大以后,纤纤一定让妈妈过好日子’,但当真正长大,却不肯接受母亲为她安排好的一切,一定要逃离新加坡追求她自己的梦想,颠沛流离。最后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笑话一场空,为了一个男人自杀在母亲面前?!   何苦呢,她们的母亲林玉儿不会感激她替母还债的,现在不是照样要去找慕夜澈算账,让尸骨未寒的纤纤背上第三者罪名?纤纤临死前的遗言,让母亲不要再伤害他,她替妈妈全部还给他,意思就是不要再有牵扯,她希望母亲平安,也希望慕夜澈幸福,不要再互相报复。   看来母亲故意不把这条遗言当一回事。   “你就这么怕死?”林玉儿朝这个大女儿缓缓看过来,哀伤的凤眸里带着一丝嘲弄,“纤纤是为了妈妈而死,而你呢?小小你就只顾得你自己!你从小就是这样,一定要与纤纤争抢,却一点不为妈妈争气!”   “您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您引以为傲的乖女儿,指望她为您飞黄腾达,我为什么不抢?”林小小这一刻也被母亲说怒了,气焰一下子窜高,一把甩开母亲的胳膊,气咻咻的退离了林玉儿数步冷笑,“得,您就自个儿慢慢报复去吧!女儿我不奉陪!您想怎样就怎样,这整个新加坡都是您的地盘!连警察都奈何不了您!”   最后瞪母亲一眼,带着满肚子气,冷笑着转身大步离去。两年前母亲为她与赦逸的事感到丢脸,不肯去锦城市看望性命垂危的她,但想不到母亲年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厉害!直接将韩家整到家破人亡!现在又想借用两个女儿替她还债,那绝对不可能!   林玉儿则在原地气得眯眼,冷冷盯着这个大女儿的背影,一团怒焰正在心间疯狂烧窜!她示意随行保镖跟着这个大女儿,绝对不允许她逃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   锦城市慕市长包养情妇的新闻不断的被报导,但新加坡各大媒体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慕市长与林纤纤有男女关系!   首先他们拍不到这两人在一起的照片,其次,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指向慕市长包养了林纤纤,林纤纤在婚礼现场自杀也没有提及自己有雇主。最后,慕市长是中国锦城市一市之长,与新加坡这个国家没有直接关系,新加坡民众为什么要关注一个别国市长?   相对而言,他们更愿意关注前副总理家的厨娘的那些绯闻!林玉儿的知名度是被前副总理家的安绨和李光耀老爷提起来的,她与这两大家族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新加坡民众直接将她的关注度与资政老爷和李光耀老爷划上等号。而林纤纤在婚礼现场的自杀、指控,在新加坡这片国土无疑是掀起了一片狂风骇浪。   这段绯闻的热度,随着后面林玉儿丑事的曝光,不断加温,几乎盖住了舆论界所有的新闻,让林玉儿即便花再多的钱买通报社,也没办法把慕少爷的婚外情给捧上头条!   最后,林玉儿不肯将女儿的遗体火化,而是一直安放在安绨家,让住在这里的慕夜澈每天看着纤纤的遗容!   慕夜澈俊容不变,薄唇边勾着一抹冷笑,目光冷厉盯着那正为女儿哭得死去活来的林玉儿!   片刻,他颀长的身影从棺材边静静走过,锐眼淡扫一眼林纤纤当日用尖刀刺喉刺杀的窗边,在那片曾经血如泉涌的地方停留了一两秒钟。   曾经,瘦弱娇柔的林纤纤也是躺在这样一片血泊中被他救起,白白的脸染满鲜血,那时他曾想,为什么这个白衣女子这么像当年躺在血泊中抽搐的母亲,那样像,让他想起当年自己的小手无法为母亲捂住那一片血,眼睁睁看着母亲离世。   原来,这个林纤纤是上天送到他面前的第二个赵晓婧,他想过她会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性命,但没想到她是用这种相同的方式死在林玉儿面前。那么,林玉儿尝到亲人自杀在自己面前,至亲一一离自己而去的痛楚了吗?呵。   这个她最疼爱、最抱有希望的女儿,就这样死在她面前,她一定感到很惋惜。那么继续痛吧,她会不断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惋惜,直至,后悔二十年前逼死赵晓婧母子。   “慕夜澈,纤纤是为你而自杀!”泪眼朦胧的林玉儿从地上飞快爬起,冷声喊住那正欲离去的冷漠高颀男子,“你害死了她,难道心里没有一丝的内疚?”   “呵。”慕夜澈缓缓回头,俊脸冷戾,一声冷笑,“二十年前你逼死赵晓婧,心里又是否内疚?”   “她的自杀,与我没有直接的关系!”林玉儿厉声冷道,缓缓朝慕夜澈走来,一双红肿凤眼死死盯着他,“这句话,你为什么不去问韩宇痕?如果当年没有他,我又怎么会成为这个人人唾弃的第三者?是他逼死了赵晓婧,与我的纤纤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应该去拽着他问当年为什么抛弃你们母子,而不是逼死我的女儿!当年我并没有逼他来新加坡!”   慕夜澈定定看着她,眸子再次闪过寒光,勾唇轻笑:“你的女儿林纤纤很受教,与林玉儿你一样,很适合供男人玩弄。”   “我同样会让你付出代价!”林玉儿的脸色顿时变了,被讽刺得一阵青一阵白,看来是真的有些自知之明,但她同时也露出了她狠毒的目光,“在你与纤纤的这场感情游戏里,你慕市长是明目张胆的包养情妇,玩弄纤纤,我会让纤纤的遗体一直等到你给她名分的那天火化,这件事永远不会完!慕市长,身败名裂的滋味绝对会比今天来得痛快!”   慕夜澈锐眸一眯,淡淡一笑:“看来林玉儿你这把老骨头打算继续掀翻一片天,你女儿林纤纤也算是白白送掉了一条性命。不过本少等着你林玉儿的下一步,本少很期待林夫人你的下场!呵。”   他眸光轻扫面色阴冷的林玉儿,犀利的寒光在眸底流转,黑眸再度微眯,却没有再与林玉儿对峙,转身离开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在林纤纤刚刚香消玉殒的这几天,慕夜澈一如既往的工作、休息,准备起程回国。林玉儿则每天在安绨府邸哭丧,引来不少记者来这里调查采访,将女儿的死讯公布于众。   她对外坚称,女儿林纤纤是为慕夜澈而死,慕夜澈必须给纤纤一个名分,否则不会给女儿下葬!   慕夜澈那边则对外没有任何表示,既不派人镇压,也不出面解释,只是与资政老爷一家安静相处,即将起程回国。   “林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位慕少爷与林纤纤小姐有关系呢?”门外的记者群问林玉儿道,对她的信任度早就大打了折扣,“听说您最近会接受警方的调查,是为上次买凶报复记者的事情吗?还是为上次在医院教训林纤纤小姐的事情?”   林玉儿见记者不断将话题往她身上转,便指着门内冷道:“其实你们应该问问这位慕市长的原名叫什么?如果他承认是韩澈,那他就是杀死纤纤的凶手!他这次前往新加坡,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母女,欺骗了纤纤……”   “这么说,林夫人您在间接承认二十年前的事情属实吗?您确实是二十年前的第三者,并且逼迫女儿卖身进入豪门……”   “这并不代表我的立场!”林玉儿一声恼怒的厉呵,发现最近媒体舆论界的这些记者在故意与她作对,真的打算写死她,“我会找律师帮我全权负责这件事!现在,请你们挑重点提问,我会一个一个的回答!”她努力镇定住情绪,用手帕微微掩着哀痛的脸,看起来很伤心。   “那请问林夫人,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为什么一口咬定慕少爷与林纤纤小姐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样岂不是承认了林纤纤小姐在这次事件里充当了第三者?而且,您打算什么时候将林纤纤小姐的遗体火化呢?这能成为您胜诉的有力证据吗?”   “一切的谣言都不会是空穴来风,我现在只要你们相信,我的纤纤是为了这个负心男人自杀。”放低姿态的林玉儿掩面抽泣道,依旧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纤纤在中国的这几年,一直是与这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一问一个名叫付名启的男人。”   付名启是纤纤的前男友,这一次慕夜澈间接害死纤纤,付名启绝对不会放过他!   “付名启?”记者群果然来了兴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请问他与林纤纤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林玉儿掩面不答,唇角噙着冷笑,让他们自己去猜测去挖掘。   虽然她目前没证据证明纤纤生前与慕夜澈在一起,但,慕夜澈身败名裂是迟早的事!失去一女,名声扫地的她不惧与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同归于尽,她根本就没有惧怕过!韩宇痕,你这个孽子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要,偏偏自己找上门,那就不要怪她为纤纤报仇!   她如今形同过街老鼠,还怕把这位声名显赫的大少爷拉不下水?   慕夜澈与安绨一家道别,在柰琛的亲自送行之下,离开前副总理豪宅,前往机场。   一路上,柰琛感觉他们的车被人跟踪,对方至少有三辆车,将他们三面包抄,黑洞洞的枪口正从车窗处对准后座的慕夜澈,行径不是一般的嚣张!   “慕少,坐好!我们准备上高架桥!”柰琛一声厉呵,一把夺过副将手中的方向盘,将自己的身体挤过来,亲自开车甩开这群明目张胆的混蛋!   这些年,林玉儿虽然高攀不上名门望族,但以她的手段,巴结几个讨债公司的老板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这个老女人除了伏击就是跟踪暗杀,当真是不把新加坡法律放在眼里的,打算犯了事就逃往中国,回到她的祖籍地!   奈何现在警方正在取证,不能直接带走林玉儿进行审问,所以只能让这老女人再多扑腾几天,让她多上几天新闻报纸!   现在,早在慕夜澈送走古妤的那刻,柰琛带领的警队就已经做好了迎击林玉儿的准备!此刻那林玉儿还跪在他家里哭丧呢,但偏偏这个女人就是有这么嚣张,敢在慕少前往机场的路上动手!   小车正往高架桥上疾驰着,暂时甩开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但车内的慕夜澈并不紧张,而是一直静静望着车窗外新加坡的景色,黑眸沉幽,俊朗的侧影安静,忽然对前座的柰琛沉声道:“去一趟林纤纤的故居,听说她是在那里长大,我想去看看。”   “慕少?”柰琛朝后视镜看一眼,发现他带领的警队已经成功隔开他的车与后面杀手的车,正在追赶那行踪暴露的杀手,他便点点头,“好。两个小时内慕少你还赶得上飞机。”   ——   锦城市。   一身风衣的古妤并没有失约,而是果真来到这敞亮的机场为慕夜澈接机,在接机牌上写了韩澈两个大字,遮住自己的脸,一直等在机场。   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下机的人出来了一批又一批,就是没有慕夜澈的身影。   最后她看看自己的手表,发现已经晚上10点多了,与慕夜澈降落的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猜得出这个时候的慕夜澈是被林玉儿的人困住了,在新加坡脱不开身,必须延迟回国时间。又或许,他在为林纤纤办理丧事,等待这个女人入殓……   想到林纤纤这个女人,古妤的心很是复杂,不知道对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同情惋惜更多一点,让她想不起她对林的其他感觉。所以现在,她只希望慕夜澈平安归来,不要再拿上一辈的恩怨折磨他自己,不要让慕家也面临家破人亡。   “嗯,爸,我现在在机场呢,夜澈他好像晚点了,需要再等等。嗯,好,我们会很快回去的。”她接听慕家打来的电话,一双眼睛还在焦灼的往机场大厅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其实今天她也是奉命过来接夜澈,毕竟是她‘老公’嘛,她这个‘老婆’不过来接机总是让慕家人感到奇怪。   于是她拿着登机牌在机场大厅转了两圈,壮着胆子把每个男乘客的脸仔细看了看,瞪直了眼睛的盯着看,就怕漏掉了,最后将四肢挫败的摊在椅子上,歪着脑袋,两眼无神的看着地面,一脚将脚边的饮料瓶踹飞。   拜托你大爷的,飞机晚点晚成了这样,等待接机的人真是伤不起呦!   最后她左晃晃右晃晃,在座椅上换了无数个姿势,‘老公’乘坐的航班还没有降落。但机场方面表示,确实还有几趟航班降落,可能在凌晨一两点左右准时降落。   凌晨一两点?真晚呵!古妤连忙抬起她腕上的小手表,发现时间指向12点多,还是很有等待空间与价值的,于是朝四周望了望,找了个比较显眼的长排椅子上合衣躺下,将那块写有‘韩澈’两大字的接机纸板盖在自己脸上。   现在她就睡在出口处,而且机场里没几个人,这下够显眼吧?   于是没几分钟,等累了的她便呼呼大睡过去,脸上的大纸板随她的呼吸一耸一耸,看不到她的脸,但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盖着纸板也睡得很爽。   而凌晨三点多钟的机场出口处,果然还有最后一架航班停落,两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朝出口处走来,拖着行李箱的易峰忽然拉住他的主子慕夜澈,看着这边:“那个好像是古小姐?”   由于在林纤纤故居逗留的时间太长,所以他们延迟了登机时间,原本打算坐明天的飞机,但幸亏坐了凌晨三点到的飞机,不然这古小姐打算在机场大厅睡一个整个晚上?   慕夜澈眸色幽暗,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朝古妤这边静静走来,伸手拿掉她盖在脸上的纸板。   古妤眨了两下眼睛,但并没有完全醒,偏过脑袋继续睡。   慕夜澈见她好梦正酣,在长椅上缩成一团,便脱下身上的长外套盖在她身上,再轻轻抱起她,一路稳步走出机场。而直到上了车,进入车厢,做完梦的古妤这才在接触到座椅的当会被惊醒,一个激灵坐起身,睡眼朦胧盯着面前的慕夜澈,“不……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再将两手在风衣上抹了抹,弄一弄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睁一睁她惺忪的猫眼,看着面前的‘老公’,“爸让我过来接你,所以我过来了。他老人家估计还在家里等你呢。新加坡的事解决得怎么样?林纤纤的事,是真的?”   “现在三点多了。”慕夜澈平静道,目光幽沉,示意她继续睡,“你一定很困,继续睡吧。”   古妤见他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可能是为林纤纤香消玉殒的事怀有心结,她便也不敢再在他面前乱说话,笑了笑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妥,那就多陪陪慕书记吧。慕书记似乎有中风现象,最近不爱说话。”   说完,她把脸侧回来,不再笑,而是哀伤望着窗外,心情异常的沉重。林纤纤的死不仅影响到了他,似乎也波及到了她,面对这个样子的他,她感觉自己也成了间接逼死林纤纤的帮凶,竟然没有在那一次的电话求救中从林玉儿手中搭救林纤纤。谁也料不到林纤纤会死,可林纤纤死后,她才明白自己在这次事件里显得多么自私。 ☆、掳爱Chapter:59   两人回到了慕家,但慕夜澈竟然只是回家看看,没有歇下,而是在慕家大宅逗留片刻,在父母的房间门口站了站,转身走出大宅。   古妤在门口送他,不解的皱眉,挽留他,“现在很晚了,不歇一下吗?”   “少奶奶,少爷还有其他事。”易峰在后面代为答道,并为少爷打开车门,“这段时间,林玉儿的事可能会闹大,这个女人应该会从新加坡追来中国,不肯罢休,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少爷会暂时不住在这里。而少奶奶您和慕书记,请照顾好自己。”   “可是夜澈你还没有见过慕书记。”古妤指一指楼上,觉得这个男人来去太匆忙了。最近几日慕书记一直在念叨儿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儿子最近的异常,想见见儿子。但现在太晚,父子俩见不了面。   “torn,你帮我陪陪慕书记。”慕夜澈在车内对她沉声道,然后没再说话,示意司机开车,离开市委大院。   古妤目送他离去,等黑色车身完全消失在夜色,她这才转身走进大宅,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也许,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呆在慕家会显得有那么一点多余,但她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了,那就没什么呗,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鸟,很快的。   于是又是一觉睡到天明,她起床扭扭腰踢踢腿锻炼身体,然后伸着懒腰走下楼梯。   慕书记则问她昨天的接机情况,看着她身后,“古妤……丫头,夜澈呢?”   “他……”古妤用手指指一指后面,噢了一声,狡黠的动了动她美丽的眼珠子,“他延迟回国的时间了,可能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能回来,让我转告您一声,嘿嘿。”   “昨天没有回来过吗?”餐桌前的东旭抬眸笑问她,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示意她过来坐,“他在新加坡确实挺忙的,外公您别担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好。”慕书记点点头,但苍老的眸子里还是有担忧之色划过,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家人吃完早餐,各自忙去了,慕家两姐妹依然忙着为东旭安排相亲,慕太太则推着慕书记在花园散步,并且陪老爷子去医院回诊,古妤则坐东旭的车去市政府上班,正在捣鼓周末的兼职事宜,用手机给媞娜打电话,   “媞娜,周六去南亚岛吗?听说那里的景色不错,很多游客向往那里,你先带我去熟悉地形,我可以带他们抓海滩上的石蟹,然后烤了吃。”并对着镜子补妆,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白里透红。   “torn姐,告诉你一个劲爆大新闻,我爸这次竟然上新加坡电视了耶!原来他在二十年前给那林玉儿的情夫做过管家,亲眼见到了那林玉儿是怎样一步一步逼死原配,导致那韩家家破人亡。这个老女人太不要脸了,难怪女儿林纤纤也这么不要face,当众宽衣解带,哈哈!”   “媞娜,不要再这么说林纤纤。”古妤冷道,把车内的化妆镜合上了,知道林纤纤的死讯尚未传到中国,所以媞娜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奚落一条亡魂,便又道:“在我们三人的这场三角关系里没有谁对谁错,林纤纤这次的选择,让我们三人都成了陌路人。”   “古妤姐,你的意思是说,林纤纤这次与慕少爷也完蛋了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古妤有些沉重,开始转移话题,“确定一下周六去不去南亚岛,周六我有时间。”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南亚岛跑一趟。”   “好。”   收线后,古妤这才发现正在开车的东旭正侧首看着她,似乎有话对她说。   “怎么了?”她对他的目光感到不解。   东旭则扭回头开车,掀唇轻笑了一声,“古妤你回国后显得稳重安静了很多,是不是经历过这些后,感到有些累?如果累,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   “那我不客气了。”古妤也轻轻一笑,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其实这段时间心里挺轻松的,与东旭你在一起感觉很愉快。”然后闭着眼睛,享受这种被人接送的殊荣,等着车子到达市政府。   东旭温柔看她一眼,也不再说话,静静开车,将他的小舅妈亲自送到市政府门口。   古妤进入市政府办公大厅,忽然听到同事们在叽叽喳喳大聊八卦,办公室里非一般的热闹,而且他们除了聊天,更对林纤纤生前的座位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绕个弯进进出出。   “那么风骚的一个女人竟然死了,听说是自杀了两次,一次是在婚礼上自杀,不肯嫁给一个七旬老头;另一次是被她母亲林玉儿逼死的,听说当时林玉儿派了人就杀进了医院,不顾女儿自杀伤重,逼得林纤纤带伤逃出了医院,之后,林纤纤当着她的面再次自杀,却再也抢救不回来了。”   “想不到林纤纤这女人这么可怜,活活被母亲给逼死了。”   “听说她母亲林玉儿二十年前也是做小三儿的,害得那韩家家破人亡,原配自杀,现在教出来的女儿虽然挺可怜,但林纤纤以前在市政府的那些所作所为确实是让人不齿啊,每天穿得那样风骚,扣子都崩开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作贱自己哟。”   “别说了哟,小心半夜三更林小姐去找你,呵呵。就你王婆说她最多了,她都记着呢。”   “得,我还真背脊发凉,感觉那小三儿盯着自己,你们继续嗑吧,我忙去了。”   古妤从她们身边走过,这才发现林纤纤的死讯原来已经传来中国了,便走到林纤纤的办公桌前,静静看着这张新办公桌。   人既死,一切过往恩怨都化为过眼云烟,重头再来,但林纤纤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让她永远都记得林纤纤被抓去新加坡前给她打的那通电话。她自私的没有帮助林纤纤,所以林纤纤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灾难,被她间接的害死。其实她一直在想,如果知道林纤纤这一去会死,她会不会放下心中的私怨去救她,把她当做一个求救的路人去救,救活她再与她斗气,可惜她没有,让这成为心中的一个疙瘩。   而慕夜澈,也在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以后,明显把已逝去的林纤纤放在了心底,让她成为他心中不可碰触的敏感角落。他是一个高傲的男人,这辈子他没记住过哪个女人,可这次,他会深深的记住林纤纤,让谁也取代不了林纤纤带给他的那份震撼以及刻骨铭心。   “将林秘书的桌子收起来吧,让清洁工阿姨过来收拾。”她出声吩咐道,让同事们不必再这样躲躲闪闪的进出办公室,她会向上级申请给这几个同事调换办公室,等待事情平息。   下午,市政办公大厅又开始掀起一波浪潮,有人在市政大门口吵吵嚷嚷,披麻戴孝,并且为首的人还抱着林纤纤的遗像,带领一群人堵在门口,一定要市政府的慕市长给一个说法。   “纤纤是为慕市长自杀,请市政府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什么市长犯法不能与民同罪?为什么纤纤为他自杀,他可以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慕夜澈是负心汉!他必须为这次的自杀事件负全责!让我们进去!”   一群人在办公厅大门口吵吵嚷嚷,惹得市政的同事纷纷翘首观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秘书是为慕市长自杀,这话从何而来?   闻讯赶来的古妤则分开众人,让大家纷纷回去工作,不要在此围观,“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林秘书是为慕市长自杀!大家看明白了吗?这些人不是林秘书的亲属群,林秘书生前只有一个姐姐和母亲,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亲人,他们很明显是林玉儿派来的‘讨债’人员,试图报复,上一次曾在医院外面袭击过我!”   “古秘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事们纷纷扭过头,当然知道林纤纤生前没有亲人,不可能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奔丧的人!所以他们比较相信这位出面澄清的古秘书,想从她口中听到事情真相,“听说林秘书曝光了林玉儿当年的丑事,所以这位母亲逼死了自己的女儿?”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古妤笑道,冷冷盯着这个抱遗像的男人,缓缓抡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她那两条布满伤痕的白嫩手臂,对大家继续道:“看看我胳膊上的伤,你们会不会相信这就是为首那个抱遗像的板寸头男人用刀砍伤?当晚他们追着我跑,我的脚踝受伤,他们挥刀便朝我的脑袋砍来……”   那晚简直记忆犹新,她差一点就没命了!   “嗬!”有些同事信了,果然发出一道抽气声,同情的看着她,“难怪古秘书你这次出差回来,身上全是伤!不过你惹了那林玉儿可不好脱身,她的钱似乎蛮多的,可以买下整个讨债公司来对付你……”   钱?古妤的脑中陡然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什么,眸中顿时大亮!   她这辈子积攒最多的东西不是其他,偏偏就是钱钱!这些人民币不多不少刚刚好,却偏偏没有地方去消费,不如学一学这林玉儿,与这虚荣的老女人拼一拼钱?据她所知,林玉儿当年确实得到过韩宇痕的一部分家产,通过这笔钱才在新加坡买了房子立了足,之后她积蓄花光,这才在新加坡上流圈子摸打滚爬,一心成就富贵梦。   而恰好,这林玉儿两次取她性命,一次比一次狠毒,此仇若是不报,那还真是让林玉儿骑到她脖子上撒野了!   “媞娜,两个小时之后,会有一笔巨款打到你的账户!”她拿着拨通的手机往旁边走,美眸冷笑盯着楼下那群不知死活的托儿,真佩服他们有勇气敢从新加坡飞来锦城市,一脚踩上她的地盘!现在锦城市是她古妤的地盘了不知道么!真当她是不会发威的猫啊!   “噢,巨款!”媞娜在那端简直乐晕了,立即手舞足蹈,真不敢相信她小媞娜马上变身大富婆,“是给我的对吗?我的卡号是6304008……”   这端的古妤则抚抚额,真不敢击破这个小财迷的发财梦,道:“拿着这笔钱,给我找一个信得过的讨债公司,两个三个公司也可以,越多越好,然后其余的钱是你的。”   “那其余的钱还剩下多少啊?”小媞娜在那端掰着手指头哀嚎,确实确实空欢喜一场,但她也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让这三个讨债公司的人马全部出动吗?这个好办啊,现在的讨债公司到处都是,只要付他们钱,他们就办事,不会与雇主扯上任何关系,甚至都不知道雇主是谁。不过最关键的是,古妤姐你这次聘这么多人干嘛,与人打群架啊?”   “媞娜。”古妤在安静的角落走了一两步,正色道:“上次你古妤姐在新加坡被人揍了,所以这次一定要讨回来。恰好这次林玉儿死追不放,一定要在锦城市闹事,所以我打算让她滚回新加坡。其实有些事情在现在已经终结了,恩怨两清,谁也不欠谁,但她偏偏不死心,骨子里透着那股嚣张味儿,注定让她最后一无所有。”   小媞娜静静听着,似懂非懂,“古妤姐,我刚刚听说林纤纤在新加坡自杀了,而她是被林玉儿与另一个男人逼死的,死状很惨,这事你知道吗?”   古妤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道:“我早知道了,所以,慕夜澈现在的那颗心完全被林纤纤占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恢复,他会偶尔思念她,觉得对不起她,但他永远都不会在嘴上说出来。我与他越走越远,你感觉得到吗?”   “感觉到了。”媞娜在那端难受道,早在前不久就见识过了古妤站在临海别墅前哭泣的样子,所以她无法说更多的话刺激古妤,而是与古妤一样,看清了眼前的事实,“其实昨晚慕少爷回来别墅解散这里所有的佣人,临海别墅已经被封上了,任何人都不准再进去。我们现在已经搬家了。”   其实昨晚慕少爷还在林纤纤住过的房间逗留,似乎有一丝留恋,一直没有出来,只是她现在没有说出来而已。   “搬去了哪里?”古妤问道。   “我正在看房子,打算贷款买一套小公寓,古妤姐,你有更好的房源吗?”   “有,去太平山。”古妤想起了山顶那幢环境清幽的大公寓,觉得媞娜搬过来住再合适不过,“今天带着你的行李搬进太平山公寓,我通知管家给你钥匙,然后你帮我把事情办妥,ok?我现在有电话进来,一会再聊。”   “嗯!”   古妤挂断媞娜的电话,发现另一个电话是慕夜澈打来的,这个男人昨晚离开慕家去临海公寓了,为林纤纤处理后事,她早应该想到这一点。   “torn,对市政府门口闹事者不要管、不要问,像往常一样上班。”慕夜澈在电话里提醒她道,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现在是市长夫人,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从新加坡传来锦城市。如果你有反击动作,却被林玉儿抓到把柄,受到伤害的人会是你自己,懂吗?你只要安安静静的上班,回家,便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嗯,我懂!”古妤笑道,让这个男人不要担忧她的安危,但她并不改变她的初衷,一定会让林玉儿的那些狗腿子不敢在锦城市嚣张,一点点拔光林玉儿身上的羽毛,又道:“其实你不必担心会拖累慕书记。即便你现在不回慕家,林玉儿也会找来慕家,短时间内她不会善罢甘休,而慕书记却在担心你。”   “我现在在新加坡。”慕夜澈沉声道,声线平稳内敛,态度也很温和,忽然哑声问她道:“最近有没有看新加坡新闻?对于这样的结果,古妤你恨这个男人吗?”   古妤想起他凌晨三点飞来锦城市,却又立即回到新加坡,便道:“原来你飞回来是想看看家人好不好。你早说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时间会持续很长,但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处理林玉儿?时间持续越长,对你的名声会越不利,林玉儿充其量是破罐子破摔,而你前程正好,不该被她毁掉你。”   “古妤,你身为慕家少夫人不要有任何动作,一切恩怨让我来处理,让新加坡警方去跟进。”慕夜澈又道,嗓音低沉醇厚,并又问了她一遍,“最近和东旭相处得好吗?听说他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你们经常去太平山山顶,你很快乐。所以我想知道,你与他发展到了什么阶段?”   古妤从座椅上站起身,沉默的听着他的呼吸声,随即,她笑道:“对于林纤纤的自杀,我感觉慕夜澈你很狠心。但同时,我觉得你真正爱上她了,昨晚你的表情很明显,你不愿提及她的死,将一切感情压在心中。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愧疚,也不要为我担忧,没有你在身边,我也会幸福的。我与东旭的感情,其实与你没有关系,无论我与他是友情还是爱情,你都没有资格再问我这句话!呵。”   话毕她平和的结束了这通电话,走到窗边望着新加坡方向的天空。 ☆、掳爱Chapter:60   新加坡。   林玉儿由于涉嫌伤害记者,以及家庭暴力问题,被新加坡警方控制其行踪,正在接受新加坡政府调查,不准离开新加坡。   而林纤纤的尸体,由于僵持时日太久,警方已经命令将其火化,部分不法分子则必须在拥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才会允许其大肆报导渲染,否则一律视为不法活动!   于是新加坡很多家媒体不敢再胡乱渲染慕夜澈的‘婚外情’,因为没有证据!而林家母女的事件一时间变得异常敏感,公众已经为她们加冕‘王牌老三’的称号,足见对林玉儿的关注度。   当然,现在新加坡街头流传最多的新闻依然是二十年前林厨娘做小三的那些事儿,以及巴结新加坡各大富豪的那些丑态,这些丑事已经窜进各大街小巷,成为邻居们茶后饭余的笑料。   对此,已经饱受流言蜚语的林玉儿也豁出去了,她开始习惯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坦坦荡荡走在大街上,把这当成另一种出人头地的方式。如今社会,某些女明星不断靠露点、脱光成名,不但自己脱,还带着母亲脱、妹妹脱,全家脱光,不是照样大红大紫,过着好日子?   所以她林玉儿二十年前得到韩宇痕的真爱又怎么了?韩宇痕是真心爱她,才会选择抛妻弃子,追随她而来,她应该为此感到光荣、自豪,而不是感觉愧疚!何为愧疚?如今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还存在愧疚、良心这个词吗?她是靠自己的姿色和手段得到了这个姓韩的男人,赵晓婧那女人活该自杀!   “快看啦,她竟然出来散步了!这种女人竟然还有脸出来散步!”旁边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小声哄笑,对那悠闲散步的林玉儿一阵指指点点,把这当做笑料,“没想到资政老爷家的娘惹是这副德行,二十年前害死了原配才逃来新加坡,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哟……”   林玉儿正带着保镖在前面走着,晒着这久违的太阳,显得心情舒畅,闻言缓缓回过头,要笑不笑盯着这几个中年妇人,“你们信不信你们会为今天的这番话付出代价?!”再乱嚼舌根,我杀你全家!   “……”几个妇人眼睛一瞪,盯着这嚣张的林玉儿,然后暗骂了几句,纷纷散开了。这就是活生生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哟,与这不要脸的女人讲道理,那简直就是往林玉儿这金牌老三儿脸上贴金!不让她们在这里讲八卦,那她们别处讲去,谁封得了她们的嘴唷!   林玉儿见这几个八婆离去,便继续往前走,在湖边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微闭眼继续晒她的太阳。   最近慕夜澈一直逗留锦城市,那么她林玉儿也一定会与他僵持到底!她除了派人前往锦城市‘问候’他的家人,也在他工作的市政府门口安插了线人,她就不信把这个韩宇痕的孽子拖不下水!让他身败名裂其实很简单,只要她时时刻刻咬着他不放,他这年轻有为的慕市长马上就会从市长之位上一头栽下来!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高官少爷声名显赫,更怕绯闻缠身!   “联系到韩正了吗?”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金波闪闪的湖面,“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儿子现在就在新加坡。”   “夫人,这个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再过不久,韩正就会现身。”   “很好。”林玉儿满意的勾起唇,苍老凤眼里漾着冷笑,“这次本夫人会让这孽子知道,二十多年后的今天,韩宇痕同样会为了我林玉儿抛弃儿子,呵呵。”   ——   自从追来新加坡,付名启就亲眼见识到了林纤纤对他的心灰意冷,以及这发生在林纤纤身上的一连串厄运。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但纤纤的再次自杀让他震惊,以及无端愤怒!   身为纤纤的前男友,他终于开始清楚意识到,正是那一次他前往瑞士照顾母亲,才导致有人趁虚而入,接近了受伤中的纤纤!   这个人他心知肚明!虽然纤纤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她想从慕夜澈这里得到温暖,不要再试图挽回她,她最信任的人是慕夜澈,但纤纤这次的死,的的确确是慕夜澈造成的!这个男人故意从他手中抢走了纤纤,却不知道珍惜,借用纤纤来报复林玉儿!   为什么要拿纤纤来报复林玉儿?纤纤是无辜的!先是被他伤害,紧接着被慕夜澈伤害,莫名其妙就成了牺牲品,被人活活逼死!   尽管,他在对待纤纤的态度上也有不对,曾经狠狠的扇过她一巴掌,但,谁都没有理由去逼死一个无辜的人!慕夜澈这种间接逼死纤纤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他,在他看来,他有必要将慕夜澈与纤纤的这段关系公布于众!并且帮纤纤澄清,纤纤是在古妤之前与慕夜澈正式确立了关系,慕夜澈是故意利用古妤来让纤纤成为第三者,从而达到羞辱纤纤与林玉儿的目的!   “嗯,我同意出席这次的记者招待会。请林夫人放心,我会将纤纤与慕夜澈的这段关系公布于众。”此刻他坐在沙发上,毫不犹豫的给予了林玉儿答复,同意帮林夫人这个忙,帮纤纤恢复名声,并且无条件的给予林玉儿一切帮助,“是,以前在锦城市,我与纤纤见过一两次面,聊过天。那个时候,纤纤就已经与慕夜澈在一起,两人在私下有一套同居的公寓,位置很隐秘,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那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付少爷你一定要来,纤纤这一次能不能正身,一切全靠你了。”林玉儿笑了笑,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付名启则望着安安静静的电话,一双剑眉皱起,心里突然有些彷徨。事实上,林玉儿才是导致纤纤颠沛流离多年的真正凶手,在纤纤的死因上,林玉儿负有一大半的责任,是她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他若帮助林玉儿,就是助纣为虐。但若不与林玉儿联手,就无法为纤纤还原自杀的真相!   此刻他正彷徨着,面前的电话突然又开始嗡嗡嗡的响起,这让他立即回到现实世界,飞快的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付名启。”   然后几秒钟后,他的俊脸突然开始大变,高大身子霍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   慕夜澈与安绨一家告别以后,便一直住在酒店,每天在酒店房间的书房办公,以及处理他自己的私事。   在外人看来,他的世界很平静,只是过来新加坡出公差,过几日会去中国驻新加坡大使馆走访,丝毫不受林玉儿散播出来的谣言的影响。   不过正是他的这种平静,才能更加衬托出林玉儿丑事的真实性。   对于那些有凭有据的丑事,已经不需要公众去判定事情的真实性了,只需要新加坡警方收集足够的证据,直接将林玉儿逮捕!所以,慕夜澈看起来是收手了,他根本不需要与这个老女人无止境的纠缠,而是从一开始放了一条长线,让林玉儿自己自投罗网!   而他,一直是那个温文有礼的慕夜澈,生命里仿佛没有出现过林纤纤,似乎依然还是那个与torn试着交往看看的慕小叔,温良如玉,完美的无可挑剔。   此刻,助理易峰敲了敲他的门,打断他的工作道:“少爷,林小小小姐要求见您,已经在门口。”   慕夜澈深邃的眼眸里立即闪过一抹惊讶,静静关上手中的文件,抬起头,“让她进来。”   “是。”   片刻,林小小拎着她的名牌手包走进来,欣喜的朝四周望了望,很是惊讶这个房间的高贵格调,羡慕不已。事实上,只要是与慕夜澈有关的一切事物,她都会认识价值不菲,品位极高。   原本鉴于纤纤的事情,她还有些心有余悸,不敢靠近慕夜澈。但现在面对面看着这个尊贵的少爷,她忽然发现一切都是多虑了!   实际上慕少爷对纤纤极好,除了赠她海景豪宅,更是天价包养,让纤纤养尊处优,物质上与富家太太平起平坐,甚至更甚!   这正是她林小小所追求的东西!只要赠她别墅豪车,满足她的一切需要,她就会服服帖帖的呆在她的金主身边,绝对不与自己的金主发生真感情!谁会像纤纤那么傻啊,竟然在慕夜澈身上追求真爱,为他自杀!   她林小小自从经历赦逸,就绝对不会为男人自杀!这世上哪里没有男人?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只要她寂寞了,一掷万金找只鸭来玩玩都可以!   慕夜澈静静看着林小小眼眸中的那抹算计,勾唇轻轻一笑,邀请她坐,“林小姐今天是为什么事?”   他将颀长身子躺靠椅背,目光锐亮温和,黑眸绕有兴致看着这个林小小,俊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是为林纤纤而来?”   林小小正接过秘书过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然后立即对这边笑道:“我路过这里,正好来看看。慕少还记不记得上次在酒店总统套房我们的约定?你说过,你喜欢与我一起聊天的感觉,让你感到很轻松。”   “是吗?我说过这句话?”慕夜澈儒雅的笑,看来是不记得了,但他不介意邀请林小小喝咖啡,黑眸轻眯,“林纤纤的丧礼办得怎么样?代我向林夫人说声‘节哀’,呵。”   林小小见他这般冷情,早已把纤纤的事已经完全不当一回事,冷酷绝情的结束了与纤纤的这场游戏,她心里其实有些后怕,但越是危险的男人就越有吸引力不是吗?尤其是纤纤曾经那么享受,无耻的从她手中把慕少给夺了过去,这让她更是心痒难耐,也想得到这个与她擦身而过的俊美男人,   “警方已经下了火化令,所以母亲不得不将纤纤送去了火葬场火化。现在安绨为纤纤买了块墓地,正为纤纤办理后事。不过慕少,你对纤纤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好像没有去看过她……”   “嗯?”慕夜澈带着冷笑的锐利目光朝林小小瞥过来,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掀唇冷笑,嗓音森冷:“难道你希望我去参加她的葬礼?以什么身份?”   林小小立即摇头,笑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不希望慕少你去看望她,虽然她的死有些可怜,但那是她自找的……”   慕夜澈则用一种冰冷的目光定定看着她,迷人的笑着,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派两个人来请林小姐出去。”   “慕少。”林小小脸色大变,连忙闭上她的嘴巴,朝桌子上塞来一张纸片,“我说出这番话,其实慕少您最应该清楚我的心意。当初如果不是纤纤,现在坐在您身边的那个人将会是我,我会陪着您纾解烦闷,而不是不懂变通的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慕少你一定要打给我!而且我想告诉您的是,我妈会邀请付名启召开记者会,将慕少你与纤纤的那些事抖出来,而且她现在在找韩正叔叔,打算让韩正叔叔帮她……”   “将林小姐请出去吧。”慕夜澈却对两位秘书儒雅冷笑,示意出去,刀锋眸光看一眼她的手机号码,带笑的眸子变得锋利冷峭。   比起这位人尽可夫的林小小,他更愿意让冰清玉洁的林纤纤做他这个地下情人,而且他也这样做了。虽然林纤纤的死有些残忍,但游戏还得继续,林纤纤的死正好填补了赵晓婧当年被林玉儿逼死的那个噩梦,死得其所,呵。紧接着,他会见一见这位失踪了二十几年的生父韩宇痕,看看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位韩正抛妻弃子之后一定过得很幸福?正所谓夫唱妇随,他很期待韩宇痕接下来怎样与情妇林玉儿联手来对付他这个儿子!?韩宇痕一定很后悔当年追来新加坡之前,没有杀死小韩澈,在他眼中,当年七岁的儿子其实都不是!即便是当年的韩澈死,韩宇痕也一定会追随林玉儿而来!这就是当年的父亲!   ——   新加坡机场。   一位身著长款黑色大衣,气质冷冽沉稳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助理行走在机场大厅,他一边走,一边对身侧的助理冷声吩咐:“我让你找的律师可有找好?”霸气冷凛的眉眼与慕夜澈有三四分相似,但中年男子的气质并不儒雅,而是霸气天成,一双锐眸射出寒芒,沉稳刚毅。   “是的,老爷,一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现在林夫人正在酒店等您。”   “嗯。”中年男子微点头,表示满意,带着助理阔步走出机场。   ——   锦城市。   慕书记的病情突然反复发作,一直食欲不振,心事重重,这天,他突然将古妤叫来房里,让她认真的回答她:“古……丫头,夜澈……是不是……去找他的……生父?”   古妤眼见慕书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也不能开怀的大笑,心有郁结,她便知慕书记心如明镜,一颗心并不糊涂,便如实道:“夜澈最近在新加坡,确实是处理与生父那边的一些事情。不过这些事已经快结束,夜澈会平安回来,爸请不要担心。”   慕书记的老脸却涨得通红,似乎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哑着嗓子道:“可……那个死掉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古妤,苍老的眸子里闪烁着忧色,“不要……再骗爸,爸……知道,她是夜澈的……情人。”   古妤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慕书记,双手悄然抓紧,真希望这一刻快一点过去。   最近锦城市满城风雨,慕书记自然会在电视上得知林纤纤的一些新闻。所以在这一刻,纸再也包不住火,只期望慕书记能安好。   “古……妤,爸会派人……封锁住这一切……消息。”慕书记吃力道,但他苍老的眼眸里闪耀着严厉的眸色,一张老脸陡然变得严肃,“让东旭将你……送回夜澈身边。你们俩……不能一直这样两地分离,懂吗?你们是……夫妻。”   “爸。”古妤将垂在地面的目光抬起来,认真的看着老人,终究是下定决心回答道:“其实我和夜澈已经不可能了,爸您也看出来了对吗?”她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哽咽,但她的目光很平静,已是让自己和慕书记都接受这个事实。   慕书记由于激动,喉咙里发出一阵八十岁老者苍老的嘶吼声,颤抖道:“让他……回来!”   古妤抿紧唇站到了一边,没有再出声,面色忧伤。因为没有人能左右慕夜澈的计划,现在的慕家即将要爆发一场战争!而这场战火,不是她想看到的,她现在心乱如麻!   “让东旭……进来。”慕书记又道,正在极力压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再大吼,而是盯着门口正走进来的东旭,再次吃力道:“东旭,如果……夜澈与古妤离婚,你……会不会接受……古丫头?”   这句话让古妤与东旭同时大惊,不解的看向慕书记!   尤其是东旭,眼眸里的震惊覆盖住了他对外公身体的担忧,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外公?”   “其实外公……看得出一些……端倪,他们是假爱。”慕书记哀伤道,伸出手握住古妤的一只手,缓缓递到东旭手中,喉音里布满了沧桑与心疼,“今天……外公确定了,可是外公……舍不得古妤。如果古妤与……东旭你……在一起幸福,她也是外公的……孙媳妇,我们是一家人。夜澈……太让人失望。”   “外公。”古妤与东旭牵着手,没有出声,与东旭双双看着面前的老人。 ☆、掳爱Chapter:61   慕夜澈很快收到了慕书记从锦城市打来的电话,老人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在正式公开古妤的身份之前,夜澈与古妤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妈,这是什么意思?”面对慕太太在电话里的转述,慕夜澈微蹙英挺的剑眉,感到很吃惊,“爸让我和古妤离婚?”   “昨天老爷子发了很大一顿脾气,今天就让我打电话过来了,老爷子对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失望,不想让古妤再这样和你耗下去。”慕太太在电话里忧心忡忡的道,痛心疾首的数落儿子,“夜澈,你最近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总是不见你的人?你要知道古妤是你的妻子,你总是这样冷落她她该怎么办?她嫁过来不是为了看你脸色,而是想与你好好过日子,你最近太过分了!”   “老爷子对我最近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慕夜澈在细细琢磨这句话,黑眸微眯远眺窗外,“除了这句话,慕书记还说了些什么?”锦城市的各大媒体现在正在大肆报导林家母女的丑事,想必慕书记看过新闻,知道了些什么。   “夜澈,有这一句话还不够吗?!他坚决让你和古妤离婚,打算让东旭和古妤在一起!”慕太太在这一端急得跳脚,“夜澈你跟妈说实话,你真的不爱古妤?就算我们撮合了你们这么久,你也无动于衷?”就算心是石头做的,那颗心也早该融化了呀!   这端的慕夜澈则俊脸微变,厉声道:“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让东旭和古妤在一起?”原本在他看来,慕书记为了声誉问题,绝对不会允许外甥与舅母在一起!但现在慕书记竟然命令他与古妤离婚,放古妤自由!   难道,这是古妤本人的意思吗?   “夜澈,你爸虽然身体不好,但眼睛不瞎。东旭对古妤那么好,谁看不出来?上次古妤远走泰国,明显就是与你吵架,才选择出去散心。这次她飞去新加坡,回来之后明显像变了一个人,安静、心事重重,人瘦了一大圈,这种变化大家都看得出来,让我和你爸看着心疼。难道你不心疼吗?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被你逼成了这样!夜澈啊,如果实在不行,那你和古妤就离了吧,我和你爸已经不看好这段婚事了,而且你爸说,你们极有可能是假结婚,古妤为了良心债,才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等我回去处理这件事。”慕夜澈忽然冷道,挂断了电话,没有再与母亲讨论这个问题。   离与不离,等他回去再说吧。古妤承诺了与他保持朋友关系,会再履行合约一个月,相信她不会让他失望。   下午,林玉儿在豪生大酒店召开了记者招待会,邀请了新加坡最大的传媒公司前来参加,阵势非常之大。慕夜澈身为这宗绯闻的主角,也被邀请前来座谈,俊眸冷笑,笑看这闹哄哄的一幕,等待着付名启前来。   付名启于他而言,是他亏欠的一方,他曾经命人将易名后的海浪公司辗转送回了付名启手中,并且以匿名的方式给予了付少无数的合作机会,让付少解决资金方面的问题,并且不必担心公司重建的集资问题。   政府有那么多项目,总会有或多或少的项目转到付名启手中的,只要付名启凭借他自己的实力拿下任一重大项目,这付少的事业就会处于腾飞期,永无后顾之忧。   当然,付少爷并不知道他是这个幕后推手,如果让付名启知道他在暗中操纵,这付少绝对会像当初狠狠的扇林纤纤一巴掌一样,负气的放弃所有重建机会,宁可高傲的负着债,也绝不会接受仇人的补偿!   付名启现在已经知道他就是这个带走林纤纤芳心的人,只怕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很难吞咽下去。那么让这个付少在这场记者会上发泄又何妨?经过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付少爷一定会很清醒的意识到——被他轻易放弃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再回头!是他自己伤害赶走了林纤纤,这才导致林纤纤在绝望之下急切需要另一段感情来疗伤,心甘情愿被人羞辱。而林玉儿现在的出现,只会将这位大少爷一并拖下水,让他卷入林家的这场是非之中。   事实上,这位付少除了与林纤纤见过一次面,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与谁在一起。这位付少可能是通过古妤在医院的现身,这才猜测林纤纤可能与他慕夜澈有牵连,正在搜寻一切线索。所以让这位付少爷伙同林玉儿一起凭空猜测吧,他们有的只是不甘心罢了,却永远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   “付少爷为什么还没有来?去问问怎么回事。”一旁的林玉儿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超点二十分钟,付名启却没有如约前来。这让她心里很是担忧,很担心付名启是联手慕夜澈在一起对付她!   “夫人,付少爷的手机打不通。”黑西装助理在一旁将忙音的手机拿给她听,“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付少爷都处于没有信号状态。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该死的!”林玉儿总算意识到付名启果然是在耍弄她,气得暗骂一句,立即道:“既然他不想来,那让本夫人请出另一位主角。今天我定然让这姓慕的被打回原形!”她眯眸冷笑盯着不远处的慕夜澈,凤眸里现出一丝得意之色,精亮而且阴冷,“不知死活的东西!”当年她还是韩阿姨的时候,这位韩澈少爷还在穿背带裤,晚上尿床!想与她斗,先跟地府的赵晓婧再学习几年!   “夫人的意思是?”   “打电话让韩老爷过来一趟,他现在正在酒店房间。”韩正刚刚回到新加坡,是该与他的亲生儿子见一见面了!   “我这就去办。”   ——   慕夜澈接收到了林玉儿敌意的目光,他侧首微微一笑,给这位当年的‘林阿姨’礼貌绅士的打了个招呼。   女儿刚死,这位女士立即不甘寂寞的找来了韩宇痕,果然一点不减当年的风骚,将韩宇痕这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两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不过他倒是挺期待与韩宇痕的见面,一定很精彩!呵。   “慕少爷,展鸿国际的韩总想与您一起喝杯茶。”记者会的工作人员过来轻声邀请他,请他前往另一处会议厅,“韩老爷在会议厅等着您,不方便在记者会上露面。”   慕夜澈帅气的拢一拢西装外套,绅士的站起身,“那请吧。”   展鸿国际是马来西亚最大的金融投资公司,想不到韩宇痕的事业几经动荡,现在的成绩比二十几年前远远超出数倍!现在的马来西亚金融界以【展鸿】为首是瞻,靠其飞黄腾达带动国家的经济,一手掌控股票市场,稳住经济命脉,但谁都没想到这家跨国大公司的创办人竟是当年的韩宇痕!   他迈步走到会议厅门口,立即有西装革履的助理替他打开两扇古色古香的桃木门。中年男子则侧对门口而坐,英俊严厉的侧脸有几缕白发覆在鬓角,气质严峻,而且稳如泰山。   “坐。”韩宇痕面对慕夜澈很客气,邀请他坐,并且让助手奉上最清香雅致的茶水,与亲生儿子静静品茶。   慕夜澈的目光锋利冷凛,看了这位中年男子一眼,随即目光清亮温和,冷笑着在韩宇痕对面落座,“多年不见,韩宇痕你还是老样子。”   正在品茶的韩宇痕诧异抬头,锐利黑眸看向面前的慕夜澈:“你称我韩宇痕?”   “有什么不妥?”慕夜澈冷笑,眸光幽冷盯着这个中年男子,“不管你是韩正,还是现在人人口中的韩老爷,你永远都是当年的韩宇痕。”所以这张脸,尤其可憎!   韩宇痕则剑眉微扬,眯眸盯着面前的慕夜澈:“为什么逼死纤纤?”纤纤是林玉儿最乖的一个孩子,却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纵容有错,也不该把人活活给逼死!   话到此处,两人便不需要再继续寒暄了,慕夜澈站起身,锐眸俯视这位韩宇痕哼笑一声:“林玉儿的女儿自杀,你看起来好像很心疼?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与林玉儿婚外情,林纤纤才刚刚出世,所以,林纤纤实则是你韩宇痕的亲生女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更加有意思了!林纤纤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呵!   面对慕夜澈讥诮的冰冷目光,韩宇痕只是冷冷盯着他,厉声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纤纤为你自杀?!你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难道你不为她感到愧疚?!你在利用她对你的感情!”   “比起你,我这种做法只是一些皮毛。”慕夜澈再次冷笑,深黑的眸子闪耀起寒光,薄唇却轻描淡写,“与林玉儿勾引你一样,这一切都是林纤纤自愿。没有谁强迫她,她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林玉儿过犹而不及。韩宇痕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可是你这样做,与杀人犯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在报复吗?你这是在伤害无辜的人,让你身周的人全部被你利用,导致他们家破人亡!”人到中壮年的韩宇痕终于露出了他的情绪,狠狠盯着面前冷笑的慕夜澈,“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你的这种做法付出代价!”   慕夜澈勾唇,似乎笑了,但那张俊脸上却噙着非笑不笑,看着面前的韩宇痕。   良久,他视线森冷,扫过韩宇痕的脸,“我知道我会为我的不择手段付出代价。但从被你韩宇痕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会有今天,与你韩宇痕走上同样的道路。所以你该庆幸当年的韩澈将毕生的精力用在你韩宇痕身上,他以此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寻找到他的家人。现在父子团聚,你觉得快乐吗,我受人尊敬的父亲?”   韩宇痕盯着他,没有出声,老眸冰冷。   慕夜澈便笑声骤止,刀锋眸光停留在韩宇痕的老脸上,朝他走近,“如果你心痛,那就请继续痛下去。当年赵晓婧不想成全你们的痛,会在今天,全部找你们讨要回来!对于我来说,每天做噩梦的日子都是一个样。如果让你韩宇痕不得安生,那就更好了。呵。”   他眸光冰冷扫一眼韩宇痕,从他身边走过,颀长身影走向会议厅门口。   韩宇痕的老脸则在不断变化,最后他对那走向门口的慕夜澈警告了一句:“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错下去,那就不要怪我替纤纤打这场官司!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深爱一个女人,与不爱一个女人却对她怀有愧疚的感觉?不爱就是不爱,一切强求不来。”   慕夜澈脚步一顿,没想到韩宇痕会说出后面这句话,但随即他继续往前走,决绝的离开这里。   外面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召开记者招待会,内心不安的林玉儿则站在会议室外面偷听,为韩宇痕的最后一句话感到窃喜,当慕夜澈从厅内走出来,她立即回避,装作路过这里。   慕夜澈则不看她,直接走过,离开记者招待会。   “让新加坡警方立即逮捕林玉儿。”他冷声吩咐易峰道,坐上自己的车,“然后将林玉儿保释,给予一切最优渥的待遇,并为她介绍身强力壮的四十岁男子,直到她满意为止!”一个不甘寂寞水性杨花的假贞洁烈女而已!既然韩宇痕要谈真爱,那么他就让韩宇痕见识什么是真爱!也许在这二十几年时间里,这对奸夫淫妇之间发生过不少摩擦,但现在亲眼看着林玉儿沉迷于人欲,感觉会更加不一样!   ——   锦城市。   慕夜澈飞回了慕家处理离婚事件,他单独见了古妤,与她一起走在慕家大花园里。   “离婚是你的主意?”他看着面前稍显陌生的古妤,发现古妤消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一张俏脸显得清秀起来。   古妤则没有看他,知道他这一来一去,又是几个小时时间的事情,马上就会返回新加坡,就像他下午突然飞回来了一样,便望着天空道:“赶在我的身份被曝光之前,离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层婚姻关系让我感觉很压抑,没有谁做着朋友却结着婚,很怪异。”   慕夜澈见古妤对他这般冷淡,便伸手将她的双肩扶过来,让她看着他,哑声道:“再坚持一个月不可以吗?”   “我为什么要坚持一个月?”古妤笑着反问他,“现在慕书记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们还有装下去的必要?”这几天过得真不是一般的怪异,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充当什么角色?若说是少奶奶,但她的‘老公’一直在新加坡逗留,仿佛都不是慕家的少爷,已经恢复了他韩澈的身份!   但若说她是客人,但她又确实是少奶奶,一个没有丈夫的挂名少奶奶!   慕夜澈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将那双瘦削的肩膀箍紧,俊朗脸庞浮现一丝不舍之色,幽深黑眸紧紧盯着她,嗓音暗哑,“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月,合同就会自动到期,古妤,我希望你能坚持到那时候,不要提前解约。”   “那你可以停止你的复仇?”古妤忽然问他道,双手微微将他的钳制挣开,不解的望着他:“林纤纤已经死了,你其实可以停止再错下去,回到慕家。现在的慕家即将被你的韩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感觉不到吗?如果没有了你,慕书记还有什么支撑下去的希望?你在面对林玉儿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养父母?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这个韩澈,果然是让她陌生的!   慕夜澈果然微微一怔,黑眸微眯,将古妤这番话听进了心里。他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道:“复仇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但不是我的全部。解决完新加坡的事,我会回到锦城市,依旧是慕家的慕夜澈。但,你们需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时间够吗?”古妤开始冷笑,并后退了一步,“应该不够吧,这是一段恩怨,一辈子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完。而我,不可能永远在这场游戏里充当这毫无作用的配角,被你一直这样牵制?夫妻做不成做朋友,这是你说的,现在我想结束这一切,你可以还我自由?”   “夜澈,签上……离婚协议书。”不远处,坐着轮椅的慕书记冷厉看着这个儿子,沧桑眸子里依然卷着怒火,带着失望,态度竟是比谁都坚决,“你……配不上……古妤,签了吧,不要害了她。”   他说了一两句便开始喘,咳嗽,老脸涨得通红,足见病情与心绪的不稳定。   慕太太则在一旁替他轻抚胸口,继续对夜澈道:“不管你是用什么理由去抚平你小时候的噩梦,但你毕竟对古妤造成了伤害。你没有权利去伤害她,利用她。所以这次你爸让你们离婚,是为了你们两人好,我们已经不再期待你能为我们老两口增添曾孙,你的事随你去。不过离婚之后,我们会把古丫头当做我们的亲生女儿,不能没有她。现在古妤已在离婚书上签了字,你也签吧,啊,别再互相折磨了。”   慕夜澈扭过头,黑眸幽沉看着他的父母,“我没有想过与古妤离婚。”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他会不习惯,而且舍不得!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回旋之地了吗?   “我已经签了字,你也签吧。”古妤在他身后坚定道,带着即将解脱的轻松,笑了笑,“夜澈你曾在新加坡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让我们做回朋友,所以现在签过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有婚姻束缚,呵呵。” ☆、掳爱Chapter:62   这一次回国,慕夜澈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当天下午,他给父母的答复是,需要考虑,所以当天他带着古妤离开了慕家,与她一起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安静,是一座松柏掩映的墓园,里面葺有苏锦丰市长的墓碑,也有慕清如的墓碑,此刻两人就站在慕清如的墓碑前,为亡者献上一束白色菊花。   “我生母的墓碑在北京。”慕夜澈沉声静道,看着墓碑上慕清如秀静的照片,一双幽邃黑眸中隐隐浮现怀念之色,   “在调任锦城市的这几年,我每年会回北京为亡母扫墓一次,但这么多年过去,韩宇痕却从来不曾回来悼念赵晓婧。我原本以为他已死,可二十几年后他依然风风光光的出现在我面前。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想念清如的温柔,怀念她亦姐亦母的情怀,但自从她离家出走,我开始再次孤单,变回噩梦缠身的韩澈。而古妤你——”   他回过头看着身侧的古妤,“你追求你的真爱没有错,我无法接受你所有的缺点也没有错。可,在实质上我确实伤害了你,我更希望你过得快乐,不要再被我牵扯进这场恩怨里,但很多时候,我对你却有更多矛盾的情绪存在。我既不希望你为我变得不开心,我也不希望你离开我,我似乎已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习惯对你生气对你管教,喜欢看到你满身缺点的模样。但同时我又希望你改掉这位坏毛病,变得更完美。”   古妤静静听着,不知道他的这番话算不算表白,但这番话确实是他在与她谈心,不含任何的火药味,就是发自内心的交谈,让她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所以她忽然开始有些明白他,平和道:“夜澈,我对你的感觉也是一样,希望你一直是以前的慕夜澈慕小叔,可你偏偏有时会变身韩澈,让我感到陌生。所以,在你没有彻底结束这段恩怨之前,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做以前的慕小叔看待。我们做朋友,这是你再三强调的一句话,所以请你拿出以前的决绝,不要左右矛盾的变得不像你自己!夜澈你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很清楚!”   慕夜澈眸色沉静,定定看着她,深黯的眸子藏有千言万语,却静静的没有再说话,片刻,转身往回走,颀长身影行走在这青翠墓园之中。   他送古妤回到了慕家大宅,与她一起走进大客厅,再次面对慕书记慕太太,而这个时候东旭也已经闻讯赶来,一双眸担忧的看着古妤,不希望夜澈再伤害她!   俊脸沉静的慕夜澈则淡淡扫他一眼,来到父母面前,沉声做出了他的决定,“半个小时后,律师会过来为我们处理离婚事宜。但我与古妤协议离婚之后,也请爸妈不要再用对待我的这种方式,帮古妤撮合另一段姻缘。她需要自己去寻找幸福,不要强迫她。”   慕太太想起以前的那些事,确实有些感慨,微垂眸看着慕书记,没有出声,老脸上同样一片哀伤。   协议离婚,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虽然他们成功的让儿子与古妤离了婚,彻底的结束了关系,可古妤是真的开心吗?当初,如果不是她慕太一心要撮合夜澈与古妤,古妤又怎么会越陷越深?如今古妤只是为了摆脱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才会坚持跳出这场婚姻的束缚,永远都不可能会为这场离婚感到开心!   谁会开心呢?其实在这一天,他们原本欢声笑语的慕家早已被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阴云,哀伤的气息弥漫到每一个角落,不知道何时能云开雾散,重见光明?他们为这场婚事感到痛心疾首,为夜澈心底里的那些仇恨感到无奈与心疼,但偏偏他们是局外人,除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家沉寂,他们根本无法为这小两口做任何事!   当初就是他们插手太多,才会让古妤越陷越深啊!   “夜澈,你……去吧。”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慕书记抬抬手,示意儿子办完离婚返回新加坡,不必再回来,“去见你的……生父吧,如果有需要,爸……会帮助你。”   他让妻子推他返回房间,对这个养子的感情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不想再交谈。   一方面,他对儿子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很是生气,为他与古妤的这段假婚姻感到暴跳如雷,但对夜澈小时候的遭遇,他感到心疼。他并不赞同儿子的这种复仇方式,只希望夜澈在清醒之后,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   夜澈这样做,不仅失去了深爱他的古妤,也会被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让韩家的噩梦继续。这样做对他得不偿失,甚至是玉石俱焚,根本不可能达到报仇的目的。   毕竟当年韩父弃夜澈不顾,与情妇林玉儿远走新加坡,从此不再回来,便已证实了韩父的心狠手辣。现在二十几年过去,又何谈韩父会认回这个儿子,做回父亲的角色呢?在穷凶极恶的人面前,你要做的不是与之纠缠让噩梦继续,而是活在当下,让自己过得幸福!   想来,离世二十多年的韩母也是不希望儿子活在仇恨之中的吧?站在他这个养父的角度,他只希望夜澈与古妤幸福,仕途平坦,一生清誉。这是他对子女们最大的期望,活得坦然,过得幸福、平安。   慕书记被推回了房中,坐在阳光铺洒的窗户边,一双灰眉紧锁,担忧看着窗外。继当年清如的事件之后,想不到夜澈也会出事,这是报应吗?   而楼下,律师已经如约过来为慕夜澈和古妤办理离婚手续,慕夜澈按照合约规定,将自己名下一半的资产划给了古妤,包括慕书记即将作为遗产交给夜澈的那一份可动与不可动资产,古妤占了一个名额。   但在临近签字之前,古妤不肯以前妻的身份分得这份财产,而是转入慕书记的名下,将慕书记的那一份遗产保留。   也就是说,现在当着所有慕家人的面,让两位慕家姐姐、慕家女婿知道,现在慕书记名下有三分之一的资产是属于她古妤的,两位姐姐谁也别想争抢慕书记的财产,她古妤现在只是暂时把钱存在慕书记这里,随时过来取。   “夜澈,你傻是不是!”二姐慕清娴一把拉过慕夜澈的胳膊,被这种财产分割方式气到冒烟,“她现在就是一个外人,你怎么能把慕书记的遗产分给她?现在我们有姐弟三人,慕书记的那份资产已经被你们夫妻占去了四分之三,我和清韵就分那剩下的四分之一!这是什么划分方式啊?她已经与你离婚了,凭什么占去这三分之一?!比我和清韵多那么多!不公平!”   慕夜澈冷冷盯着她,锐眸微眯,浮起一丝冷笑,用犀利的目光警告她放开那只抓紧他的爪子,俊脸上分明噙着一抹怒色!随即等慕清娴心虚的放开他,他这才继续刷刷的几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抬眸看着面前的古妤。   “我同意离婚,并不是为了让你与东旭在一起,而是让你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他冷道,高大身躯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走至古妤面前,盯着她那张并不见喜色的俏脸,“不要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这样你会变回成以前的古妤,找回自己。”   古妤望着他,没有出声。   他便又扭头看一眼东旭,眸色复杂锐利没有再说任何话,带着律师、助理阔步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之后,慕家大客厅的氛围显得更加沉重,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再为财产的分配不均大声嚷嚷。因为慕家财产的分配问题,不是由慕夜澈决定,而是慕书记本人的意思!慕书记将古妤当做女儿对待,那是因为古妤把慕书记慕太太当成了亲生父母伺奉!   虽然这一段时间古妤的行径粗俗难看,难登大雅之堂,但她确实是为了逗乐慕书记,让慕书记的病情飞快好转!这一点,慕家人都看得明白!   “东旭,难道妈刚才的话说过分了吗?为什么夜澈要用这种盯着我?”慕女士后怕的拍拍胸口,真的是被慕夜澈刚才那一抹凌厉的目光给吓到了,吓得她的芳魂都快抽离了身体,“我说的也是事实嘛!古妤现在确实与他离婚了,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要分得比我和清韵多?慕书记这不是明摆着偏袒吗?”   “古丫头现在是我和老慕的女儿,她为什么不能分得财产?”慕太太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失望之极的看一眼那早已没有夜澈身影的大门口,再看着慕家的众女儿们,“古丫头永远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她是你们的妹妹,清娴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她!”   慕清娴凉凉一笑,把脸微微一偏,没有理慕太太。谁不知道这慕家二老疼爱古妤,慕书记的病情好转更是得古妤一人的功劳,谁都靠边站!妹妹就妹妹呗,她慕家又不在乎多这一副碗筷!就当是施舍这从小没爹没娘的古大小姐好了!   这大千世界啊,就是这样。有些人啊,就巴不得父母早日归天,别再一碗水斜着端,提拔这个冷落了那个,让她看着心烦!有些人呢,从小没爹疼没娘养,打小缺爱,现在拿着别人的父母当自己父母,还真把自己当自家人了!   话说现在都离婚了呵,财产也分到手了,现在还死赖着不走是啥意思?   “我上楼看看慕书记。”古妤当然读得懂慕女士眼中的嫌恶之意,客气的笑了笑,打算上楼。   她离开,是迟早的事,但即便是刚刚签下离婚协议书,她也拥有收拾行李、与慕家道别的时间呵!急啥哦,她不会吞掉慕家的一分钱的!   “古妤。”慕太太示意她停下,轻轻拉着她的手腕,忽然对她语重心长道:“不要上去与你爸道别,是他让我下来的,让我告诉你,他希望你继续住在这里,我们还是完整的慕家,不会有任何人会离去。”   “古妤,三姐也赞成你留下。”慕清韵也在一旁眨眼轻笑,走过来亲密挽住古妤,“如果没有你,爸的病会更严重。况且你再想想我们家东旭,如果没有你,他该有多么失望。喏,你瞧瞧那双眼睛……”   她笑着用手指向一旁的东旭,让古妤随之看过去,果然发现东旭的一双眸子灼亮,含满期待的看着他!但东旭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古妤,正逐渐隐藏自己的情绪,一张刀削俊脸沉静如水。   “在慕书记病愈之前,我不会离开的。”古妤笑着道,看着旁边的东旭与慕女士,“我过来照顾慕书记,不是因为我从小没父没母,而是身为夜澈的妻子,他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加上,慕书记心有郁结,我想我读报纸能逗他老人家开心,这是我这种性情的人唯一能做的正经事。很抱歉打扰到姐姐姐夫了,还请谅解。”   慕书记慕太太这么好的人,慕女士为什么不肯珍惜呢?哎。她就死皮赖脸赖在这里认父母了,就当她是从小缺爱,拿着别人的父母当自己父母。她会一如既往把慕书记慕太太当自己的爸妈,伺奉床前。   慕女士把脸又是微微一偏,没有理她。但东旭的眸子里明显浮出笑意,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古妤,晚上我们去吃旋转火锅。”他笑道,缓缓朝古妤走来,用手亲密的拂了拂她的削肩,看起来是在吃她豆腐,或是在帮她捡头发,动作很熟稔自然,“以后不用喊你小舅妈,这种感觉真轻松。”他是故意拂她,惹得她微微往后退一步,半嗔半怪的瞪了他一眼。   东旭竟然当众‘调戏’她,故意的吧?!oh,她要一口鲜血喷出来!她才刚刚离婚好吧,哪有这么快与其他男人勾搭上!会让慕家人认为她水性杨花滴!~   果然,旁边的慕女士开始捂住嘴大叫,瞪大了眼睛,“东……东旭,不会吧,你和她来真的?”虽然之前她一直想破坏古妤与夜澈的关系,让自己的儿子去‘勾引’古妤,但她没让他们动真感情啊!气气慕书记而已,谁想娶古妤这丫头做儿媳妇呀!若当真让他们家东旭娶了,还不把她活活给气死?这辈子她最受不了这种行为粗俗的千金小姐!   “妈,这是慕书记下的旨意。”东旭扭过头,俊美的脸庞上噙着一抹邪恶,锐眸带笑,眸光闪闪认真盯着母亲震惊的脸蛋,“您之前,不是也一直撮合我和古妤?现在真相大白,她与夜澈只是假结婚,您是不是应该祝福我们?”这辈子,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母亲拿他的婚姻大事当儿戏、当门面!   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母亲年岁愈长,心智不涨却反倒后退,不但帮他找了一个小白脸后爸,更看不到自己儿子的无奈,与外公一直势如水火!这些他都可以容忍,他从不干涉母亲的决定,并与后爸保持了朋友关系,但偏偏这一次,他被母亲害惨!   原本他冷东旭生性冷峻,淡漠潇洒,与女人从不谈感情,但这次被母亲掘地三尺的召回锦城市,让他阴差阳错之下,撞见了他生命中第一个带给他震撼感觉的女导游!   他时而会回想与古妤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明明是极度厌恶这个聒噪的假女导游,并不觉得她有多美多么吸引人,但几次相处之后,他开始发现这个女人挺有趣,出乎意料的心思敏感,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实则藏有一颗脆弱的心……而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是担心她会伤心哭泣。   他永远看得到她平静外表下,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离婚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其实也是一种伤害,以后她再也找不到理由与慕夜澈有发展的可能,她会舍不得,但不离婚她会更痛苦。   而慕夜澈的态度,始终占据主导的一方,他可以签过字就离开,不留下一丝气息。但受伤的人却在暗暗的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阴影?   “东旭,妈不会祝福你们的,你别乱来!”慕女士在尖声叫嚷,瞪着眼睛,对儿子坚决反对到底,“我们家绝对不会接受夜澈穿过的破鞋!东旭你条件那么好,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找上这个夜澈不要的女人?你看不到吗?夜澈坚决不要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一个空有美貌的瑕疵品而已!还假结婚呢!”   “妈!”东旭终是勃然大怒,俊脸骤冷!身边所有的慕家人也为慕女士的这句口不择言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盯着这位慕女士:“古妤是怎么惹你了,你要这样欺她!你自己不就是一只破鞋么,嫁了几个老公?现在是我们家的夜澈对不起她,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慕女士虽然心虚,但她依然仰高了她的下巴:“跟我家的东旭结婚就是不行!我家东旭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但绝对不是她姓古的!除了夜澈,没有人能接受她这种次货!夜澈也算是有先见之明!”火没烧到她慕清韵身上,她当然不急了!可现在这姓古的是要嫁给她家东旭耶!   “那好!你慕清娴现在就带着你的小白脸,卷着你的行李滚出我慕家!”慕太太被彻底的激怒,一阵热血往脑门急冲,用手指着楼上,“管家,马上收拾这两人的行李,我慕家永远不准再让这两人踏进一步!”   “我姓慕,慕书记给我取的名字,你这个老妖婆有什么权利赶我?”慕女士开始针锋相对,冷笑盯着这个后妈,并不认为自己的反对有错,愤怒的用手指着慕太太的鼻子:“这是我慕家,要走的这个人是你这个老妖婆!你姓慕吗?”夜澈都已经不要这个女人了,凭什么让她家的东旭去接收?亏慕书记这老糊涂想得出这个馊主意!他们家又不是垃圾接收场!   “你现在是冷家的人,嫁出去了啊!东旭都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脸在慕家坐吃山空?”脸色苍白的慕太太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明显是血压冲脑,人已经不行了,双手立即扶住了桌子,吓得旁边的人连忙朝她冲过去,“我们慕家,对不起古家,是我和你爸撮合他们俩的,是我们自私……而你慕清娴这辈子也就这么一点出息,一定要让慕家家破人亡报复当年老慕没有提拔东旭……现在夜澈与古妤离婚,古妤伤心,你落井下石很开心是不是?你不怕招报应吗?”   “妈,你不要说话。”慕清韵在一旁扶着老太太,让管家立即去请家庭医生,偌大的大客厅立即乱成了一团。   俊脸阴沉的冷东旭则站在一旁,虽然担心慕太太的身体,但在医生匆忙抢救的情况下,无法近身,只是冷冷看着这口不择言的慕清娴女士,“现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时间未免太早!你家东旭从来没有被古妤爱过,甚至是一丝丝的男女情爱,都不曾有!现在,不是古妤要嫁你们冷家,而是冷东旭请求古妤回应他!你儿子现在一文不值,你看不到吗?”   他的音量开始拔高,带着浑厚,带着暴怒,吓得慕女士连退几步,慌张的往老公怀里躲,“东旭,你在气什么?!不是我把这老太婆气成这样的,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你娶……”   “滚!”东旭从来对这个母亲失望至极!   眼见慕太太倒地不起,儿子被气得双目猩红,慕清娴这才心虚的跑到楼上,收拾了行李就带着她的小白脸老公匆匆往外面跑,不敢再留在这里。   而一直被羞辱的古妤则显得异常安静,她既没有伤心,也没有生气,而是静静打量这个大客厅,目光落在那正被众人包围的慕太太身上,眼角有泪水安静的滑落。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身体原本健朗的慕太太被气到血压冲脑,极有可能与慕书记那样,永远与轮椅为伴,老年痴呆。   而慕家,果然在逐渐的家破人亡。这是她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错?还是慕夜澈的错?刚才签完字离婚,她是不是应该决绝的走,而不是留恋在二老身边?慕夜澈你看到了吗?我们毁掉了整个慕家,慕家继韩家之后,也在家破人亡!而这一切,是我的错!从两年前倒追你,讨慕太太欢心,就是一个错误啊!   ------题外话------   推荐大家听夏鸣的《享受寂寞》,伴奏版和钢琴版都可以,我听了几年,感觉都不厌,推荐给大家。 ☆、掳爱Chapter:63   韩宇痕动用关系给林纤纤打官司,他买通了新加坡政府,让警方彻查林纤纤的死因,试图让慕夜澈忌惮。但这一切以慕夜澈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告他谋杀,还是告他报复?事实上他并没有逼迫林纤纤去自杀,他只是将游戏起了个头,将后续部分留给这对母女去演绎,于是这个女人苦大情深,一定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替母还债!   虽然这种方式有些残忍,但有赵晓婧做垫背,他倒不觉得奇怪,很适合让林玉儿亲眼目睹女儿的死状!   “少爷,韩宇痕这次返回新加坡的目的并不是与您打官司,而是暗中调查您。现在他派去的人已经到达锦城市,可能会与慕书记见面,谈一谈以前的事。而在锦城市,林玉儿派去的人居然遭到了另一帮派的挑衅,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回了新加坡。”易峰最后笑道,觉得这事挺有趣,   “双方都是讨债公司的打手,看来有人效仿林玉儿,也出钱买通了讨债公司,与林玉儿卯上了。不过这个人比林玉儿出手大方,一次性买了三家讨债公司,直接将市政府门口的闹事人员给逼回了新加坡,打得他们鼻青脸肿跑回来向林玉儿告状。呵呵,少爷,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慕夜澈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俊脸平静,眸色暗沉,站起身,走到窗边道,“无论她是谁,她以后都不应该这样做。虽然是想帮我,但最终只会让她自己惹上麻烦。”古妤可能认为只要买通几家讨债公司吓吓人,就可以从林玉儿身上讨回所受的气,但林玉儿这个女人与常人不一样,她是疯子,古妤不应该惹她。   “少爷,电话响了,慕家打来的。”易峰将正在响动的手机递给他,“可能是问您有没有到新加坡。”   “嗯,你出去吧。”慕夜澈接过手机,示意易峰出去办他自己的事,自己则将手机拿在耳边,在室内踱步,“三姐,什么事?”原来是慕清韵打过来的。   “夜澈,慕太太与慕女士为古妤去留的问题吵架,现在慕太太快不行了,高血压冲脑……古妤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莫名其妙挨批,一边笑一边哭,让人好担忧!这次慕女士做的太过分了!”   慕夜澈黑眸轻眯,俊脸微变色,“古妤现在在哪?”   “与东旭出去了。刚才慕女士讽刺古妤是夜澈你不要的破鞋,这句话太伤人心了。夜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这样嫌弃古妤,古妤又怎么会这样被骂?你说你不喜欢这丫头,干嘛跟她结婚,这不是糟蹋她吗?我对你们太无语了,你不爱她干嘛把她留在身边,还亲亲我我,她欠你的吗?”现在轮到慕清韵想吐血!   “慕女士果真骂古妤是破鞋?”慕夜澈剑眉深蹙,幽深的眸子立即浮起一抹对慕女士的怒焰,以及对古妤的浓浓歉疚之色,哑声道:“我与古妤离婚,并不是因为嫌弃她,而是我不想看到她太压抑。”   “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身为女孩子会怎么想?也许大家都认为你们离婚会比较好,但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她,所以她才要求离婚解脱!现在你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被甩的她当然会被人说闲话了。现在古家人还不知道你们离婚的事,若是知道,恐怕要被活活气死……”   “告诉我古妤的确切地址!”慕夜澈开始厉声道!那慕女士就一张乌鸦嘴,一辈子就这样尖酸刻薄,但愿古妤不要真钻牛角尖!   “我不知道她的确切地址!她被东旭带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东旭对他家的慕女士发了好大一顿火,承诺非娶古妤不可,所以一家人才为这件事吵了起来!慕女士那老寡妇嫌弃古妤与你结过婚,不批准东旭与她交往,这才使得她破口大骂,与慕太太对骂了起来……不过慕太太被气得血压升高,古妤在外面散散心估计就会回来的,应该不会就这样离开。”   “慕太太的身体怎么样?”慕夜澈静静听着,脸色显得更加沉重,“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夜澈,如果你再这样一直错下去,我们慕家迟早会家破人亡!你没有看到吗?几个月前我们慕家一直很平和,找到了清如的女儿,二老的身体也一直健朗,虽然你与古妤是试着交往,可是一家人和和气气,都等着你和古妤的感情开花结果。这是一种期盼,是美好的祝愿,不会强求你们,你万万不该与古妤假结婚欺骗慕书记,伤害古妤。就算你不与古妤结婚,你们和平分手了,各自寻到自己的幸福,我们也是为你们高兴的呀!可现在呢,你的眼里只有你们韩家,没有慕家,更没有古妤,你认为古妤爱你,所以你理所当然的娶她为妻,然后羞辱林玉儿的女儿!可你有没有想过古妤会怎么想?她活该被你利用?”   “清韵,古妤现在怎么样?”慕夜澈俊脸上的忧色更甚,眯眸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我现在只想知道她的反应。”也许他和古妤的假结婚真是一场错误,他当初就不应该把古妤卷进这场恩怨里!而是在警局的那一次当面退婚之后,就应该与古妤彻底划清界限,让她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那个时候只是短痛,她很快就会忘记;而现在却是长痛,一辈子难忘记这场与她擦肩而过的婚姻,刻骨铭心;而他,到现在才明白他伤害古妤有多深!   “不如你打东旭的号码?我觉得他俩真有可能会在一起,东旭其实比你细心多了,哎……”慕清韵在电话里叹气。   “我知道了。”慕夜澈静静挂掉电话,但他没有给东旭打电话,而是坐进皮椅里,仰头疲累的闭上双眼,眉头微锁。   他爱古妤吗?他至今找不到答案。可对她的伤害,早在当场退婚的那一日便已经造成。而他却不断的愧疚不断的伤害,一路错了下去。他在遇到林家母女的这场复仇里,其实在不断的伤害身边人,伤害亲人和朋友,直到深陷漩涡,才发现后悔已晚。   他其实也伤害了林纤纤,间接的害死了她,所有的人都在为他的这场噩梦陪葬。   ——   古妤被东旭带出去吹风,散散心,但她受不了车内的空气,突然让东旭停车,慌张的跑下去蹲在路边直喘气。   冷东旭将颀长身子靠在跑车上,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浮现担忧,“古妤,不要把慕女士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人会拿她的话来气自己。”他不希望古妤钻牛角尖,希望她能看到关心她的慕家人,明白大家都是疼爱她的。   古妤拍拍胸口站起身,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吹吹风心情好多了。但是我的胃不舒服,闻到汽油味恶心,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心情纠结就是那么几分钟的事情,她哪能每时每刻都拿这些事折磨自己!   她抽了两张纸巾,掩在嘴鼻上,重新坐上车。看来是精神状态不好,她晕车了。   “是不是感冒了?”东旭用大手贴贴她的额头,发现她体温是有一些偏高,便不敢再开着跑车带她兜风,打算打道回府,“刚才小姑姑打来电话,说慕太太的血压降下去了,我们回去看看。”   “嗯。”   于是两人在外面逛了几圈,将跑车开回去了。而这个时候的慕家大宅显得冷冷清清,慕太太安静躺在大床上打点滴,慕书记则坐在轮椅上,老脸晦暗看着妻子,一动不动。   “爸。”古妤与东旭敲敲门走进来,看着床上的慕太太,“妈的情况怎么样?”   慕书记回过头,见古妤已经扫去阴霾,恢复了常态,自己也安心不少,“血压……降下去了,躺几天就好。古妤,吃……晚餐了吗?”   “还没有,打算现在一起吃。”东旭在身后笑道,知道外公是不想提及某些事惹古妤伤心,所以不必说什么安慰的话,古妤回来了就好,永远把古妤当成自己的女儿,“外公,佣嫂已经在摆餐具了,我们下楼吧。”   “嗯。”慕书记点点头。   于是这顿晚餐没了慕女士的针锋相对,没了夜澈的阴晴不定,氛围显得极其平和起来。小姑姑不断给古妤夹菜,让她多吃一点,养胖一些,也给东旭夹菜,让东旭加把劲。   “来,都多吃一点。”   现在古妤与东旭已不算长辈晚辈的关系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古妤,气死这个不懂珍惜的夜澈!   “东旭,小姑姑支持你噢。”慕清韵握着筷子,朝外甥竖起大拇指,赞赏的眨了眨眼睛,“以后小姑姑不会再为你安排相亲了,现在现成的美女,别让其他男人抢了去~”   东旭莞尔一笑,勾唇没出声。   古妤也没出声,正在与慕书记交谈,没有注意到这边。   “古妤,在家休假……一段时间吧,爸让市政府给你批假。”慕书记朗声道,建议让古妤先在家调整状态,“现在……市政府应该没什么事,你与东旭去北京玩玩。恰好,你妈和我,也要去北京复诊。”   古妤正在吃海带,对这个提议很赞同,“爸,我也正想去北京。”   “我也去。”小姑姑笑嘻嘻的举起她的勺子。   东旭则在一旁用手背贴了贴古妤的额头,又确定她没发烧没感冒,勾唇轻笑:“古妤你好像晕车,还是与我一起在家吧。在家呆着最舒服,旅游最累了对吧?”做导游的人估计没人喜欢旅游,在家陪慕书记打麻将岂不是更好?   “这孩子……”慕书记朗声的笑了。   “手机响了。”东旭则起身去拿他放在外衣口袋的手机,示意佣嫂替他拿过来,看了看来显,直接走到门厅处接听,冷笑着,“原来是夜澈,什么事?要回来一起吃晚餐吗?呵,古妤现在在家吃饭,人很好,不用担心,我们可能去北京。”   “去北京?”慕夜澈在电话里沉声反问,有些诧异,“去北京做什么?这几天我恰好也去一趟北京。”   “我们去旅游,你是去祭拜么?呵,到时候一起见吧,现在得吃饭了。”东旭爽快的挂断了电话,明显对夜澈也是不谅解的,走回来,潇洒落座,对大家玩笑笑道:“推销电话,问我要不要杀蟑螂,每天会接到十几通这样的推销电话,呵。”   现在慕家的氛围这样好,好不容易大家的心情都很平和,安静了下来,若是提起夜澈这个名字,估计又要乌云压顶,让人压抑。虽然夜澈想得知古妤的行踪,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古妤怎么样,但不必他转述,夜澈自己也该明白古妤会怎么样!   她难受又如何,难道慕夜澈你会因此而承认爱上了她,承诺对她负责?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问候,给予不了她任何温暖,根本没有必要打电话过来!   古妤闻言瞥了一眼,移开目光,继续与慕书记交谈,夹了几筷子菜,笑盈盈的吃饭。   饭后,古妤吃了几片水果上楼了,坐在慕太太的房间,看着慕太太那张憔悴的脸。   她将慕太太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身子靠在床边,想着自己的心思。其实回到古家大宅也是冷冷清清的,古俊离家已经很多年,大哥也与嫂子住在了一起,她经常是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现在慕太太生病,她也不能这样离去,等到慕家二老身体好转,她再告辞不迟。   只不过,为什么现在的日子没有以前快乐了呢?她没有心情再去逗乐任何人,慕家人也不希望从她这里寻求欢乐,而是心疼她同情她,这种心疼让人感觉沉重。   所以没有慕夜澈的慕家,果然还是残缺的,她只希望慕夜澈有朝一日能结束恩怨,变回以前儒雅温文的他,把慕家当做他真正的家。   而她,从此应该不会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她害怕再付出这种倒追的代价,而他也该清醒了。 ☆、掳爱Chapter:64   市政府批下了古妤的请假单,但慕家一家人没有出去旅游,而是呆在家里,四人一桌玩起了麻将。   东旭算一个,慕书记算一个,再加上古妤和小姑姑,四人凑成了一桌,玩最简单的麻将,但在这四个人里,除了小姑姑的牌技还不错,其余三个都是半生半熟,慢吞吞的砌长城。   其中当属东旭最慢,完全不懂打麻将,一张牌打半天,打出去了又捡回来,重新放在牌里插一插,再仔细琢磨琢磨,看来比他的工作难多了!但这个蘑菇美男子却是提议一起玩麻将的罪魁祸首,简直让大家一起跟着打瞌睡,哀叫不已。   “东旭,小姑姑帮你打。”慕清韵已不知道打了几个呵欠,伸出她纤美白净的手指,随便给东旭抽了一张牌,“就打这张吧,听我的没错。”臭小子,不会打麻将凑什么热闹啊!一大早上就兴高采烈的让佣人搬了一张全新的自动麻将桌进来,说是要陪慕书记打麻将,大家不去北京了,旅游累,在家休假最好了。   于是慕书记与古妤双双点头,非常赞成这个提议,吃完早餐就在麻将桌前坐下了,四人玩麻将,一家人喜乐融融,北京之行取消!   说实话,在牌桌上聊天挺好的,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开怀畅谈,当做家庭聚会;还可以开开慕书记的玩笑,吃慕书记的胡,但遇上东旭这种完全不懂打麻将的帅哥,她简直要崩溃!这小子不懂麻将凑什么热闹啊,人家古妤都比他会打,至少没胡过诈胡!   看来这小子是故意不让他们去北京!   “听小姑姑的,就这张吧。”此刻的她实在忍无可忍,从东旭的牌墩子中随意抽了一张,一把甩出来,“就这样打不挺好的,一闭眼就扔出来了,干净利落,令人爽心悦目。”   古妤与慕书记则在旁边笑,第一次见到东旭抛开工作打麻将的样子,挺有居家男人味儿的,确实令人爽心悦目。   此刻,虽然大家都在慢悠悠的打这些麻将,落子很慢,但幸福的氛围很浓厚,让人忍不住开怀大笑。想不到东旭现在也学到了逗乐的本事,让大家跟着一起笑。   “清韵小姑姑,这是我的牌,不是你的牌,你知道我要打出哪个字?”东旭连忙护起自己的牌,简直要吐血翻白眼,但眸子中噙着笑,“被人吃胡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准,还说胡就胡了!”慕清韵翻翻白眼,才不相信自己这么霉手一抽就中,“如果真有人胡牌,那这一把算我的。”她打赌不会有人胡牌!   “三小姐,老爷胡了。”服侍慕书记的佣人在旁边欢天喜地笑道,连忙帮老爷把牌推倒,“清一色,胡绝张。还有古小姐也胡这个字,三小姐您一炮双响。”   坐在轮椅上的慕书记也乐呵呵的笑,“清韵,爸胡牌了噢。”   古妤也不好意思的倒下牌,同样笑眯眯的,“我不是胡清一色,是小胡,嘿嘿。”   “……”于是慕清韵摸一摸自己的霉手,心虚的检查清楚两人的牌,还真被自己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真有这么倒霉?我们再来一局好了。”她不死心的站起身把两人的牌拨了拨,确定不是诈和以后,将麻将推入洗牌机器里面,再狠狠吹一吹自己的霉手,准备开始下一局,“爸,古妤,这一局我一定要扳回来。哪有这么邪门哦,说胡就胡了!”   她以前同那些富太太、官太太们打麻将,手气可是好的不得了,从来没有输过!今天居然双响炮!   “好,好。”慕书记笑呵呵的,由于身体不便,是由女佣代为掌牌,他只戴着老花镜看,偶尔出出主意,笑着扭头吩咐旁边的管家道:“准备开饭吧,肚子该饿了。”   “爸,你赢了钱就拆桥。”慕清韵控诉他。   “吃完饭我们再继续。”慕书记朗声笑道,知道这个女儿是与他闹着玩,想陪陪他,所以他也心疼子女孙儿们的胃,不想让他们饿着了,“打完这一局,我们就开饭。”为了陪他这个老头子,他们怎能饿着肚子玩牌呢,会饿坏身体的。   “东旭,刚才是你打出了这个字,骰子给你。”小姑姑将骰子递给东旭。   东旭则笑而不语,非常配合的进行了下一局,掷了骰子,开始清牌。   但没想到这一局小姑姑竟是三响炮,三家都胡牌了,胡得女佣和古妤都不好意思倒牌了,面面相觑的笑着,非常同情慕家三小姐的霉运当头。   慕清韵则煞有其事的把麻将研究研究,左摆摆,右摆摆,嘴中念念有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倒霉,“不可能啊,这次连东旭这小子也胡牌了。他是新手耶,竟然没有诈和!难道这是我打电话大骂夜澈的报应?呜呜~”她用玉手抓起两把麻将,缓缓抬起头,苦着脸,终于相信自己霉运当头!   走霉运的人喝水都会塞牙缝,还是小心为妙!   东旭则同情的拍拍小姑姑的背,“吃饭了。”骂一骂夜澈又没有错,现期的夜澈就该骂!其实打牌放炮很正常嘛,作甚么扯到夜澈身上。   事实上,夜澈这个时候正在北京等待着与他们见面,但他邀请大家一起玩牌,取消了北京之行,放了夜澈鸽子!所以夜澈此时估计站在慕家北京老宅门口看腕表,等到耐心尽失,黄花菜都凉了。活该啊,这个没心没肺的小舅!谁让你一直放别人的鸽子。   “三姐,东旭,过来吃饭了。”古妤正笑吟吟的帮忙摆碗筷,并为慕书记慕太太盛了清汤,喂着慕太太喝下,“妈,今天我和爸赢的钱全部交给佣嫂去买菜,下午我们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多加几个菜。有您最爱吃的酱制蹄花,您少吃一点不会影响到身体的。”   慕太太的血压已经趋于正常,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笑着喝下古妤喂来的第二口汤,“女人常吃高蛋白的食物,才能保持皮肤有弹性。古丫头,你也要多吃一吃,这是妈保持肌肤年轻的秘方。”   “嗯。”古妤欢笑起来,俏皮的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其实吧,我也喜欢吃。您爱吃的食物里面,我有一大半都喜欢吃。以前我经常做面膜,所以才能让皮肤保持水水的……妈,看来我们喜好相同,嘻嘻。”   “傻丫头。”   ——   北京。   慕夜澈如约在慕家的北京老宅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但又一个小时过去,他才敢真正相信东旭在骗他!   当然,慕书记与古妤并没有答应见他,只是他恰好也来一趟北京,所以想与家人见一见面。这谈不上欺骗,但他们不能赴约,确实让他感到失望。   不知道与古妤离婚之后,家人过得怎么样?   他一直记得,他在签字离婚之前,慕书记那双愤怒的双眼。其实无论他签与不签字,慕书记都不会原谅他。因为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里,他除了辜负古妤,也辜负了他的养父养母。他们会认为他想回到韩家,所以才与韩宇痕扯上了联系,停留在新加坡不肯回来。   然而事实是,他不想回到韩家,只是想要韩家彻底的毁灭,韩宇痕与林玉儿必须要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还是会回到慕家的,报答养父养母的养育之恩,依然还是慕夜澈。   而他与古妤之间的那一纸结婚协议,其实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便他们不签字离婚,他们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所以既然古妤认为离婚会让她相对轻松,他同意离婚。   “走吧,他们不会来了。”这天他打开了这幢久无人居的慕家老宅,在宅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坐车离去,前来祭拜亡母赵晓婧。   之所以选择前来北京,是因为韩宇痕第一次过来祭拜赵晓婧,这个男人甚至不知道前妻的骨灰葬在哪里,只知道韩家老宅已经易主,他与前妻儿子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完全记不清了。   这次为林纤纤的死,韩宇痕不得不找到了赵晓婧的墓碑,邀约慕夜澈前来。   于是这一天,父子俩在北京的某墓园再次见了面,韩宇痕指着赵晓婧的墓碑痛心疾首道:“当年的事情,难道你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吗?我为什么坚持和赵晓婧离婚,与你为什么与你的前妻离婚,原因是一样的!因为不爱,所以不能再互相折磨!”   慕夜澈冷眸微眯,心底有着微微的震撼,俊脸却平静无波。   的确,他与古妤这段长时间的折磨,确实是因为不爱,所以才提前结束了合约。但韩宇痕不同,韩宇痕是在婚内出轨,尚未离婚便与林玉儿上了床!他与赵晓婧之间还育有一子,这是他身为父亲的责任!   “韩澈,我知道你会认为我是故意出轨。”韩宇痕又道,声音宏亮醇厚,带着中年男人的成熟与稳重,无奈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当年你妈在自杀之前曾说过一句话,她说我和她感情的破裂,是因为她全身心投入她的事业,所以感情还可以挽救。但其实早在几年之前,我和她便已经分居,我提出的离婚诉求全部被她驳回,她始终不肯签字离婚。所以我们看在儿子的份上,试着挽回,但结果都很不理想,她很疯狂极端,每次以死相逼,不肯平和分手,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之后我才遇到林玉儿……”   慕夜澈听着,冷笑了一声:“所以狠心抛弃儿子,也成为了你与赵晓婧感情破裂的借口?”   “韩澈。”韩宇痕英俊的老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朝儿子走近,“当年我也差一点被赵晓婧的疯狂逼疯。那时两个女人都在发疯,一个自杀,一个远走新加坡也在闹自杀,所以我追去了新加坡,担心林玉儿也会出事。之后得知你被人收养,我便没有再回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而你,在慕家也过得很幸福。这样总好过跟着我。”   慕夜澈静静看着他,阗黑眸子中冷笑更深,唇角勾起,发现韩宇痕完全可以去做演讲家,比林玉儿更加能掰!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他原本就没有把韩宇痕当做父亲!只是让这私奔的两人知道,赵晓婧是为他们自杀,不要活得太心安理得!   韩宇痕则看着他眼眸中的那抹讽刺,老眸中的愧色与悔色不断在眸底冲撞,哑声道:“韩澈,其实我不希望你走上我的老路。不管你爱不爱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结婚,你都最好不要与她形成婚姻关系,给予她希望。   虽然你是想利用这层假婚姻关系应付父母,羞辱纤纤,但本质上,你其实也是在同时逼迫两个女人。只不过纤纤的心理素质差一些,选择了自杀,与当年的赵晓婧一模一样。名为古妤的女人则相对坚强,可以大方的放开。   所以韩澈,我不希望你再错下去,放下这段恩怨吧。其实你的做法已经与你最恨的生父是**不离十了,难道你还想做第二个韩宇痕吗?”   慕夜澈的锐眸中不断有冷笑划过,薄唇轻掀:“如果我不这样做,韩宇痕你又怎么会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有多卑鄙?而恰恰你说对了,林纤纤就是当年的赵晓婧。而韩澈,历练不够,还没有达到你韩宇痕的这种卑鄙。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效仿自己,感觉怎么样?”   “韩澈,你疯了吗?你以后怎么办?”韩宇痕为这番话听得心惊,一双灰眉紧紧皱起,苍老额纹布满他饱满的额头,满目沧桑,“你还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这样毁掉自己?!”   “当年的韩澈已经被你韩宇痕亲手给毁掉了!”慕夜澈厉声冷笑,儒雅的俊脸突然开始暴怒,含着一丝阴戾,眸底怒焰跳动,呈现血红色,“在林纤纤死后,我慕夜澈早已经是行尸走肉,别跟我谈大好前程!我没有光明的前程!   我做了这么多伤害她们的事,变得六亲不认,正是因为我拥有韩澈的身份,亲眼看到赵晓婧在我面前血尽而亡,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同样,我也看到了林纤纤躺在血泊里抽搐流泪的一幕,这是我的噩梦!   而这些,包括韩澈这具躯壳,都是你韩宇痕赐予我的!你毁我毁得还不够彻底?没有杀死我这个夹杂在你与林玉儿之间的孽子,你是不是很后悔?”   “韩澈。”韩宇痕的嗓音布满沧桑与嘶哑,歉疚的看着儿子,但他已经无法做出弥补,后退了数步,“澈,晓婧已经回不来了。忘掉以前的日子,就把自己当成是慕家的人。”   “呵。”慕夜澈冷冷一笑,猩红的眸底缓缓恢复深黯,眸子深幽,闪烁寒光,“听好了,你韩宇痕从来不是我慕夜澈的父亲,以后喊我慕少!现在林纤纤的死,与赵晓婧的死,一命抵一命,我可以暂且放过林玉儿!你若一定斩草除根,本少双倍奉还!”   “韩澈?”韩宇痕的嘴唇在嚅嗫,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段恩怨,才能妥善处理林玉儿与韩澈这边的关系,两边都不伤害;只能目送儿子转身离去,面色暗沉。   慕夜澈离开墓园以后,坐车来到了韩家当年的老宅。   这幢别墅已经易主多年,外墙经过整修已变了原先的模样,墙上盘满了青藤。   他记得二十几年前,母亲赵晓婧习惯站在二楼推开窗户喊他‘澈儿’,让他进屋。   澈,地上有污泥,不要蹲在地上调皮!   澈儿,洗手吃饭,妈咪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小炒牛肉哦!   澈儿,要对林阿姨说谢谢。   这些记忆已经久远,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但他能记住的也只有生母对孩童时代的他,那一声声宠溺的呼唤,以及大客厅中血流满地的那一幕。   他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但几十年后再来这里,他发现心情过于平静,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恨意。   难道是因为林纤纤死在了林玉儿面前,让林玉儿悔不当初,所以让他感觉畅快,解开了心中的那道死结吗?   他轻眯眸,静静看着这个宅子,安静的将韩宇痕刚才的那番话在心底再次过滤了一遍。韩宇痕满身恶臭,但他唯独有一句话是他混账了这多年后,唯一能在他慕夜澈心底掀起波澜的一句忠告。   那就是不要做第二个韩宇痕,不要犯同样的错误!既然恨,那就不要走上韩宇痕与赵晓婧当年的旧路,在两个女人之间纠缠,他慕夜澈应该更清楚自己爱谁,也更利索一些。   当然,游戏现在已经结束了,他没有与古妤真结婚,也没有与林纤纤私奔抛妻弃子,报复游戏结束了。   他该问问自己的心,死去的林纤纤与活着的古妤,他真正爱的是谁?林纤纤现在已经死了,为什么他与古妤却越走越远?   ——   离开韩家老宅以后,慕夜澈没有立即返回新加坡,而是回到慕家北京的老宅,站在后院的那片矮墙前,看着天空的夕阳。   曾经,慕清如带着幼小的他坐在矮墙上吹蒲公英,然后他带着黛蔺来这里度假,坐在这里赏夕阳。   但是现在,没有哪个女人肯陪他坐在这里看夕阳,也没有慕家的人肯来北京的老宅子与他见面。事实上他小时候是在这座慕宅长大的,与东旭是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对这里比较有感情,但东旭这次故意放了他鸽子,没有与慕家人前来!   于是当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瘦长,他再次给东旭打了个电话,“原来来北京只是一个幌子,为什么这样做?”   “夜澈,去北京旅游是外公的主意,但古妤晕车,我们便留在家里了。你等了很久吧,刚才陪他们打麻将,忘记告诉你了。”东旭在电话里轻笑道。   夜澈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剑眉微蹙,便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做。我有个电话进来,今天先聊到这里。”   “好。”东旭笑了笑挂断电话。   夜澈则带着保镖助理转身往回走,接听易峰打来的电话,“说。”   “少爷,原来付名启并不是故意与林玉儿失约,而是他临时接听了一个电话,赶往了火葬场。他在火葬场滞留的时间很短,似乎是去参加林纤纤的葬礼,但之后他突然失去了踪影,行踪变得神秘起来。我现在只能查到他飞去了瑞士,回到了他母亲以前住过的房子,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这位付少爷常年飞往瑞士是常见的事情,可能是祭拜亡母,是孝子。”易峰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禀报道,“少爷,看来付名启是绝对不可能为林玉儿作证的。他又飞回了他母亲身边。”   慕夜澈却俊脸变色,幽暗的眸子骤然灼亮,“你说他参加过林纤纤的葬礼?”   “是的,少爷。”   “仔细查查他的行踪!”慕夜澈又沉声命令道,脚下的步伐突然快起来,走向门口停着的黑色小车,“我突然想起,自从林纤纤在医院出事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跟着林纤纤。最近他很久没有现身了,看来与林纤纤有关联!我现在返回新加坡!”   “是!少爷,我现在也正飞往新加坡。” ☆、掳爱Chapter:65   古妤在慕家呆了几天,忽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东旭不准她去任何地方,包括不准她与媞娜去南亚岛,也不准她出去旅游。   对此她有些纳闷,拿起她的手机,走到外面去打电话了。   “媞娜,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torn姐,我依照你的吩咐买通了三家讨债公司的小混混,让他们跑去市政府门口闹事,赶走了林玉儿的那些人。不过那些人不肯服气的,肯定要查出古妤姐你的身份来,你怕不怕?”   “媞娜你做的好。”古妤笑道,在园子里走了几步,看着栅栏外面,“慕夜澈这次不方便出面,那就由我出钱消灾好了。林玉儿这女人恶从胆边生,若是不找人吓唬吓唬她,这老女人可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媞娜,拿着剩下的钱出去度假吧,过段时间再回来。”   “好嘞,我已经买好机票了。”   “那出发吧,玩得开心点。”   古妤正笑着,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只是在园子里转着,看着外面。   闻声寻过来的冷东旭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近,双眼严肃的盯着她:“你果然出钱买凶教训林玉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很危险?”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面怎么想的!竟然这么糊涂的惹祸上身,与林玉儿这个疯女人较上劲!   古妤自然被他吓了一大跳,扭头回答他道:“如果不赶走这群人,市政府门口就会乌烟瘴气,我会整天被这群人追着跑,而我、慕夜澈、林纤纤之间的那些事也会被挖掘出来!我不想过这种生活,林玉儿这个女人也必须有所忌惮,她会以为这里没人敢动她。”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算了。”冷东旭又道,示意她进屋,“你的身体要不要检查一下?最近你的胃总是不舒服。”   “我没事。”古妤又摇摇头,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往慕家大客厅里面走,“实话告诉我,取消北京之行是不是你故意的?有人等在北京?”   东旭见她已经猜出几分,便笑道:“夜澈打来电话,说他会去北京祭拜亡母,打算顺便与我们见面,所以为了不耽误他的行程,我提议我们在家里度假。你的身体不舒服不是么?没必要这样奔波。”   “噢。”古妤得到答案也轻轻一笑,发现东旭最近越来越爱管她的事了,笑道:“其实慕夜澈想见的人是慕家人,不是我,东旭你不要担心我与他见面会尴尬。这次你得向慕书记说说情况了,毕竟慕书记一直想见儿子,你却把这个约会推掉了。”   “那我现在就向慕书记说说去。”冷东旭温柔笑着,果然往楼上走,恰好遇到慕书记下楼,于是直接在楼梯口处向慕书记道明了情况,俊脸上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外公,夜澈可能在北京的慕家老宅等着我们,您想不想去?”只怕夜澈早已飞回了新加坡,失望而归了。   坐在轮椅上的慕书记眼皮轻抬,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我知道那天不是推销蟑螂药,而是夜澈打来的电话。没必要见面,随他去吧,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他让东旭把他推下楼,去花园里透透气,观赏那几盆珍品菊花。   对于这个儿子的做法,他实在是感到生气,所以暂时他都不会想与夜澈见面。等到夜澈把这些荒唐的事情彻底解决掉了,他再考虑要不要原谅夜澈。   而且,一旦夜澈回来,古妤丫头一定会走,这个家就再次冷冷清清的,实在是不像一个家。   ——   新加坡。   林玉儿脸色铁青看着这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将手机狠狠摔在了桌子上,“一群没用的东西!这样就被打回来了?”   “林夫人,对方是道上的人,拿着家伙就砍过来了。”几个人捂着受伤的下巴,扶着断掉的胳膊,哀嚎不已,“将我们的钱结算给我们吧!我们只是保证吓唬吓唬他们,没说动真格的!现在我们的医药费,损失费你由林夫人您承担!”   “先告诉我对方是什么来头!”林玉儿银牙一咬,气得发抖,“慕夜澈现在有官位在身,绝对不敢这么张狂!对方到底是谁?!”竟然敢跟她林玉儿叫板!   “林夫人,对方当然与我们是同行啊,林夫人你会买通讨债公司对付他们,难道他们就不会买通讨债公司对付你?”几个人冷笑着,投来讥讽的一眼,觉得林玉儿这女人简直就是没脑子,还真以为这世上就她有几个臭钱!   说实话他们还真瞧不上这几个臭钱,不知道是这林玉儿从哪里弄来的血汗钱,付款真他妈的不大方,“快将余款给我们结算吧!真他妈倒霉,这次居然被揍成这样,哎哟……”   “行了,余款会打入你们的账户!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林玉儿打开大门,让他们赶紧滚,别碍她的眼,然后立即给韩宇痕打了个电话,“宇痕,你给我的那些钱差不多都用光了,你再帮帮我吧,有人买通讨债公司对付我,我怀疑是慕夜澈……”   韩宇痕在那端沉吟片刻,这才道:“玉儿,不能结束与韩澈的这段恩怨么?纤纤已经死了,你就停手吧。”   “停手?”林玉儿发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尖叫声,“不是我不想停手!早在二十几年前,我们与那韩澈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与他扯上任何关系!是他自己找上了纤纤,一定要将女儿逼死在我面前!我现在让他身败名裂有什么错?!他玩弄纤纤的感情,我曝光他与纤纤的关系,让他给纤纤一个名分有什么错?!韩宇痕,当年是你要抛妻弃子追来新加坡的,错的那个人是你,凭什么让我们母女背负这一切代价?!”   “玉儿,现在不要再对他纠缠,就让这一切在这里结束吧。”韩宇痕沉声道,浑厚嗓音里含着无奈与沉重,对现在的恩怨实在是无可奈何,“当年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他们母子,是我抛妻弃子!纤纤正是因为知道这段关系,所以才选择用自杀的方式帮我们还清对赵晓婧的亏欠。既然韩澈已经不再追究,玉儿你也不要再针锋相对!对于纤纤的死,我会做出弥补,你则离开新加坡重新开始,好吗?”   “不可能!”林玉儿眯眸一声尖叫冷笑,断然拒绝韩宇痕的提议,“他逼死了我的女儿,我会让他付出相同的代价!”   “但我们当年确实是逼死了赵晓婧!难道你想让小小也死在你面前吗?”韩宇痕同样开始薄怒,对林玉儿的不可理喻感到生气,“你若现在走,还可以重新追求你的富贵梦;但若不走,你只有死路一条!你难道忘了,昨天我才将你从警察局保释出来?现在新加坡所有的民众都知道了你我当年的事情,难道你想每天被人指骂?”   林玉儿果然为之一愣,将这番话听进去了,立即道:“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带着小小去你那里怎么样?虽然当年我说过你穷,但那只是气话,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韩宇痕。”   韩宇痕闻言冷冷一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道:“如果你想来马来西亚,我随时欢迎。但你记住,不要再找韩澈的麻烦。无论论公论私,你都没有理由去针对他。他是我的亲生儿子,纤纤也是我的干女儿,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所以韩澈才会为纤纤的死背负心理负担。而针对你的那些讨债公司,如果不是你林玉儿派人去暗伤她,她又怎么会以牙还牙?玉儿,你现在的敌人不少,收手吧,我也差一点被你给骗了。”   “过几天我会去马来西亚,宇痕你帮我打点好,新加坡警方可能会限制我的出境入境,我需要你的人保护我。”林玉儿将韩宇痕的这番话劝慰听进了心坎里,思索再三之后,她决定暂时离开新加坡,“宇痕你也不要认为我骗你。慕夜澈确实害死了纤纤,他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法律代价!”   “好了,这些已经结束了。”韩宇痕已然开始不悦,“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小小都平安,不要再纠缠。”   “嗯。”林玉儿轻应一声,变得温顺起来,“我马上启程飞往马来西亚,你等我。”   ——   慕夜澈飞来了新加坡,当得知韩宇痕与林玉儿一前一后飞往马来西亚,可能不再返回新加坡,他站在落地窗前静看那一架架飞入云霄的航班,薄削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很显然,林玉儿是在韩宇痕的劝说之下才意识到当年的罪孽,同意离开新加坡,飞去马来西亚。这其实与当年他们私奔去新加坡,情形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改为了马来西亚,重新开始他们的晚年生活。   事实上,对于林玉儿这个女人来讲,名声算不了什么,家乡更算不了什么,她可以带着女儿移居整个亚洲,对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感情。每一处地方都只是她暂时的落脚点,一旦谣言四起,她便可以恢复她顽强的生命力,移去另一处陌生的地方,继续活得风生水起。   但这次移去马来西亚,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没有乖女儿林纤纤作陪,没有善解人意的女儿为妈妈争光争气。她少了一棵摇钱树,也失去了某一条通往富贵天堂的天梯!然而命运竟待她不薄,竟然让一无所有的她柳暗花明,重新回到了韩宇痕身边!   他该祝福这对重见光明的‘夫妻’么?   “对不起慕少,这次新加坡政府也无能为力,无法限制林玉儿出境。”柰琛少爷站在他的身侧,臂弯里托着他的军帽,对他表示深深的歉意,“韩宇痕这次飞来新加坡,打通了所有的内部关系,以至于我现在没有权利逮捕林玉儿。林玉儿派人打伤古小姐的这件事,韩老爷也已经花了一些钱将她保释;现在韩老爷调查清楚了你与林玉儿之间的一些恩怨,不再听信林玉儿的一面之词认为是慕少爷你杀了林纤纤,而是她自杀,所以撤销了所有对你的控诉。”   慕夜澈静静听着,回过头看了柰琛一眼,黑眸里波澜不惊,异常平静,“一切结束了,就到此为止。”   他示意柰琛少爷不必再为此事追究责任,让助理送客,自己则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定定看着墙上的油画。   现在所有的人都还过的不错,唯独罪孽深重的人必须遭受报应,为此失去一个原本平和幸福的慕家,在这里享受孤独。   现在所有慕家的人都远离了他,与他有了隔阂,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了一个早已不存在的韩家,毁掉了一个慕家。问自己后悔吗?也许有一丝的后悔,但更多的是深藏在心底的愧疚,与面对林玉儿痛失女儿时那张惊慌老脸的微微释然。   一命抵一命,还真是一个让人刻骨铭心的‘好方式’!   “将电话打给慕家。”他淡声吩咐旁边的秘书道,转过修长的身躯,再次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于是片刻后,秘书将拨通的话筒递给他,出去了。   “妈,是我,身体还好吗?”他拿着话筒,醇厚的嗓音含着嘶哑与疲累。   “夜澈,妈的身体没事。”接电话的人是慕太太,听到儿子久违的声音,她显得有些惊喜,但随即她的喜悦冷却下来,换成了不谅解:“夜澈,难道你就真的把与古妤的这份协议结婚当成了合约?不可能再追回她了吗?说实话妈真的很舍不得她,不是很希望她与东旭在一起,毕竟东旭是外甥,哎。你爸现在倒是很希望他俩在一起,他俩现在处的也不错,让你爸很开心……不过夜澈,你现在难道真的是为那个林纤纤的死,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不肯再与古妤试一试了吗?你们的合约关系虽然让妈生气,但妈还是希望你们在一起。”   “妈,古妤过的还好吗?”慕夜澈哑声道,迈步走到窗边,重新看着外面的大楼,“我现在心里有林纤纤,所以不能再这样伤害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忘记林纤纤自杀的样子,至少现在,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林纤纤与赵晓婧血流满面的模样。我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了。”   “夜澈,难怪你不喜欢古妤在你面前提及林纤纤。”慕母很欣喜儿子给她说了实话,但随即她只能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很沉重,最后道:“不过古妤现在过的还不错,东旭很照顾她,就是她的胃最近有些不舒服,人又瘦了一些。夜澈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希望你早点回家,啊。”   然后不舍的结束了通话,不敢当着散完步回来的慕书记古妤的面,再说这番话。 ☆、掳爱Chapter:66   柰琛身为新加坡总警署的某高级警司之一,竟是无法在收集了证据的情况之下,将林玉儿逮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声名远播的林玉儿被韩老爷带走,无法对他的工作有一个交代。   然而在理清了思绪之后,他赫然觉得,其实林玉儿除了当年做过第三者之外,在法理上不算犯有刑事责任,并没有杀人纵火或坑蒙拐骗,难怪慕夜澈除了将这个女人的丑事公布于众外,根本无法将她绳之以法!   于是他情绪低落的回到了家,在心底也无法接受他们家竟然包庇了林玉儿这么多年,把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放在身边,视作厨娘界最高荣誉的厨娘!   想必,父亲在这些年里也受过林玉儿不少骚扰,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把事情全部压下去了。   “安绨。”他走向茶桌旁的安绨,发现奶奶正坐在大客厅里等着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量,等待有一段时间了。   “柰琛你回来了。”安绨面有凝重之色,轻轻点头,示意孙儿在旁边坐下,伸出那只戴有玉镯的手,覆着孙儿的手背:“其实有一件事,安绨一直瞒着你们,甚至连林玉儿也不知道。”   “安绨请讲。”柰琛的俊脸也开始变得凝重,目光专注看着安绨,眉头轻锁,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与林家母女有关!   果然,安绨微微叹息一声,望着当初林纤纤自杀的偏厅感慨道:“林玉儿一直试图利用两个女儿跻身豪门,也在数年前逼走了乖巧的纤纤,想必这件事你也已经知道,所以安绨一直为纤纤感到心疼。   那天纤纤故意支走了所有的人,趁我不注意,竟然选择用水果刀自杀。安绨这才知道,玉儿铸下的大错,竟然要让女儿帮她去还!并且纤纤尸骨未寒,玉儿便想尽心思的去与慕少爷纠缠试图吐出她心头的一口恶气,丝毫不顾及纤纤极有可能背负第三者的名声,让安绨实在是感到失望……”   柰琛沉重的点点头,“安绨的意思是,您打算让林玉儿自己去承担所有的后果?”   “不。”安绨摇摇头,将失望的目光从偏厅收回来,看向自己的孙儿,“那天将浑身是血的纤纤送往医院后,医生的第一次诊断是没有气息,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但安绨觉得纤纤没有死,坚持让医生再做检查,医生这才发现纤纤有微弱的脉搏,时而会感觉不到跳动……这个傻孩子果然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她的心里还藏着事。”   安绨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指了指,面色凝重而伤感,“这里还藏着事,所以她的心里还留有一口气,没有断气。于是安绨让医生对外宣布了死亡结果,让林玉儿以及所有的人都得知纤纤死了。而实际上,纤纤还有救,被医生抢救过后,她气若游丝躺在我们家的大客厅昏睡,哭丧的林玉儿除了与慕少爷针锋相对,借用女儿的死来制造声势,根本不知道女儿的身体虽然冰冷,但心口有一口气,这一点已经让她没有资格再做纤纤的监护人……”   “安绨?”柰琛为这一消息感到震惊,吃惊的站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安绨您的安排!那么在火葬场……”所有的人都知道林纤纤自杀身亡了,甚至是慕夜澈,也认为林纤纤一刀毙命,然而那时,心疼林纤纤的安绨坚持让医生再检查了一遍,竟然让情况严重的林纤纤求得一线生机!   难道这就是命么?如果直接宣布了死亡,留有一口气的林纤纤现在就是真正的死亡,逃不过火化那一劫!   “在火葬场,安绨给纤纤的前男友打了电话,偷偷接走了纤纤。”安绨伤感的老脸开始出现欣慰之色,内心深处,依然为得知纤纤还留有一线脉搏时感到欣喜、感慨,“所以既然纤纤命不该绝,那安绨就给她换一种全新的身份,让疼爱她的男人守在她身边。现在付少爷带着纤纤去了瑞士,陪她在那里养伤。安绨希望她能跳出玉儿的恩怨,在那里留学,以全新的面貌过新的生活。”   “安绨,我现在将这个消息告知慕少爷!”尚且处在震惊之中的柰琛忽然想到了某人,急忙转身,认为有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慕夜澈!因为林纤纤没有死,这对于慕少爷算是一个好消息!“慕少爷他一定很高兴!”   “柰琛!”安绨厉声喊住孙儿,让柰琛立即停步,严肃道:“安绨大费周折,好不容易才让纤纤有了平静的生活!难道你想再次掀起波澜,让死里逃生的纤纤再次遭遇杀身之祸?!纤纤她想不想再回来,这是她个人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再插手!”   “安绨?”柰琛缓缓转身,为难的看着奶奶,“可是慕少爷一直认为林纤纤是被他逼迫致死,他的心里,其实很难受。”   “柰琛,他们能不能再见面是他们自己的缘分,我们能做的,就是帮纤纤换一种全新的身份。”安绨叹息道,语重心长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时至今日,安绨也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都是林玉儿犯下的错,导致母债女偿,但这场恩怨,早在纤纤自杀之时就还清了。所以从此以后,这就是一场全新的开始,需要他们自己去努力,我们外人插不了手。明白吗?”   “安绨,柰琛明白。”柰琛豁然开朗,俊脸上终是浮现明朗之色,笑着朝奶奶走回来,决定不把这个消息告知慕夜澈。   ——   慕夜澈见到了从瑞士飞回的易峰,易峰告知他,付名启回到了他母亲的故居,准备重新移居瑞士,结束在国内的事业。   但这只是他粗略打听之下的情况,毕竟少爷没有吩咐他去调查一个毫无相关的人,他只是在出国办事的路上,顺便知道了付名启的行踪。   对此,慕夜澈让他重新返回瑞士,让他彻底调查清楚付名启最近的情况!   “有人帮着付名启出了国,查查这个人。”慕夜澈冷声吩咐道,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付名启的出国突然,最近的行踪也太诡异,让他不敢小觑付名启这个人,“虽然付名启最近没有出席林玉儿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但他一直藏身在暗处,做着不为人知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对我怀有仇恨之心,难以咽下心中这口气。”   “少爷的意思是,付名启从医院开始,就一直在跟踪我们吗?少爷,我这就派人去调查清楚。”风尘仆仆的易峰准备再次飞往瑞士,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道:“不过有一个消息我未能及时告诉少爷您。在我前往瑞士之前,林小小曾来找过我,她不想随林玉儿搬离新加坡,现已逃回了国内。所以现在,林玉儿在飞往马来西亚之前,应该先随韩宇痕回了一趟中国,打算带着女儿移居马来西亚。今天这个时候,韩宇痕应该会约慕书记见面。”   “见面?”慕夜澈微眯阗黑的眼眸,也早已料到韩宇痕会约慕书记见面,但没想到是在飞往马来西亚之前,这让他必须马上回国,“先让秘书给我订好现在回国的机票,天黑之前我必须到达锦城市!”   “是,我这就去办。”   于是当天,慕夜澈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下午五点之前回到了久违的慕家大宅。   慕太太对儿子的突然出现再次感到震惊,几乎是拖着虚弱的身子飞奔下楼,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个越走越远的儿子,“新加坡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对吗?夜澈你这次就不要走了!这个家里没有你总是缺少了些什么,让我心里空荡荡的不好受!上一次,如果不是你爸被你俩的合约结婚气到心肌梗塞,我也不会同意让你们离婚,哎。”   慕夜澈将黑色大衣和公文包交给佣嫂,颀长身躯走进来,看着消瘦一圈的母亲,眸露担忧,寒光微闪,“慕清娴现在在哪?”慕清娴那张尖酸刻薄的嘴,慕家人已经忍了几十年;对于她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大家更是装作不在乎,一笑而过。   如今他和古妤如她所愿的离婚,慕书记被气到再次病危,这位女士当天可是指着古妤的鼻子骂破鞋?趾高气扬到无法无天?   古妤虽然坚持与他结束合约,提前离婚,但从未说过嫁东旭!在他的眼里,古妤虽然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与他没有结果,但绝对没有人敢骂古妤是他慕夜澈不要的破鞋!古妤怎么会是破鞋?她只是没有让他深深爱上而已,但在某些方面绝对是优秀的!   “夜澈,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平日对古妤嫌东嫌西,才会导致清娴也这样羞辱古妤!”冷静下来的慕太太责怪的看着儿子,其实也有些后悔与慕清娴在大客厅大吵大闹,让假结婚被曝光的古妤更加下不了台,“如果你们是真结婚,夫妻同心,那慕清娴又怎么会从中煽风点火?!妈还是那句话,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彻底结束这份假合约,用真婚姻将古妤重新追回来!你看古丫头现在还住在这里呢,你在新加坡的事情也已经解决好了,是追回她的绝好机会。”   “妈,爸和古妤是不是出去了?”慕夜澈却突然问道,俊脸显得严峻,这个时候根本没时间与养母谈论这个话题,“韩宇痕可能约了爸见面,您是否知道他们在哪里见面?”   “我不知道啊。”慕母果然开始着急了,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你爸接了个电话,说出去一下,古妤也跟着去了,让我不要担心。但怎么会是与你的生父见面呢?他韩家还有什么脸要求见你爸?”   “照顾好夫人。”慕夜澈已然冷着眼眸,面若冰霜,侧首吩咐管家照应慕母,转身飞快的往门口走了。   韩宇痕这个该死的,果然不会就这样安静退场,而是一定要找上慕书记见上一面!只怕慕书记这次会再次遭受打击,让慕家从此不得安宁!   ——   慕书记带着古妤如约来到了与对方见面的料理店,这是古妤第一次见到慕夜澈的生父韩宇痕,从那英气的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前辈年轻时风采过于慕夜澈,沉稳俊气,声音醇厚,着实是人中之龙。   但偏偏一个林玉儿,毁掉了这个一个事业一飞冲天、人生阅历丰富的前辈的好形象。尤其是听说韩前辈这次会与林玉儿母女一同前往马来西亚,她的心,更是热络不起来。二十几年前的那些前尘往事,确实让人没有好感。   但韩宇痕本人,除了想与慕书记见一见面,更想见一见这位古妤。   他仔细打量了古妤几眼,刚毅的脸上一直带着和蔼的笑容,对古妤的直爽倒是十分的欣赏。   “慕老,夜澈就托付给您了,一日为父,您终身是他父,我韩宇痕永远没有这个资格做他的父亲。”他最后凝重道,笑容里带着难以消融的歉疚,以及悔痛,“当年我离开他时,他只有七岁,想不到一晃眼,他便这么大了,而且永远记得他母亲的死。”   白发苍苍的慕书记静静看着他,对韩宇痕的这些旧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约他见面,便道:“夜澈永远是我慕家的儿子,我从来不认为他是韩姓,他姓慕。韩先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慕某不希望你再出现在他面前。”   “是的,这次飞去马来西亚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韩宇痕又落寞笑道,老眸里一直闪烁着愧色,浑厚嗓音越发的低沉,看着面前的青花瓷茶具,“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便认为我们父子不会有缘分再见面。但这次纤纤的死,是夜澈为了替母报仇,故意而为之,最终目的是为了引出我。想必慕书记您也已经有所耳闻?”   慕书记老脸一怔,明显的变了脸色!   夜澈与林纤纤那女子的事情他当然知晓,这也是古妤伤心欲绝的最大主因!不知道这韩父为什么要提及?!   “所以,还请慕老日后多多管束住他,不要让他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韩宇痕悔痛的抬起眼眸,沉重看着慕书记,“他这样报复林玉儿身边的人,也会毁了他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他这样。现在纤纤已经离世了,是为了他自杀,我不想再看到他用这张方式伤及无辜的人。我对他们母子的亏欠,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希望他不要再伤害小小。”   慕书记面色一沉,沉吟片刻,反问他道:“韩先生打算用什么方式去弥补他心头的创伤?用你在马来西亚的事业吗?你可知道夜澈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后依然想着报复你?”   韩宇痕眉心微皱,没有出声。   想来他很明白这个答案,所以慕书记只是简单再道:“韩先生不爱当年的赵晓婧,自然不会爱她的孩子。但在孩子心目中,生父永远生父,是我这个养父永远无法替代的。我很心痛夜澈瞒着我走上了这条歧路,但我相信他很快会走回来,彻底放下你们的这段恩怨。这次很感谢韩先生抽出时间与我这老头子见面,我在有生之年,一定会看到夜澈为我慕家光耀门楣,请先生不必再担心夜澈会自毁前程。韩先生请吧,时间不早了,听说韩先生还需要赶飞机。”   “慕老多保重。”韩宇痕始终沉默,终是从榻榻米上站起身,穿上他的西装外套,准备离去。但在走出去之前,他又看了古妤一眼,忽然对她道:“古小姐,你和夜澈之间的事情我也有所听说。夜澈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古妤也从榻榻米上站起身,送客人到门口,却闻言不答,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前辈的问题。   现在林纤纤已死,大家都认为她是活着的那个人,应该与慕夜澈走在一起。可谁都不知道,林纤纤的死就是一个转折,她自杀帮母亲还债的举动让慕夜澈彻底对她刮目相看,暗暗的对她动了情。所以活着的人怎么与死人去争?   韩伯父您也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当年韩母的痛苦么?   韩宇痕见古妤不答他,便转身离去了,准备赶飞机飞往马来西亚。   “爸,我去一趟洗手间。”古妤其实早已胃部翻涌,只是刚才有客人在,不方便出去,现在韩伯父打开了门,门外立即送进来一股腥浓的生鱼片味道,让她闻到就想呕吐!事实上她在这憋闷的空间里早就忍不下去了,现在还闻到一股该死的鱼腥味!   “内急,嘿嘿。”但在慕书记这位长辈面前,她不得不露出笑脸佯装镇静,快速从榻榻米上爬起身,然后一把带上门,扶在外面的墙上就一阵干呕!天呐,她现在的胃怎么坏到吃什么就恶心什么!太痛苦鸟~!   “小姐,你没事吧?”旁边端着生鱼片、生鲜料理的男服务员从门口经过,担忧看着这位扶墙干呕的小姐,朝她走近,“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古妤用手捂着口鼻,胸口一阵阵的干呕,又吐不出来,用手指颤抖的指着那盘子,“离我……远一点。”她快被恶心死了,还靠她这么近!   “……”男服务生自觉没趣,马上端着托盘走开了。   古妤则摇摇晃晃往卫生间方向走,打算去那里吐个痛苦,免得被憋死!她这胃到底是坏死到了什么程度啊,反应越来越激烈了,比醉酒还厉害!   她这边醉酒似地走着,刚回国的慕夜澈已经往这边走来了,一身丰神俊朗,挺秀高颀,长腿迈着稳步,正要进门,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古妤慢吞吞走在前面!   “古……”他黑眸盈亮正要喊她,但见她似乎醉酒,便没有出声,修长身躯直接走进房间见慕书记,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声冷笑,“韩宇痕走了?为什么让古妤也陪着喝酒?”韩宇痕不配! ☆、掳爱Chapter:67   雅间里的慕书记见来者是夜澈,灰眉轻抬,一双老眼看着门外,“你生父已经走了,赶飞机,他没有说什么。”   “走了多长时间?”慕夜澈又是勾唇一声冷笑,看着桌上韩宇痕刚刚喝过的茶杯,阗黑锐眸中折射出冰冷之色,“爸,有些事情既有前因,那必有后果,韩宇痕他没有资格与您在这里谈论我的问题,您才是我的父亲。”   “他跟我说了你们最近发生的事情。”慕书记又颤巍巍的道,无奈看着这个养子,“但即便他不说,爸也是知道的。爸和他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身边的人,否则你会自毁前程。”   “爸?”慕夜澈在父亲面前缓缓蹲下,深黑双眸与慕书记平视,实际上对慕家是有愧疚的,知道自己同时也伤害了慕家,难以得到所有人的原谅,“在这件事情上,我最对不起的人,是您和古妤。”   慕书记示意他坐上榻榻米,无法释怀的看着这个儿子,“在这件事情上,爸无法选择原谅你,但你依然是我的儿子。所以夜澈你现在告诉我,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打算怎么做?继续报仇?还是回到慕家?”   他已经不再强求儿子能与古妤在一起,只希望夜澈能悬崖勒马,放下以前的这段恩怨。   “爸。”慕夜澈沉默的坐在父亲对面,清隽俊脸上浮有对慕家的愧疚之色。   ——   古妤摇摇晃晃走去洗手间清理胃部问题,但趴在洗手台上一声声干呕,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对此她很懊恼,忽然将脸放在感应龙头下,掬起冷水冲脸。   说实话这种感觉不是非一般的难受,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反胃,莫名其妙的恶心!她原本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被这样折磨得瘦了整整一圈,尤其想去撞墙!   此刻她正享受着这冰凉刺骨的冷水,她身后的小门里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从顶上跳到了马桶上,一脚将马桶盖踩了两个窟窿。   “谁?”古妤这下被吓得心惊胆颤,一个激灵靠在台盆上,瞪大眼睛盯着那门板,甚至忘记抹干她俏脸上的水珠!不会这么倒霉吧,竟然在这里遇到藏身厕所的歹徒?或者是在卫生间神出鬼没的鬼魂?   明明,刚才的两个小门里没有人如厕呀,卫生间里就她一个人!   随即,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人一边跳脚,一边从门里探出半截身子,焦急的朝门口张望,嘴巴却又不饶人,“古大小姐,你已经在这里吐半天了,恶不恶心啊!我藏在上面都快被你恶心死了,就看你趴在这里吐!”   古妤莫名其妙的望一望小门里面,再望一望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小小小姐,重新把她的一颗心落回心窝里,“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位林小小现在不是应该随林玉儿飞往马来西亚了?敢情刚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林小小从门里单脚跳了出来,另一只脚已经被她跳崴断了,疼得她一把撞开台盆旁的古妤,自己坐上去揉脚,“我说你没事在这里呕什么呕?!刚才我就躲在这小间里面的顶上,听你在这里吐了十几分钟,他妈的吵死人了,我还以为是他们重新追了回来……你他妈的没事在这里吐什么呀吐,怀野种了,还是花酒喝多了?不怕得性病啊?噢,你知道我躲在小间上面,所以故意不让我下来!?草,我这条腿都让你给摔断了!你他妈的别给我走!”   古妤见这amy被摔得怒火攻心,还真跟她蹭鼻子上脸,便冷笑道:“我在这里吐我的,惹到你林小姐了?有本事你amy呆在上面不要下来呀,上面挺舒服的。”   很显而易见,这位林小姐为了摆脱林玉儿的控制,故意躲在了这女厕所的顶上。现在韩宇痕与林玉儿正在赶飞机,只怕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个女儿,让林小小与林玉儿玩起了捉迷藏游戏。   不过这林小姐的满嘴脏话着实让她瞠目结舌,她得吓一吓她才行,看着门口再笑道:“刚才我过来这边,好像看到了林玉儿……”   “草!”果然,林小小不顾脚伤,飞快的从台面上跳下,拖着伤脚就往外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古妤放狠话,“我会回来的,不要得意太久!”   古妤投来一个随便她的眼神,抬手对她拜了拜,祝她好运。她很理解amy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但就凭这一点,妹妹林纤纤就把姐姐林小小的风头给盖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林纤纤还是柔情似水的。   片刻后,林小小离去,古妤则走出洗手间,重新回到雅间。   这次,她看到了突然现身的慕夜澈,心里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抑住胃中的翻江倒海,静静走进来。   此刻父子俩正面对面的交谈,见古妤进来,慕夜澈扫了她一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这个女人果然瘦了一圈,美丽的俏脸不再是红粉粉的,似乎失去了少许血色,微带苍白。不过他没有闻到酒味儿,想必这个女人没有喝酒。   古妤也看着他,发现这个男人的唇边长了一圈胡渣,挺有男人味儿的。   “夜澈,扶我起来吧。”慕书记在一旁沉沉出声道,示意儿子将他扶上轮椅,准备返回慕家,“夜澈你也一起回去,不要再去新加坡。”   “爸,新加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在近期应该不会再回去。”慕夜澈将父亲扶上轮椅,推着往外走,古妤则帮慕书记拿外套,穿在身上,三人一起往料理店外面走。   等走到外面,古妤这才发现外面清新的空气不再让她反胃,而是刚才整个料理店的味道让她的胃酸翻江倒海,莫名其妙的让她感觉逼仄,这是怎么了?   很快,三人坐着私家车很快回到了慕家大宅,慕夜澈在与父亲有过一番深入交谈后,没有再去找韩宇痕,而是安静的回到了家中。   慕母对三人的一同返回感到异常的惊喜,拖着虚弱的身体亲自为大家张罗晚餐,试图调解老慕与儿子夜澈之间的关系。当然,她也是想撮合夜澈和古妤的,但有前车之鉴,她不敢再盲目的插手年轻人的事情。   古妤上楼吃了几片维生素,下楼帮慕太太张罗晚餐,中间尽量避开那些鱼、海鲜之类的生猛食物,避免自己的囧态影响到其他人的食欲。   她最喜欢吃海带之类的藻类食物了,所以故意把海带摆在自己面前,准备吃一些酸海带、裙带菜压一压胃。   但是慕太太和慕清韵又把鱼火锅往她面前摆,让她补补身体,吓得她端起筷子和碗就飞快躲到了一边,坐在了慕夜澈与慕书记的中间。天呐,她这种痛苦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呢?她好有揪掉自己头发的冲动!太抓狂了!   “这孩子……”慕太太则以为她调皮,无奈的摇头轻笑,用筷子帮父子俩夹鱼块,“老慕、夜澈,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提了。来,尝尝我亲自做的鱼火锅。”   “……”于是古妤又拿着她的碗筷往更远的地方躲,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很美味。”慕清韵吃了几口后母做的鱼,连忙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然后又不解的看着那远处的古妤,“古妤,坐那么远你够得着这些菜吗?”这丫头有必要躲夜澈那么远么?虽然她早已不再指望这小两口能重新在一起,但古妤这不是在折磨她自己的胃吗?   瞧那拿着碗筷眼巴巴瞧着菜盘子的模样,肚皮都已经开始敲锣打鼓了,却碍于慕夜澈的关系,无法再豪爽的大口大口吃菜!   “夜澈,你给人家古妤夹夹菜呗。”慕清韵又扭头对弟弟笑道,发现夜澈其实也意识到了古妤对他的疏离,也没有怎么动筷子,不过不管怎样,古妤总不能因为夜澈而不吃饭吧?   夜澈闻言也看了古妤一眼,给古妤夹了几筷子菜,看着她吃,问她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没有胃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不正吃着嘛。”古妤很感激他给她夹了几筷子素菜,美味咀嚼着,一双莹澈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红唇不露齿,外表很美丽,但捧着碗筷的样子很可怜。说实话她这是被逼的,她其实很不想很不想与慕夜澈同桌而食,但米办法,慕夜澈是慕书记与慕太太的儿子,老两口正为儿子的归来感到欣喜呢!她总不能摔碗而去吧?   一顿饭下来,古妤独占一张单人沙发,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时而捧腹大笑。   其余人则坐长形沙发,眼睁睁看着旁边的女人得意忘形,一脚踢掉拖鞋,居然把一双脚丫放到了茶几上。并且她一定要锁定某某大本营,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断嚷嚷‘海涛哥’。事实上,昨天周五她就开始锁定她的‘涵哥’‘欧弟’了,同样是这副德行,一边吃水果一边翘腿,霸占整张电视。   慕夜澈对此又是一阵唇角抽搐,但慕书记慕太太却纵容她,就喜欢看到他们家的古丫头哈哈大笑,恢复她的真性情。   “随她去吧,瞧她多开心。”两位老人乐呵呵的笑,老脸上皱纹舒缓不少,拂了拂儿子的手,对儿子语重心长道:“夜澈你看起来比你爸还要严肃,难怪会觉得你嫌弃她。这是在家里,哪能还戴着面具呢。其实你爸在工作上严肃了这么多年,在家里也是个老顽童。”   慕夜澈还是不敢苟同,但他也不会再对古妤挑任何毛病,更不会对她有所要求,而是平静道:“妈,这些我都知道了。”他认识古妤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以前对她挑过不少毛病,但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以自己的标准衡量她?   他不敢认同这种行为是一回事,但古妤自己过得开心是另一回事,只要她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唷,又广告了!”古妤晃了晃她的小脚丫,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拍了拍她坐麻的屁屁,笑着对大家发出郑重的‘警告声’,“我去厨房拿点吃的,广告时间让给你们,等我回来换台唷!老规矩!”其实广告时间比大本营时间还要长,一半一半,对大家是很公平滴!嘿嘿!这是周末时光,她与慕家二老最常用的共享电视方式!抢着遥控才有意思嘛~   然后放下遥控跑去厨房问候冰箱了,从冰箱里搬出了不少食材,打算煮点什么来吃。   刚才慕夜澈施舍过来的那几筷子菜能吃什么哦,她都快饿死了,只有偷偷的煮宵夜,坐在厨房里喂饱肚皮。   那么现在煮什么呢?煮汤圆?还是煎一块速食的黑椒酱汁牛排?再素炒一些小青菜洋葱?   于是十几分钟后,慕太太坐在大客厅里大喊古丫头,“古丫头,你的大本营开始了,我们给你换台了哦。”   喊了几声没人应,可能是距离隔得太远了,只有让佣嫂去请古妤过来,“快去让古丫头过来,她最喜欢看这档节目了。”这丫头平日里最喜欢逗他们开心,与他们抢遥控,抢吃小点心,让她和老慕每天都了小追求。   “是的,太太。”佣嫂笑着去请了。   而早在十几分钟前,在古妤溜去厨房的那会,慕夜澈实在是被这无趣的电视节目打败,起身上楼了。   他原本对电视节目毫无兴趣,再者,他刚刚从新加坡飞回来,一颗心尚未完全静止下来。父亲在表面上似乎对他早已谅解,但实质上在老人家心里,无法很快原谅他。而他愧对慕家,短时间内,只怕是无法修复这段亲人关系,无法让慕家回到从前。   楼上,佣嫂早已为他单独准备了另外一间房间,与古妤的房间隔得很远,他看了两眼,走进自己的房间。   如今慕书记认古妤做了干女儿,那么古妤算是他的妹妹吗?呵,好奇怪的一种关系。   他在宽敞的房间里看了一圈,眸色微黯,用手扯下颈口的领带,扔到大床上。然后摘下手腕上的表,准备去冲个澡。   但是他这个房间正对着下面的厨房间,他陡然从敞开的窗口看到古妤在厨房里对着一堆食材发呆。很明显这女人是打算煮宵夜,胃口很好,所以他不足为奇,在洗澡之前翻了翻他的平板电脑,查看易峰从瑞士给他发来的消息。   为什么一定要查?因为这位付少最近的行踪一定与他摆脱不了干系!   易峰抵达瑞士之后,马不停蹄给他传来的消息是——付名启独身前往瑞士,现居亡母的深山别墅,修身养性。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只是在林中度假,一个人看书作画,休养生息。看起来是被林纤纤的事伤透了心,在林纤纤死后,自己也飞来瑞士,远离伤心之地。   慕夜澈看着屏幕上付名启独坐钓鱼、雪山滑雪的图片,突然有些羡慕这个男人能如此自由自在,用山林生活来寻求自我安慰。如果他慕夜澈现在去过山林生活,排解心中烦闷,只怕是让父母担忧,锦城市大乱。   所以但愿这个付名启是在过真正的山林生活,不要如他所料的,突然掀起狂风骇浪。   看完消息后他冲了个澡,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短发半湿,神清气爽,却看到平板电脑上又有消息闪动,但不等他打开消息查看,他的鼻尖突然传来一股浓浓的烧焦味。只听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似乎是锅碗瓢盆砸在地面的声音,烧焦味道越来越浓,一股味儿直往他的房间里面冲!   “不好了,厨房着火了。”一楼的佣嫂在大喊大叫,简直被他们家古小姐的厨艺给吓到了!不是说会炒一些小菜,会煮一些泡面汤圆吗?怎的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干净整洁的厨房就被古小姐整得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全部砸到了地上,锅里锅外都在冒着火,墙面上被熏得一片漆黑!   着火了?穿着睡衣的慕夜澈脸色大变,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刚才古妤这女人明明对着一堆食材发呆,难道是她把厨房给烧了?那她的人有没有事?   情急之下,他匆忙跑到窗口,果然看到厨房窗子还冒着浓烟,这吓得他飞快越过窗棂,颀长身躯直接从二楼跳下一楼,双脚稳稳落地,冲进那浓烟滚滚的厨房。   他是从厨房窗子跳进来的,这样会比较快,果然看到古妤灰头土脸的拿着平底锅在扑火,整个厨房就像伊拉克战场,能被她毁掉的,几乎全部被她毁了!但最让他触目惊心的是,液化煤气即将要从灶台泄露,古妤却在用平底锅扑打那火势,根本无法触及那开关阀门!   慕夜澈简直又急又气,飞快脱下身上的睡衣,在水里匆忙浸湿,一把盖到那大火上,然后一把拉开古妤,伸臂关掉煤气阀门!其实起火原因就是煤气开大了,火苗从锅里烧起来,然后烧向外面的,看来这女人刚才煎牛排时跑到窗边赏月亮去了?然后转身过来抢救,一阵手忙脚乱就把这里毁成了战场?!   古妤异常心虚,看着慕夜澈铁青的俊脸逐步退到了门外,再看着佣人们拿灭火器解救这里。其实吧,她刚才是站在窗边无意中看到慕夜澈在房间解领带脱衣服了,所以她多看了几眼,没想到锅里的黄油溅出来了,遇到火苗开始剧烈燃烧……   实际上她也知道煤气会泄露,想抢救,但油盐都被她不小心打翻了,遇火则噼里啪啦的炸,火苗窜得老高,她心想这下完了……   “古妤,有没有被烧着?”闻声赶来的慕家二老这下被急坏了,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家的古妤厨艺这么差,差一点让自己葬身火海了。慕太摸摸她黑乎乎的脸,赶紧把她带离这里,“以后让阿姨去做吧,别再自己亲自下厨了,我和你爸都快被吓出心脏病。”   古妤低着头哪敢再出声,用手再抹一抹自己的黑脸,真的是后悔莫及。刚才若不是偷看美男脱衣服去了,她又怎么会酿成惨剧呢,她实在是死性不改!   身后,慕夜澈带着佣人清理完了战场,确定火势被完全扑灭以后,同样是一脸青黑走了出来,穿上另一套睡衣,拭去俊脸上的脏污,剑眉紧蹙看着沙发上的古妤。于是一家人再次在大客厅面对那欢声笑语的某某大本营,但现在慕家二老应该都大笑不出来了,而是对古妤和夜澈现在的样子感到好笑。   一个偷窥不小心引发火灾,一个跳窗前来救火,这就是前因后果么?不过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伤,虚惊一场而已。   引发火灾的古妤则继续低着头,如坐针毡的坐在沙发上,不明白慕夜澈为什么老盯着她。他是不是在责怪她烧了他家的厨房?她也不想的呀,但已经发生了,她认错还不行吗?   “外公,外婆,在开家庭会议吗?”晚归的东旭刚打开大门,忽然被大客厅的一幕吓了一大跳,然后立即用手掩了掩鼻子,“什么味道?好像有东西烧焦了。”朝四处望望,发现夜澈竟然回来了!唇边泛起一抹笑!   “东旭,古妤不小心把厨房烧了。”慕太太感叹道。   “天!”东旭发出惊叫声,果然朝古妤走来,笑了笑她:“你不是吧?这样也能把厨房烧了?”看来是为了夜澈!   古妤又把脑袋低下去一公分,不敢抬起来。   东旭则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表示没事,然后扭头笑着与夜澈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想不到新加坡的事情终于解决完了。   “下午。”慕夜澈看着东旭,再看看这两人之间的亲密,俊挺眉头不由得轻微一扬,笑道:“刚才满身脏污,我再去冲个澡,东旭你也该歇了。”又对古妤道,“你也去泡个澡吧,刚才惊吓不小。”然后转身上楼了,回到他的房间。   但回到他的房间,他发现他平板电脑上的邮件被人读取了,邮件上只有易峰发来的一句话——少爷,刚刚发现付名启去医院看望一个名为白洁的女子,目前身份不详。是否调查她?   他揉揉眉心,显得很疲惫,再黑眸轻眯,回复过去三个字:不需要。   ——   隔壁隔壁的房间,慕清韵一直在玩电脑,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味儿,她提起她的电脑就往外面飞奔,猛敲弟弟的门,“夜澈你在不在里面?起火啦!”   结果房门一扭就开,她看到他儒雅温润的弟弟身手矫捷的越下窗台,直接从二楼跳到一楼冲进了厨房。所以她跑到窗口看了看,然后立即开始帮弟弟搜寻房间里的电脑文件等等,真怕一把火把他们的东西给烧光了!   但在弟弟的电脑上,她看到一条未读信息,于是立即读取,读完拎起电脑就往外面跑。   然而当她冲到楼下,却发现虚惊一场而已,就是古妤不小心把厨房烧了,灭灭就好。于是她想了想,又重新返回楼上,把弟弟的一些重要东西归位,返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古妤哟,刚才一定是在厨房偷看夜澈脱衣服,才不小心把厨房给烧了,所以这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就算了,别拿着放大镜看事情,以至于让他们家古妤背负太重的心理负担,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因为偷窥夜澈才引发火灾!   他们家古妤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捏,被人笑话成这样~而且这两人太有缘分了,回家的第一天就碰出了‘火花’,好像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夜澈电脑里的那条信息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嫩葱玉指按一按她脸上的面膜,在床上翻一个身,想起了这个关键性问题。   一个名为白洁的女子?夜澈这是在暗中调查谁?难道夜澈对某个女人还没有死心吗?这个让人琢磨不够的弟弟,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洁是吧,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冰清玉洁白璧纯洁,等她有时间再去查查这个白小姐!如果对方是敌非友,纠缠不清,她定不饶她! ☆、掳爱Chapter:68   古妤坐在大客厅,实在是无法面对慕家所有的人,不敢吭声,所以不得不在东旭温柔的笑声中,选择低着脑袋上楼了。   她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搓掉她俏脸上的所有油污,拿起剪刀剪掉她那被火烧焦的一大缕头发,再跷起那双白溜溜的**放在盆沿上,不知不觉泡在浴缸里哼起了歌。   果然泡个澡舒服多了,她心里的愧疚感不再那么严重,舒服多了,所以她想好了,明天找人把厨房重新装修一遍,庄重的向慕家二老再道歉一次,这件事就算了结!   不然咧,这件事被传出去多丑啊,她古妤竟然为了偷看慕夜澈脱衣服,把厨房给烧了?   坦白说,她就是多看了两眼而已,过过眼瘾,谁会想到黄油会炸出锅,把灶台给烧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就起了床,伸伸懒腰踢踢腿,一边锻炼一边走下楼梯,挥起右手双眼笑眯眯,“嗨,大家早上好!”   事实上她是不打算早起与慕夜澈同桌吃早餐的,感觉特尴尬,不想看到这男人!但她把慕家的厨房给不小心烧了,所以不能再睡懒觉,必须在慕家二老面前表现表现,争取做个好孩子!   然而——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一大早晨,长形餐桌前居然空荡荡滴没有一个人!   只有几个佣人在打扫大客厅厨房,正在清理厨房的垃圾,搬出烧坏的燃气灶油烟机,以及吸除火灾后的异味,净化空气。   古妤不解的扭头朝后面望了望,确定大家已经起床了没错呀!那都干啥去了?   “四小姐,老爷太太出去吃早点了,少爷与东旭少爷也在外面跑步健身。”管家笑着为她解疑道,恭请她下楼梯,准备送她去外面吃早点,“由于厨房已不能使用,所以这几天的餐点会在外面准备,现在老爷让我接四小姐您过去,您请换鞋吧。”   四小姐?古妤对这个称谓感到惊讶,想不到慕家二老真把她认作干女儿了,直接让她排行老四,便伸伸懒腰走下楼梯,两眉相凝,故作深沉地朝四周望了望,“出去还是算了,我就在家里随便吃点吧。噢对了钱叔,装修工人找好了吗?”   如果没有找好,那让她来搞定吧,这个被烧毁的厨房由她全权负责!不然她还真不好意思啊!   “四小姐,厨房的装修工作已经开始了,您务须为此费心。我接您出去吃早点吧,老爷和太太还等着呢!”管家钱叔慈祥的笑着,只希望他家的这位小姐现在随他去吃早点,别把肚子给饿了。至于那厨房的装修问题,又岂是她一个女孩子能管的?别伤着累着了,老爷太太会心疼的。   “那……好吧。”古妤想了想,实在是盛情难忘。   其实她还哪敢与慕书记慕太太一起吃早点呢,她就感觉大家都在笑话她,实在是无脸见人。那就躲一段时间好了,等风波过去。   她换上了鞋,正走到门口,一身休闲卫衣的东旭拎着早点回来了,将那香喷喷的早点递给钱叔,“拿去餐桌上准备一下,我和古妤一起在家里吃。”   “是的,东旭少爷。”钱叔不得不无奈的一笑,接过早点返回餐桌前了。   古妤则瞥了东旭一眼,又看看他身后,发现在外锻炼的慕夜澈有去无回,顿时心情舒畅不少,转身飞快的跑回餐桌前,大口大口的享用早餐。   谁说她肚子不饿呢,其实饿死了,可以吃下一整头牛!   东旭见她这般享受,便宠溺一笑,上楼去冲澡了。   实际上,夜澈确实与他一起在外跑步锻炼,但他想到古妤可能会缩在房子里不肯出来,便出去给她买了早点,先夜澈一步回到了慕家。   现在见这女人大吃特吃,将那些小笼包一口一个塞进嘴里,美丽俏脸被撑得鼓鼓的,他就感觉特幸福。   这种感觉具体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着她吃得开心,笑得开心,他就很满足。   楼下,古妤吃完了早点,喝完了牛奶,仰躺在座椅上打了个饱嗝,发出一道爽歪歪的长叹声,并且又把双腿搁到桌面上了。岂知,锻炼回来的慕夜澈就在这时打开门走进来了,两人就是这么有缘,就是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她的窘样儿,这一道气吞山河的饱嗝声简直让他抓狂,秀劲大手狠狠扯下颈间的毛巾,黑眸扫她一眼,径直上楼了!   他现在基本上不会挑她的毛病,但他躲还不行吗!   古妤见这男人竟然有去有回,这下被吓得不轻,连忙放下她的双腿,立马站起身,对他投来笑脸。其实长久交战下来,她早就练就了一身笑不露齿的本领,现在只要一见到慕夜澈,她就会自觉不自觉的露出她的笑容,绝对的端庄大方!   然而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不买她的面子,懒得理她,径直上楼了。   “……”她则伸出几根手指,在她带笑的两边唇角拉了拉,揉一揉她的笑肌,然后重新坐下,继续懒洋洋的仰躺在椅子上,两眼望天。不理她拉倒,她还懒得应付他呢!如果不是昨天不小心烧了他家的厨房,她现在肯定是见他掉头就走!   片刻,换好衣服的东旭下楼了,稳步走到她身边,竟然发现这女人一大早上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为了不吵醒她,他把她轻轻放倒在一长排的椅子上,给她盖了毯子,吻一吻她的额头,出门了。   再片刻后,换好衣服的慕夜澈也西装革履的下楼了,同样稳步经过餐桌边,发现这个女人居然不见了!   他扭头四处望了两眼,确定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与东旭一起出门后,便失望的收回目光,性感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拎着公事包出门了。   而在这两人都出门以后,古妤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翻了个身,睡得正香,再用手指掏一掏耳朵,实在是不想听到手机铃声响动!   这该死的手机居然在她身上叫唤,打扰她的美梦!最近她必须早上睡回笼觉,再午觉,否则一整天下来都是精神不振!   “……”她窸窸窣窣摸出她口袋里的手机,将惺忪的双眼睁开一条小缝,“你打错了,古妤不在……”   媞娜也在那端掏了掏她的小耳朵,发现她的torn姐睡糊涂了,娇俏大笑道:“古妤不在,那你是谁呀!古妤姐,我又从上海飞回来啦,快出来唷,我们去机场接我们的俊贤噢爸,很难得的一次机会哟,他是韩国最火的明星,这次竟然让我先查到了他的行程噢,悄悄告诉你,他这次是过来中国旅游度假滴,我这次一定要给他做导游!嘻嘻~”   “什么爸?”古妤把她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但依然是一条缝,脑袋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只想睡觉,“你爸要过来了吗?那你自己去接好了。”小媞娜清脆的声音就像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被折磨的她都不知道小媞娜在囔囔些什么,事实上她现在还在睡觉,只听到一个‘爸’字。   “是俊贤噢爸啊,我们滴俊贤哥哥!”小媞娜开始加大马力发功,在电话里河东狮吼,“古妤姐你起床啦!我们接噢爸啦!快点啦!快点啦!”   “stop!”古妤实在是受不了,一个鲤鱼翻身坐起,用手一抹她额头上的冷汗,“是不是我不过来,小媞娜你会一直打过来,‘啦’下去?”她怎么交上了这么一个损友?她现在要补眠,眼皮在打架,不想接听任何电话!   “是滴~”小媞娜在那端嘻嘻一笑,似乎在床上打滚,“古妤姐你快过来啦,我给噢爸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你一定要见证滴~”   “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古妤痛恨的挂断了电话。   最后她洗了把冷水脸,换上休闲装,咬牙切齿的出门了。   然而半小时后在机场门口,她发现媞娜与几个同伴全副武装的坐在旅游小客巴里,样子看起来不是来接人,而是来揍人!   “你们做什么?”古妤看着这几个朝她逼近的墨镜男,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连忙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胸,“你们放开媞娜!”媞娜这个小可怜虫,竟然是被这几个黑西装男给劫持了,车子也被抢了!现在又骗来了她!   “你们去死!”她飞快拿出自己的防狼喷雾朝他们一阵狂喷,让这群黑西装男捂住眼睛哀嚎,尝尝辣椒水的滋味!   “no、no、no……”发出惊恐大叫声的人却是车里的媞娜,简直被古妤的行为打败,狂奔着朝她扑来,“他们是我的同事,同一个旅游公司的,我们奉老总之命前来接俊贤噢爸,还给他准备了生日宴~古妤姐你在做什么!?气死我鸟~”   “噢——”古妤瞬间变身化石,呆若木鸡看着这群不堪一击的黑衣男,十分相信他们是媞娜的同事!她就喷了辣椒水而已,这群男人就倒地哀嚎了,实在是弱!不过她事前确实不知道他们是同事嘛,对不住了~   几分钟后,黑西装男同事纷纷躲古妤远远的,媞娜则让古妤穿上五颜六色的衣服,戴上黄色的米奇老鼠眼镜,给她看了俊贤的照片,与她兵分两路去机场接这位大明星。   “记住了,他穿着奶白色的休闲西装,竖条纹的,单西,最重要的是,他脚上穿着这双鞋。”小媞娜重点指一指这双鳄鱼皮的休闲鞋,让奇装异服的古妤看清楚,“这双鞋全世界只有两双,一双穿在俊贤哥哥的脚上,另一双在另一位神秘的富豪手中,所以我们认这双鞋绝对没有错,绝对没有其他人拥有这双鞋!古妤姐,你带着他们去东大门,我去西大门。”   媞娜挑了五个好使的男同事给古妤,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三个跳下车,“我们就在这里碰面,速度快一点!”然后一鼓作气的往机场里面冲,简直像被打了鸡血!   古妤则穿着这身古怪的衣服,再看看那五位躲她很远的男同事,尴尬的笑了笑:“在去接人之前,我们先说清楚,这位俊贤大明星跟你们公司是什么关系?”确认身份之后,她也好决定要不要帮媞娜。   五位同事的身体又是往后一缩,忌惮的看着这个女魔头,“我们只是听说,这位俊贤极有可能是我们公司总部的大老板,他的另一身份是明星,其实他是隐形富豪,可以决定我们公司的生死存亡,所以总经理让我们来接机。”   “哦,原来是这样。”古妤恍然大悟的笑了,一脚迈下小客巴!难怪小媞娜这么兴奋,原来是要给他们的**oss接机,给大老板拍马屁,“那我们去吧!”她也去拍拍马屁!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后,打扮怪异的古妤带着五位同事穿梭在拥挤的机场客厅里,瞄准每一个男乘客脚上的皮鞋!很显然,得知大明星前来中国的记者和粉丝有很多很多,几乎把整个机场大厅给挤满了,不停的喊‘噢爸’!   所以古妤几乎是猫着腰挤在人群里,从缝隙里看着那一双双男人的皮鞋!   “让一让,让一让哦,孕妇来了哦,请体谅噢。”她不断的把粉丝们往旁边拨,自己往里面挤,笑眯眯用手指一指自己宽松的奇怪服装,“孕妇哈,来接我老公,也就是孩子他爸,你们让一让哦。”   “切~我还是孕妇呢!”旁边的粉丝们对她翻白眼!   但古妤一屁股挤掉一个,还是奋力挤进最里面了,与圈里的明星们面对面的接触。哇,还有天后王菲耶,与她老公李亚鹏双双从她面前走过,她甚至还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   “天后,我好爱你的歌,帮我签个名!”她开始大喊,同样像被打了鸡血,压根儿就忘了接那劳什子的俊贤噢爸!   当然,天后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与老公甜蜜的从粉丝们面前走过,走出机场。   “古小姐,目标出现了,注意!”身后的男同事们则拉一拉她,让她别追着天后王菲跑,而是指着不远处那抹高大身影,盯着那个俊美贵气男子的皮鞋,再对一对他们照片上的图片,“是他没错!那双鳄鱼皮!古小姐,我们抓住这次机会!旁边的这些粉丝都以为这位大明星穿蓝色西装的!”   “嗯!”古妤同样也盯着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发现他走路的姿势虽然傲慢,但长身玉立、玉树临风。而且他虽然用茶色太阳镜遮住了眼睛,但依稀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美男子,高贵气质与完美的身材简直令人炫目!   当然,旁边的粉丝们还在寻找那抹‘蓝西装’,根本不知道这个逐渐走到他们面前的男子就是那位俊贤大明星。只有古妤兴奋的盯着他,两只美丽猫眼绽放着光芒,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然而——   当男子经过她面前,她却听到这个俊美贵气的男子在大骂他的助理,脾气非常暴躁,差一点将手提包直接砸到了那位男助理的脸上!   “下次若再让我看到这些,你可以直接滚回家了!”她听到这个男子在发怒,一句接一句的对那个可怜的男助理炮轰,“还有,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穿黑西装,也不要让我看到你在车上吃盒饭!味道很恶心!”   于是古妤身后的五位男同事连忙看一看自己身上的黑西装,用一秒钟时间脱下,发现他们总公司的这个**oss是一个脾气乖张的暴君!   而古妤则对他的形象大打折扣,发现这位大明星在私底下原来果真是目中无人的,竟然这般蛮横无理!   于是她盯着他脚上那双鞋,带着五个男同事一直跟在他后面跑,准备在门口用计将这位暴君引向媞娜的车!   ——   而那边的西大门,媞娜带着三个人也在寻找这位贤俊,他们同样挤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白西装、鳄鱼皮,生怕俊贤哥哥悄悄的从这边大门走掉了。   而果不其然的,媞娜还真在人群里看到了一抹玉树临风的白西装身影、绝版鳄鱼皮,她一声尖叫,简直是以火箭的速度冲向了那个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噢爸,终于找到你了!噢爸!”   她摇着小旗子大声欢笑,像只小狗狗在摆动小尾巴,试图得到主人的疼爱,“噢爸,啊你呀涩哟!”   然而当男子诧异回过头,用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对上媞娜那张脸,媞娜吓得连连后退,再次一声尖叫,“慕少爷?”为什么少爷也拥有这双绝版鳄鱼皮休闲鞋,今天也穿了一身白西装,同样玉树临风的出现在机场?偶买噶的,难道慕少爷今天是过来机场接人吗?怎么就撞衫撞鞋了啊!   那她的俊贤哥哥呢!一定在古妤姐那边!   “你是杜管家的女儿?”过来接机的慕夜澈果然认出了媞娜,俊挺剑眉微微扬起。这个女孩看起来是把他认成了其他人?还是韩国人?   “少爷,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不是我的噢爸,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了!”媞娜笑一笑,立马转身往回跑!少爷当然不是她的噢爸啦,少爷已经不是她的偶像派了!   等媞娜跑远,慕夜澈这才收回目光,深幽眸子继续盯着那乘客出口方向,眉心微锁,等着这位白洁的出现。   昨晚易峰不断给他发来消息,这位名为白洁的女子会在今天上午10点30分左右出现在锦城市机场,让他务必抽出时间过来看看。   所以他现在只是在人群里搜寻每一张女性脸孔,看看有没有林纤纤,算不上是前来接机。   白洁等于林纤纤,其实他也不太敢相信这个奇迹会出现!因为他亲眼看着林纤纤倒在了血泊中,与赵晓婧一样直接死亡,不可能会生还!   几分钟后,易峰再次给他打来电话,告知白洁的出口方向,“少爷,请您务必前往东方向,不在西大门。护士说她一身白毛衣,长发,手提一个gucci包包。”   慕夜澈结束通话后,锐眼轻眯,若有所思的在原方向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决定去东大门看看这位白洁,到底是不是林纤纤!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犹豫,而是跟着自己的心去走,确定林纤纤是否还活着!   于是在10点28分左右,他戴着茶色墨色,在拥挤的粉丝群里赶来了机场的东大门,看到这里人山人海,各个明星集结,粉丝潮涌,似在举办金鹰节。然而当他走到比较僻静的一隅,黑眸紧紧盯着那出口处,似乎看到了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朝这边走来,黑眸中快速闪动起一抹亮色,丝毫没有防备的他却突然被人拍了肩膀,然后一股刺痛的辣椒水朝他的鼻子和眼睛喷来。   “对不住了噢!”这是一道甚为熟悉的女人声音,正是她朝他喷了辣椒水!   不等他反应,他已经意识到刚才全神贯注的他遭到了袭击,鼻子完全吸到了辣椒水,眼睛也有溅到!几个男子居然一声惊喜的大叫‘抓到了’,抓着他就往外面跑,前前后后总共有五个人,拥着他就往外面跑!   另一个女人则跑在最前面,早就坐上了小车的驾驶座,对身后的他们高呼,“我说我的防狼喷雾最有效吧!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就应该吃一吃我的辣椒水,看他还像不像吃了炸药!”事实上她早就看这个毒嘴男不顺眼,就要用这种方式整一整他!最好用辣椒水辣得他不敢再乱骂人!   “古小姐,你小声一点,这是我们的**oss,我们不敢得罪的!我们只是打算给boss一个惊喜!”几个人则对这边小声低呼,将眼睛和鼻子受伤的慕夜澈塞上了车,并用胶带绑着他的双手和嘴巴,嘭的关上车门!   而被突然绑架的慕夜澈早在眼睛鼻子被喷的那一刻就听出了古妤的声音,他甚是震惊,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场怎么样的乌龙!   古妤在绑架他?为什么?   奈何这几个家伙封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动弹不得,据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他忍着鼻子和眼睛的刺痛,很想看看古妤要给他一个怎样的‘惊喜’?!难道,昨晚是古妤偷看了他的信息知道他今天会来接白洁,所以前来机场报复他?   这个该死的女人!   古妤则已将车子开动了,开出机场范围,让男同事打电话给媞娜,就说噢爸已经‘抓’到了,赶紧回来,“顺便跟媞娜解释一下,刚才我不是故意用辣椒水,主要是这个家伙脾气那么火爆,我们实在搞不定,不得不用强的,对不住了哦!”   于是满载而归的男同事们将这番话转述给了机场媞娜。   “接到俊贤哥哥了是吗?太好了!”小媞娜在机场兴奋的跳了起来,急忙拨开粉丝群往外面跑,“那你们先把噢爸送回去,准备好一切,我随后就来……”正要挂电话,她的眼角余光突然瞟到旁边又有一抹玉树临风的身影从男卫生间方向走出来,吓得她连忙停步转身!   “噢……噢爸?”这不就是正宗的俊贤哥哥吗,为了躲避摆脱粉丝的跟踪,故意去了男卫生间,现在才带着助理走出来。那刚才古妤姐在男卫生间门口被俊贤哥哥甩掉了,现在抓的人又是谁?   偶买噶的!   媞娜连忙用手捂住嘴,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将震惊的目光快速从俊贤哥哥身上抽开了!古妤姐抓错人了,而且已经将车开出机场范围,将人带回了他们的秘密地点!而这个被抓错的人极有可能是与俊贤哥哥穿了同样的衣服,穿了同样的鳄鱼皮休闲鞋!   天……天……天啦!小媞娜受到的刺激一波接一波,小心脏实在受不了了,连忙带着那三个男同事跟在俊贤哥哥后面跑,决定还是先把这个正宗的噢爸请回去,   “噢爸,啊你呀涩哟!”她挡到了俊贤的前面,摇了摇她的小棋子,亮出公司的名字,笑靥如花,“啊你呀涩哟!”   看到公司的名字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嘿嘿!她就是公司委派过来接机滴~   然而正当她暗自欣喜,成功拦住了俊贤哥哥的脚步,她的眼角突然又瞟到了一抹正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白衣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穿着白毛衣,长发,手提一个gucci包包,秀发飘飘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而那张脸,她认识! ☆、掳爱Chapter:69   古妤将旅游小巴士开往媞娜指定的海边仓库,越开越快,灵活的甩掉了后面那几辆莫名其妙跟着他们的警车,但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车上的五位男同事居然又对韩国大明星发起了‘攻击’,飞快的从座位底下拿出了几把枪,砰砰砰的几声巨响,吓得她连忙脚踩刹车,将车子停靠路边!   “喂,你们在做什么?”她朝他们大喊,发现这几个家伙手中拿的原来是奶油枪,喷得那位俊贤大明星满脸奶油,像个圣诞老人。虽然他们刚才甩掉了后面的那几辆车,但这场恶作剧肯定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劫持人质!不要玩得太过!   “happybirthday,噢爸!”五个小男生居然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大声欢笑着,用这种奇特的方式为这位韩国大明星庆生!但很显然,这种庆生方式有些过火了,让这位被擒的‘寿星’非常不爽,一双剑眉都狠狠揪了起来!   “joe,你来开车!”古妤爬到后座来,挑选了一位男同事继续开车,自己则坐在那位大明星面前,稍显歉疚的给他递了一卷卫生纸,“不好意思噢,大家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由于男子被喷得一脸奶油,所以古妤看不到他的脸,只觉得这位大明星非一般的惨,居然被他们整成了这样!   先是辣椒水,现在是奶油,估计眼睛都睁不开了!   于是她给男子擦了擦眼睛,给他轻轻擦去眼皮上的辣椒水与奶油,让他能看清东西。   “古小姐,媞娜打来电话了。”旁边有一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倾过身小声焦急道:“她说我们抓错人了,真正的**oss还在机场呢,刚才在卫生间门口就甩掉我们了!这下糟糕,我们抓错人被警察给盯上了!”   古妤还在给男子擦拭双眼,闻言全身一震,震惊的瞪着双眼扭过头,“那他又是谁?”天,抓错人?难怪刚才他们跟着这位俊贤大明星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发现大明星不见了,然后等她绕过转角,她又发现这位白西装男站在前方不远处,让他们追得好辛苦,于是五位男同事将她猛力往前一推,让这措不及防被推出去的她,想也不想就朝他喷了防狼喷雾,试图擒住这只狡猾的狐狸!   “我……我们不知道。”四个男人一起将身体往后面缩,谁也不肯担负起这个责任,纷纷用手指指着古妤,“刚才是你向他喷洒辣椒水,这个责任必须由你担负,不关我们的事!”   “难道不是你们将他抓过来的?”古妤大吼,对这五个男人的无耻无赖感到愤怒,一把推开他们,连忙给抓错的男人松绑,低着头简直想钻地洞,“先生对不起哦,我们抓错人了。”这下该如何收场?这位先生太无辜了!   慕夜澈的俊脸上还留有辣椒水与奶油,阴沉着一双锐利的眸子,静静盯着这几个人,对古妤发出一声冷笑:“你确定不是故意抓错?你好像故意跟踪我来到机场,一直尾随我身后?”古妤你好样的,这么拙劣的借口你也派得上用场!这样整着他玩可以吐出她心口的一口恶气吗?!   “……”古妤被这声音吓得一屁股跌到地上,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慕……慕夜澈?”   这座城市有这么小么?她抓个人也能把慕夜澈给抓了?!不过谁让你穿白西装,绝版的鳄鱼休闲鞋,甚至还跑来机场接人,他被抓也是活该!   古妤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了手掌上的灰尘,再嘴硬道:“我确实是帮媞娜过来机场接人,但确定不是故意跟踪你来到机场。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跑去抓你?!我又不知道你会来机场!不过也对不起啦,我确实抓错认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先帮你看看眼睛。”她朝他伸出手,试图搀扶他起来,眼里闪烁愧疚之色,含着担忧,“你的眼睛好像睁不开了。”   但慕夜澈抬手一把挥开她,不让她碰触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打开车门走下车。   而车外,他的司机保镖已经开车成功的追过来了,扶他上车清洗眼睛。刚才,是他吩咐司机保镖坐在车内等,他独身前往机场大厅,所以这才导致古妤他们有机会将他劫持上车。   而在十几分钟前,保镖们一路追,古妤就将车子一路狂飙,以为是惹上了什么人。但现在她才知道,她把他们的少爷一路拖着往海边跑,真正的构成了劫持掳人罪!   “让这个女人也上来!”清洗完眼睛的慕夜澈冷声吩咐道,愤怒的盯着这个报复他的女人,实在是被她踩到了容忍极限,一团怒焰在心底高涨灼烧,心里非常地不爽,“昨天烧掉厨房,今天跑来机场劫人,你古妤够厉害啊!这样报复我?”   想不到结束合约之后,这个女人开始变本加厉的顽劣!   古妤被两保镖请到了他的车上,车两旁则是追随而来的警车,十几个警察包围媞娜的旅游小巴士,对那五男人举着枪,场面非常的热闹滑稽,让心虚不已的古妤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她慢吞吞爬到他的车上,再用一双大眼睛瞄一瞄俊脸铁青的他,再次郑重的重申一遍:“我没有故意跟踪你,我确实是不小心抓错了人,把你当成了韩国的大明星金俊贤。如果你要罚,那你现在喷我辣椒水和奶油好了,我甘愿受罚。”   瞧这男人愤怒的眼神,估计又以为她在对他使坏了!但她干嘛对他使坏呀,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不就是喷了他几口辣椒水和奶油吗,就当食物吃下好了,挺美味的,咩哈哈~   慕夜澈见她竟然在暗暗的笑,心底的怒火顿时又是一阵狂烧,气得剑眉飞扬,牙齿咬紧,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过来!”   过来?古妤听到这两字却是大大的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盯着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干嘛?”她笑一笑怎么了,难不成这个男人要动手揍人?她确实觉得搞笑嘛~   “我再说一次,过来!”慕夜澈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完,眸光凌厉危险,面色冰冷,紧紧盯着这个顽劣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你就应该被狠狠揍一顿!   “我,我已经过来了。”为了不让自己被揍,古妤还是忙不迭的近前了,乖乖站在男人面前,笃定这个绅士的男人不会动手打女人,两眼俯视他,“你请吩咐。”无论是让她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因为她刚才抓错人了,阴差阳错之下把慕夜澈恶狠狠折磨了一番,让意气风发的他总算踢到了铁板!现在想来,感觉很爽!   “脱掉你的衣服!”慕夜澈却是薄唇轻掀,眸色深邃,‘色迷迷’的扫了她的身上一眼!   虾米?   古妤一把揪住自己的领口,紧张的盯着这个身负重伤的‘色魔’,后退两步!你搞没搞错,这个时候你还打算在车上再来一次‘不爱做也做了’的事?你这头色狼,还想占她便宜!她一把抓起旁边的杯子,打算摔破这条色狼的脑袋!   但慕夜澈勾唇一笑,似乎也意识她想歪了,黑眸微眯,“脱掉你这身碍眼的衣服,花花绿绿刺得我眼痛!然后,帮我擦掉脸上的残渣。”   他一字一顿命令道,黑眸里明显划过了一丝轻笑,然后静静闭上双眼,等待古妤服侍。   古妤则有些尴尬,一把放开自己抓紧的领口,感觉自己确实想歪了,然后端起杯子,仰头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了,表示她想喝酒,而不是砸人,咧嘴笑一笑,开始窸窸窣窣剥掉她身上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露出她里面的休闲装。   最后,她躬着身子,轻柔的给慕夜澈擦拭俊脸上的残渣,用棉球蘸取消毒水给他杀菌消炎。   慕夜澈看起来挺享受的,轻闭着双眼,放任古妤的指尖在他俊脸上移来移去。   “你真的会将那五个小男生送进警局吗?”古妤突然问他道,红唇里飘出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儿,直逼慕夜澈高挺的鼻梁。   但慕夜澈的鼻子被喷过辣椒水,暂时失去嗅觉,睁开一双幽眸看着她:“他们会在警局呆上24小时,之后,你口中的这位金贤俊会去保释他们。”   “哦。”古妤满意的应了一声,又继续好奇的问他,“你来机场接什么人?为什么将秘书和保镖支开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把你带出机场,造成误会。”声音逐渐的低弱了下去,看来还是有些心虚。   “一个朋友。”慕夜澈淡淡答道,示意她停止擦拭的动作,幽黑双眸正色的看着她:“我现在已经相信你不是故意挟持我,但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竟然在机场也能遇见,并且被你劫持。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呵。”   “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听出了我的声音,知道这个人是我,所以故意躺在车上想看看我接下来怎么‘报复你’?”古妤瞥他两眼,同样在这一刻恍然大悟,发现这男人还在认为她对他不死心试图报复,把她想得这么小气!于是拿着毛巾坐在他旁边,狠狠拧了拧,发现自己跟他不是有缘分,而是冤家路窄,“你要接机的这个人,与我有关系吗?为什么说这预示了什么?!”   即使她没有被他爱过,但她也不至于报复吧!她在他眼中这么不堪?   慕夜澈却不再看她,吩咐司机将车开往慕宅方向,准备送她回家。   既然一切只是一个误会,这个女人只是把他错认为金贤俊,喷了辣椒水就把他掳上车,那么这次他就不与她计较,送她回家,让她在家里乖乖呆着!   “先不回去,我想在外面吃饭。”古妤坚持道,让慕夜澈在路口把她放下去,又诚恳的道歉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了,请你原谅我。并且谢谢你送了我一程,我现在去吃饭,然后有点事情要去办。”   “要一起吃吗?”逐渐恢复的慕夜澈面色温润,降下车窗玻璃对她发出诚挚的邀请,静静看着她,“我也准备去用餐,我们可以一起。”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吃便餐。”古妤连忙摆摆手,笑了笑,知道他是以朋友的身份在邀请她共餐,没有其他含义,但以她看来,她与他一起吃饭一定会噎着,“我先走了,拜拜!”   她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往人行道上走,给媞娜打了个电话,“媞娜,真正的金贤俊已经接到了吗?我现在打算去太平山山顶的别墅,你办完事过来这边,我给你准备房间。”   “嗯,谢谢古妤姐。我听joe说,你们抓错的人是少爷,还使用了辣椒水,果然被我这乌鸦嘴给猜中了!因为我在西大门把一身白西装的慕少爷也给认错了,也以为他是俊贤哥哥!现在哥哥已经被我接回了公司,总经理正在亲自接待,不过俊贤哥哥说,他早料到我们会给他这样一个‘惊喜’,所以故意甩开了我们的人。现在他会去保释那几个被慕少爷送进警局的胆小鬼,亲自给慕少爷道歉。”   “这个脾气暴躁的暴君果真是你们总公司的最**oss?”古妤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为媞娜掬了一把同情泪,“小媞娜,你们公司的老板定然与他有深厚的朋友关系,喜欢与他开玩笑,给他制造大大的‘惊喜’,不然他也不会派遣你们‘恶整’金贤俊,而金贤俊却不生气,甚至帮你们保释那五个同事!”   “是啊,我们公司的最大老板与金贤俊就是老朋友,两人很开得起玩笑,不会为对方生气。但今晚我们会为贤俊哥哥举办欢迎会,很晚才能回去……不过古妤姐,今天真是牵累你了,竟然让你与慕少爷之间产生了误会,你们之间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媞娜你觉得这预示着什么?”古妤坐上了上山的巴士,投币,坐在窗边,把慕夜澈刚才的那番话抛给媞娜,让媞娜来猜,“这是一种缘分,还是冤家路窄?”   “古妤姐,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缘分。”媞娜果然还认真的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做出回答,“我是说真的。以我个人的感觉,我认为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一种缘分。也许少爷刚才在机场等待一个很重要的人,但阴差阳错之下,古妤姐你将他掳走了,于是少爷觉得这是命中注定,老天爷不让他看到这个人,也不让他走这条路,而是将他送回你身边。”   “媞娜你看起来真像算命婆。”古妤吹着风,笑着,欣赏太平山上的风景,“你是不是在机场也遇到了什么人?”小妮子突然变得这么深有感触,怪!   “是啊,我在机场也遇到了一张熟面孔哦!”媞娜咯咯一笑,开始讲八卦,“你猜猜我在机场又看到了谁?今天在机场真是刺激一波接一波,看到了好多熟人,比如穿白西装的慕少爷呀,那个穿白毛衣手拎gucci包包的……”   “谁呢?”古妤发现媞娜最近喜欢玩神秘,一句话说一半,然后陡然停下!她伸手把巴士的窗户关小,看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懒洋洋晒着太阳。山上的空气和风景都挺好的,就是路程远了一点,会让她晕车。   “就是黛蔺小姐呀!”媞娜想了想又继续笑道,将刚才的话题岔过去了,“这个黛蔺小姐冷冰冰的,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喊了一声‘苏小姐’,但她不理我,甚至差一点用包包袭击我。然后她说我认错人了,她不姓苏,而且她看起来比苏小姐成熟多了,就是脸长得一样。”   “你眼花了吧?”古妤将脑袋搁在车窗上,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晕车了,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说了,我晕车,等我到了别墅再聊。”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然后挂掉手机,开始闭眼睡觉。   但是巴士的终点站只到半山腰,去山顶别墅还需要走一段山路,于是下车的古妤一边走在林子里,一边昏昏欲睡甩甩脑袋,感觉自己酒劲上头,眼前都是模糊的。刚才那一杯可不是清水,而是一杯烈酒,慕夜澈的酒!   “天哪,我不会就睡在这里吧。”她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叹气,望一望四周,发现这片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还真是让人有些恐惧!虽说富人们都喜欢在这种地方休养生息,但没有车代步,那还真是危险!   恰好她的酒劲又上来了,不可能睡在这里吧?   ——   慕夜澈与古妤分开之后,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女人上了上山的巴士,所以他放心不下,遣走了车上的司机和保镖,自己亲自开车上山。   其实他早料到巴士终点站只到半山腰,这个女人还需要穿过一片树林,才能爬上山顶。所以他放心不下也开车上了山,看着古妤走下巴士,摇摇晃晃的走在林间公路上。   片刻后,等他的车开过来,这个女人已经躺在冷冰冰的青石板上睡着了,很显然是醉酒。   他下车将她抱起,放平座椅,让她躺在车上睡,自己则将车开往山顶别墅,来到这幢东旭为她置购的别墅。   山顶的风景非常好,站在山坡,可以将锦城市的所有楼群尽收眼底。而最重要的是,山上没有一个人,甚至连管家也没有,只有四周的青葱树林,鸟儿啁啾,空气的质量非常优良。   他将古妤抱进别墅房间以后,自己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开始亲手调制解酒汤。   刚才看这女人一大口灌下整杯烈酒,他就该猜到她会醉酒。而且午餐没有吃,肚子一定会饿。   于是调完解酒汤,他又简单的烹饪了一些食物,端上楼给古妤食用。   他先是抱着古妤喂她喝下了解酒汤,然后给她拨一拨额前的散发,担忧看着她的脸。   他飞去新加坡的短短这段时日,古妤瘦了一圈又一圈,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瘦这么多?如果她再这样消瘦下去,身体还撑得住吗?可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又不像是没有食欲的样子,她晚上还会偷偷的吃宵夜,不曾忌口。   古妤感受着他指尖温柔的抚触,在他担忧的目光中没有睁开她的眼睛,自己也无法解释她为什么消瘦,慕夜澈又为什么要担心她?直到男人轻轻放平她,起身去开衣柜门,她这才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两眼放光盯着他修长的背影,晶莹猫眼里绽放出火花。   原来慕夜澈打算换下身上的衣物,正在衣柜里挑选衣服,拿了一套全新的男士休闲装,正窸窸窣窣的脱衣服,露出他性感精壮的男人背部,当着古妤的面换衣服。   这次,古妤偷窥了一个够,发现这男人虽然玉树临风温文儒雅,但胳膊修长,腰部健壮颀长,长腿健实有力,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   她又偷瞄了两眼,然后用被子盖着脑袋,故意头疼的轻哼了两声,“水……”嗓子冒烟,全身冒火,必须用水来扑灭!   慕夜澈已将休闲线衫套头套上身体,换好了棉质长裤,转身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并且让她吃饭,勺子递给她,“吃完了我再上来收拾。”   “噢。”古妤慢吞吞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开始自己抱着盘子,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吃饭,把这美味的食物一扫而光。原来这男人知道她在偷窥他,不过没关系,看都看了,他是故意让她看的!   慕夜澈则在卫生间用冷水冲脸,剑眉飞扬的俊脸上湿哒哒的,滴着水珠,他用手掌抹了抹镜子,发现眼睑已经消肿,他的脸庞已经恢复了俊美帅气,没有再被那些辣椒水毒害!然而脸庞下的这颗心呢?去哪了?   ——   当慕夜澈再次走进古妤的房间,他发现盘子里面的饭菜被吃得干干净净的,一粒饭都没有剩下,床上的被子床单却是一团糟,乱烘烘的,根本不像一个女人的闺房,古妤本人更是关在卧室的卫生间,蹲在马桶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torn?”他看到这女人把几片卫生棉扔在了床上,应该是月事来了。不过她有必要把自己关这么长时间吗?   “马上出来了。”古妤在卫生间里冲水,但月事并没有来。她的月事已经推迟好多天没有来了!即便是今天,肚子在青石板上着了凉,痛了片刻,也没有等到她的大姨妈!原本她以为是大姨妈,但等了等依然不是,于是她翻出家用医药箱,找出了几张试纸测试,得出的结果却是阳性!   也就是说,她可能是怀孕了!怀了慕夜澈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她初试的结果,她打算明天晨起再测试一遍,或者去医院,确定是否有这个宝宝存在?!如果真有,那可真是晴天霹雳! ☆、掳爱Chapter:70   古妤带着这种惊诧走出了卫生间,看一眼慕夜澈,继续爬到床上躺着,用被子盖住头。   慕夜澈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关怀的问她:“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古妤没有露出她的脑袋,仅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慕夜澈便出去了,修长身影静静走在东旭的这幢别墅里,站在阳台上欣赏山下的锦城市全景。想不到他今天也有幸来参观这幢房子!风景还不错,空气也清新,但是感觉很怪异。   他就像一个闯入东旭与古妤之间的第三者,站在这幢别墅里参观他们的秘密爱巢。看到吧台,他就会想起这两人一起坐在这里喝酒的样子;看到房间,就会想着他们是否住过同一间房……   这些想法如影随形,让他在这栋独立别墅走了一圈后,唯一的想法就是毁掉这幢别墅,让这里不再飘散这两人独处的气息!   然而古妤看起来很喜欢这里,东旭似乎也不常来,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尚且处在接受范围之内,没有太过暧昧。   不过为什么不请个管家?介意管家打扰到两人的二人世界么?   慕夜澈回头望着这栋空荡荡的房子,发现这里毫无人息,确实适合二人独处,修身养性。但古妤若生病了怎么办?遇到危险了又该如何?好似今天,她就是走路上山,一个人躺在林中的青石板石凳上睡觉!   所以,这个管家由他来聘请,给古妤配一个尽忠职守的女管家!   于是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秘书给他挑选十几位优秀的女管家,定为备选人员,然后在被他录用某一个以后,这位女管家每隔两天来一次山顶别墅,必须将古妤照顾到毫发无损!尤其是不能让她独身一人躺在石板上睡觉!   “那个……慕夜澈,我不需要聘请管家了。”古妤在他的身后发出两道干咳声,站在离他十米远处,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媞娜已经搬进来住了,我已经聘请她为管家,所以不需要再麻烦你了。”虽然她知道慕夜澈是为了安排女管家照顾她,但同时这个女管家也是他那边的人,她不想自己的行踪被一五一十的报给他听!   “谢谢你的好意,但不需要了噢。”她又对他客气笑道,委婉的拒绝掉他,再转过身蹒跚的下楼梯,像一个老太婆,脚步颤颤巍巍的。   她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呢?   因为早孕试纸上面的阳性反应让她感觉自己肚里就有一个小宝宝,小宝宝住在她的肚子里,这让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很害怕摔跤,把小宝宝给摔了。想当年她还跟黛蔺一起抢妮妮,就是因为太喜欢小宝宝了,所以想把黛蔺家的小公主抢过来做女儿。   但没想到今天,她肚子里还真可能有一个小宝宝存在!这让她既惊讶,又害怕!   想一想那么大一个毛毛是怎样从肚子里钻出来的呢?听说是剖腹?那得多痛苦呦!再者说,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宝宝存在,那她和慕夜澈的关系该怎样划分?这让她不害怕才怪!   楼上,慕夜澈见她像个八旬老太婆下楼梯,每走一步脚底板还颤一颤,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扬起一双浓黑的俊眉,狐疑的盯着这个怪异的女人!   这个女人这是在做什么?肚子疼吗?   “需不需要我抱你下去?”他对她出声提议,真担心她再这样走下去,果真会摔下楼梯,“是不是肚子痛?”据说女人来月事肚子会很痛。   “不需要。”古妤断然拒绝,继续在楼梯上蜗牛般的下楼梯,但也不忘抬头笑着对他感谢,“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慕夜澈的眉头微皱了一下,没有再出声,高大身影走开了。   这女人现在是鹦鹉吗?一口一个谢谢,听着真不舒服!不过既然她不需要他帮忙,那他也不强求,让她自己一个人慢慢在楼梯上面玩吧!   于是当古妤利用十五分钟的时间走下一段短短的楼梯,慕夜澈已经接听了数个电话,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刻钟,准备出门了,正在门口穿外套,回头对她道:“我出去买些东西,你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   “是采购食物和生活用品吗?”古妤平平稳稳走向他,大致猜出他是想帮她塞满冰箱,备好一周的食物,所以她决定坐他的车一起去,把整个超市搬回家,“我去挑一些我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这一次拖一车的食物回来,足够她隐居在山顶吃上好几天了!   “你喜欢吃海带不是吗?”慕夜澈竟然调侃她,深幽的眸子瞥了一眼,唇角翘起,笑着,“来者不拒的人才喜欢吃海带裙带菜这种东西,砂子那么多,也不怕把牙齿嚼碎。”   “你自己不也吃了吗?”古妤白他一眼,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在故意跟她找茬,看起来心情极好,便掀着自己的粉唇,露出自己的两颗小虎牙,“哎呦喂,牙齿痛死了,好痛~真被慕少爷你说中,吃海带吃裙带菜咯着了,那锯齿好厉害~哎哟哎哟~”   慕大少你检查检查她的牙齿嚼碎了没有?!她的牙齿厉害,就是来者不绝咋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够胆颤心惊吧?就以这男人盛世空前的洁癖程度,只怕是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入不了他的眼,哪里都丑!尤其是她现在还故意把她的两颗小虎牙露出来了!   虽然她的牙齿够洁白,口气够清新,还带着淡淡的馨香,但这个男人绝对会认为她恶心,再也不看她第二眼!   果然,慕夜澈盯着她洁白可爱的小虎牙,动了动他的剑眉,眸光微闪,用醇厚的鼻音轻哼:“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老虎,母老虎。”虽然那双小虎牙不太明显,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她那两排洁白的玉齿中间,很漂亮很可爱,喷出的口气也很香甜,但这女人的表情太狰狞,故意在吓唬他,让他不想看第二眼。   “无聊。”古妤闭上她的嘴巴,穿上外套换上鞋,大步往前走了。她自己也真够无聊的,居然在这里与他一起‘欣赏’她的牙齿!   坐上车以后,她开始查看地图,找一找最近超市的位置,最后锁定了半山腰的一家小超市,决定就在那里采买!   慕夜澈则开着车,带她在幽静的山林里转悠,车速平稳不快不慢,黑眸静静看着黑沉沉的天色,“变天了,好像要下雪了。”   “噢?”古妤收起地图也看一看天空,“中午还好好的,傍晚就要下雪了,那这条公路还能不能走?”下雪结冰路会很滑的,车子一不小心就会坠下山崖,车毁人亡!   “下雪结冰之后这条路不能走,但我们可以速去速回。”慕夜澈示意她坐好,他则把车速踩到最大,将车子灵活的穿梭在这条盘山公路上,“穿过这片树林,再走几公里,休息站应该就到了,你先想好你需要买些什么东西。”   “先买测……”孕棒,古妤原本很激动,当着他的面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但现在连忙打住,“厕所清新剂……”然后闭嘴不再出声,低着头在手机上滴滴的按着,把需要的东西记录下来。   慕夜澈扭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然后开了远光灯,将车子平稳穿梭在光线昏暗的树林里,开启雨刷刷去那些降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粒子。   天空已经开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林间阴沉沉的一片,雪粒子打在树叶上沙沙的作响,风景一点也不美。慕夜澈的车‘咻’的一声从青石板石凳旁疾驰而过,吓得路边一个正在行走的女子连忙侧开身子,回过头看着这辆疾驰而过的豪车。   女子看了看,想必是被吓着了,可能没想到前面转弯处会突然有辆车冲出来,吓了她一大跳,然后将手中拎着的行李袋放在青石石凳上,望了望这片灰蒙蒙的树林。看样子她迷路了,傍晚昏暗的光线更是让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标,让她不得不暂时在这里停下,拿出地图仔细的看了看。   而这边,由于车子开得太快,古妤每隔一次就必须让慕夜澈停车,晕车的她需要蹲在路边呼吸新鲜空气,甚至是出现了更加强烈的妊娠反应,蹲在路边不肯起来。于是当车子刚刚经过女子身边,古妤便再次急急打开车窗户,让慕夜澈停车!   “你……去买吧。”她蹲在路边直喘气,难受得想死,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慕夜澈,“该买的东西……我都记录在手机上了,你拿着我的手机去买。”   “我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慕夜澈望一望阴沉沉的四周,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女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刚才经过她身边的,还吓着了她。此刻女人也望着他们这边,惊喜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并拎着她的行李袋朝这边走来,脚步飞快,于是他伸手把蹲在路边的古妤扶起来,“去车上坐着。”   毕竟对面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敌是友,对待陌生人总是要有所防范。   此时的古妤完全不想坐上车,全身无力站在他身边,看着对面的这个女子急匆匆朝他们跑来。   “你们好,请问……”女子的声音非常动听,但又非常的熟悉,让慕夜澈与古妤二人大吃一惊,断然截住了女子接下来的话,“黛蔺,你怎么在这里?”   古妤发出一道欣喜的尖叫声,几乎是朝面前的黛蔺狂扑过来,一把抱住她,“你这个丫头,怎么也跑到山上来了!是不是刚才巴士到站,才发现巴士只到半山腰,不到山顶别墅?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真是一个傻丫头呦,你的夜澈小舅可以开车去接你!”   其实黛蔺在她眼中的模样,永远停留在当初她被滕总派去照顾小黛蔺的那一刻!一个小萝莉~   虽然黛蔺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是三个宝宝的妈咪,现任职滕氏市场部经理,与滕总夫唱妇随,但在她torn眼中,黛蔺永远只有十几岁!她至今还记得那只调皮的小雪球,把她家的窗帘全部咬成了一条条,果然是滕总的‘好儿子’!   而被她紧紧抱住的黛蔺则有些惊讶,笑了笑,娇声道:“我正打算去山顶别墅,正找人问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她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了旁边的慕夜澈一眼,柔柔的一笑。   “那是与滕总吵架了吗?怎么拎这么大一个行李?”古妤放开她,不解的盯着那一大袋行李,“你离家出走?”不会是滕总这次动手打女人了吧?   “嗯,暂时离家,吵架了。”女子再淡淡一笑,双手紧紧拎着她的行李袋,一双清澈的凤眸在两人身上穿梭,“你与小舅这是要去采购吗?我刚才一路过来,确实没有看到商店,买东西挺不方便的。”   慕夜澈虽然觉得黛蔺这次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但他知道黛蔺是成长了、成熟了,正在滕睿哲的细心呵护中一天天的长成阅历丰富的娴雅女人,所以他幽邃的眸子里带着笑,伸手拂了拂她的头发,“既然这次出来了,那就与torn住在一起吧,等气消了,再让睿哲接回去。”   此刻天越来越黑,几乎已看不清人的脸,所以他帮黛蔺把行李拎到了车上,准备带着古妤与小侄女一起去采购,“雪已经下大了,我们抓紧时间去超市。”   但古妤晕车晕怕了,死活不肯再坐进车内,而是提议慕夜澈带着她的手机去采买,她和黛蔺则走在路边散步,直接走路回山顶别墅。   “那我先送你们回山顶,你们再走路回别墅。”慕夜澈温柔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薄唇边一直漾着笑,示意她们先坐上车,然后将车调头,送她们回到了通往山顶别墅的山坡上。   “那你先去吧,快去快回,路上结冰就不好走了。”古妤对他挥挥手,忽然有些不想让他冒雪去购物,害怕他出车祸,但想了想,她决定不管他的事,在自己手机上‘滴’的一声删掉了‘测孕棒’这一条,然后将手机递给车内的他,“路上开车注意一点。”   “嗯。”慕夜澈沉沉嗯了一声,目光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黛蔺,“黛蔺,随古妤回别墅,外面天冷。”   “好,小舅。”站在古妤身后的女子柔柔一笑,摆摆手,与古妤一起目送他离去。然后等车子离去,她收回目光,美丽凤眼在古妤平坦的腹部淡淡瞟了一眼,再打量古妤一眼,微笑着与她一起走往别墅,“别墅看起来不错。”   看不出这女人怀孕了。   “这里的风景特别好,待会我们还可以一边赏雪景,一边赏锦城市的夜景,美呆了。”古妤在前面跺跺脚,冷死了,嘴巴里直吐着白色热气,牵着女子兴奋的往前跑,“黛蔺,我们赶紧回去,torn想死你了~” ☆、掳爱Chapter:71   古妤带着这个黛蔺兴奋的往山坡上跑,浑然不觉这个女子凤眸中闪烁一缕陌生的光芒,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两人在大风雪中走到别墅门口,古妤陡然回过身为女子拍拍肩膀上的雪花,一路笑嘻嘻的,“瞧,这雪粒子都吹到衣领子里面了,够冷吧?”拍完雪花抬起头,她这才赫然发现黛蔺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似乎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让她有一瞬间感到奇怪!   “怎么了,黛蔺?”她捕捉到了黛蔺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   “没怎么,就是有些冷。”黛蔺拎着行李袋走上前面的山坡,转身望了望山下的万千灯火,一双凤眸微微眯起。这就是她即将踏上的锦城市土地么?站在这里俯瞰全景,看起来还不错,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古妤则不解的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中打了两个问号,走过来打开大门密码锁。   但进入别墅以后,黛蔺依旧不喜欢说话,朝四周望了望,问洗手间在哪?   “左走第三间,需不需要洗个澡换套衣服?”古妤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裳,发现黛蔺今天穿了一件白毛衣,手拿一个gucci包包,连行李袋也是gucci的,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牌子。但她记得,黛蔺从来不用gucci的东西。   “不需要,擦擦就好了。”黛蔺回头对她礼貌一笑,走向左边第三间的洗手间,轻轻带上门。   古妤则用电壶烧了一壶水,准备用来泡茶,自己则上楼换了套衣服,用干毛巾把头发擦干,再心情愉悦的下楼来,“黛蔺,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原本她以为黛蔺应该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但她发现大客厅空荡荡的,黛蔺还呆在卫生间里,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   “黛蔺!”她有些急了,跑过来使劲的敲门,“黛蔺,有没有事?!”这个傻丫头不会是感冒晕过去了吧!   “我没事,我只是想泡个澡。”女子在门内轻声应道,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帮我拿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在我的行李袋里,谢谢。”   “我这就去拿。”古妤又急忙转身返回,坐在沙发上,‘刷拉’一声拉开黛蔺的gucci行李袋,却发现袋里除了女子的换洗内衣,竟然还有两张合影照,以及几本厚厚的书籍;其中有一张照片是黛蔺拥着一个中年美丽女子的合影照,另一张则是黛蔺与另一个年轻女子的扮鬼脸照,关系看起来都挺亲密,三人的笑容都非常灿烂。   而照片背景是海边的一个小镇,很多渔船停靠在岸边,岸上矮小的房子一排接一排,门前晒着渔网,渔村的生活气息非常浓厚。   “真羡慕你~”古妤把这两张照片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去,夹回书页里,发现黛蔺去过的地方可真多,竟然与渔村的村民们也合影了,作为旅游结婚的纪念。   记得当初,黛蔺与滕总是旅游结婚的,周游了不少地方,想必也是经过了这个海边小镇,留下了脚印。   想一想这样挺有意义的,她torn也可以选择旅行结婚,周游全世界,顺便把蜜月也给度了,嘿~   “黛蔺,衣服来了,我进来了哦。”她轻轻扭开门把手,朝里面探了探脑袋,发现浴室里热气氤氲,非常暖和,黛蔺却躺在浴缸里睡觉了,一动不动。   “黛蔺,再这样睡就睡感冒了噢~”她连忙给小妮子递来干毛巾,让小妮子赶紧美人出浴,去外面喝热茶,“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喝完热茶去睡觉,乖呢。”她用干毛巾给黛蔺擦脸,捋了捋她那湿漉漉的长发。   “滚!”惊醒过来的黛蔺却以为她要袭击她,忽然用湿毛巾朝她狠狠抽来,力道疾而猛,哗啦一声从水里猛地站起了身,“离我远一点!”吓得古妤一声惊叫,用胳膊弯护着脸,连连后退!   “黛蔺,你做什么?!”古妤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一边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黛蔺,“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黛蔺是不是疯了?   黛蔺却裹着湿衣裳从浴缸里跳了出来,扯过浴巾胡乱包在身上,再一把夺过古妤手中的干净衣服,看了她一眼,没有向古妤道歉,大步离去!   古妤听着她的摔门声,再看一看浴室的满地狼藉,不知道到底是黛蔺疯了,还是她疯了?总之,一切很不正常!   收拾完卫生间以后,古妤回到大客厅,发现黛蔺已经拎着那两个包回到房间了,根本就不可能与她喝茶!   而她尚且处在刚才的惊吓之中,还是弄不明白刚才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导致黛蔺要用湿毛巾抽她?是不是她爱心泛滥,关怀过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好好审视自己对黛蔺的态度了!不能一直把黛蔺当成小萝莉,引起了她的反感!   最后,她走上楼给黛蔺道歉,敲了敲她的门,“黛蔺,刚才对不起啰,我没有敲门就进来了,并且不经过你允许就擅自给你擦头发……”   她果然是母爱泛滥,除了把小妮妮当成自己的女儿,把黛蔺也当成宝宝了,没有掌握好尺度,偶买噶的~   “刚才有没有伤着你?”换完衣服的黛蔺竟然打开了门,凤眼瞧着她,“刚才我以为你要袭击我,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回击。你不应该在我睡着的时候站在我身边,并且接触我的身体。”   “是,我知道了。”古妤乖乖的点头认错,虽然感觉黛蔺冰冷得有些可怕,但既然黛蔺把这一点提出来了,那她就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我会改掉这个毛病,不会再突然出现吓到你。黛蔺你现在已经是三个宝宝的妈咪了,是不应该再被我当成小丫头,我会努力改正错误。”   看来黛蔺与滕总吵架,现在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她能谅解她~   “那现在还有事吗?”黛蔺接受她的道歉,看了看她后面,冷漠的送客,“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睡了。”   “不赏雪景了吗?”古妤连忙指一指大窗户外面的雪树银花,试图挽留住黛蔺,“今年的第一场雪,是瑞雪,会给我们带来好运……”黛蔺不是挺喜欢雪景的嘛,赏一赏雪兴许还能让她心情转好,不再生滕总的气!   但不等她把话说完,黛蔺已经把门关上了,嘭的一声,态度冷漠到让古妤咂舌!   古妤转过身,盯着门板张了张嘴,“你……”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被黛蔺现在的任性给气到炸肺!   黛蔺今儿个是不是与她犯冲?她越是放低态度求和,黛蔺就越蹭鼻子上脸,不给她好脸色!   这小妮子在她古妤面前做什么冰美人?!做给谁看的呢?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对她说,犯不着用脸色示人,让她感觉莫名其妙!   气了片刻,她转身下楼了,站在窗台边看着雪花飘飘的外面,好心情被一扫而光。   扪心自问,她古妤在对待朋友的态度上确实存在问题么?为什么到了如今,黛蔺竟然也开始对她冷脸相向?这种感觉真的让她害怕,就好似,身边的亲人朋友突然一一离她而去,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直到怀了孩子,某个男人也没有爱过她?为什么与滕总黛蔺多年的交情,换来的却是黛蔺突然的冷漠?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更加苦闷?太莫名其妙了!   她伸手抓了窗台上的一把雪,捏成团,狠狠一把抛出去!去死吧!这些烦恼都是她自找的,她不需要这些多的为什么,而是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怎么能明白别人如何看她,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眼见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她走到外面捏了更大的雪球,自己一个人在雪地里打雪仗,感觉特舒畅!   ——   慕夜澈冒雪将车开往了深山的小超市,就是休息站的一个小超市,货物不多,但是能让他将小车加满油。   而为了赶在路被冰封之前回到别墅,他直接让超市理货员按照他列的清单给他把东西搬上车,自己则站在超市门口,看着茫茫大雪。   此时天黑,加上下雪,所以上山的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吃完东西,匆匆忙忙的坐上车。   而在这几个背影中,他忽然看到有个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红色套装,貂皮大衣挽在胳膊弯中,竟是就这么露着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腿,穿着紧窄的红裙,如此清凉的走在大雪里!   对此,他倒是不奇怪的,很多贵妇在冬天都这么打扮,不怕冷,但让他诧异的是,这身红裙与貂皮大衣是他买给林纤纤的,红裙的背部设计非常独特,绝对的独一无二!然而现在这个身材与林纤纤相仿的女子,竟然穿着林纤纤的衣服走在大雪里!   其实这个背影很像林纤纤,第一眼望去,他几乎就以为是林纤纤,那纤瘦的身材与玉白的小腿实在是太像了!但就算林纤纤改名白洁回到了锦城市,但以她的身体状况能在大风雪里行走吗?   为此,他扔掉了手中的咖啡杯,长腿向前紧走几步,在大风雪里冷笑着对那身影试探了一句,“林纤纤?”实质上,他料定这个女人不会回应他!   但是,那红色身影竟然停顿了,对他喊出的名字有所反应,却没有回过头,静立了一两秒钟,然后匆匆坐上车,将车子飞快的驶离这里。   慕夜澈眯眸,却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目送这辆车开进大风雪里,锐眸沉沉一直盯着这个方向,任由这辆车逐渐消失在他眼界,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最后,他付清了超市的账单,载着一车东西返回山顶别墅,一路上将车减速。   因为路上的积雪已经有了少量的结冰现象,必须缓行,他同时也在观察,刚才的这辆车有没有跟踪他?   然而一路上,这辆车都没有再出现,黑漆漆的公路上没有一辆车。最后雪越下越大,大雪开始封山,所有的公路被封闭禁行,他的车安全到达山顶,这辆车也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他将车开进别墅院子,发现门口堆了一个小雪人,似在迎接他的回来,右胳膊举得高高的,脖子上戴着围巾,很像古妤。   他知道这是古妤的杰作,心里忽然显得很开心,朝大客厅按了按车喇叭,“torn,你的食物到了!”这个女人最能吃,此刻只怕是要乐坏了,第一个冲出来!   然而他等了又等,大客厅里却始终静悄悄的,只有下楼倒水的黛蔺走到门边,对他轻柔笑道:“你回来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慕夜澈走下车,将一箱比较轻的生活用品递给她,让她小心抱着,“古妤人呢?这是她需要的女性用品,你帮她抱到房间。”   “可能在房里休息。”黛蔺笑道,将这一箱女性用品抱在怀里,又看着他道:“刚才,我与她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她看起来很生气。所以我想问问,你与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夜澈看着这个小侄女,眉头微蹙,不明白黛蔺这是在调侃他,还是在试探他。所以他想了想,俊容明朗,笑着道:“看来我的小侄女过来查岗了,对我们的关系很好奇。不过小舅可以破例一次告诉你,我与古妤现在是普通朋友关系,黛蔺你不需要再煞费苦心。”   他原本想宠溺的摸摸黛蔺的头,刮刮她的小鼻子,但想到黛蔺现在已为人母,不再是孩子,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改为转身搬东西,“黛蔺,你先进去,让古妤下楼。”   “原来是普通朋友关系。”黛蔺淡淡一笑,对这个答案早已心知肚明,示意他再给她加个箱子,她可以一起搬进去,“古……妤正在生气,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来搬吧。”她主动将两个纸箱子摞在一起,抱起,往大客厅里面走。   慕夜澈见小侄女坚持,便也不再阻拦她,尽量让她搬轻箱子,自己则将最重的几箱搬进了别墅,让古妤下来整理这些东西!   这些食材与用品是这个女人点名要买的,全部是女人用的东西,现在这个女人又在闹什么脾气?!还不快下来整理?   “古妤!”他迈步往楼上走,清亮醇厚的声音几乎在整个大别墅回荡,却无法引起古妤的注意!   原来古妤正戴着耳麦,软趴趴躺在床上,与媞娜远程视频。   今天大雪封路,媞娜无法来山顶别墅报到了,只能继续留在公司陪他们的**oss,与**oss同住一家酒店。现在媞娜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与她视频,听古妤发了好大一顿牢骚!   媞娜没想到她的古妤姐会有这方面的苦恼,竟然觉得她自己惹朋友讨厌!   怎么会呢?如果古妤当真是这样的人,她杜媞娜又怎么会认她做姐姐呢!依她看啊,一定是这个黛蔺小姐有问题!   “torn姐,你还记不记得上午我给你说过的话?”媞娜坐起身子,小脸开始变得严肃,实在是不想看到她的torn姐由于失恋变得这么没有自信,“我说我在机场看到了黛蔺小姐,拍了她一下,但黛蔺小姐给我的反应是立即挥起手提包反击我,说她不姓苏。这与她用湿毛巾抽你是不是同一个道理?这位‘黛蔺小姐’看起来对人的防备很深呢,只要靠近她,她就会反击!”   “她说过她不姓苏?”戴着耳机的古妤趴在床上,用双手枕着脑袋,偏着头,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确定她与黛蔺长得一模一样么?”   “当然啊,当时她从我身边走过,我第一眼就认为她是苏黛蔺,绝对没有错的。”   “那为什么刚才在路上,她好像认识我和慕夜澈呢?”古妤趴在床上,努力回想刚才遇到这位‘黛蔺’的情形,“当时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问她为什么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她的夜澈小舅可以开车去接她,她居然知道夜澈是黛蔺的小舅。”   “你笨哦,你都主动把信息报给她了,主动抱住了她,她当然知道你们认识她,而少爷正是黛蔺小姐的小舅,你是古妤,她当然就顺水推舟喽!但她为什么也去山顶别墅,也要找慕少爷呢?”媞娜发出她的疑问,同时也在帮古妤理清脑中的思绪:   “很明显,有人让她过来山顶别墅找慕少爷,于是她坐巴士上山,却在山上迷路了。恰好你们在路上偶遇,她原本打算问路,却没想到你先认出了她,于是她将计就计套你的话,你说她与滕总吵架离家出走,她就是离家出走。然后成功的被你带回了山顶别墅。你说她是不是认识你们呀?”   “那现在怎么办?”此刻被媞娜把脉络这么清晰的一疏理,古妤感觉茅塞顿开,‘黛蔺’对她的冷漠也全部能解释得通了,“她刚才拿湿毛巾抽我,我就感觉这个女人好像不是黛蔺!但她确实长了一张黛蔺的脸,成功住进了这套房子!我现在根本没有理由请走她!”   “先观察观察呗,看看她想做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古妤姐你只要想一想那些对你有敌意的人,你肯定就能将这个人对上号了。好了,姐姐我们不说了,你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幸好我们戴着耳机,不然刚才的话全部让慕少爷听到了!”媞娜提醒她看后面,飞快的关掉了视频,结束她们的通话。   古妤连忙摘掉耳机,果然发现慕夜澈打开了她的房门,目光在她穿着睡衣的身子上扫了一圈,深黑的眸子里竟然隐隐跳动着两簇火花,似乎要一口吃了她!   天,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敲门就进来了,还用愤怒的眼神‘色迷迷’的打量她?   她现在穿着睡衣,露了很多地方耶!   “出去敲门。”她连忙用被子包住自己,用手指指向门口,将他的这一套原封不动还给他,“你自己也强调过,敲了门才准进来。门在那里,我没有批准你进来!”   “我已经敲了很多遍!”慕夜澈缓步朝她走近,双眸中噙着一抹冷笑,两团怒焰在眼底狂烧,烧得他眸光凌厉,很想把这耳聋的女人直接从床上拎起来!但既然她是戴了耳机,那他就原谅她这一次的充耳不闻,“刚才你在说请走谁?”   刚才他扭开门,正好听到她的最后一句狂吼,“我现在根本没有理由请走她!”。看来这女人还在生黛蔺的气,什么气话都说出来了!   “看来你知道我与‘黛蔺’吵架了。”古妤将身子歪在床上,翻了翻眼皮,懒得跟他理解,“就是‘黛蔺’说的那样,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没有什么事,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看来这位假黛蔺果真在他面前‘告状’了,说她在房里生闷气,那就等着看他怎么处理吧!   “黛蔺在下面搬东西,你下楼去整理。”慕夜澈盯着她这懒样,眸中的两团烈焰又在窜高,尽量‘心平气和’的与她交谈,大手拿起她的睡袍扔过来,“穿上!”   这女人的吊带睡衣确实露出了她性感的玉肩、雪白浑圆的臂膀,以及那小小的乳沟,修长的美腿,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兴趣吃她,而是希望她能正确处理一些事情!   竟然关在房里生闷气,堆了个小雪人在门口迎接他,感觉她越活越回去了!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古妤抬了下眼皮,懒洋洋的把睡袍拉过来。其实吧,她刚才堆了三个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东旭,但最后她一脚把夜澈雪人给踹平了,用脚狠狠踩了踩。剩下的古妤雪人则是对他挥手再见,而不是迎接他回来。   这男人少自大,她才没那闲工夫再追着他跑,而是他追来了她与东旭的公寓。   慕夜澈见她这副德行,更是气得一阵牙咬,眸中火光烧得更旺,灼灼烫人,忽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将玉软香温的她从被窝里狠狠拖了出来,细腰一搂,直接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不要~”古妤以为他愤怒得要掐死她,玉肩瑟瑟缩起,两手迅速去抢救自己的脖子,这才后悔惹毛了他不该吊儿郎当,吓得脸都白了,但没想到这男人只是轻轻勒了下她的脖子,然后飞快的将她抱入怀中,灼热的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她!   他的吻烫人而霸道,先是含着她的唇珠,温柔的吻她,这才霸道地顶开她的双唇,在她香软的唇内横行霸道,带给她一阵阵清凉的触感。   而他贴紧她的身子却火烫得吓人,热度源源不断的朝她传过来,两只大手在她腰臀上慢慢游移,就这么突然间把她给点燃了,让她啊了一声。   天,这男人是不是知道她经常偷看他换衣服,所以故意挑逗她?这强壮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烫!   不过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这是普通朋友之间可以做的事吗?   “你经常偷看我换衣服,所以这一次我看了你扯平。”眸光灼灼烫人的慕夜澈将她压到了绵软的床面,正用他那一把火点燃了她身体里的这一把火,两人的身体都烫起来了,但他却突然将男性身躯从她身上撑起来,悬空撑在她上面,目光灼灼盯着她,鼻息微显粗重,“下一次,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勾引我。”   古妤连忙用手捂住她红肿的唇,眨了眨眼睛,还没找他算这笔强吻的帐!   她承认她惹怒他了,他多次敲门她都不给予理会,只要是个人就会生气!她还与他顶嘴,与他最疼爱的‘小侄女’吵架生气,翻个白眼不解释,这确实会给他火上浇油!他将她压上床,她也可以当做不小心春光外泄,故意勾引了他!   但他怎么可以吻她!   这是一句‘扯平’能解释的吗!她偷看他不是扯平的理由,他愤怒也不是他该吻她的理由,情不自禁完全是扯淡!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情不自禁,他在用激吻的方式惩罚她的吊儿郎当!   下一次,她若再故意在他面前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他便吻她?天哪,再儒雅的男人也是危险的动物,竟然用这种方式惩罚她!魂淡!   伏在她上空的男人见她还对他眨眨眼睛,他微眯眸,故意又将俊容倾下来,嗓音低沉性感,“你还想要?”   古妤吓得将嘴巴捂得更紧,愤怒的盯着他。谁想要,是自己想要吧!   “穿好衣服乖乖下楼。”男人便从她身上直起身,轻拍拍她的粉红脸蛋,“下次不要再偷看。”勾唇一笑,幽深眸子里似乎噙着几缕邪恶,俊脸容光焕发的走出了房间。 ☆、掳爱Chapter:72   古妤穿好衣服走下楼,看到这位假黛蔺正站在冰箱前清理东西,样子看起来还挺勤快。   她看了一眼,来到假黛蔺面前,伸手拿过‘黛蔺’手中的牛奶,笑着:“黛蔺,你去休息吧,你也该累了,这些让我来收拾。”   原来果真是一个冒牌货,而且还这么嚣张!   “那我上楼了。”假黛蔺也不与她客气,直接放下牛奶走出厨房,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慕夜澈坐在那,正在翻看一些东西,所以这个黛蔺走过他身边,试着再次与他攀谈,“小舅,你什么时候回慕家,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么?”   慕夜澈闻言抬头,剑眉微扬,眼眸带笑,“你想去慕家见谁么?”既是这样,那之前黛蔺为什么不直接去慕家,而选择来他这里?   “见外公外婆呀。”黛蔺轻轻一笑,在沙发扶手上落座,朝他靠近,与慕夜澈看似亲密,“我想随你一起去看望外公外婆,不知道二老身体怎么样?小舅,可以随你一起去么?”   “二老身体还好。”提及慕书记与慕太太,慕夜澈眼眸中的笑意明显微弱了下去,眸色幽暗,拍拍小侄女的手背,“去休息吧,等山上公路开通,小舅带你一起回慕家。”   “嗯。”黛蔺这才笑着站起身,又笑道:“小舅可不要放我鸽子。这次我与睿哲吵架,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去见外公外婆,怕他们问起,所以小舅这次得陪我回去,不能让我一个人。”   “小舅知道了,你去休息。”慕夜澈点点头,黑眸中含满宠溺,示意她上楼,“小舅从不放我小侄女的鸽子。”他对黛蔺几乎是有求必应,何时放过鸽子?   黛蔺这才满意的上楼了,轻轻关上她的房门。   系着围裙的古妤则从厨房走出来,美眸瞥了楼上一眼,笑道:“你有没有觉得黛蔺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慕夜澈收回目光,唇角歪着笑,兴趣盎然看着面前这个‘八婆’。此刻的古妤穿着大花围裙,手上拿着锅勺,再配上她说话的表情,确实像一个八婆。   八婆是么?古妤对这个形象很是自豪,再挥了挥她手中的锅勺,“就是变得成熟了,更有女人味了。”其实此刻她更想学狒狒走路,拿着锅勺跳一首江南style,用来自娱自乐保持好心情。   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能被这男人免费观看,成为他眼中的猴子。她就是这么人来疯,兴起就跳舞,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想怎么疯就怎么疯,但她现在能自我控制。   “唔,是有一点。”慕夜澈点点头,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绅士微笑,扬了扬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尽管跳。”   话落他站起了身,径直上楼了,果然将空间留给她去发挥。   古妤则拿着锅勺,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挥了挥,同样转身进厨房了。   刚才她在煮面条,想问问他和假黛蔺吃不吃,但这男人看着她的样子就想起了八婆形象,刻意避开,所以她无所谓了,她一个人在厨房跳舞,然后煮面条吃面条,过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窗外一片银装素裹,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洁白的积雪将这个世界的尘污一扫而空,美得惊人。   古妤坐在床头赏雪景,将被子抱在胸前,下巴搁在双膝上,双眼怔怔望着这片洁白的雪。   刚才她去卫生间再次测验了一次,取的是晨尿,没有受过任何污染,早孕试纸再次显示的是阳性!   这一结果让她心情沉重,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孩子生下来了,她该如何去处理这段复杂的关系?让孩子叫慕夜澈叔叔吗?   门外,晨起的慕夜澈也惊见了山顶雪景的纯净之美,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原本他以为古妤会再在门口堆雪人,捂着嘴朝山下大喊,但他发现这个女人在睡懒觉,九点钟了也没有起床!   于是在经过她的房间时,他敲了敲门,“昨晚跳舞扭到腰了吗?”   古妤在床上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坐得太久,忘记起床了,便扭过头道:“我马上起来,你们不必等我一起吃早餐,你们先吃吧。”   “那多穿一点衣服,今天比较冷。”慕夜澈叮嘱了一句便返回了,下到一楼,与黛蔺一起吃早餐,看雪景。   古妤则在床上踢了踢腿,翻了几个身,终于起床了。   这天她特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门前的大雪里转了转,一直望着山下。   这边的她显得心事重重,那边的‘黛蔺’则显得心情愉快,在雪地里走了走,凤眸扫一眼她的肚子,笑道:“我看到你需要验孕棒,怀孕了?”   见古妤扭头冷冷盯着她,她紧接着又道:“别误会,我不是故意偷看,而是刚好看到了你手机上的这三个字。女人怀孕很正常,就看怀的是谁的孩子了,呵呵!”   “黛蔺,你知道你小舅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古妤忽然问她道,并没有直接戳破这个女人的假身份,而是提醒她收敛一点,冷笑看过来,“黛蔺你看起来对慕、滕两家的事一概不知,那么你知道苏家是谁的家?我就当你在锦城市呆过两年,那慕家的客厅沙发是朝南还是向北?”   林纤纤这女人在锦城市呆了两年多,从未去过慕家,这次只怕是想去慕家想疯了!   假黛蔺果然被问得哑口无声,半晌笑道:“古妤,这一次我过来这里,主要是想找我的夜澈小舅,与他谈一点事情。而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可以把你当做外人。所以请你不要以女主人身份自居……”   “你不知道我与你是好朋友关系么?”古妤发出惊奇的笑声,发现这个假黛蔺简直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你更加不知道我与你的小舅结过婚?”原来这个假黛蔺还真把慕夜澈当成她一个人的了,大言不惭的指责她古妤是‘外人’!   这个不要face的!   假黛蔺盯着她,蹙起眉,微眯凤眸,“呵,在我眼里,你的确是一个外人!你的所作所为带着自以为是,确实让人反感!”   古妤眯眸。把她对黛蔺的关怀当成自以为是?把‘黛蔺’接来山顶别墅也是自以为是么?!   “你好像忘了这套房子是我古妤的。”古妤笑吟吟的朝四周看了看,悠闲的赏着风景,在雪地里慢悠悠的走着,然后朝这个冒牌货走近,并伸手为她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斜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大小妞,“如果早知道你是冒牌货,你以为我会允许你走进我的房子?”   现在想想她为这个冒牌货擦过脸捋过头发,她都感觉恶心!真该让这冒牌货在山林里继续迷路,然后被风雪冻成冰雕,这张该死的臭嘴就不会这样乱喷乱射了!   “别碰我!”假黛蔺急忙朝后紧退两步,防备的一把甩开她的玉手,不准古妤碰触她,扬眉冷笑道:“原来这套别墅不是慕夜澈的!不过不好意思,既然我的小舅住在这里,那我也必须要住在这里了!需要继续打扰你了,古妤小姐。”   冒牌货笑了笑,朝古妤‘友好’的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往别墅方向走,在这里住定了!   古妤则站在原地,既不急也不恼,目送这个冒牌货走进别墅,红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   假黛蔺走进别墅,不敢再‘趾高气扬’,而是摘掉她头上的冬帽与手上的手套,犹豫不决的在一楼楼梯口处转悠。   很明显她不打算上二楼找慕夜澈,而是等着慕夜澈下楼。   然而慕夜澈在办他自己的事,一时半会肯定不会下来,这让假黛蔺迟疑再三,终于决定走上楼梯。   房内,被大雪截留的慕夜澈则在与易峰通电话,被告知,他们所查到的线索是,下飞机的白洁已经前往太平山,一身白毛衣,包包与行李袋皆是gucci,极有可能在山上迷路!   白毛衣?gucci包包?   慕夜澈对这两个主要特征记忆犹新,忽然想起机场的白洁是一身白衣,昨晚遇见的黛蔺似乎也是一身白毛衣!   但由于对方是黛蔺,当时天又太黑,所以他没仔细注意黛蔺的穿衣打扮与包包牌子,忽略而过了!待到他购物回来,黛蔺已经换下了衣物,穿着一身棉质运动衫!而她的行李袋牌子,他更是不曾关注一眼!   “少爷,这是我通过付名启,在瑞士医院查到的信息。如果白洁确定是林纤纤,那她一定会主动接近您。现在我们的人查到她上了太平山,那么她一定就是去找您!您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处理,你明天从瑞士飞回来。”慕夜澈起身走到窗边,举目望向外面的白色雪地,发现那里只有古妤一个人在那赏风景,黛蔺不见了,这让他眉心微蹙锐眼微眯,“除了gucci包包,她还有什么特征?”   “她的行李袋中放了几本书,没有真正的行李。护照上的名字是白洁。”   “明天飞回来吧。”慕夜澈冷漠的挂断了电话,转身踱步回书桌前,若有所思盯着木雕片刻,再给滕睿哲打了个电话,“黛蔺最近,确定一直在你身边么?”   那端的滕睿哲为这句话挑眉,直觉这位小舅又受刺激了,直接将电话递给他身旁的老婆,“老婆,有人来查岗,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在一起,你给他一点‘刺激’。”   “小舅公,你找我妈咪什么事。”话筒里传来宝宝们的声音,“妈咪在做功课。”   然后黛蔺把电话接过去了,头疼的抚了抚额头,“刚才宝宝们在抢电话,一个接一个,越来越调皮了,我差一点抢不到。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院子里‘寻宝’,把草坪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   慕夜澈听着黛蔺轻柔的声音,和煦的笑了笑,“这几天,宝宝们一直在调皮吗?”妮妮与谦谦已经长到六七岁了,机灵活泼的同时,偶尔也会捣蛋调皮,现在在家里度寒假。   “是啊,昨天他们蹲在仓库里改造机器,说是要发明一种球杆,差一点把车库给烧了。我让睿哲适当做一些体罚,睿哲不同意,说是要给予他们创造发明的空间,由他们去,我现在每天替他们收拾残局,哪儿也别想去。”黛蔺在向他柔声诉苦,简直是一把辛酸一把泪,深刻体会到了身为人母的幸福与无奈,   “虽然平时他们很乖,很懂礼貌,但放假回到家,他们就闹翻了天,每天要发明东西,竟然偷偷的在车库里建立了一个私人小仓库,堆得满满的,里面全部是他们的发明,睿哲也跟着他们胡闹,说要父子齐心发明一架飞机。我真的是服了他们……不过夜澈,最近有个女子经常过来找睿哲,你帮我查查。”   “对方是什么来头?”慕夜澈坐上皮椅,身子后躺,双眸紧紧盯着书房大门。门外站了一个人,打算敲门,所以他打算与小侄女长话短说,“听你的口吻,对方应该不是滕睿哲的爱慕者,而是找你们有其他事,我会帮你查,你安心照顾宝宝们。”   “嗯。等过几天,我会带宝宝们去看望外公,小舅你在山上照顾好自己。”黛蔺笑着挂断了电话,并没有提及他与古妤之间的事情。因为她也不打算插手了。   而下一刻,这边的山顶别墅,慕夜澈书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咚咚咚三声,门外竟然再次传来黛蔺的声音,“小舅,我可以进来吗?”   慕夜澈听着这道与黛蔺一模一样的声音,感觉怪异,示意她进来,“什么事?”他刚刚才在电话里听过黛蔺的声音,确认了黛蔺从未离家,现在这个假黛蔺找他什么事?!   ‘黛蔺’走了进来,秀美娴静的脸上带着一抹愧色,走到他桌前道:“小舅,下午我想与你一起下山,可不可以坐你的顺风车?”   慕夜澈盯着这张与黛蔺一模一样的脸,嗓音低柔,反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要随我一起下山?呆在这里陪古妤不好么?”   “我下山去买点东西。”‘黛蔺’想了想,俏脸上的笑容更是纯美动人,与真黛蔺几乎是真假难辨,一双凤眸更是盈亮水润,满怀期待的看着慕夜澈,“小舅,你说过不会扔下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竟然学会了在慕夜澈面前撒娇,嗓音很柔媚,“好不好嘛?”   她一眨不眨盯着慕夜澈,很害怕他拒绝,甚至悄悄屏住了呼吸,前倾的身体一动不动。   慕夜澈双眸深幽,静静看了她几秒钟,竟是笑着点点头:“可以,你可以随我一起下山,不过不是在今天,而是等大雪完全消融以后。现在你去陪陪古妤,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一定要与她在一起吗?”‘黛蔺’顿时有些失望,直起了她前倾的身子,明显对古妤很是抵触,不想与古妤在一起打发时间,而是笑着提出了她的另一个建议,“小舅,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滑雪。刚才我发现别墅后面有很大一片滑雪场,积雪很深,我们去试试怎么样?”   慕夜澈闻言抬头,眸光轻扫她的脸,再越过她的身体,将身子后靠,定定注视着她,“你现在的身体能滑雪?经受得住这种大风严寒?”   假黛蔺微微一怔,想不到他会关心自己的身体,忽然侧转了身子,柔声道:“虽然我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参加这种耗氧运动,但你可以去试滑看看,我在旁边帮你清理雪橇,顺便学学技术。”她扭头笑脸看他,一双眸子晶莹润亮,看来是一定要与他独处的,笑声清脆如银铃:   “这么好的天气,呆在室内真是浪费了。”   “那让古妤去吧。”慕夜澈锁眉思忖片刻,忽然欣然的接受了她这个提议,站起身关上他面前的公文,打算绕桌走出去,深邃目光复杂的锁着她,“你就不要去了,呆在房里。”与古妤一起在后山滑雪,应该会挺有意思,他很期待这个女人摔在雪堆里的样子,一定丑呆了!然后跌跌撞撞滚成一个雪人,爬起来继续与他较劲!   呵,这位假黛蔺说得对,这么好的阳光与积雪,不应该呆在室内浪费了!   “古妤应该不能去。”拥有黛蔺面孔的女子急急拦住了他,几步走到了他面前,仰着脸看他,“她怀……”话到嘴边又连忙改了口,放柔声音道:“她怀疑她自己感冒了,刚才一直刻意避开我,怕传染给我。想必,她也不想传染给你。”   “所以——”慕夜澈冷笑看她,高大身躯逼得她悄然后退了几步,眸中寒光乍现,“你今天是一定要与我单独相处了?”一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已经死过一次了,竟然还不知道悔改!   ——   古妤接到了慕清韵打来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接触一个名为白洁的女人,“古妤,姐姐问你个事,有没有一个名叫白洁的女人接近你?她是我认识的人,最近失踪了。”   古妤听着这句旁敲侧击,目前并不知道白洁是谁,但她依稀可以猜出几分,“一个与黛蔺长相一模一样,正在接近夜澈的女人算不算?”原来林纤纤改名白洁了!名字还不错!   “天呐!”慕清韵发出重重的抽气声,“那她现在在哪?”她刚刚才查出来,这个女人就已经出现了!   “在夜澈身边呀。”古妤笑了笑,感觉慕清韵比她还要激动,在雪地里走了走,“等过几天,夜澈会带她回去向慕家人正式介绍她,所以我们现在不聊了。我现在要铲掉门口的积雪。”   “ok,那你铲吧。”慕清韵爽快的挂了电话。   古妤则拿着锹在门口继续铲雪,感觉全身暖烘烘的,用手覆额望了望太阳。本来她也想去后山滑雪,但现在有孕在身,她不能去了,待会只能向慕夜澈找个感冒的借口溜了,哎。 ☆、掳爱Chapter:73   大雪初晴,暖暖的阳光从窗子斜照进来,映照两人的脸。   慕夜澈垂眸冷冷盯着面前女子的脸,冷笑。良久,抬起手轻拂过她精致的五官,冷眸微眯,冷道:“回去吧,我今天没有时间陪你‘独处’,以后也不会。”   “小舅?”假黛蔺看着他皱了皱眉,张了张嘴,见慕夜澈冷漠的不再理她,她终是挫败的转过身,快速走出了书房。   她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前用手捂了捂脸,盯着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没有问题呀,为什么他会对她这么冷漠?   她再用手抚了抚脸,走回暖阳照射的窗边,静静看着外面正铲雪健身的古妤。   楼下的古妤也感觉楼上有人在看她,她拂了拂脸边的散发,抬头对这边投来愉悦的一瞥,再继续铲雪。   身为孕妇,铲雪可比滑雪安全多了,而且可以暖和身体,锻炼锻炼。   不像某人,得不到‘小舅’的独宠,只有站在一旁盯着她看了!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在羡慕她的好身材吗?哦呵呵,她只有这么想了~   铲了半个小时的雪,她全身热得似火烧,连忙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用残雪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瞧这太阳烈的,估计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化雪了,然后慕夜澈带着他这个‘小侄女’赶紧离开这里吧,少给她添堵!   “不吃午饭么?”假黛蔺走至她身后,望了望她堆的这个大雪人,“要不要一起吃饭?我简单的煮了一些东西,也许可以当做午餐。”   “你把铁锹拿进去。”古妤拍了拍手上的浮雪,指了指倒在一旁的铁锹,“也许你可以帮我做一点事,吃完饭轮到你铲雪,把门口的积雪都给铲了吧。”住在她这里怎能白吃白喝,总要做一些事情!   “没问题!”假黛蔺竟然欣然应允,主动把地上的铁锹捡起来了,插到雪堆里立着,“小舅不肯答应与我一起滑雪,那我只有与你一起在这里铲雪了。他原本打算与你一起去后山滑雪,但我想到你可能怀孕,以你感冒为由给你推掉了,你不介意吧?”   古妤看了她一眼,“以后少插手我的事!”   她拿着羽绒服返回了别墅,闻到厨房里香喷喷的,餐桌上摆着六菜一汤,全部是这假黛蔺在这半小时时间内完成的,色香味俱全。   她洗了手,坐在桌前马上就开吃了,只觉得这饭菜酥软可口,美味极了。假黛蔺则在楼梯口喊小舅吃饭,喊了几声没人应,自己也坐在餐桌前开吃了。   “想不到你还挺会做菜。”古妤夸奖了她一句。   “过奖了,只是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而已。”假黛蔺斯斯文文的吃着,看一眼大口吃喝的古妤,态度不冷不热。   比起古妤,她的吃相秀气多了,没这女人那么夸张,似几百年没吃过饭。   饭后,古妤洗碗,假黛蔺站在旁边擦干碗,两人分工合作,把厨房打扫干净。   “你的伤痊愈了?”古妤主动找她攀谈,看一眼白洁高领毛衣下的脖子,心情开始变得很复杂。林纤纤这次卷土重来,竟是让她悄然的如释重负,再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现在林纤纤不会再怪她见死不救了吧?   这个女人活着,就是对大家最好的安慰。   “还没有。”白洁灵巧的擦着碗,清亮凤眼瞥一眼旁边的古妤,冷笑:“你好像很担心我的身体?”   古妤连忙把头转过来,懒得再关心她,“身体好,就什么都好。以后别再动不动就闹自杀,很痛的。”   白洁面色一冷,果然冷冰冰的盯着她,眼眸中立即闪现出敌意,不客气的盯着她!   “碗洗完了,我的任务完成。”古妤晾起洗碗布,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再无所谓的瞥她一眼,根本不在乎她的脸色,径直往门外走了,继续笑道:“别觉得我的话难听,我就是实话实说。不珍惜生命的人,身体也会折磨她,留下不少后遗症。现在很痛苦吧?如果痛就不要再这么做,没人会同情你的,你的血白流了!”   白洁紧紧抓着那擦碗布,被气得胸脯不断起伏,脸都绿了!但这可恶的女人说得没错,自杀的人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并会留下不少身体后遗症!她现在就很痛苦!   古妤走到了大客厅,连忙吐吐舌头,偷偷笑了笑,从胸腔抒出好大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女人会揍她呢!说实话有孕在身的她还真打不赢林纤纤,只有被林小姐欺负的份!但没想到林纤纤就站在原地生气,只会用那双眼睛瞪人,一张洁白俏脸变成死人绿!   气什么呀?她所说的都是事实,希望林纤纤这女人也能知趣一点,别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下午,白洁拿着铁锹在门口铲雪,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热汗,身体发热,顿觉全身舒爽,血液沸腾。   她扭头朝身后的古妤望了望,“喂,你还真别说,身体发热的感觉很舒畅!”   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古妤懒洋洋瞥了她一眼,“那你继续发热,把门口的积雪全给铲了!”   “……”白洁见她不接受她的示好,侧过脸不再理她了,拿着锹继续铲雪,把门口的积雪全给铲了,热得香汗淋漓。   傍晚,慕夜澈走下楼来,发现别墅门口干干净净,两个女人在门口相处得很愉快。   原来两个女人在给大雪人化妆,用树枝蘸了泥浆,给雪人画眉;用果子做眼珠,用胡萝卜做鼻子……而且两人在欢快的聊天,合作很愉快,“既然它是男子,那眉毛画粗一点吧,这样才显得帅气。”假黛蔺拿着树枝站在高处,描了描眉毛的粗浓度。   “好,我把它的嘴唇画薄一点,薄唇才性感。”古妤则趴在大雪人的身体上,努力给它画嘴唇。   他静静看着白洁欢笑的侧影,皱了皱眉,朝前静走几步。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林纤纤吗?   既然林纤纤没有死,那她为什么不回到她该去的地方?现在他已经知道她还活着了,就点到为止吧,她应该回去瑞士养伤,他则用他的方式去弥补死而复生的她。   “黛蔺。”他朝两个女人走近,示意假黛蔺过来,“明早我会下山,你把行李准备一下。”   “哦,好!”假黛蔺飞快扔掉树枝,兴高采烈的朝他跑了过来,一张柔白俏脸在火红夕阳里显得红扑扑的,“我们是去慕家吗?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她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咚咚咚的跑上楼,迫不及待去收拾行李了!   古妤则给大雪人系好她自己的围巾,拍拍玉手上的雪渣,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既然明早就走,我们谈一谈吧。”   她小心翼翼的在湿地上行走着,与慕夜澈一起走在路灯昏暗的院子里,直接对他开门见山道:“不管你怎么看,我总是觉得这个黛蔺与以前是不一样的。既然她选择来到了这里,那我作为主人,还是在别墅请她吃最后一顿饭吧。她的身体还未痊愈,我就简单一点准备,准备一份林纤纤最爱喝的辣酱汤,如何?”   慕夜澈见她对假黛蔺的身份心知肚明,便道:“这里是你与东旭的私人公寓,我和她原本不应该住进来。但既然她已以黛蔺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里,那请你再多留她住一晚上,明天我会送她走。”   “那我去准备辣酱汤,少放一点辣。”古妤笑着,朝别墅指了指,对他的这番话没有任何表示,转身进屋了。   原来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假黛蔺的真正身份!既然这样,她多留林纤纤住一个晚上又有何妨!   她可以把林纤纤当朋友,也可以不当朋友,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弹性的,一切无所谓!   于是接下来,她给林纤纤准备了一份最简单的晚餐,一电锅米饭,一碗速食辣酱汤,一份咸菜,以及一盘清炒小青菜。   原谅她厨艺有限,实在不敢把鸡鸭鱼肉放在锅里煮,否则大病未愈的林纤纤一定会吃到拉肚子,再也不敢吃她做的菜!   慕夜澈则扫了一眼餐桌,对这份晚餐竟然还算满意,‘夸奖’她道:“还不错,很适合病人食用。”   古妤嘿嘿笑了一声,不知他是真夸奖她还是讽刺她,继续用木勺搅拌煮锅里的酸辣汤,打算煮来自己喝,对男人道:“你的那一份,与林小姐的一样,你们可以一起吃。”   她现在级别不一样了,肚子里怀有一个小宝宝,需要与宝宝一起吃酸东西。   虽然,她很有可能打掉这个孩子,但目前为止,她必须喝酸辣汤止住早孕的妊娠反应。   “味道还不错。”穿着浅色系毛衣的慕夜澈已经在桌前坐下了,吃了一口清炒小青菜,俊挺的双眉微扬,吃得津津有味,“虽然你曾经把厨房给烧了,但炒小青菜的技术还不错,是先用热水烫过,再用麻油凉拌的吗?很香脆。”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古妤则主动给他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面前,“再吃吃米饭。我最拿手的就是炒青菜和煮米饭。”以及煮稀饭。现在邀邀功好了,证明自己还是会做饭的!   慕夜澈吃了一口那香喷喷的米饭,清冷俊脸上涌上一缕喜色,破天荒的对她竖起大拇指,“米饭蒸得很不错!”想不到这女人会煮米饭!很合他的胃口,先表扬她一下!   “那多吃一点吧。”古妤笑嘻嘻的在他对面坐下,小口小口喝她的酸辣汤,吃她的米饭。   虽然这男人是第一次这样肯定她,破天荒的表扬了她,但她不会因此沾沾自喜的。这男人不会真以为他的赞扬对她是施舍恩赐吧?她会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楼上,白洁见这二人相处融洽,便缓缓走下楼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咸菜辣酱汤,对古妤柔柔一笑:“看来古小姐不会做菜?一碟咸菜能下饭么?”然后走至冰箱前,拿出牛肉、花菜等食材,开始在厨房切切洗洗,用最短的时间做出了素炒小牛肉,花菜炖牛腩、糖醋鲤鱼等菜。   当这些热菜被端上桌,古妤首先用筷子夹了小牛肉,储在小碗里,吃得津津有味。既然林小姐想露一手,那她给她买买面子,把这些牛肉牛腩全吃光了!   但慕夜澈似乎对这素炒小牛肉有些回忆,看着这盘菜久久不动筷子,最后选择用咸菜下饭。   这种做法的小牛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这是他生母赵晓婧最拿手的菜,他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难道林纤纤这是故意做给他吃的吗?这个女人!   吃完饭,白洁主动去洗碗,收拾餐桌,古妤则与慕夜澈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热茶,开着电视,但她无心看电视,扭头看着白洁纤瘦的背影,“她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让她洗碗是不是太残忍了?”   当然,她这是在没话找话,尽量不与慕夜澈冷场。   因为慕夜澈一直在沉默不语,面若冰霜,一身冷冽甚至让周遭的空气都降到了零点,让她感觉压抑!   这个男人就不懂得疼爱女人吗!他们俩竟然坐在这里看林纤纤洗碗!以后他是不是也让她在慕家洗碗?   而化身白洁的林纤纤竟然也任劳任怨,不仅把碗筷洗刷干净,更是把流理台擦得一尘不染,让干净台面上反射一层耀眼的白光,可以直接拿去拍广告了!   “你可以自己去洗。”慕夜澈用他的冷眸扫了她一眼,黑眸斜睨,剑眉扬起,发现这女人有够聒噪,“既然知道她是病人,刚才你为什么不洗?”既然不想洗碗,那就乖乖坐在这里喝茶,别动来动去,问一些无聊的问题!   林纤纤自告奋勇把厨房全包,他没有任何意见!这女人爱表现,就随她!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谁又奈何得了她?!   古妤连忙转过身子,用手指一指自己,“我,不喜欢洗碗。而且,我也是‘病人’。”洗碗滑倒流产了怎么办?她跳下沙发拍拍屁股走人了,哼着歌儿上楼,把这里留给他和林纤纤。   不就是嫌她在这里聒噪,打搅到他和林纤纤独处了么?不就是心疼林纤纤自告奋勇洗碗么?男人你自个儿心疼去吧!有什么深藏在心底的情话,今晚就对这卷土重来的林纤纤去深情表白吧!别憋在心里把自己给憋死了!   林纤纤‘临终’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替母还债,让慕夜澈放弃仇恨,一命抵一命。她的这份付出,让她古妤也为之震惊!所以慕夜澈其实应该早已看出林纤纤对他的真心,欠她一句对不起。   他应该对这个女人做出补偿,抚慰林纤纤心中的伤痕,而不是冷眼看着林纤纤带着病体洗碗,心疼却又说不出口!   “哈哈,洗碗~”古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把跳到自己软绵绵的大床上,抱着枕头看电视。但电视节目上恰好又放到了煽情的镜头,男主角一把抱住多年不见的女主角,一时间热泪盈眶声泪俱下嗓音哽咽,“莹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伤害你,原谅我好吗?我不该为了报仇,逼得你自杀,然后远走他乡……”   “呃,无聊~”古妤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发现这剧情有够老套的,但她又继续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嘴巴里还在自言自语,“然后深爱着男主角的莹莹重回了他的怀抱,很高兴他能放下仇恨,解开心结,两人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以,不知道楼下的慕夜澈与林纤纤是不是也在这样灯下相认,紧紧拥抱在一起了呢?   现在林纤纤改名为白洁,应该是要与他相认的吧。   刚才这男人就是因为林纤纤,才给她摆臭脸!   她拿着遥控器,软趴趴的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看着这‘感人’的剧情,然后翻个身,脸蛋埋在枕头里,听着电视声音睡觉。   真是一个无眠的夜,她竟然要听着电视声音才能入睡……   第二天,她是被太阳给晒醒的,爬起身揉了揉头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不喊我起床么?”她睡眼惺忪的在整个别墅走了一圈,发现别墅空无一人,慕夜澈早带着林纤纤下山了,行李也被带走了,冰箱上贴有便条贴,“我们已经下山了,微波炉里放有早餐。”   她抬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10点了!   “我也去医院看看吧。”她一把扯掉便利贴,把微波炉里的早餐倒进了垃圾桶,急匆匆的出门了。   公路上已经解冻,所以她开着车库里的车,往山腰驶去。   原本她打算进市区去做孕检,但想想大医院必须要签上担保人的名字,她便决定就在山上转转,找找附近的老中医。   “老先生,这么小的胎儿,有没有中药可以流掉?”此刻,她就与老中医坐在医馆门口晒着太阳,看着求医的病人来来去去,门庭若市。原来山上是有个小镇的,这家医馆很有名气。   “胎儿尚小,一剂中药即可。”老中医在翻晒草药,把草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就是我手中拿着的这种,现在我给你煎服一剂,就可以立即药到病除。所以你考虑清楚,一旦这碗中药喝下去,胎儿回天乏术。”   “我……”古妤心里一紧,竟是紧张起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虽然她喜欢宝宝,但是宝宝来得不是时候。   “那好,我现在去给你煎药,你进屋躺着。”老中医示意她躺上床,指一指附近的一个女孩,让女孩带她去做准备,“照顾这位小姐,把一切器材准备好,给她绑好线。”   “嗯。”   古妤则躺在最靠窗的一张床上,沐浴在暖阳之下,可以看到外面的青翠山林,甚至是盘山公路。   “小姐,你别害怕,镇上的女人都是来这里用这种方式药流的,不会感染,也不痛,你不要担心。”旁边的女孩在安慰她,把一些冰冷的器材吱呀吱呀推到她旁边,下面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喝过药后,你可能会有暂时的腹痛,会流出一些液体,但没关系,很快就过去了。”   古妤闭紧双眼,发现这女孩根本不会安慰人,一番话让她全身狂冒冷汗,更加害怕,“我知道了,我会挺过去的。”那些器材干嘛摇得这么响!这不就是告诉她,这会很痛么!   长痛不如短痛吧!既然这位老中医的医术了得,那她就将自己和宝宝的性命交给他,打掉这个孩子!   ——   市区。   慕夜澈已经带着化身白洁的女子穿遍了半座城市,白洁显得很开心,他对她的态度也很温柔,一路看着她笑,眸光柔和,带她来到了市委大院门口。   “后座上有个礼物盒。”白洁忽然看着后面道,伸出手把礼物盒抱了过来,再看一看旁边的男人,笑着,“下山的时候,我明明没有看到这里有礼物盒。难道是你刚才在路上买的?”   她把礼物盒抱高,晃了晃,再抱回怀里紧紧箍着,知道这是他特意买给她的礼物,是一个惊喜!   昨晚她洗完碗,这个男人用手拂拂她的发丝,为她心疼的拨到耳后,阗黑眼眸静静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却突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那是一个情真意切的拥抱,很紧,所以他的这份情意,她感受到了!   “礼物等一会再打开。”慕夜澈沉声道,将车转弯,缓缓减速,示意武警开哨卡,准备开进市委大院……   “等一等!”她却忽然叫了出来,翻了翻她的东西,“我有东西落在山顶别墅了,可能掉在了床底下,我没有看到!”这个东西非常重要,怎么会被她落在了别墅?一定是昨晚放在床上掉进床底下了,她却不知道!可她现在就需要,一定不能弄丢!   “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慕夜澈俊脸严峻看着她,“我们现在已经到达慕家了,以后再去取不可以吗?”   “不行,必须现在要!”她蹙眉坚持道!如果没有它,她怎么名正言顺进慕家?!   “那好,我们现在返回山顶。”慕夜澈黑眸幽沉不解看她一眼,最后依了她,将小车调头。不知道古妤这个时候有没有起床?一定又睡成猪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这样吃和睡! ☆、掳爱Chapter:74   慕夜澈将车重新开回了山顶别墅,但他发现古妤不见了!   整幢别墅冷冷清清,山顶空无一人,空气中似乎正飘散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微微感到不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古妤只是出去买东西或散步了,所以才不在家!   但这女人为什么把早餐全部倒进垃圾桶了呢?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垃圾桶,在厨房里走了几步,然后望向窗外,微眯眸,看着那尊正在消融的大雪人。   昨晚一切都很正常,这女人甚至还兴高采烈的堆大雪人,煮晚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但愿不会有事!   “东西找到了,我们走吧。”白洁神采飞扬的从楼梯上走下,包包里放着她失而复得的重要东西,双眸盈亮走到慕夜澈面前,兴奋的挽住了他的手臂,“现在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走进慕家了!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好久!”   她亲密的靠着他,挽着他往外面走,不再对他有所顾忌!   慕夜澈看她一眼,俊脸上却没有最初的喜色,抬起手轻拂她的头发,哑声道:“我刚才送给你的礼物,现在带在身边吗?”   “放在车上,我打算现在就去打开!”拥有黛蔺面孔的女子对他俏皮一笑,柔美的神态几乎与黛蔺如出一辙,让人真假难辨,亲密的靠着他,“我很意外收到了这份礼物,你对我真好!现在我们就去慕家吧,看望慕书记和慕太太,我一直很想见他们!”   慕夜澈却静静望着她,丝毫没有移动脚步,幽深的眸子闪烁复杂的光芒,“刚才车已到慕家门口,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离开?你可知道,你已经放弃了这次机会。”   “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白洁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她看得出,慕夜澈现在对她有些冷淡,“现在我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原来它掉在了床底下!我们现在去慕家吧,我很想见见你的家人,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我现在送你下山。”慕夜澈定定望着她,神色沉静如水,黑眸波澜不惊,但他对待白洁的态度又柔和起来,不再用刚才这种复杂的眼神看她,而是温润内敛,静静带着白洁返回了车上,“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嗯。”白洁温顺的点点头,再也不敢这样恣意妄为,拿他的宠溺当理所当然。   离去前,他又朝这幢别墅望了望,带着一缕对古妤的担忧,将车开上了盘山公路。   白洁则在旁边拆礼物盒,不断的把盒子摇了摇,偏着头,欣喜的听着里面的声音,“礼物好像很轻的样子,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一本书?”   “等下山了再拆开。”安静开车的慕夜澈出声阻止她,声音淡淡的,低柔磁性,微锁的眉头显得心事重重。   实际上他一直在思索古妤的去向,总感觉古妤是在他带着林纤纤下山之后,她才离去的。   如果刚才他没有带白洁回来取东西,他可能不知道古妤已经离去,还以为她在睡懒觉!这个女人是因为他才暂时离开这里的么?   “嗯。”旁边的白洁没有再拆动礼物盒,将它抱回怀里,却觉得这份礼物越来越神秘,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车往山下驶去,一路阳光明媚,天气晴好,慕夜澈看着手机,突然想起应该给古妤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于是空出一只手,给她拨打了过去。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让他感到这么不安?总感觉她会出事,失踪得有些诡异。   那边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没有人接听,持续无人接听的状态。   “如果接到我的电话,给我回话。”他将他的留言发送到她的语音信箱,挂了电话,剑眉轻蹙,将车开进繁华拥挤的市区。   但白洁却发现,他没有将车开往刚才的方向,而是换了一个方向,看起来是要先去别的地方,再回市委大院的慕家!   “是需要买东西吗?”在白洁看来,她以为他又要买礼物,作为给慕书记慕太太的惊喜,便轻轻笑了,“你想得真周到,不忘给慕书记买礼物,那我也顺便给慕书记买些见面礼吧。慕书记喜欢喝龙井还是铁观音?”   慕夜澈静静开着车,没有回答她,英俊的侧脸显得凝重而深沉,将车开往另一个陌生的方向,离市委大院越来越远!这,让白洁渐渐感到了不对劲!   “你这是要送我去哪?”她看了看车外的路标,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商场,他不可能带她去买礼物!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立即坐直了身体,紧张起来,“我们好像离慕家越来越远了!”   “去你想去的地方。”慕夜澈淡淡答道,扭头看了她一眼,深黑的眸子里布满柔光,而不是寒光,忽然对她柔声道:“以后,不要再用自杀的方式帮你母亲还债。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你好好的生活着,忘掉以前的伤痛,嗯?”   “可是……”白洁紧紧抓着安全扶手,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然后扭头望了望后面越来越远的锦城市市区,试图让他停下来,“我不想得到你的补偿,我只想进入慕家,与你、与慕家人生活在一起。你对我没有亏欠,我自杀是因为我想不开,与你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回去好吗?我不想在外面漂泊。”   这一次,慕夜澈没有再出声,眉头拧紧,锐眼微眯,脚下在将车子加速,将白洁带离了这里!   他早说过,白洁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这个女人过慕家门却不入,一定要坚持返回山顶别墅,那就没有下次机会!   他对她的温柔不是理所当然,是有限制的,他并不会答应她所有的条件,一切依事而定!事实上,他并没有决定带她回慕家,而是给她准备了另一个选择,为她备好了一份大礼!   而这份礼物,就在这个礼物盒子里!   “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回慕家。”白洁开始柔声哀求他,抓紧了他的手臂,一双明澈凤眼里布满恳求与泪光,纤瘦身子焦急的朝他靠近,“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好久了,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没有你,我永远不可能见到慕书记,我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你带我去吧,求求你了,求你。”   慕夜澈薄唇紧抿,不为所动,伸出大手抚了抚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的脸,嗓音低柔,“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好好的活着,别再自杀!”   他将车子缓缓停靠路边,将驾驶台上的精致礼物盒送回白洁怀里,温柔轻抚她的脸,眸光深幽,“现在暂时不能回慕家,因为我担心古妤会出事,需要马上去找她。而你,不要再为我伤害你自己,懂吗?我欠你很多,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不要再受伤害。”   “古妤怎么了?”白洁拧起眉,“她出事了吗?”   “她在我们下山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可能出了事。”慕夜澈哑声道,担忧的看着她,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愈加的凝重,眉峰紧锁,然后忽然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抱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在她头顶哑声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不希望你们都出事。”   “我……”白洁在他怀里动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夜澈则很快放开了她,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似在内心挣扎,幽暗眸光却又是那么的坚定,眸子微微一眯,转身下了车。   “慕……”白洁的目光追着他跑,飞快的打开了车窗玻璃,却无法挽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另一辆车,昂藏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的眼界。   他刚才说他欠她很多,所以希望她过得好吗?   可现在,他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她好吗?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实在捉摸不透!   之前答应带她前往慕宅看望慕书记,并在半路给她准备礼物,制造从天而降的惊喜!然而现在,他只是带她在锦城市逛了逛,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这个男人的眼里分明是有爱意的,疼爱之意,难舍之情,却在最后莫名其妙的走掉了,说是要找古妤!古妤那强悍女人怎么会出事?早上还在睡懒觉,拍门都拍不醒!这女人出去散步,暂时失踪,会比她的事重要吗?   白洁恼了恼,这才想起她怀里抱着礼物盒,盒子还未曾拆开!   于是她快速的把大礼物盒给剥开了,发现里面果然只是躺了一本书,书里夹着两张纸,一张是支票,另一张是飞机票!   支票上的数字是一个天价数目,一大笔钱,够她坐吃山空一辈子!飞机票则是从锦城市飞往瑞士,半个小时后起飞,也就是她的返程票!   慕夜澈送给她的这份礼物,果然够‘惊喜’!竟然是送她返回瑞士!   “林小姐,我们现在送你去机场,这是少爷的吩咐。”待慕夜澈离去,侍立近处的两个黑衣保镖奉命来到了小车前,一个坐入驾驶座,另一个坐入后座,奉命护送白洁前往机场,“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林小姐是否还有其他需要?这一路,我们会寸步不离的随行,直到安全送您回到瑞士。”   白洁失望的靠在座椅上,美丽凤眼望着窗外,只有一句话,“我想回到锦城市。”   “除了这个,其他都能满足林小姐。”   “那算了。”白洁闭目养息,柔美俏脸变得黯然,不再说话,右手悄然抓紧了手中的飞机票,一动不动。既然计划失败,那她改变策略,大可重新来过!   只不过这次对不起慕夜澈了,她肯定是跟定了他,为她的一生纠缠到底!   ——   慕夜澈换车重新返回了太平山,寻找失踪的古妤。在他的计划安排里,白洁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让他的人送去了机场,然后一路护送她返回瑞士。   他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希望她在瑞士养好身体,衣食无忧,然后与付名启结婚生子,过幸福平静的生活。   这是他在得知她死而复生之后,唯一的心愿。   林纤纤这个女人不该在被他利用之后,还为他付出生命,这份情意他会偿还不起,补偿不了。他更不能爱林纤纤,不能对仇人的女儿感动动情!若是动了情,这对于死去的赵晓婧而言,将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林家母女于他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人生的过客!   而现在得知自杀的林纤纤还活着,他感觉心里不再那么的沉重窒息,稍稍轻松了一些,尚且能看到一丝阳光。   这缕照亮他心间的阳光,可能是古妤一成不变的笑脸。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古妤都能让她自己愈加的粗鲁顽劣,让生活继续不曾改变,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感。   这缕阳光带动着他,让他看得到古妤笑容背后的伤心,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无可奈何。   “找我,有什么事吗?”收到语音留言的古妤在很久以后给他回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却带着笑,“你们有东西落在别墅了吗?”   “你现在在哪?”他沉声问她,看着这座映翠掩绿的大山,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含满了担忧!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鬼才相信她是在散步!   “我在散步,怎么了?别墅大门的密码你不是知道么?”古妤呵呵一笑,似乎躺在床上看风景,又似乎看到了他的车子,笑道:“如果有东西落下了,你们自己去取吧,我这几天出远门了,不能回来,你顺便转告慕书记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   “告诉我你在哪!”慕夜澈厉声怒吼,一双俊眉霸气飞扬,怒眸眯起,已然开始薄怒!这个女人现在明摆着告诉他,她出事了!却不肯告知她的具体位置!   这个该死的女人现在正在做危险的事!   “不要做傻事!”他又道,眼睛朝山间四周望了望,匆忙转身坐回车里,“你没有出远门,就在附近,呆在那里不要走,我马上过来!”古妤现在一定看到了他的车!   古妤沉默,似乎无奈的笑了笑,告诉他道:“我很高兴你能返回,可是……已经迟了。”无力的挂断了电话,手机从此没有再被接听,一直保持无人接听状态。 ☆、掳爱Chapter:75   慕夜澈将小车狂飙在山间公路上,这才发现山中有个小镇,小镇正开发旅游,来来往往的旅游大巴士特别多。   但纵然这里人声鼎沸,客流如潮,他却在这片巴掌大的小地方找不到古妤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始终不接听他的电话,故意在躲着他!   有什么事一定要躲着他?这让他的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闹自杀还是在生他的气?他派出他所有的人在这里掘地三尺,总能把她给抓出来了吧!这个女人,不可以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   然而一个小时后,他派出去的人纷纷空手而归,找不到古妤的人!   不过在某家医馆,他们查到了古妤的信息,很重要的一条信息,但这个信息却让他们欲言又止,不敢在发怒的少爷面前火上浇油!   慕夜澈阴鸷盯着他们,心里却溢满了不安,“但说无妨。”   刚才他在古镇四处走了走,发现这里正是他上次前来采买的地方,位置很偏僻,曾经在这里遇见一个很像林纤纤的红衣背影!而古妤这个愚笨的女人现在竟也躲在这里!   “少爷,医馆那里确实登记了古小姐的名字,但古小姐不是看病,而是……”保镖欲言又止道,最后两个字,实在是不敢说出口,抬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打胎!”   果然,慕夜澈俊美的脸庞竟是一阵微微的抽动,阴鸷眸光骤然尖锐,震惊的朝他看过来,“你再说一遍?!”他从来不知道古妤怀了孩子,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偷偷打掉了他的孩子!   保镖不敢再看他,知道少爷只是想确定,便又小声道:“少爷,古小姐刚刚在古镇医馆做了药流,已经离去。”   “她人现在在哪?”慕夜澈的一张俊脸完全变了色,他微微眯起眸,盯着那医馆的方向,阗黑的眼眸显得沉静,却突然咆哮的一声怒吼,“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所有的保镖吓得身子一震,想不到少爷会发这么大的火,面面相觑的看对方一眼,回答少爷道:“医馆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古小姐去了哪,只知道古小姐在做完药流以后的一个小时后,开车下山了。少爷,我们现在唯一能找到古小姐的办法,就是询问收费站。”   见少爷的侧脸越来越冰冷,一身暴戾与怒气,几个人不敢再赘言,立即转身上了车,火速往山下追去。   一脸阴鸷的慕夜澈则盯着医馆与盘山公路的方向,眸色越来越黯,薄削唇锋笔直抿紧,已经十分确定古妤刚才就是躺在医馆的病床上,看着他的车,与他手机通话!   这个女人拖着虚弱的身体没跑出多远,但是,她竟然怀孕了,并且偷偷打掉了他的孩子!   这个女人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吗?!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行驶在锦城市拥挤的马路上,接到他电话的慕清韵摇摇头回答他道:“古妤没有回家呀,是不是你与那位白洁又把她给气跑了?弟弟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一定要在古妤面前与那位林小姐秀恩爱啊?”   她就料到这位白洁会坏事!看吧,他们家的古丫头又被刺激到了,哎!这个该死的白洁,她慕清韵就应该一脚将这白小姐踢回瑞士,让她再也回不来害人!   “清韵,你怎么知道白洁?”慕夜澈轻眯锐眸,坐在蜗速爬行的车阵里显得有些心乱如麻,俊脸焦虑,“古妤她生了病,我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了。”   “那天古妤烧掉厨房,我不小心看了你的电脑啊。”慕清韵如实告知道,已经站起身穿衣服往外面跑了,拿着车钥匙在台阶上狂奔,“我一看白洁这名字,就知道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这回让我给猜中了吧,她就是那位情深意重的林小姐死而复生,回来找你讨债了!我说弟弟你啥眼神啊,怎就看上了这种女人?我们家古妤就算有再多小缺点,也总比一个小三儿强吧!得,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去古家找找古妤去,顺便给古家大哥赔礼道歉。”   “清韵,古妤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我,我今天才知道。”慕夜澈嗓音暗哑道,黑眸轻眯盯着正前方的车阵,一身沉重,“我现在除了愤怒,心里也很乱,不知道在找到古妤以后,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那边的慕清韵正在启动车子,闻言微微一愣,严肃问弟弟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夜澈第一次这样沉重的向她倾诉他的心情,摘下了他脸上的儒雅面具,向她这个姐姐如实倾诉,她又怎敢再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在他身上?!   夜澈的感情之事,她这个外人怎么能插得了手呢!弟弟爱谁,不是她说了算,她并没有资格在一旁指手画脚,批判林纤纤!其实林纤纤既然能吸引夜澈的目光,那她身上一定是有闪光点存在的,一定做了某些事感动了夜澈!她不该在完全不了解林纤纤的情况下,把她与古妤拿来做比较!   一直以来,她是恨铁不成钢啊!就认为古妤与夜澈是一对,林纤纤靠边站!~   “如果这件事很严重,我会好好的开解古妤,让她不要钻牛角尖。”她对弟弟做出承诺,“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找到她,好好的照顾她,她的身体很虚弱。”慕夜澈的嗓音越发的嘶哑,眉头微锁,看来也是平息了最初的怒火冲天,逐渐恢复了理智,“我伤害了她,却没有最好的方式来弥补她,我给不了她我的心。为了赵晓婧,我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所以我希望她们都平安健康,不要再伤害自己。”   “夜澈,你跟着你的感觉走吧,我会照顾古妤的。”慕清韵不敢再乱点鸳鸯谱,而是尊重弟弟的选择,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微微叹息了一声,“感情的事最怕拖泥带水,越是两边兼顾,被伤害的人便越多,最后三人会都受伤。如果你已经确定你心中的那个人,就坚定不移的选择她吧,我,爸,妈,会理解你的。”   那段痛苦的阴霾已经过去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看夜澈怎样选择!   慕书记慕太太肯定是不会再盲目撮合他和古妤的,爱与不爱,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坚持自己的爱,让一切事过境迁,才不会再伤害到古妤!   “谢了。”慕夜澈无力的一笑,内心深处并没有升起喜悦的火花,而是锐眸轻眯,俊脸显得愈加的沉重,“我想,我不会选择任何人,白洁现在已经被我送回了瑞士。”   慕清韵为这句话沉默,显得有些吃惊,良久才道:“你们现在是郎有情、妾有意,真正的感情才刚刚开始,暂时的分开能彻底解决问题吗?依我看,林纤纤还会回来,而你注定要与她真正开始一段感情,这才能彻底还清你心底的良心债。   夜澈,别再压抑你自己了,心无旁骛去追求自己的感情,真正的尝试一回,你就会发现有些东西其实是镜花水月,你若不碰触,便不知道它其实是一种自己想象的幻象,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责任……哎,我现在去找古妤了,你自个儿想吧。”   她这个‘感情专家’最后无奈的叹了叹,匆匆结束了与弟弟的通话,盯着手机凝重的想了想,然后将车飞快的开出市委大院,前往古家。   谁知道古林这两女人谁才是夜澈的镜花水月呢,她当然不知道!总之,夜澈必须分别尝试着与两个女人交往,都试一试,这才能知道自己真正的所爱!   现在夜澈已经与古妤交往过了,却惦念着为他自杀的林纤纤,一度心乱如麻!所以应该让弟弟与林纤纤名正言顺的交往,让他彻底的爆发出来,确定到底谁才是他的镜花水月!   “古傲是吗?古妤在不在古家?”她拨通了古家大哥的私人号码,心虚的用手覆了覆额头,“我想她应该是回古家了。”   “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敏锐的古傲反问她,拧起眉,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现在在国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古妤。但我感觉,她过得不是很开心。”   “这……”慕清韵心虚的吱吱呜呜,确实知道古妤不开心,可是,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呢,“古妤与夜澈的三个月之约,已经提前结束了。”   古傲在那端竟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静默着,这股静默让慕清韵更加的愧疚,歉疚道:“当初,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合约假结婚。一个月前,我们才知道他们是为了慕书记,才假结婚住在一起。现在两人已经解除了合约离婚,做回了朋友。”   “那她现在还住在你们慕家?”古傲冷笑,但依然没有发怒,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显得比较冷静,“你们慕家怎么处理这件事?”   慕清韵想了想,“古妤是我们家的古丫头,慕书记和慕太太早已把她当成了女儿,我们慕家不能没有这个女儿。所以古傲,不要担心她,她会想开的。”   “我不担心她。”古傲冷道,似乎在室内走了走,“我担心的是慕夜澈。他对古妤的感情处在若即若离的状态,对古妤忽冷忽热,随时会让古妤崩溃。既然你们慕家已经亲口说出离婚这个事实,那我会安排古妤出国。不管她愿不愿意,或者你们慕家舍不舍得,我一定会送她暂时离开这个地方!不过——”   他隐含怒意的声音微微一顿,“送她走的这件事,慕家三小姐你必须为我保密!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送她走,但地点,我早已经为她选好!”   “古傲,为什么是要偷偷的送她走?”慕清韵蹙眉。   如果古妤离开了慕家,那大家还会欢聚一堂,黏着他们的古丫头吗?他们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缺了谁都不可以!而古妤一个人在国外,也会感觉孤单,没有亲人。古傲的这个方法实在是不可取!   “我只是替她做了这个决定。”古傲严肃道,似乎在很久以前,便已经有了送走妹妹的这个打算,只是在今天,不得不付诸行动,“她不想走,是因为她舍不得。但若不走,她会在慕家继续痛苦下去。虽然她现在是以古丫头的身份呆在慕家二老身边,很开心,但慕夜澈总是要结婚生子的,难道你们打算让她看着慕夜澈幸福?”   “也许,我们可以让古丫头先回古家,不必远走他乡。”慕清韵沉痛的发出她的声音,这才发现她刚才给夜澈做出的决定,对古妤是多么的残忍!难道要让古妤亲眼看着夜澈与林纤纤正式交往吗?   虽然长痛不如短痛,夜澈坚定不移的选择林纤纤会让古妤彻底的死心,但他们慕家确实束缚住了古妤,让她看着夜澈幸福!   “不可以。”古傲却是断然拒绝,冰冷的声音里含着严厉,以及痛心疾首,“我纵容了她很多次,但这一次,她不可以再任性!你们已经将她卷入了这场无法自拔的漩涡里,若是再这样绑缚着她,我这个大哥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慕夜澈折磨致死!”   ——   古妤失踪了很多天,就那么突然的消失了,慕夜澈带着白洁下山再返回,便突然发现她不见了。   慕夜澈派人找寻了很多地方,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她所有的朋友都没有见过她,杜媞娜也出国带团了!更有甚者,她的那辆车居然是由人代开,她本人却被其他人接走了。   这一结果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很害怕她带着刚刚药流的身体,死在了荒山野林之中!   不过在这种绝望之下,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旅游公司的杜媞娜借用带团的机会旷班了很多天,现在正被公司警告‘通缉’,勒令她立即前往公司报到!也就是说,这个杜媞娜并不是在外带团,而是趁机开溜,与古妤在一起!   而查出来的她所在地址居然就是国内,杜媞娜在古镇西塘大吃大喝,在那拥挤的旅游点租了一间房,每天夜里坐在楼上看戏赏花灯,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于是当慕夜澈的人循着这条线索追踪过去,让房东打开锁撞开门,便一眼看到杜媞娜双腿搁在茶几上,一边剥花生米,一边看电视,乐得哈哈大笑!旁边的床上则躺了一个人,此人正侧躺着身子睡觉,背对着门口。   当几个人撞门进去,杜媞娜吓了一大跳,连忙抓起一把花生米就朝不速之客摔过来,“你们滚出去!”房东居然擅自用钥匙把门打开了,西塘的治安竟然这么不好!   然后飞快的冲到床边,快速扶起床上的女子,“姐姐,我们走!”   古妤早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披上外套惊讶的望着门口,不悦眯眸,“这是做什么?”她早说过她出门散心,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现在算是在抓贼吗?竟然追来了西塘!   “torn!”高大颀长的慕夜澈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深幽的眸子闪烁惊见她的灼热亮光,性感薄唇边噙起一抹欣喜,长腿迈着阔步走至她面前,朝她伸出手,“你果然在这里!”原本他想抱她入怀,一把将这失而复得的女人抱入怀中,但他忍了忍,改为轻触她的脸,“为什么不接听我的电话?”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但得知这个女人平安无事,他比得知林纤纤还活着更加欣喜!所以这个问题暂时推后!   古妤看着他的脸,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追来这里!我的事与你有关系吗?我只是在起床之后,觉得应该出来散散步,走一走,而你,下山之后就不应该再回来!”她平静靠在床头,冷笑看着他。   慕夜澈扭头示意所有的人退回去,漆黑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薄唇掀动,胸腔的怒火竟也在一瞬间迸发出来,“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该死的偷偷打掉!你现在是在散步吗?!”   他怒火万丈盯着这个女人,忽然用长指扣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几乎将她抱了起来,“你不是在散步!而是打掉了这个孩子,偷偷逃来了这里!”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古妤大声反问他,发出尖锐的冷笑,“如果你知道,不是一样让我打掉它?我该让他喊你爸爸,还是叔叔?!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应该庆幸这个孩子不会再拖累你,你应该高兴!”   “可他始终是我的孩子!”慕夜澈怒吼,额际青筋暴跳,盯着她的眸子陡然变得尖锐骇人,不喜欢她的这抹冷笑!   但此时此刻的他,却突然将同样激动的古妤一把抱入怀中,紧紧的搂着她,大掌压紧她的后脑勺埋在他肩窝声音在颤抖,“这个孩子的出现,让我们的朋友关系显得可笑,可它真的存在过,你打掉了它!”   这份情债他偿还不了,也弥补不了!   ------题外话------   如果亲们喜欢掳爱,请为掳爱投上鼓励的一票噢!冷清清的会让香觉得大家不喜欢掳爱捏~ ☆、掳爱Chapter:76   在慕夜澈的心中,他一直愧对古妤,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然而现在,他更加的对不起她!   除了给予她爱的回应,他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补偿这个让他心乱如麻的女人!但是他不爱她,如何去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晚上,他的车再次行驶在锦城市拥挤的大马路上。路旁高楼丛立,人车攘攘,多少年来都是这种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模样,慕夜澈偏首看着这暗红的天空,看不到夜的黑沉,感受不到夜的静谧,却身处噪杂的车阵之中,甚至能看清路边每一个路人的脸孔。   这种城市的浮躁,让他的一颗心更加烦乱,心神安定不下来。   因为这件事情以后,他无法再做到心静如水,眼前每每总是浮现两张女人的面孔,想起林纤纤自杀的场面,以及古妤打掉胎儿的痛楚。   古妤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残忍,竟然偷偷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少爷,到家了。”司机将车开进了慕家大宅,走过来为他开车门,“少爷。”   然而正当他迈出长腿下车,慕家的管家钱叔看到他们的车忽然从客厅里匆匆冲了出来,抢在惊动老爷太太之前,走到慕夜澈身边压低声音严肃道:“少爷,今天有个年轻女子过来找过您,她说她叫林纤纤。”   慕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林纤纤与少爷是什么关系,所以钱管家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自己私下将这个女人挡回去了,没有告知慕书记!   从下午到现在,养病中的慕书记与慕太太并不知道,林纤纤曾经登门拜访但被钱管家挡在了门外!毕竟钱管家害怕这个女人刺激到慕书记,不敢引狼入室,一直等着少爷回来!   “少爷,林纤纤说她会在你们以前常去的海边餐厅等您,身穿一件圆领红裙,披貂皮大衣,已经离去了两个小时。”钱管家又道,小心翼翼打量着少爷的脸色,“目前老爷还不知道林小姐曾经登门拜访,少爷您认为该怎么做?钱叔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只有先让她回去了。”   慕夜澈清冷的俊脸上曾经闪过一抹震惊,闻言立即微微眯起眸,对林纤纤的登门感到惊讶!但紧接着,他黑眸平静,望着钱叔道:“为什么不请她进门?”   一袭红裙,一件貂皮大衣,正是那日在山中休息站见到的红衣女子!   但他笃定这个女人不敢走进慕家,只是想在慕家门口现一现身,引起他的注意!   她是想告诉他,林纤纤还活着?   可他已经知道林纤纤死而复生,正好端端的活着,这个女人果真是用心良苦!   “少爷,钱叔不敢。”钱管家微微低下了头。   “下次她若再来,亲自请她进门。”慕夜澈冷声吩咐道,郑重的交付了钱叔一项任务,薄唇轻启,锐眼微眯,“除了请她进门喝茶,最好再问问她的来历!我不喜欢有人故意假扮林纤纤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他没有时间与这个假林纤纤故意周旋,这个女人蹩脚的演技太拙劣!   “是的,少爷,我会调查清楚的。”钱叔连忙跟在他身后,又道:“她现在就等在海边餐厅,少爷您是否去赴约?”   “派个人过去。”慕夜澈正往大客厅里面走,对这件事明显的兴致缺缺。此刻,他正一边脱下他身上的大衣,一边回首寒声命令,幽深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了一丝琢磨,“能抓到她是最好的。既然她能穿林纤纤的衣服,那必定与林纤纤也有某种联系。也许我能查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的确,这个神秘女人能穿上林纤纤的衣服,那必定与林纤纤关系密切!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白洁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了吗!   “少爷,老爷下楼了。”钱叔连忙为他接过大衣,挂上衣架,又匆匆走过来,为慕书记推轮椅,笑着道:“老爷,少爷终于回来了,您也该放下心了。古小姐一定没事的。”   慕书记面无喜色,抬了抬手,颤巍巍道:“古妤不回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几天我突然梦见古丫头离家出走了,在外面受了伤,却又回不了家,哎。”他心疼着这个孩子,又扭头看着俊朗的儿子,苍老嘶哑的嗓音里带着责备:   “夜澈,古妤果真是在她朋友那里小住吗?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她都不回家?你说你怎么把古妤又给气着了?!”除了躲避夜澈,古妤又能有什么理由躲去朋友那里!身为一家之主,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调解这对冤家之间的关系!   挺拔俊秀的慕夜澈朝父亲走近,哑声宽慰父亲道:“古妤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   “夜澈,你认认真真告诉我,古妤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夜澈正说着,楼上,突然传来慕太太忧心忡忡的质问声,尖锐的截断夜澈的哑声低语,“你派出去的人找了她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一定是出走了对不对?你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慕太太痛心疾首的从楼上冲了下来,忽然抓住儿子的衣襟,狠狠的打了打他的肩骨,“你们就一对冤家,不断的互相折磨,互相怄气!那干嘛不在一起呢!夜澈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古丫头做了那么多就融化不了你呢!你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慕夜澈被母亲的粉拳伺候,并没有生气,知道母亲只是一时怒火攻心,第一次这样动拳头在他身上发泄,是为古妤感到担忧,便俊眸平静道:“我现在不可能再与古妤在一起,我不能再伤害她。”   “可是她现在为了你突然失踪了!”慕太太激动得开始流眼泪,打骂儿子已经无法让她泄愤,而是满腹的心酸与担忧,“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事吗?清韵说,你们前一天还住在一起,第二天你就扔下她不管,让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就算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你对她也有亲人的责任!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下呢,她该怎么想?你就是先送她回家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你们这一对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互相折磨,也折磨身边的人!我和你爸你快急出了心脏病……”   慕夜澈开始蹙眉,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再道:“妈,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对于古妤和我来说,她需要的不是同情,我需要的也不是为了愧疚而娶她。”   “这个我知道!你们俩的感情事我和你爸早就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绝不插手!”慕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着儿子,早就预料到儿子会说出这番话,却忽然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泪眼朦胧道:   “妈是担心她会出事!妈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会再干涉你们,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但古妤现在人都失踪了,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事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再刺激她伤害她呀。”   慕夜澈则轻轻拂开母亲的手,任由母亲去哭泣去发泄,看着父亲道:“我会处理好与古妤的关系,请不要再担心。”   然后转身上楼,静静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个晚上,慕家大宅显得前所未有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嗅到了一种少爷与古小姐之间关系彻底转变的沉重,谁也不敢再认为少爷与古小姐是天生一对,而是开始接受两人是普通朋友的事实。更何况,古小姐现在失踪了,少爷却安静的呆在房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不急也不躁,足见两人关系的一般!   第二天,慕夜澈派去海边的人返回了,前来向他汇报结果,却告之,这个假林纤纤并没有现身在海边餐厅,极有可能是提前离去,防备着他们。   “既是这样,那随她。”慕夜澈冷道,正站在穿衣镜前扣衬衣扣子,穿上毛衣,“瑞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回少爷,白小姐已经安全到达瑞士,一切顺利。但白小姐回到瑞士之后,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些新情况,易峰半路返回瑞士,正在处理。”   “什么情况?”慕夜澈戴腕表的动作一顿,心弦明显被拨动,剑眉拧起。   “白小姐回到瑞士之后,却没有去见付名启,消失了,似乎与付名启关系不深,两人仅是初相识。所以易峰怀疑,瑞士医院极有可能报错了信息,误导了他,他现在正在彻查,调查这个白小姐的身份。少爷,这个付名启也有可能放了烟雾弹,正在误导我们。毕竟以这几个月的时间,病重自杀的林小姐不可能恢复这么快!白小姐看起来很健康!”   慕夜澈清俊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山’,突然站起颀长的身子,眯眸厉声冷斥:“马上调查这个假林纤纤,查出她所有的行踪,一定,不能放过她!”   这个红色背影的出现,果然正在冥冥之中引导他发现林纤纤的存在!   林纤纤确实没有死,她的那些衣物也没有被当成遗物火化掉,依然穿在了这个纤瘦背影的身上!她更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易容成黛蔺的模样,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变!   这一切,确实来得太诡异!   他微眯眸,锁眉苦思片刻,然后飞快挂掉了电话,颀长身躯阔步走出房间,打算出门。   而楼下,竟然是热热闹闹的,偌大的客厅一扫昨夜的阴霾,充满了欢声笑语。原来失踪很多天的某个人回来了,被慕夜澈的人,从古镇西塘给接了回来。   她不得不回来的,即便想继续留在西塘游玩,过清闲日子,慕夜澈也不会允许她留在那么远的地方,早早派了人盯着她!于是慕夜澈当晚先回来了,之后,那些便衣保镖将她‘押送’了回来,将她送回慕家大宅!   “古丫头,你总算从朋友那儿回来了!这么多天不见,我和你爸都快急疯了。”慕太太抓紧她的手,眼眶又红了一大圈,好怕她又突然失踪了,“你不在的这几天,你爸天天做噩梦,就担心你在外面会出事。现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紧紧握着古妤的手,轻轻拍了拍,总算把一颗担惊受怕的心塞回了她的心窝里。   “伯母,古妤姐这几天与我在一起呢!我们去西塘玩了,我恰好在那里带团呢!”杜媞娜在一旁甜甜答道,连忙把她的姐姐心疼的扶着,大眼睛瞥一眼楼上的修长身影,又意有所指道:“我们家古妤姐这次受到的伤害可不轻咧,伯母您得给姐姐好好补一补。除了身体上,还有心窝上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都是某人的所作所为,真是坏透了!”哼!   慕太太微微一愣,知道这小丫头在暗骂楼上的夜澈,便将古妤拉到了一边,先送古妤回房休息,笑着,“古妤,这次玩得开心吗?怎么不叫上我和你爸一起去呢?你爸每天都在盼着外出旅游,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硬是让我给他缩了回去。我说你这身体还没好呢,怎的老想着往外面跑,咱们家古丫头的身体那多结实啊,等你把病养好了再跟古丫头一起出去游玩!”   古妤正从慕夜澈身边走过,见慕太太故意逗她开心,便欢快的哈哈一笑,实在无法想象威严的慕书记将脖子伸成长颈鹿的样子,慕太太太夸张了,“妈,您太逗了!”   身后的慕书记估计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数落妻子满嘴胡说八道了,不过,很开心,很欢乐!   杜媞娜则对他们家的慕少爷非常的有意见,又瞪了这个铁石心肠的俊美少爷一眼,佯装笑着,**裸的以下犯上,“少爷,请你让一让噢,你挡着我们家古妤姐的路了!”   慕夜澈对这小丫头的无理没有感到生气,颀长身躯微微侧过,让这三个女人从他面前走过。   他走下了楼梯,准备出门,但楼下的慕书记喊住了他,“晚上,与古妤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门票我已经给你们买好了。”   “爸,我现在有事。”慕夜澈缓缓回过头。   “你的事能比向古妤赔礼道歉重要吗?”慕书记示意钱叔将他的轮椅朝这边推过来,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你从新加坡飞回来,一切恩怨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除了补偿古妤,做回你自己,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你现在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对古妤做出补偿,而不是试图划清与她的关系,对她不理不问。如今的古妤,不会再对你心存幻想,不要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还会对你动心!而你,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必须给古妤一个诚恳的道歉!”   慕夜澈看着父亲身后的钱叔,挑起一双剑眉。   管家钱叔果然低了低头,惭愧的道:“少爷,原来昨天林小姐按响门铃,老爷是知道的。老爷坐在二楼看到了门口的林小姐,早已得知林小姐登门拜访。少爷,老爷的意思很明确,他老人家不赞同您与林小姐交往。”   慕夜澈闻言一声冷笑,看着自己威严的父亲眯眸道:“到目前为止,我不会让林纤纤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因为,事到如今我不曾找到她,她有可能真的死掉了!”   “夜澈。”慕书记抬起他那张严厉的老脸,安静看着自己的儿子,“爸说这番话,只是让你拿出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向古妤赔礼道歉,而不是你口头上的一声‘对不起’!就算你现在邀请她一起去听音乐会,她也不一定会答应你!但是这次你为什么会从那么远的地方将她找来,她又显得那么虚弱,不正是因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而你的态度呢?难道你的态度就是,迫不及待的出去寻找这个林纤纤,然后当着古妤的面,把林纤纤娶进来?”   面对父亲的最后呵斥,慕夜澈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寻找林纤纤真相的急切!   他阗黑锐利的眼眸里闪过愧色,缓缓移开注视父亲的目光,望着窗外对父亲哑声道:“有些事情,古妤必须学会去接受。我现在可以不去寻找林纤纤,也可以当林纤纤不存在,但,我和古妤永远都生活在一起,生活在慕家,她必须去接受我不爱她的这个事实。即使今天没有林纤纤,明天也会有其他的女人。”   “所以,你夜澈必须在古妤找到她的幸福之后,才可以寻找这个林纤纤再娶她进门!”慕书记飞快的厉声道,一双沧桑老眼里闪烁着冷色,也闪耀着心痛,无奈的看着这个外表出众的儿子,   “爸知道你现在很徘徊,对不起这位为你自杀的林纤纤,很急切的寻找她,所以爸不会反对你正式给她一个名分。但现在,被你深深伤害的古妤才是我们慕家最对不起的人。你不能让她看着你幸福,爸希望你能妥善处理你与林纤纤之间的关系,这才是你最不伤人的方式!”   慕夜澈侧着脸,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直望着窗外,剑眉深蹙,侧影安静似完美无瑕的雕塑,忽然笑道:“爸,我会在古妤寻找到她的幸福以后,再去调查林纤纤是否还活着。很感谢您刚才拉住了我的脚步!”   他扭头看一眼父亲,深邃墨眸带着自嘲之笑,薄唇牵起一抹嘲讽,“刚才,只是太急切!”他自嘲的笑着,拿起他的大衣外套,转身返回了楼上!   的确,如果刚才父亲没有挽留住他,他会因为林纤纤的真相匆忙的走出去,伤人而不自知!   他从不打算让古妤看着他幸福,绝对不会!   ------题外话------   谢谢大家噢,么么一个!o(∩_∩)o~ ☆、掳爱Chapter:77   慕夜澈没有再调查林纤纤的事,但是林纤纤却自动的找上了门,身影再次在慕宅门口逗留片刻,不肯离去!   这个身影纤细而柔美,穿着林纤纤生前的那些裙子,在市委大院门口一闪而过!   此刻慕夜澈正从市政府归来,坐在车里,朝车窗外瞥了一眼,于是看到女子穿着一袭湖蓝色长裙,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对此,他勾唇冷冷一笑,示意司机停车!   “林纤纤?”他降下车窗玻璃,对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清亮的嗓音带着醇厚与张力,眸子冷若冰霜,“出来?”   女子躲在暗处,紧张的用手抓了抓衣襟,然后忽然转身跑向大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坐进去。   她不敢面对慕夜澈,只敢在这里游魂似地荡来荡去,装神弄鬼!最后,坐上出租车匆匆逃离这里,不敢见人!   慕夜澈也不追她,微微眯眸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边噙起一抹冷笑,示意司机将车开进市委大院,回到慕家大宅。   女子则坐在出租车上直拍胸口,呵斥司机再开快一点,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围巾,“这个见鬼的男人,我都做成这样了,他还不跟过来!真他妈没劲!”   前座司机从后视镜瞥一眼这个暴躁的女人,歪了歪嘴,对这女人的言行实在不敢恭维!   “我让你再开快一点,听到没?再快一点!”后座女人又使劲拍拍他的座椅,将怒火全部往他身上发泄,“没一件事是顺心的,操!”   “……”司机却陡然‘嘎吱’一声将车子停在路边,刹车的速度又急又猛,使得大家都在车里震了震,身子甩了甩,让大骂中的女人立即被吓得魂飞魄散!司机再扭过头,用手冷冷指着这个女人,“下去!车子没油了!”   “我是顾客!你敢叫我下去?”女子懵住了,忽然尖声大叫,操起包包就气急败坏的朝前面摔去,“我叫你对我拒载,我叫你对我无礼!草,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欠抽!犯贱是不是?!”   “你滚是不滚?!”司机一把扯住她挥打的包包,发现这女人神经病,“我再说一遍,车子没油了!下去!”头一次载到这种胸大无脑的脑残,果断让她滚!   “我会投诉你的!等着!”女子抽回她的包包,抱着她的大衣,一边大骂一边下车,用脚狠狠摔上车门,“你们男人就是犯贱!孬种!”   出租车已经离去了,她还在尖声大骂,发泄她一身的怒火!   末了,她伸手拦下另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返回市委大院门口,她再去一趟市委大院!   这一次她穿上了自己的大衣,拎着纸袋子,经过了慕家大宅门口。   上一次古妤那女人在她面前恶心的干呕,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醉酒,还是怀孕!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这女人铁定是怀孕了,才会有那么大的早孕反应!   当初她怀孕也是这种反应,晨起就反胃,什么也吃不下。   “上一次你让我在酒店门口出丑,这次我一定要讨回来!”她盯着慕家的宅子冷笑,仿佛正看到这古大小姐挺着大肚子站在她面前,让她得意了一把。然后拎着纸袋子在梧桐下走了走,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仰天自言自语,吟笑,“纤纤死了,这是我翻身的一个绝好机会。慕少爷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就想和你喝喝酒,继续我们的情缘。”   如果慕夜澈封杀她也没有关系,她还可以飞去马来西亚,继续寻找她的白马王子。她偷偷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被慕夜澈撩拨了心怀,想尝尝他的温柔罢了,又不是非要他不可!   现在没有纤纤那死丫头挡道,她如鱼得水,天下男人任她挑!   ——   慕夜澈回了趟慕家,随即又离开了,准备出差。   但在路上,他莫名其妙的遭到了一伙人的拦截,几个人将车飞快的朝他逼近,迫使他的车被停靠在路边。   “慕少打搅了。”这伙人对他很客气,文质彬彬的,但又确实拦下了他的车,给他递过来一张照片。   “幕少爷,她来找过你,对吗?”首位的大哥指一指照片上的女子,仅是向他询问女子的去向,并没有为难他,“她打伤了人,闹出了人命,目前正在逃逸中。”   车内的慕夜澈淡漠瞥一眼照片,嗓音平静,“她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她是我们的人。”文质彬彬的男人对他微微一礼,对他非常客气,“您是她接触的最后一个人,如果您知道她的行踪,还请告知一二。”   “先告诉我她的身世。”慕夜澈淡淡抬眸,侧脸扫一眼车窗外的几个人,厉眸一冷,明显对他们拦车的这一行径感到不悦!   几个人也知道无礼了,但事情紧急,让他们不得不在路上拦下了锦城市市长的车,又道:“她出身渔村,目前正在某大学读研究生,还是一个学生,但她在我们的会所杀了人。”   “杀了什么人?”慕夜澈冷漠收回目光,注视前方。   “杀了……”几个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如实道出,慎重地看着车内的慕夜澈:“杀了我们的大哥。一个月前她被未婚夫抛弃,卖身进入我们的会所,以陪酒之名,刺杀所有的客人。”   慕夜澈冷冷哼笑了一声,扭过头来,黑眸锐利:“是自愿卖身?还是被迫卖身?”以白洁的身手,看不出这个女人能杀人!   “慕少爷,实不相瞒,她是以这种方式报复前未婚夫,让我们给她机会接近政府高官,我们各取所需。所以这是她自愿卖身。”   “那好。”慕夜澈微微颔首,眸子精锐晶亮,薄唇边勾起一抹笑,“本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本少将她安全送回渔村,让她回到她原来的地方,你们必须放过她。”   “可是她杀了人……”   慕夜澈微抬手,示意他们噤声,笑道:“若是她果真杀了人,本少为她承担一切后果。但本少相信,以她之力绝对杀不了人!”   他挑眉,厉眸微眯,俊脸上始终带着笑,冷笑盯着这群人。   原来他的猜测是错的,突然出现的白洁并不是死而复生的林纤纤!白洁只是凑巧出现在了瑞士医院,然后被付名启利用、接近,故意误导了他们!   也许白洁曾经自杀过,恰好又想认识他,所以这个女人假扮整容后的林纤纤,逐步的接近他!   难怪那几日他与白洁相处的感觉不对,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白洁除了撒娇,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原来她果然不是林纤纤!   “走吧。”他升上了车窗玻璃,不再理会这群人,示意司机开车。   既然这个白洁另有来头,那他也是需要彻查一番的!因为,这个白洁与黛蔺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甚至让他与滕睿哲都辨别不出来!   此刻车子驶入了车流之中,甩开了身后的这几个人,慕夜澈闭目休息,昂藏身躯微微后躺,完美无瑕的俊脸显得异常平静。   片刻,特助易峰传来了他在瑞士的调查结果,终于调查清楚了白洁的真实身份。   白洁,海南大学研究生在读,两个月前已被开除学籍。   母亲一个月前意外身亡,房子被迫拆迁,居无定所。   “少爷,白洁现在已经失去踪迹,查不到她的去向。而付名启那边,查不到林纤纤的任何线索,也许,林小姐是真的离开了人世,没有与他在一起,是我们多想了。”   慕夜澈静静听着易峰的声音,眉心微锁,黑眸看着车外,“我现在在外出差,你放假一周,一周后去市政府报到。”   “是。”   结束通话后,慕夜澈让司机将车返回,前往临海别墅旁的lef餐厅。   几个月前,他与林纤纤在这里数次共进晚餐,一起欣赏海景,一起享受这安静的时光,是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现在,他决定去会一会这位红衣女子。   走进餐厅,昏暗的光线遮住了他的容貌,密闭的空间保住了他的**,从而很好的避开了客人们对他显赫身份的惊奇错愕。   他坐在了昔日的那张桌子旁,点了一杯咖啡,静静看着外面的大海。   大约半个小时后,拎着纸袋子的林纤纤来到这里了,她是刚从市委大院那边过来,惬意的散着步,显得心情极好!   然而正当她走进lef餐厅,她忽然看到出差中的慕夜澈竟然坐在窗边等她,那抹冰冷帅气的侧影吓了她一大跳!   她连忙侧着身子,从他身边匆忙走过。好在,她身上现在穿着她自己的衣服,没有穿着林纤纤的衣服!   “林小姐留步。”慕夜澈平静的喊住她,磁性的嗓音醇厚暗哑,似低沉的提琴音,好听得让女子的头皮发麻、心头小鹿乱撞!   事实上,她只想过将这个男人吸引过来,但还没想好该如何勾引他!他的突然赴约,让失望再三的她毫无心理准备!   此刻她提紧她的纸袋子,微笑的转过身,俏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惊讶:“原来是慕少爷!好巧,在这里遇上了!”   既然这个男人过来了,那他们就开始吧!她有信心一定会追到这个男人!   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她坐,一双厉眸直接忽略掉她眼眸中的算计与得意,注视着她身上的衣物,英挺剑眉挑起,“你在告诉我,林纤纤还活着?”   林小小连忙拢一拢自己的大衣,弄一弄头发,故意装傻,“慕少爷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慕夜澈打量她全身上下一眼,深暗眸底浮起一抹讽刺,薄唇冷笑,“前几天,林纤纤已经寻去了山顶别墅与我见面,你不知道?”   “纤纤寻去别墅?!”林小小脸色大变,很显然被这个消息给惊吓到了,身子连连后退数步,碰到了后面的桌子!纤纤被火化的那一天,她偷偷把纤纤的衣物拿了出来,早就开始计划代替林纤纤,回到锦城市!   但是这个男人刚才在说什么?他说纤纤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纤纤明明已经被火化掉了!”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匆忙弯腰捡起摔落地上的纸袋,全身已是一阵鸡皮疙瘩暴起,狂冒冷汗,“那么深的伤口,她不可能再生还!而且,医生也已经证实她已死亡,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慕少爷,你这是在吓唬我吗?我不想白天见鬼!”   慕夜澈冷眸打量林小小的表情,锐眸一眯,已是十分确定林小小与白洁的出现,都是对他的一种障眼法!   林纤纤确实已经死了!没有任何人看到她还活着!   只是付名启的突然离去,让他心生疑虑,认为林纤纤还活着!他不想看到林纤纤果然惨死在他面前,而是希望她还活着,所以他心存幻想!   “这些衣服是从哪来?”他瞥一眼林小小手中的纸袋,再扫一眼整个餐厅,“你在调查我?”   林小小见事情穿帮,连忙陪笑,“慕少,您看您说的什么话,您千金贵体,我怎么敢做这种事呢!”   “好了。”慕夜澈淡漠的打断她,面若冰霜,明显不想再在这里看她假笑,缓缓站起身,“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本少的耐心有限,不喜欢与人捉迷藏!”   “那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可以吗?”林小小却依旧追在他身后跑,试图挽留住他的脚步,“也许,慕少你也喜欢看我穿这些衣服!我的身材并不比纤纤差……”   慕夜澈已经走出了大门,俊脸布满厌恶之色,眉头紧锁,离开了这里。   原来林纤纤已经死掉了!真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好消息’啊!   还有这该死的林小小,一番话真是让他倒尽了胃口!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司机回过头看着满脸阴鸷的他,不知道该出城,还是回慕宅?   “赶飞机。”慕夜澈揉了揉眉心,身子后靠在座椅上,显得疲惫。   ——   机场。   慕夜澈带着秘书站在滚梯上,准备前往二楼候机厅,外出公干。但当他黑色大衣的身影刚刚经过,上了二楼,一楼出站口的人群里,却突然出现了一抹毫不起眼的女子身影。   女子穿着灰色的大衣,帽檐遮眼,脸戴口罩,拖着行李在人群里静静的走着。   她的外形并不起眼,属于最平凡的那种女人,但她走路的速度显得相当的慢,当旅客们拖着行李箱从她身边一个个的走过,她却还在慢慢的走着,甚至让旁边的地乘工作人员感到担忧。   “小姐,需不需要帮忙?”女地乘试图扶住她,真担心她会摔下去。   女子摇摇头,不说话,点头谢过工作人员的好意,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   出机场以后,她排队上了出租车,用笔写了一个地址交给司机,这才摘掉她脸上的口罩,躺在座椅上休息。   她疲累的后躺着,微微扬起的脖子上,明显有一个被刀刺过的伤痕,虽然已经结了痂,护理得很好,但粉色的疤痕显得有些吓人,足以可见当初伤口是有多么的深!   正闭眼小憩的她用手理了理衣领,不让自己的伤痕暴露在人前,就这样裹着大衣睡着,侧着纤瘦的身子,准备迎接她全新的人生!   而慕宅这边,慕书记听说儿子要出差,可能要出去一周半个月,便让管家钱叔立即请夜澈回来,他会找人代替儿子出这趟公差!   “让夜澈不要上飞机,这次的外出工作,我会找其他人帮他完成。”慕书记推动着轮椅,无奈的叹息一声,“他需要陪着古妤去一趟医院,而不是两人避而不见,形同陌路。”   “老爷,少爷这次选择出公差,也许是想给古丫头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两人都冷静。”钱叔宽慰他。   “罢了,让他回来吧。”慕书记抬抬手,不想看到儿子用这种方式避开古妤,“让他陪古丫头去一趟医院检查身体,古妤最近又瘦了一圈,他有责任照顾她。”   “老爷,我这就去给少爷打电话。”   但是当钱叔打完电话回来,却发现他们家的古丫头又不见了!从吃完早餐,古妤就不在宅子里!   “老爷,这可怎么办?”   “别急,先给她打个电话。”慕书记笑了笑,将轮椅推动门口,望着门外的太阳,“她现在应该还在早餐店,你去找找。找着她以后,让夜澈陪她去一趟医院。”   这几天厨房新装修,不能在宅子里做早点,所以他们一家在门外的早餐店吃早点,古妤那丫头为了免费喝那里的豆浆,坐在那里不肯走了!现在慕太太正陪着她!   “老爷,我这就去了。”   于是当钱叔心急如焚的找来门外的早餐店,便发现他们家的古丫头蹲在地上与棋贩子下棋,暖烘烘的太阳照她纤细的背影上,让她毛绒绒的身影看起来像个球。   “一局两百块是吧?刚才我赢了,钱拿来!”古妤叉着腰蹲在地上,直指这几个棋贩子的鼻子,再一抹自己的鼻子,“再来一盘!”   叫你们蹲在早餐店门口骗钱,遇到姐算你们倒霉!   慕太太则在门口晒着太阳,与来来往往的官太太打着招呼,拉住管家钱叔道:“别打扰我们家古丫头的兴致!她刚才赢了他们好几局,让她再玩玩!”   钱叔则急色道:“刚才我给少爷打了电话,少爷已经取消行程,赶过来陪古小姐去医院做检查了!做身体检查。”   “哦,那是应该让她准备一下。”慕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轻轻拨了拨古妤的肩膀,“古丫头,让夜澈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好不好?他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把行程都推掉了。”   古妤正蹲在地上下棋,听到去医院检查,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棋子咚的一声掉到地上,滚了滚,竟是连忙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扭过了脑袋,“不去!”   她才不要这个男人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题外话------   为了可爱的小宝宝,大家一定要为宝贝投一张月票唷!\(^o^)/~ ☆、掳爱Chapter:78   慕夜澈被一个电话从机场赶了回来,下车的时候,看到古妤正抱着路灯杆不肯走,慕太太与钱叔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古丫头,你就去一趟吧,对身体好。”慕太太轻轻掰开她的手,用手怜爱的拂了拂她的头发,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亲,“这几天瘦了这么多,我和你爸都很担心,去看看吧,啊~。”   古妤再用手抱住路灯杆,摇了摇脑袋,实在是苦不堪言。   谁想去医院啊,打死也不去!   最后,风尘仆仆的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了,担心的看着她。于是在慕家这三人的‘重重包围’之下,古妤不得不低着脑袋坐上了慕夜澈的车,避免再被路人观看。   车开动之后,她偏着脑袋,竟是将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座椅上,晒着外面的太阳,不再与任何人较劲。   慕夜澈瞥她一眼,出声道:“每顿多吃一点,不要再挑食。”   古妤把脑袋一仰,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之后她调了调坐姿,换个姿势躺着,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用手打几个呵欠,“每天吃吃睡睡都成猪了,哎哟喂,这种日子实在是太舒坦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滴~”   慕夜澈见她这般惬意**,便没有再出声管她,两人沉默的往医院而去,预约体检医生。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两人走在静悄悄的医院走廊上,慕夜澈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幽深黑眸担忧的打量她。   “能有哪里不舒服。”古妤看起来是白了他一眼,从未拿正眼瞧过他,一直偏着她的脑袋,蹭蹭蹭的往前走,“我很好。”   “可……”慕夜澈盯着她的背影,立即伸出手试图一把掳住她,让她别走这么快!因为这个女人刚刚小产,身子还很虚,不能走这么快!   但是古妤为了躲开他,已经快步往前走了,竟是故意一把推开旁边脑科医生的工作室大门,对里面的医生打了个招呼,“嗨,我是来做体验滴~不好意思打扰了!”   脑科医生立即额闪黑线,莫名其妙盯着面前的这一男一女。   “过来!”慕夜澈一把掳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拽了过来,咬牙切齿盯着这个调皮的女人,从牙缝里迸出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别再玩了!”   “我没玩啊,我是来做体检滴~”古妤歪了歪她的小脑袋,在他的怒火之下显得好无辜,然后再扭头看一看门牌上的‘脑科’二字,‘吃惊’的捂住她的嘴巴,“偶买噶的,原来我走错地方了!”   然后又往前跑,一把推开心脏科的大门,又抬起手对医生打招呼,“嗨,我来做体检,是这里吗?~”但是她还没有预约,没有缴费,没有排队。   再然后是泌尿科、耳鼻喉科……   如此下去,她把这里所有的科室都光顾了,就是故意在玩儿!   慕夜澈则走在她身后,黑眸沉静看着她调皮,没有再阻拦她。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在故意与他唱反调,与他划清了楚河汉界,谁也管不着谁!   但是,陪她来做检查是为了她好,不能让她的身体一日日消瘦下去,不留下小产后遗症!   “古妤!”最后,他忍不住出声了,试图喊住前面的纤瘦身影,“不要再玩了!预约的医生正等着我们!”   但是这个女人的身影一个眨眼就不见了,刚才还在不断的开门关门,但在他出声的下一刻,她竟然转过转角就不见了,吓得他连忙大步朝这边跑来,一声大吼,“古妤!”   长长的走廊上,直溜溜的一排候诊患者全部朝他看来,不明白这个帅哥怎么急成了这样,手指前方,“一个米白大衣女孩,往这边走了。”   “谢谢。”他朝这边大步直追,但直到他跑完整条走廊,也没看到古妤的半截影子!   “该死的!”他用手扶了扶额,又急又气,在原地走了几步,然后去找电梯。   古妤的身体那么虚弱,应该跑不了多远的!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出事!   于是当他跑过去,身穿一身白大褂的古妤从心脑科悄悄溜出来了,她趁科室没人悄悄换上了医生的工作服,然后从几个女护士身边走过,清了清嗓子道:“刚才急送过来的病人在急诊室是吧?带我去看看。”   然后从护士们面前急匆匆的走过,看样子是去抢救病人。   “可……”女护士们交头接耳指一指她的背影,思绪还停留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可姜医生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我们的姜医生是男人啊!”   前面的古妤闻言立即开始小跑,小心翼翼捂着她的肚子,又钻进了另一个科室。   朝这边追过来的慕夜澈则在女护士们的尖叫声中,大步朝这边追过来,一把推开科室的门,朝里面一声愤怒的急吼,“该死的女人,不许再跑!”   科室里的医生护士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美男子为什么会突然闯入妇科?吓得里面的女人们连忙穿裤子,既惊慌又小鹿乱撞的盯着面前的慕少爷!天哪,这个年轻有为的贵族少爷竟然闯进了她们的妇科!   “是慕市长耶,慕市长来我们医院了!”粉衣女护士们一直在尖叫,拿出她们的手机疯狂朝这边跑来,争抢着挤到慕夜澈的身边,“慕少爷,慕少爷……”   而科室的另一个大门,护士们推着一个病重的女病人去物理化疗了,刚刚走出去,与慕夜澈擦身而过。   于是躺在病床上装死的古妤连忙睁开一只眼睛,看一看身侧哭得死去活来的‘亲人’,皱了皱眉,用手轻轻遮着自己的脸。   只听得旁边的‘亲人’还在哭——“女儿啊,妈实在是没钱了,做完这个疗程你就不做了吧,太贵了。妈给你熬些药喝喝吧……”   古妤被这老妇人捏得手疼,唇角抽了抽,却不敢动,闭上眼睛装死。   于是她们这一伙人从慕夜澈身后平安的走过去了,她从眼缝里看到,慕夜澈正直闯妇科,正被一群女护士发花痴,被一群更年期的老女人意淫!这位帅气大少爷则在原地勃然大怒,气得那修长的脖子白中带粉,耳朵都红了!   她掩嘴偷偷一笑,躲在被子里偏过了脑袋,却吓得旁边的‘母亲’一声惊叫,还以为见鬼了!   她的女儿一脸病容,一身妇科病,怎么会变成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娃?!   古妤见老妇人呆若木鸡,两行浑浊的眼泪还挂在老脸上,震惊的盯着她,她连忙从床上跳下,飞快脱掉她的病号服,摘掉头上的病号帽还给老阿妈,再歉疚的笑一笑,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刚才那女病人去上厕所了,所以她暂时躺上了。不好意思了老阿妈,暂时替代了你的女儿!   不过妇科真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她真怕这些细菌会感染到她的宝宝,让她的宝宝在肚肚里感冒!所以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没有让那些沾满细菌的冰冷器械碰触她和宝宝!她,悬崖勒马了!   这边她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边的慕夜澈拨开众人,奋力的往这边狂追!   该死的女人,她这是在跑什么?不要命了吗?   古妤在滚梯上狂奔着,一步三回头,最后气喘吁吁躲在了大柱子后面,累得直拍胸口。   该死的男人你到底在追什么?!再这样跑下去她就真的要小产了,吓都被吓掉了!所以她的宝宝这次受到了惊吓,留下了心理阴影,这笔账下次一定找你讨要回来!   旁边,慕夜澈追了过来,一双愤怒焦急的俊眸四处张望,大呼古妤的名字,但他不知道古妤就躲在后面,扭头看到另一个方向有一抹纤影,立即朝那边追了过去!   于是古妤安全的走了出来,趁医院门口有不少重症病人被抬进来,家属们哭天喊地,她同情的望了望,离开了。   车祸地震,火灾疾病,都是上天赐予人的不幸,是无奈的。但她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不幸,故意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忍痛打掉她的小宝宝,犯傻了吧?   ——   阳光明媚的这一天,出逃的古妤在大街上转悠,一会望望天,一会望望地,感觉自己的人生目标早已模糊不清,整个人处在一种混沌状态。   混沌不清,而且有一点不清醒。   因为自从慕夜澈带着整容后的林纤纤下山,走得一干二净,她便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尽快打掉孩子!   但在最后一刻,她实在是狠不下心,决定瞒天过海,趁那看护小妹不注意,把打胎药悄悄给倒掉了!并且在急急上山的媞娜的配合下,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雇佣司机开走她的车!   媞娜一直很担心她,第二天化雪小丫头就急急上山找她了,通过她的电话,寻来小医馆陪着她,怒叱了她一顿。   不过‘小产后’的她看起来确实是很虚弱啊,因为一个心情不好的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只想躺着睡觉。   再者,慕夜澈他与她心有灵犀,竟然知道她坐在山头看他,立即就追上来了!所以将计就计,让慕夜澈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流掉了也好,省得他不断愧疚,不断自责,却根本毫无意义!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她在最后没有犯傻!   “小姐挑一条围巾吧,十五二十元一条,外贸正品!”江边的广场上有个小妹在摆地摊卖围巾,蹲在地上不断的收收拣拣,为顾客们拿货。她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头戴灰色的毛线帽,细腰上缠着腰包,在阳光下不断吐着白气。   看样子挺利索,下班后在赚外快!   不过,这女子的声音让古妤倍觉耳熟,甚至是惊讶!于是她把自己的帽子也戴上了,遮着自己的脸,靠近这个地摊随手拿了一条围巾,唔了一声,“唔,质量真不错,卖十五元一条好便宜哟!”   作势占到了便宜,不断在地摊上翻翻拣拣,与其他顾客抢着买围巾,“喂,这条是我的!还有这条!是我先看到的~”   几个正在犹豫不决的女孩子见有人争抢,立即拿起围巾就去付账了,心满意足的拿着战利品继续逛街。反正15元嘛,又不贵,别让人抢走了心头好~然后又有一批客人趁热闹凑过来,围在地摊前。   军绿大衣女子则看着对面的古妤,一点儿也不惊讶,一边给客人装围巾找零,一边对她笑道:“想不到你会买我的围巾。”   当然,她知道古妤是在帮她做生意,并不是买她的围巾,但,谢谢两字她说不出口。   穿米白大衣的古妤看了她一眼,走到一边,望着江水道:“林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摆地摊?”难道慕夜澈接林纤纤下山之后,没有安顿他心爱的女人吗?原本她以为,两人已经过起了幸福甜蜜的同居生活,林纤纤不会再这样抛头露面。   白洁见她称呼她林小姐,不由得一愣,随即澄澈的凤眸里涌上一抹愧色,一边折叠她手中的围巾,一边低着头道:“为了接近慕夜澈,我将计就计做了这个林纤纤。”   古妤柳眉一挑,冷笑不出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想不到整整周旋了一圈,这个女人又不是林纤纤!若当真是,这种整容术未免太高端,太不可思议!   “他将我接下山以后,送我了一份礼物。”白洁静静蹲在地上,早已停止了她手中折叠的工作,看着前方,“我认为这是小舅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并且得到了他情真意切的拥抱,所以很开心。虽然很愧疚以林纤纤的身份欺骗了你们,但能得到他的关注,我真的很开心。”   古妤静静听着,在她面前走动了两步,认为这个女人确实有些自私,“你很需要慕夜澈的帮助?”所以不顾一切的接近他,假扮林纤纤!   “是,我现在很需要找到他,我母亲说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白洁从地上站起了身,情绪突然显得有些激动,眼角一酸,两行泪水就那么突然从那双明澈的眸子里流了出来,“我妈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他抢占了我们的土地,赶走了我们所有的村民,他的女儿抢了我的未婚夫!他们以权压人,以一个无耻的理由把我从学校开除!我还有半年就研究生毕业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但是我妈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谁打死了……”古妤看着面前激动的白洁,忽然吞回了这句话,用手扶了扶她,“别难过。”   只见旁边的顾客也被这一幕吓住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围巾,走开了。   于是古妤帮白洁收拾了地摊,买了两杯热奶茶,与她一起坐在江边的长椅上。   白洁的情绪已经平复了,看了看古妤,又道:“其实,我确实不是很喜欢你的性格,所以在确认慕夜澈是我唯一的亲人以后,我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恋人。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陌生人,过于亲密让我抵触,行径夸张让我感觉你喜欢装疯卖傻,但是现在,我感觉你疯狂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的心。”   “多谢夸奖。”古妤喝了口热奶茶,笑了笑,把这当做是夸奖。   “慕夜澈将机票和支票装在了礼物盒子里,当做礼物送给我,他给林纤纤的惊喜就是,派人将我送回了瑞士,不再回来。”白洁仰头望着天空,看着那一群群飞过的白鸽,“也许,他是真的把我当成林纤纤了,除了给我拥抱,也给了我一大笔钱,却将我送到瑞士静养。而实质上,之前的我一直在寻找我母亲生前的所有好友。我母亲早年曾认识付老夫人,付少爷只是顺便去看看我……”   “你母亲是北京人?”古妤感到惊讶!付家是从北京移民瑞士,付母是北京人,黛蔺的生母也是北京人!   “年轻的时候是,现在不是。”恢复平静的白洁愧疚的看着古妤,寒冷江风把她白皙的俏脸吹得通红,“我妈离开北京很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以前的朋友。我只是在她的一张毕业合影照上寻找她学生时代的一些好友,除了付夫人,还有慕清娴夫人。”   古妤见她提及慕清娴,便问她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你现在已经甩开了慕夜澈的人回到了国内,想必,他也已经知道你是假林纤纤。你还会要求他带你回去见慕书记?”   “那天我将照片掉落在床底,才导致我失去了进入慕家的这个机会。”白洁笑了笑道,站起身走到了栏杆边,看着浪花翻涌的江面,“古小姐,我很抱歉打搅到了你。我一直急着接近慕夜澈,从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将你当成了敌人。我现在才知道,活人比不上死人一根头发。你和慕夜澈之间原来不是陌生人,只是中间夹了一个死去的林纤纤。”   古妤拢了拢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起身将奶茶杯扔进垃圾桶,并主动帮白洁拎起一袋围巾,“走吧,我送你回慕家。”原来白洁是黛蔺的双胞胎姐妹,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而且,慕清如不是难产而死,而是在一个月前被人活活打死?   “先等一等。”白洁却心有犹豫,“我听说,慕书记一直不肯原谅大女。如果我这样贸然前去,慕书记会不会不肯见我?”所以有慕夜澈带着她去,会更好处理这件事。   古妤回过头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你除了长相,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你是慕家的外甥女,贸然前去,确实会刺激到他老人家。那,你先接近慕夜澈试试看,也许他会帮你妥善处理这件事。”   只要把白洁当成黛蔺的双胞胎姐姐,她可以不计前嫌,既往不咎!   “嗯,好。”走投无路的白洁在这一刻这才看到古妤的真诚,会心的笑了。虽然这个女人吃相夸张,爱多管闲事,但她确实是一个实诚的朋友,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比起她另外一些落井下石的朋友和同学,实在是好太多!   古妤主动给慕夜澈打了电话,处于盛怒中的慕夜澈变身咆哮的狮子,对她一阵劈头盖脸,“天杀的女人,到底在哪?!”   古妤连忙把手机拿开,“我在江边卖围巾。”   “不许再跑!我马上过来!”愤怒的男人飞快的挂断了电话!但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刚刚跑出医院,为什么会跑去江边卖围巾?!   于是当他的车以追风掣电的速度停靠在江边,紧急刹车的声音震天响,他心急如焚的跑下了车,却发现江边除了偷偷溜回国的白洁,根本没有古妤的身影!   寒风中,他对白洁的出现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追问古妤的去向,“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去了哪?”   白洁指了指某个方向,笑道:“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往这边走了。”   “不是接听我的电话吗?”慕夜澈竖起了他的一双剑眉!   “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又接了一个电话,我听她喊对方‘东旭’。”白洁又做了一个接听手机的手势,“说是一起吃饭看电影,这位‘东旭’出差回来了。”   “该死!”慕夜澈暴怒得一声大骂,眸中两团怒焰又被点着了,熊熊燃烧怒火高涨,颀长身子却是在原地走了一两步,突然冷静下来,扭头看着白洁,“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洁见他不再生气,情绪很快平息下来,便歉疚道:“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我已经撕掉了,因为我无法找到这位林纤纤小姐代为转交。现在我回来了,我想寻找我唯一的亲人。之前的事,很对不起。”   慕夜澈怒眸一眯,盯着这个女人发出儒雅的冷笑声,“这段时间内,你不能前往慕家看望慕书记。你的出现会给病重的慕书记带来灾难,他年岁已高,不能再被这些追杀你的人纠缠!懂吗?”   虽然他拥抱过这个女孩,心疼过她,但与黛蔺比起来,白洁会更坚强,人生经历会更丰富!   ——   东旭出差回来了,回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古妤偷偷打掉了孩子!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   他约了她出来,故意约在电影院门口见面,买了无数的爆米花开心果小零食,俊脸带笑等着她过来。   “这些够吃吗?”面对缓缓朝他走来的她,他没有提及孩子的事,而是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将手中的零食全部朝她塞来,“听说你最近能吃能睡,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喂你?~”   这个女人果然又消瘦了一圈,精致脸蛋只有巴掌大,又哪里是能吃能睡!   他眯起眸,深邃的眼底蓄满思念,却也暗暗闪过心疼。   “不够再买。”他站直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子,勾唇一笑,若无其事牵着她往电影放映厅里面走。   但古妤看他一身正装,甚至系了领带,似是下了飞机就约她来看电影,便有些犹豫:“你需不需要休息?”   吃零食看电影,有美男作陪,这种生活她当然很享受了!但东旭刚下飞机,她拉着他逛街不太厚道吧?   东旭看看他的腕表,薄唇边噙着笑,“入场时间到了!进去吧。”他搂着她往场内走,护着她爬台阶,以防她摔倒,又附耳小声笑道:“其实看电影的过程就是休息的过程,我很享受。”   “嗯呢!”古妤这才放下心,随着他一起入座,撕开各袋零食大吃特吃,嚼得‘咯嘣咯嘣’响!鼻梁上则戴着立体眼镜,随剧情哈哈大笑,非常开心!   电影已经开场一段时间了,东旭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电影屏幕,似在全身心投入的看电影。但听着古妤的脆嚼声,他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涌上一抹担忧,伸手拿掉了古妤手上的零食袋,“别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虽然这些零食能哄她开心,把她养成一头小猪,但以她现在的身体,是不能吃太多的!她必须有所节制,知道自己小产后的身体状况!   事实上他更想让她捧着这堆零食看电影!   古妤正在大吃特吃,吃得特开心,零食袋突然从她手中不翼而飞,她仰起脑袋望着,伸出手去抓,“不够吃!”   她现在是两张嘴,当然要多吃一点!   “对身体不好。”冷东旭取了纸巾给她擦擦手,把她的零食全部没收了,担忧看着她,“你……也不能吹冷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布满了心疼,抬手温柔拂了拂她的发丝,想把她抱进怀里。   古妤看着他的目光,知道东旭是在心疼她小产,得知这个消息了,便没有再坚持吃这些东西,而是主动靠进了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闷声道:“东旭,不要担心我。即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能过得很好。”   东旭抚了抚她,唇瓣在她的发丝上吻了吻,没有再出声。   电影继续放映着,其他情侣们在吃着零食大笑着,古妤从东旭怀里坐起了身,需要去一趟卫生间,想洗洗手,“我马上就回来,手上很脏。”   对不起了,东旭,骗你了,她的宝宝其实没有被流掉,她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她摸着黑走出去了,来到女卫生间洗手。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慕夜澈还在寻找她,慕夜澈放心不下她,开着车,在附近的每一家电影院寻找她!   他找遍了所有的电影院,最后来到了这家,调出监控录像带寻找她。   当看到她抱着零食与东旭亲密的刮鼻头,双双进入放映厅,东旭那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酸味冒了出来!   他很明白东旭心疼古妤,也希望古妤能得到幸福,但当看到古妤真心诚意的去回应东旭,而且是不止一次,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复杂!现在,他要看着古妤先幸福,而且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不能与他有任何的关系、任何的交集,他忽然开始有些煎熬!   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他面前,然后彻底的消失,属于了别人,对他来说,难道真的是一种折磨吗?   他压了压心底这股微妙的感觉,阔步往前走,这才发现古妤原来在卫生间洗手。   于是当看到这个女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欢快的哼着歌,即便是小产了,也显得这般开心,竟从医院跑来电影院看电影,他心底的这股微妙感觉却又没有了!   这个女人不正是每天都出现在他面前吗?不是每天都与东旭打打闹闹却始终没擦出火花吗?他该死的为什么会有煎熬的感觉?!   ——   ------题外话------   宝宝留下了很开心吧,宝宝摇旗呐喊要票票捏,咩哈哈~ ☆、掳爱Chapter:79   古妤洗完手,正要转过身,忽然从镜子的一角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吓得她大喊一声色狼!   然而当她看清楚男人的脸,她开始大感惊讶,连忙闭上了她的嘴巴,瞪着门口的慕夜澈!   这么大的一个锦城市,这么多的电影院,又有这么多的放映厅,他能在这么大的地方找着她,算他有本事!   不过这个男人又站在女洗手间门口干嘛?之前直闯妇科闯上瘾啦?看不出来这男人有这种癖好!   “出来!”慕夜澈知道她在鄙视他,长腿迈进来,直接将她给拽出去了,拉着她往电影院外面走,“出去吃一点东西!”   “我已经吃过了。”   “再吃一点。”男人风风火火的将她往外面拉,大手似铁钳紧紧箍住她的玉腕,阗黑眼眸里的两团火焰始终不曾熄灭,直接塞她上车,“午餐、晚餐,你好像都没有吃!”   “你怎么知道?”可怜的古妤扭过了头,却在拉拉扯扯挣扎反抗之间,不小心被车门磕到了脑袋,咚的一声闷响,吓得她不断揉后脑勺,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喂,你轻一点啊!”不再反抗了,火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心疼她的脑袋!   有人这样塞的吗?后脑勺估计被撞出了好大一个疙瘩!   慕夜澈坐上来,先是蹙眉看着大呼小叫的她,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哑声笑看她,“好了,没事,揉揉就好了。”   古妤把脑袋从他手中偏了过去,不想与他在这里拉拉扯扯,因为刚才她那一声娇呼,居然引得路过的人纷纷探首观看,以为他们在车内有什么奸情!   “那我们去吃饭。”慕夜澈收回了手,开始启动车子调头,将她带出了电影院的范围。   此刻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带她一起吃晚餐,然后走一走,与她和解。   “我先给东旭打个电话。”古妤掏了掏口袋,这才发现她的大衣落在电影院了,手机也在那儿,此刻她仅穿着毛衣,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被这个男人给带出来了,身上什么没有!   于是她把慕夜澈的手机拿过来了,借来用用,“东旭的号码存在哪一页?”   她快速的翻了翻,发现他手机上储存的号码很少,仅是几个亲人朋友的重要号码,寥寥可数,但正是这样,她才看清楚手机上没有林纤纤的号码!删得一干二净了!   难道林小姐真的死了吗?白洁只是一个迷乱大家的烟雾弹?!   她又翻了翻,拨通东旭的号码。   东旭以为是夜澈打来的电话,笑了一声,“夜澈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实在是让人无法原谅!”   “我……”古妤正要说话,手机突然被开车的慕夜澈给拿过去了,夜澈一边开车,一边将耳麦塞进耳朵,对东旭沉声道:“东旭,我与古妤在外面吃饭,你也过来。”   “马上到!”东旭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古妤与慕夜澈坐在火锅店里,慕夜澈碍于他的显赫身份问题,把大衣领子竖上了,遮住他半张脸,挑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让古妤点菜。   古妤瞟他一眼,暗暗在心里啧了啧,摇了摇脑袋。   与他一起出来吃饭就是有压力!如果让大家看到市长大人在这种地方吃火锅,而且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她头顶上的这片锦城市天空估计就要压塌下来了!英俊潇洒的慕市长的身边怎么能坐了她呢,会给他丢脸滴!   “就这些吧。”她随意点了一些锅底和蔬菜,将菜单还给服务员了,然后倒了三杯茶,把东旭的那份也准备上了。   “今天在医院跑什么?”慕夜澈早已翻下了他的大衣衣领,黑眸扫了她一眼,暗黑眸底依然有火焰在跳动,“以后别用这种方式与我捉迷藏!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去医院,你可以告诉我!”   “嗯!”古妤心虚的应了一声,看着他笑了笑,“你也看到了,慕太太与钱叔一定要我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我其实不想去,身体挺好的,不喜欢闻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也不想沾染医院的细菌!所以,以后你不用陪我去医院,东旭会陪我去的。”   慕夜澈精亮的黑眸打量着她的脸,眸光柔和起来,“你确定你的身体没事?”   “没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古妤却是眉开眼笑,心情逐渐的晴朗,不再乌云压顶,连忙拿起筷子涮菜,笑嘻嘻的,“你也帮忙涮一些!我的肚子又饿起来了!”   慕夜澈看着她的笑脸,也开始觉得这女人确实没事,又恢复了她的活蹦乱跳、上蹿下跳,便夹了几片娃娃菜放进火锅,再给她夹进碗里,“这个比较清淡。”小产后的女人不能吃太过荤腥的食物,不能吹风,他必须监督她。   “谢谢。”古妤点了点头,夹起滚烫的菜叶子就往嘴巴里塞了,非常给他面子,然后又使劲用手扇风,仰头猛灌了几口凉茶!   在他面前吃火锅,她无辜的小粉舌都要被烫掉!拜托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看着她吃,她会手足无措的!   就算现在是一个陌生人盯着她,她也会食不下咽的呀!   慕夜澈见她局促,也意识到自己只顾盯着她看了,欣赏她夸张的吃相,让她不好意思,便勾唇笑了笑,夹了菜静静的吃着。   “再涮几片吧。”古妤又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新鲜蔬菜,嘴巴还在大吃特吃,一张俏脸被热气蒸得粉粉的,白里透着红,却敢明目张胆的命令这个男人为她服务,给他找一些事做,“好像不够吃,多涮几片呗~”以她大吃特吃的速度,这几片菜叶能打发她?   慕夜澈看着她,剑眉一扬,幽邃眸子浮起笑意,“你在命令我么?”   除了为他的小侄女做过这些事,心甘情愿的当奶爸,他至今没有为任何女人服务过!   不过他现在倒是愿意为这个女人服务,只要能将她喂饱!   “不敢,我自己来好了。”古妤端起小盘子,直接把生菜全部倒进涮锅里了,然后对微微皱眉的他投来了一个甜美的笑脸,“嘿,这样比较省事。你也照做吧。”就是给她两个胆三个胆,她也不敢骑在老虎头上撒野呀!她就是觉得与这男人一起吃饭别扭,想早早结束了!一锅煮最好!   “今天与东旭看了什么电影?”对面的俊挺男人又问她道,无视她的小心思,慢慢的给她涮菜,并没有一锅煮,细心的涮着,再给她换了一个碗,夹进碗里。   古妤看着他细心的动作,扬了扬她的柳眉,“看了谍战危情。”电影还行,关键是看与谁一起观看。如果是与慕夜澈,她估计笑不出来。   “好看吗?”慕夜澈抬眸看她,目光柔和,将涮好的蔬菜推过来,示意她继续吃菜,“打算与东旭怎么发展?”   这一次,古妤的一双柳眉挑得老高,手中正握着的牛奶瓶被她捏扁,呛了一口牛奶。这是什么问题!这是这个男人该关心的问题吗?!   她没有回答他,选择没有听到,扭头笑了笑把牛奶瓶扶正,继续吃她的菜!她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闲聊,但她不想闲聊,这是她的**问题,没必要回答他!   慕夜澈也没有再问她,看着她认真吃喝的侧脸,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始终温润儒雅,静静喝着茶。   稍后,东旭终于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了,脱掉他的大衣外套,落座,看着满桌涮好的蔬菜发出一道欣喜的笑声,“看来我可以直接开动了。”   “这是古妤的。”慕夜澈提醒他,让他自己涮菜,“她还没有吃饱。”   “噢。”东旭看看古妤,笑了,连忙拿开他的筷子,故意对古妤道:“我可以吃一点吗?肚子很饿欸~”   古妤见这两男人的重心围着她转,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便把筷子轻轻放下了,用纸巾掩掩嘴角,慷慨的让出这些菜,“东旭你终于来了,我刚刚吃饱,这些是留给你的!”然后喝牛奶润润胃,不再让自己死撑,笑嘻嘻看向东旭,“你现在才来,我和夜澈早吃好了。”   “那我不客气了。”东旭回以一笑,筷子伸过来,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菜,吃完还不忘对夜澈竖起了大拇指,“涮得不错,刚刚好!还有吗?”   “自己涮!”慕夜澈给他投来了一个白眼!   三人吃完火锅走出了火锅店,结账的时候被赠送了一个白色的毛绒耳罩,古妤原本不想要,但东旭用食指挑起,高大身子歪在柜台边上,一定要给古妤戴上,“白色的,不挺好看的么!还可以保暖。”   古妤马上往前狂奔,不敢戴上这种玩意儿!拜托她是老剩女耶,怎么能戴上这种东西扮嫩!东旭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眼科,不要再把她当成小女生,她不是黛蔺这种类型,没有娇滴滴,她的外表其实很美艳、很成熟!   “是免费赠送的,质量还不错,卖价估计要一两百块。”东旭把白色绒毛罩罩帅气的放在指尖上,潇洒的转了转,睇了一两眼,对着古妤的背影发出低哑动听的笑声,“如果你不要,那送给其他客人好了,反正是免费赠送的,不要白不要。”   果然,往前狂奔的古妤一听‘免费’两字,立即停住她的脚步,往回奔回来了,一把夺过耳罩,“我的!~”她拼了,反正是免费的,她放在家里陈列也好!   “知道是你的。”东旭缓缓站直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薄唇边歪着笑,又把这免费的白色耳罩给拿回来了,伸到她的小脑袋上,“我给你戴上。”   “我的!”古妤原本还在抢夺这个免费的东西,想占占小便宜,闻言立刻蹲下身子,让东旭给她戴上,一双玉手还紧紧抓着耳罩,“这是免费送给我的,不许抢!”她拿出去转卖好了,还可以卖一两百块,不用送给其他客人!   东旭唇边的笑容更深,拍拍她让她起身,他的身高够高不必让她蹲着,顺便揪了揪她的小耳朵,“戴上这个,外面的寒风就吹不到它们了,暖和吧?”   “啊~”古妤连忙捂住她被突袭的耳朵,缩了缩脖子,用手半遮住她的脸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感觉无脸见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东旭怎么能把她当成小孩子,旁边的人都在哈哈大笑了!   一旁的服务员们则轻轻的笑,为这对情侣的恩爱感到开心,羡慕的看她一眼,纷纷笑着走开了。收银小姐则夸赞道:“小姐,你戴这款白色的耳罩很漂亮呢!很多客人都要求挑选这款白色,你很有眼光!”   这里没有人笑话她,而是羡慕她呢!这位小姐太拘谨了!   东旭则让收银小姐又赠送了一款黑色耳罩,戴在他自己的耳朵上,在古妤面前做了一个三只小熊跳舞的动作,“啊爸公、哦妈公、爱一公……”摆了摆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只可爱的超大熊,引得旁边的客人们纷纷大笑。   古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有了与他一起‘出丑’的感觉,戴着耳罩与他一起往外走。   由于慕夜澈市长身份太过显赫的缘故,买单的时候,他先坐上了车,在车里等着他们,她和东旭则留下买单,在收银服务台前闹出了这么一出小闹剧。   此刻走出火锅店,她把白色耳罩摘了,却又被东旭给戴了回来,坚持让她戴着,东旭则一直戴着他的黑色耳罩,与他的黑色大衣还挺般配,对她宠溺笑道:“你知道韩语‘爱一公’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我的‘爱一公’。”   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逗她开心,是他的一种荣幸。她应该要知道,她是美好的女子,大家都喜欢她,而不是她自认为的老剩女,总是钻在自己的壳里。   古妤当然是精通韩语的,闻言嗔了他一眼,“那你是我的‘啊爸公’、还是‘哦妈公’啊?”她才不要做熊宝宝,太幼稚了!不过让东旭做‘哦妈公’一定很逗,东旭做熊妈妈,夜澈做‘啊爸公’熊爸爸!哇哈哈!这种关系太经典了~   慕夜澈等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两人买单回来。   但碍于他的市长身份不能在火锅店引起轰动,他也只能坐在车里等了,静静看着外面的夜色,发现今晚夜凉如水,寒风飒飒,他的内心却在风起潮涌。   他在想,东旭与古妤什么时候会步入婚姻的殿堂?或者说,古妤会在什么时候真心接受东旭,接受东旭的亲吻?   在数次撞破两人的嘻哈打闹之后,他看得出来,两人仅是朋友,从未有过越线的行为,互相尊重对方。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知道自己是期待他们冲破这种关系,真正的成事?还是期待他们结束这种关系,古妤邂逅下一位男子?   正如他自己所言,即使没有林纤纤,也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即便没有东旭陪伴左右,也会有其他的男子出现在古妤的生命里,他们管不着对方,有各自的宿命,早已成了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这是在做什么?”在车内坐了良久,当他扭头去看外面,这才发现东旭与古妤已经一人戴着一个毛绒绒的情侣耳罩走出来了。   恰好,古妤穿着米白色的大衣,东旭的外面又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的大衣,两人耳朵上的一白一黑耳罩,就像他们的定情信物,真真的般配,在这冰天雪地里欢快的过着情人节。   而事实上,他与古妤之间没有任何的信物,即便他们尝试交往过,也有过一次擦枪走火,但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竟然没有一件值得留恋的物件!   “在聊什么?”他按了按车喇叭,降下车窗,漆黑深邃眼眸沉静看着外面欢声笑语的两人,提醒他们上车,看了看四周,“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古妤说让你做啊爸,我做啊妈。”东旭打开车门,先让古妤坐上去,自己则站在窗边与夜澈聊了聊,俊容上漾满笑,“我做啊妈比较亏,明明我比夜澈你有男人味。不过既然古妤是熊宝宝,那就无所谓了,哈哈。”   夜澈的剑眉扬起,这才发现这两人在过家家,一路打打闹闹,连冷峻的东旭也被古妤给带坏了!   不过东旭倒是知趣,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让古妤一个人在后座睡着,他与他则并坐聊着天,看着后视镜,“她挺能睡的,这样也能睡着,刚才还在众人面前拘谨,呵。”然后扭身伸出长臂,给古妤盖上了一件毛毯,一切关心尽在不言中。   正在开车的夜澈也看了镜子里的古妤一眼,没出声,静静开着车,将车驶向市委大院方向,忽然沉声道:“古妤流掉孩子的事,我也是在事后才知道,今天我带她去医院做复健,我担心她的身体。”   东旭闻言一愣,望着前方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这一次,慕夜澈拧紧眉峰没有再出声,让这密闭的空间安静下来。东旭则看了看他驾驶台上的手机,提醒他,“手机响了。”   既然沉默,那就表示夜澈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看着古妤嫁人!   “嗯,我接个电话。”夜澈这才打开耳麦,不再与他交谈,接听手机。只听得对方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对他道:“其实今天在第一医院,你已经见过复诊的林纤纤了。现在过来见面好吗,以前的餐厅,有东西交给你。” ☆、掳爱Chapter:80   慕夜澈送东旭古妤二人回到了慕家,自己则在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将车调头离去!   他并不是急着去见这个电话里的林纤纤,而是赶去了市人民医院。   今天上午,他确实在追寻古妤的过程中,见过一抹纤细的病号服身影!但那只是一晃而过,匆匆一瞥,不会真有这么巧对方是林纤纤?如果不是刚才对方在电话里提起,他甚至不知道那抹身影就是林纤纤!   “帮我查查病号记录,麻烦你。”一个多小时后,他站在市人民医院的咽喉科,看着面前的值班护士,“上午十点左右,姓林。”   “先生,没有这位小姐。”值班护士摇摇头,感觉这位俊美的男子有些眼熟,好像在电视里面见过,但一时又记不起来他是谁。可能是夜班值多了,导致她的记忆有些模糊。   “给我看看。”慕夜澈示意她把册子拿过来,自己亲自看了看,发现病号记录里面确实没有林纤纤!   “林碧儿是谁?”他盯着册子上的这个名字,发现此人看病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几分,挂了咽喉科。又是姓林!   “是一位小姐,三十岁左右。”值班护士不解的看着他,“但我觉得,这位小姐虚报了年龄,或者虚报了姓名,她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三十岁,最多二十岁出头。倒是那位陪在她身边的姐姐,看起来才是三十岁,她们应该是把名字互换了。”   “是么?”慕夜澈将册子还给护士,点了点头,“谢谢你。”   没有继续再问下去,颀长的身躯微侧,转过身往回走了,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其实他还可以继续问女子是否喉咙受伤,是否不能讲话?但问这些毫无意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古妤!   他将车开出医院范围,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在静悄悄的马路上慢慢行驶着。   周旋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林纤纤的消息!但正是时间太久,波折太多,才让他早已没了最初的兴奋!一个横空出世的白洁,早就让他失去了最初的欣喜,决定将‘林纤纤’送回瑞士,用另一种方式去补偿!   真正林纤纤的出现,会让他迟疑!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   ——   半睡半醒的古妤被东旭扶回了慕家大宅,但其实,刚才的她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面对慕夜澈,索性躺在座椅上睡下了。   “把这个耳罩也给我吧。”她拿了拿东旭手中的黑色耳罩,决定再贪一次小便宜,“你是英俊潇洒的大少爷,不会真的戴着这样的耳罩出门吧?”貌似是小男生才戴的!高大冷酷的冷东旭戴着这样的耳罩,绝对会让人看笑话滴!   “不会啊,我自己觉得挺好的。”东旭才不会把这东西给她,躲过了她的手,紧紧拿在自己的大手上,又戴回了他的脑袋上,“不挺帅的吗?为什么觉得丑?”   确实挺帅的!关键是他人长得帅,五官标准,那么穿什么戴什么都没问题!所以这个女人少打这个主意,这个耳罩他要定了!与她的白色耳罩是一对!   “真小气!”古妤收回了自己的手,摇摇胳膊、扭扭脖子准备上楼,顺便再捶捶她的小腰,甩甩腿,“刚才睡的痛死了,一个姿势一个多小时都不能换!”刚才她装睡,偷听他们讲话,所以她歪在座椅上不敢翻身,导致现在全身酸痛!   “原来你刚才装睡!”东旭顿时明白过来,一把撅住她的手,将摇摇晃晃的她拉了回来!如果装睡,那岂不是听到夜澈的那番话了?夜澈态度的淡漠,只怕是会再次刺激到她!让她伤心!   “古妤?”他担忧的盯着她,原本想拂一拂她的脸让她别多想,但见她困得要命,压根儿就不伤心,他便改为牵住了她的手,“给你按摩要不要?”   “当然要!”古妤立即睁开眼睛,精神抖擞的望着他,“在哪里?”她现在最需要一个按摩师给她舒服舒服!   东旭指一指房里,“那里!”   ——   夜澈在外面走了一趟,最后顶着冰凉的夜气回到了慕家大宅。   刚刚取下脖子上的格子围巾,把大衣挂上衣架,他忽然听到一楼某间房里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哼哼声。   这种娇软的女人声音,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让人歪想。   但古妤的这种哼哼声,让他记起了他们某个晚上的一夜情,让他模糊的记忆一瞬间清晰起来,记起了古妤曾经躺在他身下变成了娇媚迷人的女人!   很多旖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甚至记起,那天晚上他冲破了她的某道防线,让暴怒之中的他沉迷在她的身体里,久久不能自拔!   该死!   他忽然为这一段记忆微微皱眉,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然后一边朝这边缓步走来,一边极力压抑住自己过快的心跳,以及此刻他复杂的心情!   其实他怎么可以在那天晚上失去理智的占有了她?   她又怎么可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发出这么熟悉,却又让他莫名难堪的声音!   她,此刻正与东旭在做什么?!   他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打开这扇门,很想转身就走,若无其事的上楼回房间!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潮涌,让他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无法迈开脚步离去!   他静静听着房里的声音,一张俊脸在不断变化,不断变色,一张性感的薄唇抿得死紧!   “东旭,再重一点呗……重一点,好舒服。”古妤在哼哼,娇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的清晰,也尤其的暧昧!   “来了~”东旭则在低沉的笑,怜爱的拍了拍她,磁性的嗓音再次低哑下去,两人在讲着悄悄话。   门外,慕夜澈缓缓伸手将门把手扭了一下,然后忽然停住没有开启,转过身,若无其事往楼上走去了。   这是古妤的事情,他无法插手,也不能干涉!   若是打开门,面对亲密无间的两人,他该说什么?你这个女人真该死么?   事实上,东旭与古妤水到渠成,是所有慕家人乐见其成的事情!   “少爷,你回来了。我为东旭少爷和古丫头准备了宵夜,您要不要一起吃?”管家钱叔端着一大盘热腾腾的宵夜从门外进来,正往那间房间径直走去,不用敲门,直接打开门,然后对里面慈爱笑道:“古丫头,舒服吧?东旭少爷这是第一次给人按摩,老爷的按摩椅也只给古丫头用用,还是新的呢。来,过来吃宵夜。”   “耶,有宵夜吃耶~”舒舒服服的古妤从按摩椅上兴奋的跳了下来,以火箭的速度飞奔到桌旁,拿起一串丸子就往嘴巴里塞,太得瑟了,“真好吃,这些都是我的!”把宵夜全部圈到自己面前,然后拿了一串赏给东旭,“这是你滴~”   仅有一串,好好吃唷!   二楼楼梯上,慕夜澈眼见这一幕,深邃眸子微微一黯,竟是在胸口悄然轻松一口气,内心不再那么压抑!   原来这个女人刚才只是趴在按摩椅上按摩,让东旭给她揉揉肩膀捶捶背,把她当老佛爷伺候着,两人并没有做太过火的事情!刚才,是他听到她的叫声想歪了!   对此,他俊美无俦的俊脸染上一抹尴尬,转身上楼了。   回到房间,他拧松了他衬衣的纽扣,摘掉腕表,一边烦躁的扯着,一边走进浴室冲澡。   ——   第二天,慕家所有的人都围着古妤转,簇拥着他们的老佛爷古丫头去早餐店吃早点了,只留下他慕夜澈,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面包喝咖啡。   但他咬了一口面包,放回盘子了,抬头看着钱叔:“钱叔,为什么面包这么硬?”   虽然家里的厨房被烧掉了,暂时不能使用,但冰箱和微波炉烘烤机还是可以用的,刚出炉的面包会这么硬?   “这……”钱叔支吾了一声,笑道:“古丫头喜欢吃刚出炉的小面包,所以太太都给她端去做零食了,这是她吃剩下的……”   慕夜澈性感的唇角在抽搐,飞快的扔掉手中的报纸,立即推开椅子站起身,取下大衣出门了!   在这个家里,他所使用的、吃的、喝的东西,都是古妤剩下的!他的早餐被这女人当零食吃了,正宗的蓝山咖啡被她调包成了速溶,一大早上听她在隔壁鬼哭狼嚎……虽然他不是很介意,但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胃,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吃太多零食对身体不太好吧?晚睡早起对她小产后的身体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走出去在飒飒寒风中吸了几口凉气,然后把大衣、公事包、围巾一股脑儿塞到车上,自己亲自开车去市政府。   他是市长,原本是配有司机的,但他给司机暂时放了假,自己开车会更好。   而且拥有这样显赫的身份,他连出门买早餐都成了问题!   慕书记早已退休,出门溜溜,吃吃早点,与各位退休老干部打打招呼是没有问题的。但身为市长儿子的他,亲自开车在大马路边吃早点,一定会成为一大奇观!   于是他开车从早餐店门口经过,看到慕家一家五口坐在店里吃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他则饿着肚子开车上班,直接前往市政府开始一整天的会议!   难道这一家五口不知道他还饿着肚子吗?!   早餐店里,古妤看到慕夜澈的车从门前经过了,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对他挥挥手打招呼。   早安喽!昨天她吃太多,加上又把烤炉里的小面包吃了一大半,所以她咽在心窝里了,早上仅吃了一个小包子。   她原本是想喝豆浆的,但豆浆性寒,孕妇不宜喝太多,所以她这里还剩了很多的早点,不知道这个男人介不介意吃她剩下的呢?   慕夜澈见她对他挥手,便把车停下了,微眯眸看着窗边的她。   这个女人在对他挥什么?是有话对他说么?   窗边,古妤见他停车,连忙把面前的油条、小笼包装袋,再取了一袋豆浆,笑嘻嘻的朝他跑过来了,敲了敲他的车窗,“免费赠送!”   “又是你吃剩下的?”他蹙眉,看了一两眼,其实看到她刚才装袋的动作了!   “那你介意吗?”古妤把手中的早点拎开,挑了下眉梢。当她没来好了,她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继续吃!   想不到,慕夜澈仅是面子上反感,实则伸出手把早餐接过来了,沉声对她道:“以后在房里按摩,不要叫那么大声!”会让人误会!   “……”古妤闻言,立即把脑袋扭过来了,两眼瞪直!按摩舒服畅快,哼一哼怎么了!这个男人真是……   真是没话找话!   不等她还嘴,男人早已升上车窗,扬长而去。   她则细细想了想昨晚的按摩事件,没发生什么啊,偏偏脑袋自语了一句‘无聊’,返回早餐店了。   昨晚她舒服的哼哼,东旭怎么没觉得暧昧,反倒觉得她可爱?!就这男人满脑子黄色思想,尽往歪处想!   ——   慕夜澈在市政府见到了提前归来的易峰!   正是事出有因,被他放假一周的易峰这才放弃假期,提前回国了!   “少爷没有见到真正的林纤纤吗?”这位风尘仆仆的特助带着另外两位助理,不解的看着办公室里的慕夜澈,“她已经回国了,身边带着一位名为林碧儿的三十岁女子,方便照顾她。”这么明显的邀约,少爷为什么不去相见?   安静敞亮的市长办公室内,慕夜澈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正埋头看一份文件,淡淡回答:“我现在不会见她。”   “为什么,少爷?”外表斯文的易峰虽然是他最亲信的人,很多事可以为他代劳,深知慕夜澈的每一个心思,然而这件事,易峰觉得整个事态在扭转,苦苦追寻的女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少爷却不去理会!   是否是,与死而复生的林纤纤相见没有任何的意义?   少爷只能在物质上面补偿林纤纤!   “确定她平安吗?”慕夜澈终于抬起了头,双眸静静看着自己的这个贴身助理,“这一次,不要再弄错!”   戴着金边眼镜的易峰,斯文俊美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愧疚,微微垂下目光道:“上一次,是我疏忽大意了。但这一次,付名启确实在随后随林纤纤飞回了锦城市。他们现在下榻锦云饭店,林纤纤的身体不是很好。”   “你替我去看看她。”慕夜澈又道,站起身站室内走了几步,眉心微拧,绝美精致的五官异常凝重,若有所思看着易峰,“只是看看她,不要有任何的牵扯。”   “好。”易峰会意,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于是这天,刚刚回国的易助理带着两个人去了一趟锦云饭店,但是饭店竟然在举办一场音乐会,初回国的林纤纤竟然在音乐会上拉奏小提琴,白裙身影柔美优雅,琴声悠扬动听,水准很高!   “只是因为兴趣才拉了小提琴,她的身体现在不是很好。”饭店某位负责人指了指舞台上的某个纤细身影,回过头看着易峰,“几分钟后,她便会回房间休息,请问你有什么事?”   “送给她。”易峰侧首示意保镖将花篮和礼物送上,让酒店负责人代为转交给林纤纤,“祝她早日康复,实现梦想。”   “那你是?”   “她知道我是谁。”易峰始终冷漠,冷淡一笑,带着人离去了。   以林小姐的冰雪聪明,想必一定知道是谁送了她这个花篮!事实上,在锦城市没有人欢迎她回来,少爷更加希望,她能在瑞士安静休养,不要再回来!   酒店走廊上,林碧儿一直搀扶着林纤纤回到了房间,一边心疼的数落她,一边将那小提琴重重扔在了墙角!   “先躺着休息一会。”林碧儿蹲在地上为她脱鞋子,将这柔弱的女人扶到床上,拂了拂她的发丝,担忧嘱咐,“以后别再拉了,听话。”   林纤纤闭眼休息着,长长的睫毛,柔白精致的脸蛋,纤纤十指安静交握放于腹部,五官没有变,但身份变了。   她目前还不能正常的说话,拉奏小提琴是她消遣的一种方式,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慕夜澈,她回来了,但现在还不能见他。   “好好休息,不要再让自己受伤。难道你忘了之前,你除了喉咙上的这道伤,还有你肚子里的孩……”话到此处,见林纤纤的脸色明显变了,林碧儿连忙打住,给她关掉床头灯,站起身柔声道,“我现在的名字随你姓,以后都会照顾你,你现在就是我的妹妹,嗯?”   捏了捏纤纤的手,无奈的看她一眼,捡起地上的小提琴,转身出去整理行李了。   这一次,她们是提前回国,所以她这个助理,必须立即安顿好一切。   片刻后,有花篮被送到了酒店房间来,林碧儿看一眼,不肯接收,“退回去!我和我妹妹不认识这个人!”在锦城市,纤纤是全新的身份,不可能立即有人认识她!   “对方是让一位姓易的秘书送过来,祝早日康复,学有所成。”酒店工作人员再次向她做出解释,“他说,林小姐会知道他是谁。”   “yilia,将花篮……拿进来。”房内的林纤纤忽然对外面哑声道,发音艰难,早已坐起了身,身子虚柔的躺着,盈亮柔美的眸子里漾着一抹欣喜,“我知道……他是谁。”他正是她要等的这个人——慕夜澈! ☆、掳爱Chapter:81   林纤纤接收了这篮花,那边,慕夜澈也已确定林纤纤回了国!所以,他不再寻找这个女人,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天他有个应酬,与几位领导一起喝了几杯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他让司机开车在附近转了转,考虑这个时候要不要回去。   他可以想见,晚上这个黄金时段,古妤又在与东旭打打闹闹,亲密无间,所以他暂时不想回去。   车经过一家珠宝店,他忽然从橱窗看到一条非常夺目的白金项链,项链正戴在女模特纤细的脖子上,柔光闪烁,异常的高贵优雅。   而更重要的是,女模特的身高与古妤太相似了,他第一眼觉得,古妤应该戴一条这样的项链,可以让她看起来更有气质。   “去订一款。”于是他吩咐前面的司机,让司机代办。   但在司机进入珠宝店的时间段,他俊美的容颜忽而一沉,看到车旁有无数对年轻情侣经过。   原来很多女孩子戴了毛绒绒的耳罩,两只小手揣在男友的大衣衣兜里,笑嘻嘻的从他旁边走过。这一幕似乎正在提醒着他,昨晚东旭与古妤就是以这种方式将关系更近一步的,一黑一白刚好一对!   其实赠送项链很俗套,有太多太多的男人都以一掷千金的方式讨女人欢心,继而为对方买更多的珠宝,填饱她的虚荣心,但古妤,似乎并不需要!   她需要一份更有意义的礼物!   “少爷,这款项链已经订好了。不过由于这款项链价位太高,又是全球限量版,珠宝店为我们免费赠送了一对配套的戒指,款式需要您亲自过来挑选。”片刻后,司机叶俊生给他打来电话,需要郑重的征询他的意见,“那么少爷您看是挑选对戒,还是享受折扣?”   “挑选对戒。”慕夜澈冷淡道,为这个‘对’字挑眉!   一对配套的戒指,刚刚好!   “不过,将项链的被赠送人改为慕太太,让慕太太明天带着古妤过来取项链。”沉吟片刻之后,他的俊容开始浮现微微的笑意,为这种巧合感到欣慰,“现在将所有对戒款式发给我,我选中其中的一款后,你取走男戒,女戒让珠宝店作为赠品摆放。”   “是的,少爷。”   很快,叶俊生给他传来了所有的款式图片,让他挑选其中的一款。   十几分钟后,司机叶俊生拿着一个戒指锦盒出来了,为少爷双手奉上,欣喜笑着,“少爷,这是您刚才挑选的戒指,与项链是一整套。”少爷很有眼光,这一对‘泪之恋’是所有戒指里最漂亮的对戒,市值价也最贵!   只不过男戒女戒被分开了,男戒现在在少爷手上,女戒依然陈列在柜台里!   “嗯。”慕夜澈打开小锦盒看了一眼,安静关上,没有戴上戒指,示意回家。   慕家大客厅,一家五口果然全部坐在大客厅看电视吃水果,古妤没有再与东旭打打闹闹,而是站着给慕书记按摩肩膀,对着电视不停的叽哩哇啦、手舞足蹈,“爸,快看!魔术师李宁穿越长江了!15秒钟耶!~他真的穿越了,还带着这个小妮子穿越,从龟山到黄鹤楼,欧买噶的,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啊?!”   她用手夸张的捧住下巴,手中的敲背小木槌咚的掉到地上,然后又被她捡起来,“妈妈咪呀,真的穿越了嘞,几千米远耶,15秒钟从长江这边穿越到了那边~”还在那边手舞足蹈,做惊恐状,“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穿越到古代呀?嘻嘻~我在古代一定是貂蝉~”   “爸看到了噢,真是了不起。”慕书记呵呵笑着,满面红光喜笑颜开,拍拍她的手,“古丫头去休息,刚才给爸捶背捶累了吧?”   “不累~”古妤将小脑袋倾过来,又让慕太太给她喂了块苹果,‘吸溜’一声吸进她的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我也要穿越。”   “你在古代还是貂蝉啊?”一身居家毛衣的东旭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回来,扫她全身上下一眼,一双俊眸始终带着笑,“貂蝉应该比你丰满。”   古妤连忙挺胸收腹,“那我在古代是赵飞燕。”赵飞燕够瘦吧?   东旭又摇摇头,“赵飞燕太瘦了,不好看。”以现代人的审美观,他们家古妤才是最漂亮的!以古丫头那精致绝美的五官,高挑苗条的身段,在美女界里绝对没话说!赵美女需要靠边站!   “东旭……”古妤被彻底打败,一小木槌朝他敲过来,咚咚咚的几下,身子朝他蹭过来了,“我给你捶背哈~”   使劲地捶,尽情滴蹂躏,叫你还嫌我瘦!   东旭享受着她的‘捶背’与‘皮肉伺候’,舒服的动了动身体,将高大的身躯在沙发上换了个坐姿,惬意的躺靠着,舒爽的看着他们家的古妞,“小妞儿,咱们什么时候去逛逛黄鹤楼呢?李宁都带着小妮子穿越了,咱们也去穿越试试。”   这女人还在使劲地捶,暗暗的揪,不过这对于他来讲,实在是舒服极了!   “东旭不许再欺负我们家古妤。”一旁的慕清韵修完了她完美晶莹的指甲,轻轻吹了吹,再一把将古丫头轻轻带了过来,让古妤坐她旁边,翻了翻面前的美容杂志,“古丫头咱们别理她,帮我看看哪款包包最好看,最近要参加几个庆功晚会,不能被那群富婆给比了下去,也不能太低调……”   将杂志翻得噼里啪啦响,一定要听听古妤的意见。   “这个吧,再这个。”古妤在杂志上点了点,给她挑选了几个,然后伸了伸懒腰,打个呵欠准备上楼,“有点困了,晚安了各位!”   现在她要保持好心情,妈咪开心了,宝宝自然就会开心!而且她能吃能喝能睡,宝宝就会拥有一副健康的小身体,以后保护她!   “去吧去吧。”慕书记慕太太乐呵呵的笑着,也打算上楼歇下了,让佣嫂陪着古妤上楼,害怕她跌着了。   虽然他们家的古丫头今天玩得很开心,但他们依然担心她的身体!   古妤刚刚流掉了孩子,小产了,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跌倒,浸了凉水,就会留下后遗症!他们真怕他们家的古妞身体再次受到伤害!   于是古妤就这样被护着往楼上走,实在是盛情难却,回过头再对他们摆了摆手,“晚安,各位!”   一眼望去,这才发现慕家的大少爷慕夜澈原来早早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客厅,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她的心咯噔一下,刚才竟然不知道慕夜澈回来了,而且还被他看了个够!   不过没有关系,她不介意给他看,看一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晚安。”她笑着打个招呼,转身走掉了。   而楼下,刚进门的慕夜澈早已将他们打闹的一幕尽收眼底,看到这个女人殷勤的为各位捶背,与东旭打情骂俏!   这一幕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静静走到慕太太身边:“妈,明天去一趟鼎盛珠宝商城,我预订的这款项链应该适合您佩戴。”   既然项链已经订下了,那送给慕太太也不错,他没有合理的理由将这条项链赠予古妤,还是将项链送给更合适的主人吧。   “好!”慕太太感到无比的惊喜,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欣喜的收下了儿子的这份礼物,接下了收据单!   儿子竟然送她礼物耶!而且还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限量版项链!   慕夜澈则上了楼,经过古妤房间门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慕太太带古妤去珠宝商城领取项链,但珠宝店经理表示,为了答谢顾客,他们还会赠送一枚配套的女戒,一条白金手链,以及一对昂贵的婚庆小娃娃。这些赠品全部与项链配套,限量版,价格非常昂贵!   “真的吗?”慕太太发出惊叫声,连忙让经理取出女戒,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欣喜的握起古妤的玉手,给妞儿戴上,“这枚戒指给古丫头戴正好!还有这条白金手链!”   但古妤的注意力不在这些金银首饰上面,而是移到了那对婚庆小娃娃身上!   两个小胖娃娃,穿着绣满金龙金凤的红色小衣裳,一男一女,仰着胖嘟嘟的小脸,正在‘结婚’!用手指触一触他们的小脑袋,他们还会笑哈哈的晃来晃去!   但在古妤看来,他们更像一对可爱的龙凤胎,而不是‘结婚’!太卡哇伊了!   所以她一直盯着这对娃娃,用手指了指,“这个也是赠送的吗?”   “当然!小姐你喜欢吗?”女店员连忙将这对娃娃为她呈上,并用礼物盒装好,“这对娃娃寓意‘金玉良缘’‘金玉满堂’,所以它的表面镶有一层上好的镀金,是纯金打造……”   “就要这个!”古妤当然不相信这么大的娃娃会全部用纯金打造,最多在表面镀了一层真金罢了,会更好看,更显贵气,所以她才不在乎这个,而是喜欢这对免费赠送的小胖娃娃!   由于价格昂贵,这对娃娃的外形非常逼真,几乎就是两个缩小版的真人小娃娃躺在她的手掌中,小脸儿粉粉的,大眼睛水水的,质地非常好。   她忍不住放在唇边亲了亲,这才放回礼物盒中让店员包起,将礼物盒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既然是免费赠送的,她不要白不要。她沾沾慕太太的光,捡一两个小便宜,嘿嘿!   “那把戒指和手链也戴上吧,妈这么大的年纪戴不上了,最多戴戴项链。”慕太太把项链戴在脖子上试了试,非常满意,然后将那戒指与白金手链套上古妤的玉指与手腕,“如果你不戴,那岂不是浪费了?这戒指和手链只适合年轻人佩戴。”   慕太太伸出自己养尊处优的玉手,将自己的戒指和手镯亮给古丫头看看,好生无奈,“瞧,这是妈当年嫁给你爸时的戒指,戴了几十年了,只适合戴这一款。如果戴年轻人的戒指,会被人笑话的,妈这老脸没处搁。”   古妤看一眼慕太太的老式戒指,再看看这枚时尚女戒,确实觉得这是一个问题,“那我戴戒指吧。”反正是对戒,又不是婚戒,可以戴着玩玩!   她把这枚漂亮的女戒拿过来了,再问了女店员一个问题,“这不是对戒吗?男戒哪去了?”如果男戒被另一个陌生男人买去了,与她是一对,她岂不是很尴尬?   “小姐,这款戒指全球限量版,只有女戒,没有男戒。”女店员微笑道,对她撒了一个小谎。男戒已经被慕先生拿走了,慕先生要求保密,所以他们珠宝店不能泄露这个秘密。   “哦。”古妤暂时相信她的话,试了试戒指的粗细度,发现刚刚好,便拎着她的小娃娃礼物盒,与慕太太兴高采烈的走出商城了。   她只是贪个小便宜,拿了赠品娃娃和戒指,应该不算拿了慕夜澈送给慕太太的礼物吧?   等找个时间,她把戒指再还回去,还给慕太太。   “今天中午请夜澈吃顿饭吧,谢谢他的礼物。”慕太太坐在车上建议道,示意慕家的司机将车开往市政府方向,脸上一直带着笑,甚是欣喜的看着古妤,“我刚才看了标价牌,这条项链几乎价值连城,长长的数字吓了我一跳!不过这是夜澈买给我的,我倒是可以收下。”   “您戴着很漂亮。”笑眯眯的古妤对慕太太竖起了大拇指。   慕夜澈确实有眼光,选中了珠宝店的镇店之宝,不过这条项链不适合她,她更喜欢红色小娃娃!   小娃娃不仅可爱,还镀了真金咯!并且是免费赠送的!   车行到市政府附近的餐厅门口,慕太太带着她先进入了餐厅,等候慕夜澈过来。   她则弄了弄手指上的戒指,忽然发现戒指内侧有一行小数字,看起来像是戒指的编号,全球限量版的标志,绝对的独一无二。   “咦?”于是她再好奇的看了看,脑袋几乎趴在桌面上了,根本没有察觉到赴约的慕夜澈已经在她们对面坐下。   慕夜澈脱掉了大衣,长指松了松他的衬衣领带,盯着古妤的眸子划过一抹笑意,启唇道:“打算请我吃什么?”这个女人在研究戒指吗?脑袋都趴在桌面上了,一双大眼睛正与戒指亲密接触,嘴里碎碎念,像一个好奇的宝宝。   不过她现在戴着这枚女戒的样子很可爱,与他拿走的男戒正好是一对!   “夜澈,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慕太太笑道,将菜单册子递给儿子,“随便点,今天妈请客。”   古妤听到声音也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对面的慕夜澈,“是啊,你随便点,我和妈一起请客。”   慕夜澈则瞥一眼她的那对红色小娃娃,再笑道:“这也是赠送的?很可爱。”想不到这女人会更加喜欢这对小娃娃,当成宝贝了!不过这份礼物确实很棒,不输东旭的那对耳罩!   “古丫头喜欢的不得了呢!”慕太太乐呵呵的笑出声,拿过礼物盒,亲手把那双小娃娃从礼物盒里拿出来了,用指尖碰了碰它们的小脑袋,“瞧,还会笑!模样很真!”慕太太也很喜欢这对小娃娃,就像她的小孙子。   古妤看着她的这对小宝贝,虽然很想把它们一把抱入怀里,宣布它们是她的,但这是珠宝店送给慕夜澈的赠品,是慕夜澈的东西,她不能在他面前放肆!   所以她只是不舍的看着,没有无理跋扈。   慕夜澈则瞥了一两眼,儒雅笑了笑,把娃娃放回盒子里,放到古妤身边,然后转移了话题,“中午休息的时间会很短,我们简单吃个便饭。”这对娃娃原本就是她古妤的,为什么向他露出这种不舍的眼神?   古妤则看着他,忽然一把拎起礼物纸袋,匆匆站起了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但请别误会,她不是生气,而是带着娃娃去洗手间,把娃娃装进她的包包里。现在这对娃娃是她的了,她不能太贪得无厌,必须去把戒指摘下来,还给慕夜澈!   她其实,不想与他一起吃饭!更不想与他这样面对面坐着!   于是在卫生间走一遭以后,她决定还掉戒指速速溜出这里,但是刚打开门,她与某个人冤家路窄,竟然就那么在门口撞上了,对方后退了一步,她手中的戒指也叮的一声摔到地上!   这扇卫生间大门未免太窄,这样也能撞上?!   她瞪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对面的某个三十岁女人也瞪着她,一动不动!实际上,她是被惊呆了!   “小姐,你撞到人了,说对不起!”戴着眼镜的林碧儿瞪着眼前的古妤,一手扶着差点被撞倒的林纤纤,另一手指着古妤,眼眸中火光冲天,态度咄咄逼人疾步朝古妤走来,扫起一阵风,“如果刚才我没有赶过来扶住iris,你这瞎女人便将iris撞倒在地!iris受到了惊吓!你马上赔礼道歉!”   看来林纤纤真是被吓着了,急坏了她这个助理,一定要求她古妤赔礼压惊!   古妤看着这个名为iris的林纤纤,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冷冷一笑道:“被撞到的这个人好像是我!”虽然归来后的林纤纤更加身娇体弱弱柳扶风,但刚才被撞的那个人,确实是她!   大病未愈的林纤纤摔倒在地确实严重,但她被撞倒之后情况不严重吗? ☆、掳爱Chapter:82   林纤纤稳了稳脚,同样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古妤,没有出声。   一段时间不见,她的外貌上稍有变化。一款米色大衣,白色毛衣,淡淡的妆容,长发披肩,穿衣风格更趋近于教养良好的千金小姐,更有艺术气息。   但今日的她,故意戴了一副爆炸式的短假发,纤细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样子看起来更像老师。   难怪,刚才在餐厅没有看到她,原来是伪装得太好了,一顶假发让她完全变了模样!   “道歉!”林碧儿还在一旁怒叱古妤,坚持认为古妤刚才是故意为之,差一点弄伤她的小姐,“这眼睛不是长在脑门上吗?那刚才为什么故意撞iris?”   古妤听着这番极具攻击性的话语,微微眯眸,仰起下巴冷笑:“要不要我再撞一次给你看看?”   挑眉,一把狠狠撞开这个丑女人的肩膀,让这段狭路相逢就此结束,高傲的离去。   撞就撞了,那么现在再撞一次,不然对不起林碧儿这句话!   这个戴眼镜的丑女人是刚从国外飞过来的吧?林纤纤新聘请的助理或者看护,飞来之前暗中调查过她?   不然一个芝麻大的小误会而已,这个丑女人犯得着拿放大镜在这里与她纠缠?   “iris,这个女人越来越放肆了!”林碧儿在身后气得跳脚!   “碧儿,算了。”林纤纤终于出了声,哑着嗓子拉住了愤怒中的林碧儿,“别追。刚才,我们只是误会。”   “iris,你别忘了她之前做过什么!你伤得这么严重,她却趁机抢走了你的男人!现在再看看她这副尊容,无理、傲慢、粗鲁,有哪一点比得上你!”   “算了。”   走在前面的古妤听着这番话,无语的摇了摇脑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慕太太正与慕夜澈安静用餐,静静交谈,也为她点好了餐点,愉快的笑着,示意她坐下,“差一点以为你睡在洗手间了。”   古妤连忙摸一摸自己的口袋,这才记起戒指刚才掉在地上了,急忙又转身往回走,“有东西掉了,我去找找。”   “什么东西掉了?”慕太太放下刀叉,摇了摇头,实在是对她无可奈何。   吃顿便饭而已,用得着这么躲着夜澈吗?   “戒指掉了!”   “怎么把戒指弄掉了?”慕太太皱眉,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终于站起了身,“我让经理过来。”   古妤则已经蹲在刚才的地方寻找了,移开花盆,寻遍了卫生间范围的所有角落!但是,没有!   经理带着所有的服务生也在寻找,但还是没有!   因为这枚戒指让林碧儿那女人给拾去了,又怎么会主动还给古妤?   “调出监控看看吧。”慕夜澈沉声道,相对比较冷静,锐眼看了看四周,“应该是有人来过这里。”   十几分钟后,监控里出现了林碧儿那张咄咄逼人的脸,以及林纤纤那张伪装过的丑脸,地点是女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一眼望去,慕太太并没有认出林纤纤,只当是陌生人拾了戒指,找出了真凶,一定要找回戒指,慕夜澈则感觉有些眼熟!   他紧紧盯着监控画面,试图看清楚那爆炸头下面的那张脸,心思根本不在这枚戒指之上!   这个爆炸头女人,看起来很像林纤纤,气质很像!   “慕夫人,现在怎么办?报警还是私下解决?”餐厅经理问慕太太,正在一旁商议解决此事的方案,打印出林碧儿的这张脸,准备交给警方。古妤则在监控室里走了走,用手摸了摸自己戴过戒指的手指,无聊的望了望窗外。   不知道慕夜澈在盯着看什么?   虽然林纤纤戴了假发和黑框眼镜,但五官还是很明显的,与她泛泛之交的她torn都认得出来,难道他还认不出来吗?   这个男人只怕是,正处在震惊状态之中,无法回神吧!   正好,这枚戒指给了林纤纤也好,就当是慕夜澈送给这个女人的求婚戒指!   想到此,她看了看所有正在忙碌的人,打开门,安静的走出了这里。   她回到了慕家,趴在床上,盯着两个小胖娃娃发呆。现在真正的林纤纤出现了,为什么她没有震惊的感觉?   似乎是麻木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刺激到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   她早已预料到林纤纤会现身,这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现在林纤纤提前出现,也算是给大家的一个‘惊喜’吧!实际上,她刚才在卫生间门口,下巴都快被吓掉了,想不到她与林纤纤会以这种方式再次正式见面!   这种见面方式,太突然了!   而很显然的,林纤纤是为了看慕夜澈,才乔装打扮来到了这里,因为餐厅离市政府最近,慕夜澈经常来这里用餐!   “笑一个吧,我们要开心。”她用手指逗了逗两个小胖娃娃的脸,亲了亲它们,然后翻过身,仰躺在床上,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呢?难道一定是要她远走他乡,才能将这个林小姐的影子永远的从她的生命里拔除吗?   下午,办事归来的慕太太敲了敲她的门,欣喜的笑着:“这次大提琴教母李美胜的女儿过来锦城市举办音乐会了,古丫头你准备一下,下午我们一起过去。”   “我不感兴趣。”古妤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头。什么教母?听起来好像很牛的样子。   “当年她只有二十岁,是被音乐学院举荐去了巴黎留学,维也纳金色大厅大提琴演奏家,金牌得主,是妈最喜爱的偶像。”慕太太在门外仰慕的絮絮叨叨着,一直在笑,“之后她的事业处于巅峰期,一路平步青云,为国家争得了不少荣耀,中国最出色的大提琴演奏家,并且在同时期嫁了教授老公,家庭事业双丰收,然后移居瑞士……现在她的女儿归国了,听说也是一名大提琴演奏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还是不感兴趣。”古妤又翻了个身,直接用枕头捂住头。   “可是,徐小姐这次是为了我们慕家才举办了这次音乐会,我们不去不行。”慕太太又笑道,轻轻打开了门,来到床边,拿开古妤脑袋上的枕头,“听话,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我们四点钟去酒店。”   古妤这才从被窝里坐起了身,揉了揉她的头发,睡眼朦胧,“我一定要去吗?”这位徐小姐邀请慕书记慕市长去参加音乐会,关她什么事?   “一定要去,因为你是慕家的成员之一呀。”慕太太给她拿过了毛衣,一定让她穿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先穿毛衣,等进入会场,再脱下毛衣。礼服方面,随意一点好了,不要太庄重了。”   “还要穿礼服?”古妤立即将被子紧紧护在了胸前,发出高亢的抗议声!   穿礼服就代表要穿高跟鞋!孕妇怎么可以穿高跟鞋?!   “音乐会之后,我们会与徐小姐一起参加酒会,当然需要穿晚礼服!乖啦,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慕太太笑呵呵的拂了拂她,手中已经捧着一套黑色礼服与白色小披肩了,给她放到床头,“半个小时后,我让司机过来接你,我们全家一起去。”   最后笑着走出了房间,带上门,将空间再次留给古妤。   古妤则抓了抓头发,懊恼的重新躺回了床面,发出一道哀叫声!   ——   锦云大酒店,金碧辉煌的音乐会大厅。   古妤一直看着舞台上的众位世界级演奏家打瞌睡,脑袋低下又抬起,实在是煎熬。   据说这里云集了全世界的顶级演奏家,就好似举办一场“维也纳新年音乐会”,除了台上全部是大明星,受邀的嘉宾也全部是重量级大人物。   当然,这一场音乐会的重点还是这位代表国家荣耀的李美胜。她派了女儿徐清萱前来参加这场音乐会,似乎打算公开女儿的信息,让女儿借助她的光环扶摇直上!   徐清萱是这场音乐会里唯一的中国人演奏家,美丽清高,帮母亲担当了大提琴女王这一名号,是全场的瞩目焦点!这位徐小姐虽然及不上母亲,代表母亲过来了,但她的大提琴与众位演奏家确实配合得天衣无缝,水准很高!   前来参会的古妤看了台上白礼服的徐清萱几眼,然后不断的打瞌睡,脖子摇摇晃晃,实在是煎熬,最后将脑袋靠在了慕夜澈的肩膀上,睡得呼呼作响。   慕夜澈那一双幽静的眸子原本注视着台上的徐清萱,见古妤不断往他肩膀上靠,便侧过脸,用手将她的脑袋拨开,“如果实在是困,那去休息室休息吧。”   “噢。”古妤连忙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的朝四周望了望,站起了身,“音乐会结束了吗?”   由于声音太大,四周的大人物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微微皱起眉,显得不悦。旁边这个女子不仅长时间的摇摇晃晃,睡觉打呼,更是大声喧哗,起身站立,实在是没有教养!   古妤立马坐了回去,脑袋也清醒了,不敢再给慕家丢丑,摇了摇脑袋甩去睡意,端坐着听这首‘摇篮曲’。   其实从入场的最初,她与慕夜澈一样,都认出了舞台上的那位大提琴演奏家是谁!   徐清萱借助母亲的光芒第一次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大提琴的演奏水准还可以,以前有练过,基本上可以跟得上其他演奏家的音律。倚着大提琴的侧影更是端庄高雅,成为全场的一大亮点!   这个女人很美,白色的礼服,微卷的长发,在灯光下泛起柔美的反光,似那坐在大海中央拉奏大提琴的美人鱼,琴声悠扬,体态娇美,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偏偏,这个女人是卷土重来的林纤纤!林纤纤改名为了徐清萱!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又怎么能移不开目光呢?她看她一秒钟都嫌多!   于是看着听着,她又开始打瞌睡,身体逐渐歪在了座椅里。   这一次,慕夜澈没有再理会她,而是一直注视着台上,眉峰微拧,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精致绝美的五官显得凝重。他根本没有听进这首世界名曲,而是紧紧盯着这个徐清萱,将她与上午监控里面的丑女人对上了号!   原来林纤纤乔装打扮,曾经出现在了市政府附近的餐厅!   刚才初见舞台上的徐清萱,看着她倚着大提琴缓缓走来,伸开双臂对大家鞠躬,他感到无比的惊讶!   他只知这位徐小姐代表母亲回国参加音乐会,但他不知林纤纤就是这位徐小姐,林纤纤约见他的这种方式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不可否认,林纤纤变得比以前高雅,也展示了她真正的才华!   “古妤,醒醒。”一旁的慕太太则碰一碰古妤,让丫头抬起头,“舞台上那个白裙子的女孩子,妈感觉有些眼熟,她是不是长得像某个人?”慕太太实在是记不起这张脸,只知道大提琴女王的这个女儿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原来她偶像的女儿就是长这样啊,挺漂亮的!   古妤抬起惺忪的脸蛋,用手抹了抹脸,努力坐直身体,“哦,可能是长得太大众化了吧,看谁像谁。”   “这女孩挺漂亮的,就是长得不像她母亲。”慕太太赞赏了一句,扭回头继续欣赏音乐,带笑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演奏大提琴的白裙女子,仿佛看到了她昔日的偶像,将这圈光环强加在了徐清萱身上。   一旁老脸严肃的慕书记则咬了咬牙,忽然出声道:“音乐会结束之后,全部回家吧,不用参加酒会了。”   虽然慕太太暂时认不出这位长卷发遮脸的林纤纤,但慕书记还是认得出来的!   他不太喜欢这位林纤纤,所以无论她是真的徐清萱,还是假徐清萱,他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接受这个女子!   “爸,我支持你。”一旁的慕清韵点了点头,对那回过头的慕太太使了个眼色,让这位后妈别问为什么,小声道:“冤家讨债来了!您以前应该在爸的书房里见过那位林小姐的照片,所以觉得她眼熟!您不觉得她长的太像林小姐了吗?就是夜澈外面的那个。”   她朝夜澈那边侧了侧脸,再使个眼色,解释得够明白了!   音乐会结束之后,夜澈一定会与这位徐清萱正式见面的,然后被徐清萱助理拾去的那枚戒指也不用还了,直接戴到林纤纤的手指上,正式求婚!   所以,他们必须马上带着古丫头撤!   “……”慕太太恍然大悟,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徐清萱是林纤纤?!她记得李美胜以前确实有一个女儿的,也许两人只是长相相似?   ——   音乐会结束,慕书记还是被邀请前往酒会现场,出席这场盛宴。   这是一场无法推却的宴会,他只能吩咐司机将古妤送回家,不让她与林纤纤碰面。   此刻,古妤披着她的白色坎肩走在金色大厅里,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意气风发的走往宴会大厅,感觉自己实在是有点多余。   刚才慕夜澈与慕书记已经被音乐会主办方声势浩大的接去参宴,她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拒绝一同前往,站在这里等待司机前来接她。   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认识她,所以她也乐得清闲,静静在这里走了一圈。   不过在参观的路上,她看到酒店的某架透明电梯里,林纤纤带着林碧儿,正站在电梯里与慕夜澈四目相对。   由于电梯透明,并且正在下降,所以她看得很清楚,这两人确实共乘一部电梯,只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   此刻电梯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往楼下降去,电梯里的慕夜澈背对着她。   “古妤,我们一起走,这场宴会无聊透顶了。”匆匆赶过来的慕清韵忽然拍拍她的肩膀,很高兴她还没有走,“走吧,趁今天慕书记慕太太不在家,我们一起去喝酒,然后打个电话让东旭过来接。不过东旭这小子哪里去了,今天没有见到他!”   她抱怨了几句,然后带着古妤飞快的往外面跑,扯掉了脖子上的丝巾,实际上比古妤还要疯,“今天让你和东旭酒后乱性,哇哈哈~”让古妤再怀一个宝宝好了,不过这个宝宝是东旭的!   “先等一等。”古妤则弯腰把高跟鞋脱了,拿在手上,这才敢与这个慕家三小姐一起往外面跑。身为孕妇真是伤不起,各种折腾各种痛啊!   ——   慕夜澈是与林纤纤在电梯里偶遇,当他走进这架电梯,林纤纤已经让助理背着大提琴,站在里面了!   于是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长指按下一楼键。   林纤纤则看着他,清澈目光里布满思念,却没有开口说话。   “慕少爷不去参加宴会吗?宴会厅在十二楼。”一旁的林碧儿笑着提醒他道,故意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这是徐清萱小姐,我是她的助理yilia,刚从瑞士过来,谢谢您送的花篮。”   慕夜澈这才侧过他五官完美的俊脸,定定看着这位助理,眯眸淡笑,显得儒雅而绅士,却是皮笑肉不笑道:“yilia小姐好像在ak餐厅捡到了一枚戒指,有物归原主的打算吗?呵。”   “我……”林碧儿面色一黯,立即将目光移向林纤纤,显得有些心虚,而且害怕。   因为她也没料到慕少爷会这么关心古妤的这枚戒指,而不是关心林纤纤!   安静的林纤纤则看看她,微微蹙眉,哑声道:“原来上午你捡走了古小姐的戒指,还给她吧。”又对慕夜澈微微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我们会归还的。”   她在慕夜澈诧异的目光中诚恳道了歉,然后安静的走出电梯,没有说太多。   但林碧儿却不甘心,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当着慕夜澈的面道:“不要再装作互不认识了!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   这一句话,让慕夜澈陡然停住了离去的脚步,震惊的回过头!也让林纤纤脸色大变,吃惊的瞪了她一眼,拉了她就往前面疾走! ☆、掳爱Chapter:83   林纤纤一把抓着林碧儿往前疾走,又一把甩开她,更加快速的离开这里!   “站住!”慕夜澈一声厉呵,转身冷眸盯着这两个女人,信步朝这边走来,深黯黑眸里闪烁不可思议的寒光,“把刚才的话,再给本少复述一遍?!”   林纤纤却小跑了起来,几乎是飞奔着逃离这里,不肯停下面对她!   反倒是林碧儿,一把挡在了慕夜澈面前,仰头急声道:“慕少爷,别再装作不认识她!她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而且身体很不好……”   愤怒中的慕夜澈垂眸盯着她,没有再继续追林纤纤,而是用手拨开了这个挡着他的女人,冷笑道:“酒会结束之后,让她主动来找我!”   锐眼看一眼林纤纤离去的方向,冷漠的转身离去。   当他挺拔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里,躲在角落的林纤纤这才再次走出来,一语不发,清眸注视前方静静往前走。   林碧儿背着大提琴,急急忙忙跟在她的身边,“iris,当真要将这枚戒指还给古妤吗?这枚女戒明显是对戒,是一对,男戒一定在慕少爷手上。”   “还给她吧。”林纤纤冷道,回过头看着林碧儿,“以后,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拿走古妤的东西。我不喜欢你这样。”   “那我选个时间还给她吧。”林碧儿连忙低声认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这枚戒指,展示给清萱看,“还是全新的,‘泪之恋’系列里面的对戒之一,全球限量版。我原本只是想故意整整这个恶女人,让她主动过来道歉,但既然这枚戒指这么贵重,而且慕少爷也亲自开口了,那我就还给她。”   林纤纤看一眼这枚戒指,目光移开了,继续往前走,“陪我去房间休息一会,半个小时后参加酒会,身为徐清萱的我不能缺席。”   “嗯,好!”林碧儿快步追上来,细心的搀扶着她,陪她一起前往休息室。   ——   身为孕早期的准孕妈咪,古妤不能喝酒,只能点了果汁,与慕清韵在酒吧里一起狂欢。   慕清韵把烈酒当做白开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还能拿着话筒唱歌跳舞,丝毫没有醉意!   “古妤,来一起唱。”她将另一支话筒递给古妤,让古妤唱high歌,然后看了看时间,打开包厢门朝外面看了看。不是给东旭打过电话了吗?怎么还没有来!   她皱了皱眉,然后把门关上,躺在沙发上喝酒,休息。   古妤则唱着黄龄的high歌,处在自我陶醉之中,清亮的嗓音确实还可以,很动听,极富感情。   一曲唱完又是一曲,时间很快的过去,古妤的心情也逐渐好转,在包厢里面逐渐的手舞足蹈起来,活力四射!   这辈子她除了爱贪小便宜、斤斤计较,还喜欢唱歌跳舞,打小算盘。   此刻能让她开开心心唱歌是最好了,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美妙的音乐里。   慕清韵则躺在沙发上吃掉了烈酒里的所有梅子,也听了几首古妤的主打曲,十分的陶醉,于是慢慢的,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性感红唇里喷着幽香的酒气,酒的后劲终于上来了!   今晚她是过来陪古妤的,但古妤刚刚小产,不能喝酒,所以她把自己给灌醉了,躺在这里打发时间!   他们家英俊潇洒的东旭怎么还不来哟,古丫头还等着他来安慰呢!   古妤见她一边睡一边抱着垃圾篓呕呕,便停止唱歌,将她扶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她帮慕清韵接听了电话,听到慕夜澈对姐姐叮嘱道:“今晚,我不能回去了,你照顾好古妤,不要让她在外面酗酒。12点钟,我派人去接你们。”   “清韵她在卫生间。”古妤出声道,不介意让他听到她的声音,笑了笑,“酒会结束了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嗯,结束了。”慕夜澈听到她的声音倒是不惊讶,淡淡应了应,又道:“清韵现在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过来接她?”   “不能走了,醉得很厉害。”古妤将清韵蹲在卫生间狂吐的声音录给他听,又将手机贴回自己的耳边,“我可以让酒吧的服务生帮忙叫辆车。”   “那你喝酒了吗?”慕夜澈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声音淡淡的,但确实是在关心她,“除了你们两个女人在酒吧喝酒,还有没有其他人陪?”   “没有。”   “那我马上过来,不要走开。”不等古妤回话,他已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古妤将手机拿在眼前看了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亲自过来?刚才不是说要派人过来接她们吗?怎的一听说‘醉酒’,他自己便亲自过来接送了?   一段时间以后,慕夜澈高大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酒吧里。   他一把背起醉醺醺的慕清韵,再让古妤拿着包包和大衣,带着她往外面走。   他亲自开了车过来,将烂醉如泥的慕清韵塞到后座上睡着,古妤则与他一起坐在前面,被他检查有无喝酒,两人的唇差一点贴到了一起。   “好像没有喝酒。”他直起自己伟岸的身躯,俊脸没有再贴着古妤,准备开车。   古妤则扭过脑袋,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刚才这个男人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近距离的贴着她,四片嘴唇都快粘到一起了,眼睛对着眼睛,还以为他要吻她!这算是侵犯吗?   “今晚东旭没有过来吗?做什么去了?”开车的慕夜澈又忽然问她道,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英俊无匹的五官显得深沉,“最近,他好像很忙,昨天晚上才在家。”   如果今晚没有东旭作陪,这两女人在酒吧估计就保不住清白之身了。清韵竟然这么大意,自己喝醉,却留古妤一个人在酒吧里!   古妤软绵绵靠在座椅上,摇了摇头,“不知道。”   又忽然坐起身子,看了看后面摇摇晃晃的慕清韵,对慕夜澈道:“送我们到慕家门口就ok,你去办自己的事吧。”   慕夜澈则扭头看了她一眼,将车开进慕家大宅,再亲自将慕清韵抱进二楼房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古妤。   “今天晚上的事,很抱歉。”他哑声道,挺拔身躯朝古妤走近了一两步,黑眸静静看着她,“徐清萱不是林纤纤,以前的林纤纤已经死了。”   古妤诧异的看着他,却后退了一步,“这关我什么事?”   “所以,我不希望你再为此烦恼。”慕夜澈眸色不变,一双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俊脸波澜不惊,担忧看着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古妤眸光微闪,看着这个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是打算先看着我出嫁吧?”   先看着她嫁给东旭,让她开始一段幸福的新生活,忘掉他,然后他才会跟林纤纤相认?   偶买噶的,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还在意他?因为她今晚去酒吧喝酒吗?   这个男人做不成她的老公,竟然做成了他的父亲或者哥哥,监督她养好身体,成为了她的监护人!难道她去喝酒就一定是因为他吗?   “我去洗把脸。”她又笑道,指了指门外,赶紧离开这个臭美的男人,“以后你派人过来接我们就好了,不必亲自接送。”   嘭的一声关上房门,风一般的跑出了慕清韵的房间,不愿再面对他。   她在自己的房间不停的洗脸,然后躺到大床上,四肢摊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花板,正思索自己的未来。   而楼下,慕夜澈的车已经离去了,他只是抽出了一部分时间过来接古妤,避免她在酒吧被人拐骗。然后他返回了酒店,在酒店主办方的热情邀请之下,正式与徐清萱见了面。   长时间的酒宴活动,让身体虚弱的徐清萱显得极累,但与慕夜澈一样,他们身份的特殊性让他们不得不接受各种邀约,出席各种活动,戴着面具示人。她不能回房休息,而是在主办方的介绍之下,私下与慕夜澈见了面。   此刻,大型酒宴已经结束了,他们坐在咖啡厅一起喝咖啡,互相认识。   “慕少爷,这位是徐小姐,刚从瑞士过来。”中国音协主席为两人互做介绍,是以增进双方的合作,一直微笑着热场,“虽然这是徐小姐第一次参加演出,但大提琴演奏不输令堂。”   “幸会。”慕夜澈淡淡点了点头,俊颜温润,薄唇勾着笑,看着对面的徐清萱,“徐小姐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噢,现在确实很晚了。”音协主席连忙看了看腕表,找个台阶让徐清萱下,抬手招来助理,“扶徐小姐回房休息吧,我们以后再约。”   林纤纤则感激的看了慕夜澈一眼,站起身对大家轻轻躬了躬身,在林碧儿的搀扶之下走回了酒店房间。   原本她以为慕夜澈会再次追问孩子的事情,但他没有,外表看起来很平静,对她也很冷淡。   所以他的这一反应,让她既感激他,又有些失望。   慕夜澈坐在原处,与音协主席又交谈了一番,然后客气的道别,结束了这次见面。但他并未离开酒店,而是继续坐在咖啡厅喝咖啡,赏夜景。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咖啡厅的客人寥寥无几,工作人员走过来微笑着向他说明,咖啡厅即将打烊了,请客人清点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有所遗漏。   正当服务生说完这句话,门口的风铃声响,忽然又有客人进入。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门口的女服务生试图阻拦。   “打扰了。”在酒店房间休息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林纤纤收回了脚步,打算离去。既然已经打烊了,那她不需要在他刚才坐过的位子看看了。她现在就是这样,不能与他面对面的交谈,只能在他离去以后,来这里走一走。   但没想到,男人竟然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似乎料到她会去而复返,在这里坐了将近两三个小时!   “徐小姐既然过来了,那进来坐坐吧。”慕夜澈喝了一口咖啡,深黑锐利的眸子朝她投来淡淡的一瞥,俊脸沉静,示意她进来,“我们有五分钟的交谈时间。”   林纤纤心里一紧,这才缓缓走了进来,在他面前重新落座。   “还累吗?”慕夜澈抬眸看她,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最后落到她脖子上的粉色伤疤上面,“是谁,让你认识了李美胜?”   他俊美的容颜忽而沉下,盯着林纤纤的目光犀利而复杂,掺杂着几抹歉疚,几抹担忧,声音嘶哑:“既然对方已经为你寻得了这个新身份,为什么不在瑞士好好的过下去?”   林纤纤水润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思念,心里眼里全是他,清洌的目光水亮亮的,不曾从他的俊脸上移开分毫,好想让他给她一个思念的拥抱!   但是这次,她是瞒着安绨,提前回了国!   九死一生的她等不到学有所成,便思念满溢,迫不及待想回国看看慕夜澈!   虽然徐清萱确实即将借助母亲的光芒回国发展,但这一切安排也是等到她的身体康复之后,计划定在半年以后!   所以她打算先偷偷的看看慕夜澈,不让他知道她的存在,然后在半年之后,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回来,让他知道她还活着,不必歉疚!   但是让她正式露面的音乐会,由于她的提前回国,也提前举办了。   重生后的她,处在一个书香门第之家,母亲是大提琴女王,父亲是教授,很平和的一个家庭,是安绨帮她选择的另一种人生,让她不必再颠沛流离。然而她的一颗心却始终遗落在这里,总是要回来的。   回来之后,她会重新看待这段感情,正视她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   ——   林碧儿亲自拜访了慕家大宅,亲手将这枚女戒交还到了古妤的手中,   “古小姐对不起,那天我并不知这是你的戒指,所以拾了去。现在物归原主,还请多多见谅。”   古妤穿着居家服,正在家里跳健身操,见林碧儿亲自拜访,接过了这枚戒指,冷笑了一声,“碧儿小姐今天亲自过来这里,应该不仅仅是想归还戒指?”   林碧儿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客客气气接过了佣嫂端过来的茶,一双眼睛还在四处打量慕家大宅,笑道:“嗯是,除了归还戒指,还想向慕夫人和古小姐赔礼道歉。”   “行了。”古妤关掉了电视,走到这女人面前,开始送客,“不需要道歉,你慢走不送!”   瞧这丑女人这双不安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赔礼道歉是假,拜访慕书记才是真!瞧瞧礼品都拎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哪!   “不行,必须得道歉。”林碧儿笑着站起了身,在大客厅里走了走,一直等着慕书记下楼。   片刻,坐轮椅的慕书记让钱叔推着下楼了,慕书记看一眼桌面上大包小包的贵重礼品,轻轻哼了一声,“碧儿小姐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从来不吃这些补品。”   “慕伯父,这是清萱的一些心意,我帮她拿过来的。”林碧儿连忙又将这些礼品往慕书记面前推了推,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很感谢昨晚慕书记为清萱捧场,所以清萱才让我买了这些东西来看望慕伯父。”   慕书记的老脸上一直没有喜色,威严,而且淡漠,示意钱叔继续推着他往前走,道:“碧儿小姐除了送礼,还有什么事?”   然后看了看那全身狂冒热气的古妤,一张老脸这才稍显柔和,让丫头上楼休息,嗓音浑厚而且慈爱,“既然碧儿小姐已经将戒指归还,那丫头就不要往心里去,一场误会而已。现在上楼休息去吧,等会下来喝汤。”   微侧过脸,示意钱叔送客,“送碧儿小姐出门吧。”   “我换好衣服下来!”古妤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拿着她的戒指上楼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她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只是这林碧儿小姐借口归还戒指死皮赖脸不走,一定要留在这里,慕书记没有办法说出逐客令罢了!来者是客,还是徐清萱的说客,慕家实在是没有办法谢客!   此刻她正咚咚咚的往楼上跑着,打算换好衣服下楼吃饭,但那林碧儿竟然不肯离去,忽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着道:   “慕伯父,实不相瞒,昨晚宴会之后,清萱由于赶赴了慕少爷的约会,又身怀有孕,处于孕早期,忙得累倒了。今天她原本打算过来亲自拜访慕伯父,向古小姐道歉,但昨晚与慕少爷约会到太晚,早上久久不能动身,所以不得不让我代为看望。她实在是太累了……”   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楼上的古妤与楼下的慕书记同时变脸!古妤飞快的回过了头,没有再大步跑动,震惊的看着下面!   怀孕?林纤纤竟然也怀了?   天!   慕书记被气得嘴角抽动,嘴唇动了动,忽然一声厉呵,“送碧儿小姐出去吧!”   “慕书记,这孩子……”林碧儿打算再炫耀。   “出去!”慕书记的老脸已经涨红,血压在急速升高,吩咐钱叔将这些礼品,连同林碧儿这个人,全部送出大门,   “不管这位徐小姐昨晚约会了谁,这与我慕家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她徐家的事情!送客!” ☆、掳爱Chapter:84   这个林碧儿终于被送了出去,但是慕家却一片深哀,谁也不敢开口讲话!   处于震惊之中的古妤连忙跑回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什么样的情况她都预料到了,但偏偏没有料到林纤纤会怀孕!这是在讽刺她吗?无论走到哪一步,这个林纤纤都在与她同步进行!   “丫头,刚才是谁来了?”慕太太经过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刚才怎么那么急,小心把身体跌了!”   “刚才林小姐把戒指还给我了,我现在换衣服下楼喝汤哩~”   “哦,那就好。早点下楼来吧,汤趁热喝才有营养。”慕太太这才笑呵呵的离去。   她下了楼,发现管家钱叔正在给老慕拿药,老慕血压升高,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似乎在刚才受了很大的刺激!她一声惊叫,连忙朝老慕跑了过来,“老慕,这是怎么了?”   慕书记艰难的抬抬手,表示没事,喝一口清水吞下几粒药丸,让钱叔推他上楼。   “太太,刚才林碧儿小姐过来归还戒指。”钱叔对慕太太解释道,并没有提及徐清萱怀孕的事情,又笑道:“现在戒指物归原主,林碧儿小姐希望太太您不要再追究此事,是一场误会。”   “嗯,戒指还回来了就好。”慕太太点点头,这才将一颗心塞回心窝里,从钱叔接过了轮椅扶手,低头对老慕笑道:“外面阳光很好,我推你出去散散步吧,等会回来喝汤。”   他们家老慕总是待在房间对身体肯定不好,多晒晒太阳,才能保持心情舒畅,身体早日康复。   “嗯。”慕书记老脸严厉,显得心事重重,但还是同意出去晒太阳散步,四处走走。   ——   戒指归还了,古妤摸了摸上面的数字编号,倚在床头发呆。   此刻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她脸上,让她冰冷的心房逐渐的回暖,回到现实世界。她眨了眨那两排长长的睫毛,再低头看着这枚煜煜闪光的戒指,将阳光下的戒指细细打量了一番。   林碧儿果真聪明,竟然借用这枚戒指,直接将平静的慕家搅得天翻地覆!   虽然这女人只说了一句话,但正是这句话,将会让慕书记与慕太太心头难安,无法不去正视徐清萱的存在!   但慕夜澈为什么不直接将这枚戒指送给徐清萱呢?难道因为它是免费的赠品,所以不能将这么廉价的戒指送给心爱的女人么?她拿起这枚戒指,放在太阳下面打量,再次看到了那排小小的数字编号。   对了,她应该上网查查这枚戒指的成分,以及戒指的详细信息!   于是她打开电脑进入了这个品牌的网页,输入戒指编号,空格键查询!   然而结果让她很惊讶!   首先这枚戒指很值钱,非常的值钱,‘泪之恋’系列的对戒之一,完全可以拿去求婚泡妞!   其次,这一款有男戒的存在,与女戒一同在珠宝店柜台展示,根本不可能单卖!   也就是说,珠宝店的经理骗了她,他们将男戒私自留下了,只出售女戒!   这怎么可以呢!这一款全球限量版,男戒女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是男戒戴在另一个陌生男子的手上,她岂不是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女朋友’?   翻出发票上的预留电话,她懒洋洋的躺在电脑椅上,晒着太阳,微眯着眼睛,像一只犯困的白猫,致电珠宝店经理,“既然有男戒存在,那将这枚女戒以折扣价回收怎么样?当然我可以去典当铺典当这枚戒指,但若是这样做,你们店里的男戒就落单了,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们不会回收这枚戒指,因为男戒已经出售了。”   “售给了谁?”她坐起身。   “这个我们需要保密。”   “‘泪之恋’系列不可以单品单卖,也就是说这枚戒指在项链的买主手上,对吗?”她挑起眉梢,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玩了这么一出!   “对不起客人,我们无可奉告。”   “好了,我知道了!”她飞快的切断了电话,走去慕夜澈的房间,敲敲门,再打开门走进去。   慕夜澈不在房里,从昨晚就没有回来,所以她径直走到他的书桌前,将各个抽屉拉开看了看!   戒指盒子放在第一个抽屉,与他所有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起,起初她不相信盒子里躺着男戒,直到将这枚男戒与自己手指上的女戒对了对,才敢确定它们是一对!千真万确的一对,全球只限这一款!   于是她将这枚简洁华贵的男戒放回去,女戒也放回去了,走出他的房间。   兴许,这只是一场误会,他给慕太太买项链又没给她买戒指,是她陪慕太太取项链的时候,占了两次小便宜!慕太太将免费戒指套到她的手指上了,是她不问自取!   下午,慕夜澈回来了,身上依旧穿着昨晚参宴的那套西装。   他回到房里换衣服,拿文件,忽然发现戒指盒里多了一枚戒指,女戒竟然飞回了这里,与男戒躺在一起!   他俊美的容颜忽而一沉,立即想到了古妤,剑眉扬起,两片性感的薄唇不由得抿直!   看来这女人知道男戒在他手上了,竟然这么自觉的将戒指归还!   可,这枚戒指原本就是送给她的,她还回来做什么?!   罢了,下次再找个机会送给她吧!   他换了另外一套西装,拿着文件准备出门,午休完的慕书记忽然喊住他,让儿子推着他出去走走。   “夜澈,有一位碧儿小姐前来拜访,提及你与徐清萱小姐昨晚约会至深夜,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林碧儿来过了?”慕夜澈眯眸,很明显不知晓这件事,俊脸一沉,一丝怒意涌进他漆黑幽深的眸子,“她还说了些什么?”   “除了归还古妤的戒指,还提及了孩子的事情。”慕书记稍作沉吟,扭头看着阳光下的慕夜澈,锐眸铮铮,“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这位林小姐怀孕的事情。你,其实不是为生母报仇,而是折磨你自己!”   “爸……”夜澈的眉峰拧得更紧!   “夜澈。”慕书记并不想从儿子这里得到解释,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林碧儿并没有骗他,林纤纤是真的怀孕了!于是自己用手推着轮椅往前走,看着正前方,“你昨晚约会这位林小姐,又怎么对得起古丫头曾经为你流掉孩子。”   慕夜澈俊容冷峭,眉峰微抬,“爸,昨晚只是公事上的应酬。在古妤没有真正幸福之前,我不会单独约会林纤纤。”   他没有再与父亲谈论此事,拿着大衣和公文包,转身往大门口走,坐上院门口的小车,离去。   ——   徐清萱的横空出世,让整个慕家罩上一层阴云,没有人敢再谈及那场音乐会!   但古妤却很平静,照吃照喝照睡,天打雷不动的跳健身操,看书,听轻缓音乐。其实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还要再记挂呢?   徐清萱就是徐清萱,她绝对不会把这位徐小姐当成林纤纤!   于是她开始有些心疼那枚被还回去的戒指!如果她放在网上拍卖,一定能卖不少钱!已经进入她口袋的人民币怎么能就这样被吐了出去呢?   真是后悔还给他了!应该归还一枚仿冒品!噢哈哈!   这天她与媞娜一起逛商场,打算买几本书,买几套宽松的衣服,但站在滚梯上的时候,她又与徐清萱‘冤家路窄’,迎面而过。   徐清萱乔装打扮,带着林碧儿来这座商城为她的大提琴换弦做保养,见与对面滚梯上的古妤狭路相逢,便对她点了点头打招呼,“原来是古小姐,昨晚古小姐没有参加酒宴真是遗憾。”   “她是谁呀?”一旁的媞娜拉了拉古妤,没有认出林纤纤!因为林纤纤喉咙受伤声音很嘶哑,加上戴了眼镜和毛线帽,没有人能认出她!   “她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呀,小姑娘你不认识么?”跟随徐清萱身边的林碧儿则冷笑,在媞娜面前高傲的抬了抬下巴,用眼白看人,“小姑娘回去多看看新闻报纸。”   “yilia!”徐清萱一声娇呵,生气了!   “她打扮这么丑,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呀!”媞娜也大声的反唇相讥,瞥了徐清萱一眼,“一个丑女人带着一个丑助理在这里招摇过市,扬言是未来的市长夫人,害不害臊哦?!我看你们是有妄想症!就凭你们这副尊容就想做市长夫人?”   一句‘市长夫人’,引来四周路人纷纷观看,皆好奇的盯着滚梯上的林纤纤!   林纤纤被这助理害惨,连忙往滚梯下疾走,快速的离开这里。   滚梯上的古妤则拉了拉小媞娜,让她别再闹腾,带着杜媞娜上了四楼。   “以后见到她们打声招呼就好了,别说太多。”她走进书店看书。   “可是那丑女人欺人太甚!”小媞娜气得跳脚。   “嘘!”古妤示意她噤声,指一指这里是书店,不能说话,这才结束了这场小风波。   逛完商场,两人在路边的休闲屋喝奶茶,古妤竟然发现,林纤纤带着林碧儿还未离去,两人站在商场的另一个大门等人!   林碧儿似乎是被训了,背着大提琴不敢吱声,跑去给林纤纤买热饮。   林纤纤则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长发飘飘,背影很迷人。   但是当她转过身来,却是黑框大眼镜雷死人!此刻林纤纤看了看时间,又拿出手机打电话,似乎在说:“有时间吗?”   很常用的一句话,以至于这边的古妤根据她的唇形可以读出来。   有时间吗?我在商场门口等你。   古妤用吸管搅了搅热奶茶,跳下高凳子,拉着那正在玩平板电脑的媞娜往门外走,“该回家了。”   她不想在这里看着林纤纤和慕夜澈约会。   ——   林纤纤确实在给慕夜澈打电话!因为她发现,林碧儿瞒着她,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无论yilia做过什么,都请你原谅她。”她在电话里柔声道,“她不知道我们以前的那些事情,只知道我曾经自杀,所以她对古小姐存在偏见。我会让她回去瑞士的。”   “那你林纤纤呢?”慕夜澈寒声冷道,站起颀长的身躯,走了一两步,态度不冷不热,“既然已在瑞士有了全新的身份,为什么不继续留在瑞士养伤?”   “既然你与古妤只是朋友,为什么对我避而不见呢?”林纤纤突然道,内心同样在挣扎,望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与她有了真感情,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你与她只是朋友,你们从未确定过关系。”   “难道你在自杀的前一刻,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吗?”慕夜澈冷冷一笑,“重生后的你,应该去追求你的留学梦。”   “我自杀的时候,脑海里全是赵晓婧当年自杀的模样!我忽然能明白,你为什么会在路边抢救发生车祸的我,因为我像赵晓婧!”林纤纤娇柔的声音带着颤抖,被抢救过来的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激动,   “现在你能明白吗?报仇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并不能让你彻底的解脱!我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身为女儿的我,能回报林玉儿的养育之恩,让自己学有所成!但是现在,我姓徐,我的人生就是追求音乐梦想……”   “你现在已经起步了。”慕夜澈平静道,看样子并不打算过来见她,“我想看到你一步步成长的样子,不要再让林碧儿过来打搅慕书记。”   “实质上,我最想追求的东西并不是大提琴,大提琴只是我在求学时期的课余爱好……”   “不管是不是,你现在已经以大提琴女王女儿的身份在公众面前第一次露面。”慕夜澈截断她的倾诉,不打算与她再交谈下去,已经准备挂断电话,“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选了就要继续走下去,不要再做以前的林纤纤!”   “等我学有所成的那一天,我希望听到你对我说‘你是我慕夜澈的女人’。”林纤纤轻轻笑道,并不伤心落寞,“我曾说过,只要你的心还是空的,我以后的一切都属于你!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属于你了。我会努力的往上爬,直到有一天能配得上你,与你比肩并起,逐渐摆脱‘情妇’的名声……”   慕夜澈已经切断电话了,凝重的望着窗外,没有心情再继续工作!   晚上,他回到慕家,看到古妤坐在电脑前拍卖物品,把她的一些小首饰,新衣服,以及东旭送给她的耳罩全部放在网上拍卖了。   她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并不知道林纤纤怀孕的事情,一直投入在自己的精打细算之中。   “耳罩卖一百块好了,再加上东旭的那一个~”她正在用笔记账,小计算器滴滴滴的作响,忽然转过身,“噢,对了,黑色耳罩还在东旭房里,去拿过来好了。”   站起身,竟然看到慕夜澈站在她门口‘偷窥’,小小惊吓了一下,“请问,有什么事?”   她从他身边一阵风的走过,准备去东旭房间拿黑色耳罩。   “即使是免费赠送的戒指,也不喜欢吗?”沉默良久,慕夜澈忽然问她道,“也许,这枚男戒不会有人戴,或许会戴在东旭的手指上。”   古妤急忙收住脚步,以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缓缓回过头看他,“你在说什么?”装傻好了,她绝对不会自作聪明的认为,这个男人留下男戒是为了给他自己戴!原来他是打算送给东旭的!竟然在撮合她和东旭!实在是可恶!   慕夜澈缓缓朝她走近,黑眸看着她,“为什么要拍卖掉这对耳罩?你明明知道这对耳罩对于东旭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的时候,这个女人其实是在装傻。以她的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对耳罩意味着什么。但她把它们拍卖掉了,说明她不想与东旭发展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古妤仰头注视着他,反问他道:“我拍卖掉耳罩你很不开心吗?它们值两百块耶,两百块不是钱啊!”   转身又朝东旭的房间走,开门进去,一把摔上了房门!   该死的男人,明明是他效仿东旭,买了一对限量版对戒,故意将女戒免费送到了她手中,男戒则放在他自己手中,凑成一对!现在却突然反悔,说要将男戒送给东旭!   他为什么要买这对戒指呢!真的是被东旭的那一对耳罩给刺激到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人!   于是当她再打开房门,慕夜澈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这个答案她无从得知,只知道一枚戒指引发了无数的事情,甚至让林纤纤怀有身孕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入了慕家!   她该怎么做?现在她‘流产’了,林纤纤却怀孕了!也许当林纤纤的这个孩子出世,慕书记就会从孙子身上找到全新的寄托,逐渐接受林纤纤的存在!这,对于她来说,算是一种解脱吗?   ——   由于工作应酬的需要,慕夜澈还是在几位领导的邀约之下,在饭局上见到了改名为徐清萱的林纤纤。   两人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偶然见了个面,互相看了一眼,淡淡别开目光,继续往前走。   此刻,慕夜澈修长的身影正要走回包间,身后的林纤纤忽然对他道:“不要相信yilia的话,其实我没有怀孕。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对我的注意。抱歉。”   慕夜澈身影一顿,回首眯眸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冷冷注视着她。   “对不起。”林纤纤又向他鞠躬道歉,清澈的眼眸里含满了歉意与忧伤,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回到了包间。 ☆、掳爱Chapter:85   饭局结束之后,慕夜澈以市长的身份,将徐小姐极其助理送了一段路。路上,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静静坐着,看着正前方。   最后,司机问徐小姐,车应该在哪里停?徐清萱这才看了看外面,让司机在前面的大酒店门口停靠。   于是车内的沉默这才被打破,徐清萱扭头对慕夜澈笑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慕市长,我马上就下车了。”   慕夜澈眉梢微扬,黑眸看着林纤纤不予回应,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那段话语里,心情复杂。   林纤纤见他只是盯着她看,什么话都不说,便再次打破沉默,又温婉笑道:“我知道我和碧儿给慕书记造成困扰了,明天,我会亲自向慕书记道歉,向慕书记澄清,我并没有怀孕。”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并不轻松,笑了笑,希望男人能给她一点笑脸。   然而慕夜澈的面色更冷,深黑的眸子闪耀幽冷的光芒,薄唇轻掀,醇厚的嗓音显得森冷:“事已至此,你认为怀孕与没怀孕有什么区别?”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林纤纤敛住笑脸,蹙眉反问他,“难道,你一定要坚持送我回到瑞士?你根本就不爱古妤,我与她的位置是一样的,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到那个陌生的地方?你要知道,如果你确定爱她,我是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得知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慕夜澈静静盯着她片刻,始终没有出声,末了,用手指捏一捏自己的眉心,闭上双眼,疲累的靠在座椅上,“有很多人告诫我,减小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确定自己所要的这个女人,一心一意的去爱她。可是回国后的林纤纤你,为什么会让我迟疑?”   林纤纤大吃一惊,惊喜的看着这个男人,身子飞快的朝他靠近,“原来,你的心中真的还有我!我躺在手术台上做的那个梦不是梦,是真实的你!”这是她从鬼门关走一遭后,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他在迟疑,可是他的心里还有她!   慕夜澈却不让她靠进他怀里,锐眸淡漠,冷冷盯着她,“别忘了你身为徐清萱该做的事情!你现在是徐清萱,不是当初替母还债的林纤纤!林纤纤,已经死了。”   “我……”林纤纤微微一顿,忽然落寞下来,盈亮的眸子低垂下去,两只玉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已经死了吗?我这次提前回国,就是为了看看你。”   这是多么打击她的一句话,让自己也感觉自己不是林纤纤,而是改头换面的徐清萱。   慕夜澈心如潮涌,阗黑锐利的眸子看向窗外,烦躁的眯眸,“你下榻的酒店到了,下去吧。”   这一次,他主动为林纤纤打开了车门,绅士的请她下车。   林纤纤虽然失望,但是她并不绝望,柔柔笑了笑,下车了,临去前回头向他道谢:“谢谢慕市长送我一程,下次再会。”   她的女助理也随之下了车,向慕市长鞠躬道谢,却眼尖的发现慕市长倾过身打开车门的时候,大衣口袋里似乎露出了一个戒指盒子,连忙悄悄拉了拉她,小声笑道:“iris,看来慕市长打算向你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   林纤纤朝那大衣口袋看去,果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锦盒,但是慕夜澈本人并无赠送的打算,冷冷扫了她一眼,客气的点点头,命令司机开车离去。   林纤纤再次感到失望,尤其是在女助理的游说之下,更是心凉无比,然而她也清醒的知道,慕夜澈并不一定爱她,他不爱任何人,所以她还需要努力,一定要让自己在身份学历上配得上他。   ——   继林碧儿之后,林纤纤以徐清萱的身份正式拜访慕家。   这天是周末,慕书记、慕清韵,以及那再次厚着脸皮回来的慕清娴,全部都在家。慕清娴正坐在长桌前,一边津津有味的吃菜,一边丝毫没有诚意的向慕太太和古妤道歉,让慕书记根本没有办法原谅这个二女儿!   紧接着,徐清萱带着礼物拜访了。   但走进门以后,她显得极尴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因为慕书记根本不理会她,见她拜访,缓缓放下了筷子,让钱叔推着他去花园走一走。而且,慕家所有的人都不理她。   “慕伯伯,上次是碧儿不是,这次清萱亲自过来给您道歉。”林纤纤拎着礼物盒,飞快的走至慕书记面前,将礼物盒奉上,笑靥如花,“听说您爱吃枣糕,我特意去蛋糕店买了新鲜出炉的枣糕,您尝一尝。”   慕书记无奈,抬头看着她,“徐小姐,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亲自过来拜访道歉,请回吧。”   “慕伯父,上一次,其实是一场误会。”林纤纤又柔声笑道,将红枣糕放在了茶几上,蹲在慕书记面前。慕书记越是板着老脸,她便笑得越温柔,柔婉解释道:“有很多事情,都是碧儿自作主张凭空捏造出来。她是为了我好,可是她用错了方法,对不起打搅了您,请您原谅。”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慕书记终于肯正眼看她,老眸严厉!   “嗯,没有!”林纤纤斩钉截铁的点点头,并站起了身,给慕书记微微鞠了一躬,“清萱现在刚刚回国,在事业上并无成就。所以清萱现在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也不会急着考虑婚姻大事。”   慕书记的一张老脸这才缓和下来,点了点头,“枣糕我收下了,徐小姐请回吧。”   “听说慕市长今日在家休假,不知是否方便拜访?”林纤纤又笑道,并没有离去,一双清丽的凤眸朝饭厅这边望了望,对所有的慕家人,包括古妤,微微一欠身,表示打搅了。   听说,古妤现在还住在慕家,已与慕夜澈解除了假结婚的合约关系,做回了朋友。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就没有感情,又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   依今日看来,古妤的确只算得上是慕家的一份子,而不是夜澈的女朋友!   这边,慕太太与慕清韵则在‘八卦’,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这徐清萱,上上下下打量,“原来这就是大提琴女王爱女的庐山真面目,长相还行,比她妈漂亮!”慕清韵啧啧了几声,没有把实情说破,就把这女人当做徐清萱看待,不把林纤纤的身价给抬高了!   慕太太则由于仰慕大提琴女王,硬是给林纤纤的脑袋上强加了一圈光环,双眼闪亮亮的,“虽然她长得有点像以前的那个,但一定是李美胜的女儿。我让她过来一起吃顿便饭吧。”   “噢……”慕清韵立即投来一记白眼,实在是佩服慕太的‘白目’,端着她的饭碗飞快地坐到了古妤那边!   “古丫头,慕太太最近老眼昏花,重新迷上她的女偶像李美胜了,你原谅她哈。”然后拿着筷子使劲扒饭,吃了几口菜,又给古妤夹菜,不想与林纤纤同桌,“多吃一点,你才是正主儿,她是外人!”   古妤则早已吃好了,与走过来的林纤纤笑着打了声招呼,请客人入座,自己则站起身,“我去让厨房再炒两个菜。”   “不麻烦了,这些菜很好。”林纤纤婉言拒绝,当真只是过来吃顿便饭,重在与慕家人见面,不在于吃饭,又笑道:“古小姐也再吃一些吧。”   “这些菜怎么行呢!必须再去加一两个菜的!”一旁的慕太太笑呵呵道,必须坚持为偶像的女儿准备丰盛的餐点,示意古丫头去厨房,自己则坐在林纤纤旁边问候道:“令堂的身体还好吗?年轻的时候,我最喜欢听她的咏叹调。”   “家母身体尚好,谢谢伯母的关心。”   “那吃完饭,徐小姐拉奏一曲《咏叹调》或者《殇》吧,伯母好久没听了……”慕太兴奋得忘了东南西北。   “嗯,清萱让助理将大提琴送过来。”   “慕太太?!”慕清韵听着这一来二去,放在嘴边的筷子终于被吓掉了,连忙又捡起来,暗暗揪了揪慕太太的胳膊,“慕太,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是不是想气死慕书记?!”坐坐就好了,还留这女人在这里拉奏大提琴?瞧瞧林纤纤那股兴奋劲儿,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吧!~   “我……”慕太太终于清醒了一些,连忙望一望林纤纤那张微带羞涩的脸,笑着坐到了一边,转移话题道:“夜澈好像没有下楼吃饭,清韵你去叫他下来吧。”这张脸,还真的是很像夜澈藏在外面的那位林纤纤呢!   “让钱叔去吧!”慕清韵终于被气得站起了身,筷子重重一放,不吃了,白她们一眼,去厨房找古丫头了。   桌对面的慕清娴则吃一口菜,看一眼林纤纤,开始她的毒嘴功了,发出冷笑声:“想必,你就是夜澈藏在外面的那位林小姐吧?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儿而已,想来我们慕家正身?等下辈子吧,我们慕家,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小三儿!瞧瞧那张狐狸脸,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林纤纤俏脸一白,没有吱声,显得尴尬。   而这个时候,一身居家服的慕夜澈下楼了,挺拔身影正走在楼梯上,他见林纤纤果然登门拜访,俊脸顿时显得有些不悦,眸子一沉!   但又见林纤纤如坐针毡,正被慕清娴冷嘲热讽、冷言相向,他漆黑的眸子更加不悦,缓步走至饭厅,对林纤纤沉声道:“徐小姐,去楼上谈谈吧。”这个该死的慕清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她的尖酸刻薄,对谁都不客气!   林纤纤如遭大赦,立即站起身,微笑面对他:“慕市长,清萱正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你。”   慕夜澈静静看着她,点点头,算是暂时帮她解了围。   而厨房这边,古妤还在监督厨子炒菜,自己则蹲在地上择菜,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但当慕清韵找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妞儿在发呆,清水全部溅出来了,走神中的古妞儿浑然不觉!   最后,她不得不轻轻咳嗽了几声,提醒妞儿回神,对他们家的大厨道:“全叔,徐小姐已经不需要加菜了,您歇息去吧。torn,我们去外面走走。”   古妤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神游太空了几分钟,把水浪费了不少,连忙朝外面望了望,“刚才的菜,全部被我们吃掉了,应该要加一些菜。”   “好了,这位徐小姐已经跟夜澈上楼了,还吃什么菜!”慕清韵一把将菜篓子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扔到池里,拉着她往外面走,突然有些冒火,也有些痛心疾首:   “torn你很傻你知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你打掉它做什么!有了这个孩子,你与夜澈才不会越走越远,要让他永远看着你和孩子!现在好了,这林小姐挺着肚子杀上门来了,马上得到了夜澈的同情。你应该跟她学学,别一声不吭的就把孩子打掉,应该拿出来炫耀,让夜澈看着……这个该死的徐清萱,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与慕书记刚才的那段哑语!之前派林碧儿前来炫耀,现在又来澄清没有这个孩子,明摆着自卖自夸,谁会相信她!这只狡猾的狐狸精!”   见旁边的古妤很安静,她连忙停止暴跳如雷,扭头看着古妤:“丫头,你说说话!”   古妤低着头把脚边的小石子踢了踢,笑道:“你真以为夜澈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接受她?你之前曾经说过,慕夜澈若不与林纤纤正式交往一段时间,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林纤纤。有些东西是镜花水月,不去碰触,就永远觉得美好。”   “我……”慕清韵果然卡词,终于想起自己似乎说过这番话!   古妤则慢慢往前走,再笑道:“但我不后悔打掉这个孩子,断了也好,而他,与林纤纤不是镜花水月,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   林纤纤来到了慕夜澈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地方,显得很好奇。   她好奇的四处走了走,最后看着桌面上的戒指锦盒,澄澈凤眼里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其实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邀请你和所有的慕家人参加我的音乐演出。”敛住眸子中的欣喜光芒,转过身,她微笑着从包包里拿出了几张门票,双手递到慕夜澈手中,“与上次的音乐会不太一样,这次是我个人的演出,是我第一次举办私人汇演,没有什么名气,还需要你和慕书记的支持。”   慕夜澈接过了门票,没有看,直接放至桌上,黑眸沉静,对她哑声道:“演出的那一天,我会去的。但是在你我没有确立关系的情况下,你以后不要再来慕家。”   “你还在为碧儿的这件事生气吗?”林纤纤撑着桌面笑了笑,俏丽的眸子显得俏皮,巧笑倩兮,“这一次我已经向慕书记做出解释,他老人家会相信的。这一次再次打扰到你们,我感到很抱歉。我现在回去了,你代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吧。”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对戒,拿着名牌手提包笑着往门口走,很知趣的离开这里,“我知道,我若再呆在这里,会给慕家人带来无尽的烦扰。所以慕伯母订下的那两首大提琴曲,等我回去好好练习,下次再来向伯母献丑吧。慕市长,再次。”   她走出房间,柔情似水的摆摆手,柔笑着向慕夜澈道别,这才挎着手提包往楼下走了,再次向慕家人微笑道别,穿上大衣离开了。   她并没有让慕夜澈出门相送,自己走了,等待着慕夜澈前来观看她的个人演出,为她捧场。   她离开之后,慕家一片死寂,连毒舌的慕清娴都知道不能在慕书记面前发出任何声响,蹑手蹑脚的从老人面前走过,回到了楼上。   慕书记坐在轮椅上,一双老眸望着窗外已经有半个小时之久。   他并没有命人扔掉林纤纤送过来的枣糕,而是目送林纤纤柔细的身影离开,苍老干枯的唇角微微抖了抖,显得痛苦。   最后,他让钱叔推他回房,没有再出来。   ——   接下来的几天,慕家人发现古妤一直在温书。妞儿虽然依然与大家一起看电视,打打闹闹,甚至差一点又把新厨房给烧了,但每次家庭聚会完毕,她都会在关在门里看书,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如果不是某次慕清韵半夜起夜,发现古妤房间的灯还开着,她不会知道古妤最近失眠,抱了一堆的金融书籍在啃,似乎准备考试。   慕清韵对这些书籍不感兴趣,只对美容杂志感兴趣,所以她给古妤把这些书随便收了收,也不知道是一些什么试卷,让丫头别趴在桌子上睡,回床上睡去!   古妤揉揉眼睛,躺回了被窝里,也送走了慕清韵,但片刻后,她又把灯给打开了,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爬起身,用手把旁边的书抓过来了。   不久后的将来,她将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离开这里。她会向慕书记解释,她是因为工作才离开这个家,不是抛弃家人。虽然她在感情上是一个失败者,但在事业上,她一定能闯出一天片。   请不要认为她狠心丢弃了这个家,她永远是这个家的女儿,只是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离开这里。   门外,晚归的慕夜澈也曾从古妤门前经过,他看到她把书丢得乱七八糟,房间很乱,但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书,所以淡淡的瞥了一眼,经过这里。 ☆、掳爱Chapter:86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当初,白洁与古妤极度的不对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今天,两人居然开始合伙做生意,互相成了好朋友。   由于白洁目前以摆地摊维持生计,古妤便与她一起去批发市场拿货,然后戴着口罩,在寒风飒飒中帮白洁做托儿。   之后,两人一起在路边简单吃一点东西,沿路散散步。   在古妤看来,她仿佛看到了当初摆地摊的黛蔺,很是怀念当初与黛蔺一起开店的日子,简单而开心。而白洁,虽然长了一张与黛蔺一模一样的脸孔,但这个女孩是研究生在读,然后被人陷害开除,母亲枉死,所以白洁相对于黛蔺而言,更加复杂一些。   白洁逐渐的知道了古、慕、林三人之间的这些前尘往事,所以她对假扮林纤纤的这件事情感到歉疚。   也许感情的事情不分谁对谁错,只要能走出这段阴影就好。但她白洁为了接近慕夜澈,曾经对古妤做过落井下石的事情,所以摸摸自己的良心,她其实需要对古妤道歉,做出适当的弥补!   这天,古妤再次来到江边散步,帮她看看围巾和暖手袋的款式,她忽然轻轻拉过古妤,建议道:“torn,听说你最近准备考试,我跟你一起考吧。也许,我们俩可以做个伴,互相鼓励。”   听说古妤准备进入锦城市最大的金融期货交易公司,难度很大,门槛很高,但可以让人快速成长,迅速爬到金融界最高的位子,成为人上人!   “那你是打算做清算专员还是操盘手?”古妤回过头看她,发现这女孩其实挺有上进心的,“据我所知,你大学所学的专业并不是金融方面。”   “我可以学嘛。”白洁用手捂了捂她的耳朵,站在原地跳了跳,借用运动取暖,“听说从最基层的清算员做起,是没有太高的学历要求的。只是帮红牌操盘手们跑跑腿,做做清算就可以了,要求有最基本的数理逻辑、经济学常识,手快眼快,不要犯错就行了,每三个月还可以拿到花红,工资很高的,总比我在这里摆地摊强。”   “那你与我一起考吧,从最基本的入门考试开始,然后考清算员!”古妤对她眨眨眼睛,欣喜的笑了,拍了拍白洁的削肩,“我正好缺一个伴儿,有你帮我垫底最好了!”   “我就是来帮你垫底的,你考第一,我考第二,哇哈哈,不过可能是倒数哟~”白洁同样眨眨她的眼睛,非常难得的展露出她的俏皮,然后飞快的转身去收拾她的地摊了,打算与古妤一起去吃顿饭,“先去吃顿火锅暖暖身子,然后我们一起复习。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每天去图书馆自习室,现在好久没去了……我觉得吧,世上无难事,只要我们努力复习了,一定不会考倒数。”   “那走吧。”古妤帮她拎起一个袋,俏脸上挂满了笑容,与这位新交的朋友并肩而行,笑笑闹闹,逐步开始她全新的人生。   也许现在还不能完全摆脱这段阴影,但时间流逝,一切会慢慢改变的。   ——   每到晚餐时间,慕家的大饭厅都会欢声笑语,一家人齐聚,谁也不会少。然而自从徐清萱正式拜访慕家的那一次起,慕家的饭桌上就少了一个人。   接连几天,古妤都在外面吃饭,说是陪朋友,不能回来。   于是一家人望着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各怀心思,谁也不开口讲话。   这种沉闷的氛围,持续了大概一周,让人感觉压抑,终于有一天,慕夜澈也感觉到了这种氛围的怪异,终是食之无味,放下了筷子。   他淡淡望了古妤的座位一眼,缓缓站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正要离去,同样精神不振的慕书记喊住他,对他沙哑道:“以后,不要再让徐清萱小姐出现在这里。有关于她的任何人或事,我慕家一概不接受!”   “老慕……”一旁的慕太太发出惊叫声,不太同意丈夫的这种做法,“可是她是徐清萱小姐,大提琴女王的爱女,不是那位林小姐,我们必须给李美胜面子……”   慕夜澈则回过头,静静看着父亲,“一切随您安排。”   “可如果没有你的拒绝态度,这位徐小姐还会突然登门拜访。”慕书记又道,一双老眼无奈的看着儿子,“这一次的音乐会邀请,你拒绝掉。”   “好。”慕夜澈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没有说什么,转身上楼了。   回到楼上以后,他再次经过古妤的房间门口,扭头看了看。这一次,他选择敲了敲门,然后扭开她的房门进入。   其实他和古妤都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避而不见。   自从林纤纤登门拜访,他们就这样了,关系持续的恶化,逐渐的变得陌生。虽然他也很不习惯古妤的避而不见,很怀念她在饭桌上大吃大喝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过程。   他们最终是要做回朋友的,短暂的不习惯,只是让他们更加的平静,更加理智的去处理这段关系。   现在他们的关系在慢慢转好,很平静的朋友关系,不是么?   此刻他打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拿起书架上的几本书看了看,然后盯着桌上的那对红色胖娃娃走神,用指尖抚了抚。   一对胖娃娃顿时大笑起来,小脑袋摇摇晃晃,非常可爱。   然而在他的眼睛里,他看到的却是古妤的笑脸,仿佛看到这个女人故意大叫大笑,在他面前丑态百出。   他已然记不起,这个女人有多久没有在他面前故意用脚踢门了,这些画面偶尔会让他怀念,总感觉没有她在身边,这个家变得冷清。   如今没有她在饭桌上故意闹腾,一家人竟是食之无味,万般不习惯。   于是终是忍不住,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现在在哪?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我在外面见一个朋友。”古妤笑道,正在吃东西,显得非常开心,“我已经打过电话,告知不回家吃饭了。不说了哈,我的东西烫好了。”   “哪个朋友?”慕夜澈挑了下眉梢,黑眸看着窗外,“你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在家吃饭了。”   “噢——”古妤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是被菜叶给烫到的,大口大口的呼了呼气,“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啊,这里的信号不太好……”   慕夜澈拧眉,没有再出声。   这个女人明显不想跟他讲电话,只是在敷衍他,四两拨千斤。   “那挂了啊,我还有事。”下一刻,古妤爽快的挂断了电话,不再接听他的电话。   此刻的她坐在火锅店里,脱掉了她的羽绒服,穿着她的毛衣,吃得热火朝天。如今的她觉得,在外面与白洁、媞娜一起吃饭才最畅快,什么屁事都不用愁了,更不用千辛万苦的隐瞒她怀孕的事实!   “吃完了火锅,我们去买几本书。”她猛灌一口热饮料,再用纸巾擦擦嘴,抬高手臂招来服务生买单,又扭头对小媞娜道:“吃完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感兴趣。”小丫头片子就过来吃火锅的,吃完赶紧回去约会。   被一个电话叫来吃火锅的杜媞娜瞪大眼睛,把碗里的火腿肠狠狠咬了一口,“上次我跟你去西塘旷班数天,公司以这个理由把我给开除了,姐姐你得对我负责耶!再者俊生说了,他说这次慕少爷似乎正在与徐清萱正式约会,所以你才会发愤图强,打算应聘进大公司甩掉他们,这么好的机会,你也给我一个呗~”   一旁的白洁揪一揪她,让她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声道:“进入公司之前,我们都要进行入门考试,古妤哪里能帮得到你?再者说,你愿意进去做跑腿的吗?那些红牌、金领,月薪几万,都是需要几年时间磨练的,我看你这小身板,只怕要被交易所里的其他操盘手给挤成肉饼!通过管理自己名下的头寸获取利润那是更加不可能,媞娜你根本不适合做这个!”   古妤也微微变了脸色,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媞娜道,“叶俊生当真看到,他们在正式约会?”   媞娜点了点头,“好像是吧。那天就是俊生帮慕少爷买了对戒,而这对对戒,慕少爷准备送给徐清萱,也就是林纤纤。”   “戴在她的手指上了吗?”古妤已经买完了单,拿着羽绒服站起身,“过几天我要考试,如果你们有兴趣,这几天赶紧补习功课,翻翻资料!考试应该很简单,关键是面试那一关!能不能进入锦城市这家最大的期货交易公司,关键看那些红牌操盘手肯不肯收下我们,我们进去之后,是要被编制成一个团队的,跟着他们分红!”   听说,当年为了林玉儿破产的韩宇痕也是涉足这一行,才会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成为了金融期货界的王牌老大!若是有一天她也站在这个高度,能用她的实力与慕夜澈的这个生父抗衡,不知道慕夜澈是什么反应?逃去马来西亚的林玉儿、卷土重来的林纤纤又是什么反应?   也许,这些与他们无关,但是她的心里畅快。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目标明朗了起来,每天让自己充实,她便不再是无所事事,丑态百出的古妤。   “好像,戴上了吧。”杜媞娜乖乖的回答她的问题,并且跟在她的身后往外面走,“古妤姐等等我!我也是听俊生说的嘛,他说昨天给市长开车,看到那林纤纤自作主张的认为这对戒指是送给她的,便擅自戴在她自己手指上了,男戒也戴在了慕少爷手上,少爷也没有反对,于是就这样了……喂,等等我嘛,别走那么快。”   原来古妤已经疾步走远,高挑纤瘦身影逐渐淹没在漫天雪花里,正仰头看着雪花。   ------题外话------   最近1级马甲横行,禁言莫怪!三级御女以上的留言,我会选择善意的留言进行回复。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文,只是我一个人在写,看的人却有很多。我无法满足每个人的需要,但尽量做到最好。 ☆、掳爱Chapter:87   这枚戒指,古妤曾经戴过的这枚女戒,确实已经戴到了徐清萱的手指上。   那天,这位改名换姓的林小姐进入慕夜澈的房间,认定了这枚戒指属于她。于是在接下来的某一天,她以为慕母拉奏大提琴为由,再次拜访了慕家!   两首颇为动听的大提琴世界名曲,讨得了慕太太的欢心,于是她借故来到了慕夜澈的房间,将这枚女戒试着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戒指的尺寸刚刚好,不大不小,她便尝试着与慕夜澈开了个玩笑,戴着这枚戒指回去了。   她回去之后,下班回来的慕夜澈并不知道女戒不翼而飞,直到徐清萱约他见面,他这才发现这枚女戒戴在徐清萱的手指上!   徐清萱故意将她洁白手指上的戒指弄了弄,弄不下来,歪头对他俏皮道:“怎么办?这枚戒指取不下来了,与我的手指刚刚吻合,它舍不得下来呢!”   慕夜澈起初对她的这种做法有些不悦,但见林纤纤喜爱这枚戒指,当做宝贝似的珍藏着,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将这枚戒指送给古妤,便淡淡看了一眼,默认了林纤纤的这种做法。   他没有让林纤纤还回戒指,而是任由她去了,没有说话。   但林纤纤却不肯安静,忽然俏皮的朝他靠过来,将玉手轻轻伸进他的大衣衣兜里,笑道:   “既然女戒已经有了主人,那男戒可不能落单哦。让我猜猜看,男戒一定在你的衣兜里噢,拿出来戴上吧,我给你戴上……”   此刻两人坐在车上,慕夜澈对她的突然亲密有些抵触,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黑眸平静道:“别闹了,你回去吧。”   林纤纤抬起头看他,虽然心里失望,但是俏脸上依旧带着笑,依言把手收回来了,再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了。谢谢你送我这枚戒指,我真的戴回去了噢。”   但慕夜澈并不与她开玩笑,完美无瑕的俊脸显得严肃,甚至是淡漠,道:“既然你已经擅自戴在了手指上,我不会再收回来。”   林纤纤微微一愣,也不再欢笑,身子朝他靠近,看着他深黑的眸子正色道:“其实,既然你有心尝试与我交往试试看,为什么不按照你的心里所想去做呢。我一直在等着你,多么希望你用另一种目光看着我,而不是一直停留在以前的复仇里,把我当成你的情妇。我,其实也有闪光点。”   见慕夜澈沉下脸,眉心轻拧不给予她回应,她暗暗的挪开身体,决定下车,落寞的笑道:“那我回去了,音乐会上见!”   开门下车,安静的离去。   ——   慕夜澈在大雪纷飞中回到了慕家,他坐在自己房里,盯着这枚男戒良久,最后试着将这枚男戒套到自己修长的手指上。   戒指是他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所以不可能转给东旭,东旭不是这个size。   正如,他也不能将古妤转给东旭。古妤和东旭合不合拍,适不适合,不能他所能决定的。身为当事人的他,既然无法给予她他的爱,那就不要为她安排下一段感情,这样显得有些多事了。   所以,那就这样吧。   他告诉自己道,唇角勾起自嘲的冷笑,看了看手指上的这枚戒指,然后摘下来,放回盒子里。   ——   慕书记得知了前几日徐清萱再次拜访,并为慕太太拉奏大提琴的事情。老人显得有些生气,老脸黑沉,薄怒的看着妻子,“以后,若是再让这位徐小姐擅自进入夜澈的房间,我会没收你手中所有的房间钥匙!”   慕太太站在他身前,知道丈夫只是警告她,对某些事情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便微微抬起头,道歉道:“老慕,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见这位徐小姐了。现在曲子听了,饭也吃了,我们给足李美胜面子了,她以后不会再来的……”   惹得古丫头伤心,她也感到抱歉啊!   “那把音乐会门票拿出来。”慕书记又冷道,示意钱叔将这些林纤纤免费赠送的门票全部搜出来,谁也不许去参加林纤纤这次举办的私人音乐演出,“她除了赠送你六张门票,夜澈那里是不是也有一张?”   “老慕,别这样!”慕太太连忙将这些门票往兜里塞,伸出手不准钱叔拿过去,侧转了身子,“这些门票,是徐小姐邀请我们全家去参加她的私人演出,听一场音乐会而已,又不是一起吃饭。再说这是她第一次在国内举办私人音乐汇演,我们不去捧捧场似乎说不过去……”   慕书记恼怒的哼了一声,老眸中闪动着痛心疾首,示意钱叔把门票全部拿过来!   虽然他深知妻子喜爱大提琴曲,这辈子她就这唯一的爱好。但让目前的他接受这位声名狼藉的林纤纤,实在是难,他对这位林小姐丝毫没有好感!   “少爷手里的那张门票,也处理掉吧。”他又微恼的哼了哼,当着妻子的面把那六张门票没收了,推着轮椅离去。   ——   不必让钱叔代为处理掉门票,慕夜澈便把这张音乐会门票丢失了。   音乐会当天,他没有去参加林纤纤的首场私人音乐会,而是让人买了花篮,预祝她开门红,事业节节高升。   盛装打扮的林纤纤在音乐会结束之后,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当真是无比的失望,失落的盯着这篮鲜花,“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来的。”   当然,慕夜澈没有过来捧场,并不会影响她在国内打下的这第一炮。   她除了邀请慕氏一家,同时也借用李美胜的名气,邀请了锦城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以及演奏水平,在自己的实力见证,和李美胜光圈的照耀之下,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她成功的打响了这第一炮,让国内的人逐渐的认识了她。国人期待着她女承母业,逐渐成为第二个李美胜一样的大提琴女王,为国家争光。   然而,她最期待的这个人却没有来!   不仅慕夜澈没有来,连慕太太也没有带着家人过来!这让她空欢喜一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上次慕伯母答应过她,一定会带着所有的慕家人过来为她捧场,绝不食言!   难道是古妤不愿意来,所以导致所有的慕家人也不方便过来么?害怕刺激到她?   但是古小姐应该接受现实,应该深深的明白,慕夜澈不可能会爱上她啊!如果慕夜澈当真会爱上古妤,那么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爱上?古小姐必须接受现实,然后让自己逐步的走出来,彻底地放开!   “我现在有些事情。花篮收到了吗?”慕夜澈在电话里沉声道,磁性嗓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收到了。可是如果是你亲自过来,我会更加开心。”林纤纤压抑住心头的失落,柔柔的笑着,“你知道吗?这次音协给了我一个再次前往巴黎进修的机会。他们认为,如果我能再在巴黎进修两年,代表国家队参赛会更加有把握。可能,我的实践经验还是太少,演奏过程中出现了不少漏洞。他们看在我母亲李美胜的面子上,才在音乐会上给予了我很高的评价。我很谢谢他们为我保全了颜面。”   “那你好好练习。”慕夜澈准备挂断电话。   “可是为什么你不能来?”林纤纤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非常期待他能给她答案!   “没有为什么,好好练习。”慕夜澈淡漠道,这次真正的挂断了电话。   ——   古妤的考试通过了,当天考完,第三天交易公司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公司通知她准备面试,简单准备一下。   而更加值得庆祝的是,白洁与杜媞娜利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熬夜复习,也顺利的通过了考试!   “为什么面试只是简单准备一下呢?”正在失业中的杜媞娜拿着包包甩了甩,一路上蹦蹦跳跳,“想不到试卷这么简单,只要具备最基本的数理逻辑就行!就是背背公式,记几个手势,轻轻松松的及格!可是这是锦城市最牛叉的金融期货交易公司耶,公司有上万的员工,全国却只有几十个人能做到红牌操盘手,年薪几百万几千万,哪能这么容易进去呀!不是说门槛很高吗?”   小媞娜对后面的两位美女眨眨眼睛。   古妤与白洁则在后面慢慢走着,两人亮丽的五官,与姣好的身材,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但是两人却没有杜媞娜那样欣喜若狂蹦蹦跳跳,而是很平静,笑道:“正是因为入门考试简单,后面的面试才难!我想,进入公司之后,还会有很多场考试等着我们,每一次能刷下不少人!”   “所以,能生存的最重要秘诀,就是坚持。”古妤也对两位小美女竖起青葱食指,笑着晃了晃,“等着吧,我们进入公司之后,会有不少磨练与考验等着我们。谁能坚持把跑腿的工作做完,谁就能正式升为公司的员工。”   “那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小媞娜在前面狂跑起来,显得极为兴奋,指一指不远处的金融期货公司大楼,对着那边狂喊,“我们来了,你听到了吗?我们要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正式成为你们的员工!我要买一辆跑车,带着我的俊哥哥去兜风!”   “行了,路人都看着呢。”白洁连忙拉一拉她,让小丫头别太兴奋了,“去哪儿吃饭?”   “就去前面的餐厅吧,今天我请客。”小媞娜再次往前面猛冲,像一只小火箭,咻咻几下就冲到了附近的餐厅,拿着菜单点、点、点,“古妤姐,你跑快一点嘛,就数你最慢了,真像一个老婆婆捏,呼呼~”   她捂嘴偷笑。   原来这几天下雪,路面湿滑,古妤怀着宝宝害怕摔倒,不敢大步的跑。只能慢吞吞的小跑,很不像昔日风风火火的她,确实像个老婆婆。   三位美女在餐厅坐定,古妤拿着菜单册正要大宰小媞娜一顿,忽然看到慕夜澈今日与黛蔺在见面,黛蔺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正与慕夜澈一起坐在餐厅的角落里,似在谈公事。慕夜澈则穿着黑色的毛衣,衬得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此男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挂断,颀长的身躯靠在座椅里,继续与黛蔺交谈。他的目光很专注,而且温润,一直安静看着黛蔺,柔声交谈着,一张俊脸前所未有的温柔。当然,他只有面对黛蔺时才会这样,谁也享受不到。   于是古妤瞥了那边一眼,然后再看看桌对面的白洁,眼前冒了两个大问号。   白洁与黛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两人的命运完全不同?   “古妤,在看什么?”白洁也好奇的扭头去看那边,但由于黛蔺背对着她,所以她只能看到慕夜澈,不能看到黛蔺,有些吃惊,“那位好像是我的慕小舅,你们真是冤家路窄,需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古妤摇摇头,又看着对面的白洁,感觉又把这个女孩看成了黛蔺,忽然道:“如果你想认祖归宗,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你现在走过去,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苏家遗落的另一个女儿。”   只要与黛蔺对上脸,苏家不承认白洁也不行,白洁也不至于现在孤苦伶仃,在这座城市漂泊。   “我不去,我们现在吃饭。”穿着米白毛衣的白洁却不再想去见慕书记,而是撇清与他们的关系,“现在有人在追捕我,我不能连累他们,况且我也不确定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她正说着曹操,曹操竟然早就到了!   追捕她的那几个人竟然早就一路跟踪慕夜澈来到了这里,就坐在旁边,然后突然拖了一把椅子在黛蔺身边坐下,敲了敲桌面,对慕夜澈道:“慕少爷,你自己说过没有这个女人的消息,那她是谁?”他们指一指那受到惊吓的黛蔺。   这边,白洁连忙站起身,“我过去一趟。”这群流氓竟然伤及无辜!   “慢着。”古妤则拉住她,让她坐下,看着那边笑道:“黛蔺自己会摆平这件事的,她有防身术,而且很聪明。倒是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别再让他们抓回去了。”   白洁这才坐了下来,担忧的望着那边。   看来,她的出现,真的会给慕家惹上一个大麻烦,她一定不能再找去慕家!   而那边,慕夜澈与黛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继续平静的喝咖啡,黛蔺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拿给这群人看,“看看清楚我是谁。”   黛蔺也纳闷,有谁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吗?   “苏黛蔺?”这伙人果然瞪大了眼睛,发现认错人了,然后开始赔礼道歉,不断的对慕夜澈鞠躬,“对不起,认错人了。”再自言自语的往外走,不解的摸了摸脑袋,“竟然跟白洁长得一模一样,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从白洁身边成群结队的走过,却没有发现白洁就在身边,匆忙的离去。   白洁则用菜单遮着脸,心里十分的对不起慕夜澈。想必,他们还会再来的,真是对不起慕夜澈了。   而那边的慕夜澈,则俊脸微沉,坐了片刻,带着黛蔺离开这里。   其实不管黛蔺有没有双胞胎姐妹,他都不会太去关注。毕竟慕清如已经死了,是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小渔村的,这个白洁,只是一个陌生人,长相相似而已。但是这个陌生人的出现,却可能给黛蔺带来麻烦!   “要不要我送你?睿哲什么时候来接你?”他带着黛蔺从古妤身边经过,离开这里。这次,是古妤选择用菜单遮住了脸,低着头用银叉吃水果沙拉。   “他的车已经在门口了,我自己过去。我的事,就拜托你了。”黛蔺轻轻一笑,与他道别,然后小跑步的来到了滕睿哲的车旁,与亲亲老公贴了贴脸。意气风发的滕睿哲则对慕夜澈淡淡一笑,带着老婆离开了。   此时此刻,小媞娜这才敢与慕少爷打招呼,大喊了一声,“慕少爷,今天没有去听音乐会吗?刚才的事,我有看到哦。”   刚才她点菜,一不小心让慕少爷看到她的脸了,她不打招呼不行呀!   慕夜澈这才折步回来,黑眸扫了她们一眼,原来早就看到她们仨坐在这里了,看了一眼正低头吃水果沙拉的古妤,“原来这几天不回去吃饭,是为了跟她们在一起?”刚才这女人走进门,他便看到她了,不得不感慨这就是缘分!   古妤继续低头吃水果沙拉,没有抬头看他,喊来服务生指了指菜单,“再给我一份酱制鸭下巴,谢谢。”   “不想说一点什么吗?”慕夜澈眯眸。他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以这种态度对待他!   古妤这才抬起头,眼睛扫了一眼他手指上的戒指,笑道:“噢,我确实有一点事情想说。最近我找了份工作,麻烦你转告慕书记和慕太太,以后的午饭晚饭我都不能在家食用了。晚上也可能会很晚回去。另外——”   她又看一眼他手指上的戒指,慵懒的躺着,一语双关道:“那枚女戒,曾经被我戴过一天,也算是曾经拥有。我将它还回去,是因为知道,它不属于我。虽然它与我很契合,有过一次,但它不属于我就是不属于我,我现在将它还给林纤纤。记得让她洗干净再戴,上面留有我的痕迹。”   “原来你在乎这枚戒指。”但又为什么还回来?慕夜澈翘起一双剑眉,眯眸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   随即,他又明白过来,眼眸中闪过愧色,哑声道:“这枚男戒不是东旭的size,所以我不能转送给他。我只是想送你一对像耳罩一样的东西,最好是免费赠送,能让你接受。但是现在不能了,送戒指,太沉重。”   氛围,一下子沉重起来,白洁与媞娜都不敢开口讲话。但古妤却爽快的拍了拍菜单,递给慕夜澈,“坐下来一起吃吧,庆祝我们今天考试通过。”   慕夜澈却不接,看了她一眼,“今天,回到家吃饭,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再用黑眸静静扫一眼白洁和媞娜,颀长的身躯淡漠离去。 ☆、掳爱Chapter:88   见他离去,古妤将手中的菜单撒开,耸了耸肩,“我们自己吃。”继续低头吃水果沙拉,看杂志。   于是这一天,古妤再次没有回到慕家享用晚餐,她住在了白洁那里,准备面试事宜,彻夜未归。   慕家一家人这才彻底的急了,不断给古丫头打电话,问丫头在哪里,但古妤的手机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好了。”在这种沉闷压抑的氛围之下,慕书记陡然一声厉呵,让慕太太不要再打电话骚扰古妤,“让她出去静静吧,别再烦扰她。”   慕太太这才缓缓放下了电话,谁也不敢吱声。   看来真是她做得太过分,逼走了古妤!她明知林纤纤与古丫头是情敌,还把林纤纤往家里带,当真是老糊涂了,净想着拉拢大提琴女王李美胜的女儿!   现在古丫头真的搬出去了,她这心里咋感觉这么空荡荡呢!   “老慕,我去把古丫头找回来吧,她应该在她朋友那里,我去接她回来。”她试着挽回,不想自己一时糊涂,当真把古妤给伤了,“这几次,我确实不应该让徐小姐进入夜澈的房间,我真是老糊涂了。”   她真想打自己两耳光。   “接回来有什么用呢?”慕书记一声闷哼,老眸铮铮反问她,“你已经让这位徐小姐拿走了戒指,与夜澈正式确立了关系。你已经做出来了,被我们逼走的古妤难道还会回来?你把她接回来受你和林纤纤的气吗?”   “我……”慕太太连忙歉疚的低着头,一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真想找一面墙把老眼昏花的自己撞死算了,但想了想,她又惋惜地看着丈夫:“老慕,其实我们一直这样留着古妤不是一个办法。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我们舍不得古丫头,但古丫头在这里过得很痛苦?只要夜澈在这里,她就会强装笑脸,假装开心。她是为了陪我们才选择留在这里。”   “这个我知道。”慕书记点点头,叹息了一声,“所以还是我们把她给逼走了,我们对不住她。”   “那,夜澈与徐小姐是真的确定了情侣关系吗?他们正式开始交往了?”慕太太又上前一步问道,心里并不欣喜,反倒泛着一股涩味,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位林纤纤,“虽然她现在是大提琴女王的女儿,风光无限,可她实质上是那位林玉儿的亲生女儿,听说林玉儿是夜澈生父的情妇,名声不太好……”   “别说了。”慕书记将轮椅往前推了几步,不想提及这些前尘往事,眼睛看着窗外,只道:“以后不要在夜澈和古妤面前说这些事情,一个字都不要提。夜澈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不久后的将来,他总是要后悔的。”   “老慕,其实我们可以不接受这位林小姐,不一定要娶她做儿媳妇。古丫头虽然无缘做我们家的媳妇儿,可是……”   “可是夜澈已经选择了林纤纤,我们没有办法。以后,别再说了。”慕书记浑厚的嗓音含着薄怒,对妻子最后一声厉叱让她别再提及,然后板着老脸没有再说话,示意钱叔推他出门,“冤孽,真是冤孽,我慕家何时才得安宁!”   而楼上,其实夜澈并未歇下,而是站在楼梯上,听到了父母的这段对话。   他同样想知道古妤现在在哪里,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给这个女人再打个电话,但父母的这番对话,让他立即停住了脚步!   不伤害两个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坚定不移的去选择自己的所爱,不给另一方任何希望!   所以当林纤纤重新归来,他发现到目前为止,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一些!   他无法忘记林纤纤曾经为他自杀的画面,依旧记得她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日子,虽然这个女人有一些私心,但那是被他逼入了死角,自求生路。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像赵晓静。   所以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他会让古妤完全摆脱他的阴影,最终找到她自己的幸福。   也许曾经他对不起她,但愧疚不是爱情,补偿也不是爱情;真正爱一个人,应该是看到她身上所有的优点,继而被这些优点吸引,逐渐沉沦在她的魅力之中?   然而他在古妤身上,看到的只是缺点。   思绪到此,他转身回到了楼上,却是站在二楼阳台上散步,吹着凉风,双手插在裤袋,黑眸静静望着月亮。   但见鬼的是,望着这轮圆月,他脑海里依旧想到的是,古妤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这轮圆月再次逐渐变成古妤的脸,仿佛看到她坐在餐厅低头吃水果沙拉。   难道是因为这次的对戒事件,在他的心里蒙上了阴影么?   订下那条项链,只是一时之念,想着,古妤戴着会很美,便订下了。再想着,没有任何理由送给她,便以赠送的方式将女戒送到了她手中。一切,都是他内心最直接的想法,没有多想。   但现在想来,他又在给他们平静的朋友关系没事找事了。   ——   大雪飘飞的夜,古妤借宿在白洁的小出租屋里,没有乖乖坐在书桌前准备面试稿子,而是扭扭腰伸伸胳膊做健身操。   白洁与媞娜则紧张的准备稿子,不解的看着她:“古妤姐,你打算明天面试考零蛋?”   既然是金融期货公司,那一定会考她们专业的金融知识,古妤姐已经准备好了?   “先暖暖身子。”古妤一边做操,一边回头对她们大笑,“这里没有暖气,有点冷。等我锻炼半个小时后再来复习。”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做完健身操的她却趴到床上睡了,压根儿就没有复习,任由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第二天,白洁与媞娜顶着一双熊猫眼出被窝了,两人一边吃早点,一边再次复习,把一些金融概念背得滚瓜烂熟,朗朗上口。   昨天她们复习到凌晨三点才睡,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古妤姐却十点睡觉,七点起床。   “古妤姐,我考考你,什么叫头寸?”   古妤正在盛稀饭,闻言回过头,“不太清楚。简单的讲,应该就是款项的意思。投资者拥有的可动用款项。”   “那头寸管理呢?”   “得,现在吃早餐。”古妤连忙抬手阻止,让这两丫头别再有板有眼的自我考试,“面试的时候不会考这些的,相信我。”   她猜想就是考领悟能力与应变能力罢了,不会考这些死板概念的。哪个红牌操盘手会让新来的交易员抢自己的饭碗呢?所谓的面试,就是双方正式见一个面,然后开始让她们做跑腿的工作!   她们这几个新来的,甚至连交易员都做不上!   果然,当她们三美女兴高采烈的来到那伫立于市中心最繁华地带,气派庄严的摩天大楼前,她们看到某位骨灰级的‘白骨精’开着拉风的兰博基尼盖拉多,在门口嚣张横行!   当然,这位美女只是开了一辆拉风的跑车而已,将这辆气派的跑车横在公司门口,让所有的人为她让路!   于是前来面试的三人注意到了这位职场美女,看着这位干练美女从跑车上走下来,摘掉她的墨镜,用手拨一拨她飘逸的秀发,踩着五公分高跟鞋走进公司大楼。   “天哪,兰博基尼盖拉多耶~”小媞娜几乎趴在了这辆跑车车身上,羡慕得直流口水,“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一千万买这辆跑车,我就成小富婆了,然后带着我的俊哥哥兜风……”   古妤与白洁对她的自我陶醉简直无语,拿着公事包走进公司大楼,准备面试。   然而眼前那气派敞亮的面试大厅里的一幕,却让她们瞠目结舌!   只见挂满宽大led电子显示屏的交易大厅里,来来往往全部是身穿制服的操盘手,数量几乎有上万个,场面非常火爆!从这里的门口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简直是人山人海,全部是黑色的脑袋,各种颜色的交易制服身影,以及满地的纸屑!   而隔壁大厅,排队等待登记面试的人,更是排成一条长龙,让白洁她们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有很多银行职员愿意舍弃优厚稳定的政府工作职位,毅然跳槽来到这里的交易厅。如果他们能一步步高升,做到万人敬仰的红牌操盘手,那么他们同样也能开着兰博基尼,年薪百万、千万,手中掌管几万几十万的客户资源,成为金融界不败的王者!   “这可怎么办?队伍太长了!”杜媞娜望一望前面的大长龙,皱起眉,实在是想打退堂鼓。   如果她们一直这样排队排下去,只怕是天黑也轮不到她们,反倒双腿残废,得不偿失,“太长了啊,这些人都是来捡金子的吗?”   古妤则顺手拿了一本杂志,静静的翻看着,对前面的大队伍没有任何的反应,轻轻笑道:“现在正是考验你耐力的时候,如果媞娜你在这一步就选择放弃,那么后面的各种考验就更不必说了。”   “噢。”杜媞娜连忙也拿了一本杂志,翻了翻,然后主动与前面的几个女人搭讪,“你们也是来面试的对吗?那你们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银行柜台。你呢?”   “导游。”   “哦,导游也来这里应聘啊?你有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经历吗?据说这次面试是需要这些条件的,银行职员优先,金融、证券、股票、期货在职职员也优先,就是没有导游和待业学生哦。”   古妤在一旁听着,摸了摸她口袋里响动的手机,示意白洁先给她把位子占着,她走到一边接听电话,“妈,我现在跟朋友在外面找工作呢,稍后打给您。”原来电话是慕太太打过来的。   “丫头,你不要生妈的气,妈和你爸现在天天盼着你回来呢。没有你在,家里冷清清的。”   “喔,好,我晚上回去一趟。”古妤爽快的挂断了电话,不想说太多,正要转身,忽然与一个路过的男子撞了一下,男子手中的咖啡顿时泼满她的大衣,让她无辜遭殃!   “我的大衣!”她一声尖叫,飞快的去抢救她几千元买来的大衣,用纸巾匆忙去擦按那咖啡渍印,“该死的,你毁掉了我的大衣!”   高挑男子正与一位美女从这里经过,也感到无辜,“小姐,好像是你先撞了我。”   白洁也在一旁悄悄拉了拉她,小声道:“古妤,别冲动,刚才确实是你接听电话匆忙转身,先撞了这位先生。”   古妤心疼她新买的大衣,立即抬起头看着这位男子:“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解决这起纠纷?”不可能让她就这样毁掉这件新买的大衣吧?价值几千元,她第一次穿!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是个帅哥,高挑,受过高等教育,气质儒雅,看起来是一个拥有学识与内涵的气质美男子!尤其是那双魔魅深邃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在对人放电,让人无法直视!   此男子年约三十岁左右,职位应该是公司的管理层人物,气度不凡,五官绝美,身躯颀长,与那位兰博基尼美女站在一起。   “你是应聘人员?”兰博基尼美女主动拿过了古妤手中的简历,随意看了看,挑高她精致的眉梢,“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我们的公司?”她的制服上挂着胸牌,所以所有的人都认出她是这里的一姐vera。   每年的年薪够她买数套别墅和世界名跑车,手上掌管数以万计的优秀操盘手,做事手起刀落,说话雷厉风行,尤其爱把兰博基尼嚣张的横在公司门口,让所有的人为她让道!芳龄三十有六,至今单身!   “我……”一身湿漉漉的古妤打量着这个女人,仿佛看到这女人精致的脸庞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同类人’,便笑道:“我进这家公司,是因为我重新寻回了我的人生目标,想让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当然,如果能站得最高,那么呼吸的空气也会更加新鲜!”   vera同样打量着她,然后当着所有面试者的面,将古妤的简历狠狠摔在了她的脸上,“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torn……”白洁与媞娜发出一声惊呼,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嚣张。而且周围所有的人全部朝这边看了过来,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古妤。   “你的面试完毕,不及格。”vera又对古妤道,说话做事毫不留情面,然后转头对旁边的男子微笑,“glenn,我们走,刚才聊到哪儿了?”   两人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名为glenn的男子则同情的看了古妤一眼,为她感到遗憾,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与vera攀谈。   事实上,今天的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很多女孩子都是在这里被vera直接拒之门外,丝毫不留情面。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   于是这场小风波在vera的离去中,逐渐的收场,应聘者们继续应聘,没有心情再看热闹。被摔脸的古妤则站在原地,忽然对vera的背影娇叱了一句“站住!”!   顿时,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   古妤朝vera走近,只问了她一句话,“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面试不及格?”她可以接受不及格,但她需要理由!对这件事她并不感到生气,而是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才能走得更好。   vera回头看着她,忽而一笑,竟是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扫了白洁、媞娜一眼,笑道:“她们是你朋友?让她们跟我一起来办公室,我现在恰好有时间面试她们。”   “那古妤呢?”此时的白洁、媞娜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她已经被刷掉了。走吧。”vera冷冷一笑,已经转身走了,其实无所谓她们来不来,反正应聘者多如过江之鲫,不缺她们这两个。   古妤则对这二人点了点头,“面试通过之后,在公司等着我,我一定会进来的。记住,你们不做,自然会有人做,你们要抓住机会!”   “嗯。”两人点点头,这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   晚上,古妤打算回一趟慕家。   面试失败的她,一直在琢磨vera的态度,静静在大风雪里走着。   这几天积雪很深,鹅毛大雪一直在下,不曾停歇,让整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非常漂亮。光秃秃的梧桐树上则挂满了彩灯,正在迎接圣诞节的到来。   此刻她一边走,一边将手放在唇边取暖,望着慕家大宅的灯光。   其实她不想回到这里,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毕竟在林纤纤进驻这个家以后,她便显得多余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慕家二老。   于是她在风雪中艰难的走着,用围巾把脸裹住,逐步来到慕家大院门前。   恰好,身后有辆小车也来到了这里,开着远光灯,吱嘎一声停在不远处,然后有人下车。   古妤回头看了看,看到小车是慕夜澈的车,此男人下班回来了,但下车的人却是司机叶俊生。   小叶是奉命下车,将空间单独留给车内的两人,所以当看到古妤站在前面,他连忙朝这边小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古妤姐。   这边的古妤,则透过车内的灯光,看到慕夜澈坐在后座,旁边坐了一个女人,两人正在说话。   虽然座椅挡住了女人的脸,但她知道,这个女人应该是林纤纤。   林纤纤是有很正当的理由来到慕夜澈身边的,理由一是,慕夜澈的心是空的,还没有爱上任何人;理由二是,林纤纤曾经为慕夜澈自杀,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很重要的位置。于是两人现在正式试着交往,再续前缘。   “古妤姐,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叶俊生小跑步来到了她面前,故意用自己的身高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后面的一幕难受,笑道:“媞娜的面试情况怎么样?听说你们准备一起进入期货公司,古妤姐你得照顾照顾她。”   古妤看着小叶,笑了笑:“不要担心,我们会一起努力,一起进步的。对了,你这是从哪儿来?”   “从市政府过来,一会儿要送徐小姐回去。”叶俊生笑着回答,但当意识到说漏嘴,已经迟了,连忙挠了挠脑袋笑道:“古小姐你真是的。”竟然故意套他的话!   古妤得到了答案,心里又是一凉,脸上却笑道:“市政府最近有两位秘书辞职,大家有没有说什么?”一位是‘已经死去’的林纤纤,另一位就是她古妤了。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的消失,再加上徐清萱又频繁的与慕夜澈接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再八卦?   “当然有啊,大家在猜测古妤姐你是为什么辞职!不过慕市长与徐小姐私下见面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开,除了我,大家还没有开始讲这些八卦……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慕市长这次选择错了……”   “哪里错了?”古妤勾唇一笑,望了望叶俊生身后,发现慕夜澈已经下车了,黑色大衣的修长身影正在寻找司机小叶,让司机送徐清萱回去。   当看到小叶与古妤站在门口讲话,他微微一愣,朝这边走来,幽黑的眸子看着古妤,“你终于肯回来了。”   古妤扯一扯唇角,无声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但同时,坐在车内的林纤纤也不甘被冷落,微笑着走过来了,再次赠送了一张免费门票,望着古妤笑道:“古小姐,这次终于见到你了。这是赞助商为我举办的接风酒宴,希望你能赏脸。上一次音乐会,古小姐没有过来赏脸哦。”   古妤接过这张门票,看了一眼,眼睛再看着林纤纤,“后天,我可能需要去面试,没有时间参加徐小姐的接风酒宴。”   “面试?”林纤纤有些诧异,又笑问道:“古小姐不是在市政府工作吗?那么,现在在哪里高就?”   古妤则在大风雪中换了个站姿,一双美丽猫眼淡淡瞥了她一眼,再看向一旁的慕夜澈,“如果有一天收到你们的结婚请帖,我可能会有时间去参加。现在失陪了。”   没有回答林纤纤的问题,她转过身,拿出包里的钥匙,自己把院门打开了,然后走进去,回到了这让她驻足徘徊的慕家。   十几分钟后,慕夜澈也进来了,拍掉黑大衣上的雪花,修长身影静静走进大客厅。   但他没有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幕,而是看到古妤拿着手机不断地在厅里走来走去,不停的讲电话。慕书记慕太太则安静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真的通过面试了吗?太好了!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古妤依旧穿着她的大衣,似乎打算拿完东西就走,一张俏脸喜笑颜开,“记住,一定要抓住任何机会,不要骄傲自满!今天的阵势你们也看到了,想做这一行的人实在太多,没有我们,自然会有其他人顶替!”   慕夜澈则朝她走过来,蹙眉问她:“你是打算做哪一行?”原来这个女人正在准备转行!   “好了,现在就说到这里,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一起吃饭!”古妤欣喜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看着这个男人,淡淡一笑,“嗯,就是随便找了个工作,我不太喜欢市政府压抑的工作环境。”   最后走到慕书记慕太太面前,歉疚道:“最近工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在家,请保重身体。”   “丫头,今晚还要走吗?”慕太太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别走,心疼道:“这手这么凉,还是别出去了,外面雪太大了。”   “可是朋友们还在等着我,我不能爽约呢。”她蹲在二老面前做了个俏皮的鬼脸,然后轻轻拂开慕太太的手,给慕书记盖好腿上的毛毯,“天太冷哩,多穿一些衣服。我走了,明天过来看您。”拎着包站起身。   “丫头!”慕太太发出不舍的叫声,还是舍不得让她走。   但古妤已经走至玄关处了,回头对大家笑着摆了摆手,“我明天再过来。”然后打开门走出去了,戴上她的大围巾,走进风雪中。   而慕家,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端着口杯站在楼梯上的慕清韵对弟弟使了个眼色,支持他去做:   “夜澈,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朋友关系。用车去送送古丫头吧,她不会胡思乱想的,你也不会再伤害到她,别犹豫。这雪,真的下得很大,我真担心她会被大雪给冻着。”   其实,慕夜澈早在古妤离去的那一刻,便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留下来!   然而当他看到慕太太抓住古妤右手的那一秒钟,他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把她继续囚禁在自己身边呢?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和林纤纤交往吗?   留她在身边,似乎补偿不了她,而是让她更加难受!   于是,他拿了另一支车钥匙,穿上大衣,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在大马路上寻找古妤的身影。   然而在漫天风雪中,他看到古妤并不是拎着包在走,而是在走出慕家的范围之后,她忽然蹲在路边哭泣。   她的确是在哭泣,压抑太久的哭泣声和着呼呼风声,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静静走到她身后,却没有勇气伸出手去拍她的肩膀,只能看着她蹲在地上的纤瘦背影,深黑眸子布满心疼与歉疚,将右手收了回来。   虽然此刻他很想抱她入怀,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给予不了她任何拥抱和承诺。每一次的接近,便是伤害。   ------题外话------   感情的转变,与人生的成长,都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一步步的来,这样才不会显得突兀。习惯快节奏者可以养养文噢。我可以尽量快,但为了整篇文不脱节,我会按照初定的大纲来噢! ☆、掳爱Chapter:89   古妤离开了这里,在慕夜澈的目光中,纤瘦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风雪中。   接下来,她即将面对的是工作的问题,未来该如何走下去的问题。   此刻,白洁、杜媞娜早已在火锅店等着她,点好了菜,备好了啤酒,却谁也不敢开口庆祝,害怕刺激到古妤。   古妤则在她们对面坐下,主动拿起啤酒与她们干杯,笑道:“怎么了?谁欠你们钱了?告诉我vera问了你们一些什么问题,我好好准备一下。”   “就是问了几个简单的金融概念,然后让我们在交易所现场走了一圈。”小媞娜拿着啤酒罐回答她道,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喝,“正如古妤姐你所预料的那样,面试非常非常的简单,就是让我们在人挤人的交易厅走了一圈,观察我们的应变能力,最后直接通过!也不看看我是谁耶,做导游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呢~”   “torn,过几天再去试试吧。”一旁的白洁也冷静出声道,轻轻拂了拂古妤的手背,“这一次,他们录取的人数高达几百个,看来门槛并不高。关键是看后面的考验,最后能留下的人绝对没有十个!”   “我会去的。”古妤喝了一口啤酒,惬意的吃菜,并未被这次的失败打倒,俏脸上一直挂满笑容,“你们进去之后,先好好的干,顺便帮我占一个位子,然后等我进去,我们三人做铁三角,谁也没法把我们分开!”   “嗯,我们等着你!”两人欢笑着举杯,与古妤在这里立下好朋友之间的第一个盟约,“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于是这一个晚上,三个女人再一次欢天喜地的吃了麻辣锅,喝了几罐啤酒,哼着歌儿庆祝她们的新生活。并且三人在白洁的出租屋又挤着一起睡了,互相抢被子,做了无数个美梦,然后翌日一大早,三人急急忙忙的往公司赶,正式来公司报到!   当然,古妤并不是来报到,而是继续应聘,继续站在门口瞻仰这幢气派庄严的摩天大楼。   总有一天,她会站在这里的,一步步的往上爬,成为这里不败的神话!   “torn,我们先进去了,祝你成功!”白洁与媞娜穿着职业套装,拎着黑色公文包,顽皮的在阶梯上蹦蹦跳跳,“晚上一起回去,别忘记了。”   昨晚古妤回去慕家一定是哭过了,一双明亮大眼睛才会显得浮肿,让人心疼不已!   不过她们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呢,关键是某个男人不懂得心疼啊!   “去吧。”古妤同样一身职场衬衣,黑色铅笔裤,小蛮腰不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长长的秀发微卷,鼻梁上戴着金边眼镜,拿着公事包站在门口,对她们自信的挥挥手,“相信我,今天我会与你们一起下班。”   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成功,她会争取任何的机会!   于是在与白洁她们道别之后,她再次排入了应聘者们的大长龙队伍之中,侧着头,好奇看着那热火朝天的交易大厅。   只见白洁与媞娜已经换上了修身的黄色制服,宛若两位美丽高雅的空姐,进入了那万人攒动的交易大厅,然后立即被那黑压压的人群淹没,再也找不着。   而一姐vera则穿着红色的制服,美艳如埃及艳后,鹤立鸡群的站在人群之中。   vera的五官非常漂亮,一双柳眉修得细细的,带着一丝精明与干练,及肩的长发清爽的披散在肩头,飘逸迷人,婀娜多姿的身姿则让人眼前一亮,让人不得不赞叹她无与伦比的好身材!   但此时此刻,这位高傲的女王却不断举高手,对不远处的数位操盘手比划手势,从一到五,再从五到一,飞快的变换,示意操盘手们快速的卖出!   旁边,则有无数的人挤来挤去,不断的摩擦她的身体,她却置若罔闻,马不停蹄的接听电话,再举高手,让远处的操盘手们立即行动,绝不能平仓盈亏!   “卖!一次吃进五百万!”在吵吵嚷嚷的大厅中,她的声音绝对够响亮,群压其他对手的声音,堪比高音喇叭。   于是旁边那些与她抢卖的对手立即拔高声音,故意盖过她的声音,混淆她团队中的所有操盘手的听力!   “卖!”vera的肩膀上夹了五支电话,再次举高手,做数字手势,让操盘手们雷厉风行的完成顾客的交易!   这边门外,古妤看着vera的身体不断被挤来挤去,她皱了皱眉。   期货交易,为什么不选择用电脑完成?卖出买进,一定要这样实地操作吗?这个大厅容纳了上万余人,未免显得太挤了!   正当她纳闷,被人潮淹没的白洁媞娜终于出现了,两人的黄色制服被挤得乱七八糟,正奋力的拨开人群,朝vera这边努力的挤过来,“vera姐,这是操盘手们卖出的所有交易。”   vera一把抓过她们手中的记事本,飞快的撕下了第一页,冷冷看着媞娜,“我早交代过你们,不要用记事本,用便签条!你们的动作太慢了!”   “可……可是,这里太挤了。”杜媞娜指了指后面。事实上,操盘手们与买方交易的地方,与这里实在是太远太挤了!刚才,甚至有很多穿蓝色制服的男人故意挤她们!   “那你现在可以回家了!”vera柳眉一挑,直接勒令杜媞娜回家,然后拿笔在便签条上刷刷几笔,快速的交给白洁,“立即给操盘手们送过去!让他们按照上面的数字来交易,上面的名单全部是老顾客!不要让那些蓝色制服给盯上了!”   “是!”白洁更加稳重一些,拿好这些纸条,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重新钻进人群了。   杜媞娜则站在原地不敢吱声,等待一姐再发落。其实她和白洁就是做跑腿的工作,在这里挤来挤去,做得真没意思。但听说分得的花红很丰厚,初来就有几千块钱,她便愿意留在这里了。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正在同时接听五支电话的vera回过头,美眸一眯,对她发出一声厉吼,“去买咖啡!”竟然笨成这样,站在这里挡道!   小媞娜被吼得后退一步,真想拔腿就跑,“那……那买几杯?”这该死的女人是母老虎出笼么?比不上她们古妤姐的十分之一!   “有多少操盘手,就买多少杯!我的那一杯不加任何奶和糖!”vera完全没有任何耐心跟她讲话,瞪了她一眼,继续接听她的五支电话,按照客户的投资比例,帮他们赚取最大的利润!   “噢。”杜媞娜连忙转身往门外挤了,暗暗数了数,发现要买二十几杯,不知道她一个人拎不拎得起?   不过这恶女人凶什么凶,待会真该在她的咖啡里放一点泻药让她消消火!   “媞娜。”站在门外排队的古妤轻轻喊住她,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在这里做事,不要只埋头跑腿,要仔细观察那些操盘手的手势。他们为什么站在台上与台下的那些人比划,是因为他们在互相做交易,找准买家。只要认准了,一笔交易就可以拿到一大笔提成,也就是红利。”   “可是我看来看去不知道他们在比划什么,似乎大吼着在打架。”杜媞娜微微皱起了眉头,扭头朝闹哄哄的交易大厅看过去。因为在这个大厅里,操盘手们全部站在台上,台下则围了一大圈的人,他们全部在出手势比划,大吼着,似在玩猜拳,真看不出他们是在做生意。   “那你去买咖啡吧。”古妤也感到无奈,用手拍了拍媞娜的肩,“帮我也带一杯过来吧,站在这里无聊透了。”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vera他们要采取这种面对面的交易方式。   因为网络交易需要各种认证和手续,会耽误交易的时间,错失各种良机,但面对面的交易,就会一锤定音,立即成交。   这样既方便,又能促进交易,抓住每一秒钟的盈利时机!   “嗯,我这就去!”杜媞娜开心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去了。   古妤则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等待面试。   十几分钟后,交易所中场休息,所有的操盘手都走出来休息了,古妤看到昨天泼她咖啡的那个俊美男子,正西装革履的与一群男子走在一起,似在对这些操盘手们交代一些事情。   当经过古妤的面前,男子忽然回过头,惊讶的看着古妤:“你,好像还没有死心?”想不到这个女人又来了,难怪刚才看着眼熟!   古妤也缓缓站起身,对他微微一笑,“昨天我的大衣事件还没有解决,我怎么能死心。先生,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的解决。”   “嗯,那我请你喝杯咖啡。”男子也绅士的邀请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她,“我是glenn,你以后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   “找你做什么?”古妤接过咖啡,笑着反问他,“请你赔大衣吗?”   “赔大衣也可以。”男子则儒雅的对她仰了仰咖啡杯,轻轻一笑,“虽然vera拒绝了你的求职申请,但我可以试着让你留下。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只要你能在交易厅不出任何错误,我会让vera留下你。”   “没问题!”古妤与他爽快的成交,与他碰了碰杯,绝不含糊扭捏!   只要让她进了这个门槛,她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让vera心服口服,让自己保住职位!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谓的面试,只是在考验求职者的耐力,海选而已!真正的进军前十名,还在很久以后!   ——   因为一杯被撞翻的咖啡,古妤从glenn那里得到了实习的机会。   当她穿着修身的黄色制服,美丽端庄的与白洁、媞娜一起走进交易大厅,vera吓掉了她手中的咖啡杯!   整个团队的其他男士,则惊艳的盯着这个高挑的女子,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探究的看着这位美女。   古妤的美貌,不言而喻,她是几百名求职者中,最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尤其是那一双闪闪亮亮的漂亮猫眼睛,更是让人赏心悦目,仿佛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清澈而闪耀!高挑婀娜的身材,自不必说。   当然,今天的古妤并不是来炫耀她的美貌的,天生丽质难自弃,而是虔诚的拜师学艺,对各位微微鞠了一躬,“我是torn,请多关照。”   并转身面向vera,帮她把咖啡杯扶起来,“vera姐。”这个女人的年龄确实比她大,所以喊她姐姐并不为过。   vera原本有怒气要发作,见古妤态度良好,便不冷不热哼了一声,“glenn介绍你进来的?不过你听清楚了,跟着我做事,一不准犯错,二不准浪费任何时间!如果让我发现你弄错了任何一单买卖,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赔偿所有损失!understand?”   “我知道了。”古妤点点头。   “那现在做事吧。”vera也不与她废话,转身之前,给她扔过来了一本账本,“听说你以前在市政府做秘书,那么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将这些账单清算!下班之前交给我!”   古妤将这厚厚的一叠陈年老账翻了翻,点头微笑:“好。”   虽然她很擅长算账,但这么厚的一大沓,是打算让她脑袋打结?但没有办法,vera看她不顺眼,是一定要故意刁难她的,她必须要经历这一关。   “开工!”不待整个交易大厅开市,vera便带领着她的精英团队涌入了交易平台,高挑靓丽的身影站在最高的位子,再次用手势给她的精英团队示范了一遍,告诫他们准、狠、稳,货真价实的一代女强人!   古妤则坐在这边的电脑前清算账单,先是把他们历年的交易记录数字看了看,发现他们还真敢做,每一笔交易都是几百万上千万,风险非常大!   她用手指无奈的敲了敲键盘,开始录入各种公司名称和数字,做着这无聊的清算工作。   然而正当她一排排的输入名称,她忽然发现韩宇痕的荣升国际马来西亚公司与这里做的交易最多,几乎是这里的老主顾,在数年前日本市场持续走低全球经济一蹶不振的情况下,冒着风险全部买进,逆着市场而行,然后低迷经济陡然回暖,大大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测,他成功的挣回了破产后的第一桶金!   之后,他一直眼光独到,勇于另辟蹊径,在股市翻云覆雨,成为了马来西亚金融界不败的传奇!   当然,这位前辈现在改名为了韩正,国籍是马来西亚。如果当年他赌输了,那么身无分文的他将会为此负债累累,用跳楼的方式结束这痛苦的人生!   “嗨,美女,在研究什么呢?”一旁,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故意将身体倚在她桌上,与她靠近,“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我觉得你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古妤回过头,不太习惯这位美男子的亲密,稍稍将身子后倾,“帅哥,你与人讲话一定要用这种姿势吗?”太轻佻了!竟然在闻她头发上的发香!   “噢,不好意思,刚才情不自禁。”美男子风度翩翩的耸耸肩,一张俊脸邪魅张狂,痞痞的,却又美得惊为天人,一颦一笑妖娆动人,不输女人,然后将他高挑的身躯站直,对他旁边的另一美男子笑道:   “eden,你请这位美女去喝酒吧,美女看起来是单身,而你的第三十四任女朋友,似乎刚刚与你分手。”   名为eden的俊美冷酷男子白他一眼,没兴趣的走开了,“这位美女不是我的菜,jay你留给自己‘吃’!喝完咖啡去开工,否则这个月的红利,vera扣掉你一大半!”   原来是操盘手们中场休息了,两位最帅的帅哥走过来找她搭讪,想认识她这个新同事!   于是古妤站起了身,朝他们伸出手,“我是torn,很高兴认识你们。”   两位帅哥这才转过身,又朝她走回来,与她握了握手,“那下班之后还要不要一起吃饭呢?美女你是我们见过的所有清算员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噢!有潜力去做选美皇后~”   古妤便对这位开朗的jay微微一笑,“你们可以叫我torn。下班之后,我可以与你们一起去吃饭,不过我要带两个朋友。”   “是这两位美女吗?”jay竟然将走过来的白洁和媞娜一左一右的搂住,舒舒服服的享受这左拥右抱,一双妖娆的狭长眼眸又在对古妤强力放电,“有三位美女陪我们吃饭,我们赚到了!就这样说定,下班后我们一起走!eden请客!”   小媞娜连忙把他的狼手拍开,瞪了这位登徒子一眼,“谁要跟你一起去吃饭!放开啦!”   温柔的白洁则轻轻一笑:“tina,其实与这两位前辈一起去吃饭是有好处的哦。他们可以教我们一些技巧,让我们在这里学会生存,被公司正式聘用。再者说,与他们吃饭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可是我的俊生哥傍晚会来接我,他会吃醋的!”   “没有关系,到时候三对三,岂不是更好?”白洁对她眨眨眼睛,比了个三的手势,“你与你的俊哥哥约会,我和古妤与这两位帅哥喝酒,嗯?而且你的俊哥哥可以保护我们。”   “ok!”媞娜点头,总算同意了!   于是在完成一整天的跑腿打杂工作之后,三位美女与两位帅哥站在了公司大楼前。   两位帅哥都拥有一辆保时捷,所以协商之下,五人打算坐着jay的跑车前去吃饭。但是古妤怀孕不能飙车,只能让eden单独送她,让jay带着白洁媞娜飙车,先去餐厅。   路上,初次见面的冷俊男子eden很照顾她,将车速开得特别慢,忽然问她道:“刚才你闻到汽油味有反应,是不是怀孕了?”   古妤暗暗一惊,撒谎道:“不是,可能是肚子吃坏了。”   “如果你是怀孕了,那我劝你最好不要涉足交易这一行。”eden又沉声道,静静看着前方,“以我对女人的了解,你一定是怀孕了。但你要知道,交易大厅非常杂乱,稍有不慎,你便会被其他男人占便宜,甚至被推倒!”   古妤见这个男人心知肚明,便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肚皮,落寞笑道:“你有没有让一个你不爱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   “没有。”eden果断的做出回答,冷酷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我绝对不会让这些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她们与我只是一夜情,从未有过真感情。”   两人交谈着,保时捷渐渐的往餐厅方向而去,eden突然将车在一家市中心的药店前停下,回头对古妤道:“今天晚上,jay一定会让你们喝酒,我去给你买一些解酒药。你在喝酒前服用一些,可以让你保持清醒,冲散酒精的浓度。”   “嗯,谢谢你。”古妤对他感激的一笑,坐在车上等他。   于是eden去药店买了一盒解酒药,付账的时候,顺便在架子上拿了一盒避孕套,一起付账,然后走出药店。   此刻,深冬的夜色似墨汁般浓稠着,寒风在呼呼作响,不是一个外出的好天气,但是天公作美,今天竟然是圣诞节,彩色的小彩灯挂满每一棵路旁的大树,下班的情侣们全部出来压马路了。   路上,到处可见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每一个角落都飘散着欢快的圣诞曲,各色霓虹灯照亮了浓稠的夜色!   毫不例外的,慕夜澈也与那乔装打扮的林纤纤出来压马路了。   只不过林纤纤处于一种醉酒状态,双手紧紧抱着慕夜澈的臂弯,被他扶着在走,柔细身子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几个小时前,林纤纤心情抑郁,坐在餐厅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闷酒,最后她的助理不得不立即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因为林纤纤是为了他才喝酒,被他的若即若离弄得心烦气躁,最后借酒浇愁。   他始终不来参加她的任何邀约,圣诞节也不肯出来见她,让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喝了大半瓶的高浓度烈酒,差一点灌死自己!   最后,慕夜澈放下工作过来了,扶着醉醺醺的她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让她醒醒酒。   由于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所以各大商城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夜空,让慕夜澈清清楚楚看到前面十字路口有个药店!   他决定给林纤纤买一些醒酒药,然后陪她过圣诞节,与她在大马路上静静走一走,感受情侣们手牵手过圣诞节的这种感觉,满足她这个心愿。其实他并没有故意拒绝她,而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开他们的关系,还需要一段时间。   于是他去药店买了醒酒药,拿了几瓶水,站在eden后面排队付账。   由于他们同时拿了架子上的醒酒药,所以他对这个年轻的男子关注了几眼,看到这个年轻男子除了拿醒酒药,还拿了避孕套,明显是打算与女友喝酒开房间。   而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这个男子竟然将他拉风的黄色法拉利停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引得路过的情侣纷纷好奇观看。   此男子在上车之前,又在花店买了一大捧玫瑰,这才走向他的黄色法拉利,准备与女友前往餐厅吃饭!   于是慕夜澈淡淡扫了一眼,走向自己的车,让林纤纤喝水吃药。   醉酒的林纤纤不舒服的摇了摇头,抬手拍掉了矿泉水瓶,不想吃任何东西,然后忽然借着酒劲紧紧的抱住了他,闭着眼睛呓语道:“不要这样对我好吗?不要逼我去巴黎!我不想去,我要与你一起过圣诞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难受……”   慕夜澈则抚了抚她的头发,“好,今天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然而正当他说完这句话,缓缓抬起头,他忽然看到前面的黄色跑车里下来了一个俏丽的女人,女人重重的关上了车门,抱着她的大衣,帅气的走在雪地里,不肯再上男子的车。而这抹熟悉的高挑身影竟是让他的俊脸随之色变,立即想到了那盒避孕套!   该死的!   他飞快的放下了林纤纤,大步朝这边走来!   “torn!”他厉声喊住古妤,清俊的俊脸藏有怒意,怒焰高涨的锐眸警告的盯着跑车内的男子,微眯眸,“不要碰她!她不是这种随便的女人!”   eden与古妤同时感到惊讶,皆不解的看着他。   尤其是古妤,眉头微扬,扭头看着这个男人,等着他的下一句。他在说什么?她不是随便的女人?   eden替她买药哪里随便了?   车内的eden则对慕夜澈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是torn的新同事,我们准备一起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今天晚上他约了他的第三十五任女朋友在酒吧见面,并买了玫瑰和杜蕾斯,准备过最浪漫的情人节,看来是让这男人误会了。   不过这男人是宝宝的亲生父亲吧,让他误会了也好!他不介意!   “torn很漂亮,也很能干,我很欣赏她。”他又笑道,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餐厅,“我们就在那里用餐,一起过去吧。”   慕夜澈则朝古妤走近,担忧的看着她,“这个男人很危险,不适合你,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谢了。”古妤轻掀红唇,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能在这里遇见也算是缘分,她有必要告诉他实情,轻轻笑道:   “刚才我感觉很闷,想下车走一走,所以eden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呵,这就是我以后的新生活,我的身边会有数百个男同事,每天‘亲密接触’,吃饭喝酒。不过我相信我会保护自己,因为我必须要适应。”   “现在我跟你一起去。”慕夜澈又冷静道,黑眸冷冷扫一眼eden,一把轻轻箍住古妤的手腕带她往前走,完美俊脸一片清冷,想见识见识她的新工作环境,“这样的你,让我很不放心。”   躺在车上昏睡的林纤纤,他会让她的助理暂时照顾她,他离开片刻。而被这头色狼盯上的古妤,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有什么顾虑,会比她现在的人身安全更重要呢?   现在古妤都自动的送上了门,这位情场浪子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吃掉眼前的这块肥肉?   这个男子邪魅的眼睛里,**裸的藏满了追逐玩弄的快感,把任何女人都当成他的公交汽车,从不曾负责,古妤却浑然不知!   这个女人现在换了新工作,换了新环境,处境却让他更加担忧!   她悲伤的低泣声依然还存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现在却仿佛看到,她美丽的外表再次招来不少狂蜂浪蝶,让痛苦的她无法挣脱!   其实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入一个这么复杂的工作环境?   据说,她在那里做跑腿的工作,面试了两次才进去。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于是他带着古妤来到了前面的餐厅,在欢快的圣诞夜曲中,走进来,看到白洁她们与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吃饭聊天,并被男子勾肩搭背,笑笑闹闹。   他看了一眼,用手拉住了古妤,垂眸盯着她,不允许她与这两个轻佻男子走得太近,“远离他们!你其实有更好的方式让自己进步!”   古妤一声冷笑,甩开了他的手,“两天后我就要被赶出公司了,我现在认识他们又有什么错?!我喜欢这份工作,是它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我会抓住任何机会进入这片领域!”   “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这种工作!”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了解我!”   古妤与他争吵了起来,甩开他的手,飞快的往白洁她们这边走了过来,迅速的远离他,坐在了jay的旁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我最喜欢与美女坐在一起了,来晚了没有关系。”jay摸了摸她的香肩,吃吃豆腐,然后眼睛瞥向这边俊脸铁青的慕夜澈,“你男朋友?你们刚才好像在吵架。”   “我不认识他。”古妤拈开他的狼手,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笑道:“我可不喜欢太随便的男人哦,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如果有一天她能做他们的顶头上司,她首先让他们改掉这个调侃异性的坏毛病!   (当然,不久后的她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做他们的顶头上司,让他们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却没有让他们改掉这个毛病,并且很享受!)   jay果然收回他的手,不再调戏她,“你男朋友好像很生气,朝这边走过来了喔。”   只见慕夜澈缓缓朝这边走来了,人显得很安静,没有再生气,一张俊脸却冰冷异常,陡然一把拉起古妤,冷冷盯着jay与eden:   “古妤,是我慕家的女儿,她与你们玩不起这种游戏!我绝不允许有人再用这种方式接近她,她不是你们想象的这种女人,不要再伤害她!”   他坚持将古妤带出这里,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与她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一定要这样走下去吗?”   他并不希望她一直这样走下去,这样她会很累。   “是的。”古妤将手腕从他的手中轻轻抽出,甩脱他,没有再说任何话,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她很累,只盼着他早日与林纤纤结婚,然后她离开这座城市,仅此而已。   也许痛到极致,才能更好的重生,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忘记掉这一切。她还舍不得走,是因为还不够痛。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会让自己在这座城市好好活一次。   等到孩子出世,事业上有了依托,她便离开这里。 ☆、掳爱Chapter:90   圣诞夜过后,古妤继续若无其事的上班。   古妤这两天的工作很简单机械化,就是不断的做清算、跑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错误,仅是身体比较劳累。   而且根据她这两天的观察结果,她总结出了交易厅的大致情况——不同颜色的工作制服,就代表不同的期货公司。所有国际知名的期货公司都在这里做交易,竞争非常激烈,风险也非常大!   如果投资错误,将会导致公司巨额赔款,甚至一夜间倾家荡产。   简单的讲,就是各个投资者在操盘手名下开个户头,让操盘手以自己的名义为客户进行期货交易,帮投资者赚钱。而操盘手必须眼光独到,会估算市场的走势,能让顾客在投入最低成本的情况下,赚取最高的利润!   于是她发现,交易大厅里总是有一批蓝色制服的操盘手在故意针对他们,蓝制服是银河期货的顶尖操盘手,正以一对一的盯梢方式,将ks国际期货的红色制服们给一一盯住了!   他们站在交易台上,用各种方式干扰ks与买家的交流,不断的吵吵闹闹,指手画脚,试图让ks的操盘手出现交易错误。(ks——kingsupreme,王者至尊,古妤现在所属的公司,锦城市最大规模的期货上市公司。)   甚至,这些蓝色制服还故意吃她和白洁媞娜的豆腐,在挤挤嚷嚷之中,不断将她们撞来撞去。总之一句话,这些男人为了他们的大好钱途,没有一点君子风度。   所以古妤对银河期货极度的反感!   毕竟这里汇聚了所有国际知名大公司的交易员,除了这个银河期货,其他公司并没有这样故意针对她们这些新来的清算员!做男人做成这样,也算是极品了!   “torn,让jay买进五千手,edon则卖出!”正在不断接听客户电话的vera塞给古妤几张便签条,竟是急匆匆的一把将她推向了人群,差一点让她滑倒,“一分钟后回来!”现在交易量比较多,她恨不得把每个人当成机器使唤!   古妤稳了稳身子,立即惊出一身冷汗,皱眉盯着这位vera。这个女人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再望着这几张便利纸片暗暗叹了一口气,眯眸看着前方。一分钟,够她挤向那边的交易台吗?   她努力的挤进人群,顿时,那两个蓝制服又故意朝她靠过来了,一左一右将她围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纸头!   于是这次,她早有准备的避开了他们,‘不小心’一脚朝他们的皮鞋踩去,再若无其事的离开。   第一次被他们吃豆腐,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些竞争对手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包围她!她没有防范!这一次,踩到他们脚骨骨裂!   “这女人挺跩的,竟敢踩我的脚!”他们在后面大声议论。   “新来的才敢这么跩,以后有得她哭了!以后你教教她怎么做人!”   “好了,又一个小妞过来了。听说她叫白洁是吧,长得挺漂亮的。我们过去。”   于是白洁从他们面前经过,忽然又是一高跟鞋朝他们的脚背踩去,然后有些‘惊慌失措’,不好意思的致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到。我做事去了,拜拜!”   她偷笑着,拿着一沓便利纸张与记号笔,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当挤到交易台那边,古妤对她竖起大拇指:“做得好!不能每次被他们这样欺负!”   “嗯!”白洁也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头交给台上正在交易买卖的jay和edon,“vera姐让你们立即帮大华科技买进5000手,甬港蔗糖卖出……”   不待白洁说完,交易台上的两帅哥已经把纸头夺过去了,看了看,然后对下面的买家迅速的伸出五个手指头,做出买的手势,动作干净利索、熟稔霸气,“5000?ok!”   两秒钟确定一个买家,然后一锤定音,交易成功,从中至少可以吃掉十几万的差价。之后继续寻找买家卖家,不断的与对方做买卖手势,场面非常火爆!   一整天下来,在不出现任何差错的情况下,所有信誉良好的操盘手可以做下无数场交易,收获非常丰厚!所以很多优秀操盘手在短时间内有能力买跑车,买别墅,能将所有女朋友组建一个足球队!   当然了,从跑腿的清算员做到顶尖操盘手,能让所有的大公司放心的将资金交给你操盘,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往往一千个人里面,只有几十个人能留下,然后再挑选,留下十个,而且这些人必须具备高素质,超强能力,以及良好的信誉度。   一旦你哪次违约,业内会很快传遍,你以后就再也没的玩儿了,所以信誉度与能力一样重要。   而且在做交易期间,旁边会有对手不断的扰乱你的视听,抢占地盘,甚至遮挡住这边主操盘手vera与操盘手们的手势暗示!   vera是坐在电脑前负责看准时机的,然后敲定买入或卖出,让操盘手们立即行动,从每一场交易之中抽取不菲的差价。所以一旦被干扰,他们的交易就会出错,然后赔上巨款!   “jay,我真佩服你们。”几场交易结束,中场休息,古妤帮他们整理交易记录,羡慕的用笔尖在纸上点了点,“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十几笔交易,可以从中吃掉几十万的差价,实在是太棒了!薪水是不是很高?”   两帅哥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望了望那边还在接听五支电话的vera,无奈笑道:“工资高又怎样,每天很累的。美女我劝你还是别做了,能做到glenn的级别,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glenn可比我们轻松多了,是总公司的管理层,负责监督我们。”   “你是说,那天的那个帅哥吗?”古妤指了指外面,依稀记得这位帅哥俊脸上的两个酒窝,“他在ks国际期货坐办公室,不必前往交易所?”   “嗯,而且年薪高达千万喔。”jay朝她伸出了十个手指头,故意数了数,俊脸上始终带着邪笑,对古妤猛力放电,“听说他是富家少爷,但是依然让自己从交易员开始做起,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现在他负责管理我们这些操盘手,用他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大市场的走势,成为了金融界的不败传奇。”   “jay,你是不是很羡慕?”其他的操盘手调侃他,从他身边走过,像兄弟一样拍拍他的肩,“还敏锐的观察力嘞,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话这么文绉绉,果然在美女面前就是不一样~”大家哄然大笑起来,相处得非常融洽。   jay把他的狼手拈下来,转过那张妖娆的俊脸,“joe今晚轮到你请喝酒,每个月的红利你拿的最多,吐出来一些。”   “是兄弟你就说实话,到底谁拿的红利最多?”joe笑着擂了他一拳,然后看向古妤白洁她们,眨眨眼睛,“美女们,在这里咱们的jay与edon才是最厉害的操盘手,不仅风度翩翩天定风流,每个月的红利更是够给你们买一套别墅,有没有兴趣做他们的女朋友呀?会很性福的~”   古妤知道他们是在活跃气氛,故意在戏弄她们,便偏了偏脸,笑道:“他们的女朋友太多了,我们排不上。”   “没关系,等他们与这支足球队分手,就轮得上你们三位美女了。”男士们纷纷将她们包围,比jay、edon还能调侃,故意围过来接近她们,“这样吧,美女们先与我们交往试试,我每个月的红利虽然没有几十万,也有几万……更重要的是,我们至今单身……”   古妤笑着,实在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笑道:“还是不行。”   原来这些操盘手们是借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工作中的高强压力,磨磨嘴皮子,过过嘴瘾,并不是真的要吃她们豆腐的。做交易是很紧张的,   “美女再这样拒绝我们,我们的小心脏会一次次的受伤,然后得心脏病~扑通、扑通,跳得好厉害~”调侃中的男士们大笑着,却一哄而散,立即又去围住白洁和小媞娜,“两位小美女,我们一起去吧。”   “不行,我有男朋友了。”杜媞娜严正申明。   “甩掉男朋友嘛,又没有结婚,我可以养你~”   “……”简直无语。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正当大家开开心心的调侃,美丽高贵的女王(或者是女巫)阴测测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盘旋在他们的耳际,“你们好像在交易所打情骂俏?”   只见身穿红色制服的vera双臂环胸,冷冷看着他们,陡然一声厉呵:“现在是工作时间,还不去准备下一场交易?!等着我帮你们做?!”   “……”操盘手们再次一哄而散,飞快的站回电脑前翻看今天客户指定的交易,扭过头再悄悄看了看,却谁也不敢再吭声。   古妤则同情的看着他们,将手中的交易记录送到vera手上,笑道:“vera,这是上一场的交易记录,jay他们完成得非常不错,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所以既然成绩不错,这位一姐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让处于高压状态中的他们适当放松?   “你刚才喊我什么?”vera却挑眉一挑,脸色骤然冷了,“你喊我vera?而且,你只是一个实习中的清算员,你知道什么叫不错?什么叫出错?”   不待古妤说话,她直接下了命令,“明天是你实习的第三天,我认为不合格,收拾好你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vera,古妤并没有做错什么!”一旁的jay忍不住大吼出声,发现vera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没有喊她vera姐而已,竟然这般借题发挥!   “那就是你做错了?”vera立即反问他,忽然对大家拍了拍手掌,一双精明的美眸盯着jay,   “好了,今天还有十几个交易没有完成,我们现在继续!但jay你刚才的动作慢了几秒钟,竟然在交易期间与旁边的清算员聊天,你这是让我扣掉你这个月的红利?”   俊美的jay见矛头被指到了他身上,很有可能会吵架,退一步道:“接下来我会注意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与这个女人吵!   “那好,现在大家去工作!”vera这才心满意足的对大家下了命令,然后转过身接听电话,“六千是吗?ok!”写写记记,将手举高,飞快的向操盘手们做出买卖手势,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   古妤白洁媞娜三人则在旁边的电脑上制作表格,继续做她们打杂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正当古妤去给他们送买卖信息,交易台上忽然有一个操盘手腹泻,捂着肚子就往下面跑了,飞快的给主操盘手vera比了一个去厕所的手势,脱下他的制服撒腿就跑。   这边的vera立即扔掉电话朝这边冲过来,“子骞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是在做交易!”竟然当场就跑!   “vera姐,子骞肚子吃坏了。”旁边的人向她解释。   “那现在的交易损失由谁来承担?”vera发出怒吼声,精致的五官几乎扭曲,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谢子骞辞退,“这几千万的损失由他个人承担,公司绝对不会负责!”   “可是vera姐,现在找个人过来顶替他就可以了。”   “我现在从哪里找操盘手顶替他?!”vera已然火冒三丈,明显是被这个操盘手不负责任的态度激怒,“如果每个人都这样突然从交易台上退下来,我们还怎么为客户完成指定的交易量?我早说过,不要在交易台上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我会让你们赔得倾家荡产!”   “我试试吧。”一旁的古妤突然出声道,平静的看着她,“如果出现交易错误,所有的赔偿由我个人承担!”   “你懂手势?”vera用一种蔑视的目光朝她扫过来,“几千万你赔得起?公司也不会与你玩这个白痴的游戏!听好了,你是清算员,别自作聪明的挡在这里!”   古妤则笑了笑,又道:“我看过今天所有的交易任务,所以我记住了所有的交易量。加上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找个人顶替上去,客户指定的交易量未完成,公司损失的将会更多!”   “那好,我等着看你怎么死!准备明天背负巨额的赔偿金吧!”vera冷冷瞪她一眼,等着看笑话,转身走了。   古妤则在白洁媞娜的担忧目光,与jay他们的鼓励声中,穿上谢子骞的红色制服,紧张的站上了这个高高的交易台。   顿时,她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每个人都在大声叫喊着,疯狂的比划着数字,比比谁的嗓门更大,看看谁能赚取更大的差价!   不远处,则站有无数个交易所的监督员,他们穿着酒红色的监督制服,眼睛似雷达扫视着每个交易员的脸,比狱警还要可怕。   一旦有人出现手势错误,导致交易量与比划的数字不相符,出现了违约情况,他们会立即请对方来到办公室,进行巨额赔偿。   于是古妤更加紧张了,拿着纸和笔的手在悄悄冒汗,很害怕自己出现差错。   虽然这几天她练过手势,但真正实践起来,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torn,别紧张,你只要想着打败你周围的这些人就好了。”jay给她指了指旁边的这群蓝色制服,“银河期货一直在抢我们的生意,抢在他们之前买入或卖出!”   “好!”古妤点点头,忽然伸出四只手指头,弯成卖出的手势,对下面的买家大声的喊出了她的声音,盖过所有的声音,“4000?4000?”   平时她在歌房最喜欢喊一嗓子,所以她绝对能喊出她的声音!   下面的买家顿时朝她这边涌过来,与她对应了一个四的手势,一锤定音,交易完成!买家愿意买进业华企业的4000手!她可以吃掉差价大几万!   古妤平静的血液立即沸腾起来,双眼敏锐的盯着下面的某些卖家,再做出买五的手势与他们应和,帮她的客户买入其他企业的五千手,赚取差价!然后用笔飞快的记在纸上,让旁边的白洁媞娜立即拿回去给vera!   vera则一边狂接电话,一边不断的对她做出各种手势,让她继续买入或卖出!   然而正当她进入状态,她忽然感觉旁边的几个蓝制服男人不断用胳膊摩擦她的胸部外侧,并且把她往圈外挤,嘴巴对着她的耳朵狂喊,几乎把她炸聋!   她微皱眉,暗暗一脚朝这登徒子的小腿踹去,警告这蓝制服男子收敛一些,然后身子继续往圈内挤,敏捷的变换各种手势,与下面的买家卖家对应,一锤定音!   由于她的应变能力强,反应快,嗓音突出,再加上身上有一股干劲,她一直站在最前面,亮丽高挑的身影成为交易厅里最显眼的风景,很快完成了谢子骞的交易量,最后一身香汗的走下了交易台。   白洁与媞娜则对她竖起大拇指,“古妤姐,你太棒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从一到五的变换,你却运用自如。”   古妤用纸巾擦了擦汗,整个人还未从刚才紧张的状态中走出来,瞥一眼旁边的那些蓝制服对手道:   “站在上面挺刺激的,一刻都不敢放松,害怕出错。但是女人做操盘手确实比较容易吃亏。”   “古妤姐,刚才我们看到了,这几个男人故意贴着你,与你抢地方,吃你豆腐。真不是男人啊!”小媞娜对那边恨得咬牙切齿,“有几次,他们也故意这样摸我,恶心死了!”   古妤则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静静看着她们,“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   她打算脱下红色制服还给vera,vera却主动朝她走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交易厅的监督员,对她冷道:“刚才有银河期货的某个操盘手状告你用不正当的肢体动作争取位置,所以这两位监督员过来找我,要求带你回去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意思?”古妤站起身,看着这两个监督员。难道刚才那自卫的一脚,也触犯了这里的游戏规则?   vera则将环臂抱胸的双手放下来,盯着她走了一圈,“我早说过,有很多东西你需要学习。不要以为自己有一些本事便可以闭着眼睛往前冲,任何人,都需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没有人会让你平步青云!”   “可是古妤刚才只是代替谢子骞完成交易。”白洁忍不住站了出来,胸口夹杂着一团怒火,实在是看不惯vera的这副态度,“并且她是自我防卫,才会采用了肢体动作。难道在这所交易厅,没有任何规则可以保护女人的安危?”   “在这里,男人与女人平等,或者说,这里没有性别之分!”vera冷冷一笑,重新用环臂抱胸的高傲姿态看着她们,忽然又道:“现在,torn随监督员去接受调查。白洁则开始准备交易员的工作,我打算将白洁升为交易员!”   “为什么?!”杜媞娜发出高亢的惊叫声,悄然握紧双手,真想给这个嚣张的女人狠狠揍一拳,打掉她脸上的高傲与不可一世,“为什么不是古妤姐与白洁一起升职?明明古妤姐刚才做得很好!”   “这是我的决定,你没有任何资格提出异议!”vera冰冷的目光立即朝她扫过来,仿佛一阵阴测测的阴风迎面袭来,吓得所有的人都不敢吭声,“torn需要继续被观察,就这样吧。”   她示意监督员将古妤带走,自己则拎起她的名牌包,宣布大家下班,“今天没有出现任何交易错误,明天继续保持!”   踩着高跟鞋,高傲的离去,从来不与这群操盘手一起吃饭,将高低等级划分得很明确。   完成交易的操盘手们则来到古妤身边,学着vera的调调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憋着嗓子,“就这样吧~明天继续保持!”   这女人从来都是这副高姿态,他们早习惯了。体谅她是更年期提前,他们不与她计较!   不过前面的vera竟然回过了头,似乎听到了,瞪他们一眼,离去。   古妤则被带到了监控室,交易所的监督员将大厅摄像监控调给她看,她这才发现交易大厅里面到处安装了摄像监控,将她刚才用脚踢人的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所以,vera不将你升职为交易员的决定是对的,你违反了这里的交易规则,没有资格做交易员。”交易所的主管警告她道,双臂环抱在胸前,牛气的仰靠在座椅上:   “现在,你需要向银河期货的职员道歉,并且赔偿他们的损失。”   古妤能接受前面的一句话,但后面一句话,让她立即摇头,“不,我没有错。”   “如果你不接受,我们可以走法律途径。”   “没问题,我们走法律途径。”古妤同样将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冷静看着这群刁难她的监督员,笑道:   “是否是vera不过来‘保释’我,你们便以这个原由将我请出交易所?为什么这些男人可以故意羞辱我,我却不可以回击?”   一群低素质的害群之马,一批被人收买的监督员,原来这里的恶性竞争比她以前的公司更加丑陋百倍!竟是无人监管!   “摄像监控上面显示,你采用踢打的动作报复你的竞争对手。”主管又道,敲了敲桌子,“你,必须向对方做出赔偿,你造成了他的交易损失。”   “可视频上也显示,这个男人故意用手摸我的胸部!他同样,造成了我的交易损失!”   “这一点不算人身攻击。”   古妤忍住了怒火,站起身,盯着这位肥头大耳的主管笑道,“在ks与银河之间,您选择倾向了银河,因为ks的vera根本不理会这件事,银河却为您送了红包。但这次事件,我绝对没有错!请您转告vera,我是ks的一员,如果我出事,那么就代表ks出事。ks被银河摸了一把胸部,身为主操盘手的vera却在一旁拍手叫好,她真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在潜规则里,交易所当然会收取各个公司的好处,这无可厚非,但vera竟然为了踢她出去,宁愿让公司名声受损!这个女人是精明过头,开始得意忘形了?   如果业内传遍ks的操盘手踢人,谁还敢找ks做投资顾问?   当然,她是为了自卫才轻轻踢了一下,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果然受教了!   “我们采用法律的途径解决这件事。”她将自己的立场再次重申一遍,冷笑着走向门口,离开了这里。   面对这些人,她一定不能承认自己错。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能让一个富翁或者公司赔到倾家荡产。   走到外面,只见刚才还闹哄哄的超大交易厅内,早已冷清清的一片,疲累的操盘手们全部离去了,留下一地的纸屑。   但她发现,大厅内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男人穿着大衣,长身玉立,正担忧的注视着她,用那双深幽阗黑的眸子扫了四周一眼,“这就是你工作的环境?”   其实几个小时前他路经这里,看到她挤在众多男人之间,与一群男人站在交易台上抢做交易。   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很美,很自信,但是环境太嘈杂,不太适合她。   “有什么问题吗?”她反问他,从他身边走过,收拾自己的包包,“不要被这些表象迷惑,你要知道,所有的国际知名公司都需要找我们做投资顾问。没有期货,就没有买卖。当年的韩宇痕也是从这一步做起的,呵。”   她知道不该揭他的旧伤疤,但她确实只是想举个例子,让他不要轻视她的这份工作,笑道:“我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我感觉与他们的这种快速交流,能让我热血沸腾。”   “可是明天,你就要被辞退了。”慕夜澈沉声提醒她,长腿在大厅内走动了几步,看着led大显示屏,“用这种方式能证明什么?证明你如何不让这些男人占你便宜吗?你其实可以有更简单的生活!”   古妤对他微微一笑,“我用这种方式向你证明,你其实从未了解过我。你不喜欢这种环境,偏偏我喜欢。所以,我们其实真的不合适。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我的事。”   慕夜澈则定定望着她,薄削唇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然后黑眸微眯,扫了周围的jay他们一眼,一张俊颜变得冷漠,选择静静的离开这里。   他一直认为,古妤不该进入这种环境,这会让她走入歧途,但是她一定要坚持认为这是她的事业,不允许他插手,那他只有选择放手。   “见到她了吗?”车内的林纤纤降下了车窗,朝交易大楼方向望了望,清澈凤眸中布满担忧:“这个地方其实不适合她,竞争太大,也太累。”   慕夜澈没有出声,坐上了车,示意司机开车,前往慕宅方向。   圣诞夜之后,他与林纤纤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些,他开始带着她回到慕家大宅,让她试着与慕家人相处。   虽然一家人都不太喜欢她,但她懂得与家人走近,正在一步步的化解与慕书记之间的隔阂,记下了慕家每一个人的喜好,以小礼物相赠。   “我推掉了前往巴黎的机会,决定留在国内了。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努力练习大提琴。”改名徐清萱的林纤纤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胳膊,低垂的双眸欣喜的注视着他手指上的对戒,再笑道:“为了不让你丢脸,我一定会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向大家正式介绍,你是我的未婚夫。”   慕夜澈则拂了拂她的头发,垂眸看着她的脸,“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体。快到家了,你还需不需要买什么?”   林纤纤笑着抬起了头,“去前面买一些红枣糕吧,我相信慕书记会原谅我的。”   “好。”   ——   交易大楼门口,古妤与jay等几个新同事一起走出来了,准备与他们一起去喝酒。   白洁忽然一把拉住她,担忧道:“你今天还是别去喝酒了,我们回去吧。”这几天古妤诸事不顺,真怕她想不开,借酒浇愁愁更愁的。   jay则朝慕夜澈离去的方向望了望,一把勾住了白洁的玉肩,“美女,为什么古妤不能陪我们去喝酒?害怕我们酒后乱性啊?”   “不要闹了!”白洁拍开了他的手,用手扶住古妤,让他们别再作弄她们,“今天古妤心情不好,我们回去睡觉了。”   “睡觉?我最喜欢这句话了!”jay竟然继续调侃她们,再次用手将她和古妤双双抱在怀里,作势亲了亲,“走,去我们家睡,一起吧!”   “叫你不要闹了!”白洁开始发飙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瞪这群哈哈大笑的单身汉:   “古妤被男人抛弃,有那么好笑吗?你们这群没心没肺的男人,只会拿别人的伤口来寻开心!今天古妤被人占便宜,却反被处罚赔偿金!她为了这个男人才选择逃来了这里,这该死的男人却还是选择了第三者!你们很开心吗?是不是看着别人痛苦,你们特别有快感?!”   几个男人果然不再大笑,闭上了嘴巴,皆看着安静中的古妤,“对不起,我们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jay却又一把将古妤搂进怀里,继续他的吊儿郎当、风流倜傥,将俊脸贴近古妤,“美女,别不开心啦,出来玩就要彻底放开,明天才能有信心把vera那女巫婆打败!我告诉你哦,这女人暗恋glenn很久了,这次你靠glenn的关系进来,她不嫉妒你才怪!”   古妤这才侧过脸看他,“我不会靠任何人的关系进来。”glenn只是帮她解了一个围,让vera不要故意为难她!并没有给她这个工作。   “都一样啦!”jay松开了她,推着她往前面走,“走,一起去喝酒。”   “今天没有心情。”古妤摇了摇头,不想让酒精伤到肚中的孩子。   “那我单独陪你走走吧,我与edon最了解女人了,可以帮你开解一些事情!”jay则眨眨眼睛,依然不肯放过她,回头对他的那帮兄弟们道:“今晚要陪美女,你们陪这两位小美女一起去喝酒吧,别站在这里做电灯泡。”   他指一指旁边的白洁和媞娜。   白洁则瞪了他一眼,与杜媞娜一起朝古妤这边跑过来,“色狼,别打古妤的主意!”   “其实今天的赔偿金事件没有什么。”jay突然正色道,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这一招,只有对付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妹妹才会有效。但如果你们坚持不认错,他们就没有办法。因为,监控视频里确实留有银河期货侵犯古妤的画面。只要交易所的ceo出现在这里,他们就不敢再犯事!记住,无论你们在交易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要主动示弱认输!”   古妤发现自己竟然做对了,缓缓抬起头,“jay,你觉得我做这个是为了证明什么?”   也许,站在最底层的日子是艰辛的,是不风光的,并且受尽欺凌,但等到她做上主操盘手,再一步步的往上爬,在总公司与glenn共事,她一定能找回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不再是以前的古妤,而是另一个全新的女人,不再认识慕夜澈,心如止水,这就是她想证明的东西。   “我可以帮你快速的成长。”jay看着她道,知道她把慕夜澈刚才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勾唇一笑:   “明天,会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大客户过来与我们公司洽谈。他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与我们的ks长期合作,他这次过来国内考察市场,我可以帮你私下联系到他。然后,你让他把这次的投资资金开在你的名义下,你负责帮他买入卖出,赚取差价!这样可以让你快速的成为优秀操盘手!”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将这个号码发送给她,然后走过来,竟然抱着古妤的额头送上了一个吻,   “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明天你只需要与他见面,喝几杯酒。现在你回去睡觉吧,忘掉不值得的男人,开始你的新生活,我去找edon他们喝酒了,拜~”   他挥了挥手,快速的离开了,开着他的红色保时捷,咻的一声从她们面前消失了。   白洁与媞娜这才找古妤走了过来,发出一道惊叫声,扭头怒视那辆红色的跑车,“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竟然吻你的额头耶!太过分了!”   “明天,我们会有第一笔大生意,我们必须感谢他。”古妤轻轻笑道,并不介意jay的这个吻。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大男孩,并不会真正占女人的便宜,“现在我们回去睡觉,明天迎接新的挑战,向操盘手进军!”   “嗯!fighting!”   第二天,也就是古妤即将被辞掉的这一天,她的名下突然多了一个私人账户,而账户里面多出了一千五百万的流动资金,显示是荣升国际期货有限公司进行投资,投资者是韩正!   这个名字让她暗暗一惊,不得不感慨世界如此之小!   原来韩宇痕定期会回一趟国内,亲自考察国内的市场走向,拿出一部分资金在这里进行投资!而且应该会顺便看看慕夜澈,准备参加儿子的婚礼。   当然,如果林玉儿跟随而来,就一定会看看她的一双女儿林纤纤与林小小了。毕竟徐清萱现在的名气已经打响出去了,林玉儿想必会知道一些,前来查个究竟。   不过韩宇痕为什么要在同行的公司进行投资呢?难道是为了试探这些交易员的能力?   带着各种疑问,她按照jay给她的地址,前往咖啡馆赴约了。   事业有成的韩宇痕对她的出现有些惊讶,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朗声一笑:“原来ks为我介绍的新交易员就是古小姐,幸会!请坐,古小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的身边并没有坐着林玉儿,林玉儿应该是在酒店休息,或者隔段时间再飞回国。   古妤则与这位前辈握了握手,在他对面大方落座,微微笑道:“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但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   如今,韩宇痕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大客户,他已经在jay的安排之下,让她做了他的投资顾问,双方早已签了约,所以他们现在只谈生意,不谈其他,公私分明。   但接下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她抢了vera的这个大客户,交易所里才会流言四起,传言她钓上了马来西亚的大富翁,用身体获得了客户资源!   流言像漫天雪花在交易所里飘飞着,传得很快。   紧接着,这个消息逐渐传到了慕夜澈的耳朵里。   当时他正在看文件,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五官精致、安静;当听到这个消息,他颀长的身躯腾地从办公皮椅上站了起来,眯眸,一双幽邃的黑眸中布满了惊讶!   古妤做了韩宇痕的情人?这怎么可能! ☆、掳爱Chapter:91   古妤接下了韩宇痕的这第一笔单子,于是当她回到交易所,她发现自己成了明星,走到哪儿都能有人认识她。   “就是她,是她抢了vera的单子,把vera气到脸抽筋。”   “噢是吗?她有这么大本事啊,能把ks的vera都气到脸抽筋?你看到了?”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到vera板着一张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果然能把vera气到不容易啊。vera确实挺嚣张的。”几个制服女人在这里窃窃私语,一个接一个的逐渐认识了古妤,纷纷打量她。这才知道ks有一个非常高挑漂亮的清算员,竟然把一姐vera给气到了!   古妤从她们身边走过,来到更衣室换衣服,换上她的黄色制服。   白洁与媞娜则悄悄的撞一撞她,让她注意后面,小声道:“vera朝你走过来了,你注意一点。”   果然,红色制服的vera朝这边走过来,面色阴冷的盯着她:“听说有人傍上了马来西亚大富翁,用身体做交易。”   古妤此刻正在整理衬衣的领子,扣上黄色制服的扣子,闻言回过头,笑看身后的vera。不过她并没有说话,穿好衣服从vera面前走过去了,准备进入交易厅。   白洁与媞娜则一左一右跟着她,担忧的道:“古妤,现在这vera到处传你的坏话,你不反击她一下吗?”   古妤笑了笑,继续大步往前走,“我不管流言怎么传,只管我自己怎么做。我会把这些流言当做自己的荣耀,正好让这些人知道我古妤的存在。”   “可是……”   “好了,今天是我被考验的最后一天,咱们不纠结这个问题。”她停住脚步,看着穿上红色制服的白洁,抬手为她整理衣领,“买入卖出的手势都记清楚了吗?一会后站在台上,不要紧张,只要想着打败那些占我们便宜的蓝制服就好了。”   “嗯。”白洁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一会后vera一定会再次故意刁难你,你要回击她。”   “我会的,去吧。”古妤示意她走上交易台做交易,然后让杜媞娜跟在白洁身后,协助白洁做交易,“媞娜,你一定要非常大声的告诉她买卖的数字,千万不要弄错!jay他们是优秀的操盘手,动作会比较快,你暂时不必帮他们传送买卖信息。”   “嗯!”杜媞娜挺直身子,不敢再嘻嘻哈哈,转身跑向白洁那边了,不断给白洁打气。   然后开市铃声响,交易厅里所有的人都沸腾起来,红色制服的白洁被挤在人群之中,虽然身子挤得过那些蓝色制服,但是她的声音比较纤细,总是被旁边的操盘手们给盖过去!   于是jay,edon,joe他们尽量往这边靠,尽量将白洁护住,让她能进入状态!   然而他们自己也是有交易任务的,更加不能在交易过程中出错,只能护着护着,几个人便被挤开了,各自进行交易任务!   这边,穿着黄色制服的古妤则看着白洁与媞娜,暗暗为她们在心中捏了一把汗,祈祷她们不要出错,自己则等待着vera过来‘开除’她。   vera是一定会开除她的,新仇加上旧恨,这个女人非把她整死不可!   所以她现在等着这个女人。   果然,vera接了几个客户的电话,向操盘手们做了几个手势,立即命令她过去,再次无理的扔给了她一大沓便利纸头,“虽然你已经被开除了,但今天的工作必须要完成!把这些东西拿过去给他们,别像根木头站在这里!”   古妤则看一眼这些纸头,不接,缓缓抬眸,付之一笑:“不好意思,我手上有一千五百万的客户资金需要在下一场交易中完成。不仅公司,而且我个人,也已经与客人签了约,我不能违约。”   “签约了是吗?不过以你的能力,你知道该在哪个时机抛出这些期货合约?”vera故作惊讶的一笑,嘲笑她,眉梢一挑,“一千五百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怕你赔得倾家荡产!”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古妤她从身边走过,抬头望着led大显示屏上的大盘,眯眸笑看上面各种跳跃的数字,“如果这一单我输了,我会主动从这里消失。”   “那好。”vera面色一冷,自己动手整理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没有再交给她任何的跑腿任务,阴测测的盯着她:“既然你个人已与客人签约,代表了ks,那下一场交易你上去!不过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输了自己走!这不叫我开除你,这叫你自己给公司惹上了麻烦!”   将几叠文件夹啪啪啪的摔回桌面,摘掉耳朵上的工作耳麦,暂时离开主操盘手的位子。   古妤则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的冷笑渐渐淡去,微眯眸,表情变得严肃。   她现在用这一千五百万的期货合约,赌她现在的去留,风险很大。但如果不这样放手一搏,她哪里有机会在这里做操盘手?vera永远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更不谈让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呤呤几声铃响,首场交易结束,神经紧绷的各家公司操盘手们纷纷跳下交易台,三五个一起的站在一起喝咖啡放松。   ks的操盘手们同样显得开心,因为他们再一次在vera抓准了时机的情况下,完成了他们的交易量,以最低的单价买入,以最高的单价卖出,经验老道的大吃差价!   “嘿,小美女你今天表现的不错,把旁边的几个蓝制服给挤开了哦。”jay他们又开始对白洁勾肩搭背,调戏几位美女,“那今天晚上一起喝酒怎么样?太不够意思啦,美女们没有一次能陪我们喝酒,这小心脏都受不了了,扑突、扑突。”   作势摸摸自己的心脏。   “是啦,是啦,几位美女每次都拒绝我们。”另外几个则去围着媞娜,很喜欢逗弄这位大嚷大叫的小美女,趴在她面前,“怎么样,有没有甩掉你那位男朋友?”   “去死啦。”小媞娜果然发出清脆的大叫声,追着捶打他们。   古妤看了一会大盘的走势,然后朝他们走过来,看着白洁,“是不是很累?休息一下。”白洁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并不开心。   于是她坐到她旁边,柔声试探她:“是不是在交易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白洁的俏脸又是一黯,突然对她小声道:“其实这几个手势在快速变换过程中,真的有些难,很容易混淆。刚才情况太紧急,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一些手势,或者记错了一些数字。”   “为什么这样觉得?”古妤也紧张起来,直觉白洁由于紧张,可能真的出错了。   比如从五换到四,再从四换到二,二到一,一到三,等等,在过短的时间与激烈的竞争之下,手指变换很容易出错。   “我只是感觉,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白洁微微低着头,心里越来越不安。   古妤则拍拍她的手,“不管你有没有错,面对交易所的监视员,你一定不能主动承认自己有错!嗯?”   那边,媞娜他们则还在打打闹闹,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白洁顺利的完成了交易,今晚可以去庆祝她荣升操盘手了。   片刻,vera冷着一张脸走过来,让白洁马上站起身,“跟我出去一趟!”   顿时,所有的人都不再闹,诧异的望着这边,朝这边走过来,“怎么了,vera姐?”白洁的表现不是很出色吗?为什么用这种脸色面对她?   vera不理任何人,只是板着一张脸,让白洁马上跟她出去,然后忽然回过头,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古妤一眼,“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如果出错,你带着这一千五百万的债务滚出这里!你们这几个人就是来故意陷害我的对吗?!以后等着瞧!”   一番怒言顿时将这里炸开了锅,ks所有的操盘手都面面相觑,不明白vera为什么说这番话?但他们现在明白,白洁绝对出事了!   监管办公室。   vera一直在试图解释,以及据理力争,“对,白洁是我刚刚提拔的交易员。但是她绝对没有出错,一定是银河在从中搞鬼!”   “vera,既然白洁是你提拔的交易员,是你们ks正式的一员,为什么不肯承认错误?”交易所的另一主管严厉的看着她,不希望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沪铜公司已经打来电话,他们买入的是5000手的铜,可是这位白小姐在交易台上向他们出示的是四支手指,也就是卖出4000手,另外的1000手被你们私吞了。并且——”   中年男子敲敲桌子,希望她能正视问题的严重性,“并且这位白小姐并没有弄清楚,期铜的交易单位是5吨/手,并不是1吨/手,她写成了后者,你们ks必须赔偿5倍以及合约上违约赔偿的10倍违约金。”   vera焦头烂额的抚抚额,在原地走了一圈,最后冷冷盯着白洁,“你应该知道豆粕期货合约的交易单位为10吨/手,期铜的是5吨/手?并且国内的铜、铝、小麦、大豆等的报价单位是以元/吨表示,而不是以美元/吨计算对不对?”   “对不起。”白洁低下了头,一直不敢吭声,“我没有写成美元,而是元。”   “幸好你没有写成美元!”vera突然开始发飙,重重一巴掌朝桌子拍去,发出几道巨响,“你这个白痴!”   然后抬头看着交易所的各位主管人员,坚持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眉梢挑起,“我的交易员没有出现错误,她刚才亲口证实没有犯这些错误,所以你们没有证据让我们赔偿。”   “那我们看摄像监控。”交易所的各位主管人员也不与她废话,全部在场观看摄像监控画面,提出了白洁在交易中所犯的错误,“仔细看她的手势,乍一看以为是五只手指,但是她的大拇指是弯进去的。也就是说,这位交易员心里想的是五,但是手势却是四。”   一时之间,全场静默,vera盯着监控画面也不说话了,清清楚楚看到了监控上面白洁的那四只手指,然后狠狠的推开椅子,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   竞争激烈的交易大厅,古妤带着客人的那一千五百万期货合约上交易台了,她一直担心白洁的问题,但现在,她必须抢准时机为客人赢利!   “5000?5000?”她高挑靓丽的身影占据了最得利的位子,敏捷的为买家们伸出五个手指,与他们做交易,“ok!”敲定一个买家,立即用笔记下来!   虽然旁边依旧有这些蓝制服、绿制服在挤她,与她身体挨着身体,但她相信不久后的将来,她一定能爬得更高,走得更远。   “4000?ok!”   站在这片人群里,她最需要做的不是一直挤开这些前赴后继的竞争对手,不是使用蛮力推开他们,而是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交易,抢占先机!   恰恰,这些必须用到她的应变能力,必须看得懂主操盘手的暗示,能灵活的变换手指数字,与团队们极具默契,并熟悉市场走势。   “古妤,这一次你可以为韩先生赚不少嘞~!”第二场交易完毕,jay甩了甩他酸涩的胳膊,顺便帮她捏了捏,“手臂一直这样举着是不是很累?交易完之后揉一揉,回家再用热毛巾敷一敷。不过习惯了就好了,初期可能不太适应。”   “想不到你这么细心。”古妤回以他一笑,与他一起往前走,“我想我这次终于可以留下来与你们一起共事了。这一次的交易,我绝对没有出错!”   “欢迎美女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最爱与美女一起共事了~”jay立即张开双臂大叫,长臂勾过来,试图给她一个拥抱,顺便再吃吃豆腐,一双妖眸放放电,“你相不相信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不相信。”古妤笑着避开了。   “古妤姐,白洁出事了!”两人正笑着,杜媞娜忽然哭丧着一张脸朝她跑过来,手上还拿着各种交易记录和记号笔,一把抓住她的手,“白洁做错了手势,而且把期货单位也弄错了,vera姐把她大骂了一顿……”   不待她说完,古妤与jay脸色大变,大步往前走。   当在更衣室见到白洁,白洁正在收拾东西。   “对不起,古妤,我不适合做这一行。”白洁的脸显得很憔悴,走过来给她一个拥抱,无力的笑了笑,“我太大意了,把最基本的报价单位也弄错了。你和媞娜在这里要努力,我会来看你们的。”   “造成了多少损失?”古妤轻轻推开她,拿下她的包,不希望她这样轻易放弃离开她和媞娜,“公司的决定还没有出来,你不要自己放弃。”   “但我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确实很大。”   “这些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任何人都会犯错的。”古妤虽然可以估算出这笔损失费,但她相信,公司会给每一个员工一次改错的机会。即便是jay和其他操盘手,刚入门的时候肯定也犯过错,“我们先等一等。”   “白洁美女,你别这样一走了之啊,我们会很想念你的。这里若是少了你,美女会少之又少地嘞~”大家果然在一旁笑起来,用自己的例子开解白洁,尽量让氛围保持轻松,“别看jay这妖男现在拿红利拿到手软,当年他第一次上交易台,居然紧张得双腿发抖尿裤子,第一次就给公司捅了个大漏子,衰死了~但glenn告诉我们,我们不可能完全杜绝错误,但可以尽量避免错误……哎哟,当年怎么没把他那衰样拍下来呢,可以给美女们开心开心喔~”   大家爆笑起来,变着法子调侃jay,挖他的囧事,让这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jay无所谓睨了他们一眼,“长得帅没办法。”帅哥不可能有衰样。   紧接着,多日不见的glenn出现在了这里,他与vera并排走在一起,一手潇洒的插在西装裤袋里,朝大家信步走来。   他先是看了古妤一眼,然后目光再落到白洁脸上,道:“公司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做,嗯?”   “可是赔偿的金额太大了。”白洁歉疚的抬起头,看着这位儒雅的美男子。   “没有关系,你可以有第二次机会帮公司赚回来。”glenn又笑道,俊美绝伦的脸庞上居然有两个酒窝,让儒雅高贵的他看起来更加迷人,“但是记住,你不能将同样的错误犯第二遍。”   然后没有再说什么,温和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古妤,笑道:“听说你成功完成了一千五百万的交易,晚上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glenn!”vera发出一声叫喊,蹙眉看着这个男子,“下午,我们需要开会。而且,我并不认为这两人有资格正式成为我们公司的交易员。我已经分别跟她们一次机会了,但她们没有珍惜。”   “哪里没有珍惜?”glenn侧头笑看她,“vera你已经考验过她们了,让她们通过吧。我们公司现在需要更多优秀的操盘手。”   “我……”vera的心里并不想同意,但是既然glenn已经提出来了,那她只有点头,“好,我会给她们机会。但是这次公司确实背负了很重的违约金,我希望她们能承担一些。这样可以让她们知道,错误绝对不可以再犯!”   “如何承担?”glenn扬眉,笑了笑,温润的笑容一直让人如沐春风,“一切按照你说的来做。但是今晚,我会请大家吃饭,欢迎这批新入选的成员进入我们公司。”   ——   晚上,glenn包下了整家酒店,邀请所有的新员工吃饭。   由于这次入选的人数众多,除了古妤白洁媞娜三人,更有不计其数的新人进入他们的ks,每个人都非常的有野心抱负,争抢着往上爬,所以glenn邀请了所有的人前来。   但他本人不可能与这些新员工一一见面,只能让人带去了他的祝福,让新人们好好干!   此刻,他与他带领的一批顶尖操盘手们一起在vip包间里用餐,大家像朋友一样相处着,吃着牛排,喝着红酒,交谈非常融洽。   古妤身为新人,自然是不能与他坐在一起的,而是在吃了几口菜之后,忽然接到了韩宇痕的电话邀约,约她一起吃饭。   “古小姐,你这次做得很棒!一起出来吃个饭好吗?”   古妤想了想,“好。我们可以见一面,但是没有时间吃饭。”   韩宇痕约她在上次的咖啡馆见面,先是赞赏她能力突出,帮他大赚了一笔,然后再道出他的来意,笑道:“其实古小姐应该知道我与你是同行,或者说与ks是同行,我们都是做期货。这些年,我在vera手上做了不少生意,一直在劝她来我的公司。”   古妤微微挑眉,对韩宇痕的这个目的并不是太惊讶,早猜想到他是过来试探交易员的水平,从这里挖角。或者说,将全世界的优秀操盘手全部收纳到他的公司。   但是能挖她,她感到很惊讶。   “古小姐不必惊讶。”韩宇痕喝了一口咖啡,又是微微一笑,“通过这次合作,我看得出古小姐你的思维非常敏捷,领悟能力特别强,并且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古小姐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屈就呢?你放心,我开出的工资将会是ks的三倍。”   古妤则看着这位前辈,反问他道:“伯父是因为慕夜澈,才邀请我加入你们的荣升?”   “别误会。”韩宇痕朗声的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别多想,然后将身体靠向椅背,十指交握放于桌面,一双老眸定定看着她,“在ks,我有很多想要发展的操盘手,比如这个vera,以及她旗下的这些操盘手。如果古小姐你不愿意,其实我会继续选择vera,你可以考虑一下。”   “继续选择?”古妤这才彻底明白他的用意,笑道:“原来伯父你是真的想挖角,打算从我和vera之间二选其一。这次您将单子拿给我做,vera很生气,难道您不担心成功聘请她的几率会更小?”   “古小姐,我一直以顾客的身份与ks保持签约关系,这次下单之前,我并不知道ks擅自换了投资顾问。”韩宇痕笑着向她解释,“所以看到前来的人是古小姐你,我感到很惊讶。我们这是缘分,但我也不会放弃聘请vera。我这么说,古小姐应该不会介意?”   “不会。”古妤摇摇头,也笑了,“我很感谢伯父您这次给我了机会,让我正式成为ks的员工。我会一直在ks做下去,也祝您事事顺利!”   原来韩宇痕回国的最终目的就是挖角,他从来不谈私人感情,公私分明!他盯上的是投行界每一个杰出的操盘手和潜力股!   不过在交谈结束,古妤准备离去之前,韩宇痕突然又对她说了一句话,“夜澈好像误以为古小姐你与我是不正当的关系,你介意吗?”   古妤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我不介意任何流言,我只在乎我自己怎么做。”   她离开了咖啡馆,再次返回酒店,看到白洁和媞娜被灌得醉醺醺的,与其他新同事坐在一起;jay和edon他们则去泡自己的女朋友了,不见半个人影。   “喂,醒醒。”她拍拍两丫头的脸,实在是没法一次背两个,只有给叶俊生打了个电话,让小叶过来接女朋友。   但叶俊生说他还没有下班,必须等在车里,等着慕市长和徐清萱从房子里出来。   “最近要比赛了,徐小姐在练琴,慕市长陪着她,两人还可能要一起欣赏完家庭影院音乐剧才出来。”叶俊生在那端抱怨着,对这份工作实在是苦不堪言,“我每天都要接送,等得很晚,所以没有时间陪媞娜了。媞娜在公司怎么样,听说有很多人男人追她。”   “唔,没有的事,他们都有女朋友了。”古妤笑着打消他的顾虑,让他过来接女朋友,“有我在,媞娜不会被其他男人追走的,媞娜不是容易变心的人。哦对了,慕书记的身体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这两天徐小姐和慕少爷一直陪着他,还特意为老人家买枣糕。其实古妤姐你应该回来的,只要有你在,慕书记绝不会多看徐清萱一眼。你现在这样躲着,不是给机会让徐清萱接近慕书记吗?人心都是肉做的,一旦时间长了,慕书记的心会软化的。”   “噢,身体好就好。”古妤笑道,直接忽略掉后面这句话,“你马上过来接媞娜,我现在需要送白洁回去,她们俩都喝醉了。”   “那我给慕市长请个假吧,还是我的媞娜重要!千万不要让她被人占便宜!”叶俊生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这边,古妤则陪着这两个醉醺醺的女孩,挨个扶她们去卫生间,然后给她们擦嘴。   这群新同事是疯了吗?竟然把人灌成这样!如果她不来,这两丫头岂不是要被人占便宜了?   “需要帮忙吗?”glenn带着vera经过这里,伸出手,帮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洁,担忧道:“好像两个都醉了。vera,帮我把车开过来。”   vera立即不悦,出声阻止,“glenn,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你没有时间送她们回去。”   glenn已经抱起了醉酒的白洁,让自己的助理抱起媞娜,带着古妤往外走,对vera再重申了一遍,“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vera柳眉一皱,这才不情愿的转身了,去停车场取车。   片刻后,叶俊生赶过来接媞娜了,glenn则送古妤和白洁回去,问她住在哪。   “去文汇路118号吧。”古妤说出了白洁的出租房地址,在他旁边转过身,担忧看着后座的白洁,“谢谢你。”如果没有glenn,她根本就扛不起醉死过去的白洁,早被她们俩给折腾没了。   “不客气。”glenn轻轻一笑,准备开车。   但车外的叶俊生突然敲了敲她的车窗,示意她开窗,低声道:“古妤姐你先别走,刚才我向慕少爷请假,说媞娜与同事聚会喝醉了,他马上就问起了你。他现在派了人过来接你,你先不要走。”   “派人接我?”古妤笑了一下,“让他将人派回去吧。”她根本就没有喝过酒。   她示意glenn开车,glenn则温文尔雅的看她一眼,勾唇一笑,准备送她回去了。   ——   慕夜澈确实留在徐清萱的住处,看她练琴,与她一起观看各场音乐会的演奏现场。   但事实上,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为了不让林纤纤失望,才一直有耐心的陪她练琴,给予她鼓励。   林纤纤的助理则在一旁忙碌,一直给她调琴弦,让她注意休息,不要拖着病体太过劳累,并为两人准备餐点。   最后,林纤纤见慕夜澈盯着家庭影院的屏幕出神,似乎并没有看进去,便邀请他一起出去吃东西,不让他再迁就她,温柔笑道:“以后你下班之后,直接回去吧,不必过来陪我了。我真怕你听大提琴曲听出抑郁症,会让我心疼的。”   慕夜澈便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黑眸柔和注视着她,“有时间我会尽量陪你。”   其实不管在慕家,还是在这里,他看着电视机就会想起古妤抢遥控的丑样,以及她手舞足蹈的不成熟样儿。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他以前明明很讨厌的东西,他现在却时不时的想起?   当看到古妤变得成熟、冷漠,不再调皮的在慕家人面前跳江南style,不再纯真,而是努力的在男人堆中抢做交易,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在激烈的竞争中变得冷漠无情,与韩宇痕搅在了一起。他的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会划过疼痛、苦涩的感觉?   就好像,以前的那个古妤已经死去了,突然间消失在了他面前。虽然那张脸还是古妤的,但是以前那个惹他生气惹他厌恶的古妤不见了,她变得冷硬,再也不是慕家的丫头了。   “在想什么?”林纤纤穿好大衣戴好了围巾,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贴着他与他一起走出房间,“你好像有心思。”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垂眸淡道,看着林纤纤,带着她出去吃东西。 ☆、掳爱Chapter:92   正式成为公司的员工之后,古妤终于再次回到慕家看望慕书记。   她回来看看,顺便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拿走,道声别。   于是当她回来,她与林纤纤打了个照面,感觉有些奇怪。   毕竟以前她是这个家的主人,林纤纤才是客人。但现在,林纤纤才是慕家的主人,她反倒是客人。   此刻,林纤纤穿着毛衣坐在沙发上,正在给慕太太拉奏大提琴曲,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全部陶醉在这美妙的声音声中,大笑着,并吃着水果。   当古妤打开门走进来,全部的人,包括古妤自己,都显得有些尴尬。   慕太太连忙站了起来,飞快的朝这边走来,“古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古妤则任由她抓着她的手,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对远处的慕书记微微鞠了一个躬,笑道:“我回来拿一点东西。”   慕书记也没料到古妤会突然回来,看一眼林纤纤,再看一眼她,暗暗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古妤则自己上楼了,打开她房间的门,收拾她的行李。   她一直想回来看看慕书记,趁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但没想到,一家人早把她给忘了。   在家的慕夜澈经过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她的门,静静看着她:“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古妤捋了捋散落脸边的头发,回过头看他,“一切都很好,以后你不要从叶俊生那里问及我的行踪,这与你没有关系,而且会浪费物力财力。”   她再次拎着她的行李袋往外面走,收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将自己留在这里的痕迹全部抹去。   下楼的时候,她再次向慕书记慕太太微微欠身,感谢他们长时间的照顾,准备走出去。   “古妤,先等一下。”慕书记突然出声道,将轮椅缓缓朝这边推来,看着她清瘦的脸庞,语重心长道:“回去之后,在古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不要太劳累了。”   “我会的,慕书记。”古妤让老人放宽心,俏脸上一直挂着笑,然后抬起头看着大家,“由于工作太忙,我的住处必须离公司近一些,所以需要离开这里了,大家保重。”   “古妤~”慕太太与慕清韵同时发出不舍的声音,朝这边紧走了几步,试图过来留住她。   但是在这个慕家,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夜澈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林纤纤,两人很有可能会结婚。她们若是强留古妤在这里,只是让大家互相折磨罢了。   所以她们也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自私的强留古妤在这里。   虽然目前她们与林纤纤的关系稍有改善,但林纤纤的存在,永远比不上古妤的存在。林小姐除了会拉几首大提琴曲,让大家听听音乐,所做的其他事情丝毫不讨人喜欢。若要让他们正式接受这位林小姐,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在古家好好注意身体,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她们将最后的挽留改成了嘱托,帮古妤拎包,“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我们每次看电视都会想起古丫头你。但是没有办法,我们留古丫头你在这里只会让你更难受……”   慕太太突然哭起来,抑不住的哽咽,“妈曾经做了伤害你的事情,原谅妈。”   “慕太太,别哭了,古丫头不喜欢用这种方式跟我们道别。”一旁的慕清韵劝劝她,让这位后母别惹人伤心重提那些破事,亲自给古妤拎包走出门,“古妤,别回头看了,我们走吧。”   因为此刻,丰神俊秀的慕夜澈与林纤纤站在了一起,两人都穿着居家毛衣,郎才女貌,外表登对,俨若一对璧人站在这里目送古妤。   古妤对这一幕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她只是回来看望慕书记,顺便收拾东西的,怎料到林纤纤会坐在这里与他们吃水果呢?这说明她的心里还有这个慕家,时而想回来看看,只是夜澈不爱她就是不爱她,谁也强求不来。   送古妤出门之后,慕清韵还继续把她送到了外面,与她走在一起,“听说你最近找了份工作,工作累不累?”   古妤望了望四周正在融化的积雪,把自己的行李袋接过来了,笑道:“清韵,你别送我了,我今天就过来收拾我的行李,顺便……看看慕书记。但这次,我相信慕书记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慕书记康复,我再过来看望你们。”   慕清韵知道她此时不想再说任何留恋的话,便点了点头:“以后不回来看望也没关系,我们去看你。”   “嗯。”古妤笑着摆摆手,转身了,潇洒的离开这里。   而慕家,林纤纤也准备起身告辞了,收起她的大提琴,拿上她的大衣,向慕书记鞠躬,“伯父,伯母,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她穿上她的粉色大衣,在慕书记慕太太的沉默中,打开门走出去。   但以她目前与慕夜澈的关系,慕夜澈选择亲自开车送她回去,帮她把大提琴放在车上,黑眸望了望古妤刚才离去的方向,心情突然显得有些复杂。   难道他这样对待古妤,真的有些绝情了吗?可是如果给她希望,岂不是让她再次陷入两难境地?   “这次比赛的地点是不是在维也纳,机票订好了吗?”当两人坐到车上,慕夜澈的心情稍稍平复,注意力转移到了林纤纤身上,“李美胜会不会在那边等着你?”   “嗯,这次她是评委之一。”林纤纤柔柔笑道,将安全带系上,然后忽然伸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亲爱的,给予我更多的鼓励吧,如果我这次能拿到奖杯,那么我在国内的事业就能扩展开来了。我提前回到了你身边,那么我也需要提前拿到这个奖杯。只有这个奖杯,才能让目前的我配得上你。”   慕夜澈回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一切不强求。最终的奖杯不重要,只要你努力了,一切就ok了。”   “嗯。”林纤纤钻在他怀里。   ——   古妤将她的行李拎回了白洁的出租屋,然后睡了一觉,下午回到交易所。   但jay凑过来告诉她,今晚他会再次介绍一些人给她认识,让她做好准备,邪魅的眨眨眼睛,“torn,出来混就要放得开,多认识一些人对你有好处的。”   “对方是什么人?”古妤正在整理她手上的客户名单,准备进行下一场交易。这是她被glenn正式聘请之后,vera派给她的一些交易名单,她必须在下一场的交易之中完成。   而所有的客户资源,却捏在vera的手中,她可以吃掉最多的红利,然后再按份平均分给下面的操盘手。   每一个操盘手的工资加红利都不低,基本上都可以买一辆保时捷,那可以想见vera的工资是有多么的恨天高了。   “jay你想把我给卖掉?”她将椅子转过来,拿开那放在她肩上的狼爪,不想与他一起‘鬼混’,“我对夜店酒吧这种地方不感兴趣。”   “可是你想把朋友圈子扩大,就必须认识更多的人嘛~”jay直接将双臂趴到了她的椅子扶手上,再对她眨眨眼睛放放电,“就这样说定,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爽约就不是朋友。”   然后站起身拍拍他制服上的褶皱,潇洒帅气的走上交易台工作了。   古妤也需要去做交易,但是她现在没有状态,头很疼,不得不用手揉了揉眉心,拿着她的记事本与记号笔,挤上那人山人海的交易台了。   “古妤,你有没有怎样?”继续做清算员的白洁与媞娜在一旁担忧看着她,真怕她被那些竞争对手给挤下来,“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向vera请假吧,别硬撑着。”   “我没事。”古妤被旁边这些竞争对手的叫声吵得更加心烦,于是她用更大的声音与下面的买家做生意,气势压过所有的人,以她灵活的头脑、敏捷的手势,快速完成vera交给她的任务!场上的激烈交易可以让她热血沸腾,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   主操盘手vera则对她不冷不热,踩着高跟鞋从她和白洁身边走过,对白洁道:“虽然你现在被降为清算员了,但你以后依然可以做操盘手。一周后,你跟着我做事。”   白洁一时之间受宠若惊,连忙道:“vera姐,谢谢你的赏识,但是我不想做交易员。”   “这是公司对你的职位安排,你不可以拒绝!”vera厉声冷道,坚决不允许她拒绝,再用眼睛严厉的扫一眼众人,看着大家疲累的脸,“好了,现在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以更好的状迎接工作。最近市场波动较大,正是交易的高峰期,我们要抓住机会。”   “是的,vera姐!”大家齐声道。   但当vera离去,每个人都朝她的背影挥舞拳头,恨不得扭下这个女魔头的脑袋当球踢。   每个人都知道vera吃掉了一大半的红利,独吞客户资源,每天把他们当牛使,剥他们的皮,甚至经常针对新人,嚣张到不行!   所以他们一直渴望总公司能为他们派来新的主操盘手,让他们脱离苦海!   但偏偏,vera早有准备,绝不允许任何新人踩过她的脑袋!   晚上,jay带古妤去了某会所,为她介绍了几位成功人士。   “这是中望粮油的张总,业华企业的方总,他们有意向进行投资,数额很大。”jay为古妤做介绍,原来是帮她拉拢客户,助她快速的成长,“torn,这笔生意做成之后,只要你的成绩令两位老总满意,他们会为你介绍更多的客人。”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帮贵公司用最低的成本赚取最大的差价。请相信我,我可以让一百万变成一千万,然后成一个亿,一百亿……”古妤举杯向大家微笑,爽快的干杯,并笑着调侃,“但,我绝对不是来这里陪酒,以我的姿色也不够为张总方总陪酒,以钱生钱才是我的专长,投资顾问便是我的职业。来,为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干杯,祝合作愉快。”   她仰头一口饮尽,十分豪爽利索,两位老总也对她刮目相看,微微一笑,喝下了这第一杯酒。   结束完应酬,古妤一直撑在墙角呕吐,用手捂着她的肚子。   jay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她,“我没想到你的酒量会这么差,喝了几杯就吐成这样,以后我带你出来会注意的。”   古妤用纸巾擦了擦嘴,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虚弱的抬了抬手,“不是酒的问题,是我今天吃坏肚子了。回去休息吧。”jay并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一个宝宝。   两人找了代驾司机开车,他们则坐在后座聊客户的问题,但在车上,jay发现古妤很累,躺在座椅上很快就睡去,非常的安静。   而且她的双肘一直交握放在腹部,眉心微蹙,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着,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像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又像在保护她自己。   难道,与客人初次见面喝下的那几杯酒,真的把她给喝坏了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没有安全感?   ——   vera一直是ks的一姐,多年来的身经百战,让她拢下了不少的客户,谁也逃不出她的舌灿莲花、美人如玉,拒绝不了她为客户制造巨大利润的诱惑,被她吃得死死的。   然而最近,她却发现有几个老客户跑单了,不再约她喝酒。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古妤,这个初出茅庐却心比天高的女人!   于是在确定古妤私下与客户喝酒之后,她给glenn打了个越洋电话,“glenn,我知道你现在在国外度假不方便打扰你。但我必须告诉你,torn在抢我的客人,她违反了游戏规则。”   glenn在那边先是沉默,继而一笑:“vera,我正好也有件事打算通知你。一个月后,torn会升职成为副主操盘手,这件事你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glenn你疯了吗?”vera更加的震惊,醋意大发的发出一道尖锐的尖叫声,坚决不同意这个升职决议,“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样升她的后果,她来公司不到两个月!”   “vera,torn这样做,不算抢你的客户,而是在拉拢客户。”glenn嗓音温和道,轻声笑了笑,清亮磁性的嗓音非常迷人,“即使她不这样做,我们的竞争对手也会这样约客人吃饭,比如荣升,他一直在约我们ks的人吃饭。vera,眼光放长远一点,ks的操盘手们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伙伴,明白吗?”   他轻轻挂了电话,让vera自己去思考。   vera则微微一愣,想起了这个一直在挖她的韩正。   原来glenn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说破而已。而她对韩正的态度也很模糊,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因为她一直爱慕glenn,正好借用她在投行界的能力绑缚住他,让他知道,ks若是没有了她这个主操盘手,ks将会成为一盘散沙!   他绝对不敢辞退她!   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即使她不断将新人们打压,但依然会有一些干劲十足的奇才前赴后继,很快领悟交易界的交易规则,让glenn一眼相中!   虽然这些新人在飞速进步的过程中一定会受到挫折,为她们的飞跃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毕竟她们没有经验,只有冲劲,但在她们付出代价之前,glenn已经将古妤升职与她并肩竞争!   那么她该跳槽荣升与ks敌对,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难道,glenn果真看上了这个古妤吗?那个女人有什么地方吸引人?   ——   慕夜澈亲自将林纤纤送回了住处,临去前,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   但林纤纤坚持让他进入她的房间,打算给他一个神秘的惊喜!   “在飞去维也纳参赛之前,夜澈你一定要陪陪我。”她拉着他往房间门口走,样子看起来很神秘,也很兴奋,微凉的素手一直牵着他的大手,“即使是分开这一周,我也舍不得,我感觉我们的这份感情太来之不易了。一直到现在,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然而正当两人走到她卧房的门口,女助理忽然拉住了林纤纤,附耳小声道:“iris,有位林夫人找你,已经在这里等你几个小时了。”   林纤纤暗暗一惊,却镇定的回过头,对慕夜澈柔柔笑道:“助理说我现在需要练琴,是我母亲李美胜从瑞士打来的越洋电话,已经将我的新参赛曲目发过来了,要求我现在拉奏一遍给她听,她方便马上修改。”   “好。”慕夜澈黑眸沉静,也不为难她,俊脸上带着一缕温润柔和,神情专注看着她,“等你参赛完,我再来看你的这份神秘大礼。注意休息。”   他嘱咐完,转身离去。   多日不见的林玉儿这才从大客厅走出来,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再加上一条黑色皮裤,高跟鞋,让她介于贵妇与大牌之间,她仔细打量了这位徐清萱几眼,笑道:“想不到你没死,还做了别人的女儿。”   徐清萱没有理会她,而是拿过她的琴谱,翻了翻,让助理送客,“我不认识这位夫人,送客吧。”   “我听小小说,你怀孕了?”林玉儿不走反坐,在沙发上大大方方的坐下了,盯着面前徐清萱,“如果你是纤纤,这个孩子不可能留下。因为纤纤是真的自杀了,在手术台上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但你若不是纤纤,为什么与她长得这么像?”   “我确实怀了孩子。”徐清萱轻抚自己的肚子道,看着面前的林玉儿,“是慕夜澈的孩子。虽然我骗了慕书记,我没有孩子,但其实,我是为了不让慕书记认为我会用这个孩子绑着慕家,才撒了这个谎。我与夜澈是真心爱着对方,任何人都不能拆开我们。”   “那打扰你了,徐小姐。”林玉儿这次站起了身,总算准备离开,却冷笑道:“虽然我也很赞成你嫁入慕家做少奶奶,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监护人了,没法帮到你。既然怀了孩子,那就好好保胎吧,别再在慕家人面前隐瞒这个事实,应该大张旗鼓的让他们知道你怀有身孕。你要知道,姓古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还留着那个孩子,一旦让慕夜澈知道那孩子还活着,你猜他会怎么做?”   “你说,那个孩子还留着?!”林纤纤脸色大变,明显被这个消息给惊诧到了,但随即她也去抚摸自己的肚子,俏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他们不相爱,又怎么能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夹在她和夜澈中间,岂不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古妤利用这个孩子牵制慕夜澈?   这怎么可以!   “所以,有需要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吧,‘徐小姐’。”林玉儿塞给她一张名片,将一声‘徐小姐’说得意味深长,笑看了女儿一眼,“不过最好不要将我见你的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然后戴上她的黑丝手套,趾高气扬的离去。   听说那姓古的现在正在交易所里做事,环境嘈杂,人群拥挤,竞争非常激烈,且她正准备升职,得到上司的赏识。不知道现在让她滑胎,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呢?   毕竟交易台那么高,人那么多,交易的压力又那么大,赶在慕家得知这个孩子之前做掉它,是不是可以让她死而复生的女儿顺利嫁入慕家?!   其实,她很赞成女儿与慕夜澈交往,然后嫁入慕宅成为少奶奶!呵! ☆、掳爱Chapter:93   林玉儿一番乔装打扮,亲自来到了锦城市最大的交易厅。   当看到那正站在人群中做交易的古妤,她微微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个女人如今这么威风!   对,是威风!   因为在她看来,古妤一改之前的粗俗小气,魅力四射的站在了这个高高的交易台上!   谁都知道,交易所就是国际知名大公司拿出可流动资金竞争追逐的地方,没有一定的资产一般进不来这里。能为这些大老板们做投资顾问,更是需要一定的头脑与才智!   想不到姓古的这个女人,短时间内就做上了操盘手,将几百万几百亿捏在手里玩!   “请问,交易所什么时候会中场休息?”她走过来询问交易所的监督员,望了望大厅里面,随便指了个人,“我的女儿在这里工作,我顺便过来看看她。”   实质上,她没有任何身份可以进入交易所,监管人员早已将她拦在门口,不允许她进去,所以一身贵妇打扮的她,只能站在门口观望,等待古妤自己从交易大厅出来。   “还有十分钟。”一身制服的监管人员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继续站岗。   十分钟后,交易所结束铃声响,成千上万的操盘手们一哄而散,陆陆续续走到走廊上喝咖啡,聊天放松。   古妤也不例外的与jay他们一路笑语往外走,与他们谈论交易的问题。   白洁与媞娜则拎着两大袋子的速溶咖啡跑回来了,累得直喘气,“买……买咖啡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排了好长的队!”   虽然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跑腿打杂,但是她们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帮古妤跑腿,然后看着古妤英姿飒爽的站在交易台上做交易!   “谢谢你们了。”ks的操盘手们笑着接过咖啡,然后又开始围着媞娜与白洁调侃,戏弄她们,“等这个月拿到红利,我们一起租一艘私人艇出海怎么样?我们所有的人都去,但不能带家属哦,尤其是你们的男朋友~”   “那我们这个月能拿到多少红利?”媞娜早已习惯了他们对叶俊生的这种调侃,装作没有听到,两只眼睛开始大放光彩,放着精光,最关心钱的问题,“我听说我们清算员与你们操盘手是一起拿红利的,按照每个月的交易量来算红利,那我们能拿多少啊?”   “是啊,我们的分成比例是多少?”白洁手拿咖啡朝他们走近,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迄今为止,vera还没有跟她们提过工资的问题!   “我们能拿多少,那就要取决于vera姐要从中抽掉多少了。”几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斜着眼睛笑看她们,稍显疲累的将身体吊儿郎当的后靠在扶栏上,“如果她抽得少,我们的红利自然就多啦。我猜你们这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两千块。”   “两千?”杜媞娜伸出两根手指,尖叫着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我们的腿都快跑断了,才两千?!都不够她的一个零头!”   “所以vera姐才要求你们做交易员嘛。”帅哥们同情的看着她们,将高大的身子靠在扶栏上休息,“如果不做交易员,留在这里就没有前途。不过身为过来人的我们倒是觉得,你们这样的美女没必要做交易员,累且不说,站在交易台上还经常被吃豆腐!若要赚钱,让你们未来的老公去赚嘛,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做机器的嘛~”   “嗯,这份工作的确有些累。”杜媞娜小声的说了实话,心里确实有些不爽。   前几天她跟其他公司的清算员聊天,她们告诉她,清算员属于整个交易团队的一员,是一定会按照比例分取红利的。虽然比操盘手们少,但绝对有八千以上,而且八千还算最少的,毕竟跑腿非常累!   现在vera施舍她们两千,分明就是故意的嘛!   “古妤,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这个月的工资和红利是多少?”杜媞娜坐到了古妤身边,抱住她的胳膊,“vera分明在故意针对我们嘛,我们的工资就这样被她扣押吗?她欺人太甚了!”   古妤将咖啡杯放进垃圾桶,回头对好友们静静一笑道,“这只是一个过程,我们现在初入公司,工资能有两千块不错了。好好做吧,总有一天,我们拿到的酬劳会与jay他们持平。”   “古妤,难道你的工资也只有两千吗?!”jay震惊的朝她走过来,压低声音看着她道:“你这种情况,必须去向glenn说明。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操盘手,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与疲惫与我们是一样的,vera必须公私分明!”   古妤淡淡一笑,将红色制服身子靠在椅背上,“既然我是初入公司,那么我接受这种低薪。若是我与你们一样,那么其他同事们都会怎么想?jay你们起步你我早,都是vera一手带起来的,你们不要胳膊往外拐。”   jay微微一愣,果然被她这番话一梦惊醒,坐到她身边道:“古妤你说的没错,当年我们确实是被vera一手提拔起来的,她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但时间长了,你会发现这个女人很自我,她从来不与我们一起喝酒,更不会在私底下与我们做朋友,我们能留在这里,是因为glenn还陪着我们。”   “难道,在glenn的上面,还有其他老板?”古妤吃惊的扭头看他,猫眼微眯,“你这番话的意思,好像glenn只负责监管你们交易的这一块,实质上,公司有很多部门,你们的首席执行官还不曾出现?”   “当然啊,glenn只是主管之一,ks大着呢。”jay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下一场交易的时间到了,该起身了,“vera在瞪着我们了,走吧。”   “好。”   当他们穿好红色制服陆陆续续的进入交易厅,贵妇打扮的林玉儿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了,她走到古妤刚才坐过的地方,看着她刚刚喝过的咖啡杯,冷冷一笑。   怀了孩子还敢喝咖啡,不怕孩子被咖啡给毒死?   既然这女人这么爱喝,那么她送这孩子一程好了!   ——   徐清萱即将飞去维也纳参加比赛,李美胜的大批粉丝前来机场为她送行,拉起大横幅祝她比赛顺利,为国家争光,于是在这种声名大噪的情况之下,慕夜澈没有送她进入机场大厅,而是在外面的车上与她拥抱道别。   当徐清萱在助理、保镖的护送之下,安全登上飞机,慕夜澈这才将车返回,静静行驶在大马路上。   事实上,锦城市最近发生了不少轰动性的大新闻,除了李美胜的女儿回国继承母业,财经报纸上也出现了ks的名字!   虽然ks在报纸上没有提到古妤的名字,但ks的总负责人glenn介绍,这一次他们ks会大力发展新人,给每一个刚入行的操盘手们飞跃的机会,目前已经正式与几位新人签约,让新人们正式升职为操盘手。   慕夜澈猜想得到,古妤会名列其中,但以他旁人的角度来看,他并不认为古妤需要这种生活!   他一直认为她不该让自己太累,留在家里休养会更好!   然而,她正一步步的走入岔路,头也不回的栽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为自己的将来埋下后悔的导火索。   她为什么要向他证明什么呢?有什么需要证明吗?   难道他看到她变成女强人了,看到她在投行界呼风唤雨,他就会爱她吗?   这个女人真的有点傻,傻得让他无奈,而且心疼!   总有一天,她会为她今日的这个错误选择感到后悔的。她原本可以拥有更平静的生活,但她一定要寻求刺激,进入投行这个大染缸,然后逐渐的丧失她单纯善良的本真。   其实有很多女人,正是在拥有了一切之后变得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在社会这个大染缸玩得游刃有余,手段毒辣,让所有男人退避三舍。难道,她想成为这样的人?   ——   面对vera的各种刁难,古妤实质上也在思考慕夜澈的这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她做到了vera的这个位子,难道她也要像vera这样六亲不认?   今天,edon生病了,无法前来做交易,让jay代为请假。vera竟然一把摔掉了电话,一定坚持让edon亲自过来请假,柳眉倒竖,“我从不相信他会感冒发烧,我只相信他会得花柳病!如果确定他没有与他的那些女朋友玩出问题,让他马上过来做交易!”   “vera姐,edon是真的生病了!烧得很厉害!”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相信他会生病!”vera忽然回过头,怒瞪这一群为edon求情的操盘手,“如果他今天不来,那以后都不用来了!我会向公司申请,他是由于个人私事而故意耽误工作,我有权利扣掉他今年的所有红利!”   “vera,你太过分了,edon他是真的生病!”jay对她怒吼出声,甚至激动得拍起了桌子,对这女人反感到了极点,“他高烧40度怎么来给你请假?一张请假条比得上一条命吗?难道让他爬着过来给你请假?”   “那就让他以后不要泡夜店,不要与女人玩一夜情。”vera冷笑,镇定自若地看着这群她一手提拔起来的男人,“只要影响到了第二天的工作,我会一律判为故意耽误工作。还有jay你……”   她将矛头再次对准jay,“这是你第二次对我无理,若有第三次,我会直接将你解聘!”她对任何老员工都不会留情,包括她的左膀右臂jay与edon!   因为她已经向其他公司的优秀操盘手发出了高薪诚聘的邀请,准备挖几个经验老道的顶尖操盘手过来为她所用!有些人不爱惜这份工作,她照样可以一脚将他踢出这里!   最后面对众人拍了拍她的手掌,“好了,现在大家开始工作。torn,你分担edon的那十几笔交易,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我一会后过来检查,不准出现任何交易差错!嗯?”   “可是vera姐,为什么让古妤一个人分担edon的交易量?古妤她身上本来就有几十笔交易需要完成啊!”杜媞娜大声提醒她,还以为这女老人老年痴呆,把任务给分配错了,“这么多的交易量全部压在古妤身上,她今天肯定完成不了!”   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还让人做这么多的工作,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果然够变态!   vera抬头冷冷看她一眼,没有理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塞给她一堆便利纸头,“去工作!”   白洁同样被塞了一大堆纸条,与媞娜一起在人群里艰难的挤着,谁也不准再为古妤说话!   古妤则与jay他们站到了高高的交易台上,轻轻拍了拍jay的肩,“开始工作吧。”她绝对不会后悔自己进入了这个行业,虽然这个行业确实有很多这样的vera存在,心狠手辣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但她始终相信,有jay他们这种伙伴相伴,没有人会将心肠变得冷硬。   “虽然edon喜欢喝酒和玩女人,但他对待工作绝对认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错误!”jay扭头对她道,剑眉紧锁,情绪还是显得有些激动,“我与edon是好兄弟,只有我知道edon是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压力与枯燥,做交易员的压力真的很大,旁人无法想象……其实很久以前,edon喜欢vera,但被vera狠狠的拒绝了,vera一直用她的这种高姿态侮辱人,我们早把她看透了……”   “好了,开市铃声响了,我们工作。”古妤没法安慰他,只有轻轻笑着,充当倾听者,指了指下面,“我们的生意来了,加油吧!”   于是他们再一次成为了vera的赚钱工具,既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努力的在交易台上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事实上,有多少人想爬上这里却爬不上,又有多少人在努力的进步,渴望那微小的一片立足之地……   “2000?2000?”正当古妤在与下面的买家对手势,她忽然感觉肚子突如其来的一阵不舒服,立即在完成这桩买卖以后跳下交易台,让jay他们帮她完成最后一笔交易!   无论vera交给她多少任务,她都能敏捷快速的完成,这是她的强项,对数字非常的敏感,只要体力不透支,她都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但是现在她肚子不舒服,需要立即去一趟洗手间。   “白洁,跟我一起去吧。”她带着白洁往卫生间方向走,让白洁帮她把风,以免vera再次发飙。   白洁则安静站在门边,细心的帮她把风,“古妤,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白洁,下午你去买咖啡,中途有没有遇到什么人?”门内的古妤忽然问她道,口吻显得严肃,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仔细想一想。”   “古妤,怎么了?”白洁紧张起来,想起刚才去外面买咖啡的时候,由于纸杯数量太多,有个阿姨帮她拎了几袋,“有个阿姨顺路帮我拎了几袋咖啡,说她过来交易所找她女儿。”   “她长什么样?”   “她戴着绒帽,一身黑色貂皮大衣,还穿着紧身的皮裤,高跟鞋,很时尚很贵气。但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至少过了五十五岁,嘴边好像长了一颗痣。”   “所以你将咖啡给她拎了吗?”古妤一直在暗暗的吸气,忽然气急败坏的大骂了一声,“这个该死的林玉儿!”杜媞娜认识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近身的,但是白洁不认识她,正好让她在咖啡里做了手脚!   林玉儿这是在为女儿扫清幸福道路上的所有障碍吗?她不惹人,有些人却主动过来惹了她!   “古妤,当时纸杯太多了,我一个人拎不过来……”   ——   林纤纤飞去维也纳参赛以后,慕夜澈反倒显得平静与清静,每天从市政府回来,洗个澡,再沉默的与慕家人吃饭,沉默的相处。   这是古妤离去以后,一家人一惯的相处方式,谁也不提林纤纤,谁也不提婚事。   这天,坐在沙发上与慕书记聊天的慕夜澈,竟然接到了古妤主动打过来的电话,来电显示是torn!   他黑眸骤亮,甚是惊讶,磁性嗓音不自觉的暗哑,“什么事?”   旁边的慕书记慕太太也看到了这个电话,虽然欣喜,心里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   “林玉儿好像回国了,让你的这位准岳母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古妤冰冷道,并不想与他叙旧,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古妤说什么了吗?”慕书记望着儿子凝重的脸,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短短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看来是又有事情发生了!否则古丫头不会用这种态度打来电话!   “爸,我出去一下。”慕夜澈冷着俊脸站起身,并未解释什么,取下他的大衣,冰眸幽暗,双眉紧锁走出大门。   他早料到林玉儿会回国,但没想到她会去找古妤!古妤现在与他和林纤纤还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去骚扰她! ☆、掳爱Chapter:94   慕夜澈去见了韩宇痕,但韩宇痕告诉他,林玉儿并未与他一起飞来国内,他们各有各的航班,他并不知林玉儿的行踪。   “夜澈,林玉儿又做什么了吗?”韩宇痕隐去脸上的笑容,严肃看着这个与他有缘无分的儿子,“事实上,我除了能将她带往马来西亚,让她开始新的生活,并不能限制她的行踪。”   “那告辞了。”慕夜澈并不想听韩宇痕对林玉儿的这份旧情,转身告辞了,离开韩宇痕的住处。   其实如今的林玉儿就好似一只躲在暗处的耗子,她绝对不敢以她这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她可以躲在暗处苟延残喘,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古妤,现在可以出来见一面吗?”他主动给古妤打了个电话,坐在车上静静望着漆黑的夜空,“我在茶座等你。”   “我现在可能没有时间。”古妤拒绝掉他,笑了笑,“我还有工作要做,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吧。”   慕夜澈看看腕表,微微皱起了眉峰,“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你还在工作么?”   “对,我24小时都有工作。如果你没有什么事,那我挂电话了。”古妤准备挂电话。   “告诉我,林玉儿今天对你做过什么?”慕夜澈又道,打破两人之间的这种陌生感,“韩宇痕告诉我,他并未与林玉儿一起飞回国内,现在谁也不知道林玉儿的行踪,所以我建议你现在暂时休假,不要前往嘈杂的交易所。”   “我会注意的,但我应该不会选择休假。”古妤笑道,这次真的准备挂电话了,“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林氏母女是你那边的人,与我古妤没有任何的关系。管好她们吧,我不希望我的咖啡再被人下药,这很倒人胃口!”   咔嚓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回包间,与她的客户们一起喝酒。   由于她在交易所声名大噪,再加上老客户的互相介绍,她这段日子认识了不少的新客户。   其实不管她在交易所的名声是好是坏,是否与韩正‘有一腿’,只要她用她的成绩与信誉来向大家证明她的能力,客户们就会逐渐的相信她,尝试着将第一笔资金拿给她操盘。   事实上,这几天白洁媞娜一直悄悄的告诉她,vera总是在交易所讲她的坏话,向交易所的其他大买家暗示:torn已经被人包养了,别再想用做交易的借口打torn的主意,所以晚上还是与她vera吃饭吧,别不给老朋友面子。   包养?这个词运用得还真是到位!   “古小姐,你很了得啊,一次交易就给业华企业赚进了一个亿。来,我们干一杯。”   “过奖了。当时是由于市场的波动幅度大,业华的投入资金高,才让我捡了这个便宜。”古妤微微笑道,与这些新客户们干杯,“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也可以用一个亿再赚一个亿的。”   投入的成本高,被回馈的利润当然也高。如果这些大企业敢冒高风险,敢与她多签一些期货合约,她当然也愿意为他们获取利益。   “安啦,没问题,我们信任古小姐,才来与古小姐一起喝酒的嘛。这笔生意做成之后,我们会介绍朋友来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应酬完之后,古妤站在外面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夜气,仰头望着夜空。   她相信再过不久,她所应酬的客人将不再会是喝酒,而是喝茶。   就好比她本人,目前是最基层的交易员,为了拉拢客户,不得不约他们喝酒。但是如果她升为了公司的高层,拥有了一定的客户群,那么她将会约对方公司的最大老板一起喝茶。   喝茶谈生意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茶香弥漫,氛围舒适,再愉快的签约,不必在酒桌上纸醉金迷,麻痹自己的神经。   第二天,身穿黄色制服的白洁与媞娜一左一右围着她,小声道:“上次你吓死我们了,真怕你在卫生间出事。幸好你只是肚子疼,一会就没事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杯咖啡有问题?”   古妤将红色制服穿上身,顿时变身性感娇媚的职场娇娃,清爽干练且帅气十足,对着镜子拢了拢她的头发,将散发扎上,“因为我在交易所一般不喝咖啡,每次,只是在与你们干杯的时候,才小喝一口。”   喝速溶咖啡并不能解决疲劳,只是让自己的身体更差罢了,所以她尽量不喝。   “那确定对方是林玉儿了吗?”杜媞娜皱起眉,发现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真是那女人,那古妤姐你的日子可就不平静了。”   “随她去吧。”古妤着装完毕,示意白洁媞娜跟着她一起出去,“今天我好像来迟了半小时,jay他们都已经开始工作了。”   “古妤,不仅是他们已经开始工作,还有几个被vera挖过来的老操盘手也开始工作了哦!”白洁讥讽的指了指那几个新来的老男人,再看一看那正在忙碌的主操盘手vera,皱了皱眉:   “今天早上她做得太过分了!那几个新来的老男人倚老卖老,在jay他们面前炫耀自己的威风,vera竟然帮着他们踩jay,让jay他们以后喊这几个人大哥,以后的红利分成重新分配!而且刚才edon拖着高烧的身体来送请假条了,一把将假条摔到了vera的脸上,说他不干了!”   古妤脸色微变,扭头严肃看着白洁,“jay他们的分成比例变少了是么?少了多少?”   “听说以前是三成,现在只有一成了。”白洁伸出三根手指。   杜媞娜也在一旁小声道:“三成,就是客户给予酬金的千分之三,现在变成千分之一了,如果月总交易量没有达到十个亿,就没有红利。”   “谁规定的?”古妤皱起眉。   “vera她自己规定的!”   这个神经病!古妤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朝这边走来。   vera这明显是在与glenn对着干,与他故意叫板!这个女人想告诉glenn,ks所有的操盘手与客户资源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是捧新人还是踩旧人,要看她心情好坏。   所有与她对着干的操盘手,她同样会让他们知道,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她捧谁踩谁,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如今,edon三番四次的装病玩女人,甚至不亲自过来向她请假,先斩后奏的翘班,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子爷!jay则数次向她大吼,当着众人的面以下犯上,与她这个主操盘手较劲斗狠,所以,她vera一定会让他们搞清楚,谁才是这里不可冒犯的主操盘手!   下属就是下属,如果不按照她的规矩来,不遵守各种规则,她会毫不留情的让他们滚出这里!   “vera,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古妤冷冷盯着她,发现这个女人最近脾气暴躁,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冷道:“edon他们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应该留一点情面?”   “你以为我不敢开除你?!”vera摘掉她耳朵上的耳机,忽然转过头对古妤发飙,“glenn可以提拔新人,我同样可以提拔新人!咱们等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阴冷盯着古妤,眯眸一声冷笑,然后重新对她新聘的那些操盘手们做手势,再次飞快的投入到她的工作之中。   中场休息时间,操盘手们谁也没有再嬉皮笑脸,而是凝重的或靠或坐,沉默着。   “既然edon已经辞职了,那我也辞吧。”平日最爱逗弄媞娜的joe突然出声道,将他靠墙的身体站直,不舍的看了看众人,“我总感觉再这样下去,vera会想尽办法折磨我们,她是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自从升上主操盘手,就一直很变态,自己在交易中出了错,却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坚决不承认她自己有错,也不准我们生病请假,我们忍她很久了。”   “那我也辞吧。其实这老女人早想辞掉我了,只是找不到借口。”操盘手谢子骞也说出了他的辞职决定,“最近荣升一直在挖我,我打算过去。如果你们有谁想过去,与我一起吧,那边的分成是五成。”   “我现在就去打辞职信。”其他操盘手们也纷纷应和,快速脱掉了他们身上的工作制服,决定不再在这里看那些老男人与vera的脸色!   再这样忍下去,他们迟早会与这vera一样心理变态!   jay则一直低头不出声,手中拿着一杯凉掉的咖啡,没有提出辞职,也不说话。   古妤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这群纷纷离去的操盘手们冷静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这样离去了,glenn怎么办?vera这样做,不正是要逼走glenn的团队,全部换成她自己的人?”   见大家纷纷停步,她又道:“你们若走了,这个公司照样会发展,是vera的天下,但是挖你们过去的荣升,却不一定会给你们五成的红利。若是给予五成的红利,他自己会赚得少,没有哪个商人会这么傻。况且,荣升的精英团队也不少。”   “古妤,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们的红利只有一成了。”大家纷纷走回来,气愤且同情的看着古妤,“而且你每个月的工资才两千,甚至比不上我们的零头,你还帮着ks说话。”   “没有关系,以后我会赚得更多的。”古妤轻轻笑道,猫眼看一眼大家,缓步往前走,走向前面的jay,又笑道:“jay没有提出辞职,是因为他对这个地方有感情,这里有人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人不能忘本,知恩图报的人才能走得更长远。而且我也相信,glenn会帮我们解决这件事的。”   “好吧,暂且相信你,我们现在先回去做交易啦,晚上再一起喝酒。”一群人这才重新穿回了红色制服,拍了拍始终沉默的jay的肩膀,陆陆续续走回交易大厅了。   而这条走廊的尽头处,一身红色制服的vera环臂抱胸,与几个同僚站在一起谈交易买卖,一双眼睛却一直冷傲地盯着这里,最后逐渐眯起了双眸。   两个礼拜以后,glenn从国外度假回来,直接任命古妤为副主操盘手,接管vera手中的操盘手。   除了那几个被挖过来的老操盘手,其余的人全部听从古妤的安排,古妤的职权几乎越过了主操盘手,让vera面色铁青摔掉了桌上的东西,转身就走!   这个消息让大家震惊,包括古妤自己,白洁与媞娜几乎是一把狂抱住她,然后在她俏脸上猛啃,“哇塞,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太太太棒了!我们终于得解放了,不必再看老女人的脸色了!古妤,我们太爱你了~”   jay他们也很高兴,纷纷对古妤竖起了大拇指,“我们一直觉得古妤是数字方面的天才,果然不负众望打败了这个老女人,让我们的红利恢复原位。古妤,glenn的眼光从来不会错,我们的眼光也不会出错。当初你留下我们,就证明你很有远见。从现在开始,带着我们往前冲吧,我们需要激情,需要动力,fighting!”   古妤点点头,向大家举起粉拳,“fighting!go!”   虽然她很震惊,但是她知道,这是glenn为她争取的一次机会,她一定不能辜负他!   于是成为主操盘手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edon回来。   edon确实感冒发烧,病了一个多礼拜才好,这几天在打高尔夫修身养性,不与朋友们出来喝酒了。   当得知古妤升为了主操盘手,并亲自过来接他,他二话不说,立即返回了公司!   这天晚上,大家在酒吧庆祝古妤高升,vera居然用手机同时给大家群发了一条短信:今天请你们吃饭,有事。金光饭店见。   这是她升为主操盘手之后,第一次邀请大家吃饭。   但她没有给古妤发这条信息,于是大家在看完自己的手机之后,互相调侃对方:噢,你也收到了啊?真巧!然后哄堂大笑,好笑的拍拍桌子,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古妤则喝了一口果汁,缓缓抬起那两排修长的睫毛,对大家笑道:“既然她拉下面子邀请你们了,那你们就过去吧。是选择留在她那边,还是留在我这边,一切随你们自愿。不管怎样,我们永远是朋友,有时间就来喝酒,嗯?”   帅哥们这才不再笑,俊脸显得凝重起来,安静的站起身,准备去赴约:“不管我们答不答应她,既然她邀请了,那我们就要去见她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会更好。古妤,你等着我们回来继续喝,我们去去就来。”   “ok!”古妤比了个手势,与白洁她们继续坐着喝果汁,看舞池里的人跳舞。   媞娜则拉了拉她道:“古妤,你真不担心vera会把他们抢过去啊?”   “如果能抢,早抢去了,怎么会拖到今天?”白洁在一旁代为答道,轻轻笑了笑,“vera这次真被glenn削减了权力,这才开始急了,才知道jay他们留在她身边的好处。我猜那几个被她挖角的老男人一定吃里扒外了,毕竟能被她挖,那也能被其他的公司挖,狡猾着呢!”   古妤则摇了摇杯中的果汁,看着这黄色的液体道:   “实质上,在vera的心目中,有没有jay他们都无所谓。她只是想挖走ks更多的人,正式与glenn对着干!她没料到glenn这次会真的升我踩她,所以她被彻底的激怒了,将更多的怒气发泄在了jay他们身上。可是jay一路陪着她成长,凭什么要被她这样对待呢?她的管理模式,以及她对待下属的心态,其实早就出现了问题。她将她的私人恩怨与个人情绪放在了工作中,兴许是压力太大了。”   “是啊,前一段时间她真的太过分了!不断的打压我们,对我们发脾气,jay和我们其实并没有做错,我的记录都做好了,她一定说我们错,一定要求我们加班。”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给你们涨工资。”古妤对她们俏皮的眨眨眼睛,让两小丫头别再怨声载道,“我早说过我们会赚更多的,而且会站得更高!”   “嗯!”三个美女一起碰杯喝果汁,然后杜媞娜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对古妤道:“古妤姐,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啊?上次我抱着你,发现你肚子上长了好多肉,而且你现在的主操盘手制服也大了一个尺寸!不过还是英姿飒爽,非常的帅气哦!”   “噢——”古妤放下果汁杯,反应过来,“其实像我这种体型,肚子上最容易长肉了,脸看起来很瘦,肚子上则有游泳圈,最近吃太多了。”   现在的肚子已经微微突出来了,是应该注意一些了。   ——   由于有李美胜的指导,以及这位大提琴女王亲自谱写的谱曲,徐清萱在维也纳一举夺魁,曲惊四座,然后带着奖杯风风光光的回了国。   她在国内的名气再一次一炮而红,完全摆脱了林纤纤的影子,正式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提琴小女王徐清萱!   前来拥护她的粉丝无以计数,全部举着牌,拉着大横幅,直呼徐清萱的名字!电视上更是不断的直播、转播她参赛颁奖的画面,让她成为新一代的国民女英雄!   林纤纤带着助理走在人群中,不断对大家摆手微笑,感谢粉丝们的鼓励。然后她坐上了车,让助理将奖杯收好,一双明澈的凤眸则四处寻找慕夜澈的影子。   她曾想在颁奖典礼上正式宣布她与慕夜澈的关系,公开这段恋情,但是慕夜澈不在维也纳,而且面对各位外国评审,她也不方便将她的演讲词改成公开她的恋情,只能说,感谢母亲,感谢国家,感谢她的未婚夫。   但是她相信,只要她说了未婚夫这个词,国内的媒体马上就会挖掘出他们的恋情。   “iris,慕少爷好像没有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的女助理在一旁建议道。   “好。”她有些失望,用一手支着额头,靠在座椅上休息。   几天后,她拿出林玉儿的名片,给对方打了过去,冷道:“虽然你上次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弄出人命。听好了,你现在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母亲是李美胜,就算我现在嫁进了慕家,你与慕家也攀不上关系!”   林玉儿则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半个多月前,我给古妤的咖啡里放了一些东西,导致慕夜澈发现了我。我想他已经猜到你曾见过我了!先想想你该怎么向他解释吧!顺便再告诉你,你现在的肚子应该隆起来了,如果还是平坦的,那就不正常了。”   林纤纤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冷笑道:“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我所欠你的东西,早在我割喉自杀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还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   这天,成为新一代大提琴小女王的徐清萱做平民打扮,来到了古妤所在的交易所。   她只是驻足在门口观望,便看到古妤一改之前的嘻哈疯癫,穿着深红色的修身制服,站在电脑前,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用手势指挥台上的交易员做交易!   听说她很懂得观察市场走向,对数字财经非常敏感,整个交易所一方面疯传她与韩正、glenn分别有一腿,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以及她吃苦耐劳的韧性!   说实话,这个女人在指挥这群操盘手们的时候,身上确实透着一股女强人的干练,可以让所有的男人为她臣服,听从她的指挥,甚至在金融世界里叱咤风云,爬得更高,但她却深深的相信,慕夜澈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现在再来看看她的肚子,虽然她穿了更大一号的制服,但在她不断举手做手势的时候,林纤纤还是看到,她的肚子隆起来了。不是长胖,而是怀孕。   于是林纤纤下意识的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转身静静离开这里。   她去拜访了慕家,脱下大衣的时候,慕太太盯着她毛衣下微微隆起的肚子,惊讶得暗吸一口凉气。   半个多月前,他们并未看到林纤纤的肚子隆起,可是等她参赛回来,也就是这一次登门拜访,她竟然怀孕了!   算一算时间,不就是与古妤一起怀上的吗!这个女人在耍着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玩吗?一会说怀上了,一会又来解释没有怀上,现在又顶着大肚子上门!她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夜澈,这……”面对刚刚下班回来的儿子,慕太太冲了过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指了指那徐清萱,“别再让她折磨我和你爸,如果是怀上了,那就承认是怀了,你们结婚也没人拦着你们。但是,不要再把我和你爸当傻瓜耍着玩,有与没有,全部是她一个人在说!”   慕太太这次气急败坏的瞪了那徐清萱一眼,上楼了。   徐清萱的脸上则不断闪过心虚,显得紧张,站在原地不动。   事实上,自从她脱下大衣故意露出她的肚子,这个家里就没有人理她,甚至连那毒舌的慕清娴也懒得讥讽她,冷笑瞥了她的肚子一眼,回自己房间了。   于是林纤纤觉得,自己的这一步棋似乎走错了,她显得紧张,尴尬,但是现在骑虎难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慕夜澈朝她走过来,黑眸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眉峰拧起。半个多月前,她的肚子还是平坦的,并一直强调没有怀孕,那么现在?   “我们上楼再说吧。”林纤纤小声道,在他复杂幽暗的目光中,主动转身上楼。   其实孩子,在两个人的感情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虽然她没有办法让古妤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她必须与慕夜澈拥有一个孩子,这样才能牢牢抓住慕夜澈的目光,让他不要因为愧疚而无法忘记古妤。   ——   古妤在做交易的过程中,一直感觉有人盯着她看。   于是她回过头,看到一个女人从门外安静走过,留给她一个纤细的背影。   她在座椅上坐下,摘掉耳朵上的耳机,给交易台上的操盘手们做一个‘休息’的手势,然后仔细检查今天的交易额。   “嗯,今天完成的都很不错。”她对大家竖起大拇指,并与大家互相调侃,“帅哥,今天我做得这么累,下一场你帮我顶吧,我给你看盘,然后敲定买卖时间。”   孕妇长时间站立是很累的,她必须偷偷小懒,安抚宝宝,然后等到预产期,找个理由向glenn请假。   不过幸好她现在没做交易员了,不然会被交易台上的那群人给吵死。   “美女,你是主操盘手耶,我们怎么能做你的工作?”选择留在她这边的几个帅哥故意趴在她的椅上,与她磨嘴皮子,“我们倒是不怕啊,就是怕总公司的人过来巡查,说我们以下犯上~”   “可是主操盘手除了看盘,还要去交易所办公室与他们周旋啊,帮你们争取最好的交易位子。”古妤靠在椅子上转了转,指指自己的肩膀,让他们给她捏肩,“乖喽,今晚请你们喝酒。”   帅哥们果然蜂拥着给她捏肩,“ok啦,我们最喜欢与美女一起喝酒了,尤其还是我们的主操盘手美女~”   这是jay常用的一句话,但是jay如今却不在他们身边,jay在vera那边,与他们成了敌对的一方。   edon是唯一一个知道古妤怀有身孕的人,他走过来轻轻拍拍她的肩,让其他兄弟闪一边去,小声道:“你别太累了,下午的交易我帮你顶。”   “谢谢你。”古妤会心一笑,暂时坐在转椅上休息。   ------题外话------   古妤会在她事业的高峰期离开这里,为她以后的事业打下了基础,但也许这次会最痛,然后离开。经历过烈火的涅槃,才会更好的重生,她会明白一些事,他也会明白。 ☆、掳爱Chapter:95   古妤去ks总部见了一次glenn,glenn先是肯定了她最近的工作表现,紧接着开始与她谈心,委婉指出了她工作中的不当之处。   “最近edon的交易不断出错,这件事你怎么看?”glenn温润笑道,将颀长身子后靠椅背,十指帅气交握,目光柔和看着她,“虽然都是一些小错误,不会造成公司很大的损失,但你觉得edon和joe为什么会不断出现这些错误?”   “我会严格监督的。”古妤保证道,明白glenn的话中之意,“可能平日里我与他们是好朋友关系,不分上级下属,所以导致他们粗心大意,将同一种错误反复发生。我会严格监督他们,同时也会做好我自己的工作。”   “不是让你严格监督他们。”glenn和煦笑道,清亮的眸子布满柔光,对她的回答尚且满意,“而是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主操盘手,你的责任是负责抓准时机交易,同时也带领他们尽量少的出现错误,必要的上级下属关系还是要分清楚的。好了,你现在回交易所吧,不要走上vera的旧路,我对你的期望值很大。”   “我会努力的。”古妤站起身,对温润儒雅意气风发的glenn的微微鞠了一躬,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这幢庄严气派的摩天大楼。   最近joe他们确实犯下了不少交易的错误,虽然数额不大,但每次当媞娜白洁把交易记录整理出来对账的时候,joe他们都会坚决不承认这是他们偷懒的后果。   很明显的数字错误,电脑屏幕上一目了然,但是joe他们仗着与她的铁哥们关系,始终不再那么认真紧张的站在交易台上做交易。   他们似乎受够了vera的压迫,一旦新的主操盘手接任他们,并将他们的红利分成恢复到原位,他们便如失去束缚的羊群,每晚在酒吧狂欢到下半夜,喝酒、跳舞、泡妞、飙车,以至于影响到他们第二天的工作。   诚然,顶尖操盘手的工资一般都很高,他们付出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工资酬劳也是翻倍的进入了他们的口袋,让他们短时间内可以快速获得公寓名车,成为金领。然而他们一定要选择这种方式去排解他们的寂寞和乏味,实在是让她无可奈何。   为什么一定要喝酒麻痹自己的神经?为什么要在中场休息时间不断的抽烟,晚上又泡酒吧?   难道真是工作压力所致吗?在家里休息岂不是更好?   “edon、joe,这是上午你们的交易量,出现了两处错误。”回到交易所以后,她召集所有的操盘手一起开了个会,希望大家不要以错小而为之,“我需要看盘,必须看准时机帮客户出售期货合约,所以我没有时间去发现你们的错误。如果你们是生病疲乏,不在状态之内,可以先在家休息几天再回公司,我会向总公司申请批假。”   “joe,你看看她那副德行,还真把自己当成主操盘手了。”一旁的谢子骞撞了撞joe的胳膊,偷偷发出冷笑声,“当初如果不是jay极力拥护她,以她的资历,怎么能坐上操盘手的位子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资历都比她老,我们做操盘手的时候,她还在吃奶呢!现在竟然敢教训我们起来了,我们是给jay和edon的面子才让她做了主操盘手,让她帮我们分担一些压力,现在她还真蹭鼻子上脸了~”   “那如果当初不是古妤挽留你们,你们早跳槽到荣升被那只老狐狸剥皮了!你们也就这墙头草的死德行,哪里肉肥往哪里跑!”杜媞娜离他们比较近,听到这番话当即气得脸绿,这才彻底明白,这群人压根儿就不是赏识古妤的能力,而是让古妤挤走vera,再让古妤变成一颗软柿子任他们捏圆搓扁,让他们拿着高工资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古妤现在就是做主操盘手怎么了?你们犯错就是犯错!而且还犯贱!”杜媞娜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大吼,用手指指着那几个嘀嘀咕咕的人:   “有本事你们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晚上我们一起喝酒,你们和古妤就是朋友;白天在这里上班,古妤就是你们的软柿子!既然你们已经接受了vera的饭局邀请,表明态度可能会过去vera那边,那就过去呀!没有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混蛋,ks会运转得更好,损失更少!说白了,就是古妤对你们太好,你们才敢这样得寸进尺!简直不是一个东西!”   “杜媞娜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谢子骞同样暴怒,狠狠一拍桌子,当真要与杜媞娜打起来,“我们不服气古妤关你鸟事!滚回家吃奶去!否则我削你!”   “你他妈算男人吗?在ks做了这么多年,也就敢躲在下面指桑骂槐,小男人!要与我打架是不是,老娘怕你呀!”杜媞娜踹开椅子朝这边冲过来,“来啊!”   古妤见大家争吵起来,而且就是谢子骞、joe这几个老操盘手在这里倚老卖老,试图过一种轻松懒散的生活,与她平起平坐,其他操盘手们倒也还好,便对谢子骞出声笑道:“你刚才说要削媞娜,什么理由?”   谢子骞把身上的制服飞快脱下,狠狠摔到地上,“出一点小错怎么了,竟然当众这样羞辱我们,真他妈不是人!我干不下去了,其他人还有谁要跟我一起走吗?vera说我们过去荣升之后,会有四成的提成,这是荣升的韩总对我们的奖励!而且我们过去之后,不必再看这个新人的脸色!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她有什么资格?!”   古妤看着这一幕,眉头一挑,笑看众人。   她一直知道,自从上次他们赶赴vera的饭局,vera与韩宇痕便给他们提供了优厚的提成奖励,奖金非常诱人,让他们一直在两边徘徊。   反观glenn这边,不但不请吃饭,而且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几个人就开始拼命的扑腾,试图在她这个主操盘手面前建立威信!   “谢子骞,我可以给你放几天假冷静冷静。”她笑道,并没有与这几个人短兵相接,“你的辞呈,公司会慎重考虑。公司不会轻易辞退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接纳一个犯过错的人。”   人多,是是非非就多,有些操盘手与她是铁哥们,可以在工作之余给她捏肩调侃,互相是朋友。但有些人,就爱在她面前倚老卖老,一定要把她给整服了!   “是啊,子骞,回家休假吧,冷静一下。”旁边也有人在劝这个男子,让他不要做得太明显太过分了,“古妤并没有做错什么,确实是你们在交易的过程中粗心大意,导致每天都有交易错误。如果你们确实力不从心,可以先休假调整状态,然后再回公司。”   “那到底有谁愿意跟我们走?”谢子骞现在已经懒得囔囔了,大手一挥,指了指不远处的vera,“vera现在已经做了荣升的主操盘手,jay也在那边,谁想过去就赶紧!vera说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会努力改正的,她会像几年前那样与我们一起奋斗,一起成长,这几年是ks逼迫她,才导致她成了这样,但她现在绝对会比一个异军突起的新人强。”   果然,有几个人开始往那边走了,先是望一望古妤,再望一望那边‘改过自新’的vera,最终还是决定往荣升那边走。   古妤也不阻拦他们,只是静静看着,然后用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吩咐其他操盘手们:“我们开始下一场交易,今天还有十几个交易没有完成,我们早完成早收工!”   “嗯!”坚持留在她这边的edon和其他操盘手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对ks的不舍和忠诚。   了解vera的人都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的人,绝对不可能改过自新,vera就是一个心肠毒辣的女人,这一点绝对改变不了!   而像谢子骞这种迎风摇摆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甜头,或者没有满足他欺软怕硬的需求,他便可以忘本,赌气的辞职,忘掉vera曾经是如何的羞辱他。   至于jay,脑子被门缝夹了,才会认为vera是他的恩人。   glenn才是他的伯乐好吧?   于是在这一天,根基还不稳的古妤接到了几十封操盘手的辞职信,内容大同小异;穿着绿色制服的vera那边则多出了几十个从ks过去的操盘手,并对这边耀武扬威,发泄他们对ks的不满。   古妤则坐在电脑前看着这些越来越多的辞职信,挑了其中的一封,看着上面的字迹。   他们辞职的理由,无非就是新主操手对他们太严厉,不尊重他们,或者说,不把他们当大神供着,竟然当众批评他们,让他们这些老操盘手下不了台!   于是古妤揉了揉眉心,决定今晚和白洁她们去喝酒。   她现在必须锻炼她的心脏,以免以后每提出一个交易错误,这群操盘手们便借故辞职,往荣升那边跑!   荣升当真有那么好么?还是她做得还不够好,不能提出交易员的交易错误?   晚上,她与白洁媞娜一起吃饭,edon也随行了,edon告知了她们一个绝密的消息——荣升准备吞并银河,然后抢占ks在国内独占鳌头的位子,让ks退出期货市场。现在vera泄露了不少glenn的秘密,真正的做了叛徒!   “edon,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媞娜与白洁感到好奇,以及吃惊!   “昨晚与客户一起喝酒,被他不小心说漏了嘴。”edon勾唇一笑,把面前的啤酒当做白开水一饮而尽,又笑道:“所以古妤,你现在面临的压力,不仅来自操盘手方面,还有荣升方面。你身为glenn的助手,他们会对付你的,你注意你的身体。”   古妤知道他在说她的肚子,便笑道:“听说荣升最近派了一位年轻男子前来坐镇国内市场,他与韩正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非常亲的关系,可能是他遗产的继承人之一,中文名叫韩虔。”edon喝了几瓶啤酒,却一口菜也没有吃,纯粹是过来找古妤聊天,最后起身道:“这位韩少爷手段了得,最近在用各种手段挖走ks的大客户与各种订单合同,根本无视金融界的游戏规则,大刀阔斧,比韩正更加心狠手辣!所以再告诉美女们一个秘密,咱们的jay其实不是做叛徒,而是做了间谍,他会非常清楚vera是如何在中伤ks,让我们提前预防。好啦,不说啦,我去找jay喝酒。拜拜~”   此男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尽,然后爽快的走人,潇洒的离开了这里。   白洁与媞娜则面面相觑,皱起眉头,“他刚才说jay帮我们做间谍?又说什么韩虔?大致意思就是,ks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荣升的韩正、韩虔,以及vera喽?”   “好像是的。”   古妤则不出声,安静吃了几口菜,继续享用她的晚餐。   想不到慕夜澈竟然有个弟弟叫韩虔,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么?韩虔现在进驻国内市场,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荣升发扬光大!   第二天,古妤带着她的团队,在交易所再次与vera狭路相逢了。   从今天开始,她们每天都会在更衣室见面,然后两边的操盘手互掐,争抢着做交易,看看到底谁能打败谁!   vera东山再起,面对这么多昔日的ks下属,她倒也面不改色,双臂环胸冷笑道:“今天你们不选择我,明天你们一定会后悔。我倒要看看,一个靠绯闻拿订单的主操盘手到底能走多远,我等着看你们喝西北风。”   她从红色制服操盘手们面前高傲的走过,带着她的绿色制服,进入交易大厅。   坚持留下来的ks操盘手们则也目露冷色,脸色阴霾,对这个女人的一番言辞更加的反感!   其实他们也想看看,一个吃里扒外的主操盘手在荣升能待多久!荣升有一个韩虔,就足够将她拍死在沙滩上了!他们很庆幸没有跟过去!   ——   林纤纤自从怀孕,便每天去慕家报到了。   起初,慕太太很生她的气,对她不理不问。后来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老太太又开始心疼她的孙子了!   他们在逐渐习惯古妤的不存在,也在逐渐接受林纤纤的存在。   于是当林纤纤每天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并且对他们百般照顾,嘘寒问暖,两位老人的心便逐渐软化了。   他们在试图忘掉她林纤纤的身份,尽量把她看成徐清萱,把她想象成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尝试着与她交谈。   “徐小姐有没有出国深造的打算?”慕书记虽然没有吃她亲自削的水果,但老人缓缓转过头,老眸沧桑平静,主动开口问了她这个问题,“夜澈曾经答应我,在古妤没有结婚之前,他不会结婚。所以现在夜澈不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徐小姐会不会介意?”   林纤纤知理的摇摇头,“我一直尊重夜澈的决定。”   实质上,她是很介意这件事的,但是夜澈一直认为他对不起古妤,那么她也只有再等等看。   如今她在身份地位上配得上慕家,她根本不用担心她与慕夜澈的未来,他们现在琴瑟和鸣,十分般配,谁也拆散不了他们!她担心的是,古妤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了,她和夜澈之间就永远横了一条鸿沟,谁也无法把古妤的影子剔除!   所以她一直认为,古妤在这件事情上是显得自私的!   既然这个男人不爱你,你为什么要坚持留下这个孩子呢?趁孩子成形前打掉它岂不是更好,难道一定要留下它折磨他们三个人吗?到头来,不仅孩子痛苦,所有的人都会痛苦!这个女人分明藏着私心!   于是在当天回去的路上,她用玉手支额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采取方法让夜澈主动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与她先订婚!   “帮我应下记者的采访邀约,我今天晚上有时间。”她吩咐旁边的女助理道,用手轻轻抚了抚她隆起的肚子,凤眼轻眯,决定督促慕夜澈改变目前的现状,“然后约慕少爷过来这里吃饭吧,我想在接受采访的同时,让记者把我的感情状况写进我的专题里。我想夜澈不会怪我的,他只是不小心撞见了记者在采访我,然后他也被采访……他应该明白,我们迟早会公开这段关系的,然后结婚。”   “iris,我会为你办好的,不要担心。”   ——   慕夜澈在市政府收到了韩虔进驻国内市场的消息,此刻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双幽眸盯着照片上的韩虔,久久不语。   传言中的韩虔是一个傻子,所以这么多年来,韩虔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不被外人所知。   然而最近,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傻子弟弟却大刀阔斧的鲸吞蚕食国内企业,一边在韩宇痕面前装傻,一边手起刀落的斩杀敌人,暗中巩固自己的势力!   “除了韩虔,韩宇痕到底还有多少个儿子?”他放下报纸,将身体慵懒躺靠在皮椅,薄薄唇角勾出一个冷笑的弧度,锐眼微眯。原来林玉儿并不是他最后一个情人,这种情况简直荒诞之极!   “少爷,二十几年前的马来西亚,华裔是可以同时娶两个及以上的老婆的。”易峰也笑了笑,道:   “只要有钱有势,摆几桌酒席就可以做公证。不过少爷,韩虔回到国内,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ks的glenn,而古妤则是glenn刚刚提拔的助手,我担心古小姐会牵涉其中。”   慕夜澈早已想过这个问题,站起挺拔的身子,长腿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她一直坚持做这份工作,我无法阻止她。如果韩虔的所作所为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少爷,韩虔虽然在最近的生意场上心狠手辣,想做出一番成绩给他的父亲看,但在实际生活中,周身的人评价他是患有轻微智障的富家大少爷,心地善良,很维护他的母亲,不会伤害到女人。”易峰又向他启禀道,让他放宽心,“除了生意场上的争斗,他应该不会伤害到古小姐。少爷,徐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约您吃饭,您过去吗?”   “去吧。”慕夜澈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黑眸看一看窗外的暮色,迈开长腿静静往外走,“今天她亲自下厨么?”   他与所有的慕家人一样,开始逐渐习惯林纤纤的存在,接受她这种与古妤完全不一样的温婉柔美,喜欢她的这种温柔……   也许古妤曾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总有一块地方为她疼痛着,然而时间远去,他发现他现在只能远远望着她,却无法走近她。   他现在喜欢平静的生活,她却一头栽进错综复杂的漩涡里,像极了当初为母寻仇的他。   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不好么?   “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打了几次电话。”易峰跟在他后面。   “嗯,先去买一束玫瑰放我车上,我亲自开车过去。”他如是吩咐,戴上林纤纤为他买的格子围巾,穿上大衣,修长身影阔步走出市政府大楼。 ☆、掳爱Chapter:96   交易所,荣升绿色制服的进驻,让整个市场的竞争更加激烈起来。   一眼望去,整个交易大厅几乎大半部分是绿色制服,绿茵茵的一片,非常惹眼。   这群操盘手来势汹汹,训练有素的分成三部分与各位买家进行交易。其中一部分人非常安静,只是静静看着下面,一般不轻易出手,但一旦他们出手,必定是大手笔交易!   另一部分人则动作非常快,声音特别大,无论交易大小,一直在交易台上抢占先机,与竞争对手较劲!   最后一部分人则负责观察市场,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大盘,拿着纸笔在一旁镇定的写写算算,似乎事不关己。   于是,跳槽到荣升的vera始终保持她一姐的宝座,继续带着她的绿色团队在这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荣升的红人。   反观古妤这边,既没有分工做事,也没有让操盘手们在交易台上挤破头,而是给操盘手们轮流放假,让他们以平日的状态进行交易,定时休息。   一段时间下来,该跑去荣升那边的也跑得差不多了,能留下来的操盘手们则都是ks的元老级交易员,他们对ks忠心耿耿,也对他们自己充满了信心,坚定不移的跟着glenn和古妤,不做他想。   这天,古妤召集大家开会,将她收到的一些辞职信交给媞娜整理,即将交送ks总部列入辞职人员档案室。   “我给大家每周两天的假期时间。”她看着大家道,红色制服身影缓缓朝前走了几步,“公司总部给我们上半年的任务是一千个亿,也就是说我们的业绩必须要达到这个数字。但是没有关系,业务可以慢慢的做,但我们的身体却不可以一天天的垮下去。我希望大家利用这两天的假期时间出去散散心,或者陪陪家人,以此缓解压力,而不是泡吧喝酒。”   她示意白洁将列好的轮流假期制度分发给大家,并在每台电脑前张贴了一张,“这两天轮到伟良、tom等这个小团队休假,好好放松吧,你们的红利分成,我会尽量向总公司申请调高。”   “古妤,你怎么没有休假时间?”每周能得到休假时间,并且红利分成不变,甚至有可能提高,大家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他们发现,他们所有的人都被安排了假期时间,但是古妤没有。   也就是说,古妤必须每天上班。   “我把我的假期全部积攒起来,然后一次性放两个月。”古妤轻轻笑道,眨了眨她美丽的猫眼睛,微带俏皮,然后转身收拾桌上的资料,“好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休假的休假吧。我们要开工了!”   “ok!”大家纷纷散开,该工作的工作,该放假的放假,每个人比之以前,更有干劲和动力,皆期盼着这两天假期,舒舒服服的过过日子。   虽然荣升的绿色制服们现在来势汹汹,在交易台上卯足力气拼杀,试图把ks踩下去,但要相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以古妤对这一行业的逐渐深入,她发现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神经紧绷一刻都不敢放松,害怕投资错误,操盘手们的压力则更大,要与买家面对面的交易,与敌手争抢,所以她必须让他们适当减压,而不是加压。   她始终相信,只要状态调整得好,他们就会在交易中尽量少的出现错误!   前几天她发现edon的手一直抖,总是在交易台上出现头疼冒冷汗的症状,而且身体容易生病,所以她推测,这就是他们最近出现一些小金额交易错误的原因。   一整天的激烈竞争交易过后,他们一直以吸烟、喝酒、喝咖啡的方式减压,时间长了,身体就会变成这样。   “想不到你会给他们放假。”穿着绿色制服的vera从她身边走过,眼睛扫了一眼交易台上的红制服绿制服,眯眸一笑,“你要知道,他们是老操盘手,并不是新人,一旦给他们放假,他们会更加懒惰。”   古妤正在低头看电脑,手上肩膀上架了十几部电话,忙得焦头烂额,闻言抬头看着vera:“这些假期,是他们为公司卖命这么多年应得的福利,并不是助涨他们的惰性。vera,与你一起跳槽过去的操盘手们过的还好吗?如果他们想回来,我随时欢迎,呵。”   为了那空口无凭的五成红利跑过去,也算是一颗心钻进了钱眼里!   vera果然一愣,随即仰高下巴笑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你这不看到了吗?现在整个交易所,是荣升的天下。再过不久,你们ks也要退出了这里了,我不介意让你过来做我的副手。”   “那要看有没有那一天。”古妤笑看她,并没有与她做口头上的较劲,淡淡移开目光了,继续做她的工作与客户交流,“嗯,现在已经买入6000手……”   vera柳眉一挑,再扫了一眼这里,带着一种胜利的姿态,总算踩着高跟鞋离开这里了。   几天后,vera去见了这位传说中的韩虔少爷,一个患有轻微智障的富家少爷。   她近期的业绩非常不错,所以她认为,应该是韩正亲自约她吃饭,顺便介绍他的傻儿子。   但她没想到,韩虔独自约她见面。   而且韩虔长得非常帅,绝美的五官微带凌厉,刀削斧凿,是冷酷版的慕夜澈!   “让操盘手们继续努力,我们这个月的业绩必须达到五千亿!”这是韩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vera觉得这位富家少爷绝对的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我可以给你加三倍的红利,但是你手上的这些操盘手的业务量也必须增加三倍,有没有问题?”   冷酷俊美的韩虔,那一双锐利精明的眸子里,又哪有一丝智障的影子?这个男子,分明比他父亲更加老奸巨猾!   “没有问题。”vera轻轻一笑,将咖啡杯优雅的端起,笑看对面的韩虔,“即使达不到,我也会让他们达到。韩少爷你放心,ks绝对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呵。”   但她绝对想不到,以后的韩虔会比她毒辣数倍,会不择手段的去伤害ks,伤害古妤,甚至翻脸不认人。   ——   虽然业绩量比不上荣升的vera,但古妤与操盘手们的交易量也算是稳中有涨,平稳的发展。   古妤并不急,下班后在出租屋看书休息,静静躺在床上。   此时段的她,肚子已经大起来了,不得不与白洁她们分房间,各有各的私人空间。   好在现在是冷天,厚衣服遮挡住了她的肚子,让她能在预产期之前保守住这个秘密,不必招惹来不必要的人。   这天,她打开电视看新闻,看完财经节目不断换台,转入娱乐频道,却忽然看到林纤纤的脸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采访背景是林纤纤的书房,她正在接受笔者的专访,聊到了自己的感情问题。   “徐小姐在颁奖典礼上提到了自己的未婚夫,那么请问这位未婚夫是?”笔者好奇的问她,手上拿着麦,希望徐清萱能为他们解疑,“听说这位未婚夫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徐小姐,并陪着徐小姐练琴。”   “嗯。”林纤纤柔柔一笑,俏脸上布满了甜蜜,“他马上会过来品尝我亲手做的晚餐,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说话间,她已经站起身,在采访者的镜头下,来到开放式厨房间,亲自洗手下厨做羹汤。   “这是他最爱吃的小牛肉,我会为他做一道素炒小牛肉。”林纤纤又对笔者笑道,纤纤玉手也在切青辣椒,看起来既温婉,又贤惠,“今晚会有很多菜,大家一起吃吧。”   采访笔者则在一旁对着镜头做旁白,笑着,馋得直流口水,“哇哦,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今天我们也可以享享口福了。原来徐小姐既会拉大提琴,也会做菜呢,身为她的未婚夫真幸福……”   几个人正拍摄着,拿着玫瑰花的慕夜澈进门了。   他并不知公寓里正在做采访,所以他当即有些惊讶,站在门厅处没有再往前走动,微眯眸看着前方。   直到林纤纤的助理过来向他做出解释,并且林纤纤本人也暂停采访,向他小跑过来,镜头这才被暂时切换到了别处。   片刻后,林纤纤似乎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与他双双出现在记者前面,镜头这才被切换回来。   “夜澈,今天他们突然过来为我做专访,聊到了我的感情现状。”林纤纤轻挽他的胳膊,甜蜜的笑着,满怀期待的仰面望着他,“他们一直在猜我的未婚夫是谁,我想我们现在可能瞒不住了。夜澈,你亲口告诉他们吧……”   古妤躺在床上看着这电视画面,没有再换台,却突然感觉耳朵里快速的划过了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似一道电波穿过她的耳膜,让她飞快的捂住了耳朵!   怎么回事?   她又放开耳朵听了听,发现一切好好的,并没有尖锐的耳鸣声。   难道是在嘈杂的交易所呆久了,被那些交易员的声嘶力竭吵得耳膜差点穿孔,总是会出现这种误听吗?   于是她把电视关了,没有再看他们的专题报导,钻进被窝闭上眼睛。   她一直不相信做操盘手会伤害到她的身体,但不久后的某一天,她却不得不相信了。   这一天的短暂耳鸣,不仅仅是她不想听到慕夜澈的回答,而且是一种征兆。 ☆、掳爱Chapter:97   第二天一早,古妤在房里穿衣服,努力提了提裤子,发现以前的裤子穿不上了,肚子像个皮球挺着,让她不得不换上宽松的打底裤,再配上大号的大衣,提着包准备上班。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过年时间是二月中旬,所以她的肚子也有六七个月大了,仿佛一夜间大了起来,鼓鼓的,让她的行动很是不方便。   她一直在想,肚子八个月大的时候就向公司请假,然后在国外生下孩子。   然而现在,她的肚子在不知不觉中就撑大了好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甚至能摸到宝宝的小手,感受到宝宝在她肚子里翻身。   原来这就是孕育孩子的感觉,在她每天忙碌不停的工作中,宝宝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长大了,从一个小拳头长成一个能动能抓的小bb,然后呱呱落地,喊她妈咪。   不知道,是个女宝宝,还是男宝宝呢?   “古妤,准备好了吗?一起走吧。”隔壁的白洁敲了敲她的门,还以为她又在赖床钻被窝,轻轻笑着,“现在八点钟了哦,我们还要吃早点,路上还会塞车,会迟到的哦。”   门内的古妤再次把大衣整了整,尽量让自己的肚子看不出异样,这才打开门,将公事包递给白洁,“你先去交易所,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大概十点钟左右去交易所。我的办公桌上放有今天的交易任务,你拿给edon他们去完成。”   “嗯。”白洁接过了她的公事包,但感到不解,“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现在去处理吗?”   “唔,是有一点私事。”古妤戴上她的大围巾往门口走,但她没有弯下腰去穿鞋,对白洁笑道:“我打算去买一辆私家车,今天约了试驾,所以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旷班买车,让我小小偷一下懒吧,今天放假两个小时。”她伸出两根手指。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但你要开着你的跑车带我们兜风,让我们也在交易所大楼前风光一下,把那嚣张的vera给比下去~”白洁这才笑嘻嘻的信了她,拿着她的公事包出门了,进电梯对她摆摆手,“拜,早点回来~”   白洁离去后,古妤这才敢挺着肚子蹲下去穿鞋,累得直喘气。   以前肚子不大的时候,她弯腰下蹲丝毫不费力,每天在交易所里来去自如,雷厉风行;如今肚子鼓成了一个皮球,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的撑大,撑成一颗大西瓜,她这才陡然发现她弯腰穿鞋很困难!   罢了,直接将脚伸进去,然后微微后抬脚,拉上后跟,搞定!以后不能穿短靴之类的鞋子了,很累很痛苦,而且浪费时间!   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排队进入了妇产科门诊处,然后跟女医生交流她最近的妊娠反应。   “除了食量增大,肚子也大了很多。宝宝的胎动很频繁,经常动来动去。”此刻她用手在肚皮上摸了摸,便摸到她宝宝的小手了。小家伙在跟她握手。   医生则拿着听诊器贴在她的肚子上,听宝宝的心跳频率,笑道:“古小姐,孩子很健康,你现在除了注意饮食方面的营养,还要注意休息。工作不要太劳累了,可以适当的运动,但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否则会影响到以后的预产。”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古妤微笑着站起身,把大衣穿上,怀揣着对宝宝的期待,春风满面的走出医师办公室。   虽然她的肚子在所有孕妇里不算大的,可以用厚厚的衣服遮住,顶多算一个大西瓜,但她的宝宝绝对的健康!   想一想慕夜澈那修长儒雅的体型,再想一想她高挑纤瘦的身材,他们结合后的宝宝绝对也是玉树临风或者亭亭玉立的体型,绝对不可能横着长成一个大冬瓜!   所以她的肚子才会显得相对小一些嘛~   不过,等等,这个宝宝算是慕夜澈的吗?   她带笑的脸庞骤然一黯,忽然发现自己用错词了,大好的心情顿时蒙上一片阴云,有些自找晦气。   如果孩子算是慕家的,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隐瞒呢?她大可像林纤纤一样,挺着大肚子找上门,让慕家二老接受这个孩子,再接受她这个孩子的妈。   孩子能被留下来,是因为它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流血的时候是她在痛,是她在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满手的血腥,而某些人却不痛不痒,站在一旁指责她自私。   林家母女一直觉得这个孩子阻碍了林纤纤和慕夜澈的幸福,是绊脚石,林纤纤甚至觉得,她古妤留下这个孩子是为了挽回慕夜澈,一定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可林纤纤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现在换做是她林纤纤打掉孩子,她狠得下心杀掉这个孩子?果然非亲非故便不痛不痒呵!   离开医院,古妤果然还是去了一趟保时捷中心,没有太过仔细的挑选,选了一辆她早已看中的保时捷卡雷拉gt,600多万,她这几个月的红利加上她的积蓄,买下了这辆超级跑车!   事实上,坐上主操盘手的这几个月,她的红利总和便达到了几百万,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羡慕这个行业的最主要原因。   身经百战的老操盘手们早已对红利和奖金产生了厌倦情绪,没有任何诱惑可以刺激到他们,所以他们最需要的是假期,让他们彻底的放松,然后再回来奋斗。   “古妤姐,你真的买了一辆绝版的保时捷卡雷拉gt耶~真棒~”交易所大门口,杜媞娜围着她的跑车转,欢喜的趴在了引擎盖上,“等再过几个月,我也去买一辆一百万的保时捷,嘿嘿~”   最近几个月,她和白洁的工资也是猛涨,基本上每个月可以拿几万,已经让她数钱数到手抽筋了,晚上做梦都在笑!   “不过听说vera的兰博基尼lp售价760万,一直故意横在门口嚣张,四只轮胎就占了四个车位~”杜媞娜指了指旁边的兰博基尼,很想在上面踹一两个大窟窿,让这女人死远一点让出车位,恰好又看到vera与某个大帅哥在车里约会,立即拉住了古妤的胳膊,发出惊叫声,   “古妤,这老女人竟然有男朋友了耶?”   这位帅哥是眼睛瞎了吧,竟然看上vera?   “不是男朋友,是韩虔。”古妤笑道,让杜媞娜别再大惊小怪,也别再故意与vera攀比,又笑道:“韩虔最近用尽各种手段抢ks的客户,无所不用其极,他是一个疯子,别低估了他的心狠手辣!”   而且,她的保时捷虽然在卖价上低了vera一百万,但在影响力上,她的新跑车绝对比vera那辆旧跑车来得拉风炫目!   挑跑车就跟挑选男人一样,不是越有钱就越显档次,而是要看车型。   她正说着,那边的韩虔大帅哥竟然朝她看了过来,对她微微一颔首,唇角勾起,竟是与她打了个招呼。   她也回以一笑,淡漠的别开目光,打算走进交易大楼。   “古小姐留步。”韩虔竟然走下车来,帅气的拢了拢他的意大利纯手工西装,阔步来到古妤面前,一张有棱有角的俊脸,与慕夜澈有七分的相似,漆黑的眼眸却异常的锐利精明,“过几天我打算去参加慕市长的订婚典礼,古小姐是否有时间一起前往?”   古妤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她,挑眉一笑,看着这个男子。   虽然她承诺过,慕夜澈的婚礼她一定会有时间去参加,但为什么要与这位韩少爷一同前往?   “我知道古小姐一定会前往,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参加我这位大哥的订婚礼。”韩虔又迷人笑道,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瑰丽眼眸似笑非笑,扫一眼她的新跑车,“跑车很漂亮,我们在那一天再见吧,我相信古小姐一定会来。”   他走向自己的跑车,帅气的开门上车,离去。   “他为什么要邀请你一起前往?他是一肚子坏水,不安好心的!”杜媞娜在一旁急得大叫,同样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一直在活蹦乱跳,“古妤,你千万别去!古妤?!”   古妤没说话,已经一边接听客户的电话一边往前面走了,走进那万人挤攘的交易大厅,开始她繁忙的工作。   只要慕家敢给她送来这张喜帖,她就敢开着跑车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她其实一直在等待这张红色喜帖的出现,想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么一天的存在?!   现在,先忙她的工作吧。目前ks较之荣升,逐渐的处于弱势地位,她必须给glenn一个交代。   下午下班时间,古妤留在交易所加班,让媞娜开着她的新跑车出去兜风了,自己则在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走出了交易所大楼。   由于预产期将近,她最近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有时候记号笔掉在了地上,她都没有办法弯腰去捡,只能装作不知道,让白洁他们帮她去捡。   甚至,她不敢让旁边的人碰触到她,只是一直站在主操盘手的位子上发号施令,让白洁她们代她去交易所办公室交涉。   此刻,寒风凛冽,小雪飘飞,她围着她的大围巾,提着她的黑色公文包,冷冷清清一个人走在交易所大楼前。   正要下阶梯,停在前面的一辆小车忽然对她亮起了车灯,刷的一下,似乎是一直在这里等着她,车灯陡然亮了,然后用车灯对她闪了闪。   于是她朝这边走了过来,并不惊讶的看着车窗内林纤纤的那张脸,翘唇一笑:“徐小姐看起来等了很久。”   因为她加班了几个小时,并未准时下班,这位林小姐看样子又是‘路过’这里了,一直等在这里。   坐在车内的林纤纤则也不与她赘言,软软直起身体,从车窗递过来一张大红的喜帖,“古小姐说过,只要是我与夜澈的婚礼,你就一定会有时间过来参加。那么这次,不要再推却。还有——”   她微微一顿,语峰陡转,微侧着她那张玉白的脸,“只要我与夜澈结婚,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永远不可能有父亲。这是你当初执意留下他的后果!请不要怪我和夜澈狠心绝情,毕竟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需要父亲,我绝不允许他的父爱被分割!”   车外的古妤没有接过这张喜帖,而是看着车内的林纤纤,安静冷笑道:“原来你一直知道我怀有身孕,所以,你也怀上了?”   当然,她最惊讶的是林纤纤亲自过来给她送喜帖。   林纤纤一直在邀请她参加各种大小宴会,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看看林小姐与慕夜澈是多么的恩爱,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然而,现在的她除了这个孩子,似乎与慕家再也没有任何的牵连,难道,林纤纤打算连她的这个孩子也要管?   “司机,走吧。”林纤纤看她一眼,并不答她,薄毯底下的微微隆起,正是她与古妤一样大的肚子。如今,古妤肚子里的宝宝有多大,她的肚子就有多大,她与古妤是同步进行的,分毫不差。   于是在这辆小车离去之后,古妤拾起了地上的喜帖,看了看帖子上的这两个名字,逐渐的将这张帖子捏成了一团,紧紧抓在掌心,微微眯起双眸。   原本她不在乎,可是他们的消息在电视网络媒体上无孔不入,哪里都是他们相亲相爱的画面,哪个角落都是他们即将订婚结婚的消息,甚至,他们还亲自给她送来了请帖!   她刚才的敢与不敢,简直成了一个自我安慰的大笑话!   现在他们敢给她送来喜帖了,那么她敢去参加吗?! ☆、掳爱Chapter:98   第二天,古妤没有想到,慕家又来人了,慕太太与慕清韵一起出现在她面前,过来看望她。   她们找来了交易所,站在大楼门口,让门口的武装警卫代为通传。   古妤拿着笔在文件上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把该过目的签字文件都过目了,再给交易台上的操盘手们做个手势,让他们继续,自己这才走出来见慕家母女。   慕清韵见她一身笔挺的红色制服,胸前挂着胸牌,做事雷厉风行,说话简短有力,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接听手机与客户做沟通,根本没有时间浪费,慕清韵顿时有些唏嘘。   “古丫头,我和慕太太在外面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慕清韵轻声笑道,给古妤递过来一个纸袋,拿出里面的白色皮草大衣,“你试试看,我觉得这件皮草挺适合你,便买下了。”   “马先生,下次我们会注意的,就这样吧。”古妤终于结束了与客户的电话,扣上手机,扭头看着慕太太和慕清韵,再瞟了一眼白色皮草,“我最近长胖,可能穿不上,清韵你穿着不挺好的么。”   没事干嘛给她买衣服?   慕太太与慕清韵则互望一眼,最后笑了笑道:“不管怎样,古妤你永远是慕家的女儿,你不要忘了慕书记和我们,记得常与我们聚聚。”   古妤听着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明了,便望了望四周,笑道:“附近有个咖啡馆,我们过去坐坐吧,我现在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了,我们现在可能要回去了,等你放假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好好吃一顿。”慕清韵坚持将手中的昂贵皮草送给古妤,再弄了弄她脖子上的围巾,准备与慕太太返回车里,“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古妤你都是我们家的女儿,比任何人都亲,有时间常回来与我们聚聚,我们在外面聚聚也没关系的。”   慕太太也是蹙着眉头,感慨的看着古妤,欲言又止。   最后,慕太太轻轻挽着古妤的手,不舍道:“看着你现在长胖了一些,我和你爸的心也踏实了一些。好好照顾自己,过段时间我们一家人在外面吃顿饭。”   古妤对这个‘一家人’没有什么反应,笑着对她们摆了摆手,目送她们的车离去,“好,以后约个时间一起吃饭。”   事实上,慕夜澈即将与徐清萱订婚的消息铺天盖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慕太太与慕清韵用这番话暗示她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欣然接受。   没有了慕夜澈,慕家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她对他们的感情不会很快的消逝,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淡掉。   所以只要他们还记得她这个丫头,她就忘不掉与他们的朝朝夕夕。   返回交易大厅,她打算将手中的昂贵皮草转给白洁与媞娜,“我的身形穿不上,你们应该挺合适的。”   白洁与媞娜将那白色皮草爱不释手的捧在手心,发出惊叫声,“看起来很贵耶,价值几十万几百万了吧!我们买不起耶!~”   旁边一长溜的女清算员们也羡慕的看着这件皮草,伸出手摸了摸。   她们是新应聘进来的清算员,在她们的古妤姐手下做事,每月的工资与红利分文不差,而且经常会得到一些福利。   比如,古妤姐也会给她们安排假期,月末给她们一些住房生活补贴,甚至将她的一些名牌新衣服转送给她们,让她们高兴好一阵子!   古妤姐常说,姐越长越胖了,身材横着发展,很多小号的衣服穿不上了,所以赶紧转,不然挂在衣柜里蛀虫,浪费!   而且古妤的眼光尤其棒,衣服全部是名牌,款式时尚,保养得特别好,干干净净,端庄大方,让她们低价购进特别有成就感!   “唔,好像是有一点贵。”古妤拎起挂牌看了看,果然发现这件白色皮草的市场标价是无数个零,慕清韵出了大手笔送她这件衣服,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于是将纸袋子塞回了办公桌下面,让大家继续去工作。   其实她对待她的工作伙伴们有两个原则,一是把他们当朋友,二是公私分明。   他们跟着她做事久了,就会知道,做朋友不需要斤斤计较,他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笑谈谁的衣服漂亮,讲一些八卦,但在工作上故意开小差,一个错误连犯三次以上,那是一定会被开除的。   所以,他们度假很开心,投入进工作状态也不会马虎,交易状态保持得还不错。   此刻,也就是荣升抢占交易所鳌头的几个月后,那批绿色制服们终于出现了倦怠现象。   虽然他们依然在交易台上风风火火,争抢着做交易,嗓门比谁的都大,动作比谁都快,但他们频繁的出现交易错误,总是记错,或者出现手势错误。   而一旦一次出错,他们的精神压力就会剧增,越是害怕出错,就越容易出错,人越来越累。   但vera绝对不会给他们放假的,因为韩虔的目标很高远,短时间内业绩必须达到五千个亿!足足是他们ks的五倍之多!   反观他们ks这边,虽然业绩赶超不了荣升,但无论是干劲十足的新操盘手,还是稳重内敛的老操盘手们,他们都能很好的调整自己的状态,用最好的状态进行交易!这叫做稳中求进,一步一步慢慢来。   “古妤,我们这个季度的业绩量已经超过两千多个亿了,现在的形势越来越好,交易量也越来越多。”身为总清算员的白洁将这个季度的所有交易量表列了出来,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准备上交总公司,此刻她将一大沓文件跺了跺,放进牛皮纸袋,再将转椅朝这边转了过来,对古妤欣喜的笑着:   “而且最值得庆祝的是,我们的交易员们没有出现任何一笔交易错误。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修改错误数据,也没有挨交易所主管的训了!我一直记得vera上次当着各主管的面骂我白痴!虽然那时候我确实业务不熟,但是她一定要让我做交易员的,赶鸭子上架,她就是为了故意气你,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古妤则揉了揉她酸累的脖子,把最后一份合约坚持看完,“edon的病情怎么样了?他的手还抖吗?”   她没法勒令他们戒酒,但她给他们放假了,什么时候恢复健康,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当然,保留底薪,红利减半。   “好很多了吧,他一直囔囔着要回来上班。古妤,我现在把这些文件送到总公司。”白洁拎包站起身,把她的黄色制服脱下,看了看竞争激烈的交易台上,再欣喜笑道:“古妤你快看!我们ks的帅哥们占据了大半个交易台,状态一直保持得很好,荣升的绿色制服们则不行了,他们总是出错,vera那女人不但不让他们休息,还变本加厉的让他们干活,我看她是想把人给活活逼死。”   古妤朝那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示意白洁去做自己的事,“去总公司见到glenn,顺便帮我带一句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与我一起吃个饭?”   “古妤,你要与glenn约会了吗?”白洁惊讶的朝她倾过身,笑嘻嘻的与她小声耳语,“其实我觉得你和glenn挺般配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古妤坐在转椅上,手头上有数不完的合约需要整理,也有无数支电话接不完,没有时间与她调侃,抬起头,“快去快回,不要乱点鸳鸯谱。”   “噢~”白洁俏皮的吐吐粉舌,这才抱着大沓资料走出去了。   但在交易所大楼门前,由于手上的东西太多,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啪嗒一声,手中的牛皮纸袋全部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刚才没有看到,我赶时间……”她连连道歉,又飞快的去捡这些重要文件,一股脑儿全部护在怀里。   对方并未责怪她,还礼貌的帮她拾起地上的纸袋,交到她手中,“交给总公司的这些文件,确实不能有任何闪失,注意一些。”   白洁闻得这个声音,震惊得抬起了头,然后飞快的后退,“韩……韩少爷?”   韩虔对她帅气一笑,俊美幽深的眸子瞥一眼她怀中的东西,薄唇勾起笑痕,“我送白小姐一起过去吧,我正好也要找glenn。”   于是十几分钟后,白洁坐在了韩虔的跑车里,与他一起前往ks总部大楼。   ——   华灯初上的傍晚,古妤召集操盘手们简单开了个会,总结这一天的工作,然后散去,下班。   她去取自己的保时捷,vera也去取她的跑车,两人狭路相逢,在停车场遇上了。   “新车不错,确实在交易所出尽了风头。”一身灰大衣的vera走过她身边,精明双眼看一眼她的新跑车,再看着她的脸,勾唇冷笑,“不过开车的时候注意一些,小心在路上翻车,没机会再在交易所风光显摆。”   这两天,这辆限产绝版的保时捷抢尽她vera的风头,让交易所所有的人认识了古妤!   虽然古妤并没有开着这辆车在交易所门口嚣张显摆,但即使古妤只是把这辆跑车停在停车场,姓古的这个女人也是声名大噪,一夜成名,业内没有人不认识这头黑马!   “咱们彼此彼此。”古妤同样也勾唇一笑,目光淡淡扫过vera的脸,建议她道:“如果vera你能换一辆新车,名气可能会更响亮。”   当然,这辆跑车只是她的代步工具,以后留给她儿子学车用的。   “你可能不知道,韩虔现在正约白洁一起吃饭,而白洁答应了。”vera拨了拨她新剪的短发,风情万种的将身子靠在车身上,似乎有与古妤长聊的打算,目光带着挑衅,直逼面前的古妤,“虽然我们的交易员出现了疲惫现象,脚步开始放慢,但只要有韩虔在,我就不用担心荣升会被ks比下去。torn,难道你不明白他们一起吃饭意味着什么?”   古妤看着这女人难得的风情万种一面,眉一挑,笑道:“所以,你在告诉我,白洁背叛了我?”   其实她更加惊讶,韩虔韩少爷会落魄到,使用美男计的地步!或者说,韩虔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白洁身上!   白洁并不适合做交易员,只适合做清算员,那么韩虔想从白洁身上得到什么?挖她墙角么?   “看来你并不相信。”vera扬了扬她的下巴,微眯着媚眼,骄傲的笑着,“那随便你。”然后坐上自己的跑车,离去。   古妤在原地站了片刻,同样开着她的新跑车离开这里,准备回家。   但在途中,她竟然接到了韩宇痕打来的电话。   古妤是知道韩家内情的,所以韩宇痕也对她直言不讳,直言道:“由于夜澈与林玉儿的这段风波,韩虔知道了我在国内还有个儿子。所以他认为,我极有可能将一部分资产留给夜澈。恰好你进入了ks,成为荣升的竞争对手,所以韩虔他一定会接近你。除了工作上的交流,还请古小姐你注意一些。”   古妤正在开车,等红灯,拨了拨耳朵上的耳麦笑道:“传闻中,韩少爷患有轻微的智障,韩伯父你认为呢?”   “那是他小时候为了保住他母亲的地位,才在我面前故意扮乖巧。事实上,我对他们的教育方式有些严苛,谁比较听话,谁在家中的地位就相对高一些,所以……”韩宇痕忽然停顿下来,嗓音浑沉暗哑,似乎在反思自己这些年的教育方式,   “所以我没想到,韩虔会用装傻的方式打败他的那些哥哥。现在只要顺利完成我留给他的任务,他就可以接下我的整个公司,独吞家产。在他没有露出他的真本事之前,我给他定下的任务是,一个季度完成五千个亿,然后接管我旗下所有的公司……这个门槛设置的很高,我打算让这个智障儿子知难而退,但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准备。”   “伯父的意思是,只要是与慕夜澈有关的人或事,他都会接近?”古妤笑了笑,继续开车,“下一次,我可能会和他一起参加慕夜澈的婚礼。”   韩宇痕在那端明显有些惊讶,静默了一两秒钟,这才道:“夜澈确实可能会与玉儿的女儿结婚,但是古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呢?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古小姐你最好不要与韩虔有所接触,他可能会伤害到你。”   “没有办法,他们邀请我了,让我一定要去。”古妤继续笑着,笑得云淡风轻,又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否则等到他们的孩子出世,林小姐会再次前来邀请我,坚持不懈的向我派发请帖,太吵了,呵。”看看她的时间表吧,如果真有时间,那去去也无妨。   但现在,她除了笑一笑,还能做什么呢?   她的新保时捷从路口跑过,亮眼的颜色与拉风的造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目光追着她的车影跑。   同样,这里也有辆小车等在此处,看着她的跑车从这里经过。   “她每天都会从这里经过,然后转入前面的巷子,巷子里是监控盲区。”车上的林小小对母亲道,用手指了指前面,“自从上次我看她在料理店呕吐,我就怀疑她怀孕了。所以妈,您应该原谅我那一次的逃跑,如果我真的被您带到了马来西亚,还有谁会知道她怀孕了呀!这几个月,我一直跟着她,更加敢确定她留下了这个孩子!虽然她遮掩得很好,瞒过了众人,但只要有心,就能看得出破绽了,尤其是这几个月……妈,您有听我说话吗?”   林小小摇了摇母亲的胳膊,让母亲回神。   林玉儿则不出声,目光直勾勾盯着前方,确实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片刻,才扭过头严肃看着女儿道:“你确定她每天都会经过这里?而且前方百米处是监控盲区?”   “是啊,前面路段马上就要开始整修了,监控全部撤掉。而且这女人就住在前面的小区,每天下班必定经过这里。不过妈,您打算做什么?”林小小是在前一段时间被母亲抓到的,她打算去找林纤纤要一些好处,但被林玉儿抓了个正着,于是现在乖乖待在母亲身边,不敢再找徐清萱的麻烦,给母亲胡乱出馊主意,   “现在慕夜澈打算与纤纤订婚,慕家一家人都在忙着准备婚礼,今天还去商场买东西了呢!慕夜澈他本人也很忙,无暇顾及这边,所以我们可以制造一桩车祸,让这个女人流掉孩子。”   “嗯!”表情凝重的林玉儿竟是点了点头,原来早就有了这个主意,眉头紧锁,“我不想杀人,但是我很担心纤纤那边。她的孩子不稳,甚至是不正常,古妤的这个孩子却很健康。所以既然这个女人故意让孩子夹在他们三人中间,那我索性让它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近日交易所守卫森严,无法进入,而且韩宇痕不肯帮她,对她不理不睬,那么她只有在这里解决了!   加上,最近慕夜澈与纤纤忙着约会、准备婚礼,与古妤已经完全撇清了关系,互不见面,所以她从中作梗,慕夜澈想必也是不会太怪罪她的。   她只是帮他们解决掉这个孩子,绝不伤害古妤,慕夜澈反倒应该感激她呵! ☆、掳爱Chapter:99   由于肚子大了起来,古妤不得不事事小心,走路不敢太快,进门也不敢脱下大衣,直到走入自己的房间,才敢彻底的放松。   这天晚上,与她同住的白洁又很晚不曾回来,这让坐在书桌前办公的古妤感到不安,立即给白洁打了个电话。   “在哪?”   “我在吃饭。”白洁似乎喝了酒,笑呵呵的,显得有些醉态朦胧,“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那好,早点回来吧。”虽然知道白洁是与韩虔一起吃饭,两人喝了酒,但古妤不方便插手她的私事,只能挂了电话。   然而直到整个夜晚过去,白洁也没有回来。   晨起的古妤拉开大窗帘,望了望外面的朝阳,微微皱起眉头。   距离上一次韩虔约白洁吃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周,也就是说,自从韩虔在交易所门口把白洁给撞了,他们俩就一直在私底下吃饭。   而在这两周时间内,ks的业务量急剧增加,以直线攀升的速度,稳超荣升。   荣升在马来西亚虽然独占鳌头,每一波的起伏可以带动马来西亚的整个经济市场,但在国内,荣升的根基远远比不过ks,初期的遥遥领先只是昙花一现,若要比实力,还远不及ks的glenn。   于是韩虔持续约白洁吃饭,两人不谈公事,仅是吃饭聊天,然后韩少爷送白洁回家。   对此,古妤在交易所从不过问,白洁也不主动向她提及,一切似乎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ks的业绩量持续增长着,虽然身为主操盘手的古妤只是带着她的团队冲在了最前面,是在基层做事,但正是有她与伙伴们的良好沟通,松弛有度的带领着所有的团队,才辅助glenn运筹帷幄,以厚积薄发的速度,攀上了一个让所有国际期货大公司望尘莫及的最巅峰!   于是在过年前的前几天,古妤准备开始休假,打算尽快完成手头上的工作,留出时间陪她肚子里的宝宝。   她不能关机,于是客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提醒她注意最近的市场动向。   没有办法,这些都是ks的大客户,与ks已经保持了很多年的合作关系,再加上她自己个人的客户群,她其实根本没有办法过一个安静年!   “是,我最近在看盘,日本那边的市场确实出现了较大幅度的波动……”此刻她站在落地窗边,一手覆额,一手拿着手机与对方谈生意,眼睛望着外面的灯火,笑着,“大年三十那一天,我会将这五个亿全部抽出……对,时机我已经看准,我们与贵公司共盈……你是说现在一起吃饭吗?不好意思,现在太晚了。”   终于结束完这个电话,她用手安抚肚中用小手抗议的宝宝,挺着大肚子走进浴室。   肚子是在七个月大的时候明显起来的,所以她在交易所也开始尽量减轻自己的工作,让清算员们帮她跑腿。   一般他们自己能处理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她主要观察市场的走势,向操盘手们直接颁发命令,或者让休假回来的edon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她辛苦的隐瞒了四周左右,现在终于能放假过年了,然后开始向公司总部的glenn申请年假,开始待产。   “是不是妈咪的工作太累了,所以宝宝长得瘦呢?”她摸了摸自己不算太大的肚子,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反射的肚子确实不是很大,比起其他孕妇那圆滚滚的肚皮,她的肚子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她一直安慰自己,因为她和慕夜澈都属于高瘦体型,所以他们的宝宝也长得纤细。   而且医生也说过,孕妇的肚子大小,因人而异,只要检查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那宝宝和妈咪要开始洗澡喽,是泡澡呢,还是冲澡?”她开始宽衣解带,走向大浴缸,“选择前者动一下,后者不动噢。”   肚中的宝宝果然动了一下,看来十分喜爱水。   但是正当古妤脱光衣服准备泡澡,她的手机又是一次接一次的响起来,全部是老客户的电话,约她吃饭喝酒,约她出席宴会等等。   这是她每天必须面对的工作,她已经推掉无数个邀约了,所以一旦时间久了,客户资源就会逐渐的流失,针对她的谣言再次闻风四起。   交易所的同事们传她态度傲慢,从来不亲自捡地上的东西,从来都是吩咐别人去办事,开着新跑车摆架子。但实质上,身为孕妇的她有苦难言。   女同事们也传她越长越胖,身材没一点美感,长成了直筒型,可能是最近的奖金拿得太多,所以每天山珍海味,蓄着脂肪过冬……   “ok,就这样吧,我有另一个电话进来,稍等。”于是与宝宝的香汤浴变成了坐在浴缸里接听电话,不断的接听,不断的挂断,时间正飞快的流逝。   最后热水变冷水了,古妤赶紧从浴缸里小心翼翼的爬起身,肩膀与耳朵之间还夹着电话,一边穿浴袍,一边笑着讲电话,“原来荣升的vera也约马总您吃饭了呀,那怎么办呢,我现在确实无法出门。这样吧,年后我请您,您一定得赏个面子。”   最后她顶着一头湿发躺在了床上,将手机扔到一边,暂时不接听任何电话。   目前,她的账户里已经存入了将近千万,这是她奋斗这几个月所得的相应报酬,利润很高,但是很辛苦。   她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她也能放放假呢?不为别的,就为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带着宝宝一起奋斗。   “好吧,现在就给glenn请假,然后迎接宝宝的出世。”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与宝宝握手,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忽略掉所有的未接电话,直接给glenn打了过去。   上一次,glenn公务太忙,没有时间与她吃饭,所以请假的事一直延后。   “需要休假是么?”glenn听明了她的来意,温和的笑了笑,嗓音清亮磁性,“我可以给你休假,但理由是什么呢?是不是身体不好?”   在glenn看来,古妤现在正是飞跃的阶段,如果没有太过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请假。他是为她以后的事业发展做考虑,时间与机遇是不等人的。   古妤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事业与孩子比较起来,谁更重要呢?显然是后者。   “身体,是有一点不舒服。”古妤打算将怀孕的事情隐瞒到底,抚着肚子笑道:“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会在家里看盘,然后让edon暂代主操盘手,我与他做沟通让他处理一些事情。之后,glenn你给我一个月的假期。”   两个月之后,宝宝就该出世了,然后她回来上班,把坐月子的时间缩短。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我接受你的这个请假申请。另外,年前我们公司会出席几场宴会,需要torn你的参加。你抽出一些时间。”glenn又轻声吩咐道,一直儒雅绅士,笑容如沐春风,“ks需要对外正式介绍你的身份。”   如果古妤能持续保持这种成绩两年,她的名字能进入财经报纸版面,公司总部将会调她进入总部与他共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嗯!”古妤不得不应下。   于是推来推去,第二天傍晚,古妤还是需要亲自参加各种年终宴会。   她没有穿优雅高贵的修身礼服,而是挑了一件高腰的白色蓬蓬裙。   高腰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裙子的腰身就在胸部下面,大圈的蓬蓬裙可以遮住她的肚子,却又可以露出她性感修长的大腿!   不过对着镜子照了两圈,还是觉得她怀孕的体形有些异于常人,必须穿上宽松的大衣,才能完全遮掩住。   于是她一直穿着她的宽松大衣,坐上glenn的车。   她的新跑车又借给媞娜去兜风了,一直不在她这儿,所以她必须坐glenn的车。   一身白西装的glenn则看她一眼,五官俊美,气质儒雅,对她感到好奇,“听说你最近不常出来,怎么了?”   古妤则拢了拢她的宽松大衣,看起来很冷,“最近一直下雪,不太想出来。”   “那注意休息。”glenn也不再多问,开着他的私家车,前往宴会地点。   然而当到达宴会厅门口,古妤还是不肯脱下她身上的大衣,穿着大衣,跟着glenn直接进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了。   此刻,宴会大厅里衣香鬓影,音乐声美妙,但这对于古妤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原来这是一场盛世空前的宴会,大提琴女王李美胜,竟然与丈夫一起过来了,此刻他们夫妇俩正在与锦城市的市委书记一起聊天,随行的还有慕夜澈,各位政府官员,以及音协的主席,各位享誉全球的大企业家。   徐清萱则坐在台上为大家拉奏大提琴曲,微微臃肿的体型,以及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让穿着礼服的她不再那么的优雅清盈,但依然很漂亮,身上洋溢着一种女人的韵味。   俊美尊贵的慕夜澈自不必说,无论走到哪里,他出色的外表与他显赫的身份,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如今他是大提琴女王的乘龙快婿,与大提琴小女王徐清萱的婚事即将提上日程,那么他现在的每一言一行都是媒体关注的焦点,比之他一市之长的身份,更加引起公众的轰动。   但不可否认的,这个男人确实能力过人,儒雅高贵,容易让女人们为之疯狂着迷。   与glenn一起走进来的古妤看了那西装笔挺的男人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慕夜澈正用他醇厚迷人的声音与大人物们谈笑风生,看起来过的还不错。于是她静静走过,来到洗手间。   原本她打算在这里脱下大衣,再整理好她的白色蓬蓬裙,面带微笑的走出去面对大家。   但有人故意挡在了门口,不准她出去,盯着她的肚子啧啧了几声,“啧、啧,古小姐你最近是长胖了吗?怎么下巴上一圈的肉?”   古妤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小小,冷笑不出声,伸手拨开她那故意挡在门口的身体,直接走出去。   林小小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忽然一把拉住她的大衣,大声叫道:“等一下,古小姐你的裙子里藏了东西吗?这么明显!”   古妤重重一把夺过自己的大衣,冷冷盯着这个林小小:“到底想说什么?!”   林小小这才把两只大眼睛往上一翻,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古小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么明显的肚子,只要长了眼睛,大家都看得出来。我说你这是故意来这里显摆吗?看到徐清萱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你也不甘寂寞了?哈,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就算你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了,那慕夜澈会承认吗?顶多一个私生子!尤其是徐清萱现在也有孩子了,那慕家更加不会承认你肚中的这个野种!”   古妤见林小小拿白眼扫她,她反倒不生气了,好整以暇盯着这个女人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早就知道我怀了孩子,并且不希望我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   难道,她将孩子的秘密隐瞒下来,反而掉进了林家母女的圈套?   “你爱公布不公布!”林小小立即站直身体,狠狠瞪了她一眼,“就你肚子里这没名没姓的野种,你以为慕夜澈会承认?先去外面看看慕夜澈如何向徐清萱求婚吧!哈哈,就算你不穿蓬蓬裙,挺着这个大肚子出去,慕夜澈也不会看你一眼!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吧,估计得被人笑死,哇哈哈~瞧那被抛弃的样儿,还得瑟呢!”   林小小笑够了,这才故意一把撞开古妤,趾高气扬的往前走了。   事实上,这段日子一直有人守在那个路口,等着这女人开车下班回家,然后制造一场不为人知的车祸。   但是好死不死的,这女人这段日子竟然不开跑车,把新跑车借给朋友去遛了,可能也是不想让她们背上人命。   于是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徐清萱的肚子越来越大,母亲林玉儿的脸色也越来越焦急。   林玉儿最终决定,在不曝光古妤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让徐清萱先流产!   “妈,看样子她还是想挺着大肚子进入宴会厅。”趾高气扬的林小小离开了这里,然后进入某间休息室,焦急的扑到林玉儿的面前,“这可怎么办?即使她穿着蓬蓬裙,那肚子也还是看得出来呀!一旦让慕家的人知道古妤怀了孩子,那纤纤肯定嫁不进慕家!这该死的女人今天怎么就来了呢,正好今天慕夜澈会当着李美胜的面与纤纤订婚……”   林玉儿则坐在椅上,微微眯起了眼眸,“既然她今天过来了,那我会让纤纤提前流产。”   “妈,为什么是让纤纤流产,而不是让那姓古的女人流产?!”林小小再次发出惊叫声,用手捂住了嘴巴,“妈,您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三番四次让纤纤流产!   “去外面跟着她,有什么消息再打给我。”林玉儿又冷静吩咐道,让这个白痴一样的女儿马上站起身,“一定不要让她走出这个宴会大厅,妈打算一次性解决这件事!”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这次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   古妤抱着大衣,缓缓走到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大门口。   她同样认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让林家母女这样盯着她的孩子,她还不如就此曝光这个消息。   慕家一直不知道她还留着这个孩子,所以慕夜澈一直认为,以她之力可以应付苟延残喘的林玉儿。以前她就可以做到。   而且她一直不准他再插手她的事,所以在成为了林纤纤的未婚夫之后,他从此对她放了手,做到对林纤纤全身心的忠贞。   然而慕家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始终没有动静的林玉儿其实自始至终盯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么为什么要盯着她的孩子?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铲除林纤纤与慕夜澈之间的障碍吗?   此刻,她的内心在痛苦挣扎。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果曝光了孩子的消息,她是不是该重新回到慕家的牢笼,继续以前的那种痛苦生活?   如果继续隐瞒孩子的消息,却给了其他人可趁之机!   “各位来宾,今晚景美辰良,月色怡人,我们现在将时间留给慕市长,我们的慕市长今天会有一个大惊喜要送给李美胜女士和徐清萱小姐。”   优美的音乐声停,为大家演奏完的徐清萱早已被扶入了休息室休息,准备闪亮登场,台上则响起主持人宏亮的声音,   “刚才是我们的小女王徐小姐为我们准备的开场乐,现在,欢迎我们的徐小姐!”   顿时,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每一位西装笔挺的成功人士,包括慕夜澈,皆神采奕奕,星目闪亮,期待着徐清萱的再次登场。   这一次李美胜夫妇特意飞过来,就是为了准备女儿的婚事,所以今晚他精心准备了求婚仪式,打算正式与徐清萱确立婚姻关系,郑重完成人生的这一重大使命!   而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古妤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穿上自己的大衣,退到人群的最后一排。   是呵,即便她脱下大衣,这里也没人注意到她是否怀孕。   慕夜澈的目光一直盯在台上,他更加关注的是林纤纤接下来会给他什么惊喜,而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订婚仪式又会给林纤纤带来什么惊喜。除了这,他不会关注到其他任何事情!   所以,即使她挺着大肚子从他面前走过,他也不会注意到她是不是怀了身孕!   这一认知让她心碎,逐渐的退到了最后面,也让她自嘲的拢紧了自己的大衣,将肚子完全遮掩住。   如果不是这次无意中参加这次年尾盛宴,她不会知道她一直辛苦隐瞒的怀孕消息,原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有个人,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他那双迷人幽邃的眼睛里,其实早已看不到有关于她的任何人或事!   实质上是她自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小姐,你是不是有部手机掉了?”旁边有位服务生忽然拨了拨她的肩膀,按照吩咐办事,“里面存有你很多重要的信息,如果要取回,你知道要去找谁。”   古妤回过神,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果然发现林小小那女人刚才扯她的大衣,早把她的手机给扒走了!   “她在哪?”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只负责带口讯。   古妤连忙拨开他,往休息室那边飞快的走去。   刚才林小小就是在这个方向消失的,扒走了她的手机,估计早就把她手机上的一些机密文件给盗走了!想不到这女人会扒窃这一手,是一个惯偷!   于是寻了一间又一间的休息室,她在众人对徐清萱的万分期待中,终于寻来了林纤纤林小小所在的休息室。   林小小穿着服务生制服,正与一群化妆人员、助理站在盛装打扮的林纤纤身边。   林纤纤身为大提琴小女王徐清萱,正穿着一袭宝蓝色的晚礼服,骄傲的挺着她的肚子,朝舞台处款款走来。   她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这样能给大家制造更浓重的神秘感。   所以当下面的掌声再次雷鸣般的响起来,她美丽的身影也优雅的走来,真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甚至是犹抱提琴半遮面。   然而正当她要经过震惊的古妤身边,站在一旁的林小小已经悄悄朝古妤靠近了,趁人多嘈杂,忽然暗暗推挤着人群,一把朝古妤那边撞去!   这导致最接近林纤纤的古妤一个身体不稳,重重的向林纤纤那边靠去!   顿时,前面的林纤纤同样一个脚下不稳,迈出去的步子变成了一脚踩空,直接从高台上跌落下去!   反应不及的古妤被吓坏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到林小小的身影,便看到林纤纤蓝色的身影从舞台上跌落了下去,发出好大的一道尖叫声!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朝躺在地面流血的林纤纤围拢了过去!   甚至,被这一幕重重冲击到了的慕夜澈,飞快的抱起流血的林纤纤,阴冷着阗黑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盯着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已然是怒火冲天!   原本他很震惊,可是刚才的一幕,确实是她亲手将林纤纤推了下去!   “清萱!”陪伴着林纤纤的慕太太也是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古妤,飞快的朝台下冲去,“清萱!”她的另一个孙子又这样没了,怎么会这样!造孽啊!   因为所有的人都看到是她推向了徐清萱,是她故意寻来休息室,把林纤纤给推了下去!   太可笑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竟然把大肚子的林纤纤给‘推’下去了!呵!   被推到一边的古妤,苍白俏脸上竟然浮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笑看着大家,然后静静收回手,转身往回走。   林家三母女的这一场戏很蹩脚,可她就是上当了。   她刚才为什么要过来寻找手机呢?这下可好,林纤纤顺理成章的流掉了这个孩子,然后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她头上。   这比弄掉她的孩子更高明?   此刻,她并不震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安静的往前走。   “清萱的伤势很重,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警卫快拦住她!”处于悲痛之中的李美胜让保安拦住了古妤,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当做儿戏处理,   “她已经造成了故意伤人罪,必须背负所有的责任!通知警察过来!”   “让她离开吧。”抱着一身是血的林纤纤,慕夜澈皱眉大声命令道,他对古妤既不生气,也不失望,而是用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让保全放她出去,“这件事就这么作罢。”   很久不见,这个女人是用这种方式阻挠他和徐清萱的婚事么?   虽然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可她是真的伤害了纤纤的孩子!所以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对她的感觉,甚至连失望都谈不上!   古妤则静静望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果然走出去了。   带她过来的glenn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仅是让她去了一趟洗手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于是他快速的跟她走了出来,轻轻扣住她的手,“要不要请律师?”   “不用。”古妤继续往前走,像一个战败的逃兵,缓缓走出这里。   她没有坐上glenn的车,而是在身后所有人的议论声中,加快步伐走进了寒风大雪里。   其实刚才除了她推了林纤纤一把,林纤纤自己也故意往下跌,故意走到她面前等着被她推,下足了血本呵。   此刻她在寒风里快步走着,越走越快,远离这里。而酒店里也没有人出来追她,与她,彻底的划清了界限,与她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来,只要以后她出现在慕夜澈面前,林家三母女就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她。   ——   glenn开着车,一路跟着她,最后在她的坚持之下,离去了。   但古妤想不到,事情还没完,当第二天她开着媞娜送回来的跑车去交易所处理事情,在小区的路口处,她与一辆脚踏车撞上了。   不知道是下雪路滑,还是脚刹失灵,她当即感觉躲闪不开,车头一下子撞上旁边的拆迁房,脑袋立即开始眩晕,流出温热的液体。而骑单车的孩子却险险的避过了这一劫,扶起他的脚踏车就往前面跑了!   昏过去之前,古妤感觉很奇怪。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不对劲,可是她具体说不上来。她无法想象在昨晚以后,今早精神恍惚的她竟然又发生了车祸!中间她只闭了闭眼睛……   然而她不知道,这一次的车祸会让她睡上很久。   当很久以后她醒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望着旁边的医生,问他们道:“我的孩子呢?”车祸时她记得流了血。   医生摇摇头,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听不到。   “你们说什么?我的孩子呢?”她大声道,忽然感到极度的不安,飞快的从床上爬起,“说大声一点啊!”   白大褂医生这才倾过身,贴着她的耳朵大声道:“对不起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现在需要转入脑科。”   “什么意思?”古妤总算听清楚了,却非常的吃力,一把掀开被子,想下床,但是她感觉身体非常的轻,让她几乎感觉不到宝宝的存在。   她低头望下去,果然发现她腹部平坦,这让她当即泪如泉涌,不再敢有任何动作。   虽然她还没有从昏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也不知道宝宝是否平安出世,可是这一刻,她只想伤心的掩面哭泣!   因为,她直觉宝宝没有了,一切像做了一个梦,来得太快!   “对不起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当初你被送入医院,宝宝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医生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古妤这一次听得很清楚,她忽然将身体靠在床头,不停的流泪,表情却很平静,“告诉我车祸的主因。”   “避让不当,导致车子冲出路面。”   “不可能!”古妤突然嘶吼,流泪的眼睛直直盯着医生,“当时我踩过脚刹……”但是已经避让不及了,那个孩子朝她冲了过来。   医生与护士则不再做声,同情的看着她。   片刻,医生又对她道:“有位古先生会过来接你出院,你准备一下。现在古先生正在参加慕市长的订婚典礼。”   古妤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微微低着头,双手攥紧被角。   半个多小时后,多日不见的古傲果然出现在了妹妹的病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带着古妤上车,直接带她去机场。   “我给了你半年的时间,但是你在做什么?”古傲俊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直视前方,“但是你偷偷怀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把自己弄成今天的模样!为什么还不肯死心?!”   古妤虚弱的靠在车窗上,没有出声。   “当我接到消息从国外赶回来,你已经被送入了医院。你一切都很好,事业发展得不错,就是不应该偷偷留下这个孩子。”古傲终于肯转过脸看着妹妹,“现在你出车祸,他依然订婚,死心了吗?”   古妤闭着眼睛,脸色白白的,没出声,似乎默认了。   当兄妹俩来到机场,古傲依然不允许她回头,也不准她看任何新闻报纸,只是攥着她的手,把她送入了登机口。   “去吧,不要再回头。”   古妤手中的行李袋却啪嗒掉在地上,忽然蹲到地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瘦削的双肩在不住的抽动,痛苦的抽泣。   她不想这么离开,因为她还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但是即使所有的事情都一连串的发生了,慕夜澈,包括所有的人,他们都漠不关心。   他们不会想知道她为什么出现车祸,甚至不知道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只是坚持与林纤纤结婚,对她甚至连失望都谈不上,早已与她划清了界限。   所以,她还在坚持什么?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对孩子都是不理不问,甚至没有发现他们的宝宝就躺在她的肚子中,她为什么还不肯接受宝宝离去的事实!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孩子都已经不存在了啊!   即使她是被陷害发生了车祸,孩子也是在他们的期盼之中,永远的消失了,不会再成为他和林纤纤的绊脚石。   “大哥,我真的舍不得……”她将泪脸埋在臂弯里,身体不停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她开始大声哭泣,身体抖得厉害,似一片飒飒寒风中的落叶,始终找不到自己停泊的港湾。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在事业上弥补感情的缺陷,可是直到慕家所有的人离她而去,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会心甘情愿的离开这里,但是若有一天她回来,她会让林家母女把欠她的双倍奉还!   她知道这段时间的报纸,都是有关于慕夜澈与徐清萱订婚的消息,慕家二老也开始逐渐的接受了林纤纤,期待着孙子的出世。   但是没有关系,她即将离开这片土地,带着她已然失去听力的疲累身体,重新开始她的旅程。   她很累,让她听不到这世界嘈杂的声音也好,她现在不想再听到有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掳爱Chapter:100   徐清萱从台上摔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所有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原本由一场订婚宴带来的神秘惊喜,竟变成了血光之灾。   于是徐清萱当即被送往了医院,吓得慕书记一家全部过来看望她,害怕出现什么闪失。   徐清萱本人则显得虚弱,血流了一地,把其母李美胜吓得脸色发白,一直守在急救室门口。   抢救时间持续了很多个小时,直到翌日上午,手术室的红灯方才熄灭,筋疲力竭的医生告知大家:大人被抢救过来了,但孩子被放在保温箱,早产,可能保不住,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天呐!”脸色憔悴的慕太太当场一声惊叫,差一点没晕死过去。   此刻她不仅心疼她的孙子,而且无法接受是古丫头差一点弄掉了她的这个孙子!   古丫头怎么会如此狠毒,把林纤纤给推了下去呢!   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不甘心或者嫉妒,古丫头都不该把林纤纤给伤害了呀!古丫头是在订婚仪式上报复么?   相对于她的激动,慕书记和慕清韵反倒比较冷静,清韵用手拂了拂她的背,“慕太太,也许古丫头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清萱,她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要这样误会她。”古妤一直在交易所好好的工作着,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陷害林纤纤呢?应该是一场误会吧。   “可是当场她没有解释呀!”慕太太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抽噎,情绪尚未从昨晚的冲击中走出来,“如果她当场做出解释,我们也许还会相信她是不小心的。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走了,还笑!她不是我们认识的古丫头……”   “可能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她没法做出解释。”慕清韵在一旁安慰这位后妈,自己也无法给大家做出解释。因为,古妤昨晚确实就那么走了,没有对大家说一句话,当着大家的面走了,感觉很诡异,也让人不安。   “好了。”轮椅上的慕书记则皱起眉,让妻子不要再哭啼,一双老眸严厉哀伤,面色暗沉,盯着那病床上的林纤纤,“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过去吧。古丫头当场不做出解释,也许是有苦衷。毕竟,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看到是她推下了徐清萱。”   “爸,古妤不是这样的人!”清韵立即大声反叱,并站起了身,觉得有必要为古妤做出一些澄清,“也许只是一不小心撞上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徐小姐站在旁边!她跟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她么?她的心肠没有这么坏!”   其实她自己更加无语!因为她相信古妤不会这么犯糊涂,但偏偏古妤就是把林纤纤给推下去了!   “爸知道。”慕书记哀叹一声,显得无奈,“我们一直相信古丫头不会做错事,但是证据在前,古妤她自己却不做出解释。”   “慕书记,我们已经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听到这边的声音,对面的李美胜夫妇缓缓朝这边走来,礼貌客气的看着轮椅上的慕书记,脸上同样带着一丝不悦,“虽然夜澈不想追究这件事,但清萱伤得这么重,我们徐家一定会追究这件事。警方现在正在寻找这位古小姐,听说这位古小姐事发后失踪了,可能是畏罪潜逃。”   “失踪?”慕氏一家同时皱起眉头。   “目前还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的车与她的人一并消失了,可能是开着车潜逃。”李美胜夫妇又为他们做出解释,在随病危的徐清萱进入加护病房之前,他们又扭头严肃道:“既然她开车潜逃,那么我们是一定会让警方追捕她的。昨晚我们看在夜澈的面子上,才让她走出了酒店。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她畏罪潜逃,再次伤害清萱。”   夫妇俩冷着脸,很后悔昨晚没有拦住这个姓古的女人,所以他们对慕夜澈微微有了一些意见,不明白女婿为什么偏袒凶手!随即他们随女儿进入加护病房,守在女儿的病床前,拒绝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门外,慕书记一家也为古妤失踪的这个消息感到震惊,皆没有说话。   难道,古妤真的是被夜澈订婚的消息刺激到失去理智了吗?!除了昨晚从酒店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今天还走得一干二净?   ——   林纤纤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虽然医生曾经宣布,宝宝可能保不住,但在她被抢过来的几个小时后,孩子也活过来了,早产的小宝宝在她身边躺了几分钟,然后继续被送回保温箱。   李美胜夫妇,慕书记一家,全部看到了这个提前出世的孩子。   小脸皱巴巴的一个小婴儿,千篇一律的小毛毛脸,小脸儿上还带着妈咪的血,什么都看不出来,大家看了一眼,护士便飞快的把孩子送回保温箱了。   紧接着,大家重重抒出了一口气,将那半悬着的一颗心落回心窝处。   两周后,徐清萱康复出院,慕家与徐家正式开始定亲,慕夜澈与徐清萱在大酒店隆重的举办了订婚典礼,全城举办流水宴,邀请市区所有的人参宴,并确定下了结婚的日期。   虽然李美胜对慕夜澈上次的处理方法有些不满,但孩子保住了,女儿清萱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件事也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慕夜澈本人则显得心事重重,完美无瑕的俊脸上不再布满期待,也不再神采奕奕的注视着林纤纤,而是自从那一晚,心情反倒有些压抑。   那一晚,有个女人从这里的酒店走出去以后,不但没有向任何人道歉,反而躲了起来,不再见任何人。   虽然他早已对她彻底的放手,两人各有各自的生活,但事关他自己的事,她却突然闯入了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将林纤纤推下了高台!   这种情况之下,他不想关注她都难。   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这般不堪?就这样过下去不好么?离他越远,她离她的幸福便越近。因为他除了会给她带来伤害,并不能给她带来幸福;他不再插手她的事,便能给她一份宁静的生活。   这样越走越远的日子,她才能真正的忘记伤痛,摆脱阴影,开始她全新的生活。   而今天,是他真正订婚的日子。迈出这一步以后,他会结婚。不管他爱不爱他所选择的这个女人,只要他选择了她,他的心就只会在她一个人身上。这是不同时伤害两个女人的唯一选择。   所以他希望,躲在暗处的古妤不要再让人失望,她所做的一切并不能向他证明什么,她依旧是那个不能让他心动的古妤,他也依旧是他。   “夜澈,准备好了吗?”穿着白纱的林纤纤微笑着从化妆间走出来,虽然没有戴头纱,但一身白纱依然让这素雅可人的人儿惊艳全场,占尽了风头,此刻她捏着白纱裙身在男人面前转了转,“怎么样?”   在外形上,她与一身白西装的慕夜澈非常般配,这一对当事人似一对玉人般,自始成为全场的焦点,比宴会场海报上的婚纱照更加光彩照人。   “今天很漂亮。”慕夜澈看了一眼身穿白纱的林纤纤,看到了她的美丽,随即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身体还未痊愈,典礼开始前穿上外套。”   林纤纤心窝一暖,当即把外套披上了,含羞带怯的偎依在他身边,等待着典礼的开始。   今天他们在教堂前的草地上举办这场订婚典礼,之后前往酒店,与全市民众一起举办流水宴席,所以面对这神圣的教堂,她希望神灵不要责怪她的自私。   她只是追求自己该得的幸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份感情。毕竟慕夜澈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她,他的心只停留在她身上,给予她完完整整的爱,那么她也应该坚定不移的去回应他,与他一起幸福,一起走下去。   片刻后,订婚典礼即将开始,慕夜澈却去见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对方要求见他,等在休息室里。   来者是许久不见的古傲,古傲从国外飞来参加他的订婚典礼,不与他寒暄,先是给了他一份病历,双眸冷冷盯着这玉树临风的准新郎,“这是古妤车祸的片子,脑腔出现淤血,是车祸时头颅受到重击所造成。当时她的人应该从车内飞了出去。”   一身白西装的慕夜澈顿时脸色大变,垂下俊眸盯着这几张片子,却薄唇抿直,俊眸微眯,没有动作。   “医生说这片淤血会压迫她的颅腔,逐渐扩散。”面若冰霜的古傲绕着他走了几步,并没有伸出他的拳头,而是与慕夜澈一样的哀伤消沉,侧首望着窗外,“我与你一样,对这个妹妹实在是无可奈何。可是直到她出车祸,我才知道她并没有开始新生活。就算她进入了投行,开始了她新的追求,可只要她呆在锦城市,她就会受伤。而你是否又知道,她这次的车祸远远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古傲突然大声起来,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慕夜澈,“我这个大哥管不住她的心,即使我将她送去国外,她的心依然留在这里,还是会偷偷跑回来!这一次,她终于死心了,可是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她发生了车祸,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淤血却压迫着她的听力神经!这是她进入投行的并发症!”   “为什么不动手术?”慕夜澈也突然厉声起来,清俊的俊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幽邃黑眸中有两团火焰在跳动,那是焦灼的火焰,“告诉我,她现在在哪?!”该死的,这个女人原来是发生了车祸!   古傲冷眸一眯,反倒冷静下来,“我会送她去国外动手术,同时我也会抽出时间参加你与徐小姐的婚礼,会会这位徐小姐。原本我以为古慕两家做不成亲家,至少可以做朋友,古妤虽然心伤,但不至于受到身体的伤害。岂知有人仗着古妤的那颗心,从不把古妤的安危放在眼里!古妤算是爱错了人,让她这次彻底死心也好!”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慕夜澈一眼,“这一次的车祸,是我古家太大意,于你慕家没有责任。所以从此以后,我古家与你慕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暗中伤害古妤的人,我迟早让她被打回原形!”   古傲带着人离去后,站在门外偷听的林纤纤推门进来了,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慕夜澈,“夜澈,订婚典礼开始了。”   慕夜澈则微微偏过脸,看着柔美的林纤纤,“让典礼推迟。”   林纤纤一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慕夜澈则从她身边走过,通知司仪将订婚典礼推后,自己则在白西装外面穿上黑色大衣,墨眸微眯,急急赶往机场。 ☆、掳爱Chapter:101   慕夜澈赶去了飞机场,可当他跑进机场大厅,蹲在这里哭泣的古妤已经消失不见。   他焦急的朝四周望了望,最后挤在人群里,盯着那人来人往的登机口。   古妤已经不见了,从那一个晚上,她就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今天古傲却告诉他,古妤发生了车祸,伤得很严重!   那么现在,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能明白这种情况之下,古傲是一定不会把古妤的地址告诉他的,古家与慕家彻底的断绝了关系!可是他想知道,古妤现在怎么样,在哪里进行手术?!   同样,看着准新郎倌匆匆离去,徐家也派了人跟来机场,穿着外套的林纤纤拖着白纱的拖尾,在男助理的护送之下,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身影!   林纤纤比谁都明白,慕夜澈现在赶来机场是为了寻找谁。   所以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静静看着这个男人修长的背影,等着他自己返回。   一切已经划上了句点,这种结果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所以从此以后,这里再也没有人会痛苦了,古妤她会拥有一份全新的生活,重新开始,她和慕夜澈也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各自幸福。   三个月后。   严寒已经远去,四五月的天气微微带了燥热,春风拂面,夏季将近。   突然离去的古妤依然没有消息,她就像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三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清晨还在接听交易所打来的电话,承诺立即去处理,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见了。   徐家一直认定她在畏罪潜逃,一直不肯撤销对她的通缉令,交易所的同事也在逐渐的淡忘她,改为跟着新的主操盘手做事,把她的曾经当做昙花一现……古妤本人,则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有跟任何人说再见。   这天,已经享有提琴女王声誉的徐清萱走出慕家大门,把那半人高的白色大提琴亲自放上车,然后转过身,跟佣人怀里的宝宝说再见。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婴,大大的眼睛,樱红的小嘴儿,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微卷的小头发。   此刻他舞动他藕节似的小白胖胳膊,咿呀叫,跟妈咪再见。   林纤纤则亲一亲小宝贝,嘱咐佣人细心照顾小少爷,这才坐上车,准备开始她的另一场个人演奏会。   她离去之后,两鬓斑白的慕书记与慕太太也从花园散步出来了。   他们笑眯眯的看着这可爱的孙子,让佣人把小少爷放到慕书记的腿上。   虽然慕书记年逾古稀,已是不可能从这轮椅上站起来。但自从有了这可爱的小胖孙,慕书记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慕家的氛围仿佛回到了当初古妤跳江南style的日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再加上李美胜夫妇的偶然到访,徐慕两家的关系更近一层,慕书记与徐家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隔阂。   “我们家的宝宝好像特别喜欢爷爷。”看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宝贝儿在慕书记腿上打滚,慕太太有些吃味了,乐呵呵的蹲在旁边,用自己的手握住小宝宝的小胖手,“我是奶奶唷,小乖要叫奶奶~”   小宝贝长得特别像夜澈,眉、眼、鼻、嘴,简直与夜澈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父子同相。   不过小宝贝比成年的夜澈长得水灵可爱,粉嘟嘟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有的时候,看着宝宝这双灵动明澈的大眼睛,慕书记夫妇就会想起曾经的古妤。   因为小宝贝也喜欢这样好奇的打量世界,大眼睛俏皮灵动,偶尔还会对家人做鬼脸,咿呀叫。   此刻,小宝宝就抓紧了慕太太的食指,然后努力仰高他的小脖子,看着面前的慕书记,樱红小嘴儿咿呀叫。   虽然他是早产儿,在保温箱里睡了很久很久才出来,但他的小身板现在很健康,倍儿棒,此刻他仰高小脖子在叫爷爷噢~   “宝宝真乖。”慕书记乐呵呵的笑着,用手把小宝宝抱起来,让小家伙的水晶葡萄大眼睛看着爷爷,并允许那小胖手抓爷爷花白的头发,“宝宝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爷爷让宝宝抓周噢,然后看爷爷以后还有没有时日帮宝宝选择以后的路。”   “老慕,宝宝还小呢。”慕太太把孩子抱过来,喜爱的亲了亲那粉嫩的脸蛋儿,又对老伴道:“别说这些伤心话,宝宝会健康的长大,你也会一直陪着宝宝走下去。到时候咱家宝宝上大学,一定要让爷爷亲自送去学校。是吧,小乖?”   慕太太用手指点了点小宝宝的小红唇,惹得宝宝咯咯一笑,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奶奶的唇形。   “不过东旭怎么也没有消息了呢?”片刻后,坐在花园里的慕太太望着蓝天感叹,抱着宝宝轻轻的摇,“东旭那孩子已经很久没有来慕家了,问清娴,清娴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自从几年前东旭从北京的市政厅辞职,我们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老慕,你说东旭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当年东旭与夜澈是在同一个政府部门的,可是……”   慕书记没出声,不愿再提及这些事,让钱叔推着他往前走,回到了慕家大宅。   ——   身为新一代的国民女英雄,大提琴界的一颗闪亮新星,林纤纤的音乐道路走得很顺畅。   加上其母李美胜的提拔与点拨,她在大提琴技巧方面的进步更是突飞猛进,暂时利用自身的优势取长补短,名声响亮。   现在,距离上次得奖已经半年多之久,身为小女王的她需要再次为国家争光,为锦城市拿奖杯了。所以她一直在勤学苦练,经常与整个大型的合唱团一起演奏练琴技,弥补自己的缺点。   当然了,现在慕夜澈即将升职,是没有时间再来听她的各场演奏会的。   他们只是在回到慕家之后,才有时间短暂的甜蜜一下,然后陪陪他们的儿子。   慕夜澈很疼爱这个儿子,也很疼爱她这个妈咪,他对他们母子每做的一言一行,比之以前更温柔,也更细心。   虽然他们现在无法像以前那样约会,两人都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但回到家之后,一家人的其乐融融才是最让人暖心的。   林纤纤一直很贪恋这种回家的感觉,每天最期盼的,也是在演奏完之后,迫不及待的回家。然后给儿子一个吻,给夜澈一个吻,最后一家人围桌吃饭,享受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虽然偶尔,她会在慕清韵的嘴巴里听到古妤的名字,或者在某个房间看到古妤曾经用过的东西,但她只奉行一个真理,只坚持一点——只要古妤现在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不会介意古妤曾经在这里当过少奶奶!   因为谁都知道,那段婚姻是假的,一段契约关系!   所以只要古妤不再犯她,与慕夜澈两清,她也不会太把这当一回事!   这天,她结束完演奏会,与李美胜见了个面,谈了一些比赛的事情,然后坐私家车回家,支额闭眼休息。   手机突然响了,是许久不见的林玉儿打来的。   这么多个月以来,林玉儿只与她见过一次面,就是在她参赛前的那一次。之后,林玉儿消失了,既不打电话,也不见面,就是让林小小推了她一把,让她跌下高台流产!   “我现在犯了事,不会出来见你。”林玉儿在电话里道,是用公话打来的,“虽然你现在是李美胜的女儿,我无法沾到你的光。但看着纤纤你幸福,我这心也舒畅了。我以后不必再做着你和赵晓婧同时割喉自杀的噩梦,解脱了。你现在嫁给慕夜澈,也算是他罪有应得,爱上我这个仇人的女儿!呵!看来他是真的爱你呀,根本不在乎你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你现在在哪?”林纤纤冷道,不方便说太多。   “你知道么?那一个晚上我是准备用车撞她的,趁她神智不清醒一个人跑出来,索性让她出车祸。但是有个叫glenn的男人送她回住处,让我没法下手,所以你的孩子也推迟了几个小时公布于众。当时这个姓古的女人之所以沉默不语,安静的回去,是因为慕夜澈不信任的眼神伤害到了她,让她彻底的崩溃,根本不需要任何争辩。再加上慕家心疼你的这个孩子,才让我们有了可趁之机。所以记住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让慕夜澈相信你,心疼你,让他去误会这个姓古的女人!现在我派人掳走古妤的事情,古傲早已经在查了。虽然当时我只让她昏迷了半个小时,然后把早产的她扔在了那个偏荒的地方,打算让她死在那里。但她竟然爬了回来,又在医院死了一回,然后再次活过来。所以古傲一定把会我抓出来,那么我只有先保住你,懂吗?你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会想办法先对付他。”   “嗯。”林纤纤没有出声,但是她懂,轻轻挂断了电话。   一段时间后,私家车驶入慕家大宅,她背着她的白色大提琴,走进厅内换鞋,柔白俏脸上布满了欢笑,看着厅内的宝宝,慕书记慕太太,“妈咪回来啦!宝宝是在看电视吗?让妈咪看看是什么电视节目。呦,我们家宝宝会陪爷爷奶奶看电视了。”   慕书记与慕太太则笑着,把可爱的宝宝抱给她亲亲,再让佣人准备开饭,等着夜澈回来一起吃晚餐。   几分钟后,意气风发俊美逼人的慕夜澈果然也按时回家了,挂上公事包和外套,先是看看他的儿子,然后给林纤纤一个吻,温柔一笑,一家人享受晚餐时光。   ——   这一幕,同样出现在某个人的梦境里。   她总是梦见,自己还留在慕家,大口大口的吃菜,与慕书记慕太太一起抢遥控,争抢看她的涵哥海涛哥;无拘无束的将双腿放在茶几上吃水果,在大家面前快快乐乐的跳舞……   她同样看到一个可爱的宝宝被抱在她怀里,慕夜澈下班回来,先是逗一逗宝宝,然后吻一吻她,一家人在饭桌前欢声笑语。   然而这个梦境总是很短,当她梦见昔日的慕家,另一个噩梦就会如影随形。   出车祸的时候,她的整个人被从挡风玻璃甩了出去,虽然当时她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人早已昏死过去,但她依稀有些知觉,感到肚子剧痛。   中途,她曾经醒过一次,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跑车上。   但跑车很颠簸,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而去,鼻子里吸入的全是灰沙。   有人则用手压住她的头,不准她看,再次给她注射麻醉。   她痛得死去活来,但她看不到所有的东西,只是痛醒了,然后再次昏死过去。   很久以后,她才真正的清醒,医生说她被发现的时候,她全身都是泥沙,头部的伤口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处理。   她可能开着她的新跑车出过一次远门,把最荒郊的地方跑了一圈,然后在那被丢弃的跑车里爬了出来,以求生的意念支撑着,迷迷糊糊的辗转,坐在巴士上昏睡回来了。   由于这些片段太模糊,她不太记得这个辗转的过程,但她清楚的记得市区的医生对她进行抢救,说她失血过多,没有心跳了!   这一句话,是每次林纤纤这样自杀的时候,医生都会吼出的一句话!似重重一锤敲在了她的心坎上!   她像林纤纤一样自杀了吗,她怎么会死?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在医生的大吼声中,她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吃力的呼吸着。其实她更想看看,慕夜澈会不会过来救她呢,她爬回来了。每次林纤纤这样自杀的时候,慕夜澈都会陪在林身边,做心肺复苏,第一时间赶过来,他也会这样赶过来么,呵……   但是她,由于一直昏睡,她什么都不记得,只是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医生,没有看到慕夜澈,然后继续昏睡。   原来在她昏睡的时候,慕夜澈在筹备婚礼,他坚定的认为,是她推下了林纤纤。   如今几个月过去,噩梦偶尔会出现,但不会影响到她正常的生活。   她做了脑颅手术,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每天自己推着轮椅面向窗外,看着高空的飞机。   “古小姐,该吃药了。”旁边的蓝制服看护朝她走过来,将药和水杯放在桌上,然后给她收拾桌上的一些文件,温柔笑着,“马上你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后记得按时吃药,这一点很重要的。古小姐?”   见古妤浑然未觉,看护朝她走过来,微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助听器,给她轻轻别到耳朵上。   “会好起来的,别灰心。”她为古妤轻轻拨发丝,把药丸和水端到她面前,“助听器会辅助你恢复听力,它不是一种残疾的象征。”   事实上,手术的进行只是救古小姐的命,取出颅腔内那越积越多的淤血,并不能完全恢复听力。   看着窗外的古妤这才在助听器的辅助下听到了看护的声音,将轮椅推过来,吞下药丸,“接我出院的人什么时候会到?”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古小姐你好好休息,别再看书。”看护又给她把一些文件收拾进行李袋里,扶她到床上躺着,看了看时间,“这位先生应该马上就会到了,半个小时前他为你办过出院手续,现在暂时离开。他说下午1点钟会到,让我为你收拾好行李。但他不是古先生噢,好像是你的旧识。”   “嗯。”古妤轻应,并不惊讶。其实现在的她对什么都不会感到惊奇,她接受一切的安排,谁来接她都无所谓。因为她现在只是安静的养病,暂时休假,并不是放弃她的事业。   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同样拥有她的梦想,她只是停一停,然后让自己走得更快。   虽然大哥现在对她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让她远离纷争,但不久后的将来,她一定会知道是谁制造了这场车祸,她未出世的宝宝又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这个被她隐瞒了八个月的宝宝,只有她和林氏母女知道。有些人,太过心狠手辣!   看护走出去后,她把耳朵上的助听器取下来了,放回桌上。顿时,她的世界再次恢复一片宁静,没有任何声音。   其实,助听器会辅助她的听力,也是一种残疾的象征。她的耳朵可能无法恢复了,没有助听器,她什么都听不到。 ☆、掳爱Chapter:102   两个月后。   时值盛夏,夏虫唧唧,清凉的夜色浇不灭大地的火热,迎面而来的夜风中依然带着一股燥热。   这夜,再次一举夺魁的徐清萱在大酒店举办了庆功宴,除了向世人展示她的第二个世界奖杯,同时也让徐家的声望在锦城市更加响亮。   身为母亲,李美胜为女儿感到自豪,也对女婿慕夜澈赞赏有加,与贵宾们的每一句交谈,自然都少不了女婿夜澈的名字,夸奖小两口恩爱。如今,大提琴女王反而为女儿女婿由衷的感到骄傲了。   同样的,慕书记身为父亲,更是老脸上增彩,风光无限。   人人都称赞他慕家娶了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不仅荣升大提琴女王宝座,更是贤良淑德,为慕家增添了一个大胖孙子。   这一番夸,让年逾古稀的老人更是心生暖意,合家欢聚,有了一种安享晚年的幸福感。   在老人的心里,一直愧对着某个人。他们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想念着这个孩子,直到这个干女儿亲手将徐清萱推下高台,继而失踪,他们的内心深处,便渐渐有了徐清萱的身影。   不管怎样,徐清萱如今也成为了他们的家人,是宝宝的妈咪,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一家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久了,再冷硬的心房也会逐渐的软化,然后卸下心防接受了徐清萱。   只见此刻,他们的小爱孙也被抱过来了,穿着特小号的婴儿西装,小脖子上还打着领结,过来参加妈咪的庆功宴了,一双小胖手紧紧抓着妈咪的奖杯,把金灿灿的奖杯当做玩具耍。   妈咪徐清萱则一身浅蓝色的露背晚礼服,长发微微盘起,露出优美的脖颈曲线;玉白的胸口则戴着钻石项链,耳朵上是同系列的水钻耳环,高贵优雅的站在庆功台上笑谈她在维也纳的获奖经历,幽默风趣的口吻赢得阵阵掌声。   下面则站着她的父母,慕氏一家,以及所有西装笔挺的贵宾。这些大有来头的贵宾们纷纷神采奕奕的看着这位新女王,优雅喝着酒,同时也毫不吝啬的送出他们的阵阵掌声。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订婚宴,所有的人都来了,都来瞻仰小女王徐清萱的真容,庆祝她在事业上的成功。   同样,有个人也来了。   她很高挑,婀娜苗条的身段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礼服,肩上搭着白色坎肩,手拿金色手包,正高贵端庄的朝这边款款走来。   这一次,她同样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红唇边勾起一抹妩媚的笑,眯眸笑看高台上的林纤纤。   果然在换了一个高贵的身份之后,人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以前做林纤纤的时候,那份自卑与谄媚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即便用昂贵的衣服给她做了包装,她眼睛里闪烁的依然是这种不安分的光芒。如今变身徐清萱,站在国际奖台拿了两次奖,便摇身一变,变成了这倍受艺术熏陶的大提琴女王!   只是不知道,这位气质女王能装多久呢?她能将她骨子里的这种不安分伪装一辈子?   此刻,一段演讲结束,现场再次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女子同样轻轻拍起了掌,红唇边勾着冷笑,看着台上那正抱过儿子的林纤纤;一双漂亮猫眼则轻轻眯起,看着林纤纤怀中的半岁大小婴儿,眉梢微挑。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婴,半岁大了,穿着婴儿小西装,还打着小领结,非常可爱。此刻他在拉扯妈咪的礼服,小脑袋往妈咪怀里钻。   原来他困了,不肯再面对下面的叔叔伯伯,更加不愿意抓着话筒讲话,只想睡觉觉。   于是林纤纤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了句宝宝乖,便抱着他下去了。   这边的女子则朝这个方向走过去,跟着林纤纤来到休息室,看着林纤纤将孩子抱进休息室休息。   半年多前,林纤纤从高台坠下并没有流产,而是让孩子早产,顺利的生下了这个宝宝。   而这个漂亮的宝宝长得并不像林纤纤,而是像慕夜澈,父子同相。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在门口处,有身穿制服的男子忽然伸手拦住了她,不准她再擅自进入,“这里是徐慕两家的私人休息室,外人不得擅自闯入。”   女子看他一眼,没出声,转身往回走了。   因为此刻她在接听电话,一边走,一边笑:“我马上回来了,现在在参加一场旧识的庆功宴。”   她根本没有打算进去与慕家寒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路经这里。   此时她高挑性感的身影缓缓离去之后,这边的慕夜澈与她擦肩而过,挺拔高颀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慕夜澈比之半年多前,更显成熟与英俊。   毕竟做了父亲,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张俊脸上的父爱不言而喻,照亮了他整张俊脸。一张勾起的樱红薄唇边,则隐隐挂着一抹宠溺的笑。   听说儿子犯困了,不肯在奖台上给妈咪鼓掌,所以他过来看看儿子。   三姐慕清韵也走在他身边,正在与西装笔挺的他谈一些事情,“夜澈,这事你就给我办了吧,我不想去求其他人了。”   “我考虑一下。”慕夜澈淡淡回应,唇角勾着笑,一身意气风发。   两人正往前走着,慕清韵突然盯着前方一声大叫,将推门的手飞快的放下来了,脸色大变的往这边疾走,“古……古丫头?”   原来前面有个女子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皮,身材纤细高挑,很像古妤!   而更最关键的是,这件白色貂皮是慕清韵亲自送给古妤的,仅此一件,绝对不可能撞衫!天呐,她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古妤!他们家的古丫头并没有失踪!   慕夜澈听姐姐喊古丫头,一张温良的俊脸更是大变色,同样朝这边看过来!   半年前,古傲将古妤送去了国外,然后封锁了所有有关于她的消息。   所以一直以来,他没有她的消息。   但他相信,有古傲的照顾,她一定会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古妤?”他同样迈开长腿朝这边走来,一双黑眸眯起,一颗心竟是悄然的狂跳,很惊讶在这里遇见了她,“最近过的还好吗?”   女子缓缓转过身,对他们也很惊讶,“慕市长?慕小姐?我最近过的很好,谢谢慕市长的关心。”   原来她是某位大老板家的千金,这次随父亲过来参加徐清萱的庆功宴,对慕市长的亲自问候感到受宠若惊!   慕夜澈见认错了人,黑眸里明显划过一抹失望,勾唇淡淡一笑,微微颔首,请这位千金小姐自便。   慕清韵则比较直接,借故与这位千金小姐一起走,笑问道:“这件衣服真漂亮,市面上好像只有一件,想撞衫都难哪。任小姐你真幸运,这么贵的衣服都让你买下了,在哪买的?”   “是啊,这是我竞拍来的呐,听说原价几百万呢,我花了十万买来的。”千金小姐开始兴奋的与她‘畅谈’,正想炫耀她这件衣服,“还有好几件衣服呢,都是从一位姓白的小姐手中买来的,她说她帮朋友出售。”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个月啊,朋友介绍我去的。”   “噢,有点事,先失陪。”慕清韵已经笑一笑,转身往回走了,表示她要休息,推开门走进休息室。   此刻,慕夜澈正在看儿子,徐清萱则帮他整理领带,夫妻二人看起来在恩爱。   慕清韵则也不避开,径直走过来,对夜澈笑道:“刚才我问了,她说是竞拍来的衣服,不是她本人的。而这件衣服,是我和慕太太送给某个朋友的。所以刚才我认错人了。”   “什么衣服?”徐清萱也在一旁好奇的问,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是看到谁了吗?”   “嗯,看到一个熟人了。”慕清韵明显还未接受林纤纤,用眼睛扫了她一眼,笑道:“清萱,这半年时间里你有没有特别不想见的人?比如……”   “清韵,你出去吧。”慕夜澈却在一旁截断她的话,让她不要再问下去,一双墨眸冰冷沉静,对清韵的做法有些不悦,“有些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   于是清韵撇撇嘴,无趣的离开这里了,懒得再管他们的事。   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夜澈愿意与林纤纤走在一起,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拆散他们呢?   最近半年他俩过的还不错,恩恩爱爱,和和睦睦,这一家三口再加上他们这些老的,一家人还算团圆,合家欢乐。就是不知道时间远去,古妤在大家的心里还留有多少位置呢?   如果当初没有古妤,慕书记的身体也撑不到今天,哎……   慕清韵离去之后,林纤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因为如今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她,最担心的事,就是古妤没有消失,卷土重来。   她很害怕古妤像当初的她一样,换一个名字换一种身份,重新出现在慕夜澈面前!   要知道,慕夜澈的心里还有古妤,并没有完完全全忘掉这个女人!若是古妤重新出现了,并查出了车祸的真相,她该怎么去掩盖这一切?   ——   一袭宝蓝礼服的女子,一直行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   她优雅的穿梭在人群中,但不与任何人打招呼。虽然她美得惊人,并且有些面熟,但她看起来不认识任何人,而是微笑着,经过大家的身边,用耳麦与她的朋友讲电话,“半年前,虽然我被麻醉不记得在车上发生的事情,但孩子的离去,车祸的发生,林家母女一定联手出了不少力。呵,她们现在好像过得不错。”   “古傲会解决这件事。”   “古傲虽然可以让她们伏法,但无法让她们切身体会这种被慕家人遗忘,被撞掉孩子的痛楚。”她继续穿梭在这片衣香鬓影之中,拿了一杯香槟,浅浅喝了一口,“我今天看到林纤纤的孩子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宝宝让我心痛。可能,他让我想到了我流掉的那个孩子。”   “古傲不希望你再和慕夜澈有任何牵扯,也不希望你再追究孩子的事。也许对于现在的你来讲,孩子没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那是因为他无法体会这种被人陷害,孩子被活生生剥离的痛楚。”她冷笑着,结束了这最后一句话,然后摘掉耳朵上的耳麦,端着香槟杯望着这人来人往的宴会大厅。   最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宴会大厅中央的那架白色大提琴琴身上,红唇边勾起一抹笑。   片刻后,笑声攒动的宴会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大提琴琴声,是一曲宛转动听却让人心碎的《殇》,琴声如流水,乐曲飞扬,却是一首悲到极致的世界名曲。   这首曲子,林纤纤也拉奏过,但平心而论,林纤纤演奏的时候,绝对没有她投入感情。   于是这种悲伤的殇调,立即引起了贵宾们的注意。   因为这种调子非常低沉,时而又高昂,似一个男子在哭泣,难度非常高。而且,这首曲子在声乐界非常有名气,一般人都听过,大家非常熟悉。   “她是谁?”大家纷纷议论起来,皆好奇的看着台上的这个美丽女子,盯着她的侧影。   古妤的青葱玉指则继续飞扬着,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婉婉转转,飞入人的心间,让人闻之心碎。但身为拉奏者的她,不悲反笑,唇边的笑痕越扩越大,漂亮精致的五官更显明媚动人。   其实她只是以这一首名曲作为与大家的见面礼,同时让大家知道,身为业余者的她,同样也能将这一首极富感情的《殇》拉奏到极致!   事实上,脱去了李美胜的光环与指导,林纤纤的水平也只是一个业余的!   林纤纤求学时期练过大提琴,一直作为业余爱好走穴赚钱,自杀改名为徐清萱之后,又练过一段时间,但离拿冠军,还差很远!   如若不是李美胜亲身指导,以及在评选时作弊,极度想要女儿继承衣钵,想必这位林小姐也拿不到冠军!   想一想她十几岁的时候也报过大提琴专业课,现在重拾大提琴练一练听力,同样也能在这种声势浩荡的情况之下,惊艳的演奏这首《殇》!   弹曲者,自身投入的感情更加重要,悲伤的殇调更能加分?   这边,刚刚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慕夜澈也听到了这首《殇》,但他只是听到了一个尾声部分,然后看到这位宝蓝礼服的女子放好大提琴,正走入人群。   由于她背对着他,所以他在人群中只是看到一个背影。   鉴于刚才在休息室门口认错了人,这次他不敢再轻易的认为这个太过相似的背影是古妤,而是别开了目光。   林纤纤则走在他身后,肩上披着白色坎肩,身后的女佣帮她抱着小少爷,看样子是打算回家休息。   “夜澈,那我先回去了,头实在有点疼。”她抚了抚额,不但头疼,而且莫名的心烦意乱,“可能是刚才吹风了。”慕清韵经常这样看她不顺眼,故意试探她,她是知道的。   慕夜澈则送她到门口,吩咐司机接送,然后低垂黑眸,柔声嘱咐她道:“我很快就回去,你带着宝宝先回去。”   “嗯。”林纤纤这才带着助理、女佣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离去。   她离去之后,客人们与慕夜澈站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他们忽然提到了刚才的女子,笑道:“慕少爷,想不到这里会有人敢把慕少奶奶的成名曲在这场庆功宴上演奏了一遍。不过说实话,这个女子的水平确实不错。”   他们可以给李美胜面子,尊称徐清萱一声小女王。但现在有人敢故意在徐家的庆功宴上挑衅徐清萱,明摆着徐清萱的水平达不到冠军的水平,那他们只有看笑话了!   “是吗?”慕夜澈挑眉,温润清冷的俊脸显得惊讶,也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蓝色身影,看着大提琴的方向,“这位女士是专业的提琴家?”   他正问着,这抹宝蓝色的高挑身影忽然又出现在了他的眼界。   女子高挑婀娜,披着白色的坎肩,拿着金色的手包,从他身边静静走过。   她很漂亮,但这种光芒让他脸色大变,几乎是心神俱裂,俊脸全变,大阔步朝女子走来,“torn!”原来慕清韵刚才的错认是真的,古妤,她真的再次出现了!车祸之后她还好吗?   女子充耳不闻,拿着她的金色手包走了出去。   慕夜澈拨开人群,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箭步朝这边寻来,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古妤挤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蹲在地上哭泣,然后被古傲带上了飞机。   那么她现在?   抢在女子消失在人群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狠狠带回来,“古妤!”   女子一把撞到他怀里,这才察觉到有人在叫她,用手弄了弄耳朵上的助听器,用那双晶莹漂亮的猫眼奇怪的看着他,“你在叫我吗?”   慕夜澈盯着这张熟悉的脸,眼眸一眯,被她这句话问住了。   她好像不认识他?   女子则缓缓拨开他的手,翘唇轻轻一笑:“刚才在慕少奶奶的庆功宴上献丑了,请慕市长不要见怪。我刚从国外回来,对一些事情还不太清楚,只是好奇练练手。” ☆、掳爱Chapter:103   刚从国外回来?   面对这样的古妤,慕夜澈清俊的眉心又是重重一拧,当即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失望道:“torn,你在装作不认识我?”   “装?”女子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垂眸瞥一眼他抓着她的那只手,再轻启红唇笑道:“你是锦城市的慕市长,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只是以我平民的身份,不敢与慕市长你沾亲带故,怕耽误了您的时间。慕市长,您还是在怪我刚才唐突了贵夫人,所以不肯放手么?大家都在看着呢!”   她笑眼看一看四周的人群,没有主动把右手从他掌中挣脱出来。   慕夜澈这才缓缓放开了她,一双黑眸一直牢牢锁着她,内心震惊:“你是古妤,但你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颅腔内的淤血压迫了你的神经,导致你失忆了么?”   “慕市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一直礼貌的笑着,并未在人前做出太激烈的反抗动作,而是一直保持她良好的教养、优雅的气质,微笑着面对面前的慕市长,“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失陪了。”   “古妤!”慕夜澈却又是一把抓住了她,不让她逃走,幽深眼眸里含满了担忧:“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过的还好吗?”   如果是失忆,那明显是不好的!虽然失忆让她忘记了以前的伤心往事,可以让她重新开始,但明显对她的身体不好,这说明那场车祸还是给她留下了后遗症,甚至是身体上的并发症!   女子缓缓回过头,樱唇微翘,一双晶莹的猫眼里露出不耐的神色,“慕市长,你认错人了。”想不到堂堂一市之长会当众抓着一个女子不放,如此表达对古妤的关切之情!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一幕若是让市长夫人林纤纤亲眼见到,林小姐一定会颇有感触!   林纤纤一定会记起那个时候,她是如何当着众仆人的面,用尽手段在别墅餐桌上成为他的人,继而诏告天下,慕夜澈成为了她的男人!谁若是与她争抢,那就是第三者!呵。   女子樱红的唇上又勾出一缕笑痕,若有所思盯着这个男人,然后主动把手从他大掌中挣脱了出来,又笑道:“慕市长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私下约个时间澄清这个误会。”   于是她从金色手包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到一直盯着她的慕夜澈手中,然后优雅一笑,转身离去。   但在酒店门口,她又遇到了一对德高望重的老夫妇,一头银白发的女士穿着黑色礼服,五官深邃美丽,气质高雅,明显是年过六旬的混血贵妇,皮肤却保养完好,依然富有弹性,白皙柔润。   她就是享誉国际的碧丝夫人,中奥混血,维也纳金色大厅音乐协会会长之一。   这一次,身为半个中国人,她前来参加中国大提琴女王徐清萱的庆功酒宴,祝贺她为国家再次拿到金色奖杯,鼓励这位后起之秀为国家争得更多的荣耀!并且送上了她的厚礼!   “jasmine,刚才你去哪了?派人找不到你。”此刻,碧丝夫人用英文喊住了女子,慈祥的微笑着,“刚才有人在演奏《殇》,是你吗?”   古妤连忙回头,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夫人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夫人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不过jasmine要注意场合。”碧丝夫人给予了她赞扬,然后再抱抱她,放开,带着她一起往外面走,笑着:“jasmine,只要你肯答应我,我绝对可以让你在一年后成为维也纳的女王,你很有悟性,而且热爱音乐,你给碧丝夫人这个机会吗?”   古妤耸耸肩,“可是jasmine现在有工作,无法进入维也纳。不过我可以为夫人介绍一位更好的学生。”   “噢,这样也不错。不过我更喜欢jasmine给我这个机会。”碧丝夫人同样与她风趣的交谈着,“jasmine,这是碧丝夫人第三次请求你了。”   此刻,碧丝夫人带着丈夫,在十几个保镖的护送下,与古妤一路笑谈一路走,声势浩荡离开了酒店,这场庆功宴也算进入了最尾声部分。   而身为宴会的主人,慕夜澈与徐家夫妇也站在门口礼貌的欢送客人,感谢大家前来参宴。   最后,李美胜看着女婿慕夜澈问道:“夜澈,刚才与碧丝夫人走在一起的年轻女子有些眼熟,你认识她吗?我刚才看到你和她站在一起聊天。”   慕夜澈俊脸平静,无法为岳母做出回答,只道:“她名片上的名字叫jasmine,一个陌生的名字。”所以他暂时也无法确定古妤是不是失忆?或者,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古妤?   “哦,那可能是认错人了。”一身盛装的李美胜没有再问下去,转身走开了,继续送别前来参宴的贵宾。   一个多小时以后,庆功宴彻底结束。   慕夜澈送别了所有的宾客,也送走了李美胜夫妇,并让司机先送慕书记回家,自己则亲自开车回家。   途中,林纤纤不断打电话过来,问宴会的情况怎么样,他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回来了,你和宝宝先睡吧,睡前记得吃药。”他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准备挂电话。但在打开车门的当会,他忽然从后视镜看到古妤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好像是车出问题了,她正在打电话求救。   这一幕,让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再次掀起巨浪,立即关上车门,朝这边走来。   “古……jasmine?”他用他磁性的声音喊出名片上的名字,看着这个变得妩媚动人的女子,“车出问题了?”   他还以为刚才她跟碧丝夫人一起走了,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失落与压抑。现在看到她再次出现,竟让他感到莫名的惊喜与雀跃!   半年前她被古傲带走,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追回她,或者说,面对陷害纤纤却又出了车祸的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去面对她;如今看着她重新归来,他竟是迫不及待的,不想让她再这样从他眼前逃走……这种感觉很怪异。   “好,先这样吧。”古妤结束与对方的通话,侧首妩媚一笑,双眸盈亮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车轮胎好像出问题了,可是我不会换轮胎。”   慕夜澈垂眸看一眼车子的轮胎,再抬起他修长的睫毛,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   以前的古妤是懂得怎样换车轮胎的,她自己抬得起轮胎。那么现在的女人,不是她么?   “不好意思,我再给朋友打个电话。”古妤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侧转过身子,礼貌的侧对着他,然后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车轮胎出问题了,我不会换,你现在能过来吗?”   “将后备箱打开吧。”慕夜澈则朝她走过来,把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脱掉了,露出他笔挺的衬衣,然后卷起袖子露出他精壮的手臂,帮她把备胎取出来。   古妤这才轻轻扣了电话,红唇边噙着笑痕,优雅走过来,睥睨这位尊贵的慕市长,“谢谢你,慕市长。”   两人一起换轮胎,慕夜澈负责卸螺丝,古妤则在旁边递工具。   途中,古妤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离他很近,“这里好像没有冷气,太热了,我出去买杯冰饮吧。”   “不用,马上就换好了。”慕夜澈穿着衬衣,的确在这停车场热得满头大汗。但他没想到古妤会帮他擦汗,而且离他很近,当他拧好螺丝抬起头,差一点碰到她樱红的唇。   这张唇,让他立即想到了当初他把她压在车上,疯狂蹂躏这张唇的触感。   他已经很久没有吻她了,可是有些感觉,他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尤其是当她离他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便会想念她的味道。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在她完全消失之后,想起了他和她仅有的那几次!   古妤也笑看着他,然后在他深暗的目光中,稍稍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轮胎换好之后,我们出去喝一杯,我请客。”   慕夜澈则收回心神,把手上的轮胎拧好,收起地上的工具,然后示意jasmine开车试一试,“应该好了。”   古妤依言把车从车位里退了出来,在他身边停下,降下车窗,笑道:“既然慕市长没有时间,那改约下次吧。谢谢你。”   “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与你一起单独吃饭,那么你请我一杯冰饮吧。”这是慕夜澈盯着她良久之后,做出的决定。虽然见到归来后的古妤他很激动,很欣慰她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但现在,他想到了家里的林纤纤和儿子,眯眸哑声道:“torn,你的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古妤明媚精致的脸庞明显的冷却下来,娇唇轻掀,笑看着这个男子:“慕市长的这一杯冰饮就记在我的账上吧,恰好,我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与陌生男子单独一起吃饭。”   她从车上走了下来,玉手中拿着一瓶水,脸上带着妩媚的笑,递给慕夜澈:“用这瓶水洗掉手上的机油,需不需要我帮忙?”   慕夜澈盯着妩媚动人的她,心情显得复杂,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古妤则主动拧开瓶盖,放置他的车盖上,笑看他一眼,笑靥如花的离去了。   慕夜澈则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把她的名片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拨打了名片上的这个号码,确定这个号码打得通之后,他不再担心她会再消失不见。   事实上,他现在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虽然他很想把重新归来的她紧紧抱在怀里,甚至是狠狠的吻她,但是,除却她出车祸这件事,他也无法忘记她曾经把林纤纤从高台上推了下来!关于这件事,古妤从来没有对他们解释过一句话!   回到慕宅之后,林纤纤竟然穿着粉色的睡裙在等他,她给他接过西装外套,同时也看到了他大手上残留的机油。   “是不是车抛锚?”她拿起他的西装外套,准备给他挂到衣架上,但是她闻到了西装上一股女人香水味,而且西装领子上还留有一个口红印。   “没有,换了车轮胎。”慕夜澈没有对她解释太多,转过修长的身躯,疲累的上楼了,忘记了给她一个吻。   林纤纤则再一次看了看西装领口上的口红印,用指尖刮了刮,确定这是口红印无疑之后,一颗心迅速跌落谷底。   宴会结束之后,夜澈到底遇见了谁?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她?!   第二天,林纤纤并未戳破这件事,而是与慕家人一起吃早餐,给宝宝喂婴儿食物。   慕夜澈神清气爽的走下楼,先是用大手逗了逗儿子粉嫩的小脸蛋,与儿子早安,然后直接出门,准备去上班。   “夜澈,不吃早餐吗?”林纤纤连忙站起身,觉得夜澈有些异常,除了昨晚显得很疲惫,今早也是心事重重,不吃早餐就走了。所以她连忙跟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走吧,今天我要去音协开个会,坐你的车过去。”   慕夜澈剑眉一挑,眸光深幽,不解的看着林纤纤。   她从来不会要求坐他的车一起去上班,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车,他去市政府,她去音协,他们从不干涉对方的工作。   林纤纤则转身收拾自己的包包了,亲了亲宝宝的小胖脸蛋,与咿呀叫的小宝宝握握手,再与慕家人再见,这才与夜澈一起走出去了。   ——   古妤高挑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ks的总部大楼。   她已经进驻这里一个多月,但这次,她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是被从国外谴派来的主管层,与glenn共事,英文名jasmine。   当这位海归美女身穿一袭修身的白色短裙,脚踩五公分高跟鞋,风情万种的出现在大家面前,ks的所有同事都震惊得合不拢下巴!   因为,这位新来的女主管与半年前消失的torn实在太像了!虽然她们的发型不一样,穿衣风格不一样,新来的jasmine更加妩媚,身段美得让人屏住呼吸,每走一步都是摇曳生姿能让人酥麻到骨头里,但那精致的五官,与torn实在太像了!   人人都说,半年多前,torn出车祸死了,驾着她的新跑车在路上翻了车,是她太过招摇嚣张的下场,但如今jasmine现身,谁还敢说torn死了?!   当初torn正值升职阶段,能力卓越,现在jasmine荣升他们的女主管,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当glenn与jasmine同时出现在大家面前,并向大家介绍,以后锦城市的所有交易将交由jasmine管理,所有的人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不断喊她torn!   杜媞娜、edon,还有jay,所有被她带着的操盘手们,他们实在是想死他们的古妤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半年多时间里,她去了哪里,但他们相信,他们的古妤绝对没有死!   当交易所里的新老操盘手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不断的新旧交替,古妤就会回来了,古妤会带着他们,把这日益嚣张的荣升集团给打败下去!而果不其然的,古妤真的回来了!那么漂亮,那般亮眼,让他们每一个人看得眼睛发直!   古妤这是吃了神丹妙药吗,每走一步都是香味四溢,身姿柔软妩媚,真真成了妖精!   不过最重要的是,古妤的能力并不会被她妩媚的外表打折扣。   她可以美得惊人,同样也可以在事业上一飞冲天!现在她卷土重来了,即将带着他们,在ks帝国迈出一大步!   这天,jasmine与大家一起吃了饭,虽然她没有亲口说出她是torn,但她在大家面前默认了torn这个身份,与大家开开心心的吃饭。   中途,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出去,一边在镜子前洗手,一边妩媚的笑着,“噢,原来是慕市长。你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这是你名片上的号码,你现在是否在锦城市?”手机里传来慕夜澈低沉磁性的声音。   古妤眼眸一眯,把那只嫩葱般的玉手从水龙头下收回来了,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卷发,妩媚一笑:“我在锦城市,慕市长这是想请我吃饭么?”   “也许我们需要谈一谈,上一次,我们走得太匆促了。”时间过去得越久,慕夜澈越觉得上一次不应该放走她。他应该约她出来,确定她是不是古妤!   留下一个号码根本没有用,也许她会再次消失不见!   “好吧,我欠慕市长一次冰饮,那我们应该在哪里见面?”古妤将身子轻靠在洗手台上,用玉指拨了拨耳朵上的助听器,这样才能让她清晰的听到电话声音,眯眸媚笑着,“那天晚上回去,慕少夫人有没有说什么?也许,我不该请慕市长帮我换轮胎。”   她帮他拿西装的时候,不小心在衣服上留了一个口红印。呵,被她从高台上‘推下去’的林纤纤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慕夜澈见她提及林纤纤,沉默下来,片刻后道:“你很像我一个朋友,我有些话想对这位朋友说,来上次的会所门口,我在会所等你。”然后挂断了电话,等着她过去。   ------题外话------   嘿,既然有人不断拿月票在这里‘要挟’,那这样吧,如果月票名次太落后,那么我把此文当做番外两天一更,或者三天一更吧。最近人很累嘞,没有动力让我发粪涂墙,有的只是无尽的打击,或许上上月票榜还能让我被打鸡血一下…… ☆、掳爱Chapter:104   jasmine决定赶赴这个约会,不过在去之前,她用另一支手机拨响了林纤纤的电话,嘟的一声挂断,然后给林发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慕市长的电话打不通。我有急事找慕市长,请帮我联系,谢谢。   林纤纤一直防备着她,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但这次偏偏她就回来了。那场酒宴上的陷害,那场车祸,不会就这么算。林家母女也应该尝一尝被夺去一切的滋味。   于是这天晚上,她前往了会所,金色高跟鞋踩在那昂贵的红色地毯上。   慕夜澈早已在座位上等她,浅蓝色的衬衣,还打着领带,明显是工作之余路过这里,顺便约她见面。   “喝什么?”他请她入座,一双幽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先是把她身著修身白裙的样子打量了一眼,再看着她的脸,“咖啡怎么样?”以前的古妤来者不拒,对任何食物都不挑。而面前的这位jasmine,虽然五官与古妤一样,但比起古妤高挑纤瘦的身材,此女子身姿妩媚,更显柔软。   他印象中的古妤,绝对不能把一身白裙穿得如此风情绰约,却又简洁纯美。   jasmine在他面前款款落座,迎面,立即扑来一阵女子的清香,沁人心脾。她没有直接点咖啡,而是用她妩媚动人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轻一笑:“事实上,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与慕市长在这里寒暄,有什么话,慕市长不妨直说。”   对此,慕夜澈有些诧异,点点头示意服务生退去,这才切入正题道:“听说jasmine小姐刚从国外回来,那么回国之后,是否去过古家?”   “去过。”jasmine爽快的一笑,耳朵上的水滴耳环在灯光下反射着清亮的光芒,让她整个人处在一种柔美的光晕之中,美丽而高贵,而且她很直爽,一双漂亮的猫眼轻轻弯起,红唇边始终带着笑,   “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像古妤,可实质上我不是。我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印象,感觉很陌生,只是这次被总公司调来锦城市,我才有幸与慕市长你认识。”   她用她修长玉白的指尖拂一拂她的卷发,优雅的启唇一笑,目光撩起:“我去古家,是因为我有位哥哥让我回国后去一次古家。但很遗憾,我在古家大宅门口吃了一次闭门羹,古家没有任何人。”   “哥哥?”慕夜澈立即蹙眉,想起了古傲。难道,古傲是带古妤回来恢复记忆的么?   对面的jasmine则看看时间,推开椅子站起身,笑着:“慕市长,我该走了,我还有事情。”   “你现在住在哪?”慕夜澈仰头看着她,同样缓缓站起身,一双黑眸一直盯着她的脸。难道,古妤真的失忆了么?!   jasmine则亮一亮她的手机,“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我不会换号码的。”   拿着她的手包,优雅的走向会所门口。   同时,被电话提醒的林纤纤也在寻找慕夜澈的行踪了,正寻往这边。   自从这个口红印,她对夜澈便不再是十二分的放心,而是害怕他被其他女人给惦记,担心有人效仿她,用同样的手段将慕夜澈给抢了过去!   于是在收到这条陌生的短信之后,她立即给慕夜澈打了电话,问他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刚下班,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朋友。”慕夜澈平静回答她,不方便将古妤的消息告知她,而是决定在确定jasmine是古妤之后,便不再与古妤见面,所以他墨眸沉静,再沉声道:“为什么要一起在外面吃饭?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哦,我刚刚得了奖,想与你一起在外面单独庆祝嘛。今天去音协开会,主席又给我颁发了一个国家奖杯,与维也纳的奖杯不一样,这是代表国家给我的鼓励。所以,夜澈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顺便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在外面吃?”   “我现在在会所,马上过来。”慕夜澈已穿好了他的西装,继古妤之后走了出来。   原本他以为jasmine已经离去,但实质上,古妤在林纤纤的车前走了过去,惊得车内的林纤纤脸色大变,立即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   这个女人,刚才与夜澈在会所里约会?   这就是夜澈所说的朋友?   不然孤男寡女为什么要约在这么隐秘的会所里见面?!   此刻她虽然震惊,但她保持了她良好的气度,粉唇边浮起一缕冷笑,故意将车缓缓开向了会所门口,然后走下来与慕夜澈轻轻拥抱,“夜澈,我终于解放了~”   “亲爱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用餐吧,这里的环境看起来不错。”拥抱之后,她靠在慕夜澈怀里,眼睛朝后面的会所望了望,做出娇俏可爱状,抚了抚她的肚皮,“原来今天被请过去是为了开表扬大会,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一直在演讲应酬。现在终于可以与我的亲亲老公一起好好享用晚餐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吃了……”   “好。”慕夜澈则缓缓放开了她,薄唇边也浮出一抹宠溺的笑,带着她重回会所。   然而在座位上坐定之后,林纤纤借用上洗手间的机会,在外面拦住了某位服务生,问刚才慕市长与谁在见面?   服务生面对她这位正牌的市长夫人,不得不将刚才的一幕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气得林纤纤凤眼微眯,却没有发作!   一个漂亮端庄,落落大方的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比她徐清萱更有名气?   会所门外,一身白色洋装的古妤并未离去,而是眯眸看着会所内的夫妻二人,红唇边翘起一抹笑,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她从来不奢求慕夜澈会回头爱她,她只是想要看看,通过陷害她得到的感情,林纤纤是有多么的无坚不摧?这个女人的温柔贤惠又能伪装多久?   ——   离开会所之后,她去见了碧丝夫人。   碧丝夫人是维也纳金色大厅的会长之一,所以碧丝夫人绝对有权利号召所有的评委开会,将这一次的国际赛事重新审查。   维也纳的颁奖仪式刚落幕不久,徐清萱的庆功宴也刚刚谢幕,那么国际音乐协会是不是应该认真审视,为什么以徐清萱的一般水平,可以在国际奖台拿两次奖?   试想,如果没有其母李美胜做评委,赛事结果将会是如何?   “jasmine,你来了。”此刻,碧丝夫人戴着眼镜,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事。她的旁边则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正在拉大提琴,琴弦上跳动的音符简直是森林里的精灵,轻轻一拉,便是天籁之音流泻,充满了灵气!   此刻女孩见古妤走了进来,立即放下大提琴朝她飞奔而来,一把扑到古妤的怀里,“jasmine,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古妤则抚抚她的发丝,让她抬起头,“思思,去外面休息一下,我与碧丝夫人有些话要说。”   思思是她介绍给碧丝夫人的学生,一个音乐天才,即将被派往巴黎深造。   “嗯。”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抱着她的大提琴出去了。   碧丝夫人则摘下她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朝古妤这边走过来,用英文道:“刚才我与国际组委会通过电话了,他们一致表示,李美胜在担任评委期间,确实数次给予iris过高分,她采取了作弊手法。但jasmine你要明白,不管是李美胜,还是徐清萱,她们都代表了中国。如果你要这次的作弊事件曝光,那中国将会在国际上出丑,你要考虑清楚。”   “是么?”古妤在室内走了一圈,用手拨一拨小提琴的琴弦,风情万种的回过头,“听说接下来,大提琴女王还会代表国家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那么让思思参赛吧,她的水平绝对比一个非专业的提琴手要高出很多。”   “只要有能力,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比赛。”年过六旬的碧丝夫人笑了起来,非常感谢jasmine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学生,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朝古妤伸出手,“只要有我监督,这些人就不敢再作弊。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中国会出现一个真正的大提琴女王。真正具有实力的女王,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冠军。而这个人就是jasmine你介绍来的李思思小姐。”   “那思思就交给您了。”古妤与碧丝夫人握了握手,微笑着,“只要是您亲自挑选,便不会辱没真正的人才。”   ——   李美胜包庇女儿,并且为女儿泄露曲目,故意打高分的事情,很快在维也纳传了一个遍!   虽然大家知道,大提琴女王李美胜有一个学音乐的女儿,女儿继承母亲衣钵,在音乐方面有一定的造诣。但在有人故意挑衅徐家母女之后,徐清萱真正的实力这才被挖掘了出来!   正所谓有比较才会有高低,直到一位名为李思思的新人进入音协学习,用一首行云流水的g弦上的咏叹调震惊全场,国人们这才知道他们所谓的女王水平也不过如此。除却李美胜的光环,徐清萱的琴技实在是没有出彩之处,暂且可以忽悠不懂音律的国人!   但没有办法,新女王确实是在维也纳拿到了两枚奖杯,为国家争了光,所以即便女王的琴技再平凡,她也依然是女王。   而新人李思思,得碧丝夫人的亲自推荐,这才有机会代表国家队进行下一场的国际比赛培训,没有‘死’在李美胜在音协界的一手遮天之下。   这天,李美胜终于忍不住给徐清萱打了个电话,严肃叮嘱道:“清萱,最近有个李思思来头不小,她一直在故意挑衅你,你一定要注意防范她!而且,不管外面怎么传,你依旧是我李美胜的女儿,是新一代的大提琴女王,你的位子没有人可以动摇!”   “妈,这个我知道。”林纤纤早已在音协见过这位李思思,所以她比谁都明白,这个大提琴天才对她的威胁,“不过我觉得,不是这位李思思在挑衅我女王的位子,而是她身后有推手在挑衅我。妈,您知不知道最近有谁与碧丝夫人走得比较近?”   李美胜想了想,忽然记起了那天在酒宴见过的某个女子,蹙起眉头:“庆功会那天,有个宝石蓝礼服的女子走在碧丝夫人身边,夜澈说她叫什么jasmine。”   “夜澈也见过她?”林纤纤发出惊叫声。   “对,他们站在一起交谈过,女子给了他一张名片。”   “妈,我以后再打给你。”林纤纤把电话匆匆的挂断了,然后走出书房,准备去寻找夜澈西装口袋里的这张名片!   原来在庆功会那天,这个女人就故意用她徐清萱的成名曲《殇》,与夜澈见了面。然后与夜澈在会所私会,私底下不知道见了多少次面!   还有这个发到她手机上的陌生短信,这个女人已经故意找到她家里来了!   “清萱,在找什么呢?”慕太太抱着半岁大的宝宝在喂鱼,把鱼食放到宝宝的小胖手上,教小宝宝喂鱼。漂亮的小宝宝则咿呀叫着,乖巧的把鱼食撒到鱼缸里,小身子则趴在鱼缸上看鱼儿游来游去,樱红小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妈,夜澈的衣服拿去送洗了吗?我怕干洗店洗坏,想拿来自己洗。”林纤纤回过头。   “嗷嗷~”小宝宝则欢快的朝她伸出白胖胖的小胳膊,要妈咪抱抱,小身子不断在慕太太怀里扑腾,“嗷呜啊……”他还朝妈咪做鬼脸,鼓起他粉嫩的小脸蛋,试图引起妈咪的注意。   但林纤纤此刻正心烦,把宝宝的小胳膊给拨开了,不肯抱他,对慕太太道:“妈,以后夜澈换下来的衣服,别拿去干洗店干洗,全部留给我来洗吧。自己洗才放心。”   “那你有时间吗?你平时要参加比赛,压力大,而且身体也不好。”慕太太皱起眉,还是心疼她的,“如果你不放心,那就让家里的佣嫂洗吧,她们会注意一些的。”   “还是留给我洗吧。”林纤纤坚持,没有再说什么,又急匆匆的转身上楼了。   而被她拒绝的宝宝则将可爱的小脑袋埋在慕太太怀里,清澈目光渴望的追逐着妈咪的身影,一双小手将奶奶的脖子搂紧。   “呵,瞧那神气样,还真把自己当女王了~”慕清娴拿着报纸从这里经过,努了努嘴,将手中的报纸扔到沙发上,看着林纤纤的背影冷笑,“原来我们家风光无限的女王是作弊得来的,丢脸丢死人了。就凭这种水平,不知道下一场比赛会不会赢哦?”   林纤纤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二姐一眼,然后继续上楼,关上房门。   “清娴,别没事找事!”慕太太呵斥清娴,将宝宝抱给佣嫂了。虽然慕太太也一度怀疑,以林纤纤业余的水平如何能在维也纳拿到冠军,但儿媳妇既然已经拿到奖杯,为国家争光,也为她慕家争脸面了,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谁知一段时间过去,作弊风波还是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人是冒牌的徐清萱,琴技是真不了的啊!   ——   古妤坐在ks总部大楼看一些文件,摘掉了她耳朵上的助听器,静静的看着这些交易数字。   其实自从做完手术,她的大脑有短暂的排斥反应,对交易所的吵闹声,以及这些文件上的数字,都会产生抗拒反应。   医生说这是她身体失聪的并发症,出车祸之前,她的双耳已经被高分贝的工作环境严重伤害,会出现短暂的耳鸣;这场车祸的发生,除了撞到她的头部,也让她身体上的一些病症被并发出来,医生建议她最好不要再超负荷的工作。   所以她现在的工作相对比较安静、独立,从主操盘手之位跃升到了管理层,在公司总部大楼工作。   叩、叩,门外有人敲门,但是她听不到,直到来者程亮的皮鞋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前,她这才抬起了头!   “先等一等。”于是她微微一笑,把文件合上,把助听器别到耳朵上,拿着包来到他面前,并主动挽住了他的臂弯,将身体俏皮的靠着他,“今天我又进了一个大客户,资金以亿为计量单位,所以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   男人则宠溺的揉揉她的发,绅士的带着她往外面走着,“事实上,我最想点的不是菜,而是jasmine你与我一起坐私人艇出海旅游。”   古妤则将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调皮的蹭了蹭,“可是最近,你与我一样没有假期。等到公司放年假,我们一起出去潇洒。”   两人笑着,往电梯里走去,一如既往的一起共进晚餐。   ——   林纤纤坐在房里生了一天的闷气,当慕夜澈打开门走进来,她已将身子伏在了床头,显得极其压抑。   “怎么了?”慕夜澈原本以为她在家里休息,但没想到她会是这般模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发生了什么事?”   林纤纤虽然是为这个神秘女人的事感到生气,但她无法对自己的男人大发雷霆,不能自暴罪行的无理取闹,忽然一把紧紧抱住慕夜澈颀长的腰身,落寞的低语道:“我感觉自己很没用。”   林玉儿告诫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首先不要和慕夜澈吵,而是让他心疼她,让他去误会那些个女人,站在她这一边!   所以,有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最好一笑而过,不要深究。   慕夜澈锐眼一眯,以为她是在说作弊流言的事情,轻声安慰她道:“只要这是你的追求,就不要在乎结束。冠军也好,没有名次也罢,只要你努力过就够了。”   林纤纤则往他怀里钻了钻,心里好受了一些:“夜澈,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我很害怕失去你。未来的日子,我不仅会在我的事业上努力,也会为我们这个家付出努力,我需要你在身边。”   慕夜澈拂一拂她的发丝,让她不要这样忧郁,然后将她抱了起来,走到门口,放她到地上站着,“下楼吃饭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林纤纤这才破涕为笑,挽着她的男人一起下楼。   ——   古妤开着她的车,将当日她发生车祸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   那里依然是监控盲区,依然没有行人经过,但当她把车逐渐驶入偏荒的地区,她这才发现当日她被遗弃的地方是多么的偏远呵!   到处是黄土,到处是砖厂,那一日的颠簸,就是跑车在这条泥巴路上飞快的行进着。四周,则荒无人烟。   最后,她把车停在了一间脏乱不堪的小诊所前。   破破烂烂的小诊所脏乱不堪,但是里面却不断有孕妇在堕胎,随便打了一支麻醉,不管孕妇有没有失去知觉,便开始用那肮脏的器械伸入到体内了。   古妤甚至看到,有个孕妇中途醒了,疼得大叫,医生却用手按住孕妇的头部,继续取出胎儿!   这一幕让她胆颤心惊,也让她如梦初醒!   半年前,她也是被人这样按住头部,疼得大叫……难道,当时他们是在给她催生,或者取出胎儿吗?毕竟,她死去的孩子一直没有消息,医生只说是死婴已经被运走了,找不回来的!   “快起来了,起来了!”有个胖大婶不断的拍打床上的病人,让这些堕胎的女人们赶紧起来,让出床位,他们还有更多的生意要做,“睡成猪了啊!没交钱睡什么睡!别影响我们做生意!还有其他人要睡这张床!赶紧走!”   只见一个长发遮脸的纤瘦女子从床上艰难爬了起来,虚弱的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被赶出去了。紧接着,又有无数的孕妇进入这间隐秘的黑诊所,冒着生命危险在堕胎。   古妤最后看了一眼,离开这里,看着这片荒无人烟的砖厂。   难道,当初她肚子里的孩子被人取走了吗?对方当初是打算把她运来这里的黑诊所取胎,但是她伤得太重,不得不在跑车上给她催生?他们压着她头部的动作,确实像在给她催生。   而大哥,却一直不让她知道孩子的消息,甚至是连孩子的尸体也不肯找回来。   她眯眸看着前方,看到刚才那个被赶出来的女子在找人借手机求救,但这里人烟稀少,她根本借不到。   最后女子摇摇晃晃的朝泥巴路上走去,试图拦下一辆拖砖的黑车。   但很明显,她手上没有钱,只能被丢在了路边,身体上还在流血,差一点死掉。   见此,古妤稍作犹豫,然后疾步朝这边走来,扶起地上的女子,“我该送你去哪里?”   半年前她也是被这样扔在路边的,只不过她爬了出来,爬到了车上,撑到了市区。   然而此刻,当她扶起地上流血的女子,看清女子秀发下的那些脸,她吓了一大跳,“白洁?!”   ——   古妤出了一些钱,让黑诊所的医生再次帮白洁止了血,空出一张床位让给白洁休息。   但黑诊所医生竟然还让她写了一张保证书,保证她不会揭发这里,否则会怎样怎样。   古妤见苗头不对,先是不断用钱打发他们,然后借故扶白洁上厕所,趁他们生意正好,扶着白洁去找自己的车。   原来,被送来这里的人都必死无疑。   他们不会动手杀人,而是让这些孕妇们自己在外面等死;外面一望无垠,只有一间废弃的砖厂,她们拖着拖着就没气了,绝对没有性命返回市区!   “白洁,你先撑一撑!”给白洁系好安全带之后,古妤闭上眼睛,忽然猛踩油门,闭着眼睛将车子冲上泥巴路。   该死的!其实车祸之后,她已经不敢这样快速度的飙车了,顶多开着车上上班,看看风景,但现在后面的小面包车在追赶她,让她不得不飙车!   好在,她几百万的新车比那四只轮的破小面包快多了,没几下就甩掉了他们,与公路上的唯一一辆巴士并行开着。那是半年前带她回市区的那辆巴士,救了她的命,呵。   “让我……下去,那边有车。”旁边的白洁居然在挣扎,一定要去坐巴士,“停车。”   “白洁,你不认识我了?”古妤诧异的看着白洁。虽然她现在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所有人都认得她这张脸!白洁现在在故意躲着她?   白洁则闭着眼睛,痛苦的捂着肚子,不再说话。   ——   盛夏是暴雨多发的季节,这天,古妤去市政府附近的中央银行办事,经过市政府门口,忽然遇到大暴雨,让她不得不用手包遮着头,一身湿透的站在市政府附近避雨。   大雨浸湿了她薄透的白色衬衣,隐隐透出里面的胸衣,红色短裙紧紧贴服在她姣好的身段上,真真成了一个落难的美人儿。   此刻慕夜澈下班从此处经过,就是一眼看到了正在避雨的她,看到她发丝湿透,全身湿透,性感狼狈,却又楚楚可怜的站在那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到楚楚可怜这个词,总之看到她抱着身体躲不开狂风暴雨,他便想到了这个词,主动将车停在了她面前,让她上车。   古妤见是他,低下身子坐进去了,弄了弄自己的湿发和湿衣服,微笑着道谢,却局促的遮住自己的身体。   慕夜澈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让她不要局促,问道:“现在该送你去哪里?你的住处?还是会有人来接你?”   古妤的红唇上浮起一抹笑,“雨势这么大,那麻烦慕市长你送我到我家附近的路口吧。我们好像顺路。”   “好。”慕夜澈应了她。   而那边。   得知自己的男人在雨中送其他的女人,林纤纤彻底的爆发了!   她一直在保持她良好的气度,尽量温婉,然而这一次,慕夜澈竟然又去送这个神秘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一身湿的坐上了他的车,性感身材若隐若现,红色裙子短到不能再短,明摆着勾引他,这让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于是在市政门口,原本约男人一起吃饭的她,开着自己的车,朝慕夜澈的车直追而去。   期间,她也给慕夜澈打了电话,冷笑问道:“夜澈,你现在在哪呢?不是说好一起在外吃饭,一起回家的么?”   慕夜澈听着她的冷笑声,眉心明显一拧,不喜欢听到她用这种口吻与他说话,冷道:“现在雨太大,我顺路送一个朋友回家,她没有开车来。”   “是吗?”林纤纤又发出尖锐的冷笑声,明显不相信他这番话,“是送女朋友回家吗?要不要送到床上去?”   这边的慕夜澈,整张俊脸都变了色,一张性感的薄唇抿得笔直,锐眸微眯,剑眉紧蹙!   这是林纤纤第一次用这种粗俗的口吻与人说话!   随即,他将古妤送到了十字路口,给她递了一把伞,让她自己走进小区,自己则准备开车离去。   古妤则让他等一等,把他的西装外套递还给他,倾着身子笑道:“谢谢你送了我,耽误你了。”   慕夜澈看着她湿漉漉的身子,眉峰一直紧蹙,让她把西装外套继续穿着,眸子幽深,“你会着凉的,穿着吧。”没有再说什么,将车调头,离去了。   古妤穿着他的外套,撑着这把伞,高挑身影站在雨中,冷笑看着林纤纤的车紧跟在他的后面,唇边的笑痕更深。   她早说过,林纤纤的温婉大度伪装不了多久。   一个敢狠心给她策划车祸的女人,一颗心能有多善良?接下来,她会把林纤纤加注在她身上的这些痛苦如数还给这个女人。   从这个女人在海边别墅自动献身的那一次开始,她会撕下这个女人假善的面具,掏出那颗肮脏狠毒的心,呵。   ------题外话------   哇咔咔,大家的月票好像还不错捏,好吧,继续努力,吼吼吼~ ☆、掳爱Chapter:105   古妤回到了公寓,看到白洁正趴在床上拿水杯,身体虚弱到风一吹就倒。   所以古妤主动给她把水杯递了过去,等着白洁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果然,白洁困难的喝了一口水之后,背靠床头,声音沙哑道:“这个孩子是韩虔的,我是被迫打掉孩子。”   古妤眉梢一挑,对这个结果不太震惊,在床边走了几步,猫眼再看着白洁,“现在的情况似乎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他是为了什么接近你?”   现在的白洁,像极了当初的黛蔺呵!柔弱无助且憔悴!   白洁却把两排睫毛微微低垂了下去,脸色苍白憔悴,不再说话。   “那你休息。”古妤也不再追问,转身走出去了,给她带上门。   这里是租给白洁休养的地方,她并不住在这里,她目前的住所,暂时保密。   ——   林纤纤的车追随慕夜澈而来,她亲眼看到了这个被慕夜澈送下车的女人!   但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女人的脸,但她总算知道,这个女人是住在这附近。等她有时间有机会,她一定要在这里掘地三尺,找出这个女人的住处!   此刻,在电话里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她将车停下了,藏在了不远处。   等慕夜澈的车从她眼前不远处离去,她扭头看了一眼这个站在雨中撑伞的女人,最后决定继续跟着慕夜澈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慕家,林纤纤一改昔日的温婉端庄,走进门就摔东西,然后忽然当着所有慕家人的面,跑到楼上将慕夜澈所有的衣服从楼上砸了下来!   “清萱,你这是做什么?”一声巨响,吓得慕家所有人大叫,宝宝啼哭,慕太太脸色大变朝这边冲过来,捡起地上那些被摔落的男士名表,生气的看着那林纤纤,“你是不是疯了?!”   林纤纤还在楼上扔慕夜澈的东西,发泄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尖声哭叫,“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现在大家在外面看我的笑话,等着我在下一场比赛中出丑,你们的好儿子却在外面玩女人,约吃饭,亲自开车接送,故意让那湿衣服女人上车!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心真的好痛!”   她忽然捂着胸口哭起来,靠在楼梯上,滑坐下去。   对此,楼下的慕清韵走过这里,帮忙捡起地上的衣服饰物,冷笑反问她道:“开车顺路送朋友也没什么,发什么火,你亲眼看到夜澈做出出格的动作了?还是,徐小姐你本身不想让夜澈遇到某个人?”   林纤纤继续啼哭,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将脸埋在膝盖上。   在她之前进入慕宅的慕夜澈,也被她这一疯狂摔砸的动作吓到了。刚才这女人一把推开他就往楼上冲,然后把他的东西一股脑儿从楼上砸下来!   这一激烈的反应,似乎在警告着他,她绝不允许他与其他任何女人接触,尤其是与古妤长得相似的女人!   于是在最初的生气之后,他走上了楼梯,来到这个哭泣的女人身前,垂眸看着她:“你刚才在跟踪我?你看到她了?”   林纤纤嘤嘤的哭着,泪流不止,最后抬起头,用手拨了拨她脸蛋上的泪珠,泪眼朦胧道:“夜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气我呢?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吗?甚至是现在,你还在问我看到她了吗?!你承认有这个女人存在,却还在质问我跟踪你!呜……”   刚才远远看去,这个第三者身段高挑,五官妩媚,与以前的古妤在气质身高上有几分相似。   而且夜澈绝对不会在外面乱玩女人,一颗心全放在她和儿子身上。既然短时间内他会主动亲近这个女人,与这女人频频见面,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酷似古妤,或者根本就是古妤卷土重来!   毕竟,当初夜澈是知道古妤发生车祸的,在订婚的当天便急急追去机场,舍不得古妤就这样消失……如若不是在酒店的那次栽赃陷害,让古妤与所有慕家人翻了脸,夜澈早已挣脱他心里的那道心理防线,抛下婚礼去追寻古妤!   这个男人,其实根本无法适应古妤彻底消失的日子,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让他感情复杂的女人。   慕夜澈深黑的眸子则盯着她,原谅她刚才的无理,伸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用长指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你是受到了外面流言的影响,让自己的训练背负了太大的压力,放轻松吧,大提琴女王的名声根本不重要。”   林纤纤则哭着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的抱着,“夜澈,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这样对我。”   慕夜澈吻吻她的发丝,阗黑的眼眸里也浮现了愧疚之色,哑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和宝宝的事情,放宽心。”   “嗯。”林纤纤钻进他温暖的怀抱里,将他抱得更紧。但在哭过之后,她仰起头,主动去吻他性感的薄唇,当着所有慕家人的面亲热,“夜澈,我相信你。”   楼下,眼见这对夫妻摔过砸过又和好,慕书记与慕太太羞惭的别过目光,让佣人们把一片狼藉的大客厅收拾好,失望的回了房间。   一直呆在慕家的慕清娴也躺到沙发上修指甲了,一边哼着歌,一边背对着楼上的那一对自语冷笑:“呵,还大提琴女王呢,我看下一场比赛连铜牌都拿不到喔!得,也只会在我们面前砸砸东西,在男人怀里撒撒娇了,等着吧,等这个新人李思思拿了奖杯,挤掉她女王的位子,我看她这脸子往哪里摆~一个冒牌货还得瑟!”   ——   偌大的落地窗外,一片灯火辉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女子一袭深红色v领长裙,秀发微卷,肌肤如玉,端着红酒杯站在窗边看夜景。   她泡了澡,换上了这套性感的裙装,一个人,站在这里享受美酒和夜色。   片刻,摇一摇杯中的红酒,她在地毯上漫步,笑看窗外这渐停的大雨。   而她的另一只玉手上,则捏着一支正在拨号的手机,号码显示慕夜澈,正拨号中。jasmine正要致电过去,再次感谢慕市长亲自送她回来。   因为她可以想见,此刻的林小姐是如何大发雷霆,然后变身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扑到男人的怀里,再次当着众人的面求欢,让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吻她,甚至是爱她。   所以……   很快,慕夜澈接听了她的电话,显得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被他搂在怀里的林纤纤则停止亲吻,仰头注视着他。   以她目前的姿势,她听得到电话里的声音,所以她不肯退离男人的怀抱,一定要这样盯着他。   慕夜澈虽然对她的这种行径有些反感,但鉴于刚才惹怒了她,是他有错在先,便只是侧过俊脸,与jasmine通话,“顺路而已,不必言谢。”   “可是慕市长的西装外套落在这儿了。”古妤微微一笑,始终轻言漫语,端庄优雅,“找个时间还给您吧。”   “你到底是谁?”手机里突然传来林纤纤质问的声音,隐隐含着一丝怒气,温柔的表象又破功了,让古妤挑了下眉梢。   当然了,林纤纤不敢当面抢走慕夜澈的手机,而是在旁边插了这句话,此刻她正醋意横生,对这个第三者充满了反感与警惕,“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居然知道她正见好就收,正主动向慕夜澈求欢!   古妤笑着,没出声。   慕夜澈则终于把她推了开,让她回房,目光冰冷,用一双幽深的眼睛警告着她,今天她已经数次碰触了他的底线,别再无理取闹!   但同时,他也拒绝了古妤的见面邀约,沉声道:“衣服不必还了,就这样吧。”   “可是我很想见你。”古妤忽然道,依然笑着,让慕夜澈停止了挂电话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慕市长的时候,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我常常做一个梦,梦见我蹲在机场哭泣,等待着我爱的这个人来接我。可是在梦里,我好像没有见到这个人。”   慕夜澈眸色一黯,果然心里惊颤,想起了那一日,古妤离去的那个机场。他当时追过去,除了得知她出车祸,还因为她可能会一去不回,永远的消失。   此刻他没有挂掉这个电话,而是转身面向大厅,看着大客厅的大吊灯,俊脸凝重,“除了这个梦,你还记不记得什么?”   “大哥说我出过车祸。”古妤轻轻一笑,同样转身面对落地窗,眯眸看着窗外的夜景,“伤到了脑部,所以我可能有些记忆混乱。不好意思,刚才说多了,给慕市长你造成困扰了。”   飞快的挂断电话,红唇边勾着一抹冷笑,将手机紧紧捏在掌心。   几秒钟后,慕夜澈果然飞快的给她打了过来,认真道:“约个地方见面吧,我需要见你。”   古妤没出声,但她笑着,等待着这个男人主动定地点定时间。   ——   他们在高尔夫球馆见了面,坐着高尔夫球车,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慢慢行驶着。   他们穿着舒适的运动衣,戴着球帽,准备去打几杆。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轻快,反倒有些沉重。   “以前的古妤是什么样的人?”夏风吹拂,古妤好奇的问着,用指尖撩了撩颊边的发丝,望着旁边温润儒雅的男人,笑着,“她有幸与慕市长你一起打几杆吗?”   一身温良的慕夜澈则看着她,眸子沉静幽深,似乎正在回忆与古妤的往事。但他回答了古妤的问题,嗓音低沉,幽幽注视着她,“她是一个,既让人想念,又让人无法去爱她的人。临出国之前,她将纤纤推下了高台,这一幕,让她无法得到原谅。”   古妤微微一愣,感觉这个男人意有所指,便轻轻笑道:“那慕市长现在想她吗?也许,她也很想你,只是无法做出解释,不得不暂时远走。她曾经是那么的爱你……”   这一次,慕夜澈定定注视着她,不再说话。但他幽黑的眸子里,明显划过了思念的眸色,只是被他完好的掩盖住,不易察觉。   此刻的一番对话,让车内的空气顿时稀薄窒息了起来,慕夜澈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古妤,为她的这句话所震惊,俊颜低垂,似乎是想吻她。她刚才说,她其实也很想他?原来伤心离去的古妤并没有忘记他!   古妤则也望着他,一双漂亮的猫眼中闪动着昔日的灼热光芒,似乎还在追逐这个求而不得的男人,疯狂的痴恋。   慕夜澈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心疼的看着她,眸中的墨色越来越浓,思念满溢,然后突然将她轻轻带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古妤。”   他只低哑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将她搂得更紧,紧紧的抱着她,嘴唇贴在她的鬓角,沉重的没有再说话。   古妤没有再听到他任何的声音,但她感觉到他将她越抱越紧,不愿放开,他似乎在害怕,她会再次让他寻找不到,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然而他现在的身份……   古妤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看着那同样过来打高尔夫的林纤纤,无声一笑。   果然,一身运动装的大提琴女王握着挥杆,久久打不下这只球,而是咬紧银牙,冷冷盯着这边!   这一次,算是抓奸在床了吧?   但是即便她闹,她哭,她让他心疼,慕夜澈就不会想念古妤了么!   古妤这次有备而来,把她林纤纤柔弱的那一套效仿了一遍,正一点一滴唤起慕夜澈昔日的回忆,将夜澈深埋在心中的感情引发出来,继而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女人!   而这一个拥抱,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姓古的这个女人一定会让夜澈重新爱上她,然后,摧毁她林纤纤!   “古妤!”她咬牙切齿的挥杆,猛力击下这个球,然后极力压抑住全身的颤抖,坐上了自己的高尔夫球车,盯着前面的车。   这个时候,古妤下车了,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踩着婀娜高傲的步子,往洗手间方向而去。   林纤纤立即跟了过来,气急败坏的一间一间推开小门,最后在窗边看到了正在优雅抽烟的古妤。   “找我?”古妤妩媚的回头,绝美精致的五官近距离呈现在林纤纤的眼界里,勾唇一笑,“原来市长夫人也来这里打高尔夫,慕市长好像也在这里,呵。”   玉指弹一弹烟灰,仪态万方的朝这边走来。   “古妤,他当初选择的人是我!”林纤纤冷眸警告她,这也是她现在追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是你能碰的男人,他现在有妻子,有儿子!我与慕氏一家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古妤只是笑看着她,不出声,然后把长菸灭了,转身走出去。   “他爱的人是我!”林纤纤却一把抓住她,不让她走,冷眸再次警告她,“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   古妤眉梢一挑,“我现在正要离开洗手间,你可以放开?”   “离开这座城市!”林纤纤声音拔高,正在得寸进尺,反把她的手腕越抓越紧,肆无忌惮的冷笑,“我们现在有儿子,有感情,你做再多也是徒劳无功,他不会选择你,因为他不爱你!如果他会爱你,半年前他就不会选择与我结婚!你这次回来,同样会自取其辱!我奉劝你给自己留一点脸面!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永远得不到男人的爱!”   这一次她发泄够了,甩开古妤的手,再讥讽了一句,傲慢的践踏,“一个不被男人爱的女人,果然不要脸,到现在还不死心,我看你怎么死!”这才踩着高跟鞋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古妤脸上的微笑在慢慢淡去,款款朝这边走来,垂眸盯着这个表里不一的林纤纤,低声笑着,“看样子,慕市长新婚半年便出现了婚姻危机,真是让人同情。不过我也奉劝市长夫人一句,大赛在即,多加练习,否则也会死得很惨。”   柔柔拍一拍林纤纤的肩膀,绰约多姿的往门口走去,离开。   她刚走,慕夜澈颀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洗手间门口。几分钟前,jasmine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她有事需要去处理,可能提前离开,所以他走了过来。   但在洗手间门口,他又听到了林纤纤的声音!   这个女人是怎么了?从半年前古妤出车祸后,她便变得敏感多疑,情绪易动,甚至是晚上惊醒,大哭大叫后又楚楚可怜。难道,真的是他刺激到她了吗?但她凭什么在这里对古妤耀武扬威,甚至是语言羞辱?   ——   古妤换掉衣服,回到了ks总部大楼。但在去之前,她去交易所走了一圈,给主操盘手交代一些事情,顺便看看现场的情况。   然而现场对白洁的流言蜚语,比她想象的严重。   “古……jasmine姐,有些事要告诉你。”此刻杜媞娜将她拉到了一边,不让她靠近白洁当初的那张办公桌,小声道:   “当初你发生车祸之后,白洁就跳槽到荣升了。她被那位韩虔挖了过去,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帮韩虔抢了ks的几笔大生意。当初我还真没看出来呢,她竟然那么厉害,过去就做了韩虔的贴身秘书,专门负责帮韩虔看市场行情,出主意谈生意,抢ks的单子,把那个vera也气得要死……原来她在我们这边都是装的,什么不懂沪铜是每手五吨啊,手势错误啊,都是装的,装傻做清算员……”   “是么?”古妤的俏脸也变得凝重,看一眼愤愤不平的杜媞娜,道:“当初她确实是只想做简单的清算员,过平静的生活,所以才没有向操盘手的位子努力。也许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得不改变自己。”   “能发生什么事啊,不就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嘛~”杜媞娜在一旁嘟囔。   “好了,你去做事。”古妤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踩着高跟鞋,在万人攒动的交易大厅里走了一圈,吩咐了ks的主操盘手一些事情,然后去与交易所的一些主管见面。   在期货世界里,他们这些公司总部的主管层总是会隔一段时间接到交易所的电话,通知过来处理交易错误,商量一些事宜。   所以偶尔,她需要过来看看,与交易所的主管们开个会。   比如很久以前,ks被银河摸胸部的事情,这种明争暗斗在交易所一直存在着,就要看交易所给不给她ks面子了。   前往会议室的途中,jay与edon又凑过来拍她的肩膀了,身后跟了一大圈的红制服兄弟,皆欣喜的看着古妤大美女,“jasmine,晚上一起喝酒嘛,joe他们结婚了哦,你没有参加,要补上啦~”   这依然是他们的torn,当初与他们一起坚守在ks的torn,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可爱大美女!   他们这群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只有在面对古妤媞娜美女们时,才会‘啦’‘哦’个不停,装装可爱套近乎嘛~   但古妤身边的助理不知道这种情况,呵斥他们道:“jasmine身为总公司的主管人员,没有时间与你们一起喝酒!且,你们现在是做交易的时间,围在这里做什么?!”   意思就是,总公司的管理层,与交易所的基层操盘手,职位高低要划分清楚!女主管会与他们一起喝酒?没大没小的!   jay他们却懒得理他,又拍了拍古妤的香肩,约好晚上去常去的酒吧,“晚上不见不散喔~”眨眨眼睛,准备重新返回交易台做交易了。   古妤也一直笑着,很欣慰jay他们还保持着当初的那份真实直爽,没有与她划清界限。   但走着走着,jay突然又回过了头,重新走回古妤面前,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左右,歉疚道:“jasmine,当初vera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在饭局上做决定的时候,我看到兄弟们前来应约却是纷纷递给她一封拒绝信,让她显得尴尬,所以我答应了随她去荣升那一边。之后几天,vera开始怀疑我与ks的兄弟们串通私下喝酒,不肯相信我,失望之下我便回来了。这样的我,jasmine你还会接受吗?当初是vera带着我成为了操盘手,她是第一个赏识我的人,我无法拒绝她,而我与这里兄弟们的情谊却不可分割。”   古妤看着他,轻轻一笑:“没有关系,当初也是jay你帮我争取到了第一个客户,让我正式成为了操盘手。面对恩人,我们一定不能忘本。jay,我很高兴你能回来。”   旁边的兄弟们同样也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欣喜的抱着jay,纷纷用拳头擂他的肩膀,“jay,傻了一次就别再傻了!我们现在很高兴你和jasmine都能回来。jay,你好样的!还有jasmine,你终于回来看我们了,没有抛下我们,我们这个团队是最棒的,永远不可分割!”   古妤笑起来,自己也鼓起了掌。原来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这些朋友还在原地一直等着她。   虽然,他们心照不宣的不戳破她的身份,一直喊她jasmine,但在他们心中,她还是古妤,torn。他们一直等着她回来,与她一起奋斗,一起共度难关,是她永远的知心朋友。   这边,绿色制服的vera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她身后带着荣升的操盘手们,风光无限,但她妆容精致的脸庞明显的黯淡无光,心情低落。   来荣升半年多,荣升的业绩一直在起起伏伏,尤其是韩虔制定的五千亿计划,导致一个季度下来,荣升的操盘手们大半的累垮辞职,一蹶不振。   虽然荣升现在又培养出了一批新的操盘手,再一次的来势汹汹,再加上白洁与韩虔的一唱一和,抢ks的生意,业绩保持得还不错,但荣升集团内部出现了恶性争斗现象。   她的那些同事为了升职,无恶不作,将韩虔制订出的变态规章制度发挥到极致,比她vera还要心狠手辣,可谓是杀人放火眼睛不眨!   如今的她,一直停留在主操盘手的位子上,甚至再过不久,她就要在这变态的公司里滑下主操盘手的位子,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她vera姐奋斗多年之后,即将面对的下场。 ☆、掳爱Chapter:106   跟踪被发现之后,这一次林纤纤没有再发飙,而是震惊的看着门口的男人,悄悄地后退了一步。   因为,刚才她对古妤的语言羞辱,全部让这个男人听到了!   事情就是有这么巧,古妤前来洗手间,她气急败坏的跟过来警告,然后夜澈也过来了!   “夜澈,她是古妤对不对?”一阵心虚之后,她开始找到自己的立场,索性将这件事给戳破,“今天我陪朋友过来打球,恰好在这里看到了一个长相极似古妤的女子,所以与她说了几句话。而且,你今天是过来与她见面对吗?”   慕夜澈面色清冷,目光复杂盯着她,既不向她做出解释,也不提及刚才的事情,只是眸光幽暗,忽然转身走了。   “夜澈!”林纤纤连忙又跟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夜澈,如果她当真是古妤,那么我希望你下次约她见面的时候带上我!你说过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可是我现在很心痛!夜澈!”   慕夜澈不说话,甩开她的手,径直走了。   林纤纤站在原地一阵恼怒,却没有办法,只能目送男人远去,暗暗的咬紧玉牙。   如果她现在把事情闹大,那么以前的栽赃陷害就会被挖掘出来。可是她实在是生气,必须要把这件棘手的事情解决掉,不能总让古妤在这里离间她和夜澈的感情!   紧接着,她开始调查古妤的住处。   然而当日的那个十字路口,只是古妤报的一个假地址。即便她派人把那里掘地三尺,把方圆百里全部查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古妤的行踪!   最后,她忽然想到了古妤以前工作的地方。这个女人这么爱这份工作,那么是一定不会轻易另谋高就的,她笃定古妤还在那嘈杂的交易所混日子!   所以她当即来到了那位于市中心的交易所,直言不讳要找ks的古妤,有些事谈!   在她的印象中,交易所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不仅人多噪杂,而且环境复杂,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变得满身铜臭,利欲熏心,最后唯利是图。   所以很早以前,她其实瞧不起古妤的这份工作。在她看来,古妤选择用这种方式让慕夜澈对她刮目相看,只是适得其反罢了。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挤在这里的女人?   “对不起慕少夫人,这里没有古妤。”交易所的工作人员去而复返,却向她致歉,“古小姐半年前发生车祸去世了。”   车祸?   林纤纤心里暗暗一惊,这才想起半年前林玉儿给古妤制造了一场车祸,导致所有的人都认为古妤死了,所以她连忙笑道:“那我找ks的总负责人,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那请慕少夫人前往ks总部大楼,各公司的总负责人不在这里办公。我们交易所只提供交易的平台。”由于林纤纤身上顶着大提琴女王,以及市长夫人的双重光环,所有的人都对她敬重万分,恭恭敬敬,“我们为夫人您备车吧。”   “不用了,谢谢。”林纤纤微笑婉拒,再看一眼这透明的交易大厅,转身往回走了。   这个女人现在做贼心虚躲着她是吗?迟早,她一定会将这个还不肯死心的女人给揪出来!她要让世人看看,这个倒追不成的女人是如何在勾引别人的老公!   她坐上车离去之后,一身女衬衣窄裙的古妤从交易大厅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杯咖啡,胸前挂着胸牌,窄裙下一双细长的小腿款款向前走着,眯眸笑看林纤纤离去的方向。   这么快就追来了?比起她们母女对她做的这些事,她现在所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半年前,一身是血的她差一点就被林家母女丢在偏远的砖厂喂狗了!   ——   慕太太明显感觉到了儿媳妇身上的变化,从温婉秀静变得极易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   这天,在家休息的徐清萱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子邮件,并贤惠的帮佣嫂端了几个菜,一家人准备吃饭,但电视上的财经频道突然在介绍国际期货公司ks的最新情况,提到了一位能力卓越的海归美女jasmine即将担任ks在华地区的总负责人之一,公司有望着重提拔她,做到知人善用。   慕太太对这一类新闻根本不感兴趣,只是背对着电视逗孙子玩儿,没有看电视画面,却忽然闻得林纤纤把盘子重重一放,跑过来飞快的把电视给关掉了!   “怎么了?”慕太太抬起头,看着林纤纤这表情,就知道这女人又控制不住要发脾气了,于是把孙子抱在怀里,冷冷看着这林纤纤,“谁又惹你了?如果心情不好,到外面发泄去,别在家里把孩子给吓着了!最近像个疯子,一会哭一会笑,没一点正经。”   宝宝最近被吓得不敢要妈咪,见到林纤纤就扭开小脑袋往奶奶怀里扑。   “原来她叫jasmine。”林纤纤则捏着遥控器咬牙自语,压根儿就没把慕太太的话给听进耳朵里,然后飞快拿起沙发上的平板电脑,转身上楼了。   jasmine,我一定让你被打回原形!   “你不吃饭了吗?”慕太太见她又匆匆往楼上走,真担心她发疯,把自己活生生给饿死,让宝宝没了妈咪,“吃了饭再去工作吧。”   “不吃!”林纤纤重重关上了房门!   慕太太被这道声音弄得柳眉一皱,实在是也被气得一肚子火,“谁招她惹她了!自从顶着徐家大小姐的身份嫁进我们家,就这副德行,除了练琴,就是发火,再就在夜澈怀里撒娇,心情好了才在我们二老面前装装好媳妇,好似谁都欠了她!还是我们家的古丫头好啊,夜澈他咋就没长眼睛娶了这种假正经女人呢!”   这就是所谓的日久见人心吧,日子长了,这林纤纤也懒得装温婉大度了,大半年就现了原形。还说是从小吃苦长大的呢,一朝麻雀变凤凰,比谁都傲慢自私,果然是以前吃太多苦了,现在要把所有的一切牢牢抓在手里!   宝宝则仰着小脑袋看着奶奶,同情的皱着小眉头。   ——   进入慕家之后,林纤纤对待自己的男人,以及自己的公婆,有她独到的一套相处方式。   先温柔,事事依顺善解人意,再发一点小脾气,让他们哄。这样一来,身体不好的她既得到了公婆的关心,也不至于让他们一直把她当成以前的林纤纤欺凌。   她深知自己以前的名声不好,在慕家二老眼里就是一个小三,古妤才是他们中意的媳妇,所以她一定要让慕夜澈知道,她是被他变成小三的,他有责任疼她,爱她,让她得到他一辈子的宠溺。   于是这么久以来,慕夜澈很是疼她。尤其是她娇着性子故意发一些小脾气,制造一些情趣,慕夜澈一定会更加疼她。   然而近段时间,古妤这个女人却让她将小脾气弄成了大脾气,数次控制不住自己怒火中烧!   看来,她是中了这个女人的道,才会在这里暴跳如雷!   于是她决定让自己清醒一些,一定一定,不能再在慕家人面前发脾气,也不能再在慕夜澈面前大吃飞醋。   古妤一定要利用夜澈对她的歉疚,私下约他见面是吧?   那么她就应该在这个战败的女人面前与夜澈大秀恩爱,让这个女人再伤心欲绝一次!   此刻,她坐在电脑前查了查jasmine的身份,然后给夜澈打了个电话,柔声道:“夜澈,我在ef餐厅订了位子,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法国菜,然后去大剧院看歌剧,这对我的比赛可能有一些帮助。”   “今天没有时间。”慕夜澈淡道,明显对这些邀约兴致缺缺。   事实上,自从半年多前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她,与她约会,陪她看音乐剧,慕夜澈便没有表露出太过欣喜的表情。他陪她听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给予她鼓励,并不是因为他喜欢。   但很长时间以来,这个女人看音乐剧看上瘾了。气质越发的高雅,身上充满了艺术气息,却让他望而却步。   他被她吸引的某一点,似乎是她突然自杀替林玉儿还债,在困境中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似一株被大雪压覆的小草,柔弱却不屈服,这一点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然而最近,维也纳国际组委会却传来消息,李美胜连同女儿一起作弊,半年时间内连拿两次金奖!   他早说过,奖杯不重要,名声不重要,只要努力了就好。他绝不会因为她没拿奖杯没有事业而不要她,他看上的是她充满梦想的样子,也不介意她曾经是林玉儿的女儿。但她一路平步青云,没有实力却让李美胜替她作弊,如今作弊事件被人挖掘出来,闹得沸沸扬扬。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去我们以前约会的餐厅,附近有夜景很好的酒店。”林纤纤又笑道,极力的讨好他,嗓音也愈发的温柔,开始撒娇,“马上又要比赛了,我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天,你就陪陪我嘛。我知道我错了,今天给我的男人赔礼道歉,好好的服侍他~”   但正当她撒着娇,试图把之前发飙的一切掩饰过去,手机上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是李美胜的,有急事找她,是为比赛的事情。   于是林纤纤暂停撒娇,恢复常态,接听了李美胜的电话,“妈,什么事?”   “这次比赛,国际组委会暂时停止了我评委的资格,不准我参与任何比赛事宜。而如果作弊的调查属实,我将被从维也纳开除,给中国丢脸。”李美胜落寞道,“我风光了几十年的大提琴女王名声,也算是毁在这一次了。”   “妈,那怎么办?”此刻,林纤纤已经没有心情去与夜澈去约会了,而是阴冷的眯起了双眸,“到底是谁在这样针对我们?”   “清萱,其实只要你能在这一次的比赛中再次得奖,证明你的实力,这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但是没有我从中做铺垫,你就没有办法走捷径。”   “妈,我会调查清楚是谁在从中作梗的!先这样吧!”林纤纤不想再听这些坏消息,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抱臂走到窗边,眯眸看着窗外。   姓古的,是你在针对我?你让碧丝夫人撤去了李美胜的评审职务,要求国际组委会重新审查这次国际比赛?   对,她就是作弊了。那又怎样!   呵,她就是利用这个作弊得来的身份,风风光光的进入了慕家,她配得上慕夜澈,她娘家徐家也与慕家门当户对!而你古妤,活该一辈子得不到慕夜澈的爱!   ——   古妤等一个朋友,在市委大院门口,与下班回家的慕夜澈再次偶遇了。   自从上一次在高尔夫球车里拥抱,慕夜澈明显的开始记挂失去记忆的古妤,他感觉失去记忆的古妤比以前更加吸引他。   她不再不顾形象的打嗝,也不再疯疯癫癫,而是高贵典雅,全身透着一股女人味。一袭白裙,更是让她优雅纯美。   而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失去她直爽的性子,红唇一翘,笑声怡人,漂亮端庄。   此刻,他主动从车里走了下来,望着高挑靓丽的她,问她在等谁?   古妤回头微微一笑,一身端庄得体的洋装,腕上戴着手镯,手上拿着手包,看了看时间,道:“他应该快出来了,我们约好一起去吃饭。”   “他也住在这里么?”慕夜澈看一眼身后的市委大院,微微有些惊讶。   “对,我还给他买了礼物。”古妤拿起手中的小礼物袋,拿出里面的名表,红唇轻笑着:“听说他的腕表被摔坏了,所以我顺路帮他买了一块,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慕夜澈看着盒子里的这块表,发现这正是他钟爱的款式,让他眼前一亮,但这块表却是她送给其他男人的,不免有些失望,笑道:“他一定会喜欢。”   古妤则在接听手机,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失落的对他笑道:“原本订好了位子,礼物也买好了,他却不能来了。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我追着他跑,也不怕把人给累死。”她失望的笑着,转身往回走。   然而最后这句话,却让慕夜澈心里蓦地一惊,直觉古妤是在说他!   一直追着他跑,他却不肯回应么?直到她出车祸离去的前一刻,他还在怪罪她么?   可是她不知道,当看到她平安回来的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欣喜!这份惊喜与激动,可以冲刷掉昔日所有的厌恶与误会,占满他的整颗心,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回来,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jasmine,我们一起去吃饭。”他伸手拉住了她的玉腕,将jasmine带回来,“既然你已经订好了位子,我们一起过去。”   古妤则轻轻撞回他的怀里,仰头妩媚一笑,“谢谢你陪我。”   然而当慕夜澈把车开往jasmine订位子的地方,他却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jasmine将吃饭的地方定在了当日他向林纤纤求婚的宴会场的顶楼旋转餐厅,这里的风景很好,全城闻名,很多人来这里的顶楼吃饭,所以jasmine将位子订在这里了。   而且不久之前,林纤纤还在这里举办庆功宴,向世人展示她的第二块奖杯,让他不记得都难!   此刻,他和jasmine从宴会厅走过,jasmine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时而回头对他轻轻微笑,“慕市长,我一直听说这里的风景很好,位子很难订到,今天总算让我见识到了。我让助理打了一整天的电话才订到这里的位子,所以一定要珍惜这里的时光。”   慕夜澈则轻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深邃幽黑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jasmine,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天在高尔夫球场,古妤明明对这件事意有所指,说她无法做出解释只有暂时离开。她所指的,正是她把林纤纤从这里推下去的事情!   “慕市长,我该记得什么?”古妤微笑着反问他,顺势靠近他,往他怀里靠了靠,避开旁边的餐车。   慕夜澈则也顺势把她带进怀里,按开电梯,与她一起进电梯。   下一秒钟,两人抱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古妤不小心撞进了他怀里,然后慕夜澈抱住了她。   抱住这具柔软的身子之后,他便不再放开,而是将俊脸埋在她幽香的颈窝里,将她柔媚的身子搂紧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厮磨哑声道:“古妤,为什么不做出解释?”   古妤在他怀里无声一笑,唇角边扯开一抹冷笑的笑痕,双手将他宽阔颀长的背部搂紧。   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柔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很喜欢你。尤其是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幸福,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慕夜澈的双臂将她抱得更紧,薄唇吻了吻她的发丝,然后倾下来,寻找她的眼睛和唇。   这个时候他想吻她,尤其是她向他表露心迹的时候,他只想紧紧的抱着她,给她一个相思的吻,告诉她他也好想她!他感觉这份感情,这份感觉,迟来了半年之久。早在古妤蹲在机场哭泣的时候,他就应该抱住她,吻她,留下她,而不应该让她逃走。   然而此刻,怀中的古妤把唇偏开了,没有像以前那样疯狂的回应他,而是尴尬的掩住自己的红唇,微微退离了他的怀抱,“不好意思,刚才……”   慕夜澈也清醒过来,松开了怀中的人儿,看着这越发娇艳动人的古妤。   古妤又把身子侧过去,娇羞的对着他,“顶楼好像到了。”   慕夜澈将目光从她身上恋恋不舍的移开,这才带着她走入顶楼旋转餐厅,与她共进晚餐。   ——   躺在床上的林纤纤一直在给慕夜澈打电话,她一直焦躁不安,为比赛的事情,也为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始终吃不下,睡不着。   但慕夜澈一直不接听电话,无论她打多少个电话,对方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最后她下楼去吃东西,看到慕太太一个人坐在大客厅看电视。   “妈。”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温婉的林纤纤,主动走过来给慕太太捏肩,柔声道:“妈,听说您以前认识很多音乐界的朋友。除了我妈李美胜,您还认识与她同一级别的提琴家对吗?”   慕太太用眼角白她一眼,懒得拿正眼看她,继续看她的电视,“少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妈。”林纤纤却更加温柔的给慕太太捏肩,缓缓在旁边坐下,柔笑着:“我听说这次比赛的评委里有著名大提琴家麦斯吉老先生,是当今大提琴家中的佼佼者,与您有一些交情,您就看在我是宝宝妈咪的份上,帮我这次忙吧。您只需要将麦斯吉老先生引荐给我就行了,剩下的事让我自己去谈。”   慕太太对这声‘宝宝妈咪’果然有所动容,扭头望着她,“清萱你这是实在走投无路,必须要让麦斯吉给你作弊吗?亲家母李美胜帮不了你了?”   林纤纤立即抓住了慕太太的胳膊,差一点就当着慕太太的面跪下了,“妈,您想一想,如果我作弊得到奖杯的事情被曝光出来,我们慕家就不会受到波及吗?我是慕家的媳妇,他们笑话我,就是笑话我们慕家!只要我这次比赛再次拿到奖杯,稳坐女王的位子,这些作弊谣言就会不攻自破!反之,如果我失败,那么我就会被逐出音乐界,丢的是慕家的脸!”   “可是如果我让麦斯吉帮你作弊,就是把他拖下了水!”慕太太立即皱起眉,不敢答应这件事,虽然她认为林纤纤这番话有道理,但是她也不能把德高望重的麦斯吉弄得身败名裂,“现在李美胜不也是因为给你作弊被从维也纳开除了么?你说你没那么大的能力,干嘛挑那么大的梁,把身边的人全都给害惨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应该想着怎么去解决它!”林纤纤也小声吼了出来,已然蹲在慕太太面前,抓着婆婆的手,苦苦哀求着,“妈,您就帮我这次忙吧。只要这次比赛我得奖,我们慕家的名声就能保住了!妈!”   慕太太被她摇得头昏脑胀,却也同样心乱如麻,抬起手,“让我先想想。”慕家的名声可不是一件小事,也许,这次她可以说服麦斯吉帮林纤纤作弊,让儿媳妇稳住大提琴女王的宝座。反正前两次都是作弊得来的奖杯,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林纤纤见慕太太有松动的迹象,连忙又欣喜的叮嘱道:“妈,这件事不要让爸知道。爸他老人家一生清廉,肯定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可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是什么事不能让外公知道呢?呵。”正当林纤纤看到了希望,硬拉着慕太太上贼船,寂静的二楼楼梯上,突然传来东旭那久违的醇厚男声,冷冷的,带着笑,正迈着长腿,信步朝楼下走来。   冷酷倨傲的冷东旭就是这样,一年半载出现一次,回来看看外公,小住一段时日,然后继续忙他的事业。   平日里他是冷酷无情的,俊美的容颜、深邃的眸,宛若刀片般割人的锐利,只是在与古妤相处的那段时日里,才比较像个有感情有血肉的男子。   今天他过来看望外公,正好也看看这新进门的小舅母,勾唇冷佞一笑,手揣西装裤袋,潇洒走出这里。   他没有与林纤纤打过招呼,见过房里的慕书记,直接走了,离开这座慕家大宅。   他一直保持这个潇洒的姿势在大院里走着,权当散步,然后走到古妤刚才呆过的地方,望了望四周,狭长锐利的眸子眯起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这个女人。”   ——   临窗的餐桌上,古妤亲自给慕夜澈戴上了这块名表。   “很适合你。”她轻笑着,把自己白嫩的玉手从他手里收回来,然后款款站起身,准备结束这顿晚餐,“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但在拿包的时候,她一不小心带到了桌上的酱汁,伴牛排的酱汁不仅溅到慕夜澈的身上,也溅到了她的白裙上。   “天,对不起。”她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失去她的典雅从容了,万万想不到会弄出这么一出,决定给慕夜澈赔一套衣服,“我太不小心了,我给慕先生再买一套新的吧。”   “没关系。”慕夜澈勾起性感的唇角,比较喜欢看到她手足失措的样子,很有她以前的范儿,微微笑道:“你刚才送了我一块表,我们扯平了。我们现在去楼下的酒店房间把衣服干洗烘干,你的裙子弄脏了。”   “嗯。”古妤随他一起走向电梯,红唇边勾着一抹笑,柔顺的跟在男人身后。   在楼下开钟点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虽然慕夜澈不是傻子,但她同样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掳爱Chapter:107   二人进入了楼下的酒店房间,先是脱下衣服交给服务生送洗,紧接着古妤进入洗手间补妆,慕夜澈站在外面赏夜景。   此时,两人都穿着酒店的睡衣,男人尊贵,女人柔媚,孤男寡女同处一间房,情形看起来像不像有故事发生呢?   良久,古妤没有从洗手间走出来,慕夜澈这才从窗边走离,来到了洗手间门前,担忧扬眉,“jasmine?”   古妤已经进去很久了,是不是害怕尴尬,故意躲着他?   门内,一身白色睡袍的古妤轻靠洗手台,正垂眸看着手机。   她怎么会害怕尴尬呢,她与这个男人又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此刻,她先是接听了碧丝夫人打来的电话,得知林纤纤极有可能找麦斯吉先生作弊,因为麦斯吉先生与慕太太是旧识,而慕太太与林纤纤又是一家人,最顾及慕家的脸面了;紧接着,她又用她的另一张手机卡给林纤纤发了一条短信——先不要急着拿冠军,来金冠大酒店九零三二房间,慕市长等着你。   然后,她面对大镜子用冷水扑脸,准备脱几件衣服制造气氛。   门外,慕夜澈敲敲门见没人回应,便出声喊古妤的名字,喊了数十声,还是没人应,便伸手把门打开了,“古妤?”   记得这个女人以前很爱躲在洗手间,有事没事便把门关着,所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而直到他主动把门打开,背对着他的古妤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在用冷水扑脸,然后把身上的扣子解开了,露出她白嫩如玉的香肩、雪白的胸口,把身上的衣物缓缓抽去……   面对这香艳的一幕,慕夜澈身为男人不是没有反应,尤其,他最爱古妤那一双修长无暇的长腿,喜爱她身体的味道,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身体的迷恋,然而此刻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他喊了那么多声,古妤都没有反应?   难道,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吗?   明明以她现在的模样,她并不是在故意脱衣服勾引他,而是打算脱衣服洗澡,动作自然优美而且没有防备。   直到,她抬起头看到镜中的他,这才狠狠吓了一跳,立即又用睡袍遮住身体!   “……”此刻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眼防备的盯着这个男人,后退了一步,露出她身为古妤的本真模样。对,刚才她只是打算脱几件衣服制造气氛,看起来像发生了什么,并不打算真与他发生什么,那么这个男人这次又径直进入,是打算重蹈覆辙?   这个习惯可真不好!   “请慕先生出去。”她冷叱道,娇艳的容颜看起来很生气,把俏脸侧过去了。   慕夜澈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没有再目光直视她,而是微侧过颀长的身子,担忧问她道:“刚才喊你数声没有回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出去吧。”古妤又坚持道,转身面向洗手台抓起她的一对耳环,显得尴尬。因为刚才洗脸,她把助听器摘下放台面上了,一对玲珑剔透的玉耳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整个世界是安静的,所以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慕夜澈见她半裸着身体尴尬,自己也退出去了。临去前看一眼她抓在手里的东西,给她轻轻关上门。   刚才那是一对煜煜闪光的长耳环吗?好像还有一枚袖珍型的黑色东西?   十几分钟后,古妤整理好衣服走出来了,又恢复了她端庄漂亮的模样,对他微微一笑:“刚才不好意思,让慕先生你受到了责备,刚才实在是太突然了。”   “刚才是我唐突了你。”慕夜澈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依然眸露忧色,担忧的注视着她:“你确定你没有事?”   “如果慕先生再晚进来一步——”古妤笑着朝他走近,仰着她白皙绝美的脸,在他面前吐气如兰,媚眼如丝,“那我就有事了。”她故意将身子再次贴着他,玉白指尖在他坚实的胸口轻轻的划,“若是我的清白被毁了,那该由谁来负责?你是第一个闯进我浴室的男人,刚才看到了什么?”   慕夜澈见她又这般挑逗他,一把抓住她调皮的小手,却不舍得让她的身子从他怀里离去,低首看着她,“我感觉你是古妤,但有时又不是。古妤不会这样挑逗我,也不会这般性感。”   古妤索性靠进他怀里,将他颀长的腰身搂紧,身子与他紧密相贴,脸贴在他胸口,“那你是喜欢以前的古妤,还是现在的我?”   这个问题,让慕夜澈悄然拧起眉心,修长臂膀轻轻环住她。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以前的古妤,可实质上,他对她恋恋不忘。如果怀中的这个女人不是失忆后的古妤,他也不会允许她接近他,甚至是勾引他。   只有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展露妩媚,他才会甘之如饴,允许她骄纵。   “衣服送过来了,去穿上吧。”抱着怀中的她在窗边静静站了片刻,他拍拍她的背,让她去把白裙子换上。   因为此刻氛围太好,她又太美好太温柔,他怕把持不住,与重逢后的古妤在这里发生了关系。   他清醒的知道这里是酒店,订下这个钟点房,是为了换洗弄脏的衣物。   若是古妤再在他怀里撩来撩去,用她的温柔融化他,用她的美丽性感诱惑他,他极有可能把她打横抱起,放到身后的大床上狠狠的爱她!   然而怀中的古妤却继续撩拨他,回转过那香软婀娜的身子,用她一双柔软的玉臂勾着他的颈项,媚眼轻眯,主动送上了她吐着幽香的唇,“过了这么久,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慕夜澈原本想拒绝她,不想在这里擦枪走火,但古妤的香唇主动送了上来,清香中带着妖媚入骨,让他把臂膀猛地一收,反而将怀中的古妤抱了起来,灼热薄唇狠狠撅住她的香唇,将他满腔的相思尽数倾注在这个激吻之中!   他喜欢古妤在他身下纯美妖媚的样子,这让他身体亢奋,无法自拔。   然而正当他箍住古妤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落地窗上狠狠的吻她,把妩媚的她吻得喘不过气,哼出性感的轻吟声,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   这道铃声让他停止了撕扯古妤身上的衣物,把这个正在他身下娇哼吟哦的女人缓缓放开,把她从窗户上抱了下来。   他用长指触了触她被吻肿的红唇,帮她撩开发丝,然后转身去开门。   古妤则睁开她氤氲如雾的眼眸,媚脸嫣红站起身子,看着男人去开门,一双手则缓缓把衣物拉拢,遮住她胸前的春光,娇唇微微扯开一抹笑痕,拿起床上的白色裙子走向洗手间。   门外,接到匿名短信的林纤纤找来金冠酒店9032号房间了,但9032是这边房间9011的对门,当林纤纤去按9032的门铃,这边9011房间门口,有服务生拿着那一整套被洗好的男士西装,给慕夜澈送来了。   “慕先生,您的衬衣和西装都洗好了,请查收。”   所以不远处的林纤纤,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来,扭头看着这边。慕先生?还是穆先生?   她不确定,所以只是望了这边一眼,然后继续按9032的门铃。短信上的女人说慕夜澈在这里开房间?!   “你是谁?!什么事?”一个腰围浴巾的胖男人怒气匆匆打开门,瞪着这个故意戴着蛤蟆镜的女人,“我老婆让你过来的?你们有种啊!你以为我抓不到她的通奸证据吗!你们给我等着!”   原本是一对各自在外面偷吃,正在闹离婚分财产的陌生夫妻。   “对不起,找错房间了,我找我先生。”眼见情形不对,林纤纤立即转身就走,用丝巾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脸,丢脸丢到了她云南的老家!   该死的,这个姓古的女人在耍她!   而这边的9011房间,激情平息的古妤换好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了,不好意思再面对慕夜澈,拿起她的包匆匆走向门口。   慕夜澈取回了自己的衬衣西装,放在沙发上,见古妤对他尴尬,他也冷静下来。   他没有留下古妤,让她走出了房间,自己则站在窗边,幽邃黑眸望着外面的夜景。   刚才,他是不是吓着她了?   而门外,一身白裙的古妤从房间走了出去,经过林纤纤的身边,与她打了个照面。   “古妤?”林纤纤大吃一惊,立即摘下她脸上的蛤蟆镜和丝巾,转身朝这边飞快的追来,“那条短信是你发的?我告诉你,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可能离间我与夜澈之间的关系!夜澈他爱我!”   古妤见林纤纤果然上道,这么快就追来了,故意停住脚步,惊讶的看着林纤纤,“慕少夫人,这么巧!你跟谁一起来?噢,不打扰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手挽名牌包,手机还放在耳朵旁通话,走进电梯对气炸肺的林纤纤摆摆手,“再见!”这件事解决之后,希望她们永远不再见面,呵!   林纤纤则被气得浑身颤抖,因为,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古妤与夜澈在一起了!而刚才,古妤好像是从9011房间走出来?   于是她疯了一般的冲向9011,不断的按门铃,等到慕夜澈打开房门,她一把推开身穿睡袍的慕夜澈,直接冲向那张大床,再闯进卫生间,使劲的摔东西,“女人的耳环,女人的香水味,还有她扔进垃圾桶的丝袜!”   她抓着这只耳环,气急败坏摔到慕夜澈的面前,“这是那天,古妤戴在耳朵上的耳环!你竟然与她来这里开房间!你们在这里开房私会!那我是什么?”   不等脸色微变的慕夜澈说话,失去理智的她突然往外面冲,“你们就继续偷情吧!我与你离婚,然后带着我肚中的这第二个孩子死在你们慕家!”   “纤纤!”慕夜澈的俊脸大变色,总算被这句话震惊到了,大步朝她追来。   ------题外话------   今天事情比较多,只能少更一点了,喘口气先… ☆、掳爱Chapter:108   白洁被迫打胎,古妤抽出时间照顾她,亲自给她炖了乌鸡汤,再端给她喝。   白洁起初无颜见她,但时间久了,她便主动开口与古妤说话,讲出她最近这半年的故事。   “最初韩虔接触我的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我甚至很讨厌他。”此刻,白洁微微低垂着眼眸,看着素色的薄被,一脸憔悴,“但后来,他告诉我他是家中最不被父亲重视的儿子。他的父亲给他制定的五千亿计划,他必须在一个季度内完成,否则他会被赶出父亲的公司,导致他不受宠的母亲一无所有。所以我相信了他。”   古妤站在窗边的阳光下,柔和的晨辉将她高挑的身影拉得纤长,气质高雅。而那白皙精致的五官上,也镀着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柔美而细致。   此刻她在窗边走了一两步,静静听着白洁述说,一双猫眼里闪烁柔和理性的光芒,等待着白洁的下一句。看来她并不责怪白洁背叛了她,表情很平静。   白洁则抬头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纸白,继续道:“古妤你其实也是知道我与韩虔在一起吃饭的,但我真正对他动心,是在某一次,他带我去马来西亚出差,顺便见他的母亲。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了保住母亲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在父亲面前装智障。但他越是‘傻’,韩宇痕对他的呵斥声就越大,当着他所有哥哥们的面警告他,如果他敢把公司的生意搞砸一次,荣升总部会立即开除他,甚至把他赶出所有的分公司,让他带着他的母亲滚出这里。”   “所以你当时很同情他?”古妤回过头轻轻一笑,缓步走到白洁的床边,“韩宇痕这一辈子除了林玉儿,确实还娶过不少老婆,有不少的子女。他教育儿子的这种方式其实并没有错,弱肉强食,胜者为王。韩虔现在能拿下整个荣升集团也证明他确实有能力,有手段,打败了他的那些同父异母哥哥们。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爱过你吗?哪怕仅仅是喜欢。”   她眉梢一挑,一直盯着病床上的白洁。   白洁清冽的目光立即闪烁起来,双手颤颤抓紧被角,垂眸哑声道:“他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我们曾经在他的五千亿计划上横插了一脚,导致他即将到手的荣升不翼而飞。几个月前,韩宇痕将他踢出了董事会,打算将荣升集团交给他其他的儿子。所以他用玩弄的手段报复我。古妤你是否还记得,那一次他在交易所门口约你一起参加慕夜澈的婚礼?因为,他想追求你,继而开始实施报复。但是古妤你没有给他机会,而我,却对他动了心。”   此时此刻,白洁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   那个时候,她只是与韩虔吃了几次饭,防备着他。虽然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在业内与ks是死敌,但在私底下,他是一个风趣幽默绅士,而且富有情调的人。与他一起相处,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   于是在被他私底下追求了几个月后,她终于答应与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因为,她恰好也要去那里出差,两人一起过去。   然而在他那俨如大皇宫的白色豪华别墅内,她却看到这个西装笔挺俊美异常的男人在韩宇痕面前瞬间变成了傻子,那时韩宇痕正站在他的几百坪草地上与其他儿子打高尔夫,其母唯唯诺诺的跟在旁边,被韩宇痕的其他妻子挤兑,韩虔则脱去他的西装外套拿在手上,低着头对他的父亲道:   “爸……爸,这个季度,我无法完成您交给我的五千个亿。”   顿时,他身旁的那些姨太太们一阵哄笑,纷纷嘲笑:傻子还能进家族公司?说话都说不清楚,一紧张就结巴,韩家在马来西来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五千亿计划只是老爷逗他玩玩的,让他知难而退,果然是傻子才会当真!   “那么你退出董事会吧,荣升集团交给你的其他哥哥去打理。”韩宇痕收起球杆,不曾看这个儿子一眼,也似乎非常厌恶韩虔这一对母子,冷着脸,当着其他儿子的面直接下了命令,“守好你的母亲,不要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否则,我会让你滚出我所有的公司,得不到我一分钱的财产!”   不顾韩虔母亲的哭泣哀求,韩宇痕顺着形势折断了韩虔的双翅,让韩虔的事业即将命丧‘五千亿计划’,明显偏袒他其他的儿子!   于是这一幕,让白洁感到万分惊讶,当天她就离开了这座皇宫似的豪华别墅,住进了酒店。   她与韩虔一起喝酒,聊天,关系走近了一步。   回国之后,她私底下与韩虔见面、密聊,与他一起商讨未来。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背叛ks,而是运用她的智慧,暗中做了韩虔的贴身秘书,与他一起在国内外飞来飞去,谈下了一桩又一桩的大买卖。   她感觉身为敌对的双方,ks与荣升都没有错,都是在生意场上厮杀,拼出这个帝国的终极王者;甚至在面对这俊美冰冷的韩虔时,她感觉自己有些歉疚,让韩宇痕的五千亿陷阱即将成功!   于是她与迷人冷俊的韩虔合作非常愉快,他是总裁,她是聪明干练的女助理,在不背叛ks的情况下,与这些国际大公司在谈判桌上收获一笔又一笔的惊喜。   实质上,她什么都懂,她是被陷害开除的经济学硕士,为了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她选择做简单的清算员,从来不会抢古妤的风头,也不愿意做压力过大的交易员。   于是此种情况暗中持续了几个月后,她与韩虔的感情急剧升温,他们在大酒店开了房间,将她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这个迷人的男人。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是水到渠成,她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归宿,向ks的glenn递交了辞呈。为了不让古妤和媞娜伤心,她没有告知她们,而是暂时的消失,打算平静一段时间后再告知。   这个时候的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仿佛抱着她的嫁妆,即将嫁给她心爱的男人,每走一步都是轻快欢乐的。   她拿着韩虔交给她的高级通行证,以总裁助理的身份进入荣升总部大楼,刷开一道又一道气派的大门,与荣升的各位主管人员打招呼。   她并不是看中荣升丰厚的福利而过来,而是为了与韩虔在一起,才选择跳槽进入荣升总部陪着韩虔。她遭受到了各种流言,但她在韩虔身边很幸福,她无所畏惧。   而韩虔,对她也很好。   他的业绩量在以一鸣惊人的速度增长,除了与她合作的默契度,还有他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与智慧,让他挣脱了韩宇痕的压制,以六千亿的成绩击破了韩宇痕给他挖下的陷阱!   那个时候,她依然是他贴身的秘书,一袭修身的黑色窄裙,与俊美尊贵的他双双走在机场,迎来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   对,他们在外形上很般配,当他需要飞国外出差的时候,他一定会带着她,然后与她在国外甜蜜的蜜月,给她制造无数的浪漫与惊喜。   她则美艳妖冶,纯美可人,在酒店房间不断给他制造惊艳感或新鲜感,让他火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然后他们浪漫的共进晚餐,跳舞,赏夜景,给她戴上钻戒,或者脱光衣服一起泡泉……   很浪漫很甜蜜的一段日子,让她忽略了身边所有的消息,眼中只有这个男人。   直到,韩虔正式宣布,他即将重新管理荣升集团,成为荣升拥有实权的首席执行官,所有的分公司会为他举办庆功会,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被他邀请!   那天,公司总部所有的白领在顶楼为他举办了庆功会,门口的海报上则一律印着韩虔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但一身白色礼服的她却发现,她的通行证刷不开公司的玻璃大门!   “秘书,帮忙把门打开。”她拿着手包对一楼前台的女秘书招手,让她立即打开公司大门,“时间来不及了,酒宴要开始了!”   但女秘书在看了她的通行证号码之后,对她抱歉的欠了欠身,“对不起白小姐,你的号码失效,你的通行证必须找总裁重新开启。这是他为您颁发的特殊通行证,我们无权激活。”   “可是也必须让我先进公司!”她把手中的卡再放在智能卡机上刷了刷,生气的拍了拍门!   韩虔这是什么意思?昨晚他还抱着她热情的缠绵,与她在雨中拥吻,给她买下整座城市的鸢尾花,抱着她在车里、在房间、在浴室,疯狂的缠绵了一整晚,今天,他却让她穿着这套他亲自挑选的礼服被拒之门外?!   “白小姐,韩总在电话里通知你去他的办公室。”片刻后,女秘书还是给她打开了门,带着她往顶楼办公室走。但她不能进入宴会厅参加酒宴,而是在看了一眼后,被带进了韩虔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哪个角落都留有她和韩虔相爱的痕迹,她和这个男人,互相都清楚对方身体的每一寸,也清楚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道声音。   他们爱爱的时候,这个男人喜欢让她坐在他身上,他则坐在这张黑色皮椅上抱着她的腰臀掌控一切,尤其喜爱啮咬她白嫩的肩膀,让她被他折腾到一身香汗,然后幸福的晕死过去。   他也喜爱她纤长玉滑的手指,喜欢放在唇边亲吻,夸赞这是一双让人**蚀骨的美手。   然而现在,他销毁了她的通行证号码,故意将她挡在门外?   “你来了。”韩虔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传来,这个男人依然尊贵迷人,风度翩翩,但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虽然火热依旧,但似乎噙着一抹冷笑,“今天很漂亮。”   “虔。”她转身朝他扑来,激动的投入他怀里,“刚才公司大门的锁,似乎坏了。”她很想听到这个解释,希望韩虔这样安慰她!   “呵。”韩虔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醇厚低沉的嗓音很温柔,很动听,似在安抚他受惊的小女人把她搂进怀里,却在白洁以为他要吻她的时候,大手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然后狠狠一把,将反应不及的她重重摔到了地上,“从现在起,滚出我的视线范围!”   白洁先是撞到了桌上,然后摔到地上,但接下来让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韩虔不仅不放过她,而且步步紧逼,再次一把狠狠拽住她的长发,迫使她痛苦的仰着脸看他,阴鸷冷笑:“原本,我要追求的人是古妤,但她发生车祸香消玉殒了,所以,玩弄你白洁也能暂时发泄我心中的怒气。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敢这样破坏我的计划!谁挡我,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这样的他,白洁已是一脸泪水往后退,吓得浑身颤抖,但韩虔再次抓起了她的双臂,将娇柔的她往后面的墙面上撞,用自己高硕的身体禁锢着她,对她大吼,“你知不知道每次与你上床,我都感到无比的恶心!每次压着你,我就会想起我韩虔竟然与你和姓古的这个女人是竞争对手,ks竟然派两个女人来破坏我的五千亿计划,我的母亲因此更受人欺凌!现在被人耍的感觉好受吗?马上给我滚!滚出我的公司!我韩虔留着你,只是为了更好的玩弄你,拿出你们在交易所的干劲爱上我吧,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时间,回到几个月后的现在,古妤听完这番讲述,吃惊的看着床上的白洁,“之后,他把你赶出了他的公司?那么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白洁微垂着脸,将双腿缓缓曲起,抱着自己,然后侧过脸看着窗外,“那天晚上,他把我赶出了他的公司,从此与我划清界限,让我受尽思念的折磨。”   她停顿,微微蹙起眉,“期间我受不了给他打了电话,说我想他,但他不肯接听我的电话,似乎忘记了我。后来我找去他的公寓大楼门口,告诉他,我怀孕了,孩子会进入他们韩家,他这才肯见我。他还是那么俊美迷人,但他约我见面,抱我吻我,是为了与我诀别让我失去防备。他派人将我抓去了这个偏远的地方,打掉了我三个多月的孩子,让我拖着病弱的身体死在那里。他的心真的好狠。”   她一直记得那天晚上,多日不见的他对她张开双臂温柔拥她入怀,四唇相贴,他的激吻中同样充满了思念,健硕的身躯裹着她,修长的臂膀搂紧了她,却是趁她不备,一掌击向她的后颈,致使她昏迷!   当她醒来,她已经躺在黑诊所的手术台上堕胎,简陋的器械与简单的止血包扎,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感染。   这个男人没有给她留下一分钱的返程路费,打算就这么让她死在砖厂……   “他现在不知道你还活着?”古妤面色凝重,在她的床边坐下,轻轻触了触她的肩膀,“即是这样,白洁你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不要再见他。”   白洁则不出声,只是抱着双膝望着窗外,面色憔悴忧伤。   古妤的手机则响了起来,让她不得不起身走出去接听电话,给白洁带上门,“对,我是ks的jasmine,交易所要求我现在立即前往那边?交易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jasmine,有位徐小姐亲自过来交易所找你。你马上过来!”   徐小姐?   古妤挑眉,然后挂断了电话,开车前往交易所。林纤纤昨晚与慕夜澈和好了?   一段时间后,当她一身性感干练的衬衣窄裙,踩着高跟鞋走进交易所大厅,站在大厅中间的林纤纤从包里拿出了一支耳环,当着众人的面摔到了她的脸上,“jasmine小姐的耳环,昨晚落在了酒店房间!与有妇之夫开房的感觉好吗?”   她并没有要求进入办公室私下处理这件事,而是一定坚持等在这人来人往的交易大厅,保持高姿态的环胸抱臂姿势,让交易所所有的人知道古妤昨晚在酒店与别人的老公开了房,“jasmine小姐,做第三者是你的专长吗?故意约人去酒店实施勾引,人家照样不爱你,你还想怎样?”   果然,交易所的同事们开始看着古妤窃窃私语,指着地上那支熟悉的耳环。这支耳环是jasmine经常戴在耳朵上的长形水钻,他们不会认错的,难道高挑妖媚的jasmine真的是小三吗?   古妤则望着地上的耳环轻轻一笑,朝林纤纤走近笑道:“慕少奶奶的意思是说,我jasmine与慕市长去酒店开房间了吗?”再看着微微变色的林纤纤冷冷一笑,媚眼侧睨着这个兴师动众的女人,   “不管你有没有证据,但以慕市长的身份和地位,你认为慕市长会去开房间?他是一市之长,开房间的事情非同小可,还请慕少奶奶不要含血喷人,在这里侮辱我jasmine的名声!”   呵,看来昨晚慕夜澈没有哄好他心爱的女人,让这女人跑来这里发泄了。很好,她要的就是这女人主动把事情闹大。   果然,林纤纤不敢再吭声,抿紧粉唇盯着古妤,不想再泄愤的把事情闹大抹黑慕夜澈的名声!   虽然昨晚她很生气,在慕家寻死觅活,一定要慕夜澈断绝与古妤的来往,否则她带着孩子跳楼。但今天当真闹来这里,她清醒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夜澈是她的男人,她怎么能把自己男人的名声抹黑?她爱慕夜澈,夜澈也爱她,她心爱的男人不能背上这种名声!   现在与这姓古的对上面了,确定她在这里工作,那以后再教训她不迟,于是她在交易厅走了几步,盯着古妤勾唇一笑道:“jasmine别太心急。我和我先生的感情很好,除了第一个孩子半岁,现在我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宝宝。你说这样的感情,我和我先生身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今天来,只是想把这支耳环还给jasmine小姐,昨天与jasmine小姐在9032房间开房的男士你应该还记得?呵,短信上的9032房间。”   她意有所指道,笑看着微眯眸的古妤,然后对周围的大家礼貌的说了声‘打扰了’,优雅转身走向门口。   敢用9032号房间耍她,她今天一并还给这个女人!   而且她笃定,古妤与她一样,不会将慕夜澈的这件事曝光出去,会默认自己与陌生男人在9032房间!因为,她们都爱他!   然而正当她走向门口,微眯眸的古妤却对她的背影笑道:“既然慕少奶奶提到了9032号房间,那么9011房间是谁?”事实上,她古妤不在乎慕夜澈的名声会怎样。   原本她不想主动戳破,既然林纤纤要起这个头,执意闹到了这里,那么她不介意将慕夜澈去酒店开房间的事曝光出去。   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市长夫人,再一个是她jasmine,事情若是闹起来,不知道是慕家损失大,还是易名后的她损失大呢?再,林纤纤说她又怀了孩子,那么让这个孩子与他的父母一起过过平民生活吧。   林纤纤这种毛病,就是惯出来的,还真以为她林纤纤摇身一变成了徐小姐,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而慕夜澈,永远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也是被惯出来的,呵。 ☆、掳爱Chapter:109   那么开房间的事件到底有没有闹起来呢?   当徐清萱去交易所走了一圈,回到慕家大宅,她发现她的婆婆慕太太正在为她比赛的事情煞费苦心,想尽办法让麦斯吉给她作弊,所以她顿时有些心虚。   如果慕太太知道她刚才闹去了交易所,差一点让慕家身败名裂,不知道慕太太会怎样对付她呢?   慕太太昧着良心找麦斯吉给她作弊,就是为了保住慕家的名声,不曾想她为了报复古妤,把慕夜澈也给拖下去了!   虽然,他们二人跑去酒店开房间确实可恶,但是事关夜澈的名声,她不得不忍一忍。   “麦斯吉,那打扰你了,再见。”慕太太轻轻撂了电话,把邀约的事情谈妥了,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上楼,却被这个幽魂似的儿媳妇吓了一大跳,“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我已经给你联系好麦斯吉了,明天你去见见他。”   “妈,那谢谢你了,我想起我现在还有些事,再出去一下。”林纤纤缓过神来,又拿着车钥匙匆匆走出去,决定去一趟金冠酒店!   昨晚,慕夜澈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因为她一时怒火攻心,不断的吵嚷着跳楼带着孩子自杀,让他有些厌烦。   现在她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必须冷静,理智的处理这件事,所以她现在必须从长计议,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慕夜澈非常厌烦她跟踪他,反感她像个泼妇寻死觅活,但是如果不这样,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在乎他,心里非常难受?!如今,可是他在背叛她!   开车去了金冠酒店之后,她主动从酒店管理处拿回了昨晚走廊上的录像带,与慕夜澈的订房记录一起销毁,避免让媒体抓到把柄。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可笑吧?   原本是她找去了交易所,势要把古妤这个第三者抓出来,当众羞辱她,现在她这个正主儿却必须心急火燎的销毁这些证据,给她的男人遮丑!   销毁这些东西之后,她继续开车前往市政府大楼,去找慕夜澈谈一谈。   于是当她挽着包包走进去,昔日的女同事们皆对她窃窃私语,压低声音窃笑着。   事实上,在很久以前,大家对徐清萱这张脸就感到诧异了。   徐清萱与林纤纤长得极像,所有在市政府见过林纤纤的同事都这么说!虽然那时林纤纤只在市政府上了几天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她,但是就凭她昔日那张紧窄性感崩掉胸前扣子的打扮,同一办公室的同事们都记得她!   有几个同事已经升职搬走了,也有几个女同事继续留在原处,每天讲八卦。   当徐清萱身著一套端庄洋装走进来,有个女同事大叫出声,“呀,她与林秘书长得真像!今天亲眼见到真人,更加像了!”   “别乱说话,当初的林秘书已经自杀了!人有相似有什么奇怪的,这位是徐小姐,咱们的大提琴女王,你别乱认人!”旁边另一女同事拉了拉她,与她一起走到一边了。   林纤纤则挑眉,继续端庄的往前走着,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想不到当初的那几个女同事还在这里混日子,是不是打算把秘书的工作做一辈子?   也是,在这里混混日子讲讲八卦,确实过得挺滋润的。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慕夜澈的办公室,看着办公桌后面的俊美男人,“耽误你几分钟,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谈谈。”   慕夜澈早在秘书通报的时候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这个女人。   除了昨晚闹个不停,不知道今天还有什么事需要谈谈?   虽然他的心里充满了歉疚,但现在的他根本不担心她会自杀。这个女人只会闹,闹得让他无法忘记她,无法放开她。   “昨晚的事情,只要你跟我说,你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她在故意勾引你,我便原谅你。”林纤纤走到他的桌前,一双清澈的凤眼里布满了不谅解,却柔柔的看着这个男人,“这种事情,只要她故意留下线索,就会让人误会。但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夜澈你根本不会背叛我。”   慕夜澈扬起一双修长的剑眉,脑海里也忽然想起了昨晚与古妤的那个吻,便看着林纤纤道:“刚才ks的glenn给我的秘书室打来电话,说你亲自找去交易所中伤jasmine的名声。”   “我中伤她?”闻得此言,林纤纤虽然有些震惊和心虚,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但这句话让她更加生气,不得不咄咄逼人的反问男人,“难道,昨晚你没有与她一起去开房间吗?我所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慕夜澈则从皮椅上站起颀长的身子,缓缓朝她走来,“昨晚,我们只是在等待被送去干洗的衣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纤纤,这段时日,你是不是一直派人跟踪我?”   林纤纤一把把桌上的瓷雕打翻,发出愤怒的尖叫声,“我跟踪你了又怎么样,你一直背着我与古妤偷情私会!她是故意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如果这次我没有把酒店的记录销毁,明天,你与她去酒店开房的照片马上就会被她放到各个网络媒体报社,你慕夜澈的市长生涯玩完了!”   “够了!”慕夜澈则冷冷盯着她,深黑的眸子隐隐浮出厌恶之色,很讨厌她这种咄咄逼人之态,危险眯眸,“jasmine不会做这种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林纤纤冷笑着指着自己,受伤的后退了一步,“她给你灌**汤了么?难道你忘了半年前,她是怎样将我推下高台,导致宝宝早产?!她现在挖好了陷阱等我们跳,你却与她去酒店开房间,打算让自己身败名裂!”   慕夜澈的一双锐眼越发的深寒,盯着林纤纤,“我再说一次,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古妤!”   林纤纤面色一黯,在他的怒火之中不敢再发飙,心里却无比的难受,鼻子一酸,转身往外面走了。   这个男人竟然认定她在侮辱古妤,他心疼这个姓古的女人!   可是如果不是古妤三番四次的兴风作浪,她又怎么会生气?古妤卷土重来,故意数次出现他的面前的目的还不够明确么?   她伤心的往外走,委屈的泪水顿时从眼眶流了出来,无比的心痛,但察觉到外面的秘书在盯着她,她便飞快的收回了她的眼泪,保持她的高姿态往外面走。   现在已经开始心疼古妤,觉得半年前不该放她走了是吧?   那好,她现在带着两个孩子走,她会告诉孩子,是爸爸不要他们了,狠心的抛弃了他们母子,让孩子长大之后恨他!   回到慕家大宅之后,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吓得慕太太立即上楼来看她,问她又怎么了!   “明天就要与麦斯吉见面了,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昨晚与夜澈一起回来也是这样闹,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就差从楼上跳下去了!   林纤纤不理她,继续生气的收拾行李,对外面的佣嫂命令道:“去把小少爷抱过来,我与宝宝一起回瑞士!反正我们母子也是多余的,就让慕夜澈与外面的这个女人住在一起吧!我祝他们的地下情永远见不得光!”   “清萱,夜澈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吗?”慕太太一把拉住她的手,让管家钱叔和佣人们全部退下去,焦虑的看着她,“清萱,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当年也做过地下情人,知道这对他的名声非常不好!”   “那能一样吗?!”林纤纤开始发疯的尖叫,愤怒的一把挥开慕太太的手,想不到慕太太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让她既难堪又愤怒,“当初我被他包养的时候,他还没有结婚!我不算他的地下情人,而是他的红颜知己!但他现在结婚了,老婆是我,他竟然又跟那个女人缠在了一起!”   “当初他与古妤是婚姻关系,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第三者。”慕太太被她甩得手疼,发现这个女人一旦生气,便开始发疯,仿佛谁都欠了她,所以慕太太也对她的这种态度有些生气,决定把话跟她明着讲,   “当初我们家古丫头多好啊,要不是你缠着夜澈,为他自杀多次,还怀了孩子,夜澈也不会被你的这种假温柔假可怜蒙蔽。你瞧瞧你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就不需要用自杀的手段来博取同情了。一旦稍有不顺,便把我们慕家闹得鸡犬不宁,你自己还看不出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是什么德行?!”林纤纤开始与慕太太僵持起来,心中的一把怒火烧得她理智尽失,怒瞪着一双凤眼,恨不得与慕太太打起来,“我是什么德行,你们不早知道吗?如果不是我怀了孩子,拿到了大提琴女王的头衔,你们会允许我进门?你们慕家,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徐清萱看待!所以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古丫头,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她一直在我和夜澈中间搅和,也只有你们这些老家伙把她当宝!”   她瞪着这边,拎着行李袋狠狠甩开了慕太太,往门外走去。   慕太太则被气得跳脚,最后怒极攻心,对这个拽到不行的林纤纤一声厉呵:“好,你走!走出去了就不准再回来!林纤纤你现在弄清楚了,你顶着徐清萱的身份,靠作弊拿到了大提琴女王的宝座!没有李美胜从中包庇,你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就跟你明摆着讲,如果不是有宝宝,夜澈非要选择你,我慕家早把你这个臭名远昭的林小姐拒之门外!我慕家现在虽然一时安逸,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林家母女一定会给我们慕家带来灾难!我们支持夜澈娶你,是因为觉得应该对你负责,你却不知好歹!”   林纤纤停住脚步,一把把哭泣的小宝宝从佣嫂怀中夺过来,然后狠狠拍了拍宝宝的小屁股,“不准哭!现在奶奶要赶我们走,你哭给谁看?你奶奶说了,当初准许我们母子进门,就是因为有你。现在你是我的宝宝,与他们慕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不准叫爸爸和奶奶,只准叫妈咪!”   受惊的小宝宝大哭不止,不断扭动他粉嫩的小脸蛋和小身子,一双含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奶奶那边,不肯要妈咪抱。   这边,慕太太也急了,让钱叔立即给夜澈打个电话,让儿子马上回来!   这该死的林纤纤,爱走不走,没有人留她,现在竟然故意打宝宝来要挟他们!   片刻后,早已接到钱叔电话的慕夜澈从市政府匆匆赶过来了,当他风尘仆仆推开门,林纤纤立即抱着孩子,拎着行李袋往外面走,试图让他急!   慕夜澈则看着哭泣中的小宝宝蹙眉,冷冷盯着这个女人,磁性嗓音森冷,“如果你实在过不下去,我们可以解除婚姻。”   林纤纤立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被这句话震慑到了,“你打算就这样抛弃我们母子?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这个你也打算不要吗?!”   她放开了她手中的行李袋,用手拍了拍那平坦的肚子,让慕夜澈好好看清楚这两个孩子,伤心的流眼泪,突然大声哭吼起来,“我给你孕育了两个孩子,你却为了外面的那个女人抛弃我们母子!慕夜澈你好样的,今天就让儿子看清楚他们的爸爸是怎样在喜新厌旧!是怎样在外面与女人开房间偷腥!他不配做你们的爸爸!”   她抓着宝宝的小脑袋,一定要让小宝宝看,宝宝则在她怀中脆声啼哭,大眼睛都哭成了小核桃。   “你到底想怎样?你还在闹什么?”慕夜澈在这一刻心力交瘁,忍着怒气,终于发现这个女人多次选择自杀是有原因的。   她的思想很极端,宠她的时候她会掩饰得很好,性情温和,美丽灵动;两人发生矛盾的时候,她会走极端毁灭一切。   一旁,慕太太与钱叔则早已大惊失色的朝林纤纤冲了过来,从她怀里夺过孩子,后怕的护着孩子。   林纤纤则蹲到地上,大声的哀泣,瘦弱的双肩垮了下去。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你的儿子在外面跟女人三番四次的私会,你却还护着他。我是真的被逼疯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在外面恩恩爱爱……”   “夜澈,这是真的吗?”慕太太看着这样的林纤纤,不得不转身逼问儿子,眸中布满了失望,“以前古妤住在我们家,你也是这样三番四次的出去与林纤纤私会,还包养了她。你到底喜欢谁?这又是哪一个女人?!”   慕夜澈眸子深幽,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最后看一眼还蹲在地上哭泣的林纤纤,转身走出去了。   他喜欢谁?   他也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他。   ——   古妤没有等到林纤纤主动把丑闻公布出去的消息,证据销毁了,这证明这个女人为慕夜澈的名声着想,是一个好老婆,但在ks总部大楼工作的时候,她时而感到心痛。   一闪而过的心痛心慌,让她无法专注的工作,只能站在落地窗边驻足。   是谁在与她心电感应,让她感到心痛?是她离世的孩子在地府受到委屈,正伤心的哭泣么?谁打了他?   “jasmine,冷总找你,我们一起过去吧。”glenn敲敲门走进来,给她递上开会的胸牌,“徐小姐会就此事过来道歉的。”   古妤转过身,红唇微微一笑,“我不需要她的道歉。glenn,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冷总,现在我去不了。”   她不需要林纤纤过来道歉澄清事实,她会让林纤纤更加的疯狂,再次来交易所发飙是最好不过了。   此刻,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交到glenn的手上,“他会明白的。”   glenn则郑重的看着她,感到不解:“当初在国外,是冷总一直在联系你,亲自去医院将你接回了公司总部,我们这才没有失去你的消息。现在,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只是没有去开会。”古妤莞尔一笑,转身朝这边走来,婀娜的身影显得落寞,望着前方笑道:“半年来,我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慕家人相信,当初不是我将林纤纤推下了高台。可是想来想去,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办法去证明自己,因为那一幕实在太真实的发生在了他们面前。但现在,我想我找到方法了。”   “什么方法?”   古妤笑了笑,“玩一个简单的游戏。”   ——   jasmine不再与慕夜澈偶遇,也不再通电话,就这么断去联系了,可能是为林纤纤找去交易所的事情感到生气。   于是这天在办公室,慕夜澈想起应该主动给jasmine打个电话,问候她的近况。   “最近在做什么?”他用长指扯松脖颈上的领带,将挺拔身躯靠在皮椅椅背上,俊脸显得很疲累。但当听到jasmine的声音,他仿佛看到古妤以前欢快的模样,变着法子让大家开心,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   很久以前,他为什么不觉得古妤可爱呢?她自毁形象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侍奉他的双亲,而他却认为她很粗野,毫无美感!   “我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古妤在那端轻轻的笑,声音柔美动听,含满了欢快,“你是不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我打翻了酱汁弄脏了你的衣物,却又害得你的名声差一点受到波及。”   原来古妤是害怕牵累他,所以才避而不见?   慕夜澈为这一认知感到欣喜,沉声笑道:“jasmine,你除了给我一个手机号码,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我不相信慕先生没有派人过来查。”古妤继续柔声笑,似乎正穿着性感睡衣靠在床上,用手撩了撩她的秀发,“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就这样吧。”她准备挂电话。   “你住在哪里?”慕夜澈又问道,不允许她挂电话,磁性沙哑的声线里藏满了思念,“我现在想见你。”   jasmine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捂住了话筒小声道:“我们现在不能见面,我有朋友过来了。我们明天见吧,我也好想你。”   “告诉我你的地址!”慕夜澈却更想见她!因为他不能确定现在见她的人是男是女!现在她穿着性感睡衣躺在床上,这个人在晚上来见她?   jasmine却挂断了电话,不再接听他的号码。   几个小时后,慕夜澈从办公室走出去,亲自将车开在大马路上,jasmine的电话主动打进来了,柔声笑道:“我在泡泉,你要不要过来?也许能纾解你身体的疲劳,让你轻松一些,我知道你最近很累。”   “告诉我确切的地址!”   “嗯。”   ——   慕夜澈见到了那脱光衣服仅围着浴巾的古妤,他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勾引他,但既然来了,他也泡一泡温泉纾解疲劳。   几分钟后,他修长精壮的身体进入了泉里,与古妤一起喝着红酒。   古妤则朝他靠近,坐在他身边,一身白嫩的玉肌被蒸得白里透红,分外诱人。   然后,她贴着他,将身子靠进他怀里,垂眸看着泉水羞涩道:“泉水是不是有点烫?我感觉好热。”   软玉温香在怀,慕夜澈的身体同样很滚烫,尤其是古妤嫩滑的身子贴着他,在他怀里紧密相贴,让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想把这性感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爱!   但他没有将女人搂紧,而是做了柳下惠,静静喝着酒,泡着泉。   他怕现在的自己一旦失控,会让古妤累得走不出这里。   古妤则调皮的掬水泼他,游向了远处,再回头掬水,秀发湿湿的,美丽的脸蛋与睫毛水水的,“过来呀。”   慕夜澈被泼得一脸湿,这才游动他健壮的身子,把调皮的女人抓进了怀里,也给她泼了水,但不能让她把泉水吃进嘴里,“调皮~”他抓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身,故意拍了拍她的臀部,然后给她拨开脸上的湿发,柔柔捧着她的脸。   古妤则继续调皮的用水泼他,发出咯咯的笑声,但男人不让她动,将春光大泄的她抱进怀里,低下头吻她。   古妤起初不愿意,但随着他吻得深入,她这才回应了他,允许他的双手在她性感凹凸的玉体上游移。   得到她的回应,男人的吻霸道起来,炽烈而滚烫,抱着她往岸边靠近,然后将柔软的她压在池沿上,呼吸也随之粗重起来。   他抚着她……让仰着头的她连连抽气,用一双玉臂攀紧了他的宽背。   果然,他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爆发力惊人……   而旁边的不远处,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林纤纤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慕太太也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皆是无人接听。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古妤。他是那么的想她,那么的迷恋和习惯现在的她。   只要她微微一笑,他全身的疲累皆散尽,只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疼爱,狠狠的爱她,听她幽香的红唇里泄出轻声漫语。   这边,林纤纤的手机快打没电了。   她不知道在她如此痛苦的情况下,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接听她的电话?!   现在火也发了,愤也泄了,慕太太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不再与她针锋相对,而是和平共处,依然为了慕家的名声,继续做一家人。   所以,她现在等着男人回来,吵过之后再和好,扑进他的怀里述说她的委屈。   她必须让慕家人,慕夜澈了解她的委屈和痛苦,能看到她在乎他们,这样才能更加的爱她。谁想离开这里呢?她根本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的怀抱!只是想让他们急一急罢了!   然而现在,在比赛的前一夜,慕夜澈彻夜未归了。   原本她想赔礼道歉,在夜澈面前撒撒娇,与他和好如初,再与他一起谈谈明天比赛的事情,让他给予她一些鼓励,但是他不接电话,导致她心里更加不安。   无奈之下,有关于比赛的事宜,她与慕太太谈了谈,再与母亲李美胜谈了谈,从她们那里得到了一些鼓励,然后在第二日清晨,前往比赛赛场。   距离那日争吵,已经过去几天了,与麦斯吉也见了面,对方答应看在慕太太的面子上尽量给她争取高分,所以李美胜告诉她,只要她发挥得好,评委们照样会给她高分,保住她女王的宝座。   因为她是她李美胜的女儿,他们敬她李美胜几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宝宝,给妈咪加油!”很多人过来送了她这个大提琴女王,慕太太不计前嫌,握着宝宝粉嫩的小手,让宝宝给妈咪鼓励。   但小宝宝怕她了,直接扭过可爱的小脑袋,小身子趴在奶奶的怀里,不鸟这个妈咪。   林纤纤无奈,倾过身把宝宝的小胖脸吻了吻,背着她的白色大提琴走下慕家的私家车了。   顿时,旁边的记者与粉丝蜂拥而来,纷纷把她包围,问她这次有没有信心?   林纤纤则让助理和保镖护着,不回答他们的问题,直接往前走。   此刻她最想接到的是夜澈的电话,但是这个男人铁了心不理她,让她心凉之极。上两次参加比赛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疼她爱她,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如今……   “iris。”旁边的女助理偷偷拉了拉她,脸色凝重的凑耳小声对她道:“刚才我去打听了,麦斯吉突然被换下去了,他无法再担任评委,所有与李美胜走得近的评委都被换了。而那个音乐天才新人李思思,她刚才是坐jasmine的车过来的。李思思代表了jasmine,她这次一定会让你在赛场上求助无门,顶替你的位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该死的!”林纤纤一声暗骂,却不得不在粉丝与记者们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往前走,掌心微微冒出了冷汗。   ------题外话------   以后看情况更新吧…… ☆、掳爱Chapter:110   麦斯吉突然被换下去了,所有与李美胜走得近的评委都被换了,林纤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心虚得冒出一身冷汗。   于是在走进比赛大厅的途中,她走至一边,焦急的给慕太太打了个电话,发泄她的怒气,“妈,您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麦斯吉会被突然换下去了?之前不是说好由他担任评委,给我打高分的?您这是在故意让我下不了台吗?”   “什么?麦斯吉被换下去了?”接到电话的慕太太比她更加惊讶,立即勃然大怒,“他被换下去了,我怎么知道?!你凭什么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是在帮你,花了我不少私房钱,出了我不少力,难道这些都是白搭的?!若是让你爸知道我帮你作弊,他非把我赶出这个家不可,我更加得不偿失!你这只白眼狼,不识好人心啊你!”   “那您就等着被赶出去吧!”林纤纤刻薄冷笑,愤怒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原地走了几步,扭头看着她的女助理,冷声吩咐道:“去向组委会请假,说我身体不舒服,无法参加比赛。”   女助理皱了皱眉,看着好端端的她,“可是你刚才当着粉丝和记者的面走了进来,谁会相信你身体不舒服?”   “让你去你就去!”林纤纤瞪着凤眼娇声厉呵。   “是!”女助理不得不快步走向比赛大厅。   林纤纤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眯起她美丽的凤眼冷冷笑了笑,然后环顾四周,看着四周的楼梯。   既然古妤一定要让她在大赛上出丑,逼得她身败名裂,那么现在她只有先缓一缓,不参加这场比赛。   ——   在慕夜澈醒来之前,古妤离去了,给他留了一张纸条——以后不要再找我。   慕夜澈赤果着上半身从大床上坐起,看着这张纸条微微皱眉,然后将纸条抓起撕碎。   昨晚,他与古妤……   但是缠绵之后,她说让他不要再找她是什么意思?!   掀开薄被正要起身,门口忽然传来了门铃声,说是客房服务,有东西需要送进来。   “什么东西?”他起身穿上衬衣和西裤,戴上他的腕表,当那修长的长指碰到古妤送的那块名表,他垂下幽深的双眸,用手指触了触,很是喜爱。   “您的西装外套,昨晚拿去送洗的。”   “送洗?”他不记得有这回事,因为昨晚他一直跟古妤在一起。   “是一位jasmine小姐为您拿去送洗。”   “拿进来吧。”他这才点点头,允许客服进来,自己则站在镜子前扣衬衣扣子系领带,看着修长脖颈上的吻痕,微眯起黑眸。   昨晚太过放纵,这里竟然也有了吻痕,衬衣领子是遮不住的……   “夜澈,你果然在这里!总算找着你了!”然而正当他穿戴完毕,恢复了他的俊美绝伦意气风发,安静的房门被服务生用卡刷开了,传来的却不是客服服务生的声音,而是慕太太的声音,“夜澈?!”   客服服务生拎着他的西装站在慕太太身后,一直在请慕太太出去,“这位太太……”   “夜澈!”慕太太则推开服务生就往房里冲,先是看一眼室内被单凌乱的一幕,再吃惊的看着俊美的儿子,“夜澈,你……你真的……”真的在外面玩女人?   慕夜澈则剑眉扬起,读懂了母亲眼眸中的意思,淡声道:“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慕太太则一把抓起他的手,暂且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件事,拉着儿子往外面走,疾声道:“赶紧去国际会展中心,清萱她今天要参加比赛,但是麦斯吉突然被换下去了,没有人可以帮她!”   “先等一等。”慕夜澈则示意一旁的服务生出去,用手拂开母亲的手,幽深眼眸定定注视着心急火燎的慕太太,“麦斯吉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慕太太竟然找了这里,然后利用服务生给他送衣服的机会冲了进来!足以可见,这件事非同小可,林纤纤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这……”慕太太一愣,顿时心虚,扭头对儿子羞惭道:“还不是清萱她要我给她找个人作弊,给她拿高分!如果不作弊,我们慕家的名声就被毁了,再也抬不起头来!可是谁知道,麦斯吉突然就被换下去了,这个消息谁也不知道……”   “您找麦斯吉作弊,难道不怕麦斯吉落得和李美胜一样的下场?!”慕夜澈的眸子冰冷阴鸷起来,薄怒的注视着母亲,无端怒火在胸间狂扫!因为他发现林纤纤现在把他慕家搅得一团糟,所有的人都必须为了她这个女王的名声鞍前马后,围着她转!   他早说过,他不在乎她是否登上大提琴女王的宝座,只要她有进取心有梦想就够了!她是不是女王有什么区别吗?   然而现在,大家都必须为了她失去很多东西,比如牵累到麦斯吉……   “现在过去国际会展中心!”此刻,他暂时不追究母亲为什么能寻来这里,必须先去看看林纤纤的比赛情况!   这个该死的女人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   古妤亲自送了李思思过来参赛,思思抱着她的腰,将白皙小脸靠在她的胸窝,“jasmine,谢谢你为我争取了这次机会。如果没有你,我永远都不能为我的爹哋妈咪实现梦想。我的爹哋妈咪很喜爱大提琴,我也喜欢,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参加比赛。”   “那思思这次一定要努力。”古妤抚摸她的发,一双猫眼注视着车外,看着前面成百上千的徐清萱粉丝群,“无论结果怎样,你只要正常发挥就好。这一次,不会再有评委故意将你打压下去。”   “嗯。”李思思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下了车,背着她的大提琴,走进比赛大厅。   片刻后,一身红裙的古妤也走进了敞亮的比赛大厅的等候厅。   由于她戴了茶色墨镜,单独一个人缓缓走在这里,所以比起那些拥有粉丝阵容的选手们,她是不引人关注的。   此刻她优雅踩着她的高跟鞋,缓缓走在这里,目送李思思进入比赛大厅,然后清洌的目光一转,勾唇笑看那站在角落打电话的林纤纤。   看样子,林纤纤正在电话里大骂慕太太故意让她丢丑了,必须把这一腔怨气给发泄出去,拉着慕太太做垫背,然后想想其他办法再作弊!   可是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她当真有实力坐稳大提琴女王的宝座,又为什么害怕国际组委会突然将评委全部撤换?   这个女人参加比赛,就像她对她古妤栽赃嫁祸制造车祸一样的心虚!所以,继续担惊受怕,做贼心虚吧,所有她用无耻手段争取来的东西,都会在她的生命里一并消失!   这个女人应该明白,她原本可以在慕夜澈那里很幸福,但她偏偏不该在求婚宴上制造那一推,继而穷追猛打,给她古妤制造车祸,让她失聪,失掉孩子,甚至是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而前方,林纤纤在支开女助理,美眸环顾四周一圈后,身影缓缓走向楼梯处,眯眸看着楼梯下面。   楼梯阶梯有几十级,如果她失足滚下去,应该不会丧命,而是摔伤胳膊和腿,在身体上面造成伤害,可以让她暂时缓一段时间。   所以她暗暗深吸一口气,眯眸看着下面的楼梯,迈脚向下面走了一级。   而这边,古妤看到了她的意图,眉梢一挑,一双美目侧过来,但并不惊讶,而是好整以暇看着这个女人,等着看她有没有勇气滚下去!   想不到这个女人无法拿冠军便耍赖,来了这一招!呵,摔下楼梯能让她保住大提琴女王的宝座么?   而林纤纤也不负众望,在提脚向下面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脚下一步踩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她的身子一路往下面滚下去,滚到最下面的时候,她的人已经昏死过去,吓得楼下的粉丝们一声尖叫,蜂拥着朝他们的女王奔涌过来。   天呐,他们的大提琴女王竟然在参赛的前几分钟从楼梯上失足滚下来了,刚才这一幕简直吓破了他们的胆,撕碎了他们的心!   他们美丽大方,气质高雅的女王竟然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了,怎么会这样?!   然而面对这惊悚的一幕,昏死过去的林纤纤却并不知道,慕夜澈与慕太太已经走进这里了,正当他们要喊她的名字,却看到这个女人故意朝楼梯边走去,目测了楼梯的高度,估算了滚下去的受伤程度,然后故意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慕太太当即吓得尖叫,整张脸都吓白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慕夜澈则俊脸微变色,锐眼一眯,迈开长腿朝这边疾奔过来!   以他们与林纤纤的距离,他是抓不到林纤纤的手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纤纤竟然真的狠得下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这一幕让他突然想到了半年前她被古妤从高台上推下去的那一次,难道她不要命么?竟然三番四次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半年前,林纤纤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故意摔下去的?这个女人,是真的有胆子往下面摔,像疯了一样!   “清萱!”他颀长的身影跑到了楼梯下面,推开人群蹲到林纤纤面前,发现这个女人再次一身的血,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奄奄一息,“夜澈,你终于来了,我好痛。”   这个时候的林纤纤身体很痛,痛得睁开了眼睛。因为刚才她只想到了用这种方式逃避比赛,用一次又一次的作弊方式保住她的女王宝座,但没想过要摔掉她的孩子。   虽然最近压力很大,导致她时而感觉腹痛,有时差一点在电梯里站不起来,三个月不到的胎儿岌岌可危。但,她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怎么能再次流产?!   她想保住女王的名声,也想保住这唯一的孩子啊!   “清萱,刚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夜澈则困惑担忧的注视着她,一双黑眸尖锐,而且逼仄,冷冰冰,阴测测的,从她刚才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他的心就在翻江倒海。   他心疼一身是血的她么?   一个多次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他为什么要心疼她?   “夜澈,昨晚你去了哪里?”林纤纤则紧紧抓着他的手,等着救护车来。   虽然此刻她很痛,可是她被痛清醒了,这个男人彻夜不归,对她的赛事不管不问,当真是伤透了她的心!   现在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大赛会以她受伤的名义让她保留参赛资格参加下一场比赛,即使李思思这次拿得了冠军,水平比她高出数倍,夺得了奖杯,但她依然是粉丝们眼中的女王!只要她一直不回应,作弊谣言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被世人所忘记。   她这个大提琴女王只是受了伤,不能参加比赛,国人还是会支持她的……   然而最困扰她的问题,却是她的男人与她越走越远,她幸福的生活被一个第三者搅得面目全非!   林玉儿当初就应该把这个姓古的女人扔在荒野喂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确定她已死亡之后再离开!而不是把催生完的她直接扔在荒野,留下了祸患!   但此刻她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这个‘第三者’,正站在一旁,欣赏着她的表演。   古妤微勾红唇,轻笑着,想不到林纤纤真敢从楼梯上把自己摔下去,貌似摔习惯了!很好!   刚才她从慕夜澈的眼神里看到,这个男人深邃的幽眸里划过了一丝对林纤纤的狐疑,对林纤纤的这一故意摔跤已是怒火冲天!   想来,这个男人想起了半年前在酒宴上的那场事故,发现这位林纤纤经常性的故意摔跤,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所以继续保持,现在无论林纤纤选择哪一条路,这个女人都必须身败名裂!   要么,参加比赛,让国人知道她是冒牌货,欺骗了国人对她的支持与喜爱。   要么,如现在一样摔下楼梯,还原当初她在求婚宴上栽赃嫁祸的那一幕,经常性的故意摔,让慕家人不再信任她。   呵,很明显,林纤纤选择了后者。   红唇边的冷笑逐渐隐去,白皙的俏脸一片冰冷,她转身往门口走,等待着思思夺冠的好消息。   被一个自己厌恶的男人爱了一整晚是什么感觉呢?   只要想起林纤纤那张发疯崩溃的脸,一切,她可以勉强接受。   时而,她会想起很久以前与慕夜澈的那一次,可是直到未出世的孩子离奇死亡,找不到尸体,她便感觉与他的每一次都很反胃。   一个俊美无俦风度翩翩的男子早已在她眼里成了恶魔,她早已记不起他昔日的好,记不起他的温润如玉,儒雅风趣;只是在看到林家母女的时候,她会想起自己这一双失去声音的耳朵。   对不起了慕夜澈,为了会会这林家母女,你必须再牺牲一次你的幸福了。   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外,她戴上她的墨镜准备上车,忽然看到慕家的私家车里,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趴在窗口上好奇看着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跑。   于是她走过来,走到小家伙面前,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你认识阿姨吗?”这是林纤纤的孩子,可是她就是看着这孩子可爱。漂亮极了,还长了几颗小牙牙。也许这就是与宝宝投缘。   小宝宝立即对她挥起胳膊要她抱,小嘴里依依呀呀,小身子往她怀里扑。   但后面的佣嫂抱住了小少爷,立即升上车窗,不让陌生人接触小少爷。   古妤则对小宝宝笑着摆摆手,让小宝贝乖乖,然后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开车离去。但她不知道宝宝又趴在窗上看她了,并哭了起来,漂亮大眼睛里含满了泪花,目光追随着她。   ——   林纤纤被送往了医院,但这次的情况不大乐观,除了摔伤了身体,耽误了比赛,还有其他的问题。   “病人以前流产过一次,所以这次能怀上,算是幸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医生无奈的看着慕太太,将林纤纤的子宫片子指给慕太太看,“上一个孩子应该是在两个月左右流掉的,所以对子宫的伤害不是很大。但是病人的身体不好,很难保胎,能二次怀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不应该这么大意。”   “等等,医生。”慕太太皱起眉,让医生稍等一会,柔白脸庞极度的不悦,“我的第一个孙子已经半岁大了,怎么可能在两个月的时候流掉?你们是不是检查错了?”这不是在诅咒她的宝贝孙子吗,乌鸦嘴!   医生面色凝重,也不敢乱讲话,又道:“那可能是在以前打过胎,经我们检查,慕少夫人的身体上没有剖腹产的痕迹,也没有顺产的扩宫现象,一切都很紧致,所以我们才以为少夫人没有生过孩子。对不起了,慕老夫人,刚才多有得罪。”   “两者都没有,那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慕太太却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如遭五雷轰顶,“半年前,清萱确确实实在医院生下了我们家的小少爷。如果真如医生你所说,没有任何生产痕迹,那这个孩子岂不是……”   她无法再说下去,嘴唇抖了抖依然震惊,然后让医生将检查结果代为保密,急匆匆的转身走出去了。   而病房这边,昏死过去的林纤纤尚未转醒,慕夜澈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双幽深的眸子漆黑深邃,犹如深沉的大海无波无澜。   昨晚,他与失忆的古妤共度了一夜。床上的事情自不必说,他很沉迷,不愿从她的温柔乡里醒来。甚至,恩爱的时候古妤用指甲把他的肩膀抓破,他也很享受。这样温柔优雅,却又不失直爽性感的古妤,很吸引他,仿佛能把他融化,是他梦寐以求的古妤。   再加上今天林纤纤故意摔楼梯,这件事很刺激他,所以有时他会问问自己,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林纤纤?他现在这样算什么?   从某些方面,他是对不起林纤纤的。   “夜澈,你出来一下。”身后,慕太太轻敲房门,示意儿子出来,严肃道:“夜澈,半年前清萱从高台上摔下来,这事你觉得有蹊跷吗?”半年前清萱从高台上摔下来,宝宝就早产了,但是医生刚才说,林纤纤在孩子两个月的时候流过产?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慕家需要多找一些权威医生帮忙检查检查,再确定结果么?这么多医生只怕是做不了假吧!   慕夜澈原本俊脸沉重,沉稳内敛站在病床边,想自己的事,此刻没料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他幽深黑眸再度一黯,英挺的剑眉微挑,“为什么这么说?”今天看到林纤纤故意摔楼梯,他有一瞬间的狐疑!但慕太太为什么也问这个问题?   “哦,妈只是随便问一问。”慕太太见儿子没有太大反应,便把话头带过去了,主动走到林纤纤病房,看着床上昏睡的林纤纤,“给亲家母打个电话吧,让李美胜过来。” ☆、掳爱Chapter:111   接到消息,李美胜夫妇急匆匆从国外赶了过来。   他们心急火燎的过来看看女儿的情况,得知清萱从楼梯上摔了,李美胜差一点晕死过去。   事实上,这种方法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可以暂时缓解作弊风波的压力,但是人命关天,李美胜真担心这个女儿会吃不消,把身体给弄残废了。   而悠悠转醒的林纤纤,先是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然后忽然抓住护士的手,大惊失色的挥开了那支针头,“不要碰我!”   女护士也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这个女病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拒绝治疗!   于是护士们退开了,找来了医生,医生安抚林纤纤冷静,劝慰她配合治疗,“徐小姐,以目前的状况,你必须进行物理治疗,否则你极有可能无法再做妈妈。”   “什么意思?”林纤纤震惊的抬起头,盯着医生,情绪几乎崩溃!   除了失去大提琴女王的宝座,她还差一点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她早该知道,在她一觉醒来之后,会有很多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尤其是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徐小姐?”医生见她盯着前方发呆,又试着喊了她一声,再次语重心长道:“你若想康复,就必须配合治疗。你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坚持不下去。”   “我知道了,医生。”林纤纤将身体虚弱的靠在床头,不再大喊大叫,也不再激动,而是很快让自己冷静下去,又抬起头问医生道:“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吗?”她的孩子竟然被她亲手给扼杀了,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   “是的。”医生沉重的点点头,看着她,“我们为你检查过身体,你的身体不适合保胎。再加上你的工作压力大,流产之前便已经有了滑胎迹象。肚子痛的时候你便需要注意了。”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她低垂着眼睛,对医生护士下了逐客令,然后静静躺在床上,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是谁将她逼到了这一步?   她只是想摆脱身为林纤纤的阴影,过一份崭新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她除掉挡在她和夜澈之间的障碍有错吗?   ——   新人李思思在大赛上一举夺冠了,她超凡的琴技水平震惊四座,一夜成名。   所有听过她琴声的人不得不感叹,大提琴女王李美胜的女儿徐清萱那种水平算什么呢,与之比较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虽然这次徐清萱不小心摔下楼梯退出比赛了,但无论论功力,论技巧,论水平,新人李思思都是技惊四座,比昔日的大提琴女王远远超出数倍水平!   于是所有媒体的焦点都投注到了李思思身上,追随着这个新人跑,封她为新一代的大提琴女王,阵势浩大。   但李思思本人却很低调,得奖之后便带着助理消失了,去见她的姐姐jasmine,与她一起庆祝这个好消息。   古妤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庆功宴,正坐在vip包厢里,等着思思过来。   随行的还有其他很多朋友,他们准备举办一个私人的庆功宴,庆祝思思第一次拿奖杯。待到思思拿到更多的国际大奖,正式封为新一代的大提琴女王,有了一定的经验,古妤会为她举办一场享誉全城的庆功宴。   此刻,大家陆续前来,即将认识新女王李思思,古妤却忽然接到慕夜澈的电话,被约见面。   “一定要现在吗?”古妤对这个邀约时间明显有些不悦,但她一直微笑着,很温柔,“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手上有些事情。”   “那你订个时间。”慕夜澈磁性悦耳的声音在电话里再次响起,很想见她,不容推却,“我现在很想见你。”   “那你去老地方等我,我马上就来。”古妤轻轻笑道,扣掉了电话,然后拿着手机在原地走了走,眯眸看着外面。   现在林纤纤生病住院,这个男人还有心思见她?果真是爱她,还是对林纤纤太失望?   一段时间以后,她与慕夜澈在会所见了面,迎面一个拥抱,俊朗高颀的慕夜澈竟是狠狠一把将她搂紧在怀里,长臂不肯再放开,“不许再逃开!嗯?”   她则环抱着他颀长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口,笑道:“听说你太太摔下了楼梯,伤得重吗?”如此良辰美景,本不该提及这么扫兴的名字。但她原本就不想与他浪漫恩爱,所以扫扫兴也无所谓。   果然,男人被倒胃口了,修长臂膀稍稍松开了她,往前走了几步,幽邃黑眸注视着前方道:“她是故意摔下楼梯。”嗓音里布满了失望,明显对林纤纤心灰意冷,一双阗黑幽深的眼眸也随之冰冷起来,不想谈及她的事。   站在他身后的古妤则微微一笑,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身,“也许她是有苦衷才这么做。夜澈,这次让你为难了,也让你太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这次过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也许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以后不能再见你。”   “难道你不是古妤么?!”慕夜澈转过身抱住她,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一双炙热黑眸中布满了不舍,不准她就这么离去,“明明这张脸,与她一模一样。”   不管古妤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都回到了他的身边!   古妤则咯咯一笑,一双撑在他胸膛的玉手将他轻轻一推,退离了他的怀抱,笑道:“其实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实在太多,难道你要把每一个长相相似的人都当成古妤?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古妤!”慕夜澈一把抓住她的臂弯,长臂急收,将她猛力带回来,锐眸严肃的盯着她带笑的双眼,“告诉我,半年前在宴会厅发生的那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是你推了她,还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为什么你不肯解释一句话?!”   古妤表情一怔,眯起她一双漂亮的猫眼,笑看着这个重新搂紧她腰肢的男人道:“慕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如果你信任她,就不应该抓着我在这里问为什么,而是应该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事实,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毕竟我不是她,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她轻轻拂了拂他的大手,让他松开,然后拿起自己的包,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慕夜澈没有再抓她,任由她离去了,自己则返身踱步向窗边,俊脸凝重看着她渐渐离去的婀娜身影。   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可事实是,他亲眼看到林纤纤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血流了一地,情境与半年前的那一幕一模一样!   ——   慕太太亲自拜访了几位在业内极具权威的医生,将大致的情况跟医生说了一遍,然后从不同的权威医生那里得到相同的答案——无论是剖腹产还是顺产,身体都会有孕育过孩子的迹象,不可能毫无痕迹!   隐晦一点说,这个与父亲同相的小少爷极有可能是由代理孕母所生,或者直接从外面抱养而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而林纤纤所谓的孩子,早在她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就流掉了,很有可能是在她割喉自杀的那一次弄掉的。所以她才敢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怀了孩子,因为她曾经怀过,陪伴她左右的林碧儿不知道实情,一度以为她还留有孩子!   当然,慕太太为了保住慕家的名声,并没有向医生说明是谁的情况,只是问了一问,然后回家。   这一次,慕太太坚决不去医院看望林纤纤了。因为她一肚子的气,打算跟林纤纤好好算一算这几笔账!   之前为了她的女王宝座,她找上了老友麦斯吉,结果麦斯吉立即被撤换,国际大提琴家的名声毁于一旦,维也纳永远不会再让他担任评委,他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林纤纤倒好,在她与夜澈一起走进比赛大厅的途中,立即打来电话向她泄愤,诅咒她这个老太婆被慕书记赶出慕家,拉她做垫背!   这一句话,想必身边的夜澈也听到了,万万想不到这女人在走投无路之下,嘴巴会如此恶毒!   她原本就没有女王的真本事,虚有其表而已,慕家为了她,已经把麦斯吉拉下泥坑了,她还想怎样?他们慕家就是因为迎进了这个女人,才会灾难不断!   紧接着,他们亲眼看到林纤纤在楼梯边上用目光测了测,然后故意一脚踩空,整个身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老太婆这一次总算又见识到了林纤纤的厉害,竟然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都不晓得疼!那么半年前的那一次,她是不是也是自己摔下去的呢?!   如果真是,她真得扇自己两耳刮子!   因为他们家的古丫头就是被她们这样气走的,她当时情急,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古丫头冲向了林纤纤,认定是古丫头为了报复夜澈订婚,才伸手推了林纤纤!   然而现在的林纤纤,还有谁敢相信她不是疯子?   “太太,小少爷一直在哭,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此刻,佣嫂抱着啼哭的小宝宝朝她走近,把小家伙放进奶奶的怀抱,“平日里,小少爷最粘太太您了,您哄哄他。”   慕太太连忙伸手把小乖孙抱进怀里,用手给宝宝的小脸蛋抹了抹泪,将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抱进怀里哄,“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宝宝了?”   他们家的孙子真的很像夜澈,难道是夜澈在外面生的儿子,然后被林纤纤偷偷抱了回来?   小宝宝则用一双带泪的大眼睛看着她,小鼻头都哭红了,脸蛋儿粉粉的,小脑袋朝奶奶靠近。   “太太,宝宝是不是想妈咪了?这几天少奶奶在医院。”一旁的佣嫂也用手爱怜的触了触宝宝的小泪脸,轻声提醒慕太太,“今天带小少爷去医院吧。”   “医院的病菌太多,以后不要带小少爷过去。”慕太太坚决拒绝这个提议,站起身将小宝宝哄了哄,并扭头再次对佣嫂吩咐道:“这段时间内,不要让清萱与小少爷接触,她没有资格!而且谁也不准过去见她!”   保住她昔日的女王名声有什么用,从外面抱了个孩子进来糊弄他们就是犯了她的大忌!   “是的,太太。”   ——   苏醒过来的林纤纤不太想见李美胜,因为为了保住名声,她从楼梯上摔下来逃避比赛,结果后果让她更难收场。   所以她最想见的人其实是生母林玉儿,让林玉儿帮她出出主意。   “夜澈呢?为什么他和宝宝都没有来见我?”此刻,她躺在病床上输液,伤心的看着她的养母李美胜,“除了妈您,难道慕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我吗?”   她已经帮慕家保住名声了,来医院看看她也不会让他们慕家的名声受损,或者怎样!   “清萱,你给夜澈打个电话吧。”李美胜给她递来手机,自己也是被这个养女折磨得面色憔悴,事业一落千丈,后悔道:“清萱,当初我不该让你担负起这么大的名声,我们把国际比赛太当做儿戏了,而你的实力也不够。”   “妈,您先出去一会,我有话想跟夜澈说。”林纤纤垂眸盯着手机,熟稔输入夜澈的号码,不想与她一起悔思,更不想让李美胜掀自己的老底,“我自己的事会处理好的。”   “那好,你接完电话好好休息,妈和爸明天再来。”   李美胜夫妇出去以后,林纤纤开始在电话里对慕夜澈厉声质问,清声冷笑,“我知道你现在在你情人那里,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想知道她在故意报复我们。不过如果你不想我们鱼死网破,你现在最好过来看看我。我有事找你。”   “你可以现在说。”慕夜澈拿着手机走动了一两步。   “不行,我必须要见到你。”林纤纤坚持,并立即把嗓音放柔,柔声哀求着他,“夜澈,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们的宝宝了,我好想他。你带他过来看看我吧,他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就算你现在变了心,我们也有孩子。”   慕夜澈在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答应过来见她,“我半个小时后到。”因为他也正好有事找她。   “嗯!”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病房见面了。   “夜澈!”林纤纤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扑进他怀里,但被他一把挥开了。   “你故意摔下楼梯。”他的一双眸子冰冷尖锐,冷冷盯着病床上的林纤纤,颀长身躯绕着病床走了几步,薄唇掀起一丝冷笑,“所以你告诉我,半年前的那一次,你也是故意从高台上摔下来么?因为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古妤偏偏在那一次选择报复你,而你在接下来的日子噩梦连连?”   “夜澈,你就因为这些怀疑我?!”林纤纤受伤的看着他,无比的震惊,整张脸都白了,“半年前是她把我从高台上推下来,你竟然怀疑我自己故意摔下来!我摔下来不疼吗?我们的儿子都差一点没了,你竟然听信她的枕边话而怀疑我!”   慕夜澈则冷飕飕盯着她,薄唇轻掀,锐眸微眯依然不相信她,“可是你这次同样从高处摔了下来,没有任何人推你!”   “为了慕家的名声,我能不摔吗!”林纤纤这次彻底的崩溃了,梨花带雨的朝他扑过来,大哭大吼着,“你在外面玩女人,却来这里指责我故意摔楼梯!那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摔楼梯延迟比赛,那让我们慕家背负作弊的名声吗?还有你慕夜澈的名声,如果没有我销毁你在酒店开房间的录像带,你的市长之位早玩完了!我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你们慕家?!”   “不要一口一声慕家的名声!”慕夜澈冷声呵斥她,对她现在这副模样更是厌恶之极,俊容冰冷,“没有人要求你一定拿冠军做女王,但是为了你的女王之位,你以慕家名声为幌子,让慕家不断为你收拾烂摊子!以你林纤纤的水平,做女王与不做女王有什么区别?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在事情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不要再闹出故意摔楼梯的丑闻!你九死一生,但每一次自杀自残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没有人会再相信你!”   “夜澈!”见他转身就走,林纤纤立即从病床上摔了下来,委屈的哭喊着,试图留住他的脚步,“夜澈,你听我解释!每一次自杀我都很害怕,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帮到我……”   慕夜澈修长的身影已经走远了,没有回头,但实质上在他的心里,他比林纤纤更加压抑难受。   即使林纤纤真的栽赃陷害了又怎样,难道他不是伤害古妤的帮凶吗?   古妤当初不肯做出解释,正是因为他不肯相信她,用他冰冷尖锐的目光直接否定了她,相信了林纤纤,所以她没必要解释。   古妤说,既然你不肯相信她,为什么不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她,早已不需要他信任与否!他在她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   古妤在交易所大楼门口与意气风发的韩虔见上面了。   距离上一次的相见,俊美冷峻、五官刀削斧凿的韩虔更添成熟男人味,阳刚帅气,迷倒一大片异性。   然而相比韩虔的意气焕发、尊贵无比,一直默默无闻的白洁却臭名远昭,背负‘背叛公司、被男人强奸’的骂名。   由于韩虔一直没有公开白洁的身份,所以公众并不知道韩虔与白洁有过一段故事。   现在只要古妤走进交易所大厅,其他期货公司的主事者们便故意在她面前提及白洁的名字,问她,她的一把手去哪了?然后呵呵的笑,走至一边聊八卦,将白洁爱慕虚荣反遭男人糟践的故事添油加醋一番,也相当于是把她也骂了一番。   对此,古妤无法做出回应,只是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走过,给ks的职员们交代工作。   此刻,她踩着高跟鞋与韩虔迎面而来,与韩虔淡淡一笑。   一身尊贵的韩虔则稍显惊讶的看着她,勾唇一笑,再侧首支走他身后的秘书助理,走向他的跑车。   而他名贵的跑车里还坐着一个漂亮的长发女人,两人贴唇吻了吻,抱了抱,然后驱车离去。   古妤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微蹙眉,想起了白洁。   白洁不肯重回交易大厅工作,也退掉了出租房,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长时间的伤害与压抑让她得了抑郁症,有时在梦里她会大声喊叫放过她,声嘶力竭,但是醒来之后,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偶尔,会有眼泪从眼角静静的流下来。   古妤照顾了她几天,发现这个长有一副好皮囊的韩虔真的很有本事,比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慕夜澈更有本事,除了在商界手起刀落势如破竹,还懂得利用感情玩弄女人!竟然用这种报复方式,把得罪他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   他们韩家的男人果然都很了不起呵,一个比一个厉害!只是,感情债是不需要还的么?欠下太多债,自必让你双倍奉还!   ——   “我认为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你已经被赶出了我的公司。”数个月前的某个夜晚,回公寓的韩虔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白洁。   他傲慢的走下车,重重的把车门摔上,然后忽然将娇柔的白洁压在了车上,差一点用手扭断白洁纤细的脖子,嗜血冷笑,“听说你很想念我?但是如果你这次没有出现,我差点忘记你是谁!滚!”   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   被赶出荣升的白洁则忍着心头的恐惧,朝这个危险的男人接近了几步,既害怕又思念的看着他,“老虎喜欢活着的猎物,再一步一步的把它吃掉,这样会让你有胜利感。我曾经得罪过你,所以你要让我爱上你。但是韩虔请你告诉我,你的心里没有我吗?我感觉得到,你是喜欢我的。”   韩虔则倨傲的拍了拍她的脸,让她起来,“那一天晚上,我应该用枪崩掉你这颗自作多情的脑袋。现在滚出我的视线,我韩家永远不会接受你这种肮脏的女人!”   白洁忍住心头的酸涩,缓缓站直了身体,然后退离了他一步,小心翼翼冷道:“你韩家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们韩家总该接受你韩虔的儿子。韩虔,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能没有你,否则我会疯掉的。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组建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不好么?我会尽心侍奉你的母亲,让她老人家不再受到委屈,做最幸福的奶奶。所以我请求你离开韩家的制度,不要再过这种压抑的生活……”   “你怀孕了?”韩虔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锐利的眸子闪耀震惊的寒光,随即勾唇一笑,朝她缓步走来,并用大手抚上了她的肩膀,“既然怀孕了,为什么不早说?”   白洁见他态度缓和,似被她说动,立即扑进他宽阔的怀抱抱紧他,用脸贴着他的胸膛,“虔。”   韩虔也搂紧她,用大手抱了抱她的腰,沙哑柔声道:“我没想到你怀孕了,以后你来我的公寓吧,我将公寓的大门锁密码给你。”   “嗯。”白洁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将柔白的脸蛋往他怀里钻了钻,贴紧他,总算重新回到了她心爱男人的身边。   自从发生人为纵火事件,母亲在医院抢救无效离世,她白洁在这世上便没有了亲人。她甚至不能去认亲,害怕拖累他们。   只有在韩虔这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虽然不能曝光她与他的恋情,永远藏在暗处,但她白洁原本就是一抹不为人知的影子,双生子中的背面,除了她家乡的人认识她,锦城市所有的人都不认识她。   她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静逸平和,一生一世一双人,很满足。   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她与韩虔和好后的不久后,也就是她精心打扮一番后的某一天,韩虔派车接她去外面约会,她却被抱紧她的韩虔击中后颈晕死过去。   她是看到自己的腹部微微隆起才决定去找韩虔和好的,她爱他,而且宝宝不能没有爹哋,但韩虔决定让他们母子死在荒郊,除了强制堕胎,更是让刚刚堕完胎的她被扫地出门,奄奄一息躺在路边,等待死亡!   古妤将她救起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为了爱情,忽略了很多东西。   她现在已经回不去交易所了,也没有资格再与古妤媞娜称作姐妹,只是在此刻看着韩虔欣喜于她的‘死讯’,与长发女人在车上惬意恩爱的时候,她的心头会激起一簇复仇的火花!   老虎从来不会享用死掉的猎物,留对方一口气,是为了更好的折磨对方。所以韩虔,她会回来的。   现在的白洁已经死掉了,她无脸再面对任何人,但独独可以在面对你韩虔的时候,名正言顺夺走你最珍惜的一切!一个做大事的男人,怎么可以为了生意场上的竞争,将怒气与目标转移到她身上?   导致他母亲在家中没有地位是他自己没有本事,为什么要毁掉她?! ☆、掳爱Chapter:112   林纤纤在医院住了一段时日,终于被接回了慕家。   原本她以为,慕家至少会看在她保住了面子的份上,或多或少的关心她,但是慕太太明显对她过于冷淡,不仅对她不闻不问,更是不肯把儿子抱给她。   “妈,宝宝呢?”终于,躺在床上的她受够了慕太太无理的态度,坐起身,同样对慕太太板起脸来,“妈,请您弄清楚,这是我的儿子,不是您一个人的孙子!把宝宝抱给我,他一定想妈咪了,我听见他在哭!”   慕太太正走进她的房间,闻言轻轻一笑,挑高眉梢看着床上的林纤纤,“清萱,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么?你有什么资格见宝宝?”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林纤纤立即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冷眸盯着面前的慕太太,“他是我的儿子,马上将宝宝抱给我!”   慕太太见她动气,声音嚷得比谁的都大,便没有再笑,冷着脸没理她,转身走了。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林纤纤现在是她慕家的人,她有责任将作弊的名声给压下去,不要以为逃避了比赛便可以四处卖乖,这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她慕家没有把某些事情戳破,是打算等着林纤纤自己认错,给她台阶下。   而林纤纤见慕太太转身离去,依然不肯把儿子抱给她,气得一把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朝门口砸去,“全部给我滚!”   嘶吼了几声,气得不停的娇喘,最后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了外面,自己去抱宝宝,“宝宝,妈咪在这儿。”   原来宝宝就坐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佣嫂正在为宝宝喂食物,让小家伙填饱小肚肚,但宝宝一直在脆声啼哭。   “宝宝!”林纤纤飞奔下楼,跑到小宝宝面前,想把孩子抱起来,但宝宝不肯要她,把可爱的小脑袋扭开了,皱起他的一双小眉毛。   “宝宝,我是妈咪啊。”林纤纤跪在地毯上,继续柔声哄孩子,用玉手给宝宝擦了擦泪水,“我是宝宝最亲爱的妈咪,宝宝不要哭,看看妈咪。”   一段时间过去,孩子好像不认识她了,夜澈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还有,夜澈这段时间到底在哪,为什么她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这个该死的男人!   “妈,夜澈呢?最近他在忙什么?”于是她站起身,再一次与楼梯上的慕太太对上话了,朝这边走过来,“夜澈是您的儿子,您应该管管他!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要顾及你们慕家的名声!如果让人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到时候被毁掉的人不仅仅是他,还有慕家!您应该不想看到慕家臭名远昭吧?”   慕太太原本不想理她,但这番话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终于扭过头看着底下的林纤纤,“你说的没错,一旦让外界知道夜澈在外面玩女人,我们整个慕家就被毁了!但是林纤纤你要知道,当初你也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进门,现在不是照样没事?”   少拿慕家的名声在这里说事!这个姓林的女人如今讹计败露,也只能利用利用她这个糊涂的老太婆了!   林纤纤一愣,果然被戳中了痛处,凤眸一冷没有再与慕太太理论,缓缓走至一边了,但她没有放弃她的冷嘲热讽,再冷笑道:“呵,咱们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如果不是你慕太当初贪恋李美胜的名声,想与大提琴女王做亲家,你们也不会允许我进门。如今我摔下楼梯失去了奖杯,你们慕家也翻脸不认人了,抢着孩子就不给让,算什么名门世家?”   此刻,一直静休的慕书记推着轮椅从楼上经过,陡然听到林纤纤这番冷嘲热讽,老人不免皱了皱眉,对楼下的林纤纤道:“清萱,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林纤纤见慕书记听到了这番话,连忙改口,笑道:“爸,没什么事,妈可能是为我失去奖杯的事情感到惋惜。”   “是吗?”慕书记示意钱叔将他推下来,看了看刚刚出院的林纤纤,老眸沉着,语重心长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清萱你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你永远是我慕家的儿媳妇。当初,正是因为夜澈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你,想给你幸福,我们才成为了一家人。只要你们幸福,我们二老也会安享晚年,家和万事兴哪。”   家和万事兴,既然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就没必要再追究以前的事。谁是谁非已经过去了。   林纤纤立即心虚的别开目光,对慕书记道:“爸,不是我不想过安静的日子,实在是……夜澈做得太过分。我摔下楼梯住院的这段日子,他除了过来警告我,便没有再出现过。您觉得这种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一旁,慕太太见这女人又开始混淆是非,打算找老慕撑腰,立即出声冷叱道:“夜澈不回家,你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让你做尽了!这还不止,你竟然跑去故意摔楼梯,一脚踩空就滚下去了,不仅摔掉了孩子,而且我们现在的这个宝宝也是……”   说到此处急忙打住,捂住自己脆弱的心口直喘气。   自从接李美胜的这个假女儿进门,就没有一个孩子能让他们省心!她早该看得出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林纤纤当初能用那种手段套住不明自己心意的夜澈,就已经是心术不正了!   心术不正的人,你还能要求她痛改前非?那可是林玉儿的女儿啊,被林玉儿一手调教出来的!   “说下去!现在的这个宝宝怎么了?”慕书记看一眼大哭中的宝宝,再冷眸看着妻子,“我们的孙子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最近一直在哭,不知道是怎么了。”慕太太心灰意冷的瞪了林纤纤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走过来把哭泣中的宝宝从佣嫂手中接过,转身走回楼上了。   因为最近不太安宁,她不想再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决定暂时隐瞒这个秘密。   反正是夜澈的孩子,与夜澈长得一模一样,这份血缘关系剪不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对于林纤纤,她慕家绝对不会再把她当成儿媳妇!   与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朝夕相处真是可怕,随时都可能被她栽赃陷害,惹上一身腥臭,难怪夜澈最近不再回家!   被她瞪了一眼的林纤纤也是心里一紧,微微眯起了凤眼。   慕太太刚才提起了孩子?她发现什么了吗?   难道,她受伤进医院的时候医生给她检查过身体,发现了什么?   该死的,原来这个老太婆真的调查过她的生育情况,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的!   ——   慕夜澈得知了这个李思思的存在,一个清纯漂亮的音乐天才,琴技超群,琴声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此人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但易峰告知他,这个新人的身后有一个女经纪人存在,正是这个女经纪人刻意去挖掘,才让李思思打败所有的对手,一举夺走徐清萱的桂冠,揭发了徐清萱与李美胜联手作弊的事件!   实质上,关于这件事,慕夜澈早有耳闻,也一直认为林纤纤不该好大喜功,拿不拿冠军都没什么区别,但现在关乎到他慕家的名声,让他不得不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易峰,你先出去。”他收起桌上的调查资料,点点头示意贴身助理出去,然后站起身,颀长身躯在办公室内走了几步,微眯起双眸。   片刻,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古妤打了过去。   但古妤说到做到,从此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也不再与他见面,与他彻底的结束关系。   十几分钟后,古妤的手机依然没有人接听,于是他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阔步走出了市政府大楼。   他亲自开车去了交易所,看到大厅内依旧热火朝天,各色制服站在交易台上挥舞手臂做纸货交易,竞争激烈,但那里已经没有了古妤的身影,jasmine在ks的总部大楼上班。   如果古妤当真与碧丝夫人有些交情,参与了这次的比赛,那么,古妤是冲着林纤纤而来?   据易峰调查,新人李思思是被碧丝夫人介绍进入音协,进行赛前培训的,而李思思本人,似乎也是认识jasmine,两人经常见面。这个新人一路畅通无阻,正是有这些人在身后帮她扫清障碍,助她从林纤纤手中夺下了女王宝座!   半个小时后,他的黑色小车停在了市中心的ks总部大楼门前。   而古妤一身红裙,一个人走在玻璃门前,正低头在手包里寻找东西。   多日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靓丽,高挑的身段,优雅的气质,得体的笑容,让男士们纷纷回头。   她从他车边走过,没有看到他,白嫩玉手在手包里翻了翻,始终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jasmine?”慕夜澈降下车窗玻璃,用他磁性的声音喊了喊她,但是她没有回头,细长小腿步步留香,继续往前走。   于是慕夜澈眼眸一眯,将车缓缓开在她身后,对她按了按车喇叭。   然而奇怪的是,她依然没有反应,竟然不知道后面有辆车跟着她!如果现在有辆失控的车子冲向她,她一定不知道躲闪,还在继续往前走!   “古妤!”最后,慕夜澈下了车,迈开长腿,快步走向她。   在拍打她的肩膀之前,他想起了上一次在酒店房间看到的黑色袖珍形似助听器的东西,所以,他没有直接碰触她,而是用他颀长的身躯靠近她,试着在她耳边喊了一声古妤。   古妤果然没有反应,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锁,准备坐上车。   “古妤!”这一次,慕夜澈快速拉住了她的手,待她吃惊回头看他,他已经捉着她的细腕,将她带向了自己的车!   古妤则万分惊讶,当即要走!   但不待她反抗,她已经被快速塞到了副驾驶座上坐着,安全带都被系上了,车门根本打不开,于是她连忙又在她的手包里翻了翻,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了。该死的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找助听器么?”慕夜澈伸手为她拨开耳边的发丝,看着她那一对晶莹剔透的耳朵,黑眸幽沉,眸底藏满了悔恨与心疼。   原来古妤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这半年时间里她过的并不好。   古妤则用发丝遮住自己的耳朵,安静看着面前的男人,笑道:“我说过,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这样做会让我们都尴尬。”   这男人在心疼她吗?因为她的耳朵聋了?呵。   慕夜澈则轻轻放开她,改为将车子驶离这里,带她去另一个地方吃饭。   餐厅很隐秘,伫立在大海之上,桌子的旁边就是大浪花,时不时的扑打起来。   慕夜澈竟然知道在点完正餐之后,给她点了一份布丁甜点,让她在餐前开开胃。   但是古妤拒绝了,翘起红唇轻轻一笑:“我不爱吃甜点,这是小女孩爱吃的东西。”   她让服务生撤掉甜点,然后当着慕夜澈的面点燃了一根烟,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玉背后靠,媚眼笑看面前的男人,“慕市长今天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慕夜澈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没有拿走她手里的女士长菸,而是用一双幽深的黑眸定定注视着她,哑声道:“虽然你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不是以前的古妤。但是你对林纤纤所做的一切证明,你还是以前的古妤。古妤,一切结束之后,我还有没有机会追回你?”   古妤用纤长玉指掸了掸烟灰,抬起一双美丽的媚眼,眼波流转,笑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慕市长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必须申明,比赛场上的胜败是兵家常事,李思思她有能力,所以她能夺得女王的桂冠,将她美妙的音乐传递给国人。至于慕少夫人,我只能说抱歉了,赛事面前人人平等,奖杯是留给有能力的人。”   她捻掉长菸,微笑着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今天让慕市长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实在是抱歉。我不喜欢欺骗人,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你抽菸的样子很美。”慕夜澈则轻轻按压住她的手,眸色深黯,仰起他的俊脸注视着她,“关于林纤纤所做的一些事情,如果查证属实,慕家不会姑息。但是古妤你,以后打算怎么走下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古妤则看着他,静静的,然后忽然轻启红唇一笑,反手将他拉了起来,靠进他怀里往外面走,“只要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不介意我抽烟,我还是你寻找的古妤。今晚别回去,去我的公寓。”   这就是她即将走下去的路,还不够明显么?呵。 ☆、掳爱Chapter:113   林纤纤将身子轻倚在床头,拿着手机,正试图找到林玉儿的行踪,向母亲述说她的苦闷,但自从上次,林玉儿便消失了,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于是,林纤纤焦躁的用手覆了覆额,将手机狠狠扔到了床上!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名声,她怎么会被人发现孩子不是她的!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认为孩子是她的!   她现在该怎么办?   此刻,她将她满腔的怒气发泄在了手机了,早把手机摔了无数次,但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提醒有信息进来。   “你终于肯联系我了么?!”处于盛怒之中的她分外惊喜,连忙把手机重新抓了起来,然而手机屏幕上的图片却让她脸色大变,腾地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是林玉儿发来的,是姓古的那个女人传来了慕夜澈**上半身在洗手间洗脸的照片,以及大床的照片!   虽然,古妤没有把她自己的照片发过来,但通过大床上的一片凌乱,房间地上散落的衣裳,足以可以想象这两人在房间做过什么事!   林纤纤被气得整张脸都白了,立即拿了她的包,急匆匆往外面走。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从不久前她找去酒店找慕夜澈对质,这个男人便越发的过分,经常在古妤那里留宿!   而古妤这个女人也越发的嚣张,除了逼迫她咬牙摔楼梯,同时也在妖里妖气的与慕夜澈周旋!   难道夜澈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报复他们吗?   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心了,她是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的,她只会毁灭任何人,让所有的人都不好过!   “夜澈,你接电话!”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给这个男人打电话了,但是夜澈坚决不再接听她的任何电话,狠心,而且绝情。   林纤纤则失落而压抑,狠狠的把手机盖扣了,拖着她的病体走出了慕家大宅。   她赶去了照片上的这幢公寓,但是她发现,这片别墅区是全新的,古妤很明显不住在这里。   这里,是古妤为了与慕夜澈约会,故意选择的地方,就好比当初慕夜澈将她林纤纤接进海边别墅,两人私下约会的秘密爱巢。   难道,古妤这个当之无愧的男人婆真的有这种魅力让夜澈将她‘金屋藏娇’?   太可笑了!夜澈怎么会迷恋上这个令人厌恶之极的男人婆?!就算卷土重来的古妤变美了,但她骨子里撇不开那种狼吞虎咽的粗俗与野蛮!   相比于门外林纤纤的怒火中烧,别墅内的古妤则惬意的喝着红酒,赏着月亮。   慕夜澈则在浴室里冲澡,修长挺拔的性感身影在玻璃后面若隐若现,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古妤则缓步来到床边,优雅坐在床尾,用手抚了抚那洁白的床单,然后将身子轻轻贴在床面,红唇边的笑痕逐渐扩大。   刚才只是前戏,让慕夜澈吻了吻她,弄乱了整洁的白色床单,但接下来,让他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好好‘度蜜月’吧,不能让心急如焚的林纤纤白来了一趟!   于是她取出口红在镜子上写了几个字,轻轻打开房间门,走出这幢别墅。   门外,林纤纤见她走了出来,当即气血翻涌,立即朝这边大步而来,竟是一把抓住了古妤的手,力气比谁的都大,“姓古的,你不要脸!他是我的男人!”   此刻,虚弱的她想狠狠抓花面前这张嚣张的脸!   古妤对这句话并不惊讶,侧过脸,看着林纤纤淡淡笑了笑,“比起当初的你,jasmine我这算得了什么呢。我听说,徐小姐当初自杀多次才让慕家正式接受了你,的确很厉害。所以徐小姐你应该不介意夜澈爱上我,毕竟,他原本就不属于你!”   “你无耻!”林纤纤大吼着一巴掌朝她扇来,气得全身颤抖,“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你古妤根本没有资格让任何男人爱上你!你也只能用身体来勾引男人了!”   “呵,是么?”古妤轻轻松松挡住了她的这一巴掌,勾起红唇轻笑着,似乎并不生气,却忽然反手一巴掌朝林纤纤的脸上扇来,又快又准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冷冷盯着这大吃一惊的林纤纤,“注意说话!你男人现在爱的人是我,我等着你过来求我,然后——”   她停顿,盯着这用手捂住自己脸颊的林纤纤,故意将馨香的身子朝这边靠近,笑着低语,“然后让你林家母女亲口将车祸真相公布于众,呵。”   她再次用手柔柔拍了拍林纤纤的肩,猫眼笑看着这个脸色大变的女人,婀娜多姿的转身离去。   林纤纤则捂着自己的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眯着她的一双凤眼不敢出声。   随即,她转身冲回别墅里,一路往楼上冲去,抓起大床上的枕头就往地上摔!   “慕夜澈你这个混蛋!”这幢豪华的别墅里,什么都是新的,大床上还留有翻滚过的痕迹,地毯上都是他的衣物!所以,这个男人就这么的不忌讳吗?   不在酒店开房间,就跑来这里幽会,这幢别墅俨然成了他们的秘密爱巢,任他为所欲为!   “慕夜澈,你给我出来!”林纤纤此刻,已经不是生气,而是伤心欲绝,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把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摔了,砸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变心!当初要我的人是你,现在不要我的人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   慕夜澈的腰身围着浴巾,眸子阴鸷,冷冷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个女人发疯砸东西。   古妤用口红在镜子上留了言,说她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后就回来。   但此刻,林纤纤又寻过来了。所以面对这样的林纤纤,慕夜澈反倒显得冷静,静静看着这个女人砸东西发泄。   而发泄中的林纤纤见慕夜澈不做出任何一句解释,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她更加的崩溃,抓起他的衣物狠狠朝他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这几天我即将被你妈赶出家门了,你却在这里与野女人幽会!当初执意选择我的人是你呀,你的承诺呢?你对我和儿子的爱呢?当初是我逼你选择我了吗?你这个负心汉!”   慕夜澈依旧用他幽深的眸子静静盯着她,朝她缓步走来,冷冷注视着她,“告诉我一切事情的真相。”   “你要什么真相?”林纤纤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痛哭着摇了摇头,“我才是你选择的那个人,你曾经对我承诺,绝不负我,不伤害任何人。但是现在,你宁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你告诉我我该说出什么真相?!我现在被人抢了老公,你们却双双在这里质问我!她算什么东西?!”   慕夜澈的眸子更加冰冷,厌恶的盯着大哭大吼的她,皱起双眉,“如果查出当初是你自己跌下高台,却嫁祸到古妤身上,你林纤纤,一定要为此背负法律责任。你要知道,至今李美胜还在通缉古妤,认定她是伤害你的凶手,而你林纤纤,辜负了安绨给你的这个新身份,不断对古妤栽赃陷害!”   “夜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林纤纤伤心的痛哭起来,一时间变得脆弱而且无助,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的这些私心,“当初你说你对我动了心,可是你却和古妤发生了关系,长时间的对她藕断丝连!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我有错吗?我原本可以嫁给付名启,是你让我做了你的女人,受尽你的折磨!”   慕夜澈的眸色幽暗下来,转身走向窗边,黑眸犀利注视着窗外,良久哑声道:“古妤离开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想她。我曾经认为,选择了你就不会伤害她,可以让她飞得更高。可是直到与你在一起,我才发现我的心怅然若失,有个角落一直空着。原来,我喜欢那样大大咧咧的古妤,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慕清如,爱上了一个虚幻的影子。”   林纤纤的脸色在变白,唇瓣也颤抖了起来,血色尽失的盯着男人的背影,“所以你在告诉我,你与我在一起的这半年多时间,你的心其实一直都是空的?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呢?”   她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忽然跑过来发疯的捶打慕夜澈的肩背,“如果没有你慕夜澈,我可以过更平静的生活。现在你毁了我,却是一句‘不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们母子欠你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我啊!”   门外,古妤静静站在门边,微眯眸看着正前方,轻蹙起双眉。   慕清韵曾经告诫她,有些镜花水月,如果不去亲手碰触它,会永远觉得它美好。   可是当慕夜澈真正去碰触他的镜花水月,发现自己与林纤纤不合适,一切的美好不过是幻影,这个男人还可以回头吗?   当她苦苦追寻的时候,他却恣意的去伤害,一定要寻求他的镜花水月,他的美好。一个不懂感情却恣意去践踏的人,其实不配拥有幸福。   此刻,她缓缓走下楼梯,笑眼打量这幢豪华的新公寓,听着林纤纤在房内的争吵声。   这一段恩怨很快就会过去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解脱,林纤纤一定还会感激她,感激她让她认清了慕夜澈的心。   走至一楼的豪华大客厅后,她给慕夜澈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不方便进来,在外面的车上等他。   于是伤心欲绝的林纤纤再次发飙了,一把夺过慕夜澈的手机,直接从窗口摔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她本人则从门口冲了出去,跑到一楼客厅就要寻刀自杀,“是你逼我去死的!慕夜澈,这辈子我已经没有依托了,我会抱着孩子一起死在你面前!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成全你们!”   慕夜澈眼见这一幕,仿佛看到当年的赵晓婧发了疯的哭喊自杀,于是他跟着走了出来,紧蹙双眉看着林纤纤冲进了厨房。   又自杀么?   他已经开始疲乏,可是人命关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再次死在他面前!   这是他为了赵晓婧不择手段伤害两个女人的报应么?   一次又一次的自杀,一张柔美的面孔竟是变得那般狰狞!他甚至还不知道,她到底背着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林纤纤则找到了刀,当着他的面比在自己的脖子上,“让一切从这里结束吧,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林纤纤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了!”面对古妤的兴风作浪,她唯有出此下策!如果她当真要死,也要先让古妤一无所有!   慕夜澈则没有上前夺走她手中的刀,而是阴沉着眸子,冷声道:“我承认我喜欢古妤,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丑陋。我相信你还做了不少缺德事保住你的地位,但在我没有调查出来之前,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当初选择你放弃了古妤,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   林纤纤的刀停顿着,盯着男人,舍不得再次割向她的脖子,然后突然泪水涟涟,摔掉刀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慕夜澈则静静盯着她,继续道:“我们已经无法在一起,我也没有资格再追回古妤。我们自己毁掉了自己的人生,你和我都不配得到幸福,以后不要再这样。”   他转身上了楼,穿好衣物,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幢别墅。   ——   东旭每过一年半载才回一次慕家,自打古妤离去之后,更是不曾回来。   这一天,工作繁忙的东旭竟然打来电话,说要带个人回来吃饭。   “东旭,是带女朋友回来吗?那太好了,我让佣嫂多准备几个菜。”慕太太乐呵呵的拿着座机电话,然后撂上了,欣喜的吩咐佣嫂备菜,准备一些点心。   最近慕家总算有喜事要发生了,真是让人看到一丝光明了啊。   半个小时后,潇洒风流的东旭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慕家门口了。女人明显是被他骗过来的,不太想进来,但被高大俊朗的他拉到了门口,不得不立即对慕太太换上笑脸,漂亮靓丽,“您好,我是jasmine。”   慕太太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她身后正抱着宝宝哄的林纤纤也是大惊失色,立即朝这边跑过来,“不要让她进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找上了门来!   如此一叫,她怀中的宝宝哭得更凶,扭动着小身子,大眼睛里含满了泪花,嗷嗷的哭。   “古……古妤?”慕太太反应不过来,震惊的看着jasmine,直到东旭将一身白裙的jasmine带进门来,请客人入座,慕太太这才扭头对楼上大声喊,“老慕,古妤回来了,老慕!”天哪,古丫头回来了!   古丫头没有死!   古妤的注意力则全部放在可爱的小宝宝身上,对那正向她扑腾小身子的小宝宝伸开双臂,“小少爷似乎认识阿姨呢,来,阿姨抱抱。”   原来宝宝一直在扑腾着要她,可爱的小身子可欢腾了,直往古妤怀里扑。   但林纤纤坚决不让古妤碰孩子,立即将宝宝交给佣嫂抱到楼上,对古妤冷笑道:“上一次古小姐将本人推下高台,似乎意犹未尽,这次要找上门来要夜澈了?怎么,在外面勾引不成找到家里来了?古小姐的脸皮可真厚呢,什么脸都不要!”   “清萱!”慕太太生气的一把拉过林纤纤,让她到一边去,冷着脸低声呵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里煽风点火,古丫头有没有陷害过你,你自己最清楚!”   “我清楚什么?”林纤纤立即反唇相讥,冷笑盯着慕太太,“当初,您不也是认定古小姐是伤害您孙子的凶手,与古小姐断绝了关系么?!您自己都认定古小姐是推我的凶手,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儿媳妇!”   “你……”慕太太被气得脸白!   一旁的古妤则将精致的眉梢一挑,静静笑看这斗嘴的两个女人,然后打量这整个慕家,对东旭笑道:“旭,慕家果然不愧是名门世家,到处飘散着书香味。不过今天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先走了。”   冷峻的东旭则垂眸看着她,薄唇边勾着笑,忽然对她道:“既然过来了,去抱抱夜澈的儿子吧,挺漂亮的一个小家伙,我最小的表弟,呵。”   古妤感觉他意有所指,启唇轻笑,再看着戒备心极强的林纤纤,猫眼一眯。   “是啊,jasmine小姐留在这里吃个饭,我去楼上看看老慕,东旭你陪陪jasmine。”慕太太热情的握着古妤的手,将她推到沙发上坐着,一定不让她离去,然后飞快的上了楼,去找慕书记。   林纤纤则原形毕露,高傲的将双臂环在胸口,当着东旭和古妤的面下了逐客令,“东旭,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过来。既然你带她出现在这里,那么这半年时间里你一定在她身边,你在帮她对付慕家。现在请你们出去,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她!”   东旭则微眯鹰眸,盯着这个女人发出冷笑声,起身在厅内走了几步,“知道宝宝为什么不肯要你,而吵着要古妤?”   这句话,让古妤与林纤纤当即脸色大变!   被他骗过来的古妤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总算明白了东旭的用意,“东旭?”   东旭则转过身,用他一双冰冷的鹰眸盯着面前的两个女人道:“当初,古傲不想古妤与慕家再有任何的牵扯,所以隐瞒了孩子的事情,打算舍掉这个孩子与慕家永远的断绝关系!但是现在,古妤有权利知道孩子的去向。也许林纤纤你,应该让古家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古妤当初的那个孩子!”   “不,这是我的孩子!”林纤纤发出尖叫声,一张柔白脸蛋变得狰狞,警告的盯着东旭,“他,是我怀胎八个月生下来的儿子,我才是他的妈咪,你们谁也别想抢走他!否则,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狠狠一把撞开面前的古妤,飞快的走上楼,然后嘭的摔上房门,将自己和宝宝都关在了房里! ☆、掳爱Chapter:114   林纤纤将自己关在了房里,慕太太派人去请,请不下来。   最后,没有人再理她,也不管她有没有饿肚子,对她的发疯状态实在是厌恶到了一定的程度!   “老慕,快看看古妤,咱们家的古丫头回来了!”慕太太甚是欣喜,一直拉着古妤的手在嘘寒问暖,但古妤对她不冷不热,只是静静喝着茶,淡淡的一笑。   现在回来的这个人是古丫头么?先问问他们的良心,他们有没有信任过她?   一旁,容光焕发的慕书记同样盯着古妤的脸,对古妤的出现甚是惊讶惊喜!但同时他比慕太太明白,当初他们慕家选择了徐清萱放弃了古丫头,便是与古家彻底断绝了关系!   即使古妤回来,那也是回不到从前的!毕竟当初,古妤把林纤纤给推下去了,他们慕家一直不肯原谅古妤的私心,心里有一个心结存在!   “慕太太,她不是古妤,她是jasmine。”东旭坐在古妤的身边为二老做出解释,一双锐利的眸子则盯着古妤的脸,眉峰翘起,不明白古妤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这次他带她来,就是为了孩子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古妤为什么不当着外公与慕太太的面把事情戳破?   只要古妤开口,慕书记绝对会追究孩子的事情,将一切阴谋调查清楚,而那胡作非为的林纤纤,会立即被扫地出门,原形毕露!   然而现在,古妤静静的喝茶,一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太太,听着慕太太倾诉对她的思念,时而启唇一笑,优雅大方。   刚才,慕太太暂时离开了这里,所以慕家二老暂时还不知道宝宝极有可能是古妤的,只知道林纤纤又在发脾气,将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请问jasmine小姐现在在哪里高就?”慕书记出声问道,同样觉得面前的女子不是以前的古丫头,古丫头不会这样安静,目光也不会这么深沉,又道:“在这里吃个便饭吧,家里的一些事情让你见笑了。”   古妤则站起身,拿着她的包准备告辞了,漂亮精致的俏脸上一直带着柔美的微笑,“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在法律意义上,宝宝还是属于林纤纤的,有医院的出生证明,一切手续齐全,所以先忍一忍,她会用另一种方法让宝宝回到她身边的。   她可爱的宝宝,妈咪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回到妈咪的身边!难怪每次相见,宝宝都扑着要她,原来母子连心,宝宝与在她肚子里时一样的乖巧!   “菜已经准备好了,等吃完饭再走吧。”慕太太则急急拉住了她的手,着急的站起身,不舍得她就这么离去,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在国外过的还好吗?听说你还在交易所上班,那是古妤以前工作的地方……”   “我确实在交易所上班。”古妤则轻轻的笑,眸光稍显冰冷的看着慕太太,“在交易所上班的人有很多,不仅仅是有这位古妤,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来这里上班。呵。慕书记,慕太太,这次打搅了,请不必送。”   她抽出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缓缓走向门口。   原来当日的孩子,是被林家母女调包到了林纤纤这里!慕太太在林纤纤自己坠地的当日,狠狠一把推开挺着大肚子的她冲向了林纤纤,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他们的古丫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今天,他们抱着她的孩子养着她的孩子,却把林纤纤接进门奉为少奶奶!   如果慕太太知道林纤纤为他们诞下的爱孙,是她古妤的孩子,不知道会不会重新审视他们对古丫头的看法,终于相信当日那一推并不是她古妤所为?   不过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她根本不需要他们相不相信她,她只需要把她的宝宝名正言顺的要回来,让半年前的一切恩怨重新来过!   “jasmine?”东旭在身后沉声喊她,试图让她留下来。   但她已经走出去了,快步走下阶梯,走出了这座大宅子。   未来三天的时间里,她会让林纤纤亲手交出她的宝宝,一无所有的滚出慕家大宅!   ——   林纤纤终于联系到了林玉儿,但林玉儿告诉她,现在古傲追她很紧,她不能现身,只能找了公话打给她,长话短说!   “纤纤,我不是告诫过你,一定不要在他面前失去理智,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林玉儿对女儿近期的发疯状态实在是失望,“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妈,夜澈他变了心,如果我不闹,他会更加得寸进尺。”林纤纤则幽幽的述说着,不想与林玉儿争吵,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办,“你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夜澈他不喜欢我的温柔,也不怕我再次自杀。我现在该怎么办?”   “去找安绨,让安绨帮你对付古妤。”林玉儿沉着冷静的回复女儿,身子在电话亭里走了几步,朝四周警觉的望了望,似乎早已为女儿想好了退路,“不过你不能让慕书记知道你是去找安绨帮忙,而是被他儿子逼得离家出走,带着孩子一起走。”   “这一招我上次已经用过了。”   “这次是真的走,懂吗?”林玉儿捂着话筒点拨她,一双精明的眼睛还在朝四周张望,害怕有人追过来,“你去找安绨,撒一些谎,让安绨帮你将古妤赶出ks,让这个女人滚回国外。国内这边,则让慕书记为儿子出轨的事对你愧疚,这个老家伙会帮你的,毕竟你是他的儿媳妇。”   林纤纤则眯起凤眼想了想,接受母亲的这个建议,但随即,她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妈,慕太太好像已经知道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了。她为了保住面子,暂时压下了这个秘密。在她看来,只要儿子是夜澈的,她一切都可以接受。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被她说漏嘴,然后以这个理由,将我扫地出门!”   “她现在真这样对你?”林玉儿皱起双眉。   “自从得知宝宝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她已经起了这个念头,加上古妤登门拜访,她又开始念叨古妤的好,为她的儿子挑选新的老婆!”   “那慕夜澈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们一点复合的希望都没有了?”此刻,林玉儿虽然对慕太太的态度怒火中烧,但她清醒的知道,目前不能与慕家撕破脸,而是要让慕家站在纤纤这一边,于是又冷静道:   “在孩子的事情没有被捅破之前,你一定要心平气和的与慕夜澈过日子。古妤对他好,你要对他更好。他说不爱你,你就要让他爱上你。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是他的枕边人,慕家少奶奶。即使这件事被闹出去,公众也会支持你这个正室,她古妤永远是一个第三者。另外关于这个姓慕的老太婆,如果她息事宁人,你就与她过日子。如果她要赶走你,你就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女人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他们不让你好过,你要先拉他们做垫背!”   “妈,我知道了,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林纤纤挂断了电话,然后扭过头,冷笑看着那正在熟睡的小宝宝。   虽然宝宝有时会闹脾气,但毕竟是她相处了半年的宝宝,对她这个妈咪还是有感情的。   她多花些时间哄一哄,孩子就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小胖手紧紧抱着她。   所以接下来,她会带着这个孩子离家出走,让慕书记来处理这件事!   事实上,她早已想过让安绨帮忙,只是等待着时机一举彻底毁灭古妤,既然母亲也赞成她去找安绨,那么她就去吧。   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同样会让古妤一无所有,撕下她那张虚假的面皮!   ——   古妤又来拜访慕家了,正式拜访,乐得慕太太从楼上飞快的冲下来,拉住她的手就不肯放,“jasmine,这一次你一定要亲口尝尝我慕太做的菜。”   慕太太已经敢确定半年前的那一次,古妤并不是故意撞林纤纤,而是林纤纤这女人故意摔楼梯摔习惯了,像个疯子一样的发疯!而且她怀疑,林纤纤就是借用那一次机会,从外面抱了个孩子回来,指不定是找了个代理孕母孕育孩子!   所以慕太太对古妤非常歉疚,既想从古妤嘴里听到解释,也想留住古妤,重归旧好。   但jasmine与她不熟,淡淡一笑,朝楼上望了望,“东旭呢?”其实她过来看宝宝。   但林纤纤的房里很安静,看来宝宝被她哄睡着了,打算做温柔的慈母让宝宝粘着她。   于是她再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礼物放置桌上,转身朝楼梯上的东旭走来,笑道:“东旭,公司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也许你会有兴趣知道。”   东旭这两晚留宿在慕家,与jasmine的关系显得神秘而暧昧,两人可以肩并肩手牵手的去吃饭,却又不是情侣关系。   此刻,高大冷峻的东旭朝她走近,给了她一个拥抱,却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别与他玩真的。他是生理正常的男人,晚上与你同处一室,总免不了擦枪走火,这样会再次伤到你自己。”   古妤则将脸埋在他肩窝,同样笑着,“不要担心我,一切快结束了。”   一旁,慕太太见两人深情的拥抱着,久久不分开,便笑着走至一边,让钱叔给少爷打个电话,“让夜澈回来吧,就说东旭带未婚妻过来了,咱一家人聚一聚。”   想不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古丫头还是她慕家的孙媳妇。这样真是太好了,古妤现在再次登门找东旭,足见两人的感情深厚稳定,互相爱上对方了。   这样何乐而不为呢!古丫头还是他们家的古丫头,他们还是一家人!   “是的,太太。”钱叔和蔼一笑,拿起话筒,果然依言给慕夜澈打电话了,“少爷……”   这边,jasmine与东旭结束了拥抱,用玉指勾了勾耳后的散发,赧颜的朝四周望了望。   让慕夜澈现在过来见证她和东旭的爱情?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慕太太太过心急了!   如果一定要让她再入慕家,那也一定是被慕夜澈心甘情愿的娶进来,然后……   于是她微笑着朝慕太太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些小儿糖浆递过来,问起了宝宝的情况,“昨天小少爷哭得厉害,喝一点糖浆试试吧,宝宝的嗓子嫩,容易伤着。这是我托人带过来的,千金难买。”   “那谢谢jasmine了。”慕太太连忙让人接过,看着楼上无奈道:“宝宝平日挺乖的,但最近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哭。不知道是不是清萱又打了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慕少奶奶打了孩子?”jasmine漂亮的美眸暗暗一眯,一丝怒气在眸底飞快闪过,精致的脸庞上却笑着,又道:“原来是小少爷调皮。但不管怎样,徐小姐也不应该动手打这么小的孩子。”   原来那天她在办公室莫名的心慌心闷,是因为宝宝被林纤纤打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其实平时清萱也不打宝宝,就是最近她与夜澈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将怒气发泄在了宝宝身上。”慕太太知道家丑不能外扬,尤其是不能当着古妤的面讲这些事,但既然起了个头,她给jasmine说一两句也是没什么的,又叹道:   “真是冤孽啊,折腾了这么久,伤害了这么多人,他俩还是不能好好的过日子。早知道娶了我们家古丫头多好,也不至于现在发现自己的心,跑到外面去找其他女人排解苦闷毁掉自己。”   古妤则翘唇淡淡一笑,猫眼盯着慕太太激动的侧影,轻声道:“慕少奶奶挺温柔的,慕市长这是何苦呢?”原来慕太太还不知道外面的那个女人是她,不过对不住了,为了让林家母女尝一尝心碎的滋味,她不得不这么做。   慕夜澈在外面必须要爱上另一个女人,这是他自找的。   “jasmine,如果你是古丫头该有多好,我们慕家对不起你。”激动的慕太太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一双杏眼里明显有泪光闪动,“自从半年前,我们慕家一直不得安宁,宠着她,哄着她,还要被她得寸进尺。我怎么能忘了她是林玉儿的女儿呢,一个那样的妈,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而且那个孩子也不是……”   “够了,慕太太!”拎着行李袋,抱着孩子的林纤纤在楼上一声冷叱,怒火万丈的就朝楼下冲了下来,狠狠的盯着这个老太婆!   这个死老太婆,什么话都给她抖出来了!明摆着接新人忘旧人,妄想把古妤接进门做媳妇!她林纤纤还没死呢,这是打的哪门子主意!   “慕太,我人还在这里呢!是不是要我一头撞死给你看!”她威胁着慕太太,一双眼睛却怒瞪着这再次登门的古妤,根本已经没有机会与慕夜澈和平共处了,而是只要有古妤存在,慕家所有的人都会往那边倾斜,让她大势不再!   “那你死给我看啊!”慕太太也愤怒的朝这边跑过来,对这女人的各种要挟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忍让的地步,朝楼梯上走来,“为了保住你作弊得来的女王名声,我帮你约见麦斯吉,结果麦斯吉被赶出了维也纳,事业一蹶不振。你这张嘴更厉害,诅咒我被老慕赶出慕家,紧接着,你没事跑去故意摔楼梯,摔掉了孩子,也被检查出现在的宝宝……”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面对旁边古妤冰冷嘲讽的目光,林纤纤彻底爆发了,扔掉左手的行李袋,一把朝慕太推来,“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们到底要怎样逼死我。现在是你儿子背叛了我,不是我对不起他,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指责我?我拿奖杯、生儿子不都是为了你们慕家?我配得上夜澈你们才肯让我进门,你们问问自己瞧得上昔日的林纤纤吗!”   但爆发中的她没想到,慕太太是冲上了楼梯与她对峙的,被她这样狠狠一推,慕太太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虽然只有几个阶梯,但倒下去的时候,脑袋重重磕在了桌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一旁静观其变的古妤与东旭也被吓着了,眉梢一挑,万万想不到林纤纤狗急跳墙,竟然动起手来!   在古妤的预测里,这女人顶多拎着行李袋就跑,跑出去搬救兵,然后与慕夜澈彻底撕破脸!   “快打120!”她眯起眸。   ——   慕太太躺在了血泊中,因此,动手伤人的林纤纤得不到任何人的原谅。   林纤纤原本打算制造一出离家出走的假象,但jasmine的多次出现刺激着她,步步逼进慕家,导致她不得人心,根本不需要离家出走,便被直接赶出了家门。   这是一场家庭纠纷,慕书记不想惊动警方家丑外扬,所以只是让林纤纤拎着她早已整理好的行李袋,回娘家冷静冷静。   孩子则被留在慕家,等待着抚养权的最终判决。   虽然慕书记一直把她当做儿媳妇,对往事不再追究,但做人要有个度,林纤纤一次又一次的大吵大闹,让慕书记觉得,林纤纤正试图隐瞒一些事!否则不会动手推人!   此刻,被急召回来的慕夜澈站在慕太太的病床边,蹙眉看着轮椅上的慕书记,“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要动手推人?”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爸只想问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慕书记回过头沉痛的看着儿子,“你可知道,东旭带回来的女人是古丫头?清萱对她的反应很大,一度大吵大闹,不让她进门。所以古妤这次被东旭带回来的目的还不够明确吗?清萱一直说你在外面有女人,而这个女人,偏偏是古丫头!清萱她自己,则也有事情瞒着我们!”   “jasmine与东旭在一起?”慕夜澈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却对中间的这句话没有太大反应,沉声道:“古妤现在确实回来了,但她不是以前的古妤,她是jasmine。林纤纤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多说,她的为人您想必已经看清楚了。”   “但她现在毕竟是你的女人。”慕书记提醒他。实际上慕书记并没有打算将儿子与林纤纤分开,只是林纤纤与慕太太一度在家里争吵,水火不容,必须让林纤纤回娘家冷静。   而且看妻子的伤势伤得不轻,他必须重视这起突发事件,不能把林纤纤的暴躁易怒单纯的当做生气看待!她能动手推人,一定是被某些事情给逼急了,才打算一了百了!   慕夜澈则沉默,转身看着病床上的养母,良久道:“我会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让宝宝跟着我。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我会尽量做一个好父亲。”   “如果实在无路可退,无法与清萱复合,再做这一打算吧。”慕书记微微的叹息,将轮椅朝前滚动了几步,“如果你与这位jasmine的事情是真的,那你应该想想,这位jasmine与你结婚之后,会接受你跟清萱的孩子吗?古丫头当年,也打掉了她的孩子。”   慕夜澈眯眸沉默着,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   林纤纤得偿所愿,拎着她的行李袋,被‘赶’出慕家大门了,没有一个人请求她留下来。   于是她立即给林玉儿打了个电话,将一切不幸巨细无遗的告知了母亲,“孩子被留在门里了,我也没料到那贱女人天天出现在我面前,还与那老太婆一唱一和掀我的底,所以在慕太太说出孩子的真相之前,我一把将她给推下去了……当时慕书记就在楼上看着,古妤那女人则在一旁挑衅的看着我,我真的想把一切祸端都铲除掉,让她们通通闭上嘴!”   林玉儿想不到她们的计划这么不顺利,出门就遇到古妤,便安慰女儿道:“既然古妤已经杀到了慕家,你现在马上飞去新加坡找安绨。”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慕夜澈彻底的抛弃我,决定与古妤结婚了怎么办?我找安绨帮忙还有意义吗?其实我现在不应该离开他,守住他会更好……”林纤纤逐渐的冷静下来,“妈,不管怎么说,他是喜欢我的。”   “不离开能怎么办?他已经变心了,正逐渐爱上另一个女人!”林玉儿在电话里气得大吼,“你现在要做的是打击古妤那个女人,让她一无所有,恢复她原来的丑貌!最后这个男人照样会回到你的身边!现在马上去找李美胜,然后让她带你见安绨!”   不准女儿再止足不前,她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让林纤纤立即回娘家从长计议! ☆、掳爱Chapter:115   jasmine继续过来拜访慕家,而此时此刻的慕家,慕太太进了医院,林纤纤回了娘家,只剩下慕书记、慕夜澈、小宝宝爷孙三人留在大宅里。   这日,她是坐慕夜澈的车过来的,慕夜澈即将与林纤纤彻底结束关系,然后公开他俩的关系,让她成为他的下一任未婚妻。   所以她在思索再三之后,终于勉强的接受了,然后被他名正言顺的带回慕家。   此时,她给小宝宝带了礼物,进门便把宝宝抱在怀里了,亲了亲小乖乖,用指尖爱怜抚摸小宝宝柔嫩的小脸蛋,“宝宝长的真漂亮。”没有林纤纤在,宝宝便不再哭了,可爱而乖巧,懂得认人。   小宝宝则好奇的看着她,一双漂亮大眼睛正打量他的亲妈咪,小脑袋往她怀里钻,然后对她鼓鼓小脸蛋,对她做鬼脸。   古妤笑起来,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与他捏了捏小手手。从这一刻起,她与宝宝永远的不会再分离,这是她的儿子,她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让林家母女把她们最珍爱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一旁,慕书记与慕夜澈见jasmine与宝宝相处融洽,便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也用自己的大手握了握儿子的小手,对古妤道:“jasmine,宝宝看起来很喜欢你。”   宝宝见爹哋走过来了,更加的欢腾,小身子在古妤怀里扑腾,咧开小嘴对爹哋欢笑,“嗷嗷~”   古妤也笑了,用手抚了抚宝宝的柔软小头发,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宝宝的小头发上,与儿子脸贴脸,笑道:“小少爷真可爱,我很喜欢他。”   宝宝则也抱着她,乖乖躺在妈咪怀里,澄澈大眼睛看着爹哋慕夜澈。   片刻后,慕夜澈与古妤在房里单独见面,古妤在房里走了一圈,笑道:“慕宅看起来真大,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负罪感,感觉自己毁掉了一个家。”   “即使没有你,慕家也会走到这一步。”慕夜澈朝她缓步走来,原想从后面轻轻的搂住她,让她不要想太多,但他不能确定jasmine是否真正的接受他,便改为走至窗边,望着窗外凝重道:   “有些事情,我无颜面对你。所以jasmine你给不给我机会,我都接受。关于李美胜作弊被曝光的事情,在情理上你是没有错的。无论是谁,以林纤纤真正的水平,终有一天她会被曝光背负骂名。而我希望你,能真正做回你自己。”   古妤闻言轻轻一笑,主动朝他走近,将额头轻倚在他肩上,笑道:“你喜欢的不正是现在的我?听说以前的古妤,很招人厌恶。”   慕夜澈的身子暗暗一震,转过身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注视着她道:“那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当她遭人陷害伤心离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我很想念她,但是我一直说不出口。”   “你现在可以说。”古妤在他怀里温柔笑道,双手搂紧他的腰身,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用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虽然我听不见,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心正告诉我,你想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误信了徐清萱,导致她远走他乡。”   慕夜澈搂紧她,将一张沉痛的俊脸贴在她的发丝上。   “一切已经过去了,其实她更想听你对她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古妤将脸深埋在他的肩窝,嗅着他身上清新的男人气息,温柔笑着,“虽然这句话有些迟,但她追了你那么久,伤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分离的半年。只要你认清了徐清萱的真面目,她的等待就是值得的。”   “古妤。”慕夜澈喊出她的名字,将柔软的她抱紧,幽深的眸子里布满了悔痛。   ——   门口,东旭将房门轻轻带上,遮挡住门内拥抱的两人。   他转身返回楼下,看着客厅里的慕书记,冷着锐眼定定注视着,忽然冷笑道:“外公,其实这次我带jasmine回来,并不是为了让她与大家相认嫁给夜澈,而是想让您和慕太太明白,jasmine这半年在国外,一直在接受治疗。她失踪并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出了车祸,差一点没命。”   他的双手潇洒放在裤袋里,但他微眯的锐眸却闪耀着厉光,看着脸色大变的慕书记,“两个月前我去接她的时候,她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那么您和慕太太是否还坚持认定,古妤是故意推下林纤纤,然后畏罪潜逃躲起来?难道在你们眼中,古丫头是报复之后飙车出现车祸,比不上一个心术不正的林纤纤?呵,枉费她当初对你们的一片真心哪!”   慕书记的老脸一片死灰,双唇剧烈的颤动着,“东旭?”   但东旭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眸光一凛,又冷笑道:“一切会真相大白,您和慕太太一定会知道当初的你们是如何忘恩负义,如何帮林家母女助纣为虐!您早就应该想一想,林玉儿是林纤纤的亲生母亲,她岂会放过独自在外的古妤?而夜澈这辈子最大的笑话,就是以爱的理由娶了林玉儿的女儿,伤害了最爱他的人!现在回头不觉得可笑么?他根本不配拥有幸福!”   “东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轮椅上的慕书记开始激动的大吼,差一点从轮椅上摔下来,“你说古妤出了车祸,耳朵听不见!难道不是她情绪激动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么?你说她是被林家母女陷害,那证据呢?她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清萱那个时候已经要嫁给夜澈了,孩子也很健康,她们没必要这样做啊!”   东旭则冷眼看着外公,没有再说话,薄唇边勾着一抹讥诮,转身走出去了。   看来真不该跟外公说这些,就应该让他们二老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亲眼见识真相,看看他们把古妤伤得有多深,又把林纤纤抬得有多高!   慕书记与慕太太,永远只相信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一幕!   他出去后不久,古妤下楼了,拿起包包准备去医院看望慕太太,慕夜澈则在旁边随行,俊美绝伦的俊脸洋溢着幸福与俊朗,看来与古妤已重归旧好,重新得到了她的心。   “先等一等。”慕书记则喊住了他们,老眸看着古妤,皱眉道:“夜澈,你现在还不方便与jasmine同出同进,你们分开去医院吧,不要落下闲话。”   慕夜澈俊美的脸庞顿时一黯,有些不悦,深邃黑眸看着父亲郑重道:“爸,我正想告诉您,jasmine答应与我在一起了。我们慕家对不起她,当初她并没有……”   “那也要等到你与清萱彻底结束关系之后,你才能娶她!”慕书记目视前方冷道,不准儿子再说下去,用一双枯瘦的老手暗暗抓紧了轮椅的扶手,忍住了心头的翻江倒海。虽然他很欣喜古丫头回来了,但古妤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与做第三者有什么区别?如果名声传出去,夜澈不知道又该背负什么样的骂名!   “那我先告辞了,打扰了。”见慕家父子吵了起来,古妤立即拿包往门口走,不再面对慕书记。   “jasmine!”慕夜澈则朝她追过来,一把撅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侧首对慕书记冷道:“我们已经伤害了古妤一次,这一次我绝不能再放走她!请爸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她!”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事实上慕书记也有些生气,气儿子糊涂,竟然在今时今日坚决选择古妤,让一切成了笑话。   古妤如今登门拜访慕家,与林纤纤当初顶着第三者的身份拜访慕家,有什么区别呢?   古丫头现在把林纤纤当初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林纤纤当初做过什么,她便双倍奉还,逼得林纤纤情绪失控,把慕家闹得鸡犬不宁。这样的古妤,真的还爱夜澈吗?他这个老头子真的不敢确定她还爱着夜澈!   “jasmine,我们去医院。”慕夜澈则带着古妤往外走,修长的臂膀轻轻拥着她,带她坐上自己的车。   虽然古妤利用李思思逼林纤纤让出了女王宝座,与碧丝夫人走得极近,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当初的林纤纤并不是被推下去,而是早有预谋,自己故意摔了下去?!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事发,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看待古妤,直接将她打下十八层地狱!这样的自己让他无地自容!   但是面对失而复得的古妤,他不能再这样让她伤心离去,否则下一次等待他的,将会是无尽的等待与痛苦,让他再也见不到古妤!   厌恶不就是喜欢么?如果他当真不喜欢一个人,又怎会去不断挑剔她?应该是毫无感觉、波澜平静,而不是患得患失,心情复杂,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我想我现在不方便去医院看望慕太太。”古妤则静静坐在他身边,微微偏着脸,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慕书记好像不太喜欢我。”   慕夜澈则将车速放慢,伸出一只手,包裹住她微凉的玉手,目视前方沉声道:“你一定要兑现你刚才答应我的承诺,等着我娶你。不管你是jasmine,还是古妤,你都是我要寻找的人。我很庆幸你回来了,这说明你没有彻底忘记我。”   古妤则轻轻一笑,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笑着,“我最庆幸的是,夜澈你终于不再误会我。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逼出林纤纤的真面目,你永远不会回到我身边,我无法得到大家的原谅……夜澈,虽然我的心里与你一样的不安,但是仔细想来,我们错过了太多。我们不应该一直停留在以前,我们应该珍惜以后的日子,你说对吗?”   夜澈则倾过俊脸,扭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继续开车,让她静静偎依在他身边,“等我解决一切事情。”   “好。”古妤靠着他,幸福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冷笑,目光移向车窗外。   ——   慕太太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但不管那日有没有这一出,以慕太太和林纤纤目前水火不容的关系,两人总是要大打出手的。   所以这次的不幸也算是提前了,让慕太太吃了一次教训。   好在,慕太太没有脑震荡,只是磕了,流了一些血,脑神经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以慕家现在的情况,慕太太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林纤纤赶出慕家,以故意伤人罪拒绝林纤纤对孩子的监护权,彻底结束这片乌烟瘴气!   “她已经被送回娘家了吗?孩子有没有被她带走?”此刻,养病中的慕太太正在打电话,对这个林纤纤已是恨到咬牙切齿,“孩子没有被她带走就好,这个女人最近有些不正常,以后不要让她进门!”   “太太,那天少奶奶好像是受了jasmine小姐的刺激,才动手推人。其实在这件事上,太太您也有不对的地方。您怎么能当着一个外人的面数落自己的家人呢?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而且这位jasmine小姐已经被您当成未来的儿媳妇了,每天登门拜访,太太您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吗?”钱叔为她冷静分析道,笑了笑,“那天,您和少奶奶差一点就动手打起来了,两个人都很激动。”   “你说我能不心急吗!她动不动便寻死觅活,离家出走,谁受得了她!”慕太太的音量拔高,堵在心口的这口气只怕是很难消除了,只会越来越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包,不知道又在吓唬谁!随她去吧,她就比不上古丫头十分之一的好!这次分开了正好,正好将这位子还给古妤!”   “太太,您消消气,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这位jasmine小姐说是过来见东旭少爷,但我觉得她是过来拜访慕家,故意刺激少奶奶,公开她和少爷的地下关系。以前古小姐在的时候,少奶奶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几次登门拜访炫耀肚中的孩子,导致古小姐最后搬离慕家,去了交易所。所以这位jasmine小姐,应该是打算将一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少奶奶。”   “等等。”慕太太连忙打断他的话,震惊的从病床上坐起,“你刚才说什么地下关系?你是说,与夜澈在外面开房间的那个女人是古丫头?!”   原来古妤没有与东旭在一起啊,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太太您还不知道,现在少爷已经打算向jasmine小姐求婚,正在解决与徐家之间的事情。jasmine小姐则会每天拜访慕家,照顾小少爷,小少爷很喜欢她。”   “那真是太好了!钱叔,你立即帮忙准备,咱们家的古丫头回来了!”   “太太,您需不需要再考虑考虑,也许这位jasmine并不是古小姐。”   “她就是古妤!别说那么多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帮助夜澈追回她!当初是我们对不住她啊!”   病房外,古妤与夜澈则已经过来看望慕太太了,拎了水果篮,轻轻打开门,“伯母,身体好些了吗?”   慕太太见古妤与儿子一同前来,顿时笑逐颜开,撂上了电话,满心欢喜接过古妤的水果篮,对夜澈道:“夜澈,妈没事,有什么话你别憋在心里,一定要对jasmine说出来。”   夜澈则看着并无大碍的母亲,严肃道:“得到监护权之后,我会将宝宝送去国外。也许有些残忍,但对他的成长会有帮助。”   “一定要这么做吗?!”慕太太与古妤双双震惊,但说话的人是慕太太,她不赞同儿子这么做,但有些话又不能当着古妤的面说出来,便道:“夜澈,你听我说,宝宝不必送去国外,让他跟着我就好了。等你和jasmine结了婚,我和宝宝便搬出去,绝不打扰到你们。你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宝宝的。”   这个孩子原本就是林纤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非亲生,若是当着古妤的面戳破了,估计又得翻出陈年旧账,让夜澈招认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伯母,宝宝挺可爱的,我很喜欢他。”古妤微笑出声,表示能接受这个孩子。事实上,她就是为了儿子而来的,“我很愿意做宝宝的监护人,这个孩子与我很有缘。”   “那太好了!”慕太太与她一拍即合,当真是舍不得割掉她心头的这块肉,疼孙子胜过一切,“等你们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我便陪宝宝出国。现在先谈谈你们的婚事,其实我是这样觉得,徐家在发生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丑事后,他们是没脸再把这个品德败坏的女儿强塞给我们慕家的,我们慕家当初实在是瞎了眼,被她自己故意从高台上那么一折腾,便还真相信了她……”   古妤静静听着,粉唇边漾开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笑看着面前的慕太太。   犹记得以前,慕太太像生母一样的疼爱着她,把古丫头捧在手心里疼,可是自从有了孙子,慕太太便变得不一样,将一颗心全部放在了孙子身上,让林纤纤母凭子贵!   难道慕太太不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么?当初他们那样对她,她又怎么会把儿子继续留在慕家?   ——   林纤纤随李美胜飞了一趟新加坡,回来的时候,慕家已以动手伤人的罪名,让法院剥夺了她对宝宝的监护权!   而她的信箱里,早已寄来了某份文件,等着她签字。   “是你对不起我啊,凭什么让我像罪人一样的签字?!”刚刚回来的她将这张纸狠狠撕碎,然后再拿名牌包将邮箱狠狠砸了砸,疯狂发泄她的怒气,“想与我彻底断绝关系,再与她结婚?你做梦去吧!伤了我之后你还想回头?要死大家一起死!”   发泄完之后,她弄了弄自己散乱的发丝,然后深吸一口气,坐上自己的车,直奔慕家大宅!   然而慕家的仆人将她拒之门外,无论她怎么按门铃,就是不开。   “我现在还是慕家的少奶奶啊,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开除你们?”她拿着包在门外大吼,用手使劲的拍门,“爸,我是清萱啊,我知道错了,那天我不该动手推妈,我是不小心的……”   片刻后,可视屏幕上出现了古妤抱着宝宝的画面,古妤握着宝宝的小手挥了挥,对门外笑道:“宝宝,以前这位阿姨是不是打过你?现在妈咪帮你双倍奉还给她!一个狠心伤害孩子的人,妈咪一定会让她逐一失去她最珍爱的东西!”   她眯起眸。   林纤纤则一愣,立即气血往上涌,既心虚又愤怒,狠狠一脚朝大门踹去,“贱女人,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家!”   “这么有本事自己开。”古妤抱着儿子走离开了,重新坐回沙发,继续陪儿子玩玩具看电视,然后与儿子握握小手。这是他们母子在很久以前培养的默契,宝宝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懂得与她握手了。   因为妈咪要用这种方式喊宝宝起床,与宝宝交流。   门外,林纤纤还在踹门,最后用手去推倒门口的大盆栽,试图把这里毁灭,发泄她一肚子的怒气。   去医院接慕太太回家的慕书记则远远看到这个女人在慕宅门口发疯,更是对她失望,示意司机在门口停车,对门口的林纤纤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爸!”林纤纤则立即扑到他的车窗边,差一点跪在了他面前,“爸,求求您原谅我,我那天不是故意推妈的。当时我听到妈说要让jasmine做她的儿媳妇,我一时气不过,与妈吵了起来……”   “那那天你为什么要提着行李袋?”慕书记又锁眉问她,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你原本就打算离家出走,从不为这个家考虑。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们可以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不必大动干戈,非要闹到鸡犬不宁。”   “爸,我知道错了。”此刻的林纤纤连连点头,又不停的流泪,抓着车窗玻璃苦苦哀求,“爸,您让我进门吧,宝宝的抚养权不能交给jasmine!她会虐待孩子的,那毕竟不是她亲生的……”   她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当然要闹,不闹慕夜澈不知道收敛!   “可宝宝也不是你亲生的呀!”病愈的慕太太后脑勺上还绑着纱布,闻言立即对这女人投来厌恶的一眼,吊高了眉梢,“我说你还在闹什么!为了这个家的安宁,我把你没有生过孩子的消息隐瞒了,想着家和万事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你倒好,不仅骗着我上了你的贼船,找人帮你作弊,更是被你一把推下楼梯,差一点被你灭口!你敢说你当时推我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点吗?你就想着一了百了,索性让我摔死算了!”   “你说什么?”一旁的慕书记又是重重一惊,立即回头盯着妻子,“你刚才说我们的孙子……”不是亲生的?这个消息再次让他五雷轰顶,让他风烛残年的身体摇摇欲坠!   这是他们当初逼走古妤的报应么?   “老慕,你先别激动。”慕太太连忙替丈夫抚了抚胸口,小声道:“上次她故意摔楼梯进医院,医生告诉我,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妊娠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她从外面抱回来的,但依然是夜澈的孩子。”   车外,林纤纤心虚的不敢再哭,后退了几步,看着慕书记的脸色。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正当她大感不妙的要转身跑离这里,慕书记呵斥住了她,让她且慢,“清萱,你先别走,随我进去。”   “爸,我……”   “进来!”慕书记已经被钱叔接下车,满脸怒气的进厅,等待着林纤纤将一切真相公布于众。   门内,古妤让佣嫂将宝宝抱回房,自己则冷眼笑看眼前的这些人,看着林纤纤走进门。   林纤纤走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气急败坏的向她冲过来,抓住她就想与她扭打在一起!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把夜澈和孩子还给我!”   古妤则不回击她,没有动,红唇边漾着一抹冷笑,等着旁边的人把这个疯女人拖开!   “够了,清萱,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吵大闹!”慕书记示意佣人把林纤纤拖开,冷冷盯着林纤纤,“虽然我不太赞成夜澈现在与jasmine在一起,但你所做的一些事情,更加让人失望!告诉我,孩子是从哪来的?这件事与你上次从高台跌落,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没有,爸。”林纤纤跪在了慕书记面前,声泪俱下的抱住慕书记的腿,泪如泉涌的哀求,“那是我的宝宝,我是被古妤这个女人推下来的……”   “可是医生说,你没有任何妊娠的痕迹!”   “那也不能说明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呀,爸,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慕家的事情。”林纤纤抱着慕书记的腿不肯放,已然被逼无路,无法再用谎言去掩盖她的劣行!   虽然林玉儿对古妤做的那些事情抓不到证据,线索全部被销毁了,口说无凭,但古妤深知这一点,先是接近慕夜澈,让慕夜澈信任她离不开她,紧接着进入慕家,让慕太太相信她,只要这些人相信了她,他们就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现在,慕家没有一个人信任她林纤纤,她跌落高台博得的同情与怜惜,早在她这几次发飙发疯的时候,就被她消耗殆尽了!   “行了!你若坚持不承认,那我们去做亲子鉴定。”慕太太示意佣人把林纤纤拉开,不准许她再靠近慕书记,然后把旁边的古妤拉过来,对悲痛欲绝的林纤纤道:“看清楚了,jasmine才是我们慕家的儿媳妇,她不计前嫌,愿意做宝宝的监护人。现在宝宝的监护手续已经办好了,她才是宝宝法律上的妈咪,现在只要你签字,她就可以进入我们慕家与夜澈再续前缘。当初如果不是你用这些损招骗我们,我们早把jasmine娶进来了,也不至于耽误了夜澈,你真该死啊……”   古妤则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林纤纤。   “监护手续已经办了?我才是宝宝的妈咪,那是怎样转给她的?!”林纤纤发出尖叫声,又气急败坏的朝古妤冲过来,但被佣人及时拉住了,“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抢走夜澈,抢走我的孩子,当年你把我从高台上推下来还不够吗?你竟然变成小三来破坏我的家庭!你无耻啊!我——”   啪地一声,突然有人给了她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让她立即闭上嘴,别在这里膈应人,但这个人不是古妤,而是慕太太!   慕太太气得右手颤抖,“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林纤纤不择手段,没有人敢推你!宝宝的监护权转给jasmine,是因为你动手伤人,宝宝不能跟着你。现在你马上滚出我慕家的大门!”   “我不走,我没有错,错的那个人是她!她才是第三者!”林纤纤嘶吼,洁白额头的青筋在剧烈暴跳,凶狠的怒瞪着古妤,“如果你爱夜澈,就不会这样毁灭他的一切!原本我可以拿你们开房的录像带让他身败名裂,但是我把录像带销毁了,因为我爱他,我不能让他一无所有!”   古妤笑了一下,赞赏这个女人的伟大,但她始终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愤怒的林纤纤,眉梢轻扬。   多么伟大的爱情,慕夜澈一定会感激她的痴心一片,转而重新追求。   林纤纤这次被正式的赶出了慕家大门,佣人把她所有的行李都扔出来了,直接扔到了大院门外。外界则传言,徐清萱两次作弊,最后故意摔楼梯躲避比赛。在家里,徐清萱则虐待儿子,导致儿子的抚养权被转移。将婆婆推下楼梯,终日吵吵闹闹,家不得安宁……   为国人所仰慕的大提琴女王已然让人不齿,各种事迹的败露,更是让所有的粉丝们以她为耻。   而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却是发生在接下来的宴会上。   慕家对外宣称,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古丫头,这次特意为古丫头举办这场宴会,是为了给古丫头压压惊,让李美胜撤销半年前对古妤的通缉!   慕太太亲自站在演讲台上,神色凝重的向各位贵宾致歉,并澄清,半年前的高台跌落事故并不是古妤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为了保住颜面,她不方便将林纤纤自己故意跌落的真相公布于众,只能说警方已经抓到了这个人,正在审理。而当时的古妤只是恰好站在徐清萱旁边,才造成了误会!   紧接着,她谈及徐清萱的一些丑闻,称有些方面确实无法忍受,两人性格不合,徐清萱与儿子分手是必然,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恭喜慕太寻回义女,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宾客们则与她碰杯恭贺她,没有问及慕夜澈的事情。但大家都明白,感情不合分手,必然还会再娶的。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是对方的**,他们不必问,只等着喝喜酒,送上贺礼。   “谢谢大家抽出时间过来,请随意。”慕太太则带着慕清娴慕清韵两个女儿穿梭在人群中,一身盛装,满面春风,看了看休息室方向道:“jasmine怎么一直没有出来?”   “我去看看。”一袭深蓝晚礼服的清韵往休息室方向走去,总感觉今晚的氛围有些不寻常,让人怪异。   ——   古妤与慕夜澈一起在休息室,慕夜澈将一枚钻戒套到了她纤长的无名指上,放在唇边吻了吻,“今晚我会公布我们的关系,还有宝宝的身份。”   林纤纤再次被请出慕家之后,回家的慕夜澈这才知道,宝宝是被林纤纤从外面抱进来的!   难怪有时候看着宝宝那双灵动俏皮的大眼睛,他就会想起失踪的古妤!宝宝抬着他的小脑袋,好奇打量四周的时候,那神态真的很像古妤!   而事实上他也一直不明白,林纤纤为什么能怀孕。但既然怀上了,他身为男人也没法去解释。   如今,宝宝的亲妈咪不是林纤纤,竟然让他轻抒一口气。他敢肯定,即使不去权威机构做亲子鉴定,儿子也是古妤的宝宝!   他看着长到半岁的宝宝,竟然真是他与古妤的孩子!当初古妤并没有打掉宝宝,她骗了他!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同时也让他在适应了这个转变之后,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古妤的宝宝怎么会在林纤纤这里,并被抱进了慕家?   如果换做是半年前亲眼目睹林纤纤跌下的那一幕,他一定不会想到这一点,更不会有时间去相信古妤!但现在,林纤纤的所作所为已然让人发指!   难道正是他与古妤分开、彻底对她放手的那段时间,林家母女从中做了手脚么?   先是林纤纤跌下高台,紧接着古妤就出车祸了……中间发生的事情,正是因为他不相信古妤,对她失望透顶,才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让林家母女钻了空子!   原来这就是当初他对待林纤纤和古妤的区别呵,他真该死。   “会不会太早了?”古妤看着这枚闪亮的钻戒,将身子靠在他怀里,“我感觉一切来得太快了。”   果然只有一步步的靠近他们,撕毁林纤纤伪善的面具,他们才会相信她,转而着手去调查。   只是调查的结果还重要吗?   她要的,只是他们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把昔日的古丫头当成了罪人!   以林玉儿林纤纤的罪行,大哥古傲便可以将这女人绳之于法,让这老女人在后半辈子将牢底坐穿!这种抓获真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慕夜澈亲自动手。   所以继续玩吧,游戏还没有结束。   “你先休息,我等会过来接你。”慕夜澈吻了吻她的额头,扶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她披了一件外套,颀长身躯蹲在她面前,“当初得知你打掉孩子,我很心痛。如今得知你留下了这个孩子,并且孩子陪在了我身边半年多,我到现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古妤,让我以后好好的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古妤微微一笑,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慕夜澈则再吻吻她,起身走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他眯起幽深的眸子,派人立即去调查孩子被调包的事,从宝宝出生的医院开始调查,让对方立即给他回复,“找到古妤当初的那辆跑车,并且找出林小小。”   “马上去办!”   ——   慕清韵去休息室找jasmine,但她发现,室内空无一人,宝宝也不见了。   几个小时前,宝宝还在这里与古妤依依呀呀的对话,等待着夜澈公布他们母子的身份。但是现在,jasmine带着宝宝离开了这里!   jasmine留下了一张字条——这是我的孩子,与妈咪团聚了。让慕太太不要再打孩子的主意,请她老人家除了在台上宣布与徐清萱决裂,顺便介绍一下孩子的身份。我会与宝宝去做亲子鉴定,然后移交司法机关。谢谢为我举办的这场压惊宴,我不需要,留给你们自己吧,这原本就是你们慕家为自己举办的相亲宴,我祝慕夜澈再觅美娇娘,不再家无宁日。   “天哪,她光明正大的抱走了宝宝,抛弃了夜澈!”随后赶来的慕太太一声尖叫,一把夺过这纸条,差一点又晕死过去,“这可怎么办?夜澈还在准备宴席,根本不知道这件事,jasmine她是故意来破坏他和清萱的呀,拆散了他们,自己却一走了之……”   门外,一身白裙的古妤抱着宝宝优雅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与贵宾们微笑,然后带着她的助理,坐上了自己的车。   “宝宝,咱们跟他们说再见!”   事实上她已经很给他们慕家留面子了,没有当场戳破当初的事情,给慕家留了余地,等着慕书记慕夜澈自己把事情真相调查出来。   所以慕家一点一点的四分五裂吧,绝不会安宁的,林纤纤也是狗急跳墙的继续闹腾,自作自受,果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呵。 ☆、掳爱Chapter:116   宴会厅内,早已经因为古妤的离去,乱作了一团。   慕太太抓着撕碎的字条在那里跳脚,这才终于明白,jasmine拜访他们慕家,不是因为对他们慕家还留有感情,而是让他们明白,他们慕家忘恩负义!   即便他们认清楚了林纤纤的真面目,得知了半年前的真相,他们也当着众人的面做了恶人,狠狠伤害了古妤!   “夜澈,赶快去把jasmine追回来,她把宝宝抱走了!她是故意的!”此时慕太太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让闻讯而来的夜澈赶紧去追古妤,一定要把宝宝追回来,“古丫头不能抱走我的孙子,即使以前我们对不住她,她也不能在宝宝身上撒气!那是我们慕家的孙子呀……”   “妈。”慕夜澈皱眉注视着母亲,并没有立即去追,而是面色萧索,沉痛看着慕太太,“原来您早就知道孩子不是林纤纤的,但您有没有想过,古妤为什么要抱走孩子?”   此时此刻的他与慕太太一样,万万想不到古妤会在这节骨眼上一走了之,所以他忽然明白,归来后的古妤从未对他真心相待,她要的,只不过是林纤纤的一无所有,慕家的四分五裂!   她不爱他,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全部都是伪装,她甚至厌恶他碰触她,忍着反胃与他在一起!   这一认知让他俊脸苍白,眯起眼眸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示意全部人退去。   “夜澈,不追了吗?那是我们慕家的孙子啊,jasmine她咽不下当初的那口气,极有可能拿宝宝威胁我们……”见儿子不动,慕太太几乎崩溃,让保镖立即带人去追,“从各个侧门去追,她带着宝宝一定没有走远!那是我的乖孙子,古丫头她不能这么做啊,那是犯法的!”   她真的很害怕古丫头再拿宝宝打击他们,他们会受不住的!   一个林纤纤已经把他们慕家闹得天翻地覆了,好好的一个家四分五裂,如果宝宝再受到伤害,她和老慕该如何过下去?   “妈,那是她自己的孩子,您去追什么?”慕夜澈淡淡看着母亲,俊美绝伦的俊脸上已是一片死灰,“这是半年前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没有被她打掉!”   前面的慕太太立即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震惊的看着儿子:“这怎么可能?!这个孩子明明是清萱生下来的,清萱她当初被从高台上推下来导致早产……天哪!”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目光从儿子脸上转移开,然后大受打击的坐到旁边的椅上,喃喃自语低哑着:“先是清萱被推向高台导致早产,紧接着古妤就出现了车祸。如果这个孩子真是古丫头的,那么当初,这是一场阴谋啊!古丫头的孩子怎么会在林纤纤的这里?当初林纤纤可是自己从台上摔下去的!”   难怪东旭在她面前提及古妤失聪的事情,车祸的事情是真的!   “如果当初我们肯信任她,半年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夜澈哀伤的看着正前方,一片死灰的眼睛里布满了自嘲,忽然发现今日自己的真心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可悲!   古妤仅仅只是试了试探他,他便发现自己非古妤不可!可当初他干什么去了呢?!   他迈步往前走,抛下这场万众瞩目的宴会,心灰意冷的离开了这里。   “夜澈,宾客们正等着你,你不能走啊,夜澈!”见儿子也绝望的离开了这里,慕太太哭倒在沙发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现在夜澈与林纤纤分开了,孩子也没了,慕家的名声更加不知道能否保得住,这是当初她答应让林纤纤进门的报应吗?   她为了这个孩子,让林纤纤进门了,伤害了古妤,结果到头来,孩子是被林纤纤从古妤那里调包的亲孙儿!虽然目前她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相信,古妤的那场车祸绝对与林纤纤调包孩子的事情有关联!   原来她慕家当真帮着林纤纤实现了这场阴谋啊,他们一家与林纤纤过着幸福的日子,含饴弄孙,古妤却被他们误会,没了孩子,还出了车祸!   ——   慕家举办的这场盛大宴会,由于两位主角的相继离去,不欢而散。   原本,慕家少爷当众承认了与徐清萱没有感情,即将彻底结束这段无爱关系,向大家正式介绍另一位他错失了多年的主角,但陡然的,正在应酬大家的慕少爷在被助理耳语几句后,突然大惊失色的冲进休息室,没过多久便心灰意冷的离去,抛下了一切。   而这边的宴会大厅,正当众宾客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台上的超大屏幕突然被人开启,刷的一声,有卷录像带被播放出来,慕少爷与徐清萱结束关系的真正原因竟然也被被搬上了荧幕。   虽然jasmine不追究,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追究,有人给失踪已久的林小小录了一卷录像带,让这女人正式给大家打个招呼。   只见荧幕上的背景是一个超豪华房间,林小小喝得醉醺醺的,正在饥渴的撕扯男人的衣物,两条腿已经缠上去了。   男人则衣着名贵,身材高大,看起来是个阔少。   “听说你有个妹妹,在被慕少爷求婚的当天不小心从台上摔下去了?”男人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问她,始终背对着镜头,“我追了你这么久,给你送了几个月的名牌与珠宝,你总要让我觉得我的付出是值得的。”   “让你做慕少的姐夫还不够值得吗?别太贪心。”林小小一把抱下男人的头,凑嘴吻了上去,饥渴的抚摸着男人健硕的身躯,“快一点嘛,我等不及了。你娶我绝对没有错,因为我的妹妹母凭子贵,成功的嫁进了慕家,你娶我之后就是慕夜澈的姐夫,那多光彩啊。”   男人则吻她,把她弄得神魂颠倒,又问她,“就凭你这样,你妹妹也能嫁进慕家?说实话,我还真不敢相信那徐清萱是你妹妹林纤纤,你们的气质不像亲姐妹。不过听说你妹妹都摔下高台了,那孩子还能保得住?”   林小小醉醺醺的,呵呵一笑,直接翻身将男人压在了下面,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之前我与纤纤早已商量好了,我骗那姓古的过来,当我推人群一把,纤纤就顺势掉下去,呵呵,这样既一举两得,也有准备伤得轻一点。不过我告诉你,我那妹妹根本就不怕摔,因为她肚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孩子,塞的枕头来着,我妈早给她准备了另一个孩子……哈哈,亲爱的,你别给我把这个秘密抖出去,我们是夫妻我才告诉你的,若泄露半句我阉了你!”   她开始揪男人的脸,与男人在床上墨迹起来,耍着酒疯……   荧幕下面,众位宾客则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但在场的慕家人与徐家人却脸色大变,直接变成猪肝色,纷纷用手难堪的遮住脸。   时间过去整整半年,有个人却在他们的宴会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不是古妤才是正在被通缉的凶手吗?当初大家都用眼睛看到了,亲眼目睹那一幕,现在放这一卷录像带又是什么意思?   正带着女儿前来找慕家算账的李美胜,立即用她的手包遮住脸,连忙把身子侧转了过去,不让大家认出她!   被赶出慕家的林纤纤也是立即收住脚步,眯眸看着那大屏幕。   竟然这么巧,她们母女刚刚赶过来,这个人便在大宴会厅播放了这卷录影带?   原本得知慕夜澈竟然当众宣布结束他们的关系,为古妤正名,她伤心欲绝,决定过来借机捅破他和古妤幽会的那些丑事,让大家知道慕夜澈是包了第三者才抛弃她,势必让慕夜澈与古妤的这场求婚宴变成笑话!   但没想到,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的行踪,知道她要过来!   听说刚才古妤悄然离去了,难道是这个女人在暗算她?毕竟那些开房间的照片是古妤传给她的,这个女人知道她要曝光那些照片和短信!   “这件事不关我们慕家什么事,当初是李美胜女王一直坚持要通缉古妤,我们慕家才没有办法妥协的。”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慕清娴立即往人群里面躲,让大家别看他们慕家人,抬手指了指李美胜这边,   “李美胜女王带着女儿在那边呢!你们去问徐清萱她本人,这不关我们慕家什么事!当初是她自己摔下楼梯的,我们慕家在接她进门之前,她与李美胜便已经开始作弊了,我们慕家也被她给骗了,还真以为她有女王的水平,整天在家里得瑟!~”   李美胜见自己被发现了,索性放下遮脸的手包,带着女儿往这边走,问道:“这是一卷什么录像带?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亲家,你们未免做得太过分,竟然用这种方式毁我女儿的清誉!”   正当她叱出这句话,荧幕竟然又是刷地一亮,几张超大超清晰的图片快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再次吸去大家的注意力!   一张是林纤纤母女仨在新加坡的合影照,证实徐清萱确实与这个林纤纤一模一样,旁边的林小小更加不会错,正是刚才视频里的那个女人!   另几张则是林纤纤的产检证明,每一张证明上都写明——无妊娠迹象,不曾生育。   “妈,明明安绨那里的旧照片都被销毁了,不可能留有我以前的旧照片。”林纤纤急了,一把甩开李美胜的手,急匆匆朝大厅后台跑去,“一定是古家的人在搞鬼!是他们兄妹在报复我,他们给小小找了一个假阔少,等的就是这一天!这群该死的,他们同样不得好死!” ☆、掳爱Chapter:117   大受刺激的林纤纤朝放映厅大步赶去,可是放映厅里没有一个人,录像带是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还在持续播放中。   此刻大宴会厅的画面已经播放到了徐清萱中学大学的照片,学生证照、毕业照、生活照,与李美胜夫妇的全家福,正不断变换着;只见照片中的漂亮女孩,五官与她林纤纤完全不一样,学历证书上的名字也写着徐清萱……   林纤纤跑过去一把砸烂了它,疯了一般的摧毁,大声尖叫着,“这不是徐清萱,真正的徐清萱是我啊!他们在陷害我,逼我与慕夜澈分手!”   原本,安绨已经销毁了所有徐清萱的旧照片,为什么这里还留有一份?   而门外,目睹这一切照片的李美胜也急了!到底是谁搜出了女儿小时候的这些照片?这不是让外界看尽她的笑话,让她李美胜的一世美誉毁于一旦么?!   她只是答应安绨,把这个冒牌女儿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及照顾,从未想过与任何人结怨。这不是她林纤纤自己找来的麻烦吗?竟然自己故意摔下高台,然后栽赃嫁祸给古家的小姐,把她李美胜也给害了。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慕清娴同样盯着大屏幕发出高亢的尖叫声,一张老脸实在是没处搁了,耻辱的侧过脸盯着那昔日的大提琴女王李美胜,“瞧瞧你找的好女儿,什么缺德事都让她做尽了!接下来的事留给你自己去解释吧,别拉上我们慕家!我们慕家也是被你们给骗惨了,这与我们慕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这边,不断受到重大打击的慕太太已经直接昏死在沙发上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慕家娶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儿媳妇,紧接着,夜澈与林纤纤以前的那些包养的事儿也会被曝光出来,那么谁会相信他们慕家不知道徐清萱的真实身份呢?   他们这叫欺世盗名,薄情寡义,与林纤纤一样会遭世人唾弃!   “清萱,我们走吧。”面对众位宾客的异样目光,李美胜用手包遮着脸快步寻来了放映室,一把拉住正在发泄的林纤纤,带着这个假女儿往门外走,“对方是有备而来,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不,我现在不能离开!”怒火中烧的林纤纤再次甩开了养母的手,从自己的手包中快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数据线抖抖索索插到放映机上,“既然他们敢曝光我,那么我也能!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古妤才是这个勾引我男人的第三者!他们去酒店开房间,我让慕夜澈跟着我们一起死!”   “清萱,这几条短信与这两张照片能说明什么?!”李美胜焦灼的拉住假女儿的手,让她立即走,这才是上上之策,“这几条短信什么内容都没有!而且只是一个陌生号码,上面只写了几个地址,根本!这能说明什么?”   “妈,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和徐清萱以前的旧照片都被挖掘出来了,他们会查到徐清萱的学校,查出她的个人简历……”林纤纤泪眼朦胧的扑进李美胜怀里,一把抱住她的养母,娇弱的身子正瑟瑟发抖,“妈,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美胜则是被她害得身败名裂,皱了皱眉,将哭泣中的她扶起,“如果当初你没有陷害古家小姐,你现在还是慕家的少奶奶,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放着幸福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伤害人。”   林纤纤则低头哭着,不说话。   如果当初她不这么做,古妤的孩子就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所以实质上,她更加后悔没有除掉这个孩子,反而让他与他的亲生父母一起团聚了!   不过还好,现在姓古的那个女人扔掉夜澈,抱着孩子自己走掉了,所以她还有机会回到夜澈身边,一定一雪前耻!   最后录像带被播放完,母女俩被保安成功的请出了大宴会厅,一夕间成为众人的笑柄;李美胜看在安绨的面子上,没有将声名狼藉的林纤纤赶出徐家,而是立即联系了律师,准备抓出这个毁她声誉的幕后主使者!   而伤心欲绝的林纤纤,竟是立即找去了交易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闯进交易所大吵大嚷。   “让jasmine出来!她是抢我丈夫的第三者!你们都看到了!她竟然还有脸去参加宴会,做好准备让夜澈向她求婚!他们无耻啊,背着我去酒店开房间,抢走我的儿子!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我!”   旁边的交易员们则蹙眉看着她,发现这个女人果然是疯子!他们怎么不知道jasmine参加过慕家举办的宴会?   他们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作弊拿冠军,故意摔楼梯,在家虐待公婆和儿子。   当然接下来的不久,他们也会从电视新闻上得知这个女人是冒牌的徐清萱,半年前故意栽赃嫁祸给古妤……   “jasmine呢?让她出来!”大吵大闹的林纤纤则甩开警务人员的钳制,铁了心的在这里撒泼,“我的儿子被她抢走了,老公也被她抢走了,让她出来啊!”   这边的jay和edon听到声音拨开人群走过来,看着这位形象大毁的泼妇,“原来是被赶出慕家的慕少奶奶,找我们jasmine什么事?”   “带我去见jasmine,我有事找她!”林纤纤一把挥开旁边的警务人员,用尽她身上所有的力气,试图抓住jay的衣领,尖声威胁,“我会让你们所有人知道,jasmine是怎样在勾引慕夜澈!这是她发给我的短信,上面写有他们私下幽会的地址,你们自己看!”   她将卡摔到大家面前,早已经不再顾及她端庄大方的高雅形象,而是只要抓到一丁点的机会,她一定会将这里闹得鸡犬不宁!   所以她自毁形象的做法,只是让大家更加确定流言的真实性,相信这个女人不择手段的摔楼梯,在慕家嚣张跋扈!   “为什么你们不相信这些照片?”见大家只是漠然的看着那两张慕夜澈洗脸的照片,林纤纤再次大声嘶吼,一定要大家相信慕夜澈这是在酒店开房间,“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古妤发给我的照片,当时她与慕夜澈在一起,而且不止一次!”   “在洗浴间洗脸能说明什么?”旁边有人发出冷笑声,让这疯女人别再在这里发疯,“你这是何苦呢?拿两张你自拍的照片过来毁人名誉,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是慕家的少奶奶,给自己留一点颜面吧。”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我自拍的照片,这是jasmine故意传给我的开房间艳照!”林纤纤瞪直了双眼大吼,浓浓火焰在眸底狂烧,气得一把扫掉了桌上的东西,“她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们还相信她是以前的古妤?!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但大家更加不理她,无奈的摇摇头各自走开,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发疯。   “你们别走,让jasmine出来!”林纤纤则又拉住ks的操盘手,拉住了就不肯放,一定要让古妤出来,势必要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让那贱女人出来与我对质,她刚刚才从宴会离开,抱走了我的孩子,让夜澈鬼迷心窍的向她求婚!还有那卷录像带,她一定把amy抓起来了,她威逼amy说假话,这个狠毒的女人!”   大家极度无语,回头冷冷盯着这个耍泼耍赖的女人,警告她放开她那只肮脏的手!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提琴女王被揭穿事实真相之后,竟然是这副面貌!被逼得狗急跳墙了吧?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逼得出她的本真面目,难怪被慕家请出家门!   这边正闹着,那边的交易厅大门口,一身白裙的古妤拿着手包款款走进来了。   她对林纤纤的出现丝毫不惊讶,缓缓走过来,对林纤纤微微一笑:“听说徐小姐找我?什么事?”   录像带的事情她刚刚也听说了,所以她有些惊讶,安顿好儿子之后,再次现身了。   毕竟,慕夜澈还没有彻底结束与林纤纤的关系,林纤纤撕掉了那张纸,正在垂死挣扎,所以她不能在宴会上被慕夜澈公开身份,那样她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三者,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要的,仅是让林氏母女一无所有,痛不欲生。有些东西林纤纤越是想珍惜,她便越弃之如敝屐,比如慕夜澈的那颗心,比如刚才的那场宴会。   至于还会不会嫁进慕家,她会视这场游戏的进度而定,她和儿子,想过平静的生活!   不过,林纤纤在宴会上被当场揭发当日的罪行,感觉一定不错吧?刚才是狼狈而逃,然后逃来了这里?   “把夜澈的心还给我,我不能没有他!”林纤纤怒瞪着一双美丽的凤眼,很想用巴掌扇古妤,但这个疯狂的女人早被旁边的人架住了,只能不停的挣扎,大声的嘶吼,“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把夜澈和儿子还给我!我欠你的东西都还你了,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古妤微微笑着,微侧着俏脸笑看她,“虽然我不知道徐小姐你在说什么,但我想徐小姐你一定误会了。我听说徐小姐被以各种理由请出了慕家大门,其中包括徐小姐找慕太太作弊的事情,以及将慕太太推下楼梯的事情,既是这样,还请回去好好休息。我们这些外人不便奉陪。”   “你到底将宝宝藏在了哪里?!”林纤纤恶狠狠的瞪着她,挣扎着朝她逼近,“你不敢在宴会上曝光你的身份,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抱走我的儿子!因为你在做贼心虚,害怕成为人尽可夫的第三者!但我告诉你,夜澈会回到我身边的,他会明白谁对他真心,谁对她假意!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刚才在宴会上无情的抛弃了他!”   古妤听着,再次勾唇一笑,“那我祝贺徐小姐你了!现在,我让警卫请徐小姐出去!请吧。”   下一刻,旁边的警务人员立即一左一右架着这发疯的林纤纤,终于把这大喊大叫的女人给拖出去了,交易所里也总算恢复了安宁。   “大家继续做事吧。”古妤看看四周吩咐道,让ks的操盘手们继续投入工作,自己则在白洁昔日的座位旁驻足片刻,想着白洁去了哪里。   白洁失踪了,自从上一次堕胎,交易所的人便以为白洁自杀了或者消失了。总之,一个名声不好的人,即便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大家也不会同情她。   然而她却觉得,白洁一定就在她的身边,她感觉得到她的气息。   ——   白洁确实没有离开锦城市,不久前她悄悄去了一趟交易所,但是交易所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流传着她的丑闻,让她抬不起头。   曾经她站在堕胎的地方想自杀,却鼓不起勇气去结束自己卑微的生命,只能独自一人走在安静的地方,每天看着韩虔那张脸上财经新闻及财经报纸,看着他越过越潇洒。   他正式接手了韩宇痕的公司,财力雄厚,权力过人,但是他忘了,他曾经用一种最卑鄙的方式去伤害他生意场上的敌人,而且对方是一个女人。   仅仅因为她和古妤阻挡了他,所以他要报复,玩弄她之后再杀掉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那么这样的一个男人不配拥有这一切,他的心太小,又太唯我独尊,上天不该这么眷顾他!   此刻,白洁拎着她简单的行李,行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这里停靠着许多世界名车,随便一辆都足够她买一套高级别墅;这些高档私人会所形成了一个隐匿的富人圈子,是有钱人的天堂,名人的销金窟;这些人遵守的是最昂贵的交往规则,不管是政界、商界,还是演艺界人士,他们都可以在这里聚拢,得到他们各自想要的东西。   所以一无所有的她,一定要与他们做交易,然后一步步地往上爬!   于是一身寒酸的她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带着她身上的几百块钱,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些人无非想要金钱、美女、权势,那么她会给予他们其中想要的一个,一步步的朝韩虔靠近!   ——   白洁当掉了手指上的大钻戒,然后拿出一小部分钱,注册了一个挂名的香港公司,再用剩下的钱雇佣了一群女人,一群擅长周旋于男人中间的女人,让她们带她去见富人圈中最美丽最有手段的女王。   这是她的第一步,她必须从这些红颜知己身上学到接近成功男士的本事,得到她想要的权势,然后再利用她真正的本事,让韩虔的公司被吃得一渣不剩!   “这是地址,你给她交了这么大一笔学费,她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她挂名公司的挂名‘女职员’给她写了地址,让她按照这个地址去找这个最受男人欢迎的女王,也就是她交了手续费,她已经成为了她们中的一员。   于是白洁在她们的辅助之下,化了一个稍显妖艳的妆,前往这幢度假别墅。   她坐了出租车过来,远远的看到这是一幢分外幽静的白色别墅,门口停靠着一辆熟悉的跑车,一个高大尊贵的男人正从别墅里走出来,与那正送别他的高挑性感女人吻别。   当看清男子的脸,白洁立即让出租车缓速,等着男子开着跑车从她面前经过,自己则戴上墨镜,粉唇边噙起一抹冷笑。   因为,这个男人正是韩虔,竟然与这风月场所里最美丽最有气质的女人有一腿!   于是当韩虔的跑车从她面前开过去,她自己也下车了,远远看着这个同样不可高攀的女王,缓缓朝这边走来。   女子一头如瀑长发,身段高挑,皮肤白皙如玉,气质非常高雅,标准的古典美人。但女子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却闪耀着精明的光芒,不似她的外表那般温柔。   “你就是被她们介绍过来的女人?看起来还不错。”初次见面,女子看起来不认识她,但女子很大胆,直接用手指勾起白洁的下巴,用她精明的美眸将白洁上下打量一番,“胸围有没有88?”   只见女子只是将她性感丰腴的身子稍稍收了收,腰肢挺直,她婀娜凹凸的三围便立即显现出来了,原来是将她性感的好身材隐藏在了白衣之下,可以随时素净,也可以随时性感。   白洁看着她那张刚刚被韩虔碰过的红唇,没出声。   “妆化的太妖了。”女子则继续打量她,对她很客气,也对她更加大胆,绕着她走了一圈,红唇一勾,竟是直接将手触向白洁的胸口,“你还没有回答我。”却惊得白洁立即侧过身子,避开了她的手。   事实上,无论这个女人多么美,但这样突然触摸她的胸部,还是让她异常的反感!   “如果你不想让我带你进富人圈认识那些人,那你现在就可以走,学费我不会退还。”女子笑着,明显也有些生气,转过身妖娆的走了,很爽快,“我给你定的学时是一周,一周后,你不仅会成为金子一般的高贵女人,在穿著与气质方面大有提升,也会认识刚才离去的这个男人,甚至是更有名望的男人。刚才那是韩少爷,我和他刚刚认识,也许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刚才对不起。”白洁出声道歉,也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激,无法忍受有人突然触摸她的胸部,于是迈开步子走在了女人身后,跟她一起进别墅,“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认识韩少爷,以我的身份,也许我高攀不上。不过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做为给我的见面礼?”   “你是指刚才摸你的胸部?”女子回过头,妩媚一笑,“接下来我还会让你一边走一边脱掉衣服。”   见白洁脸色大变,又是柳眉一扬,轻笑:“你以为这些事业成功的男人不近女色,仅仅只是与你打球聊天?你太天真了!他们是厉害的人物,最懂得利用有限的资金获得最大的利润,收支平衡。而你回馈他们的价值,就是你的青春与美貌,以及才华!你这个小女孩太傲气了,你没有人脉资源给他们利用,反倒是你需要他们的人脉资源,懂?”   白洁当然懂,但是她不能告诉她,她只是利用这做为跳板,接近韩虔身边最亲信的人,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难道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她一定要做好这一方面的准备?   “进入了这一行,就一定要做好陪睡的准备,现在我去拿几套衣服给你换,你把衣服全部脱下。”女子回眸一笑,示意她就在这里脱光衣服,自己踩着高跟鞋妖娆的上楼了,准备正式的开始调教她。   白洁则用手抓紧自己的襟口,四处打量这幢豪华却空荡荡的别墅,考虑要不要继续留下。   这是接近韩虔的最快方法,一无所有的她永远没有实力去与他硬碰硬,当一无所有的她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他已经接手了荣升集团,起点比她高太多,所以唯有用这种方式,她才能快速的接近他!   虽然她孤身一人,但让刚刚接手公司的他摇摇欲坠也不是不无可能!   ——   结束了ks的工作,古妤坐在大客厅沙发上给宝宝喂饭,但宝宝在欢喜的吃了几口之后,忽然扭过他可爱的小脑袋,用他一双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落寞的注视着窗外,小手手不再拍打。   东旭双手插在裤袋,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   东旭正在跟她谈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提到那卷录像带是他放进了放映机里,“录像带是古傲交给我的,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他聘请了一位夜店的男公关伪装阔少追求林小小,让林小小亲口讲出半年前的真相。而徐清萱的毕业照与林纤纤的旧照片是奈琛交给我的,在安绨毁掉这些照片的那天,他留下了几张,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看到这些旧照片。现在,奈琛正在帮我们寻找真正的徐清萱。”   古妤原本静静听着,忽然看到宝宝朝窗外露出落寞的眼神,她突然有些心痛,把儿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她的儿子虽然回到了亲妈咪身边,但是宝宝正在想念慕家的人,习惯了有爷爷奶奶爹哋妈咪的生活!然而现在,只有亲妈咪陪在他身边,让他听不到爷爷奶奶的欢声笑语,所以他扭过小脑袋看向了窗外,不肯再吃饭!   而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闪电夹杂着雷鸣,吹起大客厅的窗帘,瓢泼般的大雨一丝丝的溅进来。   心疼望着母子俩的东旭则收回目光,走至窗边关窗,正要关上,忽然看到门口有辆车停着,车灯正在雨中一闪一闪,看样子是来了许久,正等着别墅中的某个人。   此刻一阵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一片通亮,东旭清楚的看到那是夜澈的车牌号码,被在宴会上抛下的夜澈寻来了这里,正在寻找古妤!   而下一刻,古妤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了,他清楚的记得这是第十八通电话,但都被古妤拒接了,古妤说是客户的骚扰电话!   他当然不信,但他没想到夜澈竟然寻来了这里!看样子是寻了好久,才查出了古妤今晚住在这里!   “要不要去见见他?他的车现在就在门口。”他转身返回厅内,看着沙发上的古妤,“宝宝感应到他了,他们父子连心。”   果然,古妤怀中的粉嫩小宝宝挣扎起来,皱着他的小眉毛,情绪突然很不安,不断在她怀里扭动小身子。   此刻他仰着他可爱的小脸蛋,时而望望亲妈咪,再望望窗外,漂亮大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小手手抓紧妈咪的大拇指,马上就要哭了。   “宝宝乖。”古妤则拍拍他,将他的小身子重新抱回怀里,吻着他柔软的小头发,将脸埋在儿子的小脑袋上。难道,她这样做对儿子真的很残忍吗?   宝宝则在她怀里继续扭动奶香的小身子,嗷嗷的哭了起来。   而下一秒钟,她的手机又在不停的响动,门口的门铃也响了起来,慕夜澈冒着雨寻来了这里。   声音持续了很久,宝宝也哭得愈发厉害,泪水涟涟的看着妈咪。   最后古妤抱着儿子站起了身,缓缓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那淋得一身湿的慕夜澈。   慕夜澈身上还穿着宴会上的那套西装礼服,这说明这两天他都没有回家,抛下宴会便在寻找她了,被倾盆大雨淋得一身湿,紧紧裹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上。   此刻,他一头浓密的黑发覆额,清俊温润的俊脸被倾盆大雨冲刷得苍白,正一边将手机贴在耳边给她打电话,一边按门铃,“古妤,我知道你在门里,出来见我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怀里的宝宝哭得更凶,挥舞着小胳膊,泪眼汪汪的望着窗外的爹哋。   古妤只能把宝宝抱得更紧,带他离开窗边。   半年多的时间,宝宝已经认定慕夜澈是爹哋了,舍不得父亲,但既然她已经与慕家划清了界限,就不应该再心软,这样对他们母子都好。   “即使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宝宝的监护权,但身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他有权利见见孩子。”一旁的东旭拉住了她上楼的脚步,一双鹰眸严峻的看着她,“我现在去给他开门,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你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你不爱他,但是为了宝宝,宝宝可以见慕家人。”   语毕,他转身去开门了,一身湿透的慕夜澈则大步冲了进来,阔步来到古妤面前,一把抱住他们母子狠狠揉进他的怀里,濡湿的俊脸贴紧她和宝宝的脸,心疼的摩挲,“古妤,别再离开我!”   原谅他,不要把他当成陌路。就算是对他虚情假意,也总好过她再次离他而去。 ☆、掳爱Chapter:118   面对慕夜澈的激动,古妤缓缓推开了他,将怀中的宝宝放进童车里,轻轻笑道:“不好意思让慕市长在宴会上尴尬难堪了,实在是有些事情必须先行离开,还请见谅。”   “古妤!”慕夜澈两排修长的睫毛上滴着水珠,黑眸一眯,再次一把撅住古妤的手,不让她再说这种生疏的客气话,“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机会去补偿!不要再逃开,我不能没有你!”   古妤被他狠狠拽到了怀里,但她没有挣扎,而是继续笑着,“慕市长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答应嫁给你,因为一旦我答应,我在公众面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徐小姐有足够的理由指责我破坏她的家庭,呵。”   慕夜澈闻言果然微微放开了她,冷静下来,一双幽深的眼眸恳求的盯着她,“等着我结束这段关系,一定要等着我。今后的日子,我会加倍的疼爱你和孩子,给我这次机会。”   古妤则又是微微一笑,静静望着他,“我不喜欢这种空头承诺,但我可以试着等等你。如果到时候我准备好了,我可以试着嫁给你;但如果没有准备好,那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古妤?”慕夜澈蹙起眉头,微眯起眸,一张俊脸变得黯淡,倍受打击,因为这句话在他看来,就等同于了拒绝!   站在他们身后的东旭也皱起了剑眉,不明白古妤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并没有与慕夜澈彻底的划清界限,一方面拒绝了慕夜澈,另一方面也给予了他一些希望。难道她还打算继续玩下去?   事实上古傲是不允许她回国的,古傲不希望妹妹再与慕夜澈有任何的牵扯,早已与慕家断绝了来往!   于是在出院之后,古妤以工作的理由回到了国内,瞒着古傲与慕夜澈继续接触。   目前古傲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古妤不应该再继续游戏下去,剩下的事该交由古傲和他去处理;毕竟陷入计谋之中的人往往会被自己所累,古妤这样做并不会幸福。   “东旭,帮忙送客吧。”古妤开始下逐客令,盯着脸色大变的慕夜澈笑了笑,声音轻柔而动听,“谢谢你帮我把宝宝的监护权转过来,从今天起,宝宝随我姓,入我的户籍。”   童车里的小宝宝则向慕夜澈伸了伸小胳膊,仰着他可爱的小脑袋,要让爹哋抱抱,“嗷嗷……哇哇……”   面色黯然的慕夜澈这才有了一些安慰,将颀长的身躯蹲在儿子面前,用大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宝宝在妈咪这里乖一些,爹哋下次过来看你。”   “嗷呜~”宝宝听得懂他的话,漂亮的小五官皱在了一起,立即哭起来,小手手抓着他不肯放,“呜哇哇……”   但是没有办法,此刻的慕夜澈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里,先去处理与林纤纤之间的一些事情。   古妤刚才有句话提醒了他,没有彻底解决与林纤纤的这段关系,古妤就会被认定为第三者。他急着娶她,从而差一点忽略了这一点!   于是在宝宝的哭泣声中,一身湿透的他转身离开了这里,开着他的车,去了林纤纤的住处。   林纤纤住在李美胜在锦城市的老房子里,很雅致的一幢古房子,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环境非常好,但很显然让林纤纤给住糟蹋了。   因为当慕夜澈走至门边,远远的便听到林纤纤在大吼,一边摔东西,一边讲电话,“我让你们抓出这个人,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那么大的宴会,怎么可能会让闲杂人等进入放映室!到底是谁将这卷录像带放入了放映机?!你们是不是白痴啊?”   慕夜澈在门外眯眸听着,这才想起林纤纤的真实身份被在宴会上曝光了,真徐清萱的照片也被找了出来,这个女人现在正在想办法毁灭证据,无时无刻不在咆哮!   于是他站在窗边眯眸看着室内的林纤纤,没有打开门进去。   是他毁了林纤纤吗?还是她自己毁了自己?谁也不想走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李美胜现在在哪?”回到车上,他将手机耳麦别在耳朵上,将车驶离这里,听着助理的声音,“将调查的结果告诉我!”   “少爷,李美胜现在已经回了瑞士,她帮林纤纤作弊,让林纤纤冒充徐清萱的事迹会毁掉她一辈子的事业与名声,现在各方媒体正在采访她,她也即将接受警方的调查。而古小姐当初的那辆跑车,已经找不到了,车祸路段也没有任何监控视频;我们唯一能推测的线索,就是古小姐极有可能在车上被人强制催生,然后林玉儿将孩子抱去医院调包。”   “继续查。”慕夜澈结束了通话,却忽然将车停在电闪雷鸣的路边,看着挡风玻璃上淅淅沥沥的雨水。   他现在调查还来得及吗?正是因为信任林纤纤,所以当初他没有去调查这一连串的事情,直到半年后jasmine出现在他面前,与儿子亲近,他这才逐渐的相信jasmine,用一种不同的心态看到了不一样的林纤纤!   当儿子欢快的往jasmine怀里扑,当jasmine亲口告诉他,其实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他当头棒喝,感到无比的震惊!   当jasmine在宴会上突然弃他而去,司法机关在隔天寄来他们母子的亲子鉴定证明书,他突然感觉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他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实在承受不住!   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jasmine来到了他身边,唤醒了他那颗深埋的心,但也是短短的几天,jasmine进驻他们慕家,然后在宴会上当众将他抛弃!   她甚至,抱走了他们的孩子!   他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但既然孩子都突然变成了他和古妤的亲生骨肉,那么林纤纤所做的那些事也是**不离十,与林玉儿联手陷害古妤!   ——   坐在沙发上的慕太太看着桌上的这张亲子鉴定证明书,双眼无神的低垂着,将虚弱的身体无力靠在沙发背上。   今天突然有份快递寄来了家里,很大的一个盒子,但当拆开包裹,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慕太太戴着老花镜,将这张纸看了又看,最后确定了这是一份合法的亲子鉴定书之后,她全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去,病怏怏的坐着,将身体软软的靠在沙发上。   昨天,慕夜澈曾在宴会的休息室亲口告诉她,那是古妤的孩子,他们慕家没有资格去追,所以她对这一份合法的证明书并不太震惊!   她震惊的是,半年前被她当成皇太后服侍疼爱的林纤纤,生下的竟然是古妤的孩子!   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子,竟然是被她当众赶走的古丫头的儿子!司法机关都已经做出了亲子鉴定!   这是在讽刺她吗?   一旁,被钱叔推进大客厅的慕书记,同样也看到了司法机关寄来的这张证明书,老人当即把这一份鉴定书撕毁,怒火中烧的盯着慕太太,“以后别把这些东西往家里带,我们慕家现在的名声,已经被你和林纤纤毁掉了!”   慕太太更加委屈,“老慕,我也不知道林纤纤当初抱的是古妤的孩子啊。古丫头当初也没告诉我们,孩子还留着,当时我真以为她把林纤纤给推下去了……”   一脸阴沉的慕书记则没有理会她,示意钱叔给林纤纤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慕家一趟,我有些话要与她当面谈谈。”   “是的,老爷。”   “老慕,你又找她过来做什么?她现在就是个疯子,会毁掉我们慕家的!”慕太太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对这个林纤纤唯恐避之不及,厌恶到了极点,“她现在已经把事情闹成这样了,又不肯与夜澈彻底结束关系,一定要这样拖着!现在只要我走出去,大家就会笑话我娶了一个好儿媳妇,作弊把李美胜和麦斯吉都给整下去了,我们大家都跟着她身败名裂!自杀了无数次,摔楼梯摔了无数次,在家里与婆婆打架,到头来原来是个冒牌的徐清萱!她现在还有脸到处抹黑夜澈的名声……”   慕书记则冷冷盯着妻子,没出声,转动着轮椅进了书房。   那边,被慕家司机亲自接送的林纤纤受宠若惊,立即拿了包从古房子里跑出来,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爸找我谈什么?是不是爸答应让我搬回去住了?”   司机则没理她,只负责将她接去慕宅。   于是在进入了熟悉的慕家大宅之后,林纤纤在慕宅走了一圈,到处寻找夜澈和宝宝的身影,最后被慕书记叫进书房。   “现在只要你向公众解释清楚,所有发生的事情是你个人所为,并在知错的情况下自愿离开慕家,爸可以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让你在陷害古妤的这件事上不背负法律责任。你调包孩子,已经触犯了刑法。”   “爸,我不是自愿离开慕家,而且我也没有错!”林纤纤立即反唇相讥,疾走来到了慕书记的书桌前,“作弊的事情,以及我摔高台的事情,这些都只是道德问题,不一定会背负法律责任!但是慕夜澈有外遇,就一定会毁掉你们慕家的名声!所以爸,您先考虑清楚,如果慕家还把我当成儿媳妇,我一定不会向公众说明我和慕夜澈分手是因为他有外遇!”   “可是你没有证据。”慕书记冷冷盯着她。   “只要我拖着他,他就永远不可能与这个第三者在一起。”林纤纤翘唇一笑,眯起凤眸盯着慕书记,“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名声,法院会自动判我和他结束关系,但您别忘了,我这里也有他出轨的照片,如果我与你们慕家打起官司来,您想想谁的损失会比较大?就算你们慕家赢了这场官司,他出轨的名声也出去了,我看他以后还怎么做市长!”   “只要你好聚好散,以后好好的做人,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警方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慕书记又道,希望她停止再胡闹,不要像个疯子,把她昔日慕少奶奶的形象全部给毁掉了,“我知道你现在正四处散发你手机上的照片,想让夜澈的这些糊涂事被曝光出去,毁掉他的名声。但不管怎样,你与他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伤害了他并不能饶恕你自己。”   “爸您想用钱打发我,然后让夜澈与那个贱女人顺利结婚?”林纤纤原本接受慕书记给她一笔钱帮助她,但是她忽然想到,她不能就这么放过慕夜澈和古妤!   她很不甘心,就算她现在走投无路,她也不能成全他们!   想结婚是吧?等她林纤纤死掉的那一天吧!现在慕书记给她钱,帮她处理后面的事情又怎样,没有了慕夜澈在身边,她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   古妤身著一身白毛衣,臂弯上挽着一件黑色大衣,站在清晨的清凉雾气之中,眯眸笑看眼前的一切。她的身边则停靠着一辆保时捷,与她半年前的那辆一模一样,颜色亮丽,车型拉风。   现在是初秋,依然带着燥热,与寒冬天还相距甚远,但四周的拆迁房却依然是一片废墟,没有花草树木,看不出任何的季节变化。   所以在这片监控盲区,她正好也可以演一出好戏给林家母女看看。   此刻她身上穿的,正是她半年前开车去交易所的那身装束,肚子上则垫着枕头,腹部再一次高高隆起。   现在东旭已经帮她把一切准备好了,只差一个骑车的小男孩从她的车前经过。   ——   林纤纤在书房与慕书记一番交涉之后,最后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间。   看来慕书记还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并没有全部偏向他的儿子,必要的时候,还是会帮她这个儿媳妇一把的。   所以抓住了慕书记想要顾全慕家颜面的弱点,她决定不答应慕书记给她钱送走她的提议,而是决定耗死慕夜澈与古妤,让他们没办法结婚!   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又何惧与他们一耗到底?   好在她现在还是慕家的儿媳妇,在没有任何人拿真凭实据来法办她之前,无论她怎么闹腾,去哪里大嚷大叫,顾及慕家脸面的慕书记一定会为她善后!   所以她还怕什么,趁现在还有时间,她一定要让古妤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   然而正当她这么想,斗志昂扬的走出慕家大宅,失踪已久的林小小突然给她打来了电话,惊声尖叫着,“纤纤,你赶紧开电脑,有人给我的邮箱发了一段视频,你去看看!”   “amy,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了?!”林纤纤听到姐姐的声音更是一阵恼怒,冷眯起眸,一巴掌朝门口的大柱子砸去,把它当成林小小狠狠发泄,“马上给我滚回来!你竟然为了钓金龟婿,把我的秘密全给讲出去了!”   “对不起啊,纤纤,那天我把那女人推了一把之后,妈让我立即离开那里,所以我去外面了。这几个月有一阔少对我穷追猛打,我不得不抓住机会啊,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能钓到慕夜澈,能抓一个是一个。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的秘密讲出去了?”   “我不管,你马上给我回来!”穷途末路的林纤纤再次咆哮,“让林玉儿也回来,这些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是她害惨了我,她打算利用我报复慕家,让我和他们一起死!现在我所有的事情都被揭发了!”   “你大逆不道啊,竟然直呼你生母的名字!不过我告诉你,这些事已经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帮你入了豪门,剩下的事留给你自己去解决吧!谁让你蠢成了猪,不懂得好好把握!以后别找我!”林小小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amy,你别挂断!”林纤纤拍了拍手机,最后挫败的坐上了车,让慕家的专属司机送她回去拿行李,“爸答应让我住进来了,先送我回去拿些东西!”   而此时此刻,慕夜澈的车也正开进来,林纤纤眼前一亮,立即跳下车,又往那边疾奔而去,“夜澈,你终于回来了!”   车内的慕夜澈则厌烦的看着她,下车直接往前走。   “夜澈,你的衬衣皱了,我帮你熨熨吧。”林纤纤则追赶在他身后,主动用手抱住了他的臂膀,“夜澈,你原谅我,古妤她对你不是真心的,否则她不会这样破坏我们这个家。你想想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幸福,我当初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慕夜澈依然不理她,甩开她的手,对她厌恶至极,直到林纤纤对他反复的纠缠,他这才回过头冷冷盯着她,“结束这一切,去过自己的生活吧。早在你故意跌下高台的那一刻,你便不是我认识的林纤纤。”   “夜澈!”眼见男人走进了慕书记的书房,林纤纤再次不死心的朝他跑过去,然而她看到,书房的电脑上跳出了一条新信息,慕书记正在打开一段车祸视频,慕夜澈则在一旁冷冷盯着。   只见电脑画面上显示,某个雾蒙蒙的清晨,一个陌生小男孩骑车突然从古妤的跑车前经过,身穿黑色大衣的古妤一个刹车不及,猛转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冲进旁边的拆迁房废墟里。   紧接着,几个戴口罩的男子出现了,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然后开着古妤的跑车,带着受伤的古妤往郊区而去……画面上甚至出现了有人按压着古妤的头,给古妤催生的画面……   门外的林纤纤大吃一惊,立即吓出一身冷汗转身往回跑,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的往门口跑去!   该死的,为什么古妤出现车祸的一幕会被拍下来?难道当时在现场,有人拿着东西在拍摄吗?还是古妤的车上安装了行车记录仪? ☆、掳爱Chapter:119   门内,慕家父子见到了这则匿名发送过来的视频,看到屏幕上,一个骑车小男孩突然从某个方向冲了过来,古妤来不及刹车,转猛方向盘……当见到古妤的跑车刹车失效陡然冲进废墟的那一刻,两人的脸色皆变了,震惊的盯着车祸的画面,立即停止了交谈!   原本,慕夜澈过来找父亲谈其他的事,但现在,他立即冲出了书房,怒火万丈的寻找林纤纤的身影!   司法机关的鉴定书上写明,宝宝与林纤纤一点关系都没有,宝宝是古家的孩子,这对该死的林家母女竟然用这种方式将孩子调包!   如果这则视频上的车祸调查属实,那么林纤纤一定参与了其中!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半年前的求婚宴上表现那么无辜,先是用计陷害古妤,紧接着给古妤制造车祸,调包了孩子!   她的自私自利无人能及,她甚至早就想到了对古妤毁尸灭迹!   这个徒有一张柔美外表的毒妇!   “她跑出去了?”他阔步走至门口,眯眸看着那一地被林纤纤撞倒的水杯,噬人的怒火在眸底愈烧愈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阴鸷无比,“刚才她站在书房门口?”   “是的,少爷,少奶奶刚才在书房门口站了几分钟,然后惊慌失措的往门外跑,把客厅的东西全部给撞了。”钱叔皱了皱眉,朝少爷这边走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照顾慕书记。”慕夜澈则冷声吩咐,锐利双眸看了看林纤纤离去的方向,抿紧唇线没有再出声。   难道,这就是林玉儿给他的最后反击么?   她教育出了一个比她更加厉害的女儿,可是一心渴求平静生活的他却认定,林纤纤不是林玉儿,从被林纤纤割喉自杀触动心房的那一刻起,他从不把林纤纤看成林玉儿的女儿,而是真正的接纳了她。   然而他不知道,林纤纤的骨子里始终摆脱不掉林玉儿的影子,母亲林玉儿厚颜无耻,身为女儿的林纤纤更加心狠手辣!林玉儿对女儿的教育方式,这辈子是无法改变的,林纤纤改得掉她的身份与姓氏,却改不掉她的自私本性……   他早应该料到,如此孝顺的林纤纤不会与生母彻底地断绝关系,改名徐清萱的她还是林玉儿的好女儿;当他对古妤还留有一些歉疚与留恋的时候,这对母女一定会联起手来伤害古妤!   可事实是,当她们联手伤害古妤的时候,他还在用他厌恶的目光去刺伤古妤,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古妤……   ——   林纤纤冲出了慕家大门,抓着她的手机,狼狈的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此刻,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努力的想了想,总感觉刚才的视频有哪里不对劲,让气喘吁吁的她抚了抚大受刺激的心脏,极不舒坦的缓缓走在马路边上。   车祸是由林玉儿一手策划的,她并没有亲自参与,所以她也不知道车祸现场的一些具体细节。比如那些戴口罩的男人的身份。   但是先制造车祸,然后给古妤催生,这些她是知道的,而且母亲告诉过她,车祸的证据全部被她毁灭掉了,就算是古傲亲自过来侦查,也不可能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林纤纤又急躁起来,拿着她的手机不断翻看号码,最后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朝地上砸去,“妈,amy,你们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是你们做的,不关我的事!”现在事发,她不想就这样去坐牢!   但气归气,她最后还是把手机收回来了,没有发泄的砸到地上,而是又把电话簿翻了翻。   半年前,付名启护送她回国后,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了。他放弃了重新追回她,祝她找到她的幸福,绝不再干扰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肯不肯回来?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他!   ——   古妤坐在ks的办公室里核对交易记录,但这大笔大笔的交易记录让她忧心,一直锁眉不展。   新加破历来是纸货交易的强国,国内企业的交易量往往占新加破纸货市场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市场份额,甚至更多,这些跨国大公司或者投资银行大都委托境外代理商进行新加破纸货交易,需求量非常大。   所以客观来讲,在纸货期货市场,新加破是他们东南亚国家的佼佼者、引导者。   然而最近,新加破有人在故意针对她,让她分散在新加破市场的交易出现了大幅度的起落跌伏,走势不稳。   而且新加破政府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打压她,导致她在新加破的几笔大交易全部出现了盈亏失衡,目标指数的成交量和波动率急剧的减少,持续朝持仓不利的方向发展,甚至有跌停板的趋势,亏损惨烈。   现在的情况持续低迷,期货交易所即将采取强制平仓措施,强行了结她所持有的全部仓位,将所得资金填补保证金缺口,尽量避免损失。   因为最近这些客户不及时追加交易保证金了,并反复违反交易头寸制度,不断违约,甚至为平仓亏损的结果与她打官司。   “jasmine,新加坡那边我已经让glenn过去坐镇,你休息一段时间。”有人给她的办公室打来了电话,轻轻的笑着,“这一次是市场行情估算错误,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古妤将身子轻轻靠在转椅椅背上,闭上眼睛,用细长指尖揉了揉疲乏的眉心,嗓音暗哑无力,“这一次不是市场走低,而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甚至,对方动用了新政府的力量,盯住了我手上所有的交易。东旭,这一次损失多少?”   她计算过了,这一次的损失足够她在这一行业奋斗几十年。这么大的一笔数目,是她在业界最惨败的一次,也创下了ks在新加破政府全军覆没的新纪录,如果她不给总公司一个合理的交代,她是无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   而她也最想知道,在新加破政府,除了安绨会为了林纤纤动用关系打压她,还会有谁与她这样不共戴天?   前一段时间林纤纤飞了一趟新加坡,终于找到了救她出水深火热之中的救兵,让安绨动用关系替她护短报仇,所以既然如此,林纤纤更加休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古妤从转椅上站起,在办公室内走了走,“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请给我一些时间。”   “你可以放假一段时间。”   “你已经给了我很长的假期,也帮了我很多忙,我决定将这次假期放到以后,说不定我们会一起出去环游。”古妤轻轻一笑,尽量让氛围显得轻松,“前几天你为我拍的这则车祸视频应该马上会生效,这是按照我模糊的记忆还原的车祸现场,如果林玉儿能亲眼看一看,一定能挑出其中的不同之处,呵。东旭,我有另一个电话进来了,先聊到这吧。”   她看了看手机,转身往回走,接通这个陌生号码,“你好。”   “我过得不好,而且你应该也不太好。”林纤纤在电话里冷笑,“听说你这次跌停板了,亏损了多少?想必可以让你古家倾家荡产,尝一尝落魄千金的滋味儿。现在出来见个面吧,你公司大楼前的咖啡厅。”   不待古妤说话,嘟地一声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自信满满而且态度傲慢,等着古妤过去。   古妤则眉梢一挑,环臂抱胸看着窗外。   片刻后,两人在咖啡厅里见面,但正当一身套裙的古妤朝她走过来,坐沙发上的林纤纤忽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扬手朝古妤泼来,“贱人!”   如今的她,根本不需要在任何场合对古妤客气!她对这个第三者泼咖啡扇耳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会指责她!   古妤反应不及,被她泼了一身的咖啡,但并没有发怒,看了看那脏污的裙子,抬起头勾唇一笑,“看样子,林小姐又被慕家扫地出门了。”   被戳中心中痛处的林纤纤则又是怒不可遏,一把扯住路过的服务生,抓起那托盘上的滚烫咖啡,又要毁古妤的容,“你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这次是过来与你算旧账!”   这一次,古妤飞快的按压住了她的手,冷冷盯着她,“没有第二次,林小姐!”   她笑着,反手轻轻一压,林纤纤手中的滚烫咖啡杯立即往她自己身上泼,哐当一声掉到她大腿上,烫得这女人立即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烫啊——”   古妤则继续微笑,在她对面坐下,并为她递来几张纸巾,“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小姐?”   林纤纤咬着牙啊啊了几声,但见旁边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她一把夺过古妤手中的纸,按住她大腿上的烫伤,这才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与古妤谈事情,“其实你应该清楚,与我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对你自己并没有好处。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同样会让你倾家荡产!”   古妤则接过服务生重新端过来的咖啡,品尝了一口,启唇一笑,“咖啡不错。以后,我会与夜澈一起过来喝咖啡。”   “你没有这个机会!”林纤纤怒瞪着她,果然很吃这一套,尤其是听到慕夜澈的名字,这会让她柔美的脸庞更加扭曲狰狞,几乎随时都在爆发,“虽然夜澈现在不肯原谅我,但这并不表示他会选择你。当他看到你的真面目,尤其是你现在这副嚣张的模样,他同样会将你赶出慕家大门!”   古妤再喝一口咖啡,无所谓一笑,“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他。如果林小姐你肯在协议书上签字,也许我和他明天就去登记。”   “你等着被ks扫地出门吧!”林纤纤站起了身,微伏着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没有这个机会与他结婚了,他永远是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签字,除非我死了!”   她拿起包,发泄性的一把扫开桌上一切的障碍物,气冲冲的往外走。   古妤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是轻轻一笑:“林小姐,你离死期不远了你不知道么?那段视频,就是你杀人灭口的最有力证据。”   果然,林纤纤立即停住了脚步,再次回过头冷冷盯着她,“这段视频果然是你的杰作,你以此来要挟我们所有的人,让大家怕你!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坐牢的,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这一次,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重重摔上咖啡厅的大门,扬长而去。   古妤则坐在窗边,静静喝着咖啡,看着她逐渐离去的身影。   从现在这刻起,她改变主意了。林纤纤现在就是丧家之犬,无论怎样走投无路,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既然又被她咬了一口,在新加坡留下了事业上的污点,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   林纤纤再一次接到了慕书记的电话,但这一次等待她的,是慕夜澈狠狠的一巴掌,以及慕书记对她彻底失望的目光。   得知一切真相的慕夜澈打了她,他甚至想把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亲自送进监狱,但是最终,他只是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冷冰冰的盯着她,让她立即滚出去!   “夜澈,你听我解释。”摔在地毯上的林纤纤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爬到他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突然被人挤掉下去了,醒来的时候宝宝就出生了。但是我承认我为了逃避比赛故意摔楼梯,这并不表示我半年前也是故意摔的啊……”   “你自己并没有怀孕,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慕夜澈垂眸盯着她,示意她放开那一双抱着他的手,“除了作弊,假怀孕,你甚至打算杀人灭口,为什么你林纤纤会是这样的人?!”   林纤纤果然立即放开了他,但她依然在地上跪着,泪水涟涟,“我们的孩子在我自杀的那次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我非常想要一个孩子,我承认我确实从外面抱进了一个孩子,但我真的不知道宝宝的亲生妈咪是谁……夜澈,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是唯一一个肯在马路上救我的人啊。”   她再次朝男人爬过来。   慕夜澈没有再理他,而是在接听电话,转身往外走,沉声道:“我马上来。”   林纤纤见他这般急,立即也从地上爬起,随他往外面走。   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种滋味好受吗?她承认她有过私心,但是想想现在的情况,如果夜澈真正弃她而去,她该怎么办?   她原本是最幸福的徐清萱,拥有她想要的一切,白天筹备音乐会,晚上与宝宝、家人一起聚会,一家人欢声笑语,和和睦睦,但是自从古妤出现,她便遭遇众叛亲离,再次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凭什么当初的古妤可以拥有这一切,而她不可以呢?她绝对不能让古妤这个第三者鸠占鹊巢!   而且夜澈现在这样着急出去见面,肯定又是出去见古妤!   古妤对他若即若离,前一刻弃他而去,下一刻又答应了见他,将他折磨得日渐消瘦,神不守舍。   “夜澈,你等等我。”她追在男人身后。   “林小姐。”但管家钱叔一把拦住了她,提醒她,老爷这次让她过来的目的,冷道:“李美胜那边传来消息,承认了你是他们的养女,而并非生女徐清萱。所以无论以哪一个理由,林小姐你都有足够的罪证被送进监狱。现在老爷再给你一个选择,签了字再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或者进监狱?老爷那里有一段视频,想必林小姐你已经看过了。”   林纤纤先是看着夜澈快步走出去见古妤,想起了他刚才给她的那一巴掌,然后她才回过了头,咬紧了银牙,“我绝不会签字。”   “如果你不签字,事情会越闹越大,不仅我慕家身败名裂,你林家也会家破人亡。”慕书记推着轮椅从房里走了出来,定定注视着她,“虽然那是一段还原车祸现场的视频,但是它与事实**不离十。你涉嫌蓄意杀人,调包孩子,你和林玉儿都推脱不了责任。现在你早签字,就可以早一点离开这里,无论怎样,你在名声上曾经是我慕家的儿媳妇,我慕家不能背负坐牢的名声。”   “那么今天,即使我不签字,法院也会自动判决离婚,爸您也为了脸面,一定要让我签字断绝关系?”林纤纤没有再大声嘶吼,而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敢再与慕书记对着干,伤心哭了起来,“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夜澈分开?”   “签吧。”一旁的钱叔已经把笔递到了她手中,督促她签字,“老爷也是看着昔日的情分上,放你一条生路。比起车祸的真相被揭发你走投无路,你不如现在去过平静的生活,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做人。慕家会对外宣称,少奶奶病逝,并不是被揭发真相,与少爷感情不合。”   林纤纤大声的哭了起来,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失声痛哭,但她还是拿着笔在协议上颤抖的签字了。   先重新做人,养精蓄锐,再慢慢的回到夜澈的身边,至少现在,慕书记是会放她这个昔日的儿媳妇一条生路的,她有救了。   而门外,慕夜澈与古妤见上面了。   面对意志消沉、消瘦了一圈的慕夜澈,古妤主动靠进他温暖的怀抱,将脸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慕夜澈抱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她的气息与安静,将她越搂越紧。   最后,他带着她返回慕家,让她看一看这昔日的地方。   他知道她并没有原谅他,只是答应见见他,所以只要这一点就够了,至少她现在愿意见他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两人打开大门走进慕家大宅,正好看到林纤纤在签字。   而签完字的林纤纤见古妤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即从地上弹跳而起,恶狠狠的盯着古妤,“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该死的,这个女人故意过来看她的笑话,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门了!   古妤则瞥一眼桌上的那张纸,再看着林纤纤,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开家庭会议,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我听说少奶奶即将病逝了,可徐小姐看起来生龙活虎,不像生病的样子。”   林纤纤面色一黯,这次改为泪水涟涟的看着慕夜澈,指责他的狠心绝情,“我走到这一步,也是被你给逼的。更绝情的是,我刚刚签完字,你便带着她进门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结婚吗?我该怎么办?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连孩子也没有了啊!”   她忽然冲过来捶打慕夜澈的胸膛,不断撕扯他的衬衣,转而又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原谅我好不好?你慕夜澈也有错,我们都有错,凭什么你们这样对待我,你却依然可以娶她进门?!我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下去。”   古妤则翘唇一笑,看他们一眼,再打量慕家的大客厅,对慕书记笑道:“慕伯伯,我知道您爱惜颜面,所以不方便在宴会的那一日谈及我和夜澈的事。现在我过来拜访,是希望您能试着接受我,我也能试着接受夜澈。”   这一句话,让慕书记变了脸色,让慕夜澈眸子幽深,神色黯然,也让林纤纤再次尖叫,立即朝她冲了过来,“你根本不爱夜澈,为什么要这样耍弄他?你不爱就是不爱,结婚了只是折磨大家,让大家为你陪葬!你疯了吗?你把自己也套进去了,大家都不得好死!”   她又要来抓古妤的脸,但让夜澈一把抓住了,慕夜澈微眯着眸,一把撅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到了地上,怒视着她,“视频上的车祸,我日后找你算账!现在滚出去!”他现在对她,已不仅仅是厌恶!   “夜澈?”林纤纤摔在地毯上,只是哭,不敢再去惹他。   慕书记也只是冷冷盯着她,不再管她的事,示意钱叔带着仆人将她请出去。   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下,林纤纤越是不甘心,越是舍不得慕夜澈,她便越痛苦。什么是凌迟,不能一死了之,日后她会逐渐的去体会。   当这与慕家彻底断绝关系的林纤纤被拖出去,古妤看着慕书记又出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里很熟悉,仿佛我曾经住过这里,很开心。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同样的开心,我很期待。”   慕书记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张了张,无法发出他的声音。无论谁是谁非,两个都曾经是他的儿媳妇,儿子自己的选择,都有过一段回忆;他年岁大了,即将入土,实在不想再看到家无宁日啊。 ☆、掳爱Chapter:120   面对这昔日的慕家大宅,古妤在大客厅里又走了几步,垂眸看向桌上的母子合影照,轻轻拿起。   那是林纤纤与宝宝、慕家人的合影照,那个时候宝宝才三个月大,坐在爷爷的腿上,努力仰起他的小脖子看着爷爷。旁边则是慕太太、林纤纤、慕清韵姐妹,以及慕夜澈,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于是她用指尖抚了抚照片上宝宝的小脸,将照片放回原位了,转头对慕家父子道:“最近我收到了一条视频,内容很奇怪。”   顿时,慕书记的脸色又变了,终于张嘴发出他苍老暗哑的声音,“这场车祸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   “车祸?”古妤感到不解,看着慕书记笑道:“我收到的并不是车祸视频,而是其他内容。”想来,慕家父子已经收到这则车祸视频了,不枉费她穿着那么厚的大衣再撞了一次车。   现在只要她提及视频,慕书记就会想到车祸,不知道会不会让这一段视频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呢?呵。   “这是我最近收到的短信和照片。”此刻,她将林纤纤发给她的短信和照片拿给慕书记看,轻轻笑了笑,“一律都是匿名短信,新号码,警告我不要再接近夜澈,否则她会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既然林纤纤能约她出来喝咖啡,自然也能给她发送恐吓短信。最近这个女人疯了,不仅每天闹去交易所,而且四处散播谣言,对她进行短信轰炸。   她很佩服这个女人能继续垂死挣扎,对她无所不用其极。   慕书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短信,移开目光,一双老眸转而看向慕夜澈,“夜澈,爸希望你这次不要再犯糊涂伤害到其他人。好好考虑一下吧,以前的古丫头已经被我们杀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女人不是古丫头,而是另一个人,你明白吗?她是为了林纤纤而来,并不是为你而来。”   慕夜澈则静静看着父亲,薄唇掀动,目光坚定的盯着父亲,“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她都是我要找的这个人。爸,以后jasmine会搬进慕家来住,请您接受她。”   慕书记却摇摇头,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和古妤,“其实爸不希望她能进我们慕家,因为这样既会害了她,也会让我们慕家不得安宁。”他望向古妤,郑重的看着她,“jasmine,不管你是不是昔日的古丫头,我只想告诉你,物是人已非,你应该去过自己的新生活,让自己真正的快乐起来。”   话毕,他不再理会任何人,推着轮椅重新返回了书房,无奈的关上了门,不再出来。   古妤则启唇微微一笑,看着慕书记的背影没有说话。   事实上慕书记多虑了,她很快乐,比以前住在慕家快乐多了。而现在,只要林家母女的事情被彻底解决,她便可以带着儿子去环游世界,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所以她不明白慕书记为什么要认为她不快乐?想必是一个林纤纤搅得慕家天翻地覆,让慕家人都不好受了吧?他们才是那悔不当初的人呵!   种前因,得后果,即便没有她古妤重新出现,披着一张温柔皮囊的林纤纤同样会露出她心狠手辣的真面目!他们应该感激她逼出了林纤纤的真面目,呵呵。   “慕伯伯好像不太欢迎我进来。”她扭头对慕夜澈笑道,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门口,“那我先告辞了。”   “jasmine!”慕夜澈却突然喊住她,轻轻抓住了她的臂弯,将她带回来,一双深黑眼眸紧紧盯着她道:“为什么在她签字的这一天答应过来见我?古妤,如果你真的决定给我们这次机会,你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古妤回头看着他轻轻一笑,“我想起我也有些话忘记告诉你了。刚才你前妻出门什么也没有带,也许现在身无分文站在门口等你去见她,你去看看她吧,现在的她很需要你。”   “jasmine?”慕夜澈蹙起双眉,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把他推向林纤纤那一边,“我与她已没有任何关系。”   “可她毕竟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古妤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眸光带笑,却隐隐闪动着一丝讽刺,“既然你能这样对待她,同样也能这样对待我。夜澈,我与你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我真不敢相信你对我的感觉会是爱。”   “古妤!”这一次,慕夜澈生气的一把将她抓了回来,俊颜阴鸷,俊朗的容颜上布满了担忧,掌中的力气奇大无比,将她搂紧在怀里,“为了刺激林纤纤,你故意答应过来见我?可是古妤,这样做真的会让你幸福吗?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却让自己强颜欢笑,我感觉不到你是爱这里的,让自己住进这里会快乐吗?”   “只要有你在,我就会幸福快乐。”古妤笑道,却用手轻轻拂开了他抓紧她的大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也可以不再见你。今天我放假,恰好有时间过来见见你,但你们似乎不欢迎我,那今天打搅了!”   这一次她甩开了慕夜澈的手,漂亮清澈的猫眼里露出冷冽之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踩着高跟鞋走出大门。   临去前,她眼眸里那抹熟悉的厌恶之色刺伤了慕夜澈,让高颀挺拔的慕夜澈只是站在原地,俊美绝伦的脸庞布满失望之色,眯眸看着她走出慕家大门。   果然,这个女人对他是厌恶的,她只有在不经意间的那一刹那,才会显露她真正的表情,不再对他强颜欢笑。   她深埋在心底的那颗心,他是感觉不到的,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她甚至将她那颗心紧紧包裹了起来,对他既不爱,也不恨,只是一直在笑,笑得妩媚,笑得虚假……   片刻后,他还是阔步追出了大门,寻找古妤的身影。   “jasmine!”该死的,如果她当真不再爱他,为什么她对他的吻会有感觉?很多时候,她会主动回应他的热情如火,身体会记得他爱她的感觉!   但是古妤已经离去了,开着她的车高调的驶出市委大院,经过门口的林纤纤身边。   林纤纤再次被请出了慕家大门,而且这次她是接受了慕书记的条件,以‘净身出户’的方式,从此与慕家断绝了关系!   现在她是一个无人关注的路人,慕家声名狼藉的少奶奶即将‘因病早逝’,再次换一种全新的身份去偷偷的过活,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慕家少爷也即将迎娶新妻!   于是刚被请出慕宅的林纤纤追着古妤的车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脱下她脚上的鞋朝那边狠狠砸去,“你害我一无所有,我会报仇的!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迟早会遭天打雷劈!”   这一段日子,她所有的卡被冻结了,名声也彻底的被毁了;犹记得她第一次被慕家赶出大门,也就是将慕太太失手推下楼梯的那次,她身上仅有一千块钱,卡被停用了,刚够她坐一次飞往新加坡的来回飞机!   虽然李美胜帮助了她,安绨也帮助了她,但是李美胜现在自身不保,早已经拿着她的积蓄去打官司了,不敢再与她有任何的牵扯!   如今,李美胜把房子也收回去了,让她自己自求多福睡大街!   对了,安绨!   裹着一身皱巴巴衣服的她立即停止追赶,走过去捡起自己的鞋。   安绨听了她的一面之词,以为是古妤抢走了她的男人,所以动用政府关系打压了古妤在新加坡的事业。但是如果一旦让安绨知道她们林家母女曾设计害人,安绨是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原本,安绨对母亲林玉儿早年的那些风流事便比较反感,她给她新身份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走上林玉儿的旧路,然而她还是走错了一步……   “现在该怎么办?”她蹲在地上,捧着自己的鞋,一边哭一边懊悔,“就算他当初知道了这个孩子,他也是会娶我的啊。我为什么要害怕他被古妤抢走?他现在不是同样被古妤抢走了吗?!我到底在怕什么,怕什么啊!”   那边慕宅门口,慕夜澈远远的便看见林纤纤光着脚追赶古妤的车,既狼狈又可怜,蹲在地上闷声哭泣,于是他朝这边缓缓走来,看着这灰头土脸的林纤纤,“如果不想死,马上离开这里。”   林纤纤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去抱他,也不敢再求他原谅,抹抹眼泪痛苦道:“夜澈你是聪明人,你比谁都明白她为什么要接近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并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只有我才是真正想与你白头相守的人!”   她失望的看着男人,然后拖着她受伤的脚,转身慢慢往前走,似不再留恋。   慕夜澈则眸色一黯,出声道:“今晚准备住在哪里?”虽然这个女人十恶不赦,但是比起古妤刚才对他的态度,他深知两个女人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想不到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在林家母女锒铛入狱之前,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狼狈。曾经,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是那般的温婉、风光……   林纤纤见他关心她,立即停住脚步道:“没认识你之前,林纤纤能靠她自己找到安身之处,不求任何人,现在她同样能。”   而这边,古妤已经把车开出去了,但没开出多远,她将车停在了路边。   她将身上的安全带松了,然后将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眯眸笑看车后视镜,看着后面的那两人。   趁现在还有机会,两人继续互诉衷肠吧,她知道慕夜澈现在对林纤纤还有一丝愧疚,不会完全不管她,那么现在的林纤纤就是当初被他藕断丝连的古妤,林纤纤会以为他对她藕断丝连,还爱着她,因此对他更加用情至深,但其实,他要她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结婚!   所以,她也不介意将林纤纤的心凌迟一遍,最好让这个女人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掳爱Chapter:121   林纤纤去外面租廉租房了,古妤则住着大公寓,在露天游泳池享受假日时光。   虽然她没有放长假,但是她有两天的假期调节心情,逐渐从交易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   前往新加坡的glenn则给她传来消息,他已委托人着手调查这次事件,这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新政府官员的作风问题,对方权高位重,以他之力很难对付,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谢谢你,glenn。”古妤从游泳池里起身,用大浴巾裹身,将性感的身子躺上躺椅,“新加坡的风景不错,你可以顺便度假。”   与glenn结束通话之后,古妤摘下了耳朵上的助听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着杯走至别墅露天天台的栏杆边,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如果一直能在这里住下去,那是最好的;但是现在有人利用权位之便恶意报复她,那便是与当初毁掉她的这双耳朵,性质无异!   这些不辨是非,执意纵容林纤纤作恶的人应该明白,帮助林纤纤的后果就是引火烧身,李美胜正是最好的例子!   “你把我的那些短信拿给慕书记看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林纤纤再次给她打来了电话,迎面一阵劈头盖脸,“车祸视频是你发的,也是你拿着这些短信向慕书记告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夜澈面前装什么清高!我告诉你,这次你玩完了,我一定会让你被赶出公司,成为ks的大笑话!”   此刻,古妤已经回到房间换衣服,对着镜子拨了拨她的长发,“是么?林小姐这么有本事啊,那为什么会被赶出慕家,成为全城粉丝的笑话?噢,对了,差一点忘了告诉你,我现在要去与夜澈一起挑选首饰,你知道订婚的时候不能太简单……”   “你无耻!”林纤纤已经开始大吼了,然后飞快的挂断了电话,拒绝再听她炫耀。   古妤则看了看手机,轻轻一笑,抬起的一双漂亮双眸里折射出一缕冷光,然后再用玉白长指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精致俏脸上恢复一片凝重,“等我过去开会,我大概半小时后到,准备好文件。”   谁有时间与这位爱死爱活的林小姐炫耀?她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开会,以及处理她手上的工作,与一些人交涉,这才是她的生命重心所在!   “是。”   半个小时后,她在ks总部大楼的顶楼会议室见到了所有的董事和高管层,其中包括东旭,也有一些面色阴霾的大董事。   东旭一身正式西装,五官俊冷,表情严肃,示意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由于新加坡这次的市场兵败如山倒,所以整个董事会要求撤掉她的职位,让她个人承担这一次的损失。   而更为严重的是,在期货市场最为忌惮的便是出现跌停板的现象!   一旦名声传出去,即便她离开了ks,再去寻找新的职位,业内也没有大公司敢再聘用她!谁会把资金交给一个跌停板的公司去操纵呢?她损失的不仅仅是交易,而且是她的名誉!   ——   慕夜澈将车祸视频反复看了一遍,然后亲自前往事发地,在那个监控盲区的路口停留了片刻,看着那一排待拆迁的废弃房子,最后将车开往黄沙漫漫的偏远郊区。   他找到了一座废弃的砖厂,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隐秘的黑诊所,看到门口的黑色胶袋里放满了被打掉的胎儿尸体。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以及听到诊所里面孕妇的尖叫声。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他立即想到了古妤当初奄奄一息躺在这里的画面!   如果视频当真是真的,那么在这半年时间里,古妤是不是一直以为孩子死了,所以才在东旭的提醒之下,最后才发现林纤纤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孩子还活着?   这一切,很显然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巨大阴谋,而这个该死的林玉儿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此时此刻,他开着车从古妤当日被掳的那条黄土路走了一遍,沿途看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一辆车,只有枯黄的草,以及漫天飞舞的尘土。   视频上是这条路,几个戴口罩的男人开着古妤的那辆跑车,将流血不止的她劫持来了这里。   当时她刚刚发生了车祸,身上全是血,挺着高高的肚子……   虽然,他也不敢相信为什么那种危急情况之下,这段视频会拍得如此清晰,当时绝对不会有第三方拍摄车内现场!但是这段视频明显是将车祸现场还原,有人循着记忆导演了这场戏!   而这个主谋者,除了林玉儿,他不做他想!   一场求婚宴上的栽赃嫁祸,一场车祸,一场调包孩子的把戏……于是,林纤纤‘无辜’的被爱极生恨的古妤推下了高台,名正言顺的为他慕家生了下一个孩子!   此刻,将黑色小车驶上大公路之后,车身上已经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掩盖住了车身那神秘尊贵的黑色,肮脏不堪,足见这里的环境恶劣,地理偏远;于是他望了望砖厂与大客巴这里的距离,眼眸一眯,给林纤纤打了个电话,“在哪里租了房子,我过去找你。”   林纤纤原本以为他去陪古妤买珠宝,现在见他主动来电话,并且要求过来她的住处看看,她立即欣喜若狂,故意冷声道:“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可以……”   慕夜澈剑眉一拧,已是不耐烦听到她的欲擒故纵,对她的这一套已是看得透彻,心生疲惫,冷道:“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纤纤在那端轻轻一笑,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不是铁打的,对她还有那么一丝的歉疚与怜惜,便道:“我刚刚被你们慕家给无情的请出来了,能住到哪里?当然是在旅馆将就了一个晚上……”   慕夜澈已是挂断了电话,蹙紧双眉,将车往她所说的这个地址缓缓而去。   今天,他开车约jasmine出来,但是jasmine故意让他在别墅门口等,半个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jasmine在楼顶游完了泳,换好了衣服,但依然不见人影。   最后,他可以料定这个女人是出去了,不愿意见他,所以他必须先去办其他的事!   去了一趟车祸所发生的地点以后,他开车来到了林纤纤所说的小旅馆,打量四周这简陋的环境。   林纤纤恢复了她以前的身份,住得简陋,吃得简单,把她行李袋里的名牌衣服全卖掉了,换成了现金,但那把白色大提琴依然还留着。   此刻林纤纤打开了房门,却激动的一把扑到慕夜澈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你终于来了。”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关心她的,她不必在他面前欲擒故纵,装腔作势,只要做真实的自己就行了,“带我回家吧,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很痛苦。”   慕夜澈则环顾一眼她简陋的房间,把她轻轻推开,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以后若找到了房子,一定要告诉我。这里有一些钱,你先拿去用。”   “不,我不要钱,我只要夜澈你!”林纤纤却一把挥开他的手,不接这些钱,而是重新扑进他的怀里,情绪显得尤其激动,“如果没有了你,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夜澈,想一想我们的过去吧,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美好,为什么要这样抛下我!?为什么啊?!”   慕夜澈这次没有把她推开,而是目光凌厉盯着窗外,沉声道:“因为半年前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让你和古妤都受到了伤害。但比起用计害人的你,我更加需要补偿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呢?!”抱着他的林纤纤身子微微一震,终于一把推开了他,生气的盯着他,“既然你爱她,那就不要来找我!我不要你这些钱,你走,你走啊!”   她把他的钱全部撒在了地上,愤怒的用脚去踩,不断把他往外面推,伤心的痛哭着,“我不需要你管我的死活,我是自作自受才坚持要与你在一起!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林纤纤一个人的错,与你慕夜澈有什么关系?!即使我死了,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用这种歉疚的目光看着我,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你走啊!”   她把慕夜澈推出了门外,嘭的摔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失声痛哭,“你走吧!”   慕夜澈则静静站在门外,既不敲门,也不说话,而是转身往楼下走,离开了这里。   林纤纤见他真离去,立即打开门,又朝这边追过来,“夜澈!”他不是过来看她过得好不好的吗?为什么就这么绝情的离去?   而前方的慕夜澈人高腿长,龙行虎步,早已坐上他的车,调头离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后视镜里的林纤纤,一双幽深的锐眼,正在观察她四周的动静。   随即,他将车转弯,驶向另一个方向,彻底地甩开了林纤纤。   当初的车祸证据,已经让林玉儿销毁殆尽了,唯有用这种方式引出林玉儿,让她自投罗网!   这个苟延残喘的老女人,她一定要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的车离去之后,林纤纤已经追赶不上了,只能一边哭一边往回走,返回小旅社。   既然放心不下她,又为什么要这样离去?刚才她说的都是负气话啊,又怎么会忍心让他走?他走了之后,一定又是去陪古妤,然后被那女人吹枕边风!   在办理退房之前,她洗了脸,整理了仪容,然后想起应该给母亲林玉儿打个电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林玉儿了,现在锦城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母亲是一定会关注的,所以这一次,她毫不费周折的与生母通上了电话,“妈,您现在在哪?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林玉儿则在那端沉默着,良久才道:“小小那蠢货经不住诱惑,把你当初的事迹曝光了。但是你千万记得,一定不要承认有这些事,因为这些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只是在试探你!我现在在外面被古傲追得很紧,暂时不能与你见面,你坚持几天。”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慕书记的条件,与他们慕家彻底的划清界限,这相当于我默认了栽赃陷害这件事。”林纤纤再次哭啼起来,对母亲也是怨恨的,“如果当初没有这些事,我现在与慕夜澈过得很幸福。”   她不是脆弱的哭泣,而是怨恨上天的不公平!想一想,她与夜澈相爱有错吗?   “如果当初没有这些事,古妤带着孩子去慕家认祖归宗怎么办?”林玉儿反问她,“你也知道慕家那一对老家伙正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如果当初让他们知道古妤有了孩子,只怕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威逼慕夜澈娶古妤!所以现在别说这些废话,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   “我准备去找房子。”   “别相信慕老头的安排,一定要等着我过来!说不定他会真让你死,或者将你送去很远的地方!”林玉儿厉声提醒女儿,让纤纤别再相信慕家人的话,“在这世上,只有妈才是你最亲的人。现在安绨暂时帮你制伏了古妤,你趁这机会,狠狠反击她一次!比如,抱走她的孩子。”   “妈,她现在派人保护着宝宝,我们不会再有机会的。”   “那就找机会!”林玉儿厉声呵斥,坚决不允许女儿退缩,“必要的时候,这个孩子兴许能救你的命。你可以利用这个孩子与慕家讲条件。”   “妈,我知道了。”   而这边,林纤纤的声音通过她房间里的窃听器传到了慕夜澈的耳朵里。   刚才,慕夜澈在她房间里放置了一枚袖珍窃听器,林纤纤的情绪处于激动状态,是根本不知道她的声音是被传出去的。   所以当慕夜澈听完她与林玉儿的这番对话,并随手录下,他俊美的脸庞已然阴鸷无比!   ——   慕夜澈在餐厅订了座,并等着jasmine过来,但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古妤只是在电话里回话,有些事情,请等一等,然后就一直让他等。   从早上开车去她的别墅门口等,中途出去办过一些事,她便一直让他等。   最后,他看看腕表,发现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让他等过去了,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过来赴约的!   “jasmine,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吗?”他从座位上站起,颀长身躯走至窗边,长指扯松了颈口的领带,“也许我们可以一边吃晚餐一边聊。”   古妤在那端轻轻一笑,“没问题,我马上过来。”   然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夜幕低垂,整座繁华城市华灯初上,古妤还坐在她的大办公室与她的各位下属开会。   今天,她确实答应了与他出去,一起吃饭,或者买首饰,但是今天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先是董事大会,紧接着是例会,然后是小会,反正,她没有时间赴约,将约会一推再推,但是她又不能拒绝他。   此刻,她向她的团队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拍拍掌让大家散去,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   旁边的助理则看看时间提醒她,“jasmine,你说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提醒你,现在已经六点一刻了。”   “噢,忘记时间了。”古妤立即拿起她的包,让助理代为整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出办公室。   想必慕夜澈是一定不会等在那里的,今天让他等了一整天,她自己都差一点忘记约会了!所以现在去走一遭也是好的,证明她曾‘赴约’过!   于是料定这个男人自打退堂鼓,她一边接听东旭打来的电话,一边走向公司大楼门口。   “嗯,我现在应该有时间与你一起吃饭,我现在很有空。”她笑道,将胸口的休闲丝巾拢了拢,对着门口的镜子整了整妆容,尽量让自己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   今天开会了一整天,神经绷紧了一整天,她这张精致的脸已经没有早上的时候神采飞扬了;不管怎样,面对东旭的时候,她一定要自信和漂亮。   此刻她往大楼门口走着,双眉间神采飞扬,一张俏脸笑靥如花,即将赴约。随即,门口的一辆黑色小车也亮起了车灯,车内的俊挺男子开门下车,准备过来接她,“jasmine。”   原来,慕夜澈亲自过来接她了,接她一起共进晚餐。   尤其是当看到她对镜整理,十分重视这次约会,他等待的心情顿时雾开云散,甚为欣喜。   然而正当他儒雅俊逸的拢了拢西装外套,潇洒帅气,信步朝古妤走来,漂亮自信的古妤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绽放她最明媚动人的笑容,与另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双双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两个人看起来似在互通电话,然后在门口相遇,上了同一辆车。   也许是为了避嫌,两人没有在公众场合做出过于亲密的动作,但上了车之后,两人开始拥抱,甚至……   慕夜澈将脚步停在原地,眯眸盯着前面的这辆车,一张绝美的俊容变得阴鸷骇人,倍受打击!   刚才的男子是东旭,他与古妤是同事,两人每时每刻都在公司见面,如影随形,通电话、相约吃饭更是频繁密集,但是他与古妤吃一次饭却难如登天!   原来古妤放了他一天的鸽子,早把他忘了,与东旭在一起! ☆、掳爱Chapter:122   古妤与东旭一起去吃饭,中途再次接到慕夜澈打来的电话,慕夜澈问她道:“现在方便一起吃饭吗?我在你公司门口。”   古妤有些吃惊,想不到他来到了公司,便笑道:“那怎么办?我现在不在公司。不如,你先回去?”   慕夜澈没说话,静默了片刻,最后用他低哑的声音道:“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轻轻挂断了电话,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古妤则继续与东旭一起用餐,扭头欣赏窗外的夜景,惬意享受可口的美食,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是谁打来的?”对面的东旭笑问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该回去陪宝宝了,今天一整天没有见到宝宝。”   脱离严肃工作状态的男人,一旦撕下他暴戾冷血的面具,风度翩翩的笑起来,总是那么的潇洒和迷人。   古妤认真的打量了对面的俊美男人一眼,忽然想起了她许久不见的滕总,笑道:“东旭,我们这次一起去新加坡吧,顺便度假。听说真正的徐清萱有线索了,我们可以顺便去看看。”   与东旭在一起,总是让她不再感到危险和孤单,心里暖暖的。这样的东旭能带给她安全感,就像以前的滕总,像太阳一样照耀着她。   “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出国。”东旭拿起了他的西装外套和被扯掉的领带,邀请对面的她起身,“该回家了,宝宝可能在哭。”   “嗯。”古妤站起了身。   回到别墅以后,宝宝清脆的哭声从厅内传到了外面,娇嫩的声音已经呈现一种嘶哑,让古妤听得心碎。   最近宝宝一直在哭,他无法适应新的生活环境,白天夜晚不停的吵闹,躺在妈咪的怀里不肯睡觉。   再加上她工作忙,无法时时刻刻陪着宝宝,所以,宝宝在别墅吵翻了天,白胖胖的小身子瘦了一圈。   “宝宝不哭,妈咪回来了。”此刻,刚回家的古妤把儿子抱在怀里哄,用手拂了拂他柔软的小头发,给宝贝儿擦泪,“妈咪以后不离开宝宝,宝宝不哭。”   宝宝则乖乖趴在她怀里,用小手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不肯松开。一双湿漉漉的漂亮大眼睛则看着妈咪,不舍得妈咪离开。   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忍受这种生离死别,眼睁睁看着妈咪从他的面前消失。   他以为妈咪丢下他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幢陌生的房子里,他不要与亲妈咪分开!   一旁,东旭见宝宝不适应新生活,也无奈的笑了笑,对古妤道:“这段时间,你多抽出一些时间陪宝宝,新加坡那边的事情,等到林玉儿被抓获,再一起解决。从明天起,你开始放假。”   他用手逗了逗宝宝,宝宝则将可爱的小脑袋往妈咪怀里钻了钻,粉嫩小脸蛋贴在妈咪的柔软上,然后又扑到他的怀里,让他抱抱。   宝宝已经学会认人了,除了慕氏一家,他只要妈咪和东旭。   古妤则抚摸着儿子的小头发,低下头亲了亲他,然后移开目光,定定注视着前方。   现在慕夜澈开始重新追求她,明天她是赴约,还是继续放他鸽子?   次日一早,宝宝在她怀里钻来钻去弄醒了她,那奶香小身子甚至爬到了她的身上,呼哧呼哧,然后小屁屁往后一撅,坐在了她面前;于是当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美眸,她看到儿子的一双水晶大眼睛闪亮亮的,正扑闪扑闪的看着妈咪。   他用小胖手抓着妈咪的睡衣,提醒妈咪该起床了!   古妤则看看床头钟,发现儿子醒得可真早,一大清早就开始调皮了!   母子俩起床梳洗,先是给宝宝洗个澡,让宝宝在水里扑腾扑腾,然后换上可爱的新衣服,随妈咪一起健身。   每天清晨,古妤会在健身房里跑步一小时,然后再吃早餐,上班。   所以现在,妈咪在跑步机上跑步,宝宝则在他的儿童车里跑步(当然,宝宝现在还不会走路,只是看到妈咪运动,自己则也在车里欢腾的蹦蹦跳跳,依依呀呀),母子俩一起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但跑着跑着,宝宝将他的儿童小车车移到窗边了,小身子趴在窗玻璃上,好奇的注视着窗外。   因为,他看到爹哋的车车了,这让他无比的欢腾!   只见楼下,慕夜澈正将车缓缓开进别墅大院,停在了大喷泉旁边。   他本人则从车里捧出了一大束郁金香,缓步走向别墅大客厅。   “jasmine。”他早已从窗玻璃看到他可爱的儿子趴在健身房的窗玻璃上依依呀呀,所以他知道,儿子的心是向着他的,他的儿子在想他!他也想他们母子!   然而当他推开门走进健身房,再次喊了古妤的名字,他却发现古妤再一次听不到他的声音!   她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美臀裤,凸显她高挑婀娜的身材,飞快跑动的双腿,让她一身香汗淋漓,但是,没有助听器的辅助,她的耳朵便听不见任何声音!   童车里的宝宝则欢快的扑向他,对爹哋张开他的小胳膊,“嗷哇~”   慕夜澈将儿子抱起,薄唇吻了吻儿子的小脸蛋,然后转过身,静静注视着浑然不觉的古妤。   一场人为的车祸,毁掉了她与儿子团聚的机会,摧毁了她的这一双耳朵。   那个时候,她该是有多么的痛。   如今他再回过头来说爱她、想她,她还会信么?   古妤在跑步机上飞快的跑动着,一双眼眸注视着窗外,浸沉在她宁静的世界里;直到发现儿子不再在她面前摇晃,她立即停下跑步机,心神俱裂的转过身,“宝宝!”   刚才她想自己的事情去了,没注意到宝宝移动着他的童车走向了门口!   外面就是楼梯,如果宝宝摔下去了……那她,也无法再活下去!   但是当她脸色大变的回过头,从跑步机上跳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去找儿子,她看到了慕夜澈!一个被她放在待定席位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惊得她立即抓了旁边的大浴巾披在身上,看着他怀中依依呀呀的宝宝。   原来儿子是被他抱了去!   该死的,她刚才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慕夜澈则缓步朝她走近,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模样,将怀中的儿子主动抱到了她怀里。   事实上,她刚才紧张的模样让他心痛,他感觉得到儿子对她的重要性,儿子的消失不见几乎让她崩溃,摧毁了她妖娆冷艳的伪装。但是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任何话,她的耳朵都听不见。   他其实想告诉她,儿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也需要她。   他们分离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思念便越浓烈,仿佛,她再一次拎着包消失在了机场。   这种感觉远远胜过当初的朝夕相处、日日针对,只要看着她,他的内心便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思念当初那大大咧咧的古妤!   原来,他是被当初的日夜相处蒙蔽了双眼,被她的主动追求惯得麻木,才没有去懂得珍惜眼前人!   然而当他发现了她的美好,失去了她半年,他才明白有些错误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谅解,她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是很长的一段过程,才能去试着重新接纳他,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接纳他。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古妤自毁形象陪伴在慕书记左右,他却认为她粗俗,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古妤其实温柔靓丽,能力过人,她的斤斤计较大大咧咧是她从小失去双亲的伪装,实质上,她是一个脆弱细腻的女人!   当初是他笃定古妤会爱他一辈子,无法离他,还是林纤纤一身白裙的样子太熟悉,让他重拾昔日的记忆?   古妤抱回了儿子,俏颜上也恢复了她的冷艳,对慕夜澈妩媚笑道:“慕先生还有什么事?”   看着他的目光,古妤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个傻瓜。而当初陪伴慕书记的那一段时日,也成了她人生里的一段笑话!   慕书记现在对待林纤纤的态度,比当初对待她,稍微好一点。   至少在林纤纤身败名裂、车祸真相即将曝光的情况下,慕书记没有送她去坐牢,而是让她假死,换一个新身份继续为祸人间,慕家也保住了脸面。   原来在慕书记的心里,当初不被儿子接受的古丫头,永远都不是他慕家真正的儿媳妇,一夕间人走茶凉!   只有那被慕夜澈捧在手心里的林纤纤,才是他慕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一直得到他老人家的庇佑!   慕书记可知道,林纤纤所犯下的这些罪孽,统统是让她古妤九死一生?!   想到此处,她平静的心湖再次吹起了一丝波澜,对待慕夜澈的态度又变了,笑道:“哦,对,今天要与慕先生你一起吃饭。不好意思,我差一点又忘了,等我去换套衣服。”   她抱着宝宝往前走,经过了慕夜澈的身份,顺便把他的那一束郁金香也收下了,放在鼻边闻了闻,“谢谢你送的花。”   她走入了自己的房间,把门轻轻带上,然后把花放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半个小时后,一身鹅黄裙装的她坐上了慕夜澈的车,跟着他一起出去吃饭,顺便看看珠宝首饰。   “泪之恋系列的钻石项链很独特,全球限量仅此一条,慕伯母戴的不错,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新款。”她轻轻笑着,丝毫不遮掩自己对钻石的喜爱,也不想拒绝慕夜澈的这份厚礼,“这次谢谢你的礼物。”   “泪之恋系列的新款,我已经让人订下了,现在只等你过去试戴。”慕夜澈静静开着车,没有回过头看她。微蹙的眉峰,紧锁的眉头,表示他正在想事情,“昨天,我看到你与东旭在一起。”   “哦,是吗?”古妤惊讶的看着他,却一直在笑,“我现在与东旭住在一起。”这个男人分明知晓一切,现在是在指责她么?呵。要不要继续追求,选择权在他自己手上,她从不会强迫他!   果然,慕夜澈久忍的怒气在下一刻爆发了,他阴沉着一张俊美绝伦的俊脸,将车猛地停在路边,缓缓侧首,一脸怒气盯着双眸带笑的她,薄唇轻吐,“你和东旭,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古妤带笑的脸庞也逐渐冷却下来,定定注视着他,“如果你介意,可以让我现在下车。慕先生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你邀请我吃饭,我现在抽空出来,已经很给你面子!”   慕夜澈薄削的唇角在隐隐抽搐,俊脸一黯,锐眸一眯,突然用他修长的臂膀将古妤掳入了他的怀中,低下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撅住她的唇!   他固然生气,但是此刻,他更想用这种方式截住她这番无情的话,让她忆起当初的感觉!   他不想让她成为东旭的女人,也不想让她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她不能为了报复他,而故意迎合他!   明明昨晚,她与东旭是那样的开心,两人举止亲密,关系暧昧!   但到了他这里,她一直披着她虚假的笑容,对他假意温柔!这个女人,自从她回国假意接近他的那一天起,她便是这副模样!   其实他更想触摸到她的真心,看到最真实最纯静的她!即便是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负心汉,也好过现在她的虚情假意,冷漠无情!她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模样!   他怀中的古妤挣扎起来,因为她发现他一直在霸道的吻她,没有停止之势。   他将她慢慢往座椅上压,炙热的吻,让车中的温度急剧上升……一个吻,逐渐的欲火燎原,发展成了脱她的衣服,大手窜了进去……   古妤一把抓住他的手,偏开头,冷声道:“你越界了!”   慕夜澈怒气稍歇,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注视着她红肿的唇,磁性的声线更加嘶哑,一只滚烫大手却依然抚在她的胸口,她心脏的位置,俊颜逼近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愿意与你玩这个游戏。但是你要清楚,一旦你开始了这个游戏,我对你势在必得!古妤,我想要你的这颗心,我要让它重新为我跳动!”   古妤同样注视着他,笑道:“明天,我们订婚。”   慕夜澈墨眸轻眯,蹙眉盯着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完美的俊脸上并不是喜悦之色,而是复杂之色!   ——   慕夜澈亲自陪古妤去挑选珠宝首饰,他的到来让整个珠宝店轰动,年轻漂亮的女店员们直勾勾的盯着他,为他一一呈出店里的最新新品。   虽然,珠宝店对外封锁了他到来的消息,避免引起骚动,但在店内,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羡慕的看着他身旁的女人。   古妤则戴了茶色墨镜,挽着她的名牌包,坐在店里试戴着。   这是第一次,慕夜澈公然带她出入公众场合,正式公开他们的关系。虽然在结婚前不方便曝光她的相貌,避免给她带来外界的骚扰,但是现在与她同进珠宝店订下订婚日的首饰,也相当于是对外宣布了他们的婚讯。   此刻,古妤试戴了珠宝店里所有的名贵新品,最后选中了一款价位适中的钻石系列,放弃了全球限量版。   一旁,丰神俊朗的慕夜澈示意女店员先不把新品放回展示柜,对古妤的这一做法感到不解,“我已经为你订下了最新款的泪之恋系列。”   “泪之恋系列等到结婚的时候戴吧。”古妤转过身靠进他的怀里,轻声笑道:“太过奢侈对你的名声不太好。这一系列对我来说很合适,我收到你的心意了。”   慕夜澈目光一柔,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其实他是多么的希望她是真的在关心他,与他夫唱妇随。但他明白,她的爱,就与她答应与他订婚一样的不真实。她在利用订婚引出林玉儿,而他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抓住任何机会挽回她。   这边,正当二人在女店员们的羡慕目光中秀恩爱,珠宝店的另一边又发生事故了。   原来珠宝店里还有另一个女顾客在看珠宝,此女衣装华贵,态度傲慢,脸蛋上同样戴着茶色墨镜,遮住她半张脸。半个小时下来,她一直在耳环柜里挑挑选选,然后嗤之以鼻的关上柜门,很是瞧不起这些耳环,惹得女店员们异常不满。   最后,她趁人不备,抓了一把耳环塞进自己的包里,然后继续傲慢的挑选,款款往前走。   “对不起客人,我们需要检查您的包。”珠宝店里是安装了监控摄像头的,她的这一举动分明是不打自招,女店员一把拉住她,请她拿出耳环,“您刚才做过什么?”   想不到一身名牌,气质高贵,看起来是个富太太,却在这种高级场所做偷鸡摸狗之事!   “你说我刚才做过什么?!”女子竟然一声恶叱,反倒一把抓住这女店员的长发,一耳光朝她掴过来,“你敢拉本太太的包!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女店员立即被她打得脸蛋浮肿,嘴角渗血。   于是,这边的慕夜澈与古妤也朝这边双双望了过来,看到这个嚣张的富太太主动摘下了她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张柔美的脸蛋。   她是林纤纤,拿了慕夜澈给她的那些钱,买了这一身新衣裳,顶着市长夫人的身份,故意出现在了慕夜澈和古妤面前,并故意偷了这些珠宝。   要结婚是么?现在先来帮她‘解围’,保住慕家的名声,然后再去挑选订婚的首饰。   现在市长太太偷首饰被女店员刁难了,慕市长你还不过来解围么? ☆、掳爱Chapter:123   林纤纤的出现,让整间珠宝店骚动了起来。尤其是,林纤纤还狠狠打了店员,偷窃被抓的态度竟是如此的嚣张!   慕夜澈闻声朝这边走来,面若冰霜,冷眸看着面前的林纤纤。   “夜澈,你说我犯得着偷耳环吗?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林纤纤则终于等来了‘救星’,轻轻一笑立即朝他这边小跑过来,亲密的挽住他的胳膊,委屈的往他怀里靠,“夜澈,她们诬陷我可以,但是她们怎么能诬陷慕家呢?慕家位高权重,怎么能被人在这里当众搜包……”   一旁,被打的女店员也被吓着了,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是慕家的上一任少奶奶,立即捂着她流血的嘴角退到一边,等着经理过来处理此事。   不管怎么说,徐清萱曾经是慕书记的儿媳妇,风光一时,她们惹不起这个顶着慕家光环的泼妇。而且,慕少爷此刻也在现场,很显然是站在自家人的那一边……   面对这一幕,坐在椅上的古妤也感到好奇,眉梢轻挑,笑看面前的这一幕。   只见林纤纤还在众人面前昭告她慕少奶奶的身份,勇往直前的往慕夜澈怀里靠,靠进了就不肯放,害怕大家不知道她是昔日的慕少奶奶,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夜澈,让爸来处理这件事!”   反观慕夜澈,表情沉静,眸子冰冷,冷漠看着大吵大闹的林纤纤。   林纤纤见他不出声,一旁的珠宝店经理也不出声,大家都不出声,只是不约而同地看着做戏的她,看她一个人在这里大吵大闹,她心一横,决定继续闹下去!   “夜澈,她又是谁?”她更加委屈起来,用手指着高椅上的古妤,气得浑身颤抖,“你很早以前就在外面有女人了对不对?难怪我出事了你不肯帮我,却是陪这个女人来这里买珠宝!你对得起我吗?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先对不起我!”   慕夜澈则一把抓住她捶打的手,淡淡看着她,“这样闹下去有什么意义?”   “我就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啊,当初是你向我求婚,承诺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林纤纤当众伤心的哭起来,把林小小与林玉儿的那一套学得有模有样,不断的闹腾,早已是豁出去了的,“你回来吧,不要这样狠心的对待我,不要与她结婚,她既然能勾引你,那同样她也能勾引别人。”   众人见她前一刻偷耳环,下一刻表演苦情戏,也总算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知道这个女人是尾随慕少爷而来,目的就是要在这里抓奸,便向前两步对慕夜澈小声道:“慕少爷,需不需要报警?”   自从徐清萱比赛作弊的内幕被曝光,这个女人的绯闻便是一条接一条,比如故意摔下高台,假怀孕,四处散播谣言,像疯子一样的大吼大叫……大家早已对她心灰意冷,彻底颠覆了对这个大提琴女王的看法。   谁敢相信她的每一句话?这个外表柔美的女人蛇蝎心肠,是个疯子!   “按照盗窃的方式处理吧。”慕夜澈放开了林纤纤的手腕,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平静。   林纤纤见他沉静如水,反应平淡,心中的一把火烧得更烈,一把推开旁边的女经理就朝古妤这边扑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将夜澈还给我!”   她发疯的扫开了展示柜上所有的东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有什么资格订婚?我们让你们订婚!我让你们订!”   她疯狂的撕扯着,展示柜上的名贵耳环手链纷纷往地上摔落,吓得商场门口的警卫立即过来阻止,拖了她就往外面摔,并立即报了警。   众目睽睽之下,林纤纤狼狈的趴在地上,头发散落,眼线晕开,脸上爬满了黑色的泪水,但她还在大声的嘶吼,想爬起来重新冲进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得好死!”   但闻不远处警笛声轰鸣,接到报警的警车正往这边急速而来,她在商场门口张望了两眼,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这才立即转身钻入人群里,一瘸一拐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若不是她身上犯有命案,现在不能进警局,她一定要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让大家知道一个第三者竟然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挑选珠宝,甚至订婚!   她古妤可以不要脸,但她古家可以不要名声么?   堂堂检察官的妹妹,竟然当众勾引男人,抢别人的老公,古傲他却不管!   众人见她狼狈的逃开,纷纷笑了笑,把她当成小丑看了片刻,转身散去。   难怪慕家对外发布消息,慕家少奶奶生了重病,百药不医,陡然离世了。原来是得了失心疯!   而商场内,店员们正在收拾一地的耳环手链,将林纤纤包里的耳环拿出来,整理好。看在慕少爷的面子上,只要珠宝没有损失,她们不会追究林纤纤的责任。刚才的一幕就当是个小插曲,过去就算了,谁都不再追究。   所以古妤对这一结果有些失望,眯眸笑看安静的慕夜澈,从转椅上站起身。   原本她以为林纤纤如此兴师动众的出现在这里,一定要闹出一些什么来,比如逼迫慕夜澈与她复合,接她重回慕家,可惜就这么做贼心虚的逃窜了,不知道下次逮捕她归案是什么时候。   所以既然已经这样,那算了吧,她jasmine继续与慕夜澈订婚。   面色沉静如水的慕夜澈则转过头看她,冰冷的目光放柔,带她走出这里。   路上,他一直没有说话,但上车以后,他轻搂着她,让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与她一起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看到昔日的恋人如此狼狈,却又无法再爱她,无法原谅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林纤纤发了疯的要伤害他,一定要他记住她,而他却一心想忘记她,让林纤纤从他心里永远的消失。不知道,如今的林纤纤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呢?   如果还是那么的自私自利、不可一世,那可是要付出更多代价的。   而接下来回到慕家,慕家人对他们即将订婚的反应,也完全处在古妤的预料之中!   慕书记坚决反对他们订婚,理由是,他们刚认识不久,感情不成熟,不适合结婚;夜澈现在不适合开始第二段感情,需要空出一些时间。   古妤见慕书记当场板起了脸,摔筷子而去,便眼波流转,看了看慕宅四周,轻轻笑道:“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便喜欢这里,总感觉在这里住过,就是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这里?我大哥说我出过一场车祸,有些事情不记得。”   她轻轻触了触自己的额头,表情显得困惑,“甚至,我突然多了一个孩子。”   果然,听到车祸和孩子这两个词,慕书记和慕太太的脸色立即变了,但慕书记是为‘车祸’二字变了脸色,慕太太则为了孩子!   古妤没有看他们二老,继续说着,“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生过孩子,大哥也是这样告诉我的,说我只是出车祸把耳朵弄伤了,流了很多血,但亲子鉴定书上分明写明,这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当初有人抱走了这个孩子!”   “那……那你把宝宝抱过来吧。”神情激动的慕太太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双杏眼立即泛红,哽咽的哀求着她,“宝宝离开了我们,一定在哭。jasmine,你把孩子抱回来吧,我们是看着宝宝长大的啊,我们不能没有宝宝,宝宝也不能没有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古妤困惑的摇摇头,一双美丽猫眼里闪耀冷光,噙着淡淡的冷笑,“亲子鉴定书上除了写明我是宝宝的亲生妈咪,并未写明谁是宝宝的爹哋。我的宝宝没有爷爷奶奶!当初他是被人抱走,与亲妈咪分离了半年!其实他的太爷爷在美国,也就是威廉姆老先生,不知道慕伯伯慕伯父认不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慕太太再次捉紧了她的手,早已是泪水涟涟,肝肠寸断,“丫头,我们慕家一直把你当成儿媳妇啊。即使你当年没有做成我们的儿媳妇,也是我们的女儿!其实妈一直想要你与夜澈结婚,现在你们重归于好,我和你爸更是欣喜!这订婚宴,明天就办了吧,妈给你们去准备,啊。”   慕太太拍拍她的手背,心疼的看着她,“你别再在宴会上抛下夜澈,其实他也挺苦的。当年我们亲眼看到丫头你把林纤纤推下来,是当真不敢相信那是丫头你做的,那一幕如同晴天霹雳劈在了我们的脑门上,心抽着疼,但偏偏,眼前的一幕就是这样。我们也是在不久前知道林纤纤做的这些事,丫头,你就原谅爸和妈一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古妤则把手从慕太手中轻轻抽回,笑道:“这些事我没有印象,可能是出车祸忘记了。伯母,我很高兴能成为您的儿媳妇,您像我的亲生母亲。”   “那就好,那就好。”慕太太则激动的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老泪纵横,“丫头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一旁,慕夜澈已经沉默良久,只是用他那双幽暗的眸子紧紧盯着古妤,薄唇浅抿,听着她与慕太太的这番对话。   实际上,自从上一次宴会jasmine当众抛下了他,他便敢十分确定,古妤并没有失忆!   她与他互诉衷肠,假意温柔,便是为了在那一次的宴会上抱回孩子,彻底结束与他的关系,给他重重一击!   现在想来,那一次的宴会事件发生的太突然了,正是因为她不想再与他演戏,不想再慢慢周旋下去,索性彻底了结!   所以,他感到很是猝不及防,也意识到,他对重新归来的她完全没有防备,所以沦陷得太快,对重新追回她太心急!   而古妤现在肯回头,正是为了引出当初的车祸真相,还击那一直还在挑衅她的林纤纤!   对于林纤纤,他的心无比复杂,愧疚、憎恶、自嘲……什么感觉都有。所以他希望林纤纤能亲口对古妤说一声‘对不起’,并且自愿伏法。   而此刻,他不希望古妤再演戏了,朝这边缓步走来,将古妤从慕太太怀中拉了出来,沉声道:“找个时间,我和宝宝去做亲子鉴定。”   刚才古妤冷笑强调,宝宝没有爹哋,正是故意将这番话讲给他听!   但那是他的儿子,宝宝怎么可能没有爹哋?!只是,爹哋与妈咪需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爹哋甚至非常激动宝宝竟是他与古妤的孩子,宝宝当初并没有被打掉!   他必须先修补古妤那颗受伤的心,才能慢慢地追回她!   古妤则望着他轻轻一笑,“如果我能与你顺利结婚,那你就是宝宝的爹哋。你应该不介意做宝宝的后爸?”这番话,她其实讲给慕书记和慕太太听!做做后爸吧,慕家在孩子的生命里,即将排在最末位!   慕夜澈剑眉一扬,墨眸闪亮,赫然发现,其实这也是一个认回儿子的好方法!做后爸,他不介意,原本他便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他只希望,古妤在订完婚之后不要再放他鸽子。   “少爷,老爷让你上楼见他。”管家钱叔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他身前,望了望古妤,“老爷不同意少爷与jasmine小姐的这桩婚事,老爷希望先见见古傲少爷。”   事实上,古傲更加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只是古妤必须要走到这一步,方能彻底解开她的心结。   订婚之后,她会带着儿子飞往新加坡解决工作上的事,再去美国,从此不再回来。慕书记多虑了。   ——   林纤纤大闹了一次珠宝店,把慕夜澈给她的那些钱买了名牌衣服和名牌包包,当成纸烧掉了。   但是名牌包落在珠宝店了,衣服也被扯破了,导致她接下来的几个月必须啃馒头吃咸菜,过拮据生活。   如今的她其实对生活品质不再有所追求,粗布麻衣都可以穿,吃干冷馒头也无所谓,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感到特别的孤独。   很多时候,她会独自拉奏大提琴打发时间,怀念她风光无限幸福美满的岁月。   但到最后,白色大提琴往往被她摔至墙角,发出破碎的声音。   现在她窝在这间破旧的小房子里,就是为了等林玉儿过来救她,或者说,等生母过来帮她起死回生,帮她夺回她所拥有的一切。她已经等了很多天了。   然而自从她大闹珠宝店,将慕少奶奶的身份恶意抹黑,偷窃的名声传到了慕书记的耳朵里,外面便开始有人追查她的行踪了。   慕书记早说过,保住慕家的名声,留她一条活路。是她自己毁约在先,顶着昔日慕少奶奶的身份恣意妄为,逼得慕书记不得不派人将她强行送走。   一个声名狼藉,因病早逝的少奶奶,怎么能再次出现在人前?   纵然她有千种理由,她也是个罪人!   “妈,您到现在为什么还不来?我很担心古妤飞往新加坡见安绨,那我们的事情就穿帮了。”再一次,林纤纤拨通了林玉儿的号码,将窗帘拨开一条缝,看着静悄悄的外面,“如果您已到锦城市,一定要出来见我。”   “当初我要见你的时候,你还不太愿意。”林玉儿在那端冷笑,“李美胜这个母亲好吗?大难临头,还不是照样将你赶出徐家大门?现在你听好了,马上去古妤的别墅抱走孩子,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孩子抱出来!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喝完交杯酒就要去洞房了,这正是你的大好机会。”   “大喜?我没听说他们要结婚!”林纤纤飞快的放下了窗帘,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全身血液急速逆流,几乎往门外飞窜而去,“他们在哪里摆酒?!”   该死的,原来母亲早已回到了锦城市,一直在悄悄监视古妤的行踪,却没有告诉她!   “虽然慕书记反对,但慕太太与其他慕家人都同意古妤与慕夜澈订婚,所以他们现在只是在慕家摆了一桌酒席,筵席推后。你现在打算上哪儿找他们?慕家吗?”林玉儿冷笑,“现在慕书记等着将你送去中东那边,永远不准你再回来;古妤也等着让我们自投罗网,你打算让你妈我跟着你一起陪葬?他们现在,就等着我现身!”   “我不管,我绝对不允许他们结婚!慕夜澈是我的男人!要抓孩子你自己去抓!”林纤纤已经冲到了门外,慌不择路的往楼梯下面跑去,吓得隔壁的老太婆们纷纷端着她们的锅躲闪到一边,骂骂咧咧道:“赶着去投胎哦!这里是公用厨房,木板都被她踩出一个窟窿!”   林纤纤则已气喘吁吁地跑出这幢破旧的老房子,往公路上跑去,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慕家大宅!   其实自始至终,她只要慕夜澈这个人,其他事都是林玉儿做的,包括这次劫持孩子,也是林玉儿的计谋!   她现在不会依言去抢孩子,而是必须阻止慕夜澈订婚!当初他向她求过婚,曾经在宴会上那么期待她的登场,怎么能再向别的女人求婚?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啊!   “林纤纤,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去别墅把孩子抢出来!”林玉儿在电话里严厉的命令她,已然暴怒,“这是我们最后的筹码,如果没有这个筹码在手,冒险过来的我就会被他们抓住!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个女儿,在外逃亡的我为什么要冒险回来?我傻了吗?跑去自投罗网?”   林纤纤一愣,有些动容,但只要想起慕夜澈与古妤洞房恩爱的画面,她便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哑声道:   “妈,只要想起当初你把我和小小当成商品去贱卖,我便会非常怀念夜澈当初奋不顾身抢救我的一幕。当初车祸,我流了好多血,只有他才愿意伸出手去救我。不管他后来是以什么原因接近我,但那一次,他是真心的救我,我看到了他真心怜惜我的目光。妈,我亏欠你的情债,早在我自杀的那一次就还清了。我现在非常后悔让你插手我的事,因为你其实是在毁掉我的幸福,同时也达到了你报复慕夜澈的目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林玉儿被气得大吼!   但林纤纤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心急如焚的赶去慕家大宅。但是直到到达那里,她才发现慕家大门紧闭,慕夜澈与古妤其实并不是在这里订婚!林玉儿欺骗了她,并不想让她找去那里,而是让她去抢孩子!   当即,她让出租车司机立即调转车头,前往她和慕夜澈曾经订婚的酒店!她直觉他们在那里订婚,在那里,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古妤就是在那里被她栽赃陷害的,同时也是在那里被视频澄清!   果然,当她急匆匆赶去昔日的大宴会厅,她发现厅内灯火辉煌,音乐流泻,似乎正在举办酒宴。   然而当她推开门,却发现金碧辉煌的大宴会厅内,仅仅摆了一张圆桌,慕家所有的人正围桌而坐,看着气宇不凡的慕夜澈与一身晚礼服的古妤喝交杯酒。   被请过来的慕书记板着老脸,一语不发,表情降至了冰点;慕太太则笑逐颜开,与清韵一起举起红酒杯祝贺古妤,非常欢迎古妤成为她们的家人。   目睹这一切的林纤纤怔怔看着这一幕,握紧她放在身侧的秀拳,尖叫着朝这边冲过来,“我杀了你这个贱女人!你害我好惨!”   这一刻,长期压抑的她彻底的崩溃了,突然一把抓了盘里的水果刀,不计后果的朝古妤这边冲过来,“你该死!”如果这个女人不死,那她陪她一起死,她们谁也别想得到夜澈!   她美眸猩红,拿着刀尖声大叫着,往这边猛冲过来,只想划花古妤那张布满幸福笑容的脸,与她鱼死网破!却吓得慕太太与慕清娴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刀锋割破了前来阻拦的慕清韵的手臂!   “林纤纤,你住手!”慕清韵朝她大吼!   面对这一幕,正在喝交杯酒的慕夜澈与古妤吃惊的站起身,双双往后退。   一身白西装的慕夜澈将古妤飞快的往身后护,冷冷盯着这再次发疯的林纤纤,嗓音森冷:“别再疯了!现在只要林玉儿敢前往别墅抓孩子,我们会将她一网打尽!”   今天与古妤在这里订婚,只是让慕书记与其他人亲耳听一听那从林玉儿口中亲口讲出的事实真相,将林玉儿一并抓获!   只见此刻,刚才林玉儿与林纤纤的通话记录,正代替厅内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泻出来——   “妈,您到现在为什么还不来?我很担心古妤飞往新加坡见安绨,那我们的事情就穿帮了。”   “我不管,我绝对不允许他们结婚!慕夜澈是我的男人!要抓孩子你自己去抓!”   “……”   林纤纤正在拿刀发泄,将整张桌子全掀了,谁来阻拦她她用刀刺谁!忽然听见整个大宴会厅回响着她刚才的声音,她愣住了,一脸的泪水,重重的喘着气,看着慕夜澈,“你在我房里安装了窃听器?”   “你关心我是为了引出林玉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她把她手上的刀重新拿起,忽然再次发疯乱砍乱刺起来,手上全是血,目标却依然是那被护在慕夜澈身后,却始终没有出声的古妤,“如果没有你,我该是有多么的幸福!你应该早一点死!”   高挑的古妤静静站着,不说话,也不躲闪,只是安静看着林纤纤,眼眸中并没有冷笑,而是平静无波!   事实上,她并没有做太多事去刺激这个女人,而是这个女人心中有太多秘密,让她自己受尽折磨。她自己受不住,所以崩溃了。   这个女人应该理智的想一想,以她与慕家目前的状态,她可能会与慕夜澈结婚么?   也只有这‘痴心一片’的林纤纤,才会把慕先生当成宝呵。   “林纤纤,你疯够了!”盛怒中的慕夜澈用手抓住了林纤纤胡乱挥舞的刀锋,紧紧握住,将不断攻击古妤的这个女人隔离开,狠狠夺回了这把刀,手中的鲜血立即溅到了他的白西装上,英挺的眉峰蹙起,盯着这穷途末路的林纤纤:   “你已经毁掉了你最后苟活的机会!接下来,与林玉儿一起去坐牢吧!好好改过自新!我在外面与你一起忏悔!”   “我不要!我一定要让她死!”林纤纤全身颤抖着,冷汗和着泪水,濡湿了她的头发和脸庞;   她被赶过来的警卫往门口拖,手掌上同样滴着血,但她并没有被拖出去,而是停留在门口,等待着那边的林玉儿被抓捕,然后再一起被批捕。   而目睹这一切的慕书记,唇角抖了抖,老眸眯起,无法再说任何话。   现在只要抓到林玉儿,逼出口供,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但是受尽伤害的古妤是不会再原谅他们的,她折磨着夜澈,就是折磨着他们慕家。   夜澈深知这一点,却心甘情愿的去与她玩这场游戏,与她在这里假订婚,修补她那颗破裂的心!   他有没有想过,他是追不回古妤的,他们慕家的补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只会逐渐的走向毁灭? ☆、掳爱Chapter:124   自从车祸事件,林玉儿一直在外逃亡,她料定古傲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一直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这两国之间来来回回,想找韩宇痕求助。   然而妻儿成群的韩宇痕不太想见她!   毕竟,上次韩宇痕念及旧情飞往新加坡救了她,他带她回马来西亚,正是希望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与夜澈纠缠!   但是这个女人再一次私自飞往国内,一直不肯安分,所以他不想再管她的死活!   于是,林玉儿见到了韩宇痕最小的儿子韩虔,将慕夜澈的底细全盘托出,试图借助韩虔之手打击报复韩虔的这个哥哥,与韩虔站在同一战线!   但是很不幸的,那个时候韩虔正接手韩宇痕的公司,正是春风得意时,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父亲昔日的情人,数次将林玉儿拒之门外!   林玉儿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数次纠缠,死缠烂打;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让韩虔记起慕夜澈是他的敌人,迟早有一天,慕夜澈会在慕家身败名裂,然后回到韩家分割家业,是他最大的敌人!   于是,高高在上的韩虔虽然没有见林玉儿,但是林玉儿知道,这个疑心病重的男人一定在密密关注慕夜澈的情况,知道古妤现在正把慕家四分五裂,让慕夜澈一无所有!   慕夜澈一无所有之后回到韩家,恢复他韩澈的原名,正是韩虔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韩虔没有抓这四处逃窜的林玉儿,也不见她,而是将这死缠烂打的老女人数次丢出门外,让她滚得远远的!   而林玉儿在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云南流浪了一段时间,一路辗转,偷偷见了她所有熟悉的人,却求不到一个人帮她。   前夫肖雄是一定不会见她的,她与前夫已离异多年,肖雄都已经做了爷爷,儿子孙子是当地一霸,无人敢惹;情夫韩宇痕,也是在被她嫌贫爱富一脚踢开之后,对她失望之极,在马来西亚另娶了数位老婆。   至于安绨,那自不必说,对她已是仁至义尽。   于是在流浪了半年多的时间以后,她偷偷的回来了,与她这个优秀的女儿从长计议,将这条岔路继续走下去!   不管怎么说,古傲是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半年前的订婚宴上,这个男人便当着纤纤的面撂下了这句话,扬言一定将她们母女打回原形!   他和古妤现在也正在这样做,一步步的朝她们母女逼近,接近纤纤;虽然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这个男人没有逮捕她,但正是一切太过平静,才让她感到极度的不安,总感觉古傲的那双眼睛正在暗处紧紧盯着她,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这天,被女儿林纤纤无理的挂断电话之后,偷偷潜回锦城市的林玉儿气得咬牙,狠狠将她手中廉价的小灵通手机给摔了!   事实上,她早想给这个没用的女儿狠狠一巴掌,让女儿争点气,别被古妤捏在手心里玩!   然而这个不争气的,竟然还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根本不顾母亲的死活!   “如果你争一点气,不要让他们在比赛上抓到把柄,再次拿到冠军,古妤她怎么能见缝插针!”此刻的林玉儿早已来到古妤的别墅四周,一脸枯黄,满眼阴冷,狠狠一拳朝树干上砸去,“进了慕家门你便开始得意忘形,忘了你自己是谁!难道我这么努力的将你嫁进慕家,就是让你这样肆无忌惮挥霍的吗?”   大片枯黄的树叶从头顶纷纷洒落,没有人回答她,而林玉儿也不需要答案,转身走到旁边的公话亭,朝四周张望着。   今天,慕氏一家在低调的准备订婚宴,孩子被留在别墅了,一直在哭;   她也调查过,冷东旭飞往新加坡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前几日便走了;古妤一大早换好了礼服,被慕夜澈的车接走,准备做新娘子;而古傲,看来并不知道妹妹偷偷订婚的消息,至今未出现,似乎正在小小那边周旋,从小小那边寻找突破口。   所以今天,她必须冒险试一试,让别墅里的奶娘抱出孩子……   此刻,她用公用电话拨响慕书记的电话,一双精明的眼睛也正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韩虔竟然还不来?   难道他不知道,一旦她林玉儿被抓,一切事实真相浮出水面,便是他慕家与林家双双毁灭之时?   难道他以为,在这场阴谋里只有她们林家母女在兴风作浪,而慕夜澈与古妤婚外情的行为却能被公众所接受?   笑话!   纤纤的名声,便代表着慕家的名声!慕老头为了让慕家依然能在锦城市立足,用尽手段断绝与纤纤的关系,逼迫纤纤承认自愿结束关系,并且‘病逝’,抹去他儿子的一切罪责!   这一切正说明,慕家正因为纤纤的事件,地位处于摇摇欲坠的地步!只差一步,慕家将与她们林家母女一起毁灭!   见四周毫无动静,一切如常,秋阳暖暖照耀着大地,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林玉儿与慕书记通上电话了。   “我知道纤纤在你们那儿。”她淡淡冷笑,一双眼睛依旧打量着四周,似在欣赏这里美丽的风景,“先恭喜慕少爷再次喜结良缘,不过在让喜事变成丧事之前,我这个前任亲家母有个很好的提议,我建议你们应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过你们的这个前任儿媳妇,这样才算有情有义,不被人笑话;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正是因为舍不得慕少爷,才跑去被你们伤害,你们应该想一想,当初是谁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她,如今又坚定不移的抛弃了她?是谁让她变成了这样?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义凛然的指责发妻的不是?!”   而大宴会厅这边,林玉儿清亮的声音再次飞出手机话筒,盘旋在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宴会厅,似在进行演讲,“听好了,现在你们的宝贝孙子在我手中,我正打算带我这宝贝的外孙出去环游!”   她呵呵一笑,嗓音陡然尖锐,然后迅速的再次呈现阴柔,继续笑说,“开了个玩笑,贤婿你不必生气,也务须让周围的这些人立即抓我。我既然敢来这里,就没有想过要逃开。只是想让你们慕家人知道,现在周旋在你们中间的这个古妤还好端端的活着,即使警方调查出了什么,我林玉儿的身上也没有背负人命!在牢里关上几年,我照样能出来!更何况是,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林玉儿当初谋杀,那段视频只是一部古小姐突发奇想的微电影,没有任何实证!”   这边,林纤纤见母亲敢把电话打来这里,立即尖声大叫,“妈,您别再说了!他们开启了扩音器!您马上离开那里!”   她再次挣扎起来,用她满是鲜血的手不断推嚷身侧的警务人员,死死盯着对面的慕夜澈和古妤,尖声冷笑,“姓古的,你看到他现在是怎样对我了?今天他能这样对我,明天,他照样能这样对待你!我林纤纤并不比你少他给我们的承诺,当初他是怎样向我求婚,怎样爱我,你古妤也亲眼看到了!他对你所谓的愧疚、后知后觉、离开后才知道爱你,这些都是屁话!如果他当真爱你,当初就不会选择我而逼走你!所以,你等着我同样的下场吧!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他只爱他自己,他可以以任何理由,逼走他身边所有的女人!”   一身礼服的古妤挑眉一笑,看着林纤纤,“虽然我不爱他,但我愿意嫁给他。”   “你——”林纤纤气得发抖,再次奋力嘶吼,“你这个疯子!”   一身白西装的慕夜澈也看着她,然后侧首看着身侧的古妤,眯起一双阴沉幽深的眸子,满面寒霜,心底却无比的失望与失落,“宴席之后,身为新娘子的你,在礼节上必须随我去新房。”   “可以。”古妤淡淡一笑,无所谓。   随即,林玉儿的声音再次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现在让纤纤走出这个大门,我可以保证我不离开这里。”她最终的目地还是讲条件保住女儿,转而向慕书记,“慕书记,您比谁都清楚古妤这个女人并没有死,没有人杀她,而慕家的名声却要毁了。所以,我现在保证我不离开这里,但你们必须放开纤纤!”   “你离开了这里本少也抓得到你!”慕夜澈寒声冷叱,根本无需与她讲条件,锐眸阴鸷,对门口的警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走林纤纤,“交给警方!”   随即他抬手把手机关掉了,深黑眼眸冷冷盯着慕书记,哑声道:“爸,现在jasmine已正式成为我们慕家人,请接受她。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今晚都会是我和她的洞房花烛夜,她会是我一辈子的女人。”   “夜澈!”被拖出去的林纤纤抓着门板不肯放,扭头对这边尖声大哭,“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与你在一起……”   但几番挣扎之后,她还是被拖出去了,凄厉的尖叫声逐渐远去,恢复一片平静。   门内的古妤则也不再笑,而是冷漠的面对慕家父子,眯眸看着窗外。   不知道宝宝现在怎么样了?今晚与慕夜澈真正成为夫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慕夜澈现在这番告白或诀别的话,让她听起来不痛不痒,将头扭向窗外!   这个男人用这种沉重的口吻向父亲述说这番话,是在留住她么?   他似乎知道,他们要诀别了,总算感知了她一回,呵……   而别墅这边,林玉儿被慕夜澈挂电话了。   她倒也不急,朝四周张望片刻,缓缓往别墅这边走来。   她的确用她最后的钱买通了别墅内的奶娘,但她只是让奶娘替她留门,然后抱个假娃娃往门口走去,给她做障眼法。   她自己则换好佣人的衣服走进门,亲自抱出这个孩子,不管后果是怎样,她一定要试一试,即使是坐牢也无所谓;反正她迟早要坐牢,能多一事就给他们多制造一些事……   此刻,门内的奶娘把院子的后门打开了,告诉她一切顺利,让她走进这幢白色别墅。   随即,奶娘抱着个孩子往前门走,提醒她立即从后门进入,抱走熟睡的孩子。   但诡异的是,不管奶娘抱着孩子走到哪里,甚至是已经走到了门口,外面都没有人过来阻拦她!一切如常!   这让林玉儿发出一声冷笑,立即停住脚步,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那近在咫尺的宝宝,并没有伸出她的那双手。   刚才她已经打过电话向那边的慕夜澈做出警告了,这边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她还当真以为,这里没有任何人防守?   实质上,只要她放心不下女儿进入锦城市的范围,慕夜澈或者古傲的人便会在暗中紧紧盯着她!   古妤对纤纤做出这么多事,逼得纤纤一无所有,不就是为了逼出她么?他们现在正等着她向孩子伸出双手,然后证据确凿,将她一网打尽!   所以,她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冷笑看着这个触手可及的宝宝,看着宝宝睁开大大的眼睛好奇打量她,并向一身佣人装的她挥挥小手;她则额冒冷汗,全身警觉,等着周围的人出来!   原来除了这幢别墅,整个别墅区都被人包围了!她林玉儿其实早已插翅难逃,竟然还进入公用电话亭,在他们的眼皮之下与他们讲条件! ☆、掳爱Chapter:125   下一刻,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保镖朝林玉儿包围了过来,他们比之林玉儿更加镇定,缓缓朝这个自投罗网的老女人走近,将她密密包围。   林玉儿则四处张望,等待着有人过来救她,然后忽然转身就跑,飞快的冲进了别墅里,抢夺她最后的护命筹码。   她的目标是面前触手可及的小宝宝,试图把孩子当成人质,一把抱过来!然而正当她不顾一切的冲进别墅,别墅门口早有一圈人等待着她,逼得她步步后退。   小宝宝则坐在童车里挥舞着小手,眨巴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樱红小嘴里依依呀呀,小身子蹦蹦跳跳,根本不知道大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在幼小的他看来,大人们在他面前玩捉迷藏,惹得他咯咯大笑,心情大好!   而且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奶奶朝他凶巴巴冲过来,不但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倒觉得好玩,拍拍他的小手手,“嗷嗷~”这几天没有人陪他玩,他都快郁闷死了。   林玉儿则在冷酷的保镖面前步步后退,不准他们碰她,“我自己会走,别碰我!”   但是在他们礼貌相待之后,她却再次转身逃跑,猛地推开所有的障碍物,慌不择路的往别墅里面冲!   “抓住她!”如此一来,黑衣保镖们则不再对她客气,一部分人护住顽皮可爱的小少爷,另一部分人则去包抄林玉儿,打算给她来一个瓮中捉鳖!   而这边,古妤的车也朝别墅这边缓缓开过来了。   一身的礼服的古妤匆忙下车,拖着裙摆朝儿子这边大步赶来,将儿子从童车中飞快的抱出来,“宝宝!”   她摸摸宝宝的小脑袋,以为儿子一定被吓着了,心疼的往怀里抱,但是片刻后她却发现,小家伙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正咯咯大笑!   他挥舞着他的小胖手,一双漂亮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林玉儿逃跑的方向,以为大家与他捉迷藏!   “我们离开这里!”古妤给儿子戴上小帽子,将那调皮小身子护在怀里,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今天离开这里之后,她和宝宝会回美国见外公,与林家母女的恩怨就在这里告一段落。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林玉儿被审讯,但是她相信,接下来必定会有人惩罚林玉儿,让林玉儿自食恶果。   “走吧。”她示意司机开车,没有再看这幢白色的别墅一眼,目光望向正前方,拿出手机给远在新加坡的东旭打电话,“这边的事已经办好,你那边怎么样?”   现在将去的第一站是新加坡,她必须先解决与安绨之间的事,然后再去美国……   “我现在正在安绨府上喝茶,等着你过来。不过,今天是你与夜澈的大喜之日,难道他没有挽留你?”东旭笑道,嗓音里含着无奈,“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与他走到这一步?你这样做相当于给了他机会,他不会死心的。”   “我们不说这个。”古妤用手抚了抚宝宝仰起的小脑袋,与好奇打量她的宝宝蹭了蹭鼻子,继续笑道:“你等着我和宝宝过去新加坡,我们现在正前往机场。”   儿子现在与她越来越亲密了,经常仰起小脑袋看着她,看着妈咪的嘴巴开开合合,他自己也跟着学说话,呀呀呀的叫。   “好。”东旭结束了通话,等着他们母子过去。   然而正当古妤打完电话抬起头,朝窗外望了望,她却发现小车前行的方向不对,不是前往机场,而是前往慕家!   几个小时以前,慕夜澈去处理林纤纤的事情了,受伤的慕清韵也被送去了医院,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别墅接儿子,准备前往机场,彻底结束这场恩怨!   但是现在,司机明显是听从慕夜澈的吩咐,将他们母子直接接往慕家大宅!   慕夜澈曾在订婚宴上说过,今晚一定要与她过洞房花烛夜,想来,这句话是真的!   “对不住了,jasmine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司机保镖一边从后视镜里向她道歉,一边将油门加速,将黑色小车飞快驶向慕宅方向,“半个小时后,少爷会回来,而jasmine小姐你的行李,可以直接放在慕家。那里即将是您和小少爷的家,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你们倒是积极。”古妤眯眸冷冷一笑,将目光别向窗外,一双手臂则是将怀中的儿子搂紧,用红唇吻了吻儿子的小额头。   原本假订婚之后,她便拖着行李带着儿子飞往新加坡,行李袋都已经放在车后备箱了,一切准备就绪,但是现在慕夜澈拦截住了她,让她不得不暂时前往慕家大宅。   将他们母子接去那里做什么呢?难道真的打算继续做一家人?   一段时间以后,飞驰的小车开始减速,缓缓驶向市委大院,停在慕家大宅门口。   这个过程中,不断有路人过来打量,对这里窃窃私语,然后离去。   男司机则帮古妤拖着行李,护送着她走向慕家门口,并改口喊她少奶奶,“少奶奶,您与少爷的新房在三楼,我帮您把行李提上去。”   “不必了。”古妤则打量四周,看到这里所有有关于林纤纤的东西都不见了,大沙发也换了新,墙面上还贴着大红喜字。   这是慕太太特意为她准备的,当真是欢欢喜喜迎接她这个新儿媳妇,打算一切重新来过。   此刻,慕清韵由于被林纤纤割伤,正躺在医院,慕氏一家都去陪伴了,慕夜澈也正在处理林氏母女的事,抽不开身,所以在这个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她和宝宝算是闲暇之人,等着他们回来。   事实上也不是她愿意等他们回来,而是慕夜澈派人将她‘请’了过来,让保镖盯着她,让她‘独守空房’。   “那我让佣嫂帮少奶奶准备餐点。”司机保镖不再动她的行李,却一路跟着她,笑道:“少奶奶您和小少爷的肚子该饿了,刚才在宴席上,您并没有用餐。”   古妤则收回打量慕宅的目光,扭头笑看慕夜澈的这位下属,“我今晚8点的飞机,现在已经6点钟,给你们少爷打个电话吧,我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是。”保镖果然立即转身给慕夜澈打电话,将古妤的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少爷,少奶奶依然坚持前往机场,您尽量回来一趟。”   “不要让她去机场,我马上过来!”慕夜澈在电话里回应,然后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既然他知道古妤是与他假订婚,那么同样他也知道,她会在假订婚之后离开这里!所以,他不能再让她这么离去,即便是让她讨厌他,他也必须留住她!   此刻,他随那被赶出酒店的林纤纤走了出来,看到那一身是血的林纤纤被摔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狼狈的哭泣着,等着警车过来将她带走。   同样,他在接听那边的电话,注意那边林玉儿的动静。   保镖告知他,自从林玉儿进入别墅的范围,他们便将这个女人团团围困,等待着她自投罗网。现在林玉儿没有机会抢孩子,而是躲进了别墅,在大别墅里四处逃窜着。   “抓到之后直接送给警方处理。”慕夜澈淡声吩咐,冷冷盯着地上的林纤纤,然后信步朝她走来,眸子阴沉望着地上的她,嗓音暗哑:“如果你能主动自首,向警方清楚交代当初陷害古妤的过程,也许警方能对你从宽处理。我希望这一次之后,你能明白一些事,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林纤纤哭泣着,用另一只手捂着她血流不止的右手,痛恨的盯着他,“如果我去自首,你们便有足够的证据逮捕我妈!其实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实证去证明我妈犯下了谋杀罪,必须要用这种方法对我进行逼供!所以你真的好狠心,竟然为了她这样对待我!你在对我赶尽杀绝啊,她就真的值得你去这么做吗?”   慕夜澈眸子一黯,没有再理会她,侧转颀长的身躯走了几步,望着那由远及近的警车,墨眸眯起,“时至今日,你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纤纤,你与我一样,用无数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将昔日的古妤凌迟。爱,并不是你伤害她的借口。”   “那夜澈你也不配拥有幸福!”一身是血的林纤纤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他嘶声哭喊着,“现在我被警方带走,你却与她过新婚夜!难道当初不是你逼我去这么做的吗?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让她怀上孩子?你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选择我?你让我们互相争斗,自己却再次与她结婚,享尽齐人之福!你其实才是最不配得到原谅的那个人,!”   慕夜澈冰冷盯着她,眉心微微锁起,“我与你一样,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   林纤纤微微一愣,果然不再嘶吼,而是抽泣的盯着他,然后被前来的警方带上了警车,恋恋不舍的与他道别。   只要林玉儿将责任一力承担,她林纤纤就不会被关太久,待她出来之时,再与慕夜澈团聚吧。她会给他想要的幸福,也会让他明白,只有她是爱他的,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而古妤,一颗虚情假意的心能持续多久?迟早,夜澈也是会厌烦的。   慕夜澈脱掉了他带血的白西装,回到了慕家大宅。   入门之处,一个大皮箱稳稳的放在那儿,古妤并没有放弃登机,而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打算与他好好谈一次。   而他们的宝贝儿子则在沙发地毯上爬来爬去,正在练习走路。   当宝贝儿摔到古妤的腿上,并仰起小脑袋对爹哋咯咯一笑,露出他可爱的小牙牙,慕夜澈的整颗心都软了,迈步走过来,将儿子抱起。   今天逮捕林玉儿,他又怎么不担心儿子的安危?   好在现在一切平安,宝宝还认识这里,知道茶几的抽屉里放着爷爷最爱喝的茶叶,小手将茶叶摸出来,把这珍贵的茶叶全给洒了。   宝宝知道爷爷每天都会开这个抽屉,然后泡上一壶茶,抱着宝宝一起品茶一起看电视,并喂上宝宝几口,让这好奇的宝宝皱起他的小眉毛,还以为爷爷喝的是牛奶……   幼小的孩子还记得这里,但是古妤不记得这里了,毕竟在这半年时间里,孩子是与林纤纤一起度过的,并不是与她一起。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愿意,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   古妤见慕夜澈抱起了孩子,自己则也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这父子俩,“林玉儿抓到了吗?情况怎么样?”   曾经她做过一个梦,梦见慕夜澈十分疼爱孩子,每天下班一定要把儿子抱在怀中,吻一吻儿子的小脸蛋,但那个时候,是林纤纤站在他身边,这个女人成为了慕家的一份子,坐在她昔日的位子上……   而且谁也想不到,这个让他们夫妻感情和睦的孩子,竟然是她离奇失踪的宝宝!   她该感激林纤纤帮她养了半年的孩子么?   慕夜澈放下了怀中的宝宝,扭过头看着她,哑声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插翅难逃,但是让她招认,恐怕有些难度。古妤,你现在就住在这里。”   他侧首示意钱叔把古妤的行李拎上楼,然后朝古妤走过来,带她上楼。   古妤则再看看时间,轻声笑道:“慕少爷,今晚可能无法陪你度过这个‘洞房花烛夜’了,我晚上8点的飞机,一定要走。”   “我已经给东旭打过电话,取消了你的行程。”走在她前面的慕夜澈缓缓回头,幽深黑眸定定注视着她,“这一次,我陪你一起去新加坡。我会让林纤纤亲口向安绨交代一切事情的缘由,还你一个公道。”   “这么说,今晚我是一定要陪慕先生你一起‘洞房花烛’了?”古妤挑眉轻笑,目光移向他受伤的手掌,与他相敬如宾,“需不需要我替你包扎?”   并主动拿起他受伤的手掌看了看,暗暗有些惊讶,与他一起走进房间,“好像伤到骨头了,看起来伤得不轻。”   找出医药箱之后,她与他一起坐在床尾替他包扎伤口,替他把伤口里的碎屑末挑出来,缠上纱布,与他还算相处融洽,“第一次替人包扎伤口,如果痛就出声。”   慕夜澈看着她低垂的脸,目光柔和,俊脸温润,享受这短暂的静谧。   他知道她突然的态度转变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但能让她留下来,也是他最大的心愿!   今晚,就让他们这样度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以前古妤的影子。 ☆、掳爱Chapter:126   长夜漫漫,两人在新房里呆了一段时间,最后古妤提议慕夜澈去洗澡,洗去他一身的血污,“洗个澡能舒服一些,记得不要弄湿伤口。”   “好。”慕夜澈眸色沉沉看着她,哑声应允了。   此刻良辰美景,夜色静谧,面对如此温柔的她,他目光火热,紧紧盯着她的唇很想吻她,但是他怕吓了她,只能转过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拿着他的睡衣进了浴室。   古妤则坐在床尾收拾医疗用品,看着床头的钟。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8点,飞往新加坡的飞机已经起飞了,不知道东旭是否还等着她?   她现在必须给东旭打个电话。   “东旭,我这边有点事,可能几天后才能飞去新加坡。”她起身走到窗边,拨通了东旭的手机,“你不要等我。”   “夜澈给我来过电话。”东旭在电话那端笑道,高大身躯在房间走了几步,“他似乎想留住你,但是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现在古傲已经飞来锦城市处理林玉儿的事,一旦让他得知你与慕夜澈偷偷订婚的消息,他一定会再次送你出国,你要注意一些。”   “这个我知道。”古妤也在新房走了几步,看着浴室玻璃门后面的慕夜澈背影,轻声道:“我会谨慎处理这件事的,东旭你不要担心,几天后我会飞去新加坡。现在先这样吧。”   与东旭结束通话之后,她看到慕夜澈从浴室走出来了。   这个俊美的男人并没有在腰际围浴巾袒露他精壮的胸膛,而是穿着他的睡衣,一身俊逸,一身挺秀高颀,丰神俊秀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衣衫完好的他并不会让她感觉尴尬,因为他并没有让两人袒露相对,而是相敬如宾的看着对方,微微一笑,似乎懂得了尊重她。   于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加融洽,古妤看着他轻轻一笑,“慕书记和慕太太似乎回来了,你先去见他们,我洗澡。”   慕夜澈则朝她缓缓走近,白色浴袍里是他颀长的身躯和性感的胸膛,将浴袍撑得挺挺的,浓密短发和修长的睫毛上则滴着水珠,五官清俊绝美,气宇轩昂,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邪魅性感。   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颀长斯文,实质上他在床上是一只猛虎饿狼,可以用他那一双有力的长腿和健壮的腰腹将女人折磨一天一夜不止休,日夜缠欢……关于这一点,古妤是深有感触的。   身为女人,绝对不能相信他温文儒雅俊美绝伦的外表,从而相信他对女人永远是这温文尔雅、但笑不语的这一套。   实质上,温良如玉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的,尤其是对他想要的女人,霸道而且狂傲……   此刻,古妤见他朝自己走近,并且自己也在他清新俊逸的男人味中对他‘想入非非’,再笑道:“在正式结婚之前,我想我们不应该同房,今晚我住在哪?”   慕夜澈已经朝她走近,低垂眼眸看着她,突然很怀念一个月前柔情似水的她。   那个时候她会主动靠进他的怀里,心甘情愿回应他的吻,与他相拥,但是现在,他无法碰触她,害怕她再次离他而去……   “今晚你睡在床上,我不会碰你。”他抬手轻抚她精致的五官,深黯幽邃的目光中带着火热,示意她去洗澡,“我现在下楼,你随后下来。”   “好。”古妤轻轻一笑,拿起床上的睡衣转身走进浴室了。   但关上门之后,她并没有脱衣服,而是在浴室走了几步,眉头微锁看着前方。   东旭让她不要越陷越深,但是现在慕夜澈不让她走,一定要让她留在这里!   这个男人是想回头的,回过头来追她,如果现在不让他死心,他定然追随她到天涯海角,势必追回她!   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古妤了,不可能再对他肝肠寸断,苦苦追寻。   她应该让他明白,有些往事已经过去了,他们都不要停留在原地,应该向前看。   曾经那颗被撕碎的心,是不可能完全被修复,不留一丝痕迹!他应该想一想,自从半年前订婚宴上的那场栽赃陷害,他和她就已经不可能了,他不信任的目光杀死了昔日的古妤,古妤对他的那颗心已经在那里终结了。   他们都要明白一些事,看清一些事,然后继续往前走……   而楼下,慕夜澈见到了从医院回来的慕家二老。   慕太太见到古妤放在大客厅的行李分外惊喜,立即喊来钱叔帮忙收拾,所有堆积在心头的阴云一扫而空,乐得在厅内走来走去,亲自帮忙收拾,“古丫头回来了,太好了!她终于肯回来了!”   她一边拖箱子,一边吩咐佣人们打扫,务必将厅内所有的旧东西扔出去,恢复成半年前的模样!   虽然今天林纤纤闯进大宴会厅大吵大闹,林玉儿嚣张的声音也通过扩音器传进了他们每个人的耳朵,让林家母女的丑恶嘴脸原形毕露,也让一场欢欢喜喜的订婚宴席见了红!   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想让jasmine做她的儿媳妇,让古丫头回到她身边!   古丫头多好啊,比那招摇撞骗的林纤纤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能力、相貌、家世样样有,万中无一!况且从一开始,她喜欢的就是古丫头,认定了丫头是慕家的儿媳妇,现在终于能团圆了……   但是相比于她的欣喜,慕书记却冷着老脸,呵斥佣人们停下手中的动作,“全部退下吧,我慕家并没有新的少奶奶,以前的少奶奶,已经病逝了。以后不要让我听到‘少奶奶’这个称谓!”   “老慕!”慕太太被吓着了,扭过头,怔怔望着丈夫,“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古妤?当初古妤并没有推下林纤纤,也没有畏罪潜逃!是林家母女害了她啊……”   慕书记则摇摇头,凌厉的目光却望向下楼的儿子,老眸铮铮,嗓音严厉,“虽然她没有推下林纤纤,但是她故意勾引夜澈制造事非,目的便是要毁掉我们慕家,在这里兴风作浪!夜澈,送她走吧,我们慕家不能留她。我们慕家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补偿她,但爸绝不同意你们结婚!”   慕夜澈颀长挺拔的身影正走下楼梯,闻言眯起眼眸,盯着父亲道:“今天并不是她自愿留在这里,而是我将她接了来。如果今天我没有派人拦截她,她将会一去不回,永远不再回来,她舍得下这里的每一个人!爸,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如果她当真要报复我们慕家,我慕夜澈现在还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以她之力,我们慕家早已与林纤纤一起身败名裂!”   “那是因为你自愿被她利用!”慕书记厉声提醒儿子,苍老的嗓音显得浑厚,足见他的怒气,“你给了她机会,她才能顺利的与你纠缠,挑拨你与清萱的关系!是你将她引进了我们的家门!夜澈,通过这一件事,你就应该看出她不是当初的古妤,她是jasmine,一个要毁掉我们慕家的人!现在你听爸的话,立即将她送出家门,断绝来往!你不能将一个错误同犯两次!”   “jasmine不会毁掉我们慕家,她已经收手了。”慕夜澈寒声冷道,缓缓朝父亲走近,“如果爸您有补偿之心,jasmine同样不会旧事重提。她真正要报复的人是林家母女,将车祸真相还原,而我们慕家当初不信任她,只是让她绝望,并没有让她升起报复之心。她还是当初善良的古妤,您看不到吗?她并没有用她手中的证据毁掉我们整个慕家!”   “我看不到她的善良,我只看到她将我们慕家闹得鸡犬不宁!”慕书记暴怒,用他颤抖的手狠狠拍了拍轮椅扶手,继而五指抓紧,厉声道:“如果她当真不恨我们慕家,那么她就不会故意设计破坏你和清萱的感情,让我们慕家四分五裂!他恨我们,更恨林家母女,所以我们都是她报复的对象,家永无宁日!现在你若不将她送出去,我会派人亲自赶她出去,送她一程!”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儿子,气得颤抖,老眸冷戾,“夜澈,你马上给我把她送出去!如今的她甚至比林纤纤更为不堪,不要脸面,古丫头不会用这种第三者的身份接近你,报复你,她却将这些伎俩运用自如,离间你和清萱的感情!她根本就不是古妤,而是一个不自尊不自爱的女人!让她离开这里!”   楼上,刚刚洗完澡的古妤朝这边缓缓走来,忽然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你们在聊什么?”   她看起来没有听到慕家父子的这番对话,一张白皙的俏脸清清爽爽,刚刚洗过澡,水润润的,朝这边的慕夜澈走过来,“夜澈,发生了什么事?”   想不到,慕书记将她与林纤纤划到了同一边,甚至她比林纤纤更加不堪。   但是如果一定要谈不自尊不自爱,当初的林纤纤自愿在餐桌上献身,挺着肚子上门炫耀又算什么呢?   慕夜澈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进门,慕家接受了这一段姻缘,欢欢喜喜的办了酒宴,她无话可说。   但是如今慕夜澈重新选择她,而昔日慈祥和蔼的慕书记将她排在了林纤纤之后,断章取义,那这段时日,jasmine是一定要在慕家住下去的。   jasmine会将古丫头昔日留在这里的一切,尽数收回去。她不会争抢林纤纤在慕书记心目中的儿媳妇地位,而是让老人家看清楚,什么是是,什么是非。 ☆、掳爱Chapter:127   这夜,偌大的慕家大宅,慕书记坚持将古妤送走,慕夜澈则执意留下古妤,将古妤重新带回了房间。   慕太太则在外面敲了敲门,焦急道:“jasmine,你不要听你爸胡说八道,你现在是我们慕家的人,妈疼你还来不及呢!你不要把刚才的话往心里去,好好休息,我与你爸谈一谈。”   门内,古妤坐在梳妆镜前拨弄湿发,用她玉白的指尖触了触,根本就没有把慕书记刚才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在这个家里,她只住上几天,过段时间就走了,所以根本不需要与慕书记动气。   何必与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动气呢?她是晚辈,理应在礼数上让一让长辈,尊敬这一家之主。   此刻,她与慕夜澈在这房间里独处,各自都没有说话,让房间内的氛围显得凝重。   一身睡袍的慕夜澈则站在窗边,双眸凝视窗外,俊脸阴沉,对父亲刚才的态度感到生气。   虽然他深知自己的不是,但是事已至此,他希望父亲能给他和古妤一个机会,追回那些他曾失去的东西。   其实他们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古妤除了名字变了,她还是以前的古妤。纯美、自信,一颗心并不狠辣。   “明天我会过去提审林玉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此时他转过身看着古妤,迈开长腿在她身前走了几步,“当初的车祸线索已经被她全部销毁,现在除了逼供她,别无他法。”   说话间,他幽深的眼眸浮上愧疚之色,垂眸注视着古妤,想伸手触摸她的脸。   但是古妤双眸里的拒绝之意实在太明显,让他在朝她伸出右手时,她便起身走开了,故意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笑道,“我想休息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她独处,两人又穿着睡衣,若是让他碰触了她,只怕是与他在这里过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让结果变得不一样。   于是她主动打开了门,恭请他去隔壁休息,“请吧。”   她很客气礼貌的请他出去。   然而门外,慕太太却依然站在那里,贴着门板听他们讲话,当古妤陡然打开门,贴在门板上的慕太太立即顺势往房里倒,身子一个不稳差一点摔到地上。   “你们还没睡啊?妈就是让佣人炖了一些汤,打算端给你们喝。”慕太太尴尬的笑道,立即又往门外走,“我这就去让佣嫂端上来,你们趁热喝一些,有助于睡眠。”   这才匆匆往楼梯间走,匆忙的下了楼。   而门内,慕夜澈并不同意与古妤分房睡,而是静静看了古妤一眼,将颀长身躯直接躺上了大床。   他向古妤保证过,只要她不愿意,他绝不碰她。   但这并不表示他一定要与她分房分床!   现在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渴望与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古妤则回头看着他,将房门关上了,然后躺到他的身边,与他盖同一床被子。   只要他遵守他的承诺,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于是次日一早,两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慕夜澈亲吻她的额头,给她一个早安吻,然后起床。   慕夜澈先起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换上衬衣系上领带,然后给她从衣柜里拿来了一套新的宝蓝色洋装,让她换上,“今天我们会一起去警局,你打扮正式一点。”   此刻的两人看起来像夫妻,但实质上两人离夫妻的距离还很远。   古妤很佩服他信守承诺,在床上做了柳下惠,那么就请继续保持吧,这辈子她是不可能给他生下第二个孩子的。   半个小时后,一身清爽的两人下了楼,准备坐在餐桌前食用早餐。   但是正当古妤要坐下,感谢慕夜澈为她拉开椅子,正在用餐的慕书记忽然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扭头吩咐钱叔将他推开,“推我出去走走吧!我慕家没有这样的儿媳妇,也从未承认过这桩婚事!实在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失望的看儿子一眼,胃口尽失的离开了餐桌。   他明显是不喜欢jasmine,但是古妤很喜欢大家,向慕太太问起了清韵的情况,“医生怎么说?情况严重吗?”   当时林纤纤给清韵的那一刀,只怕是伤得不轻。   毕竟当时清韵坐在离门最近的位子,发疯的林纤纤拿刀砍过来的时候,慕清韵第一个遭殃,当场见血,而且慕清韵当时还试图去阻挡林纤纤,与失去理智的林纤纤纠缠了片刻……   “伤到手肘了,缝了十几针,医生说如果再深一点,就割到神经了,差一点没命。”提到这件事,慕太太对林纤纤便是满肚子的怒火与怨气,甚至带着后怕,放下了手中的精致包点,“很久以前我就发现这个女人有自残倾向,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伤害孩子,如今她竟然又拿着刀在宴会上发疯,清韵差一点就没命了,我和你爸也伤到了手。当时她如果再靠近一点,jasmine你也没命了,都是我们惹下的祸啊!”   她抓着古妤的手,轻轻拍了拍,“以后在家里不要做任何家务活,好好养着,你爸那边,我会去劝劝的。还有宝宝,你与宝宝分开了大半年时间,现在一定要把这些补回来,让宝宝亲近你。”   “我会的。”古妤轻轻一笑。   餐后,jasmine果然不比昔日的古妤,很安静,也很稳重,坐在沙发上陪宝宝。   她没有主动帮忙收拾餐桌,也没有唱歌跳舞活跃客厅气氛,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宝宝爬来爬去,给宝宝捡玩具。   宝宝经常爬到她的腿上,然后用小胖手抓抓她的衣裳,仰起小脑袋看她,再将小身子从她的腿上滑下来,继续坐在地毯上玩他的玩具。   古妤则在一旁笑看着,时而拿出手机接听电话,讲讲工作上的事情。   她一直没有离开这张沙发,也没有在大宅里走来走去,就是坐在那里,在手机里讲她工作上的事情,与同事通电话。   饭厅里,慕太太则在帮着佣人擦餐桌,朝这边看了看,对这边的古妤笑道:“丫头,等会我们一起出去买点东西,我打算亲自蒸一些奶黄包给你们尝尝,你想吃什么馅?”   古妤正在讲电话没有听见慕太太的声音,弯下身给宝宝把扔出去的玩具捡起来,对这边置若罔闻,继续道:“jay,过段时间我会去美国,你和edon要不要考虑过来?我会很想你们的。还有媞娜,现在她正筹备结婚,我不方便与她告别。”   这边,慕太太又试着喊了几声古妤,见古妤坐在那里不理睬,她忽然有些气闷,放下白布巾朝这边走了过来,拍了拍古妤的肩膀,“丫头,手机辐射大,不要总是面对这些手机电脑,对身体不好。”   “嗷嗷~”旁边的小宝宝则对慕太太挥起小手,欢迎奶奶的到来,并将小身子朝这边爬了过来,张开小胳膊扑到奶奶的怀里,“嗷哇哇~”做做小鬼脸,最喜欢他慈爱的奶奶了。   慕太太抱起乖巧的小宝宝,心里这才舒畅了一些,可以暂时忽略刚才被古妤冷落的郁闷,刮了刮宝宝的小鼻子,“宝宝在喊奶奶吗?我们家宝宝最乖了,知道爷爷的茶叶放在最下面的抽屉,把爷爷的茶叶全翻出来了噢~”   这边,古妤结束了通话,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对慕太太道:“妈,我和宝宝现在要出去一趟。”   她理了理宝蓝洋装上的褶皱,把宝宝从慕太太怀中抱过来,放下宝宝小手中的玩具,给他清理小胖手,“跟奶奶说再见~”   慕太太则以为她要带着宝宝离去,立即紧张起来,一把拉住了她,劝道:“丫头,你别生你爸的气,他一辈子就是这副死板的脾气,谁也拉不回他。他自己会想通的。”   她已经让佣嫂把jasmine的行李整理入柜了,就是打算让她带着宝宝在这里常住,根本不想看到这对母子在这里住上一晚就走了,这会让她这个老太婆想死他们母子的。   好端端的一个家,为什么要再次面临四分五裂啊?丫头重新接纳他们不好吗?她老太婆的余生,就放在宝宝和夜澈古妤身上了,她希望他们别再折腾了,能幸福的过下去。   “妈,我只是带jasmine去警局,林玉儿被抓到了。”楼上,慕夜澈正从楼梯上缓步走下,示意古妤将宝宝抱给慕太太,对古妤沉声道:“我们出去办事,宝宝就留在家里。”   古妤则笑道:“去过警局之后,我需要与我的同事们吃个饭。他们想见见宝宝,我也打算带宝宝出去走走。”   宝宝则拍拍小手往妈咪怀里钻,十分赞同妈咪的提议。   最近妈咪一直没有时间陪他,每天与他挥手拜拜,出门上班,所以他要珍惜与妈咪的每一分每一秒,紧紧抱住妈咪不放开。(当然他是听不懂对话的,只知道妈咪要带他出去,不愿与他分开)   见此,慕夜澈宠溺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同意带儿子一起出门。   难得小家伙粘着妈咪不放,让他们母子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于是在慕太太的送别之下,一家三口坐上了慕家的私家车,前往警局见那自投罗网的林玉儿。   林玉儿的现身还只是案情进行的第一步,想要这个老女人主动认罪,甚至是向古妤认错,那是很难的一大步!   林家母女绝对不会主动承认她们伤害过古妤,因为,当初是他选择了林纤纤,给予了她们这个伤害古妤的机会!   林纤纤永远有理由来为她自己袒护——爱他,所以她可以为他不顾一切!   其实这个女人看似娇柔,那副柔弱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巨大的毁灭力量,只要她还有呼吸,她一定要为她所谓的‘爱’付出所有,甚至是杀人!她的那颗心,其实是扭曲的!   来到警局以后,林玉儿与林纤纤分别被从不同的关押室带出来。   由于只是调查阶段,控告林玉儿谋杀的证据尚且不足,所以目前警方只是以栽赃陷害罪将其逮捕,准备移送检方。   而林纤纤,只被在牢里关了一个晚上,翌日便有人将其保释出去。   对方派了律师过来,以证据无效为由,直接将林纤纤带走,将其带上了车。   “对方是谁?”慕夜澈目送林纤纤被带走,却无法阻止这些司法程序的生效,扭头眯眸盯着林纤纤离去的方向。   实质上,警方真正要逮捕的人是林玉儿,让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老女人在牢里洗心革面,劳教改造;而关于林纤纤,顶多算是林玉儿的合谋,并未亲自动手。   若要说林纤纤最大的罪,那就是调包了孩子,触犯了法律。   那么现在,到底是谁将她保释了出去?   答案有三个,付名启,韩宇痕,或者韩虔。   “慕少爷,对方是慕书记派来的律师,慕书记不追究嫌犯林纤纤抱养孩子的刑事责任。”负责此案的叶警官邀请他和古妤进入办公室,三人边走边谈,“慕书记不希望将此事闹大,再加上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控告嫌犯,所以只要对方委托律师过来保释,我们是没有权利阻止的。对不起,慕少爷,是我们办事不力。”   慕夜澈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自责,沉眸寒声道:“给慕书记打个电话,转告他老人家,送走林纤纤并不能保住慕家的名声,而是另一个祸端的开始!林纤纤她不会罢手的,她是另一个林玉儿,拿刀伤人便是她毁灭慕家的第一步!”   “这……”叶警官拿起话筒,不知道该不该给慕书记打这个电话。   慕夜澈则用阴沉的锐眸扫一眼这里,看着探监室里洋洋得意的林玉儿,带着古妤朝这边走来,盯着那不知悔改的林玉儿,“半年前你谋害古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女儿以后也会有这一天?你利用你的女儿苟延残喘,杀人同样毫不手软!”   林玉儿则眸光一撩,冷笑道:“如果当初你没有毁掉我在新加坡的日子,我们每个人都会过得很好!是你先接近了纤纤,才会引出后面这么多的波折!若一定要怪,就怪你慕夜澈风流多情,让纤纤和古妤均沾你的雨露!你要知道,最罪大恶极的那个人是你,是你让两个女人变成了这样,让她们爱极生恨,继而报复!所以纤纤这次并没有错,她会像这个女人一样,搅得你慕家不得安宁!呵!”   她用手指着对面的古妤,笑得得意,“慕老头这次也是自作自受,为了保住他慕家的名声,送走了纤纤。纤纤现在虽然风光不再,但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为我,以及她自己报仇!哈哈,慕夜澈你就是个多情种子,疼爱身边的这一个,尊重远处的另一个,哪个都爱,所以等着被这些女人讨要情债吧,我等着看你慕家被你慕夜澈一手拿毁灭,不得安宁!”   笑到最后,她阴冷的盯着面前的慕夜澈和古妤,不再说话,然后站起身,骄傲的走出这里。   如果她林玉儿懂得什么是害怕,知道什么是羞耻心,当初她就不会与韩宇痕搅在一起,闹得他韩家不得安宁。   现在只要她还留有一条性命,她就不会亲口说出当初的车祸真相,曝光她年轻时候的那些丑事。   羞耻算什么,脸皮又算什么?当年她被肖雄赶出家门,带着两个女儿流落街头,她就告诉自己,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她根本不为当年逼死赵晓婧感到丁点的愧疚,更加不会对两个商品女儿感到歉疚,她林玉儿在这世上只有贱命一条,但这条贱命却能让你韩家家破人亡,让慕家不得安宁!甚至是你古家,她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杀死古妤,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所以继续与她纠缠吧,以她这只粗瓦罐,难道还碰不起这些精细瓷器?最后毁掉的,只会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爷小姐!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悔过之心。”古妤轻轻笑道,在探监室里走了几步,看着面色阴鸷的慕夜澈,“你猜林纤纤现在去了哪里?我猜她现在尾随慕太太去了菜市场,帮慕太太挑选青菜做包子馅,然后与公公慕书记重新团聚。呵,慕书记这次也算是得偿所愿,将祸端重新引进了慕家。再加上我这根眼中刺,只怕是日子更加煎熬。”   她笑眸盈盈看着冷若冰霜的慕夜澈,眸底带着趣味,飒爽的转过她高挑婀娜的身段,与他一起离开这里,“走吧。在出国之前,我先跟慕书记道声别。”   慕夜澈锋利的锐眸这才如光剑般射向她,“你还是决定要走?”他深不见底的双眸闪过落寞之色,深黑色的眸光在眼底闪动,泛着痛苦的幽光。   如果她执意要走,他留得住她吗?   古妤则回过头,挑眉一笑,“不是我走,而是你和我一起飞新加坡,难道你忘了之前的承诺?” ☆、掳爱Chapter:128   古妤回到慕家收拾行李,发现慕太太早已带着佣嫂出门了,被保释出来的林纤纤没有过来见慕书记,慕书记也没有将这个女人接进家门。   慕书记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应该是在生儿子的气。   但是当慕夜澈即将陪同古妤前往机场,老人家这才有所反应,立即让钱叔拦住少爷,在书房里声如洪钟,冷声道:“如果你走出这个家门,你将不再是我儿子!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老人将轮椅缓缓推出了书房,冷眸盯着面前拖着行李的慕夜澈和古妤,对儿子的行为失望之极,“为了她,你一定要离开这个家?逆子啊!”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   慕夜澈也蹙起眉峰,对父亲冷道:“这次陪jasmine去新加坡并不是为了玩,而是见安绨。爸您可知道,为了林纤纤,安绨这次私下动用关系打压jasmine?再过不久,jasmine将会被公司辞退,业内没有人再敢录用她!”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处理,与你慕夜澈又有什么关系?!”慕书记执意撇清与jasmine之间的关系,一双老眸冷厉威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别再继续错下去!她只是利用你报复我慕家,她要闹得我慕家不得安宁,夜澈你要清醒啊!”   一旁,古妤闻言微微一笑,抱着睡着的宝宝继续往前走,从慕书记面前静静走过。   到底谁在报复谁?她很期待接下来林纤纤誓不罢休的日子,想必一定很精彩!   坐上车以后,慕夜澈还没有从门内出来,于是她吩咐司机开车,“先送我去见几个朋友。”   “好的,jasmine小姐。”前面的男司机也对她微笑,似乎认识她,并扭过了头来,看了看她怀中的宝宝,“想不到古小姐你有个孩子,而且孩子还这么大了。”   “叶俊生?”古妤也认出他来,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还在给慕夜澈开车,欣喜笑道:“听说你要和媞娜结婚了。”   “是啊,我好不容易等到她点头了,不娶回她我不放心。”叶俊生笑着扭回头启动车子,将车开到了院门口,忽然朝倒车镜里望了望,“古小姐,少爷出来了,要不要等等他?”   “继续走。”古妤微微笑着,并不想等着他。   “好。”   于是这辆车当着慕夜澈的面开出了慕家大宅,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慕夜澈眯眸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朱唇轻抿目光凌厉,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办法,随即坐上另一辆私家车追随她而来,来到了机场。   他是一定会与她一起飞新加坡的,机票早已经订好,座位挨着座位。   等从新加坡飞来之后,他会向慕书记解释一切,让老人家不要再食古不化,过于偏执。   慕家的名声威望,早在他们一家逼走古妤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存在了。如今比起古妤,难道慕家的名誉会比他们母子重要?   如今他也是逐渐的看清一切事实真相,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可饶恕!   此刻,他与古妤一前一后走在机场大厅里,古妤在前面登机,他则在后面远远看着她,很庆幸这一次是与她一起出国。   如果她是独自走了,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再回来。   但这一次她愿意与他一起走,这说明她愿意与他一起寻求阴谋真相,给他机会去补偿。   这一次,该见见安绨,让安绨收手。至今被蒙在鼓里的安绨,与当初的他们一样,都在帮林纤纤为祸人间!   此刻,两人在一前一后的登机,然后上了飞机,坐在一起。   而外面的机场大厅,刚被慕书记保释出来的林纤纤则躲在人群的隐秘之处,目送他们进了登机口。   慕书记保释她的目地很明确——让她改名换姓,偷偷的活在这个世上。一不能兴风作浪,二不能出现在大家面前,能走多远走多远。   所以目前的她是不会现身的,她要冷静的等待时机,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于是当古妤上了飞机,她立即转身走出了候机大厅,悄悄的藏在了慕宅附近。   虽然慕书记不准她再进家门,但是她可以等着慕太太出来,从慕太太身上找到夺回一切的突破口。   现在的古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远远不比她以前讨喜的模样,让慕太太很是失望,所以只要能接近慕太太,她定然让慕太太看到她这个儿媳妇的好!   而此刻,慕太太带着佣嫂在大市场挑选新鲜的瓜果蔬菜,准备再次亲自下厨。   慕太太这辈子就这喜好,爱带着佣嫂逛热闹的菜市场,与邻居们打招呼。又爱听音乐会,绝不贬低她慕太太的身份。   用她的话说,这叫懂得生活,亲民。谁爱整天关在家里做富太太呢,出来走走多好啊。   于是林纤纤摸透了慕太太的这一生活习性,当天就等在了慕宅附近的菜市场门口,等着慕太太出来。   慕太太以前被她骗过,不仅名声受损,更是拖累到麦吉斯老先生,害惨了一大批人;又被她失手推下了楼梯,整日与她打骂吵闹……   现在若要哄好慕太太的心,只怕是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了。   只见此刻,慕太太带着佣嫂从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出来了,佣嫂手中拎满了新鲜的蔬菜走在主子身后,养尊处优的慕太太则与每一个路过的熟人打招呼,白皙的皮肤,淡雅的衣装,满手的碧玉镯子、玉戒指,雍容的气度,地位就是比别人高一截。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雍容华贵的太太才更容易被小偷盯上。   只见此刻,人流嘈杂的市场门口,迎面有个男子朝慕太太撞过来了,慕太太只顾着与摊主们打招呼,忘记防备了,直到这个男人轻轻撞了她一下,扒走了她的钱包和耳朵上的耳环,她这才一声惊呼,立即摸着她的耳朵对着人群尖叫,   “刚才是谁撞了我?还有我的耳环!有小偷啊!”   “太太,是刚才那个人!”佣嫂则帮她指了指那向人群里逃窜的小偷,根本已经无法追上了,“太太,我们报警吧!”   “报警有什么用?刚才你做什么去了,竟然不拦着他!”慕太太痛失财物,痛得心肝肉疼,不得不将怒气发泄到佣嫂身上,盯着扒手离去的方向愤愤的跺了跺脚,“如果让老爷知道我又被这些人给偷了,以后一定不准我出门!这些人不务正业,整日里游手好闲!”   “太太,老爷一直不让您来这种地方的。”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别让人看笑话。”慕太太还是比较顾及面子的,见众人都笑看着她,她立即侧了侧脸,带着佣嫂往附近的警务室飞快走去,让巡警帮她追回小偷。   前几次被偷的时候,这里的摊主们还会帮她追一追。   但追小偷容易得罪人,会让这些地头蛇趁机找他们麻烦,让他们做不了生意,所以他们也不追了,只能侧面劝慰慕太太低调一点,出门的时候不要戴这些碧玉镯子耳环什么的;   出尽了风头不好,他们又不是不认识她是慕太太,知道她是书记夫人,这里最风光的太太!   每次慕太太来,他们就想做她的生意,把最新鲜的最好的菜都留给她,再拍拍马屁说几句好话,以后说不定还能找慕书记慕少爷走后门办事!   但慕太太就是不听,每次过来都要被扒一次,让这些地头蛇们专门盯着她!还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剁手指抢戒指?哎!   如今社会世风日下,有权有势的人一概财不外露,行事低调,走到哪儿都不炫耀。但没有办法,慕太太就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爱炫耀,且最好骗!   这边,林纤纤见慕太太被抢了,立即走出来帮慕太太出主意,“妈,这件事先不要让爸知道,我们可以先买一对假耳环戴着,真耳环再慢慢找。这样爸也不会知道您戴着珍贵的首饰在这里买菜。”   “是你?!”慕太太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林纤纤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胸口,“你不是被关进牢里了?马上离我远一点!清韵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养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妈,您听我解释,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林纤纤立即又朝慕太太走近,朝左右望了望,怕被人发现,见四周无熟人,这才紧紧的拉着慕太太的手,苦苦哀求,“那天他们是假订婚,故意刺激我,所以我才想拿刀吓吓古妤。妈您也知道,他们想利用我抓林玉儿,不断的刺激我,加上清韵当时坐在门口,试图用手推我,我才误伤了她……”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马上离开这里!”慕太太懒得跟她纠缠,冷着脸,一把甩开了她,带着佣嫂往外面走,“遇到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好事,回去拿柚子叶洗一洗。”   “妈,您听我说,古妤她带着宝宝出国了!”林纤纤又道,静静盯着慕太太的背影,粉唇边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她不仅带走了宝宝,还把夜澈也逼出了国。刚才我看到他们上了飞机,我猜想,如果夜澈不跟着去,她一定拿宝宝做要挟,最近她不就是仗着宝宝逼慕家接受她么?而且您想想看,现在夜澈一走,这个家里还剩下什么人?她分明是想拆散我们慕家,让您和慕书记无人送终!”   慕太太停住了脚步,气得暗暗咬牙,却没有发作,更加快步的往前走了。   虽然她讨厌林纤纤,但林纤纤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戳中了她的心坎,是她最担忧的地方!   jasmine回到慕家抱走了宝宝,她来慕家目的就是为了争取宝宝的抚养权,将孩子占为己有!但是宝宝也是她的孙子,夜澈更是她的儿子,凭什么儿子孙子都被jasmine一人占去,慕家却家不成家?   而且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jasmine在他们家从来不主动帮忙做家务,一直坐在沙发上讲电话,看电脑;   虽然她说过让jasmine好好养着,不要做家务,但也不是让她把慕家人当成空气,动都不动!   jasmine的身上哪有古丫头的影子?这个女人分明把古丫头身上的一切优点都收回去了,留下的净是缺点!   而且气她老太婆气到最后,她竟然还把宝宝和夜澈都骗走了,留下慕家一座空宅子!   林纤纤见慕太太怒气冲冲的离去,她暗暗一笑,尾随其后,随慕太太来到了市委大院门口。   等着吧,下一次,她一定让慕太太重新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   古妤和慕夜澈坐上了飞往新加坡的飞机,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睡一觉就到了。   但让夜澈没有想到的是,东旭竟然亲自过来接他们,准确的说,是接古妤母子,给了古妤和宝宝一个亲密的拥抱,“欢迎你们过来。”他吻了吻古妤和宝宝的额头,将母子俩轻轻抱在怀里。   而对于他,东旭只是淡淡一笑,一双锐眸如剑般射向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戾,“想不到你会来。”   慕夜澈也是冷冷一笑,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古妤母子带在身边;一双幽深眼眸淡淡望一眼东旭,眸色一沉,随即又是那个不动如山的沉稳男子,勾唇笑道:“我在电话里早说过,我会与jasmine一起过来。东旭,小舅的订婚宴会你没有过来参加。”   “噢,是吗?最近我有些忙。”东旭笑着,一双锐眸射出寒芒,淡淡扫过夜澈的脸,刀锋眸光停留在外面的小车上,“走吧,安绨与国务卿老爷已经在等着了。有关于这次ks在新加坡跌停板的事件,我想除了安绨会在桌面上给一个说法,夜澈你也可以去听听。安绨,兴许会更加相信你所说的话,毕竟你最了解林纤纤。”   “好。”慕夜澈微微颔首,阗黑眼眸定定盯着面前同样高大挺拔的东旭,两片性感的薄唇,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   他没有让东旭碰触古妤,而是自己轻搂古妤的肩,护着古妤母子上了车。   这一次新加坡之行后,他还会带古妤回去,而不希望,她被东旭带走。 ☆、掳爱Chapter:129   到达安绨府邸,前国务卿老爷已经派了人来迎接他们,将慕夜澈礼为上宾。   但是安绨本人对古妤不太热情,只是让佣人招呼他们入座,自己则避而不见。   对此,古妤也知道一些原因,在府上打量了几眼,入座。   看来,安绨知道林纤纤的假身份被曝光,是她古妤所为。再加上她与慕夜澈之间的一些事,让安绨觉得是她jasmine横刀夺爱,抢走了林纤纤的幸福。   安绨是个好人,打算让林纤纤变身为徐清萱之后,重新开始她美好的生活。   但是安绨不知道,林家母女曾经谋划过一场车祸,早已有了杀人之心!   想来,安绨本人其实也是不了解林家母女的,尤其是被林纤纤断章取义,记忆一直停留在林纤纤十几岁的时候,认为林纤纤本性善良。   实质上,真正的林纤纤并不是安绨想象中的纯洁女子。   “慕少爷,这边请,借一步说话。”许久不见的奈琛先是对古妤点头微笑,继而将慕夜澈请至一边,压低声音严肃道:“慕少,如果现在一定要让安绨相信jasmine,那就必须要让林纤纤本人亲自过来道歉,主动承认她的罪行。在这件事里,安绨自然是偏向林玉儿的女儿,不相信外人的话。请原谅她老人家一时糊涂。”   慕夜澈也定定注视着奈琛,剑眉扬起,“让我单独与安绨讲几句话。”   “好,这边请。”奈琛邀请他往厅后走,又对旁边的古妤微微一颔首,示意暂时失陪。   古妤则回以一笑,坐在大客厅里继续与前国务卿老爷极其夫人聊天,笑声朗朗。东旭也陪在她身边,一起见识前国务卿老爷风趣幽默的谈吐,与老爷相谈甚欢。   片刻后,国务卿老爷谈起了jasmine的工作,提及了这一次ks在新加坡跌停板,事情实在是诡异!   “当然了,股市里的风云确实变幻莫测,无法预料,暂时的失败也是正常的,jasmine小姐不要太难过。”老先生又安慰她道,朗声笑了笑,“如果jasmine小姐不嫌弃,伯父打算邀几位金融界老友见见面,让他们帮jasmine小姐分析分析目前的这种情况。目前这种情形确实有些诡异,也许与他们见过面后,会对jasmine小姐有所帮助。”   看来国务卿老爷是不知晓这些事的,还被蒙在鼓里。   而古妤他们目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安绨一手所为,只能猜测,过来与安绨见个面。   此刻,古妤与身侧的东旭对望一眼,再对国务卿老爷微微一笑,“让伯父多费心了。”   “来,入座吧,餐点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家常菜,还望古小姐与东旭不要嫌弃。”国务卿老爷对他们非常的客气周到,嗓音浑厚,笑声朗朗,大气沉稳,“奈琛一直提及古小姐你,伯父这才知道在国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会更好,恶人也会有恶报。”   “谢谢伯父。”古妤微笑着,与东旭在他对面入座,与这一家几十口人同坐一桌,果然是被待为了上宾。   如此排场,她也无法把自己的私人事情拿上桌面,只能感激国务卿老爷的关心,默认了自己是半年多前的古妤。   看来国务卿老爷是知道国内发生的一些事的,对林家母女一向不太喜欢,也从不插手林家母女的事情。   而这边,奈琛与慕夜澈一起去见安绨了,奈琛敲了敲奶奶的房门,将夜澈带至那静坐礼佛的安绨面前,喊了一声奶奶,“奶奶,慕少爷过来了。”   一头白发的安绨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示意慕夜澈坐,缓声道:“你不该背叛纤纤,这样对她不公平。你要知道徐清萱的身份是我给予她的,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当初我捡回了她一条命,就是希望她不要再为你自杀,为她自己好好活一次。反观慕少爷你,选择了她之后,与第三者联手逼疯了她,她比赛作弊能成为你伤害她的借口吗?”   “上一次她偷偷飞新加坡,除了告诉安绨您这些,没有其他了?”慕夜澈墨眸冰冷沉静,静静看着面前的安绨,在安绨面前走动了几步,凌厉目光直视正前方,“她故意摔楼梯,以及制造车祸调包孩子的事情呢?如果她没有犯错,林玉儿为什么要包庇她?”   “你是说玉儿回来了?”安绨顿时有些惊讶,“她做了那么多丑事,还有什么脸面回来!纤纤与小小,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是她攀龙附凤的筹码!”   慕夜澈则扭过头盯着她,黑眸冷笑,“您似乎还不知道林玉儿被拘禁?您动用政府力量打压jasmine在新加坡的事业,只会让您自己得不偿失!您会与我一样,都会后悔当初帮了林纤纤!”   这一次,安绨直接从座椅上站起了身,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我一直把纤纤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才可怜她被林玉儿利用!可你要知道,纤纤是一个好女孩,我才让她顶用了徐清萱这个名字,对她回国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原本想,只要你慕夜澈能给她幸福,安绨我又为什么要横加阻拦?!但现在你告诉我,纤纤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不能再接受她!那么请你告诉我,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可以让你堂而皇之的带着第三者飞来新加坡见我?!”   慕夜澈则安静盯着她,薄唇浅抿没有说话,不想对她做出任何解释。   他只是想让老人知道,她与他一样,都纵容了林纤纤!他们越是放纵她,她伤害的人便越多,她泯灭的良知需要安绨去唤醒,让她主动在安绨面前认错,然后向古妤道歉!   如果她不知道错,又怎么能去悔改?   “奶奶!”见安绨有了激烈的情绪反应,一旁的奈琛缓缓走至奶奶身边,扶老人坐下,低垂身板柔声道:“您一向信任慕少爷,既然慕少爷这次亲自飞新加坡向您澄清这件事,那么这件事必定是需要您去琢磨的。我们现在不妨先见一个人,听她怎么说。”   “见谁?”安绨扭头看着孙子,蹙起一双花白的眉毛,“难道奈琛你也认为安绨这次做错了?”   ——   镜头拉回另一个人身上,这是一个太久没有出场,却至关重要的人。   她就是林小小,林纤纤的亲姐姐,一个正陶醉在富贵梦中的幸福女人。   有个富家阔少爷追了她好几个月,疼她宠她爱她,给她买百达翡丽,挎路易威登包包,喷迪奥,开劳斯莱斯,吃澳龙松露,抽古巴千里达,泡10分黑木耳……让她跟着他享尽了人间的奢华。   同样,高大魁梧英俊不凡的他也能在床上夜夜满足她,让她尝尽**噬骨,欲死欲仙的滋味,皮肤都变得吹弹可破,受尽雨露的滋润。   几个月交往下来,她答应了他的求婚,或者说,她施展媚功成功的让这个男人上钩了,让他离不开她,即将成为这十几幢高级别墅的女主人。   事实上她与未婚夫相识在一间酒吧,当时她对这个开着劳斯莱斯的阔少爷一见钟情,立即对他有了兴趣。   但碍于当时他与朋友在一起,她没有机会过去搭讪,只能故意从他面前走过,一不小心撞到他了,酒水洒到了他名贵的衣服上,然后对他抛了个媚眼。   几天之后,她再次与他在同一间酒吧相遇,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也有兴趣,于是两人干柴遇烈火,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当晚便滚了床单。   之后她又开始对他冷漠,故意不断的拒绝他,试探他……   当然,阔少爷也有很多其他的女人,被其他女人穷追猛打,应接不暇。   所以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她能钓到这个男人也算不容易,每天与那些个女人斗,阻挡他的烂桃花,让这个男人对她忠贞不渝。   而这天,他们在私人艇上度假,吹着海风喝着酒,享受惬意的人生。   而且他也说了,这次度完假,他将这艘私人艇拱手送给她,只要她喜欢。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出手阔绰,让她不爱都不行。   “abel,你父母在新加坡定居么?”此刻私人艇靠岸,一身名牌的林小小望一望新加坡的高楼大厦,亲密的挽住了男人的手臂,不让其他女人靠近他,“其实我也是在新加坡长大。”   “那我们待会去个好地方。”abel低下头吻了吻她,搂着她走下甲板。   “嗯。”   然而一段时间以后,当abel带她去这个所谓的好地方,她被眼前的这座府邸惊呆了!   那是安绨的府邸,abel带她来见安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从未听说abel认识安绨啊!abel是富家公子,父母在外经商,亿万富翁,留下一大笔钱任他挥霍……   “下来。”下车后的abel立即变了脸色,前一刻还柔情蜜意,下一刻冷漠无情,冷冷盯着她,“我们进去谈一谈,我知道这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我不去!”林小小跳下车就往前面跑!   母亲林玉儿早警告过她,千万不要与这些人接触,否则当初的车祸事件一定会被曝光!   但是她怎么没有察觉到abel是安绨派来的人?还是她鬼迷心窍,一心就想钓个金龟婿摆脱她在外逃亡的生活?!她太需要一个男人爱她了!   此刻她往前面落荒而逃,abel却没有过来追她,而是退到了一旁,恭请另一辆车上的主人下车。   原来,有一辆霸气的越野车朝这边缓缓开过来了,一双黑色军靴先从车里出来,踩上地面,然后出现了古傲那副高大英挺的威武身躯。   古傲下了车,示意abel退至一边,自己则冷眸静看林小小跑开的方向,薄唇边露出一抹冷戾的笑痕。   既然已经控制住了这个女人,他又怎么会允许她逃跑?   这一次来新加坡,他与慕夜澈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林小小亲口说出当初的车祸真相,继而将林纤纤请来新加坡,让她们林家三母女再一次在新加坡‘团聚’!   此刻,他带着abel和其他下属,旋身走入了前国务卿府邸,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安绨的房间。   奈琛则喊了他一声古傲,快步迎接他进门,又对安绨道:“安绨,这个人马上就到。她会亲口向您说出她们母女仨所做的一切事情,让您知道慕少爷刚才的这番话可信不可信。”   安绨望着这突然拜访的古傲,再看一看身侧的慕夜澈,隐隐觉得,自己有些事情,似乎真的做错了!   如果古妤当真做了对不起纤纤的事,导致纤纤一无所有,那么慕夜澈和古傲为什么会双双出现在这里?   一个是鼎鼎大名的年轻市长,一个是咤吒风云的检察官,另有一个能力卓越的冷东旭,以及她的孙儿奈琛,他们都是为了纤纤与古妤的这件事,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都认为纤纤罪不可赦,只有她安绨才为了纤纤,动用政府力量打压古妤!   难道,古妤并没有利用她古家权大势大的优势,欺辱无人撑腰的纤纤?   而刚进门的古傲,则与慕夜澈对望了一眼,眼眸中闪烁讥诮的寒光,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并不待见他。   古家与慕家早已断绝往来关系,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解!他古傲是绝对不会允许慕夜澈重新追回妹妹,姓慕的他想都别想,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一次古妤私自回国,与慕夜澈发展到了假订婚的地步,他权当古妤以此解开心结,在国内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接下来,古妤会带着孩子与东旭订婚,或者,另外追寻她的幸福……   慕夜澈看到了古傲眼眸中的那抹冷光,所以面对这久而不见的古傲,他无法以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将一切过往尽数抹去。   他只能黑眸深沉,歉疚的看着古傲,等待一切真相大白。   而片刻之后,逃跑的林小小被抓回来了,抓住她的时候,她还在大喊大叫,一直尖声叫囔着‘不知道’!   直到将她摔到安绨,以及众人面前,她这才害怕的跪在地上,闭紧嘴巴看着众人,环顾四周。   此刻,国务卿老爷带着夫人儿子也闻声过来了,诧异的看着地上的林小小,再看着安绨。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所有的人都来了!   安绨则抓紧了她手中的那串佛珠,声色俱厉的看着地上的小小,一声怒呵:“小小,安绨待你们林家母女不薄啊,今日竟然为了你们母女的事,让大家全来看尽安绨的笑话!”   林小小一阵颤抖,跪在地上不敢动,一双眼睛先是向古傲身后的abel求救,但见古傲、慕夜澈、奈琛皆是用凌厉的目光冷冷盯着她,还有国务卿老爷更是用一种厌恶的眼光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遭人嫌恶的林玉儿,她吓得不敢乱动眼珠子,跪在安绨面前哽咽道:   “安绨,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大家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abel,你为我作证,我这几个月与你在一起,哪里也没有去!”   她转而爬向abel,抱住了他修长的大腿,“你说过要娶我的!你救救我啊!我是你的未婚妻!”   受命于古傲的abel则看一眼主子,狠狠甩开了她,面无表情道:“主人的每一支录音笔里都记录下了你说的每一句话,包括栽赃陷害,以及车祸真相!如果你现在能亲口向安绨说出车祸真相,主人会放你一条生路,准许你与我结婚。”   “什么录音笔?”林小小羞愤的大叫,这才发现她钓到了一个冒牌阔少,一个用钱包装过的夜店牛郎,“原来你每次把我灌醉,就是为了在床上套我的话!而且你还在房间安装了监控和录音笔,拍下了我们所有恩爱的画面!abel你告诉我,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啊?!”   但无论她怎么拉扯,如何叫嚣,abel都不理她,只是厌恶的盯着她。   于是她叫到最后,终于嘶哑无力了,在众人凌厉的目光中飞快的放开了abel,转而对古傲梨花带雨道:“你刚才说,只要我亲口说出车祸真相,我就可以与abel远走高飞?你要说话算数!”   古傲冷冷睥睨着她,薄唇轻掀:“无论你说不说,录音笔里都存有你一切的罪证。但如果你向安绨忏悔,也许安绨还能原谅你。”   “那我说,我说!”林小小绝望的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子,对安绨道:“半年前我意外发现古妤怀孕,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妈。恰好当时纤纤改名换姓回国,与慕少爷走在了一起。于是我妈便让纤纤假怀孕,让我在慕少的求婚宴上推纤纤一把,趁机摔掉纤纤的假孩子,嫁祸给古妤!”   果然,安绨的脸色明显变了,目光立即移到慕夜澈的脸上,用眼神询问他,此事当真?   慕夜澈则俊脸晦暗,微眯双眸,静静看着安绨。   跪在地上的林小小则继续招供,哭哭啼啼,“当时我妈已经策划好了一场偷龙转凤的阴谋,正好利用古妤搬出慕家,独自在外生活隐瞒孩子的契机,故意给古妤制造了一场车祸!当时他们把受伤的古妤带上车,在野外给她催生,然后把孩子抱给纤纤冒充是她与慕少爷的亲生骨肉……”   这一席话,已经让全场人静默,尤其是慕夜澈和安绨,定定注视着地上的林小小,目光里含满了对往事的悔痛!   “还有一句话你故意漏掉了。”古傲则目光冷戾,忍住了杀人的冲动,寒声提醒地上的林小小,“除了给出车祸的古妤催生,你们还打算让她横尸荒野。如果当时古妤没有爬回来,也许她现在已经顶着畏罪潜逃的名声,永远的消失在了你们面前!而你妹妹林纤纤,抱着别人的孩子,顶着被古妤陷害的光环,在慕家做起了最幸福的少奶奶!难道在你们母女心中,杀了人没有一丝的愧疚,反倒过得如此安然自得?!”   “古少爷,放过我吧!我只是被我妈唆使,不是我策划的啊!”林小小已经大哭着趴在了他面前,吓得抖抖索索,泣不成声,“这……这些,是我妈和纤纤做的。纤纤为了铲除她幸福道路上的所有障碍,让我妈为她杀人……你们也看到了,过得最幸福的人是她啊,我和我妈则在外面逃亡,不关我的事……古少爷,我现在把什么都说了,你让abel与我在一起吧……”   古傲则不理会她,而是缓缓侧首,看着身旁的慕夜澈,发出一道冷笑:“还有你慕夜澈,当时古妤被陷害,你在做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扬言古妤回到你身边?!古妤受苦的时候,你与林纤纤过着最幸福的生活,根本没有想过古妤被你心爱的女人陷害,差一点一尸两命!你这个畜生!”   他忽然狠狠一拳,打上了慕夜澈的俊脸,打得慕夜澈唇角渗血,俊脸偏开,“所以别再说你爱古妤!古妤曾经爱上你,是她的耻辱!”   他眯眸看一眼众人,阴冷目光停留在慕夜澈脸上,然后带着他的人,旋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让慕家和安绨去追究林家母女的刑事责任吧。他现在必须带着他的妹妹离开这里,让她永远不准再见慕夜澈,甚至是慕家的任何一个人!   而门外,古妤早已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到了林小小的那一番供认,清冽目光注视着门内;   东旭则站在她的身边,轻搂她的肩,锐眸微眯,与她双双注视着这边。   “走吧。”古傲看一眼妹妹,带着下属从她面前大步走过,冷漠的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允许她与慕家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慕夜澈!   ------题外话------   大家的月票呢?这么少!看来大家不是很喜欢这篇文,让人没有坚持的动力啊! ☆、掳爱Chapter:130   古妤虽然没有料到大哥会出现,但是大哥的出现并不让她惊讶,而是在听完了林小小的供述之后,心甘情愿的跟着大哥走出这里。   古傲则有些不悦,冷睨了她一眼,阔步往前走!   “以后不准再瞒着我回国!”这一次就原谅她,但没有下一次!   “大哥,我知道了。”古妤跟在他后面走,扭头对东旭轻轻一笑,与他一起走出这里。   而门内被揍的夜澈,用指尖拭了拭他唇角的血丝,一双幽深眸子紧紧盯着古傲离去的方向。   紧接着似想起了什么,他忽然脸色大变,迈开步伐大步朝门外追去,“古妤!”   古傲这次突然出现,除了抓出林小小,也会带走古妤!   他这次允许妹妹回来,实际上是默许古妤达成心愿,让林家母女被打回原形,然后再次带她离开!   而果不其然的,当他大步追出门外,古妤已经跟着古傲走出了这座府邸,正坐上车。   “古妤!”远远的,他已经朝她大吼出声,并且迈开长腿朝这边飞奔而来,一颗心已是四分五裂,战战兢兢,“古妤,下车!”   古妤则坐上了车,怀里抱着孩子,正轻轻拍打宝宝熟睡的小身子,哄宝宝睡;东旭坐在她身边,给他们母子披上外套,正在与古妤说话,   “一切暂时告一段落,我们现在去一趟新加坡的公司。”   “好。”   “古妤!”正当车子刚刚启动,慕夜澈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过来了,很浑厚很焦灼的一声‘下车’,引得古妤和东旭纷纷回头。   古妤降下车窗玻璃,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会追过来,回头看着正在追赶中的他,没有出声。   车子则越开越快,离慕夜澈越来越远,故意将他越甩越远。   慕夜澈的双眸里布满了焦灼,眼睁睁看着古妤离他而去,他却追不上她。   “古妤,留下来,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烈阳之下他跑得气喘吁吁,长腿迈着大步,强健颀长的身躯抖擞着清风,在阳光下飞驰,“古妤!”   但是以他的速度,他是追不上古傲的车的,只能越拉越远;古傲故意加速甩开了他,一双锐利眸子看着倒后镜里的他,眸底布满了厌恶。   一段时间以后,古妤逐渐的在慕夜澈面前消失了,没有跟他道一声再见,也没有给他任何一个微笑,只是静静看着他;慕夜澈喘着气,幽深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湿热之光,灼亮无比。   难道,古妤真的这么厌恨他吗?   他暗暗握紧了双拳,阗黑眸子盯着越野车离去的方向,微微湿透,眯起,薄唇抿紧,没有再追。   一切回不到当初了吗?他该如何修补古妤那颗受伤的心,把当初的古妤找回来?   “慕少,上车!”奈琛开着车朝他这边冲了过来,飞快的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我已经派人去追!如果古傲能被我的人在半路拦截,我们是追得回古小姐的!抓紧时间!”   “谢谢你,奈琛!”慕夜澈眸光一亮,这才重新看到了希望,动作敏捷的跨开长腿,飞快的坐上了奈琛的车。   他们一路往越野车离去的方向追去,奈琛通过各处路卡确定越野车所在的位置,让他的下属立即拦截!   “琛少爷,我们拦截了几辆越野车,但是没有您所说的那一辆。”   “怎么回事?”奈琛拿着对讲机,扭头看着身侧的慕夜澈,“车牌号码尾数是两个六,确定没有吗?”   “车牌号码尾数确实是两个六,但是没有您所说的这个人!”   “他们换车了。”一旁的慕夜澈锁眉冷道,看了看路的另一个方向,让奈琛立即改换方向,“去ks所在的新加坡分公司!”   “好!”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寻来了ks所在的新加坡分公司,也就是新加坡最大交易大楼的后面一幢摩天大厦,金色楼体在阳光下煜煜生辉,正是所有世人都向往的帝国大厦。   但是在公司,慕夜澈见到了glenn,并没有见到古妤和东旭。   “jasmine和冷总并没有来这里,慕少爷有什么事情,glenn可以代为转达。”glenn坐在沙发上,修长十指惬意交握,一双俊眸定定看着面前的慕夜澈和奈琛,请他们享用咖啡,“请不要客气。”   慕夜澈则侧首注视着落地窗下面的车水马龙,再看一看这气派的大办公室,犀利目光停留在glenn的俊脸上,“东旭是什么时候进入ks?”   glenn则优雅拢一拢他的西装,笑道:“在我进入公司之前,冷总便已经开始坐镇ks,时间想来应该有十年之久。不过听说几年前冷总在政府部门担任要职,之后辞职全力发展ks,成为业界的常胜之王。慕少爷,身为冷总的家人,为何你却反倒不知晓这些?”   慕夜澈面色凝重,缓缓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确实不知道东旭这些年在外面做些什么。   虽然他知道东旭在外面拥有自己的事业,经常很忙,但他没想到东旭拥有的企业是ks,也就是古妤现在所在的公司!   ks是全球知名的大企业,吸纳无数的精英与人才,让多少有志人士求而不得,望而却步!又让多少知名大企业在股市里起落,命悬一刻!   虽然当初他不赞成古妤进入这个竞争激烈的金融大染缸,但如今古妤已经通过她的努力爬到了半山腰,有了一定的成就!   这样的她是充实的,也是风光无限的,她就像一颗被尘埃遮蔽的华贵钻石,终于有一天迷雾散去,在阳光下锋芒毕露,华光万丈,闪烁她最耀眼的迷人光彩!   也许他还会说,他不喜欢这种女强人类型的女人,不适合他。   可她是古妤,曾经在慕家打打闹闹,大吃大喝,真性情的古妤。   她感性,而且知性,并不是一个为工作不要命的工作狂,也不是一个为了名利多次作弊的假女王,她有实力,有多大能耐迈多大步伐,从不追名逐利、以次充好;   她爱惜她的家人,把他的双亲当成亲生父母去侍奉,用尽心思去照顾,从来尊敬慕书记和慕太太……   然而有人识人不清,不小心弄丢了她。   以后他还寻得回她么?   “glenn,谢谢你,打扰了。”此刻,他向glenn告辞,带着身侧的奈琛,大步离开了这里。   既然古妤和东旭没有来这里,那他们是去了哪里?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去哪里?   那边,古妤被大哥古傲换了车,让他们上了一辆前来接送的小车,直接去机场。   一切,古傲早已为妹妹打点好,先飞去美国见外公威廉姆,在美国继续接受治疗,一定用尽办法为她治好耳朵,治疗她身体上的伤痕;   接着,尽量制造机会让她与东旭培养感情,近日完婚。   他古傲只有这样一个妹妹,既然能遇上冷东旭这样的好男人,他是一定答应将妹妹托付给东旭,让他们互相爱上对方。   至于慕夜澈那边,等着继续与林家母女纠缠吧!这是他们自己找上的麻烦,那么就陪她们一辈子吧!   这是慕夜澈他自己的选择,既然当初承诺了对林纤纤从一而终,坚定不移的选择了这个女人,那么就请继续吧,从一而终的真正含义正是从生命的现在到结束,陪林纤纤一辈子!   慕夜澈定然会信守他的承诺,林纤纤也会一直‘幸福’下去!   古妤被大哥安排上了另一辆车,阵势非常浩荡,前后两排全是拉风的超酷哈雷护送,黑色名车相随,一路浩浩荡荡过关卡;   这一次,古傲并不是默默的送妹妹出国,而是主动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冷道:   “不要再白费心机追去ks所在的新加坡分公司,也不要让奈琛的人半路拦截!古妤并不是犯人,不该遭到你们这般围堵,通告天下!刚才我带她走出安绨府邸,只是不想被你纠缠浪费时间,省去一些麻烦!你要知道,现在不是古妤对不起你,而是你慕夜澈对不起我古家,不要弄到最后她出国,你慕夜澈竟把她当成犯人去追捕,让整个新加坡设卡追查!她不想见你,你不明白吗?你慕市长现在在侵犯她的人身自由!”   慕夜澈原本飞快的接听了古傲的电话,却没想到,古傲竟是对他说这番话!   他微微一愣,随即哑声道:“古妤现在在哪个机场?我去送送她。”   “不必。”古傲断然拒绝,嗓音更加森冷,“现在有东旭陪在她身边,慕市长你这一趟便省了。记住你半年前说过的话,只有林纤纤才是你真爱的女人,你要对她负责一辈子!日后若是对你百般厌恶的古妤纠缠不清,那便是你慕夜澈言而无信,不值得任何人去相信你的真爱真情,你的爱根本一文不值!还有,现在古妤会去美国接受治疗,不久之后,她会回来与东旭完婚,届时慕市长记得参加。”   “古傲,让我见见她!”慕夜澈大吼。   “有时间的话来美国吧,古妤和东旭会很欢迎你的。”古傲冷冷一笑,果决的切断了电话,不再接听他的任何电话。   事实上,只要慕夜澈能赶来机场,他是允许他与古妤见最后一面的。   古妤一定会给这位过于自信的少爷一个最满意的答案,然后与东旭一起飞往美国。   而这边,慕夜澈接到电话就往机场的方向赶了!   奈琛带着人帮他开路,疏离每一个拥堵的路口,保证他的车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达机场。   而这个时候,古妤的车也是刚刚被护送过来,保镖护送着他们母子,行事高调的出现在了机场候机厅。   正如大哥所言,她并不是逃亡的犯人,而是一个拥有人身自由权的女人,她带着她的宝宝,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需要受到任何人的约束,更讨厌被任何人纠缠。   之前为了避免慕夜澈的纠缠,杜绝奈琛的阻拦,大哥将她从安绨那里带出来了,然后换车将她送来了这里。   而现在,她该跟慕夜澈说一声再见了,如果他能及时追过来的话。   “jasmine,他过来了。”一旁的东旭搂了搂她的肩,俊容沉静,薄唇勾着冷笑,与她一起笑看那人群中的修长身影,“说完再见便登机吧,时间到了。”   只见面前熙熙囔囔的人群里,慕夜澈带着人朝这边疾步而来,不断推开挡道的人,朝这边大吼,“古妤!”   虽然旁边有奈琛和保镖为他开路,可是他依然碰触不到不远处的古妤,一颗狂跳不止的心即将蹦出胸腔!   半年前,古妤也是在这个机场离去的,当时他已来不及抓住她,现在也一样!为什么要这样?!   只见古妤先是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对他挥手再见,转身走进了登机口。   东旭说得对,除了一声再见,除了见这最后一面,她和慕夜澈之间还能说什么呢。   祝你和林纤纤永远幸福下去么?   没必要!即使她不祝福他,他也会和林纤纤‘幸福’下去的呵。   她抱着孩子,随东旭缓缓进了登机口,而后面的慕夜澈已经追过来了,却无法进入检票口,高大颀长身躯被拦在了外面。   于是他只能在外面一路追随着古妤跑,一张俊美绝伦的俊脸布满焦灼与伤心欲绝,深黑的眸子不舍的盯着古妤离去的身影,声嘶力竭,“古妤!”留下来,他不能再让她这么离去!留下来给他一次机会不好吗?   那边的古妤自然是看不到他的,或者说,她根本不想看到他,而是继续往前走,与东旭静静交谈着,高挑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开始登机飞往美国。   她的新生活即将开始了,让她带着宝宝共享天伦之乐吧,以后的日子,他们不会再看到这些让人心情复杂的人,继续开始她的治疗生涯,恢复她健康的身体。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而被玻璃门阻挡的这边,不顾一切的慕夜澈已经追不到古妤了,他放慢了追赶的步伐,然后忽然眼眸眯起,转身朝售票厅那边走去,对奈琛道:“立即帮我订一张去美国洛杉矶的机票,我需要马上过去!”   “我已经派人去订了,护照也为慕少你送了过来。不过,”奈琛担忧的看着他,“不过在美国那边,古小姐要如何才能敞开心怀接受慕少你?”   这也正是慕夜澈目前最痛苦的事情,但是只有追到了她,不让她离去,才有机会温暖她的心! ☆、掳爱Chapter:131   慕夜澈追随古妤去了美国,而锦城市这边,慕太太正在考虑该如何应对慕书记她被扒窃的事情。   一直以来,慕书记反对她穿金戴银走出去炫耀,对她管得很严。   所以几次下来,她都是先走出去炫耀,然后心虚的偷偷溜回来,等着老慕发现她又掉了金银首饰,低着脑袋被丈夫数落。   其实掉一些首饰倒是没什么,就是辱没了慕家的面子,让人看尽慕家的笑话。   想想看,有哪个官太太会亲自去菜市场买菜呢?更甚者,她还带着佣嫂穿梭在嘈杂的菜市场里,与各位摊贩打招呼,享受这种虚荣。   有些罪,都是她自己找上的;毕竟做书记夫人太风光,每天都有人阿谀奉承,送礼求办事,若不出去炫耀一番,她这心里不舒服。   这天,她的名贵碧玉耳环又被扒了,于是她立即离开菜市场,按照林纤纤出的馊主意,先去买一对外形相仿的廉价假耳环戴上,然后带着佣嫂若无其事的回家,开始准备下厨。   慕书记则坐在大客厅接听电话,没有察觉到慕太太的异样。   慕太太这才悄悄暗抒一口气,捂捂胸口,站在厨房监督佣嫂们做菜,想起应该给夜澈打个电话。   不过,刚才林纤纤好像提到jasmine带着宝宝出国了,夜澈也跟着去了?   天呐,她老糊涂了吗?现在竟然还有心思买假耳环蒙蔽丈夫,在这里做菜?!   “老慕!”反应过来的她立即朝大客厅疾走,看着那正在接听电话的慕书记,四处寻找古妤放在这里的行李箱,“jasmine她真的带着宝宝走了?还有夜澈呢?刚才是不是他打来的电话?”   慕书记则面色暗沉,枯瘦的右手在轻轻的颤抖,颤巍巍的把话筒放回原位,哑声道:“不是夜澈打来的电话,是我打给了夜澈。他的助理告诉我,夜澈已经随jasmine飞了美国,现在正在飞机上。”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慕太太倒抽一口凉气,紧张的坐到丈夫面前,对古妤的这一做法同样是无比的失望,“那是我们慕家的孙子,她凭什么把孩子带走?还有夜澈,他当真要抛弃我们二老追去美国吗?他有没有想过,jasmine这样做是故意拆散我们慕家,让我们老来无人送终!?”   林纤纤这张该死的乌鸦嘴,竟然真让她给说中了!jasmine故意带走了宝宝和夜澈,让她和老慕老来无依,没有子孙承欢膝下!   jasmine果真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吗?   慕书记则叹了叹气,将轮椅转开了,对这个儿子不想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难道夜澈还看不出,林纤纤和jasmine,到底谁才想成为他们慕家真正的儿媳妇么?   谁的心向着慕家,谁的心又是想拆散慕家,难道他当真看不出来吗?   林纤纤纵然做过不少错事,但比起这捉摸不透的jasmine,她的那颗心至少是向着慕家的啊!慕家娶儿媳妇,不正是想娶一位爱着夜澈,心向着慕家的儿媳妇么!   而慕家大宅门外,躲在暗处的林纤纤似乎感应到慕家二老的这份心思,翘唇轻轻一笑,看着慕家的大宅门。   人老了就是这样,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娶乖巧贤惠的儿媳妇。   她林纤纤虽然做过一些自私的事,被古妤逼得走投无路,但现在只要慕家二老重新接纳她,让她重回慕家,她一定帮慕家,以及她自己,从古妤手中讨回所有的一切!   等着吧,古妤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她林纤纤会让慕家二老知道,古妤只是回来报仇的,不是来原谅他们的!   所以趁早死了那颗心,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儿媳妇。   于是在慕家门外守了一天一夜后,她在市委大院附近找间便宜的房子租下了,每天等在路口,与慕太太偶遇。   慕太太这几天寝食难安,被儿子夜澈伤透了心,又想孙子想得紧,所以在见到昔日的儿媳妇林纤纤以后,她忽然想起了以前林纤纤带着宝宝的画面;   那时的林纤纤虽然不太哄孩子,但宝宝是她一手带大的,从一个小猫咪大的小毛毛变成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每天与出去举办演奏会的林纤纤挥起小手拜拜。   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啊,除了林纤纤稳坐女王之位后骄纵了一点,其他都还好!   怎的一个jasmine突然出现,便搅得他们慕家天翻地覆,家不成家?太可恨,也太可恶了!   “妈,您以前不是去过美国吗?”此刻,一身寒酸打扮的林纤纤在路上与慕太太偶遇了,扶慕太太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柔声劝慰,“那个时候夜澈在美国大使馆出差,您带着那位金娜娜小姐飞过去见他,坚决不允许他与自己的外甥女黛蔺在一起,这件事您还记得吗?”   “我对你讲过这件事?”慕太太抬起一双浮肿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位穿着黄旧花衬衣的林纤纤,又实在无法想象面前的这个穷家女曾经是她慕家的儿媳妇,想了想道:“哦,以前你问我夜澈以前有几个女朋友,我便将金娜娜的事情告诉你了。不过这件事跟夜澈追去美国有什么关系?现在夜澈是随那个jasmine过去的,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   林纤纤则灵巧一笑,又道:“如果您不亲自过去一趟,夜澈和宝宝又怎么会回得来呢?您想想看,当年若不是您带着金娜娜小姐过去搅局,说不定那个时候夜澈就与他的外甥女黛蔺洞房了,两人早**了。现在只要您过去,在夜澈面前哭一哭,夜澈他就会清醒。毕竟您才是夜澈的母亲啊,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一定会听您的。”   慕太太眼泪一收,忽然觉得林纤纤这番话也有道理,哑声道:“我过去真的可以劝回他吗?他现在的心,就迷在那个jasmine身上了!老慕早说过,jasmine不是古丫头,古丫头怎么会这样对待我们慕家呢……”   “就是啊。”林纤纤在一旁应和,取纸巾温柔的为慕太太拭泪,“如果她真的是为慕家好,就不会抱走宝宝,骗走夜澈了。她根本就是过来报复我们慕家的,不安好心。妈,我教您一个办法,现在您立即飞去美国,见到夜澈之后马上装病,然后就说自己快死了,想再最后看宝宝一眼……”   “谁说我快死了!我呸呸!”慕太太一把甩开林纤纤的手,瞪了瞪她,“我说你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说你自己快死了岂不是更好!?”   “妈,这不是撒个谎吗?”林纤纤笑颜以对,又将慕太太的手拉过来,捧在手心里,“无论我现在怎样跟夜澈说我快死了,不想活了,他都不会理我!您也知道,我上一次就是为了他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嗓子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太痛了!妈,为了这次能顺利抱回宝宝,您一定要撒这个谎,夜澈他若是孝子,就一定不会不管您死活!”   慕太太蹙起眉,移开目光,将这番话听进去了,缓声道:“让我想一想。”   对啊,在夜澈面前表演一出苦肉计,就一定能抱回宝宝!   想不到这林纤纤在关键时刻脑子这么好使,先是提醒她买对假耳环蒙混过关,反正现在的高仿品尤其多,真假难分,现在又想出了这个办法追回儿子和孙子,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于是她又看着林纤纤道:“抱回宝宝之后呢?你有把握追回夜澈的心,让我们慕家回到以前的其乐融融?”   “当然!”林纤纤立即眉开眼笑,竟是欣喜的将慕太太轻轻抱住了,笑道:“妈,我就知道您和爸是放不下我的。现在只要您和爸接受我,然后还有宝宝,我们就能回到以前的幸福日子。夜澈他现在只是暂时迷茫了,经不住诱惑,等到他醒来,他就会知道谁才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一个报复他的人,与三个最亲的家人,谁才是真正爱他的呢?”   “是啊。”慕太太哀伤感慨着,也用手轻轻拍了拍林纤纤的背,“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马上飞美国,但不要让夜澈看到我。”   ——   慕夜澈飞来了美国洛杉矶,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却寻不到古妤的身影。   古妤只是早他一个航班飞来美国,但洛杉矶那么大,让他稍一眨眼,便会眼睁睁看着古妤再次从他面前消失。   此刻,一身尊贵挺拔的他行走在偌大的机场大厅,一双幽深锐眼在拥挤人群里焦灼的寻找着,多么希望能在现在找到古妤!   几年前,他与黛蔺来过这里,也见过威廉姆老先生,对这里不算陌生;   而且他也知道,古妤飞美国首先要见的人便是外公威廉姆,与家人团聚,但是威廉姆现在一定派了车将古妤接走,低调的保护外孙女的行踪,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所以一旦让美国大亨威廉姆接走了古妤,他找到古妤的机会便是少之又少,甚至是永远找不到她!   不是他无法派人去寻,而是在古傲和威廉姆的双重阻拦之下,他们会封锁古妤的所有行踪,让他无法查寻追踪。   “劳驾,帮忙查查这个人从哪个出口出机场。”此刻,他将钱包里的古妤照片出示给机场工作人员,用修长手指指了指他们在上海东方明珠下面的合影照,请机场立即根据面部分析,找出古妤离去的方向。   此时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微眯眸打量四周,俊美尊贵的外表却已是迷晕了一圈的空姐与女机务,让女人们纷纷回头笑看。   东方男子沉稳内敛,俊美帅气,不同于西方帅哥的粗犷,更显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请稍等。”金发碧眼的女工作人员给他抛来一个笑眼,热情豪放的扭腰摆臀进入内务室,为他查询古妤的离去方向。   片刻后,机场为他提供了几处古妤在机场的画面,画面正在显示,刚下飞机的古妤正与东旭走在离他不远的人群里,古妤正伸手拿报架上的报纸……   原来她离他这么近!   “谢谢!”他立即拨开人群,修长身影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再一次体会到这种求而不得、擦肩而过的撕心裂肺!   古妤离他这么近,这说明他们的缘分还没有尽,上天并不会让她与他就此成为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他们,并没有缘尽于此!   然而接下来,他的自我安慰还是有些过早!   当他气喘吁吁的拨开人群,追来古妤刚才拿报纸的地方,古妤却再次不见了。机场到处都是人,高挑的女子身影数不胜数,没有一个是古妤。   “古妤!”他简直要疯了,不断拨开人群,寻找每一个与古妤相似的背影。   最后,他走出了机场,心神俱裂的站在了美国的国土上,“jasmine!”   甚至,他焦急的穿梭在门口的车群里,寻找每一辆车,每一人。   求而不得,相遇却不能相见,明明她就在近处,他却找不到她!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为她做,还没有对她说,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她,他爱她粗鲁的样子啊!   滴!滴!——   后面有人对他按喇叭,示意他让道,他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挡了车道,后面排了长长的一条车阵长龙。   他微微眯眸,挺拔身躯朝旁边让开,让这些车子一辆辆的过去。   而也正是在这一片庞大的车阵里,接古妤的车子过来了,车子被挡在外面,只能不停的按喇叭。   古妤高挑纤瘦的身影则站在车群的那边,站在候车口,双眸注视着某个方向,正在接听手机……她正在这里等威廉姆过来接她,根本不知道他已经随她飞过来了!   这偶然撞见的这一幕,让这边的慕夜澈心脏狂跳,欣喜若狂!他当即拉开了某辆距离她最近的出租车的后门,坐上去,示意司机在她面前停住,并朝她按喇叭。   古妤见出租车朝她按喇叭,果然朝这边走过来了,倾下脑袋……外公的人过来接她了?   下一刻,出租车门被打开,一只大手陡然将她搂住,往车里猛力一带,让她整个人跌入车内!   “开车!”慕夜澈搂紧着她,示意美国司机立即往前开,带她暂时离开这里。   只有暂时甩开威廉姆与古傲的人,他才能与古妤见上面,不让她被带走!他不能就这样永远失去她的消息!   而古妤,眼见掳她的人是慕夜澈,她大吃一惊,继而恢复镇定,红唇勾起一抹笑,望着这个追来美国的俊美男人,“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慕夜澈则看她一眼,搂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微微松开,望着她哑声道:“带你回去。”   此刻出租车已经穿过候车区,开上大马路了,而威廉姆派来的车还被车阵挡在最后面,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希望多一些时间与古妤相处。   “回去,不要离开我。”他又道,幽邃清澈的眼眸里布满了紧张与乞求,闪烁起灼烈的光芒,紧紧盯着古妤。   然后伸出他修长的臂膀,又把古妤香软的身子一把搂在怀里,贴脸闻着她的发丝,长臂越搂越紧,轻轻摩挲,“如果你不给我一次机会,又怎么会知道我其实深爱着你。我爱你粗俗的样子,喜欢你在我面前踹来踹去做最真实的你自己……讨厌你其实是我的伪装,我怎么会去讨厌一个我日思夜想的人……”   古妤被他紧紧抱着,动了动身体,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双眸看着窗外道:“就在这里停车吧。”事实上她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现在要回去。   “继续开。”慕夜澈则吩咐司机,虽然没有再霸道的抱着她,但一只大手还攫在她的腰身上,将她微微拉近,不准许她逃开,一双幽深黑眸灼热地盯着她,俊颜朝她逼近:   “现在,你来美国度假,我也会在美国陪你。我不允许你再逃开!你还是当初的古妤,在接近我的这段时间你心里还有我,回应了我,对么?”   他狠狠抓起了她的手腕,一双黑眸灼热骇人,一把将她霸道扯进怀里,杨柳细腰猛力一搂,让她上半身仰起!   “古妤,看着我!”   古妤则仰面看着他,柔软身子与他的男性身躯紧紧贴合,忽然伸出玉手一把将他推开,美眸微眯,终于有了情绪反应,“让我下车!”   搂紧她的慕夜澈则紧紧盯着她,性感的薄唇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将怀中的她搂得更紧,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灼热无比,邪魅性感,“我不会放开你,这一次,我会跟定你!”   正当古妤反抗,以为他要在车上侵犯她,他却是用他男人的自身优势搂紧她的柔躯,让她与他暧昧贴合。   然而他自己,却是从西装外套缓缓掏出他的钱包和手机,当着她的面将手机扔出了窗外,钱包里的卡则是折断扔出窗外,邪肆笑看怀里震惊的女人,“我从不带现金,卡也折断了,现在我身上一无所有,你必须养我!”   “……”   ——   而那边,慕太太给儿子打电话了,电话接通之后,立即在林纤纤的眼色之下装病,“夜澈,妈病了,快不行了。你在哪呢?妈是不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良久,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咆哮,“死老太婆你去死好了!这是我拾荒捡来的手机,别想骗我给你汇款!这招已经过时了!晦气!”   “……”   ——   ------题外话------   年关将近,香也忙起来了,所以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事情很多,更新将会不稳定,但会尽量更新,望谅解。   新年之后,香将会以最好的状态,呈现最精彩的故事给大家。   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合家欢,蛇年乐安康! ☆、掳爱Chapter:132   车一路往洛杉矶大都市疾驰而去,但身无分文的慕夜澈并未得到古妤的同情,而是在下车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关系并不亲密。   此刻,古妤正着急回去,高挑身影站在马路边等车,想立即赶回机场;   慕夜澈则站在她身后,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薄唇浅抿,并无拦车之意。   他想单独与她相处,追回她,但很显然,她对他并无此意,一颗心早已不在他身上。   于是他迈开长腿朝她走近几步,深幽的眸子噙着一抹亮光,薄唇边挂着笑,伸出手抓住了她挥动的手腕,打算将她带向附近的餐厅,“肚子饿了,请我吃顿饭吧。”   古妤见他执意跟随,身上确实没有半毛钱,便回过头打量了他两眼,眼睛看向附近的餐厅,也笑道:“我倒是可以暂时借你一些钱填饱肚子,记在账上,但我不可能陪你……”   目前这种情况下,她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陪他在这里周旋!她是被抓过来的,莫名其妙就被掳上了车,扔下儿子和东旭在机场,急得大家团团转!   现在竟然要她陪他吃饭逛街,这根本不可能!   “走吧。”但不待她推脱,慕夜澈已经一把攫紧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向附近的自助餐厅,帅气的笑着,“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没有兴趣!”   “但我很有兴趣,亲爱的!”   “……”谁是他的亲爱的?!   事实上,此刻古妤的肚子也已经饿了。既然已让她闻到了菜香味,那么就先进去吧,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甩开他。   于是她不再与他较劲,拂开了他攫紧她的大手,大步往餐台方向而去。   而后面,慕夜澈见她胃口极好,端着盘子四处夹菜,专门拣着她爱吃的美食下手,他也放心下来,微微一笑,自己也开始自取餐点。   这几顿就欠着这个女人吧,等回国之后,他将他所有的财产交由她管理。   他的人是她的,他名下所有的资产,也是她的……只是,现在还来得及对她做出这些补偿吗?   她的内心深处,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他了。   想到此处,他抬起眼眸看着前面的高挑娇柔身影,眸底深处涌现出一抹浓浓的歉疚,以及失落。   前面,古妤在自取食物,并早已帮慕夜澈垫付了餐费,暂时养着他,然后端着盘子在窗边落座,一边用餐一边看着外面。   此刻她突然失踪,外公与东旭一定在四处寻她,派人搜遍洛杉矶的每一个角落,现在只要她打个电话,他们马上就可以寻来这里。   所以实际上,她与慕夜澈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这个男人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故意扔掉他的钱包和手机,延长与她相处的时间。   那么她该不该扔下他,让他这个大少爷暂时流落街头呢?   其实与他一起安静的用餐也不是不可以,她的眼里没有他,心底就更加不会给他留下位置。   此刻,慕夜澈端着餐盘的颀长挺拔身影朝这边走过来了,见古妤坐在窗边安静用餐,他也在她的对面落座,给她递过来一杯热牛奶,向她投来一个温柔的笑容。   然后不说任何话,长指拿起餐具,开始优雅用餐。   没办法,此男人的优雅尊贵浑然天成,即使现在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但那俊朗迷人的外表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还是迷倒了身旁所有的女人,让所有异性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这边追随过来,各种痴迷、各种眼冒星星。   古妤也享受着他的光环,笑了笑,继续用勺子一口一口的用餐,低头看杂志。   她感觉到某些豪放女人色迷迷的目光先是粘在慕夜澈身上,差一点就把这个东方帅哥给一口吞下肚,口水都流出来了,然后变成冷光转到她身上,**裸的挑衅,各种羡慕嫉妒恨哪,让她想忽视这个男人都难。   于是她喝了口牛奶,放下勺子,微笑着站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对面前的俊美男人笑道,打算转身离开。   在锦城市,无论是滕总,大哥古傲,还是慕夜澈,他们都是女人们目光聚集的焦点,头顶上永远都顶着一圈光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那些俊美的外表与过人的家世自不必说。   所以她深深的相信,即使今天没有她,将来的不久,以慕夜澈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也会找到另一个与他匹配的优秀女子。   她要相信,男人的心不可触摸,也不会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的心就像一片漂浮的浮云,永远不可能安定下来。昨天他会说他喜欢林纤纤,非林不可,今天又喜欢她古妤,执意追随,到了明天,她不知道他又会喜欢上谁。   所以,男人的心,不可相信。   “坐下来。”见她起身,对面的慕夜澈压了压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则定定看着她,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轻轻一声叹息,“是否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   古妤,多陪我一会,我不会留住你太久。”   “我只是去一趟洗手间。”古妤又笑道,看着他手腕上一直佩戴的腕表,明澈的眼波闪了闪,有些诧异。   那是她故意送给他的那支表,用来气林纤纤的,特意在那段时日去精品店挑选的一块表,她最不喜欢的款式,送给了这个有妇之夫,让林纤纤知道她的男人外遇了。   想不到这个男人倒是把它当成了珍宝,与以前的态度天差地别。   以前,无论她送他什么,做什么,他都懒得多看一眼,甚至是嫌恶。如今,一块手表倒是当成了宝贝。   这种态度的转变,未免有些可笑!   于是她把手从他大掌里抽了出来,无视于他深邃黑眸里的渴求与请求,执意离开座位。   “古妤。”座位上的男人跟随了过来,几乎是一把搂住了她,将她牢牢锁在他的范围之内,不准她就此离开。   谁会相信她是去洗手间呢?他与她一样,都感觉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古妤见他搂着她往外面走,修长的臂膀将她的腰身牢牢锁住,似乎很是害怕她就此离去,沉稳的心脏竟在狂乱跳动,她低声笑了笑,对他道:   “大家都在看着呢!”   慕夜澈俊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是搂着她往外面走,剑眉微锁,沉痛目光凝视前方,打算先带她回国。   再过不久,威廉姆与东旭就要寻来这里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带走,却从此再也找不到她!   与她在这里的短暂相处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唯有,先带她离开这里!   此刻他伸手拦下了一辆车,打算带古妤离开,但古妤的手机一直在响动,古妤一边接听手机,一边转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对电话那端道:“东旭,我现在跟他在一起,让我这次跟他一次做个了结吧。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而听到这句话,慕夜澈的牙关在暗暗咬紧,俊脸阴鸷,然后突然一把夺过了古妤的手机,让古妤坐上车,自己颀长的身躯则随后跟上,对那端冷声道:“现在她会随我回国,我们先去处理新加坡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再慢慢解决。现在带她离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的家在锦城市。”   东旭在那端微微一愣,随后道:“夜澈,你要知道古妤现在并不愿意与你在一起。”   “我不会强迫她与我在一起,但东旭你,也并不是她所爱之人。”慕夜澈锁眉冷道,扭头看着身侧的古妤,“我可以保证,我会远远的看着她幸福,但是必须要让我看得到她。”   一旁的古妤更是诧异,扭头看着他,一双叶眉微微拧起。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会亲眼看着她与别的男人结婚,并且送上祝福?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纠缠她?   “如果想找到她,你最好也回国。”慕夜澈又眯眸冷道,然后切断了电话,犀利目光牢牢锁着古妤的脸。   古妤也看着他,清洌目光中则噙着一抹冷笑,红唇翘起。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两人正四目相对,两具身体已经近到,可以互相嗅吸到对方身上的熟悉气息,四片嘴唇差一点贴合在一起,但此时此刻,慕夜澈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又响起来了,这串铃声让慕夜澈俊脸一沉,飞快的接通了电话,当即冷道:“东旭,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先回国,然后再处理其他的事情!”   对方一愣,竟然没有出声。   原来,这个电话并不是东旭打来的,而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陪同慕太太一起飞美国的林纤纤,林纤纤找不到慕夜澈,只有通过古妤寻找慕夜澈,好在古妤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更换过!   原本她想给古妤打个电话大骂一番,发泄发泄心中的怒气,但没想到是慕夜澈接听了电话,这让她既惊又喜,立即扭头看向身旁的慕太太!   “是他。”她捂住话筒对慕太太唇语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满心欢喜的对慕太太使了个眼色,“马上告诉他,您病得不轻!”   坐在度假别墅里的慕太太马上放下手中的水果,清了清嗓子,抚住额头,接过电话有气无力道:“是丫头吗?我是妈啊,妈作孽太多得了急病,快不行了,你回来看看妈吧。真是作孽啊,妈对不起你,却有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虽然她知道现在接电话的人是儿子夜澈,但为了逼真一些,必须装作不知道。   纤纤早说过,即使夜澈掉了手机,他的人也是追随古妤而去的。只要找到了古妤,还怕找不到夜澈?能把孩子从古妤手中抱来更好!   果然,慕夜澈那边有些吃惊,庞大修长的身躯结束了对古妤的钳制,坐直身体,目视前方道:“我马上回来,古丫头也会回来。”   他正打算带古妤回去,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回到国内。他始终相信,古妤只有在她从小生长的锦城市才能找得到幸福! ☆、掳爱Chapter:133   慕夜澈带古妤重新回到了机场,但这次,宝宝不在身边,东旭也不在身边,只有他们二人。   虽然,目前的慕夜澈身无分文,但在他打过几个电话之后,他们回国的飞机票早已有人为他们订好。   此刻他们只需要用身份证登机即可,可以马上坐上飞机,立即回国。   古妤也早已看出他的意图,但手机被他夺过去了,人也被他控制着,只能随他进入洛杉矶的另一处机场,等待登机。   此刻的机场人山人海,来来往往净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乘客,他们面无表情的经过古妤身边,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对东方璧人其实是一对怨偶,而不是夫妻。   古妤更是无法向他们求救,而是淡漠的看着身侧的慕夜澈,唇边始终噙着一抹冷笑。   刚才,慕夜澈接听了她的手机,然后一直搂着她,带她进入了机场大厅。   她知道他要带她回去见慕太太,应该是国内发生了一些事,慕太太急召他回去,所以她不想与他发生争执,而是打算静观其变。   她会让他明白,强求不会有好结果。当初是他自己不肯要,那么现在,他同样无法得到那已然逝去的一切。   身侧,俊挺帅气的慕夜澈也侧首望着她,捕捉到了她平静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冷意,于是更加圈紧那搂在她腰身上的臂膀,带她登机。   他同样会让她明白,只要她的心还是空的,没有其他男人入驻,他会追随她到天涯海角。   两人登上了飞机,没有任何人过来阻拦他们,这几十个小时就像做了一场梦,古妤刚刚踏上美国的土地,便马上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她还是被他带回去了。   “睡一觉。”慕夜澈为她盖上毛毯,倾过唇,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闭目休息。   接下来,四周很安静,无比的安静,古妤躺在座椅上,看着他清俊的脸庞,隐隐蹙起眉心。   实质上,她不想离开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的家在这里,可是如果不离开,她以后该怎么去面对慕家的一家人?   数个小时以后,她睡了一觉,很长的一觉,然后飞机平稳降落了,她又重新站回了锦城市的土地上,抬头望着这片熟悉的天空。   这是第几次的来来去去呢?仿佛离开了很多次,却还是回来了。   她说过,结束了这一切,就不回来了。   “随我回去看看他们吧,慕太太可能病了。”身侧的男人轻声道,阗黑幽邃的眼眸看着正前方,与她一样抵触这座布满痛苦回忆的城市,“即便你不愿意再接受我,我也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这里有你的家。”   古妤没出声,但她水亮的眸光在隐隐闪动,想起了第一次离开这里的狼狈。   那一次遇到了黛蔺,也遇到了与慕夜澈在酒店开房间的林小小,她古妤,就这样被林家姐妹数次逼离家乡,放弃古家。   这世上真正的痛与恨,其实不是复仇,不是避而不见,而是当他站在她面前,执意追随,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爱,又何来的恨呢?   ——   慕太太与林纤纤的一拍即合,可以说是一场闹剧,也可以说是林纤纤的一场预谋。   当这二人心急火燎的立即追随慕夜澈飞往美国,经历了完全失去慕夜澈消息的重重波折,这二人终于柳暗花明,忽然从古妤那里接到慕夜澈的电话,立即追随慕夜澈返回国内!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只要盯着古妤的行踪,就一定能实现她们的计划!   于是在幸运的联系上了慕夜澈之后,她们立即前往机场,乘坐最近的航班回国!   同时间内,林纤纤开始鼓吹慕太太拿出一笔钱‘做生意’,她会帮慕太太钱滚钱,利生利,让慕太太成为应有尽有的阔太太!   “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爸给我的那些钱已经够用了。”飞机上,慕太太摇了摇头,不太敢相信林纤纤的那张嘴,犹犹豫豫的把脸侧过去了,“而且我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钱。”   “妈,您这就错了。那古妤不就是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嚣张跋扈吗?名牌跑车满街跑,当初您送她的貂皮大衣她还看不上眼~”林纤纤朝慕太太靠近,握紧慕太太的手,继续鼓吹诱惑,“而且您想想看,您一直被爸管着,这不能买,那也不能炫耀,这书记太太的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依我看哪,您还不如一个小菜贩过得自在,耳环被抢了也不敢吱声,面子里子都是假的,实际上您什么钱也没有,只能买副假耳环蒙混过关。”   果然,慕太太的脸色立即变了,朝她看过来,“谁说我没有私房钱?!你倒是告诉我,这钱生钱需要多少本金?”这句话确实戳中了她的痛处,踩到了她的心窝坎上!   如果她能用她现有的私房钱钱滚钱,小钱变大钱,以后的日子就不必被老慕管着了!这些年被丈夫管得严严实实,书记太太的日子确实过得没意思!   而且古丫头确实就是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变成了现在的身价不菲,存款估计有几百个亿!   林纤纤见慕太太有所动容,一双美丽清媚的凤眼转了转,又轻声笑道:“妈,我问过了,这本金不需要多少,几百万就行了,五百万。”只要慕太太肯拿出这笔钱,她会用这笔钱去找韩虔,让韩虔帮她在ks兴风作浪,最好让古妤在期货界再无立足之地!   或者,她用这笔钱去维也纳‘深造’,一步步的接近碧丝夫人,重新夺回她大提琴女王的宝座!   “五百万?”慕太太诧异的瞪着这个女人,立即拔高了音量,“你当我这里是银行啊,想提多少就提多少?!”如果她有这五百万的私房钱,她还用得着让林纤纤帮她‘做生意’?   “妈,那您能拿得出多少呢?”林纤纤稍显失望的看着慕太太,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几百万算什么啊,连一套别墅都买不到,堂堂正正的书记夫人竟然连这个数目也没有!刚才她还打算开口八百万!   也是了,慕家的财产都在慕书记和慕夜澈的手上掌管着,慕太太也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   “两百万吧。”慕太太压低音量道,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心疼,“这是我这几年偷偷藏下的,你别让你爸知道了。你也知道,你爸管我管得严,如果让他知道我私藏了两百万,他一定会深究。而且这是我最后一笔钱了,你别给我赔了。”   “妈,您放心,我一定给您赚回来。”林纤纤轻轻笑道,抚了抚慕太太的手背以示安慰;虽然她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嫌少,但是能骗到这两百万就不错了,“现在我们赶紧回去,夜澈他现在肯定到家了,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追随他去了美国。”   接下来,她会一步步的把慕太太套牢,让慕太太把慕家的财产一点一点的搬出来,然后她会利用这笔钱,与古妤长久的耗上。她扬眉吐气的日子,近了!   “好!”   ——   慕夜澈带古妤回到了慕家大宅,慕书记对他们的出现很惊讶,一双老眸定定望着安静的古妤。   jasmine竟然愿意跟随夜澈重新回到慕家?   想必,又是要把他们慕家搅得鸡犬不宁!   “坐下吧。”老人看了一眼古妤,抬手示意二人坐下,然后侧首看着一旁的管家钱叔,“太太去哪了?让她出来吧。”   “老爷,太太与朋友出去了,说是出门几天。”钱叔回道。   “出去还没回来么?”慕书记不悦的皱起一双白眉,对妻子的这一行径感到极端的生气,竟然十几个小时都不见踪影!   而且他更加不愿意见到jasmine,不愿意与这个第三者交谈,便板着一张老脸,推着轮椅,直接从古妤面前经过了,没有再说任何话。   古妤也知道慕书记不欢迎她,便淡淡的笑着,没有太过热情。   此刻她在打量慕家四周,一双晶莹的猫眼噙着笑,寻找病重的慕太太身影。但钱叔刚才说了,慕太太与朋友出门几天,暂时不会回来!   也就是说,慕太太利用这个借口骗慕夜澈回国!   而慕夜澈,一张俊美的脸庞阴鸷无比,唇锋抿直,直接迈开长腿往楼上走,一把推开慕太太的房间门!   虽然他早已打算带古妤一起回国,迟早的事,但母亲装病骗他,那就不可原谅!   没有什么事是不会装病的!估计是又想在他和古妤之间折腾了,闲不下来,但被他们慕家深深伤害的古妤还折腾得起么?   此刻,他黑眸阴沉,不悦微眯,扫一眼房间,把房门重新带上了。   而古妤安静站在他身后,同样打量了几眼这二楼,等待着慕太太的好戏。   以她和慕家目前的陌生关系,慕太太给她打电话装病是什么意思?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难道,又与林纤纤有关系?   她淡淡一笑,转头看着面前的慕夜澈,与他四目相对,再次微微一笑。   如果林纤纤不肯死心,那么这次就让她彻底死心,呵。   而慕夜澈,也歉疚的望着她,想对她说些什么。忽然,楼下的座机电话响了,管家钱叔接听了之后,立即匆匆的朝楼上跑来,对慕夜澈道:“少爷,太太来电话了,说是在路上出了事,进了医院,赶紧去看看吧,说是病得不轻!”   古妤与慕夜澈双双一惊,没想到慕太太还真病了! ☆、掳爱Chapter:134   慕太太又出事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出门见朋友,不小心让车给撞了一下,进医院了。   于是当慕书记一行人急匆匆赶来医院,便看到她左腿上打着石膏,正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状似很痛苦。   当看到儿子夜澈成功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哎呦一声,叫得更大声,拼了老命的做戏表演,“夜澈,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妈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哎哟,腿好痛。”   她抚着自己的腿,痛苦的哼着,夸张的表情差一点让她面部抽筋。   门口,慕夜澈与古妤双双看着她,不敢怀疑她的腿没有受伤,也不敢相信她伤得有多重。毕竟她曾在电话里再三强调,她快不行了,想见古丫头最后一面!   但是此情此景,又哪是要病逝的模样?顶多,腿让车子给擦了一下,需要在病床上躺上几天。   于是古妤朝她的病床边缓缓走来,将手中的水果篮放上床头柜,嘱咐她保重身体,笑道:“伯母您好生养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丫头!”慕太太却突然一把拉住她,望了望她空荡荡的身后,对宝宝没有被带来有些失望,感慨道:“前不久你还说与夜澈出去办点事,办完事就回来吃我亲手包的饺子,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一直等着你们回来,可是……”   她将古妤的右手抓紧,一双苍老杏眸中布满了恳求,“丫头,你是我们慕家的儿媳妇呀,不要再离开,留下来好不好?留下来,让我们重新成为一家人!”   古妤则望着她,再笑道:“我是jasmine,从未答应嫁给慕夜澈。”   以她对慕太太的了解,她相信慕太太这次装病骗她过来,绝不是为了留住她这个‘儿媳妇’,而是另有目的。至于这个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一定跟慕夜澈有关系的,呵!   “妈,您不要逼jasmine。”她的身后,面色微冷的慕夜澈对母亲沉沉出声了,微眯双眸,眸色冰冷,“如果您的腿无大碍,那我先带jasmine离开了。”   他非常厌恶母亲装病骗他,这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夜澈,你这又是要去哪?!”慕太太立即激动的从床上坐直,又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急得全身微微颤抖,“不要动不动就闹消失,我和你爸的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说不定明天,我们就睁不开眼睛就这样睡过去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既然经不住折腾,那就不要折腾。”慕夜澈眸色一冷,冷若冰霜盯着面前的母亲,“你亲自打电话给jasmine,说你快不行了,什么时候你会停止这些谎言?”   “夜澈,妈这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吗!”慕太太激动的大吼起来,一时间老泪纵横,哽咽不止,“妈出车祸,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如果我不打电话给古丫头,你慕夜澈又怎么会知道妈出事了?!你把手机丢了,把什么东西都丢了,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你!可是你是我们的儿子啊,我和你爸天天盼着你回家,盼着你与丫头重新组建家庭……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为了我自己吗?!”   面对慕太太的情绪爆发,慕夜澈依旧冷冷盯着她,眸底闪耀着寒光,不吐一语。   最后,他看一眼古妤,示意古妤随他离开这里,高大身躯冷漠的走出病房。   “夜澈。”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慕书记忽然喊住了他,尽量压住他的怒火,冷声道:“我们可以各自退一步,我不反对你与这个女人交往,但是你们必须在五年之后才可以谈婚论嫁!”   慕夜澈停住脚步,缓缓回头,“五年之后,我将近四十岁,但到那一日,你依然会再给我订一个五年之约!”   古妤也回头看着这怒气勃发的慕书记,粉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眸中寒光闪耀。   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嫁给慕夜澈,就凭慕书记现在对她的偏见,她便不想再迈进慕家门!   她始终相信,曾经再深厚的感情也敌不过人走茶凉!在慕书记心中,当初的古丫头已经死了!   所以,随他们父子折腾,她古妤,只是一个看客!   “走吧。”前面,颀长伟岸的慕夜澈不再理会父亲,带着她大步走出病房,进了电梯。   而当他们离去,走廊的转角处,藏身在那里的林纤纤这才现了身,露出她那抹瘦削的身影。   事实上她对抱回孩子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现在走投无路的她来讲,无论用哪种方式制约住古妤都可以!如果既骗到了钱,又抢回孩子做筹码,那就最好不过了!   ——   古妤与慕夜澈一起进了电梯,慕夜澈开始用她的手机给外公威廉姆打电话,一双深黑的眼睛则盯着古妤,目露柔光。   “对,torn随我一起回了国,我会照顾好她。”他哑声道,抬起手,用那秀长的指温柔触了触古妤的脸,“她在国内长大,不会适应美国的生活。”   古妤则静静看着他,没有避开他的手指。   “数个月前,我从古傲那里得知了古妤的事情,所以我帮她联系上了碧丝夫人,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威廉姆在那一端冷静道,并未火光冲天,勃然大怒,而是很镇定,   “你带给她的伤害无法弥补,而她自己也承认,这是她爱上你必须所要付出的代价,她接受这种结果。但是你要知道,她这次回国是为了揭开阴谋真相,而不是为了与你重归旧好,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给我一次机会,我会重新找回她。”慕夜澈的手指在古妤的脸庞上轻柔的滑动,然后穿进她的发丝,将她轻轻扣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贴上他的胸膛,“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纽带和希望。”   孩子?   他怀中的古妤轻轻一震,想起了宝宝的泪脸。   其实自从抱回孩子,孩子每天都会哭。宝宝是一个灵性的孩子,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会想念她这个亲妈咪,与她有心电感应;离开爷爷奶奶之后,小家伙更是想念慕家,无法适应空荡荡的大别墅生活。   毕竟,孩子是在慕家长到半岁的,每天与慕夜澈在一起,父子俩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份血缘关系永远斩不断。   “这些,让古妤自己去选择。不过你现在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带回了中国。”威廉姆又道,“在不伤害古妤的前提下,我可以不追究这次的事情。不过年轻人你记住了,古妤现在解开了心结正在接纳另一个男人,你没有任何资格去阻挠他们相爱。”   “这个我知道。”慕夜澈锁眉,垂眸看着怀中的古妤。   是否是,他现在对待古妤的感情,就像回国后的古妤蓄意接近他时,一样的虚假?   古妤则异常的沉默安静,看着正前方,没有看他。   最后,两人走出了电梯,重新回到慕家。   ——   医院。   慕太太见儿子和古妤离开了,便停止了哭泣,眼睛红肿看着门外。   故意扭伤腿进医院,是林纤纤出的主意,也算是对儿子有一个交代。现在林纤纤就躲在门外,正拿着她的那两百万私房钱,准备去给她赚一些外快。   当然,这件事是一定不能让老慕知道的,否则她收礼收回扣的那些事全部都要被挖掘出来!   这些年,她顶着书记夫人的名声,私下收了不少礼金……   于是在给门外的林纤纤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她便躺着歇下了,也懒得理老慕。   门外的林纤纤则走进电梯,拿着慕太太的这两百万私房钱,立即去荣升集团找韩虔。   高高在上的韩虔虽然与林玉儿见过几次面,但他从未与林纤纤正式见面,这次被林纤纤邀约,他有些诧异,示意秘书给林纤纤放行。   “你们都下去。”一身意气风发的他让所有高管人员散会,自己则依旧坐在首席官位子之上,长指松了松领带,看着走进门的林纤纤。   第一眼,林纤纤很漂亮,柔美中带着一股灵气,像一朵不受尘世污染的百合花。   第二眼,林纤纤穿得很寒酸,一双美丽灵巧的眸子绽放着亮光异彩,不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女人。   女人就是这样,即使最初再纯洁无暇,最后还是会被世俗所玷污,一双清澈的眼珠子闪烁着算计之光,与纯真压根沾不上边!   “我喜欢简洁。”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韩虔仅是在座位上冷冷睥睨着她,勾起薄削的唇角倨傲一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我相信你会比你母亲言简意赅。”   林纤纤也早料到自己不会被韩虔热情对待,便朝这个危险冷傲的男人缓缓走近,开门见山道:“我想让你帮我对付一个人。”   “哦?”韩虔挑眉,锐利眼眸中的冷光一闪而逝,“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林纤纤深吸一口气又说道,努力压住狂乱的心跳,尽量让自己不要害怕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我只要让她滚出投行界,与我一样,声名狼藉。”   韩虔冷冷盯着她,微眯的眼眸闪烁着琢磨之光,然后缓缓站起他高大魁伟的身躯,朝林纤纤这边走近。   林纤纤面对他高大健硕的身躯,立即往后退一步,在这份压抑与危险的气息之中不敢再乱开口讲话,又道:“我这里有两百万,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交给古妤去做投资,一定要让她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败一回,彻底毁掉她在投行界的名声!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韩虔则用他狭长锐利的眸子冷飕飕盯着她,薄唇边忽然泛开一抹冷笑,“原来林玉儿教出来的女儿尚有一分天真!不过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他转身踱步向窗边,冷笑望着窗外,“两百万你收回去,我只需要你向我提供慕夜澈的信息即可。”他回首盯着这自动找上门的林纤纤,“知道多少提供多少,我相信你这个他昔日的枕边人不会令我失望。”   ——   回国之后,慕夜澈立即带着古妤去了一趟新加坡。   这个时候的安绨一家,早已从林小小的口中得知了一切事情原由,谁也不敢再相信这林家母女。   安绨非常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再逆转,也只能这样了;而且如果让外界知道她安绨动用政府力量打压古妤在新加坡的事业,那她总理府的颜面何存?   所以这件事只能被压下去,不能曝光。   但安绨会尽量帮古妤争取一切的机会,让古妤在新加坡重新立足。   于是在古妤飞新加坡之后,不是古妤过府拜访安绨,而是安绨亲自过来公司见古妤,为古妤承担一切的交易损失。一些交易过程中产生的官司纠纷,安绨也会为她一力办妥。   对此,古妤有些受宠若惊,忽然笑问那沙发上的安绨道:“如果事情真相不被曝光,业界永远会认为是我能力不足,导致崩盘,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找我做投资顾问。请问安绨,这件事能用钱去摆平吗?”   “这……”安绨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懊悔万分的看着她,“可是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去,我安绨的名声也被毁了,也会毁了奈琛一家。当初,我不该听信林纤纤的片面之词!”   古妤则无声一笑,没有出声,目光重新放回电脑屏幕上,继续她的工作。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让助理送您出门。”片刻后见安绨还未有离去之意,她按开助理的内线,向安绨下了逐客令,最后笑道:“这件事倒是给了我一个教训——无论做任何事都不要太过自信,因为前方永远都会有人给你绊脚石,动用各种关系打压你!这次谢谢安绨为我担负这一切债务,我就不送了,慢走。”   她示意助理将满脸愧色的安绨送出去,自己则躺在皮椅上休息。   好一个林纤纤,这一次定然是要让她与她一样的声名狼藉了!   ——   慕夜澈被邀约去了安绨府邸,在书房拜见了前国务卿老爷,一番彻谈之后,国务卿老爷向他做出了承诺,一定会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对此,安绨一脸的不安,每天坐在房里捻佛珠。   安绨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早已从电视上看到了林玉儿和林小小被提审的消息,得知自己成了这林氏母女的帮凶;虽然林纤纤暂逃一劫,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去逮捕她,但安绨与其他人一样,十分的笃定林纤纤绝不善罢甘休,一定会走上林玉儿的旧路!   当初纯真善良懂事的纤纤去哪了呢?是林玉儿毁了她?慕夜澈毁了她?还是她本性如此?   安绨非常的心痛,后悔,可是没有办法,她已经帮助林纤纤一次又一次的害人,错把助纣为虐当成了同情;   早在纤纤割喉自杀的那一次,她就不应该给她换一个新身份,而是应该让她从此结束这尘世的一切恩怨,少让大家遭受这些罪!   相比于安绨的不安与痛苦,从书房出来的慕夜澈亦是一脸沉痛,静静往前走。   他不想看到身周的人是如此的不安,可是这一切,却是因为他而起。如果当初他没有报仇,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也许,如今的他与古妤和林纤纤都没有任何关系,依然是孑然一身的慕小叔。   然而,一切还是物是人非了。   从安绨府邸离开之后,他返回了古妤的公司;   古妤依然处于被辞退的危险边缘,虽然东旭极力维护她,但她手上的客户资源全部流失了,没有人再敢她做投资,她的名声一蹶不振、无力回天,投行界逐渐将她拒之门外,她跌停板的成绩根本无法取信于人。   此刻,他敲了敲她的办公室门,推门走进来,看到她正抚额看电脑,眸色晦暗。   听到脚步声,她立即关掉电脑上的东西,然后扭头看着他,态度淡漠,“什么事?”   “邀请你吃饭,然后在海边散散步。”他看一眼她的电脑,没有问她工作上的事,而是打算带她出去走一走,“这里有座独立的小岛,景色很美,也许适合你去走一走。”   事实上,他不愿意看到古妤为工作日益憔悴,他更希望她能换一份轻松的工作,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但是她执意要选择这条路,他也没办法强硬去阻止,唯有带她出去纾解心情,换一种环境。   “好,等我收拾一下。”古妤的确心情低落,所以她想也去岛上走一走。很早的时候,她就听奈琛介绍过这座小岛,岛上尚未开发商业化,所以上面保留很多美好的区域,比如海边会有很多贝,岛上住有很多原著居民。   几个小时以后,她在游艇上远远就看到火红的夕阳里有一座独立小岛在海岸线上若隐若现;而且奇怪的是,现季节竟然有很多候鸟飞往这座岛屿,岛上满满的全是青色的麦穗,黄色的花朵,堪比天堂。   这里,的确是一个散步、度假的圣地。   当她和慕夜澈下艇上岸,便看到火红的夕阳里,一群背着书包骑着单车的少年从他们面前飞快的奔过,车铃铛叮叮叮的响,让人仿佛回到少年时代。   这里的建筑物很旧,低低矮矮的住房,没有多大特色,却很整洁干净,一律是小旅馆,小孩子们在门口跳绳唱儿歌。   “我订了酒店。”一身休闲西装的慕夜澈轻轻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在这青青的麦穗中间,闻着这青草香,看着自行车上的少年们打打闹闹,“我十几岁的时候,曾经也骑过单车,慕清如坐在我的后座上,一身白裙,秀发飘飘,很美。”   他哑声道,磁性的声音犹如一杯醇厚的美酒,随海风逐渐飘散,清晰传入古妤的耳膜,那一双深黑的眼眸则望着夕阳和海边,没有迷恋,只有回忆,“原来那只是我少年时期对母亲的一种回忆,她很温柔,很像母亲,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所以我一直追随这个虚幻的梦境,铸下了后面的这些错误。”   古妤则静静走在他身边,与他一起走在这青青麦穗之间,走向那海风吹拂的海边。   这里与锦城市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些恩怨,也没有林家母女,所以她很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少年们背着书包骑着单车打打闹闹的画面,也喜欢这里尚未被开发的海滩,笑道:“我们去海边抓斗嘴鱼,听说它们是夫妻,所以生生世世都是成双成对出现在海边,生死相随。”   虽然她早已过了浪漫追梦的年纪,但在这里抓抓鱼吹吹风也是不错的。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闹,道路两旁是青幽幽的树木和麦穗,山崖上是五彩斑斓的鸟雀。   于是她放开了一切,脱下脚上的鞋子,抓着她的裙摆,往海边飞快跑去。   慕夜澈则在后面看着她,看她像个孩子,在沙滩上调皮的跳来跳去,抓着裙摆、拎着鞋子在浪花里踩来踩去,并蹲在沙滩上研究斗嘴鱼。   他性感的薄唇边不自觉泛开一抹柔笑,双眸柔和,看着她调皮可爱的样子。   这就是真实的古妤,只要她放下一切,她就是以前的古丫头,不戴面具,真实,率真,惹人怜爱。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掳爱Chapter:135   古妤感觉很放松,尤其是看到大片的候鸟朝这个美丽的小岛上空飞来,她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归属感,仿佛回到她梦寐以求的那个家,倦鸟归巢。   从小,她没有父母,所以她才那么贪恋慕书记慕太太给予她的那份温暖,喜欢那个家。可如今,她的归宿又在哪呢?   此刻夕阳正一点一点的沉落,夜幕降临了,她从海水中走出来,穿上鞋,离开这片沙滩。   慕夜澈则走在她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上她的肩膀,与她一起走在海边的草地矮丘之中。   弯弯曲曲的羊肠道路两旁开满了小花,青草香和着泥土香,在微凉的海风中四处扩散,沁人心脾,他们依稀可见前方不远处,一幢二十层高的大酒店灯火辉煌,成为这座小岛上唯一的奢华风景。   慕夜澈在这座酒店预订了房间,所以此刻他准备带古妤去酒店洗个澡,然后享用晚餐。   然而走了一段路,古妤不太想进入酒店,而是指了指附近的小民居,打算进入这民风纯朴的小民宿歇一晚。   “你回去吧,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她用手指撩开那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笑了笑,执意与他分开住宿,兀自往前走,“我喜欢那边的风景。”   那边有座学校,学校旁边是大片的麦田和民居,看起来环境很不错,整洁干净。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与他同住酒店,这会让他们的关系回到她初回国的那段日子,感觉尴尬,毕竟那不是一段什么美好的记忆。   慕夜澈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强留,而是目送她走向民宿方向,微眯双眸。   虽然那不是一段太美好的回忆,但也已经发生了,她是自愿的,这说明她还记得以前的事情,没有把对他的感觉忘得一干二净。   他很庆幸她用这种方式回到了他身边,让他们彼此还记得对方的身体……   在她高挑柔美的身影逐渐消失之后,他在冰凉的海风中站了片刻,然后返回酒店,洗了个澡,穿上睡袍,开始着手处理其他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虽然他仅是淡淡瞥了一眼古妤的电脑,没有深究,但他知道,这次的跌停板对她的冲击力不小。   纵使安绨过来赔礼道歉,前国务卿老爷承诺彻查此事,但已经毁掉的名声又如何恢复如初?这一切,只不过是台面上的场面话罢了,根本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易峰,立即帮我去办一件事。”此刻他将挺拔的身躯后靠于座椅之内,眯眸看着电脑屏幕上,助理易峰刚刚发送过来的一沓资料和几份名单,“找出名单上的所有这些人,接下他们送来的律师信,官司闹得越大越好。之前他们已经故意与古妤产生了交易纠纷,扬言打官司,正好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说出替安绨拿钱办事的实情!你立即去办!”   “慕少,安绨想必已经对这些人封了口。”   “总会有漏网之鱼。”   “我这就去办!”   与助理结束通话之后,房间的电话突然又嘟嘟嘟的响起来,是酒店前台打来的,提醒客人今晚不要去海边出游,晚上八点过后会有台风,不宜出行。   台风?   他内心一紧,看看时间,发现现在晚上六点多钟,不知道古妤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么危险的台风夜,风雨交加雨势凶猛,古妤怎么能住在那地势走低的私人民宿?   而民宿那边,古妤已经走过那青青的麦草田,穿过那白墙红瓦的学校,在距离海边最近的地方订了一间小旅馆。   旅馆的主人很热情,在院子里招待客人们一起围桌吃饭,端上岛上的特色菜,倒上牛奶,并让自己的女儿为大家跳舞唱歌,将从学校学来的知识现学现用,似一只小黄莺为大家清脆歌唱。   前来借宿的客人没几个,但在小朋友的热情带动之下,古妤他们也跟孩子们一起跳起了舞,度过了一段开开心心的晚餐时间。   最后,几个客人回房休息了,古妤则在外面散步,看那些五彩斑斓的鸟雀在海边的山崖上挖洞筑巢。   这些鸟儿很奇怪,现在只是夏末秋初时间,尚未入冬,但它们已经飞回了这个美丽的岛屿,在崖壁上早早筑起了它们的巢穴。难道,鸟儿也知人事,知道家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港湾?   她拿出手机,对着悬崖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继续往前走,吹着清凉的海风。   岛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很像杜鹃花,但又不是杜鹃花,一串串的挂在枝头,迎风摇摆。   放学的孩子们则举着纸牌在路口为自家的民宿招揽生意,为游客们介绍岛上的旅游景点,带大家过来住宿。   古妤从他们身边走过,准备进入浅海滩范围看看那些传说中的鱼,一个孩子忽然拉住她道:“姐姐,别去海边,今晚有台风,会把你卷入海里的。如果你已经订了房间,最好马上回去,与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台风天很厉害的。”   古妤望望四周,果然发现这群孩子等在这里,除了招揽生意,也是指导游客们往正确的方向走,不要进入海滩范围。   而且海边已经重新插上了很多行人止步的旗帜,一方面不允许游客踩死那些鱼卵,破坏岛上的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划出了安全范围,避免有些游客落入海里,被台风大浪卷走。   古妤望了望刚才戏水的那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用脚踩死了不少斗嘴鱼的幼苗,根本没看到那些行人止步的小旗子被大浪卷走了。   而且一不小心,正在破坏生态环境的她也会被大浪卷走。   也就是说,这座尚未被开发的岛屿仅是靠岛民们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守卫着,青山绿水,环境幽美,不受任何尘世的污染,但同时,一些保卫措施也不够完善,需要孩子们放学后在这里守着,民风淳朴,设施单一。   “谢谢你。”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谢谢他们的提醒,然后往回走,想起慕夜澈这个时候会不会去海边浪漫?   既然他要去住那奢华的酒店,那一定不可避免去海边出游艇,或者去海里深潜什么的!   今晚大台风,也不怕被大浪给卷走?用这住酒店出游艇的钱去帮助岛民们修建防护网该有多好,也可以保护他自己,不被大台风给吹走!   思及此,她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快了起来,竟是往酒店的方向疾步而去,担心某个人不知死活的去海边浪漫。   果然没走几步,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肆虐,豆大的雨点立即倾盆而下,势如瓢泼!   不出几分钟的时间,古妤已是头发衣裳湿透,睁不开眼睛。   风雨太大了,她已在各种树枝的断裂声中踉踉跄跄,躲在屋檐下寸步难行。   她的身上已经湿透,薄薄的衣裳裹紧她婀娜凹凸的身躯,风雨扑面,束缚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长长的秀发帖服在白皙的脸庞,雨水顺着修长的睫毛一串串滑下,使得她无法睁开眼睛。   她依稀可见大酒店就在前方,甚至仿佛看到慕夜澈那颀长的身影就走在海边,身旁波涛汹涌,这让她心里的急切与担忧更增一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决定继续往前走。   而酒店那边,慕夜澈早已不在房间了,他也来到了民宿这边,找到了古妤借宿的小旅馆,用力的敲了敲门。   这里地势偏低,他更加担心古妤会遇到危险,跑去海边捡斗嘴鱼。   但店主人不肯开门,害怕大台风把她的院门给吹破,卷走她屋内所有的东西!或者说,院内正被台风吹得一阵噼里啪啦,她根本听不到敲门声!   “古妤!”慕夜澈在外面喊了几声,最后迫于无奈,挺拔身躯后退几步,一脚踹开了大院门!   躲在客厅的店主人吓了一跳,以为门被吹倒了,却是看到一个眉目皆湿的大帅哥心神焦灼的冲进来,用那双幽黑锐利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往楼上而去!   “先……先生,古小姐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女店主脑袋上顶着平底锅,抖抖索索的总算伸出了她那颗脑袋,“刚才我去收拾碗筷,不知道她要出门,所以忘记告诉她今晚有台风……”   “该死的!”这句话让慕夜澈再次从楼上冲下来,恼怒的一把揪住了这个女人,差一点扭断了这颗脑袋,“你竟然没有告诉她今晚有台风?!”那她现在去了哪里?真的去了海边吗?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重新冲进了狂风暴雨之中,往海边而去!   而那边的古妤,已经一身湿透的到达酒店门口了,但酒店总服务台告诉她,慕先生接到台风通知之后去了民宿方向,不在房间。   “去了我那边?”这一刻,古妤的整颗心揪了起来,酸酸的,真不明白他们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如果她呆在民宿,他呆在酒店,他们都不出来,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他又跑去海边找她了!   如果他被风浪卷走了怎么办?   此刻她的一颗心,比刚才更加焦灼万分,想也不想,重新跑进了风雨里。   而外面,台风已经把所有的漂浮之物卷向了天空,树木与花草在风雨中一片狼藉,如若不是抱住了树干,古妤那轻盈的身躯只怕也是要被卷向天空。   她再次用手拂了拂眼睑上的雨珠,望了望黑漆漆的前方,发现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面庞被大风吹得发麻;此刻她就在距离海边不远的地方,可是如果她放手,她就会被风卷走,再也见不到这个让她心神俱裂的男人!   她实在是痛苦,却更加放心不下这个跑去海边寻她的男人;此刻他在哪里?如果他跑去刚才戏水的地方寻她,那是一定会被大浪给卷走的!   “慕夜澈,我在这里!”她朝大海方向大喊,柔美精致的脸庞被大雨洗刷得一片苍白,眼眶酸涩,“你不要去那边!回来!”   风很大,她的声音几乎是被淹没了,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事实上此刻的她也极有可能被大风卷走,根本回不去,但比起这种危险,她更加对慕夜澈的死讯感到绝望。他为什么要跑来寻她呢?跑去海边必死无疑!   “古妤?”正当她绝望之际,黑漆漆的前方忽然想起了一道惊喜的男声,只见前方,有个高大的影子正举步维艰的从草地那边移过来。   他先是稳了稳自己的身体,然后几个箭步朝这边跑过来,连着那树干,一把抱住了古妤。   “古妤!”他惊喜的抱着她,用大手轻柔抚了抚她的脸,抚去她眼睛上的雨水,濡湿的俊脸上布满失而复得的惊喜与惊慌,“你果然来了海边。”   古妤也抱紧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没有出声。   他平安回来就好了,她差一点就看不到他,险些让他命丧大海!   慕夜澈则在风雨中紧紧抱着她,然后两人顺着树干蹲下去,都没有再出声,而是紧紧抱着对方,等着雨势转小。   刚才他确实去了海边,却找不到古妤的身影,只看到汹涌大浪冲刷着海滩,向他的脚边奔涌而来。   一时间他也以为古妤被大浪给卷走了,可有个路过的孩子告诉他,有个姐姐往酒店方向而去了,于是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边跑来,一路上被台风吹得寸步难行,双目刺痛,好在最后,他忽然在风雨中听到古妤喊他的声音,喊他回来,这让他欣喜若狂!   “这里距离民宿更近一些,我们去民宿!”他用手臂护住怀中的古妤,然后搂着她,带她往旅社方向大步跑去。   一路跌跌撞撞,躲躲闪闪,无数的大树被吹倒,一大片的屋顶瓦片被掀掉,两人终于在大风大雨之中回到了民宿,回到了房间。   女店主心头有愧,立即为二人准备了热水,沏了壶热茶,让古妤压压惊。   “放下吧。”慕夜澈示意女店主出去,然后看着一身湿的古妤,让她去洗澡,担忧看着她,“需不需要我陪在外面?”   由于台风天,整个小岛都停电了,房里点着两根蜡烛,一片昏暗潮湿,他担心她害怕。   “你等在房间门口吧。”此时此刻,古妤的一颗心依旧在狂跳。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断然拒绝掉他,而是让他等在房间门口,没有让他等在浴室门口。   她不需要拒绝他于千里之外,因为他险险保住了一条命,奇迹般的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个活生生的慕夜澈……而且他刚才给她的那个拥抱,真的很温暖。   “好。”同样一身湿透的慕夜澈看她一眼,走出去了,带上房门。   古妤则拿着一根蜡烛进浴室,看了看四周简陋的环境,开始脱衣服冲澡。   由于长时间的雨水冲刷,她身上的冰肌玉肤都已经开始泛白了,白皙如玉的皮肤泛着苍白之色,没有温度。直到热水淋上身,这才微微泛起粉色,白里透红,诱人至极。   洗完身体,她放下长发开始洗发,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她白皙的玉背上,水珠正顺着她柔美性感的女性身段逐渐往下滴落,滑过她白嫩丰腴的臀部,来到大腿根部,然后流向她修长的**,滴落地面。   但正洗着洗着,她忽然感觉脚边有一条滑溜溜的东西滑过,在她的脚边绕了一圈!   她连忙取了毛巾擦眼睛,往地面仔细一看,竟是吓得一声尖叫!   天,原来在这旅社的卫生间角落里,竟然盘着一条蛇!刚才,正是这条蛇从她脚边滑过去了,正用那双冷幽幽的蛇眼睛盯着她,把她当成了猎物!   “夜澈!”她吓得夺路而逃,打开浴室门就往外面跑,蜡烛也被她扫落在地了,浴室里一片漆黑!   好在卧室里还有一根蜡烛,可以让她看得清方向,往大门方向跑去,“夜澈!”   这里太原始了,房屋依山而立,台风天竟然有蛇窜进民宅!   而门口的慕夜澈也被吓了一跳,立即打开门冲进来,却看到古妤一身**往门口跑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性感美好的身段全露了!   他一把抱住惊慌失措的她,全身**的她也张皇的扑进他怀里,吓得俏脸苍白,口齿不清,“有……有蛇!”双腿主动盘到了他身上,远离地面。   然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又是一声大叫,“放我下来!”该死,刚才她是光着身体跑出来的!   慕夜澈有些无奈,温润黑眸定定注视着她,把怀中的软玉温香主动放下来了。   已经看到了,现在弥补还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没有看过,而且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等等,继续抱着我好了!”被放下来的女人忽然又主动往他怀里扑,用她**幽香的女体紧紧贴着他,不允许他看任何地方,羞愤得俏脸嫣红,“抱着我就不会看到了!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慕夜澈原本全身湿透,衬衣紧紧贴在他修长精壮的男性体魄上,等于没穿衣服,现在又被这**女人紧紧抱着,蹭着,他不心猿意马都难,于是道:“你的衣服在哪?”   “浴室。”古妤也感觉难堪。   “那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我们一步步走去浴室。”他又哑声道,幽邃黑眸闪烁着火热幽光,紧紧盯着怀中的女人,让她踩着他的脚背一步步往后退。   “不要,浴室太远了,就去床上吧。”古妤仰头看着他,抱紧他,暗暗蹙起眉头。听起来一切正常,为什么她总感觉这男人温润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邪恶呢?   明明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怎的这句话听起来就这么暧昧?两人紧紧抱着,他进一步,她退一步,而且还是在床上?   “好。”他磁性的声音更加低哑,非常性感。   “不,不行!不去床上!”床上的被子她不要了,他们现在根本就不能靠近床!   一身嫣红的古妤开始推拒他,但两人已经一个不稳跌到了床上,而且刚刚好,慕夜澈那高大的体魄就压在她身上,她那一双白里透红的**则大大敞开着,秀发湿透,全身**,形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古妤羞惭万分,一双美眸懊恼的看着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白皙的脸庞粉如桃花,全身红透,抗拒的动了动身体。   他是故意压上来的吧?但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无论用哪种方式,被吃豆腐的那个人都是她!   慕夜澈则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庞,火热幽邃的眼眸里勾着一抹笑,看着他身下全身都泛红的她,倾下俊脸轻轻攫住她粉色的唇,“女人,你真美。”   他与她一样,都在怀恋刚才那个温暖的拥抱。   刚才在风雨中抱住古妤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重新又活了一回!   因为古妤给予了他回应,紧紧抱住了他,随他寻去了海边;而且他从古妤的眼睛里看到,她在担心他的生死,在大台风夜寻去了酒店,担心他出海!   她在担心他,这就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而门外,听到尖叫声的女店主急匆匆朝这边跑来了,担忧的敲了敲门,“古小姐,怎么了?”今天差点就让古小姐葬身大海了,不知道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再出人命了!   “她在帮我脱衬衣!”   “他在帮我找衣服!”门内的两人同时回应道,紧接着,立即又没了声音,只听到床在微微的动,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呃……”女店主贴着门板听了听,随即捂住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没发生什么事嘛!原来是两人在恩爱,情到浓时古小姐叫了那么大声!足见慕先生是多么卖力啊! ☆、掳爱Chapter:136   台风夜的这个晚上,除了古妤与慕夜澈飞来了新加坡,东旭也飞回了国内。   东旭原本打算立即飞来新加坡找古妤,但遇上台风天,只能将行程暂时搁置一日,试图用手机联系上古妤。   但台风将岛上的信号塔摧毁,古妤的手机一直处于没有信号状态,他就这样失去了古妤的行踪。   不过他并不担忧,因为只要古妤的手机还处于开机状态,他就有办法用卫星定位系统查出手机的所在之处,最终找到古妤!   于是这个晚上,他风尘仆仆的回到了慕家,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外公。   听说慕太太出车祸进医院了,这几天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与朋友一起打牌吃饭,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让车给撞了。   “是吗?那下次过马路,一定要格外小心了。”对此,他将信将疑的笑了笑,示意佣嫂将熟睡的宝宝抱回房间,并为宝宝准备熟软的食物。   古妤被慕夜澈带走的时候,宝宝正在他的身边,所以后来,他让威廉姆老先生将宝宝交由他照顾,他带着宝宝找古妤。   威廉姆答应了,答应让他带着孩子回国,但前提是,孩子一定不能回归慕家,那是他古家的骨血,与慕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此刻,东旭带孩子回来,只是来慕家做客,住一晚上就走了。   半岁大的宝宝则一直在睡,既没有躺在慕书记怀里依依呀呀,也没有被抱去医院见生病的慕太太,而是直接被抱回房,让慕书记眼巴巴的望着。   慕书记想念孙子,但孙子是jasmine的,就算他再牵肠挂肚,他也必须征得古妤的同意,才能见到孩子。   这就是他与这个他自认的第三者之间的悲哀之处了,明明他讨厌这兴风作浪的第三者,但这个第三者却确实给他慕家生了一个孩子,能比林纤纤更加名正言顺的成为他慕家的儿媳妇!   “外公,古妤是绝对不可能让孩子回到慕家的。”东旭在楼梯上走了几步路,察觉到慕书记还在对孩子的方向恋恋不舍,他冷笑回过头,定定看着老人,“就像您绝对不允许古妤进门,她对您的恨,绝不亚于您对他的厌恶!是你们慕家,对不起她在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慕书记重重一愣,锁眉看着这个外孙,启开两片苍老的唇瓣哼了几声,却没说话,缓缓收回了他的目光,冷冷眯起双眸。   事已至此,他还能放任古妤将他慕家闹得天翻地覆,身败名裂?   谁都没有错,他只是尽力保住他慕家的名声,绝不允许这些第三者再恣意踏进他慕家的大门!   他从不偏袒同为第三者的林纤纤,但比起林纤纤,古妤的所作所为更让人不耻!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更没有资格迈进他慕家的大门!   此刻,爷孙俩正四目相对着,在医院住院的慕太太忽然拎着大包小包,声势浩荡的回家了,不久前她尚躺在床上哼哼叽叽,直呼腿痛,此刻却健步如飞,欢天喜地的一把推开了大门。   “我的宝贝孙子回来了,在哪呢?奶奶想死宝贝儿了,哎呦喂~”原来她手上拎着的净是一些带给孙子的礼物,不待钱叔打开门,已是一把推开大门,大步往楼上走去,“奶奶给宝宝买礼物了噢,奶奶的心肝宝贝儿~”   楼梯上,被慕太太当做空气的东旭蹙眉看着这抹欢天喜地的背影,实在无法相信这位慕太太刚刚出了车祸!   瞧那双腿,不好好的吗?又哪里是一副被撞到了的模样?   他深邃的锐眸噙起一抹冷笑,目送慕太太进入宝宝的房间,随之信步走来。   看来慕家对宝宝还是极有感情的,始终割舍不下,日夜想念,可是他们对昔日的古丫头,又为什么不能真心接纳?   即便古妤现在对慕家仍有心结,对往事无法释怀,但若慕家不主动去做出努力,弥补古妤,又怎么看得出慕书记与慕太太对往事的懊悔之情?   不管怎么说,曾经的古妤对慕家是那般的掏心掏肺,付出了所有!   ——   风雨交加的台风夜,除了古妤曾经去酒店找过慕夜澈,有另一个人,也去找过慕夜澈。   此人就住在酒店,恰好在慕夜澈的楼上;当从前台处得知慕夜澈的房间号,她立即寻去了这个楼层,敲了敲门。   在多次得不到回应之后,她询问了前台处慕夜澈的去处,然后坐在酒店会客厅,等待雨停。   今晚她是一定要见到慕夜澈的,就算风雨再大,她也一定要见到这个男人!   于是在风雨稍微停歇之后,她立即前往古妤所在的民宿,寻来了古妤的房间门口。   一旁的女店主则有些为难,既不敢阻挠这个女人,也不方便说出房内的实情,只能把门板轻轻敲了敲,提醒客人有人找,然后转身下楼了。   今天真是见鬼了,这么大的风雨,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冒着大风雨找过来!两女一男如何相处?   女子则静静站在房间门口,等待慕夜澈从门内出来。   而门内,上身**的慕夜澈从古妤身上支起了他精壮的男性身躯,翻身躺下,伸手拉过被子立即给古妤盖上,一双阗黑的眼眸里依然**浓烈,火焰跳跃,不愿从她的温柔乡里抽身,但门外的声音让他非常扫兴,只能起身,结束这种暧昧的场景。   事实上,他们还未成事,只是吻了她,将她压在身下,想温柔的一寸一寸品尝她身体的美好……然而好景不长,女店长刚刚离去,又有一个人找了过来!   这么大的风和雨,谁会过来找他?!   他有些烦躁,用大手拂了拂俊颜,长指耙了耙他清爽的短发,站起身去开门。   该死的,如果对方没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一定扭下对方的脑袋!   床上的古妤见他起身,立即用被子包着身体,往浴室方向跑去。但浴室一片漆黑,刚才的那条蛇又不知所踪,她只能伸长手臂一把扯过架子上的衣服,站在门口手脚忙乱的穿衣服!   她很庆幸有人敲门,不然这个压着她的男人一定顶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她吃干抹净!   明明刚才只是让他用身体帮她遮挡**,这才用双臂抱紧了他,使得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毫无可视间隙,结果变成了两人倒在床上,她帮他脱衬衣!   拜托,他的衬衣是脱来给她穿的,为她遮挡春光,并不是女店主想象的那样!他只是不小心摔倒把她压在了身下,然后忽然听到女店主敲门问候,她一激动紧张,帮他脱衣服的动作稍显激烈了一些……   这边,慕夜澈见她在穿衣服,便没有立即打开门,而是拿过自己的衬衣穿上,用长指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相较于她的慌张,他更显丰神俊朗风度翩翩。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的,解释,反而是掩饰。这个女人,越来越有以前的味道了。   片刻之后,古妤终于穿好了衣服,走去了窗边,慕夜澈这才走过去打开门,看着外面的到访者,俊容冰冷,有些不悦。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专挑这个时间过来?!外面的大风暴雨竟然都阻挡不了她(他)的脚步!   门外的女子由于等待时间太久,正欲再敲门。忽然见到慕夜澈那张绝美俊容出现在眼前,她微微一怔,欣喜的看着他,娇音清脆,“澈。”   她放下了她那只白腻如玉的玉手,浅笑盈盈看着他,一双剪水秋眸中流露出惊喜的光芒,目光清澈;清秀而挺翘的鼻梁下,那张微开的檀口含着欣喜,娓娓一笑,“我也过来了。”   “你?”慕夜澈眸色一黯,清俊的眉心锁得更紧,表情开始有些不对劲。   门内的古妤也看到了女子,立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女人。   此刻外面还下着暴雨刮着台风吧?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冒着大雨过来找慕夜澈?   第二日,台风停歇,天空开始放晴,串串雨珠顺着瓦片滑下屋檐,溅入大水缸里叮叮咚咚的作响。明媚娇艳的阳光则照耀着那红红粉粉的紫薇花,给这淳朴的小院子添上一抹生机。   民宿开始打开大门喜迎四方客了,女店主的儿子骑着自行车四处送海鲜,女店主则在院子里打扫,收拾一地的狼藉。   末了,她开始对着客人的窗户大喊,亮出她的大嗓门,“古小姐,慕先生,刚才有个客人打电话过来,说他马上就到,请古小姐等一等他。”   昨天下半夜,古小姐与慕先生分房睡了,后面来的那位小姐也睡在这里,三个人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大半夜的还见面。现在三人一人一间房,都睡在楼上。   “是谁?”长发披肩的古妤疲惫的推开了窗户,黑发如瀑,美目樱唇,冰肌玉肤透晶莹,眼睛下面却有两个大大的眼袋,疲倦看着下面的大婶,“我的手机坏掉了,不知道可以在哪里修好?”   女人感性的时候身上会透着一股柔美,她昨晚一夜未睡,起床的时候照镜子,竟然发现自己无精打采、没有梳洗的样子很像现代版的林黛玉,柔柔弱弱弱柳扶风。她该为自己的外表感到骄傲么?既美艳成熟,又会给人一种安静柔弱的错觉。   “是一位姓冷的先生嘞,他说他叫东旭,已经在来岛的路上了。”大婶唰唰的扫着院子,乐得眉开眼笑,“他已经预定了这里的房间,订金都已经交上了,还另外给了一笔钱……”   东旭?楼上的古妤则一个激灵,疲倦感全没了,站在窗边静静望着远方,等待着东旭过来。 ☆、掳爱Chapter:137   东旭利用卫星定位系统,找出了古妤所在的小岛位置;当即他打算前往这个毗邻新加坡的小岛屿寻找古妤,订好了机票和船票,但是问题来了——   爱孙如命的慕太太抱着宝宝不肯放手,一定要让孩子留在慕家。   半岁大的宝宝虽然对慕家还有些记忆,一双漂亮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四周,但毕竟亲妈咪回来了,带他脱离了这里,他忽然哭起鼻子来,扭头四处寻找妈咪的身影。   慕太太见宝宝在她怀里哭泣,好生心疼,摸了摸孩子的小头发,抱着他四周走动。   但宝宝哭得越发厉害,奶香小身子在慕太太怀里挣扎起来,嗷嗷直哭。   他只有半岁大,刚刚学会了坐,还不会爬,慕太太这样抱紧他不准他回到妈咪的身边,这不是欺负人吗?   如果他懂说话和走路,一定坚持让慕书记慕太太先接受他的妈咪,再来疼爱他,他和妈咪是一定不能分开的!   “孩子给我吧。”见宝宝哭得厉害,正欲出门的东旭示意他的助理抱过孩子,准备带孩子一起离开锦城市,又对慕太太道:“现在古妤才是宝宝的监护人,您日后若要见孩子,先跟古妤打声招呼,嗯?”   “我……”慕太太后退了一步,抱紧孩子死都不放手,大声冷叱道:“宝宝是我的孙子,我凭什么要先跟她打招呼?宝宝是我慕家养大的……”   东旭不听她啰嗦,对助理点点头,示意把孩子抱过去。   这次他把孩子抱过来见见爷爷奶奶,算是对慕太太仁至义尽了吧?慕太最好不要太得寸进尺,日后古慕两家还是要见面的,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才能好做人!   然而慕太太不听劝,忽然抱了大哭不止的孩子跑到楼上,让她的贴身佣嫂拦在下面,不准许东旭追过来,对这边道:“东旭,宝宝好像感冒了,不适合出远门,就让他在我这里住一段时日吧,我这个奶奶一定照顾好他。”   如果古丫头执意不肯再接受他们家夜澈,那么让林纤纤再回来也未为不可啊。   不管怎么样,宝宝在林纤纤身边呆了半年多时间,对林纤纤这个妈咪还是有感情的。只要让宝宝回到林纤纤的身边,宝宝照样认林纤纤做妈咪!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生儿不如养儿大?   只要对孩子好,就可以再次接受林纤纤进她慕家的大门!   楼下,东旭对慕太太的这一行径感到不可思议,鹰眸一冷,再次启唇冷笑道:“原来慕太太你出车祸,就是为了骗回孩子!但是慕太太你要弄清楚,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就算你再思念孩子,你也必须先征得古妤的同意,才能抱回孩子!”   “东旭,宝宝是我慕家的骨血,你别在这里煽风点火!”慕太太挑高眉梢啐他,就是不准他把孩子抱回去,紧了紧怀中的宝宝,让孙子乖,继而让佣嫂把宝宝抱过去哄一哄,又道:“东旭你若有事,就先去办吧,宝宝留在这里我照顾。你放心好了,有我和你外公在,我们的乖孙儿一定会养得白白胖胖。瞧这小模样,东奔西跑的,都给饿瘦了。”   她不再理会东旭,转身去哄孩子,噢噢了几声,当真要把孩子留在这里,不经过古妤那一关。   楼下的东旭面色一冷,也有些生气,寒声冷道:“在没有找到古妤之前,孩子倒是可以暂时留在这里。但是慕太太您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带孩子去见林纤纤!林纤纤当初调包孩子的事情是个教训,如果真带孩子是见了林纤纤,一切后果您自负!”   “这个我知道!”慕太太嗯了嗯,还是把这番话听进去了,决定先不把孩子抱去见林纤纤,又请求外孙道:“东旭,如果这次你见到古妤,还是劝劝她吧。虽然夜澈一时糊涂做了不少错事,但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存在,宝宝既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没有爸爸,他们还是有机会复合的。”   东旭冷冷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老太婆,用锐眼扫了一眼楼上的宝宝,转身离去。   不知道这次把宝宝留在这里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但如果这次,慕书记慕太太都不珍惜这唯一的一次与古妤和好的机会,转而向林纤纤示好,那就太不值得原谅了!   林纤纤现在就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即便曾经风光无限,但现在也是丑态毕露,臭名远扬!慕家若是回头再接纳她,那与她就是一丘之貉,泾渭不分!   东旭带着人离去之后,楼上的慕太太这才重重抒了一口气,转过身,再次把宝贝爱孙抱回怀里,心疼的为宝宝擦拭眼泪,柔声细哄。   想不到装病真的骗回了她的爱孙,那么日后,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与孙子相处的机会,让孩子认祖归宗!   ——   东旭坐飞机来到了新加坡,刚下飞机,竟接到了李美胜打来的电话,李美胜告知他,她很后悔帮安绨收养了林纤纤,以至于现在,她早逝的女儿徐清宣也受到了波及,名声受损。   所以她希望古妤能原谅她,帮她的女儿恢复清誉。   “古小姐的电话打不通,所以只能找到冷先生你。”李美胜在电话里念念叨叨道,身上再也没有那股身为女王的傲气与不可一世,态度谦卑,嗓音嘶哑,“以前为了清萱,我执意追究古小姐的刑事责任,一口咬定是古小姐畏罪潜逃,却不知道是林家母女联手陷害了古小姐,导致古小姐远走他乡。现在,外界都在流传我李美胜是靠作弊得来了女王的宝座,并且让我的女儿退居幕后,故意找来林纤纤顶替,其实我的女儿很会弹钢琴,也会拉大提琴,比林纤纤优秀数倍,但是数年前清萱自杀了,因为她身上的紫红色红斑正在快速扩散,不能见阳光,医生说已经没有救……”   “徐小姐得的是一种什么病?”此刻,东旭高大健硕的伟岸身躯正走在机场,准备前往港口坐游艇上岛,接古妤回来。   但李美胜的这通电话让他稍稍放慢了步伐,有些同情这早逝的徐清萱,冷道:“如果想要恢复名誉,前辈你可以去找林纤纤,她可以以养女的身份为您澄清一切,证明是她作弊;我和古妤则帮不上忙,抱歉。”   然后不等李美胜再说话,冷漠切断了电话,坐车来到海边。   几个小时前他已以电话预定的方式,在古妤所在的旅社订下了房间,并让女店长代为通传,让古妤留步,所以他相信古妤接到电话之后一定会等他的,然后他们一起回来。   至于慕夜澈,追不追得回古妤,一切要看他的造化了。   坐上了游艇,一路往那座美丽的小岛屿而去。东旭同样看到了大片大片的候鸟在岛上筑巢,岛上的风景明媚而清新,似从画里走出来。   但同时他也看到,大台风把岛上的一切弄得一片狼藉,信号塔倒下了,难怪他打不通古妤的手机!   “是冷先生吗?冷先生你终于来了!”岛上唯一的港口处,一位五十几岁的花衬衣大婶忽然挤开人群大叫着朝他这边跑来,一把抓了他的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古小姐被带出去旅游了,我带你过去,咱们快一点,这样可以赶上最近的一辆旅游巴士,追上古小姐!”   几个小时前,慕先生带古小姐出去了,是她的儿子开巴士带的团,所以她可以帮冷先生追上他们,完成她的任务!   而刚下游艇的冷东旭则也配合着她走了几步,坐上她的三轮车,直追前面的旅游小巴士!   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寻找古妤,所以希望这次能追得上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追赶游戏!古妤本无心,夜澈这样带走她又有何意义!   而前面,古妤果真被带上了旅游巴士,准备在这小岛上转一圈。   慕夜澈则与某个女人形影不离,一路上都在叙旧,娓娓而谈,朗声而笑。   古妤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扭回头,看了看四周秀美的风景,与旁边的小伙子闲聊起来。   “阿磊,岛上的候鸟为什么在夏末秋初的季节就飞回来筑巢?”她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比人类社会要简单得多,“岛上的风景很美。”   “因为它们恋家啊。”女店长的儿子自豪的笑起来,将旅游巴士缓缓开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其实现在飞回来筑巢的都是雌鸟,它们筑好巢穴,生下宝宝,等着雄鸟归家。秋末的时候,雄鸟就飞回来了,雌鸟带着宝宝与丈夫团聚。就像我们岛上的很多男人,他们很多去了新加坡做生意,两三年才回来一次,女人和孩子们则留在岛上,等待年末与丈夫团聚。”   “所以说,这座岛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相离岛。”后座的女子忽然接过了阿磊的话茬,轻轻笑着,“这座岛上的每一个人都会经历一次生离死别,有的人最终等到了恋人的归来,有些人等不到,结局不一样。原本我以为永远不会见到韩澈,但没想到,我今日竟然见到了他!”   言语之间,依然有些欣喜,扭头去看身侧的慕夜澈。   前座的古妤则有些疑惑,淡淡笑了笑,不懂她在说什么。   自从昨晚冒雨前来,此女子便相伴左右,与慕夜澈形影不离。   而慕夜澈本人也不反对,与之秉灯叙旧,度过漫漫长夜,并在一大早上,与此女子一起去了海边,许久才回来。   虽然她看得出他与此女子关系不一般,但二人又未做出拥抱的亲密举动,看起来更像朋友。   “古小姐,前面就是隧道了,我们岛上最长的隧道,没有灯,您抓好安全扶手。”一旁的阿磊忽然轻轻碰了碰她,提醒她闭上眼睛,或者抓牢安全扶手,“如果您怕黑,最好闭上眼睛,过隧道的时间会有一点长。”   “隧道里为什么没有灯?”古妤抓牢安全扶手,为四周的安全隐患感到忧心,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隧道里没有灯,岂不是车祸的高发地段?车辆全部相撞了怎么办?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阿磊除了提醒她抓牢安全扶手,并未提醒后座的慕夜澈和女子注意安全,随他们去;该女子反倒咯咯的笑着,用玉手调皮的拍了拍阿磊的肩膀,期待着进隧道,“阿磊,我好久没来这里玩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变化。”   “马上就知道了。”阿磊开始把这旅游巴士飞快加速,咻的一声冲进隧道,玩起了隧道飞车。   下一刻,古妤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这倒是没什么,重点是,这乌漆抹黑的隧道里竟然是一片废墟,阴阴暗暗的,到处盘旋着长蛇和蜘蛛,野草丛生,又哪里是一条通车的隧道?分明就是一条长长的黑洞,比白骨精的盘丝洞更为阴森恐怖!   “啊……”古妤与女子同时发出了尖叫声,当真是被这阿磊给害惨了,一进入洞穴,立即被这一幕吓得胆破心惊,抱紧了座椅不敢动!   因为越往洞里走,蛇和毒蜘蛛就越多,有几条蛇已经滑到了车窗玻璃上,吐着蛇信子,吓得古妤瞪大了眼睛,直觉阿磊是要把她毁尸灭迹!   “阿……阿磊……”古妤的舌头已经开始打结,身体石化不敢动,眼睁睁看着这些蛇在她面前横行霸道,越来越多,一条缠着一条的让她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后座的女子则也尖叫着,一把扑到慕夜澈的怀里,将俏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身体忍不住的哆嗦着不敢探出脑袋,果真是被吓到了,“阿……阿磊,蛇怎么这么多了?我记得小时候只有几条,是你们用来吓我的,都是玩具……”   “拜托大小姐,自从你们离开这座岛,我就没有进来这里玩了,我怎么知道这里成了蛇窝~”开车的阿磊也嘟囔着,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飞快的冲出这条隧道,“大家坐好了,咱们的集结号再次开始起航,冲出这片蛇窝!”   面对如此多的蛇和毒蜘蛛,他竟然还哼起了歌。   他旁边的古妤则抓紧安全扶手,捂住胸口,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拜托,蛇都快从车门缝里钻进来了,成群结队的往车身上坠落,这男人竟然还有心情哼歌!还有,原来这几个人都知道这里有蛇,是鬼洞,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慕夜澈又是如何知道的?   “古小姐,如果你害怕,可以抱紧我,我把肩膀借给你。”阿磊竟然又给她抛了个媚眼,拍了拍他的胸脯,开始英雄救美,“我阿磊是岛上第一神勇无敌,英俊潇洒,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大帅哥,帅得人神共愤……”   “行了,注意开车!”古妤伸手一把拍向他的方向盘,转个方向,使得车子险险从崖壁擦过,没有撞上洞壁。   “噢。”阿磊连忙坐直身体,稳好方向盘继续开他的车,不敢再泡妞,“原来古小姐会开车噢~”在这个岛上,只有他阿磊有车,女人们都不会开车!   废话,她当然会开车!古妤气得牙痒痒,同时也被这些蛇吓得全身冰冷,用双手揪紧了座椅垫,死死盯着这些横行霸道的毒蛇。   他奶妈的,这么多的毒蛇和毒蜘蛛,他们接下来该如何回去?   刚才他们说这个洞是他们小时候用来吓美女泡妞的,这么多的毒蛇,不怕把美女给咬死啊?   “当年我们带慕柔来这里的时候,洞里还没有这么多的蛇,这不,很多年过去了,我们差点都认不出对方。”巴士驶出山洞之后,阿磊开始摇头晃脑的感慨,后座的美女也放开了慕夜澈,害羞的理了理她的头发,“对不起,刚才……”   慕夜澈淡淡点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他抬眸看着前座的古妤,定定注视着她的背影。   只见她把手还紧紧攥在座椅垫上,身体则悄悄的往阿磊那边靠拢,防备着外面的蛇。   不过出了山洞之后,蛇群见不得太阳,纷纷溜走了,它们是不可能攻击人类的,只是坐了一趟顺风车出来溜溜,不太喜欢阳光。   但很显然,女人们都怕蛇,古妤也不例外。   “柔柔,这么多年没见,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路上,阿磊又扭过头来与女子搭讪,眸中对女子的爱慕之情表露无疑,“当年你被你妈带走的时候,都没有与我说一声再见,你执意要与韩澈一起离开这里,坐上了他的船,结果现在,你们又一起回到了这里。”   “阿磊,当年我与韩澈没有一起走,我们只是一起坐船,然后各奔东西。”女子轻声解释道,望一眼身侧的慕夜澈,轻轻笑着,“当年他要去新加坡寻找他的生父,所以我们分开了。而我则被我妈送去了国外,与你们失去了联系。现在我妈在这里开发旅游业,我才有机会回来,我很庆幸在这里见到了你和韩澈。”   一旁,古妤听着他们的一来二去,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大致脉络。   听这意思,应该是慕夜澈少年时期来新加坡寻找过生父,却不小心流落在这小岛,与这两个玩伴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少年时光。   他说他骑过自行车,载过一个白裙女孩,想必,女孩应该不是慕清如,而是这个名为慕柔的女子吧。   很难想象他穿着白衬衣,背着书包,骑着单车在这里上学的样子,与他目前丰神俊朗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搭调,呵。   慕夜澈见她疑惑,便轻启薄唇,为她解释道:“我十几岁的时候曾来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找过生父,由于是私自离家,又迷了路,我滞留在了这座小岛上。我在这里度过了一半的高中时光,借宿在石磊家。”   “对呀,当时慕柔也刚从大城市转过来静养,所以我们三个每天形影不离,是最好的朋友。”石磊也在一旁咧嘴笑道,继续一边扭头,一边开车,“哦,不对,应该是我先粘着他们两个,在路上找韩澈单挑,让他不准魅惑我的慕柔,毕竟当时韩澈太冷漠傲气了,谁都不理;慕柔则是我们岛上的岛花,不仅家世好气质好,人长得也漂亮,钢琴弹得一级棒,是我们全岛男生的梦中女神,却偏偏爱粘着这个冰棍韩澈……说实话,我也没看出韩澈比我帅在哪里啊~”   阿磊摸了摸他的鼻子,有些不服气。   古妤则静静听着他们的美好往事,掀唇一笑,这才知道慕夜澈的生命里有这么一段故事。   毕竟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慕夜澈和韩澈,不同的两个身份,不同的两段人生;少年时期的韩澈一定会去寻找他的生父,这是必然的过程,就像后面复仇的故事也一定会发生,不足为奇!   于是她回过头,淡淡看了他们一圈,对慕夜澈笑道:“你到底是哪个澈?”   但不待慕夜澈回答,一旁的女子立即答道:“当然是韩澈!难道澈还有其他的名字?!”   古妤对这个亲密的称呼挑了下眉,看了慕夜澈一眼,把头扭回去了。   罢了,不问也罢,没意义!   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正当她回头坐好,身旁的阿磊忽然试着拉了拉手刹,踩了踩脚刹,一声惊呼,“不好,我们的车子刚才在洞里被卡气缸,快要爆缸了,这辆车我开了好多年啊,伴随着我长大,我一岁的时候,我那一去不回的老爸就买了这辆二手车,给全岛的人用……”   他还在啰嗦。   古妤的唇角一阵抽搐,立即开始解身上的安全带!石磊现在至少三十岁出头了,如果他一岁买的这辆二手车,岂不是开了至少三十几个年头?而且,还是二手车!他竟然开着这二手车冲进那潮湿颠簸的隧道,引擎不坏才怪!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车头突然嘭地一声火焰高窜,犹如一颗炸弹轰然爆炸将车头炸出一个窟窿,车子突然失控,往山崖边的一棵大树急速撞去。   “torn!”身后的慕夜澈胆颤心惊朝古妤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将她的身体从前座飞快拖到了后座,紧紧抱紧按压着她,避免她被甩飞出去。   而下一刻,车头撞上了大树,被压得支离破碎,阿磊飞快的跳了出去,后座的人则一片横七竖八,纷纷被磕破了额头。   冲击力太大了,坐在慕夜澈身边的何慕柔直接被甩到了窗边,额头被撞破,手也被割破,左边胳膊上更是插上了玻璃碎片!疼得她眼泪直流!   压着古妤的慕夜澈也好不到哪里去,俊额撞到了座椅上,撞出一片红紫!另外的内伤暂且看不出来!   古妤则被他压在身下,险险的从前面爬了过来,逃过了这被撞成肉饼的一劫!虽然刚才情况紧急,她是被从前面快速拖过来的,擦得身上疼,但被他护在身下,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韩澈,我的手好痛。”他的青梅竹马在一旁哭泣,正用手捂紧她血流不止的左胳膊,脸色苍白,“玻璃插进去了……”   “石磊?”慕夜澈则看她一眼,对外面喊阿磊的名字,“你送慕柔去医院,何夫人不会怪你的。”   石磊则趴在外面的地面上,痛苦的哼了几声,“不行啊,我刚才跳车,摔断腿了。现在我们三人都需要你送下山,我们都摔断腿了……路很好走的,往前直走就可以下山了,不需要再返回隧道,路是通的……”   古妤也朝车外望了望,果然发现石磊趴在地上直哼哼,摔断了腿,而他们的车子,就悬在悬崖边上,仅用一棵大树顶着。   “赶紧下车。”她触了触慕夜澈,示意慕夜澈把不能动弹的何慕柔抱下车,避免车子摔落悬崖,自己则为了保持车的平衡,与他们一起慢慢的下车,落回地面。   下车之后,车子没有摔下悬崖,而是继续悬着,受伤的何慕柔也继续躺在慕夜澈怀里,不能下来,看起来伤得不轻。   “胳膊好痛。”何慕柔紧紧钻在慕夜澈怀里,嘴唇已经开始泛白了,“我的胳膊是不是快断了?”   “韩澈,你先抱慕柔去医院吧,她的血流太多了。”石磊紧张的从地面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你能抱得起她。你不要担心我和古小姐,我和古小姐搀扶着下山,互相有个照应。”   慕夜澈则看向古妤,问她有没有事,古妤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去。   她刚才被他护在身下,确实没有受伤,可以走下山去。   于是慕夜澈抱着那女子转身飞快的往山下走去,目的地是医院,目的是救人。女子则窝在他怀里,双手抱紧他,眯眸看着山下的太阳,仿佛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只是她被母亲带到了国外治病,他去寻找他的生父,所以没有将这份感情说出口,留下了一份遗憾。   而这边,古妤与石磊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摔断腿的石磊笑嘻嘻的勾住古妤的肩膀,一边倚着她走,慢步下山,一边颇有感触的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忽然说道:“以前慕柔就喜欢让韩澈这样抱着她下山,现在,又让她实现了。”   古妤则淡漠笑了笑,没说话,望着慕夜澈逐渐远去的身影。 ☆、掳爱Chapter:138   受伤的四个人陆陆续续从山上走了下来,慕夜澈抱着何慕柔先到达了医院,先是让医生给她清理胳膊里的玻璃碎片,再用消毒水为她清洗血流不止的伤口,救人要紧。   何慕柔则紧紧抓着他的手,咬牙忍住疼痛,偏着脸不看身上的伤口,忽然从唇缝里喊了他一声韩澈哥哥。   “韩澈哥哥,我感觉我这条胳膊要废掉了。”她担忧的轻声说道,仰头看着面前的慕夜澈,“以前我随你们一起去山洞玩,阿磊拿假蛇吓我,我也没有摔得这样惨。这次若是摔断了胳膊,我就无法参加我妈在岛上举办的酒宴了,她让我在酒宴上为宾客们演奏大提琴和弹钢琴,庆祝酒店开业……”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慕夜澈轻声安慰她,却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古妤与石磊还没有下山,人影都没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于是他示意护士照顾何慕柔,自己则走出医院,绕着山间小道往山脚疾步而去。   山上的景色极好,绿水环绕着青山,阳光明媚,鸟雀声啁啾,青石板路一路延伸到山上;不远处,则是湛蓝的大海卷着大浪冲刷海滩,空气清新;   而更美的是,慕夜澈此刻就身处于大片的麦穗地与高粱地之间,那青青黄黄的穗子就在海风中迎风摇摆,仿佛置身于那橘黄色的大海之中,美得凄凉;背着书包骑着单车的少年们则从他身边飞快的跑过,互相打闹着,故意拉女孩的辫子。   慕夜澈放慢了脚步,看着这单车上的男孩女孩,对这青春懵懂的一幕有些眼熟,然后再看着那一跛一跛朝这边走来的石磊,望了望他的身后,“古妤呢?”   “古小姐回家了啊。”阿磊也望了望这些骑单车逗女孩的少年们,一把拉住了某个少年的单车,一屁股坐上去,“明仔,你阿磊叔的腿被摔断了,马上送你阿磊叔去医院,别在这里追女孩子了,这一套你阿磊叔已经用过了,追不到女孩子的。”   被拉住车的少年回头瞪了他一眼,却依言推着他去医院,望了望一旁的慕夜澈道:“阿磊,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他是谁啊?”   “你说呢!”阿磊轻轻一巴掌拍向男孩的后脑勺,笑着,“当年他来这里的时候,你才几岁大,现在都长到十五六岁学会追女孩子了。你想想当年是谁用他寻找父亲的路费替我们家还了爷爷的赌债?”   “啊,他是韩澈哥哥!当年他拿出钱救了爷爷的命,所以滞留在了岛上!”男孩惊喜的叫起来,一双眸子晶亮闪耀,立即钦佩的看着面前的慕夜澈,却又被阿磊一巴掌拍了过来,“别乱辈分,你叫我阿磊叔,怎么能叫他哥哥!我看起来有比他老吗?”   “你是比他老嘛,而且老很多!”男孩伸手扯了扯阿磊黝黑的脸庞,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他的皮肤好白,没有皱纹,你却好黑!难怪你追不到慕柔姐姐,慕柔姐姐就喜欢这种皮肤白皙气质高贵的大帅哥噢,他们很般配~”   “兔崽子,跟我一起去拖车~”阿磊‘气’死了,一把揪住小兔崽子的衣领子,作势要去山上拖车,“我们的爱心巴士在山上爆缸了,今天必须把它拖下来进修车厂!”   “爆缸了还要修啊?”少年立即将那青涩的五官皱成一团,钦佩的看着他的阿磊叔,“阿磊叔,这辆车是从你爸爸的爸爸手上传下来的耶,已经给我们岛上的人开了几十年了,我阿妈说这车不能开了,会在山上随时熄火……而且,你的腿也被摔断了,必须马上去医院~”   “那好,我先去医院,你去给我买一份肉丝面!”阿磊立即拿出了一张十元钞票塞进少年的手里,推了推他,“少放一点辣油和辣椒酱,慕柔不能吃辣!这个时候她的肚子该饿了!”   “噢,原来阿磊叔是给慕柔姐姐买面啊!”少年与旁边的伙伴们顿时偷笑起来,望了望旁边的慕夜澈,“那韩澈哥哥的面呢?”   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当年阿磊、韩澈,还有慕柔姐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三个人一起上课,一起去海边守护斗嘴鱼,并一起去崖边拍摄飞鸟图片,研究岛上的植物,每天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由于正处于青春懵懂的时期,阿磊还时不时的将慕柔姐姐骗去山上的隧道,抓了几条小蛇吓唬她,让她哭鼻子。   韩澈哥哥则用单车载着慕柔姐姐穿梭在麦田和树林间,雨天为她遮雨,夏天为她买冰,每天载她上下学,一起去海边,或者送她回家,两人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少年时光。   那个时候,气质高雅的慕柔姐姐简直是全岛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气质女神;大到阿磊的爷爷把这登门拜访的小姑娘当成了初恋,小到明仔这些小朋友看漂亮姐姐看得眼睛发直,心窝里小鹿乱撞……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何慕柔还是那么漂亮,生来一双弹钢琴的手,一张白莲花瓣似的脸蛋,一副高挑窈窕的身段,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以及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   何慕柔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得上天眷顾,什么都有,家世,美貌,气质,学历,身段,所以母亲对她的家教很严,要求也高。但偏偏,她与石磊韩澈玩在了一起,并与那借宿石家的韩澈私交甚深,让韩澈自行车的后座一度成为她的专座……   而如今……   “去,去,只买一份!”石磊挥了挥手,让小家伙们去帮他买东西,别在这里取笑他!自己则推着单车,一跛一跛的往医院方向走去。他喜欢慕柔,这是岛上公开的秘密,他不怕大家笑话他!   而被一直忽视的慕夜澈则终于出声了,问他道:“刚才古妤是与你一起下山,那她人呢?”   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去了哪?   “噢,对,古小姐。”石磊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又回过头来,“古小姐说她先回去了,刚才忘了告诉你。”   慕夜澈冷眸一眯,瞪他一眼,立即往回走了。   但当他赶往民宿,古妤却又不在那里,应该是还没回来,正走在路上。   于是他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看到女店主推着三轮车满头大汗的回来,一把推开门,不断用帽子扇风,并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这帅哥太重了,人高马大的,一米九几,估计比那位慕先生还要重,早知道让他自己去赶爱心巴士,肯定比坐我的山轮车来得快~哎哟,累死我了。”   闻言,慕夜澈朝这边走来,阗黑眼眸冷冷注视着这位女店主,薄唇轻勾,大致猜出了几分,“这位客人姓冷?”   “是啊,新到的客人,找古小姐的。”女店主想也不想回答道,将她的三轮车努力推进门,背对着身后的慕夜澈,“这位客人出手太阔绰了,所以我让他去追赶你们的巴士,但阿磊那臭小子竟然将车开进隧道了,也不知道车出不出得来!所以我告诉冷先生,隧道里是蛇窝,一般人都不会进去的,让他自己返回来好了……”   她用毛巾抹了抹脸,再抹一抹脖子上的汗珠,想一想不对劲,这才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吓一大跳,飞快抓紧了她手中的毛巾,心虚不已,“哦,慕先生,我刚才是说,冷先生自己找过去了,我没有载他……”   而慕夜澈根本不需要她的解释,而是在确定东旭上了岛之后,他心里一紧,立即转身离开这里,出去寻找古妤!   而东旭现在到底在哪呢?   原来他被大婶载上山之后,被扔在了隧道前,眼睁睁看着旅游巴士冲进危险的隧道,失去了古妤的踪影,自己则撇撇嘴,一个人走在这青山翠林之中,独自下山。   不久后,他接到了个电话,是他生意场上的朋友打来的,对方嗓音轻柔,话语暧昧,一直在温柔的笑着:“我听说你过来相离岛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来我们的酒店让我接你呢?难道,你还在为我们以前的事介怀?不过你现在准备一下吧,我的女儿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我也正好见见令媛。”他一边走,一边轻轻的笑,立体阳刚的五官轮廓分明,刀刻般俊美,此刻他将薄削唇角微微勾起,俊脸噙起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高大魁伟身躯往山下缓步走去。   很显然,这是一场相亲宴。有人利用他上岛的机会,邀请他参加酒店的开业典礼,为她的酒店剪彩,并且与她的女儿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   所以他盛情难却,不得不去会一会这个老朋友。   以女强人何晴的姿色与手段,她的女儿何慕柔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在外表气质和待人处事之上,能略胜人一筹,让人感觉舒服,不会让人感到压力。   他最欣赏那些知书达理、懂得尊重的女人,有年龄差距也无妨,有气度就好。   于是他往山下缓缓走去,决定先去旅馆与古妤见面,然后再去酒店见何慕柔母女。   然而正当他踩着石阶下山,站在崖边欣赏这里的美景,他忽然再次接到何晴打来的电话,何晴说她女儿受伤了,今天暂时不能见面,时间暂时推后。   “那就推后,我不急。”他淡淡一笑,又往前走了一步,好奇盯着那崖壁上的鸟雀。   这些筑巢的鸟儿都是雌鸟吧,雄鸟去哪了?鸟界内的女儿国?   他忍不住又往前走动了一步,兴致盎然盯着这辛勤的鸟雀,仿佛看到了古妤。古妤是不是也在渴望这样一个家?所以她一直在劳累着,想筑好这样一个巢,等着爱人归来。   “你站着别动,别跳!”此时此刻,正当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伸出手探过身体去触崖壁上的洞穴,他的身后居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朝他这边大步冲过来,不知道是要推他还是拉他。   但他已经把身体探过去了,一回头,便看到这个冲过来拉他的女人一个箭步,直接从他的面前冲了过去,前无遮挡,直直朝悬崖边上冲去!   “啊~”她发出惨叫声,挥舞着双臂双脚不肯坠下去,实在是被他打败,“我是要救你啊。”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突然把身体探过去了?害得她刹不住脚,直直朝悬崖下冲去!她这是要命丧山顶吗?!   而冷东旭扭过头的这一眼,却把他自己给吓坏了!   因为这个冲过来拉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追寻的古妤!   古妤路过这里,看到有个男人想不开,在电话里要挟对方——那就退后,我不急,冷冷笑着,并且将双脚逐渐的往崖边移动,吓得她一声尖叫,想也不想朝这边冲来!   可现在好了,这该死的男人忽然移开了身体,害得她刹不住脚,还绊了一下,自己冲向了崖底!   现在她实在是收不住脚,真的要摔得粉身碎骨了啊!   “古妤!”东旭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一声大吼,转身一把朝古妤抓去,并且将身体往前跨了一步,这才险险抓住了古妤的手臂,将她死死抓着。   古妤一只脚吊在外面,身体则被东旭抓了回去,一个旋身,及时的被那只粗壮有力的臂膀给攥了回去!   下一刻,险象环生的她撞向了后面的东旭,两人倒在地上,东旭抱着她滚向了后面,当真是被她给吓死了,将她的脸紧紧按压在自己怀里,抱紧她,唇里吐着粗气!   同样,她也被自己给吓死了,因为刚才她一只脚已经迈向鬼门关了!下面就是悬崖! ☆、掳爱Chapter:139   “有没有伤到哪里?”东旭立即将地上的她扶起来,用手指拭了拭她额头上的冷汗,确定她并未大碍之后,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刚才吓死我了。”   想不到多日不见,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新见面。   “脚扭到了。”古妤也觉得这是一场大乌龙,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可怜了她这只受伤的脚,脚骨头扭到了,“看来你得背我下山了。”   “没问题。”东旭蹲下身,示意她伏上去,然后一手拎着行李袋,一边背着她,与她一起下山。   一路上,风景无限好,两人在经历了这种胆颤心惊的场面之后,也正好在这青山绿林之间散散心,赏赏风景。   “我刚才看你进了隧道,现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东旭好奇的问她,还以为她现在与夜澈在一起,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刚才是不是没有认出是我,以为我要跳崖自杀?”   想不到她闻讯寻来了这边,是特意过来接他的。   古妤则趴在他背上,在阳光底下眯了眯眼睛,将脸懒懒的靠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不想说话。   东旭则继续背着她往山下走,经过了那座白墙红瓦的学校,回到了小旅馆。   “准备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她的脚扭到了。”东旭没有与那热情迎过来的女店主寒暄,直接让她去拿药,自己则将古妤背回房间,给她脱下鞋子。   热情迎过来的女店主则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却没人理她,不得不又立即跑回去翻箱倒柜的寻找药膏。   “冷先生,我跟你说哦,那位慕先生来过了,他说他去找你和古小姐……”   “这是什么药?”东旭则转头盯着她手上廉价过期的红花油,无语的站起了身,“岛上的医院在哪?”   “我带你去。”女店主立即放下手中的红花油,又屁颠颠的往外跑,“医院距离这里不远的,我用车带你们去一趟只需要十元钱……”   但古妤不太想去医院,摇了摇头,“我的腿没摔断,只是扭了一下,不需要去医院。”   现在何慕柔血流不止的躺在医院,石磊也摔断腿趴在医院的病房上,慕夜澈的额头更是被磕伤,内伤不明,再加上一个扭伤脚的她,那可真是齐聚一堂,全部进医院了!   “去看看吧。”东旭坚持将她打横抱起,决定带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确定她并无内伤,方可放心。   几分钟的路程,是东旭亲自抱她走来医院的,医生给她看了看脚,示意她先躺上病床,稍后再给她看看,自己则带着护士走到一边去了。   东旭则站在床边与她讲话,伸出手触了触她的脚踝,“这里疼不疼?”   “疼。”古妤立即将脚缩了回去。   “那你先躺着休息。”东旭又道,坐在她的床沿边,担忧的注视着她,却笑道:“看来,我们需要在这岛上多停留几日了。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没有一百天是好不了的。”   “这么久?”古妤也被吓着了,立即睁开了她那双疲乏的眼睛;一百天就是三个多月,难道要在这座海岛上过冬?   虽然她现在放了假,有的是时间环游世界,但在慕夜澈初恋的地方度假,那也未免太会挑选地点了?!   “古妤,在我飞来新加坡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私人账户里被人打入了一笔钱。”东旭望着她再次开始转移话题,勾起薄唇轻轻笑了笑,“有人找你做生意,并派人去了公司,约你见面吃个饭。”   “对方是什么人?”古妤果然被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一双雪亮的双眸怔怔望着他,没注意到旁边的医生正朝她逐渐靠近。   “立鑫集团的董事,这次他亲自约见你谈生意,说是朋友介绍而来。”东旭继续笑着,剑眉微挑,也感到些许的惊讶,“看来,在目前这种风口浪尖的情况之下,还是有人敢迎风而上,找我们ks做生意,我很佩服他们的智慧与勇气。”   “东旭,他们不是不敢找ks做生意,而是不敢找我古妤做生意。”古妤感到无奈,垂眸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一次,我与林纤纤一样,需要重新再来过。”   不过她倒是不后悔走到今日这一步,她大不了重头再来,像当初脱离慕家那样,一步步寻求她自身的价值,追寻她自认为值得的东西!比如东旭,比如她目前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倒是那林家母女,她们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惹了别人,那是一定要双倍奉还的。   “呵。”东旭没接话,玩味的笑着,眼睛扫向了别处。   然而却在这时,一旁的古妤忽然身体一震,下巴仰起,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根本无法再与东旭正常交谈!   原来有人趁她不备,忽然一把抓住了她受伤的脚腕,咔嚓一声,不待她回头反应,对方已是握紧她的脚踝猛力扳回原位,动作迅猛而利索,让她吓得三魂丢了六魄!   虽然疼痛感只持续了一秒,似尖针扎过,但医生的动作太吓人了,竟然联手东旭一起忽悠她,让她再一次吓得眼红脸白!   “谢谢你,医生。”东旭则微笑着站起了身,十分欣慰她的脚骨头被扳回来了,并且没有让她痛得死去活来,舒舒服服的度过了这一关,于是又笑道:“现在骨头被接回,在床上休息几天就可以走路了。torn,你刚才很勇敢。”   勇敢?古妤为这个词咬了咬牙,微微偏过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个小时前,她不愿与石磊一起去医院,所以选择了独步行走在山林间,返回小旅馆。   不曾想,遇上有人跳崖自杀,放下行李袋就往崖下栽去,情急之下她跑过去搭一把手也是好的,没想到自己愚笨,竟然闹出这么一出闹剧。   如今东旭提及勇敢一词,简直是在变相的讽刺她,在她伤口上撒盐!   如果早知道东旭也是在欣赏那些早归的候鸟,她又怎么会误以为他跳崖,或者失足摔下山崖,从而冲过去多此一举?!   东旭见她内心不舒坦,便又故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爱怜的笑道:“我是心疼你为我扭伤了脚,如果刚才你不提醒我,我可能真的会失足摔下去。古妤,如果现在换做是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冲过去么?呵。”   古妤回过头看他,眸光闪动,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每次有东旭在身边,她便像个耍性子的孩子,既让他背,又让他哄,回归了以前的样子。以前在新加坡,她不便是让东旭背着她,陪着她么?   同时也只有东旭在身边,她才会这么在意他是不是在讽刺她,取笑她。   其实刚才他是把她当孩子哄着,才夸她勇敢,摸摸她的脑袋与她笑闹,与她不分你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次见到东旭,心里有些歉疚。   “好了,不取笑你了,我去给你买猪脚汤补补。”东旭恢复了他的正经,勾唇迷人一笑,准备出去买猪脚汤。   但正当他拉开帘子之际,帘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好奇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古小姐?”   很显然,对方关注这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望着古妤的方向,“是古小姐吧?我刚才好像听到古小姐的声音。”   在确定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古妤无疑之后,隔壁的石磊立即眉开眼笑,“古小姐,好巧,你竟然也在这里!我的床位就在你的隔壁,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   躺在床上的古妤翻了两个白眼,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一旁的东旭眼见两人认识,朝石磊这边走过来,笑着,友好的向他伸出右手,“这位帅哥是?”   石磊摸摸他的鼻子,再一把握住东旭的右手,又将开始诗性大发,“算你有眼光,知道我是这岛上神勇无敌,人见人爱……”   “东旭,你去买猪脚汤。”古妤连忙打断他,让东旭去买汤,自己则哀怨的盯着这个邻居,拜托他别再张口闭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哦,慕柔能出院,我就能出院了。”石磊动了动屁股,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一条打石膏的腿还被吊在半空中,“倒是古小姐你,怎么也摔断腿进医院了?为了刚才那个帅哥啊?”   他努努嘴,指了指东旭离去的方向。   “这不关你的事。”古妤也将身体靠向床头。   “噢。”石磊咂咂嘴,不再问了,却又继续道:“过几天是天逸大酒店的开业典礼,慕柔邀请我们去参加,古小姐你把刚才那位帅哥也带上吧,绝对能给你撑场面,酷呆了。”   古妤则躺在床上扶额,暗叹这男人怎么不生成女人,这么聒噪?   从开始到现在,这男人的这张嘴就没有停过!   片刻后,公共病房的门口忽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古妤以为是东旭回来了,没想到一回头,却看到一个身穿鹅黄长裙外套小西装的中年女子朝这边急急走了过来。   女子肌肤白皙,秀发如瀑,一身雍容华贵,倾国倾城。   如若不是旁边的助理喊她夫人,古妤还以为此中年女子只有三十岁出头,是一个娇艳欲滴的风华女子,身上的白玉肌肤几乎吹弹可破,不见皱纹。   “夫人,小姐就住在这个病房,伤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左胳膊伤得严重,流了很多血。”   “行了,我知道了。”中年女子有些生气,不愿听到助理说这些话,直直朝女儿的病房方向走去,“马上给慕柔安排转院,我让国际权威医生立即飞过来照顾慕柔!”   当走过石磊身边,女子忽然停步,怒不可遏的盯着这个不学无术的穷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带着我们家慕柔去这种危险的地方!我告诉你,如果慕柔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石家的人全部拿命来换!”   “伯母……”石磊连忙从床上爬起了身,“我只是想带慕柔去老地方转转。”   “伯母是你能叫的?”女子凤眼中寒光一闪,对这穷小子的厌恶之情正与日俱增,“你,还有那个名为韩澈的混小子,以后别再带坏我们家的慕柔,慕柔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们离她远一点!我何家的女儿与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们配不上她!”   “慕柔有未婚夫了?”石磊吓了一大跳,同时也如遭雷击,“什么时候的事情?”   何晴何夫人则瞪他一眼,懒得跟他说,带着助理往前走了。   “喂,你这个死八婆等一等!”公共病房的门口突然传来石磊妈的囔囔声,也就是随古妤他们过来的女店主,女店主刚才跑出去给儿子弄汤了,所以暂时离开了一会,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话语!   当年那个鼻孔朝天的死八婆又在骂他的儿子想吃天鹅肉,与她的宝贝女儿不是同一路人!   拜托哦,他们石家什么时候想跟他们何家做同一路人了?!   当年迷路的韩澈寄宿在他们石家,所以何慕柔天天往他们家跑,分分秒秒粘着韩澈不放,差一点把他们石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死八婆以为她愿意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何慕柔啊?她还不是看在干儿子韩澈的份上,才把当年的这个小姑娘当做未来的儿媳妇对待!   韩澈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不仅帮她这个寡妇忙里忙外,更是带着石磊为小店招揽生意,用他聪慧睿智的头脑保住了整个小岛,避免小岛被商人收购建工厂,让他们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   当年韩澈只有十几岁,身上带着一笔他用多年时间积攒起来的路费,准备去新加坡寻父,但在公公这个死老头子病危的时刻,他还是把这笔钱全部拿出来了,帮石家度过了难关。   反观石磊他爸,一去不回,不知道在哪里吃香喝辣,迎娶小老婆了;   公公不仅一身赌债,更是一身病,如果不是韩澈用他稚嫩的肩膀帮她撑起了石家,石家只怕是早被那些赌博公司沉尸大海,后续无人了。   “我儿子叫你一声伯母怎么了?难道他不该叫你伯母,而叫你何晴吗?”此刻,她怒气冲冲的朝何晴这边冲了过来,就看不惯这些女人拿着钱得瑟,把等级阶层划分得这么清楚。   犹记得丈夫尚在时,整日里没事就盯着电视不放,什么活也不做;问他看什么这么带劲呢,家也不顾了?这臭男人居然指着她的鼻子,反将她怒骂了一顿!   他说他就爱电视里这些漂亮的女人,那手指多白啊,全身香喷喷的,比她这身上臭烘烘的黄脸婆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而且此生他一定要娶这样的漂亮女人,他日等他有了钱,赚大发了,他一定远离这里,在新加坡建一个皇宫,娶无数个漂亮的老婆!   所以说,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父亲,还盼他回来做什么呢?   她阿磊妈,早当自己是寡妇了,只希望何晴这种靠男人穿金戴银、养尊处优的女人少在她面前晃悠!   谁不知道这何晴何夫人早早死了老公,与丈夫生前的某个年轻朋友勾搭上了,靠此富贵男子资助开公司,协助她一路飞升,让她成为身家过亿的女强人,然后在他们岛上开了这第一家酒店?   如果没有她背后的这个男人,她们何家母女只怕是早饿死街头、尸骨无存了,还有机会在国外治病,带着她会弹钢琴的女儿在这里炫耀?   这件事,当年的小慕柔曾经在韩澈面前抱怨过,说她的母亲与一个俊美的哥哥私下见面,她即将会有一个继父,她不喜欢!   “何夫人,你倒是教教我儿子,他该喊你什么?!”老蚌怀春么?   前面的何夫人见有人冲她发火,她缓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卷头发的胖女人,“你是?”   “你这个笑里藏刀的死八婆刚才骂我儿子什么?你再骂一遍试试!”阿磊妈双手叉腰,一身怒火,恨不得给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两耳刮子!   一个靠男人包养的老女人而已,有什么资格骂他们自给自足的石家配不上何家?!   死女人也不拿副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若是把她丢到这荒岛上,不让她勾引男人,也不让她发春,指定要饿死!   “阿妈,不要与何夫人较劲!”一旁的石磊连忙拉过母亲,让母亲不要得罪何家,小声道:“她是慕柔的妈妈,你这样骂她,以后我还怎么见慕柔?慕柔一定更加不想见我了。”   “你就这点出息!”阿磊妈用手指戳戳儿子的额头,气得内伤!   谁都看得出慕柔喜欢韩澈,非韩澈不嫁,只有这个傻儿子还在一头热,把阿妈气得每天吐血,满头白发!   韩澈与慕柔都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他与慕柔没有缘分啊!阿磊怎么还不明白?   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古妤吃惊的看着这个女店主,缓缓坐直了身体。   想不到阿磊妈这么有爆发力,直指那何夫人的鼻子!   反观那气质高雅的何夫人,先是让助理拦住那肇事者,然后用青葱玉指拂了拂那剪裁精致的小西装,掸去阿磊妈留下的痕迹,冷冷注视这边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是天逸集团的董事,大人大量,不计较这些小事情。所以她容忍这泼妇一回,但没有下一次!   而这边,热闹的病房门口竟又有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了,原来是闻讯而来的慕夜澈,那抹高大尊贵的身影正逐渐往门内走,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成熟沉稳的风范,完美帅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得知古妤进了医院,立即往这边赶来,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的古妤,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一双美丽的眼眸正好奇盯着那边,侧影柔和,他焦灼的目光顿时一柔,放心不少!   “身体怎么样?”他阔步走至她身边,发现东旭不在身边,不知道哪里去了。   据他所知,她和东旭在回旅馆的路上相遇了,然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东旭抱她进了医院。   可以说,两人非常有缘,这样也能遇上撞上!   “没什么事,就是扭到了脚。”古妤也诧异他能来看她,回眸笑了笑,心里挺暖,但仔细想一想,何慕柔也住在这里,可能是顺便来看看她,便笑道:“何小姐住在我隔壁,何伯母刚刚进去了。”   听何夫人刚才那番话,应该是瞧不起当初的韩澈与石磊的,一直在阻挠女儿与他们见面。   所以,提醒提醒他,避免出现刚才争吵的场面。   “哦,是吗?”慕夜澈淡淡一笑,嗓音性感充满磁性,一双幽黑眼眸却是静静注视着她,“我是过来看你,不是过来看何慕柔。听说你在山上为了救东旭,差一点摔下山崖。”   这是女店长收养的那些小朋友告诉他的,说有个帅哥哥抱着古姐姐回了趟院子,然后又进医院了,两人身上都是泥土。   这个帅哥哥,自然是东旭!   “……”古妤一愣,将头微微扭开,没说话。   慕夜澈则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在她床边坐下,心疼看着她受伤的脚踝。   这一天时间内经历了两次心惊胆颤的场面,一定很累吧,累坏了这个女人。   ——   东旭走出了医院,原本是吩咐人去买汤,给古妤补补脚。   但在路上,他遇到了何晴何夫人,何夫人的车就停在他的面前,示意他上车。   于是他微微一勾唇,俊脸邪魅,不说任何话,坐上了何晴的车。   何晴带他去酒店换下身上的脏衣服,给他准备了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伺候他先歇着,自己则与他单独相处了片刻,一双美丽的眼眸怔怔望着他,与他站得极近,四片嘴唇几乎相距不到两公分,吐气如兰,与他暧昧的叙旧……   然后在得不到他的热情回应之后,终于亲自带人去医院接女儿了,准备让他见见自己的女儿慕柔,让两人见见面。   冷东旭则也不推拒她的盛情款待,在酒店房间换上了笔挺舒适的衬衣,端着一杯酒,健硕尊贵身躯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美丽海景。   对不起了,古妤,他必须先见见他的老朋友。 ☆、掳爱Chapter:140   何慕柔见母亲带着人兴师动众的过来接她,立即侧转身子轻枕玉臂,躺在床上装睡,故意把她受伤的左胳膊轻轻掩着。   何晴则失望的看着女儿,示意看护把她扶起来,二话不说,马上接女儿离开这里。   “慕柔受伤的事对外保密,我不希望听到外界传言四起,说我的女儿与两个小混混在一起。”她又嘱咐院长道,柳眉轻挑,美目微眯,对医院事前发出了警告,“慕柔是不小心摔下山的,与那两个小混混没有任何关系!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她坚决不允许医院对她的女儿造谣生事,否则她会追究到底,绝不罢休!然后带着一行人重新走到病房门口,进入公共场所,“慕柔,跟妈回去!”   她再次高傲的经过了石磊母子身边,用玉手拨一拨她的长发,优雅踩着高跟鞋,若无其事的离开。   何慕柔则被女助理搀扶着走在母亲身后,受伤的左胳膊被绷带吊着,一身娇柔清丽、我见犹怜,当经过石磊和慕夜澈的身边,她忽然停住脚步,先是看一眼病床上的古妤,然后看着慕夜澈,有些失望,   “韩澈,刚才你去了哪里?古小姐也受伤了吗?”   坐在床沿的慕夜澈回过头,这才发现何晴带着女儿出来了,于是缓缓站起他颀长的身躯,淡淡看着面前的何家母女,薄唇轻启,“古妤扭到了脚,我过来看看她。”   前面,何夫人正带着助理,挎着她的名牌包包走在前面,见女儿停下了脚步,她面色一沉,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直视前方道:“慕柔,我告诉过你,不要与这些不学无术的浑小子混在一起!他们会带坏你的,你明白吗?”   而后面,躺床上的古妤见这何夫人果然拿两个浑小子开涮,便好奇的看着这边,等着慕夜澈如何收场。   以前的事她没有参与,所以她不知道何慕柔与这两个男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但就目前的关系来看,慕夜澈对何慕柔是有怜惜之情的,把她当公主捧在手心里。而何慕柔本人,则是恣意的享受着两个男人对她的疼爱,十分怀恋这座小岛。   而果不其然的,此时此刻的何慕柔对母亲的这句话非常抵触,忽然一把抓住慕夜澈的手,对母亲的背影大声道:“妈,韩澈已经不是以前的韩澈了,请您不要再用以前的目光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的与母亲讲话,这说明她有自己的主见,已经可以自己给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了!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一次不是被母亲这样管束着,非常痛苦!   她想挣脱!   但很显然,何夫人对女儿的反抗更加不悦,缓缓扭过她阴沉的脸蛋,看着女儿身边的男人。   男子一米八几,五官绝美而温润,一身玉树临风。   那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则闪烁着深沉犀利的眸光,与他的年纪成正比,里面藏满了故事与人生阅历,十分尊贵迷人。   这是一个成熟沉稳的俊美男子,又哪里是以前的韩澈?   她犹记得以前与女儿形影不离的男孩寄宿在石家,既没有父亲,也没有过人的家世,不知道是从哪里漂来的一个孤儿。   虽然小伙子年轻力壮,身躯挺拔,五官生得俊美精致,身上时而带着一股霸气,有过人的本事,对女儿也好,但以他一个孤儿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她何家?   如今,女儿竟然说面前的这个男子是韩澈,她还真不敢相信!   于是,她又定睛仔细看了看这个男子,转身朝这边重新走来,打量着慕夜澈,心里暗暗将此男子与东旭做了一番比较,笑道:“这位先生看起来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敢问先生贵姓?”   慕夜澈则淡漠看着她,黑眸看一眼她的女儿何慕柔,眸色愈加冰冷,沉声道:“免贵姓慕。”   虽然何晴早已认不出他,他倒是记得这位何夫人。   当年何晴为了扩展她尚未起步的事业,协助新加坡政府招商引资,意欲将那各大港口城市都不敢接手的化工厂引入这座孤岛,将废污尽数排入这片海域。   那是国家批下的化工项目,一旦建成,便是回报无限,她可以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一步登天,所以相当于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直接进了她何晴的嘴里!   当时她刚刚死了丈夫,带着女儿一无所有,所以她用尽了心思的去折腾,装神弄鬼的逼岛民们搬离这里,试图让这里成为一座闹鬼的鬼岛,然后他们在这里悄悄的建化工厂,将污水排入海里,根本不在乎化工原料会毒死这里所有的生物,毁掉这片海……   “原来是慕先生!”何晴的脑中骤然一亮,兴致高昂,竟有一种被醍醐灌顶的快感,总算记起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   一年前冷东旭回到锦城市,她也跟着来过,兴许是从冷东旭的照片中看到过此男子,所以觉得眼熟。   事实上,此男子与冷东旭在外表气质上不分伯仲,都是阔少界顶尖的少爷们,让人眼前一亮。   “慕先生,小女刚才唐突了。”何晴又微笑道,对面前的慕夜澈非常客气,温婉大度,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女儿放开慕夜澈的手,随她回去,“慕柔,你认错人了,别这么没礼貌的抓着陌生男子的手。”   何慕柔则咬一咬唇,放开了慕夜澈的手,却又对母亲解释道:“妈,他就是韩澈啊,以前经常载着我上学的韩澈哥哥……”   “好了,别说了。”何晴则头疼的扶一扶额,让女儿别再说下去,带着一行人往医院大门口走去,“今天你要去见另外一个人,他是你爸生前的朋友,你爸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为了你爸,他才答应过来见见我们母女。”   “那多老啊,我不想去见他。”何慕柔摇摇头不肯上车。父亲生前的朋友?那岂不是一个老头子?   “扶小姐上车!”何晴则自己坐进了私家车内,根本不用担心女儿不听她的话。   慕柔是她的好女儿,是无法与她作对的,这是孝之本。而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女儿寻找一个好夫婿!   ——   当一行人离去,古妤自己撑着从床上爬起了身,脚落地,拄着拐杖行走。   东旭给她买猪脚汤买到哪里去了?   她望了望外面,相当的怀疑东旭是在这座岛上迷路了,所以回不来?   买个猪脚汤而已,难道还要坐船去新加坡啊?   “嗳,古小姐,借一步说话。”怒火平息的阿磊妈轻轻碰了碰她,示意有话说,对她附耳小声道:“我告诉你哦,半个小时前我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冷先生,他让我顺便给你也带一碗猪脚汤,因为我们家阿磊也要喝嘛,我就一起去花婶那里买了,你要知道我们这岛上没人做生意,谁会去煮汤卖呢,冷先生有钱也没地方使啊¥&*……然后他自己坐上了那死八婆的车,估计去酒店了。”   “何夫人怎么会认识他?”古妤直接省略掉中间的那段废话,被最后那句话吓了一大跳,“阿磊妈,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这句话也把旁边的慕夜澈吓了一大跳,一双漆黑锐眸狐疑的朝她扫过来,剑眉挑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女人怎么自己下床走路了?   他朝她这边阔步走来,一把扶住她的腰身,把这调皮的女人抱回床上,垂眸看着她和那正嘀嘀咕咕的阿磊妈,“在说什么?”   阿磊妈这张嘴,不会说什么好事情的!   “阿澈,阿妈在说你和古小姐很般配啊。”阿磊妈欣慰的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干儿子,眼睛里依然闪动着激动的泪花,“阿澈,你不知道阿妈在台风天看到你的那一眼是多么的高兴!我们家的阿澈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漂亮的老婆!”   她紧紧抱住慕夜澈健长的腰身,把眼泪蹭到他名贵的衬衣上,“阿澈,我告诉你哦,现在你有了老婆,就不要与慕柔走在一起了。虽然阿妈不讨厌慕柔,知道慕柔与她妈不一样,是一个温柔的孩子,但你现在有了古小姐,身份不一样,如果你还跟慕柔亲近,古小姐会吃醋的。”   “阿磊妈,我知道。”慕夜澈伸出手,轻轻拂了拂干妈的头发,眼睛却温柔望着床上的古妤。   古妤则把目光移开,想着东旭现在在做什么?   就这样对她不告而别了,看来这个男人与何夫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东旭在遇到她之前,身边是不缺女人的。据说他身边有无数个女人,比如那个在酒店大厅嚣张的黑裙女人,还有他在国外的无数床伴,环肥燕瘦,黑妞白妞,清纯或者性感,数量应该可以组成两个足球队。   而且自从认识他,他的行踪一直很隐秘,不知道他在哪里见谁,也不知道他的身边有哪个女人温柔相伴。   总之,只要他想出现,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而逗着她,时而与她严肃的谈公事,还是以前那个背着她宠着她的冷东旭,至于他的私生活,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边,慕夜澈见古妤在侧首发呆,眼里根本没有他,他心里一紧,竟然悄然闪过了一丝不安。   “古妤?”他用他沙哑的声音试着喊了她一声,但她依然没有反应,这让他立即扭头看着身旁的阿磊妈,一双幽黑眸子冰冷而且张皇!   阿磊妈刚才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阿磊妈则嚅嗫着那张干枯的嘴唇,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多嘴了,竟然让古小姐发呆走神,让韩澈这么紧张古小姐?   于是心虚的看着慕夜澈,小声道:“阿妈刚才就是告诉她,冷先生被何晴接去酒店了,两人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有错吗? ☆、掳爱Chapter:141   何慕柔被带去见东旭,但东旭对何夫人更感兴趣,一双锐利的眸子闪烁邪恶之光,只盯着何夫人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   何晴刚带着女儿进了门,见东旭打开房门之后,健硕尊贵的身躯靠门斜倚,火热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眼神邪恶,她顿时用手娇羞的抚了抚自己的脸,不敢直视。   “慕柔,这位就是冷先生。”她向女儿介绍自己传说中的情人,让女儿向东旭问声好,“如果当年没有他出手相助,妈的事业就不会做得这么大,是他救了我们母女,没有让我们流落街头;现在妈名下一大半的股份都是他的,他才是妈幕后的老板。”   何慕柔则打量着冷东旭,忽然指着他一声惊呼,“你,你就是当年与我妈见面的那位俊美哥哥!”也就是她的继父!   “慕柔,不可无礼!”何晴对女儿一声怒喝!   东旭则淡淡一笑,对何晴笑道,“你女儿长得很漂亮,听说这次是世界钢琴冠军?很了不起,才貌双全。”   何晴见东旭对女儿有好感,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柔柔笑道:“那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你和慕柔,我出去见个客人。”   说话间,已是转身面对女儿,低声嘱咐了几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东旭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答应来这里见我们母女,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妈,我想见的人是韩澈……”何慕柔痛苦的皱起双眉。   “闭嘴!”何晴的怒火又是腾地一下窜高,生气的盯着女儿,“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韩澈这个名字!”   “妈!”何慕柔简直欲哭无泪,跺了跺脚。   何晴则不再理她,转头对东旭温柔笑了笑,欠了欠身,带着人走出去了。   待她离去,房内恢复一片寂静,冷东旭并没有对何慕柔表现出强烈的兴趣,而是用一双幽深的眼眸玩味的看着何晴的这个娇贵女儿,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原来这就是何晴的女儿,长这么大了,与小时候的她不太一样。   小时候的何慕柔长得比较像她父亲,皮肤没有这么白皙,手指也没有这么纤长。   如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艳绝千秋,清新淡雅,说的就是现在这个初长成的女人吧。在气质上,何慕柔看起来比她母亲舒服多了,像一朵洁白的花儿,不染人世尘污。   何慕柔见东旭打量她,顿时有些娇羞,侧过了脸,故意大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与你是不可能的。如果说你做我继父,那还有些可能,我现在不反对你与我母亲在一起,我支持我母亲再嫁人……”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东旭则轻轻一笑,没有把房门带上,挺拔身躯朝这边缓缓走近,看着这何慕柔,“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但没有办法,现在你母亲要把你介绍给我。”   虽然何慕柔是养尊处优、过于娇惯的娇娇女,但看起来,此女子还比较单纯,像个孩子。   所以,在何晴何夫人贴着门板偷听的这会儿,他逗逗她也无妨,于是勾唇笑道:“慕柔,我发现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有气质的女子……”   何慕柔微微一愣,马上蹙起她雪白的眉心,抵触的看着面前的冷东旭。   虽然此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身上带着一股霸气,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都该似他这般霸气疏狂,才称得上美男子,但他深邃的目光太过锐利,俊脸上的笑容太过邪恶,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喜欢的是温润如水的男子,那样才有真实感、归属感,仿佛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对她宠到了极点,但对这种冷漠傲气,桀骜疏狂的男人简直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但没有办法,她的母亲一定要把她送给这个男人,不准她去见韩澈,那她只有先与这位冷先生还是冷叔叔商量商量,争取找到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去应付她的母亲!   此刻,眼见母亲带着人躲在外面偷听,她对冷东旭扯起一个牵强的笑容,试着朝他走近道,“冷先生,我们先交往试试吧,我觉得你能给我一种安全感,是我喜欢的类型……”   东旭对她挑起眉,眼眸中闪烁着放荡不拘的幽光,带着笑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先交往试试?”   “嗯!”何慕柔对他娇羞的点点头!   于是他薄唇翘起,将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尽量放低,看着这矮他一个头颅的何慕柔,邪笑盯着她,“如果我帮你这个忙,你能回报我什么?”   “只要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出演未婚妻,阻挡你外面的那些烂桃花。”何慕柔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尽量将声音压低,希望能与他达成共识,让他帮她这个忙,“冷先生,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忙,否则我妈会不断的给我相亲,直到将我包装嫁出去为止……但同时我也看得出,你对我没有兴趣,我们之间是安全的。”   “你看起来很信任我?”东旭又勾唇邪邪一笑,故意将他修长的臂膀置于何慕柔的身体两侧,将她缓缓逼至墙边,把她娇柔的身躯禁锢在自己的身体范围之内,注视着她,“看在你父亲与我昔日的情分上,我可以帮你这次忙。”   “那……”何慕柔被他的气势压迫着,步步后退,不太习惯被他这样禁锢着,这样与他眼对眼,唇对唇的,简直让她无法呼吸,心跳飞快,“那,冷先生,我们说好只是演戏,不能假戏真做。”   其实除去他是她继父的身份,这个男人也挺迷人,挺让人心动的。   “没问题。”冷东旭逗她逗够了,轻轻一笑,放开了她,“现在我们去吃饭,我在餐厅订了座位,何小姐你准备一下。”   “好。”何慕柔连忙配合他,主动朝他走近,故意又提高音量面向门外道:“冷先生,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为你介绍……”   门外,站在门口的何晴何夫人微微一笑,满意的直起身子,带着她的助理秘书转身往走廊上走。   很多年前,她对这冷漠倨傲的冷东旭一见钟情,他越是对她冷漠相待,她便越是沉迷,目光一直追逐他高大的身影,思念蚀骨,但碍于她已婚的身份,她不能将这份情意表露出来,只能苦苦压抑,用目光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痛恨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直到有一天丈夫病逝,她成了寡妇,她才终于有了机会向他表露真情。   而现在,她只有借靠女儿,才能名正言顺来到他的身边。   女儿不喜欢他不要紧,只要他肯屈尊降贵迎娶慕柔,与她成为一家人,她就有机会与他住在同一幢别墅,爬上他的床。   这个男人,揉碎了她的心,她一定要将他从那群女人堆里抢过来,让他邪佞火热的目光只停留在她何晴一个人身上!   ——   古妤与石磊同时被接回了石家,由阿磊妈一手照顾着,天天供奉猪脚汤。   喝了几日,古妤的脚伤逐渐转好,能下地走路了,扶着墙角出去透透气。   陪在她身边的慕夜澈则不见踪影,这个男人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她,便带着他那匆匆赶来的助理出去办事了,听说是去处理工作上的事,需要离开几天,然后再回来。   犹记得那天在医院,助理易峰忽然匆匆赶来了小岛上的这座医院,千辛万苦的终于找到了他的慕少爷,告之回去处理急事。   如果不是当时医院一阵人潮涌动,易峰拨开人群不断往这边跑,不断焦急的喊少爷,并一一拨开每一个病床的帘子寻找他家的少爷引起病人们一阵哄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旁边的慕夜澈正一脸阴霾,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   她当时就在想,这男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盯着她?难道,他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在担忧东旭?   “古小姐,那天冲进医院的那个男人比我还帅,他是韩澈的什么人?看起来也很有身份的样子。”此刻,摔断腿的石磊也坐在大门口懒洋洋的晒太阳,用手遮着眼睛上方的太阳,望了望远处的蔚蓝海面,“你说韩澈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现在的身份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保镖和助理跟随,帅呆了,不知道他这次回去是办什么事?”   古妤背靠着院墙,也静静望着那浪花翻腾的海面,晒着太阳。   慕夜澈回去能办什么事?当然是为林纤纤或者慕太太的事,可能是慕太太又撞到车了,急召儿子回去见‘最后一面’,然后让儿子顺便见见林纤纤这个前任妻子,让这二人复婚。   慕太太就这点小心思,她看得明白。   “韩澈带那助理离开之前,去医院的吸烟区接了个电话,我听到他在电话里讲,慕太太你等着我回去,把林纤纤也叫上,这次我两个一起见!”石磊又扭头对古妤道,好奇的看着她,“古小姐,那慕太太和林纤纤是谁?看起来与韩澈很熟的样子,是不是韩澈的家人?韩澈找到他的父亲了?”   这么多年过去,韩澈肯定找到了他的家人,过的还不错。   古妤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海平面,“嗯,他找到他的父亲了,并且结了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天哪,原来韩澈结婚了!”石磊有些被吓到了,但随即看到道路上有一辆车朝这边驶过来,他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试图从墙边站起来,“古小姐,快,掺我一把让我起来,我看到慕柔家的车朝这边开过来了,慕柔来看我了!”   一时激动,他把一双拐杖给打翻在地,根本站不起来,只有背靠墙面,连忙用手抹了抹他浓密的短发,做出一个潇洒帅气的动作,等着何慕柔过来。   但面前的豪华小车虽然缓缓的停下来了,风风光光的停在了他们小院门口,下车的人却不是何慕柔,而是几日不见的冷东旭。   冷酷俊美的东旭并未做那冷漠的冰山男,关上车门无情离去,而是绅士的迎接何慕柔下车,牵着她的手,把她从车里接出来,“小心一点。”   该温柔的时候,他会收起他的锋芒毕露、棱角分明,化为圆融的绕指柔,用那温柔的眸光,暧昧邪肆的笑容,与磁性的声线,把女人瞬间融化。   “嗯。”何慕柔则捋起她的裙摆,从车里走下来了,对冷东旭柔柔一笑,“谢谢你,东旭。”   两人举止亲密,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而一旁,靠在墙边的石磊与古妤被这一幕惊得咂舌,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东旭什么时候与何慕柔走在了一起?这几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当然,古妤并没有瞪大眼睛,而是内心微涩,看着东旭把何慕柔牵下车,然后轻搂着这个纤细娇柔的女子走到她和石磊的面前。   东旭,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搂着何慕柔?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此刻,冷东旭正诧异盯着身侧的何慕柔,深邃幽暗的冰眸里噙起一抹趣味的笑意,锐利的目光射向一旁的石磊,时而若笑,视却无情,“想不到你心心想念的人是他。”   他怀里的何慕柔却伸长玉颈望了望门内,有些焦急,问石磊道:“阿磊,韩澈去哪了?我今天好不容易能出来见你们。”   一旁的石磊既欣喜,又失望,担忧的望了望她的胳膊道:“慕柔,你的胳膊怎么样?韩澈他回锦城市了,去办一点急事。但是没关系,我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可以先跟我说……”   他弯腰把地上的拐杖捡起来,一跛一跛的朝这边走来,一定要来到他的慕柔身边,又柔声道:“慕柔,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端猪脚汤,你也需要补一补。”   慕柔根本不理他,柔白俏脸上布满了焦急,兀自往门内走,不相信韩澈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她对母亲的缓兵之计又有什么意义?   她拿冷先生做挡箭牌,就是为了向他韩澈表白,与他在一起!   而一旁,靠在墙脚的古妤并没有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而是看了看阳光底下的东旭,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虽然她不明白东旭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但她明白,东旭有他自己的私生活,她应该尊重他,什么都不要问。   “torn!”见她往相反的方向走,东旭微微一眯眸,朝她这边大步走来,却笑道:“我这次见了个老朋友,暂时离开了,你与夜澈相处得还好吗?”   古妤停下微跛的脚步,淡淡看着海,“那天你离开医院之后,他也离开了医院,带着易峰回到了锦城市。东旭,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   东旭望着她,深黯平静的眼底充满了邪魅笑意,高挺鼻梁下两片薄唇倨傲的抿着,身周却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勾唇笑道:“古妤,既是这样,这次随我走,不要再留恋锦城市的任何一处,包括他。”   古妤则轻轻甩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道:“你曾对我说过,你是天空漂浮的一片浮云,任何人都抓不到你,更无法让你落地生根,停下脚步。但这次不一样,我希望听到你对我说,你这次是真心的,找到了那个让你停下来的人。”   “对,那个人就是你。”东旭立即截断她的话,一双深黑锐利的眼睛灼灼盯着她,双手缓缓扶上她的削肩,将她抱近,“如果这次你相信我的话,就随我走。我不愿看到你再回到那个牢笼,我宁愿我们一直做朋友,你却一直属于我。”   “可那个让你停下来的人不是我,是何慕柔。”古妤看着他轻轻一笑,一双耀眼猫眸,笑起来如弯月,“我感觉,你们很般配。东旭,也许这次你会歪打正着,碰上了你的命中注定,你要懂得珍惜。”   “胡话。”东旭也笑起来,薄削嘴角勾起来,锐眸眯起,透着点坏坏的味道,竟是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眸里有柔光在闪烁,如黑亮的星子一闪一闪,落满了星光,“我的命中注定,就是遇上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torn,我们会永远做朋友,一起共事,但在你我的身边,不会有第三个人插足。这一辈子,我会是你的朋友,你却是我独一无二的女人!”   古妤仰面看着他,微微一笑,原本清澈的眼眸却忽然黯淡下来,双排修长睫毛低垂下去,移开目光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题外话------   亲们,投给掳爱的月票呢?一张都没有啊。╮(╯▽╰)╭ ☆、掳爱Chapter:142   为了骗儿子回来,慕太太稍微把脚擦了一下,根本没有受多大的伤,抱着孙子照样能蹦蹦跳跳,欢天喜地。   那天,夜澈又陪古妤飞新加坡了,东旭也追去了,于是慕太太啥也不图,每天就抱着宝贝爱孙过日子,不再折腾。   她始终相信,只要孙子在慕家,就不怕夜澈不回来!毕竟这里是他的家!   但日子过着过着,问题来了,被那林纤纤取走的两百万私房钱竟然一去无踪影,什么音讯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林纤纤那女人自从取走她的两百万,就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再在路口与她偶遇,就这样消失了!   于是以女人的直觉,她感觉林纤纤这女人十句话里面有九句是假,正忽悠她呢!   “钱叔,给我把电话拿过来。”此刻她正坐在沙发上逗弄可爱的小孙子,给小宝贝儿给喂水果吃,如此一想后,她把孩子抱开了,示意钱叔把电话拿过来,她给林纤纤打个电话。   林纤纤的手机号码并没有换掉,还是以前的那个号码,一打就通,嘟嘟嘟的响着。   片刻之后,林纤纤把电话接通了,丝毫不慌张,笑着,“哪一位?”   “纤纤,你答应给我办的事呢,怎么样了?”慕太太尽量忍住这被林纤纤不当一回事的怒火,假意佯笑着,“你看这日子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我那两百万回本没有啊?”   “哦,原来是这事啊。”林纤纤轻轻一笑,似乎刚刚想起这件事,差一点把它给忘了,“我正要告诉您,我那朋友帮您赚了一些呢。”   “赚了多少?够买一副碧玉耳环不?”慕太太眼前一亮,兴致顿时被提起来!   如果赚得多,那就最好不过了!   “妈,您看您说的什么话,这钱当然够给您买一副碧玉耳环了!也不看看您是我的什么人。”林纤纤在那端轻笑着,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我这不是想等多赚一些,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嘛!您是我婆婆,我的另一个亲妈,我当然希望您多赚一些了!”   “纤纤哪,我就知道你会为我着想,帮我多赚一些。”慕太太顿时乐得眉开眼笑,用手指捋了捋她的头发,一颗半悬的心总算落回原地,又问道:“那纤纤你现在在哪呢?好久没见着你了。”   “噢,我在国外出差,过段时间再回来。”林纤纤快速答道,抬起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决定长话短说挂电话,“妈,这第一笔钱我马上让人打到您的卡上,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尽管用,我现在还有事,先挂电话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那好吧,你早点回来看看宝宝,他兴许还认得你呢。”慕太太乐眯了眼,这才心满意足的撂电话,把旁边的小宝贝儿重新抱过来。   宝宝刚刚被喂了几口橙子,嫩红的小嘴儿正津津有味的抿着,小身子正在沙发上爬来爬去,嗷嗷嗷的欢叫着。   见奶奶又把他重新抱了回去,他用小胖手揪了揪奶奶的头发,示意奶奶放手。   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不喜欢奶奶整日把他抱着,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来亲去,把他的小身体抱来抱去!   要知道,他是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奶娃娃,有自己的行动自由和思想,不是一个玩具唷。   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正学着认人,听人讲话,不喜欢这些大人们动不动就把他抱来抱去,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钱叔,帮小少爷把童车推过来,我推宝宝出去散散步。”一旁的慕太太又笑道,根本无视于宝宝揪她的头发,在她怀里扭动着小脑袋,抱着宝宝站起身,把宝宝放进童车里,决定又出去与邻居们打招呼话家常,让邻居们再夸夸她的宝贝孙子,羡慕羡慕她!   而远在维也纳的林纤纤,在听到慕太太在电话里说的这最后一句话之后,简直是喜上眉梢,把什么烦心的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自从见过韩虔,她便带着慕太太的这两百万飞来了维也纳,找到她以前的同事,让同事帮她走走后门,让她重新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演出。   虽然她的要求不高,只期待能进入金色大厅混混日子就好,先混个名声,再一步步的来,相信总有一天会恢复她以前的女王名誉,把她所失去的东西全都要回来!   但她手上现有的两百万,根本不够她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买个名声!   要知道现在的两百万,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到,又如何能让维也纳的那些名人们冒这个毁掉名声的风险,心甘情愿收下她呢?   李美胜与麦斯吉就是最好的例子,谁想帮她谁就背上作弊的名声,被驱逐出音乐界,那可是要出一大笔钱让这些名人冒这个风险的!   不知道五百万够不够?   于是她将主意再次打到了慕太太的身上,先从那两百万中拿出五万块迷惑这个老太婆,再让这个老太婆心甘情愿的去慕家拿钱,给她凑足这五百万,或者一千万!   慕家那么富有,她不相信慕书记的个人财产没有一千万!   再加上宝宝回来了,这简直是给她雪中送炭,及时的给她送来了这个制约古妤和慕夜澈的最大筹码!   看来,慕太太是她的福星啊,事事都想着她,顾着她,日后她可不能亏待了这个老太婆,得一直把她当婆婆供奉着!   ——   几日后,慕太太果然发现自己的私人账户上多出了五万块,是林纤纤给她钱滚钱滚来的小利,让她随便花。   于是她立即用这五万块买了一对真玉的碧玉耳环戴到耳朵上,并买了一枚她不久前看中的戒指,把这九牛一毛的五万块花个精光,回去之后慕书记却不知晓!   这种恣意挥霍的感觉让她扬眉吐气,总算感受到了一回做书记太太的风光无限,不受任何人管束!   想一想现在就是五万,以后不就是十万二十万的赚进来?   本金高了就是好啊,两百万的本金能给她不断的钱滚钱利滚利,让她坐着都能当富婆!   于是在林纤纤再次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钱的时候,她立即回答有收到,并敦促林纤纤给她多赚一些,让她拿这钱去买一对十万块的玉镯子!   “妈,不是我不想给您多赚啊,而是两百万本金暂时只能赚五万。”林纤纤在电话那端为难道,温柔笑了笑,“如果您多加一些本金,兴许马上就能有十万块的纯利。您想想看,这些钱都是本金赚回来的,日后照样能把本金取出来,这些钱不要白不要,天上掉下来的。而且古妤就是做这行的,您可以去问问她。”   “那要加多少?”慕太太果然心动,被一步步套进去了,想再尝尝那甜头,心躁躁的,“纤纤,你是不知道珠宝店的那些人是多么的见钱眼开,买了最便宜的耳环,她给你脸色看;买了她们店里最贵的首饰,那可是要把你当太后老佛爷供奉着……”   “可不是啊!”林纤纤轻笑着,继续煽风点火,“妈,您这么着,再拿出两三百万的本金让我替您赚差价吧。十万块,就是这么几天的事,您就坐在家里等着收取利润好了。”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您名下不是有几套房产吗?随便卖一套就是几百万了。”林纤纤替慕太太出主意,不让这老太婆打退堂鼓,脑瓜子转得飞快,“而且,慕家分给古妤的那笔钱,古妤傲气不肯要,您真打算让这笔钱一直这样僵着啊?拿出来做投资多好啊,反正古妤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笔钱。”   “纤纤,你别乱说话,我名下根本没有任何房产。”慕太太在沙发上扭过了身体,向书房方向探了探,看看丈夫有没有出来,然后捂住话筒小声道:“若是有房产,那也是夜澈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说服老慕,让他把划给古妤的那份财产收回来。你说得对,古丫头现在赚大钱了,一天之内就可以赚一个亿,又怎么会瞧得上我们家这点小钱呢,难怪她一直不肯要这笔钱,瞧都不瞧一眼……”   “嗯。”林纤纤笑一笑,点点头,非常赞成。   那姓古的何止是傲气,而且是不知死活,竟然扮演第三者拆散了她这个家!等着,只要她拉拢了慕太太和慕书记的心,她看古妤如何嫁入慕家!   “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房里看看。”慕太太则轻轻撩了电话,然后再看一看书房方向,起身朝这边走来。   “钱叔,老爷去哪了?”她看一看书房内,发现房里没人。   “太太,老爷出去见朋友了,刚刚走。”管家钱叔经过这里,手上正拿着老爷的外套,刚刚把老爷送出门,“老爷说晚上才回来。”   “哦,是这样,你去忙。”慕太太点点头,示意他退下去,自己则走进书房,把房门轻轻带上。   她记得老慕一直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放在书房,一些存折和卡,也放在保险柜,所以她先拿出存折借用一笔钱,等到赚回了本,再把钱悄悄放回来。   事实上,当初划给古妤的那份财产,早在古妤拒绝接收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自动打回了慕家的账户。   他们原本是打算留给孙子留学之用,绝不取用,但现在,她先挪用挪用,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保险柜的密码她记得,所以她轻而易举的拿到了存折和卡,塞回衣兜里。   然后上楼稍稍做了一番打扮,挎着包,戴着花边帽,出门去了趟银行。   但接下来的过程让她很沮丧,当她戴着她的大墨镜坐在银行柜台前输入密码,准备转账三百万,却发现密码错误,密码被老慕修改了!   输入第二次,还是错误!   这让她心虚不已,立即拿回了卡和身份证,在柜台小姐和银行经理的异样目光中,匆匆走出银行!   “纤纤,密码被修改了,我拿不出这笔钱。”她立即给维也纳的林纤纤去了个电话,心里气得暗暗吐血,在马路边焦灼的走来走去!   慕家的财产不是老慕他一个人的,但老慕管儿子管家业,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让她这个夫人连出门买个菜,都要向他申请经费!   这种生活能过得下去吗?!   “妈,您不要急,我现在也在回国的路上,马上坐上飞机。”林纤纤柔声安慰她,早已料到中间会出岔子,深知这笔钱不是那么轻易能到手,必须与慕书记磨一磨,便又笑道:“妈,瞧您急成什么样了,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您别急,我马上回来。”   先拿到了钱,搬空了他们慕家,她林纤纤才能再扬眉吐气,重新坐上女王的宝座,让他们回过头来求她啊!呵!   ——   慕书记对老婆偷拿存折和银行卡的事一概不知,他只是每天去医院例行身体检查,被身旁的朋友和政敌说三道四。   儿子与儿媳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无论夜澈当天是如何在宴会上做出解释,亦或是他慕家如何打压,禁止报社乱写乱报,他们都封锁不了各家媒体的那些嘴!   林家母女确实有错,错得离谱,竟然蓄谋已久的制造了一场人为的车祸,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蓄意杀人罪,当真该死,但他的儿子夜澈,同样也背上了始乱终弃的名声!   这些谣言,似一片决堤的海水,朝他们慕家扑腾而来,淹没了他这整张老脸,让他抬不起头。   谣言说,慕夜澈是因为第三者插足,才与妻子离了婚。   又有人说,慕少奶奶品德败坏,才导致这场原本圆满的婚姻无疾而终,以悲剧收场。   但无论怎么说,丢的都是他慕家的老脸,丑事都发生在他慕家!   虽然,上面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夜澈作风不正派,私生活有问题,并不会把他纪检,但人言可畏,邻居们都知道曾经有个jasmine拜访过他慕家!   jasmine虽然离去了,名声不好的林纤纤也改名换姓隐居了,但流言还在,削的是他慕家的脸面。   此刻,慕书记坐在大客厅看着妻子神不守舍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冷道:“你的脚伤好了?”   “根本就没有病,有什么好不好的!”慕太太啐了他一句,回过头看着丈夫,突然试探问道:“老慕,你有没有想过让纤纤和夜澈复合?我突然觉得纤纤这孩子其实向着我们慕家,我们应该原谅她,让她回来。”   “她已经答应我,永远不再回来。”慕书记微微哼了一声,老脸冷淡,明显也不太喜欢这个林纤纤,“一个已经被我送走的人,我不可能再把她接回来!就这样过下去吧,现在少了谁都一样过。”   “可是老慕你想想,如果他们俩复合,外面的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一切,回到jasmine回国之前的状态。”慕太太提醒他,“他们俩还是恩爱的夫妻,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谁都没有插足过。而且纤纤现在愿意隐姓埋名呆在家里,不再抛头露面,这不挺好的吗?”   “我已经对外宣布,慕家少奶奶病逝了!”慕书记板起老脸皱起眉头,不悦看着这正精打细算的妻子,不想再横生波折,“死掉的人不可能再活过来,别再胡说八道!”   “那不正好!可以让纤纤用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回到夜澈身边啊!”慕太太一拍手掌喜上眉梢,果然是鬼迷心窍,一颗心全往林纤纤那边去了,“就这样说定!我让夜澈回来,也让纤纤回来,然后给他们制造机会,让夜澈逐渐发现纤纤的忏悔和改变,找到以前的感觉!”   “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觉得这是目前的万全之策,上上之选!”慕太太的一颗心早乐开了花,转身坐沙发上,去给儿子打电话了。   不待慕夜澈接通电话说话,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绝妙的理由让儿子回来,眼珠子转了转,轻轻一笑,却大声哭道:“是夜澈吗?我是妈啊,妈真该死,把宝宝弄丢了……那天东旭过来,把宝宝暂时放在我这儿,但妈推宝宝出去散步,遇到一个陌生人找我搭讪问路,我不知道对方是骗子,把宝宝弄丢了……夜澈,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古丫头,避免她伤心,妈一定会找回宝宝的,这都是妈一个人的错……”   而那边,慕夜澈正在医院看古妤,为她担忧东旭的样子感到心凉不安,微微眯眸,蹙起了眉头。   古妤现在心不在焉的样子,是爱上东旭了吧?   当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他立即把颀长身躯侧转,往医院吸烟区方向走去,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就是宝宝不见了啊。”慕太太伤心的痛哭着,不断的哽咽,“我怀疑他们把宝宝骗过去要挟我们慕家啊,你说会不会是林玉儿的人?夜澈,现在怎么办啊?”   “等我回去!”慕夜澈满面寒霜,精致绝美的五官散发出一股戾气,锐眼微眯,准备挂电话,“把林纤纤也叫上,这次我两个一起见!”   东旭竟然这样大意,把孩子放在林玉儿的面前?!   待他从医院吸烟区走出来,他的助理易峰也寻过来了,易峰寻了他几日,总算翻遍整个新加坡的地皮,追来这座小岛了。   “慕少!”易峰只是打听到主子在这座岛上,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能带着人奔走在这幢人潮拥挤的医院,寻找每一张脸!   听说古小姐在岛上受伤进医院了,那么主子也一定在这里,终于是让他寻到了!   “少爷!”他带着保镖推开人群飞奔到慕夜澈面前,先是看一眼病房上的古妤,然后朝主子走近,小声道:“您打入到古小姐公用账户上的那笔钱,古小姐目前并不知情,只知是立鑫集团找她做生意,打算推迟见面,并不知是您委托立鑫集团和其他公司帮古小姐恢复声誉。但荣升集团盯上了她的每一笔生意,现在只要有人找古小姐做生意,韩虔就会派人找到对方,收买拉拢或者报复打击,意在为他所用;现在您需要马上回去看看。”   “是么?”慕夜澈淡淡看他一眼,深邃目光落回病床上的古妤身上,发现古妤依旧躺在床上想东旭的事,微微偏着头不看他。   于是他眸色一黯,薄薄的唇动了动,看着病床上的古妤没有出声。   原本,他想告诉她,他去去就回,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但见古妤心不在焉,一直侧着脸不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想着另外一个男人,神情低落,他便没有出声,薄薄的嘴唇抿直,眉心微锁,带着助理转身往外走了。   他很快离开了这里,先回到了新加坡,然后返回锦城市处理事情。   但几日下来,他都没有接到古妤打来的电话,她仿佛不知道他离开了,也不问他的去向,只是沉默着,不理不问。   而他,见到了多日不见的林纤纤,林纤纤确实隐姓埋名了,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然而当他返家,却看到林纤纤坐在慕家大客厅吃水果,慕太太乐呵呵的陪伴在旁边,二人说说笑笑,俨如婆媳……   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从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依然是以前的那个家。 ☆、掳爱Chapter:143   林纤纤从维也纳飞回来了,带着她尚未达成的梦想,飞回来找慕太太要钱来了。   当然,她并不会明目张胆的开口要钱,而是帮慕太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才能从慕书记手中弄到三百五百万?   而更让人欣喜的是,当她飞回锦城市,慕夜澈竟然也飞回来了,两人在慕家大客厅乍一见面,乐得她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欣喜若狂的迎接这个男人,“夜澈,你回来了!”   多日不见,这个男人还是当初那让她倾慕的模样,让她思念如潮,心心想念!   慕夜澈则淡淡扫她一眼,对她不太热情,挺拔身躯静静走进来,看着那眉开眼笑的慕太太,“您在电话里说,孩子不见了?”却坐在这里吃水果,欢快的聊天?   “夜澈!”慕太太则立即放下水果叉站起身,转过身来迎接儿子,“可不是啊,宝宝不见了,所以我才让纤纤过来看看。”   “纤纤,你说是不是?”她又悄悄对林纤纤使个眼色,决定与林纤纤联手将儿子骗回来,并让他心甘情愿的在这里住下去,又道:“夜澈,妈这命苦啊,三天两头的受刺激……”   林纤纤也反应过来,立即与慕太太一唱一和道:“夜澈,你别误会,我确实是接到妈的电话才过来的。妈说宝宝不见了,我这才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看看……”   “您的脚伤有没有好一点?”慕夜澈俊美绝伦的五官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对林纤纤的话予以评判,转头看着慕太太,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刚才喝茶吃水果的样子,不像宝宝不见了。”   “夜澈,宝宝确实不见了啊。”慕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顿时潸然而下,“这几天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这心都快碎了;如果不是纤纤赶回来安慰我,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慕夜澈看着她的眼泪,寒光闪耀的眸子暂时缓和了一些,注视着她,“宝宝失踪,有没有报警?”   “没有,我等着你回来处理。”慕太太依旧在哭。   “夜澈,我扶妈回房休息,这几日她吃不好睡不好。”一旁的林纤纤开始打圆场,用手搀扶着伤心欲绝的慕太太往楼上走,用手指暗暗捏了捏慕太太的胳膊,附耳小声道:“妈,他回来就好了,我们先回房,不急。现在我们不宜多说,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嗯。”慕太太用手帕掩了掩眼角,依旧很伤心,随她上楼了。   两人回到房间关上门后,慕太太开始翻找抽屉,从抽屉里拿出她从银行要来的对账明细单,指了指上面的几排数字道:“这几笔是可动产,我们可以暂时挪用。不过我查过了,其中最大的一笔钱竟然被冻结了!原本我以为我们慕家划给古妤的那笔钱被打回来了,但原来是被冻结了,必须经古妤那一关才能解冻!”   “数目是多少?”林纤纤拿过这张纸看了看,数了数上面的几个零,冷冷笑道:“当初慕家待她不薄啊,竟然把家产的三分之二都转给她了。现在爸的手上也就几百万的现金,其余的都被她冻结了,她竟不满足,张口闭口慕家辜负了她!”   想她林纤纤被慕家赶出门,一毛钱的分手费都没有,就这么被慕书记当贼一样的送走,不准她再回来!   这种不公平在两两对比之下,实在是让她不甘心!   凭什么呢?凭什么古妤没有嫁进慕家,却可以得到这么大一笔安抚费,而她嫁进来了,却为了帮慕家人保住慕家的名声,被慕书记强行送走?   “妈,既然钱被冻结,我们必须见见古妤。”她攥紧了手中的清单,冷冷注视着前方冷笑,“我知道慕家大部分的财产都掌握在夜澈的手中,您和爸的资产,与他是分开的。但正是这样,您和爸才不能把这一大笔钱给古妤!您想想看,这一千多万是您和爸的积蓄,凭什么爸坐着轮椅度晚年,她古妤却带着她几百亿的身家过着潇洒的生活,把您的这笔钱给冻结?”   “那我该怎么做?”慕太太心思潮涌,早已是朝她走近几步,握紧了她的双手,“纤纤,妈对财务这方面不是太懂,你帮帮妈!妈和爸还得借靠这笔钱买棺材呢,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千多万被冻在银行却不能提用,那是把钱白给了银行!”   “就是啊,咱不能把这笔钱白给银行。”林纤纤顿时恢复她的笑脸,握了握慕太太微凉的双手,“妈,您放心,只要古妤肯回来走这一趟,这笔钱就可以转到您的名下。不过这一大笔资金解冻并提现是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的,短则半年,长则达几年时间,不知道您等不等得及?”   “这么久啊?”慕太太果然有些诧异,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移开目光有些感慨,“我和你爸都是一条腿迈进棺材的人,活不了几年了,如果再让我们等上几年,那就只有去冥王那里用这笔钱了。纤纤,你帮我想个办法,我不想在我走不动的时候才能穿金戴银扬眉吐气,等太久了。如今我靠夜澈,那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嗯。”林纤纤则微微一笑,伸出玉手,附耳过来,对慕太太耳语了几句。   是啊,她也不想等太久,所以她和慕太太达成一致意见,先挪用慕家现有的现金,帮她在维也纳恢复名誉,然后再让韩虔慢慢帮她们回本。   这笔本金是不会赔本的,是慕太太的钱就是慕太太的钱,永远在那儿,谁也抢不走。   ——   慕太太与林纤纤上楼之后,慕夜澈见到了刚刚回家的慕书记。   头发花白的慕书记见儿子回来,冷眸淡淡哼了一声,态度冷漠,不看儿子一眼,直接让钱叔推他回房,“去二楼吧。”   “爸。”慕夜澈却喊住他,朝这边走近几步,“为什么又让林纤纤回来?”   “这是你妈的意思。”慕书记还是不看儿子,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无法谅解,冷道:“比起慕夜澈你,林纤纤的心更加向着我们慕家。所以现在只要她不再犯事,肯重新改过,我慕家还是会接纳她。”   “那古妤呢?”慕夜澈眯起眸。   慕书记则抬起眸,冷冷看着这高大挺拔的儿子,反问他,“现在谁的心更向着我们慕家,难道你看不出来?虽然爸不太喜欢这个林纤纤,但现在我慕家后续无人,有儿子等于没儿子,我又为什么不能重新接纳一个肯改过自新的人?夜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为这个家着想过吗?”   慕夜澈眉头一扬,眼眸一眯,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父亲这是要与他决裂,脱离父子关系么?   他幽深的眼眸噙起一抹冷笑,冷冷笑了笑,转身走向大门口。   慕书记也不留他,不问他去做什么事,示意钱叔推他上楼,对儿子不理不问。   倒是那站在楼上偷听的林纤纤,见慕夜澈转身而去,她立即有些急了,扭头看一眼身侧的慕太太,示意慕太太跟上,自己则飞快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对慕夜澈那离去的身影道:“夜澈,你这是要去哪?吃了饭再出去吧,是什么事这么急,一回来就要走?”   虽然她安慰慕太太一切慢慢来,不怕慕夜澈离开,但现在慕书记把儿子往外面撵,她能不急吗?!   她现在把房间都准备好了,就是打算一边套钱,一边与慕夜澈在同一个屋檐下制造相处的机会,让他们回到从前。   但现在慕书记真是老糊涂了,慕太太好不容易把儿子骗回来,用尽了心思,他又把儿子往外面撵!   “夜澈,等等再出去吧,要开饭了。”她飞快的走下楼梯,试图挽留住男人的脚步,“我去让佣人准备。”   “是啊,菜都已经端上了。”一旁的慕太太也匆匆赶了过来,与林纤纤一唱一和,婆媳俩将慕夜澈一左一右围住,紧紧抓着儿子的臂膀,“夜澈,妈求你留下来吃饭行吗?妈已经好久没有与你一起吃饭了,你还算是妈的儿子吗?哪有儿子这样……”   慕夜澈则回过头看了她们一眼,薄唇掀起,冷笑道:“我去调查孩子的事情,没有时间留在这里吃饭。”   话落,他再淡淡看这表演苦情戏的母亲一眼,冷冷一笑,转过他修长的身躯兀自往前走了,阔步离开慕家大客厅,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   林纤纤与慕太太则互相对望一眼,对他的离去失望不已,暗暗跺了跺脚。   瞧瞧慕书记做的好事,没有一件事是顺着她们的,为了他自己所谓的名声,一直看儿子不顺眼,不准她林纤纤进门,谁都无法得到原谅!却从不想想,他这样把儿子赶出家门,她林纤纤还如何与夜澈复合?   难道,为了他自己所谓的面子,这食古不化的慕书记一定要在这原不原谅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折磨着大家么?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需要得到一些教训!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原本就是自己的儿子,父子没有隔夜仇,如果真是为儿子好,就应该撮合她和夜澈,让他们慕家恢复到从前!   此刻,事事不顺的林纤纤将委屈目光转移到了慕书记身上,对慕夜澈的态度委屈不已,却是满肚子的怒火,暗暗将这怒气转移到了这慕书记身上,忽然觉得,这泥古不化要死不死的慕书记特别的碍眼!   如果他不是她的公公,她需要得到他的庇护在慕家赖以生存,她早把这死老头推下楼梯送他一程了。所以现在,如果有机会,她会用另一种办法让这慕书记吃些教训,让他别再多事! ☆、掳爱Chapter:144   慕夜澈离开慕家之后,先是约见了立鑫集团的董事长李立新,然后这才前往监狱见那锒铛入狱的林玉儿,了解一些情况。   自从林玉儿被批捕,他便没有再关注这林家母女的事,知道法院将会对她们严惩不贷,无需他费心,但既然这次提到了林玉儿,那他是一定要前来看看的。   只见多日不见的林玉儿面色苍白,身形削瘦,正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色囚服,腕戴手铐,被女狱警慢慢押送过来。   林玉儿以蓄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一判决也足够她在牢里度过她的下半辈子了,根本不需要在七十岁的时候进养老院,监狱养着她。   但比起她的面色苍白,她的精神状态竟然显得尤其的好,脸上带着笑,满面春风的走出来见慕夜澈。   “慕少爷,好久不见了啊。”她大笑着在座位上坐下,翘起一条腿,做出轻佻的动作,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根本还是以前的林玉儿,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指望着看尽慕家和古家的笑话,“我听说慕少爷背上了始乱终弃的罪名,那滋味好受不?恭喜你呀慕少爷,你比韩宇痕更加声名大噪,直接把你的妻子给抛弃了。”   “坐好!”守在一旁的女狱警则用警棒拍了拍她的肩,警告她把腿放下来,“除了谈话,不准有其他动作!”   这个老女人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几日的劳教算是白教了!   慕夜澈则剑眉一扬,转过身看着这林玉儿,薄唇边浮起一抹寒彻入骨的冷笑;   他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所以他并没有与林玉儿交谈,而是看了这林玉儿一眼后,转身走出这里了。   反倒是林玉儿有些诧异,立即站起身,吊起眉梢,望着他逐渐远去的颀长背影。   这么快就走了?真没劲!她正找着机会羞辱这些过得比她好的人呢!反正她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足够她把这牢底坐穿,老死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了!   现在只要谁敢来监狱看她笑话,她就毫不客气的骂他祖宗十八代,正好在嘴巴上过过嘴瘾,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找找乐子!   反正安绨不会救她了,韩宇痕也不会救她了,韩宇痕最小的儿子韩虔更加不会多管闲事的救出她,只有靠她自己寻找乐子,发泄发泄怨气,在监狱里过她自己的生活……现在她自得其乐,谁也别想看她笑话!   而前面,慕夜澈已经带着人走出这里了,命令司机直接开车回慕家,不去任何地方。   “少爷,利华的方董还等着与您见面,不去了吗?”   “不去了,先返回慕家。”慕夜澈示意助理给他推掉这些约见,自己则抬腕看了看表,料定这林纤纤还赖在慕家吃饭,让他回去再会会也好。   如果他没有猜错,慕太太这次又是拿孩子做借口,将他从相离岛骗了回来!   以他刚才对林玉儿的观察,以及手下对林玉儿余党的地毯式搜查,他可以判定林玉儿并没有挟持孩子!   林玉儿现在就是一个众叛亲离的女囚徒,没有人会帮她的,因为这些人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谁也不愿意被一个老寡妇惹上一身腥臊!   所以说,慕太太果真把孩子藏起来了,正用尽手段和方法欺骗他,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虽然最初,他不愿相信慕太太会拿孩子大做文章,无论怎样也不会伤害孩子,会把宝宝捧在手心里疼爱,但现在,他不得不相信慕太太走火入魔,正做着一些混事!   慕太太这是疯了吗?竟然把孩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此刻,他返回了慕家,不在乎刚才与慕书记吵翻了脸,再次阔步走进慕家大客厅,看着那正在餐桌上吃饭谈笑的林纤纤与慕太太,朝这边缓步走来。   慕太太见他去而复返,乐得一声大叫,立即起身给他拉椅子,准备碗筷,“夜澈,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就等着你回来吃呢,所以很晚才开饭……”   林纤纤也在一旁帮腔,跑过来给他脱西装外套,“是啊,你回来就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些话别往心里去。”   回来了正好,她也犯不着把气撒到那老古董身上了,只要慕夜澈肯回来,她对慕家所有人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一家人开开心心,和和睦睦!   慕夜澈则脱下了西装外套,坐入席间,看着面前的慕书记与慕太太,微眯锐眼,试探慕太太道:“我派人找过了,但找不到孩子的行踪,妈您回想看看,那天您是在哪里散步,才导致孩子被抱走?”   “这……”慕太太立即与那正悬挂西装外套的林纤纤对视一眼,模棱两可回答道:“还不是……市委大院门口的那个公园,那天我推宝宝出去散步,遇到一个问路的男子……”   “对方长什么样?”慕夜澈又问她道,根本不想再听她描述这凭空捏造的人物,深黯眸底隐隐闪烁着寒光,“市委大院门口守卫森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也不知道啊,但这种事就是发生了。”慕太太开始委屈起来,眼眶一红,作势要哭,“我可怜的宝贝儿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受苦……”   “好了,孩子已经失踪了,追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坐在首位的慕书记突然朗朗出声,让妻子不要哭,但同时对妻子也有些怨怼,“孩子失踪的事情,为什么在第一时间没有告诉我?”   他与儿子慕夜澈一样,都笃定孩子是在慕太太那里,不知道被抱到她的哪个朋友那里小住了,并没有失踪,所以他并不担心孩子会出事。   而且,刚才在夜澈离去之后,慕太太私下跟他承认,宝宝确实被她藏起来了,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为的就是骗夜澈回来,所以,慕书记现在算是配合慕太太,帮妻子打圆场。   但他绝不允许妻子有下一次!   “既然孩子失踪了,那你留下来吧。”慕书记又道,一双老眸冷冷看着儿子夜澈,讽刺道,“找到孩子之后你再去追求你的‘梦想’,我绝不拦你。”   他沙哑的哼了一声,不对儿子抱任何期望,微恼的放下筷子,推着轮椅走开了。   慕夜澈则勾起唇,深黑眼眸看着面前这唱双簧的慕书记慕太太,以及那正用目光牢牢锁着他的林纤纤,冷道:“既然孩子失踪了,那这段时间我一定留在这里。给我准备好房间吧,今晚我住在这里。”   “真的吗?”慕太太眼泪一收,乐得几乎当场跳起来,立即让佣嫂给少爷准备房间,“快,快,给少爷准备房间!换床新的被子就行了,夜澈的房间我一直在打扫,就盼着他回来。快去,给少爷准备睡衣,把少奶奶的也给准备上!”   “是的,太太!”佣嫂立即转过身,笑着给少爷准备房间和睡衣了。   慕夜澈则站起身,用冰冷的眸子扫了那沾沾自喜的林纤纤一眼,转身上楼了。   当晚,林纤纤穿着粉色睡衣、秀发披散,行走在二楼走廊上,慕太太则在后面推着她,敦促她开门进去,小声笑道:“既然夜澈答应留在这里,那你故意走错房间睡到他床上。原本你们就是夫妻,互相熟悉对方,睡一张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纤纤则有些娇羞,低垂着俏脸道:“妈,会不会太快了?”   “快什么呀,我都还嫌慢了。”慕太太继续乐呵呵的推着她,附耳小声道:“等你和他复合了,我就悄悄告诉他,宝宝在你那儿,你们刚好一家人团聚。现在宝宝在你那儿被照顾得多好啊,他还认得你这个妈咪,一看到你,张开小胳膊就要你抱抱~哎,孩子还是对第一个陪在身边的妈咪比较有感情啊,知道是你把他养大的。”   她有些感慨。   “妈,我还是觉得有些太快了。”林纤纤侧着身子不肯进去。   “好了,妈送你进去。”慕太太笑眯了眼,扶着林纤纤那半裸的身体,主动给她把房门打开了,又小声道:“现在夜澈在洗澡,你马上躺到床上去,这是你们以前的婚床,就该让你睡……”   下一刻,林纤纤被她推进了慕夜澈的房间,总算达成了林纤纤的心愿。   林纤纤则也不娇羞了,朝四周望了望,见四周无人,而且这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的让她熟悉,她笑了笑,玉指轻勾轻轻掀开薄被,主动躺到被子里去,并拉下睡衣上的肩带露出香肩,侧躺着身子。   但慕夜澈有没有在房里洗澡呢?   只见门外,推林纤纤进门的慕太太刚刚带上房门,窃喜的转过身离去,慕夜澈颀长挺拔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了。   他不在房里洗澡,而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婆媳在他的房间门口嘀嘀咕咕,为抱走了宝宝沾沾自喜。   原来,宝宝果真被慕太太抱去了林纤纤那里!   刚才他没有在饭桌上把这件事戳破,是因为他了解林纤纤的极端,知道自己回来得太迟!   慕太太犯浑,竟然敌不过林纤纤的三言两语,就这样把宝宝给抱去了她那里!慕太太可知道,即便他现在要了林纤纤的命,逼她交出孩子,这个丧心病狂走投无路的女人也会拿孩子做陪葬?   他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冷脸沉默了片刻,然后扭开门锁,缓步走了进去。 ☆、掳爱Chapter:145   古妤在岛上养了几日,脚伤见好,东旭偶尔会过来陪着她,同时也陪着那何慕柔。   他与何慕柔目前的关系,算不上情侣,也算不上普通的朋友,很多时候,他们会同进同出,一起吃饭,一起潜水。   这天,何慕柔又过来找慕夜澈了,打听慕夜澈的消息。   但石磊妈告诉她,别再来打听韩澈的消息了,韩澈不会回来了,高高兴兴做她的新娘子去吧,别再一心二用了。   “阿磊妈,我和冷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冷先生只是帮我做挡箭牌,不让我妈再给我相亲。”何慕柔轻声解释道,朝院子里望了望,看着那正在看书的古妤,朝这边走过来,“古小姐,听说你和韩澈是一起过来的,那你能不能把他工作的地点告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古妤正在看书,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这每天到访的何慕柔,道:“虽然我知道他的工作地点和住所,但既然他没有把这一切告知你,那么我就没有权利泄露他的**。抱歉,何小姐,你可以去问他本人。”   想不到一段懵懂的初恋能让何小姐记忆如此之深,看来还是一个处于做梦年纪的年轻女子,异常的娇贵。   何慕柔见碰了硬钉子,便抿了抿粉唇,又转身面向一旁的阿磊妈了,俏声道:“阿磊妈,阿磊呢?这几天没看到他,他的脚伤怎么样了?”   阿磊妈见何小姐这才记起儿子的伤势,把儿子排在最末位,便哼了哼,拿着鸡毛掸子利索的给被子掸灰,好声没好气的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哦!何小姐,你这样过来不怕你妈生气喔?我们石家可是很怕的咧,这何夫人多风光啊,抬抬手指头就能把我们这破房子给夷平了……”   “阿磊妈,您别这么说。”何慕柔顿时有些尴尬难受,朝大婶这边走过来,“我妈不是这个意思,她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嘴巴不饶人……很小的时候我就来这里玩,与阿磊和韩澈是朋友,您又不是不知道……”   大婶则斜睨了这丫头一眼,没再冷嘲热讽,端着盆回大客厅了。   只要何晴不损她儿子,她就不说风凉话!现在何晴有没有那个意思关她屁事啊,现在韩澈都不在了,何慕柔带着未婚夫天天往她石家找韩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把她母亲水性杨花的那一套真是学到手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脚踏两船!   一旁,古妤在太阳底下站了站,转身上楼了。   这几天她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除了每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她根本无法上网。   所以偶尔,她会去海边转转,吹吹海风,感受蔚蓝大海的这份宁静。   其实这座相离岛挺让人心旷神怡的,接近大自然,让人心静如水不浮躁;但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旅社的卫生条件不太好,随时都要在地上找找,看有没有蛇窜进来。   此刻,她不太想回到那阴暗潮湿的房间,真怕有条蛇躺在她床上;但如果不回,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有走进旅社的大客厅,看着隔间的几个小孩写作业。   这几个孩子是阿磊妈收养的孤儿,无父无母,生父都在打渔的途中葬身大海了,母亲们或改嫁,或病逝,留下孩子听天由命。   此刻,古妤走进了这间用木板隔出来的小隔间,看了看他们的作业本,然后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大排照片。   照片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加了塑,保存完好,但照片上的慕夜澈长得更高更挺拔了。   想不到以前的慕夜澈,皮肤被太阳晒得微黑,剑眉星目,冷酷俊美,虽然底子白,皮肤泛着光泽,但与他现在唇红齿白的模样相比较,还是让人觉得,一个英俊无匹卓尔不群,一个清雅细致玉树临风。   看来,这男人骨子里还是很狂野不拘的,冷酷无情,气宇轩昂。   反观他身边的石磊和何慕柔,石磊高高瘦瘦,眼睛在太阳底下眯成了一条缝,那穿着背心搂着何慕柔的模样,还真比不上旁边的慕夜澈来得气宇不凡。   照片上,三人就站在海边的沙滩上,两人都把何慕柔搂着,何慕柔则头戴蝴蝶结,秀发披散,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站在两人中间。   但很明显,何慕柔的脑袋是偏向着慕夜澈这边的,一只手臂也是回搂着慕夜澈背心下的颀长腰身,与他甚是亲密。   而其他照片,则是他们的双合影照,单人照,在沙滩上嬉戏的生活照,以及两人同时咬着一个苹果的照片。   最后这张照片让古妤停顿了一下,怔怔望着照片上这两张贴在一起的脸孔,实在无法想象当时穿着休闲背心的慕夜澈,是如何在沙滩上压倒了何慕柔以后,与她同咬了一个苹果,而不是在美人投怀送抱之后亲吻下去?   “吼,古小姐在看我们以前的照片啊?”身后,行踪飘忽不定的石磊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从古妤的肩后探出一颗脑袋,神情得意的看了看那照片,“噢,那颗苹果是我塞的,不然两人早吻上去了~当时,我看这两人一不小心摔到一起了,韩澈还压到了慕柔的身上,我灵机一动,马上把为慕柔准备解渴的苹果拿出来了,一下子塞到两人靠在一起的嘴唇中间……于是两人就去咬苹果了,保住了慕柔的初吻……哈哈~”   古妤则把照片放下,没说什么,转身往隔间外面走。   但没想到,何慕柔也进来了,就站在石磊的身后,估计是和石磊一起进来的,依旧没有死心,又对她轻声说道:“古小姐,我真的找韩澈有事。如果这次我又失去他的消息,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慕柔,你找他有什么用?他已经结婚了。”石磊实在是悲伤无奈,转过头看着他的小公主,让她死心,“更何况,你已经有未婚夫了,你这样寻找他又有什么意义?当年你们确实互相喜欢着对方,没有把这份爱意说出口,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们都是身负婚约的人,已经回不去了!”   “阿磊,我没有要嫁冷先生啊,我喜欢的人是韩澈!”何慕柔急道,一把抓住了阿磊的手,“阿磊,那天台风夜我与韩澈重逢,韩澈并未说他结婚,你骗我的对不对?那天他还带我去海边走了走,去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如果他已结婚,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阿磊无语的抚了抚额,指着一旁的古妤对何慕柔道:“这位就是韩澈的妻子,两人过来相离岛度假,却在台风夜被你何慕柔敲开了房门!你还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韩澈已婚?慕柔,你在破坏别人,你不知道吗?那天你不是看到两人同处一间房,同睡一张床?”   “可是第二天我们去隧道,两人并未有亲密的举动啊。”何慕柔倍受打击的后退了一步,一双柔美眼眸里隐隐闪动着泪花,“而且韩澈还抱我去医院……”   “当时我们都受伤了,当然由韩澈抱你去医院!难道你让古小姐抱你去?”阿磊简直是无语,声音也不由得大起来,“慕柔,你醒醒好不好!你明明知道古小姐是韩澈的爱人,你还抱有希望!你是想气死古小姐么?”   “我……”何慕柔一双带泪的眼睛立即朝古妤这边看过来。   古妤见自己成了当事人,不由得猫眼一眯,看着面前的何慕柔和石磊。   何慕柔则倍觉委屈,哭着跑开了,跑向大门口。   虽然她知道韩澈与古小姐之间存在暧昧关系,韩澈在车上救了她,但她相信,这两人并没有婚姻关系!他们二人的这种关系,与她和韩澈的关系不是一样的么?!   恰好,这个时候东旭也过来了,见何慕柔哭着一把撞进他怀里,低着头不肯看路,他把委屈柔弱的何慕柔轻轻扶起,望了望古妤这边,“怎么了?”   何慕柔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见是冷先生,立即又抱住他的腰身扑进他怀里,哭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很难受。”   东旭则望着这边的古妤,与她四目交汇,用眼神说话。   看来,是古妤刺激何晴的这个宝贝女儿了。能把何慕柔刺激成这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早年的时候,何家很富有,何父的生意做得很大,分公司遍布全球各地,跨球龙头企业,认识合作的朋友不少,他冷东旭,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与何父是忘年交,与何父一直有生意来往,私底下的交情也不错,算得上是深交,但何父与妻子的感情却不好。   何晴这女人的眼光高,瞧不上何父的外貌与年岁,一直不甘心把自己的青春与美貌奉献给一个大她十五岁的老头子,反倒对外面英俊富有年轻有为的男子心荡神迷,暗藏春心。   所以直到何父病逝,将家产全部外捐,一分钱都不留给她们母女,何晴这才急了,不肯为何父披麻戴孝,也不肯为丈夫守头七。   在丈夫捐光财产的第二天,她便带着女儿离开了,一个人在外面只身独闯,势要闯出一片天。   于是在事业成功之前,她走过很多倒买倒卖的歪路,做过不少缺德的生意,似许多生意人一样,在起步的初期,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   但她身上有一点很值得欣赏,那就是无论她有多苦,与丈夫的关系是多么的恶劣,她都会把女儿保护得好好的,不让女儿知道任何事,也不让女儿受苦受累,只让女儿在国外安心的养病和深造,继续做她的大小姐。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何慕柔撞见了他和何晴见面,哭着跑开了;那是何慕柔第一次不能接受母亲与非父亲的男子在一起,非常的抵触;之后,该大小姐过回了她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一颗心全放在钢琴和大提琴上,对母亲的事不管不问。   当然了,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母亲,她是管不了任何事情的,只有过她自己的生活,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现在,该大小姐依然这样哭着跑开,丝毫没有长进,还像个孩子。   “扶小姐上车吧。”此刻,他示意司机把何慕柔扶上车,自己则朝古妤这边缓步走来,垂眸注视着她,沉声问她道:“刚才对她说什么了?”   古妤有些无语无奈,笑着反问他道:“你觉得我能说什么?”   事实上,刚才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就看了几张照片,然后看着那泪眼朦胧的何慕柔。   “我们去海边走走。”东旭则也不再问,邀请她走往海边,与她谈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们谈谈。”   “好。”   海边,两人静静走在这细软精致的白沙上,望着那浪花翻腾的蔚蓝海面。   “有件事我可能做错了。”冷东旭朝海边走近了几步,双眸眺望着远处的大陆方向,微微眯起,而他的脚下,清澈的海水则把他的皮鞋打湿,轻轻冲刷着,“古妤,如果夜澈这次不能来,你立即返回锦城市,这次你要选择相信他。”   “发生了什么事?”古妤则望着他凝重的侧脸,有些不解,“你呢?”   “我会留下来参加天逸酒店的开幕剪彩仪式。”东旭微微笑道,扭过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蓝天的映照之下,显得格外的幽深明亮,“而且,何慕柔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不能缺席。”   闻言,古妤稍稍有些心凉,用手指撩了撩那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勾到耳后,却笑道:“那好,我会找个时间先回去。不过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   她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在刮脸的海风中眯眸看着前方的爱心小红旗,朝当日嬉戏的那片海滩走去。   ——   锦城市。   慕夜澈刚走进房间,床上的林纤纤立即屏住呼吸不动,等着他过来。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男人不会马上与她重归旧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才能再次接受她,与她回到从前!   所以现在的结果会有两个,一是,他会一把将她攥下床,让她滚出去!   二是,他会命人过来抬走她,然后把慕太太怒骂一顿!   总之,她需要有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与身体抗击能力,才能面对接下来暴怒的他。   其实吧,以如今的她看来,用一种什么样的手段得到一个男人已经不重要了,偷或抢,耍赖或者用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得到了他,那就是赢了!这就是结果!   如今,她看起来是不是很不要脸?脱光衣服就爬上他的床了。   但,作弊进球会不会有人骂不要脸?在舞台上靠个人本事拿到了冠军会不会有人骂不要脸?   我就是作弊撞你古妤,抢你古妤了,先你一步进了球,为国家为团队争了光,这就是本事啊!   这边,林纤纤沾沾自喜自我安慰着,那边,慕夜澈垂眸打量着她隐隐作笑的脸庞,绝美俊颜不由得又是一冷!   他朝这边缓缓走近,寒声冷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林纤纤侧躺在床上不动,并飞快的敛去脸上的笑意,作势熟睡,一双柔软洁白玉臂伸出被子之外。   很久以前,他是喜欢她这样子的,希望能逐渐唤起他的记忆,让他想起她昔日的温柔美好……   而且,她现在已经熟睡了,这男人是不会把她攥起来的;她了解他,即使再怒,他也不会对女人动粗……   慕夜澈见她不动,在床上装睡,便黑眸微眯,看了她耍赖的样子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转身走出去了。   很显然,这个女人打算一直用这种耍赖的方式粘着他!无论他住在慕宅的哪一个房间,她都能和慕太太里应外合爬上他的床!   所以目前的慕家,与其说他是慕家的儿子,不如说林纤纤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卷土重来的林纤纤将慕家二老哄得服服帖帖,巧舌如簧!   此刻,他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上,却是转个拐角,来到林纤纤原有的房间,拿起她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眯眸看了看。   外套上沾有奶香味,证明这个女人确实抱过孩子。   但最近林纤纤一直居无定所,到处搬房子,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他可以想见,林纤纤不会给孩子什么好待遇,只怕是让孩子一个人躺在某处,饿了就睡,醒了就哭……   此刻,他把这件白色小西装抓紧在大掌里,冷眸看了看,发现上面竟然沾了一小片油漆。   油漆是刚擦上去的,如果不是去了某幢新房,就是去了油漆厂?喷漆厂?   范围还是太广了!   于是他把林纤纤的这件外套收起,立即快步下楼,来到门厅处的鞋架前,看着林纤纤的那双鞋。   鞋面上沾了一些泥土,带着一股霉味。   “夜澈,你这是在干什么?”回了一趟房间的慕太太刚刚打开房门,便看到儿子站在鞋架前锁眉,不免有些心急,“你没回房么?”那纤纤岂不是等得急死了?   “妈,您最后一次见宝宝是什么时候?”慕夜澈忽然扭过头问她。   “就是今……那天早上啊。”慕太太连忙改口,有些心虚,“夜澈,你是在怪妈吗?”纤纤也就是这几天飞回来的,所以她再三思索之下,还是经不住林纤纤的请求,在今天早上把宝宝抱过去见她了。   那边的环境挺好的,一个幼儿游乐园,宝宝在那些球球里玩得可开心了,让她这个奶奶放心不少。   所以等过几天纤纤和夜澈的感情稳定一些了,她就把宝宝抱过来,一家人团聚。现在让夜澈急急也好,省得他又不要这个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吗?”慕夜澈墨眸一眯,明显不太相信她,但也没有什么过冷的反应,转身走开了。   慕太太则望着儿子修长的背影悄然抒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她这眼皮子一直在跳,胸口也莫名的心慌气短?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慕夜澈则打开大门走到了外面,走在满天星空下,幽黑眼眸望着那闪耀的繁星,长腿慢慢踱步,手上则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边,“易峰,立即帮我查锦城市所有废弃的油漆厂!让所有的人去查!先从林纤纤所有出租屋的周边开始查起!”   刚才他闻了闻,发现那团油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再加上林纤纤去过泥土发霉的地方,那证明这座油漆厂荒废已久,无人居住!   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希望那里是一座废弃的油漆厂,是以缩短寻找的时间,快速寻回孩子!   否则即便他现在让林纤纤这女人自杀谢罪,碎尸万段,那也无法弥补她对孩子造成的那么多伤害!   而房内,林纤纤却对他的转身离去感到无比的失望。   尤其是听到他无情的关门声,既不骂她,也不与她废话,完全就是懒得多看她一眼,立即走出去了;这让她立即睁开眼眸,坐起她半裸的身体,生气的一把抓起枕头扔到地上!   该死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她!   如果不是她找上了慕太太这个关键突破口,一步步的让慕太太掉进她的陷阱,为她所用,只怕现在,她早让这男人赶出这里了!   现在慕夜澈越是与慕家二老敌对,扔下这个家去追古妤,慕家二老就越发的喜欢她林纤纤,进而接受她,他明不明白?   不过他现在不需要明白了,他只要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慕家所有的现有资产会进入她林纤纤的账户,让她在维也纳重新买个名声头衔,并且宝宝是被慕太太心甘情愿送到了她手中,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如果他还这般对她,那么对不起,她会玉石俱焚,什么都不要了,就让慕家二老气到脑冲血休克,半岁大的宝宝饿死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拿这整个慕家给她陪葬!   但如果他对她好一点,她还可以为慕家着想;拿着慕家二老的这些积蓄买个名声,再次为他慕家光耀门楣,做贤惠妻子,让他们慕家二老乐开怀!这样,岂不是大家都好?   此刻,她也不气了,将身上的睡衣捋了捋,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拨了个号码。   很快,对方接通了,轻轻说了一声‘什么事’。   “古小姐,好久不见。呵。”她轻轻笑着,背靠床头,欣赏着她的玉手,“你的孩子在我手上,而我现在,也躺在你男人的床上。你说,他现在算是你的男人,还是我的男人?”   相离岛上的古妤正坐在房间的窗边,手上正写着东西,闻言一怔,脸色顿时苍白,“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如果想要抱回你的孩子,你马上飞回来在我给你的文件上签个字,然后带着你的这个野种离开这里,不准再与夜澈有任何联系!”林纤纤冷叱,一声冷笑,“听清楚了,是不准再与他见面,甚至是他主动要求见你!你没有资格见他!”   “我马上回来!”古妤眯眸站起了身,惊慌失措往门外走,“但我警告你,不准伤害我的孩子!”她原本打算离开这里,但现在,更是必须连夜赶回,痛彻心扉! ☆、掳爱Chapter:146   古妤拎着她的行李,准备连夜赶回锦城市。   但此刻夜已深,码头上已经没有返回新加坡的船只了,静悄悄的一片;如果要坐船,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   此刻,她在空荡荡的海边走了几步,望着这片黑漆漆的大海,心急如焚。   如果说慕夜澈的提前返回是为了孩子的事情,为什么他事先不告知她?   为什么林纤纤这个女人还爬上了他的床,故意打电话过来威胁炫耀?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黑漆漆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了游艇搫开海浪的声音,蓬蓬蓬的响着,并且有灯朝她照射过来,朝她鸣了几声笛。   这艘游艇明显是朝她飞驰而来,示意她马上上船。   “这是冷少爷派来的船,送古小姐你返回大陆。”船上的人跳下来为她拿行李,并护送她上船,又说道:“请古小姐谅解,冷少爷现在没有时间过来,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古妤笑了笑,没说什么,走进了船舱。   就这样,在这个黑漆漆的夜里,她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了,先是在海上行驶了几个小时,然后坐飞机返回锦城市,去见那正等着她的林纤纤。   而锦城市这边,慕夜澈的人正争分夺秒的寻找锦城市所有废弃的油漆厂,但情况很不乐观,所有的人都传来消息,目前找不到小少爷的行踪!   “少爷,能找的地方差不多都找遍了,找不到小少爷的行踪!目前我们正在加派人手,打算从最远的油漆厂开始着手!”   “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此刻,慕夜澈就站在孩子曾经玩过的幼儿游乐园门口,看着这里大门紧锁,七色球球堆里根本没有孩子的小身影!   林纤纤先是从慕太太那里把宝宝骗了过来,然后带宝宝来这里玩了半个小时不到,之后坐出租车离去,前往了郊区方向!   而相对于这边的紧张,慕家的慕太太却显得分外的悠闲,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走过去敲了敲林纤纤的房门,看着门内的林纤纤,“怎么了?既然今晚他不愿意,你就先回房歇着吧。来日方长,不怕他不心动!”   林纤纤则早把睡衣穿上了,用手撩了撩她的长发,朝门外走来,却是对慕太太笑道:“妈,我不急这个。正如您所说,我与他有感情在,不怕他不对我心动。倒是您说投资加注的事,还没着落呢,对方都催着要了,说要把本金提出来算了,没什么赚头。”   “妈也想加注啊,可是……”慕太太皱了皱眉头,显得为难,“可是钱都在你爸手上管着,密码都改了,我取不出来啊。”   “那没关系。”林纤纤用眼睛扫了扫门外,见四周无人,整个慕家大宅显得静悄悄,毫无人息,她便勾唇笑一笑,倾过脸对慕太太小声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把钱暂时借出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对方就不想给您做生意了。您想想看,那么大的交易公司原本都是几千万几个亿的生意,结果为了您这区区两百万,耗费时间耗费精力,他们没有太多耐心的。”   “这……”慕太太开始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钱暂时借出来?其实说实话,有些存折的密码我还是知道的,可以取出一部分钱,但是我觉得,这些钱是我和老慕的棺材本,以后若是夜澈撇下这个家离开了,我们也可以给自己养老。如果真把这些钱拿来做投资了,我担心收不回来。”   “是,我理解您这种心情。”林纤纤用手触了触慕太太的肩膀,轻声安慰她,“这样吧,明天一早您跟我去一趟银行,一次性把事情给办妥了,别再拖下去!而且您放心,我是您的亲儿媳妇,即使夜澈不要您,我也把您和慕书记视作我的亲生父母!您不要担心会有麻烦,我保证只赚不赔,赚了算您的,赔了算我的,一定让您开开心心的度过晚年!”   “那明天早上几点钟过去银行?”慕太太果然愿意试一试,根本不知道她的宝贝爱孙现在已经失踪。   “五点出发,越早越好,现在还可以睡三个小时。”林纤纤看了看时间,笑着,自己又返回房里,打算就在这里度过一整夜,继续与慕夜澈耗下去,“您去睡吧,千万不要让爸知道了。”   古妤那女人刚刚才接到她的电话赶回锦城市,所以明天要尽早与那女人完成交易,让那女人滚得远远的!   挟持孩子是重罪,她可玩不起!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切必须越快越好!   “好。”慕太太拢一拢睡袍,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了。先歇几个小时也好,几个小时以后,她不仅可以尽情的穿金戴银享受富婆生活,也可以迎来儿子与儿媳妇的破镜重圆,一家人幸福!何乐,而不为呢?   一两个小时以后,一宿未眠的两人果然偷偷摸摸的从房间走出来了,两人均拿着包,蹑手蹑脚的在慕家大客厅行走着,然后轻轻拿起鞋架子上的鞋子,朝四周望一望,悄悄打开大门走出去。   “我们现在的样子真的有些像做贼。”慕太太一边蹲在门口穿鞋,一边小声嘀咕道,真怕早起的佣人给看见了,“我们走到市委大院外面打车走吧,别让老头子给发现了。”   “嗯,那您的一些重要东西带了吗?比如存折、银行卡、身份证、房产证,以及其他财产的证明。”林纤纤则瞥了瞥她攥紧在手中的女士包包,“妈,您放心,这些证件只是让他们看看您是这些财产的合法拥有人,让他们暂时借钱给我们,不会收过去的。”   “那就好,我们走吧。”慕太太点点头,满心欢喜的往前走了。虽然她多少有些迟疑,觉得玩得有点大,但既然只是看看,那也没什么,只要不把她的这些东西收过去,她就不怕会出什么事!   于是趁着这清晨尚未散去的乌黑夜色,两人在大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悄无声息的离去。   当两人到达林纤纤所说的地方,天空已经大亮了,慕太太一边赞叹着这里的豪华与讲究,一边与前来接待她们的男子握了握手,被邀请进入办公室详谈。   慕太太按照林纤纤的吩咐,先是把这些重要文件给对方律师看了看,然后完整无缺的收回自己的包包里,防备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确实是银行,一切按照法律程序来办事,但在对方借出一大笔钱之前,对方提了个要求,要求慕太太将她名下所有的财产证件影印一份复印件交给银行,做留存。   “没有复印件不行么?纤纤,你明明说只是看一看,不需要提交任何证件的!”慕太太攥紧她的女士包,质问着身旁的林纤纤,“纤纤,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出现任何的麻烦!你爸对这些还不知情,万一出岔子了,我再也没有老脸面对他,你可不能把妈拉下水!”   林纤纤也有些为难,对那工作人员说道:“那就不收复印件吧,反正原件也看过、核实过了,没有问题的。我们签字吧,你们借给我们的钱,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还回来。”   “那好,签字吧。”眼镜男子双掌合十搁于桌面,示意秘书拿出一份一式三份的合同,放了一份到慕太太的面前,让慕太太看清楚了再签字,道:“我们信任林小姐的这位朋友,所以我们也选择相信慕太太您。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那么请在借贷人一栏签上您的名字,我们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绝对不会出现违法的现象。”   慕太太则拿出她的老花镜戴在鼻梁上,逐字逐句的研究着这份合同,“借贷一千万,如果违约或者逾期不还,将会按照十倍及以上的金额进行赔偿,名下财产将会被银行全部收回……纤纤,借一千万会不会太多了?”   她扭头向身旁的林纤纤,有些不敢落笔签字。   “多什么呀?一千万刚够买一套房子。”林纤纤笑了笑,用手握着慕太太的手让她签字,“而且,我们只是暂时借贷,等我们有了钱,马上就还回来了。签字吧,不会有问题的,慕家留给古妤的那笔烂帐比这一千万不知要多出多少倍呢!”   “这……”慕太太还是有些担心。   “妈,等一等,我有短信过来,我先看一下。”林纤纤则摸了摸她自己的包包,示意慕太太等等,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妈,您看,又有七万块进入您的账户了。您看看。”   她把手机拿给慕太太看。   果然,只见手机上躺着一条官方的到账信息,提醒这个账户又被打入七万块,绝对的具有法律效力。   于是,慕太太再次的心动,又把这份合同从头到尾翻了翻,严肃的对林纤纤道:“纤纤,这次妈是因为信任你,相信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慕家的儿媳妇,你带着我去做投资为的就是让我们慕家更加的富足,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所以我们不会存在这违约和逾期的问题对不对?一千万,很快就能还上了!加上古妤返回来的那笔钱,这更加不成问题!”   “对,妈!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林纤纤坚定不移的注视她,美丽眼眸里闪烁着对慕家的信任与期待,早把自己当成了慕家的一份子,“一千万,可以做很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到时候,您一定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因为这是为慕家光宗耀祖,不是为我自己!”   说完,她也不督促慕太太签字了,而是站起了身,打算去外面打电话,轻笑着:“妈,我出去办点事,剩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签不签字都随您,我现在去办古妤的那笔钱,应该马上就能转过来了,但偏偏解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半年或者几年,我们等不起。”   “那你去吧。”慕太太听说那笔巨款要转过来解冻,又是心思潮涌,心动不已,“妈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当林纤纤出去给古妤打电话,慕太太也决定把名字给签上,捂了捂狂跳不止的胸口,拿起签字笔,触上面前的这份合同……   只要签了字,她就等着这个她越来越中意的儿媳妇给她赚大钱,让她穿金戴银吧。现在已经有十二万纯利打入她的账户了,接下来,就是二十万,五十万……   而门外,林纤纤估摸着古妤已经赶回锦城市了,所以她不能让这个女人去见其他人,而是必须马上来这里与她见面,把字给签了!   “孩子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见他,那就马上来银行。”她冷笑着,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如果把我的耐心耗尽了,说不定我会饿死你的这个小野种!”   那边的古妤刚下飞机,拖着疲累的身体,正快步行走在市委大院的林荫道上,眯眸望着前方的慕家大宅,“你不在慕家?”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钟,她还以为这个女人在慕夜澈的床上高床软枕,做着鸳鸯梦!枉费她一下飞机就往这里赶了,打算一把将这恶毒的女人从床上狠狠攥起来!   “对啊,一大早上我和慕太太出门了,你是过来还是不过来?”见四周无人,林纤纤也懒得挂着假面具与她客气,阴阳怪气的笑着,“我可以告诉你,你那宝贝儿子已经被饿了几个小时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两只小手也被绑着,正哇哇大哭呢……所以说,你不想过来也得过来,马上给我把字签了,爽快一些!”   “先告诉我孩子在哪里!”古妤冷道,已经转身大步往市委大院外面跑了,仿佛看到她的宝宝被绑着小手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着,撕碎了她的心,“如果不马上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我绝不会在你的文件上签字!我甚至,可以答应慕夜澈的求婚,进驻慕家!你林纤纤想要的不就是钱和整个慕家?还回我的孩子就可以唾手可得!”   “我已经有了一笔钱,不缺这笔钱了。”林纤纤发出尖锐的冷笑声,又在走廊上走了走,“听好了,马上过来银行,你必须在我给你的这份文件上签字!”   “我必须确保孩子毫发无损,才会去银行签字!”古妤反倒冷静下来,忽然发现林纤纤这女人似乎正迫切的需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逼她签字,有些急,所以她必须与她讲条件,化被动为主动,“我现在塞车了,塞得很厉害,不能马上赶过去,我们再约个地方见面。”   她知道,即使她在文件上签了字,林纤纤也会把孩子饿死在这个未知的地方!   她的签字与离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根本无法阻止林纤纤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因为林纤纤想要的是这一大笔巨款,以及她和慕夜澈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的幸福生活,她绝不容忍他们母子存在!那场车祸,就是林纤纤对她出手的第一次!   同样,也会有赶尽杀绝的第二次,第三次……   “那你就等着你儿子被饿死吧!”林纤纤气咻咻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得意的笑一笑,看着窗外。塞车?那正好!反正这个与她无缘的孩子迟早要死,没有机会长大!   那么这次,是他的亲生妈咪塞车不肯救他,饿死了可不要怪她!   正当她得意洋洋的笑着,拎着皮包的慕太太从后面的办公室走出来了,不解的问她道:“纤纤,你刚才说谁的儿子会被饿死?”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让她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冒起鸡皮疙瘩!   刚刚她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就听到林纤纤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冷笑,说什么签字签字,等着你儿子被饿死?!   她们现在等着签字的人除了古妤,难道还有别人?而且,纤纤提到了儿子!   “哦,妈你签好字了?”林纤纤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身,朝慕太太这边笑靥如花的走来,“如果签好了,您先回去,我等个人。”   “等谁?”慕太太越想越不对劲,把她的女士皮包悄然的紧攥着,压抑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刚才你告诉我,你出去办古丫头的那笔钱,但是你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太客气,怎么了?”   难道她不是在与古丫头通电话?   “哦,没什么,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客人,他骂我呢。”林纤纤一笑而过,伸手把慕太太推着往前走,“妈,您先回去吧,否则爸要发现我们不在家了,您得先回去撑着。”   “是,得先回去一趟,我有份房产证忘记带了。”慕太太忽然道,身体团团转着,懊恼的拍了拍她的额头,“瞧我这记性,现在才记起把房产证给忘了……”   “……”林纤纤俏脸一黯,顿时再也笑不出来,双手把慕太太的胳膊悄然抓紧,“这么说,您没有在合同上签字?!”   该死的,这慕太太是什么记性,竟然在现在说把房产证给忘了!   ——   林纤纤与慕太太急匆匆的往慕家大宅赶,在这个途中,她趁慕太太走在前面进入了慕家大宅,她又给古妤打了个电话,“你订个地方,我们见面。”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必须立即让古妤签字!否则事迹败露,她什么也捞不着!   “我刚到慕家,你在哪?”古妤则站在慕家三楼的阳台上,冷冷看着站在院子里转悠的林纤纤,“抬头往上看。”   林纤纤立即抬头往上看,然后冷眸一眯,立即往大厅里大步跑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而三楼大客厅,古妤与慕书记交谈了片刻,两人一站一坐,静静看着楼下。   这是古妤回国后,慕书记第一次愿意与她见面交谈,听她讲述了孩子的险境。   因为,她把林纤纤刚才的话用手机录了下来,播放给慕书记听;慕书记乍然听到这段录音,这才大吃一惊,终于愿意见她,与她交谈。   此时此刻,慕书记并没有接纳她,但为了孩子,慕书记愿意静待下文,看林纤纤如何自圆其说,“我就在这边的隔间,你与她谈吧。”   而楼下,林纤纤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客厅,终于大步走到楼梯口了,而慕家的佣人告知她,老爷一大早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请太太和少夫人不要等他回来吃午饭。   “妈,原来爸不在家,您赶紧去拿自己的东西!”她催促前面正慢吞吞走着的慕太太,发现慕太太现在丝毫不积极,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不是说没签字,需要回来拿房产证?快点啊,爸快回来了!我去见见古妤。”   “好。”慕太太被她一手推着,不得不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把房门扭开了。   但在进入房间之后,她忽然把房间门抵紧,然后焦灼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垂头看着地面,全身冷汗直流。   事实上,她已经在合同上签字了!刚才说没有带房产证,只是为了试探林纤纤!但试探的结果证明,林纤纤抱着她的孙子,拿着她的钱,却在电话里大骂,她已经有一笔钱了,不缺古妤的这笔钱,等着孩子被饿死吧!   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她的孙子啊!   而楼上,林纤纤正一步步朝三楼走去,走到古妤和慕夜澈的新房门口,看着那坐在大床上的古妤,发出一声冷笑,“留恋这个地方?但是好可惜,你们的这张新床被我给睡了,上面留有我和夜澈的味道,已经不属于你了呢!”   古妤正在打量这张床,闻言回过头,朝她这边走来,“是什么文件需要我签字,你才肯交出孩子?我现在签字,你马上带我去找孩子!”   “呵,急了?”林纤纤柳眉一挑,骄傲的笑了笑,却根本不知道慕书记就在旁边的小书房,而是在这房里走了一圈,挑衅的冷睨了古妤一眼,慢悠悠从她的包里抽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却狠狠一把摔到古妤的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马上带着你的那个野种离开这里,永远不准再见夜澈!给你五秒钟的时间签上自己的名字,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她自然急,必须马上带着这些钱,飞往维也纳!   古妤则美眸一眯,不去捡这份合同,而是逼问她道:“孩子到底在哪里?”   “签了字再告诉你!”   小书房内,铁骨铮铮的慕书记已是被气得满脸涨红,一双老手将轮椅扶手握得死紧!   待到林纤纤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慕书记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突然急急滚动着轮椅从小书房走出来了,怒火万丈盯着这变本加厉的林纤纤,一声怒吼,“孩子,到底被你藏在哪里?!你林纤纤,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咔嚓一声,他将那轮椅扶手活生生拆断!   “爸?!”林纤纤脸色大变一声惊呼,立即大感不妙的跪到慕书记的面前,那眼泪扑飒飒的就往下流,“爸,您听我解释……”然后又爬起来,身体抖索着,不停的哭,“爸,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她设局骗我,我中了她的计……”   一旁,古妤朝这边走过来,准备打开门飞快的下楼,去寻找她的儿子……现在慕书记都知道一切原委了,难道还不帮她寻找孩子么?!   看看他要迎娶的儿媳妇是怎样在伤害他的孙子?!一个人骨子里恶毒,这辈子改得了吗?!   但是正当她经过这里,准备打开门,她忽然听到哭哭啼啼的旁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一声脆响与一声惨叫,是花瓶破碎了,并不是林纤纤的哭泣声!   待她扭过头去看,她吃惊的看到林纤纤这女人刚才爬起来,原来是在悄悄靠近旁边的桌子,然后用手抓住了桌子上的大花瓶,趁慕书记不注意,抡起花瓶就朝慕书记的头上砸去!   慕书记当场就倒下去了,花白的头发被鲜血染得一片猩红,脸上脖子上全是血,一只紧紧攥起的大手将林纤纤的衣袖扯了扯,身体颤抖着,然后闭上眼睛不再动,瞬间失去了呼吸。   “杀……杀人了?”林纤纤同样脸色苍白,凄厉大叫着,一张雪白俏脸却渐渐回暖,浮起了笑意,突然朝古妤这边慌慌张张的冲过来,一把撞开她,嘴巴里也改了词,“古……古妤你杀人了!杀人了!啊!~”   她飞快的冲出了门外,朝外面大喊大叫着,喊来了管家钱叔和其他佣人,“刚才我看到jasmine与慕书记发生了争执,慕书记说jasmine是第三者,没有资格进慕家大门,jasmine一怒之下就……就……”   房间里没有监控,谁都不相信她会出手伤害慕书记!现在一不做二不休,她必须封住慕书记这张嘴巴!她已经没有后退可以退了!   而被她诬陷的古妤,先是走过来看了看慕书记的伤势,然后重新走到门口,冷冷盯着那大喊大叫的身影。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以为她可以用这种伎俩瞒天过海?   同样,一时鼎盛的慕家被毁在这个林纤纤手上,也显得可笑而可悲!为了名声,事事顾虑,却最终声名尽毁,落得这样的下场。 ☆、掳爱Chapter:147   从房间冲出来以后,林纤纤发了疯般的往楼下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杀……杀人了,古小姐杀人了……”   管家钱叔闻言大感不妙,带人急匆匆冲过来,一把拦住那横冲直撞的林纤纤,望了望楼上,“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杀人了啊,好多血……”林纤纤捂脸尖声大叫,似乎受刺激过度了,突然一把甩开钱叔的手,慌不择路往门外跑去,“好多血啊,太可怕了!”   而楼下,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慕太太立即打开门跑了出来,先是望一望林纤纤离去的方向,然后大步往楼上跑,整张脸都吓白了。   谁杀了谁啊?为什么她感觉慕家出大事了,而且出事的人还是她慕家的人?!   于是当她颤巍巍的跑到三楼,她便看到古妤静静站在走廊上,正眯眸盯着林纤纤离去的背影;   而门内,红色实木地板上淌满了暗红的鲜血,桌上的花瓶早已摔落在地碎成一片片,轮椅则倒翻在地,老慕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似乎早已失去呼吸!   “老慕!”慕太太捂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几乎是心胆俱裂的朝这边扑过来,伤心欲绝抱起老伴失去知觉的上半身,用手慌乱的给他擦血,“老慕,你怎么样?这是谁做的?谁做的啊!他好狠的心,竟然这样对你!”   她用手捂住丈夫血流不止的头部,发现那血已经凝结成块,老慕的嘴唇苍白透明,身体冰凉冰凉的,已然没救,“老慕?!”   她一张干枯的嘴唇抖了抖,压抑的绝望哭泣声从唇缝里流泻出来,即将泣不成声。   老慕不是说出去了吗?这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门外的古妤则从外面缓缓走进来,看一眼受伤的慕书记,对慕太太道:“刚才我探过他的鼻息,还有呼吸。所以我建议您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尽量把病人的身体放平,这样不会伤到他的内脏。如果您再这样摇晃他勒紧他,他会失血更多,甚至脑部缺氧,加速病情的恶化。”   所以刚才她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胡乱移动慕书记的身体,避免带来伤害。   “你闭嘴!”伤心欲绝的慕太太忽然对她发出一声怒吼,手中把慕书记抱紧,老脸上则老泪纵横,恶狠狠盯着面前的古妤,“古妤,老慕只是在嘴上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能恼羞成怒出手伤他?!你好狠的心,竟然把他从轮椅上推了下去,摔得满头是血!现在他没命了,你也别想活,你把他还回来啊!”   她发疯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凄声尖叫着,失去理智的朝这边冲过来,要与古妤厮打在一起,“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你的命!”   “太太!”好在,管家钱叔早已带着人从楼下及时冲了上来,一把拉住太太,让她冷静,“太太,先报警救人,救人要紧!等老爷脱离危险期再追究不迟!”   “刚才老慕就与她在一起,没有别人,不是她对老慕下了毒手还能有谁?!啊啊——放开我!”慕太太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不断的大哭大叫,要继续厮打古妤,“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害死了老慕,没有脸活着!她是畜生!畜生啊!”   同样,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古妤也是冷眸一眯,看着面前这个一辈子都糊糊涂涂是非不分的慕太太,冷笑道:“如果我当真对慕书记下了毒手,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林纤纤却慌不择路的跑出了这里?慕太太,我的孩子还在林纤纤的手上,而你,却刚刚放走了这个伤害慕书记的真正凶手,把责任推卸到我古妤的身上!”   情绪激动的慕太太却听不进任何话,一直要打,要古妤偿命,眼泪扑簌簌的流着,“我们慕家待你不薄啊,你要害死老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反倒是一旁的管家钱叔,比太太冷静,对古妤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jasmine小姐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林纤纤也必须被追回来。刚才老爷吩咐我,故意向太太说明,他不在家,中午不回来吃饭,所以我想老爷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古妤冷眼瞧着他,再看一眼那精神崩溃的慕太太,没有配合钱叔,收回她冷冽的目光,径直下楼了。   此刻她大步的往前走着,慕家的佣人就在一旁密密的挡着,不准她离开这里,“jasmine小姐,你必须等到警察来!请留步!”   古妤则不说话,一定要走出去,像林纤纤刚才那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谁有时间陪他们在这里耗?   如果孩子当真死在了林纤纤手上,她会让整个慕家给孩子陪葬!   而前面,作势惊慌的林纤纤成功的从慕家大宅冲出来了,冲出来之后,她用手撩了撩脸颊两旁的头发,理了理衣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然,似乎只是出去散散步。   于是门口的警卫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让她出去了,眼睁睁看着这个声名大噪的慕家少奶奶伸手拦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但奇怪的是,当林纤纤离去,她的身后立即又有几辆车跟踪她而去,亦步亦趋的牢牢盯着她,暗中将她包围!   市委大院门口的警卫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发现这几辆车早守在门口了,就等着林纤纤出来,于是立即给慕家去了个电话,提醒道:“慕少奶奶会不会有危险?需不需要派人去找找?”   这边是管家钱叔接的电话,闻言立即扭头看向一旁的古妤,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古小姐在拜访老爷之前,已经雇了人守在门口,等着少奶奶回来?”古小姐这样派人跟踪少奶奶,难道是跟小少爷的事有关?   被他们拦在大客厅的古妤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兀自走到一边接听电话,眯眸看着窗外,“继续跟踪她!现在她杀了人,一定会立即返回她的藏身之地避避风头!而孩子,也一定会在那里!”   “古小姐,她先去了银行。”   “看看她想做什么。”   “她先是查了查户头上的资金,然后订了张飞机票。现在她走向了银行柜台方向,可能是想转账……不对,她不是转账,而是取现金。”   古妤则把投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扭头看着这慕家大宅的管家和这一大群佣人,以及那站在楼梯上神情憔悴的慕太太,“听说,几个小时前她去银行办理了借贷手续。帮我查查,她找银行借贷的这笔钱去了哪里?”   “古小姐,几个小时前,她以慕太太名义借贷的一千万已经直接打入了维也纳某个陌生男子的账户里。他们之间存在交易,现在只要资金到账,林纤纤马上可以飞回维也纳就职。所以,她刚才在代售点订购的机票应该是飞往维也纳,是今天的航班,她应该不会再返回她的藏身之地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控制住她,让她飞不出锦城市!”古妤虽然想过林纤纤会马上坐飞机逃跑,携款潜逃,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打算把孩子活活给饿死,弃之不顾!   所以现在,林纤纤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是如何对待她的孩子,如何让这么小的孩子忍受饥饿之苦,她同样会让她尝尝食不果腹被活活饿死的滋味!   “你刚才说我的一千万进入了别人的账户?!”此刻,站在楼梯上等救护车的慕太太听到‘钱’字脑中一惊,一双黯淡的眼睛急急盯着楼下的古妤,终于从各种打击中回神了,快步下楼,“可是那一千万是我从银行借贷的啊,她竟然将这笔钱直接打入了别人的账户?!她疯了吗?不把钱打入她自己的账户,打入别人的账户?!”   古妤看着慕太太的心急如焚、各种憔悴,冷冷笑了笑,“如果她不把这笔钱直接汇入别人的账户做交易,这笔钱被追回去了怎么办?慕太太你可知道,她拿这笔钱去维也纳买名声,并不是做投资,本金永远都不可能被抽出来,已经被用掉了。而慕太太你,却要背负十倍及十倍以上的违约金,以及收回你们名下所有的可动财产和房产。”   “你的意思是说,她骗我的钱去买名声,却不顾我和老慕的死活?”慕太太的嘴唇抖了抖,身体颤了颤,又得承受这一次重重的打击,“可是那么多的钱靠我一个老太婆怎么还?难道她是要让我和老慕去睡大街吗,竟然还要收掉我们的房子!而且现在老慕又受了重伤……”   她泪眼朦胧抬头看着楼上,看着家庭医生暂时为丈夫施救,老慕却毫无醒来迹象,这让她无比的绝望,万分的懊悔心痛,“如果纤纤是为了买名声要这笔钱,为什么不直接开口找我要?她买名声也是为了我们慕家啊,她傻了吗?让我背负这么大的违约金,她自己却拿着这笔钱跑了!还有你,我记得当时纤纤说要上楼找你,然后突然从楼上跑下来,说老慕被你推倒了!”   她用手指着面前的古妤,怒气再次爆发出来,“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你竟然对一个年迈的老人动手!枉费我们当初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古妤则冷冷盯着她,已经没有耐心与她争辩,朝钱管家这边走过来,沉积在胸口的怒火同样即将爆发,“你们已经耽误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会找你们慕家算账!”   这一次,她从这群人面前笔直走了过去,却没有人再敢过来拦,目送她大步走出慕家大门!   因为,刚才他们确实阻拦了古小姐十分钟左右,但救人如救火,若是出了人命,他们谁都担当不起! ☆、掳爱Chapter:148   古妤从慕家大宅走了出来,正欲命人将林纤纤抓获,林纤纤那边突然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原来,正当林纤纤要携款逃逸,慕夜澈突然主动给林纤纤打电话过来了,严肃问她道:“慕书记在三楼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十几分钟前,管家钱叔给少爷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请示少爷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于是一直在外的慕夜澈立即给林纤纤打了个电话,警告这女人,现在最好哪里都不要去!等他找到孩子,他把这两笔账一起跟她算!   “夜澈,当时与慕书记发生争执的人是古妤,不是我啊。”此刻林纤纤怀抱她装满现金的手提包,催促出租车司机再加速,必须马上赶到机场,又对电话里的慕夜澈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推了慕书记!而且,当时我只是上楼看看,看古妤在三楼做什么,哪知看到古妤正拿大花瓶砸慕书记……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孩子在哪里?”慕夜澈突然道,对她的这一套说辞实在是厌恶和耐心用尽,寒声道:“我想知道,你林纤纤到底还有多少良知!”   “夜澈,我怎么知道孩子在哪里?!孩子不是在慕太太哪里吗?”林纤纤开始大叫,“慕太太撒这个谎,也是希望你能回家陪陪她老人家!至于孩子,那是肯定在慕太太那里无疑了,她舍不得让宝贝孙子离开她半步,又怎么会交给别人……”   “我再问你一次,孩子到底在哪里?!”慕夜澈忍住胸腔的怒火,锐眸轻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给这女人自首的机会,“挟持孩子,重伤慕书记,无论哪一样都是死罪!林纤纤你逃不出这座锦城市,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我……”林纤纤大吃一惊,握着手机的右手开始发起抖来,忽然站起身子伏过来,再次催促前面的司机加速,闯过面前的红灯,“不要停车!一直往前开!”   “小姐,前面是红灯。”司机提醒她,已经把车缓缓停下了,不肯配合她。   林纤纤则抱着她的一大袋钱焦急的四处张望,考虑要不要跳下车。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后面有人跟踪她,但为了尽快逃出这里,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拦了车就往机场赶,暂时离开这里!   然而,他们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一直跟踪着她,所以她只有跳车,先躲开再说!   想跟着她去找孩子?   门儿都没有!   于是在司机等红灯的这40秒时间里,林纤纤突然一把打开车门,慌不择路的往车阵里跑去!   “喂,你还没有给钱!”   “我命都快没有了,还要什么钱!”林纤纤攥着她的包,似一只逃命的无头苍蝇,在缓缓开动的车流里钻来钻去,使得车辆纷纷躲闪,骂声连连。   事实上,她刚才的直觉是对的,确实有人一直尾随她而来,打算跟着她找到失踪的孩子!   此刻,见她下车逃跑,那几个高大的男人也急了,立即下车朝她这边追赶过来,与她在车阵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林纤纤眼见古妤派来的这几个人要追上她了,她忽然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把现钞出来,然后回头眯眸一笑,忽然将这一大笔钱扔向半空中,告诉大家她要散财挡灾,不要这笔钱了,然后又转身继续往前跑!   而她这一招还是有些奏效的,只见原本还骂骂咧咧的个别货车轿车司机们纷纷下车,见着钱就抢,挡住了后面几个男人的道路!   趁此间隙,林纤纤拉开某辆小轿车的门,快速坐进去,启动了车子就猛踩油门往前冲,吓得前面的车纷纷给她避让。   她是不要命的往前冲,根本不在乎会撞车,或者造成连环车祸,所以其他车主只有自求多福,能给她让道就让道,让这个疯女人先开出去!   而林纤纤,在撒了那么一大笔钱之后,带着她剩余的钱,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反正这些钱是慕太太的,在还了慕太太那十二万之后,还剩下这一百多万!刚才撒了将近几十万块给路人替她挡灾,现在剩下的这些钱应该够给她过段日子了!   她现在不求发达,只求能逃出去,能立即飞往维也纳!   ——   慕夜澈寻找了儿子将近七个小时之久,几乎翻遍了锦城市所有大大小小的废弃油漆厂,不敢稍有停歇。   最后,只剩下一间废弃多年的化工原料厂没有寻找。能注意到这间废旧工厂,是因为它毗邻旁边的油漆厂,楼体的白色墙砖外形还比较新,不像废弃多年的工厂,厂内的泥土却潮湿发霉,久无人居。   而且,这里距离幼儿游乐园不太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任谁都想不到这座外墙半新的原料厂是废弃工厂,也让他想不到儿子极有可能就在他的面前,他却察觉不到!   他刚才在这里驻足良久,来来回回数趟,也接到了慕书记的噩耗,打电话警告了林纤纤,却没注意到旁边的化工原料厂!   此刻,钱叔说慕书记已被抬上救护车去医院抢救了,尚有生命迹象,所以他方才安下心继续寻找儿子,一张俊颜憔悴焦灼,不敢轻心大意。   对于如今的林纤纤,除了想把她千刀万剐,慢慢凌迟,别无他想!   所以说,林纤纤挟持孩子,伤害慕书记,实质上是他慕家自己招来的罪孽。如今在这同一天时间里同时发生这两起灾祸,弄得家破人亡,正是慕家引狼入室的报应!   慕书记一定与他一样后悔当初维护了林纤纤,他们留下了这个心理不正常的女人在这里兴风作浪,不断的给予她生存改过的机会,让她无法无天,所以注定,他慕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要相信,林纤纤狠得下心对任何人下毒手,包括一个半岁大的婴孩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甚至是,当初被她栽赃陷害的古妤,以及他慕夜澈!   没有人逼她必须去走这条路,是她自己不珍惜这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定要回来毁掉这一切!   “少爷,楼上好像有声音。”黑漆漆湿漉漉的废旧厂房内,迎面一阵霉臭味扑鼻而来,只见脚下的泥土长着绿苔,表明许久没有人来过;   但偏偏在这片发霉的泥土之上,有两只分外分明的女子脚印,脚印延伸向前面破旧生锈的旋转铁架楼梯,楼梯上甚至都留有这种脚印。   慕夜澈看了看,尝试用脚踩了踩生锈的铁架子楼梯,果然只听咔嚓一声,顶上的铁架子楼梯应声而断,铁末与残片纷纷洒落,原来早已经锈坏了,承不住力!   “少爷,危险!”   几个男子纷纷往后退,避开这里,却眼睁睁看着这截楼梯似那被侵蚀的朽木,轻轻一触便将要化成粉末!   但厂房的楼上确实有声音在响动,表示这里有人!   久寻未果的慕夜澈眼眸一眯,仰头望着楼上,一颗心早已是心思潮涌,焦灼不已!   很显然,林纤纤是借用梯子把孩子放在楼上的,但是这个女人在临走之前把梯子给毁掉了,本意就是要不顾孩子的死活,让孩子在上面被活活饿死!   “宝宝?”他试着用他沙哑的声音朝楼上喊了几声,长腿在四处走动了几步,黑眸观察着四周,颀长的身躯突然矫捷的一跃而上,用双手攀上了最近的一根铁柱!然后身子敏捷的翻上去,双脚踩着墙上的这些铁环,一步步爬上去。   果然,楼上又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声,一颗绿色的小球受到力的震动,在楼上的木板上滚了滚,然后停在边缘处。   这颗小球是被从附近的幼儿游乐园带出来的,证明宝宝确实被抱去了游乐园,然后被抱来了这里,林纤纤就用这颗小球哄着孩子,让孩子不要哭。   几秒钟后,当慕夜澈一身铁灰的翻上这几米高处的厂房顶楼,便看到那发霉破旧的纸箱子一个接一个的摆在面前,似港口处的集装箱一样的密集!   这些纸盒子是装货用的,工厂倒闭,因此也被放在这里无人清理。   “宝宝?”慕夜澈试着又喊了一声,朝这边缓步走来,眯眸焦灼的寻找着儿子的小身影;那废旧的木板则在他的脚底下吱吱呀呀的响着,似乎随时都会断裂,让他这个身高腿长的健朗男人坠下几米高空!   而他的儿子,也与父亲有着心灵上的感应;当听到父亲呼喊的声音,小家伙又在某个纸盒子里动了动他的小身体,发出呀呀的微弱叫声。   “宝宝!”   但是当慕夜澈闻声寻过去,飞快揭开那处于最角落的破旧纸盒子,他所见到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为了不让孩子哭泣和爬动,林纤纤竟然把半岁大的宝宝用绳子捆着,小嘴巴里也塞了纸团,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把这个不到一周岁的婴孩活活给闷死!   这个女人竟然还变本加厉的把纸盒盖子给掩上了,不让孩子的哼叫声传出去!   宝宝被饿了几个小时,竟然把嘴巴里的纸团给吃掉了,小身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纸盒子里,像一只小猫咪。   慕夜澈心里一酸,伸手把儿子抱起来,抚了抚他憔悴的小脸蛋。   在这一刻,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他自己和林纤纤。宝宝长到半岁,一直不在生母身边,而且遭受林纤纤的各种虐待,从小就懂得皱眉毛,识别大人之间的恩怨。他所经历的这些痛苦,全部来自于他这个父亲。   他这个父亲以为保护好了他,却让他身边最近的这个女人一直伤害他,让他认贼做母;直到孩子被挟持,奄奄一息躺在这里的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孩子的痛,来自于他!   慕书记与慕太太的识人不清,也是因为他!   一个林纤纤,让他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也让那摇摇欲坠的慕家,在慕书记倒下轮椅的那一刻,轰然倒塌!   让林纤纤伏法,执行死刑,能让他幼小的儿子忘掉这里的黑暗与饥饿,忘掉林纤纤在暗地里对他做的那些缺德事,也能让古妤忘掉以前的一切伤害吗?   林纤纤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必然遭到凌迟,生不如死的活着!可是在看着幼小的儿子奄奄一息蜷缩在这里的样子,他的心也在遭受着凌迟!   他感觉,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无法去阻止这些灾难的发生,就好似,他永远无法抹去林纤纤在古妤心间造成的那些裂痕!   他时常问自己,他对古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直这样平淡无波的感情是爱么?讨厌的感觉是爱么?   可是这种感情,只有在看到他们这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牵连的时候,感情才会彻底的爆发出来,变得前后矛盾!   他对古妤没有爱得轰轰烈烈,更没有温柔浪漫,只有,与她磕磕绊绊的相处着,追逐着,自我矛盾的索要着,一旦没有她在身边,他会异常的想念!   如今看着他们的儿子受苦,他的心会锥心刺骨的刺痛,仿佛看到当初,古妤怀着孩子也是这样被林纤纤伤害得奄奄一息……   “少爷,小心脚底下的木板,快要断裂开了!”楼下的几个保镖突然张皇的朝他大吼,朝他这边飞快的跑了过来,试图接住他们父子,“小心!”   只听嘎吱嘎吱几声,他脚底下的木板突然迅速的断裂开来,几排朽木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体重,迅速呈蛛网状断裂开来,木屑扑簌簌的往下掉落,使得他不得不抱着孩子往一旁飞快的跃去,一把抓住旁边的铁环,得以挂住他的身体!   而楼上的纸盒子随着那断裂的木板,轰隆隆的往下面砸去,立即在那湿漉漉的泥土上砸起一层刺鼻的灰尘,带着浓浓的霉臭味!   慕夜澈心里一沉,低头看一看怀中被林纤纤害得奄奄一息的儿子,一双幽黑锐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怒光滔天!   一截被她故意踩上脚印的生锈楼梯,是以误导人摔下楼梯,以及这一排断裂的木板,看来林纤纤这个女人铁了心要害死孩子,让孩子自己摔下木板摔死或者饿死,贼心歹毒!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此用心狠毒,他定然也让她不得好死! ☆、掳爱Chapter:149   一段时间不见慕夜澈,古妤已经猜出,这个男人匆匆赶回来是为了孩子的事情!   所以在走出慕家大宅之后,她主动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打算问他在哪里。   但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无法打进去,或者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不肯接听她的电话。   最后,她不得不放弃拨打这个号码,坐车前往林纤纤昔日的住处。   她派去的人刚刚给她传来消息,林纤纤在车辆高峰路段撒钱制造混乱,正开车四处逃逸,他们追捕到这个女人需要一段时间,不能马上把这个女人给带回来。   “她逃去了哪个方向?”古妤在林纤纤租赁的廉租房前走了几步,放眼环顾四周的建筑物,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幼儿游乐园,顿时猫眼一眯,心里重新升起了希望。   林纤纤会不会带孩子去过那里?   “她现在没有方向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可能抱着侥幸心理,能逃去哪里就逃去哪里。”   “追到她!”   “我们一定办到!”   结果通话之后,古妤立即快步赶往这家幼儿游乐园,从游乐园的监控视频里看到,林纤纤确实抱宝宝来过这里,而且随行的人还有慕太太!   只见监控视频画面上,慕太太抱着孩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婴儿用品小包,乐呵呵的走进这里了。   林纤纤接过孩子,先是在宝宝的脸蛋上亲了亲,让宝宝喊她妈咪,然后婆媳二人把宝宝放到球球堆里玩耍,她们则在一旁交谈,似乎在谈正事,有关于孩子或投资的事,在互相商量,偶尔给宝宝捡小球球,摸摸宝宝粉扑扑的小脸蛋。   一个多小时以后,慕太太心满意足的离去了,把宝宝留在林纤纤这里,让林纤纤代为照顾。   林纤纤则先是给宝宝穿上那脱掉的小衣裳,在游乐园员工面前给宝宝擦汗、喂牛奶,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看起来母子情深,待宝宝极好,之后,抱睡着的宝宝离开这里。   “把这截录像带做留存,日后需要用到它。”古妤让游乐园给她留下了这卷录影带,然后立即带着人往游乐园四周寻去,眯眸看着远处的那些工厂,心里却如擂鼓!   她希望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纤纤看在宝宝这么小的份上,不要带宝宝去这么偏荒的地方!   明明刚才在视频上,宝宝还认得她这个假妈咪,林纤纤要抱他,他就张开小胳膊让她抱,小脑袋乖乖靠在她怀里!那么看在昔日的母子情分上,林纤纤应该放过一个对她有感情的孩子!   她甚至可以想象,她的宝宝当初是多么眼巴巴的祈求着林纤纤多看他一眼,是如何用他可爱的身体姿势去引起这个假妈咪的注意,让妈咪疼爱他!   可是现在,林纤纤极有可能把这个养子关在了这里的某个废旧工厂,让她的宝宝活活被饿死!   因为这里的工业区是那么的偏荒,有些废弃工厂几乎没有人走进去,正给林纤纤的作恶多端提供了有利的契机……   此刻她正带着人在这里疾步走着,一颗心越跳越快,白皙额头上急出汗珠来,她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嗡嗡嗡的震动了几声,竟然是那久无回音的慕夜澈给她回打过来的,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对她嘶哑沉声道:   “别担心,孩子没有事。”   “告诉我你在哪里?!”古妤怎能不担心,他的这一句话几乎让她崩溃,大步跑动了起来,直觉他们父子就在她的附近,她感觉得到,“刚刚我查过监控,林纤纤抱着孩子离开了游乐园,她极有可能来到这片废弃的工厂……而且她说过,宝宝的双手被她捆绑着,关在很黑的地方!”   那边,慕夜澈感受得到她在失声痛哭,正在马路上疯狂的飞奔寻找着,可是他不能告诉她,宝宝现在脱水厉害,已经昏迷不醒。   此刻,他正带着宝宝前往医院抢救,给宝宝喝了一些水,让宝宝能动一动他的小身体……其实他更想告诉她,等一等就能见到宝宝,而且是健健康康的宝宝,宝宝没有事!   但是她与他一样,也飞来了锦城市,着急寻找着孩子。   在医治宝宝的这段时间里,她极有可能在久寻无果之后,情绪彻底的崩溃。所以他必须先告诉她,宝宝找到了,不要担心,在他这里。   “宝宝到底怎么样了,你在哪里?!”实质上,古妤已经快崩溃了,尤其是得知孩子在他那里,他却不肯把孩子抱给她!   “古妤,宝宝没有大碍,输一些营养液就好。”慕夜澈这样哑声安慰她。可是他无法理解古妤此刻的撕心裂肺,他越是这样隐瞒她,就越是让古妤担忧!他不让她看到孩子,不就是孩子出事了么?!   “你在医院?!”古妤用手抹了抹泪湿的眼角,飞快的挂掉电话,立即转身往回赶!宝宝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所有的人都无法得到原谅,尤其是她这个妈咪和那与林纤纤狼狈为奸的慕家人!   她没有保护好宝宝,慕家人却直接将宝宝送入虎口狼窝!小小年纪的他来到这个世上只有六七个月大,却一直跟着妈咪受苦,扔下宝宝的她其实才是最对不起宝宝的那个人!   ——   医院。   医生先是给孩子做了一些施救,给他进行心肺复苏,清理他肺部所吸入的杂物,然后给孩子输液,让女护士抱着宝宝哄他入睡。   小脸蛋憔悴的宝宝则用小手紧紧抱着护士,安安静静躺在她怀里,小身体蜷缩成一团。   慕夜澈在一旁用大手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让他看看爸爸,“宝宝,我是爹哋。”   宝宝则依然将小身体钻在女护士的怀里,埋着小脑袋,谁都不肯要。   其实他没有睡着,就是不肯看任何人,也不肯要爹哋。女护士温柔的怀抱就像他的避风港湾,不用再害怕那黑漆漆的环境,也不会再被人绑着小手饿肚肚。   慕夜澈眼见儿子有了心理阴影,便直起身,看着一旁的医生,“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好在儿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会再出现刚才那种严重脱水的现象。只是儿子不再活泼,见着人就怕!   “这个不好说,可能需要很久复原,也可以很快。只要家长引导得好,还是能带领孩子慢慢走出这种心理阴影的。”白大褂医生缓缓取下他手上的医用手套,又抬手翻了翻宝宝的眼皮,给他探了探体温,“宝宝有些高烧,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凉。下次不能再让孩子受到这种伤害了,这种伤害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也是致命的,更何况是一个周岁不到的婴幼儿,这种伤害太大了!这是你们做家长的责任,千万不可忽视!”   “我知道,医生。”慕夜澈转头去看儿子,眼眸里含满了担忧。   此刻医生正与慕夜澈交谈着,原本乖乖躺在女护士怀里的宝宝忽然哭闹起来,不断扭动他的小身体。   他不准医生碰他,紧紧缩着他的小身体不肯翻过来。更甚者,只要医生翻他白嫩嫩的眼皮,他就皱紧他的小眉毛,消瘦一圈的奶香小身子不停的挣扎。   原本,他坐在球球堆里玩球球,看到奶奶和另一个妈咪陪着他,但是后来奶奶走掉了,另一个妈咪突然把他的手绑起来了……   女护士见宝宝哭闹,不得不站起身哄他,对慕夜澈道:“慕先生,小少爷似乎是被吓到了,需要压压惊,小少爷的妈咪呢?”   慕夜澈则俊容忧伤晦暗,伸手把儿子抱过来,给儿子拭眼泪,但儿子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厉害,谁都不肯要,哭声哑哑的,粉嘟嘟的小脸儿瘦了一大圈!   慕夜澈无奈,用唇吻了吻儿子柔软的小头发,再把儿子抱紧在怀里,等着古妤过来。   片刻后,神色慌张的古妤一把撞开了病房的大门,急急朝这边跑来!当见到慕夜澈怀里的儿子,她既喜又忧,一颗心都快被揉碎了,飞快的把儿子从他怀里抱了过来,“宝宝,我是妈咪!妈咪在这儿!”   宝宝见到她,也不再嚎啕大哭,张开小胳膊就往她怀里扑,一双小胖手紧紧抱住妈咪的脖子,小脑袋钻在妈咪怀里,不肯再松开!   古妤的心更痛了,连忙拿起宝宝白嫩的小手腕看了看,发现上面果然躺着两条深深的勒痕,已经把孩子细嫩的手腕勒出血痕来。再看看孩子憔悴的小脸儿,她更加可以想象林纤纤是在如何折磨她的孩子,让孩子躺在废弃的工厂慢慢等死!   宝宝则往妈咪怀里钻得更深,不再嚎啕大哭,而是趴着小身子躲避着任何人,让妈咪带他离开这里。   “好,妈咪带宝宝离开这里,不再见这里的任何人。”古妤看一眼一旁的慕夜澈,没有对他说任何话,抱着儿子立即转身往外走。在儿子幼小的心灵里,他一定记得是慕太太将他丢下,导致林纤纤差一点将他活活饿死!   所以儿子与她一样,都不愿见这慕家的任何人,甚至是,慕夜澈。   “古妤!”慕夜澈则一把拉住她的手,随她走过来,幽深眼眸担忧注视着她,哑声道:“孩子的伤还没有痊愈,让他再留院观察几日。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里陪着他,嗯?医生说,他受到了惊吓。”   古妤立即停住脚步,用手轻轻拍了拍宝宝的背,缓缓回过头看着他。难道,孩子曾经休克过么?这个不得好死的林纤纤! ☆、掳爱Chapter:150   古妤决定先暂时留在医院,帮宝宝看看伤势。   于是她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过身,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了哄,让他抬起头看看四周。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儿子被绑架的一幕,但从孩子那稚嫩小胳膊上的伤口可以看出,林纤纤曾用绳索紧紧勒住了孩子的双腕,让孩子无法动弹!   “林纤纤对宝宝做过什么?”她转首对慕夜澈道,冷冷笑了笑,“你是最了解林纤纤的人,她做过什么你最清楚,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她始终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是为了她而故意不让她见到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如果说是为了林纤纤,她反而还有些相信。   应该是为了给林纤纤争取逃跑的时间?   如果林纤纤不跑,她定然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   慕夜澈见她清洌的眼眸里闪烁着狐疑的寒光,越来越不相信他,明显是把他划到了林纤纤那一边,便出声道:“这次孩子被她抱走,是我的疏忽,我会抓到这个女人交给警方去处置。不过torn,宝宝这次受到的最大伤害,是对黑暗产生了恐惧心理,我们应该正确的引导他,让他知道四周的叔叔阿姨对他没有伤害。”   古妤用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再用唇吻一吻他头软的发丝,早已是知道儿子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小身子一直趴在她怀里不敢起来,便对面前的男人道:“这个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知道,慕家所有的人,包括你慕夜澈,都是他不能接触的人!这次如果不是慕太太将他抱给林纤纤,盼望着你们一家五口能再次团聚,我的宝宝也不会成为你们慕家和林纤纤的筹码。你们都要弄清楚,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们的孩子!如果谁胆敢再伤害他,我绝不饶她!”   这个‘她’,除了指林纤纤,还有那鬼迷心窍助纣为虐的慕太太!   虽然慕太太这次被林纤纤骗得倾家荡产,得到她该有的报应了。但报应归报应,利用伤害她的孩子,一样要得到惩罚!   人就是这样,如果不受到一些教训,不失去一些东西,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自私自利伤害了多少人,也会一如既往的错下去,让所有的人为她的自私梦想买单!   “古妤?”慕夜澈蹙眉,微眯眸注视着她,竟从她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她对慕太太的痛恨。这让他担忧,害怕她一脚陷入这个复杂的泥坑,无法回头!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慕太太,即使是被陷害被慕太太误会,她也没有这样痛恨过慕家。   但伤害孩子不一样,伤害孩子就是碰触她的底线,她一定会用尽手段,让林纤纤与慕太太付出该有的代价!   但是,他不希望她这样去报复她们,不希望看到她因为报复而变得痛苦不堪!   这项任务应该交给他去完成,让他去法办林纤纤,教训慕太太,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他的身上负有最大的责任,他不应该为了追回古妤,而让儿子陷入危险境地!   古妤见他试图阻止她,便笑了笑,抱着儿子走到一边,示意女护士继续给孩子打点滴,她在这里陪着孩子,“麻烦将宝宝的检查结果拿给我看看,我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现在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的孩子,包括这位慕先生。”   “这……”女护士连忙扭头看一旁的慕夜澈,想听听慕少爷的意见。   慕少爷是宝宝的爹哋,面前的这个女子是宝宝的妈咪,哪有爹哋不能见孩子的?   “去将检查结果拿给她看。”慕夜澈点点头,示意女护士去拿病历表,别站在这里犹豫。事实上,现在谁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让宝宝恢复健康,让宝宝忘掉一切阴影。   几分钟后,古妤被请入了医生的办公室,在医生那里详细的了解了宝宝的受伤情况,然后给儿子拍拍背,哄儿子入睡。   “您的意思是说,宝宝刚被送过来时,差一点失去呼吸?”古妤用右手轻轻抚着儿子受伤的小手腕,给儿子止痛,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哄他入睡,但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冷若冰霜,冷冷盯着医生,“孩子被饿了数个小时,什么东西都没有进食!他只是个半岁大的婴儿!”   这一笔账,她一定跟林纤纤这个毒妇算清楚!   “孩子的胃里尚有未消化分解的纸团,这说明孩子在被绑架过程中吞食过纸团,纸团应该是用歹徒用来塞住孩子嘴巴的,所以说,如果没有这团纸,孩子极有可能被活活饿死了。”医生用笔指了指面前的胃部片子,“除了这些伤,目前还没有发现孩子有其他伤口,我建议孩子住院观察几日,确保他并无内伤。”   古妤则没有出声,同意医生的住院建议,然后站起身,看着站在身侧的慕夜澈,“以后不要对我隐瞒宝宝的伤势,否则我会认为你在庇护林纤纤,协助她逃跑!日后,也不要再见孩子了,他与你没有父子缘分,你慕家也只会给他带来伤害!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   一把撞开面前的男人,她抱着儿子离开了医生办公室,然后带儿子去病房办理住院,她在旁边陪着,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宝宝。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有她这个亲妈咪陪护在身边,睡梦中的儿子也会忽然哭闹,动不动就会哭,不能听到任何的声音响动,否则会不安的翻转小身子,哇哇的哭闹。   无奈之下,古妤只好脱鞋爬上床,把儿子抱在怀里睡,一旦儿子哭闹,她就拍拍他的背哄一哄,直到把他重新哄睡为止。   而被禁足的慕夜澈,果然也不敢进来打扰他们母子了,而是站在病房门口担忧的看着,通过窗口看他的儿子。   片刻之后,夜幕低垂,古妤给睡醒的儿子喂食,躺床上陪儿子说话逗儿子笑,慕夜澈这颗半悬在胸窝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再看了看门内的母子俩,转身快步离开了医院。   现在儿子的病情稳定下来,他必须去另一家医院看看慕书记的伤势,去给慕太太收拾另一处烂摊子!   一两个小时以后,他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门口,钱叔等在那里,见少爷终于赶了过来,顿时老泪纵横,一把握住了少爷的手,“少爷,老爷已经被推进去几个小时了,但现在还没有结果……”   他用手拭了拭他老脸上的泪水,一双干枯的老手在隐隐颤抖,“在三楼发生的事情,除了古小姐和少奶奶,没有一个人看到。虽然家庭医生暂时给老爷止了血,但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医生说老爷年岁太大,恐怕是支撑不住,让我在责任书上签了字……少爷,我真的很担心老爷他撑不住,老爷的头部被重击流了好多血,只怕是失血过多……”   慕夜澈则看了看手术室的红灯,再看一看四周,竟然没有看到慕太太的身影,只看到慕清韵慕清娴匆匆赶过来了,两人朝他这边急匆匆走来,喊了他一声夜澈,他顿时眯起一双冰冷的眼眸,看着走廊的尽头方向,   “慕太太去了哪里?”   听说慕太太被林纤纤带去银行签署了几份合同,把慕家名下的一些可动产不可动产全部抵押了!一千多万的借债,换来几十倍的赔偿金,慕书记慕太太只怕是倾家荡产,即将去睡大街!   “少爷,太太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她说她要找这群骗子拼命,把她的钱全部要回来。少爷,您去劝劝她吧。”见少爷问起太太的行踪,钱叔更是一把眼泪一把汗,实在是担忧得厉害,“刚才我不能随太太追出去,如果我追出去了,老爷怎么办?太太她太冲动了,接完了电话就往外面冲,拉都拉不住,可能是去银行了!”   “银行现在已经下班了,她跑过去做什么?!”朝这边冲过来的慕清韵一声冷叱,无语的用手覆了覆额,焦急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我就出国了几天,这个不甘寂寞的死老太婆就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爸除了被那表里不一的林纤纤推下轮椅,还能有谁会这样对待他?谁会相信是古丫头?我信谁都不相信是古丫头做出这种事!这个该死的老太婆与那狐狸精就是蛇鼠一窝,现在爸还躺在手术台上抢救,她又跑去银行找人算账!钱和小三都钻进她的心眼里了,爸的命就那么不值,被林小三砸破头的那个人怎么就不是她啊?!”   “清韵。”一旁的清娴拉了拉妹妹的手,小声道:“我听说这次慕太太被亏掉的不是一点破钱,而是我们慕家所有的财产!你和我,不但没有财产可以分,反而有可能要帮慕太太背上债务,连房子都没有了!”   “这个挨千刀的!”慕清韵被气得又是一声怒吼,甩开姐姐的手,马上拎着包包要去找慕太太,一时间失去了理智,“算她狠哪,我去看看她有厉害!”   这个该死的老太婆,竟然把他们慕家的财产全转光了?她是不是脑中风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要去赌这么大,不把他们任何慕家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眼见妹妹怒火攻心,气冲冲的要走,慕清娴连忙又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向手术室的方向,“爸出来了!等看看爸的伤势,我们再去找那死老太婆算账不迟!她这次玩这么大,以后有她好受的!”   慕清韵这才稍稍消气,连忙跑向慕书记的方向,一把推向那可移动病床,看着那生命垂危的父亲,“医生,我爸怎么样?”脸色怎么这么灰白!   虽然平时她看不惯父亲对古妤的所作所为,认为老人家太过死板自负,对古家不公,但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只是一时糊涂,识人不清,不该受到这么重的惩罚!   只见慕书记老脸上的血块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双老眸安静紧闭,脸色灰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但医生说老人有呼吸,很微弱,需要借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   “病人身上最大的伤口,就是后脑勺遭到重物重击,在脑腔内造成了血块。病人有可能会醒过来,也有可能不会醒来,一切要看他自己了。不过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们,即使病人醒过来了,也可能脑中风,或者造成其他残疾。比如双目失明,痴呆不会讲话,总之,这一次的重击已经伤到了病人的大脑,情况不会太乐观理想。”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即使醒过来了,也可能是老人痴呆?!”慕清娴深深的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急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那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伤害我爸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呢!如果我爸不能醒来指认,那凶手就无法得到正法!即使她每天出现在我们面前得意嚣张,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啊!”   “抱歉,关于这个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能保证给病人提供最好的就医条件,尽我们全力抢救病人。”医生轻轻挣脱开那双抓紧他的手,歉疚的点点头,带着疲惫的护士们往前走,“将病人推入重症病房吧,在病人尚未脱离危险期之前,病人亲属最好不要探望,避免将病菌带入加护病房。”   他走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夜澈面前,伸手给慕夜澈递了一样东西,“慕先生,这是从慕老先生手上取得的东西。在昏迷之前,慕老先生手上一直抓着这个东西,是一枚对戒中的女戒。”   慕夜澈垂眸看着手中的这枚熟悉戒指,黑眸微眯,俊脸上却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是把戒指收下了,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这枚戒指是一年前林纤纤从他这里取走,并主动戴到她手指上的女戒。原本这枚戒指是要送给古妤的信物,但被古妤还回来了,所以戴到了林纤纤的手上,与他的戒指是一对。   可能是慕书记在昏迷之前,从那个人手指上攥下来的,这个在出事现场离慕书记最近的人必定是林纤纤无疑,古妤离得相对远一些。   但让他担忧的是,这枚戒指上的编号对应的是古妤的名字,全球限量版,古妤的名字已经无法更改!恰好古妤当时又在出事现场,林纤纤一口咬定是古妤谋杀,那么在慕书记醒来指认之前,古妤现在绝对会被林纤纤反咬一口被指谋杀! ☆、掳爱Chapter:151   暮色低垂的傍晚,一身憔悴的慕太太找去了当日签约的银行,用双手使劲拍打那紧紧关闭的大门!   一两个小时前,银行的工作人员给她打来电话,经查处调查,银行借贷出去的那笔钱去向不明,银行有权利按照合同上的内容,让借贷人对银行进行实物抵押。   也就是说,银行现在打算收走慕太太抵押过来的几处房产,待到慕太太还钱,便再办理退还手续。   慕太太这一天时间内历经了一波三折,实在是受不了更多的刺激,精神状态几近崩溃!所以她找来银行找林纤纤当日的委托人进行对质,打算让林纤纤还回她的这笔钱,撕毁合同,一切都不作数!   毕竟赔得太多了,就是让她慕家倾家荡产,让她替林纤纤背负这些债务!   而林纤纤本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把她的这笔钱花得精光,过得比谁都潇洒!   但是白纸黑字,她已经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答应做借贷人,做着一家人重新团聚的美梦!   当时并没有人抓着她的手逼她签字抵押,是她禁不住林纤纤的诱惑,一步步陷下去了!   这能怪谁呢?谁也不怪,只能怪她自己!   “你们把我的钱还回来!我不贷了!这笔钱你们让林纤纤去还!”此刻,她使劲捶打银行紧闭的卷帘门,一边哭一边捶打,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闹得周围的报警器滴滴滴的响,“这笔钱是她拿去了,这关我什么事啊?你们凭什么要收回我的房子?!你们让林纤纤去还,是这个狡猾的女人把这笔钱骗过去了,不关我的事!你们把她抓回来,不准动我的房子!”   几个小时前,她接到了无数个电话,首先是银行那边确认了贷款的另一个借贷人林纤纤正在逃逸,在签约不到24个小时的时间内,这个女人将一千多万全部打入维也纳的账户,自己却被警方通缉,罪名是挟持婴孩!   自然而然的,银行立即将责任事故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让她独自承担所有的责任!   紧接着,警局派人过来医院,问她最后一次见宝宝是什么时候?见过什么人?警方要求她配合调查工作,在接下来的72小时时间内不得离开锦城市!也就是说,她的宝贝孙子竟然也失踪了?!明明之前,她把宝宝送到了林纤纤那里!   然后是老慕的事情,老慕被人砸破脑袋,现在还躺在医院抢救,急需一大笔钱,并且需要马上找到凶手将之正法!   虽然她也认为当时在现场,古妤的嫌疑最大,是古妤把老慕给推下去了,但是警方不抓人,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她一身烂债,跑来这银行门口也没有人理她,只有两个警卫听到报警声匆匆赶了过来,一把拖了她就往外面摔,警告她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银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如果她再这样闹,警卫们有权利以破坏银行公共财物的名义对她进行武力制裁!   “离这里远一点!你已经进入了银行监控范围,我们有权利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让我进去见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他跟我签了借贷合约,我有事找他!”慕太太赖在这里不肯走,在两个警卫的制服下不停的大力挣扎,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的哭泣,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我现在真的是造了孽了,被这群骗子骗走了我所有的财产,却让我一个人去还!几十倍的赔偿金啊,我一个人怎么还得起?我们家老慕现在还躺在医院抢救,如果让他知道我把慕家赔得倾家荡产,他一定……一定……”   她哽咽起来,实在是说不下去,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绝望的盯着面前的银行营业大厅。   现在钱被骗光了,林纤纤也跑了,孙子更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慕家,真的要面临家破人亡了吗?   这都是她慕老太执意要把林纤纤带进家门的下场啊,她瞎了眼了,竟然再次把这个祸害精带进家门,害得她慕家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这边她狼狈的坐在地上哭泣着,那边,慕家姐妹也急匆匆朝这边赶过来了。   两姐妹踩着高跟鞋朝这边疾步跑来,二话不说,慕清娴一把拽起地上的慕太太,将她往小车那边摔,“除了你与林纤纤联手陷害爸,还会有谁会这样做?!慕老太,你们合起伙来骗走了慕家所有的财产,谋杀爸,你这个狠毒的老太婆死不足惜啊!”   一身狼狈憔悴的慕太太被摔到了那一边,惊惶的盯着面前的姐妹俩,心知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愧对慕家人,便用手抹了抹眼角,颤巍巍的站起,哑声道:“清娴,清韵,你们不要担心,妈会把这笔债追回来的,这笔钱在林纤纤的手上……”   “这笔钱已经追不回来了!”慕清娴一把松开这位人老心不老的后母,满肚子的怒火,怒瞪着眼睛挑高了眉梢,“刚才我们查过了,这笔钱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账户上,是追不回来的,已经过户了!我说慕老太,当时你跟他们签约的时候问过我和清韵的意见了吗?我们同意让你拿房产去做抵押了?现在可好,我们一毛钱都分不到了,还要陪着你去睡大街,丢人现眼!”   “清娴,我也不想这样。”慕太太面容憔悴,已是哭得眼窝深陷,声音嘶哑。她请求着两个女儿的原谅,可是在发生了这么事以后,她还如何求得大家的原谅?   “就算爸醒过来,你也得不到大家的原谅!”慕清韵冷冷瞪着她,并没有出手拉扯她,而是一直在旁边站着,问她道:“告诉我,你将宝宝抱给林纤纤的事是真的?!你们婆媳俩一直在密谋怎样陷害古妤,怎样把宝宝从古妤手里抢过来?你竟然放心将宝宝交给这个恶毒的女人,而爸也知情!”   她的声音大起来,失望盯着面前的慕太太,身侧的秀掌在悄然握紧!   “我……”慕太太羞惭的缓缓低下头,全身颤抖着,无法做出解释。   老慕的确知道她把宝宝抱走了,但老慕不知道她把宝宝抱去了林纤纤那里!而且,老慕当时也是信任林纤纤的,对她的做法并没有异议,支持夜澈与林纤纤在一起!   慕清韵见慕太太不做声,马上转身往回走,疾步来到了身后的另一辆黑色小车前,一脸暗色,对那安静坐在车内的男子道:“夜澈,我们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了!慕太太与爸一起毁掉了我们这整个家,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毁掉了我们这整个家!代我向古妤说声对不起,我们慕家对不起她,我会找到宝宝的,还有你,不必同情可怜这里的这些人,他们不值得任何同情,这样会再次放纵他们作恶,伤害身周的人,我希望你去追古妤,抓紧时间去弥补她……”   事实上,刚才慕夜澈是与她们一起过来的,只不过,他没有下车过来见慕太太,而是一直冷漠的坐在车上,锐眸盯着面前的这一幕。   他并不诧异慕太太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他诧异的是,一直庇护林纤纤的慕书记会差点丧命在林纤纤的手上!   现在慕家负债累累,他身为儿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只不过,他需要用另一种方式去管,必须用这种方式让慕书记知道,他们慕家所有的人,都愧对古妤,唯独没有亏欠过林纤纤!   “开车吧。”他淡淡看了外面的清韵一眼,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去另一家医院。”现在慕书记的手术结果出来了,他必须再次回到古妤母子的身边,看看宝宝怎么样。   也许,古妤带着孩子再次离去了,不会再见他。   黑色小车从慕太太面前安静经过,没有停留,扬长而去。   “夜澈!”站在这边的慕太太却看到了车内的他,突然一把推开那在面前纠缠的慕清娴,朝这边踉跄追来,“夜澈,妈现在走投无路了,不要扔下妈!”再过几天她慕家的房子就会被收回去了,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她慕家背负着这一大笔债务,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么?   她朝这边快步追了过来,嘶声哭喊着,却被身后的清娴一把拉住,牢牢不松手,讽刺她道:“哟,现在记起夜澈是你儿子了?当初那林纤纤在我们慕家招摇过市嚣张得意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夜澈根本不想把这个扫把星娶进门?没想过我和清韵也跟她不对盘?行了别哭了,哭得假死了,谁不知道你尽想着你自己!现在跟我们回去看看慕书记,爸是死是活你恐怕还不知道呢。还有那不得好死的林纤纤,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老慕怎么样了?”面色暗黄的慕太太果然立即扭头看向她,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然后突然转身往回跑,打算就这样跑回医院!   老慕一定不能出事,不然他们这整个慕家就这样散了!散了啊!   ——   林纤纤在路上撒了钱,制造混乱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着,身后的几个人也对她穷追不止,距离越缩越短!   事实上,林纤纤撒钱的雕虫小技只能暂时让她跑出去,却无法逃开几个男子对她的分头包抄!   眼见两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后面的车开始碰撞林纤纤的车尾,试图把她逼到路边停靠,几个人突然接到了古妤打来的电话。   古妤命令他们放弃追捕林纤纤,而是让她逃,逃出这条马路,但不准逃出锦城市!   “古小姐,现在只要把她逼到路边停靠,我们就可以追捕到她,你确定放过她?”   “按我吩咐的去做。”古妤冷淡道,平静的声线里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让她逃出这条马路,但不允许她吃到任何她想吃的东西,然后不允许她吃任何东西,让她尝一尝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滋味。”   “我们明白了,古小姐。”   而前方,将车子在车流里一阵横冲直撞的林纤纤将车子快速驶向了路边,眼见身后的车子在碰撞她,她吓出一身冷汗,将方向盘忽左忽右的乱转,早已失去了冷静!   她明白一旦自己被抓住,那么接下来她即将面对的是古妤对她的报复,以及法律对她的严惩!还有慕太太对她的穷追猛打!   她现在哪有钱去偿还慕太太的那一千多万?就算把她卖了杀了,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于是她咬紧玉牙,再次把车子加速,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冲出去算了!能不能逃出去,全靠她的运气!   然而正当她加速,吓得旁边的车辆纷纷鸣笛躲闪,一下子撞到防护栏上,她却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车减速了!似乎是被她的玉石俱焚吓到了,不敢随她跟过来,只能保持原有的速度跟着她!   于是她翘唇笑了笑,继续将车加速,再次在车群里不要命的横冲直撞!   她林纤纤现在就烂命一条,撞死了也不可惜,反倒是古妤派过来的这群胆小鬼,与古妤那贱女人一样的怕死,这样就不敢跟过来了!   那么就看着她怎样逃吧!一旦她逃出去了,定然整死这些害她追赶她的人,让他们不得好死!尤其是古妤!   行驶了一段路,眼见后面的车子被她甩掉,林纤纤这才敢把车子减速,转向另一条马路。   马路上车辆很少,行人也很少,疲惫不堪的林纤纤完全可以把车停在路边休息片刻,所以她把小车停了,头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微微喘着气。   谁说她刚才不害怕?她早被吓出一身冷汗,全身绷得紧紧的!   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然后去找住处将就几天,再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   此刻她的气息逐渐平息下来,心跳也恢复平稳了,闭目想着自己的心思。   但手指摩挲着摩挲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左手的戒指不见了,无名指上空荡荡的,很不习惯!她连忙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指,再扭头找一找车内,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几个小时前,当她用袖子裹着花瓶砸向慕书记的时候,挣扎中的慕书记似乎从她手上扯下了某个东西!   她知道房内没有监控,花瓶上也会留下她的指纹,所以她故意用袖子裹着花瓶砸向了慕书记的脑袋!但该死的,戒指被拔下去了,成为了谋杀的证据!   但还好不要紧,那枚戒指的编号名字是古妤,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于是在眯眸再三思索之后,她从手提袋里快速翻出了手机,稳了稳气息,憋了憋声音,竟然主动拨号报了警,“我可以作证,当时是古小姐恼羞成怒,将慕书记推下了轮椅!并且,慕书记手上握有一枚戒指,戒指编号对应的名字正是古妤!谋杀慕书记的真正凶手是古妤!” ☆、掳爱Chapter:152   “你是林小姐对吗?”听完她的陈述,那端的工作人员立即开始调查她的身份,以及搜索她的手机现在所在的位置,让她先别挂断电话,“林小姐,关于你的报案,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了,现在请您协助我们的调查……”   事实上,林纤纤挟持孩子的事情,警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我不姓林,我姓杨,就这样吧!”林纤纤却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里的磁卡取出来,掰断,扔到了窗外!   现在只要她用这个号码打电话,那些追捕她的人就有办法搜索到她!所以她不是傻子,知道不能再用这个号打电话,而是必须将磁卡扔得远远的,然后继续她的逃亡之路!   然而正当她重新启动车子往前开了一两步,她忽然又将车子倒退了回来,然后下车,把地上的手机磁卡捡起来,扭头朝四周望了望。   四周有一些流浪狗流浪猫在窜来窜去,甚至有一些挂着狗牌的走失宠物狗集聚在这里,于是林纤纤从车里拿了一块面包,朝这些没有攻击性的宠物狗缓步走来。   当这只白色的小狗狗蹲在她面前吃面包,她便抚了抚狗狗的毛毛,让狗狗乖,然后把手上的手机磁卡插在了狗狗脖子上的狗牌上,再狠狠拍一拍狗狗的屁股,让受惊的狗狗跑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她返回车上了,翻了翻车主人留下的零食袋,拿了一瓶水洗手。   但这还没有完!当她洗干净自己的玉手,除掉那狗狗留在她手掌上的细菌,她竟然勾唇得意一笑,将小车直直冲向这里的流浪狗狗窝,不停按着车喇叭,把这群流浪狗赶得四处逃窜!   所有的狗顿时一哄而散,尤其是那只被她选为目标的白色小狗,被她一直追着跑,差一点被她的车碾为肉饼!   她似乎在发疯,但她其实试图将这些狗驱赶得远远的,让狗带着她的手机磁卡逃离这里,把那些追捕她的人耍得团团转!   而她自己,必须暂时先往偏荒的地方逃跑,暂且避一避风头!   而警方那边,确实没有料到林纤纤会主动向他们报案,虽然这个女人故意憋着声音,不肯承认自己姓林,但仪器测出来的声波确实属于她林纤纤,声波频率一模一样;   而且通过她的手机磁卡,他们可以定位到她现在就在西区,他们可以马上封锁西区所有的交通道路、关卡,一一进行排查!   事实上,有关于慕家小少爷失踪的事情,他们警方早已经接到了报案,并且有人发来了一段林纤纤与慕太太在幼儿游乐园见面的监控视频,证明宝宝在失踪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林纤纤;甚至,慕太太也与这个案子有关联!   当然,古妤现在并没有把林纤纤的那段电话录音拿出来,仅是让慕书记听过,却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将电话录音交给警方!   因为时间还早,她没那么容易让林纤纤得到解脱!她还需要慢慢的与这个女人耗一段时间,让这个女人在入狱之前好好的‘享受一番’,不枉她此生!   而此刻,警方通过对这个手机号码的卫星定位搜索,搜索到林纤纤一直停留在西区,然后一路往东而去!   于是他们立即派了人赶往这里,却发现这里异常的荒远,到处是破旧的房子和垃圾场,旁边有无数的流浪狗在跑来跑去,根本找不到林纤纤!   那么林纤纤成功的逃出了这里么?   原来她开着车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一路颠簸,一路左顾右盼,根本不敢把车停下。   原本她想买一些食物带在车上,但奇怪的是,当她赶完狗去摸她放在座椅上的手提袋,手提袋里面竟然空空如也,那些现钞不见了!   这让她再次惊慌起来,不得不加快速度逃离这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之前她撒掉了几十万现金,手提袋里面还剩有几十万,怎么会在她下车处理手机卡的那几分钟时间里不翼而飞?   如果不是她出错把现金全撒了?那就是有人在跟踪她,把她的钱拿走了!   该死的,现在她身上没有钱,该如何成功逃出这座城市飞往维也纳?!   “怎么只有一瓶水?”此刻她一边把车开在黄土漫漫的泥巴路上,一边用手翻了翻旁边的零食袋,不得不骂这个小车的车主人小气!   车上竟然只备了两瓶水、一袋面包和一根火腿!   刚才以为自己有钱,把面包和火腿喂狗了,水也用来洗了手!现在一瓶水能填饱她饥肠辘辘的肚子吗?   她气得用手拍了拍方向盘,然后继续在这条路上颠簸行驶,眯眸看着那人烟罕见的四周。   现在这是什么鬼地方?是不是都没有人住?   而她的身后,另一辆车也开过来了,与她始终保持着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她。   他们拿走了她车上的现钞,也截断了她的后路,看她如何度过接下来食不果腹的一周时间?!   这个女人一直很得意,死到临头也还在暗自窃喜自己耍了小聪明,不知道是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变成了这种思维不正常的疯子?   ——   慕夜澈再次匆匆赶去了医院,然而再次迎接他的,是古妤的离去。   古妤果然抱着孩子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也没有告之她去了哪里,只是让护士把宝宝的病历拿给了她,然后带着孩子走了。   “去了哪里?”他眯眸望着这空荡荡的病房,一颗心感到无比的失落,以及心凉。   “不知道,我想古小姐应该是抱着小少爷去了另一家医院,毕竟小少爷的伤势不轻。”女护士望着他低沉的俊脸小声道,知道慕先生现在是得不到古小姐的原谅,正伤心难受,她不能说太多,只能小心翼翼的又道:“这里的医疗设施比不上市妇幼医院,我想古小姐抱着小少爷去市妇幼医院了,或者去了私人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较好一点……慕先生,我们感到很抱歉。”   慕夜澈则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现在儿子正病着,古妤确实不会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离开医院,只能是,换了医院,正陪着儿子!   他一边大步走着,一边主动给古妤打了电话,但古妤那边一直处于正在接听状态,无法接通。   然后在走出医院上车之前,他又打了过去,但那边依然处于通话之中,不知道她与谁在讲电话。   这让他的心再次重重一沉!   无奈之下,他坐上了车,吩咐司机再次开车,前往市妇幼医院。   很明显古妤是在避着他,不让他再见到儿子。可是儿子现在身心皆受到重创,他怎能不去见儿子?   而古妤,确实将儿子带往了另一家医疗设施顶尖的私人医院。   在这里可以给宝宝更好的医疗条件,也可以让宝宝安安静静的养病,不受到任何的外界干扰。市妇幼医院的人太多太杂,不适合给宝宝养病,她并没有选择去那里!   而此刻,她心疼看着宝宝熟睡的小脸蛋儿,倾下身吻了吻那小额头,给宝宝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到一边打电话。   “你是说,林纤纤主动向警方报案,愿意做证人指认我是凶手?”她在病房内走了几步,来到窗边,“这枚戒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书记出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手里握着一枚戒指!   “戒指是从慕书记的手中找到,应该是情急之下他从凶手的手中拔下,握在了掌心中,但很不幸的是,戒指对应的名字是古小姐你的名字,你可能需要来警局一趟,我们需要你的协助调查。”   “好,我一个小时后过去。”古妤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接到了另一个电话,是她派去追踪林纤纤的人打来的,对方道:“古小姐,林纤纤现在逃向了东城区的郊区方向,身上带有的现金不超过十元,是她放在衣兜里的零钱,并且她扔掉了她的手机卡,与警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除了跟踪她,不做任何事。”古妤转身走回来,扭头示意一旁的女看护照顾宝宝,自己则打开门走出去,来到静悄悄的医院走廊上,“你们从她手里拿回来的那笔现金,全部属于慕太太,你们暂时替慕太太保管,必要的时候,我会还给她。”   现在,她必须去一趟警局,看看这走投无路的林纤纤小姐是如何在反咬她!   “好。”   ——   捅下了这些大篓子之后,慕太太整日里吃不下睡不着,就守在慕书记的病房前掉眼泪,等着银行把她抵押的财产全部收回去。   慕家两姐妹则也不再理她,分头在外面找关系走后门,试图把这笔损失降到最低,让慕书记的那些朋友门生帮帮忙。但是树倒猴孙散,这些人不但不敢帮他们慕家,慕书记纵容林纤纤的名声反而在这些人嘴里传来传去,谁也不敢再踏进她慕家的大门!   而小少爷被绑架,慕太太是最后在游乐园见过宝宝的人,这个消息也不胫而走!   所有的人都知道,慕太太抱着宝宝去游乐园见林纤纤,然后她独自离去,任由林纤纤将宝宝抱出游乐园!   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她慕老太就是这个贼喊捉贼的人,明明自己把宝宝扔下了,却大哭着孙子被人抓走了!   她这张老脸,在市委大院实在是再也搁不下去,丢脸之极!   此时此刻,她哭累了,将头搁在玻璃上歇着,看着病房内双目紧闭的丈夫,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是谁将游乐园的视频给曝光了,更加不知道当时的游乐园里怎么会有摄像监控呢?   而且好死不死的,她和林纤纤就站在监控的范围内谈论投资的事情,商量如何把宝宝‘弄丢’的计划!   现在可好,这则视频监控天天在电视新闻上播报着,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宝宝被她故意弄丢的事情越闹越大,大到她随时都可以听到路人在谈论这件事,骂这两个合伙挟持宝宝的女人没有良心!   市委大院的那些邻居更不用谈,她们认得她,知道是她这个书记太太故意把宝宝弄丢了,把宝宝扔在游乐园不管,与那林纤纤是一丘之貉!   刚才她回去给老慕拿换洗衣裳,几个昔日与她关系还不错的官太太,见着她就冷嘲热讽,然后躲开,不敢与她有任何关系!   而管家钱叔,伺候慕家已经几十年了,当得知是太太故意将宝宝弄丢,并且把整个慕家都给卖了,钱叔感到无比的震惊及失望!   原本他打算告老还乡回乡下,但见老慕躺在病床上不曾醒来,钱叔答应等慕书记醒来之后再回去,但对她这个心狠手辣的太太,早已没有了主仆之情。   她常说,人心都是肉做的,无论一个人的心是多么的冷硬无情,只要时间长了,就会慢慢的融化。就像夜澈对林纤纤的感情,只要林纤纤努力了,他就会融化。然而她把这一句话错用在了林纤纤身上,林纤纤她亵渎了这句话,用她的卑鄙无耻害惨了她慕家,也害惨了古妤和夜澈!   不是夜澈的心冷硬无情,而是林纤纤太虚伪,她慕老太太虚荣,导致慕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为什么直到今天,她才看清楚,还是当初的古丫头好呢?   真正对她慕家好的人,不是如何想方设法从她慕家得到名利和金钱,也不是一定要嫁进来做风风光光的少奶奶,而是用计让她看清楚林纤纤的真面目,让她和慕书记在林纤纤的陷阱中醒悟,找到更合适夜澈的女人!   然而老慕太执拗,她又太自私,没有相信古妤,认定古妤是那兴风作浪的第三者,把慕家给毁了,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林纤纤那一边……她悔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慕家现在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慕太太是吗?有关于小少爷失踪的案子,我们警方需要您协助调查。”正当她伤心悔恨之际,两个制服警察再次过来医院找她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接带她往外走,可见这次的事态更严重,“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证明当日是您亲自将小少爷抱给犯罪嫌疑人林纤纤,您已经涉嫌包庇合谋的嫌疑,现在有当事人指认您是同谋,请随我们回去。”   慕太太缓缓转过身,苍老的身体抖了抖,红肿干涩的杏眼再也哭不出眼泪,哑声道:“这个当事人是不是宝宝的妈咪?也就是古妤?”难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吗?   “走吧。”两个女警则不回答她,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公事公办带着她往医院外面走,当着众人的面坐上警车。   现在古妤就在警局等着慕太太,不知道这位亲如生母的慕太太在造成了这么多伤害之后,该如何去面对昔日这疼之入骨的古丫头? ☆、掳爱Chapter:153   慕太太被接来了警局,这是她嫁入慕家以来,第一次被带进警局。   丢脸出丑的话自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她慕太太为了一己之私拿宝贝孙子做了筹码,他们看笑话是他们的事,慕太太则要面对所有被她伤害过的人,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而此刻,古妤就坐在门内与几位警官交谈,正在反复观看游乐园的那则视频,眉头紧锁;所以慕太太不敢面对这样的古妤,害怕古妤报复她,只能颤巍巍的走进门,小心翼翼的在隔壁间的座椅上落座。   “慕老太太,请将事发当日的具体经过详细交代一下,包括您当时在哪里,见过什么人。”面前的警员与她公事公办,示意立即进入正题,不必彷徨,“摄像监控上显示,当日您抱着小少爷进入这个游乐园,与林纤纤交谈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久,然后将小少爷交予林纤纤,自己离去。现在监控画面上显示,林纤纤抱着孩子出了游乐园……”   女警用笔指着监控上林纤纤的脸,再盯着慕太太憔悴的脸,“您当时为什么要将孩子交给林纤纤?您可知道,孩子是被从废弃的原料化工厂找到,里面有很多废弃的工业原料,带有剧毒,若是被孩子不小心吃到,后果不堪设想!”   “宝宝找到了吗?”慕太太却是既惊又喜,腾地从座椅上站起,瞪大了那双红肿的眼睛,声音再度哽咽不已,“快带我去看宝宝!奶奶不是存心想害他的,奶奶只是想一家人团圆,才听信林纤纤的话把他抱了过去,奶奶从没想过林纤纤会这么狠毒,把宝宝扔到废弃的工厂啊……”   女警见她哭泣,便主动抽了两张纸巾给她,示意她重新坐下,道:“慕太太,请先不要激动,关于这个案子,目前还有很多疑点存在。比如,慕太太您当日为什么拎着大包小包将小少爷送去林纤纤那里,这明显是故意将孩子寄宿在她那里,早有预谋;另外,林纤纤一直与您有密切的来往,您熟悉她的一切行踪,但您却隐瞒不报,纵容包庇……”   “我……”慕太太有口难言,将脸微微侧过去,用纸巾捂住脸,低声哭道:“如果我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又怎么会答应她的这些条件,执意让她进我慕家的大门!我慕老太,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我是自作自受,着了她的道!”   “那您可以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向我们警方道明,这有助于我们早日将嫌犯逮捕归案,也可以帮您自己洗脱同谋的嫌疑。”   而隔壁的办公室,古妤与专案负责人结束了谈话,站起身,冷眸看着这边的慕太太。   刚才她与慕太太并未打招呼,所以现在,她需要过来问候一声,也算是她与慕家人曾经认识。   事实上慕太太这个合伙同谋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只要她的孩子受了伤,这些虐待他的人就绝不会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犯了错,就必须要受到惩罚!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几天,林纤纤突然说要跟我做生意,让我拿出一笔钱……”面对警方的质问与劝导,慕太太抖抖索索的开始道出她与林纤纤的这些事,实在是悔不当初,无脸抬起头看着众人,“当时她给了我七万块的利息,我以为钱好赚,就把慕家所有的财产拿来做抵押了……而且,我们还打算骗古妤回来签字,将古妤名下的那笔钱转到我慕家的账户上,因为那笔钱原来就是慕家的,一直被放在银行也不是个办法……”   “孩子的事是怎么一回事?”警方继续追问她,气氛开始变得严肃,不容强词夺理、撒谎置辩,“据我们所知,古小姐是得知孩子被绑架后,才知道有人合谋用孩子要挟她签字,目的是得到她名下的那一大笔巨款,以及逼走他们母子。现在慕太太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件事您有没有参与?”   “我……”慕太太终于缓缓抬起了她的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她确实帮助林纤纤把古妤骗了回来,可是她不知道林纤纤把宝宝给绑架了!   那是她的宝贝孙子,她怎么会容得下林纤纤去绑架他?!   可,她确实是林纤纤的同谋,想方设法坑害着古妤!如果她撒谎,提供假口供,警方照样能将她逮捕归案,让她与那林玉儿落得一样的下场!   此刻,她看到古妤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亮晶晶的,噙着一抹冷笑,过来与她打照面了,于是又站起身,哑着嗓子道:“丫头,妈对不起你。”   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无论之前是多么的幸福,古丫头是多么的孝顺,一旦中间发生变故,分离的时间久了,人就会往更高的地方看,希望能找到更好的人陪伴着自己。   甚至是,不惜用一切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念及昔日的母女之情。   她老糊涂了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林纤纤蒙骗,却依然要让这个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把慕家赔得倾家荡产!难道,这真的是她慕家与林纤纤的孽缘吗?   古妤见她向自己道歉,便笑了笑,朝这边缓步走来,笑道:“我的儿子被绑在工厂的楼顶,被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你慕太太在哪里?坐在家里等着林纤纤的好消息么?他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把他当成你和林纤纤追回慕夜澈的筹码!”   “丫头,妈当时真的不知道林纤纤要绑架孩子,她只是说与孩子培养感情,让宝宝重新认她做妈咪……”慕太太哭泣起来,一脸的老泪纵横,一条条皱纹犹如那错综复杂的树枝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伸展开,又如湖中的涟漪,一圈圈的漾开,“妈真的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一定不会把宝宝抱给她……”   几天的时间里,慕太太苍老得如此之快,发际间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犹如一棵佝偻的树,再也不敢奢望着穿金戴银,过风光日子,只能以泪洗面,身心备受折磨,“丫头,你原谅妈吧,妈知道错了。”   古妤听着这一声声的‘妈’,竟觉得异常刺耳,又勾唇笑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代宝宝指认谁是挟持他的主凶与帮凶,协助警方破案。那则游乐园的视频,想必慕太太您已经看到了,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您和林纤纤挟持孩子的时间与地点,所以慕太太您不要惊讶,所有的凶犯都会有杀人灭口百漏一疏的时候,林纤纤不小心留下这则视频,就是为了让大家看看您和您这位优秀儿媳妇的真实面目,让您慕太给她做陪葬,呵。”   只可惜慕家三楼没有视频监控,不然让大家看看林纤纤用花瓶砸慕书记的凶相也是好的。   “丫头,你不要怪妈,妈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慕太太除了哭啼,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哭,攥着古妤的手,死死不肯放。   所以这样子的她,让包括古妤在内的人都觉得,她这一口一声‘妈’和‘丫头’是那么的虚假,让人同情不起来。   古妤终于有些烦腻了,对那攥着她的慕太太冷笑道:“您慕太当初引林纤纤进门,把我的孩子抱给她,试图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我是古丫头?呵,慕太太,古丫头早已经不奢望进你慕家门了,谁是你的古丫头,你又是谁的妈?”   慕太太果然一愣,被这句话给堵住了,手上也稍稍松开了一些。是啊,有自己好处的时候,她没想过她是古丫头,尽想着她自己和林纤纤,让林纤纤进门;现在自己一身的烂债,就想起她是古丫头了。   因为她现在需要古妤的原谅和帮助啊!当初那林纤纤不就是频繁帮她出主意,为她化解各种烦闷,她才对林另眼相看,继而重新接受她的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古妤对警局的其他同事轻声说道,转过身,轻轻把慕太太那只手拂开,不再与她做这些无谓的纠缠,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出去。   事实上慕太太已经没救了,可能是跟她的年岁有关,又跟她没有亲生孩子的经历有关,总之,她总想在这慕家得到一点什么,是以保住她的晚年生活,不必哀求着让慕家姐妹赡养她。   再加上,慕夜澈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却偏偏不接受他们为他安排的婚姻,常年不回家。   慕太太的心凉了,也最终变得自私自利,事事只为她自己着想!可她有没有想过,她的这些晚年生活与她古妤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次被伤害的时候,她古妤从未怪过她慕家,只恨林家母女作恶多端,不可饶恕!   可这一次,拿孩子的生命去冒险,去达到她慕太太安享晚年的目的,简直天理不容!   在慕太太嘶哑悲切的哭声中,古妤快步离开了这里,然后坐上自己的车,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事件,她是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不管慕太太是嗓子哭哑了,还是身体不行了,总之,能用那副健朗的身子骨去兴风作浪,那就能用这副健朗的身子骨去承受这样做的后果!   她从来不相信慕书记与慕太太会不行了,他们只是年岁大了,行动不便,但一颗心,硬朗着,也傲气着,从不为他人着想!   “她犯过什么样的错误,就让她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一切按照法律程序来办事。比如她将宝宝主动抱给林纤纤的事情。”她淡淡说道,然后挂了电话,将车转弯,开向另一个方向。   听说慕书记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林纤纤留下的那堆烂摊子也正留给慕家人去处理,不知道情况进行怎么样?   如果慕书记能醒来,那定然是好事,可以指认真正的凶手,也可以重振他慕家。   但如果醒不来,那慕家人就只能节哀顺变,让慕书记在地府安享晚年了。这是林纤纤犯下的错,迟早,林纤纤能在地府成为他真正的儿媳妇,继续侍奉他老人家。   此刻,当她开车经过慕书记所在的医院,她竟然看到慕清韵在门口与一群银行的工作人员拉拉扯扯,试图独挡他们,不准他们奉命行事!   很显然是银行决定提前收回慕太太所抵押的那些财产,每天都有人过来‘拜访’,要见慕书记慕太太。   慕清韵四处求助无门,只能守在慕书记的病房前,不允许这些人打扰到养病的父亲!   “现在我爸还没有醒,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们要让他如何做决定?!”慕清韵大声嘶吼,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张精致的脸蛋早也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妩媚,只剩下疲惫与心力交瘁,“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们要如何让一个只剩半口气的老人开口说话,答应还你们的巨款?给我们一些时间不行吗?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慕小姐,我们银行只是考虑到林纤纤小姐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给我们带来的严重后果,才不得已收回你们慕家的抵押财产,现在大家都是受害者,银行无法承担这种故意不履行借贷合约蓄意圈钱的后果。现在我们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但三天之后,请慕小姐你与家人自动搬出这幢房子好吗?”银行的工作人员依然彬彬有礼,面带微笑,“我们也是按照章程办事。”   “行了,我知道了!”慕清韵暗暗咬了咬牙,不想再面对他们。   当这两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礼貌的上车离去,慕清韵立即给姐姐清娴打了个电话,面对着古妤这边,但她没有看到车内的古妤,在原地走了几步,急道:“清娴,你到底在做什么?让你办的事怎么今天还没影?”   “清韵,我找过所有的人了,他们都不肯帮忙。”   “那东旭呢?东旭也不肯吗?!”慕清韵的声音开始拔高,当真是被气到了,“这小子现在又去了哪里?他外公的家都快保不住了,他还在外面玩失踪,泡女人!”   “清韵,你别这么说东旭,我们家东旭现在在外面有重要的事,说不定马上就带一个漂亮的老婆回来了。”慕清娴在那端欣喜笑道,压根儿就不急了,“清韵,其实想明白了你就不生气。你想想平日里慕书记慕太太是怎样在对待夜澈他们?还有被他赶出家门的清如,连亲外甥女都不肯认,就老头子那股天下唯我独尊的执拗劲,还有这慕太太的自私自利,走到今天也是他们活该。不仅我们东旭不能帮,夜澈也不能帮,其他人就更加不必帮了。让这二老尝一尝这种一无所有的滋味吧,否则他们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为可以永远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继续变本加厉……”   “你给我闭嘴!”慕清韵却被彻底的激怒了,柳眉一挑,一声怒吼,这一声怒吼连对面车里的古妤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爸还在躺着病床上生死不明,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马上让东旭夜澈赶回来,这个家现在需要他们!如果他们不回来,那以后就别回来了!”   “清韵,其实这个家早已经名存实亡了……”慕清娴继续说‘风凉话’,劝妹妹不要白费力气把自己给气倒了,“自从老头子把清如赶出家门,你就应该看得出,他的心中只有他自己,只有他的脸面,夜澈和我们,都不算他的家人。”但其实,这也是她的心里话,知道慕家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慕清韵则把电话气咻咻的挂断了,然后在原地走了几步,脸色愈发的焦急。   难道,慕家的房子真的要被收回去了吗?那慕书记以后住在哪里?他一辈子清廉,从不做越矩之事,却偏偏把这名声威望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若是让他被赶出慕家大宅,一无所有的被人看尽笑话,只怕是要被活生生的给气死!   而这边,车里的古妤见时间耽搁得有点久了,便将车经过医院门口,继续前行。   原本她想下车来打声招呼,但既然她与慕家早已没有交情,又何需多此一举?于是她将车继续前行,开往儿子所在的私人医院。   不知道东旭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东旭只是拿何慕柔做挡箭牌,与何晴何夫人旧情复燃。但她不明白东旭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找上何晴这个女人?明明何晴配不上他,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做人生伴侣!   滴!滴、滴!   此时正当她驶出医院所在的这条路,用一只手支着额想事情,后面竟然有辆车对她按车喇叭,随即,这辆车追了上来,车窗缓缓降下,竟然露出了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孔!   原本她以为是黛蔺,但车里坐着的女子不是黛蔺,而是失踪已久的白洁!   白洁变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一身宝蓝礼服,一头长卷发,胸口的一片雪肤全部裸露在外,异常的妩媚性感,美得让人惊艳!   那裸露在礼服外的肩颈玉臂更是白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双峰饱满,呼之欲出,比之以前更加水嫩性感,堪比尤物!   但白洁明显不是要与她相认,而是遇上了,就打声招呼,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在车窗边,对她笑道:“你知道慕夜澈现在去了哪里?他去找韩虔解决你的事情,韩虔那男人‘不甘寂寞’盯上你了,你似乎还不知道?呵。”   她轻轻一笑,伸出玉手又将车窗玻璃缓缓升上了,不再理会古妤,吩咐司机加速,确实只是经过这里。 ☆、掳爱Chapter:154   医院。   有很多人来看望过慕书记,但只是看一看便走了,没有留下来。   正如慕清娴所说,慕书记的心太冷硬,伤害过太多的人。如今慕书记躺在病榻,大家也只是对这位老人升起同情之心,无法伸出援助之手。   毕竟事已至此,若是慕书记自己不去悔改,不去知道自己伤害过太多的人,这一家人又该如何继续在一起?   一家人绊在一起,只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慕书记越是插手儿子的事情,执意棒打鸳鸯,就越是伤害身边的人。   此刻,慕书记就安安静静躺在加护病房中,口鼻上罩着呼吸辅助器,双目紧闭,沉浸在自己暗黑的世界里。   旁边的医生则在为他做检查,看了看他眼珠子的颜色,然后对身边的慕家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老人伤到了大脑,他们院方无法保证慕书记一定会醒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爸不行了吗?”一直守在父亲身边的慕清韵紧紧抓住了医生的胳膊,差一点急出泪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为她的父亲心酸心痛,也是第一次这样失声痛哭,“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我爸醒来就行,就算是让他老人家躺在床上养病,与我们说说话也行啊!”   “对不起。”主治医生歉疚的看着她,请她看开一些,然后看了看四周,又道:“尽量抓紧时间让家人过过来看看他老人家吧,只怕是时日不多了。”   慕书记与家人的关系不太好,所以他昔日的一些朋友门生只是过来看了看他,放下东西就走了,有些人甚至不亲自过来看望,而是让助理秘书代为送果篮,意思意思一下。   而身为外甥女的苏黛蔺也接到消息过来看望过,但没呆多久,就让滕睿哲给接走了,从此没有再来过。   在医院呆得时间最长的人是慕太太和慕清韵,慕太太现在名声大噪,时不时的被接去警局问话,谁都不敢搭理这个绑架自己亲孙子的老太婆!   慕清韵则为了保住慕家,每天跑出去求人想办法,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最悠闲的人是慕家二女儿慕清娴,除了第一天慕书记被送来医院抢救,她着急了片刻,从此她都不太焦急。她想开了,所以也看得明白,知道慕书记年岁大了,时日不多,生老病死是迟早的事情!   她最担心的倒是她儿子冷东旭的婚事!听说东旭哪个年轻漂亮的千金都不要,偏偏就要在新加坡跟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交往,把她慕清娴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一点握着话筒断了气!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东旭还是她儿子,她自然关心儿子的一举一动,把他的那些秘密给掘地三尺的挖掘出来!   此刻,她就在看征信社给她发来的何晴的照片,用一只手抚着额,气得直喘气!   不可否认这个何晴保养得极好,皮肤不输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子,五官也长得极为标致,是一个养尊处优雍容高贵的美丽女人,但,这何晴的年龄摆在这儿呢!难道东旭要给他自己娶一个新后母进来?   她气得把这几张照片狠狠的撕掉了,然后又给东旭打电话过去,一定要儿子接听不可!   事实上东旭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无论她拨打多少次,对方都是无法接听状态,这让她既忧又怒,打算马上收拾东西现在就飞去新加坡!   这个不孝顺的儿子,现在外公都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了,他还不回来!   虽然她告诉清韵,东旭不管这件事,他们冷家都不管这件事,让慕书记慕太太自己折腾去,但实质上,她根本就没有联系上东旭,仅是让征信社查了查他,把何晴的资料给发过来了!   “什么事?”奇迹般的,这一次东旭竟然接听了,低沉的嗓音醇厚冷淡,竟是冷笑道:“我现在已到达锦城市国仁机场,刚下飞机,你不必再找征信社调查我。”   其实他早已接到慕书记出事的消息,所以他飞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东旭,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哪有找征信社调查你!”慕清娴气得跳脚,又心虚的用手揉了揉她的眉心,背靠座椅道:“你外公出事了,你马上过来看看他老人家。不过我提前告诉你,现在慕家一堆烂摊子,全部是那慕太太与那林纤纤一手造成的,你不要插手,这不关你的事。”   东旭没回答她,直接挂电话了。   此刻,他高大魁伟的身影正走在宽敞的机场大厅,高挺鼻梁上戴着墨镜,手上拎着gucci包,正阔步往前走着,而他的身后,不是跟了一个人,而是跟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一个是随他过来的何慕柔,另一个则是跟随何慕柔过来的石磊。石磊这是第一次过来锦城市,所以不停的拉着慕柔东张西望,对韩澈所在的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   “慕柔,听说韩澈是这座城市的市长耶,市长,一市之长啊,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石磊在一旁大叫,一直在好奇的东张西望,对少年时期的这个玩伴充满了崇拜,“慕柔,你说韩澈会不会看在昔日的同学之情上,给我一个小官做做啊?做个副市长也可以啊,只要带有一个‘长’字……”   一身白裙的何慕柔听得直翻白眼,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副市长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啊?阿磊你连做村长都不够格,做厕所的所长吧。”然后小跑几步,追上前面的冷东旭,用双手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柔声轻语道:   “东旭,原来这就是韩澈所任职的城市,真漂亮。”   “我们现在先去一趟医院。”冷东旭目视前方沉声道,带着她一起往前走,离开机场大厅,“这次可能会见到我的母亲,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何慕柔轻轻笑道,看着那正为她绅士打开车门的他,坐上车,“东旭,这次多亏了你,我才有机会过来这里,我会让伯母喜欢上我的。”   东旭盯着她没说话,为她关上车门,然后阔步走来劳斯莱斯的这边,倨傲坐上车,吩咐自己的专属司机前往医院!   “喂,等等我啊。”后面则传来石磊焦急的追赶声,此男终于从他的左顾右盼中回过神了,拎着他的大包小包,拨开人群急匆匆冲出来了……刚才他就是对四周的美女多看了几眼,想不到被扔这么远了……   在医院里,东旭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慕书记,同时,慕家所有的人也见到了他带过来的未婚妻!   看着面前这个高挑柔美的年轻可人儿,慕清娴拍拍胸口重重抒出了一口气,欣喜的看着面前的儿子儿媳。   原来东旭喜欢的是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真的是让她虚惊一场,差一点就飞去了新加坡棒打鸳鸯!   其实说实话,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比那古妤优秀多了,气质好,模样也好,配得上她们家的东旭!而且这女孩的那双手多白多修长啊,看起来就是一双会弹钢琴的手,太美太有气质了!   何慕柔则打量着面前的慕太太,慕清韵,以及东旭的生母慕清娴,这些都是韩澈的家人,抚育韩澈长大的双亲与姐姐,让她倍觉亲切,仿佛是自己的家人,但她没有看到韩澈,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失望。   “伯母,韩澈呢?”她忍不住问道,又朝四周望了望。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韩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慕太太与慕家姐妹见这女子直接当着东旭的面问夜澈的行踪,顿时从中嗅出了些什么,扭头看了看东旭,对她感叹道:“何小姐,你其实应该喊夜澈舅舅,他与东旭,是舅侄的关系。”   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女子找上门找夜澈,古妤与宝宝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这到底是一段什么样的孽缘呀?   “噢,是吗?我也听东旭讲过。”何慕柔自顾笑了起来,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心急了,挽着东旭的胳膊亲昵的靠着他笑道:“以前我一直不敢相信舅舅的年纪会与外甥一般大,现在我相信了。东旭,我可以进病房看看慕书记吗?”   她看了看病房方向。   “当然可以。”东旭垂眸静静看着她,并不生她的气,而是一直对她谦逊有礼,礼貌包容,“看过之后我们走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好。”何慕柔点点头,牵着他的大手与他一起走进病房。   虽然东旭答应过来看望外公了,但看得出来,东旭对慕书记这次的事情并不太放在心上,反应冷淡,不同情慕书记的遭遇,也不追究此事。   他与韩澈一样,心思幽深难懂,无法看明白他在想什么。   ——   古妤原本想追上白洁的车,但白洁明显不想与她相认,小车加速钻进车群,飞快的甩开了她,所以古妤也不再追,返回儿子所在的私人医院了。   这次与白洁相见不是偶遇,而是白洁故意出来见她,提醒她防备韩虔!看来白洁一直在她的身边,而她和韩虔却不知道!   “古小姐,有位先生过来看望小少爷,我让他进去了。”粉衣女看护在门口对她微笑道,手上抱着一件西装外套,正准备挂上衣架,“这位先生给小少爷领养了一只小狗狗,小少爷很喜欢呢!”   “你说你让他进去了?!”古妤盯着慕夜澈的那件西装外套,晶莹猫眸微微一眯,过高的声音把那女看护狠狠吓了一大跳,立即大步走进儿子的病房!   这个男人这么有本事,竟然找来了这里?!   她带着儿子转院,不就是为了让儿子与他慕家断绝关系么?!只要他寻过来了,灾难就会源源不断!   于是她怒极生悲,重重一把推开了病房的大门,“慕夜澈,我早说过……”却看到原本一直哭闹的儿子坐在床上玩小狗狗,异常的乖巧,慕夜澈挺拔的身影则静静站在床边,薄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宠溺的看着床上的儿子。   此刻阳光从窗子洒进来,正落到这对父子的身上,父子俩都在笑,很开心。如此静谧美好的一幕,让怒火冲天的她微微一怔,心房随即软下来,脚步也放慢,看着床上被他哄好的宝宝。   想不到,他会这么懂孩子,当真是把儿子疼到了心窝里。 ☆、掳爱Chapter:155   古妤朝病房里走了进来,眼见父子俩相处融洽,宝宝转身又往慕夜澈怀里爬,非常的粘他,她便静静朝这边走过来,看着那‘叛变’中的儿子。   小家伙则扭了扭他的小脑袋,眨巴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先是看看这边玉树临风的爹哋,再看看那边的妈咪,又选择朝古妤这边爬过来。   至今为止,他还不会说话,只会爬来爬去,所以现在朝妈咪这边爬过来吧,让妈咪抱抱!   于是古妤伸手把他的小身体抱了起来,吻了吻他白嫩的小脸蛋,看着这边的慕夜澈道:“谢谢你陪他。”   慕夜澈的双手潇洒插在裤兜,一直这样站在床边看儿子,此刻见古妤谢他,诧异的掀唇笑道:“我以为你会警告我,以后不要再接近孩子,呵。不过没关系,现在陪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新狗狗。”   他伸手把床上的小白狗抱起来,用大手帅气的抚了抚狗狗的小脑袋,再笑道:“这是我为宝宝领养的小狗,两个月大,永远只有拳头大小,袖珍型宠物狗,你应该不介意让它来陪伴宝宝?”   两人说话间,他们的儿子果然又伸出小胖手要抱狗狗,看起来与这小袖珍狗早已建立了感情,成为了朋友。   但古妤碍于儿子的小手腕受伤,目前还未痊愈,容易感染,便让外面的护士先把狗狗养起来,暂时不要接触孩子,等到孩子病愈,再让狗狗爬上儿子的床。   女护士接到吩咐,立即拎着小笼子进来了,但她先是对慕夜澈道:“慕先生,有您的电话,手机已经响了好多次了,我不得不帮您把外套拿过来了,您看看吧。”   “谢谢你。”慕夜澈伸手接过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那震动不止的手机,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是我,什么事?”   “韩澈,我过来锦城市了,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的是何慕柔欣喜的声音,顿了顿,再主动向他解释道,“是东旭告诉了我你的电话,现在我们在慕书记的病房,但是没有看到你,你现在在哪里?”   慕夜澈面无表情,明显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冷道:“我现在在另一家医院,如果你没有什么事,让东旭送你回去。”   “可是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见你啊,你上次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根本不把我和阿磊当朋友。”   慕夜澈听着,依稀感觉到何慕柔与东旭之间有些什么,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竟然就这样走到了一起,这让他微感诧异,也让他不方便过问,便又道:“就这样吧,晚上我回去见见你们。”   然后挂断了电话,扭头看着这边的古妤母子,朝这边缓步走来。   古妤这个时候把宝宝抱到了床上,让护士陪着他玩,给他喂食,自己则也拿出手机看了看,看着这几条新发来的短信。   原来是一些有关于她的负面新闻在网络媒介上疯传着,传她跌停板全军覆没,成为业界的传奇人物,升得快,跌得也快!   事实上她并没有多大的名气,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罢了,业内不认识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毕竟她才入行半年,根基不稳!但正是这次跌停板的事情,竟然让她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当然,成为大人物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而是让所有的跨国大企业不敢找她谈生意,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现在已经休假数日,没有人再找过她吃饭,或者电话预约,她的世界一片清净,仿佛回到了入行前的那些岁月。安安静静的,没有竞争,没有升职,更加不存在与客户之间的礼尚往来。   事实上,在出事的那段日子,edon他们打电话安慰过她,但她人不在国内,而且是打算移居美国,再也不回来,所以与这些昔日的同事没有太多的联系。   而如今兜兜转转,她又最终回到了国内,然后与慕夜澈去了一趟相离岛,最后又被林纤纤要挟回国,走到了今日这一步,所以说,她的人生可以说是被慕夜澈与林纤纤搅得一团糟,根本无法断绝与这里的一切!   现在她一夜之间走红,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能力有限却自视甚高,把ks亏得很惨!   想一想,自己也觉得可笑,竟然与那新加坡的安绨结下了梁子,弄到今日这种局面!   而一旁,慕夜澈也见到了她手机上的内容,以及朋友给她发来的安慰短信,眸色顿时一黯,朝她这边走来,对她哑声道:“最近有没有见过韩虔?”   原本他打算离去,但现在她的情况让他有些不放心,怕她支撑不住,又道:“让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古妤则收起手机,仰起头对他笑道:“原本我打算去美国散心,但有人执意将我带来了这里,不知道这算不算前后矛盾?”   慕夜澈看着她,知道她的话中之意,便抿紧薄唇没有再出声,看一看她,再走到床边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让儿子乖,转身离去了。   古妤是在怪他将她重新带回了这个是非之地,过得难受,但她要相信,这里是她的家,她一定会在这里幸福的生活,抚养儿子长大!   慕夜澈离去之后,坐在床上玩耍的宝宝扭头看了看他,然后爬到妈咪的腿上,恋恋不舍的看着爹哋离去的身影。   虽然他受到了惊吓,害怕陌生人,但他对自己的爹哋妈咪还是极有感情的。   其实他好想让爹哋妈咪爷爷奶奶都抱他,都陪在他身边,一个人躺在这里是孤单的,尤其是妈咪出去办事的时候,他感觉所有的亲人都遗弃了他,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哭泣。   不过目前为止,有个人他是不想见的,那就是当天把他扔在游乐园的奶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一直记得当时是奶奶把他扔给了林纤纤,让他差一点被饿死!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古妤见宝宝舍不得爸爸,便把他抱起来,在原地走了几步,“妈咪带宝宝出去走走。”   现在她回一趟公司,带着宝宝去见见edon他们,然后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到她古家!   ——   回到ks总部大楼之后,她没有想到会见到东旭。   东旭刚下飞机,马上就来到了公司,然后打来内线电话,让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下午会有个小会议。   此刻,宝宝就趴在她的办公桌上玩耍着,用小胖手不断拉扯她的电话,让妈咪注意到他,她则不断的接到电话,收拾桌上的东西。   她打算先在总部走一趟,把辞职的事情落实,然后去交易所看edon他们的,但现在需要推迟了,先去东旭的办公室。   刚才东旭不是在医院的么?这么快就来公司了!   “我现在不方便过去。”她头疼的把调皮的儿子抱起来,一手抱着他的小身子,一手拿着电话,“是不是为辞退我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在公司正式辞退我之前,我会主动请辞,责任我一力承担。现在我在收拾东西。”   迟早是要走的,现在重新来过也好。   东旭在那端沉默了片刻,在窗边走了几步道,“你现在收拾东西去美国公司任职,我有一笔三千亿的任务交给你。”   “没有人会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你不需要他们信不相信,而是自己有信心去做。”东旭冷道,根本不给她时间去泄气自卑,微眯锐眸看着窗外,“明天上午的飞机,那边会有人接你去公司,不要再走丢。”他是指上次她被慕夜澈从美国带回来的事情。   那一次在古傲的精心安排之下,古妤好不容易下定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随他去了美国,却被夜澈一意孤行,强行带回了这里。   而事实证明,慕书记慕太太并不会看在宝宝的份上接受古妤,而是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去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   宝宝被他留在了慕家,指望慕家二老好生相待,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古妤,却果真被他最亲的奶奶送给了林纤纤!   这样的慕家,无药可救!   “东旭。”古妤却停顿了片刻,并不赞同马上飞美国,“我现在需要先回一趟古家,而你,不需要再为我安排这些事。”其实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继续战斗。而且,东旭现在有了何慕柔,他这样帮她会伤害到他和何家母女之间的感情。   她宁愿他还是以前的东旭,而不是与何家母女有这种暧昧关系的东旭。   “慕柔现在在医院。”冷东旭眯眸望着天空冷笑道,薄唇勾起,对这位何小姐明显没有太深的感情,淡淡笑了笑,“她等着慕夜澈回去,而夜澈,现在应该也在回医院的路上。torn,你随夜澈在相离岛上度过的那一夜,实在是让我太失望。原本我以为,你放下他了,可是那一晚如果没有何慕柔深夜拜访,你可能已经回到了他身边成为了他的女人。torn,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为我和慕柔的关系吃醋,我是多么的高兴?”   古妤听着他这一番深埋在心底的表白,握紧了话筒,抿紧红唇没有出声,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torn,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如果你还愿意接纳这样的冷东旭,请在半年前的老地方等他。”东旭竟然笑了笑,声线低哑醇厚,并不是冷笑,而是带着落寞的笑,锐眸望着天空,“我们见面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不管是美国,还是这里,我无法忘记半年前你出车祸的那第一眼。torn,我希望能在美国看到你。”   他静静挂断了电话,高大身躯一直驻足在窗边,深邃双眸久久凝视着窗外,轻微眯起,冷酷俊美的脸庞却隐隐浮起一抹悲伤,薄唇边的失望若有似无。   他已经不需要再等着古妤过来他的办公室,而是需要她的答案,但答案会让他失望。 ☆、掳爱Chapter:156   慕夜澈重新返回了医院,但见奄奄一息的慕书记安详躺在病床上,不曾醒来,床边站了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神色各异。   “夜澈,你终于回来了!”慕太太眼见儿子回来,乐得一声惊呼,快步朝这边跑来,神情异常的激动,双眼竟然闪烁起悲痛的泪花,“夜澈,明天银行就要来收我们的房子了,你快帮妈去说说情,你爸他现在不行了,不能没有房子住啊。”   这几天她的嘴都快磨破了,双脚也跑出了茧子,但昔日的那些朋友谁也不肯帮忙借钱,见她就躲!   现在儿子回来了就好,只要儿子回来,那些人就不敢收走她的房子!   “伯母,慕家的房子要被收回去了么?”一旁的何慕柔非常的诧异,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的插嘴是让慕太太难堪,又问道:“这不可能啊,韩澈他有权有势,不可能会让慕家宅子被银行收走啊。是不是伯母您借了高利贷?”   其实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这里,谁也没有说话,但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天真率直的何大小姐当着众人的面问出了这个问题,并且欣喜的站到慕夜澈的身边,对他笑了笑,“韩澈,我过来锦城市这边了,过来看看你。你工作生活的这个地方挺不错的,比我们那里好。”   “夜澈,你认识这位何小姐么?”慕清韵在一旁睨了这位热情的何小姐一眼,意有所指道:“我们都没想到这次东旭会带一个未婚妻过来,这位何小姐说要见见你这位小舅,但想不到你们认识。”   “是啊,我们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韩澈那个时候还帮我补习功课。”何慕柔主动挽住了慕夜澈的手,轻轻挨着他,笑得更加明媚动人,“我是先认识韩澈,然后再认识东旭。伯母,两位姐姐,其实我和东旭是假订婚,假男女朋友关系,正是为了不让我妈带我去相亲,掩人耳目。”   见她主动做出解释,慕太太与慕家两位姐妹微微皱起眉,看着面前的这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何大小姐,“这么说,何小姐这次过来这里是为了找夜澈?”   可是,夜澈愿意见面前的这位何小姐吗?   “是啊,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找韩澈,看他过得怎么样。”何慕柔更加的开心,双手把慕夜澈修长的臂弯挽得紧紧的,脑袋贴在他的胳膊上,歪着脑袋甜美微笑着,“如果这次失去了韩澈的消息,我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他了,他总是这样不告而别,让人伤心……”   慕家人一律静默,看着面前的这位何小姐,以及那一直沉默的慕夜澈。   夜澈现在还没有处理好古妤那边的事情,一颗心全放在古妤母子身上,这位何小姐到底是在做什么?   慕太太蹙着眉头想了想,仔细看了看这位瓷娃娃般的何小姐,脑中突然亮光一闪,发现她慕家起死回生的转机悄然来临了!   如果这位娇生惯养的何小姐能与夜澈成事,而且夜澈也对这位何小姐有感觉,那她慕家岂不是可以借助亲家的威望重新树立威信,东山再起,也可以让夜澈不必再追着古妤跑,看古家的脸色!?   古妤已经对她慕家恨之入骨了,对夜澈也是谈不上男女之情,若是执意让他二人强扭在一起,那岂不是让大家都难受?   这边的慕太太正精打细算着,那边的慕夜澈则冷眸看着面前这一圈的女人,把胳膊从何慕柔手中轻轻抽出。   他轻蹙眉峰,扭头对何慕柔冷道:“令堂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过来锦城市的事情?”   “是啊,我妈坚决不允许我过来,所以我让东旭带我过来了,我……”何慕柔仰起白皙的小脸激动的述说着,想向韩澈解释她来这里的艰难与辛苦,“我为了……”   “既是这样,你让东旭送你回去。”慕夜澈黑眸冰冷,一张精致完美的俊脸显得更加冷漠,让她不必解释,马上回去,“我现在还有事,你请自便。”   “韩澈。”何慕柔立即被打击到了,难受的看着他,“其实你未婚我未嫁……”所以他们可以试一试,也许他们会更加合适呢!   慕夜澈却眸子一冷,顿时有些不悦,冷飕飕盯着她道:“我从未说过我娶你。即使曾经对你有些感觉,那也是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年少冲动不知道什么是感情,而现在,我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我舍不下她,与她兜兜转转一年多,离多聚少,讨厌她的一些恶习,把她从自己的身边逼走,伤害了她,但就是心心想念着她,思恋她,而那个人不是你。”   何慕柔张大着嘴巴,第一次听到韩澈对她说这番话,立即脆弱的捂住嘴巴泪流不止,后退了几步。   但没有人去拉她,让这位大小姐哭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往回跑!   这种对夜澈一头热的千金大小姐实在是太多了,一旦遭到拒绝,马上梨花带雨的转身跑,脆弱得如同温室里的小花朵!实在是太常见了!   哭什么啊,夜澈拒绝这种倒追的女子又不是第一次!若是每一个都答应了,岂不是可以组建一个后宫?   慕清韵实在是对弟弟的这种烂桃花感到头疼,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去了。   而慕清娴,见东旭带来的未婚妻当着她的面向夜澈表白,她气得暗暗咬牙,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却无法发作,只能干瞪眼!   瞧瞧东旭找的什么女人,外表娇俏甜美,气质高雅,骨子里却对自己的小舅暗许芳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嫁夜澈,简直不要脸!   她慕清娴得马上去看一看眼科和心脏科了,不然每见一个表里不一的千金小姐,便以为自己娶到好儿媳妇,捡到宝了!这世上的年轻女孩子们都怎么了,流行那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一套么!?   她眼瞎,实在识不出她们到底是那货真价实的美玉,还是包藏祸心的赝品!   “夜澈,你快去追追啊,何小姐被你气哭了。”一旁的慕太太瞧了瞧外面,急了,双脚跺了跺,生气的看着儿子,“不要总是用这副态度对待你的这些朋友,她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错?你就是让她去家里坐坐也好呀,不至于把她赶走!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对每一个女人都很客气礼貌……”   慕夜澈犀利冷峭的目光冷飕飕扫过来,一双幽深的眼眸直视着她,双眉拧起,眸中怒气横生,冷若冰霜!   慕太太这算是死性不改么?竟然在接二连三之后,又打起了何家的主意!   “好了,我去看看她。”慕太太连忙闭嘴,又跺了跺脚,转身朝何慕柔追出去了。虽然她对不起古妤母女,但这与夜澈追求他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很早的时候,古妤就说过不可能再喜欢夜澈,她对他没感觉了,也不可能再踏进她慕家的门槛!那么夜澈也可以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慕太太追出去以后,慕家姐妹也觉得尴尬,干咳了几声,找个理由一前一后走出去了,留慕夜澈一个人在慕书记的病房里。   慕夜澈则朝父亲的床榻缓缓走近,垂眸看着那双目紧闭、面容槁枯的慕书记,用手执起父亲那只冰凉枯瘦的老手,双眸深黯,哑声道:“这一次,儿子可能会再次对不起慕家,对不起恩重如山的您。请恕儿子不孝,这一次不会帮慕家把慕家大宅赎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慕书记竟然动了动他的睫毛,面部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   但也只是动了动睫毛,便没有其他的反应,依然沉睡着,面容安静,眉心微皱,借助呼吸器呼吸。   慕夜澈则放开他的手,静静看着病床上他,“但在您痊愈之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您和慕太太。您可以在这里安心的养病,务须为医疗费担忧。但有一点你和慕太太必须记住,你们之前犯过什么错,现在就必须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人会为您把一切错误抹去,就像我一样。”   说到最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眸,看着父亲老脸上的情绪变化,然后在病床边静默了片刻,转身离开这里。   之前他们不担心,是因为他们知道慕书记留着这一口气,一定是为了找出这个伤害他的真正凶手。   他对待敌人的毅力无人能及,他还要活着阻拦儿子与古妤在一起,还要找到一个能让他慕家光耀门楣的好儿媳妇,一个门当户对的高官亲家!   所以,他一直相信慕书记能醒过来!   慕夜澈离去之后,匆匆赶来的医生发现慕书记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皮时而急剧的翻动。   事实上慕书记早被抢救过来了,只是因为年岁过大,一直在昏睡。睡了一段时日,再加上一段时间的物理治疗,他其实是能眨动睫毛来证明他是清醒的。   他并没有成为植物人,也没有脑中风,仅是安静的躺着,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也能微微动一动眼皮,证明他还活着。   “这是好消息,但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取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转身面向那重新赶过来的慕家人,笑道:“慕书记求生的意志力很强,所以他老人家挺过来了。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院方并没有从慕老先生身上发现异常的情况,所以接下来的情况会相对乐观一些。”   “谢谢你,医生。”把何慕柔重新追回来的慕太太立即泪水涟涟,紧紧握住医生的手,差一点就跪下来磕头了,“只要老慕醒过来,我们慕家就有救了。谢谢,谢谢。”   何慕柔则在一旁看着,先看一看病床上的慕书记,再看看慕太太,把这两人在韩澈生命中的位置做了个定位,知道自己应该先与这二老处好关系,然后再与韩澈谈感情。   ——   古妤也得知了慕书记即将苏醒的消息,这让她既不欣喜,也不失望。   她此刻面对的是东旭突然抛给她的抉择,让她做决定,随不随他移居美国?他们在这样兜兜转转了一段时日之后,东旭想让她重新回到洛杉矶机场!   她在想,她回去美国之后做什么呢?   她突然累了,不想在工作上拼命,也不想去维护自己的名声,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先陪儿子一段时间。   这样的日子来之不易,她应该珍惜,而不是舍弃。   而此刻,她的电脑里存有无数个交易新订单,是一些新老客户发过来的,想让她继续帮他们操盘,并约她吃饭谈一谈。   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用手倚着额,垂眸看着桌面上的辞职信。   舍,还是不舍?   是随东旭一起去美国?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这两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几个小时,让她第一次这样难以抉择,在办公室里坐了几个小时。   最后,她拿起包,决定去一趟交易所,然后再接受立鑫集团的邀约,与他们见见面。   而接下来,她抱着宝宝去交易所的样子让下班的同事们笑掉了大牙,直呼bb可爱,妈咪更加搞怪!   平日里,性感妖娆的jasmine都是以一副白骨精的干练模样出现在交易大楼里,白领、骨干、精英,高学历、高收入、高层次,谁又见过抱着奶娃娃提着尿布袋的jasmine?   edon他们见她驾到,原本是欣喜的,却被她这副模样吓得直接把嘴里的笔给咬断了,然后笔的残肢‘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j……jasmine,你回一趟美国变奶妈了?”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与她告别的那一幕。   “帮我照顾宝宝,我出去见个客人。”古妤把乐得欢的宝宝交给他们,没有与他们肉麻,摸摸宝宝的小脑袋让他乖,再看一看她的这群哥们让他们把宝宝保管好,决定去见立鑫集团的董事,重新振作起来!   其实她知道东旭与何慕柔之间没有什么,有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改变过。她愿意先去美国,然后等着东旭处理好事情过来。   就像在岛上,东旭曾经对她说过,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与何晴的那些事,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必说,也没有什么好说。因为她相信东旭不会与何晴有什么,只不过是生意上的经济相助罢了,是何晴自己有了非分之想,故意与他暧昧。 ☆、掳爱Chapter:157   古妤对立鑫集团的李立新董事投资的数目感到惊诧,事实上她与立鑫集团没有什么交情,立鑫走的是国际路线,从不找国内的操盘手为他们做生意,而她古妤也从不与这些财团沾亲带故,各走各的道路。   如今,李立新董事联手其他大财阀前来捧她的场,着实让她诧异!   不过生意是生意,其他归其他,既然这些人前来捧她的场,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赶赴了董事长们的邀约,一番畅谈之后爽快的签下了这大几笔订单,并承诺在有限的期限内,帮他们达到预期的目标!   “edon,立即帮我买仓,这几笔生意我准备在国内做!”与李董他们告别离开酒店之后,她立即给edon他们打了个电话,走在夜风吹拂的大桥上,眯眸望着江面上的灯火,“多买一些仓位,我需要再试试自己的能力。”   “jasmine,有个不好的消息,荣升国际早我们一步购进了大部分的仓位,交易所现在吃紧。”edon歉疚的告知了她这个不好的消失,实在是不忍心给她泼冷水,但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荣升国际最近一直与ks较劲,你应该知道。”   “我们这边大概还有多少仓位?”古妤在大桥上走了走,转身将身子轻靠在栏杆上,望着桥上的车水马龙,“抽出一些仓位给我。”   “jasmine。”edon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显得更加的歉疚,“由于ks的董事会解除了你身上所有的职务,新上任的主操盘手掌握了交易所的一切,他不会将仓位分给你,我们必须想其他的办法。jasmine,你现在过来我们这边一趟,我们从长计议。”   “好,照顾好宝宝,我马上过来。”   ——   慕夜澈除了约见过李立新等董事,与他们吃了顿饭,他也必须去见一见银行的人。   他从银行方面了解到,慕太太签下的这份合约确实是在双方都知情的情况下自愿签署的,合法,有效,且不可违约和更改。   银行方面也表示,林纤纤携款潜逃的行为,给他们银行方面也带来了风险和损失,他们会保留对林纤纤的诉讼权,必要的时候会进行责任追究。   “慕先生,这次的事件我们无能无力,必须按照法律章程来办事。”银行的负责人歉意的摇了摇头,对面前的他非常客气礼貌,“这次银行的损失也很大。”   “我会让我的律师找你们谈。”慕夜澈站起身,微微侧过那俊美无俦的冷漠脸庞,俊眸微眯,示意一旁的助理将协议书拿出来交给对方,自己则转身走出去,颀长尊贵身躯阔步走在走廊上。   这一次他同样给了一份协议让银行阅览签字,如果同意,就签上,如果不同意,他自然有其他的办法让他们签字!   但对于慕书记慕太太那边,他暂时不会让他们船过水无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离开银行之后,他派出去的人给他传来消息,东旭准备了机票,准备带古妤飞美国!两人在ks见过面,冷东旭这次回来锦城市正是为了接走古妤!   毕竟,现在距离上次古妤去美国是没有多长时间的,他们仅仅去了一次相离岛,便返回了这里!   东旭,或者古傲,是一定会接走古妤母子的!即便他再拖延一些时间,她也一定会走!   对此,慕夜澈对东旭的抉择有些不悦,眯眸看着正前方。   东旭现在选择了何慕柔,为什么又突然接走古妤?他对古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打给冷东旭!”   “是的,少爷!”   电话接通之后,他的车正飞快行驶在大桥上,手机里传来东旭不喜不怒的磁性声音,“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我想知道古妤会不会来,呵。”   东旭站在摩天大厦的楼顶,同样望着这座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大桥。   “被你带过来的何慕柔该怎么办?”慕夜澈眯眸提醒他。既然已经招惹了何家母女,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古妤?!   “慕柔她是过来找你,我只是顺便将她带过来。”东旭笑道,高大健硕在落地窗边走动几步,锐眸盯着窗外的跨江大桥,“夜澈,你比我更加清楚,何慕柔真正喜欢的人是谁。这一次,我只是重新将古妤带回美国,你和她其实早已经结束了,呵。不要再阻拦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慕夜澈眸子冰冷没有再出声,静静的把电话挂断了,侧过首,微眯幽黑的双眸,看着远方的ks办公大楼。   他和古妤,真的已经结束了么?   ——   古妤与老朋友edon、jay他们再次在酒吧聚首,订了婚的媞娜带着叶俊生也过来了,大家订了豪华包间,坐在包间里开怀畅饮。   古妤的宝宝也坐在这里,被叔叔们用吸管沾了一些酒水,喂到他可爱的小嘴巴里,小家伙立即皱起那双漂亮的小眉毛,粉嫩小舌头吐了吐,樱红小嘴再抿了抿,慢慢能适应啤酒的味道了。   “jasmine,小骁骁长大后一定与你一样能喝!”几个坏薯薯坏阿姨还在逗弄小宝宝,从小给宝宝培养酒量,竟然端着酒杯送到宝宝的面前,让宝宝就着杯口用小舌头舔一舔,然后扭头对古妤哈哈大笑,“jasmine,你是千杯不醉,这一点好,但宝宝可不能遗传你的酒品,听说你喝醉喜欢发酒疯~”   古妤白了他们一眼,让他们悠着点,别给宝宝喝太多了,“发酒疯是优点。”   “宝宝,你妈咪说发酒疯是她的优点~”杜媞娜把宝宝抱在怀里怜爱的逗了逗,然后给宝宝的小咯吱窝挠痒痒,逗得半岁大的宝宝咯咯直笑,“咱宝宝长大了可不能发酒疯,咱是小帅哥一枚,怎么能为了一颗卤蛋计较呢,把美眉们都吓跑了~”   虽然这段日子古妤姐失去消息了,没有让他们知道她的情况,但现在电视新闻天天在播报慕家小少爷被绑架的事情!现在锦城市谁能不知宝宝在被绑架前,最后见过的人是慕太太和林纤纤?!   那则游乐园的视频都被曝光在每个频道了,成为警方悬赏抓捕林纤纤的最有力证据!   慕太太与林纤纤可耻啊,竟然将馊主意打到了宝宝的身上!可怜宝宝只有半岁,却打小成为慕太太林纤纤不择手段的筹码,长年与亲生妈咪分开!   杜媞娜是感慨,如果她将来生宝宝,一定不能离开宝宝半步,谁都不准打宝宝的主意!   正所谓人心可畏,越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富太太,心越黑,亲生孙儿也狠得下心去伤害!只有初生的婴孩才会纯洁无暇,你只要挠挠他,他就会对你展开最纯真的笑容,挥舞着小手要抱抱!   当然了,她杜媞娜没钱没势,没有人会打她主意的,她只是为古妤姐感到惋惜!   “jasmine,我们说正事,仓位的事我们可以让交易所再看看。”酒过三巡,edon、jay脱掉了他们的西装外套,松一松身上的束缚,朝这边坐过来,认真道:“新上任的主操盘手跟我们不太对盘,可能不太好说话,他的心是向着ks董事会那边的,指望着能升职,最好一步三个台阶,所以我们找交易所买仓,多出一些钱。”   “edon,交易所的仓位早已经没有了,你别再刺激jasmine。”jay在一旁悄悄扯了扯了他,附耳小声道:“不过我听vera说,荣升国际那边的情况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好,最近一直有人在故意针对荣升国际,引起了韩虔的警觉。”   “vera?”edon立即回过头,噢噢了几声,用手指着这个最近又在泡妞的花心美男,大笑,“原来你最近在追vera啊?难怪这脸百里透着红,红着透着蜜,腻死人了!不过vera那男人婆怎么会答应你的追求?你和她好像不来电,还吵过几次架!”   在座的这么多人,谁能忘记当初vera对他们的荼毒与压榨!这女魔头简直是大家职业生涯里一辈子的噩梦,谁都没有办法接受她!   jay见大家都朝他这边看过来,齐刷刷**裸的惊讶与鄙夷,便用拳头擂了这个好兄弟一拳,端起一杯酒仰头灌了,又笑骂道:“谁会看上那男人婆!她心理那么变态,谁惹她谁倒霉!”   “那你解释她为什么会将荣升的秘密告诉你?”这句话休想打发大家,大家一定要得到答案不可,哄堂大笑着,“如果不是沉迷于你的美色,对你动了心,又怎么会把这么机密的消息告诉你。jay,你说实话,是不是把这男人婆骗上床了?以至于对她温柔了一次,她就变成女人了?”   “谁会那么无聊让她爬上我的床,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爬上我的床!”jay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就是不肯回答大家的问题,但他此刻的表情,已经是默认大家的猜测了!美男子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嘴硬!   看来,两人在酒吧偶遇,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有了浪漫的一夜。岂知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这才发现了对方身上难以察觉的美好,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在交易所所看到的冷硬模样!   一旁,古妤也笑了笑,说道:“也许这就是缘分,没什么好奇怪的,jay,祝贺你。”她端起酒杯,杯口仰了仰,祝福这位好友找到人生伴侣。   但正当她与jay碰杯,化解jay的尴尬,豪华包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一位女服务生端着一份水果拼盘走了进来,端到古妤的面前,并递给了她一张纸条,甜美笑道:“这是外面的一位客人送给您的,并请您去这个地方见面。”   “是谁啊?这么神秘。”旁边的同事们立即纷纷围上来,好奇的盯着古妤手中的纸条,然后再扭头看看门外面,寻找这个邀约者。   难道是古妤的追求者?以古妤的姿色与能力,身边应该确实不乏优秀的追求者,人中之龙更是多如过江之鲫!   此刻大家纷纷猜测各种可能性,却见古妤看完纸条之后,立即站起身往外走了,走了几步,又扭头对他们道:“你们别跟过来,我去去就来,是一个老朋友。”   话毕,急匆匆离去,高挑纤柔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转角之后,让在座的大家更加好奇。   而这边,古妤被邀请去了另一个包间,敲敲门推开门扉,看到一个身著白色裙装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女子白皙的雪背与香肩全露在白裙之外,两条长腿笔直修长,着装非常性感,古妤不必看她的正面,便知道她是失踪已久的白洁!   鉴于上次见面的情形,古妤没有太过激动,而是平静的望着白洁,等着她道明邀约之意。   “我知道你需要仓位。”白裙的白洁缓缓转过身,雪白指尖夹着一根烟,红唇乌发,皮肤晶莹白皙,艳红的唇边噙着一抹笑,“这些你拿去用。”   她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缓缓推向古妤,两排修长的睫扇轻轻扬起,看着这昔日的古妤姐,“这些仓位我不需要,但我从交易所拿到了大部分的仓位,因为……”她启唇眯眸冷傲的笑了笑,“因为很多公司需要它,包括荣升。只要他们需要,我就会先一步买走这些仓位。”   古妤静静看着她,蹙眉道:“我好久没有你的消息,离开交易所之后你去了哪里?”   白洁则朝她这边缓步走来,不再妖娆的笑,而是定定注视着她,再落寞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再道:“离开交易所之后,我知道自己无脸再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我去了另一个地方,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她淡淡笑了笑,望向古妤,“torn,今日我原本想去包厢与大家见面,但我不知道大家将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是不是还把白洁定位在背信弃义水性杨花的位子上,是否早已当我死去?所以,我选择继续走下去,走到尽头。再加上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不能与你们见面。”   “什么意思?”   正当古妤内心揪紧,感觉白洁话里有话,直觉白洁的这句‘走到尽头’是在提醒着她什么,接白洁的人到了,几个保镖提醒她肖少爷过来了!   原来白洁的车就停在酒吧外面,现在上楼,也只是见一见她,然后马上就走。   甚至,白洁不愿意与她交谈太长的时间,拿起她的白色貂皮坎肩,直接从她的面前走过去了!   古妤甚至听到白洁提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正一边走,一边对那些接她的人吩咐道:“让肖少爷去我的住处,今晚我陪他,他的老婆不必撑着病体伺候他!”   也就是说,白洁现在极有可能跟一个有权有势的有妇之夫在一起!   然而不管古妤的心头有多少的疑问,她都无法得到答案,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洁从她面前快步离去,再次消失不见。   她低下头,拿起桌上白洁留给她的文件看了看,收起,然后也走出了这个包间。   ——   第二天一早,古妤没有收拾行李,而是仅拎着她的古奇包,带着宝宝走出别墅,准备去机场。   但当走到门口,她发现慕夜澈送给宝宝的狗狗被医院送过来了,拳头大小的小白狗被关在笼子里,正汪汪汪的叫着。   而且在这里还不止狗狗一个,还停有一辆车!是慕夜澈的车!   慕夜澈颀长俊逸的身影就站在车前,想必是下半夜就开车来到了这里,一直等到现在,所以他狭长俊朗的眸子稍显浮肿,完美俊脸带着彻夜不眠的苍白。   见她从门里走出来,他幽深的眸子升起希望之色,挺拔身躯大步朝这边走来,不舍看着她和宝宝,哑声道:“可不可以不走?”   他用手轻轻带住她的包,幽黑双眸紧紧盯着她,请求她留下来。   古妤则望着他,穿着小背带裤的宝宝也望着他,粉红小嘴儿呀呀了几声,粉嫩嫩的小身子朝爹哋扑腾着。   虽然宝宝张开小胳膊要爹哋抱抱,见到爹哋的第一反应就是手舞足蹈,咿呀咿呀欢叫,但是妈咪不肯原谅爹哋,一直要沉默,那他也没有办法。   最后,小宝宝将小脑袋安静搁在了妈咪的肩窝上,等待着妈咪开口做决定。   古妤面对慕夜澈的请求,先是静默了几秒钟,仰头望着他,然后拂开他的手,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拒绝不需要理由,留与不留也不需要回答他,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慕夜澈见她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又望着她的背影哑声道:“即使你知道东旭现在与何晴有一段情,你也不介意么?”这句话他问得艰难,却不得不问出口。   古妤很想停住脚步,可是她一直继续往前走,上了自己的车,嘭地关上车门,调头前往机场方向。   她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做一个决定。也许东旭会先她一步飞去美国等她,两人不算分离,而她,需要在国内呆一段时间,然后过去与他团聚。   事实上她介意东旭与何晴有过一段情,但是东旭认识何晴的时候还没有认识她,她能怪他守不住自己的心么?   比起他慕夜澈,她其实更加依赖东旭在她身边,即使这段时间东旭去相离岛见过他的旧情人何晴,那也不能证明东旭变了。东旭原本就是那不受拘束,来去自如的风,他的心不受任何约束,但也不会轻易的变心。   然而此刻慕夜澈的眼神却让她觉得,她这么做是在伤他的心!   她古妤又怎么能伤到他慕夜澈的心?他的心,曾经是那么的冷硬无情!   当古妤的车调头缓缓离去,慕夜澈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目送她远去,高挑身影落寞的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她的车逐渐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他留不住她离去的脚步,是因为他留不住她的心,修补不了她心口的伤痕。即使,他把她从美国机场追了回来,与她在相离岛度过了台风天,试图帮她恢复名誉,但时间远去,他会发现,她的心里确实没有他!   是否,强留会害了她?他应该离去,开始他们各自的下一段人生旅程?还是继续用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身边,令她厌烦? ☆、掳爱Chapter:158   古妤开车去了机场,但是东旭不在那里,整个机场大厅都没有他的身影,这让她缓缓放慢了脚步,看着墙上的大钟。   现在八点差十分,难道东旭不来了么?   宝宝也在她怀里东张西望,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皱起小眉头。   这里是飞机起飞的地方,难道妈咪要带他离开这里吗?   记得上一次,他们也是在这里坐飞机离开,带他去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且那一次,他被迫与妈咪分开了,才导致后面他被绑架,这是他的噩梦!   “东旭,你不来了吗?我现在在机场。”上午八点整,古妤终于给东旭打了电话,蹙眉看着前方的登机口。   “torn,你现在继续你在国内的工作,我先去一趟美国。”东旭在手机里笑道,竟是站在登机门内抬起长臂对她挥了挥,早已是安检入内了,温柔笑望着她,“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所以这一次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等你先在国内完成你的这几笔单子,再和我一起回美国。这几天我会去美国处理一些业务,几天后回来,期待你的好成绩!”   古妤朝这边跑过来,隔着一道玻璃门望着他,“东旭,如果这次你是亲自过去美国总部那边安排我的事务,请不要为我安排职位,现在我已经被董事会排除在外,处在待定位置,所以请先让我做出一些成绩让他们信服,然后再靠自己的能力攀升。”   东旭笑望着她,原本想与她拥抱,但现在两人隔着一道门无法身体接触,便帅气的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会看着办。”   事实上这次古妤的欣然赴约让他感到惊喜,原本他以为古妤不会赴约,会犹豫不决,但没想到,古妤果真按时赶来了这里!   这样的古妤让他感觉,自己终于进入了她的心扉,被她视为最重要的人。   他说过,如果古妤不能把他视作恋人,那么他们就永远做朋友。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不允许任何第三者插足,这样的朋友实质上就是人生伴侣!   而此刻,古妤的心终于明了了,终于肯答应试着再往前走一步,与他一起远走美国。   这样子的他们,感觉有些东西在变化,比如在同事朋友的关系上,又多了一层恋人的关系,比之以前更能接触到对方的心扉。   “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我去去就来。”面对这样的古妤,他很想给她一个吻,但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玻璃,无法如愿,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手放在玻璃上触了触她的玉手和宝宝的小手,深情款款望着母子俩,嘱咐他们等他回来。   这次去美国他是去安排他和古妤的未来,让她与他一样,事业重心在美国,家也在美国。   他相信古妤能让他停下他一直寻找的脚步,而他,也一定能给古妤一个美好的未来!   此刻东旭带着这份美好的憧憬转身走向了登机大门,古妤则与他挥了挥手,贴了贴宝宝的小脸蛋,母子俩目送东旭登机。   事实上在经历这么多之后,她与东旭一样,不会再把这些情情爱爱放在嘴边,甚至是心里。他们只知道,相伴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变老,这就是他们的一生。   而她也相信,即便东旭不会给予她口头上的‘我爱你’与任何承诺,但东旭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左右,对她不离不弃。   这就是他们共同追求的简单而真挚的生活,比任何苍白无力的口头承诺都要来得真实,这就是东旭与慕夜澈不同的地方。一个一直陪伴着她,另一个,却从未属于过她。   “jasmine,你手里的这些仓位我们已经帮你评估过了,没有任何问题,你现在要不要来交易所一趟,交易要开始了。”八点半左右,edon给她打来了电话,提醒她交易所开市了,让她务必要注意一些,   “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昨天你与立鑫集团的董事们见过面之后,随即又有荣升国际的人对他们进行邀约,一起去吃了饭。这两天荣升他们做得特别明显,明摆着就针对你,只要你进入交易所,他们就跟过来了。而且听说你这次的跌停板事件,荣升趁机从中兴风作浪,花钱买通你的这些老客户起诉你,断绝你在交易界的所有后路。所以jasmine你一定要小心一些,现在是关键时期,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这个我知道。”古妤抱着儿子转身往机场外面走,坐上了车,“荣升私下与他们见面的事情,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这个我们只是猜测。有几次我们频繁见到这些客人与荣升的人在酒店或酒吧私下见面,撞见了好几次,虽然这不算是确凿的证据,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荣升现在在趁机对你落井下石,不打算让你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荣升也不打算遮遮掩掩,明目张胆的报复你,根本不怕被人撞见。所以古妤,这次你要振作起来,一定不能被这个靠父亲吃软饭的韩虔断去所有后路!否则你以后在交易界根本无法立足!”   古妤给宝宝把安全带系好,笑了笑,“edon,你可记得当初我和谁一起进入ks?我们当初并没有故意针对荣升,只不过误打误撞,让韩虔差一点丧失了接手荣升的机会!呵!”   “你是说杜媞娜和白洁么?杜媞娜现在不是挺好的。”   古妤没说话,将车缓缓开入车流,微眯眸看着正前方,红唇边勾着一抹冷笑。   “古妤你是说白洁?难道当初白洁的自杀,是韩虔在故意针对你们?”edon猜出了几分,但他只能感叹,“可是白洁已经死了,而且她确实经不住韩虔的诱惑,自愿做了他的情人背叛了ks。再加上韩虔如今的身份,他要封杀两个操盘手简直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   “呵。”古妤又笑了笑,倒是有些了解韩虔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屈尊降贵针对我们,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当初一无所有的他存在潜在的危险,我甚至觉得,他喜欢白洁。但是在荣升和白洁之间,他毅然选择荣升,继承父业。如今他的身份变得不一样,从一个傻儿子变成身世显赫,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子,自然不必亲自上阵。但,他心里的那口怨气咽不下去。”   “他这样针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了,不必多说,等我回交易所。”古妤示意他挂电话。   “ok,我们开始准备交易。”   回到交易所之后,交易所火爆的场面与她想象的还是有些差距,人太多了,多到她差一点挤不进去,根本寸步难行!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朝这边大吼,用公文包挡着那在一旁挤她的人,必须要用最大的声音才能这边的edon交流。只见ks所有的交易员都在聚集开会,主操盘手正在训斥他们,不允许他们接下古妤手上的这些单子,必须完成公司另外交给他们的任务。   “这是公司总部的命令,jasmine已经被ks开除了,她不能在这里做交易。”新任的主操盘手对大家拍拍手掌,示意大家散去,“好了,大家去做事,完成你们手中的任务。”   “等等!”古妤从那边艰难的挤了过来,让大家留步,努力压住自己微喘的气息,“在公司正式公布辞退通知之前,请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这几个单子对我很重要,我会用它证明,我正在进步,不会再轻易出错。”   “被人针对导致崩盘也是你能力不足的表现,有什么需要证明的吗?”一旁的男主操盘手发出冷笑声,坚持服从公司的命令,让大家散去,冷眼盯着她,精明眸底闪耀着鄙夷之色,   “jasmine,据我所知,你被人陷害是你个人的私人恩怨,却导致公司亏损,名声受损。现在如果再让你上去,就是拿公司冒险,让ks再次毁在你的手中!现在我不需要你证明什么,你马上离开这里收拾你的东西走人,别妨碍我们工作!”   “目前我还没有被辞退,我现在依然是你的上司!”如此情况之下,古妤面色一沉,冷冷盯着面前这个放肆无礼的男人,冷笑,“我现在命令你,一切交易按照时间先后进行交易排序,在第二场交易里,我必须看到这几千亿的单子被正常交易!”   “不可能!”   “那么在这最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同样可以让你收拾东西走人!”古妤将手中的公文包重重放于桌上,猫眼微眯,心里却在狂跳不止,示意所有的交易员回来,给他们重新分配任务。   事实上,这次交易的成功与否,不仅涉及到她个人的名声,也可以挽回ks的名誉。   她希望通过这几场交易,能让她冒这一次的风险,帮ks挽回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现在她不得不以权压人,让自己能在交易所能多停留片刻。虽然在情理上,她再一次对不住ks,但她相信,这一次一定是她和公司的转机之处,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再一次的失败,二者必有其一。   但,她会让自己在这里再摔一跤么?!绝对不会!   ——   在交易进行之前,立鑫集团的董事长再次接到了荣升打来的电话,对方表示,只要他们肯在开仓交易之时立即把资金抽出,转而投向他们荣升,他们荣升绝对能给他们多出一倍甚至几倍的利润!   并且,交易过程中产生的一切风险损失由他们荣升承担,他们可以保证,让这十几家大企业全部吃红,绝不可能出现亏损!   “关于这个提议,我需要跟其他董事商量。”李立新董事长笑了笑,准备挂电话。事实上,这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内,荣升打来的第十几道电话,提出的条件越来越具有诱惑力,却依然让人迟疑。   为什么身为企业家的他们,面对这笔出手阔绰的大生意还要这般迟疑,不肯点头呢?   因为他们与这次任务的嘱托人有深交,且,嘱托人给他们开出的条件更加丰厚,无人能及,更何况是这荣升集团给开出的这一倍利润的空口承诺,根本让人不敢相信他们是诚心诚意与人合作。   “其他董事长,我们已经打电话邀约了,他们答应抽资……”电话里继续游说,不肯挂断电话,“现在只等着您点头。”   “是吗?”李董事长自然不相信,轻轻挂了电话,然后按下秘书内线,“邀请华丰集团、鼎盛建业等这十几位董事长过来这边。”   “董事长,张董他们刚刚来过电话,向您转达,荣升国际刚刚打来电话游说,请您务必放心,不要听信片面之词。现在张董他们正在与慕先生一起吃饭,请您抽空过去。”   “慕先生已经过来了吗?”李董事长马上站起身,让秘书给他备车,“马上过去酒店。”慕少爷委托他们的事,他们又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是的,董事长。”   ——   韩虔在进驻荣升之后,有两个好兄弟好搭档,也就是两个左膀右臂。   其中一个是投行界龙头老大龙鼎集团老董事的独子肖烽,留学美国,早年在华尔街一手创立自己的事业,其后在马来西亚与韩虔共事,成为好兄弟。   但奉家族使命,肖烽现在已经结婚成家,准备接手家族企业,将自己的公司与家族企业融合。   再加上韩虔的荣升国际,兄弟二人准备先帮韩虔稳住根基,让韩虔将荣升国际牢牢掌控,再游说韩宇痕,将荣升国际与他的家族企业合并、合资,引进知名外企,开创大规模多元化的新时代,在投行界遥遥领先,鼎足而立!   而韩虔的另一个好兄弟陆深,英文名drew,是马来西亚富商之子,与韩虔一起长大,可谓是几十年的好兄弟。   这一次,负责联络李立新董事的负责人便是这位drew,他做事比较极端,一定要求用这种利诱的方式将立鑫集团拉拢过来,气得一掌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定要让这几个老家伙抽资,让ks身败名裂!多出十几倍的利润也可以!”   “陆总,这件事要不要先禀报韩总,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也许他不赞同这么做。毕竟风险很大。”   “捏死一个陷害过他的女人而已,他会感激我帮他这么做!”陆深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拢了拢他的西装,走到门外吩咐秘书,“让肖总过来我的办公室,我有事跟他谈。”   他与肖烽并没有多大的交情,因为都认识韩虔,所以都在荣升共事。他从来不认为他要主动去肖烽的办公室找他谈话,而应该是肖烽来他这里。   这次,ks接了这大几笔生意,他一定要抢过来,断然不能给ks任何机会抢占先机!   “对不起陆总,肖总今天不在公司,去打高尔夫,韩总也过去了。”   “韩总不知道ks交易的事情吗?今天居然去打高尔夫?!”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砸到秘书的桌上,一身怒火,“马上打给韩总,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情!曾经陷害过他的女人现在要‘死而复生’了,他竟然还有兴致去打高尔夫!都见鬼去吧!”   “是的,陆总!”女秘书立即唯唯诺诺去打电话,被吓出一身汗。   而高尔夫球场这边,一身休闲装的韩虔确实与肖烽一起打高尔夫,两人打了几杆,然后喝水,两具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影并肩走在绿草地上,正在聊天。   “家中的太太身体还好吗?”韩虔望着面前这位早他一步进入婚姻殿堂的好兄弟,心里其实有些惋惜。   肖烽是豪门之子,家世显赫,长相俊美,一身尊贵阳刚,能力卓越,但偏偏奉家族之命,娶了一位体弱多病的妻子。   虽然肖烽早已过了青春年少的少爷岁月,是一位成熟稳重的男子,有能力有责任心,但妻子嫁进来的时候得的便是绝症,根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还好,医生说有些起色。”高大俊美的肖烽缓步往前走,仰头喝了一口水,眯起狭长深邃的眸子望着正前方,“韩虔,我现在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他示意助理给他把球棒收好,自己则拿起外套,健硕身躯坐上高尔夫球车往前走了。   韩虔则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感觉有些怪异。   其实每周他和肖烽都会来这里打高尔夫,聊聊天,但自从一个月前,肖烽都会接到电话提前离去。   虽然他能理解好兄弟应酬多,无法抽出太多的时间在这里打球,但肖烽每次离去的表情让他觉得,肖烽要见的人是女人,而不是客户!   犹记得一个月前,他们在这里打球,肖烽一身湿的从洗手间出来,说是没什么事,遇到了一个走错洗手间的女人……   如果真是女人,肖烽在这种无法过正常夫妻生活的情况下,在外面约见了女人也算是正常,不足为奇。   韩虔眯起眼眸,冷酷的俊脸豁然开朗,薄唇边浮出一缕笑,转身也往回走了。   而前方,肖烽把高尔夫球车停在了某处地方,随即,有个柔美的女子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坐上他的车,**叉开坐到他的腿上……   ——   韩虔接到了陆深打来的电话,这才知道有人提前买走了他荣升的仓位,让ks的交易量远远超出他荣升的交易量!   但ks怎么会知道他荣升需要多少仓位?并且提前买走?   听说,这部分的仓位是在古妤的手中!?   “自从跌停板,古妤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仓位?”他眯起他那双锐利无比的眸子,冷冷盯着面前的陆深,高硕身躯在他面前走了几步,“有没有做任何应对措施?”   “当然有,但是这些董事一直不肯松口。”陆深转过身将那份刚刚发送过来的传真发给他看,同样气得暗暗咬牙,“在交易开始的前几分钟,甚至是几天前,我便劝诱这些董事抽资,这样可以让古妤在交易过程中被强制平仓,让交易所强行了结了她的仓位,然后让她再次背上巨额赔偿金。但奇怪的是,无论我方给出多大的利润,他们都不肯答应,我怀疑是有人在暗箱操作。现在她已经顺利的进行了她的交易,无往不利。”   “查出这个背后主使者是谁?”韩虔侧过俊脸,眼神凛冽阴鸷,五官孤傲,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唇骄傲的抿着,眸子闪耀冰冷的凶狠之光,“一段时间前已经有人用过这种方法对付她,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蠢办法去对付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女人?陆深,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她的能力太弱,伤害不到我们,我们要防备的人是冷东旭!”   “可是你忘了之前她是怎样让你差一点得不到荣升?”陆深并不赞同他的看法,冷笑不已,“就是因为她和那个白洁自以为是,你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你父亲看轻!不要低估任何一个女人的杀伤力,她们永远都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陆深转而开始取笑他,“韩虔,你刚才说的这句话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觉得好笑!不要以为自己现在得到了公司,身份变得不一样,就可以忘记当初你是在怎样对待那个白洁!当初的你一无所有,为了得到父亲的公司,你会不惜用任何手段除掉任何一个阻拦你的人!当初的韩伯伯是多么的倚重那古妤啊……”   韩虔锐眸一眯,一声冷叱,“出去!”   “好,我出去!我看这次古妤顺风顺水,把ks重新扶起来,你还怎样与ks竞争!”陆深怒视着他,似乎是被韩虔的态度给激怒了,正强忍着怒火,然后凉凉一笑,不可一世的走出去了。   其实在他的心目中,韩虔永远都是韩家的傻儿子,他都习惯了——在家族中没有地位,排名最小,从小痴傻,受尽欺凌。他从来都不敬畏韩虔是荣升国际的首席执行官,在这个公司,他与韩虔不分大小,无需忌惮这个几十年的玩伴!   陆深走出去之后,韩虔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然后自动开启,滴的一声,传来对方的声音。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现在回来了,要不要在老地方见一面?”清脆的女子笑声,听起来很悦耳,“这套公寓你好像还没有转卖出去,我现在在公寓门口。”   韩虔立即转过高硕尊贵的身躯,眉峰紧蹙,脸色大变盯着桌子上的电话!当初把白洁送走之后,这个从未在人前出现的女人就这样消失了。   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在了陌生的地方,如他所愿的斩草除根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没有留下祸患,他甚至差点忘了有这个女人曾经存在过!然而现在,他却听到了这个女人熟悉的笑声,清清楚楚,那么真实!她并没有死! ☆、掳爱Chapter:159   韩虔开车回到了他的公寓门口,但是他发现,白洁并不在那里,刚才的女子笑声就像做了一场梦,这个女人分明是不存在的。   于是他重新戴上墨镜,眯眸看了看公寓门口,将他的跑车加速向前,经过公寓门口。   该死的见鬼了,他竟然接到了这样一通恶作剧的电话!到底是谁在故意针对他?   “lisa,我现在过来你这边。”他给他的女伴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准备好,“给我准备一点酒。”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他拉风的敞篷跑车停在了昔日的那幢白色公寓前,高挑的白裙女子在门口等着他,走过来给他一个吻,“虔,好久不见你了。”   韩虔则搂了搂她丰腴性感的腰身,高硕身躯走下车来,与女子一起走进公寓。   白色公寓还是几个月前的模样,幽静,整洁,时尚,散发一股女子身上的清香味,紫色的垂纱正随风飘舞,似曼妙女子在起舞。   女子随他上了公寓二楼,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两人站在阳台上赏四周静谧的风景,喝着酒。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女子将身子轻轻挨着他,仰着头,妖媚的笑着,“今晚要不要留下?”   韩虔垂眸注视着她这张精致绝美的脸蛋,抬手抚了抚她青幽幽的发丝,“今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感到很吃惊,是不是表示我在想这个人?”   “哦?”女子立即好奇的站直身子,趣味的笑着,“很难得你会想一个人,对方是什么人?”   韩虔则不回答,眯起锐眸注视着远方喝了一口酒,然后转身走回公寓,迈步走向楼顶。   公寓的楼顶很开阔,有露天游泳池,四周的风景也极好。碧绿的青山延绵起伏,公寓依山傍水犹如天堂。   这里正是韩虔和女伴lisa的天堂,他时常来这里夜宿,度过舒畅美好的休假时光,把这里当成自己偶尔小憩的港湾,但他不知道,白洁曾经在这里呆过,与他仅是擦肩而过。   白洁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然后返回这座城市,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jill。   白洁也确实在电话里约过他,告诉他自己在公寓门口,但这个时候白洁还不想见他,知道他会对自己进一步赶尽杀绝。   那么只有继续与他玩,看谁能笑到最后。   事实上,白洁离开这里之后日子过的并不顺利,她先去了一趟荣升国际,看看自己能不能重新应聘进去,然后在看见韩虔和肖烽并肩走出来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做法。   她报名成为了高尔夫球场的高级会员,只要韩虔和肖烽周末去打球,她也会去,然后在高尔夫球场偶遇了肖烽,用高尔夫球车不小心撞上了他的球车。   当然,这是在韩虔不在的情况下偶遇的,肖大少爷见竟然有人笨到去撞高尔夫球车,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立即沉下俊脸,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墨镜,走过来问个究竟。   当看到jill的第一眼,肖大少爷有些惊艳,感觉这个女人柔若无骨,骨子里透着一股纯净,很年轻,却清纯与妖媚并存,是一个美丽性感的成熟女人,容不得人大声呵斥。   他对这个女人有些眼缘,似乎是他喜欢的类型,但这一次的偶遇并不能让他真正动心,而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把车退开。   白洁则笑了笑,走下车,来到他的面前,精致俏脸上顿时有些惊讶,也布满了爱慕之情,“肖少爷对么?十八岁就在华尔街建立自己公司的那位肖少爷?!”   “你是?”肖烽眯眸看着面前这位绝美的女子,深邃清亮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狐疑。   女子好像认识他?但他不认识她!而且能进入这间会馆的会员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一般都来头不小!   “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一直在关注您,您是我的偶像。”白洁又朝他走近,一双水亮清澈的美眸灼热的望着他,里面确实布满了爱恋与仰慕,吐气如兰,“我求学的时候,一直听说您的事迹,所以有时候我也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成为我这样的人?”他是阳刚的男人,而她是娇弱的女人,这两者之间有可比性么?肖大少爷当即有些无奈,但他觉得面前这个看似妖娆妩媚的女子很有趣,一身软香玉骨,身段尤其性感惹火,但一张俏脸却透露着纯真,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好似两汪水汪汪的湖水,很迷人。   他可以笃定,这个女子的年纪并不大,有教养有学识,在经济投资方面懂得不少。很少有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会钻研经济,她们只会研究化妆品和穿衣打扮,对她们的青春进行投资,而不是对她们的大脑进行投资。   而面前的这个白裙女子,已经把她的名片拿出来了,微笑着递到他的面前,“我自己也开了一间小公司,让肖少爷见笑了。”   高大尊贵的肖烽则眯眸盯着她,眸中趣意盎然,然后伸手接过了这张名片。   白洁则启唇一笑,漂亮眼眸中的火热一览无遗,明显是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肖大少爷是有兴趣的。然后转过身往回走,走三步回过头,看着那正盯着她背影的肖大少爷,回眸一笑,“再见。”   她走向了自己停在附近的跑车,优雅坐上车,再回首一笑,离去。   肖烽则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眸中的眸色越来越灼亮,仿佛她留下的清香还在鼻边环绕,让他慢慢的适应,以及沉迷。他缓缓拿起这张名片,看着上面的手机号码和英文名,薄唇边噙起一抹笑。   这种香味是他最爱闻的法国馥郁香氛,略带东方调的幽香,优雅而让人惊艳,再加上这个女子的五官与气质,竟然让他是那么的有感觉,仿佛唤醒他沉睡已久的爱恋冲动,让他知道自己还能爱人……   而白洁离去后的下一周,两人又在高尔夫球场的洗手间相遇。   当时他与韩虔刚刚打完球,去洗手间,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jill在换衣服。   jill当着他的面把衣服全脱光了,露出她白嫩姣好的性感身段,用毛巾轻轻擦拭。他则无意撞见了这一幕,看到jill半裸着身躯,正侧对着他,抬起一双莹白**穿裤子……   当然,jill说她是走错了洗手间,打完球来这里换衣服,却被他非礼撞见,难堪之极!   他则快步走来,飞快的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裹住她**的玉体,然后修长臂膀稍稍一收,顺势将难堪之极的她抱入了怀中,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之后,他向外面的韩虔解释洗手间水管出现问题,弄得他一身湿,实质上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方便多说。   他对jill一见钟情,jill也说早早爱慕着他,当他把jill抱上洗手台,捏着她姣好的下巴让她接受他的吻,她竟然是热情的回应……   他的衣服便是在这个时候被弄湿的,因为他把香肌玉骨的jill抱上了洗手台,爱抚着她,感应笼头被感应到了……   而此刻,jill又约他见面,说在高尔夫球车里等着他,所以他欣然赴约,看看这个性感又娇嫩的女人又给他制造了什么样的惊喜。   事实上,他与jill任何关系都没有,仅是见过几次面,从她的身上尝到了新鲜感,弥补了这几年他身为正常男人的空虚。   再加上jill对投资方面的认知非常的深,他们在一起相处会有很多的话题,这会让他感觉既有趣又满足,逐渐的对这个性感娇美的女子升起了浓烈的兴趣。   这是在逐渐的了解她的内心,真正的对她产生猎奇的兴趣,把她当成猎物占为己有,而与jill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忘掉家中身患绝症的妻子,忘记自己曾经奉家族之命,娶过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千金小姐。   “你的英文名叫jill,中文名呢?”此刻,肖烽一边爱抚着怀中的她,火热大掌在她紧致的裙子里游移,一边问着这融化在他怀里的女人,将坐在腿上的她一把提了上来,掐紧她的细腰,“你似乎销毁了你以前的档案,我查不到你。”   不过这个没关系,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她的过去。   白洁则缓缓掀开那轻闭的眼眸,看着他凌厉火热的目光,妩媚一笑,将他的俊脸重新抱回自己的怀里,让他继续吻她,“你不需要调查我,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是属于你的。今晚你去我那里,我有些事需要跟你谈。”   高大魁伟的肖少爷则将娇柔的她放下自己的双腿,却是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用他男人的阳刚与勇猛,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狠狠的蹂躏……   ——   被肖烽送回来之后,白洁洗了澡,穿着真丝睡衣,站在阳台上给韩虔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与肖大少爷相处的这一个月时间里,肖烽对她的防备心极强,从不准她碰触他的任何东西,也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所以从他的手里得到荣升集团的所有机密资料,还需要一段时间。   而她的目标是,毁掉韩虔的这个得力好兄弟,让荣升出现内贼,然后再毁掉韩虔,让他众叛亲离!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荣升国际毁于一旦,是迟早的事情,韩家绝不会在伤害了她之后还能高枕无忧的享尽其福!以韩宇痕为首,都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不得善终!   而此刻,给韩虔打完电话之后,她躺在了躺椅上,笑望着天空。   现在韩虔接到了她的电话,一定跑去公寓门口‘见’她,然后开着他名贵帅气的跑车去了他的床伴lisa那里寻求心理慰藉?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凶狠如豺狼虎豹,对谁都冷血无情!内心烦闷暴躁的时候,就会去lisa的温柔乡里寻求平静,让lisa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事实上她一直看着他来lisa这里,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能让她尽情欣赏这个男人的各种表情,各种真面目。   不知道在被重新赶出荣升国际之后,这个嚣张狂傲的男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她倒是很期待。   ——   在要求主操盘手强行执行命令之后,古妤手上的几笔交易被顺利交易,达到了她和客户期待的双赢局面!   事实上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她原本以为交易所的第二轮交易会出现状况,荣升会派人来挤兑,或者鼓励客户抽资!   但是整场交易下来,除了荣升那几个制服交易员在这里挤来挤去,让整个交易所显得更加拥挤嘈杂,她手上的这几个大客户倒是没有临场抽资!   其实只要这些人不要用这些险恶用心扰乱市场秩序,以她以往的经验,她绝对不会在交易过程中出现任何错误!   她对数字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度,只要让她看看各种交易记录,让她去人声鼎沸的交易所走一走,她就能大致看出未来的市场走势!   她对交易所这个数字平台有一种不解的情怀,只要看着它,她就喜欢它,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喜欢这种竞争的氛围,喜欢站在交易台上与人竞争完成每一笔交易,仿佛这就是她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从小没有家人,早已忘了父母在世时的欢声笑语。   在这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声音,挤来挤去反而不会让人感觉孤单,总比冷清清空荡荡的房子好……   当然,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故意从中扰乱市场那就不值得一提了,她无法预知各种阴谋和陷害,也无法抵挡各种伤害。她只能说,安绨会为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林纤纤,也会悔不当初。   “这次的交易还不错,给公司赢回了一大笔。”新任的主操盘手朝她这边慢步而来,态度依然显得傲慢,“所以看在这次完胜的份上,我不会向公司举报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请不要再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古妤轻轻一笑,看着他没说话。   “喂,她就是ks的jasmine,ks总部的人,被总部辞退了,想不到这次她跑来亲自上交易台做交易,给ks完胜,一次赚了几千个亿不止,而且是几次!”挤挤囔囔的人群里,其他公司的员工在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律拎着包准备下班,“她不是在新加坡跌停板了吗?想不到这次这么厉害!”   刚刚走下交易台的edon、jay他们在一旁听着,轻轻拍了拍古妤的肩,让她注意,然后故意大声笑道:“是啊,也不想想我们的jasmine是谁,投行界的常胜女王啊,怎么可能在新加坡出现这种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以及造谣啊!”   古妤则再次轻轻一笑,拎着公事包准备走出去。   “喂,我们一起去喝酒,带上骁骁,给他的妈咪庆祝完胜咯!”edon一把拉住她,然后与大家一起哄笑,虽然一脸疲累,工作很累,但心情显得非常的舒畅,“而且总部的人也应该过来庆祝咱们的jasmine,这次给他们赚了不少,过来为jasmine澄清名誉也是好的。做人不能太极端,过河拆桥就更加不好了……”   “古妤姐。”杜媞娜则在一旁悄悄拉了拉她,没有与大家一起起哄,而是踮起脚附耳小声道:“古妤姐,我刚才听俊生说,今天慕少爷与立鑫集团的董事长们见过面,好像是慕少爷嘱托他们给古妤姐你投资。如果投资失败,慕少爷承担一切损失。所以这些董事才敢冒险把这些生意交给你做,听说慕少爷这次花了不少心血,动用了不少关系,承诺给他们一些职务上的好处,比如批地什么的……”   “是么?”古妤微微蹙起眉头,抬眸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大家,问杜媞娜,“他现在在哪?”   难怪这次与立鑫集团的签约会这么顺利,原来真是有人从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这次慕夜澈不帮她,是不是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合作?   “不知道,听俊生说,慕少爷与李董事们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离开锦城市了。而且……”杜媞娜看着古妤微变的脸色,说话更加小心翼翼,“而且慕家的房子被银行收回去了,慕少爷没有管这件事。慕书记与慕太太以后可能会露宿街头……”   古妤听着,一张白皙的俏脸明显在变化,突然对大家道:“今天无法与大家一起喝酒了,帮我照顾宝宝,我去一趟机场!”   然后推开人群,急匆匆往前面跑去,去寻找那个曾经整夜等在她公寓门口的男人!慕夜澈离开了么?怎么可能! ☆、掳爱Chapter:160   古妤先去了一趟慕家,果然发现,银行已经开始执行回收令了,有关于慕家的流言在市委大院传得沸沸扬扬。   一夕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慕家良心泯灭,家财散尽,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下场。   虽然目前慕家大宅还没有被正式收回去,但北京那边的房产已经在逐一被收走,慕太太当初咬牙签下的合约,现在正一一被兑现,哪一处都逃不掉!   而奇怪的是,慕家少爷慕夜澈并没有管这件事,而是任其发展,让慕书记慕太太品尝自己当初种下的苦果!   此刻,从医院匆匆赶回来的慕太太带着两个女儿站在大宅门口哭啼,请求银行再宽限几天,她们一定想办法还上!   但银行不是做慈善事业,有借无还,而是该怎样就怎样,走法律途径,又怎会一拖再拖,让她们这样毫无意义一直拖下去?   再加上,在逃中的林纤纤一直没有被抓到,绑架事件与谋杀案件,都放在警局存档,所以只要真正的凶手一天没有被抓到,警方就无法破案,慕太太签下的合约就无法有人为她承担责任。   而事实上,白纸黑字,条约清清楚楚,落笔成契,即便林纤纤被抓到了,慕太太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帮她洗脱责任?   “不能再宽限几天了吗?我们家老慕现在躺在医院还没有醒来啊。”慕太太痛哭着从客厅冲了出来,一直追着外面的执法人员跑,“求求你们了。”   “慕太太,别哭了,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慕清娴从后面赶过来拉了拉她,让她放开那些工作人员的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白了几眼,“现在门口围着一大圈人呢,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大房子被收回去了?悄悄的收拾东西走人吧,没有人会救你的,谁让你自作自受。”   然后大步走下台阶,朝外面这圈看热闹的人这边快步冲过来,啐了几句,“有什么好看的?全都散了,散了,没见过人吵架啊!”   外面的人群则笑了笑,心知肚明,转身散了。   “夜澈呢?”这边的慕太太则绝望的用手抹了抹眼泪,转身又朝客厅奔走,到处寻找儿子的身影,“夜澈去哪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我们的房子全都要被收回去了啊,他为什么不救救妈!还有那何小姐,她不是一直陪着夜澈吗?他们去哪了?”   “是啊,那何小姐去哪了?”慕清娴也好奇的看了看楼上,扭头四处寻找这位‘水性杨花’的何大小姐,这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   从昨天晚上起,这位何小姐就与夜澈一起消失了,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彻夜未归,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难道,两人一声不响的私奔了?   但不对啊,东旭今天也去了机场,现在估计都已经飞了一半,这何慕柔到底是跟谁一起走的?   如果夜澈当真对这何慕柔有意思,还用得着私奔?东旭把何慕柔带过来,就是为了帮何慕柔见夜澈!   “慕太太,有点不对劲!”如此一想之后,慕清娴急急忙忙推开面前的慕太太,跑进了慕夜澈的房间,一番翻箱倒柜之后,又气喘吁吁的往外面跑,“快,快去机场,夜澈他的行李和护照都不见了,还有这个……”   她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慕太太,不等慕太太接稳,自己已经往楼下跑了,急得大叫,“夜澈他这是在做什么啊!竟然在这个时候自动离任,他疯了是不是?!”   这个家当真是要散了吗?如果慕书记醒来,知道夜澈打算辞退政府的职位,放弃慕书记引以为傲的这条道路,只怕是要迸发心肌梗塞,当场归天!   慕书记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官位,名声,威望,夜澈这样做,不就是形同毁掉他的希望,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么?!   而楼上,慕太太原本以为这是一封儿子留给她的离别信,不曾想这是夜澈的离任申请书,这让她当即两眼翻白,双腿一软,双手扶着栏杆软软倒了下去。   “太太!”   “快送太太去医院!”   而门外,坐在跑车内的古妤眼见慕清娴急匆匆的从门内冲了出来,坐上慕家的私家车就往大院外面赶,她猫眼微眯,立即将跑车调头,随慕清娴赶往机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天要塌下来了么?她去看看也无妨。   ——   何慕柔自从被慕夜澈气哭,便一直呆在慕太太的左右。   慕太太为了拉拢她,一直待她极好,没几天时间便与她熟络了,得知她有一个能干美貌的母亲,以及一份丰厚的家产。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而何慕柔为了得到韩澈的心,也一直讨好她这个韩澈的养母,随她陪伴在慕书记的病床前。   这天,何慕柔又照例回到慕家等候慕夜澈,把慕家大宅当成自己的家,四处走动。   偶尔,她会躺到慕夜澈的大床上,闻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爽味道,侧着身子小憩;偶尔,她会走进他的更衣室抚一抚他整洁笔挺的衣衫,想象自己成为这里女主人的模样……或者,她把他的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站在镜前照一照,感觉就是他在身后抱着她……   当然,这一切她都是在做梦,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并没有实现。   当久久不曾归家的慕夜澈‘刷’的一声拉开更衣室的门,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大跳,互相盯着对方的脸。   回来拿东西的慕夜澈没有想到何慕柔会躲在他的更衣间,并且私自穿着他的衬衣,露出她那一双白皙的大腿,他当即脸色一沉,黑眸冷冷盯着这个私闯他房间的女人,嗓音森冷,“你有什么事?”   “我……”何慕柔连忙揪紧衬衣下摆遮住自己的大腿,身子贴着墙壁往外面走,心虚不已,“我,只是进来看看,没什么事,我现在去穿上衣服。”   然后大步往外面跑,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冲,跑回自己的房间穿上衣服。   当她重新穿好衣服过来,慕夜澈已经换了一套米白色的西装,长腿迈着大步,颀长身躯正往楼下走。   很显然,他只是回来拿东西,并无住下的打算。   “韩澈,你等等我!”何慕柔当即有些失望,双手扶着楼梯扶栏往下面疾跑,试图跟上他的脚步。韩澈这是在做什么?不在家里住下吗?   而慕夜澈,对她并无感情,长腿迈着阔步几大步走出大客厅,然后坐车离去。   “韩澈!”这边的何慕柔跑得气喘咻咻,娇气的跺了跺脚,在心里直骂韩澈无情,无奈之下,只有自己打车跟上他的车,一直尾随在他身后。   韩澈有很多应酬,一天时间内接见了不少下属和官员,一直在忙。   到了晚上,何慕柔原本以为他会回家,或者去医院,但没想到,他遣退了司机,自己亲自开车前往某幢别墅方向,独自等在那里。   何慕柔刚开始不明白这里是哪里,后来看到古妤抱着宝宝回来,她才知道韩澈是过来这里看望古妤!   一整夜,韩澈静静等在这里,她也跟在他的身后,其间看到古妤房间里的灯亮了熄熄了亮,反复了无数次,古妤却不知道韩澈在这里。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古妤打开公寓大门,这才知道慕夜澈守在她的门口,请求她不要去机场答复东旭。   当然,古妤的拒绝态度依然历历在目,躲在后面的何慕柔除了稍松一口气,也有些诧异韩澈没有强行将古妤留下来!以韩澈的能力,是可以把古妤留下来的,无论是用强硬霸道的手段,还是给予她承诺,他都可以试一试留住这个女人的心!   而事实上以她对韩澈的了解,韩澈这个时候应该是一把撅住古妤的手腕,将古妤压在车身上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让古妤记起昔日的感觉,霸道的将她留下来!然后再慢慢的打动她。   然而他没有,而是目送古妤远去,眼睁睁看着古妤去机场会东旭。   当古妤的车完全消失在眼界,慕夜澈也静静收回了他的目光,转身往回走。   他把门口的小狗拎上了公寓门口的长椅,与它一起坐在那里,双眸静静注视着这幢公寓。那个时候,他一定在想象古妤住在里面的样子,想象古妤哭泣的样子,俏皮的样子,工作的样子,以及发生车祸之后,绝望的样子。   他无法忘记古妤变身jasmine的虚假模样,仿佛戴了一层面具,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妖娆、性感、具有攻击性,而且时而,变成他喜欢的清雅模样,为他挑选了一块他最爱的腕表。   古妤只是想告诉他,他喜欢的只不过是一张清雅的皮囊,实质上,他没有爱过任何女人的灵魂,从未从内心深处,去深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但奇怪的是,他对古妤一直是讨厌,一直是聚少离多,甚至,看着她的样子就想去挑剔她,打击她,绝不容忍她做错任何一件事,不准她变得不善良……   这天,他在这条长椅上坐了很久,然后站起身,落寞的离去。   而何慕柔一直尾随在他身后,他知道或者不知道,没有人得知。   他只是例行去见了一些受到他委托的董事,自己出资,却以这些董事的名义,让ks的古妤接手了这几笔生意。   在他掌控的范围内,没有人可以再让jasmine跌停板,或者鼓动这些董事抽资,亦或是,搅乱这块市场!如今他虽然无法再分享到古妤的喜悦,无法再让昔日的古丫头悄悄潜进他的房间引起他的注意,没有办法再让古妤在慕家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但他能切身体会到这种被人栽赃陷害万箭穿心的痛楚。   现在只要看着古妤的脸,他的眼前就会浮现无数的画面,开心的,痛苦的,以及当初古妤在他的订婚宴上看他的最后一眼。   也许那就是他与昔日古丫头的最后一次见面,以后,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在临行之前,他又去了一趟银行,收回银行盖有印章的合约,与银行正式契立了另一份合约。   事实上,只要慕书记慕太太良心未泯灭,慕家就不会解体,他们慕家,现在只是需要得到一些教训罢了。   没有教训,他们慕家就永远不知道错在哪里。   ——   “韩澈!”一直尾随其后的何慕柔一直追在他后面跑,她随他跑了两天一夜,不断的换车,不断的换地方。   最后,她见韩澈没有返回市政府,没有应酬饭局,而是前往了机场,她再也沉不住气了,拨开人群大步的跑起来,伸手去抓前面的米白色西装身影,“韩澈,你等等我!”   之前韩澈坐在古妤公寓面前的样子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她感到不对劲!   他没有去强留这个没有心的古妤,而是放她走了,这表示他看清了事实,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所有人痛苦么?   韩澈他这是在干什么?离开了这里她怎么办?   “韩澈!”   一把抓到前面男子的胳膊,她感到万分的欣喜,“韩澈,带我一起走!”他们一起走,也不枉费她追来了这里!但是正当男子回过头,她却发现对方不是韩澈,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对方正不悦的瞪着她。   “对不起,认错认人了!”她心里一惊,连忙一把放开,又转身往人群里面跑,大声喊韩澈的名字,“韩澈,你在哪里?!”   韩澈是不是早已经发现她在跟踪他?如果是这样,那韩澈早已经登机了!   而果不其然的,前方那抹高挑颀长的米黄色西装身影已经进入登机口了,他没有回头看这里,而是笔直的往前走,颀长的身影挺拔而孤单,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入口处。   这一次,她确定是韩澈,因为他手上戴着那块他贵为珍宝的腕表!   “韩澈,告诉我你去哪里?”她失声大叫,几近崩溃,却无视大家的纷纷回头,踉跄着往前面奔跑,追赶着那抹身影,“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当年你也是这样……”   而这边,慕清娴和古妤也一前一后的寻来这里了,她们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这里大喊大叫的何慕柔,看到这个千金小姐花容失色的往前面追赶着,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却没有看到慕夜澈的身影。   古妤心里一沉,静静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的登机口。   她可以确定慕夜澈离开了,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何慕柔刚才所看到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也许是倦怠了,又或者是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而有一点让人毋庸置疑,那就是在他离开之前,他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绝不可能就这样弃之而去。   他绝不可能放得下他的慕家,让他的养父养母流落街头,也不可能放得下……   后面这个猜测她不敢去猜,而是静静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莫名的有些嘘唏,显得空荡。她感觉,慕夜澈不会回来了。   而前面,慕清娴并不知道她跟了来,十万火急的往前面跑,一把拉住那哭哭啼啼的何慕柔,“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夜澈他去了哪里?快告诉我!”   何慕柔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用手颤抖指着前方,伤心的一把扑进慕清娴怀里,“韩澈他走了,刚刚上了飞机,但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以前他也是这样……”   “天呐!”夜澈他真的走了?慕清娴惊得瞪直了双眼,突然比何慕柔更加激动,一把放开何慕柔往前面冲,试图挥开安检人员闯进去,“夜澈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慕家就如慕太太所愿的家破人亡了啊……夜澈,现在爸知道错了,你回来!你不能离任,你会把爸活活给气死的!爸他现在刚刚有醒来的迹象……”   虽然她憎恨慕家,可是如今真正的家破人亡,她真的好难受!   这是慕太太和林纤纤种下的苦果,应该让她们去偿还,为什么要折磨他们这些人!   如果这一切追溯到以前,到底是谁的错?夜澈他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么?他早在选择林纤纤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是慕太太慕书记亲手把慕家给毁了啊! ☆、掳爱Chapter:161   古妤返回了公寓,但是她发现,门口的那只小白狗还在,小家伙正蹲在小笼子里,立着它的小身子摇了摇尾巴,呜呜叫着。   这只小狗狗与宝宝一样的可爱,知道用它的肢体动作来表达它的肚子饿了,非常的乖巧。   古妤看了它一眼,把它拎进公寓了,给它喂牛奶,也给儿子喂牛奶。   之后,宝宝与狗狗一起玩耍,她则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处理一些邮件。   继这次的完胜之后,很多大企业又向她抛出橄榄枝,聘请她做投资顾问。更有趣的是,立鑫集团,华丰企业等等这些大企业在尝过这次的甜头之后,直接转战她这里,给她的账户打入了不少资金。   事实上在此之前,这些大董事大老板是瞧不起她这里的,认为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操盘手,在新加坡跌停板,从未想过要投资她这里,而是直接找ks的董事,或者找荣升国际。   而这次得慕夜澈从中推波助澜,这才使得这些大企业敢转战她这里,对她另眼相看。   当然,他们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她,而是在她这里试水,再试试她的能力。   而她,也正在考虑要不要接他们的生意。   如果接下,她的事业就会重新起步,让业界重新看到她的能力。   “torn,我听说你这次大获全胜,非常精彩,恭喜你。”刚下飞机的东旭给她打来了电话,柔声笑了笑,“现在你去打开门,客厅的大门。”   打开门?   古妤惊讶的扭头望着大门,立即站起身,“你回来了?”   东旭笑而不语,只是轻声笑着。   古妤则走到门关处打开大门,发现门口有一大束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999朵黄色的康乃馨,几乎把整个门口占满!   “祝贺你,古小姐,这是冷先生让我们送过来的康乃馨,请签收。”花店的两个派送员从花朵后面露出他们的笑脸,一起恭贺她的胜利,“还有卡片。”   “谢谢。”古妤接过卡片,发现上面龙凤飞舞的写了一行字——我们一起经历风雨,也会一起分享喜悦,等我。   “等我回来。”东旭在电话里轻声笑道,知道她已经收到花了,低沉迷人的嗓音里透着期盼喜悦之情,也含着淡淡的歉疚,“这一次我会在美国呆一周左右的时间,一周后,我希望我们能忘记以前的不快,torn你能真心接受我。”   古妤把这一大束康乃馨抱进了客厅,忽然感觉这样分离之后,她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明朗,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对东旭道:“东旭,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她和东旭之间不需要表现得这般亲密,那样就不是她所认识的东旭了,现在这样其实挺好。   “好。”东旭淡淡笑了笑,知道她的意思,转而用他迷人醇厚的男性嗓音调侃她道:“那捧着这束康乃馨休息吧,它会给你带来好运,也能代表我躺在你的身边。”   “东旭,慕夜澈离开了。”古妤忽然道,缓步走到窗边,眯眸望着窗外,“慕家的房子即将被收回去,慕家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   “他去了哪里?”东旭沉默了几秒钟,确实对慕夜澈的突然离去有些惊讶,但他的反应很平静,“也许他是想开始另一种全新的生活,让每个人的命盘不再掌握在他的手中。torn,慕家的这些事是他们自作自受,与你并没有责任,你等我回来。”   古妤则把电话轻轻挂断了,扭头看着那坐在地毯上玩耍的儿子,眉头微微蹙起。   宝宝这两天变得很乖,不再哭闹,而是乖乖的与狗狗玩耍,十分喜爱慕夜澈为他挑选的这只小宠物狗。   由于年纪尚小,宝宝并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离开了,也不知道他的爷爷奶奶出了事故,而是与叔叔阿姨们建立起了感情,只记得眼前人。   也许等他长大之后,他才会想起一些事,然后问起他的爷爷奶奶亲生父亲去了哪里。他一定记得幼小的他喜欢翻看爷爷的抽屉,然后用小胖手把爷爷的茶叶抓出来,与爷爷一起喝茶。到时候,面对家破人亡的慕家,她该如何回答他爷爷父亲去了哪里?   ——   一段时间没有林纤纤的消息了,那么林小姐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呢?   事实上自从在大桥上撒钞票扮阔绰,古妤便没有再管这位林小姐了,而是任由其逃跑,一路往东。   林纤纤从慕太太那里骗来的现钞全部被古妤拿走了,只剩下外套口袋里的一些零钱,让她将就着吃了一餐。   之后,林纤纤坐在车上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再偷偷的回来,看看案子有什么新进展。   由于车子的车主报了丢失案,把车牌号码给报上去了,林纤纤不得不决定弃车,用另外的方式回来。   不过在回来之前,她把车牌号码给撬掉了,开着这辆无牌无证的车在高速公路旁边叫卖,打算把小车低价出手,攒足逃跑的路费。   此刻,她在高速公路旁的加油站旁转了几圈,确定这里没有警察之后,走进24小时便利店,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水。   当经过报架前,她忽然瞥见今天的报纸头条写了‘慕家破产’几个字,这让她相当的感兴趣,立即拿起这份报纸翻了翻。   报纸的头版头条清清楚楚刊登着慕家大宅被收回去的照片,面容憔悴的慕太太与慕清韵收拾了行李,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不准再进入慕家大宅,下场落得非常的狼狈。   并且,有消息传言,慕夜澈递交了离任申请书,只身离开了锦城市。   “离开了?”林纤纤对慕夜澈的这一决定非常的吃惊,连忙摊开报纸仔细的看了看,双眸死死盯着上面的详细报道,“慕夜澈于次日坐上了离开锦城市的飞机,目标地不祥。但有消息称,慕少爷可能不会再回来……”   他这是做什么?竟然突然离开了锦城市,永远不再回来!   林纤纤一把抓烂了报纸,玉牙咬紧,一双美眸笔直盯着正前方,气得颤抖!   他这样做,是为了断绝与她的所有关系吗?他就这样抛下一切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艰难的奔逃,过着度日如年食不果腹的日子!   如果他不再回来,她林纤纤这样逃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负心汉就这样把她抛下了,不理不问,冷冷淡淡,根本就没有真正管过她的死活,也没有爱过她!   即便她成功的逃出这里,去了维也纳,换了国籍换了身份风风光光的回来,那又有什么意义?   慕夜澈他抛开一切离开这里了,让她最后的期盼变成泡影,不知道靠什么信念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她一直很后悔,当初不应该回应他,继而爱上复仇的他……   “这位小姐?”便利店的收银员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撕报纸的漂亮女人,朝这边走过来,“您还没有付账。”   林纤纤的泪水倾泻而下,无视于收银员诧异的目光,用手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几个硬币,转身就走。   “等一下。”收银员又一把拉住她,让她放下手中的面包和水,“您这两块硬币只够付一份报纸的钱。”   “放开我!”流泪中的林纤纤则一把甩开她,拿着这袋面包和水就往外面跑,引得超市的报警器滴滴滴的叫起来。而前面的林纤纤不管这些,竟然一边跑,一边撕开面包的外袋,拿起面包就往嘴巴里匆匆的塞,狼吞虎咽的咽下去!   后面的两个收银员则开始追赶她了,并且报了警,让周围的人过来围堵她。   这个女人太强悍了,竟然一边跑一边吃,想来是被饿疯了,抓着东西就吃!   林纤纤则仰着脸发了疯的往前面奔跑着,匆匆坐进她的车里,然后冲上高速公路,在公路上横冲直撞!   很快,她将后面的人落下了一大截,因为她开得太快了,简直不要命的在高速公路上飙车,四只轮胎差一点在路面上擦出火花!   而林纤纤这个时候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前面有路卡,需要收费,而且路警会调查她的车牌号码,所以她将车快速向右,转下高速公路,进入免费路段。   这几天她就是这样,十几个小时吃一个面包,然后在附近的庄稼地里拔几个甘薯吃,在车里睡觉。   很多时候,为了躲避收费站,她不得不将车驶入羊肠小道,在农户的门前经过,舍近路就远路返回锦城市区。   她很困,很累,但她不能在车里睡实了,否则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很容易遭到男人的觊觎。   事实上她对古妤以牙还牙的这一伎俩感到憎恶,甚至对古妤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恨,但每每饥饿难受,身无片瓦遮顶的时候,她就会想,她林纤纤为什么要走到这生不如死,万人唾弃的这一步呢?   即便是她的生母林玉儿,现在在狱中也过得比她好,不必躲躲藏藏,忍受饥饿与各种恐惧!   她为什么要去维也纳追求那虚幻的名声,为什么要大吵大闹,慕夜澈因此而多看过她一眼吗?他经常说,这些名声于他不重要,他欣赏的是以前不肯服输自立自强的林纤纤,不是那有名无实的女王宝座!   而她林纤纤,陷害古妤母子,引诱慕太太,对慕书记杀人灭口,一步步深陷了下去,无法回头……她现在宁愿自己被抓回去服刑,也不愿意再这样东躲西藏,与古妤玩着这种猫抓耗子的躲藏游戏!   因为这是古妤故意设给她的局,故意不让警方找到她,让她沾沾自喜的逃跑,然后饿死在偏荒之地!这个女人实质上比她更恶毒! ☆、掳爱Chapter:162   自作自受的慕太太终于迎来了一无所有的这一天,这天,她收拾了家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被赶出了家门。   为什么用到‘赶’这个词,是因为她一拖再拖,始终不肯从慕家大宅搬出来,导致对方不得不用强硬的手段将她请了出来,给慕家大宅贴上了封条。   而事实上,除了这些房产,她还无法还清所有的债务,仍旧拖欠着一大笔债务,不得不用其他东西去抵押!   这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终于认清了事实,知道她的慕家已经被她全赌出去了,无法再收回来,只能咬了咬牙,低着头往前面匆忙的走。   “太太,您的行李。”被她辞退的佣嫂们在身后大叫,帮她把行李拎了几袋过来,嘱咐道:“太太您先收着,以后用得着的,以后再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让开!”慕太太却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几袋子行李给挥开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她慕老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她们现在不是对她的一种尊重,而是与周围的人一样,看尽她慕家的笑话!什么一步一步慢慢的来,这简直就是在变相的讽刺她慕家一无所有,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慕家现在确实家财散尽,被她和林纤纤毁于一旦,无法再回头!   “帮我叫辆车。”走出围观的人群,她终于低声吩咐旁边的钱叔,朝这熟悉的市委大院望了望,“真是作孽,活该我走到今日这一步!”   “太太,我送您一程吧。”钱叔对她的悔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急急忙忙跑到前面去拦车了,让出租车开进来,亲自送这位昔日的主子一程。   实质上在得知慕太太的那些所作所为之后,钱叔是不同情这个老太婆的,甚至对慕太太感到很失望,但是他与慕书记有主仆之情,慕家对他更是恩重如山,所以无论怎样,他都敬重这位慕太太,把她视作主子。   今日慕家遭遇劫难,他在唏嘘之余,也希望慕书记慕太太得此教训,不要再做糊涂事。   而市委大院的大门口,来往的车辆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但就是没有出租车。   这些都是一些政府要员所配的官车,进进出出去大会堂开会,来往不绝。他们每每经过慕宅大门口,车上的书记或者副市长们都会瞥这边一眼,然后吩咐司机继续开车,离去。   他们不会下车过来安慰,因为,慕家的丑事闹得满城皆知,他们没有必要安慰。   他们只相信,慕书记会挺过来的,然后指认真凶,让真凶伏法。   而此刻,在官车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市委大院门口,滕睿哲的车也停在这里。他的妻子苏黛蔺一脸急色坐在他身边,试图把车门打开,去慕家大宅看个究竟。   但滕睿哲将她压住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冷静,“不要插手这件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可是慕家的房子现在都被收回去了!”与白洁有九分相似的苏黛蔺更加焦急,梨花般的俏脸染着两朵急躁的红晕,一定要下去看个究竟,“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之前你一直不让我去医院,不要管任何事,可是现在慕家所有的财产都被收回去了,夜澈也走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睿哲,如果我们再不管,慕家就收不回来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黛蔺。”滕睿哲长臂一收,还是将娇妻拉回了车里,将那柔软身子抱入自己的怀中,墨眸沉睿,大手轻抚她布满急色的俏脸,“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帮慕家收回房子,而是我们没有能力让慕书记慕太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夜澈也是这样,他完全有能力弥补慕太太凿下的这个窟窿,可是他选择放手,你懂他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说……”苏黛蔺眸光盈动,终于冷静了一些,往丈夫怀里靠了靠,“夜澈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慕家自己会解决?”   “嗯。”滕睿哲将她的小脑袋压入自己的肩窝,用大手轻轻抚触她柔软的发丝,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前方,“也许经过这一次,慕书记会意识到当年对你的生母慕清如太过绝情,对你也没有尽到外公的责任。他会知道,在他的生命里,他的名声远远比他的子女来得更重要,所以慕家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可是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苏黛蔺靠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贪恋他用修长强壮的臂膀拥抱她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为她遮风避雨,阻挡外界所有的伤害,可是她对小舅和古妤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   “我怕时间久了,一切都有了变数。古妤不会在原地等他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是慕夜澈他自己的事情,我们无法预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滕睿哲无奈的捧起娇妻的柔白小脸,低下头吻了吻她,用他性感的薄唇含住她小巧红嫩的唇珠,“不要再想你的小舅了,我会吃醋的,嗯?”   “但他是我的小舅啊……”苏黛蔺被他啮咬得哼了哼,然后又用小粉拳捶了捶那坚硬如铁的胸膛,抗议他在车来车往的这里‘侵犯’她,并且故意咬她,但小女人敌不过大灰狼的强大力量,只有乖乖就范,然后沉沦在这个缠绵悱恻的热吻中……   ——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慕家大宅被正式收回去的这一天,慕太太除了狼狈的站在家门口被人看尽笑话,竟然拦不到路过这里的出租车!   这天竟然是市里召开的第三次大会,好多官员都聚在这里,车辆把市委大院门口都给堵实了,又怎会有出租车进来?   慕太太在门口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钱叔拦车过来,只有继续往前疾走,甩开后面的好事者和记者。   但相比于她的难堪,慕清韵慕清娴两姐妹稍微平静一些,站在慕家大门口打电话给搬家公司,或者让朋友过来接她们。   她们也是突然接到必须搬离的消息,房子都已经被银行拍卖找到买主了,所以她们必须立即搬离,把房子给让出来!   “我们可以搬出去,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动大客厅和三楼的东西?因为伤害我爸的真凶还没有找到,现场必须保留。”   但房子里面的工作人员不理睬她们,继续把里面的家具扔出来,让她们不要挡在这里。   并且,她们的衣服全部被掀出来了,用塑料袋装了满满几大袋子,直接给她们扔了出来,几件豹纹胸罩都露出来了!   “喂,轻一点,这些都是名牌衣服耶!”慕清娴心疼得要死,立即蹲在地上捡,早在心里把银行和自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算是什么事啊?明明她们家有夜澈和东旭这两个有权有势的大少爷,还有那个极力巴结讨好慕太太的何慕柔,但偏偏这个时候谁都不出现,让她们在这里被路过的人看尽了笑话!   东旭是故意让他妈在这里丢丑的是吧?!那好,今天过后,她们慕家所有的女人全部跳河自尽算了!   “看什么看,你们也会有今天的!”她一边蹲在地上收拾她的行李,一边抬头驱散周围的看笑话者,然后一把拖起地上的编织袋,用手包遮着脸大步往前跑,对前面的慕太太大喊大叫,“喂,慕老太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这是你的行李耶!你慕老太打算今天睡大街啊?!”   瞧瞧慕老太做的好事,亏空家产,逼走儿子的感觉一定很爽吧?!那还要不要继续把那林纤纤带进门,做她慕家的好儿媳妇?   前面的慕太太则走得更快,什么行李都不要了,只顾着往前面走,想保住她的这张老脸。   一家人就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形之下,拖着她们的行李,用包包遮着脸,快步走在那一辆接一辆的官车旁边。   这些书记、委员、副市长们是刚刚开完会,而她们则是离开这里,根本无脸与这些人打招呼。   走出市委大院之后,慕清韵总算让某个朋友帮她开来了一辆货车,然后拖着她们的这些行李,前往朋友为她们临时租赁的房子。   房子是一间废弃的服装生产间,因为是老式房子并空置了多年,所以免费租给她们住了,让她们暂时落落脚。   慕太太走进房子,立即用手指掩着鼻子,看着屋顶上的蜘蛛网和那斑驳的墙壁。   这是什么鬼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地上一张床板,以及厚厚的一层灰。   “慕太太你能住到这样的地方不错了,还嫌弃什么?!”慕清韵早已经抡起袖子在打扫了,唰唰几下,做事倒是挺麻利,回头看了那嫌恶的慕太太和慕清娴一眼,“今天就打地铺睡,明天都去找工作,夜澈留给爸的那笔医药费谁都不准动!那是爸的续命钱,谁都不准打这笔钱的主意!”   “清韵。”慕太太则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左右张望,眼眸里有了嫌恶之色,实在不想在这里将就住下,“清韵,难道我们慕家的那些财产不够还清这些债务吗?我想我们还是有些钱能租好一点的房子的,这里太破了,我住不习惯。”   “慕太太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慕清韵闻言一把把手中的竹扫帚扔下,美眸一眯,气咻咻的就往这边走过来了,“你说,爸的那些存款能还清你欠下的那些债务?!你知道你欠了多少么?我们把所有的财产拿出来才刚好付清一半,你竟然还有脸说你在这里住不习惯!”   “好了,我没别的意思。”慕太太立即扭过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把自己当成了养尊处优的慕太太,不肯屈就,于是自己主动蹲到了地上,开始收拾行李,“在这里住就在这里住吧,明天我去找工作。”   话语间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转变。   慕清韵则冷冷一笑,把手中的竹扫帚又是唰唰的几下,发泄她窝在胸口的怒气!这辈子吃燕窝吃多了吧,所以在这里住不习惯!当初与林纤纤算计这些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寄人篱下的这一天呢!   ——   在慕夜澈离开的后几天,一直哭哭啼啼的何慕柔忽然要求返回相离岛,并没有对一无所有的慕家出手相助。   虽然她一直讨好慕太太,并且知道慕家所有的财产,包括北京的几处老宅,慕书记名下的所有可动不可动财产全部被收回去了,但在她打算出一些钱帮助慕太太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而这个电话不是让她逃避,而是非常的感兴趣!   因为母亲何晴在电话里不再追问她在哪里,而是告诉她,她一直苦苦追寻的韩澈,实质上一直在相离岛上与她何家竞争酒店旅游业,她何晴也是在今日才知道自己最不可逾越的竞争对手竟然是韩澈!   这些年,何晴一直知道这片岛屿是各个商界政界大佬争相猎取的猎物,也有个神秘大人物在她之前买下了这座岛屿,但她万万想不到,这个购买岛屿的幕后大老板竟然是当年的韩澈!   当然这些都只是何晴的猜测,她并未从任何合同上见到韩澈的名字,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在这座岛屿上做开发,但是何晴竟然在这次看到,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慕夜澈与新加破总统带着一行人在酒店洽谈,双方进行了会晤,并签署了合作协议,准备大力扩展他的事业版图。   “妈,您确定这个与新加破总统洽谈的男子是韩澈吗?您不要为了骗我回去,故意撒下这个弥天大谎!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何慕柔对这番电话简直喜出望外,立即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如果真是韩澈,那么她可以先一步回到韩澈的身边!   “妈,我早说过,韩澈是有抱负的!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慕柔,我告诉你,这个慕夜澈并不是在今天才扩展他的商界帝国,早在很多年前,他在美国驻派时便有了自己的根基,只是没有浮出水面而已。”何晴冷声提醒女儿,“他并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你不要自作多情!现在你马上给我回来,你随东旭悄悄离开的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   “妈,我马上回来!”为了韩澈,她何慕柔必须马上回去!而韩澈在岛屿现身的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尤其是不能让古妤知道!因为他们既然已经将一切恩怨了断,那古小姐就没有必要知道! ☆、掳爱Chapter:163   古妤也听说了慕家正式被收回房子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并不让她惊讶,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慕夜澈,东旭,滕睿哲竟然全部坐视不管,任由慕家宅子被银行收回去!   “帮我查查慕家大宅现在的新户主是谁?”她用内线吩咐外面的助理,然后从皮椅上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   片刻后,助理给她打进内线电话,回复她道:“银行那边答复,慕家大宅已有新户主竞拍,但是我们查到,慕家名下的几处房产均没有人购买,目前放在银行。”   “好,你忙自己的。”挂断电话之后,古妤拿起外套走出去,决定去一趟银行。   虽然她不再管慕家的事,一切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既然现在要去银行办事,那么就顺便看看慕家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   几处房产均被银行收回去了,却没有人竞拍,难道是慕夜澈与银行方面达成了某种协议么?   ——   房子被收回去之后,慕太太寻找工作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首先她岁数大了,早已过了退休年龄,是没有公司肯以每月3000以上的工资接纳她的。其次,她本人没有工作经验,吃不得苦,耐不得劳,一旦有个小病小痛,公司还要为她的生命安全负责!   最后,被频频拒之门外的慕太太拎着她的包回医院了,去照顾慕书记。   慕书记的身体尚好,病情很稳定,而且有苏醒的迹象。   再加上看护每隔十分钟会给慕书记做一次脑部按摩,所以老人的心率很平稳,时常会眨动他的双眼,动一动他的手指头。   这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的慕太太回到医院照顾老慕了,当看到女看护用专业的手法为老慕按摩头部和四肢,拿工资照顾病人,她突然走过来碰了碰女看护的肩,小声问她道:“问你个事,你们做看护每个月多少钱?”   女看护顿时有些惊讶,回头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深蓝色格子衬衣的慕太太,“每个月大概一万左右……”   但不等她说完,慕太太突然又道:“那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我们家老慕不需要按摩。”以后就让她给老慕做按摩好了,可以把每个月的这一万块钱留给她,让她以后不必恬着老脸出去找工作。   “慕老夫人,慕书记现在正需要做脑部按摩,每隔十分钟做一次,这样有助于他脑部的血液循环。”女看护更加的吃惊,万万没想到慕太太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取消掉按摩,这不是让医院为慕书记安排的疗程事倍功半么?于是她又劝道,“我们是运用专业的按摩手法对慕书记进行指法治疗,已经快有成效了,慕书记的手指每天都在动……”   想一想每隔十分钟要做一次按摩,那是多么的疲累!每个月一万块钱的薪水,其实不多的。   “行了,让你以后不要来就不要来了。就这样吧。”慕太太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示意女看护出去,自己则走到慕书记的床边,给老慕盖好被子。   片刻后,她尝试着用女看护刚才的手法给老慕按了按头部,然后跟昏睡中的老伴说话,感慨道:“老慕,我们家的房子全部被收回去了,夜澈也走了,我们现在住在郊区的一个废弃服装间,清韵和我都在找工作。你以前的那些朋友门生,这次见我们慕家遇难,谁也不肯出手相助,果然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人……”   昏睡中的慕书记眉头动了动,似乎是听得见的,静静听着老伴的抱怨声。   事实上他早已脱离了危险期,人是清醒的,只是脑部受到花瓶重击,他暂时还不会醒来。   很多时候,他听得见周围的声音,并因此而做出反应。所以医院给他安排了手指疗法,让女看护每隔十分钟给他按摩一次头部,让他逐渐康复。   但慕太太老糊涂了!竟然遣走女看护,自己胡乱给他按摩!   刚才她的手指触得他头痛,乱无章法,他却无法出声,不得不在心里哀叹,他慕书记即便这次醒过来了,也要再次死在这位慕太太的手中!   而病房门外,女看护被遣出去了,立即去找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陈医生将经过听了个大概,然后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是慕老夫人的意思,那么我们也无法强求。慕少爷临走前向院长交代过,我们院方只负责治疗,若是中间出现了慕家人横加阻挠,那么我们院方完全尊重慕家人的意思。你先出去吧,慕书记暂时不由你负责。”   也就是说,慕书记的命掌握在慕太太慕清韵这几个人手中。慕太太若想要慕书记死,那么慕书记就必须认命,一辈子这样睡着。   “好的,陈医生。”女看护不得不又转身走了出去。   但女看护没有察觉到,自打她从慕书记的病房退出来,后面便有个人一直跟着她。   这个人便是从郊外千辛万苦逃回来的林纤纤。全身脏兮兮的,瘦得皮包骨头,下巴尖削。   她吃了将近一周的地瓜,每天开着她的无牌车在农家小道上乱窜,去地里偷地瓜和甘薯,然后被农户或看门狗追着赶。   事实上她很讨厌过这种生活,但是她的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钱,也没有干粮,只能去偷去骗,在这些陌生的地方度日如年!有时候她会想到当初的林玉儿在帮她制造车祸谋害古妤之后,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毕竟她们母女没有靠山,谁帮她谁倒霉,只有这样逃一天是一天,能把古妤伤害一次那就伤害一次!   而如今独身在外,她忽然觉得,身体上的折磨远远比不过心理上的折磨。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逃回来之后,她将要去见谁?她的一颗心,因慕夜澈的离去干涸了,慕夜澈不要她,古妤也在变着法子折磨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而此刻,她好不容易回来锦城市了,以低价卖掉了那辆无牌车,坐客巴回来的,然后来到了这家医院,跟着这个护士!   所有的人都知道慕书记进医院了,慕家宅子也被收回去了,所以在找不到慕夜澈的情况下,她暂时尾随着慕家的这些人,看看她们在做什么!   慕太太为了不去找工作,省掉了为慕书记找按摩师的这一万块钱是么?   那好极了,给她分一半吧,她现在正缺钱!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一旁,忽然有警卫拍了拍她的肩膀,打量了她脏兮兮的模样一眼,让她别在这里鬼鬼祟祟,“如果你不是探病,请马上出去。”   林纤纤闻言一惊,立即转身往回走,大步的走出去。   她差一点忘了自己现在是通缉犯,一旦引起大家的注意,那她就必须要进监狱了!   所以她走到外面看着玻璃中的自己,用手抚了抚自己漂亮的五官,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她一直记得与古妤的某次见面,那次古妤还要主动帮她取回那被慕夜澈故意押下的几百万竞标资金,待她极为和气。想一想,是自己太自私?还是古大小姐太假好心?   在感情面前,谁又让得了谁?古妤到后来,不是照样把她逼离了慕夜澈身边,把慕家逼到倾家荡产的这一步?!   ——   林纤纤在去过医院之后,便一直跟踪着古妤。   她看到古妤去了趟银行,然后从银行走出来,开着她名贵的跑车离开这里。   但是,古妤与慕夜澈没有任何的联系,这说明慕夜澈抛下一切走了,包括抛下了古妤母子!这一点,让她极为欢欣雀跃!   “taxi,去ks办公大楼大概多少钱?”她连忙拦下一辆车,准备继续跟踪古妤。但她手头紧,不能太浪费。   但是出租车司机很奇怪,有生意不做,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神经病!”林纤纤骂了一句,然后继续拦车,但是拦着拦着,她就明白为什么出租车不肯载她了!   因为这些消息灵通的出租车司机认出她的脸了,知道她就是最近热播的绑架婴儿的女嫌疑犯,不敢惹麻烦,开着车直接走了!   林纤纤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到一边,不让路人看到她的脸。   该死的,她现在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了,一旦让路人认出她是那心狠手辣的女嫌疑犯,估计要将她活活给打死!现在风头正高,绑架婴儿案被警方高度重视,用高价悬赏她的行踪,所以她这个时候回来,似乎时机不对!   而前面,坐在跑车里的古妤也感觉到有两只眼睛在暗处盯着她,便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明澈眼眸里眯起一抹冷笑。   现在一段时间过去,林纤纤也该回来了,不知道是继续兴风作浪,还是痛改前非?   事实上慕夜澈已经不在这里了,林纤纤是没有任何依托可言的。这个女人不如恢复她一两年前的本性,重新做回那清新可人的林纤纤?   虽然情字一关难过,当初的林纤纤再傲气再清高,也还是踏进了慕夜澈的圈套,走到今日这一步。但是如今的林纤纤应该好好想一想,继续纠缠下去有什么意义?让她丑恶的嘴脸继续暴露在人前么?   慕夜澈既没有与她古妤在一起,也没有与她林纤纤重归旧好,他一个人离去了,一切都在发生变化,阴霾尽散!   林纤纤其实可以继续与付名启在一起,如果付名启还在等她的话。   不过听说付名启早已隐居瑞士了,除了帮自杀的林纤纤返回国内做大提琴女王,这个男人便没有再出现过!兴许是彻底的放下了,把一切看得很淡!   “jasmine,你来一趟公司,公司对你有新的安排。”在回去的路上,公司给她打来了电话,ks的董事会正在重新观察她,“虽然这次的交易你完胜,赢得很漂亮,但是这并不能弥补你在新加坡造成的损失。现在有传言,荣升国际正暗中与各个跨国公司达成合作协议,进行垄断,所以董事会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证明你自己。”   “我考虑一下。”古妤对这个任务并不太热衷,踩油门加速,结束了通话。   她现在需要证明自己什么吗?就算要证明她是无往不利的女王,那也没必要这样拼命!   不过为了美国的事业,为了与东旭在一起,她似乎需要接下这个任务,并且漂亮的去完成。   “jasmine,最近ks的生意突然开始急剧减少,让我们从忙碌到现在的清闲,反差实在太大!”人声嘈杂的交易所,中场休息的edon他们一把拉过了她,看来真是被这次的情况刺激到了,有些被雷得外焦里嫩,让她看看那正从交易所办公室灰头土脸走出来的主操盘手,小声笑道,   “前几天他还在这里得瑟,不准古妤你上台交易,但是现在,交易所给不出任何仓位给我们,我们的交易量也在急剧骤减,太诡异了!”   “是么?”古妤在原地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好像这些交易员的制服全部变成绿色了。”相比较之下,偌大的交易厅内,ks的红色制服真是少之又少,惨不忍睹!   虽然当初的荣升也合并了不少小公司,交易员们在这里嚣张跋扈,但这次不一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荣升国际与其他所有大企业一律签署了‘联盟协议’,组成‘八国联军’一致对付位居首榜的ks,形成垄断!   当然这些联盟的大企业不止八个,而是无数个,规模正在不断扩展中,早有预谋的孤立ks!   所以古妤不得不佩服荣升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与他们签下了协议,早早的形成了一个联盟!不过,这种联盟也许只是正在进行中,极易摧毁一个ks,也极易被ks摧毁……   “我去一趟交易所办公室。”古妤走过他们身边,没有与那灰头土脸的主操盘手打招呼,直接走进这里的办公室,去见这里的主管。   给不出仓位?给不出也必须给!   ——   白洁变身姬儿之后,里子并没有面子风光。   一年前的她从家乡逃出来,一身t恤牛仔裤,并不懂得打扮。虽然五官精致,长相绝美,但没有气质的衬托,她也只是当初被学校赶出来的在读研究生,一身学生模样。   虽然后来与韩虔在一起一段时间,也在ks实习了一段时间,但始终穿衣保守,淡妆不施。   她一直觉得自己最纯真的时光给了韩虔,因为那时她还相信爱情,相信这个俊美绝情的男子能爱她。   然而在她险险捡回一条命,拿出她所有的积蓄,在lisa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忽然发现,对于韩虔这种男人,不应该是她报复他,而是应该让他绝望而死!   lisa是一个有教养有学识的高级交际花,收了她的钱之后,立即通过她手上的关系,帮她进入了他们所谓的上流社会。   lisa让她面不改色的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让她懂得打扮自己,并且在床上取悦男人。   而肖家的大少爷肖烽,就是她第一个接近的对象。   肖少长相俊美,体格高大,家世雄厚,而更重要的是,他是韩虔的好兄弟,家中身患绝症的妻子根本无法服侍他。   虽然有时,白洁觉得自己似乎对不起这位肖太太,但仔细想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位肖大少爷金屋藏娇的禁脔?没有谁对不起谁,再深情的男人都花心绝情,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少爷说今晚过来你这里,但是他不解你为什么不搬进他给你的公寓?jill小姐,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此刻的白洁并没有一身妖娆性感的打扮,而是长发披散,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坐在电脑前,一双晶莹美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市场走势,手边的手机呈现免提状态。   此刻,肖少爷那边的人在给她通电话,让她提前准备,肖烽会过来。   “我明白。”白洁轻轻一笑,细白玉指握着鼠标点了点,在衬衣里若隐若现的柔软身子向后靠着椅背,双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某套公寓模型,“转告肖少爷,我有自己的公寓,不需要他赠予。另外,我希望跟他在车里见面,而不是我的住处。”   “可以,我转告少爷。”   白洁按掉了电话,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   她一直没有放弃观察市场走势,而她也相信,以她的能力在短时间内挣得一套公寓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若要达到韩虔的高度,那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她要借助肖大少爷走捷径,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虽然在后来,她发现肖大少爷其实与妻子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并不是她想象的联姻关系,但是已经走出这一步了,离韩虔的毁灭更加近了一步,她又如何回头?   每每闭上眼的时候,她无法忘记自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一幕,以及韩虔那张狂傲,以及与其他女人欢好时的那张得意俊脸!   事实上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毁掉这张脸上的狂傲与不可一世!   ——   肖烽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离开了肖家大公寓门口,他前往的目的地是白洁的住处,但在刚才出门之前,一直卧床的妻子突然挽留他吃饭,问他是不是有应酬?   肖少爷沉声唔了一声,心疼的看着久病卧床的妻子,却依然侧首吩咐家庭医生、佣人照顾好少夫人,自己挺拔魁伟的身躯则阔步走出了大门。   在车上,他再次接到母亲的电话,问他有什么事需要现在出门,多陪陪静静不好吗?   “静静一直卧在床上,每天就是盼着你回来。”   “妈。”肖烽迟疑了一下,刀削斧凿的俊脸快速闪过一抹歉疚,然后沉声道:“今晚我会回来,不要等我。”缓缓挂了电话,轻眯双眸,却依然还是去见化身为姬儿的白洁。 ☆、掳爱Chapter:164   肖大少爷离去之后,其妻景静拖着一身病体从床上起身,缓缓走至窗边,看着那越去越远的劳斯莱斯。   这几年她一直病痛缠身,无法与丈夫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在她的心里,她一方面愧对丈夫,另一方面又渴望正常的年轻少妇生活。   她景静虽然家世过人,是一代船王的外孙女,景家世家的掌上明珠,但偏偏生了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无法像正常女子一样相夫教子。   每天吃药注射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自己痊愈,然后与肖烽共结连理,恩爱一生。   然而看着丈夫逐渐远去的高挺健硕身影,她忽然觉得,她无法关住肖烽的心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会离她而去……   而这边,肖烽的车已经开出肖家大宅的范围了,一路往左,来到了当初送jill下车的地方。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jill住在哪里,因为她不让他知道,那么他也不必去知道。   但是现在,jill已经属于他了,是他肖烽的女人,那么他有必要知道她住在哪里,并且,绝不允许她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在哪里?”此刻,他眯眸盯着黑漆漆的四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光鲜靓丽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   白姬儿很明显是她的一个化名,但偏偏她的英文名翻译过来就是姬儿,而且这个女人其实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司,能进入上流社会的高尔夫球馆,与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往!   “我已经下楼了,就在你后面。”白洁柔声一笑,亭亭玉立的身姿早已换上了一身大方得体的白色裙装,踩着三公分高的高跟鞋,缓缓朝这边走来。   对,白姬儿是她的一个化名,并且她把当初用来掩人耳目的香港公司做起来了,进行小金额的金融交易,作为她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经济来源。   而此刻,她打开劳斯莱斯的车门坐了进去,俏丽绝美的脸庞勾着一抹妩媚的笑,看着旁边的肖大少爷。然后倾过柔软的身子,缓缓朝他靠近,并且用她樱红的唇逼近他浅抿的性感薄唇,一双媚眼水亮澄澈,魅惑的看着肖烽。   肖烽深邃的眼眸则也盯着她,鼻尖萦绕她身子上迷人的香味,更是让他这个阳刚健硕的男子动情三分。   他伸出修长的臂膀将白洁搂了起来,一把将那小蛮腰扣进怀里,长指掐住那白玉小巧的下巴,薄唇抵开那紧闭的馨香粉唇,迎面便是一个缠绵噬骨的热吻……   白洁起初拒绝,但逐渐的,她开始接受,并主动用玉臂环住了男人的健硕腰身,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个男人,但男人还是清醒的,目前只对她年轻的身体起了兴趣,若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将一切告知她,还需要做出一番努力!   于是她将脸侧过去,看着黑漆漆的车窗,双手抓牢座椅扶手,任由这霸道健壮的男人在她身上点火……   ——   与其他大企业共同联手,是陆深出的主意。并且这个提案上交到了韩宇痕那里,得到了这位前任董事长的支持。   韩宇痕将儿子韩虔召回了马来西亚的豪华大宅,站在白色大豪宅的楼顶,将一份密函扔到儿子的面前,“这是你陈世伯命人送来的东西,你自己看看。”态度冰冷,嗓音不悦,很明显这份密函上记录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身西装笔挺的韩虔锐眸一眯,垂眸盯着这份密函,薄薄的唇角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幽深眼眸快速划过一丝寒光,冷冷眯起。   最近他的事业平步青云,前景大好,父亲已放手将公司交由他管理。所以泰峰集团的陈世伯一定不是在父亲面前指责他在工作上的表现,而是指他的私生活!   所以他并没有伸手去打开,而是抬眸看着父亲道:“父亲,目前公司的合并案进展得很顺利,所有被我们列入名单的企业都愿意签署这份协议,我们的帝国即将建成。”   “这个名为白洁的女子是怎么回事?”韩宇痕负手转过身,冷冷看一眼这高挺魁伟的儿子,缓缓朝游泳池这边踱步而来,“你陈世伯最近收到了一叠照片,对方用匿名寄来,并扬言,她有更好的生意等着他们去做,她熟知荣升的一切内幕!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韩虔俊冷无情的俊脸微微变色,咬了咬牙,回答道:“我会调查这件事。”然后飞快的拿起桌上的信封,用长指抽出里面的照片看了看,鹰眸一眯,俊脸骤冷!   照片上记录的是当初与白洁欢爱之后,白洁偷偷用手机拍下的他熟睡的脸。而更可恶的是,当初白洁被他驱逐出公司重新回来找他,竟然用摄像头拍下了他派人挟持她的整个过程!   照片上,首先是一身银灰西装的他拥抱喜极而泣的她,亲吻她,紧接着,他抬起手劈向了她的后颈,将她击昏。之后,几个男子从暗处走出,将昏迷不醒的白洁塞进小车,扬长而去。   而照片的背面上写了一排字——你一定想不到会有这卷录像带,但偏偏当时就为你韩大少爷准备了这台dv。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请签收。   “将这件事处理干净。”韩宇痕再次失望之极的盯着面前的儿子,态度冷漠,一直不太放心将公司交给这个最小的儿子,“你母亲当初能进我韩家的门,是因为她坚持你一定是我韩宇痕的儿子。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看出你聪明在哪里。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败坏我韩家的名声,我要看到这些负面消息全部从媒体界消失,绝不允许有半句传出!”   “是的,父亲。”韩虔悄然咬紧牙关,刚毅的腮帮子紧了紧,在父亲面前低下头。   既然这个女人还没有死,那么这次,他一定让她没有命活着回来兴风作浪!这个低贱的女人,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活着!   待韩宇痕甩袖离去之后,韩虔也转身快步离开了露天楼顶,颀长身躯阔步下楼,快速经过他母亲的身边。   虽然韩母一直哀求他在马来西亚住一段时间,与母亲一起吃个晚饭,但韩虔必须立即赶回锦城市,去见见泰峰集团的陈世伯。   他坐上了当天的飞机,又将照片上的这些笔迹看了看,确定是白洁之后,他冷眸微眯,俊脸冷酷,扭头盯着窗外的云层。   当初怎么会让白洁拍下这一段视频?   见鬼!这个被他玩弄过的低贱女人果真没有死!   ——   白洁一袭火红盛装,肤白如雪,身姿曼妙,端着酒杯出现在各大首脑人物齐聚的酒宴上。   虽然她是收到邀请函之后才来参加的,代表她的公司出现在这里,但是她的绝世美貌却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虽然她一直与各个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侃侃而谈,谈经济,谈合作,但是这些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划过她绝美的脸蛋,以及她柔白性感的身姿和饱满的胸。   她知道自己穿得有些过火了,白嫩如玉的皮肤上穿了一件火红性感的低胸贴身礼服,红白交映,显得异常的性感隆重,再加上过于年轻,于是她成了全场最年轻的企业家。   应该可以说她是‘企业家’吧,因为她收到大会的邀请函了,是她花钱从lisa那里买通的关系,让她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出现在这里的榜单上,成为创业板上的一员。   此刻,她端着酒杯游走在各大企业家之间,与这些大腕们轻轻碰杯,沾沾他们的贵气。   之后,她轻踩红地毯,红唇边噙着一抹笑,妖娆妩媚走向宴会厅的男宾更衣室方向,一把推开了更衣室的大门!   这是为贵宾们特意准备的换衣间,豪华精致,分男宾女宾间,犹如酒店的房间。   但此刻,她一把推开了男宾的房间,慢步走进去,看着那正在换衣服的陈世杰陈总,眉头挑起。   陈总正在穿裤子,忽然见镜子里有个漂亮的女人出现,他立即拉上拉链,转过身盯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白洁则示意他继续穿衬衣,自己则从胸口拿出一份折叠的合同,放到他的面前,“我与你们泰峰集团做个交易,若是陈总你退出联盟,转投ks,我可以保证你们泰峰集团在创业板上制造假数据的事情不会被曝光。”   面对这位脸色大变的陈总,她眉头轻挑笑了笑,“您应该知道您的公司为什么能上市?也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各大交易所和证券公司都对泰峰集团的造假数据发出过谴责,实质上,你们泰峰集团的盈利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与你们合作的各大公司都是捏造,你们实质上是亏损的。”   “你是谁?!”陈世杰转过了身,然后立即打电话报警,“你竟然在调查我!”   白洁则把合同在他面前推了推,媚眼如丝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如果退出荣升的联盟,你们还有可能继续存活下去。但若不退,三天后你会看到荣升所有的内幕在媒体曝光,包括荣升与各大企业秘密签署的违法条约,荣升内部的交易机密,以及韩虔韩总身上背负的命案。陈世伯您应该看到那几张照片了?”   面对陈世杰的大惊失色,她竟然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转身慢步走出去。   昨天晚上,其实她从肖大少爷身上还是有所收获的,并不是一无所获。   虽然她无法从他嘴里问出一些什么,但是在回应他的热情的时候,她成功的从他西装口袋里摸到了他的手机,然后在他沉迷于身体的**里之时,用数据线将他的手机接上自己的手机,将他手机里的机密全部复制转移。   中间用了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用尽技巧取悦他,让他忘记防备,对她深深的迷恋。   想来,这位外表风光俊美过人的肖大少爷是多久没有尝到爱恋的滋味,才会把这些男人的精力发泄到她身上。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时而痛,时而快乐,但在手指穿进他浓密零碎的短发里,轻轻抱住他的脑袋时,她忽然觉得,这位肖少爷似乎在她身上寻找着什么,对她有一种真挚的感情。   当然,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会爱上她,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见钟情并不会产生真正的感情,逢场作戏也是各取所需,但肖烽压抑太久的感情却犹如火山一般在她身上喷发。   他不像是一个呼风唤雨、应有尽有的大少爷,而是心灵干涸,感觉孤单。   “孤单么?”她笑了笑,从房间走出去,回到衣香鬓影的人群中间。   今晚肖大少爷又约了她,接她的车子就在外面。但她相信,肖烽一定不爱她,而是把她当成了可以金屋藏娇的女人,在她的温柔乡里得到妻子无法给予的慰藉。   ——   白洁走出宴会大厅之后,门口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等着她。   她莞尔一笑,用玉手拢了拢香肩上貂皮披肩,朝这辆车走过来。   同时,刚下飞机的韩虔也赶来这里了,西装笔挺的他一身风尘仆仆,俊脸冷漠,过来这里寻找陈世杰的身影,追问白洁的行踪!   于是当他的跑车嘎吱一声停在酒店门口,白洁的车也正缓缓离开这里,与他擦身而过。   不过韩虔在将长腿迈出跑车之前,他立即给陈世杰打了个电话,眯起冰冷无情的眼眸,“告诉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照片?”   此刻他的跑车就停在酒店门口,他高挺健壮的身躯正走下跑车,双眸盯着面前的酒店。旁边的黑色劳斯劳斯则正缓缓开离,离他越来越远,然后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那边的陈总刚刚受到白洁的恐吓,正在低头逐字逐句的看合约上的内容,见韩虔突然给他打电话,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把合同收起,道:“韩总,几天前我是匿名收到这几张照片,所以立即寄给了你父亲,毕竟谋杀的罪名很严重,我不敢私自扣下。不过陈伯伯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泰峰打算退出联盟,我们现在正好谈一谈。”   “等我过来!”韩虔锐眸一眯,剑眉扬起,拢了拢他挺拔身躯上的挺括银灰色西装,阔步走进宴会大厅。   ------题外话------   明天古妞出来哈,今天不好意思了…\(^o^)/~ ☆、掳爱Chapter:165   一身挺拔尊贵的韩虔走进了那衣香鬓影的宴会厅,虽然他一身风尘仆仆,但这并不能遮掩他天生的俊美五官与贵族之气。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所有的人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并端着酒杯热情的朝他这边迎了过来。   “韩总,你总算过来了,快请快请。”   因为他代表着荣升国际,创业板上的所有人都要向他看齐。   但韩虔此行并不是为了参加这次宴会,而是为了找出那死而复生的白洁,所以他只是对大家淡淡一笑,微微点个头,伸出长臂帅气的从服务生托盘里端了一杯酒,阔步往男宾休息室而去!   他父亲的生意伙伴陈世杰早已等在那里,虽然他尊称陈世杰一声世伯,但实质上,泰峰集团一直在摇摇欲坠,虚有其表。他荣升是瞧不上这种合作伙伴的,只有泰峰主动巴结上来,他荣升才会多看这位世伯一眼!   但有一点让他想不到的是,死而复生的白洁怎么会先找上陈世杰?并且借助陈世杰的手,将这些照片寄到了父亲那里?   此刻,他俊容冷傲,锐眸凌厉,长腿迈着阔步,走进了陈世杰所在的房间。   而陈世杰陈总早已经将那份合约抖抖索索的收起来了,然后穿好他的衣服,转身面对那面若冰霜的韩虔,走过来颤声道:“韩虔,那些照片是真的吗?如果是,你将如何向世人交代你曾经谋杀过照片中的这个女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传出去,对你荣升和韩家的名声都不好,甚至你韩家极有可能吃上人命官司……”   韩虔见陈世杰害怕,鹰眸眯起,笑道:“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也不相信我韩家?莫非,这些照片是你陈世伯故意捏造,离间我们父子关系?”他轻轻摇了摇他手中的红酒杯,锐利双眸透过那红色液体盯着后面的陈世杰,薄唇边浮起一抹冷戾。   “贤侄,世伯这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误会!”陈世杰闻言立即急了,一边快步往门口走,一边回头向韩虔解释,一张老脸沁满了汗珠,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这些毕竟是你们韩家的事情,我陈世杰也不方便插手。只是奇怪几天前突然有人给我寄这些照片,所以我马上转寄到了马来西亚。如果真是这个女人栽赃陷害,韩贤侄你最好现在就解决掉这件事,这样对你的公司也好。世伯现在先走一步了,公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他快速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立即转身往外走。   “等等。”韩虔的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双眸森冷锐利,扫一眼他的西装裤口袋,凌厉的眸光犹如刀锋从他的眼前扫过,在空气中猎猎作响,冷笑盯着他,“拿出来。”   陈世杰又是吓了一跳,想不到韩虔会看到他口袋里的那张纸,不得不将东西缓缓掏出来,双手颤抖送到韩虔面前。   “既然贤侄你都知道了,那世伯也不必再隐瞒着你。”他掏出手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眼镜后面的一双老眸紧紧盯着桌面上的这份合约,“这是这个女人刚刚让我签下的东西,我还没有签字,但如果不签,她会曝光我们泰峰集团在交易所创业板上造假上市的秘密,以及泄露你们荣升国际的内部机密,让大家都去喝西北风。贤侄你应该知道她手里抓有你的把柄,我们这些内部亏空的企业是惹不起的……”   话未说完,他已经急急的往外面走了,一边用手帕焦急抹脑门上的汗珠,一边十万火急的带上门,根本不想淌这趟浑水!   而门内,韩虔将这份合约淡淡扫了几眼,然后将健硕的身躯走向窗边,拿出手机给这个陈总打了个电话,锐眸眯起,“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我并不反对你在这份合约上签字。”   “贤侄你的意思是?”走在外面走廊上的陈世杰更加紧张,根本不明白韩虔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事实上他不敢招惹韩虔,也想保住自己的公司。   但韩虔的死对头偏偏找上了他陈世杰,让这桩好好的合作案变成了烫手山芋,让他知道了太多韩虔的秘密!   如果韩虔果真杀了人,那些照片也果然是真的,那么他一定会没有好日子过!   “回来将这份合约签了,我同意你们泰峰退出我这里。”韩虔笑道,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不要担心,我韩虔绝对知道分寸在哪里,也早早给自己留了一些退路,不会铸下大错。陈世伯,如果你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被离间,那么最好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继续与她见面。”   “只要你不再追究我的责任,我可以现在就签字!”陈世杰缓缓停下了他的脚步,轻抒一口气,回头看着房间的大门,“贤侄你要说话算数,我们泰峰退出去就退出去了,以后与你们荣升国际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在此期间,我会与你父亲通电话,亲自向他说明退出去的原因。”   只要让韩宇痕管一管这个行事暴戾嚣张极端的韩虔,也许他还有救。   “可以,你过来签字。”韩虔森冷笑了笑,然后挂断电话,高挺身影阔步走出房间。   但在走出酒店房间之后,他立即命人搜索酒店附近的范围,趁势追踪那刚刚离去的白洁,并且调取了酒店的录像带,盯着屏幕上白洁一身红色晚礼服的妖美身影。   当看到白洁故意抬起头对着摄像头轻轻一笑,与他打了个招呼,他剑眉一拧,撑在桌面的大手改为一把扯松了自己修长脖颈上的领带,缓缓直起身,怒火万丈盯着监控上的这一幕!   既然这个女人刚刚离去,那么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将这个女人给找出来!   还有,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在这里要挟他,如果不解散联盟,便泄露他荣升国际的内部机密,让他韩虔身败名裂?   以她目前低微的身份,她进得了荣升国际的办公大楼么?!不知死活的女人!   “韩总,酒店附近没有这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子身影,可能已经离去了。”几分钟后,他派出去的手下立即给他打来了电话,告知已经失去跟踪目标,“她的行踪很隐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要不要继续追踪?”   “当然继续追踪!”韩虔怒得一声冷叱,高大身躯卷着怒火再次大步走出了酒店,来到酒店门口,锐眸轻眯盯着黑漆漆的夜空,“这一次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最好是,带来她的尸体。”   只有让这个女人真正的死亡,他才能彻底封住她那张嘴,让她永远的消失!这是她逼他再杀她一次,再践踏她一次,自己不要命,又何需他去怜惜她!   ——   这天是东旭回国的日子,古妤一大早便去了机场,用纸牌遮着脸,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但东旭却在这时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用他迷人醇厚的嗓音笑着逗她道:“看看你后面。”   古妤一双俏生生的猫眼转了转,果然将身体退出人群,往后走了几步,心儿噗通噗通直跳,“不要告诉我,你在我后面?”东旭每次都要逗她,像以前一样,逗逗她,与她笑闹,而不再是把她当成严肃的工作伙伴。   犹记得前不久,她与慕夜澈在相离岛上一起度过了台风天,失踪了几日,一路追来的东旭因此而生气,变得严肃而冷漠,字字如金。   现在,算是正常了……那个时候遇上何晴母女,东旭确实变得不太一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者与老朋友‘叙旧’,把受伤的她扔下。所以有时想一想,她会觉得东旭像何慕柔的父亲,只有在面对这个脆弱纯真的‘女儿’时,他会变得异常的温柔,不忍伤害她。   所以说,一个男人的心里可以装下很多个女人,心如海洋一般宽阔深邃,大爱天下,但只有一个女人能真正进入到他的心底,让他当成自己的女人去疼惜。   而这个女人,她不敢说是她自己,只能说,她目前正在与东旭试一试,尝试着去接受他的亲吻,他的亲密……   她无法想象有一天在东旭面前宽衣解带会是什么模样,让自己一丝不挂躺在他身下接受他的爱抚又是什么感觉?这些,都是他们即将跨越出去的一大步,如果走不出这一步,她和东旭的关系就不算是男女情爱,而是真正的朋友。   如果是朋友,他们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呢?如果是朋友,她又为什么要绑住东旭,不让他去寻求他自己的幸福?   “torn,我可能需要延后几天回来,这边又出现了一点状况。”东旭恢复他的正经,在手机里严肃的低哑,磁性嗓音低迷沉重,黑眸轻眯,显得有些歉疚,“这次是我的私事,并不是公事,三天后我回来。”   “是关于何晴母女的事么?”古妤笑了笑,扭头望着空荡荡的身后,“东旭,自从遇到何晴母女,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你现在是不是正转机到相离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仔细想一想,何慕柔似乎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得到了慕夜澈的消息,一路追了过去,那就是发生了其他的事,让这个千金小姐匆匆赶回了相离岛!   东旭现在转机赶过去,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呢?不知道需不需要她赶过去?   她眯眸轻轻一笑。   “何家的酒店和旅游区域即将被收回去。”东旭沉声冷静道,一边阔步行走在洛杉矶机场,打算转乘飞往新加坡的航班,一边向她做出解释,“原因是,何晴当初修建这座连锁酒店的手续并不齐全,现在政府打算收回这块批地。原来这座相离岛早已经被人购下了,现在对方准备在岛上做开发,收回何晴圈占的所有批地。”   “你认识这个购岛的大人物?”古妤挑眉轻轻一笑,转身往机场外面走。   如果不是认识,东旭又为什么要急急的往那座岛屿赶去?看来,他们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而这些事可能跟慕夜澈和何慕柔有关系。   “这个回来再说,我现在登机。”东旭避而不答,却沉声叮嘱她,“torn,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然后轻轻挂断了电话,不再接听任何来电,关机上飞机。 ☆、掳爱Chapter:166   古妤离开了机场,然后回到公司,继续处理她手上的事情,不再期盼着东旭回国了。   事实上对于东旭的这次相离岛之行,她还是猜出了几分的,知道他是放心不下何晴母女,这才匆匆赶了过去。   但是她不敢确定慕夜澈是不是在那里?   如果不在那里,一直哭哭啼啼的何慕柔为什么一反常态,在慕家被收回房子的第二天便匆匆赶回了相离岛,一度喜不自禁?   “jasmine,下午两点钟有个会,你不要忘记了。”她的贴身秘书给她打入内线,提醒她不要忘记正事,“你也知道董事会的那些领导们正在观察你,你不要自己送上去给他们借题发挥。虽然我知道今天早上你去机场接你的情郎,但是夫妻恩爱也不在于这一时嘛,把上面的这些老头子搞掂了才能让你的事业更加顺风顺水……”   “简,我知道了,谢谢你。”其实她的贴身秘书并不是年轻的男子或者秘书学院刚刚毕业的年轻女孩,而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中年女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经历了职场上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工作表现非常出色,对她也非常关怀备至。   所以说,她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幸运,从出车祸在美国养病,便得到艾简的照顾,然后带着艾简一起返回国内,在亚华地区的ks总部工作。她与这些下属从不区分上下级的关系,而是生活中的朋友,工作上的伙伴。   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艾简在身边悉心照顾,她的身体可能不会好得这么快。   “不过在开会之前,你有三个预约,一个是泰峰集团的陈总,另一个是鸿丰建业的董事长,以及交易所的‘邀请函’,你需要先见哪一个?”   “先把交易所的回函发给我。”古妤坐到皮椅上,用鼠标点了点电脑桌面,等着艾秘书把回函发过来。   不久前她去交易所主管部申明了立场,就算拨不出仓位,也必须要给他们ks仓位!   所以交易所马上给她答复了,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ok,马上发过来。”   几秒钟后,东西发过来了,古妤也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拿起电话给交易所打过去,转过皮椅冷笑看着窗外,“仓位太少了,这样会影响到我们ks的正常运作,我要求再加一倍的仓位……”   但不等她把话说完,对方立即给予了她回绝,“加仓一倍绝对不可能!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为你们争取了这些仓位,你们好自为之!”   “该死的,我们如何好自为之?!”古妤忽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并且陡然拔高音量,猫眼微眯,积聚在胸口的怒火彻底爆发,“告诉我,交易所为什么突然急剧减少ks的仓位?!就算你们要将仓位划给其他的企业,我们ks的仓位也不会少到这种地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弱肉强食,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面对她突然爆发的怒火,对方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挂断电话,然后不再接听她的电话,就这样不了了之。   古妤则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抬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逐渐平息她心头的怒火,然后伸手按下内线,让艾简接受泰峰集团的预约,“陈世杰是为什么事找我?”   “他说见过你的一个老朋友,需要谈一谈。”   “请陈总进来。”古妤关掉内线。   几分钟后,正值中壮年时期的陈世杰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来了,他先是微笑打量古妤的办公室,然后夸奖了几句,道明来意,“我这次过来,正是想与你们ks谈一谈合作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们ks这次正急需仓位……”   古妤则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为什么要退出联盟过来我这边?韩虔能给予你的东西,我不一定能给,比如巨额的利润。”   陈世杰见她谈及韩虔,立即眯眸笑了笑,在她面前坐下,“jasmine小姐你可能有所不知,荣升国际的韩总这次惹上了大麻烦,所以我这才另谋出路。陈某一直觉得ks是我们这些小企业的领头羊,能给我们带来一笔可观的经济回报。不过——”   他顿了顿,仔细打量古妤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这才正式进入正题道,“不过前几天我见过jasmine的一位朋友,或者说是jasmine的助理,以前在交易所做过清算员的一位白小姐。她让我过来你这边,所以我这才敢冒昧打搅。”   古妤盯着他并不惊讶,轻启红唇笑道:“你们泰峰集团只是造假上市,如果我们合作,你能给我们ks带来什么样的回报?”   白洁这样做自必有她自己的道理,可是,她古妤并不能代表ks接收这些摇摇欲坠的企业。除非,ks收购他们,然后进行合并。   陈世杰微微一愣,然后仰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笑着回答她道:“关于这个,jasmine小姐你尽管放心。虽然我们泰峰现在无法出资,但我们可以出力。只要你们给予我们扶持,让我们真正的上市,我们可以游说其他大企业,让他们脱离荣升国际的控制。”   古妤闻言又是轻轻一笑,然后低下头用手翻了翻面前的几份文件,似乎对陈总的提案更加没有兴趣,“据我所知,你们泰峰集团与韩宇痕的荣升国际有些交情,你与老韩总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今日你背叛荣升投靠我门下,我其实不太敢相信你们泰峰会诚意合作。这样好了……”   她缓缓抬起头,眼眸中的笑意与冷意更深一层,定定望着面前的这位陈总,“你们泰峰先做出一些成绩让我们ks相信你们是有诚意合作,这样我们才会考虑要不要继续与陈总您见面。艾秘书,送陈总出去吧。”   她按开手边的内线电话。   “可是你们ks现在正被孤立,急需要仓位不是吗?!”陈世杰在走出去之前大声提醒她,希望她能再考虑考虑,“现在我知道了韩虔的一些秘密,所以我不可能再与荣升合作。我是看好ks的……”   古妤则静静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文件,用玉白手指翻了翻,平静的批阅签字,并没有抬头。   知道韩虔的一些秘密?   看来纸始终包不住火,韩虔昔日的所作所为迟早要被曝光!这并不足为奇!   ——   白洁离开酒宴之后,被肖峰的人送回了住处。   虽然她暂时躲过了韩虔的追捕,但她相信,以韩虔的手段和暴戾绝情,他一定会派人把她给掘地三尺的找出来!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会怕他再杀她一次?!   只不过这种被人追踪的感觉太让人厌烦罢了!她白洁光明正大的拿出了这卷当日为他准备的dv,即将把他送上断头台,结束这一切!   韩虔其实也应该尝一尝这种被人抛弃谋杀,一无所有的绝望。他太狠心了,杀人丝毫不手软,践踏一个爱他的女人更是驾轻就熟,得意嚣张,从未有过心疼!   虽然现在她无法让这个不爱他的男人体尝被抛弃的滋味,但她可以让他最重视的公司从他手上剥离,一旦没有荣升国际,桀骜狂傲的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这天,在与肖少爷分开后的几天后,她穿着居家衬衣在家里打扫,看到了书架上躺着的那几本从家乡带过来的书籍。   一直留着这几本书,是因为那是她在学校的最后回忆,书中夹了几张她和母亲的照片,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遗物。   此刻,她站在窗边翻了翻这几本书,掸了掸书页上的灰尘,窗外,则有几个黑西装身影匆匆的闪过,矫捷的躲到暗处,一步步朝她这里逼近。   如她所料,只要韩虔想寻找,那是一定会通过各种关系找到她这里的!   而肖大少爷找不到她,是因为他不想找,喜欢她给他的这种神秘感新鲜感,给予了她一定的私人空间,尊重她!   此刻,窗内的她则浑然不觉窗外有人,把书页整理好之后,踮起脚尖放到书架上,露出宽松衬衫下一双修长白嫩的**。   之后,她走去桌边倒水喝,看了看桌面上震动的手机。   由于她之前把肖烽手机上的机密内容全部复制拷贝了过来,所以她将内容载入电脑,加密,然后有目的有选择的进行散播和泄露,与荣升国际的一些竞争对手进行交易,让他们拿钱买这些机密。   所以很快,有很多企业知道荣升国际的底牌了,正在与之竞争,让荣升数次失去先机,以失败而告终,冰山正在被撬掉一角……   而此刻,正是买机密的人闻讯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她可以在哪里见面?   “不需要见面,十五分钟后你可以去上岛咖啡馆十五号桌拿到这个牛皮纸袋。”她笑了笑,仰头喝一口水,然后一边脱掉身上的衬衣,露出她洁白婀娜的玉体,一边往卧房里走,换上衣服。   做交易就是这么一回事,想不想卖,价钱高不高,一切要看她的心情。   她的目的就是让肖峰身上的这些内部机密全部泄露,这些人越感兴趣她越喜欢,散播的范围越广她便越开心,但因此而得来这笔钱,她会先存着,兴许以后会施舍给沿街乞讨的韩虔。   此刻,她用一分钟的时间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长裙,然后拎着包,戴上墨镜,走出了家门。   但奇怪的是,藏在外面的这群杀手并没有杀她,而是任由她离去,目送她坐上出租车。   因为,在韩虔交给他们这个暗杀的任务后不久,荣升国际在亚华地区的最大一笔生意突然横生枝节,被荣升的第二竞争对手捷足先登,以熟知他们底牌的方式,从荣升手上把这个合作多年的跨国大企给抢了过去!   这个案子一直是韩虔自己本人在负责,双方一直保持国际合作关系,相交甚深,但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韩虔这才心生狐疑,察觉到了不对劲!   且在此之后,荣升大大小小的案子相继失手,全部是他本人甚为重视,亲自负责的案子!   也就是说,他的身边极有可能出现了叛徒!而这个叛徒熟知他的一切,或许是潜入他荣升国际国际系统的商业窃贼,又或者是他身边委以重任的亲信!只有这两种可能性!   韩虔这才不敢大意,也无法再去立即杀白洁灭口,而是改了他的命令,先留白洁一条贱命,他要与这个女人先玩一玩,再让她心甘情愿的下地府!   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这个女人自以为自己有能力去报复他,那么他也应该让她拿副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她配得上他吗?她配跟他谈报仇?可笑之极!   “韩总,我们已经通过她留下的线索找到了她的住处,她现在正出门。”   “很好!”韩虔高硕的身躯在办公室内走了几步,长指拨开百叶窗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办公室,看着西装笔挺的肖峰和陆深一前一后朝他的办公室走来,锐眼轻眯,“就这样,你们按照计划行事。先与她玩一段时间,再解决掉她!”   “是!”   他的长指刚刚按掉电话,肖峰和陆深便双双推门进来了,陆深比之高挺健硕的韩虔和肖峰,更显高瘦清俊,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微微显得有点单薄。   他似乎是不服那一代名门之家的肖家阔少肖峰的,走进来直接对一脸阴郁的韩虔开门见山道:“虔,你应该知道我们荣升最近又有几笔生意惨败在我们的竞争对手手上,我怀疑我们的公司出现了内贼,泄露了我们的底价!而这个内贼,虽然家世雄厚,坐拥父业与自己的公司,且是一代船王的外孙女婿,但他合并的是自己的公司,并不是我们荣升。合并大礼礼成之后,他手上的实力足足赶超我们荣升,是我们荣升的头号敌人!虔,你怎么这么傻,把内贼引进来……”   如此一番话,直指身侧高大魁伟的肖峰,并且故意将手中的文件摔到办公桌上,向肖大少爷叫板。   但肖峰并不与他生气,而是用一双大海般深邃的眼眸平静看着面前的韩虔,俊脸刀削斧凿,气质稳重内敛,沉声道:“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最近荣升频频惨败的事情,也让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感觉到不安!   韩虔看了看他,朝这边走来,双眸微眯看着正前方,“查不到任何线索,你们不必插手这件事,做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韩虔,当真不从内部开始调查吗?”性子急躁的陆深伸手一把抓住韩虔的臂膀,执意让他调查,双眼牢牢盯着面前的韩虔,语气说得有些过重,“现在内贼很有可能就在我们面前,打着帮助你的幌子,却做着为自己公司窃取机密的勾当!”   这番话,终于让俊脸刚毅阳刚的肖峰脸色一沉,黑眸眯起,剑削的长眉下,眸子如同星辰那样亮烁,深邃如海般见不到底,冷冷盯着这陆深!   原本,高硕颀长的他极富男人味,此刻他生气,一双睿眸深幽而又冰冷,阳刚的男人味气息扩散到空气里,冷傲的面孔刚毅,薄唇抿紧,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事实上以陆深和韩虔的关系,还远远不及他和韩虔的关系!   他是为了帮助韩虔,才从家族企业跳槽来到了这里!他名下所坐拥的企业数目,早已不需要他去打荣升的主意!   “以后喊我韩总。”韩虔则冷冷盯着陆深,示意他出去,自己则迈步走向办公桌后,继续处理他手头上的麻烦事。   片刻,他同样让肖峰出去,自己则放下笔眯眸盯着手机,双掌合十背靠座椅,等着那边把摄像监控接通。   而那边,在白洁坐车离去之后,几个保镖潜入了白洁的房间,先是在房里看了看,沉迷在这股迷人的女子幽香里面,把白洁刚才脱下的衣服捡起来看了看,然后走到书架前盯着那几本书。   之后,他们开始在她的闺房里搜索那段dv,一番搜索无果后,他们把东西恢复原位,然后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安放针孔摄像头,包括书架、客厅、沙发、天花板、卧房大床、浴室等等每个角落。   完成这些之后,他们顺手在白洁的茶里、果汁里下了一些药,在杯口也抹了一些,这才完成使命离去,向韩虔汇报情况。   而坐在办公室的韩虔,早在摄像头接通之后,便把白洁的住处看了个明明白白。   原本他以为这个女人会住着豪华大宅,但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一间闺房。虽然整洁干净,很吸引男人的目光,让所有男人很想躺上那张床,但未免太过寒酸!   以她这种资本,还想报复他?呵!   给她安上这些隐形摄像头,是为了看看到底是谁在包养她?!以她之力,永远都无法跨越他韩虔,他当初玩弄她是瞧她有几分姿色,瞧得起她,不自量力的女人!   ——   一身简单打扮的白洁去了一趟半岛咖啡店,然后坐车立即返回住处,打开门锁。   初进门,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仔细看一看,家里又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是她太累出现了错觉。   于是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坐到沙发上,接听肖峰的助理打来的电话。   “今晚少爷会过来,准备一下。”   “可以。”她喝了一口水,没有再说任何话。   “少爷要求今天进入你的住所,他想看看。”   “是么?”白洁轻轻一笑,将俏脸轻轻趴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既然他对我这么有兴趣,那么就让他来吧。”其实让肖少爷来她这里也无所谓,他这次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应该好好待他。她这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掳爱Chapter:167   古妤虽然知道白洁回来了,但是她并不知道白洁现在住在哪里!甚至,她连她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于是在见过泰峰集团的陈世杰之后,她立即离开了办公室,去白洁曾经出现的地方寻找这个朋友!   她有一种预感,白洁在做着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会出事……不然她的眼皮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狂跳不止,心里感到不安?   “既然陈总说见过我这个朋友,为什么不告知她的去向?她现在在哪儿?”无奈之下,她不得不主动给陈世杰打了个电话,站在酒吧的楼顶,看着四周。   其实在此之前,她是不想与这个陈世杰合作的,只是内心里一阵莫名的惊慌,让她忽然想起了白洁的处境!   犹记得那天白洁提过一个姓肖的少爷,而在这里,姓肖的少爷不少,不知道她到底在说哪一个!   但可以肯定,这个肖少爷一定仪表不凡,家世过人!   而且她突然记起,白洁去找陈世杰做什么?如果她当真拿着那段dv去威胁韩虔,岂不是要遭到韩虔的毒手,被杀人灭口?!   以韩虔凶狠狂傲的行事作风,是一定会将白洁再伤害一次的,他根本就不会怜惜女人!   想到此处,她突然有些急,站在楼顶走了几步。   “这个好说。”刚刚从ks离去不久的陈世杰接到她的电话分外惊喜,笑了笑,“只要jasmine小姐你答应与我们合作,我就告诉你白小姐在哪。”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但韩虔既然让他主动与这个陌生的女人签约,那么他就一定能将她给引出来!   “可以,明天你让助理带文件过来签字办手续。”古妤不想与他赘言,立即转身大步往楼下而去,穿过酒吧长长的走廊,来到外面,“现在立即告诉我她在哪里!”   现在必须找到她,否则形单影只的她一定会出事!   “行,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陈世杰心里一阵窃喜,立即挂断了电话,转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份折叠的合约,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但是那边正在通话中,再打,还是通话中,说明这个号码并不正常。   也是了,这个女人敢当着韩虔的面威逼他,又怎么会留下自己真正的手机号码?!   于是陈世杰放下手机,转过皮椅面向电脑,将合同上的某个邮箱地址给输入进去了,然后给对方发邮件,写了一句话——我已经在合同上签了字,你什么时候过来取走?   几秒钟后,电脑上立即传来叮咚一声脆响,表示对方给他回复了邮件,只有五个字——放在你那里!   事实上,刚刚结束通话的白洁听到邮件声音,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到电脑前给他回复了邮件!   她知道陈世杰想引她出来,狼子贼心,但是她现在没空,也不想见这个老男人,而是打算舒舒服服泡个澡,洗去她一身的疲累。   于是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浴室门口,经过窗边的那排书架前。   此刻夕阳西下,火红的余辉透过窗扇照射到这几本书上,将这几本染得红红的,整个房间也是红红的。   她先是看一眼书架上的书,伸手把几本书的位置重新放好,然后垂眸看着地上,蹲下身把地上的衣物捡起,放到鼻边闻了闻。   这是她出门前换下的衬衣,果然有些异味了,需要马上拿去清洗。   晚上肖少爷会来,她不能让他看到房间的凌乱,而是应该为了报答他,与他度过最后的浪漫时光。   虽然她的闺房不算乱,而是香味沁人,温馨妖媚,引人入胜,但她相信以肖少爷的品味,应该瞧不上她这里的,毕竟空间太小了。   脱光衣服,她**着白皙的玉体走进浴室了,然后泡在浴盆里,闭着美眸休息。   而门外的客厅,电脑上不断有邮件在叮咚叮咚的响,泰峰集团的陈世杰一直在骚扰她。   无奈之下,她只有从浴盆出浴,用大毛巾裹着自己性感白嫩的柔躯,光着双腿走出来了。   陈世杰在邮件里告诉她,今天一定要见到她,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不来,那请她以后不要后悔!这是有关于她的私事!   白洁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玉指关掉邮件,一双水灵灵的美眸盯着电脑屏幕想了几秒钟。   最后,她决定去见陈世杰,暂时离开这里,然后赶在肖峰过来之前赶回来!   她的私事?那一定是有人想通过陈世杰见到她!   而那边,将高硕身躯一直靠在沙发里的韩虔用长指支着他刚毅的下巴,两眼微眯,一直在‘欣赏’白洁的脱衣舞以及美人出浴。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在家里会是这么随便,一边脱一边走,露出她光溜溜白皙如玉的女性躯体。   由于房间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所以他几乎是把她婀娜性感的玉体看了个精光,哪里都没有保留!   他并不是故意去欣赏,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无论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漂亮性感,他对她都没有兴趣!更加不可能去浪费他的时间去欣赏!   虽然他知道她的身材妙不可言,年轻而饱满多汁,与她上床的滋味他也还隐隐记得一些,但,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女人死!并且毁掉她手上的那段dv!   于是很快,他闪烁着锐利与锋芒的锐眸紧紧盯着监控视频画面,将他微靠的壮硕身躯直起,锐眼轻眯,冷冷盯着白洁在她的电脑里输入密码,然后回复邮件!   而此时此刻,整个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只有他这个大老板还留在静悄悄的办公室,脱掉他笔挺的西装,衬衣纽扣微开,用数据线连接手机和ceo办公室的会议大屏幕,通过大屏幕‘欣赏’白洁的一举一动!   除了脱衣服洗澡,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异常。只不过在倒水喝之前,她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人要来她这里!而在通电话期间,她年轻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妩媚与嫣红,似乎正期待着这个金主过来,任这个男子对她予取予求!   这让他冷硬绝情的心房微微起了一些波动,锐眼微微眯起,静静看着监控画面。   很显然,白洁将很多东西隐藏在她的电脑里,他只需要派人摧毁这部电脑即可,破解她的程序,套出她的秘密。还有窗边的那排书架,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几本书上,难道这几本对她至关重要?   韩虔站起他高大的身躯,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动了几步,然后走近大屏幕,冷冷盯着白洁正在换衣服准备出门的模样!   “你现在是要去哪?”他伸出手指触了触她的脸,薄唇边浮起一抹绝情的冷笑,“其实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只常年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蝼蚁。你对我起不到任何威胁作用!这几天过后,你带着你这笔偷来的钱滚下地府!嗯?”   握着他的把柄,却用这些把柄去做交易换她的保命钱?事实上她已经泄露他的秘密了,所以,这个女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当白洁换好衣服再次出门,韩虔这边也暂时关掉了监控视频,庞大身躯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锐眸盯着窗外。   而他派过去的那些人,立即按照指令潜入白洁的房间,输入密码打开她的电脑,将上面的机密内容全部复制转移,但暂时没有摧毁。   另外,他们在书架上搜到了那架dv,但是当他们大功告成回来复命,韩虔却发现dv里面没有胶卷!   韩虔双眸阴狠冷峭,熊熊怒焰终于在他沉静深邃的眸底烧起,一把将dv摔到了会议桌上,盯着面前的这几个人,薄唇轻启:“再给她一天时间,明天过后,无论有没有找到这卷录像带,她都必须要死!”现在控制着这个女人,枪口就抵在她的脑门上,谅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且到时候,她会陪着她的奸夫一起死。   “是!”   ——   白洁被陈世杰约来了ks办公大楼附近的咖啡馆,但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看着里面的古妤,用手抚了抚她突然反胃的胸口。   她早应该想到是古妤借助陈世杰找她,但同样的,韩虔也能借助陈世杰找到她,她不应该让古妤被牵扯其中!   于是她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往回走。   但不曾想,古妤突然就站在了她的后面,早在她迟疑的这一瞬间,快速走来这里挡住了她的去路,笑看着她,“我们进去喝一杯。”   其实白洁并不难找,关键是,如何让她不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古妤看着眼前这多日不见的白洁,仿佛看到昔日被滕总伤害抛弃的黛蔺,但白洁比黛蔺坚强,也比黛蔺更加聪明,感慨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之后,以后怎么办?人做错事自然有天收,你何苦要赔上自己?”   白洁看着她,一双水润的眼眸里亮光闪动,有所感触,但同时她也在冷笑,侧过身子看着前方道:“古妤,满手血腥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总有一天他会感激我给了他一颗子弹,让他结束他一切的痛苦。这次见面之后,我们不要再见面,我不希望你插手此事。”   古妤则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再看了看她裸露在披肩之外的白嫩皮肤,微微蹙起眉,“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你与这位肖少爷越过了界限,超出了你身体承受的范围?”   因为白洁的白嫩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衣服遮不住,也难以消散,只怕是白洁心甘情愿把自己当成了豪门阔少泄欲的工具,身体透支。   于是她换一种方式道:“其实我可以帮你,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比如,我帮你出国,或者你有什么需要可以主动告诉我,我再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私自插手。”   白洁这才回头看她,一双漂亮晶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迟疑,说道:“古妤,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会与谁在一起?我听说慕夜澈离开了,慕家也面临着破产,负债累累。但站在我的立场,我其实更希望你去找慕夜澈,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林纤纤没有死心,我这个有缘无分的舅舅也是艳遇不断,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若是你继续不理不问,只怕是要与他越走越远。现在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下,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再见面,好么?”   古妤看着她祈求的目光,眉头微挑,把她递过来的联系方式收下了,“我应该不会过去找他,我现在更加担心你。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插手,那我不插手也罢。现在我回去了,宝宝还在家里等着我。”   她把名片塞进包里,爽快的往回走,果然不再插手白洁的事,在白洁哀愁的目光中逐渐往前走,去取自己的车。   现在东旭和慕夜澈都走了,她乐得一身清闲,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儿子。想想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每天看着儿子在她面前爬来爬去,依依呀呀的讲话,一点一点的长大,她感觉很幸福。   最近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长胖了一圈,是edon、媞娜他们的功劳,他们说要把宝宝培养成千杯不醉,以后酒量赛过她。   白洁则注视着她,清澈眼眸里布满了不舍,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已经不配跟古妤他们做朋友了,她的名声很不好,配不上这群朋友,无法再回头。   古妤坐上车离去之后,白洁也转身到大马路上伸手拦车,赶时间回住处。   肖峰马上要过来了,她必须在他过来之前准备好,然后,与他彻底的断绝关系!也许这个男人会有所察觉,知道荣升的不安宁与她有些关系,但无论怎样,是她对不起他,利用了他,以后她会用另外的方式对他做出补偿!   白洁拦下车匆匆离去之后,原本早已离去的古妤忽然开着她的跑车从转角处出现了,她看了看白洁离去的方向,将她的跑车加速,跟紧前面的出租车,尾随白洁返回她的住处!   白洁为什么始终想不开,以她之力是斗不过韩虔的?韩虔暴戾无情,狂傲凶狠,对白洁从无怜惜之意,现在只怕是早已派了人守在她的门口,将白洁斩草除根!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 ☆、掳爱Chapter:168   古妤随白洁来到了她的住处,不曾想,白洁住得如此偏远,小小的一间房间,距离公交站很远,出门必须坐出租车!   此刻,白洁将出租车停在了小桥上,然后步行走进小街,来到她的住房前。   而她的房子前,停了一辆霸气的黑色劳斯莱斯,车内坐了个男子,正等着白洁回家。   穿着黄色修身短裙的白洁看见这辆车,轻轻一笑,立即朝那边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车。   这边的古妤透过微开的车门缝隙,隐隐约约看到白洁与车内的男子轻轻吻了吻,然后男子用他修长的臂膀将她的身子霸道搂了过去,反被动为主动,给了白洁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将白洁压在了身下!   当然古妤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看到这辆名车不错,男子非富即贵!   为了不暴露自己,古妤将跑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过来,警觉的看了看四周。   虽然她无法得知韩虔到底有没有找来这里,或者又派了多少人过来这里监督白洁?但她可以肯定,这四周一定有人悄悄潜伏着!那种危险诡异的气息,她感觉得到!   十几分钟后,白洁与男子缠绵够了,从车上走了下来。   男子背对着古妤,穿了一身贵气的深色西装,身躯挺拔高大,气质沉稳内敛,一双长腿迈着阔步,正与白洁缓缓往前走。   而如此一比较,站在他旁边的白洁则显得小鸟依人,弱质纤纤,身披白色坎肩的纤柔模样与霸气高贵的男子显得很般配。   两人走到了某幢独门独户的小房子前,白洁用钥匙打开门,男子则好奇打量这套窄小的房子,实在无法想象白姬儿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不好意思,客厅的灯好像坏掉了。”白洁打开门后朝某个地方按了按,似乎是吊灯坏掉了,无法打开客厅的灯。   “是么?”肖峰轻轻的暗哑一声,忽然用臂膀一把勾住白洁纤细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躯一把抵在了墙壁上,右手重重关上大门!   白洁起初吓了一大跳,以为肖峰是察觉到了什么,要一把扭掉她的脑袋,但见黑漆漆的暗夜里,肖峰幽黑的双眸灼热的盯着她的脸,眸底闪烁着灼人的幽光!   他把白洁钳制在自己的身体范围里,低下头再次吻她,先是轻轻的啮吻她粉嫩的唇瓣,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大掌插进她黑亮的发丝里,扣紧她的后脑勺,将她依然抗拒的身体锁紧在自己宽厚的胸怀里!   白洁在他阳刚的气息里几乎窒息,但在黑夜里,她开始慢慢适应这个男人的爱抚,仰起头回应他。   之后,高大健硕的肖峰**一发不可收拾,对这个女人的热情越来越强烈,低下俊脸,就在原地亲吻白洁,爱抚白洁,脱掉她的衣服,将**的她抱高,抵在墙壁上……   而荣升国际大楼那边,一直呆在办公室的韩虔正面向灯火辉煌的窗外的锁眉思索一些事情,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忽闻大屏幕里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他立即转过身,皱眉看着那黑漆漆的一幕!   该死的,视频里的这两人是在做什么?竟然当着他的面,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春宫图!   他皱眉盯着这大屏幕,然后在原地走了一圈,等着这个包养白洁的男人露出他的真面目!   但是见鬼的,他只在黑漆漆的视频里看到一个把白洁半抱在墙上欢爱的高大背影,白洁已经被脱光了,微仰着她俏丽白皙的脸蛋,雪白玉臂圈着男子修长的脖颈,正接受男子热情如火的爱抚,面对着摄像头方向。   虽然摄像头有黑夜模式,可以拍到人的脸,但是没有强光照射,依然还是有很多地方无法拍摄清楚,比如他看不清楚男子到底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西装!   而且视频里有一幕让他暗暗咬紧了牙关,刚毅的腮帮子紧了紧,锐眼微眯,将他插在西装裤袋的拳头握得咔嚓咔嚓作响!   因为该死的,白洁竟然真的与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两人从门口的玄关处,一路战到了客厅,然后从客厅到窗边的书架前,将嘤嘤直叫的白洁抵在书架上,摄像头因此而剧烈摇晃,书本纷纷砸落到地面!   然后是卧室,浴室,一直是那强壮健硕的男人占主导地位,将承受不住的白洁掌控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而更该死的是,他们一直不开灯,所以他一直见不到男人的脸,只看到两人在激烈交战,暧昧的声音通过监控传到他这里!   最后,他将自己高大的身躯坐上皮椅,转过去,继续眯眸盯着窗外的万千灯火、车水马龙,背靠皮椅,等着这两个人结束!   很久以后,白洁的声音小下来,似乎是男人没有再步步紧逼她,暂时放过了她,目光投向窗外的韩虔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身后的大屏幕上,锐眸幽暗,看着那终于亮了灯的监控画面!   原来,高大男子将白洁抱进了浴室,顺手按了按灯,发现浴室的灯并没有坏掉,这才能尽情欣赏女人在他身下如痴如醉的妩媚模样!   而柔弱的白洁,已经被他的热情折磨到美眸微眯,雪白身子虚软,躺在浴缸里轻轻喘息,默默接受他依然没有结束的爱抚!   而那边的韩虔,见屏幕大亮,背景是那挂着红纱窗帘的浴室,白洁与那脱去上衣的男子双双出现在他眼前,他锐眼一眯,紧紧盯着那男子的背影!   男子仅仅脱去了他的西装衬衣,并未脱掉裤子,笔直精致的西装裤脚甚至都没有乱掉一分,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在白洁身上大展男人雄风,依然能让女人在他身下虚软,自己则不见疲惫!   韩虔忍住心头的各种复杂情绪,定睛看了看这个男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眼熟,让他深沉的心底蓦地一惊,如遭雷击,但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他无法确定他到底是谁!   他用大手暗暗抓牢桌面上的手机,手指定在关机键上,眸光冰冷,闪烁复杂的幽光,想把这一幕果断关掉!   这一个晚上的时间,他都浪费在了这里,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浪费了他办正事的时间,一直坐在这里,而且,他坐在这里欣赏这个女人的床戏,看着这个女人如何将他一步一步带进猜忌的深渊!   因为,这个背影实在很像某个人,那浓密零碎的清爽短发很像他身边的一个人,像极了,这个猜测让他无法再继续‘欣赏’下去,只有选择关掉!   然而正当他打算关掉,原本闭着美眸的白洁突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双臂抱紧那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忽然对他道:“今天过后,不要再来找我。”   男子虎躯一僵,定定看着身下一身濡湿的白洁,却没有说话,选择用更勇猛的方式惩罚她,让她尖叫出声,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韩虔锐眼眯起,实在是看不下去,却见白洁在尖叫了几声之后,依然仰起她嫣红的脸蛋,对那惩罚她的男人道:“我是认真的……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对不起你,做了一些你永远都无法原谅我的事……而且……”   后面的话她无法再说下去,韩虔也没有再看下去,滴的一声关掉监控,然后转过身,定定注视着窗外的远山。   他的俊脸反而很平静,锐眸深幽而宁静,平静无波,但这种平静,像极了暴风雨的前夕,平静得吓人!   他站了片刻,然后走出他的办公室,离开了公司大楼,前往那位于富宅区的肖家大宅。   肖承宇夫妇对他的突然到访感到很惊讶,肖峰妻子景静对他的出现也很吃惊,立即拖着病体起了身,迎接他。   “我只是顺路过来拜访,找肖峰谈一些工作上的事,他不在家么?”他让景静不必起身,在肖家大宅走动了几步,确定肖峰不在家之后,冷傲的俊脸顿时一黯,扭头看着面前的肖伯父,锐眸凌厉,冷硬的心房突然快如擂鼓,“最近肖峰在忙什么?每天下班之后,一直约不到他的人。”   最好不要让他的猜测成真,否则,他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值得他信任的兄弟,陆深也一样!而这个背叛他的人,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他的这些交心交肺的好友心腹,他们的背叛会让他拱手让出他的公司,让他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韩贤侄。”肖承宇看着他俊冷的脸,心里暗暗一惊,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沉声回答他道:“肖峰应该是出去应酬了,他的公司那边最近一直很忙,所以只能抽出部分时间去应酬,而且最近,他也陪不了静静,静静的病情一直在恶化。”   虽然他不知道儿子和韩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以儿子和韩虔之间的交情,是一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的!极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站在楼上的景静向前走了几步,也柔声解释道:“今天肖峰还陪我一起吃晚饭,带我出去走了走,我的病情最近一直在恶化,他为了给我找医生,一直在动用他的关系为我请来世界名医。这几天他应该是去我外公那里谈合资的事情,他若回来,我会告诉他,你找过他。”   今天,景静确实跟着肖峰出去过,但她是他的老婆,她不会让这些家事被韩虔这个外人知道。因为,没有必要,而且她相信丈夫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他是那么的爱她。   “那告辞了。”韩虔得到了他的答案,锐眸看一眼肖氏夫妇与景静,转身阔步走出去了,开着他的跑车,薄唇紧抿,俊脸冷傲,带着一身的怒火与不安,离开了这里。 ☆、掳爱Chapter:169   接到何晴的电话之后,东旭立即从洛杉矶机场转机到新加坡,然后坐船,回到相离岛。   而这个时候的岛屿上,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不太寻常的气息,原本即将开业的酒店大门紧闭,酒店门口的广场也颁发了延迟开业的通知,何晴何董事长终日不见人影。   原来为了保住自己的酒店,何晴忙得焦头烂额,每天与不同的大人物见面,试图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权利,保住她的事业。   事实上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听说这座岛屿被人购下了,早已经易了主,但几年过去,都不见这个神秘大人物在小岛上做开发,所以何晴看中了这里的发展潜力,花了一些钱打通关系,在这里修建了这座豪华酒店。   在她看来,这个购岛的大人物是子虚乌有,正是为了让他们这些虎视眈眈的投资商望而却步,虚构了这个购岛的神秘人物!然而万万想不到,这个神秘大人物是果然存在的,果真让她的投资岌岌可危,功亏一篑!   对方要求她立即停止在岛上开发旅游业,并且结束在这里修建化工厂的宏伟蓝图,主动交出手中的土地!   对方是知道她没有死心的,当年利润丰厚的跨国合资企业,她一直没能在这座岛屿上完成。虽然她知道污染很大,并且都是重金属污染,会导致整个海洋无法净化,但在商言商,这里只是一座人烟稀少的孤岛,在这里建立这样的污染企业是最好不过,可以将污水直接排入海洋!   “董事长,总理大人的秘书回函,这段时间没有时间回国,请您另约时间。”此刻,何晴的秘书给她打进了内线,第n次告诉她邀约失败的消息。   这段时间,何晴向很多人发出了邀约,想通过他们最后力挽狂澜,保住她在相离岛上的事业,但当大家听说这次的事件跟新加破的总统有关系,是政府的政务,这些商人纷纷不敢插手,唯有委婉的推掉邀约,静观其变。   于是,何晴只能找上了冷东旭,希望得到这个丈夫生前的生意伙伴的帮助,缓一缓燃眉之急。   “这样,你马上去事务部门宣布一条通知,让他们马上准备酒店开业的事宜,我们的酒店照常开业。”此刻,一身职业套装的何晴用手抚了抚额,用一只手肘支着桌面,一双精明的杏眸显得疲惫,“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的酒店照常开业,明白吗?”   “董事长,我明白。”秘书马上放下电话,踩着高跟鞋前往事务部门,宣布董事长的通知。   最近他们酒店的开业时间一拖再拖,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是开门不利,不会有什么生意!   而且最近的流言蜚语对他们的酒店很不利,一旦流言的内容成了真,被大家以讹传讹,何董事长只怕是名声大损,无法在这座岛屿上立足!   此刻女秘书正在走廊上走着,高跟鞋踩得‘啪嗒’‘啪嗒’脆响,迎面忽然走来了一个身姿高挑的白裙女子,女子一身白裙,长发飘飘,一脸喜色,对女秘书道:“我妈是不是在办公室?”   此女子正是他们的大小姐何慕柔,一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前一段时间刚从锦城市赶回来。   “大小姐,董事长正在办公室。”   “那好,你先等一下。”何慕柔闻言轻轻一笑,竟是有些欣喜,走近那女秘书道:“我妈刚才吩咐你去做什么?你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我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你去转达。”   不管母亲现在要做什么,她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她!   “大小姐?”女秘书为难的朝事务部那边望了望,实在是不想被大小姐差遣。现在酒店开业在即,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是想闹出什么事?!她没有时间奉陪!   前一段时间她突然失踪,可把他们整得人仰马翻,焦头烂额!   “你转达我妈,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可以化解我们酒店现在的危机。”何慕柔伸出细白手掌对女秘书附耳小声道,轻声笑了笑,“你想想,如果我和慕夜澈成为了一家人,我们酒店是不是就与他不分你我?你告诉我妈,我现在就去见慕夜澈,我相信现在的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夜澈,一定能爱上我!”   “大小姐,你等一等!”女秘书闻言却大惊失色,扶了扶她鼻梁上的眼镜,又急急忙忙去拉住何慕柔,“大小姐,你忘了你现在被董事长禁足,是不准走出这个大酒店一步的?如果你现在私自出去,董事长会大发雷霆……”   “所以我才让你去转告我妈啊。”何慕柔轻轻挣脱她的手,对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现在我偷偷溜出房间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因为我的确没有走出大酒店一步啊,夜澈他就住在我们酒店的总统套房,我只是去见见他,马上就回来。”   话落,她已经挣脱秘书的手兀自往前走了,进了电梯,对这边调皮的挥了挥手。   虽然她知道母亲不太赞成她和夜澈在一起,但是既然母亲一直把她关在酒店的房间,那么她还不如去见见夜澈!   她知道夜澈住在酒店的顶楼,以贵宾的身份,在大宴会厅与新加破总统见面,共商合作的事宜!   而这个执意要收回酒店和旅游景区的人也是夜澈,他换了一种身份,把他潜藏在世界各地的事业版图一一浮出水面,遐迩闻名,成为了身负两重身份的隐形富豪!   他拥有自己的经济身份,也坐拥自己的社会地位,成为全球最富有的隐形富豪之一。   虽然她知道母亲与他是天敌,即将被他收回岛屿上所拥有的一切,功亏一篑,但如今的慕夜澈是从锦城市绝望远走,撇开了锦城市的一切是是非非,即将从这里重新开始!他的心是空的,就好似当年的韩澈,并没有认识那个姓古的女人,也没有与任何女人有交集!   他,依然还是她何慕柔最记挂的那个人,没有任何改变,也不可能再重新回到锦城市那个是非圈,他是她何慕柔的男人,这从未改变过!   何慕柔带着这份美好的憧憬到达了酒店顶楼,先是在大会议室门外走了走,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总统级大人物在开会,或者有没有记者,然后走到了慕夜澈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轻轻笑着,“你好,客房服务。”   明明正逐步收回她何家的酒店,收回她何家的旅游区域,却从一开始就住在这里,每天都与母亲何晴见面,与各位首脑开会,果然是她认识的韩澈!俊美绝伦,温润如玉,对待敌人却从未有过一丝手软,行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   而门内,多日不见的慕夜澈确实正在通电话,颀长身躯挺拔清俊,衬衫领口微开,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他的外形修长而高挺,玉树临风,不会肌肉纠结太过健壮,而是长身玉立器宇轩昂,拥有发达的腹肌。   他眼神犀利,那泛着寒光的漂亮黑眸此刻正望向窗外的云层,眸光似乎正被镀着一层寒冰,让人退避三舍,寒芒闪耀。   他对何慕柔的到访明显感到不悦,转过头看了看门口,剑眉微蹙,对电话里的国务卿老爷道:“那就这样吧,下次我们约个时间见面。”   自从何慕柔从锦城市飞回来,他的生活便不再安宁。   平均每隔一天,他的房间门口就会响起这种敲门声,紧接着,何慕柔会给他端来她亲自做的面点,一定要让他亲口尝一尝。   此刻他收起手机,转身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何慕柔,“现在我需要出去一趟,有个很重要的客人。”   一直以来,他对何慕柔很尊敬,就像很多年前,他一直把何慕柔看成一个很美好的钢琴少女,喜欢看她用那双细长白皙的手弹奏钢琴,美好得不忍让人亵渎。   然而现在,在他飞来这座岛屿之后的这段时日,他最想念的是另一个人。事实上如今的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他的心累了,倦了,不能再去伤害任何一个女人,他给不起她们想要的感情,唯有淡漠处之。   所以,目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以另一种身份开始新的局面,然后在将来的某一天,回去见古妤和他的儿子。   虽然目前他向上级提交了离任书,但实质上他的位子一直保留,他在锦城市的身份地位暂时不会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暂时离去,相当于年休,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会回来看看,慕书记慕太太的人生态度有没有任何变化?   “夜澈,我跟你一起去吧。”何慕柔主动推开他的门走了进来,先是害羞的看着他衬衣微开的性感模样,然后粉唇轻轻一咬,小脸不由刷红,移开那双漂亮的眼睛,主动向那张大床走去,“夜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东旭他也过来这里了,今天早上刚刚到达酒店。”   她先是看了看这张大床,然后坐上去,脱掉了她的鞋子,仰头望着这边的慕夜澈,“韩澈,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也在你的床上睡过午觉?当时做功课做累了,就趴在上面睡,感觉好舒服。”   慕夜澈微微眯起的眼这才有了一丝波动,颀长身躯朝这边缓步走来,黑曜石般的黑色瞳仁定定盯着这床上的何慕柔,眸底深黯,泛着幽光。 ☆、掳爱Chapter:170   古妤在白洁的房子外面停留了片刻,然后回到自己的车上,以手支额,一直看着那黑漆漆的大客厅窗户。   期间她曾想找几个人过来,但想到白洁也许不希望自己的这些事情被曝光,便一直坐在黑夜中,等待着这位姓肖的阔少从房子里走出来。   但时间流逝,男子一直不曾出来,灯也一直关着,兴许是要在这里留宿,这让她稍微放心一些,扭头看了看四周。   如果韩虔果真派了人过来对付白洁,那么这位姓肖的少爷应该不会不管白洁的死活,定然会与韩虔有一番对峙,此刻两人就在床上恩爱缠绵,韩虔派来的人又怎会伤得到这位肖家少爷?   此刻几个小时已经过去,四周一片寂然无声,想必是韩虔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在今晚对白洁动手,而是另有计划!   古妤为自己的这一猜想悄然捏了一把汗,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上白洁给她的号码,给白洁打了过去。   手机那端嘟了几声,紧接着传来白洁的声音,“什么事?”   由于有肖峰在身边,所以白洁不方便直呼古妤的名字,而是淡淡的回应她,“现在很晚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古妤则背靠车座椅,一双猫眼看着黑漆漆的车窗外,“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应付外面的这些人?你应该知道韩虔会派人过来跟踪你。”   而门内,一身青紫吻痕的白洁正在洗澡,闻言缓缓侧转身子,用手拨开窗帘,透过窗帘缝看着外面,“不要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她早该想到古妤会故意跟踪她来这里,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会让古妤因此而惹上大麻烦,把她给拖累了。   而浴室外面,一身高大尊贵的肖峰正在系领带,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俊美餍足的俊脸,深邃的眼眸快速闪过一丝歉疚。   每次瞒着妻子过来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虽然短时间内他会沉迷在白姬儿的温柔与美好之中,**噬骨无法自拔,但梦醒之后,他会看到镜中真正的自己,以及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   对,他对白姬儿年轻的身体,以及她那颗聪慧灵巧的心升起了浓厚的兴趣!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外表年轻漂亮的女子其实有着一颗灵慧的头脑,对经济市场国际金融方面研究颇深,是一个内外兼修的聪明女子!   然而每当他欣赏这个女子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他家中的妻子景静,想起景静的温柔贤淑大方得体,便不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   由于他的身上或多或少会沾一些白洁的香水味,所以每次他回到家,景静为他亲手取过西装外套时,那一双淡淡的柳眉便不由得微微一皱,对这股味道有些反感。   虽然景静每次装作若无其事,尽量为他找各种理由去掩饰他的外遇,但其实在景静的心里,她一直想让他亲口告诉她,每天晚上,他到底去了哪?难道,真的只是在外应酬吗?   景静平日里在吃过药之后,一般都会躺到床上,不会过问他的事,但是最近,她一直亲手为他取西装外套,亲手为他系领带,注视他的眼神与以前不太一样。   此刻,在系好领带,穿上西装外套之后,肖峰高大的身影从浴室走出,来到黑漆漆的大客厅,眯眸盯着四周。   他一路阔步往前走,并未停留,也并未与白洁告别,俊脸冷傲,打开门走出去,高壮身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有一种感觉,白姬儿刚才是故意不打开大客厅的灯,是为了躲避什么。   而在浴室,如果不是她虚弱无力,在他制造的激**流里沉沉浮浮,神志不太清醒,她也许还会选择不开灯。   难道,她是为了躲避房间里的什么?   如此一想后,他深邃的眼眸愈加深黯无底,眯眸看了看这幢小房子,示意司机开车。   而在回去的路途中,他接到了父亲肖承宇打来的电话,肖父告知他,韩虔顺路来过肖家大宅,有事找他,并且问他为什么数次不接听电话?   “手机早已被我调成了拒绝接听状态。”肖峰冷冷望着窗外,并没有向父亲解释他的去向,“景静怎么样?有没有按时服药?”   “服了药早早睡下了。”肖父暗暗哼了一声,实质上对儿子外面的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语重心长道:“峰儿,虽然爸知道你这几年过得辛苦,但你要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已婚之身,在外面玩玩可以,但千万不要太过分。静静她其实比你更痛苦,想要个孩子,却一直久病缠身,无法治愈。”   肖峰深幽的眼眸瞬息暗沉下来,长指按下了手机的结束键,侧首眯眸定定望着窗外。   ——   韩虔带着这份晴天霹雳般的愤怒与不安,开车缓缓离开了肖家大宅的范围。   但他并未立即找肖峰去对质,而是回到自己的公寓,健硕的身躯坐在大沙发里,双掌合十搁在刚毅下巴处,锐眸眯起,再一次‘欣赏’那边的监控视频。   他在仔细寻找视频里的蛛丝马迹,看看白洁这个女人是在如何挑战他的极限,如何向他示威!   事实上,在最初的愤怒之后,他的心逐渐趋于平静,平静得再也泛不起任何一丝狂怒的波澜,冷漠的看着这个小丑般的女人在他面前吟哦喘息,与其他的男人翻云覆雨。   这个女人当初也是这样爬上了他的床,贪恋他给予她的温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身体交给了他,甚至一定要生下孩子,嫁他为妻,所以他对她这种水性杨花的本性也是见怪不怪,多‘欣赏’几次之后,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确实低贱,也确实该死!   此刻,他将视频画面定格在男子的背影上,然后将壮硕身体靠后,端起红酒杯喝一口酒,眯眸盯着男子的背影。   同时,他手边的手机也震动起来,是肖峰打过来的,问他找他什么事?   “只是路过,所以顺便看看。”他没有拿起手机,而是继续用他那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冷冷盯着视频画面,把肖峰的声音与这个背影结合到一起,“明天有个很重要的投资案,我想让你帮我出国,你有没有时间?”   坐在车上的肖峰从劳斯莱斯的倒后镜里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出租房,剑眉微锁,深沉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琢磨的幽光,也正在思索白姬儿刚才的那番话。   她说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永远无法取得他的原谅,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明天可以出国。”同时,他也接下了韩虔交给他的这份任务,打算先离开这里几天,一切以公事为重,“景静的手术安排在一周后,我正好借用这个机会去见见这位世界名医。”   “那好,你明天准备动身。”韩虔也不与他赘言,眯眸吩咐几句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走到壁炉前,冷眸盯着他和肖峰、陆深的合影照。   在解决掉这个叛徒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吩咐他去完成。而且,他允许肖峰继续与白洁在一起,只要好兄弟肖峰喜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白洁这个女人就当是他送给了他!   但是有一点,肖峰必须在他的眼皮底下完成与白洁的每一次约会,他必须要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以及交谈的每一句话!   否则,留着肖峰这个叛徒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尽早解决掉这个祸根!   而这边,肖峰并不知道韩虔的心思,在黑色劳斯莱斯离开了白洁的出租房范围之后,他立即打电话让助理备好出国的文件,回到了肖家大宅。   由于夜深,肖家大宅一楼静悄悄一片,毫无人声,似乎都睡下了。   但当他打开自己卧房的灯,他被妻子景静坐在黑夜里的身影吓了一跳,顿时心情复杂,一双深沉的睿眸轻微眯起,“怎么还没睡?”   景静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光滑的丝质缎面衬着她瘦弱的身子,让她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   而更让他担忧的是,重病缠身的景静竟然在喝酒,酒瓶中的液体已经少了一大半,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呛人刺鼻,浓度极高,这说明,景静在借酒浇愁!   此刻见丈夫回来,景静拢了拢她身上的睡袍,侧转过她血红的脸蛋,柔柔一笑,“峰,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并未起身,而是一直坐在窗边,望着肖峰停在花园里的这几辆名车。但这些车里并没有那辆劳斯莱斯,那是白姬儿的专座,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所以,面对那正朝这边走来的高大身影,景静又问了一句,“傍晚我看见你开出去的车是黑色劳斯莱斯,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不是?”   “你跟踪我?”肖峰刀削斧凿的俊脸顿时又是一沉,一双深幽的眼眸闪过冷意,盯着这重病中的妻子,“而且,我们不可能要孩子,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今天傍晚离开肖宅之后,他让专属司机开着这辆黑色劳斯莱斯过来接他,所以,景静不可能知道这辆车,除非她跟踪他!   今天的景静,很不对劲!   “是啊,我不仅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景静竟然扶着沙发椅颤巍巍站起了身,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转头笑望着这个深爱她的丈夫,“而且,我还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她朝脸色微变的肖峰一步步走来,然后用双臂圈住他颀长健硕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轻轻蹭了蹭,难过的闭上双眼,“呵呵,这里还留有她年轻的味道,确实迷人。不过我相信你只是逢场作戏,对吗?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肖峰脸色大变,用修长臂膀轻轻回搂妻子,将妻子柔弱的身体搂紧进怀里,低唇轻吻她的发丝,一双深幽的眼眸,却闪过浓浓的歉疚,心疼的抱紧妻子。 ☆、掳爱Chapter:171   待肖峰离去之后,白洁围着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来到阳台上,目送他的车缓缓离去。   外面的夜风很大,吹拂着白洁柔白的脸庞,然后从那修长的脖子一路灌进她轻轻掩着的白色浴巾,让她全身凉透。   她目光朦胧,一直看着肖峰离去的方向,然后转头注视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粉唇边噙起一抹冷笑。   不知道外面的这些人是拿红外线枪支指着她的脑袋,还是躺在车上打盹?如此漫漫长夜,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而是奉命潜伏在她这里,着实是让他们为难了!   还有,不知道韩虔现在在做什么?!   在外面站了片刻,她返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盯着这黑漆漆的房子。   此刻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滴到她裸露的嫩白肌肤上,从线条优美的肩颈处滑到锁骨,然后滴进浴巾里。   实质上她的肚子在隐隐作痛,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从她的胃部一路蹿到胸口,让她忽如其来的一阵难受,连忙抓过旁边的衣服裹住自己!   这不是今天第一次反胃,早在几个小时前见古妤,她的身体就感到不舒服!   加上刚才被肖峰一番折腾,她的身体感觉更难受,时而忽冷忽热,胸口压抑,胃部翻涌!   难道是怀孕了吗?   面对这种熟悉的恶心反胃反应,她的脑海中快速划过了这个猜想。但是就算她与肖峰在一起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了,肖峰又怎么可能那么大意让她怀上孩子?   以肖峰目前的已婚身份,以及肖家的社会地位,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情人怀上私生子的!   那么,她是生病了吗?   她捂着胃部轻轻滑靠在沙发上,一双漂亮水灵的眼睛静静打量着这个房子里的一切,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冰箱之上。   身体恶心反胃,除了可能是怀上了孩子,也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她的冰箱里放有一些面包和牛奶,傍晚回来她吃了几片面包,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去浴室泡澡……   看来,她有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思绪到此,她躺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用衣服裹着自己,听着房子里的钟滴答滴答的转动。   然而情况很不乐观,侧卧的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身子在逐渐的发冷,胃部潮涌,四肢冰凉!   难道是刚才湿着身子站在阳台上吹了风?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昏昏欲睡,全身无力?   此刻她连忙伸出右手去抓茶几上的手机,想在自己昏迷之前给外面的古妤打个电话,但想到不能让古妤牵扯其中,更不能让古妤在这里现身,她细白的手指抖抖索索的按下了另一个号码,然后虚弱的放在自己的耳边。   此刻,她开始感觉到自己视力模糊,呼吸困难,一双疲惫的美丽双眸不由自主的缓缓闭上,整个人即将坠入黑暗的深渊,“肖……峰,我好……难受……”   而那边,肖峰是在手机响了很久之后才接听的。因为此刻他正在与他的老婆拥抱,愧对妻子。   而肖少夫人景静喝了一些酒,醉意上来了,一直将脸搁在丈夫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健壮的腰身。   肖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即去接听,而是将妻子打横抱起,走向床边,抱她上床。   景静双颊酡红,静静平躺在床上,看着丈夫为她盖好被子。   之后,她轻轻拉住肖峰的手,让丈夫今晚陪她一起睡。   其实自从她的病情恶化,她和肖峰便分居了,一人住一个房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虽然她知道,肖峰这么做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了她,但身为妻子,她其实同样也有着这方面的需要。   她更加希望他抱着她睡,不要顾及那么多,而是回到他们当初的幸福时光,与她在同一张床上缠绵,把她当成最心爱的妻子,而不是一个病人。   而肖峰,在为景静轻轻盖上被子之后,用手拿出西装裤袋里震动的手机,看了看来显,然后立即转过高大的身躯去接听电话。   白姬儿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她很懂得分寸,从不在他回家的时间里故意给他制造麻烦,然而今天,在他离开她住处不久的时间里,她竟然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   想必是想再见他!   当即,他有些吃惊,长腿迈着大步走远,刻意回避着妻子景静。   躺在床上的景静也静静望着他,然后侧过脸闭上眼睛,不过问他的事。   “是我,我是肖峰。”肖峰高挺魁伟的身影走出了房间,用手轻轻带上房门,来到走廊上。   但是那端的白姬儿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话,而是奄奄一息的轻轻喘着气,然后听得手机‘咚’的一声摔到地板上,滴的一声,信号断去,白姬儿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了!   “你说话!”肖峰剑眉紧蹙,大感不妙,立即紧走几步,睿眸微眯,扭头盯着大卧室的门!   虽然他知道白姬儿一定是出事了,才会给他打了这个电话,但是景静现在就躺在房里,他该如何向她做出解释,这么晚了他还要出门?   他微眯的眸子更加复杂,看了看房间里的景静,然后转身走回走廊上,给他的专属司机贴身保镖打了个电话,“你马上去一趟她那里,她可能出事了,你送她去医院。”   “少爷,我这就去。”   而卧房内,躺在大床上的景静安静的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了呼吸,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当肖峰打完电话重新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妻子,他不由得眸子骤黯,俊脸大变,疾步朝大床边走过来!   他先是按响了床头铃,让楼下的家庭医生赶过来,自己则把床上的妻子抱起来,用拇指按了按她的人中,给她抚了抚胸口助她呼吸,把她从昏迷的漩涡里抢救过来!   景静一直是这样,睡着睡着就会昏迷过去,呼吸非常微弱。   加上她今天喝了酒,随时都可能引发过敏和休克,所以,现在的他不能离开这里,必须要守着景静!   “少爷,少奶奶是酒精引起的短暂性休克,幸亏您发现得早,否则少奶奶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匆匆赶来的家庭医生在给景静做身体检查,示意佣人把少奶奶的身体放平,他必须立即为少夫人冲散身体里的酒精浓度,然后送去医院,肖父肖承宇和夫人则也被铃声惊醒,披了睡袍就往这里急匆匆的赶!   肖承宇先是看一看床上的景静,然后皱眉盯着儿子,“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静静的事,才导致她抑郁休克?峰儿,你比谁都清楚,景静平日里按时服药是不可能导致休克的!除非是你刺激了她!”   肖峰将深邃的目光从妻子身上移开,侧过俊脸,眯眸看着面前这质问他的父亲,薄唇浅抿没有说什么。   他从父亲身边走过,离开房间,高大身影缓缓来到了一楼的大客厅,黑眸沉睿,静静看着一楼的佣人在准备去医院的车。   “少爷,少奶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佣人将景静住院的生活用品抱到他面前,让他这个大少爷亲自看看还缺什么。   以前一直是这样,一旦少奶奶出现了什么情况,少爷一定要求他们把东西带齐全,避免漏下了什么。   但是今天,少爷目光深幽冷淡,淡淡看了面前的包裹一眼,没有说什么,让她们下去。   之后,肖家少奶奶景静被抱进了车,景父景天陵与妻子也匆匆赶了过来,对女儿的休克感到无比的心疼,看了肖峰一眼,没有时间数落女婿,而是坐上车,一行人全部随着去了医院。   而那边,昏迷过去的白洁并不知道肖峰没有过来救她,只知道,她在昏迷过去之前听到了肖峰担忧的声音!   她被送去了医院抢救,而幸运的是,医生将她从鬼门关及时抢救了过来,没有让她肠胃溃烂猝然暴毙!   “你并没有怀孕,而是急性肠胃溃烂。”这是她在做完手术之后,医生给她的病情做出的大致描述,虽然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经历过上次的伤害之后,她知道自己除了子宫受到过伤害,肠胃并没有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她吃过的食物有问题,喝过的水和牛奶也有问题!   此刻,被抢救过来的她看着空荡荡的床边,从手撑着床面缓缓坐起身子。   看来肖峰并没有过来看她,而是派了他的保镖过来,保镖送她进医院之后便离去了,回去复命。   “你醒了?”静悄悄的病房里,一身白色小西装的古妤手上拿着两个盐水瓶进来了,一双漂亮的猫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衣服也没有换,表示她彻夜未睡,“几个小时前,你突然被他的保镖从门里抱了出来,我这才知道你生了病。现在我已经随你来了医院,也不在乎韩虔的那些人是不是在跟踪我,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独自一人,否则即便你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得了急病突然暴毙!”   守在她门外的古妤差一点被她给吓死,更被她活活给气死!她都快没命了,竟然还没有想过要找她求救!   白洁看着古妤生气的目光,将一双眼皮虚弱的垂下,哑声道:“你昨晚一夜没回去,宝宝怎么办?你不能为了我,放弃你自己的事情。”   古妤则并未真正生气,高挑的身影朝她逐步走近,自己亲自给她换盐水瓶,打点滴,熟稔的给她插进针头,“以后,这些工作全部由我来做,其他人不能近你的身。而且……”她抬起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猫眼睛,静静看了看外面,意有所指道:   “刚才我遇到景天陵与肖承宇这两位前辈了,他们送女儿景静过来住院,肖峰肖大少爷也陪在身边,就在你病房的隔壁。貌似这位肖少爷也姓肖。”   事实上肖少爷刚才经过这里时,应该也知道白洁住在这里,他派来的人早已经回去向他复命了,但偏偏,这位肖少爷是有家室的人,老婆也生了病!   白洁可知道,虽然肖峰是韩虔的好兄弟,但在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韩虔同样能用这种下毒的方式让肖峰毙命!解决掉肖峰,是迟早的事情,肖峰会因此家破人亡,被白洁拉下地狱的深渊!   白洁则将身子虚弱的靠在床头,没有说话,看着门外。 ☆、掳爱Chapter:172   几个小时前,肖峰确实从白洁的病房前经过。但是他并没有进来,而是直接走了过去,来到了景静的病房。   当然景家人并不知道白洁住在这里,而是看着面前的景静和肖峰,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景天陵一直知道女儿的病情,但是在女儿嫁进肖家之前,他们一直将这个消息隐瞒,想让女儿过一段快乐的日子,无忧无虑做肖峰的妻子。   但是就算他景家与肖家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请遍了世界名医,他也无法让女儿的病痊愈!   现在他只希望女儿的病不要再恶化,与肖峰能过一天是一天,保持平稳的心态,慢慢接受治疗。他一直相信,以女儿现在的毅力,是一定能让自己康复的!   就算不能完全康复,但也能正常生活,与常人无异。   “肖峰,你最近的工作似乎很忙。”此刻,景天陵与女婿站在高级病房的书房小间,翁婿俩面对面的交谈,谈一谈景静的事,“这几年多亏了你,静静才能坚持到现在。她曾告诉过我,只要她每天坚持在花园里走一走,在医师的指导下自己做保健操,注意饮食和服药,她的病情是可以好转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先跟她事先商量,不要刺激到她,导致她饮这么多的酒。”   肖峰原本心中有愧,现在面对岳父的指责,他更加沉默,一双睿眸静静看着面前的岳父景天陵,嘴唇浅抿,没有说什么。   “今天我要出躺国,谈合资的事情,景静就暂时交给您和妈照顾了。”他歉疚的看了景天陵一眼,没有多解释什么,准备从岳父身边走过。   “肖峰,你为什么还没有退出荣升国际?”景天陵闻言却一惊,立即转过身看着女婿这高大的背影,微微皱起他灰白霸气的剑眉,“你可知道你是肖家的人,家族企业合并需要你,你不应该把你大部分的精力全放在荣升国际!”   荣升国际是韩家的企业,是那韩宇痕的江山,与他们肖家景家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他能理解肖峰与韩虔是好兄弟,情谊深厚,但肖峰把大部分时间都投注在工作上,与静静相处的时间又会有多少?   静静现在正需要他,需要他陪在身边共度这身体上的难关,拉她一把。   但是几年的时间过去,肖峰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对静静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爱恋,一直忙于工作。   难道,静静的这个病真的是拖累了肖家人,让他们感到疲倦了吗?   事实上他们景家一直过意不去,愧对肖家,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无法再回头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肖峰,爸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多留出一些时间陪陪静静。”他又语重心长道,一双老眸看着卧房里的女儿,无奈而心疼,“再过几天,她就要动手术了,爸希望你能飞回来陪陪她。你知道,你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我会赶回来的。”肖峰双眸平静,回过头沉沉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与妻子告别,拿起他的西装外套走出去。   他先是去看了景静的主治医生,让医院开始着手准备妻子手术的事宜,然后去了肠胃科,拿起白姬儿的病历看了看。病历上写着急性肠胃溃烂,性质与急性阑尾炎差不多,但实质上急性溃烂是一种急性病症,人为的因素比较大!   难道,jill是被人下了毒么?   肖峰剑眉紧锁,再用长指翻了翻病历表,然后走出医生办公室,来到住院部。   其实白姬儿的病房与景静的病房相隔很远,但由于都在住院部,所以他每次都要经过白姬儿的房间。   他无法想象她刚才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不是太痛苦,手机又怎么会从她的手里滑落下去!   思及此,他快步走向了她的病房方向,刀削斧凿的俊脸上布满了担忧,想见见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太在乎肖家的人和景家的人会发现他来过这里,因为他说好了飞国外出差,现在只是路过这里。   但在病房门口,他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白色小西装,绝美五官有些眼熟的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古妤则刚刚打开病房的门,忽见肖家大少爷站在门口,她同样吓了一跳!   一来,她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已经敢十分肯定肖峰就是白洁找上的棋子,白洁做了这位肖大少爷的情人!   二来,肖大少爷竟然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也不在乎肖家人就在这里,竟然就这样过来看望白洁!想必是十分担心白洁的身体!   事实上,韩虔派来的人也会跟来这里,如果肖峰表现得太过关心白洁,那么韩虔一定会有所动作,对付这两个恩爱如初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肖峰关心白洁,正在逐步进入她的生活圈子,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你是?”肖峰看着面前的古妤,睿眸轻眯,脑袋里不断闪过各种画面,正努力思索她到底是姓什么!   如果不是名门大小姐,他又怎么会觉得她眼熟?   也许在某些大型酒宴上,他见过面前的这位女子,所以觉得她面熟!是姓林,还是姓古?似乎是跟慕家大少爷慕夜澈是有些关系的。   但这不是重点,记不起来就算了,他此行的目的是看看白姬儿,并不是要见面前的这位女子,所以他礼貌的让开了身子,让她过去。   古妤则注视着他,发现这位肖少爷虽然外表出色,气质与那韩虔一样的冷傲,但看得出来,这位肖少爷比韩虔善良,做事留有余地,沉稳内敛。白洁找上他,也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于是她扬了扬手中的托盘,对这位肖少爷解释道:“我是这家医院的护工,负责帮白小姐挂点滴,现在白小姐睡下了,身体没有大碍。”   虽然韩虔的人已经知道她见过白洁了,但肖峰还不知道她认识白洁!这样也好!兴许,被白洁利用的肖峰还不知道很多事情!   于是她对面前的肖少微微点个头,端着东西走出房间了,把空间留给白洁和肖峰。   此刻韩虔一定知道肖峰冒险过来看望白洁,所以这是公开的秘密,不需要防着那韩虔。倒是肖家的少夫人景静,白洁将如何去面对这位被抢走丈夫的重症女人?   白洁心里一定清楚,她会为她的复仇之业毁掉整个肖家!   她把手中的托盘放到走廊的桌子上,然后回过头看了看白洁的病房,轻蹙眉头。   此刻肖峰已经打开门走进去了,去见病床上的白洁,而门外,除了韩虔派来的那些人一直跟在这里,肖家和景家是不知道肖峰来这里了的!   所以她在原地走了几步,思索再三之后,决定去一趟白洁的出租屋!   白洁是中毒引起的急性肠胃溃烂,那么在她的房间,一定还留有那些人的痕迹!   半个多小时后,她的跑车果然出现在了白洁的出租屋外面,她先是下车在房子四周走了走,然后打开门走进客厅,看着这小巧温馨的女子闺房。   她有一种感觉,总感觉四周有双眼睛在盯着她,让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私密空间,让她的背脊凉飕飕的!   而且奇怪的是,冰箱和桌面上的食物、杯子全部没有了,桌面上空荡荡的,连一个水杯也没有!   冰箱里的牛奶、面包、苹果等食物也通通不见了,看起来是被人及时处理掉了,或者被白洁吃掉了!   她走到书架前翻了翻白洁的那两本书,然后接听她嗡嗡作响的手机,转身看着窗外,“我是古妤,什么事?”   “古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手机里传来石磊焦灼的声音,喘了喘气,“岛上发生了不幸的事,由于慕夜澈执意收回相离岛,要把我们这座岛屿变成一座私人岛,有人故意将大量的工业硫酸倾倒进了我们的海域,导致海鱼全部死亡,我们的饮用水被切断。加上,慕夜澈现在飞去了新加坡处理他的公务,有可能在全球各地飞一段时间,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所以现在没有人为这件事做主。今天上午,冷东旭冷少爷去海岸边看了看,去看看那些硫酸,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刚才我们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但就是找不到他,我怀疑他是遭到那些人的毒手了,可能是他看到了什么……”   古妤心里一惊,将手中的窗帘放下,关上房子的窗户,转身朝门外疾步走去,“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难道何晴只是以公事为借口,故意将东旭骗过去,然后用这种方式与东旭成就好事?相离岛被慕夜澈收回去,是慕夜澈一手掌控的事情!即便东旭飞了过去,那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东旭不可能为了何晴与慕夜澈两败俱伤,慕夜澈也不可能放弃这座安享天年的私人岛屿!   倒是那何晴,从未放弃过追回东旭,即便利用了女儿,不让女儿幸福,也要把东旭留在自己身边!   “两三天前的事情了,所以我这才给你打了电话,我想冷先生可能回来了……”   “等着我,我马上过来!”古妤急匆匆坐上了自己的车,快速调头,先是返回了一趟医院,雇了一些人过来保护白洁,然后回去抱儿子拿护照,匆匆赶往机场。   小宝宝又被她带来了机场,对这个地方太熟了,不再用他那双漂亮可爱的大眼睛好奇打量四周,而是直接将小脑袋趴在妈咪怀里,等着妈咪将他带往下一个地方。   最近他与叔叔阿姨们玩得比较熟,所以对这个经常落跑的妈咪没有什么兴趣。妈咪太偏心了,眼中只有她的工作和朋友,没有他这个儿子!   而急匆匆坐上飞机的古妤在飞机上歇息了片刻,待到飞机起飞,她忽然感到有一些不对劲。   刚才,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像在做梦?她原本在调查白洁的事情,石磊忽然给她打个电话,说东旭失踪了,然后她马上收拾了东西就赶上了飞机?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竟然就这样主动的前往了相离岛!   ------题外话------   早上有个171章节,大家不要漏看了哦!o(∩_∩)o~ ☆、掳爱Chapter:173   急匆匆坐上飞机的古妤在飞机上歇息了片刻,待到飞机起飞,她忽然感到有一些不对劲。   刚才,这一连串的事情是不是像在做梦?石磊竟然说东旭遭遇了不测?这一切是否发生得太快了!   带着这份疑惑,古妤带着儿子飞往了新加坡。   如果果真如石磊所说,慕夜澈现在在新加坡处理公事,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他确认一下事情的真实性?   于是在上船之前,她决定主动给慕夜澈打个电话,单手在包包里掏了掏,拿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放到耳边等待接通。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号码根本无法拨通,慕夜澈换了手机号码,独自一人离开了锦城市!   如果他决意离开这座城市,又怎么会保留原来的东西,还是以前的那个慕夜澈?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手机里,不断传来机器客服的甜美声音,提醒她这个号码空置已久。   宝宝也在一旁看着妈咪打电话,用小手乖乖抱住妈咪的颈项。   古妤则一手抱儿子,一手拿手机和行李,匆匆走到售票处买船票。   罢了,她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吧!不管东旭有没有出事,她去一趟也无妨!   于是在坐了几个小时的船之后,她终于带着儿子来到了这座美如仙境的岛屿。   这一次,岛屿上稍微有了一些变化,海边建起了防护栏,沙滩上的警示旗子也被撤掉了,有一些游客正卷着裤管,光着脚丫在海边游玩照相。   而给她打电话的石磊也亲自过来接了她,连忙给她拿包包,看了看她怀中的儿子,“古小姐,原来你儿子这么大了啊,长得真漂亮。”   粉雕玉琢的小宝宝也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黑叔叔,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两颗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第一次看到这么黑的叔叔。   他的爹哋、edon、jay叔叔都很白皙,爷爷也很白,就面前这位叔叔晒得跟黑炭似的,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证明他身上有些地方还是白皙的。   此刻,小骁骁见黑叔叔要伸手抱他,他立即扭过小脑袋看着她的妈咪,一双小胖手把妈咪抱紧,不肯离开妈咪的怀抱。   首先,他不认识面前这位黑炭叔叔,不能让陌生人抱他,其次,他不想离开他的妈咪,否则妈咪又要落跑了!   “宝宝好像有些认生~”石磊见孩子不肯让他抱,他马上收回他的手笑了笑,憨态可掬,“古小姐,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古妤则望了望岛上的环境,没有立即随他去民宿,而是沿着海岸在附近走了走,“现在带我去东旭出事的地方看看,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古小姐?”石磊顿时回头,有些为难,“不管怎样,你也要把住处安顿好啊……”   “带我去吧。”古妤坚持道,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四周青幽幽的山峦和湛蓝的海面,呼吸着海面上的空气,“四周好像没有硫酸的味道,而且现在风大,按道理说,硫酸味是应该随风飘来这里的。”   现在看着这皮肤黝黑的石磊,以及岛屿上静悄悄的一切,她总感觉自己的这次出行太仓促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在电话里,石磊说海洋的海鱼全部死亡,浮在海面,但又怎么会有游客过来这里旅游潜水?   还有,不远处的豪华酒店巍然耸立,奏乐声响,前来庆祝的豪华大轿车在她的面前来来往往,很明显是何晴的酒店正式开业,又怎会是石磊所说的,岛上出人命了?   石磊的这个玩笑,未免开得过大!竟然拿东旭的生命来做噱头!   顿时,她有些生气,眸色微冷,侧过目光看着旁边的石磊。   石磊的眼眸里则闪过心虚,但他也没有承认自己有无撒谎,而是看了看酒店的方向,对她笑道:“今天确实是酒店正式开业的日子,好多人都过来了,还包括新加破的总统大人呢!所以古小姐你也应该去看看,说不定你会发现,冷东旭冷少爷不是掉进了海里,而是掉进了何夫人的圈套里,性质是一样的。”   古妤则冷冷看了他一眼,立即转身往前走,前往酒店方向!   石磊撒谎骗她的这笔账,她稍后跟这位石大少爷算!现在,她需要去一趟酒店,不管东旭是不是真的掉进了海里!   “古小姐,我跟你一起去。”被她冷冷瞪了一眼的石磊则又跟在她后面跑,帮她把孩子抱了过去,走在她身边道:“古小姐你先别生气,其实有些话我是没有骗你的,比如慕夜澈飞去了新加坡,慕柔也跟过去了,所以我就想,这样下去不行,迟早要出乱子……”   古妤压根儿不理他,一直往前走,看着那幢近在咫尺的豪华大酒店。   酒店占地面积非常广,从酒店大楼到花园广场、高尔夫球场、洗浴中心,再到一些温泉景区,面积几乎占掉了整座岛屿的一半!   再加上这里环境清幽,依山傍海,很多地方都没有被开发过,可以说是度假的圣地,富人独居的天堂!   不过,此刻古妤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在离酒店越来越近之时,她在想自己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因为担心东旭的安危,所以她匆匆赶来了这里!可是东旭没有为这件事对她提过只言片语,一直不让她知晓何晴的那些事,所以她在想,如果现在东旭正站在酒店门口与何晴一起剪彩,庆祝酒店正式开业,她是有多么的尴尬?!   没有人邀请她来,她为什么要来呢?   此刻,她疾走的脚步正在逐渐放慢,看着酒店大门口花篮紧簇,无数的红色横幅被氢气球吊在半空中,每一条横幅上都写着祝福语,在半空中飞扬。   而酒店的大广场上,停了无数辆豪华大轿车,前来庆祝的人全是新加坡和国内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们都来为大酒店捧场了,可见这幢酒店的大老板是多么的有面子,甚至让新加破的总统大人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前来庆贺!   此刻酒店门口礼炮声响,炮声震天,酒店的剪彩典礼正式开始了,走在这边的古妤悲哀的发现,东旭果然一身贵气的银灰西装,高贵俊朗,正站在何晴身边剪彩。   东旭根本就没有掉进海里,甚至,面色极好,俊脸带笑,五官更显俊朗,意气风发的为何晴的酒店剪彩!   “古小姐,你千万不要生气。”在一旁为宝宝捂住小耳朵的石磊推开人群靠近她,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大声的为她做出解释,让她不要伤心,“冷少爷他确实没有出事,我们的海域也没有被人故意倒入大量的硫酸。而是冷少爷与慕夜澈讲和,让何夫人放弃了在这里修建化工厂!所以那天一气之下,何夫人命令工人把和好的泥浆和板材全部扔进了海里!她对东旭少爷没有为她挽回酒店感到生气,借用这种方式发泄,而东旭少爷在那天也确实去海边看了看,命令人把石板打捞起来,然后用这些修建工厂的原材料改建学校……之后,何夫人与东旭少爷出现了一些争执,何夫人在海边对东旭少爷拉拉扯扯,对他的胸膛又捶又打的,我这才谎称说,冷少爷失踪了,让古小姐你过来看看……”   “你真正的用意应该不是这个吧?”在礼炮声中,古妤断断续续的听着这些解释,仰头看了看那些升在半空中的氢气球,眼眸轻轻一眯。   虽然这些旅游用途的氢气球飞在了半空中,但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气球中坐着的那个白裙女子是何慕柔。此刻何大小姐正在对下面挥手,当着众位宾客的面,大声呼唤慕夜澈的名字,“韩澈,我在这里,我们的酒店会像这只氢气球一样,越升越高!”   下面,大家则在齐鼓掌,祝贺酒店正式开业,生意会像这彩带一样,一路飘红!   古妤这才看到,原来站在总裁位置上的那个男人是慕夜澈,一身剪裁得体的意大利纯手工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他的尊贵与傲气,高挺依旧,丰神俊朗,仿佛天人一般。   而他的身边,依次排过来则是新加破总统大人,一身银灰西装的东旭,一身黑色职业套裙的何晴,然后是酒店的其他首脑人物,清一色的衬衣西装,非常正式。   这些大人物排成一排正在剪彩,面带微笑,台下则掌声雷鸣,人如潮花如海,非常热闹!而她,刚才只看到了东旭,竟然忽略了酒店的真正掌控者,慕夜澈!   难道,慕夜澈真的把这座岛屿变成了私人岛屿?   这一丝丝狐疑,如潮水般她的心底涌过,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回了高大冷峻的东旭身上,看着东旭那张面带微笑的俊脸,眉头轻蹙。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事发生,只不过是石磊为了骗她过来,让她心急如焚的匆匆赶来了这里!   几个小时前,她早应该想到东旭不可能这么容易遭人毒手,不应该相信石磊的谎言!   而刚才她有句话没有对石磊戳破,那就是石磊骗她来的真正用意,不是让她看看东旭和何晴的关系,而是让她出现在慕夜澈的面前,让何慕柔没有追回慕夜澈的机会!   但石磊高估了她在慕夜澈心目中的重要性,石磊似乎不知道,慕夜澈现在心如止水,对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感情!包括她古妤!否则当初他也不可能离开锦城市!   石磊为什么不去自己争取何慕柔呢?把她骗来这里,只不过是让她难堪罢了!   “把孩子给我吧。”她伸手去抱石磊怀里的儿子,把包包也拿了过来,平静的转身走出人群。   现在回码头,应该还有回去的船次。   “古小姐,你先别走嘛,你听我说……”石磊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跑,同样是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又怎么会把古小姐给骗过来?!   最近,慕柔天天粘着慕夜澈,每天往他的房间跑,想尽办法献殷勤,在他的房间洗澡,在他的床上睡午觉,再加上酒店现在归到了慕夜澈的名下,何晴何夫人则在冷东旭的疏通之下做了酒店的主管,与慕夜澈同住一家酒店,两个人每天都见面,他真怕慕柔做出主动献身的傻事来!   更怕慕夜澈把持不住,与慕柔日久生情,擦出了真正的感情!   何慕柔最近一直对他石磊避而不见,即使他主动打电话过去邀请她玩隧道,她也只是在电话里问他,男人喜欢什么?是不是像电视里放映的那样,男人其实是先性后爱,经不住女人身体的勾引和诱惑?就算再睿智深沉的男人,脑袋也控制不住他的身体,最容易在身体上面松懈?   这足以说明,慕柔在动这方面的歪脑筋了,恐怕是有人在教她这么做!   而人声鼎沸的那边,礼炮与剪裁仪式结束了,宾客们纷纷进入酒店广场的露天宴席进行饮宴,一部分人则乘坐旅游氢气球,在半空中观赏小岛的风景和蔚蓝大海的美好。   身为何家的千金,何慕柔则走下了氢气球,坐在花团锦簇的大钢琴前为大家演奏她最拿手的曲子,重温她冠军的风采,侧影优美,琴声悠扬。   当然,她肯乖乖坐在这里弹琴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慕夜澈不肯陪她一起乘坐氢气球赏风景,慕夜澈不可能在任何的公开场合与她做这些事情,她并不是他的女人!   所以,她只有在这里演奏助兴,做温婉可人的千金大小姐!   更何况,她和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都在这个酒店工作,所以,她也不能急于一时!   慕夜澈在剪完彩带之后,站在话筒前邀请大家参宴,却黑眸骤亮,忽然从轻烟袅袅的礼炮烟雾里看到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正转身往回走,这个高挑身影让他俊脸大喜,几乎是内心一震,大喜过望,立即走下高台往这边大步而来!   那个趴在她肩窝上,正用一双漂亮大眼睛看着他,并对他欢快挥舞小胖手的小宝宝,是他的儿子!儿子正在与他打招呼,欢快的摇了摇他可爱的小身子!   而这个她,是古妤!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他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走进人群,但大家都主动让路,各自去饮宴了,慕夜澈则疾步拨开人群,快步往古妤离去的方向追来!   之前,他一直有种感觉,感觉今天会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古妤带着儿子到来,是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这是不是表示,古妤现在愿意见他?   古妤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所以她没有理会石磊的纠缠,更加快步的往前走。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有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让她停住脚步,石磊也发出一声尖叫,“韩……韩澈,你怎么来了?”台下站了这么多的人,大家都在鼓掌,慕夜澈这样也能看到古小姐?而且还扔下贵宾疾步追来了,真够速度的!   石磊连忙退开,然后转身大步往旁边跑了,不敢让慕夜澈知道他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逃之夭夭。   古妤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样也能被慕夜澈看到,然后缓缓回过头,笑道:“祝贺你啊,酒店开业了。”   原本乖乖趴在她肩窝上的儿子则不断的在她怀里扑腾,一定要爹哋抱抱,呀呀直叫。   慕夜澈则目光灼热注视着她,把撅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缓缓放下了,深幽温和的眸子明显划过一丝欣喜,再抬起手触了触儿子的小脸蛋,哑声道:“一切还好吗?”   儿子长胖了,她却变瘦了。看来她最近操心的事情确实不少,过得不算太好。这尖尖的下巴着实让人心疼!   古妤则扭头看了看四周,似乎不太想与他在这里寒暄,又道:“今天路过这里,所以顺便看看,先走一步了,我订了下午的船。”   分开了这么久,为什么这个男人见到她还会有情绪反应?如果她不来,他是不是就一直‘失踪’,不让她看见呢?   而且,他直视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深沉而幽暗,让她不敢相信当初他是心灰意冷的离开锦城市!难道他的离开,只是暂时的潜伏,让他在撇开一切之后,发现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谁?   事实上,分开这么久,她早已不知道他爱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除了上次在这座岛屿上的台风天,他们为躲过一劫而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便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   温润如玉,尊重女人,爱护女人,把外甥女黛蔺捧在手心里的的慕夜澈,实际上不知道情为何物。   而高台那边,在慕夜澈疾步走下这里,颀长身影追进人群之后,冷东旭也随着他追赶的方向发现了那抹纤细高挑的身影!   古妤也来了这里?   他同样脸色大变,一双锐利眸子盯着这边。但他并没有立即追过来,而是看着古妤离去的方向,看着慕夜澈一把抓住了古妤的手腕,差一点将她抱入了怀里!他剑眉微微一挑,双眸眯起。   古妤为什么会赶来这里?原本他以为,她永远不会重回这座小岛!但目前看来,她是过来找人! ☆、掳爱Chapter:174   古妤来这座相离岛当然是为了找人,不过在东旭看来,他并不确定她到底是找谁。   于是在注视了这边片刻之后,东旭朝这边缓缓走来,看着古妤那正转身往回走的纤细背影。   很显然古妤不太想呆在这里,也不想见到他和慕夜澈,但偏偏,她带着儿子来到了这里!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旭深邃的眼眸里闪过狐疑,脚上的步伐随即也快起来,对那高挑纤柔的背影出声道:“torn,是不是锦城市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在他看来,古妤似乎是飞来这里找慕夜澈,但,古妤怎么会一声不响的就飞来了这里,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古妤听到他的声音却继续往前走,谁也不理,准备去坐船。   “torn!”东旭改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一旁,温润儒雅的慕夜澈,一双深幽的眼眸也起了波澜,皱眉看着面前的古妤和东旭,心如潮涌。刚才他差点忽略了,古妤现在是与东旭在一起的!   古妤飞来相离岛,一定是为了见东旭!   他为这个想法暗暗吃惊,黑眸轻眯看了古妤几眼,开始转身往回走。   他打算进入宴席,把这里留给古妤和东旭。   而古妤也看到他转身往回走了,把那正在她怀中扭动小身子闹别扭的宝宝拍了拍,对东旭道:“我就是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现在没事了,我打算回去,已经买好了船票。”   “torn!”东旭则又是一把抓住她,将她往这边带,担忧的注视着她,“明天,我就会回去了,但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古妤见他执意追问,只有仰起头,这样回答他道,“有人骗我,说你出了事,所以我过来看看。”   真的只是过来看看,看看冷东旭是怎样栽在了何晴的手里!他们不会真的以为,她是特意过来参加酒店的开业典礼,丢下白洁的安危不管跑来这里凑热闹?她好像没有那么闲吧!   “出事?”冷东旭缓缓放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那双眸光闪烁的眼睛,竟然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她对他的不谅解,以及那一闪而过的难过!他心里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次相离岛之行,极有可能伤害了她!   因为,他是为了何晴的酒店飞来这里,而她却为了他的安危急匆匆赶来了这里!   她刚才一定看到他和何晴站在一起剪彩,并且一直不肯在电话里透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多时候,他确实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她做任何解释,从而忽略了她内心的真正感受!   “是谁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他又哑声问道,伸出长臂将她和宝宝往怀里带,但古妤侧过身子,不想与他在这里拥抱。   其实她和东旭,目前是朋友的关系,并不是情人的关系。   她期盼着他从美国处理好一切事宜,然后回来接她,与她正式的确立感情。然而现在,她似乎需要再想一想,然后再考虑要不要与他越过这层朋友的关系。   事实上现在与东旭这般拥抱,她会感觉很别扭,尤其是那端着高脚杯的何晴还在远处别有深意的盯着她,一双精明的杏眸闪烁着强烈的敌意,她忽然觉得东旭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潇洒不羁的东旭了,很复杂!   以前的东旭,会与何晴何夫人有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么?总不能,一旦何家母女有个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急匆匆的往这里赶?   如今何晴配东旭,何慕柔配慕夜澈,两对正好!   她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什么话也不再说。   她抱着逐渐入睡的宝宝回到了不远处的码头上,看了看那空荡荡的海面,来到售票处,“一张回新加坡的船票,谢谢。”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码头上空荡荡的一片,让她感觉很不安。   果然,售票小姐对她歉疚的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最后一趟船是下午3点50分,再加上今天酒店开业,游客比较多,所以票已经提前售完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回新加坡?”古妤看了看四周,真的感觉很衰,因为今天诸事不顺,想走也走不了了!   “没有。”   “那谢谢了。”她抱着儿子离开售票口,来到候船大厅,看着那跟随她走过来的东旭,“不去参加宴会吗?今天你是主角。”   正说着,东旭的手机果然应声响起来了,是何晴打来的,正在四处找他,“东旭,你去哪了?这边的宴会你可不能丢着不管……”事实上,何晴知道他在哪里,只不过是催促他回来罢了。她对古妤这个姓古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不喜欢她与冷东旭在一起。   “我马上过来。”东旭俊脸冰冷,淡淡回应了一声,然后再次抓起古妤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我们一起去参加宴会。”   既然古妤过来了,那么他正好带她去参加宴会,然后正式公布确立他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古妤可能不太喜欢,但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古妤知道,他是在乎她的,他飞来相离岛帮助何家母女,只不过是为了偿还何父当年对他的恩情,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这个样子能参加宴会吗?”古妤反问他,但依然被他搂着往外面走,重返酒店方向。   “可以,这样子的你很漂亮。”东旭搂着她和宝宝大步往前走,重回了众位宾客中间,然后向大家介绍她的身份,谦谦有礼的笑着,“这是我的未婚妻,今天给了我最大的惊喜……”   “未婚妻?”宾客们有些惊讶,没想到冷少爷早早有了未婚妻,而且还有了孩子!不知道要揉碎多少千金小姐们的芳心哪!   古妤则没有什么表示,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几艘氢气球飞船上。   “失陪一下。”她突然对东旭道,轻轻笑了笑,“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然后转身走进人群,对东旭正式介绍她没有丝毫的兴趣!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慕夜澈也在参宴,换了一身浅色的西装,正与几个成功人士站在一起喝酒交谈。   何慕柔则跟在他身边,无论他去哪里,都以女伴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并且把秘书该做的事都做了,主动向宾客们介绍酒店,并一直强调,这是她和韩澈韩总共同的酒店,他们是一家人。   此刻慕夜澈的目光落在古妤身上,看着她跟随在东旭身边,正向宾客们一一介绍他们的身份,然后她转身走向洗手间。   “韩总,在看什么?总统大人正问你有没有结婚呢。”一身礼服的何慕柔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让他收回目光,对总统大人甜美微笑着,“韩总目前没有结婚,不过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个女朋友,不就是她么?   “噢,原来如此。”总统大人和几个贵宾朗声笑了笑,顿时恍然大悟,看着面前的这对璧人,“确实般配,郎才女貌啊!”   慕夜澈这才收回目光,发现何慕柔这次主动把他的手臂紧紧挽着,非常亲密,便对面前的几位友人沉声道:“目前我不会考虑这些事,而且,我与何小姐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一段时间以后,何夫人会撤出我们的酒店,重回大陆。所以目前,我们可以算是同事的关系。”   “韩澈?”何慕柔立即开始柔声撒娇,往他身上靠了靠,“你不要这样嘛……”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以后她还要怎么做人?现在骗骗这些叔叔伯伯们又怎样,他们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谁会去追究这件事是否属实?!   再说,他们迟早要成为一家人!   慕夜澈见她倒贴过来,越搂越紧,温润绝美的俊脸更显阴沉,眸子冰冷,怒气即将发作!   “慕柔!”换上一身宝蓝礼服的何晴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对女儿悄然使个眼色,让女儿别惹慕夜澈生气,然后站到这些成功人士中间,端着酒杯与他们喝酒交谈,把话题给转过去了。   女儿未经人事,确实不懂得在这个场合见好就收!在这里惹恼了慕夜澈,以后还怎么进入他的房间与他培养感情?   何慕柔这才委屈的咬了咬唇,把慕夜澈的胳膊放开了,然后看了看一脸不悦的他,转身走开了。   慕夜澈阴沉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黑眸凌厉,盯着那谈笑风生的何晴。   这段时间以来,何慕柔一直往他房间跑,他感到厌恶,同时,何晴也故意在唆使女儿,让他越烦越好!   “失陪一下。”他对众人微微点个头,放下酒杯,用手帅气的拢了拢他的西装外套,温文儒雅,暂时离开这个圈子。   但他从那重新升起希望的何慕柔身边直接走了过去,信步走向冷东旭的方向,剑眉飞扬,面色冰冷,对东旭道:“关于何晴入驻这家酒店的一些后续问题,现在需要你去处理一下。总统大人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你可以把一些何家的问题向他巨细无遗的说清楚。比如,何晴未经政府正式批地盖章,便在这里私自建酒店,为什么我可以容忍她暂时留在这里?因为我是给了你冷东旭面子,不想让她太难堪。”   东旭则定定看着他,锐眸轻眯冷冷笑了笑,向他潇洒的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果然转身走向总统大人的方向。   他冷东旭不可能为了何家与夜澈撕破脸,所以双方各退一步,以他冷东旭做担保人,让何晴卸去董事长的头衔,担任主管一职。   何家母女可以继续留在酒店,但是何晴必须交权,不能再以董事长的身份插手岛屿上的任何事。   慕夜澈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同意让何晴暂时继续留在酒店。但有一点不太乐观,那就是何慕柔遭到人唆使,每天去夜澈的房里报到,洗澡睡觉等等,打破了她清纯玉女的形象!   虽然他也希望夜澈与何慕柔在一起,但以何慕柔这种天真无邪的倒追法,只怕是要遭到夜澈的厌恶!事实上,何慕柔这个千金小姐还是很单纯的,思想很简单,没有心机。   东旭转身离去之后,慕夜澈看了看四周,发现古妤还未从卫生间出来,这让他剑眉微扬,眯眸看了看四周。   只见,一身便装的古妤正抱着孩子走向氢气球飞船的方向,与管理员交谈了几句,然后让管理员辅助她上氢气球飞船。   她看起来是要坐氢气球赏风景,但现在时间不早,宾客们游玩了一圈都回来了,没有人再上飞船,她现在坐上去未免太奇怪!难道是要赏夕阳吗?   他为这个猜测感到不安,立即朝这个方向大步走来,提醒管理员先不要放绳子,磁性迷人的声线朝这边大声传过来,剑眉深蹙,“现在时间不早,这是要去哪里?!”所以,先让这个女人下来,他感觉她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是有其他目的!   前方,古妤已经坐上氢气球了,管理员正在为她放绳子,见慕夜澈前来阻挠,她淡淡的笑了笑,“我从未坐过氢气球赏风景,所以今天借此机会试一试,顺便,回到新加坡。听说,氢气球可以飞很远的距离,视野很开阔。”   俯视这里的感觉很不错,这艘氢气球她买下了,作为她环游亚洲的私人交通工具!   “回新加坡?”慕夜澈俊脸一黯,大吃一惊,一双阗黑的墨眸中有浓浓的惊慌之色闪过!   原来这个女人一定要走,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见他,而是东旭的态度伤害了她!   眼见氢气球开始拖着绳子向空中飘飞,他突然脱下他修身的西装外套往前疾奔,一双长腿迈着阔大的步伐,颀长身躯宛如敏捷精壮的猎豹,大手及时的抓住了那氢气球的绳索。   事实上,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动作,他扔下了他的宴会,但他的心底很清楚,他现在一定会与这个女人在气球上环游!   因为夜幕降临,这个女人是一定会在大海上空迷路的!一旦迷路,难道她要饿死在茫茫海洋之上吗?他放心不下她!   而下面,见到这一幕的宾客们纷纷惊呼,以为高高在上的他是要拉住这艘氢气球,但此刻的他们与古妤一样的惊讶,竟然看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爬上了氢气球,与冷东旭刚刚介绍的未婚妻坐氢气球赏风景!或者说是私奔?   因为孤男寡女同坐一艘氢气球里能做什么事?   慕夜澈成功的坐上了氢气球,然后轻喘着气,看着面前微微吃惊的古妤,哑声道:“我对这里比较熟,我送你回新加坡。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会看不清大海的方向。”   古妤更加诧异,接过了他扔过来的西装外套,看着他扯了扯衬衣领口的束缚,长指熟练的摆弄氢气球的方向盘,调整方向。   确实,天空已经有一颗星子冒出来了,火红的太阳正逐渐沉下海平面,气温正在逐渐降低。下面波光粼粼的海面则红光闪耀,波浪翻涌,离她越来越远。刚才她确实忘了,如果天黑她该怎么办?   她似乎没有驾驶氢气球的经历,不知道那些按钮该怎么弄!   “古妤!”东旭拨开人群朝她这边急匆匆冲了过来,黑眸惊骇,朝这边嘶声大吼,“你这是在做什么?!明天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吗?”   该死的,古妤不肯原谅他!   为了保持氢气球的平衡,古妤抱着沉睡的儿子不敢动,只能对下面的东旭挥了挥手,然后静静注视着下面。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现在必须返回锦城市,去看看白洁的情况。而下面的这些人,让他们继续他们的阴谋与纠缠吧,这一切与她无关,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慕夜澈在顺利调整了氢气球的方向之后,也薄唇浅抿没有出声,而是侧过他颀长的身子,静静注视着火红的海平面,黑眸盯着那逐渐下沉的太阳。   海风吹乱了他浓密清爽的短发,吹凉了他俊美绝伦的脸庞,让他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沉默而安静,一动不动,但他和古妤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原本他一定会回锦城市,但这一次古妤的到来,让他提前返程。   在锦城市,还有一些人待收拾。而他也必须让古妤知道,他并没有离开,他的心还留在锦城市。 ☆、掳爱Chapter:175   夜幕降临,气球载着古妤和慕夜澈,缓缓向半空中飞去。   而下面,除了东旭大惊失色朝这边大步跑来,也有另一个人大吃一惊,一把扔掉纤纤玉手中的酒杯,撩起礼服裙摆就往前面跑!   她是何慕柔,一个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何家大小姐,她比谁都惊讶,慕夜澈竟然扔下宴会,跟着古妤上了飞船!   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打算扔下宴会上的这些总统大人、合作伙伴,转而去追一个根本不可能与他结婚的女人?!他这是疯了吧!   此刻,何慕柔不顾她的千金大小姐形象,一手提着她的礼服裙摆,另一只手急急忙忙推开挡道的客人,往气球飞船方向疾步追去,“韩澈,你回来!你不能扔下我们啊!韩澈!”   而她的后面,同样目睹整个过程的何晴先是为慕夜澈的离去感到欣喜,眉梢挑高,紧接着,在看到女儿的狼狈样之后,她妆容精致的脸蛋马上变得惨绿,轻咬的唇角在微微抽搐!   慕柔这是在做什么?   慕夜澈走了不是更好吗?少了这个女婿,她何晴可以重新得到她的酒店,这岂不是更好?!   “马上让小姐回来!”她扭头对旁边的保镖吩咐道,被女儿的这一行为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在众位贵宾面前忍住,微笑解释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他们过去看看。”   而守在她旁边的黑衣保镖已经奉命往前面去追何慕柔了,让整个场面显得很混乱,只见此刻,高大威猛的东旭跑在最前面,距离那飞升的气球已经很近了,一身白色礼服的何慕柔则花容失色的追在他后面,又是哭又是喊,丝毫不顾及她千金大小姐的形象,然后保镖们也追来了……   这一幕,像没事发生的样子吗?   “东旭,让韩澈留下来!”朝这边追来的何慕柔一把抓住东旭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下来的对不对?快想想啊!快想办法让他们下来,他们不能这样单独在一起!会出事的!”   古妤不是不知道慕夜澈的消息么?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那她怎么办?!韩澈在这里不是挺好的么?总比呆在锦城市好!   东旭则扭过头看她,同样一脸急色与惊慌,然后重重拂开何慕柔那只抓紧他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跑去!   他抬头盯着那越飞越高的气球飞船,眯眸看了几眼,然后拨开旁边的树枝,高大身子竟然不顾前方的艰难险阻,快步跑进了旁边的树林!   他现在必须抄近路去阻拦那艘飞船,否则,古妤与慕夜澈不知道会去哪里!   “东旭,你等等我!”而后面一路哭哭啼啼的何慕柔竟然也跟着他钻进了旁边的树林,一把躲过保镖对她的追捕,及时的躲进了树林里!   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能被母亲抓去关在房里,必须去找韩澈,然后把他劝回来,让他不要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尝试!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树林深处跑去。由于酒店附近属于旅游开发区,所以周围的这些山峦修建了旅游阶梯,很多地方都被开发出来了。   东旭与何慕柔很顺利的进了林子,然后顺着山路往上面爬,钻进旁边的草丛,与后面的几个黑衣保镖暂时拉开了一段距离!   当然,这些人是追何慕柔大小姐的,并不是为了追冷东旭。   冷东旭跑进旁边的草丛,则是为了抄近路追古妤,所以一时情急之下,何慕柔跟着前面的东旭进入了旁边的草丛,闭着眼睛卯足劲往前面跑,离开了旅游景点的范围!   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何慕柔跑着跑着,忽然发现身后没有保镖的追赶声了,前面也没有冷东旭的身影,只有齐人高的杂草,和阴森森的树林!   也就是说,她迷路了,失去了方向!该死的,刚才她闭着眼睛躲避后面保镖的追赶,不小心进入了旁边的岔路!   “东旭!”一脸汗水的她仰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再看看大树上空不断飞来飞去的夜禽,她吓得不敢再胡乱走动,“东旭,你在哪里?”   好在,她还看得到天空中的那艘飞船,这艘飞船此刻就像她的引路灯,在火红夕阳中缓缓飘飞,若隐若现,带着她一路往东而去!   “东旭!”她再次跑起来,一边拨开那密密麻麻的树枝,一边向四周大声呼叫,白色礼服被荆棘勾得‘撕拉撕拉’作响,应声而破,“你在哪里啊?我迷路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你出来!”   而她的头顶上方,古妤的飞船正腾空而起,离开下面人群的视线,往海洋方向缓缓飞去。   慕夜澈主动伸手给她披了他的西装外套,然后坐在她对面,垂眸看着她怀里的宝宝。   几个月时间过去,儿子又长大了一些,白白胖胖的小脸蛋带着婴儿肥,长长的睫毛紧闭着,樱红的小嘴儿努了努,似乎在吃奶,然后将漂亮的小五官往妈咪怀里钻,侧着他的小身子,用一双小胳膊抱着妈咪。   见此,慕夜澈幽暗眸子更显柔和,俊美绝伦的俊脸上挂着一丝宠溺的笑,用手指逗了逗儿子。   几个月前,儿子还是很黏他的,每天盼着爹哋回家,给工作了一整天的爹哋做鬼脸,爬来爬去,而且这小家伙还认人,除了要爹哋爷爷奶奶抱抱,其他人谁也不要!   但是自从古妤将他抱走,他与爹哋、爷爷、奶奶的感情便越来越淡。只要慕家人不刻意出现在小家伙面前,他是绝会不会想念爷爷奶奶,以及他这个爸爸!   他与古妤的感情很好,似乎是在古妤怀胎十月时,小家伙便与妈咪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知道妈咪怀着他不容易,怜惜妈咪!   如今见到他这个爹哋,小家伙除了挥一挥他的小胳膊小腿儿,与爹哋打个招呼,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妈咪怀抱的!   他不要爹哋抱抱,与古妤之间更有心电感应,似乎感觉到了古傲舅父家与慕家势不两立,他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古妤此刻抱着孩子,眼睛则望着下面,看着下面那个正大步奔跑的身影。   那是一路追随过来的东旭,他正在抄近路,打算在气球飞过山巅之时,迫使气球降落。   但是现在天黑,这片树林又是未开发区域,比较原始,如果运气不好,极有可能遇到当日的那个蛇窝隧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岛屿树林占据整个小岛面积的三分之二,稍不注意,他极有可能迷路,或者出现生命危险!   此刻她没有注意到慕夜澈的目光,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东旭打了个电话。   好在,岛上有信号塔,树林里接收得到信号的,东旭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大声急吼,“马上让气球降落,你们这样做很危险!气球出现故障了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沉海吗?   事实上,他高大的身影一直追随着气球的方向跑,马上就要等到气球越过山巅,迫使它降落!   其实他大可以明天回到锦城市,然后等着这两个人回来,不必在这里追赶。   但是这一刻他知道,古妤的心就像这飘飞的气球,正离他越来越远。如果他不去抓住,他极有可能就这样失去了她!   原本,古妤便不肯敞开心怀接纳他,与他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走近了一步,却被他一手摧毁!   这一刻他知道,身为男人的他,不应该私下接下何晴的案子,更不该答应飞来相离岛插手何晴与慕夜澈的这起恩怨!   他飞来了相离岛,就相当于是放弃了与古妤的美国之行!事实上他们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就这样生活在一起,既像朋友,又像恋人,在一起很开心,直到他突然向她表白,要求她随他回美国,这才让一切变得不一样!   他是要抓住什么吗?   为什么他感觉,一旦自己去在意,就会失去得更快?   “东旭,你为什么要追来?这不像你。”古妤在电话里平静道,落寞的笑了笑,“我看到何慕柔也追在你后面,她似乎迷路了,离这个方向越来越远,你应该马上去救她,也算是报答她父亲当初对你的救命之恩。”   “torn,你在锦城市等着我!”东旭饱满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俊脸刚毅,气息微喘,停住了追赶的脚步,眯眸望着那越飞越远的气球,知道古妤也在气球上看着他,“我只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在我飞回锦城市之前,你不要再做回以前的jasmine。”   “我会的。”飞船上的古妤扭头看着身侧的慕夜澈,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四目相对,再笑了笑,“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从未与你们慕家人有任何的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次我们回去,只是回去解决一些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今晚东旭和何慕柔会在这山间野林发生一些什么,毕竟树林太危险了,东旭一定会回去救那何慕柔,而她和慕夜澈,冰雪消融还需要一段时间。等她想想这位慕少爷的好,记起她以前为什么会爱他,她就会想明白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她去爱。   慕夜澈注视她的深邃眸子果然快速闪过一抹失望,黑眸轻眯,然后别开目光,看着下面的树林。   “古妤。”东旭得到了她的答案,剑眉微皱正要再说些什么,“你……”忽然耳廓一动,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何慕柔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东旭救我~”   这声惨叫除了吓到了他,也吓到了这边的古妤和慕夜澈,让气球上的古妤和慕夜澈双双蹙眉,肩并肩站起身,垂眸盯着下面这片阴森的树林!   因为,何慕柔果真出事了,出了人命!冷东旭只能立即挂断电话,用大手拨开四处的荆棘,脸色大变,转身往她出事的地方大步跑去! ☆、掳爱Chapter:176   何慕柔拖着她的长礼服,踩着高跟鞋在这山林里乱窜,自然而然的,老天也不会眷顾她,让这千金大小姐在这黑漆漆的夜色里,脚下一个不稳,踩到了那潮湿湿滑的苔藓,整个人朝下面的野猪陷阱摔去!   这个时候的她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挥舞的双手已经来不及抓住旁边的树藤了,只能一路翻滚,磕磕碰碰,整个身子朝深洞里摔去!   陷阱足足有几米深,潮湿又阴暗,深不见底的坑底散发着一股恶臭,足见这里确实有野猪被猎杀过。   何慕柔摔下去之后,直接昏过去了,身上的白色礼服被荆棘刺破,一片一片挂在她伤痕累累的玉体上,白皙皮肤上的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正缓缓渗着血。   她失去了知觉,双目紧闭仰躺在深洞里,光洁的额头被磕头,正血流不止。   “慕柔?”冷东旭闻声朝这边追了过来,但他不确定何慕柔现在到底在哪,只能通过她被荆棘挂破的礼服布片,借用手机的光线照射,一路朝这边寻过来,“何慕柔?”   明知道这里偏荒,为什么要随他追来这里?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果真是不要命了!   “何慕柔?”他双眼微眯,对这空荡荡黑漆漆的树林子又喊了几声,然后拨开荆棘,看着前面那只躺在草地上白色高跟鞋!   该死的,这个女人不会是被野猪给拖走了吧?   他为这个猜测感到胆颤心惊,立即捡起草地上的这只白鞋,朝四周望了望!   四周的荆棘和野草上也挂着几片白色的布条,证明何慕柔确实来过这里!然而这里野草丛生,荆棘密布,四周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野猪身上的恶臭与腥味,天空沉甸甸的,表示这里是飞禽猛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很危险!   而这个娇柔脆弱的何慕柔确实跟随他来了这里,没有追到慕夜澈,反而落入了野猪的利嘴!   不过好在地上没有明显的血迹,野草上也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证明何大小姐没有被野猪群撕碎,应该还活着!   “何慕柔!”在头顶野鸦凄厉的叫声中,他继续拿着手机往前面走,拨开一层层的野草和枯枝,终于又找到了何慕柔的另一只鞋。   一双鞋都找到了,那表示何慕柔就在附近,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出声回应?   而躺在陷阱里的何慕柔,在昏睡了片刻之后,一双眼皮轻轻噏动,缓缓转醒了。她是被痛醒的,身上的某些地方正在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醒过来!   而且,这个洞里还有很多老鼠在她身上爬,把她当成死尸准备大快朵颐了,正吱吱吱的欢快大叫着!   “走开!”何慕柔立即发出一道尖叫声,把这些可恶的老鼠从自己身上赶开,被吓得立即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然而这个坑里的地面根本站不稳,踩一步便是一个坑,湿软的泥坑根本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她受伤的双脚飞快的陷在这散发恶臭的泥坑里!   该死的,这里是片沼泽地!   顿时,旁边的老鼠虫蚁又一窝蜂的往她身上爬,吓得她全身发抖,脸色苍白,挥舞着双臂胡乱的驱赶着,“走开!走开!”   东旭快来救她啊,她快没命了,她不想用这种方式死在这里!   而她的头顶上方,闻声寻来的冷东旭终于发现了她的行踪,心里大惊,立即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缓缓伸进陷阱坑洞里,“抓住这根树枝爬上来!”   “可是我的胳膊受伤了!”何慕柔虽然为东旭的到来感到惊喜,可是她的胳膊抬不起来了,就像上次在隧道发生车祸一样,她的胳膊又受伤了!只不过,这次慕夜澈不可能过来救她了,他带着他的古妤飞往锦城市,根本不知道她受了伤,而且差一点没命!   此刻何慕柔感到既痛苦又委屈,焦急的在泥坑里挣扎了几番,然后开始凄惨大叫,一头凌乱的长发早已被汗水濡湿,紧紧帖服在她苍白的脸蛋上,“东旭,快救我,我的身体在往下面沉……救我啊!”   如果再往下面沉,她的身体就出不来了,这个泥坑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正逐步将她吸下去!   上面的东旭用一双锐眸紧紧盯着她,眉心紧锁,更加心急如焚,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高壮身躯突然往树林里大步跑去!   “东旭,你去哪?救我啊!”下面的何慕柔则被吓惨了,以为冷东旭就这样弃她不管,躲避四周的野猪群,她吓得面色发白,开始在坑里剧烈的挣扎,“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管我的死活,都想让我死!你不要走,救我啊!我快不行了!东旭!啊!~”   她越是挣扎,身体就越往泥坑里深陷,并且,那黏糊恶臭的泥浆已经过了她的腰身,很快就要淹没她的胸口,将她整个身体都要吸下去!   此刻她能不怕吗?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命悬一线的险境,整个身体正被快速吸进泥潭!想不到,她何慕柔在追赶韩澈的过程中,用这种方式香消玉殒了!   冷东旭跑进了树林,然后用力扯断那些老树的树藤,飞快的扯断了十几支,扭成粗粗的麻绳,一路拖着往这边大步跑来!   并且,他特意将树藤系了个圈,扔进洞里,对那大哭大叫的何慕柔冷静吩咐,“不要再挣扎了!将树藤圈在自己的身体上,双臂伸出来,嗯?”   “可是我的胳膊受伤了。”何慕柔还在强调这个,实在是抬不动她受伤的玉臂,哭哭啼啼。   “那你是要命,还是仅要你这条胳膊?”东旭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冷光,实在是对这个千金大小姐无语,伸长自己修长粗壮的臂膀,动了动那树藤套,“你现在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套住你自己的身体,我需要你的配合,快一点!”   梨花带雨的何慕柔这才抖抖索索的将自己的胳膊艰难的穿过树藤套,但她又开始大声尖叫,不停的看下面,“来不及了,我的身体被吸下去了,好快!”   天啊,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东旭则剑眉紧皱,飞快的将树藤往上面拽,一把就将那何慕柔的身体提起来了一段距离,一声怒吼,“不要再哭!用你没受伤的胳膊撑住洞壁,我拉你上来!”   虽然他理解何慕柔比较脆弱,最爱哭哭啼啼,没有受到什么挫折比较娇生惯养,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有时间去哭和痛?!   这个女人如果想活命,为什么不能用她的大脑去想一想,该如何爬上来,而不是一直在强调她的胳膊受伤,身体沉陷很快!   她太感性了,一旦遇到危险,便失去了理智和分寸,坐以待毙!如果现在在洞里的人是古妤,她一定不会哭,而是在他赶来之前,她已经想好办法自己爬上来了……   逐渐的,冷东旭修长粗壮的胳膊力气用尽,结实肌肉卉起,何慕柔的身体也慢慢的被从泥潭里提了出来,提到半空中,让她的双脚开始远离泥坑,不敢动弹,然后就不需要她配合了,冷东旭最后使力,将洞里的她给安全救了上来!   “东旭!”一身泥泞的何慕柔却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修长的腰身,不停的哆嗦,“刚才我好怕,如果你没有来,我就会被那些老鼠吃掉了……”   她一边哭,一边又用那沾满泥浆的玉手去抹自己的脸,弄得一脸泥浆与泪水,倒像一只受尽惊吓的小花猫,“谢谢你,刚才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东旭则用自己的衣衫给她擦脸,给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薄唇紧抿没说什么,静静看着受惊的她。   今晚,他们都迷路了,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所以,现在他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升起一堆火,避免野猪蛇蚁靠近。并且,何慕柔身上的这一身衣服也需要烘一烘,已经被泥浆湿透了。   ——   由于气球一直在飞行,所以古妤和慕夜澈并不能看到冷东旭和何慕柔的这一幕,不知道何慕柔怎么样了。   当十几二十分钟过去,气球已经飞远,越过山巅,往海面飞去。   于是古妤重新坐了下来,望着星光闪闪的海面,想自己的事情。   慕夜澈则转过颀长的身子,走到气球的另一边,接听他的手机,“什么事?”   虽然刚才他听到了何慕柔的那声惨叫,知道她应该是出了事,但他相信有东旭在,何慕柔不会怎么样的。   并且,他不想插手何家母女的事,何慕柔因为追赶他而受了伤,不应该让他升起歉疚感,他对何慕柔其实没有任何的责任而言,她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这个女人应该想清楚这一点。   “少爷,林纤纤从郊区地方逃回来了,卖掉了那辆车,居无定所。她先是去了一趟慕书记的医院,然后一直跟踪古小姐。”   “是么?”慕夜澈淡淡回应了一声,如玉如雕的俊脸并无表情变化,黑眸温和,气质儒雅,然后抬眸看着那波光闪闪的平静海面,“慕书记那边怎么样?”   “慕书记有转醒的迹象,但慕太太为了节省钱,解聘掉了慕书记的按摩师。现在慕太太没有在外面找工作,而是自己亲自为慕书记做按摩,不打算将少爷您留下的这笔医药费送给外人,而是打算自己占有。慕清韵小姐则被原来的公司辞退,现在在一家模特公司打杂。”   “嗯。”慕夜澈又是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是早已知道这些事情的,并不惊讶,也不想插手,哑声道:“将慕家大宅打扫出来,明天会有人入住。”   而这句话,让这边的古妤立即转头看他,眉头一挑。   她早该知道,他不会就这样抛开一切离开锦城市的,他没有那么容易放开一切。而那被银行收回去的慕家大宅,其实被他自己买下了,慕家大宅永远都不可能易主!   他在相离岛的酒店,用的是他韩澈的名字,法人代表就是韩澈,与他慕夜澈的名字毫不冲突!   那么,他是不是在世界各地还有另一个隐形的身份?他最近到底在做什么?而在陪黛蔺去美国的那几年,他在那边又做了什么?应该不是派驻那么简单吧!   带着这些疑问,她缓缓收回了注视他的目光,然后看着儿子熟睡的粉红小脸蛋。   小宝宝就是这样,到了睡觉的时间,就一定会一直香喷喷的睡下去,不吵不闹,不知不觉的长大,不似他的爹哋妈咪有那么多的思想杂念,整夜失眠,处境复杂。   此刻她用手拢了拢那该在儿子身上的外套,然后用一只手支在扶栏上,准备就这样轻眯片刻。   但打完电话的慕夜澈朝她走了过来,竟给她递来了一杯热饮,是刚刚冲泡的奶茶,飘散着浓浓的香味,旁边还有美味可口的点心,“暖一暖身体。”   他沉声道,然后将颀长挺拔的身躯重新走回护栏前,注视着下面,忽然说道:“在回到锦城市之后,我希望你能留意你身边每一个单身的女性朋友,尤其是远离父母,独自居住的女性朋友。”   “为什么?”古妤首先想到了一个人,但在她看来,她觉得一无所有的林纤纤不可能再兴风作浪。毕竟,林玉儿入狱了,林小小也进了看守所,被四处通缉的林纤纤被饿了大约一周时间,现在悄悄逃回来,也算是苟延残喘,只剩下半条命。   其实她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林纤纤见着她也会绕道走,马上入狱,但很明显,慕夜澈在提醒她,林纤纤还会去找她!   果然是曾经喜欢过的人,慕夜澈还是这么的了解林纤纤,知道她不会死心!   不过,她是认识林纤纤的,自然不会给她机会兴风作浪,更不会让这个女人靠近她,慕夜澈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多此一举?   慕夜澈回过头来,幽亮深黑的眸子噙着一抹担忧,注视着她不解的脸,墨眸轻眯,为她解释道:“其实你我都知道,林纤纤现在失踪了。因为她知道你在跟踪她,你故意让她饿了一周,所以她现在换了个身份,暂时消失了,而她现在换身份的方式,也与以前有所不同。”   “哪里不同?”看着慕夜澈严肃沉静的俊脸,古妤终于开始相信他是认真的,“你的意思是说,她不再是声名大噪的徐清萱,借助李美胜成名成为大提琴女王,而是接近平凡的单身女性,利用她们独身的机会,顶替她们的身份,然后再接近我?”   毕竟以林纤纤目前的身份,也只能接近这种平凡的女性,用各种方式取得她们的信任,然后再接近她。而她在锦城市,也会接近护士,保姆,宠物店的员工等等,不可能防备每一个人……   “她应该是先通过她们的邮箱读取她们的所有信息,比如姓名,住址,水电账号等等。”高大俊挺的慕夜澈定定注视着她,耐心的为她做出解释,一双阗黑眼眸担忧盯着她和儿子,“甚至,她有可能在逐步接近她们,取得她们的信任之后,会杀人。这样才能成功的取得她们的身份证号和卡号,完全的顶替这个人。而她寻找的这些目标,应该是独来独往的单身女性,比较孤僻,小资女白领,出了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派去的人在追踪一段时间后,林纤纤突然又失了踪,一夜间人间蒸发!如今的她独来独往四处躲藏,每天不见天日,犹如过街老鼠,于是她索性变本加厉,换了目标,极有可能是再次谋划换身份,为她将来的日子做打算!   古妤暗暗一惊,想不到这林大小姐在换了这么多身份之后,已然从名门大小姐转向平民老百姓了,大半辈子就这样顶着别人的身份在过活,不得不让人惊叹!   原本她以为,林纤纤进监狱悔过劳教也是好的,毕竟当初的林纤纤还不算坏,有一份上进心,与付名启之间的那份同甘共苦的感情让人羡慕佩服。   但想一想林纤纤的出身,自从身为林玉儿的女儿,她便一直在逃,一直在换身份,不愿被母亲贱卖!这仿佛是注视的,这一辈子她都可能一直活在别人的身份之下,不是她林纤纤!   但是她林纤纤频繁换身份,为什么一定要与她古妤扯上关系呢?难道接近了她,毁掉了她,她林纤纤就可以咽下她心头的那口怨气,让慕夜澈再次回头?   这,简直可笑之极! ☆、掳爱Chapter:177   女儿跟随冷东旭进入树林之后,一直冷静自持的何晴这才稍微有些急了,先是派人去追回女儿,自己则留在这里主持大局,一定坚持把宴会进行到底。   虽然慕夜澈离去之后,他的助手兼酒店的总负责人帮他完成这场宴会,但,她何晴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拉拢自己的势力,重新夺回自己的酒店!   “总统大人,这边请!”此刻在慕夜澈、冷东旭,以及女儿慕柔的集体失踪之下,她脸色不变,向大家微笑解释韩总他们只是出去赏风景,很快就回来,自己则邀请总统大人进入酒店会议厅,谈一谈批地的事情。   当年在相离岛已经出售的情况下,她私自在这里修建了酒店,所以在一些土地的程序上,是存在不合法因素的。   她现在必须把批地弄到自己的手中,那么酒店和旅游区域自然而然就回到了她的手中,不必再看慕夜澈的脸色!   这次她很感激东旭帮她保住了酒店的地位,让她可以继续留在酒店,然后一步一步夺回酒店的掌控权!不得不说,东旭近几年真的帮了她很多忙,是她这些年最大的依靠,她唯一仰仗的男人!   “何主管,请您出来一下。”此刻她正邀请总统大人就座,谈了一些有关于批地的事,她的女秘书突然敲了敲门,示意她借一步说话,“您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失陪一下。”她立即站起身,对总统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去,带上会议室的门,一双杏眸严肃冷峭的盯着她的女秘书,带着责备,“我现在很忙,如果没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不要再进来打搅我,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去办,明白?”   “夫人,虽然我派人查到了韩总所乘气球的路线,但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刚才,何晴的机要秘书奉命去交通总台查到了气球被设定好的航线,所以马上跑回来复命。但现在她不明白何夫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让她背负上人命吗?贸然改变航线只会让气球紧急迫降,出现重大交通事故!   “改变气球的航线,让他被困在大海的中央。”何晴冷冷盯着她受惊的脸,眯眸笑了笑,“只是让你想办法改变气球的航线,并不是让他出事故,我需要留出几天时间与总统大人谈一谈,拿回批地。而韩总他,让他在大海上度几天蜜月其实也挺不错,嗯?”   “董事长,我这就是去办。”女秘书顿时领悟过来,不敢再赘言,立即踩着高跟鞋转身往回走,几步便离开了这里。   其实这些用做旅游的热气球与飞机一样,是有既定航线的,气球必须按照这些航线来走,否则会坠毁!或者与其他气球相撞,出现球毁人亡的重大事故!   而岛屿上的这些气球又主要是用来在海面上旅游观光的,所以大不多数航线都设定在大海上空,很方便她现在的计划!   现在,她必须去交通总台那里做疏通,将热气球调转方向,在大海上盘旋,无法回到新加坡!   因为一旦韩总回到陆地,他极有可能立即飞来相离岛,或者打来电话,阻止何董事长的计划!   这一次多亏了那位古小姐突然出现,才能让韩总暂时离开这座岛屿,被困在大海中央!这是一次百年难遇的绝好时机,她们千万不能白白错失!   ——   飞行了一段路,古妤和夜澈也发现了方向的不对劲。   因为气球的前方明显不是灯火辉煌的新加坡方向,而是黑漆漆的一片。   而更糟糕的是,这个时候天空开始打雷闪电,厚厚的云层似几座大山压覆在头顶,无法散开,是大风暴雨来临的前兆!   “该死的,有人更改了我们的航线!”一脸阴鸷的慕夜澈动了动方向盘上的按钮,发现气球根本无法再操控,只能按照基地的航线继续前进!于是在大风暴来临之前,他拿出手机打给地面,却该死的发现,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根本无法连接到地面!   “现在怎么办?”为了在大风中保持气球的平衡,古妤已经不敢再站起身了,只能严肃的看着慕夜澈阴沉的俊脸,与他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实上只要不打雷闪电,他们是可以在空中盘旋一段时间的,晚一些回新加坡也无所谓。但关键是,对方竟然没有看天气情况,私自就给他们更改了航线,难道是打算让他们葬身大海吗?   现在只要响雷击过气球,他们就有可能坠毁,尸骨无存!   此刻她正说着,豆大的雨点便‘啪嗒啪嗒’砸落在气球上了,声音非常响,顺着大风的方向,直接飘进飞船里。   俊脸冷峻的慕夜澈没有说话,眯眸看了看天色,立即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到了她和宝宝的头上,然后放下飞船里的遮阳帘子,暂时阻挡这些雨丝。   其实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是掌舵,由于气球飘飞在半空中,离电闪雷鸣非常近,所以他必须及时的让气球躲过雷击,切莫不可掉以轻心!   还有这个该死的陷害者!最好不要让他查到到底是谁在更改气球航线,否则,他定然让这个人同样遭受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古妤披着衣裳坐在船舱里,怀抱大哭不止的儿子,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抬头看着那衬衣湿透的慕夜澈,“我们现在必须降落。”   雨势越来越大了,雷声闪电非常惊人,遮阳布根本阻挡不了瓢泼大雨从云层飘进气球,不大一会,飞船里便积满了水,天空阴沉沉的看不清方向。   她把受惊的儿子抱紧在怀里,然后慢慢的爬过来,用刚才的杯子清除船舱里的积水,避免气球因超重而突然坠毁。   慕夜澈则全身湿透,大风雨早把他清爽的短发打湿,紧紧贴覆在他苍白的饱满额头上。两排修长的睫毛上,则滴着水珠,正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滴落,落到他线条优美凌厉的下巴上,大雨正冲刷着他俊冷的脸庞。   暴风雨太大了,这么大的气球在云层里飘飘荡荡,随时都可能被雷电击中,然后轰然爆炸,直线坠毁!   此刻他在朦朦胧胧的雨雾里寻找着能降落的基地,目光凌厉,薄唇紧抿,垂眸盯着下面一望无际的海洋。   事实上海洋中间会有岛屿,但这些都是无人岛,存在很多危险,不能贸然登岛。再加上,气球现在是在紧急迫降,他并不能保证气球能安全降落,而不是落到海里!   “古妤,抓紧我,我们迫降。”在险险躲过一道又一道的雷击之后,他突然伸长臂膀一把拉过古妤,让她抱紧他,大哭不止的儿子则被护在他们中间,还是决定冒险迫降!因为这样总好过在空中躲避雷击,迫降会更加安全一些!   古妤也立即抱紧了他的腰身,同意与他一起迫降,但迫降并不是让她这样抱紧他就ok,而是,身上系上降落伞,闭着眼睛往下跳!   此时风大雨大,海洋的波涛骇浪更是被暴风雨掀起了三尺之高,仿佛一个巨鳄之口,随时要把人吞入海底!   慕夜澈顺着风雨的方向,将气球缓缓靠近下面的那座小孤岛,然后估算好距离,给古妤的身上绑上了降落伞,“闭着眼睛跳下去,我会看着你。”   古妤则把宝宝也绑在了自己身上,身子被慕夜澈抱高,站在座椅上,准备跳下去,在大雨中对他大声道:“我们一起跳,我怕我找不到方向。”   事实上气球已经在倾斜了,大雨疯狂的冲刷着他们的脸庞,豆大的雨珠一阵阵扑打过来,让面颊生疼,几乎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如果她先跳,摇摇欲坠的气球一定会倾斜失去掌控,然后被雷电击中!   但如果她和慕夜澈一起跳,也许他们还可以同生共死,一起活着,或者一起死,不必对他的死感到歉疚。其实让她先跳下去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她真的会被大风给卷到大海里,无法生还,还不如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往下跳!   慕夜澈见她坚持,又见气球正严重的往这边倾斜,一道道雷电从面前险险划过,他转身飞快的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然后一把拉开背上的降落伞,颀长身躯与古妤一起往下跳,伞面‘嘭’的一声展开!   古妤是闭着眼睛往下面跳的,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葬身鱼腹的准备,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在跳下气球飞船的那一瞬间,在降落伞猛力展开的那一瞬间,有只手突然牢牢的抓住了她,带着她一起往下面飞去,没有让她迷失方向!   她这才在大风大雨中艰难的睁开眼睛,仰头看了看上面。   他们已经降落一段距离了,大风刮得她的脸生疼,磅礴大雨吞噬着一切,让他们的降落不太顺利,气球飞船则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摇摇晃晃,正随风飘飞。   她看了看,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的慕夜澈,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头晕目眩。   现在降落的速度太快了,让她受不了,也许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一些。   慕夜澈则也担忧的看着她,然后看一看她怀里的宝宝,拉紧她的手,带着她往下面的小孤岛俯冲。   由于他们是顺着风势,所以他在拉她跳伞之前,离岛是有一段距离的。   于是现在,他们的身下就是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几条鲨鱼在大浪里游来游去,正在大海的中央捕捉猎物。   古妤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去看下面,仿佛下一刻,她就要直接坠入这几条野生鲨鱼的大嘴了,死得很惨烈!   但是她相信,慕夜澈不会估算错误,让他们一家三口葬身鱼腹……   而果然的,在他们的双脚差一点掠过海面,引起那几条海怪的注意时,大风推送着降落伞,直接将他们往小孤岛上面推送!   她狼狈的摔在了那盘根错节的大树根须上,然后立即开始呕吐不止,大脑一阵眩晕。   慕夜澈则立即帮她解下身上的降落伞,然后背起虚弱的她,抱着嗷嗷大哭的儿子,带着他们母子立即离开这里。   很显然这座孤岛没有沙滩,全部都是大树,大树的根须都已经伸进了海里,被海水滋养了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是几亿年。   他们不能停留在海边,是因为今天有大风暴,海面的情况尤其危险,可以让大轮船侧翻,也可以冲刷所有的孤岛,让海浪卷走岛上所有的生物。   此刻他们躺在海边,一不小心就被卷进海里了,不能久留!   他背着古妤走进了森林,看到这里除了树就是树,连一根草都没有!   这说明海浪经常冲刷这座小岛,万物灭绝,唯独不会推倒这些参天大树,用海水滋养着这些大树。   慕夜澈挑了一棵枝桠粗壮的大树,让古妤先爬上去,再把宝宝递上去,最后自己才上去。   古妤的身体则稍微好了一些,躺在这粗壮的枝桠上,望着四周的森林和大海,哑声道:“我感觉自己已经掉入大海了。”   因为此刻的海水正冲上这座小岛,汹涌而来,她的脚下全是海水。   速度太快了!如果刚才慕夜澈没有背着她大步跑来这里,也许,他们已经被卷入大海了!   “傻瓜。”慕夜澈则用大手贴了贴她的额头,然后把她和宝宝都抱在怀里,一家三口都躺在这五人粗的大树上,看着海水把这里淹没,“等天亮,天就会放晴,大风暴也会停歇,今晚我们在这里将就几个小时,明天会有船过来救我们。”   “嗯。”古妤虚弱的躺在他怀里,濡湿的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从他身上汲取温度。   她太冷了!而且他们的脚下就是海水,她害怕一个浪扑打过来,他们会全部被卷入大海!   “不要担心,这里不会有浪,只会有小鱼。”慕夜澈将她和宝宝往怀里紧了紧,低头吻了吻母子俩的额头,让她看看这里与海水的高度,有两米多高,不会发生危险。并且,他们的头顶似乎有座树枝搭建的简陋小木屋,是前一个登岛者留下的,表示这里也曾经有人来过。   这样就好了,住在那高高的小木屋里,不用担心会被大浪卷下去!   “我们爬上去。”他示意她先往上面爬,自己则抱着儿子,带着那些从气球上带来的食物和湿透的外套,一路往上面攀爬。   爬进木屋以后,两人在窄小的屋子里平躺着,就似乎睡在自己的大床上,静静看着外面的夜景。   木屋干燥而简陋,什么也没有,但刚好可以躺两个人,于是两人就这样静静躺着,宝宝躺在他们的中间,他用拥抱的姿势搂过母子俩,为母子俩取暖。受尽磨难的宝宝则乖乖躺在他怀里,小身子越钻越紧,汲取父亲身上的温度,古妤也钻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等待海水退去。 ☆、掳爱Chapter:178   大暴风雨夜,冷东旭与何慕柔同样被困在了荒山野林之中。   由于何慕柔的伤势比较严重,冷东旭只能背着她一路往东而去,在林间找了一处猎人临时搭建的小屋,坐在里面躲雨。   这个时候,东旭同样在担忧那乘坐氢气球的古妤与慕夜澈,感觉他们在空中一定凶多吉少,不太顺利!   这里距离新加坡有几个小时的距离,如果中间不出现什么岔子,古妤与慕夜澈现在可以刚好落回新加坡的地面。但关键是,他们一定会这么顺利么?   拾了一些干柴,用打火机升起一小簇火堆之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高大身躯在这漏雨的简陋棚子里走来走去,试探各处的信号。   手机是没有信号的,雷雨天让信号塔发生了故障,信号无法发射出去,那么他只能在这里坐等雨停,用他腕表上的指南针探测方向。   一身湿透的何慕柔则坐在他对面烤火,用他的西装外套裹紧自己,不断的打喷嚏,不停的叫疼。   她的额头被磕破了,腿被摔伤了,胳膊更是脱臼,无法抬起。   虽然东旭帮她把胳膊接回了原位,其他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包扎,但还是疼,非常的疼,让她无法忍受!   “东旭,我的伤口好疼,疼死了,而且雨都飘进来了……啊,啊——嚏——”她一边抱怨一边打喷嚏,委屈的看着这边的东旭,“我们时候能回去呀?这里根本就遮不住雨,太破了,而且还有好多小虫子。”   冷峻尊贵的冷东旭回过头看了看她,朝她这边缓步走来,担忧道:“比起我们,古妤他们更让人放心不下。不知道他们现在飞去了哪里,我总感觉他们在海面上出事了。”   其实只要这场雨停,他在这里踩灭这堆火,再用稻草引出大量的浓烟,那边的搜救队员就可以找到他们的所在位置。   而古妤他们不一样,一旦他们的气球被雷电击落,飞船坠毁,他们极有可能葬身大海,无法生还!   “这么大的风和雨,韩澈他一定撑不住。”何慕柔开始心疼,跛着脚站起了身,走到破屋的门口看着这黑沉沉的森林,一双美眸里闪动着泪花,“如果刚才我们能留住他,他也不会跟着古小姐上飞船了。也许这是注定的,古小姐她注定只能给他带来灾难,而不是幸福。”   冷东旭看着她柔弱的背影,从她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些意思,一双薄唇浮起冷笑,冷声笑道:“古妤说她这次过来,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谎称我遭人毒手,下落不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打电话的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妤明显是被骗过来的,所以她才这么急着要走。他并不为慕夜澈上了飞船而感到生气,因为他相信,古妤的心并不会轻易的为任何人而感动,也不会因为慕夜澈的这一举动,而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古妤是一个理性的人,看开了很多事情,而他也需要用理性的方法,去抚平她心里的伤痕。   “东旭,真的会有这个人存在吗?为什么我觉得是古小姐自己寻过来的。”何慕柔皱了皱眉,跛着脚转过身,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她只相信自己内心的想法,那就是——“古小姐她是因为我过来了,所以才跟着过来!她绝不允许我跟慕夜澈在一起,即便她不要这个男人!”   冷东旭则眯眸失望的看着她,与这样的她根本无法交流,把目光冷冷的移开了。   他注视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想象这个时候古妤在哪里,气球有没有安全落回地面?此刻他的心里正充斥着一种不安,莫名烦躁,让平静的他感到无端的恐慌!   轰隆——   阴沉沉的天空中又是一道地动山摇的响雷,整个小岛都似乎摇了摇。随之而来的闪电照亮整个大地,窜进树林里,电光火石,咔嚓一声劈断附近的几棵大树,似乎要掀起整座树林!   紧接着又是几声‘轰隆’‘轰隆’,电闪雷鸣和着树木的连连倒伐,电光四射,整个相离岛似乎即将沉海!   “东旭!”胆小的何慕柔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拖着她受伤的脚飞快冲进了冷东旭的怀抱,然后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听这些雷声,身子不住的发抖,痛哭不止,“带我离开这里吧,我要回家,呜……我要回去。”   雷电会摧毁整个树林的,他们现在躲在这里不是坐着等死吗?她为什么要追来这里?为什么要在经历了野猪陷阱之后,她还要坐在这里遭天打雷劈?!   韩澈知不知道她现在快没命了?她现在多么希望他能来救她,带她离开这里!她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   冷东旭对怀中的何慕柔无言以对,但为了不让她受到更大的惊吓,他没有推开她,而是看了看火堆旁边的那堆衣裳。   这个女人的外套里面没有穿衣服吧?   刚才沾了一身的泥,又受了伤,血流不止,她只能把那身白色礼服脱掉了,穿着**贴和内裤坐在火堆旁烤火,肩膀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当然他没有看她脱衣服,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早避到了一边,只是现在这女人使劲往他怀里钻,用那光溜溜的柔软身体靠着他,上半身根本就是一丝不挂,馨香玉体正与他轻轻摩擦。   顿时他有种罪恶感,伸手帮她把掉下的西装外套重新披上了,长指为她快速扣上西装扣子,阻止她的春光外泄,然后带着她往火边走。   “不要!”何慕柔却害怕雷电的连番轰炸,越发的往他怀里钻,不肯放开他,“不要离开我!”这个女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春光大泄,光着身体会引起男人犯罪。   而在距离相离岛几百公里的另一座孤岛上,一身湿透的古妤也感觉到冷了。   她没有何慕柔那么幸运,可以升起火堆取暖,她和慕夜澈在这棵参天古树上是不能生火取暖的,否则整个木屋烧起来,他们是没有落脚之地的。   无奈之下,她只有把湿哒哒的外套脱了,留下内衣裤,光着身体睡在干燥的木板上。   宝宝的小衣裳也被她脱掉了,白胖胖的小身子紧挨着妈咪白皙凹凸的身子,从妈咪这里取暖。   一路折腾下来,古妤觉得很对不起孩子,没有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所以只能把宝宝抱紧在怀里,然后吻了吻他的小额头,哄他睡觉。   慕夜澈见她移到了木屋的角落里,柔白修长的身子上光溜溜的,仅穿了内衣裤,纤细腰肢上一挑淡粉色的伤痕依稀可见,不丑,反而带着一丝性感;儿子则在她白皙的胸口钻来钻去,小身子还是有些冷。   于是稍作思忖之后,他还是将自己的身体移了过来,同样脱去身上的衣物,仅剩内裤,然后将古妤和儿子重新抱进怀里。   古妤由于是背对着他,所以当他用**结实的胸膛重新从后面抱着她,她的身体轻微一震,有些不适应!   毕竟,这次两人是没有穿衣服的,皮肤贴着皮肤,她可以清晰感触到他强壮身体的每一处,感觉两人在肌肤相亲,所以,她有些抵触。   然而在最初的不习惯之后,她的身体快速的暖起来,不同于刚才的相拥,这一次没有湿衣服挡在中间,她感觉他阳刚身体上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于是她没有再动,而是安静背对着他,让他用这种暧昧的姿势抱紧她,与她的身体契合。   其实,这个时候的森林很美,月光洒落在水面上,反射出点点星光,彷如精灵跳跃的仙境。   她甚至看到不远处的森林水面上浮动着几条彩色鱼,它们的鱼背上带着亮光,把这里照得恍如白昼,到处都是闪亮的星星。   原来大风暴雨已经不知不觉停歇了,月光洒落了下来,透过层层森林,照射到了那清澈见底的水面上。   水面下,形状漂亮的大树根须盘根错节,可以看到小岛的陆地部分,全部是树根,小海鱼游来游去,树叶上的雨珠滴答滴答……   她在这种风景里陶醉,几乎以为自己躺在银河的中央,到处都是星子,然而她也感觉到身体上有只火热的大手正抱着她,放在她的胸部侧边,而她的身体后面,他火热的身体也在坚硬发烫,有东西抵着她……   这一刻,她陶醉的心湖轰然炸开,白皙的脸蛋酡红充血,绷紧了身子不敢再动!   现在他们的姿势很暧昧,他仅着内裤从后面抱紧她,那么身为生理正常的男人,他有了生理反应也无可厚非!   但是对于她来说,现在却很危险!因为她其实很喜欢这种相拥的感觉,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身上清新的气味,差一点在他的怀里睡着,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当看着他的时候,她就会想,躺在慕夜澈怀里是什么感觉,被他温柔的抱着是不是会很幸福……   然而在与他有了孩子,有了那短暂的几次肌肤之亲之后,她觉得他给予她身体上的甜蜜,就是为了让她日后更痛苦。   她差不多已经忘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现在这么美好的环境中,他再次变得那么安静和迷人,她忽然记起,她曾经是那么的期待过。   慕夜澈从后面抱着她,修长的双臂环在她性感的玉体上,然后忽然低下头,用他火热的唇吻了吻她的耳垂。   这让她身子一缩,立即有了反应,但是她依旧不敢动,水澈双眸注视着前方,抱紧怀中的儿子,渴望时间快一些过去。   然而时间过去得很慢,慢到男人的唇从她的耳垂移向她的唇,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回应他的吻,她还是感觉在梦里。   此刻,俯在她身上的这个俊美男人的脸是陌生的,俊美,温润,带着浓浓的**,但是他的气味和吻却又是熟悉的,当他们在这窄小的木屋里四唇相贴,点燃了身体里的那把火,她忽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雪白玉臂一把抱紧了身上的他,热情的回应他……   这种感觉太熟悉,而这里又是如梦如幻的仙境,太美好,太安静,这一切是不是回到了从前,她依然还是昔日那个渴望被爱的古妤? ☆、掳爱Chapter:179   大雨停歇,一切安静下来。   何慕柔这才从东旭怀里钻出她的小脑袋,扭头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再打雷闪电。   而直到这个时候,她低头看了看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如果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那东旭刚才那样抱着她,岂不是把她的身体看光光了?!   她为这个认知感到既羞愤又难堪,连忙拉紧西装的领口,把身子飞快的转了过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男人看过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穿成这样与男人亲密拥抱!冷东旭这样既抱她又看光她,岂不是毁了她的清白?!   而这边,东旭见她飞快的躲闪,知道她是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整了,于是迈步往火堆这边走,用脚轻轻把火堆踩灭,引出阵阵的浓烟。   “收拾一下,搜救队员马上就过来了。”他侧首对这边道,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淡淡扫了何慕柔一眼,示意她马上把衣服穿好,“现在是黎明,天快亮了,你最好想好怎样应付何晴。”   一整夜,他们都呆在这里,只怕是让何晴急得焦头烂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儿。   但是他不相信何晴会在这慕夜澈缺席的短暂时间里,不去努力争取夺回酒店的每一次机会。   以他对何晴的了解,事业就是她的生命,一旦事业触礁,她一定会用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挽回一切!女儿的终身大事则推后!   “你不许偷看。”一身身娇肉贵的何慕柔根本没有想过母亲的心思,瞪大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娇呵了东旭一句,然后马上跑到架子后面去换衣服了,从架子上飞快扯下她的白色礼服,背对着这边,窸窸窣窣的穿上这身破破烂烂的晚礼服,慌慌张张遮住她**的玉体,最后把东旭的西装还是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走吧。”她很满意东旭绅士礼貌的面对着门口站着,用雪白玉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头发,娇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回去以后,你不要告诉我妈,我们在这里拥抱过。”并且她被看光光了。否则,她一定没脸见韩澈了。   东旭则轻勾薄唇,唇角边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幽深的眼眸噙着一抹邪恶,笑道:“我们原本就是未婚夫妇的关系,大家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不需要解释。”   在这座岛屿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与何慕柔相亲过,答应帮何大小姐做挡箭牌,所以他与何大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本不需要何大小姐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可是在昨天的宴会上,你刚刚当众宣布古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啊。”何慕柔用她那只未受伤的玉臂紧紧挽着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随他走出这间破破烂烂的猎户小屋,却拖着双脚不敢踏上地面,被野猪的陷阱给吓怕了,“东旭,你背我好不好?我的脚被摔断了,现在还疼着。”   冷东旭则被她刚才的那句话给点醒,锐眸轻眯,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在与何慕柔演戏之后,根本就没有向大家解释他和何家母女的关系,而是直接向众人宣布古妤是他的未婚妻,难怪古妤会生气!   他应该要想清楚,古妤并不需要他的这种爱,反倒是他,一直在等着她点头。   而如今,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掺上杂质了……   “东旭,你在想什么?”一旁的何慕柔摇了摇他,让注视前方的他低头看看她,自己则又害怕的朝静悄悄的四周望了望,好怕旁边的树林子里,会突然有一只长着尖利獠牙的野猪朝她拱过来,于是她又紧紧抱着东旭,就是不肯松手,四处张望着,“东旭,你背我好不好?”   冷东旭这才扭头看了她两眼,然后把她背起,高大身躯静静走在这山鸟啁啾的树林子里。   一夜风暴过去,很多大树被雷电劈断,但在这黎明的空气里,却飘散着一股大暴雨冲刷过后的清新泥土香味。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是何慕柔第一次在凌晨四五点左右看着东方那泛白的天空。   而且被冷东旭背着的感觉很舒服,稳稳的,却健步如飞,行走在这空气清幽的树林里。其实与其说这里是树林,不如说这里是森林,因为太原始了,可以与山间隧道有得一拼!   有野猪,有蛇,还有其他奇形怪状的危险动物!   而被冷东旭这样背着,她感到好安全,仿佛所有的飞禽猛兽都伤害不到她,只要有他在,就能救她出危险的野猪陷阱,为她燃起篝火取暖,为她包扎伤口,甚至是用他宽阔的背部背着她行走在这山林里。   犹记得以前父亲在世,父亲也没有这样背过她,这样的肩膀好温暖。   此刻,何慕柔将脸趴在冷东旭结实温暖的宽背上,头顶上是逐渐泛白的天空,鼻尖上是那泥土和着青草的清新气息,耳边鸟声啁啾,就这样逐渐的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东旭已经背她走出了树林,与搜救队员取得了联系。   何慕柔被何晴接去了酒店房间休养,冷东旭则与何晴站在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此刻东旭正面对落地窗打电话,微眯起眼眸,看着外面蔚蓝的海面,何晴则双臂抱胸,冷冷注视着他。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手机里不断传来这种忙音,让冷东旭不得不挂断打给古妤的这个电话,转身盯着那何晴。   在这十几分钟时间里,他相继给夜澈和古妤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手机一律传来这种机械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相信夜澈和古妤离奇失踪了!   “昨天你对他们做过什么?”他朝何晴缓步逼近,阴鸷锐眸冷厉盯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夜澈的助理也打来电话,说他昨天根本没有回到新加坡!他和古妤失踪了!”   “也许他们出去度蜜月了。”一身红色紧身小西装套装的何晴耸了耸肩,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也许他们在海上迷了路,于是决定就在海上逗留几天,给自己放几天假。”   昨天在更改了气球的航线之后,天空突然响雷大作,电闪雷鸣,虽然她意识到这样可能会出人命,老天在警醒她不要闹出人命,但航线已经被她改变了,她也试图派人去寻找,但找不到,她又能怎么办?   她绝对不会向冷东旭承认,昨天为了从总统大人手里拿回批地,她故意更改了气球的航线!   “东旭,你应该想一想,现在你真正的未婚妻随韩澈私奔了,她的心里没有你,你不应该再惦记着她。”何晴朝东旭走近,用一只手抚上结实健硕的胸膛,暧昧的抚了抚,媚眼如丝,“说不定,这两人正在某座孤岛上共度**,早把你冷东旭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派去的人向她复命,海上风暴太大,所有的船只和搜救队员都已经靠岸,不准进入海面。   但在大暴风停歇之后,他们在海上发现了热气球的残骸,没有发现尸体。也就是说,这两人可能沉海了,也有可能被救了。   冷东旭则一把抓住她这只不安分的手,锐眸一冷,目光凌厉尖锐盯着她,“你的手很凉?你在心虚?告诉我,昨天你到底对他们做过什么!”   他俊脸阴鸷暴戾,锐利鹰眸卷着熊熊怒火,撅住何晴的那只大手在用力,手背青筋暴突,一把拽起,几乎把何晴那纤细的骨头给捏碎,“刚才交通总台那边告诉我,有人私自更改了气球的航线,让气球在海面迫降!”   “东旭!”何晴则脸色微变,一声厉呵,一把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大手中抽出,冷冷盯着他,“本夫人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还有,你把慕柔带进树林的这件事,等我调查清楚了我再来跟你算账!”   她一把甩开自己的手,杏眸微眯盯视了东旭一眼,然后踩着她的高跟鞋,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办公室,吩咐她门外的秘书,“ali,你过来,我有些事吩咐你去做。”   昨晚他和慕柔在树林里发生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否则慕柔为什么衣衫不整,言辞闪烁。她早说过,东旭不能看上慕柔,因为他是慕柔的继父,继父怎么能与养女**?这太荒唐了,她绝对不允许东旭与慕柔成为真正的夫妻!   “两天之后,何晴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冷东旭并没有再逼问她,嗓音醇厚冷静,俊脸冷傲,高大健硕身躯依然静静站在窗边,锐眸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想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何晴,只不过是陆程昱托付给我的遗孀。我对你何家母女仅有的责任,是照顾好何慕柔,为她找到托付终身的好丈夫。而你何晴正是身为何慕柔的母亲,才有机会站到今天的高度,拥有今天的地位,你难道不明白,我们共同的责任是为了何慕柔?是你的女儿为你带来了今天的一切,而不是你主宰陆程昱女儿的人生,陆程昱才是我冷东旭的恩人!”   前面的何晴立即停住脚步,握紧了她身侧的手掌,但她没有回过头,仅是停住了几秒钟,然后继续大步往前走,重重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   小骁骁一直趴在妈咪的怀里睡觉觉,很暖和,很**,但是后来他发现,他被抱开了,脸蛋下面再也没有妈咪那软软嫩嫩的胸部枕头,也没有妈咪香喷喷的怀抱。   此刻他的奶香小身子躺在木屋的角落里,他的专属胸部枕头则在爹哋的嘴里,只见他的亲亲爹哋将他阳刚的男性身躯压在妈咪身上,在吻妈咪的胸部,两人都光溜溜的,皮肤白皙身材性感的妈咪竟然发出**的叫声……   虽然压抑着,闷闷的哼着,但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睡眼朦胧的小家伙睁开眼睛看了两眼,然后继续睡,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在他幼小的脑袋里,他应该只有一种印象,那就是为什么爹哋要吃妈咪的胸部呢?难道爹哋与他一样,也要吃奶吗?那吃奶为什么要压在妈咪身上呢?为什么要把妈咪的全身都吃遍呢?   他的身体那么高大强壮,不怕把妈咪给压坏吗?   而且,妈咪在叫哦,哼叫得太**了,越来越大声,在这窄小的小木屋里回旋,让睡眼朦胧的小宝宝他,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这次越来越过分了,他高大英俊的爹哋搂着妈咪纤细的腰身,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卖力的耕耘着,不仅妈咪在痛苦的哼叫,整个小屋也动起来了,嘎吱嘎吱,似乎承受不住他们一家三口的力量,尤其是他亲亲老爸在妈咪身上的勇猛动作……   小宝宝自然是不懂这些的,看了一眼又闭眼睡了,把爹地妈咪的叫声当成摇篮曲,继续睡他的。   而这边,沉醉在梦境中的古妤在慕夜澈制造的激情里冲撞,身体上的刺激,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里是哪里,而他们又在做什么。   当他的黑色头颅从她的胸口移到下方,给她制造重重身体上的刺激,那么熟悉,那么温柔,而她的眼前又是那么美的银河,小屋里又是那么的温暖,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的温柔,她忽然想放开一切,永远沉醉在这种美好之中。   如果一直都有这么美好该有多好,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满足,而是心灵上的雨露滋润。   她要一直记得,曾经她被他悔婚,他把她定位为粗鄙不堪的女人,懒得多看她一眼,甚至把所有的爱和怜惜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只有身体上的贪恋、床榻上的契合,那么正是这样,她才想更好的去品尝他的内心,体会他的温柔与爱。   “古妤。”俯在她身上的慕夜澈将火热薄唇移回她粉色的唇瓣,一双灼热黑眸一直紧紧盯着她的桃花粉面,含住她的唇,一把搂过她的纤细腰肢,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把自己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同时,两具身体也紧紧结合在一起了,这是很久以后,两人再一次体会到对方身体的美妙,双双低哑一声。   “……”古妤咬住红唇压抑住身体的冲击,在这一刻是有些清醒的,但是看着慕夜澈温柔阗黑的眼睛,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尤其是在他抱着她继续下面的动作之后,她忽然一声大叫,抓住旁边的树枝,侧过脸,看着外面,泛红的身体随他起起伏伏……   远处,海面平静,银色的波涛随着月光闪耀,银波闪闪,整座孤岛就伫立在大海的中央,宁静而美丽。   虽然在孤岛的中央,有座小木屋在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震动,断断续续传来女人的声音,男人的低吼声,但在这个仙境,是没有外人过来打扰的,美如梦境……直到东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照亮整个平静的海面,才隐约可见搜救的船只往这边而来了……   但船只距离这里很远,仅是一个小白点,对方是否看得见这里,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掳爱Chapter:180   一夜过去,沉睡中的古妤被头顶那一缕缕刺眼的阳光给照醒,动了动她沉甸甸的眼皮,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她看到木屋里全是阳光,金灿灿的,把每个角落都照射得分外明亮。   但是木屋外面已经没有水面反射出来的银光了,碧绿的树枝正随风起舞,沙沙的响着。   而她的身上,则搭盖着一件西装外套,遮住她布满吻痕的白嫩身躯,从脖子遮到了大腿处。   于是她用手指拂了拂自己散落的长发,抓着衣裳缓缓坐起,扭头看着外面。   由于木屋比较简陋,没有窗扇,所以她能看到小岛的海水已经退去,地面上全是大树盘根错节的根部,井然有序,如网状层层铺开,仿佛考究的木根地板,很有艺术感。   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则碧绿葱翠,微风轻拂,空气里带着一股清新的春天气息,沁人心脾。   她把衣服穿好,动了动她酸软的腰肢,从木屋里爬出来,站到树杈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这棵参天古树有几米高,树身粗壮,需要十几个成人环抱,才能测出它的年轮,所以她站在这里,就好像一只鸟雀站在鸟巢上,非常的渺小。   她扭头望了望海边,用手拂了拂自己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然后踩着下面的树枝,一步步的爬下去。   当落回地面,她这才发现这些树根比自己想象中粗,可以赛过她的大腿粗度,一根根伸向海边,从浩瀚神秘的深海里为大树汲取养分。   大风暴停歇了吗?   为什么这座岛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宝宝去哪了?   她踩着那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步步往海边而去,因为那里有阳光,也有浓烟,有人在那里烤东西。   “醒了?”   只见海边,身穿衬衣的慕夜澈在海边架起了一个烤鱼的支架,正在烤着鱼,煮着稀饭。   穿着可爱童装的宝宝则坐在旁边啃面包,两只小胖手抓着一个小面包,乖乖的坐在爹哋旁边享用餐点。偶尔,爬到爹哋的腿上依依呀呀几句,然后又坐回来。   父子俩相处得很和谐,坐在暖暖的阳光里,面向大海,用他们自己听得懂的语言互相交流。   “嗯。”古妤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不让慕夜澈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坐到宝宝的旁边,给宝宝拭去小嘴旁边的面包屑。   这是从气球上带下来的食物,有一些面包,一些水,可以让他们撑过一天。   “嗷、嗷啊~”小宝宝则往她腿上爬,用小手抓了抓妈咪的衣裳,把可爱小脑袋钻进妈咪温暖柔软的胸窝。   昨天晚上这里被爹哋占用一整晚了,所以现在属于他了,谁都不许跟他抢。   古妤则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在他的小额头上亲了亲。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睡,一直在梦里与慕夜澈纠缠,儿子则睡在他们的旁边,听着爹哋妈咪的声音度过了这一整夜。   好在,慕夜澈给孩子盖上了外套,没有让孩子受冻,他们则一丝不挂……   “宝宝让妈咪吃面包对吗?”思绪到此处,她忽然有些赧颜,张口轻轻咬了一口宝宝递过来的面包,与儿子抵了抵小额头,“妈咪的肚子确实饿了,谢谢宝宝。”   儿子则在她怀里开心的大笑,露出他的两颗可爱小牙齿,与妈咪一起享用食物。   其实今天早上,爹哋把他从树上抱下来了,让他不要吵妈咪睡觉,然后他们父子俩在海边散步,看着这里的漂亮大树和一望无际的海洋。   而且,爹哋还在海里抓了几条小鱼,煮了鱼汤,准备给妈咪补身体,妈咪昨晚好像劳累过度了,身体很虚弱,必须补一补。   古妤见宝宝扭着小脑袋看那边,与慕夜澈的感情极好,便让宝宝自己爬过来,她则继续坐在大树根上,迎着海面,用西装外套裹住自己虚弱的身体,眯眸看着远处蔚蓝的海面。   其实这里很美,很宁静,但正是太过安静,被世人遗忘,所以她才担心,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返回陆地?   夜晚的时候,这里的海水会冲上小岛,与海平面连成一线,星光闪耀,美如仙境,但美丽的东西往往潜藏着危险和剧毒,这座小岛随时都可能被海水吞没,沉入海底,她总不能让儿子一直留在这里?   说不定某天晚上,他们在睡梦中随小岛沉入了海底。   而且,这座岛上除了古树,便没有其他植物,这说明这里存在食人植物,不能进入森林的深处。   “先喝碗鱼汤暖暖身子。”短发零碎,衬衣随性,一身慵懒休闲的慕夜澈主动给她端来了他煮好的鱼汤,一双深黑眼眸温柔的定定注视着她,布满柔情,用长指心疼的为她撩开脸颊边的长发,哑声笑道:“不要担心,我在这里燃起了浓烟,搜救大船会在你喝完鱼汤之后准时到达这里。”   昨天晚上为了给他灭火,确实累着她了。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疯狂的爱她,要她,贪恋的索取她美好的身体和心灵,让她在最后承受不住苦苦哀求,更增添了几分性感,但那种美好,是他们之间无声胜有声的默契。她的哀求,其实是一种更加激起他**的请求,他们互相贪恋着对方的身体。   他贪恋着她,不仅仅是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更想了解她那颗早已对他尘封的心!   而她,虽然认为这是一种不真实的幻境,但她身体的反应告诉他,她其实还记得他!   古妤伸手接过,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却没有与他说话,一双猫眸静静注视着海平面,不愿在这个时候面对他。   慕夜澈则用那双深邃柔和的黑眸看她一眼,伸手把旁边的儿子抱起,颀长身躯坐到她旁边的树根上,与她一起静静望着蔚蓝的海面。   只见波光闪闪的海面上,有一只白色大船正往这边缓缓驶来,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小白点,距离这里很远,但看得出来,他们看到了慕夜澈投放的烟雾信号弹,正往这边飞来驶来救人。   正如慕夜澈所说,只要古妤喝完鱼汤,坐在这里休息片刻,搜救队员就能赶过来了。   他是多么的想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想看看她睡觉的样子,想与她在这里散散步看看朝阳,想看看她的心,但是女人她不愿意。   她的心里有一根刺,不愿单独面对他,更不想在梦醒之后,承认她的心里其实还有他。   ——   白洁在医院住了几天院,身体逐渐的好转,内心也在逐渐的趋于平静。   住院几天,肖峰只来见过她一次,进来看看就走了,说是要出国出差,谈一项合资案。   那个时候,高硕尊贵的他站在她的病床边,用一种担忧心疼的目光注视着她,眉头紧锁,知道她差一点死掉了,但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让她照顾好自己,然后转身走出去了。   很快,守在病房门外的助理马上为他安排出国的事宜,说是二十分钟后的飞机,需要马上去机场。   这是韩虔的安排,肖峰必须在今天出国谈合资案,暂时离开锦城市!   于是后来白洁才知道,肖少夫人果然住在距离她不远的高级病房里,与她住在同一家医院,随时可能碰面!   肖峰对他的老婆有愧,尤其是肖少夫人现在也住进了医院,即将开始重大手术,危在旦夕,所以他对她白姬儿的**也只会越来越淡,与她一样想尽早结束这段**关系!   对于这一点,白洁很想得通,也从未奢求肖峰能爱她。事实上她对肖峰现在对她的态度感到沉重,从未想过,她会遇到这样一个外表俊美重情重义沉稳内敛的男人。   在她看来,韩虔这种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身边围绕的不过是一些狂傲自大的纨绔子弟,即便有兄弟肯跟随,那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利用肖峰报复他再好不过!让他毁在自己人手里,那才是毁灭【荣升国际】这颗毒瘤的最好选择!   然而现在,在肖峰来看过她之后,她平静的心湖突然起了一丝波澜,靠在床头,想象肖峰临去前,心疼注视她的目光。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呢?   在他们欢爱的时候,他也会考虑到她会不会不舒服,强忍他汹涌而来的**,把她抱在自己的身上做,而不是再将她抵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   虽然在发生关系的最初几次,他会比较霸道强势,把她当成自动送上门的女人,让她每次身子虚软下不了床,但逐渐的,他开始怜惜她,虽然依然让她数次接纳他,但他会吻她,诱哄她,尽量让她舒服……   “我出去走走。”此刻,内心矛盾的白洁走下了床,让看护先不要给她打点滴,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于是她披了衣裳,带着古妤派来的那两个人,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准备进入花园晒晒太阳。   这两天她一直在睡,睡着的时候就会做梦,梦见肖峰一身是血站在她面前,高大身躯轰然倒了下去,肖家少夫人景静则用枪指着她,痛声的哭诉……噩梦连连,就是她现在的生活,比韩虔用药毒死她更加难受!   “少奶奶,医生说让您不要出去吹风,会感冒。”此时此刻,肖家的女佣扶着那虚弱的景静也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与这边的白洁迎面而来,都准备去坐电梯去外面晒太阳。   白洁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抹歉疚,然后进了电梯。   虽然一代船王的外孙女景静不认识她,但她认识这位肖家少奶奶。此刻,她只能带着满满的负罪感,装作不认识,走进了电梯。   而这边的景静在她走进电梯之后,也只是静静盯着电梯的门,一张苍白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没有说话。   “喂,这是我们家少奶奶的电梯,你是怎么回事?”肖家的女佣对那已经关上门的电梯大喊,焦急的跑过来,用手猛力拍了拍,“你太没有礼貌了!这部电梯是我们肖家的专属电梯,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怎么能抢我们少奶奶的电梯?!你太过分了!”   “算了,我们换乘另一部。”景静用手轻轻拂了拂她,然后转身静静往回走,换乘另一部。    ☆、掳爱Chapter:181   白洁乘坐电梯到了医院一楼,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是肖家的专属电梯,只是带着一份沉重压抑的心情,走到了住院部的门口晒太阳。   这天碧空万里,阳光和煦,不断有航班从她的头顶飞过,飞往全世界各地。   她仰头看了看,不知道肖峰是飞去了哪里,到达了哪个国家?她只知道,肖峰被派遣出国,一定是韩虔的命令。这个狠毒的男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派人跟踪她,折磨她,毒害她。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韩虔派人毒害她,但她的心里十分清楚,韩虔一定不会放过她,尤其是在她曝光他的那些劣行之后,他一定会让她死!   但是这又有什么呢?   韩虔越激动她便越开心,能把他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引发出来,那就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与谴责!韩虔一定很高兴又遇见了她,否则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的顺利与潇洒,永远都不会有人在前方阻挡他,忤逆他!   此刻,白洁披着衣裳坐在木椅上,消瘦柔弱的身子,苍白精致的脸蛋,以及那一双空洞而迷茫的美丽眼睛。   她坐在这里晒着太阳,旁边是鸟语花香,远处是青山绿水,四周的环境极好,然而就算头顶的太阳再烈,也晒不暖她那颗冰凉的心,以及那副残破不堪的身体。   她一直对不起很多人,包括肖峰夫妇,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磕磕碰碰,到最后,谁也没有好结局。   此时她仰头望着天空,看着云层里那一架架腾空而过的飞机,只希望肖峰在国外顺利,不要在飞机上出事,也不要被韩虔利用暗算。   听说他的妻子景静即将要动手术了,肖峰这次出国,顺便去会会这位主刀医生,谈一谈手术的事情。但是肖峰不知道,他其实被她利用了,因此韩虔视他为眼中钉,早已把他当成了心腹大患,除之而后快!   兴许,肖峰不知道事实真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在得知自己出卖了自己最好的兄弟之后,精神频临崩溃!   此时此刻,白洁将虚弱的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然后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湖泊。   只见碧波荡漾,杨柳轻拂的湖边有个女人身影正缓缓走着,女人与她一样,也抬头看着天空的飞机,想象自己的丈夫现在到了哪里?   女人是景静,乘坐另一架电梯,也来到这里散步的景家大小姐。   但这次有所不同的是,景静不是一个人下楼来,而是身边跟随着景天陵景老爷,以及景夫人。   由于手术在即,景家人不敢放心让女儿一个人留在医院,而是日日守候,陪伴女儿迎接手术。   事实上,早在几年前,景静也接受过大型手术,让医生切除了她身上的某些器官,阻止癌细胞扩散。但是景静是一个爱美的女子,即便是生病,也会让自己衣装端庄,妆容精致,落落大方,一般外人看不出她是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   很多时候,这位肖少夫人与她的名字一样,安静,典雅,端庄,很少说话与吵闹。   “静,给肖峰打个电话吧,他下飞机之后似乎没有给你打来电话。”景夫人给女儿递来那已经拨号的手机,并为女儿揽了揽衣衫,万万不可让女儿着凉,“不如回病房吧,这里风大。”   景静则接过了母亲递过来的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听着里面的忙音。   片刻后,她将手机安静的递回给母亲,淡道:“他的公务比较忙,我们不要打搅他。”事实上,肖峰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无法接通。   虽然景静知道丈夫公务繁忙,可能是在接听客户的电话,但在这样宽慰母亲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往白洁这边看了看,看丈夫外面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在接听电话?   而实质上,白洁带在身边的手机早响了,确实是肖峰给她打过来的。   但肖峰并没有跟她通太久的电话,而是问她身体怎么样,然后挂断了。   “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在接到肖峰电话的那一刻,白洁冰冷的心房其实忽然有一股暖流流过,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仿佛她才是肖峰的妻子,丈夫在向她报平安。   但这股暖意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然后趋于平静,与他平静的结束通话。   “我现在在外面见客人,你也照顾好自己。”肖峰挂断了电话,然后再也没有打过来,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之后,白洁主动给陈世杰打了个电话,与他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并将虚弱的身子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在桃花树下走了几步,“陈总约我一起吃饭是么?那好啊,你订个时间订个地方。”   她苍白的俏脸上扯出一抹妩媚的笑,用雪白玉手撩拨自己的长发,风情万种的坐回长椅,将一只玉臂轻倚在长椅背上,“去酒店?可以啊,我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陈总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自动送上门的艳遇,你打算用什么买我一夜?”   旁边的两个保镖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眉。   “我知道你是一个爱钱爱权势的女人,那天在宴会,除了你要挟了我几句,其实你是一个非常漂亮有魅力的女人。”陈世杰在那端色迷迷的笑着,早把她当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现在荣升国际就快要毁在韩虔的手里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小美人儿你就来我这里吧。虽然我没有韩虔那么有本事,但是我可以利用我的人脉关系帮你巩固你在这个圈子的地位,你也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高级交际花,没有任何靠山,只要有钱就可以包养你……”   “那陈总你可以出多少?”白洁轻轻笑了笑,柔声细语的打断他,一双空洞的美丽眸子平静望着面前的湖面,“如果陈总你给得出韩虔当初开的价,我可以考虑跟你,呵。”   “当初他开了多少?”陈世杰果然猴急,以为美人儿答应了,恨不得马上就爬上她的床,精明的眸子里绽放着**贼光,“你相信我,我陈世杰现在一定能帮到你,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仅韩虔不会放过你,韩宇痕也不会放过你……”   白洁则把电话轻轻挂断了,望了望景静这边,然后站起身,缓缓往住院大楼方向走去。   这边的景静则收回她的目光,转而望着湖面,静静看着湖中柳树的倒影。   “妈,把手机给我。”她轻声道,决定再给肖峰打个电话,向他问声平安。   她一直相信,肖峰不会对外面的女人太快的产生感情,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并没有多少的人生阅历与底蕴,不可能与肖峰产生真感情,但是现在,自己的丈夫却当着她的面与情人讲电话,在电话里互诉思念之情。   她觉得,肖峰可以在她一个人面前做这种背叛的事,但绝对不可以在她景家人的面前随心所欲!   他可以不顾及家族的名声,在外面解决生理需要,可是身为这座城市第一财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怎么可以不顾及他肖家和景家的名望,在这里明目张胆的与情人互诉衷肠?   在肖峰的心里,难道已经完全没有她这个结发妻子的存在了吗?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老爷,太太,刚才就是这个女人抢小姐的电梯,抢在小姐前面就下去了,太无理了!”女佣则在旁边告状,让景天陵和夫人看看白洁那逐渐离去的瘦弱身影,气得跺脚,“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抢小姐的东西,她是第一个!”   “好了,别在这里大喊大叫。”景夫人不悦的看着她,并不认为这位病友抢肖家的专属电梯是什么大事,兴许这位小姐并不知道这个规矩,便对那女佣道:“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不是你在服侍小姐,我景家专门请了女看护照顾静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她景家的一个下人,比景静小几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女看护去哪了?   “那位女看护辞职不做了,所以我被调来这里照顾小姐。夫人,是不是我刚才做错什么了?”女佣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很聒噪。   “让那位女看护继续回来做,你回去吧。”景夫人冷冷盯着这冒冒失失的女佣,又抬眸看了景天陵一眼,对老爷的安排实在感到无奈。   但景天陵也没有办法,这事不是他安排的,是管家安排的,女儿进了医院,总要让手脚灵巧的年轻女佣来伺候,不能总让肖家来安排。   原来,医院的这位女看护失踪了,失踪有几天了,听说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与一个新结识的女性朋友一起去宠物店买宠物狗,然后就一直不来上班了,直接电邮了辞职信,说不再做看护,出去度假。   但奇怪的是,她的履历表又出现在了锦城市最好的医院,也就是慕书记所在的第一医院,银行卡号也一直在刷用,这说明她跳槽到了锦城市更具权威的医院,人往高处走!   当然,这些事景静是不知道的,在她看来,谁照顾她都一样,她的心不在这里。   此刻,她又给肖峰打了个电话,面向那微风轻拂的湖面站着,然而,肖峰的手机又是无人接听状态,一直听不到他的声音。   她有一瞬间的不安,预感丈夫是不是出事了?但想到肖峰刚刚才给白姬儿打过电话,她的心又恢复冷硬,转头冷冷盯着白洁那正逐渐消失在门口的纤柔身影。    ☆、掳爱Chapter:182   白洁回到了病房,但是她没想到有个人在病房等着她,来者高大挺拔,一身贵气,是女人们疯狂追求的富家少爷。   然而这个人却让她脸色微变,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   “怎么了?害怕我把你给吃了?”多日不见的韩虔韩大少爷手里把玩着一支手枪,将白洁的这支防身手枪勾在自己的小拇指上,转过他庞大健硕的身躯,薄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冷笑,“在抽屉里放着这支手枪是为了防备我么?”   这是刚从这个女人的床头柜拿出来的手枪,里面上有子弹,真枪实弹,让他感到很惊讶。   毒药毒不死她,看来让她防备甚深哪!   白洁站在门口没有动,冷峭盯着他,看着这个俊美无情的男人将手枪指向自己。   对,这个时候,一身西装笔挺的韩虔故意将手枪指向了白洁,并迈动着他修长的双腿,缓缓朝白洁走来,一把将手枪顶在了她的脑袋上,性感薄唇扯开一抹笑,“被男人玩弄的滋味好受吗?”   白洁目视前方,一双剪水秋眸一眨不眨,悄然将身侧的手掌握紧。   她没想到韩虔会过来‘看望’她,但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么索性她会一会他,冷道:“让你韩虔爬上我的床,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你让我感到肮脏和恶心。”   “不要脸的女人!”韩虔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来,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她摔到了身后的病床上,庞大身躯也随之逼近过来,眯眸俯视着床上的白洁,四周的空气里顿时飘散着一股阴沉暴戾之气,嗓音森冷,“你好像还没有得到任何教训,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一把扯起白洁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看着他那双凌厉无情的眼睛,“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虚弱的白洁一阵头晕目眩,尤其是被韩虔这样逼迫着,她顿时成了弱者,但她盯着韩虔暴戾的俊脸笑了笑,“看来你刚才听到我的电话了,但是这跟你韩总有关系吗?陈世杰虽然是你的世伯,但世伯包养女人与你这个侄儿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打算向韩宇痕告状,你韩虔与世伯同时包养了同一个女人?呵。”   “肮脏的女人!”韩虔则一把松开她的头发,直起他健硕高大的身躯,用一双绝情锐眸厌恶的盯着她,大手中的手枪却准备无误指在白洁的额头上,忽然‘砰’的一声,一枪打爆白洁身后的盐水瓶,水花四溅,“下一次,这颗子弹打爆的就是你的脑袋!我会让你看着你自己怎么死!”   现在给她一颗子弹,是给她一次痛快,让她彻底的得到解脱。但留着她的命慢慢折磨她,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这个疯子一般的女人,不仅身体肮脏,而且丧心病狂!   白洁被这声枪响吓了一大跳,削肩悄然一震,但她确实只是被这枪击声吓了一吓,耳膜几乎被震聋,她身体里的那颗心,却早已经死去了,对那高大身影笑道:“我也会让你韩虔知道,荣升国际会如何一步步毁在你韩虔自己的手中,让你韩虔韩大少爷遗臭万年!而且除了荣升国际,你韩家也会不得善终!”   据她所知,韩宇痕为了维护他韩家的名声与威望,现在也下了绝杀令,派人在寻找她。   现在父子俩联手一条心,她白洁不死也得死,根本活不了多久。   但是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她一定会让韩氏父子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肮脏!她白洁从来都是一抹暗处的影子,不被人承认,也从未在世人面前正身,但正是这样,她才忽然觉得,她的生命与母亲一样,短暂而急促,即便她想过要活着,但有些人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正如这些时日,韩虔得知白洁归来,该狂傲男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低贱的女人为什么还没有死?低贱的女人就应该用低贱的方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配活着!   难道当初他用尽他的温柔追求她,让她感觉到爱,那是她的错吗?   白洁平静的心湖在这一刻泛起了涟漪,夹杂着一丝丝的酸涩与痛楚,冷冷盯着这个绝情的男人。   但接下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转过身的韩虔在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忽然回过身来,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上她的脸,‘啪’的一声,动作迅猛而残暴,让她的唇角立即鲜血直流,一只耳朵疼痛难忍顿时失去听力,身子躺倒在病床上爬不起来,锐眸冷眯,“如果你这么不愿活,我可以让你现在就死!”   话落,他示意身侧的两个保镖将她抓起来,自己则嫌恶的拢了拢刚才被白洁弄脏的笔挺西装,眯眸阔步走出去,等待着把这个祸端彻底解决掉!   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活命的机会了,是这个贱女人不肯珍惜,一定要与他对着干,那就不要怪他冷心绝情!   这个无知的女人以为古妤插手进来了,利用了肖峰盗取了一些情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在他面前无法无天!可这无知的女人没有想过,她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心又是那么的大,他现在除掉她,就像踩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根本不需要与她赘言!   现在古妤雇来的那些保镖算什么,一些拿钱办事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草包而已,他派来的人只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这些人便毫无反击之力的倒下了!   现在他说让白洁死,她就必须得死!   还有那碍事的古妤,现在新仇旧账跟她一起算,让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下到黄泉路上陪白洁,永远的封住她那张多事的嘴巴!   最好,古妤能在那座孤岛上出事,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此刻,韩虔傲慢的阔步行走在医院大厅,然后坐上他的跑车,戴上他的墨镜,准备驱车离去。   其实他所说的解决掉白洁,只是给她打一针,就像在她的茶杯上沾了毒液一样,他最喜欢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她受尽折磨,然后逐渐的断气。并且,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背上命案,那么他会用另一种方式让这个女人无法行走无法开口说话,永远的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却不能动,是手术引起的后遗症……   然而,此时正当他心满意足的要将跑车驶离这里,正将跑车帅气的调头,他的手机响了,嗡嗡振动了几声,来电显示是白洁。   竟然是白洁!   白洁很快给他打来了电话,就站在楼上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看着他微微扬起的阴鸷俊脸,“是不是没有想到我这么快被救出来?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得救,但刚刚在韩总你离去之后,突然有几个人冲进来,制服住了你的这两个草包。呵。”   “韩虔,你太急了。”白洁拢了拢她被撕开的病服,娇嫩唇齿间正微微喘着气,长发凌乱,表示她刚刚确实剧烈挣扎过,然后扭过头,冷笑看着地上摔落的大针头,以及那两个被制服的黑衣保镖,“这一次你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刚才韩虔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然后这两个黑衣保镖一把将她架起,撕开她的衣服就要给她打针,但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男子冲进来了,不是古妤的人,而是另外的一拨人,制服住了韩虔的这两个杀手。   虽然她不敢确定他们是古妤雇来的人,但她可以确定,这几个人是奉命保护古妤的人,看在古妤的情面上,正在暗处保护她。   而保护古妤的人,除了古傲,就是冷东旭,以及慕夜澈。   但古傲和冷东旭不会暗中保护古妤而不让古妤知晓,他们会直接派人保护古妤母子,不必暗处跟踪,那么这次插手这件事的人,是慕夜澈?   虽然慕夜澈离去了,但是他在锦城市的势力绝对不会削减,实力保存,一定会派人暗中保护古妤母子!   想不到这次因缘际会,她会在古妤的帮助之下,被她的慕小舅救了一次!   “不过不要太着急。”看着楼下韩虔那张阴沉绝冷的俊脸,她轻轻抬手拭了拭她唇角的血丝,将那被他打落的乱发勾到耳后,“你这次又伤害了我一次,我会永远记得你在残忍杀掉了我们母子之后,又是如何将这支药打进我的身体!不过这次我会放过你的这两个人,不从他们这里逼供供出你韩虔的名字,但不久后,我会让你倾家荡产,将这支枪的子弹亲自打进你自己的脑袋!”   韩虔则将手机挂断了,抬头冷飕飕看了她一眼,薄唇浮起一抹阴冷的冷笑,双臂猛转方向盘,将跑车疾驰而去!   他离去之后,楼上的白洁这才将虚弱的身体轻靠在墙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脆弱,静静看着前面。   那两个人被打晕了,早被抬了出去,而那些暗中保护她的人,在解决掉这些麻烦之后,也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不会打搅到她。她现在担心的是,肖峰怎么样了?   事实上,在肖峰‘内贼’的身份被识破之前,她给韩虔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故意当着摄像头的面,向肖峰吐露了很多韩虔很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荣升国际在欧美地区的最大竞争对手准备出资多少从荣升手中抢购合并案?   最近韩虔一直在谈这项合资的案子,准备收购这家外企,生意很大,所以他派肖峰过去了,一来,他要解决掉肖峰,先支开肖峰;二来,他也确实想拿下这个合并案,向韩宇痕将功补过,所以,在韩虔刚刚对她下此毒手之后,她不得不相信,韩虔为了保住他自己和荣升,阻止事态扩大,会刻不容缓的向每个人下毒手,包括他的心腹肖峰!   难道,肖峰在谈妥这个合并案之后,与她一样忽略了茶杯杯口上的毒液,在国外遭到了韩虔的毒手么?    ☆、掳爱Chapter:183   正如韩虔所言,古妤在返回陆地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事故。   那天,她与慕夜澈坐在海边,的确看到一艘白色大船朝这边缓缓驶来。但是他们等了很久,却始终等不到这艘大船朝这边寻来,反而看到大船朝相反的方向越去越远,逆向而行。   古妤站起了身,看到地上残留着几只烟雾信号弹的残骸,这表示慕夜澈刚才不止燃放了一个烟雾弹,而是有很多个。   然而路经这里的船只却视而不见,直接从他们面前驶了过去,越去越远,实在是诡异!   古妤首先想到的是何晴,猜到这个女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但是就算何夫人想拿回酒店的批地和经营地,那也没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铤而走险?   这个时候古妤几乎可以肯定,有人一路跟踪着她,知道她流落在这座孤岛之上,但是这个人又想让她永远的停留在这座岛屿之上,或者让她死在这座孤岛之上!   毕竟死在这里,是没有人会追究的,顶多,她算是发生了空难,葬身大海!   慕夜澈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她,同样站起他颀长高挺的身躯,往海边走近了几步。由于海岛没有沙滩,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和裸露在外的粗壮树根,所以当他走到海边,他的脚下顿时有一股汹涌而来的浪花扑打上他的皮鞋,浸湿了他的双脚。   现在只要他再往前走几步,他的整个人极有可能被浪头给卷下去,然后被那些深海里的大树根缠住,活活窒息而死!   但是他看起来是不惧怕这些的,而是用他幽深的眼眸看了看那浪花扑腾的海面,再眯眸望着那碧空万里,海天一线的蔚蓝海面,俊挺的眉峰微微锁起。   这座海岛地处大海的中央,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海底发生地壳运动,这座岛屿就会被大海吞没,地平线下沉几米。现在,这座小孤岛便正处在下沉的阶段,地平线下沉了几十公分,海浪随时都会扑打上来。   所以,他们其实是不能在岸边停留太久的,必须时时刻刻呆在树上,偶尔下来散散步。   “我们先回去吧。”他扭头对古妤轻声说道,伸臂抱起一旁的儿子,拿着这些从气球上带来的食物和工具,转身信步往前走。   虽然他们现在遭遇了大风暴,被滞留在了这座小岛上,但是在气球坠落之前,他们的手机在相离岛附近是有信号的,他的人会根据这条线索,从四周百米范围内进行施救,寻遍这附近的整个太平洋范围。   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到底是谁在阻拦搜救工作,故意让他和古妤停留在这座小岛上?   他们从气球飞船上带下来的食物只够他们维持一天的体力,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他和古妤会在这座孤岛上被断水断粮,用其他的方法维持生命。   古妤则静静走在他身后,看了看这片静悄悄的森林,静静聆听着四周的声音。   现在除了浪花扑打海岛的声音,湛蓝的天空中还盘旋着另一种声音,好像是巨型鸟兽的声音,又好像是别的声音?总之,这里不太安宁!   “快上来!”正当她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天空,已经把儿子抱上树屋的慕夜澈一把拉住她的手,剑眉紧蹙,带着她往前面大步的奔跑,“你没有听错,现在盘旋在我们头顶的巨型鸟兽是海洋食人鸟,它们会搜遍每一座孤岛,看看这里有没有食物!但这也正说明,这片海域其实存在着其他生物,并不是一片死海!”   古妤光着她那一双白滑滑的双腿爬上了大树,慕夜澈则护在她的身下,保护着她上大树。   而果然的,他们的头顶忽然一阵树枝乱颤,叫声啼鸣,大片大片的阳光从树枝缝里流泻进来!古妤看到他们的头顶有几只形似翼龙的脑袋从树枝缝隙里伸了进来,几乎通天彻地!   那一只只凶狠的眼睛犹如巨鳄,闪烁着凶神恶煞的冷光,伸着它们长长的脖子,在森林里四处搜寻猎物,叫声震天!   古妤被那一双双眼睛吓到了,脚下一滑,差一点从这几米高的大树上滑下去,好在下面的慕夜澈一把抓住了她,抓牢她的双腿,辅助她往上爬,沉声道:“不要担心,这里树枝密集,大树与大树之间盘根错节,它们无法钻进来,所以它们才会采取这种方式搜寻猎物。现在只要我们爬上去就安全了。”   现在那些脑袋距离树屋有几米远,这些体型巨大的鸟兽无法飞进来,只能伸长它们的脖子,等着被扭掉它们的脑袋!   古妤咬着牙关爬了上去,只感觉慕夜澈那双大手一直在扶着她,护着她,辅助她爬上了这座木屋。   当她一身香汗淋漓躺到树屋的地板上,彻底的放松身子,艰难的喘息着,她忽然又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只见她那调皮的儿子没有被那些巨鸟的眼睛吓得哇哇大哭,而是将小身子趴在窗子上,仰着一颗小脑袋,睁着一双大大的漂亮眼睛,正好奇的研究那些巨鸟的脑袋,伸着小胳膊向它们欢叫!   “嗷嗷~呜~”小宝宝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儿,在他看来,那些鸟脑袋就是他平时玩的木马玩具,只不过这些玩具是活的,而且好大!   巨鸟见这里有食物,更是张着它们的那张巨嘴,流着唾液,伸长脖子往这边窜来,惹得头顶枝叶纷纷断裂洒落,足见这些巨鸟的凶猛!   “骁骁!”古妤在这一刻吓得魂儿都没有了,一把将儿子从窗边抱过来,将调皮的小家伙紧紧护在怀里,并用手捂住他的小嘴巴,轻轻的嘘了几声,“宝贝乖,不要出声,马上就过去了。”   小宝贝眨了眨他那双美丽的水晶葡萄大眼睛,又扭了扭他可爱的小脑袋,示意妈咪放开。   慕夜澈也爬了上来,见儿子竟然对这些食人鸟这么有兴趣,他勾起薄唇笑了笑,幽深的眸子里蓄着一抹宠溺,对儿子并不担心。他注视了母子俩片刻,却站在粗壮的树杈上没有进来,仰头眯眸看着那些四处乱窜的鸟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忽然抡起那早已圈好,稳稳挂在树枝上的粗大藤环,长臂一伸猛力甩向半空中,一把准确无误的套住那巨鸟的脑袋,‘嗖——嗖’几声抡紧,飞快的缠住了那巨鸟的脖子!   巨鸟开始挣扎,庞大的身体却无法进入森林,只能被这样抡着脖子,逐渐的无法呼吸!   慕夜澈将藤环的尾部系在了粗大的树干上,颀长的身躯这才微微低下去,进入树屋,笑看那拍拍小手的儿子。事实上,这种鸟兽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海洋生物保护局会认为他杀掉了一只珍贵的鸟兽,这种鸟兽生性凶猛,体格庞大,但人类见到它们的机会却少之又少。一旦见着了,便是自己生命终结的时候,很幸运的成为了珍贵鸟兽的食物。   “吧……吧~”小骁骁爬到了爹哋的腿上,然后用小手抱着爹哋的脖子,依然好奇的看着外面那只被圈住的鸟兽。   只见鸟兽依旧在挣扎,恐怖的叫声却微弱了下去,奄奄一息,其他鸟兽受到惊吓也相继撤离了,扑腾着它们巨大的翅膀,在天空盘旋了几圈,然后离去。   “宝贝,不要看。”古妤则重新把儿子抱了过来,用手遮住他那双好奇的大眼睛,不让幼小的儿子看到鸟兽逐渐死亡的这一幕。虽然他们暂时脱离了危险,驱散了这些常年生活在海洋的巨型生物,逃过了一劫,但是死亡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是一种难以驱散的心理阴影。   刚才宝宝看到了爹哋圈住了那些鸟脑袋,欢快的拍拍他的小手,但其实在他幼小纯净的心灵里,他会好奇,为什么它们会发出那么凄厉的叫声,为什么要缠住它们的脖子?   “儿子刚才叫我爸爸。”由于树屋窄小,而慕夜澈又颀长高大,所以他只能微微倾着他挺拔的身躯坐在母子对面,用长指触了触儿子可爱的粉嫩小脸蛋,俊脸上带着笑,心里似蜜一样的甜,“他好像会说话了。”   有吗?   古妤连忙低头看看怀中的儿子,确实没有注意到小宝贝刚才在说什么。小宝宝不是一到两岁才会说话吗?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可能会说话?!   “爸……爸……”果然,小家伙又拍了拍他的小胖手,白嫩嫩小身子又往慕夜澈这边爬,樱红小嘴里一直在依依呀呀,非常的调皮活泼。   其实身为几个月大的婴孩,‘爸爸’这两个最好发音,可以是叫‘爸爸’,也可以是‘粑粑’‘baba’等等,比‘妈咪’念得顺口,但在慕夜澈听来,这简直是天籁之音,让他一阵欣喜若狂!   他伸臂将儿子抱了过来,让小家伙在他怀里调皮,一直喊他爸爸,小身子爬来爬去,古灵精怪的做鬼脸。   一旁的古妤看得出来,儿子与亲生父亲的感情极好,毕竟是慕夜澈将他养到了半岁,比她这个亲生妈咪还要亲,于是她将目光缓缓移向外面的世界,看着那蔚蓝的海水又汹涌澎湃的朝海岛上一阵阵袭来。   海水侵袭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个大浪打过来,整个海岛便被完全淹没了!   下一秒钟,他们再次与海岛一起漂浮在海面之上,看到小海鱼在他们下面游来游去,美丽的水母吸附在树根之上。   慕夜澈则将她轻轻搂过,用长指勾了勾她掉落在颊边的发丝,倾过他的俊脸,吻了吻她,哑声道:“这一次让你和儿子跟着我在这里受苦了。”   古妤则将脸轻轻靠在他的肩窝,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悬浮在海面之上的宁静与安适。   如果海岛现在沉下去了,那么就让他们一家三口用这种方式永远的在一起吧,她忽然觉得,他们现在在一起的样子很像一家人,那是一种她从未从慕夜澈这里感受过的‘家’的感觉,很奇妙。但是在这一刻,她觉得他像她的丈夫,他们就坐在自己的新房里,看着儿子快快乐乐的爬来爬去……   ——   比起海岛上的宁静,其实这边的海面上并不安宁。   自从慕夜澈消失,易峰便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动用了直升机和私人艇,在太平洋上四处搜寻。   但正如慕夜澈所言,有人故意阻拦了搜寻工作,用仪器干扰了各种信号,将孤岛四周的船只纷纷驱赶,不允许船员上岛救人!   而这个人,一直派人跟踪古妤!甚至是在古妤改名换姓回国,报复林纤纤暴露自己的身份,第一次上相离岛之后,他便一直派人跟踪,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这次古妤插手白洁的是是非非,亲自前往白洁的住处调查取证,在相离岛上重新遇见了慕夜澈,她便成了这个多管闲事的眼中钉!   而这个同样要被他禁锢在孤岛上的人,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慕夜澈!   慕夜澈不可以返回陆地扩展他的事业版图!因为这涉及到韩家的财产分配问题,会让荣升国际多出一个最危险的敌人,慕夜澈极有可能以韩澈的身份接手韩宇痕的公司,将荣升国际一口吞并!   即便韩宇痕与慕夜澈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在商言商,总有一天,慕夜澈会为了古妤,或者其他的目的,将荣升国际从他韩虔的手中一举夺回!   所以,韩虔的人在跟踪古妤上了相离岛之后,立即锁定了慕夜澈的行踪,借用何晴之手,将之围困在海域之内。   一心想拿回酒店批地的何晴只知道她派人更改了气球航线,导致慕夜澈与古妤二人在大风暴中失踪,生死不明,但是她并不知道,有人一直跟踪着这两人,将他们困于孤岛之上,不允许任何人搜救!   韩虔不想让自己背负上人命,所以他没有让人动手,而是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围困在海岛之中,打算让天灾海啸帮他解决掉这一切!   “少爷,他们躲回了树屋之中,看起来很安逸,并不担心自己会随岛沉海,或者饿死!”看来古妤并不知道,离岛几百米处远,有一只望远镜正在监视着她和慕夜澈的一举一动,寸步不离,并且正有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和慕夜澈的脑袋,随时让他们毙命!   “是么?”坐在总裁办公室批阅文件的韩虔只是淡淡冷笑一声,从文件上抬起那双锐利冷傲的眼眸,“肖峰那边怎么样?”   他现在不会杀掉肖峰,因为以他韩虔之力,无法同时抵挡肖家和景家的势力。尤其是现在公司亏损,噩耗连连,他更加不能与这两大世家执理抗衡,以卵击石!   一番勃然大怒之后,他决定慢慢的来!他会用另外的方法让景家知道,肖峰是如何对不起他们景家,又是如何对妻子始乱终弃,对兄弟背信弃义!   “肖少爷一直在与客人谈合作的案子,但白洁报给我们的底价与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出入,在肖总飞去美国立即进入洽谈之后,这才发现有很多公司在争抢这个合并案。他们都知道了这家外企的底价,并在会议室里不断抬价,价位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接受的数字。如果我们荣升集团用这个价位合并这家外企进行扩招,会面临破产,因为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算。”   “直接告诉我肖峰的情况。”韩虔缓缓放下手中的签字笔,高硕身子靠向皮椅背,锐眸眯起,“他用这个天价签下了这个案子?”   最近几天,肖峰一直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也让他查不到他的任何行踪!肖峰似乎已经察觉到,他一定会除掉他!   “是的,肖总当场签下了这个合并案,价位已经足够买下我们整个荣升集团。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对此事感到惊讶和不理解,但肖总执意签下了这个合并案,并用他个人的资产,为荣升出资合并。有关于这件事,肖家和景家尚不知晓,但这么大一笔数目的支出,肖家与景家一定会察觉,到时候,事情可能会闹大,毕竟肖少爷相当于赔掉了他的公司。现在肖少爷在开完会,去过一趟华尔街之后,一直留在美国的医院,他准备与肖太太的主治医生一起回国。”   “好,我等着他回来。”韩虔薄唇掀起,冷傲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过皮椅,眯眸盯着窗外。   等合并案成功,荣升国际在他的手中再次平步青云,他会在父亲的面前将功补过,让父亲对荣升国际彻底的交权,不再压制于他!   至于肖峰,如果他果真为了一个女人,给他韩虔赔上他肖峰自己的公司,他可以看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与他依然是朋友。   但被他们兄弟二人双双玩弄过的白洁,一定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肮脏的女人除了污染过他的眼睛,也正得寸进尺的对他步步紧逼,留之不得!她一定会实现自己人尽可夫的梦想,与无数的男人欢好,然后自己了结自己卑微的生命,无需他亲自动手!   而这个明目张胆插手进来的古妤,以及那在暗中保护她和古妤的慕夜澈,如果他们执意卷进这场是非,那么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做事太狠绝!   事实上他与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韩澈没有任何的感情,只要成为了他生命里的绊脚石,那么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斩草不留根! ☆、掳爱Chapter:184   在韩虔恐吓成功离开医院之后,白洁也收拾了行李,准备出院。   但是在办理出院手续的过程中,白洁忽然看到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白大褂医生的数目在这一天多了起来,医院正着手为肖少夫人景静准备手术,主刀医生全部到场。   “请问,肖太太的手术是提前了吗?”她在出院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扭头静静看着景静的病房方向,主动给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让路。   值班护士则抬头看了她一眼,劝慰她道:“肖少夫人的手术的确是提前了,毕竟对于现在的肖少夫人来说,手术越早越好。现在肖少爷已经从国外赶回来了,正在安排美国的权威医生准备手术,一切准备就绪。不过白小姐你也应该继续住院观察,这样对你的病情会比较好。”   “嗯,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白洁点头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前走了,回到自己的病房。   由于之前韩虔封锁了这里,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荣升集团的韩虔韩总曾经派人来这里‘看望’过她,也不知道这所医院由于她的到来,正暗潮涌动。   这里有韩虔的人,也有古妤派来的人,更有慕夜澈的人,甚至,还有其他不为她所知的势力暗暗隐藏在这里,总之,大家都为了各自的目的聚集在这里,而她白洁,是他们各自共同的目标,她充当了导火索的作用。   此时此刻,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在病房里走了一圈,然后缓步走出去,准备离开这里。   古妤派来的那两个人一直跟随着她,护在她身后,另外几个救她的保镖也没有现身,只是在暗处保护着她,准备随她一起走出医院。   然而,正当她走出电梯到达医院一楼,原本闹哄哄的医院一楼大厅的led大显示屏上忽然跳出了一段录像,吓了大家一跳!由于此时正是肖、景两家准备手术的高峰时间段,两大世家的人差不多全都聚齐了,全都陪护着景静,推着她进入手术专用电梯。   而医院的大屏幕上,大家原本以为是医疗广告或者医师演讲带,但没想到,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衣衫半裸的女人,女人正一边走一边脱衣服,露出她姣好的背部和白嫩的臀部!   这一幕,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到了!虽然他们不认识屏幕里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并不知道她脱衣服做什么,还是在演三级片?但是此刻正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人是谁?不正是大屏幕里的这个女主角么?!   只见毫无准备的白洁拎着行李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脸上并没有戴口罩或者面具,所以他们把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先仔细看看她,再看看大屏幕,然后纷纷避让,对她指指点点。   只见此刻的白洁拎着行李袋在前面走着,她后面的大屏幕则播放着肖峰把她抵在墙上重重喘息的画面,虽然当时没有开灯,肖峰只是一个暗黑的背影,并没有脱衣服,但是对于熟知他的景静和肖家人来说,他们一定认出了这个背影是谁!   白洁当即脸色惨白,手中的行李袋重重摔落了下去!正进入电梯的景静与肖家人也是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副大屏幕,暗暗的倒抽一口凉气!   肖承宇与夫人从看到画面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背影是儿子肖峰!虽然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洁的脸上,把白洁的脸与视频的女主角用来做对比,确定是同一个人,这个女人在演三级片,但肖承宇却在看到那抹高壮背影的第一眼,便火速命令医院马上撤掉这则视频,并且封锁医院的每一个出口,抓出主使者!   同样的,肖承宇也看到了视频的女主角白洁,因为此刻白洁就站在视频下面,这张苍白受惊的脸,与视频上那副躺在男人怀里吟哦的脸孔一模一样!   “将她带过来,不要让她走出这里!”肖承宇阴沉着他那张刚毅的老脸,不动声色吩咐旁边的人,对儿子外面的这些风流事早已是有些察觉,却万万想不到会在今天这种情况之下,被曝光在大家面前!   景静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景家的人,包括景静的外公一代船王齐铁鹰,也全都在这里!首先景静会受不了这种刺激,这会影响到她的手术,让手术成功的几率减小一大半!其次,他肖家该如何向景家交代这件事?!   瞧瞧肖峰做的好事!竟然将外面的女人也送进了这家医院,与景静同住一家医院,这样刺激病危的景静!   “承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亲自陪伴女儿进入手术室的景天陵手指那依然在播放色情片的大屏幕,一张严肃的老脸被气得通红,浑厚的嗓音颤了颤,冒着怒火,   “景静这次进医院,是跟这件事有关系对不对?如果不是肖峰做了躲不起静静的事,静静又怎么会突然病发进医院?让肖峰亲自来给我解释!”   “天陵,这件事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我们先进去再说,等肖峰回来。”肖承宇咬牙忍住儿子给他带来的这股怒火,拍了拍景天陵的肩,示意亲家先进电梯,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冷静的处理这件事,避免家丑外扬!   毕竟除了他们自家人认得肖峰的背影,猜出了几分,其他的外人并不知道那个高大的背影正是肖峰。这关乎到他们两家的名声,这一段家丑万万不可外扬!   而这边,被曝光情爱录像带的白洁异常的难堪,飞快捡起地上的行李袋,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继续往前走。   在她的房间安装针孔摄像头,把这些情爱视频曝光,也只有韩虔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才做得出来!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毁掉她,还是毁掉他最好的兄弟肖峰?   但无论是什么目的,他已经在肖景两家人的面前把她和肖峰的事情曝光了!他的目的,就是让肖景家两家联手除去她这个第三者,让肖家不得安宁!   白洁俏脸上的血色褪去,目光笔直看着正前方,清澈眼眸里泪光闪动,仿佛看到韩虔的车就停在那里,这个狂傲的男人正在对她冷笑,发出嗤之以鼻的冷哼声,“接下来,我会让你这个肮脏的女人生不如死。”   虽然,这句话是她的幻觉,韩虔并不在这里。但是她的耳边总是萦绕着韩虔这句阴测测的警告,让她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真的很脏!   被韩虔这个疯子碰过,她的身体当然肮脏!可是在面对肖家人,尤其是面对肖峰妻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肮脏的是心灵!   如果没有她报复韩虔,肖峰与妻子是不是会继续恩爱下去?   虽然她只是充当了肖峰生命里床伴的角色,很快就会消失离去,但是当那些情爱画面**裸的出现在景静面前,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上床,被别的女人利用,身为妻子的她,是不是心如刀割?   白洁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那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一眼,与电梯里的景静四目相对,心头一阵抽痛。   在这一刻,她根本无法跟景静说声对不起,只能拎着行李袋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保镖则为她取车,一左一右护着她上车,警觉的注视着四周。   当她的车缓缓开离医院大门口,肖峰的车也开进来了,与她的车迎面而过,他俊挺的侧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并没有看到这边车里的她,然后将车子缓缓停在了医院门口,急匆匆赶来了医院。   白洁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将头轻轻靠在座椅椅背上,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睛。   现在就离开这里吧,在韩虔的赶尽杀绝之下,如他所愿的离开这里。她祈求景静的手术顺利,视频风波能被压下来,肖峰能得到幸福。   正为妻子准备手术的肖峰亲自将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最具权威的医生请了过来,陪同医生们一起进入医院。   而院方早已在他的安排之下,将一切手术事宜准备周全,只等着国际医生过来进行手术。   但是医院一楼大厅的氛围有些怪异,很多护士聚在一起聊天,对医院的led大屏幕津津乐道,提到了五楼西区病房的一位白小姐被曝光了情爱视频,现在医院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医院的每一个电视屏幕上都播放了这些床上视频!   难怪白小姐会提前出院离开这里,原来是心虚潜逃!   “虽然看不到那男子的脸,但看体型和衣着,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呢!那一件西装就够我一年的薪水了!好像是意大利知名度最高的pignatelli……”值班护士们围在一起讲八卦,话题从白洁身上跳到了神秘少帅身上,“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好像有腹肌哦,一定是每天坚持健身……”   肖峰带着国际医生从她们身边经过,垂眸看一眼自己pignatelli的西装,转身来到她们面前,“你们刚才说哪个白小姐提前出院?”   在他到达医院之前的前一两分钟,在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五楼的那个白姬儿小姐喽,姬儿,看这个名字就是化名,不是真名字,难怪会把床上视频传到医院的大屏幕上供人欣赏,哈哈……”女护士们一阵哄然大笑,根本不知道站在她们身边的人正是肖少,越聊越兴奋,“你是没有看到她刚才镇定自若走出去的样子,如果换做是我,早没脸见人,直接撞墙撞死算了……她倒是好,别人在笑,她则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小美。”旁边的女护士则轻轻拨了拨她,让她看看面前这位俊脸阴沉的肖少爷,“快把肖少夫人的手术记录给肖少爷看看,肖少爷回国了。”被抓到她们玩忽职守那就完蛋了,今天肖少夫人做手术,她们竟然当着肖少爷的面讲八卦!   肖峰则冷冷盯着她们,眸子阴鸷再问了她们一遍,“视频的事是怎么回事?”   “就是,五楼的那位白小姐的床上视频被曝光了,原来她是被富家少爷包养的情人,身份被曝光了,但那位富家少爷的身份还不清楚……”   肖峰立即扭头盯着医院门口那黑漆漆的夜色,睿眸眯起,想立即过来看看白洁的情况,但——   “肖少爷,手术快开始了,我们上去吧。”旁边的医生团队提醒他,看了看时间,“离手术还有一刻钟,我们需要准备一下。”   “好。”肖峰不得不收回他焦灼的目光,回过头对他们微微一颔首,一双深幽的睿眸恢复沉静,与医生们一起走向电梯方向,上楼去见妻子景静。   现在景静的手术至关重要,视频的事情也尚未调查清楚,他必须先去见见他的妻子,把他一直愧对的家人放在第一位! ☆、掳爱Chapter:185   肖峰坐电梯上了五楼,但是他发现病房的氛围与医院一楼一样的诡异!   父亲肖承宇与岳父景天陵只是冷冷盯着他,谁也不说话,只是就这样冷冷盯着他,眉心紧蹙,目光冷冽。   景静则安静躺在病床上注射麻醉,用她涣散不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闭上眼睛。   “景静。”他示意医生开始准备手术事宜,自己则朝妻子的病床走过来,用他的大手握起妻子柔白的玉手,放在唇边,愧疚注射着床上的妻子,“等你一觉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坚持住。”   景静似乎听到了他暗哑低沉的声音,两排紧闭的睫扇动了动,似乎在点头,然后彻底的进入麻醉状态,身体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待到景静被推入大手术室,站在手术室门口的肖承宇和景天陵这才回头盯着风尘仆仆的肖峰,挥退了身边所有的人,冷斥道:“景静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在一楼大屏幕看到了你和外面女人那肮脏不堪的一幕。虽然你只是一个背影,没有露脸,外面的人并不能认出你肖少的真面目来,但是我相信,这是你给景静手术的‘最好’礼物!你一直在刺激她,加快她的病情恶化!”   这一番斥责与喝叱,已经足够让肖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眉头深蹙,目光幽暗,歉疚的看了父亲和景天陵一眼,转过身去接听电话,“说!”   如果视频的事件是真的,那么到底是谁主导了这一切?又为什么偏偏在白姬儿出现在一楼大厅的时候发生了这一切?   这一段视频被曝光,明显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预谋,让他始料未及!   “少爷,您终于回国了,刚才的视频已经被调查出来了,那是一段您在白姬儿住处的监控视频,有人在白姬儿的住处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所以……”   “她现在去了哪里?”肖峰冷声问道,高硕身躯往前走动了几步,离开手术室的范围,眯眸盯着黑漆漆的外面,“替我约见韩虔。”   “好的,少爷。”   肖峰则缓缓放下耳边的手机,走到窗边盯着窗外,想象刚才那辆与他迎面而过的黑色小车。   白姬儿明显是被接走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能走去哪里?为什么她不来亲口告诉他,其实她利用了他,她利用约会的机会窃走了他手机上的所有机密,导致荣升内部一片混乱?!   甚至,每次与他上床,她都会旁敲侧击,试图从他嘴里得到一些荣升最近的新机密,然后将这些机密高价卖给荣升的仇家,在他们之间兴风作浪!   事实上白姬儿的这些手段只能用在摇摇欲坠的荣升国际,用在根基不稳的韩虔身上,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往事,所以才会彼此相逼,互相走进对方的圈套。   但是对于他肖峰,除了那次在车上疏忽大意,被白姬儿转走了手机上所有的商业机密,他其实对这个女人有着一丝防备,知道她不肯开灯,一定是她在她的房子里藏匿了什么!   有很多时候,他不想去调查这个女人的老底,不想知道她的太多事情。他只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份安稳与静逸的感觉,每当他累的时候,他能闻着她的发香,安静的入睡。   他能感受到她那双温柔的素手轻轻拂过他身体的每一份悸动,只要看着她那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他就会想象她安静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模样。   她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朵白洁无暇的花朵,虽然聪明灵巧,在商业才华横溢,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他更希望她能坐在大学的教室,继续完成她的学业,不要每天打扮得风姿妖娆,穿梭在每个男人中间。   她放在书架上的那几排书,便是她在大学留下的最美好最遗憾的那个梦,书里夹杂着她与母亲的照片,鹅蛋形的脸庞白里泛着粉红,如出水芙蓉般水润晶莹,干干净净,那就是她学生时代的模样,眸子清澈,光泽盈盈恰似花瓣上两颗晶莹的露珠,弯成两个月牙;笑容清纯秀美,似一朵迎着三月朝阳带着露珠盛开的桃花,文静又聪颖。   他注意到她的学历是研究生在读,但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下去,而是被学校开除,这个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现在,他必须要把她与韩虔之间的关系彻底的调查一番,查出她的真名,知道她的过往!   ——   白洁离开了医院,带着这份韩虔赐予她的羞辱,决定提前离开这里。   但是有件事她想得太美好了,那就是在她制造了这么多混乱之后,腹背受伤的韩虔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此时车行至那夜深人静的沿河大道,闭眼小憩的白洁忽然闻得一声枪响,随即车身一沉,车窗‘砰’的一声碎裂,一颗子弹陡然穿过她抬起的手臂,疾而猛的深深嵌入她的血肉之中!   如果刚才她没有抬起这只手臂,这颗子弹射中的将会是她的脑袋,而不是胳膊!   她早该预料到,她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时间里都会遭遇暗杀!对方早已用红外线狙击枪瞄准了她的脑袋,一直在锁定目标,所以她刚才闭着眼睛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对准她太阳穴的红点,飞快的抬起了她的胳膊!   这刻,她咬紧玉牙趴在座椅上,玉额上冷汗直流,等待着外面的枪声过去。   掩护她的那几个保镖已经下车去追击了,在暗中保护她的那几个人也无法阻止红外线狙击枪对她的暗杀,只能根据枪声的方向进行追捕,一路追踪这些韩家派来的杀手。   事实上,这些杀手确实是韩虔派过来的,只不过,韩虔的目标是抓活的,然后将白洁拖入草丛,让这个他厌恶之极的女人遭到轮歼,让她伺候更多的男人,不断的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她,凌迟她……   但是此刻,当韩虔派来的这些人兵分几路引开这些保镖,疾步向这边跑来之后,却发现车胎被打爆的小车内空空如也,刚才躺卧在这里的女人竟然不见踪影,座椅上留下了一大滩血!   “追!”几个人立即循着地上的血迹转身往沿河大道跑去,却见那白洁捂着受伤的胳膊早已经爬上了护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纵身一跃,飞快的跳进了那浊波翻涌的秦华江。   江水很深,浑浊不堪,直通大海,白洁也许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江水吞没,永远的淹死在这条大江里,但是面对韩虔的暗杀,被这些人包围轮女干,她只能选择跳江,躲避那些密集的子弹。   ‘噗通’一声,她的身子栽入江中顿时沉了下去,江面上,则依然有子弹对准了她,将水面击出无数的水花。   而水面上,猩红的血正随着水波一圈圈的扩散开,是白洁身上的血,岸上的人无法确定她到底中了多少枪,但是他们可以肯定,今晚只要他们围着这条江去追捕她,他们就一定能抓到这个女人,或者是找到这个女人的尸体,成功完成使命回去复命!   在如今的法治社会,持枪暗杀是死罪,雇佣他们的这个人更是知法犯法,背负上人命,所以他们只有一次的机会去完成任务,速战速决,绝对不能失败!   ——   依旧被滞留在孤岛上的古妤又在树屋里度过了宁静的一天,一家三口住在在这个小屋里,两人第一次这样一起照顾儿子,给儿子喂食,教儿子学语。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她与慕夜澈去海边散了步,坐在海边,看着火红的太阳一点一点的沉入海平面。   那种美好,仿佛他们就住在太阳的王国,离那些夕阳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触手可及。   而最关键是,这里只有蔚蓝的海面和碧绿葱翠的海岛,没有城市的高楼和喧嚣,也没有汽车与尾气,更没有那些烦扰的事,一切是那么安静和美好,让人的心境与这蓝天和大海一般,广袤无垠,看不到边际。   古妤发现这几十个小时相处下来,她是第一次这么平静去面对慕夜澈,既没有恨,也没有厌恶,只是在火红夕阳中静静看着他,仿佛回到了最初与他一起骑马相亲的时候,对这个温润如玉男人仅是有好感,但不是爱。   此刻,她望着海风中的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海面,“这次回去之后,我希望我们做朋友。”   慕夜澈则回头看她,用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深幽,却看着她没有说话,将她的手逐渐握紧在自己的掌心。   其实他的直升机在几个小时前已经到达这里了,搜救人员已经全部赶来了这里,但为了与她多相处片刻,他只能让他们从海岛的另一个方向登岛,等待着明日启程。   他很喜欢与她在这里与世隔绝的感觉,所以在回去之后,他除了会让相离岛成为他们的私人岛屿,也会把这里划为他们的度假之地。   偶尔,他还会与她一起来这里欣赏夕阳,欣赏银河夜景,也会与她在这里过二人世界,抛开尘世的一切。   也许这一切在目前看来还不太实际,也过于理想化,但只要想起与她这里度过的那一晚,他就能看到她的心,贪恋她的那种温柔。   他很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已经回到了从前。古妤现在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当初黛蔺的慕小舅,平淡而且陌生。千帆过尽,物是人非,他们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重新认识。   可是在他们共同拥有了一个儿子之后,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回到原点呢?   她不是当初大大咧咧的古妤,而是他儿子的母亲,他的女人!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平淡,她是他这辈子要定了的女人!   “走吧,马上又要涨潮了。”在夕阳彻底的沉入海平面之后,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第一次感觉她的手是这样小,结束工作之后的她是这样的柔弱。   其实她的身姿很纤细,高挑而柔美,是个小女人,只是性情比较要强,才戴上了女强人的面具。   也许很多女人都是披着利刺的刺猬,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不得不故作坚强。所以现在的他开始有些明白,昔日的古妤不是大大咧咧,而是在她柔美的外表下戴了一张面具,保护她自己。   撕下那张粗俗面具的她,比任何女人都来得漂亮优雅,绽放耀眼夺目的迷人光华!   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漂亮中带着她自己的棱角,可爱中带着小俏皮,所以他同时也有些不明白,当初的她动作为什么要那么夸张,一次次的刺激到他,让他看到一个粗鲁夸张的女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挑战他的极限?   难道正是因为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自己,他们都不肯敞开自己的心去发现对方的美好,不愿意被撮合,所以才在他们的心里蒙了一层纱,不肯去接受这种被安排被撮合的结果?   “先等一等。”被她牵着手的古妤则一把拉住了他,用手撩起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回头眯眸盯着那陷入夜色之中的海平面,“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今晚的锦城市会出事。夜澈,我们有没有办法现在就回去?我们不能再滞留在这里了,白洁会出事!”   慕夜澈回过头看她,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闪烁柔和的光芒,性感的薄唇同样勾着一抹担忧,目光幽暗,哑声道:“如果你想现在回去,我们可以马上回去!但是飞回锦城市,我们需要十几个小时,今晚应该到达不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在帮白洁解决了这次事件之后,以后怎么办?正如这次,你与我滞留在这座孤岛上,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帮她阻挡每一次的伤害。对方若要伤害她,随时都可能趁我们不备暗杀她。她应该想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与韩虔纠缠,只会毁掉她自己!”   “不管怎样,我们必须现在回去!”古妤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西装外套还给了他,已是大步往前走进森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虽然她也赞成他的话,认为白洁不该身单力薄与韩虔抗衡。但同为女人,她明白白洁那种被男人玩弄伤害的痛彻心扉!   同时她也相信慕夜澈担忧白洁,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只是感到无奈,担忧白洁以卵击石给她自己带来的致命后果! ☆、掳爱Chapter:186   古妤收拾好行李,抱着儿子下了树屋,果然发现这个姓慕的男人藏了私心,没有让她知道搜救的直升机其实早就到了,正停靠在海岛的另一个方向,等待着他们过去。   当她顶着夜色坐上这架私人直升机,她发现脚下的海水再次翻着浪花冲上小岛,而且这次比前几次都汹涌,浪花不断冲击着那些粗壮的树根,海底似乎并不平静。   “少爷,要不要先去一趟相离岛?”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易峰担忧的看着主子一家三口,早已是在这里等了数个小时,对这里寸草不生的环境感到忧心。这几十个小时过去,少爷和古小姐是如何在这座孤岛上填饱肚子,是否看见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海怪?   由于这里位处太平洋最偏远的死角地带,地壳运动频繁,海生物的种类数不胜数,是海洋生物的繁殖地,所以这片海域成为了人类的禁地,尚未开发出来,形同海洋上最恐怖的‘百慕大魔鬼三角’,有很多地方不为人类所知,一般船只不会经过这里。   而此时此刻,海底又开始不平静,所以飞机立即起飞,缓缓离开这座岛屿,飞向半空中。   慕夜澈并不同意先返回相离岛,而是直接飞往锦城市,去处理白洁的事情。   于是当这两架直升机缓缓飞离这片危险的海域,循着航线进入新加坡的上空领域,古妤的手机开始有信号了,无数个未接电话,无数条未读短信。   “古小姐,白小姐失踪了。我们的车在沿河大道遭到狙击,车胎被打爆,是韩虔派来的人,白小姐身中数枪,跳入了江中。但到目前为止,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   古妤脸色微变,深吸一口气,“韩宇痕是否知道这件事?”   如果韩宇痕放纵儿子对白洁赶尽杀绝,那么即便她雇佣保镖保护白洁,白洁也必死无疑!   “在白小姐第一次公开那段谋杀视频之时,韩宇痕便命令韩虔解决掉这个祸根。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只不过,他仅是默许,自己并没有插手。”   “好,你们继续寻找白洁,等着我回来。”古妤结束了通话,然后又翻了翻手机,当着慕夜澈的面,立即拨通了韩虔的手机号码。   韩虔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变,这个狂傲的男人就是这样,即使他数次派人追杀白洁,身上背负着各种罪名,他也从不忌惮自己会锒铛入狱,也从不做贼心虚的去改变自己的任何东西,永远是这般狂傲不羁,高高在上。   “想不到你古妤会给我打电话,我喜欢直来直去,给你古小姐一分钟的时间道明来意,嗯?”   此时的韩虔,衬衣微敞,露出他精壮性感的锁骨,正将那高大的身躯躺在lisa的床上,与他的床伴翻云覆雨。   虽然他对古妤的归来感到惊讶,把他派过去的那群人直接划为饭桶类别,但不管怎么样,姓古的这个女人与慕夜澈有九条命,他韩虔是弄不死他们的,慕夜澈会自救,搜寻他们的人应该也早已经暗中解决掉了他派过去的那些饭桶!   否则,古妤怎么可能安全逃离那座荒岛?   当然其中的过程他就不必去猜测了,他派过去的那些饭桶可能在船上喝酒睡觉,易峰一枪解决掉一个,让他们全部麻醉,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反应的机会!   所以,他韩虔与古妤的恩怨才正式开始!   只要古妤敢救白洁那贱女人,他就敢当着慕夜澈的面,让古妤与儿子双双下地狱,继续与白洁做好姐妹!   “杀掉了白洁,你韩虔同样要一命抵一命!”古妤目光笔直盯着黑漆漆的窗外,俏脸冷肃,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住自己胸腔的怒火,“如果你放她一条生路,也许你们两人都有救。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开始了这段恩怨,才导致大家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个时候你韩虔原本可以顺利的接手荣升国际,谁都无法阻挡你,是你太过狂傲,一路平步青云导致你心高气傲,一定要把我和白洁视作眼中钉!难道接手整个荣升国际的韩虔,只有这个锱铢必较的度量么?!当初我和白洁只是正常的工作需要,并没有故意去阻挠你接手父业,更加不知道韩宇痕给你制定了三千亿的目标!”   韩虔放开怀中的lisa,示意她离开,自己则鹰眸微眯,薄唇发出冷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古妤已经成为了我韩虔的敌人!好了,本少爷现在没有时间跟你闲聊,古小姐回到锦城市的时候,记得过来找我。”   重重扔开手机之后,韩虔站起身在这间房里走了走,眯眸盯着这片白洁曾经住过的地方,薄唇边泛开一抹冷厉的冷笑。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当初他过来找lisa的时候,白洁就躲在这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窥视着他的公司,将他身边所有的亲信心腹调查得一清二楚,蓄意接近肖峰,看着他与lisa缠绵,他却全然不知!   这样的一个女人,除了解决掉她,他还能怎样善待她?   古妤被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脸转向对面的慕夜澈,两排修长卷翘的睫扇随着她眼角的泪水动了动,哑声沉痛道:“这一次,是我害了白洁。”   其实想一想前因后果,来锦城市寻亲的白洁是被她带进了这个行业,带进了ks,才逐渐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初,这两个女孩并没有想过做这一行,是她一个人坚持要考进ks,白洁和杜媞娜这才陪她,陪她一起考试,顺便照顾怀着宝宝的她,找个理由留在她身边。她们甚至不愿意做交易员,永远只是做清算员,在吵吵嚷嚷的交易所里挤来挤去,守着那微薄的工资,一直过着这种平静安稳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清算员能做什么呢?她们只是跑腿,做清算,打杂,并没有进行大数额的期货交易!   但是韩虔把对她古妤的恨,转移到了白洁身上!想一想当初,白洁对他韩虔做过什么?一个跑腿的清算员能对他韩虔做什么,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正是因为白洁是她古妤的人,所以韩虔才会伤害白洁!   慕夜澈早在她拨通韩虔电话的那一刻,便知道她会把某些责任往她自己身上揽,但更多的,是她担心白洁会死,所以才会感到自责,便道:“即使没有你带白洁入行,白洁她也会有自己的命数。也许她继续过着被人追赶的生活,会被卖身抵债。”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锦城市的女孩,慕夜澈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毕竟白洁不是黛蔺,两人性格不一样,遭遇也不一样,从小生长的环境更是天差地别。   在他慕夜澈的心目中,他的小侄女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做了妈咪的黛蔺。黛蔺在他心目中的侄女地位无人可以替代,其他人则都是过客,他不会付诸太多的感情,也不会插手太多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有料想到韩虔会真的痛下杀手,对白洁赶尽杀绝!   他不会容忍韩虔杀人,也不会冷眼旁观,让白洁死在韩虔手里!这关乎到人命,并不是简单的情爱纠葛,不能让韩虔无法无天!   夜色阴沉,乌云密布,直升机一路往锦城市的方向飞去,越过海洋的范围,终于进入了陆地上空,十几个小时后,他们将顺利返回锦城市,回到他们的家。   至于相离岛何晴那边的事,待到慕夜澈处理好锦城市的一切,再返回相离岛追究气球失事事故!   ——   白洁带着一身的伤,跳入了江中,但跳江的她并没有幸运的被江水冲向岸边,而是身体下沉,被路过的船只卷在了浪花里。   浑浊的江水急速的往她的口鼻里猛灌,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步一步的往下沉去,江水剧烈压迫着她的肺部,让她的灵魂与身体逐渐的分离,眼睛已经看不到这个精彩却又黑暗的世界。   跳下来的时候,她看到四周的摩天大厦灯火辉煌,轮船上的富商阔少们搂着红颜灯红酒绿,正度过这惬意**的漫漫长夜。   而她却身中数弹,一身的血,被卷在了轮船底下,既逃不出韩虔的手掌心,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   难道这是她走到今日这一步最好的结局么?她为了一个无耻的男人,去伤害另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所以上天要惩罚她。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这样的自己好孤独,即便是这一刻要死了,她也想不起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哪些亲人,他们会不会去祭拜她,甚至是,会不会为她修建一座坟墓。   一年前。   “白洁,你的论文答辩准备得怎么样?听说导师给你安排了一份好工作,你的运气很好啊!”酷暑六月天,一身t恤牛仔裤的白洁被一个白裙女孩拦在了学校的花架下,两人站在一起。   这是通往导师办公室的必经道路,所以拥有一份显赫的家世,傲人的财富,出众容貌的林安姌早早等在了这里,等着白洁从这里经过。   实质上林安姌是一位气质高雅的千金大小姐,父亲是检察官,母亲同样是司令千金,家世显赫,教育出来的女儿更是内外兼修,温婉得体。   她与白洁是好朋友,由于白洁被班上的千金小姐们挤兑,林安姌爽快的站出来为白洁解了围,所以两人这才成为了朋友,私交还不错。   这就是林安姌,不仅温柔漂亮,偶尔,还会英姿飒爽,露出她烈性女子的一面。   这天林安姌特意等在这里,除了即将毕业,舍不得朋友,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她不方便对白洁多说,只能对白洁笑道:“毕业之后,我不想去我爸的机关工作,所以打算去我叔叔的公司。不过也祝贺白洁你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导师跟我爸是好朋友,我向他极力举荐你,所以……”   白洁立即移开目光,怀抱那一大堆辅导书往前面走,没有理会林安姌。   果然,林安姌马上变脸,转过身对她的背影冷笑道:“白洁,你一直知道我是一个直爽的人,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都会让大家知道!我喜欢亦辰已经很久了,而且他爸是市长,与我的身份很般配,我希望你能明白,你配不上他,而迟早,他也会迫于父亲的压力抛弃你,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白洁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与她理论。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当林安姌第一次告诉她,她喜欢上了她白洁的男朋友,白洁对这种情况便已经见怪不怪!   林安姌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从不躲躲藏藏!   于是,林安姌现在依然与白洁是朋友,但实质上,林安姌利用双方父亲的身份,利用各种聚会,经常与亦辰见面。他们的身份很般配,性格也很互补,双方家长很看好他们,只等着他们研究生毕业。   “白洁。”不知何时,温润儒雅的市长之子亦辰站在了白洁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不要理会林安姌,我喜欢的人是你。”   “亦辰,你发什么疯!昨天晚上你明明趁我爸不在家,接到我的电话就来我家了。”林安姌在后面大喊,疾步朝这边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亦辰的手,不让他走,竟然又当着白洁的面笑道:“白洁,你知道吗?昨天下大雨,我爸有公事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穿着性感的睡衣。亦辰接到我的电话过来之后,我一把抱住了他,让他看我的胸和身体,他起初拒绝,但是当我主动吻他,让他摸我的身体,他就受不了了……你看,我的胸比你大,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   她妩媚笑了笑,故意让她白裙下面那饱满高挺的胸部更加突出,露出她大胸蜂腰窄肩的好身材,向白洁宣布胜利。   虽然她衣着端庄,秀气大方,但实质上她的身材很有料,只要脱光,男人都受不了。   一直沉默的白洁终于重重甩开了亦辰的手,然后看着鼻梁高挺,俊脸温润,戴着斯文眼镜的他,“这件事是真的?”   昨晚确实下大雨,非常大的暴雨,她忽然接到导师的电话,说她的论文有些地方需要修改,让她马上过去。   于是她冒着大雨过去了导师办公室,在导师的指导下把论文做出了修改。   然后导师给她谈到了工作的事情,问她家里有没有给她安排工作?   白洁其实是出身贫苦的小渔村,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养母。养母年轻的时候虽然服侍过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过过几年优渥的生活,长相也漂亮,但自从将她抱来这个贫苦的小渔村,母女俩便生活艰辛,无法度日。   再加上养母执意让她上大学,一定要让她上最好的学校,给她最好的教育,所以她的家境比起同届师兄弟妹,可以说是最卑微的一个。比起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她无法与他们比家世比父亲,比一比谁的父亲官职更大,谁家里更富有,只能靠她出色的成绩考入这所名校,与他们比成绩比能力。   所以说这种情况,与苏黛蔺是恰恰相反的,她们都上了名校,但是苏黛蔺曾经借靠过市长父亲的光环,在学校里成为娇蛮跋扈的官二代,风云一时。但是她白洁,靠着她出色的成绩,成为这里人人知晓的渔二代。   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耻辱,因为她只是家境贫寒,并没有像林安姌这样跨过道德底线,胡作非为。   而且养母时常告诉她,她的生母就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不仅长相漂亮,而且内外兼修,是一个才女。养母那个时候是佣人,服侍过生母几年,然后受到生母的临终嘱托,将她抱来了这个无人知晓的小渔村,取名白洁,就是希望她白洁无暇,在这里健健康康的成长,不要步上母亲的后路。   生母是做了某座城市某市长的情人,然后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生母临终前对女儿最后的嘱托,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和名誉。   然而现在,在经历了导师这一关,经历亦辰这一关,经历亦辰父亲与林安姌父亲联手逼迫她们母女这一关,甚至在经历后来的韩虔之后,她不得不相信导师现在对她告诫的这句话——你以为你是谁?除了奉献你年轻的身体,你以为谁会去看你的成绩?谁会为你提供这么好的工作?你在研究所的成绩能有权势重要?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些官员,让你去做他们的情人,然后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这里,是你必须经历的第一关!   当时的白洁一把抓开了导师放在她衣领里的手!   她那时候被吓到了,因为这位导师很德高望重,一直很器重她,看好她的成绩,是一个好教授,但是在雷电交加的这个夜晚,在她低头去改论文的时候,导师忽然抚摸她,早就给她选择好了毕业后的道路!   而更扯淡的是,她第一个心动的男子亦辰受不住诱惑,与林安姌上床了。虽然官二代亦辰看起来不像是这种花心的人,他是那么温润儒雅,彬彬有礼,丝毫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但是在林安姌的这种攻势之下,他还是沦陷了!   这可以说是,男人都受不住女人身体的诱惑吗?   还有后来,她们母女被林安姌父亲这群人逼得走投无路,养母惨死,那也是因为她没有权没有势,所以被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如今的白洁其实非常的后悔,当初的她应该答应亦辰的要求,把她的初夜交给他,然后再利用他给予她的权势,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这样总好过,她们母女一直毫无反击之力被他们欺凌,眼睁睁看着亦辰在他的市长父亲面前做好儿子,从未保护过她,然后让她亲眼看着他和林安姌订婚……   其实她白洁,今天落入韩虔和肖峰之手,与当初的境况有什么不同呢?   她其实只是想要找到一个爱她的人,给予她温暖,不要再让她孤苦伶仃,就像当初的韩虔,她可以帮他建立他的商业帝国,可以为他做一切,只要他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但是她找不到……   浑浊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眼口鼻,不让她再去回忆,让她在头顶汽艇的马达声中,四肢摊开,将那僵硬的身体逐渐沉入江底…… ☆、掳爱Chapter:187   数个小时的严阵以待,景静的手术进展得很顺利,虽然此时医生无法保证,手术后的肖少夫人能完全康复,但是至少,她的病情能有所好转,不再恶化。   事实上癌症患者痊愈的几率很小,扩散的癌细胞无法全部消除,但是在医学界,也有很多完全康复的病例,这需要病人的意志力,以及医生对病情的循序渐进。   此时手术室灯灭,昏睡中的景静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景天陵一家与肖承宇父子一直守在手术门外,等待着国际医生给他们的好消息。   亚历桑德拉医生对肖峰点了点头,表示手术成功,然后摘下他脸上的口罩,与肖少爷握了握手,“回国之后,我们国际癌症研究院会再次投入这种癌症的研究,在临床上,这种癌症有康复的病例。”   “谢谢你,桑德拉。”肖峰凝重的俊脸上终于呈现一缕喜悦之色,低头去看病床上的妻子,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一旁的景天陵则灰眉微皱,把目光别过去了,不想看到女婿在做出背叛女儿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能这么坦然的面对女儿!   虽然他景家能理解,景静的这个病给肖家带来了无数的麻烦,拖累了肖峰,但是无论怎样,肖峰与景静是夫妻,他们在婚后十分的恩爱,就算景静病后,肖峰身为男人有正常的需要,但也不应该与外面的女人如此乱来,这般刺激重病中的景静!   “老爷,有公司那边的消息。”景天陵的律师兼助理神色凝重朝这边走了过来,看了看肖承宇父子,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对景天陵小声道:“美国那边正式传来消息,姑爷在华尔街的公司正式被拍卖易主,是姑爷自愿在合并案中自己出资帮荣升国际合并。”   “他自己出资?!”景天陵又是重重一惊,老眸一眯脸色当即变了,转头看着那边,老眸如钩盯着那病床边的肖峰,冷笑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肖峰,你好能耐,除了在外面包养女人,出一趟国竟然也能把公司给卖了!景静除了身体不好,还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要这样报复我景家,一次次把静静逼入绝境!”   他扭头看向那同样脸色大变的肖承宇,狠狠一甩手,气极离去,“这件事我景家会追究到底!你肖峰负心汉蓄意逼死静静的目的昭然若揭,我景家也绝对会让你肖峰一无所有!”   “天陵,肖峰不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误会!”脸色大变的肖承宇虽然还不太清楚儿子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但现在景肖两家翻脸,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他大步朝景天陵追去,又道:“你刚才说卖掉公司怎么回事?”肖峰不是出国谈合资案么?   这才几天的时间,儿子竟然背着他卖掉了他自己的公司,视频风波闹得沸沸扬扬!   “看来老肖你还是不够了解你儿子啊。”景天陵转过身冷笑,锐利老眸又看了那肖峰一眼,“虎父出犬子,虽然我景家因为景静这病,对不起你们肖家。但你们肖家大可在提出离婚之后,再去外面包养女人,我景家绝无半句怨言!如今视频事件刚过,你这好儿子便背着我们全家卖掉了公司,如果不是为了外面的这个女人,肖峰绝不会背着景静做到这一地步!承宇,这件事已经无法收场了,让肖峰自己去解决吧!看看他自己做的好事!”   景天陵甩袖离去之后,肖承宇走回来迎面一巴掌打上儿子的俊脸,重重的一巴掌,将肖峰刀削斧凿的刚毅俊脸打偏,气得全身颤抖,“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父子关系,我肖承宇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肖峰挨了一巴掌,缓缓回过头,一双睿眸静静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用长指拭了拭自己唇角的血丝。   片刻后,他带着人转身离开了医院,却并没有先去见韩虔,而是驱车来到了白姬儿的住处,命令人打开了那道门锁。   房子里静悄悄的,白姬儿并没有回来,但白姬儿住处的所有食物和杯具器皿都不见了,这说明有人清理过这里,或者是,白姬儿自己把这里清理过了。   他记得上次他来她这里,她的桌上放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他把她抱到桌上恩爱的时候,不小心把几个杯子打翻在地,摔成了碎片。   但在白姬儿住院之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清理过,没有留下一个指纹!   于是他的目光放回了那些灯具上,然后看着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想象那些角落里安装着无数个针孔摄像头,摄像头在白姬儿没有开灯的那一个夜晚,拍下了他们在黑暗里恩爱的画面。   因此,他和白姬儿恩爱的视频才被人放在了医院的公共大屏幕上,以此达到羞辱白姬儿的目的!   而这个羞辱白姬儿的人,此刻正透过这些摄像头,盯着他阴沉凝重的俊脸,坐在某个地方勾唇冷笑,欣赏他与白姬儿的好戏!   此时此刻,肖峰并没有去追究那里是否还藏匿着针孔摄像头,对方不会这么傻,会继续留着这些摄像头等着被警方抓获取证,所以他只是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寻找白姬儿的身影,然后马上走出这里,去医院附近寻找白姬儿!   如果白姬儿刚才没有来这里,那她是去了哪里?   该死的,几个小时前他不应该犹豫自责,用那沉重的心理包袱锁着自己,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接走,而是应该马上追过来,让她留在这里!   也许这一次过后,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除了他会想念她,这个女人更不应该在利用他之后一走了之!她是他肖峰的女人,除了身体属于他,她的那颗心,也只能属于他!她必须向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接近他?   难道在接近他,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就可以这样一走了之了么?!   这一辈子,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少爷,那边有警笛声,应该是有人出事了。”在医院周围一番搜寻无果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朝阳穿透云层照亮整个暗黑的大地,也照亮了附近的秦华江。   只见江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数辆警车停靠在江边,正在打捞尸体。   而在江边的地面上,警方也发现了数颗子弹弹头和血迹,地面有打斗的痕迹,到处是血,这说明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枪战,也有人跳了江。   但一个多小时打捞下来,警方并未从江底发现尸体,只是从水里捞出了两只鞋子,确定死者是一位女性,身份不详。   而在今天的早间新闻直播室,除了报导这里曾经发生过枪战,女主播也播报了另一条引起民众热议有关于道德底线的新闻。   昨天晚上有几个市民在医院用手机拍下了那段情爱视频,立即放到了微薄上,因此立即引起大家的注意,被疯狂转载。   但被网民疯狂转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是一段情爱视频,而是因为视频的女主角是被大家所熟知的苏市长之女苏黛蔺,这才是大家真正关注的焦点!   苏黛蔺现在嫁入了锦城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滕家,是那在政商界叱咤风雨一手遮天的滕睿哲的宝贝娇妻,于是既然是赫赫有名的滕家少奶奶,又怎么会陌生男子嘿咻,并且被人拍下?   这不表示,滕少奶奶苏黛蔺红杏出墙,滕睿哲被戴了绿帽?!   这是何等劲爆的新闻!不出几个小时,这篇微薄便被转载了几千万次,成为今天一大早的头条新闻!   事实上,早在这则视频被强制嵌入医院的电视台,被医院的每一个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观看之后,肖承宇是想封住所有流言蜚语,保住家族名声的!   同时他也这样做了,立即派人封锁医院的所有出口,不允许任何人出入,避免事态扩大!   但是现在的网络太发达,手机通讯更是无所不在,一旦这则视频被人用手机拍下,便立即在网上疯狂流传,如熊熊野火无法扑灭!   虽然他想过勒令撤销这些微薄,用权势来压制事态的发展,但是一旦他插手,便是主动承认视频中的男主角是他的儿子肖峰!肖峰在妻子病重之期,做出了这种人神共愤之事,丢尽了他肖家的颜面!   更何况,即便他插手管制这件事,这件事也不见得会被压下去。反而会越闹越大,来势汹汹!   于是在天色大亮的今天,每一个新闻台都播放着‘苏黛蔺’与陌生男人私会的情爱照片,并且有苏黛蔺本人站在视频下面的真人照!‘苏黛蔺’正拎着行李袋,从情爱视频前走过!   两两一对比,果真是让人不愿相信都难!   为了景静的手术,并没有立即出来追白洁的肖峰也看到了这些新闻,他亲眼看到了他们的私密视频被曝光,被疯狂的转载!但最让他心痛的消息却是,警方从江底打捞出来的那双鞋,是白姬儿的鞋!   虽然他与白姬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年轻聪慧并且动机不纯的女孩,但是面对她突然而至的死讯,他的心脏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冷冷盯着那江面,薄薄唇角一阵抽搐,已然无法言语!   她就这么死了么?   肖峰高大健硕的身影朝这大风呼啸的江边走近了几步,来到这警戒线前,眯眸盯着那暗流汹涌的平静江面,想起昨天晚上,与她的最后一次擦身而过。   也许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也是出现时间最短的那个,但是偏偏,她的出现让他感觉到心安,感觉到轻松愉悦。   其实比起她的死,他更加愿意被她继续利用,让他看着她好端端的活着,然后把欠他的那些情债全部还给他!   这样的一个女人,在道义上是不能被人接受的,因为她蓄意接近他成为了他的情妇,而他心甘情愿成为了她的金主!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存在着交易关系,不被世人所接受!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更喜欢静静聆听她讲述经济学的轻柔声音,那仿佛是一股清泉细流,流淌过他的心间,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美好的痕迹,让他甘之如饴。   时间久了之后,他会有种错觉,仿佛她才是他的妻子,知道他的心里所想,懂得他要什么,每次在他需要的时候,温柔陪在他身边……   “韩虔现在在哪里?”在江边站了良久,直到警队全部收队,记者也全部散去,江边的出事现场一律被封锁,江面上的雾气逐渐散去,骄阳的烈焰普照大地,肖峰这才转身往回走,迈着沉重的步伐,双眸微眯,坐上了自己的黑色小车,开车前往荣升国际。   而此时的韩虔也接到了白洁跳江身亡的好消息,这个消息让他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大好!   “父亲,一切解决好了!以后绝不会再有人抓着我的把柄,损害我们荣升的名誉!”韩虔给前来视察的韩宇痕倒了一杯酒,依然对父亲恭敬,尊称‘父亲’,而不是‘爸’,这是他们韩家的家规,小老婆生的孩子绝不可以喊爸爸,而是尊称父亲,“您可以放心将公司交由我打理,绝不可能再出现叛徒!而这次与政府的这个合作案,我也可以一举拿下!”   在这高硕狂傲男人的几十年生命里,他最惧怕的不是死亡,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他会在战场上遭遇敌人,而是最怕他的父亲将母亲赶出韩家,将公司从他的手上收回!   他的母亲这辈子就离不开韩宇痕,也希望他们父子关系转好,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于是,韩虔离不开韩宇痕的掌控与制约,敬畏他的父亲,顺从他的父亲,让韩宇痕成为他这辈子唯一忌惮的人。   而这次韩宇痕飞来国内,正是他们荣升集团要靠钲府的某位部长极力举荐,与政府通力合作,试图猛虎添翼,才亲自飞来了这里。   “韩虔,我让你解决干净的意思并不是让你杀人。”此时,韩宇痕喝了一口酒,并不为这件事感到开心,而是严肃的盯着韩虔,谈到了合作的事情,“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一切以公司为主。这次我会带你去见这位部长,他对我们的公司很感兴趣,而巴结他的公司又驱之若鹜,你要珍惜这次机会。”   “我一定会的。”狂傲的韩虔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很温驯,移开目光,眯眸轻笑,“今天是我心情最好的一天,所有的祸端都被解决掉了!我们的荣升,也将会一路飞升!”   “董事长,有位慕先生要见您……”门外的秘书却急匆匆打开了门,显得慌张,正要说下一句,慕夜澈颀长高挺的身影已经走进来了,温润如玉的俊脸上噙着一抹冷笑,看着面前的韩宇痕与韩虔。   他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信步走进来,身后带着律师、助理,还有一同前来的古妤,他并没有与这震惊的二人寒暄,而是微微颔首,示意律师直接将协议放上桌面,薄唇轻启,锐眼噙着冷笑笑看面前的韩宇痕:“我会以韩澈的身份收购你们荣升国际,韩董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将会很愉快。” ☆、掳爱Chapter:188   从孤岛赶来锦城市之后,古妤随慕夜澈一起去了荣升集团,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韩虔的办公室!   因为她与肖峰一样,当匆匆赶至江边,却只收到白洁死亡的噩耗,来迟一步!   此刻她可以想象韩虔坐在办公室得意喝酒庆祝的模样,彻底解决掉了他的心头大患!可是想一想他与白洁的过去,难道这个男人对白洁就连一丝的感情也没有吗?   一夜夫妻尚且有百日恩情,更何况当初白洁那么帮他,就算不能夫妻共处,那也曾经共患难!   古妤来到了韩虔的办公室,却看到总裁办公室里不止有他韩虔一人,韩宇痕也来了!   这下可好,韩家父子全部聚首在一起,也算是第一次慕夜澈与韩虔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对面站在一起,陌生冷漠的盯着对方!   韩宇痕见他们到来,微微有些惊讶,立即放下酒杯朝慕夜澈走来,对这有缘无分的儿子朗声道:“韩澈,我也正打算去看看你,听说你最近去了新加坡……”   慕家败落的事情他略有耳闻,所以这次飞过来,除了谈公事,还顺便看看韩澈的情况。   而且林玉儿似乎也已经入狱了,法院判处其十二年的有期徒刑,林玉儿已经开始服刑。林纤纤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乖巧女孩,在他的眼里永远是那个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林纤纤,对她总是有那么一份怜惜之情。   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也许在她走投无路,却又情有可原之际,他可以帮一帮她。   “韩董可以看一看协议书。”慕夜澈启唇冷道,盯着那与自己外观有几分相似的韩虔在办公室里走动了几步,高大身躯面向窗外冷道:“韩董不要试想着走安绨的后路,帮助林纤纤。你荣升国际现在岌岌可危,这才是你韩董的正事!韩董你似乎不知道,荣升国际的代理总裁韩虔杀了人?呵。”   他转过身冷眸笑看面前的韩宇痕,色淡如水的薄唇边噙着一抹讽刺,“荣升国际内部正逐渐亏空,所以你韩董这才要找上政府,试图起死回生。但韩董你又是否记得,当年一无所有的你一夜暴富,继而家大业大,儿女成群,便注定了你得失太容易,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韩澈!”韩宇痕剑眉一拧,终于相信儿子是真的要吞并他的荣升国际,与他没有丝毫的父子之情,便朝这边缓步走来,抬手示意一旁的韩虔噤声,又对慕夜澈凝重道:“韩澈,你的仕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政商的结果同样会是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将协议书全部拿给韩董。”慕夜澈示意律师将所有的法律文件放在韩宇痕父子面前,唇边浮着一抹冷戾,俊脸冷漠,与韩宇痕公事公办,“如果韩董有意向签这份合约,我会亲自邀请韩董去我那里做客。同时,荣升国际也会为韩董留下一席之地,不至于做得太绝情!记住我说的话,荣升国际迟早会归于我的名下,这是我计划中的一步,同时也是为了阻止韩虔韩总继续胡作非为!”   他冷眸看一眼一旁的韩虔,对这个长相与他最相似的弟弟露出一抹冷厉的冷笑,俊脸冷漠如冰,带着律师和助理从韩虔面前走过,高挺倨傲身影缓缓离开了办公室。   他这次来的目的,正是通知这对父子俩,荣升国际即将被收回去,不要再试想着下一步的官商勾结,没有任何的意义!   事实上杀掉了白洁,毁灭了韩虔谋杀投毒的证据,将一切粉饰太平,父子俩也保不住他们的荣升!   在荣升国际方圆百里内的这片商业区,会有数条商业街会被他收购!除了荣升国际,还有立鑫集团,华丰集团、鼎盛等等国内巨头全部在他的收购范围之内,ks也在他的考虑之中。   但收购ks必须等到他将这些与荣升联盟的公司一网打尽,所有的交易所对他俯首称臣之后,他才会考虑将ks纳入他在美国的商业圈,成为他商界帝国的核心之一。   而ks,是东旭与古妤培养感情的温床和基地,他们正是在这里相识相知相恋,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以至于心心相惜,形影不离。   所以他很期待收购ks的那一刻!只要这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成为‘韩澈’的名字,那么只要是他名下的资产,就全部都是古妤的,全部都是!   古妤会继续奋斗,充实她自己,实现她自身的社会价值,但是她不知道,她正在为她未来的老公打工,她所拼命的公司,其实就是她自己的公司!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其实身为女人,应该花老公的钱,管理老公的公司,再管一管老公这个人,一切都要听她的,工作闲暇之余,应该出去shopping,买奢侈品,美容健身,做慈善,过富太太的生活,而不是加班加点,与客户出去喝酒!   当然,此刻还留在韩虔办公室的古妤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升级成为超级大富婆,也不知道慕夜澈为了她,将他早年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商业帝国逐渐浮露水面,与他世界各地的那十二个拜把兄弟联手收购,一直让他们代为管理帝国!   其实有很多人会无法想象,在他的兄弟之中,会有像威廉姆这种年纪这种声名显赫的美国大富豪,这个人的名字就排在福布斯富豪榜榜单上,代替了他的慕夜澈这三个字,也有年纪最小、却能力卓越的哈佛高才生大阔少,他们当初都怀抱远大的梦想,拥有一定的经济能力,所以才走到了一起,一起开创他们的大时代!   事实上早在十几岁,他便已经拥有了这个隐形富豪的身份。但碍于慕家的威望,慕书记的颜面与政治思想,以及他慕夜澈温文尔雅的慕少爷形象,他不得不在被寻回慕家之后,继续做他温润儒雅的大少爷,走政治道路,偶尔飞过去与他们聚一聚。   尤其是在遇见小侄女黛蔺之后,他忽然发现,一个男人守护在心爱女人身边的时间其实很少,想要在工作之余与她朝夕相处更是天方夜谭,所以在遇见黛蔺,与遇见古妤的这段时间,也就是被调来锦城市的这四年时间里,他其实把重心放在了他的家庭,心甘情愿去做这个市长,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脚步慢下来……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太赞同古妤在交易所里奔忙,那样会很累,累过之后会发现,其实这种安逸的生活真的得来不易,想让自己忙起来,全世界飞来飞去,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却很容易。他尤其想念古妤在慕家跳舞搞怪的那段日子,那种生活,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此刻,古妤看着慕夜澈带着人走了出去,但她自己并没有走出去,而是面向韩虔,冷笑道:“与你做个交易,拿白洁的命换回你的荣升国际,如何?”   虽然她并不清楚,慕夜澈为何会突然要收购荣升国际,又用什么方法去收购,但面对韩氏父子杀人灭口之后举杯在这里庆祝的这一幕,她必须要提醒他们,杀人就要偿命,他韩虔即将失去的不仅仅是公司,还有他这整条命!   “我在白洁的住处发现了针孔摄像头以及一只水杯。”她又冷道,在这脸色微变的父子俩面前走动了几步,再扭头看着那韩宇痕,“伯父是否知道有人在白洁的茶水里投毒,并且在昨晚白洁出院后,派人跟踪暗杀?白洁已经死了,这个人是真正的背负上了命案,任何人都无法为他脱罪!”   韩宇痕只是阴沉着那张老脸,眯眸盯着面前的古妤,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虔则潇洒坐回座椅上,当着古妤的面,直接把外面那失职没用的秘书给开了,并且内线安保人员进来,准备请走古妤,冷笑道:“古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口出狂言,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仅我荣升国际没有慕夜澈一份股票,而且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得到!本少的下一个目标是你,你古妤可以准备好嫁衣做新娘,我韩虔会勉为其难的迎娶你,结束你的寡妇生涯!”   虽然他解决掉了这个白洁,但并不表示他会放过这个古妤!白洁只是她当初的替罪羔羊,真正威胁到他的敌人其实是这个姓古的女人,所以一切还没有玩完,游戏还会继续!   古妤见他依旧张狂傲慢,便在几个保安人员的虎视眈眈之下后退了几步,笑道:“看来韩少爷并不知道清楚,白洁早在你的人第一次潜入她的房子,便发现自己的房子被监控。为什么她没有弄掉这些针孔摄像头,反而任由你韩少爷‘欣赏’?难道韩少爷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也许,她保留了很多证据去起诉你?”   “滚出去!”韩虔冷眸一眯,示意安保人员马上把这个女人给拖出去,俊脸暴怒,一双锐眸阴鸷暴突似要噬人,被她最后这句话戳中了要害,却又缓声命令道:“本少改变主意了,留下她,不要让她走出这里一步!”   “不行,本小姐今天必须要走出去!呵。”古妤冷冷一笑,不让这些安保人员碰触她,手中却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把手枪,非常的小巧,却是货真价实的防身手枪,正对着那暴怒的韩虔,逐步的后退,“虽然这是你荣升的地盘,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在来这里之前,我报了警,一旦你韩虔再次故技重施试图杀人灭口,那么白洁的死,也会有新的进展。韩少爷要不要尝一尝被子弹打中脑门的滋味?也许白洁也是被你的人这么打中了脑门,死之前很痛苦。”   韩虔果然不敢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出去,然后与她的保镖会合,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去。   其实在她离开医院飞去相离岛之后,她忽然在她的手提袋里发现了一只沾有剧毒的水杯和几张被刻录出来的光盘。   那是她在医院照顾白洁时,白洁趁她出去打水,悄悄塞进她包包里的最后遗物。   水杯已经用纸袋装好了,完整的保留了杯口上的剧毒毒液。   几张光盘的内容,则是半年多前,白洁被韩虔骗出来,被塞上小车的一幕,以及白洁在自己房子里安装的监控拍摄画面。   事实上不用韩虔派人安装针孔摄像头,白洁自己便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清晰拍下了那几个人潜入房间,一番翻箱倒柜,在各个角落安装监控,在茶杯杯口涂抹剧毒的一幕!   安装完之后,他们打电话向韩虔复命,提到那段谋杀dv搜寻不到,要不要马上动手?   一天之后,白洁喝水身中剧毒,这几个人立即再次潜入,把全部的痕迹处理掉,不留下一个指纹!   当时最后的画面是,白洁奄奄一息躺在沙发上,手机摔落了下去,似乎没有了呼吸,这几个人立即潜入房子,先是给白洁的面部遮盖了一条湿透的大毛巾,加速她的死亡,然后身手敏捷清理现场,把所有白洁碰触过的东西全部清理掉!   待到外面车响,肖峰的人过来查看情况,几个人则飞快的跃出窗子,回到他们的原位!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白洁被那冰凉的毛巾惊醒留着一口气,等他们出去,她爬下沙发,把藏在沙发枕头下面的水杯和监控光盘取出,藏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当肖峰的人匆匆赶过来,是看到白洁躺在书桌旁的地板上的,用蜷缩的姿势紧紧抱着她自己……   古妤在下飞机之后,仔细研究了这几张光盘,并将其中几张放在了慕夜澈的手中,让他代为保管,以防她遭遇不测。   不过慕夜澈又怎么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遇到危险呢?   此时此刻,慕夜澈早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看着她手里的那把小手枪,性感薄唇边隐隐浮现一抹趣味的笑。   这把小手枪与她挺般配的,放在包包中,就像一支口红,放在她柔白的玉手中则成了一只玩具,画面看起来很有趣!   不过现在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他们应该去江边看看,也许案件会有新的转机,“上车吧!”他侧首眯眸看着车外的女人,示意她坐上车,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吩咐司机马上开车,“警方有最新的线索,他们在轮船底下找到了一具浮尸。”   古妤则收起她的袖珍防身手枪,坐上他的黑色豪华小车,却将脸轻轻靠在座椅椅背上,凝重看着窗外。   她有点累,但更多是,白洁的死对她的冲击力很大。   她无法想象,一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再三追杀羞辱!   白洁在沉入江底被江水彻底淹没的那一刻,一定感到很绝望。她预感得到自己会死,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让韩虔杀了她,也许是她对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的最好交代,她是死在了自己的报应之下!   但是她在死之前,还没有认回亲人,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孤零零的,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两人来到了警局,这是距离上次林纤纤袭击慕书记,慕夜澈与古妤第二次一起来到警局。   由于林纤纤没有被逮捕归案,慕书记那边也没有提出诉讼,所以这个案子一直被放着,尚未侦破。   而这次慕夜澈答应过来,除了与古妤一起认领白洁的尸体,也顺便与那负责慕书记案子的警官见见面。   事实上,在他离开这里,收购相离岛之前,他将这个案子的主动权交到了慕书记与慕太太的手中!他在他的私人岛屿上为古妤母子修建一座天堂,并不直接插手此事,然后等着回来揭晓结果!   只要二老坚持追究,林纤纤难逃法网!但如果不追究,那么他们与林纤纤注定是一家人,让二老与林纤纤继续纠缠也未为不可!古妤根本不需要去做任何事,来影响她目前平静的生活!   然而慕太太让他很失望!   在慕家宅子被收回去之后,慕太太为了不出去工作,私吞那一份疗养经费,辞退了慕书记的专属看护,自己留在慕书记身边折腾!   慕书记原本可以在前一段时日苏醒,但直到今天,医生再一次告知他,慕书记的病情急转直下,不能再这样一直拖下去!   难道,过惯优渥日子的慕太太,依然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书记太太,不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任何代价?   “慕少爷,这具女尸我们已经确定死亡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被卷在了轮船底下,被船上的人发现。”警员带着他和古妤往停尸房方向走,让古妤认领尸体,“我们在医院的家属名单上找到了古小姐的联系方式,所以我们猜测古小姐是死者生前最信任的人,可以帮忙协助调查。接下来的画面会让人难以接受,请慕先生和古小姐做好心理准备。”   警员示意解剖科医生将尸体推出来。   古妤则抓紧慕夜澈的手,忽然将脸埋在他怀里,全身颤抖,并且冰凉!   不知道韩虔和肖峰是否知道,白洁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她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卷在了轮船底下,死后不留全尸!韩虔是否为此有报复后的快感?而肖峰,又是否能原谅白洁昔日的所作所为,原谅她曾伤害了肖家?   所有的恩怨,都在人死灯灭那一刻化为烟云,只不过,白洁的死很痛,被凌迟致死,被韩虔杀死,更是不值!   ------题外话------   地震无情人有情,为雅安祈祷,愿兄弟姐妹平平安安!同胞们加油! ☆、掳爱Chapter:189   肖峰回到了荣升国际,但是他并不是去上班,而是来到了韩虔的办公室,冷眸盯着那办公桌后的韩虔,长腿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这边缓步走来。   这个时候的韩虔刚刚经历了古妤的风波,在古妤与慕夜澈离去之后,亲自把韩宇痕送上了车,并向父亲保证,事已至此,他绝不会拖累公司,一定会对韩家有个满意的交代!   此时见肖峰亲自过来,他阴沉深幽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唇边浮起冷笑,宽背靠向皮椅背,俊脸微仰眯眸笑看面前的好兄弟肖峰,“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到公司。”   不知道他送给这对狗男女的礼物,肖峰满不满意?   高大伟岸的肖峰则走至他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融资合并的契立合约,推至韩虔面前,“聪明如你韩虔,你会接受我送给你的这个公司,也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时,懂得最后利用我肖峰。现在白姬儿已经死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泄密事件的人,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曝光这段视频是对我肖家最大的伤害!你大可用我们兄弟之间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肖家,因为你比我知道白姬儿接近我的真正目的,白姬儿原来曾经是你的女人!我们的兄弟情义到此为止!”   面对面前的韩虔,肖峰深知自己才是有错的一方,所以即便白姬儿死了,他也没有理由在韩虔面前大发雷霆,执理质问!   但面对韩虔后来的这些卑鄙手段,他忽然发现,自己跟随多年的好兄弟,竟然是这样的无耻狂徒,阴险狡诈!如若他与白姬儿当初确实有过什么,白姬儿是回来报复,那韩虔也不应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为这一切收场!   他所认识的韩虔,正是心胸阴暗,手段凶狠,让敌人或朋友通通退避三舍,才不得已让他和陆深一同过来打理荣升,辅助荣升国际在他的手中巩固根基,逐步进入腾飞期!   肖峰与之断绝关系离去之后,韩虔这才从皮椅上站起,看了看肖峰留在这里的收购合约,薄唇边浮起一抹冷戾。   现在慕夜澈要收购他的公司,肖峰离开他的公司,陆深更是仗着与他多年兄弟的关系,看扁那曾在父亲面前装疯卖傻的傻儿子韩虔,在他的公司狐假虎威,公权私用!   这些人,都是他在成功道路上的敌人、绊脚石!既然通通不为他所用,他又何需留恋!对于肖峰,他已经仁至义尽,达到他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他没有杀掉这个叛徒,已经是他对肖峰为他打拼多年的最好回报,有人却不懂得珍惜!   “韩虔,我刚才看到肖峰怒气冲冲出去了,发生了什么事?”陆深推开门走进来,依然是不敲门,不提前通知,直接走进韩虔的办公室,看着那俊脸阴沉的韩虔,“其实你可以与他好好谈一谈,让他继续将功补过也未为不可。”   韩虔则侧首盯着这刚愎自用的陆深,掀唇笑了笑,“他是叛徒,我当然不敢再留他!陆深,现在公司只剩下你这个好兄弟了,我决定将肖峰手上的那份工作全部转交给你,让你帮我全权打理公司,如何?”   陆深精明的眸子里果然闪过喜悦的亮光,走过来拍了拍韩虔宽厚的肩膀,竟然用小时候的口吻对韩虔笑道:“韩虔,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只要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韩虔则点点头,注视他的锐眸暗暗闪过一抹讥讽与杀气,冷笑盯着这个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的玩伴,唇边浮起一抹森寒的玩味!   事实上在马来西亚成长的那些年,一直欺负他,利用他的这个人,正是陆深!   可惜了‘陆深’这个好名字!这个人家里无权无势,却心高气傲,刚愎自用,一直打着他韩家的主意!   他的那几个哥哥根本不理会这毛遂自荐的陆深,陆深只有缠上他这个韩氏家族最小最傻的儿子,一直以好兄弟自居。事实上,他韩虔只是对陆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陆深不要越过他的底线,他都不会去在意,把陆深当成他众多随从中的一个,让他狐假虎威。   因为从这陆深的这一言一行中,足以可以看出,陆深就是一个自高自大胸无点墨的小丑,对他根本无法造成威胁!如果这个人可以被利用,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迟早他要把他解决掉!   ——   肖峰离开荣升国际之后,立即收到了白姬儿尸体被找到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他沉重的心又是重重一震,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前没有找到尸体,他尚且有一丝希望,相信白姬儿也许还活着,现在尸体被找到,已经确定白姬儿必死无疑!   “少爷,要不要过去看看?”此时,他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准备去看看刚刚做完手术的妻子。   他的随身保镖为他打着伞,站在这阴雨绵绵的雨中。   白姬儿死的这个夜晚,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仿佛是她孤单伤心的眼泪,洒落在他的脸庞上。   他感觉到了冰凉,也感觉到了悲痛,但很多时候,他压抑着自己,很清醒的知道,这一场恩怨是因为他而起。   如果当初他没有回应白姬儿的接近,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他的一念之差,让白姬儿,让他和韩虔,还有肖家,走到了今天这种局面。而白姬儿的死,仿佛已经成为了这场恩怨的最好结局,谁都不会去感叹想念。   但是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会永远的活着,活在他的内心深处,似烙痕烙在他的身体里,偶尔会隐隐作痛,怅然若失。   不过他现在不该叫她白姬儿,而该叫她白洁了,一个曾经与韩虔有过一段的女人。   原来她就是韩虔在半年前玩弄过的那个女人,他甚至无法想象,在她那年轻柔软的身体里,曾经孕育过韩虔的孩子。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年轻,那副美好紧致的身子似妙龄少女,是没有生过孩子的,与她纯净的心灵一般,偶尔是个俏皮灵巧的少女,温柔躺在他的怀里。   “少爷?”身边为他撑伞的人试探着再喊了他一声。   “走吧。”他收回目光,转身缓步往医院大门走去,来到大厅,高大身躯经过当日的大屏幕,走入电梯。   手术成功的景静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休养,静静注视着床边的父亲。   虽然那天晚上公公立即让人撤掉了那段视频,并让看护将她推进了电梯,但平卧的她还是看到了,看到她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在亲热,将他所有的热情都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景静,你的手术很顺利。”景天陵支走了病房里所有的人,担忧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但是以后,你可能做不了正常的女人。”   也许这是上天对他景家的报应,让他的女儿年纪轻轻便一身的病,除了身子虚弱,双腿的淋巴结突然出现异常,景静其实还患有癌症。   其实他的女儿很漂亮,亭亭玉立,气质很好,在发病之前,无论他将女儿带去哪里参加宴会,都不乏年轻有为的男子追求静静,登门求亲的富豪家族对他景家趋之若鹜。   第一次双腿出现异常,是静静在浴室洗澡,白皙的大腿外侧在碰过热水之后突然出现一片网状的淋巴,却不痛不痒,毫无知觉。   既然不痛不痒,他们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做过按摩之后,立即将女儿送去医院观察,但没想到斑点急剧扩散,景静很快便出现双腿虚弱的症状。   当时景静并没有嫁进肖家,除了偶尔双腿会酸软无力,身子纤瘦,并没有其他异常,两家也正在谈及婚事,于是就这样让景静嫁进了肖家,嫁与肖峰为妻,隐瞒了病情。   再次发病的时候,肖家这才知道景静天生带有这种病,是遗传,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实质上经常使不力,走路会颠簸,无法治愈。   现在肖峰与景静结婚已经有九年多,婚前是两家人互相介绍走到了一起,两人之间最深的感情是在婚后培养,逐渐的深厚绵长,尤其是景静接二连三发病那段时间,肖峰并没有怪罪景静隐瞒了病情,而是怜惜她。   而且在婚后,肖峰应该很少与景静过夫妻生活,怕伤害到那正在接受治疗的她,不忍让她瘦弱的身子更加瘦弱……   想到这里,景天陵沧桑的老眸湿透,眼角涌上悲伤的泪花,心疼注视着床上的女儿。   其实在上一次手术,为了阻止癌细胞继续扩散,他们景家坚持让院方给女儿做了身体切割手术,让她无法再做正常的女人……这就是老天对他们景家不公平的地方!让他们的女儿落到如此地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爸,一切都很好,没事的。”景静静卧在病床上,微微侧着脸,没有看她的父亲。   身为女人,她最想保住的是她美好完整的身体,不想让丈夫知道她的胸部其实是硅胶义乳,已经不美了。但身为家人,他们最想保住的是她的命,让她健康。   尤其是这么多年过去,她感到累,肖家也累,她是多么的想让肖峰感到轻松,让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为他排忧解难,但身为妻子,她心中的那道坎,始终迈不过去。   “静静,你打算怎么做?离婚么?”景天陵问着女儿,但正当他问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管家提醒他道:“老爷,姑爷来了。”   话音刚落,高大魁伟的肖峰便已经走进来了。他先是去医生那里看了看景静的病历,确定手术成功,癌症会治愈之后,带着人来到了妻子的病房。   景静见他前来,也立即转过头,艰难从床上坐起,喜悦的看着那抹正迈进门的高大身影。 ☆、掳爱Chapter:190   肖峰走进了病房,目光深黯看着病床上的景静,却只字未提最近发生在肖家的事情,缓步走至她的病床边。   刚才他从医生那里了解到,这次的手术很成功,景静的病情不会再恶化,双腿也有完全康复的可能,所以他的心其实应该是喜悦的,为这次的手术感到高兴,也应该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是,他感到有些有心无力。   “静静,你先和他聊一聊,爸先出去了。”面对女儿脸蛋上遮掩不住的喜悦之情,一旁的景天陵只有干咳了几声,然后失望的看了这肖峰一眼,深深暗叹一口气,带着人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女儿女婿。   景静的上一次手术是在几年前,癌细胞在急剧扩散,所以他景天陵坚持让医院为景静做切割手术,先稳住女儿的病情。于是在景静醒来之后,他们父女的关系便开始转恶,景静始终不肯原谅他那次的自作主张,为她目前的状态感到更加痛苦。   所以这一次,他希望能尊重女儿,让她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景静见父亲出去,便主动握住丈夫的手,仰头对肖峰道:“医生说我的复原情况很好,再过不久,我就能出院了。肖峰你不要为我担心,一切都很好。”   肖峰则将高大的身躯靠近她的病床,反手将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搂过她,将她瘦弱的身子顺势抱在怀里,黑眸静静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结婚这么多年,这是景静第一次这么健康的坐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那一双美丽娴静的眼眸里,始终带着对他的不谅解,微笑中带着落寞,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不提及,便没有发生过的痕迹。事实上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已经出现了裂痕,景静是不会真正原谅他的。   但不管怎样,景静的病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了,他希望景静能恢复健康,做回以前漂亮自信的景静,不要再受病痛的折磨能结束这十几年的癌症噩梦!   ——   古妤在认领尸体之后,立即将白洁留给她的这些视频线索交给了警方。   警方通过这些投毒的短片,立即锁定荣升国际的韩虔,对白洁的住处再一次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而结果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所有的指纹一律被抹去,韩虔不可能到过案发现场,也不可能留着证据等着警方来抓他!   于是警方只有以谋杀未遂的罪名对韩虔进行立案起诉,带着那段韩虔千方百计想要毁掉的dv,前往荣升国际拜访了韩虔!   而这几日韩虔需要谈生意,接连几日都在拜访某位大权在握的高官部长,在外开会打高尔夫,甚至是出国旅游,一直不在办公室。   在如今的韩虔看来,那一段没有被他毁掉的dv又算什么呢!   即使白洁把那段dv交给了警方,警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控诉他杀人!顶多,他把白洁打昏,塞在了小面包车上!没有人可以证明他谋杀过白洁,他并没有亲自到过案发现场,更没有亲自动手杀掉这个女人,一切口说无凭!   于是这个男人带着这种心安理得的心理,继续为他的公司争取每一次合作的机会,继续为他的公司奔忙。   而回到锦城市的古妤,依然处于失去白洁的噩耗之中,她收拾了白洁的遗物,在房子四周走了走,静静盯着那些杀手昔日藏身的地方。   如果白洁没有想过自己会死,那她就不会故意主动给韩虔打电话,告诉他,她回来了!   但很明显,白洁知道韩虔会派人跟踪她,暗杀她,所以她一直留在这幢房子里,哪里也不去!   难道,白洁早有准备面对这场暗杀,打算给韩虔来个釜底抽薪么?!还是她打算让自己就这样死掉?   古妤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到惊诧,立即转身走回白洁的房子里,眯眸盯着房子里正在侦查的刑侦人员,看着他们把地上的某些头发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来,留存做证物。   她自己则缓缓走到窗边,站在白洁经常站的这个地方,感受着房子外面的各个角度。   窗外是一片灌木,阴凉深幽,很适合藏身,但与房子隔着一条马路与围墙的对面却有一片常年失修的老房子,黑压压的电线吊在半空中,足见这里的房子是多么的古老,一般是老年人居住。   如果白洁经常站在这里,那么对面哪间房子的角度会最适合监控这里?   监控?!   古妤立即想到了白洁自己在房子里安装的监控!   如果白洁想到了安装监控,那么除了监控房子里面,也一定会监控房子外面!   只要监控了外面,那么韩虔将车开来这里的画面会一清二楚!   就像那一晚,她跟踪白洁来到了这里,将车隐藏在黑暗之中,掩人耳目,那么韩虔在找到白洁的住处之后,也一定会来过这里,藏在黑暗之中!   他会吩咐这些杀手怎么做,而这些杀手的脸曝光在了视频监控之下,正是他派来的人,那么他韩虔就是主谋!   古妤为自己的这一猜测感到万分紧张,拎着白洁的遗物,与负责此案的李警官告别,走出房子,开车来到了马路对面。   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很少,对面小区的居民也很少,都是一些老年人,门禁很松散,她很顺利的进入了小区,来到那正对白洁房子的11单元,踩着那破旧的楼梯,直接上六楼。   因为房子只有六层高,她刚才注意到,四楼五楼安有防盗窗,二楼三楼的阳台上晾晒了衣服,唯独六楼只挂了一件t恤,什么也没有。而一楼不可能用来监控。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是白洁以前的衣服,故意挂在这里的,以防她遇到不测。   古妤很轻松打开了那门框上锈迹斑斑的小锁,一拧就开了,然后走进那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闻着那扑鼻而来的霉味儿,看着阳台上的那台远程监控器。   这幢房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这台远程监控器,绿色的小灯一闪一闪正在工作!很显眼!   古妤踩着那‘嘎吱嘎吱’的破旧木地板走过去,先是望了望四周,确定这里没有韩虔的那些人,这才翻看监控器上的监控记录,调出韩虔的画面。   画面拍摄很清晰,而且很近距离,清清楚楚拍到了那晚她的脸,也拍到了韩虔光天化日之下的冷酷脸孔!以及黑夜里,肖峰的黑色劳斯莱斯!   原来在白天,韩虔就已经来过这里了,他冷傲的坐在车上,眯眸看了看白洁的房子,然后吩咐这些杀手包围这里,准备监控和毒药,抬起手掌做了一个‘杀’的动作,调转车头傲慢的离去!   虽然过程只有几分钟,这个男人很快就离去了。但他的脸,唇形,动作,表情,以及那几个杀手的脸,已经清晰记录在案!   古妤立即将这台监控器收进包里,将阳台上的t恤扯下,飞快的走出这幢房子。   而正当她走出大门,楼下果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黑衣男子竟然也找来这里了,可能是一直在跟踪她,看到她的车停在外面。   于是她不得不立即继续上楼,躲在楼梯上,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杀手一脚踹开六楼的大门,杀气腾腾的走了进去!   古妤立即趁此机会下楼,气喘吁吁跑到一楼,飞快的跑向小区门口,坐上她的车。   其实她早该知道,韩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现在只要她走到哪,这些人就会追到哪,一定要拿她的小命回去向韩虔复命!   “她在那边!”几个人火速追来,毫不忌惮警方就在对面侦查案发现场,坐上车朝她这边猛起直追,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古妤的唇边勾起一抹笑,脚踩油门,将她的跑车‘咻’的一声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后面的人也开始加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但接下来,在古妤将跑车开出这里之后,他们的四周却忽然出现了数量小车将他们包围,从四面八方驶来,左右调头,将他们飞快的围死在马路的中央,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哧——!撞上他们的车头、后座,差一点将他们夹成肉饼!   “下车!”对方同样是清一色的黑衣男子,古妤的护身随从,勒令他们立即下车,他们的主子慕少爷这次需要抓几个证人对簿公堂!   韩虔一直很嚣张,但嚣张过了度,杀人丝毫不手软,那么就算是韩宇痕,也保不住这个儿子!   ——   韩虔应邀参加某位部长举办的宴会,顺便谈一谈合作的时候,但没想到在这场备受媒体关注的宴会上,他遇到了西装笔挺的慕夜澈。   这是阮部长召开的宴会,身为一市之长的慕夜澈自然应邀参加,而且他也要与这位京城来的阮部长谈一谈工作上的事情,建议部长大人将发展重心先放在ks,荣升国际已由他来负责。   由于国家准备重点发展这片商业区,所以作为代表的阮部长,成为了这权大事势大,气焰盛,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很多人都无法接近他,但又必须从权贵气势盛的他这里拿到权势,得到好处!   此刻,一身白色中山装,体型高大的阮部长正与意气风发的慕夜澈站在一起交谈,一身银灰西装的韩虔端了一杯酒,薄唇边浮起一抹笑,朝这边走来。   正要与那阮部长打声招呼,他忽然看到人群里一个白裙女子朝阮部长这边缓缓走来,女子手上端了一杯酒,长发盘起,正笑靥如花朝阮部长走来。   那身姿,那张脸,让他如遭雷击,这辈子都难忘!   因为,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是白洁的脸!   他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嘭的一声摔落地面,高壮的身躯僵立在原处,无法再移动,眯眸盯着那女子! ☆、掳爱Chapter:191   白裙女子一身低胸高叉的礼服,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微闪的面料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性感诱人,相当惹眼。   她的身材很火辣,前凸后翘,腰肢不盈一握,身段高挑而又凹凸有致,曲线曼妙,再配上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蛋,很像芭比娃娃真人版,优雅高贵,清新亮丽。   在这场宴会上,女子似乎故意做这种打扮,凤目樱唇、睫扉半开、性感的嘴唇微翘,低胸的白色晚礼服敞开至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原本她那张脸看起来很清纯,但在这样一番打扮之后,柔媚中兼具清纯,步步妖娆,吸引着全场男嘉宾的目光。   此时她缓缓走至那阮部长面前,微笑着与慕夜澈微微一点头,打了声招呼。   慕夜澈明显也有些惊讶,看着她,然后马上看向面前的阮部长,幽深的眼眸暗暗一眯,快速划过一抹疑虑!   身穿白色中山装,权贵气势盛的阮部长则笑着向他介绍道:“这位是白小姐,我们刚刚认识。”   “慕市长,幸会。”女子则向他伸出手,微笑着,与鼎鼎大名的他握了握手。   而这边,俊脸大变色的韩虔恢复了他的理智,在摔掉他手中的酒杯之后,重新又取了一杯,高大尊贵身躯继续朝这边阔步走来。   “阮部长。”他若无其事走到了阮部长面前,扬了扬他手中的酒杯,锐眸带着笑,庆祝阮部长接任这里的职务,然后看向阮部长身边的女人,故作惊讶道:“这位是?”   那眉,那眼,明明就是白洁!   但白洁不是受了枪伤么?为什么她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即使没有被轮船绞死,她现在也应该是躺在病床上治疗枪伤,无法下床走路!   女子则微微一笑,看着他自我介绍道:“我姓白,万分有幸被应邀参加阮部长的宴会。韩少爷,久仰大名。”   韩虔俊美的脸庞又是微微变色,主动朝女子伸出手,与她握了握手,“不知道白小姐的全名是什么?”   如果她是白洁,那么她的胳膊一定受了伤,手腕根本无法使力!于是在握住那只柔白玉手的一瞬间,他的大手暗暗使力,冷傲鹰眸紧紧盯着那张白皙的俏脸,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韩总,哪有人第一次见面便问女士的全名,这样会让女士感到害羞。”阮部长在一旁朗朗笑语,浑厚的男中音力透纸背,带着那股事业一飞冲天的成功男人身上的醇厚迷人。他示意客人们全部入席,又对一旁的慕夜澈礼貌的发出邀请,“请,慕市长,我们先过去,韩总你也一起。”   韩虔这才放开了女子的那只手,锐眸直勾勾盯着她的脸,最后看了一眼,随一身笔挺中山装的阮部长往那边走去。   慕夜澈则也看着女子,瞥一眼她那只被韩虔握过的玉手,眉峰轻拧,但他没有说话,黑眸沉静幽深,颀长身影从女子身边走过,往那边而去。   女子见男宾们全部入席,便拿着她的手包,拖着晚礼服裙尾往休息室方向而去,坐在化妆镜前,静静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这张脸。   随即,她抬手解开白色晚礼服的花苞吊脖,缓缓扯下那根吊带和礼服的裸色丝网,露出她雪白背部和颈脖的伤痕。   伤痕是新的,尚未痊愈,伤口处涂抹了身体修颜液,遮盖住了伤口的触目惊心,所以看起来不太明显。   而且在她黑亮如瀑的长发里,也隐藏着伤口,所以她不得不将长发盘起,穿上裸色打底裙,参加了这次宴会。   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她为什么不参加呢!刚才与韩虔握手的时候,他宽大的掌心沁着一层冷汗,心虚不已,并且那只大手在微微颤抖,脉搏加快,表示他在害怕!   ——   阮部长的宴会,身为锦城市第一财阀家族的肖家自然也应邀参加,为阮部长接风洗尘。   但考虑到儿子肖峰最近的视频风波,以及儿媳妇尚未稳定下来的病情,肖承宇拒绝让儿子参加这次宴会,近期内不要抛头露面。   宝刀未老的他带着夫人亲自前往酒店参宴,拜见阮部长,替儿子带来问候,儿子肖峰则接景静出院,在家中休养。   于是肖峰留在了家中,先是在卧房陪伴景静,直到她入睡,然后来到大书房,高大身躯安静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太阳。   最近的天气总是这样,时雨时晴,变幻莫测。   而在接景静出院的这一天,阴雨绵绵的天空忽然放晴了,阳光照亮了每一片阴暗的角落,温暖如初,这仿佛是一个很好的预兆,预示着景静的病即将康复,一切阴霾即将过去。   而已经死去的白姬儿,也会被他尘封在心底,逐渐的遗忘。   他会记得有个年轻女孩子闯入过他的生命,但在他能活着的这些年里,他不会记得有哪个女人能成为他生命的另一半,让他真正的去深爱。一个蓄意接近他报仇的女人,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正悄然深爱着韩虔,对这个伤害过她的男人至死方休,不肯放手!   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只有恨才会让她这样布局报复韩虔!而他肖峰在这个女人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他只是恰好成为了她接近韩虔的一块跳板,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少爷,老爷打来电话,让您现在接听。”管家敲了敲门打开大书房的门,无奈望着窗边阳光下的那抹修长高大身影,“可能是为少奶奶的事情,老爷担心您不在家,没有照陪伴少奶奶。”   “把电话接进书房。”他转过身淡道,迈开长腿朝书桌这边走来,按开电话的免提,睿眸平静,听着父亲的声音。   “肖峰,虽然一切事情好像过去了,但是爸必须再次提醒你,你现在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景静的事情!”电话里传来肖承宇浑厚的声音,带着一股怒气,“好好陪在她身边,不要再在外面做这种荒唐事,爸不想看到我们这个家四分五裂!”   “难道在此之前,我们这个家算完整么?”肖峰则冷淡一笑,将高大身躯从桌边走离,冷眸看着那站在门口的管家,继续对电话里的父亲道:“我知道自己怎么做,结束电话吧。”   他示意管家撂下话筒,自己则阔步走了出去,高大身躯经过大卧室门口。   听说韩虔再次派人追杀所有与白洁有关的证人,已经发展到,在马路上公然横冲直撞,追捕证人!   难道他没有想过,一步错,步步错,当初是他玩弄谋杀白洁,才导致今天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让他肖峰也牵涉其中!   现在他把这个女人再伤害了一次,满手的血腥,那到底要怎样收场,才能让这个疯狂的男人彻底的收手?!   难道白洁不是被他派人杀掉的吗?   他韩虔与白姬儿以前的那段往事,已经没有任何人感兴趣,都过去了!   他肖峰感兴趣的是,白姬儿已经死掉了!她活着的时候,并不是韩虔所描述的那样肮脏丑陋,反而灵巧聪慧,白洁无暇,深深牵动着他肖峰的心,所以,韩虔为什么还不肯放过那已经香消玉殒的她?   韩虔不要忘了,她是跳江,被他活活给逼死的!   “肖峰,你去哪里?”大卧房门内传来景静的声音,轻柔温婉,细细柔柔,却比以前健康了许多,“我让贵嫂炖了汤,要不要喝一碗再走?”   说话间,她已经披了一件开司米披肩,穿着白色拖鞋,走到了房间门口,温柔望着他,“做完手术之后,我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胃口也好了起来。今天我说想喝汤,贵嫂马上就给我去准备了,我们现在去饭厅吧,别让贵嫂等久了,她会生气的。”   她笑了笑,主动挽住丈夫的手,靠在他怀里,与他一起往楼下走。   肖峰陪她走到了楼下,却没有陪她一起喝汤,看了看时间,交代了佣人几句,转身离开了大宅。   坐在餐桌前的景静顿时失望,一双温婉的眸子目送他高大的身影走出大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外面的这个女人已经死掉了,警方确认了尸体,他这样急着出去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是为了这个女人的死打官司,那么她绝不允许!   难道他还不明白,一旦他牵扯进去,公公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那段视频又会被重新挖掘出来?难道他想背上包养第三者的骂名吗?他与白姬儿的那段外遇并不光彩,尤其是那段被公布在医院各个角落的恩爱视频,让她景静的幸福彻底的破灭!   ——   肖峰虽然不想再与韩虔有任何的牵连,但在白姬儿的这个问题上,肖峰还是决定去看看她的尸体。   最近几日,他总是在梦里梦见她,看到她在浑浊的江水里挣扎,四周都是血。   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她微笑的脸,以及那陡然七窍流血的脸孔,让他大惊失色,总是无法安然入睡。所以他想,他还是不太适应她永远离去的这个转变,在心里还记挂着她。   每次这样的时候,他只能去浴室冲冷水,让自己清醒,或者抽烟,坐在黑暗里。   不过在她死去的这几日,他并没有去她的房子看看,也没有留下她留给他的任何遗物,他只是开着车从那条马路经过,前往她尸体所在的停尸房方向。   其实他宁愿她的美好永远保留在他的脑海里,也不想看到她毫无气息的尸体躺在那冷冰冰的停尸房里,那样会让他的心隐隐作痛,无法适应她不在的日子。   如果说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或者逢场作戏,那么他宁愿自己不会对这个女人动真感情,冷漠的去面对她的尸体。他相信再过不久,她就会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了,他的心,也会逐渐的恢复平静!   “不是溺水么?为什么死因会是大船所致?!”在通过关系隐秘进入法医部门之后,他在白姬儿的死因报告上却是看到了这几个字眼,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警方将一切线索全部对外封锁,所以白姬儿的死,只是溺水,并没有其他!   然而,真正的死因原来是大船所致,并不是溺水!她在临死之前忍受了绞刑之痛,整个身体被卷进了大船底部,死后变得面目全非!   他的心在这一刻绞痛,颤抖着,将手中的尸检报告攥紧,隔着玻璃看着面前的停尸间。   韩虔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一个弱势的女人用这种方式惨死在轮船之下!   白姬儿就算曾经针对过荣升国际,她也罪不至死!   “肖少爷,死者的死因确实是轮船致死,古小姐已经认领过尸体。”   “让我进去看看。”肖峰刀削斧凿的俊脸变得惨白,一双沉痛的睿眸微微眯起,隐藏住他内心的感情,盯着门内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了,只能从脚趾头上的死者编号上看到死者的名字,以及看到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纤细手指。   虽然肖峰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来面对白姬儿的尸体,但在掀开白布的那一刻,高大威猛的他还是被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震惊到,只能看着那长长的头发,心里一阵翻涌!   “虽然警方已经搜集到了一些证据,并且已经立案起诉,锁定了凶手,但让凶手绳之以法,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嫌疑犯正采用各种手段对警方的工作进行干扰,毁灭证据,所以……”一旁的人正在为他分析案情,并不知道他与白姬儿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这种案子确实很棘手,尤其是还牵涉到大半年前的案子,都已经是沉案了。”   “盖上吧。”肖峰静静听着,轮廓分明的俊脸已是一片惨白,睿眸眯起,转身往外走。不管韩虔愿不愿意承认是他先伤害了白姬儿,白姬儿是无辜的,他杀了人就一定要伏法!   即使这次有韩宇痕从中庇护,动用关系,心狠手辣的韩虔也必须为杀人付出代价!   因为韩虔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杀掉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在看过白姬儿的尸体之后,肖峰俊脸惨白走出了停尸房,高硕身影带着人静静走在走廊上,一路沉默,然后他再次接到了父亲肖承宇打来的电话,肖承宇正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管家告诉我,你又为了外面的这个女人,抛下了景静!但是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女人并没有死,她现在是阮部长的人,已经被阮部长带上宴会了,肖峰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不要再给我们肖家带来无尽的麻烦!”   儿子一定要明白,这种女人并没有心,她只是披着各种漂亮华丽的外衣,游走在达官权贵之间,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又何必伤害家中的景静,对这种女人念念不忘?!   迟早,他会被这个女人害得家破人亡,悔不当初!   “什么意思?”肖峰则双眸一眯,已是迈开长腿阔步往前走,坐上自己的车,往酒店方向匆匆赶来!   ——   宴会上人来人往,大家对肖峰的出现并不惊讶,因为他是第一财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肖家的大少爷,过来参加阮部长的宴会再正常不过!   他们并不惊讶,纷纷走过来向他问候,邀请他一起喝酒。   对他的到来感到惊讶的人是肖承宇和景天陵!   肖承宇万万想不到儿子会这么快赶来这里,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为了让儿子死心,并不是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难道儿子还看不明白,这个女人就是游走在各种权势之间,男人对于她就是呼风唤雨的工具?   肖峰当然明白父亲心中的忧虑,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不忍他再这样错下去,但是肖承宇不能明白这种死灰复燃的心情!   在刚刚看过白姬儿的尸体,遭受各种重创之后,这边突然传来她还活着的消息,他怎能不激动?!   尸检报告上写明她是被卷在了轮船底下,但是现在她还活着!   于是他匆匆赶来了这里,信步走进这华丽的宴会厅,注视着面前每一位衣装华丽的达官名媛,一张沉稳内敛的俊容下,双眸幽暗,心跳越来越快。   宴会厅里并没有这位父亲所说的白裙女子,一身白色中山装的阮部长身边也没有这位女子,大家都在喝酒聊天,相谈甚欢。   不过他注意到,这位大权在握的阮部长长相俊美,成熟迷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贵气,谈吐得体,并不是五六十岁的老者。   于是他径直走过去,在肖承宇与景天陵的介绍之下,与阮部长互相认识。   阮部长问候了他家中的妻子,祝早日康复,然后与肖父景父站在一起聊天,笑声朗朗,聊起了公事。肖峰则在这个时候失陪,走到人群中,看到休息室方向走出了一个白裙女子。   白裙女子明显是在休息室休息了片刻,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出来,身段高挑而又凹凸有致,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性感之极。   她缓缓走进了人群中,拖着那华丽的裙尾,游走在人群之中,没有看到这边的肖峰。   肖峰却睿眸一亮,欣喜若狂,疾步朝她这边走来,用他的大掌一把撅住了她雪白的手腕,“跟我走!”   他撅紧着她,将她飞快的带离这片人群,重新来到了休息室!他将柔弱的她禁锢在自己的体魄与墙面之间,低下头,阳刚的气息微微粗重,刀削斧凿的五官溢满喜色,贪恋的盯着她那张雪白的容颜,“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差点以为她死了! ☆、掳爱Chapter:192   肖峰将白裙女子拉进了休息室,把失而复得的白姬儿禁锢在自己的身体范围之内,想吻她拥抱她,可是他发现,死而复生的白姬儿有一些不对劲,她正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谁?”女子问他道,并将右手悄悄放进自己的手包内,去拿防狼器。   肖峰又是面色微变,越来越觉得白姬儿不太对劲!   首先,这么近距离去看白姬儿,他会发现此女子比白姬儿稍微胖一点,雪白的肌肤透着一股少妇的风韵,身子上带着一股幽香,那双晶莹澄澈的眼睛却没有白姬儿来得深幽,水润润的,比白姬儿更加柔弱。   其次,此女子虽然穿了一身保守纯美的白色长裙,但是裸露的锁骨位置却白嫩如玉,完整无暇,没有一处擦伤,或者枪伤!而且此女子在细看之下,与白姬儿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似,至少她们的眉形不太一样。   他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即放开怀中的女人,一双深幽眼眸狐疑的盯着她,并将高大身躯后退了一两步!   在白姬儿的那段艳情视频被人恶意曝光之后,网络媒体上面疯传的并不是白洁的名字,反而是另一个名字——苏黛蔺!   所以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白洁’实质上是滕睿哲的老婆苏黛蔺,锦城市滕家的大少奶奶!   他为这个认知感到震惊,而且心凉,高大身躯后退了几步,在灯下怔怔望着这个稍显陌生的女人。   虽然这张脸让他感到很熟悉,但是两人的气质确实不一样,至少白洁绝不可能像面前的这位苏黛蔺一样的柔弱,似瓷娃娃一般易碎!   “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了人。”他哑声道歉,伟岸身躯已经渐渐退向了门口,准备转身走出去!   然而这个时候,在宴会上发现他身影的韩虔也往这边寻过来了,正端着一杯酒站在门口,冰冷眼眸里噙着一抹邪笑,对面前的两人鼓了鼓掌,“恭喜你啊,肖峰,终于让这个贱女人死而复生,重新回到了你身边,打算什么时候与景静离婚,转而娶她?”   肖峰转过身,定定看着面前冷嘲热讽的韩虔,一双深幽的眼眸逐渐的锐利阴沉,薄唇抿直,然后一掌推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影走在走廊上,韩虔则在身后肆无忌惮的大笑,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另攀高枝,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你是她用来报复我的棋子,我对你的信任正毁在这个女人手上,我们都是被她陷害的那一方,而你却为她的‘死’大动干戈!”   肖峰脚步一顿,立即停住了他的脚步!   韩虔则看了一眼室内的‘白洁’,薄唇扬起,继续冷笑,“利用完了便做废物处理掉,对你丝毫的不留恋,这种感觉好受吗?”   “肖峰。”室内的女子突然轻柔出声,拖着她长长的裙摆朝这边走过来,经过韩虔身边,来到肖峰的面前,轻声道:“我很高兴你能来这里找我,刚才我有些困,所以在这里休息了片刻,没有看到你过来,你送我去车上吧,我有话跟你说。”   果然,身后的韩虔立即俊脸变色,不可思议盯着面前的这对‘狗男女’!   肖峰则垂眸看一眼面前的女子,任她挽着自己的胳膊,重新返回宴会厅,准备走出去。   女子拖着长长的裙摆穿过宴会厅,在经过那阮部长身边时,阮部长突然喊了她一声白小姐,问她去哪里。   “哦,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马上就回来。”女子回头妩媚一笑,对阮部长礼貌的微微一躬身,然后继续往前走,与肖峰一前一后离开了宴会厅,坐到了肖峰的车上。   阮部长则继续与宾客们谈笑风生,穿梭在人群中,让大家随意,等着白小姐回来。   事实上,这位白小姐是他在秦华江无意救下的一个女子,当时她受了很重的枪伤,身体靠近他所在的大船,差一点被轮船给卷进去。   当时他站在甲板上吹风,看到江水泛开一圈圈的红血,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并且江面上不断冒着气泡,有重物沉下,明显是有人溺水,所以他立即命人放救生绳,在白小姐的身体被轮船卷进去之前,将她打捞了上来!   白小姐的伤势很严重,除了胳膊上的枪伤,身体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大伤口。原本他以为白小姐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能下床,但没想到,她现在就能来参加宴会,意志力非常强!   “失陪一下。”他对面前的肖承宇与景天陵点点微微一笑,暂时失陪,转身走回休息室打电话。   他拨通的是白小姐的电话,站在窗边,优雅喝一口酒,望着窗外,“现在去外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看到你上了其他男人的车。”   “阮部长这是在吃醋吗?”女子在电话那端轻轻一笑,显得妩媚,也带着一丝冷漠,“看来阮部长调查过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职业。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只对有权势的男人感兴趣,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陪我共进晚餐。”   “宴会结束后我们在你的病房见面。”意气风发成熟稳重的阮部长下了命令,眸子冷冷盯着窗外,绝不拖泥带水,准备挂电话。   “好。”女子轻轻一笑,自己主动挂断了电话。   而楼下,白裙女子确实坐上了肖峰的车,但两人坐在车上并没有说话,而是在小车驶出一段距离,甩掉韩虔的人之后,肖峰将女子送回了她所指定的地点。   那里是市委大院门口,滕睿哲的黑色林肯早他们一步停在那里,一身西装笔挺的滕睿哲坐在车里,正等着那随其他男人落跑的小娇妻下车!   刚才在宴会上,他只是去了一次洗手间,一身保守晚礼服的苏黛蔺便一声不吭消失了!   虽然在他霸道无理的强权之下,苏黛蔺被从头包到脚,晚礼服既不露胸,也不露腿,只露出了她那一双性感精致的锁骨,非常的端庄保守,并且在宴会上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不能觊觎到她的美丽,但饶是这样,依然有人将苏黛蔺给‘拐走’了!   虽然身为老公,他忽然得知自己的老婆有个双生姐姐,他突然多了一个大姨子,苏家又多了一个女儿,并没有真正的家破人亡,但不管怎样,苏黛蔺怎么能坐上自己未来姐夫的车?   应该可以算是姐夫吧!   虽然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肖大少爷是已婚身份,肖少与白洁的关系晦暗不明,这段感情可能没有结果,也不被世人看好祝福,但是他的小娇妻苏黛蔺笃定,肖峰肖大少爷以后一定会成为他的姐夫,从肖大少爷急急追来宴会厅的举措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一切听从老婆的,她说一定就一定,反正他滕睿哲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绝不会插手别人的感情事!   不过有一点他必须让亲爱的老婆知道——在准老公在场的情况下,苏黛蔺绝不可以私自落跑,坐上其他男人的车!就算是伪装白洁坐上了肖峰的车,那也不行!这踩到了准老公的雷区,绝不能让其他男人觊觎苏黛蔺的一片肌肤,更何况是让她坐上陌生男子的车!   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而这边,苏黛蔺已经可以料想到滕睿哲大发雷霆了,但没有关系,她有办法让亲亲老公灭火,然后变成她的绕指柔。   这头暴龙就是这样,醋劲尤其大,脾气尤其的霸道强势。每时每刻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占有欲极强,霸道而又精力旺盛,而且身为他的老婆,绝不能被人欺负,也不能被人觊觎拐走,否则他会大发雷霆,灭对方全家!   不过一切要视情况而定,如果问题不太严重,在他们回到家喂饱了他之后,凶猛的大暴龙就变成了温柔贴心的男人,成为她一个人的滕睿哲,然后静静聆听事情原委。   “我想知道白洁现在在哪里。”在苏黛蔺打开车门下车之前,肖峰终于开口说话了,回过头,睿眸紧紧盯着黑暗中的苏黛蔺,“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苏黛蔺看着他眼眸里的担忧与期冀,实在不忍摧毁他心中最后的希望,歉疚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甚至,我是前不久才知道有个女孩长得很像我。刚才陪你一起出来,是因为我记得刚才阮部长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背对我的白裙身影,那个身影只出现了几分钟,没有人看到她的脸,她与阮部长和韩虔少爷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匆消失了,所以我现在在想,一定是我们都穿了白裙子,而且长相很相似,才让你和韩虔少爷误把我认成了她。抱歉。”   至少,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说明白洁还活着!   苏黛蔺打开车门下了车,匆匆回到了老公滕睿哲的车上,而这边的肖峰,立即将车调头,返回宴会现场!   如果苏黛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白洁一定在阮部长的身边,如果她果真还活着的话!   刚才的一场误会,让他把苏黛蔺误认为了白洁!而身负重伤的白洁,一定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在另一间休息室休息!或者是在病房休息!而阮部长刚才也错把苏黛蔺当成了白洁! ☆、掳爱Chapter:193   肖峰返回了宴会大厅,但是在每一间休息室,他都找不到白姬儿的身影,整个酒店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放弃,重回宴会大厅,站在父亲肖承宇的身边,静静看着面前那被聚光灯照亮的高台。   这个时候宴会即将结束,阮部长的秘书也马上开始宣布这次阮部长莅临锦城市的计划,所以,全场安静下来,皆静静看着演讲台,一片鸦雀无声。   而在肖峰的旁边,高大冷傲的韩虔也站在那里,这个男人刚才派人跟踪了肖峰和白裙女子,但被肖峰给甩掉了!   所以此时的韩虔只是冷眼笑看一旁的肖峰,并没有再针锋相对,静静听着演讲台上男秘书宏亮的声音,并随人群一起优雅的鼓掌。   一身休闲西装的肖峰在原地站了片刻,黑眸注视着人群,并没有关注台上在讲着什么,然后转身走出宴会厅,高大身影离开了宴会现场!   因为此时此刻阮部长并不在现场,这说明阮部长极有可能与白姬儿在一起!   而只要联系到阮部长,他就能确定白姬儿是否还活着!   他坐在车上给阮部长的贴身秘书长打了个电话,但是秘书长告诉他,阮部长早已离开宴会现场,去处理一些他自己的私事,可能今晚都不会回到住处!   “现在是否能联系到阮部长?”肖峰耐心的眯起了眼眸。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知道阮部长去了哪里,抱歉。”   “好,我知道了。”肖峰冷冷挂断了电话,然后示意前座的代驾司机开车,开往阮部长的公寓方向。   阮部长个人拥有一套独立的庭院,环境清幽,庭院开阔,很适合休养生息,并且交通也很方便。但此时天黑,别墅里的灯却熄灭着,一片乌黑,只有宽阔草地上几盏路灯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肖峰坐在黑色轿车等了很久,也不见阮部长归来。   于是他下车,打开庭院的白色雕花铁栅门,来到了别墅前的这片草地上,睿眸静静望着面前的这幢白色别墅。   事实上,他并没有理由来这里找阮部长要人,正如韩虔所说,白姬儿活在这个世上一直是为了报仇,在她的心里,并没有任何男人的存在,包括他肖峰!她并不爱任何人,不愿让任何男人禁锢住她!   所以今晚他来到这里,也许只是过来确定她是否还活着,并不能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让白姬儿依然属于他!   而那边,提前离席的阮部长确实换掉了他身上的白色中山装,坐着黑色的奥迪,来到了锦城市的某座私人医院。   白裙女子坐在豪华病房的沙发上,并没有躺在床上,一只雪白皓腕端着酒杯,正喝着酒,一双美眸则波光闪动,静静注视着窗外。   阮帧廷迈步走了进来,让保镖守在门外,自己则看着沙发上的白小姐,缓步来到她面前,“在想什么?”   女子被吓了一跳,但她白皙的俏脸很镇静,轻轻一笑,转过头来,放下她手中的高脚杯,邀请他一起喝,“身上的某些伤口很疼,所以喝酒止痛。现在阮部长过来陪我,我就不必一个人借酒浇愁了。呵。”   阮帧廷则用手轻压杯口,让她不必倒酒,注视着她,“我这次过来,是想亲耳听听白小姐你给出的条件。我可以听从你的建议,先着手调查荣升国际的内部问题,也可以让你进入荣升国际,但白小姐你能给出什么条件,让我改变我的计划?你应该知道,我对你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   他打量着白洁,一双睿智的眼眸里确实没有觊觎之光,波澜不惊。   白洁闻言则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朝窗边缓缓走去,看着外面,“我知道阮部长不好女色,为官清廉,但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发展这片商业区,得到您想要的东西。而且,阮部长您当真不好女色么?”   她妩媚一笑,微微拉开自己的胸襟,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回头看着身后的阮帧廷,“您调查过我的身份,知道我是为什么而生,也知道我与哪些男人交往过。所以很多男人都想让我成为他的情人,就算是一夜**,也会让他大男人的心得到满足。因为他摘到了这朵游走在上流社会的高级红颜花,得到了最美丽的女人,您觉得我这样解释对吗?”   她朝阮帧廷这边缓缓走过来,虽然只是露出了一小部分的雪白肌肤,但还是让阮帧廷阮部长眸子暗沉,结实的喉结滚了滚,对她的诱惑不是全无反应。   不过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诱惑这个中年男子,她目前还没有兴趣,遂拉上了微敞的胸襟襟口,微微一笑,“那我们重回正题,从明天开始,我会以阮部长的秘书身份进入荣升国际,会参与你们的会议,您意下如何?”   “如果你觉得你的身体可以,我可以马上让你投入工作。”阮帧廷对她点点头,并无异议,成熟稳重的俊脸带着笑,并朗朗笑语,“素闻白小姐不仅容貌漂亮,而且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司,巾帼不让须眉。如果传闻属实,并不失真,我阮某与白小姐做个朋友又有什么问题!我欣赏有能力的女人!”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白洁则轻轻一笑,与阮帧廷达成了协议。   ——   慕夜澈应邀去参加宴会,古妤则留在了家里。   事实上自从回到锦城市,她与慕夜澈便很少再见面,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很忙。   不过慕夜澈派了人24小时保护她,无论她走去哪里,他都知晓她的行踪,算是光明正大的‘监视’她!   比如这次她去对面居民楼寻找白洁留下的证据,他的人便如影随形,总会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冒出来!当时如果不是看到那些保镖的车停在附近,她又怎么敢在韩虔的人面前嚣张?   自从发生车祸,她的车技其实不太好,不敢飙车,但是必要的时候,她还是可以配合这些人将韩虔的杀手引过来,对他们瓮中捉鳖,前后夹击!   虽然那天她将车开离了现场,并不知道那些杀手是否被抓,但每次看到慕夜澈亲自插手这件事,她的心里便感到无比的心安,知道韩虔不可能再伤害她!   这天,慕夜澈应邀去参加阮部长的宴会了,她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邮件,处理公务。   几个小时后,她忽然发现身边爬来爬去的宝宝不见了,宝宝的玩具扔在地毯上,那副在她脚边调皮的小身子却不见了!   “骁骁?”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捡起地上的玩具,朝门口走来,“骁骁,不要跟妈咪捉迷藏哦,妈咪过来啦!”现在天色已黑,小家伙若是爬出去那就危险了,因为这幢大公寓除了定期过来的管家和佣嫂,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看住宝宝!   最近儿子喜欢躲在窗帘后面与她捉迷藏,就爱撅着屁屁爬来爬去,然后从窗帘后面露出他可爱的小脑袋,与妈咪躲猫猫,并且喜欢研究门锁,对开门关门特别感兴趣,常常趁妈咪太投入工作,小身子爬着爬着就出去了。   此时此刻,古妤连忙打开大门走出去,看着路灯下静悄悄的院子,又喊了几声,“骁骁,妈咪过来了哦,妈咪看到骁骁的小狗狗啦!”   事实上,那只白色的小狗狗也不见了,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立即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一切静悄悄的!   调皮捣蛋的儿子也没有爬到院子里,极有可能是爬出去了!   但是白色雕花铁栅门紧紧锁着,以半岁大宝宝的身高,是绝对够不着门锁的!难道小家伙是从狗洞爬出去了!?   古妤的背脊发凉,忽然有一种感觉,四周正有人寸步不离的盯着她,监控她!   这个监视她的人除了可能是韩虔,还有可能是那暂时失去消息的林纤纤!   她永远都不会忘掉慕夜澈告诫她的那句话——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每一个接触过的保姆,普通朋友。因为林纤纤可能又变换了身份!   于是她穿着宽大t恤的高挑身影走到了雕花铁门旁,朝黑漆漆的四周望了望,看着远处那随风摆动的树影。   那树影正随风摇摇晃晃,很像一个女人在走来走去,但是她知道,走投无路的林纤纤绝不会傻到,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然后被警方捉拿归案!   这个女人如果当真要针对她,那么应该是不知不觉渗透到她的生活中,让她察觉不到,没有任何的防备!而不是这么快出现在她面前!   “骁骁?”吱呀一声,她开锁打开了乳白色雕花铁栅门,穿着拖鞋走了出去,但没想到,昏黄的路灯下还果真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匆匆隐入了黑暗里!而儿子的白色小狗狗蹲在路灯下汪汪叫着,朝着身影消失的方向大声吠叫。   “骁骁!”古妤脸色大变,朝这边疾步走来,离别墅大门口越来越远!   但在路灯的照射下,她竟然看到身后有个影子一晃而过,应该是进入了她的别墅,然后她的身后传来女钟点工的声音,“古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过来打扫的,今天周三正是打扫别墅的时间……”   古妤连忙停住脚步,回过头怔怔望着这路灯下系着围裙戴着帽的女钟点工,忽然感觉自己在林纤纤的阴影下,已经变得草木皆兵,真幻难分!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她觉得钟点工出现的时间不对?! ☆、掳爱Chapter:194   “古小姐?”女钟点工见古妤不出声,遂再往前走近了几步,朝古妤这边走过来,“您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古妤回过神来,看了看她后面,问女钟点工道:“刚才你有没有看见谁进入我的别墅?就在我刚才转身的那一瞬间!”   “没有啊。”女钟点工连忙摇摇头,对古小姐的高度紧张感到奇怪,也随她朝后面望了望,感到大为不解,“我也是刚到这里,没看到有谁进入别墅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进去打扫吧。”古妤冷道,示意她进去,自己则继续在别墅门前的马路上走动几步,等着宝宝的小狗狗回来。   看来附近真的有人,小宠物狗才感到如此的不安!   不过面前的这一幕——狗叫声,从她身后一晃而过的黑影,恰巧出现的女钟点工,这三者也让她快速陷入了迷局,根本不敢离开别墅半步,害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在原地站了片刻,宝宝的小狗狗跑回来了,摇着它白色的小尾巴,直接从她脚边跑过,进入了别墅!   看来狗狗只是看到了一个路过这里的路人,叫了几声,便跑回来了。   宝宝应该是没有出事,否则狗狗不会调皮的跟着路人跑了几步,又摇着尾巴跑回来,从门洞里钻进去,用嘴巴去捡草地上的小球。   于是在宠物狗引路的这一刻,古妤这才发现别墅里的草地上躺着一只小球,是儿子刚才抓在手里的玩具,表示这个小家伙爬到了草地上!   这让她快步走了过去,把院子的白色雕花铁栅门锁好,怔怔望着面前的这片草地!   “古小姐,你快过来,快看看这里是什么。”正在打扫的女钟点工忽然抬头对她大叫,并大笑着,指了指别墅门前的那座小狗屋,“小少爷把小狗屋当成自己的床了,正趴在这里睡觉呢!”   于是古妤这才发现,她调皮的儿子曾经爬到草地上玩耍,然后随小狗狗进入小狗屋,与狗狗抱在一起睡觉觉!   只见微弱的灯光下,那团小身子正四肢大仰着,一会儿侧翻,一会儿趴着,一会儿将小拳头放在小脑袋边,睡姿各异,比白色小狗狗还要萌。   古妤半悬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伸手将儿子从小狗屋里抱出来,用手拨了拨他汗湿的柔软小头发,走回大客厅。   她在想,刚才小家伙是如何跑出去的?看样子儿子学会了打开门锁,爬着爬着就出去了!   “古小姐,我去给小少爷放热水,小少爷身上都是泥土,需要洗个澡。”女钟点工笑了笑,立即帮她去浴室放热水,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古小姐,小少爷的睡衣放在哪呢?”   “在小卧室。”古妤轻应了声,然后抱着儿子坐到沙发上,接听那在桌面上嗡嗡震动的手机,“你好,我是torn。”   “孩子有没有事?听说你刚才走出公寓去找孩子。”手机里传来慕夜澈焦急低沉的声音,“公寓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骁骁躲进小狗屋与狗狗睡在一起。”古妤无奈道,一边拿毯子盖在儿子的小身体上,一边与慕夜澈讲电话,“你那边怎么样?我听说肖峰肖少爷匆匆赶去了宴会现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人?”   这是第一次,她与慕夜澈心平气和的互通电话。仿佛自从这次从海上死里逃生,他们经过了那一夜,她和慕夜澈之间的关系便不知不觉的缓和了,她可以用最平稳的口吻去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也可以与他一起去解决白洁的事情。   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让她在不知不觉有了一种安全感,尤其是他们乘坐热气球被暴风雨搁置在孤岛上,他们处在一种无人的世界,看得到对方最真实的样子,之后返回锦城市派人时时刻刻保护着她,与她如影随形,她便感觉,他不再是那么一个冷冰冰毫无感情的人,会用一种对待心爱女人的方式,来保护她,关心她,是那么的真实。   而她,会跟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去走,与他和平相处。   “等我回来再说,我会过来你这里。”慕夜澈在电话里淡道,明显是从他的保镖那里得知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知道儿子刚刚被她找回来,所以他与她一样,半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有关于肖峰的事情,我不想去插手,但有关于白洁的案子,我们有必要速战速决。现在韩虔还在试图搬救兵一直错下去,我打算让他到此为止,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   “好,我等你过来。”古妤淡淡笑了笑,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感情变化,结束了通话。然后抱着孩子去楼上洗澡,让女钟点工收拾工具准备回去。   一般情况下,女钟点工不会晚上过来打扫,这会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但女钟点工向她解释说,由于这段时间她不在家,房子一直空着,所以女钟点工才在白天上完班之后,利用晚上的时间过来打扫。   这一次,是没想到古小姐会在家,所以晚上过来打扰了,实在是对不起。   “你知道我的房子一直空着?”古妤反问了她一句,看着面前女钟点工的笑脸,“所以晚上过来打扫?”   “是啊,白天我过来这里,发现这里空着,所以就决定晚上过来打扫。”女钟点工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也有必要向女主人解释一下,小心翼翼打量着古妤脸上的表情变化,“这几天我过来打扫的时候,发现古小姐你不在家,但是院子里的小狗却有人喂食,肚子吃得饱饱的。所以每次过来我没有喂您的宠物狗,怕把它给撑坏了,古小姐你不会怪我吧?”怪她舍不得那份狗粮钱。   “既然有人喂食,我怪你做什么?”古妤抬眸冷冷看着她,示意她拿着工资回家,“你先回去,下次我会打电话通知你过来。”自己则亲自给儿子脱小衣服,洗澡,蹲在浴缸边想事情。   在匆匆赶去相离岛之前,由于时间紧急,她确实没有考虑到小狗的寄养问题,并没有安顿这只宠物狗!现在经女钟点工提起,她才想起家里的宠物狗是被谁喂食?   在给宝宝洗完澡,再次哄他睡着之后,她在身上披了一条开司米披肩,走出院子,走到隔壁去敲门,想问问邻居有没有帮她喂狗,“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   但隔壁没有人,门铃一直响着没有人接听,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因为隔壁的这一家全家出动去旅行了,整幢白色的公寓黑漆漆的,没有一片灯光,根本不可能有人给她喂狗!   而在她拜访邻居的这段时间,有辆黑色小车也从她面前开过去了,并没有在她面前停下,而是在她面前闪了闪车灯,稳稳停在她的别墅门前!   参加完宴会的慕夜澈让司机把车开来了这里,然后走下车,静静看着她披着披肩的身影,“找邻居是为什么事?”   很早以前他便派人调查过她的左邻右舍,没有什么问题,都是独居的夫妇,这片别墅区的户主,拥有正当的工作和上流社会的人际关系,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而刚才的宴会,他与阮帧廷阮部长也聊过几句,建议先发展ks,荣升国际放在第二位,同样要发展,这样也不算对韩虔赶尽杀绝针锋相对!想必韩虔不会这么快将怒气发泄在古妤身上?   就算韩虔再狂傲自大,正为他的那些罪行垂死挣扎,放手一搏,韩虔也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古妤!   “哦,最近有人帮我喂狗。”古妤在冰凉的夜色里拢了拢她身上的披肩,朝这边走过来,望着那刚刚参加完宴会的他,笑道:“现在我拿到了韩虔亲自前往白洁住处的那段dv,你也抓到了几个证人,打算什么时候对这位韩少爷开庭审理?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肖峰肖少爷会这么匆忙赶去宴会现场,应该是见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她轻轻的笑着,嗓音轻快,面庞带笑,与他处得很轻松,没有以前那般压抑。   事实上,她也早已料到,如果肖峰肯去认尸,那么他一定与她一样,会发现这具尸体上没有枪伤,只是死亡的时间与地点与白洁巧合而已!白洁不一定被卷入了船底,有可能还活着!   而果不其然的,肖峰在看完尸体之后,马上赶去宴会现场,去寻找他所要寻找的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一定是宴会上传来白洁的消息,这个男人才会这般急切!   但同时他们应该想想,如果白洁现在还活着,那她现在不能在韩虔面前现身,应该好好的养伤!因为现在正是让韩虔伏法的时候,让韩虔以杀人罪锒铛入狱,永世不得翻身,再现身去监狱‘探望’他也不迟!   慕夜澈也感觉到了轻松,抬起手拂了拂她带笑的脸颊,幽深黑眸柔柔注视着她,哑声笑道:“你猜对了,我们的确在宴会上看到了一个白裙女子,五官很像白洁。而且,我也大致猜出是谁帮你喂狗,而骁骁的宠物狗刚才为什么会跑出去。我们现在应该去医院看看,这个人也许就潜伏在慕书记的身边。”   “你是说?”古妤在路灯下仰面望着他,接受着他手指温柔的爱抚,在他柔和深邃的目光中明白过来,“你是说,她现在可能还与慕书记慕太太在一起?做看护,或者钟点工?”   虽然她不太喜欢与慕家在医院‘重聚一堂’,尤其是以前的这些人全部到齐了,一个也不少,但她现在的确需要与他去一趟医院!   “嗯。”慕夜澈深黑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俊脸严肃点了点头,并不是与她开玩笑,磁性的嗓音更加的暗哑,“现在慕书记的病情并没有好转,而是陡转急下,越来越严重。” ☆、掳爱Chapter:195   这天晚上,古妤破天荒的出现在了医院,这是继慕家家毁人散之后,她第一次过来病重的慕书记,而且还是与慕夜澈一起!   慕夜澈度假归来,恢复了他原来的职位,所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大家并不知道慕市长离开这座城市去做了什么,只知道慕市长度了几天假,现在与古妤古小姐一起回来,并一起出现在医院。   此时此刻,路过这里的小护士们全部聚拢在一起交头接耳,对古小姐的存在很羡慕,因为古妤此时正站在慕夜澈的身边。   “快看,慕市长回来了,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是我们锦城市最帅检察官的妹妹啊,姓古名妤,两人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不是说古家与慕家决裂了吗?古家小姐怎么可能与慕市长在一起?!而且我还听说大半年前,古家小姐失踪了呢!现在出现的女人,是一个与古小姐长得很像的女人,好像叫什么jasmine来着,在ks工作,英文名挺陌生的,与古妤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哦,是吗?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我们这些旁人难以理解的,太复杂了!”小护士们点点头,似乎恍然大悟,然后看着这个为她们做出解释的粉衣护士,反问她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我们每天看八卦新闻,互相八卦,也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导哦!只知道慕家破产了,房子被收了回去,慕书记躺在我们医院接受治疗,中间的过程并没有被批报哦!”   原来她们医院处在这么一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八卦精呢,她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不然早就从她这里聊八卦了,可以让她们尽情享受每天的上班时间!   “呵,知道这些有什么难!”粉衣护士冷嗤了一声,冷笑看着对这群年纪轻轻的小护士,知道这群年轻的女孩子就爱在医院混时间,喜欢网上购物,喜欢追星聊八卦,更加喜欢盲目崇拜她们的明星偶像,所以慕市长的绯闻正好可以让她们热血沸腾,帮她们打发上班的时间,遂又笑道:“我还知道,这位jasmine小姐是慕市长的情妇哦!你们想不想知道当初慕市长是为什么与前妻离婚,而他与jasmine是在哪个酒店开房间?”   “当然想知道!”小护士们异口同声,沸腾起来,几乎敢肯定面前的这个同事以前是做记者的,否则怎么可能知道慕家的这么多秘密,这让她们的好奇心大大的得到了满足,“我们确实听说慕市长有过老婆,不过他与老婆没有感情,离婚了。而且他的那个老婆名声不太好,说是冒充大提琴女王的女儿前来参赛,在维也纳作弊拿到奖杯,心地非常的恶毒,!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越是温柔的人,内心里越阴暗。可惜慕市长识人不清,摊上了这么一个女人。”   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的聊着,聊到了林纤纤身上,越聊越起劲,丝毫没有住口之势,粉衣护士则黑沉着俏脸不出声,冷冷看着她们。   “是啊,我还听说这位林小姐在大半年前很温柔呢!当初慕市长应该看上的就是她这一点,认为身为平民的她虽然贫穷,但温柔贤惠,逆境中自强自立,比我们这些灰姑娘稍微强那么一点点。”女护士们愤愤不平着,刻意强调这林纤纤只比她们这些粉丝强那么一点点,   “我们当初也是看好她这一点,觉得她与我们的慕市长很般配,没有给我们的慕少爷拖后腿。不过可惜,这么短时间她就原形毕露了,每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嘶吼,像个泼妇……话说为什么要那么嘶声竭力啊,又没有谁欠她?”   “你们是在羡慕嫉妒么?”一旁的粉衣护士再次冷笑出声了,一直站在一旁听着她们倒酸水,轻轻挑眉,冷笑不已,“想一想你们的老公或者男朋友在外面与他以前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开房间上床,你们会不会受得了?”   “当然受不了!”小护士们马上伸长她们的细脖子,更加的忿忿不平,早在她们发现奸情之前,便把那在外偷吃的男朋友给阉了!不过她们觉得这个粉衣护士很奇怪耶,干嘛一直跟她们对着干,她们是在讲林纤纤,又没有讲她,“不过能这么比喻吗?干嘛扯上我们的男朋友?!”   “我只是提醒你们,慕市长在外面与这个jasmine玩婚外情,所以他的老婆才受不了,要在公众场合嘶声竭力。”粉衣护士再度冷冷一笑,态度很傲慢,也很冰冷,看着这群准备散去的小护士们,“你们还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哪个酒店开房间?听说当初的市长夫人曾经找到了这个酒店,但让慕市长给封口了,没有把这个消息曝光。现在慕市长与jasmine又在医院同进同出,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他们的这些事?”   “噢,我记起来了,你是从二医过来的女看护,负责慕书记病房的那一个!”其中一个小护士似乎想起了什么,扯了扯旁边护士们的袖子,让她们看看面前这个不断给她们讲八卦的粉衣护士,故意大笑着提醒她们道:“自从慕家破产,我们这里便没有人被调去慕书记的病房!因为慕太太说了,谁都别去慕书记的病房,他们家的老头子有她照顾着,谁也别来,她不会给这些看护发工资!所以谁也不敢去,真怕被那精打细算的慕太太给轰出来了,那多丢脸啊!不过有一次我在经过慕书记病房前时,看到一个粉衣看护进入了慕书记的房间,正在照顾病人,而这个勇敢无私的女看护就是她喽!”   小护士用手指指了指面前的粉衣护士,更加大声的取笑她,“慕太太有没有给你发工资啊?是多少?你真是很博爱无私啊,这样的工作也做,我太‘佩服’你了唷!”   粉衣护士的俏脸则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回答她,瞪了她一眼,生气的转身离开了。   “切,我又没有说什么。不就是因为她是慕书记那边的人,我才注意到她的嘛。”小护士撇了撇嘴,准备与大家一起散去,“真小气,以后别惹她~”   “以后我们还要靠她讲八卦呢,慕市长与情妇jasmine开房间的酒店,全靠她了呐!~谁说不能惹她。”一旁的女护士们用手臂碰了碰她,让她别再计较,然后推着推车一哄而散,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   年纪轻轻的她们就是这样,只要能满足她们的口欲,打发她们的时间,她们又怎么会在意她们是不是在搬弄是非?八卦而已嘛,在她们看来,哪个市民不讲八卦,哪个大人物不闹绯闻哦!   而这边,慕夜澈与古妤已经走到慕书记病房门口了。   慕夜澈让随行保镖守在走廊上,自己则带着古妤走进了病房,看着那趴在病床边睡觉的慕太太,以及依然需要借靠呼吸机的慕书记。   慕太太看起来很累,一直趴着睡,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慕夜澈看了她几眼,然后缓缓走至病床旁,垂眸看着那消瘦槁枯的慕书记。   在慕太太的亲自照顾下,慕书记一定感到很‘幸福’吧?可是为什么在这一刻,在看到慕书记奄奄一息的这一瞬间,慕夜澈的心头有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他的心,快速的划过了一丝疼痛,然后恢复平静与冷漠,转头看着那头发花白的慕太太。   古妤站在他身后,先是看到了桌子上慕太太自己带进来的廉价按摩用品,然后观察四周,发现这个病房已经俨然成为慕太太的住房,床,行李,饭盒,阳台上晾晒的衣物,什么都有。   很显然,慕太太并没有随慕清韵她们在外租房,而是直接住进了慕书记的病房,一来方便照顾丈夫,二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栖身之所,省去一些房租费。   不过听说慕太太一直在慕书记的医药费里克扣费用,留下来当做她自己的生活费,毕竟年纪大了,不可能再在外面卖命的工作,只能守着慕夜澈留下来的这笔钱,在这里与慕书记同生共死。   而慕书记,只能在妻子的折腾下等待苏醒,安度晚年。他可能永远想不到,自己先是被林纤纤砸破头昏迷不醒,然后被慕太太精打细算,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毁在了这两个他一心袒护的家人手中!   手握大权不可一世的他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喔……”趴在床沿的慕太太先是打了个呵欠,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待到看清床边的颀长身影,她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激动的看着儿子,“夜……夜澈,你回来了?”   看来儿子并没有抛下他们不管,他想明白之后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古妤!   这个消息让苍老的慕太太精神抖擞,朝这边走过来,立即又去握古妤的手,沧桑的杏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丫头,你原谅我们了就好,我一直盼着这一天!”   古妤则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慕太太,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淡漠的看着,眼眸里噙着一抹冷笑。   慕太太见她不回应,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连忙放开她的手,用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又去收拾病房里的凌乱,空出一个凳子来,给古妤坐,“你看这里太乱了,都来不及收拾。古小姐,你别嫌弃,来喝水。”   她亲自给古妤倒了一杯凉茶,递到古妤手上,一双苍老的眼睛却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古妤的脸上,是多么的希望古妤不要再怪她。   而古妤,礼貌的接过了那杯茶,对面前的慕太太展露微笑,不置一语。   事实上,在她古家和慕家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根本没有必要再追究谁对谁错,她古妤是否要原谅慕家。   慕家可以再去另娶新妇,重振家业,与她古妤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慕太太是坚持林纤纤做儿媳妇,还是寻觅其他的大家闺秀,这与当初的车祸已然没有任何牵连!   慕家对她最大的伤害,就是有新人忘旧人,忘恩负义。比起林纤纤母女对她制造的车祸,以及后面对她一连串的伤害和赶尽杀绝,她更加想解决掉的人,是林家母女!   而她今天来这里,正是要寻找那潜藏在她身周的林纤纤,过回她正常的生活!   也许在外逃亡的林纤纤觉得食不果腹,东躲西藏的日子是惬意的,这个走投无路的女人更愿意躲在暗处,对每一个活在明处的人以猝不及防的绝命一击,期待敌人脸上惊慌的表情!这样既能让她报仇,也能让她看到敌人恐惧绝望的样子,比坐牢安逸!   但古妤认为,林纤纤这个女人是没有真正尝到饿肚子的滋味,所以才以为报复比坐牢安逸!   正在服刑的林玉儿一定正无数次的呼唤女儿进来服刑,不要再无尽延长这自我折磨的时间,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丑事一一曝光,让自己像小丑一样的窜上窜下,成为世人的饭后笑料。然后把她林玉儿的那些老底也再次掀出来,加重她的罪行,让她成为一大笑话!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林家母女了!她们这是在挣扎什么?猖狂也需要有资本,留有幻想也需要有贵人相助。难道要靠肖雄去帮她们减刑吗?如果肖雄怜惜她们母女,当初就不会抛弃她,抛弃一双女儿!   “最近,有没有看护过来?”颀长冷漠的慕夜澈转身面对慕太太,一双幽深的眸子变得锐利暗沉,盯着慕太太那张大喜过望的老脸,“慕书记的看护去哪了?”   “她……她们……”慕太太立即心虚,目光开始躲闪游移,不敢直视慕夜澈的双眼,然后定了定气息,抬头闪烁其词的回答道:“我觉得那些看护笨手笨脚,在这里碍事,所以将她们辞退了……不过夜澈你放心,妈以前学过按摩,手法也不错的,你爸他康复得很快。”   迟早是要要让夜澈知道这些事情的,她现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要被指责!   “从来没有看护来过这里?”慕夜澈幽深的眸子开始变冷,又问了她一遍,“比如,一个穿粉色制服的护士?”   “没有,真的没有!”慕太太见儿子没有指责她,而是似乎在试探她其他的事情,她立即摆手,又扭头看着这边的古妤,保证道:“一直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你爸,从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如果真如夜澈你所说,有个粉衣护士进来过,那也是我去外面打水,被这个人钻了空子。夜澈,你是不是以为妈还相信林纤纤?”   她期冀的看着儿子,苍老的眼眸里布满了泪水,“妈一直很后悔错信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又怎么会再让她接近你爸?妈只希望你跟古丫头在一起,你一定要相信我!”   除了舍不得钱,没有出去工作,她并没有见过那在外逃亡的林纤纤,医院所有的人都可以给她作证!   不过夜澈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林纤纤来到了医院吗?可是呆在医院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林纤纤那张脸,更何况是整个人!林纤纤这张可恶的脸,就算是化成灰烬,她也认得出来,不可能让这个女人从她眼前溜走!   面对慕太太的激动,慕夜澈只是冷冷瞥了一眼,然后迈步走向古妤,“我们出去。”   古妤看一眼慕太太,表情平静,转身往病房外面走。其实在慕夜澈离开锦城市之前,他安排了人守在医院,守在她身边,那么医院的一举一动,他又怎会不知晓?   试探慕太太又有什么意义?慕太太没有与林纤纤同流合污又能怎样?   即使慕太太知错能改,不敢再相信林纤纤,但当初惹上了林纤纤这个麻烦,并且万分袒护疼爱,如今又岂会轻易甩掉?   古妤与慕夜澈一同走了出来,慕太太则在身后追了几步,对他们的背影哀伤道:“夜澈,古妤,不管你们还会不会回到慕家,妈只想告诉你们,妈和爸不会再拖累你们。如果林纤纤真的来到了这里,我会保护你爸的。”   “好。”慕夜澈回头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古妤继续往前走,示意那些保镖继续守在病房门前。   他和古妤现在会离开医院,然后前往当初他购买小白狗的宠物店,调查每一个女店员的资料。因为,这个粉衣女看护并没有在这里任职,只是偶尔过来医院,乔装成护士进入慕书记的病房。   如果他没有猜错,她成功盗用了别人的身份证和卡号,正式成为了锦城市一名最普通的公民。 ☆、掳爱Chapter:196   在慕太太的一手安排下,重病在床的慕书记的确没有请看护,在这整个医院,也没有这个粉衣护士!   只是偶尔的时候,这个粉色身影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这里,在医院走一圈,然后匆匆离去。   这天,在与这群小护士讲完八卦之后,这抹粉衣身影又匆匆的消失了,给小护士们留下了一个地址,让她们去某某酒店的某个房间,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慕市长与jasmine的通奸视频。   她相信到了轮休的时间,这群小护士会忍不住过去看个究竟,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反正不管怎样,她总有办法让这群小护士散播谣言!她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回国后的古妤是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做第三者,抢走了慕夜澈!   这就是锦城市古家古二小姐的真实面目!如果古妤在拆散了慕夜澈的婚姻,毁掉了整个慕家,逼走了林纤纤之后,还执意与慕夜澈在一起,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所谓的报仇只是她做狐狸精的借口,她其实比林纤纤更为不堪!   而这边,慕夜澈与古妤在去了一次医院后,并未久留,立即去了宠物店。   宠物店位于车来车往的市中心,从外面的玻璃橱窗,便可以看到各种名贵犬在笼子里转来转去,各种小狗汪汪的叫着。   慕夜澈调查了宠物店每一个职员的履历表,但在某一个女职员的履历表上,不但没有照片,也没有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只有一个中文名,以及一串身份证号码,非常的简单。   “她是我们店新来的女员工,正在考察阶段,并未正式录用,所以在她没有填写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时,我们也没有强求。”宠物店老板正为他们做出解释,指了指履历表上的这串身份证号码,“不过当时我们要求她出示身份证,然后再试用,所以她留下了她的身份证号码。”   慕夜澈扫了一眼这串号码,站起高大颀长的身躯,“谢谢你。”   然后转身走出去,看着那正站在宠物狗笼子前的古妤。   古妤正在看这些小狗,竟然发现她儿子的小宠物狗还有个女朋友被留在了这里。   原来这种小宠物有两只,是一对,慕夜澈把男狗狗买走了,留下女狗狗孤零零呆在笼子里,耷拉着它的一双小白耳朵。   此刻,狗狗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好奇看着笼子外面的她,动了动它的小白耳朵,然后朝古妤这边走过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掌,向她示好。   古妤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然后打开笼子把它抱了出来,决定领养回家。   看来狗狗嗅到了她身上的气息,知道她来之前接触过它的男朋友,所以对她尤其亲密,真是一个可爱乖巧的小家伙。   “麻烦你。”她将小家伙抱到柜台前的女店员面前,决定给儿子的小狗狗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让这对小夫妻陪伴儿子成长。记得黛蔺家也有一对这样的小白狗,让她养了好久,养出感情来了,却在最后被妮妮谦谦给抱回去了,真是让她肝肠寸断。   “古小姐,麻烦您留下您的家庭住址和常用联系方式,方便以后我们给狗狗做定期的身体检查。”   “哦,好。”古妤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准备登记,但让慕夜澈用手压下了,让她把身份证收回去,对女店员沉声道:“将最近一周时间内的外派店员名单给我,尤其是懂医术的女店员名单。”   “好的,慕少爷,请稍等。”   片刻后,女店员给了他几个外派名单,并且向他一一做出解释,“慕少爷,由于您是哈瑞的领养人,所以我首先向您说明哈瑞的身体检查情况。三天前,哈瑞正好满半周岁,所以我们店准备给哈瑞做一次身体检查。这是外派员的工作编号与名字,由于她曾在二医工作过,懂医术,并且她毛遂自荐负责哈瑞的身体检查,所以我们将这次任务交给了她。不知道她这次的服务您是否满意呢?”   古妤在一旁听着,闻言勾起一抹笑痕,一双眼眸淡淡瞥向这林纤纤的假名字,唇角扬起,笑痕更大,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位女店员问得很有意思。   不知道林纤纤的服务慕夜澈是否满意呢?看样子女店员并不知道这位易容后的林纤纤与慕夜澈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林纤纤甚至一度得到慕夜澈的独宠,达到恃宠而骄的地步,林纤纤的服务,慕夜澈当然满意!呵!   古妤把目光别开了,然后抱着小狗在店子里走了走,看着阳光火辣的窗外。   林纤纤借用身体检查的机会去过她的别墅,给她喂狗,在她的门前闲庭散步,在她失踪的这几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她的四周,但是慕夜澈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难道,真的跟那个女钟点工有关系吗?   可是女钟点工的五官确实不像林纤纤,声音不像,气质更加不像,年龄大了她们好几岁!   如果林纤纤果真易容或者整容,那么脖子上的脖纹和手掌形状是不会变化的,声音也不会变太多!以林纤纤那割喉自杀的经历,这个女人绝对不敢再在她的喉咙上面动刀子!而这个中年女钟点工,脖子上的脖纹一圈一圈的,手掌更是粗糙宽大,健壮如牛,比那柔弱的林纤纤不知道厚实了多少倍!   那么,既不让慕夜澈的人发现她的可疑行踪,又可以光明正大进入她古妤的别墅,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女钟点工一起进入她的别墅,拿女钟点工做掩护,以给小狗看病的机会与女钟点工同进同出,在她的房子里动手脚!   如果林纤纤在她的房子里动手脚,那么毫无防备的她在房子里喝过水,洗过澡,冲泡过牛奶……   想到此处,古妤忽然眯起双眸,怀抱小白狗推开玻璃大门,立即走了出去!   由于回来没多久,她并没有在家里做饭,下飞机后,立即去超市采买了矿泉水和食物,放在冰箱,并且在外面与慕夜澈一起吃了两顿饭。   矿泉水则是她的日常饮用水,口渴的时候会喝,新鲜方便,但宝宝现在还没有断奶,需要喝牛奶,所以她会用电壶烧水,然后给宝宝冲泡,让小家伙喝得饱饱的……如果林纤纤当真有这个胆,她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报复他们母子?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女钟点工的电话,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先慕夜澈一步走了,“是我,古小姐。”   “噢,古小姐,是要我过去打扫吗?我马上过来!”电话里传来女钟点工欢天喜地的声音,她又有工资拿了,“古小姐您真讲究,每天都做大扫除……”   “最近有没有人跟你一起进入别墅?”古妤冷道,飞快的将跑车调头,脚踩油门一踩到底,心急如焚的往家里赶去,“你为我工作了这么久,所以我很信任你。现在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个女人与你一起进入过我的别墅?”   “古小姐,没有啊,您给我的钥匙我没有给任何人……如果说真有人进入别墅,那也是给小狗治病的医生。那天有个女人在路上与我碰上了,说是兽医,问我您的别墅怎么走,所以我就与她一起来了。而且她真的有出示工作证和小狗的领养牌,以及古小姐您的信息,所以我们就一起进来了,然后我忙我的事,她忙她的工作,一会就走了……”   “她长什么样?”古妤的跑车在马路上狂飙。   “长长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长得挺漂亮的。虽然戴了眼镜,但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水灵水灵的,做兽医可惜了……”女钟点工在那端好生惋惜,絮絮叨叨,“古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是坏人的,我看过她的工作证了,而且她有您的领养信息,表示她跟您很熟,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很柔弱……”   古妤挂断了电话,将左手肘撑在跑车车门上,以手支额,冷眸盯着正前方。而她的跑车却在加速,在车流里呼啸而过,越来越快,轮胎与地面,几乎擦出火花!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像她这样草木皆兵,嗅到林纤纤的气息!她也不可能不去接触任何人,把自己完全的隔离!   而林纤纤就是有这种本事,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觉得她柔弱!   而她的身后,慕夜澈的车也跟过来了。在宠物店调查清楚了林纤纤的假身份之后,他忽然也有一种预感,感觉宝宝昨晚的失踪只是一个预兆,今天宝宝极有可能出事!   宠物店给他的那串身份证号码,名字为李慧妍,白领,无父无母,由叔叔带大,远离家乡,性格孤僻。   她的职业是高级看护,专门为豪门世家服务,月薪几万,曾经为豪门景家做过高级看护,服侍景静,也服侍其他千金名媛,性格孤傲古怪,独来独往。但前一段她忽然辞职,出国旅游,身份证号码却出现在宠物店。   不过他的人刚才告诉他,这个身份证号码出现在了机场,目的地是维也纳,飞机已经起飞! ☆、掳爱Chapter:197   古妤赶回家的时候,发现整个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但正是太过于安静,才让她觉得可怕。所以她在停下跑车之后,几乎是一路飞奔,跑进了自己的公寓。   儿子被留在家里睡午觉,外面有保镖守护,所以她并不担心儿子会遇到危险,保镖会保护儿子,然而现在,危险就在他们身边,她却察觉不到!   打开儿子房间的门,小家伙还在床上睡觉,这让她轻轻抒出一口气,缓步走到了床边。   但是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一幕,却让她脸色大变,痛不欲生!   只见儿子白白胖胖的小脸蛋上长满了红疹,小脖子也是,一路延伸到他的小身体上,全身都是红疹!   古妤连忙拉开他的被子,发现一夜的时间,宝宝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斑,从小脸蛋一直延伸到小手小脚,全身的皮肤都在泛红起泡!   而且,他的小头发已经濡湿了,额头上全是汗水,一双大眼睛紧紧的闭着,两排长睫毛在轻轻噏动,呼吸微弱。   “骁骁!”   虽然保镖一直守在门外,不准任何陌生人进出,可是他们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宝宝因为接触到了室内的饮用水或者其他东西,导致全身溃烂!   难道是她给宝宝冲泡的牛奶出了问题?或者是昨晚给他洗澡,沐浴露或者毛巾,或者热水出现了问题?   而这边,慕夜澈接到了‘李慧妍’登机前往维也纳的消息,他立即让人封锁这架飞机在维也纳停靠的机场,全城通缉林纤纤这张脸!   此刻,他也来到了古妤的别墅,示意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   在经过保镖身边时,他眯眸看了看四周,对林纤纤的无孔不入感到寒心。   保镖向他复命,古小姐聘请的女钟点工确实带了帮手前来打扫,两人是一起来的,有说有笑,并且李慧妍帮忙扛着清扫、园艺工具,明显是与女钟点工分工劳作,所以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并没有阻拦她们进入别墅。   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才造成这么大的疏漏!   事实上百密总有一疏,就算他们24小时严阵以待,整夜不合眼,在暗中盯着这里的人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在外逃亡的林纤纤就像那藏匿在黑暗中的一抹暗影,即便给她一条小小的缝隙,她也能有办法渗透进古小姐的生活,伤害身边所有的人!   慕夜澈也没有怪罪他们,只是在看了看四周之后,快步走进门里,立即将儿子送往医院!   医院马上确诊出是中毒,一种不需要任何证件或实名制,就能在网上或者商店购买的化学药品。毒性很烈,像水一般无色无味,一般用来做化学实验,国家对其的监管不太严苛。   由于嫌疑犯将其涂抹在公寓的每一个物品上,或者是弄在了水龙头,电壶,沐浴露,毛巾等等的上面,所以才导致幼小的婴儿立即中毒,抵抗力非常弱!成人的潜伏期则相对长一些,不会立即昏迷不醒,但会呕吐!   慕夜澈与古妤对这个结果感到心痛,只能看着幼小的儿子被推入重症病房,再一次遭受这场是非恩怨给稚子带来的恶果!   此刻,在与医生打过照面,亲自推儿子进入病房之后,慕夜澈却在扭过头的一瞬间,忽然发现古妤也有些不对劲,脸色一直苍白,唇色乌黑!   原本他一直以为她是被林纤纤的事弄得寝食难安,导致失眠消瘦,但现在看着她樱红的嘴唇变成黑色,白皙的脸庞逐渐的暗沉,他这才发现,古妤原来也中了毒!   由于古妤没有喝家里的水,也没有用浴缸泡澡,更没有用沐浴露而是用精油香皂洗澡,所以在香皂和毛巾浸过水之后,毒性相对减弱一些!不似宝宝的婴儿沐浴露,由于是瓶装,即使被林纤纤注入了毒素,也察觉不出来!   而且还有房子里的杯子碗碟,只要是她能用到的东西,只怕是全部被沾染了毒素!   此时此刻的古妤,万万想不到自己在调查白洁中毒事件的同时,自己还是防不胜防,与白洁一样身中剧毒!难怪刚才开车赶回来,她便感到胸腹恶心,阵阵绞痛,一直强忍着!   此时她面色苍白,胸口一阵翻涌,忽然跑至垃圾桶旁开始呕吐,用手撑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torn!”慕夜澈俊脸大变,立即一把抱住她,发现她全身冰凉,身体在瑟瑟颤抖,这让他不由得心里一紧,“还有哪里不舒服?”   昨天晚上她并没有事,而是在与他去过一趟宠物店之后,中毒症状才开始逐渐显现!这说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接触到了有毒的东西!   “早上我用橄榄油煎过荷包蛋,用生菜鸡肉夹在面包片里,拿在车上吃,赶时间……”古妤白皙的额头沁出汗珠,玉牙紧咬忍住腹部的绞痛,一张精致俏脸已由原来的黑沉转为苍白如纸,奄奄一息靠在他怀里,双手抓紧他的手臂,意识开始模糊,“是橄榄油……”   “别说话!”慕夜澈立即将她打横抱起,转身飞奔跑向手术室,焦急大吼着,白皙的额际青筋暴跳,“医生!”   如果果真是橄榄油和鸡肉出了问题,那么她房子里所有的东西,尤其是液态状的生活用品,绝对不能再接触!   可该死的,古妤生活在这幢房子里,怎么可能不用到这些生活用品!   在医生护士匆匆赶来,将中毒的古妤十万火急推进手术室之后,慕夜澈被留在了门外。   他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咬了咬腮帮子,眯眸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片刻后,易峰给他打来电话,禀明维也纳机场那边已经准备就绪,林纤纤所乘坐的飞机将在十五分钟后抵达,他们已经封住了所有的出口。   “不。”但慕夜澈摇了摇头,寒声道:“不要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维也纳机场,也许这个女人并没有坐飞机,她只是买了一张机票,人却还留在国内,通知警方立即开始行动,务必保留公寓的案发现场!”   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不会改过自新,她永远只懂得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去伤害别人,而忘了自己的前方尚且有一条生路,可以让她悔过!不断的去伤害别人,只会令她的本质越来越清晰,恶毒阴险的本性昭然若揭,让他更加憎恶她!   “少爷,我知道了!”   ——   李慧妍是一个小白领,虽然算不上小富婆,但也是小资,生活过得去。   于是在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存在的这种情况下,她被人给盯上了。   一来,她喜欢在网上购买贵重衣服和化妆品,在吃穿方面非常的阔绰,每个月的工资和信用卡,几乎都用在这方面,异常的奢侈,而且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独来独往,宁愿养狗独居,也不愿意与朋友来往。   所以从这些方面大致可以分析出,她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人际交往,但也会比较单纯,与社会脱节,自我封闭。   二来,她是在被慕太太辞退,转而被景家正式聘请照顾景静的时候被人盯上的!能被景家聘请,那必然待遇极好,工资颇高!再加上她也是这种瓜子脸的秀气女子,在气质和眉眼上,与林纤纤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在医院与林纤纤不小心撞了一次之后,林纤纤开始关注她!   那个时候,林纤纤急需要换身份,想做看护潜入到慕书记的身边。于是她不断的关注这些看护,首先从这些能服侍富豪世家的高级看护开始,尤其是那些性格怪异,独居的女看护,这样可以让她找到目标。   有一次她发现这李慧妍在一医被慕太太辞退了,无法再为慕书记做按摩,转而被景家聘请,服侍景大小姐。   而实际上,自从她返回锦城市城区,她就一直跟踪这独来独往的李慧妍,发现这李慧妍独自居住,每天都有快递上门,热衷网购,而且还是奢侈品。   于是她翻看了她报箱里所有的信件,发现根本没有任何朋友或亲人给她来信,全部是化妆品方面的广告。并且她看过李慧妍的水电卡号和账单,发现用水极少,说明她独居,只有一只宠物狗陪伴着她!   就这样跟踪了李慧妍一段时间,她几乎可以肯定,李慧妍没有男朋友,没有家人,不是锦城市本地人,孤身一人,更加不喜欢与朋友来往!   于是找了个机会,林纤纤下手了。   她乔装了一番,以快递员的身份敲开了李慧妍的大门,在李慧妍低头去签包裹的时候,她用沾有迷药的手帕捂住了李慧妍的嘴,然后将之拖进屋里。   虽然那一刻她很害怕,无法确定自己一定能制服住李慧妍,但不管怎样,她不在乎生死,大不了多一项罪名!而且她也成功了,把穿着睡衣的李慧妍拖进了房子里,然后开始她的计划!   她盗用了李慧妍的身份,留了与李慧妍一样的发型,无论走去哪里,她都是李慧妍。   她有考虑过飞往维也纳,马上逃命,但机场安检那一关有可能通不过,毕竟她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把自己完全整容成李慧妍的模样,极有可能会引起机场的注意!她需要有足够的把握,比如让自己与李慧妍有九分像,才能让自己飞维也纳!   在这段时间里,她就是顶着李慧妍的身份认识了一个男人,并且被这个男人求婚。   男人说想结婚,也喜欢她的温柔,打算带她去见家长。而且,她的薪水与他旗鼓相当,他们很般配,这样婚后就不会出现财产矛盾,很适合结婚。   每当这个时候,林纤纤就会有些心动。因为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三十几岁,事业稍有成就,到了结婚阶段,就想找个老婆过日子。   这不就是她林纤纤梦寐以求的吗?结了婚,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林纤纤了!她是李慧妍,即将与平凡的男人组成家庭,过着最平凡安逸的日子,结束她的逃亡生活!   然而,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甘心,尤其是男人问及她的家人,想过去拜见李慧妍的叔叔,对她的孤儿身份有一丝鄙夷的时候,她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再次爆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这些现实小气的男人谈婚论嫁!   对,平凡的男人是能给她带来安逸的生活,可这种平凡的男人也会跟她精打细算,事事计较。这就是这些凡夫俗子不能与慕夜澈比较的地方,他们永远守着他们那份微薄的财产,摆着他们真实尖酸的嘴脸,在她面前充大爷,在经济方面限制她!   于是有一天,林纤纤砸掉了这个男人的车,分手了,她自己也搬了家,继续寻找她人生的乐趣。   而她的乐趣就是,在她自己没有得到慕夜澈之前,古妤也休想得到慕夜澈!   如今的她就是这样,谁不让她好过,她也绝对会让对方痛食恶果,惶惶不可终日!躲躲藏藏的她就喜欢看古妤脸上惊慌的表情,这比慕夜澈回头找她还要让她来得畅快!   因为慕夜澈不可能回头了!而她记不起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单纯,温柔,坚强,与付名启同甘共苦?呵,那是没遇到慕夜澈之前的林纤纤!   遇到慕夜澈之后的林纤纤,得到了重生!   而此时此刻,古妤这位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应该已经躺在医院的急救手术室了呵!   身为应有尽有的千金大小姐,不仅拥有显赫傲人的家世,拥有一个能干的哥哥,更手段毒辣阴险,能抢能争!而她林纤纤,贫苦一生,坎坷一生,最后还要坐牢结束一生,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是她先得到慕夜澈的心,她和古妤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所以何不和古大小姐一起死呢?她们一起死了,慕夜澈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对他们三个最好的结局!   此刻,盗用李慧妍身份的林纤纤确实没有去机场,而是坐出租车回到了宠物店门口,准备下车。   慕夜澈一定想不到,她并没有去机场,而是回来了,因为她还想等到古妤的死讯,在她的坟前上一束鲜花。   但——   “李慧妍小姐?”有人在身后喊她的假名字,然后等她吃惊的回过头,便发现四周都是那目光危险冷酷无情的保镖!慕夜澈的人早已经等在这里,知道她去过医院‘看望’慕书记,也料到她没有去机场,就等着她这个‘李慧妍’自投罗网!   事实上,他们已经守住了每一个‘李慧妍’可能去的地方,让暗自欣喜的她插翅难逃! ☆、掳爱Chapter:198   古妤住院的事,也立即传到了这边白洁的耳朵里。   死而复生的白洁,伤势同样很严重,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在医院静养,准备伤好之后,去荣升国际给韩虔一个‘惊喜’。   韩虔所犯下的命案,已经被警方提上日程了,不可一世的韩虔,即将结束他光彩照人的少爷生活,被彻底打回原形!   这天,白洁终于随阮帧廷去了荣升国际,以他秘书的身份,随阮部长走在荣升国际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韩虔听说阮部长亲自前来,不但震惊,而且欣喜,立即推掉他手上所有的工作,亲自出来迎接这位阮部长。   最近韩宇痕得知了儿子留下的这些烂摊子,知道他的荣升国际岌岌可危,即将毁在这个心高气傲的儿子手上,所以他并没有坐视不管,而是动用他的势力,给警方施压,绝不允许他荣升国际的名声毁于他人之手!   于是在父亲的威势之下,如今的韩虔尚且占有主导权,只要他不主动认罪,不接受警方或媒体任何的约见,他就不会有事!   今天听闻阮部长前来,韩虔早早做好了准备,让整个办公室的人严阵以待,迎接这位决定他荣升国际在亚华地区前途的阮部长!   然而正当他一身银灰西装,意气风发的走出来,他却发现阮部长身后站了一个穿黑色小西装的女人,女人的这身装扮,与当初做他秘书时一模一样!   而且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就是死而复生的白洁,他命中的克星!   想当初他把白洁赶出荣升国际,销掉了她的卡,绝不允许她踏进他荣升半步!   然而今天,这个女人借靠阮部长的势力,大大方方的走进了他的荣升国际!难道阮部长不知道,庇护这个灾星一样的女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正所谓树大招风,官大势大的阮部长总有一天也会走到他的这一地步,对这个肮脏的女人恨之入骨,却除之不得!   事实上,在除不掉这个祸害的今天,他韩虔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亲眼看着她断气,而是命人将她拖去了地下诊所,等着她自然死亡!   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既谈不上恨,也谈不上爱,只是觉得她用这样方式报复他,会让他更加憎恶这个纠缠不休的女人!   而那边的白洁,见韩虔俊美冷酷的脸庞上快速划过一丝惊讶与厌恶,她唇角勾起,淡淡笑了笑,对他的各种心理变化丝毫不感兴趣!   因为这个男人高估了自己的男性魅力,以为她白洁还爱着他,所以对他纠缠不休!   但她这算是对他纠缠不休么?   她只是看不惯一个自高自大的废物掌管荣升国际,却一直用他那可怜的傲骨来瞧不起出身贫穷的她!   事实上,除了那一段时日,她与韩虔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之后九死一生的她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早在她故意接近肖峰,让荣升国际外外忧内患,让韩虔失去亲信,她与他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今天她过来,只是看一看荣升内部的发展,为她以后的工作做好准备,并没有兴趣与韩虔叙旧。   这个自大的男人似乎还不知道,荣升国际马上就要易主了,即使韩宇痕动用势力镇压,也抵挡不住各种报应的来势汹汹!这对父子当初做过什么,今天就要遭受什么样的报应,以彼之道,还使彼身,再正常不过!   “阮部长,请。”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韩虔立即恢复他的意气风发与自信倨傲,邀请阮帧廷进入办公室,谈一谈政府与荣升国际合作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政府打算先着重发展ks,将荣升国际滞后,但他相信阮部长也是一个聪明人,绝不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三言两语,便轻易放弃他荣升国际给予他的好处!   于是他单独与阮部长商谈,秘书与律师全部出去了,没有人敢打扰他们!   白洁也留在了外面,踩着高跟鞋在这间公共办公室走了走,看着这里的每一张办公桌,以及每一个员工。   其实很久以前,她来过这里很多次,但遗憾的是,每一次韩虔都会隐藏她的行踪,绝不让她抛头露面。于是在这个大公司,没有多少人认识她。而认识她的那几个人,则是韩虔的保镖,那几个木头一般的人。   所以说,这种情况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与韩虔的那段不堪往事终于消失了,没有留下痕迹,也不会再让她感到痛苦和肮脏。这个报复心强的男人,终于走出了她的世界,让她看到了光明。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们公司的无线网络。”片刻,她缓缓走至某张办公桌前,笑看面前的秘书,“我有封非常重要的邮件需要看一看,然后交给阮部长,但这里的无线好像需要密码。”   她侧首看向旁边的办公室,眸子变得冰冷,脸上却带着秘书的职业笑容,表示阮部长急用,这次的会谈必须用到它。   “无线网络密码是731,请随意。”韩虔的秘书抬起头看了看她。   “谢谢。”她轻轻一笑,提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转身走至一边,坐在窗边,开机,然后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而她的旁边人来人往,与她一样,都在忙自己的工作。   这个公司不会因为阮部长的大驾光临而停止工作,他们只是为韩虔韩家卖命,做他们该做的工作,绝不插手老板的私事。但是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的电脑当机黑屏,公司网络被迫嵌入一些图片和视频,让他们免费观赏老板韩虔的一些动作片。   比如视频中,韩虔在拥抱亲吻了怀中的女子之后,忽然一掌击向女子的后颈,导致她昏迷,然后命人将其塞上面包车解决掉!   然后是韩虔开车去白洁的房子外面,命令杀手杀掉白洁,一张俊美的皮囊狰狞可憎,杀入绝不手软,并被远程监控拍到了一张特写镜头,一双凶狠的眼睛清晰可见!   再其次,是这些杀手在房子里安装针孔摄像头,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在杯子和牛奶里投毒,然后打电话亲自向韩虔回禀,没有找到那张谋杀她的dv,要不要今晚解决掉她?   最后则是一个中毒的女子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并且被这些杀手用湿毛巾盖住面部,迫使其窒息……   甚至还有一些照片,是有关于秦华江枪击事件的报导,死者白姬儿,警方怀疑是谋杀,从江边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出是被人追杀,并且与投毒案是同一个凶手……   反正不管怎样,他们俊美迷人的大老板韩虔上演了一出很精彩的谋杀片,并且是三次!   于是荣升国际所有的员工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皆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他们的座椅,向同事们证实这件事!   原来公司的每一台电脑都接收到了这些视频,就像韩虔当初派人将艳情视频传上医院的每一台电视,他公司的网络被人攻入了,他公司所有的职员将会瞻仰到大老板的真实面目,被吓得不敢吭声!   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既有谋杀罪,也有投毒罪,他们不敢把这当做八卦讨论,这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只要他们心里有数就好!   而这边,坐在窗边敲打笔记本键盘的白洁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窗边空荡荡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韩虔的机要秘书也收到了这些视频,但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外的她不敢打扰老板谈公事,只能等,然后看了看白洁刚才坐过的位子。这个女人刚才找她要无线密码,然后公司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真的有这么巧?   而门内,韩虔与阮帧廷相谈甚欢。因为韩虔给出的价很高,除了承诺在合作上给予一半的利润,也会私下先给阮部长几十个亿喝茶,后面的数目不成问题,这让阮部长有些心动。毕竟在商言商,谁出的价高谁就是赢家。   而那被他从江里救起来的白小姐,除了给他一个用实力帮他的空头承诺,并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他倒是相信白小姐有这个傲骨,能发展她的小公司,但是对于他而言,这番话他听听就罢,不会当真!他又岂会当真去靠一个女人发展他的事业?   事实上,除了救过她,他与这位白小姐并没有任何的协议!女人在生意场上玩不出什么花样!   “阮部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韩虔以茶代酒,与阮部长达成协议,“先干为敬。”   “请。”阮帧廷朗朗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目标转向了荣升。   之后,成功得标的韩虔亲自送阮部长出门,但是陆深朝他这般匆匆赶了过来,直呼其名,“韩虔!”他的机要秘书aimee小姐也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他,轻轻喊了他一声总裁,门外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他顿时锐眸一眯。   “韩虔,看看你做的好事!”陆深风风火火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去点击某个同事的电脑,让韩虔亲眼看看那些视频,“你看……”   “aimee,先送阮部长出去。”韩虔察觉到了不对劲,鹰眸一眯,立即让秘书送阮帧廷出门,自己则呵斥住那故意为之的陆深,“跟我进来!”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通过陆深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力的表演,他大致可以猜出公司发生了大事!否则陆深不会这么期待他在员工面前出丑!   不过陆深可要想明白,他韩虔留着他的目的,就是要他给他做替死鬼!所以接下来不管公司发生了什么,亏损了,或者被人强制收购,陆深都必须给他承担,替他坐牢!   ——   白洁离开了荣升国际,踩着高跟鞋,走在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她很自信,唇角带着笑,神采飞扬,就像彻底摆脱了她的噩梦,回到了她的校园时代,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亦辰没有出现过,韩虔也没有出现过,他们都是她短暂的噩梦,梦醒之后便没有任何记忆,记不起那是什么梦。而现在,韩虔已经逍遥太久了,与其让韩宇痕不断给警方施压,不允许破案,不如让她效仿韩虔的手段,让公众将他绳之于法,速战速决。   这是她过来这里,顺便带给韩虔的礼物,毕竟那些视频必须要被曝光,否则大家不会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有多么的凶狠,视频会被毁掉!不过在经过停车场的监控范围之后,她忽然捂住胳膊,将身子转到暗处,脸色苍白靠在墙上。   因为自从被从江中救起,她在病床上休养的时间不超过三天。她不能像上次一样,在案发后很久才出来举报韩虔,这样会让她失去最有效的时机,纵容韩虔。   她要明白,她不能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韩虔身上,因为她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想让他伏法。那么她应该速战速决,立即抽身!   她唯一对不起的,是利用了肖峰,在他的圈子里出现了几个月,以至于,他们之间产生了感情,造成了更多的伤害。   有很多时候,她很后悔用这种方式报复韩虔,因为这个过程太漫长了,牵扯到了更多的人。   但是站在她当初的位置,无权无势的她除了借用这个方式,她并不能快速的扳倒韩虔,让这个谋杀者伏法!事实上这已经是最短时间的方式了,但是于情于理,她永远都是伤害别人的那一方!   所以在自己死而复生之后,她并没有去找肖峰。   听说景静的手术很成功,与肖峰复合了,所以在偶尔记起肖峰的时候,她会想象肖峰疼爱妻子的样子,一定很温柔。   她希望下次见到肖峰的时候,能轻轻松松的与他们夫妻打声招呼,忘掉以前的一切。希望时间流逝,景静心口的伤口能逐渐愈合,原谅她……   想到此处,她只感觉身上裂开的伤口更加火热剧痛,让她疼痛难忍。   于是她在墙角静静靠了片刻,然后直起身,继续踩着高跟鞋往前走。然而走了几步,她发现有人跟踪她,是两个较为面熟的黑西装男子,以前接过她,救过中毒的她,对她并没有恶意,而且更让她感到不真实的是,她似乎在车群里看到了肖峰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停在那里!   很多阔少爷都有劳斯莱斯,但这辆确实是肖峰的劳斯莱斯,她印象犹深,一眼就能辨认出!难道,肖峰并没有忘记她,一直在寻找她吗? ☆、掳爱Chapter:199   白洁在地下停车场走了几步之后,后面的两个黑衣男子跟上来了,一左一右走在她后面,却并没有拦在她面前,而是一直跟着她,送她上车。   白洁坐上车,连忙将车调头,缓缓经过他们身边,开出地下停车场。   虽然她很诧异肖峰会过来找她,但原本她便不再与肖峰见面,又何必要停下来。   于是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他的车几眼后,将车转弯,离开了这里。   待她离去,这边黑色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被降下了,里面露出的却并不是肖峰的脸,而是他妻子景静的脸。   景静戴了墨镜,双眼静静注视着白洁离去的方向,轻勾的唇角边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双眉蹙起。   因为现在她敢确定,这个女人确实还活着!而只要她还活着,肖峰就有办法找得到她,这两人是不可能彻底的结束关系!   “跟着她,看她住在哪里。”她吩咐前面的司机道,自己则将车窗升起,身子轻靠在座椅上,闭目休养小憩。   今天她出来的事,肖峰并不知道。但不久之后,肖峰会明白,她这样做是帮助他。   ——   韩虔亲眼看到了自己的那几则视频,是从自己的电脑上看到的,当即一把抓起,狠狠摔掉了这台电脑,寒眸盯着面前的陆深,低沉的嗓音在颤抖,“视频被传播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   这是第一次,韩虔感到了害怕!因为他刚刚拉拢了阮帧廷,信心满满,即将带着荣升国际一飞冲天,抹去他昔日的罪行,但在刚送走阮帧廷之后,他的那些所作所为被全部曝光,有凭有据,而且还是在所有的员工面前播放了这几段视频!   陆深耸耸肩,感到无奈,“我们公司的网络被黑了,你认为我阻止得了?韩虔,你去主动认罪吧,也许这样能少判几年。”   其实在这件事发生以后,韩宇痕是会放弃这个儿子的,他还有那么多个儿子,最不喜爱的儿子也是这一个,所以在这些罪行被曝光之后,韩宇痕为什么还要袒护韩虔?他一定会保住他的荣升,放弃掉韩虔,让韩虔去坐牢!   所以他陆深的好日子来了,也不枉费他一直巴结拉拢韩家的大少爷韩昕南,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只要韩虔去坐牢,他就能成为韩昕南的副理,得到韩宇痕的重用!   事实上,豪门大宅的韩氏关系网其实也不难摸透,韩宇痕最疼爱的儿子是大少爷韩昕南,最不受他重视的儿子则是韩虔,其他的儿子则资质平平,对打理公司并不在行,无法在韩家脱颖而出。而韩虔功利心强,对荣升国际跃跃欲试,所以韩宇痕给予他机会去尝试。   反观大少爷韩昕南,虽然对公司也感兴趣,以为会以长子的身份直接接手父亲的公司,但没想到最小的傻弟弟突然杀出,以黑马之势完成了父亲拟定的目标,所以在韩昕南看来,一切需要慢慢的等待,等着韩虔玩火**,自己主动退出韩家。   “陆深,我出三千万,你替我坐牢。”韩虔突然盯着面前的陆深说道,对陆深心中的算盘一清二楚,朝他这边缓步走过来,冷笑盯着他,“三千万,足够你自己去买一间公司,不必看我韩家人的脸色。而且这个女人并没有死,活着回来报仇了,我们最多算谋杀未遂,你进去之后我会出钱帮你疏通,让你早些出来。”   “不可能!”陆深断然拒绝,目露鄙夷盯着面前的韩虔,更加瞧不起这个从小装疯卖傻的韩家私生子,并逐步后退,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这是你自己犯下的罪行,不要扯上我!而且你要清楚,你犯罪之后我并没有举报你,已经算是看在兄弟情义上仁至义尽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站住!”韩虔一声冷叱,终于对这个陆深不再有耐心,寒眸微眯,“你陆深今天可以不接受这三千万,但明天,我同样会让你陆深一无所有,落得跟那个贱女人一样的下场!你陆深更要清楚,你是我韩虔的走狗,就一辈子是我韩虔的走狗,我坐牢,你也必须要死,我从不介意再多杀几个人!”   “你敢?”陆深回过头,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双眸子果然快速的闪过一抹恐惧,然后快步走出去,大力的摔上了门!   韩虔则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高大健壮身躯落座,靠在沙发背上,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谁说他不敢?如今杀掉这个陆深,是最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不介意在入狱之前,多找几个人陪葬,尤其是让这个自大无知的陆深早他一步下地狱!   他的这些‘好兄弟’,他一个都不会留!   ——   一天的时间内,荣升国际的流言蜚语传遍每个公司的角落,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boss杀了人,所有的客户都知道荣升出了命案。   那几则视频则在媒体界疯狂流传,比起白洁被曝光的艳情视频,荣升国际代理总裁的杀人案更加引起全民轰动!   阮帧廷也看到了今天的报纸,顿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脸色大变从座椅上站起。   难怪那天从荣升大楼走出来,他感觉到氛围不太对劲!原来这韩虔背负一身的命案,手无实权,却心比天高,借助他掩饰罪行!   “司机,马上去荣升国际!”此时的他正坐在庭园里喝咖啡看报纸,度过着难得的假日时光,现在却不得不快步走回别墅里,穿上外套,准备立即前往荣升谈一谈这件事。   但管家匆匆跑过来,告知他道:“部长,韩老爷过来了,正是约您再谈一谈合作的事情,车已经在门外了。”   “马上让他进来!”阮帧廷老眸一眯,放下了手中的外套,走回大客厅坐上沙发,倒了一杯酒喝着,等着韩宇痕进来。   很快,韩宇痕被请进来了,同样是为公司最近的事情奔忙,请政府高官助他一臂之力,解决掉荣升最近的麻烦事。不过这次他过来,并不是请阮部长帮他韩家消灾解难,而是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虽然最近他一直给警方施压,迫使案情侦破缓慢,打算让案子不断被拖延,最后不了了之。并且他动用各方政府关系,试图保住韩虔。但是那几则视频的被曝光,已经是铁证如山,让韩虔插翅难逃!   所以在对这个儿子失望之极的同时,他决定快刀斩乱麻,放弃掉这个儿子,让他去坐牢!   而他的荣升,则继续正常运转,与韩虔彻底的撇开关系!   阮帧廷见他有意继续与他合作,表达出了他荣升的诚意,便垂眸瞥一眼韩宇痕双手推过来的支票,笑道:“令公子的事情,我刚刚听说。虽然韩总的这几千万喝茶费确实让阮某心动,但时不与我,我们可能需要再从长计议。”   “没关系,我们荣升可以等。”韩宇痕爽快的站起了身,在道明来意之后,并不在这里久留,给他时间去思考,朗朗笑道:“那先告辞了,阮部长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走出去之后,阮帧廷这才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在茶几边走了几步,示意管家把他的手机拿来。   虽然韩宇痕刚才只是谈合作的事情,并没有谈及是谁曝光了韩虔的杀人视频,但杀人视频中的女主角却是他所认识的白小姐。尤其是最后一段江边枪击的视频,这,难道与那被他从江中救起的白小姐没有直接的关系么?   如果真有关系,那么这位白小姐就是利用他进入了荣升国际大楼顶层,然后以他秘书的身份,取得了荣升高管层的信任!   “是我,阮帧廷。”拨通了白小姐的手机之后,他并没有以阮部长自居,而是礼貌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站在落地窗边,“韩少爷有几段视频被曝光了,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那边,白洁料想到阮部长会给她打这个电话,所以她笑了笑,“对不起阮部长,让您现在的这笔生意受到了波及。但是请您相信,不久之后,易主后的荣升会给您带来更大的回报。而我,也会用其他的方式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此刻,她拎着行李袋站在站台上等火车进站,看着那飞快驶来的火车头,朝这边走近。   “易主?”阮帧廷抓到了其中的关键词,也在窗边走了几步,笑道:“你是说,有人会收购荣升国际?但你要知道,韩宇痕现在还有实力管理他的公司,我也比较看好荣升。”   白洁已经准备上火车了,拎着行李袋检票进去,找到她的座位,“我从来相信韩宇痕有实力,但比他更有实力的人也大有人在,比如ks!听说当年他是靠炒股炒房地产发了家,所以我也相信,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留在他身边太久。阮部长,以后我们再会吧,我要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要离开?”阮帧廷听到了手机里面的火车报站声,当即有些诧异,“我正打算将白小姐你留在身边,可是你现在却不告而别。”当初救下她之后留下她,他看中的正是她做高级公关的身份,让她做他手头的筹码。   虽然他不会把她包养为情妇,这样会影响到他的声誉,但他可以把她送给其他有这方面需求的高官富少,做顺水人情!   “如果阮部长以后用得到我,再给我打电话。”白洁再轻轻一笑,挂断了电话,然后躺在火车座椅椅背上,静静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她想象过与这里的朋友告别,但既然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又何必徒增悲伤,也许时间久了,大家就会忘记她曾出现过,当她真的死了,而她也会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回到她的故乡。   养母的死还未沉冤得雪,她的家乡也被那群官绅土匪给霸占了,被政府用来做开发。实质上她无家可归,街坊邻居全部离开了家乡,被迫搬离,即便现在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也见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更加见不到一幢熟悉的房子……   坐了片刻,她起身去洗手间,站在通风口处吹风,缓一缓她坐车的不适。   但是在她走来这里之后,又有两个人走来这里了,朝她走近,原本她以为是乘客,但当她回过头,却发现是那两个在地下停车场跟踪她的保镖!两人一直跟着她,持续了很长时间,却一直不说话,不知道要做什么!   一时间,她心头百味陈杂,不知道肖峰这么做是要报复她利用他,还是派人监视她?!总之,在这两个保镖在火车上现形之后,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这两个人在锦城市一直不动手,却在火车开出了这座城市,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当她真正死掉了之后,这两个人对她动手了!   ——   古妤躺在医院,得知了宝宝被成功抢救过来的好消息,遂拔去了自己手腕上的针头,马上去了宝宝的病房,看着安睡中的儿子。   医院与警方已经确定骁骁是化学物品中毒,除了喝掉牛奶里少量的化学结晶物,也使用了掺毒的婴儿沐浴露。这就是林纤纤在走投无路之下,对他们母子最后的报复。有些可笑,也更加可耻!   盗用李慧妍身份之后的林纤纤,由于不懂医,便专研过如何打针等毛皮之术,并未深究,然后穿着护士服在医院里神出鬼没,停留几分钟后便离开。   之后蓄意报复她古妤,便从白洁中毒的事件里得到启发,开始在网上研究如何用化学实验物品投毒,如何用酒精灯炼制晶体。   为什么说她可笑,那就是这个女人在她的别墅里无孔不入,竟然想到在沐浴液和橄榄油、酱油等等之类的液体里注射毒素,在奶粉、精盐等固体里投放化学结晶物,把房子里的每一个东西都荼毒了!   这是需要多长的时间和多大的精力去完成这个光荣而巨大的任务?   除了用投毒、伤害孩子的这种下三滥的方法,这个思想狭隘的女人就没有其他办法来与她较量了么?人到绝境,应该悔悟自己做过什么,才会导致走入绝境,而不是誓死相拼,遗臭万年!   想一想,这个女人除了会耍小心机,心比绣花针还尖,更加会使用美人计!天生一张柔白美人脸,柔柔弱弱,可以让她骗一个是一个,受益一辈子!   “张律师,白洁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此刻,她坐在宝宝的床边,手里拿着几本白洁转交给护士的书籍,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因为白洁没有来医院看望她,也没有让自己死而复生的身份曝光,但她的这几本最珍贵的书却到了医院,来到了她古妤的手上。书里的合影照还在,一切都没有变,但这几本书被转交过来,是不是表示,白洁其实还活着,但她当自己死了,索性结束这一切?   “古小姐,白小姐的谋杀案,法院已经正式受理,三天后出结果。警方已经不需要再去寻找更多的线索,白小姐的尸体被找到,谋杀视频被曝光,这两条罪状便已经可以将韩虔韩少爷正式批捕。”   “确定那具尸体是白洁的么?!”那为什么会有人把白洁的这几本书转送到她这里?而且那具尸体上没有明显的枪伤,白洁也曾在韩虔和夜澈面前出现过!那不可能是白洁的尸体!   “是的,古小姐。法医已经验证了dna,确定是白洁白小姐。现在警方已向韩虔下了拘捕令,不出三天时间,我们便要迎接一场轰动全国的官司,毕竟韩虔不可能会这么轻易伏法,会聘请最好的律师。”   “帮我查查阮部长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古妤站起身,在病房里走动了几步,“他会最清楚白洁的去向。”   “好的,古小姐,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对方挂断了电话。   古妤则重新走回宝宝的床边,倒了热水,将毛巾浸湿,给宝宝轻轻擦拭那伤痕累累的小身体。   虽然医生宣布宝宝脱离了危险期,但看着儿子一身的伤痕,古妤便看到了林纤纤那张可憎可恶的脸,心痛至极!   她知道慕夜澈去抓捕这个女人了,可是对于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来说,将她关入牢房又算得了什么?!林纤纤与她一样,都有最在乎的东西,她最在乎的是儿子,林纤纤则最在乎——慕夜澈!或者与慕夜澈旗鼓相当、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于是在调查了‘李慧妍’的身份之后,古妤同样知道有个名为叶琛的男人曾向林纤纤求过婚,两人因为李慧妍孤儿的身份不欢而散,所以,在林纤纤入狱之前,她会给这个女人牵一次‘红线’,实现林纤纤‘幸福美好’的愿望!   “古小姐,两人确实在去李慧妍老家的路上发生了争吵,林纤纤当即支开了叶琛,自己则砸掉了他的车,走掉了。现在叶琛正在寻找她,打算向她道歉,哄回她。”   “叶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古妤在手机里淡淡问道,离开儿子的病房,来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一个事业小成却心胸狭窄的男人,家里不算富裕,但有车有房,有脾气,没有责任心。这次与林纤纤争吵,便是叶母瞧不起李慧妍的孤儿身份,之后立即想哄回她,得到她。”   “告知叶琛,林纤纤现在所在的宠物店位置。”古妤吩咐道,看着医院外面,“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本事从慕夜澈的手中抢回她,然后把她娶回家过‘幸福’生活。”既然林纤纤敢搭上这种心胸狭窄又没有责任心的男人,那她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做一回幸福的新嫁娘!   听说这位叶少爷是伪富,以前在山沟沟里穷怕了,最爱打肿脸充胖子,遮掩住他身上的那股寒酸气,又爱玩弄女人,从发廊小姐到老寡妇,通通来者不拒,一定要把他以前缺失的东西全部弥补回来,毫无底线,所以这次林纤纤也算有眼光,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也让她给挑上了!   “是的,古小姐。不过需要向慕先生知会一声吗?也许慕少爷已经带走了林纤纤,将她交给了警方。”   “不必,他现在就在医院。他派过去的人能不能带走林纤纤,看造化。”   “是,我已经派人阻止慕少爷的人带走她。”   正说着,慕夜澈修长的身影朝这边寻过来了,正轻轻打开门。刚才他在病房没有看到她,便知道她是过来儿子的病房了,所以直接往这边寻来,阗黑眼眸静静看着阳台上的她。   “在给谁打电话?”他轻掀薄唇,温润一笑,朝她这边走来,幽深黑眸淡淡瞥一眼她手中的手机,“我的人刚刚打来电话,发现林纤纤出现在宠物店门口,但让她给逃脱了。”说话间,他锐眼轻眯,目光更显凌厉精亮,定定注视着她,带着笑。   古妤收起手机,看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   应该是故意让林纤纤逃脱的吧?看这男人若有所思的深邃眼神,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难道他与她一样,也希望帮林纤纤达成夙愿,让这个女人自己受不了,主动向警方自首,或者被她的丈夫送进来,被指控盗用李慧妍的身份,是假冒?   遭到所有人的唾弃,遇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变态者,才是对丧心病狂者真正的折磨?如今的他们早已经不在乎再与走投无路的林纤纤多僵持一段时间,让她顶着李慧妍的身份去谈婚论嫁也无所谓,只要她还有一丝的良心!他们始终相信,这个女人,迟早会被自己的恶行给逼疯!   ——   肖峰回到家的时候,景静已经坐在偌大的餐桌旁边插花,看起来没有出去过。   她让佣人买了很多鲜花回来,一束一束的重新搭配,然后让佣人插进花瓶里,借用插花修身养性,病体也越来越好。   肖峰脱下西装外套,睿眸看了她一眼,朝这边缓步走来,忽然哑声问她道:“今天没有出去过吗?”   景静正在用剪刀剪花枝,闻言暗暗一惊,剪刀把花苞给剪了,抬头笑道:“怎么这么问?我一直在家呀,身体还未复原,不敢出去乱走,只有在家里剪剪花。肖峰,让我去公司上班吧,家里太闷了。”这是她重病卧床的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向肖峰撒娇,病好了,人也变得开朗娇气,在丈夫面前活泼妩媚,“肖峰,你给爸说说。”   肖峰又朝她走近几步,垂眸冷冷盯着她,“今天在火车上发生了一起枪击命案,你不知道么?”   “我没有看新闻,我怎么知道。”景静又笑起来,仰头看着这离她越来越近的肖峰,右手将手中的剪刀悄然握紧,指骨处开始泛白,并且颤抖,“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我是你的妻子,我们应该一条心!”   总有一天,肖峰会发现她是在帮他解决一切麻烦事! ☆、掳爱Chapter:200   “肖峰,发生了什么事?”正当景静打算用那支剪刀用来反抗之际,肖父肖承宇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经过儿子的身边,来到门厅处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打开客厅的大门走了出去,肖家的专属司机则早已接到电话守在门外,“肖峰,随我去一趟公司。”   公司那边打来电话,发生了一些事,需要董事长马上过去处理。   肖峰则看一眼那握紧剪刀的景静,没有再逼问她,转身离开饭厅了,高大身影随父亲走出肖家大宅。   很多年前,他便知道景静传承景天陵,手段很厉害,但想不到病好之后,她不改当年的作风,依然有事瞒着他!   即便当年她是隐瞒病情嫁入了他肖家,但不管怎样,面对病情日益恶化的她,他始终相信她是一个被病魔折磨的柔弱女人,有苦难言。即使命运再残酷,让千金之躯的她备受折磨,但与他商业联姻结合到一起后,隐瞒家族遗传病的她得到了肖家人的谅解,让所有肖家人接受了她这个病。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景静爱他!拖着一身病痛,坚持要嫁他!   其次,肖家与景家历来是世交,景静的外公齐铁鹰,是赫赫有名的一代船王,家财万贯威震四方,曾经出手帮肖氏企业度过难关,让肖氏企业在那一年突然触礁差一点下市之时,艰难的挺了过来。   那一年肖氏企业突然遭到自己人的出卖与背叛,生意一落千丈,父亲肖承宇一夜间白发,立即解散了董事会,并被发现昏倒在董事长办公室,倒地不起几十个小时,被立即送往医院抢救,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   之后,肖家与景家开始商业联姻,景天陵身为肖承宇的义兄,愿意联手岳父齐铁鹰一起帮肖氏企业恢复元气,走出困境,并且愿意将女儿嫁过来,与肖氏正式商业联姻,成为不分你我的一家人!   于是,景静嫁了过来,然后开始被发现这个家族遗传病,久久卧床不起。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景静一直很乐观,相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但是对于肖峰而言,他只是把景静当成联姻的妻子,而不是爱人,所以除了怜惜她的病,他并没有真正的去了解景静这个人。   而多年的卧床经历,也造就了两人夫妻生活的单一。景静每天卧床,肖峰每天下班之后就来看看她,偶尔拥抱她,履行丈夫的义务。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隔了一层纸,虽然九年多的时间让他们逐渐的了解彼此,逐渐的相信对方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但他们毕竟是夫妻,隔了一层纸的夫妻关系,永远都会纠缠。   随父亲到达肖氏企业之后,肖承宇的副理马魏华立即迎了上来,一边随他们疾走,前往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一边对老爷少爷道:“今天我们公司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冒充送货员进入了顶楼,他说是董事长的旧识,九年前坐过牢,现在出狱了,有一份很重要的消息需要卖给董事长。”   “他的名字。”肖承宇带着儿子肖峰进入了董事长专用电梯,从镜子里看着儿子心事重重的俊脸。   “他不肯透露自己的名字,但他提到了九年前的背叛案。他说自己就是这个出卖肖氏企业的人,是拿了别人的钱,并且被对方要挟,才不得不妥协。现在他人已出狱,打算将这个主使者的名字卖给董事长,希望董事长能出一个高价钱。”   “是么?”肖承宇老眸微眯,老脸微变,确实想起了九年前背叛他的这个叛徒,导致他的肖氏企业差一点下市,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不想再追究,便示意副理不要再说下去,冷道:“下次不要再让他混进来。今天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事?”   他打算带着儿子肖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准备让肖峰正式接手肖氏企业。   肖峰将自己在华尔街的公司拍卖的事情,他并没有去追究。   因为这是儿子自己的公司,儿子有权利去决定公司的生死!所以转念一想,肖峰卖掉自己的公司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正式接手家族企业,在肖氏施展他的能力与才华,让肖氏企业在他的掌管之下更加飞黄腾达,不要再去淌韩虔那趟浑水!   但副理马魏华请他留步,又严肃道:“董事长,您可能需要空出一些时间来关注这件事。因为这个人提到,主使他背叛的人就是您身边的人。对方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不得不使用了这种手段,尤其是九年前发生在肖家的一些重大事情。于是秘书将他请进了办公室详谈,但在进门之后,他立即要告辞,说是对方知道他今天出狱,会杀他灭口,必须马上躲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一旁的肖峰冷漠开口了,剑眉紧蹙,睿眸盯着这马魏华,“既然他知道对方会杀他灭口,那一定会寻求我肖氏的帮助,帮他保命!而且他提到是我肖氏身边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与我肖家有莫大的利益关系。下次他若再来,答应他所有开出的条件,无论他要多少都满足他!”   “峰儿!”肖承宇断然拒绝,不允许儿子插手这件事,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再与这种人纠缠,我们会得不偿失!”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面对父亲的一再拒绝,肖峰睿眸一眯,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浮露冷笑,“九年前除了肖氏差点破产,便是我们肖家与景家联姻的大新闻。除了这两件轰动全城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不算大事情。所以请您告诉我,这个人指的到底是哪一件事情?”   见父亲脸色微变,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他又加了一句道:“您应该知道,九年多前,我是为了肖氏企业,才答应与景家联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么?”   “峰儿,当年我们肖家需要景家相助,所以爸才让你联姻。”肖承宇示意副理出去,自己则走向那高大魁伟的儿子,无奈道:“现在九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景静的手术也成功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你只要相信,景静是真心爱你,齐铁鹰也打算让你接手他的公司,你是我们两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肖峰掀唇冷笑,锐眸冷冷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往落地窗边走,眯眸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我会查出当年的每一场预谋,以及让每一个策划参与者付出代价!”   他缓缓转过高硕的身躯,冷眸盯着这脸色大变的父亲,“因为当年,我确实相信肖氏遭人出卖差点破产,肖氏不得不与景家联姻!但是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   告密者在下了顶楼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肖氏大楼。   当年他是这里的股东,所以他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重新戴上他的鸭舌帽,继续穿梭在这幢办公大楼的各个楼层。   今天他刚出狱,知道外面有人等着杀他灭口,所以他立即来到了肖氏,打算让肖承宇救他。   但很显然,肖承宇不打算救他,更加不想理会他,所以他找来了肖峰的办公室,等在那里。   当年出卖肖承宇之后,他坐牢了,老婆孩子也离他而去,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九年后出狱,他必须从肖氏父子这里得到一些防身的钱,顺便让他们父子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对大家都好!   片刻后,高大挺拔的肖峰从顶楼下来了,高硕身躯行走在明亮气派的大办公室,经过秘书身边。正要推开门进办公室,这个人突然从角落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肖少爷,我将这个消息卖给你,我们进去谈!”   肖峰剑眉一挑,没想到这个人还藏在这里,示意一旁的秘书和保安退后,邀请他进去。   “坐。”他打量了这个人一眼,邀请这位当年的伯父入座,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后,拿出支票簿,等着对方主动开口,“需要多少?”   “五百万。”对方立即伸出五个手指头,并且非常的焦急,“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所以希望肖少爷能爽快的答应我的条件,我拿了这笔钱之后不会再回来了。”   肖峰已经拿着金笔在支票簿上刷刷的签下了五百万,撕下,递过来,睿眸微冷,“告诉我真相!”   告密者一把夺过支票,立即塞进衣服内袋里,然后警觉的望了望四周,开始抖抖索索的述说,“肖少爷可记得当年你与景小姐见过几次面?然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肖氏企业的生意突然开始滑坡,连连遭遇失败!因为,真正对付肖董的人其实就是他的好兄弟景天陵,景天陵想把女儿嫁给肖少爷你,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再加上他非常的了解肖董,对肖氏了如指掌,便故意盯上了我……而且你也知道,他的女儿非常任性,一旦是她看上的东西,她一定要得到手,所以疼爱外孙女的齐铁鹰也参与了这件事,逼我……”   “董事长,他就在这里!”正当这个人抖抖索索的诉说着,准备夺门而逃,得到消息的肖承宇已经带着大批保全人员往这边走过来了,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怒气冲冲盯着面前的肖峰和告密者,“你怎么可以让他进来?!”   他示意旁边的安保人员一拥而上,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抓住这个兴风作浪者!   告密者已从座椅上弹跳而起,撞开面前的人就往外面跑,摔桌子摔椅子,夺路而逃。   冷峻的肖峰则依然坐在办公桌后,冷眸轻眯,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吐一语。   最后,肖承宇主动走到了他的桌前,对儿子语重心长道:“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当年他背叛我们肖氏,便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峰儿,有很多事情不要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它们很简单,人生也很简单,没有这么多为什么!”   肖峰则站起他健硕高大的身躯,缓缓往门外走去,安静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此刻的肖峰无法想象,大名鼎鼎的齐铁鹰为什么会参与这件事?以他的威望,他绝不可能会为了骄纵外孙女而做出这种事!除非,有人冒用了他的名字!   ——   化身为李慧妍的林纤纤确实在宠物店门口遇到了慕夜澈的保镖,她当即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一定会被抓回去!   于是她重新返回车内,一把关上车门,阻止这群保镖抓她!事实上她不介意慕夜澈把她抓回去,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与他见见面也好,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现在被抓,一定是被送往警局,然后将慕书记的案子告破!   所以她还不能让自己被抓,宁愿在外逃亡,也不进监狱!   于是她锁住车门,不让这群人抓她,然后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比在司机的脖子上,让司机马上开车!   很快,出租车在宠物店门口横冲直撞,让这群保镖近不了身,然后撞烂了几台电动车,朝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就在这里停车!”她命令前面的司机,心一横,果然在那司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吓得司机赶紧停车!于是林纤纤又加重力道,命令司机滚下去,必须像上次一样抢车逃亡!这就是随身携带匕首的好处,可以让她临阵脱逃!   司机被迫下了车,林纤纤立即将车门上锁,脚踩油门,将车猛冲出去!   但这次的运气没有上次好,前面竟然有辆车横在了她面前,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朝她这边跑过来,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一把砸烂她的车窗,“李慧妍,终于找到你了!上次为什么要砸坏我的车?!你这个疯女人!”   他一把揪住林纤纤的头发,让她出来!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已,这个女人就会在嘴巴上吓吓他,甚至都不敢带他回老家去见见她那叔叔,所以砸坏他心爱的车就要付出代价,这个女人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林纤纤吃痛,这才发现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有暴力倾向,千万不要砸坏他那几万块的破车,以及骂他家里那抠门刻薄的老娘,不要动他任何用钱买回来的东西,否则这个小气自负的男人会跟她拼命!   上次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区,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把他的手动档给碰着了,所以他开始与她争吵,用纸巾擦了又擦,骂骂咧咧。   所以此时的林纤纤十分的后悔,刚才应该被慕夜澈的人给抓去,至少慕夜澈还会怜惜她,不会为了一毛钱与她斤斤计较!而面前这个心理不正常的男人,不仅心理有病,小气尖酸,而且在得知她无父无母,是独居之后,显然已经吃定她了!   她为什么会碰上这种极品男人?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找不到老婆,只能对独居的单身女性下手!难怪初期要在她面前装伪君子,绅士有礼,一旦时间长了,尤其是在碰到钱财的问题,不对他言听计从时,他便原形毕露,整个一畸形男!   “你放开!我要报警了!”她开始挣扎,却从后视镜里看不到慕夜澈那些保镖追过来。只要他们追过来,她就有救了!她不想跟这种男人呆在一起!   “那你报啊!我怕你啊!”叶琛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望了望无人的四周,继续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自己车里塞,“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玩大你的肚子,再把你一脚踹开,也没有人站出来帮你!你一个人背井离乡来这里,不就是老家没人了吗?你老家的人都死绝了!我妈就喜欢这样的媳妇,可以给她欺负,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还给我舔鞋底,支持我出去玩女人!现在的女人就犯贱,以为自己工资高就不得了……”   ……   而那边,慕夜澈的那些保镖在收到电话之后,立即放弃了追捕,返回了。   也许这就是林纤纤的命,不愿意在监狱安分守己,一定要在外逃亡,不肯认罪。那就逃出来吧,没有人会阻挠她,直到她被玩大了肚子,不得已向警方求救,曝光她李慧妍的假身份,也许她就愿意自动自首,躲在监狱里逃避变态男人的欺辱。   而在医院,古妤与慕夜澈双双守在儿子的床边,看着护士给儿子换药。   宝宝已经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他的活力,但是每次打针的时候,七个月大的小家伙都喜欢动来动去,对四周的东西都感到好奇。尤其是,他喜欢爬,将小身子爬来爬去。   无奈之下,古妤只好抱着儿子打针,看着护士将针头插进儿子的小额头,然后马上抱着儿子逗弄他,让他转移注意力。   身为父亲的慕夜澈也出了一份力,卷起他的衬衣袖子,摘掉他手腕上的腕表,坐在母子面前,在小宝宝面前表演非常专业的魔术!看,左手没有,右手没有,咦,怎么变出了一朵小玫瑰?!玫瑰上面还挂着很多糖果,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爹哋的大手里有无数的糖果,怎么都变不完。   每到这个时候,宝宝就会拍拍小手,咯咯直笑,非常的给面子。   最后,宝宝被哄睡着了,慕夜澈与古妤静静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闪亮的星子,仿佛看着一双双晶莹的眼睛。   “白洁可能回家乡了,有人将这几本书转交到了我这里。”古妤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看着冰凉的月色,“而且,她在家乡还有心愿未完成,养母尸骨未寒,而这个养母,是你们慕家的佣人。”   “过几天我们去一趟她的家乡。”慕夜澈轻声道,原本想揽过她的香肩,与她一起坐在这里看月亮,但他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排斥,便只能放弃。其实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恋人,并没有岛上那一夜的甜蜜,淡淡的。   但是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她,他们都要跟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去走。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掳爱Chapter:201   待宝宝病情稳定,古妤决定去一趟白洁的家乡。   根据白洁留下的那些照片,他们查到这个小渔村坐落在距离这里几千公里的h市,很遥远,坐飞机都需要十几个小时。   然而这并不是让她真正惊讶的地方,距离远并没有什么,她去过更远的地方!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面前的这个小渔岛完全没有了照片上撒网捕鱼的模样,全部是钢筋混泥土,工厂,以及在建中的高楼大厦。   虽然一路过来,h市的繁华不言而喻,是一座繁荣富裕的现代都市,高楼林立,车来车往,但是当她坐车前往白洁所在的这个小渔村,踏上面前的这片土地,照片上的渔网,小渔房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工厂,几十辆水泥车正在进进出出,拖运建材!   古妤在原地走了几步,拦住一个过路的路人,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名为白洁的女子?   “白洁?”路人摇摇头,指了指附近的工厂,“这里的渔民都搬走了,基本上没有人留下,我们是建筑工人,所以不认识这里的人。你可以去问工程的负责人,也许他们认识你要找的人。”   “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吗?”古妤蹙眉,感到万分惊讶!这是什么工程,才导致渔民全部搬迁?至少也应该有一些人留下吧!   “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一个人留下。听说那段时间里这里的人用武力反抗,政府派特警部队过来压制,死了一些人,所以大家都搬走了……”   “死了人?”   “是啊,这是一年前的事了,没有闹大,政府解释说是有些人不满拆迁费,在自己的房子里自杀了,并且借机暴动闹事,后来政府给了这些死者一笔不菲的安置费,将渔民全部安置……”   “好,谢谢你。”古妤告别这位工人,继续往前面走,打量着这片在建中的工业区。   每个工厂的规模都很大,占地颇广,很明显是大企业的生产基地,可以从这个靠海的地域直接海运出去。而且这里的位置也不算太偏,40分钟的车程可以到达h市的市中心,与他们的商业大楼总部很近。   而最重要的是,这里原先是渔村,一旦有政府内部的官员经手,拿到这些地皮的价格将会相对很便宜。实质上,这里距离海港港口很近,毗邻海关,地理位置很不错。但偏偏性质上是渔村,所以给了这些官商可趁之机,可以借用开发的借口逼迫渔民搬迁!   用低价购买这整片土地,然后大规模修建工厂,近距离海运远销世界各地,何乐而不为?   古妤勾唇冷冷一笑,停下脚步,看着一辆昂贵的黑色奥迪从她面前飞快开过,扫起一大片尘土!   之所以注意到这辆黑色奥迪,是因为奥迪挂的是政府牌照,h市的政府官员大大方方的开着政府奥迪在这里来来去去,一手遮天!   虽然这辆奥迪比起那些名贵的跑车,稍微逊色了一些,但车主人明显是顾及到政府官员这一身份,故意开着奥迪前往这里,没有太过张扬。   “亦辰,这里的灰尘太大了,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不好?”车内的林安姌用她的白嫩玉手轻轻掩住瑶鼻,嫌恶的看了看外面的漫天尘土,将头亲密的靠在旁边亦辰的肩上,“这里脏死了,真不明白你爸和我爸为什么要把工厂建在这里?我真看不出这里哪里好了,偏僻死了!”   h市市长的公子亦辰则静静注视着外面,对这里却充满了希望,看得到这里的商机,道:“这里以前虽然是个小渔村,但是这里靠近海关,是出口的最好地理位置。你爸和我爸正是看中了这里,才将这里交由我打理。安姌,现在这里只是在建中,再过不久,你就会看到一条条全新的马路和一大片气派的工厂,我必须做出一番成绩给我爸看。”   “嗯。”林安姌温柔的靠在他怀里,又故意亲密的往他怀里钻了钻,更加贴紧他,半嗔半怨道:“亦辰,我们现在还是新婚,他们就要让你这么忙,我都感觉自己快成新婚寡妇了。还有,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他一定会给你留个副市长位子的,这是最基本的,至少副市长。你不要让自己太有压力了,压力大了生不出健康的宝宝。”   亦辰则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安姌,在我没有正式接手我爸的事业之前,我们先不要宝宝。”   说话间,他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子正看着他的车,于是他也看了那女子一眼,剑眉微蹙,感觉有些怪异。   这个陌生的女子是来这里寻找什么的吗?为什么她一直用她那双**的眼睛盯着他的车,并且四处打量?   于是他又看了这个女子几眼,忽然感觉这个女子的到来,会让这里发生一些什么。   这是一种预感!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就不简单,应该不是来简单旅游的,是来找人!   犹记得一年多前,面临研究生毕业的他,就在毕业的这个节骨眼上,遭遇了一次艰难的抉择。他的市长父亲坚持让他读研,就是希望他拥有一份高学历,但是又不需要让他出国留学远离父母。   所以市长父亲将他送入了这所最顶尖的学院,要求他的每一个科目都要拿奖学金,取得最高分,绝不允许出现一次闪失!   于是在写毕业论文的这段时间,他接到了白洁给他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导师办公室救她。   实质上那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他先是接到了林安姌打来的电话,说她的腿摔伤了,但是家里又没有人,让他马上过去。于是思索再三,他决定过去林家送林安姌去医院。   但是没想到林安姌在一楼留了门,躺在她自己的房里哼哼唧唧,一定要他上楼。   当他上楼,这女人一把将他拉进了她的闺房里,然后一直紧紧抱着他,主动吻他,用她浑圆饱满的身体摩擦着他,不肯放手……   一段时间以后,白洁的求救电话打过来了,说她在导师办公室,无法出来,让他马上过去。而实质上这个时候,林安姌已经光溜溜的躺在他身边,不准他过去,说他刚才很棒,用她那一对硕大紧贴着他再次缠上来……   于是当他和林安姌急匆匆赶去导师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一片凌乱,白洁把整个办公室都给砸了,也把导师的头给砸破了!   导师用手帕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指着那头发凌乱的白洁,呵斥白洁想要勾引她,让他给她安排一份好工作,一言不合之下,白洁砸掉了整个办公室,言辞激烈!   并且让他亦辰和林安姌作证,他这个导师昔日的为人如何,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倒是某些人出身寒微,昔日里靠色相勾引富家少爷,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而且他这个导师和市长大人,林检察长都有交情,他正打算给市长公子和林小姐的论文打高分,让他们对自己的父亲有个好交代。   就是这样一句话,提醒了亦辰!   虽然他也相信白洁不会勾引导师,但是他的毕业论文就掌握在导师的手上,导师与父亲之间有交情!而且他目前尚未接手父亲的事业,无权无势,在父亲的威严之下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被父亲放弃继承他事业的权利,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选择了沉默。   既不帮白洁说话,也不得罪导师,只是沉默着。   于是在面临毕业的这几天时间里,白洁勾引导师索取工作名额的名声出去了,不仅她的论文通不过,而且被学校给开除了,臭名远扬。   毕业之后,他马上去找小渔村找白洁,林安姌也跟来了。   林安姌一直跟着他,无论他走去哪里,这个女人都跟着他!即便他以前一起与白洁上课,一起完成导师申请的项目,在学业上互相取长补短一起拿奖学金,并且承认男女朋友的关系,林安姌也以白洁朋友的身份跟在他身边!   有无数次,林安姌都背着白洁在私底下约会他,雨夜勾引他成功之后,更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林安姌喜欢他亦辰!抢朋友的男朋友天经地义,因为她原本就是为了追到亦辰而故意接近白洁,她和亦辰才是门当户对!   毕业之后追去白洁的小渔村,亦辰想向她道歉,但白洁不在家,与母亲坐船去了海上捕鱼,家里静悄悄的。而且从窗口望去,她的家虽然简陋,但是整洁干净,幽香沁人,院子里种了很多花。   而跟来的林安姌在四周绕了一圈后,忽然神秘的告诉他道:“亦辰,你知不知道我爸和你爸早就看中了这里,准备在这里修建工厂?原来是这个鬼地方啊,全部是渔网!看他们关着门在书房里严肃的交谈,我还是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呢!原来是这个破地方!”   林安姌经常喜欢躲在书房外面偷听父亲谈话,所以在得知这里竟然是白洁的家乡之后,她也觉得这是一种缘分,这样都能与白洁遇上!看来这是白洁不自量力与亦辰交往的报应,现世报咯!   而这也是第一次,亦辰知道这里即将被开发,而主谋者是他的父亲和林安姌的父亲!他们身居高位,官大压人,下面有无数的官员可以为他们卖命,根本不需要他们亲自出面,所以无人能反抗。   于是当即,亦辰找上父亲,要求参与这次的开发案,从中学到经验。   他的市长父亲也答应了,让他跟着林浩瀚林伯伯低调前往小渔村,监督那里的开发。林浩瀚是林安姌的父亲,权力延伸至h市的每一个角落,权大势大,无所不能。他认为这是一个小地方,根本不需要政府投入太多的资源与精力,要求建设局与拆迁办马上拆掉这个小渔村,短时间内完成!   然而正是他们看似简单的拆迁,却遇到了极大的阻碍。这里的渔民并不同意拆迁,而且突然而至的拆迁通知引起了他们巨大的反弹,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拆掉他们的房子,政府给出的理由更是不合理,强制将他们赶出这里!   于是在政府强制执行拆迁令时,渔民们全部武力出动,阻止政府强拆他们的房子。   而他们所谓的武力出动,也只是拿着家里的铁锹等等之物拦在路上,或者躺在铲土机前,阻拦拆迁!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把外贼赶出去,就能保住他们的家乡!   然而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这种做法只会换来血的代价,而不是阻挠执法!   当渔民全体出动,每天轮流着挡在路中央,导致拆迁进程开始缓慢,林浩瀚下令让武装部队袭击这群无知的渔民,只要他们敢反抗,或者手上持有危险之物,他们便有理由对他们进行执法,打断他们的双脚双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反抗!   亦辰虽然目睹了这残忍的一幕,看到这群武装部队打着执法的名号,对一群无辜的渔民棍棒伺候,暴击头部,甚至不放过那些躺在路中央的幼儿老妇,不仅对他们拳打脚踢,抓起头发就往地上撞,更是下令将推土机直接从他们的身上推过去,恐吓他们。   但是亦辰无权无势,说出去的话更是没有分量,极有可能招惹祸端,所以他将目光别过去了,选择不看。   而被学校开除的白洁,也是在这个时候招惹上了麻烦,被林浩瀚一路追杀,被迫背井离乡,失去踪影!   那个时候,她刚与母亲一起捕鱼回来,立即接到了拆迁的通知。他们的这个小渔村,被政府以最低的价格强制征收了,每人每户分到的拆迁费,还不够他们修一座草棚子!拆迁通知已经落实了!   而且现在的地价都贵,他们被赶出去后如何生存?她身边的这些叔叔伯伯婶婶,一辈子都是靠捕鱼为生,他们的家也在这里!   于是白洁先是与建设局拆迁办协商,要求出示各道合理的政府拆迁印章,每一道手续的政府官员签名,因为政府初期并没有规划将这里拆迁,是突然而至,强行拆迁!   其次,如果政府的规划是一定要拆这里,发展国家建设,那么也应该按照合理的价位给予渔民们安置与补助,而不是敷衍了事,安置费或安置房根本不见踪影!   但很明显,林安姌的父亲林浩瀚就是要强拆这里,以最低的价格买走了这片土地,而那笔钱却不知道落入了谁的口袋!   更过分的是,他们拒绝向她出示各道手续,一旦她在小渔村现身,他们便派人跟踪她,在她的房子里制造各种事件,恐吓她。也就是说,她的谈判让她惹上了麻烦。跟一群顶着政府官帽的流氓谈判,那就是自寻死路,被他们当成祸端给盯上了!   白洁之所以没有与其他渔民一起拦在路中间,而是四处寻找证据,是因为她知道这种方法根本没有效,他们必须立即上访,走出h市,去省里上访,再往上……   于是在她逐渐的明了,这整件事情是由亦辰的父亲与林安姌的父亲联手,而她却还想着从他们那里拿到非法强征的证据时,她突然很后悔不应该去拆迁办,而是立即离开小渔村,去省里告状。但是没有证据,也无法被人受理。   而在此之前,政府的武装部队已经开始打人了,他们见人就打,无论有没有反抗,所有经过这里的渔民都要遭受这种酷刑,她的养母也不例外,走在路上也被打断了双腿……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白洁不得不用手机拍下了各种打人的画面,并且传到了网上,求助网民帮助。于是那一个晚上,她根本走不出这里,一群人直接围住了她的房子,将她从房子里拖了出来。   白洁并不怕他们对她怎么样,而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个小渔村的村民能怎么办?他们就要被赶出去了,没有王法,就这样被强收了土地!   而她除了被学校开除,无法澄清清白,更是将麻烦带到了家乡,让林安姌父女在她的身边阴魂不散!   她忽然觉得,林安姌在得知这里是她的家乡之后,更是坚定不移的支持她的父亲在这里修建工厂,并且在得知她被抓之后,立即让人将她带到夜总会,让她做陪酒小姐!   来这里度假的林安姌给了她一次自救的机会,那就是,只要她白洁今晚在夜总会成为真正的小姐,陪男人睡觉,她就让她的父亲放弃这里,不在这里修建工厂!   白洁没有答应她的条件,但还是被带来了夜总会,被迫与林安姌交易!于是在被两个男人用酒灌倒,被抱上沙发之际,她忽然抓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砸破了这两个人的脑袋,然后摇摇晃晃跑出去,寻来了林安姌所在的包间!   她知道林安姌想羞辱她,可是比起被那些人灭口,被林安姌带来这里,尚且能留下一条命!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能平反这一切,让自己挣脱这些人的摆布!   一把推开门,她看到林安姌、亦辰、林浩瀚,以及另外几个政府官员都坐在这里,见她突然闯进来,林浩瀚眉头一皱,立即示意门外的人将她给拖出去!   “林安姌,你答应我的事呢?”白洁失望的看一眼那一直沉默一直做好儿子的亦辰一眼,早已经不指望他能救她了,而是逼问那一直洋洋自得的林安姌,手上一直拎着那个被砸碎的啤酒瓶,不准四周的人过来,“林安姌,兑现你的承诺!”   “兑现什么承诺?”坐在沙发上的林安姌故意装傻,在几个官员面前装林浩瀚的好女儿,一脸的纯真,“白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这个女人刚才估计被那两男人给强了,强了数次,活该!看亦辰还惦不惦记她!   白洁脸色大变,最后看了那一直沉默的亦辰一眼,立即往外面跑,用手中的啤酒瓶去反抗,朝外面呼救!   虽然官大压人,但是就算他们官再大,也不敢在这种地方胡作非为!   于是她朝走廊上的服务员呼救,让他们救她,然而服务员对这种陪酒的事情见怪不怪,直接走过去了。   “林检察长和其他官员需要酒水,他们在这个包房。”她忽然改口喊道,让路过这里的客人纷纷朝这边侧目,朝门里张望林检察长的庐山真面目,“我不想陪酒,我是安南渔村的人,是被抓过来的,我们那里被强拆……”   果然,包房里立即有人把门关上了,不准门外的人朝内张望,白洁在那些杀手迟疑之际,也用啤酒瓶头去反抗他们,迫使他们松手,自己则飞快的往前面跑。   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突然遭遇开除与拆迁变故的白洁,在她二十几岁的生命里,突然狠狠的摔了一个大跟头,切身认识到了强权的可怕!   以前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平稳,与养母相依为命。   如今,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这种迫害,被林安姌父女玩弄于鼓掌之间?!难道,面对迫害与背叛,她要低头,而不能反抗么?亦辰这个男人不要也罢,她并没有去从林安姌那里要回这个男人,可是她的家快没有了,她的养母也没有了!   因为接下来她得到了一个噩耗,政府开始正式强拆他们的房子,渔民们一再反应,每个房子里都有人,不能拆!可是那挖土机的利铲直接凿向他们房子的屋顶,破旧的房子轰然倒塌,逃脱不及的养母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在这件事里,温柔的养母并没有带头去抗议强拆,但偏偏,他们这一排的房子都被强拆了。政府给出的解释是,暴民一直反抗,以各种理由阻挠拆迁,躺在路中央,或者用焚烧的方式抗议,甚至有人在屋里自杀、逗留,用来抗议强拆!   所以,政府只是例行执法,其中所造成的伤亡由渔民自行承担!不过不管怎样,他们也会对伤亡者做出补偿。   思绪到这里,亦辰温润完美的俊脸忽然划过一抹歉疚,将注视古妤的目光缓缓收回。   事实上,在发生命案之后,林浩瀚在白洁更激烈的反抗之下,并没有对亡者做出补偿和道歉,而是强行将案子压了下去,让这个案子不为人知。   因为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小渔村,被迫拆房的渔民也被逼走了,失去母亲的白洁,并不需要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安置费,而是要求林家父女跪在母亲的灵位前磕头认错,背负刑事责任!   虽然在看到母亲尸体的那一刻,阅历不深的白洁有过激烈的反抗,一定要让林浩瀚偿命,但之后,她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给亡母守灵,日日夜夜守在母亲身边,似乎接受了这种敌强她弱的状态,变得沉默,但这个时候却换成了林浩瀚对她不依不饶,每天派人去伺候她!   因为这次的拆迁,是他们这群人中饱私囊,欺上瞒下。践踏了人命,却继续粉饰太平,强权遮天!   尤其是,林浩瀚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身份低微的白洁越是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看着这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他,他便越要斩草除根,拔掉女儿眼中的这颗眼中钉!   在林浩瀚看来,白洁只是一棵无父无母的杂草,高高在上的他要除去一棵杂草,又何需费太大的力气?对外宣称给予亡者一定的补偿费,只是做做样子!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又怪得了谁,他原本就不打算留下她!   于是,白洁的养母死了也就死了,白洁失踪也没有人去追究,这个村子被夷平了,修建了大片的工厂,而他亦辰,也就是现在这样,即将接手这几个大公司,发展他的事业,站稳脚跟。之后等到时机成熟,父亲会给他安排更高的职位,让他在政途上平步青云。   事实上,当初的他,与白洁一样,都未想过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这在他们年轻的生命里,都是一次重大的转折,也是一次教训。当初的白洁太年轻,生命里只有她的养母和学业,没有遭受过太大的打击,所以在灾难接二连三袭来之时,她根本不能用她年轻的胳膊去阻挡这一切。   她当时很张皇,很害怕,也很冲动,得罪了林浩瀚,可是他亦辰也无法保护她。因为保护了她,他就无法得到权力,同样一无所有,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能力去保护她。   所以如果白洁现在还活着,他希望能得到她的消息。只是,现在的白洁可能还是以前他所认识的白洁吗?她一定变得很成熟,也很能干,会活着回来为养母报仇。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在看什么?她很漂亮吗?”一旁的林安姌顺着他刚才的目光,也看到了后视镜里的古妤,顿时醋意横生,从他怀里坐起,瞪着他,“你就这样,看到女人就受不住诱惑!”外面的这个女人身材高挑,身段凹凸有致,双腿修长,最重要的是,她还长了一张让所有男人垂涎的美艳脸蛋,是混血儿!   而她林安姌,除了那一对引以为傲的大胸,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身材与脸蛋,穿了超短裙双腿也就那么长,短短的,长相与气质竟然就被这陌生女人给比下去了!   而且,亦辰已经对她的大胸感到厌烦了,说她没气质,整天故意袒胸露乳像乳娘,整个一头重脚轻!靠! ☆、掳爱Chapter:202   车外,古妤并不清楚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林安姌正在吃她的‘醋’,所以她只是望了望这边,然后继续往前走,寻找白洁昔日的故居。   再三打听之下,她终于在某幢早已经被夷平的房子前停了下来,看着工人正在清理四周的渣土,准备打地基。   此刻,望着面前这幢早已经化成渣土碎末的房子,古妤无法想象白洁是在这里被养母抚养长大,贫寒而羸弱,与黛蔺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天差地别。   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白洁在这种环境中健康的成长,努力的学习,过着简单而纯朴的渔村生活,比黛蔺的人生更为简单一些。直到噩运接踵而至,这座小渔村被政府收回去,白洁的人生这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黛蔺一样,从入狱的那一刻起开始转折!   不过白洁现在人在哪里呢?   如果她果真是假死,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她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回到她的故居!   然而这里一片废墟,到处是在建中的工厂和工棚,尘土飞扬,白洁在这里根本无处可去!   所以古妤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以后,往那微风吹拂、竹林沙沙的后山走去。因为那里是唯一一片还没有被开发的净土,白洁的养母被葬在这座山上,她需要去祭拜亡灵,去那里看一看。   以前听白洁提起,她的养母在年轻的时候,曾做过官家小姐的陪读,知书达理,温柔贤淑。   只是命不好,这辈子为了她没有嫁过人,做了一辈子的寡妇。所以白洁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靠自己优越的成绩独立,自力更生,然后为养母找个老伴,安度晚年。然而这个心愿在她被学校开除,养母离世的那一刻就破灭了……   想到这里,古妤看了看这翠竹掩映的四周,寻找白洁养母的墓碑。   渔村里的亡灵都葬在这座山上,所以找起来有些困难,必须一个一个的去拨开那墓碑上的杂草,看墓碑上的名字。   所以说,这里的渔民被迫搬离这里之后,这里的墓地也无人管理了,山上全部是杂草,等着被凿山建厂。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大片的墓碑都年久失修、野草横生,却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有个墓碑干干净净的,碑前放满了新鲜的鲜花。而这个墓碑上分明刻着白洁养母的名字和立碑人白洁的名字,非常的显眼!   古妤拨开野草大步走了过去,发现这座墓碑周围的野草全部被清理干净了,明显是有专人打扫。古妤立即想到了白洁!   是不是白洁来过这里?   她顿时看到了希望,在四周走了走,试图发现这个祭拜者留下的痕迹。但让她失望的是,她在地上发现了一支被碾碎的烟头和男人皮鞋的鞋印,就在距离墓碑不远的位置,很难被发现,必须仔细去寻找!   但白洁不可能会在养母的墓碑前抽烟,她也不可能穿这么大的鞋子!   也就是说,这个祭拜白洁养母的人是个男人!   男人?   古妤仔细注视着这两个脚印,通过这两个脚印,可以想象男人属于修长儒雅玉树临风的类型,绝不可能是高大健硕的魁伟男子!   而跟白洁有关系,会定期过来祭拜白洁养母的人,应该就住在h市,是h市本地人,并且与白洁有密切的关系,才会定期过来这里。   难道是慕夜澈?   但慕夜澈住在锦城市,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随时过来这里?!   此时她起身在四周走了走,双掌合起,站在白洁养母的墓碑前,“请伯母告诉我,白洁是不是还活着?而这个经常过来看望您的人,是不是白洁以前的男朋友?”   山风吹拂,枯黄的野草随风摇摆,沉睡于地底下的白洁养母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在她身后的草丛里,却传来了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咔嚓一声,这就是给她最好的回答。   她睁开眼睛,红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请出来吧。”   早在寻来这里之时,她便发现这里有人。不过这个人见她就躲,似乎不愿意被人发现他的行踪,所以在他下山之前,她需要说说话让他出来。   而很显然,这个人对白洁的生死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的,在‘咔嚓’一声脆响之后,某个陌生男子拨开杂草走出来了,来到她面前反问她,“你是谁?你与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古妤回过头,见对方只是一个司机或者一个男助理,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相貌平平,身躯五大三粗,一开口说话就暴露了他不是正主儿的身份,便笑道:“我是白洁的朋友,请问阁下是?”   “她现在在哪?”男人果然感到惊讶,立即朝古妤这边大步走了过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让她离去,并且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走到了一边,对那边小声启禀道:“少爷,有个陌生女人说认识白小姐,就在白夫人的坟前。”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这边的古妤。   “等我过来。”那边的亦辰已经离开这片工业区,走入了他们所下榻的酒店。   当得知有白洁的消息,他立即转身往回走,准备重新坐上车。   “亦辰,你去哪里?我爸马上就要过来了!”林安姌正拎着她的名牌包包等电梯,站在电梯门口补妆,变得越来越风骚了。见亦辰突然转身离去,她立即踩着高跟鞋追了过来,一把拉住他,嗓音尖锐,“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我爸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必须呆在酒店!”   “我去接我爸,有什么问题吗?”亦辰一把甩开她,眸子冰冷,警告她不要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个泼妇,“刚才的事就算了,但绝不会有下一次!”   林安姌见他生气,便不敢再拽他,暂时压抑住了她极强的占有欲与控制欲,换上笑脸道:“既然是去接公公,那我们一起去吧。公公他每天公务繁忙,很难有时间休息,我给公公准备了房间,打算让公公顺便在这里度假,这里靠海,环境挺好的。”   她的公公,正是h市在任的市长大人,大权在握,名声赫赫!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做了市长的儿媳妇,每天巴结讨好她,让她比做检察官千金时更加风光无数倍!   “不必了,你就留在酒店!”亦辰明显对她时阴时晴的性格感到了厌恶,板起俊脸,皱着眉头,转身大步走向了酒店大厅,匆匆坐上了车。   林安姌则留在原地,眯起她那双涂上厚重假睫毛液的眼睛,对他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红唇勾起,“亦辰,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对你的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是因为那个贱人已经被我爸派去的人灭口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容忍你去祭拜那个贱人的母亲又有何妨?我就让你对着墓碑睹物思人,挠得你心肝痒痒,却永远都得不到那个贱人!”   片刻后,她忽然踩着高跟鞋朝外面追了出去,然后坐上一辆车,立即随亦辰追踪而去!   她林安姌就是这样,无论亦辰走去哪里,她又要全程跟踪,一秒钟都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刚才亦辰对车外的那个女人发呆走神,已经让她不爽了,现在他竟然抛下她和他的约会,一走了之!   之前她已经说好,去酒店顶楼游泳,就他们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在泳池里进行造人计划,会比在床上来得刺激舒服!   如果现在让她发现,亦辰是回头找那个混血儿,她一定让外面的这些野花野草不得好死,打断她们那一双双故意勾引男人的长腿!   四十几分钟后,林安姌发现亦辰的黑色奥迪又返回了安南的工业区,而且是前往后山,回到了白洁养母的坟前!这个男人这大半年来就是这样,常常背着她过来祭拜这个贱人的亡母,雇人定期扫墓,却以为她不知道!   所以她戴上口罩,遮挡住外面的灰尘,也遮住她的脸,跟随亦辰来到了后山。   只见亦辰先是接听了一个电话,然后立即迈开长腿往山上走,欣喜若狂的来到了一个背影高挑的女子面前,“古小姐?”   刚才他的助理已经从女子这里得知她姓古,而且认识白洁,这次过来安南工业区,正是为了给白洁的养母扫墓,看一看白洁昔日住过的地方!   古妤闻声回过头,打量了这位修长儒雅玉树临风的官家少爷一眼,笑道:“这位应该是白洁在研究院的老同学?”对于白洁与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她还不是很清楚,所以既然这位少爷主动过来找她,她与他先认识认识又有什么问题!在她目前看来,这位俊美的官家少爷,确实是白洁的老同学。   听说,当初这里办拆迁,可是死了几个人!而且有人不顾自己位高权重,官位显赫,不必与平民百姓针锋相对,竟然把白洁抓去夜总会做陪酒小姐,恣意玩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日日派人伺候!   这就是h市的强权压人,无法无天!一个靠百姓敛财敛权,靠百姓缴纳的税金夜夜笙箫的官员,就这样把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孩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恶权压人!是为了证明他这个检察长很厉害么?   既然这么厉害,不如与她同样身为检察官的大哥去较量较量,或者与其他政敌较量较量也行?看看这把‘锋利的宝刀’是有多么的厉害,要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发挥他的威力!   “古小姐。”虽然亦辰从这位古小姐那双晶莹的猫眼里看到了一丝锋利,知道她不简单,但既然她与白洁认识,那么他必须从她身上得到线索,遂朝她走近了几步,恳求道:“请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一直在找她,她并没有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古妤突然轻轻一笑,眯眸打量着这位官家少爷,“我听说她曾经有段初恋,但这个男人经不过女人的诱惑,背叛了她,转而娶了这位抢好友男朋友的千金小姐,做了幸福的新郎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实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像杜撰,呵。”   亦辰白皙温润的脸庞微微一愣,果然快速划过一抹尴尬,没有再出声!   而这边,躲在竹林里的林安姌实在受不了了,她一直看着自己的男人与那混血儿在那里笑语,并且越走越近!尤其是那女人一直在笑,离亦辰越来越近,她一把狠狠折断手中的竹枝,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胸前那一对饱满摇摇晃晃,像两个注水过度的水袋!   “亦辰~”她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朝自己的男人走了过来,然后在亦辰回头惊讶之际,这女人不顾旁边还有人,一把勾住自己老公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并且让亦辰摸她的胸,身体不断摩擦他!   亦辰起初拒绝,但是她缠住他不放,用她娴熟的技巧不断撩拨他,勾引他,强迫他,就是要让他在这种公众场合失控,进而反被动为主动,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   一旁的古妤眉头一挑,唇边勾起笑,确实被这位千金小姐的热情随便给吓到了!这是在证明她与老公是多么的恩爱么?   可惜在她古妤看来,这位短腿大胸的女人就像一个饥渴的寡妇,更像一头乳牛,一定要用这种愚蠢可笑的方式折磨羞辱她的男人,占有控制她的男人!事实上,男人是视觉动物,确实经不过女人身体的诱惑,尤其是大胸长腿女人的诱惑,这是由他们天生的身体构造所决定的,不经由他们的大脑。   可是有自制力的睿智男人就不会掉进这种陷阱,他们有判断能力,也有自控能力,大脑会思考。就好比黛蔺,这个小丫头也是魔鬼身材,那一双酥胸可是比这头乳牛美太多了,罩杯绝对比这乳牛大,货真价实,绝对没有像这位乳牛故意挤胸!   黛蔺也同样是千金小姐,可人家就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折磨男人,这是由她们的家教所决定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很明显那林浩瀚不是什么好鸟。   再者,黛蔺与白洁是双生姐妹,两人的身材能有差吗?白洁的好身材都包裹在她的衣服里,绝对比这短腿林小姐火辣!   所以如果这位就是那不可一世欺凌白洁的林安姌林小姐,每天用各种办法把她那b罩杯故意挤成c,像头乳牛抖来抖去,在男人面前制造各种大胸假象!   那么这一次,即使她古妤对面前这位儒雅的官家少爷没有丝毫好感,那么为了林小姐这次的当众‘示威’,她也必须帮白洁把这没用的男人给‘抢’过来,然后一脚踹开! ☆、掳爱Chapter:203   一番热吻缠绵之后,那林安姌终于肯放开亦辰了,却见一旁的古妤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眼眸里噙着一抹玩味,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那林安姌怒眸一眯,竟是一巴掌朝那儒雅的亦辰掴去,马上由那火辣性感的女人变成当街泼妇,“你不是说去接你爸么?你竟然骗我,背着我过来见这个女人!你这辈子就这副德行,见到女人就忘了自己是谁……”   亦辰吃了她这一巴掌,当即火起,抬手一巴掌回敬过来,扇得这女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怒瞪着她,“马上给我滚!”   这是一天时间内,这个疯女人数次泼妇骂街,不知收敛!   这位被林浩瀚惯坏了的林大小姐就是这样,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她想发飙就发飙,想骂谁就骂谁,看谁不顺眼马上收拾对方全家,越来越嚣张!   在追到他之前,她尚且装一装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妆容得体,落落大方,成功得到他之后,整天穿得似一头**牛,浓妆艳抹,行径嚣张,无法无天!   他终于明白,像林安姌这种对白洁赶尽杀绝的女人,在本质上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跋扈千金!他最后放弃更好的女人,转而选择了她,也算是对他忘恩负义的报复!他这辈子都别想甩掉这个疯女人!   而一旁,古妤见这一对男女先是浑然忘我的恩爱缠绵,差一点就在这里脱衣服洞房了,那林安姌把胸都露出来了,让男人去抚摸,然后互相扇对方巴掌,她顿时感到好笑,好奇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貌似他们起内讧了,根本不需要外人去‘挑拨离间’?   只见林大小姐吃了这一巴掌,感到无比的震惊,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位第一次扇她巴掌的温柔男人,“你敢打我?”随即一声怒吼,发疯的朝这边冲过来,抬起手对那亦辰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把他鼻梁上的眼镜都狠狠打掉了,白皙的俊脸上落下五个清晰的五指印,   “你敢打我!从来没有人敢打过我!我让你不得好死!”她对这边嘶吼,浓妆艳抹的五官已经开始扭曲,“马上给我道歉,听到没有?没有人可以打我!”   “你这个贱人!”然而,被惹怒的亦辰并没有因为林安姌生气而放弃与这个女人纠缠,任她欺辱,怒眸一眯,忽然又是两巴掌朝过来,啪——啪——,狠狠的两巴掌,在她再次惊讶之极,紧接着换边又是一巴掌,直接把这女人打翻在地,让她没有反应的余地,怒视着她,   “我让你马上滚,滚!”这一刻,如果林安姌再不滚,被惹怒的亦辰极有可能会杀了她,又是几巴掌招呼过来!   因为他对她的歹毒跋扈已经忍很久了!每一次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叫嚣谩骂,他都看在双方父亲的面子上忍下去了!但是他纵容她的后果,就是这个疯女人一次比一次嚣张,从不把他当丈夫看待,而是当成供她玩弄的男宠,饥渴放荡!   林安姌被打翻在地,果然不敢再在亦辰面前嚣张,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确实打不过他,也不敢再不可一世,马上从地上爬起,瞪了一旁的古妤一眼,转身往山下逃去。   想不到亦辰敢打她!这是第一次他动手打她!这个任由她捏圆搓扁的男人翅膀长硬了,竟然敢反抗她!   林安姌逃走之后,一旁的助理帮主子把眼镜捡起来了,交到少爷手上,然后邀请古妤下山详谈。   这是亦辰的意思,一定要从古妤这里得到白洁的消息。   于是古妤随他们走下山了,或者说是被他们带下了山,坐车经过这整片工业区,准备前往市区。   在这个过程中,古妤一直静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将当初政府殴打渔民的一幕在脑海里大致过了一遍,盯着窗外的那条马路,想自己的事情,然后用手支着额,轻闭眼靠窗休息。   虽然她还不太清楚其中的过程,只了解一个大概,但通过林安姌刚才发疯的样子,她可以想象林家父女是什么样的人!   而且她相信,再过不久林浩瀚会找上她,给她一些教训,让她知难而退,或者把她也灭口,因为她是白洁的朋友,一定会调查这件事!   “古小姐是否介意住酒店?”一旁的亦辰突然开口问她,怒气已经消散了,恢复他的玉树临风温润雅致,“或者我给古小姐另外安排住所?”   古妤则睁开眼睛,侧首轻轻一笑,“其实我不介意与亦辰少爷你同住一个酒店。”   让那林安姌更疯一些吧!在白洁回来之前,这个女人必须要被打回原形!   闻言,亦辰的俊脸上果然闪过一丝为难,似乎并不打算将她安排进自己的酒店。因为,他的市长父亲、林浩瀚,以及其他官员都住在这里,他怎么能把一个陌生女人贸然带进来?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选择先放弃寻找白洁,在市长父亲面前继续做好儿子!   于是古妤翘唇冷睨他一眼,不再与他说话,将头看向了窗外。   果然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即使他现在是卧薪尝胆,打算得到了实权之后再保护白洁,但时间远去,白洁已经经历数次生死,如何等得起他?!   所以话说回来,这个男人就是为了他自己,只爱他自己,并没有爱过任何人!   一段时间以后,亦辰给她安排了另外的酒店,派了几个人守着她,不准她离去,自己则返回了,赶回去在他的市长父亲面前做好儿子。这个时候,林安姌应该回去告状了,然后两家召开家庭会议,继续为非作歹。   古妤则在酒店房间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坐在梳妆镜前。   这一次慕夜澈没有与她一起前来,他会晚一些时候来,并且帮她照顾儿子。   所以她现在独身前来挺好的,没有顾虑,一直等到白洁回来。   “古小姐,你去哪里?”此刻,当她吹赶头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用餐,门口的几个人又将她拦住了,不准她去任何地方,“少爷有令,古小姐你不可以去任何地方。”   “去吃饭也不可以么?”古妤笑着反问他们。   “不可以!”几个人果然果断的摇头,拦在她面前,把她当成囚徒关押在这个房间里,“我们可以帮古小姐你买食物,但是古小姐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所以说,你们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古妤将身体轻靠在门框上,惬意的笑着,“但是你们有什么权力让我坐牢?我是犯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报警?”这位市长公子果然厉害咯,竟然用这种方式把她囚禁起来了,手段很恶劣,心理很阴暗,与他的人品一样糟糕!   “不准出去就是不准出去!”几个人开始板起脸,似乎没有耐心了,阴冷的盯着她,“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即使你报了警,我们也会用这种方式处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ok。”古妤耸耸肩,转身往门里走了,关上房门,慢步踱回到自己的房间,轻眯眼眸看着窗外。   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她并不确定白洁是否已经到达这里,所以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保镖过来防身,所以必要的时候,她的人会教训教训这群土恶霸,让他们屁滚尿流去找那亦辰求助,让那亦辰少爷与那群赃官有所忌惮!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先调查清楚林浩瀚与h市市长做的那些勾当,有把握让这两大世家在白洁的养母坟前磕一个响头,跪地认罪,这才可以打草惊蛇!   白洁养母毕竟是慕清如的人,也许当年是受慕清如所托,抱走了其中的一个女儿。   兴许慕清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胞胎,只是叮嘱女佣抱走女儿,给女儿一个安宁的成长环境。但是女佣把小女儿黛蔺留在了苏家,抱走了白洁,这样会有一个女儿陪着苏市长,父女能团聚,另一个女儿则在陌生的环境中成长,完成慕清如的心愿。   所以,既然她来到了这里,那么她就管定了这件事!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慕夜澈也会插手这件事,为慕清如的女儿平反,滕总与黛蔺也不会坐视不管……   此刻,她安静的走到了窗边欣赏风景,不再出门,门外的这几个男子则给亦辰打电话回禀情况,认定了古妤是只身前来,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傲气道:“少爷您放心,如果她不听话,坚持不肯交代白小姐的行踪,我们会用另外的办法逼她说出实话!对付一个女人而已,我们有的是办法!”   “你们自己看着办。”亦辰淡淡回应,把电话挂了,然后整一整自己的西装,扶一扶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准备走进自己市长父亲的房间。   对付这位古小姐,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派去的这些人总有办法让她说出白洁的行踪,不需要他操心!需要他亲自出面的是,林安姌在他的父亲面前告状了,他现在必须去向父亲解释清楚,是林安姌先动手,他才予以回击!   ——   慕夜澈留在了锦城市,并没有与古妤一起来到白洁的家乡。   因为,古妤不太愿意与他一起同行,他在锦城市也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他相信该到他现身的时候,她一定会允许他现身,然后与他里应外合,默契的合作。   而现在,他在开会,然后拿起手边的手机,走出去接听一个紧急电话,“说。”   “少爷,我们查到白小姐在回h市的火车上失踪了,最后接触白小姐的人是两个黑衣男子。现在白小姐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这次的诈死事件,导致白小姐真死。这个人很聪明,知道这次需要背负全部刑事责任的人是韩虔,白小姐行踪隐秘不想让大家知道她还活着,所以在警方正式抓捕韩虔的这个时段,导致了白小姐的真死。而且之前白小姐为了证明江中死尸是她的尸体,买通关系从法医那里调换了死者的dna样本,换上了自己的dna。现在一切罪证指向韩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白小姐是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荣升国际的收购案进展得怎么样?”慕夜澈迈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锐眸轻眯,俊脸严峻,“给出高价,立即让阮帧廷调头转向我们的公司,我需要他将我们的公司引入锦城市。这个人爱钱,也不会忘记他被调来这里的首要任务。”迟早,荣升国际的韩宇痕会主动过来向他求和,锦城市的这整片商业区,也会全部划在他的名下!   事实上,他给白洁在荣升国际留了个职位。只要收购案成功,白洁马上可以来上班,重新振作。可惜在这个过程中,白洁又遭遇了一个强敌!对方正是利用她的愧疚之心,才导致她没有防备心突然失去踪影,真正的死亡!   “是的,少爷,在韩虔的杀人案被曝光之后,阮帧廷这才开始着手调查荣升国际内部的问题,查出了韩宇痕当年倒买倒卖起家的一些问题,不敢再与荣升国际合作。当年韩宇痕为了林玉儿抛弃韩家倾家荡产之后,利用最短的时间白手起家,东山再起。所以可以想象如今妻儿成群的韩宇痕当年是做过多少非法的勾当,才会导致他一步登天,一夜间暴富。现在在韩虔的案子被审理之后,荣升国际会被国际查封,而少爷您,即将会成为荣升国际的新主人,让荣升国际成为我们的一个子公司。”   慕夜澈眯眸没出声,准备挂断电话。   但易峰又道:“有个坏消息,少爷您也许需要听一听。虽然现在警方正在抓捕韩虔,但是韩虔一直没有露面,不肯受审。听说他打算出三千万让陆深顶罪,但两人在办公室交谈一次过后,陆深突然向警方报案,说韩虔威逼他顶罪,根本就不可能有三千万,之后陆深突然失去踪影,可能是遭到杀害。而韩虔,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没有出来,极有可能是逃逸,或者出了事,警方在撞开他的门之后并没有公布他的消息。”   “是么?”慕夜澈剑眉一挑,有些惊讶,但这毕竟只是猜测,便又哑声道:“肖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有关于白洁的死,肖峰必定逃不脱关系!   “少爷,肖少爷一切正常,正准备接手家族企业,发展肖氏!不过每次在外出差的时候,肖少爷都会失踪一两天,这就是在白小姐死后,他唯一不同于往常的地方!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已经找到了白小姐,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平静?” ☆、掳爱Chapter:204   在韩虔的案子即将了结的这段时日,肖峰确实在每次出差的时间,都会失踪一两天。   每一次,景静都会联系不到他,他的司机与专属保镖的电话也打不通,他似乎在进行某场重要的会议,谁也不准打扰他!   对此,景静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不安,每次总要披着披肩站在落地窗边,反反复复的拨打他的手机,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确定他到底在做什么!   而在两天之后,他按时回来了,带着他的司机和专属保镖,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肖家。   “是不是很累?”身体逐渐康复的她为他接过了西装外套和公事包,给他端上茶水,“爸邀请我们过去吃饭,外公也会过来景家。”   刚下飞机的肖峰转头看她一眼,睿眸深沉,“今晚我会很忙,没有时间过去。”   “可是爸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景静跟在他高大的身躯后面,随他一起上楼,“肖峰你也知道,你是我们景家和肖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外公和爸的年纪大了,正需要你去接手……”   肖峰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盯着她,薄唇轻启,“景静,现在你的身体正在日渐康复,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也许你才是你们景家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我肖峰插手。”   “肖峰,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划分得这么清楚?”景静顿时被他的态度给伤到了,眼眶微红,“你一定要分你们景家和我们肖家吗?难道我的手术成功,身体即将康复,我便不再是你肖峰的妻子?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与以前天差地别!”   肖峰盯着她,黯沉的眼眸里忽然划过一丝冷光,冷幽幽盯着她,然后别开目光,继续往前走,“景静,在你病卧在床的这些年,我觉得对不起你,心疼你被病痛折磨。但是现在,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今晚我会抽出时间过去一趟,你不必等我。”   他大步走向了自己的书房,示意助理和管家进来,让他们带上门,阻隔掉景静的目光。   景静则收回眼泪,转身走到栏杆边,冷冷盯着肖家的一楼大客厅。   难道,肖峰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对她这般冷漠?   可是已经九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提起以前的这些前尘往事还有什么意义?她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就是为了嫁给他吗?!她希望自己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也希望自己是唯一一个能嫁给他为妻的女人!   ——   肖峰坐在书房内翻阅九年前肖氏的破产案,当看到当年肖氏最大的劲敌‘裴佑’这个名字,他幽深的目光稍作停顿,停留在这两个字面之上!   九年多前,除了肖氏内部出现了内奸,导致肖氏企业遭受重创,更有这个名为‘裴佑’的男人对肖氏实施陷害报复,导致肖氏一蹶不振!   裴佑,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来头不小,可是调查的结果却显示,业界内名为裴佑的男企业家,实质上是一个女扮男装、行踪诡异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与一代船王齐铁鹰关系密切,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齐铁鹰,在齐铁鹰面前瞒天过海,让齐铁鹰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出手帮助那遭人迫害的肖氏企业!   于是在成功隐瞒了齐铁鹰之后,她又与景天陵联手,先是利用景家与肖家是世家的关系,迫害肖氏,导致肖承宇难防家贼与拜把兄弟,在成功迎娶了儿媳妇之后,才知道迫害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最亲的兄弟!   正是因为与景天陵不分你我,丝毫不防备景家,才导致景天陵对自己的公司了如指掌,趁虚而入!   他们景家父女联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迫肖峰迎娶景静,心甘情愿与景家结为亲家!   而肖承宇在得知这一秘密之后,先是勃然大怒,紧接着开始逐渐接受这个事实,转而站到了景家这一方。   因为当年的破产案,有齐铁鹰和景天陵及时出手相救,他肖承宇并没有损失什么。   其次,景静已经嫁过来了,已经成为了他肖家的儿媳妇!   虽然当年景静冒充‘裴佑’这个人对他肖氏步步紧逼,逼迫肖峰与景家联姻化解经济危机,但不管怎样,她是为了嫁给肖峰,为了与他肖家成为一家人才出此下策!而以景静的手段与智慧,她在商界的能力绝对不输男人,绝对能成为肖峰的贤内助!   于是肖承宇由最初的生气,转而到看好景静,与景家站到了同一方。他始终相信景静的病能好起来,夫妻二人也能继续恩爱如初,将景家,肖家,以及齐铁鹰的事业发扬光大。   现在时间过去,肖承宇心头那根被景家强行插上的逆刺已经完全被拔除,没有了痕迹,他能理解景静的良苦用心,也渴望着儿子儿媳能给他生几个大胖孙子,让他退休后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然而这只是他身为父亲个人的想法,他从未考虑到,如果儿子肖峰知道当年的联姻只是一场骗婚,而景静明知自己身患重病,绝对不可能爱人,或者生孩子,却与父亲景天陵联手迫害肖氏,导致肖峰不得已娶了她,继而怜惜她,肖峰该如何面对这场被隐瞒了九年多的骗局?   如果景静仅仅只是隐瞒病情嫁给了他,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柔弱女人,他尚且怜惜她,与她相敬如宾,夫妻融洽!可是,真实的景静是那么的厉害,竟然可以顶着外孙女的身份,在一代船王齐铁鹰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利用齐铁鹰对她的宠爱,将一切瞒天过海!   这样的景静,肖峰算是重新认识了她!所以他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陌生,似乎在看一个装病多年的女强人在他面前假扮柔弱,继而再次对他步步紧逼,逐渐伸出她的利爪!   “帮我准备衣服和车。”在放下手中的这叠文件后,肖峰抬起头吩咐面前的管家,最后决定去一趟景家大宅,参加景天陵为女儿景静举办的这场康复宴会,“去一趟景家。”   “那少奶奶那边?”管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少爷这是答应与少奶奶一起回娘家,所以夫妻二人必定是坐同一辆车过去,他必须马上为少奶奶做好准备。   肖峰则点点头,薄唇轻掀,冷冷一笑,“当然是我们夫妻二人一起过去,她现在还算是我的妻子,我需要给她一些面子!”   “少爷,我这就去为少奶奶准备。”   ——   一般情况下,医院的病房都是一片洁白,白墙,白衣医生,白色床架白色被单,没有一点色彩。   然而在这里,医院的病房是橙色的。因为橙色代表阳光、活力,是生命不息的象征。   在这里,女病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头上缠满了纱布,护住她的头部。而她双眼紧闭,安静的呼吸,似在休息,又似乎失去了活着的气息,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度过了数日。   没有人会记得她,也没有人会认识她,她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躺在这个陌生的角落,在梦中去回忆她的往昔。   医生从她的脑腔里取出了子弹,所以在险险救下她的命之后,医生无法确定,在她的脑腔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这些,需要等到她醒来之后,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而在女病人柔弱的身体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处是伤口!所以她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身中数枪,尤其是脑袋被人用枪枪击过后,还能活下来,也算是一种奇迹。   医生只能说,这个女病人是他所见过的,最备受折磨的苦命病人!对方到底与她有什么仇,才会对她下此毒手,不肯放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当然,有很多伤口是旧伤,已经结痂了,但与新伤口一样,它们都是枪伤,非同小可!   “吕医生,病人的心跳在减弱。”一旁的两个女护士疾声提醒他,手脚利落的协助医生帮病人做心肺复苏,“我们要不要将病人交给警方?我怕她会出人命……”毕竟女病人的身上有那么多枪伤,明显是遭仇家追杀!而且她来路不明,只怕会给医院带来麻烦!   “不用交给警方,会有人过来接她。”吕医生点点头,示意两个女护士退后,自己则为病人实施抢救,看了看女子这张昏迷不醒的脸,“几天前,曾有人带着保镖风尘仆仆找来了这里。所以为了不暴露她的行踪,导致那群人再次追杀她,这个人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暂时将她留在我们医院。不过他给她安排了公寓,并且给她安排了学校,打算在她醒来之后,直接送她去附近的研究院就读,完成她未了的心愿。所以我们现在的职责,就是尽全力抢救她,其他事情则不要管。”   “对方是她什么人?她看起来没有结婚。”女护士们依然感到好奇。因为吕医生是他们医院最帅气最迷人的男医生!既然这个人能让吕医生感到尊敬,那必然也是大有来头!   “不清楚,应该是跟她关系最亲密的人。”吕沉毅勾唇轻轻一笑,笑而不答,应该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但他不喜欢讲别人的八卦,那就给个提示吧,“看样子肖少爷是真的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虽然谈不上爱,但至少怜惜她,舍不得她死,还是派人找来了这里,就是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还记不记得他,哎~” ☆、掳爱Chapter:205   肖峰前往了景家大宅,与昔日一样,带着妻子景静,坐着肖家的私家车,来到了景天陵的大宅。   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肖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正带着景静一步步走进景家大厅,目光复杂盯着那意气风发的景天陵,对岳父景天陵的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他敬重他的岳父,但如今,他恐怕需要重新认识这个虚伪的义父!   “肖峰,你来了。听说你最近准备接手肖氏,工作很忙。”景天陵亲自过来迎接女儿女婿,先是示意佣人帮姑爷取过外套,让女婿肖峰随意,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嘱咐景静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再喝酒,再受凉感冒,爱怜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朗声笑着,“以后等身体好起来,你要帮肖峰打理公司,别让他累着了。”   “爸。”景静则挽着父亲的手臂,随父亲往大客厅走去,将脸撒娇的靠进父亲的怀里,“这个我知道的,我正与公公商量,择个时间让我进肖氏。不过公公考虑到我的身体,暂时不让我接手肖氏的工作,我在家里都快闷死了。”   “是应该让肖峰多陪陪你。”景天陵笑着,亲手给女儿拢了拢肩膀上的流苏披肩,果真是对女儿宠爱到了极点。尤其是这次手术成功,女儿病怏怏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他这心里就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非常看好女儿与肖峰的将来,笃定肖家父子逃不出他景天陵的手掌心!   “爸,肖峰他哪有时间。”景静在父亲的身旁娇嗔。   父女俩往前走去,肖峰则停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齐铁鹰。   白发苍苍的齐铁鹰正在与几个朋友聊天,笑声朗朗,惬意的参加这次家庭聚会。他明显不知道外孙女景静的另一个身份‘裴佑’,听说景天陵要给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举办个家庭聚会,他立即推掉手头的工作,从国外赶回来了。   他年岁大了,准备放手将自己的企业交给外孙女婿肖峰,打算让夫妻二人共同打理,在同一家公司比翼双飞,所以他已经开始着手退位了,向朋友们介绍他的外孙女婿肖峰。   “峰儿,过来这边。”他对这边的肖峰点点头,笑声朗朗向大家介绍他最引以为傲的继承人肖峰,让肖峰与这些前辈们互相认识,方便他们将来照顾到年轻的肖峰。   而肖峰,在静静看了这里一眼后,高大身躯朝这边缓缓走过来了,在齐铁鹰的亲自介绍下,与面前的这些商界巨头互相认识,尊称每人一声‘伯父’。   在这场隐瞒了九年之久的阴谋里,齐铁鹰与他一样,都是被隐瞒的这一方。所以在齐铁鹰不知道自己外孙女真实面目的这种情况下,他不会与齐铁鹰成为敌人,他敬重齐铁鹰,更加把他当成生意场上的一位老前辈,所以他们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让景静也过来这边吧,外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小丫头了。”齐铁鹰在他的身后乐呵呵的笑着,已经让自己的随从把大小姐景静给请过来了。   景静也打算过来拥抱外公,所以在看到肖峰融入进外公的这个圈子之后,她马上端着酒杯过来了,扑进外公的怀里,与外公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再贴贴脸,吻了吻外公的脸颊。   “外公,告诉您一个秘密。”在与亲爱的外公拥抱之后,景静故意靠近外公齐铁鹰,笑着看了身旁的肖峰一眼,对外公耳语道:“我和肖峰打算要个孩子,所以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外公您再放手让肖峰接手您的企业,这样是给孩子最好的礼物,也是双喜临门。况且肖峰现在要接手家族企业肖氏,分身乏术,外公您若是再给他施压,让他打理这么多公司,那他陪我的时间就更少了,生宝宝也无从说起。”   齐铁鹰听着外孙女的小秘密,先是惊讶景静可能怀上了孩子,他就要当太公了,随即乐呵呵的笑着,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好,一切都依你。等到我的小重孙出世,我再放手将我的公司交给肖峰,双喜临门。现在我的乖外孙女可要好好的养身体,肖峰也要养一养,适当减少他的工作,这样才能给我生出一个健康活泼的大胖重孙。”   这边,肖峰见祖孙二人耳语,便朝这边缓步走来,睿眸噙着笑,笑看面前的齐铁鹰,“看来我老婆静静给外公讲了个笑话,才让外公如此开怀大笑。景静,身为老公的我,可以听一听么?”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景静,眸子里一直带着笑,突然伸手,一把将妻子从外公怀里拉了出来,揽进自己的怀里,垂眸盯着那又在算计的景静,薄唇笑着,声音暗哑,“不要变化这么大!生病中的景静虽然整日卧床,无法示人,但至少,她的心平静而善良,不会欺骗自己的外公。”   “我欺骗外公什么?骗他说你公务繁忙吗?”景静仰着头看他,勾唇冷冷一笑,用双手抱住了他粗壮修长的胳膊。在外人看来,夫妻俩的这个动作很亲密,拥抱在一起,唇也即将贴在一起,可实质上,两人在吵架!   或者说,在肖峰的各种提示之下,景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她并不心虚或者愧疚,而是大大方方的抱住他,依然是他肖峰明媒正娶的妻子!   身为老婆,她应该愧疚什么吗?   他们已经结婚九年多了!   九年这么漫长的岁月就这么过来了!他们相安无事,相敬如宾,甚至是心心相惜,被他怜惜被他疼爱!而且就算当初她做过什么,逼迫肖峰与她结了婚,但她也已经嫁过来了!她是他心甘情愿娶进门的妻子,是他的老婆,并且被他自愿照顾了九年多!   所以她不应该愧疚!因为再深的愧疚,也早已在九年多的时间里转化为了亲情,这个男人应该明白,做夫妻,靠的就是细水长流的亲情,时间越久感情便越浓厚,而不是他在外面与这个姓白的女人相处了几个月之后,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爱情,认为他的婚姻需要爱情去维持!   而且,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算爱情么?只怕只有白姬儿自己心里清楚,她白姬儿就是一个放荡下作的女人,贡献自己年轻的身体,也只是想从男人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互相交易。‘爱’这个字眼放在这个高级公关身上,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与笑话!   而这样的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任何一个想接近他的女人,她绝对不会让她们靠近他半步!   从与肖峰结婚的第一天起,她便立下了这个准则!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得靠近他!即便她卧病在床,无法服侍他,这个男人也只能属于她,休想碰到任何女人的一根手指头!   而白姬儿,触犯了她的大忌,所以才使得这平静了九年多的生活突然开始转变,让她不得不伸出她的利爪,给予这些不安分的女人一些警告!   “肖峰,你每次出差都会失踪一两天,这件事我可没有告诉外公。”她再轻轻一笑,顺势靠进他的怀里,让他把身体尚未痊愈的她扶起来,看了看外公齐铁鹰那边,“亲爱的,外公在看着我们。”   肖峰则冷眸盯着她的笑脸,一把将她拽扶起,让她站好,淡漠看着她,“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因为你景静根本就不能生育。而你外公的公司,我也不打算接手,那是齐铁鹰留给你景静的东西,我不喜欢从你景静手上得到任何施舍之物!”   “肖峰!”景静敛去她脸庞上那抹张狂的笑,马上拉住他的手,恢复她之前的温柔,柔声道:“肖峰,其实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是不会变成这样的。任何人都有底线和脾气,而我的底线,就是你不要背叛我,不要在外面乱玩女人!你可知道,我们之间是可以有孩子的,现在的医学很发展,只要出一些钱,我们就可以人工培育一个孩子,甚至是双胞胎……”   肖峰明显不想听到她这种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冷冷盯着她,“‘谁也别想抢走我的任何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手’,这两句话,是不是你景静在病发前常常挂在嘴边一句话?在你的腿部没有出现淋巴结肿瘤,在没有查出癌症之前,你景静在景家无法无天!被查出家族遗传病之后,你忽然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你,所以你开始收敛,变得成熟。可是一个人的本性,如何收敛得住?虽然你在这九年多时间里变得文静娴雅,不像是以前年轻任性的景静,但在你平静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心!我这样说对吗?你撤掉了医院的整部电梯,革职了医院的某些工作人员用来泄愤,因为你认为有人抢了你的电梯,碰触了你的大小姐脾气!你面上相安无事,私底下却找人泄愤!”   “那你肖峰呢?!为什么你不说是自己变了,看我的目光才会发生变化?”景静尖声反问他,抓住他手臂的手指陡然收紧,死死的抓着他,嘴唇在颤抖,“你要搞清楚,是你把你的第三者带来了我的医院,故意抢我的电梯,却在我手术成功之后,马上翻脸不认人,不肯承认我这个妻子!”   随即见大家都她这边看过来,她马上换上笑脸,转而用手挽着肖峰,压低声音道:   “这些,等我们回去再说!你肖峰既然无情无义,我景静也没必要在你面前装大度!这些年我装得很累,但既然已经九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我又何必介意再多九年!这辈子,你没有机会再爱别人了,因为这就是我景静,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你景静,确实有时间有精力与我耗到底!因为这是你在手术台上撑下来的唯一目标!”肖峰俊脸阴鸷盯着他,睿眸冷光闪烁,含着一丝怒气,但他没有甩开她,而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冷眸走向对面的齐铁鹰和景天陵,“我们现在去见你父亲。”   被病痛折磨的景静只是蛰伏了九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安安静静,事实上,她是一个女强人,一个没有健康身体却心思缜密的女人,想要的东西有很多。如今,她康复了,他肖家也开始真正的不得安宁! ☆、掳爱Chapter:206   杀人视频被曝光之后,历来不可一世的韩虔成为了公司所有员工最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无论他走到哪,员工们纷纷避让,不敢与他单独相处。   而韩虔本人,在自己的恶行被曝光之后,也曾想方设法去掩饰一切罪行。然而陆深不肯为他顶罪,无论他是利诱,还是威逼,陆深这个叛徒都不肯归顺于他!   首先,这个叛徒在办公室里拒绝了他的三千万顶罪费,但是在走出办公室之后,这个贪恋的混蛋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要求五千万,才考虑给他顶罪!   韩虔为了控制住他,先应下了。但是陆深很聪明,一定要求韩虔先给他入账五千万,他才考虑去向警方自首!否则,他同样会将韩虔找他顶罪的事情曝光,让韩虔罪加一等!   那个时候,四面楚歌的韩虔哪里来的五千万巨款去收买他?顶多给他几十万,让他滚去国外!   再加上警方正式向他派发了拘捕令,即将要来拘捕他,正式立案起诉,于是韩虔派人去了一趟陆深的住所,来势汹汹,把这个即将投靠他大哥韩昕南的叛徒从酒店里给抓了出来,威逼他顶罪!   陆深故意躲着他,住进了酒店,打算等风头过去,再来投靠韩家的大少爷韩昕南!但走投无路的他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吃里扒外的软脚虾?   这么些年,陆深这个穷小子吃他的,喝他的,借靠他一步登天,狐假虎威,如今怎么也要给他顶一次罪,报答他韩虔对他的知遇之恩!   然而在抓到陆深之后,陆深见韩虔拿不出那几千万,导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惹来一身麻烦,这个男人在假意应下韩虔之后,趁机向警方报了警,说是韩虔威逼他顶罪,已经派人全程跟踪他!   如果他不从,他们会马上杀掉他,一了百了!   于是警方连夜赶来了韩虔的住处,却见韩虔的公寓一片灯火,空无一人!   事实上,韩虔并没有潜逃!他去见了那从马来西亚飞来的母亲,与母亲面对面坐在酒店房间里,安抚哭哭啼啼的母亲。   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哭,却不肯离开韩宇痕的身边。即使这次听说韩宇痕会收回他手上所有的公司股份,将他这个最不受宠的儿子赶出家门,他的母亲也只是过来看看他,并不同意与他一起离开韩家。   事实上,他与白洁的这场恩怨已经闹大了。他玩弄白洁、报复白洁、谋杀白洁的这些丑事,已经在媒体全面曝光了。有关于他的丑闻铺天盖地而来,即便韩宇痕想保住他韩家的名声,试图打压销毁所有的证据,但杀人罪非同小可,他韩虔难逃法网,必须要背负上刑事责任!   韩宇痕决定让他去认罪,撇清与荣升国际的一切关系,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他的父亲韩宇痕说了,现在杀人证据确凿,事态扩大,即使他买通关系去强压这件事,但公众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整个公司都在传言韩虔杀人,媒体争相报道,他这个父亲如何去压制?   此时此刻,在被陆深报警反咬一口,在去酒店见过母亲最后一面后,怒气冲冲的韩宇痕一把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示意助理与律师全部出去,一身西装的他则来到儿子的面前,直接扔过来一份收回股权的合约书,‘啪’的一声,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韩宇痕的儿子,我会收回你名下所有的股份,断绝你我的父子关系!你要清楚,你现在犯了命案,并不是简单的商业案件,我韩家不会为你的谋杀罪去善后!现在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办公室,不要踏进我韩家范围的任何一步!”   韩虔坐在他常坐的那张黑色皮椅上,彻夜未归,双眼静静望着落地窗外。   而这个时候将近黎明,天色还是一片乌黑,韩虔虽然看着窗外,但实质上是看着镜子中反射的自己。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唇边长满了凌乱的青髯,俊脸憔悴,当看到父亲韩宇痕简短的扔下这句话后,绝情的转身离去,他幽暗的双眸总算有了光芒,高壮身躯从皮椅上站起。   这个时候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在酒店房间,母亲的一番哭哭啼啼。   母亲总是这样,每次在他犯事的时候,一定要脆弱的哭泣,然后让他去给父亲认错,跪在父亲面前。无论是犯什么事,无论是不是他的错,母亲都要他用这种方式去向韩宇痕或者其他的哥哥们认错,不准反抗。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在韩家与母亲一样的卑微,韩宇痕也越发的瞧不起他。   懦弱的母亲一定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懦弱,她才会被其他的韩太太们欺负,不敢吭声,才会被韩宇痕当做可有可无,直接忽略她的存在。   而如今儿子犯事,韩宇痕为了保住荣升和韩家不受牵连,立即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无情的将他赶出韩家!而立即从马来西亚飞过来的母亲,不是打算救他,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救儿子,而是告诉他,只要他去自首坐牢,与公司彻底的撇清关系,他的父亲就有办法给他减短刑期,也同意让他们母子继续依附在韩家!   她是与韩宇痕一起飞过来的,这一次的二人同行,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得到韩宇痕的宠爱,让她喜不自禁受宠若惊。   虽然儿子犯了事,即将要被抓去坐牢,但被韩宇痕冷落了几十年的她,在得到韩宇痕头一次的正眼相待后,她竟然以为自己即将得到丈夫的宠爱,也有办法让儿子先坐牢,然后让韩宇痕给他减刑!   心界狭小的她似乎不知道,一旦他被警方带出公司,他的名声就毁掉了,成为员工眼中的杀人犯!他进去坐牢,也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出来,而是在蓄意杀掉白洁之后,会执行死期,或者判终身监禁!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韩虔如何能背负杀人犯的名声?   这么多年来,他好不容易从父亲手上得到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好不容易进入了公司向韩宇痕和哥哥们证明他的能力,让懦弱的母亲能在韩宇痕面前伸直腰杆扬眉吐气,让他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再逐渐建立自己的王国……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这个女人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太清楚,只记得接连几次,他都除不掉她!尤其是第一次,他就不应该将怀孕的她放逐荒野,而是直接解决掉她,让她一枪毙命!也不至于现在,她卷土重来,拉着他陪葬!   “韩总,老爷让我进来收拾东西,而且警方的人已经到了。”门外的助理敲敲门,表示要进来。   “出去。”窗边的高大男子一动不动,但嗓音森冷,带着一股绝望,“我自己会收拾。”   “是的,韩总。”门口的助理退出去了,给他轻轻带上门。   韩虔则注视着窗外的亮光,看着东边的旭日冉冉升起,成为九点钟的太阳。   他在阳光里站了片刻,然后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办公桌抽屉,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照片。   有几张,是当初白洁趁他熟睡,拍下的他熟睡的脸孔。也许当初她只是想拍下他最真实的模样,放在自己的手机里,可是没想到这会成为后面他谋杀她的证据!   而且这里面也有白洁当初纯真的模样,穿着一身t恤牛仔裤,坐在他的对面喝果汁,与他约会……那个时候,她还在ks做清算员,对他有着防备之心,但也想从他这里得到安全感,一双清澈的眼眸总是悄悄打量他,似乎从未被人这样疼爱过,对人都保留着一份戒备之心。   虽然韩虔知道,这个女人正是没有被男人爱过,才会这么容易的上钩,渴望从他这里得到爱和家庭,能有人保护她,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她只是一张没有被开发的白纸,一旦上面被溅上污泥,她便能成为他生命中的绊脚石!   而后面的事实也证明,她的确是他韩虔命中的克星,不仅离间了他与肖峰之间的关系,让他失去了这个最好的兄弟,也让他为她的死,背负杀人名声,被赶出韩家!   如今这个女人是真的死了,可他韩虔的心里并不因此感到痛快。他感到压抑,沉重,绝望,以及苦不堪言。   这个女人在地底下过得还好吗?其实他还记得她的样子,只要看这些照片,他就能记起她以前的模样。那眉,那眼,曾经在他面前展露她最真实最美丽的模样,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保留,差一点让他心动!   只可惜,她后来成为了肖峰的人,一定要与他纠缠,死于乱枪之下……   “韩总?”一段时间以后,他的秘书再次敲响他的办公室门,告知他警方的人已经到了,请他打开门,而同时,他的门外围满了公司的同事,里三层外三层,通通朝玻璃门里张望,窃窃私语。   因为警方的拘捕令已经过来了,警方已经正式派人过来带走韩虔。所以韩虔杀人的事已经是证据确凿,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而并非是流言。   大家对大老板的案子感到惊讶,早就对这个恐怖的男人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同时,他们对荣升国际即将新任的总裁也感到好奇,前来一探究竟!   听说会是韩家的大少爷韩昕南前来接任,这是老韩总韩宇痕内定的,传位给长子,不再管韩虔的事,与之断绝父子关系;也听说荣升内部有很多问题,会被人收购。所以在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只有等到韩虔的案子被了结之后,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韩少爷?”前来执行任务的两个警官敲了敲门,请韩虔配合执法,而走廊两边,也被警戒线封住,特警部队守在那里,阻隔住旁边的人群。   然而等了几分钟,门内不见回应,执法部队不得不再次敲门,“韩少爷,我们可以进来吗?”   再过了十几分钟,门内还是不见回应,警方不得不采取撞门的方式,阻止犯人逃跑。然而当特警部队撞门进去,他们却听得一声巨响,只见那高大的韩虔并没有逃跑,而是静静站在落地窗边,沐浴在阳光之下,看起来很安静。   不过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见警方撞门进来,他的唇角边忽然浮露一抹冷笑,长指快速的扣动扳机,让子弹飞快的打进自己的太阳穴,高硕的身躯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响!   “阻止他!”   但是当这边的人冲过来,冷傲张狂的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根本不给时间他们去拘捕他!而被他的鲜血染红的这张地毯,已经血流成河了,他高大的身躯静静躺卧在上面,带着痛苦而去,锐利的双眸紧闭。   在开枪的前一刻,他一定想起,白洁也曾被他一巴掌扇倒在上面,被他肆无忌惮的羞辱。   他们曾经在这里恩爱缠绵过,也曾经在这里剑拔弩张,被他用一种猝不及防的赶出这里,进而万般羞辱。   他应该也想不到,作恶多端的他会被逼入绝境,会为了他那最后的自尊自大,不让同事们看见他被警方带走的狼狈模样,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韩宇痕已经飞走了,自从荣升出现问题,韩虔惹上一身的麻烦,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便一直在估量韩虔给荣升带来的价值。   于是在纸包不住火,案子闹大之后,韩宇痕不敢再去找那些高官帮忙,怕引火**,便在拜访了两位官员无果之后,立即与韩虔断绝父子关系,飞回了马来西亚,立即让长子韩昕南上任。   不过当年他非法集资,荣升内部存在重大的问题,韩虔也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政府已经开始重点关注荣升了,这一次的接任大会又岂能顺利的进行?   ——   古妤留在h市,简直是误闯阿鼻地狱,在这里险象环生。   那h市市长的少公子亦辰,起初对她算客气,彬彬有礼,但在将她带入市区之后,这个当年被林安姌抢走的男人果然立即暴露他的本性,将她囚禁在酒店房间了!   说实话,古妤对这位少爷的真实面貌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毕竟他能那样对待白洁,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是怎样的狠心绝情!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个与林安姌同流合污的男人为什么还要找白洁?难道他以为,自己现在有权有势,是应该让白洁回到他身边,任由他临幸玩弄了?他继续与林安姌过下去岂不是更好?   或者说,这个男人不想让她古妤得知当年的案子,借由找白洁的理由,直接将她关押?   不过想封住她的口,似乎不太容易呵!因为此行,她就是为了当年的这个案子而来,为黛蔺和白洁的这个义母沉冤昭雪!   “古小姐,我早说过,你不准出去!”当她再次打开门,门外的这群人又一次无礼的拦在她面前,每个人的牙缝里还插着牙签,正在潇洒的剔除他们酒足饭饱之后,留在牙齿里的残渣,差一点吐到古妤的脸上,“我说,你是想吃一些教训么!?这脸蛋长得挺漂亮的。”   这群人喝了一些酒,见古妤又是独身一个人,便见色心起,打算吃一点这位美女的豆腐,“如果你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可以考虑让你出去透透气。”但不等他们碰上古妤的肩膀,他们忽然感觉胳膊一痛,有人从后面擒拿住了他们,狠狠一掌劈向他们的后颈,直接将他们击昏!   “古小姐?”   古妤看着这群从暗处现身的保镖,示意他们退回去,表示她没事,“我现在去一趟林安姌与亦辰的酒店,你们留几个人守在这里。”   “是。”   于是古妤大大方方走出了这里,坐车前往亦辰所在的酒店,再去会一会这林安姌与亦辰。   而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吃了四巴掌的林安姌跑回酒店发疯,除了把酒店大厅摧毁,齐人高的古董花瓶全部被她推倒,她还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闹自杀,使得亦辰的父亲老脸一片黑沉,立即让儿子亦辰去他的房间!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地上会有一滩血?”她笑看眼前的一切,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让前台立即给她办理入住手续,“这是我的身份证。”   “不好意思,客满。”前台小姐们不仅对此事守口如瓶,更是对她冷漠相对,提醒她,这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入住,必须指定的客人才能入住他们的酒店,“小姐,我们的门口有提示。”   “哦,是吗?我以为酒店开门迎客,任何客人都可以入住。”古妤感到惊讶,掀唇轻轻一笑,收回自己的身份证,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四周,“原来这里是国宾酒店,只招待国家贵宾。那这样好了,请你帮我转告亦辰少爷,说他的旧情人到了……”   这次换前台小姐抬头看一看这位五官美艳的混血美女,的确相信这位美艳的小姐是做情人的料,这么嚣张!   “经理,这位小姐找亦辰少爷。”前台小姐立即示意一旁的大堂经理处理这件事,让旁边的保镖立即把这位行事大胆的小姐给请出去,以免惊动了市长大人!   在这里,谁都知道市长一家入住他们的酒店,所以他们的酒店一般不对外开放,保护市长的**!   一旦有人私自闯入,那定然是闹事者,他们会立即派人伺候,快速的解决掉这件事!   不过在他们解决之前,古妤将高挑身子惬意靠在前台处,亮起她的gucci包,风情万种的撩一撩她的长发,又对他们笑道:“不要不相信我的话,我和你们亦辰少爷已经有爱的结晶了,不信你们可以找亦辰问问虚实。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他,我打算与他重拾旧情,嫁给他。你们也知道,我和你们少爷是研究院的同学,当年要不是因为林安姌插足,我早就嫁给他了,现在他找我找得好辛苦……”   她用gucci包扇一扇风,继续笑看面前的这群人,美眸一瞪,“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找他呀!告诉他,如果他不出来见我,我就撞死这个孩子,让外面的记者曝光,把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扔掉……”   她把那从亦辰车上顺手取来的吉祥物放在桌上,表示这是定情信物,她刚刚坐过亦辰的车,近距离接触,以及拿出白洁留给她的那几本书,让亦辰这个混蛋的笔迹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哭二闹三上吊,貌似是小三的常用伎俩,不知道这群人吃不吃这一套?   况且,她也演得够逼真了,不仅牺牲了色相,还牺牲了清白,把这个不存在的孩子都用上了,如果林安姌和那市长大人再不有所反应,那她算是白演了!   以她对那林安姌的了解,那林小姐就吃这一套!千万不要让林大小姐发现亦辰在外偷吃,否则她让他断子绝孙!   所以,继续给林家下点猛料。   “你们看住她。”几个人果然不敢把她怎么样,立即派人上去通报,直接报到了林安姌的父亲那里。   “什么?!”林浩瀚顿时有些吃惊,立即怒目看向面前的亦辰,腾地从座椅上站起,“为什么你还在与她联系?!一年前你向我林家保证,绝对不再插手她的事,但是现在,你不仅私自藏下了她,还……”   他重重一哼,一时间恼羞成怒,不打算给亦家面子,“我们出去谈谈!”   亦辰一直在寻找这个白洁的行踪,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而他的人,也在追去锦城市之后,突然失去了白洁的踪影!   他一直怀疑是亦辰藏下了她,但不曾想,今天这个女人亲自找上门来了!还扬言怀了孩子!   “老林,发生了什么事?”亦辰的市长父亲亦青川明显嗅到事情的不对劲,让林浩瀚稍安勿躁,一旁哭哭啼啼的林安姌也死死瞪着那做贼心虚的亦辰,忽然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摔了,大声囔道:   “爸,公公,现在这个女人找上门来了,你们终于肯相信这个姓白的女人没有死,亦辰一直在惦记她了吗?这个混蛋一直背着我在外面乱来!”   现在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一定要让公公和父亲当面给亦辰一些教训,然后除掉外面的这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现在又闹得她不得安宁,让她失心疯,但没有关系,她迟早有办法除掉她!   “安姌!”亦青川面色一沉,明显对儿媳妇今日的行径感到不悦,冷静道:“不要理会这件事!老林你是经过风浪的人,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大动干戈?安姌她还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要跟她一起走入对方的圈套?”   “亦辰的这些事,我们不是第一次遇见。每一个自动找上门的女人都会说她怀了孩子。”他无奈道,缓缓喝了一口茶,“随她去吧,我们不必理会。无非看中亦辰的家世,想闹上一闹,无知也无畏。”   “爸。”林安姌顿时伤心的痛哭起来,感到非常的委屈。既然公公只是认为她年轻不懂事,可以放纵,那正好,她就装一装可怜的小媳妇,博取公公的同情!幸好公公只是认为她年轻不懂事,而不是心肠毒辣,如果让他知道她比亦辰厉害,整日在亦辰面前发疯,私底下做了不少事,那她就失去这座大靠山了!   林浩瀚走回来,在亦青川对面坐下,眼镜后面的一双精明眼眸闪烁着冷光,忍住怒气道:“老亦,实不相瞒,最近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诸事不顺,总感觉会出事。所以我希望亦辰和安姌能谨言慎行,不要让我们的政敌抓到把柄。而且老亦你也知道,最近我面临选举,大意不得。”   “老林,你也相信右眼跳灾的这种迷信。”亦青川呵呵一笑,缓缓放下他手中的茶杯,突然直言不讳道:“浩瀚你是不是想起了一年前安南渔村的拆迁案?虽然我没有亲自参与这件事,但我听说,有个年轻女孩敢对你大不敬,勒令你跪在她母亲的坟前认罪。其实我对这件事也感到很惊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无知的年轻孩子。不过只要你想一想她还年轻,与安姌一样的冲动易怒,那你就会发现,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很容易被解决,对你的升官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   “希望如此。”林浩瀚老眸一眯,再次恢复了他的冷静与不可一世。不过经过今天这件事,他忽然想起了一年前,这个女孩怒视他的那一双眼睛。   正是因为这双眼睛,这种目光,高高在上的他才要抽出他日理万机的宝贵时间,派人去解决掉这个年轻的孩子。为官多年,他始终相信,无论对方是贫穷,还是贵贱,是他的政敌,或者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平民百姓,只要斩草不除根,必定留下后患!   ——   肖峰参加了景家的宴会,继续与景静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不过在这层平静的外表假象之下,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自己知道,他们已经由无爱的夫妻变成了真正的敌人,病愈后的景静无法原谅他,必须要从他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嚣张而执拗!实质上,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相敬如冰,冷冷淡淡,尽管他们相处了九年,尽管肖峰对她有应有的责任,陪护在病床前,但两人的关系一直止步不前,不温不火。   肖峰与她之间的关系,只是由一池无波无澜的温水,变成滚烫灼人的硫磺水。   拥有了健康身体的景静终于等不到他对她的热情,得不到他的心,只有将他摧毁在自己制造的狂澜之下,谁也妄想得到她的男人!事实上即使她卧病在床,温柔娴静,她也一直拥有这个目标。   于是在参加完景家的宴会之后,肖峰又去异地出差了。   景静明目张胆的派人跟踪了他,而不像以前,悄悄的派人跟踪了他,然后在家里装作若无其事,而是大大方方的跟着他,再也不用忌惮!   而肖峰,在下了飞机,上了前来接他的赖斯劳斯之后,他的人便失去了踪影,只剩他的保镖与秘书等在原地,告知这群人原路返回,告知景静,不要太肆无忌惮!   肖峰来到了白洁所在的医院,静静望着病床上的她。事实上,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奇怪,应该算不上是爱,只是在得知她跳江,继而再次被景静追杀,制造真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起伏不定,不可能坐视不管。   而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上次他没有在她死亡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去停尸房看了看。而这一次,在得知景静取走他的车,派人跟着白洁上了火车,他便让他的人追来了这里!   当时一身枪伤的她已经被扔在野草丛里,就扔在铁路的旁边被弃尸,脸上都是血,眼睛睁不开。   这是他真正看到死而复活的她,确定她还活着,没有被江水淹死。   可是比起在江水中遭遇枪击,被扔在草丛中的她更加让他触目惊心。   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走了一段路,去找吕沉毅,让沉毅救她,并且隐瞒她的行踪。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她的死亡,感觉她的生命,正一点点的离他而去,由当初美丽聪慧的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无法对他展颜欢笑。   她一定很后悔假死,也感觉到孤单,所以当时他从草丛里把她抱起,她下意识的想抱住他,但是她没有力气。   而现在,她被抢救过来了,也醒过来了,正木讷的看着他。   对,她注视他的目光很平静,就像不认识他,只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看着他。   “危险期过后,给她办理转院。”他也只是平静的吩咐身边的医生,然后转身走出去,高大身躯静静走在走廊上。转院之后,他还会给她办理入学手续,让她暂时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正如吕沉毅所说,她被伤到了头部,虽然险险保住了一命,但是会伤到她的脑部神经!于是在她醒过来之后,一切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比如失忆,或者脑部受损,变成痴呆儿。毕竟那一枪真的很准。   而她刚才注视他的目光,明显是不认识他了,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躺在床上,然后注视着四周的一切。而她的这种目光,其实让他的心头划过了一丝失落,让他清楚的知道,他对这样子的她感到心痛,心尖划过了一丝被遗忘的酸楚,只能选择转身走出去,不去注视她那陌生的目光。   难道,他真的被她彻底遗忘了吗? ☆、掳爱Chapter:207   h市。   古妤站在酒店的大厅,一直没有等到亦辰亦少爷下来。于是她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勾唇笑一笑,准备离开此地。   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亦辰下楼与她对峙,而就是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在这酒店里走一走。   最后的结果很明显,亦、林两家都知道亦辰花心不忠的事实了,强忍着怒气,坐在会议室召开家庭会议,为林安姌主持公道。   看样子,林浩瀚、亦青川都知道当年白洁养母被压死的事情,但是这群人瞒而不报,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就一定不能高枕无忧的过日子!   “请留步。”此时正当她要走出这里,身边的几个人立即拦住了她,根本就不打算让她顺利的走出这里,“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什么事?”古妤妩媚一笑,风情万种的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这几个人,“就在这里说。”   “带她上去。”为首的西装男子命令手下道,明显是打算带她上去见林浩瀚,不打算放她走。   惹了h市的林老虎,声称是林家女婿的第三者,还扬言外面有记者,要曝光这件事,林浩瀚又岂会轻易的放过她?林浩瀚下了命令,马上把这个无知大胆的女人带上来,他要问个清楚明白!   所以,古妤也乐见其成,冷眼笑看他们,随他们走向电梯了。   不过在坐电梯上楼,到达酒店房间以后,古妤发现要她的人不是林浩瀚,而是林浩瀚的女儿林安姌。   这位林小姐就是这么的无所畏惧,即使林浩瀚与亦青川着重强调,随她去,不要理会这件事!但是林安姌还是在走出公公亦青川的房间以后,马上命人把这个第三者带上来,一定要发泄她心中的这口恶气!   “原来是你!”在看清来者并不是白洁,而是古妤之后,坐在沙发上的林安姌更加火大,拿起手边的酒杯直接朝她砸过来,“敢明目张胆抢我林安姌的男人,你是找死!”   ‘嘭’的一声,酒杯撞到墙上,清脆一声脆响,碎成尖利的一片片玻璃残渣,散发一阵阵浓烈的酒味。   看样子这林大小姐不止在男人方面重口味,也是抽烟喝酒,无所不会。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虚伪女人,不知道跟林玉儿母女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貌似姓林不是什么好事。   避过这一劫的古妤看一眼这地上的残渣,再抬眸看着面前的林安姌,笑道:“林小姐,生什么气,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她朝这边缓步走过来,眸中绽放耀眼的光芒,笑意盈盈,冷笑看着这沙发上的林安姌,“一年前,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所以现在我只能算是要回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物归原主。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亦辰曾经被你用过,我可以回收他。”   不过林安姌不买她的帐,忽然站起身,眸子绽放凶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这个贱人有什么本事要回他?我告诉你,就算我不爱这个男人,我也不会让我林安姌的东西落入其他贱女人之手!我管你是不是死而复生的白洁,只要你今天来到了这里,你就休想活着走出去!”   她打算把古妤摔到地上去,但古妤反手一把抓住了她,同样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笑眸中冷光乍现,“林大小姐,亦辰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不管我对他有没有兴趣,只要曾经伤害过白洁,我都会把这个懦弱的男人回收!你听好了,当年你是用什么方式抢走这个肮脏的男人,今天,我同样会送几个这样的男人伺候你!”   “抓住她!”矮小的林安姌在她手中挣扎,万万没想到这个身段高挑的女人会这么危险,反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她大吃一惊,立即让旁边的保镖抓住古妤,“一群饭桶!立即给我把这个贱女人给拖出去!”   但正当几个人冲过来之际,房间的大门被人一掌推开,林浩瀚与亦青川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外,看着那拼命嘶吼的林安姌,一声怒吼,“安姌,你把爸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爸,是这个女人找上门来找我算账,我只是反抗!”见父亲与公公听到声音朝这边寻了过来,林安姌立即化身为委屈的小绵羊,一下子从沙发上滑下去,泪水涟涟,“爸,你看她把我这里都抓伤了,好疼啊……”   她指着自己刚才被古妤抓过的领口处,实在是疼,“她还恐吓我,要找几个男人伺候我……”   林浩瀚原本是听从亦青川之意,打算将此事息事宁人,不予追究,但见现在,女儿被情敌欺负,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他老眸一眯,朝这个嚣张的第三者这边走来,“你不是当年的那个白洁?”   女儿总是这样,稍不顺她意,她立即开始实施报复,中间不留缓冲的时间。虽然他林浩瀚赞同女儿对付外面的这些女人,但他刚才也说了,中间必须要有一个缓冲的时间,等到他的大选结束,她再报复不迟!   这些惹怒他林家的敌人是跑不掉的,以他林家的势力,这群人吃不了兜着走!   “林检察长好记性,现在还记得白洁。”古妤轻轻一笑,也笑看面前的这位林浩瀚。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之下,古妤发现这个中年男人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泛着老谋深算的幽光,眼白异常的浑浊,虽然五官还过得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像黄鼠狼。   所以面对这只黄鼠狼,她又轻轻笑道:“本小姐的确不是当年的白洁,不过,现在的白洁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她很想念她的故乡,想回来看看。”   果然,此话一出,亦家父子,林家父女,眼眸里皆闪过震惊与心虚,有了明显的情绪反应。   虽然亦青川身为一市之长,没有亲自参与这件事,但是他听说过拆迁案中死了人,被林浩瀚给压下去了。   如今,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子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当年被他们逼走的年轻女孩回来了!那么也就是说,当初那个中年女子的死,不会就这么成为沉案,而是一定会被公开审理,查出当初的拆迁案真相!   “怎么了,一个远走他乡的年轻女孩子想回家乡看看,让你们感到很奇怪吗?”古妤故意反问他们,从他们面前走过,“除了认识亦辰和林安姌,我还不认识在座的各位。这位想必就是亦辰的父亲亦市长?”   她走到了亦青川面前,双眸带笑,好奇的看着他,“虎父出犬子,亦市长看起来很年轻,亦辰也一表人才,俊逸过人。”   亦青川则看着她没有说话,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林浩瀚,让林浩瀚自己处理这件事。   这陌生女人的讽刺,他不是听不出来。但既然是林浩瀚父女给惹回来的事,那就由他们父女自己去解决,不要节外生枝!   林浩瀚也对他点点头,示意这件事由他处理,亦市长不要插手。   然而正当亦青川要甩袖离去,古妤的手机响了,很欢快的铃声,是‘白洁’打过来的,告诉她,她已经到h市了,“torn,你在哪?我已经到了,现在一个人在机场。”   “你老公呢?”古妤没有直呼‘滕总’,而是直呼老公,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你过来祭拜,难道不让老公陪的么?”   算一算时间,黛蔺和滕总也该到达这里了。让黛蔺冒充白洁,先吓一吓这几人也是好的。但是,黛蔺怎么能不让滕总随行?   以滕总霸道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允许小娇妻独自在外的!另外,滕总也打算插手白洁的这件事!   “有人陪我啊。”‘白洁’轻轻一笑,显得神秘,“他的飞机在十分钟后抵达,比我迟了一个小时,所以我在这里等他。原本我们是约好一起过来的,但是锦城市那边发生了一些事,需要他去处理。不过torn,这次发生的重大事情,你需要有心理准备。因为韩家最小的少爷韩虔在公司自杀了,他没有潜逃,也没有认罪,而是用枪自杀,死前桌上散落着白洁的照片,看来他并没有忘记白洁。”   这一次,换古妤有些震惊。   她沉默了几秒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然后意识到现在地点不对,那林浩瀚正用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正在思索怎样处理掉她,所以她又道:“那好,你与他一起过来吧,国宾大酒店,顶楼。”   “torn,你们真有默契,你都已经给他在国宾大酒店订好房间了咯!”黛蔺在那端清脆的笑着,“他这次是来h市办理公务,开会,所以必须入住国宾酒店。你也知道市长与市长见面,肯定是入住指定的酒店,不能太随意。现在h市亦市长的秘书已经派车过来接他了,所以十几分钟后,我会和我的慕小舅一起来国宾酒店,torn你先撑着。”   古妤樱红的唇角在微微抽搐,表示她很震惊!   但是既然慕夜澈以开会的目的,带着他最疼爱的小侄女一起来h市办理公务,终于出现在这里了,那她又为什么还在疑惑,为什么不是滕总带黛蔺来,而是慕夜澈带她前来?!   慕夜澈这辈子最疼爱的女人就是黛蔺,连林纤纤也赶不上,难道,慕小舅为了黛蔺,又与滕总给耗上了?   ------题外话------   今天是大姨妈报到的日子咯,悲催~╮(╯▽╰)╭ ☆、掳爱Chapter:208   慕夜澈下了飞机,看到黛蔺一身牛仔裤休闲装等在那里,侧影依旧纤瘦而美丽,年轻温婉,丝毫看不出她早已生过三个宝宝。   见他从出站口走出来,黛蔺连忙迎了过来,像以前那样,亲密的挽住他的手臂,与她最亲爱的慕小叔走在一起。   “夜澈,刚才我与古妤通过电话了,她已经到了国宾酒店。”   虽然她直呼小舅的名字,但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的小舅,是她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两年,在那两年时间里,夜澈利用驻美的时间,一直在美国忙他的事业。   所以很少人知道,其实她的慕小舅是拥有数家跨国公司的商界巨头,是福布斯财富榜上的隐形富豪,非常的富有。   而有关于这个,即使慕太太曾经带着那金娜娜小姐数次飞美国,阻止夜澈和她在美国日久生情,慕太太身为夜澈的养母,也不曾知道夜澈的这另一个身份!   而这一次,夜澈刚刚解决了锦城市那边的事情,所以马上飞往h市,名为开会,实则过来见古妤!   现在他与古妤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既不像朋友,也不像夫妻,两人各忙各的事情,非常的理性。但是如果两个人都过于理性,又怎么谈恋爱呢?总不能,总是让他们的关系原地踏步,不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黛蔺这次决定过来这里一趟,一来冒充白洁,给h市的那些恶霸一些警告,不要太目无王法。二来,她必须给古妤一些催化剂,让古妤认真正视自己对夜澈的感情。   其实当初她能与睿哲走到一起,古妤也帮了她不少忙,从中牵线搭桥,让睿哲注意到她,可就是这样一个直爽的人,却无法修补她自己的感情,不肯给夜澈一个弥补她的机会。   事实上,只要古妤愿意与夜澈在一起,她就会看到慕小舅的温柔,看到慕小舅对她的歉疚与关怀。   虽然她黛蔺也不太喜欢当初的这个林纤纤,虚伪而狡诈,与当初的邹小涵是差不多类型的女人,可如果没有林纤纤从中去做对比,慕夜澈又怎么会知道,其实古妤是与众不同的?   古妤的性格正好与他互补,开朗乐观,直爽善良!他应该从对慕清如的记忆中抽身出来,不应该坚定的认为,自己喜欢温柔的女子!   不过现在的慕小舅也早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他在他和古妤的生命里曾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误把林纤纤当成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如果他对古妤有感觉,那么就要去努力的追,不要再让古妤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是么?我们现在过去。”面对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小侄女,慕夜澈目光柔和,勾唇宠溺一笑,带着她一起走向机场外面。   这个时候,h市市政府派过来接他的公务车已经到了,亦青川的秘书亲自过来接驾,立即带着人迎他上车,“慕市长,这边请。”   但当看到他身边的女子,男秘书微微一蹙眉,感觉有些眼熟。   因为一年前,他身为亦青川亦市长的秘书,曾经前往安南渔村监督拆迁进程。由于同侍一主,他与林浩瀚的关系还不错,都是亦青川身边的人,权力过人。   再加上林大小姐林安姌一直在与一个姓白的女子纠缠,不仅与导师通气,迫使白姓女子触犯校规,在面临毕业的节骨眼上被学校开除。更是私自勒令推土机强行推掉白姓女子的房子,导致其母被倒塌的横梁压死,造成了命案。   所以,男秘书再仔细看一看黛蔺的脸,忽然想起一年前,他再次去安南渔村代替亦市长视察进程,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医院失声痛哭,趴在母亲的尸体上,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是的,一年前曾经发生过一起抢尸的案子,被横梁压死的中年女子被推去医院抢救之后,还是由于伤势过重抢救不及,而命丧黄泉。   当时老林林浩瀚打算运走这具尸体火速处理掉,但是死者的女儿不准院方以解剖查案的借口将尸体推走,因此,此女每天守在医院,与权高位重的林浩瀚给杠上了,坚决不准动她母亲的尸体。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女孩,是因为这个女孩曾经在夜总会被林安姌羞辱,是一个打算拿着证据向国家上访,曝光他们拆迁内幕的祸端!林浩瀚想除掉她,却耗费了不少财力与人力,最后终于让这个祸端消失在这座城市,真可谓是为了一只蝼蚁煞费苦心!   而今天,这个失踪了一年的女孩竟然出现了,而且还是与锦城市的慕市长一起出现在这里!   顿时,男秘书吃惊不小,立即收回注视黛蔺的目光,邀请慕夜澈上车!   做完这些之后,他转身走向了后面自己的车,立即给林浩瀚打电话,“林检察长,我们可能有麻烦了。这次过来开会的慕市长身边带了一个人,很像当年与你在医院对峙的那个女孩,五官很像。”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记起一个失踪了很久的人,需要有很好的记忆力!他之所以能记起,是因为这次安南的建设投资很大,涉及到包括亦市长在内的很多官员,一旦被国家纪检,那么他们一定会因为这块地皮而得不偿失!   而当初,林浩瀚派去的人并未捉回白洁完整的尸体,只说是死掉了,尸体不全。而今天看来,当初的那几个狗腿子为了完成任务,对他,或者是对林浩瀚撒了谎!   这边,林浩瀚在打量古妤再三之后,老脸上浮起一抹阴冷的冷笑,对旁边的保镖点点头,示意把她抓起来!   他打算先困住这个来路不明却嚣张的女人,将她关起来,封住她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让她知道惹他林家的后果,但是李立仁李秘书的一个电话让他立即脸色大变,盯着这边的古妤,“你说什么?!”   锦城市的慕市长怎么会与白洁这个女人在一起?!他林浩瀚虽然笃定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但怎么也不会认为,凭白洁的身份与那不知死活的个性,会攀上一个市长!   “林检察长,你听得很清楚了,当年的那个白洁随慕市长一起过来了!”李立仁再次对他强调了一遍,示意前座的司机放慢速度,拉开与前面那辆奥迪的距离,“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慕市长现在马上过去国宾酒店,而这个白洁,应该也会跟着过去,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关系不一般。”   “现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照常。”林浩瀚压抑住内心的震惊与不安,又扭头看了那冷冷盯着他的古妤一眼,准备收电话,“我这边也出现了一个嚣张无知的女人,我先解决这边。”   他阴沉着眸子点点头,示意手下把古妤押下去,自己则去找那亦青川,这一次必须要让那亦青川亲自出马了!   毕竟他们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人,为了亦青川的声誉,他们这些人万般忍让,以亦市长唯首是瞻!如今祸端除不掉,亦青川怎么能再坐视不管?   而这边,古妤见这帮人果真对她动手,便又笑道:“你们似乎不相信外面真的有记者?不过也对,以林检察长在h市的势力,没有哪一家报社敢报导这些新闻。”   她目光下垂,示意那两双擒住她的咸猪手放开,唇边笑意不减,“事实上,我只是过来找亦辰,并不想见林检察长。这是我这个弃妇与亦辰之间的感情恩怨,与其他公事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知道林检察长现在是在做什么?让人抓住把柄么?呵。”   “你给我闭嘴!”一旁哭哭啼啼的林安姌实在哭不下去了,忽然从地上站起,朝她这边冲过来,想一巴掌扇过来,“亦辰现在是我丈夫,与我结婚了,你给我滚出去!”在众人面前,她既要发泄怒气,又要装一装受害者的样子,所以,在被气得‘失去理智’之下,她一巴掌朝古妤的脸打去!   她早就想狠狠掌掴这个女人,最好打得她唇角流血,跪在地上给她舔鞋!   也不知道这贱女人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她林安姌这里撒泼!她林家是官宦之家,父亲林浩瀚是林检察长,权力仅次于她的公公亦青川,整个h市都要给她林家面子,这个愚蠢的女人比得过她吗?简直是找死!那她现在就让她死!   古妤实在被她的不可一世给逗笑,头轻轻一偏,躲开了这一掌。不过同时她也觉得,这林安姌就是一身体发达头脑简单的变态无耻大小姐,除了打人,把人往死里打,喜欢吃喝玩乐重口味,放荡且狠毒,脑袋里没什么智慧。   于是在旁边的人再次把她抓紧,打算任由那林安姌把她往死里打之后,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放开古小姐,除非林检察长不想在选举大会上被曝光今天的这一幕。”门外的保镖们用枪指着门内,扬了扬他手中的袖珍监控,“当然,亦市长与林检察长不在乎今天抓捕古小姐的这一幕,你们有办法把我们全部困在这座酒店。不过在古小姐进入这座酒店找你们之前,我们已经全程监控,并将监控画面直播给古小姐的大哥古检察长。我想通过古少爷的势力,让政府注意到这里的安南工程应该不难?”   这边的古妤也淡淡一笑,表示赞同。其实大哥还没有原谅她,会不会帮她还是个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身上安装的隐形监控,已经把林浩瀚那丑恶的嘴脸给拍下了!这对父女刚才的反应越激烈,就越合她心意!   当然,还有亦家父子!   林浩瀚林黄鼠狼的脸色果然变了,冷冷盯着古妤这些护身保镖,忽然一声厉呵,“我林家处理一个找上门的第三者有什么不对?!抓住她,搜出她身上的窃听器,将她带出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能再放虎归山,被这个嚣张的女人抓住把柄!   “林检察长,这是在做什么?送给慕某与大家的大礼么?”在林浩瀚武力解决这件事之前,一道磁性迷人的男人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轻轻一笑,那抹修长尊贵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步伐斯文而优雅,身躯修长温润儒雅,目光却冷冽锐利,幽深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寒光。   而他的身后则站着数个纪检人员与政府官员,大家纷纷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林检察长,这?”   慕夜澈到了!带着‘白洁’,一起前往这座酒店,声势很浩大!   当然,他与国家的其他官员相约一起来到这里,来这里开会,办公务,查一些事情,所以,大家直接下榻国宾酒店,不待下面的人秘密向林浩瀚通报,他们已经带着秘书坐电梯上楼,来到酒店房间,然后,偶然撞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事实上,大家都是过来处理一些公务的,下榻国宾酒店也属正常!一大早,h市方面便传来消息,已经帮他们订好房间,他们下飞机后直接来酒店即可!   而且,下午会有个小会,h市为大家接风洗尘,大家一起聚一聚,吃个饭,务必都到场。   于是他们长途跋涉,坐车乏了,打算先回酒店房间休息,可是,h市的林浩瀚林检察长这是在做什么?公然的抓人动用私刑么?这一幕太让人惊讶了!   门内的林浩瀚则震惊的看着外面,然后再看一看这边高挺尊贵的慕夜澈,目光落到他旁边的‘白洁’身上,心里再次一惊,脸色微变!   今天h市并没有为大家安排接风洗尘宴,也没有给大会官员们订房间,因为那是十天后的事情!   也不存在什么大会,就是一场简单的交流会议,与会人员并不多,不可能会有国家派过来的官员,都是一些地市级!   可是现在,有人把交流会议变成了纪检大会,时间提前,酒店房间也被莫名其妙的给订下了!   而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慕市长旁边的这个女人果然就是当初被他斩草除根的白洁!如今的白洁一身贵气,气质高雅,身边有慕市长相伴呵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他欺凌的孤女! ☆、掳爱Chapter:209   一时之间,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也有些戏剧性,但不管怎样,林浩瀚的这一嘴脸被人看了个正着,看到他正动用私刑处理家事,面容狰狞!   “不好意思,有些家事。”果然,反应过来的林浩瀚立即向门外的人摆上笑脸,并亲自走过来,准备把门关上,“一些家事让大家见笑了,我马上过来,各位请先请。”   “请慢。”慕夜澈的秘书则伸手把门推开,对里面道:“原来古小姐在这里,这两天古检察长打来了电话,正着寻找古小姐,没想到古小姐是来到了这里。”   “什么古检察长?”林浩瀚再次感到吃惊,浓眉一皱,扭头望了望那门里的古妤,“你是说,她……”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万万没想到在现在这种突发情况下,这个自动找上门的第三者竟然是检察长的妹妹!   由于事出突然,这个女子突然找上门找他的女婿负责,在酒店里嚣张跋扈,胆大妄为,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个女子的身份!   而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子的到来是一场预谋!事实上,他们早已经准备好对付他,他却浑然不知!   太突然了!   就像面前的这个白洁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毫无心理准备,大惊失色!   这边,古妤见林浩瀚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面前尴尬而张皇,其女林安姌在面对‘白洁’时,也不敢再狠毒嚣张,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僵化在原地,她便知道黛蔺的出现起作用了,轻声笑道:   “真正的白洁过来了,这可怎么办,我这个冒牌货要穿帮了,呵呵。”   林安姌立即拿眼睛瞪她,瞪了她一眼,然后立即走到父亲的身边,小声道:“爸,现在怎么办?那姓白的又出现了!还有亦辰,这白眼狼见到这女人眼睛都发直了,真是窝囊废!”   她将目光移到远处亦辰的身上,心里又是一股恶气涌上心头,让她又急又怒,“爸,当初你就应该把这祸害给除掉!干嘛让她跑掉?现在可好,她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市长丈夫!我们当初太粗心大意了,留下了一个祸害!”   “安姌,别说话。”林浩瀚示意女儿不要冲动,面上却笑着,对那慕夜澈友好伸出了手,笑道:“慕市长,幸会!林某一直对您久仰大名,现在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慕夜澈轻抬眼皮,看一眼他,唇色色淡如水,笑痕冷淡,同样笑道:“那正巧,慕某也正想借用这次开会的机会,来h市看看。未来的几天,那就仰仗林检察长为我们安排行程了。”   “这个没问题,这是我们h市的荣幸。”林浩瀚朗声笑起来,正要顺水推舟关上房门,慕夜澈修长的身影却走进来了,带着‘白洁’一起走进来,似乎对里面的一切感到很好奇,嗓音低沉迷人,“我刚才好像看到亦市长在这个房间。”   他深幽阗黑的眼眸打量房间一圈,性感薄唇轻微勾起,目光放在了古妤、林安姌、亦辰这三人身上,黑眸里噙着一抹玩味。   林浩瀚则马上跟过来,为他解释道:“慕市长应该是坐车劳累,看错了。亦市长在自己的房间,又怎么可能在林某的房间?安姌与亦辰之间发生了一些小争吵,小打小闹着,真是让慕市长看笑话了。”   “小打小闹?”慕夜澈趣味的目光放到了古妤身上,黑眸微眯,笑意更浓,“慕某刚才经过酒店大厅,似乎听到有人讨论一个‘嚣张的第三者’闹来这里要找亦少爷负责,否则撞死肚中的孩子……”   “不存在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林浩瀚立即坚决否认,走过来,故意拦在慕夜澈面前,邀请他一起出去吃饭,笑道:“慕市长,都说了是小夫妻之间的一些小事,不必惊动慕市长您,否则林某就太过意不去了。慕市长,用餐的地点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我们一起过去,不要让大家久等了。”   “好。”慕夜澈薄唇轻勾潇洒一笑,也不在这里久留,看一眼古妤,修长身影慢条斯理走向了房间门口,潇洒帅气。   古妤既不留他,也不与他相认,目送他出去,故意对他身边的黛蔺笑道:“亲爱的,不管你最好姐妹的死活了吗?”   黛蔺果然回头,先是看一看慕夜澈,得到批准,然后朝古妤这边走过来,盯着那再次对她怒脸相向的林安姌,眉头一挑,挑衅的目光投向了那一直不出声的亦辰,然后变得温柔,泛着水光,柔情似水。   这个时候,林浩瀚的人已经放开古妤了,不敢再对她怎么样,所以古妤对黛蔺投来了一个表演的肯定目光,鼓励她继续演。   就是这样,只要能让林安姌活蹦乱跳,嘶声竭力,甚至是狗急跳墙,那她们就能顺利的进行下一步了。   所以黛蔺这丫头出现的真及时,帮了白洁一个大忙!   “白洁?”那亦辰果然激动了,尤其是在见到白洁真人之后,他深埋在心底的愧疚与惦念得到了一个抒发口,忽然疾走过来对‘白洁’激动道:“白洁,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已经帮你向学校澄清,当初你没有勾引导师……”   比起以前的白洁,现在的白洁更加漂亮诱人,永远是他当初喜欢的模样!而且,当初他没有办法救白洁和她的养母,心里一直很愧疚自责!   他需要找到白洁,然后去救她,让她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让她知道,他根本就不喜欢这林安姌,只是当初被她纠缠勾引,才走错了这一步!所以只要白洁还活着,他就可以试着再去得到她,让她做他外面的情人也可以!   但不待‘白洁’回应,林安姌忽然一把死死拽住那亦辰,不准他接近白洁,怒吼道:“你在发什么疯?!当初她的确勾引了导师,才会被学校开除!还有,她的事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她自己犯贱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亦辰道什么歉献什么殷勤,她是你什么人!你个窝囊废!”   “你刚才说谁犯贱?”黛蔺突然出声,看着这再次在亦辰面前发飙的林安姌,实在是看到了极品中的极品,败类中的败类。   话说她也见过不少千金小姐,与她对着干的官家千金更是数不胜数,比如邹小涵、夏丽之流,都是书记、副市长的掌上明珠,但一个检察长的女儿能变态到这种地步,简直是丢她们女人的脸!   那亦辰高瘦纤长,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那高瘦的身体能满足这头故意挤胸的乳牛么?看那张脸就是欲求不满的寡妇脸,天天要男人伺候她!就算当年的邹小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至少,人家还在人前装一装书记千金的乖巧样子!   “我说你犯贱!”林安姌一回头,立即穷凶极恶,放开那亦辰,朝黛蔺这边气势汹汹走了过来!而且这女人可不是软柿子,走过来就发飙,要抓黛蔺头发打耳刮子,“你这贱女人怎么不去死!是要我派人再‘伺候’吗?给我去死,滚远一点!”   她叫骂着,一身怒火,想把黛蔺拽住,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地上!但是黛蔺只是将手腕轻轻一反,这嚣张的女人就被黛蔺给反带到地上了,噗通一声,撞得地动山摇,身旁的桌子晃了几晃。   “要不要再来几下?”‘白洁’轻轻笑语,垂眸盯着那在地上四仰八叉,露出超短裙里面内裤的林安姌,“我听说你抢人家男朋友,还联手导师把人给开除了?”   “是又怎么样,你白洁没有本事留住他就不要怪我抢了他!”林安姌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几下站不稳,却不忘继续在白洁面前嚣张,指着她的鼻子,“你看到没有?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就要做未来的市长太太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妈是被你自己害死的,谁让你们不配合拆迁,一定要滞留在房子里面抗议!我告诉你,今天你白洁胆敢再踏上我林安姌的地盘,我就让你没命走出去!”   黛蔺与旁边的古妤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没有理会这女人的威胁。   古妤刚才说了,教训这女人几下就好,真正的惩罚需要等到后面,法办林家,她们不必与之纠缠。   可被惹怒的林安姌可不这么想,林大小姐被‘白洁’的身手给惹怒了,右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发疯的朝这边冲了过来。而且不止她一个人冲了过来,她还命令身边的保镖全部冲过来,抓住这个贱女人,她要切掉她的手指头,以及划花那张嚣张的脸!   以前的白洁可不懂这些防身术,她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可是这女人现在变聪明了,不仅学了防身术,还带回来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但那又怎样,惹她林安姌,她就必须让她死,她才不信以这白洁的姿色能让堂堂一市之长为之倾心!   就这种货色,还比不上她林安姌!   古妤与黛蔺见这林安姌再次疯神上身,竟然拿起刀子对付她们,她们后退了几步,连忙往门外走去。   “我们出去。”她先把黛蔺推了出去,让黛蔺立即去林浩瀚所在的餐厅,自己则善后,静静看着那发疯的林安姌,避过了几刀,却并不让让自己的保镖去制服这群人,而是任由这林安姌拿着刀子冲出来,吓坏了周围所有的人。   “安姌,别这样!”亦辰察觉到了古妤的用意,连忙过来阻止,奈何那林安姌一刀子向他划过来,刺得他的胳膊鲜血直流,“你是心疼了吗?给我滚!”   被林浩瀚宠坏的林安姌爆发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她素来为所欲为,无人敢阻止!胆敢惹她,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所以,当林安姌拿着刀子追出来,嘶吼着冲进参会官员们所在的餐厅,所有的人,包括林浩瀚,通通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被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不阻止小姐?!”林浩瀚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示意自己的保镖立即把女儿给带回去。   安姌素来任性,在他这个父亲这里予取予求,所以那些保镖全部听凭她差遣,不敢忤逆她。但是现在怎么还能放任她追出来,让人看到这一幕?一群饭桶!   可是那林安姌在推开大门见到了这些官员之后,并不收手,而是继续往前追,一定要追到前面的‘白洁’,怒吼着:“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今天不解决掉你我就不叫林安姌!你有什么本事去嫁一个市长,当年亦辰都看不上你,你他妈有什么本事在我面前嚣张?!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我知道你就是想吓一吓我,但本小姐不吃这一套!还有这个姓古的,都是一群贱货!”   而这边,冒充白洁的黛蔺已经朝慕夜澈的座位跑过去了,她倒不是特别害怕那把水果刀,而是为了配合古妤把这林疯子给带过来,不得不冲进了这宴会厅。   “夜澈。”她跑向慕小舅,害怕的躲在他后面,看着那朝这边冲过来的林安姌。   慕夜澈则将她护在身后,先是看一看那发疯的林安姌,再看看门口,没有看到古妤,顿时剑眉微皱,“古妤呢?”   “她刚才让我先走。”黛蔺也从他身后探出了小脑袋,仔细看了看林安姌身后,果然没有看到古妤,立即又从他身后跑出来,“一定是刚才被林疯子刺到了!这林安姌见人就砍,古妤可能是受伤了,我去找她!”   “别过去。”慕夜澈则一把拉住她,将她重新拨向身后,冷眸盯着那正在与保全人员纠缠的林安姌,“这里都是林浩瀚的人,现在这些保安是奉林浩瀚之命将林安姌带回去。接下来,林浩瀚会向大家解释女儿为什么会持刀伤人,我们静观其变。”   他带着黛蔺重新坐回座位上,看着那林安姌在距离他们五米的地方被人拦下,然后手中的刀被抢走,被带出去。   “那古妤那边呢?”黛蔺还是有些担心。   “我会派人过去看看。”慕夜澈淡声道,已经坐在座位上,锐眼轻眯,看着林浩瀚朝他们这边走来。   而门外,古妤已经带着她的人走向酒店门口了,不准那些人阻拦她,坐上了自己的车。有保镖护身,她又怎么会受到伤害呢?   她反倒担心黛蔺会因此受伤,被那林安姌的刀给伤着了。好在林浩瀚还想保住乌纱帽,及时的把林安姌的刀给取走了,所以她必须先离开这座酒店,以免被林浩瀚抓住成为了人质。   剩下的事,则留给慕夜澈去解决,她相信他能很好的去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们回另一处酒店。”   “好的,古小姐。”   ——   林浩瀚大致知道,女儿是受了白洁的刺激,被白洁一反手给摔到地上了,第一次被白洁这样反击,并且受到了羞辱,所以恼羞成怒,立即拿着水果刀追出来。   所以在制服住女儿之后,他站在宴会厅门外,扬手一巴掌狠狠朝女儿掴去,第一次将怒气发泄在了女儿身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林安姌虽然心有不甘,但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一些,捂住脸大声道:“爸,让那个女人死吧!我们弄死她很容易的,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你有没有脑子?”林浩瀚怒叱,看了看宴会厅内,“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你拿刀伤人了,我该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件事?现在你马上给我回家,哪里也不准去!”   “爸,刚才我错了。”林安姌小声道。   “让亦辰陪你一起回去。”林浩瀚又怒声命令道,然后带着自己的秘书走进宴会厅,老脸上带笑,朝慕夜澈这边走来,致歉道:“刚才实在对不住,小女小时候受过一些刺激,有一些间歇性神经方面的障碍,所以……”   “林检察长不必解释。”慕夜澈勾唇冷笑,望了望四周,“刚才受惊吓的人不止白洁,还有在座的所有人。虽然慕某能理解林检察长的苦衷,但恐怕不是所有人都会明白令媛有精神方向的缺陷。”   黛蔺则安静坐在他旁边,双目看着别处,看起来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抽身出来。   林浩瀚则微微一欠身,转过身,面向大家解释道:“刚才让大家受惊了,其实这是小女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平日里她最爱调皮捣蛋,在我这个父亲面前想鬼主意,所以刚才的一幕实在是抱歉……”   但众人给他的反应并不热情,很显然,刚才大家是真的被吓到了!谁会拿着一把水果刀去开玩笑?并且,林大小姐要刺杀的人还是慕市长身边的这个女子,心肠非常毒辣,无法无天,林浩瀚竟然纵容女儿为所欲为!   那么接下来,从女儿身上就能查出父亲的作风问题,看看林检察长在他的为官生涯里是否犯过政治错误,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   古妤知道林浩瀚派人跟踪了她,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回到了自己的酒店,另外订了个房间,躺在房里休息。   睡了片刻,有人按响门铃,接她去另一个地方。   “少爷已经为古小姐你准备好了别墅,请古小姐前往。”打开门,竟然看到慕夜澈的贴身助理易峰亲自过来接她,此男子带着两个人站在门外,礼貌的对她笑了笑,“住在酒店,永远都会被这群人跟踪。现在少爷已经结束就餐,与黛蔺小姐一起前往别墅。这是少爷在h市新置购的私人别墅,由于时机未到,不能亲自过来接古小姐,所以让易峰代劳,还请古小姐见谅。”   古妤刚刚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倚门笑道:“事情进展怎么样?”她是指几个小时前,林安姌拿刀伤人的事情。   “由于当时所有的官员都在场,亲眼目睹了林家父女的所作所为,所以纪检部门应该会对林浩瀚的作风问题立即进行调查。”易峰也恭恭敬敬的对她如实相告,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主子,仅此于慕夜澈之后,“所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阻止林浩瀚毁灭证据。现在我们正在寻找当初的安南渔村村民,他们可以作证是被强拆,并被执法人员殴打。另外,只要国家查出这次的安南拆迁案没有合法的手续,找出亦青川与林浩瀚同流合污的证据,白小姐养母的命案也会被侦破,白小姐也会沉冤得雪重返校园。”   “好,我随你们过去。”古妤关上门,脱掉她身上的宽大t恤,换上裙装和高跟鞋,随易峰来到了慕夜澈在这里新买的别墅。   别墅坐落在距离安南工业区不远的地方,开车过去,需要经过当初的安南渔村,所以在到达慕夜澈的新别墅之后,她无暇欣赏这里的风景,而是直接爬上楼顶,透过望远镜,看着这片安南工业区。   慕夜澈果然是有备而来,连望远镜都为她准备好了。   早已随慕夜澈来到这里黛蔺给她端了一杯茶,自己也端着一杯,递到她手上,笑道:“刚才干嘛不告而别?”   古妤回过头,这才发现这小妮子穿着一身性感宽大的衬衣,露出一双小白腿,长发披散,不知道在诱惑谁,所以她立即朝玻璃屋顶往下面望了望,看到一身居家线衫的慕夜澈原来在别墅里,只是刚才他在书房,她没有看到而已。   现在这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看今天的报纸。   顿时,她发达的大脑里立即想到小侄女与慕小叔相处的那几年,以慕小叔对黛蔺小侄女的爱慕与疼爱,难道黛蔺每次都不避嫌的穿成这样晃来晃去,不怕慕夜澈把她给扑倒?   小黛蔺可要知道,慕夜澈这辈子最疼爱的女人,就是她!当年如果黛蔺选择了慕小叔,放弃了滕睿哲滕总,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慕小叔伤害谁都不会伤害黛蔺!   顿时,古妤的心头有一股酸水飞快的冒出来,让她甩了甩她的脑袋,不让自己把目光盯在黛蔺那双小白腿上。   这个小妮子为什么要在慕小叔面前穿成这样啊,她不知道以自己的美貌会引起男人犯罪么!滕总与慕小叔都会犯罪的,偏偏她古妤还不能吃她的醋!   黛蔺见她先是甩脑袋,然后猛喝水,又变成了以前那个真实可爱的torn,便故意露出自己的白嫩小香肩,用玉指揉了揉,美眸看着玻璃下面的慕小叔道:“刚才好像被虫子叮了一下,疼起来了,我去让慕小舅帮我擦清凉油……”她指一指自己后背的地方,并故意脱衣服。   古妤立即瞪大眼睛盯着小妮子的美背,马上给她把衣服穿上,包住,“亲爱的,我给你擦清凉油。”黛蔺把衣服脱了那还得了,‘衣冠禽兽’的慕夜澈一定会喷鼻血,化身为勇猛无比的饿狼!   她不能让他变成这样,因为如今的慕夜澈不是慕小叔,而是他就是慕夜澈,骁骁的父亲! ☆、掳爱Chapter:210   “可是torn你看起来很忙。”黛蔺窃窃一笑,又转身继续往楼梯上面走,似乎不打算让古妤帮她,“夜澈看起来挺闲的,我去让他帮我。”   “小黛黛,我当然有时间哩!”古妤闻言可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水杯,跟着黛蔺快步走下楼,高挑身影嗖的一下飙进房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把那传说中的清凉油给找出来了!   “我不忙,我来给你涂抹。”见到这瓶油她当真是感到无比的兴奋,举着瓶子就跑出来了,几乎是眉开眼笑,欣喜若狂,“黛蔺,来这边,一分钟给你搞定!”现在必须让小妮子来房间脱衣服!   而门外,正在看报纸的慕夜澈只觉一阵狂风从他面前扫过,然后‘嘭’的一声,房门被摔上,几分钟后,有个女人举着一小瓶油从他的房间跑出来,不断的诱哄这边的黛蔺,让黛蔺去她那边。   于是,他眉心轻蹙,放下手中的报纸,定定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两女人在干什么?大灰狼诱哄小红帽么?   说实话,古妤这张美丽的笑脸实在是不怀好意,尤其是扑闪着她那双狡黠的大眼睛,不断的对黛蔺眨眼睛,他就感觉黛蔺这个小红帽要被狼婆婆欺负了,古妤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当然,古妤并非狼婆婆,绝对不会欺负黛蔺,只是这女人的表情太过夸张了,什么来这边一分钟搞定,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拉皮条的老鸨?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缓缓站起身,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并朝这边信步走来,“需要我帮忙吗?”看古妤这活蹦乱跳的模样,便知道她没有受伤,也没有被林安姌欺负。但她的人变瘦了一圈,想来是亦、林两家派来的那些人让她不得安宁,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   “应该不需要。”古妤见他主动朝这边走来,便一把拉过黛蔺,将黛蔺藏在自己的身后进房间,紧紧盯着面前的他,“不要走过来,我和黛蔺有些事情。”   “什么事?”慕夜澈剑眉一挑,更加来了兴致,深黑的眸子闪烁灼亮的亮光与笑意,薄唇轻勾,唇边笑痕扩大,看着面前这对貌似蕾丝恋的女人。   古妤转性喜欢女人了么?   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转性喜欢女人!但现在她的模样就像老鹰护小鸡,他慕夜澈就是这只凶猛的秃鹫,黛蔺则是需要被保护的小鸡仔,被她这只母鸡护在羽翼之下!   听说这女人就是这样,从第一次遇见黛蔺起,她便充当了小秘和保姆的角色,代替她的滕总飞去医院照顾黛蔺,帮黛蔺养大了妮妮。   她对待黛蔺的感情,就像是姐姐,或者是母亲,极力把黛蔺护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让这曾经一无所有的黛蔺再受到伤害,而事实上,柔弱的黛蔺不见得比她脆弱,反倒是她,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这个人!   不过说实话,今天黛蔺确实穿得挺性感的,把那双小白腿都露出来了,但对他而言,他更加喜欢看到古妤露出那双修长白皙圆润的长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黛蔺是他的小侄女,家人,他怎么会对自己最疼爱的小侄女有非分之想?反倒是面前这个极力护住黛蔺的女人,他倒是对她有非分之想,想吓一吓她。   于是,他深邃的黑眸中噙着笑,又朝她走近了几步,垂眸看着她身后的黛蔺,扬唇笑道:“黛蔺,我现在有时间,小舅帮你擦清凉油,不要麻烦torn。”   “嗯,好!”黛蔺马上从她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一边的香肩,故意道:“小舅,这里痒死了,又痒又疼,你必须帮我看一看。”   “不行!”站在两人中间的古妤陡然一声娇呵,两条漂亮的眉毛倒竖,被刺激大了,然后立即把黛蔺往房间里拉,嘭的一声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   她喘了喘气,然后看着这边的黛蔺,郑重问她道:“黛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对你心有所属的男人,你怎么能在他面前脱衣服?”难不成黛蔺被霸道的滕总压迫久了,腻了倦了,打算爬墙回头再找慕小舅?   可黛蔺不是这样的人,她跟滕总很恩爱!   黛蔺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轻轻笑着,显得俏皮,“torn,你怎么知道慕小舅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难不成你们那个那个了……”   她调皮的眨眨大眼睛,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毕竟同为女人,她们都知道自己男人的厉害,每晚的鱼水之欢是自己的事情,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讨论,又对微微脸红的古妤继续笑道:   “据我今天所知,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还以为我的慕小舅生理不正常,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不过如果他只喜欢男人,小骁骁是怎么出来的哩?你们在岛上的浪漫一夜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嗯,这个问题耐人寻味哦!”   慕小舅是她的亲人,至今的亲人,亲人之间又怎么会产生这种私心杂念呢?古妤只怕是心里还有夜澈,才会忽视这么明显的问题所在!刚才,慕小舅用哪只眼睛看过她的性感装扮?   刚才古妤像一阵风从他面前跑过去的时候,他深幽的目光立即从报纸转移到了她的背影上,目光里布满了思念之情,根本没有其他人。   而且,古妤闯进了他的房间去找清凉油,就像他的妻子,匆匆忙忙走进卧室寻找药油,然后给客人涂抹。   当然,这个客人就是她苏黛蔺,她进门是需要敲门的,也不能在这幢别墅随意的走动,因为这里是慕小舅与古妤的私人空间,是他们的家,她只是来做客的,不能影响到他们,甚至连换衣服,也是故意换给古妤看的,脱掉她的牛仔裤换上宽大衬衣,直接跑上楼顶找古妤!   “……”古妤的目光开始闪烁,被黛蔺戳中心窝坎了,然后把燥热的脸颊给扭到一边去了,打量这幢崭新的房子,“这是谁的房间?”大床上怎么放着慕夜澈的衣服?   刚才黛蔺的这番话告诉她,黛蔺与夜澈之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让她不要太执拗了,不要总是对这段感情漫不经心,冷处理。事实上慕夜澈的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是关心她的,只是,两人之间似乎需要一些什么,弥补那曾被丢失的一部分,才能找到最初的感觉。   古妤在想,他们之间被丢掉的这一部分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她早已对这段感情冷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疯狂追逐的感觉?与其说自己冷静理智,不如说自己力不从心?   “是啊,床上怎么放着慕小舅的衣服呢?”黛蔺也笑问,然后在房里走了一圈,笑道:“这个房间好大,看起来是torn你和小舅一起住的,还是新的呢!那我就出去了,我的房间在隔壁的隔壁,我去换衣服。”   “不抹清凉油了?”古妤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子。   黛蔺则回头一笑,但笑不语,打开门走出去了。   黛蔺走出去以后,古妤走到房间的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眉头轻轻蹙起。   黛蔺的良苦用心她是明白的,但是黛蔺不明白,逐渐爱上一个人需要时间,重新再去接受这个人也需要时间,更何况,慕夜澈并不爱她。   门外,慕夜澈扭开房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古妤的身后,从后面轻轻抱着她,与她一起看外面的风景,却并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   古妤则静静感受他的心跳,将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肩窝,看着安南渔村的方向,“为什么我们找不到白洁?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尸体,我们都找不到。现在我站在这里,就仿佛看到当年幼小的白洁跟着养母出海捕鱼,看到成年后的她被林浩瀚父女欺辱。”   “也许她被人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方便她养病。”慕夜澈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捧起她的脸,在阳光下深情注视着她,“结束这一切以后,你是否愿意跟我去相离岛,我们在那里建造一座只属于我们的宫殿,带着骁骁,安静的过下去。”   古妤也注视着他,可是她无法回答他,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感情归宿在哪里。   虽然,她与慕夜澈有过几夜情,可是仔细的想一想,她和他其实是若即若离,并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而她和东旭,虽然和他的那一年多的相处时间不为人知,可在她的心里,东旭的形象比慕夜澈来得真实,并非远远不可触及。   东旭是永远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慕夜澈则是属于别人的人。   这个时候慕夜澈提到相离岛,她立即想到了那逗留在相离岛上的东旭,不知道东旭现在怎么样?何晴的事被顺利解决了吗?   慕夜澈见她不回答,也知道她的心里冒出了一个东旭,所以他缓缓放开她的脸,长臂收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眯眸望着窗外。如今的东旭,就像当初的林纤纤出现在他和古妤之间。他现在能明白古妤当初绝望的心情,可是比起当初,他在东旭面前更加的绝望!   ——   白洁脱离危险期之后,立即被人接出医院,住进了肖峰为她准备的别墅。   这个时候的白洁就像一具木偶,既不说话,也不哭笑,只是每天安静的躺在院子里打针,晒太阳,看着天空。   肖峰偶尔会过来看她,但是每次面对这样子的她,他都眉峰紧蹙,紧紧盯着躺在躺椅上的她。   医院早已经给她做过身体检查,除了多处致命的枪声,她的脑部也受到了重击。   当时她去火车上的洗手间,有人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部朝墙壁猛烈撞击,所以在开枪之前,她实质上已经伤痕累累,头部出血。   医院诊断的结果是,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受到了伤害,思维活动会受到限制,加上之前她的心理压力过大,精神紧张,脑血管经常痉挛,所以现在比起记忆缺失,更加要注意她的脑内是否形成恶性细胞瘤。   肖峰对这个结果感到有些吃惊,所以每次在阳光下看着一动不动的她,他会从她那双安静的美丽眼睛里看到疲累,以及她对故乡的思念。   肖峰有想过将她送回她的故乡,但在得知慕夜澈与古妤双双去了h市之后,他决定先让她养病,然后让她自己决定是否回h市!   这天,肖峰的黑色劳斯莱斯再次在新别墅门口出现了,躺在门口的白洁看了车子一眼,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睛,不让他那双深幽锐利的眸子透过她的双眼去探测她的心底。   片刻后,她头顶的阳光被遮挡住,那抹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一双睿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嗓音低沉冰冷:“自从在火车上出事,你似乎都不想见到我,为什么?”   这是肖峰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闭着眼睛面对他。   起初的时候,她会睁开眼睛看一看四周,大脑出现短暂性的空白,似乎是失忆,但是后来,她会闭上眼睛直接不看他,证实了她应该还记得他。   只是,这个女人似乎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假装失忆逃避他!   “说话!”在再三得不到答案之后,肖峰朝这边走了过来,大手抓起她的玉手拔掉她手腕上的针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迈开长腿走向别墅。   他将她放在了房间的大床上,白洁这才在床面一沉的时刻立即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他,“你要做什么?”   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尤其是与肖峰在房间单独相处的时刻,她会变得异常的紧张敏感。所以她每次都要躺在别墅的花园里打点滴,晒太阳,让肖峰在外面看着她,直到他觉得无趣,转身离开她身边。   “让你记起我。”肖峰朝她这边压了过来,宽大的床面再次重重一沉,接受他健硕结实的男性身躯。   “不!”白洁则不肯让他靠近,立即翻身下床,无奈身体虚弱,无法快速离开,立即被高大的他压在了身下,然后被他捏着下巴,目光撞进他深幽的眼眸里,与他四目相对,被他的大手和强壮身体控制在他所掌控的范围之内,“看着我!你白洁曾经用这种方式跟我说对不起,现在,我想再听一遍!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她的头部受了伤,心也跟着受了伤么?!一个假装失忆逃避的女人,她分明记得他,所以,他必须让她‘记起’他! ☆、掳爱Chapter:211   原本,白洁以为肖峰只是吓一吓她,却没想到他是来真的,于是站在门口的别墅女管家见少爷脱白小姐衣服,立即把房门关上,公事稍后再谈。   而此时相比于房内的火热,门外的整幢别墅则显得静悄悄的,女管家带着女佣快速下楼,给少爷准备晚餐。   女管家是被从肖峰身边调过来的,一直跟随着肖峰,从美国到国内,一直忠心耿耿,所以这次将白洁安置在这里,肖峰派了自己的几个亲信过来,并没有聘请陌生人进入这里。   此时,女管家给少爷收拾西装外套,准备挂上衣架,却忽然发现大客厅的电视有短暂的信号干扰,画面呈现大片的雪花,明显是有较强的干扰电波进入了这里!   她转过身,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拿起手中的西装外套抖了抖,果然发现电视画面再次模糊不清,信号不稳。   “阮秘书!”她连忙朝门口走去,找到这个正在为少爷停车的男秘书兼保镖,将少爷的西装外套递给他,“马上查一查!衣服里面可能被人装入了跟踪器!”   阮翔连忙接过,确定这件西装外套确实被人剪开,然后被放入跟踪器再缝补上之后,他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爸,马上过来这里,少爷的身上被人安装了跟踪器!白小姐的行踪可能被人发现了,我们需要马上把她送到另一个地方!”   阮宗盛,阮翔的父亲,服侍了肖家很多年,在退休之后开始一心一意为少爷肖峰鞍前马后,管理少爷的这些别墅。   这一次白洁被送往这里,阮宗盛不方便与白小姐同处一室,所以他负责外面的事宜,女管家则负责别墅内部的事情,贴身照顾白小姐。   而现在少爷被跟踪,他不需要亲自去调查,便知道是谁所为!除了景家,还会有谁?!   在九年前,他便知道景静不是一个好惹的主,现在景静康复,又岂会放过任何一次跟踪少爷的机会?   事实上,阮宗盛父子一直跟随肖峰,认识了几十年,在肖峰在外创业的那段时日,他们曾经代替少爷照顾过景静,所以对于这个少奶奶的为人,他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但父子俩没有想到,这一次景静会直接在少爷的身上安装跟踪器,丝毫不忌惮!   于是在发现这枚跟踪器的同时,景家的人也已经随着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了,是景静派来的人,她本人也亲自前往,正带着人走在机场的大厅里。   “爸,您别担心,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身体好了一大半,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用手指拿开鼻梁上的墨镜,眯眸朝四周看了看,“这里的风景很好,我会在这里跟肖峰度假住几个晚上,然后再一起回去。就这样吧,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她轻轻一笑,惬意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坐上前来接她的小车,立即前往白洁所在的别墅!   肖峰一定想不到她会在他的西装外套里面安装了跟踪器!所以等着她去会一会这个大难不死的女人,只要她景静找得到白洁的行踪,肖峰就休想与这个女人在一起!   于是半个小时后,她的小车潇洒的来到了这幢独门独户的白色别墅前面,并且轮胎在地面剧烈摩擦,飞速转弯,嘎地一声,直接闯进院子,停在别墅的大门口!   “出来吧。”她走下车,瞥一眼那在别墅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这个女仆出来,然后仰起头,透过那茶色的墨镜颜色,眯眸笑望那别墅二楼。   肖峰这个多年不近女色的负心汉一定又在白洁这里解决他的生理需要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多年来不与她同房,却在外面这些女人的身上发泄他的勇猛与热情,表现得更像一个丈夫!   这又是何苦呢!   难道外面的这些女人会比她这个老婆漂亮,或者,比她这个老婆更加对肖家忠心?   于是她笑一笑,踩着高跟鞋,拿着贵气的手包,缓缓朝台阶上走来。   不过刚才被她呵斥住的身影可不是什么女佣,而是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漂亮女人,女人刚才被她的车子给吓到了,还以为是抓她的人过来了,所以闪进了门里!   但此时在看清来者只是一个女人之后,她立即从门里走了出来,正挑衅的盯着她,以及盯着她那辆直接横在大厅门口的跑车!   刚才阮宗盛接她过来,说肖少爷答应与她共进晚餐,所以她立即前往,来到了这幢豪华漂亮的大别墅!   她觊觎肖少爷很久了,一直认为以自己的美貌和气质,一定能虏获肖大少爷的心,然后从他这里得到一些钱,拿去还债,过金丝雀的富足生活。不过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又有一个竞争者出现了!   而且这个女人不仅有钱,还很嚣张,直接把她的跑车横在了别墅大门口,在大门口耀武扬威!   “你是谁?!”景静在看清这张女人的脸之后,立即脸色大变,大步往大客厅里走,冲上二楼,一把推开卧房的门!   只见豪华的大卧室空无一人,大床上的床单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折痕,刚才正在缠绵的两人不知去向!   “该死的!”景静冲进房里,一把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摔到地上,把白色的床单被套全部扯掉了,发泄她的怒气,然后气喘吁吁走到窗边,盯着外面的一切!   仅半个小时的时间,肖峰马上把这个女人转走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把这个女人藏到哪里去?只要她确定这个女人还活着,她就有办法把这个女人给找出来!   “他一定走不远!”她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这句话,眯眸盯着楼下花园里的那张躺椅,发现了白洁在这里躺过的痕迹,眉头一扬!   然后立即转身,原路返回,来到了一楼,在大客厅和饭厅走了一圈,看了看花瓶里刚刚换上的那束鲜花,扭头吩咐这群她带过来的人,“马上去附近的酒店搜,她刚走不远,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虽然她没有抓奸在床,但是刚才在房间,她闻到了肖峰身上的气味,知道他曾经在这张床上躺过!   不过被迫从女人的温柔乡里抽身出来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刚刚做到了一半,不得不马上抽离,这是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就好似要了他的命!而她,就是要让他无法成事,让他无法对任何女人的身体感到眷恋!   待这群保镖转身冲出去,外面被冷落的这个女人朝这边走过来了,站在景静的面前,双臂环胸,风情万种的站在那里,故意挡在她面前,玉指间夹着一根烟,从红唇里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笑道:“想要与我争,你好像没有机会了!”   景静正要走出去,闻言立即回过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野女人,“我是肖峰的妻子,你想与我争什么?”原来觊觎肖峰的女人还不止白洁一个!一群贪图富贵水性杨花的女人!   “呵呵,真巧,我也是肖少的妻子。”女子咯咯一笑,妩媚的脸庞随身体低了低,倍觉好笑,又抬眸看她,用指尖弹了弹烟灰,“谁都知道肖少的妻子是个病痨,像个废人常年躺在床上,无法行走,也无法完成夫妻之间的床事,所以,我们都是他的妻子,她就是个废人,而不像你这样泼辣,呵呵……”   “给我闭嘴!”不等女子说完,景静一个巴掌甩过来,扇得这女人马上闭嘴,瞪大了眼睛瞪着她!只听气急败坏的景静又警告她道:“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肖峰是有家室的人,若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风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继续瞪着她,不敢眨眼睛,确实被她吓到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肖家那病怏怏的少奶奶,肖少的妻子?   景静则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来到白洁躺过的那张躺椅前,一把抓起上面的毛毯,狠狠拽在手上,然后抬头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只要肖峰来过这里,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一直追踪下去,让他们不得安宁!   ——   在发现这枚追踪器之后,形同肖峰父亲的阮管家立即安排保镖守在四周,一切如常。   于是当景静追来这里,别墅里的一切东西都没有被动过,只是肖峰早已经离开了,去了他的另一幢别墅,享受他的假日时光。   而此刻,肖峰与白洁坐在车上,私家车的高级设计让这里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让外人无法窥视窃听。阮翔与女管家则坐在前座,看着外面。   “在你的病没有痊愈之前,我不想让你惹上麻烦。”静默良久之后,一直冷漠如冰的肖峰用手轻轻覆上白洁的小手,侧首看着她,睿眸柔和,“我已经给你办了入学手续,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去学校报到。今天我带你去学校看看。”   白洁这才仰起头看他,不再对他过度防备,也不再像刚才在床上一样的反抗他,因为无论她拒不拒绝,他都把她当成他自己的女人,早已在床上折磨过她,比以前更热情,不停的索要着,依旧如不知餍足的饕餮猛兽一般,想要拥有的更多更多。   肖峰见她抬头看他,一双剪水秋眸呈现短暂的迷茫,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剔透,呈现一种苍白,似个易碎的瓷娃娃,完全不像以前心思幽深的白洁,便倾过身吻了吻她洁白的额头,让她安心。   刚才他食髓知味,不顾她体虚,用力的吮吸着她体内的芬芳和香甜,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索要让她终于有了熟悉的感觉。虽然那个时候她已无力反抗,被迫承受下他全部的体重,任凭他在她体内如暴露的野兽横冲直撞,任凭他吻她……   但是最后,她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在他健硕的背部抓出一条条血痕,双手紧紧抱着他,这足以说明,她记得以前他爱她的感觉。   她曾在床上对他说‘对不起’,在他们双双跌入**的漩涡,无法从对方的身体抽身时,她在他的耳边说出了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也总算是有一些良心,可他现在要让她明白,他需要的不是她的一句对不起,而是她的人,她的整颗心!   “现在做好准备坐飞机,我们即将前往h市。”他缓缓放开她的额头,让她坐回原位,自己则目视前方,薄唇边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戾,刀削斧凿的俊脸冰冷依旧,睿眸看着正前方,   “你并不是在这座城市重返校园,而是回到你在h市的研究院,重新就读。我给你重新注册了学号,你还是以前的白洁。”一年前她被导师诬陷,被学院开除的事情,校方现在必须公开道歉,并且还原事实真相,指出主谋!   虽然之前他不太关心她的往事,也从未去调查,但是现在,她所有的事都与他有关,从被学校开除,到被景静枪杀灭口,都是他肖峰的事情!当然,她的下辈子也只会有他肖峰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只有他一个男人!   白洁顿时有些吃惊,瞪大水眸看着身边冷漠如初面无表情的男人,然后眉头轻蹙,立即又将目光移开,看着窗外。   其实以她现在病怏怏的样子不适合回到h市,尤其是被人抛下火车之后,她更加意识到自己的一无所有、力量微弱。事实上她什么也没有,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可是要对付她的敌人却是那么的多。   她死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经受太多的痛苦,然后艰难的活了过来,所以后来她明白,她每一次的噩运其实都与男人有关。一个亦辰,一个韩虔,然后是肖峰。   她的命数其实与昔日的黛蔺一样,一路磕磕碰碰,最终还是面临家破人亡。所以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密网里苦苦挣扎,这些男人给她交织了一张巨网,让她由亦辰这里跳到韩虔的身边,寻求一个遮风挡雨的家,然后又从韩虔那里来到了肖峰的床上,与肖峰纠缠。   事实上,如果没有他们,她的生活将会平静无波,她将会顺利的毕业,养母也不会死,她的一切将会如生母所期盼的那样安宁,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女人。只是,一切已经发生了,亦辰出现过,现在的肖峰也来到了她身边,   所以她感觉到累,也更加不敢再轻易的交出自己的心。   她害怕在爱上肖峰之后,面临的将会是被他无情对待的结局,到时候,她会更加的痛,以及生不如死! ☆、掳爱Chapter:212   h市。   古妤被接进了慕夜澈的新公寓,在黛蔺的各种刺激下,没有分寸大乱,而是恢复了她的冷静,与慕夜澈安静的相处了片刻。   而慕夜澈由于是过来处理公务,所以在当天的傍晚,他带着助理出门了,晚上有些应酬。   于是没有他在场的情况下,古妤与黛蔺双双换了衣服出门,在四周走一走,散散心。   “想不到在这距离安南工业区不远的地方会有片别墅区。”古妤朝不远处的安南方向望了望,与黛蔺一起走在这花香鸟语的开放式公园,欣赏四周的景色。   其实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有山,有水,还有海,所以这里正逐步的被开发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商业区和生活圈。   不过一年前的这里并不是这样,白洁家的矮房子还在,渔民们走了几十年的石板路在海边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上。   古妤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码头边停靠着无声艘渔船,渔民们热火朝天的在码头上搬运鱼筐鱼篓,白洁和其他年轻的姑娘们骑着电动车在石板路上穿梭,帮养母送货卖鱼。   而如今,渔港码头已经被开发出来,修建了气派的售票大厅,比赛赛道,即将将这里变成私人的橡皮艇自助渡海港口。不过由于现在正在开发渔村,海边则停泊了无数的工业货运船,正在为这些在建中的工厂运送材料,一片乌烟瘴气。   想必再过不久,这里的工业船就能被调走,这里将会恢复一片山青水绿,被亦、林两家坐拥财富与私人度假山庄,将这里变成他们的私人天堂!   “torn,看看那边。”黛蔺则提醒她看向那边,指了指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幢别墅,“正在下车的那个人是不是今天我们在酒店看到的亦辰亦大少爷和林安姌?想不到他们在这里也买了房子。”   只见夜幕低垂的暮霭中,亦家的私家车车灯正一闪一闪,缓缓进入别墅大铁门。亦辰从车上走下来了,却并没有理林安姌,烦躁的扯掉他脖子上的领带,大步往别墅大厅而去。   林安姌则继续发疯,踩着高跟鞋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亦辰的手,不准他用这种态度对她!   于是两人再次在门口吵了起来,从两人的唇形可以看出,林安姌这位千金大小姐心里又不舒坦了,坚决不允许亦辰漠视她,否则她将亦家闹得鸡犬不宁!   “我告诉你亦辰,除了不准再想那个姓白的女人,那个姓古的混血女人你也要马上解决掉她!”林安姌再次发飙,死死抓着那亦辰不放,一定要说个清楚,“她和那白贱人就是一伙的,一个是你的旧情人,一个还怀了你的野种,都找上门来了,你如果帮她们,我先阉了你,看你还能不能耐!”一把推开面前的亦辰,瞪了他一眼,撂下狠话往前走。   今天实在是把她气死了!除了白洁与姓古的女人唱双簧,侮辱她,把她撂倒在地,亦辰这个没用的男人更是当着她的面向白洁献殷勤,扬言要帮白洁澄清当年的开除事件!   是当她林安姌不存在吗?   当年如果不是她在导师面前献计,白洁又怎么会被导师反咬一口,然后被开除学籍?她林安姌早说过,对于任何一个接近亦辰的女人,她绝对会让对方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便是她把亦辰从白洁手中枪了过来!   只要亦辰的心里还有哪个女人的影子,那个女人就必须得死!   亦辰则没有再反击她,而是目送她的身影走进别墅,然后陡然一把摔掉了紧握在手中的手机,狠狠一拳击在了门前的圆柱上!   “少爷!”旁边的司机被吓着了。   “把这个女人从这里赶出去。”亦辰缓缓收回了自己流血的拳头,一张温润的俊脸变得阴沉,冷冷盯着面前的别墅,“将她的东西全部扔出去,一个都不准留,包括她这个疯子!”   “少爷?”司机和仆人们大吃一惊,更加不敢这么做!   而这边,古妤与黛蔺欣赏了一场好戏,穿着拖鞋,披着披肩,继续走在这蒙蒙夜色中,欣赏四周的夜景。   两人走到了海边,坐在沙滩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和那在脚边翻滚的浪花。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古妤安静的望着面前的海平面,轻轻笑了笑,“我现在可以去任何地方,出差,或者度假,却惟独不想留在锦城市。”   “是因为夜澈在锦城市吗?”黛蔺扭头看着夜色中的她,微微蹙眉,对她的这一做法感到不解,“我以为自从那次在孤岛上度过那几日,你和他的关系会有所改善。你是在怕什么?你在面对我这个小侄女的时候,你会想到他是骁骁的爸爸,是你的慕夜澈,而不是以前的慕小舅,可是现在,你在逃避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古妤摇摇头,落寞的笑着,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沙滩上写下了几个字,“每次在面对他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我感觉自己不爱他,可是每次看着宝宝,我会想到他是孩子的父亲。黛蔺,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想与他单独相处。”   她放下手中的树枝,扭头看着这边的黛蔺,“这种感觉,就像当初你遇到了慕夜澈,然后开始逃避滕总。只不过,我对慕夜澈的感情,没有你对滕总来得深。我可以让自己放下,然后跟他做普通朋友。”   “古妤,你可以先试着与冷东旭交往一段时间,甚至是订婚结婚。”黛蔺轻轻一笑,抓着她的裙摆从沙滩上站起,准备回去,“到时候,我会和慕小舅一起去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看来古妤想安静一段时间,不希望有人插手她和慕夜澈之间的事。所以她还是开开心心的度假散心吧,这次好不容易能独自出来,从睿哲和宝宝们身边落跑了,必须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睿哲既不让她吃药,自己也不做避孕措施,每晚精力充沛,勇猛无比,变着法子折腾她,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这么快怀上第四个宝宝,她必须要出去躲一段时间!   想一想,她的境遇蛮‘凄惨’的,竟然要用落跑的方式来抗议来他的‘险恶用心’!   所以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外人其实无法明白局内人的苦与乐!   黛蔺走回别墅了,古妤则继续坐在原地,安静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然后站起身,在海水里走了几步,想起了很久以前,与慕夜澈一起去相离岛,她在海滩上戏水,然后在那一晚遭遇暴风雨。   其实这些都不算是浪漫的记忆,可是正是因为与慕夜澈相处的时间太少,她才会清楚的记得与他的每一次出行。   她不知道在离开他之后,她还能不能记起与他之间的一些美好回忆,是否记得与他的那些拥抱。应该是记不起来的吧,因为他们之间的美好实在太少太少。   ——   慕夜澈的车回来了,经过了肖峰在这里置购的别墅,与刚刚下飞机的肖峰和白洁擦身而过,看到肖峰的车刚刚驶进院子,女管家将那虚弱的白洁接下车,再经过亦辰与林安姌的爱巢,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这样真是太巧了,他,肖峰,以及那亦辰,都在这里拥有一套别墅!都与那亦家的少爷做了邻居!   不过当他遣散司机和管家,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却发现自己的大别墅空无一人,大卧室的床上也是平平整整,没有一丝折痕!   他倒不担心黛蔺,知道黛蔺呆在她自己的房间,很少出来晃悠。   他担心的是,古妤会离开这里,不肯与他同处一室,突然间消失不见!   而现在很明显,这女人不肯与他同睡一个房间,即使他们曾经在孤岛上有过美好的一夜!   事实上这女人的身上已经烙下了他的印痕,就不可能再属于别人!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碰触她,甚至是碰触她的一根手指头!而这个女人的身体也记得他,每每与他契合,都会变成她最真实的模样,与他极尽缠绵,灵肉结合。   但偏偏,这个女人的心现在不在他身上!   如果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的眼睛就会看不到他,更加不会去怀恋那一夜的美好,不认为那是一次他们关系的转机。   她一定不相信,在他看来,那一夜就是他们关系的转机,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是什么结果,他慕夜澈都会出现在她面前,与她安静的聊天,或者带她去世界各地环游、度假,共同竞争或者联手同一个合作案,不能让她逐渐的忘掉他!   “慕少爷,古小姐在客房。”别墅的女仆推着一大车床单被套从客房走出来,在他面前停下,轻轻鞠了一躬,“对不起慕少爷,刚才古小姐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古小姐的床单弄脏了,现在帮古小姐再换一套。”   慕夜澈瞥一眼她的推车,发现车里躺着一些古妤换下的湿衣服,正滴着水。由于衣服上面沾有泥沙,所以女仆在帮古妤收拾脏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泥沙擦自己身上了,然后女仆去帮古妤铺床,洁白的床单自然也会被弄脏。   “她晚上去海里游过泳么?”否则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泥沙?   慕夜澈修长的身躯从女仆面前走过,原谅女仆的这一次笨手笨脚,“下一次铺床单的时候注意一点。”这些女仆都是易峰雇来的人,忠心耿耿、没有私心杂念,正符合他的要求。   事实上他这次过来办事,也不一定会无往不利,事事顺利。毕竟,这里是亦青川与林浩瀚的地盘,他慕夜澈在人家的地盘上办事,并且是办他们,那就要步步稳妥,运筹帷幄,不留把柄被这群人抓。   虽然他相信自己没有什么把柄被他们借题发挥,但他身份特殊,身居高位,还是注意一点好。   他不想让古妤背上情人的名声,也不能让她和黛蔺在这幢房子里受到任何伤害。他相信以今天的局面,林浩瀚一定会调查他和古妤,知道他来者不善!   “少爷,我知道了。”   “去吧。”慕夜澈微垂眸示意女仆下去,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在客房门前停下。   最后,他还是选择敲了敲门,让古妤主动把房门打开。   大卧室的那张大床,是为他和她一起准备的,只要她愿意,她便会在这幢别墅里与他同床共枕。   当然他也预料到她会不愿意,所以他也不生气,打算过来看看这个女人。   不过在他敲门良久之后,门内都没有回应,这让他不得不主动打开房门,寻找这个女人的身影。听说晚上她去游泳了,衣裙上沾满了泥沙,那定然是在海水里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不感冒才怪!   所以他看一眼那被掀去床单的大床,直接走向浴室方向,准备打开门。   “东旭,我不会与他在一起。”磨砂玻璃门后传来她沙哑的声音,虽然带着鼻音,证明她确实感冒,但这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他的耳朵里,“刚才我坐在海边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对他的感觉不是爱,而是一种当年被他拒婚的不甘心。他拒绝了我,所以我觉得我爱他。”   慕夜澈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没有推开门,黑眸轻眯,盯着玻璃门后的那抹高挑纤细身影。   古妤这个时候已经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思绪混乱,而且额头发烫,从浴缸里起身了,拿起浴袍包裹在自己身上,往门口走来,“东旭你如果已经来到了这里,并且一直知道我的行踪,那我明天去见你。我现在不太舒服,先去睡了。”   打开门,她被门口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脚下晃了晃,有些不稳,“你有什么事?”刚才吹风太久,她真的感冒了!   慕夜澈也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烧红的脸颊,以及她手上的那支手机,然后伸出长臂轻轻揽住她,避免她倒下去!   “在跟谁打电话?”他深黑幽邃的眸子里噙起一抹笑,眯眸注视着受惊的她,似乎并不生气,然后将发烧的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出房间。   “叫医生。”他吩咐楼下的管家道,长腿迈着大步,锐眸黑沉,俊脸上的表情在缓和,原谅这个女人刚才是发烧说胡话,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 ☆、掳爱Chapter:213   古妤被抱进了慕夜澈的房间,整个人早已是昏昏欲睡,全身发烫。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吹风感冒了,但她没想到感冒症状会来得这么快,就在她泡过澡,接了东旭的电话之后,她开始感到浑身不对劲,头痛欲裂!   于是在慕夜澈将她抱入大卧房之后,她立即闭上眼睛睡觉,试图把这种不适感快速缓过去!   然而病来如山倒,即使她不想在东旭前来的这个节骨眼上生病,高烧症状依然对她如影随形,让她立即陷入一种昏迷的状态,不想睁开眼睛!   事实上,她不仅吹过海风,身体也曾在冰凉的海水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加上最近一直在奔波,身体疲累而且稍有不适,所以当她在海水里受凉,再走回来泡澡,她的体温开始急速的上升,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没有爱护自己的身体,是在折磨自己!   慕夜澈则站在床边看着她,伸出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柔和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冰凉的海水里停留那么长的时间?难道冰凉的海水能帮她逃避一切,让她不用再面对他?   这个女人不仅犯糊涂,而且还犯傻!   “慕少爷,古小姐的体温38°7,需要马上注射退烧药。”赶过来的医生先是给古妤测量了体温,然后立即开始准备药物,将古妤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风寒入体,病人的体温会急剧飙升,所以医生会考虑注射阿奇霉素,或用到退烧针,尽量让病人快速退烧。   而一旁,慕夜澈见医生掀开古妤的被子,先是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拿出她的玉手,握在他自己的掌中找血管,便侧首示意一旁的女仆帮忙代劳。   这个时候,这位年轻的医生也意识到古妤只是胡乱裹着一阵肉粉色的睡袍,雪白的胸口袒露了一大片,便笑了笑,走到一边,亲自为古妤配药,准备针头,女仆则奉命为古妤检查身体,盖好被子。   “以前没有见过你。”慕夜澈开始开口说话了,嗓音低沉暗哑,俊脸冷漠,阗黑眼眸不悦的盯着这位年轻医生的脸庞,总感觉这个男子认识他和古妤!   刚才这个年轻男子被带进来的时候,此男子的目光特意在他和古妤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然后勾唇轻轻一笑,有些恍然大悟。   “唔,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年轻的医生竟然点点头,回过头对他友好的伸出手,与他认识,“吕沉毅,奉人之命前来h市出差,一直久仰慕少爷您的大名。”   慕夜澈锐利的眸子静静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奉谁之命?”   此男子长相俊美,身姿挺拔,虽然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放纵不羁——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名副其实的桃花眼,眼眸里充满了多情,让他整个人显得放荡不拘。   而且此男子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五官分明,俊美异常,当之无愧的美男子!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却时时流露出精光,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慕夜澈感觉此男子并非医生,而是另有身份!   不过既然他能被易峰请来这里,并且进入别墅二楼的大卧室,那就说明他并没有敌意,只是想过来认识他慕夜澈!   “当然是奉慕少爷您之命,过来给病人看病。”男子玩味一笑,果然开始与他玩文字游戏,然后转身去给古妤注射,将尖利的针头利落插入古妤的手背,然后调了调吊瓶的速度,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慕夜澈,   “这一针过后,古小姐应该会退烧。不打扰了,先告辞。”倒也识趣,收拾好他的医药箱,准备帅气的走出去。   慕夜澈也不拦他,示意佣人送客,然后将颀长的身躯走至窗边,黑眸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别墅群。   离这里不远处的地方,肖峰也在这里置购了别墅,他站在这里,能看到肖峰那边的灯火。   但是肖峰应该还不知道他和古妤在这里,只是为了与那亦家的公子亦辰做邻居,才特意选择在这里置购别墅。   不过在这位年轻的医生吕沉毅走出去以后,肖峰应该就知道他慕夜澈住在这里了。这样正好,可以让白洁与古妤重新团聚,顺便见一见黛蔺,然后将h市剩下的事全权交给肖峰去处理,他和古妤不必再插手!   “少爷,吕沉毅走出去了。”片刻后,易峰打开房门来报,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看着不远处的那幢别墅,“吕沉毅与肖少的关系不错,是挚友,两人却很少见面。这次肖少在找到白小姐之后,将白小姐暂时交给吕沉毅,这才顺利躲过了景静的乘胜追击。一周前吕沉毅被肖少安排提前前往h市,为白小姐的回归故里做好准备,成为了白小姐的私人医生。现在吕沉毅主动上门示好,说明肖少想见少爷你,少爷要不要安排时间见面?”   “不必。”慕夜澈转身往回走,示意易峰出去,自己则走至大床边,垂眸静静看着床上的古妤。   由于发烧,她双颊酡红,双眸闭紧,两排修长卷翘的睫扇轻轻闭合,似乎轻盈的羽毛在噏动。   裸粉色的性感睡袍则如她的第二层肌肤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袍口大开,雪白的肌肤一览无遗,从她性感小巧的锁骨到白嫩的胸口,几乎是没有穿衣服,她玲珑凹凸的女性曲线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玉滑的白皙长腿,微微曲起,伸到浴袍外面,大腿丰腴而圆润,大腿根部在半透明的睡衣下若隐若现,非常的性感。   他注视了片刻,然后倾下身吻她,先是吻她洁白的额头,轻吻她美丽的眉眼,一路往下,然后薄唇一把攫住她微启的红唇,大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半睡半醒的古妤感觉到有一只火热的大手在抚摸她,所以她缓缓睁开眼睛,不肯对他开启她的唇瓣。   虽然她发烧,睡得迷迷糊糊,但是唇齿间的味道她还是很熟悉的。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她又怎么会吹风感冒,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如果她现在回应他,那么她之前的挣扎都算是前功尽弃了,正是不想再与他继续,她才会感到如此的痛苦!   慕夜澈见她有所反应,缓缓睁开了那双水润的眼睛看着他,看清楚他的脸,虽然不是回应他,但至少她是清醒的,知道现在是谁在吻她!   于是他将身下的她抱起,加重这个吻,一定要让她开启红唇迎接他。虽然刚才他原谅她是在发烧说胡话,但其实这番话,是她在刻意逃避他!   这样的女人,他一定要惩罚她,让她永远记得她其实对他有感觉,记得她白皙性感的身子上留有他的烙印!   她回应过他,又为什么要逃!?   然而古妤还是不肯接受他的吻,尤其是在他加重这个吻时,她开始扭头,双手抬了起来,试图把他推开。   她不能让他吻她,否则,他们会继续纠缠下去,他会把她压到床上,然后继续孤岛上的那美好一夜。可是真正的爱情,又怎么能靠性去延续?他们除了身体上契合,他喜欢她的身体,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达到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她还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   所以她感到迷茫!一方面她确实记得那些美好的夜晚,他们耗尽力气之后静静相拥,她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被他的手轻轻的抚摸。可是另一方面,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根刺,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会看到东旭的脸,以及林纤纤同样躺他怀里的幸福脸庞,紧接着心会隐隐作痛,或者麻木不堪,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想她是病了!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理上的疾病!   她不想与现在的慕夜澈在一起,甚至是不想看到他,可是当他突然离开这座城市,紧接着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会从怅然若失变成轻抒一口气,很高兴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安然无恙!   尤其是从孤岛上回来以后,她晚上做梦会梦到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了一起,骁骁会喊爸爸了,小身子在楼梯上跑来跑去,慕夜澈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爷爷奶奶则追在骁骁的身后小跑,让小祖宗慢一点,别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可是这个梦会跟以前的梦很相似,那就是在她以为这个站在慕夜澈身边的女人是自己时,林纤纤的脸突然出现了!   她的梦境里突然就多出了林纤纤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抱着骁骁从楼上走下来,然后走到慕夜澈的身边给他一个吻,说开饭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醒过来,然后看一看四周,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发生车祸住在美国的医院里,还是住在锦城市的公寓里?   所以在她的心里,她可能永远都忘不掉那段往事,她需要借用另一段感情去忘掉它,然后去彻底摆脱林纤纤带给她的这片阴影!   “你在电话里说,因为当初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才以为自己爱我。其实你真正想选择的人是东旭。”慕夜澈将一身半裸的她抱起,却用右手反剪住她的双手在她身后,迫使她坐在他的怀里,衣襟大开的雪白上半身高高拱起,让她面对着他,帮她记起刚才的事情,“所以,我也会让你知道,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犹豫不决!我会帮你做决定,然后让你知道,你根本就不需要用泡凉水的方式让自己清醒冷静!”   如果她真的爱东旭,又怎么会心理挣扎,痛苦不堪?其实,她一直是他的女人!只是偶尔会耍一些小性子,变成了胡思乱想的小女人!正是因为心里不舒服,才会发泄出来!   “你听到我刚才的电话了。”古妤侧过脸避开他的吻,但被他一把撅住下巴,再次与他四唇相贴。   但这次他不会顾及到她是体弱的病人,而是用唇舌狠狠撬开她的樱唇,勾住她的香舌,在她的檀口里攻城掠地,迫使她回应,不准她拒绝。即使她试图咬他,推开他,但他还是有办法用自己的男性体魄将她直接压到大床上,在她的身下烙下一道道属于他慕夜澈的烙印!   她说明天会与东旭见面,但她是他慕夜澈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属于他,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去见别的男人! ☆、掳爱Chapter:214   那边,吕沉毅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肖峰的别墅。这个时候,别墅的佣人正在为主人收拾房间,肖峰去处理自己的事,白洁则留在大客厅,打量四周。   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目前她还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只知道透过这里的灯光,似乎可以看到附近的海洋。   于是她走了出去,来到别墅门口,看着四周的别墅群。   吕沉毅拎着他的医药箱走了过来,看了看她的面色,启唇笑道:“白小姐恢复得不错,气色看起来很健康,只要平日注意一些,就可痊愈。不过白小姐现在可不能出去吹风。”   他扭头望了望附近的大海,继续笑语,“刚才有个病人也是因为坐在海风吹风,才导致风寒入体,发烧感冒。如果白小姐想早日康复,那就要乖乖听话一些。”   白洁见他用到‘乖乖’二字,把她当孩子在哄,便望了望别墅二楼,告诉他道:“肖少爷在二楼的书房,正等着吕医生你过去。”   “你还在喊他肖少爷么?”吕沉毅明显对她的称呼有些吃惊,但他同时认为这样也正常,毕竟肖峰与白小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白小姐划清她与肖峰之间的界限也纯属正常范围,于是他拎着他的医药箱走进别墅了,去见他的好友肖峰。   白洁则走了出去,走在这海风扑面的小道上,看着四周的夜色。   这里明显是一处刚刚交付的新别墅区,马路是新的,绿化带也是新的,入住业主很少,但全都非富即贵,声名显赫或者财富过人。   不过在她走出这条马路,进入海边的范围之时,她终于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原来这里离安南渔村并不远,坐车10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安南渔村,而这片新别墅区,就是当年她卖鱼必须要经过的那片在建中的富豪区,h市某些官员的度假天堂!   在清楚了这里的地理位置之后,白洁立即走出了别墅区域,来到了公交站台前等车。   当年这里是安南渔村的城区地带,她十几岁的时候,每到暑假时期,会与朋友们一起骑着电动车去海鱼市场帮父母卖鱼,偶尔会坐上这里的公交,吹着清凉的夏风,欣赏沿途的家乡风景。   事实上她的家乡真的很美,山青水绿没有任何污染,民风纯朴,村民们极易相处,都像自己的家人。   虽然偶尔会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卖鱼吵过架,但远亲始终不如近邻,很多时候,这些伯伯婶婶会照顾她们孤儿寡母,资助她上大学。   不过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房子也不在了,留下的,只是大片的工业区,以及后山上一座座无人看管的坟墓。   其实一年前,在她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林浩瀚为了封口,不想把事情闹大,曾经给予过村民们补助,安置了他们。虽然房子不算好,各项工程不达标,没有抗震能力,由各种空心钢筋混合而成,车子开过去房子还要抖一抖,但不管怎样,林浩瀚算是完成了拆迁工作,对他的职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   林浩瀚就这样顺利的完成了他的拆迁工作,甚至是在强拆过程中死了人,他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切掩饰太平!   现在工业区已经建成了,一切就像船过水无痕,没有人会知道林浩瀚当初派人殴打恐吓过村民,也没有人知道林家父女故意借用拆迁的理由压死了她的养母,追杀她。事实上在命案发生的时候,她就猜到拆迁队是故意拿她的房子杀鸡儆猴,一方面帮林安姌为非作歹,吐出她心中的那口恶气,另一方面恐吓村民们配合拆迁,不要再奋力反抗!   当时养母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林安姌正把她关在夜总会。   林安姌当时能让她从夜总会逃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回去见养母最后一面,并不是因为她曝光了林浩瀚在这里的行踪,顾及她父亲的颜面,不敢派人过来抓她!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无法无天,就是故意让她逃出去,然后去看看她家被挖土机凿成废墟的房子,亲眼见到养母的死,知道惹她林家的后果!   当时在医院,养母还留有最后一口气,并未死亡。但院方不准她与养母见面,只能让她隔着玻璃门看着病房,看着医生在病床边走来走去,养母的病床却被帘子遮上了,不让她看到养母的人。   事实上她知道养母会告诉她房子轰然倒塌的真相,房子在倒塌之前,林家一定派人守住了前门后门不准养母出去,甚至是殴打养母,让养母无法顺利逃跑,从而造成了后面看似意外伤亡的谋杀案,所以林浩瀚早早派了人守在医院,不准她见养母最后一面,也不准任何人接近养母。   即使当时她放下一切恩怨跪在地上,哭着请求林浩瀚让她见母亲最后一面,得到的也只是林浩瀚一脚将她甩开,命人将她拖出去。   其实那个时候,所有与林安姌亦辰的恩怨,都比不上养母的死。   只要他们救活养母,她可以放弃一切诉状,因为不管是她,还是林浩瀚这位高官,他们都明白以她之力根本无法与政府抗衡!她只是螳臂挡车,用她年轻岁月时候的冲动,想从林家父女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家乡,从而被他们侮辱再三,然后赶尽杀绝!   他们杀掉她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以她之力她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波澜!   于是林安姌借用拆迁之名凿掉了她的房子,压死了她的养母,以此为乐,报复她,林浩瀚得知之后,虽然为女儿的行为感到生气,可是他依然要为女儿脱罪,粉饰太平,所以林安姌一次又一次的放纵,林浩瀚则一次又一次的包庇,甚至是父女联手,草菅人命!   想到此处,白洁停住了行走的脚步,看着面前的公交站牌。   此时她离新别墅区已经有些距离了,因此站在这里,她感到无比的熟悉,仿佛只要她回过头,她就能看到养母推着电动车从海鱼市场走出来,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忙碌了一整天肚子该饿了。   每当这个时候,母女俩就会去夜宵摊吃面。养母把帽子和口罩从头上取下来,夜宵摊老板会吓一大跳,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母女俩。   因为,养母一直以渔妇的面貌示人,穿着大花衬衣,脚上的套胶鞋常年不离脚,看起来就是个卖鱼的中年大妈。可实质上,养母皮肤白皙,五官绝美,非常的高雅漂亮,丽质天生。   多年来穿成这样,是为了不惹来麻烦,也是为了生活。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容颜,仿佛由一颗青涩的樱桃变成熟透的果实,变得更加饱满多汁,风韵犹存,她没有办法去改变,只能遮住自己的美丽,尽量给女儿带来平静的生活。   养母曾说,她的生母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儿,她与生母站在一起比一比,便是小巫见大巫,全被比了下去。只是红颜多薄命,早早的去了。   每当说起这个时候,养母不会告诉她生母的真正死因,只说她的生母与生父一起去了,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她。   养母对生父的身份守口如瓶,对慕家也是只字未提,但多年来,养母曾再三叮嘱她,她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了,与生母一样的漂亮,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不要轻易交出自己洁白的身体。   一旦染上污点,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现在,白洁能明白养母终身不嫁的原因,也知道自己还是辜负了生母的临终夙愿,走上了生母当年的道路。   此刻她坐上了最后一趟去安南渔村的公交车,坐在窗边,吹着那熟悉的夜风,看着四周的一切。   事实上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从这里到安南渔村,老房子全部被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商业大楼,可以说这里正在快速的发展,飞黄腾达,但正是因为这里要发展,才会有这么多人以权谋私,从这每一幢大楼和每一块地皮里抽取了不菲的利润,摇身一变,成为这里的隐形富商!   而这第一富,林家与亦家当之无愧!   当然,这些以权谋私官官相护与她没有关系,她在意的是,当年林浩瀚在医院不肯救养母,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养母死亡,却无法抢救!   从强拆到出人命,蓄意报复,再到对她赶尽杀绝,林家父女都只手遮天,容不得她,蓄意逼死她!   所以在脑部受伤出现短暂的记忆空白时,林浩瀚当年面目狰狞抓着她头发的一幕陡然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从病床上静坐而起,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她是实在太累,想家了,才会在那陌生的地方陡然梦到这张脸。   而一旦她回来,就注定要面对这张给予她各种恐惧与惊慌的老脸,然后再慢慢的与他们纠缠,至死方休。他们容不得她,同样,她也不会再让满手血腥的他们高枕无忧,这是林安姌欠她的良心债!   “前面停一停。”她在前面路口下了车,然后看着这片连夜赶工的工业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夜风很凉,但是已经没有熟悉的面孔与她打招呼,也没有养母等在家中。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尘土,与隆隆的机器声。   于是她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这一大片在建中的工厂。   一年的时间,工厂只建了一半,所以在未来的日子,亦林两家的这片商业基地还需要经历重重的波折与考验。如果她有能力,她会将这里还原,让这里依然是当初的海港码头,虽然已无法让家乡回到最初的模样,但至少这里还能属于她!   她可以在这里办个海鱼加工厂,修建居民楼,让村民们能回来的就回来……   ——   肖峰在书房处理一些事,吕沉毅敲敲门走进来,高大身躯直接走至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你的小白兔走出这里了,肖大少你一点都不担心么?”竟然工作这么投入,俊美冷峻的侧影迷死人!   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他们家的肖大公子就自不必说了,让他吕沉毅各种羡慕嫉妒恨哪!   肖峰见吕沉毅回来了,抬眸看了他一眼,“刚才去了哪里?”白洁虽然是他的女人,但不是他豢养的宠物,她想出去走走,他又何必拦她?   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女人会主动返回。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吕沉毅把他的医药箱放下,主动去酒柜去酒,拿了一些冰块放在杯子里,给肖峰也倒了一杯酒,递过来,又笑道:“你的女人走出这片别墅区,坐车前往安南工业区了,你看起来也不太担心。”   肖峰则将健硕身躯靠在皮椅上,喝一口酒,睿眸静静注视着他,“以后不要喊她小白兔,她不是小白兔。”而是一只长着利爪的白猫,随时都会伸出她的利爪!   “ok,现在你和慕夜澈都住进这里了,而那亦家少公子就住在你们的中间,打算左右夹击吗?”吕沉毅将高大身躯直接坐在他的桌沿,惬意的喝酒,悠闲的赏着窗外的夜景。   小白兔与小白猫有什么区别,在他看来,都挺适合白洁。白白的,柔柔的,楚楚惹人爱。偶尔变身为性感的小野猫,让肖峰痴恋沉迷,疼爱有加。   不过他看得出来,肖峰虽然面上冷漠,但实质上,他尊重白洁,把白洁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   “古小姐的病怎么样?”肖峰侧目过来,开始问及古妤,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好奇,缓缓站起他伟岸健硕的身躯,走至窗边,“上一次在宴会,我见到了白洁的双生姐妹,两人确实长得很相似。所以我相信,林浩瀚很快也会知道苏小姐并不是白洁。而在锦城市被韩虔曝光的那段视频,苏小姐也因为我和白洁受到了波及,名声受到了损害。这位古妤更是与白洁情同姐妹。”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吕沉毅站直他的身子,朝肖峰这边走过来,“目前为止,白小姐的身份还不能被曝光。明天你会送她去研究院重新就读,一旦让景家知道她还活着,她必定不能顺利毕业,甚至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是建议你不要打草惊蛇,先解决掉这边,再回锦城市与齐铁鹰摊牌。”   “沉毅,让阮翔进来,你回去休息。”肖峰面向落地窗沉声道,睿眸看着白洁刚才离去的方向,等着她主动回来,“你照顾她,偶尔也去照顾古小姐,但在白洁的事被解决之前,暂时不要让她与古小姐见面,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吕沉毅勾唇一笑,直接拿起酒瓶子,一边倒酒,一边往外面走,潇潇洒洒的离去。   片刻后,阮翔进来了,手上却是拿着肖峰的外套,直接为他披上,“少爷,李惠玲小姐已经在等着您了。”   “现在过去。”肖峰高硕的身影直接往书房外面走去,没有吩咐任何事情。   于是当白洁从安南工业区返回,她便发现整幢别墅空荡荡的,随行的女管家告诉她,房间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少爷今晚不会回来,她不必等他。   “少爷现在返回了锦城市,明天早上八点会送白小姐您去研究院报到,所以请白小姐按时休息,养好身体。”   “锦城市发生了什么事?”白洁在楼梯上回过头,心里忽然有些不安,“是不是古妤那边出了事?”   古妤一直在出手帮她,卷进了她的这场是非之中,所以很多时候,她总是担心古妤会出事!古妤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咪,不再是一个人,一旦惹上是非,连小骁骁也会受到伤害!   他们不能因为她白洁,而过着这种危险的生活,所以大难不死,她只有远离那座城市,回到她的家乡!   她想家,同时她也不想让更多的人卷进这场是非之中,包括肖峰!   “不是的,白小姐,古小姐那边没有出事,是少爷的一些私事。”女管家随她朝楼梯上走来,示意女佣立即去给她拿睡衣,伺候她休息,笑道:“去休息吧,没事的。”   白洁则看她一眼,转身走向二楼,回到了大卧房。   其实她已经明白肖峰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帮她复学,甚至是故意在安南渔村的附近买了这套别墅,调查了她以前的事,可是为什么他看不明白,她之前装失忆就是为了装作与他不认识,不让他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虽然之前在火车上,她一度以为是肖峰派人追杀她,但是后来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往墙壁上猛撞,她从对方的衣服上抓下了一粒纽扣和胸针,抓伤了对方柔滑细长的手腕,所以她确定肖峰不会这么做,而是另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想杀她!   而现在,这个女人还在派人追杀她!   ——   肖峰坐飞机飞回了锦城市,来到了之前的那幢别墅前,眯眸盯着景静在这里制造的混乱。   这个女人把车闯入了园区里,一番横冲直撞,把门前的那张躺椅破坏殆尽。   阮忠盛阮管家正在派人收拾,把那李惠玲接了过来,让李小姐住进了这里。   李惠玲是他在一次酒宴上认识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却拼命混迹于上流社会,保住她昔日的风光。当初他认识她的时候,李父与他是生意上的朋友,与李家有些交情,但李父生意失败李家败落之后,李小姐开始在圈子里找目标,纠缠于他。   当然以宴会为跳板接近他的千金名媛也是数不胜数,这些女人不介意他的已婚身份,只在乎他俊美的容颜与财阀世家的身份,愿意代替景静服侍他,而这个李惠玲,便是最主动最直接的那一个!   这个女人想办时装秀,但是没钱,一身负债累累,只有三番四次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有的时候,甚至直接守在他的车前,等着他从公司出来。   她之所以这样心急,是因为她有太多的时间来打扮她自己了,她原本就是学服装设计,热衷时尚与穿衣,非常的懂得展示自己的美丽与优点,加上圈内人都知道景静卧病在床,无法与年轻力壮的他过夫妻生活,所以这些女人趋之若鹜,打算与他来个二婚。   在这些女人的眼里,二婚的男人是宝,有钱有势没拖油瓶的俊美阔少更是她们争相抢夺的肥肉。   当然他肖峰并不是什么肥肉,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有一段与其他富少一样的正常人生,只不过这群女人趋之若鹜主动献殷勤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乌鸦嘴巴中的那块肥肉,让他甚为反感!   “少爷,李小姐已经在等着您了。”阮管家朝这边走了过来。   “嗯。”他静静往前面走,任由女佣为他脱下西装外套,为他拿拖鞋。   “不必。”他直接走了进来,示意女佣下去,然后看着那穿着红色蕾丝性感睡衣的李惠玲,睿眸里噙着一抹冷笑,“李小姐是打算用身体来与我交换这次的时装戏资金么?”   李惠玲早在楼上就看到了他回来的身影,所以立即走下来,躺上一楼的大沙发,摆好性感的姿势,媚眼如丝笑道:“虽然今天肖少夫人来过这里了,并且恐吓我不准再见肖少你,但是既然肖少回来了,我又为什么要让肖少你失望呢?时装秀的事,我知道肖少你会帮我,但是如果肖少想要利息,我也不介意用身体来偿还。”   说话间,她已经主动走过来,妖娆的缠上肖峰了。   不过她目前还不敢吻肖峰,只敢缠着他勾引他,等他主动。   肖峰则一把撅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扯了下来,眯眸笑道:“李小姐有些随便,本少对这样的人不太感兴趣,不过看在景静今天来过的份上,本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   李惠玲果然不敢再碰他,立即收敛,拢了拢她敞开的睡袍,转身去给他倒酒,“刚才只是给肖少的一个法式礼仪,肖少不要介意。我们现在谈谈时装秀的事,谢谢肖少你为我出资赞助,否则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哪里求那些人帮我……”   肖峰则将高硕的身躯惬意坐上沙发,宽背后躺,长腿交叠,接过李惠玲递过来的这杯酒,锐眸淡淡扫过窗外,“你好像不介意景静来过这里?”   “当然!我为什么要介意?”李惠玲立即坐到他旁边,将脸轻轻靠在他身上,甜蜜的笑着,“我看得出来,这些年您与夫人有名无实,是假夫妻。现在只要肖少您不嫌弃,我就可以是您的人。”   肖峰俊脸冷漠如冰,睿眸微垂,冷鸷盯着这个被他用钱资助的女人。   而门外,景静的车果然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景静没有再冲进别墅,而是静静坐在车上,用望远镜看着大客厅的一切,牙关暗暗咬紧。   事实上她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因为她失去白洁的踪迹了,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还活着,也不确定刚才与肖峰在这里缠绵的女人是否是白洁,毕竟白洁伤得那么重,不死也会成为植物人,怎么能与强壮的他在床上恩爱缠绵?   所以她等在这里,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返回!   而现在,这个男人返回了,却是与这个姓李的女人在一起,在这里金屋藏娇!难道他真的又换了一个女人,在这里买了一幢别墅,以此告诉她——即使白洁死了,他也会找到另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碰她景静?   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景静的男人,她一定有办法让他碰她! ☆、掳爱Chapter:215   翌日清晨,在女管家的安排下,白洁起床去学校报到。   不过在她坐上肖峰为她准备的私家车之后,有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从不远处的别墅院子开了出来,车上坐着那恢复生机的林安姌,咻的一声从她身边窜过去,一如既往的嚣张。   林安姌昨晚睡了一夜,精神状态恢复了,体力也恢复了,开着她的拉风跑车,准备出去找朋友解闷。   虽然昨天她大闹宴会现场,给她的父亲林浩瀚丢了脸,出了大难题,但是那又怎样,她一辈子都是这样为所欲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别想阻挡她!   于是林安姌开着她拉风的跑车从白洁面前经过了,两人谁也没有看见谁,擦肩而过。   不过林安姌在经过这处别墅之时,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哪位大富豪搬进这幢别墅了?于是她的跑车虽然跑在了前面,但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跑车的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的市价。   劳斯莱斯银魅系列,保守的黑色,市价几百万,也比不过她的跑车嘛,甚至还比不上宾利雅致和捷豹的英式风格。   不过这没有关系,她只是顺路看看,又与她没有直接的关系!前来入住的富豪是否有钱关她屁事,她所在的h市就是一个小迪拜,哪里都可以看到价值上亿的劳斯莱斯silvershadow,宾利欧陆,奥迪奔驰,兰博基尼,更是随手抓一大把!   当年的英国皇室,德国,比利时,卢森堡,等欧洲国家相继订购了silverspirit作为行政车,这种场面应该见过吧,名车都是行政车,地位相当的高,所以在他们这里,这些车都被他们这些富二代官二代开来兜风,高官父亲们所使用的奥迪只是装装样子,实质上,他们的财富远远胜过那些表面上的数字!   此刻,林安姌骄傲的将车开走了,开出这片别墅区,去找她的老朋友们叙叙旧!   而她后面的白洁也不知道林安姌刚才与她擦肩而过,只是坐上了车,准备前往学校。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所学院了,也很少想过,她会重新返回校园。   不过现在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应该要珍惜机会,去见一见这位‘德高望重’的导师。   “白小姐,小心台阶。”在将车缓缓驶入这所万人瞩目的名校,引来无数学生翘首关注以后,女管家亲自将她扶下车,以她家属的身份陪她一起进入导师办公室,司机陈叔则帮她拿着东西,陪他一起进入校长办公室。   “潘姐,陈叔,你们回去吧,我可以解决这里的事。”白洁示意二人在办公室门口留步,不必守护着她。因为这几天她确实是来学校报到,不想太引人关注。   “少爷马上会过来。”女管家潘姐礼貌道,坚持随她一起进入办公室,并道:“在这里,我会是白小姐你的监护人,也就是你的姨妈,这样白小姐才不会被校方拒绝。请吧,白小姐,校长已经在等着了。”   白洁看她一眼,走进去了,静静看着办公桌后的校长。   事实上这位校长对她的印象不太深刻,校长只对林安姌和亦辰有印象,记得这对门当户对的官家千金少爷,因为他与亦市长和林浩瀚的关系还不错,找他们办过事,学院的其他学生,他则贵人多忘事,一概不记得,毕竟他是校长,不会与学生有太多的接触。   所以面对眼前的白洁,他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一身职业套装的潘雯华,“潘女士请坐,何教授现在在上课,马上会过来开会,所以我已电话通知他过来见这个新学生。现在何教授手上已经带了几个学生,所以可能无法以一对一的方式为令媛授课,一切还要靠令媛自己努力。”   “这是当然的。”潘雯华坐在了沙发上,面带职业的微笑,开始与校长交谈,“校长言重了,其实作为研究生,已经是一只脚踏进社会的毕业生,她需要有一个好的导师来辅导她,引领她……”   白洁则在一旁看着潘管家与校长交谈,然后走至一边,看着窗外的校园。   只见当初那万分器重她的何林森何教授正在大楼前停车,然后拎着他的黑色公事包从车上下来,再用手捋一捋他那已然谢顶的发顶,快步朝大楼里走来,一路上备受年轻导师们的尊敬。   片刻后,何林森来到了校长的办公室,以为校长是找他谈谈研讨会的事情,不曾想他在窗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吓了他一大跳,万分惊诧的盯着那白洁,“你怎么在这里?!”   一年前这个女人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得到的就只有被开除的下场!   白洁则静静看着他,一点都不惊讶,朝潘雯华这边缓步走来,对校长笑道:“这就是我今后的导师么?”   “何教授,快过来,这就是我为你引荐的新学生。”校长则微笑着站起身,热情的让何林森过来,而且已经批准白洁入学,让何林森成为她的指导教授,“一年前白小姐生病卧床不得不休学,所以现在过来续读……”   “校长,借一步说话。”何林森则伸出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示意他走到一边,小声提醒他道:“一年前有个女学生为了工作的事情,在学校勾引导师,影响非常恶劣,难道校长忘记了这些被学校开除的名单?当初校方是对她公开除名,在校的所有学生都知道。”   “哦,我记起来了。”校长顿时大悟,“当初是你手上的学生闹起来的。”不过何林森当初带的学生都是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是校方看在何教授与亦市长的交情上,特意安排给他的。但是一年前闹出了这桩丑事,也让他校长脸上无光!   这边,白洁则与潘雯华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等着校长给她们答复。   事实上白洁她也不指望何林森会继续做她的导师,她这次过来只是打算拜见这位导师,与他叙叙旧。   ——   林安姌在亦辰那边受了气,又被父亲禁足,所以在亦辰完全不再理会她的情况下,她开着她的跑车来到了奢侈品购物中心大购狂购。   与她随行的都是她的一些小姐妹,最懂得吃喝玩乐,也最会捕风捉影。   当听林安姌提及白洁的名字,一个个在包间里气愤填膺,要帮林安姌出气!   最后,几个人喝够了咖啡,让她们的司机帮忙拎着大包小包,往古妤当初所在的酒店浩浩荡荡杀去。   “狐狸精,给我出来!”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六个女人一起把酒店的房间门给踹开,可谓是来势汹汹,母夜叉组团,一定要把这个第三者给揪出来!   当年在学校,她们跟着林安姌拉帮结派,早就看这白洁不顺眼了,现在这穷酸女人又阴魂不散,当真是活得腻烦了,自寻死路!   于是这几个年轻的阔太太闲来无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阵搜刮,摔枕头的摔枕头,砸柜门的砸柜门,打发她们无聊的富裕人生。   然后一番搜寻无果后,几个人开始拿出粉盒补妆,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邀请林安姌去度假,“算了,安姌,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我们去马尔代夫玩啊,最近我买了一款新上市的沙滩裙,要几万块呢!”   林安姌铁青着俏脸,环顾四周一眼,一脚朝大床踹去,“你们给我听好了,以后若见到这个女人马上就给我带过来!我若不教训这个野女人我就不叫林安姌!还有你们,别给我装样子,我林安姌不吃这一套!”   “好了,安姌,我们去别处找她,一定把这狐狸精抓出来剥皮!”几个女人开始巴结她,簇拥着她往外面走,一路欢声笑语,“你看你气得皱纹都出来了,你家亦辰却还惦记着她呢!所以别气了,别跟自己过不去!我们现在让人去找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贱女人给找出来,然后交给你处置!”   “这还差不多。”林安姌总算扬唇一笑,心里痛快了,与她们一起往酒店外面走。   如果不是找不到白洁这个女人的行踪,她又怎么会带着她的娘子军在这里搜寻?所以不管有多少人在保护白洁这个贱女人,她也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让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片刻后,坐在车上的林安姌接到何林森打来的电话,说白洁出现了,让她马上过去一趟,“林小姐,事情怎么会这样?当初你保证过我,绝对不会有人追究这件事,白洁也不会再出现!可是她现在找上了我,你让我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何教授,当初是你看上了她,我才建议你成人之美!你怎么能说是我让你惹上了大麻烦?”林安姌冷冷一笑,带着她的娘子军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往学校直直杀去,“现在等我过去再说!”   这个女人终于出现了是么?看她能躲到何时!在酒店出现了一次就匆匆躲起来,不敢示人,在本质上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于是当林安姌带着人往学校浩浩荡荡杀去,她在校长办公室与真正的白洁见上面了,白洁也见到了她,唇边勾着一抹冷笑。   林安姌还是当初风风火火的模样,身后永远都带着那群见风使舵的千金小姐们,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林安姌不可一世,为所欲为!   不过如今的林安姌似乎不敢再接近她,在进门的一刹那,忽然立即停住她的脚步,让其他女人过来问候她,尖声大笑道:“姐妹们,这就是我们的老同学白洁呢!为什么不赶紧过去与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们太不礼貌了,这样对待老同学!”   那天晚上,白洁穿的是白色的裙子,所以显得丰腴一些,身手极好。而现在,白洁穿了一身黑衣服,衬着她那身白白的皮肤,简直像黑寡妇!   所以在她林安姌看来,无论白洁穿什么衣服,都丑到爆!无法轻易除掉这个碍眼的穷酸女人,是她林安姌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这边的白洁见女人们朝她扑来,既不躲闪,也不反击,而是静静看着这群欺凌了她五年的老同学,扬唇笑道:“安姌你还是没有变。”身后依然跟着这群跟屁虫,嗓门依然还是这么大,将女人的英姿飒爽演绎成了笑里藏刀,虚伪而狠毒。   “你白洁不也没有变么?!”林安姌朝她这边走来,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发现校长已经离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白洁和何林森!   此刻何林森那谢顶的脑袋上正划过一阵阵的不安,脸上布满焦躁,丧失了他中年男人的沉稳,他看了看林安姌,立即朝她快步走来,小声提醒她道:   “林小姐,现在关键时期不要再惹她!现在教育协会和学校正在调查我,有人盯上了我们,找我们的麻烦,并且极有可能抓住了我们当初陷害她的把柄!这个人现在正约校长吃饭!”   “这个人是谁?”林安姌果然有些吃惊,“难道是那姓慕的吗?”如果白洁能与这慕市长有什么暧昧关系,她林安姌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白洁能钓上一个市长做丈夫!   “应该不是。”何林森摇摇头,与林安姌一起看着那不远处的白洁,邀请林安姌一起出去,“这几天我与那慕市长一起吃过饭,你父亲与亦市长当时也在场,并没发现慕市长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个帮她的人应该另有来头,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林安姌果然随他走了出去,然后再回头看了看那白洁,气得暗暗咬牙。   该死的,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何林森做贼心虚怕成这样?!想想何林森也是堂堂名校的著名教授,校内校外都有几分势力,谁敢办他?   而这边,六个女人见林安姌被何教授带出去了,她们便对对方互相使个眼色,立即对白洁一拥而来,打算给她来个过肩摔,“老同学,你还有脸回来呀?哈哈,真是我们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   她们笑骂着,直接扑过去,打算合伙去教训白洁,这是她们最擅长的把戏,就爱组成富婆团,对敌人拳打脚踢找乐子,尤其是女人为难女人,她们最在行了,打得女人不敢吭声,否则她们的老公岂不是要在外面包养后宫佳丽三千?   然而正当她们要碰触到白洁,她们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们竟然被人拎起,一把扔到了门外,门外的大花瓶被她们砸得七零八落,乒乒乓乓!竟然有人敢把她们扔出去,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向垃圾桶!   “哎哟疼死了,哪个王八蛋做的?是不是找死?!给我出来!”几个女人在地上翻了翻,终于挣扎着爬起来了,然后发现白洁的身边站了一个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以及一排冷酷的黑西装保镖!保镖的任务就是像机器一样的完成他们的工作,没有思想没有情绪,所以不要找他们据理力争,威胁他们是不是找死,否则又是一顿痛击!   “走吧,白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在命令保镖扔出这群聒噪的女人之后,潘雯华安静的邀请白洁走出去,经过她们的身边,坐电梯下楼。   虽然目前白洁并不清楚林安姌就住在她的隔壁,可是身为女管家的潘雯华知道一切。   所以在林安姌赶过来之前,潘官家已经让司机老陈把车开回去了,而现在,她必须陪白小姐去少爷那里。   少爷在几个小时前从锦城市飞回来了,让景静与那李惠玲小姐去争斗,让这两个女人达成她们的心愿,而这边,少爷与那名校校长有个饭约,谈点事情,谈一谈处理何教授的问题。   谈完事情之后,少爷又需要飞回锦城市见肖老爷,处理肖氏企业的事情。   所以少爷最近有点忙,没有多少时间分给白小姐。   不过白洁的心里是清楚这些的,白洁知道,肖峰处理他的私事,就是处理他与女人之间的事情。他在外面还有不少其他的女人,而这每一个女人都需要他去处理。   “白小姐,到了。”潘管家吩咐司机将车停在了某个六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带她走入电梯,直接按下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按键,让白洁自己上去,嘱咐她道:“现在少爷一个人在房间,可能有点累,你注意一些。”   白洁点点头,没说话,乘坐专用电梯上了酒店的顶楼。   总统套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她能很顺利的打开,而且看到肖峰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正安静的批阅他手中的公文。   他没有换上舒适的睡袍,依然穿着他的衬衣,手腕上戴着腕表,笔挺精致的西装裤一丝不苟,皮鞋程亮,似乎还打算乘坐下一趟航班,准备再次返回锦城市。   不过他睡着了,深邃的双眼轻轻闭着,两排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他的眼睛,一动不动,高挺鼻梁下的呼吸均匀规律,薄唇浅抿,刀削斧凿的俊脸安静迷人。   看来是看文件的时候睡着了,没有任何防备的等着她过来。   于是白洁拿掉他手里的文件,取了薄毯给他披上,却没想到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腰身,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了他健壮的身躯之下!   “想我吗?”他用手指轻抚她柔滑洁白的脸庞,嗓音磁性暗哑,双眸深邃,吐着迷人热息的薄唇正在寻找她的唇,然后一把攫住她的唇珠,霸道的薄唇侵略而上,搂住她细嫩的身躯,贴紧他火烫的男性健硕身躯,给她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相思热吻!   由于工作太忙,他无法与她温存,但是在这里,他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去爱她,然后等到一切事情被解决,他可以让她每天都下不了床,只在床上伺候他!   被他压在身下的白洁也感受到了他的**,那副强壮的男性身体隔着衣物似乎要把她燃烧融化,越来越烫,也越来越坚硬,不过在他扯掉她的衣服,用唇爱抚她的身体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虽然只是嗡嗡嗡的震动声,可是在白洁听来,这道声音很响亮,很刺耳,让她无法完全的投入到他所制造的激情漩涡之中!   虽然他火热的大手给她制造了感官上的快感与冲击,他的**技巧让她在**的漩涡里浮浮沉沉,可是当她主动伸出手抱住他的宽背,去感受他健硕身体的火热,他们身边的手机也不停的在响!   一直在响,从未间断!这种声音就像某个女人的执着,一定要等到他回应,她才会放弃!   所以,这个一遍又一遍打来的电话,是景静打过来的。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桶凉水泼向了白洁,让她倏然放开肖峰那具爱抚她的火热身体,睁开了迷蒙的美丽眼睛,怔怔望着面前男人的俊美脸庞。   她怎么能忘了还有个景静?无论景静在她的生命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她都曾无意识的抢了景静的电梯,利用了她的丈夫!   肖峰见身下的柔弱女人陡然放开了他,柔美的脸庞嫣红娇美,水润眸子里的**却全数散去,不肯再回应他,便再低下头吻了吻她红肿的娇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流连忘返,继而再加深这个吻,大手搂紧了她的细腰。   不过这只是一个吻,在将女人压在身下再吻了一遍之后,他伸手拿起了一直响动的手机,冷漠接听,“是我。”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出差回来?”话筒里传来景静的笑声,既不追究他去了哪里,也不问他在忙什么,轻轻笑着,“今天是爸的六十五岁大寿,公司也有些事等着你去处理,我想你应该会在两个小时后赶过来,现在我们都在等着你开宴,亲戚们也都来了。”   肖峰站起他庞大健硕的身躯,用长指理了理刚才被白洁弄乱的衬衣,迈开长腿走离沙发,“今天我会回来,但不是两个小时之后。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   “ok,我会等着你回来,亲爱的。”景静轻轻一笑,爽快的挂断了电话。这个男人出差该回来了,而只要他回来,她就有办法在他的酒水茶水里下药,让他这个丈夫履行夫妻义务。   不过千万不要误会她是乘人之危,毕竟她是老婆,他是丈夫,夫妻之间制造一点情趣也再正常不过。再加上公公婆婆支持,她更加不会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再合法不过了不是吗?她只是让自己的丈夫爱她,并生一个孩子。   肖峰碰过她之后会明白,外面的女人其实并不美好。   于是几个小时之后,肖峰回到了肖家,回到了他自己的家,脱下西装外套让佣人挂上衣架,微眯眸诧异看着这一屋子的家人,以及应邀前来祝寿的亲戚朋友。   这似乎不是一场简单的家庭聚会,而是一场鸿门宴? ☆、掳爱Chapter:216   肖峰回到了肖家大宅,但是他发现肖家所有的亲戚朋友被邀请前来参加父亲的寿宴。   于是当他走进肖家大客厅,一身黑色礼服的景静迎了上来,先是在亲戚朋友面前主动拥抱他,与阔别多日的丈夫秀一秀恩爱,然后主动给他递了一杯酒,在他耳边轻笑道:“刚才我在舅舅面前提起你接受肖氏企业的事,肖峰你最好过去与舅舅谈一谈,移民澳大利亚的舅舅一直很挂念你,这次总算与你见上面了。”   肖峰接过她递来的酒,睿眸看她一眼没说话,刀削斧凿的俊脸更加冷漠,高大身影径直向舅舅那边走过去。   他们肖氏家族很庞大,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分散在世界各地,他们在欧洲美洲有自己的事业,成为了欧洲这些大国的公民,很少回来。   这一次好不容易见上面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过来为肖父祝寿,聚在一起,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家庭聚会。   此刻肖峰走了过去,加入了叔父们的圈子开始交谈,一边与长辈们一起碰杯喝酒,一边谈生意上的事情。   肖父肖承宇见儿子终于回来了,孝顺的参加他的寿宴,总算喜上眉梢,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端着酒杯对众人朗声笑道:“这次你们都回来了就好,日后峰儿就要靠你们这些叔父舅舅们辅佐了,他还太年轻,有很多莽撞冲动的地方,你们尽管教他,不要对这个侄子太客气。”   叔父们笑起来,肖峰也跟着淡淡一笑,扬扬手中的酒杯,与叔父舅舅们继续笑谈。   而这边,景静见肖峰正在喝酒,她也掀唇轻轻一笑,拖着裙摆,往楼上走去了。   “少奶奶,是不是累了?休息一下吧。”女仆在一旁帮她拖着裙摆,以为她大病初愈,站久了会显得疲惫,遂一直搀着少奶奶,陪她一起进入房间,“少奶奶小心脚下。”   “帮我脱衣服。”但在走进房间以后,景静并没有卧着休息,而是吩咐女仆给她拉下礼服的拉链,把这繁赘的衣物全部脱下,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女仆虽然感到奇怪,不明白少奶奶为什么刚刚换上礼服就要脱下?但想到少奶奶也许是想换衣服,换一身简单一点的礼服,便帮景静把晚礼服脱下了,晚礼服的内衬也脱了,扶着景静去浴室洗澡。   “你退下去吧。”当景静在浴室里脱得一丝不挂,黑亮秀发妩媚披散,雪白的玉体上没有一件蔽体之物,她终于说出她的真实目的了,对门外的小女仆轻声笑道:“去把少爷叫上来,我有话跟他说。”   “少奶奶,我这就去。”小女仆顿时明白了主子的用意,笑一笑,立即转身走出去了。   片刻后,肖峰被叫上来了,一边迈开长腿上楼,一边用长指扯了扯他的衬衣领口,让修长的脖子得到解脱,并示意女佣出去,把房门轻轻带上。   他刚才喝了一些酒,所以身体显得有些燥热,让他不是很舒服。   不过他的人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这里是他和景静的大卧房,生病中的景静曾在这个房间躺了九年之久,而他在隔壁的房间独居,陪伴着她。   虽然那些年他体恤这个女人身患绝症无法过正常的生活,原谅了她是带着家族遗传病嫁给了他,知道她自己也感到异常的痛苦,比任何人都难受!   但现在,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会感到痛苦,也不认为她是值得被同情的那一方!   “听说你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此刻他扭头望着浴室门后的那抹纤细身影,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身体好些了吗?”景静的身体复原情况极好,昨天在他的衣服里安装了跟踪器,跟踪他去了郊区的别墅捉奸,今天就能穿着礼服在肖家别墅应酬客人,丝毫不感到累。这足以说明,这女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有毅力!   “好多了。”景静在门里轻柔回应,然后打开门,笑眸看着面前的肖峰。此刻的她没有一丝不挂,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光着一双白嫩的**,走到肖峰的面前。   事实上她的大腿内侧布满了网状的淋巴,不过是在大腿内侧,只要她不张开腿,肖峰就看不到。   所以她缓缓走到了肖峰面前,轻笑着,主动伸出一双雪白玉臂柔媚的勾住他的颈项,与他四目相对,红唇带笑,“肖峰你应该为我的康复感到高兴,这是你九年前的愿望,为我治好绝症,让我恢复健康,而我现在做到了。”   肖峰垂眸盯着她,任由她勾住自己的颈项,用身体贴着他,也轻启薄唇笑道:“景静,九年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不过没有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个女人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就是他肖家给她最好的补偿!   “我能有什么事没有告诉你?”景静也笑着反问他,一双闪亮水润的杏眸带笑,一直在观察他俊脸上的细微变化,身体感受着他强壮身躯的热度,越贴越紧。   药效已经他的身体里发生作用了,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她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膛越来越烫,他深邃睿智的眸子闪耀着**的灼光,紧紧盯着她雪白的玉颈与胸口。   所以她更加贴近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用玉腕勾着他修长的颈项,继续与他笑谈,“难道你是指九年前肖氏企业差点破产的事情?呵呵,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能力去参与这件事。”   听说,当年被她收买的肖氏叛徒出狱了,并且在出狱的当天,曾去肖氏大楼找过肖峰!所以以肖峰的能力,调查出当年的破产真相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真相被调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九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和肖峰也已经结婚了!现在他两人不就是为了这场婚姻在进行拉锯战么?   一个即将失去丈夫成为寡妇的女人,又何惧与他再争斗一次,再算计他一次?   肖峰应该明白,不管他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结了婚,他都是她景静的丈夫,应该对她履行夫妻责任!   “亲爱的,为什么不说话?”见肖峰只是冷冷盯着她,不再问她任何问题,她再柔媚的勾唇一笑,将肖峰拉近,馨香的红唇逐渐靠近他,“现在外面都是客人,你就不要下去了,爸会招呼他们,让这些叔父伯伯们尽兴,而我们,在这里歇歇。”   肖峰则用一双深幽火热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他之所以不说话,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染着霞色,睿眸轻眯,是因为此刻他的体内情潮翻涌,身体正滚烫得厉害,一旦他碰触这个女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立即把她压在身后的这张大床上!   而面前的景静也正是知道他药效发作,终于知道自己的酒中被下了药,才故意这么近与他说话,让他闻到她身体上的女人香味。   而果然的,在她用玉腕勾住他不放,并用女人身体不断摩擦他让他起身体反应时,他终于爆发了,睿眸狠狠一眯,一把拉开了她,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该死的,他从未想过景静会在他的酒水里下药!   然而,面前的房门纹丝不动,有人从外面把门锁死了,无论他怎样扭动门把手,这扇门都不可能被打开!   而他,身体却越来越热,意志力也越来越薄弱,过强的药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根本压不下去!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白洁,想到他几个小时前把她压在身下的感觉,就是这种甜蜜舒畅的感觉会让他火热的身体得到解脱,尤其是想起她那张甜美嫩红的唇,从她年轻的身体里贪婪的吸吮她的蜜汁,爱抚她蹂躏她,他就感觉此刻燥热的他如饮甘露,紧绷的火热身体能彻底的得到解脱!   “肖峰。”于是当身后的景静脱掉她身上的浴袍,一丝不挂的从后面抱紧他,他高大的身躯轻微一震,在药力猛烈的冲击下有些难以自持,男人的自制力在他混沌的脑子里逐渐剥离。   一般情况下,他不近女色,面对诱惑有很强的自制力,不会轻易让女人匍匐在他的西装裤下。除非他一眼就喜欢这个女人,喜欢这个女人的气质和味道,否则这个女人不可能近他的身,也不可能爬上他的床。   但是现在,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下了景静为他准备的那杯药酒!以他体内现在的爆发力,他不确定景静是用的什么催情药,并且用量是多少!   总之,他现在无法压抑住体内的爱欲狂潮,越是压抑,身体的欲火越强烈,也越是想念远在h市的白洁!   于是他用自己的大手抓住了景静那只不安分的手,一把扯住,准备把她甩开,锐眸轻眯,“离我远点!”   景静听闻这句话,更是翘唇轻笑,再次用双臂紧紧抱住他颀长健壮的腰身,并主动去吻他的身体,拉过他的大手去抚她一丝不挂的玉体,将他往后面的大床上面拉,“肖峰,这是我们九年前的愿望,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我现在是你的女人。”   九年前的新婚夜,如果她没有发病,肖峰早已经让她成为了他的女人,只碰她一个。所以现在的这一刻是美好的,肖峰会发现,其实她的身体也很年轻美好,她从未被男人碰触过。   而果然的,在药力的连番冲击与她的柔声细语中,肖峰终抵不过药力的牵引,深邃幽黑的眸子一片漆黑灼亮,紧紧盯着一丝不挂的她,忽然一把扣住她,将她压在了大床上!   而门外,肖承宇立即让守在门口的两个佣人下去,自己则满意的笑了笑,转身返回楼下,继续做他的寿星,朗朗而笑,“刚才换了套衣服,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用这种方式让儿子与儿媳妇重归于好也未为不可,至少他不反对用这种方式,所以他同意让佣人锁住了房门,不让肖峰出来。   而现在,一切正好,他肖家,也该儿孙满堂了!   不过此刻的肖承宇只关注了房内的事情,以及他的寿宴,他并不知道此刻肖宅的门口,刚刚停了一辆车。   车子是刚刚从机场那边开过来的,可以说是随肖峰一起过来,时间晚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而车上坐着那刚刚与他在酒店离别的白洁。白洁面上戴着口罩遮住她的容颜,一身剪裁大方得体的白裙,秀发披肩,装扮简单,行踪低调,不易被人认出来。   她是被易峰接过来的,此刻正透过车窗,静静看着肖宅二楼的房间窗户。   原本她被留在了房间酒店,目送肖峰离开,准备返回别墅,但随后她也坐上了返回锦城市的飞机,过来看看肖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是易峰的安排,让她马上随少爷过来,但她自己也预感得到,这次一旦肖峰返回肖家大宅,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而这次,她也需要来锦城市看一看,因为还有些事情没有被解决!听说,韩虔在办公室自杀身亡了! ☆、掳爱Chapter:217   听说韩虔在办公室自杀了,这个消息让白洁感到震惊!   虽然白洁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不管怎样,韩虔的这个结局超出了她的预料!   于是她想起了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中昙花一现的男人,想起他昔日的那些劣行,深深体会到‘善恶终有报’这句话。   她一点都不同情他被逼自杀,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选择用这种方式保住他那卑微的尊严,其实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既然他如此爱惜自己的自尊与面子,当初又为什么要报复她,玩弄她,以羞辱她来取乐?   事实上,她所认识的韩虔绝对不会自杀,这个男人会用这一招来金蝉脱壳,保住他的名声,然后继续为所欲为!   他实质上是一个狠毒厉害的男人,只要一不小心成为了他生命中的绊脚石,他一定除之而后快,从不怜惜任何女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舍得让他自己死呢?即便所有的敌人都死在了他面前,他也不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是那么的爱惜他自己,就算他的敌人全部死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英年早逝,甚至是伤他一根手指头!   “白小姐你过来了。”小车在肖宅门口停了片刻之后,一直跟随肖峰左右的阮翔匆匆从门里走出来了,他很欣喜白小姐能在这个时候过来,同时也很担忧,少爷已经与景静成事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老爷利用寿宴的机会,与景静联手设了个局,等着少爷往陷阱里面跳!   少爷根本没有防备老爷,所以实质上在这个家里,少爷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一旦迈进这个大宅院一步,少爷他将走不出这里!   不过好在,白小姐及时赶过来了,如果他们现在能把少爷顺利扶出来,也许,一切还可以挽回!   “发生了什么事?”白洁蹙眉看着面前的阮翔,再看一看那灯火通明的大别墅,已经大致可以猜出是肖峰出事了。   不过他并没有生命危险,而应该是与景静呆在一起,正在谈论一些事情,意见发生了分歧,毕竟两人是夫妻,有感情基础,吵一吵嘴很正常,并不会与对方势如水火!   “白小姐,你给少爷打电话,少爷将手机带在身上,只要他听到你的声音,他就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刚才阮翔一直跟随在少爷身后,陪侍左右,直到少爷上了楼,进入了大卧房,他这才被老爷肖承宇给支开,让他开车去送位客人。   不过现在他并不敢离开这里半步,而是决定派人打开大卧房的房门,强行破坏少爷的好事!   理由可以找出千万种,只要他派过去的人能顺利通过老爷肖承宇那一关,以公事为借口闯进大卧房,将少爷请出来,那么就算景静事后杀他,也总好过现在这种荒唐的局面!   老爷与景静联手的时候,想过少爷的感受了吗?   少爷已经快与景静离婚了,结束这场长达九年骗局的婚姻,彻底斩断景家延伸在这里的每一支触角!然而老爷依然养虎为患,信任景静胜过信任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还幻想着从景静的肚子里得到一个大胖孙子,让这份暗藏杀机的关系永远都结束不了!   老爷当真是老糊涂了!既然当初景家狠得下心对付肖氏,陷害肖家,那么现在他们就敢痛下杀手,将肖氏一口吞并!   不要低估了景静的报复心,这个女人早已经明白少爷的心不在她身上,那么对待这样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必然得到他这个人,夺走他所附带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公司,他的财产,以及他的家人,只要是她所得不到的东西,她也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得到!   白洁闻言,也不再问什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响了肖峰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她一觉醒来,偶然在手机上面发现的。事实上在出事以后,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甚至是与他交往的这几个月,她也没有存储他的号码,只是他每次打过来,留在她手机上面的通话记录。   直到她连番出事,死了一次又一次,她也彻底没有了他的联系方式。   她的东西全部被弄丢了,就像一次人生的全新起程,她必须全部重头开始!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崭新的开头,她却清晰的记得,是他把她从野草乱石堆里抱了出来,当时他抱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把她抱得紧紧的,脚步飞快,高大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表示他在害怕,害怕她就这样死去。   之后,他给她准备了新的手机,新的别墅,新的学号,以及一段全新的人生。   于是在她的这支手机上,只有他肖峰一个人的手机号码,是他亲手储存的,一定要让她记得他,不准忘记他!   “嘟—嘟——”此刻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尾音不断的拖长,但是没有人接听,呈现忙音状态,最后突然关机,断了所有人的希望!   “白小姐?”前来接她的阮翔眼见情况不对,忽然对她道:“不知道白小姐是否认识锦城市苏市长的爱女苏黛蔺苏小姐?今日滕睿哲滕少爷也被应邀参加老爷的寿宴,所以如果白小姐不介意,我会让您装扮成苏黛蔺小姐的模样,来到滕少爷的身边。如此一来,您便可以顺利见到少爷,却不会引起客人们的误会,也不会让老爷派人阻拦我们毁掉少爷的计划,而且我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否则一切就迟了。”   白洁望着他,虽然还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事让肖峰的这群手下束手无策,但看阮翔的表情,她知道他的少爷一定是遇到了让他棘手的事情!   于是她点点头,在阮翔的搀扶之下下了车,摘掉她面上的口罩,缓缓走向这灯火通明的肖家大宅。   这种宴会她参加过不少,但这是第一次,她来到肖峰的家。   大别墅占地几百坪,门口铺满了鹅卵石,小道两旁都是珍贵的艺术盆栽,平均每一盆便值数万元,价值不菲,距离别墅的不远处则是一个占地颇广的绿色高尔夫球场,气派,而且环境极好,足见肖峰真的很喜爱打高尔夫,经常运动。   此刻当她在阮翔的安排之下,穿着她那身大方得体的白裙缓缓走进肖家的大客厅,她门前的大门被佣人打开了,她的眼前骤然一亮,璀璨的灯光与众人的目光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虽然,她终于见到了肖峰与景静在一起生活了九年之久的房子,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奢华贵气,一排欧式的红木沙发,与顶上的那盏名贵吊灯便可以值好几百万,而且门厅处到处飘散着一股肖峰衣物上的淡淡清香,足以可见肖峰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把西装外套挂在这里,身上沾染着这种檀木清香,然后走进这欧洲王室般的宫殿,低身吻一吻景静的额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此刻,她似乎没有时间去想象这些,而是必须面对眼前的每一双好奇的眼睛!   因为,一身尊贵霸气,身著深色西装的滕睿哲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他把她当成了苏黛蔺,立即帅气的迈开他的长腿,向众人失陪,向她这边大步走来,“亲爱的,度假愉快吗?”   而白洁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也差一点把滕睿哲当成了肖峰!因为两人的体型与气质实在是太相似,远远看着滕睿哲高大的背影,真的很像肖峰!   而且滕睿哲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伸出长臂将她轻轻搂住,幽邃的锐眸轻轻一笑,大手紧了紧她的胳膊,薄唇轻勾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那双深幽的锐眸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带她进入宴会现场,并向客人们介绍这是他的爱妻。   不过他并没有吻她,甚至没有吻她的额头,只是轻搂着她的肩膀,帅气的向大家介绍她是他的爱妻苏黛蔺。   “滕少夫人很漂亮。”肖承宇与白洁握手,朗声笑着,非常感谢滕氏夫妇抽出时间前来参加他的寿宴,“这是老夫的荣幸。”   白洁则看着面前的肖父,清澈美丽的眼眸里快速划过一抹歉疚,一颗心似乎更加沉重,然后微笑起来,“祝肖伯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谢滕少夫人吉言,滕少夫人不要客气,请随意。”   很显然,在滕睿哲的亲自介绍之下,肖承宇并没有认出她是白洁,而是把她当成了苏黛蔺。   并且滕睿哲一直轻搂着她,寸步不离,与她很亲密,所以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苏黛蔺,滕睿哲的老婆,谁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而在宴会的另一边,阮翔派过去的人也早已经行动了,他派人让景静的佣人去敲房门,说景老爷景天陵有事相谈,请景静出来。   “太太,老爷就在书房等着您,刚才司机传话过来了。”   房内的景静没有回应,因为此刻的肖峰把她当成了白洁,正把她压在身下,火热的吻她。一旦她发出声音,被药力冲击的肖峰极有可能会清醒过来。   于是她紧紧抱着这个终于肯吻她的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心甘情愿的奉献给他,让他亲吻她,爱抚她,让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属于他。   而且这个时候,父亲不可能会过来打搅她的好事。他现在正在楼下饮宴,绝对不会踏上二楼一步!   所以说,等她与肖峰的事完,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愚蠢的佣人给辞掉,让她滚回老家!   但该死的,此刻继这个女佣之后,又有人敲门!   叩!叩!   “少奶奶,老爷让您下楼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   景静在肖峰的身下睁开眼睛,然后扭头盯着那门板,用右手悄悄抓紧了床单,忍住她的怒气。   “姬儿。”肖峰健硕的身躯则压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正在低头吻她,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磁性的声音。   当刚才他一把扣住她,把她狠狠压在床上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是几个小时前白洁的脸,他直接吻她的身体,这样可以让他的身体快速得到纾解,让他仿佛在继续几个小时前与白洁的那场欢爱,解除他身体内越来越烈的燥热。   当那一刻,身下的女人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宽肩与他不离不弃,他终于从她这里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回应,她是那么的不想失去他,回应了他,所以他更应该好好爱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他的爱!   于是,他热情的吻她,想让她疯狂的回应他……   不过景静并不敢与他接吻,虽然她融化在了他的热情如火之中,第一次感受他身为丈夫的爆发力,可是当他寻找她的唇,她只能一直躲闪,然后用玉手扯掉他的衬衣,抚摸他结实的胸膛和强壮的背肌腹肌。   一旦与他接吻,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此刻房间的窗帘都是关上的,房里黑漆漆一片,所以景静不出声,只是任由他在她身体上探索。   “姬儿,回应我!”黑暗里,他那一双灼亮的眸子紧紧盯着身下的她,忽然一把撅起她的腰,布满**的睿眸微微一眯,俊脸逼近她的脸,阳刚的鼻息粗重,“你不是白洁?”   “肖峰。”景静则伸手一把抱住他,主动去吻他的唇,不让他看清她的脸……然后,房间的门口再次响起了煞风景的声音!   但这一次,传来的不是佣人的敲门声,而是滕睿哲与景天陵的交谈声,两人已经走到二楼来谈话了,滕睿哲正沉声笑着,道:“景老爷,实不相瞒,其实昨天齐铁鹰齐董事长曾找过滕某喝茶,问及一个名为裴佑的男子,说他的身边可能出现了内奸,而且还是一个他最信任的女人。所以滕某不清楚齐董事长到底是在调查什么。”   刚才,佣人们不断来敲门,正与他聊天的肖承宇立即向一旁的管家使个眼色,让这些闲杂人等不要上二楼!   于是,金碧辉煌的二楼静悄悄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白白可惜了那些颇具情调的欧式建筑风格。无奈之下,他滕睿哲带着‘娇妻’来二楼参观了,一路踱步,欣赏四周的美景,最后走到了大卧房的门口,与这被邀约的景天陵站在这里聊天。   因为这里比较安静隐秘,更加适合谈一些私密的话题。   于是闻及此言,门外的景天陵与门内的景静双双一惊!   那景静也顾不得肖峰正盯着她,立即起身,披上衣服朝门口冲去,一把拉开房门,“爸,不要听他胡说!”   白洁则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再看一看黑漆漆的门内,忽然胃部一阵潮涌,一股酸水涌入心间,心里感到无比的酸涩!   肖峰这是在做什么?是被下药了,还是自愿?   “景小姐似乎很激动。”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景静,滕睿哲则勾唇淡淡一笑,扭头看着她,“如果景小姐不介意,滕某可以与景老爷景小姐一起去书房谈谈。事实上这种问题我也不方便在这里谈论,毕竟这是齐董事长和这个‘裴佑’的**,呵。”   “滕总,这边请。”景天陵则看女儿一眼,暗暗对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穿好衣服马上去书房,先处理好正事。而且以女儿现在的模样,估计与肖峰的事也成了,不必再逗留在房里。否则一旦肖峰醒来,必定旧恨新仇一起算!   “请。”滕睿哲再淡淡一笑,准备与景天陵一起往书房方向走去。但他身边的白洁并没有随他过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黑漆漆的房内。   原来阮翔所担心的事情,是肖峰被景静算计了!   可是即使她过来了,也还是来迟了一步!肖峰现在估计早已认不得她,眼里心里只有景静!   景静也在一旁盯着她,看着她的脸由红转白,变得微微的苍白,便拢一拢自己身上的睡袍,遮住她人工安装的酥胸,笑道:“滕总已经走了,滕少夫人不过去么?”   在此之前,她可能还以为这个女人是苏黛蔺!可是苏黛蔺怎么可能会对她脖子上的吻痕有反应?!   这个女人明显是在吃醋,知道肖峰刚才吻过她!或者说,肖峰与她景静履行了夫妻义务,与她恩爱,这个事实让这个女人大为震惊,备受打击!   不过这个女人是在气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为他们夫妻的床事吃醋?!   她和肖峰是夫妻,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合理合法,还轮不到她这个第三者来吃醋!   于是在景静冷笑的目光中,白洁收回了注视房内的目光,静静看她一眼,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景静唇边的笑弧更大,冷冷盯着那绝望转过身的纤细背影,又笑道:“你不想知道肖峰刚才是怎么爱我的吗?他很热情。”   “那是因为你对他下了药。”白洁停住脚步,眼望着前方。   “那又怎样?”景静笑得更得意,也更加冷冽尖锐,“你白洁不也是用这种手段让你爬上你的床?比起你当初的卑鄙,我这个妻子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我和他名正言顺,而你,勾引了别人的丈夫,不知廉耻!”   白洁没出声,继续往前走。   “姬儿!”但下一刻,一只火热的大手忽然一把抓住她,将她往怀里猛地一带,让她撞上一副坚硬滚烫的胸膛,被男人抱紧,然后下一刻,她被抱进了房里,被那副壮硕的身躯压在门板上,肖峰那双火热幽深的眸子正歉疚的看着她,却也充斥着**和痛苦,哑声道: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间里,我可能都无法控制我自己。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   虽然他听到了景静刚才的那番话,也早已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被景家父女算计了,但是他的理智已经被药物烧毁了,他的大脑无法控制他的身体。需要过几个小时,他才能变成正常的他。   白洁看着他痛苦的俊脸,看着他饱满额头上的汗珠一串串的往下滴落,落到她的脸庞上。而那一双睿智深幽的眸子里,则卷着浓浓的欲火,忍得很痛苦。   他滚烫火热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得到纾解,还在燃烧着,异常的亢奋,但这个男人为刚才的事感到歉疚,所以他并没有碰她,而是轻抚她的脸对她做出解释,然后放开她,准备转身走进浴室。   “肖峰。”白洁则喊住他,主动走至他身后,从后面轻轻抱着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是被下了药。”   肖峰的脚步停住,但是他高大的身躯却绷得更紧,一动不动。   白洁则走至他前面,看着他那双再次被药物烧红的幽深双眸,知道他即将再次看不清人的脸,会被身体的**所驱使,便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薄唇,主动吻他,“抱我去浴室。”   在温水的冲刷下,也许他会清醒一些,知道他身边的人是谁。同时,在被他爱抚之前,温水能洗去他身上被景静强行染上的味道,他和她能更舒服一些。   “你们在房里做什么?开门!”被挡在门外的景静使劲的敲门,先是用手警告性的敲门,然后开始用脚踢门,“肖峰,你怎么可以把她带进我们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你刚才竟然把这个女人抱进去了,却我挡在门外!刚才陪你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老婆,而且这里是肖家!”   当门内传来女子承受不住的呻吟声,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透过层层门扉,传到景静的耳朵里,景静脸色大变,开始对房门拳打脚踢,“肖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个负心汉!”   这原本是她和肖峰迟来的新婚夜,可是现在,肖峰却与这个女人在房间里恩爱,巫山**,这些突然拔高的暧昧女声,就是因为肖峰在药物的驱使下太过猛烈,才让这个姓白的女人受不了,以至于他们的声音可以从浴室传到这里,让被挡在门外的她暴跳如雷!   这是她给肖峰设好的局,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可是现在,肖峰外面的这个女人居然被带回来了,而且就在她的面前上演激情戏码,让她景静的计划变成了他们的鱼水之欢!   而此刻,楼下的寿宴依旧在进行着,没有客人知道静悄悄的二楼发生了什么,老寿星肖承宇酒过三巡之后,也曾扭头看了看二楼,命人去大卧房门口看一看。   当得知儿媳妇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间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他笑着将目光别开了,继续他的寿宴。   他与亲家公景天陵一样,当看到景静这副模样,都以为事成了。所以他带着喜悦的心情继续他的寿宴,准备抱大胖孙子。   只不过将来的不久,到底是谁给他生下大胖孙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掳爱Chapter:218   门内,白洁确实是因为受不了,才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他们打开了淋浴头,让热水洒在他们**的身体上,她被热情如火的肖峰抵压在墙上,用各种姿势,逼得她俏脸嫣红,尖叫出声。   肖峰知道他身下的女人是她,所以他霸道强势的吻她,吻得她细嫩的粉唇高高肿起,娇喘吁吁,一双滚烫的大手抚她,抱着她,身下的动作更是勇猛而火热,腰腹与腿部的力量强大,逼得她张开紧咬的唇呻吟,仰起头尖叫。   他说他的药力会持续几个小时,所以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她都会挂在他身上,或者被他压在身下,下不了床。   于是,她全身湿透……压抑不住的尖叫吟哦,于是门外的景静更加火大,在踹了房门几脚之后,景静返回了另一间卧房,穿上自己的衣物,找来了备用钥匙准备打开门。   但是当钥匙插进锁孔,转了转,里面却被保险链锁上了,她景静不可能走进肖峰的这间房,也不可能昭告天下,她景静在公公的寿宴上给肖峰下了药!   于是她眯眸一笑,尽量忍住自己的怒气,把钥匙抽出来了,然后抬起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对那匆匆赶来的女佣笑道:“这里没事,你去忙自己的。”   “可是少奶奶,我听到声音了。”女佣是看到少奶奶一直在这里转悠,才决定走过来帮忙。难道刚才不是少奶奶在叫吗?她刚才上楼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听到这种暧昧的声音了,还以为是少奶奶不小心把门带上,把她自己关在门外了。   “我让你下去!”景静面色一冷,果然吓得这女佣立即缩头,又转身往楼下走去!   “等等。”景静却又突然出声道,改变主意了,又对那女佣的背影命令道:“去让老爷上来,顺便把肖家的所有亲戚朋友也全都叫上来,我让他们看一场好戏。”   “少奶奶,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女佣为难的转过身,难堪的看了看门口,“如果您这样做,您在少爷的酒里下药的事就会被大家知道了,到时候……”到时候大家不就知道少奶奶其实与少爷没有同过房,少奶奶必须用这种阴险的手段逼得少爷与她发生关系!?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给自己的丈夫吃一点药有什么错吗?”景静冷笑呵斥住她,美眸一怒,让她立即滚下去,“照我说的去做!”   “是,少奶奶!”于是女佣被吓得脖子微微一缩,急匆匆转过身,屁滚尿流的跑下楼了!   片刻后,肖承宇被请上来了,但由于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又见小女佣说话躲躲闪闪,说少奶奶让所有的宾客上楼,所以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必须先让自己过来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让所有的宾客过来‘看戏’。   于是当他走到二楼大卧室的门口,见到儿媳妇面色铁青的盯着房门,似乎是在与儿子肖峰较劲,便示意随行的管家退下去,对儿媳妇出声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顺利吗?”   “爸,您觉得我这个样子顺利吗?”景静转过身,怒气冲冲反问她的公公,依然一身的怒气,试图让公公帮她,但当看到公公那双笃定事成的眼睛,她的脑中突然冒出另一个想法,忽然发现自己不能表露自己真实的情绪,而应该告诉公公,事成了,她与肖峰的事非常顺利!   于是她撩了撩颊边的头发,又改口道:“爸,对不起,因为我刚才不小心把门带上了,肖峰又太累睡过去了,不肯给我开门,心里有点气。”   这个时候门内的声音已经小下来了,想必两人终于累了,让这女人无法再开口尖叫,所以她景静现在换一种说法也不错。   只要公公相信肖峰刚才碰了她,并且在不久的将来让她生下了一个儿子,那么,即使肖峰没有碰过她,外界的人也会认为他们夫妻很恩爱,在她病愈之后马上让她生了个儿子,肖峰非常的爱她!   这就是她即将要做的事!   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肖峰爱她,尤其是让门内的这个贱女人知道,肖峰既对她白洁有兴趣,也对她景静这个妻子履行了夫妻义务,他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去爱同一个女人,在外面逢场作戏罢了!毕竟刚才肖峰有没有碰她,谁知道呢!   “那就好,景静你先去隔壁的卧房休息。”肖承宇从她的回答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然后伸手拍拍儿媳妇的肩,给予了她肯定与鼓励,让佣人扶少奶奶去次卧休息。   原来是告诉他喜讯,那就好!   公公肖承宇转身离去之后,景静也被扶回了次卧,她披着衣裳站在窗边,静静望着那淅淅沥沥扑打在窗玻璃上的雨珠。   刚才滕睿哲也插手这件事了,这个锦城市最有名的富家大少,竟然放弃他目前舒适安逸的生活,管起她景家的闲事来了!   如果刚才没有滕睿哲将白洁带进来,并将白洁亲自送进肖峰的房间,那么现在,白洁根本不可能迈进这里一步,也不可能及时的为肖峰解决身上的欲火,破坏她的计划!   所以说,既然滕睿哲爱管闲事,那么她也给他一点乐子来打发他空虚无聊的时间!   “管家,通知公公,即将开始的陵园事宜由我主持,我给大家说几句话。”她拿起手边的电话通知楼下的管家,淡淡一笑,“并且通知滕少爷到场,这么好的晚宴时光不应该呆在书房,否则就没有拜寿的意义了。”   “少奶奶,老爷已经在台上讲话了,这次老爷利用寿宴的机会,决定号召大家为肖氏修葺一座家族陵园……”   “好了,去通知吧,顺便也让少爷下楼。”   “我这就去。”   一段时间以后,景静再次盛装打扮下了楼,参加寿宴的尾声部分。   这是寿宴的最后一个环节,所有肖氏家族的子孙坐在一起,讨论百年归老之后的问题。   所以景静又是一身简约却不简单的露背黑色礼服,走上了高台,这是她病愈之后,第一次以这种风光亮丽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事实上她要摆脱这种常年卧床的病苦形象,让大家看到她风风光光气质高雅的一面,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景静,不比任何人差,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于是在一番简单的开场白,将陵园事宜大致叙述了一遍之后,她将话题引到了台下滕睿哲的身上,不解笑道:“滕少夫人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刚才看到滕少夫人上了楼,到现在也没下来,不知道需不需要去看一看?我真担心会出事。”   滕睿哲在书房与那景天陵交谈了几句,早已经下楼了,正行走在众宾客之间,惬意的喝酒,潇洒的笑谈。   此刻见景静故意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便看了看楼上,帅气的扬了扬他手中的酒杯,扬唇笑道:“黛蔺有些累,正在客房休息,肖少夫人果然细心体贴,观察入微,知道黛蔺上了楼。”   “因为我刚才去楼上找肖峰,好像看到滕少奶奶在房里。”景静又是轻轻一笑,继续将话题深入,“其实滕少夫人不必这样避而不见的,现在时间过去,大家都不记得当初的那段艳情视频。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滕少夫人呢?以滕少夫人的为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外遇的事情……”   滕睿哲面色一冷,锐眸一眯,阴鸷盯着这在台上继续欢声笑语的景静!   “滕少爷你别生气……”景静柳眉一挑,准备继续曝光苏黛蔺的这些丑事,不过在景静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她口中的‘苏黛蔺’从楼上走下来了,‘黛蔺’换了一身衣服,一套纯黑色的高领礼服,半透明的黑色网纱,遮住她身上的吻痕和那被爱过的痕迹,简约而且性感,因为她刚才的白裙被肖峰撕破了,无法再穿,而且她现在有些虚弱,体力透支。   而刚才与她恩爱的肖峰,也早已经下楼了,虽然他的药力还没有过,但至少他恢复了他的理智,换上了他的西装礼服,意气风发的下楼,然后看到景静突然话锋一转,在台上故意针对苏黛蔺。   现在她下楼,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因为苏黛蔺为她背上了这个名声,而景静,则在这里三番四次的侮辱黛蔺!   “肖少夫人为什么不实话告诉大家,其实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与滕少夫人长得八分相似的女人,并且差一点被你杀死在火车上?”她缓缓走下楼梯,俯视着众人,然后轻轻一笑,“景小姐你有勇气在这里污蔑滕少夫人,但是你没有勇气让大家知道,其实你景静自从与肖家联姻,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处女。”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以及景静危险冰冷的眼神,她在楼梯上停步了,因为这样可以俯视大家,也可以让众人看清楚她的脸,继续对景小姐笑语,“也许我这样说有些直接,但是相比于我的道德败坏,你景小姐在九年前带病嫁入肖家,进而逼迫肖少爷与你同房的手段可是与我五十步笑百步,丝毫不差,之后你常年卧床,弱不禁风,却有本事除掉每一个接近肖少爷的女人,开着肖少爷的车,在火车上对这些女人赶尽杀绝。现在你又利用这次寿宴的机会对肖少爷下了药,因为你不想结束这场骗婚,必须马上要一个孩子,强迫肖少爷与你发生关系……呵,既然当时在医院你发现视频中的女人是我,知道我爱慕虚荣,正在与我的陈总做交易,又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滕少夫人?因为你的计划被人破坏了吗,所以要诬陷滕家?”   台下,不仅仅是滕睿哲,肖峰更是惊讶!   刚才他让疲累的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先下楼了,景静的事由他来解决!   可是这个刚刚给了她一个全新人生的女人,现在却在当众宣布,她是视频中的女人!因为她不想让苏黛蔺名声受损,也把视频中的他变成了其他男人!   她在绝望,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全新的人生,也从不去努力抓住重生的机会。而且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在为几个月前的事愧疚,歉疚利用他报复了韩虔,进入了他和景静的生活圈子,所以每次面对景静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自卑与浓浓的罪责,不断在退缩。   她的这种改变,就是从火车出事的这一次开始!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咄咄逼人的白姬儿,而是放下了锦城市的一切,准备回到家乡。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一旦她现在公开自己的身份,没有人会同情她,也没有人会理解她?!   她的错,在于从一开始利用他接近韩虔,这是致命的,流言蜚语能彻底毁掉她。可是景静的错却从不被认为这是一种错,即使景静曾经杀过人,可在外界看来,他肖峰当年确实与她景家联姻了,她的所作所为全部正常!   他的联姻并不是他的一种牺牲,而是一种耻辱。因为当年他竟然看不出来,是景家陷害了他肖家,他却同意与景家联姻,被景家父女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终于肯现出你的原形了吗?”景静见白洁竟然还有脸下楼,她立即将矛头指向这个女人,挑眉一笑,终于等到今天这一刻了,嘲讽的拍了拍手掌,“你刚才是承认你是视频中的女主角了?第三者堂而皇之的迈进我肖家的大门,并且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承认她就是这个第三者,反咬我陷害肖峰!大家都听到了吗?不是我景静对不起肖家,而是这个无耻的女人在我生病期间,一种纠缠着肖峰!”   “景静!”一旁的肖承宇一声厉呵,连忙走过来拿掉儿媳妇手中的话筒,对大家解释道:“这是一场误会,肖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景静在说气话,大家不要往心里去……”然后立即让管家邀请各位去入席,试图把这场风波压下去。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景静突然与滕睿哲翻脸,然后牵扯到了这个姓白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不是滕家少夫人么?明明刚才与滕睿哲很恩爱,现在却又变成了白洁!   “她并没有说气话。”正当管家努力的做疏通,邀请各位去饭厅,站在人群中的肖峰出声了,并朝这边走了过来,高大身影直接走上高台,冷眸盯着那景静,然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面向大家笑道:“她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向各位伯父们说谎?九年前她卧病在床,我的身边一直有女人。”   “肖峰!”这一次,换成景天陵与肖承宇双双一声怒吼,那景天陵更是一把推开楼梯上的白洁,朝这边疾步冲了过来,先是瞪了女儿一眼,然后看向肖峰小声道:“不要冲动,我们私下谈。”   该死的,如果刚才他知道景静的企图,他一定阻止这个作茧自缚的女儿!   她这样做对他们景家有什么好处?只是让他们景家更加难堪罢了!因为,肖峰正等着时机反击他们,让他们景家一无所有得到报应!   “谈什么?”肖峰反问他,邪魅的勾起薄削唇角,俊脸上绽开一抹冷笑,“谈一谈九年前你们景家是如何陷害我们肖家的么?”   “肖峰,没有这回事!”景天陵将女儿的手腕从肖峰大掌中抽出,然后邀请肖峰走下去,他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再好好谈一谈,“你这样做对大家都不好,原谅景静刚才的冲动,她只是一时间口不择言。”   “她在我的酒水里下药也算是一时冲动么?”肖峰再笑问他,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幽深的睿眸里闪耀着寒光,唇角冷厉勾起,“而且,她刚才并没有向大家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身边会有一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就在算计,贪婪得想永远控制我肖峰的人生!”   “肖峰,我们下去谈。”脸色大变的景静也在一旁小声道,警告的盯着他,凉凉笑道:“我刚才讲的都是事实,即使你肖峰现在向大家证明是我景静当年陷害肖家,执意与你肖家联姻,你也是一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而楼上的这个女人,则是破坏我们的第三者,她厚颜无耻的来到了我们的家!”   “景静!”这一次景天陵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让她不要再玩火**自己往死路上撞,执意要把她带下去,抓着她往前面走,“先下去再说。”虽然刚才滕睿哲在书房并没有向他透露太多信息,但短短的一句话,就足以给他们敲响警钟!   当年给肖峰设局之时,景静的外公齐铁鹰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现在让老人家知道他们合伙算计肖峰,他堂堂景家选用了这种下下之策,老人家一定会追究到底!   但景静忍耐多年,早已经不想去忌惮这些了,她只想与这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珍惜每一次对付他的机会!   而且现在她已经开了个头,那么她就继续在这台上唱戏,把他们的那些丑事都抖出来,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个男人是否跟她讲和,“刚才你跟你这个女人在楼上做什么?这里是我的家,她以什么身份进来?而且你不要忘了,她刚才主动承认她就是这个第三者,是她故意勾引你,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   “你景静刚才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苏黛蔺与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肖峰的黑眸里噙着一抹冷笑,示意景天陵放开他女儿的手,这一次就做一个彻底的了结,断了景静所有的念想!   于是他高大的身影在景静面前走动了几步,再盯着这女人笑道:“视频在医院被曝光的那一天,你为什么没有勇气从病床上爬起来找我算账?为什么一直要伪装你的温柔大度,私下解决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景静,如果你的这场病没有痊愈,我也许还会继续同情你,但是现在,你的面目是那么的丑恶可憎,让人丝毫升不起同情之心!”   “你同情过我吗?”景静盯着他悄然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始感觉到害怕,“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齐铁鹰不会轻易饶过你,更加不会把他手上的公司交给你!肖峰你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是齐铁鹰!他掌握着你的经济命脉,可以轻易收回你手上所有的东西,让你一无所有,然后变得什么都不是!懂吗?”   肖峰盯着她不说话,幽邃的眼眸里突然浮现一抹厌恶之色,然后启唇轻笑,“景静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我等着我们一起死。”景静轻轻一笑,然后突然当众一把抱住他,对众人大声道:“肖峰,我很高兴你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刚才向我做出解释了,我明白你的心意,都怪我卧病在床多年,才导致外人以为我们没有感情,对你一直纠缠不休,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理过她,是她自己找上门来……”   肖峰没有推开她,而是回过头,静静看着楼梯上的白洁。在他看来,景静就是个拥有高智商的疯子,只要她愿意,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他推开她,她还会缠上来,继续自导自演她的那一套!   所以,任何语言都比不上接下来的证据,他会让这个女人当众承认她昔日的所作所为,输得心服口服!   白洁则站在楼上,正在接收众人异样的目光,然后逐渐适应这个转变的过程。   她是白姬儿,一个游走在男人之间的女人,公认的高级公关,所以她不怕承认自己的身份。当初确实是她主动找上了肖峰,是她主动闯入了景静和肖峰的人生,所以从踏入这个圈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即使肖峰给予了她疼爱,想保护她,想让她重新开始,可是在她受到保护的同时,苏黛蔺却在为她背负着丑陋的名声。然后这个把柄被景静善加利用,后果变得不堪设想!   事实上当初被韩虔曝光的床上视频,根本就无法收场。   她被拍到了脸,并在网络媒体上疯传,那么她就必须去承认这个女人是她,否则,苏黛蔺该如何去解释她与滕睿哲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   虽然这样做会对不起肖峰,但这样做却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于是面对景静在台上的自导自演,她泰然自若的从楼梯上走下,缓缓走入人群中,对众人笑道:“为什么大家这样看我?陪陈世杰陈总这样的大老板一起吃饭很奇怪吗?在以前的每一场酒宴上,我陪过很多有权有势的男人喝酒,讨他们欢心。只要谁出得起价,我可以陪他出场,并且在外面留宿。但好死不死的,那次被人给拍下了,被敲诈了一大笔,呵……”   这边,肖峰的脸色变了!   原本他是打算在这个时候曝光景静的谋杀案,用足够的证据,让这个女人当众承认她的那些恶行,撕下景家父女脸上的伪善面具,可是现在,他发现白洁不对劲!   他一把放开景静,示意自己的手下先不要拿出景静谋杀的那些证据,稍后动作,自己则走下高台,朝白洁这边大步走来!   “白洁!”他朝这边一声怒吼。   白洁则立即回过头看他,然后轻轻一笑,朝他扑了过来,“肖少爷,你终于肯理我了!我约了你好多次,请你过来喝酒,你都不理我!我知道自己陪人出过场,并且还被人拍到了与陈总的那些视频,不配约肖少爷你一起喝酒,但肖少爷你也不至于完全不搭理人家嘛~”   “白洁?”肖峰剑眉紧蹙,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白洁则看着他继续笑语,“既然肖少爷没空,那就算了,我下次再约,不信约不到肖少爷你。”然后扭头对大家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给大家发名片,“有空来找我,我随时有时间。”   “白小姐不给我一张吗?”景静眼见白洁主动投降,把那高级交际花的身份演得入木三分,她也朝这边走过来了,一把拦住这个女人,“你刚才说视频中那个与你发生不正当关系的男人是陈总,哪个陈总?”   这个女人竟然想保住肖峰目前的名声,把骂声全揽在她自己身上了,捏造出了一个陈总!那么正好,她景静现在又可以借题发挥了!   “怎么,景小姐对陈总感兴趣?”白洁笑问她,细长两指间夹着一张名片递过来,插入景静礼服的胸口处,妩媚一笑,“景小姐的胸这么大,身材这么好,真让人羡慕。但是没有男人欣赏,又有些可惜了。以后有需要打电话给我,我会将陈总介绍给你,还有更多的大人物。”   她附耳轻轻一笑,然后轻轻抚了抚景静的肩膀,眨一眨眼睛,转身离去。   而这个时候,肖承宇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了,早在儿子肖峰朝这边走过来之时,他也带着管家朝这边大步过来了。   他一把拉住肖峰,面上却对众人笑着,对儿子小声警告道:“你也看到她的这副德行了,没有丝毫的教养,举止放荡,你不要再让亲戚朋友们失望!大家正看着!”   肖峰则锐眸一眯,扭头静静看着父亲,冷笑道:“为了不让景静在这个关键时期抓住我的把柄,为了保住我们肖家的名声,她故意这样放荡,让大家误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而你最引以为傲的儿媳妇却给你的儿子下药,把你的儿子当成工具一样的控制着,欺骗着。爸,你难道没有看出景家的野心?”   “难道当初她不就是以这种身份接近你的吗?!”肖承宇的老脸上充斥着怒气,一把甩开儿子的手,“不要以为视频没有拍到正面,大家便猜不出视频中的那个男人是你!只不过,大家没有证据,才无法曝光你的这些丑事!峰儿啊,你是肖家的少爷,一身金贵,不要让这种女人毁掉了你的名声,她太脏了!”   肖峰这次盯着父亲没有出声,而是扭头去看白洁缓缓走出去的身影,一双霸气浓黑的剑眉拧得更紧,俊脸冷峻,犀利目光落回景静带笑的面庞上。   原来景静这个时候正在对他笑,尤其是看到公公发怒,她笑得更开心,缓缓朝这边走来,“爸,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她不会再纠缠肖峰的,她有这个自知之明。我们不要让她影响了心情,今天是您的寿辰。”   能走一步是一步,她景静从不担心下一步无路可走!如果肖峰真能拿她怎么样,刚才就不会让这个姓白的女人离开这里了!   一旁的景天陵也对这个局面感到诧异,尤其是白洁主动承认她是圈子里的交际花,陪人喝酒,也经常被这些高官富豪带出场,肖峰更是她纠缠的目标,这让他感觉到峰回路转,一颗半悬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看来肖峰还没有掌握到足够的证据,不敢把他们景家怎么样。   现在这个女人承认了自己交际花的身份也好,也算是让他们景家肖家有一个台阶可以下,挽回了景静刚才对肖峰名声的毁灭! ☆、掳爱Chapter:219   白洁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出了这里,她又变成了以前的白姬儿,一个穿梭在各种男人之间的风尘女子。   她感觉风尘这一个词很适合现在的她,一无所有的她借用这种身份来到了韩虔和肖峰的身边,于是,她真正的成为了这个浑浊圈子里的人。即使她没有被人带出场,只服侍过肖峰一个人,可是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   在这种身份之下,她必须远离身边所有的人,否则苏黛蔺会被当做是她,肖峰也因此背上负心汉的名声,还有那正在为她四处奔波的古妤,他们都会被她给毁了。   走出肖宅大门之后,肖峰的专属司机阮翔立即将她迎上了车,带她离开这里。   而肖宅大客厅内,所有的人都入席就座了,虽然他们对一个风尘女子前来参加寿宴感到厌恶,认为这场寿宴由于白洁的到来降低了档次,似乎变成了夜总会,但是正如老寿星承宇所说,今天是他的寿宴,他无法阻止每一个有心的人过来为他祝寿。   不管这位姓白的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前来拜寿也是一份好意。至于她借着拜寿的幌子过来纠缠肖峰,那就不必去追究了,毕竟肖峰没有理会过她,只是她一直纠缠肖峰,与肖峰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所有的人都信了,对刚才的风波一笑而过,入席就座,开始正式讨论修葺肖氏陵园的事宜。   景家父女也入席就座了,景天陵身为肖峰的岳父,被迎为上宾,正老脸带笑,与肖峰的伯父舅舅们侃侃而谈。   景静身为肖家的儿媳妇,则在招待客人,带着佣人亲自给长辈们倒酒,穿梭在各个圆桌之间,孝顺的给长辈们敬酒,博得长辈们的欢心。   “叔公,孙媳妇敬您一杯,祝您万寿无疆,身体健康。”此刻的景静又换了一身大方得体的洋装,装扮就像新娘子,不像是在给公公祝寿,而是在自己的新婚日给宾客们敬酒。   “好,好。”肖家的叔公乐得合不拢嘴。   一旁的肖承宇与景天陵则也相视一笑,对未来的前景非常看好。   景天陵早说过,他们家的女儿有旺夫相,只要娶了景静,肖峰必然是寻得了珍宝,得到了一个辅佐他的贤内助。而看看现在,景静病愈之后,不就是为了肖家才做了这些吗?   她一直在努力,只是肖峰看不到,始终认为他们景家是在算计他,陷害他!如果他们景家不看好这段姻缘,当初又怎么会出手去救他们肖氏企业?毕竟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肖峰会发现是他景家逼得肖氏企业破产,到时候无论他景家有没有对肖家做出补偿,肖峰都会报复他景天陵!   所以说,当年他愿意重新把肖氏企业扶起来,不在乎肖峰是否会报复他,就是看好肖峰一定会好好的疼爱景静,做一对恩爱夫妻!   “管家,去让少爷下楼。”酒过三巡,坐在座位上的肖承宇这才发现儿子不在客厅,刚才儿子被他拉住了,不准儿子插手这个姓白女人的事情,所以一切暂时告一段落,刚才的风波与他肖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寿宴继续进行。   然而现在,肖峰却又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他上楼休息了?还是他不喜欢这样被人设局,怪他这个父亲与景静联手设计他?总之,肖峰现在不在大客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承宇,肖峰他去哪里了?”景天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朝四周看了看,寻找女婿的身影,当看到肖峰刚才坐过的地方早已没有了那抹高大的身影,他的心里陡然一沉,快速的划过了一丝不安!   “景静,去看看肖峰。”他对一旁的女儿道,给女儿把手中的酒杯拿过来了,让她赶紧去楼上看看,朗声笑着,“今天是你公公的寿宴,肖峰身为儿子怎么能不在场?工作再忙也能不急于这一刻。”   景静顿时明了,也朝肖峰刚才坐过的位子看了看,立即杏眼一眯,拖着她的裙摆往楼上跑去!   “肖峰?”她带着人在二楼一间一间的搜寻着,脸上带着笑:“肖峰,今天是爸的寿宴,你可不能在寿宴上闹脾气……”除了去解救他的小情人,这个男人现在还能去哪!难道他不怕她揭穿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丑闻么!?如果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更加不介意让他的丑闻满城皆知!   打开大卧室的门,却见肖峰高硕的身影背对门口坐着,他静静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窗外,大手中端着一杯酒,惬意的喝着,性感的薄唇边则勾着一抹笑,就等着她过来。   “找我?”他微微侧过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冷笑盯着门口的她,“你放心,在解决掉你之前,我不会走出这个大门。”   “什么意思?!”景静朝门里走了进来,并把房门关上,重重的关上,然后看了看他刚才与白洁恩爱的地方,妆容精致的脸庞又是暗暗一沉,朝窗边的男人走来。   “你心疼她?”她一边走,一边冷笑,一双怒气横生的杏眸死死盯着那沙发上的男人,朝他越走越近,笑着,“你越心疼她,我便越要让她痛苦。虽然刚才她从这里走出去了,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但是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是一个妓女,只要给她足够的出场费,她便会乖乖的宽衣解带!所以,你猜她现在会不会屈辱的自杀?呵。”   她轻轻一笑,在男人对面坐下,自己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酒,然后双腿优雅交叠,摇了摇杯中的酒,开始惬意的喝酒,“我告诉你肖峰,只要我景静还能活一天两天一年十年,我就会一辈子跟着你,对你不离不弃。”   她柔声笑着,然后朝肖峰这边靠了过来,故意伏在他面前,伸出手去触摸他俊美的容颜,嗓音让人不寒而栗,“这张脸,我爱了十年,十年之后如果我还得不到,那么我一定会毁了它,谁也别想跟我共用一个丈夫!”   肖峰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起他那双锐利冰冷的眸子,冷飕飕的盯着她,“如果你现在收手,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怎么,你还在心疼她?”在景静看来,这个男人所有对她的威胁,都是来自于这个姓白女人,所以此刻面对肖峰的这句话,她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直接坐到他的腿上,用双腕圈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红唇吻了吻他的耳朵,在他耳朵吐着热息,媚眼如丝,   “你这句警告对我没用,如果我怕你,刚才就不会在宴会上当众侮辱你的小情人了。肖峰,以后不要再威胁我,我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不接受任何警告。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十个月之后我们就会有孩子了,你刚才碰了我。”   肖峰冰冷的眸子盯着正前方,没有推开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唇角边勾着一抹冷戾。孩子?呵,他会把她所有的计划扼杀在现在这一刻!   景静则继续在他的身上抚摸,纤纤玉指穿入了他浓密清爽的短发里,笑着,与他四目相对,“肖峰,我很期待明天这个女人会收到多少张共度良宵的请帖,而偏偏,身为肖氏企业接班人的你无法在这个时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你跟我玩不起。”   肖峰微眯睿眸,依然没有出声,薄唇边勾起一抹厌恶,然后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肖家的管家从外面冲了进来,“少奶奶,不好了,外面突然停了几辆警车,说您涉及到商业犯罪和谋杀……少奶奶,景老爷在楼下无法阻止这群人,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们手上持有拘捕令,少奶奶您赶紧走!”   景静这才从肖峰腿上飞快站起,朝这边快步走来,却是突然一巴掌朝那管家狠狠掴去,柳眉倒竖,“你刚才在说谁涉及商业犯罪和谋杀?!”   “少奶奶?”管家被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不解的看着她。看来不可一世的少奶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是景老爷让他立即上来通知少奶奶离开这里!   “你刚才的话,我当做没听到。”景静又眯眸对这管家道,然后扭头看了看肖峰,俏脸上丝毫没有惊慌,眯眸一笑,投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肖峰,这次算你狠!但我现在要告诉你,只要我不开口认罪,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   她带着管家往走廊上而去,既不逃,也不惊慌,就在走廊上静静的走着,与对面的警察迎面而来。   “景小姐,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找我的律师。”她高傲的走着,没有用她的旁光注视这群工作人员一眼,然后直接下楼,去找她的父亲景天陵。这群人突然过来抓她,除了是肖峰的安排,是这个男人掌握了她所有谋杀陷害的证据,准备给她一点教训,又会有谁敢动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只要谁敢动她一根寒毛,她定然让对方不得好死!   不要忘了,她的身后还有外公齐铁鹰为她撑腰!既然当初她敢陷害肖氏,敢派人除掉他身边所有的女人,那么今天,她就有把握推脱所有的责任,继续做她风风光光的景大小姐!   “带走她!”见她不配合工作,身后的女警立即快步上前,不顾楼下的众目睽睽,直接飞快的给她铐上手铐,一左一右的擒着她!   在他们看来,她只是一个与其他犯人平等的罪犯,不是肖家的大少奶奶!   “你们敢动我?”景静见这群人果然敢动她,她被彻底的激怒了,扭头警告她们放开,“楼下,是我的父亲和公公!你们这样无礼的冒犯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两个女警再次将她抓紧,不允许她抗拒。更奇怪的是,楼下的所有宾客,那些伯父叔叔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主持公道!她可是他们的孙媳妇,刚才还为他们敬过酒!   他们用刚才注视白洁的眼神看着她,并在她被警察带下楼的时候,飞快的让路,与她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而她的父亲景天陵,刚才还坐在酒桌上喝酒,与肖家的伯伯叔公们侃侃而谈,而现在,大厅里一片寂静,父亲景天陵坐在凳子上,旁边被守着两个特警,坐在凳子上一动不能动,正用一种担忧焦灼的目光对她使眼色。   从她在楼下敬酒,到寻上二楼找肖峰,这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然而现在,外面的警灯一闪一闪,照亮了这里的整个别墅区,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景静犯法了,在公公的寿宴上被警察强行带走!这个丑闻比刚才白洁自爆妓女身份的丑闻还要让人不齿!   而公公肖承宇,正在与警方不断的交涉,不允许警方带走景静!但是警方不顾肖家的压力,坚持要将景静带回警局受审。如果肖家干涉,那么算是妨碍公务,他们同样要追究肖家的刑事责任。   于是刚才还洋洋自得的景静,现在被警方带下楼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上了警车。   “爸!”景静扭头朝这边的景天陵和肖承宇一声大喊,让他们在她被押走后,立即带律师来警局保释她!她有72个小时的嫌疑犯时间,而所谓的嫌疑犯,就是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给她立案,不敢真正的对她进行收押,她还不算是犯人!   所以,在最初的难堪之后,她大大方方的从众人面前走了出去,镇定,冷静,而且还回头眯眸看了二楼一眼,然后走出去,不允许警察碰她,她自己坐上警车。   肖峰你等着,她景静马上就可以出来了,没有人可以办她!   而这边,在她被警方带走之后,众人才开始议论纷纷,皆叹一口气,看着那老糊涂的肖承宇,   “承宇,原来当年肖氏破产,是你的儿媳妇从中做了手脚。”她景家熟知肖氏的一切,知道肖家对景家不设防,所以一直暗中招兵买马,挑拨离间,导致肖氏被逼得走投无路,被人出卖。   多年来承宇却瞒住大家,并且用这种不可取的方式逼迫肖峰与景静同房,真是老糊涂啊!   肖峰能与景静同房么?一旦孩子生出来,阴险狡诈的景家与肖家永远都断不清了!   原来,刚才在景静上楼之后,警方就就带着拘捕令进来了。   不过警方这次不仅仅是抓人,而是直接带了证人证物过来,让景天陵与肖承宇不敢贸然插手。   证人之一,就是当初被肖峰用五百万安置的这个出狱犯。当时景天陵也在找这个奸细,但此人狡猾而聪明,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过来找肖氏父子,让肖峰保护他。   而且当初景静以裴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去扳倒百年企业肖氏,她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在肖氏企业里面安插商业奸细,建立她的奸细公司,只吸纳各种商业盗贼,根本没有真实的产品,然后窃取肖氏的商业机密。   另外,肖承宇与景天陵有几十年的交情,肖承宇对景家从不设防。自然而然的,景静从父亲这里得到肖氏的东西简直轻而易举。景天陵暗中陷害肖氏,更是信手拈来,无人知晓身边最亲密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叛徒,这种兄弟情谊给景天陵带来了最好的陷害机会。   现在,肖峰使用大量人力财力,找到了几个当初为景静工作的商业窃贼。   刚才警方过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肖峰交给警方的几段盗窃视频。虽然是九年多的事情了,但只要认真去找,依然能找出景静在肖氏兴风作浪的蛛丝马迹。比如,肖氏企业的机密文件全部被复印了一遍,被从保险柜中取出,然后又被完整无缺的放回。   刚才警方给大家演示了几个片段,于是大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等待着案情的进展。   至于景静谋杀,是警方收到了一些行车记录监控。最近的一期,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拍摄到景静坐在肖峰的黑色劳斯莱斯里面,降下了车窗。之后是火车站的监控,虽然景静戴围巾戴帽子,还戴墨镜,但从她的走路姿势和形体,她带着保镖上了火车。   她谋杀了白洁,然后把白洁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   当然,这么多年来,除了对付白洁,她还对付过无数个肖峰身边的女人。只要哪个女人敢对肖峰感兴趣,那么下场一定是被毒打一顿,然后被她整得臭名远扬。   她一直借用裴佑的身份做着这一切,就好像她病弱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强壮的灵魂,她永远都不承认自己是弱者。当她用温柔大方的微笑忍住一切怒气时,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一定会换一种身份,用她坚韧强势的灵魂去宣泄,对她的情敌赶尽杀绝!   不过肖峰现在对她的这些秘密没有兴趣了,他现在正在适应一种全新的局面。那就是当景静变成另一个人,他肖峰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一个陌生的女人闯入了他干涸的心湖。   他该如何在各种流言蜚语之中,帮白洁恢复她的名声?这个女人从这里走了出去,一定痛不欲生。   此刻,在景静被警方带走之后,他依然坐在房里,静静看着窗外,看着数辆警车呼啸而去。然后站起身,走出这里,来到了一楼。   这次景静被警方带走,对肖家的名声冲击力可不小。   所以当他高大的身影走下楼,父亲肖承宇朝这边冲了过来,扬起手掌想打他,气得青筋暴跳,“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景静她现在是我们肖家的人,丢的是我们肖家的脸!你完全可以私下去解决,却一定要在我的寿宴上让这一切曝光!你气死我了!”却颤抖着手掌,在他冷冽幽深的目光下,不敢打下去。   肖峰用睿眸扫了父亲一眼,俊脸平静,睿眸冷漠,“我这几天会很忙,不要等我回来。”然后带着人静静走了出去,走出这扇大门,去见那从半路上突然失踪的白洁。刚才阮翔告诉她,白洁被接进他的公寓之后,突然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他惊慌!因为,这个女人一定是躲起来了,她想离开所有的人,包括他! ☆、掳爱Chapter:220   在走出肖家大宅之后,白洁确实被肖峰的人接去了他的私人别墅。   可是当阮翔洗好车走进大别墅,却发现白小姐不见了!   刚才坐车过来的时候,白小姐的脸色一直很苍白,倚窗休息了片刻,依然不见好转。   所以他让佣人照顾她,给白小姐弄一点汤,或者吃些头痛药。但是当女仆下楼去厨房的时候,原本躺在卧房大床上的白小姐却走出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安安静静的走出去了。   “少爷,这都是我的疏忽,我没有想到白小姐会不愿意呆在这里,也没有考虑到她此刻的心情。白小姐一定觉得很难堪……”   “好了,等我过来。”肖峰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他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但是正如阮翔所说,白洁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高大的身影在二楼走了一圈,睿眸静静看着她刚才躺过的大床,然后拿起上面的枕头,用手指触了触上面的泪水。   这个女人刚才躺在这里哭过,泪水落在了枕头上,濡湿了一片。也许那不算哭,只是静静的流泪,可是这是第一次,他看到白洁向命运屈服,流下了她伤心的眼泪。   以后,白洁无法在公众面前做人,铺天盖地的社会舆论早在一个小时前扼杀了她。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为了钱承欢于男人身下,她的名声也早已经出去了。   这是刚才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愿用一种全新的身份去过全新的生活,而是突然站出来为苏黛蔺保住名声,不愿牵扯到任何人!   这样的她,太冲动,也太过于天真!   如果她有想过与他结婚,想成为他肖峰的妻子,那么她就应该保护她自己,慢慢的与敌人周旋,等到他彻底的结束与景静的这场骗婚,那么他就可以让她不背上第三者的罪名,不让这些公众舆论去逼死她!   可是,她不愿意等到这一刻!在她看来,景静就是他肖峰的妻子!她不愿意与他结婚,更加不想与景静去争夺他!   难道她看不出来,在他肖峰的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女人?   “少爷,现在怎么办?目前我们还查不到白小姐的行踪。”阮翔带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也看了看这张床,“刚才白小姐坐车过来的时候,脸色便有些不对劲,很苍白。少爷,也许我们刚才忽略了白小姐的感受,以为她会明白少爷您需要为她的所作所为善后,从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景静身上,让警方带走景静,却没有立即过来这边。”   肖峰则放下手中的枕头,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窗外,“她想出去散散心。”   “少爷,白小姐现在能去哪里?”   肖峰这次没有回答阮翔,转过高大的身躯,剑眉紧蹙朝门口大步走来,冷声命令道:“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处理景静那边的事,不必跟着我。”虽然他不能确定白洁现在去了哪里,但是他可以猜出她去了一个她最想去的地方。   她是带着永远离去的心态离开了这里,那么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事!尤其是不久前火车上的那一次,那一次让他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   白洁确实离开了肖峰的私人别墅,她安安静静走在夜色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不过她并没有立即上火车,或者坐飞机飞往h市,而是在坐车前往机场的时候,让出租车司机在路经的荣升国际大楼门口停下,然后静静站在这幢巍然耸立的大楼前。   由于夜深,大楼里面的灯几乎全部熄灭了,所以她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静静看着昔日她被韩虔赶出这里,偷偷站在这里哭泣的的那片角落。   那一日,荣升国际所有的员工都看到一个狼狈的女子披头散发的从韩虔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的唇角流着血,裙子破了,脚上没有鞋,低着头冲进电梯,然后蹲在这里的角落哭泣。   也许大家都认为这没有什么,一个被开除的女员工而已,可是通过这件事,韩虔狭隘窄小的心胸被表露无疑。   所以说,白洁并不认为韩虔会自杀身亡,她觉得,韩虔还活着,就活在她附近的某个角落,与她一样,在黑夜里静静看着这座巍然耸立的办公大楼。   只不过,在他没有真正的拥有势力之前,他不会让自己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心胸狭隘却心狠手辣,自高自大。他想拥有高高在上的权利,却偏偏不得父宠,命如杂草。   如果当初他能看明白,真正的生活就是平平静静,安安稳稳,顺利的娶妻生子,侍奉母亲,那么他也不会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必须要用这支手枪去结束他的一切罪行!   此时,白洁往暗处走去,准备返回出租车离去,但是正是这个时候,原本静寂无人的大楼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   女子穿了一身黑,手上拿着名牌手包,脚上的高跟鞋踩得‘咯噔咯噔’脆响,她一边走,一边妩媚的抚弄她的长发,作势向四周看着,所以在女子回头的那一刻,白洁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是韩虔的床伴lisa!   lisa是她的老师,她在她那里学习了一段时间,所以lisa这位富豪们公认的性感女神,是她白洁的朋友。   她们算得上是朋友,只要有生意让lisa去做,有钱让lisa去赚,lisa可以收任何女人为姐妹,她在不断的挖掘培养她的接班人,却从不会让任何女人的风头与美貌超过她。   不过,lisa现在是在做什么?   只见这个女人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门卡,然后警觉的左右望了望,拿门卡在刷卡机上‘滴’的一声刷下,顺利的进入荣升大楼。   也就是说,lisa从荣升国际的掌权者中拿到了这张门卡,然后偷偷进入荣升大楼,给她自己办事,或者替别人办事。毕竟,大楼门卡不是普通职员所能拥有的,除了韩家的老爷少爷,以及那些股东们知道密码,并备有门卡,其他人一概不会拥有这张卡!   韩虔身为代理总裁,自然拥有这张门卡,不足为奇!   “开车吧。”白洁则重新坐上了出租车,让司机继续前行,不再理会这边的事。   不过当她到达机场,机场已经没有飞往h市的机票了。现在夜深,航班很少,她只能坐在静悄悄的大厅,看着电视屏幕。   电视上面正在播报今天的新闻,刚刚抢拍到的,画面上一片混乱。   只见几辆警车停在肖家大宅门口,尖锐的警笛声响彻整个别墅区,昭告全世界这里出命案了!   不过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外拍记者不被允许进入肖家大宅,也不允许拍摄,所以镜头一直在摇摇晃晃,模糊不清,只拍到肖家大宅内灯火辉煌,景静双手被铐,被警察从门里带了出来。   外联的八卦周刊记者则在一旁拿着话筒做讲解,神采飞扬:肖少夫人是因为牵涉商业犯罪以及谋杀罪,被立即带往警局!所涉嫌的商业案件,竟然是九年前陷害肖家,然后带着家族遗传病嫁进肖家做儿媳妇。正所谓最毒妇人心,就是如此,算是见识了。不过在此之前也有消息称,在肖少夫人卧病在床的这九年多时间里,有很多女子对肖少爷纠缠不清,其中包括不少名媛千金,也有个别风尘女子,数量种类之多,不得不让卧病在床的肖少夫人起了嫉妒之心,牵涉到了警方刚才所说的谋杀罪。不过我们现在的重点亮点不是这里,亮点是我们刚才提到了‘个别风尘女子对肖少爷纠缠不清’!风尘女子,俗称失足女子,为生活所迫或者其他原因进入了这行,我们不应该戴有有色眼镜去看待每一个行业的奉献者,人人平等。但现在大家仔细看看,这个女子竟然跟滕家的少奶奶苏黛蔺长得**分相似!不久前网络上曾经热传过一则击破大家道德底线的视频,视频中的女子让大家一度认为是滕家少奶奶苏黛蔺,苏小姐也从未对此做出回应,但现在我们明白了,原来此女子名为白姬儿,当时被偷拍到这则视频的时候,白小姐正被客人带出场,在外过夜,而据她刚才承认,视频中这个男子姓陈,她的新雇主陈老板,给了她不菲的出场费,目前她又有了新的目标,肖峰肖少爷,使得原配夫人景静小姐大为火光,所以我们不得不相信,女人可怕,不小心失足且有几分美貌的女人更为可怕!   此刻,主持人继续为他们挖掘八卦新闻的速度感到洋洋自得,白洁则坐在椅上静静听着,抬眸看了看电视屏幕。   现在夜深,会有谁守着电视看八卦新闻呢?   但是过了今晚,白姬儿这个人就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也许会有人挖掘她进入娱乐圈,借用她与苏黛蔺相似的外表炒作,借肖峰炒作,也会有富商直接包养她,给她估价,更有一大批原配夫人向她扔臭鸡蛋,查出她所有的老底!所以在黎明之前,白姬儿这个人会永远的消失。   不过在她能买到机票之前,原本空荡荡的机场大厅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抹高大健硕的背影,男人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这里,不知道来了多久,静悄悄的,当她站起身抬起头,便突然看到他一动不动站在她面前!   很明显他一直知道她的行踪,并且跟着她,所以现在,他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起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并将她从座位上狠狠拽了起来,然后拉着她往外面走,“带你去个地方,我亲爱的白洁!” ☆、掳爱Chapter:221   白洁再次消失在了机场大厅,于是当肖峰只身寻来这里,他发现自己已经来迟了一步!   之所以说是来迟,那是因为他知道白洁会立即前往h市,在h市定居,但今天所有的飞机火车的乘客名单里,都没有白洁的名字!   也就是说,白洁还没有上飞机或者上火车,她还在锦城市!   而某些刚才在电视上胡说八道抢八卦的媒体,他会根据实际情况封杀他们,比如刚才他们在电视上面提到,风尘女子俗称失足女子,只要有出场费便可以被带出场,人格丧失,不应该受到歧视,而实际上,这群人就是在明目张胆的讽刺白洁!   有些事实,他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去报道,比如景静九年前的商业罪与前不久的谋杀罪,这个女人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肖峰在外面有无数的女人,名媛,娱乐圈新宠,名模……他们这对夫妻早已经貌合神离,根本没有感情,但是他们从白洁身上挖八卦,将事情不断的严重化,那么,这种没有职业操守的工作室就应该被查封!   此时此刻,一身黑西装的肖峰也来到了机场,走过刚才白洁坐过的地方,缓缓停下脚步。   刚才他查看了所有机场的监控录像,所以在几分钟前,他看到白洁被人带出了这里,是被人强行带走的,而这个男人的背影,让他大吃一惊!   这个男人是韩虔,一个在外人眼中拿枪自杀的韩家少爷!   甚至在不久前,韩宇痕正式对外宣布儿子的死亡,办了丧事,然后将荣升国际交予长子韩昕南!   不过交权事宜并不顺利,比当初韩虔接手荣升国际时还要波折重重。因为韩虔虽然畏罪自杀了,但是留给荣升国际的烂摊子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再加上韩宇痕自身的一些错误,早年商检局给他查出来却又被他用钱给压下去的那些错误,被韩虔的谋杀案给彻底的牵扯出来!   现在已经有媒体开始着手调查他几十年前的事情,比如抛妻弃子,为了林玉儿倾家荡产,在马来西亚娶了十几个老婆,生了无数个儿子,这些往事正被媒体逐渐的挖掘出来,而现在的荣升国际又处于外忧内患的阶段,所以,目前的荣升国际不能交权给韩昕南!   大量亏空的荣升集团面临裁员,是以减轻它超负荷的压力。或者面临被收购,避开倾家荡产的下场!   但是即使现在荣升国际裁掉一大半的职员,只留下高层的管理人员,它也可能负荷不起!   因为,没有人愿意与韩家父子做生意,而韩虔却投下大量的物力财力,去与其他集团拉帮结派,对付ks!   难道抢下ks所有的仓位,他荣升国际是不需要付出大量财力的么?   难道拉拢其他公司,让他们为他所用,以荣升国际为首,是不需要损失一些什么的吗?他韩虔必须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才会对他俯首称臣!   荣升国际在韩虔的带领下,表面风光无限,实质上很少达到既定的目标,入不敷出。   韩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唯我独尊,刚愎自用,对每个人都欣赏,却也对每个兄弟都防备!在韩虔的心里,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在公司谁也别想左右他的思想与决定,必须对他马首是瞻,不可以下犯上!   于是肖峰看得出来,韩虔太急了,他本身并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有过人的根基与经验,便想一步登天,得到他所有想要的东西!   当然,韩虔在办公室的那一枪,结束了他所有的错误,警方也因为他的死,了结了此案!可是现在,韩虔却出现了!这个男人跟着白洁来到了机场,然后将她强行拽出了这里!   这个时候,肖峰想起了白洁与韩虔曾经的那段往事,不由得俊脸一黯,眯眸盯着机场的大门!   事实上在没有接近他之前,白洁是计划着报复韩虔的。这两个人曾经在荣升国际同进同出,一起工作,如漆似胶,感情非常好。   白洁之所以故意接近他肖峰,就是为了报复韩虔!所以说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依然还留着韩虔的位置!毕竟韩虔是她唯一想依靠的人,她付出了她最纯真的感情,因此,她也记得最深!   反观对他肖峰,她从未想过与他认真的开始一段感情,也时时刻刻想着忘记他这个雇主,结束一切!   在她看来,她与他肖峰之间就是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早在韩虔的劣行被曝光的那一刻,便早早的结束了!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更不想做他的妻子!   不过对于这个自愿对他献身的女人,他对她势在必得!包括她的身体,以及她的心!   “立即查出韩虔自杀后的一切丧事事宜,以及我在华尔街的公司是由谁接手!”   “少爷,有个消息必须先告诉您,有人在别墅的门口放了一封信,字体是由打印机打印,无法识别此人的字迹。他给您留了一句话——物归原主,三天后如果她自己回来,那就表示她选择了你,你不必派人寻找。记住你曾经背叛过我。”   肖峰心里一紧,立即往大厅门外大步走去,刀削斧凿的俊脸阴沉冰冷,“调出监控查看这个人的脸!”   “是的,少爷!”   肖峰返回了自己的别墅,这个时候他开始真正的相信,韩虔并没有死,而且一直在跟踪白洁,以及他!   刚才白洁被送来这里,便是给了韩虔绝好的机会去带走她!   可是白洁是他的女人,他又怎么能让她回到这个自负绝情的韩虔身边?!   ——   白洁确实是被韩虔带走了,但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这次韩虔对她非常温柔!   由于头部还缠着纱布,所以韩虔戴了帽子,即使是在开车,他也戴着帽子。   于是白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在静静开着车,整个人变得很安静。   “听说你的头部也受过伤。”静默良久之后,韩虔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并侧过脸看着身旁的白洁,看着她的脸,以及观察她的身体状况,笑道:“你相不相信在我开枪自杀的前一刻,我很后悔曾经那样对你?拿出你所有的照片,我才发现我记得你。”   白洁目光闪烁,明显有些惊讶,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想象他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事实上她早说过,总有一天韩虔会用枪指着他自己的脑袋,结束一切罪行!   “到了。”车子大约行驶了两三个小时,穿过黑漆漆的树林,往山路上一路蜿蜒而上,韩虔终于把车停在了一座小屋前。   小屋是由木板制成,四周都是沙沙作响的竹林,山风吹过,一阵森凉。   原来小木屋坐落在山顶,门前有围栏,站在栏杆前,可以俯瞰整个大地,很高。   不过白洁发现,这里实在是有些偏僻,到处是树林和竹林,黑漆漆一片,山路陡峭。甚至,她还在这里发现了两座土黄色的无人小庙,以及错落在竹林里的坟地。   如果韩虔现在把她杀掉毁尸,估计没有人会发现她死在这里。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这里的环境确实很天然,适合静养和隐居,空气清新,没有任何污染和人迹。   此刻韩虔将她带到了山巅上,带着她走到悬崖边,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那里就是机场。”韩虔望着那处方向微微眯眸,侧首看着她,“刚才你是想去哪里?”   白洁也扭头看着他,冷道:“韩虔,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所以,这个男人现在可以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他的事业,追求他的权力人生,不必与她见面!   “是结束了。”韩虔则盯着她淡淡一笑,却伸出手为她撩开颊边随风扑打的发丝,沉声道:“不过我现在有些不甘心,我很怀念白洁你报复我的模样。”   白洁则将脸扭开,不让他碰她,往一旁走去。   但山崖陡峭,四周一片漆黑,头顶不见星光。虽然弯弯曲曲的山路铺了石阶,还算好走,但是深山里却没有路灯,一不小心,她便会摔下山崖,或者掉进林子里成为夜禽的美食。   于是她在附近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身后的韩虔道:“我并不明白你是在不甘心什么,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爱上肖峰了!这辈子我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是么?”韩虔闻言却勾唇一笑,朝她这边缓步走来,然后带笑的锐眸微微一眯,忽然伸手一把撅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掀唇笑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我唯一还能拥有的,就是白洁你!我不会用任何甜言蜜语去哄你,但是我会用你的方式去得到你!你的报复游戏会继续,这是你最擅长的方式!嗯?”   “一切已经结束了!”白洁的手腕在他的大掌中挣扎,大力反抗,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他的手掌越是纹丝不动,并且越收越紧,顺便一把将她抱住,让她的身体投入他宽阔的怀抱,幽暗鹰眸紧紧盯着她,“这种感觉你忘了吗?曾经你在我的怀里是那么的热情。”   “白洁!”他不仅抱紧了她的腰身,猛地收紧,而且低下头吻她,寻找她的唇,“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隐居。”   “你不是那个韩虔!”白洁将脸偏开,躲避他的吻,“我只属于肖峰!”虽然她不可能再与肖峰在一起了,可是在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肖峰。   这个男人会烙印在她的心里,永远是那么的清晰,不会忘却。而且如果她有了孩子,孩子会跟着姓肖,是肖峰的骨肉! ☆、掳爱Chapter:222   肖峰亲自去了一趟韩虔的公寓,这才发现别墅的门口亮起了感应灯光,明显是有人来过!   但是当他走进公寓,却发现公寓内空无一人,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表示此女子离去已久,身上洒有浓浓的香水!   所以白洁不可能来过这里,因为白洁不喜欢这么浓的香水,这种味道不是她所喜欢的,太浓烈了。而喜欢这种香水的女人,必定是围绕在韩虔身边的那些床伴,行事大胆而且张扬!   肖峰在韩虔的公寓内走了一圈,然后返回自己的车内,示意司机前往艺名为lisa的这个女子的住所。   以他对韩虔的了解,这位lisa是离韩虔最近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仅是韩虔的床伴,而且为他私下办过不少事。   所以如果说韩虔果真被救活了,那么他必定会去找lisa,然后在lisa的安排下隐姓埋名,养好身体。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前往了郊区,到达了这幢独门独户的白色公寓前。   这幢白色别墅不同于一般的别墅,很有异域风情,门前有很多门廊和大片的草地,却没有院门,小喷泉在草地上淅淅沥沥的喷洒着,风景很美,而且走廊上面吊满了绿萝青藤,很像行走在印度的宫殿。   不过很不凑巧的,这个时候lisa在楼顶游泳,不见任何客人。所以这个女人将肖峰明目张胆的拒之门外,闭门不见。   身为大家公认的性感女神,lisa自然不会轻易的接受任何人的约见,尤其是这个客人还自动找上了门,要求相见。所以这个被韩虔惯坏的女人直接把肖峰的约见拒绝了,正躺在楼顶的躺椅上惬意的喝酒,永远把自己当成那被所有男人们敬仰爱戴的女王。   不过lisa忘了,这次肖峰过来找她并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韩虔找来了这里!   所以肖峰也没必要对这个女人太过于绅士,直接带着人走进来了,穿过长长的门廊,走上了白色公寓的顶楼。   顶楼的风景很好,即便是晚上,也是一座用金钱打造的天堂,而那闭门不见客的lisa则对肖峰的出现感到惊讶,立即坐起身,不悦的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冷笑道:“我刚才说了,今晚没有时间。”   最初的惊讶过后她并不惊慌,缓缓站起身,展露她那只穿着比基尼的性感身姿,然后优雅的拿起躺椅上的浴袍,披上自己的身子,系上腰带,“肖少爷太性急了,呵呵。”   肖峰则面不改色,俊脸冷漠,长腿迈着阔步朝她这边缓步走来,目光锐利盯着她,“我只想知道韩虔的地址。”   “肖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lisa风情万种的摇摇头,然后给肖峰倒了杯酒,给他递过来,妖媚的笑着,“既然肖少你已经上来了,那么我们就喝杯酒。我的出场费很贵的,总不能让肖少您一掷千金,却空手而归。”   “韩虔还活着,并且带走了jill!”肖峰再次重复了一遍,垂眸盯着那lisa,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十几分钟前,你去过韩虔的公寓!他的公寓玄关处留有你lisa小姐身上的香水味,你lisa知道他在哪里!”   “肖少,我是去过韩虔的公寓,但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lisa摇一摇杯中的酒,仰头一口饮尽,然后拿着空杯往前面走,“以前他在世的时候,我有些衣服留在他那里了。听说他的房子要被拍卖,我去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肖少爷,我lisa只是一个公认的高级公关,我只认钱不认感情,呵。”   “lisa小姐你可以继续包庇他。”肖峰薄唇轻勾,高大的身影也在楼顶走动了几步,来到栏杆处,眯眸望着那一片漆黑的远山,“但窝藏一个杀人犯的下场,就是坐牢,成为他的同伙。我想lisa小姐不想让自己去坐牢,毕竟韩虔给你的那些钱,并不能保住你的下半生,也不值得你去为他坐牢。”   他回过头盯着这lisa,“但本少可以让lisa小姐你保住公关界头牌的位子,不会随着你的年纪而淡出男人们的视线,lisa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lisa眸光闪动,果然有些心动。   事实上,韩虔的确出了一笔钱,让她去荣升国际拿一些东西。但正如肖峰所说,失势的韩虔并不值得她去为他坐牢。她只是赚钱而已,既然肖少能捧她,让她永远成为公关界的头牌,她又何乐而不为呢?窝藏韩虔导致自己去坐牢,那就太不值得了!   ——   而那边,黑漆漆的小灵峰山上,白洁跑上了下山的小道。   但韩虔人高腿长,几乎几大步就追上了她,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从下面拖了上来,“晚上没有灯,你这样跑下去是想找死吗?”这里山路崎岖狭窄,山势陡峭,只要这个女人敢走上去,必定摔下下面的深沟,没命走出这里!   白洁则被拖在了地上,满脸的汗水与泪水,躲避着韩虔,“不要碰我!”   不过韩虔自从将她从下面拖起,就没有再碰她,而是让她摔在地上,冷飕飕的盯着地面的她,目光阴沉锐利,冷声道:“女人,你好像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结束?你逼得我不得不用自杀的方式保住一命,而我,必须要从你这里得到我所失去的东西!你报复过我,那么同样,你也休想顺利脱身!”   白洁往后面退了几步,以为他会像当年那样拽住她的头发,打她,可是这个男人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小木屋,亮起了灯。   一段时间以后,他竟然煮了一些东西开始享用晚餐,白洁则站在外面,既不能在黑夜里下山,也不敢走进小木屋,只能站在门外,吹着山风。   夜已经很深很凉了,白洁几乎可以听到附近小庙里面的念经声,表示小庙里的僧人已经起床打坐了,即将开始全新的一天。   而再过了几个小时,当韩虔收拾好了小屋里的一切从屋里走出来,他发现疲累的白洁已经蜷缩着身体靠在木屋的角落里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轻触了触她的手背,发现她已经被山风吹得全身冰凉,发丝凌乱。   于是他轻轻抱起她,将她抱进了小屋,放在那唯一的一张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自己也上了床,不过并没有与她盖同一床被子,而是分开,他在床的外侧,她在床的里侧。   事实上他庞大的身躯将木床占据了一大半,所以当他躺上床,白洁是感应得到的。但是正如刚才的情况,如果她下山,那么她就会摔下山崖。如果她现在反抗,那么她就会继续窝在外面的角落里,痛苦的撑着。   好在,这个男人并没有碰她,而且还与她分被而睡。这说明他并不想碰她,不想再碰肖峰碰过的女人,嫌脏,他刚才只是吓一吓她,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而此刻,他并没有睡觉,而是突然用他低沉嘶哑的嗓音道:“白洁,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对你,你会不会继续爱我?”   白洁身子一颤,越加的缩紧身体,低垂着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而韩虔也似乎不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继续道:“在自杀的前一刻,我忽然发现我做错了很多。从一开始,我就走错了方向,以至于现在没有一个亲人还记得我,包括我的母亲。但我要告诉你,我确实用那把枪去自杀,痛苦的结束自己,因为我忽然想起,我曾经也用这把枪指着你的脑袋,让你滚出我的视线。但事实上,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很极端。我不信任你,也不信任我的好兄弟肖峰和陆深,在我的心中,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这就注定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洁继续不出声,只是静静听着。   “原本我以为我母亲抛弃了我,但也正是她的委曲求全,我才被救活过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差一点被推进焚烧炉里火化,韩宇痕太急了,在命案发生以后,马上就要把我火化,不让我丢韩家人的脸,但是我的母亲把我救下来了,那颗子弹并没有打中要害部位,我是能被救活的,但我与你一样,以后都不能思考不能用脑过度,我的脑部有伤痕,可能会不记事,也可能脑萎缩。”   见白洁静静躺着不出声,他伸出长臂,从后面轻轻抱着她,在她再次挣扎的片刻,再次哑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碰你。我只是想静静抱着你几分钟,想起我韩虔曾经也幸福过。只是,我没有珍惜。”   见他不再动作,白洁果然不再挣扎。   这一刻,四周静谧无声,只剩虫唧,真的好安静。白洁可以感受到他的悔痛,知道他现在一无所有,生无所恋,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如果他韩虔是惜福惜命的人,又怎么会对所有阻挡他的人赶尽杀绝!   一切已经迟了,他伤害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为他受过伤,所以破镜不可能重圆,她也不可能再把韩虔当成她的依靠!   两人在寂静的小木屋里沉默着,一切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恩爱时光,两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韩虔轻轻的抱着她,画面很美好,可是现在的这一幕在白洁看来,她与韩虔只是在告别。   她不可能再与这个男人有什么,更何况,她是被这个男人强行带来了这里!   然而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另一个朝山上匆匆赶来的男人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是肖峰,从lisa那里得到了地址,立即匆匆赶来了这里!   由于山路崎岖狭窄,他下车后是徒步来到了山顶,站在了灯火朦胧的这座小木屋前,睿眸看向窗内。   然而当他带着一颗激切喜悦的心情寻找白洁的身影,却看到这个差一点失踪的女人静静躺在韩虔的怀里,带给他猝不及防的重重一击! ☆、掳爱Chapter:223   肖峰看到了眼前这让他惊诧的一幕!   同时,白洁也感觉到有人走近小屋,所以她立即回过头,寻找门口的身影。   四目相对之下,她的脸蓦地惨白,然后一把推开身后的韩虔,从床上起了身!   不过她并没有朝肖峰这边跑过来,而是站在床边,看着门口那张在灯光下逐渐清晰的男性容颜。   肖峰伸手把木门推开了,哐当一声,门板被打开之后颤了颤,然后室内响起了刺耳的鼓掌声,啪、啪,竟然是肖峰拍了拍手掌,祝贺韩虔与旧情人破镜重圆。   “想不到你韩虔并没有死,而且还抱得美人归。”很明显,他并没有对白洁大发雷霆,而是用睿眼扫了那脸色苍白的白洁一眼,锐利目光放回韩虔的脸上,对韩虔笑道:“既然没死,为什么不用正当的手段来带走她?”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白洁,幽深的眸底多了一丝嘲讽,掀唇笑了笑,并在室内走动了几步,打量着四周,“这里的环境会比市区好吗?我很难想象jill会愿意与你来这个地方重归旧好,山里的蛇虫鼠蚁似乎特别多。”   白洁则看着他,然后从他身边走过,走向了门口,准备离开。   “站住!”肖峰则眸色一冷,一声冷呵,回头冷森森的盯着她,薄唇轻掀,“身为你雇主的本少,并没有允许你离开!给你两个选择,一,随我的人回到我的车上,我当这事没有发生,你还是以前的白姬儿。二,在这里与你的旧情人告别,然后一起殉情,在这里做到真正的天长地久!”   白洁脚步一顿,果然不再往外面走。   不过在几秒钟之后,她又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山巅前的围栏前,看着那微微透亮的黑沉天空。   黎明了,天就要快亮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该如何去向肖峰解释她与韩虔之间没有什么?   如果肖峰他相信她是被韩虔强迫,那么刚才他就不会用这种雇主的冰冷态度对待她!   白洁感到难堪,但是她更加感到难受。于是在风中了停留了几分钟后,她又返回了小屋的门口,看着屋内的两个高大男人。   这个时候,韩虔与肖峰并没有互相针对,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还是昔日的好兄弟,肖峰只是过来接好兄弟下山,问候韩虔。   韩虔则也从床上起身,穿上他的外套,眯眸笑看对面的肖峰,“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这里,我还以为需要三天时间。”看来是lisa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出卖了他,让肖峰提前找来了这里!   肖峰则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等着他继续下一句。   事实上,此刻的肖峰对韩虔已经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情。他现在盯着他,只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愧疚,忏悔,以及无地自容。   但是很显然,在韩虔看来,他韩虔侵犯白洁是天经地义!无论白洁现在是谁的人,他韩虔又是否还有资格再拥有白洁,这个男人一定要从他肖峰手中抢走白洁!   而该死的,白洁竟然还同意与韩虔同睡一张床,允许他碰她!   “韩虔,我们谈一谈。”正当肖峰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即将一触即发,有了被引燃的导火索,站在门口的白洁对着韩虔开口了,并看了一旁的肖峰一眼,柔声道:“给我一些时间与他谈一谈,之后我会回到你的车上。”   肖峰盯着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阴暗深沉,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顿时冷若冰霜,但是面对表情平静的她,他竟然同意了她这个请求,也不再对她抱有什么希望,睿眸一眯,转身走出了这里。   他并没有强行的带走她,而是允许她再与韩虔谈一谈,然后主动回到他的车上。   因为,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他除了囚住她的人,根本无法囚住她的心!但是现在囚住她的人又有何妨?!他肖峰可以让自己不爱她,但是他必须得到这个背着他与韩虔私奔的女人!   他高大的身影走到了山巅处,抬眸望着那逐渐雾开云散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黎明。   但事实上天空依然一片漆黑,就好似他现在的心情,阴沉,压抑,而且怒火冲天!不过在最初的愤怒之后,他现在变得很平静,能更清楚的看清现在的自己!   “少爷?”阮翔带着人朝这边迎了过来。原本他以为白小姐会主动跟着少爷下山,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白小姐选择了韩虔,不愿意跟着少爷下山!事态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山。”肖峰淡淡一句,高大的身影带着人静静往山下走去,背影冷漠。   而这边,白洁被留下了,韩虔也感到惊讶。   不过韩虔在惊讶的同时,也微微感到惊喜,因为至少,白洁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否则她不会支开肖峰,要单独与他说话!   “趁这个机会马上走。”沉默了良久之后,站在他面前的白洁扭过头看着他,清洌的眼眸里带着冷意,也带着绝望,“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离开这里之后,开始你的另一番计划,但是请不要再找我!”   “为什么?”韩虔鹰眸一眯,对她的这番话有些失望。但是同时,他忽然明白,这个女人也在利用他!   因为她刚才并没有对肖峰解释他们刚才的事,并且故意留下他,单独与他说话!这很明显就是在肖峰和他之间选择了他,放弃了肖峰!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才她明明再三强调,她爱上肖峰了,不可能再爱其他任何的男人!但是肖峰现在过来接她,她却不愿意跟着肖峰走!难道在她名声尽毁的现在,她还在想着维护肖峰的声誉么?!   “既然你不愿意选择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走?!”韩虔一时间恍然大悟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立即带着她往外面走,借着黎明的光线,带着她进入了另一条下山的小道,“跟我走!”   他现在必须把这个女人带走,因为她跟肖峰之间已经完了,他绝对不允许她为肖峰付出这么多!   白洁却甩开了他,站在齐人高的草丛里冷冷盯着他,“你现在走是不走?”   话毕,她突然后退,将身子退到了悬崖边上,半只脚悬空,踩得石子纷纷往悬崖下面洒落,“我虽然恨过你,但是在你自杀的那一刻,我们已经全部扯平了。现在我不想让肖峰杀你,也不愿看到你再次被警方通缉面临死刑,你换一种身份去生活,去过平静的日子,到时候你会发现你真正错在哪里,败在哪里?是这里。”   她指了指胸口,心脏的位置,“这里的病痊愈了,你就会愿意娶妻生子,过平静幸福的生活,现在我提前祝福你。”   韩虔锐眸一眯,原本想过来阻止她,但见她不断后退,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他不得不无奈的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出几分钟,他高壮的身影便消失在枯黄的野草丛中,往山下而去。   而白洁,则继续停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看着那微微泛白的天际,唇边浮起一抹落寞的笑痕。   为什么要放走韩虔?她自己也不明白。也许是因为她曾经对他咄咄相逼,逼得他最后不得不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一切,又或者是,她不愿意看到他与肖峰针锋相对,不想看到肖峰因为他而犯下刑事责任。   事实上,从这里放走韩虔之后,她会回到肖峰的车上,主动回到他的身边。不过她并不是与他继续保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而是同样要告诉他,她不爱他,她爱的人是韩虔,所以她放走了韩虔,她和肖峰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或者说,她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   ——   h市。   病重中的古妤从黛蔺口中得知了白洁的消息,因为当晚的寿宴,白洁为了帮黛蔺恢复声誉,主动承认了自己交际花的身份。   于是当天晚上,黛蔺就飞回锦城市了,匆匆赶往肖承宇的寿宴,去见她的丈夫滕睿哲。   原本她是打算早一点赶过去,给那不可一世的景静一个下马威,让那景大小姐知道,当众诬陷她苏黛蔺诬陷滕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坐飞机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她到达肖家的时候,白洁已经离去了,只看到那嚣张的景静,前一刻在长辈群中欢声笑语讨好卖乖,下一刻则在众人面前被曝光罪行,被当众带去了警察局!   景大小姐前一刻爬得有多高,下一刻就摔得有多惨。事实上,身为丈夫的肖峰给景静留了一些面子,只要她不要做得太过分,他可以将事情私下去解决,给他们景家留一些脸面,让景静有机会去寻找她的下一个丈夫!   但是很不幸的,景静一定要在宴会上步步紧逼,对她和白洁这对双生姐妹赶尽杀绝,所以,景家父女早该被办了!就不应该让他们有机会伤害白洁!   此刻,高烧刚退的古妤正坐在床上打电话,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整个一病人,但她的精神气很足,嗓音时高时低,起起伏伏,“白洁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就烧了几个小时而已,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得到了这个坏消息!   至今为止,她还不确定白洁到底在哪里!   “古小姐,我们也无法预料白小姐会做这种事,在她身边的肖峰少爷更是猝不及防。”所以说,这怎么能怪罪他们这些保镖呢!如果他们能猜出所有人心里的所想,他们可以去做神仙了,何必拿着枪为人卖命呢!   “好了,我有另一个电话进来,你们马上查。”古妤挂断了这个电话,翻了翻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发高烧把与东旭的约会给忘了。   东旭给她发来短信,问她的地址在哪里?他过来找她。   这个许久没有见面的男人,终于离开相离岛过来找她了。有时候她在想,如果东旭再不过来找她,她都快要忘记有个东旭在她身边了。   而事实上,东旭与何慕柔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她还不太清楚。但是她很清楚,何慕柔与慕夜澈之间一定有什么!   依稀记得她被石磊骗去相离岛之前,何慕柔曾经利用慕夜澈收购酒店的机会,每天去他的房间献殷勤!再加上两人之间还有同学感情,就算何慕柔矜持,不会**裸的谈感情,但是这个女人也会爬上他的大床,让他记起她曾经就是这样在他床上午睡,没有任何忌讳!   于是,古妤用玉指揉了揉自己额头上的退烧贴,仰着头,烦躁的抒出了一口气,两眼望着天花板。   被牛皮糖缠着就是这样,无论走去哪里,对方都会形影不离的跟随。所以两相比较之下,何慕柔比起黛蔺,真是差太多了!如此情况之下,她古妤会吃黛蔺的醋,但绝对不会吃何慕柔的醋,何大小姐太降低她择偶的档次与身价了!   “你好像在想事情?”东旭终于打通了她的电话,所以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游泳感冒了,正在打呵欠,以及发呆走神,“我很高兴你又变成了以前的古丫头,脑袋瓜里有很多奇妙的想法,但是古小姐,你现在是在接听我的电话,让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你能先给我指明通往你别墅的方向么?”这个女人是不是因为发烧,所以出现大脑反应迟钝?还是真把他给忘记了?!   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到哪里了?”古妤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真的觉得自己发烧把脑袋烧坏了,一直在想慕夜澈的事情。   在她烧得不清醒的这段时间里,慕夜澈是不是吻过她,占过她便宜?而且还是用强的,把生病的她直接压在床上,就差没有打杆进洞吃干抹净了!   这男人就是看她体虚,好欺负,所以任由他折腾!可是他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她不仅要承受病痛的煎熬,还要软软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被他欺负,从唇边吻到腿部,想挣扎,胳膊却抬不起来。   “唔,我在某个十字路口,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安南工业区。”手机里继续传来东旭低沉磁性的声音,“不过古小姐,你又在走神么?最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噢,往右走五百米左右,别墅就在这里。”古妤缩进了被子里,却立即将手机挂断了,看着那刚刚回来,正在打开房门的慕夜澈,“你回来了?”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开完会了。”一身衬衣笔挺的慕夜澈看她一眼,幽邃漆黑的眼眸里噙着一抹笑,朝这边走来,看到了她藏起手机的小动作,“给谁打电话?”   他并没有阻止她与东旭见面,是这女人每次都会飞快的收起手机,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呵。 ☆、掳爱Chapter:224   冷东旭坐了几趟飞机,历经几十个小时,终于在h市这片土地上落了脚。   他一直在寻找古妤,但是据说她在帮某个好友打官司,行踪不能被曝光,所以他只能一路欣赏风景,来到了这片安南工业区。   事实上他对这个名为白洁的女人没什么印象,与她也没什么接触!但由于她是古妤的好朋友,所以他也得知这里是白洁的家乡,有两根为祸人间的老油条等着被解决,古妤需要小心翼翼的行事!   于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他冷东旭也不得不为古妤的人身安危做考虑,不能太过张扬,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   于是,他一路欣赏风景,来到了古妤在电话里所说的这片别墅区。   唔,看起来风景还不错,每一幢几百坪的别墅至少值大几百万,再加上这里靠海,交通便利,风景优美,于是这里的房价水涨船高,几乎是天价,没有多少人买得起这里的新别墅!   除非是这里的地痞恶霸或者乡绅富豪,他们绝对有权力在这里以低价买下几幢豪宅!   因为,这里是人家圈定的地皮嘛!当年安南渔村办拆迁,这整个地方就落入某些官员之手了!所以说让他们在这里买几幢豪宅又有何难?!   不过呢,古丫头这丫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想只身住在这群狼窝里,与一群凶狼恶虎做邻居!   瞧瞧,那辆从他面前疾驰而过的黄色法拉利是不是h市林检察长爱女林安姌的爱车?这女人刚才从院子里开车出来,直接就冲上马路,嘎吱一声调头,加速,踩油门如离弦之箭弹出去,足见是多么的嚣张!   而古妤就住在林安姌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中间隔了两三幢空别墅,这不是邻居是什么?   如果让林家父女知道古妤就住在他们隔壁,估计马上派人杀过来!   于是东旭一边轻轻的笑,一边惬意打量四周的风景,前往古妤所在的别墅。   按了门铃,有佣人过来开门了,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那站在楼梯上的夜澈,而不是古妤!   “夜澈,好久不见啊。”原本他想给这小舅一个热情的拥抱,但想想算了,夜澈一定不喜欢他的拥抱,所以他笑着摇摇头,把自己的行李箱放沙发边了,主动往二楼走,“夜澈小舅,我的房间在哪?”   慕夜澈刚从古妤房里出来,猜想是东旭到了。但没想到东旭会这么大方热情,直接要住在这里,而不仅仅是过来看望生病的古妤!   原本他以为这两人会约在外面见面,见上一面聊表相思之情,然后东旭在外面住酒店,不曾想东旭这么不自觉,拖着行李故意住进来了!   “有很多客房,你随便挑一间。”于是他启唇回答了东旭,然后将颀长身影走下楼梯,坐上沙发,黑眸静静看着楼上走动的东旭,“过来谈几句,古妤现在在睡觉,不要打扰她。”   “没问题。”东旭放开了那正在开门的大手,然后转身走回来,快步下楼,对那佣人笑道:“这是我的行李,将它放入左手边第二个房间。行李箱里有一些我的重要证件,比如登记结婚需要用到的户口本,你不要动。”   “好的,少爷。”佣人对他礼貌的躬躬身,然后帮他把行李推上二楼。   “东旭,祝贺你终于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沙发上的夜澈知道他的这番话别有深意,所以他轻勾薄唇笑了笑,阗黑眼眸里闪动着冷意,并不认为东旭和古妤现在适合结婚。   虽然古妤放不下东旭,对东旭有依恋之情,可是他看得出来,古妤对东旭并没有爱情!   如果这个女人认为,她与东旭结婚是她最正确的选择,那么不久后她会知道,仓促的结婚并不能幸福,而是让所有人感到痛苦!她混淆了感情与感恩的区别!   “夜澈你猜得没错,我这次过来是打算向古妤求婚。”东旭对他也是直言不讳,直接说出他的来意,并且主动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水,扭开盖咕噜噜的喝下,然后再看着对面的慕夜澈,“相离岛那边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何晴私自改变热气球方向,导致你和古妤差点丧命的事情,酒店董事会的所有成员都知道了。但同时他们也知道,夜澈小舅你和我的未婚妻在孤岛上单独相处了一天一夜,还带着孩子。”   “是么?”夜澈掀唇冷冷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到同样高大的东旭面前,“东旭你应该知道,古妤她是属于我的,她是我慕夜澈的人!”   虽然目前他尚未得到古妤的心,可是至少,古妤对他是有感觉的,这是他重新追回她的第一步!   “那你凭什么去追回她呢?”东旭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所想,可是他同样必须让夜澈知道,古妤现在有权利去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如果没有你的步步相逼,她不会去泡冷水让自己感冒!夜澈你应该放过她,而不是让她感到更加痛苦!”   “何慕柔那边的事解决得怎么样?”慕夜澈忽然话锋一转,并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而是用一双黑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又沉声对他道,“其实在你冒充何慕柔未婚夫的时候,我便以为你会与何慕柔在一起。也许,你和何慕柔会更般配。”   东旭见他提及何慕柔,忽然俊脸一黯,想起了什么,道:“除了在树林里与何慕柔度过那一晚,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过在回来之后,为了何晴的事,她很依赖我,所以我开始切身感受到你的痛苦与无奈。也许我和你都对不起古妤,都在何慕柔母女的这件事上伤害了她,但是现在我必须让古妤明白,对她隐瞒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与何晴之间有什么,而是我完成了何慕柔父亲对我最后的嘱托!我对她们母女再也没有任何责任!”   “东旭。”这个时候,静悄悄的楼上突然传来古妤沙哑的声音,高烧未愈的古妤披着睡袍早已经走下来了,听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虽然她不会亲口告诉东旭,她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想听到这些解释,但不管怎样,她会选择东旭。   她选择东旭的理由,是因为东旭不会给她带来烦躁。东旭会很尊重她,从未与她有身体上的过分接触,也不会让她心乱如麻,不会逼得她承认自己对对方有感觉。   但慕夜澈不一样,这个男人原本放弃过她,但现在又对她步步相逼,一定要让她去承认她对他有感觉!至少,他们在床上比较合拍!   可是这种合拍能与真正的感情同日而语吗?事实上在她的心里,她早已经把慕夜澈这个男人放弃了,只是他还不明白,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便东旭现在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东旭或许留在了相离岛上做何慕柔真正的未婚夫,不再回来了,但为了慕夜澈吹风感冒的她,也一定会把这个姓慕的男人彻底的遗忘!   她其实很讨厌这种被他控制的感觉,每当身体不由自主的时候,她会很讨厌自己沦陷在他的身下,变成以前那个从不被他正眼相看的古妤!   事实上,他们不应该走回头路,至少,慕夜澈不应该用同样的方式来让她成为他的人!这样只会让她感到屈辱!   “torn。”东旭见她下楼,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走过来扶住她,担忧的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只是不小心吹风感冒。”古妤用她沙哑的声音一笑而过,不想解释什么,带着东旭上楼,“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然后等事情解决,我们一起回去。”   “好。”东旭则扶着她上楼,却见她依旧虚弱,头昏目眩的,不得不低下身将她打横抱起,亲自抱她回房,“听说锦城市那边发生了一些事,苏黛蔺出现了一个双胞胎姐妹,而这个双生姐姐被传媒界公认为交际花。有很多照片为证。”   当然,苏黛蔺是他冷东旭的表妹,他们的母亲是双胞胎,之后,慕清娴与慕清如也都生下了双胞胎,家族遗传。虽然最近他与黛蔺表妹没有过多的交情,但至少在血缘关系上非常亲密。   而这个白洁,也算是他冷东旭的另一个表妹!   现在他之所以这样陈述这个事实,并不是在讽刺白洁,而是让古妤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再道:“现在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视频里的女人不是苏黛蔺,而是她白洁,白洁她自己毁掉了自己,让另一个男人也感到痛苦。而这个男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她太自卑了。”古妤躺在床上,将头扭过去,看着窗外,“也许这样做之后,她心里的愧疚感不会再那么的深重。因为,如果她一直在肖峰的安排下,去换一种新身份过幸福的生活,那么她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她觉得自己害了黛蔺,也害了景静,更害得肖峰失去好兄弟,失去名誉,自己却践踏着别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只不过她这种方式用错了,她不打算让自己再这样苟且偷生,索性消失,却不知道很多人在关心她。”   “torn。”东旭在一旁看着她,正要说话,慕夜澈颀长的身影走进来了。   慕夜澈应该进来,因为他不仅仅为两人的亲密感到生气,而且还要给古妤带来另一个消息,深沉墨眸盯着床上的古妤,高大身影朝这边缓步走来,示意佣人伺候古妤起床:   “虽然白洁在锦城市做了这个自曝身份的错误决定,但这并不能影响h市事态的进行。当年开除事件的真相被查出来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去学校开会!这将会是h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会议,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何林森收了林家父女的好处,侵犯过白洁!林家千金林安姌则开着跑车四处招摇,将林浩瀚贪污受贿的那些钱浮在了明面上!而现在,肖峰也会把白洁带过来与你见面,你应该起来好好打扮一番,与白洁做一番交流,不要再让她擅自行动!” ☆、掳爱Chapter:225   古妤就这样被伺候起了床,然后带着病体,前往白洁所在的学校开会。   所谓开会,就是在全体师生,以及所有媒体的镜头面前露脸,去帮白洁打打气,看一看那人面兽心的林浩瀚会如何在何林森的亲口指认之下,对公众做出合理的解释!   此刻,古妤下车了,正在打量这所白洁曾经就读三年的学校。   绿林葱葱,教学楼林立,来来往往全是年轻的学生,读书范围很浓郁。   看到眼前这一幕,古妤立即想起了黛蔺的学校,曾经黛蔺也被学校开除,然后入狱,备受世人的讥讽与白眼,而白洁现在也是被陷害开除学籍,落下一个难听的骂名,难道这就是双生姐妹的共同命运么?都必须要走过人生的这一步!   想到此处,古妤不免有些唏嘘,随前面的慕夜澈逐渐走向了大会处,坐在了第一排。   而这个时候,学校的学生们也将这里挤满了,人声嘈杂,沸反盈天,到处充斥着议论声。   而且,这里不仅挤满了在校的就读学生,竟然也邀请来了上一届毕业的研究生学长学姐,让白洁的那些同届同学也见证这神奇的一刻!   而事实上校长也不愿意召开这次会议,毕竟这是校方的过错,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便将白洁公开除名。这是他们校方的污点,会让他们这所名校的声誉受到影响,莘莘学子不会再慕名而来!   但是如果不公开道歉,他们将会接受更惨重的后果!比如,会撤换掉他这个校长,事情将会闹得更大,全国皆知。   于是,在与何林森何教授有过一次郑重的交谈之后,校长决定召开这场大会,还原当初的事情真相。   不过有一点很可惜,那就是女主角没有到场,白洁的座位上是空的!   这个时候,各位校领导都到齐了,学生也到齐了,媒体记者的闪光灯拍得咔嚓咔嚓作响,正在现场直播,就是白洁没有出现!   “你不是说白洁会来么?”台下的古妤立即扭头看向身旁的慕夜澈,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慕夜澈则也回过头看着她,“白洁被韩虔强行带走之后,却被发现,她和韩虔在山上幽会。所以,肖峰现在很生气,白洁则也想彻底结束与他之间的关系!她可能来不了了,她不想见任何人。”   “可是你刚才告诉我,她一定会来!”   “如果我不这样告诉你,你会愿意随我来这里么?”慕夜澈反问她,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现在她过来这里对她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因为林浩瀚会拿她在锦城市的那些事大做文章,会拿她现在的身份为他自己洗脱罪名!一个公认的交际花,随很多男人出过场,谁会相信她是被冤枉开除学籍?”   “你是说,林浩瀚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锦城市那边的事情?”古妤冷静下来,担忧的看着面前的慕夜澈,“如果这件事再牵扯到黛蔺,这件事就闹大了,黛蔺会再次因此受到伤害!”   “不会闹大。”慕夜澈反倒淡淡一笑,轻眯眼眸,“因为滕睿哲会处理这些事。”   锦城市是滕睿哲的地盘,是滕家半只手遮天的地方,林浩瀚想过去兴风作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现在林浩瀚派人过去调查了一些什么,这些人也不可能顺利的回来。因为林浩瀚是早已经被盯上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要他敢有所动作,那么这一切动作都将成为他被纪检的证据,会让他顺利摘下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结束他的好命!   “那就好。”古妤这才放心下来,回过头不再看他,静静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坐在台上一直用手帕抹汗的何林森。   只见那何林森热得满头大汗,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台下的某个地方,然后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表示他不想再让自己被折磨,现在一定要坐在台上听从校长的安排,早死早超生!   于是古妤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往后面看去,果然发现拥挤的人群里站了一个长发盘起,一身小碎花长裙装扮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看起来很干练,细长的眼睛里正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面相圆滑狡诈,应该是位秘书,见过了不少世面。此刻她正在示意何林森下来,她的主子正在车里见何林森!   但何林森把她给拒绝了,一定要坐在台上,拿校长当他的救命符。   于是中年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后面走了。   待她离去,古妤也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跟过去。   “不必过去。”目视前方的慕夜澈突然出声道,望着前方笑了笑,“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林浩瀚不会亲自过来。但林浩瀚的这位女秘书与何林森有些交情,所以派她来摆平这件事。但同时你也应该知道,何林森现在之所以能安全的坐在这里,却没有被谋杀灭口,或者被林浩瀚收买,那是因为我给了他一些好处。林浩瀚的人不可能接近他,何林森现在是本少的囊中之物,哪里也去不了!”   “也许,林浩瀚亲自过来了?”古妤虽然坐回了座位上,但在事实真相没有被揭发之前,她都不能保证慕夜澈有十足的把握去解决林浩瀚这颗毒瘤。也许,林浩瀚现在确实就坐在后面盯着他们!   慕夜澈则抬腕看看时间,再勾唇轻笑道:“白洁该过来了。”虽然他想过白洁会为了她自己的声誉不会过来,但他相信肖峰会解决这件事!否则,肖峰不会在林安姌亦辰的隔壁买下这幢别墅!   ——   白洁在送走韩虔之后,确实主动回到了肖峰的车上。   但这个时候,肖峰既不生气,也不发作,只是侧首冷冷盯着窗外的朝阳,示意司机开车下山,并且直奔机场。   于是白洁坐上了飞回h市的飞机,肖峰却没有跟随,而是让阮翔陪白洁飞往h市,自己则带着人冷漠的离开机场大厅,去办他自己的事情。   于是几个小时后的这个时候,白洁下了飞机,站在了h市的土地上。肖峰则去了看守所,去看望那被控制住的景静。   景静被警方带走之后,景天陵带过去的律师未能将她顺利的保释出来,她依然被关在看守所里,等待着受审。   所以景静在看守所里大呼小叫,疯狂的砸东西,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无法将她保释?!   “马上让景家的人过来!”她再次用力的拍打铁窗,恐吓外面的看守女警,“仅凭一些模糊的监控,你们便将我收押,你们马上会吃不了兜着走!”   铁窗外的女警对这句警告早已听得麻木,也懒得再走过来理会她,直接走出去了。   因为有人过来探望这个嫌疑犯,她们必须退出去。   于是在门板一开一合的瞬间,肖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景静面前了!   肖峰带着律师走了进来,静静看着那嘶吼的景静,刀削斧凿的俊脸上同样出现了一丝疲惫,“将离婚文件拿给景小姐。”   他示意身后的律师照做,自己则缓步走向景静,睿眸平静的盯着这个女人,“你现在还年轻,身体也恢复了健康,在文件上签过字后,去找这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不可能!”景静双手抓紧铁栅栏,暴躁的拍打,大声的嘶吼,“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肖峰,你欠我的感情,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可能会在离婚书上签字,除非我死了!”   “让她签字。”肖峰则侧首示意律师将文件和签字笔递进关押室里,然后准备走出去,最后看着那景静,“其实今天你不签字,法院也会自动判我们离婚,你的谋杀罪已经成立了。景静,结束面前的这一切后,你会发现你的前面一片光明。你不必为了一场你用计骗来的商业婚姻关系,让自己继续错下去。我肖家与你景家,都很痛苦。”   肖峰走出去之后,景静将手中的文件和签字笔狠狠的摔了,然后再次拍打铁门,朝外面声嘶力竭的哭吼,“肖峰,是你将我送进了监狱!你好狠的心!所以不要得意得太早,我景静一定有办法拆散你和这个贱女人,让你们不得善终!”   “好了,不要吵了。”两个女警重新走进来了,一左一右守在牢门前,示意景静安静。   因为现在又有一个人过来探望她,而这个人则是鼎鼎大名的世界船王齐铁鹰,景静的外公,终于肯亲自过来保释他的外孙女!   以齐铁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他大可派人过来保释外孙女,不必自己亲自出马。   但这次他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见一见外孙女,以及在警局门口遇见了肖峰。   不过老人并没有与肖峰说话,肖峰也没有与他交谈,只是在他的车前停步,礼貌的向他微微躬身,然后带着律师离去,直接前往机场,准备飞往h市。   于是齐铁鹰颤巍巍的从车上下来了,然后带着人进入警局,看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外孙女。   “外公!”景静遇到救星,大哭着朝齐铁鹰这边扑了过来,扑进外公的怀里,“您终于肯过来保释我了!外公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那些事!是肖峰他为了逼我离婚,陷害我!”   齐铁鹰起初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哭泣,然后轻叹一口气,将怀中的外孙女微微推开,颤声道:“静静,你做的那些事,外公都知道了,肖峰他并没有对不起你。”   “外公!”景静瞪大了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忽然间再次暴躁起来,“外公,您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说话!肖峰他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与我离婚,将我送进监狱!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景静进了监狱,那我景家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是他们肖家对不起我啊,外公您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说话!”   齐铁鹰看着外孙女暴怒的泪脸,他白眉一皱,忽然冷道:“静静,九年前是不是你和你父亲天陵联手陷害肖氏?”   痛哭中的景静微微一愣,然后再次放声痛哭,忽然抱着自己蹲到了地上,低垂着头,“外公,连您也不信任我?”   “如果外公不信任你不疼爱你,九年前外公就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们父女利用,做了不义之人!”齐铁鹰气急败坏的跺了跺手中的龙头拐杖,失望的盯着那地上的景静,“静儿,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当初你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遗传病嫁给肖峰,又为什么要用这种陷害的手段逼迫肖峰与你联姻?你可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是最大的耻辱!他可以同情你怜惜你,与你婚后培养感情,但是面对你的欺骗和狠毒,他如何把你当成结发妻子!而最让外公失望的是,你景静竟然还杀了人!我最乖巧善良的外孙女怎么可能去杀人?!”   “外公!”景静见齐铁鹰勃然不怒,不敢再蹲在地上扮弱者,不得不再次站起身,面对眼前的外公,泪眼朦胧道:“外公,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如果我现在不被保释,那么我面临的将会是杀人罪。虽然我没有真正的杀人,她活过来了,可是在公公的寿宴上被肖峰这么六亲不认之后,我们景齐两家的名声就出去了,外面会传言,肖峰通知警方强闯寿宴,亲自将我送进了监狱,而外公你教女无方,让外孙女去坐牢,也不会再受到世人景仰和尊敬……”   白发苍苍的齐铁鹰则暗暗咬紧了牙,严肃的老脸一片阴冷,静静看着面前这还在为她自己脱罪的景静,握紧龙头拐杖的老手在微微颤抖。   ——   肖峰飞往了h市,他比白洁晚来了半个小时。   于是当他到达白洁所在的校园,高大身影静静走在这片林荫小道上,睿眸看着附近的荷花池,他听到了广播里传来的何林森的声音。   “对于一年前的开除事件,我必须在这里做一个澄清。”何林森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这说明他很害怕,也感到无地自容,“那天下着大雨,我让白同学过来修改论文。但是办公室里的蚊子比较多,循着灯光全飞过来了,所以我帮白同学拍蚊子……”   台下却一片哄然大笑,在座的学生们为这个牵强的借口感到好笑,媒体也认为这个理由说不过去,都用异样眼光看着那何林森,等着他说实话。   于是何林森清了清嗓子,扶了扶话筒,又道:“可能大家都觉得这个理由牵强,可是当时确实……”   “何教授,不要说这些了,请问当时是不是您看到白同学穿着裙子,而且又是雨夜,所以你起了色心?”下面的记者直接举手发问,让他别再浪费时间,“而且这件事好像关系到另一个人。听说这位白同学有位很要好的朋友姓林,出事的那天晚上,这位林姓同学私下约会白同学的男朋友,要求见面,当然,现在不能成为男朋友,而是老公,然后便发生了开除学籍事件,请问这两件事有没有直接的关系?是不是这位林姓同学要挟您去这么做?这位林小姐不仅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反而栽赃陷害?”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大家纷纷想到了最近新婚的亦辰与林安姌。这两位可是h市最声名显赫的千金公子哥,婚礼特别的隆重,整座城市都知道。他们曾经就读于这所学校,与这白洁是同班同学,并且这位林安姌就是白洁的好朋友!   “事情不是这样的……”何林森又用手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但不等这位何林森矢口否认,另一个记者又站起来道:“其实在几天前,我们各个报社都收到了安南渔村拆迁过程中,执法人员毒打村民的视频。所以今天我们过来同时想确认另一段视频,视频是你们学校一年前的走廊监控,拍摄到林安姌与亦辰少爷拉拉扯扯,亦辰少爷背着白同学偷吃,然后娶了现在的林安姌,请问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林小姐公然抢好友的男朋友,并亲自参与了安南渔村的拆迁案?请问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有什么权力去监督拆迁案,并自作主张强拆公民的房子,压死了人?”   事实上,幕后主使者还给他们爆料了更多的消息。只要林浩瀚敢动用权力打压他们这些报社,那么此举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有更加劲爆的消息可以爆料了!   现在谁都知道,林浩瀚危机四伏,终于遭到报应了!   “这……”何林森不断的摘下他的眼镜抹汗,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很明显,这是一场被人为控制的大会,对方熟知林检察长的一切罪行,他何林森根本就无法与对方抗衡!   而这边,肖峰并没有前往主席台,而是在荷花池旁静静伫立,望着那一圈圈被风吹开的湖水。   这里曾经是白洁呆了三年的地方,心怀美好,打算毕业之后找份工作,让养母过上好日子。   可是如今,即使冤案被澄清了,养母的死被曝光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因为她美好的梦已经破碎了,她即使来到这里也是感到屈辱!所以她没有前往这里,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安南别墅,听着电视上的现场直播,看着外面的世界。 ☆、掳爱Chapter:226   这一天,白洁确实没有去学校。在下飞机之后,她直接回到了别墅,坐在窗边,静静听着电视上的现场直播。   当台上的何林森被问及安南渔村的拆迁案是否有林安姌插手,并且牵涉到命案?她这才微微一惊,扭头看着电视屏幕!   原来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师生会议,而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环节,让媒体记者当众提出这些被林浩瀚强压下去的冤案!   也就是说,养母的死会被各大媒体曝光,抓出林家父女这一对为非作歹多年的真凶,安南渔村的强拆案也会得到政府的重视,被提上议程!   于是白洁站了起来,拢了拢肩头滑落的披肩,没有换衣服,直接打开门走出去。   她走在这片新别墅区,决定去一趟学校。虽然她知道自己在锦城市的那些事情会被林浩瀚曝光,丑闻会传到h市来,但既然能为养母的死平反,那么她必须要去一趟!   此刻她正走着,却忽然看到有辆亮黄色的保时捷开足马力朝她这边冲过来,‘吱’的一声巨响,从她身边险险擦边而过,差一点将她卷到轮胎底下。   保时捷车主并没有因为这里路窄是住宅区,而放缓车速,而是一直加速,在别墅区里面飙车,似乎在发泄怒气!   于是白洁快速避让开,看了看那车里的女子,蹙起眉头。   车内的女子戴了茶色墨镜,遮住她半张脸,但白洁还是认出她是林安姌,一个被父亲惯坏,永远不知收敛的女人!   只见林安姌的跑车从她面前飞快经过,然后开进了附近的某幢别墅院子,与她成为了邻居!   也就是说,她与林安姌仅隔了一道墙生活着,是邻居,她却不知道自己的隔壁就是亦辰和林安姌,他们再次聚首了!   而这边,林安姌把车开进院子了,然后马上下车,走过来,摘掉她鼻梁上的墨镜,眯眸盯着外面那抹正往别墅区大门走去的纤细身影。   该死的,刚才那个女人不会是白洁吧?   如果真是白洁,她刚才就应该开车撞死她,而不是把这个贱女人当成路人避让开,留了她这条贱命!   刚才她开车去学校了,让她爸的私人助理关阿姨去把那何林森从台上请下来,不要让这贪生怕死的中年男人在台上胡说八道!   但是何林森自恃有人保护他,没人敢拿他怎么样,居然开始与她爸林浩瀚唱反调,死活不肯下来,就坐在那高台上胡说八道!   现在她父亲林浩瀚被政府纪检,什么都不敢做,一旦做了,就有了把柄落在敌人手里。但是如果不去做些什么,这些暗中保护何林森的人就会得寸进尺,不知道她林家的厉害!   “跟着她!”此刻在确定前面的人是白洁之后,她立即命令她的管家带着人去把白洁抓过来,先抓了人再说,“记住,不要留下什么线索!”   目前有很多人在对付她林家,但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他们都是为了这个白洁!那么现在只要她把白洁抓起来,那么白洁就会成为她手中最有用的筹码,任由她处置!   “大小姐,我们这就去!”几个人果然快速跟上前面的白洁,警觉的望了望四周,准备找个机会下手。   但是他们忘了白洁的身边有保镖跟随,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散步,于是当白洁招下门口的出租车坐车离去,这几个人突然间扑了个空,并且被十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保镖团团包围,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们是什么人?”管家和几个下人吓得撒腿就跑,连忙往别墅区内返回,真担心这群残忍无情的保镖把他们给干掉了!   刚才大小姐没有说这白洁身边有人保护啊,怎么突然冒出这十几个人?   看来大小姐还不知道这白洁现在的底细,还把白洁当成一年前那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孤女!   白洁坐上了车,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追她。因为当她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差点夹到那管家朝她伸过来的狼爪。好在那管家避让得及时,飞快的把他的狼爪缩回去了,没有拽到白洁。   毕竟他们不能惊动周围的人,只能捂住她的嘴就拖,快速行事,但很不幸的是,他们不仅没有抓到白洁,反被白洁的保镖教训了一顿,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别墅区的某个角落,大喊着‘以后再也不敢了’。   而白洁则顺利的坐车去了学校,走在嘈杂的校园里,看着操场上的主席台。   这个时候,何林森依旧在答记者问。这个经验老道的何叫兽很懂得在大会上避重就轻,不正面回答记者的提问。   这是他的长项,最懂得在研讨会或各种学术会议上对着稿子长篇大论,不讲实事。   而事实上在读研的那三年,都是她这个学生在帮他写稿子,做学术研究,然后当成考试任务交给他,然后被他坐享其成,直接拿去发表。   而今天,这位何叫兽在面对台下这么多双眼睛,面对这么多记者的提问时,他该如何去回答,身为名教授的他当年对他的女学生到底做过什么?   于是白洁走进了人群中,忽然拿过某位记者的话筒,对着那正在台上睁眼说瞎话的何林森问道:“一年前的某个雨夜,何教授你是不是打电话让你的女学生白洁前往你的办公室修改论文,而不是你自己刚才所说,她自己要求前往导师办公室修改论文?当时雨太大,白洁不方便过去,但何教授你威胁说,如果今晚她不过来修改论文,那么你不能保证这篇毕业论文是否过得了,她是否能顺利毕业。而那个晚上,白洁的男朋友亦辰正在林安姌那里过夜,被林安姌成功的挖了墙角,于是亦辰不能过来救她,只能让她自己反抗。”   这一席话,引得全校师生纷纷侧目看向她这边,并且发出嘈杂的议论声,好奇的盯着她这位女主角。   现在女主角出现了,那么有关于林安姌的那些传闻便全部成了事实!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检察长竟然在h市无法无天!那林安姌更是利用拆迁的机会杀了人,开着她的保时捷到处招摇!   如果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上报,而是被强压了下去,那么说明林浩瀚有人撑腰!而这个权力过人的高官,大家自然最先想到那与林家结为亲家的亦家!   林浩瀚只是一个检察长,没有多大的实权,但身为一市之长的亦青川亦市长那就不一样!有很多事情,比如安南渔村的拆迁案,亦市长可以让林浩瀚代劳,保住他市长的名声,然后给予林浩瀚很多私权,公权私用!   白洁则缓缓往前走,拿着话筒上了主席台,来到那脸色大变的何林森面前,“何教授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那天晚上你强行脱掉女学生的衣服,被她反抗逃脱之后,你反诬蔑她勾引你?!”   “没有这回事!”何林森瞪大眼睛盯着白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道:“当晚是你勾引我!你为了让我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自己主动脱下了衣服,勾引你导师!”   顿时,台下的慕夜澈与古妤脸色双双一黯,不可思议的盯着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何林森!   其实这段时间,有人放过了何林森。一方面保护他,不让他被林浩瀚灭口,让任何人都不准接近他。另一方面给他机会说出当年的真相,留他一条活路。   而事实上林浩瀚的那些事与他何林森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何叫兽就是林安姌身边的一条走狗,打狗给主人看,此举就是为了给予林家父女一些警告!   所以何林森背负的就是当年诬陷白洁的罪名,并没有杀人,顶多被这所名校解聘,吃一场官司,臭名远扬,但如果他现在还要狡辩,那么他将会坐牢,并且面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似乎丝毫不忌惮。”古妤再次扭头看着身旁的慕夜澈,秀拳捏紧,有一股马上上台扭掉何林森脑袋的冲动,“我现在上去一趟。”   瞧瞧那何叫兽的德行!难怪当初的白洁是那么的无助,有冤屈无处申诉,毕竟自己的好友林安姌与自己最信任的导师联手陷害她,还有她的恋人亦辰,竟然受不住林安姌的诱惑,直接就投降了!   再加上那坐拥大权的亦青川与林浩瀚对她赶尽杀绝,她能从h市逃出去保住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说,现在白洁能重新出现在这群内心肮脏险恶的败类面前,在大家面前承认当年何叫兽非礼过她,也需要莫大的勇气!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慕夜澈为什么还不出手?   难道这场大会不是他策划的吗?他现在就应该给这何叫兽一些教训,让他知道欺辱白洁并且死不认罪的下场!   “慢着。”慕夜澈再次一把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上台帮白洁,幽深眼眸看了看四周,笑道:“这场大会的确不是我负责,我只负责与亦青川、林浩瀚开会,摘掉他们头顶上的乌纱帽,让他们双双落马。这场记者招待会是肖峰负责的,记者们刚才曝光的内幕全部是他派人查到的线索,他全权负责白洁的事,喏,就是站在池边赏花的那个男人。听说他与景静离婚了,现在开始正式宣布白洁的身份。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没有人会再有机会拿他已婚的身份羞辱白洁。”   古妤循着他的目光朝远处看去,果然发现那肖峰站在荷花池旁,只见这高大尊贵的男人静静看着台上的白洁,身后带着他的律师和助理,然后迈开长腿朝这边缓步走来,高大身影径直走向主席台。   这是他第一次在h市的市民面前露面,而且是第一次与白洁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向大家介绍白洁的身份,“何教授刚才说我的女人勾引你?”   他径直走到那何教授面前,高大的身影霸气十足,足足比那何叫兽高了一个脑袋,顿时显得那何叫兽矮小又猥琐。   “我老婆只负责勾引我。”他轻轻勾住白洁的细肩,让她轻轻靠在他怀里,犀利睿眸一直盯着那何叫兽,“听说当年某个姓林的女人为了得到亦家的少公子,命令你何教授侵犯我老婆,然后栽赃陷害将她开除学籍?”   白洁听着这一声声‘老婆’,顿时惊讶的看着他。而那何林森也是震惊的盯着他,在他犀利冰冷的目光中悄然后退了一步。   这些天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既不准他接近林浩瀚求救,也不准林浩瀚的人对他灭口!原来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他那一双危险的眼睛,他就知道他何林森刚才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刚才白洁上台让他承认当年的所作所为,可是他见白洁身单力薄,与当年无依无靠的模样并没有改变多少,突然间就站起了身,再次在白洁面前发横!   原来白洁身后的男人是锦城市最赫赫有名的财阀家族的少公子,他没有为官,但他权力过人,财富显赫,不必担心有人抓他的政治把柄!现在他带着律师过来了,马上就可以把他何林森送进监狱,并且游街示众,把他当年的兽行公布于世!   当然,肖峰并不会这样做,这游街示众与他的身份不合,他只会让这何教授身败名裂,让所有的学校都不敢聘请他,让他坐在家里喝西北风,并且亲口承认与林家的那些勾当!   自然而然的,林安姌林小姐的那些丑事也从何叫兽的口里出来了。   当年这林安姌是如何唆使何林森侵犯白洁,并且设计开除白洁,都会被曝光在h市所有公民的面前。因为这段手机录音还放在何叫兽的手机里,当初林安姌的每一句话都完整的保存着,包括林安姌放话要抢亦辰,一定要让白洁滚出这里……   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林安姌不甘寂寞,水性杨花,抢一个男人算一个男人,在白洁面前大放厥词,无法无天。   而那亦辰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经不住诱惑,直接爬上了林安姌的床。这样的男人能让白洁看上,也算是他肖峰的一种耻辱!   当然,林安姌与亦辰最大的罪行不在这里,而是,林安姌杀了白洁的养母,林浩瀚与亦青川却联手庇护,对白洁赶尽杀绝!白洁的养母是冤死,也许当时躺在医院还有救,但林浩瀚命令医院不救,直接当做尸体处理!   所以,这林浩瀚也应该在被摘掉官帽之后,尝一尝这种重伤不被治的绝望。到时候,他那自私的女儿自顾不及,绝对不会管他的死活! ☆、掳爱Chapter:227   见肖峰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坐在台下的古妤这才重重抒了一口气,期待的看着台上。   只见那何林森在面对肖峰时,突然往后一个趔趄,被吓得差一点从主席台上摔下去。而也正是在这一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眼中德高望重的何教授,竟然在一年试图侵犯他的女学生,然后将女学生开除!   更甚者,这何林森竟然与那林安姌私下有交易,两人蛇鼠一窝,坏事做绝!   于是,何林森实在不敢再面对所有的人,害怕引起公愤被学生们活活揍死,不得不用手挡住那张老脸,慌慌张张的往台下跑去!   事实上,在白洁消失的这一年时间里,他在学校升了职,过得如鱼得水,满面春风。   再加上去年他帮林安姌除掉了白洁这颗眼中钉,所以林安姌帮他约见她的父亲林浩瀚,让他去林检察长那里顺利的走后门,得到了不少好处。   但谁曾想,他的好日子就过了一年!一年之后,他的那些龌龊事全部被曝光了,他从德高望重的教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强奸犯!   比如他试图侵犯白洁,把白洁开除,教授的名声就这样被毁了。又比如他在外面玩女人,在夜总会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瞒着他的老婆玩了无数个小老婆,老婆现在正在起诉他,与他打离婚官司。   所以,他现在休想顺利的脱身!   见他慌慌张张从台上跑下来,台下的某些学生忽然抓起手边的矿泉水瓶子朝他砸过来,气得大骂,“滚出我们的学校,我们以你这种道貌岸然的教授为耻!”他们尊称他一声教授,是因为他们一直觉得他为人师表,是个好导师!   但没想到,他们的好导师竟然做出了侵犯学生开除学生的丑事!   一时间,人潮拥挤,学生们纷纷朝他砸东西,是以发泄他们内心的怒气,“让何林森滚出学术界!他是强奸犯!”   何林森则用他的公事包护着头,匆匆往前跑,奋力推开拥挤的学生,试图跑上他的车。   但太多的学生挡住了他的去路,俨如人墙般挡在了这里。这群学生并不是执意要拦着他,而是人数实在太多,把这里都挤满了,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那何林森。   当然,这里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上过何林森的课,他们只是慕名而来,听说学校出了一个专门侵犯女学生的强奸犯教授!他们纷纷看着那过街老鼠般的何林森,然后纷纷避开,躲让不及!   “听说他跟那林安姌有一腿,两人关系亲密,早超出了导师学生的范围,林安姌让他侵犯那位姓白的师姐呢!”某些学生在小声讨论,好奇的看着那从他们面前跑过去的何林森,“原来这位何叫兽长这模样,都谢顶了,还玩师生恋啊!”   “什么师生恋,就是那林小姐到处勾引人,抢别人男人,然后用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掩盖住她放荡的本性!我有个学姐告诉我,去年她们毕业的时候,这林安姌到处放话,说那亦辰是她的男人,谁都不许跟她抢!可是那个时候,人家亦少爷明明是白师姐的男朋友啊,大家都知道的,只是不敢在那头**牛说而已!”   “哈哈,**牛!这个比喻确实适合那位林小姐,听她的那些姐妹说,林安姌那胸小得跟小笼包似的,天天让她的那帮姐妹帮她挤胸,以至于那胸都移位到锁骨处了,就吊在她脖子下面,贲然突起,整个一畸形!她自己还不觉得,抢到亦少爷之后,天天穿低胸,最重要的两点就要露出来了!哈哈~”   “瞧你这张嘴,真粗俗!啊哈哈~”大家纷纷捂嘴笑起来,看着那何叫兽继续在人群里穿行。由于太过拥挤,他又急于出去,所以一直在人群里推挤,老脸涨红,就是挤不出去。   “让开!”他开始放话。   于是学生们看他一眼,纷纷让开,然后一直用目光追随着他,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准备扔他一块香蕉皮,“他是不是准备重新回到教室上课?”话说学校留下这样的叫兽,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这样的性侵犯者是不是应该去坐牢?还上什么课?   而这边,在何林森的这些罪行被曝光之后,校长立即邀请肖峰和白洁去他的办公室。   因为校长认识肖少爷,肖少爷与他吃过几次饭,让他妥善的去处理这件事。   但那时校长存有侥幸心理,觉得肖少爷公务繁忙,每次在h市都呆不了两个小时,就匆匆飞走了。所以,校长又去找何林森谈话,说那肖少爷是尊贵的人,看起来挺斯文的,不会对他们学校做出什么事,就让何林森在会上随便应付几句,这个麻烦事就算了结。   毕竟他这所学校有这么多的学生,何教授又是他们的老员工,对学校做出了不少贡献,他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已经被开除的学生去牺牲他的老员工?这件事说出去多没面子!   然而现在,麻烦大了!   他这个校长不把学生的名誉当一回事,那么自然也会有人不把他当一回事!   此时此刻,在何林森匆匆走离主席台之后,校长立即起身,邀请肖少爷去他的办公室谈一谈,“肖少爷,给我这个校长一些面子,我们去办公室去谈。”   “也可以。”而肖峰竟然薄唇一勾,欣然应允了,带着白洁,前往校长办公室。   “肖少爷,这边请。”校长陪着笑脸,邀请肖峰进入办公室,并示意秘书立即去泡咖啡。   但肖峰过来这里不是喝咖啡,而是将高大身躯站在了窗边,睿眸盯着外面那闹哄哄的人群笑道:“我记得不久前邀请校长吃饭,校长答应本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但是刚才,校长似乎执意让本少亲自现身。”   “肖少爷,您别误会,我们校方没有包庇何林森的意思,我们正打算辞退他,让他在大会上向白小姐正式做出道歉。”   “很抱歉,本少没有看到你们的诚意。”肖峰扭头看着这位极力解释却欲盖弥彰的校长,高大身影朝这边走近几步,“一个月后,会有一位新校长接替你的位子,校长你现在可以收拾好你的东西,准备交接工作。”   事实上,这位校长同样是忌惮那林浩瀚,想从林检察长那里捞一些好处,拍拍马屁,所以在一年前得知白洁与林安姌的事情之后,这位校长马上就批准对白洁公开除名,根本不曾调查事情的经过!   所以,只要是林浩瀚那边的人,他肖峰会把他们全部撤换掉,一个祸害都不留!   “这怎么可能?!”校长面色一冷,马上开始变脸,怒视着那肖峰,“肖少爷,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您的祖籍在锦城市,您不是h市人,身为一个外地人,您最好不要插手太多的事情,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一旁,白洁见这校长马上变脸,轻轻拉了拉肖峰的衣袖,轻声道:“我们离开这里。”虽然她知道,肖峰是一定会帮她处理这些事,但正如校长所说,这里是林浩瀚的地盘,虎落平阳会被犬欺,他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肖峰见白洁关心他的安危,垂眸看她一眼,轻轻一笑:“看来你也不相信会有新校长上任,你对你的男人没有信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白洁顿时俏脸微热,有些不太适应他的亲密暧昧,又道:“我不想让你的名声受到影响……”   “你多心了。”肖峰立即抬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黑眸中噙着一抹笑,但又噙着一抹冷意,然后不再看她,又面向那校长笑道:“校长您似乎还不知道,国吾院正在着手调查您?中贡中央组织部那里即将宣布一条任免决定,免去某位名校校长的职务,而这个被免职的主角就是您。您的案子与林检察长的案子正在同步进行。”   “林检察长的那些事与我蔡渊深又有什么关系!?”蔡校长突然一拍桌子,有些勃然大怒,“不要把我的事与林检察长的事混为一谈!”他忍无可忍,终于下了逐客令,“秘书,送客!”并且目光锐利,给予了肖峰肖少爷一些警告,“肖少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关于这件事,我蔡渊深也会追究到底!”   肖峰则黑眸森冷,定定看着发怒中的他,又道:“蔡校长为什么不现在追究?我肖峰现在正要去解决林安姌那边的事,蔡校长要一起吗?”   “你!”蔡校长坐在皮椅里瞪着他,发鬓处的汗水一圈圈的流出来,却不敢再吭声!   肖峰则微微侧首,示意自己的律师上前几步,给蔡校长送一些东西。   只见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并且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在蔡校长面前。   只见那是一大沓照片,以及一沓重要文件。   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林浩瀚的脸,林浩瀚正在与蔡校长在夜总会喝酒,与其他官员在包间里谈话,旁边还陪着小姐……更甚者,林浩瀚收取贿赂款的画面也被拍到了,而那个行贿者,就是他蔡深渊!   因为,他这个校长之位就是借助林浩瀚的权力买上来的。在这个h市,只要有钱,什么官都可以做!而他们的这个财神爷就是林浩瀚!   林浩瀚现在的家财已经数不胜数,他的女儿可以开着跑车四处招摇,可以每天换车,每天换着别墅小住,没有人敢办他!   “现在只要林安姌敢再嚣张跋扈,就有人敢办他林浩瀚。”肖峰再勾唇轻轻一笑,睿眸闪耀冷光,盯着面前的这蔡校长,“校长猜一猜这林安姌现在会不会冲过来?这何林森揭了她的老底,如果她不过来解解气,那只怕是要自己给活活气死。呵。”   校长的脸变得苍白,摇了摇头,“她不会来的,林浩瀚绝对不会允许她再在这个关键时期露面!”   正说着,窗外的校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声,是学生们的惊呼声,表示有人过来了,那拉风的跑车差一点从他们的身上直接轧过去,撞烂了主席台,吓得他们四处逃窜!   而这个被踩到野猫尾巴的人,就是那林安姌!   首先,林安姌派人去抓那唾手可得的白洁,她的人却反被教训了一顿,鼻青脸肿的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其次,何林森那混蛋竟然不顾她父亲的威胁,当众承认她林安姌抢了白洁的男人,然后与他何林森狼狈为奸,故意抹黑白洁的名声,开除白洁!   而现在,如果她再不赶过来,这帮人只怕是要当众宣布她当初用推土机故意凿掉了白洁的房子,压死了她的养母!   所以,她不顾那些保镖的阻拦,开着跑车就闯来这里了!先是撞烂了那何林森的车,然后将那主席台夷为平地,嚣张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让白洁出来!”她盯着周围的这些人,忽然一把拽过某个学生的衣领,一巴掌朝那张脸掴去,“刚才你们在这里讨论我林安姌的事?有本事你们再嚼舌根子啊!我扭下你们的脑袋!”   那女学生被打得眼泪直流,却被压在那发烫的跑车引擎盖上,无法从这林安姌的掌中逃出去,不敢吭声。   于是林安姌放过了她,又去抓另一个学生,大声放狠话,“到底是哪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在这里帮那个贱人颠倒是非?!还有你们这群白痴,竟敢在这里乱嚼舌根,敢提我林安姌的名字!”   学生们鉴于她刚才用跑车撞平了主席台,不敢惹她,纷纷躲闪,但还是有女孩子的头发被她揪住,狠狠的被拖了回来,吓得大喊大叫。   于是,整个校园一片混乱,虽然保安们闻讯冲过来了,但也不敢去拉那林安姌,害怕遭到林家的报复。   而那被撞坏车的何林森,自然也没能顺利的走出这里。他跳下了自己的车,拎着自己的公事包,再次匆匆往校园口跑去!   “给我逮住他!”林安姌命令那些随后赶来的保镖们逮住那何林森,自己则放开手中那大哭大叫的女学生,拍了拍手掌,拍去那些留在她手指缝里的头发,朝教学楼这边缓缓走来。   因为,白洁出现了,她身边的那个高大男人也出现了。   这个尊贵的男子是林安姌从未见过的,但从刚才男人对白洁身份的介绍,她可以猜出这个姓肖的男人才是白洁真正的后台!这个男人刚才当着镜头宣布,白洁是他的老婆,得罪他肖峰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   可是那又怎样!她林安姌有怕过谁吗?她就不相信这个姓肖的男人的权力能比得过她的父亲!   于是她不顾她父亲之前对她的警告——在这段时间不要惹事,现在国家正在查办他,不能留下把柄,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用轻蔑的目光在肖峰和白洁的脸上来回打转,笑道:“哟,这就是白洁你的小白脸啊,长得还不错。”   肖峰则也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这矮小的林安姌,沉声笑道:“听说你以前是白洁的好姐妹。”   林安姌见这男人不仅长得俊美霸气,身上带着一股贵气,高大魁伟,声音更是磁性醇厚,撩人心弦,对她展露迷人绅士的微笑,便朝这边走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肖峰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朝他伸出手,“如果肖少爷不介意,也可以继续当我是白洁的好姐妹。”   这该死的白洁真好命,竟然每次都是让她先遇上这种极品帅哥!   不过没有关系,如果这位肖少肯上钩,愿意与她林安姌来一段地下情,那她林安姌也可以看在肖少的面子上,放白洁一命!   肖峰见这女人眼睛里果然闪动着遐思,性情不是一般的浪荡,只要是白洁的男人,她一定要抢!于是勾唇一笑,“不过本少也听说,林小姐曾经参与安南渔村拆迁案,出现了人命。”   林安姌立即收回她的手,冷冷一笑,“一切只是听说,哪来的这么多听说?!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拿出证据来啊!本小姐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怕,就不会来这里了!”   她这次伸出手妩媚的拍了拍肖峰的肩,感受他的霸气与强壮,决定再次与他套近乎,用眼角余光扫了那白洁一眼,对肖峰抛着媚眼,“肖少,不如找个地方谈啊,我做东,一定带你品尝我们h市最美味的美酒。”   只要是白洁看上的男人,这男人也一定会看上她林安姌。那亦辰不就是的吗?就喜欢把她和白洁都吃了,脚踏两只船。不过,亦辰可没有机会重新去找白洁,她不批准!   肖峰见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近身,深黯的眸底划过一丝冷光,忽然道:“林小姐刚才开车撞了人,还打了人?”   林安姌一愣,不知道这个即将上钩的帅哥想说什么。   但不必肖峰亲自开口,校园门口突然骚动起来,原来是那何林森要跑,但又被抓了回来,然后被那些保镖拖到林安姌的面前,等待着小姐发落。   “林安姌,当初确实是你请我吃饭,暗示我,只要把白洁开除学籍,就除掉了你的眼中钉,我也会得到不少好处!现在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竟然还亲自找来了这里!我告诉你林安姌,我何林森只是名声毁了,没有犯法,但你林安姌当众打人,就必须要坐牢!现在你马上放开我!”   林安姌则扭头看他,冷嗤一声,“我打你又怎样,我打的人就是你!”   “小姐,老爷来电话了。”旁边的保镖则提醒她,把手机递了过来,即将洗干净脖子掉脑袋。这段时日,老爷加派人手看着小姐,坚决不允许小姐外出闹事。   但林小姐就这嚣张跋扈的脾气,谁都不准拦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于是,姑爷亦辰早已不再理她,老爷也忙于接受调查,不敢轻举妄动。   而其实刚才姑爷亦辰也与他们一起过来了,只不过亦辰站在校园门口没有进来,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一幕。   因为亦辰知道,他根本就无法阻止林安姌在这里发飙发横,更加无法阻止这个浪荡的女人对白洁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抛媚眼。   他所熟悉的林安姌就是这样!只要是白洁身边的男人,她一定要抢!   只要看到白洁,她一定大骂贱人,赶尽杀绝!   在她的眼里,白洁就是一条贱命。即使被她欺负了,孤苦无依的白洁也不敢吭声,无力反抗。所以她总是认为,解决掉一个白洁太容易了,就像拔掉了一棵碍眼的杂草,不费吹灰之力!但若能抢走白洁身边的男人,那会让她更有成就感!   她太放纵了,以至于越来越不知收敛,竟然开始在校园当众打人,当众勾引白洁身边的这个男人!   林安姌可知道,现在站在白洁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即将取他亦、林两家性命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仅俊美优秀,拥有一份显赫的家世,而且他爱白洁!   亦辰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白洁的占有欲极强,深邃眼眸里包裹着浓浓的爱,也包裹着浓浓的不谅解。但不管怎样,这个男人爱白洁,也拥有了白洁!   亦辰羡慕他,但他更加憎恶讨厌这个男人,所以他悄然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咬紧牙,混在人群里,冷冷盯着面前的这一幕。   而这边,肖峰其实早已经用眼角余光扫到了那抹瘦长的男子身影,于是勾唇淡淡一笑,唇角浮起一抹冷意。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仅懦弱,而且有些狂妄自大,活在他自己编织的故事里!   事实上,白洁从来就不属于这个官二代,是这个官二代在经不住诱惑背叛了白洁之后,认为白洁还是属于他,一定要给他做备胎。   白洁为什么要给他做备胎?!   现在只要这个经不住诱惑的官二代敢碰白洁一根手指头,他会让他亦家提前连锅端!   而且,这位官二代还算是个男人吗?   现在自己的老婆当众打人,对其他男人抛媚眼,他则混进人群里,不敢站出来,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认为他抢走了白洁,侵犯了他亦辰的女人!   呵,不敢站出来是么?接下来,林安姌会因为当众打人,立即被立案调查!   虽然说h市警局会给林浩瀚一些面子,不敢抓林安姌。但没关系,他肖峰自己带人过来了,这些人是国家派过来办林浩瀚的,正在暗中调查取证,所以他会直接让上面的这些人调查林安姌,从林安姌当众打人、开跑车入手,然后让林安姌亲口承认她的那些罪行,供认林浩瀚的那些罪行!   于是在这边的林安姌刚刚接听林浩瀚的电话之后,人群忽然再次一阵潮涌,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让校门口的执法小轿车缓缓开进来。   车上下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直接过来带走林安姌,拿掉了她手中的手机,“林小姐,请吧。”他们对她还算客气。   林安姌刚刚被父亲骂了一顿,扭头忽然有制服人员请她上车,她再次大叫,挣扎,不肯上车,“干什么你们?给我放手!”   该死的!虽然父亲林浩瀚刚才打来电话,警告她立即离开这里,不要让肖峰带来的这些人抓到他林浩瀚的把柄,可是现在已经迟了!这群国家派来的人敢抓她,而且还敢没收她林家的财产,办她的父亲林浩瀚!   ------题外话------   月初了,大家记得给掳爱投月票咯!~\(^o^)/~ ☆、掳爱Chapter:228   林安姌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上了车,大多数受害者为此事拍手称快,终于亲眼目睹了这嚣张女的下场!   在h市,有谁敢逮捕林安姌呢?即便这林安姌在学校胡作非为,在外面嚣张跋扈,也没有谁敢拿她怎么样?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这场会议就是为了办她,将她的那些罪行全部公布于众!   于是,众人目送这林安姌被带了上车,然后看着这林安姌在车里挣扎,看着这女人依旧不伏法,对窗外大声喊道:“你们别得意太早!我会让我爸解决掉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你们这群顶撞我的蠢货,你们也不得好死,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顿时,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为这不知死活的富家女悄悄捏了一把冷汗。   现在她人都被带走了,那定然是警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会正式开始行动!如果这林安姌还指望她父亲来救她,那么林浩瀚的那些私事也会曝光,然后父女俩一起坐牢!这不是让大家最为高兴的事么?刚才他们差一点被这林安姌开车撞死,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而这边,早在林安姌大骂那何林森之时,肖峰已经带着白洁回到自己的车上了。   因为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一场暴动,现场一片混乱,所以他提前把白洁带上车了,准备离开这里。   不过在坐上小车之时,肖峰的面色变冷了,不再对白洁亲密无间,也不再暧昧,冷冷淡淡的。   “回别墅。”他冷声吩咐前面的司机道。   白洁见他不理她,便主动开口道:“这一次,谢谢你。”   肖峰侧首看她一眼,没说话,眸色变得更冷,然后目视前方,刚毅的腮帮子微微咬紧,忍住他心中的怒气。   他并不是气白洁跟他说谢谢,而是根本没有原谅她与韩虔在山上度过的那一夜!   这是在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女人没有向他解释任何一句话,也没有澄清她与韩虔之间的关系!她坚持与他彻底断绝关系,让他放过她!   他如何放过她?他肖峰根本就不曾拥有过她!   而在他们的身后,有另一辆车缓缓朝他们跟过来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寸步不离。那是亦辰的车,这个男人在林安姌被抓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而是立即坐回了自己的车,跟着肖峰驶来了这里。   在亦辰的心里,他对林安姌这个女人早已是厌恶之极,麻木了,所以林安姌被抓,他不痛不痒。   他现在想知道这个姓肖的男人会带白洁去哪里,然后他该做些什么去阻止这个男人占有白洁!现在白洁是他亦辰的猎物,即便他不能成功的拥有,其他的男人也休想得到她!   眼见前面的车转弯,他立即跟上,紧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   然而他发现,他现在所到的地方很熟,竟然是他新别墅的所在地,安南度假别墅区!   原来白洁也住在这里,他竟然浑然不觉,数次与她擦肩而过!   而更见鬼的是,他的别墅门口竟然停满了警车,警方正在房子里搜查证据,早已用警戒线将房子封上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连忙下车,嘭的一声大力甩上车门,气急败坏朝这边大步走来,“是谁准许你们进入本少爷的房子?!”   “亦少爷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奉命办事。”警方负责人立即朝他这边走过来,向他出示了搜捕令,并且正需要他协助调查,“有关于亦少夫人的事,想必亦少爷已经得知。现在我们警方正式拘捕她,并且需要亦少爷您的口供。”   亦辰脸色微变,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更加不应该在这群刑事人员面前露面!刚才在林安姌被抓的时候,他应该立即去找他的父亲亦青川,而不是跟着白洁来到这里!   难道,这个姓肖的男人早就发现他跟踪他,所以故意将他引来这里?该死的,他刚才太大意了!   而这边,肖峰与白洁已经下车了,回到了他们的别墅。   不过在这幢别墅里,除了他们二人,有另外两个人也早已等在这里,并在这里坐着喝了杯茶,等着他们回来。   这两个人是提前离去的慕夜澈和古妤,他们过去只是开会,所以当会议结束,校长邀请肖峰去了办公室商谈,他们也就回来了,剩下的事等着肖峰去解决。   于是,慕夜澈将古妤带来了肖峰的别墅,坐在别墅里喝茶,等着肖峰把这件事完满的解决。   而自然而然的,古妤对白洁的住处同样感到异常的惊讶!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离白洁这么近!如果她没有生病,可以正常的在外面行走,那么她一定能遇上白洁,以及遇到那林安姌!   现在她们三个女人就是邻居,只要站在露天阳台上往外望一望,就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身影!   但也正是这么的不凑巧,当她派人四处打探白洁的行踪,却没有一次在这个高级别墅区遇到白洁的身影!   如果她能遇到白洁,那么她一定带着白洁去问候那林安姌!   “古妤。”此刻,四个人站在了三楼的露天阳台上,静静看着隔壁院子里警车嗡鸣的一幕,看到那跟踪过来的亦辰懊恼得想砸坏他自己的车,却又不得不协助警方调查,站在别墅门口。白洁则主动看向古妤,担忧的看着她,“你的身体怎么了?”   上次见到古妤的时候,古妤很健康,现在却消瘦了一大圈,脸色异常的苍白。   古妤则想打喷嚏,但鼻子又酸又痒,满眼的泪水,喷嚏却打不出来,非常的难受,“感冒了。”   于是转身走回别墅,进入了洗手间。   白洁跟着她走了过来,从镜子里看着她,“古妤,如果你爱慕夜澈,为什么不接受他?”   古妤正在洗脸,闻言抬起了头,笑道:“我不爱他,为什么要接受他?”   正说着,手包里的手机适时的响了,是东旭打过来的,等着她回去享用午餐,正在电话里轻柔狡黠的笑着,“我在家里做了几道菜,古小姐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早看到她和夜澈进入了附近的别墅,想必是在那里见朋友!所以约这个女人回来享用午餐,早早养好身体,挣脱慕夜澈的束缚!   “我可以带个朋友一起过来品尝你的厨艺?”古妤笑着看向一旁的白洁。   “当然可以,我很荣幸为美女们服务。”   “你好像知道她是谁。”古妤一边笑,一边带着白洁往楼下走,各自拿上外套,走出这幢别墅,“两分钟后回来,准备好餐具吧,今天想喝点酒。”   一旁,白洁则也笑着,发现古妤与这位冷先生也处得挺好的,两人在打情骂俏,甜蜜相处,似乎让她多虑了,然后回头看了看三楼露天阳台,告诉肖峰,她出去一趟。   她知道他还在为韩虔的事生气,可是不管怎样,现在的她不会再不告而别让他担心!   “走吧,他与慕夜澈应该有一些公事要聊。”古妤则一把拉过了她,不必与这楼上的两个男人打招呼,直接回去吃饭。   虽然古妤知道慕夜澈正与肖峰联手法办林浩瀚这恶霸毒瘤,但这是公事,与私事无关。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慕夜澈不会再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更加没有权利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而白洁,也应该冷静的想一想,她应不应该再逃避肖峰?   所以,她们姐妹二人现在应该好好聚一聚,聊一聊,不必让这些男人们掺和!   于是,古妤与白洁走了出去,走了大约五十米便回到了那边的别墅,见到了一身居家服的东旭。   而这边,慕夜澈与肖峰确实站在三楼露天阳台上交谈,谈了几分钟,便看到各自的女人走出了别墅,不告而别。   不过两人并不担心,而是目送两个女人出去,然后各自收回目光,静静看着隔壁的别墅。   “警方并不能从这幢别墅里搜出任何杀人证据。”慕夜澈平静道,看着那正向警方表达激动情绪的亦辰亦少爷,“只能搜出林安姌的那些名贵跑车与奢侈品,查出这些钱财的来源。”   肖峰锐利的目光则也看着那边,冷飕飕盯在亦辰那张极力狡辩的俊脸上,睿眼轻眯,“当年他不应该隐瞒白洁养母的死,眼睁睁看着白洁被追杀,却冷眼旁观。这说明他并不爱白洁,只爱他自己。不过如果没有他的自私,我也不会遇到白洁。我会给亦家留下这个命根子,让他亦青川后继有人,不至于断了香火。”   只见这个时候,隔壁的别墅门口突然停了几辆黑色小车,亦市长的机要秘书带着人朝这边匆匆赶过来了,奉亦市长之命赶过来救他们的亦少爷,摆平这件事!   他们不允许警方再动别墅内的任何东西,所以警方也不再搜查,与他们交谈了几句,然后离去。   待数辆警车相继离去,那男秘书给亦辰递上了一支手机,让少爷看看亦市长留下的一段话。亦辰看后,立即抬头看向这边,与这边的慕夜澈和肖峰打了个照面,顿时俊脸阴沉,眸中怒火万丈杀意浮现,被气得不轻!   难怪刚才他跟踪到这里,肖峰的车便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这肖峰故意住在他隔壁,时时刻刻监控着他!   既然这样,那就休要怪他亦家不尽地主之谊,在自己的地盘除掉这两个多事者!住在他隔壁,更方便他亦家行事,这肖峰执意要寻来h市,自己往死路上撞,又怪得了谁! ☆、掳爱Chapter:229   肖峰与慕夜澈站在露天阳台上,自然是不介意亦辰知道他们住在隔壁。只不过,这年轻公子哥眼睛里的怒火泄露了他阴险狡诈的本性。   如果他亦辰与那林安姌不是同一路人,他又怎么会与那水性杨花的林安姌互相看对眼,然后结为夫妻?   于是肖峰的唇角浮现一缕冷笑,然后转身走回别墅,到了一楼大客厅。现在他需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没时间在这里与这亦辰亦少爷大眼瞪小眼!   如果亦家想除掉他,那么他奉劝亦林两家最好尽早动手!他肖峰没有那么多的宝贵时间与他们在这里周旋,如果他们能速战速决,不再拖拖拉拉遮遮掩掩,那么也是让林浩瀚早死早超生,更加不必浪费他肖峰的时间!   慕夜澈也过来了,不过他不再留在这里,而是打道回府,回去看看古妤的情况。   刚才这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所以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在故意忽略他的存在,与他拉开距离。   虽然他刚才不太在意,但想起东旭住在他的公寓,他、东旭、古妤三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房间挨着房间,他不免对东旭的企图有些担心!   东旭那小子竟然说过来向古妤求婚!   求什么婚?这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如果古妤真答应了,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于是与肖峰告别之后,他坐上了自己的车,返回自己的别墅。   远远的,他便听到别墅里传来古妤的笑声,她正与东旭开心的交谈,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吃的很开心。   白洁也在一旁搭话,但比起古妤与东旭的亲密与融洽,白洁反倒显得多余,成了两人之间的电灯泡。   此刻,见他进门,白洁最先站了起来,然后朝他这边迎了过来,喊了他一声慕少爷,“慕少爷,你回来了。”提醒身旁的古妤,慕夜澈回来了,收敛一点。   而事实上,慕夜澈是她白洁的小舅,冷东旭则是她的表哥,他们是一家人,但由于关系生疏,他们并没有相认,而是做陌生人,互相尊重对方。   虽然刚才冷东旭与她闲聊过几句,但她看得出来,冷东旭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毕竟当年的慕清如与慕家断绝了关系,慕家三姐妹几十年没有见面,就算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再加上冷东旭几十年来从未与他的这些表妹们见过面,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只把她和苏黛蔺当成陌生人!   一旁,古妤见慕夜澈回来了,也站起身,看了看身旁的白洁,“我吃饱了,要不要上楼吃水果?”   白洁知道古妤是故意避开慕夜澈,便轻轻一笑点点头,“当然要!”现在三人同处一室那可有趣了,古妤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天!迟早要面对慕夜澈!   “白洁。”正朝大客厅走来的慕夜澈则沉声喊住她,示意她不必上楼,“半个小时后,肖峰可能要坐飞机返回锦城市处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古妤,我过去一趟。”白洁这才停下上楼的脚步,立即走下楼梯了,然后拿了她的外套,飞快的走出大门。   不出一分钟,白洁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古妤面前,所以古妤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是瞎操心。   白洁明显是在乎肖峰的,一听说肖峰要走,马上扔下她这个姐妹走掉了!所以说,这两人哪像要分手的样子?   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要喝到肖峰与白洁的喜酒了,而且还是双喜临门,肖峰娶一送一!   “夜澈,你回来了,过来一起吃吧。”一身居家服的东旭亲自从厨房拿出了一副碗筷,摆在桌上,自己则继续享用美餐,非常的悠闲,笑道:“最近我刚好放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听说附近有皮划艇比赛,我们一起去赛一赛如何?”   “没有时间。”慕夜澈断然拒绝了他,然后迈步上楼,颀长身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个时候,古妤早已经上楼了,也呆在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   同时,她的手中也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听儿子的声音,面色担忧,“宝宝不记得妈咪了吗?”   这一次她和慕夜澈都过来了,所以骁骁交给慕夜澈的人在照顾。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宝宝似乎不记得她了,正躺在慕太太的怀里,就是不理她这个妈咪。   虽然她要求慕太太将手机贴在宝宝的耳朵边,让宝宝听听妈咪的声音,但慕太太告诉她,几个月大的宝宝最不记事,过一段时间就把身边的人给忘了,所以如果她再不回来,宝宝就不记得妈咪了!   “你与夜澈一起回来吧,不然宝宝把你们俩都给忘了,只记得他身边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慕太太在电话里柔声叮嘱,显得有些无奈,“你和夜澈一直是聚少离多,与孩子更是长期分离,不如你先回来,让夜澈去处理这些事,你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其实宝宝现在已经自己会坐起来了,躺着躺着就翻坐起来了,马上就要学着走路,如果这段时间你们没有陪在身边,那么你和夜澈就会失去与骁骁的那一段最宝贵时间。看着宝宝翻身、爬行、走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我们过几天就回来。”古妤在窗边走动了几步,然后来到衣柜前,看着自己的那几件简单行李,伸手拿出来,“我坐今晚的飞机回去,夜澈会晚一点回来。”   既然白洁现在已经出现了,她也确实应该回去看孩子。   她相信有肖峰和慕夜澈在,h市的这些案子会得到圆满的解决!而慕太太刚才的那番话,也确实给她敲响了警钟,让她清醒意识到自己身为母亲的失职!   如果她与孩子这样长期分离,那么儿子以后真的不会再认她!在宝宝有限的思维空间里,他一定不记得妈咪陪在他身边,只记得妈咪一直在忙她自己的事,永远都没有时间陪他!   “那就好,我跟宝宝一起去机场接你。”慕太太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医院。”在飞来h市之前,古妤并没有允许慕太太见孩子,现在,到底是谁将宝宝抱了过去?   对于慕太太这个人,她从来不相信这位养尊处优的慕太太会悔过,会放弃孩子的监护权!   “嗯,这样带着宝宝去机场确实会让宝宝疲累。这样好了,我先把宝宝哄睡下,等你过来了,再抱他出来。而且,宝宝的爷爷也醒了,一直要见宝宝……”   古妤没有再听下去,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收拾她的行李,把那两件换洗的衣物塞进了她的小皮箱里。   打开门的时候,东旭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似乎正要敲门。见她突然拖了个皮箱出来,剑眉一挑,有些惊讶,“打算回去了?”那正好!他也打算回去,正决定与她商量商量!   毕竟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事,住慕夜澈的,吃慕夜澈的,还要看慕夜澈的脸色!   谁愿意这样三人同处一室,互相针锋相对呢?   事实上他这次过来这里,既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为了接古妤离开这里。   既然现在已经不需要古妤插手,肖少爷与夜澈能联手很好的去处理这些事,那么古妤也确实应该回去锦城市,去做她自己的事情!比如,她需要陪宝宝,并且需要处理ks的事情!   “你要不要一起走?”古妤默认,然后拖着她的小皮箱走出去,经过了慕夜澈的房间门口。   东旭自然跟上,先是帮她拎皮箱,然后从自己的房间拖出自己的行李箱,与她一起走出别墅大门。   其实古妤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几天而已,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又吹风感冒了,所以感觉时间特别的漫长!   而现在,古妤确实应该离开这里,离开夜澈的范围,而不是自己坐在海边吹风,犹豫不决。   “需不需要回去与夜澈告别?”两人走到门口,发现一路畅通无阻,楼上的夜澈竟然没有阻拦他们,也没有派人禁锢住他们,而是房间门紧锁,静寂无声。   这种现象有些不正常!以慕夜澈现在对古妤的势在必得,他绝对不允许他冷东旭带走古妤!   然而现在,慕夜澈对他们的离去视若无睹,不闻不问!   “走吧。”古妤回头看了一眼二楼阳台,让东旭不要拿这调侃,然后拉开院子的大铁门走了出去,与东旭一起去外面打车,然后去机场。   一路上,他们依旧畅通无阻,顺利的打到了车,并且在机场买到了飞机票,即将坐飞机飞往锦城市。   然而古妤不知道,在她和东旭顺利进入安检的同时,别墅区这边也发生意外了!   当她临时决定离开这里,与东旭一起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慕夜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他坐在房里,并没有出来。   当古妤与东旭顺利打到车离开这里,别墅区里一片静悄悄,夜深人也静,亦青川派来对付肖峰与慕夜澈的那些人也到了!   正如那亦家少爷亦辰所说,他的父亲亦青川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惹了他亦家,就休想顺利脱身。但肖峰比慕夜澈相对幸运一些,肖峰带着白洁又飞往锦城市了,去解决景静的事,古妤也临时起意,与东旭一起飞回锦城市了,并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里只留下了慕夜澈!慕夜澈并没有阻拦她离去,也没有再禁锢住她,而是只身坐在这里,等着亦青川的人现身! ☆、掳爱Chapter:230   古妤与东旭顺利的飞回了锦城市,然后直接坐车来到医院,去接儿子骁骁。   但抵达医院的时候,夜已经太深了,宝宝在摇篮里睡得正香,不宜被吵醒。所以古妤与东旭先去了一趟慕书记的病房,见了慕太太,并且见到了那躺在病床上的慕书记。   慕书记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出现中风或者脑损伤的情况,总算是脱离危险期了,但是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听着东旭的声音。   “外公。”东旭朝慕书记的病床走近,看着病床上憔悴的老人,“您还记得以前的事吗?”比如林纤纤用花瓶行凶的过程,以及慕书记以前对古妤母子所做的那些事情。   慕书记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异常的嘶哑苍老,语速极慢,而且有些含糊不清,急剧的颤抖,“东旭,你过来看外公了。”   卧病在床这么久,慕书记既感到孤独,也感到无助。   虽然妻子一直陪在身边照顾,但妻子的私心,他是清楚的。一方面他感到痛苦,但另一方面他也能理解白发苍苍的慕太太的难处。   年纪这么大了,又如何能在外面风餐露宿,朝九晚五?   只怪他一意孤行,害了慕家,才导致妻子与女儿们一无所有,不得不在外面奔忙。   “东旭,慕家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在慕太太的帮助下,慕书记缓缓坐起了身,虚弱的靠在床头,一双空洞黯淡的老眸看着东旭与古妤这边,“现在外公的视力有些模糊,看不清人脸,只能通过你的声音辨别是你。所以现在去指认凶手,也会不太顺利。”   他微微叹一口气,清瘦的面庞显得更加的苍老,“虽然外公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但这件事确实是外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个人是外公亲自带进门的,而且最信任她,一直逼迫夜澈娶她,当日她用花瓶砸我灭口,正是我自己给了她这个机会,是外公自作孽啊!”   东旭与古妤双双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慕书记则透过模糊的光线,看到了东旭身后的女子身影,又颤声道:“是古妤在这里吗?”   古妤依然没有出声,等着慕书记说出下一句。   只听得慕书记又道:“等我的视力恢复一些,你能否与我一起出庭指认林纤纤?虽然这样做已经有些迟了,对你的伤害也已经造成,但无论怎样,你古家不能因此背上谋杀这个名声。我听说林纤纤曾经报警指认古妤你是凶手,这个女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狡诈无耻!”   古妤见慕书记提及这事,便笑道:“在慕书记您昏睡的这段日子,林纤纤还做过很多您意想不到的事情。事实上,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慕书记您开金口去指认她是凶手,警方便有足够的证据抓捕她归案。不过还是谢谢您有这份心意帮我恢复名声,但我不需要。因为在您慕书记的眼里,我古妤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慕书记您是否认同我!”   见慕书记脸色微变,她又轻轻一笑,看了慕书记身旁的慕太太一眼,“这次就看在慕书记您病重的份上,我原谅你们将宝宝私自抱了过来。但没有下一次!如果下次慕太太再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将孩子抱了过来,我会报警,我想慕书记慕太太不想吃官司。呵。”   “古妤!”慕太太则一把拉住转身的她,急着解释道:“古妤你不要这样!是我慕太亲自过去宝宝的住处,将宝宝执意抱了过来,不关老慕的事。老慕他现在身体不好,眼睛看不见……”   古妤就讨厌她这样,于是回头淡淡一笑,眸子冰冷,转身走出去了。   她就讨厌慕太太这样的自以为是!每一次不经过她的允许,就会用各种方法将孩子抱过去!无论之前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慕太太都会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想怎样就怎样!   想宝宝了,就会想尽办法将宝宝抱过来;寂寞了,就会给她打电话,一声声亲切的古丫头,让她古妤自己听起来都不好意思。   难道,这个林纤纤没有在她们之间出现过吗?难道林纤纤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去陷害他们母子吗?   如果不是这次林纤纤骗走慕太太的钱财,导致慕家倾家荡产,那么现在,林纤纤已经再次嫁入慕家,做他们二老最中意的儿媳妇了!   所以说,她古妤其实与这慕家没有任何的缘分。即使林纤纤现在被那叶琛带走了,被玩大了肚子,在叶家受尽欺辱,可是林纤纤的凄惨下场,并不代表慕家二老就会因此对她古妤另眼相看!   即使林纤纤现在死了,也不代表慕家二老挑选儿媳妇的眼光会有所改变!   虽然说慕书记注重名声,门第观念极重,可是薄情寡义的脾性,却也是历历在目!当初慕家肯答应迎娶林纤纤,正是因为林纤纤是那一代大提琴女王的女儿,身份高贵,所以两家这才投缘,成为了亲家!   进而,将林纤纤捧在手心里疼宠,与那林纤纤成了一丘之貉!   所以她只能说,今非昔比,现在的慕书记与慕太太早已经不是她当年所尊敬的慕家二老,只是两位薄情寡义的老人,现实而无情,无法再与她成为一家人!   “古妤,也许出庭指认会对你有些好处。”东旭随着她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影走在她身旁,“你可以考虑一下。”   古妤则回到了宝宝的房间,把宝宝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发现小家伙又长胖了,小胖身子沉甸甸的,笑道:“虽然刚才我对他们发出了警告,但其实我也很感激他们帮我照顾孩子。”慕太太把宝宝照顾得挺好的,小家伙又长胖了,白胖胖的。   “也许这个时候,林纤纤自己主动向警方报警了,就像上次伤害了慕书记之后,她主动自投罗网。”她一边笑着,一边抱着宝宝往外走。一个林纤纤,已经搅乱了她的生活太久,现在是时候让林纤纤去狱中陪林玉儿了!   前不久的投毒罪,以及盗用李慧妍身份的谋杀罪,这冰山一角的两宗罪便足够给林纤纤判处死缓了!   事实上,林纤纤的罪行多得数不清,甚至让她忘记了一些,记不太清楚她到底做过些什么,又是怎样的洋洋自得!可是就冲着林纤纤对宝宝的两次伤害,这个女人就应该在外面过完她精彩纷呈的人生之后,在监狱里结束她卑微的生命!   这个女人在这段不短的时间里,一定感触颇多。因为她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全部实现了,找一个爱她的男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在她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伤害了这么多人之后,她的人生不再留有任何遗憾,死也死得值得!   她的执拗与坚持,会在入狱遇到林玉儿的那一刻成为现实。母女俩一起行刑,或者林玉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女儿先她一步执行死刑,该会是多么的有意义。   ——   林纤纤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因为她被关了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叶家做受气包。   那叶琛没有与她结婚,但是他让她怀了孩子,住在了他叶家。   而事实上早在很久以前,化身为李慧妍的林纤纤就怀孕了,怀的是这叶琛的孩子,所以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林纤纤想把孩子打掉。   但鉴于她以前自杀过,也流过产,所以她这个孩子不能被打掉,否则她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而同时,林纤纤千辛万苦的遮掩着自己的肚子,不想让叶家知道她怀了孩子,所以每次叶琛将她关在屋子里,让她包揽一切家务活,用各种变态的方式虐待她,她都闷不吭声。每次在受尽侮辱之后,她只想着怎样逃跑,离开这里。   因为她知道以自己之力根本无法反抗叶琛,只能在每次挨过皮鞭之后,蓄住自己身体的力量,等着逃跑。   但那叶琛把他的母亲也接过来了,就守着这个怀了孕却不告诉他的女人,既不让她打掉孩子,自己也喜欢用虐待她的方式找乐子。   这所谓的乐子并不是闺房之乐,而是他揪住她的头发,将他从外面受了的气全部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只要他心情不好,一定把那拖地洗衣服的林纤纤给抓过来痛打一顿,却从不担心她会流产受伤,只要让他心情舒畅,他怎么拳打脚踢都行!   反正这个女人是他捡来的,打死了都没人管!   至于那叶母,自然是在林纤纤面前成了那心狠手辣的容嬷嬷,这种手脚粗大的老太婆没活干了,就闷得慌闲得慌,最在家里摆些架子做做老佛爷,只要林纤纤做事不如她的意,马上一巴掌扇过来!   这是他儿子找来的受气包,她不欺负白不欺负!   于是在叶琛上班的时间里,林纤纤与那一身粗鄙的叶母打过几回架,也逃跑过几次,最后被这膀粗腰圆的叶母给撂倒了,被关在了房里,饿她两天三天!   别看这叶母不再年轻,但力大无比,一双吊三角眼滴溜溜一转,林纤纤就休想有好日子过!   如此恶性循环,林纤纤跑一次,精明的叶母抓一次,就算她躲在下水道井盖里,曾经从事拐卖行业的叶母也能把她给揪出来,最后打得她不敢动这个逃跑的心思!   这天,饥肠辘辘的林纤纤挺着那隆起的肚子从窗子爬出来了,她想逃出去,就算去报警也行,因为现在的她只能向警察求救,否则还是会被抓回去!   此刻叶母在客厅睡觉,鼾声如雷,她用悄悄藏起的工具艰难的撬开了窗子的大锁,然后轻悄悄的爬出来,小心翼翼站在雨棚上,不敢弄出一丝声响。   现在一旦她弄出声音,叶母定然马上冲进来,拖下她就是一顿暴打!   于是她银牙紧咬,打算闭上眼睛快速跳下去,但在闭眼的这一刻,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周边的东西全部没有了,忽然看到了付名启那张温柔如水的俊脸,想起了这个曾经最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   当初她在新加坡割喉自杀,付名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并亲自送她回国,是因为她在手术台上流掉的孩子是付名启的,一个早已经怀上了的孩子!   她流过产,但孩子是付名启的,不是慕夜澈的,心中有古妤的慕夜澈根本就不可能让她怀上孩子,他的冷漠让她发狂,所以她不得不利用付名启。   而现在,她却不得不拖着这个肚子跳下去,然后向路人求救,让他们报警,最后自己主动栽入警方之手,锒铛入狱!   可是如今如果不找警方救助,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她能怎么办?她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不得不找上警方寻求庇护! ☆、掳爱Chapter:231   听到房内有声音响动,那力大无穷的叶母自然是立即追了过来,快速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林纤纤从窗子爬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再次逃跑,看她这次不打断她那双狗腿!   于是叶母气急败坏的朝这边扑了过来,试图抓住林纤纤的衣服,气得咆哮,“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林纤纤把裙摆及时拖了过去,然后立即往下面的窗台爬去,全身冒着冷汗。   其实以她林纤纤昔日的泼辣,她还是可以打得过同体型的女人的,但偏偏这叶琛的老母体壮如牛,老奸巨猾,每次在家里变着法子虐待她,所以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逃出叶家这魔窟!   最后,她不得不铤而走险爬上了这窗台,早已做好了跳下去的准备!   “这里是三楼,你跳啊,跳下去摔死你!”那气急败坏的叶母把手中的鸡毛掸子重重一扔,健壮的身体也爬上了这窗台,但一只脚刚刚站上雨棚,那雨棚便承受不住她的体重,嘎吱嘎吱巨响,吓得那叶母立即把脚收了回去,不敢追过来!   只能对着那林纤纤的背影大喊大叫,并且恐吓,“现在只要你敢跳下去,我饿你一年!”   然后立即转身跳进房间,身体在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整幢楼房似乎随之摇了摇,然后十万火急往一楼冲去,准备拦住林纤纤!   而这边,林纤纤继续往下面爬,从这边的雨棚爬到那边的雨棚,然后目测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准备跳下去!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死活的从三楼跳下去!即使要跳,也是从最低的地方跳下去!   于是叶母拿着家伙在这边追,林纤纤则往那边缓缓爬行,最后抱住了下水管道,再向下爬了几步,最后借力跳下去!   其实这个时候她的肚子很痛,一直都在痛,胎儿可能是保不住了,这正如她的意,流掉了这个孽种,但是她现在必须要逃命,要报警,不能在这里逗留,所以她抱着肚子拼命往前面跑着,慌乱之中钻进了某家水果店借用电话,飞快的拨打了110,   “救我,我现在在开明街377号,快来救我,有人要杀我……对,开明街377号,如果你们在开明街没有找到我,那说明我被抓回凤凰花园13幢306室……”   而后面,叶母已经朝这边追过来了,眼见林纤纤钻进水果店报警,她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但一秒钟的迟疑之后,她快步冲进水果店里,一把拽起那林纤纤,迎面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叫你报警!我叫你报警!你这个挨千刀的!”   早知道就应该把这女人卖了,省得带来麻烦!现在可好,这女人居然还敢报警!她叶母和儿子叶琛怕她报警吗?如果怕,当初也不会把她关在屋子里像畜生一样的对待!现在她当街打死她的心都有!   林纤纤被打得啊啊直叫,连忙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躲在角落里,用手抓着水果摊不肯走,等着附近的巡警赶过来救她,并朝四周的人求救,“我是被抓来的,快救我!啊~啊~”最后被打得凄惨的叫起来,无暇去求救。   四周虽然有行人路过,但大家都不敢插手,只是看了一眼,走过去了。   叶母则把她拖在地上,一定要把她拖走,嘴里还在叫骂着,“这次回去我让你好看!你以为老娘怕那些吃干饭的警察啊……”否则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做拐卖生意供儿子上大学的?如果这些警察早十几年有能力把她给办了,肯大力打击拐卖犯罪,她儿子叶琛也没有钱去上大学出人头地咯!   所以说,她这营生还是很吃香的,那些警察根本就抓不住人贩子!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正骂着,前面巡逻的人忽然就赶过来了,飞快停下巡逻车朝这边冲过来,黑压压的十几个人,吓得那叶母一把摔下林纤纤,脸色大变往人群里冲,屁股都快甩掉了。   该死的,附近巡逻的人还真赶过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这大城市的警察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啊,说来就来,把她魂都吓没了,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追捕!   她刚才就不应该在街上打这李慧妍出气,否则现在已经把这李慧妍拖回屋里了!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还有应对方法!   马上叫儿子回来,证明他与李慧妍的夫妻关系!   而这边,躺倒在地上的林纤纤终于得救了,却抱着她的肚子大喊大叫,“疼!好疼!”孩子是快流掉了吧!流掉了正好,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孽种!   “小姐,还可以站起来吗?”巡逻警试图扶着她站起身,但见她一身的伤痕,全身青紫浮肿,于是不敢动她,而是等救护车过来。   片刻后,救护车真的来了,林纤纤马上被抬到了车上做检查,初步检查是动了胎气,但下体没有流血,胎儿应该能保住。   “为什么要保住这个孽种?我不想要它!”林纤纤突然开始激动的大吼,并且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不要它,让它流掉,马上流掉!”   一旁的医生则被吓到了,不明白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于是让护士抓住了她的双手,先安抚她的情绪。   到达医院之后,医院马上为林纤纤做了身体检查,警方也到了,正看着病床上的林纤纤,处理这次的报警事件。   “李慧妍?”警方工作人员先是看看手中的身份证,再看看面前的女人,“你与叶李兰是什么关系?”身份证上的李慧妍与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同一个人,很明显,这张身份证是假的!   “没有任何关系。”林纤纤躺在病床上,双手悄悄抓住床单,“我是被他们拐卖过来的,并非自愿。而且我被叶琛强暴,怀了孩子,一直被叶家母子毒打。”   她腹中这个孽种的生命力好生顽强!无论叶家母子如何欺辱她,她如何捶打自己的腹部,这个孩子都流不掉!   两相对比之下,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以她的体质,她根本就无法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惯性流产!可是叶琛的这个孽种却牢牢吸附着她,生命力异常的顽强,阴魂不散的跟着她!为什么她想要的要不到,不想要的却甩都甩不掉?!   “叶李兰已经被抓到了,但是她强调,你与她儿子叶琛是夫妻关系,她是你的婆婆,当时正与你一起去水果店买水果,并没有你所说的毒打事件。”   “可是我身上的这些伤怎么解释?”林纤纤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我每天被毒打,被饿肚子!如果是自己的家婆,又怎么会这样对待我!?”   “我们会为李小姐验伤,做进一步调查。”这是警方在看过她的伤口之后给她的答复,并问及了身份证的事件,“但我们需要李小姐你出示真的身份证,或者,你有证据向我们证明李小姐你曾经整过容,导致现在的面容与身份证的照片不一致,但指纹一致。”   而警局这边,梁警官带队的专案组正在受理慕书记的被袭击案件。   苏醒过来的慕书记已经向法院提出诉讼,控告林纤纤谋杀。于是当林纤纤的110事件被受理,她的脸进入警方调查的范围,与资料库的嫌疑犯的脸百分之一百的吻合,她的行踪立即被控制住!   事实上前段时间发生的投毒案与谋杀案,古小姐并没有再督促追究,而是给予警方足够的时间去抓捕这个嫌疑犯,时间放得很宽松。   而现在,这个嫌疑犯却以受害者的身份寻求警方的帮助,自投罗网!   他们可以说这个嫌疑犯实在是被逼走投无路,不得不主动回到监狱?以林纤纤所犯下的罪行,即使她现在怀有身孕,有一年的缓刑期,死缓对于她而言也远远不够!   从一年前的车祸案,到后来的故意摔下楼梯栽赃嫁祸,到挟持慕家小少爷,导致小少爷差一点在废弃工厂窒息死亡;再到诱骗慕太太签下合同,卷走慕家所有的财产,袭击慕书记,杀死李慧妍盗用其身份,以及对古小姐投毒等等,这些罪行,已然多得数不清!   如果再放纵这位林纤纤,那么她将会盗用无数个身份,制造无数的罪行,鞭挞法律的威严,视法律为儿戏!   “慕老爷,嫌疑犯林纤纤目前已被控制住,接下来我们会正式受理这个案件,开庭日请您务必到场。”   医院这边,慕书记接到了梁警官打来的电话,有些惊讶警方的办事速度,“是吗?那就好。”   原本他以为林纤纤潜逃在外,警方要将她抓捕归案,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没想到在他聘请律师递交诉讼状并被法院受理的第二天,林纤纤便自动向警方自首!   事实上,在林纤纤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古妤并没有派人去打击报复她,而是继续过她自己的生活,一切如常,让林纤纤自己听天由命。   但林纤纤阴暗的性格却注定了她会走到自动投案自首的这一步,注定要尝遍人生的艰辛,感触良多!如果她不好高骛远,总是将眼光放在比天高的位置,她又怎么会在冒充了徐清萱之后,找不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   她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一个男人!她爱每个男人的名声与地位,胜过爱每一个男人本人!   所以当她抱着这种私心一路追逐,叶琛这种自私的男人也会与她臭味相投,来到她的身边。两人的人生态度一致,所以更容易引起共鸣,然后在两人更进一步接触,发生关系之后,才赫然发现对方的真面目!   事实上只要当初的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找一个与自己家世相当的平凡男人嫁了,比如佣人的儿子,司机的儿子,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律师给我打来电话,通知我准时参加林纤纤的庭审。”古妤敲敲病房的门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的慕书记,笑道:“想不到她会这么快投案自首。”她还以为以这个女人的毅力,还可以扛得过一段时间,至少还要挣扎一下,“听说她在街上报了警。”   慕书记没想到古妤会主动过来找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手机,扭头对古妤道:“我希望那一天你能参加庭审。”   “当然会出席庭审。”古妤轻轻一笑,一双晶莹的猫眼里带着趣味,“我很期待公公与儿媳妇的这场官司,一定很精彩。”当然,她古妤并不是过去看热闹的,而是车祸案与投毒案的当事人,必须出庭!   慕书记闻言,顿时老脸一僵,有些无地自容!   当初为了反对车祸后的古妤与夜澈在一起,他慕书记执意要让林纤纤与夜澈复婚!   且不说当时林纤纤的名声如何,当时他极力撮合林纤纤与夜澈,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就是为了反对古妤进他慕家的大门!他对勾引夜澈的古妤偏见极深,就算是迎娶任何一个女人做儿媳妇,也坚决不允许古妤这个第三者进他慕家的家门!   而现在,他这个公公却要与林纤纤这个儿媳妇打官司,控告林纤纤谋杀,确实是让他慕家颜面无存!   可是如今的慕家还有颜面可存吗?   自从林纤纤毁掉了他整个慕家,慕家的流言蜚语四处流传,早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笑柄。   他慕书记铁骨铮铮一辈子,为了保住名声,赶走了大女儿慕清如,甚至几度不肯承认苏黛蔺这个外孙女。   而如今,被他千挑万选选进家门的儿媳妇徐清萱,不仅是位假千金,而且还是林玉儿这个公认第三者的女儿!他这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仅被林纤纤害得倾家荡产,自己也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自己作孽不可活!   “我与林纤纤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人。”沉默片刻,他嚅嗫着嘴巴发出了干涩的声音,显得难堪,也显得沉痛懊悔,“很多时候,我只执拗的去顾及慕家的名声,却从未想过子女的幸福。我引狼入室,却从未想过夜澈的感受。夜澈他其实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迎娶林纤纤,是我和慕太太在后面推了他一把,提前把婚期完成。古妤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完成婚约之后,依然在培养感情,他们不同房,但在外面,为了慕家的名声,他们看起来很恩爱。”   “慕书记您想说什么?”古妤忍不住打断老人的话,有些不解,冷笑道:“如果他们真的相爱,当初我也不会成功的介入他们中间,让林纤纤大发雷霆。慕书记您可能不知道慕夜澈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表示他在想念我。但是您要知道,想念与爱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他想念我,但是他不肯原谅我,他觉得当初的推人事件无法做出解释!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东旭成了这世上最信任我的人,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比。”   “也许夜澈他是想等你亲口向他做出解释。”慕书记轻轻哑哼了一声,有些无奈,“如果你不肯向他做出解释,那么说明你根本不在乎他。你可以想一想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你百口莫辩,他同样没有证据去证明你的清白。如果他当真认为是你所为,他大可将你送交警方,还林纤纤一个公道,而不是命令那些人放开你!也许,当时你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古妤你从慕家搬了出去,不肯再面对他,林纤纤却步步紧逼,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你们……”   古妤开始低头翻看自己的手机,似乎不想再听下去,又笑道:“我不会要一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的身后,还有一对见风使舵随风摇摆的父母。很抱歉我这样直白。”   她抬起头看着慕书记难堪晦暗的脸庞,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我只是更加明确的表达我的意思,希望不要让您误会我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儿媳妇,而你也不可能会向我解释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可不是她所认识的慕书记,以前的慕书记从不会向她解释这些,素来铁骨铮铮,唯我独尊!   慕书记的脸庞面向她这边,忽然哑声道:“这次夜澈从h市回来之后,我会让他撇清与我之间的所有关系。这样你与他在一起之后,也不至于受到我慕书记名声的波及,也不必为孩子的事困扰。现在夜澈是夜澈,我是我,世人只会骂我慕书记薄情寡义,不会将骂声骂到慕家少爷的头上。你古妤做慕家的少奶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慕书记是打算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然后离开慕家,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古妤对此有些惊讶,笑了笑,但同时她也扬了扬自己玉白修长的手指,让慕书记看到无名指上钻戒的光芒,玩味笑道:   “可惜已经有人向我求婚了,不然我还真的有些心动。说实话比起无父无母的慕夜澈,东旭家的那位慕清娴还当真有些难相处。不过现在好了,慕书记您与慕家彻底瞥清了关系,婚后我也不算慕书记您的外孙媳妇,是冷家的媳妇。希望您记住今天的话,我们母子与您慕书记没有任何的关系!”   慕书记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丝钻戒光芒,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说话算话!”古妤在讽刺他!可是如果一直有他慕书记在,古妤就永远不会踏进慕家的大门! ☆、掳爱Chapter:232   与慕书记面对面交谈了一番,东旭过来接古妤了。   事实上这次是东旭亲自送古妤过来,让古妤与慕书记单独谈一谈。而现在,东旭推开门走了进来,轻轻握住古妤的手,对慕书记道:“我和古妤会先订婚,然后再结婚。不过这一切会等到林纤纤的案子被解决之后,我会等着古妤真正的点头。”   毕竟,他曾经为了履行何父的遗言,做过对不起古妤的事情,现在古妤的心里不一定会原谅他。但是时间过去,他相信古妤会看到他的真心!   而病床上,慕书记看不清两人的脸,但慕书记知道,无论如何,古妤一定会答应东旭,而拒绝夜澈!因为他们慕家曾经是那么的伤害古妤,抛弃了古妤,所以一个被重重伤害过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再次回到伤心之地?   但嫁给东旭就不一样,东旭是冷家的人,他可以断绝与他慕书记之间的祖孙关系,甚至,为了他慕书记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让他这个外公一无所有!这个一无所有,不仅仅是让他没有钱财与权势,而且是让他没有儿孙送终,孤独终老!   于是慕书记对着东旭点了点头,嚅动着他干枯的嘴唇,“东旭,外公会祝福你,只要你和夜澈都过得好。不过外公不希望你和夜澈之间再有什么误会,毕竟他是你舅舅……”   在他慕书记的心里,无论夜澈与古妤有没有重新在一起,他都希望这两人能各自重新开始。   他早已经没有权利去干涉这两人的感情生活,更加没有资格去要求夜澈给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夜澈与古妤,随他们去,只要他们能找到合适的人,他都祝福他们!   “我和夜澈之间能有什么误会。”东旭笑了笑,然后带着古妤往外面走,离开慕书记的病房,“庭审的日子我们会再过来。”   轻轻带上门,门内恢复一片寂静,只剩下那慕书记。   慕书记则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双枯瘦的老手剧烈颤抖着,总算把手机拿回手上了,然后根据记忆去拨打儿子慕夜澈的手机号码,想把古妤接受求婚的消息告诉他。   但是慕夜澈的手机接不通,一直嘟嘟嘟的响着,没有人接听。   最后,慕书记无奈的把手机放下,枯瘦的老手在床头摸了摸,然后按响了床头铃,让护士过来替他办些事情。   自从慕家被林纤纤骗光家产,夜澈便再也没有过来看望过他!   现在慕家所有的宅子都被收走了,一些余款也没有还清,他和慕太太两个人就在医院孤单的过日子,再也等不到任何人过来看望他。   黛蔺不来了,清韵也不来了,他的那些朋友兄弟也不曾过来看望他,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于是现在他孤单单的一个人,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与辉煌。取而代之的,是有关于他的各种流言蜚语,让他抬不起一张老脸。   而h市这边,在古妤与东旭坐飞机飞回锦城市之后,亦青川派过来对付慕夜澈的人也来了。   不过这群人并没有穷凶极恶的出现在慕夜澈面前,而是穿着别墅区管理员的制服,敲响了慕夜澈的大门。   “慕先生,我们是别墅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听说这一区今晚停电,我们过来看看。”   见门内没有回应,几个穿着西装制服的人摘下他们手上的白手套,对对方点点头,打算撬门而入。   事实上,慕夜澈别墅所在的位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当他们千辛万苦终于查到慕夜澈的住所,向主子复命,少爷那边也传来了慕夜澈就住在隔壁的消息!   慕夜澈是林检察长的头号大敌,不仅在政经界抓林浩瀚的把柄,更是联手那肖峰,将林家大小姐林安姌抓进了警局!所以这个人非除不可!否则,对他们后患无穷!   于是这群人今夜就过来了,拉掉了这一区的电闸,让这边的别墅区陷入一片漆黑,让保安们纷纷拿着手电筒出去检查,他们则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这一边,敲响了慕夜澈的大门!   而此刻,慕夜澈在门里做什么呢?   只见刚刚停电的大别墅里一片漆黑,隔壁的亦家也停电了,静悄悄的,感觉不到一丝人息。   而别墅的大卧室,慕夜澈刚刚坐过的沙发上还留着余温,桌子上放着一只刚刚喝过酒的红酒杯。但慕夜澈的人不知去向,沙发是空的。   于是过了几分钟,楼下的大门门缝露出了一丝光线,几个人撬开门轻轻的走进来了,然后带上门,警觉的朝四周张望着。   另外几个人则爬上了二楼阳台,从二楼进入,打开了卧室的落地窗。   只见大卧室的沙发是空的,桌子上放着红酒杯,空气里还飘散着浓浓的酒香味,但慕夜澈的衣物搭在床边的椅背上,衬衣,长裤,还有袜子。   很显然,现在夜深,别墅区里的住户基本上都睡下了,没有人会在乎是否停电。而慕夜澈也不例外,喝完了酒,洗了澡,躺上床休息了。   于是几个人目露凶光,一步步朝那张隆起的大床走去,从三个方向包抄,挥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朝床上的人刺去!   那几刀,又快又准!几乎是亮光一闪,银色的匕首刃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一刀刺下,锋利的匕首便能割断敌人的喉咙,让对方人头落地!   但很可惜的是,当这些刀子狠狠朝床上的隆起物刺去,他们却闻到了鹅毛的味道!   只见那光滑的布料在匕首刃下应声而裂,枕头里面的鹅毛全部飞出来了,被子下面躺着两个大枕头!   “快撤!”察觉到不对劲,几个人立即收手,飞快的往落地窗方向退去,却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原本大开的落地窗突然降下,房门也被锁死,房间的角落里有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们!   同时,楼下的几个人也听到响声了,连忙飞奔上楼,却同样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巨响声,他们被当成猎物关在了这幢大房子里面!   “酒柜里面的美酒可以免费赠送,客人们请随意。”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滴’的一声开启,露出慕夜澈那张俊美绝伦的俊脸,以及传来他那温润动听的笑声。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车上,通过监控让这群人看到他的脸,再迷人笑道:   “不要试图打开这些门窗,这是本少特意为你们打造的铁笼,遭遇子弹与利刃皆纹丝不动。当然如果你们想让更多的兄弟进来这里,本少也不介意。本少会留着你们做证人,给予你们最好的待遇。所以好好的享用这些美食,然后想好怎样陈述供词,嗯?”   ‘滴’的一声,电视屏幕再次恢复成一片漆黑,吓得这群人头皮发麻,全身直冒冷汗!   根据他们的可靠消息,明明这幢房子里会有三个人,慕夜澈,冷东旭,以及那古妤!三个人是三角恋的关系,两人会为了争夺古妤而大打出手,疏于防备!   但是现在,古妤与那冷东旭突然消失不见了,似乎是有备而来!   但以古妤那女人这几天的行踪与表现来看,她并不知道亦青川会派人对付慕夜澈!更加不会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地动手!   所以说,慕夜澈早早做好了准备,送走了古妤与那白洁,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措不及防了!因为通过最近几天的种种迹象来看,这慕夜澈根本就不像早有准备的模样!而是与那古妤谈情说爱,对白洁的事事不关己!   于是在被禁锢在这幢别墅之后,几个人立即打电话向林浩瀚和亦青川的秘书求救,但是电话没有任何信号,附近的亦辰也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只见那亦辰站在自己的别墅客厅快速的走来走去,偶尔望一望窗外的不远处,等着那边的好消息传来。   傍晚的时候,他还见到慕夜澈与那肖峰站在隔壁的三楼阳台交谈,所以这两个自大的男人一定想不到他的父亲会在今晚派人过来暗杀他们!   这个姓慕的男人和这个肖峰,都是沉迷在女人温柔乡里的纨绔少爷。打着公干的名号,却是来他们h市追女人,在这里花天酒地。   所以让他们沉迷于那两个女人的温柔乡中也好!也许当那肖峰搂着白洁索欢的时候,一颗子弹解决掉他,让他死得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的机会去防备!   “少爷,慕夜澈的别墅那边没有任何的响动,而且天上放了信号弹,应该是任务成功,他们已经顺利撤退了!”亦辰的管家朝这边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用手胡乱抹了抹额角的汗珠,“以他们的办事能力,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那慕夜澈,这是他们的专长!少爷您就放宽心,等着老爷明天彻底结束这件事!”   “那就好。”亦辰望了望那灯火辉煌的隔壁别墅,同样悄悄抒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出去,坐上自己的车,对管家眯眸吩咐道:“我现在去我的另一处别墅,天水那边的湖墅,等慕夜澈那边的事被解决,你马上派人抓住那白洁,然后把她送到我那里!”   不管慕夜澈有没有被解决掉,他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想要这肖峰消失,然后让白洁真正做一回他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所以一个不被他爱的女人在他面前摆什么架子?就算是这肖大少爷的女人又怎么样,他照样要践踏!   “少爷,我马上去办!”   而这边,黑色小车里的慕夜澈眼见亦辰的车开出院子,他眯眸淡淡一笑,幽深黑眸却闪耀着寒光,接过了保镖递过来的手机。   电话是易峰打过来的,易峰在负责锦城市那边的事,暗中护送古妤回去,所以在确保了古妤的安全之后,易峰马上向他复命,禀告道:“古小姐很顺利的回到了锦城市,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但有件事提前了,古小姐没有等到少爷您解决完这边事班师回朝,便提前答应了东旭少爷的求婚。我想,冷东旭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在飞机上给古小姐戴上了戒指。他猜到少爷您两天后会回来。”   “所以古妤答应了他的求婚?”慕夜澈俊美的脸庞开始变得阴沉,俊眸微眯,熊熊怒火在阗黑眼眸里燃烧,“两天的时间她都不愿意等吗?!”这个该死的女人! ☆、掳爱Chapter:233   古妤与东旭的关系,可以算是未婚夫妇关系,也可以不算。   因为她无名指上的这枚戒指,是她在飞机上睡觉时,东旭给她戴上去的。所以当她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经历了一场最不浪漫的求婚,就这样被一个男人给套牢了!   于是下飞机之后,她拒绝前往这个男人给她准备的最好饭店,也拒绝与他共度良宵。   毕竟她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仅是把戒指戴上去了而已。如果想要她点头,还需要做出另一番努力!   而此刻,两人从医院出来了,东旭放开她的手,主动去给她打开车门,回头笑道:“还在生气?好了,别气了,我们去吃饭,接下来会有惊喜,大大的surprise。”   古妤看着他这张笑脸,忽然想起了他在飞去相离岛之前给她的‘惊喜’。他总是这样,从来不在锦城市停留太长的时间,总是飞来飞去,在世界各地奔忙。   至于他到底在忙什么,她又从来不知道!比如上次去相离岛帮何家母女,她就是最后知道的这个人!   所以说这件事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很深的印痕,总感觉这个男人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所以才会诸事隐瞒!   冷东旭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身旁的她,再笑道:“其实这次没有把去相离岛的事情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知道慕夜澈在那里,同时也不想让你误会我与何晴之间的关系。”   古妤看着正前方,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东旭见她不说话,知道她的心里有了逆刺,便伸出大手握住她的手,再沉重道:“在我的眼中,何慕柔更像一个不懂事的女儿,任性而骄纵,而何晴,则是何慕柔最好的榜样。所以希望古妤你能理解我,以及原谅我。”   古妤这才侧过脸看他,笑道:“你是指原谅你的哪一次?”   “假扮何慕柔未婚夫的这一次。”东旭严肃的看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追逐了这么久,你现在是否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你和慕夜澈有过亲密的关系,但我相信你不是自愿,你现在非常清楚你想要什么!”   古妤见他提及她与慕夜澈的那两次亲密关系,忽然扭过头,将眼睛看向了别处,手指放在无名指的那枚钻戒上,心情异常的复杂。   如果东旭现在没有提及,她也许早已经忘记了与慕夜澈在岛上发生过一夜情。可是现在提起这些事,她忽然觉得这样对东旭不公平。她怎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嫁给东旭?   如果现在换做东旭与他的那些旧情人发生关系,她也不愿意与他结婚!   事实上,如果不与东旭谈婚论嫁,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可是现在她确实与慕夜澈藕断丝连,却在这里与东旭谈婚论嫁!   其实,她不选择结婚也可以拒绝慕夜澈!根本没有必要把东旭牵扯进来!   “你选择嫁给我,是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东旭将车在马路边缓缓停靠,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也遇见了慕夜澈。所以现在你再遇见他,我并不介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然后在将来的日子里坚定的走下去。”   “我与他在岛上有过一夜,你也不介意吗?”古妤抬起头看他,双手轻轻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我想要的是一种平静的生活,不希望他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只要我留在锦城市,我就会看到他,被他搅乱我平静的生活,而且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不能保证他是否还会强迫我。”   东旭果然眸光闪动,有些失望,但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抱进怀里,“你只要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我们就能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也无法决定你曾爱过什么人,但在答应了我的求婚之后,你不能走回头路。如果回到他身边,你就是在走回头路。”   古妤躺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一直很清楚我想要什么。”她从未想过走回头路,因为以前的道路上有林纤纤作陪,而将来的道路上没有,林纤纤的这一生该结束了,所以那不能称之为回头路。   而h市这边,在亦林两家的事没有被彻底解决之前,慕夜澈也带着助理飞回锦城市了。   他来参加古妤与冷东旭的‘订婚宴’,然后带着新娘子出去兜兜风。   于是在他抵达酒店之后,他没有立即下车走进酒店,而是坐在车上,看着面前这幢灯火辉煌的大酒店。   据说,两人今晚要在这里宴请,打算在半个月时间内办完婚礼。可是这个女人似乎没有想过,如此仓促的结婚只能证明她害怕!害怕重新爱上他!   “慕少爷。”酒店的负责人主动过来给他打开车门,恭请他下车,“宴席已经开始了,正等着您。”   慕夜澈走下车,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这场宴会并不隆重,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次宴请,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饭。   但在乘坐电梯上了酒店的顶楼宴会厅之后,慕夜澈发现古妤与东旭果然都在场,两人穿着礼服,站在聚光灯下,正在台上讲话。   “今天是我向古妤正式求婚的日子,所以请大家亲眼见证接下来的这一刻,让古妤答应嫁给我!”原本,冷东旭是在台上做开场白,介绍他冷家的一些事情,古妤则站在台上,与其他宾客们一起轻轻鼓掌,互相交谈,忽然之间,东旭停止了开场白,对大家神秘一笑,走下台来到了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返回台上,“古妤,很抱歉让今天的私人朋友聚会变成了求婚宴。但如果不这样做,古妤你永远都不会答应嫁给我。还记不记得两天前你在车上拒绝了我的求婚,将戒指还给了我?今天,我会将戒指重新戴回你的手指上。”   古妤有些被惊住了,措不及防的朝左右望了望,然后望回面前的东旭。   两天前,她确实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还给东旭了。虽然当时在车上,东旭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不介意她曾经与慕夜澈有过一夜情,只要她忘掉以前的是是非非,心里只有他冷东旭,重新开始就可以了!   但在那一刻,古妤却有些害怕。她忽然觉得,她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摆脱慕夜澈,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给予东旭他想要的东西,比如用妻子的身份去爱他,以及改变他们目前的这种关系更进一步,同床共枕。   她感觉自己做不到,无法在面对东旭的时候,像妻子一样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所以在急切渴望结婚的同时,她也认识到了结婚的神圣。   结婚并不是她逃避现状的最好方式!事实上,除了结婚,她还可以一个人带着孩子远走锦城市,去其他的地方隐居!比如澳大利亚、瑞士,在那里找份工作,平静的过日子。只要慕夜澈寻不过来,她就可以在那里把儿子抚养长大,让这一切成为往事!   到时候,慕夜澈会忘掉她,会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抚育自己的孩子,东旭也会结婚。   所以她的计划发生了变化,她拒绝了与东旭仓促结婚!   而东旭,则不同意她的退缩,他愿意做她的避风港湾,喜欢与她一直这样走下去。其实结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多了一张结婚证,但是对她而言,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觉得他们会履行夫妻义务,生儿育女!   事实上没有她的同意,他不会碰她。与她生儿育女,更是多年以后的事情!因为现阶段这个女人并没有爱上他,她只是依赖他,他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去让她忘记慕夜澈,转而爱上他!   “我……”此时此刻,在一双双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古妤从她干涩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了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她想拒绝东旭,不想再谈论婚事,但是面对东旭期待的目光,她忽然感到愧疚。   原谅她在慕书记面前承认了东旭的求婚,然后又拒绝了东旭!因为在慕书记面前说那番话,是为了让慕家所有的人都不要把心思放在她和慕夜澈身上!   她和慕夜澈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这些人不必再在她身上花心思!   而面对东旭,她又哪里有勇气去改变他们目前的关系,让他们继续在这感情的泥沼里痛苦的挣扎?!   目前的她心里十分清楚,她不愿意与东旭发生身体上的接触!那种感觉就像在与自己的亲人**,万分的难受!   “古妤,答应我。”此时此刻,舞台的四面八方飘起了玫瑰花瓣雨,这是事先设计好的求婚仪式,天空会下起玫瑰花瓣雨,999朵玫瑰和大钻戒会从天空缓缓降落,让她身处玫瑰花海里,四周都是浪漫的烟云与灯光,然后面对男人的求婚。   此刻,东旭拿着戒指单膝跪在了地上,正式向她求婚。   而台下,一身西装的慕夜澈也带着人缓步走进来了,他先是看到了东旭的求婚,然后将幽深目光落到了古妤的脸上,同样屏住呼吸,等待着古妤的回答!   如果她回答愿意,那么今晚她就可以成为东旭的人,提前洞房花烛。所以在慕夜澈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当初他站在台上与林纤纤订婚的那一幕!当时古妤站在台下看着这一幕是多么的难受!是不是与他现在一样,心如刀割? ☆、掳爱Chapter:234   台上,古妤看着单膝跪地求婚的东旭,依然不肯接受这枚戒指。   于是东旭主动执起她的手,将这枚大钻戒缓缓戴上她的无名指,并站起身轻轻抱了抱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小声笑道:“现在接受这枚戒指,算是给我一个台阶下。至于是否订婚和结婚,我会等你。古妤。”   他轻轻放开她,笑看着她,“而且你现在接受了这枚戒指,以后在众人面前就是我冷东旭的人,不会再有人认为你是单身,从而强迫你。”   夜澈不就是认为古妤单身,所以将她吃得死死的么?   这个过于自信自大的男人应该知道,即使古妤没有爱上他冷东旭,也轮不到他来欺负古妤!   于是东旭在众人面前给古妤戴上了这枚戒指,然后揽着她的肩准备走下去。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求婚仪式,就像当初慕夜澈在台上向林纤纤求婚,当众宣布那化身为徐清萱的林纤纤是他慕夜澈的未婚妻,只是这次古妤变成了女主角,而慕夜澈只是站在台下的配角。   所以他将这枚戒指主动戴到了古妤的手指上,当众宣布古妤的身份!如果慕夜澈再强迫她,那么在公众面前,他就是这个无法被原谅的插足者,即将面临身败名裂!   试问,高高在上的慕家少爷怎么能去强迫自己的外甥媳妇?他是他冷东旭和古妤的舅舅,长辈,锦城市的高官,又岂能在公众面前不顾道德底线**?!   而台下,慕夜澈亲眼目睹了这求婚到接受求婚的整个过程。尤其是当东旭轻轻拥抱古妤,亲吻她的额头,他幽邃的眸子变得更加阴鸷,然后迈开长腿缓缓向前走,来到了最右边的楼梯前。   他缓缓走上了高台,来到了冷东旭和古妤面前,幽深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古妤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我刚才看到,你并没有接受他的求婚,为什么要让他为你强行戴上戒指?”   古妤对他的到来有些惊讶,看着他风尘仆仆的俊容笑道:“每个女人在面对求婚的时候都会有一丝犹豫,因为结婚是最神圣最幸福的事情,她必须确定自己爱这份婚姻,所以才答应心爱人的求婚。慕少爷,你也向心爱的女人求婚过,想必被接受的那一刻一定很幸福?”   她轻轻一笑,避开了面前的慕夜澈,挽着东旭的手往台下走去。   东旭也点头对夜澈微微一笑,轻搂着她,为她弄好礼服的下摆,带着她往台下走。   不过在两人下去的前一刻,慕夜澈忽然一把捉住了古妤的手,将她重新带了回来,眯眸冷声道:“你并没有接受他的求婚!因为你并不爱他!所以,你应该当众摘下这枚戒指,让大家知道你和他目前的关系,否则,你在将来还是要痛苦的挣扎!你比谁都清楚,东旭他想得到你!”   “我接受了他的求婚。”古妤将手从他掌中轻轻抽出,坚定不移的看着他,眸中带着笑,“既然是未婚夫妇,丈夫想得到妻子有什么错?反而是你慕夜澈,以后不要当众对我拉拉扯扯!你是东旭的舅舅,同时也是我的长辈,请你尊重晚辈,保持你身为长辈的风度!”   “那骁骁怎么办?”慕夜澈失望的看着她,“骁骁是我慕夜澈的儿子,你打算让我的儿子喊我舅公?”让骁骁认东旭做继父,这是对他慕夜澈最大的讽刺!   “有何不可?”古妤淡淡一笑,一双晶莹剔透的猫眸微微眯起,“你慕夜澈当初从未把我古妤放在心上,那么同样,你慕夜澈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存在!从一开始我就说过,骁骁的父亲不会是你,我们都不认识你。包括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孩子是当初被林纤纤抱走的那一个!他们只知道你与徐清萱有过孩子,并不知道我古妤曾经也怀过你的孩子!所以你这样的父亲只会让他感到耻辱!而东旭,除了在血缘关系上比你输了辈分,他任何方面都比你强,更何况,你还不是他的亲生舅舅!”   慕夜澈俊脸上的怒气在爆发,锐眸一眯,再次抓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台下走去,“跟我走!”   这女人在指责他没有尽到父亲与丈夫的义务!但正是因为有了指责,才表示她其实还记得以前的事,对他有爱也有恨!   所以他现在必须马上把她带出这里,让她清醒的知道,她不能嫁给东旭!否则她还是要在他和东旭之间挣扎,背负上沉重的感情负担,压抑她自己!   而现在不答应东旭的求婚,也许她还能轻松一些!   “夜澈。”面前的东旭一把拦住他,勾唇冷笑道:“小舅这是要将我的未婚妻带去哪里?当年小舅你订婚的时候,是否也经历过被人当场带走新娘的伤痛?”   “唔,应该没有,小舅当初订婚很幸福。”他自笑着摇了摇头,在夜澈身边走了几步,然后去牵古妤的手,让慕夜澈松开,再当众冷笑道:“在带古妤下去之前,身为长辈的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带走外甥媳妇的合理理由?古妤现在是你的晚辈,而你是长辈!夜澈你是不是在侵犯我的未婚妻?!”   慕夜澈停住脚步,回过头冷眸盯着东旭,却没有把古妤放开,而是面对大家,大手再次霸气攫紧,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抱,眯眸冷道:“我慕夜澈的女人,不会答应冷东旭的求婚!因为她并不爱他,只是错把亲情当成了男女之情。而事实上,东旭也是我和她共同的亲人。他是我们孩子的表哥,我的外甥又岂能在这里与自己的舅母订婚?!”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被这份错综复杂的关系给弄糊涂了。   原本好好的一场求婚宴会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竟然变成了外甥与舅母**?   舅母?古妤对这个形容词感到不可思议,仰头看着这身侧的慕夜澈,笑道:“你似乎忘了,东旭的舅母是林纤纤。在众人的眼里,我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慕夜澈回过头盯着她,微眯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灼光,“从现在起,你古妤是我慕夜澈的女人,你不可能会订婚,也不可能再有机会戴上这枚戒指!你的身与心,都是属于我慕夜澈,其他人都不可以染指!”他撅紧她的腰身,准备带她走出这里,“先离开这里!”   而台下,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看着尊贵颀长的慕夜澈带着古妤走下高台,即将带着他的助理保镖走向门口离去。   今晚带她出去吹吹风,她就会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与东旭仓促的结婚,只会让她更加的痛苦!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女人!   一路被他搂着走,原本安静的古妤突然再次停下脚步,站在大厅门口再也不肯走动一步,望着身侧的慕夜澈,“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会选择报警。”   慕夜澈微微一怔,幽暗的眸底划过深深的失落,冷笑盯着她,“你这算是送客送到门口?”   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的执拗!刚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她,就是当众宣布她的身份,不在乎媒体会怎样捕风捉影,热炒他的绯闻!   因为他慕夜澈也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他爱这个女人,与自己的外甥东旭争抢这个女人,也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坚持不肯跟他走,只是把他送到了门口,让他自己一个人坐车离去!   难道她还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成为永远不再相见的陌生人!而东旭的加入,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难道她现在给予了东旭希望,就不会伤到东旭吗?她这样做,只会让他和东旭都感到痛苦!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应该强迫我。”古妤安静的看着他,既没有与他争吵,也没有挣扎,而是站在门口,坚决不再往前移动一步,送他出去,“如果你现在坚持带我走,你会让你带走我冰冷的尸体。在你面前,我过得生不如死,不如,成全你!”   慕夜澈俊容一黯,彻底的被这句话伤到了!   他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侧的拳头在悄然握紧,俊脸一片死灰,牙关紧咬,“难道在我身边,你从来没有快乐过?”这个女人竟然用死来要挟他!   “是。”古妤抬眸看着他,唇边竟然勾起了一抹笑,“你可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也是你强迫我。每一次,当我不愿意的时候,你都在强迫我。当我追逐的时候,你却从不理睬我。你觉得我还会在原地等你吗?时至今日,你竟然还看不出我是否还爱你,依然用这种让我反感的方式带走我!你以为你是谁?!”   慕夜澈定定看着她,幽黑的眸子里一阵阵的划过伤痛与绝望,然后墨眸一眯,薄唇边浮起一抹冷戾,依然坚持带走她,“带她走!”   不过这次他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他的保镖带她上车,自己则转身走向自己的私家车,坐在车上等她! ☆、掳爱Chapter:235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带走这个女人!而且是当着东旭的面!   他必须让这两个人知道,古妤早已是他慕夜澈的人,也许肚子里正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身体早已经属于他!这样的古妤,又怎能去嫁给东旭?!   然而,当他坐上自己的私家车等着她被带上来,他忽然听到大厅里传来一声巨响,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全部慌乱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张皇的跑来跑去,发出尖叫声。   “少爷,古小姐自杀了!”他的保镖朝这边飞快赶了过来,吓得脸色发白,“她的身上带有袖珍型的防身手枪……”原本他们只是负责将古小姐送上车,没想到古小姐的手包里带有枪,在他们转身的片刻,她果真用枪去伤害她自己,让他们根本没有抢走手枪的机会!   “该死!”慕夜澈俊脸大变色,立即下车,重返酒店大客厅。   这个时候,东旭也赶来一楼大客厅了。一身白西装的他正抱着地上的古妤,给她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见慕夜澈重返酒店大客厅,他几个箭步上前,用那带血的拳头一拳朝他高挺的鼻梁狠狠揍去,打掉他脸上的不可一世,大声怒吼,“你从来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你现在看到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跟着你走!你在侵犯她!”   古妤早说过,不要强迫她!这样会让她生不如死!可是慕夜澈从来不顾她内心的感受,强行闯入她的生活!她很疲累他看不到吗?   即使她不爱他冷东旭,也不愿意这么快接受他的求婚,可是他们都明白,正是因为他们都渴望一种平静的生活,他们才会以这种介于恋人和朋友之间的关系走在一起!   因为这样不会累,很轻松,不会有感情负担和心理压力!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安宁而充实,互相尊重对方,互相给予对方空间!而刚才的求婚,只是拒绝慕夜澈的挡箭牌!   可是现在,慕夜澈竟然不知道他的步步紧逼会导致古妤崩溃?   慕夜澈吃了东旭这一拳头,并没有回击,而是一把推开东旭,朝古妤这边大步跑来,心神俱裂的蹲下身,“古妤!”   他抱起平躺在地面的古妤,看着她胸口处的那一圈鲜血,灼热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眼圈泛红,嗓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竟然用枪去伤害她自己,也不愿意跟他走!   他越是强行带走她,她的反弹便越大!   这样的距离,他该如何重新追回她?   古妤的这一枪,是她自己送给自己的,用她那口红管大小的袖珍防身手枪给了自己这一枪!她想让自己清醒,同时也让慕夜澈知道,她说到做到,不要再强迫她!   于是忍着疼痛,古妤虚弱的看着面前的慕夜澈,唇边勾着冷笑,却没有说话。   这男人的眼眶红了么?是在心疼她,还是在生气?   可是无论怎样,她希望他明白,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得无法触及。如果他再碰触她,她同样会用这种方式伤害她自己。   刚才她没有用枪打中她的心脏,而是打偏,留下了自己一条命,是因为她无法抛弃她的儿子,不能让宝宝这么小就没有妈妈。但是在慕夜澈面前,她可以做到任何地步,甚至是死在他面前!当然自杀的前提是,他逼得她走投无路,让她再也无法活下去!   否则,她不会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东旭。”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紧紧抓住东旭的手,不让他放开她,但对于慕夜澈,他不能碰触她一分一毫!   于是在她受伤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东旭飞快的抱起了她,抱她上救护车,慕夜澈则被留在原地,颀长身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救护车闪烁着警灯,呼啸而去。   为了与慕夜澈划清界限,古妤感觉自己一路来波折重重,身体不断的受伤,先是感冒,现在又是拿枪自杀,不断的伤害自己。   可是如果这种身体的伤害,能结束慕夜澈对她的纠缠,带来内心的安宁,她觉得这样做也是值得的。   如果下次他再这样对她强取豪夺,她同样会用枪对准她自己!   于是古妤是带着一种解脱的心情被推上了手术台,感觉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心里压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被移开了,让她感到轻松。   而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她身体里的子弹被取出来了,然后再次躺在病房里输液,虚弱的躺在床上,过着她虚弱的人生。   宝宝则被抱过来了,正在她的病床上爬来爬去,陪着妈咪。   苏醒过来的古妤伸手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让小家伙乖。   因为宝宝一直在爬来爬去,动动他可爱的小脑袋,显得烦躁,似乎在责备妈咪又让她自己受伤了,又或者是感应到了爸爸那边的伤心,不理解妈咪的做法。   难道他以后真的会有继父?   虽然他喜欢东旭,知道东旭是对他和妈咪最好的人,但让东旭和妈咪结婚,然后两人一起抚养他这个儿子,总感觉怪怪的。   东旭对他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自己!尤其是以后两人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他这个哥哥就会爹不疼娘不爱,被打入冷宫!太悲惨了,嗷哇哇!   当然,几个月大的小宝宝不会想这些,只是那可爱的表情,像极了在控诉!   他趴在妈咪面前撅撅自己的小嘴,然后用小手揪住妈咪的衣领,皱着一双漂亮的小眉毛,蹬蹬小胖腿,要找妈咪‘算账’:“嗷~哇哇~”   当然他是在顽皮,就爱抓妈咪的衣服吃妈咪豆腐,然后将小脑袋往妈咪怀里蹭一蹭,惬意的躺在妈咪的胸部上,妈咪就会疼他了!   而现在,他白胖胖的小身子即将从被单上滑下去了,因为他太闹腾了,爬来爬去滚来滚去,还咬来咬去,被单都看他不顺眼了,要将他滑下去,所以必须揪住妈咪的衣领求救,使劲翻腾他的一双小胖腿,“嗷呜呜~”快救他啊,他就要掉下去了!   但是他还是几个月大的小宝宝,虽然拥有自己的思想与智慧,最会自己翻身坐起,吓大人们一大跳,但是他还不会说话,咿呀呀,不会表达自己的思想!   古妤看着儿子先是用小手抓她的衣领,皱着小眉毛吃她豆腐,然后白胖胖的小身子‘哧溜’一声往下滑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大,似乎每根小头发都竖起来了,万分的惊恐,也万分的刺激,小身子则似一团小肉球朝下面飞快的坠去!   她想伸手去救儿子,却只能干着急!因为她还在输液,身上没有力气,两只手臂都使不上力,根本没法去抢救这调皮的小家伙!   “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及时的勾住了宝宝的小衣领,将他的小身子拎在半空中,然后放回旁边的摇篮里。   刚才东旭只是走开了片刻,没想到这小家伙自己从摇篮里爬出来了,然后爬到了古妤的病床上,在床上爬来爬去,咬来咬去。   小家伙是不是在抗议古妤不应该这样对待夜澈?   可是,古妤她伤得更重,竟然用枪来解决她与夜澈之间的这段关系,差一点没命!   “骁骁乖。”古妤扭头望着摇篮里的儿子,发现儿子竟然可以扶着摇篮护栏自己站起来了,正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抗议妈咪经常受伤,经常不陪在他身边。   于是古妤温柔的笑了笑,“宝宝乖,等妈咪身体好一点,妈咪带宝宝去好玩的地方。妈咪要带宝宝去坐摩天轮,还要带宝宝去爬世界上最高的山。”   这是慕夜澈的儿子,所以眉眼之间,与慕夜澈十分的相似。   尤其是当儿子用那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她,她感觉慕夜澈就站在她面前,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想必,现在的慕夜澈已经十分清楚了!他现在不会再来找她,因为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让自己冷静,否则,她还会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伤害自己。   “东旭,将骁骁抱过来吧,他想妈咪了。”她扭头对一旁的东旭笑道。   东旭给她安排了这家医院,也办妥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在那场求婚宴会之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和东旭是未婚夫妇的关系,东旭现在住在她的私人病房,寸步不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怕他会拔掉你手腕上的针头。”东旭还是有些担忧。   “没事,我会注意的。”古妤试图撑着从床上坐起,奈何身体太虚弱,动弹不得,“如果再不抱抱他,小家伙都不认识妈咪了!最近我一直忙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他!”   东旭这才把小骁骁从摇篮里抱起,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小鼻头,宠溺的叮嘱道:“妈咪现在生病了,你可不能再闹腾,否则妈咪会痛!痛痛噢!”他皱起那一双剑眉,做出很痛苦的样子,“流血了。”   小家伙看着他的唇形,竟然听明白了,立即扭过小脑袋,心疼的看着病床上的妈咪。   然后在东旭把他放进古妤的怀抱之后,他乖乖躺在妈咪的怀里,仰起小脑袋看着妈咪的笑脸,非常的乖。   “古妤,机票已经买好了。”东旭则坐在病床边,给母子俩盖好被子,看着病床上的古妤,“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便出国。”   “嗯。” ☆、掳爱Chapter:236   慕夜澈回到了慕家大宅,一个人坐在冷清清的大客厅里,看着那张被保留下来的长形沙发和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当初慕宅被银行拍卖的时候,他以另一个名字买下了慕家所有的房子,包括北京的那几处房产,以及锦城市的所有不动产,其他城市的几处房子。   不过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他只进入过慕家大宅。   因为他决定在这里住下,然后等着古妤回来,等着改过自新的慕书记和慕太太回来,让这里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宅院,重拾昔日的欢声笑语。   可是,这些人应该不会回来了,这里会永远的空置下去,成为一座空楼。   “少爷,h市那边传来消息,林安姌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林安姌交代了林浩瀚的几处房产,以及她名下所有跑车的资金来源。”易峰接完电话朝他这边走过来,看着沙发上彻夜未眠的少爷,“现在林浩瀚将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携款潜逃,成为其他国家的公民;二是与少爷您鱼死网破,争出最后的赢家。而前几天您在求婚宴上强行带走古小姐的负面影响对您极为不利,只怕林浩瀚会以此大做文章,反咬您一口。”   “嗯。”慕夜澈淡淡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修长身影走至窗边,看着窗外,“查出林浩瀚名下的所有资金来源。”   “少爷,他名下所有的资金来源都在正常范围之内。不过林安姌交代,她手上的信用卡全部是附卡,而这些资金几千万的附卡则全部来自于另一个卡号,持卡人则是林浩瀚的另一个身份。”   “林浩瀚派过来的人全部被滕睿哲解决掉了?”慕夜澈在窗边走动了几步,这次回头看着沙发旁边的易峰,感觉这座慕家大宅已然成为了他的办公室,而不是他的家,“滕总最近在忙什么?”   这次将黛蔺送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对夫妻。不知道滕睿哲会不会误会他与黛蔺之间的关系?到时候,黛蔺只怕是又要受苦了。   虽然滕睿哲负责解决掉所有林浩瀚派来锦城市的眼线,但是对于滕睿哲的能力而言,这就是让他勾勾小指头的事情,让他用工作之余的精力去对付林浩瀚的这些人,也算是绰绰有余!   “可能在家里进行造人计划,即将让苏小姐诞下第四个小滕睿哲。”易峰在一旁轻笑,“少爷,您不用担心苏小姐,她过得很好,今天还过去医院看望古小姐。”   “古妤的伤怎么样?”见易峰主动提及古妤的名字,慕夜澈这才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幽黑眼眸紧紧盯着易峰,“他们的机票是飞往哪里?”   “少爷,他们是飞往澳大利亚。但我想这只是一个烟雾弹,古小姐在痊愈之后应该是去美国。毕竟美国有她的外公和弟弟古俊,那里有她的家,她会在那里换一个名字,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少爷您的决定是随古小姐去美国?还是……”易峰担忧的看着他的主子,“留在锦城市?”   以前在北京任职,没有被调来锦城市之前,少爷是一个无忧无虑惬意享受生活的人。   他可以接受家里安排的任何一场相亲,绅士的与这些千金小姐们喝咖啡,也可以与她们谈谈人生,随她们抛媚眼许下芳心,惬意的陪她们两个小时,但这些相亲安排并不会影响他的正常工作和生活,会成为他正常生活的调味料,或者说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他依然会全世界飞来飞去,建立他的政经帝国,也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慕清如的影子。   即使后来遇见了慕清如的女儿苏黛蔺,他在机场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并且在后面的日子里一直照顾她。可是在苏黛蔺寻到自己的幸福之后,少爷也爽快的放手了,将慕清如的女儿托付给了滕睿哲,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而现在,对于目前的这位古小姐,易峰这才发现,这位古妤才是少爷真正的劫难!   当然,感情这种事都称之为劫难。就看劫后是寻到了幸福,还是被伤得遍体鳞伤,只有这两种结果!而很显然,少爷的这一劫持续了这么久还未过去,将会持续更长久的一段时间!结果也很显而易见,古小姐不会再回到少爷的身边,极有可能是后面这种结局!   可是回头仔细想一想,当初是古小姐倒追少爷,无论少爷是如何的厌恶她,她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侍奉慕书记慕太太!   而如今少爷回头,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断随着这位古小姐东奔西走!   虽然在他易峰看来,在这几年时间里,少爷确实因为选择林纤纤而伤害了古小姐,并且走错一步,与古小姐发生了关系导致怀上了孩子。   可是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少爷不喜欢古小姐,是古小姐一直苦苦纠缠,住进了慕家!   也许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少爷确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走向,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谁。可是从古小姐自身的出发点看来,她确实是倒追少爷,并且在慕家制造了无数次与少爷独处的机会!   这样朝夕相对的日子,又如何不会产生感情?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发生宽衣解带无意撞见的这一幕,让感情升温!   虽然易峰更加不喜欢这位林纤纤,比较欣赏古小姐的敢爱敢恨。但如今爱也爱过,恨也恨过,所有的恩怨纠缠早已经成为往事了,这位古小姐又是持着一种什么心态在少爷的面前开枪自杀?   既然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彻底划清与少爷之间的关系,当初又为什么要接受少爷的示好呢?   如果与少爷擦枪走火的那两个晚上算得上是强暴,古小姐并非自愿,那么在离开岛屿返回锦城市之后,古小姐为什么不报警强奸?   所以说,女人的口是心非往往折磨着男人。   她的犹豫不决与再三退缩,尤其是用自杀的方式来退缩,会让她永远看不到幸福的曙光,看不到少爷的真心。   也许她是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而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拒绝少爷的接近!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这一枪将会在双方的心里留下多么深的伤痕?!   或许她觉得,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回到少爷的身边。可是谁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呢?也许当她冷静一段时间,清醒了,孤单了,就会赫然发现她曾经用那一枪彻底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根本就没必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去拒绝少爷!她的决绝只能证明她是有多么的害怕自己爱上少爷,所以才要拼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少爷,我是建议您留在锦城市。最近有几个重要的客人要见,而且何晴因为擅自更改热气球方向的事被捕了,何慕柔何小姐再次抵达锦城市寻求您的帮助,现在人就在门外。”   慕夜澈则定定看着他,“你去处理这件事。”   “可是何小姐要求见您!”   “你去办这件事!”慕夜澈又强调了一遍,眸光忽然有些冷冽,目露不悦,“以后不要擅自给我做决定。”   然后转身走向楼梯口,缓缓上楼了。   易峰则看着少爷萧索的修长背影,眉头轻微皱了皱,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他身为下人,无法为主子擅自做决定。但是面对如今面目全非的古小姐,他不会再全力拥护这位拿枪伤害她自己的自私女人,而是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如这位古小姐所愿,让她彻底划清与少爷之间的关系!   既然已经无法走到一起,又何必互相伤害?如果古小姐觉得这样会让她自己轻松,却让少爷伤痕累累,那么就证明这位古小姐确实不适合少爷,应该快刀斩乱麻,让少爷失去这位古小姐的所有消息,两人从此不再见面!   ——   何慕柔确实从相离岛再次飞回了锦城市,请求慕夜澈的帮助。   不过相比于以前的娇滴滴,现在的她粗布麻衣,一身廉价,站在市委大院门口无法进去。   她们家破产了,母亲也因为热气球的事件,被东旭亲自送进劳教所了。   虽然刑期不长,但在失去母亲何晴的这段时日,她被赶出了酒店,家里一穷二白,就守着一座空荡荡的房子。   而这个时候,何家的那些亲戚朋友也过来争抢房子,落井下石了。这套房子是父亲临死前留给女儿的,但在父亲断气之前,母亲何晴私自篡改了继承人的名字,换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于是现在母亲入狱,情况一片混乱,一些叔叔伯伯钻法律的空子,天天与她们何家母女打官司,为的就是抢走这最后一套房子!   而现在何慕柔这落魄模样,也可以看出打官司的结果了。   她根本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也只有何晴才有本事顶着年轻美貌在何父身边生存,保护她自己的女儿!   所以,何慕柔现在带着她简单的行李过来投靠慕夜澈了,寒酸的站在门口,等着慕夜澈过来接她! ☆、掳爱Chapter237   肖峰确实带白洁去了机场,不过在去机场之前,白洁并没有离开慕夜澈的别墅之后回到肖峰的别墅,而是直接被肖峰的车给带走了,直接出了别墅区。   原来肖峰并不是半个小时后的飞机,而是在慕夜澈离去之后,自己也立即离开了别墅!   不过对于白洁对他的在乎,肖峰感到欣慰,因此在车上,他轻轻搂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白洁则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既不再说一些让他生气的话,也不再想着离开,而是在何林森被抓之后,她开始信任肖峰。   现在何林森的事情已经被办了,林安姌也被抓了,就等着林浩瀚和亦青川露出他们的狐狸尾巴,还她养母一个公道!   于是在抵达h市的机场之后,白洁与肖峰并没有立即坐飞机飞锦城市,而是返回了安南渔村,站在养母的墓碑前。   这是肖峰第一次过来祭拜白洁的养母,也是他第一次过来这片生养白洁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房子都被推掉了,建了很多工厂,但站在这里的后山上,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初安南渔村的雏形,看到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   白洁告诉她,小时候她经常来这片后山上摘草药和野菜,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很熟。   于是在祭拜完养母之后,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以免林浩瀚的人寻过来,只能在听到附近的脚步声之后,立即带着肖峰进入了另一条羊肠小道,走在那齐人深的枯草里。   只见这里山坡陡峭,到处是山涧和断壁,野草一路枯黄,无人打理。   而且这里的山被凿开了一大半,剩下另一边光秃秃的立在地面上,显得尤为的突兀。   但不可否认,这些山确实有很多年的历史,山上到处都是一人粗的大树和疯长的野草,以及那些大树被电锯锯开的声音。   “他们在伐树,准备用在工厂建设上,或者卖掉。”白洁带着肖峰走向了另一条路,似乎是走向另一条下山的路。而且她对这里的地形极熟,纤细的身影在枯黄的野草里几个起起伏伏,便带他走出了这片野草地,进入了一片竹林。   不过肖峰看来看去,总感觉这世上的山都相似,无论走去哪里,都有野草和竹林,以及那些山涧和峭壁。   这让他想起了韩虔带白洁去的那座山,忽然在竹林里一把拉住白洁,用自己健硕的身躯将白洁抵在了那粗壮的竹子上,“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放走韩虔?!”   这是那一日深深烙印他心底的一个疙瘩,一个死结!   他一直等着白洁主动开口向他解释,然而在返回他的车上之后,这个女人不仅放走了韩虔,而且像个死人坐在他的车上,不说一句话!   她这种死灰的态度更加的伤人!   所以在车上,他当即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开口说话!   于是这个女人终于肯睁开她的眼睛看他了,坚定的告诉他,她之所以选择出走,是因为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尤其是在遇到假死的韩虔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跟韩虔脱不了关系!所以她可能还爱着韩虔,愧对韩虔,所以放走了他!   于是肖峰颤抖着重重放开了她,没有再对她说任何话,命令司机立即开车下山。   而下山之后,肖峰立即就将她送到机场了,让她先飞回h市,自己则去与景静办了离婚,这才飞来锦城市为她沉冤昭雪!   在h市,他们之间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肖峰在全体师生和所有媒体的面前宣布了白洁的身份,并且在蔡校长面前亲密的搂着她,警告这些人不要再伤害他肖峰的女人!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白洁被林安姌这群人渣欺辱,陷害,导致远走锦城市,错把韩虔当成了自己的依靠。但在遇到他肖峰之后,绝对没有一个人敢再伤害她白洁!   他不仅亲密无间的抱着她,同时又对她异常的冷漠!   毕竟,韩虔在他们中间造成的影响并未散去!肖峰无法原谅白洁在山上与韩虔私会!   虽然他能理解,白洁是被韩虔强行带上了山,是在机场被韩虔绑架!   但是当韩虔在床上抱着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推开这个男人?她可以反抗,甚至是以死明志!可是她丝毫没有反抗,而是与韩虔安静的躺在床上,两人重述旧情,她是否知道,她的这种举动就是在给韩虔机会去侵犯她?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肖峰才是她白洁的男人!   尤其是后来,这个女人竟然还当着他的面要求与韩虔独处,放走了韩虔!   事实上,他肖峰并不会拿韩虔怎么样!可是这个女人的做法,却深深的伤害了他!他感觉这个女人实在欠些教训,看来是平日里太依顺了她!   白洁原本以为他消气了,没想到两人在山路上走得好好的,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终于让他深埋在心底的怒火彻底的迸发了,那力道压得她背部好疼!   而且附近就有伐树的工人,这些人是林浩瀚和亦辰的人!一旦让他们发现她就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让她和肖峰抓回去的!   现在亦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抓走她,解决掉肖峰!   肖峰现在真是大意了,竟然看着这座山就想起那一晚的事情,在这里发怒!   其实她与韩虔之间的关系,仅靠她一张嘴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要肖峰看到了她和韩虔躺在床上,他就不会相信她和韩虔之间没有什么!   他需要相信她!   而她,也确实需要解释!   “肖峰,我放走他,是因为我觉得把他逼得太狠。”她开始向男人做出解释,示意他把她放下来,他压得太重了,“他现在一无所有,险险保住了一命,所以我相信现在给他一条活路,只是让他过平静的日子,他并不能翻起任何的狂风巨浪。”   “可是你从未顾及过我的感受!”肖峰睿眼一眯,对这个解释更加的无法谅解。所以他将白洁从竹子上放了下来,却是将她压在枯黄的草地上,自己高大的身躯也覆了上来,将她纤细的身躯完全的包裹住,“如果你是怜悯他,你可以事先告诉我!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想逃离我!女人,为此你要付出代价!”否则他胸口的怒火永远无法消散!   白洁被压在草地上,眼见这男人发怒,一只手撅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身体上惩罚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亲密的事情,她开始紧张,而且偶尔还感到疼痛,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为这个男人是在惩罚她,不是在爱抚她,所以他的力气会比平日重很多,让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部位火辣辣的痛!   但偏偏这种痛还夹杂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让她听着附近的伐树声音感到惊慌紧张!   “肖峰。”她开始在他怀里挣扎,乞求他放开,不要在这里折磨她。   可是这个男人不仅生气,而且还变得异常的邪恶,竟然睿眸微微一眯,唇边浮起一抹邪笑,在她耳边耳语道:“其实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原谅你的最好方法!如果你能在这里取悦我,也许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附近有人,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白洁想从地上爬起,但被这男人健壮的男性躯体沉沉的压着,不仅动弹不得,而且还被他的大手探进上衣解开了内衣带子。   “我想现在要你!”肖峰不再与她邪笑,而是幽深的眼眸里噙着一抹怒意与**,将她从枯黄的草地上翻了过来。   他的前戏就是刚才对她的惩罚,让她的身体火辣辣的痛,夹杂着快感,而现在,他从后面吻了吻她雪白的脖颈,霸道薄唇在她香甜的粉唇上凌虐,大手却捉住她的手腕不准她挣扎往前爬行,然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太快了!   白洁趴在草地上,确实想爬起来往前跑,可是她根本就爬不起来……这个男人已经从后面把她……后面省略无数字……   而前方,确实有伐树工人在这里伐树,而且这群人不仅仅是伐树,而是管理整座山头,监督着白洁养母的坟墓。   前面有提到那亦辰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给白洁养母祭拜,所以实际上,这亦辰就是将自己的爪牙分布在这个安南渔村的每一个角落,等着白洁自投罗网。亦辰相信,只要白洁养母的骨灰在这里,白洁就一定会来到这里!   到时候,他抓住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此刻,那些伐树工人就坐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休息,吃着饭,被肖峰在草丛里折腾的白洁甚至听到那工头在跟亦辰通电话,清晰的说道:“少爷您放心好了,这里绝对没有一只苍蝇飞进来!如果我们看到白洁跪在这里,我们一定逮住她!”   白洁却在这边忍得辛苦,长发已经散落了,半遮住她嫣红的颊面,嘴唇都要咬破了,地面上的杂草也被她抓起了几株!   但她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停止之势,而是越来越猛,让她香汗淋漓的摇了摇头,忍受不住的嘤嘤叫起来。看来这个男人是故意让他们被这群工人发现,故意发出声音!   现在在亦家的地盘上,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宝贝别叫。”她身上的男人却是坏笑着,立即将她翻过来,倾下俊颜一把吻住她的粉唇,将她的声音全部封锁在薄唇里!   ------题外话------   端午节将至,小长假期间大家不要等文,后文将会更精彩!o(∩_∩)o…哈哈 ☆、掳爱Chapter:238   这边,十几个伐树工人确实坐在一起吃午餐,并喝着酒,待遇非常好。   他们是亦辰聘请过来的人,一边在这里伐树,一边监督着这里的坟墓,所以与其说他们是工人,不如说他们是亦辰的眼线,专门守在这里等白洁自投罗网。   但此时此刻白洁就在他们附近,正在大吃大喝的他们却察觉不到,朝白洁养母的坟墓方向看了几眼,继续喝他们的酒,惬意享受他们的午餐时光。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有个工人突然朝这边的杂草堆望了几眼,感觉那边的杂草似乎在颤动。于是连忙拿起手中的砍刀,警觉的朝这边走过来。   这深山里的大树早已经被他们砍伐得差不多了,卖了好大一笔钱,就剩下一些小树,所以这里应该不存在野猪之类的大型兽类。难道是人?   “是谁在那边?”这个人一边用砍刀拨开面前的杂草,一边朝那边恐吓,“这座山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山脚贴了告示牌,正在开发不对外开放,如果再不出来,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老黑,你别自己吓自己!那里能有什么人,都是一些杂草,连条蛇都没有!你快过来喝酒,喝完酒我们还要继续砍树,干活!”他身后的人朝他起哄,根本就没有人随他站起来,都在拿着碗喝酒,酒气冲天,“他奶奶的,这种鬼地方还让我们天天蹲在这里,每天面对这些死人墓,身上的财气全被冲没了!”   而这边的老黑则不听劝,继续拨开杂草往前面走,总感觉那里有人!   如果那里没有人,刚才那里为什么摇晃得那么厉害?!   所以,他相信那里一定有人!而且他还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暧昧的味道,明显是有人在这里打野战或者干其他的事情!   这正好!这座山上除了那白洁会过来祭拜亡母,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所以这次说不定能抓到这白洁,然后向亦少爷交差,领取巨额赏金!   于是当这黑壮汉子拿着砍刀一步步的前进,朝白洁所在的地方逐步的靠近,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凝固起来。   白洁很紧张,这黑壮汉子也很紧张,因为他不确定草丛里是否藏着人!如果草丛里藏了一头野猪,那么他真该拿命来搏了!   “给我出来!”走到了距离那边最近的距离,黑壮汉子忽然用手中的大砍刀一把挥开面前的杂草,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草丛里一阵乱砍,“出来!”   事实上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自我防卫,避免对方伤害到他!但是当他一把挥开面前的杂草,草丛里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活蹦乱跳!   “早说过那边没有人!现在谁敢上这座山来?这座山是亦少爷的地盘,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边的人哄然大笑,已经三三两两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准备继续干活了,大声讥笑,“人老了挣不到钱,就只能想这种小心思!我们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他,看他有没有本事抓到那白洁,独吞那一份赏金!依我看哪,他还没有碰到那白洁的手,就被白洁身边的男人给打残废了!哈哈~”   这边的老黑一阵脸黑,那黑脸泛着油光,更加的黑了。于是在这里骂了几句,看了看地上那几株被人压过拽过的杂草,拎着大砍刀朝这边走回来了。   如果刚才这里没有人,为什么地上的草有被刚刚拔过的痕迹?真是见鬼了!难不成还真是野猪来这里觅食?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身**的白洁披着肖峰的外套已经在往山脚下走了。   刚才他们在草丛里逗留了片刻,肖峰变着法子折腾她,却不允许她出声,于是迷迷糊糊之下,她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抱着在走,走入了草丛的更深处。   他们每次欢爱的时候都是这样,初期的时候她会很清醒,很敏感,但被他折磨得久了,她就会意识不清,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自己在他制造的感官刺激里起起伏伏,欲死欲仙。   而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来这里的,明明刚才他还在她身上起伏,用嘴唇吻她,身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猛,似力气永远都用不尽,**的热流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身体!而此刻,被他弄得神志不清的她终于被他抱离了那里,及时躲开了被人窥见的尴尬!   刚才的草丛里,确实是她和肖峰在那里缠绵!所以这个名为老黑的伐树工人并没有出现幻觉!   只是肖峰动作迅猛,及时将紧张的她带离了那里!   此时此刻,背影高大的肖峰就走在她前面,正在为她拨开身前的杂草,带她下山!   事实上,这个男人的方向感很强,只要她带他走过一段路,他便知道这里有一条通往山脚的小道。但相比于她此时的虚软无力,他却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双长腿更显结实矫健,身躯健硕。   在前面走了片刻,确定前面是一条通往山下的小道之后,他转身走了回来,睿眸看着她通红的俏脸,竟是用他的长指爱怜的触上她的脸蛋,为她勾开散乱的发丝。   “需不需要我背你下山?我们现在会马上去机场,飞往锦城市。”爱怜的注视了她片刻,他发出他沙哑磁性的声音,嗓音低沉醇厚,非常动听性感。修长手指则还在她柔白的玉颈上游走了片刻,来到了她白嫩丰满的耳珠上,很明显是刚才没有吃饱,身躯还饿着。   不过现在他们可不能再继续,而是应该马上去机场,离开这里!   虽然刚才他很痛苦的抽身,做了男人在床上最不想做的事,做了一半就结束了,但是比起在这片荒郊野外惩罚她,不如回到锦城市再折磨她三天三夜!   事实上,他们刚才已经结合了,他看到了她在他身下惊慌而幸福的表情,一双玉手紧紧抓着他的宽背。胆小害羞的她只是害怕在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抗拒他碰触她!   她很喜欢他的碰触,也很喜欢他的身体,这就是目前最让他感到欣慰的地方!   在法办了何林森之后,她开始愿意敞开心怀接纳他,并试着爱他!   只要她尝试着接纳他,不再抗拒他,并且试着回应他,就足够了!至于韩虔的事情,他会慢慢的去解决,绝不会再让这个女人躺上韩虔的床!   白洁见他一直抚摸她,似乎食髓知味,不肯收手,手指还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抚触,便主动爬了他的背,让他背着她下山。   让他背着她,他就不会再有机会在这里对她上下其手,在这荒郊野外与她恩爱。而且她的身体被他折腾得虚脱,双腿早虚软了,正好让他背着她下山。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肩膀宽宽的,长腿迈着平稳的步伐,背着她往山下一路而去,感觉很幸福。   于是两人走在这山间小道里,都不说话,却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心跳,互相听着对方心里的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白洁在想,肖峰是否也这样背过景静吗?   在景静重病在床的日子,他一定这样关怀过景静。所以说,她遇见肖峰其实还是迟了一些。如果从一开始她就遇见了肖峰,那么他们互相都只属于彼此,她会得到他全部的爱,而不会出现韩虔和现在心理扭曲的景静。   也许这样的她贪心了,可是在乎一个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总是很介意他以前的女人。   在静谧的树林里走了一段路,白洁也趴在肖峰宽厚的肩膀上小憩了一段时间,几乎不想从他身上下来,想永远让他这样背着她,两人终于下山了,肖峰将她放入了自己的车内,用他的西装外套将她**的身子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最后这才收回落在白洁脸上的目光,俊脸冷峻,冷声吩咐司机开车。   他的车一直停在这里,专属司机也一直等在这里,只等着他们祭拜完白洁的养母,便马上开车前往机场,飞往锦城市!   刚才在山上的恩爱缠绵只是一段小插曲,肖峰在为韩虔的事吃醋,所以对白洁小惩大诫!也许到达锦城市之后,这个强壮的男人会真的让白洁下不了床!   不过这次带白洁回锦城市,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解决景静那边的事情,为白洁恢复名誉!   毕竟现在的锦城市满城风雨,他最心爱的女人不能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他必须让公众知道,他肖峰爱这个女人,她不是公认的交际花,而是他肖峰一个人的女人,她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几个月来都属于他,而且她这辈子都会非他不嫁!   ——   相比于白洁这边的峰回路转,古妤这边的情况却不太乐观。   古妤对慕夜澈的强取豪夺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在出院后的当天,她便带着儿子去了机场,与东旭一起坐上了飞机。   事实上,她自己本人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抗拒慕夜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和慕夜澈已经不适合在一起。   毕竟当初的慕家已经散了,慕夜澈不能再用这种强迫的手段去得到她。这样会让她感觉自己再次成为了他的床伴,而不是他的知心伴侣!而且,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太多,她不想再经历这种伤害!   于是这天,她再次坐上了飞机,望着窗外出神。   她知道慕夜澈会派人跟踪她,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论她走去哪里,他都会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所以,她根本就不会飞去澳大利亚,而是转机,飞去另一个地方。   不过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慕夜澈并没有派人跟着她,这个男人不敢再接近她,怕她再次用枪指着她自己,再次受到伤害。慕夜澈知道,如今的他离她越近,她就越会逼伤她自己,所以他并没有让易峰调查她的真正目的地,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此时他的车却停在机场外,透过暗沉的车窗玻璃,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她所乘坐的这架飞机。   慕夜澈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打算离开这里,彻底的与他划清关系。 ☆、掳爱Chapter:239   虽然慕夜澈不敢再逼古妤太紧,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但得知她要离去,他还是出现在了机场,看着这架即将起飞的飞机。   慕夜澈知道,这次一旦古妤离去,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如果将她强留在这里,她会更加的不开心,郁郁寡欢。   所以慕夜澈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爱他,即使他们每天朝夕相对,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她那颗火热的心,早在当初他选择林纤纤的那一刻,便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难以弥补!   她不可能再回头,他也不可能再得到她!   “少爷,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们走吧。”司机回过头看着后座的主子,不禁有些担忧,“这里是飞机滑行道,飞机起飞的警报已经响起来了,如果我们再不走……”那么飞机将会从他们的车子上面碾压过去!   而且这里是不允许私家车进入的,但是少爷通过关系进来了,就将车停在飞机的下面。一旦飞机开始滑行,他们的车将会被碾压得粉身碎骨,逃都逃不开!   “往前开!”后座的慕夜澈突然沉声吩咐道,俊容平静,目光沉睿。   原来慕夜澈在飞机上订了仓位,他的这辆车可以进入飞机的载货间,随古妤一起飞行。   所以在飞机起飞的前半个小时,他的这辆车上了飞机,而他这个人,也在飞机上。   当然,躺在座位上的古妤并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只是抱着熟睡中的儿子,扭头静静看着窗外,在心底对这座城市说再见。   再见了,锦城市!她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她在这里既没有留下伤痛,也没有留下美好的回忆,仿佛就是这里的过客,一切船过水无痕。   偶尔的时候,她会回来古家大宅看一看,寻找小时候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父母尚在,一家人很幸福……   “休息一下。”一旁的东旭为她盖好毛毯,然后帮她把宝宝抱过去,抱在自己的腿上,担忧看着她,“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我怕你会受不了飞机的颠簸。”   事实上古妤在医院并没有住院太久,休养了几日便来机场了。   虽然他看得出古妤是在逃避慕夜澈,所以才急于出院,但不管古妤怎样做,他都会选择支持她!   无论她愿不愿意与他订婚,愿不愿意尝试着接受他,他都会留在她身边,等着她心甘情愿的点头!   “我没事。”古妤收回窗外的目光,扭头看着身侧的东旭,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似乎蕴藏了千言万语,满腹心事,然后忽然严肃问他道:“东旭,我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心虚的人才会急于逃离,而她,再次当着慕夜澈的面离开了这座城市!   东旭微微一怔,也笑道:“为什么觉得与我一起离开是一种错误?”虽然他能理解她此刻心里的忐忑,舍不得这座生养她的城市,可是她现在这句话,确实伤到了他!   难道他冷东旭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吗?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   古妤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伤到了东旭,便勾了勾颊边的发丝笑道:“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为了让自己内心好受,不得不再次抛弃了我们古家的大宅子。其实东旭,我很感激你在宴会上当众向我求婚,你是在保护我的名誉,并不是强行让我接受你的求婚。戴上你的这枚戒指之后,没有人敢再骚扰我。”   冷东旭的心里这才微微回暖,拿起她那只戴有钻戒的玉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笑着,“其实我更加希望古妤你能真心接受我。不过也没有关系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我都在你身边。而现在,我们正在出发去世界各地,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古妤也笑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事实上他们现在是出国旅游,旅游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再回去工作,然后定居。   至于到底在哪里定居,那就要看哪里最适合她了!不过她肯定不会离外公威廉姆太远,毕竟那是她的家人,她最亲的亲人,无论她走去哪里,她都不会忘掉她最初的家!   ——   慕夜澈的车开上了飞机的载货仓,但他本人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一直坐在车里,看着车子的后视镜。   而他的专属司机也没有下车,而是等着少爷的吩咐,随时待命。   事实上少爷已经定下了飞机上的豪华舱,飞机上最好的机舱,但为了不刺激到古小姐,少爷没有过去,而是一直坐在车里。   可能是少爷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事情需要等着他去处理。   于是当这专属司机看到主子的目光一直放在后视镜上,他立即开门下车,在车子的四周走了一圈。然后来到后备箱前,伸手打开了后备箱!   只听得车盖喀嚓一声响,后备箱里果然传来异物响动的声音,有个人躲在里面,一双手还紧紧抱着皮箱,与皮箱一起躺在后备箱里,热得满头大汗,差一点昏厥过去!   “何小姐?”司机感到惊讶,连忙伸手把女子扶出来,让她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临行前,他明明仔细检查过车子,确定车子没有损坏也没有藏人,但现在,这位前来投靠少爷的何小姐是什么时候躲进来的?!   这样做太危险了!   “不……不好意思,我是在你洗完车之后藏进来的。”满头大汗的何慕柔一边喘气一边道歉,趴在地上一阵猛喘,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然后心虚的看着后车门,真担心慕夜澈把她给扔下飞机,于是又匆忙解释道: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不得不跟着慕少爷。我妈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只有他能救她……”   她爬过去,主动把后车门给打开了,看着里面的慕夜澈,声泪俱下,“韩澈,帮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冷东旭他亲自把我妈送进监狱了……”   慕夜澈扭过头冷冷盯着她,面无表情,眸光冰冷,“为什么不好好呆在慕家大宅?”之前易峰已经把这个女人接进慕家大宅了,并且给她安排了房间,让她暂时住在这里。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藏在他的车里随他上了飞机!   难怪刚才车里有异响,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   “你一直不理我,我怎么能一直呆在那里。”何慕柔再次大声的哭泣,却看着面前冷漠的慕夜澈不敢爬上车来,“我知道那次我妈差点害得你和古小姐葬身大海,你在生我们的气!可是我妈这次真的不行了,何家的这些亲戚都在对我妈落井下石……”   慕夜澈俊挺的双眉明显一皱,对何慕柔的软弱有些厌恶,再冷声道:“除了给你提供一处栖身之地,我无法再帮你做任何事情!这次下飞机之后,你马上离开!”   “韩澈……”何慕柔哭得更大声,也更无助。   “不要影响少爷。”但慕夜澈的司机过来把她拉开了,让她退到一边,不要大吵大闹,自己则给慕夜澈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迎他下车。   这个时候,慕夜澈该去豪华舱了,毕竟飞机颠簸,这里不太安全。   所以司机护着慕夜澈往前走,哭哭啼啼的何慕柔则用手抹干眼泪,急急忙忙跟着他们后面,“韩澈,你等等我。”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直跟在韩澈的身后跑,却从来不顾及他是否愿意。   无论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有多大,在一无所有的何慕柔看来,韩澈就是她现在唯一的救星!她可以一直喊他韩澈,也可以一直重叙旧情,故意与他拉近关系!可是她唯一不可以实现的,就是让如今的韩澈再对她有感觉!   现在只要她敢越矩,再实施勾引,慕夜澈真有可能把她扔下飞机!   所以何慕柔不敢再故意近他的身,只能跟在他身后跑,随他来到了豪华舱!   不过很可惜,这里没有她的座位,她只能拖着她破旧的小皮箱站在走廊上,脸孔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空姐的询问。   “小姐,请问您的座位在哪里?我们帮您放置行李可以吗?”漂亮的空姐朝她迎过来。   “不需要,我……我随他一起过来的。”无助的何慕柔一边拒绝这边的空姐,一直慌慌张张的寻找慕夜澈的身影,不知道这个男人去哪里了?明明刚才他还走在她前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请问小姐您所指的是哪位?”   而这边,正在小憩的古妤也被这一段小插曲吸引了注意力。她回头朝何慕柔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这道熟悉的声音确实属于何慕柔!   而且与何大小姐在飞机上相遇也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何慕柔也会去国外旅游!   但问题是,何晴的案子正在进行中,擅自更改热气球方向的事件就足够给她判处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何慕柔不可能去国外奢华度假!   “我说了是慕夜澈啊!”这边的何慕柔开始大声起来,拖着她的小皮箱开始四处寻找慕夜澈的身影,并大声呼喊他的名字,“韩澈,你去哪里了?别扔下我!”   “小姐!”空姐们试图拉住她。   而这边,东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他扭过头,冷漠盯着这位何大小姐,一双霸气剑眉深深蹙起!   慕夜澈与何慕柔竟然双双上了飞机?!   虽然冷东旭现在不再插手何家母女的事情,与她们母女彻底断绝了关系,但是何慕柔能只身找来这里,也算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他没有猜错,走投无路的何慕柔过来锦城市向慕夜澈求助了。何慕柔这位千金大小姐心眼不坏,就是过于娇生惯养,心智不成熟,这次过来找慕夜澈,也算是给了慕夜澈一些事情做,让慕夜澈不必再将心思全部放在古妤身上!   也许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人还可以产生感情,让夜澈不必再追寻古妤,转而选择何慕柔!   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怎么会一起上了飞机!   这个问题也在古妤的心里发酵,以至于在她看到何慕柔的第一眼,她平静的心湖便冒起了一个疙瘩!   只见那无助的何慕柔在机舱里走来走去,四处寻找慕夜澈的身影,最后经过了她和东旭的身边,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然后直接走过去了,没有与古妤打招呼。   原来韩澈上飞机是为了寻找古妤!   而他不出现在机舱,也是担心古妤会看到他!   但现在东旭与古妤都要私奔了,他这又是在担忧什么?以他一贯的作风,他肯定不会退缩,而是从东旭手中抢走古妤,用强硬霸道的方式制造他与古妤之间的第二个宝宝!   然而现在,骄傲的慕夜澈竟然退缩了,不肯出现在古妤面前,而是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她!   这样的慕夜澈岂不是中了冷东旭的圈套,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   当然她也不确定这是冷东旭的圈套,也许是古妤做得太绝,导致慕夜澈不得不后退,但如此情况之下,最受益的人除了冷东旭还会有谁?   这个亲手将她母亲送进监狱的人,怎么能这样潇洒爽快的离开这里?无论怎样,冷东旭也应该放她母亲一条生路,帮她们母女说说情。   虽然她没有怪罪他与母亲何晴打这场官司,知道是母亲咎由自取,差一点害死古妤与慕夜澈才导致这场官司,但现在她们母女一无所有了,他应该看在亡父的面子上再帮帮她们吧!   于是在发现了飞机上的古妤和东旭之后,何慕柔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种做法既可以保住她自己,也可以让慕夜澈心甘情愿的帮助她。   至于冷东旭的私奔计划,那就推迟吧,无限期的推迟!谁让他在相离岛与她们母女彻底的断绝关系呢!   于是何慕柔笑一笑,又转身走回来了,故作惊讶的看着座椅上的古妤:“古小姐?真的是你!好巧啊,你也在这架飞机上!”   眼睛瞟一眼旁边的冷东旭,又继续对古妤笑道:“这几天都住在慕家,都腻了,所以与韩澈出来走一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熟人。古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其实实不相瞒,最近如果不是韩澈收留我,我可能要饿死街头了。”   她一边逗弄小骁骁的小胖手,一边兴致高昂的在这里‘炫耀’着,“现在我帮他做家务报答他,他也会偶尔与我谈谈心,吃吃饭。我感觉他现在很累,很需要人与他谈谈心。你知道的,那么大的慕家宅子就我们两个人,而且他最近挺压抑的,免不了会用工作惩罚自己,有时候我看着他很心疼……”   被她吵醒的小骁骁用一双水润大眼睛瞪着她,古妤也看着她,东旭更加是用一种不爽的目光盯着她!   这个女人现在是想让古妤吃醋吗?   果然,何慕柔换了个姿势,放开小宝宝的手,站直身体,继续眉飞色舞,笑看面前的古妤,“其实我这次挺感激古小姐你的,如果没有这次古小姐你的理智抽身,我也不会有机会来到韩澈的身边。其实古小姐你做得对,与其痛苦的拖拉纠缠,不如爽快的放手。以后的韩澈也会感激你的明智选择。到时候大家都会明白,一道迈不过去的坎迈了很多年迈不过去,那就一定要选择放弃!这个人不适合你,会有下一个人在等着你,比如我何慕柔一直在等着他,呵……”   古妤眉头轻蹙,看着面前的何慕柔。   通过这三言两语,她大致可以明白,这落魄的何慕柔住进了慕夜澈的宅子,与慕夜澈同处一室。   这何慕柔杀来锦城市的时间刚刚好!正好在她拿枪自残拒绝慕夜澈的这段时间,何慕柔顶着她落魄的身份趁虚而入,住进了慕夜澈的房子!   原本慕夜澈是讨厌这何慕柔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何慕柔一无所有,变成了落难千金,据说连栖身之所也没有,可怜兮兮的,没有一个亲人在旁,再加上慕夜澈现在心灰意冷,经常一个人住在慕家大宅子里,所以慕夜澈看在何慕柔落难的份上收留了她,也算是他心理上的一种转变,看开了很多事情!   也许正如何慕柔所说,这个人不适合你,还有下一个在等着你。可是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犹豫与害怕失去了这个人,导致她人趁虚而入,那么又算不算是一种偏执与遗憾呢? ☆、掳爱Chapter:240   何慕柔见古妤的脸上有所反应,便知道她的这番话起作用了,遂见好就收,笑了笑,准备离开这里,低头看了看时间,“呀,瞧我这记性,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了!古小姐,我们下次一起喝茶,我现在要去找韩澈了!”   她拖着她的小皮箱往回走,对小宝宝挥了挥手,拜了拜,“拜拜,小宝贝,阿姨下次给你带礼物!”   古妤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洗手间方向,无法确定慕夜澈是否真的上了这架飞机!   如果他果真来了,为什么这何慕柔没有座位,拖着行李在这里跑来跑去?   而且以何慕柔刚才的说法,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应该是更近了一步!慕夜澈又怎么会让何慕柔在这里丢人现眼?   应该可以用到‘丢人现眼’这个词吧!毕竟以慕夜澈现在的身份,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穿得寒酸,并且在空姐面前明目张胆的逃票?   这何慕柔有些太不给他面子了!不仅衣着脏乱,蓬头垢面,更是一身汗水,妆扮廉价,实在不像是过来度假的样子!   于是古妤与身侧的东旭对视了一眼,然后抱过他怀里的宝宝,让儿子坐在她怀里,给儿子喂水果。   儿子原本睡得正香,忽然被这何慕柔吵醒,情绪很不稳,随时都要瘪嘴哭泣。   好在这何慕柔刚才能说会道,骁骁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看着大人讲话,自己也跟着牙牙学语!   不过宝宝知道这何慕柔在他们娘俩面前炫耀,所以小家伙刚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何慕柔,皱起了他的一双漂亮小眉毛!   他虽然年纪小不能说话,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爹哋是谁,也听得明白这何慕柔住进了他们家的慕家宅子,与他的亲生爸爸朝夕相对!   这怎么行!   慕家是他的家,那里有爷爷奶奶,还有妈咪,是他们的房子,这何阿姨怎么能鸠占鹊巢,住进他们的房子?   这岂不是让她玷污了妈咪的房间,让妈咪再也不敢踏进慕家?   于是小家伙一边吃水果,一边仰起可爱的小脑袋看着妈咪,一双小胖手在桌子上抓了抓,“嗷~”慕家宅子是他们的家,妈咪不能让这何阿姨住进去,否则那里的空气会被污染,他的爹哋也会被污染,大家都要倒霉了!   古妤看着儿子嗷嗷直叫的可爱模样,用纸巾给他擦了擦那沾满果浆的小嘴,再擦擦小手,让他的小身子在她的腿上蹦来蹦去。   最近宝宝正在长个儿,一双小胳膊小胖腿逐渐的抽长,越来越有劲儿了,经常站在她腿上蹦蹦跳跳,无比的欢乐。   不过这小家伙同时也喜欢抓她的头发,经常抓着妈咪的长发玩耍,当成他最好玩的玩具,扯来扯去,偶尔还放在小鼻子边嗅一嗅,看起来‘色迷迷’的。   当然了,小家伙只是抓头发玩耍而已,并不知道妈咪会吃痛。   所以每当古妤皱起眉,直呼痛痛的时候,小家伙先是好奇的看着她,然后马上放开他的小胖手,扑进妈咪的怀里。   以他小脑袋上的那些小头发,软软的,短短的,刚刚冒出一些,无论怎么抓都抓不起来,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妈咪为什么痛,但是既然妈咪这么痛苦,他怎么也要安慰一下!   于是他经常性的在妈咪怀里折腾,既让古妤疲累,又让古妤感到幸福。   古妤现在是大病未愈,身子上的伤口还疼着,每当儿子在她怀里闹腾,她必须把小家伙抱远一些,让他站在她腿上蹦跶。但渐渐的,小家伙就会往她怀里钻,抱着妈咪不放。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东旭就把小家伙给抱开了,把他隔离,让他自己玩自己的。   而此刻,东旭又伸手把骁骁抱过去了,担忧的看着这边的古妤,“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事实上他从古妤刚才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迟疑,所以他其实更想问她,她想不想返回锦城市?   既然她担心夜澈会重新喜欢上何慕柔,那她为什么又要随他离开这里?这样他只带走了她的人,并未带走她的那颗心!她的心还是遗落在了这里!   古妤看着他深幽眼眸里的疑虑,别开了目光,却并未给他答案,而是闭目休息,静悄悄的。   而这边,何慕柔已经拖着她的小皮箱找到慕夜澈了,只见慕夜澈坐在靠窗的位置,阗黑眼眸安静看着窗外,剑眉紧蹙。   空姐则在给他准备酒水和杂志,问他还有没有其他需要?   何慕柔则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仰头对空姐笑道:“一杯冰镇果汁,谢谢!另外再加一床毛毯,机舱里的冷气有点大。”虽然刚才躲在汽车后备箱里热死了,但是现在机舱这么舒服,那她喝完果汁必须马上美美的睡一觉,然后继续她的旅程!   至于这个旅程,如果能与韩澈真正的发生一点什么,她倒也不介意!毕竟韩澈是她真正喜欢过的人,若能真正得到他的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空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谁,“这位小姐,这里是慕先生的座位。”穿得这么寒酸,头发也乱成了这样,是乞丐来着?   “让她坐吧。”一旁的慕夜澈淡淡应了一声,示意空姐退下去,然后转头看着何慕柔,深邃目光依然冰冷如初,“刚才去了哪里?”   虽然他知道何慕柔故意找去古妤那里说了几句话,但谈话的具体内容他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何慕柔眉飞色舞的笑谈了几句,然后回来他这里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何慕柔一定在古妤面前炫耀她住进了慕家大宅!   事实上他允许何慕柔住进慕家大宅,是因为如今的何慕柔实在走投无路,他吩咐易峰去安排这件事。   他并没有与何慕柔朝夕相对,两人很少见面,只是给了她一个房间,让她暂时在这里度过难关。据何慕柔自己所说,她现在身上连吃饭的钱也没有,她不得不过来找他求助!   然而这个落魄的女人刚才却在古妤面前谈笑风生,不知道对古妤说了些什么!   “你别担心,我只跟她说,你收留了我几日,我很感激你。”何慕柔在他冷漠的目光下悄悄后退,真怕这男人发起怒来,直接掐断她的脖子,所以她在心里悄悄捏了一把冷汗,又笑道:“韩澈,你别用这种目光看我,你我都清楚,我不会再无理的纠缠你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不过我现在想跟你做场交易。”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打量着慕夜澈俊美容颜上的表情变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我跟你打个赌,如果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古小姐能成功离开东旭的身边,转而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你帮我妈求求情,让法院少判她几年。韩澈,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何家就完了……”   慕夜澈静静看着她,锐眼一眯,冷冷一笑,“当初你们母女设计陷害古妤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对于何家母女的事情,他从不会出手相助!除了会收回何晴手上的酒店和整座相离岛,他定然会让那何晴坐牢!   至于判刑几年,那就要看何晴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了多少人!   虽然身为寡妇,何晴这样坏事做绝也是为了高人一等,让自己与女儿有个依靠,但身为过来人的何晴为什么要去伤害古妤?如果那一日古妤与他没有选择跳伞,或者风势改变,将热气球吹入了深海,那么今天,他和古妤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架飞机上!而是,尸沉大海,不知所踪!   何晴必须为她的心狠手辣付出代价,只有这样,何晴这个老寡妇以后才不敢再恣意伤害古妤母子,对古妤存有一份敬畏之心!   “韩澈,我现在与你一样,都希望古小姐能过得好。”何慕柔看到了慕夜澈脸上的那抹冷意,所以她明白,慕夜澈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们母女曾经伤害过古妤!他现在没有派人除掉她,反而收留了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这就是她以前所认识的韩澈,温润、睿智,却也狠绝,所以她不能再对他要求更多,而是应该抚平古妤心中的伤痕,为以前的事道歉。   犹记得古妤第一次去相离岛遭遇台风天,是她何慕柔冒雨打断了古妤与慕夜澈之间的好事,强行敲开了他们的门。   也许那一次成了之后,古妤已经与慕夜澈过起了幸福的日子,一家三口形影不离,和和睦睦。而不是现在两地分离,始终有第三者夹在他们中间,让他们如鲠在喉,恶事连连。   事实上,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古妤为韩澈生了个儿子,古妤飞来相离岛,就是为了见韩澈,两人之间的关系仅仅隔了一层纸,一捅即破!可是为了得到韩澈,她何慕柔一直装傻夹在他们中间,天天往慕夜澈的房间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何家败落,她这才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心术不正与自私,发现自己坏得够彻底!抢别人的男人就必定会付出代价,而她的代价,就是让老天来收她,让她变成了今日这副落魄模样!   于是何慕柔在慕夜澈站了起来,忽然对着古妤这边的方向娇声笑道:“夜澈,既然飞机上有熟人,那就过去打声招呼吧,就在那边~”她指了指古妤这边,身子朝慕夜澈那边靠过去了,甜腻腻的撒着娇,“韩澈,过去嘛~”如果这男人发怒要把她扔下飞机,那就扔下去吧!反正她现在粘定他了,甩都甩不掉!而且接下来还有更肉麻的!   而这边,正在闭目休息的古妤早在安安静静的机舱里听到了何慕柔娇腻的声音,也确定慕夜澈是在这架飞机上。此刻见这何慕柔又开始发嗲,要与慕夜澈一起过来,她立即睁开眼睛,全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   过来见她做什么?她不想见慕夜澈! ☆、掳爱Chapter:241   无论古妤想不想见慕夜澈,那何慕柔都已经在机舱里面制造了大动静,让大家都知道她何慕柔与慕夜澈在一起!   于是在她夸张的演技之下,机舱里的乘客们都纷纷回头了,看着这对外表十分不搭的‘情侣’!   很明显慕先生不想起身,但这嗲嗲的女人一定要纠缠,甚至靠到他身上去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   所以说这慕先生确定与这衣物脏乱的女人在一起么?未免太没有眼光了!   这边,何慕柔不顾大家异样的眼光,故意把慕夜澈私人空间的门打开,让大家看到他们的‘恩爱’!事实上这里的豪华舱部分乘客都配有独立的豪华空间,是一个应有尽有的小总统套房,一旦把隔门关上,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   但何慕柔就是把这边的门给打开了,让大家看到慕夜澈的脸!   于是相比于她的热情,慕夜澈则面色阴鸷,频临怒火爆发的边缘!   “韩澈,过去那边吧,那边有老朋友~”何慕柔依然在撒娇,靠在他身上,并且声音尤其的大,“我们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么大的声音古妤应该听得到吧?听到了最好,最好能让她气得跳脚!哈哈!   “韩澈~”   “滚!”面色阴鸷的慕夜澈突然面对着她,深幽的眼眸里布满了厌恶,眉头紧蹙,“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马上滚出这里!嗯?”   “韩澈?”何慕柔的声音总算小下来,受伤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是在帮你。”她又没有打算真与他发生些什么,这个男人竟然让她滚出这里!这是韩澈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待她,未免太狠绝无情了!   “滚出这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慕夜澈淡漠盯着她,将刚才的话又强调了一遍,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异常的动人,却让何慕柔毛骨悚然,“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不要挑战本少的耐心!”   “韩澈……”何慕柔心里暗暗一惊,却又朝他靠过来,抓住了他修长的手臂,试图哀求他,“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帮我,我也能帮你办任何事。只要你说,我一定能办到!”既然把这个男人惹怒了,那么她不敢再闹腾下去,只有见机行事,采取其他的方法继续粘着他。   因为一旦他不管她死活,那么她的飞机票没有人给她补,她没地方住,没饭吃,什么都没有,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此刻,正当何慕柔再次对发怒的慕夜澈拉拉扯扯,旁边的门板被敲响了,叩叩两声脆响,竟然传来了古妤的声音,古妤对他们笑道:“需不需要我帮忙?我恰巧路过这里。”   刚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路过这里,看到何慕柔一直在对慕夜澈拉拉扯扯。   当然了,是否是何慕柔一厢情愿她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两人郎有情妹有意,正情投意合,在这里打情骂俏!   不过不管怎样,古妤就是看这个何慕柔不顺眼!尤其是看到这何慕柔死皮赖脸一直粘在慕夜澈身上,她更加看不顺眼!   于是,她敲响了这里的门扉,静静看着门内的这两个人。   飞机上的豪华座位就是不一样,不仅拥有私人空间,更是连乘客的身份都高人一等!难怪刚才她一直看不到慕夜澈上了飞机,原来是走专属通道,在这里享受皇帝的待遇!   而这边,即将勃然大怒的慕夜澈对古妤的到来感到非常的惊讶,一双幽邃眸子怔怔看着这边,灼亮无比!   一方面他很惊喜,没想到古妤会主动过来找他,这说明她关心他!另一方面他却又担忧,担心古妤会受到刺激,再做傻事!   于是在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慕夜澈没有再管这死皮赖脸的何慕柔,而是缓缓站起了他高大修长的身躯,望着门口的古妤。   古妤也望着他,然后再看看他身边的何慕柔,再笑道:“何小姐不是想请我过来喝一杯么?现在我人过来了,可以进来吗?”   “当然!”何慕柔喜不自禁,也所有的担忧一扫而空,不再害怕慕夜澈会把她扔下飞机了,立即爬起身,朝古妤这边跑过来,“刚才忘了请古小姐过来喝酒,所以现在正想请古小姐过来喝一杯!我去给你倒酒!”   她早说过,这位古妤古小姐一定会受不了她这个情敌的嗲功,一定会有情绪反应!   现在不就主动过来了吗?想看看她何慕柔与慕夜澈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想阻止他们做些什么,被成功的引诱过来了!韩澈他应该感谢她,而不是让她滚出这里!   这边的慕夜澈则看着何慕柔的背影,黑眸一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俊美绝伦的俊脸上却并没有喜悦之色!   看来这何慕柔就是故意在刺激古妤,想激起古妤的反应,让古妤回头与她竞争,但何慕柔有没有想过,如果古妤当真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他该如何去做出解释?   于是他对那何慕柔的背影冷道:“你先出去,不要再进来!”   何慕柔正在倒酒,闻言立即回过头对他道:“那我出去之后你会不会给我补上飞机票?否则我可能会被空姐给请下飞机,在中转站迷路。”不管怎样,她也成功的把古妤给引诱过来了,给他们制造了独处的机会,给她补一张机票应该不为过吧?   慕夜澈盯着她没说话,薄唇紧抿面若冰霜,强忍着他胸腔的怒气,于是何慕柔识趣的走出去了,给他和古妤轻轻带上门。   而这边,古妤也大致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现自己似乎走进了某个人的圈套,而这个圈套还是那么的小儿科,明眼人都能识别真假!但偏偏,她却利用去洗手间的机会过来这边了!   因为何慕柔一直在机舱里发嗲,嗲得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全身不是滋味,所以她忍不住心头的好奇心,过来看个究竟!   以她对慕夜澈的了解,他受得了这种大脑发育不健全的嗲女人吗?但既然他少年时期能对这种女人感兴趣,那么在何慕柔的死缠烂打之下,他与何慕柔旧情复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坐。”对面的慕夜澈在注视了她片刻之后,俊容恢复平静,邀请她入座,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的位子,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用他最平静的声线对她道:“伤口怎么样?”事实上他看得出来,她的伤口并没有痊愈!   她那张俏脸一直很苍白,身体很不好!   古妤则看一眼紧闭的大门,再看一看对面的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这密闭的空间并不害怕他,反而感到轻松,安安静静的。也许是因为旁边有窗户,阳光透了进来,所以没有让她感到压抑,反而很温暖,于是她轻声回答他道:“如果那天你不逼迫我,我不会对自己开这一枪。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最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是尊重。”   她轻轻笑了一声,喝了口酒,然后扭头看着窗外的云层,“飞机到达中转站之后,我会去另一个地方,你会去哪里?”   慕夜澈则在她提及那一晚的事情之时,俊美的容颜上便出现了悔痛之色,后悔那一晚不该逼迫她。一双幽深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她的侧影,藏有千言万语,不曾移开!不过同时他也明白,古妤也很后悔在那一晚对她自己开了枪,伤害了她自己。   事实上在那一晚上,他们俩都有错,才导致她走了极端。如果他能谅解她,知道她需要时间与空间去冷静,那么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结果。   于是他定定注视着她,喝着酒,嗓音平静道:“先去一趟美国,然后继续处理h市与锦城市的那些事。半个月之后,韩宇痕会就荣升国际的被收购问题,给予我一个正面的答复。被我收购,还是破产,靠他自己去选择。”   “收购荣升国际之后,你打算辞掉市政府的职位吗?”古妤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些公事时,她能非常冷静的与慕夜澈相处,并且忘记那些嫌隙,与他和平共处,甚至是担心他的前程,于是又道:“如果让外界知道你慕夜澈除了在政界有官职在身,在经界也是坐拥大公司,收购合并了荣升国际,那么到时候你与那h市的亦青川林浩瀚一样,会背负上公权私用、贪污受贿的罪名。毕竟你的名下拥有巨额资产,一旦被查,你难逃其咎。这样对你的发展并不好,你应该考虑清楚。”   “你在担心我?”慕夜澈幽深的眼眸里涌上喜悦之色,闪烁着火热的灼光,几乎想立即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吻她!但是考虑到她刚刚受过伤,心里尚且有阴影,他只能控制住自己,对她哑声道:“其实在收购这些公司之前,我已经聘请了投资顾问帮我管理国内的公司。我会让她帮我分析国内的市场,然后再决定是否进军锦城市。也许到时候,我会将荣升国际拱手送给她,作为对她的谢礼。”   他淡淡一笑,对她仰了仰酒杯,然后优雅的喝了口酒。   古妤则对这个‘她’感到疑惑,蹙起了眉心,“你所聘请的这个投资顾问,是个女人?”其实她从来不知道,以他目前公司的规模,他的身边一定存在能力卓越的女助理或者女搭档!毕竟现在的女人都很强!   她古妤也是做投资顾问这一行,但离功成名就还差很大一步,难怪无法入这些男人的眼!   哎,这简直是在刺激她! ☆、掳爱Chapter:242   在飞机上一番交谈之后,慕夜澈开始确信古妤的心里还有他!她只是害怕他,并不是不在乎他!   于是看到她为这个女投资顾问吃醋,慕夜澈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在她面前卖了个关子,温润笑道:“其实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聘请你做我的投资顾问。”   “那倒不必了!”古妤飞快拒绝,然后站起身,准备走出去。刚才她只是过来看看,看看这何慕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既然这女人故意引诱她过来,并且成功的让她和慕夜澈坐在一起交谈了十几分钟,那么她现在该走了!   原来这何慕柔并不是真正的要纠缠慕夜澈,而是拿她做筹码,与慕夜澈做了一场买卖!   当然这场买卖一定与何晴的官司有关系!毕竟何晴犯下了谋杀未遂的罪行,即便不被判处无期徒刑,至少也要蹲上几年大牢,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这无依无靠的何慕柔除了寻找慕夜澈帮忙,还能请求谁救她们母女?   于是古妤告别了慕夜澈,准备从这里走出去。   慕夜澈也不留她,目送她到门口,然后收回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面向窗外。   这边古妤已经走出去了,没有与他说太多的话,但片刻后,她忽然又返回来了,敲了敲门再次走进来,“不好意思,我的外套落在这里了……”   不等她说完,原本安静坐在座位上的慕夜澈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往他怀里猛力一带,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留下来。”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修长臂膀将她紧紧圈住,抱紧她,唇瓣就抵在她的柔顺发丝上,想吻她却又不能吻她。   其实古妤能返回来拿外套,正说明她想回来。可是为什么她一定要抗拒他的接近?也许当她再次敞开心扉去真心接受他,她会发现现在的他与以前的他不一样。   以前他太骄傲,没有珍惜那义无反顾追逐他的她,伤害了她,可是现在,他想得到她的心却是那么的难!   他应该让她明白,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的生活一片空白。心有所属的他又怎么可能再去爱上其他的女人?事实上这些年,除了古妤带给他各种心理悸动与情绪反应,其他女人并不能带给他这种最真实的感情转变!   他既可以厌恶她,又可以喜欢她,更加离不开她!这种前后矛盾的感情转变,就是他逐渐爱上她的过程!逐渐的去在乎她,才能让她逐渐的渗入到自己的生命里,让她成为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爱上了一个他曾经讨厌过的人,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与劫数!   古妤见他忽然抱着她,她有些反应不及,但同时又似乎在她的预料之中,让她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意!因为刚才她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他想抱她吻她,但是他不敢唐突她!   所以当她再次返回来拿外套,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他突然爆发了,飞快的将她抱进怀里,请求她留下来!   而这个留下来,是请求她留在锦城市,不要随东旭飞往国外!   可是他忘了,现在在外人眼中,她是东旭的未婚妻,他慕夜澈的侄女!虽然她并没有答应东旭的求婚,但不管怎样,那天晚上东旭将戒指戴上了她的无名指,对外宣布了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如果慕夜澈再对她有亲密的举动,那么各大媒体将会把他的花边新闻放在报纸头条,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当然他现在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声名显赫,但有关于他的这些绯闻却是他政途上的绊脚石,定然将他毁于一旦!   于是古妤在他怀里呆了片刻,然后轻轻推开他,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对他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东旭能互相祝福对方找到另一半,那么我会考虑回到你的身边。但是现在不可能!我现在有东旭,而你,没有任何理由能让我心甘情愿回到你的身边。”   慕夜澈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失望的注视着她。原本他以为她会留下来,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的执拗,一定要拿东旭做挡箭牌!   所以既然她一定要留在东旭身边,从东旭那里寻找安全感,那么他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让她知道,执意停留在东旭身边,只会让东旭得不到幸福!   她和东旭其实早就在互相祝福对方找到另一半,无法从对方身上得到男女情爱,只有亲情,只是她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已!她以为自己还可以与东旭尝试着更近一步,不肯从自己的固定思维里挣脱出来,自我折磨!   于是在古妤再次走向门口之后,慕夜澈依然没有强行拦下她,而是任由她回到东旭的身边,看着她与东旭交谈。   而这边,东旭对她的‘失踪’感到好奇,笑道:“如果你再不从洗手间出来,我还以为你掉下飞机了。但关键是你为什么要跳飞机呢?为了那何慕柔么?呵。”   小宝宝也好奇的看着她,不明白妈咪刚才去哪儿了。   古妤则在他们身旁落座,看了看时间,转移话题道:“东旭,飞机快要降落了,我们在中转站休息一晚上,顺便去医务室拿点药。”她的伤口痛死了!   东旭则朝后面的豪华舱望了望,回过头来看着她,“没问题,无论住多久都没问题!但我建议你还是在中转站把伤养好,然后再出发,避免伤口感染。”事实上他知道古妤刚才去了哪里!   “嗯。”古妤也正有此意。   半个小时后,飞机果然在中转站降落了。   但在下飞机的时候,古妤没有再看到慕夜澈的身影,那衣衫脏乱的何慕柔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   于是在下飞机之后,古妤再次扭头朝停机坪看了看,确定找不到慕夜澈的身影之后,这才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机场。   他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订了酒店,是海景房,房价奇贵,所以看在钱的份上,古妤一直呆在房间里,欣赏傍晚的美丽海景。   由于这幢酒店就坐落在海边,所以古妤躺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下面的浪花和绿洲,享受清新的海风。   而让她无法出行的更关键的一点,是她的伤口裂开了,让她只能躺着,不能动弹。   所以当酒店的所有游客都出去打球冲浪了,就只有她和儿子留在房间,看着沙滩上的游客们嬉戏。   东旭也出去了,帮她拿药,顺便在四周走一走,熟悉附近的环境,见一见他的朋友。   所以此时此刻,古妤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吹海风,儿子骁骁则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玩玩具,爬来爬去。电视也打开了,正播放着动画片,给宝宝打发时间。   “嗷,嗷~”骁骁爬来这边了,白胖胖的小身子扶着栏杆站起来,摇晃了几下,终于站稳了,然后同情的看着躺椅上的妈咪,皱起小眉毛。   妈咪真可怜,到哪里都这样躺着,哪儿也不能去!   于是小骁骁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妈咪的手,给予安慰,然后继续在阳台上摇摇晃晃的扶着栏杆前行,继续他的探险之旅。   其实小家伙也向往下面的海滩,也想泡在海水里打球,可是妈咪受伤了,爹哋也不在他身边,姗姗学步的他只能站在阳台上羡慕的看着下面的人群,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边,古妤看着儿子‘忧郁’的小背影,忽然发现她幼小的儿子有了自己的思想,竟然面向海滩,忧郁落寞起来了!   瞧瞧那小身板,静静站在那儿,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慕夜澈,既可爱又忧郁,真的是萌翻了!   不过在欣慰的同时,古妤也觉得对不起儿子。因为正如慕太太所说,她和慕夜澈能陪在孩子身边的时间在一点点的浪费,他们从来没有一起陪在孩子身边,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没未一起见证过孩子的成长!   而更让人心疼的是,儿子一直都知道谁是他的爸爸,小家伙曾经为见不到慕夜澈和慕家人而整夜哭泣,永远都记得那慕家宅子。只可惜她这个妈咪一直带着孩子东奔西走,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   也许去世界各地旅游散心,是成年人逃避现实的最好解压方式,可是对于一个将近一岁的小婴孩,他只会觉得自己没有家,没有爸爸,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骁骁,过来妈咪这边。”古妤支撑着从躺椅上坐起,想让儿子过来,“宝贝?”   但是小家伙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一双漂亮大眼睛羡慕的看着下面的人群,一眨不眨,一双小胖手则把栏杆抓得紧紧的,表示他正全神贯注的观看他们的比赛!   无奈之下,古妤只能下躺椅走动,过来牵儿子的小手。   现在儿子还只是学步阶段,步履不稳,不敢走出去,一旦他学会走路,他定然从外界去寻找他所缺失的童年,从其他小朋友的父母那里乞求他所缺失的父爱。   可是,他明明是有父亲的,而且父亲慕夜澈还很疼他,不必去羡慕乞求别人的父爱!那么是她这个妈咪太自私,剥夺了他享有父爱的权利么?   古妤蹲在儿子面前,想把他抱在怀里,但是他的那双小手一直抓着栏杆不肯放,坚持要留在这里,一双大眼睛追逐着沙滩上的欢快人群。   这个时候,古妤忽然意识到她的宝宝不再是那个吃吃睡睡长身体的小婴孩,而是一只被囚困在鸟笼的小雏鸟,他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正渴望着外面的世界,渴望着父亲的爱!   而她这个妈咪,正在剥夺他所拥有的一切!   “哇噢,好漂亮的海景!”此时正当古妤把儿子从地上抱起,隔壁的阳台上突然窜出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子身影,响亮的声音吓了古妤一大跳,“还有绿洲耶,太棒了!~”   她是换了新衣服的何慕柔,穿了一身黄色的波西米亚长裙,长发上还扎了一朵花,正兴高采烈趴在阳台上朝下面大喊,“我来了!何慕柔来了!这整片沙滩都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许动本小姐的沙滩!”   当然,下面的人群正在冲浪或打球,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于是何慕柔继续兴奋的大喊,抒发她的兴奋之情。   片刻之后,何慕柔总算察觉到隔壁阳台有人,然后扭头看着隔壁的古妤,一双眼睛马上瞪大,“古小姐?”她们太有缘分了!竟然同住一家酒店!   不过等一等!   酒店房间是慕夜澈订下的,给她买完衣服就来这家酒店了,而且指定要这间房!那么也就是说,慕夜澈根本就知道古妤住在这里,所以与她住隔壁!   噢她的天呐!那她何慕柔岂不是成了超级电灯泡?!   于是何慕柔立即扭头去看房内的慕夜澈,发现慕夜澈正在脱西装外套,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韩澈?”何慕柔却跑了回去,迷恋的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和挺拔的身姿,却不敢近他的身,识趣的笑道:“古小姐住在隔壁耶,晚上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吃饭了。而且酒店晚上有活动,韩澈你可以趁机向她表白……哦,不对,应该是现在就有机会,你抱她去下面的海滩坐坐吧,她好像行动不方便,宝宝在闹脾气……”   慕夜澈冷冷睨她一眼,没有说话,扯掉了颈口的领带,扔至床上,目光则深幽冷冽,警告她就呆在房间,不要到处走动。   他高大的身影从何慕柔身边走了过去,来到阳台上,看着隔壁的古妤和儿子。   宝宝见到他出现,立即欢快的伸出小胳膊扑向他,并且小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喊爸爸,活泼可爱,与刚才忧郁安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宝贝。”慕夜澈伸手接过了儿子,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薄唇边噙着宠溺的笑痕,俊容温柔,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   古妤竟然主动把儿子抱向了他这里,让他们父子团聚!   “我们去下面的沙滩走走吧。”古妤又提议道,笑看着他,也伸手触了触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心疼不已,“现在爹哋妈咪带宝宝一起去打球球好不好?”   所以宝宝不必再羡慕其他小朋友有爹哋,他的爹哋妈咪会给予他更多的爱,一起陪着他成长!   “嗷~”宝宝抱紧了爹哋的脖颈,欢快的挥舞着小胖手,迫不及待要跟爹哋妈咪一起下楼了。   慕夜澈则眸光精亮,欣喜的看着这边的古妤,一双眸子俨如暗夜星辰闪耀着灼光,性感薄唇边的笑痕越扩越大,却是忽然把儿子递回了她这边,自己则跳上栏杆爬了过来,落地,长臂一收,将母子俩一起抱入怀里,低头给予了古妤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这是见面吻,庆祝古妤终于肯看在儿子的份上接纳他!无论她是否还抗拒他,他都必须吻她,狠狠的吻她,在她的唇瓣和心底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掳爱Chapter:243   古妤与慕夜澈去往了海滩,两人缓缓走在火红的夕阳里,看着四周的游客打球。   由于古妤身体不适,不能浸水,所以她无法与慕夜澈一起加入海滩的球队中,只能看着他们打,然后把儿子放入海水中。   当然,这个将儿子抱入水中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何慕柔。   何慕柔为了不做电灯泡,主动将宝宝抱过去照顾了,然后与宝宝一人套了一个救生圈,坐着乌龟船向浅水区前进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浅海区有太多的人,一个挨着一个,跟下饺子似的,在海水里沸腾。   但正是由于人多,宝宝才玩得开心,在海水里扑通扑通,与何慕柔相处得极好。   而这边,古妤与慕夜澈一起坐在海边的椰子树下,看着远处的儿子和何慕柔。   “为了骁骁,我决定返回锦城市。”她目视前方安静说道,笑了笑,对儿子有些歉疚,“我不应该剥夺他享有父爱的权利,只要他还记得他的父亲是谁,我就不会阻止他去见他的亲生爸爸。”   慕夜澈原本看着她,闻言面色一黯,有些失落!   虽然他十分清楚她是为了儿子回头,但是当亲耳听到她说这句话,他还是有些难受!   她的意思是,只要儿子还记得他,她就会记得他!她是为了儿子回头,并不是为了他才返回锦城市,希望他不要自作多情!   不过在失落的同时,他也是感到欣慰的。因为不管怎样,她回来了!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于是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安静注视着她,倾听她的心声。   如果现在他们能去打沙滩排球就好了!那样的古妤会非常的有活力,魅力四射,青春洋溢!她会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奔跑,大声欢笑,精彩的接球,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这里感慨!   不过她现在受伤了,只能坐在这里看夕阳,在他面前第n次重复强调她的立场。   她的立场是绝对不接受他,宁愿拿枪伤害她自己也不准他靠近!然而为了儿子,她似乎想通了!   这样的她才真实,而且可爱!   “要不要继续往前走一走?”他哑声提议道,看了看前方的椰树林,感觉继续散步会更好。因为一旦他们坐在这里,古妤就会觉得对不起儿子,有些多愁善感。   而且,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他们可以一起散散心,拉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好。”古妤在他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细沙,准备继续前行。身为病人,她确实应该多走动走动,而不是坐在这里羡慕别人能穿比基尼打排球。   如果她现在能穿比基尼打沙滩排球,那么第一个大饱眼福的人一定是慕夜澈!他会先把她看光光,然后用保守泳衣将她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最后才允许她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先占了她的便宜再说!   即使他不想要她这个女人,别人也绝对不允许碰触她一根手指头!   于是古妤在他的搀扶之下,或者说是在他的搂抱之下,缓步的往前行走了,吹着海风,看着夕阳,准备前往另一处安静之地。   然而正当他们离开,煞风景的人朝他们跑过来了,一把拉住慕夜澈的手,气喘吁吁道:“韩澈,你们家儿子太调皮了,我实在是抱不动他了,你和古妤换换我吧,让我去休息一会!”   刚才她抱着小骁骁玩了将近一个小时,原本以为慕夜澈会过来与他们打球,与她在水中嬉戏,但没想到不仅大韩澈没有过来,这个小小韩澈也是腻调皮,小脖子上挂个救生圈在水里游来游去,不肯上乌龟船。   其实这艘造型可爱的小乌龟船就是为这些小朋友准备的,让他们趴在船上看大人们打球,不要做电灯泡!   但这小家伙似乎感应到她何慕柔会与慕夜澈在水中独处,死活不肯上来,小身子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玩得可欢了,差一点把她的双臂给累断!   于是在一个小时过去之后,她的美梦泡汤了,胳膊也快累断了,不得不把小宝宝给抱上岸来,去找他的亲生父母!   “韩澈,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急急喘了几口气之后,何慕柔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决定把慕夜澈拉进水里,让他离开古妤片刻。毕竟她在这里累死累活照顾小婴孩,根本没有时间在水里享受度假时光,古妤与慕夜澈却在这里聊天,散步,搂搂抱抱!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必须把慕夜澈拉过来玩几个球,报答她这个‘保姆’刚才的贡献!   “瞧,骁骁还想玩呢,但是我力气不够,没办法把他举在头顶,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是这样把宝宝举在头顶……”何慕柔继续‘诱哄’慕夜澈,让他看一看周围的那些父子,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为父亲的失职,“刚才小骁骁就一直羡慕的看着这些爸爸们,所以我请某个爸爸帮忙举了骁骁一段时间,但我也不能总是麻烦人家……”   现在该动心去打水中排球了吧!就算不是为了看她们这些比基尼美女的性感身材,那也应该为了满足孩子小小的愿望,穿着泳裤,露出他精壮性感的身材,与她一起泡在海水里肢体接触!   至于身体虚弱的古妤,那就暂时呆在岸上养养身体吧!把慕夜澈暂时借给她也不为过,就一两个小时而已,她又不会把韩澈给吃了!古妤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于是在看到慕夜澈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之后,何慕柔立即拉着他往海边跑,“快,球赛开始了!韩澈你一定能打赢他们!”   刚才她观察过了,那边还缺两个人打水中排球,而且清一色的帅哥,东方的西方的都有,帅得人神共愤,各有千秋,且没有比基尼美女与她抢风头!现在只要她与韩澈一起过去,那么绝对是众人目光的焦点,被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回来!”慕夜澈将喜上眉梢的她一把给拉了回来,并且甩开了她那只死死纠缠他的手,幽深黑眸不悦盯着她,眉峰蹙起,“我说过要与你一起打沙滩排球?!”   “韩澈!”何慕柔顿时有些委屈,发现这个男人经常不给她面子,让她一次又一次成为大家眼中的笑话,让她真的是又急又气,嘀咕着,“就是过去打打球嘛,我帮你们照顾骁骁……”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帮你们照顾宝宝你还对我这么凶!   身体虚弱的古妤也在一旁笑道:“是啊,她是过来帮我照顾宝宝,是一份好心。去打球吧,我没事的,把骁骁就留在这儿,我得给他换衣服。”刚才在水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果再不给小家伙换衣服,会感冒的!   不过这何慕柔竟然还没有对慕夜澈死心,想与慕夜澈在海里做一对水中鸳鸯,用意太明显了!想来这何慕柔还是当初的那个何慕柔,痴心不改,任性依旧!   慕夜澈则用一种冷飕飕阴测测的目光盯着那纠缠不休的何慕柔,实在是想将这个女人当成苍蝇拍死!   既然她想给他和古妤制造机会,让古妤回头,又为什么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往他身边凑?!   一个还没有对他真正死心的女人,他就应该把她当成苍蝇一掌拍死!   于是在耐心用尽之时,他已经不想与这何慕柔有任何接触,甚至是有任何的交谈,伸手抱过了何慕柔怀里的儿子,一只手则牵着身后的古妤,带着古妤往海滩走去。   “韩澈,古妤她受伤了,伤口不能接触到水!”何慕柔开始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实在是抓狂!如果不是古妤受伤,根本不可能进入浅水区,她又怎么会有机会与韩澈独处?她就觉得与韩澈一起打打球没有什么,就是与他碰碰身体,让他在水中抱抱她,仅此而已,至于这样防备她吗?   于是她跺跺脚,实在是气不过,追着跑过来了,想看看这古妤如何带着受伤的身体进入浅水区,然后伤口发炎感染,痛不欲生。   把韩澈暂时借给她而已,又不是将韩澈拱手送给她,至于这样小气尖酸吗?现在可好,伤口碰水了,马上感染发炎,病情加重,然后后悔今天没有把韩澈借给她了……这就是报应!   然而——   走在前面的古妤并没有走进海水,而是慕夜澈给她租了一艘轻便的鸭子船,让她和儿子趴在船上晒太阳,喝果汁,自己则在水里与其他帅哥们一起打水中排球。   没有女人参加的男人们在一起打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真正的打球,不必醉翁之意不在酒,与比基尼美女们**。   当然这里没有比基尼美女,只有古妤与宝宝这两个拉拉队在一旁为慕夜澈加油打气,拿着气球呐喊助威,在鸭子船上荡来荡去,“爹哋加油!打败美国帅哥!我们东方帅哥是世界上最棒最man的男人,打败他们!”   她捏着宝宝的小手摇旗呐喊,在鸭子船上手舞足蹈,引得那些帅哥们纷纷回头看她,惊艳的盯着这个活泼俏皮的绝世美女。   前面有说到,某次古妤去泰国度假,被人当成了泰国人妖拍照,所以以古妤的美貌与身段,那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艳尤物,让人心荡神驰。   不过现在她大喊着中文,所以外国帅哥不懂她在喊什么,只看到一个身材火辣的混血美女在一旁呐喊助威,让他们大饱眼福。起初他们以为她是泰国人,但一声中文‘加油’,他们还是听得懂的,于是以为美女与可爱的小宝宝在为他们加油,给古妤抛来一个媚眼,继续在水中奋战!   最后,一身湿透的慕夜澈朝古妤这边走来,摸了摸宝宝可爱的小脑袋,笑着用英文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和儿子,我最亲爱的家人。”   “oh~”帅哥们虽然对美女早已名花有主有些遗憾,但他们更多的是祝福,纷纷鼓起掌来,祝福这对新婚夫妇前来度蜜月。   一般情况下,俊男美女都是过来度蜜月或旅行,然后在旅行的途中遭遇一段或者数段艳遇,留下美好的回忆,再回归平淡的生活,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但面前这对俊男美女连孩子都有了,明显是一家三口前来度蜜月!   所以他们应该为美女送上祝福,祝她找到了这么好的老公!   “你儿子把气球抓破了。”坐在鸭子船上的古妤扯了扯她身上的贴身背心,把微露的春光遮住,然后把那还在抓气球的儿子抱起来,向慕夜澈告状,“刚才他一直在捏气球,自从把第一个长颈鹿气球不小心抓破,嘭的一声爆破,他便玩上瘾了,一直在抓气球,咯咯直笑。”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宝宝不怕气球,反而小胖手抓起气球就捏,把气球捏得嘭嘭巨响,当成了他最好玩的玩具!看来,她的儿子不是一般的调皮,胆儿特大!   “妈咪说你抓破了气球。”慕夜澈将那仰头看他的小宝宝抱了起来,伸手给儿子抹了抹小额头小头发上的水珠,笑着,“看来宝宝捏破气球,没有吓着自己,反而把妈咪给吓着了。”女人都怕气球爆破,古妤也不例外。   小宝宝先是看看他,然后扭过小脑袋看看四周,继续寻找他的小鸭子气球。   其实在他看来,这些不是气球,而是会爆炸的小鸭子。只要他用小手轻轻一捏,小鸭子就嘭的一声爆炸了,太好玩了!   见儿子还在扭着小脑袋寻找,慕夜澈勾唇轻笑起来,俊容更加的柔和,然后将小家伙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带着儿子冲向大海,在海浪里大笑着,“骁骁飞起来了喽!爹哋带着骁骁飞回锦城市,飞回我们的家!那里有妈咪,爹哋,还有很多的叔叔伯伯……”以及爷爷奶奶!   宝宝果然抱着爸爸的脖子咯咯笑起来,与其他小宝宝们一起在爹哋的肩膀上飞翔,看到了蓝天,看到了大海,也感受到了爹哋对他们深深的宠溺!   而这边,古妤依旧躺在鸭子船上。   虽然她无法进入海水,无法来到父子俩的身边与他们一起戏水,但是她看得到慕夜澈对儿子的疼爱。正如他刚才所说,这次回去锦城市之后,他会给予儿子一份完整的爱。而这份爱包括一个完整的家庭,以及父母之间和睦的感情。   她相信慕夜澈能做到一切以儿子为先,给儿子一个美好的未来,但至于慕书记慕太太能不能做得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夕阳沉下,夜幕已经降临了,月亮与星子露出了云层,天黑了下来。   原本闹哄哄的海滩,游客已经散去了一大半,一部分人去酒店参加晚上的活动,另一部分人则出去逛夜景,各自有活动。   何慕柔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可能回了酒店,也可能咽不下心中那口气,还在背后诅咒她伤口发炎感染,下不了床。   不过不管怎样,这并不会影响古妤此刻的度假心情。   此刻她和慕夜澈并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在海滩旁的椰子林下搭了个帐篷,两人躺在帐篷里,关上了帐篷门。   宝宝则睡在他们的身边,由于玩得疲乏,睡得正香,并不知道旁边的爹哋妈咪在做什么。   对,他的爹哋慕夜澈正在吻他的妈咪古妤,原本,慕夜澈只是将古妤抱在怀里,静静听着附近的海浪声。但现在,他在低头亲吻她,寻找她性感甜美的唇瓣,温柔的吻她。   而附近的海滩上,不时有游客走过,他们返回酒店去参加晚上的活动,对晚上举办的酒宴无比的期待。   所以这些来来往往的交谈声对于慕夜澈而言,并不算什么。晚上八点半过后,这片海滩将会恢复一片寂静,成为美妙的人间天堂!而现在是八点一刻!这些游客们会回酒店匆匆洗个澡,然后打扮一番,去参加酒店举办的晚会,在那里物色艳遇的对象。   所以慕夜澈与古妤并不期待酒店的活动,提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更加期待海滩的宁静,静静坐在这里,享受夜晚与大海的宁静。   然而现在,他们躺在帐篷里也变得不宁静了。因为慕夜澈在吻她,抚摸她……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古妤,也在这种暧昧安静的氛围中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亲密。   就像在孤岛上的那一个晚上,夜景是美好的,躺在他怀里的感觉也是美好的,所以她感觉一切都很美好,对他的亲吻和抚摸不再抵触,而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甚至热情的回应,仿佛被他熔化在怀抱里,非常的眷念…… ☆、掳爱Chapter:244   冷东旭办完自己的事情,回到了自己所下榻的酒店。   但是古妤不在房间,宝宝也不在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看到风吹纱帘动!   于是冷东旭走进房间换了套衣服,然后前往酒店宴会厅,参加今晚的活动。   宴会厅里人山人海,衣香鬓影,所有过来度假的游客都在享受这里的美景与美食,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欣赏台上的节目,然而冷东旭在大厅内走了一圈,也未曾发现古妤的身影!   古妤身体不好,这是去哪里了?   带着这个疑虑,冷东旭走到了落地窗边,在那里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何慕柔也来到了这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非常的漂亮性感。但是这个女人独自坐在窗边喝闷酒,双颊已经酡红,明显醉得不轻!   看来夜澈也不在这里,导致何慕柔坐在这里空等,借酒浇愁!   “你在等夜澈?”冷东旭走至何慕柔面前,看了看她目光涣散的双眼,以及那春光大露的低胸晚礼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膀上,又沉声问她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古妤现在一定和慕夜澈在一起!   何慕柔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嘴巴还能说话,拿起桌上的酒杯,又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这才吐字不清的说道:“我是在等韩澈过来呀,游完泳之后他一定会过来的,所以我在这里等着他……”   她打了个酒嗝,然后抬头醉醺醺的看着面前的冷东旭,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然后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异常激动起来,“韩澈,你终于过来了!我们一起去台上跳舞,我跳给你看!”   冷东旭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醉了,把他当成了慕夜澈,于是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侧首看着黑漆漆的海边,锐眸一眯,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既然何慕柔提到了游泳,那么夜澈与古妤一定在海边!   “韩澈!”烂醉如泥的何慕柔却摇摇晃晃从座位上爬起,立即朝他追过来,抓住他的手就不肯放,像条蛇缠着他,嘴里还在打着酒嗝,酒气冲天,“韩澈你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那些男人在打我的主意,我讨厌他们!”   冷东旭试图甩开她,但醉酒的她将他越缠越紧,一边囔囔一边哭,似在发酒疯,将脸紧紧贴在他的手掌上,“你不要走!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而在他们的旁边,果然有几个男士见冷东旭走近何慕柔,纷纷悄然退开,去其他地方寻找他们的猎物。   原本看到这个女人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他们安慰了几句,以求一夜欢好,现在房间都已经订好了,却忽然杀出一个高大英俊的东方男子来!   所以这几人识趣的退开了,知道美女名花有主,不得不另外寻找他们的目标。   而这边,冷东旭眼见何慕柔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而且这里女人前一刻还在哭,下一刻就醉死在他怀里,他不得不一把扶住她,避免她摔下去,然后带她回酒店房间。   他让服务生另外开了个房间,给何慕柔单独居住,但醉死的何慕柔就是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嘴巴里一直在囔囔,“韩澈,我们一起去打水中排球啊!古妤她受伤了,伤口不能碰水,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你们不要走……”   冷东旭面色冰冷,大致明白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后,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何慕柔开始大声的打嗝,即将要吐了,冷东旭不得不一把拽起她,飞快的将她送进了浴室,让她趴在马桶上吐,自己则走出去,召唤服务生过来照顾她!   虽然他不太清楚现在何慕柔与慕夜澈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既然慕夜澈与何慕柔一起演戏刺激古妤,那就将剧本继续演绎下去!慕夜澈他不应该在中途一脚踹开何慕柔,翻脸不认人!毕竟他现在并没有资格拥有古妤!   在聘请了女服务生照顾何慕柔之后,冷东旭直接前往酒店旁边的海滩,走在那海风吹拂的沙滩上。   远远的,他便看到这里有无数个灯火隐约的帐篷,表示部分游客留在这里夜宿,欣赏夜晚的海景。   而且还有人在这里燃起了篝火,十几个人正围在火堆旁烤鱼跳舞,自娱自乐。   于是东旭一身西装笔挺的模样与这片海滩十分的不搭,看起来并不是来这里旅游度假的,过于的正式,与海滩椰林格格不入,而且他的皮鞋里渗进了不少沙子,硌着他的脚,就好似夜澈的出现让他的心里渗进了沙子,十分的不舒服!   他在海边走了几步,找不到到底哪个帐篷才是属于慕夜澈的,只能拿出手机,拨响了古妤的号码。   而帐篷这边,古妤的手机立即响了,这种震动声让她微微清醒过来,轻轻推开那压在她身上的慕夜澈。   由于她身上有伤口,所以慕夜澈除了吻她,抚摸她,并没有更进一步折腾她。   他们在接吻,唇瓣都已经被他吻得肿起来了,白皙的身子更是布满青紫的吻痕,没有一处完好。   而自然而然的,她的小背心短裤也被脱了,被扔在一旁,挡住宝宝的视线,她正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与他唇齿交缠,感受对方的热情。   而现在,手机的震动声惊醒了她,让她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坐起来,然后背对着他穿衣服,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事实上,她并不为自己现在的行为,而觉得愧对东旭。她与东旭之间并没有什么,所以她不必觉得愧对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是她相信,她与慕夜澈一样,身体里一定住着另一个自己!   当她用极端方式抗拒慕夜澈接近的同时,另一个她却在这里与他享受度假时光,与他亲密相处!刚才她就是在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忘掉了以前的一切!   所以她忽然发现,换一种环境的自己,心境真的会变得不一样!尤其是在面对浩瀚大海的时候,她会觉得全新的自己与全新的慕夜澈在一起,然后给了儿子一个全新的家!   “东旭。”穿好衣服之后,她接听了东旭的电话,并且打开帐篷的门,起身走了出去,来到海风吹拂的海滩上,“我现在与慕夜澈在一起。”   这边的东旭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告诉他,她与夜澈在一起!所以冷东旭的心里一凉,感到无比的失望与失落,哑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准备返回锦城市。”古妤又告诉他道,并不遮遮掩掩模棱两可,而是很干脆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回到锦城市之后,我应该会住进慕家大宅,让骁骁回到他最初的家!但是我与慕夜澈之间的关系,会看以后的缘分与造化。如果适合,就在一起。如果不适合,那也没有办法。”   慕夜澈也随她走了出来,走进海滩,吹着海风。他听到了她对东旭的回答,同时也看到了海滩上东旭的身影。   所以在古妤讲电话的这段时间,他修长高大的身影逐渐走上海滩,来到篝火前,让东旭看到他的身影。   有些事情,他必须冷静的与东旭谈一谈。他不想与东旭大动干戈,势不两立,同时也希望东旭能明白,他们还是一家人。   于是在他出现的这一瞬间,这边的东旭停止了与古妤通电话,而是缓缓拿下耳边的手机,挂断,目光幽冷盯着这面前的‘家人’!   他与夜澈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一家人!可是偏偏,他们舅侄二人却为了同一个女人,在这里成为了敌人!   正如古妤刚才所说,她必须为了孩子回到慕夜澈身边,给予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却并不一定与慕夜澈产生感情!   这个当年险险保住的孩子,成为了她与慕夜澈之间唯一的牵连!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断了,夜澈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追回她!   可是比起这险胜一局的慕夜澈,他冷东旭却更加的悲哀!因为他与古妤之间没有任何的牵绊,甚至,他不曾让古妤成为他的女人!   这样的他,该如何去面对这坚决回到夜澈身边的古妤?   即便他与夜澈势不两立,将古妤从夜澈的身边夺过来,摧毁夜澈所拥有的一切,古妤也不见得会爱上他,反而,可能会恨他变得面目全非,阴险狡诈!   他冷东旭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他可以成为这个永远陪在古妤身边的人,为她解除一切烦忧,不再被慕夜澈伤害!   只要夜澈敢再伤她,他定然让夜澈为此付出代价,无法回头!   于是在看到了火光处的夜澈之后,东旭并没有生气,而是朝他缓步走过来,勾唇淡淡冷笑道:“我给古妤订了明天飞往锦城市的飞机,到时候,我也会住进慕家宅子。你知道我在锦城市并没有固定的家,只有慕家宅子才是我的家,我会定期住一段时间。”   慕夜澈则用那双深幽的眸子看他一眼,示意两人往海边走,黑眸冷静看着他,嗓音平稳沉静,“东旭,在回到锦城市之后,我希望你主动向外界解除你与古妤之间的关系。你强行给她戴上了戒指,所以这枚戒指,也该由你亲自为她取下来。毕竟,她现在是你的舅母。”这样做对她的名声并不好!   东旭看着他,眸子里带着趣味,看了良久,不说话,然后忽然从薄唇里发出一道俊朗的笑声,扭头看着那正朝这边匆匆走来的古妤,笑道:“这个选择权留给古妤,只要她愿意解除这道挡箭牌,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呵。”   古妤确实伤他的心,不过,他不会放弃。 ☆、掳爱Chapter:245   古妤眼见两个男人往海边走去,她立即朝这边跑了过来,担心两个人打起来!   但意外的是,她看到两个人和睦相处,正在平静的交谈!这让她半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朝两人缓步走过来,看着面前的冷东旭。   冷东旭也看着她,既不生气,也不说话,心思很难捉摸。   于是古妤朝两人走过来,先是看看冷东旭,再看看东旭后面的慕夜澈,继续往前走,走入海水中,看着面前那波光粼粼的海面。   东旭则朝她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同样望着那黑漆漆的那海平面勾唇笑道:“我亲爱的未婚妻,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背叛我这个未婚夫么?呵!~”   古妤见他如此称呼她,立即回过头看着他,轻蹙眉头,“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唔,在外人眼里,你我就是未婚夫妇的关系。”冷东旭扬一扬剑眉,俊朗笑起来,并不认为自己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毕竟他把这枚戒指当众戴上她的手指了,她在名义上接受了他的求婚,就是他的未婚妻!   在外人眼里,她不可以与慕夜澈**,否则她和慕夜澈都会名声扫地,背负骂名!   古妤则看他一眼,转身往回走了,走回帐篷,抱起熟睡中的儿子,返回酒店。   对于这感情生活神秘复杂的东旭,她并没有在感情上对不起他。她与他一样,都有各自的感情生活和人生选择,东旭可以选择那何家母女,帮母女俩度过重重难关,却从不让她知晓,把她当成外人,她也可以为自己和儿子选择一种平和的生活方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并不是指一定要有慕夜澈存在。而是,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给予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但是他们两人不一定相爱,不一定同睡一张床!   回到酒店房间之后,她把儿子抱在床上睡下了,自己则去洗澡,擦拭身体。   由于身体不能碰水,她不能泡澡,只能选择擦拭,用热毛巾轻敷她身上的那些吻痕。   热敷了片刻,她忽然缓缓坐在镜子旁的凳子上,背靠着墙壁,眼睛望着天花板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其实她还是对不起东旭的,因为在他们对对方各取所需的同时,也是在给予东旭希望。她答应让东旭帮她挡住慕夜澈的纠缠,从而也是尝试着与东旭在一起,发展成一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但既然她不可能会与东旭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他,又为什么要拿他做挡箭牌呢?   事实上,现在的她,并没有正确果断的去处理自己的感情,反而利用伤害了东旭!   而海边,东旭与慕夜澈依然留在海滩上,但两人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个返回酒店,一个返回帐篷,谁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面对这独一无二的古妤,他们需要付诸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唇舌之争!古妤到底会选择谁,由她自己说了算!   慕夜澈返回了帐篷,却没有低身坐进去,而是站在椰子树下,眼睛看着大海,吹着海风。   明天返回锦城市之后,他会马上将古妤母子接进慕家大宅,所以,他会考虑到古妤是否还适应这座宅子。毕竟这里有些记忆是难以磨灭的,如果想让古妤从心底去接受,就必须抚平她的心理阴影,让她真正的去接受他!   而这边,东旭也返回了酒店房间,但是他发现古妤呆在浴室里不肯出来,可能不想见他。   于是他走至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轻声笑道:“出来吧,我并不是毒蛇猛兽或者变态色情狂,不会吃掉你的。”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么。   原本古妤坐在浴室里睡着了,睡着睡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她从凳子上惊坐而起,差一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她并不是怕东旭侵犯她才躲在浴室,而是她心乱如麻,感觉自己灵魂出窍,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才坐在浴室里想事情!   而现在一觉惊醒,感觉自己脑袋清醒多了,身体也不再那么的疲惫,轻松多了。   于是她揉了揉酸麻的小腿,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了,然后打开门,一跛一跛的从东旭面前走过去。   东旭则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脚坐麻了?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说话间,他已经随她走过来,脱掉她脚上的拖鞋,将她的脚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给她揉捏,促进血液循环。   古妤见他还这么关心她,忽然有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将脚朝他大掌中抽出来了,给自己盖上被子,忽然郑重的对东旭道:“东旭,明天你不要随我一起返回锦城市。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寻找那在下一站等着你的人,我们不可能了。”   总有一个女孩会适合他,但这个最不适合他的人,就是她古妤!   东旭重重一惊,五官深邃的俊脸上快速划过了一丝惊慌,却对她笑道:“我的事业就在美国和锦城市,除了飞往这两个地方,我还能去哪里?古妤,明天我会回锦城市处理一些公事,你不必担心我。”   他示意古妤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转身去接听那震动的手机,往浴室方向走去,“什么事?”   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冷先生是吗?我是负责照顾何小姐的服务生,何小姐她现在发高烧,您可能需要过来一趟。”   “很严重吗?”冷东旭扭头看了大床上的古妤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他,“我现在走不开。”   “有些严重,现在已经高烧39度,可能会上升到40度,您最好过来一趟,之前何小姐一直在呕吐,疑是吃坏了肚子,并且伴随着高烧。”   “好,我现在过来一趟。”这就是他刚才惹上的麻烦!如果他不管何慕柔的死活,兴许何慕柔就醉死在宴会大厅里,被某个陌生男人抱上了床,如她所愿的失了身!   但是既然他已经插手把这女人送回房间了,那他现在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于是他走回来向古妤知会了一声,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走出房间,前往何慕柔的房间。   在他离去之后,古妤也从床上坐起来了,走向窗边,唰的一声拉开大窗帘,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没有人能睡得着,所以既然睡不着,那她就找点事做,度过这漫漫长夜。   ——   翌日清晨,慕夜澈前来酒店房间接古妤母子,但是到了房间门口之后他才知道,古妤已经抱着宝宝离开了,客服人员正在打扫房间。   “什么时候离开的?”此时他的面色已经铁青,很担心古妤再次带着孩子悄然离开!   “六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她在前台处留下了口讯,说是去坐飞机,请任何人都不要担心她。”客服人员见面前的帅哥生气,不得不悄然后退一步,避免客人一拳头朝她砸过来,“先生,古小姐还留下了一句话,如果找不着她就请您回去,务必回去。”   慕夜澈目光锐利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四周,发现东旭的行李还在,这才转身阔步走出房间,来到了酒店前台处。   “查一查8806的客人是否退房?”   “没有退房,这位客人依然在酒店。”前台小姐笑脸相迎。   “好的,谢谢。”慕夜澈转身离开前台处,阔步走向门口,戴上茶色墨镜,准备立即前往机场。   而古妤这边,飞机已经降落在了锦城市的机场。   她在六个小时前就登上了飞机,所以今天清晨,她刚好抵达锦城市。   之所以没有把她飞回锦城市的消息告知慕夜澈和冷东旭,是因为她不想再让这两个男人作陪,想独自旅行。   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每天看到这两个男人,每天与他们在同一个宅子里朝夕相处,大眼瞪小眼,所以独自旅行的机会是难得的,她必须珍惜。   另外,如果他们能了解她,那么就会知道她带着儿子去了哪里。至于他们是否会全世界的寻找她,那就要看他们与她的心灵感应了!如果实在不知道她飞去了哪里,那就全世界的找她好了,她其实不介意他们给自己放个假,呵呵~   “小姐,去哪里?”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个美艳的绝色美女在自己笑什么。看得出来这位白领小姐的心情很好,刚刚旅游度假回来了,对这个机场很眷念。   至于这位令人惊艳的高级女白领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很有可能是在想自己的未婚夫或者老公,笑容有些狡黠。   “去市委大院。”古妤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的司机,“顺便在附近的超市门口停一下,我去买一些生活用品。”现在带宝宝回到慕家大宅了,不知道小家伙还记不记得爷爷的茶几和茶叶呢?   妈咪可是记得这座宅子里面的很多事情!所以这次再次归来,这里会完完整整的成为妈咪与宝宝的家,不留下其他人的任何痕迹!   此时出租车从机场侯客区缓缓驶离了机场,进入了锦城市这座城市,古妤则把宝宝手中撕扯的报纸拿下来,让小家伙不要调皮。   看来儿子知道他们要回到慕家大宅了,竟然这么兴奋,站在她蹦蹦跳跳,把出租车上的报纸全抓来撕了!   不过小家伙抓着报纸摇啊摇,似乎是想让妈咪看看报纸的头条新闻,看一看林纤纤官司的结果!   事实上在古妤飞往国外的这几天,林纤纤与慕书记的这场官司也在进行中!   结果很显而易见,林纤纤对慕书记谋杀未遂,并且犯下了其他不少的罪行,死刑是必须要被判下来的!不过这场官司有别以往的其他官司,由于是牵涉到慕书记,所以媒体每天跟踪报道,将慕书记与林纤纤以前的那段公媳关系全被报道出来了!   也就是说,慕书记虽然有十成的把握打赢这场官司,但是打官司的人往往都是输家!坐在审讯庭上的慕书记实质上成为了大家的笑话,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慕家与林纤纤昔日的那些勾当!   现在公公状告自己最中意的儿媳妇谋杀自己,岂不是自作自受,让人看尽笑话吗?   没有人同情这坏事做绝的林纤纤,也没有人同情这为了与大提琴女王李美胜结为亲家而隐瞒包庇林纤纤真实身份的慕书记!   从打官司的这一刻大家开始知道,原来当初这冒牌徐清萱能嫁入慕家,并得宠,是有了这慕书记在背后做靠山!只要这慕书记认定了徐家,与李美胜双双庇护林纤纤,这冒充徐清萱成功的林纤纤能不兴风作浪吗?   现在这慕书记被林纤纤谋杀,这才彻底认清这女人的真实嘴脸,是否太迟了呢?   而且在这场官司的最后阶段,慕书记更是做了一件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事情。那就是他公开承认,其实他慕家在林纤纤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媳妇,但这个儿媳妇被他们慕家狠心逼走,这才有了迎娶假徐清萱的这一幕。   现在他公开向古家道歉,请求古丫头的原谅。   出租上,古妤看着这张被宝宝撕破的慕书记忏悔的老脸,将报纸放在宝宝的面前,让宝宝认一认,“宝宝认识这个人吗?他是谁?”   果然,儿子开始用小手去抓报纸,手舞足蹈的,明显就是认识爷爷,这才把报篓里的报纸全抓起来了,显得异常的兴奋。   于是古妤把报纸放回去了,把儿子抱在怀里,心情复杂的看着窗外。   采买了生活用品,顺利到达慕家大宅之后,古妤抱着孩子,拎着大购物袋下车了,司机也帮她拎了几袋,帮她放到慕家大宅门口。   但正当古妤要打开慕宅新设置的电子密码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忽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可能是在这里守了好久,忽然激动的从角落里冲出来,一把抱住古妤和骁骁,激动得老泪纵横,“古妤,乖孙儿,你们终于回来了!爷爷和奶奶在这里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古妤手中的购物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不可思议的回头盯着这慕太太。该不会是慕书记与慕太太也住进来了吧?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团聚’? ☆、掳爱Chapter:246   古妤在慕宅门口,遇到了一直等在这里的慕太太!   于是在慕太太一把抱住她和宝宝的一瞬间,她立即回头往大院门口看去,果然看到那慕书记也等在这里,正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笑看着她,请求她的原谅!   而且更让她无语的是,她怀里的儿子也开始叛变了,不断挥舞着小胳膊往爷爷那边扑腾,让爷爷抱抱!   身为一个不到一周岁的小婴孩,他根本不知道妈咪与爷爷之间的恩怨,只知道爷爷奶奶是他的家人,他要爷爷奶奶抱抱!   “嗷嗷~”小家伙在古妤怀里扭动,欢快的向爷爷扑去,让爷爷抱抱。   于是慕书记颤巍巍的朝这边走来,想把乖孙子抱进怀里。然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求得古妤的同意,才能把孙子抱过来,避免惹古妤生气。   所以他先是看了看古妤,在确定她不生气之后,这才把乖孙子接过来,心疼的亲了亲孙子的小脸蛋。   这边,慕太太也开始眉开眼笑的朝这边走来,将孩子的小手爱怜的裹在手心里,贴了贴孩子的小脸儿,乐呵呵的笑着。   老慕一直想过来见见孩子,现在终于见着了,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些心理安慰。   其实老慕现在在外面找了份工作,以后会很少来这里了,所以他们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乖孙子。但只要想到夜澈与古妤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们二老也是感到欣慰的。   虽然他们现在也想住进来,想回家,但犯下太多错误的他们根本没有脸再回来,这里的邻居会用唾沫将他们淹死!再加上林纤纤的案子还没有了结,身为原告方的他不能再与夜澈古妤再有什么牵扯,否则这一对冤家还是会因为林纤纤的事互相伤害对方!   所以既然是他把林纤纤带进了家门,那么也应该由他去解决这一切事情!至于夜澈,他也应该去好好反省反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宝宝以后要听妈咪的话。”在亲了亲孩子的小脸之后,慕书记不舍的将孙子抱还给了古妤,并郑重的看着古妤,哑声叮嘱道:“我和慕太太找了份工作,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争抢孩子的抚养权。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和夜澈都能找到幸福,不要再因为林纤纤的事而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活。”   古妤看着老人淡淡一笑,“林纤纤最近过得怎么样?”说实话,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林纤纤了,这女人现在应该过得还不错吧。也许老公非常疼爱她,婆婆也很中意她,家庭和睦。毕竟,林纤纤对对付公公婆婆也很有一套,总是有办法让人先瞧不起她,然后开始中意她,器重她,把她当女王供奉着。   慕书记慕太太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虽然慕书记把林纤纤告上审讯庭了,状告她谋杀,但这不代表叶琛母子不喜欢她。兴许母子俩正想办法救她,让她继续回去做贤妻良母。   慕书记面色一黯,暗暗的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古妤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再次勾唇一笑,摇摇头,转身去开密码锁。   走进房子的时候,她这才发现怀里的儿子哭了,正将小脑袋趴在她的肩窝处,不舍的看着爷爷奶奶离去的背影。   于是她给儿子抹抹泪,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取出一瓶牛奶给他抱着喝,转移他的注意力,自己则打量了慕宅的新装修风格一圈,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慕夜澈把大客厅的沙发和家具都换掉了,墙壁做了翻新,贴上了壁纸,显得很温馨。   不过慕宅的大致风格没有变,客厅还是原先的客厅,每个房间的位置都没有变,饭厅还是那个饭厅,厨房也还是原先的厨房,只不过,家具和装修风格都变了,由原先的古色古香,变成了现在的现代简约。   古妤在这里找不到一丝以前的痕迹,只是在站在楼梯上俯瞰一楼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   此刻她在收拾这里,开了电视,移动家具,将大客厅的摆设变成以前的模样。   变成以前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能随心所欲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想将双脚放在哪就放在哪,不必受到任何道德约束!   然而当她把地板拖了一遍回过头,却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喝牛奶看电视的宝宝不见了。茶几的抽屉被打开了,电视柜的抽屉也被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了,她家的宝宝还在一个接一个的打开所有的抽屉,把抽屉里面的东西全部抓出来了!   古妤仰天用手覆覆额头,吐出一口气,真想仰起头对着天花板一声咆哮!   瞧瞧慕书记慕太太把宝宝教育成什么样子了!见到抽屉就捣蛋,拉开抽屉就一阵乱抓,把东西全部抓出来了!   拜托!这个屋子她刚刚才打扫过!地板拖了好几遍,家具全部移位,换一种风格,玻璃窗也擦了无数遍!可是现在,她的儿子一阵翻箱倒柜,把她的劳动成果尽数毁于一旦!   还有什么能比儿子调皮更让她头疼吗?没有!   古妤将手中的抹布扔下,坐到沙发上,看着儿子的小身体蹲在那边研究抽屉,然后把整个抽屉拉出来,小胖手在抽屉里面抓来抓去,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无奈之下,古妤只有任他去了,自己则脱下身上的围裙和手上的塑胶手套,躺在沙发上午休,懒得管他。   昨天在飞机上没有睡好,现在需要补眠。   于是睡着睡着,她忘记了时间,也忘了身处何地,不断的做梦,睡得很沉。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双小手把她给摇醒了,并且伴随着一团小肉球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吵得她无法安睡。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实在是不想醒来,但是调皮的儿子在拉开了房子里所有的抽屉之后,又来吵她了,让她不得不打个呵欠坐起来,用一双惺忪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儿子,“肚肚饿了?”   除了肚子饿了会找妈妈,其他时间都是在玩自己的!   不过眼前的儿子手中竟然端了一个水杯,要妈咪喝茶。   这次,古妤睁开她的另一只眼睛,而且越睁越大,由原先的一条小缝隙变成现在的彻底清醒,瞪大了眼睛!   瞧瞧那水杯里漂浮的叶子是什么?竟然是茶叶!满满的一大杯,全部是茶叶,水却少得可怜,几乎没有!这算是泡茶么?   古妤顿时明白儿子是在效仿爷爷泡茶,翻箱倒柜把茶叶给翻出来了,然后全部倒进茶杯里,端给妈咪喝!   于是古妤夸奖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把水杯接过去了,作势喝了一口水,然后发出感叹声,“啊,这茶叶真好喝!这是妈咪所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水,谢谢乖儿子!”   把茶杯放到茶几上,一把抱起儿子,奖励他一个大大的吻!   宝宝也用他粉嘟嘟的小嘴亲吻妈咪的脸颊,咯咯直笑。   末了,房子里的座机忽然响起,打断了母子俩的欢乐,也让古妤顿时警觉起来,盯着那铃铃直响的座机电话。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回来了,连杜媞娜他们也不知道!难道是慕夜澈打过来试探她的?毕竟慕书记慕太太知道她住在这里,他们向儿子慕夜澈透露她的行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古妤不再管这电话,抱着儿子上楼洗澡了。   而在电话的这一端,冷东旭将正在拨号的手机切断,勾唇笑了笑,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   此时他在医院,何慕柔发高烧差一点丧命,他留在这里给她缴纳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至于那连夜离开的古妤,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带着孩子悄然消失,而是相信她一定返回了锦城市,暂时摆脱他和夜澈的纠缠!   所以等何慕柔退烧脱离危险期,他会马上飞回锦城市,直接搬进慕家!   而慕夜澈这边,他也给慕家宅子打过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显示占线,表示另一个人也在不断的给慕宅打电话。所以他去了机场,买了飞往美国的机票,马上坐上了飞机。   他必须去美国办一些事情,然后返回锦城市,去处理锦城市的一些事情和h市的一些烂摊子。   有些事情必须要看得长远,不必急于一时。等古妤心甘情愿做了他的投资顾问,他和她便有更多的时间去相处,又何必急于现在,逼得她心乱如麻?   于是当天,他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也是确定一下古妤是否去美国看望外公,带她一起回来。   当然,他也不确定这个女人是否带着宝宝提前回到了锦城市?也许她想出去散散心,周游世界各地去了!   至于锦城市这边的慕书记,听说慕书记慕太太两人去过市委大院,隔段时间便去那里转转,十分想念家,但在离开市委大院之后,二老并没有打电话向他这个儿子告知古妤的行踪,而是去了自己的出租屋,在门口搭了个临时点,给人洗车。   想必,古妤不在慕家大宅,否则慕太太不会不吱声,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而对于慕书记现在的这份工作,他保持缄默,毕竟这是慕书记自己的选择。 ☆、掳爱Chapter:247   而锦城市这边,慕书记与慕太太在离开慕家大宅之后,确实没有给儿子打电话告知古妤的行踪,而是回到了他们的出租屋,在那里给人洗车。   出院之后,慕书记必须自食其力,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他在出租屋门口临时搭了个站点,在这里给人洗车。   这天,回到出租屋之后,他们的第一笔生意来了,有人开着大奔经过了他们的出租屋门口,决定在这里洗洗车。   于是慕书记拖着苍老的身体立即迎出来,取水龙头,拿桶,拿抹布,做起了他这辈子最瞧不起的洗车工作。   然而此时,虽然他热情相迎,手脚麻利的为客人冲去车身上的泥污,但依然遭到客人的冷眼相待,身体差一点没被这车给撞飞出去!   原来客人见这里环境简陋,不打算在这里洗了,降下车窗玻璃,又迅速的启动车子,飞快的调头。但慕书记为了给客人一个好印象,不等车主开门下车,拎着水桶就开始擦车了,是以向客人证明他们的工作效率,尽量不耽误客人的时间!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车主嫌恶的把他的脏水桶给撞开了,泼得慕书记一身的脏水,然后扬长而去,继续寻找下一家洗车店!   “这个杀千刀的!”一旁的慕太太大骂着朝这边冲了过来,连忙把老伴给扶住,看看慕书记有没有事,确定没被撞着后,急急忙忙又去追那扬长而去的大奔,大声叫骂,“你个兔崽子给我把车停下!你不洗就不洗,干嘛撞人,赶着去投胎啊,我诅咒你马上出车祸!你这种人就应该被车撞死,少留一个祸害……”   而这边,慕书记一身湿透,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然后把地上的水桶和水枪捡起,准备返回屋内。   但这个时候,又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了,车主原本打算洗车,但在看到面前简陋的洗车设备之后,这个车主与前一个车主有了一样的反应,不打算在这里洗车。   毕竟,眼前这个临时搭建的洗车店除了水枪和水桶,根本没有其他任何高级的洗车设备!这样根本洗不干净,而且极有可能把他的好车洗坏!   所以这个人也准备调头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看到面前的这个身影有些眼熟,于是立即吩咐司机停下,他下来查看究竟。   “慕书记?”途径这里的滕父尝试着朝这个苍老的背影轻喊了一声,在确定对方就是慕书记之后,滕父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抹不肯转身的身影。   看来这慕书记与当初的他一样,都是铸下大错之后才知道悔改,可是错误已经造成了,悔改又有什么用呢,迟了!   于是滕父没有再与黛蔺的这个亲外公相认,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放在门前的桌子上,安静的离去。   直到车子离去,不再有任何响声,拎着水桶的慕书记这才缓缓转身,看着滕父离去的方向。   正是不想被熟人认出,他这才在高速公路的临时站点搭建了洗车棚,住在这偏荒的地方,远离锦城市,但没想到无论他搬去哪里,他都会碰到熟人,然后被发现他在这里洗车!   事实上,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声誉与名望了,他能赚到钱养活自己和老伴,已经算是不错了!名声这种东西,真真是害苦了他,让他众叛亲离追悔莫及,不敢再这般自私执拗!   可是现在遇到滕父,他还是有些无颜以对,不敢回头。   其实当初他能从滕父的过往里得到教训,不再在赶走清如之后犯下这第二个错误,今天他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但后悔没有用!错误已经造成了,他纵容庇护林纤纤伤害了很多人,如今他和慕太太除了在这偏荒的地方安度晚年,根本无脸去见任何人!   于是在瞥见桌子上的那一沓钱之后,他枯瘦的老脸忽然变得涨红,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新钞,双脚颠簸着往滕父离去的方向追去,“老滕!”他不能接受这些钱!否则这些钱将会变成施舍,让他慕书记在这些亲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老慕,发生什么事了?”发泄了一番的慕太太从公路跑了回来,眼见老伴拖着病体往这边追来,她皱眉把手中的抹布往桌上速速一扔,急急忙忙一把掺住老伴,将老伴往屋里扶,“回去换套衣服,再这样凉着就要感冒了!医生说你的病还没有起色,眼睛也看不清东西,再这样下去会中风的……”   “将这些钱还给老滕。”慕书记确实感觉不太舒服,不得不将手中的钱抖抖索索转交给慕太太,让慕太太去一趟滕家,“将钱亲手还给老滕,我们不能要他的钱。”   慕太太接过这沓钱,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现在正缺的是钱!只要有了钱,他们就可以回到夜澈和古妤的身边,制造机会求得古妤的原谅。而且这笔钱是黛蔺家暂时借给他们的,他们现在急用,等日后再还。   于是慕太太将这沓钱塞回了兜里,扶着慕书记进屋去换衣服,炒了生姜煮茶,给老伴去去寒。   之后,她将洗车点的门给关上了,让老伴躺着休息,自己则出去买点东西,顺便把钱还给滕家,去去就回。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回来。”临走前她给老伴试了试体温,准备离开,“我这次顺便看看清韵去哪了。”   “好。”慕书记抬抬手让她去。   但躺卧休息的慕书记并不知道她是返回慕家大宅了,揣着这笔钱,给孙子买了些玩具,然后抱着这个大玩具,拎了一个水果篮,走进了市委大院。   为了不让邻居们认出她,她故意用大玩具遮住自己的脸,之后好不容易走到了慕宅大门口,却发现有辆车停在她家门口。哦,不对,是停在古妤家的门口。   而且那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东旭!她的外甥!   见到亲人,她倍感激动,嘴巴张开,差一点就喊出东旭的名字了。但紧接着,又有个女人继东旭之后下车了,手腕上还吊着葡萄糖,追着东旭不放,嘴巴里还大喊大叫着,“东旭,你等等我!”嘶哑破碎的嗓音像鸭子在叫,难听死了!   很显然,东旭不是很想理她。但她是病人,还是那种差一点丧命的重症病人,必须有个监护人,所以东旭不能不管她,直接把她带过来了!   于是东旭在前面阔步走,何慕柔就在后面小步追,追得娇喘吁吁的,让这边的慕太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初她慕太怎么会撮合夜澈与这个姓何的女人呢?   这个姓何的女人除了长得还可以,其实没有一点能耐,一旦失去母亲的庇护,就变成现在这种讨人厌的跟屁虫了!难道没有男人的保护与照顾她就活不下去了吗?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女人不是纠缠夜澈,就是纠缠东旭,反正必须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谁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纠缠到底!   这种娇滴滴的女人,她慕太是瞎眼了才会觉得她配得上夜澈,真想甩过去一耳光,扇掉她身上那一股骚味!   反观他们家的古丫头,不仅事业做得好,人品更是倍儿棒,从来不借靠男人实现她的梦想。像当初她搬离慕家,马上就投入到她的工作……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她慕太和老伴现在悔不当初啊!   而交易所这边,正在与杜媞娜、edon他们见面的古妤突然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有人在骂她,还是有人在想她。   她连忙取了纸巾捂住红唇,抬手示意edon他们随意,自己则走至一边,等着下一个喷嚏打出来。   不会是有人回来了吧?   否则好端端的为什么眼皮直跳,还打喷嚏?   于是她把手机从手包里拿出来,看着手机屏幕。而下一刻,手机屏幕果然开始剧烈震动,来电显示是东旭。   “大门的密码是多少?”冷东旭在那端很不客气的笑问,已经把他的行李全部搬过来了,“整理好行李之后,我也会去一趟交易所,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看来,东旭知道她提前住进了慕家大宅,而慕夜澈却不知道。   这个男人现在飞美国了,在外面绕一圈再回来,兴许是不知道她就住在慕家,打算出去出差,顺便把她给抓回来。   所以说东旭的先来一步证明东旭更了解她,至于慕夜澈,既然他出国了,与她越离越远,那么等他回来的时候,她一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许到时候他会发现,她已经与东旭‘结婚’了,谁让他来迟一步,不肯急于一时呢!   呵,这个男人总是把工作的态度放到感情上,认为等一等,就能看得更长远。可是现在他有情敌,他竟然也敢这般大意,信心满满!那么这一次就如他所愿,让他追得更长远一些!   “你自己猜。”古妤才不会轻易告诉他们她的大门密码,在入住的第一天,她就把密码给换掉了,所以慕夜澈也不知道。   今晚就让东旭带着何慕柔在外面住一晚上吧,与慕夜澈一样,都会成为这幢房子的客人,需要敲门。   也许到时候两个男人都会知道,她古妤并不会任他们予取予求,不会让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掳爱Chapter:248   东旭见古妤不肯配合,便笑了笑,手指在密码锁上滴滴按了几声,只听哐当一声,别墅的大门应声而开,密码锁被他轻易的给破解了!   “东旭,你好棒耶!你竟然知道密码!”一旁的何慕柔乐得大喊大笑,直拍手掌,立即拖着行李箱往屋里走,顺便把东旭的胳膊也给挽着了,“我们进去吧,坐飞机好累哦,骨头都快断掉了。”   而这边,古妤从手机里听到了何慕柔的笑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机挂断,转身重回会议现场。   看来,她注定是无法一个人过清静的日子了。   “我们要不要继续?”她重新走回大家面前,却发现大家正围着她的儿子打转,逗弄小宝宝。于是她笑了笑,走至桌边收拾自己的手提包,把儿子轻轻抱起,准备回去,“那明天见吧,今天大家早点休息。”   “古妤姐,不去酒吧一起喝酒吗?”他们早已经做好了不醉不归的准备,位子都已经订好了,“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我们一起去嘛!~”   “今天有骁骁在,不能带他过去喝酒,我们改天约吧。”古妤已经抱着儿子走到了交易所门口,示意大家也早点下班,早点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古妤坐上了车,返回慕家大宅。   只见傍晚的慕家大宅早已是灯火通明,窗前人影晃动。   大老远的,她便听到何慕柔在屋子里大声笑闹,嘴里的薯片嚼得嘎嘣嘎嘣脆响,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下一刻又站起身来扭扭腰踢踢腿做健美操,心情非常的好。   东旭则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在用毛巾擦湿发。   见她回来,东旭双眸一亮,笑看着站在门口的她,“一个人飞回来的感觉好吗?”其实与他一起飞过来的感觉会更好,一个人带孩子很累的。   “古小姐,打扰了。”何慕柔也连忙站起身笑脸相迎,意思意思的向她问候了一声,“我们现在是邻居了,以后请多多关照。”这幢房子是韩澈的,她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根本不需要看古妤的脸色。   现在他们都是在打扰夜澈,都是客人,所以也谈不上谁打扰谁,客气的问候一声罢了。   “一个人的感觉还不错。”古妤笑一笑,站在原地换拖鞋,然后抱着儿子往楼上走,前往自己的房间,“冰箱里有食物,你们随意。”   回到房间关上门,她把儿子放到摇篮里,自己则去洗澡,换上睡衣。   片刻后,东旭过来敲她书房的门了,看着她一身睡衣坐在书桌旁,正在处理她自己的公事,半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她白皙的皮肤,于是敲敲门走进来,笑道:“这段时间可能要天天见面了,等到我把这边的事情办完,我再搬出去。”   古妤这才停下手中的笔,转身面对东旭,并且拿起桌上的口杯喝了一口凉茶,笑道:“这里是慕家的宅子,我不介意有邻居相伴。不过我倒是希望大家能互相尊重,保持安静。”   她从座椅上起身,朝门口这边走来,准备回房间睡觉,“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她不愿意与东旭聊太多,走出书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翻了会书,这才关灯睡下。   而楼下,何慕柔还在看电视,并且故意将声音开得很大,吸引东旭的注意力。   果然,冷东旭缓步下楼了,先是看了看那沙发上的何慕柔,剑眉微微蹙起,然后从冰箱拿了瓶生啤,走到院子里去了。   他坐在长椅上一边喝酒,一边安静看着夜色,想着自己的心思。   “东旭?”何慕柔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瓶啤酒,坐到他身边,“古妤好像不太欢迎我们住进来。”否则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大门的密码,对他们冷冷淡淡的?   冷东旭喝了口酒,没有说话,一双锐利的眸子冷睨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重新返回慕家大宅了。   “什么嘛,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何慕柔被他冷落,立即腾地从长椅上站起来,气得头顶冒烟,一个人在这里跳脚,“她原本就是反客为主,故意将我们和韩澈挡在了门外!这里是韩澈的家,还算不上她的家,她根本就没资格擅自改掉这里的密码嘛!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气死我了!”   前面,东旭高大的身影已经进屋了,确实不想理会她这牛皮糖。   ——   美国洛杉矶。   慕夜澈去了威廉姆的公司,请求约见威廉姆,但遗憾的是,威廉姆不在美国,去了迪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于是慕夜澈返回了自己的公司,在公司开了场会,然后站在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拨打了古妤的手机号码。   这是他与古妤分开之后,第一次拨打她的手机,所以在古妤接通了电话之后,他没有马上出声,而是静静听着古妤的声音。   “hello?”古妤看着这组从美国打来的号码,不明白是谁在给她恶作剧。于是她下床,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古俊?”   “慕夜澈。”慕夜澈这才在那端发出了他磁性暗哑的声音,看着窗外,“你现在在哪?”   古妤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转身离开卫生间,回到了卧室,笑道:“你听我沙哑的声音,应该听出了我们所处地域的时差。我现在在睡觉,而你在工作,工作还顺利吗?”   慕夜澈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带,走离窗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文件,“你留在原地不要离开,我马上过来。”   “ok。”古妤轻轻一笑,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爬到被窝里睡觉,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刚才她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现在继续补眠。   而黑漆漆的门外,一直守在这里的慕太太先是看到东旭带着何慕柔进了大宅院,紧接着古妤回来了,三个人同处一室,谁都没有再出来过。于是慕太太轻手轻脚走进院子里,先是把大玩具放在门口,打算让古妤自己出来取礼物,自己则走到窗边朝里面张望,看看这何大小姐在他们家做什么!   如果何慕柔能与东旭成一对,那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如果何慕柔在慕家无法无天,专门破坏夜澈与古妤之间的感情,那么她慕太太必定插手不可!   而瞧瞧现在,何慕柔一身吊带衫超短裤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娱乐节目,哈哈大笑着,并且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吵古妤睡觉。   这里到底是谁的家?是她何慕柔在相离岛的皇宫吗?这个不知收敛的女人!   于是慕太太被气得不轻,不打算悄悄离去了,而是走到门口按了门铃,将送给孙子的玩具抱起来,看着这前来开门的何慕柔。   “伯母?”何慕柔对慕太太的出现有些惊讶,连忙用手抹抹嘴巴的薯片屑,整一整自己的衣衫,给慕太太让开一条路,“伯母,天这么晚了,您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过来嘛……”   “这里是我的家,你问我过来是为什么事?!”慕太太怒视着这个牛皮糖般的女人,将手中的礼物与皮包往沙发上重重一放,“何小姐你住进来经过古妤的批准了?”死皮赖脸的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夜澈回来么?   既是如此,她慕太太为了儿子与古妤的幸福,也必须住进来插一脚了!只要这何大小姐敢死皮赖脸,她慕太太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伯母您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说您真有心,为骁骁买了这么东西,这么晚才回来。”何慕柔连忙挽住她的手臂陪笑,暂时不敢得罪韩澈的这个养母,“伯母,我帮您把东西拿到楼上去,明天骁骁见到这么多的礼物,一定高兴坏了!”   她开始热心伶俐的为慕太太拎东西。   慕太太哼了一声,没理她,自己先上楼了,来到了她与慕书记以前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没有变动一处,还是原先的模样,这说明夜澈为他们留下了这个房间,心里还是有他们的。现在只要他们能改过自新,他们一定有机会回来与儿子儿媳孙子团聚!   于是慕太太感慨的躺在这张大床上,望着那熟悉的天花板,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第二天,慕夜澈果然准时飞了回来。   不过他与东旭一样,首先必须经过大门那一关,输入正确的密码。   但是现在无论他输入哪一组数字,大门锁都纹丝不动,不欢迎他进来。   于是在他的司机和下属面前,他微微有些尴尬,颀长身影走至落地窗边,望着室内。   由于此时已经将近正午,古妤与东旭一起去ks上班了,所以此时别墅内只留下了慕太太和那何慕柔。   只见那何慕柔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吃个不停,慕太太则在帮忙照顾骁骁,带着骁骁捏面团。   见那何慕柔又好吃懒做躺在沙发上,继续享受她的大小姐生活,慕太太实在看不过去了,在过来开门的路上,愣是一把将这何慕柔给拉了起来,真想把这只米虫给丢出去:“帮我去看看火候,我现在去开门!”准是夜澈回来了!   然后飞快的往这边跑来,给儿子开门,并且奉送一个大大的拥抱,“夜澈,你终于回来了!”总算是把儿子给盼回来了!如果夜澈再不回来,就出大事了!   因为今儿一早她听到古妤和东旭在商量什么婚礼的事,说是什么裸婚,在某某山庄简单摆几桌酒就好了,就邀请了一些朋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现在,她连忙又把刚下飞机的儿子往外推,“夜澈你赶紧去郊外的那个什么山庄,古丫头与东旭来真的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死心,还想着什么结婚!”古妤一直想着与东旭把事办了,这事儿谁都知道!   结婚?慕夜澈果然为这个词感到震惊,眼眸一眯,脸色变了,不等慕太太再说话,已是转身返回车里,吩咐司机直奔这个结婚场地! ☆、掳爱Chapter:249   慕夜澈风尘仆仆赶到了婚礼现场,只见这座度假山庄位于山清水秀的郊区地带,伫立着几幢荷兰风格的古朴老房子,门前花团锦簇,环境整洁清雅,专供富人们在这里休假避暑。   由于今天有人在这里举办婚礼,所以山庄的绿色草地上早早搭起了鲜花拱门,铺了红地毯,一排一排的宾客座椅从房子前排到了山庄门口,场面不算太热闹,但也不至于太冷清。   此刻慕夜澈环顾四周一眼,带着人走进人群里,黑眸看着这一个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伴娘与女宾们。   但直到他在这里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古妤的身影,倒是看到古妤的那些同事都在这里,正聚在一起聊天。比如那与古妤关系最好的edon、glenn,以及ks的其他同事,这说明确实可能是古妤在订婚。   于是他直接朝面前的房子走去,不顾门口女服务生的阻拦,推开门走了进去。   事实上他并不相信古妤会结婚,但既然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让他进去探个究竟!   最近古妤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做出冲动的事情,所以他对她并不太放心,但也不能离她太近。   于是在走进面前的这幢房子之后,他直接走向那群围在新房门口叽叽喳喳的女宾们,示意随从打开新房的门。   “不能进去,新娘子在换婚纱呢!”女宾们果然一把拦住他的保镖,先是将慕夜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有些眼熟之后,立即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顿时一窝蜂朝他围过来,“慕少爷?是慕少爷吗?今天我们竟然有幸见到您真人了,比照片更上镜呢!”   “请保持距离。”于是慕夜澈带过来的保镖不得不又过来保护他,将这群色胆包天的女人给疏散开,让她们离主子远一点。   而慕夜澈本人对这一段小插曲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新房里,示意保镖把门打开。   而门内,新娘子确实在换装化妆,但是换完装之后,新娘子去洗手间了,一直呆在洗手间没有出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哇,他是谁啊,怎么就这样突然闯进来了?婚礼还没有开始呢!”坐在床上玩手机的伴娘们被他的出现吓了一大跳,纷纷站起身抚平自己的裙摆,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异常眼熟的俊美男子,互相交头接耳,“是啊,怎么会有个陌生男人突然闯进来?”   “准是过来找新娘子的。”   “看样子就是,新娘子艳福不浅呀。”   “新娘子在哪?”等她们议论够了,慕夜澈也终于开口说话了,用阗黑的眼眸淡淡扫了她们一眼,看着梳妆台上新娘尚未戴上的头纱,“我现在必须见她。”   “在洗手间。”女人们齐齐用手指指向洗手间方向,并且抓着她们的裙摆三三两两往洗手间方向跑去,兴奋的敲打小隔间的门板,“你快出来吖,有个帅哥找你。”不时回头朝这边张望,好奇的看着那缓缓朝这边走来的慕夜澈。   不知道这位帅哥有没有勇气走进女洗手间呢?如果能闯进女洗手间,那一定帅呆了!   “让他等一下。”门板内果然传来古妤的声音,并且伴随着拉拉链的声音,“婚纱出了点问题,等我弄好了再出来。”   “噢,那快一点,婚礼快开始了。”女孩们依然在外面叽叽喳喳,拿着手机互相笑闹,“给帅哥拍一张照,用作留念。”   慕夜澈则站在门外,眼看着女孩们全部挤在女洗手间对他拍照,他微微皱了皱眉,竟然果然朝女洗手间迈步进来了。   “torn。”他走向古妤所在的那间小间,让她开门,“你不能这么做,你和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结婚。”   门内,古妤正在努力的给新娘子拉婚纱拉链,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通红,嘴里还咬着一根针,正一边拉拉链,一边用针线缝补婚纱的破洞,急得团团转。   忽然听到慕夜澈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手腕微微一抖,手中的细针差一点把新娘子给扎着了。   “你等一下。”她嘱咐新娘子道,然后捋了捋自己散落的发丝,全部勾到耳后,深吸一口气,对门外的慕夜澈道:“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工作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但是现在不顺利。”慕夜澈回答她道,希望她开门,“我们好好谈一谈。”   古妤则抬起腕表看看时间,发现新郎倌马上就要过来接新娘了,不得不立即转身继续给新娘子缝补那破掉的婚纱,又回复慕夜澈道:“婚礼快开始了,有什么话等婚礼结束后再说吧!”这个男人贸然闯进女卫生间就是为了与她好好谈一谈?   如果能谈得清楚,他们早八百年前就谈清楚了,还用等到现在?而且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这样与他谈论这个话题,会不会有些奇怪?   然后示意怀孕数个月的杜媞娜深吸一口气,稍微缩住她的肚子,半分钟帮新娘子杜媞娜缝补好婚纱。   杜媞娜要结婚了,但是杜媞娜没有经过她那思想古板的管家父亲点头,便未婚先孕,高高挺起了肚子!于是杜媞娜与叶俊生两人不得不裸婚,而且还是隐婚,就躲在这郊区简单的举办婚礼了!   而刚才帮媞娜穿婚纱,这丫肚子太大,一不小心把婚纱给撑破了,于是她这伴娘不得不十万火急的帮她缝补婚纱,争取把婚礼给撑过去。但媞娜的肚子实在太大,又想勒紧婚纱,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于是当她这个伴娘蹲在地上咬着线,帮她快速缝补好这边,婚纱的那一边又被媞娜‘撕拉’一声给撑破了!   想一想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大乌龙?竟然有新娘子把婚纱撑得千疮百孔,而她这个伴娘则蹲在地上左缝缝右缝缝,不断的补救!   于是在咬断这最后一根线以后,她拍拍手掌示意杜媞娜站起身,看一看还有哪里破了,“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幅度太大又把线给崩断了。”   杜媞娜则俏皮的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她理会门外的慕少爷,小声笑道:“是少爷耶!快趁此机会试探试探他,他好像很紧张你,以为你和别人结婚了。”   见古妤收拾东西不肯动作,杜媞娜不得不清清嗓子亲自上阵,对门外的少爷道:“少爷,你有什么诚意证明你想娶古小姐呢?若想让古小姐不另嫁他人,您也得拿出一些行动来,让古小姐知道您爱她。”   “好了,顾好你自己的婚礼,别乱牵线。”古妤给她戴上头冠,示意她闭上嘴巴,准备开门走出去。   但门外,慕夜澈忽然对她道:“古妤,嫁给我。”   顿时,门外的姑娘们一阵起哄,纷纷鼓起掌来,“慕少爷在向古小姐求婚耶!古小姐你答应他,今天是个好日子,会有两对新人成为新婚夫妻!我们好羡慕唷,真想今天也一起嫁出去!~”   “古妤。”慕夜澈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煜煜闪光的大钻戒,“请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噢——”一旁的姑娘们又开始起哄,纷纷羡慕的捂住嘴巴偷笑,将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都不肯离去,“慕少爷,求婚是需要单膝跪地的哦,站着求婚会没有诚意。”姑娘们纷纷在一旁取闹,真想看看慕少爷单膝下跪的样子,手机都准备好了,打算拍照微博,让慕少爷跪地的样子成为特大新闻。   大家都知道慕少爷是政府要员,地位非比寻常,那么这样的大人物在女洗手间跪地求婚,是不是会让大家大吃一惊呢?   于是在女人们的蜂拥下,慕夜澈的随身保镖不得不开始清场,让女人们与主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推推嚷嚷,大笑取闹。   慕夜澈则眯眸盯着这门板,对周边吵闹的环境置若罔闻,高大身影朝前走近了几步,似乎打算弯曲右膝盖跪下去求婚。   而门内,古妤在听到慕夜澈的求婚之后,没有再打开门走出来,而是从门把手上放下了手,坐在马桶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古妤姐?”杜媞娜推了推她,“答应少爷吧,这里是女洗手间,少爷在这里呆久了会让人笑话的。而且——”她垂眸看了看门缝隙下面的影子,笑道:“而且少爷好像真的单膝跪地了哦。”   古妤也朝门板下面的缝隙看过去,果然看到慕夜澈的腿单膝跪在地上,正拿着戒指向她求婚。想必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的求婚戒指,直到今天才有勇气拿出来。而且他一身风尘仆仆刚下飞机,就这样让他的下属拎着公事包随他朝这边匆匆赶过来了,然后跪在这里求婚。   “答应~答应~”门外的伴娘们正在鼓掌为古妤打气,都在盼望着面前的这扇门被打开,然后亲眼见证另一对新人的喜结良缘。   同时,这一场婚礼的真正新郎倌叶俊生也带着伴郎们匆匆往这里赶来了!原本他以为是某个男人在骚扰媞娜,但现在却看到少爷单膝跪在地上向古小姐求婚,误以为门内的新娘子就是古小姐,一颗心都快被揉碎了!   所以叶俊生让伴郎们不要声张,带着他们站在人群里给少爷打气,等着古小姐点头答应。一旦古小姐点头答应,今天就会有两对新人结婚,古小姐与媞娜一起嫁出去! ☆、掳爱Chapter:250   在山庄的女卫生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古妤的答复。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古妤没有从卫生间出来,而是坐在马桶上,等待着大家散去。   因为结婚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去接受慕夜澈的求婚,所以更加不可能在这种匆促的情况下去答应慕夜澈的求婚。   虽然她曾经为慕夜澈的事不关己感到懊恼,但懊恼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旦他们回到现实世界,她就必须要面对眼前的现实情况。   她不可能在现在嫁给慕夜澈,只能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看看两人还合不合适。   “婚礼的时间到了,新娘子该出来了!”婚礼的司仪拖着晚礼服裙摆急匆匆朝这边赶过来了,眼见女卫生间一大圈人围着,还有个俊美贵气的男子跪在这里求婚,女司仪惊讶了一下,然后带着人走过来敲门,急道:“媞娜小姐,这场婚礼还要继续吗?你好像在卫生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噢,马上出来。”身为新娘子的杜媞娜这才急了,不再插手古妤的私事,立即伸手把门打开,拖着婚纱裙摆跑出来了,跑向她的准老公,“俊生,我们出去吧,这里留给他们!”她示意大家散去,去参加她的婚礼,别在这里围着,“今天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大家一定要赏脸多喝几杯,把俊生灌醉都没有问题!现在我们出去吧,别让客人们久等了!”   “哈哈,有新娘子这句话,那么今晚灌醉新郎倌就没有问题了!走吧大家,外面比里面热闹!”于是大家哄笑起来,这才被转移了注意力,蜂拥着新娘子走出去了。   同时,跪地求婚的慕夜澈也从地上站起来了,看着小门里的古妤,这才明白今天并不是古妤的婚礼,而是杜媞娜的婚礼!   他看了看古妤,示意自己的保镖出去,自己则朝古妤走来,看着她的脸,“我很高兴今天不是你的婚礼。”   古妤则从马桶上站起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与他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很突然,而且很奇怪不是么?   自从将东旭送给她的戒指还回去,她就不曾再想过要与东旭结婚。   今天是媞娜的婚礼,她做为好姐妹过来参加她的婚礼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慕夜澈误以为是她与东旭的婚礼,所以才匆匆赶了过来,所以她不得不回敬他一句,“我今天没有结婚好像让慕夜澈你失望了。”   她笑了笑,并没有与他争锋相对,从他面前走过去了,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又道:“慕家大门的电子密码是我出车祸那一天的日期,我一时想到的,觉得这个密码好记,也不容易让窃贼当成生日密码破解,所以就用上了。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她对着镜子摇了摇头,笑了笑,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然后拿着她的手包出去了,并没有接受慕夜澈这枚戒指。   慕夜澈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既没有拉住她,也没有追上来,而是将这枚戒指放在了洗手台上,走出了女卫生间。   婚礼进行到一半,古妤重回洗手间补妆,忽然听到一个伴娘在前面大叫,“哇,这是谁放在这里的戒指?戒指盒看起来有些眼熟耶!”   几个伴娘争抢着观赏这枚戒指,伸手抢来抢去,最后将戒指盒重新放回洗手台上,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这边的古妤,“古小姐,这好像是慕少爷刚才的求婚戒指?”所以这不关她们的事,她们补完妆就该出去了。   古妤则走到这边,拿起这枚戒指看了看,然后循着慕夜澈刚才离去的方向追出去,匆匆下了楼梯。   而慕夜澈实则没有离去,他在放下这枚戒指之后,带着人返回了婚礼现场,坐在最后一排,参加了杜媞娜与叶俊生的这场婚礼。   叶俊生是他的专属司机,他身为雇主也理所当然过来参加婚礼,所以他看到古妤穿着伴娘礼服站在了新娘子杜媞娜身边,在伴娘群中非常的惹眼。   之后新娘与新郎接受了牧师的祝福与洗礼,身为伴娘的古妤也坐回了第一排的位子上,然后与其他伴娘们一起去洗手间补妆。   当古妤拿着戒指匆匆从别墅追了出来,坐在最后一排的慕夜澈开始接听他的手机,并从座位上站起,离开了人群,“说吧。”   “少爷,与副总理的见面会安排在下午三点钟,到时候阮部长阮帧廷也会陪同参加,您准备一下。”   “嗯。”慕夜澈收了电话,然后回头看一看这婚礼现场,坐上了自己的车,离去。   到目前为止,他不会辞掉自己在政府的职位。这个职位尚且能助他完成不少心愿,比如收购荣升国际,拿下经济高新区的地皮,让他美国的公司正式进驻锦城市。   当然,公司正式进驻之后,他第一个要聘请的投资顾问就是古妤。他需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去接受这份工作,心甘情愿的与他共事,并且明白他的心,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她答应他的求婚。   ——   肖峰带着白洁飞回锦城市之后,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召开记者会,向公众承认艳情视频里的男主角是他,白洁并不是高级交际花,而是他肖峰的女人!   到目前为止,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这件事。其他的事情则需要一步一步来,比如解决掉景静的案子,让双亲接受他与白洁的婚事,以及给白洁安排工作,让她正式成为锦城市的公民,让大家接受她。解决好这些事情,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这天,肖峰带着白洁从h市飞回来,下了飞机,住进了威尔酒店。   两人刚刚在h市缠绵过,但由于环境恶劣,不能尽兴,所以在住进酒店之后,肖峰闯进了浴室,将那正在沐浴的白洁吃了个干净。   这是在白洁放走韩虔之后,肖峰真正的解开了心头的心结,决定原谅这个被韩虔用落魄面貌欺骗的女人。   由于韩虔被赶尽杀绝,所以无论如今的韩虔说什么,白洁就信什么。弱者永远都值得人同情,不管这个弱者以前曾经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   此刻,肖峰身体力行,用他的身体动作来惩罚这个差一点背叛了他的女人,然而正当白洁在他身下求饶,香汗淋漓的身体从洗手台上滑了下去,抓着他吟哦,两人的身体即将共赴欢乐的顶点,肖峰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响了很多遍,表示某人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所以说,这一次肖峰还是被人打断了好事。但是比起h市草丛中里的那一次缠绵,他也算是从白洁身上得到了满足,把这个柔弱的女人差一点给揉碎了!   “你先泡个澡。”他吻了吻她汗湿的洁白额头,吻她的眼睛和粉唇,然后把她抱到白色浴缸里,让累坏了的她躺在温水里休息,自己则在健壮的腰身上围了条浴巾,光着健硕的上身走出去接听电话了。   “是我肖峰。”他走到了落地窗边。   “肖峰,我是齐铁鹰,有没有时间正式见个面?”   肖峰剑眉一蹙,缓缓收回那投向外面万千灯火的目光,看着浴室门口,“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齐铁鹰是景静的外公,最疼爱宠溺景静的长辈,容不得景静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看来,齐铁鹰这次亲自打电话给他,是决定要插手他与景静之间的事情了,决定亲自与他肖峰打这场官司,一定会牵扯到白洁。   但白洁现在一定不希望他与景家还有任何的牵扯!   “外公想见你一面,谈谈景静的事情。”齐铁鹰在那端沉声道,正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那张他与小景静的合影照,“外公知道,九年前景静欺骗了你肖家,害得肖氏差一点破产。关于这件事,外公绝不轻饶她。”   “在哪里见面?”肖峰在卧室里走动了几步,从公事包里拿出他的平板电脑行程表,看看他有没有时间过去与齐铁鹰见面。   犹记得几天前他曾在看守所与齐铁鹰匆匆见过一面,没有交谈,便匆匆赶去了h市。   但他相信以齐铁鹰的为人与行事作风,老人家一定能明辨是非,在看守所与景静摊过牌。   虽然景静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但景静犯了错,同样要受到惩罚!   “在我的公寓见面,我会派人去接你。”   “好。”肖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然后走回浴室,看着那正从浴缸起身的白洁。   “我抱你回床上。”他取了大浴巾包在白洁身上,然后抱着她返回卧室,与她一起躺在大床上,用手臂抱着她。   疲累的白洁则像只猫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听着他的呼吸,“明天要与人见面吗?”   “嗯。”他用大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红肿的唇,与她一起躺进薄被里,“明天我送你回住处,下午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你准备一下。”   白洁往他怀里钻了钻,疲惫的闭上双眼,俏丽的脸庞上却洋溢着幸福,“嗯。”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召开记者会,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要这么兴师动众,但她相信,他很在乎她!   而且她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他,这个秘密也是她测过试孕纸才知道的!她,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做这个孩子的爸爸?   ——   第二天,肖峰退掉酒店房间,送白洁回到了他的私人公寓。   白洁暂时住在这里,等他与景静的离婚案子顺利的结束,他会将她接进肖宅,让父母尝试着接受她。   而现在,在安置了白洁之后,他先返回了一趟肖家,发现父亲肖承宇不在家,母亲双眼浮肿,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儿子,很明显是失眠了,或者哭过。   “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回家,我和你爸还以为你永远不回家了。”肖母冷笑了一声,拢了拢身上的华贵披肩,从儿子面前走过,决定短时间内绝不原谅儿子最近的所作所为,“拿完东西就走吧,我最近不想看到你。”竟然报警让警察过来他肖家抓人,在他父亲寿宴上当场抓走儿媳妇,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简直是他肖家的叛徒,逆子一个!   “爸呢?”肖峰知道母亲暂时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不欢迎他回家,这个家对于他而言,就是照顾卧病在床的景静的地方,休息的地方。现在景静的病痊愈了,人也被抓走了,所以他心中那股怜惜感也随之消失了。   他对景静这个女人,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现在唯一让他懊恼的是,虽然他们肖家都知道当初的景静陷害肖氏,逼迫肖家与景家联姻,但时间久了之后,父亲与母亲已经完全接受了景静,把以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景静,以前的恩怨能一笔勾销么?   正是父亲肖承宇的懦弱,才导致景家得寸进尺,让景静瞒天过海,顺利的实施她的计划!   景静的计划就摆在他们面前,她从不为九年前的骗婚感到后悔,而且她还一定会怀上他肖峰的孩子,与他肖峰纠缠到底!   所以,这样的一个女人,把他心底最后的一丝愧疚感给击破了,他必须让这个女人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去见一个朋友了。”肖母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既无奈,又痛心疾首,“与景静就这样过下去不好吗?虽然当年是骗了我们,但我们肖家也没有损失什么啊。现在你竟然又给肖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在你爸的寿宴上,与交际花公然**,把自己的妻子给送进了看守所!这让你感到很光荣吗?”   “他与谁见面?”肖峰把这番指责没有听进耳朵里,微眯睿眼环顾四周,总感觉自从自己上次离家,这里的氛围就有些不对劲。父亲肖承宇经常不在家,行踪却非常神秘,经常在公司看不到他的人。   “一个老朋友呗!”肖母啐了一句,把头扭回去了,“我只听到他在电话里说马上就到,应该是去见景静的外公齐铁鹰了,最近他们好像在做生意。”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这个做妈的没必要在儿子面前隐瞒。恨归恨,但她更爱儿子!   “哦,是吗?”原来父亲也去见齐铁鹰了,他现在去会会他们也正好!不知道父亲在做些什么!   母子俩正说着,肖家的仆人匆匆赶过来来报,说齐老爷派来的车到了,接少爷过去。   “好,我这就来。”肖峰点点头。   被接去齐铁鹰的公寓之后,肖峰不仅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肖承宇,还有景天陵,齐铁鹰的妻儿老小也全部在场,非常热闹。   “肖峰,随我去个地方。”在与齐家人简短的寒暄之后,笑声朗朗的齐铁鹰邀请他出去走走,想必是有些话需要单独谈谈。   但当肖峰随齐铁鹰走进了院子里,端着酒杯的齐铁鹰却邀请他去参观他所珍藏的一个宝贝,据说是无价之宝,很少有人能有机会看到它。   此刻,一行人在湖边惬意交谈行走着,欣赏这座大宅院的风景,肖峰的父亲肖承宇忽然拨了拨齐铁鹰的胳膊,看着他,“齐老,要不要改天再看?”   肖峰也随之看过来,睿眼微微一眯,感觉有些怪异。父亲是在阻止什么吗?   只听得齐铁鹰朗声一笑,又拍了拍肖峰的肩膀,笑道:“肖峰最近工作太忙,很难得有机会过来拜访我这个糟老头子。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过来了,又怎能改天再看?”   他朗朗笑了几声,又对肖峰严肃道:“峰儿,那天在看守所,景静向我承认了她所有的事情。对于九年前的事情,我齐铁鹰对你们肖家确实欠了一份情,纵容了景静,所以今天为了对肖峰你做出补偿,我一定要做出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肖峰先是看一眼面前的齐铁鹰,然后将锐利目光移向一旁的肖承宇和景天陵,并不明白时至今日,父亲为什么要能与这景天陵有说有笑,一起做生意?难道准备再被景天陵捅一刀么?   “就是让肖峰你得到想要的一切。”齐铁鹰发出洪亮的笑声,再拍拍肖峰的肩膀,带着他继续往前行走,话题却突然转了,“肖峰你对麻醉是否过敏?以前是否接受过电疗?就是用电磁波刺激脑部的那种?这种科技很先进,在医学上专门用来消除人的记忆,有很焦躁症患者经常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平静,但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   肖峰脸色大变,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尤其是看到父亲用一种担忧而又犹豫的眼神看着他,他更加相信,今天齐铁鹰约他过来,是早已经与父亲和景天陵达成了某种协议,用电磁波对他进行脑部冲击!   该死的,他们想毁掉他的某部分记忆,极有可能是让他的记忆回到九年前,让他误以为自己与景静很相爱!所以他必须记住白洁!   “齐……”正当他要反抗,他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身上窜过,随即,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人,却无法动弹。   “峰儿,醒来之后,你会发现我们为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肖承宇蹲在他身边,心疼的看着他,“因为你现在即将把大家的生活都给毁了,这样做并不值得,而给你做了治疗之后,你会与景静幸福的生活下去,像九年前一样,你们很相爱,而且还会有孩子。不要担心,治疗时间会很短,很快就过去了。”   肖峰的眼睛闭了上去,身体逐渐的失去了知觉。 ☆、掳爱Chapter:251   而公寓这边,白洁在肖峰离去之后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让她莫名其妙的感到担忧。   几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晚了,白洁决定去一趟肖宅门外,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坐出租车前往肖宅大门口之后,白洁发现偌大的肖宅一片冷清,肖峰不在家,肖峰的父亲肖承宇也不在家!   也就是说父子俩是一起出去了,或者去了公司,又或者去了另一个地方,总之,肖峰与父亲在一起很正常,没有人觉得肖峰拒接电话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毕竟,昨晚肖峰就告诉她,他今天需要去见一个人!   于是白洁让出租车离去了,自己则在肖宅门口停留了几个小时,等着肖峰回来。   等了几个小时,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肖家的私家车回来了。然而从车上下来的人除了肖承宇,并没有肖峰,这让白洁的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承宇,你回来了,肖峰今天来过。”披着开司米披肩的肖母从宅子迎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门口的白洁听到他们的对话,并且夹杂着一抹担忧,“他问你去了哪里?我真担心他又会做傻事,把我们肖家的脸面全给毁了。”   “我知道,今天我见过他了。”肖承宇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安抚妻子不要担心,“他今天有点累,所以我让他在那边休息了,明天他应该能回来一趟。”   “回来之后,马上又要走吗?”肖母听着这个回答怎能不担心?儿子现在经常不回家,不是闹着与景静离婚,就是要与景家对着干,差一点就不是她儿子了!   “别担心,他只是为最近的事有点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肖承宇抚抚妻子的肩,示意她进去,“给我泡杯红茶,今天我也有点累。”   “好。”肖母这才转身往别墅大客厅走,与丈夫一起走进大客厅,结束了这段对话。   而门外,由于两人的声音忽大忽小,距离又有点远,白洁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个大概,大致知道肖峰是在别处歇下了,大概明天能回来。   这让她一颗半悬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转过身,悄然离开了肖家大宅的范围。   不过在回去之后,她还是联系不到肖峰,这让她彻夜难眠,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一整夜守着肖峰回电。   而这边,肖峰已经失去知觉了,此刻他正安静躺在病房里,接受医生给他清除脑部的电疗器械。   齐铁鹰给他请来的是美国医生,只需要给他一剂麻醉,三个医生一起配合为他进行脑部治疗,让他在睡梦中有十几分钟的剧痛与抽搐,便能达到齐铁鹰所要的效果。   正如齐铁鹰之前所说,这种电疗主要是用于解除精神焦躁症患者的痛苦,用电疗的方式迫使他失去一部分记忆,让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一种平静,那么他就会出现记忆空白,忘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当然,这种治疗也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复健疗程,几周,甚至是几个月,才能让肖峰没有脑部后遗症。这种复健疗程也不会太复杂,只需要配合医生的安排,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于是昏迷中的肖峰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他的脑部撞击,在他的脑神经里横冲直撞,迫使他全身剧痛,并且抽搐,自己却醒不过来。   最后,他陷入一种完全昏迷的状态,脑部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却仿佛看到他的妻子景静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等着他从美国回来。   他在美国有事业,所以他长时间停留在美国,与景静聚少离多。   不过这次奇怪的是,他的脑意识里突然出现了一种记忆,那就是这种剧烈撞击他脑部的强烈电流竟然是一颗子弹,他在美国受袭了,一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脑部,并且有人在旁边不断的用美式英文威胁他道,听好了,用你所有的钱来换你的命,我知道你很富有,财富即将赛过我们的总统!而且这里是美国,你逃不出去的!我们在这里关你半年也没有人知道!   这种放肆粗鲁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回响,导致他全身不停的颤抖、疼痛,冷汗直流,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他竟然醒过来了,但他不是在病床上醒过来的,而是坐在美国飞往国内的飞机上醒了过来,空乘小姐正在为他处理打翻在地的饮料杯。   “对不起先生,您怎么了?”空姐不解的看着他。   肖峰看着这位空姐,用手指触了触自己沁满冷汗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他知道自己做恶梦了,吓坏了周围的空姐,“不好意思,刚才做了个噩梦。”   现在脑部在剧烈的抽痛,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导致脑部抽痛。以前工作太累的时候,他也会出现脑部抽痛。于是他再次闭眼休息,缓解脑部的压力。   最后,飞机顺利降落在锦城市机场,父亲肖承宇亲自过来接他了,带他坐上了肖家的私家车。   “你妈原本要过来接你,但最近路上经常塞车,她又晕车,所以就在家里等着你了,景静也等着你。”肖承宇沉声说道,示意司机将车开往肖宅方向,父子俩则坐在车厢里交谈,“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肖峰听着父亲的声音,眯了眯眼眸,压制住脑部的疼痛,点了点头,“还算顺利,但我好像在美国遇到抢劫了。”所以头疼得厉害。   “嗯,你妈就是担心这个,才差点没在电话旁晕倒。”肖承宇扭头看着儿子,十分的担忧,“最近就不要去工作了,接手我们肖氏企业的事情也放一放,就在家里休息,嗯?”等儿子的精神状态趋于一种稳定,他不仅会将肖氏企业交给他,齐铁鹰名下的所有资产也会进入肖峰的名下。   这一次,肖峰不仅会在事业上大放异彩,他的人生也会因此而改变!他不再是以前的肖峰,而是一个忠于妻子,忠于家族的好男人。   当然,为了让儿子的道路更加的宽敞,他不会介意儿子更改国籍成为美国公民,然后去竞选美国的州长或者议员。儿子在美国呆过很多年,有人脉,有财富,再加上齐铁鹰景天陵与他这个父亲的相助,实现这个梦想应该不会需要太多年。如果肖峰想在国内发展,他们也可以鼎力相助。如此一来,肖峰不仅前程似锦,并且能换一种环境,与景静培养感情。   在肖峰现在的意识里,景静就是那与他相处了九年之久的妻子,他必须忠于他的妻子,忠于他的事业。   “我会注意休息的。”果然,肖峰点点头,记忆里出现了一段空白,不记得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   私家车行至肖宅大门口,肖母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峰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经常不在家,我差一点以为你不是我儿子了!”   一边笑着数落儿子,一边又把儿子从车上掺下来,挽住儿子的胳膊,与高大英俊的儿子一起往别墅里走,“你爸说你今天回来一趟又要走了,是真的吗?这些年你总是这样,有没有想过景静的感受?哪有人像你们这样做夫妻的,你爸和我从没这样!”   景静?   肖峰的眉心微微一皱,果然看到台阶上站了个女人。女人身形纤瘦,微显虚弱,正笑看着他,“你回来了?”   肖峰则定定看着她,俊气的眉心越皱越深,心中似乎有团疑云在漂浮,让他对面前景静的温柔感到很怪异!但到底是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于是他在打量了她片刻之后,这才迈开长腿走上台阶,看着眼前的景静,“你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景静则给了他一个拥抱,脸埋在他怀里笑道:“肖峰,有你的照顾,我的病正逐渐好转,气色当然也会好了很多,这都是你的功劳,所以妈今天给你准备一大桌子的菜,犒赏犒赏你。来,我们去饭厅。”她甜蜜的牵起他的手,并放在唇边吻了吻。   “好,我们去吃饭。”肖峰轻轻放开她,笑了笑,随自己的家人一起走进饭厅了,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喜笑颜开,“我感觉自己好久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看来是他工作太忙了。   肖承宇与妻子、景静微微一愣,皆在心里悄悄捏了一把汗,不敢随意答话。   因为这是电疗后最重要最关键的一天!肖峰是否能被清除脑海里部分记忆,就全靠他今天的表现了!   由刚才他的言行举止来看,电疗收到了成效,他果然把白洁出现的那段记忆给忘掉了!但是在潜意识里,他却又能感觉得到,他们肖氏一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聚在一起吃饭!   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尽量在他面前打温情牌,让他感受到父母的爱,妻子的爱,以及家的温暖。事实上在白洁出现之前,他和景静还算恩爱。   而这边,白洁在与他失去联络超过24小时之后,她再次坐车来到了肖宅门口。但是让她失望的是,肖峰竟然在台阶上与景静拥抱,然后一家人幸福和睦的走进饭厅吃饭!   这到底是怎么了?肖峰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掳爱Chapter:252   白洁来到了肖宅的大门口,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肖峰会像变了一个人?   于是她在大宅门口驻足了片刻,然后尝试着给他打电话。   然而悲哀的是,这支专门用来与她联系的私人号码打不通了,也就是说,自从他上次选择关机,不肯接听任何人的电话,这组号码就停用了!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肖峰只是出去见了个人,怎么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竟然把这支私人号码也停用了!   于是白洁在肖宅门外再次走了一圈,确定肖峰是真的不肯见她之后,最终返回车上,吩咐司机离开。   她回到了肖峰的私人别墅,选择给古妤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哪?   “白洁?”古妤接到她的电话有些惊讶,笑道:“现在你不是应该与肖峰在一起吗?你们也从h市飞回来了?”小两口现在在提前度蜜月,比任何人都幸福。   “肖峰出了点事。”白洁站在落地窗前,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情况全盘托出?这样全盘托出之后,极有可能致使古妤再次牵扯进她的麻烦事里,“我想向你借几个人。”现在h市那边的事还没有彻底得到解决,这边的麻烦事又出现了,果然偷来的幸福不会那么容易被她得到,一定会波折重重!   “尽管借,如果我帮得上忙的话。”古妤笑了笑,在室内走了走,“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我想我不可能回到ks了。”   “不,我是指你什么时候回到荣升国际上班?”古妤又轻轻一笑,站在慕宅的二楼楼梯上,看着在那一楼地板上做瑜伽的何慕柔,“你应该知道荣升国际即将被慕夜澈收购了,他准备将荣升国际转赠给他的贴身女助理,让女助理全权管理。而且他给你在荣升国际留了个职位,在韩虔没有倒台之前他就留给你这个职位了,并且暗示了你,他希望你能为他的公司效力,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我支持你过去荣升上班,这样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古妤你的意思是让我过去做商业间谍,泄露荣升的机密?”白洁也无奈的一笑,发现古妤对待工作永远是这样的精力充沛,“一旦慕夜澈掌控了荣升国际,你和他就不可能是死对头!他会让着你,甚至将公司拱手送给你,让ks根本就没法与荣升竞争,两者和平共处!”   “不,他的胃口很大,极有可能会马上收购ks。”古妤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白洁的看法,“其实我不想看到ks被他收购,成为他名下的子公司。现在的ks不比荣升国际,没有外债,股指大涨,前途一片光明,市场很大,再加上这里有东旭、glenn,他们是一个很好的团队,我不希望他们被拆散换上另一个老板。这个根本没有必要。”   “古妤,荣升国际被慕夜澈收购之后,ks在这个劲敌面前,应该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前景。毕竟一山不能容二虎,必定会有一个被市场淘汰。”白洁离开窗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会马上去荣升国际上班,给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想过来这边帮助慕夜澈,我会非常欢迎你。好了,现在借我几个人吧,我想查一些事情。”   “肖峰出了什么事?”古妤也从电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肖峰现在不肯理我,手机号码也换掉了。”白洁轻轻叹了口气,黛眉紧蹙,“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与他的父亲肖承宇见过面,甚至是在一起度过了几个小时。”   “需要我过来一趟吗?也许面对面交谈会更方便一些。”古妤也蹙起了眉。   “不必见面,以后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现在我需要你的人帮我查一查肖氏父子最近几天的行踪,包括景静被保释的过程。”既然景静能畅通无阻的回到肖宅,面带微笑站在门口迎接肖峰,那么一定是景家在警局做了疏通,将这个案子暂时压下去了。   但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肖峰也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与景静在门口拥抱?   虽然她知道肖承宇与其妻都不追究当年景静的骗婚与陷害,但肖峰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明明他是介意的,他不能容忍景静对他的所作所为!   “好,我会派人给你查。你照顾好自己。”古妤往一楼走,当着何慕柔的面把手机收了。何慕柔也看着她,刚才还趁她不注意偷听她讲电话,所以见她挂断电话,何慕柔立即从地毯上起身了,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古妤笑道:“给男朋友打电话啊?”   不知道是帮对方查什么?   看来古妤根本就不为她自己和韩澈的事着急,净想着外面的事,一颗心根本不在韩澈这里,算是她白帮忙了。   古妤看她一眼,掀唇一笑:“何小姐最近似乎喜欢听人讲电话?”她去掉了这个‘偷’字,不想让何大小姐太难堪。   “好奇嘛。”何慕柔笑一笑,再用毛巾擦擦脸,在心里骂一骂,转身走开了。   她知道最近她爱多事,死皮赖脸就住进来了,但古妤也至于这样给她脸色看!现在她们都是住别人的家,都不是韩澈的什么亲密爱人,都谁管不着谁!所以既然古妤不肯珍惜韩澈,那么不好意思,她何慕柔要定韩澈了!   于是在心里骂了古妤几句,何慕柔哼着小曲走开了,去二楼冲澡,泡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浴,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韩澈回来!   还有冷东旭,如果能与他成为朋友也不错。只要这两个男人都肯接受她,肯伴随她左右,保护她疼爱她,那么何家的烂摊子就好收拾了!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她!   ——   而白洁这边,白洁刚刚打完电话,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   于是她匆匆下楼,从可视屏幕里看到两个陌生男人正在开锁,但是电锁秘密错误,无法进来,只有不断按响门铃,督促里面的人开门。   “去叫物业。”肖家的管家从别墅门口走了进来,吩咐这两个保镖去叫来物业开门,自己则走至门口,对里面道:“里面的人听着,这是我家的少爷的私人别墅,如果你是未经任何许可潜入别墅借住,那么我劝你尽早离去,避免发生法律纠纷。”   他的话刚刚说完,接到电话的物业便匆匆往这边赶来了!   物业的工作人员先是看到别墅门口停了辆豪华的私家车,看到肖家老爷肖承宇坐在里面,于是连忙过来打招呼,问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这才四处张望,看看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   肖少爷肖峰刚刚才入住进来,怎的肖老爷这么快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犬子的私人别墅里面住了不该住的人,你们物业把这件事尽快处理好。”肖承宇简短冰冷的命令道,然后冷傲的升上了车窗玻璃,老脸严峻,静静坐在车里等着事情被解决。   既然肖峰回来了,那么这个姓白的女人也一定跟着回来了!   原本他打算让肖峰自己亲自过来赶走这个‘陌生’的女人,但他的病情不稳定,怕刺激到他,不得不自己亲自过来一趟,请这个女人出去!   事实上,肖峰已经忘记自己在外面有个女人了!   一旦他过来自己的别墅,看到有个陌生女人住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会对她不客气!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肖峰睹物思人,看到熟悉的环境让他想起了什么,那么他们就前功尽弃,一切都失败了!   所以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好,为了他与景静的感情也罢,他肖承宇这次打算一错到底,将他们的命格彻底的反转!   事实上他们打算将儿子送往美国,让他在那里发展,并且已经开始联系一些国会议员,让肖峰进入他们的圈子。   如此一来,时间对于肖峰很重要,他需要利用时间和炒作来让这些政治家们从他的身上看到利益和金钱,从而愿意助他一把,让他进入国会,逐渐高升。这种准备工作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有个政治家帮他拉选票,从竞选州政府副州长开始。   所以名声对于这个时候的肖峰更加重要!   他不能让外界知道他在外面有个情人,否则没有人愿意支持他!   当然,这一切还言之过早,毕竟肖峰还没有被送去美国,还只是他这个父亲在为他做安排,为他规划了这一切!肖峰过去之后是否顺利,还只是个未知数!   而这边,公寓的大门已经被物业强行打开了,白洁就站在他们面前,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肖少爷名下的房子,肖老爷请你立即离开。”物业已经把她当成窃贼,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确定别墅里面没有财物损失,“请你离开之前,拿出你口袋里所有的东西,我们需要确定你没有偷窃。”   白洁脸色微变,被这句话给伤到了,眯眸盯着他们冷斥道:“你们没有权利对我进行搜身!在让我离开之前,我们走司法程序!别墅区门口所有的监控摄像都拍到了,是肖峰肖少爷带我进入这里,我并非非法侵入民宅,你们越权了!等着吃官司吧!”   “肖老爷,现在怎么办?”这几个人连忙给外面的肖承宇打电话,确实知道自己是对人造成了人身伤害,“她不肯走。”   肖承宇则给他们发来了一串号码,让他们按照这个手机号码打给肖峰,“只需要告诉他,有人侵入了他的私人别墅,他会解决这件事的。”   “好的,肖老爷。”   于是物业很快给肖峰打了电话,正与景静一起坐在院子里的肖峰也接听了电话,听明白事情的缘由之后,睿眸一眯,背靠椅背,冷声命令物业道:“让这个女人接听电话!”竟然有人非法闯入了他的私人别墅!虽然他很少住这幢别墅,一直空着,但也不至于给这些窃贼借住!   于是白洁把手机接过去了,听着肖峰熟悉的声音。   但奇怪的是,虽然他磁性动听的男性声音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他的口吻,他的态度,他的气息,却是那么的陌生!这让她轻轻颤抖了起来,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心,屏息住了自己的呼吸。   “马上离开我的别墅,只要没有出现人为的故意损坏,前事既往不咎!”他在命令她,冷傲而且生气,“马上离开!嗯?”   “肖峰,我是白洁。”白洁试着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他辨认清楚,“我们一起走进别墅,你不记得了吗?”   肖峰明显在那端微微一愣,有些感到莫名其妙,紧接着开始大发雷霆,不打算‘怜香惜玉’了,“看来你这个女窃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很快,他命令物业把这个陌生的女人给架出去,丢掉她所有用过碰过的东西,准备让这个女窃贼去看守所里蹲上几天。   但奇怪的是,最后他又把白洁给放了,不打算将她送往警局,将她请出别墅就行了,“给她一次机会,不必报警。”   “是的,肖少爷。”事实上,物业也不希望报警。因为肖老爷命令他们把监控录像全部销毁,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这样做正中他们下怀,再好不过了!   而肖宅这边,坐在一旁喝茶晒太阳的景静则悄悄观察着肖峰,先是放下精致茶杯轻轻一笑,然后担忧看着他,“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生气。”看来在肖峰的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不能对白洁做得太绝!   虽然他不记得这个女人了,但直觉告诉他,他必须收手,否则以后他会后悔!于是,他在最后一刻把白洁给放了,没有给她颜色看看!   这让她不免有些担忧,于是她站起身,顺势坐到了他腿上,用玉手轻触他刀削斧凿的俊脸安慰道:“别太生气了。”   肖峰则看着她,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她,很明显是依然把她当成自己病痛缠身的温柔妻子,然后抓着她的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回房间休息吧,你不能在外面吹风。”   别墅区这边,白洁最终还是被物业给带出去了。   她站在门口回头望了望,发现那辆载着肖承宇的豪华私家车正往相反的方向离去,完成了这位肖老爷的任务,回去与儿子团聚。   在这一刻,她忽然感到绝望,而且悔痛!就好似当初被韩虔伤害,她不敢接受肖峰,害怕自己的心再次被这些男人践踏!然而命运终究如此,肖峰最终还是把她给放弃了!   于是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越去越远的私家车,再看一看四周的监控摄像头,心在伤心绝望之余,忽然又悄然一惊,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她该明白些什么呢?   肖峰在父亲肖承宇的劝说帮助之下,最终知道自己的错误,回到了景静身边?因为他明白父母绝对不会接受她白洁,所以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否则会毁掉整个肖家,尽早抽身?   还是,他在失踪的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意识不清,辨别不清楚他身边的人?刚才与他通电话的时候,他确实不认识她,但是当她说到‘我们一起’的时候,他有片刻的怔愣与沉默,然后开始勃然大怒!   最后他又把她给放了,没有让她进看守所,这更加说明他对她有一种奇妙的感应,潜意识里还有她的影子。   所以,既然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承宇又亲自过来,不顾他身为肖老爷该有的风度,不分青红皂白对她进行羞辱,并且销毁了别墅区里所有有关于她和肖峰在一起的监控视频,决定对她赶尽杀绝,请她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她会用同样的办法,查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面前的这排监控摄像头提醒了她,目前的她已经不可能再靠近肖峰了,有肖承宇在,她永远不可能知道肖峰是对她逢场作戏,放弃了她,还是被人控制了!但是监控,却可以真实的记录肖峰是否丧失行动意识,被肖景两家双双控制?   所以,既然肖承宇命人销毁掉了她与肖峰在一起的视频证据,那么她不妨在肖家大宅同样安装上监控,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肖峰的变化是前者,是真正回到了景静身边,不想让肖家因此颜面扫地,那么她会识趣的离开,不会给肖家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掳爱Chapter:253   以白洁一个人之力,想要在肖家大宅安上监控摄像头确实不容易,所以白洁再次给古妤打了电话,希望古妤能帮助她。   而古妤自从上次接到白洁的电话,便马上派人调查肖家父子的行踪了。调查的结果显示,十几天前,肖家父子确实在齐铁鹰的别墅参加过宴会,一行人曾站在一起喝酒聊天,去参观过齐铁鹰收藏的举世珍宝,但至于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当晚肖峰又是在哪里居住,就没有人得知了!   也就是说,肖峰自从在齐家大宅见过齐铁鹰,他整个人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是指他身体上的伤害,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思维也很正常!他的不对劲,是指他竟然不认识白洁!   所有的人他都认识,但就是不认识白洁!也就是说,只要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他圈子里的新面孔,他一律不认识,包括白洁!   这种情况太奇怪太诡异了,在医学上可以称作是选择性的记忆障碍,极有可能是他的脑部受到了剧烈冲击,导致他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病患!   这样子的他确实是一个脑部极度受损的重症病患!因为原本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去选择性的冲刷掉?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去改掉!这样只会严重伤害他的大脑,让他的记忆断裂,脑组织发生大面积混乱,留下后遗症!   于是,坐在古妤对面的白洁深吸一口气,悄然握紧那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将事情的经过对古妤娓娓道来,“后来他忽然开始不认识我,既像是故意这样做,又像是失忆了,变得很不对劲。”如果肖峰真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对付景静,故意装作失忆,那么他根本没必要与景静假戏真做,卿卿我我!   而且,以肖峰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用这种牺牲色相的方式去与景家周旋!之前的景静早已经被警方控制,被判刑是迟早的事情,根本没必要让肖峰这样去假戏真做,去给予更多的机会让景家父女伤害他!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肖峰真的打算回到家人身边,决定顺从父亲,一家人团聚。毕竟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肖峰身为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不例外。疲累的时候,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所以,你才变得这样伤心欲绝?”古妤听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伸出手,探过来,轻轻握住白洁冰凉的手,却是探过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耳语,“我支持你这样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能自己揣测,暗自伤心,而应该去寻找事情的真相,找出真正的答案,这样也不至于与肖峰之间发生误会。不过有一点你需要注意,既然肖承宇做得出赶人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一定派人在密密监视你,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现在来见我。所以在他派人抓走你之前,你不能让他知道你在他家安装了摄像监控。一旦被他知晓,他会以侵犯**权为由将你请进监狱,毕竟这确实是超出法律范围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白洁点点头,却立即在她自己身上看了看,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抽掉电池和磁卡的手机亮给古妤看,“古妤你提醒了我,他有可能在派人跟踪我,窃听我,所以进来之前我把手机电板抽掉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古妤,有些哀伤,“我知道自己是对肖峰的异样感到不安,或者是感到不甘心,才一定坚持要在肖宅安装摄像监控,找出真相。正常情况下,其实我早应该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不应该再夹杂在他们之间,做这个第三者。事实上无论发生了什么,是否有这个真相,肖峰都是肖家的人,我这个外人永远没有权利去决定他的命运,即使他是被迫与景静和好,但是情况来得太突然太诡异,让我不得不……”   她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却又仰仰头,逼回眼眶里的泪水,感到挫败而又担忧,“古妤,现在的我除了靠这个答案支撑着我,我实在不知道我该不该再出现在肖峰面前。我一直期待他能来主动找我,主动告诉我,他是没有办法才回到景静身边,他希望我离开,离得远远的,但是我一直见不到他本人,无法联系到他,甚至无法再出现在肖宅范围附近,肖家把我当成了敌人防备着,不准我走近一步。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忽然见到他,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了,从我面前陌生的走过,可是我现在却还在坚持用监控寻找答案……”   “不会有事的。”古妤拍拍她的手背,希望她能坚强,“如果你现在黯然离去,那才是真正中了景家父女的圈套。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跟踪你,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有音乐的地方与你见面,想着这些摇滚乐也许能混淆那些窃听器。你放心好了,刚才我的声音很小,这些人听不到的,又或许肖承宇根本还没有机会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器,现在你回去休息,明天等我的好消息。”   “谢谢你,古妤。”白洁站起身,感激的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不宜在这里久留。   刚才,确实有辆车跟着她。那是肖承宇派来的人,无论她走去哪里,这两个人都跟踪着她。   所以她开始敏锐的感觉得到,那天在私人别墅挣扎的过程中,肖承宇的保镖一定趁她不注意,在她的手机或者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才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面前,窃听她的一举一动。   不要低估了肖家与景家一起解决掉她的决心与智商!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把她请出私人公寓而置之不理,而是派人观察她一段时间,看她有没有异样!   如果是她自己为肖峰的变心伤心欲绝的离去,那么正中他们下怀!有什么方式会比伤透一个女人的心,能更让她心灰意冷呢?只要心甘情愿的离去了,那么她也不会回来报仇,正好让他们在外面干净利索的解决掉她!   于是她把手机的电池和磁卡重新装回手机,然后若无其事走出这间酒吧,站在门口招拦出租车。   她坐车离去之后,隐藏在酒吧巷子里的某辆车果然马上开出来,然后一路尾随着她,来到了她暂住的酒店外面,整夜守着她。   第二天,景静陪肖峰去医院做复健,顺便也看看自己的身体,肖承宇与夫人则去见齐铁鹰,与景氏夫妇一起陪齐铁鹰吃个饭,然后去医院与儿子儿媳碰面,最后一起回来。   于是这一天,肖宅门口来了一辆维修车,说是过来给肖宅检查灯管和疏通下水道的,听说下水道堵着了,灯管也有些旧,这是定期检查和维修。   管家将这群维修工带了进来,让他们检查每一个房间,但在维修过程中,管家忽然听得厨房一声巨响,嘭的一声,吓得他也不顾监管这群维修工了,连忙带了仆人往厨房方向赶,被眼前的一幕气得胡子颤抖!   原来是厨房的瓦斯电水壶爆炸了,不知道是哪个佣人在烧水,而且还是烧了三壶,然后就不管了,任其爆炸,把厨房弄得一片狼藉!   而这边,古妤派过来的这些科技人员立即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在每个房间的隐形角落敲敲打打,安装摄像监控。   现在只要管家想上楼来,那么整个别墅就会出乱子。比如厨房的水壶爆炸,某个房间的电器短路等等。   这是他们专门派人在制造混乱,直到他们把这些针孔摄像头安装完毕,别墅里面才总算恢复一片平静。   “如果再出现什么问题,请再联系我们过来维修。”在完成了维修和疏通以及监控的工作之后,负责人与管家握握手,坐上车准备离开,“再见。”   而管家这边,正在派人检查整个别墅,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佣人在仔细看了看之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管家这才吩咐他们收拾屋子,准备迎接老爷少爷回来。   而古妤这边,她给白洁租了套房子,所在地离肖宅很远,房里早已准备好了几台电脑,专门用来对肖宅实施监控。   不过由于安装匆促,肖宅的监控是否顺畅,还要看运气。   不过他们的运气还比较好,在她的人对监控设置了程序和加密系统之后,有几个房间的监控画面已经显示在屏幕上面了,大客厅、卧室、浴室、换衣间、厨房等等。只见肖承宇与肖峰双双走进肖家大客厅了,景静则跟在肖峰身后,准备与他一起上楼。   “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我们上楼。”景静仰着脸对高大健朗的肖峰轻轻一笑,眨眨眼睛,一张布满神秘的俏脸清晰的暴露在监控之下,吐字清晰,五官清晰,眼睛里带着火热的**,让这边的古妤看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事实上在安装了监控之后,古妤清楚的看到那所谓的神秘礼物,就是放在大卧室床上的性感内衣。   那是景静让佣人刚刚抱过来的,是她今天出去购物的战利品,准备来诱惑她的老公了。   不过古妤怀疑,以景静现在的身体情况,能过夫妻生活吗?虽然她知道景大小姐的绝症被治愈了,但现在还是康复阶段,不怕男人把她给拆散架了,最终还是香消玉殒?   “确定一下还有哪几个地方不能实施监控。”古妤扭头吩咐旁边的人,然后走到窗边,看着那正走进这里的白洁。   从今天起,白洁搬家了,搬进了这幢新租的房子,然后观察肖峰的一举一动,以及肖父的计划。不过有一点让古妤很担心,白洁受得了肖峰与景静恩爱吗?毕竟目前为止,肖峰与那景静还算是夫妻,夫妻二人过夫妻生活再正常不过了。   哎,这种情况算是从几个月前重新来过么?如果没有白洁,两人估计早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掳爱Chapter:254   白洁暂时甩开那些跟踪她的人,来到了古妤为她租下的新房子。   进门之后,她先是看了看面前的摄像监控,然后与古妤一起走到窗边,看着那辆从公寓门口疾驰而过的小车。   那是肖承宇派过来跟踪她的车,从昨晚一直跟到现在,然后待她甩掉了他们,他们便像一只无头苍蝇从这附近窜过去了!   他们在半路把她跟丢了,只知道她来到了这附近,但是他们并不确定她到底在哪里,于是不停的在这里兜圈子,四处寻找。   而这边,古妤在安顿好白洁之后,也准备告辞了,将监控的耳机试了试,递给她,耸耸肩笑道:“除了卫生间的监控安装无效,其他都有信号。不过这样正好,我们也不乐意看到他们在卫生间如厕,那样会影响人的食欲,不是一件什么美好的事。好了,我该走了,下次请我来这里喝茶。”   “我送你。”白洁送他们到楼梯口,确定跟踪她的那辆车从这里窜过去了之后,古妤与她的工作人员这才将车开出院子,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不过在离去几分钟之后,古妤突然又给白洁打来了电话,提醒她道:“刚才技术人员提醒我,在他人住宅内私自安装监控,在法律意义上讲他们是同谋,一旦警方追究,他们难逃其责,一定会为此蹲大牢吃上牢饭!所以这次监控会有个期限,最好在半个月内完成,时间不要拖得太久。”   “嗯。”此刻白洁就站在视频监控画面前,看着景静与肖峰一起上楼。   两人进入房间以后,景静拿起睡衣去洗澡,肖峰则站在床边,拿起一瓶景静常吃的药丸,看了看瓶身上的药用说明。   现在的景静已经换了几种新的药丸在服用,身体正逐渐好转,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所以在肖峰现在的记忆里,他依稀记得景静动过手术,而且手术还很成功,让她摆脱了病痛的折磨。但在他的脑海里,又好像还记得另一个模糊的影子,总感觉在景静动手术的这段时间,他还见过谁,与这个人度过了美好的一段时日。   于是他仰面躺在了大床上,闭着眼睛,努力回想。   但遗憾的是,他的脑海里除了景家,除了公司,想不到还有谁陪他度过美好的时日。   最后,一张馨香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随之,一阵沐浴清香迎面扑来,洗完澡的景静穿着红色的性感睡衣出现在了他面前,并且正用唇轻吻他的额头,迫使他睁开眼睛,“亲爱的。”   于是他一个翻身,将景静压在了身下,用大手轻轻抚触景静的头发,温柔的看着她。   而这边,白洁亲眼见到了肖峰在亲吻景静,并且用手脱掉景静的睡衣带子,两人在亲吻缠绵。   躺在他身下的景静更是热情无比,抓住他的大手,带领他去抚摸她的女性曲线,让他爱抚她,自己则用唇热情的回应他,抱紧他的宽背。   不过两人在激吻了一番之后,肖峰却无比挫败的从景静身上翻身而下,仰面躺在床上喘着气,眼睛看着天花板。   原来在最初的冲动之后,肖峰突然感觉自己不想要她,却又不能伤害她,只能逐渐的结束这个吻,然后仰面躺在了床面上。   “怎么了?”景静也随之起了身,温柔躺在他身边,担忧的看着他。以他现在兴致缺缺的样子,难道是记起了她对他下药的那一次?那一次对他的冲击很大,所以在他的脑海里,他一定还模糊记得某些片段。   所以景静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把睡衣的吊带拉回肩上,起身坐起,去给他倒酒。   “你等一下,我下楼去取酒。”她妩媚的回眸一笑,对床上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红酒瓶,然后披上睡袍,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她出去并不是去取酒,而是去见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肖承宇和婆婆阮林玉,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他还是那样,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就退缩了,可能是还记得些什么。”她在公公婆婆面前大大方方的讲出刚才的恩爱过程,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显得很扫兴,然后抬起头微带责备的看着公公肖承宇,柳眉翘起,“爸,我早说过不要让他回来,干脆在那一晚就让他留在美国算了,免得在这里触景生情!可是您就是不听劝,一定要让他先回来,安抚他四周的朋友和同事,不要让大家觉得他突然失踪!可现在失踪与不失踪有什么区别,他是公司的少董事,出去出差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景静,你外公和我们已经在为他安排美国的事情了。”肖承宇耐着性子沉声安抚她,“这次送他去美国,可能以后就不回来了,在那里定居,所以我们必须要把国内的事情为他安排好,不要让人察出异样。景静,爸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只要让他完全忘掉那个女人,你和他就是真正的幸福了,你现在的等待是值得的。”   这番话,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白洁这边的监控耳机里,当肖承宇提到‘忘掉’这个词,她握笔的手攥得更紧,一双灵澈眸子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肖承宇和景静,微微眯起!   只听得视频里的景静又道:“谁知道我们这次给他做的治疗是否真的成功?如果他是将计就计,故意试探我们,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们必须试试他,确定他是真的忘掉了这几个月在外面的艳遇!”   “怎么试?”肖承宇轻轻一哼,吐出了一口老气,“上次我让他打给白洁,他果然没有认出这个女人,让保安把这个女人从别墅架出去,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已经忘记了!景静,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做!”   “不,我们必须让他们见面!”景静摇摇头,一双漂亮的眼眸阴冷的眯起,目视前方,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我们给机会让他们见面,然后当着他的面给这个姓白的女人一些教训,看他心不心疼。”   而这边,白洁已经将身子轻轻靠在了沙发上,静静看着视频画面里的景静。   如果她没有猜错,肖承宇的人很快就会寻来这里,再次取得她的行踪。所以只要她还停留在锦城市,她就逃不出肖承宇的监控,被肖家和景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种情况之下,她必须保证这里的监控设施不被他们发现,并且,她必须抢在被发现之前,取得他们给肖峰‘做治疗’的有力证据,向法院提出控诉控告他们的劣行!   于是她摘下耳朵上的耳机,在室内走了走,看着这间专门用来做监控的小房间。   该怎样做,才能防范他们,阻止他们潜入她的房间进行搜索呢?这样的他们就像贼一样,在她的生命里无孔不入,神出鬼没!   此刻她正咬唇思索着,桌上的手机在她的预料之内嗡嗡嗡的响了,是肖承宇打来的,问她现在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地方见面。”肖承宇虽然是邀请她见面,但是他说话的口吻并不客气,命令,而且出言不逊,“现在肖峰已经回到了景静身边,如果白小姐你还有一些自知之明和良知,就不应该对一个有夫之妇无耻纠缠!和你见面,简直是我肖家的一种耻辱!”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确定肖峰的治疗是真的有了成效,他必须约这个女人见面,然后让景静试探他们!   白洁沉默了一两秒钟,然后笑道:“肖伯父,我在肖宅附近的咖啡厅等您,如果您能换一种角度,可以把这当做成一次谈心,而不是耻辱。我并没有什么地方让您觉得耻辱。”相反,他们肖景两家对肖峰的一次次伤害与控制,才是为人所不耻!   挂断电话之后,她立即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前往肖宅附近的这个咖啡厅。   但在出门之前,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走进景静的圈套,她应该先单独见一见肖峰,与他单独交谈。   于是,她停下了手中正在穿鞋的动作,缓缓站起身,回到监控画面前,看着那正在兴高采烈出门的景静。   景静告诉肖峰,今天她要参加一个好姐妹聚会,很简单的一次聚会,就是几个好友聚在一起吃个饭,不会张扬,但是每个人必须带老公,让这些姐妹们看看好友的近况,与老公们一起回忆以前的同窗生活。   于是肖峰推掉今天的工作,很乐意陪她参加这次私人聚会。   此刻两人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景静亲自为肖峰系领带,并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且也得到了肖峰热情的回吻,非常的恩爱,之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了,吩咐司机前往白洁所说的这个咖啡厅。   但遗憾的是,景静并没有在咖啡厅门口‘无意间’撞到白洁,这与公公所阐述的计划大相径庭!   公公肖承宇刚才告诉她,白洁会在二十分钟内过来,所以他早已派人守在那里,准备伺机而动追捕白洁,然后景静带着肖峰故意从那里经过,保镖逼迫白洁朝这边跑过来,慌忙之中会撞到她景静,她一怒之下将白洁推开,或者给这个女人一耳光出出气,然后让那些保镖把她带走,并强调是他们的人,最后再看看肖峰的反应。   不过可恶的是,白洁没有如约过来,故意放了他们鸽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见她四处张望,始终不肯走进咖啡馆,意气风发的肖峰也朝四周望了望,不确定她是在寻找什么,“有谁要过来吗?”   “噢,我在看艾娜她们有没有过来,我们进去吧。”景静笑了笑,挽着丈夫的胳膊走进咖啡厅了。   而这边,白洁一直呆在自己的房子里,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努力回想那天肖峰给她打过来的那组手机号码。   肖承宇以为这11位数字的号码,任何人只看一眼是记不住的,或者说,那天在别墅区他只是勒令她接听肖峰的手机,并不准许她看号码,所以肖承宇并不认为她能记住这组号码!   但她急需要联系到肖峰,并且她从事数字工作,对数字非常敏感,这11位数字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大致记住,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努力回想,逐渐打开深层大脑的学习回路,快速获取信息,并通过想象再现当时的记忆,就像照相机一样在大脑中定格,咔嚓一声,将这11数字在大脑中快速排序,清清楚楚的看到这组号码!   “13……”她闭着眼睛用笔记了下来,然后睁开眼睛,蹙眉看着这组新号码。   虽然她现在拥有了这组号码,但是她不能确定肖峰会同意见她,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勇气去试拨这组号码,确定它是否正确。   如果肖峰接听到这组号码,问她她是谁,她该如何去回答?像上次一样告诉他,她是白洁,他们认识吗?最后到头来,他不是照样将她赶出了他的公寓,丝毫不留情?   现在的他已经回到景静身边了,他爱他的妻子,即将与他病愈的妻子走进第十年婚姻,做真正的夫妻,完成他们九年来都不曾实现的幸福生活,并且他早已经在心底有了强烈的自我暗示,他不能再背叛他的妻子,背叛他的家庭!这种暗示就写在他的脸上,谁都无法改变他!   所以,白洁将这组手机号码放在沙发上了,自己则起身走出去,在客厅走了走,看着窗外。   最后,眼见夜幕低垂,时间流逝,她还是决定趁着夜色出去一趟,来到了肖峰的私人公寓门口,拨响了这组号码。   果然,肖峰接听了,“是我肖峰,什么事?”这是一组陌生的号码,肖峰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在他的记录簿上。   白洁则为这组号码的正确有了一瞬间的欣喜,但这种欣喜转瞬即逝,变成了一种压抑和心痛。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他道:“我是那天潜入你私人别墅的女窃贼,我想就这件事向你道歉,并且做出赔偿。”   肖峰明显眼眸一眯,对她的出现有些不可思议,“你认为本少与一个女窃贼有什么好谈?如果你想真诚的做出道歉和赔偿,可以先向警方自首,然后联系我的助理进行赔偿。”一般情况下,他会直接挂掉这种骚扰电话,让对方打消掉这种太过明显的企图心!但是他现在没有挂断,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听这个女人的声音!   而这个女人,想接近他!   也许事情正在朝半年前的方向发展,白洁没有出现,景静的绝症被治愈了,与丈夫肖峰过起了真正的幸福生活。即使后来肖峰发现景静是骗婚,但是他爱她,没有爱上别的女人,所以他可能会原谅她。   这似乎才是半年前肖峰生命里正常的人生轨迹,就这样与妻子景静过下去,谁都不会背负上骂声。   然而人生总是有意外,就好似半年前韩虔给予了这个机会让白洁去认识肖峰,继而爱上肖峰。而今天,在肖景两家联手强行分开两人之后,肖承宇突然给了白洁这组手机号码,让她重新联系上了肖峰!   虽然肖峰像个陌生人,对她很不客气,让他以后接受她的道路还很长很长,但是在白洁的心里,她却为这个男人感到心疼。   现在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就会痛,因为他不是放弃她,而是被囚禁,被他的家人囚禁,像个傀儡,被他们‘治疗’,被他们当成战利品夺回了身边。   清醒后,肖峰还会不会期待他的父母会接受她,会成全他祝福他呢?   应该是不会再存有任何幻想的吧!因为以肖承宇现在的坚决,他绝对不会允许她白洁进门!   而她白洁的存在,也只会导致父子关系更加恶化,害惨了肖峰!   这个时候的白洁觉得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以第三者的身份接近肖峰,刺激肖承宇!她应该离开,离得远远的,这样肖峰也同样过得好好的,因为肖景两家并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希望他与景静幸福,不要在外面遇上其他的女人,但是面对景静与肖承宇在监控里亲口承认的阴谋,白洁发现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   这种情况让她矛盾而痛苦,难以割舍,但此刻听着肖峰的声音,她的心却又变得异常的坚决。   她感觉现在自己离去,不是让肖峰幸福,而是让他备受折磨。因为一个用电疗法对他实施洗脑的景静,会让他幸福吗?如果景静爱他,又怎么舍得让他的大脑受到伤害?强行给他洗脑,让他顺从,是控制他,不是爱他!   于是白洁深吸一口气,又对肖峰道:“我现在就在你的私人别墅门口,我想见你,就盗窃的事情做出解释。这是一个误会,希望我们能面对面谈一谈。”   她用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肖峰发过来,让他看到她就站在他的别墅门口。也许,他会对这一幕有些印象。   很快,照片传到了肖峰的手机上,肖峰看着这个女人的脸,微微皱起眉。但事实上,他却是对这个女人的脸有好感,就好似是一见钟情,就是对他的味。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接近已婚的他。   “我没有时间。”他拒绝了她,因为他的妻子景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正朝他走来。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直到等你过来。”在他挂断电话之前,白洁坚决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一直等在那里,在蒙蒙雨丝中等着他过来。   ------题外话------   他既是为荣升效犬马之劳的沉稳刚毅男人,又是背叛好兄弟韩虔“内鬼”,是有妻有家庭的普通男人,又是‘出轨’的负心汉,他甚至爱上的是不该爱的女人。让他们重新来过一回,也许有些人会心甘情愿送上祝福,而不是苦苦纠缠,扭曲报复。 ☆、掳爱Chapter:255   白洁等在雨中,肖峰却始终没有来。   因为以目前的他看来,白洁是一个陌生人。既然是一个陌生人,他又为什么要向景静撒谎,然后去见外面的这个女人呢?   于是他留在了家里,看着面前的景静。   一身睡衣的景静也看着他,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其实这段时间共处下来,她发现肖峰已经完全忘掉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再让她这么担心他会记起什么。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不能掉以轻心,放过每一个白洁接近他的机会。   于是她看了看他的手机,笑道:“难道是一个女人打过来的?”因为他刚才的表情很犹豫,既想出去,又不想出去,明显是有些心动。   但是她又不确定到底是谁给他打了这个电话,她总不能监控他的每一个电话,偷听他的每一次谈话!这样会引起他的反感与反弹,让她得不偿失。   所以等会她跟公公商量商量,看有没有办法在他的身上安装一个窃听器,但是又不被他发现。这样她就知道到底是谁给他打来电话了,是他公司的同事,还是其他的女人?   “一个陌生的骚扰电话。”肖峰回答她道,并站起身,将手机随手放在桌上,准备去洗澡,“如果对方再打过来,你直接拒绝掉她,我们不需要她的道歉。”   “好。”景静点头莞尔一笑,正中她的下怀。   肖峰这意思是允许她查看他的手机了?她正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最近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她不能漏掉任何一个打给他的电话,只要她能看,她就一定会查看!   于是在肖峰走进浴室之后,景静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翻了翻这个陌生的号码。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她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这让她的心里更加多了一丝狐疑,立即给对方打了过去。   而那边,白洁正站在别墅的屋檐下等肖峰,见肖峰终于给她打了过来,她万分的欣喜,飞快的接听了这个电话,“我还在这里,希望我们能见上一面。”   顿时,那端的景静脸色大变,暗暗咬了咬牙,一股怒气立即涌上心头!   她眯了眯眼眸,没有说话,然后把手机挂断了,去给肖峰拿浴袍。   “浴袍放在这儿,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将身子轻倚在门口,若无其事的笑着,看着门内肖峰健硕完美的身材,“明天我们需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你下班之后早点回来。”   肖峰正在洗头发,并不知道她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过浴巾围住自己的下半身,从淋浴房里走出来,“明天我尽量抽出时间早点回来。”其实他还不太习惯景静这样**裸的打量他的**,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对景静的身体疯狂过。   于是他一边用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一边往卧房方向走,看了看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转头问景静道:“我的手机响过吗?”不知道这个女窃贼是不是还等在他的私人别墅门口,等着再次潜入他的别墅行窃?   “没有。”景静摇摇头,笑着朝他这边走过来,让他坐下,自己则亲自给他擦拭湿发,温柔笑说道:“既然是骚扰电话,那肖峰你不必在意。每天我也会接到无数个这种推销电话,过滤掉就是了。不过你这个号码怎么会让这些人知道的呢?我真担心是有谁泄露了,会影响你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毕竟我们是公众人物,一些是是非非总是被这些娱乐媒体争先恐后的捕捉,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   肖峰也想了想,忽然想起上次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亲自打电话过去,让保安请走这个女窃贼。所以想必是那一次被这个女窃贼给记住这支手机号码了,以至于这个女人今天故意打了过来,约他见面。   于是他想了想,将高大的身躯躺回床面,仰卧着,用手肘支着后脑勺,想象这个女窃贼的模样。   太奇怪了!他竟然喜欢这个女窃贼的声音与长相!是他太久没碰女人了吗?竟然会喜欢一个潜入他私人别墅的女窃贼!   第二天,肖峰一觉睡到天亮,早已忘了有个女‘窃贼’还等在他的别墅门口与他见面。   他神清气爽的起床,然后去跑步,回来吃早餐,换衣服,最后去上班。   景静在门口送别他,与他吻了吻,给他系好领带,目送他的车子开出肖家大宅。   白洁那个女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肖峰过得不幸福,认为肖峰被家人伤害,被家人利用,过得痛苦不堪,但看看现在,难道这样子的肖峰过得还不够幸福吗?   他的脑海里早已经没有了对父母的恨,也没有对她景静喜新厌旧,他变回当初的他自己了,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家人,以及爱惜他自己的名誉。   所以,这样子才是给予了他幸福,让他真正的找回他自己!   于是在肖峰的车开出肖家大宅之后,肖母阮林玉也从大客厅里走出来了,走到儿媳妇的身边,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现在看到峰儿这样幸福,我总算不担心了。也许你们是对的,只有强行让他离开外面的那个女人,他才知道家的温暖和重要。景静,妈支持你这样做。”   她轻轻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背,“接下来给我们肖家以及景家生个孙子吧,肖峰会喜欢的。”   “妈,孩子在肚子里呢。”景静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神秘的笑了笑,“虽然我们剔除掉了他的部分记忆,让他忘掉了某个女人,但是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没有孩子。所以为了让一切发展不显得突兀,我们必须告诉他,上次在爸的寿宴上,他和我有了孩子。就是给他下药的那一次。”   她握紧了婆婆的手,郑重的看着婆婆,“那一次的下药经历对他的冲击力很大,兴许他的脑海里还记得某些片段,所以我们必须告诉他,我怀上他的孩子了,他会承认的!”否则他还真会记起那个与他缠绵的人不是她景静,而是白洁!   “对,上一次你们在房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他又喝了那么多酒,一定是成事了!”阮林玉顿时欣喜起来,紧了紧儿媳妇的手,抓在手里不肯放开,果然是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你们必须要个孩子!这样即使他清醒了,他也不会不管你们母子。”   “是啊,妈!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景静同样扬唇笑起来,仿佛看到这场拉锯战已经胜利了一半,眯眸望着正前方,“再加上爸和我景家的相助,肖峰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白洁这边,白洁在等了肖峰一整晚无果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这片别墅区了。   不过此时她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决定在自己被肖承宇的人找到之前,再去肖氏企业见见肖峰!   虽然昨晚他不肯见她,还允许景静动他的手机,在景静面前完全没有**可言!但今天他总是要来上班的,不可能永远都留在家里被景静‘监视’着,所以她立即打车来到了肖氏企业门口,看着肖峰的那辆车缓缓驶入停车场。   由于她来得早,几乎是天空泛白她就赶往肖氏企业这里了,并且熟悉肖峰的专属停车位,所以当肖峰的车在少董事的专属位子上刚刚停稳,她便立即打开他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肖少爷。”她对他使用了尊称,避免他对她反感,扭头焦急的望着他,“昨天晚上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景静故意用他的手机打过来试探她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所以她最终还是感到焦灼,感到绝望,无法让自己平静。   很多时候她会冷静,无比的冷静,可是现在,她只想激动的扑进肖峰的怀里,与他紧紧的拥抱!   “为什么要等我一个晚上?”肖峰看着现实生活中的她,发现这个女人比照片上漂亮,而且比照片上更加能撩动他的心,“我说过我没有时间。”不过他并没有勒令她下车,而是扭头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并没有敌意,而是透着一抹灼热的亮光,证明他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白洁望着他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样子,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哀伤的望着失忆的他,在情急之下向他撒了个小谎,“我被警方追捕,所以……”如果她不撒这个谎,他们就没有话题可以聊了,然后他会把她这个女窃贼请下她的车,永远的高高在上,再也不肯见她。   她现在向他诉衷肠是没有用的,哭或者吻,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半个月前他们在酒店缠绵……   为了珍惜这短暂的相处时间,她必须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一旦她走出这个停车场,肖承宇的人就会发现她的行踪,对她重新实施监控了!如此一来,她以后与他的每一次见面都会暴露在景静和肖承宇的面前,是无法保密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向警方撤诉。”她怔怔望着面前他熟悉的面容,努力把眼角的泪水逼回去,“我等你一整个晚上,就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我们并没有向警方报警。”肖峰也定定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睿眼一眯,眉心微微蹙起!   因为他发现她在撒谎,这女人在利用这个谎言故意接近他,纠缠他,可是同时他也发现这个女人眼眶红肿,一双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正用一种深情悲伤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是绝望了!   这让他的一颗心更加悸动,仿佛这个女人很爱他,而他也期待这个女人的爱,所以他没有把她请下车,而是允许她坐在自己的车上,仔细打量她的五官。   这张脸,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掳爱Chapter:256   肖峰打量了白洁片刻,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以后,他这才请她下车,“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司?”当然,他的意思是指,如果她不介意被公司大楼的保安请出来,他可以与她一起进入公司大楼,然后留出时间与她继续交谈。   他想这个女人应该不愿意与他一起过去。   白洁见他不再愿意与她交谈,已经勒令她下车了,便飞快的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放在了他面前,“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打给我。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了,尽量避开停车场监控摄像头的范围,往前面笔直而去,纤细身影逐渐消失在肖峰的眼界。   肖峰则坐在车里接听景静的电话,透过车窗,看着她逐渐离去的方向,“对,我现在已经来公司了,没有遇到任何人,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在路上遇到公公?”景静一边撒着小慌,一边轻轻的笑着,正躺在家里惬意的享受美好人生,“公公他一大早上出去了,可能去了公司。如果你遇见他了,让他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情找他。”   其实她是想知道白洁有没有去找过他?因为半个小时前,当她的人急匆匆追去私人别墅门口,等在那里的白洁已经不见了!   所以这个在她生命里阴魂不散的女人,她必须要把她抓出来,然后狠狠教训一顿,让她再也回不到锦城市!   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则是她必须确定白洁是否见过肖峰,把这个女人送走!   如果她没有猜错,昨晚她用肖峰的手机回电过去之后,白洁肯定会马上停掉现在的这个号码,然后换一个新的手机号码给肖峰打电话!   而肖峰本人则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骚扰电话,而贸然换掉自己的号码!   于是景静决定与公公肖承宇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说服肖峰主动换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而这边,白洁在离开停车场之后,并没有因为景静的存在而停用自己现在的这个手机号码。她只是又新增了另一个私人号码,这个号码保持不变!   如果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这一步,她应该不会停用自己的这个号码,以免她的朋友们找不到她!   不过有一点她疏忽了!   那就是她没想到肖峰会这么信任景静,竟然允许景静看他的手机!如此一来,她若想取得肖峰的信任简直是难上加难,看不到任何希望!   难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她真的该放弃肖峰了吗?   带着这种沉闷的心情,她打车返回了自己的出租房,疲惫的睡了一觉,然后撑着身子坐起,靠坐在床头,看着外面的夕阳。   一旁,监控摄像头依然在监控肖宅的每一个角落,身为少奶奶的景静正在更衣室里不断的挑选衣服更换衣服,打算与下班后的肖峰一起出去吃个烛光晚餐,浪漫的度过每一个晚上。   于是疲累的白洁看着画面里的这一幕,心里忽然有点酸,又有点闷得透不过气,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远走?还是继续留在肖峰身边?如果她现在一定要找出真相,似乎会让肖峰再次受到伤害。不得安宁。   可是如果   但这片刻的迷茫只是转瞬即逝,当她闭着眼睛再次从监控里听到景静与肖承宇密谋的声音,她的心里忽然一惊,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听得视频里的景静与肖承宇正站在一起交谈,两人就站在视频监控下面,正在商量如何处置她。   “爸,昨晚她竟然把电话打到肖峰的手机上了!是您泄露了这个号码吗?”景静走进书房,轻轻的把书房门关上,然后来到肖承宇的书桌前,对公公大声责备着,根本不知道这边的白洁正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您太糊涂了!怎么能让肖峰主动给他打电话呢?现在可好,她又缠上肖峰了!爸,我有个主意,我们现在一旦追踪到她,马上把她处理掉,不要再试探他们了!”   “怎么处理?”肖承宇抬头看着这个儿媳妇,同样是做贼心虚,无法心安,“我早说过送走她,是景静你一定要试探她!现在我们失去了她的行踪,等同于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爸,我们可以监控肖峰。”景静开始朝公公走近,大胆的说出她的想法,“只要这个女人还留在锦城市,她就一定会找肖峰!所以只要我们跟踪肖峰,就不怕找不到她!不过为了不让肖峰发现自己被监控,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要抓到这个女人,又不能让肖峰生我的气!”她微微眯起眸,目视着前方,“一旦我们发现这个女人,必须马上解决掉她,速战速决!”   上一次没有除掉她,算这个姓白的女人福大命大!但这一次,她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你打算怎么做?”肖承宇看着儿媳妇脸上那抹阴险的冷笑,心里颤了颤,忽然发现这个儿媳妇比自己想象中可怕,“你不要做得太过度!肖峰毕竟是我肖家的子孙,我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伤害到他!”   而这边,白洁也为景静脸庞上那抹阴冷的冷笑冒起了鸡皮疙瘩,她微微坐起身,看了看景静身上的那套精美洋装,猜测今晚她和肖峰会去哪里。   既然这两个人想尽早除掉她,那么她也必须尽快取得肖峰的信任,让肖峰相信他认识她!   于是这天晚上,白洁同样给自己化了个妆,换了套长裙,前往景静所说的慈善晚会现场。   由于是慈善晚会,所以并没有邀请函要求,白洁很顺利的就进去露天宴会现场了,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肖峰一身帅气的米色西装,正挽着景静在摄像头前拍照,微笑,回应媒体,夫妻俩看起来很恩爱。   于是白洁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退到不显眼的角落,等着肖峰从这边走过来。   片刻,肖峰果然放开景静,夫妻俩各自与宾客笑谈寒暄,穿梭在宴会场。   当肖峰端着酒杯朝这边走过来,准备拥抱他的一个老朋友,白洁忽然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一不小心撞上了他,使得他手中的酒全部打翻在西装上,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你?”他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是被破坏了好心情,显得很扫兴!   不过在看到白洁并没有停步,看他一眼,继续往前面疾走之后,他皱眉想了想,也跟着她走过来了。   很快,两人离开了宴会现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湖边,原本走在前面的白洁忽然回过头看着他,对他道:“想不想去一个地方?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肖峰则回头看了看那人声嘈杂的宴会现场,然后再回头看看她,竟然睿眸一眯,点了点头,“我现在很乐意去安静的地方。”   于是白洁坐上了他的车,与他一起,悄然离开了这个场地。   半个小时后,肖峰的私家车在白洁昔日的出租屋前停下。他们曾经在那里被韩虔偷拍下了艳情视频,被发布到了网络上。   于是当白洁带着他走进这座小屋,他忽然顺手在墙上按了按,寻找吊灯的开关。   而白洁则早已拿着吊灯遥控打开了这盏灯,拿着这支遥控向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在寻找吊灯的开关?因为你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与你上床的女人不肯开灯?”   她朝他走近,看着他幽深的双眼,“如果打开了吊灯,韩虔就会看到你的脸,会知道你肖峰才是荣升国际的内鬼。我曾经利用过你,你不记得了吗?这就是我不肯开灯的原因。”   肖峰剑眉紧蹙,脑海里忽然飞快的划过无数个模糊的片段!其中包括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一个躺在暗夜里呻吟的漂亮女人……可是当他甩了甩头,想仔细的去回想这个女人的脸,这些片段却飞快的消失了!   它们仅在他的大脑中停留了一秒钟,然后稍纵即逝,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叫什么名字?”他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白洁,然后转过高大尊贵的身躯在房里走了走,看着四周的摆设。   不管这个女人现在在说什么,他只知道,既然他现在愿意随她来这里,那就说明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   不过时间有限,他并不会陪她太长的时间,只是来这里静一静,停留片刻就走了,所以这个女人现在最好不要说一些让他扫兴的话题,否则他会马上离开这里,当做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我叫白洁。”白洁看出了他眼睛里的挣扎与陌生,所以她朝他走近,右手悄然按下了遥控,关掉了吊灯,然后在暗夜里仰面望着他,一双眸子盈亮水润,“我是白姬儿,你不记得了吗?”   她主动用手圈住他修长的颈项,缓缓拉过高大的他,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他的薄唇,轻柔的吻他,唤起他的记忆。   而且她非常的想他,想借用这个吻,向他传递她浓浓的思念!自从那一个晚上,他们就形同陌路了,变得如此陌生!所以此刻她又害怕他会反弹,会一把推开她,用一种陌生无情的目光看着她……   于是她吻得很轻柔,全身都在悄然颤抖,不敢呼吸,早已做好了他一把推开她的准备!然而接下来,被冲去了记忆的肖峰却忽然一把抱紧她,反被动为主动,修长的猿臂扣紧她的腰,让她贴紧他,并且不断的将她的身子往身后的沙发上面压,热情如火的吻她! ☆、掳爱Chapter:257   宴会上,景静发现肖峰不见了!   刚才她只是转身去见了个朋友,待回过身来,肖峰已经离开了宴会现场,不知所踪!   所以她立即派保镖去寻找,得到的答案是,肖峰的车也不见了!也就是说,肖峰开着车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爸,您说肖峰会去哪里?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否则那个姓白的女人就有机会接近他了!”她将公公肖承宇拉到一边,焦急的四处张望,“现在必须在他身上安装跟踪器才行,我们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可视范围……”   肖承宇听着这番话,灰白的眉毛皱了皱,反问她道:“峰儿是你豢养的一条宠物狗么?”竟然还不准许他离开她的控制范围!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景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急,说漏嘴了,连忙陪笑解释道,“我就是担心白洁那个女人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爸您也知道我们对肖峰做过什么,一旦他恢复记忆,他定然不轻饶我们……”   “好了。”肖承宇不耐烦的截断她的欲盖弥彰,一双老眸看了看她,“现在不管你对峰儿做什么,我都不会插手。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到他!今天这里人多,他也许想出去透透气……”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自己也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你就放过他吧,不要把他看得太紧了!”   “我知道了,爸。”景静顺从的点了点头,扶着公公往前面走。   待肖承宇端着酒杯再次回到人群,景静这才露出她脸上的真实表情,双眼一眯,唇角边浮露出冷笑,转身往宴会场门口走去。   她是景静,景家的大小姐,既有齐家和景家做靠山,又有智慧的头脑,难道寻找肖峰这桩小事还会难得到她?   所以,在她的人找到他之前,她就准许肖峰在外面透透气!透完气之后乖乖的给她回来,她可以既往不咎,什么事情都不追究!   而这边,肖峰已经抱着白洁滚到床上了,没有在沙发上恩爱。   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所以当这个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吻,会与她发生一夜情。   而且奇怪的是,当他吻到她粉嫩的唇瓣,接触到她柔软馨香的身体,与她的身体合二为一,他发现自己很快的陷入她的温柔乡无法自拔,不愿抽身,那是一种熟悉而美妙的感觉,让他沉迷,也让他迷醉,不愿就此结束。   此刻,卧房的温度在急剧升高,男人的嘶吼声与女人轻柔的呻吟声充斥在整个房间,盖住了手机的震动声。   很久以后,大床不再发出响声,男人健壮的身躯也不再起伏,一场热情似火的恩爱缠绵结束了,香汗淋漓的白洁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结实胸膛里面响如擂鼓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想与他说说话。   不过这一次与以前不一样,肖峰对待她的态度不一样,他没有再轻抚她的秀发,也没有再轻搂她的腰身与她静静平息这场恩爱,而是速战速决,起身穿好衬衣,系好精致西装裤的皮带,套上意大利经典尊贵款的贵族西装,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未接电话。   他一边看手机,一边走出去,高大的身躯似乎不曾经历过刚才的那一场恩爱,不见疲乏,也不见留恋,毫不留情的走出去了。   “景静,我马上回来,刚才只是出去走了走。”他正在给景静回电,坐上自己的车,侧过俊脸安静看着面前的这幢小屋,睿眼轻眯,“景静,我是不是遗漏了一些记忆?在你动手术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中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边的景静暗暗一惊,再也不敢信心满满的笃定自己是景家大小姐,所以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事实上,一个被强行抽去记忆的人,会在面对某个熟悉的环境时,去努力寻找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这会让他矛盾而痛苦。   而现在,肖峰一定在白洁那边,所以他才感觉白洁似曾相识,必须要寻找答案!   “肖峰,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景静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让自己尽量用平稳柔和的声音来指责肖峰,“你是我的丈夫,但是你却在宴会上对我这个妻子不告而别,还问我发生过什么事!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我从来不曾问津,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女人,但是你怎么能问我这样的问题?难道外面的女人能带给你熟悉的感觉,而我这个妻子却是个陌生人?!”   肖峰果然不再说话,深黯的眼眸里涌上一抹歉疚,结束了这场通话。然后在车里静坐了片刻,收回那落在小屋的目光,这才开车离去。   回到肖宅之后,妻子景静与父亲肖承宇已经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了,就等着他回来。   于是肖峰脱下西装外套,拎在手上,长腿迈着缓步,走进肖家大客厅。   “峰儿,你回来了。”第一个肯对他说话的人是母亲阮林玉,阮林玉见儿子一副风流过后的模样回来,立即站起身,朝儿子快步走来,小声道:“你爸决定让你三天后飞美国,那边的事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把国内的工作处理好,不要再分心,尤其是不要闹绯闻。”   肖峰看母亲一眼,没说话,然后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父亲和妻子景静,“我只是出去走走。”   景静立即抬起头看着他,眸子里明显含着一丝怒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缓缓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肖峰,我们去书房谈一谈。”   两人上楼之后,景静并没有大发雷霆或者追究他去了哪里,而是对他道:“今天爸很生气,因为你在宴会上不告而别,让司仪找不到你的人,重重伤了爸的心。不过下一次你可以试着先向爸告知一声,然后再离场,这样会比较礼貌。”   肖峰则朝她走近,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哑声道:“景静你真的是我的妻子吗?”为什么他无法与她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对外面的女人,他却非常的有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与景静之间还隔着什么,以至于他宁愿自己解决生理需要,也提不起性趣去碰触她!   于是在景静踮起脚想吻他的时候,他把刀削斧凿的俊脸微微别开了,然后走到书桌旁,收拾他书桌上的文件,故意避开景静的示好。   景静起初被他的这句话给伤到了,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却用大手轻柔抚触她的脸庞和头发,动作温柔怜惜,目光柔和,说明他依然还疼惜着她,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他只是想提醒他自己,她景静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背叛她,所以才问出了这句话!   所以景静没有说什么,反倒勾住他的脖颈,准备吻他。   但这个男人把脸偏过去了,故意躲着她,这让她更加怀疑他在外面有了秘密,不肯接受她。于是她更加温柔,走至他身后轻轻抱着他,将脸庞贴在他的宽背上,轻声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肖峰你都是我的丈夫。我们会有孩子,也有父母需要赡养。所以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信任对方,珍惜对方。”   肖峰有所感触,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景静,这样信任我。”   但第二天一早,肖峰却把车再次开到了白洁昔日的别墅。   现在是他上班的时间,他本该开车去肖氏企业上班,但在半路,他突然将车调头,直奔昨晚与白洁缠绵的小房子。   昨晚与她发生关系之后,他直接离去了。   但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个与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他忘不掉这个女人。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忍不住故意绕远路经过了这里,朝门口按了按车喇叭。   但遗憾的是,这个女人也离去了,门内没有人回应他。   这让他的一颗心更加失落,不得不抽掉车钥匙,将小车熄火,然后在车上和身上寻找这个女人那天在停车场留给他的新号码。   这一次给她打电话之后,他应该不会再允许景静翻看他的手机,这组新手机号码将会是他的私人秘密,谁都不会知道!   于是在翻出这张名片之后,他试拨了这组号码,但并未让对方接听,仅是嘟了一声,便飞快的挂断了,将这组号码留在了自己的手机上。之后,他将车调头,离开这里,继续去上班。   这几天他会处理公司的交接工作,因为他马上要去美国了,带着他的家人去美国发展,必须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好。所以在这三天时间里,他还是以工作为主。   于是当他开车来到肖氏企业大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告诉他,有位来自荣升国际的白小姐正代表公司前来与他们肖氏企业见面,紧张的看着他,“肖总,这位白小姐并不是过来与我们谈合作,而是有关于荣升内部商业机密被泄露的事。她提到了您,控告您泄密,并且有证据,所以您这段时间可能需要空出一些时间与荣升打官司。”   “她现在在哪里?”肖峰放下手中的公事包,扯了扯颈口的领带,朝会客厅门里望了望,发现白洁并不在那里。泄密?韩虔的公司确实出现了内鬼,是陆深,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韩虔也失踪了,这个案子为什么还被提起?   “她刚才离去了,可能刚刚走出公司大门。”   “会议推迟。”肖峰剑眉一蹙,立即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去了停车场,将自己的车飞快的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找这个故意跟他打官司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仅潜入他的别墅借住,引起他的注意,更是故意与他打官司,搅得他的生活不得安宁。   如果现在他与她打官司,那么去美国的行程将会被推迟,也将会耽误他在美国的正事。   所以这个女人是为了什么一定要与他打官司?韩虔遭到陆深背叛,他早已从荣升国际抽身出来了,他不想再谈韩虔,也不想再理会这两个窝里斗的男人。   他清楚的记得,陆深将荣升国际的商业机密全部倒卖了,捅下了大篓子,韩虔因此恼羞成怒与陆深互揭其短,互相伤害,以至于最后陆深惨死,韩虔也在办公室拿枪假死,借用金蝉脱壳之计摆脱警方的追捕,在外逃亡。   而现在,一个名为白洁的女人则亲自找上门来,说要控告他肖峰泄密!这是为了让他记住她,还是为了引起他家人的注意?   很明显,这个女人是想借用这件事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记起某些事!   记起某些事?   他为这个从脑海里一划而过的念头感到不可思议,然后紧紧盯着前面那个故意走在前面等他的纤细身影,朝她按了一声车喇叭,“上车!”该记得的事他都记得,他还要记起什么事?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离开他的商业大楼,而是故意等在这里,等着他出来,然后他们找一次僻静之地密谈!所谓的控告,根本还没有开始!这个女人打算与他私下解决!   “你来了。”白洁则回头对他轻轻一笑,洁白的脸庞上素雅秀静,没有太多的表情,坐上他的车,准备与他一起离开这里。   “去哪里?”肖峰感觉自己被这个女人套住了,但是他又心甘情愿让她坐上他的车,带她离开这里。刚才他绕路去她的别墅,不就是为了看看她吗?现在她故意等在这里,让他很措手不及,也很惊喜!   “去一个能解决事情的地方。”白洁对他轻柔笑了笑,示意他开车。其实,他们去度假散心,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让景静正式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虽然景家笃定肖峰的治疗成功了,成功的冲去了他的部分记忆,让他误以为荣升国际的瓦解是因为陆深的背叛。但仔细想一想,陆深有那个能力去背叛吗?肖峰一定还记得他自己的那支手机,那支被她转移了所有重要文件的手机。   虽然用这种方式唤起他的记忆,会让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背叛了好兄弟。但如今只有这件事能让肖峰记起以前的事!他会知道自己美国的公司为什么会被他放弃掉,然后又为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名下?   中间这道手续,肖承宇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现在她和他会去某个僻静的地方散心,与肖峰独处几日,然后正式面对景静和齐铁鹰! ☆、掳爱Chapter:258   白洁与肖峰离开了肖氏商业大楼,一路往机场方向而去。   不过两人并不是坐飞机离开锦城市,而是白洁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带肖峰过来住几天。   由于这里是机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住在这里既不容易被景家的人找到,又方便随时坐飞机离开。于是白洁选中了这里,暂时避开景静。   “我们在附近买点东西。”当车子经过一个24小时营业超市,白洁示意肖峰停车,她下车买点生活用品。   肖峰给她打开车门,看了看她,“白小姐,你确定我们现在是要私下解决官司的事情?”他三天后要飞美国了,恐怕没有时间与她在这里小住。   白洁则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超市买东西。   于是在她买东西的这个过程中,肖峰下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四周走了走,然后主动给景静打了个电话,告知妻子,他马上回来,现在在见客户。   “对,是荣升国际的人,我想韩虔的这个案子还没有被摆平。”他一边欣赏四周的景色,一边看着超市方向讲着电话,突然发现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草原公路很开阔,也很适合开车旅行。   “这个消息我已经听说了。”景静在那端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然后回头看着身后的父亲景天陵,对父亲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父亲过来接听电话,自己则继续对肖峰道:“公司的人告诉我,荣升国际要控告你泄密。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我希望你能回来与我们商量商量,现在我在爸这里,爸有话要亲自跟你谈。”   “爸。”她将手机递给父亲景天陵,然后坐到沙发上倒了杯酒,默默的喝着。   由于白洁曾经利用肖峰接近过韩虔,所以在给肖峰做脑部治疗时,他们把韩虔的这段故事也冲刷掉了。只要是与白洁有关的记忆,它们一律会被从肖峰的记忆里清除,不留下一点痕迹!   但没想到,白洁这个女人会利用韩虔的这个案子逼迫他们现形,让他们用无数的新谎言来遮盖第一个谎言!   他们告诉肖峰,韩虔是因为遭到陆深的背叛,才走到今天众叛亲离的下场!他们让肖峰的公司还原,解聘掉了所有熟知内幕的员工,让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   然而百密总有一疏,当荣升国际正式控告肖峰泄密,那么以前的一切恩怨将会被全部挖出!即使他们肖景两家一直在尽量保住肖峰的名声,在外逃亡的韩虔也从未对外宣布当初的背叛者是肖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肖峰以前的事,但是现在,只要白洁拿出证据证明当初是肖峰背叛了荣升国际,那么肖峰一定会因此记起些什么!   于是景静被气得咬牙,但是她不能冲动,也不能贸然行事,只能坐在家里,等着父亲处理这件事。   而且在某一方面她有了进步,那就是她没有监控肖峰,没有在肖峰的手机上安装跟踪器。   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是考虑到公公对肖峰的袒护,以及肖峰得知她监控他的后果,她便放弃了这种做法,而是对他温柔以对,尽量做一个体贴温柔的好妻子。   而这边,景天陵已经开始与肖峰对话了,对女婿语重心长道:“峰儿,你和我们都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造成你和景静之间的误会。现在景静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你万万不可为了外面的人误会景静,她是你的妻子,比谁都心疼你。”   肖峰眉峰轻扬,扭头看了看那正拎着大袋食物从超市走出来的白洁,对岳父道:“爸,我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   “好。”景天陵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白洁拎着一大袋子的食物朝这边走过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坐上肖峰的车,而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罐啤酒,打开,仰头喝了一口,看着头顶上轰隆隆而过的飞机。   “虽然这里有些吵,但是景色的确很美,不是吗?”她遥望着铁网后面的那一大片草地,忽然发现她面前的这条路比她想象中艰难,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留不住肖峰,知道现在的他心系景静,根本不再是当初那个疼爱她的肖峰。他现在马上就要回去了,无论她怎么挽留,这个男人都认定家中的妻子才是对他最忠诚的那个人。   所以她放他走,不过在他走之前,她必须要告诉他一个决定。因为他是当事人,他有权利知道。   于是她给肖峰也递了一罐啤酒,与他一起坐在这里喝酒赏风景,用轻快的口吻笑语道:“其实在与你发生一夜情之前,我有个男朋友。我怀了他的孩子,但是他失去了踪影。”她笑了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扭头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继续与肖峰一起喝酒,“所以我决定打掉这个孩子。”在孩子未成形之前打掉它,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果。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只会受苦,没必要生下它。   肖峰果然有些震惊,应该是没有想到她怀着孩子。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却无所谓,站起身,走到铁网前,看着那一架架低空飞过的飞机,继续对他道:“其实你应该感觉得到,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在你之前,我曾经爱过三个男人,失去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即将出生,却在我的腹内失去了生命,所以在我的腹部,留下了长长的一条伤疤,我没有保护好它。这个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他也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但是他却亲手杀死了它……”   肖峰在身后听着,心里忽然有些酸涩,又有些吃味,不太喜欢听到她亲口承认爱这三个男人!   但是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他不应该去吃醋!因为他和她只有一夜恩爱,逢场作戏!   于是他走至她身边,也望着铁网后的飞机,对她道:“也许你可以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这个男人爱她,就一定会回来。   白洁则扭头看着他,笑道:“你不是孩子的父亲,又怎能理解这种痛楚呢?肖少爷,我与你一样,都认为这是一场萍水相逢,我还会爱上其他的男人,直到找到我生命里的另一半。”   果然,肖峰的眸色黯淡了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反应?一个爱过三个男人的女人,一个心甘情愿与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一个还在寻找第四个男人的女人,在她的生命里会有真正的爱情吗?   事实上,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爱惜她自己的身体,随意的交出身体。   于是他眯眸看着旁边的女人,然后转身往回走,长腿迈开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准备返回市区。   白洁则没有跟他走过来,而是将身体靠在了铁网上,目送他离去。   很快,他的车调头驶上公路了,肖峰降下车窗看了看她,深沉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很复杂,也很陌生无情,然后重新升上车窗玻璃,车子在白洁面前呼啸而去。   傍晚,肖峰去了趟景家,在那里见到了那回娘家的妻子,和慈祥的岳父岳母。   不过他并没有将今天见过白洁的事告知家人,也没有再允许景静翻看他的手机,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享用晚餐,然后被岳父景天陵邀至书房,谈一谈荣升国际的事情。   事实上,他对白洁的控告并不在意,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他知道这是这个女人蓄意接近他的幌子,他不需要放在心上,反而抽出时间陪了陪她,与她在机场附近散了散心!   但是,有关于荣升国际到底被谁收购的消息,他却非常的有兴趣!   如果荣升国际能被齐铁鹰收购,或者落在他肖氏的名下,那也是最好不过了!他有兴趣,也有能力,帮韩虔把这个烂摊子扶起来!不过前提是,荣升国际不会落入慕夜澈之手,能被他肖峰成功并购!   “爸,肖峰,我可以进来吗?”此刻翁婿俩正就荣升国际的收购问题密谈着,门外的景静端着一壶茶敲了敲门,“刚沏好的铁观音,我想你们应该有兴趣尝一尝。”   于是门内的景天陵结束了这场谈话,最后对肖峰道:“峰儿,如果你真的对荣升国际的收购感兴趣,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现在荣升国际四分五裂,人人虎视眈眈,如果你能利用自身的优势,比如这几年在荣升的打拼经验,对荣升内部结构的驾轻就熟,以及接近现在荣升的人,那么你的胜算就多出了几成!”   他背靠皮椅背,十指交握放在桌面,郑重的看着面前的女婿肖峰,“今天既然有荣升国际的人亲自过来控告肖氏泄密,那么你可以将计就计接近她,通过她得到荣升!我想她应该与荣升幕后的这个主使者有密切的关系,才敢过来向肖氏叫板。她应该是对方最信任的人之一。”   肖峰双眸微眯,有一种被醍醐灌顶的感觉,心里十分舒畅。   之前他没有想过白洁的身份,只是与她出去走了走,但现在经岳父提点,他这才想到白洁是慕夜澈身边的人!既然是慕夜澈最信任的人,他将计就计利用她击败慕夜澈收购荣升国际又有何不可!据说,这个女人以前对荣升的贡献也很大,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只不过,今天这个女人提到了打掉孩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是去了医院,还是离开了锦城市?   “肖峰,喝茶。”打开门走进来的景静先是给父亲倒了杯香浓的香茶,给父亲捏了捏肩,做孝顺的女儿,然后见肖峰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高大魁伟的身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忍不住朝他走过来了,唤起他的注意,神秘笑着,将头靠在了他身上,“在想什么?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做爸爸了。”   她直起身子对他耳语道,然后娇羞的笑着,重新窝回他怀里。   这么温馨的家庭氛围,为什么还要想其他的事情呢?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美好,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美满,根本不需要再有第三者的插入,也不需要唤起他的记忆。   所以,她现在不怪他分心,也许他只是想工作上的事情呢,她就原谅他暂时的心不在焉。   肖峰原本在想白洁那张忧郁的脸,闻言重重一惊,扭头看着怀中的景静,“你刚才说什么?”   景静显得更加娇羞,先是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然后看着他,“我说,你要做爸爸了!”看来现在的他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因为太突然了,让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会接受的,而且还会很欣喜!   “什么时候的事情?”果然,面对妻子的娇羞与神秘,肖峰显得困惑而且措手不及。   因为他依稀记得自己在父亲的寿宴上与景静亲热过,但那时景静身体不好,他怎么会忍心让她疲累?   但在他的记忆里,他又记得自己在浴室与她亲热过,而且不止一次……   “不理你了!”景静生气的嗔了他一眼,似乎是被他的冷淡反应惹生气了,然后从他腿上站起,拂开他的手,准备走出去。   “好了,我记起来了。”肖峰则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了怀里,用大手轻柔抚了抚她的额发,吻了吻她,哄她:   “那一次我有些醉,可能是在爸的寿宴上喝了太多酒,所以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你是我最亲爱的老婆。亲爱的,你的身体能康复,而且怀上我们的孩子,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原谅你。”景静这才破涕为笑,重新靠在他怀里,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掳爱Chapter:259   家庭聚会之后,肖峰带着妻子景静回到肖家了。   正如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当他在外面有了艳遇,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情,他便开始愧对妻子,并且加倍的对妻子好。   于是,在景静宣布怀了孩子之后,他便不再关注白洁的去向,而是留在家中,准备去美国的事宜。   而白洁那边,则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他们在机场附近的场地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肖峰不知道她是否还住在机场附近,还是去医院做了流产?   总之,只要他不去关注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消息就不会再传入他的耳膜,让他稍微心安。   这天,在他前往美国的前一天,他在公司门口遇见了古妤,古家的二小姐。   他与古妤并不熟,甚至,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他知道古妤是白洁最好的朋友,一旦古妤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是为了白洁。   “什么事?”他示意助理帮他把公事包拿上楼,自己则停步,站在大楼门口看着面前的古妤,“如果古小姐是为了白洁的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   古妤微微一惊,没想到昔日睿智帅气的肖峰会对白洁这么无情!于是她打量了肖少爷几眼,笑道:“如果我说白洁怀上的是你肖少爷的孩子,肖少爷还会不会抽出宝贵的时间与我谈一谈?”   如果前两天她没有找到白洁,那么白洁现在已经躺上手术台,打掉了这个在妈妈体内艰难存活的小生命!   白洁与她一样,由于子宫受过重创,很难再怀上孩子!可是现在既然已经怀上了,那就说明孩子的爸爸能力太强,创造了奇迹!   现在白洁怀着肖峰的孩子,终日奔波,身体虚弱,只怕是,即便她不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会惯性流掉,很难在她身体里存活!所以,在面对今日陌生的肖峰之时,她忽然能理解白洁坚决打掉这个孩子的痛楚。   如果不打掉,孩子能怎么办?难道成为肖峰的私生子么?原本,白洁与肖峰已经快要结束一切恩怨,幸福的在一起了。可是在道德伦理上,白洁却成为了人人唾弃的第三者。正是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才让今日的肖峰理所当然的认为,白洁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而一个性情随便的女人,又怎能比得过他家中的妻子景静?一夜恩宠逢场作戏而已,他还是会回到妻子的身边,一切以肖景两家为主。   但若白洁打掉了孩子,她以后怎么办?也许以后她再也怀不上孩子,甚至会为这次的流产手术付出生命!   所以古妤觉得有必要过来找肖峰谈一谈!   即使肖峰什么都不记得!即使现在的肖景两家过得春风得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白洁毕竟在他们的生命里出现过,她不是肖峰生命里的过客,而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   景家必须要知道,暂时对肖峰实施记忆控制,只能得到短暂的安宁,那不是真正的幸福!一旦肖峰的后遗症爆发,记忆发生紊乱,必须借助吃药来控制他的情绪,那么这个受到最重惩罚的人,将会是肖峰!   肖峰将不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神经失常者,他没有真正的情绪,可能随时大发雷霆,也可能随时阴郁沉闷,变成一个受人摆布的高智商傀儡!   那么,肖承宇与景静愿意看到这样的肖峰吗?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爱吗?   这种爱未免太可怕!   于是,在看到面前肖峰俊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之后,一身套装的古妤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他面前,故意拦住了他的去路,再看一看腕表上的时间,温柔笑道:“我只需要与肖少爷你谈一谈,就两分钟。但若今天谈不成,我也许会每天过来报到。”好吧,就当是她过来出公差,管闲事,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果然是被景静控制住了的好男人啊,竟然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让一切回到了半年前!   但关键是半年前白洁出现了咯!   如果没有白洁,肖峰这辈子都要做和尚!肖承宇也真是忍心看到儿子与景静每天同床异梦不过夫妻生活,老糊涂了,竟然这样虐待自己的儿子!   而且,九年多来他们都没有过夫妻生活,难道第十年就会过夫妻生活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趋近于亲情,姐弟之情(在古妤看来,景大小姐比任何人都圆滑老练,攻于心计,老寡妇一个,从当年的骗婚手段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不是男女之情!看来肖承宇肖老爷这辈子没谈过恋爱,与夫人联姻,然后就这样糊里糊涂生下了儿子,最后再让儿子联姻,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果然是香火鼎盛,后继有人呵!   肖峰看着面前这个名为公事,实为私事的干练女人,剑眉扬起,“你想要我怎么做?”白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没有时间在这里与古大小姐胡扯!   “h市的亦辰与林安姌,难道在肖少爷你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古妤反问他,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那么林浩瀚呢?你最想抓的这个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肖峰冷眸一眯,终是耐心用尽,冷冷看她一眼,高大尊贵身影兀自往前走了。   而这一次,古妤没有再拦住他,而是对着他的背影道:“白洁现在就在医院,如果你现在能过去,也许她能留住这个孩子。两天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机场附近的出租屋。”   前面的肖峰果然停住脚步,有一丝犹豫。   因为之前他曾劝过白洁,最好留住这个孩子,也许这个她爱的男人能回来。   现在亲耳听到她躺在医院,他平静的心湖还是泛起了阵阵涟漪,想起了那一日他与她在机场附近的分手场面。   那一日回去之后,他有些怅然若失,脑海里一直记得她的脸,记得她向他讲述那三个男人的痛楚,但即将做父亲的喜悦,让他暂时冲刷掉了对她的惦念,忘掉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与萍水相逢的她不可能有任何结果!而景静与肖家,需要他,他不能拆散一个幸福的家,做这个背叛者!   于是,他缓缓转过高大健硕的身躯,眯眸看着面前的古小姐,“明天我会飞美国,那边正在进行副州长的选举,我不可能有时间去看她。以后,我的事业就在美国。”所以,该断则断!更何况,他与这个白洁除了那一夜,根本没有什么!   古妤为他的这个决定有些吃惊,毕竟她一直不知道肖家的这些计划,不知道齐铁鹰景天陵肖承宇三强联手,即将给肖峰换一个新环境,让肖峰在新环境里与景静培养感情!于是今日亲耳从肖峰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脱口而出道:“难道,在这里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人?”比如白洁。   若是白洁听到这个消息该是有多么的伤心!   这个男人除了不记得她,不再爱她,竟然撇开这里的一切,带着景静去了美国,再也不回来!   男人一夜之间的转变,让白洁饱受喜悦与绝望的巨大反差,就好似这个男人前一刻向她求婚,下一刻却转身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再也不愿再见她,甚至是告诉她,不要再警告他,不要再伤害他的家人!   可到底谁才是真正关心他的家人?他分清楚了吗?!   于是古妤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说道:“也许,肖少爷你可以推迟出国计划。现在只要你去看看她,她就能留住这个孩子,用你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帮她留住这最后一个孩子,以后不仅是她,还有你自己,也会感激自己今天的做法……”   谈话谈到这个份上,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因为她没料到肖峰会对白洁这么绝情,却是那般袒护他的家人!但是如果没有肖峰,白洁的这个孩子又怎么能留得住?所以她尽可能的想劝诫他,无论如何也想要他去一趟医院,她甚至焦灼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肖峰,用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救她是值得的,几个月前你也曾这样救过她……”   “好了!”耐心用尽的肖峰一声冷叱,俊美的容颜浮上一丝怒气,面若冰霜冷飕飕盯着她,睿眸微眯薄唇轻启:“替我转告她,我不会去医院看她,也不会为她这个孩子做决定!因为这是她与其他男人的孩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她不肯分清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她会伤害到我的妻子和孩子!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毕竟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我希望她理智,善良,不要用计纠缠,最好不要伤害到我的家人,明白?”   他平静的看着古妤,沉稳内敛,彬彬有礼,一双幽邃深沉的眸子里中却带着警告,微含冷厉,高大身躯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径直离去,进入了公司大楼。   “肖峰!”身后的古妤最后还是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甚至是咬了咬牙,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与焦灼,但是绝情离去的男人是不可能回头的,因为他的心里没有白洁。   而医院这边,白洁确实进入医院了,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手机。   手机与古妤保持通话中,肖峰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在耳朵里。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早已知道景静怀了孩子,也知道肖峰准备开开心心的做爸爸,所以,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打掉这个孩子有些孤独,当她打掉这个孩子,她还要继续奋战,继续为了失忆的肖峰与景静周旋,不能牵累到任何人。可是当她疼的时候,却早已经没有了人陪在她身边,尤其是肖峰和韩虔,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打掉亲生骨肉的痛楚。 ☆、掳爱Chapter:260   古妤离开肖氏商业大楼之后,立即赶赴白洁所在的出租公寓,寻找白洁的身影!   同时,她也必须抓紧时间拿到景静犯罪的证据,保留那些监控录像!   但当她打开公寓大门,却发现视频监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撤了,公寓里一片狼藉,明显是刚刚被人破坏过,极有可能是肖家发现了这些监控设备!   果然,当她匆匆走至窗边四处张望,立即发现门前有两辆车刚刚离去,肖承宇派来的人果真来过!   “白洁,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她给白洁留了语音留言,希望能得到白洁的回复,确保她的平安。   但是白洁没有立即给她回复过来,也没有开机,人现在应该是在医院,或者被肖承宇的人给抓去了。   如果白洁被肖承宇给抓去了,那么她监控肖家的事情就会被肖峰知晓,一旦知晓,肖峰更加不会原谅她,甚至是厌恶她!   所以古妤在公寓里急匆匆走了一圈,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去一趟医院,然后去找肖承宇。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摊牌了,那么与肖家面对面交谈也是必要的!她们必须让肖家知道,景静对肖峰势在必得,白洁也绝不会就此放手!   肖承宇必须明白,对肖峰进行脑部治疗,实质上不是救他,而是害他!清醒后的肖峰绝不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他在残害自己的儿子!   此刻,古妤再次急匆匆赶去了医院,但是医生告诉她,白洁不在医院,十分钟前离去了,可能是去办重要的事。   “是为什么事?”古妤蹙眉看了看白洁的床位。   “不太清楚。”医生摇摇头,“应该是有人跟踪她,所以她提前离去了。”   此刻两人正交谈着,白洁突然主动给古妤打来电话了,对她道:“肖承宇发现了我的行踪,并且找到了我的住址,所以我不得不提前摧毁了这些监控设备。”   “原来监控设备是被你撤走了。”古妤悄然轻抒一口气,“那监控录像带呢?我们现在可以利用这些监控录像起诉他们!”既然肖承宇与景静亲口承认了对肖峰进行脑部治疗,那么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去揭穿肖景两家的丑陋面目!   “被我毁掉了。”白洁平静道,看起来并没有被肖承宇的人控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不打算用这些监控去起诉他们,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会暂时离开这里。”   “那你现在在哪里?”古妤立即转身往外走,急匆匆进电梯,走出医院,坐上自己的车,“在那里等着我,不要走开,我马上过来找你!”   “不!”白洁摇摇头,淡淡笑了笑,“我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以后还是会回来的。而且,他明天就会飞美国,再也不回来,我们的起诉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会伤害到他。”   “他现在的平静安宁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会有后遗症,会发生神经紊乱!”古妤疾声提醒她,实在是焦灼,立即快速调转车头,急匆匆往机场方向赶,“到时候,他还是需要你!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他将会被这群人继续控制,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再是肖峰!”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肖峰。”白洁在原地走了走,微微眯眸望着外面,“虽然他有一部分记忆丧失了,但是他的思维能力并没有丧失,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知道景静是他的妻子。古妤,肖承宇一直在派人寻找我的行踪,从我被他从公寓赶出去,他便一直派人监视我。现在他应该察觉出我们可能在监视他,虽然我提前把监控设备毁掉了,但是他们去过我的住处,将那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寻过,所以,他极有可能会控告我侵犯他人**,如果他敢将他的劣行公布于众的话。”   “白洁,我需要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古妤一边讲电话,一边在车流群里飙车,吓得旁边的车辆纷纷躲闪,“我不希望你就此离去!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肖峰他虽然去了美国,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的公司,他还是会回国处理他公司的事情……”   “古妤,我现在在机场。”白洁站在候机厅看着那一架架腾空而起的飞机,“你不要过来找我,我不希望你为我吃上官司。现在的我并不担心肖承宇会控告我侵犯他的**,我担心的是,如果肖峰知道我监控了他,他会怎么对我?无论如何,我确实在监控他,偷窥他与景静亲热,他不会原谅我的。”   “白洁,你听我说。”此时此刻的古妤简直急得冒烟,脚踩油门,恨不得插翅飞往机场,“我不希望看到你孤军奋战,你还有我,有慕夜澈。如果你出事,我会担心死你。”   “古妤。”白洁笑了起来,是温暖的笑,暖到心窝里,“有你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是出去处理掉我和他的这个孩子。待我回来,我还是白洁,我们一起打拼事业,继续做姐妹。”   “可是你这是放弃肖峰!”虽然古妤能理解白洁现在的伤痛,知道肖峰是不可能回头了,可是无论如何,就这样放弃肖峰未免太过可惜!明明,肖峰是爱白洁的,他只是被迫变心了,暂时回到了景静身边!   在她这个外人看来,虽然现在的肖峰变得狼心狗肺冷血无情,但是他还是肖峰,一个白洁深爱的男人!   “古妤,难道我现在继续对他纠缠,迫使他恢复记忆,就是让他幸福吗?”白洁笑着反问她,已经拖着行李走向登机口了,“他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并不是失去了他的主见与智商。他知道他自己爱的人是谁,也知道他只是与一个性情随便的女人发生了一夜情。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曾经与三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放荡女人,他不能接受我的曾经,我也不能接受他的现在,所以,我们不能继续纠缠。”   古妤沉默下来,也逐渐将车速放缓,蹙眉盯着正前方。   原来白洁放弃肖峰的真正原因是,肖峰正用一种轻贱的目光在看待她,把她的纠缠当成了一种水性杨花!所以如果白洁继续纠缠,寻找她想要的答案,就只会碰得满身伤痕,把她和肖峰之间那仅剩的美好全部击碎!   与其三人纠缠,不如痛快放手,也许当有一天肖峰记起了白洁,他会知道,爱有很多种,一种是一直守在他身边,至死方休,另一种却是放开他的手,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也许正如白洁所说,现在的肖峰又何尝不幸福呢?至少他自己觉得幸福,觉得陪在景静的身边,尽到了他做丈夫的责任,也让他幸福安宁。他只是忘掉了一段孽缘,这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走到今天这种局面之时,白洁只有暂时离开,避免她和肖峰互相伤害。   而肖家这边,肖承宇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了白洁的行踪。   事实上只要白洁留在锦城市,他们就有办法找到她的踪迹。那天白洁只是暂时甩开了他们,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照样找到了她的新住处,守在了她的门外!   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立即破门而入,而是暗中监视着她,看看她到底在见谁,又在做些什么?   当看到她两次主动前往肖氏商业大楼守在那里,等着与少爷见面,并且两人将车开往郊区,准备在机场附近度假,得知消息的肖承宇几乎被气炸了肺,实在是拿儿子肖峰没有办法!   肖承宇一直以为儿子忘记了白洁,但没想到,一旦这个女人主动勾引,肖峰就会丢盔弃甲,沉醉在这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不过好在最后,肖峰拒绝了她,没有与她在机场附近度假,决绝的转身离去,这才使得他一颗半悬的心终于落回原地,放手准备儿子移民美国的事情!   肖峰没有落入白洁的圈套,所以这次他原谅他!   而且这件事没有闹大,所以他也没有让儿媳景静知道,只是隐瞒了下来,让夫妻俩准备前往美国的事宜。   这天,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这几天白洁的情绪不太对劲,一直呆在房子里不出来,或许是被肖峰伤透了心,缩在角落里借酒浇愁,又或许是在做别的事,一直闭门不出,见不到她的人。   所以,肖承宇这才命人打开白洁公寓的大门,看看究竟!   他们将她的房子翻找了一番,一阵翻箱倒柜,没有找到白洁的人,但是他们发现她的房子里有很多电线和网线,于是全部带来呈给老爷肖承宇,猜想是用于电脑工作,或者摄像监控。但是到底是做什么,他们没有证据。   “少爷在哪?”看着这一根根盘根错节的网线,肖承宇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寻找儿子的行踪,问其去向,“他好像不在公司。”肖峰马上就要飞美国了,一大早上便不见人影!   “老爷,少爷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去机场了。”被他安插在儿子身边的助理回覆他道,担忧看着书桌后的老爷,“白洁好像是今天出国,所以少爷在公司门口见了那位古小姐之后,忽然又决定去一趟机场。我想少爷应该是去见白洁。”   “派人跟过去了吗?”肖承宇已经被气得站起了身,但是他没有发作,强忍了怒气,“他这样做对不起景静!”   “已经派人过去了。”助理点点头,笑了起来,“不过老爷请放心,少爷应该不是去送别她,应该是去找她的麻烦。因为在她的出租屋发现这些监控设备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将这些东西拿给少爷看,所以少爷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带人气势汹汹赶往机场了!老爷您想想看,您愿意被人密密监控么?那白洁竟然知道少爷与少奶奶的闺房之事,知道少爷的一举一动,这对少爷是一种耻辱,少爷不会放过她的!” ☆、掳爱Chapter:261   在肖氏企业大楼,肖峰确实突然被告知,自己极有可能被监控!   所以面对面前的这堆所谓的‘证据’,他拿起其中的某样东西眯眸看了看,然后突然推开皮椅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正如肖承宇所料,肖峰并不是去机场挽留白洁,而是在得知这个女人是监控了自己,又蓄意接近自己之后,勃然大怒去见了白洁!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侵犯他和景静的**?   如果肖家派去的人没有强行进入她的房子搜寻到这些证据,那么他们肖家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被人无耻的偷窥!   所以,他怎么可以轻易饶过这个女窃贼?!因为他不知道她除了偷窥,还有没有做出其他伤害他家人的事情!   于是在得知白洁去了机场之后,肖峰也带人去了机场。   他知道她是要离去,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更加相信她是做了亏心事畏罪潜逃,而不是出国度假!   “你这是打算逃么?”看着登机口处那抹纤细的身影,他缓步向前走,轮廓深邃的俊脸上隐隐带着一抹冷笑,逐渐的走至白洁面前,冷冰冰盯着她,“为什么要在我的房子里安装监控?”   白洁原本打算登机,手机已经关掉了,忽然听见肖峰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暗自一惊,然后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监控我!”她面前的肖峰则眼眸一眯,勃然大怒起来!他显得很生气,大手一把拖过她的行李箱,狠狠扔至了一边,不准许她逃逸,高大身躯则逐渐朝她逼近,盛怒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厌恶,即将扭下这个他眼中的女窃贼的脑袋,“在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这里一步!我必须要知道,你在我家里到底安装了多少监控!”   该死的,这个女人是个无耻的偷窥狂,让他感到恶心!   白洁见监控事情被识破,无法再隐瞒,便在他的厌恶目光之下一步步后退,歉疚的看着他,最后在他的逼迫之下退无可退,将身子抵在栏杆上,对他解释道:“肖峰,我必须要知道你是安全的,所以我……”不得不选择用这种方式去接近他,得到他的近况!   而监控画面也如实的证明,现在的肖峰已经失去部分记忆了,完全不记得她!景静的计谋成功了!同时,她所选择的这种方式也伤害到了他,让他感觉到了被偷窥!   所以,无论她是不是想查明景家的阴谋,她都侵犯了他和景静的**!在这件事情上,她确实对不起他!   可是面对现在失忆的他,她又如何去解释她的苦衷呢?难道她要向他解释,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为了让他记起她,所以她选择偷窥他么?   这种解释无疑会让他感到更加厌恶!所以,在他陌生的目光之下,她又解释道:“你的脑部受过伤害,一直在吃药,这一点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脑部不是受到了枪伤,而是受到了电波冲击,丧失了部分记忆……”   “闭嘴!”肖峰一声厉呵,阴鸷的双眸眯起,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我可以接受一个与很多男人上过床的女人,她不在乎自己有几个男人,我也不会在乎我到底是她的第几个男人,但是我不能接受一个侵犯我**的偷窥狂,她竟然用视频监控我的妻子!你让我感到失望,而且恶心,所以,你白洁必须要为这次的监控承担后果!没有人可以在监控了我和我老婆之后,可以若无其事的抽身!”   “带她走!”他持续暴怒中,示意身后的保镖控制住她,不准她上飞机,自己则眯眸看着她被一左一右带走,心中的熊熊怒火一时难以平息。一个无耻的女人监控了他,他却和这个女人有过一夜情,对她产生了好感!   这样的他真他妈该死!   而前面,正被保镖带走的白洁不肯离开这里,她不想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了,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伤害到了他,让他感到了屈辱。   如果可以解释,她一定要让他明白,她这样做不是为了偷窥他和景静亲热,而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又怎么忍心见到他与别的女人在床上亲热?   然而如今的他已经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了,他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在自己的**遭到侵犯时,用回击的方式保护他自己!   所以白洁在经过他面前时,只是用歉疚的目光看着他,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辩解,就这样被他的人带上了车,延误了今天的航班。   肖峰将她带离了机场,然后立即派人在肖宅的每个角落进行搜索,找出每个角落里的监控器。   不过他的人只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了一枚针孔摄像头,其他的监控器都被人撤走了,这一枚来不及撤离,或者匆忙之中被忘掉了,所以落在了肖峰的手中。   肖峰观察着这枚监控器,然后抬眸看着四周,阴沉的俊脸变得更加的暗沉。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监控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纠缠他吗?   他眉峰微蹙,将健硕身躯微微靠在皮椅背,看着墙上的某幅画像。   虽然今天将她从机场带回来了,但在怒火平息之后,他的大脑开始恢复理智,正在考虑如何处置她。   他确实对她的这种行为感到反感与恶心,但是仔细想一想她的脸,想一想她满含歉疚与绝望的眼睛,他又忽然觉得不该把她这样送进监狱!   所以,他开始犹豫,并且在心中做了个决定,决定再去见见她,然后放她走。   对,放她走!   在临去美国之前,他不打算将她交给父亲处置了!因为他知道,一旦父亲接手,那么等待她的结果,必定会是牢狱之灾!   他不想这样惩罚她!虽然他对她的偷窥感到生气,对她的人格更是产生了怀疑,但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她肯交出所有的监控录像,不要以此为要挟,那么他可以轻饶她!   于是,他按下了内线,让自己的司机准备车,他决定再去见见她。   但是这个时候,父亲肖承宇敲敲门走进来了,让他准备好上飞机,时间到了,“你伯父让你提前几个小时过去,美国那边与中国有时差,你需要时间去适应。”   肖峰则诧异的看着父亲,并不知道登机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   所以他对父亲道:“我出去办件事,很快回来。”   “峰儿,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肖承宇坐到沙发上,笑着,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你马上就要飞美国了,见与不见她,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如果让景静知道我们肖家被监控,而你却不惩罚这个主使者,反而要去见她,景静该会有多么的伤心!你做对不起景静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肖峰眸光一闪,果然有些动容,但依然坚持道:“我去去就来!回来之后我会直接上飞机,让景静等我。”   他转身阔步离去了,穿过肖宅大客厅,来到庭园,坐上自己的私家车,前往白洁的所在地。   而这个时候,白洁再次被带回了她的公寓,门口守着保镖,无法踏出房门一步。   所以她只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静静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如果肖峰不放她走,坚持要追究责任,将她交给肖承宇去处置,那么她将会留在锦城市,在与肖家漫无止境的纠缠之中生下这个孩子,继续这段孽缘。而肖峰本人则会带着景静去美国发展,根本不知道他在锦城市还有个私生子。   如果肖峰放她走,那么现在她已经坐上了飞机,去另一个地方打胎休养,结束这最后的痛苦牵绊。   “准备一下,少爷马上过来。”门口的保镖敲了敲门,让她有一些心理准备,“少爷刚才打来电话,只是想与你谈一谈,希望你能配合。”   白洁回过头看着他们,再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看来这一次,肖峰会亲自处理这件事,与她面对面的交涉。   所以在他飞去美国,在他们彻底分离之前,她希望留给他最后美好的印象。   虽然他一直在伤她的心,可是面对失忆的他,她除了为他心疼,根本无法去记恨他!他只是暂时忘记了她,并不是真的要伤她,所以在他们分别之后,她希望他不要再受伤,不要再被景静当做傀儡去控制。   一心疼爱妻子的他应该要得到幸福,即便后来清醒的他不一定会与景静一路走下去,但总有女人会给予他这种幸福!   于是面容憔悴的白洁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尽量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点,并且准备了酒,准备迎接他。   最后的一次见面,无论如何,他们也应该笑着去面对,浪漫一点,也不至于回忆太不堪入目。   然而当开门声响,肖峰走进来,白洁却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打算与她喝这杯酒!   “我决定不追究这件事。”肖峰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一双睿眸冷冷看着她,“但我不追究的前提是,你必须交出手中所有的监控录像,绝对不允许以此要挟我的妻儿和家人!而且,”   他并没有看到白洁的悉心打扮,更不会看到白洁那颗与他好聚好散的心,最后加了一句,“而且,在将来的日子,你最好不要去美国!无论是美国的哪个城市你都不要去,我不希望在我的周围会偶遇你!我所说的就这些,其他的事情交由我的助理去处理!”   话落,他已经决绝的转身往外走了,并不多停留一分钟,需要去赶飞机。   白洁则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笑道:“我的手中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并且她祝他一路顺风。   原本,这些监控录像可以成功揭穿肖承宇与景家的阴谋,让外界知道,备受世人尊敬仰慕的肖承宇肖老爷与齐铁鹰船王强行给他们最疼爱的肖峰洗脑,以此来表达他们那可怕的关爱,培养他们引以为傲的继承人!   可是这些东西全部都被她毁掉了,在监控事件没有被发现之前,她就全部摧毁了。因为她觉得,一旦这些录像带被当做物证去打官司,那么被这些录像带毁掉的人不仅仅是景家齐家,还有肖峰!   肖承宇联手外人残害自己的儿子,强行给儿子洗脑,这是一桩丑闻,也是肖峰心中致命的伤痕!身为儿子,又怎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样的父亲?毁掉了肖家,也就是毁掉了肖峰,毁掉了他整个家!   所以,这些监控将不会再存在!它们只是告诉了她一些事实,告诉她,肖峰是真的忘记她了,却并不会成为她与景静周旋的筹码。她需要让景静自己去认错,然后真正的去爱肖峰,真正给予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肖峰闻言果然回头,剑眉扬起,眸子里噙着一丝冷笑,不信任的看着她,然后冷声吩咐旁边的助理,“让她交出所有的监控录像,一张都不允许私藏!并且监控她所有的出境入境记录,我不希望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美国航班上。”   也就是说,他对她颁布了禁足令!她可以去任何地方,法国,澳大利亚,但惟独不允许去他所在的城市和国家!   说完这句话,他是真的离开这里了,坐上了他的车,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掳爱Chapter:262   古妤同样匆匆赶去了机场,但是她发现,原本等在候机厅的白洁不见了!   她不能确定白洁是否上了飞机,也不能确定白洁是不是被肖承宇的人带走,但有一点她很肯定,那就是肖峰知道了他被监控的事情,一定会大发雷霆!   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一旦监控的事情被肖家的人知晓,即便肖峰不会对白洁怎么样,肖承宇与景家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白洁!   于是在机场匆匆走了一圈之后,古妤立即开车返回,先是去了趟肖氏企业大楼,然后再去白洁的住处!   这个过程中,黛蔺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白洁在机场被肖峰带走了,但黛蔺建议她现在不要插手白洁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我想肖少爷是知道你们监控他的这件事了,显得很生气。”黛蔺在电话里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知道肖峰现在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与白洁分手了。但我们是外人,旁观者,不方便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之事,否则会好心办坏事,让他们越走越远。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制约景家,你觉得呢?”   “景静最近又有什么动作?”此刻的古妤显得焦躁,眯眸咬牙,对这个景家大小姐不是一般的讨厌!毕竟景静不是与白洁一对一的竞争对峙,而是与他们景氏一家联手齐铁鹰欺负白洁一个,胜之不武!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定插手景天陵与肖承宇之间的事情!尤其是那齐铁鹰,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识人不清,助纣为虐,早该退出江湖休养生息了!   “将行程提前了几个小时,所以现在他们肖氏一家提前飞往了美国,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告别了锦城市。”   “那白洁呢?”这一切早已在古妤的预料之中,知道那景静会从中使绊子,与肖峰提前离开!但是听说肖峰提前离开这里,对白洁毫不眷恋,她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既然刚才肖峰把白洁带到她的住处了,没有直接把白洁扔给肖承宇,那么这说明他对白洁还是有一丝感情的吧!又怎么能给予了白洁一线希望,然后又马上离开,毫不留情的结束了这一切?   如果换做是慕夜澈这样对她,她绝对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当做从未认识过他!   于是在接到黛蔺的这通电话之后,她立即把停在肖氏大楼门口的车重新调头,准备重新赶回白洁的住处!   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发现肖承宇那老糊涂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了,正在吩咐他的助理做些什么,显得精神焕发,心情极佳!   之后,他的得力副将立即转身去调兵遣将了,带了几个人,坐上车,往白洁住处的方向气势汹汹而去!   看来是与她同路,都是去找白洁处理一些事情!   于是古妤将车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前往白洁的住处,不断拨打白洁早已关机的手机。   然而白洁的手机一直不开机,人也不见踪影,应该是被肖峰的人给控制住了,无法逃出肖氏父子的手掌心!   看来这次肖峰犯了一次大错,一个永远无法取得白洁原谅的大失误!因为这个男人不知道,一旦白洁落入肖承宇的手中,那么他们定然将白洁赶尽杀绝,不留活路!   他又怎么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亲自送入虎口?难道他以为,只要自己把白洁放了,不再追究她的这些事,白洁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吗?   终有一天他会发现,残忍害死白洁的人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自己和他给予最深信任的家人!   叮咚!叮咚!   肖承宇派来的人在按白洁公寓的门铃,大力拍打门板。   因为老爷吩咐他们,少爷上飞机了,他们必须立即过来处理掉这个女人,从这边的保镖手中带走她,让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但是现在的结果很显而易见,少爷将白洁放了,在他们赶来之前就把她给放了,让他们扑了个空!   “老爷,人不见了,少爷放走了她。”几个人破门而入,望着公寓内乱糟糟的一幕,快步四处寻找,“应该就发生在几分钟前,室内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有血迹。”他们蹲在地上看着地面的那摊血。   “不可能!”这边的肖承宇大吃一惊,缓缓坐直了他办公桌后的身躯,“虽然峰儿决定放她走,并且吩咐他的那些人在他走后立即放了她,但现在他们是我的人,听命于我,肖峰远在美国,根本不会知晓这件事!”   也就是说,在肖峰前脚刚走的那几分钟,有人躲在四周伺机而动,救走了白洁!   于是肖承宇暗暗咬了咬牙,命令道:“马上出去追!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少爷知道,一旦少爷问起,就说已经放走了她。”   “我们知道了,老爷!”   而这边,白洁是否是真的被肖峰的人放走了呢?   原来在肖峰走后,守在门口的三个保镖先是派了一个人守在门口,另外两个则走进门来,盯着她突然说了一声‘对不住了’,便开始一左一右抓住她,打算给她注射他们早已准备好的药水!   他们不打算用枪,因为会在她身上留下弹孔,甚至是发出声音引人惊觉;也不打算用刀,因为会出血,难以清理现场,所以他们用药物注射,让她永远开不了口说话!   “有人……”然而正在他们行凶之时,门口望风的保镖忽然被人袭击了,闷哼一声就倒下去了,扑通一声晕死在了地上!然后大门一脚被人踹开,滕睿哲派来的人拿着枪,二话不说,动作迅猛,几个枪子儿就把他们给解决了,“趴地上!”几枪崩断了他们的手腕与膝盖,让他们跪在地上,然后带走了白洁。   不过在带走白洁的同时,他们把这三人也带走了,让肖承宇的人扑了个空。   此刻,白洁就坐在车上,苍白的脸庞上不见那遭人追杀灭口的惊慌失措,而是很平静的看着窗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机场,想着他们现在去哪。   她知道,肖峰的飞机已经起飞了,就这样离去,没有一丝的眷恋,但是她却不知道她自己该去哪。   刚才肖峰走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放过她,这样似乎也算是一个好聚好散的好结局。但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憎恶,竟然让他的人直接在这里解决掉她,让她永远的消失!   他真有这么讨厌她吗?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认为他会这般憎恶她!他犯不着为了一次监控事件,杀掉她,背负上人命!所以她只能认为,不肯放过她的人其实有太多太多,比如景静,比如肖承宇。他们想趁肖峰飞去美国解决掉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现在,滕睿哲派过来的人救了她!在她一无所有遭遇危难的时候,她的好姐妹正陪着她!   一个月后,荣升国际商业大楼。   从马来西亚飞过来的韩宇痕正带着大儿子韩昕南走在那亮晃晃的走廊上,向大家介绍儿子的身份。   留美的经济高材生,已经有多年的工作经历,现在正式赴任荣升国际的代理副总裁一职,暂时接替韩虔留下的工作。   于是大家看着这位文质彬彬的韩家大少爷,实在无法与当初的韩虔联想到一起。   韩虔高大威武,身板健硕,而这位韩昕南少爷则文质彬彬,高瘦修长,全身弥漫着一股优雅气息,实在无法将他与商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这只是初次见面,到底这位韩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只有过招之后才知道。往往温柔优雅的人,会有让人意料不到的厉害之处!   只见此刻,头发半白的韩宇痕带着大儿子在公司招摇。不过这一次他不再用董事长的身份自居,而是自称股东,让大家多多包含犬子的不足之处,显得格外的谦逊慈祥!   于是公司的小道消息再次传成了一窝蜂,大家纷纷走开了,然后聚在一起讨论最近的公司大改革。   自从韩虔在办公室自杀,大家就知道老韩总韩宇痕要出山了,会派个儿子过来顶替韩虔的位子!但现在他自称股东,那么就说明这个新总裁是真的存在,新总裁已经接替了他董事长的位子!   而且,新总裁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允许韩家父子留在董事会,让他们做股东!   也就是说,韩宇痕在公司没什么实权了,真正有实权的人是新总裁,以及新总裁身边的那位白助理!   对,一段时间前,公司忽然安插进了一位白秘书进入董事会。   这位白秘书不仅分担新总裁的所有职务,而且经常出差,不在公司露面。   有人说这位白秘书是新总裁的情人,所以才敢坐在总裁的位子上,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代总裁坐镇公司,并且经常随总裁飞来飞去。   但不可否认,这位秘书的能力确实很强!虽然她的人一直在国外,没多少人见过她的脸,但她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在重大决策上出过错误,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而这天,老韩总要将大儿子韩昕南安插进公司了,所以今天也是白秘书的回国日,帮总裁欢迎韩少爷的加入。   “我在休斯敦机场,转机,与韩总的见面,你帮我推迟。”白秘书给公司打来了电话,吩咐她的助理立即去办,“可以将他的办公室安排在我的隔壁。”   “好的,我这就去办。”   而休斯敦机场这边,白洁正推着行李车走在机场大厅。   虽然她被禁足了,某人不允许她再踏入美国的范围一步,但是工作需要,她这一次必须在休斯顿转机。   接下来,她的名字将会出现在入境记录里面,但是没有关系,没有人可以限制她去哪里!去哪里是她的自由,现在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不会去刻意注意那里是哪里!只要她愿意,有工作需要,她可以飞任何地方!   一个月前的噩梦已经过去了,是黛蔺将她从公寓里救了出来,救下了她一命,否则,现在她还在肖承宇与景静的控制之下苦苦挣扎,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所以现在她很珍惜现有的生活,就好像再次重生了一回,一切是那么平静,那么安宁,远远好过当初的痛苦日子。   此刻,她就站在肖峰正在参加竞选的大大小小广告牌下,推着行李车往前走,看着手上再次剧烈震动的手机。   “我正在转机,可能需要耽误几个小时。”她接听了电话,然后看了宣传栏上肖峰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一眼,继续往前走,“是ks的人过来了吗?”最近她与古妤那边有一些业务来往,也许古妤很有兴趣知道她这次飞国外是与谁在一起。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了,知道是她的大老板慕夜澈,这次她与慕夜澈在毛里求斯度假,一边办公事,一边度假,暂时对不住古妤了。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慕家大宅住了两只电灯泡,一个何慕柔,一个冷东旭。如果她不寸步不离的陪在慕夜澈身边,那何慕柔就要见缝插针,瞅着空子往慕夜澈身边倒贴了!   偏偏古妤又不肯与慕夜澈亲近,不但拒绝求婚,而且很少与慕夜澈同进同出,两人总是错开时间回家,于是,现在陪在慕夜澈身边最多的人就是她白洁了!   她与慕夜澈经常全球各地飞来飞去,一方面他让她熟悉他的公司,另一方面他也散散心。   而现在,慕夜澈先飞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转机。   “jill,不是ks的人,而是老韩总召集大家开会,趁荣升被收购之前,拉拢我们公司的老骨干和有生资源。”她的贴身助理捂着话筒提醒她,“自从韩虔韩总自杀,公司一片散沙。现在新总裁又不肯上任露脸,这更加导致公司人心不齐,纷纷往老韩总韩宇痕那边倒。难道你看不出来,老韩总现在正在骑驴找马,正在物色荣升国际的新主子?只要这些大公司相互竞争,他就从中得利,越多越好,而这些抢着收购荣升的竞争者,除了我们没上任的新总裁,好像还有肖氏企业,现在正由齐铁鹰一手操办,频频在私下与老韩总见面。”   白洁眉头一挑,目光再次落回机场的广告牌上,看着led电视里肖峰正在为选举演讲的画面。   只见多日不见的肖峰穿着一身黑色的正式西装,在保镖和媒体的簇拥下,缓缓走上了竞选台。而他的身边则跟着景静,景静的头发留长了一些,肚子也微微挺了起来,正牵着丈夫的手,微笑着面对美国媒体。   肖峰的英语很流利,也很风趣幽默,再加上长相俊美,体格高大尊贵,站在那一排西装笔挺的老议员群中,显得格外的英俊亮眼。   而且,他很受参议院的重视与肯定,一直站在最中间,成为媒体的焦点,也即将成为政坛未来的一颗新星。   最后,肖峰开始为演讲陈词结尾,执起妻子景静的手吻了吻,再吻一吻脸庞,在美国媒体面前大大方方介绍自己的妻子,让那挺着肚子的景静赚足了风头。   于是白洁收回电视屏幕上的目光,继续对她的贴身助理道:“connie,帮我查一查齐铁鹰与韩宇痕最近的见面记录。”一直以来,齐铁鹰与荣升国际没有什么交集,齐老爷子也一直对收购荣升国际没什么兴趣!   现在突然横插一脚,除了为了外孙女景静,还能有什么原因?齐铁鹰为了让外孙女与肖峰成事,帮肖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决定插手到底!   事实上,齐铁鹰与景天陵,还有肖承宇对她的监控并没有中断过!他们一直想取得她的行踪,想抓到她,但由于有滕家、夜澈,以及古妤从中保护她,他们才没有得逞!   但她相信,她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包括她现在在休斯顿转机,这个消息马上会传入景静的耳朵里,然后引起景静的警觉与反扑!   “早已经帮你查到了,五天前他们在茶座见过一次面,昨天又见过一次,应该是韩宇痕找到了更好的买主,打算将公司转给齐铁鹰,而不受我们新boss的威胁,但jill你应该知道,齐铁鹰已经老了,他根本不再需要荣升国际,他应该是为了他身边的亲人,比如他的外孙女景静,或者肖峰。”   “嗯,明天将韩宇痕的会议记录发给我。”白洁结束了通话,然后望了望四周,最后看广告牌上的肖峰一眼,戴上墨镜,走出机场。   肖峰现在野心勃勃,齐铁鹰帮他一把又有何难?现在他中国美国两手抓,公司和政途都要,再加上肖家与景家的配合,简直是如虎添翼,顺水行舟,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这些,正是肖景两家的夙愿,一夕之间让他们达成了所愿!   而景静那边,确实在她坐上加长型宾利随丈夫离开竞选现场时,白洁在休斯顿的入境记录便火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在一个多月前被人处理掉了,躺着不能说话,就像半年前那样。但是她忘了白洁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朋友帮助她,以至于让她再次逃过了这一劫!   所以现在,只要白洁胆敢踏入美国的范围一步,她定然让她有来无回!   不过现在肖峰坐在她旁边,两人准备回到他们在美国的家,不能惊动了他,所以她温柔的躺在他怀里,笑着,继续享受他们在美国的美好日子。换了一种新环境果然是好的,在这里,她和肖峰才是真正的夫妻。   ------题外话------   下周一开始正式恢复更新唷,转折开始啦!大家一定要给香投票,正版订阅掳爱咯!我会很爱你们滴,很耐很耐,并且有动力继续写下去!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有大家的共鸣与支持更是一种难得的相聚,让我看到你们的摇旗呐喊吧,最喜欢看到你们猜剧情的样子,那都是一颗颗聪明可爱的小脑瓜啊~o(∩_∩)o~ ☆、掳爱Chapter:263   景静与肖峰回到家,发现公公肖承宇过来了,肖承宇对夫妻俩现在的幸福现状感到很满意,笑着对儿子点点头,示意父子俩谈谈。   于是刚刚参加完竞选演讲的肖峰脱掉西装外套,与父亲一起走到院子里,坐在伞棚下,一边喝咖啡一边交谈。   “到目前为止,韩宇痕已经有意向将荣升国际交给你外公齐铁鹰。”肖承宇接过儿媳妇端来的咖啡,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严肃的看着自己俊挺出众的儿子,“所以现在只要我们再加把火候,韩宇痕就会心甘情愿将荣升国际卖给我们肖氏。到时候,竞选成功的你就可以重新接手国内的公司,扩大我们肖氏的规模,并且在国内独占鳌头。而且你也知道,你外公的公司也需要你去接手管理,未来你身上的任务会很艰巨。”   肖峰则看着门口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把咖啡杯缓缓放下,一双睿眸沉静看着面前的父亲,“我听说国内有个人已经开始着手管理荣升国际,他的本姓姓韩对吗?与韩宇痕是一家人?”   “对。”肖承宇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一双精明的老眸里却悄然浮上一抹担忧,“他的本姓确实姓韩,传闻是韩宇痕的亲生儿子,幼年遭到韩宇痕的抛弃,然后被慕家收养,所以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儿子要收购老子的公司,不谈任何亲情,所以韩宇痕自然心里不舒坦,立即将马来西亚的大儿子韩昕南安插进了荣升国际。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担心,那就是慕夜澈对荣升国际势在必得,我担心我们会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会花费过多的时间在这个收购案上。所以峰儿,我建议我们用其他的方法来将这个案子速战速决,比如查出慕夜澈的经济问题,你知道他现在还身处市政府,是一市之长,如果让大家知道他还拥有一个国际大公司,那么他的经济来源……”   “爸。”肖峰眉峰微皱打断父亲的话,目光犀利冷冽看着面前的父亲,“这个方法并不可取,毕竟走捷径的后果就是我们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您要明白,我只是想得到荣升国际,并不想让慕夜澈身败名裂,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我一定要这样做!这是商业竞争,我们需要用商场上的方法去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背后放冷箭置对方于死地!”   撇开这些尚且不谈,他和慕夜澈也还算是认识,商场上的朋友。   “峰儿,我只是建议你。”肖承宇微叹一口气,也承认自己的计谋有些过火,但商场如战场,只要能得到荣升国际,谁又会在乎到底是走了捷径,还是使用了手段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残酷的商业竞争!   于是肖承宇点到即止,不再提及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今天你的演讲很成功,我在现场看到了,不过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参加一个宴会?去准备一下吧,这是议员们之间的聚会,多参加会对你有好处。”   “肖氏企业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肖峰没有依言去换衣服准备,而是继续将高大的身躯坐在原位,与父亲交谈,“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美国,所以现在过来美国,对于我而言,并不难适应。不过我放心不下我国内的公司,我需要您帮我坐镇管理,直到我竞选成功进入了美国国会,我才能接手,到时候我也许会有稳固的根基去管理我所拥有的这一切。”   “峰儿,你放心。”肖承宇拍拍儿子的手,让儿子放宽心,“现在有你岳父、外公,和爸在,公司不会出问题。现在你只需要放手去竞选,进入美国国会,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而门的这边,端着咖啡盘的景静站在门后偷听,见父子俩交谈顺利,肖峰的野心也在他们面前一览无遗,她欣慰的笑起来,然后拿着咖啡盘走回客厅了,拿起自己的手机给父亲景天陵打了个电话。   “爸,美国这边刚刚发现了白洁的入境记录,您派过去的人为什么没有拦住她?!”拨通号码之后,她脸上的笑容隐去,换上了阴沉,转过身讲着电话,一双美眸则看着窗外的父子俩,对父亲那边的疏于防备感到有些生气,“虽然肖峰对白洁这个女人下了禁足令,不允许她踏进美国的范围一步,但这是他的命令!您派去的人干什么去了?现在我们不能让她踏进这里一步,不能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近肖峰!但是你的人该死的让她进入了休斯顿!”   “景静,你先不要生气,爸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国内的景天陵笑了笑,心情倒是显得极好,“从下周开始,我和你妈也会来美国住一段时间。现在你怀孕了,你妈想亲自照顾你,佣人照顾你她不放心。”   景静这才想起自己怀孕,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平息怒火道:“下午我和肖峰会去参加一个宴会,是议员们举办的,也许肖峰会得到国务卿的赏识。身为他的妻子,我也不能失礼于人前。所以我现在需要去准备一下了,如果妈决定过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爸,记得解决掉那个女人!”   她挂断了电话,看起来并不为双亲的到来感到欣喜。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接受,那就是父亲可以帮她处理身边的一些事情,让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养胎!她的父亲已经帮了她不少的忙,那么就会一直帮下去,帮她这个女儿达成所愿!   于是她放下手机回到房间换礼服打扮了,准备在议员的圈子里尽量表现自己,为接下来的声名显赫做好准备。   ——   白洁确实是因为转机才逗留在了休斯顿机场,不过接下来她的行程并不顺利,几乎无法摆脱景家对她的跟踪。   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她除了在黛蔺古妤的帮助下救回了一命,却并不能结束肖景两家对她的跟踪监控。只要她出现在荣升国际,那么这些人就一直跟着她,寸步不离。   于是她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很诡异,也很危险!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所面临的一方是肖景两家对她虎视眈眈,另一方又是慕夜澈滕睿哲对她的保护,再加上一个齐铁鹰,双方的势力几乎是势均力敌,分不出高低。   所以现在只有她走出慕滕的保护圈,肖景两家的人就有办法动她。   而现在,她在休斯顿转机了,出现在了美国的国土上,那么这群人立即跟上她,准备逮着空子抓住她!   所以她不得不佩服景家父女的办事效率,不仅在国内机场派了人,在这里的机场也安插了人,就是为了兑现他们的禁足令,不允许她踏上美国一步!   于是她快步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在市区绕圈。   “听说今天是议员选举大会。”等出租车在市区绕了几个圈,始终甩不掉后面的那些人之后,她开始用英语与出租车司机交谈,“可以带我去看看吗?”事实上,她刚才在电视上看到肖峰的竞选演讲了,下面围满了人,闹哄哄的,那么那里将会是一个好去处,可以在混乱中甩掉那些人。   前面的司机在后视镜里冷漠的看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将她带到竞选大楼门口。   这是很长的一段路,从机场绕到市中心,然后绕到政府大楼门口,可以说是把整个城市都绕了一遍,让白洁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欣赏美国城市的风景。   于是行到最后,白洁付了一大笔出租费,然后下车走进人群,挤在记者群里看着台上的演讲。   事实上,这个时候肖峰的演讲已经结束了,他没有留下,也没有做其他演讲,与其他官员一道离去了。现在留在台上的是其他竞争者,以及下面的一大群拥护者。   于是白洁在人群里走了一圈,暂时甩掉后面的那些人,进入了另一条马路,远离政府大楼。   她打了个国际电话,向古妤说明了她现在的处境,“我可能需要在休斯顿停留一段时间了,帮我查一查休斯顿的地图。”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卫星定位,所以古妤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可以帮她分析四周的路线。她自己并不熟悉这里,一路走一路小跑,不知不觉远离了政府大楼,来到了后面的几条街。   “你现在已经进入了市中心地带,而且是市政府周围,往前五百米会有一家大酒店,但是我不建议你入住,这样景家的人会更加容易找到你。你现在往前直走,前面有个博物馆,然后有个画廊,咖啡馆,以及一大排高级住宅区。我想这排别墅是官员们的房子,你进入了他们的禁区,如果再往前面走,会有警卫过来让你出示证件,然后你拿出证件,告诉他们你迷路了,两分钟后会有附近的警察过来带你走,把你送回机场,我想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谢谢你,古妤。”白洁挂断了电话,然后依言继续直走,看着面前这片距离政府大楼不太远的别墅区。   这里是美国,每幢别墅的间距非常大,甚至几十米才有一幢别墅,显得很空旷。但是这里的环境又非常好,几乎哪里都有草坪,绿意盎然。   而且白洁还发现,这里停着的车都是好车,甚至还有加长型的宾利刚刚从她身边经过,回到了这片住宅区。豪车,大房子,就表示这里的官员都非常富有,富有,就证明有权势,有了权势,在竞选的时候自然无往不利。   于是白洁一直往前走着,打量四周,然后马上有警卫过来警告她止步,并且让她出示证件,“stop!”   白洁出示了证件,并且告诉他们她迷路了,于是带枪警卫立即报了警,让周围的警察过来带走她!   “请问这里是哪里?”在这个过程中,白洁随意问了一句,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辆加长型宾利,眸底深处露出赞赏之色。看来这里是市长大人的府邸,她在明知故问。   虽然她知道这群带枪警卫不会回答她,但是她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随口问一问,确定这里的位置。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辆加长型宾利即将带着它的主人返回了,即将参加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   而果然的,前面那辆加长型宾利正在停靠,车上的主人下来了,西装笔挺的男士先下车,然后绅士的牵出车内的晚礼服女士,与出来迎接的男主人贴了贴面,笑语了几句,准备进入白色别墅大厅。   原来,两人正是受邀过来参加市长宴会的肖峰夫妇。为了将肖峰纳于自己的麾下,市长大人频频向肖峰伸出橄榄枝,盛情邀请参加私人宴会,让他认识更多的国会议员,并且亲自派车接送。   虽然肖峰拥有自己的宾利,财富过人,但既然是市长大人派人亲自接送,他也不好婉拒。   于是他与悉心打扮的景静坐上了这辆车,前往市长别墅参加宴会,给足了面子。事实上,将来他会进入国会,成为国务卿或者总统身边的人,会在华盛顿发展,在美国落地生根,现在只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奠定根基,认识更多的人。   不过刚才在门口,由于在与景静说话,他并未看到擦肩而过的白洁,而是一晃而过了,并不知道门口站了个人。   但是面对车窗这边的景静不一样,由于她的人早早告知她,在休斯顿转机的白洁不仅进入了美国,而是进入了休斯顿市中心,来到了市政府大楼附近!   这让景静非常的生气!   因为白洁不仅没有被赶回去,反而深入市中心,竟然来到了市长的公寓门前!   她和肖峰就是受到市长的邀约,被市长亲自派人接送,即将在市长别墅参加私人宴会!如果白洁故意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肖峰发现她吗?   她又怎么可能会让肖峰与这个女人见面?正如肖峰所说,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到白洁,不愿意原谅这个女人,所以她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于是在得知无法在警察面前抓住白洁之后,她只能在车内不断与肖峰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肖峰也确实不知道白洁就在这里,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她,与她交谈,就这样与白洁擦肩而过!   而此刻,在被市长大人亲自出门迎接之后,景静先是有意无意朝白洁这边瞥来了一眼,然后随着肖峰一起走进宴会厅,当白洁不存在!既然这个女人试图寻求警察庇护,打算让美国警察将她送往机场,不让她的人靠近她,那么她在飞机上解决掉她也不迟!   而这边的白洁在被警察带上警车之前,她也为刚才的那两个侧影感到震惊!   怎么会是肖峰与景静过来参加宴会?   白洁盯着远处肖峰的背影,忽然发现无论这个男人怎么变,她都能一眼认得出他,熟知他的侧影与步伐,更加知道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如何的宠爱有加!她为这次的偶然相见深深吸一口气,眼眸微眯目送他们进去,然后表情逐渐恢复正常,转身坐上了警车。   美国警察将她送回了机场,她这次的短暂休斯顿之旅就算结束了,她并不担心那群人会抓到她,毕竟如果他们抓得到她,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抓她。此刻她就在美国警察的陪护下等待她的人过来接她,然后返回国内。   但是对于刚才与景静的狭路相逢,她始终相信这就是一种缘分。原本她想忘掉景静,结束掉这一切,但是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了。景静想逮着任何一个机会解决掉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知道接下来在飞机上会发生什么呢?   ——   肖峰带着妻子参加了宴会,也给予了很多机会让妻子在众人面前表现她自己,但是在事业蒸蒸日上的现在,在面对各大官员的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刚才他再次在众人面前发表了演讲,并且被众人看好成为国会议员候选人,妻子景静也落落大方,给他增添了不少光彩,但是他总感觉他刚才似乎遇到了某个人,这个人让他忍不住去回头看了一眼,然而留给他的却是一辆逐渐远去的警车。   对,刚才坐在车上,他似乎感到车外有个女人站在门口。但是景静正在与他聊天,他没有回头去看,于是当他进入宴会,他的心再次有了刚才的强烈感觉,仿佛遇到了故人,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情绪变化。   当然,很多个夜里他也经常做噩梦,梦见一颗子弹打入自己的脑袋,或者一阵电波陡然窜过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惊坐而起,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所以他对这短暂的心慌胸闷并不足为奇,喝了口酒,告别众人,来到安静的角落接听电话,“是我肖峰。”   虽然他不太喜欢参加宴会,但这是工作需要,他已经适应了很多年,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荣升国际的所有人事资料已经全部查出来了,需要现在发过来给您过目吗?”   “发过来吧。”他用手指触摸了接收键。很快,有几张人事简历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这是荣升国际目前的几位实权者,最接近慕夜澈的几个骨干精英。   而可笑的是,慕夜澈尚未得到荣升国际,竟然派了个年轻女人帮他镇守那形同一盘散沙的荣升国际,将收购权放在了这个名为jill的女人身上,让这个女人全权处理公司事务!   难道这个jill会比他肖峰更加了解荣升国际吗?当年他帮韩虔管理公司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所以当务之急,他一定会会一会这个jill,看看是怎样的一个黄毛丫头在帮慕夜澈管理公司!   然而遗憾的是,当他将手机屏幕往下移动,看到jill的照片,他却眯起了双眸,一张完美俊脸变得异常的阴鸷!   原来jill不是别人,正是白洁!   虽然在来美国之前,白洁曾经告诉他,她在荣升国际上班,且代表荣升控告他泄密,忠于荣升国际,但是jill怎么会是她!就算他知道她有一些利用价值,但她也不至于坐到这么高的位子,名为秘书,却实为荣升的代理女总裁!   而且简历上还写明,她曾经在荣升工作过,担任总裁秘书,也就是韩虔的秘书?他在荣升帮助韩虔的时候,并不知道韩虔有个私人秘书!   难道白洁在他之前进入过荣升国际?   而且慕夜澈现在对她的信任,就相当于将荣升一手交给了她,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本他以为白洁只是一介秘书,利用与古妤之间的好友关系,在荣升得到了一些殊荣,狐假虎威,但是现在如果他想要与他们交涉,就必须直接找白洁,白洁会全权处理一切事宜!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得到荣升国际,就会与白洁交手,并且频繁的与她见面,争出一个胜负!   是慕夜澈太不把荣升当一回事?还是太相信白洁,把这一切视作儿戏?   于是他将手机画面关掉了,抬起头眯眸想了想,然后回拨过去,吩咐道:“资料我已经收到了,帮我预约荣升国际的白秘书,我想与她见一面,谈一谈荣升的事情。”与这个被他下了禁足令的女人交手,一切都好办。他会从她这里入手,让她主动交权,也不至于让荣升毁在一个女窃贼女偷窥狂的手中,毁掉了他的心血。   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想她应该改变了一些,不会再纠缠于他。   “好的,我这就去办。” ☆、掳爱Chapter:264   这一次的美国之行,并不在白洁的计划之中。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她对肖峰与景静有了匆匆一瞥。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与那景静打过照面之后,她被美国警察护送来了机场,并在他们的陪同之下,等来了保护她的保镖。   她坐上了返回国内的飞机,并且在安检的时候,发现景静的人对她穷追不舍,一路跟着她上了飞机。   这两个人就坐在距离她座位后方不远的位置,一直对她虎视眈眈,找准机会对她下手。所以她不免想到,景家为什么要这么急于除掉她?难道一个多月前她的放弃,还是无法平息景家对她的憎恶?   其实她这次只是恰巧在这里转机,并不是要故意来到这里偶遇肖峰!   而且身为名人,他们的知名度与曝光率都要比凡人高出太多!她恰巧在市政府周围遇到那前来参宴的肖峰有什么奇怪吗?   身为肖峰的妻子,景静未免太过小题大做,对她得理不饶人!   于是她将手中的杂志缓缓收起,放到桌面上,然后戴上眼罩闭眼睡觉,躺在座椅上。   而她的一左一右则是尽忠职守的保镖,四个人正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锁定敌人的位置。   事实上慕夜澈与滕睿哲一直在派人保护她,一个是她幕后的大老板兼她的小舅,另一个则是她的妹婿,两人的保镖一直对她形影不离,将她一直保护在他们的保护圈内。   所以这一次她与慕夜澈一起去毛里求斯度假,又岂会不带保镖?   只不过保镖来迟了半个小时,所以才让她在休斯顿市区闲逛了一圈,见识到了景家对她的穷追不舍!   而现在,景静不可能再有机会接触到她了!毕竟她现在不可能落单,也不可能故意的自投罗网,所以一旦他们做出强行挟持她的举动,那么她就有足够的证据控告景静谋杀!   她想景静不会这么冒险,会在她当选为议员夫人的这个接骨眼上犯下命案!所以说,景静当真是恨她入骨,早已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非除掉不可!   白洁为这个认知感到心寒,将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闭眼睡觉。   而后面,景家派来的那两个人一直在等待白洁去洗手间。然而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白洁脱离保镖的保护,独自一人落单。   于是他们互相向对方使个眼色,站起身,离开这个机舱了。   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监控这个女人,既不允许她踏入美国,也不允许她兴风作浪。一旦她落单,他们可以给她一些教训,让她再也不敢在肖景两家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而现在他们恐怕是没有机会朝她下手了!   这个女人很聪明,先是主动找上警察,让美国警察护送着她到机场,紧接着让她的保镖寸步不离,让他们无法靠近她!所以说他们的行踪其实早就被暴露了,如果他们再不闪人,只怕是反而被她的人狠狠教训一顿,瘸着腿无法走下飞机!   于是在保镖的护送之下,白洁在休斯顿转了一圈,然后平安的回到锦城市,回到了荣升国际。   荣升国际的大部分员工并不服她,对她也并不太客气,所以当她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走进公司,众人纷纷避让开,然后聚在一起八卦,在她的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这是很多大公司的特色,一旦有年轻的女人升职,并且是空降进来,升得飞快,那么必然成为众人眼中的狐狸精,是老板的地下情人。   再加上她现在帮慕夜澈处理很多公司的大小事务,几乎是慕夜澈从不在公司露面,而她这个先来报到的白秘书则在公司里‘狐假虎威’,‘横行霸道’,就坐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批阅一切重要文件,于是,她被众人恨之入骨,慕夜澈则不为人所知!   有谁会知道荣升国际的新老板就是他们年轻有为,英俊优秀的慕市长呢?一位名声显赫的政府要员又岂能用自己的真名将荣升国际收购?   倒不是慕夜澈眷念他现在的职位,舍不得离职,而实在是时机未到,他不能贸然的撒开这一切,放手不管!   于是白洁的生活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曾为荣升国际的发展出过不少力,也同样是一位秘书,帮韩虔管理着这一切!   不过现在有所不同的是,她现在的生活是自由的,她在这里如鱼得水,生活过得充实而满足,不再有那么多的烦恼。   “jill,自从你坐进总裁办公室的位子,你每天的预约便被安排得爆满。”秘书康妮(connie)来到她的办公桌前,将手中的一堆文件放到她面前,风趣的眨一眨眼睛,“我想你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看这些文件和预约,不过我推荐你接受最近的邀约,是肖氏企业的肖少爷派人打过来的,他约你见面谈一谈荣升的事情。我想这是一次好机会,我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公司被吞并,毕竟现在的新老板还不错。”   白洁看了看预约记录,果然发现肖峰的秘书与她约定见面,希望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于是她将手边的大礼物袋推到康妮面前,让她把这些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发给办公室的员工们,让康妮出去工作,道:“拒绝掉肖氏企业的邀约,我不接受任何有关于肖、景两大世家,以及齐铁鹰的邀约。”   现在见肖峰,她还没有准备好,毕竟她非常的清楚肖峰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慕夜澈放弃掉荣升!而且肖峰不要忘了他的禁足令!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景静的身边,彻底的将她抛开了,如果一定要与她有所接触,那么请派他的秘书过来,不必事必躬亲!   康妮对她的拒绝有些吃惊,怔愣了一下,随即笑一笑,表示遵命,然后走出去带上了门。   白洁则开始看桌面上的文件,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很认真的进入工作状态,完成她目前的工作。   虽然她有权利为公司的重大决策拿决定,并且没有一次失败过,在商战上百战百胜,但是不管怎样,她只是一介秘书,帮慕夜澈暂时管理着公司,帮他完成很多重要决策。   而且,她不太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留有韩虔的痕迹,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韩虔带给她的那段阴影。   但是她需要工作,需要有梦想与目标,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跌入人生的低谷期,一蹶不振,所以她接受了慕夜澈给她留下的这个职位,进入了荣升工作。   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自己还有热情在这片战场上拼搏,想把自己的小公司发展壮大,拥有自己的事业。   女人就是这样,不想结婚的时候就想工作,将事业当成自己的丈夫,努力的与它在一起,并且不断的让它壮大,成为自己生命里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不离不弃。没有精神支柱支撑着自己的时候,她就会尽量给自己找一些精神支柱,让自己活得漂亮精彩。   而她现在的精神支柱是什么呢?似乎,让肖峰回到她身边是不可能了。失忆后的他能对她颁下禁足令,不允许她靠近他一步,那就说明他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憎恶她了!   那么一个憎恶她的男人,她又为什么要去破坏他与其妻景静之间的幸福呢?   只要他自己觉得与景静在一起很幸福,她又有什么理由让他去相信景静曾对他实施电疗洗脑?   即便他的头部曾受过伤害,曾被电磁波冲击导致记忆缺失,可是他与景静在一起依然很幸福,而且满足!所以她目前的精神支柱并不在肖峰身上,他恢复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支撑着她强大的人,是另一个人。   于是正在看文件的白洁忽然开始走神,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将背靠在了皮椅椅背上,闭目休息。   很快,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康妮告诉她道:“jill,老韩总请你过去一趟,他想见见你。而且,韩昕南韩总的办公室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意思就是,大小韩总已经进驻荣升了,让身为新总裁秘书的白洁小心一点!毕竟父子俩来势汹汹!   话未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悦耳动听的男中音,对着她这个方向道:“我的办公室门口有盆花,可以帮我将它挪开吗?”原来,这韩昕南就站在白洁办公室门口,与康妮站在一起。   “韩总,我这就找人替您去办。”康妮立即小跑向前,准备找人挪开那盆花。一盆花而已,身为男人的他自己不会挪吗?!但没办法,韩少爷是新任的副总裁,是上级,又怎能弄脏他的那一双金贵玉手?   但韩昕南右手轻抬,示意她止步,温润笑道:“康妮,这不是你的分内工作,这属于总裁办公室的范围。我想总裁的秘书会处理掉这盆让我鼻子过敏的迷迭香。”   门内的白洁一听这话,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然后站起身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韩昕南。   她以前见过韩昕南,就是韩虔带她飞去马来西亚的那一次,当时韩虔与韩宇痕在楼顶交谈,韩昕南则在豪华泳池里游泳,四肢修长,皮肤白皙,美男子一个。但此男人绝不是绣花枕头,而是身高一米八几,肩宽腿长,胸膛厚实,货真价实的阔少爷与阳刚男人。   于是白洁对他微微鞠了一躬,欢迎他的到来,然后亲自去给他搬那盆花。   “jill?”一旁的康妮立即发出声音,提醒白洁注意一些!这个该死的韩昕南在拿新boss身边的人开涮,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   可是不管怎么说,jill也是新boss身边最亲近的人,掌控着公司的实权,这大势已去的老韩总小韩总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给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这目中无人的韩少爷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让jill去搬这盆花?况且jill现在的肚子……   想到这里,康妮急得想跳脚。   但是白洁已经把那盆花稳当当的搬到角落了,拍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看着那正在看好戏的韩少爷,唇角扬起,“韩总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这是我们身为秘书应尽的责任。”   “唔,那恰好我办公桌前的那一排柜子我想搬出去,新柜子马上就送到。”风度翩翩的韩昕南也不与她客气,立即提出了他的下一个要求,并且转身往回走,直接下命令,“旧柜子搬出去之后,新柜子就放在原位,白秘书你帮我签收一下,我现在去开个会。”   他侧首对白洁微微一笑,俊美的容颜分明又冷若冰霜,没有任何的感情,“还有,明天陪我出去见个客人。”颔首一笑,转身冷漠的走了,决绝无情。   白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客气的回复了一声‘是’,脑海里却忽然浮现了韩虔那张被逼走投无路的绝望脸庞,双眸直勾勾盯着那抹逐渐远去的颀长身影。似乎,同父异母的这两个兄弟之间有一些共同点,比如都想得到这个公司,但外表看起来又完全的不同,气质不同。   当初韩虔如果没有急于从这些哥哥们中脱颖而出,急于想得到父亲的这个公司,那么他现在也不会这样的惨败,借靠假死脱身。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若想得到这块肥肉也需要付诸实力,比他的那群哥哥们强。而现在韩昕南的到来,又将会在这里掀起怎样的一阵惊涛骇浪?   听说韩宇痕已经投靠齐铁鹰那边了,也就是肖峰那边,那么身为儿子,韩昕南又岂会不顺从父亲投靠肖峰那边?但是韩昕南与肖峰最终是成为朋友,还是敌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jill,他在故意给你难堪,你还真打算等在这里给他搬旧柜子签收新柜子啊?”康妮在一旁拉了拉她,提醒她看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你是总裁秘书,实权比他大,不能上了他的当。”周围这群女人就爱看热闹,早八百年前就想把她们给踩下去了。   “签,为什么不签?”白洁转头一笑,“我的确是总裁秘书,能做的工作我当仁不让,比如签收新柜子,否则我们会给他留下挑刺的把柄。去找几个搬运工人过来吧,今天我们给他把办公室搞定。”打扫布置办公室而已,她还是可以的。   “好吧。”康妮看看她,十分不放心的转身去找搬运工人了。   而美国这边,肖峰遭到了白洁的预约拒绝,这让他有些吃惊。   “你确定她拒绝了我的邀约?”此刻他就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桌面上放着酒杯,清风徐徐,夜色不错。   这就是他脱下西装的样子,穿着清爽的居家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月喝酒。   “是的,少爷,她拒绝了我们肖氏所有的邀约,坚决不与肖景两家的任何人见面。”   “还说了什么?”肖峰刀削斧凿的俊脸明显有暗色闪过,薄唇抿得笔直,目光黯淡冰冷,并将靠在椅背上宽大身躯动了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失望与失落。   他可能是没想到一个用监控偷窥他纠缠他的女人就这样突然对他没兴趣了,既拒绝掉了他的邀约,又与他毫无交集,让他不太习惯。应该是他对她下了禁足令,做了一些狠绝的事,所以她果然不再蓄意接近他,在过她自己的生活。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除了这个,她没有再说什么,少爷。不过韩家父子频频向我们伸出橄榄枝,在我们和慕夜澈之间周旋。到目前为止,他尚未与慕夜澈签订收购协议,所以他要求与少爷您亲自见一面,让我们肖氏企业克制慕夜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为您订好明天早上的飞机返回国内,见面地点订在凯悦酒店。”   “好。”肖峰对他的做法很满意,结束了通话,然后仰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健硕身躯靠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片刻,站在门边的景静披着睡袍走到他身边了,帮他揉了揉肩膀,帮他消去疲劳,“我以为你在书房,原来你在这里。”其实她一直站在门边,听着他讲电话。   “今晚的月亮很美。”肖峰伸出手来,覆盖在景静的玉手上,爱怜的抚了抚,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着,与她一起赏月亮,“如果我们的孩子出世,一定要告诉他他的祖籍在中国。我不想让他完完全全的接受美国文化,他的根基其实在锦城市。”   景静看得出来,他在想家,所以她必须让他感受到,美国这里才是他的家,公公与婆婆马上就要过来了,景家的人也会搬过来,到时候大家都住在一起,再加上一个新生的宝贝,不就是一个家了吗?   于是她低头吻了吻他,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自己则紧贴着他,让他感受到她肚子的隆起,轻柔道:“在宝宝出世之前,我们一起回一趟锦城市吧。我们把爸妈接过来,顺便你也去处理你国内的公事,不要耽误了重要的事情。”除了不允许白洁踏入美国境内一步,肖峰回到国内也不能去见这个女人!即使是偶遇也不行!这种偶遇的渺小几率绝对不允许发生,她会让这种发生的几率变成零!   “好。”肖峰也回吻了她,抱着她一起坐在这里赏月吹风。   第二天,夫妻俩果然坐飞机返回了锦城市。   景静首先回到了景家,去接自己的母亲,肖峰则去了凯悦酒店,去见韩宇痕。   然而当他走下小车,来到酒店门口,他却在转门里与一个一身黑色套装的纤细女子迎面而过。由于是转门,他必须注意到对面有个人。   起初他不甚在意,以为是自己看走眼,高大身躯带着人径直走向酒店,但是当他仔细去看这个女子的脸,他却大吃了一惊,忍不住回头,喊出了女子的名字,“白洁?!”该死的,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   预约遭到拒绝,也失去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与她完全成为了两条永远都没有交集的平行线,隔着万水千山,可是却在这里与她狭路相逢,擦肩走过,而且还是在刚才的转门里重新遇见了她!   她的头发似乎变长了,人也丰满了一些,皮肤变得更加白皙晶莹,透着一股女人味。   但是她依然苗条纤长,身材姣好,一袭黑色套装勾勒出她凹凸的女性曲线,露出皓白的小腿,幽黑秀发披肩,正随风飞舞,露出她微施淡妆的精致五官,与那一双水润聪慧的美丽大眼睛。   白洁身为秘书,是被那韩昕南一个电话叫过来的。   对,韩昕南故意让她过来的,并不介意她看到什么私密的场面。自从昨天打扫办公室,到今天的跑腿,韩昕南都做到了物尽其用,竭尽所能的‘使用’着她这个总裁秘书。   而白洁也‘任劳任怨’,无论副总裁如何吩咐,她都不吭声,照做就是了。   照做绝对没有错,只要不越过底线,一切照做,把这位新上任的副总裁‘伺候’得服服帖帖,直到他自己放弃故意玩针对。   于是,她现在拿着韩昕南所要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一身秘书打扮,一套黑色套装紧紧裹在身上,脚踩高跟鞋,丝袜,勾勒出身材曲线,虽然这样黑得性感神秘,足够的制服诱惑,但是也黑得跟那黑寡妇似的,一身沉闷。   于是她一边走,一边咬牙,但是在这个时候,在空荡荡的酒店门口,一个高大尊贵的男人与她迎面而过,狭路相逢,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而且这个男人还多看了她几眼,忍不住回过头喊出了她的名字!   白洁!   这道声音很熟悉!而且让她刻骨铭心!   所以她先是停步,看着正前方,然后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抹笑,“出差?”她望一望酒店门内,表示很理解,“我也是。”   这样近距离的看肖峰,他的气色看起来极好,唇色也很好,比起一个多月前的憔悴,他完全沉浸在幸福的蜜罐里,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看起来意气风发,俊美逼人!   西装笔挺的肖峰则看着面前的她,一双眼眸幽深,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来这里谈一宗合并案。”他想她应该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毕竟他邀约过她,向她伸出过橄榄枝!   “嗯,祝贺你成功。我公司还有事,先告辞。”白洁笑一笑,也没有过多的交谈,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在肖峰追随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往前面走了。 ☆、掳爱Chapter:265   这一次的见面依然是匆匆而过,白洁坐上了自己的车,返回荣升国际。肖峰则走进了凯悦酒店,在顶楼的会议室,与韩氏父子见面。   而景静这边,她的人虽然到了景家,正坐在沙发上与母亲交谈,但是她派过去的人却一直跟着肖峰,掌控着肖峰的一切行踪,他见过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等等。   而现在,那边的人回话过来了,告诉她,姑爷一路都很顺利,没有遇见什么熟人,但是在酒店门口,他遇到了一个穿黑色套装的女人,虽然两人没有做过多的交谈,只说了一两句话,但是根据黑裙女人的面相,他们判定这个女人就是白洁!   也就是说,肖峰与白洁在酒店门口见面了!而且那么巧,两人恰巧就都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这个消息差一点让景静烫到自己的嘴,连忙把手中的咖啡杯放至桌上,站起了身,走至一边。   “除了说话,两人有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比如拥抱或者亲吻。   “没有,除了打招呼,两人就分开了,姑爷看起来有些惊讶,但是他并没有拥抱白洁,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转身走进凯悦酒店了。现在姑爷正在与韩家父子见面,收购案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好,继续跟着他。”景静轻抒了一口气,阴沉的脸色也缓和了很多,转身又走回来,重新坐到沙发上。   看来在收购荣升的这个案子上,肖峰不可避免的一定会见到白洁。那么怎样才能让他们没有机会见面,甚至是在工作上没有交集呢?   而这边,白洁已经返回荣升国际大楼了。拿出自己的卡,刷开大门,走进大楼。   然而在大厅这里,有个身穿t恤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一直站在暗处盯着她,就在圆柱后面,她感觉得到那双眼睛!   这让她心神不安,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看了几眼,走过去,快速的进了电梯。   而躲着的那个人也快速的一闪,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他的脸!   但无论他怎么躲,白洁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体型跟韩虔很像!如果他当真是韩虔,那么他偷偷潜回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白洁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电梯门关上,带着她到达她办公室的楼层。   她的办公室就在这幢摩天大楼的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隔壁,所以当她经过韩昕南办公室的门口,她忽然发现这间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而现在的这个时间,韩昕南正在凯悦酒店谈生意,根本不可能返回办公室!   是遭遇窃贼了吗?   她缓缓停住脚步,然后转身走进了这间新办公室,看着里面的一切。   这间办公室原本是韩虔的办公室,但由于他在这里闹自杀,地毯见血,所以新总裁办公室搬到隔壁了,这里变成了副总裁的办公室。   再看看这里的抽屉被人动过,桌面上的副总裁职称牌被撞倒了也没有被人扶起来,这就说明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翻箱倒柜!   “刚才有什么人来过?”她按下了副总裁秘书的内线。   “白秘书,刚才有个快递员帮韩总送了一份快件。”   “他长什么样?”白洁并没有在桌面上看到那所谓的快件!   “一身白色t恤,外面套一件格子短袖衬衫,头戴鸭舌帽,并且持有快递员的工作证。这个人刚走,可能现在就在一楼。”   “他是不是很熟悉公司的地形?”这个时候的白洁已经十分的肯定,刚才韩虔来过,他就躲在一楼的那根大圆柱后面,冷幽幽的盯着她!   “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他并没有在公司乱走动。”   “好,我下去一趟。”白洁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重新返回电梯,去追韩虔!   既然韩虔光顾过韩昕南的办公室,那么这里一定有他所需要的东西!毕竟这里曾经是他的办公室,他若想东山再起,那么一定会回来拿荣升的东西!   “保全,帮我查一查刚才给韩总送快递的快递员的行踪。”当白洁飞快追到一楼,韩虔还是离去了,大圆柱后面空无一人,所以白洁不得不来到保全处,调取监控录像。   只见这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一直低着头,手中持有荣升的通行证,用卡刷开大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当他来到荣升大楼门前的大广场,一辆白色豪车早已停在那里,车上坐了个长发女人正等着他,当他坐上车,女人倾过身吻了吻他,然后两人扬长而去。   在男人回头看荣升的一刹那,白洁心中的猜测全部成了事实,仿若重重一锤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半惊半忧!那是韩虔,一直生活在暗处的韩虔!   可是这个时候的韩虔并没有放弃他自己的抱负,他回到荣升,就表示他并没有放弃拿回荣升,或者他早已经建立了新的公司代替荣升,野心勃勃!   白洁在门口驻足了片刻,然后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想起了肖峰。   一个荣升,却有四个男人在争夺。韩家三兄弟,以及韩虔最好的兄弟肖峰。   那么肖峰与齐铁鹰是否还会认为,荣升国际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呢?如果她没有猜错,藏身在暗处的韩虔一定知道肖峰现在正在凯悦酒店与韩家父子谈判。韩虔现在带着那个长发女人,应该就是去了凯悦酒店,去会一会他的义兄与亲兄弟,那么身为大哥的慕夜澈,是不是也应该去一趟呢?   韩家的三兄弟都在争抢荣升国际,但其实只要他们和平共处,共同管理公司,那么也轮不到齐铁鹰这个外人对荣升国际虎视眈眈了。不管怎么说,慕夜澈、韩昕南、韩虔,都是韩宇痕的儿子,他们应该一致对外。   当然,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帮慕夜澈打工的秘书而已,韩家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她只是公事公办的让秘书立即清查副总裁办公室的东西,查一查有没有少什么,然后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很快,秘书急匆匆的给予了她回复,人都快被吓死了,“白秘书,韩总的办公室的确被人翻查过,保险箱也被打开了。韩总回来一定骂死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窃贼是怎么进入办公室的?我整天都坐在外面,公司的防盗系统也很安全……”   白洁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然后扭头去看四周的文件柜,娥眉再次紧紧一蹙,脸色明显的变了!   该死的!刚才她怎么忘了韩虔除了光顾韩昕南的办公室,自然也会光顾她的办公室?   这里有很多公司重要的文件与机密,韩虔一旦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么一定会将这里搜刮一空,全部收入他的囊中!在这个男人眼中,他永远认为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他,他拿走它们天经地义!   虽然有些文件他没有带走,但是熟悉荣升地形的他可以将这些内容全部过目,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拿走保险柜里的合同与重要机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她可以说他是窃贼,可是如今的他为了东山再起,又何需在乎这到底是借,还是窃!只要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于是白洁让秘书退出去,自己则打开那空空如也的保险柜看了看,平静的关上门。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给她打来电话了,给她指派了另外一个任务,“我希望你能与肖氏企业合作,不要拒绝他们的邀约!”看来慕夜澈目前并不知道韩虔来过公司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此刻白洁就站在保险柜前,不知道该如何向慕夜澈开口,告诉他韩虔来过这里,“我想我们现在需要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再谈与肖氏合作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呆在慕家大宅的慕夜澈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伸出手臂把掉在地上的儿子给拎起来。今天他休假,好不容易有机会与古妤儿子单独相处,正让儿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但现在听白洁的口吻,应该是荣升发生了大事!   其实今天他是专职的奶爸,专门负责照顾宝宝。因为古妤一直在忙,没有时间陪儿子,所以他抛开他的一切公事坐到了儿子身边,看着儿子玩耍。   别看儿子个头小,那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初生的他对什么都好奇,可以钻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蹲着小身子,把房子里的一切都毁坏殆尽!   比如用小手拔掉房子里的所有插头,然后又插上去,再拔掉,玩得不亦乐乎,然后房子里的一切电器都要废掉了!比如趴在爸爸妈妈的电脑上,把桌面的东西都删了,突然把无线给拔了……   总之,能破坏的全部毁掉,不能毁掉的想着法子也要毁掉,然后给你重组回去,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长这样了,为什么能通电,为什么玩具火车跑来跑去,成就他那颗聪明可爱的小脑袋!慕夜澈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吗?他应该没有这么调皮吧!   不过他决定培养儿子踢足球,让他帅气的一脚射门,兼职做下一个贝克汉姆……   “韩虔刚才来过公司。”白洁的嗓音开始变得沉重,“乔装成快递员进入了总裁办公室。”   果然,慕夜澈此刻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所以他拿走了保险箱里的所有东西,而门外的秘书和保全人员却毫不知情?”他早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换掉办公室的门锁也防不住这东山再起的韩虔,总有一天会被他光顾!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你现在的任务是接下齐铁鹰或者肖氏的邀约,与他们谈判,我想跟他们做朋友,而不是做敌人。”慕夜澈看起来并不生气,而是用平稳的口吻继续给她指派任务,“白洁你一定想建议我,与自家兄弟联手,共同对付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但是我想告诉你,亲兄弟,明算账,我的这些异母兄弟甚至还比不上肖峰仗义,否则韩虔也不会跟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现在无论我如何软硬兼施,是在经济上制裁荣升,还是给予他丰厚的利润利诱他,韩宇痕都不肯在收购协议上签上他自己的名字,一直想利用齐铁鹰牵制我!这说明他一直在防备着我,从未把我当成他的儿子,所以你应该明白,有的时候亲生手足甚至比不上一个陌生人,我尚且可以与肖峰做朋友,但是与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慕总,我明白您的意思。”白洁走至窗边,望着外面明媚的太阳,“那些被韩虔盗走的重要文件,我一定会派人追回来。但是与肖氏合作的决定希望您三思,毕竟齐铁鹰与景家是我的死对头,只要有我存在,他们绝对不会与慕家和平共处。”   “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被景家欺凌下去?”慕夜澈反问她,微眯眼眸,并不介意踩中她心头的痛处,“他们景家一直派人在跟踪你,即使你与肖峰结束了关系,彻底的放了手,偶尔在休斯顿转机,在那里呆了半个小时,他们的人也对你追穷不舍!如果你想结束这种生活,那么就不要继续忍下去,而是回击。否则,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的对你步步紧逼,对你赶尽杀绝!我想你应该不喜欢过这种生活。”毕竟锦城市不是她景家的地盘,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景静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道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慕小舅。”白洁双眉微蹙,双眼望着窗外。   “今天是韩昕南与肖氏企业见面的日子,我想你应该代表我过去与他们见面。”慕夜澈又吩咐道,从沙发上站起了那颀长的身躯,往前走了几步,“韩虔盗取公司文件的事情你不要管,我会另外派人去调查追回。你的任务是取得齐铁鹰的信任,让我们双方成为朋友,友好的相处。我会给你一周的时间,现在你立即准备好,回到凯悦酒店。”   “我该怎么做?”与齐铁鹰成为朋友,这种可能性似乎很小!但是拉拢了齐铁鹰,韩宇痕想联手齐铁鹰对付自己亲生儿子的计谋也就没戏了!一个齐铁鹰,一个韩宇痕,万万不可以让他们狼狈为奸一起对付慕小舅,分开他们才是最好的办法!   而现在,由于慕夜澈一直在派人保护她,提拔她,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使得景静无法对她下手,所以慕夜澈现在也被肖景两家列入了敌人的范围,处处遭到打击与报复。   所以她必须让景家知道,欺人不能太甚,她退让一步,他们得寸进尺三步,步步紧逼,对她赶尽杀绝,那么这群人也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她已经放手了,与肖峰离得远远的,与他们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的,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于是半个小时后,她再次回到了凯悦酒店。   不过这次她换了一身装束,鹅黄色雪纺长裙,腰束白色细腰带,戴着遮阳镜,一身休闲打扮过来这里度假。   “我预订了房间。”她对前台小姐笑道,摘下墨镜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这里的环境不错,很适合度假,然后将自己的lv包交给服务生,前往电梯。房间是慕夜澈帮她订下的,高级vip,让她来这里度假,然后陪肖峰和韩氏父子打打球。   开会见面怎么会少得了打球呢?这是应酬,也是常见的一种休息娱乐的方式。   此刻,韩昕南与肖峰就在高级会所打球挥杆,一身休闲装走在绿色草坪上。   看来三人在这里订了房间,否则也不会换上这一身休闲装在这里打球了。不过韩宇痕坐在一边,正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挥杆,偶尔赞赏几句,拍拍手掌。   白洁则站在玻璃门外,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却并没有用高级vip的身份进入这个会员球场,而是转身往回走,离开了这里。   事实上以她的vip身份,她可以进入这个球场,但是她不想用这种方式见肖峰,而是回到了酒店,等着肖峰回来。   肖峰与韩宇痕见完面之后,会马上返回景家接景静,然后返回肖家小住。   而且不出她所料,景静一定派了人跟踪肖峰,掌控着他的一切行踪!   所以此刻白洁就坐在酒店大堂喝咖啡看杂志,看着打完球的肖峰从门口缓缓而来。   韩家父子正在与他告别,握了握手,预祝合作愉快,收购顺利,然后各自返回电梯。   此刻当韩家父子走进电梯,肖峰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等电梯,落单了,酒店的服务生突然走过来给他递了一张纸条,“先生,那边的那位小姐想请你喝一杯,她说你们可能认识。”他指了指白洁的方向,然后礼貌的退开了。   白洁则举起咖啡杯向他致意,轻轻一笑,等着他过来。   起初肖峰并没有认出是她,因为她做了头发,把长发挽起,弄成了齐耳短发,戴着时尚的耳环,而且她换了一身鹅黄裙装,戴着墨镜,青春靓丽,第一眼确实无法认出是她!   但紧接着,肖峰朝她这边走过来了,同意与她一起喝一杯,并道:“我还以为白秘书不肯接受我们肖氏的邀约,看来白小姐喜欢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与合作方见面,很让人惊喜。”几个小时前的门前偶遇,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见面?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倒像是来度假,而不是来办事的,因为穿得太美了。   白洁则爽快的笑了笑,“只要有心合作,什么时候见面都不算晚。现在公司给我放了一周的假,所以秉承绝不浪费的准则,我在这不长不短的宝贵七天假期里,订下了这9229房间度过我的七天假期。肖少爷你也知道坐飞机太浪费时间,一来一去可能就需要四天的时间,所以不如在这里游泳,这里的泳池与大海,其实并不比普济岛差。”   “其实可以在路上欣赏沿途的风景,那是一种别样的美。”肖峰也回应了她,安静喝着咖啡,看着面前的她,“最近过得还好吗?”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变胖了一些。而且现在与她相处,不再有当初的那种厌恶感了,很舒服,兴许是时间过去了,一些恩恩怨怨也就淡去了,他现在在重新欣赏她。   白洁则为这句话怔怔看着他,莞尔一笑道:“肖少爷是指那一夜之后我过得还好吗?还是指你搬去美国之后我过得还好吗?”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忘记曾经与她发生过一夜情,否则现在也不会以旧识的身份过来与她喝咖啡。   果然,肖峰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被问住了,似乎确实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不该问,却偏偏心直口快问出去了,竟然问一个被自己下了禁足令的女人,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一个多月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准踏入美国的范围一步,不准伤害我的家人’!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没有回旋余地!可是现在他竟然问她过得好不好!   于是两人沉默下来,白洁则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脸不变,站起身,准备离开,“下午两点我会去会所游泳,所以现在需要回房间了,先告辞一步。如果肖少爷有意向与我们谈合作,可以打我的电话,我随时有时间。”   在透露了自己的房间号,透露了自己下午两点会去会所游泳之后,她再次将自己的新手机号码递到了他面前,然后款款离去。   这是一种暗示,她猜想他不会来。但是不管怎样她需要试一试,也许他想通了会来呢,微乎其微的机会也是机会!   于是她当着他的面走进电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的那套崭新比基尼。   而一楼的肖峰则依旧坐在他的位子上,一双睿眸盯着桌面上的名片,正在锁眉思考。他得到了她的房间号,得知了她下午的行程,也得知了她的手机号码,现在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与她在这里度假,并且……   而楼上,久坐不动的白洁已经开始换上这套性感的比基尼了,因为这么长的时间他不来,那就证明他不想来了。她现在去游泳池,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   此刻她在身上披了件披肩,拎着手包准备出去了。   但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在她开门的瞬间,门板被敲响了,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肖峰站在门外,右手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一双幽邃眸子则打量着她性感的装扮,眸色幽深火热,分明是喜欢她这模样的,果然心口不一的寻来了她的房间!   ------题外话------   不投票票的该打pp啊~月票,年会票~ ☆、掳爱Chapter:266   这边,肖峰与白洁在凯悦酒店再次相见了。而景静这边,自然也不会落后于人,派人频频监视着肖峰。   但是有一点很遗憾,那就是她的人并不能确定这个穿黄裙的女人是谁!   因为对方是短发,戴了墨镜,并且她的人距离大堂的咖啡座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这几个人只看到肖峰与黄裙女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女人离开,消失在他们的眼界!   现在他们的姑爷肖峰也离开雅座进了电梯,所以他们立即给少奶奶景静打电话,告知他们的具体位置!   “少奶奶,这个女人只怕是来者不善,需要您亲自过来走一趟了!”   而景家这边,景静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决定亲自前往酒店一趟,所以她拿了肖峰的外套,借用送东西的理由过来走一遭,看看到底又是哪个女人缠上了肖峰!   然而当她过来酒店,工作人员却告诉她肖少爷不在房间,二十分钟前他已经把房间退掉了,与他洽谈的韩氏父子也退了房间。   “肖太太,肖少爷可能已经离开酒店了,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前台小姐一直笑脸以对,瞥了她手中的男人外套一眼。   “哦,我就是过来给他送点东西。”景静把肖峰的外套大大方方的拿在手上,然后看了看四周,“可以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吗?我担心他有东西遗落在酒店房间。”   “可以,房间目前还没有被整理出来,我们可以带您去看看。”   于是景静就这样被带去了肖峰的房间,在他的房间走了走,没有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她不得不回到酒店一楼,坐在肖峰刚才坐过的位子上,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如果这个黄衣女人没有退房,那么肖峰极有可能还留在酒店,没有离去!   但是这个短发的黄裙女人到底是谁呢?   于是在原地坐了片刻之后,她开始向服务生打听这个黄裙女人,短发,墨镜,黄裙,坐在她现在的位子上。   “不好意思,太太,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这是服务生对她的回答,虽然她们刚才看见过这个黄裙女人,但是她们的职业道德让她们不能这样做,会惹上麻烦!   “好,谢谢你。”景静碰了硬钉子微微有些生气,毕竟这些服务生明明知道黄衣女的存在,却不给她景大小姐一丝面子,所以让她气得咬牙,但是她的气度与修养让她微笑着谢过了他们,然后打电话让她的那些人查,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给她查出来!   很快,她的人查到线索了,说姑爷肖峰曾经去过9229号房间,两人在门前交谈了一两句,然后与这个女人一起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但根据这个女人一身泳装的装扮来看,两人应该是去了游泳馆,正在谈一些事情。   “少奶奶,我们要不要马上过去?”见主子坐在座位上不动,几个人以为她没有听见他们的禀告,试探着问她,“少奶奶,姑爷应该是去游泳馆了,我们现在要过去吗?您名下也有凯悦的vip会员卡,不必担心会有门禁。”   “我不是担心这个。”景静显然有些倍受打击,脸色黯淡失望的道:“如果肖峰在外面又有了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这些丑事曝光出来,但是他自己又是这么的不小心,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伤透我的心!”   “少奶奶。”这几个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的主子,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吩咐。其实男人花心也很正常,尤其是姑爷这么优秀,少奶奶又这么的强势与假惺惺,姑爷不花心才怪!什么伤心不伤心的,都是少奶奶表演的苦情戏码,对他们卖力表演没用,关键是看姑爷做何反应!   很快,景静的面色恢复了平静,从座椅上站起了身,眼泪也收回去了,说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他做了什么,是否是真的背叛了我,我都必须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也不能离开他放开他,否则当年也不会对他骗婚!但是现在解决掉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是她的首要任务!   她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情人赶尽杀绝,现在也不例外!   “是的,少奶奶,我们马上过去那边。”这就是他们这些做狗腿子的职责,想主子所想,帮主子卖力表演,主子一定要在这里洒泪别扭,那么他们也只能应和着,主动前往游泳馆抓奸。可谁不知道这景静的那些所作所为呢?说她爱姑爷肖峰,被伤透了心,那可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如果当真爱,又岂会坐在这里矫情?真正的感情是由里而外自然流露出来的,写在脸上,记在心里,遭遇背叛神情异常的激动,而不是在他们面前假惺惺的洒泪!   游泳馆。   白洁与肖峰确实坐在这里,从肖峰敲响白洁房间的门,白洁就知道他有意与她谈这笔生意!   于是面对他的突然出现,以及他见到她半裸的身体时,幽邃眼眸里跳动的那两簇火热火花,她轻轻一笑,避过了两人现在单独独处的尴尬,转移话题道:“我现在也正要去游泳,肖少爷一起吧。”   并且主动往前走,带上了房门,走在走廊上。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楼顶的游泳馆,游泳馆的人并不多,所以两人坐在了露台的桌边,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看来两人都没有意向游泳,而是心有灵犀的双双坐在这里晒太阳赏风景,然后谈生意。   事实上这里的风景也还不错,由于是顶楼,露天阳台,形同一个极富情调的小餐厅,所以两人就坐在玻璃边俯瞰城市的美景,开始他们的第一次面对面交谈。   肖峰用他那双沉静锐利的眸子观察了白洁的表情片刻,这才开始伸出他的橄榄枝,沉声笑道:“我知道白小姐绝对有权利决定荣升的收购案,所以我希望白小姐能在慕少爷耳边吹吹风,代为转达我肖氏的友好意愿。其实白小姐应该明白,我比慕少爷更加适合管理荣升。”   他虽然笑着,笑容很绅士迷人,但是他的眸子很冷很陌生。这说明他依然把她列入敌人的范围,不会对她太友好。   白洁则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与幽深的眸子,其实不太想与他谈这个案子,毕竟她只是秘书,做不了主,但是她忽然想起慕夜澈对她的交代,让她务必与肖氏做朋友!   也就是说,她的任务就是让肖峰与慕夜澈做朋友,友好相处,至于荣升到底落入谁手,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于是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雪白双腿交叠,看起来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他笑道:“在谈这个之前,我想我总得知道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肖少爷的意思是让我这个秘书劝诫我的新老板放弃荣升,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伸出玉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然后一直往上攀,从手背到手肘,再到胳膊,似在挑逗,又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笑脸盈盈的看着他,“其实荣升现在是我新老板的囊中之物,如果一定要争,那么必定两败俱伤,肖少爷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决定从我这个秘书这里寻找突破口。所以肖少爷如果答应帮我引荐齐铁鹰齐老爷,我们就继续往下谈,但若肖少爷没有这个意向,那我们就不要彼此的时间了。”   肖峰见她这样近的贴着他,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鼻,沁人心脾,并且她柔软白嫩的身体很诱人,几乎是贴着他引诱他犯罪,他便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从他身上抓了下来,放在桌上,眸子冷幽幽的盯着她,“白秘书平常与人谈生意都喜欢这样贴在人身上吗?”不可否认,她确实很迷人,但是行为很轻佻!   白洁也不以为然,侧脸一笑,话题重新回到正轨上,“我想听到肖少爷你的答案。”   如果她不轻佻一点,躲在门外偷看的景静又怎么会被气到吐血呢?   景大小姐还是改不掉她跟踪偷看的坏习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将人赶尽杀绝,不留活路,所以这次就让她偷看个够吧!   如果景大小姐沉不住气,那么最好带着她的那群保镖冲出来找她理论,质问她白洁为什么要纠缠她的老公,为什么她还能留着小命呆在锦城市!   事实上景静早就该这样做了!否则肖峰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严密监控,一切的温柔体贴都是她控制肖峰的假象?   当然如果肖峰心甘情愿的被景静控制,把这当成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那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景静不侵犯她,她也绝对不打扰他们夫妻的幸福甜蜜生活!   但是很可惜,景静一直在追杀她,不肯放过她,只要她落单,景家一定会围捕她,对她毫无人性可言!   那么景大小姐现在再尝一尝这种紧张的滋味吧!当她太过得寸进尺,骄傲得不知天高地厚,那么她也将会逐渐的失去她最在意的东西,比如与肖峰之间的和谐感情!   她之所以称之为‘和谐’,是因为她看不出来景静有多爱肖峰。这让她很失望!   当初她选择对失忆的肖峰放手,就是认定没有了她的存在,景静一定会爱肖峰,所以在肖峰对她颁下禁足令之后,她与肖峰彻底的成为了陌生人!然而现在她只看到了景静的嚣张与得意,看到她对她死咬不放,这个女人对肖峰的严密监控、穷追猛打,简直似一个老寡妇在控制着她的傀儡,绝不允许肖峰离开她的视线一步,之后再在肖峰面前变身温柔羸弱的妻子,博得他的怜惜与疼爱。   这个女人的性格两极分化,阴暗的那一面让人毛骨悚然,偏偏陷入爱情里面的男人分辨不出来,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毫无知觉!   于是,白洁又笑了笑,站起身来了,看着面前的肖峰,“有了答案给我打电话,我只是代表荣升约见齐老爷子,希望他老人家能给个面子。”齐铁鹰老人家才是她最大的敌人,当初如果没有齐铁鹰戴着伪善慈祥的面具约见肖峰,肖峰也不会踩入他们的陷阱!   她踩着高跟鞋离去之后,肖峰也收回了注视她背影的目光,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他一直以这种方式与这个女人见面。虽然他很讨厌她的出现与勾引,但又不可否认,他确实在某个夜里与她发生了一夜情!   与她缠绵的滋味他还是深深的记在脑海里,有的时候,他还会想念她,会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吃醋。但是看着她本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会浮现景静的脸庞!   每当这个时候他会深深的自责!   于是在座位上静坐了片刻,他立即给她回复了一条短消息,“我会安排你与齐铁鹰见面,但是条件是,你为我所用。”   “可以。”白洁也立即给他回复了过来,简单的两个字,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消息。   而这边,刚才在一楼大堂倍受打击的景静带着她的人驾轻就熟就寻来了这里,正如白洁所说,她不敢在肖峰面前现身,便只能躲在门口偷看着这里,看看到底又是哪个女人在勾引她的丈夫,然后斩草除根!   当看到白洁穿着红色比基尼贴到肖峰健壮的身躯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并且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这让她的气血立即上涌,差一点没带着人杀出来!   但她忍住了,毕竟她这不是第一次带人出来对付肖峰身边的那些女人,她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些女人,所以她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比基尼女人转过身朝她这边走来,与她擦肩而过。   对,白洁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俏脸上带着微笑,若无其事从她身边走过,当做没看见她!   但景静可是把白洁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她刚才也猜测过这个短发的女人会是白洁,毕竟把长发盘成短发并不难,女人的体型与白洁也很相似,但是现在亲眼看到白洁重回肖峰的怀抱,两人旧情复燃,重归于好,这让她大吃一惊,血色几乎全部从脸上褪去,吃惊的盯着那白洁的身影!   该死的,肖峰竟然再次因为白洁背叛了她,将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的甜蜜美好就这样全部击碎,让她再次成为了弃妇!   白洁在她面前转个弯就不见了,当景静手下的那帮人反应过来,奋起直追,却发现原本走在这里的白洁就这样不见了。   她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他们,就这样突然的凭空消失了,当他们赶去9229号房间,也被告知这间房早已办理了退房手续,白小姐已经离开了!   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么她总得坐车吧,这么短的时间里也谅她走不出这里,况且还是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所以这帮人兵分几路,一部分人追去酒店门口,封住每一辆出租车,另一部分人则赶去地下停车场,似乎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   他们的主子生气了,是真的受到了打击,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是演戏!而且他们一直想抓的女人就是白洁,但这个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勾引他们家的姑爷,在他们面前一笑而过!   而这边,倍受打击的景静拎着肖峰的那件外套出现在肖峰面前了,这次她没有再露出她温柔的笑容,而是眼含泪水,伤心的看着肖峰。   肖峰这个时候打算离开游泳馆,但是当他站起身,却发现景静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景静没有对他说任何一句话,伤心的看着他,生气的将手中的外套扔到了他脸上,气匆匆的哭着转身离去!   也就是说,过来接他的景静刚才看到了他和白洁在一起,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她以为他背叛了他,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所以肖峰将被扔过来的外套一把抓住,眉峰微皱看着景静离去的背影,也对刚才的一幕感到无奈。   事实上他与白洁之间没有什么,他和她在一起只会谈公事,但是景静显然不这么认为。 ☆、掳爱Chapter:267   景静一气之下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生气,为肖峰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悲痛万分!所以她立即去找自己的外公齐铁鹰,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齐铁鹰道出!   这一天齐铁鹰在家里养花喂鸟,休养品茶,所以当外孙女急匆匆的朝他这边寻过来,一脸的伤痛,他顿时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知道是肖峰那边出了事!   他让外孙女先不要急,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自己则示意管家先派人查个明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才亲自给肖峰那边打了个电话,问肖峰今晚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肖峰原本就要见齐铁鹰,与外公谈一谈工作上的事情,所以随即也过来了,看着那坐在沙发上的景静。   景静果然是不理他的,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上楼了。她还在气着,这一次绝不轻饶丈夫的沾花惹草,所以暂时不会理会肖峰。   肖峰则走去了齐铁鹰的书房,并没有对老爷子就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而是对齐铁鹰沉声道:“老爷子,今天我帮您引荐了一个人,这个人代表现在的荣升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意欲与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成为商场上的朋友。所以我们可以考虑跟他们做朋友,而不是做敌人,您可以考虑试一试?”   当然,对于这个白洁,他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他目前最信任的人自然是他的外公与家人,他始终相信,外公齐铁鹰正在为他今后的事业倾注一臂之力,这些他最亲最敬重的家人绝对不会陷害他!反倒是一些外人,他们接近他的目的就是显而易见了,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利’字,用尽手段与他在谈判桌上周旋!   齐铁鹰则看他一眼,严肃的面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也不质问他与景静的事情,而是铮铮看着他,似在思考,又似在思索其他的事情,良久才出声道:“如果你决定与慕夜澈化敌为友,那么韩宇痕那边你怎么处理?今天你在凯悦酒店已经与他达成了口头协议,若是再偏向慕夜澈这边,拒绝掉韩宇痕,只怕事情没有这么好处理。”   从一开始,齐铁鹰想合作的人便是韩家父子!否则他也不会答应与韩宇痕私下见面,数次与之深谈。所以肖峰应该明白,他不赞成他这么做,他更加中意的合作人是韩家父子,不是慕夜澈!   慕夜澈一直将某个女人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往他齐铁鹰的眼睛里扎钉子,一直与肖景两家为敌,阻挠他们抓住白洁,所以现在慕夜澈向他们伸出橄榄枝,肖峰不觉得奇怪吗?   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正在试图接近他,而接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多月前他们对肖峰的脑部治疗!白洁这个女人并没有放弃与他们周旋!   所以齐铁鹰绝对不会同意与慕夜澈合作!毕竟慕夜澈将尚未到手的公司交给白洁全权处理,就表示他对白洁的保护与信任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慕夜澈是故意将荣升国际暂时送给白洁,让白洁来制约他们,一旦他们想得到荣升国际这块大肥肉,那么必定会与白洁交手!   慕夜澈给予了白洁莫大的经济支撑,成为了她牢不可破的实力后盾!   可是与一个黄毛丫头交手,他齐铁鹰还没有开这个先例!只怕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洁始终要死在她自己的狂妄自大之中,根本不需要他们肖景两家亲自动手!   肖峰则早已在齐铁鹰面前坐下,他看得出外公并不同意与慕夜澈合作,执意看好韩宇痕父子,有他自己的打算与计划,所以他也不再谈及这件事,对齐铁鹰尊敬道:“最近我正面临竞选,所以国内的一些生意我无法顾及,一切有劳外公与家父代为管理了。待到我竞选成功,我会再次回国处理公司的这些事情。”   “峰儿。”齐铁鹰则语重心长的看着他,悉心叮嘱,“关于你与景静之间的那些小打小闹,外公就不插手过问了,毕竟你们是夫妻,一些小的磕磕碰碰也是有的。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你要记住,静静她怀有身孕,胎儿还不稳,不能大动情绪,而且她在美国没有太多的朋友,一切是重新开始。她与你不一样,你是常年呆在美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但是她是跟随你过去,那一切对于她都是陌生的,是孤单的,你要多体谅她。”   这样的一番话,果然让肖峰幽深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愧疚,确实觉得对不起景静。   不过同时他也承认,他与白洁除了交谈过几句,确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说他对不起景静,那就是他主动找去了白洁的房间,决定与她谈这笔生意,并且在见到她身穿比基尼的那一刻,见到了她白皙的身体!   所以如果景静始终不肯为这件事原谅他,并为此动了胎气,那么他可以马上停止与白洁的一切接触,让他的副理去与白洁谈这笔生意!   于是在向齐铁鹰道别,离开了齐宅的这间书房之后,他主动去找了景静。   只见景静侧身坐在大床的床沿,侧着头不肯看他,似乎是被气得不轻。   于是他朝她走过来,用大手轻抚她的发丝,然后将她的脸庞轻轻转过来,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哄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去酒店给我送外套,但是你要相信我与白洁之间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在谈生意,她的举止有些轻浮。而且如果我们之间真有什么,那么我和她也不会坐在那里交谈,而是身穿泳裤呆在水里,与她身体相贴,那样岂不是更加暧昧。”   “下次你不能再与她这样单独相处。”景静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泪眼亮晶晶的,可能是因为肖峰的那句‘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去酒店给我送外套’让她为自己的跟踪行径感到心虚,害怕被肖峰揭穿,所以她立即抬头原谅了肖峰,轻柔靠在她怀里,“既然你知道她对你举止轻佻,那么我不希望你以后的合作伙伴里会有她。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肖峰听闻这句话果然有一丝的犹豫,但在快速的思索之后,他还是决定为了景静暂时放下这个案子,吻了吻景静的额头对她柔声道:“这几天我们抛开一切出去散散心,也许等我们旅游回来,我们的儿子会告诉我,我的做法是错的,外公的坚持是对的。”   事实上在家人面前,他会觉得交易合作不是那么的重要,他不一定非要与慕夜澈合作,没有了这次合作他的生意照样遍布全球,蒸蒸日上,但是如果他家破人亡,那才是对他最致命的打击!   身为一个丈夫,身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么能为了一个合作案毁掉他幸福的家!虽然这个合作案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让他觉得自己唾手可得,可以把它发展得更好,但是理智告诉他,景静绝对会为了这次的合作案与他渐行渐远!   没有哪一个妻子会愿意让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人频繁接触,但偏偏一个多月之后,他与那个与她发生了一夜情的女人在工作上相遇了,并且还清晰记得那一晚的露水姻缘!   景静见肖峰什么都依她,并且建议出去蜜月旅行,她心头的怒火顿时也就消了一大半,顺便一把将他压到了床上,自己躺在他健壮的体魄上,笑着,故意挑逗他,“对于一个做错事的男人我该怎么处罚他呢?是罚他每天伺候我呢,还是罚他不准碰老婆,每天做和尚?”   肖峰见她顽皮,也翻过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用大手爱怜的轻抚她脸庞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是爱景静的,他们的婚姻长跑了八年,他早已经习惯了景静的存在,习惯了她的温柔与知性,有了家的归属感。   他感觉自己就这样与景静过了八年多,可以说与她是老夫老妻,身上都有着对婚姻的责任感,熟悉对方,但是又可以说是新婚夫妇,对对方依然还存有新鲜感!这种感觉仿佛就是他们的婚姻曾经驶入一个搁浅期,对对方有心无力,但是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的生命里又被重新注入了一股活泉,让他们又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闪光点,重拾爱情的滋味!   此刻,享受家庭幸福的肖峰吻了吻身下的妻子景静,健硕身躯在她的挑逗下有了短暂的性冲动,这种感觉是自然而美妙的,面对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他无法不去冲动,他们情到浓时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再自然不过了不是吗,但是当他碰触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他还是担心他会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于是某人把那娇喘吁吁抱紧他的景静放开了,吻了吻她,让她平躺,自己则去洗浴间解决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给景静泼冷水的概率不高,但是刚才老爷子着重提醒他,现在是最关键的几个月,胎儿不稳,所以他这个准爸爸将这句话给记到心里了,从现在开始给自己敲警钟,加强定力,不能为了图一时快活把小宝宝给伤了!   于是这边他在洗浴间解决自己的需要,那边的景静躺在床上可郁闷到不行,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把自己的衣服穿上了,缓缓爬起躺靠在床头,压抑住心头的不快,抱着自己微隆的肚子,锁眉深思。   其实这些不是什么问题,夫妻之间偶尔分居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关键是白洁该怎么被除掉呢?今天这个女人故意在酒店刺激她,那么她一定要双倍的奉还!   而凯悦酒店这边,景静的人一直在密密搜索白洁,那么白洁到底去哪儿了呢?   原来慕夜澈并不是让她一个人过来这里,而是早就给她派了人,让她安全的抽身。   前面有提到韩虔也带着一个漂亮的长发女人过来了这里,但是在韩宇痕父子顺利离去,白洁与肖峰有了一番长时间的交谈之后,这个男人也没有现身!   自从他与白洁在山上度过那一晚上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了,人间蒸发,最近一次的出现,就是他进入了荣升国际,在那里走了一遭!看样子他是打算一直这样藏身暗处伺机而动,直到他认为自己该出来了,才会声势浩大的带着他的人出现在人前,给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东山再起么?可是东山再起有什么意义,韩宇痕有承认过他吗?   于是白洁在顺利离开酒店之后,忽然警觉的朝四周望了望,看着那个故意等在那里的男人身影。   韩虔就将跑车停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歪了歪头,示意她上车。   眼见白洁站在原地不动,他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墨镜,将高大身躯潇洒的躺在座椅上,出声笑了,“你看起来应该是被肖峰抛弃了,怎么样,现在还相信这些男人爱你吗?”   白洁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座城市?但是现在她有更好的理由让他走下这辆拉风的跑车,不要用这种讽刺的眼神看着她,“比起你韩虔,肖峰无人可以替代,即便他失忆,也比你好太多!现在交出你手中的东西,荣升的这些东西不能成为你韩虔东山再起的垫脚石!你偷了它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韩虔则定定注视着她,忽而掀开薄唇冷冷一笑,玩味的道:“白洁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拿这些东西东山再起?难道当初的你不是拿这些机密四处盗卖,故意泄露荣升的机密?至今想来,我依然觉得你卑鄙!但是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报复起男人来可丝毫的不手软!”   他果然走下车,健硕身躯朝白洁这边缓缓走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打量着她,“你应该很想知道这些东西都落到了谁的手里。”   白洁果然立即转过头看他,清冽眼眸里闪动着一丝憎恶,“如果你是拿这些东西换取齐铁鹰与肖景两家对你的信任,那么你韩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些东西并不能让我们损失多少,但是它让你的心变得是那么的丑恶,这样的你让我非常的憎恶,我宁愿你是真的死在了你的办公室,至少让我对你还存有一丝愧疚!”   “你真的宁愿我死?”韩虔面色微黯,严肃的看着她,“我这辈子得不到家族的承认,得不到任何人的承认,但是我得到了你白洁的承认!我看到你为了报复我而蓄意接近肖峰,为了整垮我而费尽心思,频频出入公众场合,其实抽身出来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被你用这种方式记住也是幸福的,你是为了报复我而努力着,你牢牢记住了我!你是唯一一个真正爱过我的人!”   白洁怔怔望着他,发现昔日的韩虔总算有良知了,但是已经晚了,“你想要我怎么做?”曾经,她确实为了韩虔费尽心机,可是直到现在,这个男人才明白她曾经的痛彻心扉。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自我自大的男人会突然眷念她报复他的日子,但她相信,他一定很孤独,所以才想起了她曾经对他的那份感情!   其实她白洁在这些男人的生命里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她出身贫寒,性情孤僻,且名声不好,没有多少人可以接受她,韩虔与肖峰都不会接受,但是她有她自己的人生,没有了他们,她还是会继续走下去。   不过她可以接受与韩虔做朋友,只要他不失去他的本真,她可以把他视作视为朋友。当初的他不被韩家接受承认,被哥哥们欺凌,但是他一定要在荣升做出成绩,保护他深爱的母亲,这就是他曾经吸引她的地方!他其实是一个善良的男人!   但如今的她对他早没有感觉了,没有爱就没有恨,所以一切无所谓。   韩虔倒也不再与她叙旧情,冰冷孤傲的眸子恢复了一片平静,再次邀请她上车,“现在陪我去个地方,那么那些被拿走的文件马上会回到你的手里。”   “去哪里?”白洁虽然对他有一丝防备,但面对现在温和的韩虔,她嗅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所以她坐上了他的车,等着他揭晓结果。   看来这个男人盗取公司文件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拿走的是她所负责的文件,一旦交还,那么就必定要与她见面?   很快,韩虔的跑车驶离了这里,他带着她在公路上飙了会车,呼呼大风刮得她的脸生疼,最后他竟然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了,给她点了杯酒让她坐在吧台前,自己则出去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被他约见面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刀削斧凿的俊脸上带着刚刚与老婆恩爱过的柔情蜜意,高大健硕身板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线衫,一双长腿裹在牛仔裤里,外面套了件外套,仍不失他的尊贵与霸气,就这样过来酒吧寻找韩虔了。   他是刚刚冲完冷水澡的肖峰!   韩虔约了他三次才把他给约出来!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公司宣告破产的韩虔失踪了!死了,或者消失了!今晚韩虔突然电话约他喝酒,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韩虔竟然出现了?   于是他给景静说明出去见个男性朋友,换了套居家服,来到约见的酒吧了。韩虔公司破产到韩虔逃逸的这段时间,他有段记忆非常模糊,他不记得自己与韩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他与韩虔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否则他的梦里不会出现另一张模糊的女人脸!   此刻他在这闹哄哄的酒吧里寻找着韩虔,带着这欲求不满被深夜邀出来喝酒的强壮身躯出现在了这美女如云的酒吧。   韩虔这是要约他出来在这里来一段艳遇吗?知道他不能过夫妻生活,所以找n个美女来满足他?   只见多日不见的韩虔身边已经坐了一位美女,美女秀发如云,身段婀娜,皮肤白皙,背影看起来非常的眼熟!   而最重要的是,女子身上的那套衣裙看起来非常眼熟,鹅黄色,露出一双白嫩性感的小腿,不正是那下午闹得他与景静差点感情破裂的白洁吗!   他顿时蹙起一双剑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而韩虔也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亲密无间的用拳头擂了他的宽肩一拳,“好久不见。”   然后给肖峰介绍身旁的白洁,“这是白洁,我的朋友。”看来肖峰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跟没事人似的,对面前的白洁全然陌生!他应该还不知道白洁是他肖峰占为己有的女人?   “朋友?”肖峰用一双幽深睿利的眸子先是看看韩虔,再看看白洁,昏沉沉的大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突然快速划过一个模糊的画面,让他对眼前这一幕很熟悉,脱口而出道:“韩虔,你放开她!”同时间一拳头朝面前的韩虔揍了过去,打得韩虔反应不及,高大身躯连连后退,撑在了后面的高脚椅上!   该死的,刚才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一座光线昏暗的山头小屋,韩虔抱着白洁躺在木床上,白洁在向他挣扎呼救!   肖峰打了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人,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扭头看一看四周,看着身旁的白洁。这白洁不好好站在旁边看着他吗?他刚才是在发什么疯?   白洁确实看着他,尤其是看到他出手打韩虔,然后不明所以的四处张望,她忽然明白了韩虔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韩虔在刺激肖峰,让他记起一些事情!现在肖峰见到韩虔,确实想知道他与韩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分明带着困惑与疑问,因为他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这部分记忆必须靠韩虔去解答!   白洁冷静下来,转身去扶跌倒的韩虔,韩虔则用长指拭了拭唇角的血丝,自己从高脚椅上爬起来了,长臂撑在白洁的细肩上,看着面前的肖峰笑道,“肖峰,你出手太重了。”门牙都快被打掉了,这男人出手可真狠。   肖峰的大脑则不断受到酒吧摇滚乐的刺激,头顶不断闪来闪去的昏暗灯光更是让他身如梦中,脑部一阵阵的抽疼。   他不能呆在这种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否则这些摇滚乐会刺激他的脑部,似电流一阵阵的窜过,让他思维混乱,大脑里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肖峰,是不是头疼?”眼见肖峰那双眼睛还盯在他揽住白洁的那只手臂上,韩虔把怀中的白洁还给了他了,将白洁推至肖峰身边,让白洁扶肖峰去房间休息,笑道:“既然你头疼,那你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们再喝。”   话毕,他辅助白洁搀着肖峰往安静的包间方向走去,进入包间之后,肖峰果然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显然脑部还在抽疼。   他自己则看白洁一眼,转身走出去了,去外面喝酒。   白洁则坐在肖峰身边,用手握着他的大手,就这么在黑夜里静静看着他,与他一起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肖峰似乎是睡过去了,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一张五官立体分明的俊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俊逸柔和,似乎疼痛已经远去,正在做一个美梦。   而且他的大手没有放开她,一直反握着她,包裹着她,与她十指相扣。   在这一刻,白洁仿佛得到了鼓励,她缓缓直起身,在微弱的光线中打量着他俊美安静的五官,忍不住倾下自己的身子,在他紧闭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受伤的样子依然还是让她心疼,尤其是他刚才打韩虔却又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他刚被电磁波冲击脑部苦苦挣扎的痛苦模样!   他想起往事的那一瞬间一定很痛苦,因为那些回忆是在否定他现在的幸福生活,告诉他还有另外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又时不时会记起这些画面,这些记忆让他记忆混乱,而且不知所措!   于是白洁将他的大手轻轻放在自己依旧平坦的肚皮上,让他感受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存在,自己则将脸轻轻伏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第一次敢这样与他亲密,“以后他不会叫你爸爸,但是他会知道他有一个很勇敢很优秀的父亲。他会以他的父亲为骄傲,因为你没有抛弃我们,你只是走丢了,暂时迷失了方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完成你的事业与梦想。”   肖峰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被她吵醒了,于是白洁飞快的从他胸膛上爬起,恢复她淡漠的神色看着那早已经睁开眼睛的肖峰。   ------题外话------   投了票票的都是乖孩子,爱你们~╮(╯▽╰)╭ ☆、掳爱Chapter:268   原本双目紧闭的肖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注视着面前的白洁,似乎是听到她刚才的那番话了,疑虑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刚才在说谁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白洁见他醒来,便也不再坐在他身边,站起身俯视着他,解释道:“刚才你突然感到头疼,所以我们扶你过来休息,很抱歉吵醒了你,我想我刚才的声音吵到你了,我的前一任未婚夫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失踪了……”   肖峰则点点头,脑袋清醒了,也不再剧痛了,从沙发上站起,高大的身躯却没有从白洁面前径直而过,而是利用身高优势在黑暗里注视着她,忽然说道:“可是我刚才感觉到有人在吻我,是你吗?”   顿时,白洁悄然后退一步,仰头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肖峰则朝她走近一步,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用一双睿眸紧紧盯着她不放,“你刚才把我当成了你的未婚夫?”很显然他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也感受到了她伏在自己身上,举止非常的亲密!   这个女人除了上一次在游泳馆挑逗他,似乎这一次也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目的非常的明显!   于是他故意朝她走近,盯着她微微惊慌的脸庞,再次勾唇一笑道:“如你所愿,我回家之后遭到了景静的冷落,差一点为这件事被她撵出家门。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那个时候你将这只手故意放在我的身上,身体与我贴得极近,就是为了演给景静看?”   他握起她的那只玉手看了看,再放下,大手则伸至了她柔白的脸庞上,轻轻捧着她的脸,带着冷笑的眸子忽然变得柔和,温柔的看着她,“每当你想纠缠我的时候,你就会故意打扮得美艳,在任何我能出现的场所勾引我,迷惑我,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人。”   白洁则仰着脸热泪盈眶的看着他,一双清洌的眸子里含满了惊喜以及激动,柔情万种的怔怔注视着他,然后靠近过来,主动投进了他的怀抱!因为肖峰的这种眼神太让她熟悉了!这就是他失忆前注视她的眼神,温柔而深情,把她当成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细心的呵护!昔日的肖峰回来了,他深邃的眼睛里藏满了对她的思念与渴望,与她一样!   而不出她所料,当她主动投进肖峰的怀抱,他也用双臂轻轻抱着她,然后缓缓将她推开,用长指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说话,仅是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眸底幽邃而且寂静,眼神既熟悉又陌生,让此刻的白洁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既看起来像是恢复记忆了,又像是陌生人在审视她打量她,就这样看着她。   最后,他再次将她的下巴捏起,让她靠近他,然后他的唇吻了上来,先是轻轻的触上她的粉唇,礼节性的吻了吻,然后大手将她的腰身紧紧一搂,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唇上的动作也炽烈起来,大手扣紧白洁的后脑勺,薄唇在她的粉唇上肆虐,深深的吮吸,龙舌长驱直入与她唇舌交缠,将他的爆发力尽数倾注在这个吻上!   他的这个吻来得火热而且急促,因为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从在凯悦酒店门口见到白洁的第一眼,他就想吻这个女人,让她热情的回应他,在他的身下吟哦!这就是那一个晚上他们在出租房的美好回忆,虽然当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与她发生一夜情,但是当时他就是这么做了,把她压在了沙发上,深情的吻她!   尤其是在得到她的热情回应之后,他的体内更是翻江倒海,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体内的**火苗迅猛的烧开,遍布他的四肢百骸,喷薄而出,让他与她有了那么一夜!   而现在,她依然在用这种火热眷恋的目光注视着他,与他一样,也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与她在床上的恩爱,无法与他分开!   于是他捏起她的下巴吻了她,贪婪的吮吸着她檀口里的柔情与蜜汁,就好似饥渴太久,对她的甜美滋味上了瘾,一旦沾上她的香唇,便不想放开她,而是将柔美的她禁锢在自己怀里,狠狠的蹂躏!   他承认自己确实喜欢她年轻美好的身体,与温柔的她接吻,更是一种享受。因为每次吻她的时候,他都感觉得到她对他的热情与眷念,这是一个小女人对心爱男人的痴恋,她心甘情愿奉献她所有的美好,将他的吻当成对她的一种恩赐,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与他缱绻缠绵!   她在他怀里融化了,嫣红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甜蜜,连呼吸都带着爱情的甜味,热情的回应他的吻,与他唇舌交缠,但是当他飞快的结束这个吻,显得不是那么的投入,看起来是想推开她,她也睁开了那双氤氲的美丽眼睛,目光追逐着他,渴望的看着他。   于是他再次捧起她的脸吻她,用他的吻爱抚她,让怀里的她得到满足。   就这样他也沉迷在这个吻里,刚才试图推开她是因为他不想在这里与她发生关系。但是她实在是太美好,柔软的身体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蜜桃,让身为男人的他不想抽身!   他先是吻了她几分钟,然后推开她,在她靠过来之后,再次吻她,愈吻愈深愈吻愈烈,长臂抱着她不想分开!   两人抱在了一起,白洁感受得到他的热情,也感受得到他的挣扎。但是每当两人分开,又会立即缠在一起,四片唇难舍难分,这说明两人都在渴望着对方,越是压抑,这种情感便会演变得越深,终究是要爆发!   最后,肖峰还是把白洁推开了,在两人躺到沙发上之前轻轻把她推开,这个吻也算是结束了。   不过他还是在她高高肿起的粉唇上蜻蜓点水了几下,与俏脸酡红的她彻底结束这个吻,然后放开她的肩,深暗眼眸里的**之火逐渐退去,恢复他的理智与锐利,对白洁哑声道:“我不想把这当成你工作的一部分,比如与客户谈合作还包括陪客人上床,但是你的种种行为告诉我,你在故意离间我与景静之间的感情,我与你在酒店的相遇并不是一种偶遇。我走进了你的圈套,但是不可否认,刚才的几分钟确实很美好。”   他的目光逐渐的变冷,并且变成一种蔑视,看着面前脸蛋桃红的白洁,“告诉我你接下来想要什么?也许我可以一次性满足你。我不喜欢被人跟踪与监控,尤其是这种人为制造的‘酒店偶遇’,这种偶遇会毁掉你在我心目中最后的一份美好,让我知道你是一个心机过深的女人。一个多月前你的形象已经在我心目中被毁得差不多了,你监控了我,并且以莫须有的罪名控告我泄密,多次守在我的公司门前纠缠我,嗯?”   他在温柔的警告她,虽然他与她一样也思念着对方,都从这个短暂的深吻里得到了心理慰藉,都渴望着对方的身体,但是在他面前兴风作浪,同样是死路一条!在他看来,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这种在他面前玩花招耍心机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去爱她?   他的身体可以爱她,但是他的心,绝对不会爱她!   白洁怔怔看着面前的他,知道她这次的主动投怀送抱又让他对她若即若离,更加的不信任她,所以她脸上的俏红迅速的退去,悄然换上一种苍白,无奈的看着他。   很快,他再看她一眼,微眯的眼眸里带着对她的不信任与迷恋,转身打开门走出去了。   而原本说好等在门外的韩虔也离去了,酒吧找不到他的人,所以肖峰在吧台前与酒保酒保交谈了两句,问了问韩虔的情况,径直离去。   第二天,肖峰果然遵守他的承诺,在送景静和景家人去美国的途中,一家人先去度假。   他们选择的路线不在国外,而在国内,这是景静在查阅了一大堆旅游资料之后,最终定下的结论。肖峰看景静这么认真,而且这么重视这次全家之旅,所以他也抛开一切公事私事,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次旅行之中!   这一次随行的还有自己的父母肖承宇与阮林玉,岳父景天陵,外公齐铁鹰也加入进来了,一家人都穿着休闲服,戴着帽与墨镜,坐在候车厅候车。   没有人认出他们,因为他们打扮随意,与常人无异。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暂时不想生活在闪光灯下,一家人坐高铁出去旅游,享受与家人在一起时的开心时光!   此刻,景母扶着怀孕的女儿坐上动车了,商务舱,几乎一家人就包下了整个车厢,没有闲杂人等进出。   于是景静在瞧见肖峰与父亲他们在那边坐定,并且互相交谈之后,她悄悄的对母亲道:“妈,昨天后半夜肖峰被朋友约去酒吧了,说是见一个朋友。您可知道这个朋友是谁?”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并伴随着担忧,目光越过母亲的脸,落在了那边肖峰完美的侧脸上,“他去见韩虔了,就是那个肖峰帮他掏心掏肺管理公司的韩虔,韩家的一个傻儿子!这一次,他一定会频繁的约见肖峰,刺激他。”   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她一定让他后悔这次偷偷溜回来了!   “是他?”景母吃了一惊,顿时明白过来,看着女儿,“所以你这次选择在国内旅游,让肖峰暂时抛开他的公事私事,不知道你在利用这次旅游的机会解决掉那个姓白的女人与韩虔?这些事让你爸和你外公去做就好了,你不要插手,会影响到孩子。”   景静则笑了笑,看起来倒也不担心,而是躺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表情平静,微微带笑。其实她想通了,与其与慕夜澈滕睿哲他们硬碰硬毫无结果,不如改变策略引诱白洁。   现在这个韩虔不是出现了吗?只要白洁信任韩虔,那么她景静就有办法让他们旧火重燃。比如让他们发生关系,生米煮成熟饭,或者把他们逼至一个绝望的环境里让他们患难见真情,重新相爱!   总之这两个人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相爱,二是利用韩虔引诱白洁,除掉她!   现在她的人已经悄悄去了昨天的那个酒吧,在那里疏通了一下,买通了一部分人,就等着白洁与韩虔再次在这里喝酒叙旧。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一定是韩虔常来的地方,他与肖峰都很熟悉这里,经常在这里喝酒。既然他昨晚已经来过了,那么今天他一定过来看看情况,再次见白洁。   再加上他对白洁有一种悔恨与眷念的感情在心头,那么既然有机会碰触白洁,他身为男人又为什么不碰呢?   酒吧的人会在他们的酒水里下药,全程盯着他们,无论这两个人做什么,她买通的人都会给他们制造机会发生肌肤之亲。这是让他们最快培养感情的方法,一旦他们成事,白洁成为韩虔的人,那么肖峰与白洁也就完全不可能了!   她这是在为他们选择幸福的道路不是么?对大家都好!   当然,韩虔也有可能控制住自己不碰白洁,保护白洁,那么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会让外公齐铁鹰也对白洁实施记忆控制,她不会杀掉这个女人,而是用另外的方式让她变成一个傻子,什么都不记得,过得生不如死。   而现在,失去一部分记忆的肖峰正逐渐的以她景静为精神依托,把这个家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与这个家产生了深厚的感情,难舍难分!   再加上他对外公敬重有加,把外公视为他生命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历来以外公为标杆,从不忤逆,那么让他放弃这个完整幸福的家,去与一个不洁身自爱的白洁私奔的可能性会有多大?他是一个爱家爱妻子的男人,他不可能放弃现有的幸福去追求那份没有保障的私奔!   于是这边的景静闭目休息着,想着自己的心事,那边正在与父亲岳父交谈的肖峰忽然脸色一变,似乎是大脑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忽然停止侃侃而谈,对父亲岳父外公说了声‘失陪,需要去趟洗手间’,便转身往车厢外面走去了。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家人全部感到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刚才还谈得好好的,一家人在欣赏沿途的风景,肖峰突然说要上洗手间,这让他们感到不太对劲。毕竟他刚才好像突然皱了下眉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峰儿可能真的需要上洗手间,这很正常。”肖母阮林玉笑了笑并不觉得有什么,建议亲家不要把旅行氛围弄得这样僵,毕竟他们的儿子不是囚徒,是爱这个家爱他们所有人的好男人,不至于被他们这样严密监控着,“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这样紧张他,他一定会察觉出什么。我们应该自然一些,要让他享受我们这个家的幸福,而不是被困在这里,否则他的心还是不在我们这些亲人的身上。现在他已经迈出了一大步,是一个好现象。”   知儿莫若母,现在也只有阮林玉在这里叨念,用她的母亲之情对大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他人实质上都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所思看着肖峰离去的方向。   尤其是那头发苍白的齐铁鹰,在肖峰站起身的那一刹那,他一双灰白的剑眉忽然微微皱了一下,微眯眸看一眼对面的女婿景天陵,示意他注意一些。   毕竟肖峰在上车之前,已经暂时抛下了他所有工作上的事情,不打算与任何人接触。他的手机没有响动过,也没有人找过他,他就是与家人过来度假的,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   但是现在,他忽然停止了交谈,走去了一边!难道真的是上洗手间?他们宁愿相信他是真的上洗手间,而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而那边,忽然离座的肖峰确实走向了洗手间方向,也走进去了,关上了门,但是他不是使用洗手间,而是站在窗边,用一只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对,他的耳朵里竟然被安装了一个隐形窃听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进去的,应该是昨晚,而且是韩虔所为!   因为此刻窃听器里正模模糊糊传来韩虔与白洁交谈的声音,韩虔想让肖峰知道他韩虔与白洁交谈的每一句话,以及他与白洁的每一次见面,他与白洁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样肖峰就不会误会他与白洁之间有什么,而是早景静一步知道白洁的行踪,过来救白洁! ☆、掳爱Chapter:269   在火车上,肖峰模模糊糊听到韩虔与白洁两人正在交谈,两人似乎正在喝酒,旁边传来酒保调酒以及问候的声音,“韩少爷这边请。”   由于距离离得远,两人对话的每一字每一句并不能清晰的传入他的耳膜,断断续续的,但是两人交谈的大致内容还是让他清楚的,这两个人正在昨晚的酒吧喝酒,并且谈到了他。   “昨晚与肖峰相处得怎么样?”这是韩虔的声音,低低沉沉,却非常的有力量,“昨天因为突然临时有事,所以先离去了。”   “他还没有记起我。”白洁正在喝酒,细柔的嗓音显得有些低迷,但是并不伤心,“他昨晚警告我不要再跟踪他,尤其是在路上与他偶遇,他不相信这种偶遇,所以我想这段时间我不可能再与他见面了,他回了美国。”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景家在休斯顿机场对转机的你紧追不放?我想只要他注意到你,一定会知道你正被这些人没日没夜的跟踪。”韩虔似乎在故意引起这边肖峰的注意,专拣着敏感的话题聊,“这个人不可能长时间的无缘无故派人跟踪你,尤其还是景家,我想肖峰不可能不察觉这些异常的举动。”   “也许他会认为景静只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派人跟踪我,毕竟我曾经和肖峰发生过关系,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白洁合理的为他解释了这个疑问,正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并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韩虔,“韩虔,你今天变得有些八卦,这不像平日的你。”   她与韩虔目前的关系还处于试水阶段,如果韩虔一直这样调查她的事情,跟踪她试探她,插手她的事情,那么她想他们应该做不成朋友。   韩虔是一个有抱负的男人,事业对于他而言高于一切,如今一无所有的他不可能放弃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与她坐在这里婆婆妈妈谈论她的私事!   昔日心狠手辣的韩虔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八卦?想必过去的事情还是让他深深印刻在心底,让他无法原谅肖峰!这个男人在试探她!   于是白洁不打算再与他谈论自己与肖峰的事情,而是让他履行承诺,把拿出去的公司文件还回来,“我想你应该还没有把它们卖给齐铁鹰。”这倒是荣升国际第一次遭遇这种‘家贼’,一天之内文件被人一扫而空,一百多斤是有的,就算按照废纸去贱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毕竟谁会防着这失踪已久的韩虔呢,早就当他自杀身亡了!所以一旦这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并且把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拿回家建成了一座小型图书馆,也没人能立即把他怎么样!   所以韩虔这应该是在与她玩游戏吧,就要拿着这些文件让她急,故意制造机会与她见面!可是谁有心情与他玩游戏?   而过分的是,此刻的韩虔果然违背他的承诺,一张冷毅的俊脸上带着笑,一双深沉的锐眸抱歉的看着她,“文件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还回去了,今天我没有带在身上。昨天你说过这些文件不可能对你们造成太大的损失,所以暂时先放在我这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将它们泄露出去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白洁失望的看着他,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转身往门口走去了。这个男人,她以后不想再理他!   韩虔见她生气的离去,也不过来追她,而是将一张俊脸恢复他的严肃冷峻,不再逗她,继续坐在位子上,皱眉喝着酒。   昨晚肖峰之所以出现头疼现象,除了是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所导致,也是因为酒吧里有一股电磁波在冲击他的大脑!对,他韩虔在酒吧里提前安装了一种磁共振电子仪器,这种电磁波对正常人不会有影响,但是对于肖峰,一定会刺激他的大脑!   现在只要肖峰频繁的与他见面,他会在各种熟悉的环境里与肖峰谈及以前的事情,刺激他的脑皮层,那么肖峰一定会逐渐寻回那段被强行封住的记忆,知道自己被人陷害!   所以这种情况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会与肖峰重新做回朋友,让一切回到他没有破产之前……   而这边,白洁在走出舞池的范围之后,顿时觉得大脑清醒,空气清新。然而不等她走出酒吧门口坐上自己的车,她忽然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双脚也站不稳了,立即用手扶住酒吧里的座椅,努力的甩甩头,睁了睁自己疲乏的眼皮。   她这是被下药的症状吗?除了喝过酒,她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也就是说,有人在她酒里下了药,以至于她还没有走到酒吧门口,人就倒在了地上,并且有人将她飞快的拖走!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艰难的朝韩虔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双眼合上,整个人陷入一种昏迷状态。   一个多小时后当她醒来,她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在酒吧贵宾房的床上了。而更要命的是,她的身边还躺着韩虔。   这一幕让她感到惊愕,同时也让她意识到她和韩虔的关系可能已经越过那道线,变得不清不楚了!   所以她飞快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离开了这个房间。   当她坐到自己的车上,脸色一阵发白,轻轻喘着气,酒吧里依然没有人过来追她。也就是说有人趁她和韩虔在酒吧独处的这段时间,利用酒吧混乱的环境与她对韩虔的信任,偷偷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导致她与韩虔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这是一种常见而卑劣的手段,下药,捉奸,拍照陷害等等,很多女人都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情敌,这种招数都快玩烂了!但是偏偏她就是成为了其中的一员,防备了这么久还是被对方迷晕了,在慕夜澈的保护下失踪了几个小时。大势已去的韩虔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与她喝着酒然后睡到了床上,他们看起来是‘旧情复燃’了!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性不能被排除,那就是这一切也有可能是韩虔一手操纵,是韩虔侵犯了她!毕竟与他分开这么久,她依然记得那次被韩虔掳上山,他与她同躺一张木床的一幕。   韩虔其实还想与她重新开始,记得他们最初相恋时的美好,并且从视频里看到了她与肖峰亲热的画面。他其实是吃醋的,不愿意自己曾经的女人躺在自己兄弟的身下,但是即便他吃醋,他愤怒,她也已经是肖峰的人了。   所以她不敢肯定韩虔会尊重她放开她,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从来没有捉摸透,永远是那么的危险。以他冷血无情的脾性,他随时都有可能用这种方式毁掉她。   这种猜测让她更加的心神不宁,洁白额头沁着冷汗,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先开车离开这里,让身边的保镖找得到她。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先去了一个地方,给自己争取足够的证据,之后才返回自己的公寓,裹着披肩,看着窗外发呆。   而肖峰这边,他耳朵里的声音在白洁起身之后就消失了。   他对着镜子,试图用手指将耳朵里的隐形窃听器取出来,但是尝试了五六次都没有成功!毕竟昨天晚上他竟然没有感觉到韩虔将这个袖珍窃听器放至他的耳朵,就说明这个窃听器是有多么的隐形!   于是在连番尝试了几次之后,门外有人敲门了,是景静,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肖峰,需不需要我帮忙?”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景静对她接下来的计划非常的有把握,对白洁接下来惊恐的反应非常的期待。所以在见到肖峰前来洗手间之后,她也需要过来单独与他聊一聊,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当肖峰冲完水打开门走出来,她朝他的身后望了望,以为他在这里藏了个女人。不过还好,她的丈夫没有在这里与女人幽会,他只是过来使用洗手间,一切正常!   这让她悄然松一口气,亲密挽住他的胳膊,又在他的口袋里面找了找,笑着,“你一定在身上藏了什么东西,是手机吗?你真坏啊。”否则他怎么会在洗手间呆这么长的时间?呆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他的手机全部上缴到在她手里,没有任何人找他,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肖峰见她与自己调皮,便大大方方的让她搜寻自己的口袋,让她翻查个够,一番搜寻无果之后,最后轻轻搂着她的腰,带着怀孕的她坐回座位,用手指亲密的拨了拨她的散发,歉疚的看着她,“这一次的旅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我们,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人可以联系到我,我是属于你的,所以不要让误会充斥在我们中间。”   “嗯。”这句话总算给景静吃了一颗定心丸,轻轻一笑,将头靠在他的宽肩上,与他十指相扣望着窗外的风景,“我总算听到了我要的答案,所以我相信你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只要我们互相相信对方,她所有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肖峰,我永远都相信你。”   但抱着她的肖峰却微微一皱眉,对韩虔刚才的那番话起了疑心。如果景静果真派人追杀白洁,并且在休斯顿机场对白洁紧追不放,那么她这么做的理由真的只是因为他曾经与白洁发生过一夜情吗?她没必要一直这样纠缠不放!   事实上他也相信这个白洁会在酒吧与韩虔发生一夜情,两人喝完酒说不定就去开房间了,毕竟酒吧就是这种寻找艳遇的地方,再正常不过。   然而几分钟后,当他亲耳从窃听器里听到韩虔与白洁在床上翻滚的声音,证实了两人确实喝完酒去开房,还伴随着白洁轻哼的声音,他的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甚至愤怒!   这种愤怒深埋在他的心底,景静并没有察觉出来。当他打开门从洗手间走出,他身体里的火苗已经窜成了熊熊大火,并伴随着一缕对两人关系的担忧,正在他深邃的眼底极力压抑着。白洁怎能这样投身韩虔的怀抱?即使他讨厌这个白洁,她也不能这样与韩虔发生关系! ☆、掳爱Chapter:270   韩虔一觉醒来,也发现自己躺在贵宾房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去了,腰腹处盖着薄被遮住他身体的**部位,旁边的枕头上则留着女人的发香。   这种发香是独属于白洁的,他很熟悉,所以这让他暗吃一惊,立即从床上起身,警觉的看着四周。   这里是酒吧的贵宾房间,酒吧专门为高级客人准备的。在出事的前一刻,他曾经发现白洁突然间不见了,他没有看到她走出酒吧大门,但是在他转头看她一瞬间,她突然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之后他自己也醉倒在吧台前,迷迷糊糊的被人扶进房间,躺在了这张大床上!   于是他穿好衣服,确定自己耳朵里的隐形窃听器还在之后,伸手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高大身影站在窗边,等着门外的这群人现身。   对,酒吧里有人在他们的酒水里下了药,导致他和白洁躺在了同一张大床上,那么这群人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去,一定还会再会一会他!   于是几分钟后,门外有人在用钥匙开门,当见到他安静的站在窗边,这几个人显然对他的冷静感到很吃惊,笑了笑,对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韩少爷已经知道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一件好事,君子成人之美,不久后韩少爷您一定抱得美人归,我们提前在这里祝您心想事成。”   韩虔转过身来,高壮身躯朝这边走近了几步,看着他们,“转告你们的少奶奶,我韩虔这次十分感激她成人之美,亲手将白洁送至了我的床上。这样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事,可以提前与她重归旧好。”   “韩少爷,您不要误会,我们酒吧只是开门做生意,一切以客人为主,喝醉的客人有需要准备房间我们一定会为他准备房间休息。至于您和白小姐是如何睡在了一起,这就是您和白小姐之间的私事了,也许是白小姐酒醉走错了房间……”看来这群人还打算装傻,不想这么早把他们的雇主给供出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有提前祝您和白小姐幸福。”   这一次,韩虔冷冽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往门外走。   果然,为首的这个西装中年男子再次对他道:“不过在韩少爷走出这道门之前,容我再说一句话。我们酒吧随时为韩少爷打开大门,只要您和白小姐有需要,我们随时欢迎您过来。这里所有的房间,我都可以为您留下。”   韩虔转过头,锐利的鹰眸里闪烁着寒光,俊脸上却带着坏坏的笑:“谢谢你们少奶奶的美意,为了表达我对她的感谢,我希望下次她能抽出时间与我喝杯茶。其实你们也知道,如果没有你们这次奉命在我和白洁的酒水里下药,我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白洁!她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定要当面感谢她!”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韩虔为什么要再三强调他们在酒水里下药,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戳破!其实聪明人的做法应该是默认,抱得美人归也就算了,毕竟他一直想得到白洁,有人帮他就是住他一臂之力,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这个韩虔却亦正亦邪,既感激少奶奶帮他得到了白洁,又讽刺少奶奶用这种方式陷害白洁!   看来,正如少奶奶所预料,这个韩虔不一定会真心的感激他们帮了她,狡猾着呢,他们应该小心为上!   于是目送韩虔离去之后,他们立即给少奶奶景静打了个电话,告知目前的情况。   景静听完,对这次计划的成功很满意,眉头扬起,盯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眯眸叮嘱他们道:“除了跟踪这个韩虔,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想尽办法将你们所拍下的视频在肖家人面前曝光。你们要让肖家人知道这个白洁又与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了,这种曝光要自然而然的发生,让大家无意中看到她那放荡的嘴脸,不要留下你们作案的痕迹。”   “我们知道了,少奶奶。”   “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结束通话之后,景静依然站在窗边赏风景,唇角边勾着一抹笑,心情显得大好。   看来在韩虔常去的地方设下圈套,这个男人就不会有所防备。那么接下来继续制造他与白洁单独相处的机会吧,让他们单独相处,然后再次相爱,那么到最后这个男人一定会真心感激她帮助了他,让白洁重新爱上他,虽然他现在并不服她!   打完电话她走回了座位上,对肖峰解释她有些晕车,所以在无烟区吹了吹风,现在身体好多了。   肖峰的侧脸则显得有些暗沉严肃,睿眼一眨不眨笔直盯着正前方,眉心紧皱,似乎正在专心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毫无反应。   于是她不得不推了推他的肩膀,“肖峰?”这个男人在走神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严肃,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阴晴不定,心事重重?   肖峰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她,忽然眯眸问她道:“景静,你是否知道那天晚上我与谁在酒吧见面?”   景静大吃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既然他这么问,那么一定是对她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正在怀疑她!   可是该死的,他是从哪里听到风声,知道她正在派人监控韩虔与白洁?   肖峰见景静的脸色有所变化,再次声线平稳对她道:“那天晚上我与韩虔在酒吧见面,韩虔回来了,我几乎认不出他,他变了很多。”   “是吗?韩虔回来了?!”景静故作惊讶,显得很吃惊,也很欣喜,“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邀请他过来呢?以前他经常来我们家聚会,与你在公司形影不离,是你最好的兄弟……”   “我也认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肖峰点点头,眸色深沉看着她,看来对这句话很有感触,“在我的生命里,除了我最割舍不下的家人,韩虔便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景静,其实在我心目中,你比韩虔重要,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妻子,伴侣。”   景静见他深情的表白,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暗为自己的有惊无险感到欣喜,目光越过肖峰的脸去看那边的母亲,与景母有了一个短暂的视线交流。   她在暗示母亲观察肖峰,观察他细微的面部表达,看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但除了他刚才在洗手间呆了一个多小时,他似乎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异样举动了!   于是接到信号的景母与对面的景天陵肖承宇齐铁鹰他们也做了一个短暂的视线交流,然后互相交谈起来,谈一些旅行的所见所闻,一家人其乐融融,故意打破这种凝重窒息的氛围,避免肖峰生疑。   刚才他们在洗手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比如手机,烟头等等,但是肖峰就是在洗手间呆了一个多小时,这让他们总是感觉不对劲!   很快,动车在中途停靠,有几分钟的下车时间。   肖峰与父亲岳父一起下车走了走,透透气,这个过程中,肖峰依然没有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站在人群中拿出一支烟准备点燃,并与父亲岳父交谈了几句,谈一谈这里的天气。但由于停车时间短,他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抽烟,只能立即返回车上,把烟丢在了地上。   当动车再次开动,外面的站台也再次逐渐消失在了眼前,速度越来越快。然而让肖承宇与齐铁鹰意想不到的是,刚才有一批乘客上车,其中就有肖峰的人。   这个人与正在下车的肖峰擦身而过,利用上车下车的拥挤,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因为他们查到了酒吧,证实了韩虔与白洁的事情是真的!所以他们现在是来向肖峰复命,想从主子这里得到命令,接下来该怎么做。   肖峰丢掉了那支烟,就表示让他们去控制住白洁的行踪,等着他回来,他绝不允许她再与韩虔单独见面!   于是在齐铁鹰凌厉的目光中,肖峰若无其事走回了车上,坐在外公身边,交谈了几句,继续这次的全家之旅。其实这次除了旅游,齐铁鹰还会介绍一些自己的大腕友人与肖峰认识,让肖峰的知名度在圈内愈加的高,扩展他的事业道路。   所以只要肖峰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他齐铁鹰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毕竟肖峰是他的接班人,家人,他尊重他理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和景静的幸福,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疼爱他的晚辈,没有恶意。除非万不得已,他们的计划被揭发,否则他不会与肖峰为敌!   而锦城市这边,白洁在飞快的走出这个酒吧,摆脱这群人的跟踪之后,她先去了一个地方,一家私人化验所,在那里逗留了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返回自己的公寓,苍白的脸色恢复正常。   此刻她面前的桌面上放了一个牛皮纸袋,袋子里放了几张化验表格,正是这几份数据,才让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非常的清楚自己是在酒吧被人迷晕了,也就是说,酒吧里有内鬼,正在盯着她与韩虔的一举一动!   而这个对她紧追不放的幕后主指者除了那景静,还会有谁呢?   景静想让她和韩虔生米煮成熟饭,玷污她的名声!而且不出她所料,景静一定拍了她和韩虔同躺一张大床的照片,以此让肖峰对她心灰意冷,让肖家永远不能接受她这个身体肮脏的女人!   可是,到底与哪些男人发生过身体接触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总有一天景静一定会想明白,不是她白洁毁掉了她迟来的幸福,而是她自己的心狠手辣毁掉了肖峰对她景静的信任!原本,肖峰已经开始爱她了,可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   ——   白洁这几天没有去上班,她给自己放了七天的假,坐在院子里看杂志。   她每天都会在院子里坐一两个小时,看杂志或者玩平板,总之她总能出现在院子里,让外面的这群跟踪者看一看她的身影。   对,这一两个月来,景家将锦城市翻了个底朝天,总有办法将她给找出来,然后蹲守在她的公寓外面,像贼一样的偷窥她!   不过她经常搬家,经常去国外出差,有无数个保镖保护她,所以这群人拿她没办法,时不时的将她跟丢,然后又重新追踪,重新锁定她的位置!他们就一直这样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追追赶赶,偷窥偷拍,固定的工作就是跟踪她绑架她。   这群人永远不嫌累,她也无所谓。   毕竟她觉得景静会累,僵持了这么长时间她自己会放弃的。然而景静接下来的计划,让她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   而现在之所以坐在院子里让他们看个够,是因为她想让他们知道她过得很好,一切很正常。   “韩虔,我是白洁,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我现在在家。”她给韩虔打了个电话,主动约他过来见面,“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   “十五分钟后过来。”韩虔爽快的应下了这个邀约。   然而当一刻钟后韩虔开车过来,他却吃了白洁一巴掌!   白洁先是打了他,然后放下手,侧着身子对着韩虔,眼睛里含着泪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韩虔深邃的眸子里立即闪过歉疚,愧疚的看着面前的白洁。但不等他开口说话,白洁又忽然让他走,回过头怔怔看着他,并且推着他往外面走,“走吧,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韩虔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感觉她不是在怪罪他,而是在向他暗示些什么,所以他出声道:“我做过什么我自己很清楚,所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我照顾你!肖峰他不适合你,你白洁是我韩虔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要拒绝我!”他强行将白洁抱在自己怀里,看起来很激动,不顾白洁的挣扎,一定要吻她……   于是这一幕映在了外面这群监视者的眼里,他们立即给景静打电话,“少奶奶,看来这两个是真的要成事了!白洁看起来很伤心,而韩虔又非得到她不可,很符合他嚣张傲慢的性子!”   “好极了,让他们继续培养感情。”此刻的景静已经躺在了酒店海景房的躺椅上,正在欣赏这里的海景与陆景,等待着计划的圆满结束,“其实只要这个女人能重新爱上韩虔,我可以既往不咎,留她一条活路。只要她不纠缠肖峰,一切好说。”   “少奶奶,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尤其是与韩虔发生了关系之后,她会更加懂得决定自己的未来。您放心好了,这个韩虔会得到她的。”   “别掉以轻心!我必须确认他们是真的旧情复燃!”景静微微坐起身子警告他们,娥眉紧蹙,俏脸冰冷,“让他们再次发生关系,懂吗?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只要他们之间有这种关系存在,肖峰就绝对不会再碰触肮脏的她!”到时候,也许这个女人会自己消失,不堪受辱永远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女人就太有自知之明了!   “我们会注意的,少奶奶!”几个人果然不敢再掉以轻心。   那么肖峰这边又是怎么做的呢?   肖峰此刻正在旅游景区的酒店餐厅与齐铁鹰他们一起用餐,在顶楼,风景极好,但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这次旅行以来手机第一次响动,表示这个电话至关重要。   所以他当着齐铁鹰景天陵的面接听了,剑眉微蹙,“是不是竞选出了问题?”   “有一些小问题,aaron你现在面临一个强大的对手,他是副总统身边的人,前副运输部长,他们准备提拔他,所以aaron你现在需要回来一趟,我们会与议员们一起开会。最近这位部长面临一项性丑闻,我想这是一个转机,他与自己朋友的妻子有一腿。”   “好,我订下今天的飞机。”肖峰用餐巾布按按嘴角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抱歉的看着齐铁鹰和自己的父亲岳父,“竞选上面出了点问题,需要马上回一趟美国,时间很紧迫。”   齐铁鹰点点头,表示理解,“你放心去处理吧,随后我们会与景静一起去美国。”   “好。”肖峰这才放下心来,示意失陪,高大身影阔步走出了餐厅。   在临上飞机之前,他给景静打了电话,告知她他会提前回到美国处理事情,过几天她和家人一起飞过来,这让酒店房间的景静又惊又气,感觉肖峰这次故意挣脱了她的掌握,突然间提前离去了!   他这样临时飞,不就是故意不让她跟着他吗?所以她有些生气,“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采用了质问的口吻,“肖峰,难道刚才与我亲自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吗?”这就是她成为他最心爱的妻子之后,可以肆无忌惮使用的一种特权。他可以把这当成一种撒娇,也可以当做成一种质问,就看肖峰爱不爱她了。   如果他爱她,这不就是一种撒娇吗?他会很乐意与她同出同进,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边!   “参议院通知我开会。”肖峰耐心的再次向她做出解释,并在电话里吻了吻她,“在这里好好玩,过几天与爸妈一起飞过来,我会去接你们。”   事实上,肖峰已经开始抵触她的这种亦步亦趋,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能拒绝她的随行,所以此刻他也不再说什么,结束了这个通话,关掉手机,准备登机。这一次他不会让景静跟着他,因为这次他不是出来旅行或者参加宴会,而是处理重要的事情!   他顺利通过了安检,坐上了飞机,安静的在座位上落座,看着身边的女人!原来在飞机上早就坐了个女人,就在他的座位旁边,一动不动的坐着,而这个女人正是白洁!   他的人遵照他几个小时前的吩咐,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把白洁给控制住了!他们早就把白洁带过来了,现在正好坐上这趟飞往美国的航班,让他与白洁单独相处!   此刻,他不太惊讶的看了座位上的白洁一眼,目光落在她那双洁白的皓腕上,看着上面的红痕,“疼不疼?”看来之前她挣扎过,所以他的人曾经绑过她。   不过现在看到她那精致的脸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与韩虔的那段关系!   他从窃听器里听到了她与韩虔在酒吧的对话以及他们在床上滚动的声音,所以这就是他把她从公寓里强行接过来的原因!   她与韩虔发生关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发生关系了!   而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院子里与韩虔拥抱叙旧,差一点接吻,这让他愤怒,而且打翻了一溜的醋坛子,心酸到极点!之后韩虔将她带上了自己的跑车,准备带她出去兜风过二人世界,但在半路让他的人给拦下了,带走了她,因此这个女人现在坐在了他旁边,然后随他回美国!   他暂时把她带回美国,与她独处几日,然后再把她送回来!   白洁则望着他,洁白的俏脸上并无担忧与惊慌,一双水润的眸子里反而噙着一抹笑,还在为几个小时前被他劫持的一幕感到‘后怕’。   几个小时前,韩虔与她站在院子里‘叙旧’,然后强行将她带上跑车,远离景静那群人的监控。之后他们在半路就被肖峰的人给‘劫持’了,他们不要韩虔,只要她,将她从跑车上抓下来直接塞进了他们的车,所以她现在出现在了飞机上,坐在了肖峰的身边。而韩虔则还留在锦城市。   虽然她不知道肖峰为什么会知道她与韩虔出现在酒吧里,但既然他这么在意这件事,那么她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她并没有与韩虔发生什么,她有证据可以向他证明她的清白,希望他不要误会她! ☆、掳爱Chapter:271   白洁突然间被‘抓’过来的事情,可以说是有些戏剧性。毕竟前一刻她还在公寓里与韩虔‘恩爱’,下一刻就被抓来了飞机上,与肖峰一起飞往美国。   虽然肖峰曾一度怀疑韩虔是故意将白洁带出公寓,故意让他的人带走白洁,似乎是在帮他,但不管怎样,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见一见白洁!   现在她的人也被他见着了,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比如与韩虔坠入爱河的幸福甜蜜,被他劫持的挣扎与恐慌,取而代之的,是她脸上的微笑,以及注视他的深情目光!   这个女人的这种反应有些反常,但这种反常让他感觉异常的舒服,仿佛正在与她蜜月旅行,而不是将她强行带了过来!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将她带过来做什么,也许这样带着她会让他面临丑闻,影响到他的事业,但是如果将她留在锦城市,他心里会更加的烦躁,不愿看到她与韩虔继续发展!   于是在最初的目光交汇之后,他与白洁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杂志,等待着飞机降落在休斯顿机场。   白洁也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知道他刚才在关心她,问她的手腕有没有被勒疼?看来这个男人还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这样突然把她掳了过来,然后与她一起坐在飞机上看杂志,互相沉默。   于是她揉了揉自己红肿的手腕,粉唇边再次浮起一抹笑,闭着眼睛睡觉。   其实几个小时前将韩虔call过来,也就是为了在他们面前演这场戏,告诉他们,她与韩虔再次纠缠不清了。如果她不这样做,景静又怎么会放松警惕,不再对她步步紧逼呢?   对于景静而言,只要有机会‘撮合’她与韩虔,她就会用尽手段让他们在一起。下药也好,强迫也罢,总之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和韩虔在一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她和韩虔不得不卖力的表演了,不得不让景静知道,他们现在正处着呢,有相爱的趋势,别再对他们使阴招了,他们折腾不起。就算不是为了她景静自己的名声,不在乎外界知道她景静擅长给人下药,嗤之以鼻,也该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将来有一天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咪是如此的恶毒阴险,该会有多么的伤心与自卑?   其实在事情有了转机之后,白洁其实挺感激景静这次对她使用这种阴招。如果不是这样,肖峰也不会这么近距离的与她接触,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所以真正的反击开始了!肖景两家的计谋不会永远这样得到一帆风顺,该是他们逐渐露出老狐狸尾巴的时候了!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肖父肖承宇一定会知道他联手齐铁鹰景天陵的这种做法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儿子,如果现在不悬崖勒马,那么景静的疯狂将会让肖峰彻底的窒息,让他由爱转为厌恶,倍受身心的折磨!   白洁闭着眼睛感受着旁边肖峰平稳的气息,她听得到他的呼吸声,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看他,而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逐渐的沉入梦乡,在肖峰的身边睡了一个好觉。   几个小时之后,她摆脱了身体的疲惫,一身神清气爽,开始看报纸享用美食。   距离目的地似乎还有几个小时,所以她将这次的旅行当成一种享受,尽量去享受它,而不是被它折磨。   肖峰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豁然开朗,就好似被人注入了明亮的阳光,让她不再悲伤绝望,而是去享受这个过程,与景静跑起了马拉松。到底谁先放手,那就要看对方有没有那份毅力去坚持。   景静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肖峰吗?那就拿出她的行动来证明她有多爱!除去跟踪,伤害情敌这些招数,光明正大的与情敌过招!否则这些阴招损招实在难以让人去同情她可怜她!   当然,肖峰不要误会她现在的目标是得到他。一个伤害过她抛弃过她的男人,就算他是因为失忆做出了这些事情,他在她心目中也已经不再完美。   她常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算他的脑袋失忆了,但是他那颗聪明睿智的心没有变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厌恶她,蔑视她!这样的肖峰,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他变了,所以她宁愿把他永远留在景静的身边,让夫妻恩爱的他们永远去相爱,去互相纠缠!   于是在吃完面前的餐点之后,她绕过旁边的肖峰去洗手间补妆。   她需要补妆,因为现在出现在肖峰面前的白洁是不同的。她不再是昔日被肖峰占为己有言听计从的女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陌生女人在接近景静的丈夫,以此为突破口,与齐铁鹰景天陵这群人交手。因为只有拔去了这群人为虎作伥的羽翼,让他们没有资本再去嚣张,他们才不会再对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赶尽杀绝!   肖峰见她去洗手间,自己也站起身,随她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交谈,这个女人一直在睡觉,想自己的事情,忽视他的存在,过得怡然自得,所以他们现在有必要谈一谈!   于是看着镜子里细心补妆的她,他注意到她现在的妆容有些过于艳丽,比如口红,一个多月前她是淡妆,妆容与衣装都非常清爽,气质美人。然而现在,那桃红色的口红给人一种攻击性与距离感,让人无法接近她。   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接近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去破坏自己的家庭,但是面对这样的她,他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把她手中的那支口红给拿过去了,“与韩虔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他心底始终有一团怒火没有发泄出来,这让他挣扎而痛苦,正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女人的脖子给掐断!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愿看到白洁与韩虔在一起,尤其是他们有身体上的接触,但另一方面,他又讨厌白洁,讨厌她用计纠缠自己!   这样一个让自己心神不定的女人,影响他情绪的女人,他又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就为了看看她是否真的属于韩虔了吗?   于是在问出这第一个问题之后,他不需要等到她的回答,而是背靠洗手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幽深的睿眸带着冷意,“我从未听说韩虔有固定的女朋友,我也没有看出你有多喜欢他,但这一次你与他飞快的越过了这道线,事后拥抱缠绵,难道这就是你寻找的第四个男人?”   白洁则轻轻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前面的三个男人是谁?韩虔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倒也不隐瞒,对他直言不讳,一双美眸微微眯起看着正前方,“第一个在h市,第二个则是韩虔,第三个目前失踪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韩虔是我的朋友,我与他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倒是你肖少爷,我倒是有兴趣与你进一步发展……”   她看着面前的肖峰,故意又用手去抚摸他修长粗壮的臂膀,身体贴过来,吐气如兰,“进一步发展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办到呢,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但很显然,肖峰对她这副媚眼如丝的模样感到厌恶,他不喜欢看到她故意这样轻佻发嗲的样子,这让他看不到真实的她,而是看到一个虚伪的女人粘在他的身上,故意对他进行挑逗,模样半假半真。   所以他先是微微的皱眉,深邃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厌恶,紧接着他阳刚刚毅的俊脸上换上笑容,目光邪恶的看着她,“如果白小姐不介意,我们可以在下飞机之后订个酒店再详谈。”   他用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幽邃眼眸暧昧的盯着面前的她,“其实这也是本少这次邀请白小姐过来的主要原因,我们可以在酒店住上几天,谈一谈合作上面的事情。”   白洁见他朝她走近,故意用他身高的优势将她禁锢在他自己的范围之内,性感薄唇缓缓朝她逼近,看起来是打算吻她,她平稳的心跳终于开始狂跳,屏息住呼吸,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俊美容颜。   然而当他的唇接近,即将吻上她,她却把俏脸一偏,躲过了这个吻!   就这样肖峰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没有为难她,并且将她放开,笑道:“我看得出来,白小姐很乐意与我在美国住上几日,所以我早已让人订好了酒店,就在机场附近。当然如果白小姐不想让我的政敌抓住我的把柄,可以尽量与我呆在房间,我不介意与白小姐24小时都躺在床上。”   下飞机之后他会顺便去查看机场的监控录像,确认景家是否真的派人跟踪追随白洁?紧接着将白洁送去酒店,他去办自己的公事。至于未来几天他们会不会再有接触,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也许他心情好,会去一趟酒店,然后与她发生些什么。又或者让她独自呆在酒店,禁足,直到他将她遣送回国!   白洁听着这最后一句话,俏脸悄然一红,总算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既然是住同一间房,那么他们肯定发生关系!尤其是她现在还在挑逗他,摆明了她对他来者不拒!那么他又何必放过她呢?既然她敢故意挑逗他,风情万种,那么他照单全收,与她24小时都躺在床上!   这是肖峰第一次这样邪佞露骨,让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是多么的一文不值与放荡不堪!   于是白洁看着他,继续演下去,轻轻推开他禁锢住自己的高大身躯,“要不要去酒店,等落地再说。”她推开面前的他,再风情一笑,“也许下飞机之后肖少爷你改变主意了呢,肖少爷您身份金贵,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轻柔揉一揉他的肩,继续与他暧昧,然后踩着高跟鞋款款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其实这个男人让她难堪了,竟然这般轻贱她!但既然他提出了‘同居’,那么比起这所谓的酒店,她更加愿意去他与景静的家。   不知道景静介不介意她在她的房子里住上几天呢?想必又要被气坏了!齐铁鹰与景天陵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毕竟肖峰又‘外遇’了,这个消息足够让他们气到吐血,重新拟定陷害计谋!   当然,这个男人也可能想再次将她禁足,将她独自留在酒店冷处理,那么这种情况下她需要付诸加倍的努力了,也就是肖峰所认为的耍一些小花样。   肖峰则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深黯眼眸里浮起一抹冷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想在他面前兴风作浪,也要看他爱不爱她给不给她这个机会,如果她能让他真正的心动,去怜惜她,也许他还真会给她这个机会去他的公寓。   但很显然,她不会是这种让他怜惜的女人。刚才的一幕,她确实表现得俗不可耐,愈发的风尘俗媚,搔首弄姿!难道她不出来他是在讽刺她?可是她竟然欣然接受,继续与他**!这不是长着清纯脸蛋的她该有的行为,她太让他失望了! ☆、掳爱Chapter:272   自从搬入慕家大宅,古妤发现这里的氛围变了。可能是由于慕书记慕太太不在,又或者是这里有了一个何慕柔做邻居,总之,这里每天都很‘热闹’,不太太平。   比如她每次下班去冰箱拿东西喝,只要她打开冰箱门,她就会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一瓶水也没有!   又或者大客厅的电视声音会震耳欲聋,吵得人无法睡觉;厨房总是被人占用,青菜烂叶撒了一地……   所以在这里她不得不说一说何慕柔的情况。   由于是东旭在处理相离岛那边的事情,所以有关于何晴的案子她不太清楚。也许何晴正在被取保候审,距离真正入狱还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那边正在打官司,需要持续几个月。   于是这何慕柔自从来到锦城市,便寄居在了这慕家宅子,并没有出去找工作。她每天都呆在家里,做瑜伽,看电视,或者玩电脑。   不管古妤何时下班,古妤都会看到何慕柔穿着背心超短裤在她面前晃悠,像幽灵似的,穿着拖鞋飘来飘去。那么自然而然的,冰箱里的食物全部被这女人转移了,厨房也被她长时间占用,与古妤清清楚楚的划分了界限!   古妤对此表示不介意,她使用二楼的冰箱就是了,与何慕柔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这何慕柔自从主动划分界限,就真正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吗?事实上她一直进出古妤的书房,看看书,玩玩电脑,把古妤放在二楼冰箱的食物全吃了,顺便搞了一些破坏,然后像没事人似的回到一楼看电视,然后与下班回家的古妤打招呼。   此刻,见古妤从ks回来了,何慕柔把手中的遥控放下,回过头对她甜美笑道:“我煮了面,要不要一起吃?我看你工作挺累的。”   “不了,谢谢。”古妤看她一眼,知道她根本没有这份诚意,径直往楼上走了。   等她走到楼上,果然发现二楼的卫生间一片狼藉,地上一大滩污水,正是何慕柔的杰作!   除了卫生间,她的书房,客厅,阳台,全部被这女人光顾过。书架上的书被弄乱了,电脑也被人开过,卫生间堆满了脏衣服,她晾晒在阳台外面的内衣裤也掉落在了院子里,bra大刺刺的挂在树杈上招摇!   对此,古妤无力的叹了口气,把掉落在地的袜子捡起来。   到目前为止,何慕柔对待她的态度既不像情敌又不像朋友,除了这些小儿科的小把戏,这个女人并没有玩出什么大的花样来!因为何慕柔知道,一旦她玩过火,慕夜澈定然不轻饶她!   所以这个女人就在这座宅子里小打小闹,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懂得收敛自己。   古妤对此深感无力,除了上下班时与何慕柔打声招呼,其余时间她们一般不说话,形同两个陌生人。   这天,见何慕柔又‘一不小心’把她的内衣裤掀下衣竿子了,她捡起地上遗落的两双袜子走下楼来,看着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慕柔,“一定要这样做吗?这样做能让你得到什么?”   “做什么?”何慕柔把放在茶几上的一双**放下来,扭头‘不解’的看着旁边的古妤,“古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做,所以她不得不找些事情做啰!做这些事情又不犯法,她乐此不疲,很有成就感!   “我的房间安有监控摄像头。”古妤善意提醒她,让她收敛一些,“只要是每一个进入我卧房与书房的人,监控摄像都会拍下她的脸,何小姐你要不要亲眼看一看?”   “我又没有做什么事,看就看喽,谁怕谁啊。”何慕柔果然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白古妤一眼,嘴巴比谁都硬,用肩膀一把撞开了面前的古妤,“这里是韩澈的家,我当然有权利走上二楼,没有谁规定这二楼是你古小姐的地盘,我想上去就上去……”   该死的,二楼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她用长衣杆给弄开了,根本就拍不到她的脸!难不成这幢别墅里还有其他的监控摄像头?   此刻她正说着,慕夜澈也打开大门进来了,他先是看到一身职业套装的古妤站在厅里,紧接着那正在上楼的何慕柔见他撒腿就跑,头也不回,飞快的跑进她自己的房间,心虚的关上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他笔直走向沙发旁的古妤,瞥一眼沙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与果皮,微微皱了皱眉。原本这里是古妤的专属座位,是古妤唱歌跳舞逗慕书记欢心的地方,可是自从这何慕柔住进来,古妤就从来没有坐在这张沙发上看过电视,也从未在大客厅过多停留,基本上是一下班就上楼,不愿与他见面!   慕家宅子的氛围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温馨,取而代之的何慕柔的懒惰与胡闹,以及两只大电灯泡故意围在他和古妤身边的尴尬!   原本他将古妤接进来,就是为了与她一起过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可是现在一下子多出了三个人,让他与古妤从未过过真正的二人世界!   所以现在不得不将这何慕柔送出去,无论她现在是有多么的可怜,又是否曾经帮助他追回古妤,总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过分,早已超过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于是在何慕柔惊慌失措的跑回房间之后,他给易峰打了个电话,让易峰立即派辆车过来,他必须马上送走何慕柔!   当然他会保证她的安全,但是他绝不再容忍她在慕家宅子横行霸道!毕竟这里留有他和古妤的美好记忆,他会怀恋,慕书记慕太太也会怀恋的,何慕柔不能破坏这里的美好,尤其是她不知道安分,故意将这里弄得乌烟瘴气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将她送走!   “就这样吧,立即派车过来,十五分钟后将她送走。”慕夜澈清俊的俊脸上透着一抹对何慕柔的厌恶,似乎终是忍无可忍,必须要把这个女人给送走,所以他把手机轻轻挂断了,迈开长腿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对何慕柔仁至义尽了,同学情谊也好,朋友情谊也罢,他忍这个女人够久了!允许她住在这里,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他追回古妤!   很快,心虚躲在房里的何慕柔马上从房里冲出来了,脸上带着被赶走的惊慌,总算知道自己把慕夜澈给惹怒了,不停拍打他的房门,“韩澈,我以后再也不吃零食把客厅弄得一团糟了,你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   当然,她知道韩澈送走她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她把客厅弄得一团糟,而是因为楼下的古妤!所以在长时间拍打房门无果之后,她将矛头立即指向楼下的古妤,转身朝古妤这边冲了过来,“古小姐,你帮我求求情,我不能离开这里,否则我会被饿死的。我在相离岛早已经没有了房子,我妈也坐牢了,我……”   她双手抓着古妤,表面上似乎是在向古妤求情,可是她的双手却悄然使力,把古妤抓得剧痛,迫使古妤不得不抓开她那双手,冷笑道:“既然想留下来,那么留下来的前提也该是与人友好相处,尊重她人。何小姐似乎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何慕柔哇的一声哭出来,委屈的跪到地上,抽抽噎噎道:“古小姐,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啊,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虽然我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看你不顺眼,可是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去报复你,你今天竟然让韩澈将我赶出去,你太恶毒了!你根本就配不上韩澈!”   古妤见她耍赖,眉头一挑,也懒得再理会她,绕开她准备上楼处理掉那些被弄坏掉的内衣裤。   但是这个时候易峰带着人过来接何慕柔了,吓得那何慕柔腾地从地上爬起,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古妤的胳膊就不放,一阵泪眼婆娑,“古小姐,你当真见死不救吗?我现在承认是我剪掉了你的那些内衣裤,可是你也要想一想你为什么遭人讨厌!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如果不是你以这副要死不活的态度对韩澈,我也不至于故意恶整你!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以为韩澈对你好,你就可以在他面前摆脸子,对他爱理不理,你以为你是谁啊!既然你这么清高,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那干嘛还住在他这里!该住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把男人玩得团团转的虚伪恶心女人!看到你我就感到恶心,你贪婪虚伪的本性根本就不值得任何男人去爱!他们瞎了眼了!”   古妤微微一愣,眯眸盯着这打抱不平的何慕柔,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难道这段时间她反馈给慕夜澈的就是这种爱理不理的讯息吗?他以为她完全漠视了他?   可是如果她当真不愿意再尝试接受他,那么她也不会答应住进来与他同处一室,甚至收下了他的那枚戒指!每天她都会知道他几点出门几点回来,甚至知道他在健身房运动,知道他在工作之余会在她的房门口驻足片刻凝望她,会抽出时间陪儿子,可是现在的这种环境让她如何与他相处?每次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何慕柔都会突然杀出来,把慕家搅得天翻地覆。   她多么的希望与他安定下来,重回慕家,与他重新相爱,可是慕家变了,和蔼可亲的慕书记慕太太也不在了,他们如何再找到昔日的那种感觉? ☆、掳爱Chapter:273   何慕柔眼见就要这样被拉出去了,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冷东旭!   这个好久没有出场的男人最近一直在忙工作,世界各地到处飞,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不找冷东旭帮忙,那么她就真的要被这样赶出去了!   于是她挣扎了几下,让这几个人不要碰她,自己则一边走一边拿手机,很快给冷东旭打了个电话,“东旭,我不想离开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我走?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帮帮我!”   那边的东旭也大致明白是夜澈做出了这个决定,所以他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把黑色皮椅转了一圈,面向窗外道:“既然你想留在这里,为什么不安分一点?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对古妤做的那些小动作?你是成年人,但是你的智商还停留在白痴阶段,自己不懂得珍惜夜澈给你的这次机会,在慕家宅子胡作非为!”   “那怎么办?”此时的何慕柔只想留下来,虽然有些后悔自己愚蠢,用了笨办法让韩澈讨厌她,可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她就爱在家里无法无天,把一切占为己有,所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不可能把古妤真正当成朋友,“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现在唯一能救我的人就是你,如果你也撒手不管,那么我只能饿死街头了……”   “那么你试一试会不会饿死街头?”冷东旭发出平静的冷笑声,看来确实打算见死不救,“如果你真有饿死的那么一天,那就带着你这可怜的尊严过来求我救你。你何慕柔会钢琴,会跳舞,会画画,四肢也健全,但你偏偏要选择好吃懒做把自己活活给饿死,这是你自找的,没有人会同情你!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不要再打给我。”   “东旭!”何慕柔发出惊叫声不准他挂电话,可是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气得何慕柔打算把手机摔掉!但是想一想,何慕柔还是舍不得把自己的手机给摔烂,咬牙切齿怒骂了几句,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了车。   虽然她现在遭人讨厌被慕夜澈送走了,可是她还会回来的。她早说过,如果没有慕夜澈与冷东旭对她的保护,她真的会被逼死饿死!现在她所面临的境况不仅仅是一无所有,而且还是负债累累!难道他们以为她母亲何晴欠下的那些债务会被仇家一笔勾销,不找她何慕柔讨还吗?   女偿母债,这辈子她何慕柔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每天都要躲债!   于是在被匆匆带离这里之后,何慕柔拎着她的行李袋说要去一趟洗手间,然而在去了女洗手间之后,她却从女洗手间的小窗子爬出去了,重新落回地面,回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这一刻她也不管马路上是不是车来车往,反正在那些保镖朝她追过来之前,她已经冲进车群里了,在马路上一阵横冲直撞,最后顺利的到达了马路对面!   先不管了,先逃离这里再说!   于是当易峰的人朝这边追过来,这个借故上洗手间的女人已经逃之夭夭,逐渐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而慕夜澈这边,在何慕柔终于被送走之后,他也终于落得了一份清静,让人把她所有用过的东西都处理掉,她使用过的房间也被锁上了。   到目前为止,慕家宅子似乎总算恢复正常了。尤其是傍晚时分,慕太太再次带着新买的玩具过来照顾小骁骁,这座宅子才再次恢复一片欢声笑语!   慕太太是真的疼爱骁骁,所以她每次过来都会住上几天,帮忙做家务,照顾孩子,以及管教何慕柔。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自私自利,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坎坎坷坷,家产也被骗光,所以她现在心胸比较开阔,懂得为他人着想。不过慕太太爱占便宜斤斤计较的性子可没有改掉,那是天生的!这种毛病虽然一直被隐藏在她养尊处优的高贵面容之下,似乎不太看重这些小钱,但实质上只要发生财产危急,慕太太首先想到的就是从慕书记身上开源节流,从那笔数目巨大的医药费里扣取生活费,把钱财看得比生命贵重,贪生怕死!   而这段日子一直给骁骁买玩具,只怕是她辛辛苦苦洗车的辛苦钱,每一元钱都用在了刀刃了,总算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   所以慕夜澈暂时原谅了她,对她每次的拜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她在这里小住。   当然慕太太对慕家宅子现在的产权所有人也是感到震惊的!毕竟当初她的家产被林纤纤骗光,导致所有的房子都被银行收了回去,欠下一身的债务,但没想拍卖来拍卖去,房子竟然落到了夜澈的手中,并且一直保持着原貌!   也就是说,林纤纤的这桩诈骗案,夜澈会找律师调查清楚的!既然调查清楚了,知道当初她是被林纤纤诱骗签署了那些巨额条款,那么法院也会从轻处理,让条款上面的三十倍赔偿金不再被兑现,被林纤纤流向维也纳的那笔巨款也会被追回!   不知道那笔巨款被追回了没有呢?那是她把慕家所有的房产证不动产拿去抵押换回的钱财,是用来在林纤纤这里做投资的,可是林纤纤拿着这笔钱和以她慕太太的名字从银行借来的巨款,全部拿来买她林纤纤在维也纳的名声!   这个害苦了她的蛇蝎女人,一场法院判决又怎能消除她心头怒火?这个女人除了陷害古妤,陷害夜澈,陷害她慕家,甚至还打破了老慕的头,在宝宝的食物里下毒,心肠怎一个‘恶毒’了得!   是什么造成了林纤纤的今天?又是谁造成了她和老慕的今天?   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吗?!当他们泥足深陷,一步步错下去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走火入魔,他们就是在这罪恶的深渊给深陷下去了,没有人可以救他们上来!于是那形同过街老鼠的林纤纤可以一次又一次变换新身份,一次又一次的坑蒙拐骗!   因为没有人可以注意到她,她卑微得就如同那地上的蝼蚁,见不到阳光,谁又会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于是林纤纤主动找上她骗取慕家的财产,然后盗用李慧妍的身份做宠物医院的护士,继续她的复仇之路。   所以话说回来,她慕太太确实做了林纤纤的帮凶!老慕也做了帮凶,身在新加破的安绨更是第一个给予林纤纤丑恶灵魂的那个人!如果没有当初徐清萱的出现,林纤纤是真的自杀身亡了,一切都结束了,那么当初古妤与夜澈就已经走到了一起了,又怎么会出现订婚宴上古妤被屈辱逼走的那一幕?!   安绨那一次的庇护让林纤纤食髓知味,一次又一次的变换新身份,不知悔改。而她和老慕对林纤纤的偏袒,则助涨了她险恶的用心,让她丑恶的灵魂变得更加的胆大,让她身体里阴暗的那一面迅速壮大,开始用药杀人!   早在知道林纤纤有林玉儿那样的母亲,有那样的生长环境,她就应该知道表面柔弱的林纤纤性格绝对不会宽容大度,而是狭窄阴暗,报复心极强!   可以说,林纤纤毁掉了他们,而他们则毁掉了古妤,毁掉了古妤与夜澈在一起的那微弱的可能性。她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丝毫的偏差,他们没有在徐清萱与古丫头之间做出选择,而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疼爱着古丫头,拒绝了徐家,那么他们现在还和古妤是幸福的一家子啊!   “古……古小姐。”原本她想喊古丫头,但她立即改了口,朝古妤身后望了望,“骁骁呢?”   站在客厅的古妤见慕太太又大包小包的给儿子买礼物,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布满了皱纹,再也没有昔日的光滑圆润与春风得意,总是对她唯唯诺诺,客客气气,便笑道:“睡下了。”慕书记也很知趣,自打她和慕夜澈住在一起,老人就主动断绝与夜澈之间的父子关系,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在医院强调过,无论她是与慕夜澈在一起,还是与冷东旭在一起,都避免不了与慕书记扯上关系。但这份关系让她感到耻辱,所以慕书记马上承诺与慕夜澈断绝关系,不让外界因为他慕书记的臭名声而对儿子落井下石,离开医院之后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过现在看到慕太太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她也猜到慕书记不会离开锦城市太远,应该就在附近的郊区,或者在公路边上。   “慕太太,你身上有一股汽油味,是不是沾到汽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能平心静气的与慕太太说话聊天,偶尔还坐在一起吃饭,“需要我帮你洗一下吗?我正好有几件衣服要洗。”   “不了。”慕太太欣喜的连连摆手,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刺鼻汽油味,有些不好意思,“我下班就往这边赶了,怕赶不到城东来这里的最后一班公交。你也知道城东高速路那边离这里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一不小心就错过车了,所以衣服来不及换下,是不是把你呛着了……”   看样子是说漏了嘴却不自知,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了,准备拿去洗。其实她把老慕给她的那笔钱花得差不多了,都给孙子买了玩具和新衣服,但是那笔钱是老慕让她还给滕家的,现在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修补这个大窟窿?   古妤则不再与她交谈,转身上楼,去把儿子抱下来。   最近儿子把家里破坏得差不多了,正要奶奶管一管他,现在慕太太又买了大一堆玩具过来给他破坏了,还真是舍得在孙子身上消费。   “最近几天我都是把他带去公司。”古妤向慕太太解释道,道出不能聘请保姆的苦衷,“现在谁照顾他我都不放心,所以只能把他带去公司。现在有您帮忙照顾就好了。”   慕太太抱着宝宝乐得呵呵直笑,一双眼睛早就笑眯了,“老慕也一直想看看孩子,但是最近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   “是生了什么病吗?”古妤猜出是花瓶砸过的后遗症,林纤纤留给慕书记的伤痛到现在都还没有好明白,只怕是让慕书记在有生之年都要深受其害,刻骨铭心,“如果实在不行,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可以先帮忙垫付,等慕太太您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也行。”   “古小姐。”提到‘钱’这个字,慕太太果然有话要说了,犹豫不决的看着面前的古妤,“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一些钱?”老慕一直问她钱还给滕家没有,一定要还给滕家,她却把钱全部用掉了,一直拖着不还!如果老慕知道真相,一定被气得卧床不起!   “这些够吗?”古妤倒也爽快,取了门厅处的皮包拿出支票簿,刷刷的在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笑着递给慕太太,“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开一张。我希望慕书记能得到及时的治疗,身体能复原,作为我对他的歉意。”在医院,她的那番话刺激到慕书记了,导致慕书记提前出院,耽误了治疗,所以补偿一下。   “古妤你不恨他吗?”慕太太感到有些惊讶,也有些心酸,“当初我们是那样对你……”   古妤看她一眼,“这笔钱是我借给慕太太你,以后需要还的,你先收着。”她不打算在这里与慕太太叙旧,对慕太太点点头,转身上楼了。   楼上,慕夜澈也从房里出来了,这是他们这一两个月来,无数次的迎面而过,却又不说话。   但慕夜澈这次主动邀请她一起出去吃个饭,转过身,一双深邃黑眸定定注视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成一句哑声邀请,“torn,我在餐厅订了位子,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们可以聊一聊白洁的事情。”   看来古妤的拒婚已经让他对他们的复合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能找着各种理由约她吃饭,聊一聊他们身边的人,而不敢再用霸道强迫的手段吻她,给她戴戒指。如果他再用强的,只怕古妤直接将他拉进黑名单,让他从此不能再见他们母子!   “哦,好。”古妤停下脚步竟然答应了,然后去房间换衣服,欣然应约。   ——   休斯顿机场,白洁与肖峰一起下飞机了,但是他们没有一起走出机场。   因为肖峰派人先把她送去了酒店,自己则留在机场办自己的私事,与她分开了。   此刻,白洁就站在房间的落地窗边看着机场方向,唇边轻轻勾着一抹笑,一双清洌的美丽眼眸里闪耀着期冀的光芒,一只玉手则拿着手机,等待着肖峰接通她的电话。   既然他把她带来了美国,那就说明他对她的禁足令已经解除掉了,那么就期待接下来他是主动过来找她,还是对她不闻不问吧?   她敢肯定这个男人会过来找她,因为他已经把她带过来了,那么距离他恢复记忆的日子也就不会远了!   “虽然刚刚与你分开,但我还是迫不及待的要与你见面了,我在酒店房间等着你。”她给不接电话的他留了语音留言,轻轻笑着,带着一丝妩媚,“坐飞机很累,我去泡个澡,如果你过来,直接去浴室找我。”   而机场那边,肖峰正在调取机场的监控录像,正在查看当日白洁在这里转机的监控录像,所以他并没有接听任何电话。   尤其是看到几个人一路跟踪白洁,从三个方向围堵她,他剑眉微皱,俊脸忽然变得有些阴沉!看来景家派人跟踪绑架她的事情是真的,如果没有休斯顿警察的保护,也许那一次在这里的转机,她就遭遇到不测了!   只是,韩虔为什么知道这些,并且故意将这些信息透露给他呢?   看完机场的监控录像之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语音留言信箱,听着白洁暧昧的声音,薄唇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再删掉这些信息,带着人转身阔步往门外走。这个女人在邀请他过去酒店,并且告诉他她在浴缸里等他,那么他该不该过去呢?   看来这个女人不甘寂寞,决定把她的俗媚热情发挥到底了。那么看看到底谁会败在对方的身体之下?   今天他会过去酒店,但那也是在解决好身边的一切事情之后。他现在需要去开会,需要接听景静与外公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们他很忙,然后才有时间决定去与不去!那么这个女人就使尽全身的魅力来勾引他吧,如果她能让他心动,热血澎湃,愿意放弃手边的工作去见她,那么他会主动前往酒店让她下不了床! ☆、掳爱Chapter:274   由于肖峰突然间临时有事飞了美国,肖景两家这次的全家之旅只能暂时告一段落,停留在酒店。   对于肖峰的突然离去,齐铁鹰没有任何的表示,肖氏夫妇与景氏夫妇也没有任何的理去责怪他,所以一家人只是静静坐在酒店餐厅的座位上,等待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开口说话。   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自己在对肖峰做什么,从老爷子对肖峰进行脑电波冲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在努力着。他们不想伤害肖峰,也不忍心去伤他,只希望他能继承父业,疼爱景静,让他们的家族香火旺盛,富贵宁静。   至于肖峰外面的那些女人,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玩归玩,一旦肖峰动起真感情,与外面的女人玩火烧身,他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外面的这个白洁他们是一定会除掉的,尤其是这个白洁一次又一次的破坏肖峰与景静之间的感情,对肖峰纠缠不休,他们肖景两家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斩草不留根!   于是面对面前的老爷子齐铁鹰,景天陵也是直言不讳,沉默良久之后道:“爸,既然您已经知道景静在凯悦酒店见过白洁,您为什么依然无动于衷?在酒店的那一次,我绝对相信不是她与肖峰的一次偶然相遇,而是这个白洁再次纠缠肖峰的一次全新开始。我们不能再放任她这么胡作非为,否则我们这个家总是被这样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齐铁鹰见女婿怒火中烧,便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面前的女婿,“天陵,你希望我怎么做?”   “爸,我们必须断绝她与肖峰的任何来往,不能再让他们见面!我们应该尽快解决掉她!”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的跟踪斡旋,景天陵对白洁这条漏网之鱼早已是没有了耐心!他只想尽快的除掉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而不想再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去与一个妓女一般的肮脏女人玩捉迷藏,这会弄脏他们的手与名声!   在他和肖承宇的眼中,白洁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这个女人的性格阴暗,行事作风同样的阴险狡诈,勾引有妇之夫夺人所爱更是她的长项,臭名远扬,所以对待这样一个公认的交际花,他们为什么要将过多的时间放在她身上?一个多月前没有除掉她的后果,就是让她故技重施,重新对肖峰死缠烂打!   如今他们就算是杀死她也不为过!除掉一个反反复复对他们纠缠使诈的妓女,让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这对于权大势大的他们来说并不难做到,快刀才能斩乱麻,永绝后患!   “可是如果他们依然难舍难分呢?”齐铁鹰静静看着面前的景天陵,并且也看着一旁的肖承宇,希望肖家能体谅他们这么做的苦衷,“棒打鸳鸯的后果就是让他们感情递增,让肖峰开始无法割舍这个白洁。那么在明知肖峰不爱白洁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要做出一些让肖峰抓到我们把柄的事情?难道我们不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分开,让肖峰对这个白洁心如死灰自己离开她身边?”   “爸。”景天陵这才想起自己派人追踪白洁的事情,忽然灰眉一蹙,歉疚的看着自己的岳父,“难道肖峰已经知道我们派人跟踪追杀白洁的事情?”   坐在他身边的景静也是微微一眯眸,悄然握紧了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经外公这么一提醒,景静这才想起了这些遍布在各个城市各条马路的摄像监控。   现在无论他们走去哪里,尤其是机场,市中心这种地方,监控摄像头都会拍摄到他们的行踪!这些小探头无处不在,一方面可以保护城市的安全,让犯罪分子的罪行无所遁形,另一方面却也让她景静的所作所为曝光在监控摄像头之下!   虽然她景静财力过人,有钱有势,只要她的人出去办事,必定事先或事后处理好这些监控画面,不留下把柄,可是就算她再富有,她也无法保证这些监控画面全部被处理掉了!总会有那么一处或者两处会被他们忘掉了,或者他们没有能力去处理,比如休斯顿机场的那一次!   休斯顿机场不会给她面子去毁掉监控,从而危及到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安检系统非常的完善,而且严格,所以此刻的景静忽然意识到,肖峰这次飞美国会不会去查看那些监控?   而外公刚才的口吻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肖峰一定会去查看那些监控!   这让她感到紧张,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心虚,对大家开口笑道:“其实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刚刚听说那个女人与韩虔旧情复燃了,他们越过了朋友的这道界线,住到了一起。我其实是祝福他们的,我觉得他们很般配。”   说话间,她主动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将里面的照片摊开在桌面,让自己的爸妈公公婆婆外公看一看白洁的水性杨花,再笑道:“我没想到他们会发展这么快,但他们确实发生关系了。这是我的朋友偶然看到帮我拍下的,他们在酒吧喝酒,然后当天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不久后能收到他们结婚的喜帖。”   阮林玉拿过这些照片看了看,果然发现这白洁不是一般的随便,当即皱眉,飞快的把这些照片放下了,指着白洁与韩虔站在公寓门口打情骂俏的那张照片冷笑道:“我可以理解两人酒后乱性,但是现在这两人就是不洁身自爱,乌合之众!不过仔细想来这确实是一件好事,韩虔能把她重新追到手,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众望所归了!”   景静闻言也在一旁笑道:“就是不知道肖峰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随便,应该就不会上她的当了。妈,您是不知道那天这个女人在酒店是多么的嚣张,肖峰已经尽量避着她了,不愿与她扯上关系,她却故意往肖峰身上贴,故意让我吃醋。后来我沉不住气跑回了外公家,肖峰追过来向我解释,我也就对他们俩的关系深信不疑了。肖峰和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关系,是她一直纠缠着肖峰。”   但一旁的齐铁鹰却盯着外孙女微微一皱眉,没有说话,随即起身走离开,打算离开餐厅回到房间。   对于外孙女的种种行为,齐铁鹰心里现在总算是有了个底。不过玩玩可以,千万不要闹出人命!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景静与肖峰的幸福,如果景静做得太过,比如杀人,那么他这个外公也绝不容忍她!   于是齐铁鹰在贴身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走回房间了。正在与婆婆聊天的景静见外公突然间离席,似乎不太开心,自己则朝这个方向瞟了几眼,也不敢再太过放肆,停止了大声笑语,望着自己的父亲和公公。   看来这次旅行他们需要提前回去了,一来,她的目的达到了,成功的拖住了肖峰,让韩虔‘追到’了白洁,让蠢蠢欲动的肖峰只能望着肮脏的白洁干瞪眼;二来,肖峰一个人在美国她不太放心,她需要马上飞过去,继续她的计划。   刚才她的人向她发来消息,韩虔与白洁两人正处在关系飞速发展的阶段,两人正开车出去吃饭兜风,改善关系。如果不出他们所料,两人一定会同居,然后迅速的进入热恋阶段。   于是此刻的景静也告别父亲与公公,走出了餐厅,返回她的房间。她现在需要马上给那边的人打个电话,确定他们在白洁的房子里成功的动了手脚,让韩虔与白洁天天处在‘热恋状态’!   “少奶奶您放心,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她的食物里掺了催情药,并且在房子里的每个角落安装了监控,将她所欠您的东西全部还给您。”   “好极了!给我确定她和韩虔几点钟会回来?”她一边拿房卡打开自己的房间,一边左右张望,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偷听。其实外公对她的这些所作所为都还不太清楚,不知道她在私下做了很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所以为了不让外公生气,她暂时不会让外公知道她的这些计划,“我明天会飞美国,你们给我把她盯紧了,不要在中间出岔子!”   “少奶奶,韩虔的跑车一直停在一家泰国餐厅门口,我们的人也一直跟着他,从他接白洁出门,到现在在餐厅包间用餐,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刚才服务生进包间撤走餐点,我们从打开的门缝里看到他和白洁正在聊天,两人聊得很开心,一直没有离开过。”   “好,继续盯着他们。”景静满意的结束了通话,然后开始收拾行李,迫不及待的想飞回美国。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飞往休斯顿的航班了,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才有飞往休斯顿的班次,那么她现在等一等也无所谓,肖峰现在还在飞机上,她必须确保自己那边的人能在第一时间跟踪到他,看看他在开会之前,到底还会做些什么,去过哪里?   于是收拾完行李的景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灯火,认真思索与肖峰的未来。   她对肖峰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还怀有孩子!那么半途而废更加不可能是她的作风,她必须在回美国之后让肖峰知道韩虔与白洁之间的关系,到时候肖峰还会认为白洁这个女人尚且有可取之处吗?   一个正经的女人绝对不会这样纠缠他!那么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上床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于是带着对白洁的鄙夷,景静终于把这几个小时熬过去了,躺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觉醒之后立即给肖峰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安全抵达,并且为昨天发脾气的事向他道歉,“昨天我有些冲动,可能是因为怀了孩子,脾气变得暴躁不稳定,你原谅我好吗?我的心里很难受,感觉自己做了错事,无法得到原谅。”   此刻的肖峰则刚从休斯顿机场走出来,坐上了他的专属轿车,准备前往议会厅开会,哑声安抚她道:“只要你没有做太错的事情,你就可以得到原谅,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还怀有我的孩子。现在我要去开会,晚一点打给你,你不要多想。”他在电话里吻了吻她。   “嗯。”景静顺从的点了点头,愿意主动挂掉这个电话。   然而在挂掉这个电话之后,她却又打了个越洋电话,让美国那边的人向她汇报肖峰的行踪,“我必须确定他下飞机之后去了哪里,有没有见过谁。”   “laura,他仅带着他的保镖和助理下了飞机,下飞机之后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现在离开机场去开会。他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你还想知道什么?”   “继续跟着他,在我回美国之前,你将他所有的行踪都报给我!”   “ok!”   而休斯顿这边,肖峰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坐在黑色轿车里闭眼休息。   但他的脑海里一直晃动着刚才的视频画面,在休斯顿转机的白洁遭到几个男子的围堵,几个人一直在机场窜来窜去,直到白洁成功的逃离机场范围,他们也跟着离去。几个小时后白洁在美国警察的护送下再次返回机场,这几个男人再次在视频里现身,在一旁虎视眈眈,目露凶光,试图找准机会速战速决,但是始终没有成功。   这几个人他有些面熟,因为那是景家的人,景天陵身边最忠实的保镖,所以在确定景家对白洁赶尽杀绝之后,他忽然对景家的做法有些失望。一两个月前,虽然他对白洁下了禁足令,警告她不准再踏入美国的境内一步,不准接近她,可是那是他与这个女人划清关系,并不是要伤害她!   如今景家不肯袖手旁观,一定要为景静除掉这颗眼中钉,他身为当事人自然难脱其责!如果不是那一个晚上借着微微的醉意与白洁发生了关系,那么今天他和白洁也不可能始终保持这种暧昧非暧昧的关系!   所以他可以尽量保证自己与白洁保持距离,不再越过界线,但是身为他岳父的景天陵,也不能因此杀掉白洁!   于是坐在车上小憩的这段时间,肖峰已经决定不再过去酒店见白洁,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在酒店冷处理掉她,既不让她走出酒店,又不准许她见任何人,直到她自愿回国。他自己则会调查休斯顿机场的这件事,以此为线索,看看景家到底背着他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到达市政府大楼的议会厅之后,几个小时的会议时间让肖峰暂时忘却了白洁的存在,他重新回归了他的美国生活,在议厅里严肃的聆听,并且侃侃而谈。   而酒店这边,白洁确实一直泡在浴缸里,浴室的门大开着,没有任何的防备。因为她知道肖峰不会来,所以她不用防备。如果他果真色心大起前来赴约,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一道道锁死的门,以及她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针孔偷拍器。   此刻,她正躺在浴缸里查看手机,看着手机上全部灰掉的手机信号,尝试着把手机晃了晃。   自从她给肖峰打过这个电话,这间房的手机信号便出现了被拦截状态,也就是他的人在外面安装了信号干扰器,干扰器开始起作用了,她既不可以打电话,信息发送也无效,刚才给他发送的语音信息也算是漏网之鱼,让她在干扰器被安装之前成功的骚扰了他一回!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她既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与外面联系,更加见不到任何一个人!这个男人故意将她带来美国囚禁,让她在这里面壁思过,用冷处理的方式惩罚她!   虽然她自己也承认自己的名声不太好,在景家父女的添油加醋之下,更是内心阴暗,水性杨花等等,但是那是她的出身决定了她这一生会平凡,她成长的环境很平凡,她如今的身份也很平凡,她就想过一种正常的平凡人生活!   可是又是谁让一无所有资质平平的她必须伸出自己的利爪,保护自己的性命与清白?不就是他齐家、景家与肖家吗?   她与韩虔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当韩虔选择在办公室自杀的时候,她也曾为自己的报复感到后悔。她忽然觉得她的报复是那么的没有意义,就好像从一个痛苦的深渊坠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让她的内心备受折磨,也让那被她利用的肖峰饱受众叛亲离之痛,她就这样毁掉了一个无辜的人,一个无辜的家庭!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爱开玩笑,继韩虔之后,她还是将自己的心遗落在了肖峰身上,成为了肖峰与景静之间的第三者。不过景家人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景静与肖峰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即便除掉了她,毁掉了肮脏的她,坏事做绝的景静就会变成贤妻良母了吗?难道景静不比她更脏吗?景静的那双手,布满了杀人的血腥!   从浴缸里站起,她随意在身上裹了条浴巾,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窗边喝着。   很快,她房间的阳台上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从隔壁房间的阳台上跳过来的,是一个随身保护她的女保镖,女保镖穿上了她的衣服守在门边,白洁则换好衣服,在女保镖的协助下跳到了隔壁的房间,然后顺利的走出了房间,走出了酒店。   看来肖峰还不知道她是有人保护的,那么正好,她也需要在美国快点办完事情,然后尽早回国。   她在酒店门口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将女保镖给她的地址交给司机,让出租车司机带她去肖峰与景静的公寓。   这次与上次一样,司机带着她绕了大半个市区,最后终于到达了一处安静浪漫,到处是梧桐树的别墅区。下车的时候,她站在肖峰经常取报纸的报箱前给自己拍了张半身照,把后面的房子也拍进去了,然后走到别墅的门口,看着那张肖峰经常小坐的白色桌椅,伸出手,用手指轻轻触了触。   看来,肖峰在这里的确与景静过得很幸福,晚上两人经常坐在这里喝酒吹风,培养夫妻感情。可是景静为什么不肯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做出让大家都难受的事情呢?景静一定要明白,上一次她确实只是在休斯顿转机,从未踏入肖峰在美国的圈子一步!   如果她当真要踏入,岂不是像她现在一样轻而易举?那么现在,她会向得意洋洋的景静证明,被景家赶尽杀绝的她现在要进入景大小姐的爱巢简直轻而易举!嚣张够了,也该适当的难受紧张一下。   于是当肖峰开完会,拖着稍显疲惫的高大身躯走进自己的别墅,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可口的食物香味,以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他的厨房间忙碌。   他正在挂西装外套的动作猛然一顿,扭头看着厨房间的女人,剑眉一蹙,睿眸一眯,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提前飞回来给他惊喜的景静,而是另一个女人!   对,这个正在给他做晚餐的女人正是被他关在酒店房间冷处理的白洁,衣着居家性感,长发稍稍挽起,仿若在她自己家,而景静,即使她想立即飞过来找他,那么她现在也在飞机上,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回来了?”白洁将热腾腾的晚餐端上了桌,并主动朝他走过来,笑盈盈看着他,“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一起享用晚餐,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从酒店来到了你的家里。这里很温馨。”   她看了看四周,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并在四周走了走,“你的妻子很贤惠,把这里布置得温馨,舒适,让我都舍不得离开,呵。”   肖峰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则黑沉沉阴测测的,正冷冷盯着这个突然到访的女人,风暴在幽深的眸子里卷起,不知道该把这个从酒店来到他家的女人直接扔出去,还是与她共进晚餐,继续与她暧昧的周旋!   事实上开完会之后他现在很疲惫,不想与她玩这种感情游戏,所以他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森冷而犀利,冷飕飕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欢迎她的到来。她竟然真的拜访了他的家,这越过了他与她玩暧昧的底线,他绝对不能容忍!   而面对他的怒气与冷意,前面的白洁转过身拿自己的外套,向他告辞,一直保持着笑脸,“既然肖少爷不欢迎,那么我只有告辞了。朋友都说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肖少爷若不嫌弃可以尝一尝。”   暧昧的对他眨一眨眼睛,转身打开门走出去了,根本不会留恋这里。   她打开门走出去之后,很快的消失在了这里,速度很快,根本不容肖峰再追出来挽留她或者痛斥她,痛斥她是如何进入了他的房子,又做过什么,她很快穿过门前的这片草地,逐渐的远离这里。   其实白洁的手上一直拿着手机,在肖峰没有回来之前,她在他们的卧房洗了个澡,穿上了性感的睡衣,并且躺在了卧房的大床上小睡了片刻,然后下楼做晚餐,迎接肖峰回家。   甚至,她想与他来一个深情的拥抱,欢迎他回来。不过为了不让肖峰一把推开她,导致照片穿帮,她选择在门口与他摊牌,告诉他,她从酒店偷溜出来了,然后在他家里走了一圈,还给他做了一顿晚餐。   对,不管是洗澡,穿上性感睡衣,躺在他们的大床上睡觉,为心爱的男人做晚餐,她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一张张传给国内的景静,告诉这个女人,她一直紧张在乎的丈夫利用公事的方便,顺便将情敌带回他们在美国的爱巢,在那里恩爱了。   好好的欣赏与猜疑吧!不管她与肖峰发生过什么,难道以景静的敏感与聪明,她还会嗅不出其中的暧昧与奸情吗?她白洁进入过他们在美国的爱巢,就算景静觉得自己可以容忍肖峰的再一次背叛,可以不介意她睡过他们的大床,那么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将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让她自己心里舒坦!   所以等着景静飞来美国之后疯狂的猜疑与吃醋吧,扔掉家里所有的东西,砸掉厨房与浴室的一切,却在肖峰面前辛苦的假扮温柔,使一使小性子博得肖峰的怜惜,直到彻底的大爆发!身为女人就是这样,心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尤其是控制欲与占有欲这么强的景静,她又怎么会容忍情敌睡她的床,睡她的老公,却无动于衷?   在猜忌面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总会露出她丑恶的真面目!   “去机场。”坐上了等在别墅区暗处的小车之后,她让保镖立即去机场,回国。因为接下来她要会一会这齐铁鹰,与齐铁鹰齐老爷子见面才是她的正事,美国之行只是她顺便来此走一遭,给景静敲个警钟。将来在各种公事的对弈竞争中,她还会与肖峰频繁的见面,他们会在生意战场上正式交战,而不是止于现在的虚情假意与暧昧鄙夷。   如果有一天肖峰知道她其实早已经放弃了他,她的接近,只是为了让自己走得更远,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拿走齐铁鹰一切所在乎的东西,为了证明她和韩虔是遭人陷害她不会再轻易的依靠男人更不可能与男人发生关系,那么到时候恢复记忆的肖峰一定要相信,她曾经坚持过要找回他!   只不过命运弄人,她会在事业的顶端去俯视他,俯视那对她赶尽杀绝不肯放过她的齐铁鹰肖景两家,而不会在现在去仰视他们鄙夷的目光,不想困在这个丧心病狂的局里,与景静的这些阴险伎俩周旋变得更加的低微,希望到时候她还可以与他做朋友,听到他用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白洁。你是我的女人。 ☆、掳爱Chapter:275   白洁离去之后,肖峰这才从别墅里追出来,发现这个女人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身影,明摆着不是过来与他约会!   于是他立即给酒店那边打了电话,酒店那边的人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白洁不见了,大床上空荡荡的,白色被单下面藏着几个枕头,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被她移花接木了!   “马上去机场!”虽然白洁能主动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让他清静了,但是此刻他又怎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她先是去了一趟他的家,给他做了一顿饭,然后就这样离开了?她明显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潜入了他的房子,强行闯进了他的生活圈子!   毕竟如果不是事先调查了他,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在酒店摆脱保镖的监视,大大方方堂而皇之的走出酒店?   这样的白洁,让肖峰心中对她仅存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是危险的,不是心甘情愿与他过来美国,而是有目的的来到休斯顿,故意在他的家中逗留!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与她的温柔善解人意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而果不其然的,远在锦城市的景静马上给他打来了电话,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哽咽,“肖峰,你实话告诉我,这一次你到底是与谁一起飞美国?”   肖峰眼眸微眯,沉默,无法回答景静这个问题!   他该如何告诉景静,他是‘强行’将白洁带来了美国?因为他很生气,为韩虔吃醋?!   好一个对白洁的强行掳人!   原本他已开始质疑,从韩虔手中带走白洁的过程竟是那么的容易,韩虔竟然那么轻易的放手,就这样让他的人带走白洁了!   这些问题,他打算等送回白洁之后再去细细做调查,毕竟韩虔似乎是在帮他,帮他恢复一些记忆片段,所以有关于韩虔的这些事情先放着,等他再次回国再说!但是现在白洁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他相信,韩虔确实是在故意放走白洁,让白洁轻而易举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白洁这个女人也似乎不打算待在他身边,离开他的房子之后马上就离开了,妩媚随性全部是她的假象!   “景静,无论今天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相信对方的目标是我和你。”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站在门前的草坪上眯眸望着白洁刚才离去的方向,“你刚才是不是收到了什么信息?”   那端的景静见他默认,顿时哽咽不已,飞快的把电话挂断了!   这个消息对于景静来说真的太突然了!在上飞机前的前一刻钟,她的人还告诉她,韩虔与白洁在餐厅吃饭,吃完饭之后在江边逛了一圈,约会,买了一大堆男性生活用品,然后返回白洁的单身公寓,让韩虔住在了白洁那里!   这两个人分明时时刻刻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可是现在,白洁却给她发来了十几张暧昧照片,明摆着告诉她,她白洁现在就在她美国的家中,被肖峰带了过来,为肖峰做晚餐,迎接他回来,并且在开会之前,肖峰不知道与这个女人在家里做过什么,这个女人穿着她的睡衣睡在床上,地上撒满了肖峰的衣物,在她的家里来去自如!   此刻的景静被气坏了,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又急又气,面色浮白,她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扔在了床上,自己则也坐在床沿,咬紧牙齿,努力不让自己爆发,正从这个晴天霹雳中慢慢恢复过来。   在她一直密密监控韩虔的这十几个小时,白洁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偷偷飞去了美国,在她的家中留下了肮脏的印记!   白洁的这种厚颜无耻她早已经见识过了,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要男人不要脸,水性杨花,可是肖峰怎么能主动将这个女人带去美国,并在他们美国的家中幽会?   这太伤透她的心了!这比任何时候白洁故意往他身上倒贴都要来得伤人与打击她!   于是措手不及的景静将身子缓缓靠在床沿,再次拿出手机翻了翻这几张暧昧的照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不再惨白如纸,也不再让自己的手指颤抖,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马上她就要上飞机了,等她飞去美国,她首先就要扔掉所有被白洁碰过的东西,然后让肖峰向她认错!这个问题不需要再遮遮掩掩,肖峰知道他自己做过什么,她也知道白洁对他做过什么!她可以继续对肖峰温柔,也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继续与他过下去,但肖峰一定要向她认错,并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否则她永远如鲠在喉,无法原谅肖峰!   而韩虔这边,韩虔确实一直与‘白洁’在一起,吃饭,逛街,约会,但这个‘白洁’只是一个头发与衣服体型与白洁相似的女人。   让一个体型相当的女人穿上白洁的衣服假扮白洁太容易了,当他被白洁一个电话call过来,他就知道白洁要为‘一夜情’的事情反击景静了。   所以他故意与白洁站在公寓门口演戏,用借位的方式做出强吻她的动作,然后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带上自己的跑车,要带着她出去兜风。于是在这个约会的路上,也就是肖峰的人过来强行带走白洁的时候,他的跑车在那群跟屁虫的眼前消失了一两分钟!   对,肖峰的保镖把小车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的那么一横,他的拉风跑车就必须要紧急刹车了!然后他被几个黑衣保镖强行拉下了车,双方对峙了一分多钟,最后人单力薄的他以失败告终,被打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白洁被带上了他们的车,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之后,另一个‘白洁’出现了,从另一辆车飞快跳到他的跑车,成功的偷龙转凤,与他继续约会!他在外面的女人有很多个,这一个是他事先准备好的,穿上与白洁一模一样的衣服,跟在他后面,就是为了把白洁给成功的转出去!   此刻,白洁就给他打来越洋电话了,在电话里笑着,“这次谢谢你了,也替我谢谢你的女伴。接下来景静收到了我的照片,景家应该会马上带人去我的公寓找这个假白洁,韩虔你暂时回避,避免引火烧身。”   “我想肖峰那边应该也发现你使了坏,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回国。”韩虔也笑着,正带着他的女伴潇洒的坐在跑车上,逐渐的远离白洁的公寓,茶色太阳镜下的一双锐利眸子显得柔和,不再阴冷无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向肖峰解释你和我没有发生身体上的接触?看样子你很笃定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难道你希望发生一些什么暧昧的事情?”白洁也笑着反问他,一边走一边仰望天空,有些感慨,“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与他的关系是多么的僵硬,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在向他开口解释的前一刻,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不拿这些可笑的身体检查报告去向他解释这么难堪的事情。事实上那天我们都被下了迷药,睡死了,根本不可能发生关系。所以那天离开酒吧之后我立即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确定我的身体没有被男人侵犯,而结果也正如我所料,我和你是清白的,我没有被任何侵犯的痕迹,我们只是被他们放在了一起,并拍了一些照片,而这些照片,我等着景静主动交给肖峰。”   “然后肖峰就会知道,景静跟踪偷拍我和你,无恶不作?”韩虔接下她的话茬,与她聊得很开心,似乎与她一样,不太担心他们之间的绯闻问题,“但同时他也会知道我与你之间发生关系了,照片就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白洁先是沉默,然后轻声笑道:“我与他之间的照片也传给景静了,他身为当事人深受照片之苦,比谁都清楚他到底与我有没有发生关系!所以当他看到景静手中的这组照片时,他身为男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韩虔你像只睡死的猪压在我身上,似乎旁边还有两个人搀着你的胳膊,给你拍照!这正是你们男人最百口莫辩的一幕,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自己第一眼就看得出来,并且对似曾相识的一幕非常的敏锐与警觉,看得出其中的蛛丝马迹,所以睿智的他应该知道这种被人陷害的滋味,呵。”   “ok,那天我确实是一只睡死过去的猪,从而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韩虔摇摇头,决定与女伴出去潇洒了,暂时结束通话,“如果你回国,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相信你现在还留在酒店无法飞,那么就好好的享受这次的假期吧,景大小姐马上也要飞过去了,你们可以面对面的交锋一次,一定很精彩。”   “我也很期待。”此刻的白洁确实还留在休斯顿的酒店,换了一个房间,就在肖峰线人的眼皮底下走来走去,却没有人知道她就坐在酒店的露天楼顶喝咖啡赏夜景。因为大家都以为她去机场了,包括肖峰也去了机场找她。   可是,明知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又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呢?坐在这里赏风景岂不是更好?   而锦城市这边,深受打击的景静已经坐上飞机了。尤其是在上飞机前,她在美国那边的朋友已经为她确认,肖峰确实与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家中幽会,并且也拍了一组白洁站在门口与肖峰亲密交谈的照片传过来,与白洁的那组照片不谋而合,这让景静的心湖再一次掀起狂风巨浪,满腔怒焰在身体里疯狂的冲撞,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于是在经历数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她不顾身体的疲惫,首先就找去了肖峰所在的休斯顿政府大楼,直闯他的办公室,不顾参议院的副议长也在场,直接将一组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扔到肖峰的面前,让他做出解释,“肖峰,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肖峰在昨天失去了白洁的行踪,在机场找不到她的登机记录,遂也不再关注她,翌日再次过来政府大楼开会,会见那从蕐盛顿日理万机飞过来的参议院议长。   而此时议长正在他的办公室与几个重要官员,包括市长,正面对面的密谈,忽见景静不顾警卫和秘书的阻拦,以他太太和第一华人夫人的身份直闯办公室,肖峰顿时感到尴尬,立即从座椅上站起尊贵健硕的身躯,示意密谈暂停。   议长的秘书也立即将议长请去休息室休息,对这位不速之客的无礼与强闯感到非常的失望。几分钟之后,议长就失望的离开了这里,坐专属飞机飞回了华盛顿,这次的会议没有任何的结果。   景静这才意识到刚才站在这里的中年男子是肖峰的顶头上司,可以让肖峰见到总统并去总统身边共事的那个人,可这个人却被她刚才的莽撞行为给气走了!   因为她的闯入代表这次的密谈内容会被泄露,她第一夫人的身份与她冲动的行为更是成为鲜明的对比,让这些重要官员不敢再信任她!   可是她刚才确实是被气过了头,长时间积聚在心头的怒火正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只想找一个发泄口全部发泄出来,让她解气舒坦,根本不会相信肖峰现在是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密谈!她刚才甚至在想,肖峰一定不是在里面开会,而是再次带着白洁在办公室里鬼混,找着各种理由欺骗她!   那么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们!这次让她抓了个正着还想狡辩吗?   于是面对景静的怒火,面对一场人去楼空的会议,肖峰只能让秘书出去,自己则缓缓带上门,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景静,再用眸子扫一眼桌面上的照片。   照片果然被冲洗出来了,肖峰百口莫辩,也无法挽回这次被景静弄砸的会议无法再取得议长的信任,只能用长指解了解领口上的领带,坐回皮椅上,睿眸望着窗外面,“这一次,我确实将她带来了美国,但是我与她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我打算冷处理掉她。你所看到的这些照片,都是她虚构出来的。”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将她带来美国?!”景静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一旦找到突破口爆发,她便将这段时间累积下来的所有怒气全部宣泄了出来,陡然一声怒吼,显得嘶声力竭,咄咄逼人,甚至把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摔了,步步紧逼,“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将一个肮脏的妓女带来美国就是为了让她一个人住酒店,而你却不做她的入幕之宾?!你去问问天下所有的男人,他们利用公事之便把一个妓女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上她吗?你肖峰竟然还将她带去了家里,在我们的卧室与她偷情!”   她陡然抓起桌上的瓷雕朝这边砸过来,甚至差一点把桌子给掀了,显得异常的激动!   “够了!”肖峰这才一把抓住她的双腕,让她不要再又打又闹,眯着怒眸厉声呵斥,刚毅俊美的俊脸上同样蓄满了怒火:“我说过了,我与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些照片只是她虚构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在这里吵架,让你和我离婚!”这个该死的阴险女人!他竟然还心随意动吻过她,认为她尚且美好,尚有可取之处!   可她哪一点美好?他现在恨不得扭下她那颗老谋深算的脑袋,挖出那颗蛇蝎心肠!   “可是你将她带去了家里,穿我的睡衣,睡我的床,还上了我的丈夫!”景静在他面前声泪俱下,一口一声‘妓女’,让她的情绪彻底的大爆发,她声嘶力竭的捶打着肖峰,凄声大叫着,不准肖峰抓住她的手腕,更加的激动,“她上了你,睡了我的老公!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妓女,交际花!而你却偏偏要与这个妓女上床!”   她口不择言的怒骂着,什么污言秽语都用上了,将这段时间强压下去的怒气全部发泄在肖峰身上,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嘶吼,“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你却马上扔下我们全家过来与她私会!你与她躺在我们卧室床上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你与她一样的肮脏,脏得让我感到恶心!不要碰我!”   “好了!”提到孩子,肖峰这才放开了大力捶打的她,然后将激动的她搂在自己怀里,将她的脸轻轻扣在自己的肩窝,让她平静。现在他可以体谅她是生气才如此口不择言,但是这一声声的污言秽语确实让他听着刺耳!他可以向她解释无数遍,他与白洁之间没有什么。为了这个家,他也可以承认是自己经不过诱惑,做出了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情。   可是景静不可以借用这种羞辱白洁的方式去发泄她的怒气!难道她自己不觉得现在口不择言的自己像个疯子吗?她直闯他的办公室,然后一定要在这里分出对与错,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白洁是妓女!至少,白洁从未在他面前这样放纵无理,一直保持她的温柔理性,进退有度,从不诋毁别人。而且除了很久以前的那一夜,他与白洁之间确实没有什么!   如果景静一定要他解释他为什么要带着白洁,那么他只能说,他其实从白洁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曾经爱过这个女人,深深的爱,所以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能为他解答为什么他对白洁又爱又恨,那么韩虔公司倒闭的那一段记忆也就被他找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遗忘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而自己的家人却又对自己遮遮掩掩,派人跟踪,所以如今的景静不可以恣意的挥霍他对她的爱!   因为在这个家里他除了感受到家的和睦美满,同时也感受到了家人对自己的监控!那种感觉他是感受得到的,他被控制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一举一动都尽在自己最亲家人的掌控之中,那么景静步步紧逼的结果,就是他们的感情一碰就碎,终有一天他会抛开一切家庭责任,回到白洁的身边! ☆、掳爱Chapter:276   在肖峰的办公室一番大闹之后,景静回到了她与肖峰在美国的家。正如白洁所预料的那样,这个女人回到家之后就把家里的东西全扔了,只要是白洁碰过的东西,她一律扔在了门口,等着垃圾车过来回收!   于是面对这样的景静,肖峰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她把东西全扔了,等着她平静。   同时景天陵夫妇也相继从机场赶了过来,甫进门,见女儿大哭摔东西,对肖峰迎面就是一顿数落!这夫妻两个吵架,除了是因为那个白洁从中兴风作浪,还能有谁?这景天陵被气得老脸涨红,马上又转身走出去了,一身熊熊怒火!   这个姓白的女人,如果让他景家逮到她,他景天陵绝对让她生不如死!他们景家真真是留下了一个祸根!   肖峰见风尘仆仆的岳父刚进门就转身走出去,知道岳父一定是去找白洁!所以他也随之走出来,喊住了景天陵,“爸,这件事让我自己去处理,我知道她的目的。”   景天陵立即停下脚步,怒气腾腾盯着面前的女婿肖峰,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如果我让你去处理,那就是给机会让你们继续玩这段婚外情,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耍!肖峰,我现在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让景静好过,我景家日后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这句狠话,景天陵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却并不知道肖峰因为这句话俊脸一沉,不悦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景天陵这番话的意思,是打算联手他们景齐两家所有的人对付他肖峰么?   难道这就是他们景家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亲情与道义么?只要景静大吵大闹,那么景齐两家必定不问青红皂白,首先就将矛头指在了他肖峰身上!   这让他深刻的认识到,其实岳父景天陵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与帮助,并不是出于亲情,而是为了让景静予取予求,所以才把他当成一家人!   真正的一家人不是应该马上进行调解,解除误会,让他和景静心意相通,互相信任?   而景天陵与景静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这一次的事件只是他们除掉白洁的一根导火索与借口,他们并不听他解释,也不给任何机会他去解释!所以无论他肖峰与白洁有没有发生暧昧关系,景家必定除掉白洁不可!   于是肖峰轻轻眯眸,盯着景天陵带人气势汹汹离去的方向,之后他转身返回别墅,静静看着那依然在厨房摔摔砸砸的景静。   十几分钟过后,那景静也砸得累了,肖峰的无动于衷更加让她觉得无趣,所以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摔砸动作,朝肖峰这边走过来,“告诉我还有哪些地方被她玷污过?这是我的房子,我绝不允许这里留下那贱女人的味道!”她一把扯下餐桌上的餐布,餐桌上的精致碟碗就乒乒乓乓的往下砸了,留下一地的碎屑!   这些小碟子是她和肖峰亲自去超市挑选的,他们一起挑选桌布,餐具,布置他们的爱巢,可以说是他们幸福生活的见证,然而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同时也是如此的脆弱,只要景静歇斯底里露出她的真面目,他们之间的这种夫妻关系就会蒙上一层肮脏的沙尘!   这个时候的景静似乎忘了,她和失忆的肖峰并不是正常的相爱,而是她有计划有预谋的主导着这一切!当她所期待的这种夫妻关系遇到障碍,遇到情敌,无法顺利进一步的时候,她不能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质问肖峰为什么背叛,而应该保持她的阴谋家形象,去质问肖峰,你为什么恢复记忆了?   她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肖峰所疼爱的妻子了!在失忆之前,肖峰并不爱她,正在与她打离婚官司,不是么?看来与肖峰相爱了一两个月,她是真的得意忘形,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肖峰见她依然不敢罢休,从他的办公大楼一直闹到家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大一股怨气,让她火山爆发到处发泄,于是他走至她面前,哑声道:“在你摔掉这些之前,可以听我说一句话?”   气喘吁吁的景静这才把手中的花瓶放下,气势凌人的仰头望着他,等着他做出解释,并发出一道尖锐的冷笑,“你是想告诉我,你和她在这张餐桌上也做过吗?!真他妈的肮脏!”   她压根儿就不想听他解释,所以她继续冷笑,转身走开了,来到沙发上坐着,看着窗外的草坪。   现在她心头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发泄得很舒服,把这几个月来从白洁那里得到的怨气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了!那么接下来,生活还是要继续!她会继续对肖峰温柔体贴,也会继续对白洁这个肮女人实施报复,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大家面前!   于是她坐在沙发上歇了歇气,抚了抚胸口,等待着肖峰过来安慰她。   现在只要肖峰主动低头认错,过来哄她安慰她,懂得从这件事中汲取教训,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更加的疼爱她,那么她可以不闹,并加倍的爱他!   然而她坐在这里等了几分钟,等到她心中的怒火完全熄灭,不想再砸东西了,也不想再骂了,肖峰却没有走过来安慰她!肖峰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在客厅里走动了几步,对她冷声道:“除了手机上的那些照片,你还知道什么?”   景静身子一僵,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他,双手把沙发上的靠枕暗暗抓紧,恨不得抓起一把砸过来,“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你还想让我知道什么?你吻过她,脱过她的衣服?”   她霍地站起了身,又朝他这边走过来,死死的盯着他那双冷傲的眼睛,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我知道你很反感我这样闹脾气,可是你是否又知道我心里的痛?我们是夫妻,是需要过一辈子的,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伤害我,让我带着这些伤口继续与你过日子,抚养孩子?难道你看不出我很心痛吗?我只要你的忠诚,可是你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景天陵现在亲自带着人去杀人。”肖峰则看着她说出了另外一句话,眸子冷凛,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想在很久以前,你们父女俩就打算暗中除掉白洁。而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相信,你们对于杀人这种事信手拈来。”   景静这才暗暗一惊,终于记起了外公对她的警告,忽然伸出手来,准备对肖峰一个巴掌扇过来,表示她对这句话很生气,“肖峰,你可以说我胡闹,但是你怎么可能这样怀疑我和爸!”   当然她这一巴掌并不是要真打肖峰,而是借用生气的动作缓解她的尴尬与心虚,伸出了手,却又打不下来,颤了颤,带着哭腔再声嘶力竭道:“你肖峰是我景静的丈夫,我相濡以沫了九年的丈夫,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帮那个女人说话,这让我看不到你任何的真心,虚伪肮脏!现在当着我们孩子的面,我可以当做那些照片全部是捏造,也可以相信你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下一次你再这样,我会带着孩子死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们母子是多么的在乎你!”   她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向了房间,用力的摔上房门,不准任何人进来,坐在床头哭泣。   但这一次肖峰依然没有过安慰她,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出门了。   他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这里,一路加速,毫不犹豫的远离了这个家,去了酒店。   他需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所以他把白洁住过的这个房间订下了,站在白洁曾经站过的位置,望着远处的机场。   但他不知道,此刻的白洁就站在他的头顶,也就是他楼上的房间,与他保持同一个端着酒杯的姿势,站在窗边望着机场,喝着酒。肖峰也许不知道两人是有心电感应的,当他站在窗边喝酒,白洁早已站在这里,与他一起望着某架正在腾空而起的飞机,眸中带着思念。当他去浴室冲澡,白洁也泡在浴缸里打电话,与他总是保持一层隔板的距离。   此时白洁正在打电话,是直接打给了齐铁鹰的秘书,想与齐老谈一笔生意,约个时间见面。   “之前我已托付肖峰肖少爷代为转告,所以想必齐老先生已经接到我的邀请,会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我喝杯茶。”她轻声笑语,另一只手则在翻看文件,一目十行,把她落下的工作完成。对,此刻她是泡在浴缸里享受她的工作,一边泡一边看,度过漫漫长夜,“你可以转告齐老先生,我姓白名洁,他老人家会愿意见我的。”她这叫自投罗网,主动栽到景天陵的手上,被景家活活剥下一层皮。   不过她相信齐铁鹰的为人,毕竟他们见面是为了公事,与私事无关。如果齐铁鹰一定公私不分,要对付她这个荣升国际的小秘书,那么他们不合作也罢。想必,齐铁鹰的事业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做大的,心胸有多豁达事业就有多宽广,她暂时相信齐铁鹰愿意与她有生意上的合作,不谈私怨!   果然,那边立即给了她回复,“老爷子愿意见你,后天下午3点钟,外滩的茶座。”   “ok。”收了电话之后,白洁从浴缸里站起,裹上浴巾,把地毯上的一大堆文件资料收起,走回卧房了。   同时,在她接电话的这几分钟,有另一个人也给她打了电话,这个人就是楼下的肖峰。   肖峰在窗边站了片刻,看到飞机腾飞之后,返回浴室洗澡,然后返回吧台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着喝,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留有白洁的号码,这一发现让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激动,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给她打了过去,打了两遍,第一次是处于通话中,她正在与别人讲电话,所以间隔了十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打了第二遍。   躺在大床上的白洁很快接听,说了一声hello。但得到的是对方的沉默,这让她眉梢挑起,尝试着喊出对方的名字,“肖峰?”想不到这个男人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打算找她算账!因为她把他的家弄得一团糟,他一定想扭下她这颗‘老奸巨猾’的脑袋。   “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肖峰终于开口说话了,但那磁性低沉的声音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吐露出来,却是显得那么的艰难,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邀请她喝酒见面,这对于刚刚吵完架的两人来说并不合适,况且白洁还是他和景静吵架的始作俑者,是一个来者不善的危险女人,他见谁都不会见她!但此刻拨通了她的电话,他就想见一见她本人,“我知道你没有回国,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无法飞回去。所以既然你还留在这里度假,那么出来喝一杯,我很乐意听你解释你是如何从酒店逃出来,然后爬进了我家的窗子。”   白洁则在大床上翻了个身,舒舒服服的躺着,半眯着美丽的眼眸,更加迷恋她的床,笑着,“肖少爷,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刚洗完澡,头发滴着水,邋遢的样子无法出去见人。对于一天前发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让你和夫人产生误会了,如果需要我对肖夫人亲口做出解释,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出来见面,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很晚了,我不方便出门。”   肖峰闻言,眉峰轻蹙,准备挂电话。其实对于他和白洁目前对立的关系,对于他家里的那一大堆烂摊子,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把白洁约出来,否则景静闹得更凶,他与白洁之间也是真正的有了什么,所以他准备挂电话,及时的收手,但这个时候白洁又给了他希望,又笑道:“我忽然想起我需要出去用餐,也许你可以来westin酒店。”告诉他她的地址也无所谓,反正她马上就要回国了。   “你也在westin?”肖峰顿时有些吃惊,立即转身往门外走,高大身影疾走在酒店的走廊上,“我以为你离开了酒店!但你只是换了一个房间!”这个狡猾的女人!   “那你过来吗?”白洁轻轻一笑,也没想到他会主动前往酒店违背他绝不来酒店找她的诺言,与他一样的吃惊,“也许我就在你的楼上。”可悲的男人,被景静从家里逼出来的感觉好吗?景静给他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虚假而不可触摸,脆弱而不堪一击,他依然还是要在酒店小住,排解他心中的苦闷,呵。 ☆、掳爱Chapter:277   告知了自己的房间号之后,白洁立即穿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了。她离开了房间,走进了电梯,而同时肖峰也坐电梯上来了,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一个上楼一个下楼。   肖峰走至了她的房间门口,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按门铃,想见她。   这一次与上次一样,他是真心想见她,所以他毫不犹豫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然而这一次与上次一样,她不在房间,故意与他错开了!   于是在按响最后一次门铃后,肖峰失望的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准备结束这场荒唐的见面。他原本心里有一丝迟疑,既然她故意不想见他,那么他不见也罢!   “你不打算过来喝一杯吗?”很快,白洁又给他发来了短信息,邀请他去餐厅,“我在餐厅用餐,因为肚子太饿了。”   她在电话里早已经说明,她需要出去用餐,所以她答应与他见面。看来这个男人忘记了她这句话,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去她的房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除了避不开景家的那群跟踪狂,她和他同处一个酒店房间的照片还极有可能登上美国的报纸杂志!那么到时候肖峰的绯闻漫天飞舞,性丑闻会成为他选举路上的另一个大绊脚石,实在是不可取!   于是白洁坐在了酒店餐厅的一个隐蔽位子用餐,早已为肖峰点好了美酒,等着他过来。   不出几分钟的时间,肖峰就按照她的地址寻过来了,他先是看她一眼,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整张俊脸完全隐秘在昏暗的灯光里,暗黑一片,即使那群跟踪狂想跟踪过来,也必须一桌一桌的仔细去寻找,才能准确找出他的位置!   不过白洁倒是把他的俊脸瞧得很清楚,仰了仰酒杯向他致意,惬意的喝了口酒,“今晚我会飞回去,所以这一顿算是为我饯行,期待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肖峰看着她的古奇包,这才发现她把能带的东西都带包里了,比如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化妆品,一些重要物品与文件等等,的确打算飞回去,所以他也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她喝了一口,宽背舒适靠在椅背上笑道:“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比如你闯入我的别墅,装模作样的给我烹饪晚餐。”   “我很遗憾听到这句话装模作样。”白洁从沙发上直起身,也轻快的笑着,把他这句话当成一句幽默的调侃,重新端起酒杯看着对面的他,并侧着身子喝了口酒,看起来很享受这顿最后的晚餐,“事实上我是真的想给你做这顿饭,味道还不错,但很显然肖少爷没有心情去品尝这顿晚餐。所以,今天的这一顿作为补偿,希望肖少爷你享用得开心。”她妩媚爽朗一笑,继续喝酒。   “可是你把我的家闹得天翻地覆。”肖峰则定定注视着她,一双幽邃的眸子带着指责,但并没有怒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对面的白洁则在切牛排,舒舒服服的享用,看起来确实是来这里享受美食,填饱肚子。   她对他的这些质问并不在意,因为她看得出来,他这次过来不是来找她算账,否则早在走进这里的第一步,他就一把把她给拽起来了,而不是坐在这里与她聊天喝酒!他在试探她,同时也想找她聊聊天!   于是在吃完了盘中的美食之后,她这才用餐巾按一按嘴角,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爱慕肖少爷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并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准备赶飞机。   肖峰果然眉头一皱,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他并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始谈及她的事情,“飞回国内之后,会继续回到荣升上班?有没有考虑过来到我的公司上班?”   “oh——”端着酒杯的白洁顿时显得有些惊讶,回过头看他,一直保持笑脸,“肖少爷这是在挖荣升的墙角吗?”随即她把杯中的酒全喝了,拿着包站起身,“我想我现在要去赶飞机了,这种杨梅酿制的红酒味道不错,也许我们可以下次约时间再喝。”她用手拿了拿桌上的红酒瓶,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   肖峰能向她发出这个邀请,说明他确实想与她共事。可是他的公司现在正由齐景肖三家代为管理,一旦她跳槽进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她暂时还不想做出这个选择,所以在此只能跟肖峰说再见。   于是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往餐厅外面走了,从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了那辆秘密停靠在酒店后街的黑色小车前。原本坐在座位上的肖峰则也随她走了出来,一路跟着她往后门走,然后一把带上后门,阻隔断酒店与后街的可视范围,来到了白洁的面前。   白洁见他追出来,立即停住脚步,仰头望着高大魁伟的他,继续保持她的笑脸,“也许肖少爷现在过来是想与我一起看场球赛,我们刚才说到我们都是利物浦球迷,今晚会有场精彩的球赛,但是我们现在在美国的国土上说着热爱uk……”此刻肖峰的眼神让她紧张,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热息,感受到了他幽深眼睛里的热情,那种眼神是她所熟悉的,是以前的肖峰注视她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深情而火热,仿佛用爱火燃烧着她,让她全身发烫,所以当他一把攫住她的手,她的身体随之一颤,有了最直接的反应!   “今晚一定要走吗?”肖峰朝她走近,幽深眸子里并没有对她的责备,而是蓄着浓浓的思念与渴望,用大手逐渐将她拉近。最后,他用手臂一把挽住了她的腰身,让她发热发烫的柔软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修长手指则轻抚她的五官脸颊,仿佛在轻触稀世珍宝,怜爱而不忍抚触,贪恋的在她美丽的眼睛上轻轻划过。   白洁则闭上眼睛,屏息住呼吸,心跳快如擂鼓,双手已经做出了轻推他的动作。因为现在太安静了,整条后巷只有他们,他们只看得到对方,眼中只有对方,而她现在则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与健硕的胸膛,差一点在这种微微的醉意中迷醉过去,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喝酒了,这种酒劲能催促他体内的**,让他既没有醉,又热血沸腾,用这种灼热熟悉的目光看着她!   于是在她做出拒绝的动作之时,肖峰已是健臂一收将她搂紧,带着酒香的性感薄唇也随之覆盖上她的唇瓣,将她的身子轻轻压上车厢,深深的吻她!   白洁被他完全包围在自己的身体范围之内,她感受到了他嘴唇上的热情,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强壮与火热,所以当他抓紧她的双腕压在车身上,用火热的唇肆虐她的身体,仰着头的她反抗力量也开始变得微弱,轻轻喘息起来,仰起头回应他热情的吻,并心甘情愿被他抱进了车里,用雪白手腕紧紧攀着他健壮的宽背,任由他脱去她的衣物在车里热情如火的爱她,发泄他的力量……   此刻夜已经深了,整个后巷都静悄悄的。只有这辆停靠在车群中的黑色小车在漆黑夜幕中剧烈震动着,持续了很长时间,速度也很快,夜色中弥漫着一股酒味,也弥漫着一股暧昧,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这里正发生着什么,但不管怎样,在这里谁都不会打扰到他们,因为这里很隐秘,也很安静……   而把肖峰逼出家门的景静那边,在情绪平静稳定下来之后,这个家的女主人终于在心底有了一丝后悔,迫不及待的要给丈夫打电话。   景静心里明白,她闹得越凶,肖峰就躲得越远。但是如果她不闹不哭,那么肖峰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忌惮。   于是在一番大吵大闹了之后,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让酒店总台将电话转入肖峰的房间,让肖峰本人亲自接听,她打算向肖峰道歉,并且亲自接他回家。   夫妻之间的正常吵架而已,住在酒店的肖峰会明白,他们景家是有多么的重视他,多么的需要他!如果没有了他,不仅她景静失去了依靠,就连她景家,也失去了精神支柱!她的父亲景天陵,早已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了,难道他感觉不出来吗?   于是在母亲的陪同与安慰之下,景静披着衣裳坐在床头,长发披散,憔悴的等着肖峰接听电话。   但无论是将电话打到酒店房间,还是打他的私人手机,他都选择不接听她的电话!明明她的人刚刚告诉她,肖峰在westin订了房间,打算在那里小住几天度过这段吵架的时间,连办公文件也都拿过去了,打算在那里办公生活,现在他正在餐厅用餐,坐在角落的座位上,但只是用餐而已,至于不接听她的电话吗?   为此,景静心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怒火与怨气往脑门窜,无法纾解,但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她压住了心中的焦躁,用温柔的声音给他语音留言,“如果你接到我的信息,请马上给我回电。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我情绪不稳动了胎气,你过来陪陪我好吗?为了我们的孩子,请原谅我这次的冲动,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常伴身边,让我们不再为你担心,做一个好父亲。等你回来。” ☆、掳爱Chapter:278   白洁被肖峰抱进车里后,只觉得他的动作很快,健硕体魄滚烫坚硬,燃烧着她,似要把她熔化。他把她压在后座上,脱去她的裙子之后马上与她合二为一,并热情的亲吻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那是这一两个月来他对她的思念,压抑久了,他借着酒劲爆发了,把柔美的她压在身下,将满腔的思念与渴望尽数倾注在现在的这场欢爱之中,动作霸道勇猛而不失温柔,疾风暴雨般的对身下的白洁贪婪索取……   然而这场欢爱结束之后,两人却没有互诉衷肠,而是各自整理好身上的凌乱衣物,分道扬镳。   白洁开车去了机场,肖峰则返回了酒店房间,看着景静留给他的短信息。   景静告诉他,她动了胎气,此刻正在医院,所以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这个他尚未出世的孩子。想到这个孩子,他对景家最近的得寸进尺不再那么的耿耿于怀,而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可以暂时原谅景静最近的所作所为。   于是在与白洁彻底的分别之后,他站在窗边,看着白洁前往机场的方向,给景静回了电话,“身体怎么样?”   景静对他的主动回电欣喜若狂,但同时她又为他失踪了一个多小时感到生气,两相比较之下,她还是用她温柔的口吻回他道:“我们的孩子很健康,肖峰,请原谅我下午的冲动,我会主动去向议员们赔礼道歉,我并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工作,实在是因为当时太生气,并不知道你们在开会。”   肖峰则不说话,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再道:“你知道我住在westin?”其实无论他走去哪里,景静都有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不过他并不怪她,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与她之间的独特生活方式,只要她感到安心与舒心,她可以继续派人跟踪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并不介意!   “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明天过来看你。”在景静找出理由为她自己的行为辩解之时,肖峰再次给了景静答案,他会与她和解,但是他不会在现在立即过去看望她,陪护她!   于是不等景静说话,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收回窗外的目光,转过高大的身躯走往浴室冲澡。   而白洁那边,她的车已经到达机场了,她的保镖也在身后保护着她,即将登机。   但是在这个时候,白洁发现肖峰的保镖也出现在机场范围,就在距离她不到50米的地方,正训练有素的分布在人群的各个角落,警觉的盯着四周,观察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呈现一种保护她的状态。   白洁不禁扬起双眉,唇角边浮起一抹笑,带着人继续往前行走。   其实自从她将车子开出酒店的僻静后街,出现在景天陵的监视范围之内,她就被景天陵的人给盯上了,被一路跟踪到机场!   景天陵一直想抓到她,尤其是这一次她在肖峰与景静之间兴风作浪,更是让景天陵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活活剥下三层皮!   于是在她飞出休斯顿之前,景天陵早已在各个飞机场与车站严密部署,就等着她自投罗网!所以白洁也不忌惮这老调重弹的他,直接来到了机场,准备登机。   不过好在这肖峰还有点良心,知道派人过来保护她,不让景天陵的人蓄意接近她。   肖峰是景天陵最引以为傲的女婿,那么翁婿俩自然是知己知彼,熟知对方的心思与套路!就好比这景天陵,齐铁鹰已经多次强调,不要用这种愚蠢的方式让敌人抓到把柄,应该使用离间计,迫使她和肖峰自愿分开,但景天陵依然我行我素,执意要用这种方式抓到她,尽快解决掉她!   难道杀人是不需要坐牢的么?虽然她能体谅景天陵爱女心切,实在是被她白洁折磨得耐心尽失,想除掉她却始终除不掉她,但景家有什么权利不肯放过她?景静与肖峰之间的悲剧,不是因为她白洁充当了第三者,而是景静她自己不懂得珍惜与肖峰的感情,不知道肖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恣意妄为!   于是此时的白洁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安检处,抬高手臂让安检人员检查。   但女工作人员在检查了一两秒钟之后,突然以她身上可能携带了危险物品为由,示意旁边的两个武装人员强行将她带去办公室做详细检查,以及对她进行详细的问话。   “是我的护照出问题了吗?”白洁笑看面前的这张东方面孔,不同意去办公室做检查,并且是用中文与她交谈,看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上次从休斯顿飞往中国,安检员并不是你,我从未见过你,但你似乎认识我,并且听得懂中文?”   女工作人员眼眸微微一眯,明显是听得懂中文的,一抹杀气从她的眼睛里快速划过,带着一种被识破身份的阴冷,然后立即恢复平静,脸微侧,示意旁边的两个人立即将她拖走,不与她废话!   于是眼前的这一幕在所有乘客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机场经常会盘问这种危险分子,将他们带去办公室仔细询问。不过眼前的这一个小插曲却引起了人群中那些保镖的警惕!   肖峰派过来的人见对方强行将白洁带往僻静之处,脸色一变,立即兵分三路前往机场审讯处,一部分人跟着白洁,一部分人则前往审讯处,另一部分人则堵住这三个杀手的退路!   白洁倒也很配合这三个工作人员,既然他们说要去审讯处做详细的盘问,怀疑她的护照有问题,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她,那么她这个乘客也只有配合的份,被他们带离人群。   但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这三个人先是把她带出了人群,似乎前往审讯处,但实质上在远离人群,避开了其他安检员之后,他们却把她带向了机场门口,一左一右禁锢着她,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将她带出机场,没有人阻拦他们!   这个时候白洁不得不佩服景天陵变聪明了!没有再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而是她需要什么,他们就挖好对应的陷阱让她跳,明目张胆的将她带走!   不过这个时候的白洁倒也不急,而是在被架着走的过程中,抬头寻找四周的监控头,试图让自己的脸暴露在监控头下。但遗憾的是,这三个人故意避开了监控范围,进入工作人员的用餐区,从另一个隐秘的小门将她带出去了。   而景天陵的车果然等在这附近,白洁甚至可以感受到前方那辆黑色小车里的景天陵正冷冷盯着她,示意这三个杀手立即将她塞入商务面包车带走解决掉,人车一并毁掉!   于是白洁在被这三个杀手塞入商务面包车之前,她忽然挣扎了一下,抓住车门拖延时间,不肯上去,扭头盯笑望着景天陵的方向。既然这次景天陵按耐不住,选择亲自出马劫持她,那么她也有一份好礼要送给这位景老先生!   不知道翁婿相斗是不是景天陵最想要的结果?   于是在女杀手二话不说抬起一只脚,恶狠狠向她的手踹去的一瞬间,“贱货放开手!”这位身穿机场制服的女杀手忽然膝盖一阵抽搐,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膝盖躺倒在地!   原来是有人用手枪朝她的膝盖射入了钢针,导致她措手不及,从白洁的面前直刷刷倒了下去!   白洁的那只玉手也得救,没有被一脚踹断,立即从面包车上跳下,来到马路中央,脱掉高跟鞋往前奔跑,躲避另外两个杀手的追捕!   原来肖峰派来救她的人到了,时间算得刚刚好,就在她故意抓住车门不肯上车关门的瞬间,肖峰的人有了机会射伤这三个保镖,却不伤及他们的性命,与他们在这里展开拳脚功夫,赤拳相斗!   刚才这群人就一直在跟踪她,那么肖峰一定比她更加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杀她!所以肖峰派了这些人过来跟着她,就是为了预防现在的这一幕!   然而景天陵还是太过心狠,不肯让肖峰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一定要杀人灭口,最终还是让他这个女婿失望了!   此时白洁一路往前奔跑,拖着酸痛的身体,离开他们的打斗圈,往景天陵停车的方向走去,步伐逐渐的放慢,看着景天陵的车。   坐在车里的景天陵见计划失败,被他雇来的三个杀手被围困在中间,逐渐的处于弱势,他立即吩咐司机开车,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景天陵并不知道阻止自己计划进行的人是肖峰,只当是白洁的保镖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过来救了她,于是当他的车从白洁面前呼啸而过,景天陵却发现白洁的那三个贴身保镖还好端端的站在机场门口,纹丝不动!   那么这个派人保护白洁的人,就只有肖峰!肖峰派了人亦步亦趋的保护着白洁,不准他这个岳父伤及这个第三者一根寒毛,袒护外面的情人!   这个认知既让他感到生气,又感到心惊!因为他不愿与肖峰为敌,更加不愿意一个白洁在他们家族兴风作浪,除之不得,却如鲠在喉!他必须让肖峰清醒的认识到,白洁不是他的情人,而是他们肖景两家共同的敌人,这个女人是为了伤害景静来到他身边,除之而后快!   肖峰又怎么能为了一夜风流,而抛下整个家族而不顾,让家人伤心?   于是景天陵更加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他为自己的女儿除掉一切障碍,那是身为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肖峰一定要与他对着干,那么他只有舍小护大,先在事业上制约肖峰,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失去一些东西,到时候肖峰自然会知道,如果没有他齐景两家对他无怨无愧的付出,他肖峰也不会有今天的功成名就!   而肖峰那边,早在白洁被从安检处带走的那几分钟,他所担心的事情就算是终于发生了!   岳父景天陵在陪同景静飞往美国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掉白洁!他们景家的这个目的,早已经不需要休斯顿机场的那些监控视频去证实,景天陵早已经在今天亲口告知他,这个破坏他与景静婚姻的第三者,他景家非除掉不可!   景家不需要在肖峰面前忌惮,因为他们这是正大光明的为女儿主持公道,保护景静的婚姻!而身为过错方的肖峰,他们景家没有在他身上追究责任,依然想让他与景静幸福的过下去,那么出轨的肖峰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景家解决掉第三者?   如果他阻止,那么他肖峰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但这一切在肖峰看来,景家这样对白洁赶尽杀绝,绝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和景静的婚姻,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因为在他零碎的梦境里,他依稀记得他曾经卖掉了自己在美国的公司,但公司现在好端端的在自己名下,被证实从未被拍卖过,与韩虔的破产没有丝毫的关系;梦里有个女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轻柔悦耳,嗓音甜美,他们一直在聊天,聊经济,聊生活,相谈甚欢……   那么这个被景家赶尽杀绝的白洁,与他梦中的这个女人声音有关吗?   每次与这个女人恩爱,把娇美的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他会感觉她柔美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柔嫩身子是那么的美好,差一点让他一寸寸深陷无法抽身,即使最后她承受不住大声的呻吟,抓他的背,像一个初尝人事的女子不堪重力,不断后退,与她平日里冷静俗媚的样子大相径庭,但她纤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让他**噬骨记忆深刻。   他以前似乎也这样爱过她,在浴缸里,在酒店的大床上……尤其是这一次在狭窄的小车空间里,虽然他们无法在大床上那样畅快淋漓,但是他可以更近距离的吻她,抱紧她,疼爱她,这种车后座上的刺激恩爱让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美丽眼睛里的浓浓爱意与柔情似水,她与他一样,也急切的渴望着对方,所以她摊开自己迷人柔嫩的身体,任他予取予求,并也感到了快乐……   他们每次恩爱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每过一两个月的一次水乳jiao融,会让他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又得到了她!所以他很珍惜很享受每一次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吻她,爱她,然后又迅速的抽离,避免自己深陷下去。   而现在,在得知她遭到景天陵追杀的现在,他不会再考虑是否深陷的问题,而是立即前往机场,将景天陵的车堵死在了马路中央!   现在让他亲眼见到了景天陵追杀白洁,那么他绝对不再相信景家父女仅仅是因为维护婚姻,而要对白洁下此毒手!景天陵在控制他,秘密派人监视着他,试图在国内的公司制约他,那么他同样会让景家知道,与他为敌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即使景家现在在名义上是他的岳父! ☆、掳爱Chapter:279   在景天陵计划失败,命令司机将车开出机场范围的过程中,肖峰把车横在了他们面前。   于是这个时候的景天陵心虚起来,他示意司机下车,向女婿肖峰转达他的意思,他们翁婿俩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不必在这里僵持。   肖峰则主动走下车,先是看一看不远处依然还在大动干戈的一幕,继而走至景天陵的车前,看着车内的岳父景天陵,“我好像说过,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   景天陵则拢了拢自己的西装外套,闷闷的哼了一声,看起来对女婿的态度不太乐意,眼望前方冷道:“有关于这件事,我景家必须插手到底。肖峰,如果你还是我景家的女婿,那就与这个女人彻底的分手,这样一来我们两家也还可以继续走下去,依然是一家人。”   “如果我拒绝呢?”肖峰的眸子也变得冷若冰霜,并且噙着一抹冷笑,宛若漆黑夜空闪亮的星辰,盯着车内的景天陵,“我想知道,在两个月前我来美国的前一天,你们对她做过什么?在我移居美国的这一两个月,你们又对她做过什么?”   见女婿质问自己,景天陵的老脸再次重重一沉,对窗外的肖峰厉呵出声,“肖峰!你现在是在当着你岳父的面袒护你外面的女人,为了外面的这个狐狸精三番四次忤逆我景家与我景家为敌!你根本就没有把景静母子放在心上!既是如此,我景家也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有好下场!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等着瞧!”   一番怒叱之后,他侧过脸命令司机开车,当着肖峰的面扬长而去!   肖峰则眯眸目送他远去,然后转身走至事发地点,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一幕。   早在肖峰过来,景天陵雇来的那三个杀手就已经开始撤退了,现场只留下肖峰派来的那群人,以及地上的几摊血迹。   而原本站在不远处的白洁则不见了,白洁没有时间等在这里看他们交锋,而是早早去了机场,登上了飞机。   这是一场不出预料、有惊无险的挟持案,白洁早已经预料到景天陵会对她动手,一点都不惊慌惊讶,也料到了肖峰会派人过来保护她。所以既然翁婿二人已经开始为敌,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   她需要飞回国,做自己的事情,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   于是在肖峰来到机场大厅之后,她已经躺在飞往国内的航班上睡觉了。事实上她现在很困,这一天的疲累让她全身酸软,只想躺在座椅上好好补上一觉。   至于现在的肖峰,他是选择继续竞选,还是选择回国,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她与他之间的一夜恩爱,并不能让他为此放弃自己在美国的发展,并随她追随过来。他不会这样做,反而会为了孩子回到景静的身边,与景天陵周旋。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与肖峰会暂时分离,互不见面。待到下一次肖峰回国,也许就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开始。   因为肖峰不知道她没有打掉孩子,这个孩子会横在他们中间,成为他们之间今后唯一的纽带。   当然她不会告诉肖峰,这是他的孩子,她会独自抚养孩子,让孩子健康自强的成长。待到肖峰解决掉景天陵那边,她这边也会一步一步的接近齐铁鹰,让这一大把年纪的齐老爷子为他的劣行悔悟思过,回家颐养天年。   其实一旦没有齐铁鹰的庇护,景静什么都不是。三个月前景静已经被肖峰曝光了她所有的罪行,被警方带至警局受审。正是那一次齐铁鹰对外孙女的再一次盲目溺爱,才导致景静被无罪释放,正式开始对肖峰的这种残酷折磨!   所以,让一切在齐铁鹰手上结束吧。没有人可以永远的这样肆无忌惮,也没有人会永远为他们的这种嚣张得意买单。   此刻,飞机逐渐的远离了休斯顿,也远离了身在美国的肖峰。她与肖峰的这次美国之旅仅仅持续了一天两夜,还是长时间分离的一天两夜,他们最后才在车里共处了那么一个小时,然后就这样在景家的闹腾中嘎然而止。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没有留下什么遗憾,毕竟景家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只要景氏父女发疯,她就没有任何遗憾可言。   而在休斯顿这边,肖峰望着这架已经腾空而起的飞机,他的心情却显得异常的复杂与空寂。   他知道这个女人毫不留恋的就这样离去了,这很符合他们发生一夜情之后分道扬镳的正常结果,他们以后谁都不会认识谁。可是现在亲自送走她,而且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被引来这里,目送她离开,他的心却怅然若失,留恋难舍。   事实上如果景天陵没有做出这种对她杀人灭口的恶行,他也不会来到机场,看着那架载着她的航班起飞,对她恋恋不忘。他会在酒店房间看着她离开,与她再无任何的交集。   这种分离方式很适合他们目前的状况,既不是情人,又不是朋友,甚至介于朋友与敌人之间,所以他们只有选择用这种方式分手。   半个小时之后,载有白洁的飞机完全消失在眼前,进入云层,肖峰则转身走出了这里,坐上车,返回酒店。   次日,肖峰选择去医院看望景静,看一看孩子的情况。   景静住院则是临时起意,找了个借口让肖峰回来,所以景静也是后半夜才来到医院,躺在床上等着肖峰回来。   期间,她也从父亲的嘴里听说了飞机场发生的事情,知道肖峰为了白洁与自己的父亲卯上了,所以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索着如何让肖峰回心转意。   其实这一次的照片风波,她并未抓到白洁与肖峰上床的有力证据,全部都是白洁的单人照,肖峰并未露脸。所以彻底的冷静下来之后,景静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白洁的离间计,误会了肖峰!   于是在肖峰打开门走进来之后,她立即从床上坐起,主动来到肖峰的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冷俊的脸庞柔声道:“其实这一次我最介意的是你为什么要将她带来美国,我并不一定相信那些照片。如果对方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可以拍出无数张暧昧的照片,让我误会。所以我很生气,想听到你的解释。肖峰,现在我相信你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你一直在避开她,是她在想尽办法纠缠我们。”   肖峰则望着她,垂下睿眸看一眼她的肚子,心中的怨结似乎也解开了一大半,抬头哑声道:“明天我会飞一趟华盛顿,你在家好好休息,我现在接你出院。”   他拍拍她的肩膀,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去准备,自己则转身走出去亲自给她办出院。   既然她不想住院,只是以这个借口让他过来看她,那么如她所愿,他也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亲自将她接出医院,回家安养。   离开医院之后,肖峰坐在前座,景静与母亲坐在后座,母女俩没有交谈,而是景母心疼握着女儿的手,责备的看着前面的肖峰,出声道:“肖峰,不是妈说你,既然是那个女人故意纠缠你,故意让静静误会,你又为什么不做出解释?只要你解释清楚了,一切就没事了,不至于在家里吵吵闹闹。”   此言一出,却引得前面的肖峰剑眉一皱,脸色不太好看,俊美阳刚的脸庞变得冰冷如初。   从现在起,岳母就要住在他与景静的房子里了,母女俩一唱一和,在他面前唱双簧!   其实当初他同意岳父岳母过来居住的用意,就是为了让景家人陪陪景静,不要让她孤单。可是现在,景家会放着原有的大别墅不住,一定要住在他与景静的房子里,对他这个女婿严加管教!   所以住就住罢,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从景静大吵大闹口不择言的那一刻起,他难道还会在乎岳母加入争吵的行列?他在美国的这个家,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全是假象!   见女婿不出声,景母不悦的摇摇头,对女婿的态度十分的不喜欢,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意有所指道:“静静啊,你们现在都是要做父母的人了,为了肚中的孩子,你们一定要要好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坚持下来。除非对方做得太过分,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你可以收集证据让法院为你做主。现在是法制社会,只要你有证据,法院会公平公正的为你们判出谁对谁错,一个在婚内出轨的人,难道法院还看不出谁对谁错?”   “妈,您别说了。”景静对母亲暗使眼色,让母亲不要再说下去,适可而止。因为肖峰现在的面色很阴沉,母亲的这番警告根本就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反而会惹怒肖峰!   果然,在到家之后,肖峰以有公事为由,立即离开了别墅。无论景静是装头疼,还是装肚疼,肖峰都系好领带穿上西装外套,去政府大楼上班了。   他仅是把她送回家而已,身为丈夫的职责完成,他也就离开了这个家,准备提前飞往华盛顿处理升职的事情,然后在成功进入白宫任职之后,返回国内处理公司里的事务,与白洁有工作上的交锋。   当然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也会返回国内看看情况。因为他听说白洁约见了外公齐铁鹰,今天会在锦城市的外滩茶座见面,所以他会主动给白洁打电话,以肖氏继承人的身份与她谈工作上的事情。   此刻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就走在自家的院子里,当着景静母子的面,给白洁打电话。   而巧合的是,白洁这个时候也给他发来了一条简讯,告诉他她已经安全落地,请不要担心她。这是向他报平安,就好比去他家里做客回来,礼节性的向他回复自己已安全抵达,并不是问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肖峰性感的唇角隐隐勾起一抹笑,心情大好的坐上自己的车。   这个时候,他已经拨通了她的这个号码,将宽背靠在座椅上,剑眉飞扬,俊容温柔俊逸,想听一听她的声音。虽然从今天起,她会对他冷漠,陌生,视而不见,把他当成陌生人。但只要他的心里还有她,他们就不会成为真正的陌生人!   白洁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很吃惊,随即戏谑一笑,“我想我现在没有机会向肖少爷你感谢昨晚的救命之恩,肖少爷可以把卡号给我,我请你一顿饭,当然地点是你在美国,我在国内。”现在她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正在应付办公桌上一大堆的文件,以及隔壁韩昕南那张臭脸!   在荣升国际,虽然大家爱八卦乱侃,讲她的是非,但在公司从来没有人敢把她当成牛使,命令她这个总裁秘书亲自打扫副总裁的卫生间!   韩昕南就故意把她定位在小秘书的等级上了,凡事必须亲历亲为,为老板办事,不得让她人代劳!于是在飞回国的第一天,韩昕南特意当着整个大办公室职员的面,吩咐她清理他的黄金马桶!   据说这是他个人的习惯,必须让自己的秘书给自己清理卫生间,为他整理私人杂物,为他铺床熨烫衬衣,陪他跑步游泳,其他人不得代劳,否则有洁癖的他无法使用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她并没有去清扫厕所,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她拎着她的古奇包从韩昕南面前安静的走过去了,来到办公室,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下午她会去与齐铁鹰见面,所以上午的工作必须高效率完成,不能再这么继续积压下去。   现在听到肖峰熟悉的声音,她的心情也显得大好,将身体靠在软软的皮椅里,望着外面的蔚蓝天空,又正色道:“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甚至是通话。”   “所以现在接到我的电话不开心吗?”肖峰轻轻一笑,正在开车,蓝牙耳机别在耳朵上,幽深的眸子里藏满了浓浓的思念,磁性的嗓音也随之显得暗哑,“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更加希望你报答我的方式不是一顿饭,而是以身相许,就像昨天晚上那样热情,但我想这种机会只能留到以后,因为你似乎不太想见我。呵。”否则昨天晚上她也不会悄然离去,提前上了飞机。   原来她真正的离去之后,他发现自己会想念她!他们昨晚不是和平的分手,而是一种新的开始!因为他在想她!   白洁不说话,屏住了呼吸。   肖峰则又道:“现在我会飞去华盛顿处理一些事情,如果有时间,我会再飞回国内,房间订在凯悦。我希望能看到你。”他挂断了电话,准备去处理他的那些公事,但他露骨的思念却在白洁心里激荡,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掳爱Chapter:280   与肖峰结束通话之后,白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一身银灰西装的韩昕南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向她扬了扬手中的一沓文件,示意她过来接下。   有那么一瞬间,白洁还以为站在门口的人是韩虔,因为兄弟俩虽然是同父不同母,但两人都遗传了父亲韩宇痕的身高与体型,显得高大修长,英俊儒雅!   于是白洁揉了揉疼痛的眉心,再深吸一口气,起身朝办公室门口走来。   其实韩昕南父子应该看得出来她不太愿意与他们父子有所交集,她不可能为他们效力卖命,不喜欢韩宇痕这个人,但韩昕南偏偏有事没事就找她的茬,似乎与她很熟。   果然,在敲开她的办公室门之后,韩昕南再次向她下命令了,“今晚准备一下,有个重要客人要飞过来,我希望你能陪同。”   白洁拿着文件直接转身往回走,并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回答他道:“不好意思韩总,今晚我要加班,可能没有时间陪您过去。”   “这是公司的命令。”韩昕南又道。   白洁则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给门外的康妮打电话,“connie,今晚陪韩总出去见个客人,今天你可以提前下班……”   韩昕南则一把按住她的话筒,把线给挂断了,一双锐眸趣味的盯着她,“听清楚了,白秘书!今晚由你负责出去见客人,康妮她会有其他的工作安排。”   命令完,他对座位上的白洁勾唇淡淡一笑,显得温文尔雅,然后终于肯转身往门外走,离开白洁的办公室,并礼貌的给白洁带上门,“晚上见。”   白洁坐在座位上冷冷盯着那扇被轻轻带上的门,双眉微蹙,好心情被一扫而光。   下午,白洁如约来到与齐铁鹰约定的外滩茶座。   这个时候齐铁鹰已经坐在那里了,一身舒适的浅色系老人装,还戴着帽,正坐在露天茶座品尝,气色与精神状态显得极好。   当白洁走往这里,正要在对面落座,正在喝茶的齐铁鹰忽然抬头对她笑道:“白小姐,你觉得外滩边的这片土地大不大?”   白洁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似乎与齐铁鹰目前的身份不太相符,但她还在坐下的瞬间回答了他这个问题,笑语道:“在整个锦城市,就属外滩这里最为繁华辽阔。这里的大江连通着大海,就好比身为世界船王之一的齐老爷子您的事业由一条条涓涓小溪汇聚成浩瀚大海,让人看不到边际。至少是我,看不到齐老爷子您事业的边际在哪里。”   “呵。”齐铁鹰点点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笑声朗朗,笑看着对面的白洁,“当年我就是从这里起家,从大江边造船一步步走入大海,走到了世界船王这一步。这里是我的家,我事业的根基就在这里,所以白小姐你认为锦城市这片商业区的主人有没有能力决定你的生死?也许你正在他的地盘上养精蓄锐,挑拨离间?”   说话间,他依然主动为白洁倒茶,笑声朗朗以礼相待,“请。”   白洁接受了他这杯茶,同时也眉头一挑,总算明白了齐铁鹰这番话的用意,随即笑道:“齐老您过奖了,白洁只是一介小秘书,又哪有能力去挑拨离间。今天我是代表荣升过来向齐老您问候,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当然——”   她话锋一转,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轻轻推至齐铁鹰的面前,“如果齐老先生肯与我们合作,我们荣升绝对不会落后于韩宇痕老韩总,满足齐老您的一切要求。”   齐铁鹰看一眼他面前的文件,侧首示意一旁的管家为他准备眼镜,他为了表示对荣升的尊重与诚意,会好好过目一番。   很快,管家为他备好了一切,头发花白的齐铁鹰已经戴着老花眼镜在浏览过目这份文件了,静谧无声,白洁则品着茶,打量着对面的齐铁鹰。   齐铁鹰工作的时候灰眉深锁,老脸严峻,身上透着一股老谋深算的危险气息,不容任何人去打搅他忤逆他,所以白洁也不出声,只是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围栏边,欣赏江边的风景。   不出几分钟,齐铁鹰摘下老花眼镜再次对白洁开口说话了,笑道:“白小姐,除了合同上的合作协议,我还想从白小姐你身上看到诚意。如果白小姐不介意,我想与你一起去一趟美国,我在那里正巧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而白小姐也可以过去看一看我在美国的公司,这会让你有不少的收获。”   白洁回过头笑看着他,“那么齐老的意思是,只有我随您过去出差,我们才有这个机会与您合作?”   “白小姐可以把这当成我齐铁鹰欣赏你的才华,一旦我们合作,我们终将成为朋友,现在我已把白小姐当成了朋友。”齐铁鹰笑着站起身,拄起手边的拐杖,主动朝白洁这边走来,“生意场上除了朋友,就是敌人,既然白小姐代表荣升主动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我齐某又岂能伸手打笑脸人做这个恶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白小姐我欣赏你的勇敢与智慧,所以,以后我们会合作很愉快。”   他示意一旁的管家为他备好车,他决定结束这场见面,点到即止。   于是在他苍老的身影离开茶座之后,白洁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眯眸缓缓朝前走动了几步。   她当然不相信齐铁鹰会把她当成朋友!但齐铁鹰邀请她一同前往美国,那么就一定是为了肖峰!   而这边,齐铁鹰在回去之后,立即接到了女婿景天陵那边的电话,景天陵告知他,肖峰为了外面的这个女人与他翻脸了,他差一点在机场回不来,并且极有可能为此被抓到把柄!所以景天陵向老爷子求助,要求马上撤销对肖峰的一些资助,挫一挫这个女婿的锐气!   “爸,我们惯坏了他,让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天陵,我决定接受与荣升的合作。”比起景天陵的气急败坏,齐铁鹰显得镇定,“至于撤销对他的一些资助挫一挫他的锐气,我也不会干涉你,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但前提是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分寸的,爸。”景天陵立即接话,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治一治这个不听话的女婿,毕竟这个女婿简直是伤透了他景家的心,让他心灰意冷,“国内的公司那边,我会立即收回肖峰手中的实权,让他名存实亡,至于他的选举,我现在也不会再帮他。他应该要知道,他的选举,他的公司,都是我和承宇在帮他!我们在帮他扫清障碍,帮他拉拢美国的官员财团助他进入美国国会,如果没有我们,他现在还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傻子,是那个半年前伤透景静心的混蛋!”   “好了,去办吧,别说这些没用的。”齐铁鹰轻轻皱眉,把电话挂断了。   而美国那边,肖峰确实飞去了华盛顿。   但在与议长开完会之后,国内传来了一个坏消息,公司董事会拒绝了他所有对公司决策的直接干涉,也就是将他降级,排除在外,暂时不让他参与公司的发展。   事实上,在这选举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他除了管理自己在美国的公司,国内的公司基本上都是父亲与景天陵在管理。他们让他一心一意的参加竞选,他们则帮忙打理公司,帮他拉拢各个财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进行竞选。   虽然他曾要求自己管理所有的公司,认为管理公司与参加竞选没有直接的冲突,他可以两者兼具,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国内的公司并没有太大的实权!也许是因为他在荣升呆过几年,一夫二娶,所以家族公司逐渐将他排除在外,让原本属于他名下的家族公司,实权则被掌握在了父亲与景天陵的手中!   这里必须提到,九年前他们肖氏企业曾经发生过重大危机,差一点面临破产。后来得齐铁鹰与景天陵相助,才在宣布破产的前一刻被挽救了回来,险险的保住了根基。所以后来景家入股肖氏,帮忙打理肖氏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景天陵与父亲肖承宇是多年的好兄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家人融为一体,两亲家互帮互助,两大家族兴旺鼎盛,更是人人称羡的美事!   但是为什么他却觉得,肖家与景家并不可能会成为一家人?至少在他看来,如今的景家父女简直就是在欺梁霸市,父亲则包容庇护,一起联手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控制自己的儿子!   “帮我约韩虔,回国后我需要马上见到他!”此刻,他已经安排好了回国的行程,去见白洁,去处理韩虔与白洁之间的那些事。   虽然白洁成为了他的女人,但是同时白洁也与韩虔之间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他需要从韩虔那里找到他失去的记忆片段,也需要韩虔远离白洁,让白洁保持清白!   于是他果然直接从华盛顿飞来了锦城市,入住凯悦酒店,在会所打马球。   昨天下午白洁与齐铁鹰在外滩茶座见面了,齐铁鹰答应了与荣升合作,并向白洁提出了一些条件,所以他很有兴趣知道外公齐铁鹰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与荣升合作?据他所知,外公一直坚决反对与慕夜澈合作,更加倾向于与韩宇痕成为生意场上的朋友!   所以外公态度的转变让他感到狐疑,他却无法知道齐铁鹰与白洁之间到底交谈了些什么!这次景静大吵大闹的事情,外公不可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对他的‘背叛’无动于衷!   齐铁鹰绝对会管这件事!   但外公现在给他的感觉却是,他欣赏白洁,所以不计前嫌,愿意纳她于麾下?   “少爷,白小姐不在公寓,听说她需要再次飞美国。”打完一局马上高尔夫,穿着骑马装的他从马背上跳下,摘下头帽,高大身躯来到休息区接听电话,静静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如果白小姐飞去了美国,那么就是拒绝了与少爷您见面。少爷您不需要再等。”   肖峰用毛巾拭了拭俊脸脖子上的汗水,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再剧烈运动之后显得更加的阳刚,体魄健硕,高大俊美,迈开长腿转身往球场外面走,“帮我查外公今天的行程。”如果白洁与外公在一起,景家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白洁的机会?白洁怎么会傻到与齐铁鹰一起同行?   “少爷,齐老爷今天飞了美国。也许白小姐与齐老爷一起去美国办公事。”   “马上给我订机票!”肖峰面色一沉,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快起来,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服,拎着包出门。如果外公齐铁鹰是真的打算与白洁去美国出差,又为什么没有电话告知他,他齐铁鹰会去美国出差?   身为外公,他并没有让他这个外孙女婿知道他的任何行踪!   所以在与白洁错开的这段时间,肖峰总感觉白洁会出事!虽然齐铁鹰德高望重,不会对白洁做出挟持伤人的举动,但既然他把白洁亲自邀去美国,并且以礼相待,那么就不一定是为了合作!   其实早在白洁过去外滩茶座赴约,齐铁鹰就有机会抓住她,抓住这个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的女人!可是他没有,他放过了她,那么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而美国这边,景静果然接到了外公齐铁鹰打来的电话,告知她,外公过来这边办点公事,打电话过来问候一声,并朗声笑道:“静静,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交给外公?比如一些照片,外公想看一看。”   景静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开始变得委屈,“外公,您又为什么要戳我心中的痛处,您明明知道肖峰他……”   “好了,静静,将那些照片放出来。”齐铁鹰打断她的诉苦,让外孙女照他的吩咐去做,“将这些照片交给美国媒体,让媒体揭露肖峰的性丑闻,让他无法进行选举。”   “外公,您疯了吗?”景静激动出声,真的感觉外公老糊涂了,不管她的死活,“这样做是毁了肖峰,也是毁了我!”她不同意这样做!   “不,亲手毁掉肖峰的人不是你,而是白洁。”面对外孙女的激动,齐铁鹰冷静的提醒她,“如果白洁是为肖峰好,她就不会拍下这些照片成为肖峰的污点!这个女人并不爱他,她只是为了报复你而接近他,所以她拍下了这些照片报复你。这些照片可以让肖峰的财产全部划到你的名下,因为他是婚姻中的过错方。一旦离婚,他一无所有。而现在,这些照片也会成为美国媒体津津乐道的话题,肖峰会为此失去竞选晋升的机会。到时候处于窘境的他会明白,白洁对他是有多么的狠心绝情,为了报复你与你斗气,她从不顾及他的感受,故意给他留下了把柄!这不是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该做的事情!而静静你,才是始终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所以你看明白了吗?在你与肖峰相爱的这两个多月,白洁她放弃了肖峰,并且心灰意冷,不会再回头爱肖峰。她害怕受伤,所以她接近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报复我们,而并非为了找回肖峰!”   “外公您的意思是,一旦现在白洁对我们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比如拍照让我误会,我便将事态弄大,让她伤害到肖峰?”景静听明白了外公的意思,并为此感到激动,但是她觉得实现这个愿望还是有些难度,“可是伤害到了肖峰,肖峰也会心灰意冷,对我有心无力。”   “只要你掌握好了度,他就不会绝望。”齐铁鹰淡淡一笑,并不觉得这会有多难,准备结束通话,“这一次将照片曝光出去,马上让美国媒体捕捉到肖峰与白洁的婚外情。现在白洁在美国会成为各大媒体挖掘的对象,一旦她入境,她的生活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骚扰。而肖峰,在最初的绯闻之后,也会安全的脱身,再一次进行选举。因为最终白洁会向媒体证实,她与肖峰之间没有什么,而肖峰也需要得到一些教训,从云端跌到泥泞,再爬起,这样他才会更加珍惜下一次的竞选机会,以及景静你对他的包容。”   “外公,我明白了。”景静点点头挂断电话,也笑了起来。因为她的手上还有另一组白洁与韩虔的照片,必要的时候她会把照片拿出来添油加醋,让美国媒体毁掉白洁,让这些照片发挥它们最大的效用! ☆、掳爱Chapter:281   在茶座接到齐铁鹰的亲自邀请之后,白洁确实没有当面拒绝去美国,她必须给齐铁鹰一些面子,以此表达她的诚意,所以她默认了!不过在飞往美国之前,她忽然告诉齐铁鹰,公司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可能会晚几个小时到达美国。   于是在齐铁鹰飞往美国之后,白洁没有出现;在景静即将将这些照片曝光给美国媒体之时,白洁也没有出现!   白洁就留在国内,坐在外滩的江边,吹着海风,欣赏着夜色中的江景。   夜晚中的江面很漂亮,摩天大楼的灯火映照在晚风吹拂的江面,红红绿绿,广告牌灯闪烁,在江面上投下一道道美丽的倒影,汇聚成另外一个精彩纷呈的水世界。   而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很多人在找她,包括肖峰。   她一直没有接听任何电话,因为她知道在这未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景静散播这些照片,她只能安静的坐在这里,为自己的行为考虑以此带来的后果。   在拍下那些照片之后,她考虑过景家会以此大做文章,景静会以此为证据,与肖峰打离婚官司,拿走肖峰名下所有的财产。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景静会将照片曝光给美国媒体,让肖峰性丑闻缠身,事业触礁。   难道景齐两家是打算给肖峰一些教训,以此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么?   可是齐铁鹰不要忘了,在肖峰失忆之前,他的手中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与景静打这场离婚官司的!既然齐铁鹰一定要旧事重提,那么九年前景齐两家被隐瞒多年的逼婚丑事也应该被曝光出来,想必这些丑事远远比肖峰的性丑闻更要让国内的媒体趋之若鹜!   景家骗婚逼婚的手段并不光彩,身为不知情方的齐铁鹰原本可以顺利的脱身,不被牵扯到任何流言蜚语。然而齐铁鹰却偏偏在知道了外孙女的这些阴谋之后,不但没有插手阻挠,反而帮助景家父女陷害肖峰!   难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控制着肖峰,比让肖峰得到真正的幸福,会让他们更加的有成就感么?   齐铁鹰一辈子高高在上,想尽办法疼宠着自己的外孙女,永远都要让景静得到最好的,却最终还是要将一世英名毁在景静的身上,心甘情愿做这个恶人!   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齐铁鹰一定会后悔给景静出了这个馊主意!   “打你的电话一直不接,我想应该不是肖峰与你约会,因为他现在也正焦头烂额!现在有时间见个面吗?”韩虔拨打了她的手机无数遍,直到美国那边的性丑闻新闻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迅速蔓延,铺天盖地的朝肖峰席卷而来,坐在江边的白洁这才接听了韩虔的这个电话。   当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一直保持潇洒风流的状态的韩虔显得异常的紧张与焦急,要求马上与白洁见面,“美国那边曝光了你所有的暧昧照片,照片已传入国内,想必这个你应该知道了。现在只要你走入休斯顿机场,那些媒体就会围追你骚扰你,让你永远没法过平静的生活,活生生的毁掉你!现在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   “我在外滩,与齐铁鹰见面的那个茶座。”白洁笑了笑,对他并没有防备,告诉了他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站起身离开座椅,来到江边静静等他。   很快,韩虔的跑车朝这边风驰电掣的开过来了,他用了最短的时间来到这里,猛地停车,跑车急刹车的声音惊天动地,轮胎差一点与地面摩擦出火花,足见他的心急心切!   “白洁!”在见到僻静处的白洁之后,他蹙眉嘭的一声摔上车门,高大身躯朝这边疾步走来,然后将一包东西交给她,担忧的盯着她,“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查出来了。如果你觉得证据不够,我可以再帮你弄来一些。在与肖峰做兄弟的这几年,我对他与景静之间的那些事情多少还是知晓的。”   原本他以为景静就算再痛恨白洁,想尽各种阴招损招陷害白洁,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与白洁肖峰同归于尽!然而现在事实证明,景静这女人的脑袋是被门缝给夹了,竟然做出曝光照片的蠢事!   白洁拿出牛皮纸袋里的东西看了看,点点头,“这些够了,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   既然她决定接下齐景两家的这些挑衅,那么她肯定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在肖峰被强行失忆的这段时间,肖承宇暗中解聘掉了两个人,那就是阮翔父子。   阮翔是肖峰的专属司机,一直负责肖峰外面的那些事务。几个月前,她曾经得到阮家父子的照顾,与他们有几面之缘。   所以阮家父子的职位相当于是隐形的,一旦肖峰失忆,那么肖承宇与景天陵就会想尽办法解决掉他身边的那些贴身助理,避免他恢复记忆。   于是阮翔父子被解聘,甚至是被追杀,肖峰都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阮翔主动找上了她,告诉她,少爷曾经派他收集证据,包括保护那个刚被刑满释放的证人,景静派人在火车上暗杀白洁等等,这些都是少爷与景静打离婚官司时,即将向法院呈上的证据……但当他顺利的完成这些任务,少爷却突遭厄运,一夜之间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切都被改变了,一切也都被肖景两家控制着,少爷看起来过得很幸福!所以他们父子只能远离少爷肖峰,与他彻底的结束了主仆关系!   之所以阮翔会主动找上白洁,那是因为他目前的生活与白洁一样,终日受到景家的骚扰,不得安宁。   为了不让肖峰恢复记忆,肖景两家在他们的计划里锁定了很多目标,只要是能给肖峰提供线索,刺激肖峰的人,这些人都会被解聘,甚至是搬离这座城市。   但凡像阮翔这种贴身奴仆,知晓太多的事情,肖承宇与景天陵则会重点对待,试图从阮家父子的手中得到一些肖峰的秘密,毁掉所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于是在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状态之下,阮家老父现在卧病在床,阮翔则四处奔波,生活艰辛。   “三个月前,在肖峰没有赶赴齐铁鹰的这个约会之前,他曾告诉我,他这次提前从h市回到锦城市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景静彻底的结束这场骗婚。”白洁转过身望着灯光闪烁的江面,让韩虔不要为她担心,“那个时候你还在逃亡中,故意把我带上山,让我与肖峰之间产生误会,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韩虔。但是现在,你却在帮我。所以我希望景静也能收手,不要走到两败俱伤的这一步。”   韩虔见她并不为照片的事情担忧,他也放心不少,对白洁纤瘦的背影哑声道:“景静现在不肯放手,是因为她没有跳出这个怪圈。直到有一天她像我一样失去亲人,失去所有的一切,她就会明白,并不是上天不肯眷顾她,而是她自己心态扭曲,执拗的坚持,导致她毁掉了身边所有的人,最终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会明白这一点的,坏事做绝必遭天谴,她的好运到头了!白洁,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准备离去。   “坐下来一起喝杯茶。”白洁转过身邀请他。   “不了,你现在去应付齐铁鹰。”韩虔伸手拍拍她的细肩,深邃的眼眸里含着一丝无奈,也含着心疼,然后爽快的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内,调头离去。   对于白洁,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曾经伤害过她很多次,那么现在,他希望能一点点的去弥补她。   韩虔离去之后,白洁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站了片刻,然后拿着牛皮纸袋离开外滩这里,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而肖峰那边,在他离开凯悦酒店,准备登机之前,他从报架前经过,忽然从机场的报纸版面上看到了自己与白洁站在门厅处交谈的照片。   匆匆一瞥,却让他俊脸大变色!   原来除了这张照片,还有白洁在他的家里洗澡沐浴,躺在大床上睡觉的照片!也就是说,有人把这些照片曝光了!他被卷进了性丑闻的漩涡里!难怪刚才劳伦斯市长不断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美国!   此时此刻,肖峰顺手把报架里的这份报纸抽出来了,翻了翻,然后拿着这份报纸走至一边,给白洁打电话。   几个小时前,他给白洁打过电话,但是她始终没有接听。然而现在,他必须要找到她!   因为一旦她进入休斯顿境内,她就会被美国媒体纠缠,被他们伤害。这就是他所担心的事情!美国媒体会利用他的性丑闻事件,对她紧追不放,拿她大做文章!   “报纸我已经看过了,美国媒体的办事效率很高。”这一次,白洁接听了他的电话,并轻轻笑着,“所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故意留下了这个把柄,让你陷入性丑闻事件?”   肖峰则剑眉轻蹙,转身往机场外面走,“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他决定现在不飞休斯顿,因为他很庆幸白洁没有飞美国,而是延误行程留在了国内!   “我现在在一座很偏远的房子里见一个故人,他的名字叫阮翔,他说有一些东西要交给我。”白洁轻轻笑着,并在原地走动了几步,给肖峰提前打预防针,“也许明天国内的报纸会曝光一些景家父女商业犯罪,杀人灭口的照片,我希望肖少爷你能接受这个事实。早在半年前,有关于一段肖少夫人带人在火车上杀人抛尸的监控画面被人提取了,但一直没有机会交给警方。另外还有某个一直被阮家父子保护的证人可以证明,当年景家父女给了他很多好处,软硬兼施,导致他背叛了肖氏董事会做了景静安插在肖氏企业的奸细,整垮了肖氏,达到景家对肖家骗婚的目的,呵。出狱之后他一度再次遭到景天陵的追杀,但幸运的是他得到了肖氏少股东的保护,所以他能活到现在。”而这个人,不就是肖峰你自己么?   肖峰此时的脑海里果然不断划过某个戴鸭舌帽中年男子窜到他办公室的画面,之后父亲肖承宇赶至他的办公室,厉声强调这个人是盗贼,必须马上把人带走!   肖峰清楚的记得这个人是肖氏昔日的股东之一,做了内贼之后锒铛入狱!但这个收买他的背后主使者,不就是当年还没有与他结婚的景静么?!   这个突然间窜入他脑海的记忆片段让他激动不已,立即打车前往白洁所在的偏远房子,一路循着路标出城,让出租车行驶了三四百公里左右,进入了锦城市附属的某个小镇,找到阮翔父子所在的房子。   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需要穿过面前的这片茂密树林,走到那毫无人烟的湖泊周围,寻找阮翔的房子。   这里太偏僻了!偏僻到四周都是杂草,看不到任何车辆从这里经过,整个大地都是一片寂静无声!   而现在,此时此刻,美国那边的劳伦斯市长无法再用手机联系到他,因为他把手机关机了,并且抽掉了其中的磁卡。景家的人也无法再跟踪到他,因为早在飞来锦城市,他就不可能再让这群人跟着他!以前会被他们成功跟踪,是因为他想给景静一个交代!   “欢迎你回来。”在迷雾环绕的黎明时分,白洁竟然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站在树林里迎接他,柔顺长发软软披在肩头,脚上穿着拖鞋,俏脸上带着笑,一身慵懒,就像从家门走出,过来迎接回家的他。   而在这一刻,在看到白洁出现的这一刻,肖峰也确实感觉自己是在回家!   他朝树林里的白洁走近,刀削斧凿的俊脸上对白洁浮露温柔的笑意,紧绷的身心也随之松懈下来,不再担心有人会跟踪他,也不再为这突如其来的性丑闻事件备受冲击。   而是在与白洁重聚的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再回到休斯顿,也没必要在这种莫须有的性丑闻炒作中去竞选。他现在留在这里,留在国内,留在这让他倍感安心舒适的白洁身边,似乎永远好过他回到美国! ☆、掳爱Chapter:282   肖峰随白洁走进了湖边的树林子里,两边是茂密的树枝桠,脚下是几寸长的杂草,一条狭窄的小道在杂草中若隐若现,甚是骇人。   过来迎接他的白洁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与他笑语,“如果你现在不返回美国,也许你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肖峰走在后面,很遗憾她未能给他一个拥抱,所以他拎着包走在后面,眯眸眺望着远山下面的某座房子,发现这里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偏僻,“我很庆幸你这次没有飞美国。”   白洁走在前面拨开树枝,继续与他笑谈,“如果我进入了美国境内,那么迎接我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丑闻。我不想过这种生活,肖少爷你应该也不想过这种生活。”她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座横跨在湖面上的小桥,回过头看着他,“走过这座桥我们就到了,木桥虽然不大,但是很长,横穿了整个湖面,所以肖少爷你如果打算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她的意思是指,明天国内的媒体同样会将他肖家的绯闻炒得如火如荼,她刚才在电话里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景家的丑闻会被曝光出来,如果他不赞同她这么做,她可以改变主意。   果然,肖峰望了望面前这座掩映在水雾中的小桥,再越过这座小桥眯眸望着湖对面的小房子,回答白洁道:“我愿意与你一起走过去,我感觉湖的对面,就有我想寻找的答案。”   白洁已经举步往前面走了,纤细身影淹没在这雾气环绕的小桥中央,逐渐的望湖心走去。   不得不说这座木桥实际上早已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会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两人没法在这里欣赏湖泊山峦的美景,只能一步步穿过整个大湖泊,来到了对面的山脚下。   木屋的门前趴着一只看门狗,见有陌生人前来,不断发出吠叫声。   很快,瘦削的阮翔从门里走出来了,看着面前的少爷几乎是热泪盈眶,从门里快步走了过来,“少爷,你终于肯见我了!”   肖峰则眉峰微蹙,对他的这句话很是不解,朝四周望了望,打量着这里的简陋。因为很久以前,阮家父子是主动向他请辞,说要回到老家做生意。这个认知,从他脑部受伤后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牢牢存在于他的大脑之中!   韩虔破产潜逃了,跟随他多年的阮家父子回到老家做生意给儿子娶媳妇,公司的一些老员工也自动请辞了……这些,都是自然现象。毕竟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为公司卖命一辈子,所以在他醒来之后,他觉得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他不应该予以干涉。   而且,父亲也一再强调,虽然他肖家与他们解聘了劳务关系,但他肖家依然待他们不薄,补偿了很大一笔抚慰金,算是对他们多年奉献的回报,绝不亏待自动请辞的他们。所以这也算是好聚好散,以后依然是朋友。   然而在从美国回到国内之后,一切又开始变得不正常。尤其是韩虔突然出现,景静对他紧追不放,他和白洁的关系在这两个人的搅和之下变成了假戏真做,让他从白洁身上找到一种甚为熟悉的感觉!   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其实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一些人,也纵容放过了景静!   为什么要用到‘纵容放过’这个词?那是因为在他肖峰的人生信念里,他绝不容忍欺骗!那么既然九年前景静欺骗了他,他又怎么会与她相爱?   这是一种错觉!他把景静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从而以为他与景静是一对相爱的夫妻,以为景静一直很爱他!   那么现在,在性丑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现在,他还会认为景静爱他吗?   不可否认,白洁这个女人故意拍下这些暧昧的照片,确实没有考虑过后果,也没有设想过他的未来。她是自私的,为了报复景家,故意留下了这些把柄!   然而将这些照片流传出去的幕后主使者,他更加愿意相信是景静!   景静也许是想报复他的背叛,又或许是想震一震他!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相信白洁会这么做!   因为白洁虽然将这些照片传给了景静,引得景静一番勃然大怒,但如果白洁真的想毁掉他,那么她首先要做的不是将这些照片传给景静,而是传给美国媒体,直接毁掉他!   再者,曝光这些照片对白洁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会让她落下第三者的名声,她不至于要这样做!   这种由不信任到深深信任的心理转变,让肖峰此刻的心心明如镜,幽深双眸定定注视着前面的白洁。两三个月前,他为什么要讨厌白洁,甚至是给她颁下禁足令呢?明明她是聪明理性的女人,爱憎分明,进退有度,从未做出出格的事情伤害他!   虽然她曾经监控过他,可那是为了让他知道,他的记忆出现了缺失,记忆混乱的他并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被齐景两家严密监控的傀儡!   傀儡一词,现在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刚从韩虔的公司出来,打算接手家族企业在国内发展,为什么又突然遵从父意移居美国参加竞选!如果他想在美国参加竞选,早年的时候他就在美国发展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才过去!   反观他身边的景静,一哭二闹三上吊,似乎才是这个对他纠缠不休蛮横无理的女人!在他的记忆里,以前的景静并不是这般蛮横无理、咄咄逼人!或者说,自从九年前与景静订婚,景静就一直戴着温柔的面具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雾里看花始终看不清,不知道她到底是那个卧病在床的温柔景静,还是借用齐景两家势力整垮他肖氏的内奸!   他又怎么会去爱上一个故意整垮他肖氏,却又与他结婚的女人?除非他的脑袋不正常,他才会去爱上一个处处伤害他肖家的女人!   走在前面的白洁这个时候则已经进屋了,为肖峰准备了一套干爽的男性衣物,放在浴室里,并给他把热水也准备好了,让他洗个热水澡冲去旅途的疲劳。   她早说过,她十分乐意与齐铁鹰谈生意,尊重他乐善好施的为人,崇拜他世界船王的名号,愿意与他公事公办,但一旦涉及到私事,那么她就不会奉陪了!   齐铁鹰为什么要将她带去美国谈生意?她好像没有说过要参观他在美国的公司,对他美国的公司没有提起丝毫的兴趣!既然齐铁鹰故意在国内与她喝茶,将好人伪装到底,意欲将她引去美国,给以机会让景静去尽情羞辱她,那么她也适可而止,不会主动跳进这个圈套!   在腹中的孩子出世之前,她的名声一直都不会太好。因为报仇是一把双刃剑,在她伤害到景静的时候,剑刃的另一面也会伤害到她。很久以前,景静在肖承宇的大寿宴会上也这样羞辱过她,永远顶着她正妻的身份,恣意妄为。   现在同样恶习难改,尽情挥霍着肖峰对她的怜悯与疼爱,从不珍惜,竟然用性丑闻的手段来给肖峰实施压力,试图将每一次的伤害波及到肖峰身上,让肖峰憎恶她白洁!   可是棋走险步,也需要她景静有这个智慧来布施全局,运筹帷幄。   一旦走错一步,那也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如果她景静有这个智慧,也轮不到其外公齐铁鹰在一旁出谋划策!爷孙俩愈发的嚣张!   此刻,在给肖峰准备好了衣物和洗澡水之后,白洁回到了窗边的座椅上,看着自己的平板电脑。   这里无法上网,所以她只是在查看电脑上的一些视频和图片,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半年前的一些案子,比如景静将她从火车上抛尸的那一段,由于她愧对景静,想重新做人,所以没有报警,索性当自己死掉了。   但半年后这些火车站的监控视频被重新翻出来,还是有一些作用的。今天下午,这些谋杀视频就会在国内的媒体被曝光,并且是以一个完整的故事形式,向公众讲述这九年多来,肖家与景家之间是如何一路‘风风雨雨’的走来,从景家陷害肖家骗婚的那一段开始,欺骗,装病,谋杀,直到最后景家对肖峰实施记忆洗脑,一家人围坐在肖宅沙发上大大方方的讨论如何对肖峰进行洗脑……   对,两三个月前,她对肖宅的窃听监控只持续了几天,然后遭到他们强行入室,洗劫一空。所以她把这些视频给毁掉了,与肖峰断绝了关系,被下了禁足令,彻底的放手。   然而现在这些视频被恢复了,在齐景两家始终对她紧追不放的今天,这些视频有必要被还原,然后制作成一部完整的微电影,让齐景两家人在密密追捕他们的空余时间观看。   而美国那边,正在家里享受‘性丑闻风波’的景静手里拿着遥控器,靠在沙发上,正在观看美国各大新闻频道对肖峰与白洁的披露,等待着身心疲惫的肖峰回到她身边。然而那刚刚购物回来的景母却忽然将一沓报纸摔在了女儿面前,让她好好看一看,“我早说过不要听信你外公的话,不要冒险!现在可好,他们趁势而上,将你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全部曝光出来了!”   “怎么可能?!”景静双眸一眯,立即拿报纸拿起看了看,这才发现国内竟然也把她的丑事完整的曝光出来了,速度比美国这边更快!除了她的谋杀案,竟然还包括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沙发旁边讨论给肖峰洗脑的一幕!   这让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想起给外公打电话,但齐铁鹰先她一步打过来了,让她立即去其他地方小住,暂时不要留在这里,“静静,我没想到肖峰会从华盛顿直接秘密飞往国内,而不是返回休斯顿。这场好戏正是为他和白洁准备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美国境内给大家一个交代,让肖峰走入绝境,让他们互相误会,互相伤害!但是我低估了肖峰参加竞选的决心,也低估了他对白洁的信任,他没有回来休斯顿挽回他的竞选机会,也没有再对白洁恶语相向颁下禁足令,而是秘密留在了国内,消失了,极有可能不再回来美国!白洁现在也停留在国内,故意不过来。所以现在国内的新闻对我们很不利,你需要躲一躲,暂时不要让那些记者找到你。”   “外公,您保证过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景静的大脑一片眩晕,沸腾的血液全部从脑部抽去,大脑暂时一片空白!   短暂的眩晕之后她很激动,捧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晃了晃差一点摔下去,又要摔东西,好在一旁的母亲及时的扶住了她,“您保证过,只要曝光这些照片,肖峰就会将责任全部怪罪到白洁的头上!他会被毁掉一回,然后重新来过,更加珍惜我和孩子!可是现在被毁的这个人是我景静,我谋杀的那些证据全部被曝光了!这就是你齐铁鹰赌大这一把的目的?你没有销毁那些证据却赌得这么大,就是为了亲手毁掉你的亲外孙女?你齐铁鹰不得好死!”   “好了,景静!马上离开你现在的房子!”齐铁鹰也被骂得有些生气,但是这是突发情况,不代表失败,他现在必须冷静,“你只要留在美国等风波过去就没有事,我会给你解决好这一切。那些证据是漏网之鱼,我会让这些媒体网络全部禁播……”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和肖峰永远的分离!”景静突然怒吼出声,让齐铁鹰别再敷衍她,“您比谁都清楚我现在在美国,肖峰在国内,他无法来美国澄清他的性丑闻,我无法回国解决我的谋杀绯闻,我们就这样被你分开了,一直这样分离下去!我不会放过白洁这个女人!你齐铁鹰也不得善终!”   “马上离开你现在的房子,不要让美国媒体也抓出你的那些丑事!我会派人去接你,准备好你的东西!”齐铁鹰耐着性子命令道,然后冷冰冰的挂断了电话,不允许景静再打他的电话发泄。这个不孝的外孙女,真的是被他惯坏了,竟然诅咒他死! ☆、掳爱Chapter:283   肖峰暂时留在了国内,与白洁就生活在湖泊的小屋,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天白洁带他去山间散步,两人就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远处高低起伏的山峦和一片幽静的青山绿水。   这里是一座无人问津的世外桃源,交通不方便,衣食住行相对城区都比较艰难,房子简陋,但肖峰与白洁住在这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个时候的肖峰虽然接触不到外面的网络,与外界断开了,但他从手机里得知了锦城市最近发生的事情。   有一组照片和视频,被曝光了。景静的谋杀案,以及证人对景静十年前非法集资的指控。   这是一段沉案,十年前肖氏企业遭人陷害岌岌可危,肖承宇除了抓出一个替罪羔羊代替景静坐牢,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他肖承宇不再予以追究,也绝不准许任何人再提及此案!   也就是说,肖承宇纵容了景家父女十年多之久!从景家父女第一次蓄谋已久陷害肖氏开始,肖承宇一直认为景静是为了肖家好,所以一而再的放纵容忍,与景静联手控制着肖峰!   这一消息对于如今的肖峰而言,无疑是一次重重的打击!   肖峰虽然心里明白父亲与景天陵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当得知这十多年来,他一直过着这种被景静算计的生活,他不得不开始相信,他人生里最重要的一段记忆被人强行冲刷掉了!   对,他失忆了!他不记得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他依然还在为景静的绝症奔忙,为家族公司,为韩虔的公司,为自己在美国的公司,在世界各地到处飞。   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美国突然遭到袭击,脑部被子弹打中?那个时候他似乎刚从韩虔的公司脱离出来,正在处理国内的一些事情,不是么?!   除了自己的父母与景家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他他在美国遭遇袭击的具体细节!他就这么见鬼的在美国遭遇袭击了,然后家人告诉他,他最近一直在美国工作,而他为景静聘请的美国医生也为景静成功的进行了手术!   接下来,他和景静期待已久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手术成功的景静需要安养,做回一个正常健康的女人,而他肖峰,也继续为自己的事业奔忙,带着景静去美国发展……   可是,始终停留在他身边的白洁到底在他的生命里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处在什么位置?情人?陌生人?   如果白洁是他的情人,那么在与景静没有离婚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有情人?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去关注白洁,轻易的与她上床,除非是,他与白洁之前有过一段故事,他爱这个女人!   于是站在这开阔的山峦之巅,他注视着身旁的白洁,伸手为她轻轻拭去脸庞上的汗珠,愧疚的看着她那双布满故事的清洌双眸。   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说话,他和白洁仅是在这里爬山,行走在树林里,往山巅而来,俯瞰这里的万千山峦,仰望头顶的蓝天碧云。   他觉得对不起白洁,虽然他并没有完全找回那段被遗失的记忆,但感觉告诉他,他在三个月前曾经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他与白洁真正的分道扬镳!   他无法去怪罪白洁给他拍下了那些暧昧的照片,从而引起他在美国的性丑闻。因为那个时候白洁被他伤透了心,已经不爱他了,她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做了这些事情。   所以这样的白洁,其次才是他最愧对最心疼的女人。他为什么要给她下禁足令,对她恶言相向,然后又与她强行发生关系?这样的错误他该如何去弥补!他用伤她最深的方式再一次去伤害她,一次又一次,下禁足令,对她置之不理,用这种方式去表达他对她的爱与不悔,让她不要回到韩虔身边!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他并不比韩虔光彩在哪里!当景静对白洁紧追不放,差一点要了她的命之时,他却在与康复的景静培养感情,带着景静去了美国,并且有了孩子!   这一认知让肖峰的大脑忽然间豁然开朗,似乎终于挣脱了大脑中的某种束缚,让他能正常的思考,正常的回忆!   对,他刚才就是在这开阔的天地间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记忆!他记起他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白洁,为什么白洁会一直出现在他的身边!那是因为白洁是为了韩虔来到他身边,利用了他,然后打算就此离开,回到她的家乡h市!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正如那些被曝光的谋杀视频,虚弱的景静不顾身体的羸弱,亲自带着人去了火车站,然后将白洁装在行李箱,抛尸在荒野!   之后,景静甚至亲自去了他在外地的别墅,与某个同样对他虎视眈眈的家族落魄千金有了一番女人之间的较量!那个时候,他刚刚把险险捡回一条命的白洁带出这幢别墅,就是为了不让景静再伤害她……   然而如今,他是不是反过来帮着景静伤害白洁?   面对这一大段终于从他大脑里破匣而出的记忆,肖峰的俊脸是苍白的,同时又是愧疚欣喜的,心疼的望着面前的白洁,用大手为她柔柔的拨了拨额际的湿发,“我很庆幸你这次没有随齐铁鹰飞美国,也很庆幸阮翔曝光了这些视频照片。如果没有你的坚持,也许我就真正的失去了你。”   站在松树下的白洁见他揽臂拥抱她,沉稳内敛的俊脸突然显得激动,很用力的扣她入怀,她也轻轻将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呢?在看到外界疯狂流传的这些谋杀视频照片之后,他的脑海是不是终于记起了些什么,对这些被齐铁鹰强压下去的案子有了一丝印象,知道景静曾经追杀过她?   可是现在记起这些是不是有些迟了呢?   如果在两三个月前他能信任她,是真心的爱她,找得到这种感觉,愿意随她去国外接受治疗,那么就不会有景静这段时间的嚣张与幸福,也不会有他短暂的失忆盲目。也许这个男人注定就是景静的丈夫,从十年前,到现在,他会生生世世与景静纠缠,断绝不了这份夫妻之情,不断的分分合合。   那么在看透这一切之后,她还有必要回到他的身边吗?   将一切回到原点,她其实与他没有终成眷属的缘分。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互相不交集的陌生人,如果没有韩虔,他们也许永远都不可能认识,更不提他们会最终走到一起。   所以,肖峰应该考虑清楚,他们是否合适在一起?   抱着她的肖峰感受到了她的有心无力,所以他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怀中的她,借用这个动作表达他的愧疚与对她失而复得的珍惜。   到目前为止,这些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记忆片段还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它们没有顺序,也没有时间,只是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冲击着他的大脑。   事实上他没有完全记起这半年的事情,大脑胀痛,仿若尖锐的钝器擦刮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忍受这种尖锐声线在他大脑里的盘旋与冲击,无法把这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有序的拼接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但是他身体的感觉告诉他,那些记不起来的细节部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记起了最重要的东西——景静谋杀过白洁,嚣张疯狂,并且正在与他打离婚官司,被他亲自送进了警局等待取保候审,然后在某一天与齐铁鹰见过面之后,他突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对景静疼宠有加,把她当成自己最深爱的老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他的记忆深处,他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女人,想跟她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给她幸福,于是景静代替了白洁,成功的呆在他身边,做起了最幸福的妻子。   所以对白洁的这份歉疚,他无法弥补。待到他慢慢记起那些被遗漏的细节部分,记起与白洁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也许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在这段时间的混账与盲目,早已没有资格取得白洁的原谅。   白洁见他在挣扎,抬起头用手轻轻触了触他饱满的额头,“是不是头疼?”如今外面闹得满城风雨,从美国闹到锦城市,景静带头把她齐景两家的丑事全都被曝光了,那么想必肖峰也是知道这些消息的。   他在努力让自己想起一些事情,所以他头疼。可是他这种失忆症的后遗症会远远超出齐铁鹰的想象,他不仅仅会头疼,而且会在压力大的时候出现精神崩溃,阴影伴随一生,肖承宇与景天陵联手毁掉了自己的儿子,却在如今依然被完好的保持着他肖家的好名声,做肖峰的这个好父亲。   因为她所有被曝光的证据都指向了齐铁鹰与景家父女,并没有提及肖父。因为肖峰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个好父亲,不能家破人亡。   而对于她白洁来说,她若要被肖家真心瞧得起,并不是在这场战争中战胜肖家,而是拥有自己的事业,过自己的生活。她一直都想过自己的生活。   “我们在这里坐一会。”肖峰扶着她在山巅的松树下坐下,让她轻轻靠着她,与她一起注视着面前的壮阔河山,蓝天白云。   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关怀,这比任何一剂良药都要让他舒服。所以他轻抱着她坐在这里,感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然而当他修长的臂膀环上她细软的腰身,将她轻轻抱进怀里,他却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让他曾经为此大为吃醋的问题!   她说她怀孕了,孩子的父亲离奇失踪,所以她要把孩子打掉!那么她口中这个失踪的男人,不就是指他吗? ☆、掳爱Chapter:284   肖峰想到了白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个被他误以为是别人孩子的孩子,同时白洁也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将他的手从自己腰身上轻轻拿开,对他笑道:“你在想什么?”   肖峰则注视着她,将大手重新触向她依旧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还在吗?”   如果这个孩子是在他赶赴齐铁鹰的这个骗局之前怀上的,那么这个孩子该有三四个月大了,甚至更大,而且,这个孩子是他的!   不过在他移居美国之前,在他失去部分记忆的这段时间,白洁曾经告诉他,她要打掉这个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她打掉了吗?如果她当真打掉了,那么他真是该死,竟然善恶不分糊里糊涂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比起韩虔更加不如!当初韩虔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置白洁于死地,如今,扬言要好好照顾白洁的他却步上了韩虔的后尘!   白洁见他狐疑,似乎是真的记起了孩子的事情,便回答他道:“在你飞去美国之后,我进了手术室,你觉得我会留下这个孩子吗?”见肖峰面色一白,她随即轻轻一笑,让他放宽心,“不过这是我自愿打掉这个孩子,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而且我也征得了你的同意,你同意我打掉这个孩子,所以在你给我颁下禁足令之后,为了不影响我以后的工作,我打掉了它。或者还不能说它是一个孩子,而是我身体里的一块肉,呵呵。”   她还笑了起来,并不为孩子的离去感到伤心,一双漂亮澄澈的大眼睛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   肖峰见她如此云淡风轻,忽然用大手抓紧她细弱的双肩,眉峰紧蹙,眸子轻眯,显得生气,而且难受,自责,“你明知道我当时什么都不记得!”还故意打掉这个孩子!她是故意的,故意打掉这个孩子惩罚他,所以他感到心痛,震惊,而且无法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   在经历过韩虔的多次伤害之后,她娇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为他生儿育女,如果她再打掉这个孩子,只怕是心如刀割,痛苦的躺上了手术台,以后再也无法做母亲!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最致命的伤害,会完全毁了她!而这个毁掉她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当初怎么会赞同她去打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你觉得‘不记得’能成为你支持我打掉孩子的借口吗?”这一次,白洁冷冷一笑,看着面前的他,“虽然你遗失了部分记忆,但是你的心智很健全,你有正常的思考能力与七情六欲,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有能力在美国拉选票,也有足够的能力策划自己的未来。”   否则他也不会那般维护景静,远离她这个第三者,把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该有的责任全部扛在了他自己的身上,维护自己的家庭,保护自己的家人,做一个好丈夫,做一个好儿子,所以白洁在他面前站了起来,准备结束这场交谈,转身下山,“肖峰,打掉这个孩子我并不怪你,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它好,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否则孩子会成为私生子,痛苦的度过这一生。   白洁转身下山之后,肖峰并没有随之走过来,而是依然坐在山巅,看着日落。   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大脑中被锁住的部分并没有完全被解开,疼痛难忍,但是在这种半清醒半失忆的状态之下,白洁给他的这种打击已经让他完全的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做过些什么!   如果说韩虔当初对她的心狠手辣是为了他韩虔自己,自私自利的想得到荣升,那么今天他肖峰伤害她,就是因为轻信了自己的家人齐铁鹰与景天陵,从而导致自己成为了他们的傀儡,利用白洁对他的爱去伤害她!   他所犯下的错误,性质与韩虔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是因为太过于信任齐铁鹰,才踩入了他们为他设下的圈套!那么齐铁鹰与景天陵,也必须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名利双失!他们猖狂得太久了,而白洁却一直受到他们的伤害!   白洁下山之后,天色已近黄昏,考虑到小木屋里存粮不足,她决定开车出去买一些面包回来。   阮翔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白小姐,我爸的药快吃完了,您帮我去一趟药店,这是药材名称,我已经写好了,配量都在上面。”   “好。”白洁接过他递过来的单子,笑了笑,系好安全带,将车驶出这里。   事实上在向肖峰撒谎之后,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而是心事重重,对身边的一切事务都心不在焉,所以在开车的过程中,她一直眼望前方想自己的事情,并不知道肖峰也随她一起过来了。   直到离开这片偏荒的地区,进入附近的小镇,她下车去超市采买食物,然后去药店抓药,顺便让大夫给自己看了看身体,她这才发现肖峰就站在车旁等她。   “你刚才去看了医生,医生怎么说?”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朝她缓步走近,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早已没有几个小时前的冷峻,而是温润柔和,主动帮她拎起手上的药包,并轻扶着她的腰身往车上走,“我来开车。”他把她扶上了副驾驶座,自己来开车。   “我向医生咨询了阮管家的病情,医生说是摔伤,有几个月了,一直靠药物支撑着。”白洁答非所问,示意他将车开往街角的面包店方向,他们去买一些面包,“这里距离湖边有些远,我们需要早点回去。”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们必须赶在10点前回去。   但是在面包店买了几大袋子的面包之后,肖峰却没有将车回往湖边小木屋的方向,而是前往小镇的中心地带,带着她进入了一家酒吧。   他挑了个距离舞台很远的隐秘位子坐下,点了一些酒和小点,看样子是打算与她坐在这里喝上几杯。   但是坐下之后,他却没有喝酒,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袖珍窃听器,放在白洁的面前,“这是那一晚去酒吧,韩虔趁我不注意,偷偷放在我耳朵里的窃听器。正是这枚窃听器,才让我知道你与韩虔在酒吧度过一夜,知道景静一直在派人追杀你。”   白洁有些惊讶,拿起这枚袖珍窃听器看了看,总算明白,为什么肖峰会对她和韩虔的行踪了如指掌!原来韩虔从一开始就在帮她,帮肖峰得知真相,揪出景静的毒蝎子尾巴!只不过他帮了个倒忙,与她双双昏迷躺在床上,被景静的人拍下了奸情照!   不知道那些照片景静打不打算把它们放出来呢?原本,景静应该是打算拿着这些照片在肖峰面前告状,让肖峰误会这场奸情已经发生,可是现在东窗事发,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景家!如果她再把这些照片放出来,岂不是**裸的告诉大家,她景静在酒吧里给人下药,胡作非为?   还有,在肖峰的心里,想必他也认为她与韩虔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吧,他认为她与韩虔酒后乱性了!否则他也不会将她带来酒吧叙旧,让她睹物思人!   当然,之前她也打算将那些身体检查报告交给肖峰,让她知道她并没有被韩虔侵犯,她与韩虔之间是清白的!她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立即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让医生给她证实,她的身体确实没有被男人碰触过,她只是被迷晕了!   可是这是多么难堪尴尬的一幕!   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呢?难道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她的身体确实是清白的,她除了接纳过他,并没有让任何男人碰触她!   肖峰见白洁有些生气,柔美的笑容逐渐变成一抹冷笑,凉飕飕的,一双清洌美眸失望的注视着他,他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再次放到她面前,让她看一看他手机上的那些照片,   “早在几天前,这些照片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对方是以匿名的方式发了过来,告诉我,你与韩虔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但是正如你所预料,在经历过你对我的‘栽赃陷害’之后,身为男人的我在见到这些照片时的第一感觉,是韩虔不省人事,对这件事百口莫辩。因为以我对韩虔的了解,他不会在有人的情况下睡得这么死,他的警觉性很高,不可能这么耷拉着脑袋睡死过去!这是你们女人栽赃男人惯用的手段,我在美国就很幸运的中了你的招,而恰恰在我经历了景静的大吵大闹之后,这个人却将这组照片发送了过来,让我更加的反感!所以我现在可以从你这里得到答案,景静除了追杀你,更是派人在你和韩虔的酒里下迷药,而在撮合计划失败之后,她不得不将这组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   实质上这个时候他想把白洁抱进怀里狠狠的吻一顿,抱着她回到附近的旅馆恩爱,但是现在他更想听到她回答他——她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做了身体检查,她不可能让韩虔碰触她,爱火重燃更是扯淡,她的身与心只属于他肖峰,一直都是!   虽然他不一定要这个解释,早从她的身体里得到了答案,但她解释了,就表示她也很在乎她!   果然,白洁先是看着这些照片,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莞尔一笑,“两天前你还趴在我的身上,与绯闻照片不谋而合,这算是身为男人的你百口莫辩么?呵。”看来口是心非也不仅仅是指女人,男人有时也会心口不一,故意忘记那一天他们在车里发生的事情!   肖峰的眉心轻微一拧,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看来这个女人在讽刺他,讽刺他从家庭的苦海逃到她的身边,与身为第三者的她假戏真做,真正的发生了关系!不过他很受用,十分享受她亲口承认了他与她之间的亲密关系,承认她是他的女人!她一直都是他的女人,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不过那天韩虔确实睡得像一头死猪。”白洁又低头去看手机上面的照片,虽然笑着,柔美的眉眼间却透着一抹冷意与落寞,“肖峰你又为什么一定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你自己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你的不确定是因为你并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姬儿。”肖峰则用大手覆盖住她的手,让她不要退缩,并用长指触了触她粉色的唇瓣,倾过俊颜,薄唇靠过来,轻轻吻上她,“我要的真正答案,是你对我的回应,你对我太冷淡了。”   他先是在酒吧里轻轻的吻她,与她唇舌交缠让她开启馨香的檀口迎接他,回应他,紧接着他粗壮的双臂搂住了她,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沙发上,这个吻也随之变得火热起来,和着酒吧里音乐的吵闹声与昏暗的灯光,他想起了那一次她在酒吧包房里悄悄吻他的那一个晚上。   女人为什么要心口不一呢?明明是爱他的,偷偷的吻他,躺在他的胸口与他十指相扣,提到了孩子,却强装冷漠,不在乎他,那么今天晚上,他会在这里好好的爱她,激发出她深埋在身体里的火热热流,热情的回应他!   于是在激情一发不可收拾的现在,他抱起了软化在他身下的她,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抱着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关上卫生间的门,将她抵在门板上,狠狠的爱她…… ☆、掳爱Chapter:285   相比于酒吧内的火热,酒吧外面则显得冷清,午夜的街头一个人也没有。有辆黑色小车停在酒吧外面,就停在白洁的车旁,车内的人正在给他们的主子打电话,“少奶奶,我们已经找到少爷的行踪了,要不要马上行动?”   “他现在跟谁在一起?”搬去另一幢别墅躲避风头的景静正站在窗边接听这个越洋电话,寻找肖峰找得好苦,“先不要惊动他。”   如果不是出租车司机亲自将他送来了这个偏远的小镇,她的人也许还无法透过这个出租车司机找来这里。之后,她的人在这里展开地毯式的搜寻,没日没夜的在这个小镇蹲点,然后向小镇四周的所有房子开始扩散,寻找每一处肖峰可能居住的地方。   现在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人终于在酒吧找到了肖峰,总算让她在绝境中总算看到了一丝微妙的希望!   既然肖峰在漫天绯闻中无法来到美国,那么她会派人想办法将他送来美国,让他安全的回家。然后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同心协力解决目前的问题,让他重新参加竞选,平息绯闻,迎接他们孩子的出生。   “少奶奶,少爷现在与白洁在一起。”这边的人很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这个问题,很担心少奶奶再次勃然大怒,“他们已经进去了三个小时,直到现在,没有看到他们出来,他们的车依然停在这里。”当然,他们也是刚刚寻来这里,正考虑要不要闯进去!   果然,景静听到白洁的名字就开始阴沉着脸,火苗腾腾腾的往脑门窜,但这次她没有对自己的下属发火,而是让他们盯紧这两个人,“记住,不要惊动了他,要用柔和的方式将他引出来,让他心甘情愿的回到美国。”实际上她目前还不想对肖峰做得太绝,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希望能与肖峰继续走下去,不要变成敌人。同时她也希望肖峰也能有这种想法,与她达成一种共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在事发的这几十个小时,她一直尝试着给肖峰打电话,试图向他解释事情原委,挽回他,并将白洁与韩虔的那些照片发到他的手机上,刺激他,但他一直不接听电话,也不给予她回应。   她早猜得出来,肖峰是与白洁在一起,被白洁这个女人给缠住了,再一次掉入了白洁给他们挖好的陷阱!所以,无奈之下她不得不采用这种方式将他接来美国,希望他不要怪罪她!毕竟肖峰是爱这个家的不是么?   虽然之前他们夫妻之间有一些小的争吵,逼得他不得不出去住酒店,但在酒店住了一个晚上之后他还是回来了!他亲自将她从医院接回了家,并主动向她道歉,平息了这场战火,这说明他爱这个家,顾全这个家,想要她肚中的这个孩子!之后他马上去了华盛顿出差,然后辗转回到国内处理公事!   尽管,他一声不响回到了国内,让她查不到他的行踪,但她始终相信他还是那个爱家爱孩子的肖峰!这样的肖峰是无法恢复记忆的,因为医生给他配的药方,大部分都是治疗躁动症的失忆药,抚平患者的情绪,让他忘掉一些事情,而并非对症下药治愈他的脑部疼痛、记忆缺失!   虽然这样对他有些残忍,但只要让他忘掉外面的情人白洁,继续做回以前的那个肖峰,他们这个家也算是幸福平安,美满和睦。   “我们明白,少奶奶。”   而酒吧卫生间内,被景静认定无法恢复记忆的肖峰却将健壮的身躯压在白洁柔白的身子上贪恋霸道的索取,抱着她挥汗驰骋,狠狠的爱抚着怀中的这个女人。   谁说他无法恢复记忆?   早在第一次碰触白洁,占有她美好娇嫩的身子贪婪嗅吸着她幽香的发香与体香时,他的大脑便浮现出了很多美好的记忆,依稀记得白洁甜美的声音。   他爱这个女人,所以虽然短暂失忆,但他的身体依然记得他,他的心也记得她。   于是,被他托在半空中,被压在门板上承受他火热力量的白洁在发现他的男性动作越来越勇猛,深情盯着她的深邃眼睛里,欲火与烈火持续高涨,远没有收敛之势,反而还噙着一抹邪恶与笑意,她对他摇了摇香汗薄施的俏脸,一双雪白玉手抓紧他的宽背,让他把动作放慢一点。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就呆在这狭窄的卫生间小门里。虽然这里灯光浪漫,装饰与格调都还不错,每一个卫生间都用墙隔开,堪比一间温馨的小卧室了,但她还是可以听到隔壁门里客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以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他越来越猛的攻势。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可以随他折腾,一整个晚上她都可以承受他浓烈的**与热情,与他火热的交缠,热情的回应他,然而现在她怀宝宝了,宝宝在她肚子里有三个月大,由最初的胎盘不稳,到现在的健康成长。   早在几天前,他们在狭窄车后座短暂的那番**之后,肚中的宝宝就向她发出抗议了,抗议爸爸的动作太猛烈,吵到他了,所以妈咪回国之后,肚子有一点点痛,看过医生之后,医生慎重叮嘱妈咪,可以行房事,但是动作不要太大!   那么现在她该如何让强壮的肖峰将动作放慢下来?每隔一两个月他们才能甜蜜一次,让他彻彻底底的得到她,所以每次他都特别勇猛霸道,男性力气永远用不完,邪恶的不肯放过她……   此刻让他知道她的肚子里留着他们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孩子除了她知道,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包括孩子的父亲肖峰。因为景静那边也有个孩子,一旦他和景静有了孩子,那么他和景静之间永远都断不了。   所以,在景静的孩子找过来欺辱她的宝贝前,宝宝的身世不会被公开。宝宝不会是私生子,也不会被齐景两家找着各种理由欺辱,她会独自抚养他,或者将他暂时寄养在黛蔺那里……   肖峰见身下的女人俏脸嫣红,洁白的额头沁满了激情后的汗珠,柔顺发丝服帖帖在粉颊两旁,更添几分妩媚与娇美,却始终牙关紧咬不肯说出让他慢下来的理由,所以在她抓紧他的宽背与修长粗壮臂膀睁开氤氲的美眸求他时,他更加用力的爱她,却又心疼的吻她,把她从门板上抱起,换个姿势继续爱她……   这个倔强的女人,始终有身为小女人钻死胡同的一面,嘴硬,暂且放过她,但必须用身体惩罚她,让她领略到什么叫做男人的‘身体力行’,努力实行男人与女人间的身心结合,灵肉合一!   门外,依然有喝酒的人来这里补妆或者使用卫生间,这些妖娆的女人们或者男人们听得到门里的激情声音,但他们见怪不怪,笑了笑,离开卫生间。   于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人来来往往,门内也激情四溢,男人的低吼声与女人细嫩的吟哦声清清楚楚的代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一段时间以后,当门外的那几个人终于不想再在外面等下去,以借用洗手间的理由来到这里,却发现这扇门一推即开,里面空空如也!   虽然空气里弥漫着激情的味道,灰色复古地钻上也残留着几个男人的大皮鞋印,但,身心皆被喂饱的肖峰已经抱着疲累的白洁离开这里了。   得到满足的肖峰可谓是一身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伸出一只手为熟睡的白洁盖了盖身上的薄毯,另一只手则开着车,性感薄唇边还浮溢着一抹温柔迷人的浅笑。   此刻他们的车就行驶在无人的大公路上,两边都是野草与荒漠,根本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这也正好符合他们住在郊区的条件,没有人可以打扰到他们,也没有人看得到他们,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   然而正当车子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肖峰突然发现在这条无人的道路上竟然有两辆车出现在他面前。其中有辆车加速从他面前开了过去,很快消失在他面前,另一辆车则始终开在他后面,似乎不认识他,只是车主从这里路过,车速慢,但又偏偏出现在了这条无人的公路上!   很快,前面那辆车也停下来了,似乎是抛锚,派了两个人站在大路中央朝他挥手,请求他的帮助!   肖峰剑眉轻拧,并不打算理会,因为这群人明显是冲着他而来!但这两个人站在路中间不动,并且故意拦在他面前。若是肖峰一定要强闯,那么就要从他们的身体上轧过去,或者,被他们用枪打爆掉轮胎,然后被后面的那辆车围堵!   又或者,肖峰猛打方向盘,直接将车冲入旁边的泥沼坑!   于是肖峰皱了皱眉,并用手握了握旁边的白洁,倾过身对她耳语了一句话,然后把车缓缓停下,等着那群人朝他走过来。   片刻,这十几个黑西装男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了,口袋里都藏着枪,并且也不与肖峰赘言,看一眼他身旁的白洁,对肖峰开门见山道,“少爷,远在美国的少奶奶很挂念您,您这次在外出差突然失去联系让她很担心,现在见到您安然无恙,我们也都放心了。原来您是直接从华盛顿飞来了锦城市,过来处理国内的事务,并不是失踪。”   肖峰则看一眼他们藏在口袋里却对准他和白洁的黑色枪口,眯起锐利眼眸盯着他们没有说话,等待着他们的下一句。   果然,几个人黑衣人开始请少爷下车,说出他们的目的,“所以现在请少爷随我们在外面走一走,少奶奶有几句话让我们代为转达。”   说话虽然客气,但他们手中的枪一直指着肖峰。尤其是现在夜深天黑,黑洞洞的枪口隐藏在寂静的夜色里,更加让肖峰看不到手枪的具体位置所在。   于是肖峰扭头对身旁的白洁道:“我去与他们说几句话,你开着车去前面等我。”他示意白洁在他下车之后立即把车开走,越远越好,而不是在前面等着被这群人暗杀!   白洁早在他对她耳语第一句话时,便从睡梦中惊醒,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景家发现,景家已经派人追过来了!   所以她冷静的盯着肖峰,微微的摇头,“要不要我在这里等着你?”与肖峰一样,她也看到了那些杀手隐藏在口袋里的枪口,也嗅到了他们必定置她于死地的决心!他们根据那辆出租车的线索追到了这里,终于找到了失踪的肖峰,并将他们在半路上堵了个正着,那么这一次,景家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现在他们借故让肖峰离开,就是为了分开她与肖峰,方便对她下手!可是她不想与肖峰分开!   所以她用一双水润清洌的眸子不舍的盯着肖峰,乞求与他一同与敌人周旋。现在敌人这么多,她又如何放心得下肖峰?现在这种情况,与当初齐铁鹰强行对他实施记忆冲击有什么区别!   然而肖峰看一眼她,再看看四周十几个带枪的杀手,眼角余光扫过四周那黑漆漆的一片夜色,坚持让她马上开车离开,并小声暗示她,“现在这里除了这两辆车,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和车,黑漆漆的一片,也许我真的只是与他们谈谈,然后马上回来,你在前面等我。但如果有突发情况,那么你一定不要惊慌,一定要与我一起冷静的解决,马上把车开走,嗯?”   如果只有这两辆车,也许他还可以利用四周漆黑的环境智取,用计解决掉他们,毕竟目前他还看不到四周还有什么。但如果他们不仅仅只有这两车人,还有更多的援军,那么他和白洁需要从长计议。   于是他拍拍白洁细弱的肩,让她把车开走,自己则随这群杀手往前走,示意他们不准拦住白洁的车,并问道:“景静有什么话代为转达?”当然,鬼才相信景静会有话‘代为转达’!她不会转达任何话语,这并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她只会派人追踪暗杀白洁,直接找到他,并以各种理由让他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果然,几个人示意他一直往前走,并一左一右困住他,“少爷,您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了,您看到前面的信号灯了吗?那是少奶奶来接您去美国了。”   一眨眼的功夫,肖峰果然发现原本黑漆漆的前方忽然亮起了信号灯,并且一阵狂风大作,搅得地面的野草呼呼作响,整个大地不得安宁!   而将车开出几千米远的白洁也发现了这片刺眼的探照灯,那是直升机的探照灯,景家直接派了架直升机过来接肖峰,一旦找到肖峰,立即用各种办法将其引开,走向直升机方向,从而避开肖峰半路被人救走,或者自救的可能性!   此刻这架直升机已经离肖峰很近了,近到只要几步,这群带枪的杀手就可以将他带上飞机,然后可以直接带他回到美国,让他继续参加竞选,继续他在美国的生活!   所以说他们是有备而来,并不可能让肖峰有机会全身而退,然后与她一起逃亡!   白洁的整颗心被提了起来,她忽然将车速放慢,飞快调头,又往刚才的地方疾驰而去!   上一次肖峰被齐铁鹰骗走,正是因为他太信任齐铁鹰了,对齐没有任何的心理防备,丝毫不设防的踏进了齐家的大门!从而让她没有机会看他失忆前的最后一眼,他就这样成为了景静的男人,一度对她恶语相向,形同陌生人!   如今景家又用这种方式带走他!到底景家要伤害肖峰多少次才能明白,他们对肖峰早已经没有了爱,他们留给他的只有伤害与残忍,控制他,威胁他,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肖峰对他们的愧疚,天理难容!   “肖峰!”白洁一路追着直升机而去,在这个过程中,那几个持枪的杀手也开始对她开枪,围捕她。于是她开着车一路躲闪颠簸,逐渐的朝直升机靠近,大哭着喊肖峰的名字,“肖峰,我们的孩子还在,你要平安的回来,我们的宝宝需要父亲,你不要再次抛下我们。”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她忽然开始泣不成声。可惜前面的肖峰听不到,他不会知道她再次经历着眼睁睁失去他的痛苦。   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冷漠,坚硬,口口声声不爱他,可是他是她爱上的男人,爱上了就不可能会改变,而且一直会爱下去。肖峰感受到她的痛彻心扉吗?她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却无法救他,然后他们再次成为陌生人,互相伤害着对方。   而前面的肖峰也在他们的枪口以及他们对白洁的威胁下,坐上了呼呼作响的直升机。   由于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很大,几乎淹没了世间万物的所有声音,所以白洁的声音被全部淹没了,空中只剩下螺旋桨呼呼作响的声音。   肖峰心疼的看着底下被追杀的白洁,忽然一把夺过旁边杀手的一把枪,一枪打了出去,“放过她!否则我不会随你们过去!”这一次,他依然是突然间被他们围捕,被他们强行带走。   但这一次与上一次会有些不一样,至少他看到了白洁的真心,看到了白洁失去他时的痛彻心扉,这个嘴硬的女人终于肯承认了她爱他,并且痛苦抚了抚她的肚子。所以在这种强行被他们带走的情况下,为了不伤害到白洁,他需要先回一趟美国。   但白洁不要担心他,他不是回去做景静的丈夫,而是亲手解决掉景静父女与齐铁鹰。   所以女人要调转车头安全的离开这里,不要再追他,回到保镖的身边寻求保护,然后乖乖的等他回来,他会把她刚才轻抚肚子的动作当成是她在轻抚他们的宝宝,很快回来见他们母子。   ------题外话------   接下来的更新会有些不稳定,在这里向追文的大家说声抱歉。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篇番外,尽量不会给大家留下一个坑。 ☆、掳爱Chapter:286   一场由景静亲手主导的丑闻风波就这样在美国闹开了,当肖峰乘坐私人飞机来到美国,他的竞选机会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婚变绯闻,以及联绑局对他的调查取证。   同样,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景静,也因为这场绯闻的到来,搬离了他们原先的房子,住进了另一处不为人知的私人别墅。   当然,肖峰知道这是齐铁鹰与景天陵为景静所做出的安排,打算让景静暂时避过风头,等待国内的绯闻平息。   于是肖峰在被带来这幢新房子之后,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肖承宇和景静,一家人就静静坐在客厅里等他,似乎早已经知道他今天上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等在这里。   “峰儿,你终于回来了。”一脸憔悴的肖承宇缓缓站起身,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儿子,苍老的嗓音显得沙哑破碎,“国内的新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爸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原谅景静曾经的过失。”   说话间,他扭过头去看身后的儿媳妇景静,看了看她的肚子,沉痛的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和静静现在已经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峰儿你就不要再和景静闹了,原谅她吧,就当是为了孩子好。”   事实上,肖承宇在国内也看到了那段被曝光的谋杀视频。虽然他也非常忌惮儿媳妇的心狠手辣,很担心景静有一天会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景静现在怀了他肖家的孩子!   更何况,当初景家设计陷害他肖家,他不但没有追究,反而联手他们控制自己的儿子!那么今时今日,他并认为自己现在有回头路可以走!唯有保住景静肚中的这个孩子,试图利用孩子来缓和肖峰与景静之间的紧张关系!   景静见公公为自己说情,一颗心一直在自己身上,她的心里便悄悄升起了一丝欣喜,再看一看肖峰的面色,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便柔声对肖峰说道:“肖峰,关于这段火车站的监控视频我其实可以解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从火车站弄来了这段视频陷害我们,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肖峰只是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她便向肖峰走近一步,更加温柔委屈,“肖峰,你也知道当时我病重在床,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会出现在火车站?”肖峰只是回国了一两日,她笃定肖峰不可能这么快想起一切!   即便这两日肖峰是与白洁待在一起,那么白洁这个女人也没有本事让肖峰恢复记忆,毕竟这两人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如果肖峰能恢复记忆,那么也该早就恢复了,不必等到今天!   所以,现在只要把肖峰请回来了就好,她自然有办法让失忆的肖峰重新回到她身边!   于是她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让肖峰看一看自己的孩子,柔声笑道:“肖峰,在你去华盛顿出差的这两天,不知道是谁散布了这些谣言,导致我们的房子外面围满了记者日夜吵闹,所以我和宝宝不得不搬来了这里。现在你回来了就好,我和宝宝终于不再为你担惊受怕了。”   肖峰看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并也伸出手抚了抚,眯眸笑道:“日后你不必再担心我,我会每天‘陪’在你身边。”并扭头四处看了看,寻找岳父景天陵的身影,“爸不在吗?”   这倒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对父女的厚脸皮!几个小时前将他强行带来美国,似乎并不是面前这位温婉可人的景静的主意。这个善变的女人怎么可以在做出这么多龌龊的事情之后,还面不改色的在他面前强装温婉?   于是肖峰的俊脸上虽带着笑,内心里却升起一股反感与厌恶,高大身影笔直往前走,走进这幢陌生的新别墅。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把这几日的绯闻都看了个遍。   景静则一直陪在他身边,一直在悄悄打量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并若有似无的试探他,看他有没有想起什么,“肖峰,这两天你去了国内,有没有见到外公?”国内被曝光的视频,除了她派人在火车上谋杀白洁的那一段,竟然还有她坐在肖宅沙发上亲口承认给肖峰洗脑的视频!   该死的,竟然有人在肖宅监控了他们,并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在案!   所以说,她现在只能试探肖峰是否明白她那段话的意思。肖峰只是一个失忆的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她现在只希望肖峰能理解她是关心他,深爱着他,并不是要伤害他!   果然,肖峰放下手中的报纸,回过头看她,薄唇边浮起一抹笑,“齐铁鹰现在在美国,你难道不知道?”   景静暗自一惊,忽然发现他是在冷笑,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并无暖意,所以她心跳加快,不自觉的开始紧张心虚,“哦是吗?原来外公已经来美国了,但他老人家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她心虚的四处望了望,打算起身离开这里暂时避开肖峰,但这个时候肖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玉手,并缓缓靠近他的唇,似乎是打算吻她的手背,黑眸里噙着笑,“亲爱的,你这双手光滑玉润,从未受过伤,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所以我实在不忍心你去女子监狱做苦力劳教。”   景静脸色大变,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但偏偏肖峰动作亲密,嗓音轻柔,并不像是在警告恐吓她,反倒是在疼爱她,所以这一幕在远处的肖承宇看来,夫妻二人正在恩爱。   所以当景静扭头去向肖承宇求救,肖承宇却不搭理她,兀自走开了,将私密空间留给夫妻二人。   于是景静压抑住内心的恐慌,打算将自己的手腕从肖峰大掌中抽出,并大声道:“肖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我爸派人将你从国内送了回来,但那也是因为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以为你在国内遇到了危险!如果我爸不派私人机马上将你送来美国,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你也知道美国这边一团乱,国会那边正在调查你,记者也追着我不放,他们将你和那个女人的婚外情炒得沸沸扬扬!”   肖峰则紧箍着她的手腕,暗暗使力,挑眉笑道:“看来你知道这两日我跟谁在一起。”   “我知道又如何!”景静再次脸色一变,霍地站起了身,“是你肖峰对不起我!是你做了这场婚姻的背叛者!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指责我?”   肖峰则锐眸一眯,虎拳一紧一把将她给拽下去了,让她继续在沙发上坐着,睿眸静静盯着她,“你刚才告诉我,你和这个孩子一直在等我回家?”   景静越发觉得现在的肖峰不对劲,他说话的口吻变了,幽深的眸子闪烁的光芒也与以前不一样,他像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看待她,对她厌恶之极!于是她再次开始甩开他的手,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想跟我说什么?!”目前她最坏的打算,就是肖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让他们的关系瞬间回到了他们打离婚官司的那段时期!   可是如果他想起来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回来美国,回到她身边?他不是应该立即扳倒她景家,让他们景家为给他洗脑的罪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一次,肖峰竟然放开了她,并对这急于躲闪的她轻声笑道:“既然这是我肖峰的孩子,那么你就平安生下他。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能离开我们的房子一步,我会派专人照顾你养胎,嗯?”   他柔声笑着,一双幽邃的眸子里却闪耀危险的寒光,直勾勾盯着面前脸色大变的景静,然后缓缓站起高硕尊贵的身躯,冰冷锐眼阴测测的俯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安心的养胎,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绝不允许私自打掉我肖家的这个‘孽种’!做完亲子鉴定之后,我会将这种完全不吻合的鉴定结果公布于众,并效仿你景静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派人每天用巴掌伺候你这张毒嘴,一天又一天,直到,你亲口承认你所做过的这些龌龊事,以及,你是如何人工受精,带了个野种来我肖家耀武扬威!”   这一次,脸色惨白的景静直接摔到了沙发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万分的盯着面前的肖峰,哼也没有哼一声!   直到肖峰厌恶的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这里,景静这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对他高大的背影吼道:“难道你就这么笃定,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不是你肖峰的种?肖峰,你将我禁锢住对我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我外公齐铁鹰,以及我父亲,还有你自己的父亲,都站在我这一边,你奈何不了我!”   肖峰缓缓转过高硕的身躯,冷笑盯着她,“景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安心生下我肖峰的孩子,是大家所有人的期盼,他们会支持你生下这个孩子,而不是反对。”   他眯眸冷冷一笑,浅抿薄唇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大客厅。   “啊~”景静则又气又怕,忽然一把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使劲的往地上摔、踩,并摔烂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但无论她如何疯狂,肖峰的人还是将她带来了他们原先的房子,让这个刚刚在外面躲避了两天风头的景大小姐再次回到了她和肖峰的家,被关在房间里,并且有专人照顾与监视,哪里也不准去。   同时,刚刚赶来美国没几天的肖承宇夫妇见儿子对景静有原谅的趋势,夫妻二人似乎准备再次培养感情,迎接孙子的出世,共同解决目前棘手的绯闻问题,这让肖承宇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也不再胡乱插手儿子的事情!   于是在外人看来,肖峰为了孩子,确实对景静很好,亲自将她接来了他们的婚房,派专人照料,衣食无忧,并且遣走了外面的记者,原谅了她昔日的所作所为。   而肖峰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极力的澄清绯闻,再次争取竞选的机会,一直很忙。   不过为了避免媒体对景静的骚扰,为了让她安心的养胎,肖峰将养胎的景静隔离了起来,既不让她出门,也不让任何人见她,一切找人代办,尽量给她营造一种安静舒适的环境!也避免她遇到危险!   这天,也就是肖峰将景静接回来的第二天,肖承宇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景静的叫声。事实上,这整个晚上景静都在鬼叫,一会囔囔要出去,一会又囔囔要给外公打电话,总之就是闹个不停,与以前聪明狡黠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过当肖承宇夫妇闻声过来推开房门,他们却不再仅仅是被这鬼叫声吵得心烦,而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原来这景静不再用手轻抚自己的肚皮,怜惜自己与肖峰的这个孩子,而是不停的用手捶打自己隆起的肚子,大声囔囔着不要这个孩子!   顿时,肖母阮林玉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立即朝这边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景静那双毫不省力的手,大声呵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以前她赞成景家对肖峰实施记忆冲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一介妇人阻止不了,只能随他们去,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了肖峰好,让肖峰忘掉外面的那些女人,利大于弊!   可是现在景静怎么能伤害他们肖家的宝贝孙子?这个恶毒的女人,越发不像话了!   头发蓬乱的景静则反手一把握紧肖母的手,泪如雨下,“妈,您救救我,肖峰说等孩子生下来,要每天给我掌嘴,我会受不了的。”   “肖峰为什么要打你?”果然,肖母被吓到了,连忙坐到她的床边,让她别再找孩子出气,“我记得这个孩子是在肖峰刚刚失忆的那段时间你带给我们的心理安慰,是一个大喜讯,也是你和肖峰和好的唯一筹码。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当初肖峰就不会以为他很爱你景静,也不会收心。其实妈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肖母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也原谅她,“你以为妈不知道那天在你爸的寿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肖峰的酒水里下了一些药,所以肖峰才控制不住与你同了房。这件事说出去也是一件丑事,而且还是在你爸的寿宴上,你们扔下这么多宾客去房里恩爱,这说出去了多没面子,我的儿子与儿媳妇居然就在楼上恩爱。但好在你在那一次有了孩子,所以妈也就是原谅了你的那一次下药。”   “可是我想打掉这个孩子。”景静依然坚持,并从床上爬了起来,泪眼婆娑的哀求着婆婆,“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否则我会……”   “胡话!”肖母阮林玉越听越生气,一把甩开景静的手,怒声呵斥住她,并从床沿站起了身,“当初是你仗着这个孩子向我们保证,你一定会挽回肖峰,并让我们帮助你!可是现在我们帮了你这么多,你竟然要打掉他?既然他是肖峰的孩子,你又在怕什么?!其实聪明的你比谁都清楚,眼下这种情况只有这个孩子能挽救你和肖峰的婚姻,可是你却害怕生下他?难道你是想告诉我和你公公,我们一直期盼的这个孙子,并不是肖峰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孩子生下之后,肖峰要派人掌你的嘴?!”   “妈,不是这样的,您不要误会。”见婆婆起疑心,景静这才稍微收敛一些,换一种方式说道:“肖峰他掌我的嘴,不就是因为外面的那个白洁吗!那我现在生下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思!妈,我不喜欢过这种养胎的日子,您帮我联系我妈,她还在新房子里,肖峰不准我们母女见面……”   肖母则狐疑的盯着她,早已经在心里起了一个大疙瘩,无法原谅她刚才用力捶打肚子伤害宝宝的行径,所以肖母对她道:“当初这个白洁也梗在你和肖峰中间,你并没有说生下孩子没什么意思,反而觉得有了这个孩子,就能挽回肖峰的心。所以你急于打掉孩子一定有别的原因,肖峰让你在这里养胎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妈,我和肖峰目前的关系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我现在生下这个孩子也是让他受罪……”景静眼见婆婆疑心,连忙一把抓住婆婆的手,跪在床上,一定要让肖母相信她的解释,“妈,您不要多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但肖母的内心更加的不安,忽然再次甩开纠缠的景静,匆匆忙忙的走出去了。   同时,肖承宇也走了出去,老脸阴沉坐在客厅沙发上,与妻子一样的不安。因为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一直极力庇护的儿媳妇,极有可能带了个野种回来欺骗他们!   他们可以容忍景静所有的所作所为,只要她是为了肖峰好!但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却谎称是他肖家的孙子,这是在扇他的老脸,把他肖家耍得团团转!   ——   国内。   景家的人在找到白洁与肖峰的行踪之后,确实恨不得马上拔掉白洁这颗眼中钉。   但肖峰答应随他们回美国的条件,就是他们放过白洁,所以白洁在开车追赶了肖峰的飞机一段距离之后,这群人暂时不敢拿她怎么样。   他们打算等飞机起飞,带走肖峰之后,再对她动手。但这群人忘了,白洁的身边是有保镖保护的。   虽然刚才让他们钻了空子,打搅了白洁与肖峰难得的二人世界,但距离这里不远的保镖在听到枪声之后也是火速往这里赶的。他们的任务是让白洁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必要的时候给主人留一些私人空间,知趣的退开,所以在他们听到枪声火速赶来这里之后,白洁的车也顺利的冲出了包围圈,并报了警。   白洁眼见那架载有肖峰的私人飞机越飞越远,她的一颗心也越揪越紧,大脑逐渐的恢复理智,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遭遇了什么。   刚才她累极躺在车上睡觉,意识模糊,肖峰就这样被景家的人给带走了!不知道他回美国后会面临怎样的险境?!   此刻,她将车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沿着黑漆漆的公路,返回刚才的小镇。   并且,她是往锦城市的方向追赶,连夜回到锦城市,去见夜澈和古妤。   数个小时之后当她终于按响慕宅大院门的门铃,整个夜晚已经过去了,时间大约是凌晨四五点钟左右,天空蒙蒙亮,可以看到慕家宅子门口竟然睡着一个乞丐。   乞丐见有人按门铃,竟然从长椅上一跃而起,快步的冲到了她面前,竟然还叉着腰挡在她面前,“你找谁?”   白洁定睛一看,发现此女人不是什么乞丐,而是拖着行李蹲守在慕宅门前,等待着慕夜澈或者冷东旭出门,在这里守株待兔。   事实上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与慕夜澈有一些接触,所以也知道慕家宅子住进了一个娇生惯养的何慕柔小姐。此刻这何慕柔小姐只怕是被从慕宅赶出来了,所以赖在门口不肯走。   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与这何慕柔在这里寒暄,而是等大院门一开,她立即推门进入,来见古妤。   而她后面,那何慕柔也马上瞅准机会溜进来,直奔慕夜澈的房间。   古妤被她吵醒,瞌睡还没有醒,不过在听说肖峰被景家那群人明目张胆的带走之后,古妤那双半眯的漂亮猫眼立即瞪大,惊讶的看着她,“现在这种情况下那景静还敢把肖峰往身边请,是不要命了吗?”   白洁却没有她这份好心情,担忧道:“狗急会跳墙,我担心他们会伤害肖峰。”就像上次强行给他洗脑,就算肖峰再有防备心,他也不可能防备他的每一个家人,不要他的至亲。不管怎么说,肖承宇是他的亲生父亲,父亲能给他很多东西,比如父爱,家族,也能带给他最深的伤害。   穿着睡衣的古妤则伸手拍拍她的肩,笑了起来,“jill,不要担心景静会拿孩子大做文章,也要相信肖峰不会再犯糊涂错把景静当爱人。我现在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拉拢肖父肖母。”   然后贴近白洁耳语了两句,咯咯笑起来,再扭头看着楼上那探头探脑的身影,大声笑道:“白洁,你带人过来了?不过慕夜澈的房间换掉了,在左边第二间,不在右边了。”   果然,何慕柔的身影哧溜溜的就往左边第二间跑去了,准备给睡梦中的慕夜澈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这边,白洁则站了身,心急如焚的看着沙发上的古妤,“torn,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可能会让肖承宇知道我腹中怀着孩子,这个消息连肖峰都不知道,只有你知道,所以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帮我。因为那组照片,现在事情闹大了,所以在看到肖峰被他们强行带走之后,我忽然发现他在美国那边是那么的势单力薄,他一个人,要面对齐铁鹰、景天陵、肖承宇这三个巨头,所以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他也需要有朋友相助,帮他阻挡四面八方的暗箭,而我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你和夜澈。”   “既然你能让绯闻照片的事件闹大,然后利用齐铁鹰对景静的宠溺无度,以及景静的狗急跳墙,让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名声也因此受损,最后让警方追溯出他对肖峰洗脑的那些丑事,让他下台。那么——”古妤笑看着她,还喝了一口咖啡,给自己醒醒瞌睡,   “那么你其实也可以拉拢肖承宇。虽然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一旦曝光,必定引发夺子大战,但现在他们三足鼎立联手对付肖峰,那么你只要利用孩子拉拢了肖承宇,那他老人家就不会再胳膊往外拐,懂得心疼自己的儿子。”   她盯着面前的白洁,让白洁放开一些,不要总是钻牛角尖,“你想想看,他肖承宇一大把年纪了帮景家做这些事,求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乖孙子,以及一个肖峰疼爱之极的老婆吗?现在他们只怕是看穿了景静的假肚子,知道自己错把粗鄙的瓦瓷当美玉,看错人了!”   “你是说,景静她并没有怀孕?”这正是白洁心头最大的一个疙瘩!虽然她曾经也疑惑,肖承宇大寿的那一次,肖峰并没有碰触景静,景静如何能怀孕?但既然景静的肚子货真价实的摆在那里,并且肖峰视作珍宝,精心呵护,那么她也只有相信景静确实怀了肖峰的孩子!   “怀倒是怀了,但应该不是肖峰的孩子。”古妤摇摇头,并用手轻轻握住了白洁微凉的手,一双美丽眼睛定定注视着她,给予她鼓励,“相信我一次,这个孩子将会是你和肖家之间最好的转机时机!你不可能不嫁给肖峰,也不能一直让肖峰夹在你和肖承宇之间。毕竟肖承宇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与他的双亲决裂,也不可能永远让你没名没分。当然他会为了你与肖家决裂,但他的内心其实最难受,毕竟他失去了一个家。那么这次我会将你怀孕的消息私下告知肖承宇,不要让外界知晓,然后等待肖承宇帮助自己的儿子对付齐景两家。”   白洁则沉默,眉心微蹙,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古妤的这个建议未为不可,肖承宇就算再不满肖峰的选择,也会看在孙子的份上帮助肖峰,但日后若发生夺子大战,她该怎么办?孩子是她的全部与唯一,但肖峰,则是所有人的肖峰,肖承宇绝不允许他与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在一起,肖峰也不可能做逆子。   当然,她也希望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如果肖承宇一时无法接受她的身份,她也不必强求。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业梦想,到时候梦想完成,希望一切安好,与肖峰前事不计,忘记与景静的那些是非恩怨。 ☆、掳爱Chapter:287   美国休斯顿。   自从见识到景静对腹中孩子的疯狂,肖承宇与妻子的这颗心是再也平静不下来,他们不再像往日那般纵容着景静,而是一旦景静在房里大吵大闹,他们便命人将景静锁在床上,让她无法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或者不再大喊大叫,直到她逐渐的平静下来。   于是在这个肖景两家关系敏感的时期,整日惴惴不安的肖承宇从国内得知了一个消息——一直被他深恶痛绝的白洁怀孕了,怀的是肖峰的孩子,他肖家唯一的孙子或者孙女。   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而且还是天大的好消息,可以让他们老俩口在目前这种绝境之下重拾新希望,抱得大胖孙子!   于是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肖承宇立即订下机票往国内赶,派自己的人过去请白洁,他需要跟白洁好好谈一谈。   白洁则在荣升国际上班,工作量很大,时间也很紧。回来锦城市之后的她,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对于肖峰的‘被绑架’已经淡然应对,正常生活。   不过对于肖承宇难得的邀约,她还是应下了,答应下班后与他出去喝茶,见一面。   晚上七点多钟,她在江边的茶座见到了西装笔挺的肖承宇。   当然,这个时候的肖承宇依然瞧不起她的出身,不喜欢她的名声,认为她配不上他肖家。   不过这一次在仔细的打量了白洁的五官之后,肖承宇忽然发现此女人长得十分像一个人,而且是越看越像,两个人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雕刻出来!   这个人自不必说,正是苏市长家纵火入狱的千金苏黛蔺!   前几次由于厌恶这个白洁的所作所为,所以肖承宇从来不会仔细去打量她的面容与五官,只当她是那不洁身自爱的公众交际花,离她越远越好!   然而今日一见,肖承宇忽然发觉这个女人实在像极了苏市长家的千金,几乎可以与苏黛蔺以假乱真,分辨不出谁是谁!   那么,这个与苏黛蔺长着同样面孔的女人与那苏市长又是什么关系?难不成那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真的可以长得一模一样?   当然了,平日里白洁在公司上班不想惹上麻烦,通常是以化妆戴眼镜示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苏黛蔺。   但下班之后,她通常会放下她的盘发,取下她的黑框眼镜,卸掉她脸上的化妆品,以真面目示人。   那么自然而然的,肖承宇在终于肯正眼看她之后,确实被她的长相吓了一大跳!   不过面对肖承宇的惊讶,白洁倒也自在淡然,拉开椅子在他面前落座,微微一笑,“肖伯父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很像一个人?”   肖承宇则看着她,内心在剧烈起伏,一双精明老眸盯着她没有说话。   白洁则自笑自答,用雪白玉手托起精致小茶壶,为长辈沏茶,笑道:“人人都说我长得像她,但遗憾的是,我的家乡在h市,距离这里很远。所以说,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足为奇。”沏完茶,她两排浓密的睫扇轻垂,端起小杯品尝了一口香茶,再看着对面的肖承宇,“不知道肖伯父今日约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她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只不过是让肖承宇亲口表明来意罢了。   自此,肖承宇这才开口说话,隔着桌子,用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既然你怀了肖峰的孩子,那么我肖家希望你能健康生下这个孩子,然后让孩子认祖归宗。”   肖承宇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为了孩子,他可以允许她与肖峰接触。   白洁自然也看到了肖承宇眼中的爱与憎,所以她也只是轻轻一笑,放下玉手中的精致小杯,看着对面的肖承宇,“既然肖伯父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我也不必再隐瞒下去。孩子是肖峰的,已有四个多月大,不过在孩子出生之前我有一个要求,还请肖伯父首肯。”   “你说。”在听到白洁亲口承认这个孩子的那一刻,肖承宇一双精明的老眸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亮光,那是喜悦的亮光,所以现在无论白洁提什么要求,肖承宇都会答应。   于是在现在这一刻,白洁与肖家的距离总算是拉近了一大半!虽然对于目前的肖家而已,孩子比白洁重要,肖家摆明了只想要孩子不要白洁。但对于白洁而言,这却是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肖家对她最大的恩惠与赦免。   在很久以前,白洁也想做肖峰的妻子,为肖峰侍奉双亲,全家和睦,然而她早有自知之明,自知不可能得到肖家的谅解与接纳,早早断去了这个念头。   如今孩子的存在,竟在冥冥之中成为她与肖家沟通的唯一纽带,让肖承宇对她正眼相看。   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一个父子俩化敌为友的绝好机会。   于是她当着肖承宇的面提出了她的要求,道:“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希望能在肖家大宅养胎,伯父您能给我留一个房间,而肖峰,也需要陪在我身边,直到孩子出世。”   这个要求对于肖承宇而言,自然是有一些难度的。毕竟现在国内国外绯闻炒得沸沸扬扬,白洁无名无分住进他肖家就是落人口实,应验了绯闻的真实性。   但白洁现在怀着肖峰的孩子,那景静也确实无法无天,做出了太多缺德的事情,早把与肖峰的夫妻情分给折腾没了,如果现在他再继续亲近那恩将仇报的景家,却将肖峰的女人与孩子赶尽杀绝,那么就是让他肖家真正的断子绝孙,也让他肖家父子彻底决裂,无子送终!   那么如今唯有答应白洁的要求,保住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在江边茶座一番交谈之后,肖承宇果然亲自接白洁回肖家大宅,让佣人带着她选择房间,派人去给她拿行李。   白洁则在这座豪华的大宅子转了一圈,没有太多的好奇,也没有太大的欣喜,只是在肖峰与景静的房间门口静静走了一圈,然后盯着景静房里的那副输液架忽然问肖承宇道:“既然当年他们一直分房而居,肖峰从未碰触过她,为什么伯父您还要答应齐铁鹰给肖峰实施记忆冲击?您可知道,他一直头疼,大脑已经无法承受高分贝的声音?”   肖承宇微微一愣,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即,他非常坦然的回答白洁的问题,并有一些不以为然,“既然你已经知晓肖峰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部分记忆,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这种声波对他的大脑并没有什么伤害。如果真的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遗症,那么医院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对焦躁症者进行治疗,并且在医学界广泛的应用。白小姐你安心生下孩子就是,你应该比我明白这个孩子对我肖家的重要性。也正因为这个孩子,你与我肖家才暂时成为了一家人。”   这番话,对于白洁无疑是一种伤害。肖承宇对白洁的偏见依然历历在目,说话极不客气,无需委婉,但如今的白洁却不再伤心,而是对他婉声笑道:“伯父您要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不会让您失望的。”   轻轻一笑,她继续参观房间,身后带着两个佣人,打量这肖峰从小生长的地方,看一看那曾经被安装了摄像监控的小角落。   第二天,她的行李便全部被运过来了,房间也布置好了,就差肖峰本人出现在她面前,与她共筑爱巢。   当然她知道肖峰不可能飞过来,他在美国正忙着他的事情,忙着与景静周旋,忙着见齐铁鹰,忙着处理美国那边被景静捅下的烂摊子,收拾残局……   于是她坐在肖家宅子的大院里晒太阳,与肖承宇打打高尔夫,聊聊天,并且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享用晚餐。   这种生活是否像极了肖家儿媳妇的少奶奶生活呢?并且这个儿媳妇还怀了孕,被公公当做珍宝接进了家门,碰不得,摔不得,必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于是很快,景天陵的电话打过来了,迎面就是一顿怒骂,“好你个肖承宇,静静现在还挺着大肚子,你就迫不及待的把小三接进了门,当狐狸精伺候着!你肖家是有多缺孙子,才这般是非不分把什么人都接进门!难怪你肖家到现在还生不出孙子,不就是你肖承宇这种白眼狼给整的嚒!我说你肖家就应该断子绝孙,才对不起你现在的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肖承宇刚拿起听筒就听到了这番刺耳的怒骂,当即脸色都绿了,冷笑道:“你景家带了个野种回来给我们肖家戴绿帽子,可真是给你景天陵脸上增光,风光无限!景天陵我告诉你,如果景静这肚子里是个野种,我绝对让你景家吃不了兜着走!”   那端的景天陵也被激怒,厉声威胁道:“那好!肖承宇我们走着瞧!景静这个肚子除了生下肖峰的种,生不出其他的孩子!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也掐死他,让你肖承宇真正的断子绝孙!”   咔嚓一声摔了电话,一场战火由此迸发蔓延,愈烧愈旺,因为家族利益联姻的两大世家,友谊脆弱得就犹如那寒风里的枯枝,一触即断,昔日交好的肖景两家自此真正的决裂,无法回头!   而美国这边,被禁锢住的景静也得知了白洁被接进肖家宅子的消息!而且自从她在这幢别墅养胎,肖峰除了关住她,却从未在她面前露面,把她当成活死人囚禁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还有她的父亲呢,外公呢?为什么都不来救她?   难道他们也以为肖峰是为了让她安心养胎,才将她接回家的吗?   虽然她曾经向他们保证,只要把肖峰从国内抓来美国,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回到她的身边,让父亲与外公不要再插手她的事情!可是肖峰现在恢复记忆了,不是在爱她,而是打着爱的名号囚禁她,折磨她,难道外公与父亲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吗?   此刻,景静在房里摔枕头,旁边的女保镖则双手靠后站姿挺立,冷漠的看着她,任由她摔打嘶吼,直至精疲力尽。   看来这个嚣张的女人终于懂得害怕了,害怕每天被人扇耳刮子,害怕被囚禁,害怕被慢慢折磨至精神崩溃……而且她很震惊,白洁居然怀孕了,怀着肖峰的孩子,立即母凭子贵!   不过这些惩罚对于她还远远不够,想一想她昔日的阴险恶毒与嚣张,这些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她在火车上命人抓住白洁的手、脚与头发,拿着枪对对方狠毒的拳打脚踢以死相逼的时候,她是否知道恶毒的她也会有今日这一天?   不过知与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好好的享受人工受精带来的后果吧,这一种惩罚远远比她当初杀人灭尸远远来得轻松!   而楼下,刚刚与肖承宇通完电话的景天陵站在别墅门口想见女儿,但被告知,少奶奶需要安心养胎,不见任何人!   “我是她父亲,难道也不见吗?!”刚刚从肖承宇那里受到窝囊气的景天陵此刻眯起了眼睛,怒火更炽,“让她下楼!”   “少奶奶说了,为了让肚中的孩子安静,不见任何人。”门口的保姆将他挡在门前。   下一刻,大怒之中的景天陵一把推开她,直接往别墅内部走,“景静!”肖峰是他派人抓过来的,被抓来之后,肖峰与景静相处得还不错。听佣人说,肖峰还一度要吻景静的手背,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肚子,夫妻恩爱,然后肖峰将她接回了家养胎,并遣走了外面所有的美国记者,保持这里的安静。   然而景静现在却不肯见他,这是怎么回事?!   “岳父来了。”正当景天陵带着一股怒气往楼上冲去,终日忙于公事的肖峰却缓缓从书房走出来,出现在了他面前。   肖峰穿着一身清爽的居家服,面容清俊,身姿颀长,深邃清亮的眸子带着笑,明显是待在家的。   对于景天陵的硬闯,肖峰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悦的情绪,而是请岳父大人入座,以礼相待,性感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岳父大人应该知道景静现在在养胎,不宜喧嚣。”   “但也不至于不肯见我!”景天陵冷冷盯着他,将从肖承宇那里受到的气发泄到肖峰身上,“肖峰你消息灵通,应该比我更早的知道你父亲在国内做了些什么!你外面的这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并且明目张胆的住进了你在肖宅的房间,被当成少奶奶伺候着!你肖家到底把景静置于何地?!她目前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却把小三接进了家门!”   面对景天陵的怒火,肖峰则淡淡一笑,“我肖家到底把她置于何地,那就要看你景家到底对我肖家做过些什么?而且——”   他剑眉轻扬,幽深锐利的眸子浮露一抹冷笑,盯着面前脸色微变的景天陵,“而且岳父大人您应该最明白,我真正的家并不在美国,而是在锦城市,我只是,在美国迷失了一段时间,就像那任人摆布的木偶人,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似梦似醒。”   “肖峰?”景天陵脸色大变,立即从沙发上站起,并且在慌乱中碰倒了茶几上的咖啡杯,足见他的震惊以及恐慌,他干枯的唇瓣在抑不住的颤抖,却用呵斥的声音掩饰住自己的心虚,“肖峰,你的家就在美国,这次的竞选也是你自愿参选!难道你忘了你多年在美国打拼的经历?你曾经向静静保证过,若有一日你来美国发展,一定会带着她,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是说过这句话。”肖峰眯眸一笑,冷笑盯着面前的景天陵,俊容淡漠,“但这个承诺是在九年前。因为那个时候我的事业就在美国,我在美国打拼,而温柔贤淑的景静则被查出绝症,年纪轻轻便双腿麻痹,终日卧床。我心疼她同情她,认为她善良,所以我向她许下了承诺。可是这十年的时间,你景家是如何对待我肖家?!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最擅长的手段就是戴着假善面具控制男人?!”   这一次,景天陵双眼瞪大后退了几步,然后立即往楼上冲,“让我带走静静,她是我景家的女儿!”   肖峰高大的身躯则坐在原地不动,喝了口咖啡,薄唇笑着,“她现在怀有‘我’的孩子,身为丈夫,我绝对会给她一种与世隔绝的安静环境,以及让她生完孩子才准许回娘家。这都是为了孩子好,希望岳父能体谅。呵。”   下一刻,往楼上冲的景天陵被保镖挡住了,然后被请出了这幢他亲自为女儿女婿购置的美国别墅。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亲自把女儿送进了肖峰为他们父女俩打造的牢笼,让他景家的丑事再次公布于众! ☆、掳爱Chapter:288   国内,被接进肖家大宅的白洁正坐在大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新闻的内容无非是那正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景家父女谋杀案,景静与肖峰的离婚案。   得亏这些媒体记者的辛勤工作,这才使得几个月前的离婚案再次被挖掘出来,齐铁鹰当初保释景静,纵容景静再次兴风作浪的丑闻也被曝光出来,彻彻底底的毁掉了齐铁鹰的清誉。   原本在这场恩怨是非之中,齐铁鹰可以明哲保身,劝阻景静继续再错下去。   然而这齐铁鹰终究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眼见外孙女景静被肖峰亲自送进警察局,并且是在肖承宇的寿宴上被当场带走,这位老人家终究是心疼外孙女,想尽办法将她给保释了出来。   那么时间过去几个月,景静也这么得意洋洋的风光了几个月,也是该将一切了结,让她重新回到原点。   当然了,景静现在怀着孩子,即便是她谋杀罪成立,也必须等到她顺利生下孩子,警方方能逮捕她。那么在她等待生产被狱外监控的这几个月时间里,齐铁鹰与景天陵又该生出什么岔子了。   “在肖家宅子住得还习惯吗?”此刻,白洁正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接听古妤打来的电话。   当初是古妤想出了这个主意,建议白洁向肖承宇主动伸出橄榄枝,那么自然而然的,古妤也会迫切的想知道肖承宇对待白洁的态度。   如果肖承宇能因此而改变对白洁的看法,发现白洁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可取,身上有很多优点,那么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如果肖承宇不肯改变对白洁的偏见,并因此而欺负她,伤害她,那么古妤这个娘家人可就不会放过这肖家人了!   所以,古妤会经常与白洁通电话,闲聊几句,“这几天的新闻我都看过了,很精彩,像播放电影一样的全面,警方也根据这些线索正在调查景天陵父女,以及调查齐铁鹰的经济走向,呵呵。所以说齐铁鹰这次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把自己的丑事给抖出来了,主动给警方提供了调查的突破口。我记得当初肖峰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证据,即将起诉景家父女欺诈和谋杀,无奈突然杀出一个是非不分的齐铁鹰,不仅让肖峰失忆,也瞒天过海将谋杀案给强压了下去!如果没有这次他们自己借用绯闻照片炒作,试图毁掉白洁你,那么我们今天曝光的这些谋杀证据也至于这样大红大紫,占据了所有的新闻台版面……”   白洁轻轻一笑,把电视关掉了,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古妤道:“虽然齐铁鹰的名声被毁掉了,但同时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古妤,其实我感觉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我永远都摆脱不掉第三者的名声,无法清清白白的出现在肖峰身边。”   “你在说什么傻话!”古妤有些生气,立即呵斥住她,“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你要知道你越是钻牛角尖,景家父女就越有机会在你和肖峰之间趁虚而入!你只要确定自己爱肖峰就行,不要因为这些名声突然离开他,这会伤害到他,明白吗?”   “古妤,你太敏感了。”白洁愉悦的笑着,在大客厅走动了几步,看着那正从外面见门的肖承宇,然后准备挂电话,“我‘公公’回来了,先挂吧,等下次我去做产检,我们再见个面。”   “ok。”古妤爽快的把电话给挂了。   而这边,肖承宇确实刚从公司回来,正把西装外套递给佣嫂挂着。但这次肖承宇有心,竟然让管家买了一大堆的补品回来,说是要给白洁进补。   只见那管家的怀里抱得满满当当的,连忙吩咐佣人过来接下,拿去厨房炖一些,另外一些放冰箱,日后炖给少奶奶滋养身子。   白洁看着这堆补品轻轻挑了下眉头,然后看向面前的肖承宇,“谢谢伯父。”   肖承宇对这个称呼也很满意,看了她一眼,兀自上楼了。   好在这个女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肖家只要孩子不要狐狸精,没有擅自改口叫他公公,否则他对她的厌恶只怕是更深一分,永远无法改变对她的憎恶!   一段时间以后,白洁坐在餐桌前喝补品,慢慢的喝着,一双清洌的眸子平静的看着窗外的花圃。   不知道肖峰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虽然她曾向肖承宇提出要求,要求在她待产的这段时间,肖峰必须陪在她身边,但只怕是无法等到她生产,她就不能与肖峰见面了。   而楼上,刚刚回来的肖承宇并没有时间去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给他的律师打电话,要求改立遗嘱,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肖峰,并恢复肖峰在肖氏企业的职位。   之前,为了克制住肖峰,让肖峰收心,他与景天陵联手将肖峰身上所有的权力与资产给抽去,任由他们摆布。   如今与景天陵翻脸,绝境之下试探出景家父女的真实面目,他这才梦中惊醒,惊觉自己是如此的糊涂,竟然这般伤害自己的儿子!   正如之前白洁所说,采用电磁波刺激肖峰的大脑,迫使他记忆混乱,选择性的失忆,一定会伤及他的大脑神经,终身不治!因为肖峰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又怎么能用对付神经病的方式去对待他?   那些国际名医的信口雌黄,保证这种手术绝对不会伤害肖峰,绝不会留下后遗症,只不过是他们收了齐铁鹰的好处,骗他罢了!   当初他怎么就把这个谎言给听实了,坚定不移的相信齐铁鹰不会伤害肖峰,只是为了肖峰与景静的幸福?那齐铁鹰与景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陷害他肖家,给他肖家戴绿帽子,他怎的就把儿子的幸福活生生的毁在了这一家人手中!   “叶秘书,通知所有董事会成员开会,我有个重要的消息需要宣布。”在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肖承宇这几天都在忙着处理与景家的那些公事纠葛,开始逐步把景天陵放在公司的那些人给踹出去。   当然之前因为信任景天陵,他也曾让景天陵插手公司的事情,让这景家的触角伸向每一个他们能伸到的角落。   但九年前董事会出现叛徒,公司差一点被自己人一锅端的阴影却一直遗留在他的心间,他虽原谅了当初景家父女的所作所为,但肖氏毕竟是他毕生的心血,他除了要防着外人,还要防着家贼!   这景静虽然进了他肖家的家门,他也看好她与肖峰会培养真感情,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首先要防的人,就是这景天陵!   于是时至今日,这景天陵虽然在他的公司来去自如,还拥有一些实权,但景天陵并不能进入公司的核心部位,依然还是外人一个!   那么现在他改立遗嘱,将公司立即转给肖峰,在时间上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还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九年前景家父女陷害他肖氏的手段与惨剧,悉数还给他们!   景天陵的公司保不住了,即将留下一个烂摊子等着景天陵去收拾,景家的产业也将会全部被收回……毕竟在景天陵控制他肖氏的同时,他肖承宇对他景家同样了如指掌,他们是世交,合作了多年的老朋友,互相了解,那么风水轮流转,景家嚣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   美国。   景天陵接不出自己的女儿,便以一纸诉状,将肖峰告上了法庭。   他请求法院以肖峰出轨的罪名,没收肖峰全部的财产,并且身为竞选议员,肖峰竟然出现了性丑闻,这是美国公民所不能容忍的丑闻,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但遗憾的是,美国并没有调查出肖峰在经济上的问题。   虽然那些暧昧照片被曝光之后,由于肖峰竞选身份的敏感性,美国立即对他展开了调查。但这些照片除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床上睡觉,或者穿着睡衣走来走去,但并没有任何一张两人的合影正面照能证明两人有关系!   他们不相信绯闻,他们只相信实证!虽然身为肖夫人的景静小姐在媒体面前歇斯底里,控诉这个名为白洁的女人穿她的睡衣,睡她的床,还睡她的老公,在她的家里做饭,与她的丈夫在她的家里幽会,一声声皆是声泪俱下,委屈而激动,但当法庭要求她出示实证,比如两人牵手的照片,亲吻的照片等等,景静却拿不出来。   景静只再三强调,这个名为白洁的女人潜入了她的家,睡在她的婚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与她的丈夫双双出现在门口,这还不能证明她与自己的丈夫发生了关系吗?!   于是法庭当即判决,由于这些照片无法证明被告肖峰与白洁发生了关系,更多趋向于原告景静的主观意识,认为是两人发生了关系,猜疑与夸张的成分居多,那么法庭只能判决,如果没有证人证明白洁是经过主人的同意进入房子,那么他们将以私闯民宅的罪名起诉白洁,肖峰背叛婚姻的罪名并不成立。   而且他们还收到了一些景静小姐实施谋杀的证据,如果景静是以美国公民的身份在这里打官司,那么他们可以立即对她实施批捕!   于是从法院出来之后,诸事不顺的景静再次被接进了那幢她与肖峰昔日的爱巢。   然而昔日的爱巢已然变成了一座囚禁她的冰冷牢笼,她在这里见不到肖峰,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只能等待着顺利生下肚中的孩子,方能从这里得到解脱。   所以在明知自己弄不掉肚中的这个孩子之后,景静不再发疯的捶打,而是每日要吃六顿以上,要求看护人员不断的给她准备食物,她就算是吃到吐也要不断的吃喝,撑死自己!   而奇怪的是,这一次那些乔装成看护人员的女保镖则不再阻拦她,任由她吃吃喝喝,看她自己舍不舍得死!   结果不出人意料,这景大小姐除了想弄掉肚中的孩子,不想让外界知道她生了个野孩子,她并不想让自己被撑死!   她吓吓她们罢了!   于是食物吃到一半,她也不再狂吃狂喝了,而是蹲在马桶前,低着头,一边哭一边等待吐出秽物。   她的外公与父亲什么时候才能来救她呢?   虽然她刚才被提审,但也只是单独被审,并不是公开审理,无法见到她的父亲,她曾想向警方求救,但见识过他们严肃的办事态度之后,她再次无法拿出确凿证据证明肖峰软禁她!   因为她和肖峰目前还是夫妻关系,他们住在婚房里养胎再正常不过!再者,她的肚中怀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才是这场婚姻的背叛者,却谎称是肖峰的孩子,一旦被查出,她将一无所有声名狼藉!   “帮我联系我父亲,我需要见他!”从马桶边站起来以后,她再次找身边这个监视她的女保镖出气,不断的抓她骂她,谁都别想好过,“让躲在门外的肖峰给我出来!我知道他就在这间房子里!给我出来!”   女保镖则冷漠的看着她,既不准她近身,也不会让她伤害她自己,冷道:“除了过来拿东西,少爷从不会在这里久留。这里是少奶奶你待产的地方,属于你一个人,而少爷,则在国内。”   “你说什么?!”景静虽然预料过肖峰会迫不及待的回国找白洁,但依然被气得不轻,“他回国做什么,自己回去送死吗?!难道他不知道我现在就缺一张他与白洁通奸的证据,让他的人他的事业被毁在美国,毁在我身边!”这个花心的男人,就这样一头栽在了白洁的温柔乡里!一个奸夫,一个淫妇,她祝愿他们永世不得在一起,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不,你抓不到这些证据。”女保镖对她摇摇头,冰冷的俏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是冷笑,“因为少爷这次回国是打算让国内警方接手少奶奶您这次的谋杀案。少奶奶可还记得数个多月前您曾经被取保候审?如果没有那次齐老爷子的私心,选择将您保释,却继续伤害少爷,也许您现在已经蹲在牢里,也至于有这个孩子。”   这一次,景静再次开始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大声的吼叫,“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要生下这个孩子!”虽然外公曾多次帮助过她,可是回头仔细想一想,外公帮助她的结果,除了让她浅尝短暂的甜蜜,更多的是肖峰对她的折磨与憎恶!   如果短暂甜蜜的代价是让她迎接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宁愿当初坐牢,也不愿走到今天这一步!   ——   国内。   肖峰确实回来了,但他只是秘密回来,在凯悦酒店订了房间,在俱乐部里打马球。   马球就是马背上的高尔夫,他一直很喜欢这种运动方式,骑着马,挥杆入洞,所以在打得畅快淋漓之后,他洗了澡,进入俱乐部的贵宾休息室。   这个时候,有个女人已经等在他房里了,女人长发披肩,穿着宽松的针织衫,身形纤弱苗条,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杂志。   见他进来,女人放下杂志站起身,一双清洌美丽的眼眸里闪烁着碧波,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他!   几个小时前,她终于接到肖峰给她发来的短信,让她来这个房间等他。   他只告诉了她他的门牌号码,并没有告知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所以秘密前来之后,她只能等在这个房间里,等他回来。   现在多日不见,见他一切安好,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将喜悦的泪水尽快逼回酸涩的眼眶里,唇角扬起,笑看着面前依然意气风发俊美迷人的他!   自从他被直升机带走,她只从电视和网络上得知他与景静已经和好,夫妻二人搬回了他们的爱巢,等待着宝宝出生。   但假若她相信这是真的,她便不会接受古妤的提议,让肖承宇知道孩子的存在,接她进肖家。   她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景家气得跳脚,与肖家彻底的翻脸么?她和肖峰虽然未能在一起,两地分离,但是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只等着这一天的到来,解决掉一切,心无旁骛的相聚。   如今见他平安归来,这种感觉就好像等他回家,终于不用再担心他会遭遇不测,会被家人洗脑伤害,而是看到他平安帅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做回了以前沉稳睿智的肖峰。   犹记得那一次他被齐铁鹰骗过去,他们正从h市回来,准备解决掉锦城市的恩怨再回到h市,那一日距离现在好久了,中间的这几个月就好像一场梦,一场噩梦,很长,不过好在在这场梦里他们的孩子被留住了,肖峰也回来了。   “肖峰。”四目相望,白洁思绪飞逝,美眸中泪光闪动,娇唇颤抖,终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主动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肖峰也紧搂着她,吻了吻她柔亮的发丝,再吻吻她洁白的额头与美丽的眉眼,双臂再次将她柔细的身子抱紧,将她揉入自己宽阔的怀中,害怕再失去她。在他失忆的这段时间,他何尝不是在失去她伤害她!   尤其当他被带上飞机,看着她在地面追他,他看到了她的脆弱与无助,看到了她深爱着他的那颗心,她是那么的伤心欲绝,就好像再一次看到他被人控制忘记了她,她却无法救回他,所以在解决掉锦城市的这一切之后,他不能再让他的女人伤心担心,而是做他身边幸福的小女人,与他长相厮守生死不离! ☆、掳爱Chapter:289   肖峰飞回国内之后,景静虽然依然被限制了行动自由,被关在别墅里养胎,但景天陵终究还是有办法见到女儿。   这一次他带了人过来接女儿,把那景静激动得失声痛哭,总算是盼到了父亲过来接她。   “爸,你终于过来了!”她挺着大肚子飞扑进父亲的怀里,埋着头嚎啕大哭,“如果您再不过来,我就要被闷死了!我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您快点找人帮我打掉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景天陵则轻抚女儿的头发,显得有些无奈,“我现在找人帮你打掉这个孩子,只怕会伤及你自己的性命。既然现在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就生下来吧,不要去冒这个引产的风险。”   景静立即抬起她那张泪湿的脸庞,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果生下它,肖峰马上把抱着这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我们景家这张脸往哪里摆?爸,当初骗肖家人说我怀了孩子,也只是为了让失忆的肖峰将注意力全部放到我的身上!我料定失忆的他不会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所以我很放心,但如今他恢复记忆了,这个孩子成为了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而我们,则坐着等死!”   “景静!”景天陵看一眼女儿高高挺起的肚子,一双灰色的眉毛狠狠一皱,“现如今打掉与不打掉这个孩子有什么区别?你犯下了谋杀罪与其他罪行,警方可以以任何一个罪名逮捕你,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肖峰羞辱我景家的另一个筹码罢了!但我们现在还在乎他是否羞辱吗?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等待机会,给予他们重重的一击,让肖峰无法继续与我们敌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景静果然冷静下来,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把抓紧了父亲的手,“外公他骗了我们,信誓旦旦保证医生的那些药不会出现问题,可是肖峰却突然恢复记忆了!而且这次照片的事情,就是外公唆使我去做的!他毁掉了我,从未把我当成她的外孙女!”   “你不要这样说你的外公!”景天陵厉声呵斥住她,发现这个女儿已经被他们宠溺得无法无天,不知好歹,生气道:“你外公这次为了你,已经背负上各种骂名,公司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你应该多想想当初如果没有你外公,你现在早蹲进监狱,又哪有与肖峰甜蜜相处的那几个月!所以你不要怨恨你外公,他只是失算了一次,被我们景家给拖累了!你要有良心啊,静静!”只怕这个女儿狗急跳墙,最后连他这个亲爹都不肯认,都是他给惯出来的!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初不要这个孩子!”景静依然不领情,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肚子出气,然后跑出这个房间,在楼下又摔又打!   罢了,毁掉这里的所有甜蜜记忆吧!   这几个月就当做没有任何甜蜜发生,毕竟也是她伤害肖峰之后偷来的甜蜜,但回国之后,她一定要见到肖峰和白洁!   于是在父亲的保护之下,挺着肚子的景静终于可以回国,回到了昔日的肖家大宅。   这座大宅她生活了将近十个年头,但也正是在这第十个年头,她这个正妻被迫搬去了美国,远离小三的骚扰,而小三则挺着肚子登堂入室,用肚中的孩子甩她的脸子,羞辱她!   “对不起,少奶奶,老爷吩咐过了,如果他不在家,少奶奶您是不可以进来的。”肖家的管家将她拦在门口,不允许她进门,显得十分的为难,“而且您也知道,现在国内的警方在四处寻找您的行踪,您现在飞回来,不就相当于……”   但不等管家把话说完,景静眼睛一瞪,怒视着老管家,“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让你满嘴跑舌头!我没有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害怕回来!现在马上给我把那个狐狸精的东西给扔出去,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她没有资格住在这里!赶紧给我把她赶出去!”   老管家见她翻脸,也不再对她恭恭敬敬,直接把大院门给关上了,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阻隔断她的声音!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景静在门外被气得跳脚!   而这边,刚刚去俱乐部见过肖峰的白洁回来了,早在几米开外处,她就听到景静在这里仗着少奶奶的身份撒泼,所以她缓缓走下车,来到景静的面前,笑道:“想不到你回来了,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在这里只是暂住,并没有睡你的床。”   她又怎么会睡景大小姐的房间与大床,只怕是很脏,睡不得。   景静见她来得正是时候,忽然抬起手一巴掌朝她扇过来,“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竟然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白洁身旁的女看护见景静忽然动手,立即一把抓住那只嚣张的手腕,把那景静往后面推了一把,“不要动手!”争不赢就动手打人,毫无教养,果然是狗急跳墙,白白浪费了她以前的温婉形象!   孰料这景静见有人推她,挺着大肚子往后面颠簸了几步,然后突然跌到地上,捧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叫声,“我的肚子……”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呀!既然生不得这个孩子,那么就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最后为妈妈做一些贡献,栽赃到白洁的头上!   “白小姐,我并没有怎么推她。”女看护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住了,悄然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为刚才的行为懊恼不已!虽然她深知自己中了景静的圈套,出手动了她,但既然已经动了这个奸诈的女人,她也已经无法改变事实了,只能立即喊来肖家的管家,让人拨打120。   白洁则看着地上的景静,轻轻一笑,“十月怀胎辛苦,难道你就一点不喜欢这个孩子?”   景静依然抱着肚子在地上嗷嗷嚎叫,一边听着白洁的声音,一边谋算着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这个孩子是她在几个月前找医生试管受精之后植入她体内的,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她大病初愈,引掉这个孩子之后,以后只怕是再也无法生育了。但只要想到能将孩子栽赃到白洁的头上,借此机会摔掉这个孩子,也算是她扳回一成了!   而且,除了要摔掉她肚中的这个孩子,她还要摔掉白洁肚中的这个祸根!一旦白洁流掉这个孩子,看肖家父子还如何把她当太皇太后给伺候着!   如此一想,景静的心头又是一阵心随意动,就等着白洁过来近她的身,然后一把把她给扯下去!   然而白洁就是站在原地不动,既不过来搀扶她,也不向她道歉,仅是静静笑看着她,一双美丽的如画黛眉轻轻挑动了一下,眸子晶莹闪亮,直盯着地面上的她,“你这又是何苦?其实不瞒你说,在你伏法锒铛入狱之后,我会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肖承宇不会得到这个孙子,而我现在肯住进来,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刺激你景静。所以,被刺激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恨透了这世上所有的人,呵。”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一次,嗷嗷嚎叫的景静终于肯从地面爬起来,主动朝白洁这边冲过来,一把抓住她就要厮打,“我打烂你这张贱嘴!”而且还要弄死你肚中这个孽种!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贱女人,为什么还可以活到现在祸害大家!   然而这个时候,肖家的管家已经带着一帮人冲过来了!原本他是要抢救地上的景静,真怕出现一尸两命,但现在却是,景静从地上爬起就要厮打那白洁,瞬间由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这可吓坏了他们,在景静推倒白洁之前,他们一左一右把那发疯的景静给抱住了,飞快的拖开,心跳都快被吓没了,“快给老爷打电话!快!”如果白小姐肚中的这个孩子被流掉了,那就是割掉了老爷心中的心头肉,他们罪该万死,全部被重罚!   而被拖开的景静则还在怒吼,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白洁,拼命的挣扎,“你不得好死!老婆重病在床,你却趁虚而入,你的无耻无人能及!所以你就背着狐狸精的骂名好好享受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当众承认这是我这个正妻的错!因为是你无耻在先,我才想到了报复!”   白洁的眼眸中果然快速闪过一丝愧疚与黯然,所以面对景静的叫骂,她先是沉默,继而盯着景静说道:“我的错误是不该利用肖峰去报复韩虔,毁掉了他们的兄弟情谊,而你的错呢?肖峰的事业被毁,大脑被伤留下后遗症,你真的感到幸福吗?”   见景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她逐步朝景静走近,看着她高高挺起的肚子,“事实上,我也很介意你曾与肖峰恩爱了那几个月。这也许是一种命,注定你与肖峰有短暂的缘分,也注定我与他有缘无分,所以有了你们让他失忆的这一幕,让他曾经属于过你。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将你景静亲手送进监狱伏法之后,我会离开他,因为我觉得你很脏。”   她抬眸看着面前震惊的景静,轻轻一笑,“我与你一样,无法忍受自己爱的男人曾经爱过别人,所以目前从心底我还不能接受他。这算是你入狱之前,我带给你最好的消息,入狱之后请好好反省,我也会在另一个地方好好反思我自己。”   她洁白容颜上的笑容隐去,转过身缓缓走进了肖家大宅。   站在原地的景静则依然有些震惊,但无论她是否相信白洁这番话的真实性,白洁是否会真的离开肖峰,回国的她都即将要接受法律的严惩了。   ------题外话------   香即将有新文开出,敬请刷新关注,给予收藏!如果喜欢,请一定记得收藏与留言,让我看到大家的喜爱与期待,这是香坚持的原动力,也是我们大家再次共聚首的美好开始!我会努力,也期待你们真心的喜欢,爱你们~o(∩_∩)o~ ☆、掳爱Chapter:290   景静的这又一出闹剧,惊动了公司里的肖承宇。   听说景静站在门口白洁又闹又打,这可气坏了求孙心切的肖承宇,几乎是立即撇开手边的工作,往家里匆匆赶来!   这日子过得越久,肖承宇就越能清醒的意识到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任由景家摆布!所以面对这撒泼的景静,肖承宇心头的怒火是不打一处来,越看她越不顺眼!   当初他怎么就会认定这个景大小姐会给他肖家带来福分呢?如今看来她是哪里好了?!   除了心狠手辣,更是谎话连篇,厚颜无耻,没有一点可取!   所以在匆匆赶回家之后,肖承宇先是让医生看看白洁的肚子有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才面对这边被控制住了的景静,吩咐佣人把她放开,送她出去,“你收拾东西赶紧走吧,我们肖家没有你这个儿媳妇。”   若要怪,也只能怪她拿个野孩子来唬弄他肖家,给他肖家戴绿帽子!今天的事情,他就不予追究了,希望景静自己好自为之!   景静见公公亲自赶她走,她鼻子一酸,反问他道:“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肖家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无凭无据的事情,您怎能听信外面的这些谗言,对付自己的家人……”曾经公公是那么的信任她,帮了她不少的忙,如今,要亲自赶走她的人,也是公公!   “好了!”肖承宇根本不想听她这些话,只希望她能快快离开这里,面色沉了下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肖家这一次不会报警。但是如果你再伤害我肖家的孙儿,我一定不饶你!”   刚才的事情他都听说了,不管景静是不是故意摔掉这个孩子,他肖家都不可能再承认她腹中的这个孩子!   所以既然丑事已经被戳破,她又何必再纠缠?事情闹得越大,她的名声也就越不堪入耳,不如尽快离开这里,重新做人!   景静见公公如此绝情,她也不再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东西给收拾了,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送她。虽然她在这座房子做了将近十年的少奶奶,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当她提着行李离去,那些服侍她多年的佣人竟然不敢吭一声,全部躲起来了。   于是这个时候的景静,破天荒的开始感到孤单,从未有过的孤单。   一直以来,她都热衷于把白洁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策划阴谋去阻止她与肖峰在一起,甚至是对她赶尽杀绝,如今一夜之间,她从幸福的顶端跌到万丈深渊,感觉到从未所有的乏力。   是啊,如今她越是疯狂,她就越让人厌恶,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爱她的人。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而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快乐吗?又得到了什么?   她不想去反思,身为景家大小姐景静,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犯过那么多的错误!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这种生活确实痛苦!痛苦得生不如死,真想一了百了!   不过在这里,没有人会允许她这么轻易的了断自己,所以她只能一边在路上走,一边回想曾经的那些甜蜜,宁愿自己没有治好这场重病。   是啊,当初带着一身病痛嫁给肖峰,她就应该料想到她无法像正常的女人服侍他。肖峰在外面遇见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不必这般疑神疑鬼,在肖家无法无天。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对白洁赶尽杀绝,也许白洁就不会在那个时候爱上肖峰,从而让这二人假戏真做,促成了他们这段姻缘。   而如今她罪孽深重,甚至连肖峰对她的最后一丝愧疚也得不到了,她什么也没有了。   此时的景静忽然在一刹那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身的斗志瞬间被抽去,无力的看着远方。   很久以后,景天陵的人在广场的花坛边找到了她,见女儿拎着行李被肖家的人给赶了出来,一脸的伤心绝望,景天陵这心里是更加的气愤,心疼不已!   原本今天警方登门拜访,拿着逮捕令要批捕回国的景静,所以他也派人四处寻找,打算将女儿送走,现在见到女儿被肖家所有的人辜负,走入穷途末路,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更是疼痛难忍,与女儿一样的后悔当初不应该走上这一步。   绯闻出来之后,他景家的生意同样一落千丈,人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景家这张老脸早丢没了,所有熟人都知道他们父女狠毒,在生意场上玩花样,所以他景家如今是门可罗雀,朋友与客户对他们敬而远之。   再加上最近公司一直被人抢单,员工人心涣散,他又忙于压制这些绯闻,帮女儿控制住肖峰,收拾那些烂摊子,所以如今的他同样是焦头烂额,四处找关系。   现在想要指望齐铁鹰是不可能了,自从齐铁鹰出了这个馊主意,这火就烧到齐铁鹰自己身上了。   齐铁鹰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媒体的矛头就会立即指向他。媒体会想尽办法挖出他的绯闻,查出他与他景家的那些所作所为,让他们的各种恶行被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所以现在齐铁鹰在忙于压制绯闻,尽量不让警方和媒体查出当初对肖峰实施记忆冲击的事情,处理掉一些人证和物证。   而肖峰那边,在与白洁见过面,报了平安之后,他也开始着手锦城市这边的事情,让他的人把当初的几个医生给带过来。   对,在发现自己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打草惊蛇惊动齐铁鹰,而是继续装作失忆,任由他们带他回了美国。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人秘密抓捕这个给他长时间开药的医生,然后通过这个医生找出当初给他做手术的另外两名美国医生,遣送回锦城市。   这是那日下山之后,他立即吩咐给他手下的任务,抢在齐铁鹰的人灭口之前,查出这几个医生的住址,火速将他们秘密带过来,让齐铁鹰的人扑了个空!   他既然记起一切来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齐铁鹰?   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抓出齐铁鹰的这些人,然后给齐铁鹰来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现在,几个医生被带过来了,他们对肖峰的恢复记忆同样感到非常的震惊与胆颤心惊!但恢复记忆这种事情,并不是药物控制了之后就无法实现记忆恢复,而要看被害者的意志力与爆发力。   肖峰的潜意识里一直在挣扎,试图挣脱掉这张束缚住他的巨网,再加上白洁与韩虔一直在他的身边,帮他唤起这种熟悉的感觉,所以他逐渐的恢复记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齐铁鹰早已把肖峰当成了一个意志力丧失的傀儡,而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的孙女婿。   他成功了太久,也被世人敬仰了太久,早已经忘记了尊敬后辈是何种滋味,所以当后辈肖峰对他信任景仰,敬重有加,他便为了外孙女景静,将肖峰当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而不是一个人。   于是——   当齐铁鹰发现苗头不对,立即派人去处理掉这几个医生,肖峰已经抢先一步,将这几个证人带回了国内。   齐铁鹰当即给肖峰发了一段视频,是他自己的自拍视频,对肖峰诚恳的说道:“肖峰,在将这个案子曝光之前请听我说几句话,外公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一直看好你。外公是打算等你与景静感情稳定下来,便将外公的公司全部交给你,所以外公一直在给你们搭桥铺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想一想这几个月你是幸福的,那就是你遇到白洁之前的你,疼爱景静,也爱这个家。所以说,在这场恩怨里你难道就没有错吗?出轨的男人是可耻的,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与景静结了婚,她都是你的妻子,被你深爱过,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沙发上的肖峰看着电视上的这段视频,示意保镖把视频关掉,然后走到落地窗边,冷笑盯着窗外。   第二日,检察机关并没有先审理景静的案子,因为景静是孕妇,必须等到她生完孩子才能入狱服刑,所以机关先处理了齐铁鹰的这个案子,交给法院,让这三个医生作为证人当庭交代了他们对肖峰实施失忆冲击的全部过程。   这种手术是违法的,尤其当事人是在没有任何精神病的情况下,被迫进行了这种手术。   所以这三个医生交由美国警方,主使者齐铁鹰被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不得保释。   如果换做是以前,齐铁鹰绝对有能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护,并且不留任何痕迹的压下这个案子。这不是他压下的第一个案子,以前不知道压下了多少桩冤案,所以他才能多年屹立不倒,成功的走到了今天!   可是如今,没有人会给他这个特权!他与他最疼爱的外孙女景静一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要伏法,补偿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   于是在了结了这个案子之后,肖峰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他很憎恶齐铁鹰,另一方面他也十分佩服齐铁鹰的勇气。因为事发之后齐铁鹰并没有带着他万贯家产逃跑,或者三缄其口,不做任何回应,而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亲口承认了自己曾经对肖峰实施了大脑手术。   “我早已经立了一份遗嘱,等我走出这个大门,我的律师会公开这份遗嘱。”多日不见,齐铁鹰依然满面红光,精神饱满,这说明事发的这段日子他并没有焦头烂额,而是十分的冷静平静,待在自己的家中静养。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肖峰,严肃的老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苦笑,眸子里浮现悔色,“早在景静骂我不得好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了这个外孙女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知道我做错了,也不想在晚年的最后时光过着这种在国外被警方常年追捕的日子,所以我认罪。肖峰,我希望我的这些财产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也希望你能原谅景静,她已经绝望了。”   说话间,他扭头朝四周望了望,试图寻找白洁的身影。因为对于这个女人,他也想说声对不起。这个时候他看得很明白,其实相较于自私的景静,白洁对肖家才是更加的有情有义。   虽然这个女人的名声不太好,也一度成为他齐景两家的眼中钉,可是对于肖峰,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也没有伤及他的家人,一直陪伴左右,而他齐铁鹰宠溺景静,不就是希望景静也能疼爱家人么?   然而景静是那么的让他失望,从未顾及过自己的家人,只想到她自己!他和天陵也是糊涂,竟然毫无底线的将景静宠溺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伤人又害己!   所以在循视了四周一圈,没有看到白洁的身影之后,齐铁鹰最后看一眼面前的肖峰,转身往前走了。   他齐铁鹰不在乎外人笑话,只希望,他不要再在晚年做错事,留下一生憾事。   而这边的肖峰在目送他离去之后,对他的遗嘱并不感兴趣,而是剑眉紧皱,与齐铁鹰一样,在四周并没有看到白洁的身影!   明明刚才白洁就坐在人群中旁听,偶尔与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见了!   这几天他们两人一直分离,她住在肖家养胎,他则处理外面的这些事,很少见面。原本以为今日终于可以与她团聚,以解相思之苦,没想到她现在突然消失在了他的眼界!   她是有什么事不能事先告知他,选择不辞而别?就算是古妤找她,她也会与他先来一个拥抱,然后让他送她去见古妤,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对劲!   她不可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离开,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分分合合,她和他都害怕分离!   除非她出事了!或者,她无法原谅几个月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选择悄然离开了他!   ------题外话------   新文已开,大家过去刷新收藏吧!如果喜欢,一定要支持哟~o(∩_∩)o哈哈~ ☆、掳爱Chapter:291   一场持续了多年的恩怨,肖承宇也是其中的参与者,所以当齐铁鹰当众承认自己的过失,肖承宇也休想独善其身,坐享天伦之乐。   肖承宇留在家中静养,可是当齐铁鹰的丑事被曝光,景家父女的所作所为闹得人尽皆知,众人这才知道从九年前起,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也包括他肖承宇!   这是世人第一次见到身为一个父亲,在明知自己的公司是遭遇兄弟陷害之后,竟然原谅对方的过失,反倒与对方联起手来迎娶仇人的女儿,隐瞒伤害自己的儿子!   肖承宇的愚蠢与懦弱,当真是让世人开了眼界!   虽然有些人也欣赏肖承宇对景静的有恩有义,对重病在床的儿媳妇一直不离不弃,可是一丘之貉,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人钦佩?如今双方反目成仇,互相揭露对方的劣行,只是让大家拍手称快罢了!   很快,肖承宇平静的生活被打乱,现在只要他出门,他就会被娱乐记者追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同意齐铁鹰对儿子实施记忆控制,当真是为了儿子与景静的幸福吗?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的私心?比如公公看上了儿媳妇,所以才一直这样偏袒儿媳妇景静,联手来伤害自己的儿子?   “胡扯!”肖承宇终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回过头来回应这群八卦的记者,“我与景静清清白白,哪来的什么偏袒之说!”这群人简直是一群胡说八道的狗腿子,乱写乱报!   “既然没有这种事,那您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出洗脑的这种手术?早在九年前景家便以匿名非法集资,策划阴谋,扰乱经济市场,您却依然同意让景静嫁过来,您对景家的这些偏袒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所以您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什么可以解释!”肖承宇脸色阴沉一声怒吼,对这群好事者早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可言了,极力忍住心中的怒火,示意助理将他们给挡开,自己则上了车,吩咐司机立即离开。   这是这几天时间以来,他每天出门必须要遭受到的骚扰。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记者跟随,无论去哪里喝茶都有人闲言碎语,不得安宁。   原本以为送走了景静,他肖家终于就可以平静下来了,不曾想他肖承宇做错了事就要遭到报应,休想安生。   当然他知道这并不是谁在报复他,而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的丑事必定会被查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   世人不笑他阴险狠毒,反而笑他愚蠢眼瞎,自私自利,娶了个毒妇当宝贝,害人又害己!   “老爷,又有一群记者堵在大门口。”司机见前面又是一大群记者堵在那里,他连忙将车速放慢,回头看着车后座的肖承宇,“也许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只要他们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散去了。所以老爷我们在外面避避吧,不要与他们有正面的接触,远离他们,当做散散心也好。”   肖承宇则抬抬手,示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白洁还在宅子里住着,他的宝贝孙子只怕是受到了骚扰,被这群人给吓到了,所以他立即给家里打电话,让管家马上把白洁接出来住,“带白洁从后门出来。”   管家正要给他打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急了,“老爷,刚才贵嫂去白小姐的房间打扫,这才发现白小姐的衣服都不见了。打她手机也关机,只怕是……”   “马上去找她!”肖承宇这下被刺激大了,忽然一把捂住胸口,躺倒在座椅后背上,老脸涨红,有些喘不过气,“快送我去医院!”   他早应该想到白洁不是心甘情愿进入他的家门,迟早要离开!   他肖家的目的是那么明显,只想要孩子!那么被他肖家讨厌的白洁又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给他?她不欠他们的,也没有义务给他们生孩子,反而是他肖家,想孙子想疯了,儿子也快没了,一团散沙!   所以这次与景家翻脸之后,他这才想到要把肖峰的孩子接进门,保住这根最后的独苗!虽然这个时候他依然不喜欢白洁,但这时已轮不到他肖家来挑三拣四,白洁没有把他肖承宇的劣迹曝光出去,就已经算是对得住他们了,又哪轮得到他肖家在这里逞威风?!   他肖家的威风早没了,树倒猴孙散,他肖承宇就该被世人给骂死,被流言蜚语给淹死!   ——   白洁确实离开了肖家,她早说过,只要肖家与景家翻脸,景家被她的登堂入室气得口吐白沫,她这个‘少奶奶’就离开。   于是她离开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到古妤这边来了。   慕家宅子很大,除了容纳慕夜澈、古妤、冷东旭、慕太太,再容下一个她,也是绰绰有余!   当然还有一个每天在慕宅门口蹲点的何慕柔,此女的耐力让她瞠目咋舌,实在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能纠缠!每一次,这何慕柔都被给请出来了,行李也扔出来了,但她总是有办法趁人不备悄悄潜入进去,然后再被扔出来!   这种耐力比起民国时期的女特工,连女特工都自叹不如!   慕家现在的这种氛围实在与她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她记得以前慕书记在的时候,这里可是一座威震八方的书记府邸,她无数次的想象,每天她的外公外婆在家里做什么,喝茶,聊天,然后时不时的,慕太太会遭到慕书记的呵斥?慕书记严厉的训斥声响彻整座别墅,大家抱头躲闪?   当然,现在的慕家宅子已经不属于慕书记了,变成了一座由慕夜澈私人所有的爱情公寓,更趋向于现代化。   现在大家一人住一个房间,每天做夜澈与古妤之间的电灯泡,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没有办法,他们必须下楼吃早餐午餐什么的,也要用用厨房,从餐厅客厅走过。如果夜澈想要与古妤单独的谈恋爱,过二人世界,那就必须要躲到房间里去,那里没有人经过,也没有人说话。   不过古妤愿不愿意与他单独谈恋爱,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听说这个林纤纤小姐也是因为怀孕,警方采取狱外监控的方式对她实施控制,没有入狱。现在几个月过去,孩子也该生下来了,不知道到底长得像谁?   如果偏偏那么巧,长得有一点点像夜澈,夜澈有一双帅气的剑眉,那孩子也有一双剑眉,那么夜澈就要被彻底的拖进古妤的黑名单了,哈哈。   现在在古妤面前谁的名字都可以提,但唯独林纤纤、徐清萱、李慧妍这三个名字不可以提!那是忌讳!   否则这座原本温馨的房子里会布满晦气,到处是林纤纤的影子,让人噩梦连连。   这是白洁搬来这里的第二天,她关掉了她的手机,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她的行踪,包括肖峰。   那天从法院出来,她就走了,这是她计划里的第二步,所以虽然肖峰正在努力的找证据对付那景天陵,她也必须离开。   她必须与肖峰分开一段时间,各过各的生活,这样他们才能去反思,让自己的心沉淀。事实上这次的大风波,他们所有的人都被牵扯其中,都没有什么好名声,毕竟她与肖峰的爱情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顺,也不会得到大家的祝福。   很多时候她想过,景静有错,她就没有错吗?她不与景静去做比较,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感到沉重而压抑。景家的结局越惨,她就越压抑。那不是打了一场胜战的快感,而是从景静身上看到了一场噩梦,如果当初没有她蓄意接近肖峰,也许就没有今天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对不起肖峰,同时她又无需跟他说对不起,如果他能明白她仅仅是离开了肖宅,而不是离开锦城市,一直停留在原地,他就会知道他们只是需要时间去忘掉前面的这些恩怨,然后以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到那个时候,她不再是以第三者身份出现的白姬儿,而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肖峰的白洁,他们是对方遇见的第一个人……   “嗳,前面的那位小姐,快帮我拿一下。”此时白洁正在拉窗帘,玄关处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撞了开,某个老太婆拎了一大堆的东西,比如蔬菜啊,水果啊,各种生活用品啊,玩具啊,把她的脑袋都差点给遮住了,只能用脚踹开门,看着窗边的那位年轻小姐,“帮忙接一下,快掉下去了,哎哟!”   白洁闻声连忙去给她接东西,给她把最大的那个玩具车给接下来了。慕太太果然疼爱孙子,买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忘给孙子抱了个玩具车回来,还是兰博基尼的模型车,专门给小婴孩当座驾的,只怕是花了不少钱。   “原来是黛蔺你过来了,刚才瞧着背影不像,还以为是别人哩。”满头大汗的慕太以为白洁是黛蔺,乐呵呵的笑着,手脚麻利的把蔬菜水果放入冰箱,然后看看她的肚子,“这怀孕的女人不能吃螃蟹,所以慕太今天就不做螃蟹。以前你怀谦谦的时候忌口吗?慕太给你做几道你喜欢的菜。”   听说黛蔺又怀上了,这可是大好的消息,没把她给乐眯了眼!   白洁则也不说话,抚抚自己的肚子,淡淡一笑。现在的慕太太倒是越来越可爱了,很有活力,也越显年轻。   而门口,由于慕太太刚才是用脚踹开门,所以她根本没有手去把门给关上,给门留了一道很大的缝隙。   于是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到慕家宅子的门口正停着肖峰的车,高大伟岸的肖峰就站在大门口,一双焦灼的睿眼看着门内的白洁,双眸眯起。   见白洁果然在这里,一切平安安好,他也放心不少!   所以在找到她的住处之后,他也没有在她面前现身,而是静静的看了她片刻,选择转身离去了。   既然她的心里有心结,执意要与他分开一段时间,那么等到晚上他再过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以为他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是一场梦,会更加愿意面对他。 ☆、掳爱Chapter:292   肖峰停留的时间很短,转身离去了,所以门内的白洁并不知道他来过。   白洁的注意力放在慕太太身上,看着慕太太絮絮叨叨,活力四射。于是她也没有承认自己不是黛蔺,而是走到沙发上坐着,看着窗外。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肖峰现在在做什么?   所以说人就是这么的矛盾,既想与他分开一段时间生活,又惦念着他,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黛蔺,你外公他现在过得还好,你不要担心他。”围着围裙的慕太太一直在厨房与客厅之间走来走去,念念叨叨,“自从开了这个洗车铺,我和你外公的生活也变得平静下来。这颗心哪,老是放不下来,愧对于你们!他一直后悔他那样对付清如和古丫头,所以说这人一定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就算赔上一辈子也弥补不回来。”   见慕太太提到慕清如的名字,白洁这才扭头看着她,“素闻慕家有三个姐妹,而慕清娴与慕清如长得一模一样,是慕家的第一对双生女?”   “黛蔺?”慕太太一听这话,立即感到奇怪了,连忙用擦手巾抹抹手上的水,朝这边走过来,“清娴你不是见过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问?难道你不是黛蔺?!”   现在仔仔细细一瞧,这女孩还真的不太像黛蔺!   眼神不太像,发型也不像!虽然两人都拥有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下巴尖削,黑发如瀑,长睫毛,一双水润澄澈的大眼睛会说话,就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但是面前的女孩比娇弱的黛蔺看起来更加的坚强!   女孩看人的眼神很坚毅,瞳色如墨,一眨不眨,似在审视着你,让你不敢牙齿碰舌头,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白洁见慕太太终于认出了她,便笑道:“二十几年前,慕清如在协和医院难产,生下一双女儿后再也未能睁开双眼。她将一个女儿留在了苏锦丰身边,而另一个女儿则交由慕如意抱出锦城市,在另一个地方抚养长大。但是很可惜,无论是苏黛蔺,还是我白洁,慕书记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外公的责任。”   “天哪!”慕太太的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张着她那张嘴无法合起,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白洁,“原来清韵说的是真的!在东区的地铁站,她真的遇见过你!”难怪这几个月黛蔺的绯闻炒得沸沸扬扬,原来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位白洁的绯闻,慕清如的另一个女儿!   可是如果她真是她慕家的外孙女,为什么她不选择认祖归宗?她来锦城市不就是为了寻找亲人么?!   “因为那个时候,慕书记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让她过来认祖归宗!”刚从市政府回来的慕夜澈将门口的大门轻轻带上,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颀长身影走入大客厅,冷笑盯着面前的慕太太,“慕书记对待黛蔺尚且如此,又怎么能指望他会善待白洁?况且那个时候白洁被人追杀,一旦让慕书记知道白洁是被夜总会的人追杀,只怕是将白洁与那帮人归为同一类人,败坏了他的门风!”   见慕太太的脸上闪过愧色,他也不再咄咄逼人,看向沙发上的白洁道:“既然现在肚子大起来了,你就不要再去公司上班,在家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交给我去处理。”   这段时间慕太太已经住进他这里了,但看在她悉心照顾孩子的份上,他也对她的到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现在她一定要提及以前的事情,对白洁的身世感到好奇,那么他也不妨告诉她真相,“白洁是在养母慕如意被逼死之后,才选择来锦城市寻亲求助。在这里她不想认祖归宗,因为她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慕如意!而我们慕家,在狠心赶走慕清如之后,实质上对她们母女没有尽过任何一丝责任,所以不要在人前口口声声认祖归宗!慕家早在慕书记六亲不认的那一刻就已经名存实亡了,黛蔺从未得到过慕书记的承认,白洁也是!”   “夜澈。”慕太太见儿子生气,果然是心结难解,无法原谅当初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她也开始解释,试图让儿子看到他们的悔痛,“你爸他没有不承认黛蔺的存在!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一个人在洗车铺艰难度日,就是因为心里的这道坎过不去,让他彻夜难眠!他知道自己错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挽回清如的生命,无法还回你和古妤错过的那几年!现在白洁回来了是好事,她是清如的另一个女儿,是我们慕家的血脉,我们会疼她,会把亏欠清如的全部弥补回来!”   慕夜澈见慕太太声泪俱下,越说越激动,他眉心一蹙,再道:“住在这里不要提及以前的事情。我们慕家给古妤造成的伤害,并不是慕书记一个人的错,我带给她的伤害才伤她最深!我只是希望慕书记能明白他错在哪里,不要再继续逼死慕家的任何一个人!”   “夜澈,我知道我们当时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爸他也是……”   “好了。”慕夜澈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冷冷盯着她,再看一眼白洁让她跟他上来,转身上楼了。   上楼以后,白洁在他工作的房间走了一圈,然后看着书柜里放着的一盒对戒,有些好奇,“这双对戒为什么没有赠送出去?是古妤不喜欢吗?”上面明显还刻着古妤名字的简写。   不过这双对戒看起来很旧了,想必已经买了几年,一直放在这里。   慕夜澈则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放到桌面上,“上一次韩虔从荣升国际拿走的文件已经还回来了,他是故意的,故意从公司走了一遭,却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目前正在紧锣密鼓调查我身份的人,却是韩昕南,我的二弟。听说你住在我这里,他买了花篮托我给你带过来,看来他看上你了。”   “只怕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想从我这里抓到你利用市长身份收购荣升的把柄,呵。”白洁轻轻一笑朝他这边走来,拿起桌面上的几份文件简要翻了翻,   “其实如果他想玩,我们也可以奉陪下去。等到他大功告成的那一日,他会忽然明白,如今齐铁鹰的兵败如山,其实就是韩宇痕的走投无路。现在除了你慕夜澈接手他的公司,没有其他人敢接下他这个烂摊子!再加上肖峰那边对他进行施压,他已无法找肖家来对付你,只有宣告破产,然后背负巨额债务。而到那个时候,慕夜澈你顺利买下荣升国际其实是送给古妤做生日礼物,法人代表正是古妤,就算韩昕南想抓你以公循私的把柄,也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刻两人正说着,说曹操曹操到,门外忽然传来佣人的敲门声,告诉他们道:“白小姐,门外有位韩少爷找您,还送了花篮和果篮。”   白洁闻言狐疑,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除了韩昕南姓韩,韩虔也姓韩。   只见那一身米色休闲西装的韩昕南正帅气的站在车边看着她这里,见她打开窗户,抬手向她挥了挥,示意她开门。   于是几分钟之后,韩昕南坐在慕家大宅的沙发上了,正在打量这位异母大哥的住处,带着厚礼过来慰问这‘因病休养’的白洁。公司给白洁批了假,原因是白洁病了,需要休息,所以他亲自过来看望。   白洁则看着这满屋子的花篮和果篮,等着韩昕南开尊口。   果然,韩昕南在打量了这焕然一新的别墅一圈后,对白洁笑道:“这座慕书记的书记府邸与我想象中倒是有些出入,白秘书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我那里倒是有一幢适合单身女子居住的单身公寓,以前是我母亲住着,如今她老人家搬去了马来西亚,所以也闲置下来了。”   白洁喝了口茶,也请他喝茶,笑道:“我挺喜欢这里的,那就不劳烦韩总您了。”   韩昕南则拢了拢西装外套站起身,在四周走了一圈,又邀请白洁道:“这段时日若是没有白秘书耐心的帮助,我也不会对公司的业务这么快上手。今天既然过来了,那就请白小姐吃顿饭如何?”他对白洁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位子已经订下了,就等着白小姐大驾光临。”   原来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邀请白洁吃饭,拉拢两人之间的关系。   白洁则婉拒,“今天有朋友要过来……”   但不等她把话说完,韩昕南已经绅士的把她从沙发上请起来,帮她拿了外套,轻拥着她出门,轻轻一笑,“白秘书不需害怕与我单独相处,我不会把白秘书怎么样。”   他亲自给白洁打开车门,自己也坐了上去,又回头对白洁温润一笑,“其实在韩虔带白秘书去马来西亚的那一次,我就看到了白小姐你。当时我正在游泳,而白小姐你站在池边看着水池,我以为你看到了我,但那个时候你的眼中只有韩虔。”   白洁微微惊诧,并不知道当时那个正在游泳池健身的美男子是韩昕南!   而这边,肖峰在找到白洁的住处离去之后,返回了他的公司。   公司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去处理,恢复记忆后的他从美国回来了,结束了那场荒唐的选举,带着各种绯闻,回国处理公司的事情!父亲肖承宇也悬崖勒马,把整个家族企业交给了他!   但是他失忆太久,景家也越俎代庖太久,他想重新管理公司,一举拿回实权,并非一件易事!   再加上失忆前他曾经飞往h市与那林浩瀚周旋,与林家、景家双双为敌,所以在他迷失的这段时间,林浩瀚早已派人过来锦城市抓他的把柄,在暗中伺机而动,让他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是疯狂的报复!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林浩瀚与亦青川最近的动向。   由于他失忆,所以那边的事情也交由滕睿哲与慕夜澈古妤去打理。滕睿哲负责锦城市,让林浩瀚在锦城市的地盘上翻不起任何的风浪,慕夜澈则继续搜集林浩瀚与亦青川官官相护,逼死白洁养母慕如意的证据。   白洁当初用手机拍下过一段执法人员殴打村民逼迫其强拆的视频,所以这段视频早已经被上交,并在网上广泛传播,让上级领导对亦青川在位时的经济来源展开秘密调查。   但由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他失忆,白洁心灰意冷的插曲,所以这个案子暂时告停,只是收集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并没有摘掉他们头顶上的乌纱帽。   而同时喘过了气的林浩瀚也开始反扑了,一方面他在h市疯狂的毁掉他和亦青川贪赃枉法暴力执法的证据,另一方面他越过界限,在锦城市这边拉帮结派,搜集慕夜澈与肖峰违法的证据。   慕夜澈若是敢贪污一分钱,敢与任何一个身份不清不楚的女人有密切来往,他必定将他拉下马,拖下水!他与那韩昕南是同一个目标!   同样,肖峰若是敢做出任何杀人犯法的事情,他必定买人弄臭他的名声,让他当不成这个呼风唤雨的太子爷!   而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绝妙时机!原来这肖峰是背叛了老婆才与这白洁在一起,名副其实的负心汉!   于是在齐铁鹰的案子刚刚落下帷幕,景家父女暂时偃旗息鼓之后,网络上突然再次开始疯狂的炒作肖峰与白洁的这段婚外情,包括当初白洁与肖峰在出租小屋恩爱的那段视频!   那是韩虔当初犯下的一个错误,在白洁的出租小屋安装了监控,导致他曝光的这段艳情视频被有心人珍藏,一直在网络上炒作。   再加上美国那边的一些花边新闻,如今看似胜券在握的肖峰实则被绯闻缠身,与齐景两家形成了一种两败俱伤的局面,阴霾难以散去。   正如白洁所预料的那样,她当初蓄意接近肖峰对他永远是一种伤害,公众不会认为景静丧心病狂,她白洁就有理由去勾引景静的丈夫。她比景静迟一步遇见肖峰,那么就要永远背负插足的名声,不被大家所认可!   那么肖峰这边呢?他并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焦头烂额!而是快速接手家族公司,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父亲留下的这一大堆烂摊子!   在绯闻烧到父亲身上之前,父亲采用同样的手法去对付景家,拿到景家所有的底价,与景家竞争,将景家逼入绝境,但即使父亲这样做,也无法弥补这段时间他与齐景联手对肖家造成的伤害,让肖氏形同一盘散沙!   身为儿子,肖峰不得不马上接手,在各种绯闻中静心的工作,尽量不与白洁见面!   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与白洁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让白洁不必遭受这种第三者的骂声,而是与他仿如初见,是对方遇见爱上的第一个人,不存在什么插足之说!可是平息绯闻的这个过程实在难熬,让他每每在工作之余,不得不望着她的手机号码发呆。   他很想见她,可是她躲了起来,就躲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与他遥遥相望。   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时而喜,时而忧,既不现身,也没有出国,故意住在了他找得到的慕家,这说明她其实也想见他,并不是他的单相思!   想来,这个女人此刻也站在窗边思念着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吧!   一个可爱又小笨的女人,既是在吃他的醋,不肯原谅他在失忆那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又是在害怕绯闻给他带来的伤害,所以用这种分离的方式惩罚他。   罚罚他也好!他在等,等她有一天主动过来接他,让他也过去慕家那边蹭一个房间,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听说那边已经住了两对,慕夜澈和古妤,冷东旭和何慕柔,还包括一个念念叨叨的慕太太,如果他住过去,只怕是更加热闹了……他肖峰长到这般年纪,还不曾住过这种夫妻集结的爱情公寓,想必十分的有趣!   思绪至此,工作疲累的肖峰忽感一阵热血沸腾,睁开他那双迷人的睿眼,高硕身躯从皮椅背上直起,已经迫不及待夜晚的降临,让他偷偷钻进白洁的房间,给小女人一个措不及防的惊喜,以及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那么现在,必须尽快完成手头上的工作,然后与女人度过一个浪漫火热的夜晚!   不过正当肖峰提笔再次投入工作,翻阅公司最近的财务支出,他手边的电话忽然再次响了,这次不是秘书的工作电话,而是他安排在那边保护她的保镖给他打来的电话,告知了他一个坏消息,“少爷,白小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追求者,荣升国际的韩昕南韩总,亲自登门送了花,并且邀约吃饭,看起来是动真格的。”   这一次,肖峰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刀削斧凿的俊脸顿时变得阴鸷,睿眸眯起,“在哪里吃饭。”看来除了他肖峰,小女人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他放之不得、松懈不得!    ☆、掳爱Chapter:293   白洁确实被接去了外面吃饭,这是继韩虔之后,另一个姓韩的男人带着野心勃勃追求她。   所以在最初的抵触之后,她也释然了,看看这个韩昕南到底想怎么样!   妄想从她这里得到慕夜澈的东西,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韩昕南是当初的韩虔,那么韩虔如今的处境也值得人去深省,不可贸然去尝试与效仿,否则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灯光幽幽,透着贵气的西班牙皇室风格的西餐厅,一身浅色西装的韩昕南绅士的为对面的白洁拉开座椅,邀请她入座,自己则召来餐厅主管,让钢琴手开始钢琴演奏,开始他和白洁的浪漫之旅。   甚至,他还备好了一大捧浪漫玫瑰,准备送给白洁。   白洁则看着这999朵鲜艳欲滴的火红玫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轻轻一笑,“今天可不是情人节,韩少爷。”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买下整个玫瑰园。”韩昕南将玫瑰花送至她面前,火红的玫瑰衬得她人比花娇,雪肤玉貌,并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她雪白的手背,“有幸与白小姐共舞一曲么?”   白洁点点头,应允了他,与他一起走入舞池。   这是一首柔和的慢舞曲,嘹亮沙哑的萨克斯声透着浪漫的欧陆风情,白洁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看到了韩昕南眼睛里折射的那抹火热亮光。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猎物在追逐,但是这种猎物对于他而言,不一定要追到手,只要玩玩就好!一旦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立即一脚踹开!   所以,白洁会给他这个机会来共同追逐这个游戏吗?   此刻白洁被抱在他的怀中,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的起舞。她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了韩昕南眼眸中那抹追逐猎物的精光,就好像当年的韩虔,为了通过她报复古妤与ks,把她玩弄于他的鼓掌之间!   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一个心怀不轨,一心想报复他人的人,最终的结局一定是反遭其害,自己把自己给毁了!这种例子可不在少数!比如林纤纤、韩虔、景静等等。   韩宇痕为了不想背负巨额的债务,一定会将荣升国际卖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慕夜澈!再加上肖峰与其他人等都不会与慕夜澈去争,所以荣升国际也只能落到慕夜澈的手上,然后成为慕夜澈送给古妤的大礼。   “我想韩总今天除了请我吃饭,一定要有其他的事情。”环境优雅,白洁倒也配合着韩昕南浪漫共舞,与他小声笑语,“愿闻其详。”   “不,今天除了吃饭,没有其他的事情。”韩昕南笑着摇摇头,轻握着她的手,搂紧她的腰,缓缓在舞池里移动,“听说白秘书要在家休假一段时间,这让我十分想念。我非常怀念与白秘书在公司每天见面的日子,如果看不到你,我会感觉少了些什么。”   “韩总别担心,康妮会代替我整理韩总您的办公室。”想一想给他整理办公室整理衣物的日子,她安全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想念她。如果一定要想念她,那也是一定是想念慕夜澈。   “除了你,我不放心任何人进入我的办公室与休息间。”韩昕南轻轻笑着,大手也放开了她的腰身,带着她离开舞池,回到座位,“最近我很关注电视新闻,听说肖氏企业的肖峰肖少爷正在与妻子景静打离婚官司,其中涉及到杀人案,也涉及到背叛。”   白洁见他故意提及这个话题,便对他莞尔一笑:“韩总想知道些什么,我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与肖峰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与肖峰才分开。想必这韩昕南也是对此起了兴趣,盯上她了。   不过盯上她了也无妨!迟早她与这韩昕南也是要交手的,现在会会他也好!   “只有一个问题。”韩昕南果然顺势而上,儒雅笑着,问出他的好奇心,“到目前为止,白小姐可还是单身?”   “不。”白洁摇摇头,在他微显失望的目光中喝了口酒,笑着,“在这场绯闻中,我不算单身。”   “那只是绯闻。”韩昕南将他秀长的手掌朝她这边缓缓伸过来,轻轻覆盖上她的玉手,深情注视着她,“从我在泳池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感觉你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们爱慕虚荣,而你坚强达观,自立自强,现在韩虔已经远去,请让我来照顾你。”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白洁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身临其境,她还是有些错愕!   尤其是看着韩昕南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只与自己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竟然可以用这种深情的眼神向她表白!   素闻韩昕南身为马来西来韩家的长子,私生活检点,绅士礼貌,待人处世皆温润谦卑,品貌双绝。   如今看来,除了表面上看起来卓尔不群,此男子似乎与女人并无过多接触,是真心的向她表白!   为此,白洁将手从他掌中轻轻抽出,轻声笑道:“韩少爷说笑了。”   然后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告辞,“我想我该回去了。”   韩昕南将她亲自送到慕家大门口之后,夜已经深了,整个大院静悄悄的。   得不到她回应的韩昕南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从口袋里变出了一个小礼物送给她,一个一闪一闪的小橘灯,变幻着不同的七种颜色,非常漂亮。据他说是刚才餐厅送给他们的小礼物,每桌客人结账的时候都会赠送一个这样的小灯,可以放在床头,“关灯的时候会很漂亮。”   “谢谢你。”白洁接过了灯,但是她与韩昕南并没有在门口逗留太长的时间,打开门走进别墅了,看着那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古妤。   古妤正在看电视,见她回来,立即把声音调小,回头看着她,笑道,“这位新追求者条件还不错,至少比起肖家的肖少爷,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绯闻。”这个韩昕南的身份她查过去了!据说是跟着韩宇痕来到国内接手家族公司,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位韩昕南的最终目标似乎都是白洁!   比如每次谈生意,都是韩宇痕亲自出马,与齐铁鹰见面,与景天陵肖峰见面!反观这韩昕南,除了在公司恶整白洁,让白洁给他整理办公室整理休息间,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目的性!   “这个送给你家的骁骁。”白洁将手中五彩斑斓的小橘灯递给她怀中的宝宝,并在小宝贝的小额头上吻了吻,嘱咐他们母子早些入睡,“小宝宝这么小就要跟着妈咪熬夜,会长黑眼圈。妈咪她喜欢看午夜节目,会长皱纹,宝宝不要跟着妈咪养成坏习惯。”   刚过一周岁的小骁骁仰起可爱的小脑袋看着白洁阿姨,小胖手抓紧手中的小彩灯摇了摇,粉嫩的小脸蛋儿欢快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牙,非常赞成白洁阿姨的观点。   事实上他早该睡觉觉了,但是他的爹哋妈咪目前关系有些紧张。因为这个时候爹哋还没有回来,一直与爹哋分房而睡的妈咪则坐在客厅看电视,睡不着觉。   每次都是这样,平时两人不温不火,像朋友一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既没有亲密的举动,也没有暧昧的误会,有时两人见了面也不说话,各忙各的工作!   但是最近爹哋的工作忽然忙了起来,好几天不回家,一旦回家就是晚归,见不着人影!于是妈咪在下班之后就坐在客厅看电视,把财经频道的节目全部看完,时间也就将近凌晨一点了!   当然身为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小骁骁不懂得这些,他只是与妈咪一样,成为了一个熬夜的小宅童!噢,不对,不是小宅童,应该说是一个小宅婴!   他的爸爸妈妈整天忙于工作,见面了也是只谈公事不谈感情,相聚时间少,所以他不得不宅在家里,无法体验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失眠多梦,漂亮水润的大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白洁与母子俩道完别之后上楼了,来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把灯打开。   但是这个时候她看到窗边站了人影,身材高大结实,气质尊贵。   而且这个人在她的房间停留了很长时间,西装外套随意放在她的床上,烟灰缸里还躺着几根散发着烟味儿的烟头。   “回来了?”肖峰早早就来到了这里,一双睿眸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盯着她,看不出喜怒。虽然他知道她被韩昕南接出去约会了,并且两人在门口有短暂的交谈,但是他选择坐在她的房间,等着她回来。   “过来。”见她停留在原地,他高大的身躯在沙发上坐下,哑声吩咐她过来。   白洁也依言朝他走过来,感受得到他的怒气,也感受得到他的思念。   所以当她纤柔的身影走进他能控制的范围,他一把将她掳到自己的腿上,火热的唇也随着压下来,侵上她粉嫩的唇,大手箍紧她的腰身,蹂躏她娇嫩的身子,用他的行动来表达他的醋意与思念!   今天晚上,这个女人逃不掉了,看他怎样狠狠的惩罚她,以及爱她!    ☆、掳爱Chapter:294   白洁被惩罚了,因为她与韩昕南出去约会,肖峰狠狠的惩罚了她!   当然这个惩罚并不是指真正的体罚她,而是在不伤害宝宝的情况下,在床上用尽力气用尽技巧,狠狠的惩罚她!从沙发到床上,脱光她的衣服,吻遍她的全身,一边用唇和手折磨她爱抚她,一边用他健壮的身体狠狠的爱她!   于是相较于楼上的火热,楼下的另一对则显得冷清。   慕夜澈下班回来了,看到古妤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缓步朝母子俩走来。   宝宝见爹哋终于回来了,立即睁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直起小身子挣扎着要他抱!因此正在打瞌睡的古妤也被惊醒,回过头看着那终于回家的慕夜澈。   她倒是很好奇这几天慕夜澈到底是在忙什么要忙到这么晚,所以她故意坐在这里,看他会不会主动向她开口。   而接下来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慕夜澈在一把抱过儿子亲了亲小脸蛋之后,对她笑道:“韩宇痕约我见面,谈收购荣升的事宜,所以在与他谈妥各种协议之后,我与他签了字,这个收购案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圆满。这个韩宇痕你见过。”   “我知道。”古妤将电视关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朝他这边缓步走来,“你亲自与他谈判,不就是让他抓你把柄吗?你现在还没有从市政府离职,擅自收购荣升国际就是以公徇私!”   慕夜澈见她关心他,温润的俊脸上再次浮露一抹笑意,温柔一笑,让她放宽心,“所以这次谈收购,我并没有亲自出马。我派了人过去与韩宇痕谈收购的细节问题,而至于收购的法人代表,则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当着古妤的面说过这句话。   所以古妤一度认为,这个幸运儿是他身边的女合伙人,安吉莉亚,并为此大吃飞醋!那么现在韩宇痕终于肯在收购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让这桩被拖了数个月之久的收购案终于落实,也是时候该向古妤公布收购案的真正合法人是她古妤自己了!   古妤一定不会空手白拿,白要他的公司,那么他必须用另一种方法让古妤心甘情愿的夺走这个公司!   一直以来,ks与荣升国际都是保持竞争对手关系,一山不容二虎,那么如果让当初的vera回到ks,古妤是不是就肯过来荣升这边了呢?事实上荣升与ks是一样的,都是她所喜欢的行业,投资理财,很适合她。   于是在柔声安抚了她之后,他又道:“听说vera决定再回到ks了,ks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古妤有些吃惊,摇摇头:“还没有听说。我以为vera不会回来了,毕竟当初她走得那么坚决。”   两人交谈着,他们的儿子则趴在爸爸怀中打瞌睡,用小手抱紧父亲的脖颈,睡得呼呼作响。   见此,正在交谈中的两人这才不再谈公事,而是望着可爱的儿子相视一笑,抱着儿子上楼,“公司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宝宝现在该睡觉了,刚才他一直陪着我看电视。”   “他为什么不睡觉?”慕夜澈微微一笑,也感到好奇。儿子这么小就开始熬夜了,长大了那还得了!   听说小家伙还学会使用电脑了,整天用小胖手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与慕太太一起学网聊。   慕太太年轻的时候不玩电脑,但现在这种岁数,她反而带着孙子研究网络,跟上时代的脚步。   于是自然而然的,宝宝开始养成晚睡的习惯,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还兴奋得跟啥似的。当然今天宝宝是为了陪伴妈咪古妤,这才与古妤一起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是他的乖儿子,他应该奖励小家伙,而不是责怪宝宝没有睡觉!   一家三口走在回房间的路上,留宿在这里的慕太太忽然打开房间,吓了两人一大跳,“夜澈你终于回来了,微波炉里热着汤,是妈下午炖的,还新鲜着。”   说话间,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披着衣裳要亲自去给儿子盛汤。   原来今天在买了一大堆东西过来之后,慕太太在这里又是拖又是洗,仔仔细细打扫着这个房子。   同时她也炖着汤,照顾着孙子,一颗心比吃了蜜还甜!   她慕太与何慕柔一样,也是死皮赖脸的天天往这里跑。但比起何慕柔的好吃懒做,她慕太太就完全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只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喝着自己煮的汤,吃着自己做的饭,与她说说话,她这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慕太太跑下去盛汤了,慕夜澈与古妤抱着孩子则继续往前走,准备回房。不过在慕太太微刚的门缝里,他们看到慕太太的床上放着一件待补的旧衣裳,以及两件待织的小毛衣。   原来慕太太这么晚了不睡觉,是在缝补慕书记的旧衣裳,给宝宝织毛衣。   上次慕太太从古妤这里借的钱,都去还滕家了,也相当于是把这笔钱全部花在了宝宝的身上与慕家,所以古妤对慕太太慕书记目前清苦的生活感到微微诧异,实在想不到慕书记会过起了这么拮据的生活!   将儿子抱到床上之后,古妤的脸与慕夜澈的脸微微碰触了一下,因为两人都在低头看着床上的儿子,于是当两人同时抬起头,便碰到了一起!   两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呼吸也是那么的近,近到可以清清楚楚闻到慕夜澈身上清新的男人味,所以古妤这是第一次感到紧张,连忙把眼睛移开,拉开与慕夜澈之间的距离!   自从住进慕家大宅,慕夜澈很尊重她,再也没有了当初在孤岛上的霸道与轻薄,取而代之的是与她的和平相处,从不逾越界限!   于是这种日子过久了,古妤也仿佛回到了当初没有爱上他的日子。   她很轻松自在,在这幢房子来去自如,他也温润如玉,还是当初玉树临风的慕夜澈。   但是如今的两人之间,虽然回到了当初,忘掉了一切的恩恩怨怨,但是他们之间却少了一个慕书记,少了一对慕家的姐妹花慕清娴与慕清韵,以及那个整日不见踪影的冷东旭。这些人不在,似乎也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于是在与慕夜澈拉开安全的距离之后,古妤走到窗边,望着慕书记现在容身的方向,对慕夜澈笑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有些人有些事,该忘记的是该忘记了。如今这座宅子虽然易主,但它始终是慕家的宅院。所以找个时间,去把慕书记接过来吧。我相信只有你这个儿子亲自去接,慕书记他才会解开心结,主动过来这边。”   慕夜澈走至她身边,给她轻轻披上了一件外衣,这才与她一起望着慕书记现在可能所在的方向,哑声道:“虽然你看得出来我留下这座房子,是为了让昔日的家人回来,可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留下它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昔日的古丫头回来,并且嫁给我?我等了她几个月,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始终不肯原谅我。”   古妤听着这番话,虽然没有回过头看他,可是她对这番话有反应,那就是抓紧外衣的襟口,借用拢紧外套躲风的方式,避开这个问题。   这就是近段时间她面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只要慕夜澈敢霸道的强迫她,越过她的防线亲近她,她就会快速的躲避,不肯回应。   慕夜澈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她,因为他明白,这是她的一种条件反射,她从心底抗拒他,害怕他,所以无论她的脸上表现得多么自然,她实质上都无法再毫无芥蒂的真心接受他,爱他。   慕夜澈不怪她,因为这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把曾经的古妤残忍的伤害、杀死,那么今日她从心底抗击他,害怕他,都是他的报应!   这种对他视而不见的报应,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把他当朋友也好,不肯接受他的求婚戒指也罢,直到她愿意再次接受他,或者与他彻底的划清界限!   不过好在现在的古妤能重新接受慕书记,迈出了她心里的第一步!   那么他会找个时间,与她一起去接慕书记回来!他相信时间过去这么久,慕书记变了,古妤也变了,大家都回到了当初,都在渴望一种幸福平静的美好生活……   “夜澈,我刚才在白洁的房里听到一些声音,吓死我了!”端着热汤上楼的慕太太急匆匆朝这边走来,托盘一放,让儿子赶紧过去看个究竟,“白洁一个人睡觉怎么会有声音!刚才我正端着汤从她房门口走过,房里突然发出摔破花瓶的声音,好大的声音!夜澈你赶紧过去看看,一定是进贼了!”   她爱这个家,疼爱这幢房子里的每一个人,渴望得到他们的原谅,所以凡事她亲历亲为,心满意足的跑上跑下。如今这家里进贼了,而且还在伤害白洁,她怎能不急?   但面对慕太太的惊慌,古妤与慕夜澈则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将慕太太给止住了,笑道:“没事的,那不是贼,而是慕太太你将来的外孙女婿。”这肖少爷也真够浪漫的,用这种方式见白洁,白洁今晚可‘性福’了,真让人羡慕。   “外孙女婿?”慕太太的眼睛逐渐瞪大,然后呈现欣喜的光芒,激动看着面前的古妤与夜澈,“你是说,肖家的那位肖少爷?”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但是如果古妤与夜澈也能这么浪漫,那就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掳爱Chapter:295   肖峰在慕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所以在与白洁一番恩爱缠绵之后,他吻了吻小女人香汗淋漓的玉额,翻身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   同时,他也帮白洁从柜子里拿出了另一套衣服,先是抱她去浴缸泡澡,舒缓身体上的疲累,然后帮她穿好衣服,给她吹好长发。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为妻子鞍前马后的丈夫,不再吃醋,因为他已经从女人娇嫩美好的身体上得到了满足。也无法生白洁的气,因为伤害过白洁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去生气!   当初白洁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差一点因为景静打掉孩子的时候,他做什么去了?   他当时陪在景静的身边,把景静当成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保护,去疼宠!   所以如今该轮到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的男人追,他却无法插手,内心倍受煎熬!   白洁见他亲自给自己吹头发,他自己浓密利索的短发上却滴着水,便笑了笑,从镜子里面看着他早已衣着完好的魁梧身躯,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腰身上,满脸的幸福。   她的这个动作对肖峰无疑是一种鼓励,她在亲口告诉他,她并没有生他的气,请不要自责与懊恼!   只不过现在绯闻漫天飞,她不方便与他见面!再加上两人分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对他的思念,绝对不会比他少!而且罚也罚了,无数次的分分合合,聚少离多,她不想再这么与他分开!   所以刚才两人见面,她同样热情的回应了他,抱紧他,带着满腔的思念与他在这个房间里恩爱缠绵,动作之大,甚至惊动了外面的人。   而现在男人神清气爽,一颗高傲贪婪的心被喂饱,那副健硕强壮的身体也被喂得食髓知味,不愿从她身上起身,现在好不容易让他停战了,肯暂时放过她,那么是该下去向屋主夜澈打声招呼了。   只怕是慕太太还不知道肖峰过来了,以为是家里进了贼,正紧张着是不是该报警!   两人穿戴好走出房门,慕夜澈与古妤果然还没有睡下,正坐在客厅喝汤,吃宵夜。   “肖少爷也过来喝汤,我已经给你们盛好了。”慕太太此刻的表情与白洁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只见这个头发花白却精力充沛的老妇人一直在房子里忙来忙去,一会去盛汤,一会去弄宵夜,对肖峰的出现根本不惊讶,也不八卦,而是热情的招呼他们喝汤,补补身子。   “肖少爷与夜澈都要多喝一点。”慕太太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未来外孙女婿,亲自把精致的小汤碗端到肖峰手中,心里那是一个赞,早已乐开了花,“这男人进补,身体才好,对以后的宝宝也好,多喝点。”   遭遇这般热情直白的慕太太,肖峰身为男人倒是有些尴尬,看一眼沙发对面同样尴尬的慕夜澈,当真是无法回话。   据说这慕太太年轻的时候非常知书达理,善于理财,到了晚年,则热衷于投资,与林纤纤联手,把慕家赔了个倾家荡产。而现在一无所有的慕太太则变得比较亲民直接,既不摆官太太架子,也不爱慕虚荣,而是有什么说什么,根本无视于男女之别。   难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果真是把世间万物都看得透彻,根本已不在乎人世间的富贵荣辱,人与人之间的繁文缛节?   慕夜澈见肖峰带着白洁下楼,再见慕太太口无遮拦的调侃这对陷入甜蜜中的百难鸳鸯,便对肖峰笑道:“肖少爷的房间,我早已经让佣人为你备好。以后只要有需要,肖少爷可以来这里常住。”这里果然是盛世空前的热闹,把每个房间都住满了!   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氛围!有肖峰在这里与他并肩作战,一起追老婆,被古妤完全排除在选择范围之外的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那谢谢慕少了。”肖峰朝面前的这对爱侣看过来,轻轻一笑,与慕夜澈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契合之感。   同为男人,他们的女人都是身在眼前,心却在天边,让他们可望不可及!   他在同情慕夜澈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与慕夜澈一样的,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差一点弄丢自己心爱的女人!唯一的区别,是他失忆了,慕夜澈则是犯了糊涂,分不清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才犯下了这不可饶恕的错误!   好在他的白洁比起古妤温柔,虽然心里不舒服,却始终为他着想,不忍他受苦,一直包容着他。   而慕夜澈的古妤,在外面是女强人,回家了还是女强人。这样一个以工作为重心、不肯空出时间谈恋爱的女人,正是慕夜澈与慕家一手造就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慕夜澈想融化掉古妤这座冰山,重新捂暖她的心追回她,也必须需要一定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几年,总之当初慕夜澈冷落了古妤多久,现在古妤古小姐就会冷落他多久,甚至更久!   如此一想,肖峰觉得比起慕夜澈,他又是幸运的。所以他心随意动搂紧了身边的白洁,再吻了吻她的脸颊,有些感叹。   事实上在白洁突然离开肖宅之后,他以为至少需要几个月,他才会再见到她。   然而现在,白洁重新接纳了他!她不愿与他产生误会,也不愿这种长时间的分离导致他们互相折磨着对方,猜忌误会着对方,她更加愿意在分离一段时间以后,与他敞开心扉,重新开始!   这个存在于他们心间的死结,采取逃避的方式并不能去真正的解开,唯有两人面对面,才会出现解开心锁的神奇那一刻!   肖峰很庆幸白洁肯给他这个机会去解开这个心结,他会搬过来住,与她住在同一片屋檐下,绝不再错失与他们母子相处的每一天,错过宝宝的每一次心跳!   他会亲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宝宝在里面翻身,打呵欠,甚至踢腿。   他们会提前告诉宝宝,这个是妈咪,这个是爹哋,宝宝要提前记住爹哋妈咪的声音,几个月后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人世,与爹哋妈咪见面!   当然,有关于白洁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他至今还没有听到白洁亲口向他承认这是他的孩子,那个在他失忆之前,她没有来得及告诉他的孩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这种即将做父亲的喜悦心情,比起当初景静向大家故作神秘的宣布她怀孕,更要让他欣喜若狂,幸福四溢!   景静的那个孩子只会让震惊而疑惑,而白洁的这个孩子,即使她不肯向他亲口承认宝宝的存在,他也会开心得偷偷亲吻她微微隆起的肚皮,期盼宝宝的长大。   其实不用说,宝宝一定长得像他,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一定是他肖峰的缩小版!所以无论如何,他在这里赖定了,然后偷偷潜进女人的房间,吻醒秀色可餐的她,与她做一些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床上运动……   当然,由于是借住在别人家,不方便同进同出,所以只能这样。再加上小女人是孕妇,有慕太太亲手照料着,所以他也不能房事过重,只能尽量节制着自己。   第二日,肖峰果然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才走,与身穿睡衣白皙身子上布满吻痕的白洁依依惜别,返回公司了,继续处理一些重要的事务。   他的贴身助理则立即把他的行李给搬过来了,有他的衣物,也有一些他需要在家处理的重要文件,都放在白洁这里,让白洁以妻子的身份为他打理。   之后,古妤要去接慕书记,需要有个伴,所以把白洁也带上了,让她跟他们一起去。   这个时候的慕书记正拖着苍老的身体在给人洗车,动作熟练,却手脚不灵活,上年纪了。   前面说到由于慕书记这里简陋,一般人不愿意来这里洗车,仅是赚一些熟人的钱,所以慕书记的生意不好。   如今几个月时间过去,洗车店的规模扩大了一些,有十几个平米,但年老力衰的慕书记除了能挣得一口饭吃,并不能靠此还清他和慕太太所欠下的债务。   “老慕!”此刻,见身形消瘦的丈夫埋头洗车,并不知道儿子儿媳全家都到来了,慕太太连忙小跑上前拿过了丈夫手中的水枪,让慕书记看这边,几乎是喜极而泣,“老慕,夜澈和古妤过来接你来了!他们原谅你了!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宝贝孙子骁骁在看着爷爷!”   慕书记自从上次被林纤纤用花瓶摔破脑袋,昏睡了几个月,他的视力便有些模糊。他看不清远处的人脸,也无法再在灯下看书读报,一双眼睛已经老花了,早已是风烛残年!   但他认得出儿子挺拔修长的身影,也认得出古妤高挑出众的身形!   于是面对面前站着的古妤、慕夜澈,以及白洁,慕书记枯瘦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然后马上走回那座坐落在高速路旁的小屋给大家让座,把搁物的长凳给挪出来。   见此,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惊讶,无法适应昔日铁骨铮铮的慕书记给他们这些晚辈让座,并且为他们煮茶端茶,更像一个邻家的大爷!尤其是慕夜澈,他对父亲的改变更是诧异,右手轻轻压过来,制止了慕书记端茶倒水的动作,“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我们慕家的人,不必这般客气。”   他一直对父亲的境况了若指掌,却没有出钱资助。因为如果不经历命运的苦痛,慕书记又怎么会珍惜今日一家人得来不易的幸福?   他们都应该珍惜幸福,尽量少的去犯错误,不伤害自己的家人,一切以家庭和睦为主。   而现在,他们慕家将重新恢复昔日的欢声笑语,重新看到那俏皮真实的古丫头,与她真正的成为一家人!而且这一次,慕家还多出了两位家庭成员白洁与肖峰,他的外甥女与外甥女婿,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们慕家没有败落,而是儿孙满堂,家人重聚! ☆、掳爱Chapter:296 对于儿子与古妤的亲自到来,慕书记感到震惊,同时他又感到自卑,不得不用忙碌的动作来转移自己的窘境。 事实上在做过那么多事情以后,他已无脸再见到大家。虽然他很想去看望自己的孙子,但是踏进市区,他无脸再抬起头,只能从慕太太那里断断续续听到儿子与孙子的情况,悄然在心中关怀。 这天古妤能亲自陪同夜澈过来接他,他感到非常的诧异! 所以他带着他们参观自己的洗车店铺,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走了走,最后来到高速路旁的一片空地,看着四周的大山与农田,感慨说道:“虽然这里日子贫苦,但靠着大山环境还很不错。每天四点钟起来,我会绕着这片山脚走一圈,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有鸟叫,有虫鸣,草叶上的露水会沾湿我的裤脚,田埂难走,但心里却很舒畅。” 慕夜澈与古妤静静听着,看到远处的山峦一座连着一座,高速公路从大山里横向穿过,形成一个个黑漆漆的隧道。但这里的天空比起城区的天空,确实显得空旷无云,湛蓝一片。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很好,然而这里紧挨着高速公路,即便它大山绵延,绿树成荫,到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但也无法抵消这过往车辆排放的尾气,无法适应这种嘈杂不堪的环境。 慕夜澈非常相信,慕书记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常清静,人静了,心自然也静了下来,他会时常想起以前的日子,清楚的意识到昔日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固执己见,自私自利。 如今他的境况有多苦,林纤纤给他带来的负面代价就会多大,这两者成正比! 他不会忘记他曾经帮助林纤纤多次伤害过古妤,也不会忘记曾经的古丫头又是多么的纯真与美好!所以慕书记如果想弥补,他会与他一样,想要重新修补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重新听到家人的笑声。 三个人在这里停留了几个小时,见识到了慕书记恶劣的工作环境,也看出了老人想要在这里度过残生的心思,慕夜澈终是吩咐人收拾了慕书记的东西,将洗车店关门歇业,连同慕太太一起,将双亲正式接回了慕家。 慕书记的回归并没有大肆铺排,所以在这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慕书记慕太太被接回来了,此刻白发苍苍的慕书记颤颤巍巍走进了昔日的这个家,在玄关处停步,两行老泪从酸涩的眼眶流出来,嘴唇颤抖,打量着这个家的一切。 虽然这里有些东西不在了,可是人还在。清娴清韵回来了,东旭也回来了。还有黛蔺与清如的另一个孩子白洁,两人站在一起,果真是像极了当初的清如,让他心里又是一酸,两行老泪怎么也止不住。 这一天,的确是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就连那经常不回家的东旭,也赶在今天从国外飞回来,迎接慕书记的到来。 苏黛蔺则也带着几个孩子过来了,看到多日不见的白洁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客厅,黛蔺是既惊又喜,与慕书记一样的热泪盈眶。 虽然这几年她在滕家过得很幸福,可那毕竟是夫家,而不是娘家。她同样渴望至亲的关怀,渴望与她的亲姐妹相认,一家人团聚。 如今她的双生姐姐白洁也历经各种磨难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她得知自己有个亲姐姐尚在人世,她高兴而且幸福,期盼着小侄子的出生。 现在她也怀上第四个宝宝了,刚刚被查出有孕,还看不出肚子,但她可以在这里接白洁这个准孕妈咪的孕气,让她的宝宝同样健健康康,福泽延绵! 冷东旭见古妤与慕夜澈一起回来了,他朝这边走过来,看着多日不见的古妤,“听说最近你一直带着宝宝熬夜,不要太劳累了,公司不会给你安排这么多的工作。”虽然他与古妤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但他们一直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每天都会视频会议,以及通电话。 最近他的工作很忙,一直要出差,所以他长时间呆在国外,无法回来。 如今回来了,也是看到她与夜澈同进同出,不出他的所料。 古妤见东旭提及宝宝,立即想起宝宝最近确实喜欢熬夜,夜深了也不睡觉,所以她立即扭头去找儿子,发现儿子骁骁果然步履蹒跚的走向了他的奶奶慕太太,小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路还不太稳,正仰起小脑袋好奇的看着爷爷慕书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几个月时间不见,宝宝差不多忘记慕书记了。但当慕书记蹲下身去抚摸他的小脑袋,他却没有抗拒,粉嘟嘟的小脸蛋扭过来,两排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小脸上布满好奇,一会看看慕太太,一会看看慕书记,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小家伙现在刚学会了走几步路,但还不会说话,到了学语言的年纪也不说话,不肯喊爹哋妈咪。这让古妤非常的揪心! 因为儿子明显是遇到语言障碍了,他不肯开口学说话的原因竟然是没有东西可以刺激他对爸爸妈妈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他就自己玩自己的,爬着小身子,摸索每一个他感到好奇的东西。比如恐龙玩具,小儿童车,小汽车等等。 而现在,老泪纵横的慕书记把宝宝抱进怀里了,这让他想起了骁骁出生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大,小家伙被迫从古妤的肚子里催生,然后被抱到林纤纤身边抚养。当时林纤纤顶着徐清萱的身份一直忙碌于演出,根本无暇照顾孩子。 所以实际上,宝宝一直是由他和慕太太抚养,对宝宝倾注了最多的感情,是他们的精神依托。 如今古妤不计前嫌,亲自将他们接过来,并且肯让宝宝与他们相认,认回这个爷爷奶奶,实在是让他们惭颜,对不起曾经的古丫头! 在这里,慕书记不得不想起了那个被狱外监控的林纤纤,几个月过去,不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没有生下叶琛的孩子,正式入狱服刑? 不可否认,他慕书记曾经做错了,大错特错,但是对于林纤纤这样一个善于变换身份的女人,并且是有新加破安绨与李美胜做靠山的女人,一旦让她逃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林纤纤曾经以李慧妍的身份向古妤母子投毒,差点造成宝宝中毒身亡,古妤毁容!如果再让她伪装成兽医护士,钟点工,做义工的大学生,或者另外一些平凡不起眼的职业,那么母子俩的生活将永远不得安宁! 不过比起慕书记的焦虑,古妤倒是淡然的,并不上心。 自从上次把林纤纤逼至郊外过了一周至十天的苦日子,她就不打算把这个女人怎么样,因为这样会弄脏她的手,弄乱她的心。 人恶自有天来收,即便她不管不问,这林纤纤嫌贫爱富不甘贫苦,还是与那人面兽心的叶琛好上了,并且因此怀上了孩子。 这就是天意! 如果林纤纤带着这个孩子感觉幸福,那么她祝福她! 但如果她感觉煎熬,那就是咎由自取,一辈子慢慢的熬,熬得白发苍苍! 现在该是时候看望那林纤纤了,听说她待产的时候难产,差一点一尸两命,但好在血止住了,孩子也抢救回来了,正躺在林纤纤的怀里哺奶。 于是镜头切换到林纤纤所在的医院,病房里的情景与大家想象的却不太一样。 原本,身为人母的林纤纤在入狱的前一个月,是应该给孩子哺奶,照顾到孩子满月,但当孩子被抱到她怀里,她却忽然嘶吼着把刚出生的孩子往地上摔,一定要弄死这个孩子,吓得旁边的女警与医生那是一个魂飞魄散,急急往这边冲了过来! 林纤纤确实在警方的监控下顺利生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怎样弄死这个孩子,怎样摆脱掉这个麻烦! 她与其他产妇一样,在生下孩子之后患有产后抑郁症,非常的压抑,但这种痛苦的煎熬却无法让她一了百了,索性成为一个不谙世事的疯子!她越是想装疯卖傻摆脱掉一切,她的大脑就越清醒,与大脑不正常的神经病患者越来越远! 她太聪明了,所以无论她怎么装傻,医院都有办法测出她的智力,判定她大脑正常,不必进疗养院躲避牢狱之灾! 而现在的画面就是林纤纤正在摔孩子,趁众人不备狠狠一把摔了下去,摔了个正着,可怜那刚出世的婴孩,就这样被林纤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当即哭声低弱,奄奄一息。 林纤纤非但不心疼,反而露出解脱的笑容,非常开心,趁警察全部去抢救孩子,她从病床上一跃而下,逮准机会往外面跑…… 而结果显而易见,她再次被抓了回来,而且面临加刑,提前入狱。 她这种情况与景静那边差不多。只不过景静是从精子库提取精子进行人工受精,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必受到对方的骚扰。 这就是景静与林纤纤的不同之处,景家有能力去养这个孩子,自身难保的林纤纤则不能,还要受到叶家的虐待,被叶琛纠缠。 那么既然现在提到了景静,那也不妨去看看她那边的情况,看看她肚中的那个孩子。 景静尚未待产,还有几个月。 景天陵明知女儿躲不过这一劫,所以他开始着手给女儿安排后事,也就是景静被警方正式批捕之后,他该如何让女儿不必在狱中服刑,而是生完孩子之后在家里服刑。 他到处托人办事,疏通关系。 但遗憾的是,已经被检察院提起诉讼的这个案子必须公开审理,不准徇私,也不准走后门,每一个细节都会被曝光在公众面前! 一个多次杀人未遂的案犯,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不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在家里服刑? 于是多次碰壁的景天陵越来越焦头烂额,再加上家中的生意一落千丈,他越发感觉到这条路难走! 他一直无法理解齐铁鹰是那么的疼爱景静,为什么在景静使性子骂了他几句之后,忽然心灰意冷,主动向警方承认了他的错误? 齐铁鹰有权有势,以他的能力他绝对可以与肖峰周旋一段时间,用他的财力把肖峰活活给拖死,死不认罪,继而将这个案子不了了之! 如今孤立无援的他开始有些明白,齐铁鹰为什么突然对景静失望,继而看透一切,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因为,景静太不能理解他们的苦心了!她从未关心过他们是否顺利,是否煎熬,出事了只会对他们责备、叫骂,漠不关心,从未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 就如现在,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家中,景静披着披肩站在楼上冷冷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蔑视与讥笑,异常的刺眼,“是不是又失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肖峰的对手,除了要赔掉自己的公司,还要把自己的老命搭给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呵。” 她挺着肚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虽然早已不再闹腾,显得安静,但她句句带刺,六亲不认,“这次之后就不要再做了,我靠你也没有用,只会让我更加的无地自容!窝囊!” “景静,我是你爸!”景天陵大声的提醒她,让她别用这种态度对她,这很伤他的心,“我也很累,你看不到吗?” “当初是你们将我逼上了这条绝路!”景静忽然回过头盯着景天陵,眸光闪烁看起来很正常,但实质上她的精神状态已然有些不正常,“比起我的痛苦,你那一点疲累又算什么!现在即使你死了,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现在看到你们就会想起当初的我!如果当初我能与肖峰正常的恋爱,没有算计他,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害了我!” 景天陵则震惊的后退一步,面色死灰不敢再靠近这个女儿。如今的女儿非凡六亲不认,而且将一切的错误都推到了他身上,怪罪他这个父亲害了她。她把自己给逼疯了,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不出来,那么接下来,被逼疯的人将会是他景天陵与妻子! ☆、掳爱Chapter:297   而肖峰这边,在得知慕书记今天被接回来,一家人即将大团圆的时候,他接到了慕夜澈邀请他过去的电话。   既然是一家人大团圆,又怎么能少了他?在慕夜澈的眼里,以及所有慕家人的眼里,他都是白洁未来的丈夫,慕家未来的外甥女婿,与滕睿哲是同样的身份!   所以既然今天滕睿哲过来了,他肖峰又怎能缺席?   于是在忙完手头的工作之后,他离开了肖氏企业,亲自开车前往慕家大宅。   事实上他的东西已经搬过来了,他的人也算是住进来了,与慕家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所以他很高兴来到这里与大家见面,并且一一认识大家!   只见那慕清娴慕清韵姐妹对他的出现很是好奇,先是起身打量他,一双眼眸里闪动起欣赏的光芒,将他从头看到脚,然后欣喜的走向他,对一旁的白洁竖起了大拇指,“咱们锦城市的肖少爷果然人如其名,不仅英俊潇洒,而且才智杰出,白洁你很有眼光!”继滕睿哲之后,他们家又拥有了肖峰这个优秀的外甥女婿,果然他们慕家是得清如的护佑,不仅找回了两个外甥女,还与滕肖两家成为了亲家,有了今日辉煌喜庆的一天!   白洁则轻轻一笑,也很欣慰慕家姐妹接受了肖峰。   这是白洁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慕清娴,也就是冷东旭的母亲,她的姨妈。听说这位姨妈与她的母亲慕清如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忍不住一定盯着慕清娴的五官看,想看到生母的模样。   不过这慕清娴与慕清如虽然说是双胞胎,但实际上两人的气质很不像!慕清娴喜欢卷发,穿花哨的衣服,很是张扬妩媚,故去多年的慕清如则长发飘飘,素衣素裙,气质与慕清娴完全不一样!   所以白洁姐妹根本无法从慕清娴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妩媚张扬的慕清娴对于她们而言,是陌生的,没有任何的亲近之感,所以她们不会把她当成母亲,更加不会对她产生感情!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白洁与黛蔺之间的关系,两人虽然早已知道两人实为亲生姐妹,一母同胞,但由于多年的分离,以及生长环境的不同,性格的差异,导致两人见面之后并没有激动的相拥,而是平静的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五官有**分相似的两人,此刻看起来并不像双胞胎,而更像一对朋友。因为她们需要时间去培养这种姐妹之情,只有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成长环境与过往,她们才能心电感应,读懂对方,成为真正的姐妹花。   而她们身边的老公滕睿哲与肖峰,则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笑了起来,阳刚的俊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将自己的女人各自搂入怀中。谁能想象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位与她极为相似的人儿呢。   他们看到了两个五官相似的女人,一双美丽水润的大眼睛一样,鹅蛋脸型一样,甚至连那粉嫩的嘴唇也一模一样,就差两人换成同样的发型与衣物,在他们面前以假乱真!但无论她们怎么着装,他们绝对可以一眼认出自己的女人,绝不混淆!   毕竟,两人的气质不一样!   于是滕睿哲望着对面的肖峰,开始恭喜他当爸爸,薄唇笑着,“虽然有段时间,公众把白洁当成了黛蔺,传言我们家的黛蔺在外面约会,给我滕睿哲戴了绿帽子,但我滕睿哲不怕绯闻,就怕我们家的小黛蔺找不回姐姐。现在姐姐姐夫幸福美满,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功成身退。”   黛蔺见他依然在她的名字前加了个‘小’字,便娇嗔了他一眼,让他正经些,却幸福的挽住他的手臂,对面前的白洁肖峰笑道:“有关于这些绯闻,其实只要我们不去回应,公众就不会把它当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我们自己过得真实,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管它真与假呢,不辜负眼前人才是最重要。”   这段时间肖家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她自然也听说了一些。无非是景家骗婚,然后在谎言被戳破之后,开始派人谋杀白洁、造谣生事。而肖峰那边,则确实在婚姻期间爱上了白洁,放弃了景静。   这是公众最不能容忍的负心汉的所作所为——出轨,爱上第三者,并且抛弃原配与第三者结婚!活生生的现代版陈世美!   那么现在唯有等到景静亲口向公众承认,十年前是她骗婚,逼迫肖家娶她,并且在婚姻期间,肖峰只把她当成病人或者家人看待,从未爱过她,她也自知惭愧,愿意放开肖峰祝福他们,这段风言风语才能逐渐的平息,回归正轨!   那么这个景静愿意自己承认错误,承认与肖峰相敬如冰的那几年吗?   很显然,目前的景静不可能这么做!   于是在一家人团聚,纷纷成双成对入座,与慕书记吃这第一顿团圆饭时,景静的电话打过来了。   这个电话在热闹非凡的席间显得特别的突兀,甚至将那站起来大喝大笑调节气氛的慕清韵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看着那副正在肖峰身上响动的电话,“外甥女婿,手机响了,为什么不接?”   选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除了女人,绝对不会是公司的员工!   毕竟现在天黑了,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公事完全可以明天再谈,不必现在骚扰老板!选在现在骚扰老板的人只有外面那些不正经的女人!   肖峰则拿着手机,看向身旁的白洁,“跟我一起出去?”   事实上,这不是手机的第一次响动。对方拨通这个号码无数次,忙音后再拨,坚持要让他接听!   于是在手机响动的最后一次,慕家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解的看着肖峰。   有什么电话不能接?尽管接听就是了!他们慕家不会认为肖峰的心还在那对心狠手辣的景家父女身上,他们其实心知肚明,知道事情的一切原委!   果然,当肖峰接听电话,景天陵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肖峰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景静!她病了,是心里的病,你过来看看她好吗?她已经把自己逼疯了,经常胡言乱语,说一些奇怪的话!”   这个时候肖峰已经离席,站在大别墅门口的院子里,睿眸看着门外,“我可以将自己的私人医生介绍给你。”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和景静已经自动判离婚了。早在齐铁鹰认罪的那一天,他和景静就已经毫无瓜葛了。   现在他和白洁所面临的问题只是绯闻,心理压力,过不去自己心头的那道坎,并不是景静的羁绊!   景静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呢?一个玩弄手段的女人?一个重病在床的病人?   虽然他曾经对她有过怜惜之情,但那也只是因为她病得奄奄一息,常年卧病在床!他认为她与他存在一段被逼的联姻关系,以为两人都是联姻的受害者!所以他怜惜她!   那么如今呢?且不说他讨不讨厌这个女人,至少,他不愿意再看到她!   “肖峰,我们这里不缺医生,我们缺少的是你对她的关怀!你过来看看她吧!”景天陵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霸蛮与无礼,而是带着乞求,“这个孩子我会让她生下来,但是请你不要再逼迫她!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经常很安静,又经常自说自笑,说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你们肖家,是我这个父亲害了她!肖峰,我们景家确实错了,知道自己逃不过今天的这一劫,所以在最后你过来看看她好吗?就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打扰你。”   “我半个小时后到。”这一次,肖峰竟然答应了,然后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台阶的白洁。   半个小时以后,肖峰的车果然出现在景宅门口。   肖峰下了车,笔直来到景家的别墅,来到景静的房间,看着那坐在窗边的景静。   景静现在这个样子很像她当初病重的模样,穿着睡衣,表情很安静,脸色也很苍白。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越走越远,无法逃开法律的制裁,也无法做回原来的自己,所以她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她今日的这个结局。   “你过来了。”景静回过头,见他身边没有带着白洁,她平静的眼眸里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是欣喜的,然后站起身朝他走来,“在庭审那天,我会向公众承认,当初是我景家逼婚,陷害你肖家,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而且我为我的各种行为认罪,包括给你下药,陷害白洁与韩虔,以及派人追杀白洁。”   肖峰睿眸一眯,对此有些惊讶,但又不太惊讶,冷漠盯着面前的女人,性感薄唇边噙起一抹森寒的冷笑。   景静绝对不会主动认错,即便是她现在暗杀白洁成功,她也有她自己正当的理由,是正当防卫,而不是谋杀!   那么接下来她会提出她这么做的条件,给她自己一条活路。   果然,景静走到窗边看了看他停在门口的车,看到了他车中的白洁,再回过头靠近他,与高大俊朗的他挨得极近,盯着他深邃的眼睛,“你带她过来了?但为什么不带她上来,而是留在车里?害怕我们会旧情复燃,还是害怕我会伤害她,呵呵?”   见肖峰眸光变冷,耐心在一点点的消失,她这才停止笑声,不舍的看着他:“让我秘密生下这个孩子,但不要曝光。就算是在昔日的朋友情分上,给我一条活路。而我也可以保证,我会承认我所有的罪行,从我对你肖家逼婚,到最后困住你九年!我们实际上不是夫妻,而是我利用我的病情故意让你无法遇到自己的爱人,我想要得到你的人和心!现在我知道错了,所以请你给一条活路,不要让外界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掳爱Chapter:298   白洁坐在肖峰的车里,确实看到两人站在窗边交谈,景静故意离肖峰很近。   这一幕,让白洁想起了两人做夫妻的时候,景静一定在变着法子让肖峰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照顾她。而这段最美好的时光,不就是景静卧病在床那么多年,肖峰尽心尽力照顾她的那几年么?   白洁不吃醋,同时也看得很开,坐在车里静静看着那两抹正在交谈的身影。   事实上对于景静,白洁既不亏欠,也不愧疚。如果一定要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那也必须等到景静自己认错,亲口承认她的那些胡作非为。那么之后,她有可能会对景静说声对不起。   一段时间以后,眼见两人交谈结束,肖峰准备转身离开,那原本安静的景静忽然一把拉住肖峰,激动的说了句什么,主动往他怀里扑!   这一幕,让车内的白洁重重吃了一惊,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往景家的宅子走去。   这个姓景的女人,竟然还没有死心!   然而正当她走进去,惊险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原来这景家宅子除了景静,那景天陵也留在家里。景天陵这段时间什么公事都不做,生意无暇顾及,就为了景静的这件事四处奔忙,忙得焦头烂额!   毕竟景静的这个案子就牵涉到他们景家的生与死,如果不把谋杀案摆平,他景天陵照样要坐牢!   所以明知景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经营不善,他还是要舍小顾大,先把牢狱之灾摆平再说!   然而少了齐铁鹰与肖承宇的帮忙,这景天陵再也没有了九年前陷害肖氏的威风八面!现在无论他走去哪里,都没有人肯帮他,更别说是帮他压下谋杀的案子!   这个案子的影响力不小,他们可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无论景家怎么施压或者利诱,都没有人站出来肯帮他景家,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如今的景天陵势力一日不如一日,眼见就要走上穷途末路,坐在家里等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让肖峰快速撤诉的方法。   这个方法既直接快速,又极为解气,让走投无路的景天陵寻思了几个小时,终于打算铤而走险,最后放手一搏!   于是现在,就在白洁下车的一瞬间,对面有辆车突然朝她的车撞了过来!但对方的真正目的不是撞车,而是借用撞车的动作制造混乱,几个蒙面男子突然趁乱朝她扑了过来,拽住了她就往旁边的车上拖,飞快的离开这里!   这一幕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钟,吓得楼上的肖峰狠狠的一把甩开那纠缠的景静,高大身影往楼下飞奔!   该死的!景天陵竟然趁他不备,掳走了白洁!   那景静也惊见了楼下的一幕,她同样显得吃惊,连忙捧着那高挺的肚子朝楼下跑下来,冲进了父亲的卧室。   卧室没有景天陵的身影,书房也没有,大客厅更加不会有,所以景静一把抓住那抖抖索索的母亲,追问父亲的去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母吓得整张脸都白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鼻梁上戴着老花镜,表示她刚才正在看书,并不知道丈夫的计划。不过刚才门外的撞车也吓到了她,吓得她连忙从沙发上坐起身,跑到了院子里看个究竟!而眼前发生的惊险一幕,吓得她脸色灰白,半天无法反应!   这件事是她景家门口发生的,自然与她景家脱不了关系!   而这个抓走白洁的人,除了铤而走险的丈夫,还能有谁?天陵糊涂啊,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罪上加罪?他们景家大可宣告破产,用所有的钱来摆平这个案子,为什么要抓人?   但相较于景母的悲痛欲绝,景静则将整件事情看得透彻,知道他们景家已经没钱了,父亲这才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个危险的选择!所以她一把放开母亲,气喘吁吁追到了肖峰身后,对他急道:“我帮你去找,我知道他们可能去哪里!”   她挺着肚子主动往前面跑,准备坐车。   但前面的肖峰已经被她景家的做法给激怒,又怎么会再相信她景家?   此刻的肖峰,对她景家的痛恨厌恶,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他忽然一把扣住了那景静,将自作多情的她抓了回来,再狠狠的甩开,让挺着肚子的她一把撞到了车上,不准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寒眸盯着她,“告诉景天陵,五分钟之内马上把白洁送回来!如果她被伤到了一根头发,我让你整个景家陪葬!”   景静被他阴鸷凌厉的目光吓得肩膀一缩,将撞疼的身体靠在车身上,果然不敢再动弹。   肖峰从未用这种危险的眼神看她,现在只要她再敢动一步,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一定会当场杀了她!   此刻的景静虽然果然开始腹痛,实现了她想要摔地流产的愿望,但现在的她却一动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肖峰高大的身影从她面前走过,带起一阵让她毛骨悚然的寒风。   这不是她景家第一次抓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抓白洁,抓肖峰,肆无忌惮的挑战肖峰的极限,被识破计划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抓人伤人,那么现在父亲带走白洁,只怕是彻底的激怒肖峰,再无活路可走!   但他为什么又傻到要去抓白洁?   她让他抓了吗,让他再继续了吗?   自从被公公肖承宇亲自赶出肖家,她就忽然发现她这样活着没意思,而且累,心力交瘁!   现在就算她继续在肖家门口耍赖使诈又怎么样,继续动用她景家的势力与肖峰纠缠又如何,她不就是一个小丑在众人面前跳梁?闹得越凶就越让人鄙夷,哭得越凶就越让人耻笑!   赖在肖家门口,试图摔掉自己的孩子或者弄掉白洁的孩子,已经是她变身泼妇之后最让人所不齿的丑事之一!   众人对她的丑态已然一笑而过,不知所谓,无论她怎么折腾,她都是一个无耻无赖的女人,配不上肖峰,她却坚持惺惺作态,继续活在自己的丑态里,变本加厉。   她又为什么要这样毁掉自己?   当肖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再认同她,外面的每一双眼睛都对她露出鄙夷与厌恶,她景静已然不再是受害者,而是一个人见人厌的疯子,杀人凶手!所以曾经斗志昂扬的景静忽然挫败下来,故意走在大马路上,看看有没有人认出她,同情她。   而试验的结果证明,除了检方正在起诉她,网络上正在疯狂转载她的鼎鼎大名,她走在路上基本没有人会认真仔细盯着她的脸看。除非她故意做出夸张的动作,那么她将会遭到众人异样的目光,以及围观。   看来没有人会刻意去关注她,或者找出她,但正是因为这样,景静这才意识到了这种被所有人漠视的恐慌。   她就是一个杀人犯,一个用高智商死乞白赖的女疯子,如果她再去预谋杀人,那么直接入狱判无期,人们懒得多看她一眼,也懒得费唇舌。还有她的亲人、朋友、肖峰、肖峰的家人、外公,就算她撞掉孩子,大哭大闹也无动于衷了……   此时此刻,景静捂着大肚子,感觉肚中的孩子似乎是要掉了,如了她的意,所以她慢吞吞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车身,抓着手机,拨打电话。   但她不是打120,而是拨打父亲景天陵的号码,“马上把白洁送回来,我们不要用这种方式自救,我不想再跟她扯上任何的关系。”   景天陵接听了,但他没有说话。   满头大汗的景静又道:“孩子快没了,我也快解脱了。但我不希望因为这个白洁,我们景家就要遭到肖峰的追杀。顶多我们坐几年牢就出来了,但我们被所有的亲戚朋友遗弃,谁也不理我们,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所以我们正要利用这个白洁,离开这里。”那端的景天陵终于开口说话了,并督促女儿马上收拾行李离开景家大宅,“如果你的身体还能动,马上与你妈离开我们的房子。今天我把肖峰约过来,就是为了将一切做个了结。我们不能去坐牢。”   “我说了放开那个姓白的女人!”景静忽然大吼起来,显得十分的生气,“今天你利用我引来了肖峰,却并没有告诉我你要杀掉白洁!你以为你杀掉她之后跑得掉吗?我们从美国逃回国内,现在又从国内逃到国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抓我们!我讨厌这种生活,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你听到了吗?我讨厌过这种被人遗弃的生活!啊——”   她忽然捧着脑袋疯叫起来,一把摔了电话,再次大力捶打自己的肚子,讨厌目前的一切!   而这边,肖峰已经循着景天陵刚才离去的方向火速追过去了,同时他也派了人守住城市的每个关卡,让警方那边追踪景天陵所散播出来的信号,锁定他的位置。   现在只要景天陵接听电话,他们就可以追踪到他!可是让肖峰最焦心的是,如果景天陵伤害白洁,他该如何及时去拯救?现在他离她那么远!   景家父女一直对白洁的肚子虎视眈眈,如今白洁落入他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此刻的肖峰心急如焚,却只能抿紧薄唇钢牙暗咬,眯起双眸,在警车的呼啸声中,将车子开得飞快,风驰电掣追往景天陵离去的方向!   这个该死的景天陵,一旦被他抓到,他一定将这副老骨头架子生吞活剥,永世不得为人! ☆、掳爱Chapter:299   眼见丑事被曝光,大势已去,景天陵最终还是选择用挟持白洁的方式去放手一搏。   他命人把白洁抓上了车,绑住她的手与脚,一路前往偏远地区。   这一次与上次不一样,上一次他让白洁从机场成功的逃脱掉,让他扑了个空,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首先就是她的肚子!   白洁在车上也感受到了景天陵对她的敌意,所以她不断把被绑的身子往角落里缩,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景天陵。   遗憾的是,她的嘴被胶布封住了,不然她可以与这丧失理智的景天陵谈判,尽量稳住他的情绪。   “你很爱肖峰?”半个小时的沉默之后,紧紧盯着她的景天陵终于开口说话了,总算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让白洁悄然抒出了一口气。   头发凌乱的白洁点点头,给予了景天陵肯定的回答。   然而下一刻,景天陵却不是继续与她交谈,而是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脸仰起来,极度厌恶的盯着她,“爱他就要付出代价!尤其是抢景静的丈夫,那么就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话说完,他忽然刷的一声拉开了正在行驶中的小车车门,一把将白洁拽过去,明显要将白洁给扔下去,“将她扔下去!没有了她,我们照样可以与他们谈判!”   白洁的双眸睁大,万万没想到这景天陵会这么丧心病狂,不思悔改,所以她不停的摇头,让景天陵先不要冲动,他们可以谈谈!   景家以前所犯下的罪行尚且不谈,警方迟早要将这对父女抓捕,可如今的景天陵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不但无法让他逃脱,更会让他臭名远扬,毁掉他整个景家!   她白洁平凡无奇,死是一条命,活着也是一条命,是生是死无人关注。如果这景天陵还在为当初她蓄意接近肖峰怨恨在心,那么她可以离开肖峰,平息这场纷争,直到孩子需要父亲。   也许这样做对肖峰有些不公平,可是对于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对于外界舆论的压力,她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景天陵的人已经把她的半个身子拖到了车外,由于车子正在加速行驶,而且还是在国道上,所以白洁只感到眼前一阵眩晕,狂风吹打着她的头发,刮得她的脸生疼!   从胶布的缝隙里,她呜呜咽咽的求救着,一双水润惊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景天陵,要求与他交谈。   但正是因为这样,景天陵这才更加坚定的要把这个女人扔出车外,痛痛快快的纾解心中的憋闷之气!怕死了吗?既然怕死,当初就不要把他们景家搅得天翻地覆!   所以现在就好好尝一尝这种被摔死的滋味吧!他景天陵,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比杂草还要龌龊不堪的贱女人,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于是无论白洁怎么求救,这帮人铁了心要把她毁尸灭迹!   他们把她的身体快速的往外面拖,打算狠狠的扔下去,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远处警车鸣笛的声音。呜呜咽咽,正从他们的正后方一路追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警方正在封锁各个关卡,密密追捕他们,所以他们是逃不出这座锦城市的,唯有放缓车速,从长计议!   景天陵决定把白洁留作人质,暂时不杀她,命令司机将车拐入旁边的野草丛,往一片空旷的地方而去!   他的目的很明显,故技重施,打算坐直升机逃跑!   所以当白洁被一路颠簸摇晃,来到这片黑漆漆的无人之地,她故意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被景天陵的人抬上了飞机。   事实上对于景天陵的垂死挣扎,她心甘情愿被他用这种方式抓来。只要他不伤害她肚子中的孩子,她可以任由他们景家父女发泄怨气,然后放下仇恨,结束这场恩怨。   然而景天陵置他们母子于死地的决心让她心寒,如果不是景天陵刚才接听了景静打来的电话,被警方追踪到他的信号一路追来,那么她和宝宝现在已经被扔到车外摔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此刻的白洁显得很安静,她既不再指望与景天陵谈判,也不指望自己能安全脱身,而是静静看着机舱里的所有人,思索着如何在警方赶来之前保住肚中的孩子。   此刻直升机嗤嗤呼呼的缓缓起飞了,巨大的螺旋桨刮起一阵飓风,搅得四周的野草匍匐在地,树枝断裂。   飞到半空中,白洁清清楚楚的看到十几辆警车往这边呼啸而来,形成一种包围的队列,往这边赶来。   不过他们终究是迟了一步,只能拿着高音喇叭对着这边喊话,让景天陵放过人质降下飞机投降。   不出几分钟的时间,直升机很快飞离了这里,往西边而去。不过在离开之前,景天陵让驾驶员将飞机开往景家大宅的方向,准备去约定的地点接女儿与妻子。   之前他嘱咐景静马上离开房子,带着她的妈妈去往他们约定的地方,所以景天陵如约来到了约定地点,寻找景静的身影。   这里是距离景家大宅几百米远的一处平地,警方不会察觉,只要给他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接女儿走,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然而在那里景天陵却失望的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景静没有如约前来!   如果她不来,房子爆炸了怎么办?在此之前他已经在景宅的各个角落安放了定时炸弹,就是等到时间一到,炸弹爆炸毁掉这座房子,以及每一个进入这座房子搜捕的人!   那些人迟早要死,追捕他的那些警察,肖峰的人,所有不肯放过他的人,他们通通都会踏进他的房子,遭遇这一场爆炸劫难,但他不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犯下大错!   此时此刻景天陵的老脸上出现了不安之色,一旁的白洁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所以她一动不动看着外面,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四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四周是不是潜伏了太多的警察,就等着景天陵将飞机降落,将他一举抓获!   “起来!”景天陵在这个时候忽然再次一把抓过了她,打开机舱的门,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从救生环套住她的腰身,将她一把推下了飞机!   “啊——”一声凄惨的闷叫之后,白洁被吓得脸色惨白,只感觉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景天陵推下了飞机,身子快速的从高空坠落,即将摔得粉身碎骨!   她惊得满头大汗,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被封住的嘴唇颤抖却无法发出响亮的声音,只能挣扎,但一两秒钟之后,她的身体陡然停住,腰部一紧,她被绳子吊在半空中,身体在风中摆荡!   “告诉他们,我用你们母子的命换景静母女!”飞机上的景天陵大声命令她,明显是察觉到了四周的不对劲,直接将她给抛下来了,“10秒钟的时间!10秒之后如果见不到景静母女,我会直接放开绳子让你摔得粉身碎骨去见冥王!”   的确,在景静给他打完这个电话之后,不仅他被警方监控到了,景静也被控制住了。   现在警方就带着景静潜伏在这里,就等着景天陵降下飞机,将他一举抓获!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景静与警方的一段交涉过程,起初,景静得知自己被警方控制并不配合,坐在景宅里不肯出来,又哭又闹故意与警方耗着,但当肖峰追了一段路返回这里,景静却肯配合警方,主动来到这个约定的地点了。   此刻,肖峰与景静就站在旁边的一座房子里,景静双手被铐,肖峰则面色阴鸷,正透过窗户,眯眸看着那架吊着白洁飞来飞去的直升机!   “再这么吊下去,她迟早会流产,呵。”景静笑起来,看起来是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让她很是高兴,“爸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件事让我最是满意。”   肖峰回过头看她,一双凌厉的双眼变得更加幽黑,散发着一股怒气,“放了她!”   “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见肖峰强忍怒气没有发作,景静更是开心,在女警的监视下绕着高大伟岸的肖峰走了两圈,再次笑起来,“如果没有几个小时前我与爸的那通电话,你们也不可能追踪到他的行踪,我只能说你太大意了,根本就不爱她不关心她,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所以说不如趁早流掉这个孩子……”   但是不等她笑完,肖峰已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健臂一收,几乎是将她半提在空中,让她整张脸涨红不敢再笑,“原本我以为你有悔意,但现在我掐死你都不为过!”   见肖峰果真是要当场掐死她,景静这才急了,挣扎着,吃力的求饶,“我刚才是说笑的,如果我不想帮你,我也不会带你们到这里来……”   然而这一次肖峰没有放过她,而是一把推开面前的窗户,让强光灯转向这里,吸引飞机上景天陵的注意力,“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把白洁平安放到地面,我会马上扭断她的脖子!一……”   他开始马上数数,对景天陵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忍到了极限!   飞机上的景天陵见肖峰动真格的,他也动了气,立即割断那条吊着白洁的绳子,让白洁扑簌簌的往下面坠落,然后自己一把抓住绳尾,“我谅你舍不得这个女人!”   五指一松,四肢被绑的白洁就这样高空坠物,直接往地面坠落了!   而这边,肖峰已经气极,他没有扭断景静的脖子,因为这样是犯法,而是气极之下狠狠一巴掌朝景静箍去,将她打翻在地,任由她大声哭泣,然而往这边疾奔,过来救白洁!   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白晃晃的地面忽然鼓起了一个巨大的气垫,原来这里早有准备,随时候着气垫,以防不备,再加上有夜色做掩护,飞机上的景天陵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半空中到处布满密密麻麻的暗网,可以帮人质缓解一些冲力。   可怜那白洁,就这样被直接抛下来了,甚至还没有想到自救的办法,就这样被景天陵割断了救生绳索!   在那一瞬间,她看到肖峰朝她这边狂奔过来,高大身影直接从窗户跃出,与她一样瞪大了双眸,被景天陵的丧心病狂吓得脸色惨白!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没有等到孩子出世,他们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痛苦!   然而当她的身子坠到一定的高度,她忽然感觉身下有东西接住了她,那是一层层与夜色同色的大网,虽然网格硌得她的身体有些疼痛,但是帮她缓解了冲力,让她顺利的坠到气垫上,软趴趴的躺在上面!   而在同一时间,警方也朝飞机上的景天陵开枪了。景天陵在扔下她之后,直升机在高空盘旋,准备逃跑。警察的那些子弹根本伤害不到他,只能子弹齐发,用尽一切办法击落他,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直升机往远处飞去,暂时让他逃脱。   “白洁!”肖峰朝气垫这边冲了过来,心惊胆颤的为她松绑,一把抱起受伤的她,往120急救车上冲去。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白洁还会有这一劫难,为什么还要被这景天陵挟持?她从飞机上被抛下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如果看着她和孩子被摔死在自己面前,他不能想象自己以后是否还有勇气再活下去。   所有的错,无非是他遇见她太迟,继景静之后遇上了她!可是爱与不爱,不分什么前来后到。如果景家能想得明白,也许他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除了肚子有些疼,其他没事。”满头大汗的白洁看着守在她身边的男人,轻轻笑了笑,心里也总算长长的抒出了一口气。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她开始把这种事情当成家常便饭,随时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各种暴风骤雨。   可是看着肖峰被吓得惨白的俊脸,她却不忍心再让他担惊受怕。   “肖少爷,孕妇需要做详细的身体检查。”一旁的医生开始给白洁做详细的身体检查了,检查胎儿,让肖峰暂时回避。   于是肖峰吻了吻白洁的手,没有说太多的话,守在一边。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依旧处在惊魂未定之中,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慌乱,那么白洁也必定慌乱,让情况看起来更加严重。所以他守在了一边,锁眉看着医生给她做胎儿检查,刀削斧凿的俊脸冷峻严肃,大手手心悄然捏了一把冷汗。   而车外,被打的景静同样惊魂未定,狼狈的坐在地板上,看着父亲的直升机腾空而去。   她该怎么来理解父亲现在的所作所为呢?毁掉一切,然后带着她和母亲逃逸?   但刚才他从飞机上扔掉白洁的时候,是否想过肖峰会真的掐断她的脖子?他杀掉了白洁,肖峰也一定会杀她,他竟然在那一刻选择不管女儿的死活,索性赌一把!   于是欲哭无泪的景静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警方则将她带走,直接押上了警车。   也许这一刻景静开始深切体会到自己与父亲的相似之处,有其父必有其女,父亲极端,她也极端,于是她从父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怕的影子,恐怖,而且极端的扭曲。   那么景天陵那边真的可以逃得掉吗?   这个时候,景天陵的直升机确实按照线路逃离了这里,打算离开。   但是当他的直升机飞出这里,他的飞行路线却突然遭到了临时空中交通管制,航空部门强行将他的路线改变,逼迫他停飞!   于是他以就近原则飞过景家大宅上空,试图稳住机身,然而当飞机从楼顶低空飞过,景家大宅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的一声,一阵地动山摇,火花四溅,他藏匿在地下室的定时炸弹爆炸了!   如他所愿,平地一声巨响,炸弹齐发,炸掉了他在锦城市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的机翼受到了爆炸的冲击,当即开始燃烧俯冲,急速往地面坠去!   轰隆隆一声巨响,浓烟四起,大地颤动,景天陵所在的这架直升机也爆炸了,火光四射,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他成为了锦城市第一个开飞机逃窜的牛人!   坐在救护车上的肖峰则侧首注视着远处的火光连天,双眸微眯,同样为景天陵的极端感到一丝心寒。   如果这个时候他的人还在景宅搜查,那么被炸飞的将不仅仅是这座大宅子,而且还包括他肖峰!景天陵这是要毁掉一切追捕他的人——他肖峰、警方、检察院,然后带着他的家人重新做人,将所有的罪行一笔勾销,所以景天陵目前的这种结局又何尝不好?   他伤害了白洁,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的脖子被掐在他的手上,却无动于衷,与他较起了劲来,非杀掉白洁不可!最后在扔掉白洁之后,打算嚣张的逃逸,却用自己埋下的炸弹炸毁了自己,疼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根本不需要他肖峰动手!   当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景天陵一定很后悔让飞机从这里飞过。那种烈火焚身的疼痛,比起粉身碎骨应该会更加的享受!而这种散尽家财买进炸弹和直升机的行径,也一定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变态极端到无可救药!   所以好好的享受这场大火吧,如果景天陵有幸还活着,那么他一定还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女儿如何服刑,如何代替他赎罪。至于他自己,比起他在飞机上毫不犹豫的割断白洁的救生绳索,这些报应对于他远远还不够。 ☆、掳爱Chapter:300   白洁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除了腹部受到挤压,孩子受到了一些惊吓,其他还好。   肖峰将她接回了慕家大宅,向慕书记慕太太简要的说明了些情况,然后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这个时候白洁已经睡着了,过度的惊吓与奔波让她显得很是疲惫,几乎是一躺上床就睡着了,双目紧闭眉心微蹙,根本不知道她的床边围了一圈的人。   这些人自然是慕家的人,他们刚刚才得知景家那边发生了爆炸,白洁母子差一点死在景天陵的手上。   景天陵为什么要这么做,滕睿哲与慕夜澈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今天的这种局面依然让他们感到微微的震惊!   景天陵竟然亲手把自己的房子给炸了!   而且他不仅把房子炸了,还把自己给炸了!这算是狗急跳墙,自作自受么?   可是想一想他竟然在这片别墅区开直升机,安装定时炸弹,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时接近清晨五六点钟,接到爆炸消息的记者已经纷纷赶往爆炸现场,准备开始现场直播。而景家的炸弹在接连炸了几波之后,也逐渐的趋于平静,爆炸引起的熊熊大火则在大肆吞噬着这片废墟,以及附近的别墅群。   消防队员已经赶到现场,正在控制火势,抢救生存者。   之前的飞机上总共坐了六个人,加上跳伞的景天陵,总共是七个。   这几个人都抢在飞机坠地前跳伞,但由于距离地面太近,救生伞根本撑不开,所以这几个人也只能是往火坑里跳,直接跳进了景家的那幢大房子。   那么结果很显而易见,几个杀手当场被炸身亡,另几个则是被埋在废墟里,即使不死,也早已丢掉了半条命!   很快,消防队员在废墟的最底层挖出了景天陵,他的身体正被一张巨大的吊灯压着,那是他景家正大客厅的大吊灯,花了巨资买来的,非常豪华。但此刻它却压在男主人的身上,璀璨的水晶碎了一地,水晶灯的灯柄插进景天陵的身体里,暗红的血正缓缓渗透进地板的灰烬里。   一身脏污的景天陵奄奄一息,但他并没有断气,而是留着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到消防队员过来救他,他乌黑的老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伤痕累累的嘴唇动了动,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潜逃未遂的景天陵被抢救出来了,但遗憾的是,他伤得很重,除了肋骨断掉了八根,脊椎也被摔下来的吊灯砸了个正着,当即断裂!   再加上腹部被尖利的钝器刺穿,手与脚,以及大脑不同程度的被砸伤,他几乎成为了一个瘫在病床上的废人。   逃过一劫的景母李雪丽过来看望丈夫,当即哭倒在病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晚上丈夫突然就把白洁给抓走了,然后电话通知她们母女马上收拾东西离开别墅,然后往西九百米,在那里的树林等他的飞机。   但是景静不肯收拾东西离开,她不仅不离开,还把警察带到了他们接头的地方,在那里配合警方抓捕她的亲生父亲。   虽然李雪丽能理解女儿这么做是因为她被警方控制,不得不引诱父亲景天陵出来。但不可否认,景静这么做还是为了让肖峰改变对她的看法,能原谅她。   如今的景静变得有些神经质,你可以说她不正常,但很多时候她又表现得很正常,与以前无异。   总之,这个女儿在发神经,一会好一会坏,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目前他们景家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景静不可能再报仇,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纠缠肖峰!   那么如今的景静只有进看守所,或者进精神病院!只有这两个选择,再无他法!   想到此,正面临家破人亡的李雪丽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趴在丈夫的病床上不肯抬起头。   而病床上的景天陵,虽然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得到妻子的哭声,但他四肢不能动弹,身体也不能动弹。   他的脊椎已经断裂了,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他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进手术室,暂时保住自己的命。   这种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不仅身体上疼痛,导致他面如菜色,四肢随时坏死面临截肢,而且他的心里也备受折磨!   如果能给他一死,让他来个痛快那也是好的!可是如今生不如死,躺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景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昨晚他怎么就那么糊涂,一心笃定自己能逃出去,把妻子与女儿最后的栖身之地给炸了?以后雪丽该怎么办?出狱之后的景静怎么办?   景天陵那悔痛的泪水扑簌簌的从眼角流出,淌到了白色床单上。   他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却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失声痛哭,等待着他景天陵接下来的报应。   而果然,在他动过腹腔手术,暂时保住了一条老命之后,法院对景静的宣判量刑也在这两日开始执行了。   在人证物证都确凿的情况下,一审判决景静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并且情节较为严重恶劣,造成的社会影响大,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   但由于犯罪嫌疑人景静是孕妇,所以这个判决在孩子出生且满月之日起开始生效,也就是景静在生完孩子之后还可以陪孩子一年,然后入狱服刑。   这个判决对于如今的景静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再加上现在没有人敢帮景家翻案,景家不仅声名狼藉而且一无所有,所以景静对于这个判决没有提出上诉,接受一审判决。   于是在从法院走出来的那一刻,不出众人所料,景静再次被八卦记者们包围了,并被追问她的**问题。   这些问题无非就是她如何陷害肖家,逼迫肖峰与她结婚,如何在长达九年的无爱婚姻中巩固自己在肖家的地位,如何谋杀等等……   这种境况,与肖承宇、肖峰,以及那景天陵的情况是一样的。只要涉及这个案子,所有的当事人都会被记者包围,被死缠烂打,被追问这些绯闻的具体细节。   于是刚被宣判的景静被黑压压的记者群包围了,身为被害人的白洁则在保镖的保护下,顺利的坐上了自己的车,回家。   白洁对于景天陵还心有余悸,所以在事发后的几天时间里,她经常感到不安,而且大脑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疼痛。   说到这里,白洁不得不也开始担心肖峰的头疼问题。   她的头疼是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内心焦躁不安造成的,但肖峰不一样,他的头疼是因为他的大脑组织被破坏了,脑部受了伤,如果没有名医的鬼手神功,奇迹只怕是无法出现!   这几天夜里,他经常失眠,然后起床静坐,无法继续再睡。   这种头疼是间发性的,一旦发作,必须要用药物去压制。可是这种药物前面也提到过,那是治疗焦躁的失忆药,百害而无一益!   难道让他继续吃着这种失忆药继续失忆?   这绝对不可能!   此刻,私家车在慕家宅子的门口停下了,但让她惊讶的是,自从她住进这座慕家宅子,她的拜访者便络绎不绝。   首先是韩昕南,这位身姿高挺面容俊俏的韩家少爷,不知道是为了见慕夜澈,还是为了见她,隔三岔五登门拜访,相约吃饭。   上一次与他吃过饭之后,她与肖峰之间的关系,因为这场矛盾,更加的拉近了一步,两人更加亲近。因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看到肖峰醋意乱飞,火烧眉毛!想想一个威风八面的男人打翻醋坛子,嘴里不断冒着酸泡泡,动作上却非常紧张着她,害怕失去她,是不是很可爱?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韩昕南暂且不谈,因为她不可能与韩昕南之间有任何的暧昧!   那么接下来就谈谈第二个拜访者肖承宇。   肖承宇与景静的下场一样,虽然没有给他判刑,但每天受到记者的骚扰,四处躲闪。   如今的肖承宇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而且在得知她住在慕家,与慕家有某种血缘关系之时,肖承宇开始鼓足勇气过来登门拜访了!   用他的话说,他一直想过来接她回去,让孩子在肖家出生,但碍于目前的形势,流言蜚语满天飞,他不方便过来给她带来麻烦。否则,那群记者又要追来慕家,打扰到他的宝贝孙子。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景静已经当庭认罪了,不再纠缠,也不再有机会胡作非为,所以他肖家想正式将白洁接入肖家,让儿子肖峰与白洁一起回去。   此时此刻,这肖承宇就与慕书记坐在客厅里喝茶交谈。   慕书记则衣衫朴素简洁,面容谦和,招待着这位步他后尘的肖家老爷。   慕书记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肖家的这场恩怨,但肖家比起慕家,至少还是有救的。因为肖峰明确的知道自己爱白洁,他在清醒之后马上就开始做出了弥补!   而这肖家,足足被景家控制了九年之久!如今景家被景天陵亲手炸毁,那三个主使者先后被法院法办,肖承宇肯回过头来重新审视白洁,接受白洁,也算是对这场恩怨有了一个最好的交代!   那么现在该轮到白洁做出她的决定了!   身为过来人,慕书记自然希望白洁能原谅肖承宇,重返肖家过幸福的生活。但他慕书记毕竟不是当事人,去与不去,并不是他说了算!他顶多能以外公的身份帮白洁安排嫁妆,风风光光的将这个外孙女嫁出去,给他们开一个好头!   于是当白洁从法院回来,慕书记立即起身,朝她身后望了望,笑着,“肖峰呢?”这个未来的外孙女婿,他十分看重,而且早已经把他当成了一家人,一日不见念得慌!   白洁看一眼他身后的肖承宇,回答他道:“他在法院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所以我先回来了。”然后等着肖承宇开口说话。   不管是对于齐铁鹰的庭审,还是景静的庭审,她和肖峰都表现得很冷淡。她身为被害者与证人,把她该陈述的证词都陈述了,就不再说其他。   肖峰对景静的伏法则淡然处之,法院该怎么判便怎么判,他没有任何的异议!事实上早在几个月前他就该与景家打这场官司,无奈拖了太久,让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怒气横生。   他真正所在意的是,在这最后一刻,景静是否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一句良心话,在这一场是非恩怨中,她景静扮演的到底是一种什么角色?妻子?阴谋家?   景静在庭审上没有给出这个答案,只是在证人与证物被呈下来之后,她承认她非法集资陷害肖氏企业,逼迫联姻,并且谋杀白洁,制造白洁与韩虔之间的误会。   对于对方律师对她罪行进行的补充更正,她也不矢口否认,全部认罪。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盯着被害人席位上的白洁,眼角余光扫过对面的肖峰,唇边的笑痕若有若无,态度非常的轻佻。   这样子的她看起来又不正常了,既像患上了精神障碍,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患者,又像在讽刺面前这对伤痕累累的恋人,祝福他们在漫天绯闻中成就这段不被人祝福的畸形姻缘。   之后判决下来了,景静被警察带出来了,白洁也平静的走出来了,肖峰更是留在现场办理各种手续,就像是在走过场,三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过喜或过悲的表情,很平淡。   肖峰留在这里办手续,给律师交代一些事情,但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他却看到景静在接受记者采访,手中拿着一个话筒,声音响亮似在发表演讲,“你们问我现在是什么感受?那好,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骗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对,我骗了他,装得很可怜,让他继续维持这段无爱的婚姻!所以我现在当然祝福他们!因为就算我跟他耗一辈子,陷害他一辈子,他也不可能爱上我!我与他在一起生活的这几年,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朋友,分房而睡的朋友,所以我不甘心,用尽手段也要得到他的人和心……”   肖峰剑眉一皱,从她面前走过去了,颀长身影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留下这群记者继续在这里哄闹,在景静那里挖新闻。   可如今不管景静说什么,后悔也好,半真半假的祝福也罢,这群记者都不可能会放过这次争相炒作的机会!也许明天的报纸上会出现这样的头版标题,无爱婚姻竟能怀上孩子?既然是朋友,没有过过夫妻生活,为什么能怀孕?   自此,这个话题又开始引发无数的猜想,再度闹得沸沸扬扬,把他肖家的什么老底都得翻出来。   肖峰离开法院之后,同样回到了慕家大宅。   他只是晚白洁一段时间回来,并不是不回来,所以当他看到门外韩昕南横在那里的名车,他心中的疙瘩再次冒出来了,看了那倚在车旁的韩昕南一眼,车子从韩昕南身旁呼啸而过。   从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他还没有见过韩虔。但以前从韩虔的口中得知,这韩昕南见过白洁,就是韩虔带白洁飞马来西亚的那一次,韩昕南对白洁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肖峰蹙眉细细咀嚼着这个词,俊容严峻,也想起了自己与白洁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他同样对白洁一见钟情!虽然那个时候她刻意表现得妩媚,风姿绰约,但他就是喜欢她!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她的真性情与身世逐渐的浮出水面,他更是义无反顾的认定了她,要定了她!   所以目前看来,他肖峰的女人也在无意之中虏获了不少男人的心,不仅仅是他!   于是在肖峰打开慕宅大门,高大身影准备走进的时候,身后的韩昕南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竟是对他朗声笑道:“原本,我以为你和她不认识,所以导致你每次来国内谈生意的时候,我会主动把你们的关系撇清。而现在你似乎抛弃了原配妻子,回到她身边了?”   肖峰回过头盯着他,一双深邃的睿眸显得幽黑,折射出丝丝冷意,极为不悦。   “呵。”高挑俊美的韩昕南则兀自一笑,走到这同样高大挺拔的肖峰面前,却不是站在这里与他交谈,而是转身擅自走进慕家宅子,一边打量这古色古香的院落一边再笑道:“我记得那段时间你与妻子在美国你侬我侬,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到她身边?哄一哄她,然后再伤害她,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这个女人也是!被男人伤害过却又这么轻易的原谅他,难怪这肖大少爷有恃无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这里来去自如!只怕是日后若再遇上个什么事,这个男人还会借着糊涂轻易的伤害她,然后再把她揽入怀中哄一哄,最后再继续伤害!   所以,这个白洁他是追定了!她不会让她的爱那么不值钱,伤害一次哄哄就好,而是让她心甘情愿来到他的身边,看到他与肖峰韩虔的不同之处,与他在马来西亚共度美好时光。也许他在其他方面比不上他们,但他绝对不会用其他的女人来伤害她,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掳爱Chapter:301   白洁与肖承宇正在厅中交谈,韩昕南与肖峰已经一前一后走进来了。   此刻的韩昕南有种不请自来的意思,径直走进慕家的大客厅,来到了白洁的面前,性感的唇角扬起,对白洁微微一笑。   他一直想约白洁出去吃饭,但是白洁始终不肯应允,那么他只有来慕家来蹭饭了。   听说慕太太的厨艺不错,煲汤、炒菜都是她精专的强项,所以他这位韩家的少爷也有幸过来尝一尝这好手艺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对此,一旁的慕书记先是认真的打量他,对他有些面熟,但见他眉眼之间与夜澈有几分相似,慕书记这才恍然大悟,来者正是韩宇痕韩家的儿子,也就是夜澈同父异母的弟弟!   韩宇痕与那林玉儿几十年前的恩怨早在新加破就曝光了,一个第三者与有妇之夫在一起,逼死了原配,所以韩宇痕的名声不好,那韩家儿子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见这韩昕南隔三岔五出现在慕宅门口,一定要约白洁出去吃饭,慕书记对这韩少爷的印象也就更加不太好了。   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肖峰与白洁是一对,是他们慕家未来的外孙女婿,这韩昕南不知趣一定要横插一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位是?”肖承宇也在打量面前的韩昕南,对这位晚辈更加有些眼熟。以前肖氏企业有意与荣升国际合作的时候,那韩宇痕是不是带着儿子过来与他们见过面?   哦,对!这位正是韩宇痕的大儿子,韩昕南,韩宇痕特意栽培的接班人!   只可惜现在荣升国际负债累累,其他公司又不敢接手,韩宇痕只有与另一个神秘人签了约,把公司给卖了!   那么如今的韩昕南也就是徒有虚名而已!表面上说是韩家的少爷,实质上荣升国际破产,马来西亚的韩家早从富翁变成了负债累累的乞丐!   也许,这就是韩宇痕当年为了小三抛妻弃子的报应!当年的儿子为了报仇,夺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公司,那么当年被韩宇痕狠心抛弃的韩家小少爷到底是谁?   韩昕南见众人都不欢迎他,甚至有人想起了他父亲韩宇痕昔日的那些劣行与丑闻,目露鄙夷之光,便启唇笑道:“实不相瞒这次我过来,除了想约白小姐出去吃饭以作赔罪,还想见一见我同父异母的亲大哥。虽然这些年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我一直知道我有个大哥,而且也知道一些当年的恩怨。”   而他的身后,满脸阴沉的肖峰走进来了,刚刚下班回来的慕夜澈也回来了。   慕夜澈刚进门,便听到韩昕南在‘想念’他这个大哥,便挂好手中的西装外套走了进来,看着那韩昕南笑道:“原来韩少爷是寻找失散多年的哥哥,慕某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犹记得那一天与韩宇痕签订收购协议,虽然他本人不在场,但他的代理人向他转述了当时韩宇痕的表情——依然不肯签字,因为他知道是他的这个亲生儿子夺走了他的公司,誓死都不愿放手!最后却不得不咬牙在收购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扔笔而去!   韩宇痕的这一动作表示他还是不服气,依然没有死心!但是很可惜,想要抓到他慕夜澈以韩澈的身份收购荣升的证据,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不知道以韩宇痕的岁数还等不等得到那一天?   首先,没有外人知道他韩澈的身份,除了自己的家人!   其次,荣升国际不在他的名下,早已经由他的代理人转到了古妤名下,秘密的易主了!难道以古妤目前的身份收购荣升犯法吗?   于是在这种氛围之下,韩昕南开始把目标转向白洁,缓步走至白洁的身边,对一旁的肖峰和慕夜澈笑道:“初来公司的那段时间,由于不熟悉公司的环境,让白秘书白白受累了几个月。所以我一直想邀约吃饭弥补,希望能得到白秘书的原谅。”   “在公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慕书记与其他人的注意力果然立即被转移了,以为白洁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不免有些担忧,“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不,是我做错了事情。”韩昕南竟然立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笑露那一口白牙,“起初我以为白秘书是我办公室的秘书,所以让白秘书做了一些体力工作,比如挪书柜,搬办公桌,搬花盆……”   一番话下来,让众人皆是皱紧眉头,不悦的看着这个肆无忌惮的韩昕南!   尤其是肖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白洁进入荣升国际,竟然受到韩昕南这般虐待!而且那个时候是特殊时期,他失忆了,与景静呆在美国,甚至糊里糊涂的给白洁颁下了禁足令,在身体和心理上双重折磨着她!没想到这个韩昕南更是落井下石,初来乍到便给白洁下马威,让她做体力活!   那个时候她还怀着孩子,如何去搬那些笨重的书柜和办公桌?!   这个该死的韩昕南!   肖峰身侧的拳头悄然紧握,结实的手背青筋暴起,准备上前给这韩昕南一拳头,警告他收敛一些!   但不等他出拳头,那韩昕南忽然将话锋一转,再次将尖锐的矛头指向了他,盯着他冷笑道:“不过比起我的这些,肖少爷的做法可就不一样了!我记得那个时候肖少爷在美国与妻子甜蜜恩爱,回国之后与白秘书见面也是句句伤人,口口声声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不知道肖少爷现在又是以一种什么心态与白小姐在一起?事情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怔住,无法为肖峰争辩些什么。   那段时间,肖峰的做法确实很伤人。不仅提议打掉孩子,更是处处维护着那景静。如果说大家的心里都没有疙瘩,尤其是白洁的心里没有伤疤,那确实无法让人相信!   所以既然肖峰仗着失忆肆意伤害过白洁,那么现在也该轮到白洁来折磨一下肖峰!   不过不要误会!他们这些旁人并不是要棒打鸳鸯,执意要将白洁送到这韩昕南的怀里,而是让肖峰适度品尝一下被冷落的滋味,不要总是让白洁惯着他,袒护着他!   正如韩昕南所想象的那样,如果肖峰太容易得到白洁的原谅,那么日后对她的伤害也会更加的容易!肖峰这个人本身还是不错,相貌出众,卓尔不群,但偏偏太过于信任自己的家人,联起手来欺负白洁!   上一次的失忆事件,正是肖峰把齐铁鹰当自己的人,才让自己失忆,让白洁被他们联起手来欺负!   如果那一次有他们这些家人在身边,有娘家人帮助,白洁也不至于孤身一人,走入了一切靠自己的死胡同!   于是慕家的人在面面相觑几秒钟之后,通通心领神会,全部往外人韩昕南那边倒戈,先是看了一眼那怒火高涨俊脸铁青的肖峰,抢在他发怒狠揍韩昕南之前,连忙对这边的肖承宇道:“我们倒是觉得韩少爷说的有几分道理。当初白洁怀着孩子苦苦哀求你们肖家接受她的时候,你肖家那时在做什么?你们维护着景静,让肖峰与景静在美国幸福的生活,信心满满的参加竞选,日子过得如日中天!甚至,你们一直派人在追杀她!”   果然,肖承宇刚毅的老脸上闪过愧疚,肖峰五官分明的俊脸上也快速划过一丝悔痛,积聚在胸口的怒火逐渐平息,凌厉阴鸷的目光也变柔,转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洁。   虽然在短暂的分离之后,白洁选择了原谅他,十分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他错了就是错了,在她的胸口留下了痕迹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去抚平,那么现在她的家人不肯原谅他,也是他选择性失忆的报应!   于是眼见面前的肖家父子知错不语,面色显得沉痛而凝重,不再开口说话,这边的韩昕南开始继续煽风点火,对众人笑道:“其实我有个建议,既然肖少爷有错在身,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那么就不方便与白秘书走得太近,否则还是会伤到她。不如让白秘书搬出去,等到她心结解开了再回来。或者,劝退肖峰肖少爷,等到绯闻平息了再搬过来住?”   总之,这两人不能住在一起,也不能朝夕相处。而且他敢打赌,慕家人一定会同意他这个提议!   果然,不等一旁的肖峰开口,慕家的三女儿慕清韵代替慕家表态了,走过来摸了一把韩昕南的肩膀,绕着他走了一圈,笑道:“韩少爷这番话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我这个三姨妈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提议,白洁不用搬,肖峰也不必搬,韩少爷你住进我们慕家宅子就可以了!正所谓远来是客,韩少爷从马来西亚远道而来,那就是客!我已经让人把韩少爷的房间准备好了,韩少爷要不要上去看看?”   韩昕南对这个邀请感到微微的惊讶,但是他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随慕清韵上楼了。而一旁的肖峰与白洁则是震惊,不明白慕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受到冷落的肖承宇决定告辞,让儿子肖峰跟他一起回肖宅。毕竟慕家不肯原谅他肖家曾经的所作所为,宁愿选择韩昕南,也不肯选择他肖家,他肖承宇也不能死赖在这里不走。   于是肖峰与白洁惜别,用修长的双臂抱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与眼睛,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话,这才与父亲一起走出了这里。此刻他并不是搬离慕宅,决定先回肖宅一趟,然后再过来与这韩昕南共处同一个屋檐之下!   慕家故意给他制造的这些危机感,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白洁不会在他解决掉一切之后还在原地等他,她还可以有其他的归宿,就像他当初也会回到景静身边一样,她也可以回到其他男人的身边,那么他现在就必须重新与其他男人竞争,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白洁仅仅只属于他,会默默的一直等在他身后! ☆、掳爱Chapter:302   肖峰返回了一趟肖家,便马上回来慕家了。   这个时候,韩昕南已经被当成贵宾招待,坐在慕家的客厅与慕家人一起享用晚餐。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韩昕南的心情,由最初的不受待见,到现在的与慕家人融为一体,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尽管他知道慕家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肖峰,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这一切是有利于他,他不介意慕家人拿他当挡箭牌!   于是晚餐时间,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慕家席间,与慕家人一起吃得很开心。   “听说三姐在一家外企工作,请问是在哪个外企?”这个时候他已经按照慕夜澈的叫法,喊慕清韵为三姐,如此一来,既拉近了与慕清韵之间的关系,又把慕清韵说得年轻,讨她欢心,所以韩昕南一直对性格豪爽的慕清韵示好,与她攀谈了起来。   “一家不出名的公司。”打扮时尚的慕清韵一边吃着菜,一边与这位韩少爷交谈,十分爽直,“那个时候我们慕家正面临破产,负债累累,名声不好,所以我被原先的公司辞掉了,重新找了份工作。我做过一个月仅有1500的临时工,然后慢慢找,总算找到了现在的这家外企。不过外企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其实三姐我在里面打杂工,不如韩少爷你让我进你们的公司,做个秘书也比现在强。”   “三姐进我们公司这是屈才了。”韩昕南笑了起来,说话间目光瞥向对面的慕夜澈,意有所指,“不过三姐要进荣升国际其实也不难,只要这里的某个人点点头,三姐就算是做副总裁也没有问题!”   “真的啊?!”慕清韵眼睛一亮,简直是欣喜若狂,激动的一把抓住了韩昕南的手,“你快说说是这里的哪位!三姐我最近就想进大公司,却始终求职无门!既然荣升国际是你们韩家的公司,只要韩少爷你现在点个头,我进荣升绝对没有问题!”   韩昕南则摇摇头,看向对面的慕夜澈,“这个问题可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慕少爷说了算!最近我们荣升被收购了,而这个收购的神秘人,正是我们的慕市长慕夜澈!我韩昕南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总经理,并没有实权,无法帮到三姐了!”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皆纷纷看着慕夜澈。夜澈什么时候收购荣升了?他可是一直在市政府工作,根本没有权力去直接插手商界收购,决定经济发展的问题!   慕夜澈对此倒也不紧不慢,看着韩昕南笑道:“我既为一市之长,又怎么会去插手荣升的收购问题?韩少爷你说笑了!”   “既然荣升已经被收购,慕市长你也迟早会辞去市政府的职位,管理荣升国际。”韩昕南剑眉一挑,决定将收购真相摆上桌面,挑明了说,“你现在又何不当着大家的面拿出这份收购合同?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份收购荣升也无可厚非,毕竟慕市长的财物没有问题,作风也没有问题,既然没有问题就不怕上面会查过来。而现在拿出收购合同也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在你正式上任的时候吓到大家。呵。”   慕夜澈则静静看着这个弟弟,把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了,然后对大家道:“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份收购合同。”   “夜澈?”慕书记心中一惊,更是诧异,担忧的看着这个养子,“你不要做糊涂事!”   在其位而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千万不可越级,以市长的身份做出收购公司的糊涂事!   见此,那韩昕南也挑高了眉头等着这位异母大哥被他抓以公徇私的把柄,让慕夜澈现出韩澈的原形!不料那慕夜澈还果真命人去他书房把合同取来,放在大家面前。   “这的确是一份有关于荣升国际的收购合同,但收购人并不是我,而是古妤。”慕夜澈沉静的向大家解释道,让大家看一看上面的法人代表名字——古妤,“我相信荣升在古妤的管理下一定会蒸蒸日上,我们相信她有这个实力,而荣升的发展也会不负众望!所以,韩少爷你还坚持荣升是被我慕夜澈收购了吗?”他转头笑看向了对面的韩昕南,“我早说过,我慕某没有这个能力。”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再次惊住了,身为当事人的古妤也是大吃一惊,瞪圆了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平白无故送给了她一个大公司?   而这个赠送人除了慕夜澈,还会有谁!他无缘无故就把一个跨国大公司转送给她了,还真是信任她!   但为了不让韩昕南抓他公权私用的把柄,她也只能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开始接受这个赠予,对韩昕南点点头笑道:“看来韩少爷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去收购荣升国际,但实不相瞒,我除了拿出我古家所有的积蓄,还得到了我大哥古傲,我昔日的滕总滕睿哲的财力资助。可能最初我会栽跟头,不懂得怎么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但与其让荣升国际继续四分五裂下去,不如让我试一试。在这里让韩少爷见笑了,还望日后在公司,能得到韩少爷的一臂之力。祝我们合作愉快!”她向韩昕南友好的伸出手。   韩昕南的脸色有些僵硬,也有些尴尬,因为目前的情况陡转急下,突然杀出了一个古妤!   明明父亲曾亲口告诉他,暗地里收购他们家族公司的人是慕夜澈!事实上慕夜澈对荣升国际并不感兴趣,他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么一个四分五裂的破公司,但他偏偏就派人收购荣升了,其他公司都不准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是韩澈,当年被父亲无情抛弃的韩澈!他拿回父亲最在乎的公司正是为了替他死去的母亲报仇,让韩宇痕一无所有!同时,他把荣升转到古妤名下,根本就不会担心这个女人会把公司整垮!整垮了又怎么样?反正只是让古妤练练手,无所谓垮不垮!   于是此时的韩昕南,白皙的耳根微微发红,尴尬得无言以对,盯着古妤的那只手没有握上去。   最后,他对大家解释道:“原来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只有慕市长会对我们荣升感兴趣,没想到古家也来了兴趣!恭喜啊!”这一次,他终于把手给握上去了,与古妤握了握手,然后放开。   好狡猾的慕夜澈!看来想拿回荣升国际,那是更加难上加难了!   晚餐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大客厅吃水果,古妤与慕夜澈则站在阳台上聊天,聊刚才的话题,“怎么突然把公司转到我名下了?”古妤认为这是一颗威力巨大的大炸弹炸向了她,把她炸得不知所措,半喜半惊!   慕夜澈看着她也不置可否,笑了笑,“以我目前的身份,确实不方便管理荣升,所以只有转到你名下。你暂时帮我管理,等到这些人不再抓我的把柄,我再收回去。”当然,这个公司他不可能再收回去,已经送给古妤了!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把所有的东西,以她所能接受的方式,全都送给她!   古妤见他这样说也有道理,便点点头,答应暂时帮他打理,“不过如果亏损了,你可不能心肝肉疼。”一直以来,她都是负责ks的管理工作。尤其是上次在新加破跌停板,ks的董事会立即将她除名,要求直接开除她!   虽然东旭和glenn极力向董事会解释,那一次的新加破交易是因为她遭到安绨的陷害,导致他们在新加破的交易被当地政府封杀,当天崩盘!可是身为一个正常的商人,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新加破政府在‘陷害’他们?   不是那边的政府在打压他们,而是她这个负责人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大问题,反而招来了这次灾难,让公司损失惨重!公司招纳贤才,要的结果并不是她为什么被新加破政府封杀,而是她能给他们赚取多少利益,能开拓多大的市场!   所以那一次的责任与损失全部由她扛,她被踢出了管理部门,重新回到了交易所,也算是他们对她网开一面,并没有开除她。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跳槽荣升的vera,这个女人回来了,自从这次荣升被人正式收购,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回来做了她和edon们的顶头上司,继续威风八面!   事实上vera在那边早就想回来了,自从韩虔给她定下五千亿的交易标准,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她就意识到韩虔狂妄自大,跟着他没有出息,便一直想回来。无奈她古妤在中间挡道,让她vera没法回来!   如今荣升终于易主了,她也找着借口回来了!一回来就得到了ks董事会的赏识,成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继续在他们面前拿乔!   所以目前的古妤对于管理荣升这间大公司是好奇胜过于胆怯,想试一试自己的实力,把荣升扶起来。荣升都快散成一块豆腐渣了,被转赠到她手里,也算是重新起步,重头来过!   这边,古妤与慕夜澈在阳台上聊着天,那边,从肖宅去而复返的肖峰也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事实上慕家人并不对他冷淡,反而很看好他,几个小时前他们主动把韩昕南留下来的时候,他们还真担心肖峰会一怒之下搬出这里,再也不理会白洁!   这是试探的第一步,而肖峰也大大方方的接受,在把父亲肖承宇亲自送回肖宅之后,他也回来了,阳刚冷毅的俊脸上不见阴沉之色,反而意气风发,出现在大家面前。   吃着水果的慕清韵连忙朝他靠了过去,故意靠在他结实健硕的肩膀上,对这未来的外甥女婿笑道:“三姨亲自给你炒了几道菜,就藏在微波炉里,没有让他们的筷子给玷污,所以三姨现在去给你端出来?”   眨眨那双描画精致的大眼睛,实在是想问问这帅小子有没有叔叔什么的,她也好找个同样的美男给嫁了,不至于望着她的外甥女婿流口水!   事实上她蛮喜欢滕睿哲肖峰这种冷酷型男的,与她的外甥女们是同口味,奈何她一把年纪了也碰不到这么优秀的,只有过来吃吃外甥女婿们的豆腐,调戏调戏,她想她的小外甥女们是不会介意滴!   “那谢谢了。”肖峰垂下眼眸,轻轻一笑,接受她的美意。   于是慕清韵吃掉最后一片苹果,隔空飞吻了一下,转身高高兴兴的去给外甥女婿热菜了。   这个家这么热闹,确实不应该让那韩昕南过来膈应大家。但是韩昕南毕竟是夜澈的亲生弟弟,虽然说话带刺,容不得夜澈,但这位少爷远来是客,目的明显,他们慕家应该帮夜澈认回这个弟弟,让韩昕南‘改邪归正’!   而这边,白洁见肖峰回来了,她黯淡的双眸立即水亮,站起身走向他,“肖峰。”什么惩罚不惩罚的,逼迫他们分开才是最残忍的!   然而正当她走向肖峰,旁边的韩昕南忽然一把拉住了她,对她轻声笑道:“白秘书,我们出去走走,有些工作方面的事情,我急需要向你请教,明天的会议可能要用到。”   白洁望向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肖峰则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他并不介意韩昕南纠缠白洁,而是对白洁沉声道:“明天我们需要去个地方,今天早点休息。”   他轻轻拉过白洁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掌心,然后轻搂着她向众人道晚安,带着她经过韩昕南的身边。明天他和白洁即将飞往h市,继续处理林家父女与亦家父子的案子。   上一次只是在调查他们的政治问题,曝光了他们在学校欺辱白洁,导致白洁不能顺利毕业的丑闻。如今几个月过去,如果林浩瀚与亦青山未能在慕滕二人的监控下顺利举家潜逃,那么这场拉锯战将会完满落幕!   林浩瀚必须跪在白洁养母的墓碑前道歉认错,以安亡魂!并为所有的村民做出赔偿,让昔日的安南渔村有迹可循,旧人依然在!   水性杨花的林安姌则被亦辰抛弃,进入酒店做坐台女!至于那忘恩负义的亦辰亦少爷,他的下场就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白……”这边的韩昕南还要留住白洁,不准许肖峰把她带走,从那边阳台回来的慕夜澈忽然喊住了他,向他正式介绍身边的古妤,也就是他们即将上任的女董事长,“过来认识一下,也许你们以后会同处董事会。”只要这个弟弟的行事作风不像韩宇痕,不似韩宇痕那般忘恩负义,他可以把他当成一家人,让他入股,辅佐古妤。   现在古妤、白洁、韩昕南都在荣升国际,再加上韩虔与肖峰昔日的那些骨干精英,他可以联手肖峰韩虔,将这些精英团队全部被重新聘请回荣升国际。   这是古妤即将起步的事业,也是将所有人捆绑在一起的纽带!   如果没有荣升这个平台,也许韩虔不会再与他有所交集,古妤也不会与他有交集,他最大的弟弟韩昕南,也永远不会谅解他收购荣升的这种做法。   事实上他只恨韩宇痕,并不恨韩昕南与韩虔。韩宇痕抛妻弃子,心术不正,实质上与那林玉儿是一丘之貉,是同一类人,荣升国际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中,他慕夜澈收回公司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在荣升,韩昕南追不追得上白洁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他还以目前这种令人讨厌的方式纠缠,那就不要怪白洁对他置之不理了!至少当初白洁对韩虔,也是真心实意交付过她的真心!   “幸会。”古妤微笑着,再次与这韩昕南握手、认识、交谈,不过这次是以新董事长的身份与他握手,试探他的是敌是友,“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荣升,希望共事愉快!”   韩昕南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眯眸看着面前的古妤,冰冷眼眸中逐渐浮现了一丝狐疑与不屑。   让一个第一次进入荣升的女人管理公司,慕夜澈这是在故意毁掉他韩家的心血,报复他们父子吗?!再看看面前的这位古小姐五官美艳,身材姣好,性子直爽火辣,光着腿在家里看电视跳舞,又哪里是做管理者的料?   去泰国做人妖任人观赏还差不多! ☆、掳爱Chapter:303   在慕宅住了一个晚上,肖峰便带着白洁飞往h市了。   这一次距离上次来h市将近有四五个月之久,所以h市多少有些变化。亦青川因涉嫌安南渔村的强拆事件,已经被记过处分,暂停职务长达数月之久。   而那林浩瀚,由于只是奉命办事,他的处罚也相对轻一些。再加上至今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当初是他在医院逼死白洁的养母,所以在白洁飞回锦城市,没有继续追究的情况下,他林浩瀚到处毁灭证据,逍遥自在。   而自然而然的,他的女儿林安姌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也是将学校的整人事件抛诸脑后,继续过她的少奶奶生活。   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对于她算什么!她林安姌又不是第一次听到外面的这些人议论她!   早在她打扮性感,在公众场合扬言亦辰是她的男人,警告谁都不准跟她争抢时,她便大名在外,成为了大学的风云人物!   研究生毕业之后,她立即嫁给了亦辰,做起了少奶奶,所以外面的那些骂声都是嫉妒她命好,不用工作便穿金戴银,挎着名牌包包,开着跑车到处炫耀!   至于她的这些跑车嘛,都是用她自己的钱买的,与她的父亲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好查的!   就算查了,也查不出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来!因为他们林家早把钱转到国外去了,就等着哪一天遇到难缠的对手,提前做好准备,随时准备移民!   但该死的!   最近几个月竟然一直有人在暗中监控他们林家的一举一动,他们不仅监控她,跟踪她,而且还限制了他们林家的人身自由,绝对不允许他们林家携款逃跑!   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明明之前他们林家已经安排好一切行程,准备在亦青川被处分的敏感时期马上移民!但到了机场他们才知道,他们的护照已经被锁住了,如果需要解禁,必须马上去一趟警局的出入境管理科!   林浩瀚自然不会去警局自投罗网,而是带着一家老小返回家中,继续做他的林检察长。   既然上面还没有法办他,那么他在心虚什么?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行动,就说明他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抓捕他!   于是林浩瀚让他锦城市那边的人散播谣言,继续抹黑肖峰的名声。   据他所知,这肖峰曾经回到了妻子景静的身边,把那白洁无情的给抛弃了。所以此景正好,让他林浩瀚再补上一脚吧,让网络媒介到处充斥着肖峰抛妻弃子的臭名声,让那白洁坐稳第三者的宝座,让这对奸夫淫妇被唾沫给活活淹死!   只要把这肖峰给扯下来了,他也就没有能耐再在h市挡他林浩瀚的财路了,除之而后快!   如此想一想,这林浩瀚都觉得精神振奋!   但是林浩瀚万万没有想到,除了这肖峰,那滕睿哲还在盯着他呢!   滕睿哲与他没有丝毫的恩怨,素未谋面,互不认识,但滕睿哲是白洁的妹夫,他不能对白洁坐视不管!于是这林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给监视着,约束着,哪里也不准去,哪个国家也不准飞,护照被锁了,那边的钱也被查出来了。   “这滕睿哲到底是什么人?!”处处碰壁,处处受到限制的林浩瀚此时在客厅摔了茶杯,吹胡子瞪眼的,吓得周围的仆人纷纷往后缩,然后怒气冲冲盯着那打扮妖艳,刚从外面疯玩回来的女儿林安姌,恨不得一巴掌扇过来,打掉女儿脸上的那抹不知死活,“我早说过不要在外面让人抓我们的把柄!”竟然还一身妖冶的开着跑车出去炫耀!   “爸,我开着我的车怎么了?”那林安姌果然也不以为然,玉指甩着车钥匙朝这边走过来了,晃了晃她浓妆艳抹的脸,“那姓肖的除了有本事在学校曝光教授的丑事,根本就没能耐把我们林家怎么样!否则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无动于衷?所以说爸,别自己吓自己,他们装装样子罢了!”   林浩瀚则怒眼一眯,忽然一巴掌朝林安姌掌掴过来,直打得女儿后退几步,厉声警告她,“除了这滕睿哲在暗中调查我们的经济来源,那慕夜澈也利用自身的市长优势,在国务院弹劾我!一旦被他们查出我们当初将慕如意闷死在手术台上,封她的口,强拆强建,那么你爸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安姌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准再开着你的车到处招摇,也不准你拿着我的信用卡在你的朋友圈子胡作非为!你就给我呆在家里,哪里去不准去!”   “爸,你这是要软禁我?你疯了吗!”林安姌一声尖叫,忽然捂着自己的脸朝这边冲了过来,也被父亲的一巴掌给打怒了,“在这里没有人敢把你林浩瀚怎么样,你却在我的身上出气!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出气筒,我就喜欢开着跑车刷着信用卡过奢侈生活,我就爱招摇,没有人可以管得了我!”   她尖叫着要与父亲厮打,但被一旁的仆人给拉开了,立马被关在了房里,不准出来!   而这边,林浩瀚扶了扶他鼻梁上被女儿打歪的眼镜,面色镇定对手下吩咐道:“如果安南渔村那边的事都解决好了,你们马上带着安姌离开这里。这次不要让她坐飞机,你们先带她坐船去越南,然后去澳洲。”   安南渔村的那所医院已经被他查封了,就算上面要调查慕如意的死因,现在也是死无对证!   “老爷,我们这就带小姐离开。”   ——   肖峰与白洁飞来了h市,甫下飞机,直接前往安南开发区。   在这里,肖峰必须要做一件对不起慕如意的事,那就是开棺验尸。   一直以来,林浩瀚对这桩人命案拒不认罪,一口咬定是白洁的养母慕如意抗拒拆迁,故意躲在房屋里被横梁压死,纯属意外,与他林浩瀚没有丝毫的关系!   至于他在医院羞辱白洁,不准许白洁探望病重母亲的事情,更是子虚乌有,被人胡编乱造!   那么现在不靠他那张嘴,采取开棺验尸的方法,总能调查出慕如意的真正死因?   如果慕如意正如白洁所说,是在被救治的过程中,被人活活给闷死,那么她的胸腔肺部一定会有异样!而且那天林浩瀚故意不让白洁见慕如意,隔着一道病房玻璃都不让母女相见,为的就是防止慕如意说出她被殴打导致不能及时撤离房子的实情,避免案子被调查到他身上!   这天肖峰与白洁到达了安南开发区,来到后山的墓地,找到养母的坟墓。   然而当白洁挺着肚子一路艰难来到这里,她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原来,养母的坟墓被人给刨了,棺材的棺盖被人撬开,横躺在草地里,棺材里面的旧衣物被散落了一地!   一年多前,由于养母是冤死,她又无法在养母下葬之前抓出真凶,所以只有拒绝火葬,采用土葬的方式将养母葬在了后山上。   如今得知她要给养母开棺验尸,那林浩瀚早早就把尸体给挖走了,毁灭掉一切谋杀的证据!   其实如果不是当初林安姌容不得她,视她为眼中钉,养母慕如意也至于遭到林浩瀚的报复,被殴打致残躺在床上无法及时逃出倒塌的房子!   那个晚上,林安姌将她抓去了夜店坐台,这位林小姐却迫不及待的亲自开着推土机,扬起铲子砸向她们家的房子,要拿她家的房子杀鸡儆猴,发泄怒气!   所以真正意义上讲,林安姌是直接导致养母被压在横梁下的凶手,那林浩瀚则是亲手杀害养母的真凶,在医院闷死养母的行径令人发指!   “现在怎么办?”白洁蹲下身子去捡那散落一地的旧衣服,却发现这口棺材除了衣物被抓出来,里面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难不成这伙歹徒这么客气,丢掉了里面的衣服,却这么爱惜这口棺材?   正当白洁疑虑,肖峰的手机响了,肖峰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至一边,接听这位不速之客的电话。之所以对这通电话感到惊讶,是因为他目前还没有与白洁结婚,还算不上是滕睿哲的姐夫。   那么自然而然的,他和滕睿哲没什么交情,平时不会主动通电话,更别谈以妹夫姐夫相称。   此时滕睿哲主动打他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即找他商谈!所以他面色凝重,盯着面前的棺木微眯双眼接听电话,“是我,肖峰。”   “唔,你们到达墓地了?”滕睿哲倒也不与他寒暄客套,用他低沉磁性的男性声音直接切入主题,并轻轻笑着,“不过不要被面前的一幕给惊吓到,在肖少爷你失忆的这段时间,考虑到林浩瀚可能会毁尸灭迹,所以滕某冒着天打雷劈的危险,将慕如意的尸体给挖出来送入了停尸房,所以目前你们看到棺材保存完好,没有被破坏,毕竟这样对死者不敬。”   “衣物都被翻出来了,滕少爷确定没有对死者不敬?”闻言,肖峰睿眸一眯,俊脸冷峻,同样无法相信这滕睿哲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眼见为实,滕睿哲的人不仅挖走了尸体,也顺便把墓地破坏殆尽!瞧草丛里那些凌乱的脚印,只怕是有十几个人来过这里,极其的凶神恶煞!   “呵,在我的人挖走尸体之后,林浩瀚的人应该也来过。”滕睿哲倒是淡淡一笑,长指扯松脖子上的领带,从办公桌前站起高硕的身躯,走向一旁的长沙发,向他们解释清楚,“我和黛蔺可以保证,在开棺的那一天,除了将慕如意的尸体抱出棺材,我们将墓地的一切还原。后来林浩瀚迟我一步去抢尸体,所以再次凿开坟墓,撬开了棺材!在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之后,这些人气愤的扔出了这些衣物,然后空手而归。呵。”   而这个时候,肖峰和白洁其实是相信他的解释的,相信以滕睿哲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没有理由去这样放肆不敬!   他们并没有怪罪他擅自打开棺材,反而很感激他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滕少爷你,也许林浩瀚早已经毁掉证据逃之夭夭。”   慕夜澈有官位在身,并不方便直接插手干涉。所以如果没有滕睿哲,那么在他肖峰失忆的这段时间,林浩瀚一定会对白洁母女得寸进尺,早已携家带口卷款潜逃!   “所以我和黛蔺等着喝你与白洁的喜酒,以及孩子的满月酒。”滕睿哲玩味一笑,不置可否,然后挂了电话。既然是他未来的姐夫,一家人,那有什么好客气的!以后再让这个姐夫帮帮他!   于是在墓地走了一遭之后,肖峰和白洁立即前往滕睿哲所安排的这所法医鉴定部。   由于没有白洁的签字,法医一直没有对尸体进行检查。所以在白洁到来之后,法医立即开始着手尸检,并且联手警方,对这个案子继续展开深入的调查。   慕如意的案子在一年前被判定为意外死亡,大部分的责任在于她自己,故意躺在拆迁房里抗议拆迁,影响工程的进度!所以当年的判决,是将拆迁队的某个副级负责人给予警告,这个案子就算了结!   如今有肖峰要求立案起诉,要求合法的法医部对尸体进行尸检,不准做假报告,那么得出的结论是,尸身有多处骨折骨裂,尤其是脖子部分,脖骨断裂,疑为生前遭人扼颈,导致死亡。而且,从肺部的分解物来看,死者生前曾被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安眠药被从肺部分解,被身体吸收,极有可能导致死者昏睡,死前并不知道疼痛!   也就是说,死者在被推进医院治疗时,已被迫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然后被人掐断脖子而亡,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且死者在生前曾遭人殴打,全身骨头断裂!   这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是何等的残忍!   法医办公室的白洁用手紧紧拽住了这份化验报告,然后忽然转身跑出这里,直奔林家!   “白洁!”肖峰见此微吃一惊,连忙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她纤细的臂弯,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林浩瀚跑不掉的。你现在贸然过去,只会被他们伤害。”   白洁忽然一把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里,“她再也回不来了。就算是杀了林浩瀚,她脖子上的那道伤痕,也永远无法治愈。”   肖峰见她在哭泣,知道她是为当年守在病房外却眼睁睁看着养母被逼死而自责,便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哑声安抚她道:“当年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她不会怪你,她生前唯一的心愿,应该是保佑你能逃出去,不再受到他们的伤害,而现在你做到了。”   “不!”白洁忽然大声起来,用手捶打他结实的胸膛,借用这个动作来发泄她的自责与煎熬,眼底的泪光显得格外的晶莹与痛苦,“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冲进去!我明明知道她还活着,想见我,可是我没有冲进去,没有去救她,当时我们只隔了一道玻璃,我看到她帘子后面的脚一动不动,两个医生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我就知道不对劲!我有想过他们故意不给她治疗,耽误她的病情,但却没想到,他们是给她服食安眠药,掐断了她的脖子!”   “可是当时你没有办法冲进去!”肖峰用大手一把箍住了她捶打的双腕,然后顺势一拉,将激动的她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着她,“好了,不要再自责!慕如意她不会怪你,她是你的母亲,如果她知道你现在找到了家人,过得很幸福,她在地下一定很欣慰。”   “她不会欣慰,因为她死前是那么痛苦。”白洁不断的摇头,并且是低着头泪如雨下,双手抓紧肖峰的衣襟,越抓越紧,然后一把松开,“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是我给她带来了这场灾难!”   “白洁!”肖峰见她越来越不对劲,连忙反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搂住她即将转身离开的身体,严肃的面容布满怜惜,“你到底在自责什么?为了你肚中的孩子,忘掉这场噩梦好吗?”   他低下头,吻住她滑下的泪水,再吻了吻冰凉的唇,再次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精神恍惚的她,“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的孩子会代替养母来到你身边,好好爱它,爱你自己。” ☆、掳爱Chapter:304   慕如意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那么林浩瀚身为嫌疑犯,自然也需要再次接受警方的调查。   起初,林浩瀚以h市检察官的身份拒绝警方对他的任何调查与取证,但是他是一年前安南渔村拆迁案的总负责人,以检察官的身份插手拆迁案!正是因为这样,检察院才要撤去他的职务,对他进行重点调查!   一个堂堂检察官跑去监督拆迁进程,这是不把国家法律法规放在眼里,还是他身兼数职,跑去兼职拆迁办的职务?   很显然这是前者!正是林浩瀚认为h市是他林家的天下,所以他无所畏惧!   那么现在,无法无天的林检察长总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对于一年前的拆迁案,政府已经给了伤亡者最好的交代,本人不想再提!”这是林浩瀚面对调查始终坚持的一句话,问他什么都不答,脑袋微微偏过去,官架子十足。   但是这次对不住了!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林检察长被暂停职务,必须接受调查!   当天,警方就决定对林浩瀚实施抓捕,将他带去警局进行调查。   而这个时候,林浩瀚已经把女儿送出去了,同去的人还有女婿亦辰,两人坐船前往越南,打算潜逃。   但遗憾的是,当船只靠近越南边界,林安姌与亦辰还是被逮住了。   不要低估了锦城市滕、慕、肖三家的势力,以三对二,控制住h市林亦两家的两个小祸害,也算是绰绰有余!   如今亦青川被停职,林浩瀚被送往检察院,剩下这林安姌与亦辰,带着他们的亿万财富,打算在国外逍遥。   但这也仅仅是个美梦而已!   当那林安姌穿金戴银走下船,准备前往越南边界,忽然有群地头蛇朝她蜂拥而上!这群人看到她就两眼放光,趁乱齐刷刷的就朝她围了过来,不仅抢劫她身上的财物,更是对她暴露的身材虎视眈眈,一把拖了她就往巷子里去!   这一幕可把那亦辰吓坏了!   亦辰唇红齿白,身段高挑瘦长,属于小白脸的那种类型,此刻忽然见林安姌遭到地头蛇袭击,他的整张俊脸刷白,立即拖着行李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两国边界的治安不好,很乱,他早听说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幸运’,一下船就遭到了这里流氓的袭击,早被他们盯上了!   “亦辰你这个窝囊废,你快过来救我啊,别丢下我!”林安姌在那边嘶吼挣扎,不仅后悔自己穿得太过招摇,而且想把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大卸八块!瞧瞧她找的好丈夫,不仅对白洁念念不忘,花心滥情,而且出事了就跑,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这边林安姌使劲的抓那些流氓的脸,不准他们摸她半露的胸部,她带过来的两个保镖则连忙放弃船上的行李,飞快的往这边冲过来救她!   见此,那些纹着凶恶纹身的流氓们扯掉了林安姌脖子上最后一条项链,又狠狠地摸了她一把,淫荡的笑着,这才带着财物转身飞快的离去!   “真他妈的恶心!再跑被车给撞死!”林安姌朝他们大骂着,用脚踢了踢,身上所有被流氓碰过的地方都散发一股臭味!因为这群流氓刚才居然用舌头舔她,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而这边,那亦辰已经拖着行李箱跑远了,见流氓没有追赶他,他这才停步转身往回看!   在两个保镖的追赶下,流氓们已经跑远,他可以回去了!   但是当他返回原地,怒气冲冲的林安姌忽然一个巴掌朝他打过来,“你终于肯回来了吗?你怎么不去死!”   亦辰吃了这一巴掌那叫一个怒,积聚在心底的怒气再次爆发,忽然反手一把抓住那林安姌的头发,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得那林安姌不敢再嚣张,“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乱打男人的脸!你以为你林安姌是谁,贱人一个!我告诉你,我想救你就救你,不想救你就让你活活被他们虐死!现在给我滚开!”   被打的林安姌哇的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上,头发蓬乱,妆容狰狞,一双胸部在被扯破的低胸背心里露出大半截,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往那亦辰砸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当然,这只是他们在码头的一段小插曲,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赶紧过境,从中国逃往越南,这样一来,就算他们的双脚站在越南境界,身子还在国内,那么国内的警方也无法抓捕他们!   于是两人在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又和好如初的往越南边界逃逸!   然而正当他们过安检,准备进入越南,越南的军方忽然将他们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直接将那林安姌带入了树林。   “你们想做什么?”这一次,林安姌又被吓坏了,连忙转身往前没命的跑,但军车上的军官并不追她,而是警告她道:“我们接到通知,你身上携带危险物品,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交出这些东西!配合者概不追究责任!”   “我的身上能带什么危险的东西?你们抓错人了!”林安姌懵了,却不得不加快步伐往前狂奔,打算先逃出这里再说!   从一开始的被打劫,到现在被搜身,算是一种巧合吗?   不算!   很明显她已经被国际通缉了,无论她走去哪里,这些国家都会严密的监视她,把她当成了头号通缉犯!   该死的,白洁身后的这些男人太他妈多管闲事了,竟然管她管到了越南!   此刻她在树林里一阵乱窜,亦辰则本分的坐在军车上,接受对方的调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亦辰摇摇头,撇清与林安姌之间的关系,“我们只是坐上了同一艘来越南的船,我们互不认识。”   “那好,请你在这里签个字,如果她出现意外,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对方给他递来了一支笔,让他在右下方签字,“接下来我们会遣返她回中国。”   “好。”亦辰则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对此种结果求之不得。   而林安姌那边呢,她一直跑一直跑,就是不肯停下来。   最后她不顾身后官兵的呵止,钻进了一道铁网,透过铁网的小洞,进入了铁网后面。   那是另一片树林,树枝繁茂,野草葳蕤,依稀还可以看到几座小木屋伫立在高处,屋顶上铺着稻草。更让林安姌欣喜的是,这片树林里居然还修建了很多房屋,房屋的门前有大片大片的花海,看起来像是居民区!   “出来!”铁网外的越南官兵用越南语对她警告道,看起来很急,而且万分的紧张,“他们会杀了你!”   这个中国女人没有见过瞭望台与罂粟花吧!那高高的小木屋就是敌军的瞭望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那大片大片的房屋与花海,就是他们的军事基地与罂粟花!   他们这里盛产罂粟,地下毒品军火交易繁盛,制毒贩毒份子更是猖獗,根本无视于政府军的警告,在这里武装抵抗。   而面前的这道铁网,就是反抗军划下的界限,一旦外来者入侵,必定死在他们的枪口之下!   果然,前面的林安姌开始发出尖叫声。只听嗖的一声,她的脚踩到陷阱,绳子一紧,她整个人被倒提,被吊在了树上,挂在半空中!   “啊……不要!”这次林安姌的尖叫声再次划破天际,并且将脑袋张皇的甩了甩,想抬起头来,一双玉手胡乱抓动,不准旁边的人近身,动作之大让旁边的几片树叶都为之震了震!   原来除了被吊住,她的下面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光头正用枪指着她,一个个肌肉贲起,纹身狰狞,正准备用枪打爆她的脑袋。   “放了我,求求你们!”林安姌开始苦苦哀求,这种被倒提的姿势让她春光大泄,胸部与腰部都露了出来,所以几个人在杀掉她之前,用狙击枪的枪头拨开她散落的长发,看了看她的脸。见她长得还可以,低胸低腰的打扮更是放荡喷火,几个人便互相对视一眼,改变了主意。   最近他们寨子里缺一些女人解决生理需要,所以这个女人来得正好,正好让空虚寂寞的他们轮着来慰藉!   ——   h市。   作恶多年的林浩瀚终于被控制住了,但面对慕如意的尸检报告,他表示不服,要求再验。   于是第二次尸检诉讼成立,法院同意再验。   只要得出与扼颈不同的结论,法院都会予以采纳!   两三天时间过去,第二次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依然是扼颈死亡,死前身上多处伤痕,并非自然死亡。   面对这个结果,林浩瀚依然不服,要求再验。理由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与死者慕如意直接接触过,也没有证人可以证明慕如意被扭断脖颈!   于是面对这个无赖,法院暂时停下这个案子,等警方搜集更多的证据,再来审判!   而这天,林浩瀚接到了女婿亦辰安然无恙被送回来的消息,甚是吃惊!亦辰与安姌原本是逃到了越南,然后从越南坐飞机到澳洲,在澳洲等着他。   但不知怎么的,亦辰不仅没有被送出去,反而被送回来了,安姌却不知所踪!   “亦辰,姌姌呢?”盛气凌人的林浩瀚老眸一眯,一把抓住女婿的手,“她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吗?”   “她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亦辰对林浩瀚撒了谎,并跪在了他面前,“对不起爸,我没有照顾好她,那天她一直跑一直跑,突然就不见了。我以为她是掉进了陷阱里,但是陷阱里找不到她,哪里都找不到她……”实际上林安姌在走私贩那里做了妓女,被很多男人服侍着,正好解决了她欲求不满的需要。   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是林安姌咎由自取,自己要跑进走私贩的地盘,活该被轮!   “好了,不要说了!”林浩瀚听得勃然大怒,一把挥开了他,“马上消失在我面前!滚!”这个女婿贪生怕死好色虚荣,他是早就知道的!如果不是看在亦青川的份上,他早把这个女婿给踹了,又何必听他在这里谎话连篇!   亦辰见林浩瀚赶他走,求之不得!立即从地上爬起,转身就跑了!   然而正当他跑出大门,庆幸他亦家终于与林家撇清了关系,心情大好,他忽然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原来在他正前方五十米处,有辆小轿车以满格的速度朝他这边冲过来,明显是要撞他!   他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躲闪,但不曾想,正当他一转身,他的后面也有另一辆车朝他撞过来,砰的一声,猛地撞上他的腰,直接将他撞飞!   ——   “你是说,亦辰被人撞了?”很快,身为原告方的肖峰这边收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很是吃惊,“伤势怎么样?”亦辰与林安姌,是唯一知道拆迁内情的证人。如果亦辰能被策反,亲口说出与林浩瀚之间的那些勾当,那么这个案子就好解决了!   但是不等肖峰使用这下下之策,林浩瀚就火速的将亦辰给解决了,果真是心狠手辣!   “腰部被撞了,以后可能无法再做正常的男人,但是他的人醒过来了。”   “那就好。”   “发生了什么事?”躺在床上的白洁早已经醒过来了,来到肖峰的面前,歉疚的看着他,“这几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对不起。”   “没事,我们现在去见个人。”肖峰捧着她的后脑勺吻了吻她,龙舌轻轻摩挲她饱满的下唇,轻撬她的玉牙,让她开启檀口与他缠绵,然后在结束这个深吻之后,给她拿上外套,带着她去见那受伤的亦辰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亦辰对林浩瀚的大意!如果他防着点,也不至于在门口就被撞,明摆着岳父要除掉他!   所以当看到肖峰与白洁双双出现在他面前,他除了惊讶,还有些激动。   “白洁。”他仰了仰头想坐起,但是伤痕累累的他办不到,只能望着面前这个数月不见的女人,盯着她微微挺起的肚子,“你怀孕了?”上次见她,她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宛如少女!想不到离开他之后,这个女人过得比他和林安姌幸福数倍,还怀了孩子!   再看一看他现在,不仅每天被林安姌羞辱辱骂,还差一点被岳父林浩瀚杀人灭口!这种日子他早就过够了,很想解脱!   白洁与肖峰对他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冷冷一笑,淡漠盯着他。这是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问吗?现在她只想知道,当初亦辰是如何联手林浩瀚陷害她的养母!当初毒打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他们下得了手?   于是那亦辰用手悄然抓紧身下的床单,似在心中做了个决定,对面前的白洁道:“其实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用这种方式替你的养母伸冤报仇,你们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不过在我说出一切之前,你和他必须保证,我不会再受到林浩瀚的伤害!”   白洁听着,也对他眯眸一笑,“这句话很奇怪,林浩瀚是保护你的人,又怎么会伤害你?你们是一家人不是么?”   “白洁,当初确实是我雇了人去殴打你的养母!”被讽刺的亦辰忽然提高音量,用他受伤的手抓住白洁的手,想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是林浩瀚父女逼我这样做的!他留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去完成!”   “所以,为了表你的忠心,为了让亦青川和林浩瀚交权于你,你就像一条哈巴狗围着他转,去伤害我的母亲?”这一次,白洁一把甩开了他,并且非常的生气,“那一次他们把我抓去夜店坐台,逼我接客,你却在亦青川和林浩瀚面前纹丝不动,任由他们羞辱我!而且在那一个晚上,你们雇人殴打我的养母,凿塌我们的房子,你们就像畜生一样在践踏着我们!”   “白洁我……”亦辰的目光在白洁和肖峰面前来回的转,白洁愤怒的眼神与肖峰凌厉的目光,让他再也不敢理直气壮的去大吼,而是将那副被撞残的身体躺在床上,吃力的支撑着,又对白洁乞求道:“我可以证明,那一天在医院,林浩瀚用手掐过你母亲的脖子。因为当时我在场,所以他要把我灭口。白洁,请你们放过我,让我脱离他,我们亦家在这次的案子中其实没有实权,我爸只是批下了这个拆迁项目,然后其他一切都是由林浩瀚在负责……”   白洁把脸微微偏过去了,并没有看他,但看得出来,她很愤怒,也很悲伤,“明天正式开庭审理,你如实述说,也许滕总和肖峰会放你一条生路。”一个可悲可憎的男人,比起她身边的肖峰,不知道要逊色多少倍!明天让他当堂指认林浩瀚,也算是给她们母女最好的安慰!   高大魁伟的肖峰则来到她身边,睿眸看一眼病床上伤痕累累的亦辰,唇角勾起,双眼眯起,长臂轻搂她的腰身邪魅笑道:“亲爱的,我倒是有个主意。既然林浩瀚不肯放过他,不如把他接到‘我们家’,也许我们能保护他。”   当然,他只是保住他的小命让他能作为证人指认林浩瀚,至于是让他睡房间,还是睡棺材,那就要看林浩瀚能找到哪里了?   对,今晚他决定让这贪生怕死的亦少爷睡慕如意的那口棺材,让林浩瀚的人翻遍所有房子也找不到他,保住这重要的证人!而这亦辰,提前感受一下睡棺材的感觉吧,也许夜里慕如意的鬼魂会过来找他,与他叙叙旧!呵。 ☆、掳爱Chapter:305   当晚,亦家少爷果然被送出了医院。这距离他被撞,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于是当林浩瀚的人追过来,他已经不知所踪。   据林浩瀚所知,亦辰确实被撞了,但是没有被撞死,只是把腰给撞了,然后在地上急速的翻滚了几圈,险险的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林浩瀚的勃然大怒,当他得知没有把亦辰给撞死,他直骂这帮人是饭桶,马上收拾东西走人,不要留在这里等人抓把柄!   此刻,被取保候审的林浩瀚就在大客厅发怒,把能砸的东西却全砸了,发泄他近段时间的怒气!   之所以决定除掉亦辰,正是因为这小子没有良心,竟然对安姌见死不救,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再加上他知道他的很多秘密,随时可能反咬他一口,他必须要除掉他!   “老爷,亦市长的秘书过来了。”   “快请。”盛怒中的林浩瀚心中暗暗一惊,连忙让仆人开门迎客,自己则坐上沙发,“如果问起,就说亦辰没有来过我这里。”   “是,老爷。”   很快,当初跟在亦青川身边的那位机要秘书过来了,也就是当初与林浩瀚通电话合谋的那位男秘书,半年前曾经亲自去机场迎接慕夜澈,安排会议的事宜。   此人名声上虽为秘书,但为亦青川处理一切事务的秘书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这样比喻,如果林浩瀚是亦青川的右臂,权力越级越过了亦青川,那么这位秘书就是亦青川的左膀。   有很多事情,都是由这位秘书为亦青川代劳,与林浩瀚见面。   “听说少爷来过这里,所以我奉亦市长之命接少爷回家。”此秘书进门之后对他开门见山,一双狭长的眼眸朝客厅的四周望了望,“请少爷出来吧。”   “亦辰没有来过我这里。”沙发上的林浩瀚摇了摇头,笑着,有些吃惊,“他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别装傻!”吕伯毅眼镜后面的眸子顿时森冷下来,警告盯着面前这位暂时被警方解除羁押的林浩瀚,“不要以为亦市长被停职调查,你林浩瀚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到时候谁都跑不掉!”   “我不懂吕秘书在说什么。”林浩瀚笑着摇摇头从沙发上站起,缓缓踱步来到吕伯毅的面前,“但吕秘书有句话我很赞同,那就是一旦强拆案被检举揭发,我们谁都跑不掉!呵呵,听说吕秘书有个弟弟叫吕沉毅,目前是位医生,曾经帮肖峰把白洁这个祸端救起,并予以悉心照顾。所以吕秘书有没有觉得这位沉毅少爷是在与你对着干?这么多年了你们兄弟一直不合,难怪他会帮着外人来对付你这个哥哥,果真是胳膊往外拐。”   吕伯毅不为所动,只是再次警告林浩瀚道:“几个小时前,越南军方将少爷送回了国,通知家属接机,而过去接机的人,则是你林浩瀚的人!你抢先一步接走少爷,除了想从他口里得知林安姌的行踪,应该还想杀人灭口!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在你林浩瀚被判死刑之前,亦市长会毫发无损,最多会被撤去职务,被判处五到十年的刑期。毕竟亦市长只是审批了拆迁案,与你林家结为了亲家,而你林浩瀚,不仅非法执法,而且还杀掉了慕如意封住了她的嘴!”   “送客!”林浩瀚突然一声怒吼,不想再谈,准备拂袖转身上楼。但吕伯毅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拉住了他的脚步,只听得吕伯毅对他的背影警告道:“亦市长早料想到你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在亦市长被调查的这段时日,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帮助,试探你的诚意。结果不出我们所料,你打算独善其身,灭掉一切对你自己不利的证据,翻脸不认人,那么在这场官司中,亦市长会亲口指认兼检举你的那些罪行,让你先他一步蹲入监狱!”   见林浩瀚眸色一横,眼中杀机四起,吕伯毅又笑道:“不要打算对我们灭口,这次我带了人过来,你奈何不了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浩瀚果然咽下了这口气,不敢再嚣张,“亦辰确实没有来过我这里!”如今与这亦家翻脸就翻脸了,他倒是很后悔没有提前杀掉这对父子,解决掉一切麻烦!   “交出我们的少爷,亦家与你林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   ——   一艘从锦城市飞往h市的航班在云层中平稳的穿梭着,这是慕家第一次来到白洁所生长的城市,即将祭拜慕如意的亡灵。   慕如意以前是他们慕家的一个陪读女佣,与慕清如情同姐妹,所以慕家赐她慕姓,让她与慕清如义结金兰,同吃同住。   如今几十年过去,慕书记早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佣的长相。只知道当初清如离家,慕如意也跟着去了,一直在随身照顾清如,熟知清如的一切。   “老慕,这就是白洁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吗?”下飞机之后,慕氏一家坐车寻来了这安南开发区,正在往后山行走。   一路上,慕太太四处打量厂房,根本看不出这里的原形。只能透过几座尚未拆迁的老房子,猜测出这里以前是个靠海的村庄。   而后山上的陡峭与荒芜,就可以清楚看到这里曾经的朴素,闻到一股浓浓的乡土味。如果这里不被开发出来,没有这么多的工厂与私人别墅,也许这里更加适合老百姓们生活。   最后,他们在一片乱坟岗面前停下来了。   古妤以前来过这里,所以她对寻找慕如意的墓碑驾轻就熟,也不害怕面前的这片乱坟岗。   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这里的野草又长深了,小道也被淹没了?果然跟那荒山野岭似的,万里孤坟,杳无人烟,还时不时的传来乌鸦的凄啼声。   慕太太被吓得胆颤心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那慕清娴则直接跳起来了,抓住儿子东旭的胳膊就不肯再走,使劲的尖叫,“这是什么鬼地方!还有死人骨头,我不去了!”刚才还真让她踩中了一根死人骨头,没把她当场给吓死!   不就是大姐慕清如身边的一个贴身女仆嘛,用得着他们全家出动过来祭拜?当年清如的骨灰被找回,与那苏锦丰重新合葬的时候,他们慕家也没有全家聚集!   一个没名没分的佣人而已,果然架子还挺大的!   “清娴,你大小姐的毛病又犯了。不就是死人骨头嘛,不要对人家不敬,死了还被你踩上一脚。”慕太太的心里虽然也怕,但依然忍不住扭头叱责了这位清闲小姐两句,让她把东旭给放开,别像一只无尾熊挂在东旭的胳膊上,老黄瓜刷绿漆,装嫩,“有朝一日你也会走到这一步,提早适应适应。”   清韵与古妤都没有像她这样,果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装无知少女,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死老太婆你才会走到这一步!”   “好了,都别吵了。”拄着拐杖的慕书记让她们闭嘴,并亲手去拔坟墓旁边的野草,看着慕如意的墓碑。   事实上,慕书记对女儿慕清如有愧,将对清如的歉疚全都转移到了外孙女苏黛蔺身上,试图弥补,那么自然而然的,他对慕如意与白洁也心存愧疚。   当年他不仅不知道清如生了女儿,而且还不知道是对双胞胎,姐妹俩硬生生被拆散了。   如今得知白洁是清如的另一个女儿,他这心里,除了悔不当初,还有一种难以开口的苦涩。   “如意,谢谢你照顾清如与白洁这么多年,如果当初没有你,白洁也许早已不在人世。”   “爸,这里有问题!”原本四周一片安静,雾气弥漫,空气皆因慕书记这种悲伤的口吻而凝滞,静悄悄的,一旁的慕清韵突然抓起地上的一簇草大叫出声,然后蹲在地上使劲刨挖坟墓上的泥土,“这里都是新土,明显是刚被人动过!而且这里还有个洞,里面一定有活人!”   刚才她早就发现这里的墓与旁边的墓不一样,在土堆上留那么大个洞,还故意用草遮住,不就是为了让里面的人呼吸吗?   而坟墓里,那被‘活埋’的亦辰听到声音一阵哭天抢地,用手使劲捶打棺材的底部。   昨天晚上,肖峰说要将他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避免他再次被林浩瀚伤害。他还因此而长抒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有机会逃过一劫,然后再东山再起。   但不曾想,这个男人不仅没有把他送去环境优良的别墅,而且还派人直接将他送来了这荒山野岭,让他在慕如意的棺材里躺了一夜!   这一整个晚上,坟地里鬼声哀鸣,各种哭声呜呜咽咽,没把他给活活吓死!   而且只要一想到他现在所躺的位置,就是慕如意曾经躺尸的地方,也许慕如意的鬼魂就站在他的旁边,七窍流血,瞪直的双眼呈现绿色,幽幽的看着他,他就吓得在棺材里不敢动弹,闭着眼睛身体发抖。   就这样他度过了一夜,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湿了,就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慕如意的鬼魂!   而且他闭上眼睛之后,嗅觉听觉便显得尤其的灵敏,他听到外面总有东西窜来窜去,就在他的头顶上方,似乎随时会窜进来。尖利的鬼声呜呜咽咽,时远时近,似在唱歌,而且棺材里还留有慕如意身上的味道,以及腐尸的味道,让他胆颤心惊。   这让他几近崩溃,既不敢吃旁边为他备好的食物,也不敢动弹,只能在这种折磨中等待天亮!   他很担心没有人来救他,他就这样被活埋了。但好在在他彻底崩溃的前一刻,有人在外面使劲刨土,大囔着里面有活人!   天哪,起初他还以为外面的这些脚步声是那窜来窜去的脏东西,吓得他屏住呼吸不敢动,把脸都憋白了!但现在他才知道,天亮了,有人来祭拜慕如意,所以发现了棺材里面的他!这个大声囔囔的女人简直是他的救星!   ——   距离安南开发区不远的高级别墅区,肖峰与白洁也双双起床了。   这幢别墅正是几个月前肖峰买下的度假房,与亦辰是邻居,与慕夜澈则是邻居的邻居。   想当初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亦辰与林安姌就住在她隔壁,他们也不知道她,三个人数次擦肩而过,与那开着跑车的林安姌相见不相识。   直到后来亦辰终于发现她住在这里,想挟持她,林安姌也打算毁掉她,亦家也因为政治问题,马上被查封了这幢三层小洋楼!   而此刻,重伤的亦辰就被肖峰秘密安置了。虽然她不知道肖峰到底把他送去了哪里,但她相信,不管怎样,肖峰会保住他的性命,对他仁至义尽。   “准备一下,今天我们隔壁的隔壁,会有很多客人过来。”一大清早,暖阳透过纱帘照射到了白洁光滑的俏脸上,阳光俏皮的吻着她的脸,肖峰也在吻着她。   当然,这只是一个早安吻,并不会欲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楼下还坐了个大电灯泡。   这个人正是当初被肖峰托付照顾白洁的吕沉毅。   吕沉毅过来串门打酱油,这里的常客,所以暂时不详细的介绍他,只道是他的到来让肖峰与白洁无法恩爱,而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影响。   “早啊。”当白洁梳打打扮完毕,与肖峰双双走下楼,正在看报纸的吕沉毅给她抛来了一个媚眼,然后走去厨房找东西吃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白洁则为他的潇洒不羁微微一笑,与肖峰走出这里了。   现在他们要去慕夜澈的别墅了,因为今天慕家一大家子大驾光临,来看看她从小生长的地方,祭拜养母!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所以对于她而言同样意义重大!   此刻正当她与肖峰走出家门,慕家的四辆私家车也到了,果然是全家出动,浩浩荡荡而来。但车上除了下来慕书记慕太太,慕清娴慕清韵两姐妹,古妤慕夜澈与冷东旭,以及其他的人等等,竟然还有一个衣不蔽体头发凌乱的男人!   起初她以为此男子是乞丐,后来定睛一看,竟然发现那是亦辰!那副邋遢的模样,简直狼狈之极! ☆、掳爱Chapter:306   在棺材躺了一夜之后,那亦辰终于被慕家的人给救出来了。   当然慕家的人并不认识他是谁,古妤也没有把他的身份给戳破,而是任由慕清韵将那亦辰送上了车,返回他们在h市的公寓。   这个时候的亦辰再次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被人给救了,总算没有被活活吓死在棺材里!   “夜澈,快叫医生,他看起来脱水了。”慕清韵依然在忙着救人,把那虚脱的亦辰给亲自扶下车了,并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着,就怕出人命。这到底是哪家的少爷,怎么会放下舒舒服服的别墅不住,躺在慕如意的棺材里?   一连串的疑问,让慕清韵根本没有察觉到四周氛围的尴尬,忙着救人。倒是那慕清娴,在瞥见古妤夜澈白洁肖峰,以及东旭那难看的脸色之后,她悄悄拨了拨慕书记的手臂,小声低语,“爸,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很显然夜澈与肖峰是认识这个落难少爷的,但是为什么都不出声?   “好像是的。”慕书记也点点头,“夜澈他们似乎认识他。”   下一刻,那奄奄一息的亦辰在前面的肖峰之后,忽然一把挣脱慕清韵的手,往前方疾走了过去,“肖峰,你竟然这样整我!”   肖峰?他身后的慕清韵皱了皱眉头,把这句话思索了片刻,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也朝这边跑过来,“喂,臭小子,你认识我们?”再仔细看一看夜澈阴沉的脸色,她开始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无意中把仇人给救了!   对咯!谁会无缘无故把这个戴着名表穿着名牌衬衣的落难少爷给放到慕如意的棺材里去,不就是这位少爷自己爬进去的吗?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要躺在棺材里面壁思过,躲避仇人的追杀?   如此一想,慕清韵脚下的脚步加快,即便是穿着高跟鞋,也比那亦辰跑得快,高挑苗条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我救了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亦少爷?”虽然她猜测这小子是肖峰的死敌,也就是白洁的初恋,但只要这小子认错态度好一点,他们慕家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去伤害他!   他们慕家帮理不帮亲,一切拿证据说话!   “滚开!”孰料那亦辰恩将仇报一把挥开她,根本就不感激她把他给救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同样也意识到,救他的这群人是慕家的人,也就是他的死敌!   所以他为什么要对敌人的家人心存感激?他们都会合伙欺负他!   慕清韵被他无理的给挥开了,那胸腔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进脑门里了,忽然对那亦辰大声道:“亦少爷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吗?最大区别就是,畜生永远是畜生,但人有的时候就不是人!你狼心狗肺不是人,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棺材里与鬼魂为伴!刚才我就不应该救下你!”   前面的亦辰又哪听得下她这番讽刺,只是愤怒的朝肖峰扑去,嘶声大吼着,“你差一点让我死在棺材里,又哪里是救我?你分明就是想害死我!因为你一直很介意白洁曾经与我在一起!”   无奈身体太虚弱,跑了一两步就被石子绊倒了,然后躺在地上直喘气。   前面的肖峰与白洁则纹丝不动,垂眸看着地面上的他,看他还能怎样胡搅蛮缠?   事实上昨天晚上,林浩瀚派来的人把整个别墅区都搜遍了,动静很大,正是为了找出这亦辰。   所以他们相信,林浩瀚除了派人搜查这里,必定还派了人搜寻亦辰能去的每一个地方,想尽办法用尽手段,一定要把这亦辰给找出来!   如今让他躺在棺材里躲过了一劫,他非但不庆幸自己活下来了,反而一口咬定肖峰要杀他!   诚然,肖峰这么做有捉弄他的意思,但这么做也是目前保护他的最好办法了不是吗?   于是在场的慕家人全部明白过来,没有人再同情这位落难少爷,而是愤怒的盯着地上的他,庆幸他们祭拜扫墓抓出了这个胆小之徒!   谁能想象这位官家少爷当初联手那林浩瀚,毒打白洁的养母慕如意,欺辱追杀白洁?   这能算是爱吗?   只能说这位富家少爷人面兽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谁都想要,无能懦弱,碌碌无为,却又刚愎自用!   “哟,这是谁?好像快不行了噜!”正当别墅门口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冰冷目光都落在那亦辰身上,肖峰的别墅又走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那正在享用早餐的吕沉毅,见门口软趴趴的趴着一个人,他吃着早餐好奇的走出来了。   毕竟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他可不忍心看着病人病死在他面前!   于是他蹲下身,把病人的脸给拨过来,仔细瞧了瞧,不由得眉头悄然一皱!这不是亦青川的儿子亦辰吗?他的大哥吕伯毅正在派人寻找这位亦少爷,十万火急,他该不该把这个小子给交出去呢?   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把虚脱的亦辰给扶起来,抬头看着肖峰,征询肖峰的意思。   肖峰则点点头,示意他先救人。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家人全部在别墅一楼的大客厅坐下了,吕沉毅则在楼上给亦辰注射营养液,维持住他的体力。   而且吕沉毅在拨打电话,打给了他的大哥吕伯毅,“如果亦青川被正式纪检,你会怎么样?”   “我也会跟着坐牢。”吕伯毅也不对他隐瞒,直接告诉他答案,“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在帮亦青川做些什么,只要是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由我代劳。贪污、受贿,非法拍卖工程项目与地皮,都是我在替他做。”   “所以我当初劝你不要……”   “好了!”吕伯毅断然截断他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切入主题,“我很少接到你主动打来的电话,直接告诉我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吕沉毅话到嘴边,又突然吞回了肚子里,放荡不羁的笑着,并且将一双长腿搁在了茶几上,双脚交叠,将那一尘不染的皮鞋潇洒的晃了晃,“这些年你一直想升官,嫂子也无法阻止你,那么现在你是否有什么遗憾的事没有完成?”   吕伯毅想了片刻,竟然给了他真正的答案,“这辈子我最遗憾的事,是对不起你和你嫂子。当年你们都劝我不要跟随亦青川,但我一意孤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沉毅,如果这次我必须坐牢,那么你回到家来,这个家需要你。”   吕沉毅则沉默,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盯着床上昏睡的亦辰,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亦辰给送出去?   其实他与肖峰的友情,远远胜过与亲生大哥的亲情。但大哥毕竟是他的家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捕入狱,让他们整个吕家四分五裂!   于是他对吕伯毅道:“你是不是在寻找亦辰?如果没有亦辰做证人,那么你是不是不必坐牢?”就算是帮大哥最后一次,让他先保住性命再说!毕竟这事关人命!   果然,吕伯毅闻之欣喜,却也非常镇定,“看来亦少爷现在在你那边。不过你不必等我的人过去接他,只要给他注射一针就够了。”   “你是说?”吕沉毅只负责帮他洗脱罪行,让他悬崖勒马,保住性命,可不负责帮他杀人灭口!   “不要误会!只是给他注射一针麻醉剂,让他一直昏睡,直到第三次庭审结束。到时候法院会给予最终判决,这个案子就算了结。”   吕沉毅听着,却一直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因为你是我大哥,所以我才选择帮你。但是案子了结之后,我希望看到你回到吕家,回到嫂子的身边。”   “我答应你。”   吕沉毅安置好了亦辰,也脱掉了他身上的白大褂,洗了手,风度翩翩的下楼了。   这个时候他变回了风流倜傥的吕沉毅,来到了慕家人的中间。在这里不得不说到他的玉面桃花,明明是个男人,却身姿修长,玉树临风,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只要他勾唇邪魅一笑,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目光深邃灼亮,俊美帅气中带着邪恶,便能把旁边的男人女人们给看痴了。   尤其是他的声音,低沉和暖,非常的磁性好听,标准的男中音。   此刻,正在对亦家愤恨不平的慕清韵突然扭过头盯着这位美男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盯着她?   现在这里坐了这么多的人,为什么独独就盯着她?她很特别吗?   于是她义正言辞的指责声嘎然而止,然后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位比她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的吕沉毅,“吕医生是吗?我是慕清韵。”   “我知道。”吕沉毅勾唇轻轻一笑,并不与她握手,而是邀请她去外面走走,“听说刚才是慕小姐救了亦少爷?庭审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时候慕清韵已经与他一起走到了院子里,不解的看着他,“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一起去法院旁听了,请问吕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吕沉毅则冷肃的看着她,不再邪魅,也不再风流不羁,而是认真的注视着她,“如果一个人为了家人做错了事,是否还能得到朋友的原谅?”   “你说什么?”慕清韵将脸凑过来,被他这番话弄得莫名其妙,“吕医生是想说,你刚才做错了事?”   吕沉毅则对她点点头,抬头望了望空中的太阳,“我们吕家因为大哥做的一些错事,一直貌合神离。他不仅在政途上玩火,而且还在外面玩女人。但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他都应该保住一条命。你说是吗?”   慕清韵的一双娥眉竖成了个倒八字,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毕竟他很突然的对她这个陌生人说了这番话,莫名其妙,无头无尾!甚至,她还不知道他的大哥是谁!   但是她抓到了两个重点,一是,玩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这个大哥与外面的女人在伤害正妻,伤害这个家,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丑事,与他一样厌恶这个大哥!二是,这个吕医生在通过她的嘴向肖峰夜澈转述着什么!   毕竟她比较嘴长,刚才坐在大客厅就一直在絮絮叨叨,把亦林两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所以这吕沉毅刚才一直盯着她,然后邀请她来外面走走,通过她的嘴向肖峰告别……   “喂,你去哪里?”见吕沉毅迈开长腿直接往前走,慕清韵也终于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连忙跟上来,“你刚才说这番话,是想让我转达肖峰与夜澈,你做错事是为了救你的家人,请他们原谅你?可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   前面的吕沉毅则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歉疚,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慕清韵则立即转身跑回别墅,直接冲上二楼,“夜澈,肖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吕沉毅这才要向他们道歉!   果然,她心急火燎的跑上二楼想看个究竟,楼下正在准备出门参加庭审的慕家人也跟着她往楼上跑。当他们一家人齐刷刷的出现在二楼,便发现夜澈与肖峰已经出现在亦辰的房间了,满脸的阴郁。   原本肖峰与夜澈正在为即将展开的庭审做准备,将律师也请过来了,坐在书房讨论案情,即将出发前往法院。   但现在,吕沉毅身为亦辰的主治医生,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在亦辰身上动了手脚!   如果这个案子不能告破,不能把林浩瀚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吕沉毅所犯下的这个错误,将永远无法得到原谅!   同样是为了家人,他吕沉毅可以为了保住大哥而伤害证人无法开口作证,但他为什么就不能想想,他们慕家的慕如意是白洁的养母,同样是一条人命需要沉冤昭雪?!   于是慕清韵咬一牙,突然一把推开众人又往楼下跑了!她去找吕沉毅,一定要把这个自私的混蛋给找回来!休想一句对不起就这样一走了之,她憎恶勾引男人破坏家庭的小三,同样对这种为了自己家人而伤害别人的男人恨之入骨! ☆、掳爱Chapter:307   慕清韵当即追了出去,却见那吕沉毅上了一辆车,往h市的市区方向开去。   于是她立即开上自己的车,跟过去了,一路尾随他到了h市的中心市区。   原来吕家的大别墅就坐落在这片繁华的中心地带,寸土寸金,除了两百多坪的大别墅,还带有花园,足见这吕家的富有与富足!   这个时候,吕沉毅将车停在了家门口,却不是拿钥匙去开门,而是去按门铃,仿佛这里不是他自己的家。   这边的慕清韵则也从车上下来了,正要走过去,忽然见到这里又有一辆车开过来了,车上坐了个美艳的女人,似乎正在寻找吕家的住址,让司机缓行。   “就是这里,停下吧。”女人说道,并戴上了遮阳眼镜遮住自己的容貌,拎着名牌包包下车了。   于是这个时候,吕沉毅转身朝这个女人看过来了,那女人也看着吕沉毅,然后随之一笑,向吕沉毅伸出了手,“提前问声好,虽然我这个时候还不算是你的嫂子。”   吕沉毅则看着她,既没有伸出自己的手,也没有与她交谈,而是朝四周望了望,从门口走开了。   他不想与这个女人打照面,更加厌恶这个小三无孔不入,再次找来了家里。   有句话叫阴魂不散,他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想不到这个小三也跟过来了!   看来这个女人不知道她的金主马上就要坐牢了,既无法给她生活费,也无法为她买名牌包包和首饰,所以只好找到了家里来,准备小三上位了!   女人见吕沉毅躲闪她,这更加让她兴致高昂,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又笑道:“我知道伯毅要坐牢了,也知道你吕沉毅一定会帮他躲避牢狱之灾。所以今天能见到你实在是幸运,否则我不知道等我和你大哥结婚,能不能等到你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吕沉毅冷若冰霜,俊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增一分,“在没嫁进来之前,不要口口声声你是我的嫂子,我的嫂子只有一个,她现在就在门内!”无耻的女人他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噢,我知道。”女子那双戴着美瞳的漂亮眼睛狡猾的转了转,笑看面前的这座吕家大宅,“你是说那个人老珠黄的女人?不知道她的皮肤有我好吗?比我年轻吗?”在超市购物的时候,她见过这个情敌了,长相一般,姿色绝对没有她的十分之一!   而且这是她与吕沉毅的第一次见面,以前听吕伯毅提起过这个弟弟,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倍觉遗憾。今日偶然相见,她也不介意让他知道她的身份。毕竟她迟早会嫁入这个吕家,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滚!”吕沉毅突然开始发怒,让这个女人滚远一点,但没想到他越是生气,这个女人就越是笑,靠到他面前来了,吐气如兰,“这么生气做什么?你哥哥可比你温柔多了。每次他与我约会的时候,都会说他爱我,喜欢我的年轻……”   吕沉毅与慕清韵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实在是快受不了。但不等吕沉毅把这个讨厌的女人给挥开,慕清韵出现了!   这个时候她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被这恶心的女人给刺激到了,把车门狠狠的一摔,朝这边走过来了,“吕沉毅,你竟然招妓,你不是人!”   抡起她的名牌包包就砸面前的两人,但包包每次都落在这个小三身上,把这个恶心的女人给挥开,“你嫌不嫌脏啊,这么丑的女人你也要!你眼睛瞎了?这种货色你也拿来气我!”   女人见自己被打,连忙躲到自己的车上,让司机马上开车。   这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竟然这样抡包打她,她下次再过来,“你们等着,下次我就让你们开口喊我嫂子!”   “真恶心!”慕清韵把自己的名牌包包收回去了,仔细检查检查,确定自己的包包没有被砸坏,然后看着这边微微震惊的吕沉毅,“你大哥什么眼光啊,这种女人也要?”   吕沉毅则吃惊她的突然出现,而且她还帮他解围,所以他邀请她进入吕宅做客,并道:“是不是为亦辰的事过来?其实我给他注射的那剂麻醉并不足量,他睡一个多小时就会醒过来了,应该还赶得上今天的庭审。”   慕清韵反应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突然一把拉着他往回走,“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去一趟!”   吕沉毅则面有难色,也有愧色,“今天我爷爷从英国飞回来,他老人家的车马上就要到了。”这几年他一直不在家,与爷爷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所以这次大哥出事,他必须与爷爷见面!   但慕清韵拉着他往回走,一定要让他返回,并扭头盯着他,“是你做错在先,那么就由你亲自回去善后!我并不相信亦辰只会昏睡一个多小时,而且对于肖峰而言,你带给他的伤害更大!”   吕沉毅果然愧疚起来,坐上了她的车,与她一起返回慕夜澈在h市的别墅。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亦辰果然一直在昏睡,慕夜澈与肖峰也没有出现在庭审现场。   当离去的吕沉毅忽然被慕清韵找回来,站在窗边的肖峰也是面色一沉,对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寒心之极!   “肖峰。”吕沉毅走上楼来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含满歉疚,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他们的歉意。   所以他弯身检查了病床上亦辰的状态,对在场的人哑声道:“因为这个案子牵涉到我的大哥,所以我在刚才做出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打算让亦辰昏睡五个小时。我对不起你们,但请相信,亦辰他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因为我对他注射的剂量并不多。”   肖峰与慕夜澈则冷冷盯着他,并不出声。   由于这场突发事件,肖峰与慕夜澈并没有立即赶去庭审现场,而是将当事人白洁送了过去,其他的慕家人则在旁边旁听。   肖峰对吕沉毅的做法感到很寒心,因为吕沉毅的做法迫使他对白洁食言,无法为死去的慕如意抓到真凶!毕竟吕伯毅是亦青川的亲信,谁能保证他没有伤害过慕如意?   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既然吕沉毅维护他的大哥,那么他们只有另想他法来打这场官司!   “夜澈,肖峰,这次就相信他一次。”见大家都不出声,慕清韵忍不住出声了,忽然有些同情这吕沉毅,“如果换做是我们,我们也会这样做。毕竟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既可以让林浩瀚伏法,又可以让吕伯毅改正错误。也许吕伯毅只是参与了拆迁案,并没有参与慕如意的谋杀案。”   肖峰与慕夜澈依然冷若冰霜,锐眸冷冷盯着这吕沉毅,不说一句话。   清韵可能不明白刚才他们发现亦辰昏睡时候的那种震怒与绝望!他们把这个证人放心的交给吕沉毅,却是羊入虎口,让吕沉毅亲手毁掉了这个唯一的证人!   这让肖峰如何原谅吕沉毅的一念之差?   于是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窒息,谁都不再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庭审那边也在一步步的收尾,可是直到等到现在,亦辰也没有醒过来!这让肖峰如何再相信吕沉毅的满口胡言?   “水……”正当大家感到窒息,一道嘶哑破碎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让大家重新看到了希望!   原来是那亦辰醒过来了,正在抬手找水喝,神智非常的清醒!   沉沉的睡了一觉后,亦大少爷不仅体力恢复过来了,智力也恢复过来了,就等着过去检举那林浩瀚,让林浩瀚这一次无话可说!   于是当车来到法院,庭审进行得差不多了。   林浩瀚坐在被告席上,十指交扣,舒舒服服的坐着,无论对方律师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一律回答‘否’。既不承认自己参与强拆案件,也不承认自己谋杀慕如意。   这是几次庭审下来,他摸索出来的门道。只要没有证据,他概不承认,这些人就拿他没有办法。   “原告方律师,你们是否还有其他证人需要传告?”书记员对原告方律师发出最后的提问,准备结束庭审,做出最终的判决。三次审下来,都是同样的结果,该到的证人没有来,被告人拒不认罪,所以这种庭审不会有第四次,该到结案的时候了。   原告方的白洁则向委任律师点了点头,表示证人已经到了。   之前法庭传唤证人,但亦辰被麻醉了,所以只能继续看着林浩瀚顶着那张嚣张的嘴脸耍无赖。   但现在不一样了!亦辰醒过来了,而且迫不及待的要出庭作证!   于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亦辰被推着进来了,他坐在轮椅上,向大家详细讲述了自己被撞车的经过,以及一年前林浩瀚是如何派人殴打慕如意,如何在医院对慕如意下毒手。   另外他还附加了一些林浩瀚贪污的证据,当场让林浩瀚老脸发白,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指着他的鼻子,“我白白养了你这只白眼狼!你马上给我闭嘴!”   “如果你没有派人开车撞死我,我也不会在这里检举你!”亦辰也怒瞪着他,顷刻与他反目成仇,“我父亲除了批下了你的几个工程项目,并没有直接参与你的这些案子!不可否认我们亦家知道这起拆迁案,但是比起你林浩瀚的心狠手辣,我们亦家又算得了什么!杀人的人是你林浩瀚,打人的人也是你林浩瀚,我们在你的强权之下根本无法救人!”   旁听席上的慕家人则通通看向那过来旁听的吕沉毅,以及看着他身边的大哥吕伯毅。   如今他们互相撕咬,该抖出来的人都要抖出来了,一个也跑不掉。如果慕如意看得到他们此刻的丑恶嘴脸,冤魂一定得到安息,安心了。 ☆、掳爱Chapter:308   这次的庭审进行得很顺利,亦辰作为证人,将林浩瀚的罪行全部揭发出来了。   当然只有证人并不够,还需要有证物。   于是警方将这长达三四个月的搜集工作做了一个总结,除了调查出亦青川与林浩瀚的贪污受贿问题,也拔出萝卜带出泥,拿到了林浩瀚武力拆迁,殴打渔民,杀害慕如意的证据。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林浩瀚昔日得罪的人不少,作威作福惯了,总是会被人抓到把柄。   安南渔村的村民可以集体证明他强拆,并且带头凿塌白洁家的房子,造成人员伤亡;夜总会的人可以证明他贪污受贿,逼良为娼;他的政敌更加可以证明他的私生活不检点,想尽办法拿到了他伙同其他几位法官在酒店与小姐开房的监控视频;   那么亦辰更加可以证明,他对他涉嫌谋杀!   一系列的罪名,仿若一座大山压在了林浩瀚的身上。林浩瀚在庭上狠狠一拍桌子,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这群对他落井下石的同僚,“平日我待你们不薄,你们要这样陷害我!”   当然,这些证人是自愿过来作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敢在庭上撒下弥天大谎!毕竟撒谎是要担负法律责任的!   于是庭上很安静,只听到林浩瀚在那里发怒,只要证人说一句证词,他就站起来吼一次,不得不让武警把他给强压回座位上!   这个时候,被调查的亦青川也需要过来作证。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差一点死在林浩瀚的手上,他这心底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对这翻脸不认人的林浩瀚恨之入骨!   好在他除了批下了一些工程项目给林浩瀚,并没有犯下杀人罪,所以接下来对他的刑罚将会相对轻一些。而林浩瀚,如果不被直接枪决,估计也被判处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同样要把牢底坐穿。   所以亦青川强忍了怒气,在庭上作证,交代了他与林浩瀚合谋的那些工程项目,承认自己参与了安南渔村拆迁案。   但当法庭问到,他是否知道林浩瀚杀害慕如意一事,他坚决予以否认!   他只依稀知道,拆迁案中发生了楼房倒塌,一名妇人被压在了废墟中,送去医院时已经断了气,无力回天。所以他把这个案子交给林浩瀚自己去处理,妥善的安置!   也就是说,他每日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关注一个伤患。那么更加不会关心这个妇人是如何死亡,林浩瀚又是否把她安置?   于是在林浩瀚的这个案子上,他依然摆脱不了这种连带责任,他同样要为慕如意的死,担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爸。”休庭之后,亦辰来到父亲的身边,朝四周望了望,“在这个案子上,我所承担的法律责任最轻。也许只要我的律师为我保释,我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所以爸,在你入狱之前,你可不可以帮我留条后路,让我接你的班子?”   亦青川虽然为儿子只顾自己而不顾他这个老子的自私感到心寒,但想一想,亦辰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当然要帮他谋个好职位,保住他亦家的命根子,所以他回答儿子道:“在我被纪检之前,我曾经向我的老朋友们打过招呼,让他们提拔你一把。所以以后一切要靠你自己,爸帮不了你什么了。”   儿子的心胸不够开阔大度,他也不知道儿子是否适合走这条路?如果儿子初上位便滥用职权,胡作非为,只怕是要丢尽他亦家的老脸!   看起来,父子俩相处和谐,即将子承父业了。于是这边旁听席上的肖峰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恭喜’这位亦少爷,薄唇勾着一抹笑,“刚才的最终判决很是大快人心!林检察长知法犯法,强拆杀人,情节恶劣,被判处死刑。现在的死刑倒是不多见,亦少爷看起来对死刑很有兴趣。”   瞧瞧这双眼睛里喷出来的万丈怒火!   这贪生怕死的男人早已等不及亦青川为他安排官位,让他一步登天,坐上官位之后对他们这些人赶尽杀绝,报心中的那口恶气!   想不到这亦辰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亦辰见肖峰讽刺他,他彻底的爆发了,“姓肖的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让你趴在地上给我舔鞋!”   肖峰剑眉一挑,不为所动,再笑道:“请问那一天是什么时候?”能被保释出去再说!这姓亦的就这副德行,除了嘴巴上逞能,狂妄自大,实质上没有任何的能力!   于是肖峰对他这种狰狞的模样也见怪不怪,从父子俩身边走过去了,走出了法院。   这个时候,慕家人已经全部走出来了,那林浩瀚也正被押上警车,门口聚拢了很多人。   慕书记与慕太太看着那林浩瀚,眉头轻皱,不禁有些感叹,这世上果然还是恶人当道。不管是锦城市的林纤纤、景静,还是这里的林氏父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无法无天,嚣张之极!   “老慕,如果当年把清如留在身边,也许今天就不会这样。”现在这林浩瀚虽然被判死刑了,但是他们的心情还是不太舒坦。有什么东西能比一家人团聚来得更重要呢?   林浩瀚的死刑,无法挽回清如,也无法挽回白洁在外面漂泊的这些年。所以慕太太有些伤感,看了看这陌生的四周。   慕书记没有出声,但看得出来,老人家心里的悔痛并不比慕太太少。毕竟他除了伤害清如,还伤害了养子夜澈,如今看到夜澈与古妤形同陌生人,他这心里就钻心的痛!   什么时候古妤能与夜澈重新在一起呢?可能这辈子他都看不到了!   古妤与慕清韵旁观了庭审现场,之后两人坐同一辆车返回,准备在外面买些东西,再回到别墅。   “古妤,最近没有看到你和夜澈约会。”两人在逛商场,准备买一些新衣服。毕竟这次来h市,她们身上并没有带多少衣物,就算她们不给自己买,也要给宝宝买。   不过提起这买衣服,慕清韵就有一件事对不起古妤了。   因为她记起一年多前,她也做了慕书记慕太太的帮凶,给交易所的古妤送了一件昂贵的貂皮坎肩,想让古妤原谅他们。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赠送古丫头坎肩呢?当时她们又不是外人,从来不会这样赠送来赠送去!这说明当时他们就与古妤疏离了,没有再把她当成一家人,而是一个朋友。   毕竟那个时候林纤纤住到他们家来了,来了新女主人,他们就不能再把古妤当成夜澈未来的老婆,只能用物质去弥补她!   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十分愧对古妤,也不方便提起。   “这件不错。”此刻慕清韵主动挑了件披肩,打算再次送给古妤,“古妤,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古妤正在看衣服,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也明白慕清韵在说什么,淡淡一笑,把这件披肩直接打包了,“麻烦你,包起来。”她对店员笑道,并递上了自己的卡,准备多买几件。   虽然她现在不算富有,赔得倾家荡产了,但是衣服还是要买,保养品也要买,毕竟她还年轻,还打算找个男人嫁了。   “去做头发?”慕清韵目前的情况跟她差不多,一直单身,找不到合适的。所以此刻两人买完衣服,准备再去做头发,赶赴晚上的约会。   “最近一直在相亲,有个女人约我见面,刚好在锦城市。”   “你与女人约会?”古妤被吓到了,确实看不出慕清韵喜欢女人,“天哪!”难怪慕清韵一直不嫁,原来是喜欢女人!   “别误会,是相亲对象的妈。”慕清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并在纸袋里翻了翻,找出刚买的衣服套在身上,并戴上了黑框眼镜,“我现在的样子怎么样?”   古妤对她竖起大拇指,“像一个老巫婆。”刚才买衣服她就专门买打折处理品,穿在身上当然没有型喽!   “那就对了!你也穿上!”慕清韵居然来了兴致,又拿出一件黑不溜秋老气横秋的外套往古妤身上套,并弄乱了她的头发,“宾果!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穷酸女!”   “这是做什么?”古妤用手拈了拈身上的外套,实在受不了慕清韵的品味。这件外套是中老年人穿的吧?刚才她还以为慕清韵是买给慕太太穿,原来是买给她穿,确实把她的美貌与气质全部淹没了!   “带你去相亲啊。”慕清韵狡黠的笑着,把纸袋往车上一扔,已经坐上车了,“其实这次答应过来h市,除了要看望慕如意,还有几场相亲的约会。这里的富商太子爷很多的,绝对能找到一个你满意的!”不肯答应与夜澈复合,就是想跟其他男人约会喽!   既然如此,她现在把古丫头推销出去,气一气夜澈!   不过她也是要对古妤负责的,不能贸然把她推荐给某些以貌取人的暴发户,所以只有先穿得朴素点,再试一试这些太子爷们的真心! ☆、掳爱Chapter:309   古妤果然被慕清韵带去相亲,慕清韵这辈子就是这样,一直在相亲,却未从嫁过人。   当然她的年龄比古妤也大不了多少,两人走在路上,常常被人当成姐妹,而不是长辈与后辈。   这天傍晚,在结束了林浩瀚那场马拉松似的杀人案之后,慕清韵与古妤出来散心。   两人穿着老土的衣服走进了这高级餐厅,慕清韵先是让古妤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说是马上会有朋友过来,让古妤先坐在那里赏夜景。   她自己则走向了另一桌,与某个穿金戴银的阔太太打招呼,“金太太,ada来迟了。”   这位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正在喝咖啡,怀里还抱着她的宠物狗,连狗链子都是纯金的,可见是多么的富态,抬头见一个打扮平凡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小姐你确定你没有走错地方?”   瞧瞧那身打折处理的价廉衣服,真是没有品位!还叫ada呢,就这副鬼样子还取什么英文名字,果真是穷怕了想过过洋人的瘾吧!   慕清韵见到了金太太眼中的鄙夷,她轻轻一笑,坐在了对面,扭头对服务生道:“麻烦你,咖啡。”   但这位金太太又开始翻白眼了,用那双戴满戒指的手抚了抚她怀中的小宠物狗,讥讽道:“这里的咖啡最便宜的也要几百块一杯,再加上一些点心,小姐你付得起吗?”   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两千,再加上房租,生活费,只怕是没有闲钱过来这里消费!而且咖啡的种类那么多种,蓝山、拿铁,这女人就直接要咖啡,看样子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慕清韵见金太太在奚落她,便笑了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点心,对那金太太道:“说实话,这辈子我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咖啡,果然高级咖啡厅就是不一样。”   “那是当然。”金太太用眼睛得意的斜视着她,一张注射过玻尿酸的老脸一边高一边低,明显的左右不对称,“既然觉得味道不错,那就多喝两杯,下次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下一次,这穷酸女也进不了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这次沾沾她的光罢了!   清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聊到了金太太的国籍问题,“听说金太太是韩国人,贤俊的爷爷也是韩国人,但贤俊则是中韩混血,或者说是四分之三的韩国人,身体里还带了一点中国人的血统。难怪那么帅,原来是韩国人。”   韩国的整容业发达,这一点人尽皆知!难怪金贤俊可以那么帅,金太太的脸可以这样的扭曲!成功品与失败品的差别就在这里,前者是天使,后者是魔鬼!   金太太对韩国人的这个身份很是骄傲,挑眉得意的笑了笑,对清韵更是爱理不理,竟然用咖啡银匙给怀中的宠物狗喂咖啡,摸了摸那狗脑袋,“这种咖啡,我们的汉娜已经喝腻了,这次就将就一些,可不能当着ada的面吐掉这些咖啡,她会以为我们嫌弃她。虽然我们确实觉得这种咖啡无法入口,但ada觉得这是她所喝过的最好的咖啡,那我们就忍忍,下次带我们的汉娜去首尔吃鱼粉。”   慕清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一点没把嘴里的咖啡给吐出来。   金贤俊,也就是面前这位阔太太的儿子,韩国首尔的当红明星,两三年前来过锦城市,杜媞娜的偶像,贤俊噢爸。   在与金贤俊相亲的这段时间,她听说金贤俊有个妹妹叫金娜娜,娇生惯养娇蛮跋扈的千金大小姐,脚上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六公分高,拎起这只高跟鞋能把男人的脑袋砸出一个大窟窿!   如果她没有记错,几年前有个倒追夜澈的女孩也叫金娜娜,当时还跟着夜澈追去了睿哲与黛蔺的度假葡萄园!难道是同一个人?没这么巧吧!   其次,听说这金贤俊几年前在机场曾经被某个女人误抓,抓到车上就是一顿暴揍!这个敢暴揍金贤俊的女人是黛蔺,还是古妤来着?反正就是她们家的人!   最后,她与金贤俊相亲,是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就这样认识了。据说这金贤俊还认识睿哲,与睿哲有生意上的来往。   那么她可以说这是一种缘分么?   但很显然,面前的这位金太太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缘分。   因为金太太听说儿子在相亲,立即要与女方见面。而见面的结果,就是现在这副情形!   “ada小姐,你在用一种什么眼神看我?!”对面的金太太不等她开口说话,又开始盛气凌人了,“看人的时候要礼貌,要用敬语,这一点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竟然一直盯着她的脸冷笑,这个无礼的穷酸女!   “没有。”慕清韵摇摇头,笑了笑,“我母亲早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跟着后妈在过,后妈对我很不好。”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礼貌,反而是这金太太,门缝里看人——故意把人看扁了!   事实上她听金贤俊提过,这金太太并非他的生母,与他的关系也不好。他离开家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在外面独居,但碍于金太太是长辈,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让她插手自己的婚事!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继母?”金太太又怒了,总感觉面前的穷酸女在讽刺她,咚的一声就把咖啡杯放桌上了,“想嫁入我金家,先把你这脸上的妆给换了,把身上的打折货给脱了!没有教养的孩子,永远不可能踏进我金家一步!”   对面被骂的慕清韵则站了起来,看样子她也被骂怒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金太太的脸,走过来想打人,吓得那金太太马上闭嘴,往左右望了望,“离我远一点!”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女人想怎么样!   不就是骂了她几句让她打退堂鼓吗?竟然得寸进尺,想动手打人了!果真是又穷又丑,在这里无赖到底了!   慕清韵走到了金太太身边,手也伸出来了,双手一把捧住金太太的脸,笑着了说了句,“别动!”   金太太身子一弹,抱着小狗起身就要往外面跑!这女人都动起手来了,她想死才会坐在这里不动,当即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她要打我……”   但清韵托着她的下巴往右边重重一拍,金太太那变形的下巴就挪回了原位,变成了正常的下巴。原来这金太太下巴里的硅胶挪位了,导致整张脸变形,扭曲的模样没把人给吓死。   清韵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已走过来帮她恢复,不然她要一直看着这张扭曲的老脸,把她的午饭给吐出来。   动作完成,她若无其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咖啡,“刚才我们说到哪了?继母?原来金太太您也是继母,好巧啊。”   对面的金太太哪里还有心思与她在这里感慨,立即拎着她的包,抱着她的小狗气势汹汹的起身了,根本就不感激清韵帮她把鼻子和下巴还原,“我们家贤俊不可能看得上你!没有教养,当众羞辱人的人,我金家绝对不会接受!以后离贤俊远一点!”   因为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都看到了她下巴变形鼻子变形,所以她恼羞成怒,不得不离开这里。   清韵见长辈要离开,她也立即站起了身,走过来帮金太太把貂毛大衣披上,并帮她拣下了大衣上面的几根头发,笑着,“这几根太明显了,会降低大衣的档次,也会降低金伯母您的卫生程度。伯母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记得把头发拣干净,否则别人会以为这件衣服是二手大衣,并且很脏。”   金太太瞪了她一眼,气得直咬牙,准备转身离开,“服务生,买单!”   清韵则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玩着手机,“这个单我买,伯母,我就不送您了。”她在给窗边的古妤发短信,问相亲对象怎么样?   原来这个时候,古妤的对面已经坐了一位绅士的男子。   男子是清韵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她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朋友的朋友,h市某位高官家的太子爷,这次清韵过来h市,就顺便把古妤介绍给他了。   发完短信,清韵扭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发现男子直盯着古妤看,看样子是被古妤的美貌给掳获了。于是她又给古妤发了条短信,“我们出去买包,lv上新品了。”并随手拍了一张两人的相亲照,马上微信给夜澈了。   看到这张照片,夜澈估计要被气死吧?   古妤立即回复了一个字,“好。”面前的这位官少爷虽然俊美绅士,彬彬有礼,但古妤左看右看,就是觉得这位少爷正用一种不正常的眼神在看她!   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原来这位衣冠楚楚的少爷正在打量她的发型与衣服,先是被她漂亮绝艳的五官所吸引,然后再被她老气横秋的打扮弄得皱了皱眉头。   这位少爷在考虑,到底是把她定位在女朋友未婚妻的范围呢,还是地下情人的范围呢?   但很显然,他选择了后者!他觉得无论是从她的衣物家世,还是从她美艳的外形,她都适合做地下情妇!尤其是在他结婚之后,能找到这样一个美艳性感,却又急需要钱的穷女人做情人,他就不怕她能怎么样!   于是古妤起身告辞,“我去趟洗手间。”看来清韵的选择是对的,穿一身廉价的衣服就可以试探出这些男人的真心,太会算计了!   “去吧。”男子点点头,还优雅的喝了口咖啡,等着她回来。 ☆、掳爱Chapter:310   古妤与慕清韵一起走出了这家咖啡厅,两人朴素的打扮与平凡的妆容,纷纷引得旁边的人回头。这两女的走错地方了吧,穿成这样来这里消费?   “刚才谈得怎么样?我看到你在为金太太整下巴。”古妤不在乎路人异常的目光,与慕清韵一起走出了咖啡厅,来到她们的车上。   “金太太认为我配不上她家儿子。”坐上车之后,慕清韵开始对镜梳妆,把那头凌乱的头发喷上润色乳,梳理整齐,立即变身大美女,“顺便我帮她整了整下巴。”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古妤扑哧一笑,显得心情大好,“那金太太的一双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去了,是该帮她整一整那变形的鼻子与下巴。”   “你那边怎么样?看上邵少爷了吗?”慕清韵也开始询问她的情况,扭头透过车窗,看着那还坐在窗边喝咖啡的邵少爷,笑了笑,“他真以为你去洗手间了,还等着你回去,你不跟他告个别吗?”   “不用。”古妤对这位邵少爷兴致缺缺,拿过慕清韵的手机,输入邵少康刚才送给她的名片手机号码,给他发了个短信过去,“对不起啊邵少爷,我忽然有事,先走一步了。”   “torn,这是我的手机,我这个媒人的号码,如果他把我当成你了,整日骚扰我怎么办?”慕清韵对她翻了个白眼,“把你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好了。”   “正因为你是媒人,所以这事由你解决。”如果知道慕清韵把她拉过来是为了相亲,她才不会跟她过来这里!   慕清韵一直在相亲,都相了几十年个年头,古妤可不想过她这种生活!   于是当两人开车离去,那被留在咖啡馆的邵少康这才发现他的相亲对象提前走掉了,不得不立即回打了过来,“ada小姐,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所以她才要提前离去!   接电话的人,正是那正在开车的慕清韵,她一边开车,一边陪笑道歉,“不,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够好!就这样啦,拜!”刚才忘了告诉古妤,这些男人全部是经由朋友介绍,过来与她慕清韵相亲的。   但她觉得单身的古妤也应该多出来见见男人,不要在夜澈那棵呆瓜树上吊死,所以她直接让古妤与邵少康坐在咖啡馆相亲了,让她多与不同的男人接触,开阔视野,自己则去应付金太太!   “不好意思,刚才与我相亲的人不是你……”听这声音就不是刚才的那个女子,那么现在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有两个ada?   “刚才是我啊!好啦,我正在开车,不说了,拜!~”慕清韵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用一只手抚了抚心脏乱跳的胸口,扭头看着这边的古妤,“这种相亲才有意思嘛,既不让他知道你是谁,又不让他知道你真正的家世,就看他给你的第一感觉,这样才最真实!虽然骗了他,但这也是为你们俩好对不对?不过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当然夜澈那种类型的除外。   古妤将头靠在座椅上,轻眯眼睛睡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缘分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谁都说不准。所以她不会给自己界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而是看哪个男人能带给她最真实的安全感,能让她的心再次波澜起伏。   慕清韵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说了,安静的开车,将车开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准备去买包包。   但是这个时候她发现冤家特别容易巧遇,就算是去商场买个包包,居然也遇到了吕沉毅家的那个小三!   那个小三一改上次的艳丽妖冶,穿着一身宽松的针织衫,下身是紧身的白裤子,长发披肩,看起来很是清秀休闲。而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子,女孩子手上拎满了纸袋,全部是这个小三儿在商场的战利品,估计把金卡都给刷爆了。   “艾香荻,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拎!”年轻女孩有些生气了,直接把那些精品的大包小包扔在了地上,“我只是被你拉出来逛街,并没有义务帮你拎这些该死的东西!”   名为艾香荻的小三儿闻言马上转过身,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挑了下眉头,“我让你拎你就拎,否则我不准你进家门!”   面对这番恐吓,女孩怒极,却无法发作,瞪了她一眼,弯下身继续拎东西,走向了她们的车。   “看起来是姐妹俩,但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这边的慕清韵啧啧了几声,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原来这小三儿叫艾香荻,卸下浓妆的样子倒像个大学生,挺清纯的。”   古妤不懂她在说什么,毕竟她没有见过这个艾香荻,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倒是觉得这艾香荻像她认识的一个人,ks的vera。   长长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唇红齿白,不过vera的嘴唇太薄了,看起来就精明能干,不易相处。而面前的这位艾香荻,一头黑溜溜的长发,长长的瓜子脸,白白的皮肤,看起来确实挺清纯的。   看来她在这里遇到vera的妹妹了,vera的老家原来是在这里。   “我们下车。”身旁的慕清韵也看够了热闹,熄掉车子准备下车了。   最近她想买个包,正巧这里的商场有新品,所以她就过来了。她这一辈子就是这么的随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人管她。   但古妤不一样,古妤离开儿子已经几个小时了,她担心宝宝来到异地找不到妈咪会哭鼻子,所以她事先与慕清韵约定好,只准逛一个小时,而且逛完马上回家!   慕清韵也一口应允,于是两人就穿着刚才的那身衣裳逛商场了,把lv、gucci、爱马仕、bv等奢侈品中心全部逛了个遍,最后选定在lv,看着橱窗里陈列的最新单品。   “这一款,这一款,还有这一款。”慕清韵指了指几个橱窗的单品,请销售小姐取出来,“我需要看一看。”   “请问小姐只是看一看吗?”女店员的一双眼睛早已经翻到头顶上去了,不情不愿的戴手套,用钥匙打开橱窗,取拿新品,“这是我们店最新的单品,请问小姐是刷卡,还是付现?”   慕清韵与古妤原本是想听这位女店员介绍包包,毕竟是十几万几十万一只的包包,三个包包就要上百万,她怎么也要看一下皮质与内包质量!   但很显然,这位女店员不想为她介绍新品,而且态度很强硬,如果不买就不要看!刷了卡再来看包包质量!   眼见那女店员只是不情不愿的拉开包包拉链,并不下一步动作,且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她俩,慕清韵开始对这位女店员笑了,“拿出里面的东西,让我看看内包质量。”   女店员不耐烦的看她一眼,右手开始不情不愿的伸进包里……这里的每个包包价值几十万几百万,如果每个穷酸客人只看不买,动不动就要拿出来看看,满足她们的虚荣心,那这些包包的外皮被弄坏了怎么办?   买不起就不要看!穷成这样也进这样的店子,不怕人笑话!   “对不起,这只包包我要了。”正当女店员将手伸进包里取出里面的填充物,那小三儿艾香荻居然去而复返了,也许她是想继续整她的妹妹,故意又走了回来;又或许是她确实还有东西要买,总之,她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双臂得意的抱于胸前,看着面前的慕清韵,“原来是你啊。你也来这里买包?”   慕清韵回以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这不明摆着的么?看来做了第三者的女人,就是善于装疯卖傻。不过她不介意,只有吕伯毅这种草包男人才会吃小三这一套。   “这三只包,我全要了。”艾香荻从她的手包里拿出金卡,递到女店员面前,“全部包起来。”   那女店员求之不得,立即冷笑的看了慕清韵与古妤一眼,下巴扬得高高的,马上转身去给艾香荻刷卡。瞧瞧这就是有钱人,爽快的买,爽快的刷,谁还像这穷女人一般仔细去检查内包?   “这是我们先看上的包。”一旁的古妤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一双猫眼不悦的盯着那得意洋洋的艾香荻与女店员,“先来后到,就算你有金山银山,也要按照顺序排队!”   虽然她不提倡这些女人们用买包的方式烧钱,但有人狗眼看人低,更有人拿着金主的包养费在这里作威作福,那么她就不得不说一两句了,“这里有监控,我们不介意调出监控,让工商部门来处理这件事。”   “那你们买得起吗?”这个时候,那女店员是不敢这样反问的。虽然她们很想这样讽刺几句,不想为打扮穷酸的慕清韵服务,但是为了保住工作,她们也只有用眼睛瞪着,鄙视着。   说这句话的人是那艾香荻,依然双臂抱于胸前,神色得意,在清韵和古妤面前走了走,而她的妹妹则继续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我艾香荻今天可以刷爆这张金卡,而你有什么?看样子那吕沉毅比不上他大哥的万分之一,也只能让未婚妻穿得这般寒酸了。”   “包起来吧。”用眼角鄙夷的扫了慕清韵一眼,扭头直接让女店员把东西包起来。   但此话一出,除了古妤惊讶这艾香荻的不要脸,艾香荻的妹妹艾凌薇竟然也做出了很大的反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慕清韵,“你是沉毅的未婚妻?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欢别人!”   慕清韵对此根本不感兴趣,因为她与那吕沉毅根本就不熟,管他喜欢谁,也不管这艾凌薇是否喜欢他,她现在只是走到了柜台前,将自己无上限的卡中之王递了过去,“除了这三个包,这两个我也要了。”她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包,没把这女店员给吓死!   因为她手中的这张名为“centurion”的美国黑色信用卡,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没有额度上限,无限刷。   有人说,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可充分显示卡主的“尊贵地位”。   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据说持有这种黑卡的卡主就是全世界极少数1,的顶级客户,每年高昂的年费都够你买下一个富有的小国家。如果你想与哪国的总统共同进餐,卡片的发行商家都要想办法来满足你……   而这张卡,古妤也有一张,是慕夜澈送给她的。也就是说,他们慕家真的很有钱!以前的苦日子,只是为了惩罚慕书记慕夜澈故意撤走了所有的资产……   “这……客人,我马上为您包好。”女店员立即调转风头为慕清韵办理刷卡事宜,把五个精品包包全部包装好,毕恭毕敬送到慕清韵与古妤的手上。天哪,现在的富人都流行装穷么?这是她们店迎来的第一个黑卡客人,卡主信息全部一致!   “走吧。”慕清韵与古妤拎着包从那艾香荻面前走过去了,也不与这女人计较,静静走过去了,准备回到h市的别墅。事实上,慕清韵所使用的这张卡是夜澈的附卡,一会夜澈就会发现这里有刷卡信息,要过来找古妤了。到时候她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让他们在外面培养培养感情,最好去酒店订个总统套房什么的,在这里顺便度度假,那是最好不过了。而店内,艾香荻把自己的那张信用卡收回去了,紧紧握在手中,气得咬牙,“这个可恶的女人,迟早让你好看!”竟然拥有黑卡,比吕伯毅送给她的这张卡不知道要富有多少倍!而一旁的女店员则轻轻拉了拉她,换了另一个便宜包放在她面前,“客人,这个包您要吗?是特价处理的折上折特价包,一千块钱够了。因为我们考虑到您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了,刚才一直刷不出来,所以您可以考虑付现。”“多事!”艾香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带着她那忍气吞声的妹妹,飞快的往左走了。 ☆、掳爱Chapter:311   在结束林浩瀚的案子之后,慕夜澈回到h市的市政府见了几个人。   毕竟几个月前,他也来过这里,并一直秘密调查林浩瀚与亦青川的经济问题,把这两个人贪污受贿的把柄给抓出来了。   现在他过来这里是来善后,与大家一起开会,做后续工作,把林浩瀚的党羽连根拔起,谁都跑不掉,但正当会议持续到尾声部分,他忽然接到了慕清韵给他发来的信息,看到照片上,古妤正在与某个陌生男子喝咖啡!   “失陪一下。”他不得不起身向众位失陪,走出去了。   难怪庭审结束之后见不到古妤与慕清韵的人影,原来两人离开法院就跑去咖啡馆相亲了!   慕清韵是否相亲,又相亲了多少个人,这他可管不着!但关键是,慕清韵怎么能把古妤带去相亲!这岂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慕夜澈离开了会议大厅,当即赶往慕清韵刷卡的地点,去寻找古妤!   但这个时候女店员告知他,这两位持有尊贵黑卡的客人已经离开了,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不过现在看到面前这位气质尊贵的帅哥出现,她们也不得不相信刚才那两位女顾客确实非尊即贵,家世那是一个财力雄厚,低调奢华!   慕夜澈忽略女店员们眼中的羡慕与崇拜,立即又走出了这里,回到自己的车上。   “用定位系统帮我锁定清韵现在的所在位置。”他眯眸冷声吩咐他的手下道,扭头看了看那人流密集、商业繁华的市西商圈,决定现在一定要找到慕清韵与古妤的所在位置,‘破坏’古妤的相亲宴!   清韵怎么可以把古妤介绍给别的男人?简直是在故意惹他生气!   这段时日他与古妤虽然相敬如宾,平平淡淡,但那是因为他怕伤害到古妤,所以一直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她保持轻松开朗,拥有一份好心情!   然而现在忽然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相亲,他才不得不意识到,古妤并没有在原地等他,她还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心酸!   “少爷,她们在西市平潭的度假酒店,目前位置锁定在酒店大厅。”   “好!”慕夜澈立即将车调转车头,往这所度假酒店赶去。   这是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不安与惊惶!因为古妤的态度告诉他,她已经走出了昔日的阴影,决定重新开始她的感情生活!   虽然她现在住在慕家宅子,但她的心,已经远去了,她不可能再回头看他一眼,更加不可能答应与他结婚!   “清韵,你现在在哪里?”他主动给慕清韵打了个电话,“留在那里等我过来!”   那端的慕清韵轻轻一笑,收起了这支被夜澈飞快挂断的手机。   她当然会在这里等着弟弟过来,她今晚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刺激刺激他么?!   “谁打过来的?”站在她旁边的古妤不明所以,正在帮她拿东西,打算快点拿完,快点回家,“你之前有东西落在这家度假酒店,我怎么不知道?”   慕清韵则笑吟吟的白了她一眼,“难道我每次与男人过来酒店你都会知道?”   古妤果然闭嘴,继续在酒店房间翻来覆去帮慕清韵找东西,“你确定你有一只耳环掉在这里?什么样式的?”   这间总统套房金碧辉煌,奢华整洁,根本就是一间刚刚订下的套房,清韵竟然告诉她,她有一只耳环落在这里了,今天一定找到它不可!   这真是见鬼了!如果清韵的耳环果真在与男人开房间时落在这里了,那也必定是被清洁阿姨给捡了去,又怎么会留在原地?   “我们去通知前台处。”古妤结束寻找,拿起了床头电话。   “等等!”慕清韵则一把扣住了电话,让她过来搬床,“我想起来耳环一定是掉在床底下了,你过来帮帮我,把席梦思搬开。”   “你确定?”古妤瞪着面前这张超大床没有动作,“就算耳环真掉下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搬开这张两米多的豪华大床!”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刚才在回家的路上,慕清韵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酒店,要与她一起返回酒店,只是一个骗她过来的借口而已!   骗她过来之后,该不会是打算让她与那邵少康在这里生米煮熟饭吧?她可没有这么的随便!   “那我的耳环确定掉进去了嘛。”慕清韵嘟了嘟嘴,开始变得委屈,把她昔日伶牙俐齿的干练模样也给毁了,执意找到耳环不可,“这副耳环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副了。古妤你帮帮我嘛。”   当然,床底下根本没有什么珍贵的耳环,什么都没有,都是她用来拖延时间的借口而已!   看来古妤是猜出她这个牵强得不能再牵强的借口了!所以夜澈你赶紧来,就算是飙车被开罚单,强抢车道被曝光,也必须准时到达这里!   果然,古妤转身要走,管她是否真有耳环掉在这里,坚决不再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古妤打开看房门,但是房间门口站了人,一张风神俊秀的俊脸布满焦灼,颀长挺拔的身姿风尘仆仆,正吃惊的看着她,“古妤,原来你果真在这里!”当果真看到古妤出现在这门里,他深黯的眸子快速划过一丝震惊,那抹终于找到她的灼亮光芒瞬息黯淡下去,黑眸轻眯,宛若被那冰刃切割着全身肌肤,寒彻心肺。   古妤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慕夜澈,同样有些吃惊。   她可以这样说,目前她与慕夜澈的关系已经变成了一种真正朋友的关系。他是否会与其他千金相亲,她没有留意。她是否找到了新男朋友,也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突然找来了这里,还用这样一种焦虑心痛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身后的门里还躺着一个全身**的男人,让他倍受打击!   于是她把门完全的打开,让他看到门里慕清韵的身影。   然而那原本还唧唧歪歪的慕清韵早已不见了身影,而是爬到被子里躺着了,背对着他们,把脑袋盖住了,故意让门外的慕夜澈误会!   因此,慕夜澈温润如玉的俊脸更加苍白,忽然一个箭步,往门里走了进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第一次相亲见面就要求与古妤发生肌肤之亲,他到底把古妤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这是在玷污她,侵犯她!   躺在被窝里的慕清韵,从落地窗清晰的倒影里眼见愤怒的弟弟一阵风似的朝她这边冲了过来,她连忙主动坐起身,在慕夜澈的拳头朝她狠狠揍过来之前,飞快的跳了下床,“夜澈,是我!”   再这么躺下去就要被揍成肉饼了!夜澈果然上当,还真以为古妤与邵少康生米煮熟饭,急匆匆赶来了这家酒店!哈哈,看来夜澈遇到感情问题也会脑子不灵光,冷静不下来,这么明显的错误都会中招!   一个男人怎么会穿女人的高跟鞋呢?看来真是被气坏了,看都不看,直接朝门里冲了进来!   “清韵?”恼怒中的慕夜澈及时收住了拳头,再扭头看一看他身后同样满脸吃惊的古妤,眼眸一眯,再次回过头盯着面前的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目前他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影,但古妤与陌生男人相亲,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就像你之前看到的,古丫头与邵少康相亲喽。”伸头是一刀,缩头千万刀。所以慕清韵挺直背脊走了出来,并且是逐渐往门口靠近,笑呵呵的,“夜澈,我记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飞快的奔向门口,在夜澈勃然大怒之前,嘭的一声带上大门,逃之夭夭!   古妤则被留在了原地,同样被慕清韵的做法气得直咬牙。   故意把她骗来酒店,就是为了让她与慕夜澈独处?   可是她与慕夜澈在慕宅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如果真能旧情复燃,那也不必等到来酒店了!   而且来酒店总有一些怪怪的,仿佛她与慕夜澈是来这里开房间,而不是谈感情!以前慕夜澈对她的感情,就是先从上床开始的!   于是她把身侧握起的秀拳握紧了一下,然后又松开,深吸一口气,对面前的慕夜澈道:“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不知道清韵她想做什么。”否则他会误以为她与慕清韵联手刺激他!那官二代邵少康,原本是慕清韵的相亲对象。后来慕清韵要应付那金太太,相亲对象太多忙不过来,所以让她临时顶替。   她犯不着要刺激他。   慕夜澈则由最初的愤怒伤心,到现在的平静,他缓缓朝古妤走近,握起她的一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以后不要与清韵走得太近,她是单身主义者。”而且专门惹人生气,胳膊肘子往外拐!   见古妤没有抗拒他,他将她缓缓抱进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我们过来了,那就在这里度假。听说酒店有出海的活动,我们可以晚上坐船去海上。宝宝则让慕太太照顾一晚,我们明天回去。你不要担心他会哭闹,他与慕书记慕太太相处得还不错。”儿子与慕书记的感情很深厚,一直赖在爷爷怀里不肯出来。   古妤躺在他怀里想了想,笑着应下,“好。”既然他回去看过宝宝了,那她也放心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海上散散心。 ☆、掳爱Chapter:312   这天晚上,古妤与慕夜澈一起出海了。   这是酒店举办的活动,据说有对新人在这里旅行结婚,于是邀请酒店所有的客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集体出海。   夜,已经沉睡了。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子,似那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海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与人都罩在其中,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之感,似幻似真。   于是这天夜里,海面上的月亮显得格外的皎洁与浪漫,十分的应景。   古妤与其他女宾客站在甲板上喝酒聊天,清凉的海风扑打着她们的脸颊,也将她们谈笑的声音传入男宾们的耳朵。   “听说这次新郎倌不在,这艘游轮上只有新娘子,他们是旅行结婚。”   “如果没有新郎,这场又将如何进行?”   “也许新郎中途有事,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古妤静静听着她们闲聊,将身子轻轻侧倚在栏杆上,看着那正在海平面上移动的月亮。   此时海面很静,水面反射着一层月亮的柔光,星星点点,再加上海面上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雾气,所以此景看起来非常的浪漫。   古妤不得不想到,慕夜澈向她求婚的时候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浪漫呢?   虽然她目前还没考虑嫁给他,觉得他俩的感情还没有浓到那个程度,但是不管怎样,她也是爱浪漫的女人,也是喜欢各种惊喜的,最好能感动她!   而那边,男宾们把女宾们笑谈的声音听进耳朵里了,左右望了望,果然发现新郎倌不在他们身边。   由于这对新人是旅行结婚,所以这对新人并没有穿隆重的婚纱礼服,而是在头上戴了一个花环,表示他们今天结婚。   但遗憾的是,正在准备婚礼的新郎倌突然不见了,直到游轮开动,这位准新郎倌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么身为当事者的准新娘能不急吗?   这让古妤想到了杜媞娜结婚的那一次,身为伴娘的她,差一点就被当成新娘子给拉出去了。   “找找吧,也许新郎藏在某个角落打算吓我们一跳。”大家正在积极的在船上寻找新郎倌的身影,就怕看到一场喜剧变悲剧,让大家哭笑不得——新郎倌在临结婚之前,忽然发现自己不爱新娘,逃婚了,决定与其他的女人结婚!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狗血悲剧了,这位新郎倌怎么看也不像这种负心的人呐!否则他怎么可能租下这整艘大游轮,邀请酒店里所有的客人过来欣赏海上的夜景,这般兴师动众?   听说接下来他们还要去海中央的一个小岛,在上面燃起篝火跳舞,度过一个独特浪漫的新婚夜!   这个新婚夜,他们这些已婚或者未婚的客人也可以过,与新娘新郎一样,每一对都会有一个帐篷,也就是大家的爱巢,大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岛上寻找当年恋爱时的激情!   然而现在悲剧了,新郎倌突然不见了,丢下了那戴着花环坐在众人中间的新娘子,玩起了失踪!   “亲爱的别担心,他会回来的。”众人寻找新郎倌无果,眼见白色大游轮离海岸越来越远,逐渐驶离了浅海区,大家不得不放弃寻找,安慰那一脸黯淡的新娘子,“也许他突然有急事,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其实他们也不相信新郎倌会赶过来,但现在喜事变悲剧,也只能这样安慰新娘子了。   女人不怕被甩,就怕想不开跳海。恰好他们现在就在海上,若是新娘子一头扎进去,他们拉也拉不住她。   果然,头戴花环的新娘子一脸落寞,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伸手把头上的花环给取下来了,一把扔到海里,自己也扑到了栏杆边对着大海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恨你!”如果不想与她结婚,那就不要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让她在众人面前闹尽笑话!   众人皆惊惧,全部被她这一动作给吓到了,离她最近的两个女子连忙跑过去拉她,“别想不开!”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么?以新娘子的优秀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犯得着为他轻生吗!   古妤与慕夜澈也被挤在这片闹哄哄的人群之中,他们亲眼见识到了这场婚礼的闹剧,所以古妤心情沉重,同情的看着人群中这位梨花带雨的新娘子。   女人这生中有三大悲剧,第一个就是婚礼上被男人甩,然后是生不出孩子,这位新娘子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但她更加希望她能忘掉这段伤心事,继续精彩的生活下去!   “这世上会有男人在自己的婚礼上伤害别的女人,也有男人在自己的婚礼上伤害自己的新娘。呵呵。”她忍不住感叹,笑了一声,扭头望着身侧的慕夜澈,“不管是哪一种,这个男人都不值得女人再去爱。”   因为这种男人太犯贱了,恣意的伤害,却只有在最后才懂得珍惜,想要回头!而到了那个时候,他的珍惜与真心还有什么用呢?毕竟那个时候她千疮百孔的心已经麻木了,她对他的爱意早已有心无力,无法强迫自己再去爱他,他又何苦再回头?   慕夜澈原本俊容平静,见她讽刺自己,他俊脸一黯,一双辰星般灼亮的眸子也随之黯淡下来,看着面前的古妤,“也许,他是真的爱她,想要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做出弥补,更加的珍惜她。”他就知道,如今的他无论怎样去弥补,她都不可能再接受他。   尤其是他靠近她,向她求婚,与她有身体上的接触,她会更加的抗拒!她就像一只刺猬,将自己保护起来,那一根根尖利的刺却刺伤了靠近她的人,永远无法看到她的真心。   她变了!   但是她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的冷漠!她学会了在下一段感情里更加的谨慎,不轻易交出自己的真心,她害怕受伤的模样让他感到心疼!   然而身为始作俑者的他,却永远无法弥补这道她与他之间的鸿沟!因为,他们之间的这道鸿沟,是由他亲手造成,无法填补!   此刻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发出了一阵水波翻动的声音,大家惊恐的朝海面望去,齐刷刷的后退,“那是什么?鲨鱼吗?!”   为什么这条攻击他们的鲨鱼头顶还有亮光?看起来像是荧光棒,还是萤火虫?   一群人吓得连连后退,海员们连忙去拿枪,慕夜澈也将古妤拉入自己的怀里,用双臂护着她,避免她被慌乱的人群给撞倒。   但相比于众人的惊慌,他的表情一直都显得很平静,似乎知道海里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海里的怪物是鲨鱼,它们的头顶又怎么会有荧光棒?   那些从水里一层层升起来的东西,正是追星族们参加明星演唱会时的荧光棒,耀眼的黄绿色,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排,正从水里缓缓升起。   而这些手握荧光棒的人,便是某人聘请的潜水员,他们很早就等在这里,等到游轮开过来,他们便从海底潜出,排成‘i&10084;u’的字样,并排成几朵莲花,让游轮上的人从上往下望去,便看到那光闪闪的‘iloveu’、一朵云、一颗心等字样,变幻各种形状,以及专业潜水员们在手中表演的精彩舞蹈!   原来刚才浪花翻腾的声音,就是他们在跳舞,他们手举荧光棒,从水底缓缓浮出,字样不断变幻,精彩绝伦。   这一幕,让船上的人给惊呆了!   惊慌失措的他们又纷纷围拢过来,惊讶的望着水里精彩的表演,等着新郎倌从水里冒出来。最好是被这些水中舞蹈者托举着出来,旁边有海豚音伴奏,然后乘风破浪,手举着戒指来到伤心欲绝的新娘子面前!   刚才把新娘子惹哭了,现在当然要加倍弥补,这是新郎倌的首要任务!更何况已经逗新娘子开心了,什么云朵啊,心心啊,小羊啊,小牛啊,还有love等等,黄绿色的亮光不断在海面上变幻,形状逼真,美轮美奂,那么现在也是该让新郎倌从水底浮出来了!   然而左等右等,众人就是等不到新郎倌从水底浮出来,海面上则还在表演跃水,每个人都从水底跃起,在海面上形成一道白花花的水花,非常的齐整,似一道银色的彩虹。   这边的慕夜澈则侧过俊脸,对他身侧的古妤小声笑道:“好看吗?”如果大家看得出来,刚才舞蹈者们拼凑出了一个‘古’字,那么他们就应该知道,其实这场水中盛宴是他为了博古妤一笑,特意为她准备的惊喜。   云朵、心心、小羊羔的形状,正是为了不让古妤感到压力,才这样不断的变幻,带一些童趣,让她开心的大笑。同时又有love等字样,表示他爱他和她的这个家,爱他们的儿子。   倘若他再次拿着戒指出现在她面前,逼迫她答应求婚,不断的在众人面前给她制造压力,让氛围显得沉重尴尬,那么结局将会是上次向她求婚的结局,她会直接扔掉戒指,然后把自己封闭起来!   因为她始终认为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恋人,还没有达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现在这样轻松愉悦多好!欣赏着这场水中盛宴,她开开心心的笑了起来,微仰着头,将身子轻轻靠在他身上,双手还抱着他的臂弯,与他亲密相偎。   “是你?”果然,在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她双眸晶莹看向他,忽然明白了这场盛宴到底是为准备,知道了他爱他们这个家,也知道他一直在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她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指着天上的烟花,“看,好多云朵!”   原来这个时候开始放烟花了,烟花爆炸成一朵朵云朵,飞雁,似仙女散花,又似孩童在向他们娇笑。   古妤对他越偎越紧,俏脸上布满了甜蜜的笑,轻柔笑语,“这场盛宴,是新郎为美丽的新娘准备的惊喜,希望他们重归旧好,白头偕老。”这是慕夜澈为她准备的惊喜,让她开心轻松,保持愉悦的心情,但如果这场盛宴也能挽回新郎与新娘的这段感情,那么这才是慕夜澈送给她的最好礼物!   她从大家身上看到了快乐,同时也希望这位准新娘不要在心底留下伤痕,因为这场错误还可以挽回!   果然,身边的众人不明所以,还在纷纷鼓掌,期待新郎倌从海底升上来!   那伤心欲绝的新娘子也是睁大了泪盈盈的双眼,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然而时间过去,新郎倌并没有从海底出来,而是即将在小岛上出现。因为此刻他正被慕夜澈的人从另一个地方找出来,挽救这场差一点被他放弃掉的婚礼!   这场旅行结婚,因为新郎旧爱的出现,新郎差一点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他在婚礼前的几个小时突然接到了另一个女人的电话,马上就过去了,在女人的泪水攻势之下,决定不去参加婚礼。   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也没有能力去租下这整艘豪华大游轮,邀请整个酒店的客人参加宴会,他仅仅只是旅行结婚而已。这是慕夜澈代替他租下的,安排了丰盛的餐点与节目,让新娘子误以为这是未婚夫所为,满心的欣喜与感动,而慕夜澈则以客人的身份与古妤一起登上了这艘游轮,参加婚礼,促成这桩好事。   此刻,新郎倌就被慕夜澈的人给找着了,立即就把他从那边的温柔乡里带了出来,让他过来。   这个时候在凉风的吹拂之下,新郎倌脑门一凉,这才彻底的清醒,发现自己差点为了前任的几滴泪水伤害了现在的妻子!   就算旧爱过得再不好,伤心欲绝的往他怀里扑,紧紧抱住他不放,他也不能为了她而抛弃现在的未婚妻!   此时此刻,他就被带过来了。慕夜澈的人用小艇将他放到了大海中央的那座小岛上,让他脱掉了那身带着香水味的外套,换了一身清爽的衬衣,高大身影站在篝火边,手捧戒指和玫瑰,双眸布满深情与歉疚,等待着大游轮朝这边靠岸。   今晚,新婚夜会继续,就在这座美丽的小岛上。无数个帐篷已经准备好了,还备有吊床,冲浪板,小艇等等。   大家可以在帐篷里制造浪漫,也可以在海水里游泳恩爱,还可以到后面的深山里,支起吊床,或者睡在大树上……   总之,这一个晚上,不会有人伤心!而且,这对于古妤与慕夜澈而言,也将会是另一个难忘的夜晚! ☆、掳爱Chapter:313   在一片欢呼声中,众美女簇拥着新娘,来到了新郎的面前。   此时的新郎目含愧疚,缓缓走至未婚妻面前,将那枚戒指套入了她的无名指上。   于是旁边再次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纷纷鼓励新郎亲吻新娘,在月亮和大海面前发誓,这辈子只爱新娘一个人,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是疾病还是困苦,都对新娘不离不弃。   当然,大家都不知道新郎刚才的那段故事,熟知这件事的人,只有慕夜澈和他自己。   所以新郎很是歉疚,他先是把戒指套入了新娘的无名指,再扭头看着不远处的慕夜澈,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动作表示他在感谢,感谢慕夜澈把他抓了回来,让他清醒,并且帮他举办了这场盛宴。   至于他的未婚妻这边,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所以他虽然对不起她,但为了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永世隐瞒。   他可以在心底向她保证,除了过去安慰他的前任未婚妻,他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他做得最对不起她的地方,就是在前任的眼泪攻势之下意乱情迷,差一点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可以说,他在精神上有一瞬间的出轨,但他可以用他的后半生来弥补这个错误,加倍的珍惜眼前人!这一生谁不会犯错呢,但在犯错之后马上醒悟,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避免以后再次走上同样的错路。   这边,慕夜澈与古妤见新郎新娘在众人的鼓励之下亲吻了,并且有天地为证,新郎这一生绝不辜负新娘,于是两人走到了海边,看着海面上的那轮月亮。   “有些戏剧性。”古妤在海边的某根干枯的大树干上坐下了,笑了笑,“你猜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其实如果换做是她,她是暂时不会原谅新郎的所作所为的。如果一定要原谅他,那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以及他犯错的程度。   如果是已经发生关系,身心都出轨了,那是一定得不到原谅的!   但如果只是握了握手,被那个女人抱住不放,也许还可以考虑原谅他!   “也许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做回朋友。”慕夜澈坐在她身边,一双眼眸同样望着那银波粼粼的海平面,有些忧伤。   古妤则为他这句话感到奇怪,扭头笑看着旁边的他,“我们一直是朋友,从未有过未婚夫妇的关系,不是么?”以前的时候她还挺介意这层关系,为这个男人从不正眼看自己而感到伤心,但现在,她觉得这种朋友关系再好不过!   慕夜澈蹙起眉头,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片刻,他站起身走到了海边,裤脚被那翻卷着浪花的海水给浸湿了,身体由内至外透着一股凉意。   与其说是天气凉,不如说是古妤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他。   所以在最后,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决定与其他男宾们一起在岛上冲浪。   由于是晚上,海浪又有些大,所以冲浪的范围不会很大,就在海边冲一冲,然后参加篝火晚会。   女士们则在篝火边跳舞,烧烤,以及与恋人或丈夫弹吉他。   此刻,慕夜澈已经离开古妤,走去了那边换衣服,抱着圆头大冲浪板走去了海边。   很快,他修长的身影随着一个大浪扑打过来,消失在了古妤的眼前。他踩着冲浪板冲向了海里,依稀可见他模糊的身影,然后再一波大浪打过来,他的人便被那大浪给遮掩住了,完全消失不见。   古妤则站起身走向了篝火边,看着一对对夫妻唱歌喝酒,互相偎依在一起,比那新郎新娘还要甜蜜。   “torn小姐,你老公呢?”旁边有人忍不住问了起来,朝四周望了望,“刚才你们一直在一起。”而且很甜蜜。怎的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   古妤则看了看他们冲浪的方向,“在那边冲浪。”慕夜澈刚才被她气到了,所以不得不用冷水刺激他自己。   “慕先生看起来不像是喜爱刺激运动的人,他看起来很儒雅。”   古妤无奈的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片刻后,一对对情侣与夫妻们在浪漫夜色的催情作用下,开始肆无忌惮的对对方表达他们的爱意了。他们有些人靠在一起聊天,柔声蜜语的说着他们的小秘密,或者直接就开始亲吻了,吻一吻培养感情,反正旁边没有人观赏。   另外有些夫妻还去小岛中央的深山森林里去探险了,另外有些则在海边**,在海水里嬉戏……   坐在火堆边看火的古妤抬起头,这才赫然发现,原来这一对对全部开始过洞房花烛夜了,就剩她一个人在这里做电灯泡,把两只翅中烤得外焦里焦,直冒着一股焦糊味。   原来刚才她想事情去了,忘记了给食物翻面,于是现在的烤架上挂着一排排焦炭,而不是美味的烧烤。   那么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呢?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使性子了,说什么话都带刺,把慕夜澈逼得不得不去浸冷水。而且他现在人哪里去了?会不会被海浪给掀到海里去了?   一连串的担忧,让坐在这里的她心情根本无法平静。   而偏偏她又不想去主动关心他,于是她坐在这里烧烤,其余人则在旁边秀恩爱,大家谁也看不见谁。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古妤见慕夜澈还没有回来,自己孤家寡人坐在这里又倍觉尴尬,于是站起身,朝海边走去了。   此时的海面早已经恢复了平静,浪花没了,冲浪的人也早已回到了各自的帐篷,或者去海边和森林探险了。   但寂静无声的这里依然有个身影坐在海边,就他一个人,静静的,旁边放着冲浪板,眼睛望着大海。   这个望海的人,自然是慕夜澈。   长时间的冲浪运动让他微显疲惫,俊逸的侧影一动不动,俊美的五官安静,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但古妤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身体劳累,而是内心疲惫,所以他想坐在这里暂时歇一歇,远离人群与喧嚣。   但这里风大露凉,再加上他长时间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于是古妤朝他走了过去,将手上的外套轻轻披到他肩上。   慕夜澈察觉到有人走近,但他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回头,而是用手轻轻覆盖住古妤的玉手,让她不要离开,面向大海哑声道:“这是今天,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古妤你还是关心我的。”   他这才回过头看她,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措手不及的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个时候,被他拽入怀里躺倒在他腿上的古妤这才发现,他那双漆黑深黯的眸子带着一抹欣喜,眸光灼亮无比,深邃的眸底似一轮漩涡将她深深吸附!   闻着他的气息,古妤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起来。尤其是他用手轻轻抚触她的头发与脸庞,那轻柔的触碰似羽毛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带着怜惜与渴望,让她显得尤为的紧张!   她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紧张,期待,害怕,还是与他一样,在各种矛盾中挣扎?   于是她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用以缓解自己的紧张,一双眼睛则紧紧盯着他深邃眸子里的灼亮,不敢呼吸,就怕一呼吸,就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狂跳的心跳。   慕夜澈则用大手继续抚触她柔美绝艳的脸庞,用手指触了触她殷红的嘴唇,然后在她身子为之一震的时刻,他俯下身子,用那张性感的薄唇撅住了她的唇瓣!   他先是轻吻她,然后摩挲她的下唇,诱哄她开启……同时这个时候,处在激情中紧闭双眼的古妤被他缓缓放在了沙滩上,身子下垫着刚才的外套,脚下面则是再次扑腾而来的浪花……   在这整个过程中,古妤只感觉到他的吻由轻缓至炽烈,他是那么的怜惜她,却又是那么的疾风暴雨,热情如火,用他炙热的感情燃烧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的热切与急迫。   他有多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又是有多久没有被她这样关心他的身体?   只要她一个回应的眼神,他便感觉如沐甘霖,欣喜若狂。此刻随着感情的加深,他的呼吸由缓变粗,欲火与爱火双重交杂,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熨烫着她的皮肤,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深邃灼亮,怜爱盯着身下的女人,吻她,爱她,让女人又冷又热,身子滚烫,抓紧他的臂膀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古妤已经在这场激情中沉溺了,可以说,这一次她同样是自愿的。她担心他会被海浪冲走,又担心他会被海风吹凉,但偏偏嘴巴上不饶人,身体上却又是两厢契合,沉溺其中……如果她还要坚持认为,对于女人而言,性与爱可以单独分开,那么她现在对慕夜澈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因为爱,才有了性。如果她真的抗拒他,就不会这样承欢于他的身下了。   ——   一整个夜晚过得很漫长,当半身**的古妤被慕夜澈抱回他们的帐篷,天,依然没有亮。   此时的古妤既羞惭又疲惫,躺进帐篷之后,立即钻进了睡袋,侧躺着背对身后的慕夜澈。   刚才原本只是给他披了件外套,谁知接下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她竟然糊里糊涂的与他在海滩上发生了关系!   虽然说海滩位置偏僻,四周都有大石遮掩,夜色朦胧,但只要一想到她确实是在户外与他发生了关系,而且不止一次,她就羞惭得悄悄卷起了自己的脚趾头!   这里不比上次的孤岛荒无人烟,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若是让人撞见,她也没脸再去面对他们!   “天快亮了。”上身**的慕夜澈钻进了她的睡袋,从后面紧紧抱着她,修长结实的男性身躯与她柔软的娇躯严丝合缝的契合着,不留一丝缝隙。并且他将睡袋的拉链拉起来了,于是睡袋里的空间更加显得紧窄,古妤与他更是紧紧相贴,敏感的白皙耳根处,被他的鼻息弄得更加的燥热。   不过这样也正好!因为他的到来让睡袋立即暖和了起来,不留一丝空隙,再加上睡袋里飘散着一股他身上独有的清爽味道,再被他这样用双臂紧紧相拥,枕在他的臂膀上,古妤便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他们将帐篷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破晓,看到漆黑的天空忽然透出一丝丝的亮光,东方泛起鱼肚白。   想不到时间其实过得这样快,在她被他制造的**洪流冲去理智,与他在巨石后面忘我缠绵的下一刹那,这整个晚上就已经过去了!   那她为什么会觉得黑夜是这般漫长呢?   可能是这一个晚上太美好,她不仅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他们身体契合的震撼,也感知到了他那颗同样脆弱的心!在激情中,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的抱着他,是多么的想让时光倒流,让他们回到最初的美好!   而她也相信,如今的慕家不会让她失望,他也不会让她失望。他还是他,只不过,他现在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懂得更加谨慎慎重的去处理自己的感情。   所以每当看到孤寂的他,她会忍不住的心疼,继而开始融化她那颗冷硬的心房,同时让他来偎暖她。   那个时候他的心也寒,毕竟每一次听到她拒绝他的时候,他一定也感到难受而绝望,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可是日子久了他一定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需要时间。如果他等不了她的心恢复原状,那么他们又何必谈未来呢?   “以后不要去相亲。”慕夜澈用结实的身躯包裹着她,将俊脸埋在她柔嫩的颈窝,声音沙哑,“将邵少康的联系号码删掉。”   古妤回过头,却不是为他的‘命令’,而是发现他的额头有些微微的发烫。是不是昨晚冲浪太久,导致身体受寒?   “没事。”他则把她抱紧,吻了吻她白嫩的耳珠与柔顺的发丝,与她继续看日出。女人越来越关心他了,这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与幸福,他舍不得这一刻,也不想去结束它。 ☆、掳爱Chapter:314   相比于海岛上的浪漫,h市的公寓这边可就热闹了。   由于林浩瀚成功的被法办,慕家准备开会庆祝。但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夜澈和古妤回来,于是慕家二老照顾宝宝,白洁与肖峰在厨艺上大展身手。   当然白洁是孕妇,挺着肚子不可能在厨房进进出出,与油烟打交道。她负责帮肖峰打下手,站在厨房外面帮肖峰端菜。   别看肖峰平日里冷傲内敛,做菜的手艺还真是不错,每道菜都让他炒得色香味俱全,直看得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最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准备开动了,迫不及待想尝一尝这未来外孙女婿的手艺,然而这个时候别墅的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叮咚叮咚,就是不肯停歇!   慕太太走至可视门铃前看了看外面的来者,顿时皱起眉头,不肯开门。   “是谁来了?”慕书记也朝这边看过来。夜澈这个时候应该是与古妤在一起,东旭母子也在外面处理他们自己的事情,那么现在按响门铃的人应该是清韵。   “那个讨厌鬼来了。”慕太太坚持不肯开门,转身又朝餐桌方向走来,啐了几句,大好的心情被大打折扣,脸上瞬间晴转多云,“真是阴魂不散的败家女啊!”   “我去开。”白洁主动站了起来,走过去准备开门。   但是她发现,现在站在外面的这个人确实是个讨厌鬼!   因为来者正是那阴魂不散的何慕柔何大小姐!原本这何小姐的性子娇滴滴的,惹男人们怜爱,但是自从何家破产,何晴在那相离岛上做出那么多的荒唐事,这何慕柔就开始死赖在慕家不走了!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何小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又怎么能忍受一无所有的艰辛生活?   最后索性,这何慕柔也不在大家面前装勤劳的样子了,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本性并不坏,但就是懒,懒得抽筋,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做,偏偏又喜爱买奢侈品。   白洁按下开锁键,给何慕柔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但没料到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讨厌鬼出现了!   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那对她半真半假的韩昕南!   事实上韩昕南这个人文质彬彬,温润儒雅,在马来西亚那是赢得众人的一致好评,但是在国内,这男人就是能做出一些让人反感的事情,比如对她穷追不舍。   谁都知道韩昕南对她没有感情,是为了慕夜澈才频繁往慕家拜访,他的真正目标其实是慕夜澈,然而他以她白洁为跳板,真是让她与肖峰之间不得安宁!   原本她与肖峰之间已经是波折重重,现在再加上一个韩昕南,她果真是心力交瘁!   这一次韩昕南并不是跟踪何慕柔而来,而是与何慕柔一样,四处寻找,终于找来了这里!   此时那何慕柔见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包包护在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色狼,“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虽然这男人长得挺帅,细看之下与韩澈还有几分相似!   但是他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出现在她面前,并且打算尾随她走进公寓?   顿时,何慕柔将他划入了色狼的行列,抡起包包就朝他的俊脸打过来,“离我远一点!”   那韩昕南连忙用手去挡自己那张俊美绝伦的俊脸,也被这女人的泼妇动作给吓到了,“你没长眼睛吗?我的车刚刚停在这里,我刚从车上下来!还有……”   他一把抓住那只胡乱挥打的包包,眸子凌厉,不爽的盯着面前的何慕柔,“你又是谁?!”这里是慕夜澈的公寓,恰巧大院门又开了,所以他下车走过来!反而是这女人,一直在门口鬼鬼祟祟,行踪可疑,而且还一身寒酸,实在是不像慕家的客人!   所以,这个女人一定是窃贼!   于是两人在门口起了口角,韩昕南甩开了何慕柔那包包,直接迈开长腿走进院子了,不与这个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何慕柔则一把揪住他,更加不准他进别墅,“你这个色狼兼小偷,谁允许你进去了!你给我出来!”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谁也没有进来。于是别墅里的人见着这一幕,实在是哭笑不得,半喜半忧。   喜的是,这两人终于找到对手,不必再在慕家吵吵闹闹,纠缠不休了,他们可以互相制约;忧的是,原本还只是一个何慕柔在慕家闹,现在变成两个了……   慕太太这顿饭吃得如鲠在喉,索性放下筷子,走到门口去‘迎接’那何慕柔。   白洁与肖峰则继续坐在餐桌旁,看着首座的慕书记。   这韩昕南是慕家同意他搬进来住的,那么自然而然,肖峰也多出了一个克星,无法得到慕家人的全票支持。   所以对于这一点,肖峰除了祈祷白洁不要对韩昕南动心,他其实也并不怪罪慕家这样做。   如果韩昕南的出现能让他和白洁之间不再有任何的阻碍,他其实也心甘情愿的接受这种考验。   慕书记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叹一口气,对他语重心长道:“其实肖峰你应该也知道,这韩昕南与夜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们是亲兄弟,所以身为夜澈的养父,我希望他能与亲兄弟相认。至于韩昕南对白洁的情意,那就要看白洁的意思了。”   他的目光转向白洁,“由于以前我一直插手夜澈与古妤之间的事,太过于固执己见,所以古妤与夜澈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走在一起。所以我其实希望你们也能心无嫌隙的在一起,心中不要有任何疙瘩。”   白洁无奈的看着这个稍显陌生的外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她很介意肖峰曾经回到景静的身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但是这种不原谅,并不代表她会与韩昕南尝试着在一起。   她对韩昕南,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就算她要放弃肖峰去找别的未婚夫,那也不至于要选择这韩昕南!   “何小姐过来了?”坐在沙发上的慕太太扭过头看着那不请自入的何慕柔,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讥诮的笑了笑,“看来不管夜澈走到哪里,何小姐都能想尽办法找过来。但是现在夜澈不在家怎么办呢?他出去与古妤度假了。”   何慕柔正在打量这豪华的房子,闻言立即停住脚步,朝慕太太这边走了过来,一声大叫,“你说什么?他们一起出去了?!”以前有她在,这两人一直不能单独在一起谈恋爱。再加上那一大家的人,他们想过二人世界也比登天还难!   如今两人都开始蜜月旅行了,她还是来迟了一步!   慕太太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挡着她,让她离她远一点,“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大声吗?!”这就是目前她与何慕柔之间的相处状态,她大声,何慕柔比她更加的大声!   何慕柔一点都不怕她慕太,她越是袒护古妤,何慕柔就越是胡搅蛮缠,与她慕太对着干!   此刻,两人大眼瞪小眼,又让空气中燃起丝丝的火药味了。   人的性情是会随着环境而变化的,以前的何慕柔是千金小姐,所以她娇柔任性。如今她长年累月的流浪,举目无亲,所以造就了她现在这副死皮赖脸的嘴脸。   她的经验告诉她,只要她的脸皮厚,她就能过更好的生活,不必在外面吹风淋雨,不必朝九晚五的赚生活费还要被人欺压,被仇人追债。   那些冷眼算什么,那些鄙夷讨厌的目光又算什么,她都没有房子住了,谁还在乎慕太太是否讨厌她!   再者,这慕太太也不是一个讨喜的人,早与韩澈断绝关系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撵她走?   于是两个女人再次在这里交战了起来,这就是何慕柔落难之后最大的改变,谁惹她她必定反击,不在乎这是否要脸!   这边,慕书记对眼前这一幕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邀请那随后进门的韩昕南入座,对他以礼相待。   “韩少爷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因为听说了白小姐的一些事,所以过来了。”韩昕南也礼貌的笑了笑,目光看向对面的白洁,俊脸上涌上关切之情,“白小姐还好吗?请节哀。”   白洁点点头,“一切都好,多谢关心。”便再也没有其他话,一直沉默着。   那韩昕南则四处打量,见到慕如意的新灵位被摆在偏厅处,立即要求过去上一柱香,以示诚意。   “请吧。”慕书记则邀请他过去,主动为客人拿香。   于是这边就只剩下白洁与肖峰,以及那正在斗嘴的慕太太与何慕柔。   白洁与肖峰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的双双站起,朝门外走去。   他们来到了院子里呼吸新鲜的空气,肖峰则一把将她娇柔的身子抵在墙上,用大手爱怜的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然后低下头吻她。   这里夜色怡人,花香扑鼻,再加上花园里树枝的掩映,朦胧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比起别墅内的紧张氛围,浪漫多了。   肖峰实质上很不想看到这韩昕南的出现,但韩昕南既然过来了,他也只有当这个男人存在。而现在,是他和白洁的温存时间,他先是将白洁压在墙上吻她,捧住她的小脸,用自己健硕火热的体魄压着她,深深的吻她……   待到温度骤起,情难自抑,鼻息粗喘**勃发的他便将白洁抱在旁边花棚的长椅上,就着半透明纱布的遮掩,以及那朦胧晕黄的浪漫月光,在这里爱他的小女人……   而这个时候,将古妤与夜澈撮合成功的慕清韵也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她一边哼歌一边往别墅走,经过花圃的时候,她忽然透过那半透明的轻纱看到两个交缠的半**身影,甚至还听到了一些暧昧的吟哦声,明显是白洁纤柔的声音,以及肖峰爱她的声音。   肖峰把白洁都脱光了,白条条的,在月光底下晃动,性感到让人喷血,也真是的,也不怕人看见。   她先是有些脸红,继而看到别墅里的何慕柔与韩昕南,她顿时明白过来了,笑了笑,然后继续往前面走。   瞧瞧他们慕家人做的好事,把这对鸳鸯都逼出来恩爱了,下次她要对那韩昕南坏一点,倒戈帮她的外甥女婿肖峰! ☆、掳爱Chapter:315   满载而归的慕清韵走进了别墅,当看到何慕柔正在与慕太太斗嘴,她把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沙发上了,然后缓缓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看着面前的何慕柔,笑道:“哟,是什么风把何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吃别人的,喝别人的,还拿别人的,赖在这里与人斗嘴吵架,就只有这何慕柔一个人了!   当然这是夜澈的房子,她慕清韵可没有权利在这里赶人。但这何大小姐是怎么回事?!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   于是这慕清韵看何慕柔也挺不顺眼,走过来继续奚落了她几句,“如果何小姐实在觉得无处可去,我倒是可以介绍何小姐去个地方。以何小姐现在的姿色,去找个富二代做小三小四绰绰有余,不必对夜澈穷追不舍。”   何慕柔的俏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牙痒痒,“我看慕三小姐你才是做小三的料,不然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快四十岁了吧?老女人一个!”   “我年纪再大也比你这个名副其实的小三来得名正言顺。”慕清韵咬着牙齿笑了笑,又朝这何慕柔走近,有手指拈起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廉价丝巾,“既然你知道古妤会与夜澈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对夜澈纠缠不放?你现在的身价就像这条肮脏廉价的丝巾,几个月没有清洗,肮脏不堪,更不可能招人喜欢。还有,我的年纪只比你大几岁,别叫我老女人,小妹妹。”   她用手拍了拍何慕柔那张脸,力道时重时轻,带一些警告的味道,然后转身上楼,洗澡去了。   何慕柔则留在原地,脸上依旧一阵青一阵白,悄悄握了握拳头。   她现在就是吃韩澈的,住韩澈的,怎么了!她又没有吃他们慕家的,她赖在这里关他们屁事!   不过为了息事宁人,她不会与慕清韵慕清娴这两姐妹起正面冲突,斗斗嘴罢了,以后她还要过安宁的日子,不与她们计较!   于是这边的硝烟散了,那边的韩昕南也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对这何慕柔的情况总算是了解了一些,所以他也对这何慕柔笑了一两句,“原来何小姐是慕家的‘客人’,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何慕柔再次被人讽刺,恶狠狠的瞪了这韩昕南一眼,立即转身冲上楼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楼上多的是客房,她随便找一间就是她的房间!但关键是,现在的慕家怎么住进了这么多的闲杂人等,他们当这里是收留所吗?   何慕柔跑上楼了,众人也不再理她了。   韩昕南向慕书记慕太太打了声招呼,出去寻找白洁的身影,俊脸上一直带着温文尔雅的笑,“这么久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去吧。”慕书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无奈。   这韩昕南目前的身份,与那何慕柔是一样的,都是夹杂在别人中间的第三者。但偏偏这韩昕南又是夜澈的亲生弟弟,与他们慕家有几分亲戚关系,所以他们也只能对韩昕南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出去找白洁做什么呢?无非就是破坏白洁与肖峰的独处时间罢了!   果然,修长儒雅的韩昕南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别墅,来到了院子中的花园里。   今晚月色极好,月圆花好,玫瑰芬芳,正是约会的好时节。不知道白洁是不是与那肖峰在这里约会呢?   他举目望去,果然见花圃里坐了两个人。两人的动作暧昧,似乎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啧啧,果然是被憋得久了,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做出这种事,呵呵,他韩昕南果然是不招人喜欢的!   他故意咳嗽了一两声,提醒轻纱后面的两个人,有人从这里经过。收敛一些吧,都让人看到了!   然而当他走近那里,却见白洁一个人坐在那里,正仰头赏月,旁边还放着一些蜜饯之类的零食,边吃边赏月。肖峰则不见踪影,但可看到他的西装外套放在这里,表示他并没有走远。   于是那韩昕南在白洁身旁坐下,与她一起望着那轮月亮,笑着,“不好意思啊,让你与肖少爷无法在别墅里过二人世界。”   白洁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怎么会?韩少爷是客人,我们理当为韩少爷让出空间,韩少爷要来一颗酸话梅吗?最近一直想吃酸的,压抑住心中的烦闷。”   韩昕南那双狭长星亮的眸子瞥了一眼蜜饯盒,继续儒雅的笑着,“其实白小姐不必这样防备着我。我确实想与白小姐一起共事,做一家人。”   “韩少爷的家,在马来西亚。”此时说话的人是去而复返的肖峰,刚才他给白洁摘玫瑰花去了,摘了几株鲜艳欲滴的白玫瑰,返回了长椅旁,“其实以韩少爷的条件,可以找到更优秀的女人,也可以进入某家更有前途的公司。”   事实上刚才慕清韵从这里经过,他察觉到了,所以在短暂的恩爱过后,他快速抽身,给白洁穿好了衣物,吻了吻她,尽量让她感到舒服而满足,然后去给她摘了几株玫瑰花。   而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韩昕南,他既不感到诧异,也不感到不悦,而是将这束白色玫瑰花送到了白洁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身边坐下,睿眸望着圆月笑道:“有些人明知他的所作所为会让人感到反感,却一定要去做,为什么?因为他是故意而为之,用这种邪恶的方式去弥补他之前的失败。反正,公司不可能再回到他的手中。”   韩昕南则勾唇一笑,望着前方没出声,然后站起身,知趣的离开这里,“不管怎么说,我与慕夜澈有血缘上的那层关系,所以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有很多。”   他离去之后,白洁将娇柔的身子躺在了肖峰的怀里,用粉拳轻轻捶了捶他结实的胸膛,小声嗔道:“刚才吓死我了,我早说过,这里会一直有人经过,会让人看到的,可你偏偏要……”所以说,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其实这个贪心勇猛温柔健硕的男人早把她几次吃干抹净,让她在火热的激情中提心吊胆,达到高氵朝的身子被各种强烈的情绪冲击,快感沸腾、身心愉悦、担惊受怕等等……   肖峰则静静搂着她,再吻了吻她,继续与她在这里浪漫约会。目前他处处忍让,只是为了不让慕家因此而硝烟滚滚,一切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是理亏于这韩昕南。   在他的眼中,韩昕南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他与白洁在这里约会,只因今晚月色浪漫,他情随意动,忍不住在这里与她度过了这浪漫温馨的洞房花烛夜,这韩昕南未免太自视甚高,把自己的位置看得太过重要!   只是女人面皮薄,极易娇羞,所以他提前抽身,快速结束这场激情,与她坐在这里赏月。赏月又有什么不好?吃完了女人继续赏月,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   慕夜澈生病了,在海岛上度过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确实生病感冒了。   正如古妤所说,尽管他平日里有锻炼的习惯,结实的身躯精壮而不过分的强壮,拥有很好的生活习惯,修长挺拔,结实儒雅。可他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几个小时在冰凉的海水里冲浪,再加上与她在海滩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恩爱了几个小时,最后他还是感冒了。   她发现他终于撑不住了,是发现他迷人的声音出现异常的嘶哑,额头滚烫。   那个时候他们还逗留在海岛上,与其他游客和新郎新娘在这座海岛上旅游,爬了几座山。   最后他们准备返回陆地,在登上游轮的时候,她发现他的俊脸尤其的苍白,身子几乎是坐在座位上就不动弹了。   “麻烦你,准备一间房。”古妤喊住过往的服务生,让她们帮她准备一间临时休息的贵宾房,然后将颀长的慕夜澈扶到房里,让他躺上床。   慕夜澈喉咙干涩,额头发烫,头轻脚重,他实在撑不住了,唯有握紧古妤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这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与古妤的相处方式。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爬山、步行,或者穿过森林,他与她都是十指相扣,在这座海岛上度过快乐的时光。   最后,他躺在这里爬不起来了,因为实在是头疼,就算他有过强的忍耐力,他也敌不过病魔的侵蚀。   古妤见他俊脸苍白,眉峰紧锁,便陪在他身边不再离开,让医生为他做身体检查,并决定暂时不上岸,而是让游轮送走所有的宾客回酒店之后,然后载着她和慕夜澈继续行驶,直到回到他们在h市的海边别墅。   而别墅这边,大家也得知了两人会推迟几天回来的消息,于是大家各忙各的事情,谁也没有理会谁。   白洁与肖峰一起去见亦家父子了,受他们邀约过去见他们一面,并且顺便见见那终于被送回来的林安姌。   不过这次见面的方式与以前不太一样!因为这林安姌见着他们就脱衣服,比夜店的那些坐台小姐还要疯狂,见着男人就要扑上去!   听说前段时间林安姌与亦辰一起逃去了越南,然而一天之后亦辰回来了,林安姌却不知所踪。原来是被抓去做了军妓,毒贩子反抗军的军妓!   “自从她被抓,她就变成这样了。”目前正接受狱外监视的亦青川示意佣人将儿媳妇林安姌关回房里,然后看着面前的肖峰与白洁,“所以这次约两位见面,就是希望能看在她已疯掉的份上对我亦家网开一面,我会尽我所能对白小姐做出弥补。”   白洁扭头看向肖峰,与他对视一眼,不知如何作答。林安姌这次的华丽归来,并不是白洁所能预料到的。   似乎这种下场对于这林安姌是最好不过了,反正她一直缺男人,这次总算让她达成所愿了!   但是对于亦家的判刑,并不是她白洁说了算,而是法院说了算!   法院并不会因她的撤诉而放弃对亦家父子的法律责任追究!她不会撤诉,一直盛气凌人的亦家父子,也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恕我失陪。”既然已经没有见面的必要,白洁礼貌的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日后,她应该不会再与这亦家父子见面!因为根本没有见面的必要!昔日里被他们父子蔑视伤害的她,又怎么会反过来为他们求情?   亦青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当日她被林安姌抓去夜店羞辱,包房里坐了十几个人,其中就包括这亦青川父子与林浩瀚!   当时的亦青川除了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她,不允许她与他的儿子亦辰有任何的牵扯,他根本没有想过以他一市之长的身份来制止这场荒唐事情的发生!   “求你了,白小姐。”亦青川忽然又喊住她,浑厚沧桑的声音里布满了乞求,总算把他的架子给放下来了,“只要白小姐以证人的身份证明,我亦家与这次的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亦辰他就不必坐牢!而亦辰也确实没有参与其中,不是吗?他只是被我管教太严,懦弱了一些,并没有伤害你的养母!白小姐,求你帮帮他,如果他坐牢,那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白洁看着这位走投无路的亦伯父,反问他道,“难道一年多年,亦伯父就没有想过我和我妈的一生也毁在了你们手中?”   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判决结果,难道她能改变吗?亦青川想无罪一身轻,那就要问问他以前做过些什么!   亦青川双眸一怔,果然不再说话。   但随即,这幢房子里突然又闹了起来,那衣衫半裸的林安姌再次疯疯癫癫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用蛮力一把推倒那些阻挡她的佣人,朝肖峰这边飞扑了过来,嘴里一边大笑一边大叫着,“救我啊!他们要抓我!快救我!”   她扑到了肖峰的身边,看起来玩得很开心,而不是伤心,抓住肖峰的胳膊就不肯放,并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诱惑着他往沙发边走去,“来嘛,来玩玩嘛,我很好的,身材如假包换,你也长得好帅哦!”   她性急的想把肖峰压到沙发上去,即将把自己的大胸也露出来了。   肖峰与白洁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尤其是肖峰,他刀削斧凿的俊脸上立即浮现一丝厌恶,一把将之挥开,简直是如遭噩梦,要在脑海里永远留下这肮脏丑陋的一幕了! ☆、掳爱Chapter:316   发疯中的林安姌一把扑到了肖峰的身上,随即被他狠狠一把推开了,厌恶的盯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该怎么说目前的林安姌呢?   如果说她疯了,但她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知道自己需要男人。   但如果没疯,那么她就是在这里装疯卖傻!   肖峰此刻的心情,就好似吞咽了一只苍蝇,让他感到无比的肮脏!   最后,两个男佣终于把林安姌给拉开了,将她捆绑在椅子上,不让她再到处乱跑!   白洁与肖峰则告辞,也不必再与那亦青川说些什么,直接走向门口。   “你别走呀,我们还没有玩呢!”身后的林安姌又挣扎着要爬起来,尖锐的大叫大笑,“白洁,把你身边的男人留下来,他是我的!听到没有,你身边所有的男人都是我的,他们都爱我!”   白洁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里。   走出这道大门之后,林安姌刺耳的声音依然在耳边萦绕,让她异常的反感。   有些人骨子里风骚,精神错乱了之后也依然风骚,跑出来到处吓人!这就是林安姌,放荡惯了,也不指望她在最后能收敛!   很快,她和肖峰离开了这里,去看守所见亦辰。   亦辰对于林安姌的归来,也感到微微的吃惊。毕竟他以为林安姌就这样一辈子留在越南做军妓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这个放荡的女人就被遣返回国了!   一旦她回国,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听说她平安回来了,我感到很放心。”他微微垂着眼眸,开始假意关切,“她在那边有没有怎么样?那天的情况实在太乱了,她发了疯的一直跑一直跑,钻进了一个铁网,然后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很想去找她,可是越南军方说前面是反叛军的地盘,我不能进入……”   白洁则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任由他继续瞎掰。   最后这亦辰察觉到探望室里寂静得可怕,这才停止撒谎,看着面前的白洁,“如果你能为我作证我没有参与这起谋杀案,那么我就能被顺利的保释。白洁,就帮我这一次好吗?出来之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白洁则安静的翻了翻面前的某份文件,抬起头对他冷笑道:“你的确没有直接参与这起谋杀案,但是你担当了从犯的角色。亦辰,做了这么多事,两年的刑期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从轻处置,难道你连这也不服吗?”   “如果我坐牢,以后我就没法做人,没法从政!”激动的亦辰忽然大吼了起来,一把掀掉了面前的桌子,“我必须要拿到实权,否则我这辈子都会任人欺负!还有你肖峰!”   他用手指着对面的冷峻肖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走着瞧!”   但下一刻,他被闻讯赶来的特警制服在地,脸贴在地面,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不准乱动!高大冷漠的肖峰则冷冷盯着他,薄唇浅抿,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于林安姌与亦辰这两个疯子,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与亦辰的这场见面,也是不欢而散。   白洁与肖峰离开了看守所,回到了安南开发区。   这个时候,安南后山的那片坟地正在施工,亲人们正为亡灵们修葺崭新的墓碑,将这座偏荒的后山开辟出来。   之前由于这里被林浩瀚霸占,于是这里也成了一片乱葬岗,棺木破旧,杂草丛生,林浩瀚不准许他们在这里乱动一草一木,为先祖修葺新坟!   养母慕如意的新坟地自然也被划分出来了,慕书记亲自请了风水大师和雕刻师,为养母慕如意测龙脉,修建崭新的墓碑。   而在这里,白洁也见到了昔日熟悉的父老乡亲们。   他们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失去了联系,不再回来。但不管怎样,当白洁轻挽肖峰的手臂走在这条熟悉的青石板小道上,与邻居们打招呼,她再次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家在肖峰那里,在慕家那里,而养母则也会在天上保佑她一家人和顺,母子平安。   肖峰则在与这些乡亲们握手,或者点头致意,一一认识大家。   从大家的口中他得知,以前的白洁乖巧孝顺,经常帮母亲去菜市场卖鱼。   原本他们这里就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渔村,人人劳作,自给自足,邻里之间亲如一家人,有困难互相帮助。   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把白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年一年的看着她长大。他们亲眼看着她由襁褓中那个粉嘟嘟的小婴孩,长成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子,再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晶莹玉润的年轻女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后来在白洁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失踪了一两年,毫无音讯,并且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出现在她身上,但不管怎样,人都是被环境所迫,白洁能在今天留下一条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在现在看着白洁平平安安的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白皙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们也从心底由衷的祝福她。   现在如意没了,就只剩下她,所以希望现在这个高大威猛帅气逼人的男子能带给他们母子幸福,让他们的这个小丫头能回家。   而且他们也相信面前这个优秀的男人有能力去照顾白洁,以及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当然,这个时候村民们并不知晓白洁与慕书记的关系,只看到白洁挺着大肚子走在未婚夫的身边,旁边还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以及两个衣着华贵靓丽的富家小姐,其中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一身阔太太的打扮,与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双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肯正眼看大家一眼。   这个人自然是东旭的亲妈慕清娴小姐。比起旁边一身黑色小西装的清韵,她一身花里胡俏的,手腕上还挽着名牌包包,踩着高跟鞋来这里赏风景了,而并非是扫墓。   慕书记对这个女儿也有些无奈,随她去了,朗声笑着,眼睛上还戴着老花眼镜,与这些终于回到家的村民们打着招呼。   这些年多亏了他们的照顾,慕如意才能把白洁拉扯这么大。   白洁小的时候,一定长得很像清如,水灵水灵的,乖巧伶俐。而且在这里不得不把白洁与黛蔺的童年做一些比较,白洁的童年清贫,孝顺勤劳,与街坊邻居亲如一家人,但黛蔺则被宠坏了,生活富足,被教育得娇蛮跋扈,到处闯祸。   可以说,黛蔺虽然衣食无忧,却没有遇到一个好母亲,被那薛寒紫错误教导,误入歧途;白洁则在养母的教育下健康成长,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却不争不抢,心地善良。   “呦,没见过外公过来看望外孙女啊,有什么好看的。”那慕清娴被村民们问得烦了,用随身带的手绢掩了掩鼻,让他们离她远一点,别通通围过来,“现在白洁是我们慕家的人,她生母是我们慕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我的胞姐,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们过来给慕如意扫墓,然后正式接白洁回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问东问西的,好似我们才是外人!”   “清娴!”慕书记一声呵斥,总算对这个女儿发飙了,让她闭嘴,“如果没有这些乡亲的帮助,如意一个年轻女子根本带不大白洁。他们是白洁母女的恩人,我们要感谢人家!”   “知道了。”慕清娴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果然不敢再骄横。   ——   送客人回酒店之后,古妤与夜澈开始了他们的环海之旅。   虽然这个时候慕夜澈病着,但是打了一针,吃了一些退烧药,睡了一觉之后,他的意识也清醒一些了。   他与古妤坐在甲板上看海,看着那金色的太阳在湛蓝的海面上洒下一片一片的金光,白色海鸥在海面上飞翔。   以前的时候,古妤一直很羡慕黛蔺能与滕总坐船去环游世界。如今她与慕夜澈坐在这里,竟然也感受到了黛蔺当时的那种心情。   只要是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是去哪里,都会觉得美好而满足。   而此刻她就是这样,轻轻偎依在慕夜澈的怀里,与他一起坐在白色的大沙发上,身上包裹着毛毯,吹着海风,看着日光与海鸥,心情竟是无比的舒畅。   这种感觉比晚上看烟花还要美好。就好像他们面前就只有大海,他们一路前行,没有任何的阻碍,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此刻慕夜澈用额头轻轻摩挲她的额头,吻了吻她,再与她在这壮阔的蔚蓝海面上轻轻的耳鬓厮磨,观海,身心感到无比的温暖!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艘游轮能继续这里行驶下去,永远不要停止。   但是这里是h市,游轮环游整座城市,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到达海边别墅了。他们现在必须上岸,回到别墅,解决掉一些棘手的事情,然后再做足准备环游世界,蜜月旅行!   古妤也很赞成这种做法,于是当游轮缓缓朝港口靠去,她也站起了身,来到栏杆边,看着城市里的那一片片钢筋丛林,车来车往。   今天慕书记该带着一家人去给慕如意扫墓了,为慕如意修葺新坟,告慰亡灵。但是慕夜澈生病缺席了,所以现在必须赶回去,为慕如意上柱香也是好的。   于是结束这场短暂而浪漫的旅行,古妤与慕夜澈很快回到了他们的海边别墅。   但是刚刚打开门,一道身影突然朝慕夜澈扑了过来,差一点把生病中的慕夜澈扑倒在沙发上,惊喜的尖叫着,“韩澈,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就等着你回来!”   慕夜澈拈开她那只紧紧缠住不放的玉手,扭头盯着她,“慕柔,你一定要变成这样吗?”   何慕柔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嘟起嘴,举起勺子的动作显得更加的夸张,“韩澈,你在说什么啊!以前我一直是这样,偷偷煮了莲子羹给你端过去,然后下午我们一起去上学!我们一直是这样啊,你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一旁,古妤全身的鸡皮疙瘩冒起来了,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何慕柔,等着她手中的那支勺子朝她这边飞过来。   见大家都不说话,系着围裙的何慕柔继续拿着她的勺子耀武扬威,目光朝古妤这边看过来了,“虽然我知道你不太欢迎我,但是我现在只有韩澈这么一个朋友了,不得不投靠他!而且,今天的莲子羹只有一个人的份,所以对不住了,这碗莲子羹是为韩澈准备的,古小姐你没有份!”   古妤与沙发上的慕夜澈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说话,也都不理会这何慕柔,双双往楼上走。可以看得出来,大家筋疲力竭,根本不想再与这何慕柔纠缠,随便她,更加不想与她说话。   但是何慕柔不识相,竟然伸出手要去抓慕夜澈的胳膊,“韩澈,莲子羹你不喝了吗?”   慕夜澈扭头一个眼神递过来,她马上缩手不再吭声,不敢再胡搅蛮缠!   慕夜澈与古妤双双上了楼,两人来到房间,古妤给他把外套脱下来,挂起,但这个时候慕夜澈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与她一起站在窗边,用嘴唇吻了吻她的发丝,嗓音低沉沙哑,“谢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   古妤将头软软靠在他怀里,回过头看着他,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亮晶晶的,璀璨水亮,然后仰起头,竟是主动的吻了吻他的薄唇。   她的这个回应还不够明显吗?只要他让她感动,身心契合,她愿意去尝试!   慕夜澈得到回应,手臂一收,将怀中的她抱紧,低下头去吻她!他先是捏着她姣好的下巴浅尝辄止,然后将怀中的她抱过来,面对着他,掐紧她的细腰,逐渐加深这个吻,让她在他火热的侵袭下娇柔的喘息。   还能有什么比现在这一刻更让他激动呢!他现在不仅要吻她,而且还会爱她,让她感受到他火热的爱,浓浓的情!这种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 ☆、掳爱Chapter:317   慕氏一家扫完墓从墓地回来,便看到古妤与夜澈已经回来了。   此时两人站在窗边做什么,他们是看得到的。所以大家纷纷会心一笑,下车走进别墅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刚才的何慕柔,何慕柔特意炖了一锅羹汤,就是为了讨好慕夜澈,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慕夜澈不领情,她也只有自己吃了。   此刻她就在大口大口的喝着莲子羹,坐在餐厅里生着闷气。   见门铃响动,慕家的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她马上端起她的小炖锅往楼上走了,避开他们。   慕清韵正在脱外套,见房子里飘散着一股焦糊味,厨具被弄得乱七八糟,餐桌上还残留着水渍,她立即皱起眉头喊住那何慕柔,“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再上去!”   这何慕柔明显就是故意的,还真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越是阻挠她她越要这样去做!   “让佣人收拾吧!聘请她们过来又不是来吃白饭的。”何慕柔用后脑勺对着大家,端着炖锅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去了,用脚摔上门,谁也不搭理!   慕清韵被气得暗暗咬了咬牙,扭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慕书记,“真打算让她一直这样住下去?”   白发苍苍的慕书记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夜澈的房子,大家住在这里人人平等。”   无奈的摇摇头,迈着缓慢蹒跚的步伐往前走了。   片刻,古妤与夜澈一起下楼,一家人坐在一起召开家庭会议。   毕竟在安排好了慕如意的身后事之后,他们全部都要返回锦城市了,包括白洁。   于是一家人全部看着白洁,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答案,是跟他们一起搬回锦城市,还是暂时留在这里?   果然,白洁看了看众人,再与肖峰右手紧握,对大家道:“我想在这里陪陪妈妈,等过段时间我再回去。”   沉稳内敛的肖峰也对大家道:“我也留在这里陪陪她。”这里的山水还不错,适合养胎,也许他们留在这里,能生出一个更加健康的白胖宝宝。   然而正当他说完这句话,把白洁轻搂在怀里碰了碰额头,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插进来了,“既然大家都留下来了,那么我也留下来吧。”   只见一身白色线衫的韩昕南正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双手潇洒的插在裤袋里,又对大家笑道:“这里景色挺好的,大家都在这里多住段时间,就当是放假。”   “韩少爷。”慕清韵这才记起他们慕家把这韩昕南留在家中试探肖峰了,于是站起身,朝这边的韩昕南走了过来,笑道:“我记起前段时间你说要带我去荣升国际看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耽搁了。现在的应聘者那么多,好职位又那么抢手,我们事不宜迟马上回锦城市。”   “三小姐,我们没必要这么急。”韩昕南对她火烧眉毛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不就是安排工作的事情么!慕夜澈也可以给她安排,度完假再走不迟!   “哪能不急?我都快急死了!”慕清韵越发的急,拉了韩昕南就要往楼上走,“这几天我买了几个包,把我的积蓄全花光了,必须马上找份好工作赚回来!对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我们一起飞回去!”   楼下的慕书记与慕太太则淡淡一笑,喝了口茶,不表示反对意见。   很快,韩昕南的行李就被这性子火爆的慕清韵给拖出来了,但在这些行李里可没有她的行李,只有韩昕南的皮箱!她正在给他解释不能回去的原因,耳朵上的一对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对不住喔,刚才接了个电话,不能陪你一起回去了。但是没有关系,我一天后就回去,你在公司等我,等着我!”   她一边噼里啪啦的讲话,一边把韩昕南往门外推,示意司机把韩少爷送往机场,自己则将双臂潇洒的撑在车门口,看着车里突然被赶出来的韩昕南,对他眨了眨她那只美艳的大眼睛,“就这样说定!等我回去韩少爷一定要帮我安排一个好职位,我一回去就开始上班!”   所以别想再跟着他们,就乖乖等在锦城市吧!给她安排职位,准备好一切,哪里也不准去!   然后开始接听那不停响动的手机,不耐烦的对对方连番轰炸,“这是你们店子里的包包,我不满意质量要求退货怎么了!我要求退货,全额退款!什么?你问我是哪位?我是你们经理姨母的外甥女的姐姐,这个记住了吗?”但是她们把她当日那番寒酸的打扮记得那么清楚,尤其的有印象!   当然,这个电话不是她主动打给店子的。而是他们主动打来电话问候客人,介绍新品。于是在送走韩昕南的这个接骨眼上,她开始对他们发飙了。介绍什么新品,对于这种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店子她才不会光顾第二次!   这边,见她忙于接听电话,而且怒火高涨,心情极度的不爽。司机已经按照她的吩咐将私家车开动了,载着那突然被赶出来的韩昕南,前往机场。   韩昕南的心里那个突然,那个郁闷!但是他没有在俊脸上表现出来,而是看了看慕清韵在车外走来走去的身影,被司机带往机场。   而慕清韵在接完这个电话之后,若无其事的往别墅里面走了,先是看一看白洁肖峰那一对,再看看古妤慕夜澈那一对,将身子调皮的趴在沙发靠背上,对大家笑道:“怎么办?三姐我还是老剩女一个,孤单又寂寞,我需要两个伴,白洁与古丫头陪陪我如何?”   白洁与古妤立即点头,并笑了起来。   肖峰与慕夜澈则双双怒瞪着她,警告她别在这里‘兴风作浪’。好不容易才让女人的心软化一些,又怎么再经得起她这番折腾!她若是想嫁,他们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吕沉毅!   之前吕沉毅为了他大哥吕伯毅的事情,差一点让证人亦辰开不了口!但看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肖峰就原谅他这一次,同时也能理解他为人兄弟的苦衷!   但那日他道歉兼告别,怎么就将对象选上了慕清韵,而不是他肖峰呢?他与慕清韵很熟吗?那么的信任她!   见两美男瞪眼,女士们笑得更开心了。   慕清韵则又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家庭会议,自己则走上楼了。   如果这两对过得好,她当然不会再安排男士古妤相亲!但如果夜澈对古丫头不好,那么她就要频繁的给古丫头安排相亲了!   事实上这个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优秀、能干、俊美、富有、德才兼备,样样不缺!她就遇见了不少,只是没有缘分在一起,只能介绍给她身边的人!当然那个邵少康就不必再提了,一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纨绔子弟,一试就试出来了!   “慕小姐您好,刚才我店只是想为您介绍最新的新品,如果打扰到您很抱歉。”再一次,某个精品店的电话又往她这边打了过来,据说是经理,在道歉的同时还不忘向她这个黑卡贵宾介绍推销新品,“如果你对新品感兴趣,我们可以为您预留一两款,您看看需要吗?”   慕清韵不得不感叹他们那店子是多么的门前冷清,没有vip客人在他们那里预定新品,不得不电话推销。   不过也是,以她们女店员的服务态度,能上门买包的有钱人一律有眼无珠!   当然她这么比喻有些夸张,毕竟是名牌店,多多少少会有些会员光顾!但她可以笃定,能被那艾香荻光顾的店子,品位自然也与那艾香荻一样俗媚!   于是她笑了笑,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好,我现在过来看看,我刚好有时间。”   “好的,我们等着客人您过来。”对方喜出望外的结束了通话。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身大牌名牌的慕清韵出现在这个精品店了。   她身后跟着她的专属司机,司机的手上则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这家位于奢侈品中心的精品店。   但清韵这次过来不是看新品,而是退包包,示意司机把那些纸袋放上柜台,对那热情相迎的经理笑道:“麻烦你,全部退掉。”   “请问客人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这一次慕清韵的打扮,完全让店里的女店员与她之前的模样对不上号。这些个女店员一个个看呆了,想不到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皮肤白嫩细滑,身材高挑,一身大牌打扮让她气质出众,漂亮夺目。   如果不是之前她们看过她的身份证,她们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比那艾香荻要年轻许多!虽然她们的实际年龄是慕清韵大几岁,但是两个人的脸,一个嫩滑如鸡蛋剥壳,另一个则是香粉厚腻,故作清纯。   于是在片刻的安静之后,慕清韵再次出声了,并用眼睛扫了那两个女店员一眼,笑道:“不要误会,我对你们的服务很满意,但是包的质量我不满意。全部全额退款吧,退回到我的账户上。”   人就是这样,她可以伪装寒酸,也可以在电话里故作不耐烦。可是当她真的一身华贵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却又不敢相信她就是当日那个拿着黑卡穿着打折外套的丑女人!   她们会为她们这种以貌取人的服务态度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这颗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的心呢?这一次过后,她们依然会狗眼看人低。而她慕清韵这种不穷不富的平凡女人,也依然有必要在这种时刻拿出黑卡来吓吓她们,以此得到平等的对待。   转身走向店子门口之后,那女经理马上对那两女店员使了个眼色,瞪了她们一眼,示意回办公室处理这件事!   慕清韵勾起唇角无声笑了笑,走出这扇大门,继续在这里逛了一圈。   最后,她还是在古奇买了包,换掉她手上的那个旧包包,把这个珍贵的新包挽在手上特别的有感觉。   而这个时候,有几个中年女人也在买东西,与她迎面而过,正说说笑笑。   为首的那个女人先是随意的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她是当日的ada小姐之后,连忙又朝这边追了过来,“ada小姐?”   慕清韵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她。这位阿姨烫了一头大波浪卷,脸上画得红红绿绿的,还穿了一身大红的裙子,第一眼没把她给吓死。   “我是金太太啊,贤俊的妈咪,上次我们一起喝过咖啡。”金太太朝她快步走过来,欣赏的打量着她,一双眼睛里闪耀着精光与灼光,直勾勾盯着她手上那个包,“这个包值不少钱吧?”   “还行。”慕清韵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她身后的那群太太们点点头打个招呼,带着她的司机继续往前走了。   “ada小姐,我们再喝杯咖啡……”这位金太太又不死心的朝她追来,高跟鞋一直在嘎登嘎登的响,“慕小姐等等我!慕……慕小姐,原来你是锦城市慕家的三小姐?”   她早听贤俊说过,慕家名义上为官,实质上却是富甲一方财力过人,而且与那滕家是亲家,滕家又与她金家有生意上的来往,提拔着他们金家,比他们金家不知道要富有多少倍!然而今天她才知道这位ada是慕家的小姐,而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个穷酸女,或者阿猫阿狗!   清韵没理会她,坐上车直接走了。   “古妤,出来喝杯咖啡,最好让白洁丫头也出来热闹热闹。”慕清韵觉得她们慕家的这些女人应该组成一个美女军团,该潇洒的时候要潇洒,不能被男人管得死死的。   “她现在怀了宝宝,肖峰可能不会放人。”古妤此时躺在沙发上接听电话,吃着水果,面前则是电视,以及一圈的人。   开完家庭会议,吃完饭,大家一起坐在这里吃水果了,她的宝贝儿子坐在爷爷的怀里不肯出来,慕太太正逗弄着他。东旭的亲妈慕清娴坐在旁边磨指甲,头发上还卷着卷发棒,哼着歌,懒得看这边一眼。   他们家东旭与古妤都没戏了,成天往国外跑,所以她也懒得看面前的这一对受气。   肖峰与白洁则也坐在旁边,没有出去约会,或者回房间办理公务,而是坐在一起与慕书记聊天,话家常。   这个时候慕书记提到了他们结婚的问题,因为白洁的肚子快大起来了,到时候穿婚纱会不好看。   但是提到结婚的问题白洁却摇摇头,看着肖峰,“我想过段时间再考虑这个问题。”肖峰以前娶过景静,虽然是联姻,但也毕竟结过婚,所以她和肖峰就算能结婚,那么他们也会很低调,不会大肆铺排。   肖峰看出了她心头的忧虑,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等过段时间锦城市那边就会谣言散去,一切归于平静。所以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我们是正常的相爱,而且是对方的唯一,大家会衷心的祝福我们。”   见这边这么肉麻,对面的慕书记慕太太古妤夜澈相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掌,“我们希望你们明天就能结婚,最好先把结婚证领了,吃一颗定心丸。”   这一次白洁没有出声,长睫微垂,微感羞赧的注视着桌面,白皙的面容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是愿意的。   于是这边的慕书记又对古妤夜澈笑道:“不如你们也把结婚证领了,到时候你们四人一起举办婚礼,喜上加喜。”   古妤一愣,看了旁边双眸布满期待的慕夜澈一眼,然后想了想站起身对大家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工作,先失陪了。”   看来她还不想提到结婚的问题,只能靠夜澈慢慢的努力了!   于是慕书记微叹一口气,沧桑苍老的目光放回儿子夜澈的身上,却是予以安慰,“别担心,古妤会答应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时间。”谁都看得出来古妤在接受夜澈,关心着他,两人从海岛回来便一直是甜蜜恩爱,寸步不离,两人的目光从未从对方身上离开过,浓情蜜意,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答应夜澈的求婚的! ☆、掳爱Chapter:318   由于提到结婚的问题,古妤果然借故离开别墅,到外面去散步。   于是她来到慕清韵这里了,与慕清韵一起去喝酒。   以前的时候她就是千杯不醉,现在有了儿子,酒量虽然略有减小,但依然是大酒量。   在喝酒的地方她听慕清韵提到了退包的事情,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夸赞慕清韵做得好!   这种势利眼就应该这样对待,宁愿买她们隔壁店子的东西,也不愿来这里光顾,让她们伸长脖子干瞪眼!这就是她们生意不好的最根本原因!   “那相亲的事谈得怎么样?”古妤喝一口酒,又提到了慕清韵的婚姻大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生就成高龄产妇了。”   据她所知,慕清韵的相亲对象可不少,连韩国大明星金贤俊都成为了她的对象之一!   也就是那个被她一不小心揍了一顿的金贤俊,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古妤依稀记得这位被她从机场抓走暴打一顿的金先生长得挺帅,挺有气质,标准的大众情人。   慕清韵则拿起桌面上震动的手机,看了看来显,一个陌生电话,挂掉,然后继续喝酒,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古妤,“torn,我只比你大两三岁好吧。如果我是高龄产妇,那么以后你生第二胎的时候,我们就有个伴了。不要告诉我你不打算给小骁骁生个弟弟妹妹,他会很孤独的。”   片刻,手边的手机又响起来,让她不得不拿起手机接听,显得有些冷漠,“说吧。”每天她所接到的骚扰电话多得数不胜数,不在乎再多接这一通电话。   “慕小姐的态度不太好。”对方理直气壮,并笑了笑,“今天很凑巧,要一起喝一杯吗?”   慕清韵连忙朝她的身后看去,果然看到那艳光四射的艾香荻坐在吧台前喝酒,并端起酒杯向她敬了敬,明显来者不善。   古妤也为之一笑,笑道:“看来冤家路窄,你在哪儿都能遇见她。”   慕清韵则有些后悔那一日追随吕沉毅而去,帮他暂时‘冒充了女朋友’,请走了这位小三。   于是之后接连几日,她每天都能遇见这艾香荻,与她冤家路窄。   事实上她与这艾香荻无冤无仇,甚至是不认识。只不过那一日看不惯她的嚣张态度,这才多此一举。   果然,艾香荻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姿妖娆,美艳性感,她端着一杯鸡尾酒朝古妤与慕清韵这边走了过来,脸上一直带着笑,媚眼瞥一眼清韵的包,“这款包不错。”   其实面前这两个老剩女长得也挺美艳的,货真价实的大美女,让身边的几位男士跃跃欲试,不过很可惜她艾香荻在这里,那么就不可能让她们在这里光彩夺目!   面对艾香荻的到来,慕清韵面不改色,继续喝她的酒,“我当这句话是夸奖。”   “这确实是夸奖。”艾香荻又朝慕清韵走近,风情万种的笑着,却是将手中的鸡尾酒缓缓倾向慕清韵这边,让杯中的酒顷刻倾泻而下,流向清韵的大腿,自己则故作惊讶的笑着,“不好意思喔,杯子没有端稳,不小心溅着你了。”   慕清韵当即跳了起来,抢救自己的裙子,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那五颜六色的液体淌满了她的裙子,让身边的男人们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随即,慕清韵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酒,一把朝那还在得意媚笑的艾香荻泼去,泼得这女人满脸的酒水,瞬间狼狈不堪,“这杯酒是我请艾小姐的!不过也对不住了,我刚才也没有端稳酒杯,不小心让酒水溅出来了,艾小姐这杯酒好喝吗?”   艾香荻没想到这慕清韵当场就这样泼她,连忙用手抹了抹眼睛,把酒渍子抹出来,睁开她那双眼线花掉的眼睛,瞬间被气得咬牙,“你故意的!”   慕清韵这次没有理会她,拿起包起身了,与古妤一起走向洗手间。   古妤看着她那身花花绿绿的裙子,将身子轻轻靠在洗手台上,笑道:“这件裙子没救了,换一件吧。”下次别穿米白色的裙子,不然那艾香荻可以在上面画画了。   慕清韵洗好了裙子,再用手拢了拢她的头发,用湿纸巾将洁白额头上的水珠轻轻拭去,并没有发火。   这次就算了,如果这艾香荻下次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胡来,那就莫要怪她对她不客气!   两人走出酒吧,回到了车上,忽然有人使劲拍打她们的车窗,让她们降下窗户,“慕小姐,请等一等!”   原来是那艾凌薇,那艾香荻的妹妹,过来接姐姐的,见姐姐在这里闹了事,走过来向慕清韵道歉,“不好意思,香荻她喝多了。”   艾香荻一个电话,她被随传随到。   但此时除了过来接艾香荻,艾凌薇更想见见这慕清韵。   因为,她很早的时候就在父亲的酒宴上见过吕沉毅了,并且对他一见倾心。再加上后来他们之间有一些接触,所以她对吕沉毅芳心暗许。   如今听说吕沉毅有未婚妻,她除了震惊,便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首先,沉毅不会喜欢这种脾气火爆不好惹的女人,他们的性格不合拍。再者,吕沉毅不可能会有女朋友,因为他单身好多年了,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这位大龄剩女!   这边艾凌薇想着自己的心思,那边的慕清韵与古妤不明所以,不解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你还在上学?你是否知道你姐姐的那些事?”   这个女孩应该还在上大学,看起来很年轻。而且女孩的五官长得真不错,绝美精致,只可惜被那一副大眼镜以及齐耳短发给遮掩住了。   “没有,我已经在实习了。”艾凌薇摇摇头,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车内的慕清韵,“慕小姐,香荻外面的那些事情我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她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薪水很高,所以她可以买名牌包包和衣服。这是她的爱好,喜欢名牌,喜欢购物。所以慕小姐不要误会,香荻她对你并没有恶意。”   清韵则与身边的古妤对视一眼,对这艾凌薇笑道:“艾小姐的确对我没有太深的恶意,毕竟我与她素不相识,但小艾小姐你的眼神,似乎要吃了我。”   “对不起。”艾凌薇面色一怔连忙收敛,没有再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慕清韵看。   于是清韵吩咐代驾司机将车开出去了,准备回家,她身边的古妤则笑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位小艾小姐会给你带来一份迟来的春天?”   “这话怎么说?”慕清韵正在低头看手机发信息。她的春天来了吗?她怎么没有感觉到?   其实那金太太与慕太太是朋友,以前为撮合夜澈与那金娜娜,两家还频繁的来往过,慕太太怂恿金太太带着女儿飞往美国找夜澈。如今她与金贤俊在滕睿哲的公司相识,这金太太竟然认不出她来了!可能是那日她的装扮实在太吓人了,又或者是她慕清韵实在是太默默无闻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尝试着与金贤俊交往一段时间的,只要金贤俊愿意舍弃他大众情人的位子,一心一意爱她一个人。   “是一种感觉。”古妤则勾唇一笑,将后脑勺舒舒服服的躺在座椅上,“这位艾香荻只是一个配角罢了,也许有艾凌薇从中弄巧成拙,也许清韵你与那吕沉毅还真成了事。”   这一次,慕清韵抬起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扭头看着这边的古妤,“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等同于双色球中亿元大奖,根本不可能!刚才金贤俊约我见面,你要不要一起去?”   “先说说你与那贤俊噢爸是怎么认识的?”古妤正了正身子,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金贤俊是杜媞娜的超级大偶像,如果让小媞娜知道她的偶像被慕清韵给‘玷污’了,只怕要哭死。   白白的俊脸,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身形,俊美绝伦气质出众,这就是传说中的金贤俊。她已经见过了,而且还把这美男揍成了猪头。   “别这么肉麻,他中文名金贤俊,不喜欢别人喊他噢爸。”   “啊哦,为什么?”古妤张开嘴巴,表示很吃惊。这美男不是挺享受小女生们追在他身后跑,喊他噢爸么?   “因为他母亲是中国人,却受尽他父亲与爷爷的欺凌。”慕清韵陷入沉思之中,脸色竟然显得凝重,还含着一丝讽刺,“而你现在也见过这位金太太了,标准的小三小老婆形象,而且还是正宗的韩国人。现在金家除了金贤俊是中韩混血,其余全部是韩国人。”   “所以你同情他?”   “倒不是同情。”慕清韵摇摇头,“应该是一种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毕竟我也有继母,慕太太对我们姐妹好不好,古妤你应该看得出来。”   这个话题逐渐的显得有些沉重,所以古妤也没有再开玩笑,而是让司机靠边停车,不打扰慕清韵约会。   难道这次清韵与那金贤俊是认真的?可是为什么刚才她强烈的感觉到,清韵会与吕家有牵扯?艾家姐妹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清韵,于是歪打正着之下,慕清韵一定会被卷入吕家的是是非非之中,与吕沉毅有了交集!   至于那玩女人的吕伯毅就不要说他什么了,男人的权力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在外面玩女人,已经没有资格被提及了。但关键是吕家是大企业天王界的元首,名声在h市如雷贯耳,吕沉毅一定会是吕老太爷的接班人!   如此被看重的企业继承人,身世能简单吗?他的生活圈子与未来未婚妻能不被关注吗?慕清韵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就算她自己不想,她也已经被卷进吕家的是是非非之中了! ☆、掳爱Chapter:319   古妤站在路边决定让慕夜澈过来接她,但遗憾的是,这个时候慕夜澈的手机正处在通话状态,无法联系到他。   于是古妤决定打的回家,走到路口去拦车。   很凑巧的是,这时有辆私家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了,车窗降下,露出某个男人的脸。   “原来果真是古小姐。”吕沉毅坐在车里,朝她四周望了望,“一个人吗?我现在正好要去别墅,一起吧。”刚才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便感觉是古妤古小姐,没想到还真是她!   古妤对他的出现有些诧异,不得不在心底暗暗感叹这个h市是如此之小,在这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也能遇见这吕沉毅!于是笑了笑,坐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两人开始聊天,聊到了白洁。   “吕少爷与白洁是如何认识的?”   “受肖峰之托,帮忙照顾她,于是就这样认识了。”吕沉毅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如果没有肖峰,也许我还真会追求白小姐。”   古妤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回以一笑,看着窗外。   她与这吕沉毅算是萍水相逢,还算不上很熟。但这吕沉毅确实很优秀,除了家世雄厚,自己也经营着一家医院,能力过人,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当然这吕沉毅也有他自私的一面,上一次就差点让那亦辰开不了口说话!   “看来古小姐你们对上次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说这句话的时候,吕沉毅的俊脸显得有些愧疚,随即轻轻一笑,专心的开车,并有些好奇,“刚才古小姐是与谁在一起?”怎么会一个人走在马路边?   “喔,刚才与清韵出去喝了几杯酒。”古妤将脸扭回来,看着正前方。   奇怪了,后面是有辆车一直在跟着他们吗?为什么过了几个路口,这辆红色小轿车还跟在他们后面?   “慕清韵?”吕沉毅果然来了兴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从镜子里笑看着后座上的她,“既然是约古小姐出去喝酒,又怎么能把古小姐你一个人放在路边?”慕清韵火爆的脾气他早听说过了,一直在相亲,所以一直被剩着。   如今见她这样对待朋友,他对她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   该怎么描述他对这位慕家三小姐的感觉呢?   话多?大大咧咧?性格火爆?   正是因为她话多,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一直在扫射,所以那一日他才决定与她出去走一走,通过她的嘴向慕家转述他对他们的歉意。   “你是说清韵吗?”古妤将注意力放回吕沉毅身上,笑道:“她现在与金贤俊约会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可不能在旁边做电灯泡。再说我也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她有男朋友了?”吕沉毅有些诧异,实在无法相信什么样的男人能接受她这种话痨的毛病。按照慕家几姐妹的顺序排下来,这慕清韵的辈分挺高,白洁与苏黛蔺的三姨,所以也被外界认为年纪很大。   但实际上她与慕夜澈差不多的年纪,皮肤白皙水嫩,面容姣好,性格开朗,就是有些话多。   “嗯,算得上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古妤点了点头,并悄然打量了吕沉毅的表情变化一眼,见他没什么变化,心里倍觉可惜。   也是,两人才刚刚认识,怎么可能会碰撞出火花呢!除了她的第六感,并没有哪一项可以证明这两人会走在一起!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她对那大众情人金贤俊实在是没有好感哪!   于是两人沉默下来,一路来到了海边别墅。   吕沉毅先去见肖峰了,直接上了楼。   古妤则在楼下抱儿子,把儿子从地上抱了起来,亲了亲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叫妈咪。”   “妈咪。”宝宝果然非常娴熟的喊出了这个词,并也亲了亲妈咪的脸蛋,小怀抱里还抱着他的玩具。   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宝宝已经由爬地变成平稳的走路,并且口齿清晰的喊出妈咪,奶奶。   但遗憾的是,他不会喊‘爹哋’和‘爷爷’。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在他学说话的这段时间,爹哋和爷爷很少陪在他身边,让他对这两个词汇有些陌生。   再者,他是男宝宝,所以天生就与妈咪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与慕夜澈不来电。   虽然这段时日,慕夜澈一旦休假就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但对不起,每次宝宝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与爹哋没有共同的语言。   打个比方,爷爷喜欢喝茶,他就好奇的研究那在水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还研究那些花花草草,与爷爷心有灵犀。   但他的爹哋喜欢什么呢?   他的爹哋喜欢工作,喜欢电脑,还喜欢出差。难不成他这个一岁大的小婴孩还要去研究那些太过深奥的东西?   他与爸爸实在是太没有共同语言了!而且他的爹哋还不幽默,除了抱抱他,用教育成人的方式教他学东西,比如怎样踢球,怎样骑马,并不懂得怎样逗他这个小宝宝开心。   此刻宝宝趴在妈咪的怀里撒娇,慕夜澈下楼来了。   “喝得开心吗?”她被清韵约出去喝酒的事情,他知道,所以他并不担心她,“刚才有几个电话,所以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   “还行。”古妤将儿子抱回慕太太的怀里,一边取下脖子上的围巾,一边朝他这边走过来,“我们去书房谈谈。”   两人走往二楼的书房,古妤在办公桌抽屉里翻了翻,拿出那份收购合同,锁眉想了想,对慕夜澈道:“我突然觉得这份礼物太烫手了,所以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慕夜澈蹙起眉心,原本以为她是要打退堂鼓不肯接受这个公司,岂知她话锋一转,又沉重道:“既然这不是儿戏,那我就不要贸然的是做这个ceo,毕竟我没有任何的经验,可能再次赔得倾家荡产,害了大家,所以我决定还是从基层做起。而这个代理ceo,我决定聘请。”   “你打算聘请谁?”慕夜澈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名,但他宁愿古妤接下来不会说出这个名字。   然而古妤还是让他有些失望,只听古妤对他轻声笑道:“这个人当然是东旭!如今ks与荣升国际互相大换血,edon他们会随我过来,东旭也不能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问过他的意见了?”慕夜澈在她对面坐下,一双幽深墨眸郑重的看着她,“你可知道这个邀请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古妤眉头一挑反问他,又笑了笑,“代表着我与他之间会再有什么吗?你可知道在我去美国的这段日子,我除了与他谈公事,并没有其他任何亲密的行为。而夜澈你,却与林纤纤结了婚!”   她稍作停顿,看着对面俊脸微显歉疚的他,“虽然你和林纤纤的婚姻过得不幸福,我也曾经幻想,也许我可以与东旭越过身体的那道防线,索性让我死了这条心,以未婚妻的态度对待他,彻底的忘掉你。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是伤害对方利用对方!既然他可以洒脱,我们也可以做到洒脱。他从来不会强迫我,而这一次也一样!”   慕夜澈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注视着她,薄唇浅抿没有说话,随即他用手轻轻覆盖上她的手背,将她的玉手执起,放在唇边,哑声道:“我相信你,给他打电话吧。”   碍于他目前的身份,他无法抛头露面,但是他可以做她身后的军师,帮她去打理这个摇摇欲坠的公司。   至于东旭,除了在相离岛故意疏远古妤却偏袒何晴母女,让古妤一切被蒙在鼓里,成为了外人,紧接着又赶来h市向古妤求婚,故作亲密!但他看得出来,东旭没有一次是在为难古妤!   也许正如古妤所说,她曾经努力的想让自己成为东旭的女朋友,改变他们目前的这种朋友关系。   但是天不遂人愿,她与东旭就是无法成为情侣或者夫妻,只能做朋友!于是东旭从不强迫古妤一定要接受他,而是尽量的让她感到轻松,与他自然的相处,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现在的东旭总是出差,三天两头往外面跑,尽量不待在家里。偶尔他会与古妤制造一些小暧昧,故意气气他。   这种情况,是不是回到了从前?只不过东旭明白了,强求不会有好结果,古妤注定与他没有结果,他便不能让她感到痛苦!也许在外面散散心,东旭便能放开了。   对面的古妤则在他的鼓励下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东旭的号码。   “torn?”远在国外的东旭很快接听了这通电话,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现在终于等到你亲口邀请我过去。”   “原来你都知道。”古妤有些诧异,随即爽朗一笑,“你飞过来的时候我会去接机,然后我们一起返回荣升国际。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你被聘请的职位是ceo,可愿意?”他们现在算是从ks跳槽,直接投奔荣升了。东旭坐稳这个位子,绝对没有问题!   “帮夜澈管理这个公司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东旭又朗声的笑了,并看了看腕表,“我的飞机是明天早上九点,你过来接。”帮忙试探夜澈的忠诚度,他乐意之至!   “ok,我明天去接你!” ☆、掳爱Chapter:320   古妤去机场接东旭,却见东旭身边带了个漂亮女人,这个美妞身材高挑,五官美艳,见到古妤也是热情的打招呼,然后与东旭拜拜。   “我们下次见。”女人坐上了车,回头与东旭拜拜,最后离去。   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古妤则对东旭笑着感叹了一句,“你的口味一直没有变,但她不适合结婚。”   东旭也不置可否,摘下高挺鼻梁上的太阳镜点了点头,勾唇笑着:“我喜欢这种不会吵着结婚的洒脱女人,我不打算送她戒指。”   最后,两人坐上了古妤的车,东旭开始低头翻看文件,把某些资料随意的翻了翻。   古妤这次挖ks的墙角,把他给挖过来了,所以身为荣升国际即将新上任的代理总裁,他必须明白自己的工作与任务是什么。   虽然他们把这一团散沙的荣升国际没有怎么当一回事,但既然古妤有信心把它给扶起来,那么他也有信心让荣升国际重振雄风,成为家族企业。   “最近在忙什么?”古妤坐在一旁与他聊天。   “在美国看白银市场。”东旭一页页的翻阅着这些文件,然后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扭过头郑重其事的看着身旁的古妤,“你和夜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的气色红润,唇色樱红,连指甲都是粉粉的,看样子在夜澈爱情的滋润下日子过得还不错。   “还不大清楚。”古妤对这个问题有些含糊其辞,但她愉悦的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不过白洁与肖峰的好日子快近了,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这个表哥必须准备几个大红包恭贺表妹新婚。”   “日子确定下来了吗?”东旭对于白洁与肖峰的那些事,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一些,可是他不敢确定在现在这种风言风语之下,白洁会与肖峰肖少爷结婚。   “具体日期没有定下来,不过也快了。”他们总是要结婚的,又何必太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太在意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受罢了。   “我们到了。”东旭朝窗外望了望,竟然发现那何慕柔还留在这里,正在门口与慕太太争抢那园林剪,争得脸红脖子粗,与大家胡搅蛮缠。   在这里不得不说说这何慕柔。   虽然这女人像他的女儿,娇气得无法无天,但在何晴没坐牢之前,她还是有模有样的,钢琴十级,气质温婉,内外兼修。   但如今看看她变成什么样了?故意与慕太太针锋相对,在这里骗吃骗喝,让所有的人都讨厌她!   虽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无家可归,夜澈不愿意接纳她,可不管怎样,她也不能这样糟蹋她自己!   冷东旭走下车,高大身影来到何慕柔面前,一声冷叱,“停下你这荒唐的动作!”   何慕柔正拿着那大园艺剪咔嚓咔嚓的剪树枝,把艺术盆景全给剪了,气得旁边的慕太太直跳脚,骂她败家,见冷东旭回来了,她立即欢天喜地的朝他这边跑过来,“你回来了!”   冷东旭则盯着她手中的那把大剪刀,再冷声道:“为什么不出去工作?我给你安排的那份工作呢?”有工作不去做,就故意赖在这里与慕太太大眼瞪小眼,与慕家人对着干!   何慕柔的嘴巴立即嘟得老高,“这份工作太累了,而且工资又那么少,还不够我买一个包!”   “你何家已经破产了,你还需要什么包?!”冷东旭冷眼示意别墅的管家去给她收拾行李,马上把这女人给送出去,“而且,何晴故意改变热气球航线导致差点酿成人命,你们母子难道没有一丝愧疚?你以为你何家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买下整个相离岛胡作非为?”   “东旭……”何慕柔开始撒娇,朝他的身体靠近,“你答应过我爸,会好好照顾我和我妈。当年如果没有我爸,你也不会……”   “不会有今天吗?”冷东旭对她的态度愈加的冷漠,锐眸一寒,让何慕柔不敢再撒娇邀功,低头盯着她冷笑道:“这些年的优渥生活,除了助涨了你娇蛮的性子,并没有让你长脑子。我与你爸的关系,并不是施舍与被施舍,而是相交甚深的兄弟。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如果当年没有我,你爸的事业不会做到这么大,你妈何晴更加不可能在倒买倒卖非法集资这么多年后,却不被立案抓捕!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何慕柔抿着唇不敢靠近他,也不敢再似刚才那般理直气壮,后退了几步小声道:“因为你喜欢我妈,所以这些年你才这样照顾我们。”这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吗!他既然喜欢她妈,那就是她的继父,照顾她爱惜她再理所当然不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指责她?!   “没错。”东旭竟然一口应下,承认他与何晴之间的关系,让旁边的古妤都有些为之吃惊,“看着她带着女儿被夫家人欺凌,孤儿寡母,我还是忍不住对她生起了怜悯之心。虽然我很讨厌她的水性杨花,讨厌这些已婚女人对我倒贴,但她女强人的派头让我一步步对她刮目相看。所以她倒买倒卖被调查的时候,我帮她挡去了一切风头。现在我亲自送她去监狱,也算是对你,对你死去的父亲有一个交代!”   何慕柔这个时候被刺激傻了,先是怔怔的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冷东旭,然后突然间爆发出来,一声尖叫,“这是什么交代?将我妈送进监狱就是对我们的交代吗?!你这个白眼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开始挥起拳头打东旭,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发泄她心中的怒气。   一旁,所有的慕家人都闻声朝这边看过来,皱眉看着这何慕柔对刚回家的东旭又踢又打,像个疯子。   他们并不清楚东旭是否真爱这何晴,毕竟东旭的身边有很多女人,到底谁假谁真,只有东旭他自己知道!而且那徐娘半老的何晴怎么看也像一个水性杨花的情人,表面上衣冠端正假正经,内心里热情如火真风骚,人老春心不老,有老公还勾引东旭,能真正爱上她的男人只怕是非呆即傻?!   夜澈也朝这边走了过来,刚才古妤接东旭回来,他已经走到门口的台阶处迎接他们来了。   但东旭下车之后,直奔那何慕柔,让管家把这女人给送出去。   看得出来,东旭是真正的发怒了,否则他也不会对何慕柔这样。只见何慕柔二话不说便朝东旭结实的胸膛挥起了拳头,并且手脚并用发泄她的怒气,大骂他白眼狼。   东旭则一把撅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狠狠挥开她,让这哭哭啼啼的何慕柔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何慕柔没有被摔痛,爬起来又要朝这边缠过来,东旭则冷眸警告她道:“不要得寸进尺!这里不是你何家,你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何大小姐!在这里,我们都是慕家的客人,该尊重的地方你要尊重,而不是处处针锋相对,得理不饶人!现在,带着你的行李滚出去!”   何慕柔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把旁边的宝宝都吓了一跳,发现这个不讲理的阿姨比他还能哭,“我就是抢她慕太的剪刀了又怎么样!在这里我就不能碰这些东西?凭什么你们都可以碰,我却要处处受到限制,把我当成外人!?”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用一双浮肿泪眼瞪着众人,“你们越是把我当成外人,我就越要这样做!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向了对面的慕夜澈与古妤,并且把地上的大剪刀捡起来了,又咔嚓咔嚓的大剪枝叶,把那几盆盆景瞬间削个精光,“你们讨厌我,见我一无所有想马上甩开我是吗?不可能!当初为了撮合你们,我还在飞机帮了你们,可是韩澈你现在却对我马上翻脸不认人!我何家是破产了,是欠了很多债,可是我在你们慕家借住一段时间怎么了,犯得着对我接二连三的驱赶吗?我在你们慕家故意好吃懒做针锋相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你们自己身上的原因?!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当成外人,处处防备着我,不准我与韩澈有任何接触,也不准我动这动那,我至于故意这样做吗?”   她嚎啕大哭着,一把推开众人,大哭着跑进别墅,跑向她的房间了!   众人则沉默着,两两相望,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何慕柔在慕家借住一段时间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这女人娇气惯了,喜欢在家里指手画脚,发大小姐脾气。再者,她喜欢挑拨夜澈与古妤之间的关系,死缠着夜澈不放。   而还有一点最不能让人忍受,那就是她吃不得苦,让她拖个地能把她的玉手给弄粗糙了,十指纤纤,坚决不沾阳春水;宝宝在她的身边玩耍,会吵着她看电视或者弹钢琴,直接把宝宝给拎出去了,让宝宝一个人在院子里,扔给他一个球随便他怎么着,然后把落地窗给关上不让宝宝进来,让宝宝被弄得呜呜大哭。   那次让出门回来的慕太太发现以后,宝宝已经在院子里被关了几个小时了,小身子趴在玻璃上哭得睡着了,这何慕柔则弹钢琴,看电视,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睡着了,睡得那叫一个香,差点没把慕太太给活活气死!   所以慕太太与这何慕柔不对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慕夜澈用手轻轻摩挲古妤的削肩,对东旭笑道:“这次欢迎你回来。”   东旭也回以一笑,迈开长腿兀自走进别墅了,打量着四周,不免有些感叹,“这才出去几天,就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有些人请不走,也有些人要结婚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伴回来凑凑热闹呢?   ——   这何慕柔趴在床上哭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被请走了。   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闹,如何抓着门板不肯走,东旭就是把她给请走了。两个佣人将她架了出去,将她的行李放在她的脚边。   这不是第一次将她赶回去,但比起第一次,她的反应更加的激烈!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可能是家破人亡之后变得太过敏感,没有安全感,所以要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同时又改不掉她娇气的性子。   但换一种方式,比如她在慕家客气有礼,尊重他人,谁又会去讨厌她?   究其原因,那应该就是她的大小姐脾气在作祟,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心安理得的去得到,比如她追求慕夜澈这件事!她追不到她的韩澈,自然也不会让别人顺利的去得到!   此刻,双眼红肿的何慕柔终于被请出去了。   东旭安排车直接将她送去机场,让她去监狱看望她的母亲。也许看到何晴目前的模样,她会变得成熟一些。   然而令东旭最担心的是,他送得走她一次、二次,却送不走她第三次,第四次……如果这个女人执意要纠缠,谁又控制得住她?   “将她亲自送上飞机,不要让她借故走掉了。”冷东旭叮嘱驾驶座上的保镖兼司机,冷眸看着那还在拉拉扯扯的何慕柔,“不要让她回来了。”   “冷少爷,我知道了。”   “我会回来的!休想这样甩掉我!”后座上的何慕柔果然在车里大喊大叫,然后被关上了车门,阻隔住了她的声音。   车子离去之后,慕书记无奈的摇摇头,返回大客厅了。   之后,全家人再次集体坐飞机,返回锦城市的慕家。至于在h市被何慕柔故意破坏掉的家具和花花草草,那就随便她去了,钟点工会定期来打扫,扫掉那些痕迹。   白洁肖峰,还有慕清韵通通留在了h市,在这里度假,古妤慕夜澈,以及东旭则回到了锦城市。   三人来到了荣升国际,东旭以代理总裁的身份正式与这里的员工见面,让大家终于看到了这位始终隐藏在幕后的大老板的真面目!   当然他目前也是代替慕夜澈来管理这家公司,依然不是真正的老板,但当西装笔挺的他以新任总裁的身份出现在顶楼会议室,却纷纷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ks的冷东旭跳槽到了荣升做新任总裁,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大家有些吃惊,却更加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毕竟荣升的新老板一直未露过面,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他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如今正式见面,韩家的企业正式由新老板接手,那可是让大家欢喜雀跃的最振奋时刻!   此刻,一身西装领带的冷东旭坐在了大会议室里,向大家介绍自己,以及为新上任做了简要的陈述。   古妤、edon、杜媞娜等等则作为他的团队,与他一起坐在这间大会议室里,与荣升的高层主管做工作上的衔接。   由于最近荣升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群龙无首,所以这里能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一团散沙,依然留在这里的员工都在喝茶网购混日子混工资。   那些股东自不必说,早在韩虔失败的那几次,便纷纷抽资走人,迫不及待的解散了董事会。如果不是韩宇痕及时的宣告破产寻求破产保护,这座伫立在市中心地带的大厦早被人给刮分了!   如今按照收购合同,慕夜澈也支付了韩宇痕一大笔钱,让他去颐养天年,以及还债。   “是你?”韩昕南对冷东旭的出现有些惊讶,原本冷东旭带着古妤走进来,他以为会是古妤宣布总裁之位,没想到峰回路转,荣升的真正总裁居然是冷东旭,慕夜澈的外甥!   韩昕南自然是不信,抬起手中的笔,打断了会议的进行,“冷先生是吗?容我无理的问一句,冷先生是受谁之托,决定来这里做这个代理总裁?年薪会比在ks高吗?”   冷东旭的锐眸带着笑,薄唇勾起,看着他笑道:“从今天开始,荣升由我全权管理。无论是哪个部门,比如韩总所负责的人力资源部门,所有的决策都必须经过我这一关,由我这个真正的总裁签字。不知道我这样说,韩总能明白吗?”   这位是夜澈的亲弟弟,他以后会在公司适度照顾他的,只要这位韩昕南少爷不要做得太过火!   但没想到韩昕南又开始针锋相对了,再笑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真总裁与假总裁之分。我只信服这个收购原荣升的总裁,而非代理!”   “那么在韩总眼里,试问谁才是荣升的真正决策人?”一旁的古妤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对这个韩昕南已经由没有好感,飙升至极度的厌恶,笑道:“在这个公司,冷总是我们所敬仰的ceo,他会带领我们开辟一片新的领域,让公司重新看到希望。我们敬重我们的上司,绝不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这是一个人的修养问题。我想以韩副总的身份,并不能凌驾于总裁之上,您说是吗?”   韩昕南的目光看向古妤,这个他未来的大嫂,“夜澈现在在公司餐厅坐着喝咖啡,等着会议结束是吗?为什么他不亲自过来参加这场会议?”这个公司是他慕夜澈的,坐在一旁看着,未免太窝气!   古妤对他再次微微一笑,“慕市长这次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参观我们的公司,不方便打扰我们的会议,我们继续吧。”没错,现在的荣升写着她古妤的名字,资助人却是夜澈,执行总裁则是东旭,全部是她身边的人!   但这个公司理应就属于慕夜澈,他从那抛妻弃子的韩宇痕手中拿回他最为珍贵的东西再正常不过!几十年风水轮流转,韩宇痕的风流帐到今天该结束了!他会由马来西亚大富豪一夜间变回当初忘恩负义的韩正,回到国内为人所不齿,臭名远扬!   至于那与他双宿双飞的林玉儿,现在不说也罢。   “我先告辞。”韩昕南站起身打算离开,在众人面前公然与这位新总裁对立,并风度翩翩的笑了笑,“慕清韵的职位我已经帮她安排好了,让她尽早来上班吧。”迈步离去,根本不把冷东旭放在眼里,更加不可能当成他的顶头上司。   而这边,会议继续。   冷东旭对他的离去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对大家淡淡一笑,继续开会。   今天他新上任,总会有个别几个人会与他针锋相对,这韩昕南的行为完全处在他与古妤的预料之中,一点儿都不让人感到奇怪!   毕竟只要见识了韩昕南在慕家的处处刁难,今天这事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心中怀着愤愤不平的人,行为总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你可以说他是故意为之,也可以说是他不给自己留后路。   难道韩昕南今日公然与总裁对着干,其他员工就会信服他了吗?   恰恰相反!他这个副总凌驾于总裁之上,高傲而不谦虚,这种无理的行为早已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大家又怎么会去信服一个整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破产少爷?   东旭与旁边的古妤对视一眼,无奈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公司还只是起步阶段,脆弱得一击即垮,如果能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让荣升恢复昔日的风光无限,那对于古妤、白洁,还有所有人来说,也是事业上的一种收获! ☆、掳爱Chapter:321   开完会,古妤来到餐厅吃饭,与慕夜澈坐在一起。   同时,东旭也过来了。身为新上任的代理总裁,无论何时他走在哪里,都能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被数双眼睛追随。   尤其是一些女职员,当听说这位新上任的帅气总裁目前是单身,她们的圈子顿时炸开了锅,开始聚在一起讲八卦。   此刻,东旭也过来公司餐厅用餐,甫进门,餐厅里的每一双眼睛都朝他这边看过来,齐刷刷的,全部闪烁着亮光,看看他们的新总裁是如何用餐,会不会与他们有所不一样?   当然,这只是东旭从他们好奇的目光里读到的讯息,仿佛这总裁就不是人类,不吃五谷杂粮,不吃蔬菜,而是吃钢筋泥土。   难道这高高在上的总裁就不是地球人么?虽然他长得帅气,但也不至于与大家有等级之分。   他勾唇淡淡一笑,走到古妤与慕夜澈的面前,看着这对重归旧好的俊男靓女,“可以坐下吗?”   “当然。”古妤抬起头笑看着他,并主动给他点了一份餐点,与他交谈起来,“新办公室还习惯吗?”   东旭用锐眼瞥一眼她旁边的夜澈,轻轻一笑,“还行。如果我的旁边没有这位韩昕南少爷,也许会更好。”   果然,正在用餐的慕夜澈开始说话了,用餐巾按了按嘴角,结束用餐,黑眸定定注视着对面的东旭,“不管怎样,只要他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就不要强迫他。实质上他并不适合这里。”   韩虔失败了,韩宇痕只有在他那些儿子里挑选他最器重的那一个,试图子承父业,忠于父命。但偏偏这韩昕南对荣升国际不太感兴趣,他除了在这里找找碴,心思并不在这里。   所以只要不觉得浪费时间,韩昕南可以留在这里,没有人会主动辞退他。   东旭则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玩味笑道:“如果韩宇痕知道夜澈你这么给他面子,把韩昕南留在公司委以重任,那他老人家一定会欣喜若狂,重新看到了希望。你可知道马来西亚的媒体是如何来评价这位亿万富翁?人前腰缠万贯,人后狼心狗肺,妻妾成群,能让他坐上亿万富翁的宝座,也算是让他韩正踩了一次狗屎运。”   正在吃饭的古妤皱了皱眉,“别说得这么难听。”不然连饭都吃不下了。虽然马来西亚对韩宇痕的评价非常的到位,揭开了这位大富翁真正的丑恶面目,但不管怎样,韩宇痕是夜澈的亲生父亲,这份血缘永远都断不掉!   踩狗屎运,似乎也高抬了这位逼死妻子的负心汉!   东旭果然不再把原话照搬,而是拿起刀叉开始用餐,非常享受现在的午餐时间,做古妤与夜澈之间的这个超级大电灯泡。   不过很快,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了,有女人找他。   “一起吃个饭?”他剑眉微蹙,放下勺子重复了这句话一遍,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古妤夜澈,做了个失陪的手势,起身走到一边了,“我下午还有工作。”   “没关系,我已经把午餐带到你的公司了。我知道你今天新上任,恭喜你呀!”   “你在哪里?”冷东旭朝四周看了看,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洒脱美艳的女人会给他带盒饭。穿得一身妖娆,手拎一个盒饭是什么画面?   “往前一直走,走出餐厅。我看到你跟朋友在一起,所以不方便过去。”   “ok。”冷东旭朝那边走过去了。   而这边,慕夜澈终于可以与古妤单独享用午餐了,于是他故意问了古妤一个问题,“你知道东旭最喜欢吃嫩牛扒,那你可还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菜?”刚才东旭没有点餐,她主动就给他点上了。很显然这是他们以前一起在ks共事时留下的习惯,两人很熟悉对方。   古妤认真的想了想,回答他道:“这个问题你还真难倒我了。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似乎是爆炒小牛肉。不过他喜欢吃他妈做的小牛肉,而并非她的手艺。   这个问题是在故意试探她吧!所以她也让他失望一下,让他知道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是多么多么的少!   甚至,他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以前她吃甜品,一度被他蔑视,所以这样一个讨厌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而且这样两个互相不了解的人,竟然还有了个儿子!   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只要他愿意尝试着去了解她,她也愿意给他机会去互相了解!   果然,慕夜澈的俊脸闪过了失望,被她打击到了,不过他随即就释然了,竟然抬起手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脑袋,“需要甜品吗?我已经吩咐餐厅去做了,现做的比较新鲜。”   古妤则为他亲密怜爱的动作感到羞涩,而且有些不习惯,毕竟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人来人往,他把她当成小孩子去哄,真的太让人跌破眼镜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要在这个公司做出一些成绩,跻身冷艳女强人的行列,现在被他这么一摸摸脑袋,她冷艳的形象全部被毁掉了!   不过她其实也挺享受他这种温柔的,温柔的抚触,深情款款的眼神,把她泡在了蜜罐子里,轻柔的疼惜着她,只是地点有些不对,时间也不对。毕竟她在这里上班,他来这里是做什么?度假?   很快,甜品上来了,精致美味,各种口味都有,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古妤的双眼顿时大放光彩,什么冷艳、害羞全部抛之脑后,拿起小勺大快朵颐!   其实吃甜品可以让人心情变好,也是心态美好的一种象征,不信慕夜澈可以试一试!   不过慕夜澈只是看着她吃,性感薄唇边带着笑,幽深眸子里布满了怜爱,偶尔还帮她把饮料推过来,看起来非常的幸福。   ——   前面说到慕清韵与白洁肖峰留在h市了,由于大明星金贤俊这段时间没有档期,所以她与这金帅哥吃了几次饭,培养感情,然后被他亲自开车送回来。   别墅里白洁在养胎,肖峰则陪伴左右,悉心的呵护母子俩,所以她也知趣的不去打扰这对恋人,打开门轻轻的绕过去。   然而正当她蹑手蹑脚的走向楼梯,像做贼似的穿过大客厅,有个正从楼上下来的人与她撞了个满怀,直接又把她给撞下来了,差一点摔倒。   而这个眼睛长到脑门上的人,不就是那经常来这里拜访的吕沉毅么!   由于吕沉毅照顾过白洁,并救了白洁一条命,所以肖峰与吕沉毅的兄弟关系非一般的深!吕沉毅可以把这里当自个家,随时进出,还自己动手做早餐,调侃白洁。   麻醉亦辰的那件事,由于麻醉的时间不长,让那亦辰意思意思的睡了一下下,保持好体力去出庭作证,所以这件事大家也原谅他了,庆幸他悬崖勒马,没有做出错事。   但是昔日风度翩翩,潇洒不羁,长有一双多情桃花眼的吕沉毅,今日不调侃她了,也不在这幢别墅大秀他的身材与幽默感了,而是一张俊脸显得凝重,整个人心事重重,走路都不看人。   于是,刚回家的慕清韵就这样被他给撞下来了,然后揉一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盯着这吕沉毅,“天塌下来了吗?”   吕沉毅这才看到她,凝重的俊脸马上恢复笑意,一双放荡不羁的眸子却依然心事重重,深不见底,“一起去吃个饭,弥补刚才对慕小姐的无礼。”   这边沙发上的白洁也朝这边看了过来,站起身缓缓朝这边走来,对那吕沉毅道:“dylan,今天你的医院出了人命,去处理吧,三姨她对刚才的事情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人命关天。”   “发生了什么事?”慕清韵这才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再与他开玩笑,扭过头严肃的看着白洁,“什么人命?”   原来刚才沙发上就坐了白洁一个人,肖峰与吕沉毅则在楼上处理这件事。   “今天有个伤患被送进吕少爷的医院,被送上手术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白洁则轻吸一口气,将事实真相缓缓道来,“但家属方面,一定要求医院担负全责。现在医院门口聚满了死者家属,以及媒体记者。”   “是有人故意这样做?”慕清韵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吕沉毅,脑海里飞快闪过了‘是祸躲不过’这句话。人都已经在半路上死掉了,家属还闹什么?明摆着闹事不是么!   吕沉毅闻言眼眸一眯,凝重的俊脸反而显得平静起来,对两位女士告辞,“我现在去一趟医院,明天我再过来。慕小姐,下次请吃饭弥补刚才对慕小姐的莽撞。”   吕沉毅离去之后,白洁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又对慕清韵道:“其实这是一场车祸,死者家属原本没有要求医院赔偿,毕竟死者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没有了呼吸,责任不在医院,但是后来,家属突然间闹了起来,应该是有人怂恿。而这个怂恿他们的人,应该是当时正在医院,并且与他有一些矛盾。”   “亦家吗?”   白洁摇摇头,看着慕清韵,“亦家现在正在风头上,不会这样去做,况且亦家与吕家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必给自己添加罪名!我们往近处想,这个人只是顺便煽风点火,并没有提前预谋,那么就只是想在医院闹闹,小肚鸡肠发泄怨气而已。而且我觉得吕少爷刚才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因为他的脸上刚才闪过了一丝恍然大悟。”   慕清韵的心里则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人选,忽然转身往门外跑去,决定与那吕沉毅一起前往医院。   最近与他们一直不对盘的人不就是那始终无法被扶正的艾香荻么?   她猜艾香荻找去了吕沉毅的医院,刚好遇上伤患死亡,所以故意在那里闹了。如果真是这女人胡来,那么真该治治她了! ☆、掳爱Chapter:322   慕清韵跟随吕沉毅一起来到了医院,这位在护士们眼中年轻帅气,富有,又极富魅力的吕院长这次匆匆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轰动。   因为死者家属此刻正堵在医院门口,一番哭天喊地,让大家根本无法工作。   慕清韵也见识到了这一场面,只见那些家属弄来了不少花圈,纷纷摆在医院门口,排成一长条,不让病人与医生护士们进出。   医院门口已经被堵死了,车辆进出不得,围观的人群也在门口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场面非常壮观。   “调取医院一楼大厅的监控。”吕沉毅从院长专属通道匆匆走进了医院,在自己的办公室换上白色制服,坐定,准备着手解决这件事,再对众人道:“并且封锁医院的每一个进出口。”   “吕院长,我们这就去办。”   很快,医院一楼大厅的监控被调取出来了,时间显示19点37分,血流不止的伤患被急匆匆推进医院了,由于这个时段看病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大厅里的几个人脸都在视频监控里清晰可见,推车很顺利的进入了手术室。   在19点40分左右,吕沉毅看到有个白衣女人出现在监控画面了。她看起来既像是过来看病,又像是在找人,手臂上挽着她的名牌包包,带着墨镜,正四处张望,缓慢行走。   很显然,刚才病人被推进来,她做为路人在救护车旁边围观了片刻,然后悠闲的走进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与病人家属闲聊了两句。   根据口形可以看出,她在问家属:“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她未来小叔的医院,她身为未来的大嫂,当然要过来看看。说不定这里也是吕家的财产,共同所有,他们身为大哥,怎么也要分一半!   哭哭啼啼的家属在万般焦灼中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过来赔偿的?   白衣女子当然不会承认她是肇事方,摇摇头,安慰了家属几句,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走开了。她一直在四周参观,左看看,右看看,像在参观故宫博物馆,或者视察自己家的产业,非常的悠闲惬意。   视频看到这里,吕沉毅与慕清韵已经可以猜出这个戴着墨镜的女子是谁了。   原本他们以为艾香荻会在参观完医院之后就此离去,但不曾想半个多小时后,也就是医院宣布病人已经在送来医院的路人已经死亡请家属妥善安置的这段时间,原本离去的艾香荻又突然出现在医院了。   这个时候的家属很悲伤,他们也承认自己的儿子是在路上被人撞死,肇事者开着车已经逃之夭夭了。   他们坐在这里哭泣,哭了将近二十几分钟,准备与医院签署安置协议。   但艾香荻出现了,这个一身名牌的奢华女人踩着高跟鞋朝这边走过来,故意在他们身边掉了东西,然后蹲下身去捡,就这样与他们搭上话了。   他们也没说几句,艾香荻就是往他们伤口上撒了几把盐,说什么人都死了医院当然要负责,你们可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了医院,如果他们能及时抢救,这人能死吗?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于是十分钟之后,家属中的某几个人开始突然改变主意,拒绝与医院签署妥善安置协议,要求医院赔偿!   这种转变确实有些突然,也让医院着实的措手不及。但想一想这似乎又很正常!肇事者逃之夭夭了,伤者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了,他们当然要求医院担负责任……   所以说这艾香荻的几句话就是给伤心愤怒的他们引爆了这个导火索,烈火上面浇上油,这怒火不就烧得更加旺盛了吗!   身为旁观者的艾香荻,一直在围观的人群里显得是那么的抢眼。而且家属群都闹成那样了,越闹越大,把医院都堵了,她也不离去,就站在人群里看笑话。   当然事态发展到现在,为了怕惹祸上身,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离去了。   “身为你大哥的情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看完这些监控视频之后,慕清韵有些微微同情这吕家的男女老少。男人不怕找情人,就怕找了情人甩不掉,在他的生活里无孔不入。   身为吕伯毅的弟弟,这吕沉毅哪一点惹到这个小三了?   办公桌后的吕沉毅微眯眼眸,俊脸严肃,也确实感到了无奈。   其实他与这艾香荻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他吕家与这艾家是世交,双方家长频繁见面来往,关系非同一般。否则这艾香荻又怎么可能遇上他的大哥,并且做了大哥的情人呢?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他们两家人之间的关系,这艾香荻是艾氏制药企业的次女,也就是二小姐,她上面还有个姐姐艾蜜莉,下面则有个妹妹艾凌薇。   艾凌薇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是艾伯父第二任老婆的女儿,最小的一个,在家里受尽艾香荻的欺负。至于艾凌薇与他吕沉毅之间的关系,由于两家是世交,所以经常见面,算得上是朋友。   那么艾香荻与大哥吕伯毅走到一起,并发生了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除了他知道,吕家的人都不知道,尤其是他贤惠的大嫂,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老太爷则不管这些事,更加不可能知道大哥外面的这些风流债。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此刻的清韵也大致知道了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她对于艾香荻的不洁身自爱感到惋惜,明明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却要做出抢人丈夫的缺德事,自降身价,同时她又很讨厌这个女人的嚣张气焰。   她相信以后她们俩若是再碰面,这女人绝对会再往她的头上倒酒水!   吕沉毅则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看着医院门口依旧密密麻麻的人群,沉声道:“我不打算私下解决这件事,而是走司法途径,让这件事得到合法的解决。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证明死者真正死于车祸,而并非医院,这极有可能影响到我们医院的名誉,但不管怎样,死者为大,我们尊重这些家属的意愿。”   他并没有提及解决艾香荻的事情,可能是想到了他的大哥吕伯毅,不想动他的女人。   就这样,吕沉毅到来之后,医院依然没有正面给予回应,就这样沉默着,死者家属也一直跪在医院门口闹事,不肯停歇。   慕清韵在办公室陪吕沉毅看了一会,最后两人离开医院,开车来到了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   这个时候依然可以看到医院门口的那些花圈和白色横幅,医院门口都被堵着了,外面的交通也出现了问题,出现了长时间的塞车。   吕沉毅则将车转向另一个方向,驶上另一条大马路,缓缓离开了医院范围。   他不留在这里并不代表他不会解决这件事,而是随他们闹吧,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也许就能理智的想问题解决事情了。   慕清韵则在车上接听古妤打来的电话,古妤回到锦城市了,听说与东旭他们一起进入了荣升国际,正在适应新公司新环境。   “你不是告诉我工作上的事情么?那韩昕南又欺负你啦?”慕清韵笑着,将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座椅上,心情显得尤其的好,因为她目前与古丫头的关系还不错,很高兴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这表示古妤原谅她了,“等我回去训训他,这小子在我们的‘鼎力支持下’越发的得寸进尺了!瞧把他美的!”   到底谁与谁才是一家人,难道这韩昕南看不明白么?还真以为她慕家支持他啊?夜澈的这帮同父异母弟弟,着实让人头疼!   “工作很顺利,东旭的上任也很声势浩荡,掌声雷鸣,那韩昕南更是给你安排好了职位就等你回来。”古妤也笑着,此刻却舒舒服服的躺在慕夜澈怀里,用手摸着她儿子的粉嫩小脸蛋,让宝宝别跟她抢遥控,“我这次就是想告诉你,我忽然记起上次坐吕少爷的车,有辆红色小车一直跟着我们,车牌号码是xx92022,。”这么多2,也确实够2的,跟踪被人发现了都不知道。   用雪白脚丫将遥控器轻轻按住,与她的宝宝大眼瞪小眼,瞪着小宝宝,“这是妈咪的噢,不许抢。”以前没人跟她抢遥控,如今宝贝儿子就是要与她抢,现在必须给小家伙上教育课,不能与妈咪抢台。   “妈咪。”宝宝仰着可爱的小圆脑袋大眼睛看着妈咪,小胖手就是要在妈咪的嫩脚下抠啊抠,最后妈咪怕痒痒最终把脚给抬起来了,遥控回到了他的手中,全家人跟着他一起看动画片。   如今这个家就是这样,如果古妤看娱乐节目,那么慕书记慕太太慕清娴,还有东旭和夜澈,全部要跟着看娱乐节目。但如果是宝宝看动画片,那么大家也要跟着看动画片,包括古妤,重新认识他们的美好世界。   而且每当这个时候,大家都笑声朗朗,有足够多的时间陪在他们母子身边,谁也不擅自离去去楼上工作,直至节目结束。   “好,我知道了。”这边的慕清韵结束了通话,然后下意识的朝后视镜里看了看,看有没有这辆红色小轿车。   还真别说,这辆红色小车居然还真的跟着他们!车上坐着一个女人!   “怎么了?”吕沉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辆车跟着我们。”   “是么?”吕沉毅朝身后望去,却似乎认识车上的这个女人,艾家的车,有些惊讶又不太惊讶,忽然对清韵道:“现在去我家吧,我介绍老太爷,以及我的家人给你认识。” ☆、掳爱Chapter:323   慕清韵跟随吕沉毅来到了吕家,但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而是被吕沉毅当成女朋友带了过来,介绍给吕家二老。   原来那辆红色小车的主人正是艾家的三小姐艾凌薇,艾凌薇一直跟踪吕沉毅,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下班就跟了过来,每天都准时过来报到,看看他与谁在一起,又在做什么,这种盯梢状态让吕沉毅感到无比的反感!   再加上吕家二老有意撮合他和艾凌薇,打算将两人婚配,所以吕沉毅这才想到将慕清韵带过来,打消吕家二老的这个念头。   “二少爷,董事长还没有回来,但夫人在楼上。”佣嫂为二人接过外套,看了看少爷带过来的客人,又笑道:“少爷很少带客人回家,尤其是异性朋友,慕小姐你是这几年时间里第一位被少爷带过来的女客人。”   “张嫂,去让太太和大嫂下来。”吕沉毅示意佣嫂去请夫人,自己则邀请慕清韵入座,对她致歉道:“慕小姐,这次就委屈你了。这次见过面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安排我与艾凌薇见面约会。”   慕清韵手上端着茶点点头,正在打量别墅里豪华精致的装饰,“吕少爷对艾小姐没有一丝心动吗?”   艾凌薇那丫头长得还不错,至少比她姐姐艾香荻漂亮礼貌有内涵。   虽然跟踪别人确实会引起人反感,是不正当的,但如果是跟踪自己喜欢的人,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见见他,而且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不算做坏事。   看得出来,这吕沉毅喜欢成熟类型的女人,不喜欢这种青涩的小丫头,艾凌薇在单相思。   “没有,她比较像我的妹妹。”   两人正说着,楼上有人下来了。但不是艾夫人与艾家的大少奶奶,而是吕伯毅。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吕伯毅的这个案子,由于他是为亦青川奉命办事,是亦青川的下属,所以他的刑罚稍微轻一些。   聘请了律师,花了一些钱,吕家将他给保释出来了。目前他正处在取保候审阶段,除了留在h市,这段时间他哪里也不准去,方便法院随时传唤。   吕伯毅对弟弟带女朋友回家感到微微的诧异,他先是细细打量了慕清韵几眼,然后对弟弟沉毅道:“老太爷这次正在着手准备你的婚事,你以为你逃得掉?”他这个大哥也是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相亲联姻,之后结婚走过场,算是完成了婚姻大事。   当然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连儿子都有了,聪明活泼正在上幼儿园,根本已经不再在乎与老婆之间是否有感情。   “清韵,我大哥吕伯毅,我想你们在审判现场已经见过面。”吕沉毅忽略大哥对他的暗示,依然为大哥介绍他的女朋友,对吕伯毅笑道:“其实我和清韵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果没有这亦家,也许我和慕家根本不会认识。大哥,老太爷那边糊涂,我想你不糊涂,你应该会祝福我们。”   “大哥当然祝福以及支持你们。”吕伯毅的目光始终放在慕清韵脸上,带着一抹笑,根本不相信这两人之间有感情,遂沉声笑道:“沉毅,虽然慕小姐是慕家的人,在审判现场与我们吕家是敌对方,不太和气。但既然你喜欢,大哥就一定会支持你。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远远好过被家族联姻,你说是吗?”   此刻他正说着,楼上又有人下楼了,正是吕家的夫人,以及他的妻子雪娅。   吕夫人虽上了些年纪,过了五十岁,却气色红润,手腕腻白,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皱纹,保养极好。   她为儿子的这番话微微皱了皱眉,却朗朗一笑,下楼来热情的招呼客人,在沙发上坐下,“慕小姐是吗?请喝茶。”   “打扰了。”慕清韵也回以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得出来吕夫人很和善,而且端庄婉丽。   但奇怪的是,吕夫人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女人四十几岁的年纪,一身米色的洋装,头发卷曲,妆容精致,刚才似乎正在与吕夫人说话。   但由于吕夫人要出来见客,所以女人在二楼坐了片刻,然后跟出来了。   “姐姐,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我的钱记得打到我卡上。”洋装女人挽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在门厅处换上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位夫人是?”慕清韵感觉到这位中年女子刚才在看她,而且在嘴里啧啧了两声,但中年女子不与她打招呼,而是盯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直接走人了!   这让慕清韵感到很尴尬,因为此刻她已经站起来了,对女子说了声‘你好’,把她当成了吕家的长辈。   但瞧瞧这中年女子的态度,不仅不理她,还冷笑,转身就走人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中年贵妇!   “慕小姐,她是我们家的一位客人,别管她。”穿着一身淡紫色居家服的吕夫人连忙陪笑,并示意佣嫂去准备餐点和美食,“在我们家吃顿饭吧,老太爷就快要回来了,沉毅的父亲也快回来了。”   慕清韵几个小时前刚与金贤俊吃过饭,肚子还不太饿,所以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吕沉毅,让他拿主意。   如果现在能让她尽早离开这里,那是最好不过了!吕沉毅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对艾氏姐妹将她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她现在也不会将就着在这里冒充他的女朋友!   反正不管她答不答应,艾家那对姐妹已经将她定位在了‘吕沉毅未婚妻’的这个位子上,她躲都躲不掉!   吕沉毅轻轻压了压她的手,示意她留下,并对母亲道:“这次老太爷与爸见见清韵也好,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我们去餐厅吧,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打算把慕清韵带过去。   吕夫人则一直微笑着,打量着慕清韵,又问道:“慕小姐今年几岁了?皮肤看起来真好。”   慕清韵又扭头去看旁边的吕沉毅,正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见吕沉毅对她点点头,她便道:“29,今年刚满29。”好吧,她已经处在大龄剩女的行列了,实际年龄比29高出一点点。但为了不让吕夫人因为她的年纪‘棒打鸳鸯’,她稍微报低了一点点。   “29啊,不大不小刚刚好。”吕夫人一直在笑,不知道她对这个答案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总之她的笑脸一直不变,对清韵也赞赏有加,“慕小姐看起来很直爽,模样生得好,能力也强。”   慕清韵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真想尽早结束这场家长见面。   如果玩真的,那这吕家人还真以为她与吕沉毅要结婚了,把她当成重点调查对象!但关键是,他们现在才见几次面,连朋友都算不上!   最后,吕伯毅的妻子开始为她解围,对婆婆笑道:“妈,您别问得这么直接,让慕小姐都不好意思了。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让人知晓她的身高体重的,这是秘密,女人之间的秘密。慕小姐,请坐吧,别拘谨。”   慕清韵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坐入席间了。   果然那吕夫人也不再问,一直笑呵呵的,等着老太爷与丈夫回来。   而吕宅门外,那辆红色小轿车也跟过来了,艾凌薇从车上下来,望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宅子跺了跺脚,显得有些泄气。   这吕沉毅还真把慕清韵带过来见家长了?难道两人是来真的?   艾凌薇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吕沉毅的时候,他一身西装笔挺站在酒宴的人群里,修长挺拔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抢眼。当然她并不崇拜他吕家少爷的身份,而是十分怀念他作为一名医生,对她的细心呵护。   吕家与艾家是世交,所以大家可以想见这艾凌薇与吕沉毅认识了多长的时间,应该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于是艾凌薇准备走上前按门铃,直接拜访吕伯伯家,让老太爷撮合她与吕沉毅,但是这个时候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是艾香荻打过来的,“你这个死丫头在吕家门口干什么?!你竟然跑到吕家来了?!”   艾凌薇诧异的朝四周望了望,不明白艾香荻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你现在又在哪儿?你跟踪我?”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浪费我的时间去跟踪你?”艾香荻显得更加的生气,“你妈让你回家,马上回去!”   原来这艾香荻也过来这边了,她过来找吕伯毅,恰巧看到妹妹也呆在这儿。   凌薇现在还不知道她做了别人的小三,如果让她知道,那么整个艾家都会知道,她也别想要什么好名声了!   “我马上就回去。”艾凌薇果然打消了拜访吕家的念头,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又朝这幢别墅望了望,开车离去。   艾香荻这才从暗处走出来,给吕伯毅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附近的酒店,让他过来一趟。   “什么事?”吕伯毅的反应有些冷淡,回复的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这段时间我不想见面。”   于是艾香荻给他打电话,柔声委屈道:“伯毅哥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你。我记得以前我可以经常去你们吕家,与伯伯伯母聊天,逗老太爷开心……但是自从与你在一起,你便不准我再去吕家,我很痛苦。”   “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吕伯毅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而且很冷漠,“你一直在利用拜访吕家的机会勾引我,所以自从与你越过那道界限,你便不再是以前的香丫头,而是我的情妇!难道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是你的长兄,但是你勾引了我!”   “那我现在不能见你么?”艾香荻在电话里显得更加的委屈。   “不能,今天家里有客人,就这样吧。”吕伯毅冷漠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回厅里,坐回席间。   “伯毅,谁的电话?”吕夫人笑着问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又扭头看了身边的儿媳妇一眼,又道:“以前你工作忙,一直陪不了雪娅。现在你清闲下来了,就好好陪陪她。她帮你把儿子带这么大,付出的心血你们这些男人根本感觉不到,就觉得理所当然。”   雪娅也看着自己的丈夫,笑了笑,让他别把婆婆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伯毅被检方调查了,一切都不顺利,她不想与丈夫吵架。   而餐桌对面,慕清韵看了看这一家人,再看一看身旁的吕沉毅,再次用眼睛问他,她什么时候可以走?   吕伯毅外面的那个小三,也就是他们吕家的常客艾香荻,她早见过了,就这一大家子还被蒙在鼓里,还把那艾香荻当成清纯乖巧的丫头看待!她不想在这里把这个秘密戳破,也不想被卷进吕家,所以赶紧让她走,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果然,等不到老太爷和父亲回来,吕沉毅决定把慕清韵送出去,站起身对大家道:“既然老太爷和爸被工作耽搁了,那我先送清韵回去吧。”   “也好,沉毅你送慕小姐回去。”吕夫人点点头也不强留人,亲自送慕清韵出门,又叮嘱道:“沉毅你在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开车。”   “嗯。”   于是清韵终于走出了这里,站在门口长长抒出一口气,完成了她的任务。   而门口的艾香荻见有人出来,连忙把手机收起,快速闪到一边躲了起来,看着门口的这一男一女。   以前的时候,她与这吕沉毅就不对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所以时至今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再加上这吕沉毅一直不肯接受她这个未来嫂子,坚决反对她进门,所以新仇家加旧恨,她被气得牙痒痒!   现在伯毅已经给她气受了,这吕沉毅可不能再摆脸色给她看!否则她这温柔的小猫咪也会伸出她的利爪,让大家都不好过!   于是想了想,她又从暗处走出来了,装作一副从这里路过的样子,风情万种撩了撩她的秀发,对面前的慕清韵和吕沉毅故作惊讶道:“哟,沉毅你带女朋友回来了?你离家这么久终于带了个未婚妻回来,不简单哪,上次还装作不认识我,说没见过我!也是,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上次我也没认出你来呢!后来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你是沉毅,小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过呢!”   吕沉毅不理她,给慕清韵打开车门送她上车,然后自己也上车,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艾香荻见自己被冷落,倒也不生气,笑着哼了一声,抬起玉腕对他们摆了摆手,“那再见喽!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回来!”   而这边,吕沉毅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吕家范围,清韵看着倒后镜笑道:“她在对你挥手再见,应该是不希望你再回来。干脆你就这样一直离家,经营着你的医院,不要分走吕家的半毛钱,呵呵。”   “她不可能有这个机会进入我们吕家。”正在开车的吕沉毅冷颜不变,冷声道:“因为除了伯毅,我们全家人都会反对她。”   两人说话间,他们的车窗外忽然晃过了一个米白色的身影,是一个正在路边行走的路人。由于车速太快,那个身影在窗外树木的对照下一晃而过,看不清这个路人的脸。   但吕沉毅把车速逐渐放缓了下来,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刚从吕宅走出来的中年女人道:“这个人是我的小妈,我爸的小老婆,在外面居住,定期过来拿生活费,而今天与你见面的女人是我的二妈,她们都没有与我爸结婚,只是就这样同居了这么多年,一直到今天。久而久之,这个二妈也就成为了吕夫人,我爸的原配,而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二妈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没有手段。”   慕清韵的脑袋有些晕,被这些凌乱复杂的关系给弄晕的,捋清了之后道:“那大夫人呢?”既然称二妈小妈,那么他就是原配大夫人生的儿子啰?   果然,吕沉毅不出声,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旁边的慕清韵则朝窗外望了望,提醒他道:“身后的这个女人在向你招手,可能是想坐顺风车,要停下吗?她朝这边跑过来了。”看来这个小妈被二妈欺负得很惨,过来要个生活费,还没有私家车把她送出去,不得不一直在这里走路。   吕沉毅则不停车,继续往前开,与那中年女子越离越远,气得那中年女子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朝这边砸了过来,嘴里大骂着,“这是吕家的私家车啊,你这个该死的司机也瞧不起我要在我面前摆脸是不是?!我是吕家的三夫人,坐个车怎么了,看我下次过来不扒掉你一层皮!” ☆、掳爱Chapter:324   慕清韵被吕沉毅亲自开车送回了家,这几个小时的经历对于慕清韵来说,确实有不小的收获,比如认识了不少的人。   于是在回到别墅之后,她踢掉高跟鞋去浴室洗澡了,吕沉毅则与肖峰说了几句话,最后离去。   第二天,金贤俊过来接清韵出去喝咖啡,清韵这才想起自己目前正在与金贤俊相亲,差一点就做了吕沉毅名义上的未婚妻。   金贤俊,白皙的俊脸,修长的双眉,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副颀长挺拔的身姿,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帅气逼人。   “金太太最近有没有打电话给慕太太?”此刻金贤俊在与慕清韵聊天,但他的助理时不时的就将手机递过来,表示有重要电话,或者有重要合同让他过目,需要马上签字。   总之,这位俊美帅气的大明星很忙,根本没有多少清闲时间与慕清韵相处。   “我还不太清楚,慕太太没有给我打电话。”两人都尊称自己的后母为‘太太’,表示他们与后妈都不太熟。   “应该是打过电话,商量安排我们相亲约会。”金贤俊用金笔刷刷几下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将金笔夹入西装口袋,并用随身携带的方格手帕拭了拭那修长的手指,扭头看向慕清韵,“起初她不同意我们交往,可能是你把她给吓着了。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想起给锦城市的慕太太打电话,说十分看好这门婚事,要安排我们相亲。”   “那你怎么看?”慕清韵看来看去,也始终看不出这金贤俊有结婚的意思。也许交往可以,但是让他这个公众人物向媒体当众宣布结婚,似乎不太可能。   “我也想试试。”金贤俊竟然对她微微一笑,露出他迷人的笑脸,饶有兴趣的看着慕清韵,“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这个问题把慕清韵问到了,想了想,这才笑道:“那就试试吧。”只要以后不与金太太住在一起,一切都好说!   两人保持一种愉悦的心情去咖啡馆喝咖啡,但问题又来了,金贤俊为了保护他身为明星的**,不得不全副武装,比如戴墨镜戴假发,与清韵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   这让清韵有一种做贼的感觉,似乎与任何一个大明星在一起独处,都要承担这种不能被曝光的压力,不能随心所欲。   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金贤俊的电话一直接个不停,虽然他礼貌歉疚的对清韵做出了抱歉的动作,请清韵等一等,但等着等着,清韵就发现他的电话始终接不完,会被助理一直这样骚扰下去。   于是结束约会之后,清韵提议他们下次见面的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到时候金贤俊的档期空出来了,他们也能好好的玩一玩了!   “这次真是抱歉。”金贤俊在别墅门口向她道歉,并倾过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开车离去。   慕清韵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转身返回别墅,心情不是太好。   然而这个时候,她又见到那前来登门拜访的吕沉毅了。   吕沉毅穿着一身衬衣与休闲单西,正坐在沙发上与肖峰商量医院的事情,白洁则在为他们准备甜点。   原来那些家属在医院跪了一夜,闹着闹着,便被赶来的警方给带走了。逝者的死亡时间与死亡地点,正交由法医部取证得出结论,然后再认定责任事故,所以大家都在等待这个结果。   沙发上的吕沉毅见清韵回来了,回过头对她点了点头,礼貌致意。   这个女人果然有男朋友了,不过他认为她与那金贤俊不太合适。   在h市,这长着一副韩国美男脸孔的金贤俊是家喻户晓的影视明星,拥有数以亿计的女粉丝,粉丝量非常的大。如果慕清韵要考虑与这个中韩混血大明星在一起,那她就必须要接受他头顶上的光圈,以及一种被媒体与粉丝追逐的动荡生活。   他想慕清韵应该不喜欢这种生活,毕竟她已经不再是疯狂追星的小女生,不会再不着边际的做梦幻想,而是更加的追求实际,期待找到一个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我先上去了。”慕清韵对他们点点头,走上楼了,身心显得格外的疲乏。   她把包包放下,四肢大开,身子咚的一声就倒上床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躺在床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结婚,那是因为她以前是一只丑小鸭,从未被男生主动追求过。   该怎么说以前的她呢?其实她现在年纪也不大,三十岁出头而已,但关键是在这三十年的生命里,她有二十八年就是一副丑小鸭模样。   怎么丑就不仔细说了,无非就是牙齿不好看,头发弄得也不好看,遮住了她白皙嫩滑的皮肤,以及她绝不输给大姐二姐的精致五官。   现在她懂得打扮了,不再那么保守,展露自己的魅力与时尚,但她的青春过去也就过去了,成为了一枚老剩女,而且还是剩斗士级别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如今若是让她碰到合适的人选,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错过!   但关键是,谁才是那个最合适她,且最靠谱的老公人选呢?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给古妤打电话,“上次你说韩昕南帮我把职位安排好了?在哪个部门?”也许她的假期即将提前结束,她该回去奋斗了。   大半年前,由于他们慕家被慕书记与那林纤纤闹得风声鹤唳,丑名远扬,所以她也被原先所在外企某部门的女主管,随便找个理由给辞退了。其中理由之一是,她即将要升职了,晋升了之后她的身份权力工资就要越过那女人,所以不辞她又该踹走谁?   理由二,当然就是慕家名声的一些问题了。   “是啊,他说把你安排在人力资源部门,那个部门由他管理。”   “那古妤你又在什么部门?”   “我应该是在市场部,我现在主要负责交易所那一块。”古妤现在就在交易所,正在查看荣升国际在交易所那边的情况。   以前在这里做交易的时候,双方的交易员经常在这里明争暗斗,挤来挤去,现在他们身份换位,古妤还真有些不忍心与以前的同僚们在一起竞争。   ks的那些最基层的交易员,老交易员或者新来的新人,一批又一批,都是由古妤一手带出来的。   “ok,那等我回去再好好商量。”慕清韵从床上坐起来,决定起程回到锦城市,已经拉开柜子收拾东西了,“在这边呆着没什么意思,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恶习,年纪又轻,我不太喜欢,也不太适合我。若是能与古妤你一起相亲,我就不会感到这么孤独了。”   她还是想与古妤一起做个伴,这样一个人相亲来相亲去,没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金太太一直给慕太太打电话,问明了你的身份,要迫不及待撮合你和那金贤俊了。”古妤笑着,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你对那金帅哥也挺感兴趣的不是吗?所以别错过了,说不定他会是一个好丈夫。我很看好你们。”   说到这个,慕清韵感到更加的压抑,停下手中收拾的东西,坐在旁边道:“如果夜澈在与你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直接听电话,你会是什么感受?”   “唔。”古妤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假设夜澈现在真的一直在她面前接听电话,直到约会结束,“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会生气!在他们男人的生活中,我们不必拿他的工作与自己做一个比较,两者其实可以共存,就看他们是否能合理的安排工作与休息的时间,把我们女人放在什么位置?听你刚才所说,这金贤俊应该是一直在接听电话直到你们约会结束,所以我可以这样认为,身为大明星的他,档期被安排得实在是太满了!甚至与女朋友约会,也是他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时间,时间对于他实在是太宝贵!当然你现在还不算是他的女朋友,所以约会时间更加对半折!”   “那我现在回来吧,你来机场接我。”   “不行,我现在在交易所,工作很忙。让韩昕南去接你吧,他很闲。顺便还告诉你一个消息,那金太太又带着金娜娜来锦城市了,正热情如火的要安排你与金贤俊的婚事,频繁登门拜访约见慕太太。”   “金娜娜也来了?夜澈没被她骚扰吧?”慕清韵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实在是为古妤感到不幸,“刚走了一个何慕柔,现在又来了一个金娜娜。我记得这金娜娜以前频繁飞美国骚扰夜澈和黛蔺,现在你可得防着她。”   “你先回来吧,我与宝宝未来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只要清韵回来了,这些什么小三小四的,都休想踏进慕家一步。还是清韵厉害,有什么就说什么,讨厌什么就全部表现出来,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   听说慕清韵要回锦城市,正要回去的吕沉毅顺便送她去机场。   在路上,吕沉毅忍不住提到了这金贤俊,“刚才在门口,看到了那送你回来的金贤俊。”   慕清韵喔了一声,淡淡一笑,等着他继续讲。看见就看见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吕沉毅有些好奇。在他看来,金贤俊比较适合小女生,而慕清韵则比较适合成熟稳重的大男人,这性格大相径庭的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   “相亲认识的。”慕清韵也不隐瞒他,笑道,“这次来h市,我其实就是来相亲的。这些相亲对象都是经过朋友介绍,互相认识,吃饭相亲,但稍微合适的人,就只有金贤俊。”   “你很想把自己嫁出去?”吕沉毅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但这句话可是说到了慕清韵的心坎处!她就是想找一个恋爱对象,然后把自己给嫁出去!   “年轻大了,没有办法。”慕清韵无奈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眼睛看着窗外。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女人的身价渐渐跌落,永远比不过那俊美风流的男人,一夜之间就凋谢了!所以别在这里笑话她,她只不过是正常的待嫁罢了,谁不想把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出去,遇到一个好男人对自己负责?   “慕小姐的条件很好,其实可以再挑挑。”这是吕沉毅的真心话,可别让那阅花无数的金贤俊给糟蹋了她!她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   “好了,就在这里下车,谢谢你送我过来。”慕清韵准备下去。   但在车子缓缓停靠的过程中,慕清韵与吕沉毅同时发现他们又被那辆红色小车给跟踪了。   一模一样的小车,一模一样的车牌号,但车子女主人变了!那被吕伯毅多日冷落的艾香荻开着妹妹的车,一路跟踪吕沉毅来到了这里!   最近艾香荻闲来无事,又苦于找到突破口正式进入他吕家表明身份,所以她决定从吕沉毅这里开始入手。   “沉毅,是我,好不容易从朋友那里要到了你的手机号码,一起出来喝一杯吧。”艾香荻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吕沉毅。   吕沉毅则看一看身旁的慕清韵,“我现在要送朋友去机场,没有时间。”   “让你的朋友也一起过来吧,不会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不等吕沉毅回绝,她又飞快的说道:“这次见过面之后,我保证以后都不再找你。就这一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请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吕沉毅想了想,再抬起腕表看看时间,“你过来吧。这一次我可以给你几分钟的时间,让你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但我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艾香荻有的是时间为她以后的幸福铺路搭桥,但是他们吕家的人各有各的工作与生活,都被蒙在鼓里,谁又能应付得了她的无孔不入?   “原来你知道我在哪里!那我过来了。”艾香荻笑一笑,把手中的这支手机收起,然后又拿出了另一支全新的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将之放入包中,然后开门下车,风姿绰约的朝这边走来。   “嗨,沉毅,在这里遇到你了。”她娇声笑道,朝吕沉毅身边的慕清韵望了望,又故意大声道:“这是谁呀?你未来的嫂嫂吗?难怪上一次你要把她带回家中,原来她是与伯毅哥哥认识。慕小姐是吗?你好。我说慕小姐与沉毅认识的时间不长,就见过两次面,怎么会那么快相爱呢,原来沉毅是帮伯毅哥哥打掩护,让慕小姐提前过去见家长。”   说话间,她那只放在包里的手,轻轻一按,把那支手机飞快的给关掉了。   慕清韵对这番话大为不解,但也察觉到这艾香荻是在往她身上泼脏水,遂回道:“你说话客气点!吕伯毅外面的那个小三是你自己你不知道么?你装什么装!”莫名其妙!她就知道这个小三要在她的身上大做文章,栽赃陷害!   而这边的吕沉毅也对艾香荻这番话起了怒火,他先是眯眸看看艾香荻那张脸,再看看她放在身侧的那只手,冷笑道:“艾小姐需要补妆吗?妆花掉了。”他似乎不应该让这艾香荻近他的身,哪怕一步也不行!   果然,艾香荻立即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然后打开手包拿出镜子照了照,看到自己的妆完好无缺之后,她的目光重新放回吕沉毅身上,若有所思笑道:“沉毅你用这种方式骗我,是想知道我包里放了些什么东西吗?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吕沉毅看到她的包里放有手机和一些化妆品,但她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再正常不过!然而她本人给他和慕清韵的感觉,却是狡猾多端,没有一句话是真话!   于是这艾香荻也不请他们喝咖啡了,说了这几句话就转身往回走了,走的时候还在笑,走向那辆红色小车。   而吕家这边,一楼的座机被拨通了。接电话的人正是吕伯毅的妻子亦雪娅,亦雪娅这个时候正在陪公公婆婆喝茶,忽然接到电话,她吓了一大跳!   但紧接着电话里的内容让她脸色渐变,一把把电话给撂上了!   身为同枕多年的妻子,她又怎么嗅不到丈夫身上的香水味,察觉不到丈夫对她的态度改变?   但只要这个第三者没有浮出水面,她就不会去追究!   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只要她不去细究,他们吕家就不会被闹得天翻地覆!   然而现在有人却告诉她,小叔沉毅那天带回来的这个慕小姐,正是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第三者!   那天她也觉得沉毅与慕小姐不太亲密,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但是两人却强调他们要结婚了,沉毅一定要带慕小姐回家见家长!   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陌生的两个人谈什么结婚?   而这个始终隐藏在外面的第三者,如果她当真存在在伯毅的身边,却一直对她这个妻子无动于衷就太不正常了!   但只要小三有所动作,那么她所有的猜测都将成为事实,她的丈夫吕伯毅真的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掳爱Chapter:325   “是谁打来的电话?”吕夫人蔡雅晴与丈夫吕宗胜眼见儿媳妇脸色不太对劲,忍不住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亦雪娅只是说了句没事,这事就算过去了,“爸,妈,我去看看翀翀与爷爷散步回来了没有?”说话间,亦雪娅穿上外套转身出去了,去接儿子回来。   “应该是为亦家的事情。”蔡雅晴与丈夫对视一眼,似乎对这个儿媳妇娘家的事情心知肚明,“当初不就是因为对方是亦家,我们才决定让雪娅与伯毅联姻的么?这小两口起初的时候虽然不怎么恩爱,但时间长了,感情也就有了。尤其是翀翀出世,两个人就真正的过好了。”   吕宗胜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妻子的说法,“孩子们的事情没有什么对与错,就看他们合不合适。对了,今天我约了朋友打高球,现在过去了。”   他也站起了身,准备出门,又对蔡雅晴叮嘱道:“沉毅带回来的那个女朋友,我虽然没有机会见上一面,但是我们不赞成他们俩在一起。这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谈什么结婚?别惯着他了!”   蔡雅晴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优雅的喝了口茶,“宗胜,这些我知道的。”   吕家家主吕宗胜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出去与朋友一起打高尔夫。   但在他走出去之后,蔡雅晴立即放下精致茶杯从沙发上站起,对那侍立一旁的忠心佣嫂使了个眼色,示意上楼。   原来这吕宗胜三天两头便飞国外出差,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忙碌,所以蔡雅晴真担心他的包里被人塞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让她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那一幕!   身为这个家的男主人,宗胜的身边已经拥有了超过三个以上的女人,这些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所以组成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香火鼎盛。   那么蔡雅晴不希望再出现一个什么女人回到宗胜的身边,毕竟他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谈那些什么情啊爱的,就太让人笑话了。   “太太,老爷的行李箱里除了一些文件和换洗的衣物,并没有什么女人的东西。”佣嫂奉命将老爷的行李箱打开,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放回原位,“太太您别多心,既然当年的那个女人自己选择离开,那她就不会再回来了。您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好了,把东西收拾起来吧。”蔡雅晴不想在佣人面前说太多,冷冷看了这佣嫂一眼,拢了拢她身上的披肩,转身离开房间了。   而机场这边,在艾香荻一顿莫名其妙的胡闹之后,慕清韵继续赶飞机。   永远不要去想弄清这个艾香荻的思维,这个女人闲得发慌,自然会没事找事的耍人玩,想尽办法寻人开心。所以尽量离她远一点,对待这种人就是要躲。   然而没等她坐上飞机,吕家又有一个人找过来了。   这个人正是吕家的大嫂亦雪娅!   亦雪娅穿上外套就过来找小叔吕沉毅了,让司机在机场门口紧急刹车,她往机场大厅大步跑来。   “沉毅!”眼见沉毅送慕小姐进安检,她一把抓住小叔的手,阻止慕清韵进安检,“慕小姐请留步!”   慕清韵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吕家的这位大嫂,“大嫂是过来送我么?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慕小姐!”这一次亦雪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对她和吕沉毅道:“刚才有个电话打到了家里,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所以慕小姐你告诉我,你和伯毅之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请你告诉我好吗!”她不希望这是真的!   “告诉你什么事?”慕清韵示意她松手,别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并仔细想了想艾香荻刚才那番莫名其妙的疯言疯语,她柳眉一蹙,忽然明白过来了,“你是指艾香荻刚才的那番话?!”   难怪他们刚才感觉怪异!原来是这艾香荻故意用电话录音,让吕家的人误会她慕清韵才是吕家真正的小三,承认这个小三的存在,即将要向吕家正式宣战了!   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她以为她这小儿科的把戏就会让吕家的老老少少都相信了吗?也只有这身为当事人的亦雪娅才会感觉晴天霹雳,为丈夫的背叛感到伤心!   于是她再深吸一口气,对这亦雪娅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老公外面的那个女人?你看到我们一起去酒店开房了?”   亦雪娅脸色一白,并悄然后退了一步,眼泪唰唰唰的往下流。   “看来大嫂被打击到了。”慕清韵看一眼旁边同样俊脸严肃的吕沉毅,继续与这亦雪娅对话,“捉奸要有真凭实据,既然大嫂一直怀疑吕伯毅外面有人,为什么不去查她的身份?”   “我查不到。”脸色苍白的亦雪娅终于开口说话,伤心的眼泪也没有被止住,还在不停的流,“而且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始终相信,为人严谨的伯毅不会做出这种事。”看来她对丈夫的最深印象是严谨沉稳。   不仅做人严谨,做事也严谨,自然不会做出错事。   “那你去查他的手机。”慕清韵又对她道,并笑了笑,“你仔细想一想谁最有机会去你们家与他接触,而这个经常登门拜访的人,你们吕家又对她心不设防,把她当成自己人。”   “慕小姐,不要说了!”眼见大嫂面色浮白,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一旁的吕沉毅连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是他吕家的事情,这个错误能被一直瞒下去,那就继续被隐瞒下去。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家被闹得天翻地覆,一颗心被伤害!   但慕清韵不一样,她是局外人,而且还是一个被艾香荻强行卷进来的局外人!既然艾香荻执意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三番两次骚扰她慕清韵,那她这个局外人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与其让亦雪娅最后一个知道,不如让她现在就知道这段奸情,然后开始反击这艾香荻!   那些妻子们为什么到最后都要哭天抢地,因为到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挽回这段婚姻了!所以说这打小三就要趁早,趁他们的奸情还没有被曝光,将小三的转正白日梦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面对这哭得肝肠寸断的亦雪娅,慕清韵又给她递了一包纸巾,转而安慰她道:“其实有关于这件事情,我和吕沉毅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我不想惹你伤心,但是既然你一直都在怀疑,又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我,那我就不得不在这里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放心,现在我不会走,我会揪出这个陷害我的主使者,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亦雪娅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她,嗓音显得哽咽,“慕小姐,我不想怀疑你,可是那通电话,真的让我如遭雷击,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大嫂,回去吧。”一旁的吕沉毅扶了扶她,并当场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有人在暗伤慕小姐,那么从今天开始,慕小姐会住到我们家。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其实慕小姐与大哥根本不认识,他们从未谋面!”   他望了望面前的慕清韵,示意她随他回去,艾香荻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他不会轻易饶过她!   于是就这样,慕清韵拖着行李箱在机场打了转,又重新回到了吕家。   蔡雅晴对她的出现很惊讶,但依然给她安排了房间,热情招待。   慕清韵倒也不拘谨,决定就这样在吕家住下了,会一会那艾香荻!   果然,当天晚上这艾香荻就过来登门拜访了。   有别于平日的妖娆性感,这艾香荻穿了一身得体的洋装,模样乖巧甜美,一头秀发黑亮如丝,气质端庄,深得吕夫人蔡雅晴的喜爱。   这是很久一段时间以后,艾香荻在吕家家长面前现身,问她原因,她只说是最近有些忙,国内国外两边飞,所以没有时间过来看望伯父伯母。   当她走到那吕伯毅与亦雪娅夫妻的面前,她若无其事的问候吕伯毅,“伯毅哥哥,好久不见了。”   吕伯毅也平静的看着她,“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艾香荻得到这句关切的问候,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并朝他走近,“谢谢伯毅哥哥关心。”   而这边,慕清韵转身上楼了,她洗了个澡,把头发擦干,坐在房里看书。   片刻,亦雪娅敲响她的房门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床尾,看着那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她,“刚才我看到他们俩单独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以前香荻来我们家,她也经常缠着伯毅,我们都把她当成小丫头看待,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慕清韵把手中的书收起,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运动了几下,“久坐就犯困,那感情也一样,时间长了就麻木,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吕太太,你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找到他们在一起的确凿证据,最后再摊牌。从大局考虑,你可以私下与那艾香荻解决,也可以与她对簿公堂。”   当然她觉得以这艾香荻的性子,她不可能会同意私下解决这件事情,否则这艾香荻也不会主动打这个电话,让亦雪娅知道吕家外面确确实实有个小三存在!   亦雪娅则从她的睡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手机,递给清韵,“慕小姐你说得对,伯毅他的确在用另一支手机与这个艾香荻频繁的通话约会。这是我从他的办公室拿过来的,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手机上有很多他们在外约会的酒店房间号码,以及一些肉麻的短信。没想到他们缠着缠着,便真的纠缠在一起了……”   她忍不住再次伤心大哭,肝肠寸断,“伯毅他大她那么多,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也从未往那方面想,所以很多地方他都不防着她……”   慕清韵则没有接那支手机,而是走过来扶了扶亦雪娅的削肩,安慰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但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你们有很深的夫妻感情。而且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孩子已经开始记事了,那么你们就不能离婚。”   “我不想离婚。”亦雪娅边哭边哽咽,痛苦的低泣,“只要香荻她愿意放弃,我可以重新接受他。”   这一次慕清韵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吕伯毅是否愿意放弃?   如果这男人喜新厌旧,选择继续吃窝边草呢?   所以说这场战争其实才刚刚开始!艾香荻那边绝对不会主动放弃,怎么也要找个垫脚的,先把她慕清韵给踩在脚底下,然后才正式与这亦雪娅打响这场战争!   但不管怎么看,清韵都觉得这亦雪娅太过温柔娇弱了!一直哭一直哭,没了这吕伯毅竟是活不下去!   也是了!这亦雪娅就是标准的豪门媳妇形象,温婉、大度、漂亮、贤惠,从未与人红过脸,也从未在夫家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应该不是懦弱,而是顾全大局,一切为孩子和这个家着想?   “慕小姐。”亦雪娅哭了片刻,终于止住了哭声,向慕清韵道明了她的来意,“我现在不方便与她见面,可否拜托你向她转达我的意思?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但同时也希望她能离开。”   慕清韵对她摇摇头,“我不是吕家的人,也不方便与她见面。”   “那怎么办?”亦雪娅身心憔悴,再三的哀求她,“现在公公婆婆还不知道这件事,为了不把这件事闹大,我不得不委托慕小姐你帮我劝退艾香荻,不要声张。艾香荻她还年轻,不必纠缠于伯毅,而伯毅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爸爸,香荻她必须在事发之前离开这里!”   慕清韵则看着她不说话,因为亦雪娅可以自己亲自去与那艾香荻交涉,叱责艾香荻离开她的丈夫!   “我会与慕小姐一起去,还有小妈,景毅的妻子,仁毅的妻子,我们需要慕小姐你帮我们去会会她,我们则在门外,随时会进去。”   原来是需要找个外人去拜访艾香荻,然后再找个借口去给这个艾香荻一点颜色看看!   对此,慕清韵同意了,因为如果她不同意,会经常看到亦雪娅的眼泪与哀伤,让她心生同情,自我折磨,“好,我明天与朋友一起去拜访艾家。”想不到这亦雪娅在吕家还挺有号召力的,把几个妯娌全都号召上了,抢在公公婆婆知晓这段地下情之前,让这艾香荻主动退出去!   第二天,清韵碰到了吕家的小妈蔡雅莲,也就是那天晚上步行回家的那个贵妇。   贵妇此刻正坐在豪华大客厅里享受香茶与美食,即将与几个儿媳妇一起去拜访这艾香荻,给那还在自作聪明的艾香荻一个措手不及!   “慕小姐起来了?需要享用午餐吗?”这个被吕家赶出去独居的贵妇在讽刺清韵贪睡。   “不用,谢谢,我先过去了。”清韵没有与她做过多的交流,换上鞋出去了。   昨晚她认床很晚才睡着,早上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指向十点多钟了!所以随便贵妇怎么讽刺她,她无所谓!   到达艾家大宅的门口,她按响了可视门铃,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可视门铃里,“我找艾香荻,是她的朋友。”   想不到艾家的宅子这么大,白色别墅占地几百坪,附带花园和水池,风景非常好。   不过这幢别墅留给艾香荻居住,似乎有点被糟蹋了。   很快,咔嚓一声,感应电锁的程序被人解锁了,大院门被打了开,清韵顺利的走了进去,欣赏着豪华大别墅的美景,拜访艾香荻。   不过在这里,她除了拜访到了艾香荻,还见到了她的父母。   真看不出来这艾香荻俗媚妖娆,她的父亲艾景利却是慈眉善目,有学识有内涵,受人敬仰。艾夫人更是知书达理,小家碧玉,所以这才有了那一身才女气质的艾凌薇!   艾凌薇对她的出现有些吃惊,但她并不反感她,还主动给清韵倒了茶,“请坐,慕小姐,是过来找我二姐吗?”   艾香荻则死死瞪着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看来艾父与艾母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艾香荻做了世交吕家的小三,早把他艾家的脸面给丢光了!   清韵则喝了一口茶,再抬起腕表看看时间,觉得自己的任务快完成了,遂对艾父艾母笑道:“今天我过来是受人之托,希望艾小姐不要再纠缠于有妇之夫。”   此话一出,果然震惊四座,把那艾景利惊得面色一黯,立即扭头看向旁边的女儿香荻。   坐了不到两分钟的清韵则起身告辞,根本不想再多做停留,“打扰伯父了,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如果这艾伯父与那艾香荻一样的可恶,她也可以质问他为什么不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但现在,她还是离开吧!   然而正当她转身走出去,刚才随她一起进来的几个吕家女人来势汹汹的进门了,这群阔太太可不像清韵那么客气,而是一把推开佣人将那艾香荻团团围住,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啧啧,香丫头真看不出来啊,你除了纠缠吕家的哥哥们,还有勾引人的本事!怎么着,想在这段恋情被曝光之前转正?你够格吗?”   艾香荻立即转身往楼上跑,但艾父一声怒吼将她叫住了,“香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女儿做得太过火,吕家的这些嫂子们会过来堵人吗?难怪前段时间女儿频繁的往吕家跑,原来是缠上了伯毅侄子!   艾香荻这才停住脚步,转身心虚的看着父亲,“爸,伯毅哥哥外面的那个女人,是刚才的那位慕小姐。您不要被外人挑拨离间。”   “你还在撒谎?!”吕家的小妈蔡雅莲一声冷笑,朝楼梯上走了几步,讥讽盯着这个年轻女人,“今天我们来,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是离开伯毅,还是继续纠缠?如果你选择继续纠缠,故意往吕家打电话,那么我们会每天登门拜访,而且让吕家与艾家彻底的断绝关系!”   这艾香荻果然被震住,不敢再胡搅蛮缠,却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丑事,“我……没有做对不起雪娅嫂嫂的事情。”   “是吗?”蔡雅莲则冷笑哼了一声,对吕家的那几个儿媳妇使了个眼色,转身朝沙发这边走来,然后坐下,坐在这里喝茶吃甜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从今天起,我们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肯承认为止。另外……”   她从皮包里拿出了一支手机,把手机上的某些暧昧短信,尤其是艾香荻昨天晚上邀约吕伯毅去酒店的那条短信,拿给艾景利看,“这里的房间号码都已经写上了,‘我在金丽华酒店的总统套房等你,将我自己奉献给你,伯毅哥哥。’看看这个号码是不是香荻的?她竟然还诬陷别人。”   艾父当即脸色大变,气得咬牙,忽然冲过来狠狠打了艾香荻一巴掌,“你竟然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马上与伯毅断绝来往,向吕家道歉!还有,我会停掉你所有的卡,让你搬出艾家!”   艾香荻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忽然又转身往楼上跑,嘭的关上自己的房间门,不敢再出来。   该死的!这吕家人竟然全部维护着那亦雪娅,齐刷刷站到了她那一边!   还有那慕清韵,竟然也与站到亦雪娅那一边,与亦雪娅联手了!亦雪娅平日里不发火,性格懦弱,但这次她竟然借助慕清韵那张刀子似的嘴,派人找上门来了,定是受了慕清韵的怂恿!   难道那慕清韵真的会成为吕家儿媳妇中的一员吗?那么到时候一个刀子嘴,一个好人缘,妯娌俩同心协力,她艾香荻只怕是想踏进吕家一步都不行了!   ------题外话------   国庆节至,祝大家玩得开心,国庆节后咱继续努力!o(∩_∩)o~ ☆、掳爱Chapter:326   纸包不住火,这艾香荻的事马上传到了吕伯毅的耳朵里。   身为这段婚外情的男主角,既然自己的小三儿被人给欺负了,那么他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听着艾香荻在电话里向他委屈的哭诉,他剑眉一皱,有些心疼,终于同意在酒店里见这艾香荻,“别哭了,你在酒店房间等我。”   以前他们见面,经常是在酒店里,而且还是固定的地方,每周见两次,约会一晚上便分开,保持新鲜感。   如今这艾香荻自己迫不及待的把事给捅出来了,而且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让自己正位,反而还让吕家的大嫂们给欺负了!   所以这艾香荻躲在房里一边哭一边怒,咬了咬牙,把委屈温柔的那一套全部收起,愤愤的扔掉手机,换衣服,准备出门见吕伯毅。   而门外呢,吕家的嫂嫂们坐在楼下喝茶、聊天,怎么都不走,就是要等这艾香荻下楼!   于是当这艾香荻换好衣服下楼,几个嫂子又朝她围过来了,就等她一个答案——是自己主动离开伯毅呢,还是继续纠缠?   艾香荻眼见自己的父亲面色阴沉,一脸尴尬与怒气,于是她微微低着头回答这几个嫂子道:“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他,我会离开的。”   “这还差不多。”几个嫂子喜笑颜开,这才肯放过她,互相笑着对望一眼,准备离开这里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们依然‘温柔’的对艾景利与其妻做出了警告,摆高了架势,“虽然我们吕艾两家是世交,关系还不错,但吕伯父您教女不严,那就是您的职责,您在纵容女儿犯错。好在现在老太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个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以后我会严加管教她,这次让你们为香荻的事操心了,香荻她实在是不懂事。”   “爸,我与伯毅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原本气氛渐缓,一旁低头认错的艾香荻突然又大声娇叱据理力争,看来并不是真心认错,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恶狠狠的瞪着这群嫂子,“伯毅哥哥他说了,他与雪娅嫂嫂呆在一起没意思,他只有在我身上找到初恋的感觉……”   “香荻你住嘴!”这一句差一点没把艾景利给活活气死,他老脸涨红,喘着粗气,身子一下子摊到了椅子上,痛心疾首的望着这个女儿,“马上给我滚出去!”   至此,艾家的氛围又再次紧张起来!吕家的几个嫂子眼见吕景利勃然大怒,一场家庭战争即将爆发,父女关系决裂,她们也识趣的不在这里膈应人,讽刺的看了这艾香荻一眼,冷笑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自己选择离开,不再纠缠伯毅,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她们踩着高傲的步伐相继离开了,然后在艾家门口与亦雪娅会合,将今天的成果欣喜的告知给亦雪娅,   “雪娅,你别再担心,这女人以后不会再纠缠伯毅了,艾伯父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让她想疯也疯不起来。”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等几年时间过去,她到了她们这个年纪,要青春没青春,要身材没身材,还不是黄脸婆一个!   亦雪娅则眼眶红肿,白皙的脸庞上不见喜色,声音嘶哑道:“我只怕伯毅那边不肯放弃。”   果然,几个女人通通不再出声,互相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同为女人,而且同为吕家的媳妇,她们家的那些男人也不见得比吕伯毅安分。吕家有很多旁支,比如景毅、仁毅、承毅等等……总之他们家很富有,同时,这些男人们身上也带有一些富家少爷的恶习,奢侈、花心,缺点一大堆,端看她们管不管得住,留不留得住他们的心!   “噢,对了,沉毅的那个未婚妻呢?”安静了片刻,某个嫂子突然大叫一声想起了慕清韵,也就是住在吕家的那位慕小姐,“刚才就没看见她,她去哪儿了?”   在他们吕家,通通都是少爷,没有一位小姐,所以他们吕家家主特别想要一位干女儿,中和吕家的阳盛阴衰。   而这位慕小姐的到来,十分受老太爷的欢迎,所以她们这些儿媳妇也提前拉拢这位慕小姐,建立好妯娌关系。说不定以后老太爷把吕家的家业交到了沉毅手上,那么这位慕小姐就是家里的财政大臣,一切财物交由她管理!   “是啊,慕小姐呢?”亦雪娅也朝四周望了望,刚才确实没有注意到慕小姐的去向,“她会不会是又回到了机场?”这位慕小姐是被她强行留下来的,为了证明慕小姐不是伯毅外面的这个人,在这里多留了几日!   现在真正的小三被抓了出来,慕清韵只怕是要离开这里了!   “那快去追!”   几个女人蜂拥着坐上车,热热闹闹的离开这里,声势浩荡的直奔机场方向。   那么慕清韵此刻到底去了哪里呢?   原来在离开艾家之后,慕清韵自己走路回去,在途中散了会步。   当吕家的几个嫂子浩浩荡荡追去机场,她的人已经到达了吕家别墅,正坐在客厅享用水果。   而吕夫人蔡雅晴则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边喝着香茶,一边笑问她道:“听说雪娅与几个嫂子一起出去做spa了,慕小姐怎么提前回来了?”   “哦,她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我先回来了。”慕清韵摸了摸自己的脸,表示自己刚做过脸,然后扭头寻找吕沉毅的身影,“沉毅呢?”   “他出去了,说是出去见个朋友,伯毅也刚刚出去。”   “哦,是吗?”慕清韵觉得这番对话走入了死胡同,没什么好聊的,于是准备上楼,“我去给沉毅打个电话。”在这个家里她就认识吕沉毅,如果没有他陪在身边,还真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这个女主人蔡雅晴一直在场,让人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去吧。”蔡雅晴笑着点点头,没有挽留她。   清韵则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给吕沉毅打电话。但想了想她又没有打,把手机收起,坐在了窗户边。   她想起刚才去艾家拜访的那一幕,那么和蔼有学识的艾景利怎么会生出艾香荻这样一个女儿呢?如果没有这艾香荻,那艾家还真是受人尊敬景仰的大世家,她万万不会这般登门拜访!   但既然已经拜访过了,那就算了。只要艾香荻以后不再有事没事的惹她,她也懒得去关注这个女人!   然而幻想万般美好,现实却是这么的残酷!正当她与艾香荻划清界限,这艾香荻竟然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慕小姐,很冒昧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艾香荻的嗓音非常的温柔,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我知道与慕小姐之间有一些误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澄清这些误会可以吗?”   但慕清韵直接拒绝掉她,“不可以。”   艾香荻愣了一下,应该说是咬了咬牙,再道:“见面的地点在酒店,9201房间,到时候伯毅也会与慕小姐你见面,希望我们三个人能澄清误会。而且以后我们会是妯娌的关系,慕小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我当成外人呢?”   “谁和你是妯娌?”慕清韵笑了笑,发现这艾香荻特别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幻想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算现在吕伯毅答应去酒店见你,安抚你的委屈,但他答应娶你了吗,日子订下来了?吕家又答应你进门了?话不要说得太早,我们还没到这么熟的这一步!”   那边的艾香荻又是一顿咬牙切齿,紧咬牙关强忍怒气道:“慕清韵你不要不识好歹!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伯毅他爱我,也注定会娶我!那么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大嫂,你见着我了还要低我三分,所以我们现在提前联手,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坏处!”   “我现在没有时间!”清韵以这一句话结尾,不想再多费唇舌。   于是那边艾香荻把电话恶狠狠的挂掉了,然后拿着药返回大客厅,看着沙发上的父亲,“爸,您吃药。”   艾景利则朝她无力的抬了抬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出去。”刚才吕家的嫂子们一直在这里闹,她竟然还有脸呆在这里!虽然当年他二婚,娶了现在的妻子,生了凌薇,但他对香荻的爱也不会少!   她们都是他的女儿,以后他的家业会平分给她们,谁也不会少一分!   艾香荻见父亲再次赶她走,她索性头一扭,拿起沙发上的包准备出门见吕伯毅了,“那我出去了!”   她大步走到了门口,大力摔上门,然后冷眼盯着那正在进门的凌薇。   “凌薇你回来了?”她走到了妹妹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艾凌薇,笑着,“看来你今天与吕沉毅约会很甜蜜,还买了这么多东西。”然后一把夺过凌薇手中的包,从包包里翻出艾凌薇的钱包,取出里面所有的现金和卡,转身就往前面走,“先借给我,以后还你!”   “喂,你有还过我东西吗?”艾凌薇在后面被气得跳脚,拎着大包小包朝这边追过来。艾香荻一直抢她的东西,在家里欺负她、打骂她,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但艾凌薇拿了钱就前面跑,嘭的关上大院门,拦住门口的一辆出租,直奔吕伯毅所在的酒店即将与他甜蜜一番。   而这边,在她的车子离去之后,马上有一辆私家侦探的车一路尾随她来到酒店,秘密拍下她与吕伯毅见面的身影,拍下他们的房间号,同步传到了亦雪娅的那边。 ☆、掳爱Chapter:327   艾香荻赶去酒店赴约,甫进门,便与那吕伯毅一番缠绵热吻,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而门外,私家侦探把两人的房间号传到了亦雪娅那边,亦雪娅当即痛哭流涕,激动得要立即去找公公婆婆为自己做主!   “雪娅,怎么了?”此刻吕家的几个嫂子还陪在她的身边,几个人从机场回来之后,直接去了美容会所做spa,舒舒服服的躺在美容床上享受。   见雪娅接了一条短信之后,立即从美容床上坐起,并把面膜撕了,毛巾也扔了,她们立即察觉到不对劲,也纷纷从美容床上坐起了身,“雪娅,是不是那个疯丫头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如果真是那丫头胆大妄为,继续背地里与伯毅约会,她们现在必须马上再去教训她一顿,非把她那张狐狸脸皮扒下来不可!   这小狐狸精还要不要脸?!她们刚刚才去艾家闹过,那艾景利都快被她的丑事给活活气死了,她竟然把她们的警告当成耳边风,继续与伯毅私会!   这该死的小丫头片子就这么缺男人吗?改天她们一定介绍几个男人满足她!   “她现在在酒店与伯毅约会。”亦雪娅的嘴唇抖了抖,终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穿上鞋就往外面疾步的走了,“我先回去了!”   “雪娅,等等我们!”   于是几个人在浩浩荡荡去了机场,去了美容院之后,她们终于回到了老太爷与公公吕宗胜所居住的大别墅。   吕宗胜与蔡雅晴见大儿媳妇一脸哭相往门里跑,他们喊住另外的几个儿媳妇,问她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时候吕宗胜也看到了自己的小老婆蔡雅莲,当即老脸一沉,对她与几个儿媳妇在外胡闹的行径感到非常的不满,“雅莲,你没有事情可以做了?”所以要与一些小辈在这里胡闹!   蔡雅莲先是看看姐姐蔡雅晴,这才回答吕宗胜道:“宗胜,这不是为了帮我的美容院介绍生意,所以才与儿媳妇们出去做spa的嘛。雪娅她们现在正是需要保养的黄金阶段,我得提醒她们保住自己的年轻,否则丈夫见异思迁,老婆娶了一个又一个,那可是哭都哭不回来的。”   说话间,她讽刺的目光又瞥向了自己的亲生姐姐蔡雅晴,在心底里暗暗骂了她一顿,然后准备上楼安慰雪娅。   但这个时候蔡雅晴喊住了她,并端起瓷杯优雅的喝了一口茶,“这里是你的家吗?蔡雅莲。”   蔡雅莲立即收住脚步回过头看她,“姐姐,雪娅她那么伤心,我只是过来安慰安慰她。”   “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蔡雅晴放下手中的瓷杯,总算肯拿正眼看她,冷冷一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慰雪娅?!”   蔡雅莲一愣,目光立即投向吕宗胜,希望他能挽留自己。但很可惜,吕宗胜同样对她不冷不热,对她抬了抬手,“拿了生活费你就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顿时,蔡雅莲的境地变得尴尬起来,她扭头对吕家的几个儿媳妇笑了笑,连忙拿起自己的包,换鞋走出这里了。   几秒钟之后,又有个一身居家线衫的年轻美男子穿着拖鞋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先是对自己的父亲恭敬的点了点头致意,然后立即走向门口,“刚才我妈过来了吗?”   吕宗胜则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走。看得出来,他对这对母子不太喜爱,对那蔡雅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   但偏偏他与那蔡雅莲生了个儿子吕承毅!这说明他们年轻的时候还是相爱过的,只是到了晚年,蔡雅莲身上的一些毛病都暴露了出来,而且还特别的八卦俗气,步入了中年女人的行列,让他心生反感。   而蔡雅晴则不一样,几十年来她一直保持她的养尊处优,优雅的出现在人前。甚至几十年前她的亲妹妹雅莲背着她偷偷勾引自己的丈夫,她也是大度的原谅,同意与妹妹共侍一夫,以姐妹相称。   至于后来蔡雅莲为什么会搬出吕家,那是因为蔡雅莲好逸恶劳,热衷于吃喝玩乐、穿金戴银,每天都要出尽阔太太的风头。生下儿子承毅之后,更是什么毛病都暴露出来了,母凭子贵无法无天,早已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所以身为当家主母的蔡雅晴建议让蔡雅莲独居,给她一处别墅,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丢尽吕家的脸面!   “承毅,你妈刚才是来过了,她嘱托你好好工作,不要让她失望。”此刻开口说话的人是当家主母蔡雅晴,她对这个吕家最小的儿子不算厌恶,也不算喜爱,态度淡淡的,“最近在公司还习惯吗?”   承毅刚刚从国外回来,对家族公司还不太熟悉。   “正在慢慢适应,谢谢大妈关心。”吕承毅见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去,便也不多留,准备转身上楼。   但蔡雅晴对他的这个态度却很不满意,微微沉下了脸,“跟长辈说话的时候可以转身吗?”   “对不起。”吕承毅连忙又转过身面对她,悉听教导,“大妈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蔡雅晴眉头一挑,对雅莲的这个儿子更加的不满,“大妈是你的母亲,你怎能用到‘吩咐’这个词!送你出去留学的几年时间你都白学了!”   吕承毅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不再说话,等着这个大妈继续对他刁难。   而这边,几个儿媳妇也不敢再吱声,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有默契的全部沉默着。   看出这个婆婆的厉害之处了吧?只要谁敢惹她,她就有本事让你在这个家一毛钱都得不到,并且让你在这里如坐针毡,处处担惊受怕!就怕哪一天惹着婆婆不开心了,被一脚踢出吕家!   所以吕家的儿子们都搬出这里了,不与公公婆婆同住,而是拥有自己独立的别墅,在家族企业上班。偶尔过来看望,开家庭聚会。   至于伯毅、沉毅、承毅这三兄弟,除去已婚的伯毅,另外两个都没有结婚,所以继续住在吕家大宅。   至于伯毅,他是蔡雅晴最疼爱的儿子,所以理所当然住在这里,享有的特殊权力比其他兄弟多得多!   那么有关于吕伯毅的这段婚外情,我们可以想见当她得知的那一刻,她是站在儿子这边?还是站在儿媳妇亦雪娅那边?爱子如命的她当初可以为了权力与亦家联姻,娶进了亦雪娅,但如今亦家败落,声名狼藉,她同样可以为了儿子的幸福,将艾家的艾香荻扶正!   儿媳妇可以娶进很多个,但儿子只有一个!她偏袒吕伯毅,已是吕家人尽皆知的事情!   楼上,倒水经过这里的清韵同情的看着那个吕承毅,看到这个年轻少爷在蔡雅晴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那里,接受这个大妈的打量与刁难。   于是她端着水杯走下楼,故意打破这片尴尬,问道:“我房里没水了,请问冰箱在哪?”   蔡雅晴听到声音这也才恢复她温婉贤淑的笑脸,扭头对她笑道:“这种事情对仆人说一声就行了,她们会给慕小姐把茶水送上楼。”   “不劳烦他们了。请问冰箱是在这边吗?”她用手随意指了个方向,并对那吕承毅笑了笑,“承毅少爷是吗?这个‘承’字与‘沉’字发音太接近了,刚才还以为是沉毅回来了。”   吕承毅也对她露出了笑脸,点点头,“慕小姐,我带你过去。”   于是两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离开了蔡雅晴的视线。   之后两人一起回到楼上,吕承毅对她说了声谢谢,返回自己的房间了,清韵则走在走廊上,敲了敲亦雪娅的房门,“大嫂睡下了吗?”   这吕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再复杂她也看得出来这蔡雅晴独裁**,是这个家里的慈禧太后。就刚才蔡雅晴对吕承毅的态度,便可以看出这蔡雅晴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比那蔡雅莲厉害多了!   很快,亦雪娅打开房门了,一直在哭泣,从来没有停歇过,“我正要去找公公说说这件事,慕小姐陪我一起去吧。”   慕清韵则对她摇摇头,提醒她道:“大嫂应该比我清楚,在这个家里吕伯父不管这些家庭琐事。即便是大嫂你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艾香荻的身份被曝光了,吕夫人也不见得会站在你这边,你说是吗?”   哭泣的亦雪娅微微一怔,果然对吕家的这些关系网是深有感触,哭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伯毅他现在还在与那艾香荻约会,他是铁了心要与我离婚。而婆婆那边,她也一定会支持伯毅……”   “保持住你平日的温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清韵静静看着这个被抛弃的少妇,有些同情,也有些悲哀,“但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收集他出轨的证据,将所有有力的证据都握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我相信吕太太你已经开始这么做了,那么接下来,你要让艾香荻那边自己着急。”   亦雪娅点点头,“我已经雇人查到了他们约会的酒店房间,但是我更加希望公公婆婆在看到这些照片之后,能帮我主持公道!”   “但你雇的人只拍到了酒店房间号码,没有拍到他们约会的画面不是吗?”清韵拿过她手中的手机看了看,摇摇头,“而且即使让你亲眼看到那一幕,你也没有办法去阻止,更无法让吕夫人站在你这边,只会更加伤心罢了!所以你现在需要来一出缓兵之计!”   “怎么缓?”此时此刻的亦雪娅简直肝肠寸断,“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宁愿跟他同归于尽!”   “让艾香荻那边缓一缓。”清韵对亦雪娅最后这句话有些吃惊,但她能理解一个女人处在绝境之下的极端与绝望,所以她又道:“正好我会留在h市一段时间,那么这件事让我去处理,亦小姐你留在家里眼不见为净,也许这样心情能平复一些。”   “嗯。”亦雪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走,将身子摊靠在沙发上,身心极度的憔悴,无力再哭。   第二日,吕家恢复了一片安宁。对于大儿媳妇突然哭着跑回来的事情,其他儿媳妇的解释是,雪娅的娘家出了一些事情,亦市长被判刑了,所以雪娅的spa都没有做完,就哭着跑回来了。   对此,吕宗胜与蔡雅晴也能理解,让大儿媳妇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   而在吕家做客的清韵则在晨跑完之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坐车来到了艾香荻与吕伯毅所在的酒店。   她按响了房间的门铃,然后看着门内刚刚起床的两人,笑道:“艾小姐你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说不定以后我们真能成为妯娌。”   吕伯毅对她的出现有些吃惊,他先是看一看身旁的艾香荻,用眼神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警觉的看着面前的清韵,“慕小姐,我好像没有邀请你过来?”   “伯毅哥哥,慕小姐是我邀请过来的。”艾香荻连忙在一旁解释,并请清韵在沙发上坐下,再道:“慕小姐马上就要与沉毅结婚了,而且我与慕小姐又是朋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慕小姐知道我与伯毅哥哥你之间的关系。”   她温柔的挽着吕伯毅的胳膊走到一边,小鸟依人的偎依着他,又小声对这个男人道:“昨天吕家的嫂嫂们都去我们家闹了,我们的这层关系也瞒不住了。所以只要一想到我要和伯毅哥哥你分开,我这心里就难受。伯毅哥哥,你说我们还有办法在一起吗?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人真心的疼我了。”   吕伯毅见她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便说道:“她不可能与沉毅结婚,因为他们才刚刚认识!所以你这次是多此一举,给我们自己找不痛快!”   “那怎么办?我不想再被她们这样闹到家里!”艾香荻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嘤嘤哭泣,“昨天她们要打我,我好怕!”   而这边,清韵见两人抱在一起了,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她便起身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对这两人笑道:“别担心,这次她们没有再追过来。不过她们为什么会闹到艾小姐家里去,难道艾小姐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她的目光看向那吕伯毅,继续笑着,“原本你们的这层关系密不透风,谁也不知道!可是突然有一天艾小姐约沉毅喝茶,却故意悄悄的拨通了吕家嫂嫂们的电话,让嫂嫂们知道了这段婚外情,你说这事能不被闹大吗?艾小姐她想曝光这段关系都快想疯了,吕少爷你又何不成全她?”   “慕清韵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那艾香荻立即朝她怒瞪过来!原本她给慕清韵的9201并不是这个酒店的房间,为什么慕清韵能找来这里?   该死的,她被人跟踪了!   清韵倒也不生气,准备起身告辞了,“就当我大清早的过来胡说八道,吕少爷,接下来我们在吕家见!”   在吕伯毅不友善的目光中,慕清韵完成了这次拜访,走出酒店房间大门,敛去笑意,长长的抒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该去拜见艾家的两位家长,与家长们谈一谈艾香荻的事情。   但一个小时后,过来见她的人并不是艾景利,而是艾香荻的后妈马碧秀。   这位后妈属于小家碧玉类型,皮肤白皙,说话细声细气,非常的有气质。同时,她把她的女儿艾凌薇也带过来了,母女俩双剑合璧,以以二对一的阵势与清韵见面。   当然清韵也不甘示弱,一个电话,立即将吕家的那些嫂嫂们也请了过来喝茶。   顿时,那艾凌薇的气焰瞬间低弱了下去,这才肯与清韵开门见山的交谈,而不是一直以敌意的目光怒瞪着她故意刁难,“慕小姐,这是艾香荻她自己的事情,我和我妈管不着!”事实上,她和她妈也希望这艾香荻马上嫁出去,能有男人收了她,别在家里惹人讨厌!   “如果管不着,那我们只好将这段婚外情向媒体曝光,让大家知道你们艾家企业教育出了一位怎样的女儿。”清韵也淡淡一笑,早已与其他嫂子们达成了一种共识,只要这艾家敢再纵容着艾香荻,她们便每天约这艾家人喝茶。反正这艾香荻想曝光,她这个吕家外人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果然,那马碧秀被震慑住了,悄悄掐了掐女儿的手背,对大家笑道:“我回去会好好管教香荻的,这次就请嫂子们网开一面。”   那艾凌薇则大声道:“请你们不要再骚扰我们了行不行?她艾香荻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若要投诉就去找她本人,不要找我们!”   她拍着桌子站起身,然后火大的把饮料也摔了,一把推开椅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头也不回!   清韵则让嫂子们继续与马碧秀聊天,自己则也走出了咖啡馆,拦下一辆出租车,与前面的艾凌薇一起前往吕家的商业大楼。   听说今天吕家的老太爷回国,那么提前让老太爷知道这件事,却又不惊动任何人,尤其是不惊动那蔡雅晴,这件事就比较好解决。让老太爷以此收了吕伯毅的权,让蔡雅晴无法插手这件事,看这男人还敢不敢在外面金屋藏娇,那艾香荻又敢不敢嚣张? ☆、掳爱Chapter:328   慕清韵来到了吕家的家族公司中鋁集团,正好看到吕家太爷的车停在了公司门口,公司的几位领导正在迎接老太爷,包括那吕家的家主吕宗胜。   吕老太爷满头银发,年岁过百,却依然步履稳健,精神气十足。   老人家刚从国外回来,先是看了看大儿子吕宗胜,再看看名外的几个儿子,示意大家走进公司。   这就是大家眼中名副其实的家族企业,无论是吕宗胜那一代,还是吕仁毅那一代,大家都在中鋁集团担任重要的职务。当然现在吕伯毅已经离开了市政府,那么自然而然的立即进入家族集团谋求发展,继续父亲的大业!   在这里不得不说说老太爷对待这几个孙子的态度,老人家既没有对某个孙子特别的偏爱,也没有对哪个孙子特别的讨厌,他基本上就是一碗水端平,全部一视同仁!   但如果一定要说老太爷特别偏爱谁,那这个人选就一定是吕伯毅的儿子翀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童,吕家的小小少爷。   因此,这吕伯毅也子凭父贵,在吕家特别的有身份地位,被吕氏家族默认为老太爷的未来接班人!   那么可想而知,这蔡雅晴在这个家里能没有权力么,能不给幺子吕承毅脸色看么?   这边,车上的清韵见识到了吕家迎接老太爷的兴师动众,因此她也立即下车,快步来到了中鋁集团大楼,在门口登了记,进入这金碧辉煌宽敞明亮的摩天大楼里面来。   只见前面的吕宗胜等领导们正陪同着老太爷视察公司,正一边走一边介绍公司的近况,让老太爷看到几个孙子的努力。   但老太爷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看到沉毅、景毅、仁毅、承毅等几位孙子,以及他另外的几个儿子,他并没有看到大孙子吕伯毅,因此向大儿子吕宗胜问道:“伯毅哪里去了?今天是公司的周会,他为什么没有来?”   西装革履的吕宗胜也连忙朝四周望了望,果然没见到自己的大儿子,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微有怒色看向沉毅,“马上打电话让他过来!”前不久因为亦市长的事情,伯毅差一点去坐了牢!如果不是他动用了一些关系将他保释出来,了结了这个案子,只怕是到现在都还在打这场官司,脱不掉干系!   这个大儿子的能力确实让他们有目共睹,但偏偏这个大儿子的性情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经常隔三岔五就不在家!   吕沉毅接到父命,不得不走到一边去给吕伯毅打电话,对那边不冷不热道:“如果你现在已经从酒店的床上起了身,那就请立即来公司。老太爷今天回国了,正问到你去了哪里。”   那边的吕伯毅大吃一惊,连忙系上自己的领带,又回头嘱咐了那艾香荻几句,让她别再乱来,然后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匆匆的出门了。   而这边,吕沉毅打完电话在附近走了几步,明显不想再跟着自己的爷爷与父亲继续往前走,而是在附近走了几步,看着大楼外面的一处天井。   天井里清风徐徐,环境幽静,还配有几张雅座,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坐一坐,喝杯咖啡,然后再上楼开会。   事实上他现在还没有进入中鋁集团工作,他只是拥有这里的部分股份,作为股东之一定期过来开会,与老太爷和父亲大人见面。   至于他的医院那边,车祸的突发事件尚未平息,依然在打官司。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那艾香荻,虽然这女人在这整件事情中只是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并没有闹事,但看得出来,这女人闲来无事就会来他的医院找找茬,与他吕沉毅卯上了!   所以说大哥吕伯毅这是什么眼光?这种女人也看得上眼!   于是他无奈的摇摇头,回过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准备下楼。   但是这个时候,他与一双女人的眼睛对上了。两人四目相对,眸光撞了个正着,但对方并不为她的跟踪行为心虚躲闪,而是对他展颜一笑,大大方方的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正是在他们家做客的慕清韵,一个三番四次被吕家给留下来了的陌生女人!   “慕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老太爷今天回国,所以过来看看。”慕清韵倒也不隐瞒她的目的,爽快的向他承认了自己这次过来中鋁集团的最终目地,“想过来见见老太爷,与老太爷拉拢关系,不知道吕少爷能否带我进去?”   “当然可以。”吕沉毅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非常乐意带她去见自己的家人,但他对她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解,“但如果我带你去见爷爷,也许爷爷会真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样岂不是他在占她的便宜,让她嫁不出去?   慕清韵闻言微微一笑,也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最后道:“其实不管我去不去见老太爷,吕家的人也把我当成了你的女朋友不是吗?不过吕少爷你不要担心,等这次见过老太爷后,我便离开这里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必须回去上班,而吕少爷你,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什么终身大事?”吕沉毅对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他脑袋灵光一闪,脑门终于开了窍,对慕清韵笑道:“你是指我和艾凌薇?你觉得可能吗?她有那样一个姐姐,我躲她还来不及。”   一时间,两人极有默契的笑语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聊,走向中鋁集团的大会议厅。   这个时候,中鋁的董事长与高层都已经坐定,准备开会了。见吕沉毅最后走了进来,身后还带了一个女秘书,两人相谈甚欢,看起来很熟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那坐在老太爷身旁的吕宗胜干咳了几声,提醒儿子注意影响,不要与未婚妻在会议室里卿卿我我,“沉毅,过来这边坐。”   沉毅这些年一直离家,根本没有参与过公司的任何事宜,所以看在他拥有公司股份的面子上,这才让他参加每一次的股东会议,让他进入董事会。   而事实上,沉毅他在医学方向的研究也确实比经商来得更加的得心应手,所以伯毅从政,沉毅从医,他这个父亲从来没有阻止过,而是随便他们。只要他另外的几个儿子在中鋁,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在这里他不得不提到他这些年对沉毅的一些不满。那就是这些年雅晴一直对伯毅沉毅两兄弟悉心照料,谆谆教导,伯毅所拥有的东西,沉毅通通都有,他们是亲兄弟,而且拥有同一个母亲,一母同胞。   但是在几年前,沉毅突然开始离家,常年不回来,也不回来看望雅晴,真真做起了不孝子!   如果说沉毅是因为嫉妒伯毅而离家,那么他这个父亲可以坐在这里保证,沉毅在这个家里得到的重视,绝对不会比伯毅少!他们是亲兄弟,雅晴身为生母绝对不会偏袒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碗水端平,同样的重视!   那么沉毅突然离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喜欢被逼婚,不愿家人安排他的婚姻大事!   沉毅见父亲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他,他带着清韵在父亲旁边坐下了,然后对众人点了点头,向大家问好。他离家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家里为他安排婚事,而是他讨厌看到蔡雅晴!   看来父亲并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他的枕边人蔡雅晴!   而这边的老爷子则看了看他身边的清韵,朗声笑道:“沉毅,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么?给爷爷介绍介绍。”   “爸,现在是开会时间。”吕宗胜在一旁不悦的出声,提醒老爷子不要在这么庄重的场合话家常,“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那天沉毅将慕清韵带来吕家的时候,正巧遇上他在公司开会,老爷子在忙自己的事情。   老爷子出国的那一天,慕清韵也来吕家做客了。但这慕清韵始终没有与老爷子见上面,这就说明两人没有缘分,慕清韵与他们吕家有缘无分!   “无妨,在开会之前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也好。”老太爷朗朗一笑,看起来对清韵的印象还不错,也不想参加这场沉闷的会议。他年纪大了,总是这样坐着,会坐出毛病来。公司的这些事情,交给他的儿子孙子们去管理吧,他该退位了,别总是这样压制着他的儿孙们。   慕清韵连忙站起身,并推开椅子走到老太爷这边来了,轻声笑道:“一直久仰老先生的大名,今日有幸总算见上了老爷子您一面,您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精神气极佳,比我父亲看起来还要健朗。而且清韵与老太爷一样,也想聊些轻松的话题,不如清韵请老太爷喝杯茶,去外面走走?”她开始邀约老爷子出去散步。   “也好。”老太爷果然应声而起,朗声笑了笑,示意陪同的助理扶他出去,其他人则开始开会。   很快,他与清韵走在了公司的走廊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慕小姐有什么事,请但说无妨。”这位慕小姐生得灵巧,确实得他的眼缘,但他也相信,慕小姐这次约他出来是有其他要事。   清韵见老爷子心明如镜,便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支手机,将酒店里吕伯毅与艾香荻的那番话,咖啡馆里马碧秀与艾凌薇的那段话播放给老爷子听,歉疚道:“虽然这样做会伤害到老爷子与吕家,不该由我这个外人来插手,但清韵始终相信,在这件事没有被闹大之前,只有老爷子您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能保住这段婚姻。先齐家再治国,家和才能万事兴,爷爷您说是吗?”   老太爷定定注视着她,很显然也是被这段婚外情给惊诧到,对大孙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对清韵道:“为什么你会找我,而不是找宗胜?爷爷现在不管这些事,宗胜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清韵将手中的手机关掉,再次歉疚的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大嫂亦雪娅也不会托付清韵过来向老太爷倾诉这份苦衷。实在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家因此而四分五裂,所以才不得已让爷爷主持公道。吕伯父他虽然能顾全大局,但公司事务繁忙,清韵与大嫂也不能再为伯父增加烦扰。如今大嫂伤心过度,只怕是难以熬过这一关。”   有一个慈喜太后蔡雅晴在这里坐镇,一心偏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吕伯毅,那吕伯父吕宗胜又能管得了什么呢?还不是照样把小老婆蔡雅莲给赶了出去,让当初的原配不知所踪?   老太爷老脸严肃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清韵点点头:“慕小姐你是沉毅的未婚妻,所以爷爷信任你。如果伯毅真如这段录音里面这番不洁身自爱,与香荻那丫头做了苟且之事,爷爷定然不饶他!”   看来这位慕小姐早已明白在儿媳妇蔡雅晴那里没有出头之日,所以这才直接找上了他。   如果在这件事没有被曝光之前,能合时宜的去解决这层见不得人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好呢?这样不会伤他的孙媳妇更深,也能让那艾香荻趁早死了这份心!   慕清韵见老太爷相信了她的这番话,于是将这支保有证据的手机交到了老太爷手上,自己则转身离去,离开吕家的这个圈子。   好在她并不是吕家的孙媳妇之一,否则在这种环境中生存,能让自己未老先衰,心力交瘁而死!   清韵离去之后,从酒店那边赶来的吕伯毅也到达公司了。但在走廊上,他竟然见到老太爷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就等着他过来。   他的心里暗暗震惊了一下,然后镇定的走到爷爷面前,“老爷子。”   老爷子的手上握着一支手机,然后缓缓回过头看着他,“伯毅,你告诉爷爷,除了帮亦市长奉命办过事,你还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吕家的事情?”   吕伯毅这次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了,却依然否认道:“爷爷,伯毅对所做的所有事情问心无愧!”   “那好。”老爷子淡淡应了一声,面色却异常的严峻冷肃,道:“从今天起,伯毅你先不要来公司上班,你手上所有的股份爷爷暂时收回,爷爷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去静养,嗯?你需要好好的休息。”   这一次,吕伯毅震惊的抬起了头。如果老太爷这次收回他手上所有的东西,那么他还算是吕家的大少爷吗?! ☆、掳爱Chapter:329   在从中鋁集团走出来之后,慕清韵重新回到了吕家。   对,她再次回到了这里,在蔡雅晴的眼皮子底下,准备拿着她的行李,返回锦城市。   那么蔡雅晴会轻易的让她走吗?   一来,蔡雅晴目前还并不知道儿子吕伯毅外面的那些风流韵事,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二来,慕清韵是他们吕家的客人,他们吕家怎么着也要好好的招待人家,怎能让客人说走就走?   于是当慕清韵回到别墅,那蔡雅晴一直陪伴左右,对客人好生相待,绝不冷落于人。   清韵倒也不瞒她,对她实话实说道:“其实有件事情本不该由我插手,但事关我自己的名声,且吕夫人您待我不薄,所以清韵不得不在这里向您说声对不起,希望您能原谅我。”正是因为这艾香荻,她才在这座城市滞留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到底是为什么事?”虽然蔡雅晴目前还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明如她,她马上意识到了这件事跟她自己有关,杏眸微微一眯,“难道慕小姐是想告诉我,你做了对不起我们吕家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能容忍慕清韵这个外人在他们吕家兴风作浪!   “妈。”正当蔡雅晴咄咄相逼,那一直在房中静养的亦雪娅走出门来了,她缓步来到了婆婆和慕清韵面前,一脸愁容道:“慕小姐她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帮我做了一次说客,劝服那艾香荻离开伯毅的身边。”   “什么?!”这一次蔡雅晴大吃一惊,脸色顿时变了,“雪娅你是说,伯毅他跟那香丫头……”那艾香荻三天两头就往他们吕家跑,一直缠着伯毅,变着法子纠缠,她就知道迟早会缠出事情!   现在可好,还真纠缠出事情来了!   “是的,妈。”面色憔悴的亦雪娅痛苦的点了点头,“伯毅他跟这个艾香荻,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蔡雅晴的脸色在不断的变化,逐渐的接受这个噩耗,然后眸子一冷,看向了自己的儿媳妇亦雪娅,冷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妈,而是让这位慕小姐去帮你做说客?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婆婆吗?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   如此一恼,那亦雪娅顿时泪如雨下,抿紧唇没有出声。   蔡雅晴则继续大声训斥自己的这个大儿媳妇,声音越来越严厉,手上拍桌子的动作也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既然你翅膀长硬了,懂得先斩后奏这一招!那好,从今天起,你别再想从我这里拿到每月的开销!你既然不把我当婆婆,我又何需把你当成自己的媳妇!你把话听好了,伯毅他是我的儿子,无论他是否真的犯错,还是你亦雪娅在诬陷他,我都会让你知道你这样背叛家人的后果!”   她怒气冲冲的转身了,并立即让佣人去搜亦雪娅的房间,看这个儿媳妇还有没有背着她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的这种反应,没有出乎亦雪娅的意料,却让一旁的慕清韵微微有些吃惊。   瞧瞧这蔡雅晴的态度!儿媳妇去调查丈夫出轨的证据怎么了,没有提前告知她这个婆婆这件事情又有什么错,她竟然要这样兴师动众的把亦雪娅给赶出去?   说白了,就是这蔡雅晴实质上相信吕伯毅出轨了,却坚定不移的立即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对亦雪娅借题发挥!   看来提前让老太爷知道这件丑事的决定是正确的,如若不然,现在的亦雪娅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眼睁睁的看着婆婆与丈夫联手欺负自己!   于是一旁的清韵深吸一口气,从这场震惊之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那蔡雅晴离去的身影道:“看来你婆婆欺负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亦雪娅只是哭,没有出声,目送蔡雅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眼前。   末了,吕家的佣人开始兴师动众的搜大少奶奶的房间,从房间里搜出了一支带有酒店房间门牌号图片的手机,一叠已经冲洗出来的照片,以及一些从吕伯毅身上发现的女子头发。   这些东西都是亦雪娅准备好的证据,都好好保存着,就怕有一天这吕伯毅忽然翻脸不认人,抛妻弃子,她也好拿着这些他出轨的照片,以及艾香荻的头发去控诉他!   然而现在,蔡雅晴把她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了,并且狠狠的摔在了她面前,两支女性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告诉我这是什么?!”   看来这个温柔贤淑的大儿媳妇真的打算与他们吕家对着干啊,真是不知死活!   亦雪娅则被吓得悄悄缩了一下身子,哽咽解释道:“妈,这些东西只是我从伯毅身上取下来的,他身上粘着长头发,我便顺手摘了下来,我不想与他怎么样,更不想与他离婚……”   她这边哭着,那边的几个嫂子们也相继走进门来,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刚才婆婆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通通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敢相信婆婆有重要的喜讯宣布,敢出声帮雪娅说话?!   婆婆蔡雅晴这是杀鸡给猴看,就是要让她们这帮儿媳妇看一看与她蔡雅晴对着干的下场!如果想被吕家给赶出去,像她们的小妈蔡雅莲那样被公公当众撵出去,活得像个乞讨的乞丐,那么她们这些儿媳妇就尽管瞒着她蔡雅晴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事!   于是她们进门来之后纷纷不敢再吱声,而是同情的看着亦雪娅。   虽然她们这些媳妇闹去那艾家是天经地义,就是要给那艾香荻一些颜色看看,并非大逆不道!但是在婆婆这儿,她们就是明摆着与他们母子对着干,故意破坏伯毅的名声!   可是伯毅都已经与那艾香荻那样了,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难道真要等她艾香荻嫁进吕家欺梁霸市,欺压她们这些妯娌,无法无天,婆婆蔡雅晴这才算是心满意足了么?!   看来伯毅喜欢什么,蔡雅晴就喜欢什么,她会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只要儿子伯毅喜欢,哪怕是在外面找第二个老婆!简直是不可理喻了这么多年!   “妈,这些证据我不会拿出去的,会马上毁掉。因为我不想与伯毅离婚,只是想让他回心转意。”见婆婆的脸色并无缓和,冷若冰霜,比石头还要硬,那哭哭啼啼的亦雪娅直接跪在她面前了,请求婆婆的原谅,“妈,我知道错了。请您劝劝伯毅,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这个家。”   “他一直都在这个家!”蔡雅晴凌厉的目光朝她扫了过来,丝毫没有原谅她的意思,“反而是雪娅你,如果你没有做错什么,伯毅他的心又为什么不在你身上?”所以少在这里拿这个家说事!她亦雪娅将来还是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她蔡雅晴现在可不敢保证!   一旁,慕清韵见这蔡雅晴每一句话都是针对亦雪娅,把所有的过错都往亦雪娅身上推,几乎是威逼这亦雪娅先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便忍不住出声笑道:“吕太太,您说一条自动在面前上钩的香艳野鱼,与一条养在鱼缸里的金鱼,这偷腥的猫会选择哪一条?”   这亦雪娅就是一条被关在鱼缸里的观赏鱼,那吕伯毅早早将她关在其中,又怎么会去珍惜她的美好?   见那蔡雅晴凌厉的目光立即如刀子般朝她扫射了过来,那张薄薄的嘴唇也是即将对她展开攻击,盛世凌人,她便抢她开口训斥之前,又笑道:“那当然是选择这条自动上钩的野鱼!所以这家鱼又有什么错?她既游不出鱼缸,又管不住外面的那只猫,您说是吗?”   此刻她缓缓走到了这蔡雅晴面前,气得这蔡雅晴差一点把那双眼珠子给瞪出来了,“虽然我这样比喻有些不恰当,也冒犯了夫人您。但咱们就事论事,现在是吕大少爷有错在先,大嫂又有什么错?管不住男人的心不是她的错,但纵容这个男人帮这个男人挑选小老婆就大错特错了,吕夫人您觉得这样说得通吗?”   她当着蔡雅晴的面把那亦雪娅给扶起来了,准备再气气这老巫婆,当真后悔刚才还向她道歉,必须让这亦雪娅挺起腰杆来,但不曾想这亦雪娅竟然又扑通一声跪下去了,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一定要等到婆婆的原谅,“妈,我知道错了。”   于是这蔡雅晴笑了,也不气了,眼角一挑,对这慕小姐道:“将来你进门,我也必须先让你在这里跪地接受家法,否则你这小辈不知道怎样尊敬长辈!现在,带着你的行李滚出这里吧!我们吕家,不再欢迎你!当然以后你嫁不嫁得进来,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清韵则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走了,而且决定把这件事插手到底,对各位大嫂笑道:“各位嫂嫂请坐,别都站着。半个小时后,吕伯父他们的会议该结束了,我们等着他们回来一起用餐。而且沉毅刚才打电话给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别走,否则他会想我的。所以这里是我的家,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把他的家人当成我的家人,就是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嫂嫂了。”   “这是哪里的话。”几位嫂子果然笑了起来,也纷纷坐下了,虽然她们依然忌惮那面色阴沉的婆婆蔡雅晴,但至少,她们敢坐下了,然后同情的看着那跪着的亦雪娅,再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蔡雅晴。   蔡雅晴一直管这个家,把公公吃得死死的,所以才敢这样嚣张,但如果吕家娶进了新媳妇,而且财政大权落到了新媳妇慕小姐的手上,那么这一直优雅的蔡太后,就等着被打回原形吧! ☆、掳爱Chapter:330   傍晚,忙完公司事务的吕宗胜带着几个儿子一起回到家,同样被眼前的阵势给吓了一大跳。   今天是什么日子,几个儿媳妇怎么全部过来了?之前他好像并没有打电话通知她们过来召开家庭会议。   “雅晴,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脱下西装外套的他信步朝这边走来,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的这几个儿媳妇,“以后若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这样集体过来拜访。”瞧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他就猜到没有什么好事!   几个儿媳妇连忙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婆婆蔡雅晴,连连点了点头,“这次是想过来安慰雪娅,所以大家一起过来了。爸,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那蔡雅晴则给丈夫倒茶,并体贴的给他捏了捏肩,笑道:“你们都回来了,老爷子和伯毅呢?”   今天公司召开周会,自然少不了老爷子和伯毅,怎的大家都回来了,这两人没有回来?   这蔡雅晴的心里当即打了突,对儿子吕伯毅最近的风流事那是坚信不疑了!伯毅果然在外面与那艾香荻好上了,雪娅她并没有说谎!   “伯毅说要请老太爷单独在外面吃饭,与爷爷叙叙旧,所以我们先回来了。让佣嫂准备开饭吧,大家都饿了。”吕宗胜并不疑有异,已是起身往餐厅方向走了,准备开始晚餐,“都过来吧。”   “是的,爸。”几个儿子儿媳妇见父亲进入了餐厅,也不敢怠慢,纷纷走过去入席,不敢在蔡雅晴的面前多说什么,食之无味的吃菜。   片刻后,老太爷回来了,带着贴身助理回来了,身边却并没有吕伯毅的身影,不知道这个男人去了哪里。   “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不要准备我的那一份。”白发苍苍的老太爷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儿子孙子们用完餐过来召开家庭会议。   因为今天他有个重要的决定要宣布,恰好孙子孙媳妇们都在,那就选在今天把这个决定给落实。   这边的蔡雅晴眼见公公的脸色不对劲,她借故离席,在楼上偷偷给儿子伯毅打了个电话,“今天老太爷的神情不太对劲,是不是你让老爷子知道了你外面的那些风流事?”   “妈,你都知道了?!”此时的吕伯毅正与那艾香荻在一起,两人在吃法国菜,享受浪漫的夜晚时光,此刻见母亲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暗吃一惊,连忙起身离开了包间,用眼神示意对面的艾香荻等他片刻,他则走到外面接听电话,“是亦雪娅告诉你的吗?”   之前亦雪娅已经派人去艾家闹了,所以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他不可以小觑她!   “那就是确实有这件事了。”蔡雅晴在房间的大床上坐下,“你马上回家来!你爷爷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应该是有关于你的事情!嗯?”一个亦雪娅,一个慕清韵,只要她们再敢与她对着干,她绝对让她们在这个吕家吃不了兜着走!那么更别提她们能与她吕家的儿子喜结连理,做她吕家的儿媳妇!   “妈,您猜是谁故意在老太爷的面前泄露了这件事?”那边的吕伯毅同样是被气得咬牙切齿,走动几步,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半个小时后我回来,妈您先帮我在老太爷面前说几句好话。”   他从来不担心母亲这边会反对他,恰恰相反,母亲从来都是支持他做任何事情,帮他扫清一切障碍!   但是老太爷那边,老爷子最不喜欢的人,恰恰也是他吕伯毅!   “你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还需要别人去泄密?!”蔡雅晴冷笑一声,其实也为儿子的这些烂摊子焦急上火,一肚子的怒气,再冷笑道:“就算这个女人没有在老太爷面前胡说八道,迟早有一天,老太爷自己也会知道这件事,然后把你吕伯毅赶出家门!现在在你赶回来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和这艾香荻有没有玩过火怀上孩子?”   这边的吕伯毅扭头望门内看了看,看着那还在吃菜的艾香荻,“没有。我不可能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娶她!”   “那好,你先回来!”   “妈,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而门内的艾香荻虽然津津有味的吃着菜,一双耳朵却敏感的竖起,偷听着外面的声音。   当然她听不到蔡雅晴的声音,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吕伯毅说要回去,所以她最后喝了一口果汁,结束这顿晚餐,站起身对吕伯毅道:“既然你要回去,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伯毅哥哥,今晚我过得很开心。”   她走过来吻了吻吕伯毅的脸,然后准备离去了。   不过吕伯毅把她的手腕扣住了,一把把她拉了回来,严肃的问了她一个问题,“香荻,你爱上的是我的钱,还是我的人?”   艾香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让她很开心,立即扑到他怀里,欣喜的抱紧他的腰身,“没想到你终于肯问我这个问题了!伯毅哥哥,如果我爱上的是你的钱,那我可以找其他的男人,不一定要找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感觉不到吗?我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你听。”   她抓起他的大手放在她双峰高耸的胸口。   吕伯毅对这个回答很满足,伸手轻轻搂住了怀中的她,与她相拥,并低下头,与年轻的她又是一番热吻缠绵。   吕伯毅回到家后,吕家的家庭会议已经开始了。   对于这个明知丑事已被捅破,却继续在外风流的吕伯毅,除了吕宗胜与他的几个儿子不知情,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这吕伯毅带着一身女人香水味,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知情的几个兄弟中,除了有个别两个兄弟羡慕他有这等艳遇,其他人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   不过吕伯毅并不在乎他们的目光,而是大大方方的在爷爷面前坐下,看着面前的老太爷,“刚才出去与客户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遇上塞车,所以回来迟了。”   坐在婆婆蔡雅晴身边的亦雪娅立即皱起眉头,却敢怒不敢言,眼眶酸涩看着面前满嘴胡话的丈夫。   明明是出去与那艾香荻约会了,却谎称是出去见客人!他当大家都是傻子吗,都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吕伯毅笑了笑,又对大家道:“刚才讲到哪里了?请继续吧。我上楼洗个澡,马上下来。”他把脖子上的领带松开扯下,转身往楼上走去。   “伯毅。”老爷子喊住他,让他先别急着上楼,沉声道:“鉴于你在市政府的这个案子还没有平息,所以爷爷决定将你身上的中鋁股份抽出,等到时机到了,再将股份还给你。”   “爸,市政府的这个案子与中鋁股份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一旁的蔡雅晴立即出声,坚决反对公公的这个决定,并站起了身,“如果您一定要让伯毅退出中鋁,那您也得给出一个让大家信服的理由!总不能因为您一句话,就这样让伯毅莫名其妙的退出公司!那以后谁还敢为中鋁卖命,我们吕家的儿孙在您眼中又到底算什么?!”   “莫名其妙?”老太爷扭过头反问她,“伯毅他已经不顾家人的反对从政多年,并且为了亦市长的这个案子,被牵扯其中!他从来没有为中鋁集团出过一份力,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起回到家族公司,爷爷现在让他先休养生息,熟悉这些经营之道,做人之理有什么错?雅晴,难道你不比大家明白爷爷这样做的真正理由?!”   蔡雅晴面色一沉,再次义正言辞道:“老爷子您自己做出的决定,媳妇我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缘由!现在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伯毅的这份股不能被收回,他身为长子,必须与其他兄弟平起平坐!甚至,他有权利继承董事长之位!”   老太爷则眼眸一眯,也缓缓站起了身,看着这个站在他面前盛气凌人的儿媳妇,“当年你与宗胜非婚同居,并生下儿子,我看在你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如今你与宗胜住在一起,依然没有这一纸婚书,名正言不顺,你又有什么理由在这些孙媳妇们面前咄咄逼人?!当年碧倩正是被你与宗胜的这段地下情给逼走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如果之前没有人提前告知我伯毅的这件事,只怕你蔡雅晴又在这里只手遮天,搬弄是非,让老爷子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爸,您怎么能这样说我?”蔡雅晴的眼眶顿时酸涩起来,当即要找吕宗胜为她主持公道,“宗胜,爸他竟然这样说我!我在这个家里真是过不下去了!”   她委屈的立即又转身往楼上走,带着几位佣嫂,在众位媳妇们幸灾乐祸的目光中,飞快的来到楼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这群人要合伙欺负他们母子是么?那对不住,她手上的实权不仅不会被收回去,而且她还要让他们尝一尝生活费全部被收回去,家无女主,一无所有的滋味!   而楼下,吕宗胜见自己的‘老婆’被父亲抹莫名其妙的欺负了一顿,还连带大儿子吕伯毅也被削了一顿,所以他当即有些生气,也霍地站起了身,生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您老糊涂了,竟然还拿当年的事情刺激雅晴!当年如果不是碧倩就这样一走了之,这个家不管了,婚也不离,我和雅晴能这样没有结婚证的过这些年吗!雅晴她把我们这个家打理得这么好,爸您看不到吗?”   “我只看到她在这个家里欺上瞒下,助纣为虐!”老太爷心寒之极的看了那吕伯毅一眼,摇摇头,负手走离这里了。   大孙子身上的那份股,他是一定会收回来的。   如果伯毅坚持要与雪娅打离婚官司,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那么他会再次收回他名下的那几套房产与其他固定资产,让这小子去喝西北风!   在外面很风流很快活是吗?撤掉他头顶上吕家大少爷的光环,看哪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兴趣去勾引他!   老太爷怒极攻心离去之后,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但是看得出来,几位孙媳妇们的心情都很好,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痕,都想鼓掌庆祝面前的这一幕!   她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慕清韵身上,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决定以后都对这个未来的妯娌马首是瞻。   瞧瞧蔡雅晴刚才被老太爷训斥的狼狈样!如果她们当真听信了大嫂亦雪娅的‘一忍再忍’,去艾家闹闹就作罢,绝不与婆婆对着干,那么现在只怕是她们在挨这蔡雅晴的训斥,像亦雪娅那样跪在婆婆面前哀求哭泣,却被一欺再欺!   现在让老太爷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是多么的让人感觉前途一片光明!把那蔡雅晴狠狠的削了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在这个家里得瑟!   当然老太爷平日里不相信她们吕家的任何一个儿媳妇孙媳妇,他觉得她们聒噪、搬弄是非,所以一般都不太喜欢她们,更不会听她们胡说八道!但新媳妇慕小姐就不一样,她是未过门的新人,且是沉毅所信任的人,所以老太爷这次才在慕小姐的提醒下给了那蔡雅晴一个措手不及!   正在喝水的慕清韵见吕家嫂嫂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还对她挤眉弄眼,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她差一点没把水杯里的水被喷出来。   这群嫂子不会以为胜利在望,让那蔡雅晴母子不敢再在这个家里嚣张了吧?   错!从明天开始,嫂子们会发现吕家打入他们每个家庭账户的生活费、工资全都没有了!也就是说,吕家兄弟们为公司卖命,讨好老太爷和公公,但从此,他们却连一毛钱都得不到了!   因为他们把吕家的财政大臣蔡雅晴给得罪了!   老太爷不是让吕伯毅喝西北风么?那行!她蔡雅晴会让所有的人跟着喝西北风,包括那颐养天年的老太爷!   果然,当天晚上家庭会议结束之后,吕家的几个儿子带着妻儿准备回去,亲自开车过来的少爷们取了自己的,可以顺利的回去。但是要求坐吕家私家车回去的少爷们,却全部都取不到车!   原因是,太太不准!这些车有其他用途,不准私用,少爷们都走路回去吧!或者自己出钱打车!   于是这些少爷少奶奶们抱怨了几句,也没怎么当一回事,相继离开了父亲的家。   别墅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老太爷每晚睡觉之前都会吃一些药片,让家庭医生为他量血压,检查身体。   然而自从今天晚上,家庭医生被解雇了,老太爷那些昂贵的续命药也被停用了,想吃人参和燕窝,那是更加不可能!   第二天大家一觉醒来,发现餐桌上没有早餐,连来来往往的佣人都不见了,没有人打扫别墅,也没有人清洗衣物,家里一团乱。   吕宗胜十分的不自在,主动抱着那堆自己昨晚换下的衣物出来找佣人,却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蔡雅晴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房子里静悄悄的,他不悦问道:“雅晴,这些佣人到哪里去了?衣物也不按时清洗,泡在卫生间里一个晚上!”   “为了节省开支,我将他们全部解雇了。”蔡雅晴扭过头温婉一笑,觉得天经地义,“我们吕家有这么多人,又有这么多张嘴,每个人每个月都要找我们讨要大笔的生活费去满足他们高品质的生活,我们哪里担负得起?什么大别墅啊、豪车啊、名牌啊,还要出国旅游,都要用到钱!所以从这个月开始,让景毅仁毅承毅他们自食其力吧,我可不想养他们一辈子!”   吕宗胜的唇角隐隐颤了颤,老脸黑沉,确实被刺激到了,“雅晴,你在开什么玩笑!?”抽走他们吕家所有人的开支,那么他们还怎么过日子?吕家的这些钱都是交由雅晴打理的,她可不能拿大家的生活开玩笑!   “怎么会是玩笑,我当然是认真的。”蔡雅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端起桌上的一份早点,送到吕宗胜的面前,“这一份早点是我单独为你准备的,其他人的份,我就无能为力了。尤其是某些寄住在这里的白食者,那我就更加无能为力了!想要吃早点,自己出去掏钱买吧!”   原来这个时候,清韵也起床了,沉毅承毅两兄弟也是刚刚跑步回来,冲完澡来到餐厅,发现餐桌上没有早点!   恰好这时蔡雅晴站在客厅里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后对他们她是一毛钱都不会出,就是要赶他们走!所以三个人对望一眼,对蔡雅晴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可思议。   “煮面条吧。”吕沉毅示意清韵去开冰箱,自己则去拿锅,准备将就一下。   然而接下来让大家更加傻眼的是,厨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什么都也没有!没有面条,没有鸡蛋,更加没有油盐酱醋,全被蔡雅晴给扔了!也就是说,除了有张床给他们睡着,有水可以用,这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出去吃吧。”三个人没辙了,只好上楼穿好了衣物,从那得意洋洋的蔡雅晴身边经过,走出家门徒步出去。   这一切对于清韵来说倒没什么,反正她一直在自己养自己,蔡雅晴这一招对于她不管用。但是对于那些倚靠吕家生活的吕家少爷们,如果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他们的大别墅、豪车,还有孩子怎么去供养?只怕真要喝西北风了! ☆、掳爱Chapter:331   身为吕家的客人,慕清韵连同那吕沉毅吕承毅两兄弟一起被‘赶’了出来,可以说是哭笑不得,拿这个处心积虑的蔡雅晴没有办法。   三人一路步行了几千米,总算离开这片别墅区,找了一处速食店,坐在这里填饱肚子。   “二哥,你和二嫂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早餐吃到最后,吕家的老幺吕承毅勾唇一笑,开始问二哥与慕小姐的婚事了,显得很好奇,“以前从未听说二哥你要结婚,但现在说结就结,让我们连准备红包的时间都没有,太突然了!不过二哥你能找到慕小姐这么好的女人,也是该结了!否则错过了慕小姐,那可是追都追不回来的噜!”   慕清韵见这位老幺的目光直往她身上转,还真把她当成吕家未来的二嫂了,她也不急着解释,笑道:“承毅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帅气的吕承毅摇了摇头,将吃饱喝足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欣赏窗外的风景,“至今为止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人,所以这件事不急,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熟悉公司的业务,让自己容身进去。”   他笑了笑,显得无所谓,然后看了看腕表,站起颀长的身子,准备离开,“我先去办点事,二哥二嫂你们先聊着。”   他转身离去之后,吕沉毅开始向清韵道歉,“他还不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要把他的话往心里去。”现在大家都在催促他和慕清韵结婚,可是以他与慕清韵目前的关系,如何能结婚?   只怪他之前把慕清韵贸然的带了过来,毁掉了她的名节。   慕清韵则盯着吕承毅逐渐离去的修长身影,忽然说道:“既然承毅没有女朋友,那么蔡雅晴没有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么?”   那就奇怪了!吕承毅母子既是蔡雅晴的眼中钉,蔡雅晴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条漏网之鱼?!是这蔡太后忙着算计人,忘记这件事了吗?   果然,吕沉毅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喝了一口咖啡,无奈道:“在这个家里,目前只有我和承毅是单身。所以蔡雅晴会先给我安排婚事,然后再给承毅挑选结婚对象,谁都逃不掉!”   “你喊她蔡雅晴?”清韵对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更加的弄不懂了,“她既然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直呼她的名字?!”还是儿子一直就是用这种方式与母亲相处,母子之间形同朋友?   吕沉毅与吕伯毅是亲生的两兄弟,拥有同一个母亲,这是外界谁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目前看来,她倒是觉得这吕沉毅讨厌蔡雅晴,憎恶她,而并非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母慈子孝,母子关系融洽!   吕沉毅闻言眉头一挑,再轻轻一笑,反问她道:“你觉得这声‘蔡雅晴’喊得刺耳?”   “那倒不是。”清韵摇摇头,也笑了笑,“一般直呼母亲大名的人,除了与母亲关系不和,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可能不是母子关系,而是养母养子关系,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慕小姐你真聪明。”吕沉毅竟然掀唇一笑,目光望向正前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与蔡雅晴之间的关系,“我们的确不是母子关系,而是养母养子关系,我是被她从小带到大,被她照顾了几十年,但我的生母,却是吕宗胜的正妻马碧倩。”   慕清韵暗自一惊,却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所以在前几年,我一直以为蔡雅晴是我的生母。”吕沉毅望着正前方的目光逐渐开始变得迷茫,并且透着一股恨意,“但没有哪一个生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些年我与大哥伯毅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拥有同一个母亲,但只要爷爷与父亲出门,蔡雅晴就会对我突然变脸。所以在前几年,我终于得知我并非她的亲生儿子,而是马碧倩生下了我,却被蔡雅晴抱走,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儿子。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并不让人震惊,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便隐隐感觉自己并非蔡雅晴的亲生儿子,现在的我只是让这种猜疑变成了一种事实而已。”   “所以前几年你离家出走,一直不肯回来?”慕清韵总算是得知了其中的始末,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比起这个真相而言,蔡雅晴的嚣张似乎才让人更加的担心,毕竟吕沉毅做得那么明显,蔡雅晴又岂会猜不出他突然转变的原因,“也许她已经知道你得知了真相,所以无论你回不回家,对她而言都毫发无损!而且你越是不回家,便越是让她高枕无忧,可以一心一意的栽培自己的儿子吕伯毅接手中鋁,省去了不少麻烦!所以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回来,且要一直陪伴在老太爷的左右!”   吕沉毅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了看时间,决定结束这次的早茶时间,对慕清韵礼貌笑道:“慕小姐你这次被强留了下来,可能还需要住一段时间,所以我为你安排了一份工作,让你解解闷。”   “什么工作?!”慕清韵果然立即来了兴趣,不再讨论他的私事,“是进入中鋁吗?我很乐意!”   反正她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去荣升国际报到,所以在哪里工作都一样!临时的,混混时间而已!   “嗯,我将你介绍进了中鋁,而且是陪在老太爷的身边。”吕沉毅点点头,站起了那修长挺拔的身子,并示意清韵也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现在我开车送你过去,老太爷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可是你的车不在这里。”慕清韵指了指窗外。否则刚才他们三人也不会步行过来,腿都快走断了。   “哦,对,我的车停在医院,吕家的私家车也被蔡雅晴给霸占了。”吕沉毅恍然大悟过来,笑了笑,与清韵一起往外面走,然后在大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先送清韵去公司报到,“昨晚已经与爷爷商量过了,爷爷同意让清韵你在董事长的办公室工作,所以今天需要过去与大家见见面。”   “我没问题。”清韵信心满满的笑了,很期待接下来在吕家公司的工作场面,“只要不在吕伯毅的办公室,一切都ok。”   “放心,不会让你去他那边的,他现在被老太爷收走了不少职务,很清闲,不必再找助手。”   “嗯。”   ——   吕伯毅坐在办公室里,正头顶冒烟、面色铁青盯着这个跟随在老太爷左右的女助理慕清韵。   一夜之间,沉毅的未婚妻被介绍进了中鋁集团,不仅深得大家的喜爱,更是将老太爷伺候得服服帖帖,谁也别想近老太爷的身!   而他吕伯毅,不仅被削了权,还被大家看尽了笑话!   所以此刻的吕伯毅面色铁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老太爷带着董事长室的几个高层,以及他未来的二孙媳妇慕清韵,从他面前走过。   “老太爷过来这边做什么?”吕沉毅按下了手边的秘书内线,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眸子即将喷出火来,“以后不要让这位新来的慕清韵随意过来这边!”   “对不起,吕组长,老太爷是过来视察一些工作,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他身后的慕助理是奉命办事。”   “我说了不要让她过来,就不准让她过来!”吕沉毅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怒吼的声音把那边的秘书吓了一大跳,“按我的吩咐去做!”   “我知道了,吕组长。”   吕沉毅这才满意的切掉了电话,然后拿起手边正在震动的私人手机,接听,“香荻,什么事?”   “今晚能出来吃个饭吗?我想你了。”此刻的艾香荻正在家里做水果沙拉,右手上还戴着手套,正在厨房里用奶酪拌水果,却依然不忘记在电话里撒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家人是否会无意中听到她的打情骂俏,“伯毅哥哥你猜猜我现在在吃什么?唔~嗯,真美味。”   这边的吕伯毅可以想象她此刻正在媚眼如丝的吃着樱桃,露出她一双性感的大腿,诱惑着他,可是他刚刚才受了老太爷的气,根本没有心情跟她在这里**,于是冷道:“我没有时间,以后再说吧!”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艾香荻不准他挂电话,半嗔半怒,“我已经这么久没有见你了,你就不能陪我出来吃吃饭嘛,我不想等到以后,就要现在!”   吕伯毅被纠缠得开始薄怒了,“我没有时间,到底让我说几遍!”再次准备挂电话!   但是电话那边却在这时出现了转机,原来艾香荻的后妈马秀碧这个时候要来厨房拿些东西,无意中听到了艾香荻的电话,眼见艾香荻委屈得扁嘴,即将要大哭,她连忙走了过来,悄悄掐了艾香荻的胳膊一下,小声道:“马上告诉他,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养女,她怎么着也要快点把她给嫁出去,哪怕是让她过去做吕家的小老婆!   果然,束手无策的艾香荻抢在吕伯毅挂电话之前,再次大声道:“我怀了你吕家的孩子,所以马上过来见我!”病急乱投医,死马当做活马医,她怎么也不能让吕伯毅再冷落她!   吕伯毅按下手机的动作顿时停住,“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怀了你吕家的孩子,你马上过来见我!”这一次的艾香荻更加的理直气壮,并扭头看着自己的后母马秀碧,相视一笑。   这个方法果然好!只要她怀了孩子,还怕蔡雅晴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吗?她这个讨厌的后妈总算帮了她一次,至少没有那么碍眼了!   ------题外话------   古妤与夜澈的故事将在下一章节出现,今天这一章无法写,大家敬请期待下一节!o(∩_∩)o~ ☆、掳爱Chapter:332   在吕沉毅的介绍下,慕清韵顺利的进入了中鋁集团,并且在过来报到的第一天,便开始正式上班,直接省去了面试那一关。   毕竟她已经在吕家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的为人,她的品格,她火爆的脾气,老太爷与吕宗胜都是清楚的,该面试的地方都已经让他们知根知底了,不必再拘泥于形式。   此刻慕清韵奉老太爷之命过来取一些文件,但当她走到门口,这边的人却不准她进文件室,理由是,吕组长下了命令,新来的慕助理没有资格进入这种重要的地方。   慕清韵有些诧异,看着面前这个拦住她去路的女秘书,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就过来拿些文件,老太爷等着急用。”   虽然她是新来的,还不熟悉这里,跑跑腿也是正常的,但身为家族公司的吕组长,吕伯毅不至于在他的下属面前做得这么尖酸小气吧?   不明白内情的人还以为吕伯毅与她慕清韵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仅从他的门前经过而已,这个男人竟然也不允许!   “慕小姐,不要再往前面走了!如果一定是老太爷等着文件急用,那么可以让李秘书过来这边取文件,李秘书ann是老太爷身边的秘书长,她可以全权负责这件事。”否则她这个拦门秘书会为此事吃不了兜着走,然后被吕组长辞退,回家吃自己!   慕清韵见这个女秘书这般急,一直在这里对她拉拉扯扯,非要把她给拦下来不可,于是她停下脚步,看了四周这群正在看热闹的同事们一眼,准备转身打道回府了,“既然这样,那我回去让李秘书过来。”   瞧这吕伯毅的小心眼,真是让她瞧不起这枉为男人的他!   女秘书见慕清韵终于肯转身往回走,她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把那颗半悬的心落回原地。   而前面的慕清韵则继续往前走,恰好这个时候吕伯毅也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出去见那艾香荻,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碰了个正着,谁都不肯再往前走了,而是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盯着对方的脸!   “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可以让你收拾东西走人?!”吕伯毅对这沉毅将来的未婚妻非常的讨厌,眸子一眯,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踹出去!同样,慕清韵对这吕伯毅更是没有一丝的好感!   此时此刻的吕伯毅正阴沉着脸警告慕清韵,如果她再敢插手他吕家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他与艾香荻之间的事情关她慕清韵什么事,就算他与亦雪娅离婚,再娶艾香荻,也与这慕清韵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所以这女人最好知趣点,别什么事都管!这轮不到她管的事情,她若插手就是多管闲事,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慕清韵这吕伯毅再次不给她好脸色看,还加上了言语警告,她便笑了笑,说道:“吕组长,我就是过来拿些文件而已,您别动怒,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的说。”其实她也不想掺和这件事,但她不犯人,自有人去主动的冒犯她。   所以处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她也只有继续往这条道上走下去了。   面前的吕伯毅则瞪了她一眼,穿上西装外套,匆匆往外面走去。   他离去之后,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这才敢悄然松一口气,飞快的挪动着他们的转椅,纷纷聚在一起讲吕伯毅的自大自傲,同时也极有默契的将另外一个部门的慕清韵给孤立,通通不搭理她。   清韵不得不勾勾嘴角无声一笑,也转身离开这里了。   回到董事长的办公室之后,老太爷问她文件取来了没有,抬头见她两手空空,便立即内线唤来秘书ann,让她去一趟吕伯毅所在的部门,满脸的严厉,“通知那边,如果再有人胆敢阻挠董事会的同事去那边工作,无论是谁,立即开除他(她)!”   看样子老太爷是生气了,否则也不会颁下这么没有人性的规定,警告那边的吕伯毅悠着点!   实权都已经被拿回去了,再加上这吕伯毅也就刚来公司一个多月,他现在还想翻出什么新花样?!越是闹腾,老太爷便越要打压他,直到他傲骨不存,知道自己真正错在哪里!   对于老太爷毫不惜才的解聘员工的这一决定,慕清韵表示很吃惊。但同样她也觉得这与自己无关。   在这里她没有向老太爷诋毁那吕伯毅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为刚才的事告状!只是这老太爷对大孙子的脾性心知肚明,熟知其中的来龙去脉,所以见她空手回来,眉头一攒,立即就对吕伯毅那边做出了警告!   于是慕清韵离开老太爷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她是初来乍到,能不惹到吕家的这些少爷们,她就尽量不惹。但是如果他们主动惹了她,且不肯放过她,似那吕伯毅那般,瞪着一双四眼就对她出言不逊,与那蔡雅晴如出一辙的不知道‘尊敬人’为何物,那么就不要怪她对敌人们不客气了!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不要回到吕家了。”医院的吕沉毅给她打来了电话,问候她今天的情况,“如果在公司不适应,那就不要去了。”   这几天闹事的人渐渐的少了,他的医院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对于那艾香荻那双监控探头似的眼睛,雇人调查他祖宗十八代的行径,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现在他的医院最好不要出任何的情况,否则一旦让那艾香荻给抓着了把柄,他的这所私人医院休想安静的开门营业!   很可笑的是,据说那艾香荻当初还出钱帮助死者家属来闹事,所以说现在艾伯父收走了艾香荻所有的卡,让她一毛钱都得不到,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这些年艾香荻花在奢侈品中心的那些钱,都够她买下一座城市了,包括伯毅每个月打给她的那一大笔青春损耗费,这女人如今都开始用闲钱砸人找乐子了!   “我哪是那么脆弱的人,那吕伯毅这样吓一吓我,我就不敢去上班了?”慕清韵呵呵一笑,将身子靠在皮椅背上,转了转皮椅,“吕少爷你有没有觉得我在多管闲事?”   “怎么会这么说?”医院的吕沉毅刚刚做完了一场大手术,此刻正坐在办公室休息,用长指揉了揉眉心,“如果你是指帮助大嫂的这件事,那么我觉得你没有做错!大嫂这个人平日里被蔡雅晴欺辱惯了,绝对不会反抗,而慕小姐你,正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敢与蔡雅晴叫板。我很佩服你,爷爷也挺喜欢你,那么希望你能在我们吕家多住一段时间,给个机会让我认识你。”   清韵笑了笑,“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么?”   “可以进一步认识。”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金贤俊正约她一起吃饭,金贤俊的妹妹金娜娜现在也正伙同那金太太一起在锦城市破坏古妤与夜澈。所以说不同的妈会生出不一样的孩子,瞧金贤俊多优秀,俊美迷人,年轻有为,那金娜娜却是那么的惹人讨厌!   这一次,吕沉毅开始沉默了,应该是被问住了,然后再道:“不管怎样,慕小姐你在h市多住一段时间,大嫂她软弱而且执迷不悟,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的。”   而那边,吕伯毅在接到电话之后,立即形色匆忙的去见那艾香荻,但这次口口声声说想他的艾香荻竟然不肯见他,而且还关机!   “如果你收到我的信息,马上出来见我,我就在你家门外!”吕伯毅不得不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别再生气了,现在出来见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一等再等,艾香荻就是不开机,也不回复短信,对他避而不见。   于是吕伯毅忍不住按响了艾家的门铃,与艾家的家主艾景利见面。   在这里他尊称艾景利一声伯父,然而当艾景利对他的拜访表现出一副十分不悦的神情,不太想见到他,他的这声‘伯父’也咽到了肚子里面,开门见山的问香荻在不在家?   “她不在家,与碧秀一起去医院了。”除了不待见他,艾景利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我现在手头上有些工作要忙,伯毅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他艾家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他艾氏制药企业丢尽了老脸!这吕伯毅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了,真是让他为他感到羞惭!   “去医院是为什么事?”吕伯毅又继续追问,不肯放弃,也不肯离去,“去医院需要关机吗?伯父,香荻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一次,回过头来的艾景利终于生气了,一声怒呵,“你伯母她定期要去医院做检查,香荻只怕陪同过去而已!伯毅,你想从伯父这里听到什么消息?!香荻为你自杀?还是你与香荻联手来陷害亦雪娅,逼迫她离婚成全你们?”   “伯父,您怎么能这么说?”   “好了。”艾景利抬抬手,示意他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过来这边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就这样,不受艾家人欢迎的吕伯毅被‘赶’出了艾家,与艾景利之间有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但艾家的三女儿艾凌薇对他还比较热情,见他转身往院子门口走,她连忙从楼上跑了下来,朝他跟过来,对他小声笑道:“伯毅哥哥,我知道香荻与我妈一起去医院做什么了。香荻她说她的肚子有些不对劲,一定让我妈陪她去,所以她们马上就出门了,这是我刚才在厨房偷听到的。”   “哪间医院?”面色铁青的吕伯毅立即回过头。既然是去医院做胎检,干嘛关机?故意让他着急么?!   “妇幼医院。”   h市妇幼医院,马碧秀确实带着艾香荻过来做检查。   但做检查的过程很笼统,仅是马碧秀与妇科医生坐在办公室里聊了会天,艾香荻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事实上艾香荻根本就没做检查,但报告上分明写着‘已怀孕六周’,与其他孕妇的检查报告无异。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次,艾香荻给了马碧秀一个笑脸,“想不到你认识的这个医生挺靠谱,比你做的那些饭菜靠谱多了。”在这个家里,她从没给过马碧秀母女好脸色看!从来都是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更想把这个勾引她父亲的后妈给一脚踹出去!   马碧秀则僵硬一笑,“塞了一些钱,报告就搞定了。不过接下来你可就要努力了!我这只是让你提前‘怀孕’,让蔡雅晴能有个理由接受你,但若要成功的嫁入吕家,你还需要真正的怀上孩子!明白吗?!要真的怀上孩子!”   “我知道!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艾香荻为她的啰嗦白了她一眼,并加以警告,“我现在听你的建议把手机也给关机了,故意让伯毅着急我!但如果到最后我什么都得不到,我首先要找的人就是你!”因为这一切都是马碧秀出的主意!   如果没有这个后妈,她还真没想到假怀孕这一招,对吕家先斩后奏!   马碧秀倒也不生气,看了她一眼,拿出包包里震动的手机接听,“凌薇,什么事?”   “妈,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你们的地址告诉吕伯毅了,他现在正往医院赶过来。”为了把艾香荻给嫁出去,她们母女不介意让艾香荻做吕伯毅的小老婆!   “做得好,女儿!”她笑着挂了电话,然后挽着艾香荻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吧,装作很难受,肚子很疼的样子,吕伯毅朝这边找过来了。”   “什么,他来了?”艾香荻大喜过望,连忙朝四处张望,寻找吕伯毅的身影,然后从包里拿出粉往脸上擦了擦,让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身体更加的虚弱,并把手机开机了,等待着吕伯毅的电话。   果然,没出几秒钟,吕伯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她在哪栋楼?   她则虚弱的回答道:“你还找过来做什么,不是不管我死活了吗?我这次就跟孩子一起死好了。”   “别说傻话!马上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不在医院,已经回家了。”眼见吕伯毅的身影在楼下跑来跑去,四处寻找她,她把手机挂断了,故意让他着急,然后坐电梯下去了,坐车返回艾家。   不是想找她吗?那就再次找来艾家吧!不让你急一急,你就不知道珍惜我艾香荻!   而吕家这边,在家里养尊处优的蔡雅晴也很快得知了艾香荻有孕的消息。这是有人故意传到她耳朵里的,通过她身边的佣嫂,让她知道了今天艾香荻去医院做产检。   不是有人提前告到了老太爷那里,让老太爷抢在蔡雅晴之前得知了这段婚外情么?   那么这一次,就让蔡雅晴先知道怀孕的消息,然后等到瓜熟蒂落传到老太爷的耳朵里,这老太爷不想接受香荻,也必须接受香荻母子进门了!   “太太,这可如何是好?”   “急什么。”蔡雅晴示意身边的佣嫂闭嘴,轻轻一笑,“给艾家送一些厚礼去,让香荻好好养养身子。这个孙子,我是抱定了!”   “可是大少奶奶那边?”   “她就是一根木头。”蔡雅晴回过头来冷冷一笑,对这个娘家失势的儿媳妇是越看越不满意,“对于一根只会哭啼的木头有什么好说的!倒是那慕大小姐,我让你把她的行李扔出去扔了吗?”   “回太太的话,慕小姐的皮箱已经被扔出去了,皮箱里的护照和其他重要的东西也按照您的吩咐藏起来了。而且刚才二少爷打来电话,说今天不回来了。”   “那就好,去给艾家送礼吧,约个时间让艾家弟妹马碧秀过来一趟。”既然马碧秀主动带香荻却做检查,默认了这段婚外情,那么她先拉拢马碧秀,想必这马碧秀对这段婚外情是乐见其成的。   “是的,太太。”   ——   相比于h市的‘热闹’,锦城市的慕家也清净不到哪里去。   因为金家母女驾到了!那挑染着一头金发的金娜娜甫踏进慕家的大门,便熟门熟路,直接冲到楼上,死缠着慕夜澈不放,到哪里都跟着!   就好比现在,金太太还在苦口婆心的与慕太太商量金家与慕家的婚事,女儿金娜娜则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将身子轻靠在楼梯间的墙上,等待着慕夜澈下楼。   现在是晚上,慕夜澈早下班了,她打算约他出去。去喝酒,或者   但很遗憾的是,慕夜澈现在跟古妤在一起,他们之间有个儿子,所以一家三口站在阳台上欣赏烟花。   烟花是放给儿子看的,所以身为爹哋妈咪的两个人则在烟花下靠在一起,夜澈轻搂着古妤,与她享受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楼下除了有个整日里没事找事的韩昕南,有个经常与古妤聊工作霸占古妤时间的东旭,又多了一对金家母女。   所以两人干脆呆在楼上放烟花,看星星,看起来有够浪漫的。但其实是无奈之举。   “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古妤扭头看着身旁的慕夜澈。   慕夜澈用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五指穿插其中,十分喜爱她这一头如瀑秀发,“如果现在有机会暂时离开这里,你愿意离开吗?”   “当然!”古妤非常期待的点了点头,想象自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这里是三楼,直接跳下去会摔得四分五裂的!但是除了跳下去,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金娜娜还守在楼梯口。   “闭上眼睛。”慕夜澈笑着诱哄她。   于是她闭上眼睛,闭得紧紧的,但还悄悄的留着一条小缝。   只见慕夜澈的手朝她伸了过来,用手遮住她那双偷看的眼睛,然后竟然抱着她与宝宝纵身往下跳去,“抓紧我!”   omg!古妤当即吓得一声惨叫,但没想到她的一双脚还好端端的站在地面上,下面是一圈一圈的楼梯,他们竟然站在慕宅的户外楼梯上,走几步就可以下楼了!慕夜澈刚才是在故意吓唬她!   原来这慕宅是老宅,很久以前有几排楼梯是建在外面的,是以前的楼房风格。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让他们一家三口踩着这长满苔藓的废弃楼梯,开开心心的准备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掳爱Chapter:333   避开金家母女的纠缠,古妤与慕夜澈总算能出来共度浪漫晚餐,开开心心的过二人世界。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把儿子也带着,抱着儿子去了儿童乐园,把儿子放在乐园里与其他小宝宝玩耍,两个人则坐在边上的椅子上看着。   儿童乐园里一片五彩缤纷,有彩色气球、气垫木马、转转车、椰子树等等,由于里面全部是气垫,连地上都是软绵绵的,所以宝宝们不会磕到头,或者被摔伤。   古妤脱掉鞋走进去陪宝宝玩了片刻,帮儿子摘了几个气球,然后坐到一边,翻看手机。   现在的他们是不是有一种有家回不得的凄凉境地?只要那金娜娜还在慕家,他们就得出来打发时间!   慕夜澈则一直怜爱的看着母子俩,时而微笑,时而担忧的站起,真怕宝宝从那么高的气垫滑梯上给摔下来了!   好在有古妤和工作人员一直在旁边看着,把小宝宝的小胳膊给拉着,辅助他往上面爬行,这才没有让那小小的身子从滑梯上滚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慕夜澈除了为儿子感到担忧,他还敏感警觉的朝四周望了望,对这些年轻的女工作人员有一丝防备心!   以前林纤纤也假扮过这种工作人员接近过儿子,所以在他的心里,这道阴影是永远抹不去的!只要看到兽医院的女护士,或者医院的护士、育婴乐园的女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聊天笑闹,擅离职守,他对她们都会没有什么好感!   以前的那家兽医院,不正是因为管理不严格,对员工的素质要求不高,才聘进了林纤纤这种人,继而让她利用兽医的身份进入别墅投毒,伤害古妤母子么!   此时想到林纤纤,慕夜澈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是已经开始入狱服刑了,还是在继续待产?   据说,叶琛的这个孩子,她怀胎十月已经顺利的生下来了,差一点没把那叶母给活活的乐死。   所以说只要林纤纤肯好好的过日子,不再这样到处伤害人,不再让自己这般的面目可憎,把心态放得平和点,她其实也可以找到她的幸福!   想到此,慕夜澈俊逸的脸庞浮起一丝凝重,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也想起了林纤纤没有走入歧途之前的模样。   对于这个一生坎坷波折的女人,他不能说她的下场与他完全的没有责任!但是对于自暴自弃自私自利的她,他无法愧疚。   他只能说当初伤害古妤的罪魁祸首,是他慕夜澈!他与林纤纤一起在伤害古妤,林纤纤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他慕夜澈与古妤目前的冷淡状态,也是他咎由自取!   而他前方的不远处,古妤正在翻看手机上的信息,抬头见慕夜澈在想事情,眉头轻蹙,眼眸轻眯,便起身朝他走过来,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轻声笑道:“想起谁了?”她猜他想起了林纤纤。   果然,慕夜澈闻声回过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她,“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人。”   “她入狱了。”古妤平静道,将自己的目光转向正前方,看着前面这群正在玩耍的小宝宝们,“由于虐待刚出世的孩子,警方将她提前收监了,你要去看看她吗?”   慕夜澈摇摇头,轻眯眼眸,“我应该不会去。明天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去外面散散心。”慕家宅子里的那几个人太闹心了,这种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索性再出去几天,等待金家母女主动离去!   “为什么不去呢?”古妤站起了身,并朝他这边走过来,笑道:“在离开这里之前,去一趟监狱吧,我陪你一起去。”   她从不认为慕夜澈的心里还有林纤纤!只不过是过去看看,看一眼就走,就当是将这场三人恩怨彻底的划上句点!   两人在儿童乐园呆了几个小时,最后抱着已经入睡的宝宝,来到了他们事先订好的酒店。   古妤先抱着儿子去洗澡,她自己也泡个澡,舒缓身体的疲劳,慕夜澈则留在房间里,看着灯火辉煌的窗外。   他与古妤之间的关系,早已越过了身体的那道防线,从在小岛上与她在帐篷里相拥而眠,生病的他被她悉心照顾,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向前跃进了一大步。   然而古妤的那颗心,他却始终触摸不到。   也许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与冲动,变得稳重了、谨慎了,不再将‘爱’字常挂在嘴边,所以总感觉她将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愿让任何人触及。   这让慕夜澈在想起林纤纤的同时,总会对古妤有一种愧疚与怜惜。   他总感觉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讨厌排斥古妤,如今的古妤就有多么的排斥他!虽然古妤不像当初的自己弄不清自己到底喜欢谁,在两个人之间难以做出抉择,她现在也正在努力的重新接受他,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他慕夜澈并不是她必须嫁的唯一选择,而只能算是目前与她较为合适的一位!   如果她遇到更加合适的男子,也许她会心动!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感到无力!   “我洗完了,我先哄宝宝入睡。”洗完澡的古妤抱着儿子从浴室走出来了,直接爬到床上,开始小声的给儿子唱歌,哄儿子重新入睡。   虽然现在的她很性感,长发披肩,雪肤微露,一双露在浴袍外的**白璧无瑕,但是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宝宝身上,全神贯注的看着孩子的小脸,哄着孩子入睡。   这就是做了母亲之后,她身上最明显的改变。她可以照顾吹风感冒的他,也会与他发生肌肤之亲,缠绵悱恻,但更多的时候,她会为了孩子忘记他的存在,直接忽略掉他!   此时此刻的慕夜澈就被她直接忽略掉了,仅仅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力全部放到宝宝身上,不再回头。   慕夜澈不得不走去浴室冲澡,然而当他冲了个澡走出来,古妤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她旁边的宝宝也睡得正香,根本不等爹哋出来浪漫浪漫。   这里是酒店,风景极佳,不该在窗边喝杯酒吗?   慕夜澈有些失望,走过来吻了吻古妤洁白的额头,再给她盖上被子,让她躺平了睡。   但这个女人钻进被窝便立即将宝宝抱进了怀里,习惯性动作,将儿子保护在自己的怀里,并抚了抚宝宝的背,母子俩拥紧而眠。   于是慕夜澈不得不将母子俩一起抱在怀里,浪漫的约会泡汤了,互诉衷肠也泡汤了,与她发生点什么更加的不可能!只能怜爱的看着母子俩香甜的睡着,用手触了触她柔顺的长发,然后自己也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两人一起去监狱看望林纤纤。   被收监的林纤纤自从入狱,从未有人探望过她。因为她的母亲林玉儿与妹妹都在坐牢,她们一家都在坐牢,又有谁能来看望她?!   所以对于古妤与慕夜澈的到来,林纤纤感到很吃惊!   “最近别来无恙。”自从在医院当着大家的面摔伤孩子,林纤纤目前的处境变得很凄惨。所以她不敢再嚣张嘴硬,只能看着面前的古妤与慕夜澈,对一年不见的慕夜澈笑道:“我剪掉了头发是不是很丑?”现在她的头发只有五公分长,短短的,远远比不上古妤那头柔顺靓丽的长发。   可这并不是她失败的重点,令她最耿耿于怀的是,古妤最终还是回到了慕夜澈身边!   于是她笑了笑,又说道:“这次过来找我是为什么事?”今天她能来坐牢,似乎并没有超过大家的预料。   古妤则看着面前消瘦羸弱的林纤纤,看着她那张面黄肌瘦早已没有了美貌可言的脸蛋,道:“既然生下了这个孩子,为什么又要摔掉他?”   其实林纤纤应该想一想,她目前最大的依靠就是这个孩子。孩子没有错,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一张白纸,将会是林纤纤目前最值得信任的人。母子相依为命不好么?   林纤纤闻言一笑,目光又转回了慕夜澈那张俊美的脸上,看着这个与自己有缘无分的男人道:“如果我生下的是你的孩子,我绝对舍不得摔掉他!只可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你生一个孩子!”   顿时,慕夜澈那张宁静的俊脸变得冷戾起来,幽深眼眸冷冷盯着这林纤纤,对她更加的失望与厌恶!   其实见与不见这个女人,她都是这副德行!只可惜古妤还在私下为她打点监狱的一切,指望她能在狱中过得好一些,至少不被狱友给打死,吃穿用样样不缺!   于是林纤纤闭嘴,又对古妤道:“谢谢你这次过来看我,不过我自己知道我与这个野种之间的关系。我不想生下他,所以以后我也不会善待他。”因为那是那个叶疯子的野种,她被迫生下的孩子,所以古妤不必多事!   古妤见她心里依然有根刺,便起身与慕夜澈一起离开了房间,结束了这次探监。   在去机场的路上,慕夜澈将古妤轻轻拥在怀里,叮嘱她道:“你私底下给她打点一切,她不会感激你的,她只会认为你在多事。”   “她不会知道是我在资助她。”古妤轻轻一笑,看着远处的机场大厅,“不知道清韵是否得知我们现在要去h市‘投奔’她?听她说她这次在h市遇上了个大麻烦,被吕家的蔡太后把行李给扔出来了,专被那蔡太后与艾香荻欺负,我们得去帮帮她。”   “是吗?那倒是得去帮帮。”慕夜澈勾起唇角点点头。虽然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发生在那家大势大的吕家,但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惹上来,清韵又怎会被卷入其中,且被欺负? ☆、掳爱Chapter:334   h市。   慕清韵与吕沉毅出去吃了个饭回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行李被扔出来了,行李箱里一些重要的证件,比如护照、资格证等等,通通不见了!   只有她的几件换洗衣物散落在草坪上,正被院子里的狗当成骨头撕咬,散发着一股股恶臭!   这种情况下,清韵也没有办法再去抢救她的衣服了,只能快步走去吕家的大客厅,盯着那又在喝咖啡还是喝香茶的蔡雅晴,“我的行李箱是怎么一回事?!”   喝茶能保持住这个老女人的气质与雍容么?每一次见到这个老女人,她都是双腿交叠优雅的喝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挑高眉梢睥睨着众人,既保持住她贵妇人的样子,又瞧不起这个家里所有的人!   所以一直这样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的喝茶,喝一口还意味深长的笑一下,竟不担心自己会被茶水给活活的灌死!   当然这是慕清韵的气话!她都快被这个老女人给气死了,气得咬牙切齿,俏脸惨绿,所以她现在看蔡雅晴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看到她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的喝茶!   别的阔太太们喝茶自有一番风韵,高雅别致,但这蔡雅晴,首先从她强占人家正妻之位的行径来看,便知她内心丑陋,蛇蝎心肠!   然后再看看她现在的种种行为,简直与一泼妇毫无二样,竟还比不上她旁边那位忠心耿耿胡说八道的佣嫂!   “慕小姐你在说什么?”蔡雅晴装作不懂,并温柔的笑了笑,“是你的行李出现了什么问题吗?我让人帮你去整整。”   因为这个时候吕家人都在,所以蔡雅晴表现得特别温柔,也特别的贤惠持家,温婉大方!   于是一旁的吕承毅瞥了这虚伪的大妈一眼,对自己的父亲吕宗胜开口了,冷笑道:“慕小姐的意思是说,她的行李箱被人故意给扔出去了,现在就在院子里!而今天除了大妈留在家里,其他人都出去上班了,家里并没有其他的人!所以这个故意扔掉行李箱的人,除了大妈还会有谁?”   大妈这次做得太过分了,竟然连这种龌龊事也做得出来!   于是吕宗胜看向蔡雅晴,示意她别再用水果签插着水果给他递过来,“是你做的?”   “没有。”蔡雅晴镇定自若的摇摇头,并优雅的捋了捋自己的裙子,笑着,“慕小姐是我们家的客人,我有什么理由去这么做?”   吕宗胜果然被反问住了,也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于是抬抬手示意大家别再纠缠在这件小事情上,让管家立即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去给慕小姐买一只新箱子回来,也许是院子里的狗调皮,不小心把行李箱给拖出来了。”   他的话虽这么说,看起来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解,但这个理由能让人信服吗?   院子里被锁着的狼狗跳进了二楼的房间,把行李箱给拖出来了?!这狗是怎样跳进去的?难道狼狗脖子上那条粗大的铁链是摆设?   虽然这个解释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乱说一通,但身为吕家的家主,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除了这样去解决,还能怎样去解决?   难道非要抓住一个真凶,因为这件小事闹得他吕家鸡犬不宁?   那当然不行!有些事情能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不要恣意的去猜测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无中生有!   于是家主开口,其他人通通闭嘴!   虽然大家看得出吕宗胜是在故意维护这个与他同居了几十年的情人,偏袒蔡雅晴,但家里的这个男主人维护这蔡雅晴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而是几十年!大家全部都麻木了,能闭嘴就闭嘴,能视而不见就视而不见,反正不与这个蔡雅晴为敌!   但慕清韵不一样,她是这次事件的受害人,而且不是吕家人!所以有些事情该追究,就一定要追究!   于是她示意管家别去买什么新箱子,而是缓缓走到那蔡雅晴的面前,对这对没有领取结婚证的吕家家主笑道:“在我没有报警之前,请吕夫人主动将我的护照与几本资格资格证拿出来。当然如果这几个本子已经被销毁,那也请拿出这些残骸碎片,我还靠这本护照飞回去。”   蔡雅晴冷冷一笑,并当即站起身了,“慕小姐你是在用什么口吻与我说话?!”   她顿时盛气凌人,慕清韵也不为所慑,笑道:“敢调出院子里的监控看一看吗?或者,院子的监控被人故意关掉了?”她管他们吕家是否太平!现在是蔡雅晴在陷害她、针对她,故意要让这个家不安宁,那么她奉陪到底!   蔡雅晴面色一沉,也不与她理论,而是直接命令管家将她给请出去,怒叱道:“休要得寸进尺!我们吕家待你慕清韵亲如一家人,没有半分委屈,你竟然要在我们吕家这般搬弄是非!在我们没有报警之前,慕清韵你还是先离开这里,我吕家不想让你以后太难做人!”   刚才清韵只是随口说出了这句话,也并非一定要在这这里调看监控抓出真凶什么的,所以现在面对蔡雅晴的送客之语,她反而淡淡一笑,走到吕沉毅身边道:“沉毅,现在我的行李被扔出去了,什么都没有了,眼下该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吕沉毅这才终于开口说话了,对自己的父亲与蔡雅晴道:“爸,清韵的行李确实被人恶意扔出去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接下来还会出现家里停水停电,清韵根本无法在客房里居住!那么爸您还要一直这样坐视不管吗?!”   “沉毅,你妈只是为了节省家里的开支,不会停水停电,做到这荒唐的一步!”吕宗胜面色阴沉,对儿子维护慕清韵这个外人有些生气,所以他对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是你,怎么能这样胳膊往外拐,维护一个外人!”   “爸,清韵她不是外人!”一言不合,父子俩顿时吵了起来,尤其是这对父亲积怨多年的吕沉毅,眼见父亲再次维护这蔡雅晴,把一个第三者当成珍宝供养在他吕家,这简直成为了他彻底爆发的导火索,“如果真要说什么外人,那么这个没有与爸你领结婚证的女人又算什么?!”   他的矛头直指向那蔡雅晴,俊美绝伦的俊脸布满怒气与戾气,一双深邃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她把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把仁毅景毅他们的经济来源全部断掉了,这样的所作所为,您竟然还要偏袒?!”   “沉毅!”吕宗胜一声怒吼,重重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同样怒火高涨,警告儿子不准再大逆不道,怒道:“慕小姐的这只行李箱,我会马上让人买一只新的来,但是现在,沉毅你马上送慕小姐出去!我们吕家门窄庙小,容纳不了贵客!”   于是本该是一只皮箱的追根溯源,却忽然引发了一场家庭战争。   不受吕家欢迎的慕清韵虽然在这场战争里担任了导火索的角色,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但是对于慕清韵自己而言,她并不为现在的这场局面感到歉疚!   眼见父子俩大吵,她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痕,看着那站在吕宗胜身边的蔡雅晴。   蔡雅晴见吕宗胜这般维护自己,她更加的心满意足,用手轻轻拉了拉吕宗胜,假装劝架,“算了,沉毅他也是受到外人的鼓惑,才会这么的是非不分!宗胜你别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吕家将会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正在发怒的吕宗胜果然立即被转移注意力,扭头看向这蔡雅晴,“你是指沉毅的婚事?”   “嗯。”蔡雅晴温顺的点点头,并看了那俊脸黑沉的吕沉毅与一旁事不关己的慕清韵一眼,再笑道:“艾家那边答应把凌薇那丫头嫁过来了,今天我与亲家母聊过,碧秀弟妹表示凌薇那丫头十分中意这门婚事,早迫不及待的想嫁过来了,所以就让沉毅娶个老婆吧,这样他也能更加的成熟,不再与你吵嘴。”   一旁的吕沉毅与慕清韵暗暗一惊,警觉的看着这蔡雅晴。   果然,蔡雅晴在温柔的安抚了吕宗胜之后,又继续开始‘煽风点火’,“我们把日子都已经订好了,先订婚,再举办婚礼。所以沉毅——”   她的目光转向面前的吕沉毅,在这个高大修长的男子面前像一个温柔的慈母,“你现在得收收心,别再故意带一个假女朋友回来气我们。你带回来的女子如果贤惠还好,但是如果动不动就故意气我和你爸,那我们对你可就真是失望了。”   “我不会娶凌薇!”俊脸冷厉的吕沉毅则斩钉截铁的拒绝,并突然一把拉过了旁边的慕清韵,亲密搂着她,对二位宣布道:“除了慕清韵,这辈子我谁都不会娶!”这个该死的蔡雅晴,除了在他们吕家兴风作浪,他真的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值得父亲去深爱!他逃避了这么多年,始终躲不过联姻的这一道坎!   慕清韵被吓到了,吕宗胜也被吓到了,一声雷霆大怒的大吼,“这辈子除了娶艾凌薇,你谁都别想娶!”   他暴跳如雷,然后怒气冲冲的甩手,转身上了楼。无论这个儿子怎么逃,他始终都是他的儿子!那么他的婚姻大事,就必须听从父母的安排,所以别再忤逆!   蔡雅晴则似笑非笑的看了慕清韵与吕沉毅一眼,看起来对目前这种状况很满意,然后迈着优雅雍容的步子跟在了吕宗胜身边,与他一起上楼。先让沉毅迎娶艾凌薇,完成这门婚事,然后借由这桩喜事,让艾香荻过门!   日子她已经算好了,姐妹俩一起嫁过来,做妯娌,所以这亦雪娅,也必须与伯毅尽快的离婚! ☆、掳爱Chapter:335   吕家父子一番大吵之后,相比于吕家的火药味十足,艾家则显得温馨和谐,其乐融融。   因为艾家马上要嫁女儿了,得偿所愿的与吕家结为亲家,他们又怎能不欣喜?   其中最为欣喜若狂的人就当属这艾香荻了!   艾香荻成功的掳获了吕伯毅的注意力,也顶着一个假肚子,得意洋洋的让吕家的太皇太后蔡雅晴对她刮目相看!   所以比起凌薇嫁给吕家一个不得势的二少爷吕沉毅,她艾香荻嫁过去就是当大少奶奶,除了有吕伯毅对她疼爱有加,还有蔡雅晴为她撑腰,谁也不敢欺负她!   甚至将来她母凭子贵,还极有可能帮助蔡雅晴管理吕家的财务,成为吕家的女家主!   如此一想,坐在沙发上的艾香荻更加的开心,并咯咯的笑出了声音,拿着电视遥控器不断的转换电视节目,抱着瓷钵开心的吃水果沙拉。   穿着一身居家服戴着眼镜的艾景利从她身边走过,见她无人自笑,好一副悠闲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浓眉一皱,对女儿出声道:“我听你妈说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六周。”艾香荻头也不回的答道,并继续看电视吃水果,咯咯大笑。而她的白色手机则放在她的手边,时而呈现关机状态,又时而呈现开机状态,总之只要她心情好,她就会顺手把手机打开。心情不太好,就立即把手机关掉!   如此一来,那吕伯毅想与她通上电话就有些难了!除了在医院的那一次与她通过电话,其余时间她都处于关机状态,让他根本无法联系到她!   对于一个与他纠缠了这么多年,并且怀上了他孩子的女人,他当然要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于是艾香荻这边关着机,吕伯毅那边就时不时的来到艾家门口按响门铃,要求进门见艾香荻。   艾景利当然不愿意这个吕伯毅再进入他们艾家!所以这吕伯毅每次只能在艾家门口站一到两个小时,然后失望的离去。   “把孩子打掉。”此时此刻的艾景利冷着一张严肃的老脸,斩钉截铁的吩咐女儿,看起来非常的生气,“趁现在还早,马上把孩子打掉!”不同于妻子马碧秀的欣喜,艾景利对女儿的这段感情非常的耿耿于怀!所以他不可能会支持女儿与吕伯毅继续来往,只会坚决的反对她做这个第三者,勒令她马上悬崖勒马!   但面对父亲的怒气,艾香荻早已经见怪不怪,扭头笑道:“我打掉它做什么?吕家的蔡雅晴还打算抱孙子呢。”   “吕家已经知道这个孩子了?”艾景利上前一步,显得尤为的吃惊。既然吕宗胜夫妇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反对香荻与吕伯毅在一起?!要知道吕伯毅是有妻有子有家室的人,已经结婚多年了!   倘若香荻再这样与吕伯毅胡闹,还生下一个孩子,那吕家的大嫂子亦雪娅与孩子怎么办?!   “早知道了啊,蔡伯母还与妈一起喝过茶,给我送来了养身子的补品。”艾香荻得意一笑,把手中的水果钵给放下了,又对父亲笑道:“所以您别想再让我打掉孩子,这是吕家的骨肉,您若是执意要打掉它,那就是故意杀掉吕家的孙子,吕伯父会与您断绝来往的。”   说话间,她已经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走了,并用手托着腰,得意的抚了抚她那压根儿就没冒起来的肚子,一路哼着歌,往自己房间缓步走去,“谁能懂我的心,亲爱的是你吗……”   艾家的女主人马碧秀则与她擦肩而过,并看了看她,小声道:“别忘了在这个家里,除了我这个后妈支持你生下孩子,你爸并不允许你为婚生子!所以以后别再与你爸对着干,将来你嫁不嫁得了吕伯毅,还要看你爸点不点头!”   这女人未免得意得太早,一只脚还没迈进吕家的门槛呢,竟然在这里目空一切洋洋自得!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说我有了孩子。”艾香荻拍拍自己的肚子,看着自己的这个后妈,再挑眉一笑,“如果没有你这个狼外婆,我现在也不见得会有这个孩子,还存在了六周。所以你放心,以后我若是嫁过去了,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凌薇。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兼弟媳妇,我不‘照顾’她还能照顾谁,您说是吧?”   这一次马碧秀瞪了她一眼,“回去好好养你的‘胎’!日后生不生得下这个孩子,现在可不好说!说不定以后凌薇先怀上了,先让蔡雅晴抱上了孙子,你艾香荻也只能躲在房间自怜自弃!”   在艾香荻微变的脸色中,马碧秀与她擦身而过,然后来到楼下向丈夫解释她为什么与蔡雅晴见面喝茶,“景利,这不是为了凌薇的事,亲家母才约我出去一起喝茶的么?至于香荻的事,那蔡雅晴只要派人查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让香荻把孩子生下来吧,吕家那边接受这个孩子。”   “接受?”艾景利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吕家那边已经有一个孩子了,香荻的这个孩子又算什么?私生子?!小老婆?!我艾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丢脸的丑事?!”   “景利你别生气。”马碧秀连忙走过来安抚他,并帮他抚了抚他胸口,让他别动怒引起心肌绞痛,又柔声道:“其实这次的事情,是蔡雅晴先主动找上了我们艾家。这说明她有意让香荻嫁过去,而并非我艾家在纠缠。况且伯毅他与大嫂子的感情也不是太好,即使没有香荻,那蔡雅晴也会让他们离婚!”   老脸严厉的艾景利则看着她,眉心越皱越紧,然后推开她,大步离开大客厅,“以后不准再插手香荻与那吕伯毅的事情!我不会让他们结婚,也不会让香荻生下这个私生子!”   他吩咐佣人马上把香荻的东西给拖出去,把这个不孝女也给请出去!他说到做到,只要香荻胆敢再做这种败坏门风的丑事,他绝对会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楼上正在偷听的艾香荻果然被吓住了,再也不敢得意洋洋的托着肚子在这个房子里炫耀,而是马上缩起她的肚子,快步跑回房间,把房门紧紧的关上!   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再加上后妈马碧秀在给古父亲做思想工作,然后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在吕家艾家炫耀一番!不曾想父亲老糊涂了,竟然在现在这种吕家即将三喜临门的情况下还在反对她!   蔡雅晴都答应她进门了,父亲还在反对什么?难道真的要让她这个女儿犹如过街老鼠,顶着小三的身份被人人喊打吗?!   艾香荻气急,但还是被佣人用钥匙强行打开了门,然后把她送出艾家大宅!   之前艾景利已经表示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是她抢了妹妹凌薇的钱包,继续在外面与吕伯毅幽会,在家里假怀孕!那么现在,艾景利确实忍无可忍的要把这个女儿送出去吃吃苦头,让她自力更生了!   只有在外面吃了苦头,她才会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抢别人的丈夫都是多么的可耻!   于是刚才还洋洋自得的艾香荻就这样被送出去了,艾家派了私家车,将她送到东城区的某个出租屋,给她准备好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万块钱,让她就住在这里。   这个过程中,艾香荻当然有过挣扎,但是她低估了艾景利想要惩罚她的决心!   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无论她是挣扎,还是借口要下车,艾景利派过来的人都无动于衷,直到将她送来出租屋,这才准让她下车。   艾香荻气急败坏的将出租屋里的东西都摔了,不断的大叫大骂,“我是艾家的二小姐,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竟然还把我的手机收了,把伯毅送给我的东西全收了!该死的,把手机给我还回来!”   但不管她是否大吵大闹,几个人都是无动于衷,最后把门嘭的一声关上,离开了这里。   他们离开之后,艾香荻这才敢跑到门边开门,抓着他们留给她的那一万块钱,立即跑到外面去打公用电话,“伯毅,我爸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你快过来接我!”   被她故意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吕伯毅则在电话里冷冷一笑,“想要过来我吕家,自己走过来!”当然这个女人可以自己打车过来,并不会傻到去步行,但为了挫挫她的傲气,让她别再动不动就关机故意吊他胃口,他现在必须冷落她!   果然,艾香荻再也在他面前骄傲不起来了,立即挂掉电话,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吕家!   蔡雅晴面对她的到来,还以为是亲家母派她过来送礼的,但当看到这艾香荻一身狼狈的坐在沙发上,明显就不是代表艾家过来谈婚事的,她精致的脸蛋当即一沉,笑道:“香丫头今天怎么过来了?”   “伯母,我想在您这里借住几天。”艾香荻连忙转向她,仿佛抓到了她的救命稻草或者翻身的王牌,泪水涟涟,“我妈让我过来孝敬您,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没嫁过来,不方便出现在吕家,所以我妈打了我。这些都怪我不懂事,才惹我妈生气。”说话间她已经娇弱的哭起来了,并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当时真担心这个孩子会被伤到,这是我跟伯毅的孩子……”   楼上,清韵正陪着吕家的大嫂亦雪娅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出去散散步,甫听到这句话,伤痕累累的亦雪娅如遭雷击,脚步也朝后面退了退,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这艾香荻竟然公然住到了家里,与婆婆套起了近乎,理直气壮做起了伯毅的小老婆!   那她亦雪娅以后怎么办?!   她现在还算是吕家的儿媳妇,没有做过任何大逆不道之事的儿媳妇,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亦雪娅倍受刺激,忽然一把甩开慕清韵的手,转身大步往楼梯方向跑去!   慕清韵大感不妙,连忙跑过去拉她,并大喊着让楼上楼下的人全部过来拦亦雪娅,只要离得近,一定要阻止这亦雪娅傻乎乎的在吕家的二楼跳楼!   在吕家的地盘跳什么楼梯?!被刺激过度的亦雪娅在这吕家是摔死或者摔伤,蔡雅晴母子都会无动于衷,然后把这件事粉饰太平,顺顺利利的迎娶艾香荻!   她若一定要闹自杀,那也去外面闹去,先让公众知道艾香荻的无耻,曝光吕伯毅母子的丑恶嘴脸,然后再去跳湖吧!   跳湖还可以及时的被救上来,吃几口水让自己长长记性,发泄发泄,但是跳楼,直接就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再无回天之术!   果然,那亦雪娅一个劲的往栏杆边跑去,闭着眼睛就往下面跳,想当场摔到那蔡雅晴与艾香荻的面前,让她们这对毒妇见见血光!   好在隔壁的吕沉毅听到声音往这边大步冲了过来,脸色大变,一把抱住自己的大嫂,把神志不清的她给狠狠拽了过来,当场也被气得不轻,“你在犯什么傻?!”这就是被蔡雅晴一手操纵婚姻的下场!她亦雪娅温柔贤惠又怎么样,生了孩子又如何,对于她蔡雅晴来讲,她要让儿子离婚再娶,寻个门当户对的亲家,简直不费她的吹灰之力!   被救过来的亦雪娅则一直哭,除了哭就是哭,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活生生一个被抛弃的弃妇。   楼下听到声音的蔡雅晴也闻声跑上了楼,黑沉着脸,一步步朝这亦雪娅走过来,“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她家里跳楼吓唬她!   当即抓起这亦雪娅,就要一巴掌掴过来,“给我滚出去!”这些年她蔡雅晴在这个家里是被吓过来的吗?只要吕宗胜不在这里,她蔡雅晴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狠狠一巴掌打过去不解气,蔡雅晴抓着那面色哀伤毫无生息的亦雪娅又要一巴掌打过去,“我让你跳!”刚才差点把她吓死了,还以为会看到这亦雪娅血肉模糊躺在她面前,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这恶心的一幕!   一旁的慕清韵终于忍不住把这老女人的手给抓住了,“她已经绝望了!”竟然还下这么狠的手,把这心如死灰的亦雪娅接二连三的掌掴!如果亦雪娅懂得反抗,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被这老巫婆欺负得死死的!   蔡雅晴见这个被沉毅强留下来的慕清韵再次阻挠她,并且把她大力的后推了一步,让她的身体靠在了栏杆上,她阴冷的目光立即转向了这多管闲事的慕清韵,“滚出我吕家!”又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日后若是进了她吕家做儿媳妇,看她怎么掌掴她!   一旁的吕沉毅朝这边走了过来,来到这蔡雅晴的面前,怒眸微眯,“该滚出我吕家的人是你蔡雅晴!”一个在这里兴风作浪了几十年的女人!如果男人可以打女人,他现在更想让人把这个蔡雅晴掌掴数次,让她开不了那张尖酸毒辣的嘴!   然而现在除了在这里阻挠她伤害慕清韵与大嫂,他无法与她动手,再眯眸怒道:“如果再这样伤害这个家的女人,我吕沉毅第一个把你就地正法!”这些年这个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除了那一直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的父亲,年轻时常年在国外飞的爷爷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都深有体会!   “吕沉毅,你别忘了是我一手把你带大,我是你的母亲!”蔡雅晴被这句‘就地正法’给刺激到了,尖声大吼,“除了让你迎娶艾凌薇,我还会让你滚出中鋁集团!当年我给了你这个兔崽子什么,现在我就收回什么!我给了你中鋁集团的股份,出资让你开了医院,现在我就全部收回去!你越是不想娶艾家的女儿,我就越要让你去娶!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楼下,艾香荻原本也打算随着蔡雅晴一起跑上来看热闹,但想到自己是孕妇,不能跑,所以她就挺着她那平坦的肚子慢悠悠的走着,暗自窃笑着,真为亦雪娅的自杀感到欣喜,忽然听到楼上的蔡雅晴尖声大吼,她便知道吕家人开始吵架了。   所以她也不去凑热闹了,转身又在沙发上坐下,惬意的笑着。看来今天歪打正着,让那亦雪娅被刺激到不行!那么以后再下几剂猛药,这亦雪娅岂不就乖乖的离婚了?!今天真是一个好的开始,让刚刚被从父亲赶出家门的她心里阴霾一扫而空,舒服极了! ☆、掳爱Chapter:336   被父亲赶出家门之后,艾香荻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来到了吕家,并且在蔡雅晴的支持下,明目张胆的进入了吕伯毅的房间!   吕伯毅的房间也就是亦雪娅的房间,夫妻俩每天同床共枕,在这张大床上度过了漫漫的八年岁月。   所以艾香荻非常的想住进这个房间,把亦雪娅赶出去,自己与吕伯毅同床共枕1   “艾小姐,你的房间在隔壁,夫人已经让我安排出来了。”随后而来的管家见她站在大少爷的房间不肯离去,似乎还想躺上那张大少奶奶刚刚睡过的床,他连忙出声阻止,并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艾小姐你看要不要下楼?”   现在只有夫人愿意接受艾香荻住进来,老爷与老太爷那边还没有任何的表示,大少爷也没有首肯,所以这并不代表吕家人会接受这艾香荻,艾香荻也不要过早的把自己当成了吕家人!   听到声音,艾香荻这才从自己的美梦中如梦初醒,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走,“那就下楼吧。”   下楼之后,吕家的硝烟味已经停歇了,老太爷与吕宗胜,以及几个孙子,也全都回来了。   那吕伯毅见艾香荻站在楼梯上,他俊美的脸庞上立即浮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   这一次可不是他把艾香荻给接回来的!而是母亲答应让艾香荻住下,让他和艾香荻不必再在外面艰难的幽会,有意撮合他俩!   所以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艾香荻以前经常往他们家跑,是他们家的常客,这一次让她留在这里陪陪他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正当吕伯毅与这艾香荻为近水楼台而窃喜,四目交汇默契一笑,吕家的老太爷开始开口说话了,他反对让艾香荻住在这里,厉声道:“管家,送艾小姐出去吧,我们吕家不方便留客。”   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让这艾香荻住进了他们吕家,公然做起了伯毅的小老婆!   此话一出,把那刚刚歇气的蔡雅晴给气着了,立即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冷冷一笑,“既然慕小姐方便留在这里,香丫头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老爷子您也别偏心,我们谁都看起来出来您偏袒外人,欺负自己的亲孙子。”   刚刚劝完架的慕清韵见这蔡雅晴又把脏水往她身上泼,非要把她赶出去不可,便看了那艾香荻一眼,站到了亦雪娅那一边。   亦雪娅刚刚闹完自杀,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现在见吕伯毅回来,且还明目张胆的对那艾香荻**,她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现在只要去看吕伯毅那双眼睛,明眼人都会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正为艾香荻的到来感到欣喜,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与这艾香荻在自己家里幽会,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情!   所以这亦雪娅更加的绝望,只能伸出手抱过身边的儿子,抱着孩子痛哭不已。   “别哭,现在当面质问这艾香荻以什么身份住进来?”一旁的慕清韵轻轻拉了拉她,让她别只知道哭,借现在这个机会拿出自己的勇气来,“现在有老爷子给你撑腰。”老太爷的态度已经明摆在这里,坚决不同意艾香荻住在这里!所以身为正妻的亦雪娅这个时候也要拿出自己的身份来,让蔡雅晴母子与这艾香荻不得得寸进尺!   虽然她的娘家没有势力了,但是她还可以去打官司,而不是一直懦弱的哭泣!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依然让清韵很失望,这亦雪娅除了哭就是哭,根本就不敢在蔡雅晴面前挺直自己的腰杆!   因为她的那几个妯娌也被这蔡雅晴给唬住了,谁也不敢再惹这蔡雅晴,更别提是反抗她!   所以无论慕清韵如何提醒她,亦雪娅都哽咽不吭声,泪眼朦胧看着那吕伯毅!或许是已经绝望了,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所以她除了借用哭泣的方式发泄自己的委屈,也实在别无他法了!   于是慕清韵选择悄然推了她一把,导致哭泣中的她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出现在了老太爷的面前。   老太爷看着她白眉一皱,明显对她现在的举动感到欣慰,感叹这个孙媳妇总算不再那么懦弱,终于肯向前迈出一步了,却厉声道:“雪娅,我们吕家现在房间有限,没有多余的客房了,你又怎么能留艾小姐住下?艾家比我们吕家住得舒服,怎能委屈了艾小姐?”   “爷爷我……”亦雪娅抬头‘我’了一声,然后立即扭头去看不远处的婆婆蔡雅晴与丈夫吕伯毅,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我……”刚才是有人把她推出来的,她并不想站在这里与婆婆作对,也不想让伯毅认为她在这里撒泼!   于是她‘我’了几声,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一旁的蔡雅晴的脸色逐渐缓和,换上了一副高傲得意的笑脸。   她身后的慕清韵则在这个时候开口出声笑道:“大嫂,既然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那就送艾小姐出门吧。大嫂你也别强做好人,这房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难道大嫂你要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艾小姐不成?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就算大嫂你愿意让,艾小姐她也不敢接受!呵!”   果然,亦雪娅一双黯淡的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就仿若一潭死水,突然荡起了希望的碧波,让她的目光也立即转向了那艾香荻,不顾吕伯毅那张始终阴沉的脸,突然冷声道:“是啊,既然家里没有房间了,那请艾小姐回你自己的家!这里是我的家,以后不经我的允许,请不要擅自进入我和伯毅的房间!”   吕伯毅与艾香荻双双一愣,对亦雪娅现在的反应有些预料不及,但微微的惊讶过后,他们觉得这种绵羊似的反抗太不值得他们惊讶,转而对那亦雪娅笑道:“雪娅,你现在在说什么?!你要赶走我们家的客人香丫头吗?”   面对吕伯毅咄咄逼人的质问,亦雪娅果然立即后退一步,不敢还嘴,但是这个时候慕清韵在身后挡住了她,又无可奈何的把她往前推了一把,悄然厉声道:“你退什么?现在就反问他,我不把艾香荻送走,难道要把她留在这里给你做小老婆吗?!”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   她失望的把这懦弱的女人掐了一把,又把她往前狠狠一推,于是亦雪娅的脚步往前迈,一下子窜到了那吕伯毅面前。于是面对吕伯毅那双毫不客气的眼睛,以及那副做了错事还理所当然的高傲脸孔,亦雪娅突然大声道:“我送走她怎么了?她公然来我们家做你的小老婆,难道还要我亲自把她送到你的床上吗?!我才是这个家的大少奶奶!”   一番怒吼,让她憋屈的心里好生爽快,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甩这男人一巴掌,让那艾香荻滚离这里!却让一旁早已板起脸的蔡雅晴气汹汹小朝这边走了过来,早就想拿这亦雪娅出气,“亦雪娅你刚才在跟谁叫板!我这个婆婆还没死呢,你是哪门子的大少奶奶!”   看样子,婆媳二人又要开始动手了,也把那艾香荻乐得直往吕伯毅那边靠。   艾香荻趁乱轻轻靠到了吕伯毅的身上,蹭了蹭他,小声道:“这几天手机坏了,不得不关机,所以就因为这样,伯毅你就不理我了吗?”她太委屈了,肚中的‘孩子’也跟着委屈,这个男人还这样对待她。   “手机坏了吗?”吕伯毅冷冷一笑,侧首低头看着她,“下次如果再故意关机,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好嘛,我知道了。”艾香荻又往他身上靠,并往他怀里钻了钻,但见地点不对,而且吕伯毅不肯抱她,她这才站直身子,继续看着面前的战火场面。   然而面前的一幕让她很失望,原本她以为蔡雅晴又要把那亦雪娅打得不敢吭声,但这个时候吕家的家主吕宗胜突然把蔡雅晴喝叱住了,好大的一声吼,吓了那蔡雅晴一跳,是第一次对她这般严厉,“你给我住手!”   不过在走过来之前,吕宗胜还忌惮的看了老太爷一眼,这才怒火冲天走到蔡雅晴面前,警告蔡雅晴别再动不动就对儿媳妇训斥,“雪娅她是我们吕家的大儿媳妇,你把这香丫头接过来又是怎么回事?!马上把她送走,否则我让你们母子也跟着搬出去住!”   蔡雅晴与那吕伯毅双双吓了一跳,尤其是那蔡雅晴,这下子被打击到了,连连后退了两步,“宗胜你刚才对我说什么?!”竟然吼她,还让他们母子搬出去住!   “我再说一遍,马上把艾香荻送出去,别再让我吕家出现这种败坏门风的丑事!”吕宗胜的态度不变,并且更加的严厉,直盯着这蔡雅晴,“虽然你在管理这个家,我把所有的家产全都交给了你,但是没有爸,我们吕家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昌盛!”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胆敢再在这个家兴风作浪,老太爷同样可以让他们身无分文!所以雅晴在这里闹什么?家产还没有真正到她手上呢,她竟然把儿子们的生活费全部停了,把老爷子的药也停了,还在这里公然袒护着艾香荻!   她这是想死吗,也不看看时机对不对!   于是受不住打击的蔡雅晴再次连退几步,泪水涌上眼眶,走向自己的儿子吕伯毅,“伯毅,陪妈去楼上,你爸他要赶我们走!”   该死的,先上楼再说!至于那艾香荻,随便她怎么着!如果这女人想继续留在这里被羞辱,那就留着,反正她不管她死活!   ------题外话------   接下来是年会时间…o(∩_∩)o哈哈~ ☆、掳爱Chapter337   一番大吵,蔡雅晴又躲到了楼上。但是这一次吕宗胜没有再上来安慰她,而是任由她“生气”,不管她!   正如吕宗胜所说,这老爷子还没有驾鹤西去呢,她这是当的哪门子家,在老爷子面前摆什么架子?!   况且,这艾香狄与伯毅又是怎么一回事?!多年来以兄妹相称的两人敢情不是兄妹,而是情人?!   如果他们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发展成为了情人,那他吕家还有什么脸面与那艾家做世交!   于是在蔡雅晴怒气冲冲的冲上楼之后,这吕宗胜也不管她了,开始板着脸追究这件事了。他走到了那艾香狄的面前,盯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你刚才说,你是为了伯毅才要住进我们家来?”   艾香狄原本打算也跑上楼,但现在吕伯父开始追究这件事了,她只能转过身面对吕家的人,并看了那亦雪娅一眼,道:“没有这回事,伯父!我是被我爸赶了出来,所以不得不来伯伯您家里借住几天。”   看样子吕家还有部分人没有接受她,她还是先悠着点,别把假怀孕的消息说出去。   “景利为什么要赶你出去?”吕宗胜了解艾景利,如果不是让他非常生气,他也不至于把女儿给赶出家门!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没有好好上班,买了几个名牌包。”艾香狄开始看着吕宗胜后面的几个吕家人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对撒谎这一套非常的熟练老套,“我花了不少钱,把卡给刷爆了,所以我爸开始生气,让我搬出去住。”   “你先回去,我会给景利打个电话。”吕宗胜老脸不变色,对她的这套说辞将信将疑,示意管家拨通艾家的电话,先把这艾香狄送回去再说。   如果伯毅真有心让这艾香狄进门,那他吕家可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毕竟伯毅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有老婆有孩子,如果养个小老婆在家里,雪娅那岂不是要被气死!   于是在与艾景利通了一番电话之后,艾香狄被送出去了。不过她不是被送回艾家,而是按照艾景利的意思重新被送回了出租屋,不准她再投靠任何人!   而吕家这边开始坐着开会,把吕家的几个儿子儿媳妇全部传唤过来了,为吕伯毅的这件事召开一个家庭会议。   在清楚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吕宗胜不太同意伯毅与雪娅离婚,这让绝望中的亦雪娅看到了一丝希望,又抱着儿子在公公面前哭啼,“爸,我是真的不想与伯毅离婚,求您一定要让他离开艾香狄的身边…”   “爸?”最后,吕宗胜开始扭头征询自己父亲的意见,“关于这件事?”您同意吗?如果同意,他这个家主就同意,其实他们都应该为伯毅的将来着想。   “你认为爸会同意伯毅走上你的老路?”老爷子冷着脸反问他,无奈的瞪了这个儿子一眼,生气的甩手离去。   其实宗胜就不应该在这件事上犹豫,而是以他家主的身份坚决的拒绝艾香狄进门!   如果当年他对蔡雅晴的纠缠拒绝得坚决一点,碧倩又岂会被逼走,蔡雅晴又岂会有今天?   老爷子离去之后,一大家子还是不敢出声,不过他们提到了沉毅的婚事,认为应该在这个时候娶个新媳妇进来,但新娘子不应该是那艾凌微,毕竟正牌的未婚妻慕小姐坐在这儿呢!   “爸,婆婆订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我们全都不知道,听说是私下约了艾伯母见面,便把这门婚事给订下了。”几个媳妇开始七嘴八舌,“爸,您说这婚姻大事能儿媳吗?放着自己的女朋友不娶,去娶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干妹妹!”   “好了!”然而在这件事上,吕宗胜却表现得特别坚决,让儿媳妇们通通闭嘴,严厉道:“既然这桩婚事已经订下了,那就做好准备去娶!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这里煽风点火,嚼舌头根子!”他就讨厌这群儿媳妇有事没事的在这里搬弄是非,没一个讨他喜欢的!   找了这个理由,吕宗胜生气的离开了,然后去楼上劝慰那蔡雅晴,把他的心肝宝贝给哄好,“好了,别生气了,爸他已经离开了。”   蔡雅晴则坐在床尾背对着他,冷笑道:“既然没交权,那你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摆脸!”   吕宗胜则有些被刺到软肋,踩到心中的痛处了,但依然走过抚了抚她的削肩,哄劝道:“以后我不会这样了,雅晴你就消消气,这个家我就交由你打理,你想怎样都可以。”   而楼下,在几个家主接二连三的离开之后,吕家大宅突然又来客人了,正是那飞来h市度假的慕夜澈与古妤。   他们过来拜访,并没有理由住在这里,与吕家家主见一面,马上返回他们自己的别墅。   别墅那边还有肖峰和白洁,环境幽静,无人打扰,比起那一团糟的慕家,h市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古妤走进了吕家,与慕轻韵有片刻的眼神交汇,对那正在下楼的吕宗胜与蔡雅晴笑道:“伯父伯母,这次又过来打扰您了,顺便过来看看清韵。”   “古小姐与先生在这里吃顿便饭吧。”蔡雅晴假意笑道。   想不到慕清韵这次还搬来救兵助阵,想挫一挫的傲气,看她蔡雅晴接下来怎么整她!不就是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么,她蔡雅晴对付她们绰绰有余!   “不了,我们现在还有事。”古妤起身告辞,不在这里多做停留。   夜澈现在还在车上等她,他们现在会返回他们的私人别墅。她这趟来,只是想告诉清韵他们来了,所以好好的对付蔡雅晴吧,他们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当然这个盾牌是指她古妤,慕夜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参与进这场女人的战争的!   古妤回到车上之后,慕夜澈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依然柔声劝她不要趟这淌浑水。   清韵本来就是在淌别人家的浑水了,如果古妤又被牵扯其中,那么陪伴他和宝宝的时间又将会少之又少,让他对那些闲杂人等干瞪眼!   今天他们一家三口将会继续上次的游船蜜月之旅,带着一份好心情,在大海上甜蜜的过二人世界。   但很显然,他们现在的好心情被吕家的这些人给破坏了。   “吕家他们正在谈论他们二儿子的婚事。”一个缠绵的热吻之后,古妤依然还在提及吕家的名字。   于是慕夜澈性感的唇又压了下去,攫住她那双性感粉嫩,却依然喋喋不休的唇瓣,让她别再提这些扫兴的名字。   现在是他们甜蜜的时间,在上船之前坐在车里来一个温柔的世纪长吻,融化她,所以她的眼中只能有他,不能有这些闲杂人等。   所以现在已经被吻得娇喘吁吁的古妤又被他给'侵犯了',用一双秀拳捶了捶他的背,始终捶不开,只能任由他去,改用双手抱住了他,与他在车里缠绵深吻。   而吕家大宅子里,消了气的蔡雅晴心情无限好,再次在儿媳妇们以及慕清韵的面前逞威风,摆架子,气焰又回来了。   她绕着清韵走了一圈,低声笑道:“这次没有让你如愿嫁进吕家,让凌微那丫头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慕小姐你生气,找个帮手过来?”   虽然她刚刚才知道艾香狄是被艾景利给赶了出来,伯毅与艾香狄的这桩婚事由于艾景利的坚决反对有些难度,需要再推一推!   但沉毅的这桩婚事可没有任何的难度,艾凌微就等着披上婚纱马上嫁过来!   所以这慕清韵若想马上嫁进来与她斗,那至少也要找个能干的帮手,别找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过来,两个老处女在她面前不堪一击,丢人现眼!   “伯母您言重了。”清韵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这蔡雅晴防卫过度,喜欢给自己设置无数的假想敌,她又有什么好回击的呢。   吕沉毅娶与不娶艾凌微关她屁事,她现在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对付那艾香狄,顺便帮一帮那亦雪娅。   但很显然,亦雪娅是软泥扶不上墙,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与吕家母子周旋。   “在说什么?”吕沉毅朝这边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搂住慕清韵的香肩,对那蔡雅晴勾唇笑道:“在谈论我的婚事吗?我正想告诉妈您,如果我现在娶艾凌微就是犯了重婚罪,之前我已经与清韵办过结婚证了,刚才才突然记起。”   先假结婚怎么样,这个家有慕清韵的存在一定很有趣!艾香狄有了死敌,蔡雅晴母子更是有了眼中钉,无法再拿别人的婚事当儿戏,吕家的嫂子们更是看到了全新的希望,不会再被阻断经济来源,这个新娘子的存在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说什么?!”慕清韵与蔡雅晴异口同声,通通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谁与谁结婚?会有人连自己已经嫁人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么?!   还有蔡雅晴,她对儿子已经结婚的事情完全不知晓!如果他已经与这慕清韵结婚,他还怎么娶艾凌微,所以她一定要调查清楚他们是假结婚! ☆、掳爱Chapter:338   由于蔡雅晴逼婚,吕家的二少爷吕沉毅确实想到了假结婚这一招。   他事先没有与慕清韵商量,所以在撒下这个弥天大谎之后,他不得不约慕清韵出去喝茶,把他的计划详细的陈述了一遍,“我们只是领个结婚证,其它一律原封不动。”所以假结婚时间不会很长的,只要蔡雅晴不再有能耐把他吕家搅得鸡犬不宁,他们的这层合约关系就自动解除。   慕清韵则有些难做,不敢轻易的去尝试这种假婚姻关系,所以她先拒绝掉他,“我好好考虑一下。”   结婚不是儿戏,岂能说结就结,她还要与家人商量一下。   于是在离开吕家之后,她去找古妤商量这件事情,但得到的答复是,古妤已经与夜澈坐私人艇出去环游了,无法与她见面。   不得已之下,慕清韵只得回到了肖峰与白洁的别墅,在那里坐了片刻。   挺着大肚子的白洁得知了这件事,竟是噗嗤一笑,非常赞成慕清韵‘嫁’进吕家,然后让那艾香荻没有立足之地。   “只是假结婚,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你‘嫁’进去之后身份就变得不一样了,由当初的客人变成了现在的女主人。”白洁的一双美眸弯成月牙,都快笑眯成一条缝了,“只要那艾香荻胆敢再兴风作浪,你就有办法治她,压压她嚣张的气焰,你又何乐而不为?”   古妤说了,她这个半熟半生的三姨慕清韵与吕家有缘,只要能撮合他俩,她们这些外人就尽量去撮合,促成一段美好姻缘。   “你也觉得这样可行?”慕清韵抓住白洁的那双玉手,郑重的盯着这个小侄女,很显然自己也是想治治这蔡雅晴与艾香荻的。只不过她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不敢尝试假结婚,所以正在犹豫不决,想听一听家人的意见。   “嗯!”白洁坚定不移的点点头,给予她勇气,“想一想蔡雅晴与那艾香荻对你的针锋相对,你会发现你这样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蔡雅晴欺负慕清韵理所当然,让她的这位三姨妈受尽这两女人的挑衅与刁难,却没有合理的身份去反击。   其实说实话,她这位未婚的三姨妈不仅脾气火爆,而且心底耿直,一根肠子通到底,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那两女人的确可恶。”慕清韵也眯起眼眸点了头,似乎在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接下来她的确该去假结婚,把那即将嫁入吕氏豪门的艾氏姐妹打包退货,然后把吕家的财政大权独揽到自己的手中,让那蔡雅晴去喝西北风!   于是慕清韵在出去走了一趟之后,她就与这吕沉毅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了。   可以说她这种行为有些欠考虑,说办证就办证了,但以她的个性,以及目前她与那蔡艾两女人的恶劣关系,她确实应该这样做!   在民政局里,他们以最寻常的方式领了结婚证,盖上钢印,签上自己的名字,正式的确立了婚姻关系。不过他们没有宣誓,拿了结婚证就直接走人了,坐回自己的车上,开始约法三章。   假结婚合同已经事先拟好了,只有一句话——除了一张结婚证,两人的关系保持原样,不可以发生任何变化!   两人签上自己的名字,写上合约终止的日期,签字的日期,这场婚事就算完成。   不过吕沉毅在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前,忽然停下手中的笔,故意笑问慕清韵道:“不如不要写上这个终止日期?日后它会自动解除。”   “什么时候?”慕清韵的目光盯在他的笔尖上,督促他不要想其他的心思,赶紧把名字给签了,“马上签字马上生效,我不相信自动解除这一套。”   吕沉毅看着她无奈的一笑,摇摇头,长指唰唰几下,把自己的大名给签上了。   傍晚,两人回到吕家,发现氛围有些不对劲。   因为吕家的家主吕宗胜再一次面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大怒的目光直盯着自己的儿子吕沉毅,用手狠狠一拍桌子,“你竟然真的自作主张与这个女人结了婚!”之前雅晴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两人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儿子瞒着自己去办理了结婚证!   如果真结了婚,那他吕家怎么向艾家交代?艾家的三女儿艾凌薇把婚纱都给订好了,明天去取,然而现在,沉毅宣布这慕清韵才是他的合法妻子,早把结婚证给领了,故意与他这个父亲作对!   吕沉毅见父亲再次大发雷霆,知道是那蔡雅晴又在父亲耳边吹了枕边风,便用长臂轻轻揽过身旁的慕清韵,对面前的父亲,哥哥嫂嫂们笑道:“从我第一次带清韵回来,我就告诉大家,我与清韵结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妈还是要瞒着我们全家人与艾家订下了时间,让我再结一次婚?这是重婚罪,身为儿子的我不敢贸然的去尝试,也希望爸妈能理解我的苦衷。”   慕清韵也配合的躺在他的怀中,看着蔡雅晴那张惨绿的脸。   现在艾凌薇的婚事泡汤了,艾香荻与吕伯毅的这段地下情也因为艾景利的极力反对而搁置,无法转正,所以,现在的蔡雅晴该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如果她再无法无天,那么接下来该被搁浅惩罚的人正是她蔡雅晴!   “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坐下吧。”短暂的面色惨绿之后,蔡雅晴恢复了她的笑脸,让儿子新媳妇坐下,自己则坐在他们对面,盯着慕清韵笑道:“既然你是我儿媳妇,那就先让我这个婆婆喝你一杯媳妇茶。我的嘴很挑的,不是所有的茶都能进我的嘴。但能入我嘴的那杯茶,我一定不会用家法伺候她!”   慕清韵闻之一笑,实在无法想象现在是什么年代,还流行家法这一套!   所以她示意管家把茶端过来,她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蔡雅晴面前,微笑着,给这‘婆婆’一些面子,“妈请喝茶。”   但没想到蔡雅晴在她即将放手的那一刻,故意不去接那杯茶,打算把这杯茶摔掉,“哎唷。”她叫了一声,并快速的把那只玉手抽了出来,好像是被烫到了。   说实话,这一招确实很老套,还真有摔杯子的这一幕发生,但慕清韵很给她面子,在即将放手的那一刻,把茶杯口给抓着了,然后用拎的方式,把这杯热茶快速的放回了桌子上,最后将纤纤十指捏在自己白嫩的耳垂上,似笑非笑盯着那装腔作势的蔡雅晴。   “清韵,有没有被烫着?”吕沉毅快速的站到了她这边,并将她青葱似的十指放在自己的掌心,心疼的看着那被烫红的指头,“我们家早已不存在奉茶这一套,我现在带你去上药。”   就让蔡雅晴一个人在这里作吧,没有人会奉陪她!   然而正当吕沉毅要带慕清韵离开这里,吕家的家主吕宗胜又喊住儿子了,且是用浑厚严厉的声音命令他给蔡雅晴道歉,“你妈被烫着了,你就这样带着她一走了之?!如果现在你胆敢走出这里一步,我会收回你名义下所有的资产,让你滚出我们吕家!”   一声怒吼,吓得旁边的儿子们通通不敢出声,只能同情的看着沉毅。   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是这么的独裁**,严厉苛刻,所以吕家的少爷们全部不敢忤逆他,只能在外面买了别墅独居,被父亲随传随到。   现在沉毅一声不响的就结了婚,让艾家那边的婚事被尴尬的搁置,父亲怎能不生气?!   尤其是现在,沉毅他竟敢带着老婆转身就走,除了对自己偷偷结婚这件事表现得理直气壮,而且还对蔡太后大为不敬,父亲又岂能让他就这样一走了之?!   果然,大发雷霆的吕宗胜朝二儿子吕沉毅这边走了过来,在他能克制自己不打儿子耳光之前,他满脸怒气盯着二儿子吕沉毅,“如果你们是假结婚,那么现在马上就去办离婚!在大错没有铸成之前,我还可以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权当你是一时冲动,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身后的蔡雅晴挑眉暗暗一笑,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用纱布包着她那完好无缺的玉手柔声劝慰道:“是啊,沉毅你听你爸的话,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铸成不可饶恕的大错。明天你陪凌薇去取婚纱,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的目光转向慕清韵,慈母般的柔和目光里充满了挑衅与冷笑,逐渐的变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迷惑了沉毅,导致他不声不响就与你结了婚,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吕家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已经发生了的事,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吕沉毅一声冷笑,将身旁的慕清韵护在自己的怀中,盯着自己的父亲与继母,“以后我和清韵会住在这里,请你们祝福我们。”   慕清韵也对他们淡淡一笑,没有与那蔡雅晴起什么争执,与吕沉毅一起回到房间了。   面对现在的蔡雅晴,口舌之争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像那亦雪娅,无论她是多么的贤惠,又是如何寸步不离的陪在蔡雅晴身边做好儿媳妇,忠贞的站在蔡雅晴那一边,她所得到的待遇,都是蔡雅晴的欺辱与打骂。   那么对付蔡雅晴这种人,就应该夺走她手中的大权与财源,让她做回那一无所有的老太婆。   此刻,慕清韵在吕沉毅灰白格调的房间里走了一圈,然后翻了翻他书柜里的那些书,“以后我睡在哪?”   “这张床上。”吕沉毅则将他高大修长的身躯躺上了那张大床,双臂交枕在脑后,一双桃花眼布满笑意,看着这边的慕清韵,“最近我的医院很忙,应该很少回来,你就在这张床上住一段时间,我会让人换掉床单,换上你喜欢的风格。”   “这个无所谓。”慕清韵翻了翻几本书,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这边的吕沉毅,“最近我与亦雪娅会有一些频繁的来往,你介意吗?”亦雪娅现在是她的大嫂,她是二媳妇,那么二媳妇想翻身做主人,是不是要先将大嫂拉拢过来?   “当然不介意。”吕沉毅请她随意,坐起那壮实健朗的身躯,并勾唇一笑,“如果你能将那艾香荻阻挡在门外,我会双倍支持你。”   说话间他已站起身走到了更衣室,拿了一套西装衬衣,准备去换,回首俊朗一笑,露出他迷人的笑容,“今晚我需要去一趟医院,有几个会议,也有一个大手术,你可能需要‘独处空房’。”   “我很乐意。”慕清韵笑着点点头,表示很赞成。她当然喜欢独守空房,这表示这整个房间都是属于她的,不必与吕沉毅尴尬的共处一室。   于是半个小时后,吕沉毅出门了,身为新媳妇的慕清韵则留在房里看书,等着蔡雅晴再次过来找她麻烦。   不过蔡雅晴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过来找她麻烦,而是带着那哭哭啼啼的艾香荻一起过来找她麻烦,来到了她的房间!   原来艾香荻听说吕沉毅与慕清韵领了结婚证,立即与妹妹艾凌薇一起来吕家登门拜访,代替妹妹一路哭啼。   “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凌薇?!”艾香荻进门就是一顿撕扯,泪眼里带着怒火,公报私仇,对座椅上的慕清韵一阵拉拉扯扯,“沉毅是凌薇的未婚夫,你怎么能这样抢别人的丈夫?!你太不要脸了,竟然这样勾引沉毅!”   除了撕扯抓打,她还想抓慕清韵的头发。   慕清韵用手中的书把她那十只长指甲‘啪’的一把狠狠拍开,冷笑道:“艾小姐你最好放尊重点,我现在是沉毅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你若再这样大逆不道,我会让人请你出去!”瞧瞧那张狐媚的脸,自己被转正的奸情被吕沉毅的婚事这样一耽搁,被急得挠心挠肺了吧!   “伯母您看,她说要将我赶出去。”艾香荻立即委屈的往那蔡雅晴身边靠,哭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我又没有说什么,至于说得这么难听吗!”   蔡雅晴则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再对这边的慕清韵道:“香丫头也就是想过来看看沉毅新娶的老婆,你就像见不得人似的躲在房里,把客人通通往外面赶!好了,你现在出来吧,家里来客人了。”   姓慕的这个女人,她看她的哪里都不顺眼,最好马上消失!   跟在她身后的亦雪娅则怨恨的看了那佯装可怜的艾香荻一眼,眼眶一直红肿着,却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吞,听话的跟在婆婆身后。   此刻她抬头看了自己的新弟媳慕清韵一眼,待到蔡雅晴带着那装模作样的艾香荻转身走出去,她这才走到慕清韵的身边,对她小声道:“这次凌薇也过来了,正坐在楼下向公公和老爷子诉苦,弟妹你注意一些。”   慕清韵见她提醒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拉过了她的手握住手中,轻轻笑道:“别担心,这一次不仅艾凌薇嫁不过来,那艾香荻,也休想踏进吕家的门槛一步!”艾氏姐妹简直是双剑合璧,不是同一个娘生,却是同一副德行,都爱对人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亦雪娅闻言眼眸里立即闪起了亮光,却依然是担忧多过于欣喜,“虽然慕小姐你现在结了婚,让沉毅无法与艾家联姻,可是那艾香荻有婆婆撑腰,还怀着伯毅的孩子……”   所以艾香荻终究是要嫁过来的,比那艾凌薇厉害多了。   “孩子?”慕清韵眉头一蹙,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这亦雪娅道:“你确定她怀了孩子?”就算艾香荻真怀上了,身为正妻的亦雪娅也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那艾香荻把孩子生下来耀武扬威!   “是啊,她说怀了七周。”面容憔悴的亦雪娅垂下眼眸,看样子又要哭泣,“她和伯毅……”   清韵连忙让她打住,握着她冰冷的手,与她一起走出来,“我们出去见公公与艾凌薇。”   于是妯娌二人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吕宗胜的面前,与那眼眶微红的艾凌薇见面。   “凌薇妹妹。”慕清韵主动向艾凌薇示好,俏脸上一直带着她招牌式的微笑,“既然过来了,就一起吃个便饭,沉毅他今晚可能不回来,说是医院有些忙。”这辈子她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微笑,但是面对这艾氏姐妹,她会将她的笑脸保持到最后!   艾凌薇盯着她眸光一闪,却不似那艾香荻那般哭哭啼啼,而是用一种坚毅的凌厉目光盯着慕清韵,带着一股怨恨,单刀直入道:“慕小姐应该知道,明天沉毅会陪我一起去取婚纱,可是你故意在前一天与他领取了结婚证。”   “哦,是吗?”慕清韵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惊讶模样,然后笑道:“凌薇妹妹,其实我和沉毅真的不知道你会去取婚纱,也不知道艾伯母什么时候订下了日期。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沉毅回来,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必了!”艾凌薇突然站起身,忿恨的看了这假意微笑的慕清韵一眼,然后拿起包向老太爷和吕宗胜告辞,快速的离去。   这个年轻的女人生气了!可是在吕沉毅正牌的老婆面前,她这是生什么气,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人家吕沉毅又没有答应娶她,就她艾氏姐妹在那里一头热,一个个的都想嫁进来做小老婆,现在被气走也是故作委屈,做给吕家的家主看!   慕清韵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痕,转头看向那蔡雅晴与艾香荻,“香荻妹妹,这次回去代我向凌薇陪个不是,明天我过去陪她取婚纱。”婚纱取回来自己穿着玩吧,谁让你自作主张一定要嫁过来,迫不及待就把婚纱给订下了,这是自找的,呵!   艾香荻面色一绿,立即又找蔡雅晴寻求庇护,“伯母~”这个该死的慕清韵越来越嚣张,看她以后嫁进来了怎么整她!   蔡雅晴则清咳了两声,朝这边走过来,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宗胜,伯毅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回来?”   吕宗胜连忙看向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爸,是您把伯毅留在公司加班?”   “没错。”老爷子点点头,一双炯炯有神的老眸看着自己的家人,“最近他不务正业,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让他在公司多留些时间。宗胜,以后将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交给清韵打理吧,她是吕家的新媳妇,是该让她接接手,年轻人做事灵巧。”   一身白褂的老爷子负手朝这边走过来,经过艾香荻身边时,又下了逐客令,“香丫头你也别在这里等,伯毅他不可能再与你见面,你也不要再妄想嫁进来。”   一句话,让那面色深黄的亦雪娅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也让那艾香荻满脸委屈,不断悄悄拉扯蔡雅晴的袖子,想让蔡雅晴为她做主!   老爷子竟然站到了亦雪娅那一边,那她该怎么办?!   蔡雅晴正为慕清韵即将接手打理吕家感到心烦,所以她把那艾香荻的手给甩开了,小声警告她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艾家不同意你与伯毅的婚事,所以在没有说服你爸之前,你不要妄想嫁进来!没有艾景利的点头,这桩婚事不可能成!现在凌薇的婚事也遇到麻烦了,那么你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要来烦我!”   既然现在沉毅迫不及待的把慕清韵给娶进来了,让她没法再联姻,那么她让吕家最小的儿子承毅把艾凌薇娶进来!到时候艾凌薇照样是她的儿媳妇,与香荻是妯娌,为她所用!   “可是孩子要生下来了怎么办?”艾香荻继续不死心的用孩子来做筹码,“我不能让孩子做私生子。”该死的,竟然让她的婚事一拖再拖,这个惹人厌的亦雪娅到底什么时候会消失?!   “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蔡雅晴瞪了她一眼,让她赶紧离开,自己则冷冷盯着那慕清韵,考虑着如何让这个新媳妇不从她的手中分权夺权!   想从她手中分权,这绝对不可能! ☆、掳爱Chapter:339   由于慕清韵‘嫁’了进来,艾香荻再次被请出了吕家大门,无法实现她的转正美梦。   于是她给吕伯毅打电话,要求见面。   “伯毅哥哥,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过来见见我好吗?”   “为什么不进去?”被留在公司的吕伯毅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笔,大致猜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沉毅与那慕清韵领了结婚证?”想不到沉毅这小子来真的,娶了个克星进他吕家的大门!   “是啊,不仅领了结婚证,老爷子还打算让慕清韵插手吕家的财政……”   “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不等艾香荻告完状,吕伯毅匆匆挂了电话,赶回吕家。   在宅子门口他见到了艾香荻,这个在他身边陪伴了一年多的年轻女人。比起亦雪娅的枯燥乏味,年轻开朗的艾香荻有活力多了,更能讨得他的欢心。   所以虽然艾香荻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任性娇气,而且刁蛮跋扈,不懂得分寸,但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他可以接受这个女人!   于是两人见面,那委屈娇弱的艾香荻立即扑到了他的怀中,一番哭哭啼啼,“伯毅,你总算回来了,他们不准我进去拜访老爷子和伯父伯母。”其实她是被赶出来了,未来的婆婆蔡雅晴不想让她在这里掺和。   “那进去吧。”吕伯毅抚了抚她的头发,轻搂着她一起往门内走。   门内,亦雪娅见丈夫回来了,立即迎过来,想给他拿文公包和大衣。但眼前丈夫搂着艾香荻出现的画面让她如遭雷击,停下脚步,不打算再为这个负心汉忙前忙后!   吕伯毅也看到了亦雪娅,所以他稍稍把艾香荻放开了,对客厅中的家人道:“香荻一直等在门外,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给艾香荻名分,但无论如何,艾香荻也是吕家的客人,艾家的二小姐!   “大哥,艾小姐刚才进来过来了,但是大妈送她出了门。”吕家最小的儿子吕承毅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经过这里,“大妈说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再过来,刚才并没有人不让她进来!”   被戳破谎言的艾香荻立即开始往吕伯毅怀里钻,委屈道:“刚才我确实进来了,但是……”她泛着泪光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吕家的新媳妇慕清韵,眼角一酸,更加的委屈。   不就是新嫂子将她赶出去的么!吕伯毅身为吕家的大哥,怎么也要为她出这口恶气!   于是吕伯毅凌厉的目光也转向了慕清韵,眼睛一眯,质问她道:“香荻是我们家的客人,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该被请出去的人是她慕清韵这个外人!竟然与沉毅假结婚,在他们吕家兴风作浪!   慕清韵再一次被这对母子针对,尤其是看不惯那艾香荻当着正室的面躺男人怀里装可怜,于是她往前走了几步笑道:“香荻妹妹刚才是主动告辞,大哥又为什么要这样质问我?是我把你请出去了吗?香荻妹妹。”   她走到那艾香荻的面前,用冷笑的目光盯着这做作的女人,并把那一直往后缩,脸色憔悴的亦雪娅推了过来,让她站在这对没有道德底线的奸夫淫妇面前,再笑道:“大嫂,大哥回来了,不问候一声吗?”   果然,亦雪娅的脸色开始变白,当着那艾香荻的面又要转身往楼上跑,试图逃避这一切!   “大嫂!”清韵则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并伸出另一只手,把那一直往吕伯毅怀里钻的艾香荻一把给拉了出来,让她离别人的老公远一点,“这是大嫂的老公,艾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站在了吕伯毅与艾香荻的中间,矛头直指那还在故意瘪嘴佯装委屈的艾香荻,“听说未婚的艾小姐怀孕了,恭喜呀!”   艾香荻这下子最委屈了,眼含泪水,一直要往吕伯毅那边靠,但慕清韵就是不让她过去,并当着众人的面,一定要让这艾香荻再次挺着她那肚子‘洋洋得意’一番,“七周了是吗?在哪个医院做的检查?”   前几天一直在这里炫耀,把那亦雪娅刺激得差一点跳楼!所以如果这肚子果真是真的,怀了吕伯毅的私生子,她慕清韵这个外人现在不介意帮忙把这个嚣张的女人推倒流产,做一次彻彻底底的坏人!   “慕清韵你给我闭嘴!”一旁的吕伯毅终于开始勃然大怒了,一把推开面前的亦雪娅,直奔过来,把那艾香荻再次揽入怀中,对这边怒叱道:“不准再逼香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慕清韵眼见这男人维护小三这般的情真意切,额头上的青筋都快暴跳出来了,用一双暴怒的眼睛盯着她和亦雪娅,她也与那亦雪娅一样,对这个花心的男人不再抱任何希望,冷笑道:“大哥,现在嫂子与翀翀都在你身边,你这是打算公然的在家里养小老婆吗?!”   “亦雪娅,你过来这边!”吕伯毅不理会她,而是眼眸一眯直接呵斥亦雪娅过去他那边,让他们夫妻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但是身旁的人都看得出来,亦雪娅害怕蔡雅晴与吕伯毅,这种害怕几乎到了一种言听计从的地步,任人欺辱!   所以如果当真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亦雪娅绝对是打落门牙和血吞的那一方,眼睁睁看着吕伯毅迎娶艾香荻!   于是慕清韵再一次拉住了亦雪娅,决定把这个坏人做到底,“大嫂不必过去那边,现在有什么事当着大家的面谈清楚!”那艾香荻都公然的扑入吕伯毅的怀里了,还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打官司吧,身为过错的那一方,这一次绝对能让这负心汉摔一个大跟头,看他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得意!   然而亦雪娅只是扑簌簌的流泪,眼泪跟永远流不完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掉,最后眼见其他弟妹们过来相劝,她突然出声说道:“我愿意离婚!我们今天就去办离婚!”   一席话,让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这一边,有吃惊,有同情,也有欣喜。   当然这个感到非常欣喜的人是那艾香荻,她闻言立即就笑了起来,唇角扬得高高的,再一次抱紧那吕伯毅,庆祝他们的胜利!   不过吕伯毅并没有如她这样欣喜若狂,而是轻轻推开她,走到那泪水涟涟的亦雪娅面前,看她一眼,再垂眸看着他们的儿子,出声道:“离婚之后,翀翀必须由我们吕家抚养,你同意吗?”   “我不同意!”亦雪娅坚决的摇头,将儿子从管家怀里抱入自己的怀里,吻了吻孩子的小额头,哭道:“除了翀翀,我什么都不要!今天办过离婚之后,我马上带着孩子离开,不会阻挠你与艾香荻结婚。”   “但是孩子跟着你不会有好的生活!”吕伯毅冷声提醒她,并示意一旁的管家把孩子重新抱回去,再对那亦雪娅道:“离婚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但是孩子必须留在吕家!”   “不行!翀翀是我的命根子!”亦雪娅连连摇头,把怀中的儿子抱得更紧,并逐步后退,“我绝对不会让翀翀跟着你与艾香荻生活,艾香荻会教坏我们的孩子!他不可以留在吕家!”   “管家,把孩子抱回去!”吕伯毅面色一冷,开始命令一旁的管家执行命令。这是他的儿子,他想要谁做他的监护人,谁就是他的监护人!岂由得这亦雪娅在这里做决定!   后面的慕清韵原本沉默了下来,让这对夫妻自己去解决矛盾,然而现在的情形让她不得不再次为亦雪娅打抱不平!   这算是什么男人!自己在外面偷吃,公然把小三带回家耀武扬威,把妻子像包袱一样的一脚踹出去,竟然还要求把儿子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这小翀翀留在艾香荻身边,无法与生母相见,断绝了这份母子关系,她实在无法相信这可爱的小家伙还能在艾香荻的身边活几个年头!   艾香荻最拿手的把戏就是整人!情敌的儿子落到她手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于是在这吕伯毅咄咄逼人的瞬间,慕清韵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让律师过来这边。”   虽然蔡雅晴在这个家里无法无人,可以把一切粉饰太平,让亦雪娅有苦难言,但只要她这个外人将这个离婚案对簿公堂,她谅这吕伯毅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于是片刻后,有律师按响门铃过来这边了,说是受人之托负责这起离婚案。   “我没有请什么律师!”正在对亦雪娅发飙的吕伯毅勃然大怒,回过头盯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律师,“管家,请他出去!”该死的,这亦雪娅竟然懂得请律师来打这场离婚官司!   “对不起吕少爷,诉讼状已经被法院受审了,这次我过来是为了了解情况,希望能尽量和解。”   “不需要和解!”这吕伯毅更加的生气,朝这边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盯着律师与那慕清韵、亦雪娅,“你们尽管了解,本少爷正等着与你们打这场官司!”   事已至此,夫妻俩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脸,即将对簿公堂!   慕清韵见那亦雪娅抖抖索索,非常的害怕那吕伯毅,便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盯着吕伯毅的背影与那艾香荻得意的笑脸,小声道:“其实即使不主动打这场官司,蔡雅晴这对母子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和孩子。为了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你必须打这场官司。”   瞧瞧艾香荻那得意的样子,临走前还故意朝她们这边抛来了一个得意的胜利眼神,狠狠撞了一下她们的肩膀,从她们面前骄傲的走过!只不过这吕伯毅能忍受得了她多久,这还很难说!   男人既然能找小三,自然也会找小四、小五,年轻漂亮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外遇永远不会停歇!   所以还真看不出来,这能力卓越沉稳内敛的吕伯毅是这么的花心下流,着实辱没了他鼻梁上的那副让他看起来彬彬有礼的金丝边眼镜!   没过几日,吕伯毅果然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传召他前往法院私下和解离婚案。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有关于他与艾香荻在酒店开房约会的秘密,慕清韵早已把这些照片与录音呈交到了法院作为证据。   她不能指望亦雪娅去打这场官司,因为只要蔡雅晴一发怒,亦雪娅雇人拍到的照片全部被毁了,所以她用手机录下的那段录音简直是铁证如山,让吕伯毅成为这场婚姻的过错方!   既然身为外遇的过错方,那就不能拥有孩子的抚养权,也不能将财产平分,而是将个人财产大部分判给前妻,作为补偿。   吕伯毅名义下有几套房产,个人资产也有一些,中鋁集团的股份则被老太爷收回,不能作为夫妻共有财产判给亦雪娅。所以只要这场官司打下来,不庭外和解,身为过错方的吕伯毅极有可能会一无所有,被吕家给养着。   “等回家之后再找你算账!”在法院,一身洋装的蔡雅晴从亦雪娅与慕清韵身边走过,扔下这句警告,去见这场官司的审判长。   不就是打一场离婚官司吗?以她吕家的势力,她就不信把这场芝麻大点的官司给压不下来!   然而出乎她所料,这场官司就是压不下来!因为这场官司就是以慕清韵为代表的慕家给提出来的,慕家说要打,这场官司就一定要打,吕家休想粉饰太平,拿亦雪娅做替死鬼!   而且既然吕伯毅不同意和解,也不害怕对簿公堂,那么他们就等着法院的判决结果吧!   那么**裸的偷情照片与艾香荻亲口承认的婚外情录音,还怕制裁不了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吕家大少爷?!   “离婚之后,你继续住在吕家照顾孩子。”此刻慕清韵坐在那一直沉默的亦雪娅身边,发现这亦雪娅今天表现得特别的安静,既不哭,也不说话,“是不是在怪我插手了这件事?”她不是这场婚姻的女主角,无法经历亦雪娅的伤痛,她只能以一个外人的立场快刀斩乱麻,让亦雪娅尽早的脱离这片苦海!   对于一个已经变心的男人,又有什么好哀求的呢?即便把他求了回来,两人将就的过着,也只是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出轨,更加的痛苦罢了!   “没有。”亦雪娅总算抬起头,一身米色洋装衬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憔悴,微弱一笑,“我只是突然感觉到,解脱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在吕家的生活是幸福的,相夫教子,知书达理,听婆婆的话,不惹丈夫生气,但是时间久了你会发现,其实我所有的所作所为都不值得他们去珍惜,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那你以后怎么办?”其实慕清韵也无法想象亦雪娅突然同意离婚!那一声坚决的‘离婚’,让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也许正如亦雪娅所说,她只是突然看明白了,所以愿意解脱,旁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伤痛,也无法左右她的决定!   “回亦家,但会定期带孩子过来看看。”亦雪娅微微低着头,哄怀中的儿子睡觉,并吻了吻他的小手,眼眸里布满了心疼。以后带孩子回亦家,孩子肯定没有住在吕家幸福,得不到父爱。   但偏偏她与伯毅已经不再可能复合,也不可能让艾香荻的孩子与翀翀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叫同一个爸爸!否则她也能幸福的住在吕家,给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成长环境。   “我支持你。”慕清韵轻轻拍了拍她微凉的手背。以后定期过来看看她如何惩罚这对不知廉耻的艾氏姐妹吧!   虽然艾香荻嫁进吕家势不可挡,即便亦雪娅不同意离婚,蔡雅晴母子也有办法折磨她逼迫她离婚!但是将来这艾氏姐妹就是她慕清韵的妯娌,同一个屋檐下,她有的是时间让这对狐狸精叫苦连跌!   “翀翀,过来爸爸这边。”西装革履的吕伯毅带着花枝招展的艾香荻朝这边走了过来,示意儿子过来他这边,“我们现在回家。”他不同意庭外和解,所以法院正在做出判决。待到判决落定,他立即带着儿子回家,不准儿子再与亦雪娅见面!   但小翀翀对他摇了摇头,坐在妈咪的怀里不肯出来。   “过来这边。”吕伯毅的俊脸阴沉了下来。   “算了。”艾香荻在一旁安慰,柔声笑了笑,“审判长要做出宣判了,我们过去吧。”   吕伯毅这才冷冷的看了那亦雪娅一眼,带着艾香荻从她面前走过,坐到了对面。   法院做出的决定是,同意两人离婚。但是吕伯毅名义下所有的财产归亦雪娅所有,孩子的抚养权也交由亦雪娅,吕伯毅负担母子俩生活费,孩子的教育费,直至孩子成年。并定期过去看望母子,履行法定义务。如果孩子愿意在吕家生活,亦雪娅也可以陪同孩子住在吕家,吕家不得拒绝。   吕伯毅对后面的几条都接受,但是划走他所有的财产,这让他断然不能接受,“我名义下所有的财产归亦雪娅所有是什么意思?!”他在中鋁集团的股份已经被老太爷全部收回去了,现在还想怎样!   一旁的艾香荻对这种结果也有些不满,盯着对面的亦雪娅小声嘀咕道:“伯毅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把他的财产全部划给前妻?!”这样她嫁过去之后喝西北风啊?   但法院已经做出了判决,如果吕伯毅不服,可以再提出上诉!   于是离婚案就这样告一段落,吕伯毅的出轨出得轰轰烈烈、理直气壮,离婚离得也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几天的时间,夫妻二人成为了陌生人!   受尽折磨的亦雪娅成全了他,也解脱了她自己。   亦雪娅带着孩子去吕家收拾行李,却发现自己的行李早已被打包放在门口,婆婆蔡雅晴不允许她进来!   慕清韵给她把门打开,笑道:“这老太婆把我的行李也给扔出来了,扔得到处都是,更把我的护照给藏着,把宅子里的生活用品全给停掉了,故意不让人住得舒坦!不过我脸皮厚,把行李又给捡回来了。毕竟这里不是她一个人的宅子,雪娅你住下来当之无愧,我这个半真半假的新媳妇也可以住!呵!”其实算身份,这蔡雅晴连结婚证都没有领,名副其实的鸠占鹊巢,小三一个!   “不了,我以后再来。”亦雪娅摇摇头,不打算走进这个伤心的地方,抱着孩子,拎着行李,准备离开。   这一次慕清韵没有挽留她,主动为她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她离开。   现在的亦雪娅正值伤心时期,不宜住在这里观看吕伯毅与艾香荻恩爱,待到时间过去,她会带着孩子重新回来的。到那个时候,艾香荻原形毕露,带给吕伯毅的新鲜感也就过去了。吕伯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正视亦雪娅的美好与忠贞,擦亮他那四只田鸡眼。   果然,此刻当那伤痕累累的亦雪娅刚抱着孩子坐上出租车,即将离开伤心地,那吕伯毅与艾香荻从法院双双返回,也从对面的私家车上走了下来。   为了大秀恩爱,那艾香荻故意与吕伯毅贴着身体,攀着身躯高大的他在门口来了一个热吻,咯咯笑着,让出租车内的亦雪娅再次被气得眼眶酸涩。   “走吧。”没有多做停留,出租车呼啸一声从他们身旁开过去了,带走了亦雪娅,也带走了这段劣迹斑斑的婚姻。   亦雪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与绝望,同时也感到了轻松。她微微闭着眼睛,离开了。   慕清韵则没有看这对奸夫淫妇,转身走进宅子里,去书房见吕家的老太爷。   老太爷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克制住蔡雅晴的人,能让蔡雅晴暂时的忍气吞声,不敢造次,然而老太爷始终年岁过高,将不久于人世。到时候将公司全部交给吕宗胜,那也只能任由这蔡雅晴挥霍索取,无法无天了!   所以这次老太爷找新媳妇慕清韵过来,也正是为了女家主与遗嘱的事情! ☆、掳爱Chapter:340   吕家的老太爷示意清韵在书桌对面坐下,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缓缓推至她的面前,“在这个家里,我只有信任你了。老爷子我一直相信沉毅的眼光,他看上的女子一般都很不错,尤其是慕小姐你很得我的眼缘。”   慕清韵有些受宠若惊,却并没有去看这份文件,而是道:“大嫂刚才拿着行李离开了。”   所以吕家的人都这样无动于衷么?那吕伯毅母子与艾香荻把亦雪娅都欺负成这样了,这吕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句话!   “我知道。”老爷子微微一声叹息,明显看到了亦雪娅刚才抱着儿子离开的一幕,有些感慨道:“这是她与伯毅之间的事情,是夫妻双方合不合适的问题,就算我把她强行留下来,也无法恢复他们之间的感情。希望这次她离去之后能过得开心一些,这些年她在这个家里受了太多的委屈。”   这一次慕清韵没有说话,等着老太爷把事情交代清楚。   既然亦雪娅已经离去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关键是怎样与蔡雅晴母子‘和平共处’,不要再出现下一个亦雪娅!   ——   蔡雅晴把大儿媳妇亦雪娅,像包袱一样顺利的踢了出去!这让她舒心了很多,可以毫无牵绊的准备儿子的另一桩婚事,把艾香荻娶进门!   然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艾家的男主艾景利不肯点头,伯毅名下的财产全部被判给了亦雪娅!   这些年为了偏袒这个儿子,她把自己名下大部分的资产全都给了伯毅,为的就是将来自己能养老,母子俩能在这个家里独揽大权,不被另一房的蔡雅莲母子分走她的一毛钱!   如今老爷子不肯放权,亦雪娅与慕清韵这个新媳妇又从她手中分权,她着实是头疼!   “太太,大少奶奶已经离开了,您看剩下的这些东西?”管家从亦雪娅房里拖出了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的全部是亦雪娅平时的生活用品,以及她睡过的床单被套,“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出来了,您看是扔到垃圾场,还是捐献?”   “全部扔了吧!”蔡雅晴用指尖揉了揉她疼痛的太阳穴,对这亦雪娅的事情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提醒管家道:“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吕家的人了,以后不要再喊她少奶奶!”一个懦弱胆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烦!   “我知道了,太太!”   而楼下,吕伯毅与艾香荻正从一楼走上来,正为艾香荻的顺利转正感到欣喜,两人一脸的亲密与甜蜜,早已做够了夫妻之间能做的事,然而正当他们经过二楼老爷子的书房门口,他们看到新媳妇慕清韵从书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份疑是遗嘱的文件袋。   吕伯毅当即脸色一沉,喊住了这慕清韵,“站住!你进老爷子的书房做什么?!”   慕清韵回过头看了这对奸夫淫妇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眼眸里带着笑,“老爷子让我去书房拿一点东西,难不成大哥怀疑我进书房偷东西?”   她转身朝这边重新走回来,来到他们面前,垂眸盯着这满脸幸福的艾香荻,“这是我与沉毅的家,我进书房天经地义。所以日后请大哥不要再用这种命令的口吻与我说话!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也会效仿婆婆的做法,停掉某些闲杂人等的生活费!呵呵!”   “你——敢!”吕伯毅牙关紧咬,整张俊脸都被气绿了,面部肌肉在隐隐的抽搐,喷着怒火,“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当家!”   “伯毅!”白发苍苍的老太爷听到声音从书房里走出来,怒瞪着这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大孙子,“从今天起,清韵她会辅助雅晴打理这个家!所以以后不要再口口声声清韵她是外人,她是你的弟媳妇,沉毅的老婆,你们是一家人!”   “我不同意她当家!”吕伯毅不服气老太爷的决定,也无法再与老太爷争执下去,瞪了这慕清韵一眼,带着这艾香荻,立即转身去找他的母亲蔡雅晴了!   傍晚,一家人坐在餐厅吃饭,蔡雅晴以头疼为由,拒绝与慕清韵夫妻同桌用餐。   那吕伯毅自然也不会过来受这个气,在蔡雅晴房间里待了片刻,从母亲那里听了一些建议,现在不知道带着那艾香荻去哪里鬼混幽会了。   慕清韵对此倒也无所谓,一家人照常吃饭,享受傍晚时光。这对母子最好不要再出现在餐厅,就这样一直躺楼上好了,可以为他们省去不少的乌烟瘴气!   恰好今天又是小妈蔡雅莲过来取生活费的日子,蔡雅莲原本忌惮姐姐蔡雅晴那张臭脸,换了拖鞋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听说蔡雅晴被气得躺在楼上不肯下来吃饭,蔡雅莲立即被乐得眉开眼笑,紧走几步来到大客厅,把皮包往沙发上随意一放,开开心心的坐着喝茶吃点心,“管家,把蔡雅晴不吃的那一份全部给我端过来!”   “承毅,最近在公司还好吗?”在享受美食美茶的幸福时刻,蔡雅莲也不忘问一问儿子最近的情况,当听说儿子一切都好,还在公司里做起了组长,这蔡雅莲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欣慰的拍了拍儿子厚实的肩膀,“继续加油,妈还等着儿子光耀门楣,让你爸把我重新接回来!”   她是这个家的小老婆,却始终见不得人,一直住在外面!可是蔡雅晴也是小老婆,连结婚证都没有领,凭什么就可以住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刚刚安慰完蔡雅晴的吕宗胜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还端着一份被蔡雅晴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晚餐,满脸的阴沉,“不要说把你重新接回来,就连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我也会马上把它收回来!”   现在事事不顺心,家里被闹得鸡犬不宁,外人来了一个又一个,雅晴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直囔着头疼,这是要把她自己给活活饿死、气死!   所以再看到这蔡雅莲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比雅晴过得滋润多了,他这心底的怒气是不打一处来,马上对她迁怒!   “爸!”一旁的吕承毅大吃一惊,对父亲这个苛刻的决定非常的不悦,“现在我妈只有这套房子了,您凭什么要把它收回去?那我妈怎么办?!”父亲只心疼大妈蔡雅晴,难道就看不到他的母亲蔡雅莲在外面过得也很苦吗?   这些年蔡雅晴一直克扣母亲的生活费,欺负母亲,母亲不声张就是为了避免蔡雅晴在家里对他这个儿子挑三拣四,选择息事宁人!   如今竟然又要把房子收回去,步步紧逼,一定又是这个蔡雅晴在父亲耳边吹了枕边风,把主意打到了他们母子头上!   “承毅。”吕宗胜的脸面向小儿子,示意他走过来,道:“承毅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再孩子气。爸把你妈的这套房子收回来,是为了不让亲家认为我们家寒酸。”那么小的房子,收回来也罢,它所处的地段挺值钱的,正处繁华的商业中心,转给雅晴去做美容业投资。   “结婚?”吕承毅再一次被吓了一大跳,扭头与自己的母亲面面相觑,“我还没有女朋友,结什么婚?!”   但一旁的慕清韵与吕沉毅却把这话听明白了,同样脸色微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男家主吕宗胜!   由于沉毅已经结婚,一声不响的与清韵把结婚证给领了,所以迎娶艾凌薇的新郎倌立即变成了吕承毅,非要与这艾家结为亲家不可!   而且最让人吃惊的是,除了蔡雅晴与那艾家女主人马碧秀在秘密的准备这门婚事,其他人通通都不知道!身为第二个当事人的吕承毅,竟然在结婚的前几天,才知道自己突然变成了这个迎娶艾凌薇的新郎倌!   艾凌薇年轻漂亮,不仅拥有体面的工作,还拥有高学历,好家世,不愁嫁不出去!可是如今的她却在他们吕家兄弟之间被踢来踢去,一定要嫁进来!   吕承毅不懂这门婚事到底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家族联姻?还是代表着他身为儿子必须要完成结婚使命?   反正他没有深爱的女人,娶与不娶艾凌薇都无所谓,仅是一个妻子而已!但关键是,为什么艾凌薇嫁不成二哥吕沉毅就要转而嫁给他?她也把结婚当成儿戏了吗?   “爸,您慎重考虑一下,不要拿承毅的婚事开玩笑。”一旁的吕沉毅忍不住出声了,十分不赞同父亲的这种做法,“承毅他年纪还小,不宜仓促结婚。”   “你与她之间的婚事不就是给我开了个玩笑么?!”吕宗胜反问儿子,凌厉的目光在慕清韵脸上扫了一眼,阴测测的收回,“所以既然承毅与凌薇的年纪相当,不存在思想隔阂,那就让他俩把这婚事给办了。雅莲,你那套房子就作为见面礼送给新媳妇,嗯?”   他淡淡看了蔡雅莲一眼,负手于背后往前走,就这样把这门婚事给决定了,准备离开客厅。   被打击过度的蔡雅莲则总算反应过来,一番哭天抢地,“宗胜,你若把我的房子收回去了,我住哪里?你既不肯让我重新搬回来,又要把我的房子收回去,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这个男人太狠心绝情了!不仅早些年就将她送了出去,她自己的儿子结婚,竟然也是由蔡雅晴一手操办,让她一无所知!而且他还要把她栖身的房子当做见面礼给收回去,由蔡雅晴这个婆婆亲手给新媳妇送过去!   她才是承毅的妈妈,凭什么要收走她唯一的房子,让蔡雅晴做婆婆?!   蔡雅莲哭得撕心裂肺,狠心绝情的吕宗胜却不理会她,径直离开,任由她大吵大闹。   一旁的慕清韵则同情的看着这对母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事实上如果没有她与吕沉毅的假结婚,这场火也烧不到蔡雅莲母子的身上,让这吕承毅代替二哥迎娶这艾凌薇!   那么接下来,又该如何阻止这场荒唐婚事的发生?   蔡雅晴这是想与艾家做亲家想疯了,想迫不及待的把艾氏姐妹娶进来毁掉这个家!   于是慕清韵立即想到了艾家的家主艾景利!艾伯父不是一直反对与吕家的这门婚事么?也许找艾景利谈一谈,事情就会有了转机。   然而在与艾景利见面的那一天,艾景利给她的回答却很是让人失望。   原来艾景利只反对二女儿香荻与吕伯毅的婚事,并不反对三女儿凌薇的婚事。   而且现在吕伯毅也已经离了婚,不存在一脚踏两船的丑闻,所以只要时间缓一缓,香荻的这桩婚事,他也会点头答应!毕竟香荻还怀着孩子,让孩子背上私生子的名声也不好听,他艾家根本无法接受!   “所以慕小姐,我们以后不要再为香荻与凌薇的婚事见面。”艾景利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准备告辞,“事已至此,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日后香荻与凌薇若是嫁进去,还希望能得到你这个嫂嫂的照顾,多多包容她们的任性与不懂事。凌薇的年纪还小,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   慕清韵看着他没有说话,目送他离去,眉头轻轻蹙起。   看来吕承毅的这场婚事是非结不可了,有了吕沉毅的前车之鉴,蔡雅晴绝对不会允许他私下领结婚证,或者玩失踪!   毕竟有个蔡雅莲在这里,若是吕承毅不顺从,蔡雅晴会先从蔡雅莲的身上开刀,让儿子看一看母亲生活的水深火热,看一看蔡雅莲被吕宗胜冷落的凄惨晚年!   ——   古妤与慕夜澈登上了游轮,但不是私人艇,而是名为‘丘比特’号的大游轮,与其他富人们一起远航。   古妤抱着儿子走在甲板上,有一种登上泰坦尼克号的幸福感,身边到处是衣着光鲜靓丽的美女帅哥,数不胜数的白富美,引得人眼花缭乱。   当然她也算是白富美中的一员,只不过比起这些长发飘飘的年轻美女们,她的怀中多了一个小奶娃,更加接近辣妈行列。   但她没有结婚,所以也称不上辣妈,只能介于未婚与已婚的中间!   “欢迎登上丘比特号,祝您旅途愉快。”前面有两列迎宾小姐在迎接客人的到来,阵势非常壮观宏大,豪车一辆接一辆的开上船,贵客们一个接一个,人山人海,不可计数,但正是由于人太多,古妤与慕夜澈走散了。   刚才有人把他们挤了一下,当古妤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被挤出了几米开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于是她走到僻静的地方给慕夜澈打电话,问一问平安,“我现在走到甲板上了,你在哪?”虽然这艘游轮够大,楼层多得容易让人迷路,但不可否认,人多确实热闹!   “我现在看在我们的房间,我以为你已经到了房间。”慕夜澈此刻站在豪华套房的窗边,表示很无语。   之前他已安排好了私人游艇,准备过二人世界,但古妤提议坐大游轮度假。虽然这艘大游轮比起泰坦尼克号不知道要豪华多少倍,船上全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富豪,且不乏夫妻情侣,甜蜜温馨,但他不希望出现泰坦尼克号一样的悲剧!   现在他们是秘密出游,身边没有带什么保镖,真不希望他们再被这样挤散,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现在过来这边?海景很美。”古妤在甲板上挑了个座位坐下,看着面前湛蓝的大海和一望无际的天空,“不知道它会带我们去哪里?”   慕夜澈很快就朝这边寻过来了,由于楼层实在太多,甲板实在太大,他找了好久,找了几千个桌子,这才找到了那最靠近船舷的古妤!   “torn!”他实在不明白,这里的人一律彬彬有礼,刚才怎么会有人趁人多胡乱的挤他们?   “你来了。”古妤仰起头与他轻轻贴了贴唇,邀请他坐下,看着大海金光闪闪的海平面,“如果遇到陆地或小岛,我们就开车上去。”这一次就换她给他一些惊喜吧。等到白洁肖峰解决一切事情,幸福披上白纱的那一天,他会发现,她愿意答应他的求婚,与他先结婚后深爱。   “没问题。”慕夜澈吻了吻她,并逗了逗她怀中的儿子,与她一起坐在这里赏风景。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陪她去任何地方,包括他们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比如相离岛、新加破等等!只不过他们现在好像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又被人跟踪了?   刚才一路走过来,确实有个人在跟踪他对吧?刚才有人趁乱挤开他与古妤,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金贤俊目前住在h市,妹妹金娜娜也紧锣密鼓的相随!所以说他们从h市出发,简直就是踩入了金氏兄妹的地盘,让熟悉此地的金娜娜喜不自禁,提前坐在这里等他们过来!   但没有关系,这个正躲在后面偷看他们的金娜娜的出现将会是他与古妤感情的催化剂!在这艘船上,他会让古妤卸下淡漠的伪装,正视她火热的感情,变得在乎他,吃他的飞醋! ☆、掳爱Chapter:341   一身黑皮衣的金娜娜看着面前这对相依相偎的俊男靓女,暗暗咬了咬牙,然后再用杂志把自己的脸遮住,佯装看时尚杂志。   片刻后,她起身离开这里,走到僻静处接了个电话,并用纯熟的韩语撒着娇,“哥,我现在在游轮上,你就派几个人过来保护我嘛,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太安全……”事实上她一路从锦城市追来了这里,带了几个她哥哥金贤俊的保镖,抢先一步来到了船上。   现在金贤俊发现他的人被支走了,正在打电话质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又是这金娜娜在外面恣意捣乱,不让人省心!   这艘游轮金娜娜以前来过,对这里很熟悉,所以她知道哪里最方便制造混乱,然后驾轻就熟的来来去去,把慕夜澈与古妤给分开!   “哥,我已经出来了,还怎么回去嘛!这次你就多派几个人过来保护我,我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很害怕……”其实多派几个人过来,可以让她更有把握完成自己的计划!多人力量大嘛!   “你会害怕?!”金贤俊在那端一声冷笑,懒得再与她继续说下去,“行了,那几个人就留在你那里吧,只要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这个哥哥可以多派几个保镖留在你身边!”然后任由她胡作非为,刁蛮跋扈!   反正他管不着她,他也懒得去管!   “谢谢哥!”金娜娜喜出望外,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返回游轮的客房楼层,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几天前,当她发现两人突然消失不见了的时候,她便猜到两人是出来蜜月旅行了,不想看到她。   于是她立即派人查出了慕夜澈的出入境记录,飞快的跟来了h市,查出一切他们极有可能停留的地方。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天之后,游轮这边便传来消息,慕夜澈在这艘丘比特号预订了房间与席位,决定出海旅行!于是她飞快的跟来了这里,把房间订在了他的隔壁!   在h市,有谁能比她更加了解这艘丘比特号呢?每次来中国的时候,她都是在这艘豪华游轮上度过她的假期。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与她是同一个圈子,所以以此认识更多的有钱人不好么?   正如她母亲所说,一个人的家世决定他(她)将来的命运。如果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家世过人,财富过百亿,还不怕他不够优秀吗?反之有些人穷困潦倒,人穷志短,便只会在一些小事情上斤斤计较,刻薄窝囊。   所以这辈子她金娜娜只会嫁一个与她门当户对的男人,比如慕家的慕夜澈!   毕竟以前她与慕夜澈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给她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一直对他恋恋不忘,渴望与他有所交集!   “打开这扇门。”在登船的这一天,也就是此刻,她用一千美金收买了船上的领班,示意对方把慕夜澈的房门给打开,她需要进去走一走。   领班收了好处,自然听话的给她把门给打开了。但是要求她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必须马上出来!   金娜娜也同意了,走进去之后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酒柜上。   酒柜里陈列了很多美酒,如果慕夜澈打算喝一杯,一定会拿旁边的杯子,所以就在红酒杯子上抹一些她早已备好的药,等着他药效发作。   但在这之前,她必须把那古妤支走,让这两人无法在一起!   那么如何才能让这古妤不回到房间,慕夜澈却留在房间喝酒呢?   金娜娜锁眉想了想,从手包里拿出那一小瓶精华,滴在杯子里,并在杯口抹了抹,待到一切无异样,将杯子放回酒柜,又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出来关上了门。   而这边,古妤与慕夜澈在甲板上享用了晚餐,并与几个外国友人聊了会天,赏了夕阳,最后决定回到房间。   今晚游轮上会有晚宴,她回去换套衣服,慕夜澈也做一些准备,晚上两人在宴会上跳舞。   于是两人一起往房间走,心情显得很是轻松愉悦,对这场旅行充满了期待。   “听说今天晚上会有神秘嘉宾出席宴会,那场面一定很热闹。”   “什么嘉宾?”慕夜澈对这些明星嘉宾一概不感兴趣,只对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感兴趣,走入房间轻轻搂住她的纤腰,“今晚不要过去了,我们就留在房间。”   这种高调奢华璀璨夺目的宴会他们参加的还算少吗!只要提及‘奢华’一词,无非就是女士们想尽办法展示她们身上的奢华饰品、名贵珠宝、奢华皮具,以及男士们停下船舱甲板下的极品豪车、手腕上的顶级名表,奢华服饰,和一场徒有虚名的慈善晚宴!   没什么意思!不如他们留在这里喝酒,看夜幕下的大海,吃烛光晚餐,共度浪漫的二人世界!   “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位明星是谁吗?”古妤温柔的窝在他的怀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其实你会发现,与大家一起跳舞,参加晚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等到了下半夜,我们可以在房里看到更加平静的大海,像沉睡的星空,与天际连为一体。”   今晚其实不是阵势庞大的明星慈善晚宴,而是美女如云的私人酒会。可以随心所欲的喝酒,也可以尽情的跳舞,与大家一起共度夜晚时光,何乐而不为?   “那现在换衣服。”慕夜澈吻了吻她,搂在她腰身的手主动给她把背部的拉链缓缓拉下了一截,露出她白皙的皮肤,嘴唇却贴在她的耳边邪恶的沙哑低语,幽深的眸子里带着邪魅的笑意,“需要我帮你换吗?”   他现在想做的事情,远远不止帮她拉礼服拉链,而是一寸一寸膜拜她白皙的肌肤与美丽的身段,让性感绝艳的她今晚只属于他一个人!   古妤被他灼热的气息弄得脸蛋发烫,便轻轻推开他,让他正经一些,“我去换衣服。”   她现在可不能在这里脱光衣服,因为儿子正躺在床上睡觉,小身子翻来覆去的,明显睡得不安稳,她和慕夜澈可不能给孩子灌输一些黄色思想,让宝宝看到幼儿不宜的画面!   慕夜澈微微勾唇一笑,倒也不拦她,却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给重新带回怀里了,目光灼热盯着怀中的她。   虽然现在无法在宝宝面前做一些夫妻该做的事情,把孩子给教坏了,但不管怎么样,女人也要稍微满足他,然后再去躲着换衣服。   比如含情脉脉的主动吻他,让他感受到她的热情与爱意,嗅得到那份缠绵的气息,而不是转身就走掉了……   古妤见他重新把她给搂了过来,而且目光灼热,唇角带笑,似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温润和煦,丰神俊朗,谦谦君子,眼神却似要一口把她吃掉,她便主动回搂他颀长的腰身,贴紧他,却心跳如擂鼓,仰起头吻上他性感的薄唇……   下一刻,那只扶在她腰身上的手飞快一紧,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便反被动为主动,抱紧她的身体,长指穿进她的长发,扣紧她的后脑勺,与她火热缠绵。   房间隔壁,金娜娜大小姐正在观看监控画面,正被气得咬牙切齿。   以她的手段,她若想在隔壁房间事先安装针孔监控器并不难。可是现在两人却缠绵起来了,即不碰触酒杯,也不碰触咖啡壶,大有即将滚床的趋势!   此刻,金娜娜的手机就在直播隔壁的缠绵画面,眼见慕夜澈情难自禁,在脱古妤的衣服,金娜娜立即关掉了监控画面,再打了个电话,示意外面的人按计划行事。   很快,有服务生敲响了慕夜澈的房门,说是找古妤有事,“古小姐是吗?”   服务生看着门内气喘吁吁的两人,看着那把衣服快速拉好的古妤,示意她跟他出来一下,“晚宴有张表格需要您填一下,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几分钟。”   “需要去哪里?”被打断好事的慕夜澈皱了下眉头。在这艘船上参加晚宴需要这样做登记的吗,让客人自己去大厅?   “我马上过来。”古妤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回头对他温柔一笑,让他看好儿子,她马上就回来,“参加宴会的人员确实需要登记名字,且领一些奖品,我差一点把这事给忘了。等我回来。”   “快去快回。”慕夜澈这才压下心头的疑虑,目送她出门。   一两分钟之后,他果然再次接到古妤打来的电话,告诉她她正在登记,问填上谁的名字?   “都可以。”慕夜澈打开酒柜拿了瓶酒,并顺手拿了个杯子,倒上酒,喝了一口,看着窗外银光闪烁的海面,“登记完之后马上回来吧。”这就是坐上大游轮环游的不便不处,总是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打扰他们,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嗯!”古妤那边已经放下了笔,正在拍照留念。   不过这边的情况却很快不对劲,慕夜澈只喝了几口酒,接了个电话,却突然眼前一片模糊,人有些不清醒。   他坐到了沙发上,眼睛轻眯着,身体却逐渐的不能动弹,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个女人打开门走了进来,似乎是古妤。   “古妤。”他轻喊了一声,想看清来者,却再也支撑不住,双眼闭上,整个人陷入昏睡状态。   “将他抬到地下室,那里有我的车。”奸计得逞的金娜娜正在兴高采烈吩咐她的手下按计划行事,并弯下身吻了吻慕夜澈那张昏迷的俊脸,笑着,“我们现在先在车里‘休息’一下,那里全是车,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之后我们下船。”想一想就觉得浪漫,谁会想到地下车库那里会有人在浪漫幽会呢!   门外,古妤正从游轮的大厅走出来,刚走到走廊,忽然看到有几个高大冷峻的男子正经过这里。虽然她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匆匆一瞥,但她总觉得这几个人行走的步伐不像是服务生,而是眼神凌厉的杀手或者保镖!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几个人已经进入了一扇大门,身影快速的消失了。   但愿是她多疑吧!明明他们穿着白色的礼宾员服饰,前面还有领班,正在正常的工作,不可能是其他职业!   她感觉到怪异,却只能继续往前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慕夜澈不在房间里,房间里的东西全被清理掉了,窗户也开着,是为了吹散那一股浓浓的酒香与香水味,浴室的淋浴还开着,水花沙沙的作响。   “在洗澡吗?”她敲了敲浴室的门。   但是慕夜澈没有回应,整个浴室除了水花作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该死的!”古妤飞快的打开浴室的门,在空荡荡的浴室里飞快的走了一圈,然后脸色大变的跑出来,往刚才几个男子消失的方向飞快追去!   如果这一次他们不是秘密旅行,身边没有带任何的保镖,他们现在也不至于遇到这种事情!   然而现在已经遇到了!有个人一直跟踪他们,监视他们,而且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慕夜澈给带走了!如果对方是个喷了一身浓烈香水的女人,她是如何带走慕夜澈这个昂藏八尺的男人?难道慕夜澈是自愿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声不响的消失!   古妤发现大门的后面是一圈楼梯,楼梯的下面则是仓库和地下停车场,几道大门通通被上了锁。   “下面有人吗?”按照直觉,古妤往旋转楼梯下面跑去了,跑了好多圈,先是游轮的大仓库,在门口拍了拍门,问里面有没有人?   然后下到最底层的地下停车场,站在那黑漆漆的大门口,看着里面几辆豪车后视镜的反光。   由于这里停的都是极品豪车,且游轮的最底层没有窗户,所以这里很少有人过来。但是如果没有人过来,不通风的这里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与香水味?   古妤的心头疑虑更深,低头看了看这把大铁锁,决定用自己的方法进入这个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面绝对有人,只不过她不会惊扰他们,而是悄悄进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掳爱Chapter:342   古妤开锁的方式有些窝囊,那就是利用她纤瘦的优势从铁门底下爬了过去,进入这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的灯光昏暗朦胧,看不清楚全貌,古妤只能一辆车挨着一辆车,慢慢的摸索过去。   不得不说这里的豪车实在是太多了,古妤绕了几个圈,始终找不到人,最后只能在一辆英菲尼迪前停下,看了看四周。   如果那几个人当真没有进来,刚才门口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   正是因为有人刚从这里走过,停留了片刻,所以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才会在空中久久难以散去,留下了一股余味!   神经高度紧张的古妤靠在车上歇了歇,悄悄深呼吸压抑住自己过快的心跳,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很快,黑漆漆的这片车阵里,有两块倒后镜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原本这些豪车都是安安静静的停在这里,倒后镜的反光根本就不会闪动,但是其中有辆车的倒后镜会时而闪动几下,表示车里坐了人,这个人正在调整她的坐姿!   这一发现让古妤欣喜,轻轻挪动身体朝那边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车身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没有办法,由于这里实在太昏暗,豪车的车窗玻璃又有隐蔽功能,所以她用眼睛根本无法看到车里的人,只能听声音!   只听车里有个女人在娇笑,开心极了,“夜澈,待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慕夜澈则没有发出声音,安安静静的,但车身在动,表示这金娜娜正抱着他,在那被平放的座椅上动来动去,“你说句话嘛!若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闷死了,真没劲!”   车外的古妤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些恶心了,但没有立即冲上去痛揍这不知检点的金娜娜一顿,而是静观其变,看看这金娜娜接下来会做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辆车的四周还留有刚才的那几个男子,他们是金娜娜的保镖,有责任在这里寸步不离的保护金娜娜!若是她现在贸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只有被拖出去的份!   果然,车内的金娜娜接下来开始发话了,把车门打开了一小条缝,对车身那边的几个保镖命令道:“你们现在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我和夜澈的蜜月之旅开始了,你们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进来打扰我们!”   这里这么安静,当然不能有这些闲人留在这里做电灯泡,否则会感觉怪怪的!   “小姐,我们这就出去。”几个人果然依次退出去,把大铁门打开,又关上。   藏在暗处的古妤见他们退出去了,这才站起身,缓缓走到了这辆车旁边,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轻轻一拉,车门应声而开,只见那金娜娜早已脱掉了她的外套,仅留一件低胸上衣和底裤,露出腰身和光溜溜的大腿,低下身亲吻慕夜澈的脸。   听见有人开门,金娜娜立即回过头,一声怒叱,“不是让你们出去吗?!”   话没说完,一只玉手突然朝她的脸罩来,一把捂住她的嘴,直接将她按在了座椅上!   “你是谁?救——啊~”她刚想喊救命,古妤已经扯过她脱掉的那双裤袜,一把塞进她的嘴里,再用她的外套把她的双手反绑住,将她拖到了后座上。   这个过程,古妤完成得心惊肉跳,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让刚才的她快速的制服了这金娜娜,让这位傲娇小姐坐在那里品尝自己臭袜子的味道!   “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她厌恶的看着这金娜娜,被反绑的金娜娜也恶狠狠的瞪着她,却只能呜呜嚎叫,不断吸入自己臭袜子的味道!早知道就不穿这双裤袜,不穿这双高跟鞋了,味道太难吃了!   古妤则没有与她做过长时间的对峙,或者说懒得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又用衣服把金娜娜那双乱踢她的双脚胡乱绑了两下,连忙把昏迷中的慕夜澈给扶了起来。   慕夜澈被迷晕了,但身体却异常的滚烫,俊脸燥红,有些不正常。   “夜澈,醒醒。”古妤摸到了驾驶台上的一瓶水,扭开瓶盖对着他燥红的俊脸大量喷洒,用冷水刺激他醒过来。   一旁的金娜娜则一个劲的用脚踢门,呜呜直叫,怒瞪着这边。她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计划,竟然被这个姓古的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破坏了!而且这个女人还将她反绑在这里,让她看着这两人干瞪眼!   外面的保镖快来救救她啊,把这个姓古的女人给拖出去,也给她的嘴巴塞臭袜子,把她扔到大海喂鲨鱼!   前面的慕夜澈受到凉水的刺激动了动他那两排眼睫毛,苏醒过来了,然后艰难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的古妤,嗓子被灼得难受,嗓音沙哑,“我怎么了?”   如果这个时候的他知道金娜娜在他的酒里下药,意图与失去知觉的他在这里浪漫约会,把他当成男宠给摆弄着,估计要气得头顶冒烟,硬生生把金娜娜的脑袋给扭下来!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耻辱,竟然让这金娜娜给摆了一道!   所以古妤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笑道:“刚才与你捉迷藏,你睡过去了。现在好些吗?你看起来困极了。”保住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要让他认为自己被金娜娜给玷污了。虽然她也被金娜娜的那些吻给恶心到了,但只要把它当成贴面礼,倒也没有什么。   身为公众人物被粉丝亲吻脸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金娜娜是他的头号铁粉,做出了一些丧失理智的行为,竟把她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但现在适时制止了她,就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这里是哪里?”慕夜澈果然相信了她的话,而且也相信古妤打算在这里与他来一次浪漫的约会,所以苏醒过来的他先是把古妤抱在了怀中,搂紧她的腰身,来了一个灼热的深吻!   但渐渐的,在黑夜与药力的刺激之下,他开始忽略身周的一些噪音,脑海里只有面前甜美性感的古妤,与她贴紧身体热吻缠绵,纾解身体里的火热**。   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古妤竟然将他邀请来了这个密闭的地下停车场,与他在这辆空间有限的豪车里,开始了一场刺激而浪漫的约会!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似乎是被人下了药,昏睡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古妤温柔的陪在他的身边,为他纾解身体里这团即将喷涌而出的火热,与他辗转缠绵,身心交融,他又何必一定要在现在追究主使者,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待到今晚过去,他自然会查出到底是谁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绝对逃不掉!   后座的金娜娜眼见两人热火缠绵,活色生香,使得车内的温度节节攀升,让她对那被抱在慕夜澈怀中的古妤羡慕不已,她于是开始大声的呜咽,试图引起慕夜澈的注意。   这里有人哪!两个人该不会真的要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做那个啥吧!   虽然她自己十分的清楚慕夜澈现在兽性大发,控制不住他自己,也垂涎他陷入激情的美色,看着他迷人的侧脸看痴了,但不管怎么样她这个大活人坐在这里,看得到,听得到,会被刺激死的!   正在亲吻古妤的慕夜澈似乎知道她这个电灯泡的存在,在将怀中的古妤轻轻压向座椅平躺的时候,他抽出一只手,将后座的门给打开了,使得那呜呜大叫的金娜娜一个不小心,咕噜噜的从车里滚了出来,然后嘭的一声,车门又被关上了!   因为这个时候他的手伸进了古妤的上衣里,在她柔嫩的冰肌玉肤上流连忘返,探索她身体的美好……   而且古妤**的洁白身体又怎能让这个讨厌的金娜娜给看了去,待到今晚过去,他再来找这个金娜娜算这笔被下药的糊涂账!   车外,金娜娜在冰凉的地板上滚了几个圈,然后用身体支着墙壁,试图站起来。   但是她爬不起来,只能一个劲的在地面上翻滚前进,撞了撞车轮胎。   这个时候车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金娜娜比谁都清楚,他们已经进入正题了,慕夜澈是真的要在这里与古妤翻云覆雨!但是她就是不死心,一定要把车门打开。因为刚才她是靠着车窗上,一不小心就从车里滚了出来!   她可不想出来!她大喊大叫的目的,只是想让慕夜澈停下来,不要在这里成就美事!   然而无论她怎么呜咽大叫,车内的人都不理会她。慕夜澈的眼里只有古妤,正在抚爱她,与她热吻缠绵,不可能去理会这个讨人厌的金娜娜!   于是金娜娜转头艰难的爬向门口,使劲撞门,示意门口的保镖把门打开。   不过这几个保镖以为车内恩爱的人是慕夜澈与金娜娜,以为两人正在浪漫约会,他们不好意思往这边张望,几个人往更远的地方走过去,像根木头守在了远处。   金娜娜这叫一个气!嗓音都快喊破了,身体也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来救她!今天要将她闷死在这里吗?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种非人对待! ☆、掳爱Chapter:343   锦城市的金太太见自己的女儿一声不响的消失,也大致猜出女儿是做什么去了,遂继续与慕太太商谈两家的婚事,这次非要把这场婚事定下来不可!   慕太太则不插手慕清韵的婚事,无论金家是如何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她都不给予任何的回应!   毕竟慕清韵不是她亲生的,若是给这个继女找了门不称心的婚事,只怕会害了她,让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更加的相敬如冰。   于是慕太太除了以客人的礼仪招待这位金太太,对于结婚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天,也就是金太太带着女儿在慕家蹭饭的第n日,金太太金琼花终于再次拦住慕太太的去路,提及这门婚事,“您看我们家贤俊与清韵也交往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两人在各方面都非常的合适,不如就让他们先订婚,然后再订结婚的日子?”   慕太太对金琼花的过分势利早有所耳闻,想不到这金琼花比她还能精打细算贪便宜,眯着眼睛从门缝里看人,一定要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遂笑道:“我听说清韵以前与金太太您一起喝过咖啡?当时正在h市。”那时这金太太嫌贫爱富,一百个不同意清韵嫁到他们金家,好一顿冷嘲热讽!   现在又回过头来纠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金琼花顿时有些尴尬,扭回头来笑了笑,终于想起了不久前与慕清韵的那一次约见。可是如果不是慕清韵故意装成那副穷酸样子欺骗她,她又怎么会气匆匆的离去!   不管怎么说,只要慕清韵与他们家的贤俊正在交往,就必须催促他们结婚!   “亲家,就让他们结婚吧,反正迟早要结。”   “我先给清韵打个电话。”慕太太示意她噤声,别再惺惺作态纠缠着她。毕竟这次又不是她这个老太婆结婚,而是清韵结婚,她这个继母无法擅自为清韵订下这门婚事,从而毁了她的一生!   慕清韵很少接到慕太太的电话,但只要慕太太的电话打过来,就表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慕家又出事了!   “金家一直催促你和金贤俊结婚,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我听说了。”此时的慕清韵正在中鋁集团上班,手头上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要做,“如果金家母女愿意住在慕家,那就让她们住着,我没有时间回去接待她们。而且请您转告金太太,我慕清韵已经结婚了,请她不要再来骚扰我!”   “你结婚了?!”这次被震惊到的人是慕太太,简直被吓得目瞪口呆,差一点拿不稳手中的电话,“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个继女做事永远是这样的惊天动地,让她和老慕永远无法捉摸透她!   毕竟以前一直没听说过她要结婚,也没有固定的男朋友,现在怎么说结就结了?!这个消息实在来得太突然!   “几天前。”慕清韵用手覆了覆自己的额头,头疼的坐在座椅上,轻轻转了转,“除了已经结婚,我还在h市的中鋁集团上班,这段时间可能都不会回去。”   “那金家这边,我给你拒绝掉?听说你与那金贤俊交往了几天,这个消息不告诉他吗?”   “……”正在闭目休息的慕清韵这才想起了这个名为金贤俊的男人,立即用指尖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个我会告诉他的,现在请您转告金太太,我已经结婚,不可能再二婚,请她不要再纠缠。”   “那行,我会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她。”   “嗯!”慕清韵挂断了电话,然后目光低垂,盯着桌面上的日历发呆。   差一点忘了有个金贤俊存在!看来金贤俊带给她的感觉并不深刻震撼,以至于让她反应平淡,对这个万人追慕的大明星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而且金贤俊也很少见她,仅吃过几次饭,电话也不来一个,让她就这样把这个男人给忘记了!   “ada,人事部那边让你过去一趟。”邻桌的同事走过她身边,用笔在她面前晃了晃,“可能是为晋升的事情,那边让你马上过去一趟,恭喜你啊。”这个ada可真是好运,没来几天就要晋升坐单独的办公室了,真是让他们羡慕又嫉妒!   不过这位ada人好,很懂得照顾他们,礼让他们这些‘前辈’,而且这位美人是吕家未来的女接班人,那他们就不能针锋相对,只能拼命的去迎合她了!   “那边谁找我?”慕清韵推开座椅站起身,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位过来通报的女同事。吕家的老太爷并没打算升她的职,晋升之说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吕组长呗,你们是一家人,吕组长可能打算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   “我知道了。”听到吕伯毅的名字,慕清韵的一张俏脸立即阴沉了下来,走过来给这边的女同事交代了一些工作,这才前往吕伯毅的办公室。   “坐。”吕伯毅邀请她坐,看来打算与她长谈一番,“喝茶,还是咖啡?”   “都不需要。”慕清韵在沙发上坐下,等待吕伯毅直接进入主题,不必装模作样,“有什么话,大哥不妨直说。”   “不管你与沉毅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香荻以后都会是你的大嫂。”吕伯毅果然不废话,直接说明他这次找她过来的目的,“长嫂为大,以后你们要和平相处。”否则他这个大哥同样有办法让老二不得安宁。   “可以啊。”慕清韵不喜欢吕伯毅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冷飕飕盯着她,遂站起了身,再笑道:“只要艾香荻她不再找我麻烦,我可以前事不计。”   “她以后不会了。”这一次吕伯毅难得的好态度,竟然没有发怒发飙,“她现在怀了孩子,不会再跑来跑去,我会让她在家安胎,与弟妹们好好交流相处。以前的那些事,由于大家互相不了解,所以产生了误会,希望你当真前事不计,与沉毅好好的做夫妻。”   慕清韵翘唇一笑,没有说话,眸子含笑打量着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前事不计?只怕是她前事不计,吕伯毅与艾香荻对她却是双倍奉还,让她毫无反击之力!这两个人的品行她是清楚的,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一个嚣张风骚的小三,谁能指望他们能改邪归正,对前事没有报复之心?   吕伯毅见她不说话,只是眼含讥笑打量着他,他终于有些怒了,冷笑道:“弟妹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看来这个女人知道他是假装求和,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没什么,我先去做事。”慕清韵走向了门口,给他带上门,离开了。   原本她想问这吕伯毅,不打算去看看亦雪娅母子吗?   但答案是那么的明显,吕伯毅丝毫不关心母子俩的死活,她不问也罢!   晚上回到吕家大宅,那艾香荻果然光明正大的搬进来住了。而且她一定要住吕伯毅的房间,与吕伯毅同食同住,丝毫不收敛!   且艾凌薇也陪姐姐过来了,说是送二姐过来,自己顺便也在这里住几日。   刚回家的慕清韵与那艾凌薇来了个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不过比起上次艾凌薇气匆匆离去,这一次的她显得更加礼貌沉稳,底气十足。   毕竟她是要嫁进来的人了,身份地位并不比慕清韵低,所以同样是吕家的儿媳妇,她又为什么要心虚?   “凌薇妹妹过来了。”慕清韵先出了声,并朝这边走了过来,笑着望了望楼上,“香荻也过来了?”   “什么叫‘也’过来了?!”原本温柔有礼的艾凌薇顿时面色微愠,立即对慕清韵针锋相对,“慕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艾香荻是光明正大的搬进这里居住,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成为这里的大少奶奶,这慕清韵以为她自己是谁!   “噢?”慕清韵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这艾凌薇,“我的用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香荻妹妹她确确实实是‘也’过来了,不是吗?”   艾凌薇再次面色一黯,气得直咬牙,嘴唇在轻微的颤动,怒叱道:“这里谁都知道你与沉毅是假结婚!没有哪两个刚认识的人会立即去办理结婚证,仓促的结婚!所以慕小姐你假结婚的用意,在这里人尽皆知,又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摆嫂嫂的架子!”   “我的用意?”慕清韵见她故意针锋相对,故意要让她难堪,便启唇一笑:“其实比起凌薇妹妹你的婚事,我与沉毅领证的时间还算比较充裕。前几日承毅刚跟我提起,他没有想过结婚,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个女人一定要嫁进来,而身为新郎倌的他,却在结婚的前几日才知晓!所以说这女人的心事真的很难懂,明明前一刻还要嫁老二,却在隔一天要改嫁老幺,死活要嫁进来!确实让人看不懂!”   “慕清韵你说什么?!”艾凌薇积聚在胸口多日的怒火终于彻底的爆发了,她不再顾及这里是吕家,跑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慕清韵的头发,怒吼着,“我艾凌薇嫁进来是因为吕家想娶我!而你呢?吕家没有一个人欢迎你,你却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比起你,我这又算什么!你有什么脸来说我!”   慕清韵见她大力拽她的头发,把她拖着往沙发上撞,她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毛了,用一只手救回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也把那艾凌薇的头发给拽着了,“放开!”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沉毅捡回来的乞丐而已!”艾凌薇不但不放手,而且变本加厉的对慕清韵拳打脚踢,发泄她的怒气,“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一个多管闲事自作多情的臭女人,我看着你那自以为是的脸孔就让扇你两巴掌!”   说话间,她竟然果然动手打慕清韵的脸,打算扳回一局,“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慕清韵被打得眼冒金星,头皮发麻,立即反手连着两巴掌‘啪’‘啪’朝这艾凌薇的脸扇了过来,力道之大之快,让这艾凌薇立即目瞪口呆,“在没有嫁进来之前,打我就要付出代价!”   “啊~~”艾凌薇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立即又朝慕清韵这边厮打过来!想不到这个女人反应这么快,她打她一巴掌,她竟然立即还了她两巴掌,打得她耳朵轰鸣,头重脚轻,差一点就败下阵来了!   “你配不上沉毅,你马上滚出这个家!”艾凌薇朝这边冲了过来,又扯头发又用脚踢,一定要伤到慕清韵!慕清韵也确实又被疯狂的她给拽到了头发,但这次她先抓住了头发的根部,避免再被扯痛,然后一脚回击过去,将这拳打脚踢的艾凌薇绊倒在地,怒道:“现在该出去的人是你!”   “凌薇!”听到声音的艾香荻从楼上冲了下楼,二话不说,直接冲到慕清韵的面前,姐妹俩一条心,狠狠一把推向那头发凌乱的慕清韵,替凌薇报仇,“你给我滚出去!”   慕清韵刚刚才打完架,被这艾香荻猝不及防的狠狠一推,身子立即往后面退去,但是她没有倒,而是扶住了桌子,坐到了椅子上,“艾香荻你这个小三在赶我这个吕家的二嫂?!”这对不知死活的狐狸精,竟然把蔡雅晴鸠占鹊巢的那一套学得有模有样!   “我就是赶你!给我滚出去!”趁大客厅里没有人,艾香荻又紧走几步追过来,打算再把这慕清韵教训一顿,发泄她心中的屈辱与怒火,不料慕清韵反过来扯了她一把,顺势站了起来,突然冷笑道:“艾香荻你怀孕了?”怀孕了还敢这么嚣张,姐妹俩对付她一个!   “我是怀孕了那又怎样?!”艾香荻不见收敛,竟然用脚去踹慕清韵的肚子,比艾凌薇更恶毒,“我让你这辈子没法怀孕!”   但这次她运气不好,正当她要用脚去踹,吕家的男人们回来了,包括那吕伯毅。   艾香荻眼见吕宗胜回来了,连忙收起自己的脚,哎哟一声躺到了沙发上,作势抱着自己的肚子,“哎哟,疼。”   头发蓬乱的慕清韵则冷睨着她,用手拭了拭唇边的血丝,再抬手弄了弄自己的头发,也走到沙发边,等着吕家那几个受到惊吓的男人们走过来,“沉毅你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吕宗胜眼见艾凌薇倒在地上,慕清韵也是头发凌乱,唇角带血,艾香荻还躺在沙发上直囔着肚子疼,他这叫一个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伯伯,您看到了,我和凌薇都受了伤。”艾香荻先发制人,立即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好一副可怜样,眼泪蓄在眼眶里,还抱着她那一马平川的肚子,“因为慕小姐她不欢迎我们,要赶我们出去。我们争执了几句,她便动手,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吓到了。”   “是这样吗?”吕宗胜凌厉的目光立即扫向了慕清韵,明显是站在艾氏姐妹那一边的,“香荻她们只是过来住几天,你这是做什么?!你慕清韵现在也还不算我们吕家的媳妇,在这里吹哪门子的妖风!”   他身后的吕伯毅与吕沉毅兄弟俩则分别看着自己的女人,纷纷皱起眉头。   女人们打架,他们身为男人往往不方便插手。可是现在那艾香荻是真的动了胎气吗?孩子都还没有成形,刚怀孕,又哪来的被吓到一说?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吕沉毅对这艾香荻上的厌恶,已经不能用‘厌恶’一词来形容,因为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蔡雅晴,行为品性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在他吕家兴风作浪!   吕伯毅则比较心疼艾香荻被打,虽然他没有看出她身上有明显的伤痕,但只要香荻被这可恶的慕清韵欺负,他就怒火中烧!之前在公司,慕清韵刚刚承诺不会再为难怀孕的香荻,然而现在,这女人在对他公然叫板!   “看在她们姐妹俩对付我一个人的份上,您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不会先动手。”受伤的慕清韵朝这边走了过来,来到吕氏父子面前,看着那怒火中烧的吕伯毅,“既然艾香荻说是我先动手吓了她的孩子,那我们测一测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存在。刚才她们姐妹俩一起打我,您进门的时候应该看到了?”   “我已经在医院检查过了!”艾香荻立即朝这边跑了过来,投进吕伯毅怀抱,“医生的检查还会有假吗?吕伯伯,伯毅,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医生的检查也会出错。”慕清韵的目光立即转向她,冷冷一笑,“你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检查?有去沉毅的医院做检查吗?还是在艾伯母熟人的医院做的检查?”挺着一个假肚子在这里招摇过市,也只有吕伯毅这种男人才吃得消。   “查都查过了,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艾香荻的脑袋仰得高高的,身子却不断往吕伯毅怀里缩,“伯毅,她在挑拨离间。”   “慕清韵!”抱着她的吕伯毅一声呵斥,早已是忍不住开始对这边发飙,大为火光,“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不要我对你不客气!”他也坚定不移的相信香荻怀了孩子,有了他的骨肉,否则他现在为什么同意娶她?   “那去我的医院做检查吧。”一旁的吕沉毅终于出声,看着自己的父亲,“多做一次检查不会对母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能给我们一个安心。我们吕家不能被人不明不白的欺骗,去做一次检查也好。”   “伯毅。”艾香荻则开始撒娇,不肯去。   正在犹豫的吕宗胜则道:“将香荻的定期产检转到沉毅的医院吧,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伯父!”艾香荻一身尖叫,把那抱着她的吕伯毅也给狠狠的吓了一跳,“我妈已经给我安排了医生,是我妈的朋友,所以不麻烦沉毅了,他的医院那么忙,每天有那么多的手术,且也不是专业的妇科医院,我还是不去打扰了。”   “你知道我的医院每天有那么多的手术?”吕沉毅淡淡一笑,眼眸里闪耀着一缕寒光,“香荻最近挺闲的,经常去我的医院逛逛,却不让我知道,也不在我那里做检查。”   “没有这回事!”艾香荻又开始激动,然后轻轻拂开吕伯毅的手,扶着妹妹艾凌薇要上楼,“我去给凌薇上些药。”   “香荻?”吕伯毅不解的盯着她。既然怀孕了又在逃什么?!正是因为怀孕了,才有理由让父亲接受她进门,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艾香荻则继续往楼上走,悄悄掐了掐妹妹的胳膊。艾凌薇立即叫疼,表示伤势严重,必须马上上楼。   “管家,扶艾三小姐上去。”慕清韵则吩咐一旁的管家过去接手,不必让孕妇亲自代劳,自己则笑着走到艾香荻的面前,“香荻妹妹怀孕了,尽量少的上下楼梯,否则一脚踏空会摔下来的。我这里有支东西交给香荻妹妹,既可以省去去医院的麻烦事,也可以让香荻妹妹你现在轻松一些。”   她轻轻拉过艾香荻的手,交给了她一支东西,盯着这个不肯接东西的女人笑了笑,“收下吧。”然后转身走开,回到了吕沉毅的身边。   艾香荻看到这支验孕棒脸色就白了,突然一把丢开,再次对众人强调道:“我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不需要再用到这些东西!医生的检查难道比不上这些无聊的东西吗?!”   “那香荻就去我的医院再做一次检查。”这边的吕沉毅再次对她轻轻一笑,“我那边的产科医生同样专业,香荻你前段时间每天去我的医院,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不去!”艾香荻立即往楼上跑,既不肯当场验孕,也不肯再做检查,戳破了她假怀孕的谎言!   吕家的家主吕宗胜则反应过来,面色铁青被气得发抖,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马碧秀她竟然与香荻串通来欺骗我吕家!”竟然从医生那里弄来了一份假的怀孕检查报告,在他吕家欺上瞒下!   这还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第一步就开始拿假孩子要挟了,如果真让这艾香荻进门,那他吕家岂不是要被她艾家的这些女人给瓜分?! ☆、掳爱Chapter:344   马碧秀听说艾香荻被逼验孕,这下被吓得不轻,立即打电话过来,问明情况!   “凌薇,将电话拿给你姐姐!”   “妈,那个慕清韵实在太可恶了,她不仅敢抽我耳光,还敢用脚踹我……”   “好了,现在将电话拿给艾香荻,我有几句话要向她交代。”面色暗沉的马碧秀决定现在暂时不追究女儿的事情,必须先把艾香荻那档子麻烦事给解决了,再来谈论凌薇的婚事,“快去!”   “我知道了!”   很快,头发凌乱的艾凌薇找去了艾香荻的房间,发现艾香荻在房间里摔东西,把吕伯毅与亦雪娅的东西全摔了,比她刚才还要疯狂,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避免自己被误伤,远远的将电话递过去,“我妈有事找你。”   艾香荻正要找这后妈算账,所以她一把把手机夺了过去,瞪了艾凌薇一眼,坐在那张凌乱的大床上,“这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我被他们当场揭穿,狼狈的逃到了楼上!”   “他们做了什么?”   “验孕棒!”艾香荻一声大吼,又抓起床上的东西往地面狠狠的摔去,“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还随身携带验孕棒,让我当场验给他们看!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找她讨回来!”   “怎么讨?”   “还有你马碧秀!”听着马碧秀这漠不关心的声音,艾香荻立即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后妈,心头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你除了会问为什么,实际上一直在看我的笑话!你一直巴不得我在吕家人面前出丑,然后被他们一脚踢出来对吗?我告诉你马碧秀,我艾香荻没有我妈那么软弱!当年你勾引我爸伤害我妈,这个仇我一定会从你马碧秀身上讨回来!现在你听好了,如果我嫁不进吕家,凌薇她也休想踏进这里一步!你等着瞧!”   “你打算怎么做?”马碧秀在那端云淡风轻一笑,根本就没有把这艾香荻放在眼里。这个继女是什么智商,大家都知道。如果她聪明,还用得着她这个后妈在这里出谋划策?   躲在门外偷听的艾凌薇听着这最后一句话,眉头一蹙,把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厌恶看着艾香荻那张扭曲焦灼的脸。   自己嫁不进来,竟然拉着她一起倒霉?除了刚才帮她对付那慕清韵,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从来就没有讨人喜欢过!尤其是现在更加让人讨厌!   艾凌薇再次把门轻轻带上,返回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换下,把头发弄好,用碘酒擦拭身上的淤青。这一次她没有占到上风,那么就等下一次吧!只要她嫁进来,还怕治服不了这个慕清韵么!   楼下,被这场骗局气得不轻的吕宗胜正在教训自己的大儿子,铁了心不再同意这门婚事。   “凌薇与承毅的婚礼会照常举行,但是你与那艾香荻,马上给我断了!”吕宗胜吹胡子瞪眼睛,实在对这个大儿子失望,最后在扔下这句话之后,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大客厅,没有再出现。   吕沉毅则扶慕清韵回房间清理伤口,发现慕清韵除了被人扇巴掌,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战果惨痛。   “是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他给她卷起裤管,动作轻柔给她化瘀。   “你说呢?”慕清韵躺在沙发上,不介意他看到她的一双**,笑道:“女人们打架,无非就是为了男人。你身为当事者,竟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打架?”想想那艾凌薇确实积怨已深,才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竟然在吕家的大客厅与她打架。   “我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吕沉毅抬起头轻轻一笑,俊朗迷人,把她的一双**放下去,把医药箱收起来,“好了,这些淤青过几天就会消散,以后注意一些。”   “注意不要再与她发生争执吗?”慕清韵挑眉一笑,发现这个男人在装作不知道艾凌薇喜欢他。   “她其实也没有恶意。”吕沉毅开始做说客,在两个女人之间做和事佬,笑道:“她马上就要与承毅结婚了,与我们是一家人,所以看在承毅的面子上,我们可以把她当成妹妹,一个调皮不懂事的妹妹。”   “听说她在新闻台工作?”慕清韵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证明她对这个艾凌薇的工作还是比较好奇的。一个在电视台工作的小美女,竟然在吕家这么泼辣,完全毁掉了美女主持的绝美形象!   “目前还是实习生,还没有转正。”吕沉毅开始接听电话,抬起手对她比了一个暂时失陪的动作,走到了另一边,一张绝美逼人的俊脸顿时变得严肃,“先给患者输液,我马上过来!”看来他的医院又有大手术要做了,总是这样亲自麻烦院长大人,让他根本没有休息时间!   “我过去医院一趟,你休息。”拿上外套,吕沉毅立即出了门,修长的身影像一阵飓风刮了出去,没有留下他的任何气息。   所以说这种情况其实挺好,没有吕沉毅的存在,这里就没有女人之间的战争。   不过很不幸的是,吕沉毅在走出大门的时候遇到了艾凌薇,艾凌薇背上背了个包,手上挎着个相机,正等着吕沉毅一起走。   “我正好要去你们医院做次采访,一起走吧。”不给吕沉毅拒绝的机会,艾凌薇已经主动坐到了他的车上,并把安全带扣上了,笑靥如花,“沉毅,我好久没坐你的车了。”   吕沉毅坐到了车上,也点了点头,“自从你上大学,我们就没有在一起喝过咖啡。再加上我在外面的这几年,我几乎快忘了我有凌薇你这个妹妹。”   “妹妹?”艾凌薇扭过头轻轻一笑,“沉毅,我与承毅结婚之后,的确是你的弟妹。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嫁给承毅确实是因为我喜欢他。以前我们在一起玩,他很照顾我,直到我们长大,他出国,我们这才分开。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就等着嫁给他的这一天。”   “是啊,你们现在终于要在一起了。”吕沉毅总算笑着释怀,启动车子将自己的私家车开出大宅院,驶上大马路,又笑道:“你若不提起承毅,我还真差点忘了以前你们两个小捣蛋经常在一起做坏事。”   副驾的艾凌薇则俏皮一笑,“看来你都记得,以前我和承毅经常整蛊你,将你的房间弄得一团糟。”   “所以我一直忘不掉有两个小捣蛋鬼在我的身边,他们现在长大了,也要结婚了。”   “祝福我们吧,沉毅哥。”   “那是当然。沉毅哥除了会给你们一个惊喜,还会准备一份大礼,祝福这对小冤家终成眷属,再生下一个小小冤家~”此时的吕沉毅伸手刮了刮艾凌薇的小鼻子,与她似一对久别重逢的兄妹,一边对她敞开心怀回忆美好的往事,一边载着她开开心心的往医院而去,“以后与承毅要好好的过,相亲相爱。”   “我们会的。”   其实对于吕沉毅而言,只要艾凌薇不要再跟踪他,他依然当她是邻家妹妹!与承毅这般般配的她,是有什么秘密一定要选择跟踪他,让他感到厌烦?   小时候的艾凌薇乖巧可爱,深得人心,虽然中间他们分离了很多年,但不管怎样,他们拥有共同的回忆,那么他们就是朋友,熟识,不必对对方那么的疏离,用跟踪的方式去了解对方!   吕沉毅载着艾凌薇离去了,受伤的慕清韵则躺在房里看书,她并不知道楼下吕沉毅与艾凌薇之间关系的微妙转变,所以当蔡雅晴来势汹汹的过来兴师问罪,她并没有从床上坐起身,问道:“进门之前不敲门?”   蔡雅晴今天出去了一趟,没有亲眼见识到艾氏姐妹与慕清韵之间的这场战争,所以当听说艾香荻不肯验孕,吕宗胜坚决反对这门婚事的时候,蔡雅晴盘旋在胸口已久的怒火也彻底的爆发了!   她让管家用备用钥匙把房门打开,一把夺过慕清韵手中那本书,直接扔回了慕清韵脸上,啪的一声,就相当于是狠狠扇了慕清韵一个耳光,眯眸怒道:“如果不想做第二个亦雪娅,现在马上就给我滚!”   原本,慕清韵的怒气没有这么大,让这蔡雅晴把书摔了就摔了,扇了她一个耳光就当是让这老太婆消消气,但把亦雪娅的伤心事拿出来警告她,那就是犯了她的大忌!   亦雪娅是被他们母子硬生生给逼走的,被那吕伯毅无情的抛弃,又被那艾香荻嚣张的践踏,心头那么大一条伤痕,还要被这死老太婆拿出来揭伤疤撒盐,那就是得寸进尺不知死活!   于是慕清韵缓缓站起了身,一声冷笑,“艾香荻假怀孕的消息都没有让你放弃这门婚事?难道你等着让我把你没有领结婚证的丑事也曝光出去?”   “你在威胁我?!”蔡雅晴盯着她的目光呈现一种蔑视,闪耀着一种危险的光芒,“滚出去!”但她抿得死紧的唇瓣泄露了她的怒气,表示她现在怒火正旺,更想直接把慕清韵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而不受在这里与她言语交锋!   “我可以试试。”慕清韵继续在她的怒火上浇油,同样想把这死老太婆大卸八块,勾唇轻笑,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既然你到现在都无法领取结婚证,那就表示吕家的原配马碧倩一直都在,而且极有可能就生活在周围,与吕宗胜一直保持着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所以……”   她回过头盯着这嚣张够了的蔡雅晴,“所以领不到结婚证你就该退位,家大业大的吕家承受不起这重婚罪,你会害了吕宗胜,且让圈内人笑掉大牙。”吕宗胜确实很疼爱这个小三,事事依顺,可是一旦涉及到家产,吕宗胜便恢复了他的睿智,脑子不进水了,将吕伯毅与艾香荻的这桩婚事棒打鸳鸯,六亲不认!   所以从蔡雅晴未婚同居这一点切入,让吕宗胜的家业与名声岌岌可危,她就不信吕宗胜还会维护这个小三!   现在蔡雅晴闹得越厉害,吕宗胜就越难做!迟早有一天,当正室马碧倩被找出来,蔡雅晴这个小三就给跪地认错,磕头谢罪!   “……”蔡雅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蛋正一阵青一阵绿,被气得直咬牙!   但这老女人定力极好,竟然不似那艾凌薇破功,大骂一声就冲过来了,而是深吸一口气,压下她心头的怒火,侧首对身边的管家道:“在这个家里,我只留下了你。那么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个贱女人的一举一动,如果她胆敢再欺负凌薇,你可以直接教训她!”   “我知道了,太太。”这个唯一被留下的管家果然朝慕清韵靠近,躬了躬身,“慕小姐,得罪了。”然后在房里走了一圈,检查这里,最后守在了门口。   蔡雅晴则将房里扫视了一圈,瞪了这慕清韵一眼,转身离去,重重摔上了门!   慕清韵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躺回床上,拿出手机打给吕沉毅,“从今天起,我的行踪被监视了,你有办法救我吗?”   吕沉毅此刻正带艾凌薇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让艾凌薇随意,自己则换上制服,准备进入手术室,“蔡雅晴?”   “嗯!”   “我会找老太爷解聘这个管家。”蔡雅晴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   “没用。如果能解聘掉,这个管家也不会留到今天。”慕清韵躺在床上,把被子盖上胸口,背部靠向床头,“现在我揭了她的旧伤疤,她应该也会来找我的麻烦。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现在正在调查我们假结婚的事情,然后给我安上一个骗取吕家财产的罪名,呵。”假结婚不同床,太容易被调查出来了,然后被这蔡雅晴恣意发挥。   “手术之后我马上回来!”   “不必急着回来,你只需要告诉我,马碧倩现在住在哪?”慕清韵轻轻笑了笑,“她还活着对吗?”   “我不知道。”吕沉毅示意一旁的副主刀医生与护士们退下去,先不要给他换手术服,剑眉微蹙道:“如果我知道她的下落,也不至于把蔡雅晴当成自己的生母这么多年。而且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但毫无头绪。”   “一点线索也没有吗?”慕清韵感到奇怪,“如果她失踪,为什么蔡雅晴无法与吕宗胜结婚?”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吕沉毅,道:“看来我爸知道她住在哪里!”该死的,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骗他马碧倩早已病逝,打算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   一直以来,他们吕家兄弟都以为蔡雅晴是明媒正娶进入他吕家,与父亲是合法的夫妻身份,吕家的女主人!蔡雅莲则是小老婆,与父亲有过几夜露水,一直住在外面,直到那天老太爷亲口说出蔡雅晴未婚的实情,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即将随老太爷进棺材的惊天秘密!   不过这个秘密虽然已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吕家人都知晓,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揭穿蔡雅晴的真实面目!从上一次蔡雅晴截断大家的经济来源,大家就该明白吕家兄弟是多么的依赖着吕氏家族吕氏企业,离不开这种稳定而风光的优渥生活!   所以与蔡雅晴对着干没有任何的好处!唯有慕清韵这个假媳妇才无所畏惧,蔡雅晴母子欺她一尺,她还他们一丈!   “沉毅,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参观他办公室的艾凌薇朝这边走了过来,故意笑道:“你办公室不错,还有休息室,比我的房间还要大。手术结束之后我给你泡杯茶,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茶,可以舒缓疲劳,你以前最爱喝了。”是慕清韵打过来的电话吧?看吕沉毅的表情就知道!   所以现在必须让慕清韵知道她与吕沉毅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别仗着吕家有沉毅给她撑腰,敢在客厅里对她艾凌薇扯头发扇耳光!日后她虽嫁给了吕承毅,但实质上,她是吕沉毅的女人!   “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再通电话。”慕清韵则结束掉这通电话,想了想,然后在房间里走了走。   吕沉毅与艾凌薇和好了?看来他们以前不仅认识,而且还是一种青梅竹马的关系,既可以很陌生,也可以突然间变得很熟悉。   慕清韵表示对这种关系很无语,最后躺在床上给一个消失很久的人打了个电话,看着窗外的星星,“最近过得还好吗?明天带翀翀过来见见太爷爷吧,最好带个未婚夫过来。”这片星空是这么的漂亮与浩瀚,现在的亦雪娅看得到天空的美丽与广阔吗?   离开了吕伯毅这个负心汉,她已经找到更好的。就像这片广袤无垠的星空,一颗星子被艾香荻这片丑恶乌云遮蔽,还有无数颗闪亮的星子在夜空中璀璨夺目,等着她去发觉。而这一次带儿子过来,正是要看一看这吕伯毅与艾香荻的狼狈,以及自己的光鲜亮丽。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比起前段时间的憔悴,亦雪娅的声音显得平静,“明天我带宝宝去看爷爷。”   “好,我过去接你。”亦雪娅虽然离开了,但是这个家,依然还留有她的位置。 ☆、掳爱Chapter:345   亦雪娅带着儿子回来看望爷爷,在门口遇到了刚准备去上班的吕伯毅。   吕伯毅对她的出现感到十分的惊讶!紧接着见她面色白皙、神色沉静,一袭淡紫色洋装衬得她气色红润,婀娜多娇,对他的态度却不冷不热,他反而开始有些不适应!   以前的亦雪娅那可是温柔贤惠知书达礼,对他一百个顺从。   如今变得美丽动人,冷漠安静,对他爱理不理,那还是当初的亦雪娅吗?   “我记得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他开始开口说话。   亦雪娅看他一眼,没说话,抱着乖巧的儿子,与慕清韵一起走进吕家宅子。   老太爷正坐在大客厅等着他们母子过来,见小曾孙翀翀像只小兔子朝他冲过来,小嘴里不断稚声稚气的喊着太爷爷,老人家也欣喜的站起了身,把小乖孙抱进怀里。   “管家,赶快给小少爷准备吃的。”以前在吕家的时候,孩子长得白白胖胖,不知道有多漂亮!如今亦雪娅被送走,孩子也跟着受苦,白胖胖的小脸蛋整整瘦了一大圈!   一旁的管家是蔡雅晴的人,他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监视慕清韵,所以对于老太爷的吩咐,他轻抬了下眼皮,不想离开这里。   于是老太爷朝他怒视了过来,一声呵斥,“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现在正身强体壮,没有到进棺材的地步!若想在这个家里逞能,等他死了再说!   “我这就是去。”管家这才稍微收敛,收回他那高高抬起的下巴,转身去给小少爷准备吃的。   自从上次蔡雅晴大规模的开源节流,吕家便成了今日这幅画面。既没有佣人,也没有私家车接送吕家的这些少爷少奶奶们!   大家若想继续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裕生活,那就搬出去住吧。只要分了家,不住在这里,便没有人克扣他们的生活费,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然,搬出去的前提是,休想从吕家得到一毛钱!自己在外买房子,自己找工作,自己在外面养家糊口。   于是在蔡雅晴的这种精心刁难之下,吕家的兄弟们纷纷往二房那边靠。   说是二房,也就是吕沉毅的那一房。   这老太爷不是打算将吕家一半的家产交给慕清韵去打理了吗?所以其他几房只有纷纷往二房那边靠,才能保住他们目前的别墅。承毅那一房的房子已经被父亲收回去了,蔡雅莲在外面无依无靠,他们可不想比蔡雅莲过得还要惨,那会逼死他们的!   而且这慕清韵没有蔡雅晴那么心狠手辣,她站在大嫂亦雪娅那一边,也就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只要有慕清韵为他们撑腰,他们就不怕这蔡雅晴对他们赶尽杀绝!   “哟,这是谁过来了?”在家里休养的蔡雅晴披着衣裳从楼上缓缓走下来,接过管家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香茶,闭着眼睛惬意的轻吸了一口,唇边的笑痕越来越大,“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你这是回来找骂吗?”   亦雪娅悄然后退一步,对这蔡雅晴依然有些忌惮,说道:“翀翀想过来看看太爷爷,所以我带他过来了。”   “不是你想过来么?”蔡雅晴柳眉一挑,喝了口香茶,杏眼里带着冷笑,“想过来看看伯毅与香荻的婚事成没成,看看我这个老太婆有没有被赶出去?”   亦雪娅又后退一步,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冷道:“我只是带翀翀过来看望太爷爷!”   正在楼上为亦雪娅准备房间的慕清韵听到了蔡雅晴的声音,转身回走几步,站在楼上对下面笑道:“翀翀是吕家的孩子,是小少爷,如果他想搬回来住,吕家不得拒绝!况且您也算不上是吕家的人,身为家主的老爷子都没有开口说话,您这个外人又做得了这个主?”   蔡雅晴顿时变脸,扭头恶狠狠盯着楼上,“闭上你那张伶牙俐齿的嘴!我在这里说话岂容你插嘴!”   慕清韵微微一笑,从楼上走了下来,“我是这个家的二媳妇,为何不能说话?我名正言顺的在这里邀请大嫂过来,陪翀翀玩耍,而没有领结婚证的您,算得上是吕家的客人呢,还是吕家的小老婆?”   “你!”这一次,蔡雅晴的脸被气得惨绿,两只杏眼对慕清韵眯眸一瞪,气极离去。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仗着年轻在这里无所畏惧,无法无天,日后她一定要她好看!   慕清韵不管她,走到亦雪娅母子身边,对老太爷道:“我打算请几个佣人回来,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和果蔬大米,也需要买一些,您看?”吕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在生活开支方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必须先咨询老太爷的意见!   再加上老太爷服用的那些药,确实需要一大笔钱给供着。   “去买吧。”老太爷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去公司的财务处取,他们会批下的。”   慕清韵对此却有些诧异。家里的开支竟然要去公司领取,吕家当真没钱了吗?   还是老太爷的身上根本没有钱,全被那蔡雅晴管得死死的?!   果然,老太爷见慕清韵心生疑虑,便为她解释道:“几年前宗胜将整个吕家交给蔡雅晴去打理,包括公司的财务也是由她经手,家里用钱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再加上最近我放手将公司交给了宗胜,所以现在除了没有正式将中鋁集团过户到宗胜的名义下,我现在基本上管不了任何事。”   “也就是说,您还没有按照法律程序将中鋁集团正式交给吕……公公?”难怪吕宗胜在这段时期这么在乎老太爷的感受!原来是公司还没有被正式的转交给他,他还是不是合法的继承人,所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敢轻举妄动,警告蔡雅晴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怒老太爷!   “可以这样说。”老太爷点点头。   慕清韵则在他面前站起身,想了想,“公公目前占股多少?”   “百分之二十,吕家的兄弟几个则全部是百分之十,其中有几个叔伯和侄子是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不等。宗胜他是公司的董事长,有实权,而且也有权力收回自己儿子的股份,让他们搬出吕家。”   “我明白了。”慕清韵请老太爷放宽心,让小曾孙陪着太爷爷,她和亦雪娅则出去采买东西。   现在的吕家基本上就是一座空宅子,除了有一张床给他们睡着,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次她恐怕要把半个超市给搬空,才能给空空荡荡的吕家正常供需!   亦雪娅陪她走了出去,吕伯毅已经去上班了,所以正好这次她也要去公司领生活费,便把亦雪娅也带过去了。   财务处离吕伯毅的办公室比较近,中间隔了几个办公室,此刻两人正在走廊上走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女人看到她们立即目光一沉,直奔她们这边!   “亦雪娅你没死啊?!”再次被吕家打包退货的艾香荻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又迫不及待的往中鋁集团跑了!她打算过来求得吕伯毅的原谅,但好死不死的在这里遇到了亦雪娅与慕清韵,与她们狭路相逢了,“过来看我和伯毅怎么恩爱么?!”   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两个可恶的女人,就算是看到她们的背影,看到她们的名字,她也一定要过来踩上一脚,发泄她胸口的恶气!如今她不好过,那么谁也不想有好日子!   “过来看你怎么被吕伯毅抛弃。”慕清韵一声冷笑,暗暗惊叹这个女人的厚脸皮,“肚中的孩子几个月了?”   “关你什么事!”艾香荻瞪她一眼,一把推开她,怒气冲冲往吕伯毅的办公室走去。   这次她确实是假怀孕,为了尽早进门撒下了这个弥天大谎!但只要伯毅爱她,疼她,她还怕怀不了孩子吗?迟早,她会为吕家生下一个足球队!   “小姐,你不要进去,吕组长他正在开会……”秘书拦住这个正在门口横冲直撞的年轻女子,被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会保不住这份工作的。”最近吕组长一直对他们发脾气,找他们迁怒,所以如果他们再办不好事,那只有被开除了!   然而面前的艾香荻丝毫不同情她,甩开她就往门里冲,“你保不住工作关我什么事!你被开除证明你无能,没用,活该被开除!中鋁才不会要你这种草包!”   她一把撞开吕伯毅办公室的门,再次梨花带雨,委屈可怜,“伯毅,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有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吕伯毅一脸的阴沉,示意下属们等他片刻,走过来,将这艾香荻往门外带,“你根本就没有怀孩子,做什么噩梦?”关于假怀孕这件事他还没有找她追究,今天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犹记得她去医院检查的那一天,他为了找她,受了多少窝囊气,跑了多少路,被她挂掉了多少次电话?但到最后,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是假怀孕,把他当成傻瓜耍得团团转!   “你给我听好,这几天我不想见你,你也最好不要再找来我的公司!”他在办公室门口警告这艾香荻,心里也正窝着一团怒气,“正是因为你,我也要被公司开除了!爸他以为我与你们母女联手来骗他的家产,所以制造了假怀孕这个阴谋!但我该死的也是被你耍弄的那一个傻瓜,我到今天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做爸爸!”   “伯毅,你不要这样说,我是真的不想骗你。”艾香荻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也是为了尽早嫁你,才糊里糊涂的想出了这个法子。”她主动扑进吕伯毅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你原谅我吧,说不定我真的怀了孩子,有了吕家的骨肉……只要我们再努努力,我们就会真的有了。”   这边,亦雪娅原本正为那句‘孩子’耿耿于怀,现在见两人公然在办公室门口抱成一团,她把脸侧过去,不看这边,冷道:“走吧。”   慕清韵则拉住她的手,笑道:“看来你的心里还没有完全的放下!也难怪,只有几天的时间,你又怎能完全忘记这两个人?不过你先不要逃避,你应该亲眼看一看艾香荻的假怀孕是多么的惊世骇俗,结局又是多么的让人瞠目结舌!”   “你说她没有怀孕?”这一次亦雪娅很惊讶!   “当然!”慕清韵眯眸一笑,抬头看向吕伯毅那一边,再笑道:“不仅没有怀孕,而且还把吕宗胜给气得不轻!接下来吕宗胜会把他从公司开除,让他这个叛徒一无所有!所以这就是艾家的自作聪明,以及吕宗胜的敏感多疑!他以为吕伯毅与艾家母女串通一气,骗取吕家的家产,呵!”   看来这段时间的相处是有必要的,至少让她知道了吕宗胜最大的特点就是敏感多疑!   推开艾香荻的吕伯毅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忽见自己的前妻亦雪娅也出现在这里,他剑眉一皱,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你过来这里做什么?!”除了去过吕家,竟然还来到了公司!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过来看他的笑话!   亦雪娅抬起头对他冷漠一笑:“恭喜你与艾香荻无法喜结莲理,这是你的报应!”   “你再说一遍?!”愤怒中的吕伯毅正无处发泄,俊脸一冷,眸子一瞪,抬臂作势要打她!   懦弱的亦雪娅这次竟然迎了上去,在他的巴掌招呼过来之前,冷笑道:“如果你现在敢动手,我会控告你暴力伤人,让你蹲监狱!”   果然,吕伯毅的手及时停了下来,空气中的怒火却并未消散,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伯毅!”这边的艾香荻简直想拍手叫好,立即重新扑入他的怀里,心里甜滋滋的,挑高眉梢挑衅的看着亦雪娅这一边。如果换做是她艾香荻,吕伯毅才舍不得下手去打她!也只有这亦雪娅,吕伯毅一巴掌扇过去,就似打在了木头桩子上,丝毫不心疼!   “我们走。”亦雪娅并没有与这艾香荻纠缠,也转身走了,消失在他们面前。   慕清韵则去财务处领取生活费,却被告知,她与老太爷的生活费已经被停掉了,如果想要领取,必须找董事长吕宗胜签字。   “这是老太爷的签字。”清韵将这份老太爷事先交给她的签字单子推过去,笑道:“到目前为止,老太爷还是中鋁的董事长,吕董事只是代理。如果老太爷的签字都无法生效,那我们可以打官司。”   “我给董事长打个电话。”对方示意她先等一等,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吕宗胜电话请示,“董事长,老太爷那边需要支出一笔钱,由慕小姐代为领取。”   “不批。”吕宗胜断然拒绝,“以后无论是谁签字,都不予批准!”   “可是老太爷现在是法律意义上的……”   “就这样!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吕宗胜把电话无情的挂掉了!   于是这边的慕清韵站起身,也不为难这位财务部的总负责人了,转身走出办公室。   旁边的亦雪娅担心的看着她,“看来蔡雅晴现在是打算将大家全部逼出吕家。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没有钱,大家就没法生活。”   慕清韵则笔直往前走,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清脆声音,不紧不慢,“这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他们不让老爷子续药,也不让我们这些晚生后辈吃饭过活,那么我就只有将他们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夸大一下了。”   现在到底是谁在逼谁,这些人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如果不是那艾香荻针锋相对,她又怎么会被卷进来!如果不是蔡雅晴母子欺人太甚,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岂会在这里吃饱撑的多管闲事!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亦雪娅这下子被吓到了,“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敢与公公公然作对!只要他要偏袒维护蔡雅晴,没有人敢说‘不’!”   慕清韵则扭过头看着她,“如果我是你亦雪娅,从一开始我就会让蔡雅晴这个王牌小三滚出吕家,因为你才是正主儿,吕家的大少奶奶,请走她当之无愧!她说过会让我成为第二个亦雪娅,所以在她得逞之前,我必须先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廉耻,什么叫做夺人所爱不知检点!”   她已经快步的往前走了,去自己的银行卡里取些钱,过日子,寻找马碧倩,揪出蔡雅晴的小三尾巴,让吕宗胜后院起火、自作自受,然后把这一个个小三给拎出去,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暴晒……   亦雪娅则停留在原地,琢磨着她刚才的这番话!成为她亦雪娅?难道她亦雪娅在蔡雅晴母子眼中已经成为了懦弱的代名词吗?   她已经离开了,他们竟然还在这般羞辱她!看来慕清韵说得对,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反抗,让蔡雅晴母子知道他们其实才是应该被赶出吕家的这一对! ☆、掳爱Chapter:346   慕清韵去银行取了钱,买了一大包东西,回到吕家。   她打算做饭,但是当她走进厨房,她却发现有个女人先她一步,正在给吕沉毅准备晚餐!   “不知道二嫂你要回来,所以没有准备你的那一份,不如我给你煮些面条吧。”艾凌薇的西餐做的还不错,通心粉加小牛排,吕家的男人们一人一份,就她这个二嫂没有份!   此刻艾凌薇端着盘子在炫耀,笑一笑,经过慕清韵的身边,“清水煮面条,我最拿手了。”   “别乱喊,我还不是你的二嫂。”慕清韵从冰箱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去,皱眉看着这一排排被食物塞满了的冰柜,“这些都是你买的?”现在还没有嫁进来,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进门当家做主了?   “当然,二嫂你可以随意。”艾凌薇从她身边得意洋洋的走过,为男人们奉上餐点,大家一起享用晚餐。   吕沉毅见没有慕清韵的那一份,立即站起身,打算过来找她,“清韵,你先吃我这一份。”   但艾凌薇立即拦下了她,温柔笑道:“二哥,坐着吃吧,我去二嫂再做一份。”   “那怎么好再麻烦你。”吕沉毅把她当做客人,不太愿意把她当成佣人使唤。   “没事,我可以多做一点,让大家多吃一些。”艾凌薇尽量表现得温柔贤惠,示意大家先吃,自己转身走进厨房了。   不就是做一些西餐和料理吗?平时她在家里向母亲学过,这一点当然难不倒她!她现在过来现学现卖,也就是为了讨吕家父子的喜欢!   “不介意我做得清淡一点?”她开始从冰箱拿面条拿鸡蛋,打算给慕清韵做一碗清水煮面条,敷衍敷衍她,“给你做一碗面条也算是给你面子。”   慕清韵对她摇摇头,“不劳烦你!麻烦你把冰箱的第二层空出来。”她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水果。   艾凌薇买的东西她可不敢碰!现在她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不好意思,这些东西都是我与沉毅一起从超市买回来的,不能拿出冰箱。”艾凌薇对她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打算讨好这个未来的假二嫂,把手中的面条与鸡蛋冷冰冰放回桌面,“面条你自己煮吧,这两个鸡蛋就当是我送给你!”   她又重新走回餐厅,告知吕家父子面条已经煮好了,慕清韵正在厨房享用,所以他们这边开始起筷吧!   这边的慕清韵则返回楼上了,躺在床上,将她新买的书拆开,用指尖轻轻抚触那精美的封面。   这些年她一直喜欢读这个作者的书,总感觉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世外高人,不仅外表秀丽,妙笔能生花,而且内心聪明,秀外而慧中。   这一定是一个有人生阅历的女人,经历过很多事情,有气质、有内涵,自爱自信,懂得体贴与关怀,遇事沉稳,冷静机智,这才写出如此深入人心的文字。   当然她没有见过这个写书人,偶尔读读这个人的书打发时间罢了,不一定非要见到作者本人。   “什么书?”随她一起回家的亦雪娅回房看了看儿子,然后来到慕清韵的房间串门,“想不到这艾凌薇懂得在这个时候给老爷子雪中送炭。”   “你是指她买的那些食物?”慕清韵收起书,从床上站起身,“如果她吃得消,可以一直用这种方式向蔡雅晴‘进贡’。”艾凌薇是电视台的实习生,每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   如果她想在这里讨好卖乖,那最好动用她艾家的钱,长时间供养着吕家的这群男女老少,直到成功的讨得吕家人的欢心!   “那也不错,至少会让蔡雅晴喜欢她。”   “那可不一定!”清韵回过头轻轻一笑,提醒这亦雪娅道,“如果她是讨好老爷子与吕沉毅,那蔡雅晴一定生气。但偏偏这女人现在就是在讨好吕沉毅,对吕伯毅视而不见,看来是真的打算要惹蔡雅晴生气了!”   “你是说她和沉毅之间?”亦雪娅用手比划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吃惊,“我只听说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没听说过他们现在有男女之情!   “嗯!”慕清韵重重点头,盯着前方眯眸一笑,“如果她真的打算与吕沉毅成就好事,我倒是可以成全她!”让他们成双成对,喜结良缘!但如果这个女人再次得理不饶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她一定会让她看得到却得不到,眼睁睁看着吕沉毅爱上别人!   “清韵,沉毅他不可能爱上别人!”身为前任大嫂的亦雪娅对这个前任二叔的感情经历不免有些惋惜,“我从未听说他谈过恋爱,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所以有时她还真怀疑这个二叔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一直就这么单身下去!   “说笑罢了,别当真。”慕清韵不得不反过来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让她别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这会让单身主义的她有压力的,仿佛在贤妻良母的亦雪娅面前她就是一个坏人,专门棒打鸳鸯拆散夫妻,把他们吕家拆散一对是一对……   “有时间可以看一看,她的感情经历让我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到底是谁。”她自己新买的几本书递给亦雪娅。   亦雪娅接过书翻了翻,翻回第一页,忽然指着作者简介那一栏惊叫道:“她也住过翔景苑这一带,年龄也是五十六岁,还有她是已婚,有儿子,喜欢吃莲花白与肉桂南瓜羹……”   “这有什么问题?”慕清韵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有时她也喜欢喝南瓜羹、玉米羹,以及麦片什么的,很正常不是么?   “是我大婆婆啊,她今年刚好五十六岁,曾经住在我们这个翔景苑,喜欢吃莲花白……”亦雪娅更加的激动,连忙转身坐到沙发上,把这本新书翻得哗啦哗啦作响,看来对吕家住宅‘翔景苑’这一地址太敏感了,“她年轻的时候曾经生过一个儿子,但被另一个女人给抱走了,养在夫家……”   这作者曾经就住在他们吕家这一带,不是马碧倩还会是谁!   “告诉我她的地址!”慕清韵总算知道亦雪娅所说的这个人是失踪已久的马碧倩!所以她现在变得有些震惊,又一把把书给拿过去了,一页页的翻页,一排字一排字的寻找有用的信息。   难怪这些小说情节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原来这蔡雅晴已经被写进书里了,只不过作者用妙笔给她润了色,让她的形象变得美好起来,成为了贤妻良母,而不是小三!   “上面没有地址,没有联系方式。”亦雪娅在一旁提醒她,“也许找她有些难度。”   “没事,这里有出版社的地址。”慕清韵飞快的把这个地址记下来,拿出手机,立即打电话找出版商联系作者。   但结果很遗憾,出版商那边不肯透露作者的联系方式,说是作者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约稿,其他事情一律不谈!   “请代为转告,吕沉毅的妻子想见她一面!”既然以读者的身份约不到她,那么只有自报家门,用吕沉毅的名字来试探她!如果对方真是吕沉毅的生母,应该不会对吕沉毅新娶的妻子不理不问,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我们尽量吧。”对方挂断了电话。   慕清韵则与亦雪娅面面相觑,依然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感到激动,心绪难平。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马碧倩还活着,而且还与吕宗胜保持着某种关系!   “真的是她吗?”亦雪娅只听说过马碧倩的故事,从未见过她本人,所以对于此时的亦雪娅来说,她真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心态去面对这马碧倩!马碧倩身为正室一直藏在暗处,蔡雅晴身为小三却几十年来一直在大家面前露脸,高调出现,这个世界是被颠倒了吗?   “我出去一趟!”不由分说,慕清韵已经重新穿上自己的毛巾,系上围巾,拿上包往外面走了!   不过走了几步,她又走回来嘱咐亦雪娅,“不要告诉他们我去了哪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娘家出了一些事,需要出去几天!”必须抢在蔡雅晴之前找到这马碧倩,他们必须将这件事尽快了结!   “我明白。”亦雪娅点点头。   于是慕清韵放心的下楼了,经过餐厅,在门厅处穿上自己的大衣,打开门走出去了。   “刚才谁出去了?”对艾凌薇赞赏有加的吕宗胜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这空荡荡的大客厅,停止他们的笑谈,“是你妈回来过吗?”雅晴最近一直在忙她美容院那边的事情,最近几天很晚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是二嫂出去了。”面对着大门这边的艾凌薇轻轻一笑,故意歪曲事情,“这么晚了急着出去,一定是出去找人。不知道她是要找谁?出门招呼也不打一声,用手遮着脸就走了,还以为我们看不见她。呵。”   刚才慕清韵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就像她回来的时候,来去自如,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找人?”吕宗胜的浓眉一挑,果然疑心病又犯了,凌厉目光立即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吕沉毅,“她是你老婆,你竟然让她大半夜的出去找人?!”这是在给他吕家戴绿帽子!   “爸,也许她是有事。”这边的吕沉毅表示很无奈。慕清韵又不是他真正的老婆,他如何能限制她的自由? ☆、掳爱Chapter:347   慕清韵连夜坐飞机找去了这家出版社所在的城市,在外面的酒店住了一个晚上,次日来到出版社。   但遗憾的是,出版社除了给她提供一个发件的邮箱,便再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信息。   于是慕清韵给对方写邮件,告诉对方,她在某某咖啡馆等她,希望能见上一面。   但一天时间过去,两天时间过去,对方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她回复任何信息!   坐在咖啡馆里的慕清韵不得不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雨,等待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   对方难道不是马碧倩?否则为什么她对吕家的事毫不关心,对吕沉毅的婚事也充耳不闻?   慕清韵把笔记本电脑合起来,去前面结了账,离开这家咖啡馆。   而待她走后,一个撑着黑伞的黑衣女人这才从角落里走出,缓缓出现在了雨雾中,目送她逐渐离去。看来这个女人是一直在这里,直到现在才出现。   女人长发披肩,气质高雅,用墨镜把半张脸给遮去,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根据她的脸,可以推测出她年过五十,却依然身段纤瘦,风韵犹存。   “刚才那位客人在这里待了多久?”女子转身走进咖啡馆,看着慕清韵刚才坐过的位置。   “三天。”   “谢谢。”   这边的慕清韵坐进了出租车,让司机送她回酒店,即将结束这次拜访。   既然马碧倩不肯见她,那她也不需要再次主动贴上去。也许对方真不是马碧倩,是她和亦雪娅误会了!   回到酒店之后,她立即收拾行李去机场,准备飞回h市。   但这个时候她接到了个电话,竟然是h市的蔡雅晴给她打过来的!蔡雅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三句不离老本行,讽刺她道:“听说你去青潭洞那边了?找着谁了吗?还是等着与沉毅办理离婚,让我这个婆婆将你赶回娘家?当然如果你与沉毅是真心相爱,那就另当别论!”   如果是真心相爱,她一定棒打鸳鸯,让这小两口牵肠挂肚,过得生不如死!   “等我回来再说!”慕清韵对于蔡雅晴的刻薄早已免疫,直接挂电话,登机。   看来蔡雅晴知道她要寻找马碧倩!那这是不是说明蔡雅晴知道马碧倩住在哪里,且与马碧倩保持着某种联系?   几个小时的飞机,慕清韵重新回到了h市。   她对这座城市半生不熟,没什么感情。所以说不管吕家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声名狼藉,或者家破人亡,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只负责把蔡雅晴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然后把狐狸皮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大嫂,家里的情况如何?”下飞机后她主动给亦雪娅打了个电话,真担心亦雪娅又被蔡雅晴的淫威给震慑住,把什么都给交代了,“蔡雅晴知道我在寻找马碧倩。”   “清韵,蔡雅晴她没有过来找过我,我没有告诉她你去了外地。”留在吕家的亦雪娅正站在房间窗口,看着院子里的蔡雅晴,“这几天她把小妈的房子给转手了,卖了一个好价钱,然后用这笔钱投资她的美容事业,无暇顾及我这边。我猜她是一直在监视马碧倩那边,所以才知道你去寻找马碧倩。”   “监视?”这个词让她猛然想起了蔡雅晴身边的哈巴狗管家!她差一点忘了,她正被蔡雅晴的人给监视,无论她走去哪里,他们都明目张胆的跟着她,把当成女犯人给控制着,所以,蔡雅晴现在知道她的行踪并不奇怪!   慕清韵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买了些礼品,返回吕家大宅了。   “这是从我娘家带过来的特产,老爷子与公公您尝尝。”她在老太爷与吕宗胜的面前陪笑,尽量做一个温柔贴心乖巧的儿媳妇,让他们暂时接受她。虽然吕宗胜并不待见她,每次哼哼几声把头给扭过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老爷子喜欢她,那她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侍奉老爷子!   “说起你的娘家人,我们什么时候能与他们一起吃个饭?”老太爷一直觉得应该给二孙子准备一场隆重的婚礼,风风光光的迎娶慕家的小姐,让他们的婚姻受到祝福,所以现在一旦提到慕家人,老爷子便想约个时间见面,见见这远在锦城市的亲家,“约个时间吧,我们吕家可以亲自过去锦城市拜访。”   “爸,您身体不好,还是别去了。”蔡雅晴带着艾凌薇从院子里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些刚摘的带刺玫瑰,示意凌薇去插花,别在这里被这慕清韵挤兑,她这个婆婆现在就给她出气,让慕清韵这假媳妇马上滚蛋走人!   于是走过来再笑道:“爸,这几天我去民政局问了,说是沉毅的这张结婚证刚好就在我们给沉毅安排婚事的那几天给补上的。所以您说沉毅这是不是在故意气我们?随便找个人就结婚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图他的钱。”   “沉毅他既然不同意你们给他安排婚事,你们又何必强迫他?!”老太爷不喜欢这蔡雅晴,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会给这蔡雅晴好脸色,又厉声道:“还有,公司的财务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宗胜他交给我打理,我如何不插手?”蔡雅晴委屈的摊摊手掌,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却笑成了一朵花,“以后,只要宗胜说不批签字,我就不会让人拿走吕家的一毛钱!所以爸,您以后就不要再让外人去领钱。”   她的嗓音变柔,并躬下身子孝顺的看着座位上的老太爷,“如果您派一个外人去公司取钱,我们会以为这个外人觊觎我们吕家的财产,连带爸您也受了委屈,饭都吃不上。而且您年纪大,需要续药,如果药物接不上,我真担心您活不了几个年头!”   “滚出去!”老太爷一声怒吼,警告这蔡雅晴离吕家人远点!   但蔡雅晴不但不收敛,反而笑脸如花,得意的盯着这发怒的老太爷,“您也别生气,我这是实话实说!您现在越是维护偏袒慕清韵这个外人,宗胜他就越是觉得您不把他当成儿子。既然不把他当成儿子,他又何必把您当成父亲呢?我们也有家要顾,不能陪您在这里瞎折腾,只能先委屈您了……”   她一边笑说,一边往吕宗胜那边靠,‘夫妻’二人就这样眼看着老太爷在那里生气,巴不得老爷子赶紧两腿一蹬进棺材!   如今他们说得出做得到!只要老太爷胆敢再维护慕清韵这个外人,他们一定将这老糊涂的老爷子饿上十天半个月,让他尝一尝这一无所有的滋味!   一旁的慕清韵眼见老太爷被气得心肌梗塞,她连忙过去安慰,让老太爷别怒火攻心,着了蔡雅晴的道,小声道:“爷爷您别担心,我与沉毅是真心相爱,也是自愿结婚,而且我现在找到马碧倩了,她答应过来见公公……”先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吧!   只要老爷子不折磨自己脆弱的心脏,不气闷,不暴怒,能往好处想,能纾解气郁,不把他自己给活活的逼死了,她现在撒下弥天大谎也无所谓!   果然,正在生气的老爷子忽然叫声停歇,呼吸变得平稳,扭过头看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马碧倩是他的儿媳妇,他一直在寻找她,可是儿子宗胜实在是让人失望,除了当年气走碧倩之后找过她一次,他便夜夜沉迷于蔡雅晴的温柔乡,再也没有管过碧倩!   如今找到碧倩,除了这个家会完整,沉毅他的心也会得到安慰。再加上目前这段幸福的婚姻,能有个女人去爱沉毅、懂沉毅,他想他这个孙子也能弥补童年的遗憾,会过得比谁都幸福!   “是真的,昨天我见过婆婆。”慕清韵点点头,给老太爷抚了抚胸口,让老人家不要将怒气全部集结在胸口,这会要了他的命,“您慢慢呼吸,不要急,只要有我和沉毅在,婆婆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这个家会团圆。”   老太爷点点头,然后虚弱的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   而这边,蔡雅晴与吕宗胜并不知道慕清韵到底对老太爷说了些什么,导致老太爷立即安静下来,所以那蔡雅晴又在吕宗胜耳边煽风点火道:“既然她和沉毅是假结婚,我们又为什么要留下她?难道等着她来瓜分我们吕家的财产吗?!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将她送出去!”   “怎么送?”吕宗胜回过头盯着她,一双眸子闪烁着冰冷的犀利光芒,虎视眈眈。现在只要涉及到他吕家的财产问题,他一定将之视为头等问题!   “她一直不与沉毅同房,我们可以以这个理由让法院宣判他们离婚。”蔡雅晴在他耳边小声耳语,轻轻一笑,“而且管家帮我们找到了一些他们从未有过夫妻生活的证据,我们可以起诉她觊觎我们吕家的财产,与沉毅假结婚,在这里招摇撞骗!”   “就这样做!”吕宗胜点点头,示意蔡雅晴马上去办。   “不急。”蔡雅晴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肩,笑靥如花,轻轻靠在他身上,“我已经让律师去办了,这两人等着检察院深夜过来对他们的夫妻生活进行突袭吧。”   “真聪明。”吕宗胜仰起头赞赏她,并亲密的抚了抚她的脸,摸她白皙的耳垂,与她打情骂俏起来。   这边的慕清韵与亦雪娅两人则扶老爷子上楼休息,走到半路,清韵回过头看着这对肢体亲密的老鸳鸯,忽然对他们笑道:“待会会有检察院的人过来,帮忙开下门吧。”想让检察院过来突袭她与吕沉毅,那就先掖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去补张结婚证吧!   “他们过来这里做什么?”正在甜蜜的蔡雅晴吓了一大跳,与吕宗胜停止打情骂俏,双双抬起头看着这边的慕清韵。她的律师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真不敢相信他们的办事效率会有这么快,她刚刚颁下命令,他们大白天的就过来突袭了!   不过大白天有什么好突袭的?沉毅都去上班了,能过夫妻生活吗?这群没长小脑的蠢材!   楼梯上的清韵则走下来一步,对他们近距离解释笑道:“不好意思啊,那天去公司财务部领生活费没领着,便请了个律师来详细了解财产的分配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吕宗胜与蔡雅晴,眉头双双抽搐了一下,暗暗咬紧他们的牙齿,忍住他们的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然在打吕家财产的主意,而且还先蔡雅晴一步请了律师!   “但聊着聊着,便又聊到了未婚同居的问题上面。”慕清韵继续往楼梯下面走,继续在他们的伤疤上撒盐,来到这对甜蜜的老鸳鸯面前,两排浓密卷翘的美睫垂下又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美眸里带着笑,布满了同情与讽刺,“律师是这样告诉我,未婚同居不合法。尤其是在这种子女全部反对的情况下,女方强行入住更是不合法不合理不道德,有悖伦理。所以检察院说要过来检查一下,检查你们的结婚证。”   不知道他们信不信,反正她相信检察院会过来检查他们的红本本,虽然刚才她的口吻比较像在讲笑话,可信度不大。   “你!”吕宗胜这下被彻底的气到了,急忙用手捂住抽搐的胸口,拉住一旁的蔡雅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吕家!雅晴,马上给检察院打电话,就说约吃饭!”   蔡雅晴果然立即去打电话,陪着笑脸,急约吃饭,“李副,我们好久没约了,有时间出现与老吕吃个饭?最近想您想得紧……”   “那我先上去了。”见没自己的事了,两人都没有时间再理会她,慕清韵点点头笑一笑,准备上楼了。想不到这吕宗胜与蔡雅晴也害怕有人会动他们?而且还是怕吕家的儿媳妇动他们!   想不到啊想不到,信心满满的他们还真有害怕的这一天,连脸色都变了,简直是闻风丧胆谈婚色变!   也是了,吕家的儿媳妇们那么胆小,一个个贼精贼精,谁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偏偏就是有个假儿媳妇敢揭穿他们的丑事,让他们在今天吃瘪! ☆、掳爱Chapter:348   一番折腾,检察院的人并没有来。   既然没有正式立案,他们为什么要来呢?这蔡雅晴虚惊一场,立即去找慕清韵算账!   这个时候慕清韵正在陪伴吕家的老太爷,给老爷子讲一讲她与吕沉毅‘相识相爱’的过程,气势汹汹的蔡雅晴突然一脚把门踢开,跑过来就要抓她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这是第一次蔡雅晴如此的口不择言,看来真的是被气到了,早已忘了她的惺惺作态,原形毕露!   “嘴巴放干净一点!”慕清韵狠狠挥开了她的手,冷冷一笑,“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对人赶尽杀绝,否则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现在要付出代价的人是你!”蔡雅晴又开始拿旁边的花瓶砸她,把这个房间摔得七零八落,毁坏殆尽,用手指着这三人的鼻子,“你,还有你,以及你这个老不死的,通通给我滚出去!”   亦雪娅连忙用手抱住自己的儿子,让孩子不要看蔡雅晴那张扭曲的脸,大声道:“老爷子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蔡雅晴你只不过是寄人篱下,名不正言不顺!”   “你刚才跟谁说话!?”蔡雅晴愤怒的目光立即转向这亦雪娅,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懦弱的女人刚才说出了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割掉你这只长舌头!”   亦雪娅连忙用手捂住儿子翀翀的耳朵,对这蔡雅晴冷笑道:“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你早把我的舌头给割下来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在耀武扬威假造声势,口出狂言!”   “今天我就解决掉你!”这一次,发怒中的蔡雅晴朝亦雪娅这边冲了过来!   于是慕清韵与亦雪娅一起来阻挡这个老女人,见这蔡雅晴尖叫着用她的长指甲抓亦雪娅的脸,撕拉一下,将亦雪娅那张白皙的俏脸抓得鲜血淋漓,却抓着亦雪娅的头发又要掌掴脸,慕清韵抓着她的头发,将那张扭曲的给扭了过来,让蔡雅晴的怒脸面对自己,轻轻一笑,“看来婆婆你还是没有得到教训。”   这一次,她扇了蔡雅晴一个耳光!   啪!   “……”蔡雅晴那个愤怒,转过身一声怒吼,简直要扒了她的皮喝光她的血,“你竟敢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我就是敢打你!”在蔡雅晴反身过来反击她之前,她又是一个耳刮子打在了蔡雅晴的另一边脸蛋上,不费吹灰之力,但带着警告,“当被所有的吕家人漠视讨厌,让所有的人都胆颤心惊、如鲠在喉,自己却还能心安理得的吃饭睡觉,见人就咬,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所以在下次伸手打我们之前,你最好先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从不接受小三的威胁!滚!”   她一把甩开这蔡雅晴,让她像一只战败的母鸡,趔趄几步倒在了沙发上,头发蓬乱得像个鸡窝,没有丝毫的优雅可言。   不过接下来情况不太乐观,一个蔡雅晴倒下了,另一个吕宗胜冲了上来,这个房间的大门竟然又被人狠狠一脚给踢开了!   “通通给我滚!”听到声音的家主吕宗胜阴沉着脸,怒眯着眼睛,一脚踹开门,高大壮实的身影似一阵狂风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先是怒火万丈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然后从沙发上扶起他心爱的女人,怒瞪着自己的父亲,以及自己的这两个儿媳妇,“是自己走?还是我派人请你们出去?!”   不同于耀武扬威的蔡雅晴,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他的命令掷地有声,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个家的人全部都得收拾东西走人!且看他严肃的模样也不像是恐吓威胁,而是说到做到,连带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给狠狠一脚踹出去!   毕竟他想清理门户,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宗胜,我是你的父亲!”吕家的老太爷大声提醒他!吕家的家业全部是他这个老头子打下的,这种福荫正庇护着吕家的子孙后代,让吕家衣食无忧,如今他却被自己的儿子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与外人同流合污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的尊重!”吕宗胜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所以父子情在他的心里早已不值一毛钱,“带着你这两个引以为傲的孙媳妇,马上给我滚出去!”   说话间,他的人已经过来这边请人了,架起慕清韵与亦雪娅就要扔出去。他们吕家不是请不起佣人,而是为了讨雅晴欢心,依她之意把那些佣人全部给辞退了!   所以父亲到现在难道还看不明白,他与雅晴是一条心?他们正计划着逼走这幢房子里所有的人,让他们这对老鸳鸯落得一个清静,无人刮分他们的财产?   慕清韵被人给架起来了,眼见这吕宗胜竟要用这种粗暴无礼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女人,她突然笑道:“我总算明白马碧倩为什么要离开你,你的儿子们为什么要讨厌你了?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大,被一个小三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混蛋!”   “给我打她的嘴!”被惹怒的吕宗胜一声怒吼!   从来没有哪个人敢骂他混蛋!就算他当年抛弃马碧倩,将蔡雅晴姐妹接进家门,马碧倩也从来没有骂过他一句话!   因为马碧倩用另一种方式制约着他,他们夫妻依然恩爱,只不过马碧倩必须容忍蔡雅晴留在他的身边,用妻子的身份服侍他,占用着马碧倩的一切。   面对吕宗胜的怒火,慕清韵果然吃耳光了,狠狠的吃了一个,对方打得她眼冒金星,视线模糊!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看得清楚,又对这愤怒的吕宗胜讽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你不敢与马碧倩离婚,是因为她手上留有你背叛的证据!而只要你们离婚,犯了错的你就会一无所有,所以你不敢离婚,只有在外面对马碧倩软硬兼施,继续保持夫妻关系。最后马碧倩不肯回来,你也只有把蔡雅晴姐妹接进门,让她们以情妇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直至马碧倩肯松口。”   “继续打!”一脸怒气的吕宗胜用力咬紧钢牙,眸子里喷着火,剑眉倒竖,恨不得扒了这个多管闲事女人的皮!   慕清韵不得不一声尖叫,“如果我现在在你吕家被弄伤了一根头发,看我慕家如何收拾你吕家!我慕家现在确实天高皇帝远,无法救我,但你不要忘了,我是名正言顺嫁进你吕家!我的失踪会要了你吕家的命!”   “但你现在是多管闲事,我这个公公绝对有足够的理由来教训你!”吕宗胜不为所动,对自己的人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继续打!直到她没有胆子再继续胡作非为!”慕家?等慕家有能力派了人过来再说!   这一次这个无知的女人彻底的惹怒了他,正好让他给她一次难忘的教训,他还真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打过一个女人!   楼下,吕沉毅以及自己的所有兄弟正在门口停车,心急火燎的往吕家宅子赶!   他们刚刚接到电话,说二嫂子在家里与蔡雅晴打架了,闹得很严重,所以他们立即往宅子赶,感觉到这次会出大事!   对于他们的父亲,他们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自私’‘是非不分’!所以如果蔡雅晴再次在他吕家妖言惑众,跳上窜下,那么日积月累之下,吕家的内部矛盾终有一天会彻底的爆发!   父亲不要以为他是这个家的家主,掌管着一切,便可以无所不能,唯心所欲!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果有一天他踩过了大家所能容忍的底线,为了一个蔡雅晴,把这个家弄得四分五裂,那么他们还忌惮这个父亲做什么?   他们还需要这个父亲吗?   于是以吕沉毅为首,几个兄弟纷纷往楼上冲。   大老远的,他们便听到门内的尖叫声,以及爷爷劝架的声音。   而且门是开着的,几个跑过去,首先就看到父亲的人在掌掴二嫂子慕清韵,爷爷与亦雪娅在一旁劝架也被打翻在地,最可恶的是,那战败的蔡雅晴仗着有吕宗胜为她撑腰,他们人多,她竟然走过来用脚猛踹慕清韵与亦雪娅,专拣着她们的小腹踢踹,正自鸣得意!   “你们刚才的威风哪里去了?再打我啊!我这个婆婆教训你们理所当然,但你们反抗就要遭天打雷劈!”   “住手!”吕沉毅冲过来一把拽住这蔡雅晴,直接送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让错愕的她被打翻在地,一声怒叱,“你们现在算是在打架?父亲欺负自己的儿媳妇?好!我现在先将你就地正法!”   一场家庭纠纷引发的一场见不得人的家庭暴力,他们吕家的家主竟然关起门来欺负慕家的慕清韵,用拳头来教训一个身单力薄无人相助的女人!   如果说他以前对父亲还存在尊重,那么现在,他只觉得父亲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偏袒小三的下三滥!   小时候他被蔡雅晴虐待的时候,他长着一双精明的眼睛难道看不到蔡雅晴的虚伪恶毒吗?   他只用那双眼睛看到蔡雅晴的妖艳,看到自己的家产是否被瓜分,以及他是否能坐拥金山银山?   那么现在,是该解决掉这一切了!   不顾吕宗胜的错愕与震惊,他一把拽住那蔡雅晴的头发,让她仰起那张自鸣得意的脸,看着大家,“听好!如果现在谁阻止我,我与他势不两立!”   “吕沉毅,放开她!”错愕中的吕宗胜一声怒吼,大步走过来,试图警告儿子松手,以及救出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是你父亲,我有权力让你滚出这个家,一无所有!”   但吕沉毅一拳头朝他挥过来,直接揍断他的鼻子,以及那张让儿子们反感了几十年的老脸,“你现在已经让我一无所有了!”所以他又何必在乎是否与他对着干?!   一个抛妻弃子,自私自利的父亲,他现在绝对让他后悔刚才踩过了大家最后所能忍受的底线!   他可以独宠小三,把自己的儿子们纷纷赶出门,让大家在外面自立门户;可以为了小三,在公司里独裁专政,窃掌财政,让吕家人全部喝西北风;但他现在竟然端着家主的身份,在这个家里,与蔡雅晴合起伙来毒打慕清韵,驱赶爷爷与大嫂!   “你想做什么?!”被吓白了脸的蔡雅晴在他手里不断挣扎,站起身,试图让吕宗胜过来救她,“宗胜……”她不断往吕宗胜那边靠,预感这次要出大事了!   吕家的兄弟们则过去搀扶爷爷,把受伤的慕清韵与亦雪娅扶起来,抱上沙发平躺,冷冷看着这边。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以父亲与蔡雅晴现在的可耻行径,他们可以猜得到一定是二嫂清韵踩到了蔡雅晴的狐狸尾巴,所以这才让蔡雅晴原形毕露,试图打人封口!   不过如果不是蔡雅晴先找检察院过来调查二嫂与二哥的夫妻生活,事事针对,二嫂又怎么会让检察院过来调查蔡雅晴与父亲的婚姻关系?   “带一些人过来,这边发生了命案。”吕沉毅一把松开那蔡雅晴,让她滚到了地上,自己则冷眸盯着父亲吕宗胜在打电话,幽暗眼眸闪烁猎鹰般的寒光,“我希望你们对我吕家的案子公事公办。”   “你在找人对付我?!”吕宗胜眯起眼,看到了儿子眼中的恨意!   但他似乎高估了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吕沉毅怎么会找人来对付他?这是犯法的事情,吕沉毅打了他自己也要吃牢饭!吕沉毅只是报了警,让警方来公平的处理这件事情!   吕宗胜不可能再靠关系掩饰太平,因为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他的儿子们都可以作为证人,证明他与蔡雅晴没有合法的夫妻身份,却一直同居在一起,伤害马碧倩。他们也能证明,这一天他们的父亲用暴力毒打慕清韵……   只要法院敢收贿赂帮助吕宗胜,他们会一直上诉,将他们这么多年从父亲这里得到的不公平待遇,昭示于众,将这段被隐瞒了几十年的奸情暴晒在太阳底下,直到父亲赶走蔡小三,将原本属于他们的财产原封不动的归还!   被打的慕清韵躺在沙发上歇了片刻,总算不再眼毛金星了,扭头看着这边。   这是她最近插手吕家事情的报应吗?罢了!打都打了,那就算是她的报应吧,看看这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的吕宗胜会不会被她慕家一脚给踩下去?!   吕宗胜竟然认定她慕家没有能力派人过来!好一个被小三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愚蠢男人!   吕家发生家暴事件之后,警方果然立即过来了解情况了。   鉴于与吕宗胜的交情,警方没有把吕宗胜怎么样,表现得客客气气的,在事发地点走了几圈,离去了。   吕宗胜则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蔡雅晴,右前方坐着吕伯毅,一双老眸则冷睨着自己的其他儿子们,“怎么,你们还打算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里去?”这些人不敢抓他,因为这只是寻常的家庭暴力,教训他不听话的儿媳妇,不值得他们兴师动众的调查取证,得罪他吕家!   “爸,我们先回去了。”几个儿子果然目光游移,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纷纷要告辞。   他们早该料到警方不会办什么实事,不会把蔡雅晴怎么样,刚才是他们想多了!   几个人相继离开大客厅,吕宗胜与蔡雅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吕沉毅夫妻的脸上,轻轻一哼,“看来今天的教训还不够。”   他的矛头直指慕清韵,很后悔刚才没有直接把这个女人给扔出去,然后对儿子一声厉呵,“沉毅,跪下!”今天竟然敢打他母亲蔡雅晴的耳光,法办他吕宗胜,简直是活腻了!   吕沉毅不为所动,冷笑道:“今天我这个儿子敢大逆不道,你吕宗胜同样也会众叛亲离!不要试图赶走爷爷与清韵!只要有我吕沉毅在,你吕宗胜永远都无法高枕无忧!”这些警察会去而复返的,可憎可悲的父亲却依然执迷不悟。   等着净身出户吧,蔡雅晴同样会沦落街头一无所有。   “那么你现在就滚出去!”吕宗胜怒眸一眯,再次用这一招来要挟这幢别墅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子反目成仇,他早就应该收走他们名下所有的财产,让这帮兔崽子去喝西北风!   蔡雅晴也在一旁笑道:“是啊,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我们与伯毅的家,不是你沉毅的家,如果你现在向我道歉,喊我一声妈,也许我会让你暂时再住一段时间……”   “乖儿子,你不知道你现有的一切都是我赐给你的么?你刚才竟然敢打我?!”蔡雅晴缓缓起身走过来,右手轻抚上吕沉毅那张俊逸的脸庞,触了触,面对吕沉毅那双犀利冷笑的眸子,扬起就要打,“打我就要付出代价!你这个该死的兔崽子!”   竟敢还冷笑!   “大妈!”正要落下再次嚣张一番,把这小子刚才扇她的那两耳光还回来,吕家的那些儿子们突然去而复返了,他们一个个往门内回走,跟见了鬼似的,吓得那吕宗胜也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大妈,大妈回来了!”   这个大妈,并不是指蔡雅晴,而是指另一个女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惊讶!   “怎么可能?”脸色大变的吕宗胜已朝这边疾走了过来,心口悄然吸着一股凉气,怒目圆瞪盯着门口。马碧倩回来了么?!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回来! ☆、掳爱Chapter:349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传说中的马碧倩踩着优雅细跟高跟鞋走进了吕家的大客厅。   她穿了一身黑裙,勾勒出她依然保持轻盈的腰身,优雅沉稳,帽子也是黑的,还带着性感的网纱,遮住她半张脸。   “听说这里有人在找我?”她看一眼众人,红唇边噙起一抹浅笑,目光落到吕宗胜那张稍见缓和的老脸上,“吕先生你见到我似乎很失望?”   何止是吕宗胜‘失望’!就连一旁的蔡雅晴与吕伯毅,也是悄悄用手抚一抚自己心脏狂跳的胸口,真怕自己被刚才的这口闷气给活活的噎死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确实长得像照片上的马碧倩,一身黑裙,一顶黑网纱花帽,一双细跟高跟鞋,一身腻白的肌肤更是衬得她神秘而高雅,慧质婉顺!   可那仅仅是年轻时候的马碧倩!   几十年的时间过去,马碧倩早已人老珠黄,美貌不在,根本就不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所以吕宗胜的脸色这才由苍白转为正常,暗暗的抒出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事?”   女子轻轻一笑,灵巧的目光又转到众人脸上,寻找她所要找的人,笑道:“听说这里有人在咖啡馆等了我三天,很喜欢我的书,所以过来见见。”   站在吕沉毅身边的慕清韵这才眉头一蹙,感觉被迎面一桶冷水淋下,比身侧的吕沉毅还要失望!   弄了半天,原来这个女人不是马碧倩!   之前她也确确实实觉得找到马碧倩的线索太过巧合了!仅仅是几本书,作者的几个喜好,她便将对方定位成了马碧倩!如果对方真有这么好找,那几年前吕沉毅早找到他亲妈了,还轮不到她!   “我确实很仰慕您,您的系列我全看了。”短暂的失望过后,慕清韵开始恢复她的热情,主动与‘偶像’握手,与偶像轻轻拥抱,“最新的这本我看了,忍不住想见见作者。想不到今天您主动过来这边,我实在受宠若惊……”   其实她并没有这么入戏的去崇拜这个作者,仅是随便看看而已!但既然作者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且认出了她,她主随客便,请女子喝咖啡!   她相信女人看出了她的强颜欢笑、故作热情,那么接下来女人会长话短说,简短的道明来意!   女人则与她轻轻一抱,在她耳边小声笑道:“慕小姐,你过奖了。其实你十分清楚,我这个系列并不火爆,我只是写随笔,有一章没一章的,看的人并不多。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为了让这本没有卖点的书尽快上市,我还自己掏钱出版,故意让书在翔景苑附近的书店出售。”   慕清韵抬起头看着她,“那么你这次是为了马碧倩过来?”   “慕小姐你何不静观其变呢。”女子拍拍她的肩,看起来像是一种作者与粉丝之间的互动,然后转过身朝吕宗胜这边走过来,道:“这次过来除了来看看我的‘读者’,我顺便有样东西转交给吕先生你。”   “什么东西?!”吕宗胜的脸色顿时又变了,一双精明的老眸直勾勾盯着这个有些面熟的女人。近看之下,这个女人除了穿着马碧倩年轻时候的衣服,弄了个与马碧倩同样的发型,五官并不是那么的像马碧倩!   难道他以前在马碧倩身边见过这个女人吗?   “这个东西。”女子从皮包里拿出一包东西交给他,并在他手上轻轻压了压,再叮嘱的笑道:“这么多年过去,吕先生您逍遥自在,马碧倩却多灾多难,病体缠身。如今她的儿子已长大,您何不按照约定将家产还给吕二少爷呢?其实您比谁都清楚,大少爷吕伯毅是您的私生子,是在您结婚之后生下的私生子,是没有资格与正主儿平分家产的。当年您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产,故意骗马碧倩您会按照约定处理好与蔡雅晴之间的事情。不曾想放虎归山,您不仅没有处理掉蔡雅晴,反而还把她妹妹蔡雅莲给追到手了,身边有无数个女人。”   吕宗胜的老脸被讽刺得一阵青一阵白,老眸盯着这个女人低声怒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女人轻轻一笑,摇摇头,“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您到底想要什么?!当年您已经再三背叛马碧倩,将她逼走软禁再复合,再欺骗,如今又逼走她的儿子,你是打算与马碧倩对簿公堂么?!”   “她现在在哪?”吕宗胜的声音开始呈现一种严厉,不喜欢与这个女人在这里交涉,“让她自己站出来与我讲这番话!”马碧倩从来不曾与他争红脸,温柔娴静,这就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   “让她出来再次被您折磨吗?”女人反问他。   “你现在可以走了!”吕宗胜开始不耐烦,板着老脸,瞪圆老眼,示意管家把这个女人给送出去,“以后不要再让她进来!”他讨厌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就好像看到一个疯子在歇斯底里的揭穿他的罪行,让他无处遁形!   “慢着!”一旁的吕沉毅早已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伸手将女子缓缓护到自己的身后,盯着自己的父亲,“虽然这次没有看到马碧倩我感到很失望,但她的出现,就是马碧倩的出现!您为什么不看看手中的东西呢?也许这是马碧倩在临终前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他盯着吕宗胜手中的东西,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这些年您一直在折磨她,却没有与她离婚,为什么?”   “我没有折磨她!”吕宗胜突然一声怒吼,把一旁的蔡雅晴母子也给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为什么要与她离婚?!她搬出去是因为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她有精神洁癖!”   顿时,所有的人都沉默,包括吕沉毅,纷纷用一种不能谅解的目光看着这吕宗胜,心头燃起熊熊怒火!   既然不能离婚,又为什么要把小三小四接进家门?   难道这些情人的进门不会败坏吕家的门风,让马碧倩感到更加的不适?!   这简直就是吕宗胜为了自己的左拥右抱在胡扯!正是因为马碧倩当年离家出走,导致蔡雅晴带着刚出世的儿子鸠占鹊巢,死赖在吕家不肯走!   于是赖着赖着,蔡雅晴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睡到了马碧倩与吕宗胜的床上!在马碧倩那边得不到好处的吕宗胜则索性享受起蔡雅晴的温柔,对这对听话的母子宠爱有加,变本加厉的对他们放任,与这个情人做起了知己知彼的老夫老妻。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吕宗胜一定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摇摆,两个都爱,这才导致正妻与情妇互换身份,一个住到了外面,一个住到了家中,都为了他而选择息事宁人!   想到此,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的吕沉毅一把抓住了父亲的衣领,冲天怒火在眼眸中暴跳,“既然这些年你一直与她有联系,为什么却不告诉我?我是她的儿子,被蔡雅晴虐待了十几年的儿子!”他一直感觉自己不是蔡雅晴亲生的,却没想到生母在世,依然对他不管不问!   吕宗胜连忙去抓自己的衣领,让儿子冷静,“当年碧倩确实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孩子夭折了……”   蔡雅晴也在一旁劝架,试图把吕沉毅那只手抓开,让吕宗胜得到解脱,“现在追究这个有意义吗?既然马碧倩没有回来过,那就表示她的心里没有这个家。”   “你给我闭嘴!”吕沉毅凌厉的目光立即转向了她,警告她别再兴风作浪,“当年如果不是你暗中阻挠,马碧倩会不回来看看儿子吗?你敢说你没有拿我的生命去要挟马碧倩?没有拿吕宗胜的幸福去威胁马碧倩?当年你把幼小的我偷偷抱走,马碧倩根本无法阻挠!”   蔡雅晴后退几步,果然闭紧她的嘴巴不敢再放肆!   吕沉毅则一把放开那差一点被掐断气的吕宗胜,留了他一口气,再次走到慕清韵与那名陌生女子的面前,看着那女子,“带我去见马碧倩!”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女子欣然应允,但有附件条件,“不过这必须等到你解决吕家的内部矛盾之后,马……你妈她这些年一直都卧病在床,早已不能下床行走。”她的目光再次瞥向那蔡雅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家已经不再是马碧倩的家?这里到处都是蔡雅晴的狐臊味,你爸的那颗糊涂心也放在狐狸精那里,一去就是几十年,她还回来做什么?”   “别用狐狸精讽刺我!你才是这个不请自来的狐狸精!”那边的蔡雅晴又开始叫嚣。   不过这次谁都没有理她,而是一行人纷纷往楼上走,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这是吕沉毅的意思,除了吕宗胜与蔡雅晴母子这一家三口留在楼下,其余人全部去二楼。   他把书房门轻轻关上,然后坐在书桌旁等待电话铃响,俊逸的侧脸凝重而沉默,不太像平日里风度翩翩豪爽洒脱的他。   “沉毅?”老太爷不明白孙子在做什么,旁边的吕家兄弟们也不懂他到底在做什么?事实上只要蔡雅晴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这个家就会真的成为蔡雅晴的狐窝,吕家人全部得搬走!   “这一次,警方与检方会去而复返。”吕沉毅平静的看着大家,目光最后落到慕清韵的脸上,充满了歉意,“这一次让慕小姐你受委屈了,但今天过后,蔡雅晴母子会被警方带出我们吕家。”这场拉锯战实在是伤透了所有人的心,让包括慕清韵在内的旁观者筋疲力竭。   他将以伤人罪正式起诉蔡雅晴与吕宗胜,然后以未婚同居干涉吕家财产的罪名,送走蔡雅晴!最后就是马碧倩托人交给吕宗胜的那包东西,这场迟来了几十年的官司,吕宗胜将会以背叛罪伤人罪被没收所有的财产,失去继承权!   吕宗胜应该庆幸他最终没有把马碧倩给弄死,否则背上一条谋杀罪,他的下场可不是与蔡雅晴母子一起滚出吕家那么简单! ☆、掳爱Chapter:350   如吕沉毅所料,为了给吕宗胜面子,警局派来的第一拨人在出事地点勘察一番之后,没有把打人者吕宗胜给怎么样,立即收队打道回府了。   然而过了几个小时之后,警方又有一拨人过来这边了。   这一次的负责人不是吕宗胜的旧识,不必给吕宗胜面子,所以他们来势汹汹,突然出现在了吕宗胜与蔡雅晴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吕宗胜刚与二儿子反目成仇,势不两立,所以他坚决要让这些逆子们全部收拾行李滚蛋,连夜离开他吕家,去外面喝西北风!   没有他吕宗胜的财力资助,他就不信这些狂妄的儿子们能活得过这个月?!这些年他吕宗胜养了一帮儿子,却相当于养了一堆废物,全部要与他这个父亲公然作对,让他一无所有!   所以这帮兔崽子们全部给他滚蛋,滚得越远越好!他只要伯毅这一个儿子就够了,伯毅孝顺听话聪明能干,且与雅晴是一条心,母子俩日后定能为他养老送终,让他不必指望这群自私自利的废物儿子!   “二少爷的行李也搬出去吗?”   “全部扔出去!”刚与二儿子沉毅吵完架的吕宗胜一声怒吼,生气的把桌上的茶杯全给摔了,“只要是他们的东西,一律给我扔出去!”早在几年前他就应该把他们通通赶出去,而不是在现在被他们争夺家产,把他给气得血压飙升,半死不活!   “老爷,我知道了。”蔡雅晴豢养的这个忠心管家很乐意为老爷驱赶闲人,只为他的主人服务。   蔡雅晴母子则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揉揉头,一会儿唉声叹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宗胜,这段时间我们到底是触了什么眉头,要被他们这样欺负?这里是吕家,你吕宗胜的家,凭什么他们说来就来,还要把你这个父亲给赶出去?!”   刚才如果不是慕清韵与亦雪娅联手欺负她,宗胜又怎么会去给她帮忙?而且公公教训儿媳妇怎么了?那多管闲事的慕清韵就是欠教训,吃饱了撑着非要管别人家的家事,必须让人把她给唬一顿!   “妈,消消气。”刚被吕宗胜从公司开除的吕伯毅给她揉了揉肩膀,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趁势而上,“爸,您也看到沉毅他对您的态度了。在这个家,在我们的公司,只有我才是对您忠心的。可是您却为了香荻那次的事,不仅不准我们结婚,还把我从公司……”   他一直在等,等待这吕家所有的儿子与父亲翻脸,然后父亲对他刮目相看,有意拉拢!   现在沉毅果然与父亲彻底的翻脸了,使得父亲赶走他所有的儿子,只留下他吕伯毅一个!所以这种局面正合他心意,让他求之不得,希望父亲能尽早将财产过继给他!   “伯毅,你真的没有与那艾家一起骗我们吕家?”吕宗胜沉声哼了哼,依然对这个大儿子不太放心,“你和香荻的婚事先放一放,让承毅先结婚。”   “可是承毅也站在沉毅那一边!”吕伯毅皱眉提醒父亲。这兄弟几个全部一条心,胳膊肘子往外拐,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难道父亲看不明白?   “承毅会娶凌薇的。”吕宗胜抬手示意大儿子别在这里搅和,他决心已定,就绝对不会更改,“艾家那边已经把婚事准备好了,雅莲也准备当婆婆。所以这场联姻对我们很重要,我吕家会娶进艾家的小丫头,但绝对不会同时娶进两个!”   娶一个是联姻,与艾家保持交情。但娶两个就是养虎为患,将他吕家的家产拱手送给那艾家母女!   “宗胜,你刚才的意思是让雅莲出席这场婚礼?!”一旁的蔡雅晴从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怒瞪着这边,总算明白这吕宗胜心中的如意算盘了,“现在伯毅结不成婚,你就索性让雅莲待在你身边,做你的老婆?反正我们也没有结婚,你现在让谁留在你身边都不会有人反对!”   她开始伤心痛哭,怒瞪着寡情薄意说变就变的吕宗胜,“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伯毅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却在现在一脚将我踹开!你可知道我们合法结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只有几个月就可以结婚了!可是你现在却要娶蔡雅莲!你还是人吗?!”   现在艾吕两家联姻,蔡雅莲以婆婆的身份出席这场婚礼,就昭示着宗胜打算将雅莲扶正,让她蔡雅晴在一旁干瞪眼!   “雅晴!”吕宗胜不得不拉住大喊大闹的她,小声劝慰道:“现在如果没有蔡雅莲,承毅他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与艾家的凌薇结婚!所以你先委屈几天,等艾凌薇进门,雅晴你依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如今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他以蔡雅莲的将来威胁着承毅,他的这个小儿子只怕是早已拖着行李逃之夭夭了!   所以先让蔡雅莲出席婚礼做几天婆婆,安抚住承毅,待到他与艾家联姻成功,吕家的家产顺利的落到他手中,他再来安抚疼爱雅晴!   毕竟现在老爷子还没有在转让书上签字,遗嘱也没见影,如果他贸然行事,弄拧了与马碧倩的这段婚姻,只怕是打起官司来,他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概率,不见得会赢!   “所以你就这样委屈我吗?!”蔡雅晴哭得更伤心,坚决不同意他先牺牲掉她,“你与马碧倩的这段婚姻,正是因为你害怕财产全部被判给马碧倩,所以你一直讨好她,与她保持夫妻关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们母子吗?这么多年你明明爱着我们母子,却隔三岔五的的往她那边跑,安抚她的情绪!我蔡雅晴反倒成了没有结婚证的小三!”   “我确实先与她结婚,再认识了你。”吕宗胜提醒她!   “那又怎么样!”蔡雅晴一声咆哮,两个拳头朝吕宗胜胡乱打去,“是我先给你生了儿子,让你当宝贝一样的宠着!而且这些年一直是我在打理吕家,服侍你吕宗胜!”   那一张结婚证算个屁!如果不是马碧倩一直横在中间,不肯与宗胜离婚,她与吕宗胜早结婚了,又轮得到慕清韵这个外人拿调查突袭这事来威胁她?   懂法的人都知道检察院不会吃饱撑着去随意调查别人的结婚证!除非打官司,有人故意针对她,才会拿结婚证说事!而现在的慕清韵就是在故意针对她,恐吓她!   所以几年前眼看着吕宗胜与马碧倩十几年来保持这种爱离不离,藕断丝连的关系,他们决定与马碧倩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有很长一段时间,宗胜不再去马碧倩那边报到,对那边也是不管不问,随便马碧倩怎么样。   聪明的马碧倩也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不可能再挽回吕宗胜的心,便不再纠缠,乖乖的去养病了。   所以怎么能说她蔡雅晴是小三?!   夫妻二人好聚好散,有感情就继续在一起,没有感情了就该离婚,对男方死缠着不放的人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这马碧倩一直不肯离婚成全她与宗胜,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么!   “好了,我答应你,只要承毅结完婚,我立即将雅莲送出去。”吕宗胜轻柔的抚了抚她,   “老爷,检察院的人过来了。”正当蔡雅晴吕宗胜二人在这里拉拉扯扯,‘打情骂俏’,脸色大变的管家带着一脸急色朝这边跑过来了,“他们说有人起诉您,法院传票他们已经顺便带过来了。”   “起诉我?”吕宗胜与蔡雅晴双双回过头,非常的震惊,“起诉我什么?!”刚才的那一拨警察不是已经被他给打发走了吗?   他身为公公教训一顿不听话的儿媳妇,是他吕家的家事,竟然还被人给起诉了?这简直是笑话!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能起诉他,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家暴,婚姻诈骗罪,恶意伤人,以及侮辱罪。”   “是么?!”吕宗胜揪紧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表示无所谓。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三个罪名,《刑法》里根本不存在这些罪名,对方恐吓他而已!   ——   检察院的三个工作人员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从公文包里取出法院传票,放在吕宗胜的面前,“据我们所知,吕老爷与夫人已经分居数个月。”   “是分居了几个月。”吕宗胜将身体后躺在沙发上,十指交扣,“所以这是我太太在起诉我?”他与马碧倩都已分居那么多年了,又何止是几个月!   “并不是吕太太一个人在起诉您,而是您的儿子吕沉毅少爷与吕太太一起在起诉您。”检察官将一张表格推至吕宗胜面前,让他依法填写,再道:“不过我们收到了一些证据,有关于吕老爷与这位蔡小姐之间的关系。在吕老爷您还保持婚姻的情况下,您与这位蔡小姐在同居?”   这位‘蔡小姐’,是指一旁的蔡雅晴,称这位老女人为小姐,是因为她未婚!有人拟了诉状,吕宗胜与这位情妇保持关系长达几十年,一直生活在吕家,身为正妻她无法忍受,所以要求法院判处他们离婚,以及送走蔡雅晴。   当然其中也附带了一些证据,比如吕宗胜与马碧倩的结婚证复印件,蔡雅晴与吕宗胜幽会的照片,以及其他证据,但第一条证据就足以让吕宗胜倾家荡产!   “所以?”吕宗胜挑眉,看起来十分的不悦。他一旁的蔡雅晴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对他小声道:“看来马碧倩同意与你离婚了。”不过这场离婚来得太迟,拉锯太久,她蔡雅晴什么都得不到了!   “她保证过不会以我背叛的罪名起诉我,但她现在食言了!”马碧倩竟然没有病死,还留有一口气来起诉他!   “那现在怎么办?”蔡雅晴挨她更紧,发现这次被请出去的人将会是她,而不是吕沉毅慕清韵那群疯子,“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去!”   “蔡小姐?”对面的检察官则敲敲桌面,提醒她注意听他们说话,不要总是躲闪,“根据我们得到的搜捕令,我想蔡小姐您应该今天搬出去。原本应该先私下和解,但原告方不同意和解,所以蔡小姐您必须搬出去!”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蔡雅晴一声怒叱,被彻底的惹毛了,“谁有这个权力让我搬出去?!该滚出去的人是他们,这里是我的家!”她用手指着楼上,又忽然大步往楼上跑,显得很激动,“吕沉毅慕清韵你们给我滚出来!这里是我的家,该滚出去的人是你们!”   于是所有的检察官都不出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吕宗胜,“我们先告辞。一周后我们再过来,如果蔡小姐没有按照律法规定搬出去,我们会强行介入。而且吕先生您对慕小姐的暴力行为,以及对马碧倩太太的背叛侮辱罪,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依法行使检察院的权利,告辞了。”   三个人相继离去,被宣判有罪的吕宗胜则瘫坐在沙发上几乎是爬不起来。   虽然他刚才表现得很强势,端起了他的架子,可是吕沉毅与马碧倩在一同起诉他,再加上老太爷的那一份诉状,他这个吕家的家主只怕是即将净身出户,与蔡雅晴一起出去睡大街,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   所以他一直想不明白,马碧倩为什么没有病死?!   明明她的身体在几年前就不行了,一直孱弱无力,用药续着命。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与马碧倩保持关系,等待她自然死亡。   到时候时间一过去,他就能顺利的再婚,没有人再认为是他背叛,从而无法将他判为过错的一方!   然而现在,马碧倩似乎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难道真的是他的监控出了问题吗?他用这么多年的时间来虚应她,等了一年又一年,似乎真的是不值得! ☆、掳爱Chapter:351   蔡雅晴冲上了吕宅的二楼,要去找吕沉毅慕清韵算账!   但是她跑着跑着,突然脚踝一崴,在走廊上摔了个大跟头!也许人倒起霉来,连走路都要踢到绊子。   现在的蔡雅晴就是这样,正是由于她太激动,没把前面的路给看到,所以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身子直接摔在了房间的大门口!   不得不说她这一动作,就相当于是给门里的人磕了个响头,把门内的人通通给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这跪在门口的蔡雅晴!   当然他不相信蔡雅晴会跪地认错,只不过是她脚没走稳,刚好就在她最激动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摔下去了,模样更加的狼狈,所以吕家的儿子们通通噤声,看着这位失势的太皇太后。   “吕沉毅,你竟然敢告我?!”蔡雅晴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往门里冲,怒瞪着这个被她养育了几十年的儿子,“我是你妈,你竟然让检察院派人将我赶出去!最应该滚出去的是你这个混蛋,以及这个贱人!”   她转身用手指着旁边的慕清韵,用指尖指着她的鼻子,一步步往这边靠近,“如果你不在这里多管闲事,我们吕家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我们吕家四分五裂,你高兴了吗?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不要你的命我就不叫蔡雅晴!”   看情形,激动中的她又要开始动起手来了。   只不过在她对慕清韵动手之前,旁边的吕家兄弟们快速拉住了她,劝慰道:“大妈,既然事已至此,您就退让一步。不要让大家都难做人,包括您自己。”   “我难做人?!”蔡雅晴立即将矛头对准这几个兄弟,一双喷着怒火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似要吃人,“你们让一个外人来干涉我们吕家的事情,竟然说我难做人?!不要脸的人是她,她一个不知检点的外人在看我们吕家的笑话!”   “可是检察院已经勒令您搬出去。”几个兄弟小声道。   “不搬!”蔡雅晴把头一扭,直接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怒瞪着面前的吕沉毅,“今天我就坐在这里了!谁敢让我出去试试!”   “二哥?”几个兄弟开始扭头转向吕沉毅,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亲手将耍赖蛮横的蔡雅晴给拖出去,他们几个人肯定做不到,毕竟这是他们的大妈,虽然被要求立即搬离吕家宅院,但她手上依然还紧握着吕家的财政大权,他们这些小辈可惹不起。   “出去吧。”面对蔡雅晴的怒火,吕沉毅反而显得很平静,他用手轻轻揽住慕清韵的肩膀,示意大家全部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让蔡雅晴一个人坐在这里。   反正蔡雅晴在这里最多只能住一周,就算她上窜下跳,歇斯底里,他们吕家也不会因此而少掉一片瓦片。   而且这蔡雅晴现在还主宰着吕家的经济大权,想要在这里耍横是么?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吕沉毅会从吕家的财产继承问题着手,只要是不属于父亲的东西,他身为儿子会全部从他身上夺回,让这个负心汉一无所有!   吕宗胜可以继续宠爱着这蔡雅晴,但身为背叛婚姻的这一方,他必须马上从这里搬走,让这幢房子回归于马碧倩的名下!   “带我去见马碧倩!”走出书房之后,他再次对旁边的这个陌生黑衣女子提出了他的要求,并且是非见不可,“听说她病了?”   黑衣女子点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这幢房子里转了转,再启唇一笑,“你对你母亲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听说她还活着你一点都不感到惊喜。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你们母子一直不在一起,你对她没有什么依恋之情。”   慕清韵则轻轻拨了拨吕沉毅的胳膊,小声道:“我今晚回锦城市的飞机,现在去收拾不行李,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吕沉毅这次感到很吃惊,扭头看着这慕清韵,“不要把蔡雅晴的话放在心上,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吕家这几十个人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对付她,可能一直就这样过下去了。”   “清韵,留下吧。”一旁的亦雪娅也不舍的拉了拉她的手,眼眸里布满了期待,不希望她走。对于现在的亦雪娅而言,如果没有慕清韵在身边给予她勇气与鼓励,也许她还真不敢拿出自己的勇气来反抗这蔡雅晴母子!   之前她一直选择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但现在慕清韵让她知道,对付蔡雅晴这种人就要天不怕地不怕,先灭了蔡雅晴的威风再说!所以说慕清韵的做法并没有错!   这个女人只是让艾香荻进不了门,不让艾家姐妹进来祸害吕家,保住吕家的名声,而且她还让蔡雅晴露出狐狸尾巴,不敢再嚣张。这有什么错吗?   也许很多时候,身为吕家家主的吕宗胜还比不过一个外人。至少慕清韵让他们吕家恢复了正常,不必让兄弟们再被这蔡雅晴欺凌压榨!   慕清韵则看看时间,抬起头轻轻一笑,“不要对我说一些肉麻的话。事实上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让你们吕家一直在打官司。而现在,我的事情完成了,那么我就不多事了。我现在需要回去整理慕家的事,那边还有个大麻烦等着我去处理。离婚协议书记得寄给我。”   金家母女确实是她惹回来的麻烦。如果她不与这个势利眼的金太太一起去喝咖啡,先是在她面前扮穷酸样,然后又被她挖出身世试探她,最后被她们母女死缠着不放,那么现在也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一定要走吗?”吕沉毅目光专注注视着她,看起来是有一些不舍,“也许可以等我们离婚之后再回去。”他与这慕清韵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只能算是认识!但不管怎么样,他吕家不能让慕清韵带着这种委屈离去!   除了蔡雅晴母子,他们吕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她当成多管闲事的外人!她不仅没有多管,而且还少管了!所以说她怎么能算是外人?   她是他们的朋友,深得大家喜爱的朋友,他们愿意每天看到她美丽的身影出现在大客厅,喜欢听到她对敌人伶牙俐齿、语言刻薄,那是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享受!   毕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蔡雅晴遇到了一个同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敌,她惩罚蔡雅晴,就是代表他们这帮兄弟们消灭父亲身边的这个小三!蔡雅晴遇到了劲敌才知道后怕!   “是啊,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吕家的老太爷让孙子们搀扶着朝这边走来,语重心长看着这慕清韵,“还记得爷爷给你的那份遗嘱吗?我就是怕自己活不久,突然离世,便将这份事先拟好的遗嘱放在你那里。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打官司,把属于沉毅的那份遗产从宗胜手里给夺回来。而现在,宗胜他绝不可能对公司善罢甘休。所以我希望慕小姐你能多留一段时间,辅佐沉毅。”   遗嘱?慕清韵锁眉想了想,想起老太爷那天确实在书房交了个牛皮文件纸袋给她,让她代为保管,一定不要弄丢,但由于是密封纸袋,而且轻飘飘的,里面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她便没有拆开。   现在老爷子亲口承认那是一份以防自己遇到不测的草稿遗嘱,她该相信吗?   所谓的遗嘱,就是必须要有律师在场,并且有老爷子亲笔签名,承诺将遗嘱全部转交,才会公证产生法律效力。现在谁都没有看见,谁会承认这份遗嘱具有法律效力?   “记起来了,放在我的柜子里。”慕清韵转身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桌子的第二个抽屉。”   老太爷交给她的所有文件她都放在那里,一份也没有少!   再加上她不曾管理这个家的经济,对他们家的财产不感兴趣,所以那个抽屉她动都没有动过!只要老太爷有文件往她这里送,她便统统放在这里,上锁锁好,等待归还。   “沉毅,你去取来。”老太爷转身示意沉毅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但吕沉毅不同意,“爷爷,这件事稍后再说。”因为他现在更想见到马碧倩,对财产分配的问题根本就不着急,便对那一旁事不关己的黑衣女子发出邀请,“我们走吧。”那份遗嘱就放在抽屉里吧,不管是吕伯毅听到声音去偷,还是蔡雅晴厚着脸皮去抢,他都无所谓!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是要爷爷健健康康的活着,而且马碧倩也要健康的活着,不能出岔子,因为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亲人,谁都不能出事!   “没问题。”女子轻轻一笑,爽快的往前走了。   “你跟我一起去吧。”他侧身面向慕清韵,向她伸出手,邀请她一起去,“我希望你能见到马碧倩,和我一起去看她。”   “那……好吧。”慕清韵应下了。   于是他们随着这黑衣女子去见马碧倩,且在经过楼下吕宗胜身边的时候,黑衣女子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又对这打击过大的男人笑道:“看得出吕老爷你很博爱,不仅英俊富有,且对每个女人都好,所以这些女人才肯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么现在就跟着我去见见你的结发妻子马碧倩,你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了。”   现在把儿子儿媳都带过去,也好把两人之间的恩怨彻底的说清楚!这吕宗胜确实没有在身体上虐待马碧倩,还挺多情,同时爱上了好几个女人,所以对他还抱有希望的马碧倩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不得不远离伤心地!   “她现在还好吗?”吕宗胜抬起头问了一句,但看起来不太想过去见马碧倩。毕竟现在蔡雅晴要被送出去了,这个乱摊子还没有被收拾出来,他现在不能去见马碧倩!   “你过去不就知道了,走吧!”女人爽朗一笑,再次往前走。   于是吕氏父子,以及慕清韵,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车程之后,被黑衣女子带到了一个疗养院。   疗养院依山傍水,环境不错,到处可见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一处疗养的静地。   半头白发的马碧倩则正坐在河边,肩上披了一件米色的短外套,正在喂鱼。   从远处看这个身影,吕沉毅与慕清韵只觉得她瘦弱纤长,弱不禁风,看起来很年轻。但近看之下,只见马碧倩青幽幽的长发里夹杂了大半的白发,未老先衰,伸出衣袖的手腕显得非常的柔长纤细,弱骨纤形!   吕宗胜与吕沉毅父子在突然看到这个身影之时,都显得有些激动。尤其是吕沉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但是这个离开了他几十年的母亲不认识他,而他也不认识她!   “碧倩?”吕宗胜的嘴唇一阵嚅嗫,总算从喉咙里发出他干涩嘶哑的声音,挪动脚步朝这边缓慢走过来,“我希望你能撤诉。你答应过我,不会以这个理由与我打官司。”如果当年他们打官司,闹得人尽皆知,他早败诉了!   一句话,将一家三口幸福重逢的美好氛围狠狠击碎,似镜子一般碎了一地!正在喂鱼的马碧倩震惊的回过头,先是看着这开门见山的吕宗胜,然后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儿子吕沉毅,眼眸里闪烁起一小簇激动的泪花,“你……过来了?”她的儿子,长这么大了,而且更加的英俊,高大昂藏!现在面对面的相见,比起她每次偷偷的看望,感觉更加的真实!   她缓缓站起身,在黑衣女子的搀扶下,朝这边缓慢走来,慈爱的目光从吕沉毅脸上不舍的移开,盯着这吕宗胜,“他们都知道了?”她的目光又落到了吕沉毅与慕清韵脸上,对儿子已婚之事感到满意。   “刚刚知道。”吕宗胜点点头,对她并没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之情,而是更加急切的道:“碧倩,撤诉吧,你不能违背你当初的承诺……”   “很抱歉我不能这么做。”头发半白,五官雅致清瘦的马碧倩对他摇摇头,再冷冷一笑,“当年我是怀着沉毅离家出走,但仅仅是半个月,你便将蔡雅晴姐妹接进家门,睡到了我的床上,所以我不得已住在了外面。之后你两边嘘寒问暖,对哪一边都表达了你的爱意,对我承诺将蔡雅晴母子送走。”   “碧倩,往事多说无益,关键是现在。”吕宗胜面色晦暗,不知道是为往事羞愧,还是无所谓,“现在你不能与我打这场官司……”现在吕家的每一个人都在针对他,包括老爷子,那么碧倩就更不应该翻出旧账对付他!   马碧倩则盯着他,清丽眸子里噙着一股冷意,说出了他们当初的恩怨与承诺,“当初你承诺将蔡雅晴母子送走,但时隔半年,蔡雅晴却依然在你身边侍奉左右,等得我好心寒!八个月后我在外面生下沉毅,孩子却被蔡雅晴悄悄抱走。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你吕宗胜根本就不可能从蔡雅晴的温柔乡里摆脱出来,我永远不可能等到你过来接我们母子回家,那时是我太天真了!所以在沉毅被蔡雅晴抱走之后,我以离婚为筹码,要求你们善待孩子,让沉毅认祖归宗,并且得到他应有的财产!然而今天你实现不了你的承诺,想与蔡雅晴私吞家产赶走沉毅,却要求我兑现我的承诺,不要与你打这场官司!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病死,否则这些年你一直派人监视我、管控我,等着我病死,我同样可以让你罪加一等!”   “碧倩你不会这么做!”吕宗胜一声大吼,并抓住了马碧倩的手腕,怒目铮铮盯着她,“你就是因为太清高,才会被雅晴占去了你的位子!你不应该怨恨任何人,你应该怨恨你自己懦弱,顶着一副清高傲骨,要选择离家出走!但是后来,你不是同样对我抱有希望,希望我回心转意!”   他身后的吕沉毅与慕清韵见他突然大吼,连忙快步冲过来,怕他伤害马碧倩!   但马碧倩很平静,一个眼神,示意儿子不要过来,对这吕宗胜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与你打这场官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一无所有,还是为了让沉毅在吕家受到虐待?我将家产全部还给你,是因为我知道一个变心的男人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我等不到他了。我也不需要这些财产!所以保持你们吕家的完整,让我的儿子过上优渥的生活,拥有完整的双亲,尤其是你这个父亲!那么现在,你做了什么?维护蔡雅晴将沉毅赶出家门?他是你的儿子,是蔡雅晴多年来用来要挟我的儿子,你吕家的骨肉,我竟然要用这段婚姻,来要挟你保护他疼爱他!”   “可是直到现在,你也没有同意与我平和的离婚。”吕宗胜气馁的后退了一步,老眸冷冷盯着她,“你一直与我僵持着。”如果当年他让她失踪,法院自动判离婚,他也不至于要等到现在。这说明他不想伤害她不想要她的命,难道她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当年你不想背上命案,更不想过快的结束你风流的生活。”马碧倩失望的盯着他,“现在你得到了什么?无数个女人?被剥夺财产继承权?还是带着蔡雅晴另立门户,与沉毅断绝父子关系?!”他一定不会相信温柔大方体贴的蔡雅晴曾经打着和平共处的幌子,来她马碧倩这里挑衅找碴,抱走刚出世的沉毅,威胁陷害,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一直不肯离婚?   这个男人不仅风流,而且自负自大,被蔡雅晴耍得团团转!所以这两人才会逼得他们母子分离,二人同居了这么久! ☆、掳爱Chapter:352   吕沉毅的生母马碧倩,这个只存在于大家幻想中的人物,终于有一天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以吕宗胜的说法,她是在国外被驻派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放下公司的任务,回国与他吕宗胜夫妻相守团聚!   那么两人真的是‘夫妻团聚’吗?   体弱清瘦的马碧倩被接回了家中,见到了蔡雅晴姐妹。   蔡雅晴看着这个还未死去的女人,几乎是见了鬼,站在楼上一声冷笑,“宗胜,你带她回来做什么?!”带这个女人回来吓唬她吗?!   马碧倩见蔡雅晴嚣张依旧,丝毫不收敛,便缓缓脱下身上的大衣,示意佣人去挂上,打量四周笑道:“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吕沉毅慕清韵这一行人也皆不理会蔡雅晴,与这个家的女主人马碧倩一起坐上沙发,倒了茶水,母子叙旧。   “大妈,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国外的生活还适应吗?”闻讯赶来的吕家儿媳妇们也都好奇的看着这位常年住在国外的大妈,早把那名不正言不顺的蔡雅晴抛诸脑后了,“这次您总算回来了,不然我们家要出大事了。”   “会出什么事?”马碧倩抬眸看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儿媳妇们一眼。除了吕伯毅与沉毅,以及蔡雅莲所生的承毅,其他的这些吕家兄弟们都是吕宗胜与其他女人生的。所以说吕宗胜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完全可以打造一个皇帝的后宫,豢养后宫佳丽三千,夜夜恩宠,却惟独这蔡雅晴姐妹,可以常伴吕宗胜左右!   这该说吕宗胜专情,只专宠蔡氏姐妹?还是该说这么多年他玩腻了,见识了无数女人,所以挑了两个最好的留在身边?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吕宗胜早已不值得她为他留情面!她这次选择回来,除了要为儿子保住家产,也不能让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病死,从而让吕宗胜为她落下一个自然死的名声!   如果她自然死亡,那么吕宗胜与蔡雅晴的这段地下情就合法合理,让吕宗胜继续逍遥自在!所以这两人每天都盼望着她自然病死,从心理上折磨着她,也派人在到处寻找她!   “大妈,就是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们吕家可威风了!不仅停掉我们所有人的生活费,还要把我们通通从吕家赶出去,把我们从公司开除!您说她凭什么呀!她又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整天给我们这些儿媳妇脸色看……”   “三媳妇你住嘴!”吕宗胜板着脸一声厉呵!   这些个儿媳妇们没一个省事的,整天跟那鹦鹉似的,见着妖风就起浪,唠个没完!   “爸,我们这不是实话实说嘛,我们差一点就被给赶出去了。”这些儿媳妇们可委屈了,通通嘟着那嘴,一脸的委屈,“如果大妈再不回来,我们这些儿子儿媳妇们就真要被一个外人给赶出去了!您说这是什么事嘛?您身为公公不仅不阻止,还打二嫂,扬言要把我们全部赶出去……”   “我说了让你们通通闭嘴!”吕宗胜眯着眼睛生气了,雷霆大怒,狠狠一拍茶几,“你们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大妈……”儿媳妇们则通通往马碧倩那边靠,让大妈为她们当家做主,“大妈,您看爸的态度,净维护着那个蔡雅晴……”   “你们的公公维护我怎么了?”蔡雅晴从楼上走下来,挑眉轻轻一笑,“我是你爸的妻子,是你们的婆婆,管你们管个正着!还有,谁让你们准许这个女人进门的?她是哪里来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谁让她进来的!这里是你们的家,还是我蔡雅晴的家?!”   一时之间,整个大客厅火药味十足,满满充斥着蔡雅晴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回音在整幢房子里回响,久久无法散去!   蔡雅晴仗着吕宗胜对她的宠爱,就在这里对这马碧倩当面叫板了!她就料定这清高的马碧倩不是她的对手,就会离家出走,在那里矫情,否则当年她也没有机会住进吕家大宅,把吕宗胜那颗花心给拿捏稳了!   还有对她怒目相向的亦雪娅与慕清韵,这两根葱与那马碧倩是一个德行,目中无人清高自大,以及不讨男人喜欢,尾巴都翘上了天,难怪三个人可以成为婆媳,落得同样的下场!   这几个清高的女人就继续在这里撑吧!撑死了也讨不到男人的喜欢,还不是同样被扫地出门,被丈夫当做累赘一脚给踹出去!   “蔡雅晴,现在大妈回来了,你算是这个家里的什么人?”亦雪娅从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了,真想甩这蔡雅晴两耳刮子,“你顶多算个小三,比那艾香荻还见不得人!”   一旁的慕清韵则把她轻轻拉下去坐着,脑袋靠过来,对她小声道:“我们不要插嘴,这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你大妈这次回来就是彻底做个了结,我们这些旁人插手会乱事。”   “她太嚣张了!”爆发中的亦雪娅依然愤愤不平,怒瞪着这边,“如果当初我没有与吕伯毅离婚,也许我永远都会被她掌掴却觉得理所当然,逆来顺受。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给她这个权力在这里嚣张,更何况她只是个外人!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   否则那艾香荻也不会与吕伯毅一拍即合,得意洋洋的顶着小三的身份,争着囔着要嫁进来!对付蔡雅晴艾香荻这种人,的确不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而是要比她们更狠更利索!   “你知道了就好。”慕清韵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稍安勿躁。我敢保证,这蔡雅晴今天就得搬出去!”因为正妻没有被他们折磨至死,而且还回来了!现在听听马碧倩口中的故事吧,对她们这些小辈也许会有所启发!   果然,在听完蔡雅晴的叫嚣之后,一身黑色素装的马碧倩轻轻一笑,清瘦脸庞转向这吕宗胜,道:“想不到你还留着她。不过没有结婚的人不能住在我这里,无论如何,她今天必须搬走,我静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马碧倩你以为你有这个能耐吗?”旁边的蔡雅晴又是一声叫嚣,柳眉倒竖,“当年你已经离开了,这个家是我蔡雅晴的,我睡在了你的床上,与宗胜做了几十年夫妻!现在该走的人是你,你已经被宗胜抛弃了!弃妇!”   如果马碧倩有这个能耐,当年就不会被宗胜在外面诱哄劝服,继而被软禁,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一个温柔得有些懦弱的女人,整天拿着她的精神洁癖与她蔡雅晴讲大道理,据理力争,做贞洁烈女!既然嫌脏,嫌弃她蔡雅晴把她的夫家给弄脏了,那就不要回来呀!现在舔着脸回来,不就是想告诉大家,她马碧倩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么?   宗胜都已经把她给抛弃了,也被她纠缠了这么多年,现在依旧要回来死缠烂打!   “弃妇?”马碧倩身边的黑衣女子突然一把抓住了蔡雅晴那纤细的脖子,尖尖的红指甲,几乎那把那层白肉给刺出血来,冷笑道:“知道这些年夫人为什么不能回来么?因为你蔡雅晴派人将夫人给监视软禁,不准夫人踏进这里一步!你想逼迫夫人离婚,但很可惜每次都被夫人智取化解了,吕老爷不准你要了夫人的命从而让他背上人命!那么现在,是不是该你滚出去了?我送你一程!”   不顾一旁吕宗胜的怒吼呵斥,这个苗条的黑衣女子竟然有一些身手,把这大喊大叫的蔡雅晴往楼上给拽去,不容她在这里撒泼叫嚣。因为怎么着也要让这个小三收拾一些行李带出去,不至于两手空空,白白服侍了吕宗胜这么多年!   而楼上,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的吕伯毅正蹲在慕清韵房间的书桌底下,把抽屉里的文件全部倒出来了,寻找老太爷的那份遗嘱。   找到之后,他暗自窃喜,将遗嘱快速塞进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悄悄从房间里走出来。   但正巧,黑衣女人带着蔡雅晴走向这里了,吓了他一大跳,额头都冒出冷汗了!黑衣女子则对他的鬼鬼祟祟一点都不惊讶,伸出右手,柳眉一挑,“拿来!”   在这个家里,除了她这个外人,其他所有的吕家人都知道吕伯毅要偷这份遗嘱,这是吕家公开的秘密!但似乎就这吕伯毅自己不知道,竟然还要来偷?   难不成这男人打算偷走遗嘱,改掉上面的继承人名字,换成自己的?   这可能吗?!老太爷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遗嘱随时都可以重新改立,以最后的那一份为主,这吕伯毅是改不回来的!白忙活!   “你是谁?放开我妈!”吕伯毅则反过来教训她,把那狼狈的蔡雅晴从她手上解救过来,看了看伤势,“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蔡雅晴快速摇头,又把儿子往楼下推了一把,“去叫你爸上来!”   如果再不上来救她,她就要被这蛮横的女人给撵出去了!到时候她的境地与雅莲还要不如!   “姐。”说起这个蔡雅莲,那可是说曹操,曹操到!原来这被忽略的蔡雅莲也跟着来到了楼上,追过来,对自家亲姐讽刺一笑,“姐,我早说过这是人家的位子,迟早是要还的。你又何必一定要把我这个亲妹子给陷害出去,把我的什么都给抢了,最后让人家正室在这里羞辱你,还要被赶出去。”   “你现在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蔡雅晴一声怒叱!   “那可不一定。”拿着手包的蔡雅莲轻轻一笑,故意用手包在脸边扇了扇风,凉快凉快,“姐姐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怒火都喷到我脸上了,真热。是不是知道我们家承毅即将迎娶艾家小姐,而我这个婆婆又可以与马碧倩共处一室,你嫉妒生气了?干嘛生气?你以前是那么的威风,谁敢说个‘不’字……”   “你做梦!”蔡雅晴的唾沫星子差一点喷到了蔡雅莲脸上!现在马碧倩回来,她们蔡氏姐妹谁也别想留在这里,这贱蹄子简直在做青天白日梦!   “谁说我做梦,我是说真的。”蔡雅莲依然不怒反笑,目光在那黑衣女子脸上扫了一圈,又围着姐姐蔡雅晴走了一圈,再笑道:“沉寂已久的马碧倩这次被你给逼出来,不正是为了给儿子报仇?我可没有赶走沉毅,是你蔡雅晴一直在囔囔着除掉沉毅,让他们去睡大街!且沉毅最疼我的承毅了,他们母子又怎么会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所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她马碧倩是忍受不了你的嚣张才出面阻止!不信你问问她,马碧倩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对付你蔡雅晴,让你搬出去,她不管吕宗胜的事情,随便他怎么样。”   “夫人确实允许承毅少爷的生母留在这里。”黑衣女子果然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冷冷一笑,“不过除了在婚礼那天出现一次,蔡雅莲小姐你还是要住在外面,因为很有可能,吕老爷将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养不起你们这些情妇。”   “穷光蛋?!”蔡雅莲用手包掩着嘴一声怪叫,“你是说,老太爷不打算把家产留给他?”这么多年过去,她蔡雅莲只认钱,不认人!如果吕宗胜变成穷光蛋,反过来找她伸手要钱,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是夫人让他变成穷光蛋。”黑衣女子眯眸一笑,把蔡雅晴的房门打开,让蔡雅晴进去,然后胡乱给蔡雅晴收拾了两件衣服,将行李直接从窗口扔下去,再扭头盯着这目瞪口呆的蔡雅晴,“需不需要我将蔡小姐你扔出去?这样可以省去爬楼梯的烦恼。”如果让这蔡雅晴走楼梯,简直是污染了马碧倩的房子!行李给她扔出去算是抬举她了!   “不用,我自己走。”蔡雅晴总算被唬住,用手捂一捂胸口,知趣的准备离开这幢房子。   如果吕宗胜是一头体格彪壮的牛,那么这蔡氏姐妹就是牛背上的两颗跳蚤。除了这两颗上串下跳的跳蚤,还有无数的跳蚤。只要吕宗胜愿意,这些虱子会遍布吕家的各个角落,在这里欢叫。   所以马碧倩又如何清理完这些跳蚤呢?只要吕宗胜愿意,虱子群会一拨接着一拨,她绝不干涉他。但在这般抬举了他们之后,她会行使妻子的权利,让这个男人净身出户! ☆、掳爱Chapter:353   蔡雅晴被请了出去,吕宗胜竟然没有挽留她,而是嘱咐她在外面等他,他明天过去看她。   “明天?”蔡雅晴这一个不爽,“明天我就要饿死街头了,难道你打算过去给我收尸?!”   “不要这样!”吕宗胜继续轻声劝她,扭头看了看身后沙发上的马碧倩,“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与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我把这边解决完,我马上去找你!”   “当初你也是这样承诺马碧倩,结果呢?!结果你把我与雅莲接进了家门!”蔡雅晴不相信他,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要求他与自己一起走,“承毅的婚礼你也不要去参加了,跟我一起走吧!我那里还有些私房钱,足够我们在外面养老了,不必在这里看他们的脸色!”   “不行!”吕宗胜则一把甩开她的手,断然拒绝,“如果我不去试一试,这场官司我就一定会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先离开这里,稍后我去找你!嗯?”他把她往外面轻轻推了推,让她尽早出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蔡雅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用眼睛瞪着他身后的吕家人,这才气匆匆的走向门口!   这算是什么事!吕宗胜竟然就这样把她给送出去了,留也不留一下,真是寒透了她的心!   不管怎么说她在这里也住了几十年,没有那张结婚证与他也有夫妻感情,他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还有那马碧倩慕清韵亦雪娅,通通都不是好东西,迟早没有好下场!   带着这种屈辱,失去依靠的蔡雅晴跑去院子里,把那两件衣服拾掇起来,走向吕宅大门口。   好在这里的别墅独门独户,邻里之间互相不熟,否则她蔡雅晴拎着两件衣裳被赶出大门,真的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过正在蔡雅晴庆幸之际,她忽然发现门口停了辆警车,车上下来了两个办案警察,直直走向她,对她道:“有位蔡雅莲女士报警说你拿走了她的房产证,所以……”   “谁拿走了她的房产证!”蔡雅晴一声怒吼,阻止民警再诬陷她,“这是吕宗胜的意思,把房子收回来,给我用做投资。”   “所以说蔡女士你现在名下的美容院必须接受调查。”   “调查什么?!”蔡雅晴理直气壮仰着下巴,比谁都有理,“那是我的钱,我想怎么投就怎么投!难道别人送给我的钱,我还要还回去?”   “那可不一定。如果经济来源不合法,我们同样可以查封您的美容院,所以现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去就去!我行得正坐得端!”   ——   吕宅内,众人纷纷目送蔡雅晴拎着两件衣裳出去了。   但蔡雅晴走出了这道大门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她不再是吕宗胜的情妇?还是表示以后她不会再来纠缠?   所以在这个家里,除了那几个儿媳妇纷纷拍手称快,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情。   毕竟谁都知道,马碧倩这次回来,除了将原本属于她的位子夺回来,她还要给儿子一份迟来的幸福!   而这份幸福,能缺少一个父亲吗?   所以大家都看出来了吧,马碧倩并不想把吕宗胜怎么样,仅是他们打一场离婚官司,把婚给判离了,剥夺吕宗胜的继承权,让吕宗胜在这个家里没有实权!   至于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情妇,马碧倩就不太关心了!只要他不把情妇接进家门,一切好说!   于是在把蔡雅晴这尊神佛终于给送出去了之后,马碧倩与吕宗胜开始一场不对外公开的离婚庭审了。   两人都请了律师,由律师收集资料,代为陈词,两人则坐在席上静静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庞。   马碧倩承认这些年她与丈夫感情稳定,不存在她失踪一说,那是由于她忙于公事,两人一直分隔两地,所以才聚少离多。   但吕宗胜出轨是事实,而且出轨不仅一次,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私生子也不止一个。   这些证据她已经提前向法院呈交了,法院也确认了证据的真实性,判定吕宗胜是过错的一方!   再加上马碧倩不愿意和解,所以庭上也不可能会和解,法院该怎么判怎么判,吕宗胜不敢多说什么!   只要吕宗胜胆敢横生枝节,那么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也会全部被曝光出来!难道派人监视她不算犯法?他限制她的行踪不算犯法?   于是庭上的吕宗胜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个还没有病死的无情女人,牙齿暗暗咬了咬,忍住他心头的怒火。   这些年他与马碧倩是有感情的,依然是夫妻,只不过他不准她回来与雅晴争宠,不准她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而现在,她在状告他忘恩负义,与他分财产!   “你以为沉毅就会原谅你吗?”他冷笑道,盯着这个终于把他的家产瓜分走了的女人,“你这么多年没有见他,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认你这个母亲!”   马碧倩正在咳嗽,闻言缓缓抬头看着他,“只要在我死前他能原谅我,我就满足了。我一直记得前些年我偷偷过来看望儿子,都是被你凶神恶煞的给赶走,让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知道这些年法院为什么无法给我们判自动离婚吗?因为每当你得意的时候,我都有办法让法院知道我还活着,我不愿离婚!而现在,我同样有办法走出你为我圈下的这个地牢,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沉毅他会原谅我的,只要我还可以多活就可以等到他的谅解!”   吕宗胜老脸一冷,盯着她没有再出声。然后哼了哼,把脸侧过去了,谁都不看。   最后法院宣判,吕宗胜身为过错方,落得与儿子吕伯毅一样的下场!再加上公司的继承合同上并没有签上老太爷的名字,所以公司还不算是吕宗胜的,吕宗胜必须交还财政大权,不得再插手公司的财务!   至于他的那些股份,与原配马碧倩一人一半,吕氏的房子与不动产,除了蔡雅莲的那套小房子,其余一律归马碧倩母子,以及其他儿子所有!   还有他送给蔡雅晴的那些动产与现金,一律必须被收回,被查封!   但之前他与蔡雅晴已经把蔡雅莲的那套小房子已经私下转手了,所以他现在一套房子都没有了,除了还拥有一些公司股份,其余什么都没有!   吕宗胜对于这一结果表示接受,但是他提出现在继续住在吕家,以儿子的身份孝敬老爷子。   法院予以准许,于是吕宗胜彻底的得到解脱了。   除了手上没有多少钱,他还可以按照原计划迎娶蔡雅晴,或者他其他的情妇!   那么蔡雅晴现在还愿意嫁他吗?   被带去警局走了一趟的蔡雅晴站在酒店房间的窗户边,实在是被气得牙痒痒,“宗胜,听说他们把我的美容院、车子全部收回去了?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他们凭什么收回去?!”   “我现在过来找你,等我到了再细说。”吕宗胜在电话里安慰她,也准备去她那里找一些安慰,“现在我的财产差不多被全部收回去了,但中鋁集团目前是由我坐镇,我依然有权力整改董事会!你现在给我放一些热水。”   “你说的财产全部被收回去了?包括吕家的那幢房子?!”蔡雅晴一声怒呵,“你怎么这么无能,连我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也被收回去了!以后我还怎么依靠你,不如去喝西北风算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嫌弃我穷?”吕宗胜那边也生气了!   “你现在确实一穷二白,就剩下你外面那群排队等着与你结婚的情妇!”蔡雅晴怒火冲天的把电话给挂断了!这个该死的男人,除了年轻的时候身边围绕无数个女人,让她清理得精疲力尽筋,晚年了也是家产不保,被一个半死不活的马碧倩给夺了去,到最后却一声不敢吭!   而吕宅这边,从法院回来的马碧倩与吕沉毅母子之间果然存在隔阂,吕沉毅对这个母亲不太热情,对财产也不太感兴趣。   “清韵,我现在去一趟医院。”   “我跟你一起去。”   “你们两个先不要走,我有些话要跟沉毅说。”体弱的马碧倩用手帕捂着嘴朝这边走来,时不时的咳嗽,极度的虚弱,“你一定怪我这些年没有过来看过你,对我这个妈很陌生,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母子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修长伟岸的吕沉毅回过头,看了看她的面色,却道:“你是不是肺热引起的顽疾?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心灵沟壑需要用时间去填补,不必在现在向他解释什么,没什么意义。   “已经很多年了。”马碧倩欣慰的淡淡一笑,目光又移到他身边的慕清韵身上,笑道:“你与清韵先不要急着走,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   “什么意思?”吕沉毅果然有些吃惊。   “夫人的意思是说,她需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静养。”马碧倩身边的黑衣女子代为答道,并笑了笑,“这些年夫人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有察觉到而已。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个阿姨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知道夫人其实一直都在关心你。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我确实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幼小的他怎么会记得!   “所以保持现在的现状也挺好,夫人希望你和慕小姐能幸福。”   “这个恐怕有点难以实现。”慕清韵摇摇头,笑了笑,“今天我就要走了,回锦城市,如果您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那么为他找个合适的人吧,反正我不合适。”   马碧倩与黑衣女子顿时有些惊讶,目光双双在他们身上打转。这是什么情况?沉毅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留给你去解释吧。”慕清韵面向这吕沉毅。   晚上,吕沉毅送慕清韵去机场,再一次邀请她参加弟弟承毅的婚礼,但慕清韵依然摇头拒绝,“你真看不出来艾凌薇是为了你嫁进吕家?”   “这不能吧!”吕沉毅坚定的摇摇头,眸子轻眯,“她说了她是为了承毅!”   “那随便喽。”慕清韵也不再多事了,与他挥挥手,准备安检登机。如果他们有缘,以后他们也许还能见面!   在吕家借住的这段时间有苦有甜,有失败也有胜利。虽然那吕宗胜仗着家主的身份打了她几巴掌,但她不怪他,对一个脑子进水耳朵进铅的男人有什么好怪罪的,接下来的灭顶之灾,才是对吕宗胜真正的惩罚!   蔡雅晴不会肯再跟着他,两人会恶语相向,互相折磨,他在公司的那一小部分股,也会被夜澈给买走,然后被一脚从中鋁集团踢出去,在外面自食其力!   还有那马碧倩的出现也是姗姗来迟,千呼万唤才肯始出来,让大家望穿秋水,但不管怎样这个病弱的女人最终还是出现了!来了就走,够爽快的!   “慕太,我今晚回来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让管家来接我吧。”   “金琼花还在,我劝你还是不要回来了。听说白洁要生了,古妤与夜澈也还在海上,那金娜娜也在,你随便挑一个过去帮忙。帮忙接生,或者赶走小三。”   “……”慕清韵的脑门上顿时冒起了青烟。她有这么清闲,什么事情都要让她插上一脚?接生?而且还做电灯泡?   好吧,吕家的事情她确实有点多事了,把蔡雅晴的地位给整没了,但那是特殊情况,毕竟她被艾氏姐妹给欺负惹毛了!如果她不还手,姐妹俩双贱合璧还是要把她给整没了!   “你就是有这么清闲,随便选一个吧!”   “我选夜澈那边!”正好找夜澈有点事情!   于是在安检处溜达了一圈之后,慕清韵没有坐上飞机,而是坐上了去丘比特号的小船,登上豪华游艇‘丘比特’。   这个时候的金娜娜正在餐厅用餐,海鲜水果蔬菜,大快朵颐!这是她在地下车库被漠视了数个小时之后,享受到的最好的一次晚餐,美味极了!   原来那天她被古妤一气之下给绑紧了,绳子挣脱不开,于是就一直在那里呜呜鬼叫,瞪着门缝外面的保镖直冒火!   而且更可气的是,古妤与慕夜澈一直在车里约会,他们把车向前直开,打开车库的另一道大门,将车开上了游轮的甲板,坐在车里欣赏夜色。   不得不说他们也够浪漫的,慕夜澈刚刚才喝下了一杯参有迷幻药的酒,他们便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悠然自在的在甲板上欣赏风景!   那么当时的慕夜澈与古妤确实是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吗?   怎么可能!   当时的慕夜澈脑海里确实产生过无数的幻觉,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把欣喜的金娜娜当成古妤,幻影无数,而且身体异常的兴奋,不能自控。   后来古妤为他洗脸,与他在车里热火缠绵了一番,情感爆发,最后让疲惫的他休息了片刻。   之后两人来甲板上吹风,就是为了让慕清韵能舒服一些。所以两人相依相偎,静静看着海面,欣赏夜景。   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为这金娜娜感到庆幸,没敢对房中的宝宝怎么样,否则一粒迷幻药引发的严重后果,那就是让这金娜娜搬回她韩国的乡村去养鸡,把她的家族也给拖下水!   不过金娜娜现在这种行为也很严重了,慕夜澈正在考虑是否将她扔进大海喂鲨鱼!   “她吃饱了?”慕夜澈的剑眉斜挑了一下。   “吃饱了,慕少爷。”   “让她坐上小艇,跟在我们的游轮后面。”   “如果遇上风暴怎么办?”   慕夜澈眯眸轻轻一笑,“如果遇上风暴,那就给她一把伞。那里很适合她。”她会看到黑幽幽的鲨鱼在她的脚底下游来游去,鲨鱼的鳍在她的四周起起伏伏,正盘算着如何将她的小船给拱翻,然后将她吞下肚!   “这样做会不会过了?”正在陪宝宝玩耍的古妤朝这边走来,轻轻触了触慕夜澈的手臂,轻靠在他身上,“我以为你是开玩笑。”   说实话这里的确有鲨鱼,她刚才都看到了,游来游去,正在深海里耀武扬威,把她的儿子乐得咯咯直笑。但被鲨鱼吞下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会把金娜娜那条小命给咬没了!   而且想想鲨鱼那锋利的牙齿,被它撕咬真的是一种酷刑!   慕夜澈则伸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抚了抚,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移了几寸,看起来像在与她**,安抚她,“鲨鱼只有在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才会攻击,只要她不干傻事,一切没问题。”   然后一把搂住古妤的细腰,让她在他的长腿上坐着,与她一起看着窗外不远处那艘被放下的小艇,以及那被上艇的金大小姐,邪魅一笑,“不会有事的。”金大小姐确实欠收拾,且欠教训,那就在一个人小艇上独自玩乐吧,少了一个金娜娜,这艘豪华游轮不知道有多清净! ☆、掳爱Chapter:354   慕清韵登上了丘比特号,正好看到那金娜娜小姐一个人坐在小艇里‘玩耍’。   “hi。”她走向了那哭天喊地的金娜娜,绝对相信这是夜澈的恶作剧,“金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当然知道一定是这金娜娜使坏了,所以才会遭到别人的惩罚!   但关键是这使坏的人必须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才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果然,坐在小艇里颠簸的金娜娜哭得那一个厉害,游轮行驶的声音都无法将那哭声给盖过,那一个凄惨,那一个撕心裂肺,“清韵,快过来救我!这里有鲨鱼!它们要把我的船给顶翻!”   “那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慕清韵也朝那边大喊,确实看到深海里的鲨鱼了,“你总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呀!”   “因为,因为我给夜澈吃了一颗迷幻药!”   “听不到!声音太小了!”   “因为我想与夜澈成就好事,所以我在他的酒杯上抹了药,然后将他带到地下车库,把我自己的衣服脱了抱着他,还让保镖守在外面……”   一时之间,站在甲板上赏风景的客人们纷纷朝这边侧目过来,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想男人想疯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还是听不到!我好像听到你说抱着夜澈!可是他是有老婆的人,你怎么能玷污他!”   “我只是把他带到地下车库,把我自己的衣服脱了,他还昏迷着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他老婆出现了,把他给救走了!”   “怎么能说是救?你绑架他了?”慕清韵都快笑出声来了。   “不是,是我自作多情不知羞耻,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只见一个大浪打过来,载着金娜娜的小船又开始剧烈颠簸,吓得这金娜娜惊声尖叫,双手抓紧了船舷就不敢动,脸色惨白!   “快救我啊,鲨鱼游过来了,它们就等着我的船被浪打翻!”   “那你先告诉我,以后你还敢不敢这样乱打男人的主意,觊觎别人的老公?如果每一个有妇之夫都被你给看上,你岂不是又要乱下迷幻药,夺人家所爱?!”   “我不敢了,我错了!我不知羞耻,我淫荡,我犯贱,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慕清韵这才抓住那根牵引小船的绳索,一点一点的给拖过来。不过从小船爬上大轮船,还需要爬很长一段楼梯,如果这个时候金娜娜在小船上站不稳,一个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进海里了,那么她还是要被喂鲨鱼!   于是那金娜娜一边嚎哭,一边不断扭头往后望,看着那在深海里游来游去的鲨鱼身影!   这该死的鲨鱼什么时候走啊!难道是闻到她的气味了?   “你别分心,抓紧梯子就行了!”慕清韵在上面提醒她,并警告她别弄伤她自己,“只要你不流血,鲨鱼就不会攻击你!慢慢爬上来吧,现在还没有浪!一旦风浪来了,你就跟着小船一起沉大海喂鲨鱼吧!”   “嗯!”金娜娜立即听话的去抓那楼梯,稳住小船往大船上爬,吓得腿脚直哆嗦,牙关不听话的直打架,咯吱咯吱!   鲨鱼会不会突然跳起来攻击她啊?这大海太深了,这楼梯太滑了,湿漉漉的!   于是这金娜娜心一横,闭上眼睛直往上面爬,直求越快越好,赶紧爬上大游轮!   然而她始终心太急,就怕自己的脚被鲨鱼给咬了,一个劲的往上窜,手上突然一滑,身子立即往下面倒去!   在这惊险的一刻,金娜娜只能暗叫一声‘完了’,小心脏停摆,知道自己报应不爽,要被喂鲨鱼了!   她该死的为什么要去得罪慕夜澈啊!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惹慕夜澈?   她以为温润如玉的他好惹,是温柔帅哥,但事实证明,她金娜娜坏事做绝,注定要被慕夜澈放到小船上喂鲨鱼,而且还是被它们撕裂分尸,疼痛而死!   此刻她那个悔,那个恨!   “行了你!”头顶上突然一声大喊,警告她立即往上面爬,别一个劲的往下面栽,以为自己是浪漫的泰坦尼克号,死得那么壮烈,“知道错了就行!赶紧爬上来吧!我抓住你了!”   “啊!”金娜娜立即睁开眼睛,果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慕清韵给死死的抓着,旁边还有人帮忙,把她往上面提了一下,“往上爬!”   金娜娜这叫一个惊魂未定,立即心急火燎的往大游轮上面爬,重重一下躺在甲板上,仰着头直喘气!妈呀,她现在是活过来了吗?鲨鱼没有咬到她吗?她都快不是自己了,身体是麻木的,脸是青紫的,都快没魂了!   “其实你掉到海里那些鲨鱼也不会咬你。”慕清韵又在一旁吓唬她,“不信你试一试。你在它们身旁游泳,它们还以为你是同伴,与你嬉戏。”   “不要!”金娜娜立即惊坐而起,抱紧她自己,面色悚白,“我不要与它们一起游泳!”妈呀,她真的不想活了,真的被吓死了,不要再在楼梯上被吓死一回!这辈子她都不想来到海边了!   “那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慕清韵蹲在她面前。   “不敢了。”金小姐立即摇头,跟那小媳妇似的,那叫一个害怕,眼里布满了泪水与后怕,“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再死一回!”   “那夜澈与谁是一对?”   “与古妤。”   “那你呢?”   “我是该死的贱人,我绝对不会再破坏他们,我会祝福他们!”   “如果说话不算数呢?”   “那再让我掉进大海喂鲨鱼。”   清韵这才满意的站起身,给她送了一条大毛巾,“披上吧,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记住了!”   而这边,夜澈与古妤等着清韵过来。   其实他们也没想到清韵会过来,以为她就住在那吕家了,可是既然她出现在甲板上了,那他这个弟弟怎么也要请她吃顿饭!   于是当敲门声响起,慕夜澈打开门,邀请清韵一起去餐厅。   “看来你们刚才看到我了。”   “当然,这是夜澈的恶作剧,他当然要关心一下。”古妤轻轻一笑,抱着儿子与清韵一起往前走,并把宝宝给清韵抱了抱,“听说白洁快生了,这次一起回去看看她。”   “没问题。”慕清韵抱着这个细皮嫩肉的白胖小宝宝,亲了亲,再扭头看一看后面的慕夜澈,“夜澈,你还真别说,小玉骁长得还真像你!”   俊美的慕夜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所有见过他小时候照片的人,都会觉得宝宝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一种荣耀!   “哈哈,太像你老爸了!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慕清韵怜爱的直往小宝宝的小脖子里钻,打个啵,用鼻子蹭一蹭,逗得小宝宝咯咯直笑。宝宝长得像爹哋好啊,因为那是爹哋的缩小版,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妈咪两个都会爱,谁都不偏袒!   不过转眼时间过去得可真快!白洁要生了,小骁骁会走路了,说不定古妤的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与黛蔺家的宝宝们组成一个足球队!   但是她呢?   还是老剩女一个,还没找到互相来电的那个人。真是青春易逝,时间不等人啊!   三个人在餐厅坐定,准备来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个时候金娜娜也坐在这里打喷嚏,见他们过来,赶紧闪人,哧溜溜的,头都不敢抬,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清韵对此感到很满意,轻轻一笑,“看来她吓怕了。”   “刚才确实有点危险。”古妤表示同意,不过不赞成继续这么做。毕竟刚才真的很危险,如果那金娜娜惊慌过度真掉下去了怎么办?那就真要闹出人命了!   “没有下一次。”慕夜澈也表了态,举起红酒杯对大家仰了仰杯,优雅喝了一口,“清韵你这次过来应该不是为了与我们一起环游?”对于金娜娜的惩罚已经过了,只要这对母女不再骚扰他慕家,不再胡作非为死缠烂打,一切好商量!   “真聪明,不愧是我弟。”慕清韵则端起高脚杯与他轻碰了一下,叮的一声,“给个生意你做,买走吕宗胜手中的最后一部分股。”   “我有什么好处?”慕夜澈的剑眉轻抬了一下。   “好处嘛。”慕清韵想了想,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给个合理的理由,“好处就是扩大你的事业。你想想中鋁集团那么大,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多了解一些同行的内幕,对你没什么坏处。”   慕夜澈没有把她这番话听进耳朵里,而是勾唇笑道:“看来你不打算给吕宗胜留一条活路。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你让他身无分文的出去娶蔡雅晴,面子上确实说不过去。”   慕清韵则开始用餐,把清蒸蟹的腿给掰了一条下来,“对付这种男人,必须要用这种方式!如果让他还留下几条腿,估计又要横行霸道了。”不然蔡雅晴已经被请出去了,他又为什么不肯搬出去与小三办理结婚,自立门户?   说白了,他就是想赖在吕家等待反击的机会!只要给他一线希望,他就会以为这个吕家还是他吕宗胜的天下!这老男人就这副德行!   所以想起这个,清韵突然想知道吕家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那马碧倩说要走,不留在儿子这里,那吕沉毅岂不是要在当家做主之后,家里没一个女主人管理内政了?   噢,不对!那个艾凌薇!艾凌薇即将嫁进来,明面上做吕承毅的老婆,暗地里却做吕沉毅的情人,周旋在两兄弟之间,管理这个家!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把蔡雅晴重新给请回来吧!至少人家蔡雅晴只服侍吕宗胜一个,做了吕宗胜一辈子的小三,挺忠心的,而不像这艾凌薇,占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吕家兄弟都收入囊中,让她嫁这一个,爱另一个!   太让人恶寒了!   难道如今的小丫头片子们思想都如此不简单?明明长得那么清纯无害,跟那没经过人事似的,挺嫩挺嫩的一条嫩黄瓜,祖国的未来接班人,十几二十岁的,思想却是这么的邪恶!   “在想什么?”见清韵低头咬螃蟹腿,思绪根本早已经飘远,把那螃蟹腿当成坏人的腿使劲咬,古妤看出端倪来了,轻轻一笑,“看来还是放心不下吕家。”当然她相信慕清韵现在还没有找到老公,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只是单纯的放心不下吕家罢了!   看来还是得回去了,去对付艾家的那一对极品姐妹花!   如果蔡雅晴蔡雅莲这一对姐妹已属极品,是艾氏姐妹的前辈、鼻祖,那慕清韵可不是当初的马碧倩!   艾凌薇如果想嫁进来独揽财政,玩弄吕家兄弟,欺负清韵,那也要看看清韵愿不愿意让位!   果然,正当三人闲聊,艾凌薇的电话打过来了,虽然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但清韵还是听清楚了——   “今天我结婚,怎么没看到‘二嫂’你过来?被休了?还是怕我们姐妹再联手教训你一顿呀?哎哟,真可惜。”   “过去一下。”慕清韵对对面的夜澈古妤做了个失陪的动作,走到甲板上了,看着深海不远处的那些塔,“想不到艾小姐这么年轻,把蔡雅晴那一套学得头头是道。难道这一套也是艾伯母教你的?嫁一个爱另一个?假怀孕?”她妈能教艾香荻假怀孕那一套,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良家妇女!估计当年也是这样把艾父给骗到手的。   “你嘴巴放尊重点!”新娘子艾凌薇开始生气了!   “那不跟你说了,我这边信号不好,是靠卫星接收,不像你在陆地,在哪儿都能耗子打洞钻空子。”慕清韵望着前方勾唇一笑,把电话给挂了。   得亏她的手机够先进,否则哪会收到这通恶心的电话。这艾凌薇也真是仗着年轻不怕死啊,还没嫁进来呢,还在为那场输架不服气!   现在吕承毅为了母亲不得不迎娶艾凌薇,非娶不可,正好让艾凌薇在这吕家混乱的时期钻空子了,不像耗子像什么?   而在慕清韵身旁的不远处,金娜娜正躲那里遮羞,暂时不敢出来见人,真怕游轮上的人又重新把不要羞耻的她直接给扔进海里了!   此刻她坐在这里,给哥哥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恰好慕清韵站在她旁边打电话,所以她把电话内容全给偷听去了,一字不漏!   什么,假怀孕?   原来这慕清韵也不是什么好鸟,还假怀孕骗男人,还敢来教训她!   所以金娜娜扭头朝这边望了望,暗暗对慕清韵做了个‘呸’的动作,恨不得把她的脑袋给扭下来!刚才竟然敢吓唬她,把她差点吓没气了!   现在她缓过劲来,谁都不怕!以为她金娜娜是被吓大的啊?她爷爷最疼她,她爸妈也最疼她,还有她哥哥金贤俊,她家大业大,谁都不敢给脸色她看,以后她指定让这臭女人与大哥不成功!   于是金娜娜静悄悄的溜走,又溜回餐厅了。现在先填饱肚子,再来等慕清韵撞她手上!她也吓吓这个女人,以及古妤那个碍眼的!   那天晚上古妤把她给绑了,手腕到现在还疼,还有他们在船上用鲨鱼吓唬她,毁坏她名声,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谁不是宠着她让着她,还没一个给她挡道的!   此时的金娜娜那叫一个生龙活虎啊!   “我要一份螃蟹炒年糕。”   “没有。”   “那边他们不吃着螃蟹么?”金娜娜不服气的指了指夜澈古妤那一桌。   “我是指没有螃蟹炒年糕这道菜,金小姐你可以点其他的海鲜。”竟然在游轮上点这种菜,饥渴小姐也没那么大能耐嘛。   “太贵了。”她现在身上钱不够,钱都掉那艘小船上了。   “那可以点其他的。”   “滚!”金娜娜瞪了他一眼,不点了,转身走向慕夜澈那一桌,又恢复了她的傲气与张扬,“夜……慕先生,我可以坐下吗?”先低调一下,等待机会。   慕夜澈与古妤双双看向她,眉头一挑,带笑的目光变得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又倒贴过来了?看来刚才的大鲨鱼没有把大小姐给吓死嘛。   “我可以吃吗?我看到你们没有吃。”金娜娜指了指那盘大螃蟹。   “当然。”慕夜澈点点头,幽暗的俊眸盯着这位大小姐,“你可以随意。”   他把身旁的古妤轻轻牵起,准备回房间过二人世界。   “你们不吃吗?”   “你说呢?”慕夜澈与古妤淡淡一冷笑,没理会她,笔直往前走与旁边的客人们笑着告别,回房间,然后遇到了返回的慕清韵,“已经给你订了房间,晚上有晚会。”   原本他们就打算回房间,但金娜娜突然又窜过来了,所以让位子让给她吧,随她折腾,这艘船里的人会将她扔下大海的。   “她又来了?”返回的慕清韵对这一幕感到太不可思议,“看来狗改不了吃屎啊。” ☆、掳爱Chapter:355   慕清韵离去之后,吕家正举办着一场盛世空前的婚礼,新郎新娘站在玫瑰花簇拥的高台上,正互相交换戒指,说‘我愿意’。   台下则是吕艾两家的宾客,艾景利吕宗胜全来了,正带着自己的夫人,坐在第一排见证两位新人互相点头。   “艾凌薇小姐,你愿嫁吕承毅少爷为妻吗?”   “我愿意!”艾凌薇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吕承毅先生,你愿意娶艾凌薇小姐为妻吗?”   “我不愿意。”这也是吕承毅最真实的回答,恨不得马上脱下这身西装,收拾行李走人!   但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他的母亲蔡雅莲,这个被蔡雅晴欺负了一辈子,被吕宗胜糟蹋了一辈子的可怜女人!   这个女人此刻就坐在下面,第一次穿得那样光鲜亮丽,头发盘得高高的,脸擦得白白的,被吕宗胜带出来出席这种正式场合!   而且她是以婆婆的身份出现这场婚礼,代表吕宗胜的第二任妻子,过来见证儿子娶妻生子的幸福时刻!   于是吕承毅的嘴唇又动了动,在台下众人的错愕目光之中,改为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娶她为妻。”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把这个艾凌薇娶回家当花瓶摆着吧!   错愕的众人这才发出一阵响亮的鼓掌声,祝福这对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台下的吕宗胜与艾景利则互相望了望,祝贺两家正式成为亲家,永结同好,“希望他们小俩口能慢慢磨合。”   “会的,他们俩打小就在一起玩,对对方很了解,承毅会照顾凌薇的。”   “那就好。”   而座位的第二排,被吕家两次打包退货的艾香荻则悄悄拉了拉前排吕伯毅的衣服,示意两人出去谈一谈。   于是当两人离开会场之后,诸事不顺的艾香荻在妹妹结婚这一天都开始发飙了,委屈的瞪着这吕伯毅,“我跟了你这么久?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现在连凌薇都嫁进你们吕家了,而我还在半路上!”   “我爸不同意我和你结婚,你不是不知道!”吕伯毅也被吵得心烦,毕竟他母亲蔡雅晴已经被请出吕家了,父亲吕宗胜也与马碧倩离了婚,手上一套房子也没有!   如果艾香荻再这么胡闹下去,那么连他吕伯毅,也会被马碧倩给请出吕家大门,父子俩全部滚蛋!   所以现在别再催着他结婚!他现在有什么钱来迎娶这艾香荻,有什么闲钱来满足这艾香荻奢侈挥霍的恶习?   她看上的那些新款名牌包,他一律买不起了!就算是带她出去浪漫一番,也要看他订不订得起那些豪华高档酒店!   如今的他仅是落了个吕家儿子的名声继续留在吕家,若是以后分财产,也许他还可以分得一份!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所以别再来烦他!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钱来结婚。”艾香荻一把抓住他的手,并且主动的往他怀里钻,“只要你去说服你爸,我就可以天天与你同床共枕,不必这样偷偷摸摸!而且你想想看,现在伯父的家产已经被那马碧倩给夺走了,一套房产也没有,那他还有什么值得我艾家去打主意的?现在我艾家是在帮他,不是在打他的主意,他不要总是这样疑神疑鬼,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   “谁让你用假怀孕来骗他!”说起这个,吕伯毅也是一肚子的气,怒眸一眯,把这艾香荻从自己怀里推开,“迟早我们会有孩子,但偏偏你要假怀孕,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谁还敢相信你?相信你的下场就是被你们艾家母女耍得团团转!”   “伯毅,我知道错了!”艾香荻赶紧认错,嘴唇一瘪,也显得非常的委屈,“如果不是为了让我们早点结婚,谁想假怀孕啊,你不是不知道你们家那些嫂子天天去我们家闹,逼我离开你,如果我不怀孕,早被她们赶走了!”   吕伯毅则冷眸盯着她,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现在他都懒得再骂她了,影响他的心情,也让他厄运连连!   而会场的这边,亦雪娅抱着儿子也来参加承毅的婚礼了,她是跟着老太爷一起来的,一直坐在老太爷的身边,为承毅感到惋惜。   以前她在这个家里做大嫂的时候,她与小叔子承毅的关系还不错,就像长姐与弟弟的关系,十分照顾这个贪玩的弟弟。   而年轻俊朗的承毅也有些孩子气,喜欢极限运动,也喜欢刺激,比如喜欢攀岩、跳伞、赛车,开水上飞机等等,反正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怎样好玩怎样玩。   后来蔡雅莲急召这个儿子回国,那他马上进入中鋁集团上班,混个一官半职,把本属于自己的位子给坐实了!   所以承毅乖乖听母亲的话,不仅进入中鋁集团上班,也奉命迎娶了这艾凌薇,指望母亲蔡雅莲能挣脱蔡雅晴的压制,待在吕宗胜身边扬眉吐气!   但这吕宗胜是那种会专情的人吗?   只怕是这艾凌薇进门,与公公吕宗胜联起手来,再次把吕家闹个鸡犬不宁!   于是在两个新人交换完戒指之后,亦雪娅扶着老太爷出去走一走,透透气。   “雪娅,我听清韵说,你没有搬回娘家,而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为什么不回去?”回去之后与家人之间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待在外面好。   亦雪娅想了想,想着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才算合适,对老太爷道:“我的弟媳妇林安姌,不知道您还没有什么印象?”虽然家丑不外扬,但他们亦家已经倒下去了,个中原因,h市的媒体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亦家与林家联起手来,制造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强拆案,以及特大贪污案!   亦家她就不说了,但那林家,才是真正伤害白洁母女的罪魁祸首!一个林浩瀚,才是这座城市里面,目无王法欺梁罢市以公徇私的土匪头子!   他们家亦辰娶了这林安姌,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与林家做上亲家,更是有眼无珠,瞎了眼!   当然亦辰抛弃白洁转娶这林安姌也是他自作自受,活该他把亦家弄得家破人亡!亦雪娅并不同情他,她只是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是花心滥情,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吗?包括她的弟弟,包括她的前夫吕伯毅,公公吕宗胜!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多情风流,甚至下流!   看来是她命不好,注定遇不到一个洁身自爱的好男人!   “有一些印象。”老爷子点点头,对那林家的绯闻还是有所耳闻,“林家在一桩拆迁案中闹出了人命,听说是为了女儿的私怨,故意凿塌房屋压死了人!之后再杀人灭口,试图把这桩人命案不了了之!看来我们h市还真有这种无法无天的赃官。”   “林安姌疯了,被接回了亦家。”亦雪娅又道,看来有些话确实让她难以启齿,“林浩瀚被判了刑,林安姌暂时由亦家照料。但她曾在越南受过一些刺激,回来之后每天在家里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服,疯笑疯闹,所以家里……没人敢再住。”   “是不应该住。”老太爷也表示赞同,朗朗一笑,“那你搬回吕家住吧,不要走了。爷爷现在岁数大了,说不定哪天就睡醒不过来,就这样去了。”   “不会的,您现在还很健朗。”   “生老病死,命中注定,爷爷不强求。不过爷爷希望能看到我的小曾孙健康成长,陪陪爷爷,也希望看到雪娅你再嫁人。”雪娅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而已,但这世上的好男人,还真的是很多。   比如慕清韵家的那几个人中之龙,滕家的,慕家的,肖家的,哪一个不优秀?雪娅找一找就找到了。   “翀翀会陪着太爷爷您的。”   爷孙俩在花园里慢慢走着,呼吸新鲜空气,但刚转过玫瑰园,忽然看到吕伯毅与那艾香荻又在偷偷摸摸的幽会,真把他吕家的脸面全给丢光了!   爷爷的面色顿时一沉,重重的咳了一声,不悦盯着这吕伯毅,“你这是成何体统!”   艾香荻见亦雪娅与老爷子出现了,连忙几步上前,据理力争道:“爷爷,我和伯毅是真心相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和亦雪娅已经离婚了,我们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亦雪娅脸色一变,与这艾香荻互相看着,片刻后笑道:“我当然管不着你们是否在一起,但当初你骗大家你怀了孕,就是不知羞耻!”这种女人吕伯毅也把她当成宝,真不愧是蛇鼠一窝,刚刚凑到一起去了,天生的一对!   “你这个弃妇才不知羞耻!”艾香荻回骂过来,并又走过来把吕伯毅给抱着,向亦雪娅炫耀他们的恩爱,“你知道伯毅有多爱我,两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他说你是黄脸婆,在床上一点情趣也没有,就跟那死鱼似的,比不上我十分之一!现在你看到我们即将结婚嫉妒了吧?我们就是要气死你!让你看不到得不到……”   这个时候亦雪娅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白交加,的确火冒三丈!这个该死的艾香荻还要不要脸,抢了别人的丈夫还在这里得瑟!   “你以为他是谁?又脏又臭,与你艾香荻一样自以为是、肮脏下流,你现在倒贴给我我也嫌脏!”   “我看你是要不到,才嘴硬不想要!等着参加我们的婚礼,看看你前夫怎样爱我!”   “够了!”老太爷突然一声厉呵,目光凌厉盯着那维护小三的吕伯毅,“从今天起,马上给我搬出去!我吕家不承认有你这个私生子,也绝不允许蔡雅晴再迈进我吕家一步,不要再让这个女人闹上我吕家的大门!”   “啊?”艾香荻这下被吓傻了,连忙转过头看着老爷子,“爷爷,伯毅他是您的大孙子!”货真价实的大孙子,老爷子这是闹的哪一出?而且如果吕伯毅被请出吕家,被夺去吕姓,那她还嫁什么?蔡伯毅么?   老太爷怎么能做出这种决定来吓唬她!   “别喊我爷爷!”老太爷白眉一蹙,对这香丫头的厌恶之感更深一层,更加不允许她再以这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既然是你夺走了别人的丈夫,那就收敛一些!我吕家不会再承认有吕伯毅这个人存在,如果你一定要嫁,那就请去嫁蔡家!我吕家绝对不会娶你这种女人进门!”   “爷爷!”艾香荻这下彻底的急了,连忙过来纠缠,拉住老人不肯放,“爷爷,您听我解释!我是真的爱伯毅,请您不要赶他走,他会努力的!”   吕宗胜那边刚刚才有一些松口的迹象,老爷子这边又开始极力反对她进门了!   这该死的是什么事啊?为什么凌薇嫁得那么顺利,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吕家拒绝!   不就是刚才骂了亦雪娅两句吗?骂一骂怎么了?这女人欠骂!   而这边的吕伯毅也被这艾香荻搅和得心烦气躁,怒气横生!她就这么欠嫁吗?当着爷爷与亦雪娅的面就干架起来了,撒起泼来就骂!不仅让老爷子对她更加的反感,也让他陷入绝境,直接被爷爷赶出家门!   如果他被赶出去,他就是蔡雅晴名副其实的私生子,非婚生子,与父亲吕宗胜一样,什么也别想得到,带着一副臭皮囊出去随便怎么玩女人吧!   所以他既对爷爷的绝情感到吃惊生气,又对艾香荻的纠缠搅和感到厌烦,强忍怒气对爷爷道:“您真的要让我出去?与我断绝关系?!”   老爷子回过头,反问他,“当初你母亲蔡雅晴执意要将沉毅赶出去,你这个大哥为什么不阻止?难道你以为吕家还是你们蔡氏母子的天下?”   老人侧首看向身侧的亦雪娅,再看向那愤愤不平的艾香荻,“雪娅这么好的女人你都不肯珍惜,执意要与外面的女人胡作非为,赶走自己的兄弟,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相信你是我吕家的子孙?搬出去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你丢光了我吕家的脸面!”   他带着亦雪娅转身往前走,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又对亦雪娅道:“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爷爷正好介绍几个后辈给你认识,他们都很优秀,总有一个会合适你。”   他早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孙子失望了,所以他也不指望能把这堆烂泥扶上墙,索性让他搬出去与那蔡雅晴艾香荻胡闹,他吕家与他们母子彻底的断绝关系,看这些不知检点的女人们还是否要找上门假怀孕!   至于那艾凌薇,既然两家的婚事早已经订下了,那就算了,他吕家也不能对这艾景利做背信弃义之人,毕竟艾景利是个好人。   只要这些人不在他吕家胡闹,他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可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至他驾鹤西去!   所以趁他现在还有一口气,他必须给雪娅再找门好亲事,让他们母子能找个好男人托付终身,不必再受到这蔡伯毅与艾香荻的欺凌。   “爷爷,我不需要。”亦雪娅这下被吓到了。她没有艾香荻这么欠嫁,不必这么着急吧!   “相信爷爷的眼光,他们比不滕家慕家的那些男人差。”   “……”可她还是不需要。毕竟她是个离异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哪个男人敢要她?且还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那更加不可能!她不要去倒贴!   “呵,除了要将伯毅你赶出去,他还要给亦雪娅那黄脸婆介绍相亲对象,他到底是不是你爷爷?!”身后的艾香荻被气疯了,双手叉腰气得颤抖,嘴里的牙齿都快被她咬碎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去死!我们结不成婚对他有什么好处?!伯毅你才是他的亲孙子,他竟然偏着一个外人,把你给赶出去!这个老不死的!他竟然偏袒亦雪娅那贱人,我跟他没完!”   “你给我闭嘴!”面色铁青盯着前方身影的吕伯毅忽然一声怒吼,强忍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转头盯着这叽叽歪歪的艾香荻,“如果没有你艾香荻,我还会是吕家的大少爷,有一个幸福的家,儿子还会喊我爸爸!但是因为你,我不仅一无所有,还要被赶出吕家大门,眼看着亦雪娅找一个比我更好的!你这个灾星!到了现在你还在为自己的大少奶奶梦做白日梦!”   “伯毅~”艾香荻见他生气,连忙往后退,不敢再大骂,“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姓。你何必在乎亦雪娅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你只要有我就够了!而且你不要改姓,你是吕伯毅就是吕伯毅,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滚!”一声咆哮!   “你竟敢让我滚?!”艾香荻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这下被打击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犹如怒狮一般的男人,“那亦雪娅还没找到男人呢?你就这样对我发泄!就算她找着了又怎么样,你蔡伯毅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穷光蛋!也只有我艾香荻才看得上你!”   如果那亦雪娅真找了一个比吕伯毅优秀千倍万倍的男人,她艾香荻岂不是要被活活给气死!   那么一个老女人连吕伯毅都配不上,年轻美貌不及她艾香荻的百分之一!哪个优秀男人会瞎了眼瞧得上这条老黄瓜,而不选她艾香荻这条鲜嫩多汁的嫩黄瓜? ☆、掳爱Chapter:356   慕清韵看着那正在大快朵颐的金娜娜小姐,并没有随夜澈古妤一起离去,而是朝这边走过来,“金小姐,这里是我的座位。”虽然食物的味道不怎么样。   “哦,是吗?蟹腿给你吃。”满嘴蟹黄的金娜娜递了一条腿过来,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强占别人的位子,“不吃啊?那算了,我一个人吃,味道真不错。”   她把蟹腿又给收回去了,根本不鸟慕清韵,继续大快朵颐,把满桌子的菜全都收入了自己的腹中。   慕清韵在她对面坐下,“之前你保证过什么?”看来这个女人记性不太好,早已忘掉了海里的那条鲨鱼。   “保证什么?”金娜娜抬起头来装傻,还把自己沾满酱汁的手指吮了吮,懒洋洋的打了个饱嗝,“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别坐在这里挡我看节目,碍眼死了!”   并把脑袋侧了侧,‘全神贯注’的欣赏餐厅里的小提琴演奏,不理会慕清韵,让她赶紧滚蛋!   于是清韵也把身子微微侧了侧,故意挡住她的视线,微微一笑,“这顿晚餐如果你买不起单,还是要被人丢进海里喂鲨鱼。”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金娜娜立即朝她瞪眼过来,早已没有了几个小时前的乖巧听话,“杀人就要坐牢,我谅你们也不敢把我丢进海里!别动不动拿鲨鱼吓唬我,我金娜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爱抢别人的男人就抢别人的男人,我金家就是无所不能,哪个贱人都别想阻止我!”   “那把刚吃进嘴的食物全部吐出来。”慕清韵微笑盯着她那张油嘴。不是无所不能吗?那自己买单,或者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本小姐吃就吃了,改天我让我大哥把这整艘船给买下来,然后把你们这几个贱人扔进海里喂鲨鱼!”   慕清韵柳眉一挑,被她的这番豪言壮语给‘惊诧’了,“抢了别人的座位,还扬言要抢别人的男人,买下这整艘船?金小姐你真忘了海里的那条鲨鱼啊?”   “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抽你!”金娜娜忽然站起身,把面前的空盘子空杯子全被摔了,凶神恶煞的扬起了她的巴掌,作势要打面前的慕清韵,“你这张嘴贱,就欠抽!”   不要忘了她身边还有几个保镖!她就不信他们几个男人还教训不了一个欠抽的女人!她早看这个慕清韵不顺眼了!   于是慕清韵在她的‘淫威之下’也缓缓站起身,将自己的脸伸过来,盯着这金娜娜,“你打一个试试看!往这儿打!我敢保证你金家明天就全体出动滚回你的山林老巢去放羊!”一个不知死活的千金大小姐!若不扒掉她一层皮,她不会知道人生是多么的需要低调!   “今天若不打烂你这贱嘴我就不姓金!”金娜娜果然一巴掌朝这边抽来,要为几个小时前的冤屈报仇!她慕清韵以为她自己是谁啊,还真以为一条鲨鱼就把她金娜娜给唬住了?!今天她不仅要抽她耳光,还要扒光她的衣服,让她在这里游船示众!   于是眼见金娜娜吃了雄心豹子胆把那巴掌给招呼过来,慕清韵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把那巴掌快速送回去,“接着!”让那金娜娜一巴掌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然后又是啪啪几巴掌在左右脸上来回换着打,打得这金娜娜脑袋左右摇摆,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秒钟之后,吃了自己几巴掌的金娜娜一声怒吼,张牙舞爪朝这边扑过来,“我要杀了你!”竟然让她自己打自己,今天她非教训她不可!   于是这金娜娜一边朝这边扑,一边大叫着让她的保镖过来帮忙!但遗憾的是,那几个木头墩子除了在一旁张望着,并不敢过来帮忙!   因为自从金娜娜把慕夜澈从房间里给掳出来,他们这些守在地下车库的保镖便被船上的某些人给制服住了!   不要以为他们拳脚厉害便可以在船上胡作非为,实质上这艘船是别人的地盘,只要他们胆敢再掳人使坏,仗着他们的那几块肱二头肌在这艘船上横行霸道,船上的人同样会把他们扔进大海!   只可惜这金娜娜高傲,不知道他们现在处境危险,随身都有可能被遗留在这片茫茫大海之上!   “贱人!”这边的金娜娜继续在尖声叫嚣着,可惜无论她怎么扑打,都无法触及到面前的慕清韵。   因为慕清韵步步后退,正看着她的笑话,然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过来结账,“这些餐点全部进了她的肚皮,让她结账吧。”她与夜澈古妤刚才就喝了几口红酒,把螃蟹腿当成吕宗胜的腿给撕下来了,其他的菜一律未动,所以,金小姐付账吧,休想吃白食!   “你们没有结账?!”金娜娜的双脚硬生生的被收住,‘哧’——的一声,猛然刹车,再度被气得冒火三丈!如果不是以为他们已经结了帐,她怎么会主动过来享用那些美食,试图再与慕夜澈喝上几杯美酒!   然而现在,她还要为这些昂贵的餐点买单!   果然不出几分钟,船上的安保人员便过来围住她了,盯着她那油滋滋的嘴,二话不说,立即限制住她的行踪,不准她再在船上发疯!   当然吃霸王餐砸场子的人会有各种下场,比如洗盘子,被教训一顿,或者喂鲨鱼,但唯独不会被毫发无损的给请出去。   金娜娜这次必须洗完整艘游轮的盘子,洗上几天几夜,直至游轮靠岸。   于是金娜娜扭头朝这边尖叫起来,“慕夜澈你好小气,连一盘螃蟹几个鲍鱼都不肯买单!我错看你了!你个小气鬼,守财奴!”   那么慕夜澈真的是小气吗?   房间里的慕夜澈与古妤似乎感应到了金娜娜的咒骂,两人纷纷从儿子的身上移开目光,互相看着对方,然后慕夜澈忽然想起了什么,撇嘴邪魅一笑,“我忽然记起来,我刚才忘记了买单!”   “你故意的?”古妤闻言也笑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倾身轻轻靠进他怀里。这个男人才不会忘记买单,他是故意不买的,让金娜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少使坏。   对于这个金娜娜,她就不多说了,但凡是千金大小姐所有的恶习,她全有,还加上一个耍无赖,她与夜澈连躲都躲不起!   咚!咚!   有人敲门,声音很轻。   “应该清韵来了。”慕夜澈走过去给姐姐开门,看着门口的慕清韵,“看来你不打算在这里住下,要走了?”   门口的慕清韵正张着嘴巴说话,声音还没有从喉咙里跑出来,慕夜澈已经代她道明来意了。所以她把嘴巴闭上,笑着点了点头。   多么了解她体谅她的家人哪!现在她不必说话,夜澈与古妤自然会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所以呢?”慕夜澈将颀长的身躯轻靠在门口,看来也不打算请她进门做电灯泡,“所以你想问我,船什么时候靠岸?我有没有办法送你返回h市?”   慕清韵再笑着点点头。多么冰雪聪明的夜澈啊,知道她不想做电灯泡,所以也不请她进去。   “明天早上靠岸,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那不必了。”清韵连连摇头,总算开始说话了,“我知道你们还要继续环游,去以前你们去的那座孤岛,打算把那座美丽的岛屿给开发出来。所以你们不必管我,你只管把吕宗胜手上的股买掉就可以了,然后我再买回来。”   “你有钱买?”慕夜澈剑眉一挑,表示很怀疑。那张无上限黑卡都是他给她办理的,用的是他的钱,写的也是他的名字。   “唔,我可以现在开始积攒。”不就是一张黑卡吗?她可以去找银行办理。不过夜澈是她弟弟,一家人,那就别这么见外了,她这个姐姐虽然没有他富有,但也不穷。   所以慕清韵不打算与他废话了,推开他走进房里与古妤、宝宝告别,“希望下次返回锦城市的时候,是参加你们的婚礼。”   “别忘了我们还要去看望白洁,迎接宝宝的出生。”古妤对这个结婚的问题不置可否,但是否真要结婚,那得继续看慕夜澈的表现!   “没问题,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清韵轻轻摸了一把她的肚子,又把床上的小宝宝给吻了吻,再把弟弟慕夜澈的肩膀擂了两粉拳,让他继续加把劲,离开这个房间了。   这次她得到消息,吕家老太爷的身体不行了,恰好艾凌薇又在这个时候嫁进来,艾香荻想尽办法的折腾,指着老太爷的鼻子叫骂,于是吕家的又一颗新灾星即将诞生,把身体健朗的老太爷就这样给闹得没气了!   再加上艾凌薇结婚当天专程给她打来电话炫耀,那她这个二嫂怎么也要回去一趟,喝一杯承毅‘老婆’的新媳妇茶!谁让承毅辈分最小呢,长嫂为母,她这个二嫂就要永远压着这艾凌薇!   ——   穿着一身新娘红衣的艾凌薇看着吕宅门口的慕清韵,差一点把手中的茶水给洒了!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已经离去,打算与沉毅离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怎么了?”老太爷眼见这新孙媳妇心不在焉,把茶水全部洒到他的手背上,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算了。”这杯孙媳妇茶他不喝也罢!   “爷爷,凌薇祝您长命百岁,万寿无疆。”艾凌薇连忙扭转头,为老太爷斟茶,并从地上站起了身,又对老太爷道:“我听说二嫂要与二哥离婚,这是真的吗?”   老太爷的面色又是一沉,不太喜欢听到这句话!再侧首看着那正从门口走进来的身影,老眸一亮,脸色总算有所缓和,甚为欣喜,并站起了身,“二孙媳妇,你回来了?”千请万请,千盼万盼,总算把她给盼回来了!   一个二孙媳妇说话爽直,处事直来直往,大孙媳妇则温柔娴静,知书达理,所以除了这两个孙媳妇,其他的孙媳妇们他还真不太喜欢。那些个除了吵吵闹闹七嘴八舌,便没一个能让人信任!   于是受到冷落的新媳妇艾凌薇那叫一个气,直接把脸给拉长了,冷冷盯着那慕清韵。   慕清韵也是刚下船,再坐车,没有艾凌薇这么的有活力,所以她看着艾凌薇手上的那只茶壶,“二嫂赶回来,就是为了喝这一杯弟妹茶,这是送给弟妹的红包,小小心意。”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放到盘子上,再面向一旁的吕承毅,恭喜他结婚成家。   年轻俊逸的吕承毅则不见喜色,接过红包说了声谢谢,没有再说其他话。   他身后的蔡雅莲则起身对清韵笑道:“想不到二嫂子回来了啊,承毅的婚礼你都没有出现,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是啊,我们大家都以为二嫂你与二哥离婚之后,便不回来了呢。”艾凌薇给她把新媳妇茶端了过来,并不忘与自己的婆婆一起损这慕清韵一两句,“哪阵风把二嫂您给吹来了?”现在这吕家是她们婆媳俩的地盘,这女人还以为有沉毅给她撑腰呢?   沉毅又不爱她,也在机场送走了她,他们俩之间的结婚协议已经结束了,就把她当陌生人!如今风水轮流转,指不定是谁压着谁!   “弟妹这不是刚结婚,邀请我来的么。”清韵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又还回艾凌薇的手上,用带笑的目光扫了这婆媳俩一眼,“哟,小妈也在这呢。可是爸与大妈已经离婚了,房子也判给了大妈,也就是我婆婆,您在这干嘛呢?”   蔡雅莲被讽刺得一阵脸色青白,又咬牙笑道:“承毅结婚我能不来吗?对了,二媳妇你与沉毅的这个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啊,我听说沉毅已经与你分手了,还把你送去了机场呢。”   “小妈你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啊?”清韵反问她,轻轻一笑,“也是了,小妈您一直没得到爸的疼爱,就见不得人家夫妻小别胜新婚,怂恿离婚。您看沉毅就是送我去海上环游散心,怎就被您说成了离婚?这人比人气死人,比不得!您再怎么见不得人好,爸也不会爱您呀!”   “你——”这一次蔡雅莲直接被气出去了,跺跺脚,咬牙切齿离开大客厅了。   之前吕宗胜已经不让她过来了,是她偏要来,所以才会遭到此羞辱!再加上谁让她去招惹慕清韵,慕清韵回来关她屁事,她非要仗着承毅生母的身份在这里逞威风,把人家削一顿!   也不想一想这个家是谁在当家做主?!就算艾家的艾凌薇嫁进来了又怎么样,承毅在这个家里没势,艾凌薇也没有接手吕家,那么这婆媳俩都没势!   于是眼见蔡雅莲生气,慕清韵也不再口舌相争,而是看向那对她怒目相视的艾凌薇,“我与沉毅离婚的谣言,是你放出去的?”果然不愧是记者出身,闻到腥味就兴风作浪!   “不是我放出去的,而是沉毅真打算与你离婚。”新媳妇艾凌薇冷笑盯着她,“他又不爱你。”   “是吗?”她怎么记得是吕沉毅不同意与她离婚,让她解决掉吕家的一切事宜再走,反而是她要求离婚,返回锦城市?   “他回来你不就知道了。”还戴着新娘盘花的艾凌薇神秘一笑,继续煽风点火。只要这两人不相爱,还怕拆不散他们?这慕清韵也就是回来多管闲事的,不爱吕沉毅,她暂且忍一忍。   慕清韵也盯着这只忍者神龟,淡淡一笑,“就算你百忍成钢,我也不会把这个位子让给你。没错,我与沉毅目前的确不打算生个孩子(也就是不同床),但他是我老公,我让老公爱我这个老婆会很难么?倒是弟妹你,想打别人老公的主意那可就难喽!我这个‘老婆’绝对会让你后悔给大海上的我打了那通电话!”   “你想怎么样?”艾凌薇果然微变脸色,防备的盯着她!结婚那天给这个女人打那通电话怎么了?她只是想告诉这个女人,她嫁进吕家了,吕家是她艾家的天下,慕清韵别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你说呢。”慕清韵盯着她冷冷一笑。压着这个女人呗,让她永远无法翻身。就算她慕清韵不爱吕沉毅,她也不会让这艾凌薇去勾引老公的二哥吕沉毅,丢她女人们的脸!另外如果有必要,她也许会让吕沉毅先爱上她,让艾凌薇在一旁干瞪眼,蹲在角落画圈圈诅咒她。 ☆、掳爱Chapter:357   吕沉毅下班回到家中,发现慕清韵回来了!   对此他有些惊讶,接过慕清韵递过来的拖鞋,道:“海上好玩吗?”那天把她送去机场之后,她跑去坐船了。   此话一出,客厅里的人纷纷咬牙切齿,瞪直了双眼盯着这边!   原来慕清韵之前所说的是真的!沉毅真的送她出去环游散心,夫妻俩小别胜新婚,感情正好着呢!   “还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慕清韵轻轻搂着他的胳膊,与他状似亲密,“你猜我这次见到了谁?你的小舅子夜澈,他说有可能过来这边一趟。”过来收购你们吕家的股份,让那吕宗胜真变穷光蛋,也让这艾氏姐妹气得吐血!   果然,这边的艾凌薇开始冒火了,愤怒盯着她那只挽着吕沉毅的咸猪手,从牙缝里挤出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小舅子,我看是天王老子土匪强盗还差不多!你就得瑟吧,小心撑死你!”   “凌薇,小声一点。”重新又回到这里的蔡雅莲轻轻拉了拉她,让她别再在现在这特殊时期招惹慕清韵,“现在她风头正旺,我们别惹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艾凌薇则又瞪了那边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的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了。   没错,现在她已经顺利的嫁进来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么?!   而这边,慕清韵见艾小姐被气走了,她也把身旁的吕沉毅给放开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衬衣,把自己刚才靠过的地方整一整,让它恢复原来的模样,笑道:“凌薇她好像生气了,为什么呀?”   靠一靠而已,就被气成这样了!这艾小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比那艾香荻厉害多了!   吕沉毅也不明所以,但他看得出来,弟弟承毅对凌薇漠不关心,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正在看手机。   “承毅。”他朝这边走过来,把手机给收过去,“凌薇好像不舒服,你去看看她。”都结婚的人了,还在这样不务正业,整天手机不离手!   “二哥你这么关心她,你自己去看看好了。”吕承毅又把自己的手机给抢过来,继续翻看。   又不是他想娶这艾凌薇!是她自己一定要嫁进来,成天往这里跑!那她嫁就嫁呗,没人会搭理她!   于是吕沉毅生气了,又一把把弟弟的手机给夺过去了,将吕承毅从沙发上狠狠拽了起来,“我是你二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为人丈夫不该去看看她吗?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是新婚!马上给我上去!”   “去就去!”吕承毅赌气的把手撒开了,终于肯不情不愿的上楼去见那艾凌薇了。   但遗憾的是,艾凌薇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见他开门走进来,她立即朝他扔枕头砸东西,一定要他出去,“听好了,现在这间房是我的,你不准睡在这里!更加不准擅自打开门走进来!给我出去!”现在谁走进来她都不会有好脸色,通通给轰出去,因为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吕承毅一把抓过那颗朝他俊脸砸来的枕头,一把给这艾凌薇给扔回去了,砸到了床上,“虽然我不知道你艾凌薇为什么一定要与我结婚,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与你除了是小时候的玩伴,我们俩根本不可能成为夫妻!以后别给我砸枕头,否则我同样会将枕头砸到你这张讨厌的脸上!”   丢下这句警告之后,他又转身走出去了,去找二哥要回自己的手机,继续坐在沙发上做自己的事情。   而被警告的艾凌薇则瞪着他离去的修长背影,把枕头扔到地上,用双脚狠狠跺了跺,“你以为我想跟你结婚?你也不想想你小时候是什么衰样,我艾凌薇会看上你?你现在的确长得人模人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花样美男,但你是你爸小老婆的儿子,一个私生子,我艾凌薇能靠你们母子翻身那还真是见鬼了!”   长得俊有个屁用!人家沉毅也是俊美绝伦,气宇轩昂,一米八几的个头就能把这小子的花瓶气势给压下去,但更为重要的是,人家沉毅是吕家正牌的继承人,根正苗红的吕家少爷!   哪比这些私生子,在家没权没势,看尽吕宗胜的脸色,到最后还是没有财产继承权!   楼下,被艾凌薇一顿炮轰的吕承毅又返回一楼大客厅了,从二哥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重新坐到沙发上,继续玩手机。   “哄好了?”楼下的吕沉毅与慕清韵齐唰唰的看着他。   “哄好了。”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吕承毅头也不抬。他长得俊是他的事,关这艾凌薇屁事!他们家兄弟几个全部长得英俊潇洒,修长挺拔,气宇轩昂,人见人爱,但唯独那吕伯毅,那满肚子坏水的异母大哥,连同自己的母亲蔡雅晴将这吕家搅得天翻地覆!   吕承毅承认自己年轻,比不上这个大哥老谋深算!但他可以保证,他们兄弟几个除了这吕伯毅,其余全部是尊公守法的好良民,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从不惹事。   “这么快?”吕沉毅自然不相信。   “走上去跟她说声‘对不起,别生气了’就行。”吕承毅抬头看着自己的二哥,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既然二哥你这么关心她,你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看?还有,现在二嫂就站在你旁边,你关心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妹,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慕清韵嘴角立即往下垂,果然感到有些‘委屈’。想不到这吕承毅还挺会察言观色,嗅到这艾凌薇与吕沉毅之间的不寻常了!   而且这吕沉毅也真是的,既然那么关心艾凌薇,那当初就爽快的娶她啊!干嘛在绕了一大圈之后,又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真是别扭!   “我只是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吕沉毅连忙向大家做出解释,与吕承毅互换位置,变成被质疑的这一方了,“她从小有点大小姐脾气,执拗,如果承毅不上去哄劝,我怕她会做出傻事……”   “你蛮了解她的嘛。”慕清韵轻轻一笑,表示理解,同时也很‘生气’,“如果一定要上去劝,那也该是我这个老婆上去劝。你是他们的二哥,这二哥跟弟妹的,总会有些不方便。”   “是啊,沉毅你以后应该注意一些。”一旁的蔡雅莲也在插嘴,似乎也瞧出一些苗头了,十分的不乐意,“就算二媳妇与承毅不肯上去劝,还有我这个婆婆呢!老二你以后就别再管这事,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   吕沉毅顿时哑口无言,没说什么,直接上楼了。   于是等他上去,慕清韵又对那蔡雅莲笑道:“婆婆?你是哪门子的婆婆?以后夫妻俩吵架,等着给你打电话请你过来么?”住得那么远,也好意思每次心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承毅说让我在这里住段时间。”被讽刺的蔡雅莲搬出了自己的儿子,并伸手触了触沙发上的儿子,“承毅,你说句话。”   “是啊,让我妈在这里照顾凌薇一段时间。再说我妈现在也没有房子,还在找住的地方。”   “哦,是吗?”清韵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承毅,似乎被震惊到了,带笑的眼眸中分明又带着一抹讽刺,“公公那么‘爱’小妈,怎么连房子都没有为她找好?看来又是这蔡雅晴在使坏了,连妹妹住的地方都不肯放过!那这样好了,小妈你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下,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出去……”   “那我就住下了!”蔡雅莲正求之不得,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就等着慕清韵说出这句话,“我现在去拿我的行李,把我的家当全部搬过来!我早已经打包好了,就等着找搬家公司!”   被打断话头的清韵则笑着点点头,“去吧,让承毅过去帮忙。”全都搬进来吧,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到时候一次性的全部清理出去!   ——   慕夜澈与古妤在茫茫大海上度过了数天,期间他们参加了船上的奢华派对,也坐在甲板上欣赏到了大海的极致夜景。   这种夜景与在陆地上看到的不一样,当夜晚中的大海平静得犹如一面镜子,天空中布满了星子,古妤发现海底的水母出现了。   这种水母是透明的,会发光,当它们似一朵朵透明的小花成群结队的出现在大船的四周,数量多到布满了整片大海,古妤便发现海面被映照得一片通亮,一朵接一朵,一朵朵的绽放闪光,连成一大片,就好似他们的船行驶在透明通亮的水晶之上,而他们的头顶,星空早已与海面连成了一片,胜过仙境!   以前在孤岛上,古妤也见过这种海面的星星美景。想不到现在在船上看着脚底下的这一片透明通亮,竟然有一种脚踩花朵浮云的感觉!   这海里哪里还有鲨鱼,又哪里还有风浪,更不会有那黑洞洞的漩涡吸口!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似幻似真的仙境,她可以从那花朵群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想伸手去触一触那面让人迷醉的镜面!   当然这种做法是危险的!如果她兴奋过度,以为脚下是一大片美丽的花海,情不自禁就跳下去了,那接下来的下场,应该比金娜娜被鲨鱼生吞活剥还要凶险!   那下面可是一大片深海水母,水母的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如果真跳海了,那可就是真的葬身大海,尸骨全无了!   于是古妤用手机把这片美景摄录了下来,让慕夜澈抱着儿子,把他爷俩也摄了下来,作为这次环游的纪念。   最后大游轮在相离岛附近停靠一天,古妤与慕夜澈下了船,来到了这座山青水绿的岛屿上。   她上一次来,是何晴与慕夜澈在这里为酒店的新开业剪彩。   慕夜澈已早把这里规划成了他自己的私人岛屿,所以何晴被批下的酒店,也就是他的酒店,酒店绝不被允许对大海进行排污,只接纳少部分的客人,这座岛屿也绝不允许修建工厂!   这里到处是青山绿水,鸟雀啁啾,细细长长的山道蜿蜒至隧道里,隧道里有虫蚁,有野草,正保持着它的原样。   此刻两人走在那浪花翻涌的细软沙滩上,仿佛回到了大半年前。   那一次岛上来了台风,差一点把这里的堤岸给冲垮了,她在大台风中跑过来找慕夜澈,慕夜澈也跑过去民宿找她。   说实话那时候的他们挺傻的,在大台风中跑到了海边,仅抓着一根小树苗,不怕一个大浪把他们给卷下去了!   好在他们命大,并没有被卷走!   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和慕夜澈绝对能在这里找到这‘后福’,让一切雨过天晴!   “阿磊,那里好像有人,是有游客过来了吗?”一个中年妇人头发上搭着条毛巾,手上正在收着网,偶尔用毛巾擦一擦脸上的汗,继续劳作,示意儿子石磊过去看看。   自从何晴何太太警察被带走之后,他们这座岛屿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没人再折腾了。   他们母子每天在这里拉生意,偶尔网一些小鱼,岛上的其他村民如果不想打渔,那就进入酒店工作,度过这几个月的休渔期。   “请问你们要不要住店?我们店有新鲜的蚵仔煎、海蜇。”肌肤黝黑的石磊朝这边跑了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我们民宿的价格比酒店便宜多了,我们住一个晚上可以打五折,还包三餐,全部是海鲜,我们家人还可以免费跳舞。”**裸的在抢酒店生意啊。   夜澈与古妤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这愈加黝黑壮实的石磊。   这小子怎么还黑得跟一块炭似的,就看到他那两排大白牙在一闪一闪,两只眼白在黑皮肤的衬托下一眨一眨,格外的有趣,“好久不见了,阿磊。”不知道这家伙结婚了没有?这么优秀可爱应该早结了。   “古……古小姐,慕……少爷?”石磊那他那双眼睛瞪大了,因此也显得他的眼珠子特白,皮肤特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白的,全部是健康的黝黑色,“我……我过来迎接你们,你们好久没有来了!”   反正慕少爷很少来这座岛屿,酒店也他的私人度假胜地,不接纳岛上的全部客人,只接纳部分,所以他们这些民宿抢抢生意嘛,否则他哪来额外的钱去娶老婆?   他要娶的这个老婆可金贵了,把他家的民宿卖了也娶不起她,所以他现在必须赚更多的钱,做好准备迎娶她!   “结了?”古妤看着他那张黑得发红的羞涩脸庞,感觉他是结了。不然她可以给他介绍一群优秀的女人,让他挑一个最满意的。   “那……那……”看来石磊是真结巴了,一直在结,眼睛朝他们的身后张望,“那……慕柔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么?我给她写了好多封信,她一封都没有回!”   “她没有跟我们一起。”慕夜澈摇摇头,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难道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他慕家请她搬出去,不就是希望她能搬回这座岛屿,做回以前的何慕柔?   然而第二次被东旭给请出去之后,何慕柔依然没有回来这里,不知道还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不对啊,那不是慕柔吗?!”在最初的失望之后,那石磊突然用手指着他身后,激动的朝那边跑过去,两只光脚板踢起了不少砂子,足见他的兴奋,“慕柔,你终于回来了!”   古妤与夜澈也大为不解,扭头朝他所跑的方向望去。   只见有个女人一路尾随他们过来这边了,此刻正慌乱抓了一个草帽盖住脑袋,不让他们看到她的脸。   不过仅凭那一头被挑染了几缕金发的长发,他们便知道她是谁了!   这不正是那在船上被罚洗碗的金娜娜,一个连鲨鱼都自愧不如的千金大小姐?何慕柔现在在东旭的身边,根本不可能来这里!看来这石磊真的是患上了单相思,出现了幻觉!   “我攒够了娶你的钱,把我们家房子翻新了一遍!我还给你买了辆车……”石磊还在激动的喷气喘气,欣喜若狂的双眼里闪烁爱的心心,“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   “你买了什么车?!”金娜娜从草帽后面露出她的脸,愤怒的盯着这块黑炭。如果没有这块黑炭,她的行踪根本不可能被发现!还有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恶心死了!   “我……”石磊也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眨了眨眼睛,“我……买了辆全新的小货车,可以拖很多东西,也可以载人,不用再担心会翻车。”   “去死吧!我才不会看上你这穷光蛋!”金娜娜一草帽扇过去。   她金娜娜是谁,想凭一辆火柴盒大的小货车就娶她?闪一边玩儿去!   于是那石磊跑得飞快,哧溜几下,不见人影了!这金毛狮王不想嫁,他还不想娶呢,他又没说要娶她!   而这边,古妤与夜澈也是相视一笑,为这石磊感到惋惜。   不过很快,古妤想到了什么,对夜澈笑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另一个岛?”那么这里就留给这几个人去闹吧,待到他们环游回来,这里就平静了!   慕夜澈点点头,轻抚她的发丝道:“既然金娜娜能跟过来,那何慕柔也能跟过来。到时候她们碰在一起,一定非常热闹,也不会再插手我们的事情。”   “嗯!”正是这个意思!何慕柔听说夜澈回来了相离岛,那她也一定会立即飞来这里!   到时候遇上与她有同一个目标的金娜娜,两个人一定会争个你死我活,没有时间来纠缠她与夜澈!而石磊也可以在这个时期追到自己的未来老婆,与这两女人之间发生一段故事,助这两女人‘改邪归正’! ☆、掳爱Chapter:358   何慕柔自从被东旭带出慕家,便一直住在东旭为她准备的房子里。   为了不让她无所事事,东旭甚至让人给她弄了份工作,让她每天去上班,自己赚钱养自己。   这何慕柔倒也知趣,知道自己如果再胡乱闹腾,真要把她自己给活活的饿死了。所以她也乖乖的去上班,打算攒下钱,买一些漂亮衣服,同时也不忘注意慕家的一举一动!   今天,听说慕家来了个金家母女,整天缠着慕太太要结亲,所以这何慕柔每天利用下班回家的时间过来望一望,瞧瞧这里,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不得不说这金家母女比她还能闹腾!老变态金太太没日没夜的纠缠着慕太太,非要把那慕清韵给娶进门不可!小脑残金娜娜则跟在夜澈屁股后面,夜澈走到哪儿她就走到哪儿,整个一打不死的蟑螂!   于是在某个周末假日,何慕柔拿出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几个月工资,订机票,买船票,心急火燎的回到相离岛了!   没错!韩澈这段时间在大海上环游,经过这座岛,所以她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把韩澈留在这座岛上!   此刻何慕柔拎着行李站在码头上,朝那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山望了望,然后朝长长的堤岸走去。   想不到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海边修建了一圈石砌围栏!   “这不是何小姐吗?你回来了啊。”路经这里的岛民见到她很惊讶,纷纷闪让,离她远一点。   何晴何夫人在这座岛上做的那些丑事他们都知道了,据说是什么经济犯罪、蓄意谋杀,反正他们也不懂什么叫经济犯罪,但谋杀罪他们还是懂的!   也就是说这何夫人在酒店开业的那天,把人家的热气球给那个啥了,导致热气球遇上大风暴坠入大海,差一点闹出人命!   这可是犯法的,直接被带走坐牢!   且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个美丽漂亮有钱有脸蛋的何夫人吧,赚的都是黑心钱呢!   何慕柔见大家鄙视她,她也不与他们叙旧,冷漠一笑,直接走过去了。   于是岛民们聚在一起纷纷对她的背影指指点点,充满了好奇,“她妈去坐牢了,她现在在做啥?”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能做啥!我记得十几年前她们母女过来这里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挺乖巧的……”   “听说她妈嫁了个老男人,就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家产。结果男人死的时候,把家产全部分给自己的家人了,她们母女一分钱也没得到。于是那何晴就去赚黑心钱……”   “真的啊?还真看不出来呢!那何晴还挺漂亮的,说话也客气,不像赚黑心钱的人。”   “越漂亮的女人越恶毒,从上次她贴着人家年轻男人就看出来了,不正经。”   何慕柔一路往前走,来到了岛屿上那座占地几万坪、带游泳池、带喷泉、带高尔夫球场的白色建筑群前。   酒店建筑群的主打色是白色,长长的一排,巍峨耸立,喷泉环绕,再加上湛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椰子树,葱葱茏茏的人工草木,绿树成荫的大山,这里简直成了一处度假的天堂!   何慕柔一边走,一边欣赏这里的美景,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里的清新空气。   这里是他们何家的产业,也就是她这个何家大小姐的天下,她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甚至是卖掉酒店也可以!   于是何慕柔带着这种优越感走过长长的椰林小道,穿过那喷泉群,来到了酒店门前!   “麻烦你。”她将自己的行李袋放上门口的迎宾小推车上,示意应侍生直接给她拿上楼去。   “那小姐你的房卡?”   “这是我家的酒店,要什么房卡?!”何慕柔开始生气了,火大的盯着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去告诉你们经理,我姓何,这家酒店创始人的掌上明珠!”   一身白色制服的应侍生被骂得张二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这女人脑子有病,“对不起,我们酒店的董事长没有女儿。”听说有个儿子,今年才一岁。   “你可以卷东西走人了!蠢货!”何慕柔大骂一声,拉过推车把自己的行李从车上拎下,怒气冲冲走向服务台,“订间房!”啪的一声,直接把身份证扔到桌面上。   只要扫描她的身份证,她的所有信息都会出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就不会长着眼睛没地方使,在这里给她晦气!   “好的,请稍等。”前台女经理捡起她的身份证扫描了一下,果然有些惊讶,“原来是何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给您订房。”   何慕柔的气这才消了一大半,仰起了她的脑袋,“订我以前的那间。”   “对不起何小姐,您以前的那间已经有人住了。”   “我不管,我只要我以前的那一间!”何慕柔把她的下巴又是一仰,“我不管你们是给那客人换房,还是退房,或者请他出来,总之我今天必须住进这间房!”   “这是哪只耗子在这里发横叫春?吵死了!”正当何慕柔在这里耍赖耍大小姐脾气,旁边又一女人把桌面狠狠一拍,差一点一巴掌挥上了何慕柔那张高高仰起的脸蛋,“你再仰高点!别把你这恶心的下巴给仰掉了!本小姐看着恶心!”   “你是谁?!”撒泼不顺利的慕何柔回头看向这个陌生的女子,简直莫名其妙,“我住哪间房关你屁事!你再骂我试试看!没你事你就给我滚远一点!”这个把头发弄得黑不黑黄不黄的不良少女,她妈没把她给关好,脖子上没套狗链,让她偷跑出来乱咬人了吗?!   金娜娜也盯着这个尾巴翘上天的陌生女人,果然一巴掌挥过去,“没钱住就趁早滚!本小姐今天就看你不顺眼!”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她早想把这恶心的女人给一拳头打翻在地,让她闭上那张吵死人的臭嘴!   于是两个人打了起来,互相揪头发,用脚踢。   “这是我家的酒店,我怎么住关你屁事!”   “老娘今天就看你不顺眼!”一拳头揍过去!   “你这个吃饱撑的贱人!”一拳头又还回来!   于是两个女人在大厅中扭成了一团,然后又打到了地上,互相用脚掰,用手抓头发!   大堂女经理匆匆忙忙的从前台处跑过来,想劝架却插不了手,无语的望着这两个女人。   其中挑染金发的那个,是他们的老板批准免费入住的,一切免费,而且任由这个女人在顶楼套房选择房型,随她折腾。   另外的一个,则是前任主席何晴的掌上明珠,一个失踪了大半年的娇娇女,今天突然回来相离岛,让大家差一点认不出她!   此刻两人之所以会打起来,那是因为两人都选择了顶楼的同一间豪华套房,金小姐先订下了,正在拿房卡,何慕柔则死活要这间房,扬言要把房间的客人给赶出去,于是金娜娜小姐一拳头砸过去,战争由此爆发!   “请两位别打了,酒店还有其他的房间……”   而酒店门口,夜澈与古妤刚从外面回来,正经过这里,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打起来了?”想不到两女人初次见面的场面这么火爆。   “韩澈,古小姐,那今天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明天我再过来接你们去岛上的其他地方玩!”坐在小货车上的石磊对他们挥挥手,准备调头离去,“还有你古小姐你在山上摘的果子,明天我一起给你送过来。”   古妤则对他笑着挥挥手,“那你去吧。”这次上岛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石磊带着他们在岛上走了一圈,去以前的隧道玩玩,去山上爬一爬,也去海边走了走。   然而现在,石磊竟然没有看到门内的何慕柔!   一身清爽休闲装的慕夜澈身姿挺拔,神清气爽,他看了看门内,然后也扭头对石磊笑道:“阿磊,我发现有的时候你的眼睛真的不好使。”   “啊?”阿磊立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的眼睛真的得了老花,“是说我最近怎么总是看不清电视屏幕!改天去医院看看。”   古妤与夜澈则相视一笑,实在无奈,不得不对他挥手告别走开了,从酒店大门口经过,缓步前往酒店附近的一座小别墅。   这座小别墅才是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伫立在酒店范围之内,旁边就是高尔夫球场。   所以两人在草地上走了走,拢紧身上的外套,坐在椰树下面看大海。   “你说何慕柔会不会被石磊感动?”古妤将头轻轻偎依在慕夜澈肩膀上,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会。”慕夜澈也看着不远处的海面,英俊的侧脸沉静无波,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似大海无风无浪,却布满了幸福。此刻的他脱去了西装领带,一身休闲衫让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的严肃,而是容雍容自若,温润豁达,“这种安排又何尝不好,我相信石磊。”也相信他自己最终能追回古妤,让她感动。   “嗯。”   ——   石磊准备调转车头离去,那一身黝黑的皮肤在夜色的映衬之下,简直让人看不到小货车里还坐着个人,车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仿佛车子自己在动,活见鬼了!   “咦,有人在打架!”见酒店里这么热闹,石磊朝这边望了望,见其中有个人眼熟,连忙熄火跳下车,往这边走过来了。   那打架的人是慕柔吗?不会又是他认错了吧?   “慕柔?”石磊大步朝这边走来,确定地上的女人是何慕柔无疑之后,他朝这边大步冲了过来,不顾两个女人对他拳脚相加,努力把两个女人给分开,“别打了!我说别打了!”   “去死!”结果两女人一人一拳,一左一右揍到他的脸上,然后继续接着打,“你这个贱人!”“今天不大瘸你我不姓金!”   于是挨揍的石磊又去劝架,把两女人给拉开,“慕柔,我是阿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不要再打了!”   “阿磊你来得正好,这个金毛狮王抢了我的房间!她不要脸!”   “别叫我金毛狮王,小心我揍你!”   “好了好了,求你们别打,别打!”石磊又把两人给劝开,一边拉着一个,“你们听我说,酒店的房间有很多,你们一人挑一个……”   “你说了等于没说!”两女人异口同声又一拳头朝他揍过来!   于是很久以后,石磊挂着两只熊猫眼坐在沙发上,还用纸巾按压着红肿的嘴角,另外两个女人则纷纷挂彩,头发蓬乱坐在沙发的两边。   “原来你就是金娜娜。”在酒店做了调解之后,脸部挂彩的何慕柔更加愤怒的盯着这金大小姐,胸口的怒火又冒上来了,“你休想抢韩澈,他是我的,我们从小在一起,以后也一定会在一起!”   “你又是谁?!”头发被抓掉一把的金娜娜扭过脑袋,盯着这恶心的女人,“我金娜娜今天也告诉你,除了我金大小姐可以得到慕夜澈,其他人通通给我靠边站!”   “你以为你谁!”何慕柔愤怒的站起了身!   “你tm以为你自己又是谁,家产比得过我金家吗?”金娜娜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直了双眼,“谁敢跟我抢夜澈,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把她扔进大海喂鲨鱼!”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石磊又站起来劝架,站在两个女人中间,“这样好了,慕柔你跟我一起去我家的民宿住,金小姐你就留在酒店。”   “不行!”何慕柔立即瞪了他一眼,“凭什么她住在酒店,我却要住在民宿!”   “那金小姐去民宿。”   “她如果去那边,我就去那边。”金娜娜把脑袋一扭,“从现在起,我与这女人杠上了!”竟然也想追夜澈,没门!   于是何慕柔瞪了她一眼,拉了拉石磊的胳膊,状似撒娇,“阿磊,你帮我找找夜澈嘛,看他住在哪个房间。”   石磊虽然心里不太爽,但依然朝门外指了指,“夜澈不住在酒店,他在民宿那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刚才都见过他们了。”   “啊?”两个女人眼睛一亮,脚下发力,一把撞开他,激动的朝门外跑去,并不忘互相推囔,“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掳爱Chapter:359   两女人一路追至名宿那边,自然没有追到慕夜澈的踪迹!   此时此刻的慕夜澈正与古妤坐在海边看海,当然不会让这两聒噪女人知道他在哪,于是金娜娜与何慕柔一路追到了石磊家,把石磊妈吓得够呛!   这是儿子从哪里招惹来的女人?差一点把她家的门都给踢坏了!   石磊妈认识那何慕柔,所以她也不多说什么,就让何慕柔在这儿住下,对她管吃管住!可是那个金娜娜,他们家又不认识她,凭什么要对她包吃包住?!   于是最后在石磊的解释与调解之下,两个女人在他这里住下了,就住在对门,见了面就瞪眼睛打架!   “阿磊,这是你从哪里招惹来的女人?”阿磊妈听着楼上乒乒乓乓的打架声,实在是吃不消,“不如你让她们搬出去吧!如果再让她们这样砸下去,我们家就要真的倾家荡产了!”   阿磊也无奈的挠挠头,“我这不是为了慕柔才给她们劝架的嘛,那金小姐我又不想招惹她。”他躲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主动招惹她!   “还你把她往家里带?!”阿磊妈一拍桌子,简直被气死了!就她这个儿子好欺负,什么样的女人都敢爬上他脑袋撒野,真是气死她了!   “……”阿磊嘿嘿一笑,赶紧转身闪人!现在又一女人要发飙了,他可不想夹在三女人中间做夹心饼!   ——   夜澈与古妤在海边坐了片刻,最后上了一艘私人艇,前往不远处的孤岛。   私人艇分两层,上面是甲板与客厅,下面一层则是卧室,大床、家具、洗手间,应有尽有。   古妤在房里走了一圈,对此很满意。   如果孤岛上面没有床,那么他们可以在船上休息,到时候也不必担心半夜的时候,海水会淹没小岛,也不必担心岛上会有飞禽走兽,他们住在艇上很舒服。   于是带着这份期待,她与夜澈向海岛出发了。   小海岛距离相离岛不太远,几个小时可以抵达,但由于是不知名的孤岛,在大海上很容易迷路,所以这一路上还是要花费一段时间!   “好像起雾了。”刚刚开离相离岛码头不久,古妤便发现晚上的天气不太好,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看来要找到这座小岛,还要看我们与它之间的缘分。”慕夜澈也站在驾驶室的驾驶台前,正在看船长掌舵,“向右方偏30°。”   “慕先生,今晚天气不太好,可能会有大暴雨,我建议您明早出发。”   慕夜澈看着这扭过头来的船长,剑眉微微一挑,“也许正是因为有大暴雨,我们才能看见这座岛。”上一次如果不是大风暴,他和古妤也许还无法发现这座美如仙境的岛屿,这种风向也许就是指南针,帮助他们改变航向,靠近这这座岛屿!   “慕先生,您是指哪座岛?”被聘请的船长很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是指哪一座岛屿!   相离岛附近有很多座岛屿,面积均只有几十到几千公顷,非常的小!而且这些未被开发的岛屿还不能算作是岛屿,只能算作是礁石,因为一夜之间,这些小岛就会被海水淹没,沉入大海!   如果有人住在上面,试图在树上搭个木屋留宿,那么他将会被海水不知不觉的吞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长有很多参天古树的那座小岛。”古妤为他描述海岛上的特征,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它们的根盘根错节,比我的手臂还要粗,生命应该有几万年了,而且一旦到了晚上,海水就会冲上小岛,银光闪闪很漂亮。”   “古小姐你别去那座岛!”船长忽然表现得很严肃,实在无法想象这对夫妻是如何在那座孤岛上度过了一夜,不但没有被海水卷走,反而还欣赏到了夜晚的美景!   这只能算是一种幸运,没有被大风浪卷走的幸运,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而这种幸运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因为那座海岛已经沉海了,且在沉海之前,海面上到处漂浮着海鱼的尸体,不存在任何活着的生物!这表示海水的酸度很浓,已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浓酸漩涡,一旦有生物体进入这座海岛的范围,那么它们必死无疑!   而现在古小姐与慕先生却坚持要过去那里度蜜月,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一旦他们踏进去,他们的身体将会被强酸腐蚀,最后连尸骨都不剩!   “沉了?”古妤见这船长的面色如此严肃,她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慕夜澈,“看来上一次我们是最后一次见到它。”想不到他们最美好的记忆留在了这座孤岛上,最后却被海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了!   慕夜澈则轻揽她的肩,揉了揉她的胳膊,哑声安慰她,“既然它不存在了,那我们就忘掉它。将来的不久,也许我们会找到更好的地方。”   事实上经船长这么严肃的提醒之后,他忽然觉得,上一次他与古妤能在岛上存活,确实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   假如那一个晚上海水突然冲上了小岛,且风浪不停,淹没了小岛,那么今天他和古妤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他不能再拿古妤的生命开玩笑!尤其是在侥幸的逃过一劫之后,他们更加不能去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把他们幼小的儿子孤零零的遗留在这个世上!   他和古妤之间还会拥有很多美好的记忆,在安全的地方,在美如仙境的地方,只要她喜欢,他们就一定能周游全世界各地,重拾这种美好的回忆!   “慕先生,外面是什么声音?”正当大家为这一噩耗感到沉重,谁都没有再说话,船长突然听到后面有喊叫声,且这个声音一直都存在,从他开船到现在,这道囔囔声便没有停歇过!   “好像是两个女人。”他打开窗户朝后面望了望,发现岸边站着两个人影。   由于船没有开出太远,才刚刚驶离码头,所以他还听得到岸上的尖叫声。   “韩澈,你去哪里?别丢下我!”   “慕夜澈,我好不容易才找你了,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不管?!我身上没有钱,‘丘比特’号也上不去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在这里活活的被欺负死!”   原来是何、金二人得到消息急匆匆找来这里了,两人对垒,争抢同一个男人,情绪那叫一个激动,“不准喊他夜澈,他是我的!”   “谁是你的?!八字还没一撇,你还要不要脸!”金娜娜用手指狠狠戳了戳何慕柔的心口,一把朝何慕柔推去,“别再让我恶心,死远一点!”于是两个女人又在海水里打了起来,打得衣衫湿透,鞋子掉落,头发凌乱,狼狈犹如落汤鸡。   而这边的私人艇则停在远处,不打算开往前方的孤岛了。   慕夜澈与古妤走到了甲板上,正看着岸边那两个再度开战的女人,“她们疯了。”   不是为了争抢慕夜澈而疯,而是自己心高气傲不服输,为了打败对方而疯狂!这两人简直是闲得发慌没事做,在这里荒废她们的精力与青春!   古妤看得明白,所以也不太放在心上,又对慕夜澈微微一笑道:“不如我把你让给她们?”这样她们就不用在这座岛上败坏自己的形象了。拳脚相加能解决事情吗?只不过是让她们发泄情绪,吓唬吓唬对方而已!   这句话让慕夜澈微微起了反应,用一双幽黯的俊眸邪睨着她,“你打算让她们把我折磨而死?”如果这个女人真忍得让出他,那他可真要伤心而死了!   “可以试一试。”古妤莞尔一笑,将双脚站到船舷边,用双手扶着围栏,仰面吹着海风,“让我多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吧。”待会私人艇靠岸之后,金娜娜何慕柔这两女人估计把她和慕夜澈双双折磨而亡!   看来真不应该让这何慕柔过来这边,她与金娜娜打架的火爆场面,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太多!   她们不但自己打架,还打石磊,折磨阿磊妈,折磨周围的人,对她与慕夜澈虎视眈眈,如果再这么下去,所有的人估计见她们就立即绕道走,唯恐对她避之不及!   “别这么悲观,我们不上岸。”慕夜澈从后面轻轻抱着她,搂着她的纤腰,与她轻轻相偎,用唇吻了吻她柔白的细颈,再与她一起吹着海风,看着岸边的那两个女人,“现在我们回去锦城市,让何慕柔就留在这座小岛上。”   “那金娜娜?”金娜娜是金家的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富二代女、拜金女,难不成也让这个女人留在相离岛上做渔民?把她那身娇贵的肌肤晒成了石磊的黑炭颜色怎么办?估计这女人得哭死!   “她也留在这里与何慕柔做个伴。”慕夜澈微微一笑,盯着岸边两女人的目光显得冰冷而邪戾,含着一丝冷漠,已是对这两疯狂的女人失去了忍耐心,“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过来接她,也许一段时间之后,她与何慕柔都会回归她们的本性,与石磊结为百年好合。”   “但愿如此。”古妤看着那两个打完架之后,又伸长脖子朝这边挥手的女人,不太抱什么希望。   一次环游,毁掉了她两座带有美好记忆的岛屿。那么希望这次回去之后,锦城市是属于她与慕夜澈的。不要再有什么何慕柔、金娜娜之类的纠缠者,否则他们又要被逼离锦城市,开始这悲苦的鲁宾孙漂流记了! ☆、掳爱Chapter:360   虽然不知道船长的消息是否为真,那座小岛是否真的沉入大海,慕夜澈与古妤,依然还是取消了这次航行。   眼见岸边的两个女人打得火热,载着慕夜澈夫妻俩的私人艇调转方向,驶向了另一个方向的新加破。   他们打算在那里转机,飞回锦城市。又或者在新加坡逗留一段时间,去看看安娣家的奈琛。   上次安娣让古妤在新加坡跌停板的事,他还没有找安娣一家正式的好好谈一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表个态,新加坡那边怎么处理?   难道一直让古妤无法进入新加坡市场?   虽然安娣曾经做出了道歉,但一声‘对不起’并不能让古妤的事业恢复原状!安娣一家应该明白,他们所欠古妤的东西,并不是召开记者会说一声对不起,而是让古妤重回交易所,重新展露她的风采!   当然这个时期的古妤已经不想去这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了,此时的她更加愿意把荣升国际发展壮大,然后杀到新加坡,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喂,你们别打了,韩澈他已经走了!喂!~别打!”急匆匆朝这边找过来的石磊立即卷起裤管朝海水里冲来,拉开这两个还在互相厮打的女人,“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韩澈他已经走了,难道你们把对方的头发抓光了,他就会回头看你们一眼?他已经有古小姐了,你们这又是何必……”何必自作多情,让人看尽笑话。   说实话这两女人真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脑门被驴给踢坏了!   “闭嘴!”两女人异口同声朝他瞪过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然后往大海里跑去,“慕夜澈你回来!我一定会追到你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韩澈,你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了?谁会把你这娇娇女给吃了!真tm恶心!”金娜娜又开始扭头对何慕柔发飙,就看不顺眼她在慕夜澈面前装娇气!   与她打架那么的火爆,拳打脚踢、又抓又打的,一点都不含糊,全部是真功夫,在男人面前就这么的矫情恶心!   谁不知道她何慕柔是个泼妇,与她金娜娜从岛上的东边打到西边,见面就干架!谁还相信这恶心女人是个温柔的娇娇女?   她就装吧!装13装到撑死她!   “我舍不得韩澈关你屁事!有本事你不跟着我跑!”   “谁跟着你跑!跟踪我的你才不要脸不要皮!”   “好啦,你们别吵了别吵了!”于是石磊又开始做和事佬,在海水中一边拉着一个,把这两疯女人往岸上拖,“海水挺凉的,别冻坏了,我会心疼的!”整天见面就打架,这两个女人真心疯了,失心疯!   “你心疼谁?”两女人又同时朝他瞪过来!他只准心疼其中的一个,不准两个都心疼!   “这……”于是劝架的石磊又成了无辜的夹心奶油饼,痛苦的双面胶,“两位都是美丽动人漂亮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楚楚动人,美若天仙,这哪能让海水给泡着呢!如果一定要泡也要泡我石磊呀,我皮厚肉粗……”   “说你到底心疼谁?”两女人一把勒住他,不与他废话,让他直接说答案,两人愤怒的眼睛去互相瞪着对方,双手使力,拿石磊出气,“说!”互相拽着石磊死的两条胳膊,势要把这壮实的男子五马分尸!   石磊真被揪得疼了,啊啊了两声,终于回答道:“我当然心疼慕柔……”快放开他吧!如果再这样扯下去,他真要被这两女人给两马分尸了!这两女人的力气可真不小!   “混蛋!”于是金娜娜直接将他的左胳膊反剪,一把按住他,让他蹲下,手脚并用钳制住他,“这个答案我不满意!”   “那我心疼你!”这该死的姑奶奶快放开他吧!   “阿磊,你变心了?!”一旁的何慕柔不断将尾音拖高拖长,声音尖锐,“我错看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无论如何,她也绝不会被这金娜娜给比下去!   多年来石磊一直喜欢她,除了她他谁都不多看一眼!但现在要被这金娜娜给抢过去,她还真有些不甘心!   在石磊的生命里,除了她何慕柔是他的唯一,其他女人谁也不准成为她的备胎!虽然她现在还不喜欢石磊,但喜欢她的男人,绝对不可以选择别人!   “慕柔,我心疼你,你不要跑!”   “你太让我伤心了!”所以她一定要跑,等着他甩开那金娜娜过来追她!   于是何慕柔‘委屈’的低着头往岸上跑,似乎在哭,蹲在海水里的石磊则挣脱金娜娜往这边追,把金娜娜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金娜娜诧异的扭头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出一些苗头来了,“原来他们以前认识?”如果这位黑炭先生真是何慕柔的男朋友备选人之一,那她金娜娜还真要插上一脚,让这何慕柔一辈子嫁不出去!   何慕柔只能排在她后面,绝对不允许比她先嫁人!否则她金娜娜这张脸往哪里搁?还震得住这恶心的何慕柔吗?   于是这边的这拨人早已忘记了慕夜澈的存在,船上的慕夜澈与古妤也乐得轻松,逐渐的远离了相离岛。   他们即将前往新加坡,在那里开始他们的另一段全新的旅程,逐步的返回锦城市!   而h市这边,蔡雅莲在慕清韵的首肯之下,也把自己的全部行李搬进吕家宅子了,请了搬家公司拖运,看起来是在搬家!   “看来小妈打算在这里安享晚年了。”亦雪娅在慕清韵耳边轻轻一笑,与慕清韵一起站在阳台上看着这搬家的热闹场面,“她进来之后,这个家也不会太平。”   很多年以前,蔡雅莲其实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与姐姐蔡雅晴平分恩宠,在这个家里为虎作伥!   后来如果不是被蔡雅晴给斗了下去,强行让她搬出吕宅,估计现在还是姐妹俩各占半壁江山,在吕宗胜身边明争暗斗、跋扈横行!   如今姐姐蔡雅晴被请了出去,妹妹蔡雅莲又被请回来了,难道清韵不担心这个家又会被闹得鸡犬不宁?!一个蔡雅晴已经把这个家霸占了太多年!   “如果她不搬进来,这个家才会真的乱套。”慕清韵侧目看了看那站在一楼迎接婆婆进门的艾凌薇,微微一笑,“有这个婆婆克制住艾凌薇,我们可以省下很多事。”   “你是指艾香荻那一边?”虽然亦雪娅并不确定她到底是在影射谁,但这艾香荻,绝对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如果艾凌薇利用吕家儿媳妇的身份狐假虎威,将那艾香荻给接进了家门,姐妹俩在吕家横行霸道,那这种情况与蔡雅晴姐妹霸占吕家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蔡雅晴姐妹老了,青春不在了,但艾氏姐妹正值青春年华,正是兴风作浪的时候!   “大嫂,艾香荻那边根本不用我们花心思去关注她。”慕清韵在阳台上走动了几步,看着院子里那一群来势汹汹的吕家嫂子们,“听说蔡雅莲要搬进来,嫂子们都急了。我们下去看看。”   只要有这群嫂嫂们在,那艾香荻根本就不可能嫁进来,等着看这群嫂子如何面对艾凌薇蔡雅莲这对婆媳吧!   “好。”   于是亦雪娅与慕清韵一起下楼,来到了吕家院子里。   今天正值天气晴好,万里碧空暖阳高照。蔡雅莲的搬家货车停在院子里,工人们正在卸家具,听蔡雅莲的指挥,“柜子放在这边,别碰着了,小心一点。”   “二嫂子。”吕家的几个媳妇们纷纷从自己的车上下来,踩着高跟鞋就往这边咚咚咚的快跑,跑到慕清韵的身份,厌恶的看着这一搬家场面,“二嫂子,怎么能让她这样搬进来?难道还真打算让她在这里养老送终?”竟然连茶几都搬过来了!   难道吕家没有茶几吗?这蔡雅莲还真把这里当成了她自己家,把什么破烂东西都往这边搬!   “二嫂子你说句话,难道真的打算让她们姐妹再次搬进吕家?!”几个儿媳妇们急了,真怕旧事重演,这蔡雅莲又在这个家里经济独裁,把他们这些小辈整得可够惨!   她们不能再被这样折腾了!如果又被经济制裁,把她们的老公给纷纷整出家族公司,一毛钱都分不到,那么他们真活不下去了!   他们还有房子与孩子要养,要过日子,要给孩子积攒教育费抚养费,给他们自己积攒养老费……   “你们去看过大妈了?”慕清韵瞧着她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儿,轻轻一笑,“放心好了,现在是大妈马碧倩持家,蔡雅莲她不敢怎么样。”   “可是那艾凌薇是公公钦点的儿媳妇!她仗着有公公给她撑腰,不是一样要在这里横行霸道?!”几个儿媳妇真的是被那蔡雅晴给整怕了,现在只要听到‘吕宗胜’这三个字就害怕!   这些年不就是因为公公吕宗胜偏袒独宠小三,所以这蔡雅晴才在吕家无法无天了吗!女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因为男人引起的,公公吕宗胜才是这个最可恨的人!   “那公公现在还在这个家里当家吗?”慕清韵反问她们,让她们有点出息,“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让她住进来,那你们现在就可以把她的东西给扔出去。”就会在这里耍嘴皮子,瞎囔囔,有本事找吕宗胜出气去!   “我们这就去!”几个女人竟然眼前一亮,被醍醐灌顶,立即蜂拥着往那边跑去!   这边的慕清韵与亦雪娅则被吓傻了,“她们来真的?我只是说着玩儿。”激励她们一下而已,让她们有点骨气,别在老小三面前双腿打颤,双脚发软,把身子板挺直一点,脑袋扬高一点,谁让她们真去扔东西了?   “老三,你去把她的那些化妆品扔出去,老五你与我一起搬这张桌子!”几个儿媳妇在慕清韵的‘鼓励’之下,通通来这边抢东西了!   她们把那些工人给推开,搬起地上的东西就往外面扔,什么桌子啊,摇椅啊,化妆品啊,衣服啊,花瓶啊,还有蔡雅莲的化妆台!   瞧瞧这女人,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养老福利院了,把什么东西都往这里搬!   “老三,老五,你们在做什么?!”头发上系着大手帕的蔡雅莲朝这边冲了过来,一把按住那张被搬出去的化妆台,“给我放下来!听到没有?轻轻的放下来!”   于是三媳妇与五媳妇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忽然极有默契的放开双手,让那小化妆台嘭的落到地上,镜子被震得四分五裂!   罢了,不扔出去也行!就在这里给她就地解决,让她休想搬进来胡作非为!   “天哪!我的镜子!”蔡雅莲一声惨叫,一把扔下手中的抹布扑向她的镜子,“这怎么得了,整块都裂开了,毁了毁了!”这是她最喜欢的梳妆台,今天竟然毁在这群女人的手中!   于是她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盯着这群女人,“我是你们的小妈,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但不等她把怒气发泄完,女人们忽然又捡起地上的花瓶往地上摔,把她的那些化妆品与衣服也给扔出去了,对那惨叫中的蔡雅莲与那一直静观其变的艾凌薇笑道:“现在我们这些媳妇们都住在外面,从一嫁进来就搬外面了,凭什么老幺你要住在这里?公公他已经与大妈离婚了,按理你们也应该搬出去,不应该住在这里!这里是大妈与沉毅的房子,二嫂子她才有资格住在这里,其他人通通靠边站!”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摔我的东西?!”蔡雅莲一声怒吼,简直想扒她们的皮噬她们的血,“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走吧。”见蔡雅莲发怒,几个儿媳妇纷纷扔掉手中的东西走回慕清韵身边,找慕清韵做靠山,下巴仰得高高的,“现在大嫂子与二嫂子都在这里,如果你要跟我们没完,那先过二嫂子这一关!二嫂子也不同意你住在这里,刚才扔你东西正是二嫂子的意思,所以你马上带着承毅搬出去吧,这样才不会有失公平!”   “你不是说让我住进来?!”蔡雅莲的矛头立即指向那无辜的慕清韵,这下被气得不轻,“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故意拿我寻开心!”她早该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准许她搬进来!原来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慕清韵则眉头一挑,对这婆媳俩笑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之前我的确同意你搬进来陪陪承毅夫妻,但现在嫂嫂们不同意,你说我能怎么办?”   她朝这边缓步走来,清洌目光在那一直不出声的艾凌薇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蔡雅莲的老脸上,继续笑道:“不如这样好了,小妈你把你现在的这些东西全部搬回去,只要带几件换洗的衣物过来就行。其他吃的、用的,我全部为您准备好。”   “你的意思是,只是让我过来小住?!”蔡雅莲对这个结果非常的不满意!她是承毅的亲妈,理所当然应该一直住在这里!   “我确实只是说让您过来陪陪承毅,并未让您在这里养老送终。”清韵也不与她赘言,有话直说,“如今公公在这里有名无分,偶尔过来住住,小妈您更是无名无分,连个第三者都算不上了,只能算是外面的。如果我一定要把您留在这里,其他的嫂嫂们该觉得有失公平了。”   “你——”蔡雅莲被气得瞪直了眼睛,却只能咬着牙跳脚!只怪她无名无分,一辈子都捞不着一个妻子的名分,否则她现在真要抽这女人两耳刮子不可!   她以为她是谁?吕家的女当家?谁看不出来沉毅不爱她,就给了她一个名分而已,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姑奶奶给供着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小妈您别生气。”慕清韵俏脸沉静,美眸带笑,红唇微微绽开,嘴角蕴着一丝笑,神色温柔如水,看起来不像是在修理她,更像是在给她敲警钟,再道:“小妈您去歇着吧,这些东西我让管家去处理。”   “二嫂你都把人教训了一顿,还声称是‘实话实说’?”一直不出声的艾凌薇总算在这个时候出声了,朝这边走了过来,又用目光扫了清韵一眼,再扫过那些嫂嫂们的脸,盯着地上的这一片狼藉道:“在二哥沉毅没有回来之前,现在谁都不准动地上的这些东西!我们在二嫂这边说不过理,自然会有二哥主持公道!另外,我们公司最近催着我截稿,我正想把嫂嫂们的这些故事写进新闻,打人摔东西,看看到底是谁的不是!”   这个几个嫂子不就是胆小如鼠的墙头草么?先吓一吓她们,以后再给她们一些好果子吃,她们自然会站到她艾凌薇这一边!   “老幺,你还真打算让我们上新闻啊?”几个儿媳妇果然被吓到了,纷纷往后面缩,显得心虚,“你不会真的让记者过来拍我们吧?”每天她们还是看看新闻的,知道一旦上了新闻曝光台,她们以后就会成为身周熟人的笑柄!   “以我艾家的能力,也许还可以让你们成为新闻‘红人’,闹得人尽皆知。”艾凌薇哼笑了一声,朝这边走过来,一双杏眼却盯着慕清韵,靠近她,轻轻一笑道:   “这几天我一直去中鋁,大家都以为我去看望吕承毅,但实质上,我正在与沉毅约会,然后与他一起回到他的医院。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所以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他亲自送走你,还是等着我送走你?”   慕清韵眉头一挑,表示不可思议,“他与你交往应该谈不上,最多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正在慢慢的接受你。否则他为什么反感你跟踪他,偷拍他,最后让你成为他的弟妹?你只是由一个儿时的玩伴变成了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女人一旦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可怕。   “他确实想起了以前,记起了我们小时候,但他更喜欢现在的我!而慕清韵你呢,你有什么……”艾凌薇下巴一抬,又要开始反击炫耀,“你只不过是……”   “在追去他公司倒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老幺你在公然的勾引诱惑你的二哥?”慕清韵则美眸一眯,快速的截断了她,又笑道:“在没有成功之前,请不要把它拿出来炫耀!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你的是美好的爱情,还是**的丑闻!”   话毕,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只嘟了一声,然后挂断,转头笑看着旁边那一群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的嫂子们,以及一旁的艾凌薇。   艾凌薇则直勾勾的盯着她,以及她手上的那支手机,脸色阴沉不定!呵,想给沉毅打电话么?!那就打吧!看沉毅会不会接!   但接下来,这支手机很快就响起来了,吕沉毅回拨过来了,“清韵,找我什么事?”他现在在医院加班。   慕清韵则将手机轻轻放到耳边,“我想约你晚上出去吃个饭,带你去个地方。”刚才她可没有打他电话,只是轻轻拨了一下,他马上就回拨过来了!   “什么地方?”吕沉毅那端显得有些吃惊。慕清韵从来没有主动约过他吃饭,而且还显得这么神秘。   “海边。”   “我调个班,马上过来。”   “好。”   于是结束这通电话之后,脸色青白的艾凌薇不服气的也给吕沉毅打了个电话。   “沉……二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你能回来处理一下么?”   “我晚上有约,可能回不去。”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呢?二嫂她……让我和承毅,还有妈搬出去住。”   “这……她真这么说?”吕沉毅在那端眯眸迟疑了一下。慕清韵绝对不会让承毅搬出去住,除非是那群嫂子们在从中搅和,与蔡雅莲闹起来了!嫂子们要求承毅搬出去,把蔡雅莲给带走,这样才显得公平!   “所以你回来吗?我……和承毅都需要你。”   “今天恐怕不行,我晚上有约会。”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回来吗?”   “不回。”   于是艾凌薇失望的挂断电话,扭头冷冷瞪着一旁的慕清韵,“今晚你真打算过去赴约?”如果她真敢过去,她绝对与她势不两立!   “他是我‘老公’,我为什么不去?”慕清韵轻轻一笑,盯着艾凌薇,“你可以偷偷过去看我们如何约会。”她相信这女人绝对会这么做!所以在没有结果之前,不要得意太早,吕沉毅到底会不会选择这骄傲自恋的艾小姐,目前还很难说! ☆、掳爱Chapter:361   慕清韵依约来到了海边,吕沉毅早已等在那里,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西装,双手揣在裤兜里,显得英俊迷人潇洒不羁,型男范十足。   此刻他正注视着大海,一头利落的短发被海风吹拂,微微贴上他饱满的额头。俊美绝伦的侧脸上,微带着一抹笑,唇角勾起,正是温柔中流露着一股不羁的魅力,风度翩翩,让他看起来非常的养眼!   当然吕家的兄弟们都很帅,尤其是这吕沉毅,简直是帅哥中的精品,俊美、精致、邪魅、阳刚、帅气、博学、睿智、桀骜全被他给囊括了,一件出自鬼斧神工的艺术品,令女人们过目不忘!更俊一分便显得妖气,再多一份阳刚则显得过于刚硬,他则刚刚好,完美到无可挑剔,潇洒迷人!   于是慕清韵朝他走过去,轻轻咳了一声,“什么时候到的?”   到目前为止,她除了承认吕沉毅长得帅,还没有对他有更深入的了解!   至于他是否博学与睿智,她是根据他的医学知识,以及他对待艾氏姐妹的态度来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混账,那么刚才他就会相信艾凌薇的挑拨离间,怒气冲冲的杀回来,做第二个被小三恣意摆布的吕宗胜了!   所以对于这按照时间赶过来赴约的吕沉毅,慕清韵还是比较满意的,暂时先给他定上一个‘睿智’的标志,让他与吕宗胜划清界限!   至少以后他是否能保持,那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你所说的神秘地方是指这艘船?”吕沉毅回首对她淡淡一笑,高颀身影朝她缓步走来,“走吧,我已经在这艘海上餐厅订了位子。”   纵观整个海滩,除了不远处的滨海酒店,便只有这艘泊在岸边的海上餐厅。慕清韵绝对不会邀请他去酒店,那么就只有眼前的这间海上餐厅了!   他们可以先坐下来,吃一些东西,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再谈一谈眼前的事情。   “那……好吧。”慕清韵莞尔一笑,与他一起走向海上餐厅。   看来这个男人知道她要做什么,那么正好,他们可以坐在船上聊天喝茶,度过现在的这几个小时。   于是两人在窗边坐定,点了两份餐点,然后一起望着波光闪闪的海面。   由于是夜晚,海水在霓虹灯的照射之下显得五彩斑斓,非常的漂亮。再加上这里十分安静,氛围浪漫,慕清韵都不知道该如何来与吕沉毅话家常。   毕竟这里是情人约会的地方,一对对的全部是亲密的情人与夫妻,他们俩坐在这里讨论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你今天约我过来,只是为了吃饭?”吕沉毅看着她微微一笑,为她倒了半杯干红,“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律接受。”   “如果我说我欣赏你,你相信吗?”慕清韵跟他开了个玩笑。   但这个玩笑把吕沉毅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欣赏是指喜欢?说实话,我确实受宠若惊!”   “我们是夫妻,欣赏对方应该很正常。”慕清韵继续‘吓唬’他,笑了笑,“况且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女人倒追你?”   “一个也没有。”吕沉毅将宽背靠向椅背,喝了口酒,“仅是欣赏我外表的人,那算不上是喜欢。所以很遗憾,这些年我一直单身,找不到合适的女朋友。”   “那是你要求太高。”   “我接受她们只有一个条件,如果她们愿意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嫁给我,我就娶她。但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我。”   “那是因为你离开了吕家一段时间,让她们误以为你放弃了财产继承权,变成了穷光蛋。但事实上,你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私人医院,也即将接手自己的家族企业。”慕清韵一边与他笑谈,一边将带笑的目光越过他的脸,看着他后面。   刚才她过来这里的时候,艾凌薇已经跟着她过来了。   艾凌薇此刻就坐在他们的后面,偷听他们谈话,脖子伸得长长的。   于是慕清韵又是轻轻一笑,拿着手包站起了身,“我去趟洗手间。”   吕沉毅点点头。   慕清韵则从座位上离开,从那快速缩回去的艾凌薇身边走过,来到了女士洗手间。   她看起来是要补妆,补补蜜粉,或者补补口红,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漂亮,但此刻她在手包里摸了摸,却是拿出了她的手机,将身子轻靠在舆洗台上玩起了手机。   “古妤,你们到哪了?”   “新加坡。”古妤正与慕夜澈逛新加坡夜市,来到了他们昔日停留过的地方,“我给你带了些礼物。”   “之后打算回去锦城市了吗?”   “当然!结束新加坡之旅后我们便回去了,回公司上班!那么你呢?现在在约会?”   “你太了解我了。”   “那么现在的这位是金贤俊,还是其他帅哥?”真羡慕这个女人能如此的潇洒,可以认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阅尽美男无数,逍遥快活。   “都不是。”她慕清韵认识的男人虽然多,但没一个是她的菜!就拿上次的那位相亲对象来说,竟然想让古妤做他的小老婆,一个只会花钱享乐,一事无成的二世主!   “古妤,现在不跟你说了。逛完新加坡回来h市吧,白洁可能进入预产期了,到时候我们接宝宝一起回去。”慕清韵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望了望,“我现在在洗手间,要回去了。”   “ok。”古妤爽快的结束了通话。   于是慕清韵把手机收起,又转身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而餐厅这边,早在慕清韵起身去洗手间之后,这边的艾凌薇便躬着身子偷偷的溜到外面的甲板上,给厅内的吕沉毅打了个电话,“沉毅,你现在在哪?大妈这边出事了。”先把这场约会拆散再说!   至于马碧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等沉毅回到家了再说!   “出了什么事?”座位上的吕沉毅眼眸一眯,果然显得有些紧张,“我马上过来。”   “嗯!”   于是奸计得逞的艾凌薇在吕沉毅朝这边走过来之际,连忙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桌子后面,用桌布挡着自己。   吕沉毅果然没有发现她,从桌子边大步走过,并尝试着给慕清韵打电话。   但慕清韵的电话始终处在通话状态之中,让他不得不找来服务生留下口讯,告知慕清韵他有急事先走,打算先行离去。   而这个时候慕清韵也从洗手间走出来了,见吕沉毅大步往外面走,那艾凌薇又不知去向,她便唇角微绽,朝整个餐厅看了一眼。   “请问这桌的客人呢?”她朝艾凌薇刚才坐过的地方看了看,自己却坐上原位,不去留住那匆匆离去的吕沉毅,转头看着旁边的服务生,“买单吧,把她那一桌也算上。”   “可是这一桌吕先生已经买过了。至于旁边的这一桌,那位小姐只点了一份橙汁与一份点心,一共是一百零二块。”   “她去了哪里?”   “往甲板的方向去了。”   于是慕清韵对服务生做了个稍等的动作,拿出手机给艾凌薇回拨了个电话。时间刚刚好!如果这艾凌薇在恶意的破坏了她与吕沉毅的这场约会之后,还傻乎乎的留在这艘船上,等着向她慕清韵耀武扬威,那就等着被抓包现出原形吧!   惦记自己老公的二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定要倒追吕沉毅,这并不是艾小姐的错!但跟踪他们,故意在她上洗手间的时间骗走吕沉毅,破坏她的约会,谎话一个接一个,那这艾小姐就真的是人格有问题!   很快,那边艾凌薇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在桌布后面显得尤其的响亮。   “该死!”蹲在地上的艾凌薇正在低头关手机,忽闻铃声响,同样被吓了一大跳,盯着这来电显示把慕清韵恨得牙痒痒,“你这不得好死的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关机呢,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该死的怎么不把手机调成振动!   然而这个时候关机已经迟了,刚从她身边走过的吕沉毅又重新折了回来,循着刚才的声音朝这边寻过来,“凌薇?”   刚才是凌薇的手机铃声在响吧?   既然她在船上,为什么要骗她马碧倩出了事?!   于是艾凌薇心虚的不断往后面缩,钻到了桌子底下,用桌布遮住自己,然后又继续往前面爬。   只要躲到前面,就可以往餐厅里面跑了,她可不想这个时候被沉毅抓包!这该死的慕清韵,刚才竟然是故意去上洗手间,给她机会让她自露马脚!   连时间都算得这么准!正巧在沉毅离去的时候让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让她连关机的时间都没有!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而后面的吕沉毅见桌布在动,立即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及时的挡在艾凌薇面前,眸子微眯,愠怒盯着她的发顶,“凌薇?!”这该死的女人刚才就坐在这里给他打电话?   那他刚才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那她还给他打什么电话!   艾凌薇见自己逃不过,心虚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这个生气中的男人又撒谎笑道:“沉毅,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也是刚来这里,见个朋友。”   吕沉毅则在确认是她之后,俊脸瞬间冷下,黑成锅底色,无比的失望,“你可以继续编。”寒眸一眯,早已没有耐心听她谎话连篇,转身离开这里返回餐厅,回到了慕清韵的身边。   一个拿马碧倩性命安危来骗他的女人,他没必要在这里与她废话! ☆、掳爱Chapter:362   吕沉毅开着车与慕清韵一起回到吕家,慕清韵看着他阴沉不定的脸,没有说什么,先走进大客厅了。   这个时候,蔡雅莲被摔坏的那些家当依然散落在大门口,谁都不准动它们,等着吕沉毅过来为她主持公道!   “哟,回来了呀?在外面玩得怎么样?”坐在儿子吕承毅旁边的蔡雅莲阴阳怪气的笑着,就等着他们夫妻俩回来,“当然会玩得开心了,哪像我们这些可怜人,被人欺负了一顿还无处伸冤,自找气受……”   慕清韵见这蔡雅莲嘴巴里吐酸水,便笑道:“小妈你当然是自找气受了,几个小时前你不应该把全部家当搬过来,而是应该把整幢房子都给搬过来,那房子多结实啊,弟妹们想扔也扔不出去。”   “……”蔡雅莲把眼睛一瞪,又被这慕清韵讽刺得火冒三丈,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直接朝沉毅这边跑了过来,大声的告状,“沉毅你总算回来了!你给小妈说说理,你老婆她刚才那说的是什么话!她这是不欢迎小妈住进来吗?可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一家人啊!这里是吕家,沉毅你的家,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背着你在这个家里胡作非为?到底是谁在当这个家?!是沉毅你,还是她这个外人?!”   吕沉毅早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一片狼藉,再加上之前在艾凌薇那里受到的气,他对这些女人之间的战争早已是失去了耐心,冷道:“小妈你如果想在这里住,那就住一段时间。如果不想住,我可以为你在外面找房子。”   “但关键是你们之前你们已经答应我搬进来了……”且同意她与承毅夫妻永久的住在一起!现在这算是出尔反尔吗?蔡雅莲对此依然不服气,还在大声的叫囔,“沉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小妈,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让我想住就住,不想住就马上走人,你这是在把小妈当成外人给赶出去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吕沉毅一把甩开她纠缠过来的手,面色骤冷,“那你到底想不想住?!”   “……”蔡雅莲脚步一缩,在盛怒中的吕沉毅面前不敢再嚣张,心虚道:“小妈当然想住,但是你必须让小妈一直住在这里……”   “妈,你别这样!”早已冷下脸的吕承毅也朝这边大步走来,一把把自己的母亲给拉开,让她别再胡搅蛮缠,对二哥道歉道:“二哥,你别生气,我过几天就会搬出去的,你别把我妈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今天是她做的不对,非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   “谁让你搬出去?!”吕沉毅的俊脸面向他,眸子一眯,“你是这个家的老幺,身为老幺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擅自搬出去!”   “可是老二,我们也是这个家的兄弟,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这里?!”听到此话,几个儿媳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里那叫一个气,立即愤愤不平的站起身,又吵起来了,“只有他老幺能住在这里,我们就不是吕家的人吗?这幢房子我们谁都有份,他们母子可以住,我们更加可以住!今天我们也搬进来,老二你谁都不准拦!”   “是啊,老二你今天做得太过分了!”   “老二你这一碗水端不平,我们当然不服气!今天我们也搬进来,每房分一层楼,还有公司的股份也要平分,老二你可不能拦着我们!否则你就是偏袒他们母子!”   “今天是你们摔了这些东西?!”面对这乱糟糟的场面,吕沉毅沉积在心口的怒气同样处于爆发的边缘,他走到这群弟妹们面前,眯眸冷笑道:“摔了东西的人还在这里理直气壮!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二房与你们其他房各自为家,以后谁也不准过来向老爷子领取生活费!这是我吕家的产业,是我这个至亲嫡孙即将继承的家族大业,你们这些外面的兄弟有什么权利向我们免费索取一辈子的赡养费?我绝不可能养着你们这群爸的私生子一辈子!”   几个媳妇面面相觑,各自看着对方,真想抽自己耳刮子,用针线把自己这张长嘴给缝上!   看来这次真的把沉毅惹生气了!这下该怎么办?刚才她们就不应该煽风点火,故意在这节骨眼上威胁沉毅!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沉毅他真的要与他们分家,让他们自己养自己了!   于是那从中得利的蔡雅莲出声笑了,呵呵几声,对她们讽刺道:“别仗着自己是吕家的儿媳妇便想与我们承毅平起平坐!承毅与沉毅是什么关系,你们那些老公与沉毅又是什么关系?!回去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脸,一个被宗胜给请出去的私生子也想在这里平分家产,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知好歹!”   “你以为你蔡雅莲又是什么好东西!”几个媳妇又与这蔡雅莲骂起来,围着这老女人,真想把这讨厌的老女人当成刚才的行李直接给扔出去,摔得粉身碎骨,变成老年痴呆,别再出来祸害人,“我们是痴心妄想,你蔡雅莲才是不知好歹!如果你知好歹,怎么会死皮赖脸的住进来……”   而这边,见几个女人又开始开战,面色阴沉的吕沉毅又是俊脸一沉,直接迈步上楼了!   慕清韵也与他一起走了上来,与他一起来到房里,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交给你管吧。”心灰意冷的吕沉毅望着夜灯朦胧的窗外,垂眸看向那正打车回来的艾凌薇,“只要不再让艾香荻嫁进来,这个家目前的状态我尚且可以接受。”   因为他相信慕清韵可以很好的去处理与吕家嫂子们的关系,并且游刃有余,让这群女人们不再闹腾,乖乖的听话。   但关键是,现在凌薇嫁给承毅了,也是他吕家的儿媳妇之一!如果这个女人再次谎话连篇,心思难测,那么就是再次给他吕家添乱添堵,让吕家真正的鸡犬不宁!   于是这边的慕清韵朝他这边走过来,轻轻一笑道:“今晚我们睡同一张床吧,你不必再避嫌。”   吕沉毅闻言有些诧异,回过头看着她,“你不介意?”   “当然。”慕清韵微微一笑,将身子轻轻靠在窗台上,“只要你是正人君子,我便不介意。去洗澡吧,洗掉一身的烦躁,我给你把枕头拿上来。”   吕沉毅还是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同意同床,但在她的目光鼓励之下,他还是转身去洗澡了,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慕清韵则走到床边,把一双枕头摆好,然后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让门外的人可以直接看到床上,自己则站在门后把外衣脱了,换上了吊带睡衣,拨了拨她的长发,把雪白的胸口肌肤给遮住,等着吕沉毅美男出浴。   果然,不出二十分钟,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有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脚步很轻,步伐很小,是个女人。   她故意从这边经过,原本是打算贴着门板听一听里面的声音,但没想到房门竟然开着一条小缝,正好让她看到了里面的灯光!   这位正是那刚从海边匆匆赶回来的艾凌薇,手上拎着一双鞋,用挎包遮住自己的脸,正蹑手蹑脚的朝这边靠近。刚刚回来的她并没有参与楼下的女人战争,而直接上楼,把自己的鞋给脱了,避免高跟鞋在地板上咯噔咯噔作响,惊动楼上的人。   因为她知道吕沉毅与慕清韵已经回来了,从戳破她的谎言之后,沉毅就用他自己的车载着慕清韵回来了!   所以在短暂的心虚之后,艾凌薇还是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先听一听吕沉毅房间里的声音,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现在,她看到吕沉毅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了,同样穿着吊带睡衣的慕清韵立即朝他迎了过去,牵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到床边准备睡觉。   这一幕把偷看的艾凌薇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头缩回来,眯起杏眼瞪着前方!   这不可能啊!这两人明明不相爱,怎么可能同床?!而且如果他们真同床,那她以前怎么没有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任何的暧昧与亲密?!   于是这艾凌薇又把脸移过来,偷看房间里的两个人,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看花眼!   这个时候吕沉毅与慕清韵已经躺到床上了,活色生香的慕清韵突然翻个身,钻到了被子底下吕沉毅的怀里,对他小声道:“我背部有些痒,帮我看看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这个请求对于吕沉毅而言,似乎是一种邀请。   半裸的女人让他帮忙涂抹防晒霜,或者帮她看看那雪白无暇的背部,用身体诱惑他,难道不是一种暗示?并且两人现在还是躺在同一张被子底下!   于是吕沉毅垂首看着怀里这青丝飞散雪胸半露的慕清韵,用大手给她轻轻撩起那一束长发,依言看了看她雪白性感的背部,以及那线条完美的玉颈与削肩,“你的身材很完美。”但他现在不想趁人之危,尤其是这个女人现在明显有目的。   慕清韵则把秀发轻轻拢回去,继续靠在他怀里,“那我们现在睡吧。睡之前你去看看房门是否锁好?我总感觉有风吹进来。”   吕沉毅抬头望去,果然见房门开着一条缝,一双眼睛从门外快速移开,门外似乎有人正在偷看!   “谁?”他立即警觉的起身朝门口走去,却见走廊上空空如也,又哪里有人?!那该死的是他刚才看错了? ☆、掳爱Chapter:363   艾凌薇哧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马上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妈,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勾引他!”她把自己的鞋摔到了地上,并用脚狠狠踢了踢,把它们当做慕清韵,“她迟早会坏我的大事!”   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会将她扫地出门!   “谁在一起了?”马碧秀正在厨房里切水果,闻言立即离开厨房,远离那在一旁偷听的艾香荻,“你是说吕承毅?”   “我又不喜欢他,谁管他跟谁在一起!”   “那你这是生什么气?”马碧秀坐到沙发上,一双杏眼则盯着厨房方向,看看那艾香荻有没有跟出来,“之前你一直往吕家跑,不就是为了跟承毅约会?”   “不是这个承毅!是另一个!”   “你这孩子!”马碧秀一声喝叱,却不太严厉,而是带着一种宠溺,道:“既然已经嫁过去了,那就不要做糊涂事。一旦事情闹起来,我们艾家的脸面不太好看。你看看现在的香荻,就算她再妖里妖气,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勾引男人,也没人要了!这就是活该,把她那死去的母亲都要活活的再给气死!你别走她的后路!”   “妈,我知道。”那端的艾凌薇依然怒火难消,暗暗咬了咬牙,“妈你明天过来一趟,就说来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见见嫂子们。”   “我已经准备好了,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即将过去。”不就是一个慕清韵么?她正要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那好,我等着您明天过来,记得把那慕清韵给削一顿,厉害点!”看这女人还敢不敢得瑟!   “行,我先过去看看情况,薇你洗个澡睡下,别气了,听话。”   而这边,艾香荻的确想过来偷听,但当她刚把头伸出来,便见马碧秀那双眼睛似雷达朝她扫射了过来!   于是她把脑袋又快速的缩了回去,走回厨房,盯着桌子上那把沾满水果汁的水果刀。   现在凌薇已经顺利的嫁过去了,而她艾香荻却诸事不顺,自己倒贴钱都嫁不出去!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马碧秀母女也必须担负一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马碧秀让她假怀孕,她至于被吕家的人三番四次退掉婚事吗?   也许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怀上了吕伯毅的孩子,然后与蔡雅晴联手,早把马碧倩吕沉毅母子给赶出吕家大门了!   所以说白了就是这马碧秀在故意整她,把她当成傻瓜耍得团团转,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您明天要过去看凌薇?”在厨房停留了一段时间以后,她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从厨房走出来了,若无其事的在马碧秀对面坐下,让这个后妈吃水果,再道:“那我明天跟您一起过去看看凌薇吧,听说老太爷的身体不太好。”   “只要你想去,你随时都可以去。”马碧秀用水果签吃了片水果,对她挑眉一笑,“香荻,不是我的这个妈要说你,现在你与伯毅的事闹成这样,最好不要过去。过去了只是让那些人看你笑话,对你没什么好处!”   “这个我知道。”艾香荻忍住心头的怒火,看着这得意的马碧秀,“但我过去就是想看望老太爷,不会怎么样的。”   “你都已经在承毅的婚礼上把老太爷给骂了,你还想怎么样?”马碧秀讥讽一笑,笑得更加的开心,精明杏眼盯着这位智商为负的愚蠢继女,真为她那死去的生母感到惋惜,“假怀孕的事被戳破了又怎么样?香荻你年轻漂亮,以后还怕怀不上吕家的孩子?!但当时你找吕伯毅闹什么?闹着让他提前与你分手还是与你结婚?!你当时就应该稳住他们母子,在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去帮助他们,让吕沉毅母子打不了这场官司!”   “我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艾香荻好生委屈,继续在马碧秀面前佯装乖巧委屈,百忍成钢,“明天我过去向老太爷道歉吧,那天真的是一时之气,并不想对他老人家不尊重。”   “行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没人拦着你!”马碧秀也冷冷一笑,没搭理她,从沙发上起身,上楼去洗澡了。   这个继女在她面前装什么乖巧!还真以为她马碧秀老糊涂了,摸不清这艾香荻的底线?   这继女也就只会撒泼这一样本事,在男人面前闹一闹,哭一哭,既泼辣又委屈,让男人疼她,然后在家里装模作样,装乖女儿,对她和凌薇伺机报复!   如果她马碧秀真相信她这一套,那么这些年她早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去养了,不至于被这女人每天在家里挑三拣四,母女俩水火不容!   艾香荻见马碧秀上楼,果然立即凶相毕露,一双美眸敛去笑意,恶狠狠阴测测盯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总有一天我让你们这对狐狸精没好下场,尤其是你马碧秀!”   正在上楼的马碧秀身体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凉风扫过,回过头看着楼下的艾香荻,“香荻你刚才说什么?”不会是什么好话,否则她不会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没说什么,说晚安。”艾香荻立即恢复她的笑脸,对她摆了摆手,“今天您辛苦了,早点睡。”   “别想多了,否则晚上会做噩梦。”马碧秀也对她轻轻一笑,转身继续往上走了。不知死活的小蹄子,总有一天她马碧秀会将她扫地出门,让她这个拖油瓶别在这里碍眼!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打扮甜美的艾香荻与妆容高雅的马碧秀再次再门口见面了。   两人一起前往吕家宅子看望艾凌薇,见一见吕家的这群嫂子们。   恰巧这个时候慕清韵也起床了,在楼梯上伸一伸懒腰,看着楼下这对正登门拜访的母女。   “二嫂你终于起床了呀,昨晚你累坏了吧?”早已下楼迎接母亲与姐姐的艾凌薇三句不离讽刺,每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都会变味,听着刺耳,“我还以为二嫂你睡不习惯呢,毕竟你住在这里的时间比我还少,若是认床,那就可糟了,不仅睡不着觉,还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慕清韵听着这抑扬顿挫的讽刺声,系好睡袍腰带下楼,清洌目光在这母女仨身上溜了一圈,笑道:“什么事情见不得人?凌薇妹妹是指昨晚在船上的事吗?你骗沉毅大妈出事,让他马上回去?”   艾凌薇果然立即瞪着眼睛不再吱声,用手悄悄拉了拉自己的母亲。   马碧秀则笑道:“凌薇年轻不懂事,二嫂子多多包容她。昨晚上也许是一场误会,怎能让慕小姐整个晚上都耿耿于怀,记恨在心?”   慕清韵则看着她淡淡一笑没理她,从她身边走过去了,示意管家招待客人。   她就是这记仇的人!而且只要艾凌薇敢惹她,她保证让这母女仨全部原形毕露,露出那张狐媚脸!   “让弟妹们也起床吧!这大早上的,亲家母都带着礼物过来了,她们还没起来成何体统!”穿着睡袍的慕清韵在客厅走了一圈,示意佣人招呼客人,自己则上楼换衣服,“亲家母与香荻先坐会,我上去换套衣服,待会聊!”   “去吧!”最好在脸上多涂几层粉,遮住她那脸上嚣张的气焰,别让人看着碍眼!   于是慕清韵声势浩荡的上楼换衣服了,母女仨则坐在沙发上望着楼上,各怀心思。   “香荻你这次过来见吕伯毅吗?他不在。”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艾凌薇对这艾香荻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并且有一种先嫁过来的优越感,“以后若要过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提前告诉你吕伯毅在不在。”   艾香荻则翻了个白眼,把脑袋扭过去,喝了口茶,没理她!先别得瑟,以后她一定让她好看!   “凌薇,我的女婿承毅呢?”马碧秀则轻蹙眉头,朝四周看了看,“老太爷好像也不在。”   “老太爷在房里,正养着呢。”艾凌薇主动坐到母亲的身边,并将唇凑向母亲的耳朵,小声耳语,“待会沉毅就下楼了,您问问他,为什么我这个弟妹受到欺负,他不但不阻止,反而放任慕清韵?难道我艾家在他吕家眼里是如此的好欺负?”   马碧秀的面色瞬间也冷了下来,“他真的这么做?!”   “嗯!”   于是马碧秀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提前走到楼梯口,阴沉着脸,等待吕沉毅下楼。吕家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女儿一个,不把她艾家放在眼里,她艾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楼上,吕沉毅确实正在换衣服,慕清韵帮他拿外套,为他整理好衬衣领口,“马碧秀过来了,正等在门口。”   “她来做什么?”昨天晚上他与慕清韵确实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但他们各睡一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以也算是分居。   不过对于昨天晚上的那个偷窥者,他还是耿耿于怀,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是谁这么无聊偷窥他们的私生活,试探他与慕清韵么?!   “昨晚是什么人?”   “门外有人吗?”慕清韵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并有些‘惊讶’,“你没有把门上锁,那是谁打开了我们的房门?”   吕沉毅则狐疑的看着她,忽然勾唇一笑,“昨晚门没有关好,恰巧我们又同床,你穿着性感睡衣躺到了我面前。今天需要我继续欣赏你的美背吗?”   “你想得美!”慕清韵白了他一眼,然后轻轻一笑,拿上外套先走出房间了。   于是两人一起下楼,看到那来势汹汹的马碧秀正等在楼梯口,一双温柔的杏眼闪动着怒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颇有骂架的阵势!   楼下大客厅则站了一长溜的吕家儿媳妇们,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这里,充满了好奇,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都来迎接我们吗?”慕清韵不由得微微一笑,挽紧吕沉毅的胳膊。嫉妒他们夫妻‘恩爱’么?有什么好嫉妒的,不如打消她们心中勾引吕家男人的邪恶念头,做回良家妇女吧。   “应该不是。”吕沉毅也微蹙剑眉,来到马碧秀的面前,“伯母?”   “你吕家打算让凌薇搬出去?!”马碧秀柳眉倒竖,一声喝叱,“如果你吕家真敢这么做,我艾家与你们势不两立!凌薇,现在马上让承毅过来,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事给说清楚了!”   吕沉毅则剑眉一挑,微眯眼眸盯着这马碧秀,抿紧薄唇没有出声。   “伯母,坐吧。”一旁的慕清韵则邀请她入座,“我们坐下说。”   “不坐!”马碧秀不给她面子,立即转头向她炮轰,“慕清韵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这样对待凌薇?你也就是个老二,比凌薇过来的时间还要短,连婚礼都没有举办,我艾家岂容你这样轻贱?!”   慕清韵与吕沉毅通通没有出声,连那群叽叽喳喳的嫂子们也没有出声,均看着这马碧秀,看她表演。   一个蔡雅莲还没有熄火,又来一个马碧秀,嘴巴跟放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见人就炮轰,比老油条还要精明,所以她们骂得累了,也懒得再骂!   现在就看沉毅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将这群女人全部请出去?还是凉办她们?   于是骂到最后,马碧秀骂得累了,一把拉过女儿艾凌薇的手,对大家道:“今天你们看到了,这是我艾家的女儿,不是你们吕家的受气包!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这群女人欺负她,我艾家绝不轻饶她!”   “那你想怎么做?”有个儿媳妇终于忍不住出了声,真想让这老娘们滚出去,“这是我吕家的事情,你艾家插什么手?!”   “只要谁敢欺负凌薇,我艾家就一定管到底!”   而这边,慕清韵与吕沉毅互相对视一眼,双双往门外走。   马碧秀的这一招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就像蔡雅莲又在这里闹了一遭,让他们不疼不痒,没有任何的感觉。马碧秀始终不明白,吕沉毅只吃软不吃硬,绝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尤其是马碧秀仗着艾家来威胁他!   况且马碧秀现在这副泼妇样也让他们吕家人大开眼界了,谁能相信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为了女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前后判若两人,与那艾香荻同一副德行,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于是吕沉毅与慕清韵一起坐上了车,准备去上班。   然而这个时候那一直不出声的艾香荻突然匆匆朝这边追了过来,挡在他们的车子面前,大声道:“沉毅,你让你大哥回来!他毕竟是你的大哥,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天就算是我求你了,你让他回来,原谅他,我用我所有的积蓄来弥补你。”   吕沉毅朝她按了按喇叭,让她让开。   但这艾香荻反而朝车身上扑,趴在车盖上不下来,“今天你不答应我就不让开!”   于是吕沉毅将车子熄火,与慕清韵一起静静的看着这耍赖的女人。   “现在蔡雅晴已经搬出去了,你说你又何必与自己的亲大哥闹得这么僵?”艾香荻朝这边走过来,敲打他们的车窗,“只要让他回来,在中鋁集团恢复原职,我可以让我艾家与吕家永远交好,不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马碧秀她刚才只是威胁你,实质上她在艾家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我艾家大部分的财产都属于我艾香荻,只要你原谅伯毅,我们两家还是世交!”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吕沉毅降下车窗,笑眸看着窗外喜上眉梢的艾香荻,“为了吕伯毅,你竟然愿意将艾家的大部分财产全部带进吕家?”   “当然!我不仅爱伯毅这个人,我也爱他这个家!如果他这个家四分五裂,兄弟不和,谁又能真正的幸福?”   “想不到她有这样的远见。”车内的慕清韵轻轻一笑,与吕沉毅一起‘赞赏’的看着这个女人,“既然你这么爱吕伯毅,那你先把自己的财产转入吕家名下,然后再嫁过来,如何?吕家可以保证让吕伯毅认祖归宗,做回以前的大少爷!”   瞧得这女人多‘聪明’,开始懂得与大家做交易了!那就与她聊聊吧。   “这……”艾香荻果然开始迟疑,“如果你们不信守承诺那怎么办!不行!必须先让他回来,然后我再带着这笔丰厚的嫁妆嫁进来!”   “那就是没得谈喽!”慕清韵摇头轻轻一笑,把车窗给关上了,然后车子嗖地一声一把冲开这挡道的艾香荻,驶出了吕家的大门!   吕沉毅早就不想与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用车子将她擦开,也是给了她面子!   “喂,你们等一等!”艾香荻果然又朝这边追了一段路,被气得跳脚,“你吕家不要欺人太甚,迟早有一天伯毅会回来的!”   “他还回来个屁!”几个嫂子朝这边围了过来,讥诮的看着这起了内讧的母女仨,对那马碧秀煽风点火,“亲家母你刚才也听到你这二女儿的话了,她说你在艾家没权,艾家的财产是属于她们姐妹仨,你一毛钱也没有。所以以后别上这里来逞能,我们会瞧不起的!哈哈!”   马碧秀瞪了她们一眼,然后瞪向那艾香荻,带着女儿艾凌薇怒气冲冲的坐上了车,“让承毅过来接凌薇,否则这事没完!”   “亲家母走好。”几个女人挥挥手,压根儿就不想留她们母女,“凌薇你在娘家多吃一点,别被饿瘦了。”   “香荻你走不走?!”于是那马碧秀又将矛头指向艾香荻,“就你在败家!”   “要你多事!”艾香荻白了她这个后妈一眼,转身自己走向吕家大宅了。   她才不会与她们母女坐同一辆车,晦气!她现在必须去见吕家的老太爷,让老太爷改变主意让伯毅回来,让她重新看到一线希望!   于是马碧秀带着女儿怒气冲冲的离去,艾香荻则大步走向吕家大宅,准备去见吕家卧床静养的老太爷!   然而在门口她遇到了亦雪娅,一个被她挖掉墙角的柔弱女人。   “让开!”艾香荻依然用这种恶劣的口吻对待吕伯毅的前妻,小三气焰高涨,“没看到我要去见老太爷?”像根木头挡在这里,难怪吕伯毅会嫌弃她!   “看见了。”亦雪娅确实挡在门口,也确实知道她要见老太爷,但她就是不让开,轻轻一笑,“老太爷不想见你。”   老爷子已经吃药睡下了,正歇着,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这艾香荻!但很显然这女人不知趣,越发的闹腾,正狗急跳墙见人乱咬!   “我看是你不想见我!”艾香荻一把挥开她,打算往里面硬闯!   但亦雪娅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给送了回去,冷睨着她,“需要我再说一遍?老太爷不想见你。”   艾香荻没想到亦雪娅会对付她,后退一步,盯着这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的亦雪娅,“让开!我要见老爷子!”   亦雪娅身材不错,腿长长的,一米七左右,黄金比例身段,脸蛋柔美,可以去做模特,也可以一扫腿将她踢翻在地,但就是太懦弱了,让人看着就想扇上两巴掌,拿她做出气筒!   然而现在的亦雪娅端庄优雅,温柔大方,盯着她的目光凌厉炯亮,“艾小姐我们可以去楼下谈。”仿佛只要她胆敢再得寸进尺,亦雪娅就有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必了!”于是这艾香荻不敢再放肆,在门口走了几步,挑衅的看了这亦雪娅几眼,转身灰溜溜的逃了。等着,看以后谁找的男人更优秀!她就不信她艾香荻斗不过这亦雪娅! ☆、掳爱Chapter:364   “雪娅,进来吧。”艾香荻离去之后,门内的吕家老太爷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并没有睡去,而是坐在窗边,看着吕家的院子。小曾孙翀翀则陪在他身边,正坐在一边玩玩具。   “太爷爷,外面的香阿姨好凶。”以前那女人就一直揪他的脸蛋与头发,然后在他爹哋面前装作很疼爱他,还故意给他买玩具,讨他爹哋的欢心!恶心死了!   “太爷爷知道,所以太爷爷站在你妈咪这一边,绝不会让她进来欺负你们母子。”   “爷爷。”亦雪娅朝这边走了过来,给老人家拿了床毛毯盖在腿上,“怎么不休息?是不是刚才太吵了?”   “是有些吵。”老太爷从椅子上颤巍巍的站起身,示意亦雪娅扶他下楼走一走,“她们走了吗?”   刚才他坐在窗边,看到亲家母马碧秀带着凌薇怒气冲冲的回娘家了,所以他时常会想,这次接艾家女儿进门真的错了吗?似乎自从艾凌薇进门,这个家比起以前更加的闹腾!   “走了,可能要承毅亲自过去接凌薇。”亦雪娅扶着老太爷下楼,与老人家一起走在这座硝烟味弥漫的房子里,“弟妹们还没有回去,可能要留在这里见您。”   “见我有什么用?我已经不管事了。”老太爷微微叹息一声,脚下的步伐更加的沉重,“让她们都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这里已经不是吕宗胜的家,沉毅他没有责任去管他们。”   这座房子已经不属于吕宗胜了,她们还来闹什么呢?   这是吕宗胜年轻时候惹下的风流债,私生子满街跑,小老婆一个接一个,如今吕宗胜得到报应净身出户了,他这个太爷也年事已高,谁还能养他们一辈子?   “只怕是不见到您,她们绝不回去。”   两人说话间,门口的那几个吕家孙媳妇果然纷纷转身往这边走了,来到老太爷的面前,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爷爷,总算是见着您了!身体好些了吗?我带了补品过来,待会让佣人给您炖上补补身子。”   “是啊,这身体要紧,我们还指望爷爷您长命百岁呢!您看我们家煜煜才两岁,天天喊太爷爷,想要老爷子您抱抱呢!”   “只要你们不再闹腾,老爷子我绝对能迈过这一百岁的坎。”老太爷拄着拐杖轻哼一声,实在是不喜欢这群见风就是雨的孙媳妇们,让她们让开,示意亦雪娅扶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到花园里晒太阳,又对亦雪娅道:   “上次让你见的那个年轻男子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但是不适合我。”事实上亦雪娅根本就没有去相亲,与对方通了两次电话,便没什么联系了。   对方虽然三十岁出头,有事业,有家底,不算是过于青涩的年轻男子,但对方实在是太优秀,不花心,不滥情,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以至于到了三十岁还是单身!   这样的人一旦要相亲结婚,备选女朋友那可是要从h市的最南边排到最北边,还轮不到她亦雪娅这个再婚妈妈!   “那爷爷再给你安排一个吧,总有一个会适合你。”   “不用了,爷爷,我暂时还不想结婚。”亦雪娅蹲在老人的面前,用双手握紧老人干枯的老手,柔声道:“爷爷您放心,您一定能活到我再婚的那一天。现在翀翀会每天陪着您,这个家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还是原来的模样。”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把小曾孙翀翀抱到自己的腿上,与孩子一起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这个家没有任何的改变吗?事实上自从宗胜第一次在外面养小老婆,把情妇蔡雅晴接回家,这个家就已经散了!   他曾经很庆幸成年后的伯毅娶了一个好老婆,以此来弥补蔡雅晴在这个家的胡作非为,然而结婚没几年,伯毅同样步上宗胜的后尘,把温柔贤惠的亦雪娅给赶出了这个家,执意要把小三艾香荻接进门!   如今的马碧倩心灰意冷病魔缠身,早已与削发出家没有什么区别,也与他们吕家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亦雪娅还年轻,翀翀也还不到六岁!   难道要让年轻的亦雪娅成为第二个马碧倩,痛苦的过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不认儿子,不认这个家?   心地善良的亦雪娅不能过这种生活,而他的第一个小曾孙翀翀,也不能跟着母亲在外面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做第二个吕沉毅!   ——   艾香荻在老太爷房门口吃了几次闭门羹,又害怕吕家的那几个嫂子们再次刁难她,她终于不敢再赖在这里,拎起东西走人了!   “哟,这不是亲家母送过来的见面礼吗?你又拎回去做什么?”几个受到老太爷冷落的嫂子们果然在她的身后发出笑声,走过来把她的东西给逮住了,“送都送来了,又岂能拿回去?这些东西留给我们家宝贝喝,还能让他长个,给香丫头你喝那就是浪费了,你说你这又没怀上,挺着一个假肚子,裹一大枕头,那也没法喝呀!给枕头喝啊?”   “谁裹假枕头了?!”艾香荻瞪了她们一眼,一把夺过这些礼品,“给我放开!我就算扔了你也不给你们喝!我艾家就算去打发乞丐也不会送给你们吕家!一群欠喝的女人!”然后转身怒气匆匆的往外面走,用礼品盒把院门碰得巨响,砰砰嗙嗙,以此发泄她的怒气!   “谁稀罕。”嫂子们讥笑着翻个白眼,一哄而散了。   谁稀罕那些东西,她们早喝腻了,闻到那味儿就想吐,也只有这艾家才会把它拿来送礼!   现在她们闲来无事等在门口等老太爷回来,恰巧这艾香荻又在这里耍横,自动找上门来了,在吕家宅子里横行霸道,所以她们现在若是不教训教训这得瑟的女人,那她们还称得上是吕家的嫂子们吗?!   这艾香荻就欠教训!   上一次如果不是二嫂慕清韵当场让这女人验孕,愣是把她那假怀孕的秘密当场给戳破,这女人现在估计就裹着一大枕头上门来耀武扬威了,比现在还嚣张!   所以这艾家还真没一个好东西,上至那假仁假义的马碧秀,下至艾香荻艾凌薇,没一盏省油的灯!   而这边,艾香荻拎着那大包小包把院门刮得砰砰嗙嗙乱响,最后把礼品盒扔进垃圾桶了,扭头怒瞪着这座大宅,使劲的跺脚。   “吕伯毅,快接我电话!”她在给吕伯毅打电话,今天非闹出一些事来不可,“今天如果你再不接,我跟你没完!”   然而吕伯毅还是没有接她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让她在这里干瞪眼!   最后艾香荻坐车来到了蔡雅晴的出租屋,把门板捶得震天响,“吕伯毅,我知道你在这里!开门!”   蔡雅晴被从吕家请出来之后,在这里租了套房子,地段很不错,房子也不错,足见蔡雅晴与吕宗胜还有些私房钱。   而且这两人过惯了高品质的生活,一旦让他们回归平民生活,那蔡雅晴可是一百个不愿意,闹也要闹得让吕宗胜乖乖投降,供着她做女王!   “谁在这里胡闹?”蔡雅晴亲自走到了院子里,隔着一道院门盯着外面的艾香荻,脸色瞬间沉下来,“伯毅不在,你回去吧!”转身就要走。   “伯母,您开门!”艾香荻连忙喊住她,不停的拍门,“今天我去吕家了,想见老太爷,但是那亦雪娅拦着不准我见,还推了我一把!现在那亦雪娅在吕家可牛气了,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伯母您和伯毅放在眼里!我告诉他们,我可以用我艾家的财产来为伯毅赎罪,让吕家重新接纳伯毅!可是慕清韵那贱女人不但把我耍了一顿,还差一点用车撞我……”   “你真的愿意用你艾家的家产来救伯毅?”蔡雅晴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眉头一挑,“现在宗胜在公司还有些股份,如果你艾家有办法让他坐稳董事长的位子,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儿媳妇。”   闻言,那原本焦急的艾香荻却把下巴一扬,笑道:“想不到伯母您也有求我的时候,求我艾家帮助吕宗胜上位!不过求人的时候不要把脸抬得那么高,我艾香荻现在可没有低声下气的求你!”   “你!”蔡雅晴把脸一正,终于肯扭过头来盯着她,再笑道:“你艾香荻有那个本事帮助宗胜上位么?我怎么看不出来!行了,回去继续做你的艾家二小姐吧,今天伯毅不会见你,以后也不会见你!”   “你什么意思?!”艾香荻又开始拍门,突然发现这吕伯毅最近对她有些不正常,“他想甩掉我?!但他又凭什么去甩掉我?现在是你们被吕家赶了出来,穷得叮当响,我艾香荻还没有嫌弃他是穷光蛋,他竟然反倒嫌弃起我来!”   蔡雅晴的脸顿时拉长,杏眸轻眯,面色难看得可怕,“滚出这里!”   这艾香荻立即闭嘴,看着这发怒中的蔡雅晴。   刚才她好像戳中蔡雅晴的伤疤了,骂她穷光蛋,在外面租着房子住!不过这老女人活该啊,活该得到今天的报应,看她还得不得意!   “伯母,您别生气,只要让伯毅出来见我,把话说清楚,我可以帮他……”在她艾香荻面前摆什么架子!现在她艾香荻就是有资本在他们面前得瑟,让那吕伯毅乖乖出来见她!   还躲什么呢?一个被吕家赶出来的私生子而已,如果不是她艾香荻屈尊降贵,还有哪个女人会看上他?!   蔡雅晴没有理会她,直接转身走回别墅了!   她早该知道这艾香荻跑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这蠢女人除了一张嘴整日里瞎囔囔,脑子里的智商基本为负,愚蠢至极!   所以蔡雅晴不跟她一般见识,而是走回房子里,冷静看着那坐在沙发上的吕伯毅,“明天去吕家住一段时间,与你爸一起过去。现在你爸还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长,在吕家也有居住权,你利用这个机会哄哄那老爷子,让他在断气之前原谅你。”   吕伯毅收起自己的手机,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忽然觉得这艾香荻势利,庸俗,愚蠢,幼稚,与其他年轻的拜金女没有什么两样。”在他春风得意应有尽有之时,瞅准机会接近他勾引他,把他当成她的天,崇拜他,依赖他,然而当他一无所有,想尽办法对他冷嘲热讽,揭他伤疤!   原来真的是‘患难见真情’,什么丑恶嘴脸都露出来了!   “那你现在担心她跟着其他男人跑了?”蔡雅晴在他身边坐下,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妈一直相信你能找一个对自己事业有利的女人,明天去见见李伯父的女儿吧,他是妈的朋友。”   “这个时候李伯父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做儿媳妇?”吕伯毅反问她,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你蔡雅晴现在一无所有了,而且还是公认的第三者!谁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你?”   俊脸阴沉,决定起身回房,“我不想过去丢人现眼,明天我回去吕家住一段时间!”   比起这闹腾的艾香荻,到底是哪一个儿媳妇好?温柔的亦雪娅?还是这刁蛮跋扈的艾香荻?母亲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   新媳妇艾凌薇被马碧秀带回娘家了,以此惩罚吕家对艾家的不平!   不过在艾凌薇被带回娘家十几个小时之后,吕家依然没有人过来接她!   首先吕承毅不肯过去接人,这个年轻的男子巴不得艾凌薇回娘家,以后别回来了,别再把他吕家闹得鸡犬不宁!她回娘家正好,清静!   其次,吕宗胜带着大儿子吕伯毅回来住了,爷俩的到来让吕家更加的‘热闹’了,把外面的兄弟几个也全部给刺激过来了!   凭什么老头和老大可以住,他们就不可以住了?如果他们不过来住,指不定哪一天老爷子被他爷俩给整没了,阴谋实现,财产也落入了他们之手!   于是这一天,吕家简直是召开了一次搬家大会,吕家的老老少少全部搬回来了,一家住一个房间,把整个宅子住得满当当的,一间客房也不留!   下班回来的慕清韵面对这声势浩大的场面,被惊得目瞪口呆,真想让管家去买几串鞭炮,庆祝他们搬家!   只见那几房还在争抢采光好的房间,手上抱床鸭绒被,端个盆,挤在门口互相争抢,还真以为她们是在住集体宿舍,端个盆就表示占了床位,谁都不准抢!   拜托!这里是吕家大宅,不是她们的暂住旅她们想怎样就怎样!   慕清韵无语的用手覆了覆额,懒得管他们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依稀还听到外面还在争抢吵闹,叽叽喳喳!   期间还有蔡雅莲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尖锐,时而还怒吼不准动……这老女人现在可兴奋了,反正大家抢,她也抢,谁都没有错!而且她抢得可开心了,以后可以永远的住下来,谁也没有理由请走她!   最后,吕沉毅也回家了。面对这热闹的场面,他也被吓了一大跳,墨眸微眯,看着那站在客厅中间的父亲吕宗胜与大哥吕伯毅。   “没有抢到房间?”他朝这边走过来,勾唇一笑,“今天怎么都过来了?”他是指这群弟弟弟妹们怎么都齐刷刷的搬过来了?   如果没有吕宗胜的带头作用,这群弟弟们怎么会立即搬过来,绝不允许老大陷害老太爷独吞家产?   吕宗胜的面色有些难堪,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这群不孝子!”几个小时前,他前脚刚迈进来,这几个儿子后脚便跟进来了,把家里的房间全给抢了,把他这个老子给落下了!   “爸想过来住住。”一旁的吕伯毅出声道,扭头看了看那正在下楼的老太爷与亦雪娅,目光在亦雪娅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又道:“沉毅,你现在给爸准备一间通透一点的房间吧,爸最近身体不太好。”   “那住我那一间吧。”亦雪娅扶着老太爷朝这边走了过来,看了那吕伯毅一眼,“我现在住的房间,是我们以前的婚房,现在给你和伯父住正好。”   “那你呢?”自从上次听说亦雪娅要相亲,吕伯毅发现这亦雪娅比以前漂亮,也比以前妩媚时尚一些了。   看来最近她真是见过了不少优秀的男人,才会这样逐渐的提升自己,将自己的魅力展现出来。   “大嫂当然是跟我住在一起。”换了一身家居服的慕清韵也从楼上走下来,将亦雪娅拉到自己身边,别让这吕伯毅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住在这里吃回头草,妄想与亦雪娅复合重新得到家产,便又对吕家的男人们笑道:   “现在凌薇不是回娘家了么?那沉毅就去承毅那边住吧,我与雪娅住一个房间,这样互相有个照应,可以照顾老太爷与翀翀。”所以也不用去接那艾凌薇了,让她在那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会主动过去接她!   “我同意!”那边的吕承毅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用胳膊攀住自己二哥的肩膀,陌生的看着面前的父亲与大哥,“现在我们家来了这么多客人,我们当然要将就一些,二哥你说是吧?至于爸与大哥,我们也会把你们当成客人,你们随意,不要拘谨。”   吕宗胜与吕伯毅的脸色顿时难堪下来,互相对视一眼,暗暗咬了咬牙。最后吕宗胜对小儿子吼了一声兔崽子,转身走开了。   他这才离家多久?竟然真把他当成外人了!气死他了! ☆、掳爱Chapter:365   吕宗胜与大儿子吕伯毅就这样在吕家住下了,住在他们原来的房间,但不同于以往的家主身份,如今的吕宗胜连个客人都算不上!   那吕伯毅更加不用说,一个在吕家被蔡雅晴放纵娇惯多年的私生子,他的出现正代表着蔡雅晴的出现,让吕家人如鲠在喉,怨气难消!   “老三,早餐呢?”一大早上,神清气爽的吕宗胜从二楼走下,来到餐厅,发现餐桌上空空如也,什么餐点都没有!   若是往常,雅晴早已命人给他准备好丰盛的餐点,并早早的为他备好报纸,让他享受美好的清晨时光!   然而现在,儿子儿媳妇们通通消失不见,走之前还把餐厅里的餐点吃个精光,连一碗白粥也不剩下,谁也不把他这个父亲当一回事!   “爸你起来了?”刚回家的老三吕景毅见父亲喊住他,连忙闪人,“我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就去上班了。”   说话间,人已经快步往楼上走,越走越快,一溜烟的消失了。   事实上老三在笑,笑父亲吕宗胜也会有今天!   想当初那蔡雅晴多厉害,说要停掉他们的生活费就停掉他们的生活费!并且把吕宅的佣人全部遣走,把宅子里所有能吃的能用的东西全部扔出去,把沉毅与慕清韵也给逼出去吃住,就因为这老小三在使小性子,让吕家人见识见识她的威风!   如今风水轮流转,蔡雅晴与吕宗胜搬出去租房子了,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却一定要保持高品质,样样不能比吕家差!   大哥吕伯毅也厚着一张脸皮搬回来了,不知道是真有孝心照顾老爷子呢?还是打着其他的如意算盘?   总之从今天开始,他们吕家人各自为家,谁也不惹谁!   若是父亲还想在这个家里充当男家主的角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掌掴谁便掌掴谁,那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因为在现在这个家里,没人会管他死活,除了那蔡雅晴!   “爸,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吕伯毅也看出了弟弟们对他的冷漠,知道弟弟们与他没什么感情,所以他也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冷冷一笑道:“如今在这个家里,谁也管不着谁。爸您还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我也还是他们的大哥,我们又何必理亏于他们?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兔崽子更加不能大逆不道!”   吕宗胜则沉默着,在餐厅的座椅上坐下了,哑哑的哼了一声道:“你妈最近用钱太多了,不仅要租大房子,还要买车,给她买名牌包与化妆品,我那些积蓄已经被她花得差不多了,一万块也不打算给我留下,我看我以后还是喝西北风算了!”   “爸?”吕伯毅顿时有些吃惊,这才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您是说您现在没钱了?但公司您不是还管着吗?可以去财务处预支一笔……”   看到那么大的房子,他还以为父亲手里还有些钱!但没想到父亲除了手里留有一些中鋁的股份,基本上就是穷光蛋一个!   所以说当初别对他这个儿子做得那么绝!不但将他的股份收走,还把他给开除了,弄得他现在比这个被离婚的父亲还要不如!   “财务处已经不允许我过去预支。”吕宗胜又泄气的闷哼了一声,将身子侧了个方向,看着另一边,用咬紧的侧脸对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正窝着一团火,“老头子将文件发下来了,一定要通过司法途径拿回我这个代理董事长的位子。再加上爸最近在公司的名声不太好,以前也支过一些钱,所以现在董事会不太支持我接任下一任。还有你的那些股,爸的另一部分股,都是老头子收回去的,他这是打算把我们父子往死里逼!”   “爸您不是说您有权决定这些股份的去留?!”此刻的吕伯毅怒眸一眯,更加的火冒三丈!之前说好只是帮他保留,不收回!待到他‘放假‘归来,再把股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然而现在,他们父子俩全部去喝西北风吧,让那些臭女人以离婚的名义把他们名下的财产全部拿去!一群虚伪、绝情的女人!   “我早说过,只要我一天没有坐上董事长的位子,你们娘俩就不要在这个家里轻举妄动!”吕宗胜一拍桌子也很生气,对儿子怒瞪着一双眼睛,“如果你不去招惹那艾香荻,你现在至于会混成这副鬼样子?还有你妈!我说让她不要在这个家里事事针对,不要在现在去动老爷子,她偏要!不仅停掉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的生活费,还要把沉毅给赶出去!现在倒好,老头子还没有两腿一蹬进棺材,你们娘俩就迫不及待的想当家,从家里闹到公司,反倒被赶出去了!被赶出去了还要吃香喝辣,住大房子!谁养得起你们?!”   “如果你没有外遇,没有与大妈离婚,你现在还是这个家的家主!”所以别总是拿他的事说事!比起父亲这么多年的风流,他这个儿子还只是小巫见大巫!   “你这个混账东西!”吕宗胜又是好一顿气,气得全身直发抖,又用手掌在桌面上狠狠拍了拍,“通通给我滚出去!”   养一群没用的儿子,还不如不养!到了最后还要被他们大逆不道的顶撞,把自己气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这是他这么多年骄纵蔡雅晴的报应吗?他与情妇的儿子竟然拿他外遇的事来顶撞他!   而楼上,正从房间走出来的蔡雅莲听到怒吼声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楼上冲下来劝架,“宗胜,你别生气!药,药呢?”   她连忙到处找药,给吕宗胜倒水,抚顺胸口的那股恶气,劝慰道:“这都是一家人,你跟老大生什么气?吵来吵去还不都是你儿子吗?是不是没有吃早餐,我去给你们做。”   吕宗胜把药吃下了,又点了点头,“做清淡一点,最近胃口不太好。”   “我知道。”蔡雅莲温柔一笑,去厨房为他准备餐点了。   吕伯毅则瞪了这边一眼,扭头就走,不打算与父亲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准备出去!瞧瞧那风流样,刚从母亲蔡雅晴那里受了气,抱怨他们母子耗尽他的家产,立即转向投入蔡雅莲的怀抱,享尽齐人之福!   “哟,大哥你这是走啊?”吕伯毅没走几步,老三老四老五等等吕家的儿媳妇们端着盆齐刷刷的出现了,阵势赛过女儿国,全部是女人,“要不要我们帮你收拾东西呀?我们刚晾完衣服,正闲着呢,大哥你别跟我们客气。”   她们把这里当集体宿舍住了,一起起床,一起吃早点,一起晾衣服,等会还要一起打麻将,一起逛花园逛街。   所以这吕伯毅赶紧走吧!她们这些弟妹们求之不得!   吕伯毅则瞪了她们一眼,怒气冲冲的没有说话,大步走掉了!   “哟,大哥这还生气了!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几个女人纷纷转身,还用手凉凉的扇了扇风,确实很闲,“我们招他惹他了?没有呀,我们就随便问了一句呗。问也不让人问呀。”   “就是,我们是弟妹,住在外面的弟媳妇,怎敢在大哥头上撒野?我看是香丫头没满足他,把他惹生气了,不关我们的事。”   “哎呀你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又不是香丫头,又没假怀孕从老爷子那里骗财产,大哥怎么会生我们的气……如果一定要生气,那也是假怀孕没有成功骗倒老爷子,阴谋失败。”   “哈哈,这对男女还真有意思……”竟然还光明正大的又搬进来住了,杀他一个铩羽而归,不敢再来!   于是一大早上,吕家的宅子依然热闹,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雷霆怒吼’,全家‘其乐融融’!   慕清韵与亦雪娅站在阳台上听着下面的声音,各自把身上的睡袍拢紧,将身子轻靠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初升的太阳。   昨晚上两女人睡同一张床上,中间再睡一个小盆友翀翀,聊天聊到了大半夜!   翌日清晨两人就被楼下的声音给吵醒了,然后站在阳台上看日出。   “吕伯毅走了。”慕清韵细细观察着亦雪娅的表情,轻轻一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最好回来!否则怎么能让这男人抓心挠肺,痛苦不堪呢?   亦雪娅在阳台上走动了两步,看着下面的女人们,“他会回来的,因为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她做了他老婆这么多年的份上,她还是决定不要让他吃闭门羹!   有什么话,说清楚了最好!如果不说清楚,处心积虑的藏着掖着,步步谋划,这个男人永远都会去做偷遗嘱的勾当,把自己毁得一文不值!   ——   吕伯毅心烦气躁的走出去了,遇上了等在门口的艾香荻。   艾香荻看到了艾凌薇耍大小姐脾气的下场,没有一个吕家人过来接她,所以她自己也收敛一些了,不再对吕伯毅大吼大叫,而是暂时恢复她的温柔,“伯毅,以后我们到底怎么办?”   吕伯毅看她一眼,反问她道:“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女人还真是痴心!   “当然。”艾香荻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朝吕家宅子看了看,笑道:“你现在有没有办法让我也住进去?我有办法对付那群嫂子,她们太吵了!”   吕伯毅则摇摇头,“如果我把你带进去,老爷子会直接把我给轰出来!”   “我看你是不愿意让亦雪娅看到我!”艾香荻嘟嘴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扭过身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同处一室!况且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既不解风情,又是一个外人没有吕家的财产继承权,木头一根!你还真以为她照顾老太爷几天,老太爷就真打算把财产留给她?!你别做梦了,她不可能得到财产继承权的,你还不如把精力花到我身上,我会让你更快的拿回股权!”   吕伯毅眸光一闪,显然是被她说中了重点,道:“我搬回来只是为了照顾爷爷,他老人家身体不行了。”   “行了。”艾香荻扭过身来,用粉拳在他胸膛上撒娇的轻捶了捶,让他别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知道你为什么搬进来。这样好了,我去向我爸说情,让他收买中鋁的董事会,然后让我爸出资,助你重新进入董事会,你看怎么样?”   “艾伯父他不太喜欢我。”吕伯毅眉心轻攒,果然有些迟疑。如果艾景利中意他的话,早同意他迎娶艾香荻了,他们俩又怎么会拖到今天?!   艾香荻则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用双臂轻轻环住他颀长壮实的腰身,轻轻一笑,“我有办法收买中鋁的董事会,但你必须要按照约定娶我。”否则她把他抬上去了,他却娶了别人,让别的女人掌管吕家,那她岂不是要亏死!   “好,我一定娶你!”如果她真有那个本事让他恢复吕家大少爷身份的话!   ——   艾凌薇坐在家里撕花瓣,把家里水养的那几束鲜花全部给撕掉了,打发她的无聊时光。   “接,不接,接,不接……”花瓣被她一片一片的撕掉了,全部洒落在地毯上。   正在亲自打扫房子的马碧秀拖着吸尘器过来,把这些花瓣全部给吸掉了,让女儿从沙发上坐起来,“去公司上班吧,别在这里霉着了。”   “如果吕家一直不派人过来接我,那我该怎么办?”艾凌薇从沙发上坐起身,把吸尘器给关掉了,拿起旁边的包包决定现在就走,“妈,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他们吕家不可能派人来接我的。”   否则他们还真把她一脚给踢出来了,让她想回去都难!   马碧秀则一把扯过她的包包,让她重新坐下,道:“既然他们无动于衷,你就想办法让他们有一点动作。”把她们娘俩不当一回事是么?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吕家鸡犬不宁!   “什么办法?”   “让你爸知道这件事。”马碧秀在女儿身边坐下,声音压低,“就说承毅动手打了你,吕家人非但不劝架,还纵容承毅,所以你一气之下跑回娘家了。而且你不要担心你爸会怀疑你与承毅的感情,你俩从小玩到大,长大之后感情也很好,很般配,所以你爸这才撮合了这桩亲事,让你嫁得如意郎君,十分的相信你!如今你执意要选另一个沉毅,弄得骑虎难下,我也只有先让你驯服眼前的这个承毅,然后再让另一个沉毅娶你!”   母女俩正说话间,艾景利从楼上下来了,他正在找一份东西,问妻子有没有看见,“我书房抽屉里的那份文件,你动过了吗?”那是与一重要客户合作的签约合同,竟然放在抽屉里不翼而飞,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我没有动过你的抽屉,你去问问香荻。”马碧秀温柔的站起身,并暗暗伸手把女儿推了推,让女儿马上开口说话!   于是艾凌薇立即站起身,拉住父亲,一脸的委屈,“爸,都这么多天了,承毅他一直不来接我。他打了人还有理,说打死我都不为过,还有吕家的那些哥哥嫂嫂们,全部坐视不管……”   “他真的动手了?”艾景利大吃一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他们吕家竟然全部坐视不管?!”男人一旦开始动手打人,那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形成一种变相的家暴,愈演愈烈!   而且凌薇是做了什么错事,要被他们如此对待?!   “嗯!”艾凌薇委屈的点了点头,更加的伤心,“我是那么的爱他,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却这样对我。”   “我去见见吕家的老爷子!”   于是这天,艾景利放下手头上的公事,与吕家的老太爷见了面,也要求吕承毅也过来见见他这个岳父!   但吕承毅坚决不承认他动手打了艾凌薇,只道是艾凌薇自己跟着伯母回家的,与他无关!   “爸,我现在娶都娶了,又怎么会去打她,只求她不再闹腾就万事大吉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凌薇?!”艾景利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并用眸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亦雪娅与慕清韵,“现在大嫂子二嫂子都在这!你让嫂子们说说,凌薇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你这样对待?!”   慕清韵与亦雪娅对视一眼,暗暗一笑,知道这艾凌薇在艾家与吕家之间挑拨离间了,这艾景利完全被蒙在鼓里,也绝对不会听进他们吕家的解释,便笑道:   “伯父,您看这小俩口吵吵嘴不是挺正常嘛,哪一对不是床头吵完床尾和,感情越吵越好?像我与沉毅,天天吵嘴,但感情越吵越好,正好着呢。所以说伯父伯母别太担心,以后承毅不会再说气话气凌薇,凌薇她也不要再动不动就跑回娘家,这样小俩口就说不清了,误会会越吵越大。”   她们还没打算去接那女人回来呢,这女人就找艾景利过来做说客了,看来还真想回来了!   “二嫂,我没有气她,是伯母直接带她走的,就是想气气我们。”承毅在一旁不服气的插嘴,“那天伯母在我们这里闹得才厉害呢,要动手打二哥,二哥一句话都没有说。”   艾景利则狐疑的看着她们,站起身,准备离开,“那今天就这样吧,以后如果再让我听说承毅动手打人,那我艾家绝对对你不客气!”生气的甩袖离去,打算亲自送女儿回夫家,让老太爷亲自出来接!   门内的几个女人则互相对望,真想为这艾凌薇拍手叫好,给她颁发一枚泼妇的奖章,奖励这马碧秀后继有人。   又一闹腾的女人要回来了,那就让那几个嫂子继续与她斗吧!只要这对艾家母女敢再挑衅,吕家嫂嫂们绝对能撕开她们脸上的狐狸皮!   “行了,都回去吧,去把凌薇接回来。”坐在座位上吕家老太爷微微叹息一声,示意大家都回去,自己则颤巍巍的站起身,让人搀扶着他往外面走,“以后别再闹了。”   如果再闹,就让这艾凌薇与承毅离婚再回到她艾家吧。 ☆、掳爱Chapter:366   在艾景利的亲自接送之下,艾凌薇被送回了夫家。   吕承毅过来接她,吕家的老太爷也过来接她,吕家的那些嫂子们更不用说,蜂拥般的全部过来了,奉命接这‘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回夫家!   所以此时的艾凌薇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下巴仰得高高的,跟那太后老佛爷似的,被人左右搀扶着下车,慢条斯理的走进吕家大宅!   “承毅,凌薇这就交给你了,以后不准再欺负她!”在离去之前,艾景利不忘降下私家车车窗玻璃再叮嘱这年轻的吕承毅几句,板着一张老脸,给他打预防针,“小夫妻之间磕磕碰碰确实挺正常,但如果做过了火,爸我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吕承毅表示很无语,但也孝顺的点了点头,表示不再‘欺负’这艾凌薇。   那艾凌薇是什么人?他们吕家的一姐,大姐大!仗着有马碧秀给她撑腰,在吕艾两家之间兴风作浪、挑拨是非,谁敢欺负她来着?!以后只要这艾凌薇不欺负他就行了,他绝对好男不跟女斗,不跟她一般见识!   于是艾景利满意的离去了,吕承毅则转身走进院子里,不爽的盯着那艾凌薇的背影,很想把这女人重新给拎出去,“别再想让我跟她睡同一个房间,这女人恶心死了!”动不动就对他发火,他被发泄得莫名其妙!   他又没有惹她,甚至躲她远远的,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女人见到他就是一顿喷,简直是心理变态!   “你们是夫妻,岂有不睡同一间房的道理?”一旁的慕清韵与亦雪娅轻轻一笑,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又道:“那这样好了,你故意去吓吓她,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那么以后她绝对会离你远远的,绝不犯你!”   “真的?”   “当然。”慕清韵笑着点点头,朝他这边走过来,踮起脚尖又朝他耳语笑道:“你已经成年了,应该知道两人结婚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那么就利用这次她歪曲事实的机会去吓吓她,适可而止的吓一吓她,之后她绝对不敢再这么嚣张。”   “那你与二哥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了吗?”吕承毅竟然反问她,暧昧一笑,“你刚才说你与二哥很恩爱,吵吵闹闹更恩爱,但为什么我没看出二哥很幸福?他看起来与我一样,还是光棍一条。”   “那你二哥有喜欢的人吗?”慕清韵也笑问他,拉他坐到一边,与他一起坐在花园里聊天,晒晒太阳,“说实话我与你二哥是闪婚,迫于家里的压力,必须闪。”   她轻笑着,打量吕承毅脸上的表情,又回头与亦雪娅相视一笑,“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家里天天催结婚,不结婚就会被亲戚朋友笑话,丢人,恰好你二哥当时又被女人纠缠,所以我们俩就闪婚了。”   “……”果然,吕承毅相信她是闪婚了,但他绝对不相信她是因畏惧亲戚朋友的闲言碎语才结婚,便道:“看来你们俩还真没感情,硬凑到一块去的。那二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与二哥过下去吧,就像他与那艾凌薇,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竟然还结了婚,住在同一个房间,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种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能怎么办呢,都结婚了。”慕清韵委屈起来,着着实实的委屈,“如果我离婚,依然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没人敢要我了。所以承毅,二嫂其实决定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照顾老爷子,料理这个家,这种生活其实也不错。”   一旁的亦雪娅也跟着点了点头,安慰她,“老二你别伤心,大嫂我也是刚刚离了婚,给你垫底。”   “嫂嫂们你们都别伤心。”吕承毅同情的看着这两个漂亮贤惠的嫂嫂,将她们的手一人牵一只,让她们别委屈,“虽然大哥无情无义,二哥没心没肺,但只要有嫂子你们在,这个家就是完整幸福的。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向我开口,我是这个家的老幺,一定尽我所能帮助嫂嫂你们。”   “就等着你这句话。”慕清韵立即破涕为笑,将他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里,笑道:“承毅,那以后嫂子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一定要尽你一份力。现在去帮嫂嫂约你二哥晚上去楼顶看星星吧,嫂嫂不方便开口,你晚上的事你自己也别忘了。”   “我现在就帮你去约,撮合你们俩。”吕承毅对执行这个任务乐意之极,并朝嫂嫂们暧昧俏皮的眨眨眼睛,做了个鬼脸,“晚上的事我绝对不会忘,明天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去吧。”   吕承毅离去之后,亦雪娅在她身边坐下,“你还真打算晚上与沉毅一起看星星?”   如果真要看星星,那去外面的山顶看吧。山顶有别墅,又清静,环境好,比起嘈杂的这里浪漫多了!   而且吕家的那些弟媳妇们一个比一个泼辣,说不定两人正在楼顶看星星,弟媳妇们一盆水泼过来,在那里晾衣服,晾被子,哼哼歌,跳跳舞,烤羊肉串,吃宵夜,甚至还在那里打麻将!   当然亦雪娅想象得有些夸张了,这些女人哪能做这种事,会弄脏了她们的玉手,但这种想象正是目前吕家儿媳妇们的一种现状——若不毁掉吕家大宅她们绝不罢休!既然她们住不上,那么谁也别想住进来,一并毁掉算了!   “那当然是真的要看。”慕清韵也从长椅上站起身,在阳光底下伸了个懒腰,活动这好久没有运动的身子骨,然后花园里走了走,挑了几束花圃里开得正艳的鲜花看了看,“这花开得不错。大嫂,待会你也帮我来摘花,多采一些,带枝叶的,我给它们弄到楼顶上去,给我‘老公’沉毅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乐意之至。”既然是要制造浪漫的约会,亦雪娅当然乐意帮忙撮合这段姻缘,让这小俩口真正的相爱!   ——   “二哥,你现在在哪?”   “医院。承毅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把艾凌薇接回来了,她现在正在房里休息,谁也不理,娇气着。另外二嫂她留了封信……”   “留什么信?”正在工作的吕沉毅感觉莫名其妙,一双剑眉立即微拧了起来,相当的无语。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纸写信?不都用手机或者email么?   “噢,二嫂她留了封信。”吕承毅缓口气继续说下去,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然后她就走了,她说在这个家里待得很孤独,没有人爱她,也没有人理解她,她还不如继续回去相亲。而且她家里一直在催她结婚,一大把年纪了不结婚会被亲戚笑话,会跌价,会没有男人要……”   “她已经结婚了。”吕沉毅的薄唇现在已经开始隐隐的抽搐了,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用指尖无语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承毅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重点!”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慕清韵在名义上都已经是他吕沉毅的老婆了,那慕家还催她相什么亲?!想重婚吗?   “重点就是二嫂觉得她很孤独,在吕家待得没意思,走掉了。”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一次吕沉毅高大的身躯从皮椅上霍地的站了起来,抓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脸色大变大步往外面走,“她现在去了哪里?哪个机场?”   这女人为什么突然间走掉?因为上次他们在海边吃得不开心,被艾凌薇给搅局了吗?   “二哥,你现在是不是要回来?那在回来之前,你先去一趟我们家的楼顶,二嫂有东西留给你。”   “什么东西?”还一定要放在楼顶?有谁要跳楼吗?!慕清韵还是艾凌薇?千万不要是慕清韵!   “你回来就知道了!”吕承毅心虚的赶紧挂电话闪人!   听说二嫂要走,二哥立即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了!是二嫂欠了他钱没有还,还是二嫂藏着了东西没有还给他?   总之这次提前把二哥给骗回来了,一通电话就让二哥相信了二嫂要走,试探出了二嫂在二哥心中的地位!看来这俩人还是有感情的嘛,二哥还舍不得二嫂走,二嫂的幸福有希望了!   “哦对了,帮忙!”既然人都已经要回来了,那他就帮忙去布置约会场地吧,帮嫂嫂扛花,扛桌子,还放了几卷烟花在地上,准备庆祝。   于是吕承毅又重新跑下楼给慕清韵搬桌子搬花,累得如牛喘。   正在剪花的慕清韵也看着他,不明白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待会他还要留着力气去房里与艾凌薇过夫妻生活呢,省一些力吧。   于是看看渐黑的天色,她让承毅回他自己的婚房里去,去吓一吓那还在嚣张跋扈的艾凌薇,她与亦雪娅则走到楼顶,看着那一束束鲜花。   除了一些鲜花与桌椅,这里什么也没有,难道这里真会有一场浪漫的约会?   “那我先下去了。”亦雪娅决定将空间留给她,转身下楼去照顾老爷子与儿子。   “去吧。”慕清韵则坐到台阶边,看着楼下面。   很快,吕沉毅从医院赶回家了,俊脸大变色,直接往楼顶冲,“清韵!慕清韵!”这女人还真要跳楼,她这是怎么了?   而那边,心虚不已的吕承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先缓一缓气。但刚打开门,那艾凌薇又是一个枕头朝他砸过来,“滚出去!”   自从几个小时前她被接回家,这个家里就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全部在看她笑话,看她如何自处!   此刻她正有气无处发泄,恰好这吕家最没用的小儿子吕承毅又闯进来,正好让她拿来发泄,“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了没有?!”这男人挡到她面前就碍眼!一个被她用来做跳板的垫脚石而已,整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以为自己的吕家的少爷啊,真不要脸!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滚出去?”门口的吕承毅又一次见识了这个女人的嚣张与跋扈,所以他没有退出去,而是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在你艾凌薇的眼里,谁才是这个家中真正能让你看顺眼的人?你老公我都不算吗?”   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竟然也在他们吕家挑三拣四,横行霸道!   她又以为她是谁?!他在吕家正常的作息,正常的生活,该出现时就出现,该不出现绝不出现,他又怎么碍着她的眼了?   在这个家里,恐怕只有这个借题发挥的女人才是最碍眼的那一个吧?!   因为自己不顺心,所以拿别人发泄?   这种女人谁敢娶回家?   于是年轻的吕承毅俊脸一沉,突然一把抓过床上那还在对他颐指气使的艾凌薇,故意恐吓她道:“老婆,既然我们都结婚了,那么我们履行夫妻义务吧。说实话我好久没有碰女人了……”   “你给我滚开!”艾凌薇开始翻身下床,远离他。   “跑什么?我们是夫妻,履行义务不是很正常吗?”身躯高颀修长的吕承毅又往她那边追,逼她到门口,用手撅住她的手腕,警告她不要试图反抗身高体壮的男人,“我告诉你,既然你逼我娶你,并在艾景利那里诬告我打女人,那我何不成全你,让你履行夫妻义务?我吕承毅可不会娶一个花瓶放在家里摆着,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并且用得恰到好处!”   “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艾凌薇知道他力气大,立即打开门往外面跑,跑到吕沉毅的房间寻求帮助。这该死的男人竟然想碰她!他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白日梦去吧!   “沉毅,开门!沉毅!他想侵犯我,救我!”   艾凌薇不断敲打吕沉毅的房门,但房内没人应她,于是她又继续往前跑,却见刚下班的吕沉毅那高大的身影从楼梯口一阵风的扫过去了,直接跑往楼顶。   “沉毅!”艾凌薇眼前一亮,立即又朝他追了过去,随他跑上楼顶,想追上他,“沉毅,救我!”   而前面的吕沉毅也听到她的声音了,但他没有理会她,而是急匆匆的往楼顶冲,去见慕清韵!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的跑上楼,却见楼顶铺满了鲜花,圆月高挂空中,桌上还摆着美酒,又哪里是慕清韵要跳楼的样子?   正在欣赏月色的慕清韵对他的提前出现也感到很惊讶,回过头,看着气喘吁吁俊脸大变色的他,以及他身后同样气喘吁吁面色焦急的艾凌薇,以及艾凌薇身后一大群看热闹看好戏的吕家嫂子们。   天,这群人不会真的以为她要跳楼吧?   一场浪漫的约会怎么会变成了一场跳楼大会?把吕家所有的人都给惊动了!   慕清韵感到不可思议,却也很感动吕沉毅这么紧张她,所以她回头淡淡一笑,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为吕沉毅拭了拭额角的汗珠对他笑道:“承毅没有告诉你,今晚是私人party吗?”   “party?”吕沉毅一怔,俊脸稍缓,也感觉到自己被骗了!   所以他立即扭头去看身后的艾凌薇,试图寻找弟弟承毅的身影。刚才这艾凌薇对他喊了什么,救她?救她什么?   “沉毅,承毅他要对我……”面对这一大群人,尤其是吕家这群好事的嫂子们,艾凌薇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用手往后面指了指,表示自己很危险。   之前是她信誓旦旦的向大家宣布,因为爱吕承毅,所以她坚决的要嫁进来!然而现在,如果让那群女人知道承毅要履行夫妻义务,她却逃了出来,估计大家都知道她是假结婚了!   “承毅他对你怎么了?”慕清韵也装作不解,对她轻轻一笑,正眼看着她,“你是说承毅与你很恩爱,然后让深爱着承毅的你跑来了这里?”   “我……”艾凌薇不得不瞪了那不知情的吕沉毅一眼,扭头羞愤的跑掉了!从今天起,搬出那间婚房吧,离那该死的吕承毅越远越好!   “哟,刚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知道害怕。”吕家的嫂子们伸长了脖子看着她羞愤的身影。刚才不都还趾高气扬的吗?现在变哑巴啦!   “现在太阳就是落在西边了,东边升起西边落,狗狗也改不了吃屎,啊哈哈。”所以看这女人以后还牛气不?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低调!   于是当她跑掉之后,吕沉毅则将慕清韵拉到一边,与她一起站到花丛里,远离身边那群嫂子,垂眸看着她,“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慕清韵将身子轻轻靠在他身上,轻轻摩了摩,诱惑他抱着她,“赏月吧。”现在她不还留在这里么,也没跳楼,那就继续‘浪漫’吧。   于是吕沉毅从后面轻轻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将她整个馨香的身子包裹在自己怀里,闻着她的发香,眼眸微眯,以一种不知是浪漫还是激奋的心情与她一起赏月。   刚才听说她要跳楼,把他的心跳都快吓没了!   到了现在原来是一场浪漫的约会,她又投怀送抱,温柔可人,所以现在他的心跳还在狂跳着,无法适应这种剧烈的转变!   不过她主动投怀送抱,故意诱惑他,他还是很满意很欣慰的! ☆、掳爱Chapter:367   两人站在楼顶赏月,其他外人则知趣的离开,回到楼下讲八卦去了。   嫂子们目前还不明白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沉毅会急匆匆的跑回来,仿佛要出人命了?二嫂又为什么站在楼顶赏月赏花,胜似闲庭散步?   刚才有人要跳楼不是吗?   怎的变成了夫妻二人浪漫的赏月,啥事也没有!   于是几个女人带着疑惑下楼了,在经过艾凌薇的房间时,忽然想捉弄一下这个女人。   “她刚才说她有危险,跟见鬼了似的。”   “是啊,一副有色狼朝她追过来了的模样,该不会是她房里真藏了个男人?”   “那我们看看去?”老三朝大家使使眼色,“我们给她捉奸在床?”   “走!”于是几个人一拥而上,纷纷朝这边围过来了,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然而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断断续续传来男人的鼾声,正是那吕承毅睡觉的声音,撅着嘴巴一抽一抽的,正在打鼾。   “看来这家伙睡死了。”几个人把门板打开一条缝,悄悄朝里面望了望,“连鞋都没有脱。”   “裤子也没有脱。”   “上衣也没有脱。”   “你们可以说点正经的?”三嫂子无语的目光立即朝她们横扫过来!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脱嘛~”   “我们的眼睛确实只看到了这些~”   于是几个人在这里叽叽喳喳,还没有回房的艾凌薇则站在她们身后,看到她们猫着身子在这里偷看,俏脸顿时一沉!   刚才她跑出去透气了,也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被吕承毅侵犯,所以她在走廊上走了走,还去吕沉毅的房间翻了翻,最后才回到这里!   然而现在,这群多事的女人一个个猫在这里做什么?!   看她与吕承毅有没有过夫妻生活么?   于是艾凌薇不动声色的将身子躲到角落里,同样悄悄观察着这几个女人的动作。   很快,几个人偷窥无聊,打个哈欠,准备撤了,   “无聊死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如回房吃东西做面膜。”   “如果她房里真藏了男人,那承毅肯定不会睡在这里。”   “就是,两男人估计早打起来了。”   “那她刚才为什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要沉毅去救她?”   “也许是她遇到了老鼠。”女人都怕那黑黝黝的大耗子,见到就尖叫!   “无聊!承毅这么大一男人睡在这里,会赶不走一只耗子?更何况吕家怎么会有耗子?有那么不干净么?”吕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窗明几净的,如果真有耗子,那真要被人给笑死!   “被你乱扔瓜子果核零食燕窝给招来的呗~”   “六弟妹你才零食一大堆,那腰都长成水桶了,沉得跟只大象似的,大体积大胖腿,看老六以后还要不要你!”   “……”   于是在艾凌薇愤怒的目光中,几个女人自说自笑的离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损那艾凌薇几句,互相斗几句话,各自回房了。   艾凌薇则从角落里走出来,朝她们离去的方向暗骂了几句,踢了踢腿,诅咒她们全部胖成超级大肥婆被老公甩,这才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迟早你们也会变成下堂妇,黄脸婆!”   然而不等她打开门,她忽然看到那原本正在打鼾的吕承毅居然坐起了身子,动了动他酸涩的胳膊,站起身来了。   “装得累死我了,这群嫂子居然有偷窥的癖好!”他又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脑袋,在房里运动起来,“这次牺牲大了。”为了自毁形象,他刚才故意张开嘴巴打鼾,一抽一抽的,就是为了让这群女人把那色迷迷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别再研究他的好身材!   而现在,门外又站了一个,真是让他烦死了。   “如果你进来,我不敢保证我今天晚上真会对你怎么样。”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看着那艾凌薇,一拳头朝沙包打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大沙包在半空中晃了晃,差一点被打出一个窟窿,像极了人的身体!   于是门外的艾凌薇立即关上门,立马转身走人,离这里远远的。   这该死的吕承毅在警告她,如果她再这样偷偷摸摸的站在门外,说不定他真会一拳头将她的身体打出一个窟窿!   所以这艾凌薇逃得飞快,一溜烟的转身跑离这里,来到了吕家的大客厅!   今晚她该睡在哪呢?偌大的吕家已经没有空房间了,甚至连客房,都被这群黄脸婆给霸占了!所以今晚她就暂时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在这公共场合的,她谅吕承毅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哟,她睡大客厅了。”某个嫂子出来串门,惊见这艾凌薇合衣躺在沙发上,不由得大吃一惊,紧接着大喜,“刚从娘家回来就睡大客厅,这下有她好受的了,看她还得意不得意!”   “就是,就应该让她睡大客厅!”其他人也纷纷穿着睡衣出来看热闹,将身子趴在栏杆上,欣赏着下面的好戏,乐得合不拢嘴,“看来她还真睡大客厅了呢!晚上我们出来吓吓她!”   “好,我们求之不得哩!”   这女人不是动不动就搬出马碧秀来吓唬她们吗?这一次,她们就再让这女人回娘家一趟,以后再也不敢回来!   ——   楼顶,慕清韵与吕沉毅正在欣赏月亮,两具身体轻轻靠在一起,看起来暧昧而甜蜜,夫妻感情不错。   末了,慕清韵将那双圈在她腰身上的手轻轻推开,结束了这场浪漫的约会,回头对吕沉毅笑道:“之前承毅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离家出走。”吕沉毅则转身坐回旁边的座椅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她倒了一杯,示意她过来坐,“所以我以为你想不开跳楼,急匆匆赶了回来。不过你实话告诉我,你住在这里真的感到孤独吗?承毅说你过得很不开心。”   “我住得开不开心,你身为老公看不出来吗?”慕清韵笑着反问他,走过来,却并未在他对面坐下,而是在他旁边坐下,轻轻挨着他,“不过有句话是真的,女人一旦有了离婚的记录,以后便更难嫁出去,找不到好丈夫。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跟你离婚,还是一直这样过下去?”   吕沉毅则侧首垂眸看着她,“所以今天你准备这场浪漫约会是为了向我告白示爱?”说实话他还真不信!如果慕清韵能这么轻易的爱上一个男人,那她早嫁出去了,不至于剩到现在!   “那你感受到我的爱了吗?”慕清韵向他眨眨眼睛,身体挪一挪,向他靠得更近,“其实说实话,今天准备这场约会,就是为了与你过二人世界……”   “我下去洗澡!”吕沉毅眉心拧轻,很不给面子的将她不断靠过来的身体给推开,快速站起身,迈开长腿大步下楼了。   瞧这女人是如何在耍弄他?这样捉弄他会感觉很好玩吗?还过二人世界,他看她是为了捉弄艾凌薇才这样做!其实这女人正经一点会比较可爱!现在这副模样让他无法接受!   于是他快步下楼了,在经过艾凌薇的房间时,走过来敲了敲门,“承毅,凌薇?”   刚才艾凌薇心急火燎的追在他身后跑,还囔囔着要救她,是发生了什么事?与承毅吵架了?   “原来是二哥。”刚洗完澡的吕承毅打开房门,请二哥进来坐,“她今晚在外面睡,二哥你继续打地铺吧。”   吕沉毅用眼睛扫一眼房内,看着那只被弟弟打烂的沙袋,“你刚才吓唬她了?”否则艾凌薇刚才怎么会怕成那样?   “没有。”吕承毅立即摇头,伸出胳膊秀了秀他的肌肉,“每晚睡觉之前我都会锻炼一下,恰好今天晚上我想过夫妻生活,所以她就搬出去了。”   “……”吕沉毅的眼前立即一群黑乌鸦飞过,呱呱直叫。   过夫妻生活?那艾凌薇躲什么?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那……二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吕承毅收起他的肌肉,小心翼翼观察哥哥俊脸上的表情变化,“你尽管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毁人不疏……”   “没有!”严肃俊冷的吕沉毅看他一眼,俊脸黑沉,立即转身走了。   这是他们小夫妻俩之间的事,他这个哥哥还是别管了,随他们怎么折腾,他一律不再插手!   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将长腿踩上楼梯下楼,来到一楼,打算在一楼的沙发上睡一晚上,明天搬出去算了。   然而当他走到大沙发边,却见艾凌薇躺在那里,使得他冰冷的俊脸又是一沉,立即停住了他的脚步!   这女人真搬出来睡沙发了,而承毅却睡房间?   “沉毅!”艾凌薇见他突然出现,面色一喜,那叫一个激动!立即从沙发上坐起,一把抱住了吕沉毅颀长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身上,“你终于过来找我了!刚才吓死我了!”   这算是她劫后重生吗?竟然真等到他过来找她了!   所以将她微微吃惊的男人不断抱紧,双手缠住就是不肯放开!   而楼顶上,慕清韵待他离去之后,把自己的身体坐正,背部靠着墙,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唇角勾起一抹笑。   瞧这男人刚才急急离去的模样,仿佛她要把他一口给吃了!   她有那么色咪咪吗?就算她有那么色咪咪,那他风度翩翩潇洒风流的吕沉毅也不该这么害羞咯?长得那么俊朗帅气,一双桃花眼又是那么的风流多情,这辈子没碰过女人啊?   所以慕清韵又笑着喝了一口酒,起身走到栏杆边,在夜风中看着这座城市。   今天整这么一出,正是为了让艾凌薇看到吕沉毅紧张她慕清韵,趁早死了那份**的心思!   至于她有没有魅力让吕沉毅真正爱上她,那他刚才的反应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主动热情的女人,这男人接受吗?恐怕只有对她避而远之吧!试一试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慕清韵仰头把酒全喝了,然后把杯子倒立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也转身下楼了。 ☆、掳爱Chapter:368   慕清韵转身下楼了,但很不凑巧的是,她正好看见吕沉毅与艾凌薇在大客厅里约会!   瞧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亲密模样,不熟知内情的人还会以为这两人是一对男才女貌的恩爱夫妻,正小别胜新婚,互诉衷肠!   这一幕简直吓了她一大跳,所以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告诉他们有人来了。   “二嫂。”那艾凌薇见她突然出现,竟然丝毫不羞涩,双手把那吕沉毅抱得更紧,对这边委屈道:“二嫂,你刚才那样羞辱我,我真的很难受……”   吕沉毅见她把他抱得更紧,不由得剑眉一蹙,伸手把她的双手给拉开,“凌薇放开。”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如果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故意搬弄是非,他吕沉毅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身**的罪名了!   “我羞辱你?”慕清韵启唇一笑,朝这边缓步走过来,双眸盯着艾凌薇那双手,示意她把别人的老公给放开,娥眉一挑冷笑道:“我与沉毅在楼顶赏花赏月,哪里羞辱弟妹你了?弟妹你说话要讲良心,二嫂与你二哥一直站在楼顶赏月,又如何能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狡辩什么,一定是你故意让承毅这样吓唬我!你这个虚伪的女人!”被踩到猫尾巴的艾凌薇立即愤愤不平的站起了身,用手死死拉着吕沉毅,一定要让他给她做主,并不断往他这边贴近,“沉毅,如果不是她故意唆使承毅,他又怎么会突然要求履行夫妻义务?都是这个女人在使坏!沉毅你要帮助我……”   “你与承毅是夫妻,他要求履行夫妻义务有什么错?”沉着脸的吕沉毅将她拽紧的手再次拨开,让她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皱眉再道:“而且你们结婚这么久,竟然没有过过夫妻生活?”那她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向他宣布,她嫁过来是因为爱承毅?!   “我……”艾凌薇立即词穷,心虚的看着他,“这不很正常嘛,我不喜欢,所以就不过喽,又没有谁规定我们必须过夫妻生活……但关键是,为什么要唆使承毅来吓唬我?!”她的音量又开始拔高,下巴也随之扬起来,在慕清韵面前显得理直气壮,颐指气使,“你去问问她,之前她跟承毅说过什么,承毅这才性情大变跑到房里来吓唬我?!”   吕沉毅与慕清韵则双双无语,沉默的看着她,看她继续在这里强词夺理,耍无赖。   现在谁关心她是否与吕承毅过夫妻生活?这与他们无关!现在大家所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在这里蛮横不讲理,强词夺理,让大家看尽笑话!   只见那群正躲在楼上偷看的嫂子也纷纷探出头来,对下面笑道:“哟弟妹,你还没与承毅成为夫妻呀,那咋行呢,你嫁过来不就是为了成为承毅的人吗?现在说不过就不过,把咱们的承毅扔到一边,难道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你才有其他目的!”艾凌薇仰头瞪了她们一眼,“你们就欺负我吧!”然后借此机会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向门口,打开大门嘭的一声狠狠摔上,人冲进院子里发泄去了!   “不去追吗,沉毅?怎么说你也是二哥。”这群女人又把矛头指向吕沉毅,呵呵一笑,“刚才我们看到你和她抱在一起呢。”   吕沉毅则沉着俊脸仰头看了她们一眼,眸子微微一眯,抿紧薄唇没说话,带着慕清韵回房了。   回到房间之后,慕清韵把鞋脱了,把衣服也脱了,直接躺到床上休息,仰面看着天花板,“今天酒喝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下一次绝对不在你吕家使坏了。”   吕沉毅则背对着她没有出声,看样子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良久之后,这个男人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她,并朝这边转身走了过来,道:“刚才我和她并没有抱在一起,是她突然紧紧抱过来,说她委屈。”   “……”慕清韵立即诧异的坐起身看着他,将身子靠在床头,“你和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事实上这男人刚才的解释让她感到很惊讶!因为这表示他在极力撇清与艾凌薇之间的暧昧关系,不希望让大家误会!   “朋友关系。”   “如果真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是否被承毅欺负?”瞧这关系乱的,让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做什么好!   她又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只不过与那艾凌薇是死对头罢了!   艾凌薇容不得她,她也看不惯那艾凌薇的德行,非压着这女人不可!   “承毅不能欺负女人,这也是为了他好。”吕沉毅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并且认为这很正常,“吕伯毅搬出这里之后,我身为这个家的二哥,必要的时候必须照顾老幺他们。并且这两人都不成熟,迟早会打架。”   慕清韵则打了个呵欠,将身子缩回被子里,准备继续睡觉,“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叫上我,我帮你管教他们。”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解释了等于没解释!随便这个男人怎么样吧,管他与艾凌薇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管他是不是担心两人打架,这不关她的事!   于是吕沉毅看着她翻过去的背影没有再说话,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解释呢?好像他不需要做出解释吧,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于是洗完澡之后,两人又躺到了同一张床上,吕沉毅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有些心猿意马。   这女人睡觉的时候干嘛穿这么少?而且她的头发怎么这么香?身体也这么香?   所以吕沉毅又把眼睛给睁开了,扭头看了这已经熟睡过去的慕清韵一眼,伸手给她把被子盖实了,遮住她的玉体横陈。   很快,慕清韵嫌热又把被子给拉开了,并翻了个身,往他这边钻过来,脑袋枕上了他的手臂。   于是吕沉毅无法再动弹,只能轻轻拥着她,在灯下看着她睡熟的粉色脸庞,打量着这个与他关系半生不熟的女人。   不可否认这女人长得挺美,长长的睫毛,一双雪亮晶莹的眼睛,还有一只高高的雪白瑶鼻,粉色樱唇,与她的人一样的骄傲,傲娇不可高攀。   当然这个女人除了拥有一身冰肌玉肤,全身雪白雪白的,连脚趾头都像嫩藕芽儿似的,白皙细腻,她还很时尚。   普普通通的一件宽松大毛衣,搭上一条围巾,被她穿在身上就是显得气质非凡,时尚有品位。   不过她的嗓门他不太喜欢,她热衷名牌包包的行径他也不太喜欢,这说明她比较注重物质生活,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永远是仰着下巴看人。   另外她喜欢找碴,故意让艾凌薇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让艾凌薇不敢再以下犯上,让承毅这对小夫妻成为她手上的筹码任由她捏圆搓扁,这说明她这个人比较霸道,而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性格比较刚直独立,没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这么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去试着了解她呢?   一旦深入了解,那就是假戏真做,与她动真格的了!   那么他对她的了解就停留在表面上吧,看到她是多么的美丽,一双水润的眼睛扑闪扑闪,比起她那张嘴巴更加的会说话。而且她那张嘴巴太毒了,有什么说什么,从不给人留面子!   另外她还比较热情,主动往他身上倒贴,说什么想过二人世界……   此时,吕沉毅心思一动,忽然发现这女人又在往他身上倒贴,雪白的藕臂缠着他,雪白的双腿也缠着他,就是不肯安静的睡觉,让他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于是吕沉毅倾身拿了个枕头塞给她,给她抱住,自己则走到沙发上躺着了。   但在关灯之前,他还是想起打开窗户朝黑漆漆的院子里眯眸望了望,看看艾凌薇有没有回宅子。   如果这女人真打算在外面冻一个晚上,那么他现在真得下去把这女人给拎进来,然后把大门锁紧,警告这群女人们别再闹事!   但好在艾凌薇自己回来了,院子里没有她的身影,楼下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即大客厅的灯光亮起来,表示艾凌薇自己躺到沙发上了,正准备睡觉!   于是吕沉毅把自己房里的灯给关了,在肚子上盖了一床薄毛毯,双臂枕在脑后,一双长腿伸直脚踝交叉,睡觉!   第二天清晨,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总算开始了。   吕沉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睡得很香,很沉,然后天就亮了,灰蒙蒙的昨天已经过去了。   他甚至觉得,这是有史以来他度过的最美好的一个梦境。因为他睡得实在是太舒服了,身边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樱花香味,就好像他睡在花树底下,头顶上是暖暖的阳光,身下是绿绿的草地,还有一位白衣美女躺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着湛蓝的天空,柔顺馨香长发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喂他吃果冻……   吃果冻?   睡梦中的吕沉毅立即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张同样睡眼惺忪却妩媚动人姿态撩人的怒脸,“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此刻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身子上盖着薄被,脑袋下枕着软绵绵的枕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而且,他的身边还躺着衣衫不整的慕清韵,那一头柔亮的长发刚刚才轻掠过他的脸颊,发香怡人,让他感觉如幻似真,美妙不可言喻。   那么吃果冻?吃那两瓣柔软馨香的果冻是怎么一回事?   吕沉毅歉疚的盯着慕清韵那张樱红的唇瓣,从被子里悠然坐起那副高大的身躯,感觉自己这次真犯大错了!   看来他对慕清韵的了解真的是停留在了表面上,看到了她的美丽,记住了她在灯下的性感,晚上把她的唇给侵犯了!   那么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做其他事?   他紧紧盯着慕清韵那张长发下的怒脸,深沉目光从她的俏脸下降到她的脖子以下,来回扫了一眼,感到更加的愧疚。   这女人的衣衫简直是半裸,扣子居然敞开至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相当于没穿。   而且她长发飘逸,青丝如瀑,虽然睡得乱糟糟的,却是五官精致,一双美眸媚眼如丝,半睁半开、性感的嘴唇微翘,脖子以下雪白剔透的肌肤被他一览无遗,慵懒性感到了极点!   吕沉毅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她雪白的胸前,立即感受到一股燥热如烧红的铁丝直穿透下腹,突然间有一股想吻她的冲动。该死的!他已经过了十七、八岁冲动的年纪,怎么一见到她就变成了毛臊小子?   而刚睡醒的美人则怒瞪着他,用睡袍裹上自己的身体。   她也是清晨睡得正香,忽然被人给吵醒的。   一整个晚上,有人抢她的床位,拉她的被子,还抱着她,吻她。   虽然睡梦中的她也不太确定他是否强吻她,但一觉醒来,她的衣服被扯开了,嘴唇也被吻过了,难道还不是被非礼?   于是慕清韵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了,没有给他一巴掌,而是直接跑到卫生间去穿衣服了,把门紧紧给锁上,背靠着门板!   该死的,昨晚她真不会主动倒贴他了吧?   虽然她承认她昨晚睡得太香,以至于以为自己躺在未来老公的怀里,不愿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抽身,但她的衣服怎么被解开了,唇还被人吻过?!   难道昨晚他们睡着睡着,真抱到一块去了?   于是良久之后她打开门,便见到那吕沉毅早已不见踪影,把私人空间留给她了。   她则在房里停留了片刻,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也出门了。   这个时候吕家又在举办‘家庭大聚餐’,长桌边全部坐满了,不留一个空位。   吕宗胜坐上了,吕伯毅也坐上了,吕家其他的儿子儿媳也全部坐上了,包括吕沉毅,艾凌薇,吕承毅,以及亦雪娅母子,全部在享用早餐。   “清韵,过来坐。”亦雪娅给她留了个位子,让她过去,并把早餐给她推过去,“昨晚睡得好吧?我看你与沉毅都是容光焕发,气色红润。”瞧这小俩口互相不理人的害羞模样,昨晚一定是发生什么奸情了,值得研究研究。   “二嫂当然睡得好了。”艾凌薇一边撕着油条,一边冷嘲热讽,白了这边一眼,“昨晚将我这个幺媳妇给赶出去,自己却高床软枕,这能睡不好吗?”说不定昨晚又施展媚术,将自己衣服给脱了,勾引吕沉毅。   正在吃早点见艾凌薇不肯消停,一张俊脸立即冷却下来,朝她这边扫了一眼,“如果想继续睡沙发,你可以肆无忌惮的闹腾!”总有一天会将她给拎出去!   艾凌薇立即闭嘴,委屈的看了他这边一眼,翘着指头把手中的油条全给撕了,根本就不吃。   她坐在这里纯粹就是为了占个位子,根本就不想吃这些难吃的东西!   而她对面的嫂子则开始开腔,在她与吕沉毅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暧昧的笑着,就怕这吕家太过太平,“弟妹,听说你昨晚抱着沉毅来着……”   她正说着,吕沉毅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即闭嘴不再出声,端起杯子喝牛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瞧瞧这帮女人,没一个省事的,难怪会把老太爷与吕宗胜给活活的气死!   于是那吕宗胜也哼了一声,出声道:“以后在餐桌上别提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不说就不说。”这老头子也是一个惹人嫌恶的主,以前还动不动就对她们这群媳妇实行经济制裁,对老二慕清韵实施家法,现在不是照样碘着脸就过来住了!   “雪娅,翀翀,我们今天出去走走,附近有个儿童公园。”一旁的吕伯毅也开始出声邀请对面的亦雪娅,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并走过来抱儿子,“还记得爹哋以前带你去的那个儿童乐园吗?今天爹哋与你和妈咪一起去好不好?”   小家伙立即扭头看向自己的妈咪,征询妈咪的意见,“我可以去吗?”   亦雪娅看着儿子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妈咪与你一起去。”   于是消沉了多日的吕伯毅立即展露笑颜,为母子俩拿外套拿围巾,与他们一起出门,“今天让爹哋开车,我们一家三口在那里好好玩一玩。”   但这一次亦雪娅没怎么理他,给儿子系上小围巾,给自己围上围巾,自己先出门了,吕伯毅则立即跟上,去取车。   想从她这里拿到吕家的财产继承权?这个男人有些高估她在吕家的地位了。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她现在正好想带着儿子出去转一转。   待他们三人离去,吕沉毅与慕清韵那一对也准备起身告辞了,慕清韵先站起了身,想过去搭那吕伯毅的顺风车,看看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但被吕沉毅截断了,   “我载你去公司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吕沉毅站起身,示意她跟他一起往门外走,的确想跟她单独相处,有话要说。   但这个时候那艾凌薇也兴冲冲的跟上来了,“二哥,你也载我一起去吧,我今天也要去公司,刚好顺路。”   于是她挎着包先坐上了吕沉毅的车,光明正大的坐在那里等着,做电灯泡。 ☆、掳爱Chapter:369   艾凌薇死皮赖脸的坐到了吕沉毅的车上,于是三人同坐一辆车,前往中鋁集团。   “昨晚是一场误会。”吕沉毅向慕清韵开口解释道,并不在乎艾凌薇是否在场,“希望你不要生气。”   慕清韵点点头,用目光扫了那偷听的艾凌薇一眼,“我生什么气,我们夫妻之间发生什么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至少在艾凌薇面前,她不会让自己生气。   于是那正在玩手机的艾凌薇立即变脸,抬头朝她这边瞪了一眼,继续装作玩手机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   所以慕清韵又故意抬手给吕沉毅整了整衬衣衣领,温柔笑道:“沉毅,家里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吕沉毅则侧过俊脸看了她一眼,面部表情复杂,继续开车。这女人温柔得有些不正常,让他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感觉怪怪的!   所以不说也罢,就这样先处着吧!   到达吕鋁集团之后,慕清韵先下了车,艾凌薇则继续坐在车上不动。   “不下来么?”慕清韵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起走吧。”看来这艾凌薇打算将耍赖进行到底了,比那艾香荻还能赖!   “不了,我突然想起我要去沉毅的医院做身体检查。”艾凌薇立即把车门给拉上,并上锁,“再见了二嫂,好好工作!”   她才不会与这个女人一起走进公司,恶心!   于是慕清韵微微一笑,没再理会她,转身走进中鋁集团了。   她邀请艾凌薇一起走进公司是给这个女人面子,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随她的便了!她与这个女人一起走进中鋁集团那才是掉她的身价,与艾凌薇坐同一辆车也是她今天出门不利!   “ada,董事长让你过去一趟。”   “哪个董事长?”听说中鋁集团的董事会正在大整改,股东们正票选新一任的董事长,纷纷拉帮结派。不知道是吕宗胜一方获胜呢?还是老太爷那一方获胜呢?身为当事者的吕沉毅竟然一点都不关心这票选结果,继续在他的私人医院忙碌,事不关己!   “吕董事长,你的公公。”这才几天没来上班,竟然把董事长给忘了?!女同事ann白了她一眼,朝她凑过来,又笑道:“ada你是吕家的儿媳妇,竟然让你进公司当个小秘书,你自己不觉得委屈吗?如果换做是我,早给他闹上了,哪有公公让儿媳妇在公司里当秘书的,太不把ada你当一回事了。”   “那你闹吧。”慕清韵看了她一眼,拿着东西准备去见吕宗胜了。   敲敲门走进去,看着那早已在沙发上等待她的吕宗胜,“吕董事长,您找我什么事?”刚才还在餐桌上用餐呢,这么快就来公司了?开车挺快的嘛。   “坐。”吕宗胜邀请她坐下,一双老眸平静的看着她,“明天香荻会来我们公司上班,我希望你与她能和平共处。”   慕清韵的确被震惊了一下,“她在哪个部门?”   “你所在的部门。”吕宗胜始终保持着一种沉静的神态,静静看着她,“你现在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她也会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身为未来的妯娌姐妹,你照顾她一下,她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你请教。”   “……”慕清韵则眉头一挑,美眸带笑,沉默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不发表她的任何观点。   进来就进来呗,犯不着在这里向她耀武扬威。这艾香荻进来了也不可能美梦成真,不进来更加不可能实现她的春秋大梦,反正这艾香荻与吕宗胜都是死路一条,不可能再有机会蹦跶!   从吕宗胜的办公室离开之后,慕清韵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情况怎么样?”   “我现在人还在新加坡。”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让他主动交出股权?”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行,那我等着吧。”反正她相信夜澈的实力,迟早有一天,这吕宗胜会乖乖交出他手中那少得可怜的股份,再也没有任何的资本在这里翻云覆雨!   ——   艾凌薇坚持要与吕沉毅一起去医院,并且要求吕沉毅亲自监督她的身体检查。   “与承毅结婚之前,你不是刚做过婚检?”   “那不一样,这一次的检查会更加准确。”艾凌薇躺在床上强词夺理,一定要求他这个院长在一旁亲自监督医生对她进行的各项检查,不得出现任何填写虚假报告的情况,“检查完之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我有个手术。”   “那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吃饭。”总之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要与他一起吃个饭,与他单独相处!   “那行,等手术结束我们一起去门口的餐厅。”   “我在那里等着你!”   于是下午两点钟,两人在医院斜对面的餐厅点了两份餐点,对坐着用餐。   在这个过程中,艾凌薇切了一片嫩牛肉递过来,一定要喂他,“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   吕沉毅先是看了她一眼,但见她盛情难却,开心异常,切了一小块只是让他尝一尝,他便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确实还不错。”   可能是他刚做完一个大手术,体力消耗过大,饥肠辘辘,所以现在无论什么食物到他的嘴里,他都觉得美味异常!   “再吃一口。”艾凌薇不见收敛的又用叉子递了一片过来,动作暧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味道。”   吕沉毅这次则蹙眉看着她,没有接下这一口牛肉,“你知道我以前喜欢吃什么味道?”除了小时候的记忆,他与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而且她现在总是这样吃一口送一口的,会让旁边的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以前与香荻一起过来玩,我发现你喜欢吃这种黑胡椒味道。”艾凌薇轻轻一笑,竟然倍觉自豪,“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注意你喜欢什么香味,喜欢什么食物。沉毅,其实当年我选择本市的这所大学就是为了陪在你身边,为了偶尔去看看你,看你过得怎么样。”   对面的吕沉毅静静看着她没有出声,一双帅气的剑眉正紧紧锁起,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你现在结婚了。”最后他出声提醒她,准备结束这场会餐,“以后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这算是一种暗恋吗?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被跟踪被监视了?   “我结婚了可以离,你结婚了也可以离!”艾凌薇忽然大声道,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并且哀求他,“我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与那慕清韵也没有怎么样!沉毅你现在给我一次机会与你相处,然后我们在一起,否则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你疯了?!”吕沉毅拨开她的手,目光犀利,让她清醒,“如果我现在与你在一起,我就是在抢自己的弟妹,对不起承毅!”   “我与吕承毅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为了你才愿意嫁给他,这样才能更加接近你!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们两家联姻,我要求嫁的人是你?!但你却马上与那慕清韵领了结婚证,将我拒之门外!所以我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接近你……”   “别说了!”面对这疯狂的艾凌薇,吕沉毅马上站起高大的身躯,阴沉着俊脸,微眯怒眸,准备离开,“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番话!这不是你身为一个弟妹该说的话!你太得寸进尺!”   “吕沉毅,我才是真正爱你的那个人,我绝对有办法让你回头!”艾凌薇又不死心的朝他身后追去,追了几步追不上,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叫嚣,“你等一等我不行吗?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却一直看不到,感受不到!现在你娶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又有什么用,她不可能会真正去关心,只会把你吕家闹得天翻地覆,满足她的私欲!你会害惨你吕家……”   “吕家?”旁边的客人们纷纷表示好奇,将这场闹剧从开头看到了结尾,诧异的看着这个还在叫嚣的女人。这两人都是有婚姻在身的人,来这里约会不成,竟然开始光明正大的叫嚣?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疯了吗?!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艾凌薇转身回去抓起自己的包,羞愤难当且怒气冲冲的往外面追去。   她重新追回了吕沉毅的医院,但护士告诉她,院长出去吃饭之后便没有回来过,可能是直接开车回去了。   “该死的!”她立即转身往外面跑。   “小姐你的体检报告。”护士喊住她。   “不要了,扔掉!”   而吕沉毅这边,他开车前往中鋁集团了,打电话让慕清韵去公司餐厅喝咖啡,一声深沉的眸子认真注视着她,“我们生个孩子怎么样?”   慕清韵一口咖啡喷出来,“你怎么了?”看他严肃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他是动真格的,想要一个孩子!但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他们有了孩子,以后他们想断也断不了!   这个男人很需要一个孩子吗?   “如果你同意要这个孩子,我会让医院为我们培育试管婴儿。”吕沉毅俊脸严肃,深邃黑眸定定注视着她,深沉如大海,“我们会直接省去夫妻性生活的这一段,拥有一个孩子。身为妈咪的你,会永远是我吕沉毅的妻子,与我夫妻财产共有。当然如果你找到了意中人,我们可以协议离婚,我的财产全部归你,作为你为我生下孩子的补偿。”   “我考虑一下。”此刻的慕清韵已经完全被震惊住了,真不知道该回答yes还是no,只能借故先离开冷静一下,“身为代孕妈咪我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如果我与你一样想直接省去婚姻关系这一段,也许我会同意。”   到时候把这个宝宝带回去算了,她带着宝宝做单身妈咪好像也不错。 ☆、掳爱Chapter:370   艾凌薇当即追来了中鋁集团,但很凑巧的是,她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姐姐艾香荻。   艾香荻背着自己的父亲,拿了家里一大笔钱,帮助吕氏父子在董事会站稳脚跟。所以今天她摆着高姿态过来看看了,看吕宗胜有没有帮她把位子准备好?   “凌薇?!”她摘下鼻梁上的太阳镜大声喊住妹妹,一双柳眉竖得老高,“你来这里做什么?!”   前面的艾凌薇当即停住脚步,转身朝姐姐这边走过来,冷笑了一声,“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我是吕家的媳妇,来这里不很正常么。你艾香荻今天不用去做美容了?”这么清闲!   “我明天过来这里上班。”艾香荻把下巴抬高,又重新把那太阳镜戴眼睛上了,不屑的看着自家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别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她警告的看了妹妹一眼,踩着细跟高跟鞋继续往前走,去找吕宗胜。   恰好这个时候慕清韵也从公司的餐厅出来,远远的看到两姐妹在一楼大堂嘀咕,所以她也停下脚步,站在三楼看着下面的这两人。   看样子艾凌薇是为了吕沉毅才找来这里,那么这个男人突然想要个孩子是被这艾凌薇给刺激了吗?   被这女人纠缠得烦了,不得不弄出个孩子警告她,他已经结婚,并且还是一位父亲,别再痴心妄想想**!   “凌薇妹妹你来了?”片刻后她站在电梯里,看着一楼的艾凌薇,看起来很惊讶,“体检做完了?结果怎么样?”   艾凌薇正要进电梯,见慕清韵站在里面,她顿时有些心虚,“我过来找承毅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请。”慕清韵邀请她进来,并主动给她按上楼键,“承毅的办公室应该是在18楼,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   “你不出去吗?”艾凌薇反问她。否则她坐电梯下来一楼做什么?等着来接她?   “噢,我刚从餐厅出来,正巧看到你在一楼,所以我们可以一起上去。”慕清韵微微一笑,按下18楼的按键,再按下顶楼的按键,“香荻上去了?”   “餐厅在哪一楼?”艾凌薇则飞快的把二楼三楼四楼键全按了,估测慕清韵刚才就是从这几个楼层下来。   既然慕清韵刚才在餐厅,那么沉毅也一定在餐厅,她现在就找过去!   但遗憾的是,电梯升得很快,没有在三楼停下,使得这艾凌薇不得不又按下十楼的键,准备先出去再下楼!   慕清韵则在一旁看着她笑道:“现在这里是公司,你打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艾凌薇在倒追自己老公的二哥?”   这女人想倒追男人也得有个度,总不能像个疯子在这里歇斯底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他势在必得!”艾凌薇则瞪了她一眼,果然在十楼下了,然后换乘另一部电梯下三楼,跑去三楼餐厅找吕沉毅!   但这个时候她来晚了一步,吕沉毅已经离去了,餐厅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桌子。   “吕先生刚刚走,可能去了顶楼。”   “哦好,谢谢!”艾凌薇脸色一变,不得不又立即往回跑,重新搭乘电梯,上顶楼!   至少现在知道沉毅来过这里,他目前还留在中鋁集团!   而这边,慕清韵已经坐电梯上到顶楼,晚那艾香荻几分钟,出现在大家面前。   “二嫂你来得正好,伯毅承毅他们也马上要过来了,我有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挎着包的艾香荻笑靥如花的朝她这边走过来,响亮的嗓音正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到她的声音,“我明天就要过来上班了,与二嫂你是同一个办公室,希望以后二嫂能多多照顾,别欺负咱这新人。”   “什么,你要过来这里上班?”正随父亲哥哥们朝这边走来的吕承毅发出怪叫声,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你艾香荻的水平与能力,你能顺利应聘进我们中鋁集团?!”又一个走后门的!   父亲真是老糊涂了,这种女人也能让她进来兴风作浪!   “承毅,我进来工作你很不开心么?”艾香荻立即面向那吕承毅,朝他这边走过来,一双柳眉挑得高高的,“说不定我还是你未来的大嫂,你现在还有机会向我示好。”   “我才不想让你做我的大嫂!”   “好了!既然大家都过来了,那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吕宗胜示意两人别再争执,迈步走到儿子们中间,将那艾香荻请上前,对大家宣布道:“从明天起,香荻会进入我们公司协助我与伯毅的工作,大家要帮助她,把她当成一家人。”   几个儿子则纷纷不出声,只是冷漠的看着吕宗胜与那艾香荻,没有任何的表示。   还一家人呢!现在父亲吕宗胜都不算是吕家的一份子了,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踢出董事会,竟然还想把这艾香荻给拉进来,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瞧不起这老子!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吧。”吕宗胜见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有些站不住脚,便没有赘言,带着秘书转身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   “听见了吗?”心满意足的艾香荻骄傲的盯着这年轻的吕承毅,走了几圈,“将来我不仅会是董事会的一员,还会是你的大嫂,趁现在还有机会道歉,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无理。”   吕承毅则把俊脸一侧,懒得理会她!现在得意什么?还没进来呢!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身后的吕沉毅则走到慕清韵身边,垂首看着她,“董事会大整改了,你想不想进入董事会?我可以让你进来。”   “现在不想。”慕清韵直接拒绝掉他,回过头看着他,“到目前为止,你吕沉毅是最有机会担任新一任董事长的备选人之一。如果你让你老婆帮你坐上这个位子,大家会认为我空有一副外表,却没有实力,只能靠自己的老公在这里狐假虎威。所以这个位子还是你来坐吧,我很看好你。”   她拍一拍吕沉毅的肩膀,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但这个时候,受了一肚子气的艾凌薇找上楼来了,原本她打算再次叫嚣一番,让吕沉毅知道她现在很生气!但她现任的老公吕承毅在这里,吕家的其他兄弟,以及公司的其他高层主管都在这里!   所以她在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之后,把冒到嘴边的一句‘吕沉毅’给硬生生的吞回肚子了,直接跑到吕承毅身边,一顿大吵大闹,“我们中午约好一起吃饭你为什么不去?你这个混蛋!竟然几次放我鸽子!你给我老实交代,中间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竟然把老婆一个人丢在餐厅不管!”   吕承毅被打得莫名其妙,一把抓住那艾凌薇的手,“我中午什么时候约你吃饭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里是公司,你还这样无理取闹!”   “我就要无理取闹,我就要让你吃点教训,谁让你扔下我不管!”   这一边的吕沉毅则马上俊脸黑沉,锐眸轻眯,强忍住他的怒气。   慕清韵则轻轻拨了拨他,“我们出去走走吧,把这里留给他们。”   于是夫妻俩转身往外面走去,吕景毅吕仁毅兄弟几个也相继走出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兄弟几个只关心公司的财产分配问题,吕家其他的私事,一律不关他们的事!   所以在与沉毅夫妻俩告别之后,几个人纷纷回办公室了,想办法如何才能让这吕伯毅的势力无法在公司蔓延,让这艾香荻别进来祸祸!吕沉毅与慕清韵则在走廊上散步,等着那艾凌薇追过来。   “她就这样追了你一个上午?”慕清韵感到不可思议,莞尔一笑,“看样子你真的把她给激怒了。”   失去理智的女人是可怕的,发疯的艾家女人更是可怕。   “我不想让她误会我在等她。”吕沉毅高大的身影静静往前走,俊美绝伦的俊脸显得凝重,而且压抑,“我想让她知道,这辈子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经历任何一段有爱的婚姻。我会有几个小孩,但不会有爱人。”   他身后的慕清韵则停住脚步,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你认为谁会愿意为你生下这几个孩子,却得不到你的爱?”当然她慕清韵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与他做这个交易,她又不是丑得嫁不出去,也没有穷得必须要去卖身做代理孕母!   她只能说这个男人冷血无情,根本不顾女人的感受去完成他自己的人生使命!要小孩,却不要爱人,那他结婚做什么?还不如一辈子这样打光棍好了!   于是慕清韵转身往回走了,“你之前的问题,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不会给你生下任何一个孩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代理孕母。”   那艾凌薇就是现成的一个!让那女人继续闹腾吧,让她如愿的与吕沉毅在一起,然后生个孩子,这女人就不会闹了!与一个无情无爱的男人在一起,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慕清韵,原来你们在这里!”气喘吁吁的艾凌薇果然朝这边追了过来,与正欲离去的慕清韵碰了个正着,今天当真与他们卯上了,“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得不到我要的人,我绝不罢休!”   “那你与他好好聊聊,他想找个女人给他生孩子。”慕清韵一反常态将这艾凌薇往诧异的吕沉毅那边推,让他们好好聊,“生下这个孩子你就不会闹了。我去工作,拜。”爽快的离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掳爱Chapter:371   吕沉毅看着面前的这个艾凌薇,立即扭头就走!   “沉毅,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艾凌薇立即又朝他这边追过来,挡到他面前,“听她说你想要个孩子,为什么?是为了躲我吗?”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吕沉毅推开她又往前面走,俊脸阴沉,满面冰霜!   但这艾凌薇依然不识趣,又朝他这边追过来,这一次竟然用手紧紧拉住了他的袖子,要抱着他,“沉毅你别走!你听我说,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就可以为你生个孩子……”   “够了!”被惹怒的吕沉毅一声怒吼,一把推开她那双纠缠不休的手,让这个女人离他三尺之远,眯眸怒瞪着她,“你以为你这样纠缠我就会喜欢你了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讨厌!现在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凌薇!”另一边的艾香荻朝这边冲了过来,立即抡起名牌包朝吕沉毅挥打,“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这样欺负女人!凌薇她哪里惹你了,你竟然要对她动手?!”   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早看不顺眼了,现在正好可以从他身上出出气,警告他别再欺负她艾家!   吕沉毅则满面冰霜没理会她,怒视了那艾凌薇一眼,转身走掉了!   “吕沉毅你给我站住,我们还有话没有说清楚!”   “喂,你别走!”   吕沉毅离去之后,这里总算恢复了一片宁静。那艾香荻转身看着妹妹艾凌薇,挑眉一声冷笑,“刚才你们拉拉扯扯的是在做什么?你老公还在旁边看着呢,你就这样按耐不住了?”   艾凌薇则低着头,忽然一把推开她,瞪了她一眼,“别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的那些破事!”   她大步往回走,遇到了那事不关己的吕承毅,又是一阵怒火汹涌,“吕承毅,我们离婚吧!我跟你这个窝囊废过够了!”   吕承毅正走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闻言不得不回过头,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你今天在发什么疯?谁又惹到你了?”   刚才她从办公室冲出去,他可没有管她,毕竟这不关他的事,他才不在乎这个女人是否在红杏出墙,是否丢人现眼,他压根儿就没有关注过她!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又把怒气往他身上喷!他吕承毅就算有再好的脾气,现在也惹够了!   于是他一把揪住这个女人的衣领,警告她收敛一些,“这里是中鋁集团,不是你艾家的公司!闹够了就马上滚出这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以为你是谁?!”怒火正旺的艾凌薇对他也是一顿拳打脚踢,大声的怒吼,“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跟你没完,一直这样闹下去,让你们谁都不好过!吕承毅你现在听好了,马上跟我离婚,我讨厌与你这种窝囊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吕承毅则一把将她摔开,离她远远的,“滚回你艾家去发疯!”如果现在这个女人去跳楼,他求之不得!   所以他捡回那叠被艾凌薇撞掉的文件,继续往前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啊~”而被摔开的艾凌薇则大哭大叫,坐在原地嘶声竭力的发泄自己的怒气,把今天所受到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使劲的摔东西,“你们全部不得好死!”   “挺有爆发力的嘛。”这边的艾香荻见识到了妹妹的疯狂,没有过去劝阻,而是轻轻一笑,“继续闹吧,你越闹腾,我艾香荻这心里就越舒坦,马碧秀也越难过。你们母女自找的。”   她也转身走开了,去参观自己未来的办公室,让大家正式认识她。   “艾小姐,你的座位在这里,是董事长亲自为您安排的。”女秘书带着她参观整个董事长办公室,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给她,“办公用具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明天可以直接来上班。”   “为什么不是独立的办公室?”艾香荻对这个靠窗的位子不满意,眼睛扫了这个大办公室一眼,鄙夷的看着这些坐公共办公室的同事们,用玉指轻掩她的鼻子,“不行!必须给我换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了!”   她艾家出了那么多的钱,怎么也要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配几个小秘书,怎么能坐在这里呼吸这些底层员工排出的废气?   “这……”女秘书被训斥得一顿难堪,不得不为她耐心做出解释,安抚她,“这是董事长的安排,为您挑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而且ada的位子也在这里,她是吕家的二少奶奶,老太爷同样也让她坐在这里……”   艾香荻鄙夷的目光立即朝慕清韵那边扫过去,唇角一翘,立即笑了起来,“那好,就把我的位子安排在她旁边吧。我是吕家未来的大少奶奶,她是老二,我正好压着她!”   这下可热闹了!她艾香荻进入公司之后,第一个要踹走的人就是这慕清韵,等着瞧!   这边正在工作的慕清韵则打了个寒颤,缓缓抬起头,看着这边的艾香荻,微微有些诧异。   原来是这女人过来参观办公室了,正诅咒她被公司开除被吕家开除,诅咒她被这女人一脚给踹出去,以后死孩子、死老公、做寡妇,难怪刚才她身上莫名的冒起一阵鸡皮疙瘩,恶心死了!   “原来是香荻过来了。”她站起身‘迎接’这个女人,朝她身后望了望,“凌薇呢,她与沉毅谈妥了?”   “谈什么?”艾香荻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微微一笑,“谈你与沉毅夫妻感情不合么?”   “香荻你说笑了。”慕清韵邀请她坐,还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上,“将来你进入公司,除了是我的后辈,而且还必须通过公司的各项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这里的一员。”   “什么?!”艾香荻立马把那茶杯扔到桌子上,从座椅上生气的站起了身,“我是吕董事长亲自聘请进来的人,还需要通过你的考核?你慕清韵当初进来连面试这一关都直接省略掉!”   “不是我考核你,而是公司的规定。”慕清韵摇摇头,依然坐在座椅上,笑了笑,“而且当初我进来,除了笔试这一关,还有面试,能力测试。如果香荻你不服,可以去人事部调出我的资料,上面有我的详细考核记录,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虽然她没打算在这里待多久,但该通过的考试她还是全通过了,绝对不会让人怀疑吕家老太爷的用人标准!   “胡扯!”艾香荻瞪了她一眼,抓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去了。   她才没时间在这里与这个女人胡扯!她在这里扎不扎得了根,还不是吕宗胜说了算么?她现在该去找吕宗胜与吕伯毅,让这对父子忘不掉她的功德,对她感恩戴德!   然而当她神神秘秘的走入吕伯毅的办公室,蹑手蹑脚,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这男人不在!   “他去哪了?”面对这空荡荡的座位,她俏脸一冷,所有的欣喜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的怒火!昨晚她与他通过电话,再三提醒他,明天有重要的消息需要向他宣布,他一定要在办公室等着她!   然而现在,他竟然放她鸽子!   “吕少爷今天请了假,好像是陪儿子去儿童公园。”   “还有其他人吗?”   “不知道,他只说今天要陪儿子去儿童公园,让我接替工作。”   “那一定还有亦雪娅!”艾香荻杏眼一眯,立即转身往门外走!   ——   儿童乐园。   亦雪娅正站在门口迎接小火车上的儿子,给儿子擦擦汗,穿上小外套。   与儿子一起坐小火车飞跃沙漠的人还有吕伯毅,他陪儿子玩了整整几个小时,给儿子买水买冰激凌,逗儿子开心。   最后,他邀请亦雪娅一起去玩水上冲浪,想与她拉近一些距离,但被亦雪娅给拒绝了。   “我不会游泳。”而且她看着他那副被艾香荻玷污过的身体就反感。   “没事,你会穿上救生衣,我也会保护你。”   “你会保护我吗?”亦雪娅看着他那双目光诚恳的眸子反问他,轻轻一笑,“如果你会保护我们母子,当初你就不会与我离婚。好了,有什么事你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我直说了。”吕伯毅也不与她废话,将高大的身躯直接坐上旁边的草坪,坐在他们母子身边,目视前方道:“在老太爷没有逝世之前,我希望你能让他收回成命,让我重回吕家。我不奢望能在公司身居高位,但至少能让我与父亲有安稳的生活,不再担惊受怕。”   “你担心吕宗胜会被请出董事会?”亦雪娅扭过头看着他。   “嗯。”吕伯毅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看在我们昔日的夫妻情分上,请你帮帮我。我现在很后悔当初相信了艾香荻,让她伤害了你们母子。现在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幸福,但我该死的却没有珍惜!”   亦雪娅静静看着他,没出声,不知道他这番话里有几分诚意。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后悔了,那他为什么不放弃艾香荻,而是继续与她保持着一种想断不想断的关系?他注视她的双眼很真诚,可是他的心,太虚伪!   而游乐园大门口,艾香荻已经买了票进来了。   她在寻找每一处吕伯毅可能停留的地方,尤其是小翀翀喜欢玩的地方,被她列为首选之地!   最后在寻找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她在草坪上发现吕伯毅的身影了!   这个男人不仅带了儿子过来玩,而且还在向前妻忏悔他的过去,后悔他不该找小三!   所以艾香荻步步向他们靠近,站在树后偷听着吕伯毅的声音。   只听那吕伯毅还在向亦雪娅忏悔,非常的情真意切,发自肺腑,“雪娅,除了需要你帮助我,我还想让你与翀翀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为什么?”亦雪娅反问他。   “因为翀翀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而我也很想念你。”   “你不想念艾香荻吗?她才是你的爱人。”   “她现在让人很讨厌。”   “因为她讨厌,所以你才想让我回到你的身边?”所以说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对待她!他只是被老太爷给赶出去了,一无所有,迫切的想回来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够了,吕伯毅!”实在忍无可忍的艾香荻从大树后面冲出来,冲到这个该死的男人面前,抡起包对他一阵乱打,“枉我现在还在为你到处筹钱,让你进入董事会,你却对这个贱女人柔情蜜意!你们已经离婚了你不知道吗?是你把她给赶出去的,让她滚远一点,现在你却不要脸的吃回头草!你把我艾香荻当成什么人了,你想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一脚踹开!”   “你够了!”遭到攻击的吕伯毅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扣住艾香荻的双手,将她摔到一边,怒瞪着她,“你找来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她现在除了让人讨厌,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泼妇一个!   “我不滚!”艾香荻继续打,更加的激动,“该滚的人是她这个贱人!还有我告诉你,我已经拿了家里大部分的钱给你们父子买通董事会了!如果你再这样对我,我马上把钱收回去!”   果然,吕伯毅凌厉的目光开始放柔,主动朝她这边走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已经买通了董事会的人?”   “你说呢?”艾香荻愤愤不平的从地上爬起来,走过来对这男人又是狠狠一包抡过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男人!有本事你再选她啊,看她有没有本事帮你重回吕家!那死老头两腿一蹬就没气了,你还天真的想要他重新接纳你!他死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整个吕家是你的,公司也是你的,你还怕他做什么!你现在只用等着他断气,让挡你的那些绊脚石没有靠山可依!”   “好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吕伯毅开始和颜悦色的对待她,把她拉到一边,用手抚了抚她的脸,“你现在先回去,先去见我妈,我马上就过来。”   “不行!”艾香荻下巴一扬,断然拒绝,挑衅的看着亦雪娅这边,“我的男人怎么能与这下堂妇单独在一起?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要送这个女人回家,却把我扔到一边?”   “我只是送翀翀回家,他是我儿子。”   “我以后也可以给你生儿子!”艾香荻的声音开始急剧拔高,警告的盯着这吕伯毅,“如果你胆敢再与她单独约会,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真正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艾香荻你够了!”   “我还不够!今天我若不把你这花花肠子给整没了,我这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而这边,亦雪娅眼看着这两人争吵,战火波及到她身上,她把儿子放到地上站着,收拾东西,牵着儿子的手准备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她给清韵打了个电话,让清韵下班过来接接她,“今天人太多了,我与翀翀可能无法挤公交车。”   坐在办公室的慕清韵听着这边的争吵声,对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你们等在那里,我马上过来接。不过在我到达之前,你可以给那艾香荻一巴掌,如果她再挑衅的话。”   这边的艾凌薇好不容易消停离去,回娘家找马碧秀寻求帮助寻求安慰了,那一边的艾香荻又闹起来了,简直是一对极品!   “还是算了。我不想让翀翀看到我们大人在他面前动手,他会害怕。”   “那你现在带着他来游乐园门口吧。”那吕伯毅简直不是男人!刚刚向前妻忏悔认错,马上转身投向小三的怀抱,把前妻儿子扔在公园不管了!   “好。”亦雪娅收起手机,没有理会这边的艾香荻,牵着儿子的小手转身往回走。   “你送我回去可以,但你现在必须告诉你儿子,我才是他将来的妈妈,他现在必须跟我走!”见亦雪娅转身要走,艾香荻立即拦到了他们母子面前,今天必须要出这一口恶气,“既然是我的儿子,怎么能让她带走。她又不是吕家的人,也不是你吕伯毅的什么人,不能让她把孩子给教坏了。”   “让开。”亦雪娅冷冷盯着她。   “不让!”艾香荻双臂大开拦着她,并命令吕伯毅马上执行她的命令,“告诉他,我才是他的妈咪!”   “好了,香荻。”为了不两头落空,吕伯毅依言朝她这边走过来,先是劝她消气,然后蹲到儿子的面前,轻抚孩子的脸蛋,“翀翀,以后你会有两个妈咪……”   “你住嘴!”亦雪娅一把拉过儿子,失望之极的怒瞪着他,“如果你还是男人,就收回你刚才那句话!”   “雪娅,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只有香荻可以帮我。”吕伯毅从地上站起身,早已不复刚才的柔情蜜意,只有满嘴的谎言,“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雪娅!”正当三人僵持,有个穿着风衣的高大俊朗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截断了吕伯毅接下来的话语,朝亦雪娅这边走近,并亲密的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然后对那诧异的吕伯毅与艾香荻道:   “不好意思,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埃克森集团的展少扬,今天偶遇亦雪娅,想接她一起回去,你们不介意吧。”   “你是老太爷身边的那个展少扬?”吕伯毅这个时候傻眼了。这个展少扬是老太爷介绍给亦雪娅的相亲对象,家世雄厚,一表人才,比他吕伯毅优秀多了,两人处过一段时间,听说感情还不错。   “那我们先走一步。”展少扬似笑非笑的深沉目光扫过这两人惊诧的面庞,然后轻搂着亦雪娅往回走了。   “清韵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亦雪娅在他怀里小声道。   “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恰好我在附近,所以过来接你。”   “那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呵。” ☆、掳爱Chapter:372   展少扬送亦雪娅母子坐到了自己的车上,然后送他们返回吕家,完成他的任务。   “没想到你今天是为了这件事记起我。”在途中他遇到了慕清韵,停下车,打算与她叙叙旧,“怎么样,去附近喝一杯吧。”   他与慕清韵是朋友,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但这女人不太搭理他,可能是对他不太来电。   “那不然呢?”慕清韵走下自己的车,将亦雪娅母子接回自己的车上,“让少扬你英雄救美,也是展示你身为展家二少的绅士风度,迷倒女人一大片。不过今天没法与你喝了,以后我们再约在一起聚聚吧,今天我们得回家了。”   “亦小姐也一起去喝一杯吧。”展少扬掀唇一笑,面向一旁的亦雪娅,毫不吝啬展露他迷人的风采,“亦小姐,我们以前已经见过面了。”   “对,我们在一起吃过饭,是爷爷介绍的。”亦雪娅也微微一笑,同意与他们一起去喝咖啡,“展先生你的工作一直很忙,经常出差,但今天是在公园附近见客户吗?刚才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无法顺利离开那里。”   如果那艾香荻撒泼发疯,真与她动起手来,只怕那吕伯毅还会帮助艾香荻来欺负他们母子,成为真正的人渣败类!   “走吧。”展少扬则勾唇轻笑,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邀请她们去附近的餐厅,“附近有家很不错的泰国餐厅,主厨是个中国人,今晚让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两位美女一起去尝尝那里的美味吧,位子我已经订好了。”   慕清韵则走到亦雪娅的身边,盯着这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暧昧笑了笑,“原来与你相亲的男人是他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工作狂?”   “好像是。但为什么说他视金钱如粪土?”一个争分夺秒的工作狂怎么会把金钱当成废纸?应该是爱财如命才对!否则他为什么要拼命的工作,连命都不要了?   “因为他不缺钱,只缺女人。”慕清韵对她勾唇暧昧一笑,转身坐进车里了。   到达餐厅之后,展少扬邀请两位女士入座,同时也不忘照顾小翀翀,早已让餐厅为小朋友准备了一份美味的儿童餐,让孩子尽情的享受。   亦雪娅看着儿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由得温柔一笑,伸手为儿子轻拭嘴边的奶油,“慢点吃,喝口牛奶。”   而这边,慕清韵与展少扬则轻轻仰了仰杯,相视一笑,惬意的喝着咖啡,“她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小翀翀。”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不相信她已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她结婚太早了,而且嫁错了人。”慕清韵将目光从亦雪娅身上收回来,看向对面的展少扬,“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你可以带着她走出那段难忘的阴影,给予她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与幸福,而她,则可以温柔细致的照顾你,让你拥有一个家,你们其实很合适。”   “我可以考虑一下,我目前确实需要一个妻子。”展少扬将高大的身躯靠向椅背,锐眸注视着对面的她,“以前我与你也相过亲,可是最终我们没有做成恋人,反而成为了朋友。听说前不久你结婚了,吕沉毅对你好吗?”   “还不错。”慕清韵微微抬了下眼皮,轻轻一笑,感觉这男人就是明知故问,“你是老太爷介绍给亦雪娅的相亲对象,这说明你与吕家有一些交情,关系还不错!那么既然有交情,你岂会不知吕沉毅的一举一动?他不仅结了婚,还找回了生母,继承了吕家家业,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们?”展少扬狐疑的挑眉,深邃的眼眸里噙起一抹笑意,“你与吕沉毅的关系当真有这么好嚒?”至少他不信!   “如你所见,现在我与你坐在这里喝咖啡,他却不知所踪,电话也不来一个。”慕清韵翻了个白眼,也将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最近家里不太安宁,没有人愿意回家。”   “那就不要回去,我们可以多聚聚,最近我正好放假。”展少扬给她投来一个邪魅的眼神,俊脸带着笑,薄唇微勾,“最近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去运动,我们明天可以去山上打高尔夫,蹦极、滑雪也还不错,晚上住酒店。”   “这个主意不错。”慕清韵将身子倾过来,暧昧的笑着,“我突然发现你展少扬比吕沉毅好太多!虽然你整日工作,视女人为衣物,但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一个体贴的男人。”   “你可以嫁给我,我正好缺一个太太。”   “那你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慕清韵在他面前笑着站起身,结束这场笑谈,示意小翀翀过来,“宝贝,我们去一趟洗手间,让妈咪与展叔叔好好聊一聊。”   亦雪娅则朝这边走过来,在展少扬对面坐下,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虽然刚才她专注于照顾儿子,没有注意到这边,但以她女人的直觉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展少爷与慕清韵的关系还不错,两人很熟,可以互相开玩笑。   而以展少扬刚才点餐的方式与气场,她也可以推测出这展少扬确实很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钱,毫不吝啬的下大手笔,尽量让她们享受最优渥的待遇。   “没有,亦小姐你吃得还习惯吗?”展少扬注视着亦雪娅那双温柔的眼睛,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过于柔弱了,“刚才那是你什么人?”一男一女合起伙来在树林里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简直枉称为男人,丢光他们男人的脸面!   “一个不关紧要的人。”亦雪娅把脸微微侧过去,不太愿意提及这对男女,“我没事。”   “但是他们跟过来了。”展少扬善意提醒她,微勾薄唇笑了笑,“我们前方的第二排,吕伯毅坐在那里喝咖啡,需要我帮忙吗?”   亦雪娅立即扭头朝前方望去,看到了艾香荻的一条腿。   “别让他们知道你发现了他们,坐到我这边来。”展少扬伸出手将她牵过去,然后将她腰身一搂,让她坐入了他的怀中,“你可以抬起头,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接吻。”   “接吻?”亦雪娅俏脸一红,立即又把头给垂了下去!她与这展少扬还不太熟,怎么能为了这吕伯毅毁坏她的名声!   “好了。”展少扬则用长指将她姣好的下巴给捏起来,自己的俊脸则朝她凑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性感薄唇逐渐朝她逼近,看起来是要吻她,“闭上眼睛。”   亦雪娅依言闭上眼睛,双手却把他的上衣拽紧,身体微微颤抖,双唇抿紧,非常的紧张害怕,准备随时把他一把给推开!   这男人干嘛靠她那么近,近到她都可以闻到他充满阳刚的呼吸声,以及闻到他唇中的味道!   他们做做样子而已,没必要这样诱惑她吧!   “你真胆小。”然而就在四唇即将相贴的那一刻,他忽然把唇一偏,偏过去了,与她保持着一种正在热吻的姿势,用双臂逐渐搂紧她的腰身,将她抱紧,“抱着我。”他还在笑,沙哑低沉的声线压得低低的,听起来非常的性感。   而这边,目睹这一幕的吕伯毅已经被气坏了!   他无法想象亦雪娅竟然当着他的面与另一个男人亲热!   这亦雪娅就是一条死鱼,一根木头,不仅不懂得情趣,而且不懂打扮,一身保守的衣服跟死了人似的,素得刺眼!   与他结婚的这几年,除了他吕伯毅肯要她,其他男人根本就不多看她一眼!   然而现在,有个比他优秀万倍的男人竟然不嫌弃她离过婚的身份,与她在这里公然亲热!   这女人有哪一点好,竟然在他抛弃她之后,这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她顶多是他扔掉的一个废物而已,他不想要了,所以扔了!   “我必须过去一趟!”   “你过去做什么?!”艾香荻一把拉住他,同样被气坏了,而且是恼羞成怒,怒不可遏,“我告诉你吕伯毅,你身边的女人是我艾香荻!我说让你过去你就过去,我不准你过去你哪里都别想去!现在别再让我看到你对亦雪娅那贱女人吃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而且你这样只能更加证明你无能,窝囊废,有本事你比那展少扬优秀,让我艾香荻也对你刮目相看!”   吕伯毅瞪了她一眼,重回座位上,然后端起咖啡杯猛灌了一口咖啡,浇灭他心头的怒火,却依然怒瞪着前面,“我们现在回去!”   他一把把杯子给摔了,起身气匆匆的离去。   一个被他当成垃圾扔掉的女人而已,竟然还被人当成了宝?这简直是在讽刺他吕伯毅无能!   “这个没用的男人!”艾香荻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了一句,又朝亦雪娅展少扬那边看了看,抓起自己的包,立即朝吕伯毅那边追去。   如果他再这样发脾气,迟早有一天她会踹掉他去找展少扬!   身为男人脾气大有什么用?本事大才能招女人喜欢,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以前的吕伯毅不就是这样让她意乱情迷的嚒,但是现在,他竟然为了亦雪娅向她发脾气!   而这边,见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展少扬把亦雪娅给放开了,一双含笑的锐眸紧盯着门口,薄唇微勾,给慕清韵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在哪?”他绝对不相信她现在在洗手间。   “噢,抱歉,我现在已经带着翀翀在回家的路上了,麻烦你送雪娅回来吧,顺便两人一起去散散步。”   “与你一起么?”展少扬唇边的笑意加深。   “不要试图诱惑一个有夫之妇,展少扬你该玩够了。就这样吧,送雪娅回来,最好再请她吃次宵夜。”   “我正有这个意思。”展少扬带笑的深邃目光看向一旁的亦雪娅,对她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准备将这个温柔的女人毫发无损的送回家。   明天他又要投入繁忙的工作中去了,他的感情生活也很简单,基本上是每天在空中飞来飞去,在全球各地扩展他的事业,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简直而忙碌,没有时间谈感情。   那他还是不要祸害良家妇女了!他会让这个女人独守空房遭遇第二次婚姻危机的,如果将来他会与她结婚的话。   “?”亦雪娅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她明白他要送她一程。   而且她的儿子哪里去了?清韵去了洗手间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他们先走了,她让我带你去吃宵夜。”展少扬穿上风衣走在前面,将车门打开,邀请亦雪娅坐上去,薄唇边始终带着笑,“也许她也看到了你前夫,所以带着小朋友先走了。”   亦雪娅坐上座椅没有出声,白皙的脸蛋逐渐显得凝重,双眼笔直看着正前方。   原来她看到前方的那辆车里,吕伯毅与那声嘶力竭的艾香荻正在争吵,这让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为了不让艾香荻看自己笑话,不再让这女人对自己纠缠不休,她不得不找个陌生男人来帮忙,气走这吕伯毅!   她这又是何苦?难道她演了这场戏,就真的会有男人喜欢她,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吗?她刚才,一定也让展少扬看笑话了!   “我现在送你回去。”一件外套轻轻披上她的肩头,展少扬关切的声音冲散她心头的落寞,与她四目相对微微一笑,“我不会看你的笑话,我只是觉得你很弱势自卑,需要自信。”   她太自卑了,所以挺不直她的腰杆,总是被第三者欺凌!   这样的一个女人需要好好的打磨,锻炼,自我升华,最后才能逐渐绽放她耀眼的光芒,艳压群芳,光彩夺目!   “走吧。”展少扬为她关上这边的窗户,又目光柔和看了她一眼,然后启动车子从吕伯毅身边缓缓驶过,离开这里。 ☆、掳爱Chapter:373   慕清韵带着小翀翀回到了吕家,哄孩子入睡。   在这段时间里,她遇到了刚下班的吕沉毅,立即把脸侧过去,装作没有看到他。   “怎么了?”吕沉毅朝她这边走过来,也正疑惑下午她去哪里了,他去公司到处找不到她,“听说你下午约了人。”   “叔叔,下午我们与展叔叔一起吃饭。”床上的小朋友见叔叔进来,立即从床上爬起来,钻到叔叔的怀里,“我吃了好多冰激凌和香蕉船……”   “哪个展叔叔?”吕沉毅的俊脸面向慕清韵,发现这女人挺受人欢迎,“你男朋友?”   “我有男朋友很奇怪吗?”慕清韵从床沿坐起,拿了件外套给孩子披上,笔直走向房门口,“翀翀交给你照顾,我去洗澡。”   “慕清韵,我们现在谈一谈!”吕沉毅一把拉住她,转身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拉着她去外面交谈,“你现在是已婚身份。”结了婚的女人怎么能在外面公然的与男人一起吃饭?   “我知道。”   “所以?”   “所以我会注意分寸,不会给你吕家戴绿帽子。”慕清韵笑着白了他一眼,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不就是与展少扬一起吃了个饭吗?她又没真打算给他吕家戴上绿帽子,瞧这男子紧张的样子!   “以后还是尽量少与他单独相处。”吕沉毅又站在她门口敲敲门。   “我知道。”慕清韵已经走进浴室洗澡了。其实只要他不与艾凌薇玩暧昧,他吕沉毅身上就不会闹出丑闻,这与她慕清韵没有多大的关系!   ——   艾凌薇被气回娘家了,扑在母亲马碧秀怀里又哭又闹,不肯消停。   “妈,他们实在欺人太甚,那艾香荻也站在一旁不肯帮我,净看我笑话!”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马碧秀扶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心疼的抹了抹眼泪,心里是心知肚明的,“其实妈觉得你今天做错了。那吕沉毅并不喜欢你,你再怎么闹也没有用,只是让自己难堪,让旁人笑话。”   “可是今天我真的很生气!”   “你生气有什么用?有些人就是希望你生气失去理智!”马碧秀的脸开始变得严厉,微微带着一丝怒气,“听妈的话,以后不要再闹了!你要在吕沉毅面前表现出你柔弱的一面,让他心疼你,同情你,而不是讨厌你。还有,如果那慕清韵再设计陷害你,你要不动声色的反击回去,不要让大家觉得你理亏词穷任人欺凌!明白吗?”   “那现在还与吕承毅离婚吗?”   “先不离,现在还不是时候。”马碧秀无奈的皱皱眉头,停止给女儿擦眼泪,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任性的女儿该怎么办,“如果当初你告诉妈你喜欢的人是吕沉毅,妈怎么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老幺!现在你每离婚一次就相当于伤害自己一次,以后还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   “除了嫁给吕沉毅,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嫁任何人!”艾凌薇大声宣誓,斩钉截铁,“而且他也绝对会娶我!”   “行了你!”马碧秀呵斥住女儿的信誓旦旦,一双杏眼怒瞪着她,“目前这种情况下你不能再追着吕沉毅身后跑,你要巧妙的制造机会与他相处,让他对你心生好感。现在你马上回吕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要动不动就往娘家跑!”   “可是我想你了嘛。”艾凌薇开始赖在母亲怀里撒娇,“我回去之后连房间都没得住!还有吕家的那些快餐,简直要吃死人了……”   “妈这次随你一起过去住一段时间。”马碧秀把女儿从沙发上拉起来,让她先吃饭,她这个做妈的早已把饭菜准备好了,让女儿先饱食一顿,吃顿好的,“妈知道吕家的那些女人们全都搬进来住了,一个比一个厉害,那么我与香荻也会搬进去,看谁比谁住的时间长!”   “沉毅不同意你们进去住怎么办?”   “我与香荻是你的娘家人,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好了你先吃饭,妈去收拾行李,一会与你一起回去。”   “嗯!”   ——   马碧秀带着行李过来吕家住一段时间,正在让司机给她卸行李。   “管家,麻烦你准备两间房,我还有一个女儿要过来陪陪凌薇。”   “马太太,宅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管家表示很为难。   “那你们打算就这样让我这个亲家母在院子里住下?”马碧秀把下巴扬高,“空出两间房来,两分钟之后我搬进去!”   “哟亲家母,都说没房间了,您这是要往哪儿睡呀?”吕家的三嫂子朝这边走过来,围着这对母女慢悠悠走了一圈,从上至下打量着她们,啧啧了几声,“还带来了这么多行李,我们吕家好像没有地方放了呢!不如打包回去吧!”   马碧秀则不理会她,带着女儿直奔前厅,上楼,随便找了个房间,把手中的行李往那大床上随意一放,吩咐着一旁的管家,“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现在这里是我的房间!”   “喂,这里是我的房间!”门口的三嫂子大感不妙,立即朝楼上冲上来,怒瞪着面前的这对母女,“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吗?这里被我先住下了,你马碧秀马上拎着你的行李出去!别让我赶人!”   况且这还是一个外人!竟然在吕家比谁都牛气!   “我是吕家的亲家母,我说住在哪里就住哪里。”马碧秀则慢条斯理的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打量着房里的每一次摆设,“这房间我挺喜欢的,就住下吧。凌薇,去给妈找床新被子来,我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东西。”   “妈,我这就给您找去,您先歇着!”艾凌薇立即眉开眼笑,转身撞了老三一下,让她别挡道,又笑道:“三嫂,我妈是客人,你不会真计较吧?况且这房子也不属于你家,归沉毅与承毅共同所有,是我老幺的房子,我把这间房收回来应该没有碍着你吧?”   老三怒瞪着一双眼睛,挡在门口不肯让开,然后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跑进房里护住自己的东西。   几个小时以后,马碧秀母女兴高采烈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吃着糕点喝着香茶,看着电视,惬意的享受下午茶,老三的东西则全部被扔到了大客厅,连内裤都被扔出来了,一片惨不忍睹。   老三坐在大客厅向老公告状,“景毅,你马上回来,那马碧秀把我们的房间给占了,我的东西也全被扔出来了,太过分了!”   “老婆,我现在正塞车,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   “那快一点!这对母女太可恶了!”   而大门这边,从公司参观完的艾香荻接到继母的电话按时过来这边了,从三嫂的身边经过,帮她捡起了一条内衣内裤,用手指挑着,“三姐,藏起来吧,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要你管!”老三一把抓过,瞪了这女人一眼。   艾香荻则高傲一笑,若无其事的继续往楼上走,来到马碧秀的房间,“听说你给我也准备了一间房?”   “在隔壁。”马碧秀扭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懒得理她,继续吃水果看电视,“这次让你住进来是为了帮凌薇,你别给我整一些有的没的!”   “那谢谢了!”艾香荻讥讽一笑,识趣的转身走向隔壁,打开那间房的房门。   这里有人住吧?是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还是老八的房间?   ——   慕清韵在洗澡,吕沉毅不得不返回小侄子翀翀的房间,哄孩子入睡。   但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家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刚才他上楼的时候,老三景毅的老婆是不是站在大客厅里骂骂咧咧,收拾东西?   于是他给小侄子盖好被子,带上门,走向一楼大客厅了。   “弟妹?”他长腿步下楼梯。   “沉毅你来得正好!”老三立即向他告状,飞快的往楼上跑,“马碧秀过来了,还带着她的女儿,把我和老五的东西全扔出来了!老五夫妻今天在上班,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景毅还在塞车,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们太过分了!”   吕沉毅剑眉一挑,扭头眯眸朝楼上望去。马碧秀不请自来?还把那艾香荻也给带过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马碧秀母女也决定出来与他打声招呼了,就站在楼梯上,身上还穿着睡衣,出来走个过场,“沉毅,我与香荻搬过来陪凌薇一段时间,你不会介意吧?”   “是啊,听说吕家这次住进了好多人,我和妈过来陪陪凌薇。”艾香荻也在一旁帮腔,得意的笑着,“我就知道沉毅不会介意。我们是凌薇的娘家人,是亲家,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多两个人热闹~”   “如果我说介意呢?”刚洗完澡的慕清韵穿着睡袍出现在她们面前,微微一笑,“我听说亲家母现在睡了老三的房间,这可不行,别人睡过的房间您老人家怎么能睡?身上会长虱子的。这样吧,我给您安排楼顶的房间,绝对让您老人家睡得舒服。李管家,马上给亲家母搬行李吧,别让亲家母给凉着了。”   “少奶奶您确定要搬?”老管家老脸纠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们可以让马太太住酒店。”   楼顶的房间就是一个仓库,既不通水也不通电,还漏雨漏风,如果亲家母真搬上去了,估计要被活活的给冻死!   “搬。”慕清韵侧脸一声令下,让他别再赘言,再翘唇一笑,面向这还不明所以的马碧秀与艾香荻,“亲家母搬上去之后好好的住,我吕家一定好生伺候着您。”   进了这里可没有机会吃香喝辣,就算是她马碧秀,艾家的正牌夫人,她照样'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掳爱Chapter:374   “管家你确定这就是我们即将要住的房子?”看着这屋顶漏风,满室杂物的‘贵宾房’,艾香荻立即用手指掩上她的瑶鼻,嫌恶的后退几步,“我要找慕清韵!”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这样恶整她与马碧秀!   一旁的马碧秀也皱了皱眉,一张脸当即就阴沉下来了,也对这管家道:“我想我们不会住这里,走吧。”   拿着她的行李转身就走,打算找这吕沉毅算账!   好歹她马碧秀也是吕承毅的亲家母,吕家的贵客,就算不让她住贵宾房,那也不至于拿这么一间破屋子来打发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慕清韵拿鸡毛当令箭,还真把她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对她艾家公报私仇!   “马太太,楼下已经没有房间了,只有这里有这么一间空房,我会让人好好收拾收拾,让您住得舒服。”身后的管家试图挽留住她,并主动为她介绍这里的风景,“您看这屋顶是玻璃的,晚上可以看星星。以前老爷就在这里种花,把这里布置成花房,空气也很好……”   马碧秀阴测测的扭过脸,柳眉一挑,“你喊我马太太?而且你还打算让我住这废弃的花房?”   这该死的吕家到底有没有把她马碧秀放在眼里!   “哦对不起,艾太太,刚才是我口误,您别见怪。您看这样行吗?您在一楼客厅休息片刻,我马上让人把这里收拾出来……”   “收拾出来之后就能掩盖这里的破旧与寒酸?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听着恶心!”艾香荻瞪着眼睛让管家立即闭嘴,又厌恶的瞪了这里一眼,立即转身跑下楼找慕清韵算账了!   “慕清韵!”她把马碧秀那行李袋一把朝沙发上的慕清韵砸去,恶狠狠的盯着那张嚣张的脸,“马上给我们腾出两间房,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把我怎么样?”慕清韵正在擦拭自己的那一头湿发,根本不接受她的威胁,“如果你不想住,现在就可以搬出去。”   “需要我们帮你吗?”外出回来的几个吕家嫂子们团团围住她,一个个的把袖子也给抡起来了,更想找这嚣张的艾氏母女算账,“听说你们今天把我们的东西给扔出来了?”   “扔出来了又怎么样!”艾香荻后退几步,嘴巴上却依然嚣张,“那是我们的房间,我们当然要把这些杂物给扔出去!还有,我马上就要嫁进这里了,我才是这里的大嫂,女当家的,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在这里白吃白住,趁早搬出去!”   “那你什么时候嫁进来?”几个女人逐步朝她逼近,看起来是要揍她,“等你嫁进来的时候我们再搬出去也不迟,那么现在,你把我们的东西扔出去这笔账该怎么算?”   “那是我的房间,我扔掉这些杂物理所当然!”   “那我们现在把你扔出去也理所当然吗?”   “你们敢?!”   “我们就敢!”   于是几个女人合起伙来把她往外面推,就差五花大绑的把她给扛出去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等你们嫁进来了再说!”   “放开!不准碰我!”艾香荻则大声尖叫,使劲用手拍打她们,不准她们碰她,“我在中鋁集团买了一些股份,将来我就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日后你们想要领取生活费,还要看我批不批!所以现在对我放尊重点,如果再这样拉拉扯扯,小心我让你们一毛钱都得不到,全部喝西北风!”   几个女人果然停手,互相对望,“她刚才说什么?”   “说让我们全部喝西北风!”   “她有那么大本事?”   “应该没有。”   “我也这么觉得。”   几秒钟之后,几个女人哄堂大笑,继续围着那得意忘形的艾香荻拉拉扯扯,这一次绝不允许她出去,围着她转悠,“我说香丫头,你这头头发够长啊,我们给你剪掉怎么样?”   “不准碰我一根头发!”艾香荻一把夺过自己的发尾,小心翼翼盯着这群女人,警觉的后退几步,就怕这群疯子现在与她打群架,“伯毅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有个好消息要向你们宣布!”   “什么好消息?”   “我们马上会举办婚礼,而且,公公马上会正式成为公司的新任董事长!”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正在拭发的慕清韵扭头朝她这边望过来,笑道:“什么时候上任?你与吕伯毅什么时候结婚?”   在她看来,那吕伯毅应该不愿意迎娶这聒噪的女人吧?除非他愿意早逝,愿意被这泼辣女人骑到脖子上撒野,那他现在一定愿意迎娶这女人进门!   “明天?后天?或者就是这几天!”艾香荻见她感兴趣,立即朝她这边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摇头晃脑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瞧我这记性!我都差点忘了刚才他是怎么向我承诺来着?他说我是这世上最值得他疼爱的女人,不像某些离了婚还死缠打烂的女人,划清界限了还倒贴,利用孩子倒追他!刚才如果不是我去公园,只怕是让这女人给得逞了。”   “吕伯毅这么有魅力呀?”慕清韵从沙发上站起身,压着嗓子模仿她的语气,轻轻一笑,眉梢挑高,“说得我都有些心动呢!如果不是我现在已经嫁给了沉毅,一定要与香丫头你一起去争抢他!”   她走到那艾香荻的面前,从上至下打量这个女人一眼,“所以说香丫头就是有福气,这样的男人都让你给追到手了!这样吧,明天我就给你们联系婚庆公司,让你们马上结婚!”   “不需要,我们自己会安排!”艾香荻仰高脑袋白了她一眼!   慕清韵无所谓,瞧着她又是轻轻一笑,朝旁边走动了一两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艾香荻你哪来这么多钱买通董事会?就算搭进你全部的嫁妆,他们也踏不进董事会一步。那么你一夜暴富的最终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偷了艾伯父的钱,用你整个艾家的财产来买通董事会!香丫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慕清韵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站在楼梯上静观其变的马碧秀从楼梯上冲下来,来到慕清韵的身前,怒气冲冲的忽然抬手一巴掌朝这边掴过来,“不要在我们艾家挑拨离间,你只是一个外人!管好你这张嘴巴!”   插手凌薇与承毅的事也就罢了!竟然还管到了她艾家的头上!   就算艾香荻当真偷走了她艾家的钱去给吕伯毅父子买官做,让他们稳住公司的地位,那也是她艾家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这个多事的女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慕清韵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伯母您生什么气?就算您想要维护女儿的声誉,那也不该封住我这个外人的嘴巴不准我说话。楼顶您住得舒服吗?如果还要什么需要,尽可向李管家提出来。”   “不需要!”马碧秀把手腕从她的手中狠狠抽出来,转身坐到沙发上,等待吕沉毅过来向她道歉,“除了吕沉毅,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那不好意思,沉毅他刚出去了。”差一点被掌掴的慕清韵走到她面前,笑看着这个气焰嚣张的老太婆,在她面前坐下,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沉毅临走前说了,如果伯母有什么需要,尽可向我提出来,我会尽我所能满足您一切需要。”   好一个狐假虎威的阴险老女人!刚才若不是及时抓住了她那只手,只怕是现在已经吃了她一巴掌了!   她慕清韵在这里‘多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留在这里的人生目标就是拆散一对是一对,绝不让这艾家母女仨在这里过逍遥日子!看来这马碧秀看得明白嘛,刚才还装什么贤良慈母,一直站在楼梯上不动声色?   “马上给我换房间!”马碧秀老脸一侧,马上提出她的条件,并把那杯茶给狠狠的推开了,让茶水全部溅出来,流淌了一桌,“儿媳妇你刚才也说了,会尽你所能满足我的一切需要!现在我要睡二楼的房间,你马上给我换!”   “二楼没有房间了。”慕清韵将身子靠在沙发上,惬意的喝着茶,“您可以睡大客厅。”   “你给我等着!”马碧秀蹭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怒瞪着一双杏眼,用手指指着旁边这一个个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不信把你们这股傲气给拧不下去!凌薇,香荻,跟我上楼!”   于是两个女儿也恶狠狠的瞪了这群女人一眼,跟着母亲兴师动众的上楼了!   “不好,她们又去扔我们的东西了!”几个嫂子大叫一声,也连忙往楼上跑,去把这母女仨给抓出来,“这娘俩住过来,就是故意来膈应我们!这两个吃饱撑的!”   于是楼上又是好一顿闹腾,鸡飞狗跳的,弄得楼上的慕清韵不得不仰面躺在沙发上,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这群女人和平相处,否则这吕家每天都得换新家具新地板,浪费钱财!   而吕宅门口,展少扬送亦雪娅回家了。   不过他没有进来坐一坐,仅是把亦雪娅送到门口,让她自己走回去,“明天我要出差,手机联系吧。”   亦雪娅则把外套还给他,邀请他进去坐一坐,“老太爷现在每天都躺在床上静养,身体越来越不好,也许你可以去看看他老人家。”   “现在方便吗?时间不早了。”展少扬朝这幢灯火辉煌的大宅子望了望。很久以前他随父亲来过这里一两次,一次是吕家老太爷举办的私人聚会,另一次是老太爷的寿宴,留给他的印象都很深刻。想不到时间过去得这么快,身体健朗的老太爷都快要不行了。   “这个时候老太爷应该在看书。”   “那我打扰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这灯火辉煌的吕家大宅子,惊见大客厅里一片狼藉,一群女人在这里发疯,正把枕头被子从楼上扔下去,抱着一个大行李袋互相拉扯!   慕清韵则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静静观看她们‘拔河’,“你们继续。”   “谁怕谁啊!马碧秀你给我放手,这是我们吕家,不是你艾家!”   “这幢房子有一半属于凌薇,与你们这些偏房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今天我这个亲家母在这里住定了!”   “放手!”   “不放!”   展少扬仰头惊见这‘战乱’的一幕,迈上楼梯的双脚立即缩回去了,扭头笑看着沙发上的慕清韵,“打架?”   “你觉得呢?”慕清韵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主动带他上楼,并看了他旁边的亦雪娅一眼,“翀翀已经睡下了,你别担心。现在带少扬去看望老太爷。”展少扬刚才绝对被这恐怖的一幕给吓到了,吓得不敢上楼,连双脚都缩了回来,害怕发疯中的女人!   “那沉毅呢?”亦雪娅朝四周望了望。   “他出去了,说是医院有个手术。”   “又有手术?”亦雪娅立即皱眉,并靠近清韵笑了笑,小声道:“其实每一次手术不一定要他这个院长亲自主刀,看来他是真不愿意待在这个家里,一直借用手术的借口在逃避。清韵,不如你现在去医院看看他?我带展先生去看看老太爷。”   “不喜欢主动去找他。”   “那你可以路过。”   “更不喜欢路过。”总之她对这吕沉毅没什么好感,别试想撮合他们!   于是亦雪娅闭嘴,带着展少扬去看望房中的老太爷了。   正在灯下看书的老太爷见他们三人一起出现,缓缓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感觉有些奇怪,“清韵,你认识少扬?”少扬是他介绍给雪娅的相亲对象,也是他给雪娅内定的未来老公,清韵怎么会认识少扬?   “我们也是相亲认识。”俊美高大的展少扬在房中走了几步,来到窗边,看着外面,“太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他是指结束楼下的这场女人战争。   “没有。”老太爷摇摇头,在亦雪娅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拄着他的拐杖缓步往前走,“听说你明天又要出国,带雪娅一起去吧,她最近正好休假。”   “爷爷,我不需要。”亦雪娅连忙拒绝!   不就是吕伯毅又要结婚了吗!他与艾香荻之间的那一点破事,根本就不需要一场结婚仪式来做点缀!   这两人结不结婚都那样,人品改不了,各种劣行也改不了,让人看得眼睛疼!   “你当然需要,雪娅。”一旁的慕清韵将她往展少扬身边推,让老太爷看到她也是搭桥牵线的红娘之一,对他们会心一笑,“如果吕伯毅再婚,你一定要来参加他的婚礼,衷心的祝贺他再婚,顺利娶得美娇娘。但如果你不参加,就表示你在逃避。”   “我会考虑一下。”亦雪娅拉开与展少扬之间的距离,不喜欢被这样撮合,也不希望展少扬感到难堪,又对清韵道:“楼下的事你准备怎么解决?让她们一直这样打下去?”   慕清韵见她转移话题,便瞥了那风度翩翩的展少扬一眼,勾唇一笑,“少扬,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们吕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怎么帮?”展少扬深沉幽黑的眼眸里浮现一抹邪魅,朝她这边走过来,“我倒是不介意下去走一圈,告诉她们,我是吕家未来的女婿。但关键是,之后我如何收场?”他与这亦雪娅之间又没有什么,连朋友都谈不上,离结婚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走吧。”慕清韵轻轻挽住他的臂弯,又扭头朝一旁的亦雪娅眨了下眼睛,示意她跟过来,“接下来不用你收场自然会有人帮你善后!”   不要小瞧了吕伯毅那见不得人的男人自尊心!只要亦雪娅找的男人比他好,过得比他幸福,这个男人绝对会想尽办法破坏他俩,然后再毁掉自己与艾香荻的这段婚事!   等着瞧吧,这个男人绝对会自作自受!   门外,正在贴门偷听的艾凌薇见三人朝她这边走来,她连忙转身走人,重新跑到楼下,帮忙‘劝架’,“妈,嫂子们,你们别争了,我们家来客人了,别让客人看我们的笑话!”   刚才趁她们不注意,她随着慕清韵跑上三楼来偷听了!   现在,她必须去一趟吕沉毅的医院,给他带一壶热汤过去,然后向他道歉,让他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那亦雪娅找到了新未婚夫关她屁事!只要她能抓住每一次机会去打动吕沉毅,能慢慢的感动他,那她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妈,刚才您给我煲的热汤是不是还在厨房?”   “是啊,怎么了?”被劝开的马碧秀不解的看着她,“那是炖给你喝的!”但是现在,她这个亲家母连房间都没得睡了!   “妈,我端给他喝,他刚才被气走了,慕清韵不肯去看他。”艾凌薇朝母亲使了个眼色,眨眨眼睛,让母亲与香荻继续在这里闹,自己去转身去厨房,把保温瓶拎在手上,趁吕家的嫂子们转身去看展少扬,飞快的换上鞋,打开门一溜烟的跑了。   而这边,高大俊朗的展少扬带着亦雪娅在女人圈里走了一圈,这群女人们果然纷纷扭头去看他,这才发现家里出现了一个大俊男,“他是谁呀?”   “好像是雪娅的新男朋友。”   “新男朋友?长得好帅,好年轻啊。”   “雪娅这次算是捡到宝了,竟然与展家的二公子在一起。”   “他是展氏的吗?难怪看得这么眼熟。”   “是啊,他展家是首富,好有钱的,好羡慕雪娅吖,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在女人们的一片赞叹声中,亦雪娅挽着展少扬的臂弯完成了这场出场仪式。然后与各位打招呼,送展少扬出门,“现在时间不早,少扬要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拜访。”   “啊,要回去了吗?少扬你怎么不多坐一会?”嫂子们果然纷纷跟着往门口走,直勾勾盯着这对俪影,早忘了刚才争抢的事情。   “不了,明天过来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展少扬对她们勾唇一笑,尽情展露他迷人的魅力,坐上了车,然后与亦雪娅贴脸告别,“转告慕清韵,以后我会常来。”   亦雪娅正在与他亲密贴脸,在他阳刚迷人的男性气息中有些羞赧,闻言立即掀唇一笑,“我会转告她的,并且欢迎你常来。”   看来这个男人对清韵有意思嘛!那何不撮合他俩,让清韵结束与沉毅的这场无爱婚姻? ☆、掳爱Chapter:375   艾凌薇拎着鸡汤偷偷来到了吕沉毅的医院,这个时候的吕沉毅刚刚完成一场手术,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见艾凌薇突然出现,他立即从座位上坐起,不悦的盯着她手上的那个保温盒。   “有什么事?”他看起来很不欢迎她,而且没有主动让她进来的意思,“我现在很忙。”   “我路过这里。”艾凌薇作势敲敲门,朝这边走过来,并给他盛汤,“我刚炖的汤,还热着呢,你趁热喝。”   “你现在马上回去!”吕沉毅冷道,并不接她手上的那碗汤,请她马上出去,“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不方便不单独待在一起!”   “没关系,我不介意,而且没有人看到。”艾凌薇继续赖在这里,并把手上的汤往他手上推,“你喝一口嘛,很好喝的,补补身子。”   吕沉毅见她不肯出去,冷冷看了她一眼,自己拿着东西出去了。   “喂,你喝一口嘛,我好不容易拿过来了。”艾凌薇瞪着眼睛这叫一个气,立即又朝他追出来,不断的囔囔,并装模作样的摔了一跤,蹲在地上直哼哼,“沉毅,我摔倒了,过来扶我一下,哎哟,好疼,疼死了~”   吕沉毅直接不理她,继续往前走,走到医院的大会议室,把门给关上了。   “你真不理我?”蹲在地上的艾凌薇不得不又爬起来,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赌气的一把把手中的汤给摔了,“不喝就不喝,你以为我真想给你喝啊!不喝拉倒,以后你休想让我再关心你!”   几位值班护士正从这边走过,见有个坐在这里发泄,走过来询问,“小姐,你的汤洒了,需要帮忙吗?”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找吕院长?而且她刚才把整个保温瓶都摔了,嘭的一声,油水洒了一地,把附近几个办公室的值班医生都给惊动了,实在是无理!   “走开,这里没你们的事!”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女人在这里发什么疯,然后继续往前走,给保安室打了个电话,让那边的人过来处理这件事。   于是十几分钟以后,几个保全人员出现在艾凌薇的面前,询问她的身份,来这里的目的,以及刚才为什么要摔东西?   “关你们什么事,我想摔就摔,想扔就扔!”艾凌薇瞪着眼睛从长椅上站起身,狠狠一把推开这几个挡道的人,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还有,先查清楚我与你们吕院长之间是什么关系,再来这里审讯我!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今天气死她了,好心端来鸡汤,却被他这样对待!这个男人对她越来越过分了!就算她是以弟妹的身份给他送汤,他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她与吕院长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好像是吕院长的弟媳妇。”   “弟媳妇?那我们刚才启不是得罪人了?”   “好像是。”   “……”   艾凌薇则继续往前走,回到了吕沉毅的办公室,把他书桌书架上的东西全给摔了,然后喘着粗气站在窗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他又不肯理我。”   马碧秀这边正在整理房间,闻言柳眉一皱,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即涌上心头,“你刚才又对他死缠烂打?”   “我就问他喝不喝鸡汤。”艾凌薇更加委屈,嘤嘤哭了起来,“我这样辛辛苦苦给他端来鸡汤,他怎么也要理我一下啊,但是他……”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今天让她颜面扫地,她以后绝不轻易的放过他!   “那你现在在哪里?马上回来吧。”马碧秀无奈的扶了扶额,转身坐到那张吱嘎吱嘎的破床上,“你妈现在在吕家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你身为吕家的老幺马上回来给妈撑腰!”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她还得继续在这里发泄,直到他肯回来为止!   “我让你马上回来!听到了没有?”马碧秀也在电话里发飙了,气得全身发抖,“那个男人会比你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她们七个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再加上一个慕清韵亦雪娅,你妈我现在没法在吕家住下去了!”   “妈你没抢到房间吗?”激动中的艾凌薇这才微微恢复理智,决定现在回家,“妈你先歇着,我马上回来给您准备房间!”   算了!现在先回吕家摆平那七个气焰嚣张的女人,以后再跟这吕沉毅算总账!   于是在毁掉了吕沉毅的办公室之后,艾凌薇在护士们诧异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开车回到了吕家宅子。   这个时候的吕家宅子依然灯火通明,七个女人在沙发上排排坐,把沙发座位全给占满了,正在大客厅看电视聊天,炫耀今天的战果。   “老七,你说她们娘俩睡得惯那楼顶吗?”   “睡不惯也得睡,谁让她们打不过我们七个呢。”   “就是,我们吕家的七妯娌是什么人,岂容这老娘们骑在我们脖子上撒野?”   “姐姐们都在啊。”艾凌薇站在门口换鞋,然后笑靥如花朝这七个女人走过来,手上还拎了七份宵夜,“听说姐姐们还没睡,所以就给你们带了一些宵夜,趁热吃吧,都是你们爱吃的。”   “老幺你知道我们喜欢吃什么?”老三柳眉一挑,当然不相信这艾凌薇会愿意花钱给她们买山珍海味。所以她也只是随意把把餐盒打开瞥了一眼,打算讽刺这艾凌薇几句。   但没想到餐盒一打开,老三的眼睛立即瞪大,然后端起这餐盒就开始用筷子享用了,“是我最喜欢的三文鱼与金枪鱼,凌薇你给我带了这么多!”   “那趁热吃吧,我就是带过来孝敬嫂子们的。”艾凌薇把那些装有山珍海味的餐盒推到这七个女人面前,向她们示好,“以后嫂子们想吃什么,凌薇都会顺路给你们带!我们是一家人嘛,这是应该的。”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几个女人一边开吃一边假仁假义,“东西这么贵,肯定吃掉了凌薇你一个月的工资吧?嫂子们过意不去。”   艾凌薇则微微一笑,从她们身边走过,“以后嫂子们想吃什么,凌薇尽量满足。现在我去看看我妈,最近她打扰到你们了。”   “去吧,好好劝劝她。”几个女人吃得眉开眼笑,压根儿就没有时间理她,互相盯着对方的碗里,“老八,把你碗里的鲍鱼给我夹一个,这个大补,我好久没吃了。”   艾凌薇则唇角勾笑,心满意足的往楼上走,来到了母亲马碧秀的房间。她就知道这群女人精打细算爱占小便宜,以后她用钱来封住她们的嘴,还怕她们不肯站到她这一边吗?   一群见风使舵的女人而已!谁给她们好处,她们就往哪边靠,迟早她会利用她们把那慕清韵亦雪娅一脚给踢出去!   正在楼顶悠闲散步的艾香荻见妹妹回来,立即转身对她一阵炮轰,“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姐姐我,与你妈,差一点被这七个女人给扛出去了!”   “那你被扛出去了吗?”艾凌薇冷冷看她一眼,就讨厌这艾香荻在她面前摆姐姐架子,却屁本事也没有!然后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轻轻握住马碧秀的手,“妈,您别担心,以后这七个女人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是担心你会玩火**。”马碧秀头疼的靠在床头,给女儿使个眼色,让她把艾香荻给支出去。   于是艾凌薇在收到母亲的暗示之后,立即给母亲盖被子,服侍母亲睡下,转身对那艾香荻道:“这个时候吕伯毅该回来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他的车。而且我妈现在要睡了,需要静养,我再给你准备另一个房间。”   艾香荻求之不得,高傲一笑,“我知道你们母女不知道我站在一旁偷听你们讲悄悄话!你们放心,除了吕伯毅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关心!继续诅咒我出车祸吧,我同样期待着你们母女俩的下场!一定比我那出车祸死去的母亲凄惨,哈哈!”   她咯咯一笑,打开门走出去了,出去迎接那吕伯毅,与他商量结婚的事情。   这个时候吕伯毅确实回来了,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展少扬的车,立即下车回走几步,试图拦住那展少扬。   不过展少扬没有看到他,车子在他面前疾驰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伯毅,发生了什么事?”车上的吕宗胜降下车窗玻璃。   “爸,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吕伯毅没有重返车上,而是步行至吕家大宅,进屋。   片刻后,吕宗胜的车开了进来,但下车的人除了那西装革履的吕宗胜,竟然还有那一身洋装的蔡雅晴!   阔别多日,蔡雅晴对这座豪宅还依然留有感情,仿佛她不曾离去,而是一直住在这里。   所以在打量了这里一圈之后,蔡雅晴直接走进豪宅,冷脸看着沙发上的那七个儿媳妇,“今天我过来这里,是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正在享用美食的七个女人被吓了一大跳,立即条件反射般的开始快速收拾桌子,清理桌子上的杂物,用纸巾擦嘴,乖乖的站在蔡雅晴面前,“妈,您回来了。”   蔡雅晴追求高品质生活,所以家里的家具一律不准弄脏,地板上也不准残留一滴水!甚至与蔡雅晴面对面讲话的时候,这个老女人也会要求她们先把牙齿刷干净,保持口腔干净清香,然后再来与她对话!   “嗯。”蔡雅晴对她们的反应非常满意,用一双凤眼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微微点头,“从今天开始,伯毅会以中鋁股东的身份重新搬回这里,继续是这里的大少爷。另外,他与香荻的婚礼会在三天后举行。三天后,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依然留在这里大吃大喝,把这里弄成垃圾场,嗯?”   七个女人低着头不敢吱声,任由这蔡雅晴在这里耀武扬威。   而下楼迎接吕伯毅的艾香荻被这一幕给逗乐了,立即亲密挽住吕伯毅的臂弯往楼上走,“今晚给你准备了一场大惊喜,你猜猜是什么?”   “烛光晚餐?”吕伯毅也亲密的搂着她,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今晚真的很累,既要开会,又有总裁选举大会,真想先洗个澡。”   一改之前的不快,这个时候的吕伯毅已是春风得意,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午的时候真是对不起了,今晚补偿你。”   傍晚的时候吕宗胜一个电话,他立即赶去了公司。然后公司宣布他现在仍然拥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与父亲吕宗胜是同一个部门!   所以现在,所有的不快一消而散,他与艾香荻之间,所有的矛盾都迎刃而解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与幸福,如花灿烂!   “这还差不多。”艾香荻亲密的往他怀里靠,并与他吻了吻,“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低声下气的倒贴女人!所以以后别让我生气,别再让我看到你为别的女人向我发泄!我恶心死了!”   “好啦,以后绝对不让你生气,乖~”吕伯毅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怜惜的抱着她,“如果没有你,我吕伯毅现在已经成了穷光蛋!所以你是我的救星,我的恩人……”   “不是你的女人吗?”艾香荻把小嘴往上一撅,轻轻用粉拳捶了他一下。   “当然也是我最深爱的女人。”吕伯毅又开始吻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高高兴兴的走向房间。   而三楼,慕清韵与亦雪娅正从老太爷的房间走出来,准备各自回房。   “清韵,楼下怎么那么热闹?”亦雪娅闻言走到栏杆处,看着下面的一楼,立即双眉一挑,“蔡雅晴回来了?”   慕清韵也朝这边走过来,“看来吕伯毅要结婚了。”   果然,亦雪娅立即开始反应微微过度,快速扭过头看着她,“难道他们打算在我们以前的婚房过这个新婚夜?”真是肮脏死了!   “那是当然。”慕清韵继续火上浇油,看着她笑了笑,“你与他已经离婚了,又何必在意他是否带另一个女人睡那张床?其实他们迟早要睡这张床,你不必守着这些不太美好的记忆过日子,那样艾香荻会更加得意。”   亦雪娅面色一黯,果然不再吱声,扭头继续盯着下面,目光凝聚在蔡雅晴身上不肯移开。   最后两人一起下楼,遇到了那正抱艾香荻回房的吕伯毅。   吕伯毅见亦雪娅迎面而来,立即把怀中的艾香荻抱得更紧,并低头吻了吻她,惹得那女人故意娇笑吟哦,配合着他,他再目光挑衅盯着这边的亦雪娅,一脚将房门给摔上了,遮住了门里的春光!   这边的亦雪娅被气得双手暗暗紧握,一张俏脸变得青白交加!   这个变态的臭男人!离了婚还故意这样羞辱她!不就是与艾香荻重新和好了吗?迟早,这两人还得离!   “好了,我们下楼。”一旁的慕清韵挑眉轻轻笑了笑,拉了拉她,与她一起下楼。   看这情形亦雪娅是一定要找个好男人,把这吕伯毅给气到吐血,主动甩掉这艾香荻。否则这男人又要开始得瑟了,不把亦雪娅放在眼里。   半个小时以后,慕清韵与那声势浩荡的蔡雅晴在沙发上对坐,一起讨论吕伯毅的婚事,以及这对新人的新房问题。   “我不同意。”慕清韵喝了口茶,丝毫不给这蔡雅晴面子,微微一笑,“我既不同意他们在这里结婚,也不同意他们把新房定在这里。”   蔡雅晴与吕宗胜双双忍住怒气,尽量好言好语的商量,“老二,你看你大哥这次已经进入董事会了,你公公也获得了新任董事长的最高票数,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必分两家。”   “我说了,我不同意。”慕清韵挑高眉梢,红唇噙笑,自始至终就三个字——不同意,“以后不要过来与我商量结婚的事情,这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好了,李伯,送客!”   “慕清韵!”蔡雅晴的唇角立即开始抽搐,身上的优雅气质立即一扫而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正在上楼的慕清韵缓缓回过头,看着这已经爆发的蔡雅晴与那强忍怒气的吕宗胜,“你儿子这次是来我这里做客,让他注意点影响,别当着大家的面跳脱衣舞。今晚过后就让他回去吧,带着他那热情的未婚妻一起回去,我们这里不是酒店,嗯?”   瞧瞧那男人刚才的德行,真是恶心到她了!   顿时,下面的蔡雅晴开始再次爆发,“迟早有一天我会收拾你!”   “好了,我们先走。”一旁的吕宗胜则开始把她往外面拉,先离开这里再说,并坐在车上立即给儿子吕沉毅打了电话,嗓音严厉,“你马上给我回来!立即,马上!”   如果沉毅还把他当成父亲,那么马上休掉这个可恶的女人!否则,他吕宗胜也绝不轻饶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子!   而门内,七个女人在蔡雅晴被拉出去之后哄堂大笑,各自回去了,并在回房的路上,顺路去看看这吕伯毅如何‘跳脱衣舞’,在两人的门外叽叽喳喳,故意拔高音量,“清韵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刚才我怎么没看到?我住在他隔壁耶,都没有看到!”   “对啊,伯毅怎么会无缘无故跳脱衣舞?这太不像他了!”   “难道是……”几个人相视哈哈一笑,然后各自散开了。   不就是把这里当酒店与艾香荻幽会了吗?而且还一路走一路脱!待会她们轮流敲他的门借东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那艾香荻该怎么办? ☆、掳爱Chapter:376   “不好意思大哥,能借个火机吗?”并朝房里望了望,看有没有火机。   吕伯毅怒瞪着门口的女人,“你找我借打火机?”现在厨房里就有现成的打火机!且现在是大半夜,借什么打火机?   “是啊!”再朝房里望一望,转身走开了,“没有就算了,我去找老幺借。”   吕伯毅把房门嘭的一声摔上,转身爬回床上,床上的艾香荻立即朝他这边靠过来……   但下一刻,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什么事?!”吕伯毅火大的一把把房门给拉开,瞪着外面的另一女人,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没有打火机!”   “不是大哥,我手机好像落你房里了。”朝房里望一望,正好看到那艾香荻也正用一双怒眼怒瞪着她。   “你手机落我房里了?”吕伯毅瞪着这个老三,已经临近发飙的边缘,“你确定?”这是什么该死的借口!   “不太确定,那我去别处找找。”穿着睡衣的老三‘歉疚’的笑一笑,转身‘灰溜溜’的走掉了。   回到自己房间以后,一群穿着睡衣的女人朝这边凑过来,“三姐,那艾香荻有没有急得跳脚?是不是恨不得杀了你?哈哈,我们是起夜顺便敲敲她的门,她却气得牙痒痒,欲火难消,活该啊!现在该轮到谁去了?刚才老四,老五,老八都去过了,还剩三个没有去。”   “她们胆小不敢去,怕吕伯毅动手打女人。”   “让老九去吧。”   “已经去了。”   “我们回房继续睡觉,梦游结束了。”   “好。”   第二日,吕伯毅与艾香荻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了。   “昨晚那群女人发什么疯?”艾香荻一边下楼一边骂,对着这幢大房子指桑骂槐,“该不会是嫉妒我吧?有什么好嫉妒的!不就是我的男人比她们的老公能干浪漫吗?难怪昨晚一个个的不睡觉过来敲门,原来是自己的男人在床上不行,过来嫉妒了!”   “好了,小声点。”一旁的吕伯毅提醒她注意分寸。这种私密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他身为男人都觉得难以启齿,这女人却偏要大声宣扬!   “我凭什么小声点!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艾香荻一把甩开他的手,更加的大声,“老公不行了就换一个!嫉妒别人能让自己性福吗!再不换,自己就人老珠黄了,看谁以后还敢要她们!”   慕清韵与亦雪娅正坐在楼下吃早点,老太爷也在,小翀翀也在。   当听到艾香荻大声叫嚷的声音,大家纷纷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看着楼梯上的这一男一女。   这艾香荻刚才在叫嚷什么?怕大家不知道她昨晚与那吕伯毅干了些什么事吗?他们见过无数个小三,年轻的,年长的,优雅的,妖娆的,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三!   “大哥昨晚睡得好吗?”慕清韵轻轻一笑,示意他们过来吃早餐,又道:“昨晚我与大妈商量过了,大哥你与香荻的婚礼就在外面的房子举行,就是你在外面租的那一套。我会为你们把婚礼事宜准备好,份子钱也凑上,保证让大哥你满意。”   吕伯毅俊脸一暗,“我与香荻的婚礼会在这幢房子里举行,没有人可以阻挠我!”   “那不好意思,大哥,两天后这幢房子会有另一场宴会要举行。”慕清韵推开椅子站起身,缓缓走到这两人面前,垂眸看着那矮她半个头的艾香荻,微微一笑,“不瞒你说,两天后是雪娅与少扬的订婚典礼,爷爷要亲眼看着她嫁人,所以……”   所以带着你的艾香荻搬出去吧,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所以我更加不可能搬出去!”吕伯毅突然眯着眼睛一声怒声喝叱,看样子是被慕清韵给惹怒了,立即转身快步朝亦雪娅这边走过来,再盯着这诧异的女人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样仓促的嫁给他就会幸福了吗?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做,就越证明你还怀恋我们以前的那段婚姻!不要在我面前赌气,这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能证明你自作多情,想要与我复合!”   在他与艾香荻没有结婚之前,这个女人绝不可以结婚!   当初是他先不要她,那么现在,他也绝不允许这个女人会在他之前嫁给下一个男人!   亦雪娅显然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起身看着这吕伯毅,冷道:“现在到底是我在自作多情,还是你吕伯毅自尊心受挫?你以为你是谁?我结婚与否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花心滥情的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伯毅。”艾香荻也走过来拉他,对他小声警告道:“控制你的情绪!她结不结婚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要管她的事!”   这个该死的男人又吃醋了!   吕伯毅则拨开她的手,又警告的看了亦雪娅一眼,再转身走回慕清韵的面前,怒眸一眯,“两天之后,我与香荻的婚礼会照常举行!我不管你们是否有婚礼,我吕伯毅身为吕家的长子嫡孙,婚礼一定会在吕家举办!谁都无法阻挠我!”   他撒手离去之后,楼上立即传来一阵女人们的笑声。   “哟,他说自己是长子嫡孙呢,一个情妇生的儿子还敢在这里长子嫡孙,真是不要脸。”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骂我们。”   “骂我们什么?”   “骂我们的老公在床上不行。”   “什么!?”   楼下的艾香荻立即拎着包往外面大步跑去,去追前面的吕伯毅,飞快的坐上了他的车,“快走!”否则她会被这七个女人揍成肉饼!   ——   “爷爷?”   “我没事,我是为雪娅感到高兴。”白发苍苍的老太爷拍了拍雪娅的手背,让她放宽心,清瘦的老脸涌现一抹欣慰之色,“只要你能与少扬尝试着了解彼此,我这颗心就踏实。”   亦雪娅则扭头去看慕清韵,对她擅自做下的这个决定依然心有余悸。   清韵这是在做什么?一句话就把她与展少扬的婚事给订下了,订婚岂能如此儿戏?!   “你放宽心,不会真结婚。”慕清韵将她带到一边,与她一起走在阳光和煦的花园里,“明天你与我一起去中鋁上班,翀翀就交给爷爷去照顾,让爷爷每天接翀翀上下学。”   “中鋁有什么职位适合我?”   “财务。”慕清韵在长椅上坐下,背部后躺,仰头望着蓝天,“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回到了慕家,找另外一个男人嫁了。”   “清韵,你不想留在这里了?”亦雪娅感到非常的震惊,也非常的不舍,“你和沉毅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个艾凌薇?”   她就知道这艾凌薇在两人中间掺和,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慕清韵只怕是在这里过得腻了,厌倦了目前的这种生活,讨厌这种乌烟瘴气!   慕清韵则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温暖,整个人舒舒服服的沐浴在暖阳之下,“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最终会走在一起,是一个美好的结局。这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感觉现在有些心累。”   “那你歇一歇。”   “撮合你与展少扬之后,我会与吕沉毅离婚。”慕清韵睁开眼睛,庄重的看着面前的亦雪娅,“雪娅你放心,到时候吕伯毅与艾香荻绝对不会再伤害到你。就算那个时候老太爷已经不在,吕沉毅也会保护你。”   亦雪娅则看着她不说话,一脸凝重。   看来在所有人眼里,她亦雪娅是柔弱的,软弱的,需要人保护,让慕清韵放心不下。但是慕清韵也要相信,她正在一步一步的坚强,以后绝不再让自己那样的懦弱自卑!   “我现在方便过来吗?”在出国之前,展少扬给慕清韵打来了电话,打算过来串门,“早上我打了三个喷嚏,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两天后你会与雪娅订婚。”慕清韵给他投下了一颗炸弹,让他平地一声雷,被炸得听力模糊,“你愿意吗?”   “没听清。”   “那你先过来。”   “噢,我突然记起我还有个会,需要晚一点过去。”   “那今天还过来吗?我和雪娅为你准备晚餐。”   “这个……”   “就这样吧,我们等你过来。”   “……”   ——   展少扬看着面前的两位美女,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说有人要结婚。”   “嗯。”慕清韵点点头,又给他的杯子里倒酒,三人碰杯,“看在我给你做了这顿晚餐的份上,你继续做雪娅的男朋友。”   亦雪娅则摇摇头,喝了一口酒,“清韵,我有那么嫁不出去吗?”竟然再次让展少扬给她撑面子!   展少扬也表示赞同,勾唇一笑,“这种事急不得。”再吃了口牛肉,优雅咀嚼,“今天过后我得飞法国了,半个月后回来。”   “需要有人陪吗?”清韵用叉吃蔬菜沙拉,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观看他,“听说你这次带了个女秘书一起前往法国。”   “好像是。”   “那她懂法语吗?”   “好像不懂。”   “那怎么办?”   “怎么办?”展少扬从美食上抬起头,看着这边的慕清韵,“看来你打算给我找个翻译,听说你懂法语。”   “我没那功夫。”慕清韵作势白了他一眼。   这边的展少扬则双眸一亮,目光转向,兴致勃勃的看向大门口,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你老公回来了,不介绍一下吗?”   两人说话间,从医院回来的吕沉毅已经走进宅子了,见展少扬大摇大摆的坐在他们家吃饭,他顿时有些惊讶与不快,“清韵,你的朋友?”   慕清韵则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兴致缺缺的为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朋友展少扬,我老公,吕沉毅。”   这两男人明明互相认识,还故意在这里装陌生!   那就继续装!她不奉陪!   “雪娅,我有事找你,去我的房间。”   “来了。”   于是展少扬与吕沉毅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在沙发落座,“展少爷,自从上次老爷子的寿宴,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   “好像是。”展少扬接过了吕沉毅递过来的那杯酒,将高大身躯靠在沙发上,双眸打量着这幢豪宅的四周,“听说伯父与蔡伯母搬出去了?”   前一阵子,吕宗胜与蔡雅晴未婚同居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他展家如果装作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吕沉毅喝着酒,没出声。   展少扬则再次勾唇一笑,放下酒杯,准备起身告辞,“清韵的厨艺不错,下次再过来蹭饭。”   “慢走不送。”   于是展少扬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出门了,在院子里与二楼阳台的慕清韵亦雪娅挥了挥手,开车离去。   待他离去,慕清韵则重新下楼,走到吕沉毅的面前,“蔡雅晴找过你?”   “昨晚我去过他们的别墅。”吕沉毅点点头,邀请她在对面坐下,“我们可以让伯毅在吕家宅子举办婚礼,但是之后,他们不能住在这里。”   “所以?”   “所以他会在这里举办婚礼,但是之后,他与艾香荻会住进蔡雅晴的别墅。”吕沉毅在灯下凝重的望着她,看起来是有话要说,“我与艾凌薇绝对不可能在一起,我绝不会纵容她,所以你不要对她做出让步!”   “我明白。”慕清韵点点头,轻轻一笑,“我从来不对她们母女让步。”   “另外,这段时间我会从医院休假,去中鋁集团工作一段时间,希望我们共事愉快。”   “一定会很愉快。”慕清韵笑一笑。   “除了这个,你难道没有其他的话想说吗?”吕沉毅突然俊脸一正色,一双眼眸变得更加的深沉幽黑,严肃的盯着她,“比如你是否想要孩子?”   “我不会与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慕清韵马上给予了他答案,斩钉截铁,“如果你想摆脱艾凌薇,最好让她与承毅离婚,这样才不会伤害更多的人,也让她没有机会再纠缠你!”一个无辜的孩子并不会让她彻底的死心,只能让那女人离婚!   吕沉毅双眸一眯,俊脸凝重,把她的这番话给听进去了!   既然已经得知艾凌薇与承毅结婚的真正目的,那么他是应该支持这两个人离婚!否则承毅会不断的被这艾凌薇折磨,毁掉他的一生!   看来慕清韵与他意见一致!   至于他们口中的这个孩子,那是另外一回事。   “离婚?!这是你身为一个二嫂该说的话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楼的马碧秀突然对慕清韵一顿厉声呵斥,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一脸凶相,“这次让我听到你的实话了吧?怂恿凌薇与承毅离婚,然后你们二房独吞家产,一个子儿都不留下!我告诉你慕清韵,就冲你刚才那番话,我艾家就有本事让你背上一个怂恿诽谤的罪名!”   慕清韵闻声回过头,眯眸看着这对母女,“你们刚才偷听?”   “这里是我家,我需要偷听吗?”艾凌薇讥讽一笑,扶着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我就知道二嫂你不安好心,巴不得我与承毅离婚。不过二嫂你这又是何苦呢?怂恿别人离婚也毁了自己的名声,得不偿失。”   慕清韵正为这番话轻皱眉头,楼上忽然又走下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这群女人对她笑道:“没事的,二嫂子,你刚才那番话我们虽然听到了,但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不就是离婚吗?这多正常的事啊!谁家不闹离婚,谁家又不吵架的,你说是吧?”   “闭嘴!”面色阴沉的吕沉毅一声怒吼,让这群看热闹的女人通通闭嘴,冷眸盯着艾凌薇母女,“刚才你们一直偷偷站在楼梯上不出声,就是为了等清韵说出这句话?她说这句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艾凌薇!”   艾凌薇眼角一湿,立即委屈起来,“沉毅,刚才是她在怂恿我与承毅离婚,你竟然还帮着她?!”   “那你爱承毅吗?!”吕沉毅忍住心头剧烈扑腾的怒火。   “当然。”艾凌薇立即点头,好生委屈,“如果我不喜欢他,怎么会答应嫁给他。但就算我们夫妻俩吵架,二嫂她也不应该劝我们离婚啊!这不是明显的不安好心,与我过不去吗?”   “吕沉毅,你老婆刚才那番话你听着了!”马碧秀轻拍女儿的背部,安抚她别哭,然后乘胜追击,对吕沉毅又是好一顿数落,“今天你就是理亏于人,欺负我家的凌薇是老幺,好欺凌,所以我艾家一定会让你们的私心曝光!否则大家都给你们俩骗了,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人!”   吕沉毅紧抿的薄唇在隐隐抽搐,怒眸微眯,怒火在心中翻腾,即将爆发!   但最终他忍住了,眯眸对这对母女道:“两天后是伯毅的婚礼,今天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但亲家母你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去拜访我父亲?当初要求联姻的人是他,中意凌薇的人也是他,那么今天你们是不是应该过去那边?”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马碧秀又开始发飙,杏眼圆瞪,“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们家凌薇是死皮赖脸嫁进来的,不配在这里得到尊重?而且我艾家今天在这里住着又怎么了!这里不是吕家吗?不是吕承毅的家吗?!”   “这里当然不是吕承毅的家。”一旁的慕清韵冷笑道,朝这故意盛气凌人的马碧秀走过来,微微一笑,“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字,这里就是谁的家。从今天起,吕承毅也必须给我搬出去!嗯?”   “你什么意思?!”马碧秀更加大声,立即将矛头转向她,“除了让我这个亲家母睡阁楼,你们现在竟然还要把承毅给赶出去!你慕清韵以为仗着有沉毅给你撑腰,就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了吗?!我呸,我艾家迟早让你好看!”   “搬吧,承毅的东西已经开始在收拾了。”清韵的耳朵差一点被这马碧秀给嚷到耳膜破裂,后退了一步,目光凌厉盯着这马碧秀,“嗓门大能震慑住人吗?今天就算你喊破嗓子,你这家,也必须搬!”   “马上给你爸打电话!”马碧秀怒眸一瞪,立即推囔身边的凌薇给艾景利告状,让丈夫过来给她撑腰,“让你爸马上过来!就说慕清韵今天要把你妈给赶出去!”   于是艾凌薇立即走到一边打电话,委屈的向父亲告状,并哭了起来,“爸,慕清韵她要把我们全家都赶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艾景利那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爸现在很累。”   “如果您再不来,妈就要出事了。难道您忍心让我们被那女人欺负吗?她说要把我们全部赶出去,还动手打妈妈……”   “现在家里的财务出现了一些问题,爸正在调查。现在凌薇你先回答爸两个问题,一定不准撒谎!”   “爸,您不能马上过来吗?”艾凌薇开始哀求。   “你有没有动过爸的保险柜?”   “没有。”艾凌薇开始更加的小声,用一双眼睛瞪着这边的慕清韵,“爸您快过来,妈她出事了。”   “爸放在书房的那袋周转资金你有没有动过?”   “没有。爸您还过来吗?”艾凌薇开始不耐烦,非常的生气,“钱钱钱,那您以后跟钱过去好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   “爸把一份重要的合同给弄丢了,家里的钱也全部被人取走了。而且那笔钱是艾美制药公司放在爸这里的周转资金,现在我们家不仅被人偷走了所有的钱,还欠下了艾美一大笔钱,他们在告爸爸私吞。所以凌薇你不要再找事,有些事能过就过,不要再与你妈在那边演戏,你不得罪别人别人也不会找你麻烦。”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艾凌薇开始尖叫,然后跑到马碧秀的身边,大声的哭泣,“妈。”   马碧秀察觉到异样,立即接过女儿手中的手机,“景利?”   “你马上回来,不要在那边纵容凌薇!”   “可是现在被欺负的人是凌薇!”   “现在有什么事比家里出了内贼更重要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母女不安分,整日里在算计,与人过不去。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马碧秀则瞪了慕清韵吕沉毅这边一眼,马上收拾东西走人,并不忘警告他们,“我女儿是这里的人,那她就应该住在这里!否则我们打官司!”   慕清韵则看一眼她手上那个包,笑道:“今天无论如何,艾凌薇必须给我搬出去,我绝不通融!另外我提醒你,今天艾香荻去中鋁集团上班了,吕伯毅也用一大笔钱买通董事会重新成为了董事之一!所以与其在这里与我做口舌之争,不如去查一查谁盗了你们的家产,自己却过逍遥日子!而且我也相信,马伯母您自己也一定藏了不少私房钱?”   “闭上你这张兴风作浪的嘴!”马碧秀瞪她一眼,立即拎着东西走人了,打算明天再过来为女儿制造声势!   而待她离去之后,吕承毅房里的东西全部被打包好了,包括艾凌薇的行李,一包一包的全部放在大客厅,等着吕承毅从公司赶回来。   “少爷?”管家走到吕沉毅的面前,等待指示。   吕沉毅则冷眸扫一眼艾凌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送走她的决心更加的坚定,“用吕家的车送她去蔡雅莲那边,顺便把蔡雅莲的行李也带过去。”   “好的,少爷。”   “吕沉毅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情?”艾凌薇朝他这边走过来,眼眶红肿,眸含泪水,恨恨的盯着他,“你要知道,一旦你把我从这里送出去,那就是与承毅这一房势不两立!除了承毅不会原谅你,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你原谅我什么?”吕沉毅冷眸反问她,一双冰冷眸子闪耀着寒光,“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原谅吗?过去之后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纵容你胡作非为!”   “那你等着瞧!”艾凌薇瞪他一眼,主动拎起自己的包往外面走,坐上了吕家的私家车。   慕清韵则朝吕沉毅这边走过来,与他一起看着车窗后面的艾凌薇,“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承毅?”   “他理解,而且他也同意暂时先搬出去。”吕沉毅将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那一旁不敢吭声的七个女人,“为了几条三文鱼,你们就这样任由她利用摆弄?以后管好你们的嘴巴,不要到处说三道四,否则你们的下场也与她一样!”   “二哥,我们知道了。”几个女人果然闭紧嘴巴不敢吱声,微微低着头。   但当他转过身,她们立即抬起头对他的背影瞪眼睛挥拳头,不接受他的威胁!   走在他身边的慕清韵则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轻轻一笑,故意大声道:“沉毅,我们刚才说到哪了?说凌薇跑去你的医院把你的办公室全给砸了是吗?还有她闹去公司,这女人真是疯了……”   必须让这群女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然又要到处胡说八道了。   “以后谁闹谁搬出去!”吕沉毅则侧首看了看她,眸子噙笑,薄唇飞扬,伸出长臂将她轻轻搂住,带她出去吃饭。   白洁要生了,正在医院做预产准备,他是白洁的贴身大夫,得带慕清韵去看看刚出世的宝宝,以及感受这种拥有孩子的喜悦感。   说不定到时候,她也想要个孩子呢! ☆、掳爱Chapter:377   慕清韵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白洁,再看看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禁有些感叹时间过去得可真快!   “宝宝要出来了吗?”   “嗯。”白洁抚抚自己的肚子,俏脸上始终挂着甜蜜的笑,“他早想出来了,每天用小脚丫踢我。”   “他真调皮。”清韵也抚抚她的肚子,摸到了小宝贝的小手,“想不到他会动,还会握手。”   于是白洁与吕沉毅相视一笑,让慕清韵自己去感受这份拥有小宝宝的神奇,让她也去怀一个孩子。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之后,心会变得更加柔软,也更加懂得如何去包容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白洁觉得,在她在养胎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几个月。肖峰会随时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记录孩子的成长,等待着宝宝出世。   那种幸福之感,她无法用具体的语言去表达,只知道每天清晨醒来,能看到肖峰安静的睡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伴,将俊脸贴在她的肚皮上倾听宝宝的声音,与宝贝说话,她就感到非常的幸福与满足!   还有什么能比肖峰每天陪在她身边更让她幸福呢?这种简单的快乐,会比任何甜言蜜语更深入人心!   如今宝宝即将出世,肖峰也返回锦城市去处理剩下的事情。她相信一个月之后,锦城市的肖家与景家将会彻底的变得不一样,不仅环境变了,人也将会变得不一样!   “肖峰呢?”慕清韵果然问起了这个外甥女婿的去向,认为这个爸爸不太合格,“他怎么能在你待产的这段时间回去?”   据说女人这个时候最痛苦,会害怕生孩子,会被药物折磨。   “有我陪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吕沉毅邀请她坐上沙发,并从冰箱给她拿了罐果汁,“你忘了我以前经常去他们的别墅蹭饭?”   “你也好意思每天过去做电灯泡。”慕清韵取笑他,喝了一大口果汁,“今天说太多话了。”所以口干舌燥,肝火旺盛!   以后别再让她看到那马碧秀,否则见一次损一次!   “只要白洁不介意。”吕沉毅也在房间里走了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在没有遇到白洁之前,肖峰与我亲密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所以很多人认为我们是同性恋。”   “……”天呐!正在仰头喝果汁的慕清韵突然把手中的易拉罐喀嚓一声捏扁,果汁汩汩汩的往外冒,呛到嗓子眼里,然后一把摔掉瓶子,一双眼睛瞪大,使劲的咳嗽,看样子确实是被吓到了!   难怪这男人不谈恋爱,长年单身,定期来别墅串门蹭饭,原来是喜欢男人,盯上了美男子肖峰!   那白洁与宝宝怎么办?还有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同性恋!   “白洁,以后离他远一点!”白洁怎么能让一个觊觎肖峰美色的同性恋在自己家里来去自如?   “你还真相信哪?”白洁噗嗤一笑,有些无语,“就算沉毅看上肖峰,肖峰也不见得会看上他。”   “我是同性恋有那么可怕吗?”吕沉毅转身朝这边走过来,对目前这种状况感到很满意,“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   “我明白!”慕清韵连连点头,表示非常的了解,也非常的同情他,手忙脚乱的抓了纸巾胡乱擦拭胸口,“我明白你为什么只想要孩子传宗接代,不想要老婆。这样吧,我明天给你找一个,保证让你满意。”   “找一个什么?”吕沉毅剑眉一挑。   “当然是找一个男人给你。”否则他空窗期这么久,变成双性恋了怎么办!他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两个都要,这才是最可怕的一幕!   “不需要。”   “当然需要!我明天就给你找一个!”慕清韵双手把他推远一点,与他保持距离,然后转身向白洁告别,“我现在去忙,明天过来看你。还有,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你真打算给他找一个?”白洁轻轻一笑。   “当然!”慕清韵见吕沉毅朝这边走过来,立即心急火燎的往外面跑,快速摔上门,几秒钟就消失不见踪影!   “看来她确实被吓到了。”白洁与吕沉毅平静的交谈,看着那扇还在晃荡的大门,“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今天没打算吓唬她,只是她误会了。”吕沉毅也表示很无奈,薄唇勾笑,“最近事情很多,刚才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她对我卸下心防。”   “但是适得其反了。”白洁表示很遗憾,“不过你可以继续以同性恋的身份与她相处,这样确实更加容易相处。”   “……”会更加容易相处吗?只怕是每天给他介绍男人,让他尽早找到人生伴侣!   ——   锦城市。   肖峰看着面前这个披着披肩,骨瘦如柴的女人,不敢相信这是数个月前依然嚣张的景静。   距离上次的离婚官司,他与景静已经数个月没有见面。   但不曾想几个月时间过去,景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仅骨瘦如柴,而且沉默寡言,完全没有了人形!   “她一直不吃饭,吃了也是吐出来,身体彻底的被毁掉了。”景母站在肖峰身边抽泣,不断的抹眼泪,“很久以前我就劝她爸不要做这些事,他偏要纵容她,现在不仅她外公坐牢,他自己也去了,留下景静在这里受罪,呜呜……肖峰,你就原谅他们吧,我们景家已经得到报应了。”   肖峰则静静看着她,看了一眼景静的肚子,“孩子呢?”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切恩怨都平息了。不管景家以前是否在美国对白洁赶尽杀绝,还是对他肖峰的意志加以摧残,他与白洁都不予追究了!   他与白洁都相信,他们景家自有报应,他与白洁也拥有自己的人生,不必因此触犯法律赔上自己的一生!   “流掉了,五个月大的时候就流掉了……当时景静一直很激动,既不吃饭,又打孩子,所以有一次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流了,她也差一点丧命,瘦了好多……现在我想起就害怕,她是我的女儿,我明知道她是做的试管婴儿,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却继续帮她隐瞒,欺骗你们肖家……”   以前肖峰是她的女婿,多么孝顺的一个人。可是如今,他与景静却成为了仇人!   如果当初景静肯与肖峰好聚好散,做朋友,他们会有今天这种结果吗?   事实上这两人一直就是朋友,从订婚那一刻就是朋友!   再加上景静的那一身病,他们景家耽误了肖峰好多年,把肖峰大好的年华全部浪费在了这场骗婚之上,多年来一直拖着他,让病重的女儿赖着他,试图找一个好归宿!   为什么当初他们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是他们有愧于肖家在先,隐瞒了太多的算计与阴谋,才会有后面肖峰的爆发!   肖峰则冷眸看一眼这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前任岳母,转身走向那陌生的景静,“今天我过来,是想看看你。”   景静顿时有些惊讶,立即眸放亮光,欣喜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再来看我。”   肖峰见她神志清醒,表达能力正常,便又道:“在狱外监控的这段日子里,没有想过做一些手工吗?我看你一直在发呆。”   “那你可以帮我吗?”景静眸色一亮,更为欣喜,并朝他走近了一步,“我一直想做一些手工,但是他们不准我接触剪刀之类的危险物品,他们害怕我自杀,也担心我伤害别人。”   “我可以满足你。”肖峰垂眸看着她,并启唇微微一笑,“就算你想伤害别人,只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你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更加不如,难道没有想过好好养一养?我怕你活不了多久。”   这一次景静不出声,在座位上坐下了,侧对着肖峰,“你这次过来看我,她不会生气吗?”她就知道他这次过来是想看看她到底还能活多久!   “她快生了。”肖峰则走到她对面坐下,冷眸打量着这幢冷清清的房子,“现在坐在这里,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想说……”景静扭过头看着他,“与你分开的这几个月,是我感觉最美好的几个月,我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就好像回到了没有认识你的日子。”   “这不像你景静会说出口的话。”肖峰盯着她冷冷一笑,然后起身告辞,离开这幢房子。   这幢曾经被炸了一个窟窿的豪宅如今成为了景静的监狱,门外有女警看守,门口也有狼犬。但景静的行动不受限制,她可以在这座宅子自由活动,只要她不故意伤害人。   “给她一些手工活,也许她可以为贫苦儿童做一些贡献。”   “但是她会伤人。”   “不会的,相信我。”肖峰点点头,微眯睿眸看着这幢劣迹斑斑的房子,“以后我会给她一些义务项目,只要她能顺利完成,我会考虑让她不必进监狱,保释她。”   ——   慕清韵被直接吓回了家,亦雪娅见她脸色不对劲,连忙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见鬼了?”   慕清韵则有苦难言,反问亦雪娅道:“你觉得一个男同性恋会亲吻女人吗?”那太恶心了!   “同性恋?”亦雪娅差一点笑出声来,绕到她前面,“如果他情不自禁的亲吻了女人,那就说明他不是同性恋。再说哪有这么帅的同性恋,有些女人倒贴他还嫌来不及呢!”   “……”慕清韵仰头看着这亦雪娅,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知道我在说谁?”   “当然。”亦雪娅点点头,嫣然一笑,“敢在床上亲吻你的人除了你老公,还能有谁?其实我这前一任二叔挺不错的,不仅英俊潇洒,而且不近女色,绝对的好男人。”   “他承认他是同性恋!”   “啊?”亦雪娅这下被吓傻了,合起她的下巴,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为什么要承认?”沉毅疯了吧!用这种方式吓唬女人?   “谁知道呢!”清韵不想噩梦重现,立即扭头看了看四周,开始转移话题,“都搬出去了?”除了艾凌薇婆媳俩得搬出去,吕伯毅与那艾香荻也必须得搬!   “搬了。”   “那一对呢?”   “哪一对?”   “吕伯毅那一对。”慕清韵揭开亦雪娅的旧伤疤,让她坦然面对,“装什么傻?后天他们就要结婚了,你装了也是白装。”   “在孩子面前得装一下。”亦雪娅指一指那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儿子,示意清韵小声,“他也知道自己的爸爸要结婚了,刚才还问我新娘子是谁?问他是不是会有两个妈咪?”   看来艾香荻的那番话在孩子心中产生阴影了,让孩子真以为他会有两个妈咪!   “跟我上来。”慕清韵则早已走到楼上,经过吕伯毅的房间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找到管家李伯,“他今晚回来吗?”   “大少爷刚才打来电话,说今晚可能要加班,晚一点回来,让我先给艾小姐准备晚餐。”   “你是说艾香荻已经回来了?”   “是的,二少奶奶,艾小姐让我给她准备晚餐,丰盛一点。”   两人说话间,那换好衣服的艾香荻已经打开门走出来了,对管家一顿尖声喝叱,“在这里磨蹭什么呢?让你准备好的宵夜准备好了吗?打算饿死我吗?!来来来,饿死我肚子中的这一个!”   她朝这边大步走过来,高傲挺起她那平坦的肚子,向管家炮轰,“这是吕家的孙子,唯一的孙子,小心我让你们吕家断子绝孙!”   “怀上了?”慕清韵则讥讽一笑,瞥一眼那肚子,“你确定这次是真怀上了?没有假怀孕?”   艾香荻则懒得理她,又对那管家命令道:“最近我不吃腥味重的东西,给我准备清淡一点!但又要有营养,味道好,能让我入口!”   慕清韵见这女人不理她,便也对管家道:“那李伯你就去给她准备吧,账单记在我这一房,月底我给他们结清。”   “我这就去。”老管家依言转身离去了。   艾香荻则瞪了慕清韵一眼,什么话都不说,转身进房,把房门给摔上了!   在她面前摆什么当家主母的架子?她艾香荻不吃她这一套,看着恶心!   “瞧她那态度!”随后而来的亦雪娅也被这女人给气到了,走过去拍了拍她的门,“那是我睡过的床,你不嫌脏吗?如果你真有骨气,那就不要睡别人睡过的男人,睡别人的床!”   “我喜欢!”艾香荻在门口大叫,并咯咯一笑,“你嫉妒我现在得到了他是不是?嫉妒我怀了他的孩子?那有本事你把他重新给抢过去呀!不过就你那丑样子能重新抢回他吗?哈哈。他说你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无趣死了!还有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是他的老婆,也是你孩子的妈,到时候记得把孩子给我送过来,我会好好调教他!”   门外的亦雪娅被气得全身颤抖,却无法反驳她,准备转身离开。   “先等一等。”慕清韵则一把拉住她,对她使了个眼色,“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公司。”   于是半个小时以后,慕清韵与亦雪娅一起出现在了中鋁大楼的门口,看着这幢灯火零星的摩天大楼。   吕伯毅在这里加班?应该是不想回来面对艾香荻刁钻的面孔才对!   况且这男人昨晚被吕家的嫂子们多次打断,欲求不满,只怕是对吕家有了阴影,不敢回来!   “清韵,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亦雪娅不解的望了望四周。这么晚过来加班?   “有重要的事。”慕清韵将嘴巴凑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轻轻笑着,“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搞定吗?”   “如果他对我有兴趣,现在就不会与我结婚。”亦雪娅则娥眉紧蹙,不太同意这种做法,“况且我也不想勾引他!”感觉脏死了!   “不是真让你与他复合,就是拍几张照片。现在你先下车,自己看着办。”慕清韵拍拍她的香肩,给一个眼神暗示让她下去,自己则把车先开走了。   亦雪娅则在原地走了几步,再看一看这幢大楼,然后越走越远。   该死的男人见鬼去吧,瞎了眼的女人才会重新看上他!看样子清韵在耍她,故意把她丢在这里了!   而这边,吕伯毅正与公司门卫打招呼,从大楼里走出来。他刚把自己的车解锁,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女人身影很像亦雪娅,“亦雪娅?”   他开车朝这边追了过来,并朝她示威性的按了按喇叭,“你的新未婚夫不要你了?”   亦雪娅原本想回他几句,却忽然心思一动,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是啊,我一个人被丢在这里了,不知道能不能坐你的顺风车回去?不然我今天要走一个晚上。”   吕伯毅则剑眉一挑,丢给她一个活该的眼神,然后高傲的给她打开了车锁,重新找回了这种蹂躏她的感觉,“上来吧!只要你还是亦雪娅,肯开口求我,我随时都可以载你回去。”   亦雪娅则坐上他的车,然后什么话都不说了。   而这边,清韵拍了几张两人的合影照给艾香荻发过去了,尤其是两人互相微笑的那一张,亦雪娅坐上车的正面照,都给艾香荻发过去了。   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艾小三等着醋劲大发吧!   正坐在床上吃宵夜的艾香荻看着这几张照片,忽然牙齿一咬,一把把食物给掀了,立即穿衣服出去逮人,“这个贱男人,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还加班?现在只要亦雪娅主动朝他凑过去,他就忘了她艾香荻是谁! ☆、掳爱Chapter:378   在收到照片之后,艾香荻怒气冲冲的找来了中鋁集团!   她原本打算在门口将吕伯毅堵个正着,但十几分钟后她还是扑了个空,站在门口气得直跳脚!   “吕伯毅,你现在在哪呢?你身边坐着谁?”   “艾香荻,你跟踪我?”   “你管我有没有跟踪你!你他妈的马上给我回来!五分钟之内我必须看到你!”   “你不可理喻!”面对这个大爆粗口的女人,吕伯毅面色一沉懒得理她,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关机。   “你竟敢挂我电话,还关机?!”听着手机里的机械女声,艾香荻这下子被彻底的气到了,马上返回自己的车上,直奔吕家大宅!   这个时候,吕伯毅已经载着亦雪娅到达吕家大宅了。   他并没有主动给这个女人打开车门,而是打开车锁,让她自己下去,并冷笑道:“坐的还舒服吗?”   如果没有他载她一程,这女人今晚可能真的要走路回家!瞧瞧她找的好男人,既不关心她,也不疼爱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得瑟炫耀!   “舒服极了,谢谢你。”亦雪娅走下车,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宅子。   看来清韵是了解这个男人的,知道他自负自大,男性自尊心特强,以至于有的时候他会愚蠢到,被女人耍得团团转,自己却极其享受这个被耍弄的过程,自大无知。   待亦雪娅走进宅子,吕伯毅则把手机开机,主动给那边的艾香荻打了个电话,柔声道:“你不会真傻到踩进她们的圈套,认为我与她之间有什么?”   “难道你与她之间没有吗?!”艾香荻反问他,依然处于暴怒状态,“如果你与她没有什么,那你就不会让她坐上你的车,不会在乎她是否跟其他的男人交往!瞧你那窝囊样,就知道吃醋,生气,然后拿我发泄!”   “那你现在在哪?”吕伯毅也忍住怒气,不与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起争执,“我再说一遍,不要骂我窝囊废!嗯?”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怒气冲冲赶回来的艾香荻将车迅猛开进院子,非但不减速,反而脚下猛踩油门,直直冲向他的车,看样子是打算撞翻他的车,与他同归于尽,“我骂你窝囊废怎么了!你就是一个窝囊废!”   在两车相撞的前一秒,艾香荻突然刹车,嘎吱一声,在距离他两公分的地方猛然停下了,然后怒火冲天的下车,来到他的面前,“有本事你把我甩了,否则我让你重新变回穷光蛋!你这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贱男人,我们才分开几个小时,你马上就吃回头草了!她有那么好吗?让你这么惦记!那你当初别跟她离婚啊,继续跟这个黄脸婆过下去,别在外面找女人!”   坐在车里的吕伯毅面色阴沉,正阴测测的盯着她,“我再警告你一次,别骂我贱男人!”   “我就骂你贱男人,你就犯贱,贱骨头!一天不去外面找女人你就不安分……”   “你给我闭嘴!”下车来的吕伯毅突然一个耳光朝她抽过来,打得她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睛不敢再吱声,“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脏话,你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艾香荻被这一大巴掌打得脸皮发麻,眼冒金星,所以她马上不敢再乱骂,而是理智回笼,后怕的盯着这个生气中的男人,“你刚才打我?!”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打她!刚才那一巴掌差点将她掀翻在地,足见他出手有多么的重,多么的厌恶她!   “如果你再惹我试试?”吕伯毅警告的盯着她,用阴冷目光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宅子。   这个刁钻跋扈的女人就欠教训!如果不让她吃些苦头,不让她挨一些巴掌,她永远不懂得收敛!   于是在吕伯毅转身走进宅子之后,艾香荻也泄愤的朝车子踢了几脚,然后也随他走进了宅子。   不过这事还没有完,在吕伯毅阴沉着俊脸走进房间之后,他突然发现床上淌满了残汁剩菜,艾香荻这个女人不仅躺在床上吃饭,而且直接将食物掀翻在床上了,把这里弄得一片乌烟瘴气,肮脏得让他无法迈脚!   这让他想起了昨晚的噩梦,除了吕家的几个女人故意敲门让他无法安睡,深深‘爱’着他的香荻更是任性刁蛮,从来没有想过为他准备一间舒适干净的卧室,让他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以前他们幽会经常去酒店,在酒店享受贵宾级待遇,吃饭睡觉度假随时有人伺候,尽情的享受这种刺激的人生,但那个时候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的不爱干净,除了会把她那张脸描画得漂亮美丽,她的房间简直就是垃圾场!   “我马上让管家过来收拾。”艾香荻也嗅到了空气中残余的硝烟味,知道这个男人又要生气了,所以她赶紧把床单给扯了,直接扔到地上,然后跑出去叫管家,“管家,马上给我上来一趟!你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宵夜能直接放到床上吗?把床都给弄脏了!”   一楼的老管家闻声立即朝这边走过来,被训斥得一头雾水,“艾小姐,我没有把宵夜直接放到床上,我是放在门口,您自己端进去的。”   “做错了事还狡辩!我看你是老中风,老年痴呆,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肯走!”艾香荻又开始在楼上开骂,并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制造声势,一定要把自身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顺便发泄怒气,“既然脑子与双手那么不好使,那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吕家每月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就是让你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嚒?端宵夜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做不好,不如死了算了!今天真是气死我了!”   “艾小姐,我没有。”老管家被训斥得好生委屈。   亦雪娅正坐在沙发上给儿子泡脚,见艾香荻不肯消停,便笑道:“香荻你把床单弄脏了吗?那今晚睡哪里?”   “要你管!”艾香荻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瞪了老管家一眼,转身走回去了。   “刚才她说她要吃宵夜,伯伯就给她去买了,然后她自己把盒子全丢到床上,跑出去了。”亦雪娅的儿子小翀翀指着那抹背影告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这么脏,爹哋为什么还要跟她睡在一起?我妈咪这么香,比她漂亮一百倍!”   所以他的年纪虽小,但是他看得明白父母之间的关系。   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他为什么还要喊他爸爸呢?自从上次他把他们母子丢在游乐园不管,他就觉得这个父亲已经死掉了!   他只是害怕他会拥有两个妈咪,然后他被接过去,与自己的亲生妈咪分离。   “宝贝你说得对,这个阿姨不仅不讲卫生,而且她的这里也很脏。”从门外走进来的慕清韵来到孩子面前,指了指胸口位置,“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一个故意把食物打翻在床上的阿姨,一定要说是李伯伯做的,那么她以后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相信,她会谎话连篇,而且会伤害你的妈咪。”   小家伙果然立即跑到亦雪娅身边,紧紧抱着妈咪,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慕清韵则继续往楼上走,来到吕伯毅的房间门口,看着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需要换床单吗?”   又朝房间四周看了看,看着那假惺惺收拾一地狼藉的艾香荻,用手指轻轻掩住鼻子,微微一笑,“空气这么臭,看来得换房间才行。大哥,你觉得你是该换床单,还是把房间一起换掉算了?它(她)这么臭,你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   “你才臭!”那艾香荻竟然听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立即起身朝这边冲过来,“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吕伯毅则懒得理她,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今晚他不会回来睡了!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懂得收拾,懂得尊重人,他再回来!   “喂,伯毅,你去哪里?!”艾香荻又朝他追过来。   但他人高腿长,大步流星下楼,艾香荻根本追不上他。他则在经过亦雪娅身边时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停留,快步走出去了。   “你们这两个臭女人,你们给我等着瞧!”追不上他的艾香荻重新返回来,用手指指着慕清韵的鼻尖,“迟早让你们好看!”   “我们正瞧着呢。”慕清韵回以一笑。   “别得意!”然后嘭的一声摔上房门,一顿乱摔乱打,不知道在房里做什么。   第二天,清韵与雪娅出去晨练,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就是她!就是她把自己的幺媳妇给赶出去了。”一起跑步的几个女人正对着清韵的身影指指点点,像看到了大明星,小声碎语,“听说她当初也是一声不响进的门,连婚礼都没给举办,现在就开始一个个的赶人了~”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正是因为长得不怎么样,才会在家里逞能,不然怎么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呢?”   “说的也是。”   而这边,一身白色运动装的亦雪娅正在陪清韵慢跑,见周围的这些邻居围在这里讲八卦,她慢慢朝她们那边跑了过去,装作路过这里,“张太太,你的毛巾掉了。”   她主动给对方把毛巾捡起来,然后加入她们的队伍,“就是说啊,这吕家的人一个个都出去了,肯定是她干的。”   由于平日里她深得这些邻居的喜爱与赞赏,拥有一份好人缘,所以这群女人也不把让当外人,又对她小声道:“雪娅,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些弟媳妇们每天过来吃早茶,把家里的事都说了。所以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你们家住进了一个姓慕的女人,把你也给挤出来了。你瞧瞧当初的你多好啊,既漂亮,又贤惠,比那老二好多了。那女人就一张嘴厉害,把老幺都给赶出去了。说不定当初你也是被她给害的,她进门与你离婚的时间太巧了。”   “弟妹们真这么说?”亦雪娅表示很惊讶,“她们说老幺是被慕清韵给赶出来的?”   “可不是!雪娅你以后也要防着她一点,别跟她走得太近!虽然说你们家那些嫂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天精打细算的,但这个老二才是最厉害的一个!你别让她给骗了!”   亦雪娅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跟她们告别,继续晨跑,之后来到清韵所在的位子,“那群女人果然在外面胡说八道,看来艾凌薇真的把她们那张嘴给收买了。”   清韵正在仰头喝水,喝了几大口,再用毛巾拭了拭身上的汗珠,把头发重新扎一遍,笑道:“随她们怎么说!”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可管不着!   然后起身跑回家了,冲个澡,吃早点,准备去公司。   “雪娅,你也准备。”见亦雪娅还在照顾孩子,她拎了一套女士小西装过来,让雪娅穿上,“今天跟我一起去上班,别留在家里!”   亦雪娅接过这套衣服直皱眉,“清韵,你确定穿着这套衣服能上班?”   瞧瞧这腰身窄的,能伸开胳膊吗?还要搭配黑丝袜黑高跟鞋,简直在挑战她的身材!   “当然能,给你量身定做的,去换上。”慕清韵把她往楼上推,然后坐到自己的车上,等待她出来。   片刻后,亦雪娅穿着大衣出来了,脚上还踩着一双平跟鞋。   不过她手上拎了个袋子,表示她把高跟鞋放袋子里了,方便她走路。   “头发怎么没有弄一下?”慕清韵无奈的摇摇头,“把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   “这样挺好的。”亦雪娅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给自己挽了个发髻,方便上班。   不过到达公司之后,她发现情况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因为在这个部门,除了清韵在这里上班,吕宗胜与艾香荻也都在这里。而且吕宗胜还是清韵的顶头上司,正在进行新任董事长选举,与清韵是敌对的一方。   “吕总,这是我新聘请的财务助理,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清韵敲敲吕宗胜的门,示意亦雪娅走进来,“雪娅学的是财会专业,在财务这方面比较擅长,她很愿意为公司效劳。”   亦雪娅走进来,没想到办公室里不止吕宗胜一个人,还有吕伯毅,艾香荻,所以氛围顿时有些尴尬,不得不出声道:“打扰了。”   “伯父,她怎么来了?”艾香荻立即开始质问吕宗胜,狐疑目光又在吕伯毅脸上扫了一圈,“不要告诉我,是你让她进来的!”   吕伯毅俊脸阴沉瞪她一眼,立即拿着资料走人了,从亦雪娅身边经过,没有说任何话。   于是清韵开始为大家做介绍,笑道:“在隔壁的董事长办公室没有坐进人之前,老太爷希望雪娅能发挥她的专长,为公司尽自己的一份力。刚好我们办公室缺一个财务助理,所以雪娅过来了。所以以雪娅名牌财经大学毕业的资质,香荻你应该不会不服气吧?我听说你上的是一所不知名的三流大学,而且中途还辍学……”   艾香荻立即美眸一瞪,朝她们这边走过来,“既然你们自动送上门,那不要怪我不对你们怜香惜玉!我们等着瞧!”一把撞开亦雪娅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走掉了。   如今她在中鋁买了一些股份,难道以她股东的身份还怕整不死这两女人?今天她暂且先让她们一步!   “那雪娅你去报到吧。”不等这边的吕宗胜开口显摆他董事长的架子,清韵把亦雪娅给支走了,并对她使了个眼色,“你的办公室在吕伯毅那边,别走错了,你与他是同一个办公室。”   这边的吕宗胜听不到她们到底在讲什么,并且被她们直接无视,当他不存在,所以他老脸一板,冷声道:“虽然我不知道雪娅你为什么突然要进公司,但我还是要奉劝你,这里并不适合你!你应该留在家里照顾翀翀,保留你善良的本性!”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这慕清韵又在兴风作浪了!   “去吧。”清韵则让雪娅过去,自己则走到吕宗胜面前,在他面前走了一圈,“如果我是兴风作浪,那艾香荻算什么?公公您可不能偏心,同为您的儿媳妇,您这颗心可得往我这边靠一半,不能偏袒。况且,雪娅她一直很善良,善良到被你们父子欺凌都不懂反抗。”   她将身子轻靠在桌沿,对着吕宗胜讥讽一挑眉,“您应该让您的好儿媳妇香荻回去相夫教子。”   吕宗胜冷冷盯着她没出声,希望她尽早消失在他面前!   “那我先去工作了。”清韵倒也知趣,不冷嘲热讽了,转身缓缓走到门边给他带上门,莞尔一笑,“其实如果您的心能站在沉毅这一边,沉毅他依然当您是他的父亲。您可以继续住豪宅,也不必背负这么多的债务,您说是吧?”   她轻轻带上门,把吕宗胜那张老脸给挡住了,然后走去吕伯毅的办公室,看看亦雪娅的情况。   只见亦雪娅正在收拾桌面,吕伯毅则冷眼旁观,一张俊脸比大便还要臭。   “听说沉毅也要关掉他的医院,过来中鋁争食了?”一个个的全进来了,就怕他吕伯毅把公司给私吞了!   “不是关掉,是放假。”慕清韵为他纠正错误的用词,走过来帮雪娅收拾办公桌,“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部门了,大哥你可要多多照顾雪娅,也要照顾沉毅。”   亦雪娅则打开电脑,扭头邀请吕伯毅,“这个文档我打不开,可以帮我一下吗?”   吕伯毅正在气头上,被慕清韵气得冒火,所以他没有理睬亦雪娅,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了,把门给重重关上,让他的助理进去!   “那我不打搅你们了,记得电话联系。”清韵对雪娅做了个call的动作,再扫一眼办公室四周的那群同事们,转身回去了。初来乍到,不可避免会被人排挤。   但雪娅应该明白,她被安排进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升职,还有更重要的目的等着她!   亦雪娅则继续坐在桌前弄电脑,把桌面的文档开了关关了开,不得其法,最后有个女同事朝她靠过来,帮她把文档的属性弄了一下,道:“由于系统会自动升级,所以公司的文档会进入被锁模式,你点这个就没事了。对了,你是ada的朋友吗?听说是她推荐你来做财务助理之一。其实这里有无数个助理,我们都是,还有候补助理呢……”   女子正说着,另一个同事突然一把拉过她,也就是刚才被吕伯毅叫进办公室的那个男同事,一把将她拉回自己的座位了,用手指揪了揪她脸上的婴儿肥,“如果妮娜你不想死,就马上远离她!刚才吕少爷下达了命令,我们办公室的人谁都不准接近她!否则一律死翘翘!”   “这么恐怖?”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通通围过来,仿佛看到了怪兽,“这新同事挺文静的,为什么要远离她?”   “可能因为她是ada那边的人,ada与他一直是死对头。”   “噢噢。”   这边,亦雪娅见大家都不认识她,且全部将她隔离了,她便自己走到吕伯毅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什么事?”   “谈谈以后的相处问题。”他可不能故意让这群同事这样排挤她!   “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亦雪娅打开门走进去了,径直走到吕伯毅的面前,突然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名品店?”   “给你订做新款的那一家吗?”吕伯毅居然还记得,因为他发现这女人手上拿了一只高跟鞋,但高跟鞋的鞋跟断了,“你这双鞋也是从那里买的?”以前陪这女人去买衣服,他就觉得这些名牌全部被浪费在了她的身上!   因为她既不懂得打扮,又不懂得时尚!如果不是为了给吕家撑门面,他才懒得花这笔钱在她身上!   “嗯。”亦雪娅点点头,又道:“刚才鞋跟卡电梯缝里了,所以不得不强行拔出来。你也知道这是订做新品,只有一双……”   “所以你让我陪你去换跟?”吕伯毅截断她的话!   “不,我想让你帮我接上,我现在需要穿。”亦雪娅将这双精美的高跟鞋放到他面前,一双白玉脚竟然还光着,“你可以把另一只跟给扭下来,全部扭掉,然后我可以把它当成平底鞋穿。你以前也是这样做。”   吕伯毅打量了她一眼,确实想起以前为了给她解决掉跟的尴尬,直接给她把另一只跟给敲掉了,既简单又省事!   不过他现在不想帮她这个忙,俊眸瞬间冷下来,“你可以自己敲掉,或者让外面的人帮你。”这女人在主动让他示好?   “他们都不太理我。”而且还是他下的命令!   “那你自己弄!”反正他不会再与这个女人有什么牵扯,虽然他刚才下令让所有人都远离她!   于是亦雪娅脱掉身上的大衣,解掉身上的扣子,露出她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段,以及那一双被黑色丝袜包紧的长腿,蹲在地上敲鞋跟。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末了,她把高跟鞋卡在办公室室内草坪的凹槽里,快速拿起他的高尔夫球棒,细腰一扭,挥起一棒狠狠击过去,准确‘进球’!   只见那只精美的高跟鞋鞋跟应声而断,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把一旁的吕伯毅也给吓了一跳!   这女人竟然会打高尔夫?而且她今天穿得这么性感,婀娜凹凸的身材好到让他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女人拥有一双迷人的长腿和柔软的纤纤细腰?她目前的身材与杂志上的那些美艳模特不相上下,黄金比例,俏脸长腿,尤其是打球的时候,细腰一扭,挥杆一掷,那份青春与张扬,简直让人惊叹!   以前她做他老婆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的保守?就算是她与他生了儿子,他也没见过她有什么美色可言!   “刚才它一直不断,所以……”亦雪娅指一指这断跟,表示对刚才‘暴力’的歉意,把球棒还给他,然后穿上这双平底鞋,拿着她的东西走出去了。   吕伯毅则拎着这支球棒挥了挥,再看一看亦雪娅刚才待过的地方,突然隐隐有些不对劲!高尔夫球棒能挥断一只高跟鞋的鞋跟吗?如果是棒球棒,那绝对可以击断一只高跟鞋!而高尔夫球棒,他还必须怀疑一下……   而门外,亦雪娅把手中的高跟鞋放在地上,然后把断跟接上去。   只见轻轻一下,两只鞋跟就自动吸上去了,名品限量版,然后她把鞋子穿上,唇角带笑走向自己的位子。   “刚才去哪了?”艾香荻过来兴师问罪了,远远的就看到这女人衣衫不整的从吕伯毅办公室走出来,连鞋都没有穿,一脸的幸福!   所以现在,她非常的生气,想把手中的东西直接摔到这女人脸上,“是谁让你进这里?慕清韵?这该死的女人以为她是谁?”   亦雪娅则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工作,“等会吕伯毅还会让我进去一趟,我们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做交接,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还有,你只是一个抢别人丈夫的第三者,靠走后门进来的候补人选,别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   “我现在不与你计较!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艾香荻则咬着牙狠狠瞪她一眼,开始对众发飙,“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被人诬陷,被贱人反咬一口?全部回去工作!”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即往吕伯毅的办公室奔走,先找这个男人算账! ☆、掳爱Chapter:379   艾香荻走进吕伯毅的办公室,一把将东西摔到他面前,“向我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吕伯毅将高尔夫球棒放在原处,走至艾香荻面前,“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希望我娶你,还是不娶你?”   艾香荻见识到了他昨晚的怒火,所以她也不敢太放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右腿跷起,对他冷笑道:“我在你身上投资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会中途放弃?还是继续与你玩下去?我告诉你吕伯毅!不管你是花心,还是滥情,我艾香荻绝对会嫁给你,并且管你一辈子,让你没法逍遥!”   吕伯毅则在办公桌后落座,继续看文件,“我现在要工作,你出去吧,顺便去试一试婚纱。”   “你不陪我一起去吗?!”艾香荻这次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他面前,横眉竖眼冷冷盯着他,“身为明天的新郎,你竟然不陪我一起去试婚纱?!有结婚不穿婚纱的人吗?有新郎不陪新娘去取婚纱的吗?好啊吕伯毅,看来你与我结婚只是为了应付,走个过场而已!那你当初干什么还向我求婚?!”   如果真是这样,她绝对让他好看!   “那现在一起去?”吕伯毅面色阴沉抬起头,决定息事宁人,不与她吵,“走吧,今天下午请假。”   “先给我解释清楚,刚才是怎么回事。”艾香荻开始得寸进尺,在他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看着那支高尔夫球杆,“你们刚才在这里打高尔夫?挺浪漫的嘛。”   “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取婚纱?”吕伯毅耐心尽失怒瞪着她,什么话都不再说,直接走出去了,把办公室门给重重的摔上!   “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这不是过来了嘛!”艾香荻这才肯跟着他走过来,在同事们的注视之下,与他一起走向电梯,“别板着脸,装得开心点!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   “没法开心!”吕伯毅冷脸迈步走进电梯,不想与她说话。   于是两人下楼,逐渐消失在大家面前,出去取婚纱了。   “听说了吧?听说那艾香荻真的是小三来着!”几个同事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早把这女人的八卦新闻给挖出来了,“她家境还不错,但就是喜欢做人家的小三。据说她现在的后妈就是个小三,所以她从小受到刺激,长大立志要做别人的小三。”   “听你说话像在说故事似的,没一句让人相信,比童话故事还不靠谱~你就继续编吧,我们要工作了。”围在一起的几个女人直起脑袋,立即一哄而散。切,还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呢!端看艾香荻那妖里妖气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小三!Alva过时了!   “妮娜,Ann,我是说真的,你们别不相信~”   “我们从来不相信男人说的话。”   “但我也不属于男人那一边呀!”   “那你就是娘炮!”   亦雪娅从茶水间走出来,正好经过他们身边,一把拉住这个假娘们,“Alva,你们在说什么?”   “说那艾香荻是小三来着~”伪娘们立即伸出他的兰花指,吊高嗓子,“妮娜她们还不相信,雪娅你该信了吧!~刚才你自己都说了,那艾香荻抢别人的老公,靠走后门进来……”   “你都听到了?”   “当然,这里的人都听到了。”伪娘们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扫一眼大家,依然不服气,朝某女人伸出一只手,“有人跟我打赌来着,赌这两人明天结不结得了婚?把两百块钱拿出来吧~”   亦雪娅则不参与他们,端着杯子过去找清韵了。   清韵正坐在桌子前工作,见雪娅过来了,立即朝那边望了望,“那伪娘们在说什么?在跟大家打赌吗?”   “嗯,赌吕伯毅明天是否会与艾香荻结婚。”亦雪娅在她面前坐下,给那两小盆植物浇了一点水,“刚才我去他的办公室了,艾香荻在吃醋。”   “你挺不错的嘛。”清韵对她竖起大拇指,赞赏她,然后起身朝那边的办公室走过去,拍了拍那伪娘们的香肩,“Alva,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回过头的Alva被吓了大一跳,但同时也被乐得合不拢嘴,“Ada你确定要请我吃饭?”太好了!如果能与吕家的二儿媳妇攀上关系,并且频繁的吃饭,那么他的升职就太不成问题了!   “当然,下午六点钟。”清韵给了他一个地址,然后给他眨眨眼睛,走掉了。   “Alva,你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几个女同事立即又朝他围过来。   “当然不可以,这是我一个人的晚宴。”Alva把这张便签攥在怀里攥得紧紧的。   “小气鬼~”   ——   金丽华餐厅。   清韵与雪娅一起齐唰唰的看着面前的Alva,眼睛瞪直,嘴巴张开,也就是目瞪口呆,差一点被他过于夸张、过于娘娘腔的女性化动作逼得逃之夭夭!   除了要用手帕擦手,有洁癖,每说一句话还要翘个兰花指,拍一拍他的小心脏。   “哎呀,这个水杯脏死了,换一个~”第n次之后,他依然要求服务员为他换掉面前的水杯,只因为水杯上面有个指纹印。   “Alva,没有指纹,是你看错了。况且这位小姐要给你把杯子端过来,能不碰到水杯吗?”清韵在一旁劝慰他。   事实上她与雪娅都没有看见杯子上有任何杂物,干干净净的,非常高档。   但这伪娘们一直在这里挑三拣四,把任何毛病都给挑出来了!   “我就看到了嘛!刚才吓死我了~”此男又拍一拍他的小心脏,在那里扭捏,“Ada,我们换一家餐厅吧,我实在无法忍受这里污浊的空气,以及那些肮脏的指纹~”   “这已经是我们换的第四家餐厅。”清韵的唇角在隐隐抽搐。这伪娘们的眼睛是显微镜吗?竟然连指纹都看得出来!   还有,有人的地方才会有空气,大家共同呼吸,这伪娘们应该去水里生活!   “那再换一家嘛~”   “不换。”   “换一家嘛~”继续撒娇。   “不换!”   于是一来二去,一旁的雪娅看不下去了,轻轻碰了碰清韵的胳膊肘,“不如就换一家吧,我们把他当女人就好了,一切满足他。”不就是与同事一起吃个饭嘛,吃完饭就可以走人了。   清韵则低头拿手机,飞快的拨了个号码,“你现在在哪?还没有过来吗?”她现在都快被气爆炸了!   吕沉毅的车正被塞在路上,“你请我吃饭,应该提前通知,现在下班高峰期,我被堵在路上了。”   事实上他很乐意被这个女人邀请吃饭,这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那你走路过来吧。”慕清韵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一旁的雪娅则被吓到了,“不是我们三人吃饭吗?你怎么把沉毅也邀请过来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清韵则对她眨眨眼使个眼色,邀请她一起去洗手间,低声轻笑,“我给沉毅介绍了个对象,觉得他们俩很般配,一刚一柔正好,所以待会我们一起去其他地方吃饭。”   “不是吧?”亦雪娅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头顶冒烟。   拜托沉毅不是同性恋,再正常不过的阳刚大男人!清韵这是在做什么呢?   于是两人一起去洗手间,雪娅考虑要不要阻止她。   但这个时候那Alva又朝她们跑过来了,憋着嗓子直囔囔,“等等我嘛,人家也要上洗手间~干嘛走那么快~”   “可是这里是女洗手间!”清韵指一指门板上那个女士的标志,提醒伪娘们看清楚,“男士禁入!”   “可是我一般都是上女洗手间啊,我是女人耶~”   “……”清韵与雪娅瞬间被冰冻。   三人从洗手间走出来以后,旁边的女士们纷纷躲闪,真以为见到色狼了,尖叫一声,快步走开了。   清韵不得不用手遮脸,让这假娘们赶紧回座位,“赶紧的,你的相亲对象过来了。”   “啊,相亲?!”一声尖叫,两眼放光,表示他很惊喜,“是他吗?”   因为迎面走来了一个大帅哥,不仅俊美绝伦,身材超棒,而且正是他喜欢的类型!瞧那双裹紧在西装裤里的长腿,简直是他所见过的男人里面,最帅最有味道的一个!   “就是他。”清韵露出笑脸,立即朝吕沉毅这边走来,帮他把手中的西装外套接过,邀请他入座,并为两人互相做介绍,“Alva,公司的同事。吕沉毅,中鋁集团的二少。”   “二少?!”伪娘又是一声尖叫,并用双手不可置信的捂住了他的小嘴,“就是我们公司即将上任的二少吗?天呐!快让好多好多的甜蜜蜜死我吧~”   清韵与雪娅听得一阵鸡皮疙瘩冒起,拿起外套准备转身走人,“沉毅,我与雪娅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   吕沉毅虽然对目前的情况一头雾水,但无论如何,他也得让慕清韵陪他吃这顿饭!所以他一把攫住她的臂弯,勾唇笑道:“是你邀请我过来吃饭。”而且他把车子停在半路上了,然后步行过来。   “这不是临时有事情嘛。”慕清韵向他无奈的摊摊手掌。   “是啊,我和清韵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雪娅也在一旁帮腔。   “那——”吕沉毅深邃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放开了慕清韵,“那快去快回。”他相信这个女人会重新回来才见鬼了!   于是慕清韵对他干笑一声,立即带着亦雪娅走掉了。   吕沉毅则在那双眼直冒心心的Alva面前坐下,幽深的眸子里噙着一抹冷笑,打量着面前这个妖里妖气的男子,“你喜欢男人?”   “我当然喜欢你!”Alva立即心花怒放,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你听,我的心跳好快,我真的被你给电到了~”   “……”   ——   清韵与雪娅一起回到了家,娇喘吁吁的把脚上的高跟鞋一甩,正坐在沙发上娇喘直大笑,艾香荻朝她们这边走过来了,环臂抱胸,非常的得意,“什么事这么开心?因为明天要参加我的婚礼吗?”   慕清韵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一些老家具被搬出去,墙纸被换了新的样式,家里还被张贴了无数张大红喜字,一片张灯结彩,更像那灯红酒绿的夜店,空气中透着一丝**!   “你打算在这里开PARTY?”慕清韵缓过劲来,起身看着这矮她半个头的女人,“我之前好像说过,除了在这里简单的办一个结婚仪式,你与吕伯毅必须搬到蔡雅晴的房子里!嗯?”   “不好意思,计划有变。”艾香荻轻轻一笑,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你没听到邻居们都在传你心狠手辣,把弟妹们一个个的往外面赶?她们说的也对!如果不赶走我们,你又怎么能独揽大权呢,小心我们把你到手的家产给平分了~”   慕清韵则回以一笑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谣传,我只知道,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出去!”   “来啊,将艾小姐的行李搬出去!”她俏脸一冷,一声令下,吓得那艾香荻立即大变脸色,夹起她的狐狸尾巴立即往楼上跑去,转身对着楼下直囔囔,“别用这一招吓唬我!如果你能让我搬出去,早就让我出去了,还用等到今天?!”   “那你还往楼上跑?”这不是皮痒吗?   “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懒得跟你这泼妇一般见识!”艾香荻立即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看样子是知道惹怒慕清韵的下场,知道这两女人被惹怒之后会联手打她一个,让她吃哑巴亏,所以立即跑回狐狸窝里蹲着了,将房门打开一条缝看着外面。   楼下的慕清韵与亦雪娅则亲自动手把那些恶心的画给撕掉了,彩灯也扯掉了,扔进垃圾袋丢出去。   看样子这女人是故意把这里弄得跟窑子似的,就是为了让她们恶心。   所以,明天的婚礼推迟!她慕清韵倒要看看这艾香荻明天是否能成功的嫁得进这吕家,是否能实现她的鸳鸯美梦!   两人清理完这里之后,从艾香荻的房门口经过,亦雪娅扭头朝那边看了一眼,看着那急于关门的艾香荻,笑道:“下午忘了告诉你,我与他在办公室除了谈公事,还打了一场高尔夫。”   艾香荻果然立即把门给打开,怒火冲天瞪着这里,却气焰嚣张,“打了一场高尔夫又怎么样!明天我就要与他结婚了,是他的老婆,你有本事与他复婚啊!”   “那我将他拱手送给你。”亦雪娅轻轻一笑,又语重心长道,“其实我觉得以你艾香荻二十年的人生经历根本管不住花心的他。也许有一天他遇上一个更好的,更好的身材,或者更好的脸蛋,更好的家世,他同样会喜新厌旧。今天我们母子被他抛弃,明天则是你艾香荻的下场,你觉得呢?”   “我看你是在嫉妒!”艾香荻一顿怒呵,似乎是被说怒了,“你得不到他就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以为我是你啊,愚蠢到连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以前我经常来这里玩,喊你姐姐,变着法子勾引他,你却一无所知!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女人,亲手将别的女人送上你老公的床,还问我受没受到委屈!你不知道他不是以哥哥的欺负我,而是以情人的身份跟我睡觉吗?哈哈,你这个蠢女人!”   亦雪娅则盯着她不出声,水润的眼睛里涌现一抹对她的同情,并且噙着一抹笑,“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愚蠢的女人才会说这句话!”艾香荻瞪她一眼,嘭的一声把门摔上,依然气焰高涨。   第二天,艾香荻与吕伯毅的这场婚礼如期举行了。   艾香荻穿着她那身漂亮的婚纱,坐在房间里化妆,艾家的两个女人马碧秀艾凌薇都来了,正在帮她出主意,“待会你就在婚礼上曝光她的所作所为,那些媒体记者会帮你添油加醋的,他们是我的同事。”   “原来真是你在外面造谣。”艾香荻扭头看着妹妹,讥讽一笑,“在外面与承毅过得怎么样?蔡雅莲那么小的房子,你们三个人怎么住?听说只有一个房间呢。”   艾凌薇则面色一冷,“别在这里对我落井下石!我只是走偏了一步,马上就可以挽回!而你呢?你真以为你今天的这场婚礼会顺利举行?”   “你什么意思?!”艾香荻果然警觉起来,并把身子坐正,瞪着这边,“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诅咒我嫁不出去?!”   马碧秀则拉拉女儿的衣袖让她别出声,笑道:“香荻你别生气,凌薇这不是遇事不顺,心情不太好嘛。她是羡慕你嫁了一个好老公。”   艾凌薇则不服气的对母亲小声道:“明明是她偷了家里的钱,为什么不揭发她!”这个女人可真够贪心的,居然把父亲的钱全部偷出来了,包括留给她艾凌薇的那一份!   “我们没有证据,你爸也没有。”马碧秀又悄悄拉了拉女儿,让她别出声,然后转身去给艾香荻拿头纱,“香荻,今天你就要出嫁了。我这个后妈给你戴上头纱吧,希望我们之间的误会能解除,你与伯毅也能白头偕老。”   “我们当然会白头偕老,不用你在这里废话。”艾香荻白了她一眼,丝毫不领情的让她放掉手中的头纱,“别碰我的东西!”然后示意一旁的司仪小姐给她戴上,为她整理婚纱,绝不允许这马碧秀碰触她的任何东西!   ——   “妈咪,爹哋今天要跟谁结婚?”过来参加婚礼的翀翀在铺满气球的草地上跑了一圈,然后跑回亦雪娅的身边,手上还抱着一个气球,“刚才其他小朋友说我的爹哋要结婚了,我是小花童。”   亦雪娅则与旁边同样一身礼服的慕清韵对视一眼,对儿子解释道:“既然你是小花童,那你一定要给新郎新娘撒花祝福他们,知道吗?每一个小朋友都是天上的天使,他会给结婚的叔叔阿姨们带来好运,让他们永远幸福。”   “我知道了。”于是小家伙又跑开了,继续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   “雪娅,你不去看看新郎倌吗?”慕清韵轻轻一笑,在这道鲜花拱门下走了走,“为了给他撑住面子,我昨晚就联系婚庆过来过来布置会场了,但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感激我。”   “我想沉毅更加想揍你一顿。”亦雪娅同样微微一笑,从她身边走开了,返回身后的吕家的宅子。   原来是西装革履的吕沉毅朝这边走过来了,薄唇勾着笑,正要向慕清韵‘汇报’昨晚的相亲情况,“你给我介绍的这个Alva很不错。”   “当真?”慕清韵感到很满足,对他暧昧的使了个眼色,“其实我不介意他来我们家。”   “你真不介意?”吕沉毅对这个答案可不太满意,但他俊脸带笑,唇角扬起,继续与她‘**’,“你这个老婆实在是太合格了!不仅帮老公找男宠,还不介意将男宠带回家!那你介意他睡你的床吗?”   “你们真发展到这一步了?!”未免太快了!   “找男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样?越快越好。”吕沉毅轻轻一笑,与诧异中的她轻轻碰了下杯,“很可惜同性恋不能结婚,所以只能保持情人关系。昨晚我带他去了卫生间,他的身材好极了……”   慕清韵立即开始反胃,立即转身往宅子里跑,“我去一趟洗手间!”   靠,男人吻男人,还在卫生间里做,吕沉毅直接把那Alva抵在卫生间墙上……这实在是太让她反感了!以后她见这Alva一次绕道一次!   于是待她跑远,留在原地的吕沉毅自己给自己碰了个杯,仰头把酒给喝了,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如果主角换做是你,我真愿意这么做。”只可惜这女人昨晚提前溜掉了,Alva那伪娘也被他给轰走了,只剩下他一个在那里吃饭喝酒,孤单极了。   那么今天这个玩笑,算是对她的惩罚吗?   ——   亦雪娅走进吕家宅子,忽然发现吕伯毅留在老太爷的房间,一直不肯出来露面。   但事实上老太爷已经出门参加婚礼了,房间里空无一人,那么吕伯毅现在留在内房做什么?   亦雪娅悄悄的朝这边走过来,想看看吕伯毅到底在做什么?   但吕伯毅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把给她拽了进去,“谁?!”   “是我。”亦雪娅发出她的声音,让这男人力道轻一点,别把她的脖子给扭断了。   而且这男人现在还把她压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压着她,不肯把她放下来。   “原来是你。”吕伯毅在看清她的脸之后,并没有把她立即放开,而是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故意用大手扶着她的腰,“雪娅,其实我突然发现,你比以前漂亮。”   “你只看得到我的漂亮吗?”亦雪娅反问他,也故意用手拨了拨他身上笔挺的新郎礼服,为他整了整,“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的心态变了,所以才觉得我美。明天我们去打高尔夫,在你的办公室。”   “你真以为我还喜欢你?”吕伯毅却突然一把放开她,目露冷笑,“亦雪娅你果然自作多情!”   亦雪娅则拨一拨自己的头发,对他妩媚一笑,“你可以不与我一起去打球,少扬他还等着我。”并主动伸手把他推开,让他离她远一点。   这一次,在漆黑昏暗的光线与密闭的空间之下,吕伯毅不再故意冷落亦雪娅,而是突然一把抱住她,将她抵在墙上低下头要吻她,并抱着她直接往身后的床上而去。   “我突然发现你很美很性感。”这是吕伯毅发自内心的声音。正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太熟悉她身上的味道,所以当他重新抱着她的那一刻,他再次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老婆,那个随时等着他的女人!   他拥有这个女人几年,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全都忠于他。只要他想索取,她随时都会顺从他,温顺贤惠得像根木头!   所以这是第一次,他是那么迫切的想从她这里得到安慰,想闻一闻她身上的清香,不想被她拒绝!   “你今天要结婚。”亦雪娅则开始给他泼冷水,不肯让他吻她。   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他很少吻她。她甚至都忘了他吻她是什么感觉,被他在床上温柔对待是什么感觉。总之,这个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感兴趣,只有心累的时候才会想起回头找安慰!   “没事。”吕伯毅继续把她压在床上,吻她,脱她衣服。这个动作他太熟练了,因为她曾经做了他好几年的老婆!但这一次,感觉很不一样,他很热血沸腾!   “你在爷爷房间里做什么?”亦雪娅继续在他身下挣扎,半推半就,“你的新娘子就在楼下的房间化妆,也许她会发现你变了心。”   “我只是想来这里静一静,我还没有考虑好是否娶她。好了,别说话,让我好好爱你。”   而楼下,艾香荻已经带着人朝楼上找上来了。   她之前一直找不到吕伯毅,但刚才亦雪娅上了三楼一直没有出来,而老太爷又在外面的草地上参加婚礼,所以她就怀疑这两人是在一起了。   只要找到了亦雪娅,还怕找不到吕伯毅吗?   于是她拖着长长的婚纱往楼上走去,并提前备好了钥匙,轻轻的将钥匙插进锁孔,暗暗一扭,房门瞬间被打开!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人,但内房里面有人说话,所以她蹑手蹑脚的朝那边走过去,打算给那花心胆肥的吕伯毅一个‘惊喜’!不就是心不安分吗?只要他不乱来,她吓他几次让他收心!   然而这一次,看着床上两抹纠缠的身影,面色青白的艾香荻立即把头上的头纱给扯了,狠狠的一把扔向那闻声抬起头的吕伯毅,一声尖叫怒吼,然后大哭着往外面跑,“这个婚我不结了!我不结了!”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在结婚前一刻把前妻抱上了床,两人在床上翻滚,动真格的!真是气死她了,害死她了!   如果她还傻不啦叽的与他结婚,那就真的是傻子,等着他在婚后包养无数的小老婆,让她比亦雪娅当初的下场还要惨!   还有,他为什么好死不死的会重新看上亦雪娅?   “呵呵,今天还真结不成婚了。”随她同来的艾凌薇讥讽一笑,扭头看着姐姐奔跑的身影,倍觉得意,“我早说过她今天结不成婚,她还不相信。”   “凌薇,你少说两句。”站在门口的马碧秀朝门内望了望,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事,但看香荻的表情,应该是吕伯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她也轻轻一挑眉梢,暗自高兴,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凌薇,你会比她幸福的。”   听说今天艾香荻要结婚,她还暗暗嫉妒了一阵子。现在倒好,一切都给她摆平了!   “那是当然。”   而这边,吕伯毅匆匆穿好衣服跑出来,跑到了一楼,去追那艾香荻。   激动中的艾香荻则早已跑到婚礼现场一阵哭闹,死活都不肯结婚了,吓得所有吕家与艾家的人通通从座位上站起身,瞧瞧是发生了什么事!   艾香荻则不顾父亲的安慰,一直往前跑,胡乱上了一辆车,穿着婚纱跑掉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而三楼,亦雪娅缓缓穿好那身被前夫撕掉的衣服,看着前来为她清理现场的慕清韵,“我们只是突发事件,并没有真成事。”   “但你身上还是被他吻出了吻痕。”清韵提醒她,并给她披了件衣服,“这男人很久没碰女人了吧。”所以雪娅这次还是吃亏了。   亦雪娅则微微低着头,“外面还有人吗?”   “都被管家请去婚礼现场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清韵则陪她坐在这里,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的,你只是过来照顾老太爷,路过这里而已。他们的注意力会放在吕伯毅与艾香荻身上,不会关注你。现在我们回房间。”   “嗯。” ☆、掳爱Chapter:380   “香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样不告而别?”目前还摸不清楚状况的艾景利实在是对这个女儿寒心,焦灼的盯着她刚才离去的方向,“不管发生了事,你至少也要向大家说明情况!”   而不是这样怒气冲冲的走掉,留给大家一个烂摊子!   “爸,向大家宣布取消婚礼吧,我与吕伯毅这个恶心的男人玩完了!”   “那你也得亲自过来一趟,亲口向大家宣布你取消了婚礼!”家里的保险柜被洗劫一空,艾景利并没有选择报警!如今香荻再次这样任性,说走就走,真是让他心寒之极!   “我不管!反正今天这场婚礼取消了,我是不会回来的!如果您一定要让它继续,那您自己去找个新娘子!”   艾景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皱了皱眉,扭头看着身边的妻子马碧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伯毅出轨了。”马碧秀用手包遮着嘴小声道,并故作惋惜的叹息了一声,“这香荻也是的,这事情还没弄明白呢,她扯掉头纱就跑掉了!以后我们艾家还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今天真是让她丢脸丢到了家,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跑掉了正好!她这心里挺乐呵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艾景利则冷着脸看了她一眼,立即转身大步朝宅子里走去!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厉声质问吕家的管家,大步走上了三楼,“刚才伯毅与谁在一起?”   “大少爷与亦小姐在一起。”   “亦雪娅?!”艾景利大吃一惊,立即快步走向吕伯毅刚才待过的房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那亦小姐现在在哪里?”香荻抢人家的老公,现在又被人家重新给抢回去了,这是他们艾家的报应吗?   他早说过这门婚事根本行不通,让香荻趁早死了这份心!现在倒好,不仅他们艾家的钱被吕伯毅全部卷走,连香荻的这段婚事,也告吹了!以后看还有谁敢娶香荻进门?!   “好像出去了。”   “去了哪里?”   “可能去了公司。”   于是在宣告婚礼暂时取消之后,艾景利立即来到了中鋁集团,想与亦雪娅谈一谈。   但很可惜,亦雪娅不在这,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   穿着婚纱的艾香荻开着车在路上一阵狂飙,吕伯毅则在后面追,让她先把车停下,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但在屡次交涉无果之后,艾香荻直接把手机给关掉了,开着车在马路上一阵横冲直撞,大声叫骂。   于是吕伯毅把车停靠在了马路边,懒得再追她,反而给亦雪娅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亦雪娅没有把地址告诉他,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刚才的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记得了。”   “那行,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在公司见。”吕伯毅把电话挂掉,然后把车掉个头,返回吕家宅子了。   艾香荻是一个如此珍惜生命的人,除了刁钻跋扈,她最拿手的把戏就是用各种方式发泄她的怒气,绝不让自己吃半分亏!所以他相信不久之后,这女人会乖乖的回来,然后他们解除婚约。   而这边,亦雪娅与慕清韵正坐在咖啡馆的露天阳台上喝咖啡,欣赏风景。   她们坐在这里喝下午茶,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享受美好的下午时光,待到那边的婚礼取消,她们会回去的。   “吕沉毅说他昨晚与Alva好上了。”慕清韵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欣赏不远处的江水与高楼大厦,“那里就是我们上班的地方,不知道明天我还有没有勇气走进去。”   “真好上了?”亦雪娅轻轻一笑,喝了口果汁,然后把手中的杂志翻了翻,“Alva其实挺不错的,我不反感他。清韵你如果受不了男男恋,我会帮你提醒Alva以后不要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清韵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她到现在还反胃,实在是忍受不了男人与男人谈恋爱。   所以她挺后悔给吕沉毅介绍相亲对象,结果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那除了不适应,你还有没有心里酸溜溜的感觉?”雪娅开始试探她,柔柔一笑,“比如,看到他与别人在一起,你会心里不舒服。”   清韵立即抬头白了她一眼,“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除了对他喜欢男人感到恶心。”   她又不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当然知道心动是一种什么感觉,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对这吕沉毅,完全不来电!   亦雪娅则对他俩无语,继续低头翻杂志喝果汁,不管她的事了。   晚上,两人一起回到吕家,果然发现婚礼被取消了,但人都还留着。   “雪娅,你回来了啊,下午去哪里了呀?”吕家的几个儿媳妇对她表现得尤为热情,围着她转悠,“听说下午伯毅在三楼,你也在三楼。”   “那弟妹们是想说什么呢?”亦雪娅看着她们微微一笑,柔润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了一圈,“我与伯毅曾经是夫妻,偶尔撞见说一两句话很正常不是吗?倒是弟妹们这样捕风捉影的,就是没什么事,也真有什么事了。”   “好了,都少说一两句!”身体每况愈下的老太爷老脸一冷,示意大家都噤声,然后示意清韵过去,“艾家把这场婚礼取消了,香荻也一直没有被找回来。清韵你去与伯毅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一直不见他的人影,艾香荻也没有被追回来!今天的这场婚礼简直成了艾吕两家的一场笑话!   “那我去了。”清韵领命转身走向门口,准备前往中鋁。瞧瞧这男人,婚礼都被取消掉了,还跑去公司‘加班’,实在是太敬业了,让人不得不钦佩之极!   老太爷则示意雪娅过去他那边,又语重心长的道:“现在到处传言你会与伯毅复合,爷爷也为你感到开心。可是你不该在他的婚礼上刺激香荻。”   雪娅则笑道:“我与伯毅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撮合我们呢?他是我前夫,一个与我离过婚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宁愿选择他,而不选择其他男人?”   “下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大家不都看着吗?”一旁的马碧秀突然插了句嘴,必须在现在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雪娅你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怎么能在别人的婚礼上做出这种事情呢?伯毅他是要结婚的人了,而且还是在今天结婚!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今天让他犯错呀!”   “我做出什么事情了?”亦雪娅笑着反问她,转身朝她这边走过来,看着她与艾景利,“您是说香荻抢别人的丈夫,还是凌薇与不爱她的承毅结婚?”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马碧秀立即开始‘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让这满屋子的人都知道这亦雪娅是多么的强词夺理,不安好心,“今天下午大家都看到你去了三楼,然后伯毅就从楼上冲了下来。难道你要告诉大家,你与伯毅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是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怎么不可能发生一点事儿呢。”吕家的那几个嫂子也在这里煽风点火,看样子是被那艾凌薇养得肥腻了,一张嘴除了吃,还练就得更加刻薄,“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我只知道凌薇是风风光光嫁进来的,承毅爱不爱她,我们这些外人可管不着。所以雪娅你就不应该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情,这会坏了你以前的好名声!”   “我以前是什么名声?”亦雪娅扭头看着她们轻轻一笑,“当初如果没有我,你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借高利贷还债,过不上今天这种清闲日子!事实上我做不成你们的大嫂,还可以做你们的姐妹,别得了一些好处,便见利忘义不认人,做人可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几个女人果然闭嘴,用一双眼睛给艾凌薇狂使颜色,让她自己看着办!   以前亦雪娅做她们大嫂的时候,由于娘家有权有势,所以她们托她办了不少事,也从她那里拿了不少钱。   如今风水轮流转,变成艾凌薇每天变着法子给她们买名牌,吃山珍海味。   所以说人都是现实的,只在乎现在拥有,谁又记起曾经得到过什么?没有人能预料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又会不会发生现在的这种惊天大逆转?!   说不定艾凌薇不再供着她们,换成艾香荻讨好巴结她们,让她们永远这样富得流油。   于是亦雪娅又对她们笑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既然没有发生那么就是没有。但如果你们一定想要发生点什么,那么就会真的成为事实。”她继续往前走,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瞧她刚才说话的态度!与以前的亦雪娅简直判若两人!”这一边的马碧秀又开始‘发飙’,嘴巴一直囔囔个不停,不曾停歇过,把亲家母的角色演得实在是太到位了,“景利,我们不能让两个女儿这样被她们欺负,你得想个办法让她知道她只是一个离婚了的外人……”   “我怎么觉得这个与以前判若两人的人比较像岳母您。”一旁的吕承毅冷冷一笑,提醒这惺惺作态的马碧秀注意分寸与节奏,别做作过头,让人觉得假,“以前的伯母您温柔贤惠,气质高雅,遇上什么事都是惜字如金,微笑面对,如今您可是大喇叭,一个劲的在这里蹦蹦跳跳,挑拨离间。这还是以前的您吗?还是这就是真正的您?”   “别说话!”艾凌薇狠狠揪住他的手,让他闭嘴,“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吕承毅则冷冷一笑,“我实话实说而已!”   于是这艾凌薇也被惹怒了,立即暴跳如雷,“你这没用的男人也就只会在这里耍嘴皮子,被老二一家赶出去屁都不敢吭一声!我告诉你吕承毅,我早就受够你了!今天我们离婚!”   “离就离!”吕承毅求之不得,立即转身往门外走,“我们现在就去离!你这个骑驴找马的女人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一个!比那艾香荻还不要脸!”   “离啊,谁怕谁!”于是艾凌薇也气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吕承毅要去办离婚!   “……”吕家大客厅的其他人则一律傻眼沉默,没想到这两个找到这个机会说离就离,尤其是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艾景利,简直被这一出又一出的戏码弄得瞠目结舌,心烦意乱,怒火也在爆发的边缘,突然一声怒吼,“一个刚刚取消婚礼,现在这一个又要去办离婚!马碧秀你告诉我,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家乱了,彻底的乱了!   马碧秀则用手包遮着脸,立即往门外奔走,“我现在去追凌薇!景利你先别生气,我以后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让艾景利知道她们母女所做的那些事,知道是她们母女在兴风作浪,估计她与凌薇也要被赶出家门,比凌薇现在的处境还要窘迫! ☆、掳爱Chapter:381   马碧秀跑出来追女儿,但是艾凌薇这个时候已经离去了,跑回蔡雅莲的出租屋一顿大发泄,把吕承毅的东西全给砸了!   吕承毅则没有回去招惹她,去公司见自己的二哥了,坐在吕沉毅的办公室悠闲的喝茶。   “今天家里可热闹了,你没有回去是最明智的选择。”望着办公桌后忙于工作的哥哥,吕承毅继续喝茶翻杂志闲聊,“如果二哥你这次没有让我搬出去,那女人估计还得闹腾,把我们吕家的面子全给丢尽了。”   吕沉毅则低着头看文件,偶尔回答他一两句话,“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等她冷静下来,我再让你搬回来。”   “那你与二嫂之间有飞跃性的进展吗?”吕承毅勾唇微微一笑,不肯离去,开始偏离话题,“听说上次你们不仅在楼顶赏月,还在房间度过了一个浪漫而火热的夜晚。当然那一天我是为了撮合你们才骗你二嫂要离去……”所以二哥别生他的气。   “好了,你回去吧。”吕沉毅让弟弟别再废话,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了,你回去看看小妈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艾凌薇斗不过她的。”   “那你身为儿子也必须回去看看,不能总是躲在我这里!”   “那……我先走了。”见哥哥俊脸严厉,吕承毅总算肯站起身,有那么一丝要离去的意思,“不过我先借用你这里的洗手间,刚才茶水喝多了。”   “去吧。”吕沉毅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身为吕家的一员,今天上午他亲自为大哥吕伯毅布置了婚礼现场,但不出几个小时,这两人立即闹翻脸,一个怒气冲冲的哭着离去,另一个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扔下一大群宾客等着他去收拾!   所以家里的这些烦心事,他不想参与。   “吕少爷,给您买了份宵夜,你记得早点回去休息。”门外的秘书敲了敲门走进来,将一份宵夜放在茶几上,然后收拾东西下班,总算结束了她今天的加班生活。   这位吕二少是最近几天才正式进入公司的,以中鋁股东和总经理的身份,正式进驻了这间办公室!   所以每次吕二少爷留在这里加班,他们这些员工也必须陪着他加班,谁都不敢私自离去!   因为这位吕二少来头不小,除了是中鋁的股东之一,而且还是中鋁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这么举足轻重的一个人,他们谁敢得罪他?他们现在巴结他都还嫌来不及!   “谢谢你。”吕沉毅向女秘书道了声谢,然后走过来吃宵夜,等着弟弟承毅从洗手间出来。   而在这同一时段的某幢单身公寓,怒火冲天的艾凌薇又与那蔡雅莲吵开了!   蔡雅莲看不惯她总是拿摔东西出气,把家里能摔的东西全给摔了,所以她一把抓住艾凌薇手中的那盏台灯,真想一个耳光扇过去,“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姐姐不能结婚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不能结婚!你若再这样胡搅蛮缠,我马上把你给赶出去!”   “你赶我出去?!”艾凌薇一个蛮力夺过那台灯,当着蔡雅莲的面狠狠摔到地上,然后立即将婆婆往外面推,“现在轮不到你来赶我!我现在先把你这个碍事的老太婆给扔出去!”   于是蔡雅莲往后一个踉跄,吃了年龄的亏,反而被这年轻的艾凌薇凶巴巴的给推出去,光着左脚直拍门,“你给我开门!开门,听到没有?!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把婆婆推到外面!再不开门我给艾景利打电话,让他好好管教你这个野蛮粗鲁没有教养的女儿!”   真是气死她了,竟然娶了这样一个任性骄纵的儿媳妇!   艾凌薇则不理会她,继续在家里摔东西,摔台灯,摔杯子,摔锅碗瓢盆,把能摔的东西全给摔了,然后拿起自己的包,换上鞋,出门了!   “喂,你等等,把钥匙给我!”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蔡雅莲则在后面追她,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差一点就在这零下几度的天气里被冻成人肉冰棍了,“你想冻死我是不是?你要出门至少也要把钥匙留给我啊!”   但艾凌薇继续不理她,开上自己的车,急速离去。   管这蔡雅莲会不会被冻死,这不关她艾凌薇的事!如果这死老太婆真有刚才那么厉害,那就自己想办法进门,否则被活活冻死了,她艾凌薇可不会担负任何的责任!   于是艾凌薇开着车一路疾驰,四处转悠,继续发泄她心头沉积太久的怒气。   自从被慕清韵给赶出吕家大门,她就没有再过过一天好日子!除了每天在这里与蔡雅莲吵架,那就是变本加厉的与吕承毅吵架!   吕承毅就是一块她接近吕沉毅的垫脚石,一旦吕承毅母子被赶出吕家,那么这个男人对于她而言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所以她不愿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赔上自己的清白!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配得上她,那吕沉毅对于她也仅仅是及格而已,她才不会傻到对吕承毅赔上自己的清白,真正做他的老婆!   “凌薇,你在哪呢?你爸他生气了,所以我也走了出来。乖女儿,你快回来吧,妈有话跟你说。”此刻的马碧秀就站在距离吕宅不远的大街上,不敢回到艾家面对艾景利,“你若再这样任性,那你爸就知道你嫁给吕承毅的真正目的了,他会生气的!”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艾凌薇反问她,冷冷一笑,“难道他现在还有财产留给我吗?这些年他就偏爱那艾香荻,把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她,我就是他的一个继女!”   “凌薇你先别说这种气话,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会把一半财产留给你的。”马碧秀微微皱眉,不安的在马路上走了走,“现在保险柜里的那些钱不是都被艾香荻给偷走了吗?过几天他会从吕伯毅父子手中拿回来的,到时候他一大半的财产都会过继到你名下,比那不懂事的艾香荻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倍!”   “那他现在行动了吗?”艾凌薇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继续开车,“我看他是顺水推舟,索性用这种方式将他的财产全部留给艾香荻!妈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他的二婚妻子,是他当年的一位贴身秘书,你利用工作之便与他产生了感情,逼迫他离婚再娶。如果不是艾香荻的生母受不了你们选择自杀,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这个艾太太!”   “凌薇你不准说这种话,妈现在是为了你好!”马碧秀一声呵斥开始生气,着实被这个女儿给气到了,“如果没有我当年对他逼婚,艾凌薇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乞丐!所以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现在的命比那艾香荻好多了!”   “如果得不到吕沉毅,我宁愿不要做这个艾家三小姐!”艾凌薇气咻咻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车一路狂奔,来到了中鋁集团。   她找到了吕沉毅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深深吸一口气,恢复她的温柔娴静,然后轻轻敲门。   “进来。”正在吃宵夜的吕沉毅以为是秘书去而复返,所以他头也不抬,继续看桌面上的文件。   艾凌薇则推门走进来,手里拎了两杯热饮,取了一杯放到他面前,“公司前面那家小店的卡布奇诺,我猜你应该喜欢喝。”   吕沉毅则缓缓抬起头,一双冷眸直直盯着她不出声,很不欢迎她。   艾凌薇则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路过这里,上来看看承毅是否在这里。这一杯咖啡就送给你喝好了,我看他是没有这个机会喝我这杯道歉咖啡了。”   “你们吵架了?”吕沉毅瞥一眼咖啡杯,终于肯开口与她说话,“发生了什么事?”   艾凌薇见气氛缓和,便神情自然的喝一口咖啡,再笑道:“今天香荻的婚礼取消了,好多亲戚朋友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媒体也在报导这件事,大肆的渲染,所以我妈正在气头上,说话不太好听。恰好承毅又与她争执了几句,于是我们便吵起来了。后来我想想,觉得是我不对,所以就来这边找他,打算给他道歉。”   “见到他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做?”吕沉毅对她目前的态度感到跟惊讶,放下手中的筷子,将高大身躯后躺靠在沙发上,薄唇边挂着一缕冷笑,“我从未见过你主动向他认错。”   “难道就没有第一次吗?”艾凌薇开始撒娇,并笑了笑,“以后还会有很多第一次,都是你意想不到的。”   “我很期待。”吕沉毅总算肯端起这杯咖啡喝了一杯,然后给予了一个微笑,“味道还不错。”   于是艾凌薇再次感到轻松愉悦,站起身在他办公室里望了望,忽然诚挚的向他说了声对不起,“上次在你的医院,真是对不起,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把你办公室里的东西全砸了。其实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没关系。”吕沉毅再次赠予她一个迷人的微笑,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她,“只要你不再砸掉我现在的这间办公室,我可以原谅你所有的所作所为!”   “真的吗?你真的原谅我?”艾凌薇双眸一亮,简直大喜过望,“其实在搬出吕家宅子之后我想了很多,以前的我真的太任性了,根本不顾任何人的感受!现在只要沉毅你肯原谅我,我就会忘掉以前的事,用我以后的时间向大家做出弥补!”   吕沉毅听着她的一番‘忏悔’,又勾唇笑了笑,“那么你现在出去吧,这样我才会看到你的真诚。”   “那……”艾凌薇不舍的朝四周望了望,果然知趣的要离开,“那我去找承毅了,二哥你要记得早点回家,注意身体。”   “我会的。”吕沉毅的一双俊眸逐渐冷却下来,冷笑看着她那抹要走不走的纤细身影。   现在是凌晨一点,如果这女人想闹出点什么绯闻,那还是有机会的。   而办公室门外,也来到这里‘加班’的吕伯毅就站在这里,正好奇的看着门内的这两人,唇角边勾着一抹笑。   难怪这段日子沉毅要将承毅夫妻俩给送出去!原来是与幺弟妹艾凌薇有了奸情,不得不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与自己的弟妹通奸可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旦被媒体曝光,沉毅不仅要毁掉他好男人的好名声,还会失去家族企业继承权,与之前的他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这对他吕伯毅可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只要沉毅失去继承权,他这个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吕家所有的财产,成为中鋁集团的合法接班人!   于是从十几分钟前发现这两人在独处,他便用手机把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画面给摄录下来了,准备以后用做他用。   “大哥?”奉太爷之命前往公司的慕清韵在办公室找不到吕伯毅,只能凭着光线朝这边走近,顺着吕伯毅的目光朝门里望了望,眉头一挑,“那个女人是凌薇吗?”   想不到这个女人又过来了!   吕伯毅则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收起,回过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大哥你。”慕清韵用一双水灵灵亮晶晶的美眸瞟一眼他的手机,轻轻一笑,“老爷子下了最后的通缉令,如果大哥你今天不回家,那以后也休想回家。”   吕伯毅果然俊脸一冷,瞪了她一眼,立即转身往回走,看样子打算回家。   慕清韵则又道:“大哥,你不想知道老太爷对这场无疾而终的婚礼是什么看法吗?你逃掉了,艾家的人可坐在家里不肯走。”她朝这边走过来,看着他裤兜里的那支手机,然后突然伸手一把将之拿出来,笑靥如花,“大哥,刚才忘带手机了,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太爷打个电话。”   吕伯毅没想到她会拿他的手机,立即回过头,剑眉倒竖,要把手机给夺回去,“拿过来!”   该死的,这个女人竟敢趁他不备抢他的手机!   但清韵快速的拨了几下,点一点,似乎是拨了个号码,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失望’的还给他,“没人接听,老太爷可能是睡下了。”   吕伯毅则满脸怒气,一把夺过这支手机,立即在图库里翻了翻,寻找刚才的那段视频!   鬼才相信这个女人会打电话!几秒钟的时间怎么可能打通任何一通电话!   果然,刚才摄录的那段视频被删了,一点痕迹也没有被留下!   “你给我等着瞧!”他怒瞪着这个慕清韵,用手指指着她,动作很无礼,俊脸也很凶恶,很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给教训一顿,“你在多管闲事!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多管闲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   “是吗?哪有?”慕清韵表示很无辜,若无其事的朝吕沉毅的办公室走近,“我来找沉毅哪里是多管闲事了?大哥你要不要一起进来,也许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出去吃宵夜。”   吕伯毅则转身就走,打算离去。   而门内,艾凌薇继续想走不走,一双眼睛盯着墙上的钟,不知道在动什么歪心思。   现在凌晨一点,夜深人静,如果她现在与沉毅发生点什么,是不是比她强装温顺要顺利得多?   于是她不继续往门口走了,突然转过身,又朝沙发上的吕沉毅走过来,“沉毅……”现在她就要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不放!她就不信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情况之下,这个男人会对她坐怀不乱!除非他不是真正的男人!   她信心满满柔情万种的朝这边扑了过来……但是这个时候,一直留在卫生间的吕承毅出来了,手上拿着一支留有游戏界面的手机,一声大笑,“艾凌薇你过来找我了?还买了咖啡?!”   他这边大步走过来,吓了那艾凌薇一大跳,“真想不到啊,你会主动过来向我道歉。不过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洗手间打游戏忘记时间了,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艾凌薇则瞪他一眼,立即收住了扑向吕沉毅的脚步,扭过头对他假惺惺的一笑,“想不到你真在这里呀?刚才我还在向二哥打听你的行踪来着。”   吕沉毅则盯着这个及时收住脚步的女人,一张俊美绝伦的俊脸比万年冰山还要难看,站起身,用寒眸扫了弟弟吕承毅一眼,“回去看看小妈有没有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知悔改,不值得他给予她任何机会去改正!   吕承毅则立即扔掉桌上的那两杯咖啡,拿上自己的东西,马上朝门口走了。   刚才他正要从洗手间出来,二哥突然给他做了个手势,让他静观其变,看看艾凌薇突然夜访是否真的要寻找他,是否真的要对他诚心道歉?   然而现在,他必须马上回去看看母亲有没有事!如果他与二哥没有猜错,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家里欺负了母亲蔡雅莲之后,然后找来这里泄愤!   这个空有一副清纯相貌的虚伪女人,任性变态的行径简直比那艾香荻还要恶心!至少那艾香荻不会表里不一,一直都是那副刁钻无理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很恶心!   “二嫂?大哥?!”在门口,他又遇到了正要进门的慕清韵,以及那即将快步离去的吕伯毅,所以他一声惊呼,然后大步往电梯方向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抢救母亲了!   被发现的吕伯毅不得不又重新走回来,与慕清韵一起走进门里,看着那心虚尴尬的艾凌薇。   “那我也回去了。”艾凌薇立即也往门外跑。   “弟妹急什么?艾伯父还没有来呢。”慕清韵一把拉住她,让她在沙发上坐好,然后看一眼自己的‘老公’吕沉毅,再看看这心虚的艾凌薇,当着他们的面打了个电话,“艾伯父吗?凌薇在这里呢……嗯,沉毅的办公室,也许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我马上过来!”   “等着您。”慕清韵则收起自己的手机,美眸扫一眼这个恨不得将她分尸万段的吕伯毅,“不好意思啊,原来我带了手机,我还以为自己没带呢,一不小心把你的东西给删了。”   吕伯毅钢牙一咬,忍住怒气无法发作。   沙发上的艾凌薇则挣扎着又站起来,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先走了!”如果她坚持要走,这个女人难道还要拦着她与她打一架吗?   于是她心虚的往外面跑,一定要离开这里!因为今天的事情被她闹大了,一旦让父亲得知她一直纠缠吕沉毅,三番四次的纠缠,那么父亲一定会打死她!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大闹,这一次艾家被艾香荻偷走了所有的钱,婚礼也被中途取消成为世人的笑柄!如果再让父亲知道她与母亲马碧秀一直在外面兴风作浪,惺惺作态纠缠男人,那么父亲一定会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到她头上,让她受到惩罚!   “艾伯父马上就要过来了。”慕清韵笑着提醒她,并缓缓走到吕沉毅的身边,对他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谈什么,但如果有有心人故意歪解,留下了证据,沉毅你就算是清白身,也成为了奸夫淫妇,呵。”   吕沉毅凌厉的目光立即转向那一旁的吕伯毅,幽冷的眸子里勾起一抹冷笑,“大哥你如果一定想要财产,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   吕伯毅则盯着他们恶叱了一句‘胡说八道’,立即转身走掉了,把玻璃门给重重的摔上!   “呵,我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大哥真心开不起玩笑。”慕清韵盯着那扇门表示很‘抱歉’,然后转身走到艾凌薇的身边坐下,等待着艾景利过来,看着这心虚虚伪的艾凌薇,“刚才小妈给吕家打了个电话,说家里全被你给摔了,她也单着衣服被关在了门外,被冻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如果小妈就这样被冻死,凌薇妹妹你负责吗?我可没有见过比你还要狠心的女人,就连艾香荻,也逊色你一分。”   “你在说你自己吗?!”艾凌薇瞪着她冷笑,依然理直气壮。但她青白交加的脸色,泄露了她的惊恐与害怕。   想不到那蔡雅莲还知道要给吕家打电话告状!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就直接将那盏台灯直接砸到那老女人的头上,让她没法开口说话! ☆、掳爱Chapter:382   被两个女儿弄得心力交瘁的艾景利心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当听说小女儿竟然夜访吕沉毅的办公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再次被气得暴跳如雷!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婆婆赶出家门?!”进门之后,他一把拉过沙发上的艾凌薇,准备将女儿带回家教训,“不要脸呐你,你到底还知不知道羞耻!”   除了在家里与蔡雅莲打架,竟然还背着承毅过来纠缠他的二哥吕沉毅!   如果早知道她会过来勾引吕沉毅,他艾家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艾凌薇立即捂住脸不让父亲打她,大声的尖叫,“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只是过来找承毅!还有刚才是婆婆要把我给赶出去,我为什么不能反抗?!”   艾景利则一把放开她,被气得头顶冒烟,怒瞪着这个女儿,“那么你现在过来沉毅的办公室,也是有人逼你的了?”   现在凌晨一两点钟,整个办公大楼除了沉毅没有第二个人,难道这无知的女儿过来就是为了送一杯咖啡?!凌薇的心思人尽皆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欺欺人!   “我说了我是过来找承毅,刚才我与他吵架了。”艾凌薇继续嘴硬,然后一把推开父亲,准备往外面跑!   “你给我站住!”艾景利则厉声喝斥住她,警告她道:“你现在尽可以给我跑出去!但从这一刻开始,我会扣掉你所有的生活费,收回你名下所有的不动产!我看你艾凌薇以后还有没有资本在这里骄傲!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什么都不是!”   艾凌薇则继续往前跑,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但是当她坐电梯下到一楼,几个保镖突然围过来一把拦住她,将她带往车上。   “小姐,老爷让我们守在这里,你不能离开。”   “放我下去!”艾凌薇则开始挣扎,死活不肯留在这里面对自己的父亲,“放我下去,听到没有?!放我下去!”   如果她现在还傻逼的留在这里,只怕是要被这刚正不阿的父亲毫不怜惜的大义灭亲!   楼上,艾景利则向吕沉毅做出道歉,很歉疚自己的女儿竟然瞒着自己做出这种丑事,无奈道:“这些年我太骄纵她们姐妹了,以至于她们总是这样任性,做出太多的错事……”   “那伯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慕清韵反问他,挽着吕沉毅的臂弯轻轻笑了笑,“如果今天伯父没有过来这边,可能弟妹还在以各种理由深夜拜访沉毅的办公室,想倒追男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丑事上报,但身为当事人,我与沉毅都感到很困扰,我们谁也不希望大哥伯毅与香荻婚外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我知道,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她。”   “那不如艾伯父让凌薇写一份保证书,保证她以后绝对不再做出这种事情。”慕清韵笑一笑,走到艾景利的面前,“如果再不行,我们也可以找一些媒体来作证,如果她再这样骚扰沉毅,我们可以让媒体直接曝光。”   “这样做不太好吧。”艾景利果然微蹙眉头,有些为难。如果真让媒体给曝光了,只怕是他们艾家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那说明伯父根本不想公正的去处理这件事。”慕清韵冷冷一笑,对艾家的处理态度可不太满意,“伯父您把她就这样带回去了,谁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骚扰沉毅呢?说不定今晚过后,她还会继续骚扰我们全家。艾香荻勾引吕伯毅的前车之鉴我们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包括伯父您,您难道希望小女儿也做出这种事情?我想您应该不会吧。”   让艾凌薇写保证书有个屁用!刚才说这番话也只是想试探艾景利的处理态度罢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艾景利为了维护名声,不会把女儿给怎么样!   所以还不如让她慕清韵来处理这个艾凌薇,简单而快速,保证天下太平!   “如果二嫂你不放心,我可以将凌薇交给你处置。”艾景利果然向她做出承诺,绝不偏袒自己的女儿,“无论你是让她见报,还是让她离开吕家,我艾家都没有任何异议!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答应我,你们得先让我带她回家一趟,然后再将她送过来!”   “没问题,只要伯父您不偏袒自己的女儿,我与沉毅没有任何的问题。”慕清韵微微一笑,将头亲密的靠上吕沉毅的肩膀,与他夫唱妇随,“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   没有人会吃饱撑着去处理这个死不悔改的艾凌薇!还是让艾景利自己去处置吧,身为父亲,他最能理解艾凌薇害怕什么,又欠缺什么,不宜让他们这些外人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旁的吕沉毅也对艾景利沉声道:“伯父,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对凌薇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除去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承毅的老婆。”   这艾家总算有一个明事理的人!不枉这么多年,他一直敬重这个艾伯父,与艾家保持着友好的世交关系!   “我明白。”艾景利歉疚的点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准备离开这里,“碧秀在你们吕家大吵大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给你们吕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一生他一共养育了三个女儿,但没一个能让他省心!   大女儿远走他乡,从来不回来看望他;二女儿做别人家的小三,婚礼当天被吕伯毅当场抛弃,依然是个小三;三女儿哭哭闹闹嫁过来,却整日纠缠吕沉毅……   再加上一个马碧秀,隔三岔五在吕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早已将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转身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后,艾景利立即给妻子马碧秀打了个电话,“刚才急匆匆的跑出吕家,是因为以前在这里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端的马碧秀立即开始对他做出解释,非常的委屈,“景利你怎么能相信外人,而不相信我们母女?如果不是凌薇在那边受到了欺负,我又怎么会过来吕家自找气受?景利你应该去问问吕家的人,这段时间他们到底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凌薇?将她赶出去?还是合起火来欺负她?!”   “可是凌薇现在在勾引吕沉毅!”艾景利忍着怒气厉声提醒这个谎话连篇的妻子,“甚至在不久之前,你还怂恿香荻假怀孕!这个也是我在诬陷你吗?!”   “香荻她自己要假装怀孕,关我这个母亲什么事?景利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我身上推,我自己还委屈呢!”   “从今天起,我会停掉你们母女所有的生活费!并且不准再迈进吕家一步,包括中鋁集团!”   “景利你这算是在软禁我们母女吗?”马碧秀开始尖叫,表示她很不服气,并且很生气,“你在发什么疯?!我们母女才是你的家人,你不要听那些外人教唆!”   “待我查明真相,我会让凌薇马上与吕承毅离婚,并做出道歉。”如果他不这样做,明天的报纸就会披露他们艾家的丑事,让香荻与凌薇的那些丑事家喻户晓,“比起让你们母女在吕家咄咄逼人丢人现眼,我更愿意你们留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你真的是疯了!你这是在软禁我们!”马碧秀开始再次大叫,让丈夫别这么对待她,但手机已经被艾景利给挂断了,没有任何的声音。   如果艾景利真的不给她任何生活费,那她该怎么过活?如果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艾景利这次是动真格的,真的要把她们母女给封杀!   而办公室这边,慕清韵与吕沉毅已经面对面坐到沙发上了,看了看墙上的大钟,“凌晨四点了,就在这里躺几个小时吧。”睡几个小时之后,正好开始上班,不必来回奔波!   于是吕沉毅把沙发床给放平,给她拿了床被子和枕头,与她双双躺下,望着天花板,“其实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我不喜欢男人。”   “……”慕清韵立即扭过头看他,有些吃惊,也有些不吃惊,“我知道你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她都麻木了!给他介绍Alva,是因为Alva嗲得实在让人受不了!   于是吕沉毅立即无语的掀唇一笑,侧过俊脸看着她,“我觉得我必须要跟你澄清,我喜欢女人!”并用长臂轻轻搂着她,与她甜蜜安睡。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给你介绍男人了,ok?”慕清韵则将手放在两人中间,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把脑袋扭到另一边睡觉,半眯着一双眼睛,以防他忽然偷袭。   虽然她很反感他的性向不明,但不就是在这里躺几个小时嘛,躺一会就起来工作了,直接当他不存在!   于是迷迷糊糊之中,她睡着了,吕沉毅好像也睡着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到秒钟在滴滴答答的转圈。   几个小时以后,天空一片刺亮。准确的说,是上午九点钟,刺眼的阳光从窗子照射了进来。   “二少,我可以进来吗?”有人在外面敲敲门,手上还端了杯咖啡,然后推开门径直走进来,看着沙发上平躺的吕沉毅,“二少,该起床了。”想不到他昨晚会在办公室睡觉呢。   熟睡中的吕沉毅翻了个身,露出他怀中慕清韵那张睡脸。   顿时,Alva一声尖叫,然后开始大哭,“你……你,你竟然在这里与人睡觉!”   指着吕沉毅那张被惊醒的惺忪俊脸,立即转身往门外跑,把门外的同事们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头发凌乱的慕清韵从沙发上爬起身,刚才似乎听到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半眯着眼睛,伸出双脚找鞋子,“刚才是谁在叫?”是猩猩还是狒狒在叫?   吕沉毅也坐了身,把身上的衬衣穿好,睡眼惺忪看着门外那一大圈瞪大了眼睛的同事。   只见他们一个个似猩猩狒狒趴在玻璃门上,争先恐后往门里张望,脸都快被挤扁了!   “真的呢!他们昨晚真的睡在这里了,正在穿衣服,难怪Alva那么伤心!”   “是吗是吗?让我看看!”   “Alva这几天到处宣扬,他与吕家二少爷相亲了。那天吃饭之后,二少让他先回来,在办公室等着他。”   “可是二少爷已经结婚了呀,老婆正是门里的Ada。”   “但关键是,是二少的老婆慕清韵介绍他们相亲,让Alva与二少一起吃饭。”   “纳尼?二少是双性恋?”   门外顿时被炸开了锅,几十个人震惊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一顿唏嘘!这么帅的男人竟然是个双性恋或者同性恋,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而门内,吕沉毅与慕清韵的瞌睡全醒了,立即去洗手间洗脸整理仪容,然后面带微笑出现在大家面前。   慕清韵先走了出去,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但没想到同事们见到她就像见到了女同性恋,立即纷纷躲闪,离她远远的,“hi,Ada。”   “清韵!”门外的亦雪娅则一把拉过她,带她远离这里,然后对她小声道:“早上的时候,大家就看到你们睡在一起了,而且你刚才把Alva的心给伤透了。”   “……”慕清韵低头看了看腕表,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大家认为我是女同性恋?”   “好像是。”   于是慕清韵一顿疾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给关着了。   而这边吕沉毅的情况比她相对好一些,没有被同事们隔离,因为大家更想讨好他,围着他转,“二少,要不要吃早点?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您要不要喝牛奶?”   “您要不要……”   吕沉毅则接过他们的早点,然后直奔慕清韵的办公室,敲了敲她的门,“一起吃早点?”然后开门走了进去,与慕清韵一起吃早餐。   “……”身后的围观者们再次感到惊讶,很怀疑刚才Alva的那一番叫嚣!   这一对夫妻是这么的恩爱,这么的正常,刚才是同性恋者Alva自作多情了吧? ☆、掳爱Chapter:383   吕沉毅与慕清韵坐在办公室里吃早餐,外面则一片人声鼎沸,噪杂不堪!   原来除了那个Alva在这里大呼小叫鬼哭狼嚎,这里竟然有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要找亦雪娅算账!   “亦雪娅,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在外面疯了一整个晚上的艾香荻拖着一身肮脏的婚纱找来公司了,一把推开玻璃门,直奔亦雪娅的办公桌!   对于如今的她而言,与其自己跑出去发泄,还不如来这里找这对奸夫淫妇算账,让他们也不得善终!   “亦雪娅!”她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于是正在围观慕清韵的同事立即扭头看着这艾香荻,被吓得纷纷四处躲闪!   “这女人疯了吗?竟然穿着婚纱跑来这里!”   “听说她昨天被抛弃了,婚礼当场被取消,所以不得不穿着婚纱到处跑。”   “真的呀?她不是一直强调她与吕组长的感情很好,就等着结婚?”   “谁知道呢!也许是她太泼辣,吕组长受不了,只得把她给甩了。”   “换做是我们,我们也受不了~”   而这边,艾香荻一路往前冲,直奔亦雪娅的办公桌,“你这个贱女人,你竟然勾引伯毅,我让你不得好死!”   亦雪娅刚刚返回自己的办公桌,正要坐下,忽见艾香荻朝她这边冲过来,她不得不站起身,淡淡一笑,“香荻你找我什么事?”   “滚出这里!”艾香荻一把扫掉她桌面上的所有东西,朝这边绕过来,对亦雪娅步步逼近,“我马上就要与他结婚了,你竟然在结婚的当天勾引他!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你不知道他是别人的老公吗?”   亦雪娅见她要抓她头发,微微往后后退了一步,又笑道:“原来香荻你知道他是别人的丈夫。既然如此,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勾引他,坚持要与他结婚?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他的老婆,而且我们还育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   “天呐,原来她就是吕组长的前妻!”旁边围观的同事突然一声惊叫,同样被她的身份给吓到了,“听说当初他们也是因为有第三者插足,所以不得不离婚。原来这个第三者,真是艾小姐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家里那么有钱也做小三~”   “难怪婚礼当天她会被吕组长抛弃,原来真是个小三~”   “小三想转正,必须要有孩子才行~”   “就是~没有孩子做筹码只能被小四取代~”   “我让你们闭嘴!”艾香荻扭过头来一声怒叱,柳眉倒竖,怒瞪着这群三八婆,“如果你们不想被炒鱿鱼,马上给我滚出这里!”   于是十几个人纷纷闭嘴,畏惧的看着她。   一个靠走后门进来的顶头女上司,即便这女人没什么实权,花瓶一个而已,他们也不能招惹她!   “亦雪娅,你抢了别人的丈夫还敢不要脸的在这里倒打一耙?!”艾香荻继续朝亦雪娅逼近,伸手一把朝这边抓过来,今天一定要把这女人狠狠教训一顿不可,“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抢别人的丈夫是什么后果!”   亦雪娅一把躲开她,冷冷一笑,“艾香荻你现在似乎还不知道你才是这个名副其实的小三?吕伯毅在婚礼上甩掉你,这是自然规律!每一个做小三的女人都会有这种下场,你艾香荻也不会例外。”   “贱人!”艾香荻继续朝她又抓又打,一直想拽住她的头发拖打,但一直抓不到,“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就是一个乏味的黄脸婆,配不上吕伯毅!就算当初我抢了你的老公又怎么样?这也是自然规律,你注定要把自己的老公送给别人,然后带着你的拖油瓶滚出我们的视线!”   亦雪娅则继续与她在桌子后面转圈,冷笑道:“我们现在要不要来赌一赌,你艾香荻是否能成功转正?如果你能嫁给吕伯毅,我绝对带着儿子远离这里!”   “这可是你说的!”艾香荻一声大笑,然后悄悄朝亦雪娅靠近,准备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我们不必打赌,我现在就让你这个狐狸精滚出这里!”   “雪娅小心!”旁边的同事们一声惊呼,真想把这阴险的艾香荻一把给扔出门外,“小心你后面!”   只见那艾香荻骂骂咧咧,抓起桌上的一个保温水杯就朝亦雪娅的脑袋砸去,“我现在就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如果现在不教训这女人一顿,让这女人见见血,她就不叫艾香荻!   她前面的亦雪娅则一个趔趄坐到了座椅上,及时的躲过了这飞来横祸,然后抬起一条长腿,一脚将这嚣张的艾香荻给踢开,让她一把摔到办公室的角落里,“你想杀人?”   看来这女人真是被昨天的那一幕被刺激到了,以至于疯了一整个晚上之后,今天彻底的变疯了!   “我让你不得好死!”被踢开的艾香荻又从角落里爬起来,抓起墙上的灭火器,竟然又朝这边冲过来,面目狰狞,“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你这是自作自受!”亦雪娅从座椅上飞快的站起身,躲过灭火器的这些泡沫,“当初你恬不知耻的勾引别人的丈夫,现在只是让你还回来而已!还有,这个男人我嫌脏,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拱手送给你,像当初一样,让你们臭味相投,永结同好!”   “从我面前消失!”面容扭曲的艾香荻一直拿灭火器喷她,袭击她,把办公室里弄得一团糟,“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如果我想要这个男人,还轮不到你亦雪娅在这里惺惺作态!马上给我滚出这里,滚!”   “沉毅快去帮忙!”眼见艾香荻拿着灭火器在这里胡作非为,闻声冲出来的吕沉毅几步上前,一把抓过了艾香荻手中的灭火器,俊脸阴沉,“艾香荻你这是在做什么?!”   艾香荻还在发疯,一个劲的尖叫,“我只是让这个狐狸精滚出这里而已,你为什么要拦住我?难道你也被慕清韵那贱货给迷惑,站到了这两狐狸精那一边?你不知道她们俩就是来夺你们吕家财产的吗?她们把我逼到今天这种地步,让我在婚礼当天亲眼看到吕伯毅与这贱女人在这里鬼混!”   她手指那一边的亦雪娅,咆哮着又要追过来,“你这贱女人怎么不去死!你还活着做什么?赖皮赖脸的活着,等着再被吕伯毅抛弃一次吗?!我告诉你,我艾香荻就是这个横在你们夫妻中间的小三,你们休想复合,也休想气走我!你不就是勾引了他一次吗?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依然会与他结婚,让他娶我,然后把你那拖油瓶给抢过来,让他喊我妈咪!”   “天呐,这女人真不要脸~”旁边的围观者们纷纷发出惊讶的倒抽气声,着着实实被这艾香荻的无耻给震惊到了,“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是小三~”   “小三中的战斗鸡~”   “别侮辱了鸡~”鸡可以用来炖,也可以煮,煮出的鸡汤营养又美味,绝佳食材,但这艾香荻,简直就是人渣中的败类!   而这边,慕清韵也朝这边走过来了。对于这艾氏姐妹,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必须站出来说一两句,“艾香荻你结不成婚,为什么不去找吕伯毅?”   “这个贱女人该死!”艾香荻依然把矛头对准亦雪娅,挣脱吕沉毅的钳制又朝亦雪娅这边冲过来,“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你知道我比你年轻多少岁吗?知道我比你漂亮多少倍吗?如果没有你这黄脸婆,我昨天已经嫁给吕伯毅了……”   啪!清脆的一声脆响,一只耳光陡然扇上她那嚣张的脸孔,直打得她后退两步,捂住自己的左脸震惊的瞪着这边的亦雪娅,“你敢打我?!”该死的,她竟然吃了亦雪娅的一巴掌!   在这世上谁都可以打她,但这亦雪娅,绝对不可以碰她一根寒毛!   亦雪娅则冷冷盯着她,“除了让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还会让大家知道,你偷光艾伯父的家产让自己进入这家公司!你在这里逍遥自在,艾伯父却在家里替你瞒天过海,度日如年!”   “你敢打我!”艾香荻则一声咆哮,恼羞成怒朝她这边冲过来,抓住亦雪娅就厮打,“今天有你就没有我!”   亦雪娅则任由她厮打,冷冷一笑道:“你不敢承认你自私吗?年轻漂亮的你不仅偷走了我孩子的爸爸,你还偷走了艾伯父一辈子的心血,二十几岁的你,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计划着如何抢走别人的老公,如何坐享其成。当我们母子被你欺凌,艾伯父被你弄得倾家荡产,你与吕伯毅却在这里呼风唤雨,风光无限。你难道不知道艾家现在负债累累,吕家被你们姐妹闹得心力交瘁?你艾香荻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所有人不得善终吗?”   “对,我就是让你不得善终!”艾香荻抓住她的长发就往地上拖,拖着她往墙上撞,尖声大叫,“今天我一定要毁了你这贱人!我得不到的东西,你这贱人也休想再找回去!吕伯毅那个男人就算我不要,我也绝不允许你们复合!”   “亦小姐!”一旁的十几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立即过来拖住这艾香荻,把嚣张的她往旁边拉,“你抢了别人的老公还这么嚣张!你艾家有钱就了不起啊!我们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小三!”   艾香荻则困在地上,尖叫几声,又要爬起来继续扭打,“你们这群三八放开我!”但被几个人拖住了,就是不让她动,“刚才亦小姐一直都没有还手,就你在这里得寸进尺,把灭火器都给拔出来了,喷了我们一身!你以为你谁?抢了别人的丈夫就滚远一点!别在这里瞎囔囔,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再不放开,我让你们炒鱿鱼!”情绪失控的艾香荻瞪圆了一双眼睛,警告他们放开她,“我现在就让你们收拾东西走人!”   “走人就走人!中鋁集团能让你这种疯子进来,就证明它不再值得我们信任!我们早想走了,你以为我们怕你啊!”今天这个女人彻底的疯了!就因为昨天结不成婚,所以今天要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发泄!   那么今天他们也要在这里做个了断!要么公司将他们调往其他部门,要么让他们辞职另谋高就,反正他们今天就是把艾香荻这个女人给钳制住了!   这段日子他们已经忍她很久了,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既然今天大家都彻底的爆发,那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今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嚣张的女人给抬出去,然后再另寻他主!   而吕伯毅这边,吕宗胜与儿子听到消息,已经急匆匆的赶往这边了。   “伯毅,昨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说你为什么就忍不住?”吕宗胜一边疾步走,一边不忘训斥儿子几句,同样被闹得心烦气躁,“你这一辈子就改不掉你这三心二意的德行!”   “爸,我昨天也不想。”吕伯毅微微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确实有些歉疚,“只是当时灯光太昏暗,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很美……”   事实上,他就是不想与艾香荻结婚!那个时候无论是哪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会觉得对方很美,然后取消与艾香荻的这场婚礼,尽量拖延!   艾香荻这个泼辣聒噪的女人,他烦透了!   “行了,这些话别在香荻面前说!”吕宗胜一声厉呵,立即带着儿子来到出事现场,皱眉看着那还在大喊大叫的艾香荻,“放开她!”这群员工见鬼了吗?竟然敢这样对待艾香荻!   艾香荻则立即往他这边跑,用手指着那几个人,重新恢复她的气势与嚣张气焰,“爸,他们全部可以走人了!”   亦雪娅,慕清韵,吕沉毅,还有那几个同事全部静静的看着这三人,都没有说话,就看着那艾香荻在那里活蹦乱跳,不肯消停。   这场恩怨到底还要闹多久?艾氏姐妹都不嫌累吗?   “沉毅,你说说公司都被你闹成了什么样?”吕宗胜用凌厉眸光一扫全场,然后朝二儿子这边走过来,“赶快让他们收拾一下!然后去人事部做个记录!”   吕沉毅则盯着父亲冷冷一笑,“您知道我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与清韵、雪娅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这里到底是谁不肯息事宁人,您看得比谁都明白!难道您不觉得累吗?”   吕宗胜则老脸一冷,立即朝他这边瞪过来,“你还没正式进驻公司,你现在是用什么口吻与我这个董事长说话!”   吕沉毅则再次淡淡一笑,“我正以儿子与父亲的口吻与您交谈,您感觉不到吗?”   吕宗胜却无视于他,立即扭头向自己的大儿子吕伯毅,命令道:“刚才是哪几个在办公室闹事,让他们去登记一下,之后让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   “爸,我会处理好的。”吕伯毅轻轻一笑,恭恭敬敬侍立在父亲的身边,等待着不久之后接替父亲的位子。   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整个中鋁集团看起来是落入吕宗胜之手,让他全权坐镇了。   就连那一身污浊的艾香荻,也在这个时候挺直了她的腰板,信心满满的重新走到那吕伯毅面前,决定‘原谅’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旁的亦雪娅一眼,“伯毅,之前的事就算了,我就当你是免费找了次小姐。但是这次,你必须在公司的宴会厅给我举办这场婚礼!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你吕伯毅要娶我,爱我,把我当成你最心爱的女人!”   吕伯毅则冷冷看了她一眼,低声一笑,“如果昨天你没有逃婚,也许我还会考虑重新迎娶你。”   “好了,伯毅!婚礼照常举行!”朝这边走回来的吕宗胜警告的看了儿子一眼,让他不准再出任何岔子,必须娶这个艾香荻,“你不要忘了,香荻曾经帮了你一个大忙!”   “爸!”吕沉毅立即扭过头,眼眸中的抗拒之意不言而喻!   “她帮了我们的忙。”吕宗胜再次提醒他道,让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然后带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下属,浩浩荡荡走往会议室方向,“马上有个会,伯毅你……”   “董事长,有个消息。”一旁的助理突然悄然打断他,然后对他耳语了一两句,“我们公司有一部分的股,突然被人买走。而且,有个李律师一直坐在您的办公室等您,说是受到艾景利的委托,过来与您谈谈您最近资金流向的问题。”   吕宗胜脸色微变,眉头翘起,“让他回去!我与他没什么好谈!顺便查查是谁在动中鋁的散股?”   “可是伯毅少爷那一边的资金流向已经被查出来了,艾景利可能以诱骗罪起诉我们。”   “……”吕宗胜这一次被惊得不轻,立即扭头面向对面的吕沉毅慕清韵夫妻,以及那亦雪娅,“到底是谁在暗中收买我们中鋁的散股,是慕清韵你吗?还是你亦雪娅?!我看你们也没这个本事!”   清韵雪娅正看到他们三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知道是偷盗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便笑道:“伯父您在说什么话,刚才可是香荻拿着灭火器在欺负雪娅,我们什么也没有做。还有,刚才这几个同事只是劝架,没犯事,所以——”   她面向安静的这十几个人,让他们全部回去自己的座位,“你们回去工作,好好的工作,董事长不会炒你们鱿鱼的。”因为目前被炒的人,可是这吕宗胜!   于是十几个人担忧的望一望她与雪娅,转身各自回座位了,这场闹剧也算完美的落幕。   “沉毅,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临去之前,吕宗胜不忘把二儿子叫到身边,让他与自己一起去办公室,“我们吕家出了家贼,你跟我们过去一趟,不要带上你老婆!”   他就知道这慕清韵迟早会报复他给她的那两巴掌,今天她就用抢夺他股份的方式报复了他!好一个阴险的女人!仗着家里有钱,一直在他们吕家颐指气使、胡作非为!   吕沉毅薄唇边浮着一抹冷笑,没说什么,侧首示意清韵先带着雪娅提前下班,自己则跟着这三人去‘开会’了。   偷了艾家的钱,再用艾家的钱收买股东,让自己坐上董事长之位,吕宗胜的这种如意算盘能持续多久?   就算艾景利为了女儿不追究钱财的去向!但以艾氏姐妹这种闹法,他吕沉毅绝对会让这些人在今天终止他们的逍遥人生!   而这边,清韵带着雪娅提前下班了,去了SPA馆,让雪娅洗去那一身灰尘,再与她坐在桑拿房里,享受下午时光。   “以后打算怎么做?”清韵趴在桑拿房的长椅上,身子被蒸得香汗淋漓,微眯着一双氤氲的美眸,“现在艾家一定在追究那一大笔钱的去向,艾香荻会被父亲逮回去,吕伯毅也会重新变回穷光蛋,你与这个男人接下来如何发展?复婚,还是……”   亦雪娅将脸蛋侧着,躺在长椅上,露出那一片雪白雪白的背部,“我不知道。”   清韵则也不再出声,静静趴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享受桑拿。   一句‘不知道’蕴含的意思太多了,谁知道以后会是一种什么结局呢!也许将他重新找回来了,然后又一脚给踹开了!反正现在艾氏姐妹差不多完蛋,她慕清韵也该回锦城市了。希望雪娅以后能找到她的幸福,她也能找个中意的男人给嫁了,然后各自带着老公孩子相聚。 ☆、掳爱Chapter:384   吕沉毅看着面前的父亲与大哥,再看一看艾景利派过来的律师李良,掀唇轻轻一笑,“我想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好像有话要谈。”   “沉毅,坐在这里。”吕宗胜示意他坐在原位,然后面对一旁的李律师道:“李先生你先回去,稍后我会给景利打个电话。”   “那我先告辞。”李律师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知趣的离去了。   他这次只是奉命过来这里走一走,给吕宗胜提个醒,至于后续问题,还是由艾景利自己接手。   于是当李律师离去,吕宗胜开始开门见山的与二儿子交谈,冷笑道:“你希望看到我下台是吗?很遗憾,这辈子你都看不到我会下台。”   “你自己知道你能在这个位子上坐多久。”吕沉毅将高大修长的身躯躺靠在沙发背上,坐在这里惬意的喝酒,“十几年前的你虽然风流,但是对公司还算忠心耿耿。如今你与马碧倩离了婚,为了表示对她多年的亏欠,你毅然放弃了财产继承权。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继续保持你的高风亮节呢?如果这样,也许我还会敬重你。”   “沉毅,不要用这种态度跟爸说话!”一旁的吕伯毅出声提醒他,实在是看不惯他现在这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最亲的父亲与哥哥!不要为了慕清韵这个外人,这样对待爸!”   吕沉毅扭过头,看着这蔡雅晴生的私生子,眯眸勾唇一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与蔡雅晴母子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总之他们之间早已势如水火,形同陌路,这吕伯毅为什么还要强调他们是一家人?   这是多么可笑而又虚伪的一句话!   每当他们那一方身处弱势,吕伯毅一般都会拿哥哥的身份来压他,强调他们是一家人!   早些年的时候,这吕伯毅除了在家里欺负老婆,在外面玩弄小三,他还做了些什么?那个时候仗着有蔡雅晴为他撑腰,他可从来没有把他们这些自家兄弟放在眼里,更是以大少爷身份颐指气使,直接从私生子越位到了婚生子的身份!   于是吕沉毅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准备起身离开,“如果你们不说重点,我想我现在需要出去工作。我还有很多事情做,这段时间都会很忙。”   “沉毅,你帮帮爸。”放下父亲的架子,吕宗胜终于肯开口求他了,“你也知道爸手中的这些选票是用什么方式得来的,一旦艾家那边追究,我一定会一无所有。所以沉毅,你帮爸稳住这个位子,以后我一定会将这个位子传位于你。”   “爸,那我怎么办?!”一旁的吕伯毅惊诧出声,被父亲的这个决定伤害到了,“如果没有我与香荻,您现在同样一无所有!”   于是吕宗胜立即扭头安抚大儿子,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又对他语重心长道:“爸一直知道你与香荻对公司的忠心耿耿,所以在解决这件事之后,爸也不会亏待你。”   一旁的吕沉毅看着他虚伪的侧脸,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笔直离去了。   “沉毅!”于是吕宗胜又朝他追了过来,一直追到办公室外面,拉住他的手臂道:“爸刚才说的话,你听得明白吗?我是你父亲,我们血脉相连,如果没有你帮助,爸这次恐怕很难躲过这一劫。”   “那你希望我如何帮你?”吕沉毅反问他。   “帮我筹出一笔钱,这个数。”吕宗胜朝他伸出几个指头,抓紧儿子胳膊的手指正暗暗使力,代表他很紧张,很迫切的需要这笔钱,希望儿子能明白他的苦衷与艰难,“先把这笔钱还给艾家,让艾家先度过难关。”   “我没有钱。”吕沉毅摇摇头,断然拒绝掉他,“钱都在马碧倩与爷爷那里,我没有继承一毛钱。如果你真心想偿还艾家,不如把你手中现有的股份抛售,至少还可以帮艾伯父解决燃眉之急。”   “沉毅,我不可能抛股!”他好不容易才把董事会给拉拢,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中途放弃!   “沉毅,就算爸求你,你把你手中的那笔钱先垫付出来,以后爸一定还你。”   “……”吕沉毅冷眸盯着这个低声哀求他的父亲,再扭头看一眼四周好奇张望的同事们,笑道:“自从你把我们母子狠心抛弃,我就从来不敢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你觉得我会拿我的钱,去帮你与蔡雅晴填补这个大窟窿?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爸!你不如去找找你的其他儿子与情妇,看他们愿不愿意与你同甘共苦?至少我,没有这个能力帮你去豢养这些小老婆与私生子!”   “你给我站住!”   吕沉毅则继续迈开长腿往前走,让他的秘书进办公室,他有工作任务要吩咐。   “让银监局的人过来一趟,有笔钱我需要让他们调查一下。”   “记下了,吕总。”   “约艾美制药集团的艾总过来喝茶,我请他吃饭。”   “吕总,需要通知外面的艾小姐吗?”女秘书动作熟练的将这些行程全部输入进平板电脑里了,然后朝窗外望了望,“艾小姐朝这边走过来了。”   艾美制药公司的艾总,正是艾香荻的父亲艾景利!也就是说,刚才艾美制药集团的二千金在这里大吵大闹,把艾美集团的脸面全给丢尽了!   现在艾总被约来这里喝茶,不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当众承认自己是小三,并且在办公室打人骂人了么?   看来吕二少这次约艾景利过来,就是谈谈艾香荻在这里胡闹的事情!让艾景利给女儿挽回一点面子!   另外他们这些下属一律尊称艾香荻为艾小姐,而不是艾总,艾主管等等,正是因为这艾香荻在公司不得人缘,嚣张跋扈得让人不忍直视,懒得理她!   “你先出去。”吕沉毅示意女秘书先出去,然后面对那来势汹汹的艾香荻,将身子后躺在皮椅背上,幽邃的黑眸噙着一抹冷笑,“什么事?”   艾香荻则气势汹汹直闯他的办公室,凶巴巴的来到他面前,“你刚才通知人事部,以素质不合格辞退我?”   “我正有这个意思。”吕沉毅点点头微微一笑,将高大的身躯缓缓坐正,十指交握搁于桌面,锐眸盯着这个女人,“你在这里闹够了,所以我决定辞退你。而你,为什么不在临走之前,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该死!”艾香荻则一把扫掉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再次变身成燃烧的宇宙,泼妇中的战斗机,“你以为你吕沉毅是谁,还敢炒掉我?!刚才伯父低声下气的求你,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辞退我,只有我炒别人,包括你吕沉毅!”   吕沉毅则盯着她淡淡一笑,按下内线对门外的秘书道:“请我的秘书,以及艾总进来。另外通知人事部,今天草拟艾小姐的辞退通知书,张贴至公司的每一个楼层。我必须让大家知道,道德败坏素质不合格者,一律不会被公司录用!”   “吕沉毅你敢这样对我,我艾家让你不得好死!”艾香荻又开始惊声尖叫,在这里发疯!   而门外,艾景利已经被邀请过来了。远远的,他便看到女儿在吕沉毅的办公室发疯,又摔又打,所以他连忙紧走几步,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艾香荻!”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女儿手中的烟灰缸,然后将东西快速夺过丢掉,将女儿狠狠摔到旁边的沙发上,怒瞪着她,“凌薇在这里发疯,你也想在这里胡闹?!”   艾香荻总算被摔清醒了,立即爬起来抱住父亲的大腿痛声哀嚎,好生的委屈,“爸,他们吕家实在过分,吕伯毅昨天当场抛弃我,吕沉毅今天要开除我,他们没有一个人把我们艾家放在眼里……”   艾景利则冷眼看着女儿哭诉,心里却是一片哀伤,对女儿心灰意冷道,“你的这一招,凌薇昨天已经用过了。告诉爸,你到底偷了家里多少钱?”   艾香荻一愣,立即停止哭泣,万分委屈的仰头看着父亲,“爸,我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我怎么可能去偷家里的钱!一定是马碧秀做的,她一直想独吞家里的钱……”   “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去把钱放回原位。”艾景利突然冷道,然后抽出自己的脚,失望的盯着这个二女儿艾香荻,“我一直很疼你,但是这一次,你甚至连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有给我们留下!你偷走了保险柜里所有的钱,包括我的一些重要资料与合同,全部被你泄露转卖!你让你的父亲背上了私吞的罪名,自己却在中鋁这里逍遥自在,胡搅蛮缠!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爸……”梨花带雨的艾香荻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继续痛哭,“我没有做过,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   “那我们只有打官司。”艾景利绝望的盯着这个谎话连篇的女儿,已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你以为你盗走了这些钱,家里就不会留下痕迹?你以为你抢了别人的丈夫,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嫁过去?亦雪娅只是小小一试,你与那吕伯毅便是原形毕露,没一个诚实。我很庆幸我艾家没有再犯糊涂将你艾香荻嫁进吕家胡搅蛮缠,否则我艾景利就算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无法弥补你与凌薇这段时间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爸,你不要这样!”这一次,艾香荻开始主动爬起来纠缠父亲,挡在父亲面前,“你不要与我打官司,我知道错了,我会将钱如数还回去的!求爸你不要将事情闹大,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不要生气!”   艾景利则一把推开她,径直走到吕沉毅面前,将手中的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让他过目,“这是凌薇与承毅的离婚协议书,我艾家会对此做出补偿,并公开做出道歉,补偿你与承毅为此受到的伤害。而且我会继续追究吕伯毅与吕宗胜的诈骗罪,让他们伏法,我希望沉毅你不要插手。”   吕沉毅则垂眸瞥一眼这份离婚协议书,轻勾薄唇没说什么,知道艾景利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至于艾香荻的烂摊子,那就要看吕伯毅愿不愿意吐出这笔钱,看他对这个女人是否真心?   “爸,你不要这样!他们没有诈骗!”艾香荻再次朝父亲扑过来,抱住父亲的胳膊不肯放,大声的哭泣,“是我自愿把钱转给他们的!我只是希望能用这笔钱买通中鋁的董事会,让公公坐稳董事长之位!而且伯毅他是后来才知道我偷了家里的钱,他一直以为是我的嫁妆,是您自愿送给他的……”   “所以你就这样狠心对待你的父亲?”艾景利反问她,一把挥开她那双纠缠不休的手,一张沉稳的老脸被气得涨红,“你爸现在同样被追债,被人诬告!可是你与凌薇关心过我吗?你们除了任性,除了满足你们的私心,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被几次送进医院,差一点活不过来!”   “爸,我知道错了……”艾香荻一直哭,也一直过来纠缠,但一直被艾景利给挥开!艾景利不愿再见到这个女儿,所以他在与吕沉毅有了短暂的交谈之后,立即带着自己的助理走掉了,狠狠的摔上了门。   艾香荻则在哭了一阵之后,立即收拾东西回家,准备提前一步在家里堵住父亲!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求得父亲的原谅,否则以后谁来养她,谁还能为她遮风挡雨?   ——   吕沉毅看着这再次过来哀求他的父亲吕宗胜,冷冷一笑,“刚才艾香荻保证过,是她自愿出钱帮你收买董事会。只要她主动认错,你就不会背上诈骗罪的罪名!所以,现在为什么一定要求我出这笔钱?”   吕宗胜则将双臂撑在他的桌子上,冷冷盯着这个儿子,“我必须用这笔钱,保住我的董事长之位!难道你不想吗?我是你老子,你的父亲,只要我继承了中鋁,以后中鋁就会是你吕沉毅的家产,谁也抢不走!”   “它现在就是我名下的产业!”吕沉毅冷声提醒他,被纠缠得逐渐的失去了耐心,“以后不要以‘父亲’这个名字来对我施压!我早已与你恩断义绝,既不会帮你,也不会同情你!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吕宗胜其实早就应该一无所有!让你继续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爷爷与马碧倩对你的同情!如果你懂得珍惜,请不要继续伤人伤己,否则后果会与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正是因为自私自利,自负自大,沉迷于享乐,这个男人才会拥有这么多的小老婆,走到众叛亲离的这一步!   但遗憾的是,如今这个男人依然想拥有一切,想继续他的享乐人生,继续**独裁!那么谁来给他这个机会?谁来被他伤害?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吕宗胜怒眸一瞪,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了!   吕沉毅则后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休息。   如果当年吕家没有出现一个蔡雅晴,那么他吕沉毅今天所面对的也不会是这种疲困的局面!   吕宗胜自己不感到累吗?蔡氏姐妹纠缠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她们将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硬生生的破坏掉了,挺着大肚子登门入室,母凭子贵,却一直到今日,始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们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美好,会被报应一点一点的撕碎!   除了吕宗胜会被请出公司,手上的股份被人买走,蔡雅晴将面对的是,出租屋被人收走,身无蔽所,老无所依!   吕伯毅则会继续留在公司,但他会被降级,降到基层,每个月领取微薄的工资,奉养这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吕宗胜与蔡雅晴,一家三口同甘共苦!   “沉毅,出来吃个饭,我听说艾香荻回到艾家了,我们现在正好庆祝一番。”   “你与雪娅现在在哪?”吕沉毅收回心神,一边接听手机,一边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外面走,“我正好下班。”   “我们做了美容,现在在餐厅订了位子,等着你过来。不过你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相亲。”   “那是为什么请我吃饭?”吕沉毅剑眉一挑,变得春风满面,与同事们点个头,迈开长腿大步走出去了。   “你过来就知道了!”既然今天喜事连连,艾氏姐妹得到报应,那么一定要庆祝!顺便告别!   “十五分钟后到!”   “ok,等着你!” ☆、掳爱Chapter:385   吕沉毅来到了慕清韵约他吃饭的地方,就在公司不远处的某家餐厅,他们上次来过。   “点了你最爱吃的菜,坐下吧。”慕清韵给他倒了杯茶,轻轻推至他面前,“听说艾伯父来过公司,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清韵,沉毅,你们先聊,我出去打个电话。”眼见沉毅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赴约,一旁的亦雪娅不愿做这个电灯泡,微笑着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皮包离开了。   于是这两人继续聊,聊到了吕宗胜的头上。   “如果你现在不出这笔钱帮助他,他估计真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慕清韵轻轻一笑,端起杯喝了一小口茶,然后拿起筷子吃了些小菜,细细的品着,胃口极佳,“今天胃口尤其的好,不知道是为什么。”   吕沉毅也吃着菜,同样心情大好,神清气爽,“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感觉最轻松的一天。也许今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要变了。”慕清韵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缓缓推至他面前,“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协议假结婚的合同到今天终止。除了在协议书上签字,恢复自由身,我没有任何财产要求。”   “……”吕沉毅大好的心情顿时被破坏,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为什么要这么急?”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想过结束这场婚约!   “急?”慕清韵对这个形容词感到太惊讶了,呵呵一笑,“其实我已经在你们吕家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何来急促一说?对于目前的我而言,我觉得这场离婚到来的太迟!也许上一次我们就已经离婚了,然后带着各自的老公老婆来这里相聚,互相讨论着自己的孩子!吕沉毅,其实你也错过了身边太多的风景,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看来都怪她,把这男人的婚事又给拖了几个月,让他成为了黄金单身汉。   吕沉毅则微微一笑,彻底的没有了食欲,对她也无法强行挽留,只能将背部靠在椅背,拿起协议看了看,沉声道:“这份离婚协议书草拟的不太合理。”   “哪里不合理?”慕清韵眉头一挑,也朝这边看过来。这是律师按照她的口述说明来草拟的一份离婚协议书,该写上的全写上了,不可能不合理!   “协议书上写明,我与你只办离婚,不办财产平分,所以我不同意。”   “……”这是什么理由?不平分他的财产,不拿走他吕家的一毛钱,这男人竟然不同意!   “所以重新再草拟一份,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你,然后我们办离婚。”   于是慕清韵生气了,从座位上站起身,从上往下盯着这个耍赖的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按照约定与我解除假离婚合约喽?”她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用这种方式‘耍赖’!如果这算是一种耍赖手段的话!   “不全给你也行,可以分你一半。”吕沉毅勾唇一笑,无奈且帅气的摊一摊他的手掌,“不管怎样,你曾经做了我几个月的老婆,不能让你净身出户。”   “你自己知道是假老婆。”慕清韵白了他一眼。   “假老婆也是老婆,必须财产平分。”   “……”再度无语。   ——   亦雪娅不做电灯泡,从餐厅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立即给吕家打了个电话,问及儿子的情况,“爷爷,翀翀在家里乖吗?”   “很乖,我把他从幼儿园接回来之后,他马上开始做作业,说是老师让他们找几片叶子,然后让爸爸妈妈协助他画一幅画。”   “那我马上回来。”   “雪娅,我听说那艾香荻今天又在公司闹了,伯毅也跟着她胡闹,说是偷了艾家的钱,这事是真的吗?”   “爷爷您何不自己给吕伯毅打电话问问呢?也许他会给您答案。”亦雪娅继续往前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边上,伸手拦出租车。   “看来这事是真的了,他不仅抛弃了自己的老婆与孩子,还骗了艾家的钱。”吕家的老太爷在那端一声叹息,好生失望,“也许这就是他抛妻弃子的报应,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爷爷,我现在要上车了,等我回来再说。”亦雪娅不想再谈这个负心汉的事,把电话飞快的给挂了,然后准备上出租车。   但是正巧这个时候,吕伯毅的车也从这里经过,他刚刚从中鋁集团出来,远远的便看见亦雪娅站在马路边上拦车,所以他把车开过去,停在她面前,“上来,我们谈一谈。”   于是亦雪娅不得不放弃出租车,朝他这边走过来。   在坐上他的车之后,她对他微微一笑道:“你这样载我一程,不怕香荻吃醋?”   “你不就是想让她吃醋吗?”吕伯毅目视前方反问她,安静的开车,“对于上一次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当时我喝了一些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亦雪娅则不出声,粉唇边勾着一抹讽刺的冷笑,继续听着这个男人圆谎。   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当时无论是哪个女人走进老太爷的房间,他都会与这个女人发生一点什么!   所以她原谅他的无礼,看着他继续在艾香荻面前忍气吞声、艰难度日!   “听说你拿了她一些钱。”沉默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说话,并轻轻一笑,“你们是未婚夫妻,互相借一些钱也没什么。但我听说,艾伯父在追究这件事,他打算以诈骗罪起诉你。”   果然,吕伯毅开始有了情绪反应,突然将车调头转弯,两只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既然你已经听说了,那么现在是打算看我笑话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用任何不合法的手段去获取他艾家的钱财!如果他一定要追究,可以先起诉艾香荻!”   “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办法从老爷子那里拿到一笔钱?”吕伯毅突然话锋一转,根本就不生她的气,而是请她来另有打算,“原本老爷子那里有一笔钱是属于我吕伯毅,但自从上一次马碧倩突然现身与爸打官司,老爷子便将这笔钱转到了沉毅的名下。这样对我不公平,无论如何,我也是他吕家的孙子之一,他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亦雪娅这一次则不出声,扭头看着窗外。   原来又是为了钱才来找她,所以这个忙,她绝对帮不上!   这个男人应该拿出当初在儿童公园选择艾香荻的那股傲气,说什么也不会向她亦雪娅低头,而是忠于艾香荻,选择向艾香荻那边靠拢!   “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去吧,这个忙我帮不上。”她看了看前面的路口,示意他停车。   吕伯毅则对她的态度心灰意冷,将车子缓缓停在路口,扭头看着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艾香荻她也帮了你。”亦雪娅对他冷道,提醒他不要忘记艾香荻对他的‘恩情’,“她为了与你在一起,不惜伤害自己的父亲,盗走家里所有的钱财。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女人,你应该去珍惜她,帮助她,你说呢?”   “亦雪娅!”吕伯毅则一把拉住她的手,暂时不让她下车,“你应该清楚,我与艾香荻结不成婚,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受不了她。我与你之间不可能存在任何暧昧的关系,我们离婚之后只能做朋友,普通的朋友,而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我很遗憾。”亦雪娅摇摇头,轻轻挣脱他的大手,坚持下车了,笑道:“请将刚才那句话转告艾香荻,你与她结不成婚,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受不了她!而现在,我这个普通朋友也帮不了你!因为我就要带着翀翀离开吕家了,现在谁都无法接触到老太爷。”   “亦雪娅!”吕伯毅则也下了车,大步来到亦雪娅的面前拦住她,眯眸沉脸示意身边的出租车开过去,这里没人坐车,又对亦雪娅冷道:“其实只要你愿意,老太爷随时都可能更改遗嘱。你为什么不去做呢?让老太爷将一半的财产都留给你,留给翀翀,这样你以后就不会颠沛流离!”   “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想要这一半财产?!”亦雪娅冷笑反问他,一把拨开他阻挡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回到艾香荻的身边,她会继续给你弄来一大笔钱,让你继续高人一等!我亦雪娅身无分文,面丑心恶,永远都不可能帮到你!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可能帮你,也不会帮你!”   “你给我站住!”   “这是谁在吵架?”一道戏谑的笑言突然插入两人中间,一辆黑色跑车嘎吱一声在两人面前停下,戴墨镜的帅男笑谑的盯着那吕伯毅,“吕少爷不是与那艾小姐结婚了嘛,现在又来找前妻讨债?上一次在公园,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吕少爷抛妻弃子选择了艾小姐!现在几天不见,是艾家破产了,还是吕大少你另寻新欢,把艾小姐给甩了?!”   吕伯毅微眯怒眸好一阵恼怒,对这展少扬咬牙切齿道:“这是我与雪娅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不要插手!”   展少扬则邀请雪娅上车,给她扣好安全带,又扭头对这边勾唇一笑道:“你在骚扰我的未婚妻,我展少扬竟然被警告不准插手?!继续回去找艾小姐讨债吧,这可是你当初在公园选择艾小姐的报应!我与雪娅就不奉陪了,我们得去约会!呵!”   脚踩油门,嗖地一声离去,留给原地的吕伯毅一股狂风尾气!瞧瞧这自大的男人,真应该让他的丑行见报三日,然后带着他的艾香荻公开给亦雪娅道歉! ☆、掳爱Chapter:386   东窗事发之后,艾香荻立即回到了家中,准备继续向父亲求情!   然而当她回到艾家宅子,她却发现事情与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原来除了妹妹艾凌薇被父亲强行带回家,艾家大门的密码锁也给换掉了,所有艾家赋予她的一切东西,全部被父亲艾景利给收回了!   “二小姐,这是您的衣物,我全给您收拾好了,您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艾家的佣人早已奉命将艾香荻的东西全部被扛了出来,一直放在门口,就等着艾香荻回来领取,“二小姐,您看需不需要叫车?”   艾香荻动手翻了翻面前的这几个行李袋,发现自己的东西果真被全部打包出来,一件也没落下,所以她面色一冷,突然一把拨开面前这个挡道的女佣嫂,直接往门里冲,“爸!爸!”   这次父亲做得太过分了,竟然真的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二小姐,您不能进去!老爷吩咐过了,只要是您的东西,我们通通得往外面搬!”佣嫂则在她身后追,被急得直跳脚,“如果拦不住您,我们是会被辞退的!”   “我巴不得你们立即被辞退!”艾香荻则不管不顾,继续往楼上跑,一把扭开父亲房间的门锁,“爸!”   今天无论用什么方式,她一定要见到父亲,必须让父亲原谅她!   但是房内没有艾景利的身影,只有马碧秀背对着她收拾行李。   马碧秀正在叠自己的衣物,闻声立即回过头,皱眉看着这来势汹汹的艾香荻,冷冷一笑,“怎么,偷盗的事情被揭发,藏不住了?不过好可惜,你爸不在这,他现在在公司处理你的案子,估计明天就可以把你人赃并获了,呵呵!”   艾香荻则朝她这边走过来,看了看她的行李箱与那一床散落的衣物,也轻轻一笑,得意的坐上床尾,“看来不止我被赶出去,连你马碧秀也被扫地出门了,下场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嘛!还有我告诉你,就算我把家里的钱全部拿了,那也是我应得的财产!你马碧秀,休想拿走我艾家的一毛钱!”   马碧秀则不理她,继续整理衣物,把衣服给扯了一下,警告她把屁股挪开,别压着她的大衣!   艾香荻则继续对她冷嘲热讽,“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有我艾香荻在,你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做正室!虽然我承认你做小三有一些本事,假怀孕,玩弄男人,一套一套的,但在我艾家,你就是永远的第三者,这辈子都别想做这个家的女主人……”   马碧秀则收拾好衣物,将箱子往外面拖,敲了敲女儿艾凌薇的房门,“凌薇,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这几天艾景利限制了她们的行动自由,绝不允许她们母女走出这道大门一步!   而今天,艾景利给凌薇把离婚手续办了,把她们名下的财产也全部收回去了,让她净身出户!   所以她托人找了套房子,决定先和凌薇搬过去住,让艾景利紧张一下她。   “凌薇?”再敲了敲门,房内始终没有回应,所以马碧秀立即把房门打开,看着那缩在被子里的女儿,“乖女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艾凌薇则缩在被子里,手里还拿着一支手机,仰头对母亲道:“刚才公司打来电话,说我被辞退了,以后不用去上班!而且,爸他说要召开记者会,让我当众向吕家做出道歉!妈,我不想这样!”   “妈!”艾凌薇开始伤心哭泣,一把扑到母亲的怀里,眼眶酸涩红肿,“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如果我当真当着我那些记者同事的面,承认我纠缠吕沉毅,那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呜呜,我不要这样,爸他太不是人了~”   “你原本就在纠缠有妇之夫,爸这样做有什么错?”门外的艾香荻凉凉一笑,朝门内走进来,继续煽风点火,“我还听说你不止一次跑去他的公司纠缠他,几乎是想去就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以至于最后一次被吕承毅与慕清韵给抓了个正着,当场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了!呵呵,我的好妹妹你真行啊,骑驴找马的这种丑事都做出来了,真是让我这个姐姐大开眼界呢,我得效仿效仿你才行,否则甘拜下风~”   正在哀嚎的艾凌薇则马上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眯眸瞪着这艾香荻,讥讽一笑,“我嫁给吕承毅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吕沉毅,那又怎么样!我比得过你艾香荻的无耻吗?你纠缠了吕伯毅这么多年,他现在娶你了吗?是不是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老婆好,在与你结婚的当天与前妻爬上床了?你艾香荻就是一泼妇你自己不知道吗!哈哈,你这辈子也就是小三的命,无知又无耻~!”   “你给我闭嘴!”被戳中心头痛处的艾香荻终于一声大声怒叱,被踩到狐狸尾巴了!   “我就说了又怎么样!你艾香荻就是一个被男人玩弄多年还暗自窃喜的小三儿,你不仅给你自己丢脸,你还给你那死去的妈丢脸!”   “你艾凌薇才是纠缠男人的狐狸精!你们母女俩都不得好死!”   于是姐妹俩争吵起来,互相揭对方伤疤,互相叫骂,互相朝对方扔砸东西,又打又骂,‘热闹’极了!   最后,三个女人一起被请出了艾家,行李被扔在吕家大门口,看着面前这扇被哐当一声关上的雕花铁大门!   “还吵吗?”马碧秀看着这两个‘女儿’,伸手给凌薇把行李拎上,带着亲生女儿凌薇往前走,“以后没得吵了,只是让外人看尽我们的笑话,更加瞧不起无知的你们!”   艾凌薇则拎着行李跟在母亲身后,却突然一把扔下行李,又转身往回跑,“我不要离开这里!爸没说要赶走我们,他只是不准我们再出来惹事!”   “你给我站住!”马碧秀一把拉住女儿,严厉以对,“你爸现在是没有赶我们出去,但是他会与我离婚,会把我们母女俩都给送出去!所以我们现在要先认错,让他消气知道吗?”   “那我们就一定要搬出去吗?”艾凌薇继续拽着那大铁门不肯放,立即又扭头把大门使劲拍了拍,一定要进去,“开门!我命令你们开门!再不开门我让你们全部滚蛋!”   她第一次见到有佣人将主人给赶出家门,这群人简直是活腻了!   而这边,艾香荻把脚下的几包行李用脚踢了踢,然后看着这边。   马碧秀说得没错,现在她们姐妹俩反目成仇只会让慕清韵那些外人看尽笑话!那些人就等着看她与艾凌薇的下场,让她们姐妹俩互相争斗!   所以她现在不如先与马碧秀母女和好,与她们住到一起,然后再想对策。   ——   清韵与沉毅吃完饭回来,正好看到展少扬也载着雪娅回来了。   “你不是说出差?”清韵帮雪娅打开车门,看了那展少扬一眼,然后从车后视镜里看到那吕伯毅的车也回来了。   这三人这么巧?该不会是在路上遇上了吧!   “临时有事,暂时取消掉了。”展少扬走下车,与那吕沉毅打了声招呼,然后擅自迈开长腿走进吕家大宅了,与小翀翀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展叔叔给你买了玩具~”   “谢谢展叔叔~”   而这边,清韵雪娅沉毅依然停留在原地,互相对望一眼,看着那随后而来的吕伯毅。   吕伯毅是跟着展少扬的车一路追过来,中途试想飙车超过他,却总是被展少扬给甩掉。   于是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赛车之后,亦雪娅终于到家了,但同时她也腿软了,正让清韵给搀扶着。   “我不想看到他。”亦雪娅把脸给扭过去了。   但吕伯毅笔直朝她这边走来了,用目光扫了她一眼,然后看着慕清韵与弟弟吕沉毅,口出狂言,“如果我们还是一家人,你马上把这个女人给请出去!”   吕沉毅被他迎面一顿痛斥,顿时眯起眼眸,对他冷笑道:“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她在我们吕家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兄弟关系!她暗中收买我们吕家的散股,觊觎董事长之位,陷害爸!”吕伯毅将阴恻恻的俊脸扭向慕清韵,给出了一连串的理由,并一步步逼向慕清韵,“你还不选择走吗?现在我们吕家已经被你弄得家破人亡,这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马上给我滚!”   慕清韵后退一步,看着他没有出声。累累若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这个男人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吐出他心中的最后一口恶气,所以她与他没什么好争执的,虽然她也承认自己对不起吕家。   “真正毁掉吕家的人是你吕伯毅父子,为什么要怪到清韵头上?!”被清韵搀扶的亦雪娅实在看不下去了,俏脸一沉,突然站到他面前,冷冷一笑道:“如果你真想被人瞧得起,那么你就不要逼迫一个无辜的人。有本事你用自己的实力在公司升职,用自己的良心让老太爷重新接纳你!”   吕伯毅没想到亦雪娅突然站了出来,并且指责他,所以他幽冷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警告她多事,立即转身走掉了。   他大步走进了吕家的大宅,直奔宅子三楼,来到老太爷的房间。   “爷爷!”绕过外室,他笔直走到书桌旁,看着那还在低头写东西的白发老人,“同为您的儿子与孙子,您为什么要这样逼迫我爸,让他骑虎难下?现在只要您肯放手,我爸一定会将中鋁集团发扬壮大,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你们与其他董事股东已经谈妥了?”老太爷从灯下抬起头,摘下他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再用眼镜布拭了拭,“只要你们父子可以与这些人谈妥,我没有任何的异议!”   据他所知,董事会的这些董事们纷纷出国游玩去了,若想找得到他们,必须得花一大钱才行!但以目前吕宗胜与吕伯毅的能力,他们成吗?   只怕是除了在这里纠缠他这个老爷子,他们再无他法!   所以既然不得人心,又何必一定要坐上这个董事长之位?只要吕宗胜肯改过自新,他吕家还是会接受他的!   然而现在的事实证明,这两人依然死不悔改!   “爷爷您明知道他们现在出国了,而且我与爸没有钱再请他们高消费,他们的胃口不小……”   “所以你们何不死了这条心?”老太爷从座位上站起身,朝他这边走过来,看着这个依然不肯服气的大孙子,“你怕过苦日子吗?那么当初为什么不珍惜原有的幸福?!”   吕伯毅微微一怔,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所以你现在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老太爷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不愿再看到他,“现在除了能住在这里,你不能行使任何权利。我打算让雪娅与少扬订婚,让他们俩培养感情,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故意破坏他们!”   “爷爷!”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女人结婚!这绝对不可能!就算他不爱这个女人,以前没有珍惜她,这个女人也不能另嫁他人!因为她对他依然还有利用价值!   “出去!”   于是吕伯毅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来到了一楼。   这个时候,那四人正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聊得正开心,再加上自己的儿子翀翀一直围绕着展少扬欢声笑语,让叔叔给他喂点心,孤家寡人的吕伯毅更加觉得自己孤单,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   “翀翀,过来爹哋这边!”   “不去!~”小家伙立即摇头,转身扑进妈咪的怀里,“我不喜欢你!”   亦雪娅也感到无奈,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以后不要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他是你爹哋,是你的朋友。小朋友要尊重长辈。”   “但是我不喜欢他嘛~”孩子依然往她怀里拱,不肯让吕伯毅接触他,“妈咪,你让他走。”比起讨厌他,他更加害怕这个狠心无情的亲生父亲!   这边的吕伯毅顿时感到无语且难堪,望了望在座的这四人,再冷眸看了看那展少扬,转身走掉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把他儿子也给抢过去了!   “他好像很恨我。”展少扬也感到无奈,勾唇一笑,继续喝茶吃点心聊天,“刚才我好像没做什么。”更加没有抢他儿子。只是小家伙喜欢他,他们俩做了一些小游戏,难道这也不允许?   一个丝毫不关心自己儿子的男人,竟然嫉妒别人疼爱自己的儿子!实在好笑!   “你确实没做什么,是他自己理亏心虚。”对面的慕清韵轻轻笑了笑,将身子微微倚在吕沉毅身边,又与对面的亦雪娅微微一笑,继续招待他这个客人,“多吃点,别客气,可以全吃掉~”现在他们是主人,展少扬是客人,他们全部坐在这里陪他。   但其实以吕伯毅看来,他们两对刚刚好,正坐在这里聊天约会!刚才真是把这个男人给气死了,酸醋吃了一大桶!   “晚饭马上好。”一旁的吕沉毅也沉声道,主动邀请他过来做客,“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坐坐。”一个既与慕清韵又与亦雪娅相亲的男人,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我会的~”帅气潇洒的展少扬对清韵暧昧的眨眨眼睛,又端起杯喝了一口,扬了扬手中的点心,“真好吃,只要是清韵与雪娅的做的点心都好吃!当然如果是你清韵你亲自下厨——”他薄唇一勾,唇角浮上一抹邪魅,“那么我会爱屋及乌,更喜欢这个做点心的贴心人!”啊哈哈!   一旁的吕沉毅顿时被气到了,俊脸一沉,眸色一黯,真想收回刚才的这句客套话,把这男人直接给拎出去!   竟然故意当着他的面调戏清韵,在这里煽风点火!   那么,以后也休想让他帮他撮合他与雪娅,如果这男人真会与雪娅结婚的话!   “展少爷会爱上每一个为你做点心的人吗?”他眼眸微垂,淡淡喝了口茶。   “唔,当然不会,否则我家里的佣人全部成了我的后宫~”展少扬将高大的身躯靠在沙发背上,一只长臂还帅气的撑在亦雪娅身后,继续惬意的喝茶吃点心等晚餐,薄唇边始终浮着一抹笑,侧首看着怀中的亦雪娅,“其实雪娅做的点心也好吃。”   “叔叔,这些点心是婶婶买回来的。”小翀翀仰起可爱的小脑袋提醒他,也让亦雪娅轻轻一笑,“妈咪没有做点心。”   “那还是好吃。”   “明天我给叔叔做点心。”这个展叔叔看起来很喜欢吃甜品。   “……”邪魅轻笑的展少爷立即低下头,看着亦雪娅怀中这个乖宝贝,“那翀翀做的点心也好吃,叔叔喜欢吃每一个人做的点心。”   “真的吗?”好奇的眨眨大眼睛。竟然喜欢吃每一个人做的点心,这个叔叔真是无敌奥特曼。   “当然~谢谢你,宝贝~”这个家其实挺融洽挺幸福的,为什么有些人偏偏就不肯去珍惜呢?比如那吕伯毅。 ☆、掳爱Chapter:387   吕伯毅被气出了家门,开上自己的车,直接回到了蔡雅晴所租住的房子。   蔡雅晴见儿子面色铁青的回来,知道他是在那边受气了,便冷笑道:“与其这么灰头土脸的回来,还不如继续留在那里,让老家伙把财产继承权交给你。”   吕伯毅则不理她,直接上楼,把房门重重关上,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   最后,他把箱子里的东西全给砸了,气喘咻咻站在床边,一拳头朝柜子砸去!   想不到他吕伯毅也有今天!不仅被吕家赶出家门,现在甚至将要被赶出公司,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伯毅,你在做什么?快开门!”蔡雅晴则在外面大力拍门,总算开始顾及儿子的情绪,怕儿子出事,“他们就是想要你这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还没有败,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吕伯毅则在门内对她大吼,又是一拳朝墙上砸去,“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都笑我是吕家的私生子!我现在一无所有,就是因为你蔡雅晴做了吕宗胜的情妇,一辈子见不得人!”   蔡雅晴则在外面气得狠狠一咬牙,怒道:“如果没有我,你吕伯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所以你给我听好了,只要吕家的那老家伙没有进棺材,你就不准放弃!现在你马上给我出来,不要拿这些家具出气!”   门内则没有声响,表示吕伯毅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正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嘴里微微的喘着粗气,依然怒气难平。   如果他的身世可以选择,他又何尝愿意做吕宗胜的私生子?只怪他这个生母不争气,几十年来争不到一个正室的头衔,永远做人家的情妇!   门外的蔡雅晴见儿子不出声,便拿来备用钥匙将门给打开,冷冷看着这房里的一片狼藉!   瞧瞧这没用的儿子,在那边受了气就来这边发泄!早知道他是这样烂泥扶不上墙,那她当年就不这样宠着他了!真是把他给惯坏了!   而这边,艾香荻姐妹的处境也比这吕伯毅好不到哪里去。   马碧秀托朋友在外面租了套房子,但房子实在太破,家具没家具,床没床,差一点把这艾香荻给当场气出来,双方矛盾再次升级!   “你让我过来就是让我住这种房子?!”艾香荻拖着自己的行李,用手指着马碧秀的鼻子,当场发飙,“我就知道你这老狐狸精不安好心!私房钱全藏你马碧秀自己口袋里了,这破房子却留给我住!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马碧秀,这破房子我绝对不会住,留给你们娘俩当棺材吧!”   她一脚踢开面前的破凳子,拖着自己的行李准备扭头就走!   马碧秀则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打开窗户透透气,扭头对这边的房东太太道:“这房间我要了,我们出去办手续吧。”   房东太太则被吓了一跳,左右望一望她的这两个女儿,“您确定这个房间可以睡三个人?”为了给这位租客尽量算便宜一点,她为她准备了这里最小的一间房。   原本她以为这位马太太只是一个人住,几个平米够了,但是现在,竟然三个女人挤一张小木板床!   “有什么问题吗?”马碧秀反问她,冷笑的瞥了这个无知的妇人一眼,率先走出去了。   如果不租便宜一点的房间给艾香荻,难道还打算租一套总统套房给她住?   在她马碧秀眼里,这艾香荻也就值一张木板床的价,廉价而无知!   于是马碧秀与房东太太一起出去办手续了,咬牙切齿的艾香荻则与艾凌薇留在原地互相瞪对方,互相诋毁对方。   “如果你不想住,可以马上走,这里没人求你留下!”艾凌薇冷笑的白了她一眼。就这女人娇贵!她不想住,她们母女还不想留呢!   原本要走的艾香荻则立即不怒反笑,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了,并且把自己的行李箱也抬到了床上,把整张床给霸占着,悠闲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谁说我要走了!现在这张床是我的了,晚上我就睡这里,桌子与凳子也是我的,你们母女就打地铺吧!”   “你!”艾凌薇立即朝她瞪过来,跑过来与她争抢这张唯一的木板床,“你不要忘了这是我妈租下的房间,是我们的房子,你马上把床给我让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让!”   “滚出去!”   “我就不让!这段时间我就睡这里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火大的艾凌薇一把拖下她的行李箱,直接往外面扔,“通通给我滚出去!”   “我偏不出去!我就是要气死你!”跑过来抢救自己行李的艾香荻一把拉过妹妹,扯住她的头发,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在房间门口对对方一顿拳打脚踢,吓坏了周边的其他房客。   而这边,已经办好住房手续的马碧秀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坐到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手机。   她在等一个电话,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如果这个人肯给她主动打来电话,那就说明他关心她,那么接下来她与凌薇就能重新翻身回去做艾家的女主人了!   果然,不出五分钟的时间,艾景利的电话打过来了,问她现在在哪里,“听佣人说,你主动搬出来了?现在在哪里?”   马碧秀心里暗暗一笑,嘴上却委屈道:“你每天板着一张脸面对我和凌薇,我们能不搬出来吗?景利,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   “我确实很讨厌你和凌薇的所作所为。”艾景利在那端冷冷一笑,过于冷淡的反应与马碧秀想象的不太一样,“打算用这种方式让我接你们回来吗?马碧秀,这种手段你已经用过太多次了!以前我认为你温柔、体贴,确实在我这里受到了委屈,让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和凌薇应该在外面住一段时间。”   “景利,你这是什么意思?!”马碧秀果然面色微变,立即露出她的真面目,“你真不打算接我们回去?”   现在她与凌薇都已经住进这么破的房子里了,他竟然还不过来接她?!这个男人真的打算让她与凌薇在外面被活活的饿死吗?   “没有我,你们母女真的可能会被饿死吗?”艾景利再次在那端冷冷一笑,戳破她早已在心中盘算好的春秋大梦,“这一次,我不可能会去接你们!因为我知道你身上留有一大笔私房钱,这笔钱会是你的保命符,就算我艾景利有一天会被逼得走投无路,在医院暴毙身亡,你与你的好女儿也会用这笔钱为自己找一门好亲事,然后继续做你的阔太太!当年,你不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到我的身边,心甘情愿做我的二婚妻子嚒?呵呵!”   “景利,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吃惊过度的马碧秀立即掩面哭泣,哭得好不伤心,偶尔夹杂着一声娇声怒叱,“就算我与你是半路夫妻,我与你也已经有了凌薇!”   不知道是真被这番话伤透了心,还是被艾景利说中了心思,总之她一直在哭哭啼啼,非常的委屈,“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凌薇都这么大了,你却在这里嫌弃我是你的二婚妻子!现在不仅凌薇住在这里,香荻也住在这里,难道你打算让我们娘仨全部去跳楼吗?”   “你把香荻当成过你的亲生女儿吗?!”那端的艾景利浓眉一挑,更加的火大,“如果你真要跳楼,那么你马上就去跳!香荻假怀孕,你带着凌薇去吕家大吵大闹的这件事我就跟你算了!我对你马碧秀仁至义尽,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我们娘俩自生自灭吗?!”马碧秀一声大叫,腾地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了,把那边的房东太太给吓了一大跳!   这该死的艾景利是打算不管她与凌薇的死活了吗?那这次她主动搬出来,还租下了这么破的房间,是打算住给谁看?   不就是为了让艾景利看看她们母女过得有多苦,让他原谅她们吗!   然而那端的艾景利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无论马碧秀如何连番拨号,他一律不接听,选择冷处理她!   于是这边的马碧秀坐不住了,立即转身往二楼跑,来到房间门口,一把拉开那还在与艾香荻扭打的艾凌薇,命令她立即收拾东西走人,“现在我们回去!”   “妈?”一脸伤痕的艾凌薇被这句话吓懵了,立即忘记了还在与艾香荻拳打脚踢,“我们回去哪里?”难道还要她住更差的房子吗?她实在受不了了!   “回艾家!”马碧秀对女儿一声怒叱,然后又瞪了那依然嚣张的艾香荻一眼,“你欺负凌薇的这笔账,等我回去再收拾你!”然后立即收拾自己的行李,拖着箱子,带着女儿,从那目瞪口呆的房东太太面前浩浩荡荡的经过!   这母女三人是疯子吗?在办住房手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立即拖着行李走人,而且还在她家门打了一架?!她见过神经病,还没有见过这么抽风不正常的神经病!简直是吃饱撑着要在她这里   而这边,艾香荻也回骂了几句,然后立即收拾行李跟在马碧秀身后,准备重返艾家大宅!   看在马碧秀能重新带她返回艾家的份上,刚才的事她就不计较了,以后她再找她们母女算账!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么,接下来的一幕真如马碧秀所想象的那样美好,能让她这样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吗?看来她低估了艾景利这次的怒气与决心,也把自己在艾家的‘温柔贤惠’想象得太过重要了!   一旦假象被撕破,谁还能原谅她给这个家带来的这种伤害? ☆、掳爱Chapter:388   在外面走了一遭之后,马碧秀带着女儿再次浩浩荡荡的返回艾家了!   但很遗憾,此刻的艾家宅子大门紧锁,灯色全黑,没有人欢迎她回家!   “林叔,你开门。”她拍了拍门卫室的大门,从玻璃窗里往房间内看了看,“我是太太。”   但里面的人在床上翻个身,直接又睡过去了,不理她。   于是这三女人拎着行李站在门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艾凌薇真后悔下午跟着母亲一起‘离家出走’,导致她现在有家不能回,直接被父亲给扫地出门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试探父亲,简直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   “给你爸打电话!”被拒之门外的马碧秀生气的咬了咬牙,一双杏眼死死盯着这幢房子,却无法爆发,“你就说我们现在已经回来了,就站在家门口,让他出来接我们!”   “我这就打!”   于是艾凌薇立即走到一边给父亲打电话,不断的撒娇,“爸,我和妈只是出去买了点东西嘛,您干嘛把大门都给锁了?现在林叔就睡在警卫室里,却没有人给我们开门,我们在寒风刺骨的外面站了好长时间,腿都麻掉了……”   一旁的艾香荻一声冷笑,白了她一眼,把头扭过去了,不想看到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恶心模样。   每次都来这一套,做错事就撒娇,真不愧与那虚伪的马碧秀的同一个德行,拎着行李就往外面跑,把男人都当傻子耍弄!   艾凌薇则懒得理她,继续在电话里向父亲撒娇,“爸,您开开门嘛,我和妈知道错了~”   “回到你们刚才的地方去!”一直沉默的艾景利终于在电话里面出声了,声音严厉,且态度坚决,“你与吕承毅的离婚手续会在半个月后办下来,你休想得到任何婚后财产,也休想再踏进吕家一步!你现在给我听好了,如果以后再让我发现你纠缠吕沉毅,不知廉耻的闯进他的办公室,我不仅会与你断绝父女关系,而且会让你受到法律的惩罚,你听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这个女儿撒娇耍赖的这一套,对他一律无效!   他不仅不吃她们的这一套,而且还会支持她们在外面‘受苦’,绝不允许她们再踏进艾家一步!   “……”猛吃闭门羹的艾凌薇果然不敢再憋着她的嗓子撒娇,而是立即扭头面向自己的母亲马碧秀,委屈的泪水立即涌上眼眶,“妈,爸他不要我们了~”   马碧秀则早从女儿的反应看出艾景利的态度了,所以她也咬了咬牙,立即拖着行李带着女儿返回原来的地方,“凌薇我们走!以后就算他求我们回来,我们也绝不会回来!”   走了几步,见艾香荻没有跟上来,她再次扭过头看着后面,冷冷盯着那无动于衷的艾香荻,“你走还是不走?!”   艾香荻站在原地送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心情极好,“你管我走是不走!我爱愿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不愿留,我自己走!~”所以这对碍眼的母女赶紧走吧!   只要她们赌气的走了,那么父亲艾景利就属于她艾香荻一个人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以后别来找我们!”马碧秀瞪了她一眼,带着自己的女儿,拖着行李怒气冲冲的走掉了!   这艾香荻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艾景利正在气头上,任谁的解释都听不进去!如果这蠢女人想在这个时候独占她的父亲,那么就是自己主动往枪口上撞,让自己的父亲亲自把自己送进大牢!   而艾家宅子里面,艾景利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书房,正垂眸盯着书桌上一张前妻的遗照。   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送出去,这个家瞬间就冷清了,安静得让人感到孤独,但如果把她们继续留在这里,那么这个家依然不得安宁!   所以艾景色利虽然情绪低落,但他内心安宁,不再那么的对不起吕家。   “承毅吗?明天你与凌薇去做离婚公证,顺便参加记者招待会。”末了他给吕承毅打了个电话,将疲乏的身躯轻轻靠在沙发上,一双沧桑的老眸无奈的望着窗外,“伯父到现在才知道,你与凌薇之间除了小时候的记忆,你们其实没有任何的感情!她这段时间对你造成的伤害,伯父会尽量去弥补你。”   “伯父您言重了。我不需要您的弥补,只需要她能离开我的生活圈子。既然您已经知道她执意嫁给我,是为了纠缠二哥沉毅,那么我希望您与爷爷之间好好谈一谈,不要再利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两家的关系!如果两家当真交好,又何必一定要用联姻的方式将两家捆绑在一起?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您的两个女儿利用您的这种心理,在您身边可是钻了不少的空子!~我只能算是受害者之一!”   吕承毅挂断了电话,看起来不想再与他们艾家有什么牵连!所以艾景利只能盯着这支被挂断的手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养儿不教父之过,他的两个女儿能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全是因为他这个父亲除了满足她们的物质需求,从未关心过她们的私生活,给予了她们太大的放纵空间!   如果他早一点察觉,又怎么会允许两个女儿这样毁掉吕家,毁掉他们艾家呢?!   ——   慕清韵与吕沉毅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但遭到了调解。   “为什么要离婚呢?婚姻生活不和谐吗?”女调解员惋惜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人结婚才多久?竟然现在就要闹离婚!   慕清韵与吕沉毅同时摇头。   “那是婆媳关系不好?”   慕清韵不得不点头又摇头。她仅见过她的婆婆马碧倩两次,这能算婆媳关系不好吗?   “那是——没有孩子?”什么问题都没有,那还离什么婚?!把结婚离婚当过家家吗?   “没有孩子!”这一次慕清韵坚决的点了头,同时又显得有些‘羞涩’,“除了没有孩子,我们在那方面也不太和谐,而且他没有给我举办婚礼,偷偷的就把我给娶了~”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了!她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女调解员的目光立即转向吕沉毅那张俊脸,确实不敢相信这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不行’,顿时有些惋惜,拿上印章准备盖章换绿本本了,“我还是劝你们再三考虑一下,你们相知相恋再结婚不容易……”   长得这么俊朗怎么会不行呢,婚姻中的大忌呀!   “我那方面好不好,只有身为老婆的她才知道!她明显在撒谎~”一直在看手机的吕沉毅在这个时候薄唇一勾,总算戏谑出声了,一双俊眸朝这边看了过来,同时也阻止了钢印盖上他们的红本本,再笑道:“这倒不是我们最主要的离婚原因,我们最大的原因是,她不肯要我的钱,也就是不肯平分婚后财产。”   “……”女调解员顿时石化,白了这两人一眼,“你们商量好了再来谈离婚!”收上自己的东西,立即起身走人了!   这是什么烂理由!这两人明显就是不想离婚,来这里闹着玩来了!   于是办公室里只剩下这两人,正大眼瞪小眼。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还没到时候离婚。”   “那什么时候能离?”反正她会返回锦城市,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这个可能需要视具体的情况而定。”   “……”   于是在从民政局回来的当天,清韵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   既然这个男人耍赖不肯离,那么她就晾着他!等到时间远去,离婚协议书会自动生效,到时候两人还是得离!   而且有一点她始终弄不懂——她与这个男人之间有感情吗?既然没感情,那这男人为什么不肯离婚?   难道吕沉毅真打算将她当成一辈子的挡箭牌,一辈子都不结婚?!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种情况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被这个男人给陷害了!   “清韵,出来一趟,我们见个面。”在清韵整理行李的当会,古妤的电话适时的打进来了,笑得如沐春风,“我在游泳馆。”   “ok,我马上过来!”正在接听手机的清韵顿时美眸一亮,心头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立即丢下手中的衣物,直奔古妤所说的游泳馆!   古妤总算回来了,她的亲人总算现身了!她正好也有事情要找古妤!   半个小时以后,当她到达游泳馆,身穿一身比基尼的古妤正在游泳,修长婀娜的身姿,白璧无瑕的肌肤,纤纤小蛮腰,性感丰润的长腿,实在让人看不出她已育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   当然,夜澈不在她身边,否则不可能让她穿成这样在这里游泳。   “美女,身材不错嘛~”   “下来吧你!”正在潜水的古妤突然伸出一只玉臂一把拉下她,与同样一身泳装的她在水里戏水,游泳,“你弟办事去了。”   “我弟?”清韵发现古妤的称呼有变,倍觉好奇,从水里露出她的脑袋,“你们最近怎么样?”   直呼她弟,而不是夜澈,看来两人在海上度假不太太平咯!   古妤则继续游泳,修长娇美的身姿似一条美人鱼,在水里灵动的游来游去,风景美不胜收。   末了,两人一起在泳池里仰泳,游了一个来回,最后靠在岸边休息,两双白玉美腿还在水里顽皮的摆来摆去,“在从新加坡返回h市的路上,夜澈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回去相离岛处理酒店的事情,所以现在只有我来见你。”   清韵则用手掬水淋了淋身子,将身子沉在水里,脑袋则浮在上面,“他见不见我无所谓,关键是我想你,还有我的小侄女白洁。”   “你怎么了?”古妤也瞧出了她的异样,一双晶莹猫眼含满笑意,好奇的打量了她几眼,“该不会是坠进爱河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这两人应该是产生感情了,否则有悖‘日久生情’的常理咯!   “屁!~”慕清韵闻言立即从水底浮上来,双脚踩上栏杆快速上岸了,拿了大毛巾披在身上,也给古妤递了一条,“别笑话我了,旁边的这些男人们在观赏我们这边的‘风景’呢,赶紧把自己包上~”   一般情况下,她不反感男人,尤其是不反感帅哥。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共场合一旦让她见到高富帅,她的脑子马上就会想到Alva这个活蹦乱跳的同性恋,然后开始抵触吕沉毅这种高富帅!   瞧瞧旁边这一溜的帅哥们,其中有几个是男同,又有几个是正常的呢?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是同性恋!   古妤则用大毛巾包住自己的好身材,然后躺到躺椅上,喝了口果汁,从头至尾都无视于旁边男人们的惊艳目光,“这次过来我有个消息要带给你,夜澈把中鋁的那些老董事都收买了,只要你愿意,你老公吕沉毅随时都可以畅通无阻的坐上总裁之位!”   “他不是我老公,别这样称呼他!”   “?”古妤扭头过来,顿时有些惊讶。这么长时间没有日久生情,竟然成了冤家?   “好了,不提他。”慕清韵把他忽略不计,又对古妤道:“事实上我只想买掉吕宗胜手上的那一部分股,至于中鋁集团由谁执掌,我毫无兴趣!这是我在吕家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我得返回锦城市了,然后再也不回来。”   遇上了一个耍赖不肯离婚的男人,以后谁还敢回来?!   “那得利诱吕宗胜才行,让他主动放弃股权~”古妤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果汁杯,披上大毛巾,准备回去换衣服了,“今天我们过去白洁那边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后面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等一等~”慕清韵突然猫下身子,重新在躺椅上躺着,然后用毛巾遮住脸,“我好像遇到熟人了,帮我挡一挡。”   “熟人?”古妤朝左右望了一望,果然看到一个大美男正朝她们这边走过来,“金先生?!”那个被他们在机场痛揍一顿的金贤俊吗?   金贤俊原本是认出了慕清韵,正笔直朝这边走过来,现在见古妤站在他面前,他俊美的脸庞也立即浮上了一抹完美的笑,“古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虽然他已记不清楚,上次到底是这位古妤小姐还是那位杜媞娜痛揍了他一顿,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见到这位漂亮美艳的古小姐便要敬而远之!   古妤也看出了金贤俊对她的避让,所以她也不赘言,扭头对那躺在躺椅上装死的清韵道:“清韵你醒醒,金少爷来了~!”   装睡有个屁用,人家金贤俊就是来找她慕清韵的,装死也没用!   于是慕清韵立即睁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还故意伸了个懒腰,“原来是你啊,你也来这里游泳?”   “我陪个朋友过来。”金贤俊看一看睡眼朦胧的她,然后再看一看时间,皱了皱眉。五分钟前她还在水里游泳,现在马上就睡着了?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遇到她也是一种缘分,正好可以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个饭吧。”他果然向她发出邀请。   “这……”慕清韵立即用毛巾包住自己半裸的身体,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事实上她真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穿泳装的样子,但偏偏他看到了,还欣赏她游泳,所以,现在她真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古小姐,听说舍妹曾有幸与你和慕少爷同乘丘比特号环游,不知道舍妹现在情况怎么样?”金贤俊的注意力立即又放回古妤的身上,想起了前几天保镖给他发来的消息。据说娜娜在船上吃了霸王餐,被拎去厨房洗盘子了,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他虽然与这个妹妹关系不太好,但既然遇上了古妤,那就应该问一问!   “说实话,我一般不插手别人的事。”古妤轻轻一笑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看一看慕清韵,告诉她她去白洁那里,最后准备转身告辞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事实上她只知道金娜娜留在相离岛上与何慕柔一起争抢石磊,至于这位大小姐现在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她还真不方便插手金娜娜的事。   “古妤,一起吃吧。”慕清韵试图挽留她。对于这个金贤俊,她还真没下定决心要与他在一起。以前他太忙了,太耀眼了,动不动就失去联系。所以她得仔细考虑一下,是否还接受这个男人?   “家里还有个小家伙等着我。”古妤‘微笑着’摇摇头,还是走掉了。自己招惹来的男人自己解决嘛,拉上她做什么?   于是古妤离开之后,换好衣服的慕清韵与金贤俊坐在了环境幽雅的高级餐厅里,正在看菜单。   “我去下洗手间。”西装笔挺的金贤俊推开椅子站起身,对清韵做了一个绅士的‘请继续点餐’的动作,转身去洗手间了。   他准备去整理一下仪容,然后看看有没有记者跟踪。   所以在他离去之后,慕清韵立即翘起眉毛,真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既要整理衣冠与面容,还要防备记者,这个男人能比女人还麻烦一点吗?这么注重自己的外表与知名度!   于是她泄气的靠在椅背上,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情。   而这边,另一桌上了,吕沉毅也正在与人一起吃饭,中途他也去了次洗手间,从慕清韵的身边经过。   在洗手的时候,他与金贤俊打了个照面,微笑着向金贤俊友好的伸出右手,“你好,我是Ada也就是清韵的老公,你怎么称呼?”   “她真结婚了?!”金贤俊被吓了一跳,不肯与他握手,然后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马上转身走向门口!   “她真结婚了,而且马上会有一笔巨款转到她的名下,因为她是我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吕沉毅又在他身后沉声笑道,“既然你是她朋友,为什么不向我这个老公介绍呢?虽然她平时也喜欢玩相亲这一套游戏,但现在在同一家餐厅遇上了我其实也不介意的。”   于是金贤俊走得更快,而且是不与慕清韵告别,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我现在有点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喂,是你金贤俊主动邀请我吃饭,不是我请你!~”等他太久的慕清韵一顿莫名其妙,立即从座椅上站起身,追了几步,无语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   请人吃饭,现在又这样跑掉,什么意思啊?!   “餐厅周围有记者,我不想让他们抹黑我,就这样吧,我们过几天联系。”很快,金贤俊的电话打过来了,原来是害怕外面的记者会偷拍到他与有夫之妇吃饭的画面,所以提前走掉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难道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吃吗?   “你先一个人吃吧,账单我会给让助理给你结算,过几天我联系你。”   “不必……”联系了!   但金贤俊已经把手机提前挂断了,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   而这边,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吕沉毅又经过了慕清韵的身边,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他对面的女性朋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那位是吕院长你的妻子,不过去打声招呼吗?”五十岁出头的女副院长轻轻一笑,带笑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也准备起身告辞,“谢谢吕院长这次请客,医院我会打点好的,您尽可放心。那我现在先走了,代我向夫人问候一声。”   “那医院就交给你了。”吕沉毅也起身送她,送她到门口。   这段时间他会接手中鋁集团,会很忙,所以医院不得不交给这位德高望重的马副院长,托付于她,所以此刻当他送完副院长回来,他与即将离去的慕清韵碰了个正着,立即扬眉一笑,“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慕清韵也惊诧的看着他,后退了一步,“所以你刚才看到我与谁在一起了?”那她岂不是算‘出轨’?   “是吗?你刚才与谁在一起吃饭?”吕沉毅表示不解,然后用长臂轻轻揽过她,邀请她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一起吃吧,晚上我们一起回去。”   慕清韵在座位上坐下,被这个男人招呼得一愣一愣的,依然还不清楚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金贤俊放她鸽子跑掉了,现在吕沉毅又邀请她吃饭,这算是给她挽回面子,不让她孤家寡人一个坐在这里吃饭? ☆、掳爱Chapter:389   从餐厅吃完饭回来,慕清韵依然还不知道吕沉毅曾经与金贤俊见过面。   虽然她也怀疑金贤俊走掉的时间与吕沉毅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但金贤俊那男人没有一点担当,二话不说直接扔掉她就走人了,所以不提他也罢!   “今天你一个人?”现在饭也吃完了,可以顺便问一问他今天为什么去那里?否则她真以为这男人在跟踪她,竟那么巧与她邻桌吃饭,且不期而遇!   “一个女人。”吕沉毅的回答言简意赅,含着一抹笑,声音听起来很暧昧,“约她很久了,这一次她终于有时间过来与我一起吃饭,呵。”   马副院长刚刚添了新孙,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孙子,所以想约她吃饭,还真得看看她的小孙子肯不肯点头。   慕清韵懒得理他,打开车门下车了。   直接说名字不就完事了吗?她又不在乎是他是否与女人约会,故作神秘只会让她感觉浪费时间,且无聊透顶!   于是她打开车门下去了,快走了几步,却突然看到门口有个女人拖着行李箱站在吕宅门口,然后白影一闪突然间朝她窜过来,长发披肩的鬼样子狠狠的吓了她一大跳!   “原来是你!”在看清来者的脸之后,她抚了抚胸口,朝这边走过来,“艾小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赏月亮吗?”更何况今晚没有月亮,阴森森冷飕飕的鬼天气!   由于与艾凌薇打过架,艾香荻脸上横躺着几条血痕,再加上头发凌乱,夜色乌黑,乍一眼看去,还真以为是贞子站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啊,刚才把你吓着了。”艾香荻启唇笑一笑,怎么看都是故意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人,“我就是过来借住几天,没别的意思~”   刚才她早看到慕清韵与吕沉毅回来了,所以她思绪一转,决定吓一吓这个女人!   不就是一个仗着有吕沉毅给她撑腰的老女人么?她倒是想看看这女人的胆儿到底有多大,竟敢在吕家持续嚣张,撵都撵不走!到头来不是还怕鬼吗?这心里虚着呢,就怕夜半鬼来敲门!   面含冷笑的慕清韵则看了这艾香荻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宅子里面走。   想借住那就收敛一点!她可没见过有人用这种嚣张的态度来借住,纯粹是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喂,你什么意思?!不说话你就走,瞧不起人啊!”身后的艾香荻果然立即开始大嚷大叫,一辈子都改不了她这种德行,“你以为你是谁!死赖在这里不就是想得到吕家财产吗?有本事你一毛钱都不拿,离老太爷远一点……”   这边的吕沉毅则朝她按了几声车喇叭,示意她让路。   这就是吕伯毅看中的女人?除了美貌与年轻,还有哪一点比得上亦雪娅?   “沉毅,你让我借住几天吧!”艾香荻则立即趴到他的车上,死活也要住进他的房子,“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住了!如果今晚你不收留我,我真的会被冻死!我……”   “行了!”吕沉毅冷着俊脸不耐烦的打断她,警告她让开,“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可以试一试将车子从你身上轧过去!”不知收敛的女人,死缠烂打这一招只会让人越来越讨厌!   艾香荻果然怕死,在他阴冷的目光中立即让开,真怕车轮子真从她身上轧过去了!   如今她走投无路,那更不能身有残疾!一旦被车子撞瘸或者撞到全身瘫痪,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沉毅,你就让我住几天吧,我可以保证觉得不会打扰到你们!”   吕沉毅则不理她,将车子开进大门,入库,然后返回了吕家大宅。   这个时候,慕清韵正在洗澡,楼下则有一溜的女人正在看电视闲聊。   当见到吕沉毅进来,七个女人纷纷闭嘴,把手上的零食也给快速的塞到沙发底下了,站起身微笑迎接这未来的吕家主人,“沉毅,你回来了啊?爷爷已经睡下了,你不要担心。”   “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吕沉毅只问了她们这一个问题,一双眸子锐利冰冷的盯着她们,扫了一眼她们藏在沙发底下的零嘴与燕窝,“需要我送你们一程?!”   “沉毅,我们得照顾老太爷,老太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们这些孙媳妇得轮流着照顾他老人家……”老太爷现在还没有死,还没有分家产,她们当然不能走!怎么着她们也得在这里住着,赖着!一直到老太爷两腿一蹬驾鹤归西的那一天,她们才可能考虑搬走!   否则她们照样每天过来‘拜访’!   于是吕沉毅用冰冷的目光阴测测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身上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群聒噪的女人,除非吕家与她们彻底的断绝关系,她们这才没有理由过来纠缠!可是吕家能把所有的儿子孙子往外面赶吗?他们毕竟都是吕家的人,身上都流着吕宗胜的血液,他们断不了这份手足之情!   这个时候慕清韵正好洗完澡出来,见他突然进门,立即又跑回浴室穿浴袍,把身上能遮的地方全部遮住,然后这才出现在他面前,与他正常的交谈。   “让她们都住着的吧。”她建议道,并笑了笑,“也让那艾香荻住进来,反正她会每天过来纠缠,不如让她住进来。”这吕家早已经成了收容所,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人,所以又何必再对这种糟糕的环境耿耿于怀?   不如尝试着去接受这种环境,去适应它,然后让这群人自己良心发现,自己搬出去。   吕沉毅看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剑眉微蹙,“你在开玩笑?!”这个女人的心从来没有放在他吕家,所以她也从未为他吕家着想!   事实上以他的能力,他可以让这群人全部搬出去!   可是亲情难断,他无法让吕家家破人亡!   慕清韵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遂一边擦头发一边对他笑道:“在老太爷没有逝世之前,她们会一直过来纠缠的。所以为了让老太爷能安享晚年,你必须去适应她们,并且满足她们的某些要求。比如多给她们一些生活费。”   吕沉毅则将俊脸侧向另一边,眯眸看着窗外,“我不想与你离婚,也正是不想看到爷爷伤心。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可行,我会支持你。但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   慕清韵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那你觉得老太爷看不出我和你不相爱吗?何必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总好过家破人亡,难道你看不出我吕家早已名存实亡?”吕沉毅将俊脸侧回来,一双幽深黑眸沉痛的看着她,“除了外面的这些弟弟,我吕家基本上全部离婚分了家。老太爷对父亲寄望深重,对吕伯毅也心存期盼,所以蔡雅晴母子才会在我们吕家以正室的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们一个个的全部离开,这个家几乎被彻底的毁掉了,所以对于现在的爷爷而言,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不想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与妻子离婚,至少,能让他在最后的生命里事事顺心。”   慕清韵也目光凝重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她转身坐到梳妆台前吹头发,没说话。   吕沉毅的大致意思是,他会顺利接手中鋁集团,也会在这个时候与老婆培养感情,最好能生个孩子让老太爷抱一抱。   但是吕家老太爷顺心了,她慕清韵不顺心。   总不能为了讨吕家老太爷欢心,为了同情吕沉毅的孝心,她真与吕沉毅生个孩子,然后一辈子被牵绊着!   这是什么糟糕的计划!在她几个月前的计划里,除了假结婚,她可没有签上任何附属条件!   于是在吹完头发以后,她与吕沉毅分房睡了。她抱着被子去了亦雪娅的房间,与亦雪娅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她把今天的遭遇向亦雪娅一五一十的道来,最后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吕家,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我是一种折磨。”   吕沉毅现在坚决不肯离婚的态度,与他们当初签订协议的态度实在大相径庭!她实在无法想象她再这样与吕沉毅拖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到时候他们双双年过四十,甚至两鬓半白,却依然不寻找爱人,不生孩子!这是一种什么变态的人生?!   穿着睡衣的亦雪娅则轻轻笑了笑,建议她道:“听你刚才说,你与那金贤俊在餐厅约会了,那不如你再与他试一试,也许他能帮你跳出这个泥坑?”清韵都找到真心爱人了,沉毅又怎么可能不放手?   “他很少给我主动打电话……”   但此话刚说完,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嗡的震动起来了,正是金贤俊打给慕清韵的电话!   “快接吧。”亦雪娅主动给她把手机递过来,然后披上外套去开门。   因为这个时候她们的房门也响起来了,似乎是有人正拿钥匙开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谁?”亦雪娅不悦的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外面的人也正推门进来,双方互相吓了一大跳!   “这是我的房间!”两人异口同声,互相瞪着对方,“出去!”   原来是有人把艾香荻给放进来了,并把现在这个房间安排给艾香荻住,于是亦雪娅的房间被艾香荻强行进入,温馨的氛围顿时土崩瓦解!   “哦是你,我明天没有时间与你吃饭。”慕清韵一边接听金贤俊打来的电话,一边往门口走来,冷笑扫了那艾香荻一眼,“这间房我们住下了,且这里是雪娅的房间!”   是谁把这烦人的女人给放进来了?明天她一定要找这个吕家的某个嫂子好好的算这笔账,然后按照吕沉毅的意思,把这些女人一个一个的给清理出去!   艾香荻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又有些害怕她报复,所以立即拎着行李转身出去,“住下就住下,我去伯毅的房间!”气死亦雪娅!然后嘭的一声摔上房门,果然去找吕伯毅的房间了! ☆、掳爱Chapter:390   “她又被艾家给赶出来了吗?”亦雪娅望着那‘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这女人被请进来,然后被赶出去,然后再被请进来……   其实以她艾大小姐的身份,她又何必让自己在这里闹笑话,成为众人的笑柄?   虽然吕家的其他嫂子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嘴巴净会说人闲话,但不管怎样,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搬出去发愤图强总好过在这里死皮赖脸!   “应该是被赶出来了~”慕清韵眉头轻挑,笑了笑,转身躺回床上了,“关灯睡觉吧,这几天我在你这里蹭住一段时间。”以后直接把这艾香荻当空气,随便这个女人怎么样!死皮赖脸或者死缠烂打,反正艾小姐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最后再让她蹦跶几天!   “你不回自己房间了?”   “不回去了。从今天起,我正式与吕沉毅‘分居’。”慕清韵将被子蒙在了脸上。   “为什么?”虽然亦雪娅猜得出其中的原因,但她不能确定,遂笑道:“既然他耍赖,那你也可以效仿嘛。比如继续与金贤俊交往,让沉毅主动放手。”   沉毅也真是的,干嘛用这种蹩脚的借口强行留下慕清韵!   难道他看不出来女人需要用哄,而不能用强,否则只会越来越反感他!   慕清韵则在床上翻了个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然后关灯睡觉,不再说任何话。   而这边,那被吕家嫂子放进来的艾香荻果然来到了吕伯毅的房间,洗个澡,躺到了他的床上。   这个时候吕伯毅还没有回来,在蔡雅晴那边,所以她爬起身,在这里一番翻箱倒柜,把能翻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了。   “这个房里果然还留着亦雪娅的东西咯?”她眯眸冷冷一笑,心里的怒火早已窜得老高,然后将这几本厚重的婚纱照胡乱翻了翻,狠狠的撕掉,把它们通通扔进垃圾桶,“都离婚了还留着做什么?等着复合吗?!我呸!~”   十几分钟的时间,她把这个房里能毁的东西全毁了,包括吕伯毅以前在婚姻期间穿的睡衣,使用的剃须刀,护肤的水,以及裤子、鞋子等等,一律当做垃圾扔进垃圾桶,然后打包拖到外面的垃圾回收站,扔掉了事!   于是当吕伯毅从蔡雅晴那边回来,他便看到这个女人睡在他的床上,衣柜与浴室则一片凌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乱战!   “起来!”同样怒火万丈的他一把将这个女人从床上拉起,将她拖到门外,连带她的行李也给扔出去,“我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我帮了你那么多,难道你忘记了吗?!”艾香荻抓住门框不肯走,死活就是不肯松手,赖在那里,“为了你,我现在被我爸给赶出来了!而且再过几天,我爸很有可能会让我去坐牢!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吕伯毅我才变成这样,你现在可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   吕伯毅则把她的手给松开,嘭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不想再看到她!   虽然他承认他曾得到过的她的金钱资助,利用她重新进入了董事会,但这与讨厌她这个人,是两码事!   一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对他而言还有什么魅力可言?   “吕伯毅,你开门!如果你不开门,那今晚我睡在哪?我已经被家里赶出来了,没有地方可以去,难道你还打算让我流落街头吗?”艾香荻不断的在外面敲门,动静闹得特别的大,“我帮你出了那么多的钱,你到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你还是人吗你!你给我开门!开门!”   于是整个宅子的人都被她吵醒了,大家纷纷开门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朝这边探了探头。   “原来是被赶出来了~呵呵~”吕家的几个嫂子们朝这边讥讽的瞥了一眼,然后各自回去睡觉,不关她们的事。   刚才艾香荻一直站在院子外面按门铃,闹得天翻地覆,所以为了清静,她们偷偷的把她给放进来了。   现在这女人又在宅子里吵闹,跟打了鸡血似的,嗓门都快叫破了,所以她们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看看热闹就散了,各自回去睡美容觉!   于是艾香荻继续在门外吵闹,除了大力敲门,还又哭又闹,把吕伯毅十几年前的老底都掀出来了,“当年你看上亦雪娅,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有钱有势吗?现在亦家破产,你一脚就把她当累赘给踢出去了!现在轮到我,我艾家为了你倾家荡产,你却这样对待我……”   她坐在大哭大闹了一整个晚上,但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出来安慰她,或者收留她。   最后天将黎明,她哭得累了,便转身来到一楼客厅合衣睡在了沙发上,不再吭声。   第二天一大早,吕家的那几个嫂子们又准备出来奚落她一顿,然后出去吃早点讲八卦。   但奇怪的是,当她们神清气爽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却发现大客厅里放了几个大皮箱,皮箱的颜色实在是让她们眼熟!   “这不是我的行李箱吗?怎么会在这里?!”老三一把拖过那绿色的大皮箱,被吓了一大跳,“里面的衣服是我的,连化妆品也是我的!天呐,昨晚我的房里进贼了!”   此女大惊失色的往皮箱里翻了翻,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靠,这哪里是进贼,是有人帮她们把行李通通收拾好,让她们打包滚蛋!   “三姐,我的行李箱也是!连袜子都给我收拾出来了!”   “我的也是!”   “我们的行李都被人给收拾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这是沉毅的意思。”一夜好眠的慕清韵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唇角勾着一抹温柔的微笑,端庄贤惠,“考虑到这里人多拥挤,怠慢了弟妹们,所以我和沉毅决定送弟妹们回家。现在行李已经帮弟妹们收拾好了,车也叫好了,弟妹们准备回去与儿子团聚吧。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望老太爷。”   “谁说我们要走了!我们这还要轮流照顾老爷子呢!”   “行了,走吧。”清韵对她们无奈的抬抬手,让她们别多费唇舌,笑了笑,“以后这日子不还长着嘛,老太爷可以活到曾孙们长大,我们吕家也可以随时对你们敞开大门。”   “什么你们吕家,我们吕家,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几个女人又开始拔高音量,明显的不服气,“你老二是吕家的人,我们老三老四就不是吕家的人了?!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慕清韵是吕家的孙媳妇,我们也是吕家的孙媳妇,大家平起平坐,谁也别想独吞家产独揽大权!”   “那你们到底走是不走呢?!”慕清韵又对她们微微一笑,绕着她们走了一圈,“如果今天不走,那么老太爷的遗产你们休想得到一分半毛。但如果你们肯让老太爷清静,说不定老太爷会把财产分一份。”   “谁相信你的屁话!我们只相信只有住在这里才不会让有些人对老太爷动手脚!”几个女人又开始唧唧喳喳,音量更加的拔高,“我们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了,只要老太爷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走,谁也别想在这里独裁专政!”   于是慕清韵带笑的目光朝她们这边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坐到沙发旁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开始慢条斯理的吃早餐,“五分钟后,搬家公司会过来帮你们搬行李。你们下个月的生活费我也帮你们准备好了,顺便通知你们一声,从下下个月开始,我这里不再供应你们任何一家的生活开销,包括大哥吕伯毅那一房,我们几房财产独立。”   “你凭什么……”几个女人立即又被气得面色铁青,又要开始大声囔囔,但这个时候,搬家公司已经过来帮她们搬行李了,搬了那几个大行李箱就往车上放,气得她们立即被转移注意力,往卡车方向叫囔,“动作轻一点,箱子里有我从法国买回来的化妆品!如果摔坏你们赔得起吗?!就你们这笨手笨脚的!”   于是这边正在吃早点的慕清韵轻轻一笑,站起身准备去楼上迎接老太爷。   吕沉毅不是说老太爷不愿看到他们离婚吗?   那么现在她就向老太爷摊牌,让老太爷逐渐的接受这个事实。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会给吕沉毅介绍一个好老婆,让老太爷同样喜笑颜开,带着一份好心情安度晚年!   “清韵,刚才听到你说什么财产独立。”亦雪娅扶着白发苍苍的吕家老爷子从三楼走下来,看了一眼闹哄哄的外面,“弟妹们要回去了吗?”   “她们说回去住一段时间,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望老太爷。”慕清韵朝这边迎过来,笑微微的扭头看了一眼二楼方向,“沉毅很早就去公司了,所以由我送弟妹们回去。老爷子,今天我陪您出去走一走吧。外面空气好,多走走对身体好。”   送走这群女人可是吕沉毅的意思!她只是照做罢了,以免让这个男人为难,帮他出面做这个恶人!   老爷子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雪娅去送孩子上幼儿园,又对慕清韵道:“让她们回去也好,这段时间她们实在太闹,不适合住在这里。”   “我停掉了她们的生活费。”清韵微微一笑,毫无保留的对老太爷吐露了实情,“除了您留给她们的那份遗嘱,她们再也无法从沉毅这里得到任何经济资助!日后如果您不方便,我也不会允许她们随意入住吕家宅子。在我看来,她们是介于家人与客人之间的亲人,她们应该尊重吕家,尊重老太爷您,这样她们才能得到相应的尊重,您说呢?”   白发苍苍的老人盯着外面那乱哄哄的一幕没有出声,良久之后他才说道:“我明白沉毅是为了保住这个家,才迟迟不肯送走她们。但是对于这样的亲人,我们吕家其实不要也罢。我只是让他们冠上了一个吕家的姓,抚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但对于她们的所作所为,我吕家确实无法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老太爷,今天我们出去走一走~”面对老太爷的这番肺腑之言,慕清韵没有表态,而是扶着老人往外面走,坐上吕家的私家车,“我们先去公园走一走,在那里散步,听戏,喂鱼,然后去吃饭。午餐的时候,我们把雪娅和翀翀也接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   不管老太爷心里是怎么看待他的这群家人,反正这与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有句话叫‘血浓于水’,无论现在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好,但到最后,他们一家人还是会同心协力,重归旧好!   所以她不发表她的观点,避免做这个挑拨离间之人。   “不让沉毅一起过来吗?”老太爷果然很赞成出去散步,却更加希望中午是五个人一起吃饭,“让他也一起过来吧。就算工作再忙,吃饭的时间也是有的。”   “那我们把餐厅订在公司附近。”慕清韵求之不得,扭头对那边正在送儿子出门的雪娅暗暗使了个眼色,然后重新看着面前的老太爷,“等会在车上,我有个秘密要告诉您。”   “什么秘密?”老太爷果然来了兴致,朗朗笑了两声,然后示意司机出发,“是有关于沉毅的秘密吗?”   “过去您就知道了。”慕清韵俏皮的笑一笑,留了个悬念。   于是这天上午,吕家的私家车载着老爷子与慕清韵出去兜风了。搬家公司的卡车则拖着吕家嫂子们的行李,浩浩荡荡的驶出吕家大门,将这七个女人各自送回家。   几个小时之后,吕家宅子彻底的清净了,留下一地的狼藉,以及另外两个同样不受待见的人。   “你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了?”吕伯毅站在二楼栏杆边,微眯着双眼,两只腮帮子暗暗咬了咬,“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他们同样会将你送出去!所以不要再这样不知好歹,我们只有安静、孝顺,才会让老太爷重新接受我们!”   在客厅躺了几个小时的艾香荻则站在他身后,依然是一肚子的委屈与怒气,对他怒道:“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进你房间?昨晚那几个女人故意耍我,故意将我带来亦雪娅的房间,说里面没人住!结果当我打开门,却看到慕清韵也躺在里面!真是气死我了!”   “你是说慕清韵睡在亦雪娅房里,与沉毅分居?!”吕伯毅眸光一闪,立即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如果老太爷知道他们利用假结婚来骗他老人家,他一定不同意将遗产留给沉毅!”   “那你想怎么样?”艾香荻虽然很生气这个男人冷落她,但既然可以抓慕清韵与吕沉毅的把柄,她又何乐而不为,“你不要忘了吕沉毅是老太爷最疼爱的孙子!”   “我曾经也是他最器重的孙子!”吕伯毅怒声冷道,用凌厉目光扫了这无知的艾香荻一眼,立即大步往楼下走,“我必须让老爷子知道,慕清韵是为了家产才与沉毅结婚!一旦他们离婚,沉毅名下的财产将会全部归到慕清韵的名下!到时候就算老太爷不相信,但事实也摆在了他面前!我们吕家,就这样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扫荡一空!”   当年沉毅一直离家出走,与家人关系不和,所以老太爷的重心全部放在了他吕伯毅身上!   但如今沉毅回归,还加上一个招人厌烦的慕清韵,他吕伯毅就这样从云端跌到泥泞,变得一无所有了!   于是在慕清韵与老爷子离去后不久,吕伯毅的车也跟了上来,跟着他们来到公园,然后去餐厅,一直观察着他们。   “你还没有告诉爷爷你的小秘密是什么?”老爷子一边让孙媳妇为她脱外套,一边笑呵呵的在座位上坐下,看着外面的中鋁大楼,“从这里可以看到沉毅的办公室。”   于是慕清韵将老爷子的外套交给服务生,让服务生上菜,自己也朝那边望了一眼,笑道:“是啊,他还在工作呢。不过他中午好像约了人吃饭。”   “约了什么人?”老爷子白眉一攒,果然看到那边的办公室,有个年轻女人走进了吕沉毅的办公室,两人正在交谈。   “我也很好奇。”慕清韵摇摇头,与老太爷一起看着那边的办公室,看到吕沉毅与女人面对面坐着,正在叙旧,“爷爷,我想告诉您的秘密就是这个。我与沉毅其实一直在分居,处于无爱婚姻状态。”   而现在的这个女人,就是吕沉毅的相亲对象。   老爷子的目光则立即朝她这边看过来,清癯的老脸微微变色,明显有些吃惊,以及被刺激到了,“清韵你说什么?!”当然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并没有耳聋!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是说,我与他……”面对老人的震惊,慕清韵不得不再次做出解释,“是假……”如果把老人刺激到心脏病病发,她会内疚死的!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老爷子忽然严肃凝重的对她道:“清韵,看来你已经知道沉毅的前女友回来了,所以你才要与沉毅分居!但是爷爷可以向你保证,自从这个女人离开他,他从未再与她有过任何联系,也许这一次两人是因为工作才见面。”   “……”慕清韵顿时无语,忽然发现她与老人不是在讲同一件事情!   老爷子认识这个陌生的女人,而她不认识?亏她刚才还向老爷子介绍吕沉毅的这个相亲对象来着……   于是她立即起身去一趟洗手间,“爷爷,我去一趟洗手间。”   “清韵,你不要生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老人还在劝她,真怕她想不开会出事,示意一旁的女看护跟着她过去,“不要让少奶奶出事。”   “老爷,我这就过去。”   于是清韵来到了洗手间,立即给雪娅打了个电话,一双精致的娥眉飞得老高,“这是哪里来的相亲对象,我怎么不认识?!”   早上她给吕沉毅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一个大美女来着,准备让雪娅利用上班的时间,把美女给带进公司,然后让美女与吕沉毅见面,试试眼缘,顺便让这边的老太爷看到孙子有心仪对象!   然而现在,她竟然不认识这个女人!   那是她所熟识的一位女性朋友,她能不认识吗?   “清韵,你的朋友冷璇珊已经被我安排进公司了,正准备让她进沉毅的办公室,但有个女人突然半路杀出来,说是埃克森集团的代表,过来与沉毅洽谈,于是被人捷足先登的冷璇珊一直坐在我这里喝茶,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见吕沉毅本人。”   “那个女人叫什么?”慕清韵无语的将胳膊撑在了墙壁上,皱眉看着镜中这个被悄无声息戴绿帽的自己,以及那个尽忠职守守在门外的女看护。   瞧瞧,一旦给吕沉毅介绍相亲对象,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倒贴,还有人插队!   “Delia,中文名夏清沫。”   “名字还不错,人不怎么样。告诉那女人,吕沉毅现在有老婆,就在他们对面楼喝茶,别打别人老公的主意!”还夏清沫?连名字都copy别人的创意!叫夏季清仓还差不多!   “啊?”亦雪娅还真没勇气直接冲进办公室宣称吕沉毅有老婆!毕竟她又不是正牌老婆!   “那我现在过来一趟。”如果她现在不来这一趟,璇珊还真没机会见到吕沉毅!   “等你过来!” ☆、掳爱Chapter:391   慕清韵来到了中鋁大楼,亦雪娅立即朝她迎了过来,指了指办公室门里,无奈轻笑,“他们还在谈,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她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到名模美女冷璇珊自己走掉了,那夏清沫还没有出来!   所以,她现在回去继续上班,接下来的事情留给慕清韵自己去完成!   “你帮我敲门。”清韵与她一起走到吕沉毅的办公室门口,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刚好中午十二点,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于是亦雪娅帮她敲了敲门,并对门内道:“沉毅,清韵过来了。”   而门内,吕沉毅与那夏清末正在‘叙旧’。   夏清沫是介于古典美与现代美之间的长发美女,她打扮时尚,身材姣好,却拥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与一张微施淡妆的古典美脸。   这个女人长相柔美,玉洁冰清,现在却是埃克森集团的市场总监,刚被总部调回国任职,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说一个上市公司的市场总监能力能差到哪里去?吕沉毅以前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懂得发掘金子,找到一个与自己般配的女人,但坏就坏在,这个女人抛下他飞国外了!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竟是,两个人的人生目标不同!   当年的吕沉毅实在‘太穷’‘太没出息’了,而夏清沫则怀揣远大的理想,必须要让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于是现在两人坐在这里‘叙旧’,夏清沫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什么,“我们这么久不见,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吕沉毅则盯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女人,将宽背惬意的躺在沙发背上,“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夏清沫轻轻一笑,将手中的记事本递给他看,“像不像你?”   原来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她不是在记事,而是画了一幅吕沉毅的肖像,惟妙惟肖。   吕沉毅则瞥了一眼画像,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画工有进步,但还是不够帅。夏清沫,今天我们的见面到此为止,我该去吃午饭了。”他站了身,整个人看起来确实高大帅气,迷人魅力不减当年,并且更加成熟稳重,气宇轩昂。   “害怕见到我吗?”夏清沫也随他站起了身,并微微一笑,“不然你为什么不请我一起吃饭?”   于是吕沉毅拿正眼看着她,俊眸眯着一抹冷笑,“你与他分手了?”   夏清沫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当年我确实对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样做是因为他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而你不能……”   “我不能让你做阔太太,不能让你做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场总监?”吕沉毅眯眸反问她,冷冷一笑,实在是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下次见我之前,你最好先向我的秘书预约!我不喜欢这种‘惊喜’!嗯?”   “但是我们刚才交谈了半个小时!”   “沉毅,一起吃午饭吗?”在亦雪娅敲过门通报之后,慕清韵打开门走进办公室了,一双美眸扫了这夏清沫一眼,然后笑看着自己的‘老公’,“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这里有客人。我现在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爷爷在对面楼的餐厅,中午我们与雪娅爷爷一起吃饭。”   然后再定定注视着这个夏清沫,微微一笑,“我是Ada,太太怎么称呼?”   “太太?”夏清沫顿时皱起眉头,对这个称呼非常的不喜欢,“我现在是单身!”   “噢,那是我弄错了~”慕清韵用美眸瞥一眼夏清沫无名指上的钻戒,唇角微翘,感到非常的‘歉疚’,“我看到你无名指上戴着钻戒,所以我以为你结婚了。请不要往心里去,我刚才是无心的。”   “没关系。”于是那夏清沫马上把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放进自己的皮包,然后对慕清韵友好的伸出右手,笑道:“Ada是吗?我是Delia,你好。”   “迪丽雅你好。”于是慕清韵也与她握了握手,然后走到吕沉毅身边,轻轻挽起他的胳膊,“一起去吃饭吧,爷爷还等着呢!”   吕沉毅则垂眸瞥她一眼,薄唇浅抿没说话,与她一起走出办公室了。   “怎么想起要在对面楼的中餐厅吃饭?”此刻两人走进了电梯,慕清韵把他的胳膊给放开了,然后各站一边。   吕沉毅则扭头看着她,面色凝重,“爷爷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与女客户在谈工作。”   “只有这些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慕清韵扭头反问他,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想的,“下午我有个朋友回国了,你与我一起去接接?”   “什么朋友?”虽然吕沉毅知道她的朋友遍天下,但也不至于多到这种程度!什么展少扬,邵康,金贤俊,一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或者大明星,再加上现在的这个,简直没一个能过正常生活!   “一个国际名模。”   “女人?”他猜想对方是个女人。   “男人!”如果不骗骗他,他还真不一定肯去!   于是两人来到了对面楼的中餐厅,在老太爷对面坐下。   老太爷见两人相安无事,心中半悬的石头终于顿时落回原处,对孙子沉毅语重心长道:“沉毅,下午你陪清韵出去走走吧。”   哄哄她,让她别误会。   “好啊。”清韵顿时连连点头,接受他的好意,“下午我正要与沉毅一起出去,出去散散心。”下午正好与他一起去见见冷璇珊,把那不请自来的夏清沫给pk掉!   反正对于这种过于热情的女人,她绝对不会给予她们任何捷足先登的机会!她对这种插足倒贴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那沉毅你现在就去吧。”于是老太爷示意孙子起身,马上就带清韵出去约会,过二人世界,并沉声暗示道:“刚才清韵与我一直坐在这里,把她给闷坏了,你带她出去走走,让她散散心。爷爷这边你就不要担心了,雪娅会陪着我。”   “那我去了。”吕沉毅则站起身,奉命转身走出去,与慕清韵一起站在马路边上大眼看小眼。   “现在我们去哪里?”这是老爷子的命令,他必须把这女人伺候好,全程陪同,尽心尽力。   “机场。”不就是陪陪她吗?瞧这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好似她强行要将他从旧情人身边拉开,然后逼着他去相亲,非娶冷璇珊不可!   当然她确实想让他去相亲,尽早结束单身生活!这是为了他俩好!   于是二人来到了机场,等着冷璇珊出现。   “Ada,刚才你们让我在公司等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又让我去机场!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嘛,我哪来这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璇珊,这一次是真的了!马上过来,我等着你!”   “那行,十分钟以后到!”   于是慕清韵继续与吕沉毅坐在机场咖啡厅喝咖啡,等着冷美人从出口处出来。   吕沉毅则随手拿了报架上的一本杂志翻了翻,喝着咖啡,然后眼眸轻抬,看了这边一眼,“你确定你的朋友会从出口处出来?”   陪她坐在这里静静喝咖啡也不错,如果没有外人打扰的话。   “当然!她刚刚从法国飞回来,马上又要参加国内的另一场秀,没什么时间与我们在这里喝咖啡!”慕清韵白了他一眼,然后立即起身往门外走,一把拉过那正对着化妆镜补妆的冷璇珊,“他坐在里面了!别给他留下坏印象!”   于是一头大波浪卷的冷璇珊立即笑靥如花,朝吕沉毅这边走过来,“你好,我是璇珊,经常听清韵提起你。”   吕沉毅则抬眸看着这个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女人,有些‘惊讶’,“清韵,你的朋友真漂亮。”当然他想说的是,这个女人是泰国人妖吗?否则慕清韵所要接机的男人怎么会变成了女人?!   他就知道慕清韵这个女人对他不安好心!又在马不停蹄的为他安排相亲对象,势要把他给‘嫁’出去!   “是吗?谢谢吕二少夸奖。”冷璇珊立即用手抚一抚自己的脸,美滋滋的在座位上坐下了,然后点了一杯拿铁,开始与吕沉毅交谈,“由于我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经常需要在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尤其是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米兰……”   吕沉毅则抬手示意打断一下,因为他需要接个电话,“不好意思。”然后起身走到僻静处接听电话,眯眸看着外面,“我很高兴你跻身公司高层,并且年薪不菲,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沉毅,我只是想与你吃个饭。”夏清沫在电话那端轻柔一笑,并继续做出邀请,“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回来,对这座城市都陌生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我现在在这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你知道当年我跟他飞去国外之后,我那些朋友都与我断了,你也不肯再理我,所以……”   “沉毅,谁打来的电话?”慕清韵朝这边走过来,帮这个男人‘解围’,并轻轻笑道:“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况且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   “沉毅,你真结婚了?”夏清沫在那端感到异常的震惊,“这怎么可能?!”他一直不结婚,就是为了等她回来!   然而现在,他的身边真偎依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刚才那个Ada真的是他老婆!   “你不都知道吗?”吕沉毅淡漠反问她,然后把电话给挂了,转身看着慕清韵,“让我陪冷小姐可以,但以后你不准插手我的事!”不管他以后选择谁,这个女人都不能再这样乱点鸳鸯谱,否则把她自己都给害了!   “ok,成交!”反正她已经为两人牵了姻缘线,以后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处理! ☆、掳爱Chapter:392   慕清韵介绍吕沉毅与自己的朋友冷璇姗相亲,中途遇到吕沉毅的前女友打来电话搅局,所以她不得不故意留在吕沉毅身边,让冷璇姗知趣的把电话给挂掉!   于是‘大受打击’的夏清沫不得不暂时挂了电话,决定下次再约吕沉毅出来!   几个小时以后,吕沉毅结束与冷璇姗的见面,与慕清韵一起返回吕家。   在这个路上,吕沉毅再次接到另一个人打来的电话,不得不将车缓缓停靠在大马路边上。   “伯父您有事请讲。”   “沉毅,原本今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但凌薇这边暂时出了一点事情。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好,记者招待会会照常举行。”   “是吗?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我们没有过去参加,等以后有时间再约。”吕沉毅简短的回覆了艾景利一两句,然后把电话挂了,扭头看着这边的慕清韵,感到好奇,“今天为什么不去参加艾家召开的记者招待会?”   在他看来,慕清韵应该很乐意去参加艾家召开的这场公开道歉会。但是今天她很热衷于为他介绍未来老婆,根本就没有把艾家的那一档子事放在心上!   “我也忘记了。”慕清韵朝他这边看过来,莞尔一笑,“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我当然也不记得。如果艾凌薇那边真出了事情,那我们就成了罪魁祸首。”   “说的也是!”吕沉毅点点头,薄唇勾着一抹笑,非常赞同,“你慕清韵是一个外刚内柔的女人,这一点很少有人能看得出来。”   “你看出来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极富同情心的人?除了把艾凌薇母女给送回艾家,她可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艾氏姐妹各自回家,不要再来骚扰吕家,以及她!   “外面都在传,你送走了自己所有的弟媳,自己一个人在吕家独裁专政。”   “我很遗憾。”   “所以你不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吕沉毅将胳膊撑在她的身后,深邃幽黑的双眸里噙着一抹笑,“虽然我知道你在家里的确独裁**,克扣了弟妹们接下来每个月的生活费,但你不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慕清韵扭头紧紧盯着他那张性感的薄唇,轻轻推了他一下,让他离她远一点,别这样勾引她,“你说过这些家务事交给我全权处理,所以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勉为其难的做了这个恶人。所以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就让它们这样谣传吧,我不在乎。”   反正她又不在这个家里常住,她才不在乎外面的那些大妈大婶是如何在胡说八道,毁她名节。   “那你与金贤俊之间呢?”吕沉毅突然又问她道,薄唇边笑意更浓,双眸噙笑,**裸的对她放电。   于是这次慕清韵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则下车,两人各自回家,“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有个约会,不能与你一起回去了。”   “那去吧,注意安全。”车内的吕沉毅则对她潇洒的勾唇一笑,俊美绝伦的俊脸上始终带着帅气与温柔,看起来不太干涉她的私生活,将车开出这里。   于是慕清韵伸手拦了辆车,直奔白洁所在的医院,去看望白洁与古妤。   这个时候古妤正坐在床边帮白洁削苹果,小骁骁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玩具,室内的氛围非常温馨和谐。   “肖峰还没有回来吗?”她将手中的鲜花插入花瓶中,然后抱起地上的小宝贝亲了亲,最后来到白洁的床边,看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是双胞胎吗?”这肚子大得真吓人,像极了一个被打足了气的大皮球!   “有可能。”一旁削苹果的古妤则点点头,将苹果递给床上的白洁,“听说景静快要入狱服刑了,景天陵也在监狱中蹲了将近半年时间,所以这次肖峰应该是处理景家的事情,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白洁则将接过来的苹果放在了床头柜上,对她们道:“让景静狱外服刑,是我的意思。我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多次想置我于死地,我们互相伤害着对方。所以这次肖峰回去,只是希望她能想明白,她的极端导致所有的人都走上了绝路,包括她自己的父亲景天陵。如果她还真的想活下去,我们又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求生的机会呢?也许日后她还会真挚的祝福我与肖峰,而不是用自杀去逃避自己即将面对的现实。”   这一次,慕清韵与古妤都没有出声,静静看着床上的白洁。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根本不值得人去记起。但庆幸的是,所有在这段往事里受过伤的人都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了。   也许肖峰还会间歇性头疼脑抽,也许白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景静带给她的伤害,但正如白洁所说,她与景家原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只是为了一个肖峰,互相伤害着对方。   如今景家败落,景静依然想活下去,那为什么不能让肖峰与景静做朋友呢?   这两人原本就是朋友,这种关系从未改变过!   所以白洁生下肖峰的孩子,理应受到大家的祝福,尤其是景静的祝福,尤为重要!因为这样肖峰的心底才会完全没有了愧疚,可以心无旁骛的去疼爱自己的妻与子,做一个好丈夫!   “白小姐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女医生敲敲门走进来,给白洁看了看血压,“宝宝出世最迟不会迟于72小时,白小姐你要做好准备。”白小姐的身体虚弱,生孩子随时都会有危险。   所以医院24小时为她监护,以防不测。   床上的白洁则点了点头,侧躺在床上,然后伸出玉腕让护士给她打点滴,时时刻刻期待着宝宝的出世。   只要度过了这段特殊的日子,她与宝宝就安全了。到时候肖峰回来,就会看到他们母子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他面前,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   金贤俊刚刚参加了一个明星大腕集结的酒会,过得春风得意,事事顺心,知名度与财富水涨船高,达到了一个事业的巅峰!   所以从会场出来之后,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一直被自己冷落的慕清韵。   他决定再一次约她出来吃饭,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他会一直约她,让她看到他的诚心与真心,原谅他上次弃她于不顾!   此刻在助理与保镖的陪护之下坐上豪车之后,他帅气的敞了敞自己的西装外套,正要打电话约慕清韵出来吃饭,妹妹金娜娜却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将电话占线!   “哥,给我办张附卡吧,我现在实在是没钱了!”这些日子她在相离岛上逐渐的适应了下来,除了每天与何慕柔斗嘴打架,她还喜欢捉弄黑炭石磊!   只要石磊敢关心何慕柔,为这个女人鞍前马后、制造惊喜,她立即杀出来,然后让整个石家不得安宁!   当然她自愿留在相离岛上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慕夜澈回来相离岛了,正在处理酒店的事宜,需要逗留几天!   所以她现在急需要一笔钱改善自己目前艰苦的生活,买一些名牌化妆品与衣服,入住大酒店,以及气死何慕柔!   “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金贤俊皱了下眉头,明显不太喜欢这个任性的妹妹。   “我现在在一座小岛上,但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哥,你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给我办张附卡吧,无上限的那种,我现在要买衣服,买化妆品……”   “我可以给你办张附卡。”金贤俊冷道,绝对不会无条件的答应金娜娜的所有要求,“但附卡每天会有限额要求,不得高于三百块,否则会失效!”   “这么少?!”那端的金娜娜一声尖叫,差一点把手中的手机给砸了!三百块,给她买一卷卫生纸吗?   “那你要是不要?”冷着俊脸的金贤俊双眸一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每天三百块,一个月也将近一万,金娜娜你要不要尝试着自己在小岛上工作月收入一万,不依靠任何人?!”   “我要!我要附卡!你马上给我办好!我明天就要拿到!”金娜娜囔囔了几句,马上把电话给挂了,继续去骚扰石磊与何慕柔!   每天三百就三百吧,至少比那黑炭石磊有钱,也不必自己工作!以后再找爷爷告金贤俊的状,告他苛待她!   而这边的金贤俊则示意司机开车,去上一次的餐厅,坐在那里等慕清韵过来。   而且他的桌面上放了好大一束玫瑰花,以及一颗大钻戒。   “清韵,我现在在上次的餐厅,这一次我绝对有时间陪你吃饭。”   “可是我没有时间陪你吃饭。”慕清韵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正在进电梯,“我现在要陪别人。”先试探试探他,看看这个男人对她到底有几分诚心?   “谁?”那边的金贤俊果真紧张起来。   慕清韵则坐电梯下楼,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餐厅方向,“一个不会被记者包围的人呗。”   “你老公吗?”   “谁跟你说过我有老公?!”慕清韵眉头一翘,对这个称呼实在是太敏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有老公了吗?那她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今晚我参加了一个酒会,遇上了一位吕少爷与夏小姐。所以我猜,清韵你没有结婚。”   “为什么这么认为?”吕沉毅在与她分开之后,竟然马上去参加了一个明星大腕集结的酒会?下午不是刚刚拒绝掉了那夏清沫吗?怎的晚上就又缠上来了?   “埃克森集团有位刚回国的市场总监,在酒会上,她提到她认识中鋁集团的吕二少。而且两人交谈甚密,一直在一起,所以我猜吕二少结婚的消息为假,想追回埃克森的夏小姐才是真。”   这边的慕清韵用手抚了抚额头,被他给绕晕了,“你怎么知道我与吕二少是婚姻关系?还有,吕沉毅为什么是追回夏小姐,而不是追求夏小姐?”追回的意思就是曾经失去过,然后再重新找回来,与‘追求’一词有本质上的区别!   看来这日理万机的金贤俊什么八卦新闻都知道,还在这里装冰山冷酷男!   那边的金贤俊则闻言轻轻一笑,更加欣慰,“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你与那吕二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这夏小姐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与吕沉毅重修旧好。呵。”   他身在这个圈子,怎么会不知道豪门之间的这些大小新闻呢?数年前吕家的二儿子离家出走,听说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但很可惜好景不长,吕二少刚刚从吕家脱离不久,幸福生活持续不到半年,这个姓夏的女人便突然跟着另一个男人飞国外了。   为此,吕二少更加消沉,不仅不肯接手家族公司,而且隐姓埋名,甘愿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科医生。   如今夏小姐重新回国,且在酒宴上高调的宣称自己与吕二少认识,以后会大力合作,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不就在那里明摆着吗?   “……”慕清韵的脚步已经走到了餐厅雅间门口,正要迈进去,她忽然又转过身往回走,“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就不过来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我今晚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那你等吧。”慕清韵把手机给挂了,然后打车回家,准备洗洗睡。   一团乱麻一样的关系,她还是不要掺和了。至于给吕沉毅介绍的冷璇姗,她该帮的地方已经帮了,最后他们成不成,还要看吕沉毅如何选择!   而这边,衣香鬓影的豪华酒宴依然在进行。   前来参宴的吕沉毅一直被那一身白色礼服的夏清沫拦住去路,两人站在一起交谈。   “你认识他?”夏清沫发现吕沉毅似乎认识金贤俊,所以她想要他为她引荐,让她多认识几个人。   但很可惜,这个俊美帅气的大明星提前离场了,显得有些高傲。   吕沉毅则看着金贤俊离去的方向,侧首瞥了这夏清沫一眼,薄唇边勾着一抹冷笑,“如果知道今天是你夏清沫得奖,我应该不会过来。”   “但你现在已经过来了。”夏清沫绕着他走了两步,一身白玫瑰礼服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翘首天鹅,美丽而清高,“一起过去那边吧,让我们多认识几个人。”   事实上在她离开国内的这几年,这个圈子确实已经很少有人能认识她了。   但她想重新回来,想重新认识这些人。   虽然当年吕沉毅也曾为她引荐,让她认识了不少的高官达贵。但如今她的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与他们互相引荐的意义也不一样。   两人说话间,那边有几个衣装华贵的美男人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对吕沉毅笑道:“吕二少,想不到你会来!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与老婆出去约会,不会有时间过来参加这场颁奖典礼!~”   顿时,夏清沫那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瞬间黯淡了下去,也没有再伶牙俐齿,灵活的交际。   看来这几个人是故意的,故意抬出吕沉毅的老婆来气她。   “这位是?”几位美男子让吕沉毅为他们介绍这位白礼服小姐,夸赞了几句,“米兰时装周最新推出的白玫瑰系列,这种礼服只有气质高雅的东方女性才能穿出这种风韵。现在这身礼服穿在夏小姐身上,简直是锦上添花,无人可以媲美。”   “谢谢!~”夏清沫这才展开笑脸,恢复她的温柔知性,与他们互相认识。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展少扬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竟是用酒杯与那夏清沫轻轻碰了碰杯,俊眸瞥一眼吕沉毅笑道:“Delia,恭喜你这次得奖!不过你这次为什么坚持回国,我们展家对你不好吗?”   此言一出,夏清沫的微笑立即僵冻在了脸上,周围的空气也为之凝滞!   几年前,所有的人都知道夏清沫即将嫁入展家,也就是抛弃吕沉毅,转身投靠埃克森集团的展家!   然而现在,展少扬丝毫不给她面子,当众给这个埃克森集团的市场总监开了个玩笑,“当然如果国内的水土适合你,我也更加愿意你回国任职!瞧你这面黄肌瘦的,国外的牛肉确实不适合你,没有以前漂亮了~”他竟然还伸手为她拨了拨颊边的散发,轻柔勾到耳后,“好好工作,我不会亏待你。”   于是众人笑了起来,微微笑了几声,各自散开了。   展家与吕家的这些事,他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几年前大家就知道夏清沫这个市场总监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用美色,理直气壮的霸占着这个位子,所以他们不说也罢!   而这边,吕沉毅则笑道:“不介意我打个电话?”   “请随意。”展少扬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唇边勾着笑,幽深的眼睛里也噙着笑。   于是吕沉毅事不关己离开了他们的圈子,走到僻静处给慕清韵打电话。   几个小时前他就想离场打电话了,确定慕清韵在哪里,但夏清沫一直缠着他,让他无法分身。   现在展少扬遇上夏清沫,也正好让他清静,于是他一边迈开长腿往宴会场大门口走,一边对那端笑道:“我猜你现在在洗澡?”   如果那金贤俊能成功的把她约出去吃饭,那他从此以后不叫吕沉毅。   “知道你还打电话!”慕清韵一边用手抹头发上的泡泡,一边探出脑袋,用湿漉漉的手指把手机的免提键关掉,“我在浴室。”   让洗澡的人接听电话,不怕她触电翘辫子吗!   “一起洗吧~”吕沉毅戏谑的笑了一声,坐上自己的车,深邃阗黑的眸子朝这边扫过来,示意司机开车。   “去si!”这个男人疯了,这样占她便宜! ☆、掳爱Chapter:393   艾凌薇自杀了,准确的说是借用自杀的手段,威逼自己的父亲原谅她!   此刻,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怨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艾景利则站在她的床边,用眼睛瞥了一眼她身边的马碧秀,冷道:“出院之后,这场记者招待会照常举行。无论如何,你必须向吕家正式做出道歉,这是你艾凌薇必须履行的责任与义务,你逃都逃不掉!”   “你疯了吗?!”一旁的马碧秀又要开始数落他,但被他眼睛一瞪,立即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于是老脸严厉的艾景利又看了这母女俩一眼,转身走出病房了。   前一段时间,这母女俩闹离家出走的这一套,他索性让她们住在外面了,以后谁都不准再进艾家大宅一步!   如今凌薇又闹假自杀,这说明这母女俩压根儿就没有悔改的心思,还在想着法子欺骗他!   所以随便她们怎么折腾,他反正被她们伤透了心,心寒透了,目前绝对不会原谅这对母女的自私自利!   于是在艾景利无情离去之后,马碧秀立即坐到女儿的床边,帮她把手腕上的那针头给抽了,“快坐起来,药水有没有打进身体里?”   “啊~”艾凌薇则连针头带药瓶,一把全部给摔了,生气的怒吼,“他凭什么让我去道歉!我都自杀了,他还不管我的死活!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有父亲这样对待女儿的吗?!”   马碧秀则轻抚她的背,在一旁安抚她,让她别生气,“听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有那艾香荻的下场比我们惨多了,他会送这个女儿去坐牢,你说是不是比我们惨多了?”   “艾香荻真的要去坐牢了?”艾凌薇果然立即转移注意力,扭头盯着自己的母亲,“比起她偷家里的钱,我确实什么都没有做!爸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让我在流浪一段时间吃吃苦!”   所以她在生什么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她熬不过现阶段的贫苦,日后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马碧秀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发,让她坐起来,精神一点,“所以我们就等着艾香荻去蹲监狱吧,到时候这个家就是我们的,谁也别想跟我们争!”   “嗯!”父亲不就是故意冷落她一段时间么?她忍一忍就是了,以后照样有好日子过!   ——   艾香荻正睡在吕伯毅的床上,好梦正酣,梦见吕伯毅对她回心转意,梦见她重新拥有好多的钱,梦见她把慕清韵亦雪娅这些碍眼的女人全给解决了,平躺在床面的身体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打了寒颤。   于是她翻个身,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钟。   中午十一点,时间还早,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于是她闭上眼睛重新睡,打算再做几个美梦。   现在的她就是这样,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反正就是赖在这里不肯出去。   虽然吕伯毅非常的反感如今的她,但熬不住寂寞就成不了正宫,反正她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接受她!   叩!叩!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敲了几下,然后直接用钥匙打开房门,“艾小姐是吗?请你起床说话。”   只见房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抓成团的脏纸巾,肮脏不堪,且飘散着一股浓浓的披萨味道,房中空气污浊。床旁边还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盒,以及快餐盒。   “谁?”艾香荻睁开一只眼睛,然后立即翻身坐起,将衣服紧紧裹在自己身上,“谁让你们进来的?!”   来者竟然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律师,以及两个协警。   所以艾香荻立即用衣服裹住自己,并飞快的跳下床,往门口跑!   现在能狠心绝情对自己提起公诉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艾景利,还能有谁?这一次父亲是要大义灭亲,杀鸡给猴看!   于是她飞快的往门口跑,却被两个协警给拦了下来,并请她到沙发上坐着。   “艾景利先生打算私了,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艾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女律师早已坐到她的对面,正在一份文件上写写划划,非常的敬业,“请艾小姐在这里签个字。”   “我不签!”艾香荻把头一扭,决定嘴硬到底!   于是女律师在吕家老爷子与亦雪娅,以及吕家一干佣人的见证下,摇头微微一笑,将盖章印泥送至艾香荻面前,“根据我国刑法规定,诈骗数目达到十万以及十万以上,将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上。艾小姐你这次比较幸运,将偷盗的钱财归还一半,且艾景利先生不完全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出钱为你减刑,所以艾小姐你不签字就请在这里按个手印,我们按照程序来办事。”   “我要见我父亲!”艾香荻立即激动的站起身,又要冲出去,但依然被协警拦了下来,请回座位上坐着。   “如果艾小姐你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我们也可以请求法院公开庭审,你认为呢?”女律师又对她微笑,并用眼睛瞥了周围的吕家人一眼,再道:“这一次我们也请了吕宗胜先生过来。如果艾小姐你坚持认为吕先生没有参与这次的偷盗案,那么法院对他的公诉将会被撤销,请艾小姐好好考虑一下。”   “吕宗胜与吕伯毅父子也会过来吗?!”此刻的艾香荻双眸一亮,简直找到了救星,再一次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我没有偷盗,是吕宗胜指使我这么去做的!他承诺我,只要我给他买通董事会,让他坐稳这个董事长位子,那么他立即让吕伯毅娶我,让我做他的儿媳妇……”   现在只要不让她去坐牢,她怎么说都可以!   如果真让她去坐牢,那她以后就没法出来见人了!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以后谁还敢娶她?!   而门外,吕宗胜父子正大步朝这边走来,尚未进门,便听到艾香荻在这里胡说八道,所以吕宗胜浓眉一拧,好一顿气,“我让你去偷你家里的钱了吗?!”   他带着儿子大步流星走进来,怒火万丈盯着这信口雌黄的艾香荻,“如果今天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还要指控我逼迫你与伯毅结婚?!你偷来的那些钱,不都是给你自己在公司买股份了吗?!”   “伯父!”撒谎被抓包的艾香荻立即一声尖叫,然后往沙发后面退了几步,看着那同样怒气冲冲的吕伯毅道:“你们不要怪我!现在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不得不这么说!而且我确实拿着我家里的钱帮你们买通董事会,给他们塞红包,而你们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那是你自愿去收买他们!”吕宗胜一声怒吼,朝这边大步走过来,一把掀了那挡着艾香荻的花瓶,怒火更盛,“如果没有你这个女人,现在我们父子还在公司待得好好的,顺风顺水!谁稀罕你偷来的那些钱,谁又在乎你是否去买通董事会,是否私下买股!我吕宗胜原本就是中鋁集团的董事长,吕氏企业的接班人,我需要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搅和吗!现在艾景利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我吕宗胜倒成了你艾家的帮凶,要去觊觎你们艾家的财产!”   “伯父您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艾家!”他吕宗胜原本就在觊觎她的嫁妆!   而这边,吕家的老爷子已经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实在不愿看到儿子现在的这副嘴脸。   亦雪娅与一干佣人也没有去看吕宗胜现在这副扭曲的脸孔,将目光放在那艾香荻的身上。   吕宗胜迟早会到今天这一步,只不过心高气傲的他始终没有看清楚这个事实,一定要过这种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不肯放低腰身。   最后,闻讯赶过来的蔡雅晴姐妹朝这边冲了过来,急匆匆的冲进门,矛头直接对准那恶人先告状的艾香荻,两姐妹打算一起扇她耳光,“你这个小蹄子刚才在说什么?!宗胜会要你艾家的钱吗?是你死皮赖脸的要嫁进来,我们不肯要你!你也就这么廉价,成天追在男人身后跑,倒贴我们都嫌脏!”   “你们这对小三才脏!一辈子都这么肮脏!~”于是艾香荻不断的往后面躲,与她们对骂,场面乱成一团。   到最后,吕沉毅兄弟几个也闻讯赶过来了,见此情景,一声怒吼,“通通给我住手!”   又打算在家里打群架吗?他们这脸丢的还不够多吗?   瞧瞧吕宗胜吕伯毅那走投无路的无耻模样,真是他三生有幸,才在这辈子与他们做了父子,做了兄弟!   所以到今天为止,一切划上句点!   昨晚在公司留了一夜的吕沉毅朝这边缓缓走过来,凌厉目光在吕宗胜吕伯毅蔡雅晴艾香荻脸上扫了一圈,冷道:“除了吕伯毅还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任职,吕宗胜你准备与我打官司。强闯民宅,收买股东,挪用公司公款,我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清楚!”   “吕沉毅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吕宗胜立即扭过头怒瞪他!这个不孝子,现在真是反了!   吕沉毅则看向那蔡雅晴姐妹,眯眸一声冷笑,“现在等着钱还债,垫付房租吗?艾香荻今天就要去监狱报到了,你不去吗?”   蔡雅晴同样瞪了他一眼,咬咬牙,没有说话。   于是吕沉毅眯眸再看一眼众人,尤其是那蔡雅晴母子,蔡雅晴姐妹,寒眯一眯,下了最后通牒,“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这些旧账我一笔一笔的跟你们算清楚!李叔。”他侧脸面向一旁的管家。   “我自己走!”蔡雅晴再瞪了他一眼,警告旁边的人不准动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的被请了出去,走之前还被门槛被绊了一下脚,差一点摔倒在大家面前。   现在除了付不起房租,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如今如果不先把这艾香荻给送进监狱里去,她真怕这女人把他们也给拖进去了!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吗?”刚从房里走出来的慕清韵先是被蔡雅晴给撞了一下,然后被面色铁青的吕宗胜给瞪了一眼,最后被吕伯毅用一双四眼死死的瞪着,让她浑身不舒坦,“我做了什么?!”   这一家三口竟要这样仇视她?   于是一夜好眠的她穿着棉睡衣来到了吕伯毅的房间,看着那正被协警带走的艾香荻,“哟,还打架了?!”   瞧这一地的碎片与垃圾,一定是三个女人刚才一起打架了!   “沉毅与公公彻底的断绝父子关系了。”亦雪娅在她耳边小声耳语,轻轻拨了拨她的胳膊,让她别笑,“吕家真正的家破人亡了,老爷子心里很难受。”   “不早家破了吗?”慕清韵还是轻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吕家人凝重的脸庞上溜了一圈,又轻轻一笑,“难怪吕宗胜刚才要瞪我,原来是被自己的儿子给赶出去了,而且不给生活费,不发工资。这下好了,以后真要喝西北风了~”   瞧这笑话闹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看这吕宗胜以后还疼不疼这蔡小三!   “昨晚沉毅一整个晚上都留在公司,估计就是在考虑是否将他们请出公司。”亦雪娅微微一皱眉,也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那正死死瞪着这边的吕伯毅。瞧这男人落败的狼狈样,与以前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径庭,还真让人有些同情。   “应该是。”慕清韵点点头,扭头看向那正转身大步往外走的吕沉毅,“他好像也生气了?”   昨晚他还开玩笑要跟她鸳鸯浴,心情显得极好,但整个晚上,他又留在公司了。   看来这个男人其实心情抑郁,才会想到要捉弄她,在她身上找安慰。   “清韵,大家都很沉重。”亦雪娅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去看看他。”慕清韵又看一眼这一律沉默的吕家人,没有再笑,穿着睡衣去找吕沉毅了。   艾香荻可能要被带去关一段日子,吕宗胜也要被赶出公司,在外艰苦流浪了,这种结果似乎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局。但对于吕沉毅而言,对于吕家而言,他们真的感到高兴吗?不尽然吧! ☆、掳爱Chapter:394   慕清韵随吕沉毅一起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那刚被带走的艾香荻,以及那载着蔡雅晴与吕宗胜老俩口正逐渐远去的车。   “艾伯父真打算让艾香荻去坐牢吗?”虽然慕清韵不敢相信艾景利真会这么做,但此刻艾香荻被带走是事实,这个女人的耍赖生涯终于熬到头了!   “将她关去教育一段时间,不会真让她坐牢。”前面的吕沉毅冷道,然后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慕清韵,“你想家吗?”离开家这么久,应该是想家了。   慕清韵点点头,“看来你同意与我离婚。”   这一次,吕沉毅没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脸,动作轻柔而含满不舍,“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   慕清韵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所以她没有马上拨开吕沉毅的手,而是与他四目相对,打算告别。   瞧这男人现在这副恋恋不舍的模样,难道真是舍不得她吗?还是吕家散了,他感到难过?   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陪着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让他感动的事情,他们就是各过各的,形同路人,不至于让他这样难舍难分!   看来今天这个男人受到的打击真的不小!   果然,吕沉毅在轻抚她的脸庞之后,继而转过身看着楼下,双眸冰冷,目送艾香荻与吕宗胜夫妻远去,道:“他们以后不会再来了,这个家,没有人会再过来。”   下一刻,阳台上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静静的,只闻得阳台外面呼呼的风声,以及两人的呼吸声。   “那我现在去收拾东西。”片刻后,慕清韵也转身往房子里面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的睡衣,也打算告别了。   亦雪娅过来送她,但老爷子没有过来送她。   老爷子在房间躺着休息了,根本不知道她今天要走。所以亦雪娅将她送了一段路,与她一起送上了吕家的私家车,亲自送她去机场。   “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去锦城市看你。”其实亦雪娅不想让她走,但她没有留下慕清韵的理由。   清韵已经在这边耽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还要让她留在这里耗费青春,耽误自己的人生大事?   事实上慕清韵随时都可以走,就好比今天,上一刻清韵还穿着睡衣在房里休息,下一刻,她便收拾东西走人了。   她对这貌合神离的大家族,没有任何的眷恋!而这家族关系复杂的吕家,也不值得她去恋恋不舍!   “随时欢迎你过来。”慕清韵则将车窗打开,对外面的小翀翀挥了挥手,“好好学习,以后要听妈咪的话,不要惹妈咪生气~”   “那你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小家伙在佣人的看护下朝这边追过来,也不断的朝她挥手,“我会等你回来的,你要早点回来!”   “他以为我们出去买东西。”车内的亦雪娅则帮清韵把车窗关上,又看了看车子的倒后镜,“沉毅怎么不来送你?他今天很忙吗?”   “我们说好了不让他送我。”慕清韵低头拿手机,决定先给古妤打个电话,看她们俩能不能一起回去,“既然一大家子的人都走了,艾香荻也被带去‘坐牢’,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我是临时决定要走,所以不必让这么多人送我。”   亦雪娅则没有出声,不舍的看着她。如果让老爷子知道清韵走了,估计会一病不起,再也没有精神支柱支撑着他老人家来艰难的守着这个家。   人都走了,只留下一幢冷清清的空房子,这就是他们最终想要的结局吗?   当然不是!   慕清韵则给古妤打电话,侧首看着窗外,“我今天要飞回去,要不要一起走?”   “怎么这么突然?”那端的古妤被吓了一大跳,“发生了什么事?”   “能发生什么事。”慕清韵轻轻一笑,让她放宽心,“我在这边逗留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正好可以与你一起回去,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慕书记,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走之前你没有任何的征兆,比如收拾行李,订机票。”至少这样会让她与白洁觉得她不是因为与吕沉毅赌气才飞回锦城市!清韵现在这样,真心让她们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些我早准备好了,就等着吕家的那些人被请出去之后,我也跟着走人。好了,现在一起去机场吧,我们一起回去。”事实上她们应该看得出来,她在吕家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留,迫不及待就搬出来了!   这太正常不过了!那样一个貌合神离的大家族式亲戚关系,畸形的名门大户,任谁都无法在那群女人堆里生活下去!   当然除去那些聒噪的吕家嫂子,狡猾的蔡雅晴姐妹与吕宗胜父子,亦雪娅吕沉毅老爷子这三人还不错!   “但白洁快生了,我们得照顾她。她可能今天,或者明天被推进产房。而且,你真的是讨厌吕家才这么迫不及待搬出来的么?没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不想与某个男人假戏真做什么的。”   “你无聊!如果我真能与他产生感情,那早与他在一起了,不必等到今天!好了,把机票订好,我们一起走!”   “不行,吕宗胜手上的那些股还没有被成功的收购过来,你得再等几天。这几天他着急用钱,一定会想办法将手上的股给抛售出去。”   “夜澈他还没有搞定吗?”这个蜗牛速度,真不像他平时雷厉风行的的办事作风,真有些故意的嫌疑,在忽悠她!   “看来追老婆追得紧,把这事给忘了。这小子重老婆轻姐姐……”慕清韵微微皱了下眉头,正要再说几句,却发现一旁的雪娅正用手指轻掩樱唇,噗嗤轻笑。   “怎么了?”于是她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亦雪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亦雪娅则用手指了指外面,笑道:“虽然我还不清楚清韵你为什么要买走吕宗胜手上的那些股,但你刚才极力撇清与沉毅之间关系的模样真逗。看样子你们两人真的不来电,就算强扭也扭不到一块去。那不如继续与金先生约会吧,这样总好过与沉毅捆绑在一起互相耽误对方。喏,金贤俊先生过来接你了。”   慕清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金贤俊早早的就等在吕宅门口,车上放了一大束玫瑰,正等着她出来。   “Ada。”见她的车出现,金贤俊立即下车,手捧玫瑰花束,朝她这边帅气的走过来,“昨晚我在餐厅等了你一夜,你就是不肯过来,所以我不得不来这里找你。”   “清韵你们聊。”一旁的亦雪娅则立即下车,帮清韵把行李给拖下车,暂时交由她保管,然后极力撮合清韵与金贤俊,对金贤俊笑道:“清韵她要去出差,正要去机场。不过没关系,航班已经被取消掉了,你与清韵出去吃饭吧,不必回来了。”   金贤俊对她帅气的挑了一下他英挺的剑眉,然后帮清韵把车门打开,温柔笑道:“这个不必回来的意思,是指我们今晚可以约会吗?”   飞机说取消就取消,这是在骗谁呢!这么说,慕清韵是真的打算离开吕家,与吕家彻底的撇清关系了!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   “当然!今晚你们想留到多久就留到多久!”那边的亦雪娅又大声的帮清韵回答,眉开眼笑,“顺便让清韵在你那里借住几天吧!这几天她不方便回来,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正好金先生你及时出现,总算没有让她流落街头!”   于是清韵的目光立即朝她瞪了过来,让她闭嘴回去带孩子。   有像她这么推销的吗!她又没有这么‘饥渴’,迫不及待的就要主动往男人住处投怀送抱!   “那我给你在酒店订个房间。”金贤俊则帮她把手提袋从车里拿出来,然后邀请她坐上自己的车,在吕宅门口调转跑车车头,“或者我们去度假庄园,或者海边,那里的环境不错。”   慕清韵则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担心会被记者跟拍到?”   金贤俊果然微微一怔,被说中了心思,但他这种犹豫之色也只是在俊脸上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关系,只要是与你在一起,被他们跟拍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慕清韵勾唇微微一笑,将身子靠在跑车座椅上,没有再出声了。这个男人就装吧,看他能撑多久。   而这边,吕沉毅送走了自己的父亲,送走了几个弟妹,送走了艾香荻,最后也送走了慕清韵。   所以他显得有些沉重,自始至终不说话,高大颀长身影安静的站在阳台上,眯眸看着这幢冷清清的宅子。   他说过,以后谁都不会过来这里,那么这些人也绝对没有胆子再过来兴风作浪!   除非他允许她们过来,他愿意让她们在吕家坐吃山空,这些人才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尤其是那吕宗胜与蔡雅晴!   “少爷,老爷已经被送回去了,而且他们那边的房子也即将被房东收回去,您看要不要帮他们先垫付……”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吕沉毅犀利的目光阴测测的朝管家扫过来,眸子冰冷,“不管他是房子被收回去,还是艾家与他打官司,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以后不要牵扯上我吕家!”   尤其是不要再让他听到这些人的名字!他对这些人,早已失去了任何期待!   “少爷,我知道了。外面有位夏小姐,车子就停在门口,一直不肯走。”   于是吕沉毅的目光顺着管家的方向看去,看到自己的前女友将车守在自己的家门口,那金贤俊也将跑车横在吕家门口,正带着慕清韵出去约会!   “沉毅,时间到了,下来吧。”车上的夏清沫给他打了个电话,并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我们约好今天一起去参观西区的厂房,我已经向你的秘书提前预约过,这是公事。”   吕沉毅则眸子幽深,对她的方向点了点头,“五分钟后下来。”这的确是公事,没什么好避讳。   “好,等你下来!” ☆、掳爱Chapter:395   吕沉毅与夏清沫一起去了西区的工厂,但两人仅仅在那里停留了半个小时,便开车去了咖啡馆。   “我以为你还有工作要谈。”吕沉毅坐在车上,看样子不太愿意与这个女人一起吃饭,俊脸冷峻,“我中午有约了。”   不过夏清沫很热情,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一直带着笑,主动给他打开车门,“位子已经订好了,你若不去就太不够意思了。再者,你与我一起吃饭,我夏清沫能把你吕沉毅这个大男人活生生的给吃了不成?好了,别磨蹭了,走吧。”   于是几分钟之后,两人在咖啡馆里坐定,点了一些东西,然后开始面对面的‘叙旧’。   准确的说,应该是夏清沫在叙旧,提及了很多美好的往事。   “沉毅,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来这里,点两杯咖啡,然后在这里磨蹭一整个下午吗?那个时候一杯咖啡加上甜点只要五十块,两份就是一百块,可以打发几个小时……”   “还有,你经常劝我少吃一点甜食。”   对面的吕沉毅则静静的听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抬眸对她道:“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什么?”正在兴头上的夏清沫起初没听明白,突然就这样被打断了回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笑容敛去,也端起杯喝了口咖啡,笑道:“原来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工作。不过有关于这签约的事情,我还得回去与公司的领导商量商量。”   “除了你们埃克森,还有很多公司等着与我签约。”吕沉毅对她平静道,然后站起身,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有关西区的这些厂房,我们中鋁可能会将它们卖给美孚,他们出的价钱比你们埃克森高出一倍,不会左顾右盼而言其他。而更最重要是,他们不会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比你们有诚意。”   “沉毅你等一等。”夏清沫果然立即起身拉住他,也不敢再利用这个机会废话了,重新把他请到座位上坐着,笑道:“沉毅你别误会,我这个所谓的商量,是指向他们汇报这次商谈的结果。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又何必再等到下一次。我们埃克森一直很期待与中鋁合作,而这一次我们终于达成心愿,实在是值得庆祝,所以你应该不介意与我吃这顿饭?”   见吕沉毅静静盯着她不出声,她便主动为他倒酒,与他碰杯庆祝合作,“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祝我们合作愉快。”   而这边,慕清韵也被金贤俊接出来吃饭了。   他们先是开着跑车在外面兜了一圈,然后找了处环境幽静的咖啡厅,准备在这里共度午餐。   金贤俊主动为清韵打开车门,邀请她进入咖啡厅。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依然习惯性的朝四周望了望,并动作娴熟的戴上他的墨镜,翻上他的大衣衣领,‘全副武装’的与清韵一起进入吃饭的地方。   慕清韵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一套,所以她也不以为意,自己先在位子上坐下,自己点餐。   “你别生气,实在是这些记者太爱捕风捉影,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对面的金贤俊向她沉声解释道,并在座位上坐下,摘下他鼻梁上的大墨镜,“你想吃什么,随便点,这一次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   慕清韵则随便点了两份餐点,示意服务员退开,然后抬起头对这金贤俊道:“过两天我要回去锦城市了,以后可能不再过来,你有没有打算与我一起回去?”   “当然可以!”金贤俊毫不犹豫的点头,把他遮脸的大衣领子给翻下去,并优雅的喝了口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回去。”   “我是说,你陪我回去锦城市发展。”慕清韵微微一笑,不得不继续向这个男人做出解释,把话说清楚,说明白,“回去之后,就不再回来了。包括与你的那些绯闻女友断去联系,尽量减少你与粉丝的见面会。”   金贤俊微微一愣,果然到现在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俊眸中立即闪过了一丝犹豫,道:“一定要这样分清楚吗?其实我们目前这样也还不错。每隔一段时间,我会飞过去看你,而我们彼此,也有足够的个人空间。”   慕清韵则对他笑道:“除了见过几次面,我与你还不上男女朋友的关系。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会让你的粉丝们伤心,我其实也可以不用再与你见面。”   “你不要误会!一旦我们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我一定会公开你的身份!”金贤俊微显激动,将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对她做出承诺,“现在我只等着你点头,点头做我未来的人生伴侣。那你现在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我会好好照顾你。”   清韵笑着‘唔’了一声,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最后她反问他道:“你喜欢我吗?”   以前一直拖拖拉拉,对她爱理不理,现在突然对她展开猛烈的攻势,让她做他女朋友!说实话她真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突然回过头追她!   “以前我太忙,一直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但现在,我有时间了,有时间与你相处,也有时间去发现你身上的亮点。而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很喜欢你爽直的性格。”   “还有呢?”慕清韵又喝了口水,无趣的朝四周望了望。   如果这个男人肯在几个月前向她表白,能重视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许她还会考虑与他发展下去。但是现在,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她哪里?   “你很漂亮,也有气质。”   “你身边有无数的美女。”   “但你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那……我现在去一躺洗手间。”慕清韵柔婉的笑一笑,站起身,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给吞回肚子里了。其实每一个人都独一无二,是独立的个体,即便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也各有特色,独一无二!   所以她不想听这个男人在这里胡扯了,去洗手间洗洗手,然后再回来。   于是她站起了身,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他们刚才的对话无趣死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简直就是在没话找话!   如果真喜欢她,还用得着嘴巴说吗?估计这金先生以为吕沉毅爱上了她,很多男人在追她,展少扬邵康更是对她众星捧月,所以她身价暴涨,让他不得不过来掺上一脚!   “沉毅,吃吃这个,这是你喜欢最喜欢吃的,味道一直没有变。”此刻她正在走廊上走着,思索着怎样结束这场无聊的约会,旁边的位子上突然传来一道细柔的女声,立即拉住了她的脚步,“我听说你与她离婚了,这是真的吗?”   “你很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吗?”这是吕沉毅低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看来很不喜欢被这夏小姐打探私事,也不太愿意与她一起吃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独身一人,这些事我都经历过。”   “那就不要乱打听别人的私事!”   而这边,被拉住脚步的慕清韵立即往前走,打算离开这里。   原来这男人与前女友来这里吃饭了?刚刚宣布要与她离婚,马上迫不及待就与夏小姐过来吃饭了?!真看不出来啊,原来这男人喜欢夏清沫这种类型!   于是她快步往前走,走向洗手间方向。   而恰巧这个时候吕沉毅想召唤服务生,朝这边看了一眼,“waiter。”于是他看到一个极似慕清韵的背影从他面前走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得咯噔咯噔脆响,走得极快!   这个女人不是今天飞锦城市的飞机?   而且就算她现在被金贤俊给留下了,两人在约会,那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出现!   “慕清韵?”他试探着朝那个背影喊了一声,并站起身,迈开长腿朝这边追过来,“慕清韵!”   如果这个女人现在真留在这座城市,那就实在是太好了!这说明金贤俊并没有把她带走得太远,依然还留在这里!   但前面的女人不理他,转个转角,进入女洗手间。   于是随后而来的他站在门口,微蹙剑眉看着这个方向。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理他?!难道在他们协议离婚之后,便谁也不再认识谁,互相视作陌生人?至少在他看来,他非常希望这个女人能留下来!   “沉毅,要不要我进去看看?”夏清沫静静来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方向往女洗手间看了看,并轻轻一笑,“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们真正的关系只是朋友。她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希望再与她有什么牵扯。”   吕沉毅则扭头朝她看过来,目光冰冷犀利,冷冷一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夏清沫!”除了不想与这个女人吃饭,他更不愿与她有任何的牵扯!他们早已是陌生人,连朋友都谈不上!   “不好意思,我也去一躺洗手间~”夏清沫根本不介意他的冷漠态度,莞尔一笑,自己走进洗手间了。   不就是一个与他假结婚的女人吗?她自有办法让他展露真心,承认他还爱着她! ☆、掳爱Chapter:396   夏清沫走进了女士洗手间,打量着吕沉毅的这个漂亮妻子,“慕小姐,我想我们上次已经见过面了?”上次这个女人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她便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三番四次在电话里强调她慕清韵是吕沉毅的老婆,不就是为了让她夏清沫远离沉毅么?   不过既然这两人不相爱,为什么不能让她与沉毅复合?!   这一次她回国,就是为了让沉毅原谅她,继而与他重新在一起,用她的真心去弥补他!这位慕小姐应该成人之美,不应该霸占着这个位子不肯退让!   慕清韵正在洗手,对着镜子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过身看着这位夏小姐,笑道:“迪丽雅小姐是吗?上次我们在沉毅的办公室见过面了,听说你刚回国,对国内的环境不太熟。”   “所以慕小姐你不介意沉毅他带着我在这座城市转一转?”夏清沫拿着手包走到她身边,也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几年时间没有回来,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前两年我从未听说沉毅有女朋友,现在听说他结了婚,着实吓了我一跳。你知道他这个人从来不乱交女朋友,很专情。”   “我先失陪,夏小姐请随意。”慕清韵没有与她再做过多的交谈,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毛衣高领,转身走出去了。   如果现在的这位夏小姐与那艾凌薇是同一路人,那就让她对这吕沉毅实在是太失望了!   什么眼光嘛,遇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自恋,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如果吕沉毅真爱这个女人,那这位夏小姐有必要在她面前自吹自擂么?不如直接与吕沉毅在一起,中间省去不少麻烦程序。   于是她推门走了出去,瞥了那站在门口的吕沉毅一眼,直接从咖啡厅走出去了。   吕沉毅则看着她,薄唇动了动,想留又留不住她。   “下午一起去公司吧。”最后他对她的背影邀请道。   慕清韵则继续往前走,给座位上的金贤俊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在外面,麻烦你把我的大衣与手提袋拿过来,有劳。”   下午她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去公司?就算她下午要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那她也不一定非要与他一起去公司!   “不吃饭了吗?”座位上的金贤俊立即朝外面望了望,拿起她的大衣与包,大步走出去了。   “怎么了?”他给她把大衣披上,然后轻揽着她上车,准备再换个地方度假,“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去了一趟洗手间而已,怎的把这女人给逼到外面来了?   “麻烦你送我去公司。”慕清韵平静的回答他道,并朝后视镜里看了看,“这里环境不太好,我不太喜欢。另外,不要给我订酒店与度假地点,这几天我会住在我朋友那里。”   “你朋友?”金贤俊微微蹙眉,还真不知道她在这座城市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展少扬与邵康吗?   两个俊美多金的纨绔子弟而已,怎么可能会把慕清韵当做他们真正的朋友!   “不去我朋友那里,难道去你金贤俊的住处吗?”慕清韵扬唇微微一笑,真是把这个男人从里至外看个透彻,“你从不带女人回你的住处,因为你害怕那些狗仔队写你的花边新闻。甚至是我慕清韵,也不可能踏进你公寓一步,所以我趁早死了这份心。”   “你别这么说。”金贤俊静静开着车,时而扭头看她一眼,“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带你回去见我的爷爷与父母。”   “送我去公司吧。”慕清韵将头靠在座椅上,疲乏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那金太太带着金娜娜在她慕家拜访了至少半个月有余,正是为了向她慕家提亲,撮合她与金贤俊。   如今她与金太太冰释前嫌,不再在乎金太太的狗眼看人低,对金家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金贤俊倒是一直对他们的关系遮遮掩掩,始终不肯公开。   这已经足够说明金贤俊对她并不是真心,而是突然心血来潮,就想在她的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成功的追求到她,证明他的男性魅力!   什么到了合适的时间,再带她去见他的爷爷与父母!事实上只要他愿意,她随时都可以拜访金家,喊金太太一声婆婆!   所以她现在才不稀罕嫁进金家做这个儿媳妇,让这个男人自己到一边玩去吧,她才没有时间陪他在这里虚度光阴!   于是金贤俊将她送到了中鋁大楼门口,又问她道:“你确定不需要我给你订酒店?”难道这女人今晚打算睡大街吗?   “不需要。”慕清韵爽快的下了车,给他‘嘭’地关上车门,拿着自己的包走进公司大楼了。   在这个过程中,她又给亦雪娅打了个电话,“马上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十分钟时间!”   “清韵,我现在在上班~”   “所以,行李让你拖回吕家了?”清韵的一双黛眉翘了起来,逐渐的‘愠怒’,“早上你将我当成商品推销出去,现在又私吞我的行李?”   不想让她走就直说,这女人不必与她的那些行李较劲,行李又不会说话!   “没有,在过来上班的时间,我偷偷把你的行李拖来公司附近寄存了~”那边的亦雪娅一直在笑微微,就怕清韵突然爆发生气,连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我是想清韵你可能不会真与金贤俊在一起,肯定会来公司,所以我顺便将行李拖过来了,也许你会考虑留下来……”   “刚才在餐厅遇到吕沉毅与夏小姐了。”慕清韵打断她。   “啊~你遇到那女人了?!”亦雪娅果然被吓了一跳,不再小心翼翼的陪笑,立即开始说重点,“这两人还真旧情复燃了?沉毅他不像这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呵,以前这夏清沫甩掉他,那才叫狠心绝情!有一天这女人说走就走掉了,还留下了一封信,说沉毅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跟着另一个成功的男人去了美国,实现她的梦想……”   “你怎么知道这封信?”还知道的这么详细!真看不出来雪娅对沉毅的私事了解得这么多!   “不瞒你说,这封信我看过了。有一次我帮沉毅整理房间,在他的EMAI里面看到了这封信,当时吓了我一跳。这女人走掉就走掉了,还留什么信,这不是故意伤害沉毅,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她另攀高枝了么?所以那一次之后,沉毅再也没有与女人谈过恋爱,可能是对这世上的女人都死心了,非常反感与她们走近。”   “我现在到办公室了,但我不会进去,现在我要去董事长办公室递辞呈。”   “那你现在可能会见到老爷子。今天一大早,我前任公公,也就是吕宗胜先生没有过来上班,听他办公室的秘书说,今天他们得搬房子了,房东催他们缴纳三个月的房租。再加上蔡雅晴在外面做美容买名牌的那些钱,他们父子俩现在急得焦头烂额,一时间补不上这个大窟窿。”   “先挂断一下,我接听另一个电话。”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的清韵用手指拨了拨手机屏幕,接听另一个陌生号码,“我是Ada。”   “今天我派了人过去与吕宗胜签约。”手机里传来慕夜澈久违的磁性嗓音,并含着一抹笑,“很抱歉直到现在才能帮你完成这个任务,我这边也有一些棘手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   “为什么撇下古妤,独自回去相离岛?”收购吕宗胜手上的董事股是次要的,吕宗胜在商界的个人信用被毁也是次要的,因为这是板上钉钉的结局,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夜澈与古妤的终身幸福才是最为关键!   这傻弟弟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时期抛下古妤不管,难道就不怕古妤生气再也不理他?!   “我们在新加坡逗留了一段时间,但古妤嫌我粘她太紧,看着我心烦,所以我不得不回来处理公事。”夜澈在那端轻轻一笑。   “她真这么说?!”一定是两人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了,所以才暂时分离!   “当然。过几天之后,她会主动过来找我,尤其是当听说金娜娜与何慕柔来酒店纠缠。”夜澈依然在电话里轻笑,声线如春风和煦,沁人心脾。   “如果她不主动过来找你呢?”慕清韵挑了下眉,然后立即转身往外面走,“告诉我与吕宗胜交易的地点!”看来是古妤冷落他太久了,导致他不得不使用这招激将法,故意让古妤吃醋!   “你不必过去了,我的人与他商谈了将近三个月时间。他一直在调查易峰的身份,心存疑虑,直到现在,房东催促他们一家三口搬离,他这才肯抛售手中的股份,急于提现。现在他们已经签字成功了,用高于市价五倍的价格买下了他手中这百分之十的股,现在我已将这些股份转到你的名下,你准备怎么感激我?呵。”   清韵得到了这些股,做了中鋁集团的隐形股东,现在该毫无遗憾的飞回锦城市了。   “我帮你‘刺激’古丫头,让她心急火燎的飞过去找你。”慕清韵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位子上,坐在椅子上转了转,与对面的雪娅相视一笑,“我会转告她,你被冷落了这么久,终于心灰意冷发现了其他女人的好。”   “那倒不必,你只需要告诉她,我很伤心。”慕夜澈声线迷人的轻轻一笑,把电话给撂了。   慕清韵则站起身,当着同事们的面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辞职,“以后有机会还会见面的。”   “Ada,你一定要走吗?”亦雪娅与妮娜这个几个要好的同事围在她身边,不舍的看着她,并压住她手中的东西不让她走,“如果你走了,在这里就没有人给我们撑腰了,那艾家姐妹不得把这里给毁了?”   看来除了亦雪娅,这群同事还不知道艾香荻被带去教育了,以为这女人还会在父亲的包庇之下回来继续兴风作浪。   慕清韵则继续收拾东西,抱着纸盒往外面走,“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合作共事的。我在锦城市找了份工作,现在需要过去报到。”   “是什么工作比这里好吗?Ada,你就留下吧,我们会想你的。”几个人围着她不肯散去,继续撒娇,“留下嘛,别扔下我们不管~”   “她坚持要另攀高枝,你们留得住吗?”同样被贬职的吕伯毅也正抱着他的办公用具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经过慕清韵的身边,停留了几秒钟,盯着这群人冷冷一笑,“她现在要过去锦城市的荣升国际做高层,你们这群菜鸟去得了吗?”   “……”一群人纷纷噤声,既不舍又无奈的看着慕清韵,“Ada~”如果真能把他们带过去,他们当然愿意去啦!他们求之不得呢!   于是被贬职的吕伯毅抱着纸盒继续往前走,大步离开这里,去后勤部门报到。   今天除了他被贬职,外面的那些债主也追上门来讨债了。   除却拖欠房东几个月的工资,母亲蔡雅晴也在外面刷爆了几张卡,在各大美容店名品店赊下了一屁股债!   再加上父亲在外面的那些高消费账单,他们现在所欠下的债务数不胜数!   “吕组长,去后勤处报到啊。”几个同事从他身边经过,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以后我们公司餐厅的伙食吕少爷您可得多担待一些,菜要新鲜点,咖啡也要加浓一些,别弄得像快餐~”   吕伯毅立即眉头一皱,眯着俊眸瞪了他们一眼,“这不是本少爷的工作范围!”该死的,这些人果然对他落井下石,看他笑话!   他现在只是被调去后勤处任职,并不是去做伙夫!   “这是不是您的工作范围,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几个人呵呵一笑,准备离去,“您与艾小姐‘借钱’的那些事,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这毕竟是您的私事嘛……”   “闭上你们的嘴!”   “我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人讲闲话~”从这里‘经过’的亦雪娅手上拿着一支手机,另一只手上还抱着一沓文件,从这几个人面前经过,对他们轻轻一笑,“不知道老太爷若是知道公司里有人不工作,在这里对人落井下石,会不会对一些旧部进行裁员呢?我最近好像听说公司要裁员,首先就从一些老龄化的部门开始,尤其是他们还没有业绩……”   几个人立即面露尴尬,干巴巴的回以一笑,呈鸟兽状散开了。不就是在嘴巴上嘟囔了一两句吗?至于还把他们裁员!吓唬谁呢!   于是几个人散去之后,吕伯毅继续抱着纸盒往前走,根本不感激亦雪娅帮他解围!   亦雪娅也不在乎,抱着文件继续往前走,高挑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上了。刚才看着这男人狼狈的逃开,她跟着他走了过来,状似经过,实则故意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就知道这些同事之间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境遇不佳,再补上你一脚,也就是找找心理平衡,对你落井下石。   如果吕伯毅再用这种高傲的态度吼他们,估计马上就会被新同事们排挤,然后可以辞职回家吃自己了!   这男人,永远做不到如何能屈能伸,谦卑内敛!   于是在亦雪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之后,原本一直大步往前走的吕伯毅终于回过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俊脸表情复杂。   刚才这个女人是在真心帮他,还是在看他笑话?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女人在同情他,就像同情街边的流浪汉?   而这边,慕清韵在与一群同事告别之后,将她的纸盒子放在垃圾桶上,准备坐电梯下去。   然而当电梯门开,她却发现吕沉毅与夏清沫小姐一起出现在她面前了。   准确的说,两人中午在餐厅吃完饭,过来这边谈公事了,正密切交谈,参观公司。   “沉毅,公司不错嘛~”夏清沫一直在笑,率先走出电梯,看着这大办公室自问自答,“人也挺多的,比我那办公室好多了。”   慕清韵站在她旁边,被她当成了人高的大花瓶,直接无视,从她身边走过去,四处张望,“真想不到你会坐这么大的办公室!以前你做外科医生的时候,我从未想过你会弃医从商~”   一旁的慕清韵扭头看了她一两眼,翘唇一笑,让这女人故意装眼瞎无视身边人,走进电梯准备下楼。   看到她就看到她了,还装?   于是她走进电梯,与电梯里的吕沉毅迎面而来,相视一笑,“你也在?”   一身休闲单西的吕沉毅正准备走出电梯,见她突然出现,剑眉一挑,微微吃惊,然后把迈出电梯给收回来了,与她一起下楼,“我送送你。”顺便开着车带她出去兜兜风。   “好啊。”   “喂,你们等等我!~”前面被落下的夏清沫立即踩着她的高跟鞋,撑破她的窄裙往这边冲,使劲的按开门键,不让他们独处,“等一等!”   该死的,沉毅怎么突然又陪着他的前妻下去了?!刚才她就不应该自己一个人走出电梯!   但很可惜,电梯门在她面前合上了,隔离两人的脸,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参观公司。 ☆、掳爱Chapter:397   吕沉毅与慕清韵一起下了楼,两人开车来到附近的茶座,点了两杯咖啡,坐在阳台上欣赏风景。   吕沉毅刚刚得知慕清韵辞职的消息,所以在下午的擦肩而过之后,他试图再次挽留她,“我们离婚之后,你其实可以继续留在中鋁工作。”   如果能顺利留下她,那就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她一定要走,他也无法强留她。   慕清韵对于这个问题已经麻木,不想说太多,于是扭头对他笑道:“下午我之所以不想与你相认,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约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干涉你以后的生活,也请你不要干预我。虽然我感觉得到你对这段关系的‘恋恋不舍’,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你吕沉毅对我是认真的吗?我对你吕家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我们不可能就这样耗一辈子。呵呵。”   果然,吕沉毅的俊脸表情开始变得复杂,端起杯喝了一口咖啡,薄唇浅抿黑眸微眯,没有再说话。   于是两人坐在阳台上欣赏风景,看着摩天大厦下的车来车往。   一段时间以后,两人回到中鋁大楼,重新恢复各自的工作状态。   那夏清沫也一直留在公司等吕沉毅回来,这个时候她在中鋁秘书的陪同下,已经把整个楼层参观得差不多了,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吕沉毅回来,她立即站起身,笑脸相迎,“沉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刚才有点事。”吕沉毅从她面前走过,扫了旁边的秘书一眼,示意秘书退下去,然后转身对这夏清沫道:“感觉怎么样?我们中鋁集团有资格与你们埃克森合作吗?”   当然这只是一句讽刺的客套话,中鋁是否有资格与埃克森集团合作,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答案!   确切的说,应该是埃克森是否能入得了中鋁的眼,是否有幸与中鋁集团合作!   于是在这种讽刺之下,夏清沫不怒反笑,走到他身边笑道:“沉毅你还在讽刺我,现在谁不知道你接手了中鋁集团,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决定公司的生与死。好了,我们就不要谈这些了,谈谈这次的西区合作案吧,我的顶头上司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吕沉毅则让秘书重新端两杯茶进来,又对外面吩咐道:“请夏小姐去老爷子的办公室,这次的西区合作案由老爷子负责,我这边不干涉。”   正兴高采烈在沙发上坐下的夏清沫顿时变成冰雕,笑容尴尬,“沉毅,这个案子不是由你负责的吗?”那刚才干嘛还让秘书端两杯茶进来,不就是打算与她在这里谈谈合作的细节问题么!   吕沉毅也对她掀唇淡淡一笑,“我只是负责陪夏小姐你去参观工厂,履行职责而已,夏小姐可有见过日理万机的董事长亲自陪同下属去参观工厂?”目前他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吕总,没有实权,这夏清沫高估了他在中鋁的身份与地位!   在中鋁叱咤风云的人,依然是他吕家的老爷子!   “……”夏清沫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皱眉看着这个态度冷漠的男人。原来还没有拿到公司的实权呵,果然是让她高估了他的真正实力!   于是很快,门外的秘书邀请那‘倍受打击’的夏清沫前往董事长洽谈,让老太爷亲自接见她。   而吕沉毅这边,被他诚挚邀请的人也推门进来了,在这宽敞气派的办公室里看了几眼,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新办公室还不错。”   “这次锦城市之行怎么样?”吕沉毅也在他对面坐下,请他喝茶,“你这次扔下白洁去见景静,不怕白洁吃醋?”   原本被他邀请过来喝茶的人,正是那去锦城市逗留了一段时间的肖峰!   肖峰面容冷傲俊美,八尺昂藏,仅是随随便便坐在那里,一双裹在精致西装裤里的大长腿伸直,便是一股尊贵的王者气势流露,让人退避三尺。   当然他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耍酷,而是在风尘仆仆飞来h市之后,立即被吕沉毅邀请来到这里。如果吕沉毅敢在这里废话,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他绝对会让这间气派的新办公室瞬间夷为平地!   于是吕沉毅在与他简单的‘寒暄’之后,幽深的眸子稍稍一冷,盯着窗外道:“她回来了。”   靠坐在沙发上的肖峰立即挑眉,把横在沙发背上的大长臂收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位好兄弟,“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当然他不是为了在兄弟的旧伤疤上撒盐,而确确实实是发自他内心的肺腑之言,是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   当年吕沉毅为了这夏清沫,把整个天与地都给翻覆过来了,结果到了最后,这夏清沫嫌弃他穷,没有出息,毅然决然跟着别的男人跑掉了!   于是几个年头过去,这女人竟然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再次出现在沉毅面前,试图找回曾经的轰轰烈烈!   他肖峰见识过无数的女人,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自尊的女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慕清韵即将返回锦城市,我希望你与白洁能照顾她。”吕沉毅又沉声道,冰冷的眸子稍稍回暖,站起身在窗边走动了几步,最后看着天上的飞机,“在正式接手家族公司之后,我会频繁的与荣升国际合作。到时候会避免不了与她接触,我希望你能帮我隐瞒身份。”   “你打算用另一种身份与荣升国际合作?”肖峰反问他。   “对,我不希望她知道我出现在她身边。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如今的我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吕二少,我没有任何的实权,以后也不可能有实权,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吕沉毅从窗边走回来,来到这个与他同样身高腿长的肖峰面前,“当年正是因为我不肯接手家族公司,执意做一个外科医生,隐瞒了我的身份,所以夏清沫认为我穷,毅然决然离开了我。我相信慕清韵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至少比这夏清沫真实、诚挚。”   而这边,夏清沫确实被带过来见吕家的老爷子了。   老爷子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她,朗朗笑谈邀请她入座,“与埃克森的这次合作案,我们中鋁欣然接受。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中鋁看好埃克森,另一方面,我们吕家与展家即将结为亲家,我老爷子又何不与展家亲上加亲?”   夏清沫大吃一惊,一双美丽的眸子再次闪亮,充满了希冀,“结亲?爷爷您是说,您答应我与沉毅重新开始了吗?”不能怪她误解了这番话,确实是老爷子别有所指,故意让她误会!看来老爷子对她与沉毅以前的那些事还是了如指掌的,在故意试探她!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看她一眼,笑道:“原来你就是沉毅以前谈的那个女朋友,论模样,论能力,你确实不在清韵之下。我一直相信沉毅的眼光,这两次他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无论是你,还是清韵,都与他般配。”   被大加赞赏的夏清沫则轻轻一笑,又脆声道:“爷爷过奖了……”   但不等她说下一句,老爷子突然又对她道:“这次雪娅与少扬的婚礼,夏小姐你抽个时间过来参加吧。我一直很看好这门婚事,就想着让所有的人过来喝杯喜酒,让他们的这段得来不易的婚事得到大家的祝福。至于清韵那边,我会让她全权安排这场婚事的,她一直是沉毅的贤内助,从不让爷爷操心。”   被泼冷水的夏清沫先是大失所望,紧接着大声道:“爷爷您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协议离婚了吗?慕小姐今天就要走了,连辞呈都递交了,而沉毅那边,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亦雪娅,竟要嫁给展少扬?   展少扬这是什么眼光,竟然什么样的女人都要娶!   “噢,是吗?”老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吃惊,继而笑道:“看来夏小姐不仅关心工作,还关心别人家的私事。这次我们的交谈就到此为止吧,Ann,送夏小姐出去。”   然后立即拨通了沉毅那边的电话,当着这夏清沫的面道:“清韵要回去娘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陪她过去住段时间,公司这边的事,爷爷会亲自处理。”   “爷爷,我与清韵可能不可能了。”   “无论怎样,你陪她过去住段时间!”老太爷开始冷声颁布命令!无论如何,这小子也得去挽留清韵!   这边的夏清沫见老爷子极力撮合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看好她夏清沫的意思,便冷冷一笑,在秘书Ann的陪同之下,走出董事长办公室了。   两个心如坚冰一样的人,如何能擦出爱情的火花?以她看来,这两人其实一点都不合适,至少,慕清韵根本就不爱吕沉毅,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拧都拧不到一块去!   所以又何必将他们强扭到一起呢?强扭的爱情不会甜蜜,反而会害苦了这两人。   ——   慕清韵重新返回中鋁大楼递交辞呈,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当夏清沫被Ann给请出来,她也站起身进去见老太爷了。   老太爷正在吃药,见清韵推门进来,他再次情绪激动,“清韵,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在夏清沫面前他强忍着没有发作,现在清韵亲自过来找他,他能不激动吗!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   慕清韵见老太爷知道了一切事,便笑道:“今天除了过来辞职,我还得让爷爷您知道,我目前有男朋友,沉毅他也有女朋友,而他的现任女友便是我的闺蜜冷璇姗。所以爷爷您应该知道,我与沉毅实质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是朋友。”   老太爷差点被气死了,现在这个消息被得到证实,他又是一阵气涌,失望道:“之前为什么骗我?”   虽然他知道这两人没有太深的感情,但至少也不该是普通朋友这种关系!真是让他看不到任何抱曾孙的希望!   慕清韵则不说话,把辞呈递上了,等着老太爷消气。   老太爷是明白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十分明白她与吕沉毅现在的这种处境,现在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怒火冲脑,正在气头上!   所以一段时间以后,又吃了一颗药的老太爷开始翻看她的辞职书,语速正常道:“辞职书先放在我这里,我随时等你回来。你现在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会。”   “那我先出去了。”于是清韵退了出去,再次与办公室的同事说了再见,顺利的走出了中鋁大楼。   这个时候夏清沫已经离去了,但金贤俊等在这里,等着接她。   “走吧。”她二话不说坐上了他的车,懒得跟他周旋,“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戴着墨镜的金贤俊打量了她一眼,勾唇邪魅一笑,“刚才我看到你与吕沉毅在一起喝咖啡,我还以为你要与我一起去咖啡厅。”这个女人一会去中鋁,一会去茶座,一会又要去医院,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搞什么!不如直接飞回锦城市,让他们两人都省心省力!   “所以你很失望吗?”慕清韵扭头看他,“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金贤俊立即刹车,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吗?我已经用我全部的假期来陪你了!”现在多的是名媛名模在追求他,他不一定非要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是问题吗?”瞧瞧这男人自信满满的模样,真是被他的那些脑残粉给惯坏了,还真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倒贴他!她反感他突然倒追她,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所以她下车,改为坐出租车直奔白洁所在的医院。   今晚白洁要生了,生下孩子之后,她与肖峰古妤一起返回锦城市,回到慕家!   “你一定要这样吗?”金贤俊立即给她打来电话,强忍着怒气,即将发飙,“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以他目前的成就,比起吕沉毅与展少扬绰绰有余!   正在推门进产房的清韵把手机微微拿开,笑道:“明天我要飞回锦城市了,你不要再找我。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真心,我也不想对你付出真心。我们就这样吧,我真心告诉你,我的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人存在,这个人既不是吕沉毅,也不是展少扬,更不是你金贤俊。我暗恋他,但是我离他太远,永远都无法触及到他。所以以后的日子我的时间都属于他,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编故事谁不会编,让这个自信过头的美男子少纠缠她也是好的,少拿她逞威风!   房内正在待产的白洁,与正在照顾白洁的古妤被这番话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着门口的慕清韵。   “原来她有喜欢的人?”   “好像是,但从未听她提起过。”古妤也皱了皱眉。   提着果篮的慕清韵则推开门走进来,走到白洁的床边,再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听说肖峰回来了,今天我在中鋁好像看到他了。”正坐在吕沉毅的办公室内喝茶,两个男人正在叙旧,不过她好像还不知道她刚才的电话被房内的女人们听到了。   “那他现在还不回来看望老婆与孩子?!”古妤美眸一瞪,果然‘生气’了,清丽的眸子深处还噙着一抹笑,“宝宝出生之后,不能让宝宝认他做爹哋!”真没见过这么频繁掉链子的男人,除了待产不能陪在身边,连老婆生产也不能陪在身边!   “好像有人在说我坏话。”一身深银西装的肖峰朝门内走来,低下身吻了吻床上白洁的额头,“我好像也听说夜澈在相离岛上过得逍遥自在,有美女作陪~”   古妤坐在床沿不出声,红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   刚才就是故意指责这个男人不负责任!就算他拿夜澈来刺激她又怎样!反正这次冷落白洁就要受到惩罚,休想顺利抱得美人归!   果然,床上的白洁将俏脸微微侧过去,不理肖峰。   这个男人离开太久了,必须冷处理他。   于是古妤与清韵相视一笑,一起退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谁说女人不介意自己的老公关心另一个女人?更何况这景静还与肖峰做过夫妻,肖峰这样照顾景静,不惹白洁吃醋才怪!   “古妤你真不去相离岛?”清韵与古妤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对面的房间,“说不定他真的心灰意冷,找到了另一个温柔的女人。”古妤什么都好,就是有时不懂男人心,性子有些刚烈,执拗。   古妤则冷冷一笑,“我现在有未婚夫了,所以他去了相离岛。”   “啊?”这次被刺激到的人是慕清韵,张开的粉唇檀口足以塞下一颗大鸡蛋,“是东旭?”只听说过古妤与东旭谈过恋爱,没听过有别人进驻过古妤的芳心!当然外甥女婿滕睿哲除外!   古妤则摇摇头,波光流动的丽眸里透着一抹神秘,藏着笑,“他是新加破前任总理的二儿子,以前我在新加破,得到过他的一些帮助,与他一起办过一些事,所以这次重回新加破,我做了个决定。”此人是奈琛,一个内敛而稳重,差一点被大家给忘记的男子。   “……”慕清韵这次直接无语,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早知道这次新加坡之行会让古妤重遇旧情人,那夜澈就不该带古妤重回新加坡!那个伤心之地,确实不会帮古妤疗伤,反而让她触景生情! ☆、掳爱Chapter:398   相离岛。   慕夜澈一直坐在会议室里开会,何慕柔与金娜娜则一人捧一个保温盒,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他会喝我亲手炖的鸡汤,不会吃你那没有营养的快餐!”何慕柔怀抱自己的保温盒,几步抢到金娜娜的前面,挡住这个女人的去路,“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你这个金毛狮王能追求的男人!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你配得上他吗?!”   “你给我让开!”金娜娜则索性一把撞开她,一把扑到玻璃门前,将身子贴在上面,“除了我金娜娜,其他女人通通给我滚到一边去!尤其是你何慕柔,只要你胆敢抢我前面,本小姐绝对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而门内,几十个西装革履的酒店高管人员正在开会,见这两女人一直在外面扭打扑腾,所有的人忍不住扭头看着那玻璃门上的两个身影,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会议室的隔音效果极好,他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这两女人一直在外面打打闹闹,将身体与脸贴在玻璃上盯着门内的一切,做各种夸张的表情,这着实让他们感到反感!   于是慕夜澈示意易峰暂停会议,过来他这边一趟。   “少爷?”结束会议的易峰来到了会议室的另一个房间,看着沙发上的俊美男子,“您已经在这里休假了一段时间,不打算过去找古小姐吗?”至于外面的那两女人,疯疯癫癫、败絮其中,他们早已不当她们存在!   慕夜澈坐在沙发上看电脑,闻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勾唇笑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让她过来找我。”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易峰顿时无语,真不知道该说少爷什么好。   追女人必须得哄,而不是斗气。如果古小姐真的与那新加破前总理的儿子有什么,果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那少爷可是哭都哭不回来,追悔莫及!   慕夜澈则继续淡淡一笑,“你去处理外面的那两个,我现在想去海边走走。”   犹记得他和古妤结束大海环游飞去新加坡的第一天,柰琛过来接他们,古妤与这个男人倒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立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之后两人重游旧地,在林纤纤老宅附近的某条巷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说实话当时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两人会玩这种幼稚游戏,在巷子里你追我赶!可是当时他们几人在逛完了夜市之后,这两人确实在巷子里玩得火热,像一对孩子。   古妤记起当时她遭人追杀,正在巡逻的柰琛恰巧路过这条巷子,及时的救了她,并且被她紧紧的抱着,死活不肯放手,吃他豆腐。   当然这不算什么,朋友之间也可以拥抱,关键是当时他慕夜澈在林纤纤的身边,把古妤的心一次又一次的伤透,让她心灰意冷!   所以说这次重游新加坡,与其说是解决问题让古妤忘掉过去,不如说是让她触景伤情,悲上心头。   他们怎么会忘了新加坡是林玉儿与林纤纤的故地呢?   就算这次他们让安娣恢复古妤在新加坡的声誉,让安娣给古妤道歉,但这能抹去他曾经在新加坡伤害古妤的事实吗?!   于是他们这次的旅行突然无疾而终,他飞回了相离岛处理公事,古妤则飞回h市陪伴白洁,两人暂时两地分离。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曾数次想到与古妤的结局,总感觉他们之间是个死结,无法解开。   他们可以做朋友,但关系又比朋友更深一层!   但如果说他们是夫妻,那又绝对不可能!因为古妤绝对不会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绝不可能让他娶她!   于是他尴尬的停留在她身边,始终无法得到她的心。   就像这一次,她宁愿与柰琛无话不谈,尝试着去了解对方,也不愿意与他分享她任何的私心话!   难道,他曾经的错误真的无法得到原谅了吗?即便是古妤原谅了他,也始终有道伤疤遗留在她心口,时而隐隐作痛,噩梦重现。   ——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见夜澈,我们知道他在里面!”两个女人依然抱着她们的保温瓶在外面争抢斗嘴,追赶着易峰不敢散去,“就算见一面也行!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正带着部下走在前面的易峰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们,眸子里噙着一抹冷笑,“告诉我,你们喜欢少爷什么?!”两个花痴一样的女人,她们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爱人,而不是爱自己胜过爱一切?   “我们当然喜欢他了!”两女人见他停下,果然立即争先恐后朝他这边跑过来,把手中的保温盒往这边塞,“如果我们不喜欢他,怎么会等在这里给他送汤呢!你帮我们把汤送过去吧,给他补一补身子,最近他太忙了~”   易峰则冷冷瞥她们一眼,既没说话,也没接汤,带着自己的部下继续往前走,离开这里。   “喂,你们等等我!帮我们送送汤嘛,别那么小气~”   而酒店一楼,黑炭石磊开着他的货车来送货了,正拿笔填写单子,忽见电梯里走出几个黑西装的美男子,为首的那个人正是韩澈的随身助理易峰,刚刚开完会,而何慕柔与金娜娜则搭乘另一架电梯追赶过来,不断的囔囔。   “你就告诉我韩澈在哪里嘛!我们不送汤还不行吗?我们就见见他,见一面就好!”   但冷酷的易峰依然不理她们,坐上车,冷傲的离去。   于是这边的石磊立即将自己的鸭舌帽扭正,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并且立即用货物清单挡住自己的脸,将身体慢慢的往旁边挪过去!   千万别让这两女人发现他在这里,否则接下来他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果然,正当他像一只大螃蟹,在前台小姐带笑的目光中逐渐的往门边靠拢,一只白皙玉手突然揪住他的耳朵,另一只小麦色玉手则扯掉他头顶上的鸭舌帽,齐唰唰的两声冷笑,“阿磊,你在这里啊!”   “不是我,不是我!”石磊连连摆手,把脑袋往一边藏,不让这两女人发现他!   但遗憾的是,两女人不仅发现了他,而且正好有气无处发泄,想找一个出气筒出出气!   “阿磊,我们炖了汤,你喝不喝?”两女人一左一右将他‘请’到沙发上坐着,并且‘温柔’的给他盛汤,“这汤熬了两个小时呢,你不喝就可惜了~”   “我刚刚吃过饭。”石磊的屁股不断往沙发后面挪,用双手挡住这两碗汤,胆颤心惊的笑对这两女人,“晚饭的时候喝,我现在不饿!”现在不仅金娜娜在折磨她。,连那曾经温柔可人的何慕柔也在折磨他!这两个女人是疯子!   “不行,你现在就得喝~”于是两女人一左一右,捏着他的下巴,抚着他的胸口,按着顺序给他灌汤,“很好喝的呢~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好多男人想喝都喝不到,阿磊你多喝一点~”   而大厅这边,某位前台小姐俏脸上带着笑,给石家打了个电话,“阿磊妈,阿磊现在在这边喝汤。”   不待她把话说完,那边的石磊妈立即拿了锅铲与菜刀,开上那架破破烂烂的小货车,风风火火往这边赶来!   几分钟时间,只见一个左拿锅铲又拿菜刀的中年女子急匆匆冲进酒店大厅,然后直奔沙发方向,从那两魔女手中拯救自己可怜的儿子,“你们两个妖女离我儿子远一点!”   正在爽歪歪给石磊灌汤的金娜娜与何慕柔这才放开那可怜的石磊,一左一右的闪开,躲避那只胡乱挥舞的菜刀与锅铲!   于是在这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第n次上演一个中年女人追赶两个年轻女人的滑稽画面!   而三人的旁边,没有一个人过来劝架,大家静静的看着,不怒反笑,好笑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幕,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石磊一直被金何两女人欺负,在他们酒店上蹿下跳。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磊妈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整天拿着菜刀与锅铲追赶这两个疯女人。   于是这座平静的小岛上,多出了不少的笑声,不少的滑稽小插曲。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同情石磊被这两女人当成发泄包,但石磊生性憨厚,容易被人欺负,且还一直偷偷暗恋何慕柔,所以他们石家的事他们这些外人插不了手,说不定阿磊对这种‘虐待’甘之如饴,把它当成一种情趣。   而h市这边,古妤在与清韵交谈了几句之后,立即接到了慕夜澈从相离岛打来的电话。   “与柰琛过得怎么样?”坐在海边的慕夜澈非但不吃醋,相反还很豁达,轻轻的笑着,“我现在在海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艘船?”古妤竟然还有模有样的回答他的问题,看起来根本没有与他吵过架,“或是一条美人鱼?”海边的沙滩上有很多比基尼美女,够他享受的了!   “我看到了天空中你的脸,看到你在对我笑。”那是一朵朵白云,像极了她白皙的脸庞。如果他没有猜错,她现在正在向清韵倾诉苦水,告诉清韵,她选择了奈琛!   “……”这么想念她?说实话她真看不出来他想她!   而这边,清韵也接到了吕沉毅的一个电话,立即告别医院,来到了楼下。   吕沉毅正坐在车里等着她,伸手给她打开车门,“过去吧,他那边的房子被收回去,公司也把他除名了,他忽然跑到楼顶要闹自杀,要求必须见到我们两个人。”这个被逼走投无路的人,自然是吕宗胜。   “那走吧。”清韵二话不说,坐上了他的车。真想不到这么老的一个男人会闹自杀!不就是买了他一些股咯,她还给他就是了! ☆、掳爱Chapter:399   慕清韵与吕沉毅急匆匆来到了吕宗胜在外所租的房子,果然看到一大群路人围在路边,紧张看着那站在屋顶的吕宗胜!   吕宗胜则手拿一支手机,身子站在边缘处,将一只脚悬空。   “让我儿子过来,否则我不会下来!”他对下面的援救队员大声吼道,并又将左脚往前移了几公分,做出真要跳楼的样子。   蔡雅晴蔡雅莲姐妹则在楼下哭天喊地,哀求吕宗胜下来。   “宗胜,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不要做傻事!”今天房东过来收房子了,债主也上门讨债,所以曾经风光的他们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没有宗胜现在想出这个以死相逼的法子,她蔡雅晴真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些大大小小的债务!   “让沉毅那逆子马上给我过来!我需要马上看到他!马上!”屋顶上的吕宗胜则老脸涨红,继续在边沿处大吼大叫,制造声势。   于是楼下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嘘唏声,房东不敢再收他的房子,几个债主也不敢再开口讨债,只能随消防队员在地面劝慰吕宗胜下来,心里为吕宗胜捏了一把汗。   人命关天,这吕宗胜不会真打算往楼下跳吧?   而吕宗胜见大家紧张他,便左脚往前一迈,更加的胸有成竹,“让吕沉毅那不孝子马上给我过来!否则今天我这个老子死在他面前!”   “吕先生,您先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全力满足您!”   “别再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跳下去!”吕宗胜不准谈判队员往前走动任何一步,手里还死死握着他的手机,等着儿子吕沉毅主动给他打电话,“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只要让沉毅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呢!   吕沉毅是他吕宗胜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于是眼见情况呈现僵局,车上的吕沉毅锐眸一眯,带着慕清韵走下车,来到了人群中。   随他过来的慕清韵则不说话,美眸里含着一抹冷笑,仰头看着屋顶上的吕宗胜。   如果吕宗胜真想死,那就不会在这里爱跳不跳,故意制造声势了!   所以说这位前辈还没有活够,还想再奢侈挥霍几年,继续做那风光无限的吕家老爷!   “沉毅你终于过来了,快救救你爸!他真的被逼走投无路了!”眼见正主儿终于肯到场,一旁的蔡雅晴立即朝他这边扑过来,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快救救你爸呀!他现在都被你们逼得没有活路可走,只能去跳楼了!沉毅你看看这些债主,这不是我们欠下的钱,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去偿还?!”   吕沉毅则冷眸扫一眼她,冷笑道:“除了穿金戴银,你蔡雅晴还吃香喝辣。手上的这条白金手链是一天前刚买的吧?既然顶着第三者的身份净身出户了,那就在外面节俭一些。如今坐吃山空,打算让谁为你买单?!”   蔡雅晴见他讽刺她,立即一声大声哀泣,掩着面哀嚎,当着众人的面哭天抢地,“现在你爸已经被逼走投无路了,你这个小孝子还在这里说这种话!你是真打算把你爸给活活逼死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抢走了你爸的财产,用假身份骗走你爸手上的那些股,打算独吞家产吗?现在你爸就站在楼上,只要你敢说一声‘不’,他马上从楼顶跳下来,死在你这个逆子面前!”   “那他就跳!”吕沉毅再次一声冷笑,仰头看了那楼顶上的吕宗胜一眼,给他打了个电话,“一分钟之内,如果你不从上面跳下来,我会撤走你下面所有的楼梯,让你得偿所愿留在上面!呵!~”   屋顶上的吕宗胜立即涨红脸,故意又把脚往前迈了一步,“现在除了还回我名下的那些股,你还要以儿子的身份收拾这些烂摊子!当初我把财产全部留给你妈,就是因为我对你们还有感情,希望你们过得好一点!然而现在,你不仅抢走你爸我的财产,连最后的公司股份也要从我手中抢过去!你现在真是要逼死我吗?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爸,如果没有我,那就没有现在的你!”   楼下的吕沉毅则看看时间,示意立即拆除吕宗胜脚下的楼梯,让他留在上面一辈子别下来,“我不会让你继承吕家的任何财产,因为当初不是你将财产全部留给我们母子,而是法院自动剥夺过错方的财产继承权,让你净身出户。况且,老爷子也没打算将家产留给你。”   “你这个逆子!”愤怒中的吕宗胜一声大吼,却没有勇气跳下来!而是立即又扭头去看下面的拆梯队伍,在屋顶上急得团团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们住手!离我这里远一点!”   于是留下的围观群众纷纷发出笑声,总算看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原来是虚张声势,威胁儿子为他还债啊,枉费他们刚才提心吊胆,白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边,吕沉毅打算带着‘老婆’慕清韵转身离开了,却没想到那哀嚎中的蔡雅晴突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并且示意自己的妹妹也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抱着他,“你不准走!如果你现在走了,那你就是谋杀!你不仅阻碍救援队对宗胜施救,你还怂恿他跳楼,故意刺激他!你现在休想离开现场!我们就算是死,也要让你这个不孝子得到报应!要死大家一起死!”   被拽住的吕沉毅则不悦的扬起剑眉,垂眸冷冷盯着这两姐妹。   打算对他耍赖么?但很可惜,即便她们姐妹二人在这里赖出一个地坑,他吕沉毅也绝对不可能对他们施出援手!   这些年吕宗胜与这些小三们确实是被惯坏了,才会在走投无路的今时今日,还试想着让吕家为他们填补这些因为奢侈浪费而留下的大窟窿!   “沉毅,既然债主都讨上门来了,那你身为儿子,就帮忙偿还一部分吧。”一旁的清韵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一笑,将蔡雅莲那只手给拉开,又笑道:“小妈,承毅今天搬回吕家您不知道吗?刚才他还打电话找您来着,让您过去帮忙搬家具,房间都为您准备好了。”   “真的?”正辅助胞姐抱住沉毅大腿的蔡雅莲杏眼一亮,立即从地上爬起,什么也不管不顾了,飞奔赶回吕家帮儿子搬家!   宗胜就继续在这里跳楼吧!她算是看透了,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永远不可能管她的死活,他永远爱他自己胜过爱任何人,对她不管不问,所以她还不如将重心全部放在儿子身上,与儿子相依为命!   至于姐姐蔡雅晴,今天狼狈落魄的下场也是她作恶多端的报应!   于是蔡雅莲急匆匆的走掉了,只剩下那对她羡慕嫉妒恨的蔡雅晴继续抱着吕沉毅的大腿哭哭啼啼,大声叫骂,“都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尽管都丢下我不管吧,迟早你们也有报应!”   忍无可忍的吕沉毅则怒眸一眯,终于一脚甩开她,带着清韵继续往前走,“以后不准插手这件事!不准对这对男女施舍任何一毛钱!”这是他们风流多年的报应,活该的!如果谁再敢与他们有任何的牵扯,那就是助桀为恶,放纵他们!   “也许你可以先帮他们垫付一些债务。”清韵用双眸扫一眼旁边那群无辜的讨债人员,轻声笑了笑,“无非是一些美容院与金店的账单,我倒是觉得可以让蔡雅晴当掉一些首饰,以此缓解燃眉之急。”   这些美容院与金店也要开店做生意,签单欠债,有买有还,如果不是吕宗胜蔡雅晴顶着吕家的名号,谁敢让他们签单,而不是当场买单?   所以说这些债务有一部分确实是存在于吕家名下,吕沉毅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当然,吕沉毅命人拆掉父亲的楼梯,这一举措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前面的吕沉毅果然立即停住脚步,先是用阗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深沉的目光越过她,放在了那楼顶上的吕宗胜身上。   这个时候拆梯队果然按照吕沉毅的吩咐,把屋顶的楼顶全给撤了,而且也绝不允许有人搬梯子过来,所以那吕宗胜这下真不敢跳楼了,而是在屋顶上急得团团转,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楼。   最后他对地面的蔡雅晴大声叫道:“帮我报警!我就不信整不死这个畜生!”竟然还有备而来,带了一群办事效率极高的施工队,二话不说马上把他的楼梯给拆了!   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么?原本他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要过来救救他这个走投无路的父亲!没想到,儿子吕沉毅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闹笑话,让人没法相信他真会跳楼!   “走吧。”在朝这边冷冷扫了几眼之后,吕沉毅示意清韵上车,带着她离开这里。   原本他也以为父亲真是跳楼,把清韵也给带过来了,但事实证明,有些人无可救药!   “你真就这样走了吗?!”这边的蔡雅晴朝他们追过来,使劲拍打他们的车门,“如果你们真这样走了,我会控告你们谋杀!你爸他也会死给你看!”   而那边,站累了的吕宗胜则在路人们冷笑的目光中急得跳脚,对蔡雅晴这边大吼,“快给我搬梯子过来!我不想跳!”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逼跳楼了!   所以,谁会相信他真会死给儿子看呢?   于是吕沉毅的车绝尘而去了,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任由吕宗胜蔡雅晴在这里上蹿下跳,自讨苦吃。 ☆、掳爱Chapter:400   白洁没有经历过生孩子,慕清韵也没有经历过生孩子,所以当白洁的羊水破掉,肚子开始阵痛,小宝宝迫不及待的要从妈咪肚子里出来,这两个女人都被吓呆了!   “怎么办?是不是很痛?”虽然慕清韵知道每一个孕妈咪都要经历这一过程,痛苦那么几个小时,但现在身临其境,还是把她给吓着了!   刚才她给白洁拿枕头,打算让大肚子的白洁靠坐床头,却忽然看到白洁的腿下一片湿滑,宝宝说来就来,真是把她给吓着了!   “没事,不是很痛,你帮我按传唤铃。”相比于慕清韵的紧张,身为孕妈妈的白洁反而显得比较镇定,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深呼吸,均匀的吐与吸,“宝宝要出来了。”   她的小宝贝儿终于要出来了,昨晚还向她托了个梦,告诉妈咪,他要来到这个世界了,爹哋妈咪准备好迎接他的到来吧!   于是慕清韵立即按了传唤铃,跑出去找古妤。   古妤出去拿药了,对生孩子这方面比较的有经验,所以当清韵在走廊上遇上折回病房的古妤,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要生了,流了好多血……”   “流血?!”古妤一听这话,立即皱起眉头,十万火急的往病房赶去!如果是流血那还了得!白洁一定有生命危险了!   “不是流血,是……是羊水破了!”刚才是她口误,情急之下说成了流血!   前面的古妤立即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病房奔走,与前来的医生一起进入病房。   这种事情也能口误,果真是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看来刚才果真是被吓着了!   这个时候,白洁的主治医生已经陪护在她身边了,正在引导她做产前准备。   在外处理公事的肖峰也急匆匆赶来了医院,陪在白洁身边。   当然,送慕清韵过来的吕沉毅也留在这里,辅助妇产科医生为白洁开药。   白洁的身体很虚弱,有很多药物不能接触,也不能用量过大。所以在这里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白洁的身体状况,连肖峰都比不上!   “这些够了,不要太多。”   而这边,慕清韵也急匆匆的朝这边返回了,看着这声势浩大的一幕。   几个小时前,她随吕沉毅去一趟吕宗胜那里,回来之后白洁马上就要生了。所以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真被白洁刚才的模样给吓着了!   流了那么多的‘血’,能不吓人吗?   好在医院做足了充足准备,一旦白洁要生,医生们立即为她‘接生’。   “古妤,不会有什么事吧?”她走入人群,依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这些手拿器械的医生,她就感觉害怕!那些锋利的手术刀与尖利的针头,大家应该都见过吧,确实让人胆颤心惊,敬而远之!   “没事,以后你生宝宝也是这样。”古妤扭头对她轻轻一笑,故意吓唬她,“除了打麻醉,还要上手术台剖开腹部。”剖腹产嘛,描述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慕清韵粉润的嘴唇立即抽了抽,整张脸都绿了!   能不要这么简单粗暴直接的描述剖腹产吗!听起来像是谋杀,而不是生孩子!古妤这小娘们竟然还在吓唬她!   于是她坐到了一边,等待着白洁平安生下孩子。   而这边,吕沉毅朝她这边走了过来,与她一起坐在长椅上,静静看着这边,“以前她的身体受过一次伤,希望这次她能扛过去。”   “你是指景静谋杀她的那一次?”慕清韵的注意力果然立即被转移,不再担心剖腹产的疼痛,而是担心白洁的身体熬不住,“现在让她生宝宝,确实有些危险。她的身体至少要休养三年五载,才能逐渐的恢复健康。”   所以说这个坏事做绝的景静,其实就不应该再让她出来祸害人间!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她改掉自己的本性?!   肖峰保释她,给她机会痛改前非,只是对她留有旧情,不想对她赶尽杀绝罢了!   “我们出去走走。”吕沉毅站起高大的身躯,邀请她出去走走,“什么时候的飞机?”   “就这几天。”慕清韵与他一起往外面走,来到了住院部的草坪上,肩并肩的散步,“在我回去之前,你可否告诉我,你与璇姗是否有可能?”   耍赖不肯离婚的那一套已经结束了,现在这个男人变得稳重严峻,让人根本不敢开他玩笑。   所以她是在认真的询问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我会与她试一试。”吕沉毅双手插西装裤兜,缓步往前走,举目望了望前方的大草坪与漆黑的夜空,一双深邃的眸子如这夜空一般漆黑,“你呢?”   如果她打算与金贤俊在一起,他会考虑搞破坏。但如果是与展少扬在一起,他也许会祝福。   展少扬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很专情。   至于那大众情人金贤俊,他现在不说也罢。   “我嘛,我肯定是飞回锦城市,继续过我以前的生活。”慕清韵笑了笑,几大步走到了他前面,双手背后朝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也望着漆黑的夜空,“其实有件事情我必须在现在向你坦白。”   “你说。”   “在两天前,我弟慕夜澈按照我的意思,派人与吕宗胜签约,买走了他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慕清韵扭过头看着他,有些歉疚,“原本这些股份可以被老太爷用原价收回,重回你吕家名下,但我让夜澈故意抬高市价,以高出市价五倍的价格,利诱吕宗胜抛售了他手中的股份。”   迟早他会知道是谁买走了他吕家的股份,让他吕家企业多了一个外人,所以还不如现在向他坦白,求得他的原谅!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吕沉毅看起来不生气,反而显得很好奇,一双幽深的眼眸闪亮闪亮的,薄唇边含着一丝笑,“以后你有时间飞过来开会吗?”   听说她要进入荣升国际那个大烂摊子,在那边上班,所以他很怀疑她是否真的有时间与精力飞来这边凑热闹!   他吕家这边的环境不太好,不太适合女人在这里休养生息,脸上会多出许多皱纹!   “应该有。”慕清韵偷瞄了他一两眼,感觉他不生气,所以转身继续往前走,与他在这里散步闲聊,“只要你不介意,我随时可以飞过来,并向你这个未来董事长证明我的忠诚与能力。”   “我拭目以待,呵~”吕沉毅则掀唇轻轻一笑,面如冠玉的俊脸显得更加柔和,迈开长腿继续走在她身后,与她静静享受着这寂静的夜色。   而医院这边,待产的白洁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穿着无菌服的肖峰全程陪护,与被麻醉的白洁一起进入手术室,一直在柔声安慰她。   他意识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失职,所以他总是想着办法让她开心,让她感受到他就在她身边,永远陪着她。   站在他男人的立场,很多时候他无法体会到女人柔软脆弱的心灵,以及他陪她在产房待产的重要性。也许只要一声轻轻的问候,她便有了与死亡抗争的勇气,会坚强的生下他们的孩子,在手术台上幸福的醒过来。   然而有一段时间,他飞去了锦城市,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错过了她待产的这段时日。   而这个时候,白洁已经被麻醉了,意识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准备接受剖腹产。   所以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不肯松开。   这证明她没有安全感,心里也是紧张的。毕竟她没有生过孩子,且在以前也受到韩虔的伤害,所以当她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她忍不住想到了以前,想起她被韩虔抛在郊外的那一次,噩梦重现。   “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肖峰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并吻了吻她的额头,陪在她身边,“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宝宝很快就出来。”   “嗯。”白洁发出微小的声音,两排紧闭的修长睫毛不再轻微颤动,彻底的陷入昏迷状态。   而手术室外,除了古妤在这里等候,在外散步的吕沉毅与慕清韵返回这里,另外有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往这边一路奔来,急得直喘气,“是这里吗?白洁是不是进手术室了?”   门口的护士点点头,却不明白这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妻到底要做什么,“请问你们是?”白小姐生宝宝,这两人激动什么?   “我们是她的爸妈,刚才飞机误点,耽误了几个小时,否则我们现在能见到她了。”肖父一边用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激动的往手术室方向张望,“母子俩还平安吗?”   虽然以前他们不太能接受这个白洁,总认为她一个伶牙俐齿的第三者,但如今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们也把有些事情给看明白了!   景静那边且不必说什么,就看在肖峰这么疼爱白洁的份上,他们也必须试着去接受白洁,尝试着去了解她!   另外,他们肖家现在不比从前了。除了名声被那景家毁得一塌糊涂,他夫妻俩现在出个门,也会被熟人给笑话死!   瞧瞧他们迎娶的好儿媳妇景静!当初是谁坚持一定要娶进这个儿媳妇?又是谁对接二连三的欺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甘愿做这个傻瓜,联手景家陷害自己的儿子?   于是现在的肖父一般不出门,整日里练字喂鸟,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如今得知白洁要生了,所以他们夫妻俩急匆匆朝这边赶了过来,就想看一眼母子俩。   “哟,亲家公也过来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慕清韵发出冷笑声,缓缓走至他们面前,又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把我这小侄女给忘了呢!现在孩子要出世,你们想起她来了?之前就不记得过来看看么?”   肖父的老脸顿时一阵尴尬,又用整洁的手帕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说道:   “之前我们一直不知道白洁住在哪里,肖峰那孩子一直不肯透露他们的信息,半年前就这样突然走掉了!所以这次若不是肖峰回了趟锦城市,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们母子现在在哪里,可急死我们了。”   “那之前他们没走的时候,伯父您为什么不留呢?”慕清韵又冷笑着反问他,眉梢一挑,对这肖家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当初他们难道不是被逼走的吗?你肖家联手景家把肖峰害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怂恿他搬去美国参选,把他以前的记忆全部抹去,谁还敢留在这里?!所以说肖伯父您就是一个糊涂蛋,现在才记起要找回自己的儿子!迟了!”   肖父立即被骂得不吱声,歉疚的看着这边。   而慕清韵也不想骂他,冷笑看他一眼,从他面前走过去了,向古妤询问白洁的情况。   这又不关她的事,她就是看不惯肖父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多嘴了几句!接下来等着白洁去骂吧,这肖伯父就欠骂,皮痒!   “一切都好,肖峰陪在里面。”古妤也朝这边看了一两眼,没理会那肖父肖母,继续与慕清韵交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这边的肖父肖母听见,“宝宝出世之后,白洁应该不会抱着孩子回肖家。锦城市的慕家才是她的家,清韵你是她的至亲亲人,在这里没有谁敢抱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属于白洁!”   所以说,肖家少打这个孩子的主意!肖峰能不能从慕家顺利娶得美人归,还得继续看他的表现,谁也说不准白洁会不会点头,也许她不答应呢!   “你不是她的亲人吗?你可是她的小舅妈!~”清韵白了她一眼,又扑哧一笑,“看在你刚才吓唬我的份上,这次就帮你抱着骁骁一起回去吧,我与你一起做奶妈。”   照顾一个孩子可不容易,尤其是在飞机上。不仅要喂他吃喂他喝,还要给他换尿不湿,不能让他到处乱跑,古妤美女一个人搞不定吧?   而且少在她面前撇清与夜澈的关系!古丫头注定是她慕家的人,是夜澈的老婆,那谁也娶不走她!   不就是一个柰琛在两人中间祸祸,让古丫头‘见异思迁’,发现了其他男人的温柔吗?   现在只要有她这个二姐在,那柰琛休想接近古妤一步!   就算夜澈现在还没有资格迎娶古妤,她也不能逼迫古妤去嫁夜澈,不能包办婚姻,但古妤身边的那些烂桃花,她们这些外人还是可以快刀斩乱麻的吧!   她会给古妤介绍无数的相亲对象,但绝对没有一次是认真的,做做样子而已,刺激刺激夜澈!   所以说,古妤是她慕家的人,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飞机票订好了?!”古妤一双晶莹剔透的猫眸瞪大,实在太佩服她的办事效率了!   白洁这正在生,她这就要飞了?不是说好一起走吗!   “当然,我们提前走。”清韵对她眨眨眼睛,将她轻轻拉至一边,“我们先回去为他们打头阵,为他们准备好欢迎仪式,顺便也让他们夫妻多独处。你知道他们离家了半年,对锦城市都陌生了,我们作为亲人应该欢迎他们回家。”   现在她们大可放心的离去,因为还有慕清娴黛蔺她们要飞过来看望白洁呢,到时候满屋子的人,都没有她们立脚的地儿!   “这还差不多。”古妤点点头,总算同意她的做法,“等确定母子平安,我们再飞。”   “ok,还有两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她们飞去相离岛,先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把那里的两妖女给解决掉,最后再飞回锦城市!   到时候,全家都团圆了,谁也不缺! ☆、掳爱Chapter:401   古妤原本是要飞回锦城市,但在上飞机的时候她才发现,慕清韵买了两张飞往相离岛的机票,打算让她主动去找慕夜澈!   于是在上飞机之后,她一直把儿子交由慕清韵照顾,让这个女人忙得团团转,没有时间再去插手她的事!   “Torn,宝宝到底是喝牛奶还是吃饭?”此刻的慕清韵正抓住宝宝的小手,把那粉嘟嘟的小身子给抱过来,不准小家伙再在飞机上跑来跑去,“他长牙齿了,应该是吃饭。”   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个小家伙一直与隔壁座位的小朋友跑来跑去,躲来躲去,不知道玩得有多开心。   但身为小骁骁的保姆,她可就被累坏了!不仅一直要跟在他身后跑,还要注意他不被磕着碰着,不能撞到旁边的空姐,为给她们造成麻烦向乘务长道歉,定时喂他吃东西。   于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她累死累活,古妤则躺在座位上休息,看杂志,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清闲。   “古妤,宝宝是不是该换尿片啦?”   “古妤,宝宝的小衣裳湿透了!他刚才跑来跑去,额头上全是汗!”   于是接下来,她不断的给宝宝换尿片,换衣裳,喂牛奶,还要逗他玩,否则这个刚刚学会走路跑步的小宝宝会在飞机上跑得飞快,去寻找他所认为新奇的东西,胖嘟嘟的小身子一瞬间消息不见!   古妤则安静的听着音乐,偶尔扭头朝这边瞥一两眼,轻轻一笑,然后继续躺着休息。   现在体会到身为人母的艰辛了吧?   小骁骁不仅会走路,而且他的好奇心特强,无论把他带去哪里,他都会迈着他的小胖腿跑来跑去,几秒钟消失在你面前!   最后,你不得不把整个屋子的角落都翻遍,喊他的乳名无数遍,然后身心俱乏的躺在座位上等着他自己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古妤真想把他重新塞回自己的肚子,让小家伙在她的肚子里玩耍,这样她就不会如此的辛苦,总是追在小家伙的身后跑,被他气得头顶冒烟!   “古妤,骁骁又跑掉了!他与隔壁的小朋友刚才还在窗户这里看云,但当我与空姐交谈几句回过头,他又不见了!”这个调皮的小家伙,果真是折磨了她几个小时,让她这个三姨妈心力交瘁!   “……”正在听音乐的古妤见慕清韵这般着急,便摘下耳朵上的耳机,朝经济舱那边指了指,“别担心,他去寻找那边的小秘密,一会自己就会回来。”   “什么秘密?”满头大汗满身奶味的慕清韵在她身边坐下,用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再拿纸巾胡乱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与脏污,“你儿子长大以后可以去做短跑冠军,太能跑了,几下子就消失不见,让我这个身高腿长的大人追都追不上~”   “小孩子是这样。”古妤轻轻一笑,也给她递了一片湿纸巾,让她把脸上的牛奶的给擦了,“他带着妹妹去那边的窗户看云朵,因为他发现天上有好多的绵羊与花朵。从我们这边的方位看,外面的云朵像动物,但从那边的窗户看,则像一朵花,一艘船。”   于是头冒热汗的慕清韵在座位上舒舒服服的躺下了,闭上眼睛平缓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想不到照顾孩子这么辛苦,尤其是不借保姆之手,自己亲自去照顾幼小的他,那种滋味简直是有苦难言,心中五味陈杂。   身为妈咪,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的长大,那当然是感到幸福了!可是当他学会了走路,学会了捉迷藏,那么这个小家伙就是一匹脱缰的小野马,谁都管不住他!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每每撒腿就跑,对每一个新生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越跑越远,但是身为父母,却不得不时时刻刻为他感到担忧,寸步不离!   当然这个时候她也想到了骁骁的父亲夜澈!身为一个父亲,怎么能把照顾宝宝的重担全部放到古妤一个人身上呢?   难道他不知道古妤的辛苦吗?不知道为宝宝换尿片喂牛奶是一项超负荷的体力活么?   宝宝一岁之前都是古妤独身抚养,辛苦自知,一岁之后,夜澈更应该要加倍的担负起他身为父亲的责任,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留在相离岛!   于是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在新加坡降落,慕清韵立即帮古妤抱起那玩累了的熟睡宝宝,与她一起前往海港码头坐船。   这天天气晴好,风浪却很大,所以在船只靠近相离岛之后,有很多举牌的民宿宿主朝这边一拥而上,争抢着做生意。   “两位美女,今天风浪这么大,待会就会有飓风扑过来,海水冲上堤坝,我们得赶紧走!我的车在这边,五座的宝马3x,保证让你们坐得舒服!当然最舒服的还是我们的旅馆,环境幽雅,房间整洁……”   古妤与慕清韵双双瞥了一眼这个黑炭帅哥,相视一笑,抿紧粉唇没有出声。   还宝马3x呢,不就是一辆全新的小货车,车头强行别了一个宝马装饰么!也只有这搞笑滑稽的石磊,才会在这座岛上这么‘无聊’,将小货车改头换面,开着他的小宝马到处忽悠人!   于是两人坐上了石磊的车,石磊却还没有认出她们,启动车子调头,开出码头,却不忘继续为她们做介绍,“两位美女是第一次来我们相离岛吧,我们这小岛最出名的就是我石家民宿,海鲜可以免费吃,歌舞可以免费欣赏……”   古妤与慕清韵则扭头欣赏窗外的风景,看着岛上的那座金碧辉煌的酒店大楼。   “Torn,这就是夜澈收购的酒店吗?”慕清韵忍不住将脑袋伸出窗外,闭眼深吸几口这里的空气,“环境真好!”难怪何、金那两个女人也屁颠屁颠的往这座小岛上跑,来了就不回去了!   古妤则不出声,用手轻轻拍了拍怀中儿子的小背部,安抚那被惊醒的儿子。   “美女,你别把脸伸出窗外,外面会有其他小货车经过,会伤到你~”前座的石磊忍不住出声提醒慕清韵,从后视镜里朝这边瞥了几眼,却突然发现其中有个女人他认识,吓了他一大跳,“古……古小姐,你来了?!”   古小姐来了就好办了!只要有古小姐在,何慕柔与金娜娜这两女人还敢死缠着韩澈不放吗?!   这两女人疯了,整天就为了见韩澈打架,守在酒店门口闹事,顺便还欺负他!   “他是谁?”慕清韵立即故作惊讶,不解的看着这石磊,“你认识我家Torn吗?我是她三姐,这次陪她过来散散心,帅哥你怎么称呼?”   当然她认识这个黑炭帅哥!以前石磊飞去过锦城市,她对这个夜澈的好朋友有些耳闻~!   “我是人贱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石磊用手一抹他油光瓦亮的短发,正准备要好好介绍一番自己,两只果色平底锅突然砸上他的车,两声河东狮吼,“你给我下来!”今天她们再次出师不利,抱着她们的爱心便当在酒店门口对夜澈扑了个空,而且还被石母拿着菜刀追赶,狼狈之极!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们也要找这黑炭石磊出气!   这是雷打不动的规律!一旦她们受了气,受气包石磊必须马上出现在她们面前,任由她们发泄!   于是吱嘎一声巨响,石磊猛踩刹车,连番躲闪,吓得后座的古妤与慕清韵瞪大眼睛,瞪着这个不要命的,“怎么了?!”突然间刹车,这是打算带着她们一起自杀吗!   前座的石磊则打开车门就溜,溜得比兔子还快,爱车也不要了,朝他们石家拔足狂奔,大声尖叫,嘶声求救,“妈!”现在只有他家中的老母可以救他,如果他现在跑慢一步,绝对会成为人肉肉饼!   而这边,拎着锅的何慕柔与金娜娜原本要朝他追过去,突见车里坐了两个美女,她们立即瞪大眼睛,醋劲马上上来了,“哟,他车里还藏了两个女人!”这该死的石磊除了她们,其他的女人谁都不可以碰!   “是吗?我看看!”何慕柔拎着锅朝这边走过来,正打算气势汹汹的把这两狐狸精从车里给拎出来,却突然看到车内古妤与慕清韵的脸,吓得一愣,立即收回手,转身灰溜溜的逃走,“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金娜娜你自己处理!”   顺便把手中的锅子也给快速的扔进草丛,逃得飞快!   如果碰上这两女人,她何慕柔以后绝对死定了!所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她现在回去找石磊,暂时收敛一些!至于刚才那两平底锅,是她与金娜娜从石家抢过来的,待会还给那石老太婆,与他们石家暂时和解,联手对付古妤与慕清韵这两女人!   于是她飞快的跑了,那金娜娜则朝车这边绕过来,与车内的古妤慕清韵大眼瞪小眼,冷冷一笑,“原来是你们咯,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算账!   那何慕柔害怕慕清韵与古妤,她金娜娜可不怕!有本事她们再把她扔进大海喂鲨鱼,否则她永远不消停!   而车内,古慕二人已经下车了,盯着这金大小姐微微一笑,与她擦身而过,朝石磊家的房子缓步走去。这次她们当然是过来住民宿,呼吸呼吸海岛的新鲜空气,顺便把这烂摊子给解决了!   如果金娜娜不想过安稳日子,不想好好待石磊,她们当然也乐意将她送回韩国,让她做回一无所有的大小姐。   要知道这座相离岛在古妤的名下,古妤才是这座小岛的真正主人,若是金娜娜持久不消停,被扔上山做野人,被扔进大海喂鲨鱼又有何难?   当然这是下下之策,吓唬吓唬她,日后金娜娜自然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皮痒欠收拾! ☆、掳爱Chapter:402   而这边,阿磊妈听见儿子呼救声,立即拿起大菜刀从屋子里冲出来,脚下生风,直奔那两妖女,“又是谁在欺负我儿子?!不要命是不是,今天我跟妳们拼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这两妖女给赶出相离岛去,让她可怜的儿子不再做两女人的受气包!   谁家的儿子能被她们这么折腾?阿磊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自己都舍不得动一下,竟然被这两女人想着法子欺负,真是气死她了!   “妈,您赶紧帮我挡着!”这边的石磊火烧屁股的朝这边急匆匆冲了过来,直接冲进屋里,把大门紧紧的锁上,背靠着门板大声喘气!   真是吓死他了!如果刚才他再跑慢一点,估计又要被这两疯女人给折磨一番了!   于是门外的阿磊妈挡住那朝这边跑过来的何慕柔,挥起大菜刀直奔这个越来越暴力的女人,“我早警告过你们,不准欺负我儿子,否则我跟你们没完!今天你们竟然偷我的锅,再用锅去砸阿磊的车,今天我跟妳们拼了!”   “阿磊妈您手下留情!”何慕柔连忙用双肘去遮挡自己的脸部,大声尖叫求饶,“我现在过来不是欺负阿磊,我是找你们和解!现在我们岛上来了另外两个穷凶极恶的女人,如果我们不和解,我们都会被她们欺负!您知道她们有多厉害吗?她们不仅会抢走您所有的钱,还会欺负阿磊……”   一边躲开那大菜刀,一边还声情并茂的描述大恶人是有多么的恶毒,“就像这样,一巴掌朝阿磊掴过去!”   “胡扯!”卷着卷发圈的阿磊妈则白了她一眼,不听她胡说八道,拿开她手中的菜刀,扭着胖嘟嘟的身体走向了那边的古妤与慕清韵,“古小姐你来了啊,来我们旅社住吧,房间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干净着呢~”   古妤与慕清韵则朝这边走过来,瞥一眼那紧锁的大门,轻轻笑道:“那我们如何进去?”   “阿磊,开门!”于是阿磊妈立即扭身去开门,让门内的儿子立即把门给打开,“古小姐来了呢!你赶紧把门开开!”   “不开!”如果金娜娜与何慕柔一起冲了进来,那他现在就完蛋了!   “没事的,阿磊,有我在这里,她们不敢把你怎么样!”阿磊妈恨铁不成钢,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怒目瞪着这边,“如果她们再敢乱来,今天我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   “是啊,阿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的何慕柔也在一旁帮腔,几步跑过来,把大门板拍得震天响,“我跟你的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快放我进去吧!我给你煮汤喝,还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如果她现在再不躲一躲,这阿磊妈当真要扒了她的皮,把新仇旧账全部算到她头上!   于是古妤与慕清韵在一旁笑了一声,冷笑看着这瞬间变脸的何慕柔。   看来这两女人的性格确实不适合阿磊,把阿磊欺负得太过了,简直没有一点温柔可言!   所以还是让这两女人各回各家吧,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折磨石磊了!   “清韵,刚才好像有人说正等着我们,要扔我们去喂鲨鱼。”古妤故意笑道,用美眸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何慕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先把她送到山上去~”   “这话不是我说的!”何慕柔连忙摆手,并知趣的往后退步,尽量离这两女人远一点,“这话是金娜娜说的,不关我的事!而且我必须澄清,我来这座岛上是为了度假,没有其他的目的!”   “古妤你相信吗?”慕清韵扭头反问身旁的古妤,打死都不相信这何慕柔对夜澈没有非分之想,微微一笑,“只怕是没有机会见到夜澈,所以必须澄清没有其他的目的!呵~”现在古妤这个正牌老婆出现在她们面前,所以她怕了,心虚了,知道自己身单力薄打不过她们,故意趁早承认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但实际上呢,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贤妻良母!   “那我有事先走了!拜~”何慕柔干笑两声,立即转身往外面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她先忍忍吧,说不定以后她还能抓这两嚣张女人的把柄,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何慕柔又提前溜走了,剩下那金娜娜在这里死瞪着这边,对门内的石磊大声叫嚣,“你这懦弱的男人也就这么一点骨气,你怕什么啊怕,我还吃了你不成!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不把门开开,我今天跟你没完!”   “我才跟你没完!”这边的阿磊妈立即双手叉腰怒瞪着这边,胸口的滔天怒火又熊熊冒起来了,挥舞着手中的大菜刀直奔这边,“你再敢欺负我儿子试试!这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你再这样胆大包天我先扒了你这身妖精皮!~”   “我才扒了你这老娘们的皮!”   于是两女人吵了起来,就站在自家门口的打架叫骂,引得无数人好奇围观,所以古妤与慕清韵不得不无语的对视一眼,抱着熟睡的小骁骁转身离开这里,去海边的酒店订房间。   这个时候酒店的房间基本客满了,没有两间房,什么都没有,所以倍受折腾的慕清韵心情显得不大好,用纤纤玉手生气的拍了拍桌面,“让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这明显就是故意的!故意谎称客满,故意不给她们面子!   所以慕清韵从这个时候开始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夜澈若想顺利的追回古妤,那绝对会经受无数的考验,休想顺利抱得美人归!   “不好意思,我们董事长在外面出差,而且董事长一般不会见客人。”   “是吗?那总经理呢?”慕清韵忍住怒气,从紧咬的牙缝里迸出一声冷笑,“除了这些董事长总经理,大堂经理总该有吧?!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为什么你们酒店明明有一半的房间空置,为什么要谎称客满!你不怕我投诉你们吗!”   “对不起小姐,我们酒店确实客满。事实上我们酒店有一半的房间不对外开放,而且每天只有一百间房预定,现在这个时间,一百间房正好订满了。”   “算了,我们住外面。”一旁的古妤伸手拨了拨她,示意她与她一起出去,并冷冷一笑,“你现在也看到酒店的营运状态了,长此以往,总有些人会中饱私囊。”   “所以夜澈这次才飞过来处理?”反应过来的慕清韵表示很吃惊,并扭头望了望这依然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这间酒店以前属于何晴,董事会里的人也大部分跟随着何晴,所以这次何晴虽然入了狱服刑,但夜澈若想顺利接手这家酒店,让他们归顺,确实有些难度。”   古妤则抱着宝宝继续往前走,走出这间酒店,“早在很久以前,这些高层人员便开始暗中中饱私囊,侵吞公司财产了。他们想着办法填满自己的口袋,却从不管酒店的生死。所以你现在知道,那何慕柔虽然已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她在这座岛屿上还尚有一席之地。那些董事会看在何晴的面子上,多多少少照顾何慕柔,任由她在这座岛上放肆胡闹。”   两人说话间,正好有几个酒店的高层领导坐豪车过来,正在门口下车,气势磅礴。   只见酒店的那些制服员工全部迎了上去,有条不紊训练有素的立即排成两列,迎接领导的到来!   “你们俩让开,何总过来了!”见抱着孩子的古妤与慕清韵站在门口挡道,一身黑西装制服的大堂经理立即捏着嘴边的麦驱赶她们,让她们赶紧让道,并不忘用对讲机吩咐员工为领导洗尘接风,“开百花厅,上最好的海鲜,大龙虾鲍鱼一个也不准少!”   于是被驱赶的古妤与慕清韵冷笑看着这边,站在门口处纹丝不动。   “你就是何总?”慕清韵突然出声,把两列迎接队伍通通给吓了一跳,“我从没听说过相离岛有什么何总咯!除了上一个刚入狱的何晴,我还真不知道这酒店有个何总!冒充的吧?!”   “你放肆!”何南飞身后的助理对她一声怒吼,警告她注意用词,“这是我们公司的何南飞何总,酒店的副董事长,不许在这里放肆!”   “那敢问何总与何晴是什么关系?”一旁的古妤也忍不住轻轻一笑,对这份关系非常的好奇,“我也确实没听说过何晴有个弟弟。”如果真有,那何慕柔现在至于过得这么凄惨么?   于是何南飞深黑凌厉的目光立即朝她扫了过来,竟然出了声,勾唇一笑,“何晴被捕入狱的日子,我在国外,现在我回来管理公司,以后还请慕少夫人多多指教承让。”   古妤与慕清韵双双一怔,美眸一眯,确实不知道何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篡位传言,确实因为这个何南飞的存在,而成为了事实!   而且这个何南飞知道古妤与慕夜澈的关系,直接称呼古妤为慕太太!   三人正说话间,那仓惶逃跑的何慕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了出来,急匆匆的扑向那何南飞,好一阵激动,“舅舅我终于见到你了!她们欺负我,你帮我教训她们!”   她手指这边的慕清韵与古妤,好生委屈,也好生威风,“刚才她们还扬言要将我扔到山上!她们太自大了,还真以为这间酒店是她们的囊中之物!舅舅,这是我们家的酒店!”如果舅舅不来,她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古妤与慕清韵暗暗一笑,眯眸盯着这边不出声,确实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慕夜澈这个正牌的幕后大老板目前尚且正坐在海边赏风景,竟然突然杀出一个何家人,要把何晴的产业给拿回去!真不知道这何家人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慕夜澈的眼皮子底下,公然的在这里摆架子,逞威风?! ☆、掳爱Chapter:403   慕夜澈确实坐在海边赏‘夕阳’,一头乌黑的浓密短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宽松的居家线衫在风中鼓动,高大颀长背影看起来很是悠闲惬意,似乎不知道酒店里正发生的事。   “少爷,不过去处理吗?”一旁的易峰终是忍不住出声打破这片沉默,朝少爷走近一两步,真是为主子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古小姐与三小姐都过来了,还带着小少爷。”   如果少爷再不过去‘迎驾’,以后的追妻之路只怕是难上加难,布满‘艰难’与‘险阻’!   “房间都为她们准备好了?”慕夜澈回过头,掀唇轻轻一笑,“她现在正生我的气,只怕是不会理我。”   几天前他们突然在新加坡各奔东西是有原因的,除了他吃奈琛的醋,还有另一个原因!   一年前何晴的酒店是被他强行购入,用作私用,所以很多人对他不服气那是在所难免!再加上他从未在大家面前现过身,有些人试图谋权篡位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于是在酒店突然出现负债盈亏现象之时,他立即从新加坡飞了回来,等待着这个新对手正式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据说,何晴目前有个弟弟尚在国外,手上握有酒店一部分的股权,是酒店的大股东之一。   所以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酒店股东,他倒是保有浓厚的兴趣,想会一会这个新对手!   听说在他离开相离岛的这一年时间里,这个何南飞不仅侵吞了不少公司财产,而且涉足公司的各个领域,公权私用,打算对他这个幕后老板取而代之!   所以对于何晴的这个亲生兄弟,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见他?   “少爷,古小姐可没有你这么好运,能住上酒店最好的贵宾房。刚才何南飞下令,酒店所有的房间都不对外开放,尤其是不允许古小姐与三小姐入住。”易峰剑眉一挑,不得不将刚才不幸的一幕告知自家主子,并无伤大雅的笑了笑,“他在故意针对你,所以不给古小姐面子,故意刁难她。”   在他看来,料事如神的少爷可不是一个会被蒙在鼓里的人。坐在海边欣赏大风浪的少爷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有些人还真以为少爷在这里赏海钓鱼,不问世事!   “我们现在过去!”果然,在听到易峰这番笑语之后,慕夜澈幽冷的目光立即朝他扫了过来,扫了一眼,凌厉犀冷的光线差一点把易峰给冻成冰棍,然后怒眸一眯,迈开长腿,快步朝酒店方向走去!   而这个时候,酒店大厅的何慕柔依然还在向她的小舅撒娇,扬言要把古妤与慕清韵这两凶悍女人给赶出去,理直气壮的强调这里是她何家的地盘!   “没听到吗?我小舅让你们赶紧滚出去,这里不给你们住!”除了不允许这两女人住酒店,更不能允许她们在这里挡道!   今天小舅过来正式接手母亲的公司,把这个遮遮掩掩、装神弄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新董事长给赶出去,重新夺回他们何家的产业!   到时候酒店里的所有董事与股东都会对他一呼百应,拥戴他做新一任的董事长,对她何氏家族俯首称臣!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花无百日红,她何家总有一天会翻身做主,重新威风八面!   “是谁要把我三姐与古妤赶出去?”慕夜澈满面春风的走进来,带笑的俊眸噙着一抹冷意,扫了那趾高气扬的何慕柔一眼,“何慕柔你是否还知道‘脸皮’二字如何写?!”   如果他以前真喜欢过这何慕柔,那还真是瞎了眼,这辈子没见过女人!   何慕柔回过头,见来者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慕夜澈,她双眸一亮,立即激动欣喜的朝他这边跑过来,“韩澈,我就知道你没有离开这座岛屿!我炖了汤,马上盛一碗给你喝!”   立即转身要去给他盛汤,也不管现在是什么环境,她刚才说了一番什么话!反正她现在就是要去盛汤,必须要让夜澈喝下她亲手炖的爱心汤!   于是慕夜澈的面色阴冷下来,走至三姐慕清韵与未来老婆古妤面前,黑眸看一眼古妤怀中的宝宝,“去我的房间,我会为清韵你再单独准备一间房。”   “那正好!刚才我还以为你故意让我们在这里难堪!~”慕清韵下巴一扭,一双美眸看向那一边的何南飞,一声冷笑,“有个人自称是这里的股东,不允许任何人入住酒店,却在此之前,从未出现在酒店,无一人认识他!这些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每一个股东都会让人看见,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机会见到酒店的大老板!但关键是,你凭什么让客人给你让道,并让酒店准备燕窝鲍鱼海参?你以为你真是这间酒店的大老板?”   慕清韵走至那何南飞面前,真想把这自大男人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你看清楚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才是这间酒店的真正大老板!你,何晴的同胞弟弟,不过是从何晴手中得了几分股,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股东,你还真以为可以为何晴报仇?!”   一身深灰西装的何南飞则垂眸盯着她,眸子里含着一丝讽刺,以及一抹冷笑,再抬眸扫一眼那边的慕夜澈与古妤,微勾薄唇冷冷一笑,“虽然慕少爷目前只是锦城市的代理市长,即将退位,但只要市长在位一天,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经济来源就要受到民众的监督!试问政府的在职人员能购买整座岛屿,并开发这间酒店?他的经济又是从哪里来?贪污吗?呵呵,他身为一市之长每年的年薪能够他买下这整座岛屿,以及帮你慕清韵买下中鋁集团的股份?!你在告诉我,慕夜澈他在贪赃枉法吗?!真是可笑之极!”   “你调查我们?!”慕清韵一声娇声怒叱,终于被他给惹怒了,突然挑眉笑道:“我就知道你何南飞不安好心,等着抓我慕家的把柄,给我们慕家扣高帽子!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相离岛酒店真正的老板是易峰,也就是夜澈身后的这个美男子!就算你知道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又如何,知道易峰受命于谁又如何,易峰他想办你何南飞,照样易如反掌!”   果然,何南飞朝慕夜澈那边看了一眼,看到那眼镜男子易峰就站在慕夜澈的身后,正用一双犀利的眸子冷冷盯着他这边,所以他顿时俊脸一沉,扭头对这边的慕清韵冷笑道:“你们最好不要给我任何把柄去抓,否则我让你们永无翻身之日!”   “让你们永远不能翻身,看你们还得不得意!哼~”那被何南飞一把给抓回来,不准去盛汤的何慕柔也在一旁帮腔,得意的仰头哼了一声,“其实不让夜澈去做这个市长也挺好,我就等着他下台的这一天,然后与我在这座岛上隐姓埋名,过幸福的生活!”   慕清韵看着她不出声,眸中冷笑渐浓,不与这个白痴女做无谓的争执。   一个金娜娜,一个何慕柔,果真是把全天下女人的脸面都给丢光了,没有任何的羞耻感可言!   难道这世上就只有夜澈这一个男人了吗?这两女人竟然为了一个她们根本不爱的男人,在这里纠缠不休,出尽洋相!   于是这一轮的争执结束,撂下狠话的何南飞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外甥女,以及一干部下转身声势浩荡的往电梯方向走,准备上楼。   何南飞并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而是为了他何家的产业,他一定要把这原本属于他何家的产业给夺回来!   慕夜澈凭什么要让何晴去坐牢,又凭什么要侵吞她的财产?难道以他慕夜澈的本事,他只会这样对别人落井下石,坐享其成吗?!   于是何南飞带着人往电梯方向走,慕夜澈也带着古妤易峰以及其他下属往电梯方向走,两派西装革履的人就站在电梯门口,都准备上顶楼。   “明天召开董事会,一律与何晴保持关联的人或事,我们保留追究责任。”慕夜澈侧首对身旁的易峰吩咐道,眯眸一笑,并不介意一旁的何南飞见识到他们的主仆关系,也不介意让何南飞知道他的双重身份,薄唇轻勾,“何晴入狱了,但这并不表示她所拥有的财产全部合法。一切来源不合法的钱财或产权,我会让政府全部给收回去,就像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买走了何晴的酒店,也让她锒铛入狱,并且——”   他幽深犀利的眸子瞥向那逐渐薄怒的何南飞,再轻轻一笑,“并且,我也不介意让她的亲弟弟知道我正是这家酒店的真正大老板!我买下这家酒店作为我的私人庄园,绝不允许何晴在岛上开发私用!我享有身居高位的权力,决定你的生死与存亡!同时我也拥有我个人的财富,名利双收,在名与法的边缘游走!所以,如果你何南飞真有本事,那请现在就为何晴报仇,而不是口头威胁!嗯?!”   “你!”一旁的何南飞顿时被气得头顶冒烟,面色铁青盯着这边!这个温润儒雅的男人竟然当场承认他徇私舞弊,公权私用,比他料想中更加的嚣张!   于是慕夜澈对这边微微一笑,谦逊的点了点头致歉,带着古妤与儿子率先走进电梯。   一直沉默的古妤则在电梯里对他轻轻一笑,看着镜子里温润的他,“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坏’,真不怕他抓你把柄?”   慕夜澈则执起她的玉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没有说话,然后轻轻搂着她,与她额头靠着额头,俊脸上挂满幸福的笑靥,“比起惹你生气盼你回来,这又算什么呢?如果真有一天我被他检举揭发,Torn你一定要因此原谅我。”   古妤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推开他,与他轻轻靠着,俏脸带笑。因为可怜他而原谅他,真亏这个男人想得出来!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这段时间的失职与冷傲,否则他永远不会知道独自抚养孩子的辛苦与辛酸! ☆、掳爱Chapter:404   一周前。   慕夜澈与古妤在结束了长达半月的环海旅行之后,再次双双踏上新加坡的土地,来到了林纤纤的故乡。   柰琛过来接机,先是与古妤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与慕夜澈握手,“欢迎你们再次来到新加坡!”   他对这位慕夜澈慕少爷的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差,总之两人萍水相逢,没有太多的交情!   再加上慕夜澈以前与林纤纤的那段关系,这让奈琛实在无法喜欢他,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于是古妤与奈琛一直在聊,慕夜澈则在一旁沉默,暗暗吃干醋。   “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又升职了,肩章上又多了一颗星星。”古妤用手拨了拨奈琛制服上的肩章勋章,俏皮一笑,“只要有奈琛你在,新加坡的小偷数量将会减少一大半!哈~”   意气风发的奈琛也不否认,自己也用手自豪的拨了拨自己胸前的勋章,也启唇笑道:“现在抓小偷不是我的任务,我的主要职务是发号施令,在各位警司们的申请表上签字同意,批准他们带队行动!Torn,现在有没有兴趣在外面吃饭?我在餐厅订了位子。”   说话间,他深沉的双眸瞥向了一旁的慕夜澈,似乎也在征询他的意见。   但事实上,一路从机场走出来,一直是他与古妤在叙旧寒暄,根本就没有慕夜澈的事儿!   于是俊美绝伦的慕夜澈淡淡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轻轻搂着古妤的香肩,坐上了门口的小车。   “去酒店。”慕夜澈吩咐前面的司机道,一双幽黑的眸子闪烁着冷光。   “为什么去酒店?”古妤觉得他板着脸的样子太冷漠了,跟座冰山似的,很难接近,而且他还在‘吃醋’,所以她又笑道:“奈琛邀请我们吃饭,你不给这个面子吗?”   她可没有说要原谅他,嫁给他!瞧这霸道吃醋的样儿,还真把她当成他慕夜澈的女人了,实在是让她想捉弄捉弄他!   “那你不去,我去了。”说话间她又微微一笑,转身开门下车,打算下去。   “我们一起去酒店!”慕夜澈一声沙哑的冷叱,果然突然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重新又把她给拉回去了!   这女人是在故意气他吗?!   虽然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肯轻易的原谅她,但不至于在现在故意拿奈琛来气他!   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想过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人会在一起!   这可能吗?!如果不是他们再次重游新加坡,来到了故地,他们估计把这奈琛都可忘了,谁还记得安娣的这个二孙子?!   所以说,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拿奈琛来气他,让他先别得意太早!   然而事实上,他追她追得辛苦,根本从未进驻过她的心房!   于是俊脸冷酷的慕夜澈坚持去酒店,拒人于千里之外,车外的奈琛则开门上车,吩咐司机去他所预定的餐厅。   “慕少,等吃过饭再送你们回去酒店,新加坡的夜景很不错,今晚正好有花灯会。”前座的柰琛扭过头对他们儒雅一笑,对他这位锦城市来的客人非常的热情友好,“百年一遇的花灯会,Torn与慕少这次算是交上了好运,中了头彩,遇上了我们这里最热闹的花灯会!~安绨说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未见过新加坡的花灯会。”   后座的慕夜澈冷冷瞥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对这什么老掉牙的花灯会没什么兴趣!   花灯会?这是在复古吗?!现代社会谁还参加这劳什子的花灯会!   于是奈琛继续与古妤聊了起来,把这冷着脸的慕大少爷直接给撇开了,“Torn,除了花灯会,还有小吃街,我想你应该感兴趣。”至于慕夜澈肯定不感兴趣,那他还是不要邀请他了!   “我当然感兴趣!~”古妤简直与他一拍即可,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飞过去吃那里的卤水小吃,观赏这美轮美奂的花灯,“说实话我好久没有走街串巷,吃遍这里所有的美食!这段时间一直在海上,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大海,嘴边都是咸腥味儿,早已忘了大陆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去吧,我带你去吃几个最有特色的小吃,并且逛一逛这里最有特色的巷子。”奈琛与她击了击掌立下约定,然后扭回头吩咐司机换路,他们从餐厅改为小吃街,准备让古妤今晚满载而归!   但相较于他俩的兴致勃勃,一旁的慕夜澈则面如冰山,紧抿的薄唇抽了抽,对这个决定十分的不满意!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志趣相投的古妤与奈琛在小吃街玩得非常开心,吃得也非常开心,久别重逢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距离!   但他慕夜澈与古妤之间,却像一对陌生人,既对那些黑糊糊的小吃不感兴趣,也对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不感任何兴趣!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巷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明白古妤与奈琛在这条巷子里为什么那么开心?一会儿你追我赶,一会儿捉迷藏,在这条窄窄的巷子里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幼稚之极!   于是在无数个小时之后,古妤顶着她饱食一顿的肚子满载而归,奈琛则邀请他们去府上做客,与安绨见一面。   这个时候安绨还未曾睡下,正坐在客厅捻着佛珠,像极了出家人。   所以当古妤见到这安绨的第一眼,她忍不住想笑。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削发出家,学佛念经?难道安绨知道她们之间有过节,想用这种滑稽而古老的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笑一笑?!然而一旦想起安绨以前帮助林纤纤做过的那些坏事,她又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不得不环顾四周一眼,唇勾冷笑,想象当初林纤纤在这个大客厅用刀自杀的模样!   演苦肉计能做到拿刀自刎的这一步,确实需要勇气!   所以说,当初的林纤纤为了得到慕夜澈的心,确实做足了功夫,用尽了心思!   “古小姐你来了。”白发苍苍的安绨睁开眼睛,嘴里不再读佛念经,把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而是缓缓放下这串珠子,看着面前的古妤,“以前的事,希望我们既往不咎。”   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当然只能靠读佛念经来超度自己。她年轻的时候受过旧时教育,脑子里存在一种老思想,认为林玉儿林纤纤母女曾经在她府上为仆,那么就一辈子是她府上的人!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现在,永远改不掉!   所以当初她帮助林纤纤陷害古妤,纠缠慕夜澈,确实是一种永远无法得到原谅的错误!   “你让古妤在新加坡的交易所受尽排斥!”一旁的慕夜澈冷声提醒她,眸子冰冷,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高大身影朝她这边走动两步,“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我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向你讨债,而是必须让安绨你知道,你插手股市交易,导致古妤在新加坡身败名裂,这种做法是多么的可耻!你枉为安绨,根本不值得我们任何人去尊敬!”   “慕少,奶奶她知道错了!”一旁的奈琛也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扶起座榻上的安绨,站到慕夜澈面前,劝慰道:“奶奶她曾经公开承认了自己动用关系插手股市交易,导致一年多前古妤所负责的案子全部崩盘,现在我们家名誉扫地,没有人敢上门拜见求办事!”   于是对面的慕夜澈剑眉一挑,再冷冷一笑道:“这些我倒是听说了,所以我们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在新加坡逗留一两天,处理交易所的事情。现在,你奈琛为什么一定要邀请我们过来‘叙旧’?难道就是为了互相揭对方的旧伤疤么?!”   奈琛也眉头一皱,连忙解释道:“Torn,慕少你们不要误会,我确实只是想邀请你们过来做客,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大家都放下了!”   如果知道古妤还这么介意前尘往事,他又何必一定邀请古妤过来见见安绨,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   看来他们家与古妤之间的这道死结,只怕是永远都解不开了!   “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古妤突然打断两人之间的争执,已是在这熟悉的大客厅里缓缓走了一圈,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前事既往不咎,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安绨你保重!”   看着这里古色古香的大厅与迂回的长廊,她便想起了林纤纤!想起了幼小的林纤纤随林玉儿在这里做厨娘的日子,想起成年的林纤纤在这里自杀纠缠慕夜澈的日子,所以这里简直让她憋气,不是她古妤该来的地方!   于是她大步走了出去,离开这座老宅子!   其实她知道奈琛并不是故意带她来这里触景伤情,只是她自己忘不掉那段往事,不想重回伤心地!   于是时间回到一周之后,也就是古妤与清韵来到相离岛的这一天,此刻的古妤正与慕清韵仰面躺在大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   古妤不可能与慕夜澈独处,至少现在不可能与他走得这么近,所以她与慕清韵住在了一个房间,躺在床上聊天,回忆往事。 ☆、掳爱Chapter:405   “所以你就这样从新加坡飞回了h市?”平躺在大床上的慕清韵朝左边扭了下头,看着身旁的古妤,“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以她看来,古妤应该是为了惩罚夜澈,才飞回h市,让两人暂时两地分离!   “除了不喜欢那里的环境,我更加想试一试,我到底喜不喜欢慕夜澈。”   “你说什么?!”慕清韵被这个回答吓了一大跳,立即仰起身,用手支起自己的脑袋,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躺着的古妤,“如果你不确定是否喜欢他,那之前为什么还能与他在一起?”   不可否认,夜澈对古妤一直在‘死缠烂打’,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但若古妤完全没有接纳他的意思,他也不可能有机会与她环海畅游!   所以说,古妤这个女人太自相矛盾,太纠结了!既然依然还喜欢夜澈,那就答应与他在一起呗,何苦一直这样折磨他们自己!   “我也不知道,反正时间过去越久,我对他越没有感觉。”盯着天花板的古妤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心中百味杂陈,复杂极了,“尤其是这次去了新加坡之后,我感觉看到了以前的他。”   于是慕清韵立即不再出声,躺回自己的位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研究上面的花纹。   既然古妤都说了还在乎以前的恩怨,那她这个外人还能说什么呢!   怪只怪林纤纤对大家的影响深远,以至于到了现在,林纤纤柔弱与狡诈并存的狰狞脸孔依然会出现在大家面前,让大家心有余悸!   于是两个女人躺在床上不再出声,浅浅的呼吸,安静的想着各自的心思。   而隔壁房间,慕夜澈也没有入睡。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海,长腿在原地走动了一两步,“不必担心,我和古妤没事,白洁与宝宝怎么样?”   原来是肖峰打来的电话,问候他与古妤。   “母子平安,宝宝重达六斤半。”他一直担心白洁的身体会支撑不下去,没想到她是那么的坚强,宝宝也是那么的健康!   所以说他目前的处境与慕夜澈差不多,都是因为冷落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孩子,做了一个失职的爸爸!   但同时他们又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做了父亲,拥有了生命里的第一个孩子,肩膀上担负着重责,同时也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这个时候的肖峰激动得难以自制,正抱着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孩子,在医院里大告天下,告诉大家,他有孩子了,他肖峰第一次做了父亲!   “恭喜!好好照顾白洁,几日之后我们所有人在锦城市重聚!”拿着手机的慕夜澈俊脸上浮现一抹笑,从电话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肖峰的喜悦,所以这个时候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会跑会跳还会说话的小家伙,最近与他越来越疏远,不肯喊他爹哋!   究其原因,是因为最近他太忙,很少与孩子在一起,让宝宝对他生分了!   于是照顾孩子的重担重新又落到了古妤的肩上,让他的追妻之路再一次雪上加霜,希望渺茫。   “睡下了吗?”几分钟之后,他来到隔壁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宝宝睡下了吗?”   他知道古妤不会搭理他,不如先与儿子说说话。   果然,床上的小宝贝立即抬起小脑袋,小身子钻出被窝,“妈咪,是爹哋!”   古妤则拉住他,把他粉嘟嘟的小身子重新拉回被窝里,让奶声奶气的他躺在她与慕清韵中间,“现在时间很晚了,我们明天见爹哋!妈咪是不是告诉过你,九点之后宝宝一定要躺到床上睡觉觉?”   小家伙果然立即扭头去看床头钟,研究上面的数字,“1点5分!”反正他认识数字1与5,那就是1点5分喽!   “不是1点5分,是10点过5分,所以我们现在睡觉!~”古妤把床头灯关掉,然后把儿子搂在怀里,母子俩一起睡,“一个1加一个0就是10,宝宝忘记了吗?不能念1,要念10。”   “我知道了!~”   “那现在睡觉觉?”   “嗯!~”   于是母子俩早把门外的男人给忘了,妈咪给宝宝讲故事,哄小家伙入睡。   慕清韵则也在一旁轻笑,偶尔逗小家伙玩一玩,三人一起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火红的朝霞从未开的窗帘照射进来,扰断了古妤的好梦。   古妤眨了眨那双惺忪的美眸,完全清醒,然后坐起身伸懒腰,打个呵欠,弄一弄凌乱的长发,却发现原本躺在她怀里的儿子不见了,慕清韵也不见了!   “一定是去隔壁了!”她倒也不急着找儿子,继续伸个懒腰,动动香肩,动动腰,然后起床穿衣服,洗涮。   昨晚睡得还不错,希望今天能继续保持好心情!   然而当她打扮完毕,穿着一身休闲装走出房间,却悲哀的发现,今天她不可能拥有好心情!   因为她儿子小骁骁这个时候并未与慕夜澈在一起,而是被何慕柔与金娜娜一左一右围着,正在套他的话!   “听说你与妈咪在新加坡遇到了一个温柔的叔叔,这是真的吗?”两女人用她们尖尖的指甲抚触孩子柔嫩的脸蛋,手上还端着一碟蛋糕诱惑孩子,“宝宝想吃蛋糕吗?很甜哦!如果宝宝带阿姨们去见你爹哋,这碟蛋糕就归你了噢!好甜的~”   “你们见我爹哋做什么?”小宝宝仰起可爱的小脑袋反问她们,虽然奶声奶气,稚气十足,但吐字清晰,气场强大,“我爹哋的老婆是我妈咪,你们没有机会了!”   “……”何慕柔与金娜娜顿时互相大眼瞪小眼,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小奶娃嘴巴里发出的‘警告’!   这小家伙知道什么是老婆吗!竟然还敢警告她们,她们没有机会追到他爹哋了!   “哼!~”于是小骁骁又小脑袋一扬,用一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白了她们一眼,立即转过小身子往这边跑,扑进妈咪的怀里,“妈咪,我刚才迷路了!~”   一大清早,三姑妈慕清韵带着他出去吃早点,与他的亲亲爹哋慕夜澈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爹哋去开会,三姑妈带着他到处溜达,准备送他回房。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趁三姑妈不注意,挣脱她的手,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了。   于是很久以后,捉迷藏的小朋友们一个个散去,他也迷路了。他被两个陌生的阿姨包围着,被问了不少**!比如他的妈咪有没有新男朋友?银行密码是什么?爹哋现在在哪里住?等等之类的**!   “姑妈呢?”古妤把儿子抱起来,然后环顾四周,冷脸眯眸寻找慕清韵的身影。看来以后不能把宝宝交给慕清韵照顾,否则真要出现宝宝走失的情况,把他们一个个的给急死!   “她在打电话~”   “所以你就跑掉了?”古妤的美眸立即‘瞪’向这个理直气壮的宝宝,用手揪了一下他的小屁屁,“妈咪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挣脱大人的手到处捉迷藏?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小小与Abby不是陌生人~”   而这边,何慕柔与金娜娜眼见古妤出现,打算立即走人,“我们走!”反正她们对孩子也只是随便问一问,又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现在调头就走,也是正大光明!   “站住!”那边的古妤则一声呵斥,抱着孩子朝这边走过来,眯眸盯着她们,“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瞧这两女人的这一点出息,留在这座岛上完全就是为了混日子,找不太平!   “如果你考虑将慕夜澈让给我们,我们可以不再打扰你儿子!~”金娜娜竟然再用手摸了一把孩子那滑嫩的小脸蛋,对古妤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大笑着结伴离去,“这女人就矫情,还真以为我们怕她了!她以为她是谁啊,这间酒店的幕后老板,还是慕夜澈的老婆?不就一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吗?我金娜娜怕她呀!”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一旁的何慕柔拉着她向前飞奔,几秒钟钻进电梯,离开这里!   自从昨晚慕夜澈向她的小舅何南飞放出狠话,今天他们何家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坐在会议室里哼都不敢哼一声!   此刻他们就在开会,当着全体股东与员工的面,就何南飞的职位做出表决!   慕夜澈说了,这间酒店就是他从她母亲何晴手中买下来的,那又怎样!现在他不仅要调查何南飞的一切经济来源,而且他还要对舅舅何南飞进行‘入门考试’!   如果舅舅各方面都合格,他会考虑让舅舅回来相离岛任职,但若不合格,比如舅舅名下的股权与财产全部属于母亲何晴,那就必须全部被收回去,政府充公!   所以说她昨天高兴得太早了,还真以为韩澈不敢表露自己大老板的身份,怕被立案调查,气势会被舅舅何南飞给压下!但实质上,慕夜澈什么都不怕!   “我现在在相离岛,你要过来吗?”还在接听电话的慕清韵正在等电梯,与出电梯的何慕柔金娜娜互相撞了下肩膀,然后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走进电梯,“璇姗,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我现在把我们家小祖宗给弄丢了!”所以她得挂电话了!   “Ada,我实在气不过!原来那吕沉毅根本不想与我在一起,他现在每天与那夏清末出双入对,不仅在公司形影不离,而且还与那女人一起看房买房,准备同居!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金贤俊现在正在找你,可能要找去你那里了,每天找我要你的地址!”   “……”慕清韵无语的抬头看了看,把手机给挂断了。   吕沉毅与夏清末同居,他没病没痛没被摔坏脑子吧?而且那金贤俊找来这里做什么?帮助妹妹金娜娜在这里助纣为虐吗?   这个声名显赫的大明星简直吃饱撑着,就这样与她这个拒绝掉他的女人卯上了! ☆、掳爱Chapter:406   “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宝宝没事吧?”看着古妤怀中平安无事的小宝宝,慕清韵悄然轻抒一口气,用手摸了一把孩子的粉嫩小脸蛋,“告诉姑妈,刚才你碰见谁了?”   一声‘姑妈’把她喊得太老了,但只要是小baby喊她姑妈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夜澈的宝贝儿子,她做这个姑妈也做得甘之如饴!   当然刚才小骁骁刚才碰见了谁,她也是猜得出来的!   不就是刚刚从电梯里逃出来的金娜娜与何慕柔么?这两女人整日里没事干,除了在岛上滋事闹事,便是围绕着夜澈转,把她慕家祖宗十八代的族谱全部给翻出来!   所以,为了保证她慕家小宝贝的安全,金娜娜与何慕柔这两疯女人必须从相离岛上消失!   “我遇到了两个漂亮的阿姨~”见姑妈问他话,小宝宝立即扭头看自己的妈咪,然后吐字清晰的回答姑妈的问题,“他们问我爹哋的密码是几号,妈咪有没有男朋友~”   “那你真的觉得她们漂亮吗?”不可否认这两个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属于漂亮的范畴,但她们疯狂的行径早已把她们划为恶女的行列,没有一丝美感可言!   还漂亮呢!何慕柔与金娜娜小姐简直侮辱了这个词!   “漂亮!她们是漂亮的阿姨,但是她们追不到我爹哋!~”   “是谁要追我?”刚刚开完会的慕夜澈带着几个下属从大会议室里走出来,薄唇边挂着一抹笑,颀长的身躯显得意气风发,“宝宝刚才不乖吗?”   大老远的,他便听到自己的儿子直夸何慕柔与金娜娜漂亮!所以面对这个没有审美能力的‘小叛徒’,他将他软绵绵的小身子一把抱过来,用自己唇边的胡渣扎他粉嫩的小脸蛋,“早上的时候宝宝是不是告诉我,你会听姑妈的话,不会到处乱跑?”   小家伙被扎得咯咯直笑,根本没有心情与时间去回答他的话,用他白胖胖的小胳膊抱着爹哋修长的脖子清脆大笑,与爹哋做游戏!   于是慕夜澈将儿子放到地上,让他自己在一边玩,他则走到古妤面前,启唇笑道:“早上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想吵醒你。现在宝宝没事,你不要担心。”   古妤则看着那蹲在地上玩玩具车的儿子,冷声道:“以后不要不经我允许擅自抱走儿子,这样会让我以为儿子走丢了,急得大家团团转!”   “对不起。”   “我先带他回房。”古妤看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把地上的儿子给抱起来,转身走回房间!   现在儿子越长越大,行为越来越调皮,脑子也越来越鬼灵精,如果慕夜澈再不发现儿子的成长与变化,那以后还是不要做他爸爸了,反正他这个爹哋的职位也一直悬空着,有他没他都一样!   “会议怎么样?”姐弟俩双双看着古妤离去的身影,开始交谈,“听说你在大会上公布了你身为新任董事长的消息,不怕他们检举你吗?”   “锦城市那边我已经辞了职。”慕夜澈淡道,看着古妤与儿子的背影笑了笑,“自从一年多前来相离岛度假,我便递交了辞职书,职位一直空缺着。现在代理市长已经走马上任了,所以也该是我正式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在这个职位上耗时了这么久,我甚至已经不知道坐在那间办公室里是什么感觉,这种生活实在是不适合我。”   以前的日子已经远去,现在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何南飞的结局怎么样?”慕清韵又笑问他道,朝何南飞那边的方向望了望。这个时候何南飞正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俊美的脸庞一片晦暗,似乎刚刚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所以慕清韵对这种情况心知肚明,继续与弟弟站在这里交谈,与那何南飞互相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何南飞则带着他的部下从慕夜澈身边走过,缓缓停下脚步,看着这对姐弟,眯眸一笑道:“虽然你刚才在所有人面前正式公布了你新任董事长的身份,但慕夜澈你以为他们会信服你吗?你一直躲在幕后,不敢让大家知道你董事长的身份,那么你现在应该继续躲在幕后,做你见不得人的慕市长!”   慕夜澈对这个称谓有些陌生,稍稍一挑剑眉,薄唇噙着一丝冷笑,没有出声。   市长?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去锦城市了,对这个称呼还真有些陌生!   “所以何总你现在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你的上司吗?”一旁的慕清韵对他冷冷一笑,走到他与慕夜澈的中间,冷眸盯着这个何南飞,“只要夜澈是新任的董事长,那么何南飞你就要听从上司的命令,从‘入门考试第一科’开始学习!刚才我听说你侄女纠缠我家外甥,何总你这么有时间为什么不去管管她?”   何南飞凌厉的目光则立即看向她,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带着一大帮下属转身走掉了!   他不会与一个女人在这里做无谓的争执,他会带走何晴所有的部下,让慕夜澈一个人在这里喝西北风!   姐姐何晴虽然去坐牢了,但跟随了她多年的董事们都不服这个慕夜澈!现在他回国公干正是时候,正好让这些元老们跟随他,把这个慕夜澈一脚给踢出去!   “他走了,你们刚才在会议室说了些什么?”慕清韵盯着这个烦人的高大背影,扭头看自己的弟弟,“你把他给辞掉了?”   慕夜澈轻勾薄唇,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个权利。我只是告诉他,我即将接手这家酒店,所有员工,包括董事会的所有高层人员,只要是新聘,都必须从基层做起!”   “所以他生气了?”   “对。”慕夜澈点点头,迈开长腿转身走了几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方向,“我没有给他面子,让他在所有董事面前丢丑了,所以他比较恨我!”   “你确实该恨。”竟然让何南飞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在大家面前下不了台。   “那我很遗憾。”慕夜澈无奈的耸耸肩,走进自己的房间了,把房门轻轻关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何南飞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古妤才是他的大问题!   如果古妤不肯原谅他,他要回这座小岛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初衷就是为了在这里打造一座只属于他们的私人庄园,与古妤孩子过着与世隔绝的幸福生活,在这里安度晚年!   然而现在,古妤闹别扭了,怪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   ——   慕清韵在房间里睡了一夜,第二天竟然发现金贤俊追来这里了!   一身休闲米色西装的金贤俊脸戴墨镜,手拖行李箱,正帅气的走在酒店一楼大厅,向前台美女打听她的名字!   所以与他‘偶遇’的慕清韵立即靠边闪,用杂志遮着脸,侧着身子,飞快的走出酒店大楼!   “该死的,他真的来了!”她站在门口气闷的拍了拍胸口,把印着金贤俊俊脸的杂志一把扔进了垃圾桶,正在送货的石磊则坐在小货车驾驶座上好奇的看着她,被她夸张的表情弄得一愣一愣。   听说这座岛上来了位帅哥,超级惹人爱,这位慕小姐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就算再激动再兴奋,也不至于把杂志给撕了吧!   “慕小姐,听说金娜娜何慕柔早上来过这里?”石磊一边吃力的抬箱子,一边警觉的朝四周张望,“她们不会还在这里吧?”现在又有一位帅哥来到了这座岛上,估计这两女人又得疯了!   慕清韵回过神来,连忙帮他把沉重的箱子往上抬了一下,“没事,她们不在这里,出去了。”   现在何止是没事,而是出事,出大事了!   除了何氏舅甥在这里抢夺酒店,还有这金氏兄妹也要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贱贱联手,天崩地裂!所以在金贤俊找到她之前,她必须想办法摆平这些她所带来的麻烦,还夜澈古妤一个清静!   “那就好。”石磊也重重吐出一口气,表示他放心了。   然而不等他迈开脚步,金娜娜尖锐的咆哮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石磊扔下箱子就仓惶逃窜,“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听说她大哥来到这座岛上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后她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慕清韵欺负,也不怕自己穷得响叮当!   “娜娜?”听到声音的金贤俊立即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果然在这里?”   “哥哥你不是过来找我的吗?”处于激动情绪中的金娜娜狐疑的看着自家大哥,一把把哥哥手中的皮箱给抢过去了,“哥哥,我帮你拖上楼!”   现在先讨好他,与他处理好兄妹关系,接下来再让他给她办事,疼爱她这个妹妹!   然而金贤俊一声怒吼,把她的美梦全部打碎,“既然你真在这里,那你马上收拾你的行李,我的人立即送你回去!”   金娜娜立即收住脚步,不可思议的扭头瞪着他,“哥哥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走?”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还没有追到慕夜澈呢!   “陪她上去收拾行李!”金贤俊扭头对自己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定要把金娜娜送出相离岛,自己则拖着行李回房间,准备在这里住下。   现在是他先追来了相离岛,那么吕沉毅等着与慕清韵彻底的over吧!总之,他现在绝不允许慕清韵与吕沉毅在一起!   “哥哥,我不想离开这里,你收回你刚才的命令!~”金娜娜开始在这里大哭哀嚎,死活不肯离开这里,“你再这样对我,我让爷爷罢免你!”   “那你现在更要应该离开这里,带走她!”   “你这个混蛋!”   于是站在酒店门口的慕清韵惊诧的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对兄妹翻脸。原来金贤俊的到来就是为了送走金娜娜,不让金娜娜再纠缠他们,他有这么为她着想? ☆、掳爱Chapter:407   “哥哥,我不要走!”   “走吧,二小姐,少爷吩咐立即送您回韩国。”   “我不回去!”   “您今天必须回去!对不住了,二小姐!”   于是在一番拉拉扯扯之下,大哭大叫的金娜娜还是被保镖给强行的架出去了,塞进车里,准备前往海边坐船!   而躲在暗处的何慕柔则完完整整的惊见了这一幕,立即把她偷瞄的脑袋给缩回去,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哥哥,转身重新走回电梯里!   既然金娜娜都被架走了,那她现在还是悠着点!如若不然,下一个被强行架走的人就是她何慕柔!   于是何慕柔虽然看到了搬货的石磊,确实打算过来整这个黑炭一顿!然而现在,她不得不立即返回楼上,去找她的舅舅何南飞求救!   谁想离开这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里不仅有山有水有乐子可寻,还有慕夜澈!   此刻何南飞正一肚子气坐在窗边,见自己的外甥女进来,他扭头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冷道:“既然你想继续留在这座岛上,那就好好表现。我给你在酒店安排了一个职位,你明天过来上班。”   “那舅舅你呢?”何慕柔立即把抱怨声吞回肚子里,朝自家小舅走近,乖巧的为他捏肩捶背,“我听说韩澈刚才在大会上给你难堪,你为什么不去检举他公权私用呢?”   何南飞则把外甥女的手给放下,站起高大的身躯,在原地走动了几步,依然目光冰冷盯着这个无所作为的外甥女,“我听说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一直在鬼混,除了把何家的脸面给丢尽,你还养成了耍赖撒泼的本事。你妈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无所作为,遭人厌弃吗?”   何慕柔则目光闪烁不说话,心虚的把目光移开,准备转移话题,并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随意翻了翻,“舅舅,我刚才看到金娜娜被她哥哥给带走了,你不会也这样对待我吧?”   到目前为止,她可不想离开这座岛屿!这里既有石磊,又有韩澈,她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你不随便乱动我的东西,我可以考虑不送你走!”何南飞再次用冰冷凌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警告她别在他的办公室乱转悠,然后下了逐客令,“这段时间我会回营业部,你也过去那边报到,从基层做起。现在你出去准备准备,明天我必须看到你改头换面的模样!”   “我可以不去吗?”正在玩笔的何慕柔立即嘴角一瘪,故意靠过来撒娇,真心不想去,“工作那么累,工资又那么少,我是真的不想去~”   “马上出去!”何南飞面色一冷,立即变脸,“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一个被何晴惯坏的千金大小姐,至今还不曾体会人间疾苦,依然任性妄为!   于是何慕柔立即闭嘴不敢说话,从桌子上跳下来,心虚的走出去了。   如果她再不走,舅舅真要打她了,又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   而这边,同样目睹金娜娜被架走一幕的慕清韵则在酒店门口站了片刻,然后给楼上的古妤打了个电话,“金贤俊找来这里了,我想我今天得离开这里了。”   “去哪里?”古妤正在给儿子换衣服,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既然他找过来了,那你先回锦城市吧,白洁与肖峰可能已经回去了。”   又是一个瞎闹腾的主!以前清韵与这金贤俊相亲,这金贤俊还瞧不上清韵,多次以工作忙为由拒绝见面,绯闻女友一大堆!   如今清韵背负了一个‘吕沉毅老婆’的名声,金贤俊立即态度大转变,对清韵死缠烂打!   与其说这男人真心发现,还不如说这男人犯贱,两情相悦的不要,非要死缠烂打,以此证明他的男人魅力!   “有人按门铃,可能是这金公子。”古妤朝门口望了一两眼,把主动过去开门的小宝宝给拉回来,给儿子上教育课,“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嗯?”   “那我这边挂电话了,你记得给我收拾行李,我们锦城市见。”   “ok。”   于是古妤挂掉电话去开门,看着门口这位意气风发的金大少爷,“找谁?”   “前台说慕清韵住在这个房间。”金贤俊把鼻梁上的墨镜帅气的摘下,朝门内张望了一两眼,“她人呢?”   “不在。”古妤抱着儿子倚在门口,随便他在房里怎么搜查,“这是我的房间,身为大牌明星的金少爷对我的房间很感兴趣吗?”   金贤俊果然不敢随便走进她的房间去搜查,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两眼,再看一眼古妤母子,转身走回电梯门口。   慕清韵一定来这座岛上了,只不过她现在躲着他,不肯见他!   所以如果他现在马上追去海港码头,说不定还能见着她!   于是在酒店顶楼走了一圈之后,他立即直奔海港码头,准备去‘逮’慕清韵!   “谁来了?”隔壁房间的慕夜澈也从房间走出来,眯眸看着那已经合上的电梯,“他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他没有与这个男人打过照面,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他知道是熟人,或者是认识的人!   “他找人~”小骁骁奶声奶气的代替妈咪作答,粉嘟嘟的小脸蛋同样显得很严肃,“他找姑姑,但是妈咪说她不在,他是坏人吗?”否则为什么撒谎?   “原来是这样。”慕夜澈把儿子抱过来亲了亲,真不敢相信他幼小的儿子已然结束了呀呀学语的奶娃时代,吐字清晰,拥有自己的思想,像一个小大人,“那他的名字叫什么呢?”   “不知道,他是一个帅哥~”   “比爹哋帅吗?”   “好像是~”   “……”儿子竟然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调皮鬼一个!   ——   为了不再给这座岛屿制造更多的麻烦,慕清韵准备在金贤俊到来的当天坐船回去!   然而凑巧的是,她不仅在海边看到金娜娜继续与保镖们耍赖纠缠,不肯离开,而且还遇到了她的女性朋友冷璇姗,那个与吕沉毅有缘无分的名模大美女!   冷璇姗戴着一顶大花边帽,打扮时尚,气质高贵,但同时这女人的眼睛也特别好使,竟然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了她,然后一声大叫,飞奔过来,“Ada,Ada!我在这里!”   慕清韵立即把脸扭过去,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准备先上船再说。   一个金娜娜已经够烦了,难道还要让一个金贤俊在这里‘推澜助波’吗?现在她们全部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谁想与这些人纠缠不清来着?!   然而激动不已的冷璇姗一把拉住她,与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尖叫的声音引得路人纷纷看向这里,“Ada,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接我!惊喜吗?是不是没想到我也会过来这里!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在船上我看到吕沉毅与那夏清末了,他们也来了这里!但是他们没有看到我!”   什么?!   慕清韵简直两个头大,扭头‘瞪’着这个莫名激动不已的女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这下可好!不仅她走不掉,而且还一次来了四个捣蛋鬼,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既然金贤俊知道,那我们当然也知道啊!”冷璇姗持续兴奋激动中,又蹦又跳,大耳环在耳朵下面剧烈的晃晃荡荡,超短裙也在风中翻滚,根本不介意旁边的游客把她们当怪物看着,“只不过这男人早我一步来到了这里!如果早知道这个男人会来,我肯定让吕沉毅先来!哼!”   慕清韵则粉唇隐隐抽搐,俏脸暗沉,扭头盯着那不远处的金贤俊。   金贤俊早通过冷璇姗的尖叫声发现她的身影了,只不过现在人多,他没法马上过来这里!   所以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正慢慢朝她这边走过来,状似与她不期而遇,非常的‘吃惊’,“是Ada吗?刚才远远看着背影,好像是你!”   于是慕清韵不得不回过头与他打招呼,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啊,过来度假,还是出差?”   当然她知道这个男人过来干什么!不就是最近休假闲得发慌,一定要过来这里对她们掺上一两脚么!   “哥哥,既然清韵姐姐也在这里,那就让我留下来吧。”一直不肯走的金娜娜早趁机从车上跳了下来,抱着商贩们的大推车耍赖,在集市里钻来钻去,与保镖们捉迷藏,并不忘朝这边大喊大叫,“如果你让我留下来,我会帮你追到慕清韵姐姐!”   金贤俊则白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笑容灿烂走到慕清韵面前,“既然我们都在这座岛上,那就一起度假吧,现在去山上走走怎么样?这里人太多了!”   “不介意我一起去吧?”冷璇姗在一旁很给力,亲密挽住清韵的手臂,与她形影不离,“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一起追同一个男人。现在也不例外,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   “……”金贤俊立即唇角颤抖,非常的介意,“这不太好吧?”   “当然好!有我在,你们也不会太无聊!我很能说的,她们都说我是话痨,很能活跃气氛!~”想追清韵?没门儿!   “……”   而这边,吕沉毅与一身米色休闲装的夏清末也下船了,两人是来这里公干,所以此刻两人正缓步走在人群里,欣赏这里的风景。   “景色很不错,沉毅你说是吧?”虽然她不明白沉毅为什么要来这里出差,但看这里环境这么好,她也猜到他是要来这里度假了,顺便见一见某个人!   “还不错。”高大俊美的吕沉毅言简意赅,安静走在人群里,准备上岛,“你先回酒店房间,我还有点事。”   “ok。”夏清末也爽快,用美眸扫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那三人,笑一笑没说什么,知趣的拖着行李先走了。刚才那冷璇姗的声音那么大,她不想看到那慕清韵都不行!   所以,等着看他们四个人如何纠缠不清吧,到时候四个人翻脸她再出来也不迟! ☆、掳爱Chapter:408   吕沉毅慢步走在人群里,看着慕清韵与那金贤俊‘纠缠’。   刚才远远的,他便看到两人在这里拉扯,看起来还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既然说好了,那我们走吧!~”超级大电灯泡冷璇姗故意站在两人中间,用手挥了挥,故意不让那金贤俊接近慕清韵,“愣什么呢?我们走呀,今天的天气可好了~”   今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确实是一个踏青的好日子!   如果这高傲自大的金贤俊想利用这美山美水来蓄意接近Ada,她冷璇姗定然将这个电灯泡一做到底,直到他自己知趣的返回h市!   于是那阴沉着俊脸的金贤俊用冰眸扫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转过高大的身躯走到慕清韵身旁,邀请她坐上旅游大巴士,“我们一起去吧。”   无所谓了,这个姓冷的女人想做电灯泡,那就让她做吧!反正他一定会与慕清韵约会,把慕清韵重新追到手!   “璇姗,我们一起走。”慕清韵则扭过头去牵冷璇姗的手,与好友一起坐上旅游大巴士,坐在相邻的位子上,不让金贤俊插足进来,“把窗户打开一些,外面空气好~”   不仅空气好,风景也好,坐大巴车环岛其实也挺不错!   “ok!”兴高采烈的冷璇姗立即去打开窗户,嘴里还轻快的哼着歌,心情好极了,然后却突然眼睛一瞪,一声大叫,“吕二少!沉毅!”   原来吕沉毅此刻已经下船来了,颀长挺拔身影正走在人群里,但那个夏清末呢?那块超级牛皮糖不粘着他了吗?!   于是发现新大陆的冷璇姗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来,用手拨开好友慕清韵,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下车,“沉毅!我在这里!”   前些时日她只与这个吕沉毅吃了两次饭,见了三次面,连手都没有牵过!   之后的时间,全部是那个夏清末纠缠着吕沉毅,不是逛街就是看房,再然后就是吃饭约会,找各种借口去他的公司,把他的时间霸占得满满的!   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吕沉毅给抢过来,别便宜了这个厚脸皮的夏清末!   “冷小姐。”听到声音的吕沉毅回过头,一双深沉的眸子淡淡看了这冷璇姗一眼,没什么惊喜的表情,然后目光越过她看向车内的慕清韵,“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是啊是啊,我过来找Ada,打算与她在这座岛上度度假,沉毅你看这岛上风景多好,这么冷的天还有这么多鸟儿,还有那大海,多清澈啊~”冷璇姗一边抬起玉手遮太阳,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眼睛,走到哪儿都不忘护肤,一边兴奋的跑来跑去,自愿给他做导游,“沉毅,你看这些小玩意多有趣,布隆布隆布隆~”   吕沉毅则回以她淡淡一笑,然后举步往前走,来到大巴车上与慕清韵金贤俊打招呼,“金少爷,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金贤俊此刻正坐在慕清韵身边,把冷璇姗的位子给霸占了,见吕沉毅主动走过来与他打招呼,他缓缓站起身,唇角微微一勾,对吕沉毅笑道:“吕二少这不是早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才跟过来的么?”   如若不然,他们会有这么巧在这里见面?   如果真有那么巧,那么他们在h市该天天见面,天天偶遇了!   于是吕沉毅也勾唇淡淡一笑道:“我过来这里办点事,金少爷是过来度假吗?听说你最近没有接戏,也没有开演唱会,有大把的时间出来散心。”   说话间,他带笑的目光瞥向座位上的慕清韵,又笑道:“Ada,不介意我一起上山?”   座位上的慕清韵先是仰头看看他,再看看那再次沉下脸的金贤俊,点点头,“我无所谓。”   反正现在这群人全部出现在这座岛屿,一个角色也不缺!她不如先接受这个事实,坦然的面对,冷静的解决掉这些麻烦事!   “吕二少可以与冷小姐一起。”黑沉着俊脸的金贤俊出声提醒他,并客气礼貌的对他做了一个‘请下车’的动作,请他让一让,“车要开了,冷小姐还在车外等着你。”   “是啊,沉毅你与我一起上山吧,车上没有位子了!~”这个时候的冷璇姗早已忘掉了自己的初衷,忘了自己要做慕清韵的电灯泡,在外面蹦蹦跳跳,使劲拉着吕沉毅要走,“外面还有一辆大巴士,上面有很多空座位!我们一起过去吧,车要开了!而且坐人力三轮车更方便欣赏风景,我好想坐一坐!~”   当然与吕沉毅一起独处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被她缠住的吕沉毅则回过头看着兴奋的她,伸手把她的手给轻轻拨开了,道:“我找清韵有些事,冷小姐一个人过去吧。”   说话间,他已转过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当着金贤俊的面,突然缓缓在慕清韵身边坐下,把这唯一的好位子给霸占了,并若无其事的对身旁的慕清韵道:“上次你走得匆忙,忘记了在协议上签字,所以我这次过来,除了出差,顺便见见我亲爱的老婆。”   慕清韵立即白了他一眼,让他别跟她开玩笑,玩暧昧,然后目光转向那吃瘪的金贤俊,‘无奈’的道:“所以贤俊你现在知道,我早已经结婚,不可能与你在一起。”所以以后别从她身上找男人自尊,她被他‘追求’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我刚才听到了‘协议’一词。”金贤俊在他们旁边的座位上缓缓坐下,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这层婚姻关系,并轻轻一笑,“如果吕二少你真与Ada结婚了,又怎么会陪夏小姐去看房?最近你与夏小姐之间的绯闻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让我不想知道也难!”   “喂,等等我!~”见大巴车准备开动,车内的三个人全部落座,没有一个想下车的,车外的冷璇姗终于站不住了,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又往车上冲,然后摇摇晃晃的在金贤俊身边坐下,好奇的凑过她的脑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这三个人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打算扔下她就不管,让她一个人去坐三轮!   “说什么嘛!是不是有关清韵的?”见原本正在聊天的两个男人把脑袋一左一右的扭开,谁都不理她,她继续在这里凑热闹,讲八卦,“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清韵她与沉毅你是无爱婚姻,没什么感情的,所以她才舍得把你介绍给我!”   “……”吕沉毅浅抿薄唇,更加的无语,扭头对身旁的慕清韵道:“听说你以前来过这座岛,岛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有很多鸟,也有很多奇山异水。”慕清韵果然接他的话头,指了指外面的飞鸟为他做临时导游,“现在是冬天,这些鸟儿全部飞回来了。所以待会儿我们上山,不要在悬崖边上乱走,否则会吵到它们的幼仔,让它们受惊。”   事实上她以前没有来过这座岛,只是听说这里有很多奇山异水,是人间仙境。所以既然这个男人现在要没话找话,撇开璇姗的死缠烂打,那她就陪着他啰!   “它们是什么鸟?很漂亮。”   “不知道,听说它们是候鸟,且大部分是雌鸟。”   于是这边的冷璇姗又把脖子朝这边伸长了几公分,继续好奇的看着他们这对‘夫妻’,“沉毅,清韵,有什么不能说的嘛!~现在金少爷在这里又怎么样,只要清韵你心有所属,其他男人都追不到你,也没有机会去追求你!~”   金贤俊原本冷漠的目视前方,结束了与吕沉毅的交谈,此刻见这名为冷璇姗的女人不肯消停,不断将身子往他这边靠,伸长脖子讲八卦,将最后的矛头对准他,他终于忍不下去了,扭头对这冷璇姗冷道:“冷小姐的意思是指,我金贤俊配不上清韵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被众人冷落的冷璇姗立即坐直自己的身体,与他面对面的交谈,冷笑,“如果金先生你真能追到Ada,那至于追到这座岛上,在这里对她死缠烂打?!”   “注意你的用词!”   “我的用词怎么了!你金贤俊大明星现在确实悄悄来到这座岛上,打算将清韵重新追到手!但当初清韵与你约会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你的绯闻女友大一堆,工作一大堆,反正就是没有时间与清韵吃饭约会,永远消失不见人影!现在清韵嫁了人,找了个好老公,你反倒热情起来了!所以谁相信你是来真的?!我看金少爷你是被清韵拒绝受不了,一定要找回你自大自负的自尊心,在清韵身上逞威风!”   “冷璇姗你给我闭嘴!”此刻的金贤俊已是被气得头顶冒烟,俊脸阴沉,怒瞪着这边,“你知道男人为什么不喜欢你这种女人?你这张嘴,太臭!脑子这里,卡壳!”简直就一白痴,还在这里不知死活的唧唧歪歪!   “你才白痴!”   于是两人斗起嘴来,引得身旁的游客纷纷侧目,不知道这是情侣吵架,还是陌生人吵嘴?   而这边,慕清韵与吕沉毅则示意司机停车,在这里放他们下去,他们在山头走一走。   让那两个人继续吵吧。反正他们俩现在要单独的出游了,在山上转一转,在悬崖边上看看大海,去传说中的魔鬼隧道去看一看,没有这两个大电灯泡跟在身后,他们倒也落得清净! ☆、掳爱Chapter:409   “这里的景色很美。”慕清韵与吕沉毅一起走在山顶的林荫小道上,俯瞰山巅下的峰峦叠嶂,云霞连天。   这座山比起崇山峻岭,虽然不算太高,但比较安静,所以两人一直走在这条林荫小道上,欣赏四周的风景。   “这次过来这里出差吗?”虽然慕清韵没有预料到他会来这里,但‘出差’一词将会是吕沉毅突然前来相离岛的唯一理由!   “算是。”吕沉毅往前走动了一两步,来到悬崖峭壁边,看着那悬崖下的鸟巢与大海,“既然这次这么巧遇上,那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这座小岛上没有餐厅,只要小饭馆。”他们在这里巧遇?不见得吧!他与金贤俊,其中总有一个是故意来到这里找麻烦!   “没关系,我们去酒店。”事情就是有这么巧,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肯相信?   “一定要去吗?”四大恶人齐聚酒店,谁还敢过去那边掺和?!   “当然!我想请你吃饭!”   “晚上再说吧!”   “那我们先在山上走一走。”风景挺不错,正好可以度度假,散散心。   “……”   ——   古妤与慕夜澈正坐在餐厅用餐,酒店某大堂经理突然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一边喘气,一边急道:“慕……慕少爷,这是何总的位子,请您……”请您让一下!   正在用餐的古妤闻言一挑眉,笑道:“我们现在已经坐在这儿了,请问这是要我们让到哪里去?况且,这里写上何总的名字了吗?”   看来这些人不太给慕夜澈面子咯,真把那何氏姐弟当成他们的财神爷了!   “古小姐,这里是何总以前用餐的位子,酒店里的人都知道。现在我给您和慕少爷再换一个位子吧,绝对会比这里好……”   “我不想让。”古妤继续低头用餐,当他不存在,“今天不管是何总来,还是李总来,这个位子我先坐着了,那就绝对不会让!”吃一顿饭而已,至于摆这么大的架子么!瞧把那何南飞给得意的,这还没坐上董事长之位呢,豺狼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Torn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对面的慕夜澈同样淡淡一笑,深沉双眸瞥向那大堂经理,带笑的眸底带着一股寒意,“如果听明白了,那就请不要打扰我们用餐,嗯?”   “慕少爷,其他的位子也不错的,您不必一定要坐在这里。”某大堂经理还在这里不知死活的劝说,一定要把这两人给请出去,加倍讨好那新上任的何南飞,“慕少爷您这次是过来度假,住几天就走了,但何总不同,他是过来接替何晴何总的职位,过来管理我们酒店,所以何总现在坐上何晴前何总的位子也是理所当然……”   正在喝水的古妤差一点一口水喷出来,缓缓手中的放下水杯对他笑道:“你确定何南飞是过来管理酒店,出任董事长之位,而不是担任与你同样的职位?”   “古小姐,话不要乱说!何总是前任何总的亲弟弟,怎么可能与我同职位……”   两人说话间,那西装革履的何南飞已经带着几个部下朝这边声势浩荡的走过来了。   这个男人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出现,他的身后绝对带了无数个下属,清一色的西装领带,以此制造声势,证明自己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这一次同样不例外,西装革履的何南飞带着几个秘书朝这边缓步走了过来,引得旁边的同事们纷纷侧目,并且高呼‘何总好’,所以何南飞这下满意了,继续双手插兜朝这边‘悠闲’的走过来,瞥了那慕也夜澈古妤一眼,问那大堂经理道:“位子准备好了吗?我已经等很久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大堂经理连忙点头哈腰,差一点忘了自己的亲爹亲娘是谁,“我已经为您安排了另一个座位,绝对比这里的环境要好。”   “本少爷只喜欢这里。”何南飞又冷冷瞥了那气定神闲安静坐在座位上喝酒的慕夜澈一眼,掀唇一笑,“这家酒店是我姐姐何晴一手打下的江山,某些人凭什么要在这里坐享其成,并且毫无羞耻之心?”   慕夜澈则不理会他,端起杯优雅喝了一口红酒,结束用餐,再微微一笑,站起颀长的身躯,邀请对面的古妤,“我们走吧。”   古妤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准备与他一起走出去。   但是这个时候,那总算消停了几个小时的何慕柔突然朝这边冲了过来,拦在古妤面前大喊大叫道:“你刚才听到了,这里是我们何家的酒店,是我妈何晴打下的江山,所以我现在不准许你住在我们家的酒店,命令你马上搬出去!”   “如果我不呢?”古妤挑眉一笑,冷笑盯着这何慕柔,“你确定这里是你何家的酒店?确定董事会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会有实权夺回何晴的产业?”   “小舅!”何慕柔立即转身扑向自己的舅舅,又哭又闹,“这里是我们家的酒店,为什么我们不能赶走一个外人?!你之前不是说过,那些叔叔伯伯会看在我妈的面子上,站到我们这一边吗?我们现在凭什么要怕他们?!这是我妈和叔叔伯伯们辛苦多年打下的江山,我们为什么要将它让给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慕夜澈见何慕柔懂得在这种场合之下耍赖,把酒店里这些老董事老员工的心全部给拉拢过去,所以他出声微微一笑道:“现在酒店已经易主,如果何小姐依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那我们可以采取投票表决的方式来选举这个新任董事长,你觉得如何?”   “投票就投票!”何慕柔立即回过头一声大叫,早求之不得,所以嚣张气焰也逐渐高涨,恢复她的本性,“你以为我们何家怕你呀?这里全部是我妈当年的下属,他们对酒店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舅舅说过了,董事会的人都向着他们何家这一边,会想尽办法守住他们的江山!   所以慕夜澈的到来,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团结,齐心协力把他们的酒店一举给夺回来!   “那我拭目以待!”慕夜澈再次微微一笑,对一旁的何南飞点了个头,带着古妤离开这里。   离开餐厅之后,古妤与他一起走在海边散步,吹着海风。   “接下来怎么做?你明知道这些董事们的心向着何家。”   “那可不一定。”慕夜澈回过头轻轻一笑,虽然为她关切的态度感到欣喜,但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若不尽快解决,他与她之间的磕磕碰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实在让他难以欣慰,“说不定在面临投票之时,这些人会改变主意,呵~。”   “如果他们不改变主意呢?”而且他们改变主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慕夜澈把他们想得太善良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投票结果了。”慕夜澈依然云淡风轻的微笑,俊美脸庞面向大海,丝毫不担心接下来的‘选举大会’,“我让他们投票,只是为了让他们看明白,到底谁才会有能力带领着他们管理酒店,走得更远。”   在利益与旧情面前,人们往往会选择前者。这就是现实,也是人性!更何况现在何晴已经入狱坐牢,永无翻身之日,不可能再带给他们任何的利益,谁会愿意跟着这个自大自负的何南飞去喝西北风?   所以,晚上走个过场,让何家这对舅甥彻底的死心,主动放弃一些不必要的挣扎!   ——   刚刚下山的慕清韵与吕沉毅看着酒店门口这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只见酒店门口换上了崭新的红地毯,从大堂门口一直铺到海边,鲜红高贵,比结婚会场还有派头!各辆豪车一辆接着一辆,从小岛东排到小岛西,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而更让人咋舌的是,这些豪车的主人们一律穿着高档精致的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衣,脚蹬程亮的黑皮鞋,头发梳得油光瓦亮,三三两两站在门口‘开酒会’!   所以举目望去,只见暮霭沉沉之下,一大片黑影在豪灯下晃动,似在参加丧礼,或者举办酒会。   “这里确定是在开酒会吗?”慕清韵好奇的走进他们的圈子,扭头望了望,与同样一身黑的古妤打了声招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有谁仙逝了吗?还是要召开国家会议?干嘛全部穿着黑色西装,怪硌碜人的!   “他们马上要参加投票,刚刚从新加坡和海外飞回来。”古妤耸耸肩,给她与吕沉毅各自递了杯酒,并示意他们去看台上的那个大箱子,“那里就是投票箱,待这些人参加完晚会,酒足饭饱,便可以把他们手中宝贵的那一票投进去了,呵呵~”   “谁这么无聊?”连古妤都看得出来投票只是一种形式,谁还会这样耗尽家财的去举办这场酒会,填饱这些人的口袋?这些人已经被养得够肥了,谁还会回过头去跟着那一穷二白的何南飞?   “你弟。”   “……”果然够无聊,竟然出钱为何南飞与何慕柔这对‘智障’舅甥举办晚宴,让他们好不容易出一次风头!这么有钱不如捐给她啰!~ ☆、掳爱Chapter:410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晚月朗星稀,春风送暖,正是相聚的好日子,同时今晚也是我们酒店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日子,铭刻肺腑,因为我们即将迎来我们的新任总裁,庆祝我们酒店开启新的旅程,新的篇章……”   台上,司仪正在热烈的掌声中宣读开幕词,台下,端着酒杯的黑西装董事们则纷纷扭头兴致勃勃的盯着台上,等待着投票结果。   事实上他们这次被召回,就是为了在何南飞与新总裁之间投上一票,让事情有个最终的结果!   假若他们这些董事一直不出面,那么总裁之位永远都会悬空,永远都会有人对酒店虎视眈眈!所以,这次他们不得不过来一趟,让选举最终有个结果!   “老李,你一直对何总忠心耿耿,这次应该是投给了小何总何南飞吧?呵呵。”   “哪里哪里!以前何晴何总对尤总你那才是百般照顾,加倍赏识。如果说要投票,尤总您才是当仁不让!”   在司仪们慷慨激昂的致辞声中,酒店的几位老总一边碰杯喝酒,一边互相推诿,说着客套话。   片刻后,几个人散开,又端着酒杯与另外的人说着同样的话,走走过场。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台上的祝贺词圆满的落下句点,赢得掌声阵阵,精彩绝伦的节目也将近尾声,该到了统计投票结果的时候!   这个时候,同样西装革履的何南飞出现了,他缓缓走至台上,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双眸横扫全场,道:“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们还记得当年是如何与何晴一起打下这片江山,那么今天,请你们继续保持你们的忠心,不要让我们的酒店落入他人之手!”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齐唰唰的看着这何南飞,谁也不出声!   “而这个觊觎我们酒店的人,想必大家知道他是谁!”面对大家的沉默,何南飞继续发表他的‘演讲’,高大身影在台上走动了几步,眼睛搜寻着人群中慕夜澈的身影,“这个人有官职在身,且还是市级官员,鼎鼎大名,但他却觊觎我们的酒店,利用职务之便,暗中强行收购我们的酒店!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的酒店交给这样的一个人去管理?说不定有一天,他也会因为贪污**而锒铛入狱,让我们遭受更大的重创!”   “放屁~!”台下的慕清韵立即白了这个自大的男人一眼,小声一笑,“这家酒店交给谁管理都会倒闭,但唯独交给夜澈就不会有事!还贪污**呢,我看这小子是嫉妒咱夜澈有权有势!~”   她扭头朝四周看了看,寻找弟弟的身影,问着身旁的古妤,“对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夜澈了,去哪儿了?”该不会真怕他们检举揭发,给躲起来了吧?   古妤则笑着摇摇头,“不清楚,刚才见着他与宝宝在一起,现在可能在哄宝宝睡觉。”   “美女,现在在开会!”这么庄严肃穆的场合,夜澈竟然跑去哄宝宝入睡?!这总裁选举,与照顾宝宝,能混淆到一块儿去吗?这个关键时刻,夜澈竟然跑去做奶爸,自毁英明形象!   “我知道~”古妤再笑着点点头,一只手优雅的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悠闲的环臂抱胸,朝前又走动了一两步,看着台上的司仪一张张的宣读选票,“既然他愿意照顾孩子,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你放心好了,时间一到,他自然会出来!”   “……”于是慕清韵什么话都不再说了,扭回头,与她一起看着台上,等待投票结果!   投票程序很简单,每一个董事手中都握有一张票,这张票在入场的时候投进投票箱,并且写上自己的大名,让未来的总裁知晓他们的忠心!   于是这些选举票早已经躺在箱子里了,就等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把它们当众统计出来,然后宣布结果!   “慕夜澈少爷一张!”   “何南飞少爷一张!”   “慕夜澈少爷两张!”   “慕夜澈少爷一张!”   于是在女司仪嘹亮婉转的宣读声中,何南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侧的拳头也握得越来越紧!   “李叔,你没有将票投给我何家?!”何南飞立即扭头盯着身旁的李总尤总等等,怒眸一眯,差一点当场发飙,“之前你们向我表忠心,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继续跟随我何家,齐心发展我们的酒店,然而现在呢?!”   慕夜澈所拥有的只是钱,得不到任何人的拥护,而他们何家拥有的则是人心,拥有他们所有人的忠心!现在只要他们齐心协力,那么一定能一呼百应,让酒店重回他们何家名下?难道这么显而易见的这一点他们也看不明白?   李总尤总立即心虚的移开目光,并借用喝酒的动作冲散他们的尴尬,转移话题笑道:“何总,以前说过的话我们都忘记了。前不久犬子在外面欠了一笔债,警方起诉他伤人,且还要遭到哈佛大学的行政处罚,被迫开除学籍,所以我不得过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们会后悔的!”何南飞冷冰冰看了他们一眼,再用冰眸扫一眼这边的慕清韵与古妤,带着人离开他们这个圈子了。   他现在必须挨个走访,看看这些董事们到底把票投给了谁!   于是台上的票数统计继续进行着,司仪柔美的声音飘散在整个广场上空,原本信心满满的何南飞则在人群里穿梭,吓得这些黑西装董事们纷纷躲闪!   “他过来了,我们去那边!”   “好!”   于是这些人见着何南飞便躲,躲得飞快,也躲得远远的,反正就是装作没有看见何南飞,扭头便走!   “舅舅,这些人故意的!”一旁的何慕柔被气得跳脚,总算看明白这群人在故意躲着他们,早叛变了,于是一把拉住小舅的胳膊,凑耳小声道:“他们一定收了慕夜澈不少好处,所以全部被封了口。不过那边有个金贤俊可以帮助我们,我们可以过去试一试。”   何南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影视大明星金贤俊走在人群里,于是他转身往回走,来到金贤俊面前,“原来金先生也过来了,南飞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金贤俊正在寻找慕清韵,见何南飞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并友好的向他伸出右手,他挑眉笑道:“不好意思,我手上这一票投给慕夜澈,如果这一票有效的话。”   “没有关系,金先生是慕少爷未来的姐夫,这一票理所当然投给将来的小舅子。”何南飞风度翩翩一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慕清韵,再笑道:“一直久仰金先生大名,今日总算有机会见上一面,实在是南飞的荣幸。南飞不才,想与金先生做个朋友,却一直开不了口。”   “马屁精~”于是一旁的慕清韵又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会那金贤俊,与旁边的古妤一起走开了,“他想抱住金家这棵大树,也要看看金家愿不愿意让他抱!”   “如果清韵你一直拒绝金贤俊,说不定他会故意帮助何南飞来对付你慕家。”一旁的古妤轻轻一笑提醒她,并与她一起走进酒店,“你可以先安抚金贤俊那一边。”   “再说吧。”   于是两个女人一起走进酒店,从楼上俯瞰这大会现场。   “经过我们长达半个小时的努力,我们已将选票全部统计完成。慕夜澈慕先生得票两百零七张,何南飞何少爷得票八张,恭喜慕少爷!恭喜!”   三个司仪率先鼓掌,嘹亮磅礴的声音一阵阵的回荡在酒店上空,应和着那此起彼落的掌声,既像一道惊雷,又似一抹春风,吹入各个人的心间!   人群中的何南飞立即回过头,震惊的盯着台上的投票箱,然后突然迈开双腿,快步走向高台,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把这投票箱给摔了!   “这是我何家的酒店,谁也别想夺走它!”   他在一阵阵来不及收停的掌声中,怒眸一眯,一把把票箱给摔了,然后带着部下,阴沉着俊脸,推开众人,气势汹汹的离开现场!   “他怎么这样?”一些不明情况的宾客好奇的看着他,纷纷给他让道,“落选也不至于这样啊!瞧慕先生多有气度,难怪选票会有这么高!207对8,果然是完胜!”那八个选他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我听说这位慕少爷以前做过官,市政府的。”   “真的?!但政府官员能收购酒店吗?”   “当然可以!因为这位慕少爷已经卸任辞职,过来我们相离岛享福来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   “电视上啊,网络上也有新闻。说是锦城市的代理市长已经走马上任,慕夜澈在一年多前便已经秘密卸任。”   “秘密?难怪一直没有听说呢!”   而楼上,古妤与慕清韵看着楼下这灯火通明的一幕,再看看何南飞那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微揪的眉心稍稍舒展,“我们这算不算是抢了他何家的东西?”   “不算。她何晴在这座岛上强行修建酒店与工厂,那我们便有权利收回。”慕清韵轻轻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宽心,与她一起坐在栏杆边上吹风,俯瞰外面的夜色与海景,“何南飞自己会想明白其中的因果,也会教育好何慕柔,带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到时候金贤俊带走金娜娜,给她们另一种生活,这也不失为一个完美的结局。”   “嗯。” ☆、掳爱Chapter:411   慕夜澈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伸手又为孩子把被子拢了拢。   刚才的几个小时时间里,他一直陪在儿子身边,并没有出去出席酒店的宴会。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没有这个总裁之位都无所谓,关键是,他不能再让古妤与儿子伤心!   “少爷,该出去了。”身后的易峰出声提醒他,并帮主子把大衣外套拿了过来,“不管怎样,您出去走一趟也是好的。”   虽然这次选举大会的投票结果显而易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不管怎样,少爷还是必须出去走一趟,让某些人彻底的死心。   于是慕夜澈在哄完儿子睡觉之后,穿上大衣,静静的走出去了。   在走出酒店的过程中,他看到了那正坐在阳台上喝酒聊天的古妤与慕清韵,所以他静静止步,看着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以及这个永远不肯原谅他的古妤。   古妤刚刚从新加坡飞过来,心里还堵着,所以面对这些时而刺痛人心的前尘往事,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过来了。”正在聊天的慕清韵轻轻碰了碰古妤的胳膊,示意她回头,“你们要不要好好聊一聊?”   说话间,她已从位子上站起身,知趣的往回走,来到弟弟面前,“恭喜你啊,这次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留在这座小岛,不必管锦城市的那些破事。”   何为破事?无非就是慕书记的那些事,林纤纤的那些丑事,以及市政府里的那些事儿。   这些人、这些事已经纠缠夜澈好几年了,把慕家的名声给毁得一塌糊涂,把他们平静的日子给搅得天翻地覆,今天是该有个结果了!   慕夜澈则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迈步走至古妤身边,看着海面的夜景,“今晚的夜色很美。”   古妤坐在座位上没起身,双眸望着前方笑道:“所以你今晚想与我聊些什么吗?”   于是慕夜澈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声线沙哑道:“还没有消气吗?我现在唯一能做,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边,惹你厌烦。”   古妤则轻轻一笑,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惹我厌烦,那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看来这个男人知道她很讨厌他以前的那些事!   慕夜澈这次则没有出声,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揽过她的肩,轻拥着她一起看大海。   而这个时候,不打算做电灯泡的慕清韵也已经转身离去了,笑呵呵的走进电梯下楼,试图寻找吕沉毅的身影。   几个小时前这个男人还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喝酒闲聊,穿梭在人群里。但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人便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虽然她与吕沉毅不是真夫妻,没必要整天黏在一块。但现在为了甩掉金贤俊,不让这个男人再无聊的纠缠,她与吕沉毅的这档子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请随意,不要客气。”她穿梭在人群里,微笑着与宾客们打着招呼。现在夜澈正式成为这幢酒店的主人了,这场豪华宴会的大东家,酒店的新任总裁,所以主随客意,她这个姐姐也得撑一下面子!   “慕小姐,在找吕少爷吗?我刚才看到他进酒店了,与另一个白衣女人在一起。”某美女端着酒杯朝她这边走过来,与她热情的打着招呼,并好心的提醒她,玉指指了指酒店方向,“我听说这位吕少爷是慕小姐你的正牌老公,这个秘密很多外人都不知晓,所以慕小姐你得把老公给盯紧了,别让一些狐狸精给抢了去。”   慕清韵对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端着酒杯继续优雅的往前走,来到了酒店门口。   一个白衣女人?   除了那夏清末喜欢在这现代社会穿白衣装纯,有事没事往吕沉毅的办公室跑,还会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在这里公然的抢别人的‘老公’?   哦,对了!听说吕沉毅夏清末这两人还是一起来这里出差度假,一起入住这岛上唯一的酒店,公然的同吃同住!   “Ada,原来你在这里!”被甩掉了一段时间的金贤俊朝她这边大步走了过来,显得有些激动,并主动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细心体贴的披到她的肩上,“外面这么冷,别冻坏了~”   慕清韵的心头顿时一股暖流疾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花花公子,“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女人。”原本她还以为这个男人除了与女星闹绯闻,除了故意对她‘死缠烂打’,膨胀他的自傲自大,基本上一无是处!   然而现在,他竟然知道她在这里冷得瑟瑟发抖!   “我给你把酒热一热。”金贤俊对她的夸赞不置可否,心满意足的接受了,然后端过她手中的那杯洋酒,对她帅气俏皮的眨眨眼睛,转身亲自去给她热酒了。   于是慕清韵披着他的外套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突然关心她?良心发现?还是不允许自己被女人甩?   而酒店楼上,吕沉毅确实在接到夏清末的一个电话之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来到了夏清末的房间。   这个时候的夏清末正双手抱头痛苦的躺在床上翻滚,不断的用手抓自己的头发,用脑袋撞床头,大喊大叫的嘴巴里含糊其词,不知道到底在喊着什么!   但看得出来,她很痛苦,正闹‘自杀’!   “药!你把药放在哪里?”见此情景的吕沉毅立即去洗浴间拿了条毛巾塞在她嘴里,然后把大喊大叫的她给扶起来,紧紧抓着疯狂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又让自己受刺激?!”   “我痛!”这个时候的夏清末已经面目扭曲,双目狰狞,依然要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放开我!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见失控的夏清末用指甲去抓他,尖利的美甲差一点插入他的皮肉里,吕沉毅陡然吃痛,一把放开了她,于是疯狂的夏清末滚到了地上,根本不知道疼痛,双手抱头不断用脑袋去撞击地面,一下重于一下,像个疯子势要把自己的脑袋磕破,“啊~让我死!让我死!我实在受不了了!啊~!”   见此情景,吕沉毅没有再去控制她,而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立即蹲到地上翻检她的行李箱,把她所带的随身物品全部被倾倒出来!   片刻,那一小瓶药丸被他从她的手提袋里找着了,他立即倒了一粒,把自己的夏清末给抱起来,强行喂进她的嘴里,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给吞下去!   由于夏清末的疯狂,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始终无法让这个女人吃药,最后他不得不狠狠拍了发疯的她一掌,这才顺利的将那颗药喂进她的嘴里!   这个熟悉的动作,他已经做了好几年。以前每次只要夏清末发病,他一定是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控制住她失控的情绪,然后给她喂药!   但没想到这么几年时间过去,这个远赴美国的女人病情丝毫无好转,反而加剧,头痛更甚!   “谢谢你。”被他抱到床上的夏清末虚弱的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拉住他的手,又对他道:“如果没有你,刚才我可能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每次发病的时候,我真的生不如死。”   “你先休息。”吕沉毅把手从她的玉手中抽出来,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把房间里的杂物稍稍收拾,准备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又转身朝这边走过来,看着床上夏清末苍白的脸色,“难道这几年,你一直在用药物克制你的头痛?”这种药,他一直劝她少吃,最好是临床治疗。但很显然,这个女人从未把他当一回事,也更加不可能按照他为她制订的治疗方案去安静休养!   “每次我情绪紧张,或者工作忙碌,我都会吃药。”床上的夏清末异常的虚弱,白皙剔透的眼皮耷拉着,双眼毫无生气,一张白皙的玉额布满冷汗,气若游丝,胸口接不上气,因为此刻她依然头痛,疼得全身抽搐,所以此刻她虽然想与吕沉毅单独相处,但也只能躺着,“陪我说说话好吗?”   吕沉毅则垂眸看着床上的她,“你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瞧她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床上的夏清末委屈的看着他,眼角有一滴眼泪暗暗的滑过,“这些年我已经受到教训了。”   吕沉毅有些无奈,转过身正眼看着她,深沉幽暗的眸子蓄着一抹复杂之色,沉声道:“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如果当年展家的大公子没有出事,你现在已经嫁入了豪门,做了展妻,而不会在这里求得我的原谅。所以我现在不会在这里陪你,我妻子现在正等在酒店门口,我需要过去陪她,嗯?”   “留下来不可以吗?”夏清末再一次请求他。   但这一声请求对于吕沉毅而言,真的毫无意义,所以吕沉毅只是给她喂了一颗药救了她的性命,然后转身走出这里,去楼下找慕清韵了。   慕清韵不是他真正的老婆,但至少这个女人真实,值得人信任! ☆、掳爱Chapter:412   吕沉毅来到酒店楼下,看到自己的‘老婆’慕清韵正在与别的男人聊天,所以他朝这边缓步走了过来,对那正在热酒的金贤俊微微一笑,替慕清韵接过了那杯热酒,“谢谢你代为照顾清韵~”   金贤俊回过头,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比臭咸鱼还臭,咬牙切齿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客套话,“不客气。”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个男人明显是故意的!   “那我们一边聊。”于是吕沉毅再轻轻一笑,将温热的酒杯绅士的递给慕清韵,亲密的揽着她的香肩,邀请‘老婆’去一边独处。   慕清韵则看着他的脸,笑道:“你今天喷了女性香水?”   这么香,难道他自己闻不到么?!   于是吕沉毅不得不停步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发现自己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女性清香,正是刚才从夏清末身上碰触到的,所以他轻轻放开怀里的慕清韵,对她笑道:“刚才Diliya发病,我去看了看她。”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原来对这位夏小姐还是留有旧情的嘛!平日里装得跟那啥似的,见着这夏清末便变脸,扬言两人再无任何的关系,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骗他自己!   “还好,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需要我上去看看她吗?”慕清韵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美景,抬起素手妩媚的拨了拨自己的秀发,对他翩翩一笑,“我是你‘老婆’,如果不上去看看她,好像不太好~”   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这个男人为了摆脱夏清末对他的纠缠,一定又拿她慕清韵做挡箭牌了!   什么‘老婆正等在楼下,他需要下去陪老婆,下次再来看望她’‘等久了老婆会生气’等等!   既然她是他的老婆,他的挡箭牌,那么自然得拿出老婆的架子出来,警告这夏清末别再纠缠有妇之夫!   “不用,她睡下了。”吕沉毅轻笑着瞥了她一眼,再轻轻揽着她的肩往旁边走,“你很介意我与她独处吗?”   “废话。”慕清韵立即白了他一眼,与他一起坐在海边,看着那漆黑一片的苍茫大海,“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老婆,如果你频繁的给我戴绿帽,你说我这张脸该往哪里摆?”   “除了这个原因呢?”吕沉毅兴趣盎然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一片晶亮,深沉如大海,“我猜你在暗恋我。”   慕清韵瞬间被雷到,扭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会对每一个与你短暂相处的女人说这句话?!”未免太过多情,把他自己幻想成绝世潘安!况且也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对绝色美男轻易动心,空有一副俊美皮囊有个屁用!   “只对你。”吕沉毅微微一笑,幽深盈亮眸子依然牢牢锁着她,唇角上勾,“我们交往试试看怎么样?”   这一次慕清韵盯着他不说话,红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他疯了吧!带着夏清末前来这里度蜜月,却在刚刚陪完夏清末之后,再要求与她交往?!这是**裸的妄想左拥右抱,一脚踏两船,没门!   “我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只是她发病,我及时赶过去救她。”吕沉毅无奈的摆摆头,也发现她误会他与夏清末之间的关系了,再勾唇轻笑,“我是一个医生,并且我很了解她的病情,我接到她的电话立即赶过去救她,是我身为医生的职责,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你与她一起去看房买房呢?”这个也是他身为医生的职责?!   “你听说了?”这一次,吕沉毅眸中笑意更深,含着一抹玩味,“她说她对这里的环境不熟,请求我陪她去看看房子,恰好我有朋友有个楼盘要出售,所以我介绍她过去。除了这个,我与她再无任何的私交。”   “你这算是向我解释澄清吗?”慕清韵站起身,不打算与他在这里观海花前月下了,“不过没这个必要!你与她是否交往,不关我的事!以后别拿我当你的挡箭牌,我与你,已经离婚了!”   “清韵!Ada!你们真的离婚了?!”远远朝这边跑过来的冷璇姗一声惊喜的大叫,一把抓住慕清韵的肩膀,晶亮双眸绽放一万伏超强电力,“这么说我现在不算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了?太好了!谢谢清韵你割爱让贤,我的下辈子终于有希望了!嗯啊!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慕清韵忍受着她的狼吻,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热情如火’的她,“我与他还没有正式办离婚!”离婚诉求刚刚上交给法院,哪有那么快被办下来!这个脑残姗,真的是肚子里藏不住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吕沉毅办离婚了!   “啊~”冷璇姗果然再次一声大叫,瞬间被打击阵亡,“刚才你明明说你与他离婚了,没有任何的关系!”   慕清韵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掉。   交上这么一个没心肝没大脑的朋友,真的是要让她死掉无数的脑细胞!   之前她已经把吕沉毅私下介绍给她冷璇姗了,助了她一臂之力,那么冷小姐现在就该动动脑子,思索该如何将吕沉毅秘密的追到手,让他如痴如醉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不是在这里大囔大叫,让夏清末与金贤俊这两牛皮糖知道吕沉毅现在正与她慕清韵办离婚!   果然,冷璇姗的这两声尖叫让旁边的人群纷纷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们这一边,把他们当做怪物打量。   “谁要离婚?”   “不清楚啊,好像是吕二少要离婚。”   “不会吧?”难怪吕二少要公然带着某位夏小姐来这座岛上度假,明目张胆的出双入对,原来离婚传闻是真的!   “那慕小姐岂不是成了下堂妇?这结婚才多久,就被离了,真可怜~”   “小声一点。”   于是人群里一阵唏嘘,正好满足了某些八卦女的好奇心,让她们在这里看热闹看个够。   而人群里,一身白裙的夏清末与一身西装的金贤俊也站在其中,安静的听着她们的八卦声。   夏清末原本因为头疼一直躺在床上,后来见身体并无大碍,可以走动,所以她换了一身礼服,重新化了个妆,又来到晚会现场了。   原本她想找吕沉毅,但吕沉毅一直抱着那慕清韵在一旁秀恩爱,所以她站在人群里不动,静静看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好戏上场,她又怎么能错过?多亏了冷璇姗这张长嘴,吕沉毅与慕清韵的离婚丑闻这才大告天下,让那自鸣得意的慕清韵跌了个大跟头!   一直顶着吕沉毅妻子的身份横什么?再横也是一个被离婚的下堂女人,冒牌货上不了大堂!   刚才还秀恩爱呢!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么?   “沉毅!”   “清韵!”   人群里,夏清末与那金贤俊一起朝这边走来,声音一致到让这互不相干的两人都感到震惊!   所以这两人互相朝对方望了一眼,然后各自朝自己的目标奔走,来到吕沉毅与慕清韵的面前,   “原来你们真离婚了!”   吕沉毅与慕清韵则双双看着这两个突然杀出来的人,眉头一挑,“你们似乎很高兴?”   “沉毅!”夏清末迫不及待上前几步走到吕沉毅面前,将他拉至一边,“刚才真的谢谢你,我们去那边喝一杯,好么?”   “你的头痛好了?”吕沉毅一双幽深的眸子静静盯着她,对喝一杯不太感兴趣,“你应该多休息。”   夏清末则坚持将他拉至一边,邀请他去那边坐下,并笑道:“为了不让我再发病,我现在必须让你随时陪着我。你有没有兴趣去外面走一走?听说外面的小旅社与大酒店不太一样,他们不举办晚会,也没有私人艇,但我们可以与店主一起燃篝火,跳舞扭秧歌,一起准备自助餐等等,还有很多美味的海鲜吃~”与他们以前平淡幸福的日子一样,没有钱,却很幸福、甜蜜!   吕沉毅则扭头看了慕清韵那边一眼,竟然欣然应允,“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   “那我们走吧!”夏清末立即激动的站起身,拉着他的手便往外面走了,也不管自己是否还会发病,高兴得像一只出笼的小鸟,围着吕沉毅蹦蹦跳跳,“我好久没有与大家一起做饭跳舞了,这一次能与沉毅你一起过去,我真的好高兴!沉毅,谢谢你陪我!”   而这边,金贤俊也正在邀请慕清韵一起出去走走,眼神警告一旁的冷璇姗别再充当电灯泡,“听说附近有个阿磊旅社,不仅店主一家亲自为客人跳舞助兴,而且他们旅社举办海鲜自助餐,味道很独特,与酒店的不一样……”   慕清韵听说去阿磊家,立即来了兴趣,“那为什么不去?”正好去看看那何慕柔金娜娜是否还赖在石家不走,这两个女人实在太烦人了!如果今天那俩女人还真在石磊家撒泼发疯,那她还必须得过去搞破坏!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走吧!”被得到肯定的金贤俊立即为她披上大衣外套,并且轻轻揽着她,送她上车,前往阿磊旅社,也就是吕沉毅夏清末刚刚离去的方向!   终于等到这个女人点头了,他以后的追求之路将会轻松不少,与她的距离也拉近了一大截!   ☆、掳爱Chapter:413   吕沉毅与慕清韵一前一后来到了海边的小民宿,两人皆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只当是在酒店分开,今晚不会再有机会见着对方。   于是当慕清韵与金贤俊一起迈进石家旅社的大门,坐在篝火旁边的夏清末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出声转移吕沉毅的注意力,试图不让这个男人发现慕清韵的存在!   “沉毅,我突然有些头疼,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她轻轻抚额,并缓缓站起,邀请吕沉毅一起出去,“这里有些闷。”   篝火旁的吕沉毅静静看着她,似乎正在思索这里的环境是否真的如她所言烦闷无比,片刻见她确实头疼,便依言站起,准备与她一起出去,“走吧。”   夏清末刚刚才犯了头疼,现在疼痛未愈也并不奇怪!   而这边,甫进门的慕清韵早已发现吕沉毅与夏清末的存在,所以她眉梢一挑轻轻一笑,装作没看见,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   “就坐这里吧。”金贤俊为她准备座位,并将那黑炭石磊唤了过来,吩咐道:“今晚为我们准备两间房,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   “可是我们这里只有最后两间房了,刚刚才被那位夏小姐订下~”忙得满头大汗的石磊用手指了指吕沉毅那边,对目前这种情况感到有些奇怪,狐疑的双眼在四人之间转圈,“慕小姐,您与吕先生是夫妻,为什么你们不住同一间房……”却要这样各自为‘家’!   慕清韵对此微微一笑,仰头对这石磊轻声笑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问?我与吕少爷不过是逢场作戏,他身边的那位夏小姐,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话毕,她端杯喝了一口茶,扭头笑看着吕沉毅那一边,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吕沉毅已经发现慕清韵的存在了,看到她与那金贤俊一起走了进来,所以他停住了脚步,带着那头疼的夏清末朝她这边走来,对她笑道:“既然我们又遇上了,那一起吧,这里的篝火晚会还不错。”   “沉毅,我头疼~”一旁的夏清末轻轻拉了拉他,示意他往外面走,“这里人太多了。”   “我让人送你回房。”吕沉毅伸手招来那一旁的石磊,示意石磊把夏清末安全送到酒店房间里去,并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小费,“注意不要让她吹风。”   “吕少爷您放心,我一定将夏小姐安全送回酒店!~”一旁的石磊立即朝这边跑了过来,非常乐意帮吕少爷把这个狐狸精给送走,“您放心好了,在这里没有我石磊办不成的事情!”   早看出来这位漂亮的夏小姐不安好心了,想拆散吕先生与慕小姐,所以现在他帮慕小姐送走这个狐狸精,也算是功德一件,以后可以找慕小姐帮帮他!   于是被冷落的夏清末对这个安排立即板起脸,又拉了拉吕沉毅的衣袖,“沉毅,我现在还不想回房间,我就留在这里吧……”如果早知道他要把她送回房间,那她刚才就不要提议与他一起出去走走了,还不如一直坐在这里与他喝酒!   “去吧。”吕沉毅对她不买账,扭头看了看那石磊,示意马上送走这位闹头疼的大小姐!   如果再让她病发,那么今天晚上就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了!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她送回酒店休养,不准到处乱走!   于是夏清末一百个不情愿的被送走了,吕沉毅则留在原地,看着慕清韵肩膀上的那件男士西装外套。   金贤俊对慕清韵的情意,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明白,知道这位影视大明星想追求别人的老婆,给他吕沉毅戴绿帽子,但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位金贤俊为什么会突然回头倒追慕清韵?!   难道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喜欢慕清韵,所以金贤俊要与他争抢?金少爷的自大毛病又犯了!   “清韵,外面风大,我们回房间。”他朝慕清韵这边走过来,下意识的取掉她肩膀上的男士西装外套,还给金贤俊,然后自己搂着她往旅社里面走,低声轻语,“在大家眼里,我们现在还算是夫妻。”   慕清韵靠在他怀里,目视前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回房谈。”   “清韵!”被无视的金贤俊则在他们身后一声吼,几步朝她这边走过来,打算从吕沉毅怀里一把拉过她,“清韵,你与他已经离婚了,这还算哪门子的夫妻!而且刚才他与那夏清末卿卿我我,早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你……”   “金少爷你请自重!”面色冰冷的吕沉毅终于一个冷眼朝他扫过来,一把挥掉他那只无礼的手,并将慕清韵护在自己怀里,冷傲盯着这自大自狂的登徒子,冷笑道:“你现在算是关心别人的老婆吗?”   “你与她分明没有真结婚!”   “但她也是我吕沉毅的妻子,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吕沉毅眯眸一声怒吼,滔天怒火在深邃的双眸里狂卷,冷冷盯着这得寸进尺的金贤俊,“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你现在当着全体记者的面向大家承认,你金贤俊现在在纠缠别人的老婆,对有夫之妇大献殷勤!”   “我……”英俊潇洒的金贤俊扭头看一看四周逐渐围拢的记者,果然不敢当众承认自己在追求有夫之妇,只能‘我’了一声,然后眯眸瞪了吕沉毅一眼,站在原地被气得牙痒痒,悄然握紧自己身侧的拳头,咬牙切齿的喷气。   这吕沉毅在拽什么,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当众承认他与慕清韵是假结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那我们走吧。”吕沉毅则微微一笑,与慕清韵一起走进旅社,来到早已订好的房间,准备进房。他从不承认自己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当众承认自己与慕清韵是多么的‘恩爱’,但他可以保证,他会将这场假结婚变成真结婚,让慕清韵变成他的真老婆!   此刻两人正‘恩爱’的走着,上楼梯,进客房,但这个时候,他们突然遇到了一个邻居,一个与他们住在隔壁的女人。   女人见到他们就躲,打算飞快钻进自己的房里,关上房门!   “站住!”吕沉毅眯眸一声厉呵,命令女人出来,“我记得我订下了这一整层楼,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虽然他与这何氏舅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家是泛泛之交,仅仅认识,但这何氏与慕家有过节,何慕柔又是一颗甩不掉的牛皮糖,在这座孤岛上胡作非为,那他吕沉毅自然会站在慕清韵这一边,帮慕清韵尽快解决掉这些扰人的麻烦事!   何慕柔见自己被发现,不得不从房间里慢吞吞的走出来,看了这吕少爷一眼,“是石磊让我住在这里的,没有人可以赶我走。”   “那需不需要老板娘上来一趟?”吕沉毅淡淡瞥了这何慕柔一眼,眸子淡漠,表情冰冷,根本就不想与这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纯粹是‘偶遇’,他与清韵接下来会回房间,“金娜娜已经被送走了,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做贼心虚的何慕柔果然飞快的后退,转身就往外面跑,“别让那恶婆娘上来,我马上就走!”   如果不是酒店那边的人也嫌弃她,岛上所有的人都讨厌她,她才不会偷偷潜回这里,打算威逼石磊养着她!   现在她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如果她再赖在这里不走,石磊妈一定又会拿菜刀砍她,到处追着她,所以她还是先走为妙,先出去找石磊借钱,然后再想后策!   “楼上什么声音?是不是那个恶女人又回来了?!”听到动静的石磊妈果然立即拿着家伙跑了上来,被金娜娜何慕柔这两女人闹得草木皆兵,神经错乱,“这两个臭女人每天欺负我儿子,我家阿磊每天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就是欠一屁股债回来,我们母子俩欠她们的啊,她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工作……”   吕沉毅与慕清韵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双双走进房间。   “其实我觉得你与她挺般配。”慕清韵看着窗外的烟花,走动了几步,安静欣赏这岛上的夜景,目光则逐渐落在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酒店大楼上,想象此刻的夏清末是正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睡觉,还是犯头痛,“如果你现在陪在她身边,她会很感动。”   “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会感动吗?”吕沉毅则静静走到她身后,伸出长臂轻轻揽着她的肩,从后面轻拥她入怀,发出温柔的笑声,“你的样子,看起来不会感动。”   如果她会感动,那么在以前他们朝夕相处的那段时日,她便会对他心动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慕清韵笑了笑,知道他这番话半假半真,同样不会对一个人轻易的动心,所以她将他轻轻推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扭头对他笑道:“在这里我们并非夫妻,你不必做给外人看。现在我洗耳恭听,愿意用我一整夜的时间来倾听你们的故事。”   “你确定?”吕沉毅一挑剑眉,然后将颀长的身躯仰卧于大床上,双臂枕于脑后,风度翩翩的笑着,“讲故事的时候,我比较喜欢倾听者躺在我身边。”当然躺在他怀里会更好。   于是慕清韵半嗔半笑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身边的空位躺下,用这种平躺交谈的方式与他一起度过这漫漫长夜。   ☆、掳爱Chapter:414   夏清沫在酒店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总有些不甘心,想查一查这慕清韵的老底。   凭什么这个女人要压在她头上,又凭什么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吕沉毅娶其他的女人?!   且不说这两个人是假结婚,就算他们是真结婚,她也一定要将这对不般配的怨偶给拆散!   于是夏清沫披了件外套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在网上搜寻慕清韵的个人信息,调查情敌的身家。   而这边,吕沉毅与慕清韵已经睡过去了,盖着同一床被子,就这样一觉到天明。   吕沉毅先起床,看了看慕清韵的睡姿,给她把被子盖好,自己先行离去了。   昨晚两人相处和谐,聊着聊着就这样睡过去了。   所以今天天朗气清,更加让他一扫心中阴霾,倍觉神清气爽!   “吕少爷早!”   “早!”慢步走在这绿草青青鸟语花香的民宿院子里,他扭头看了一眼这个正在收拾篝火灰烬的石磊,掀唇一笑,“她昨晚过得怎么样?”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夏小姐安全送回了酒店房间。”被问候的石磊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飞快起身朝这边跑过来,“吕少爷,昨晚我送夏小姐回酒店之后,还按照您的吩咐在门口逗留了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时间里,夏小姐没有发病,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吕沉毅再对他淡淡一笑,迈开长腿离开院子,前往酒店这边。   而酒店这边,慕夜澈与古妤也已经起床了。   两人正带着孩子在餐厅享用早餐,欣赏窗外的风景。   事实上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将近正午,所以当步行的吕沉毅神清气爽的到达酒店,慕夜澈正好邀约他一起享用午餐。   “外面的空气怎么样?”慕夜澈微笑着邀请他入座,并看了看他身后,“清韵没有过来吗?”   “她还在睡。”   “是应该让她多睡会。”一旁的古妤与慕夜澈相视一笑,果然把这句话给误解了,“昨晚她一定很辛苦。”   吕沉毅倒也不解释,端起水杯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继续与这对‘夫妻’聊天,“没有见到金先生,是回去了吗?我听说金娜娜小姐已经被送出这座岛屿了。”   “说实话,我也比较看好清韵与吕少爷你在一起。”古妤与他一同欣赏窗外的美景,对他开门见山,微微一笑,“这个金少爷,只怕是吃不到葡萄心有不甘,清韵若与他在一起,极有可能不会被他珍惜。”   “这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一旁的慕夜澈倾过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勾唇浅笑,“我们让清韵自己去做决定。”   “我猜清韵两个都不会选。”古妤又对他暧昧的轻轻一笑,然后用手轻轻推开他的胸膛,继续与对面的吕沉毅聊天。   在吕沉毅面前,有什么话不能说?反正清韵既没有选择影视大明星金贤俊,也没有选择吕沉毅吕少爷,她在这里开个玩笑把话挑明了一半,也是想看一看这吕二少的反应!   果然,吕沉毅带笑的目光立即看向她,再轻轻一笑,“突然想起有些事,先失陪。”   他优雅的拢一拢西装外套,帅气的站起身,推开椅子离去。   吕沉毅离去之后,古妤脸上的笑意更浓,继续心情大好的用餐,“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位吕二少为什么突然对清韵有好感,但不管怎样,我觉得他们很般配,吕二少很适合清韵,两人的缘分来了。”如果这两人能开始一段浪漫的感情追逐之旅,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天降姻缘,天公做美,喜事一桩!   一旁的慕夜澈不置可否,笑着摇了摇头,喝下杯中的美酒。   ——   酒店走廊,刚刚走出餐厅的吕沉毅突然被夏清沫给叫住,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吕沉毅回头打量这夏清沫的面色,看看她是否再次旧疾复发,“昨晚睡得好吗?”   夏清沫见他关心她,立即把到嘴的声音给咽下去了,改为说道:“不怎么好,头一直疼。”   “还在疼吗?”吕沉毅黑眸一眯,果然信了,朝她这边缓缓走过来,“既然头一直在疼,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夏清沫连忙伸出手拒绝,并笑道:“沉毅,你可知道昨晚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进行新任总裁选举?他们竟然只是举手表决,就算投票成功。”   “是么?”吕沉毅果然狐疑,一双深邃的眸子好奇的看着她,闪烁着一丝亮光,“昨晚的宴会,明明设置了投票箱。”   “所以说,他们只是走个过场,投票箱的结果根本不重要。”夏清沫见吕沉毅的注意力终于被自己给拉回来,她得意的笑了笑,并绕着他走动了一两步,“据我所知,慕夜澈私底下早已用钱收买了一些股东为他投票,昨晚的举手表决大会只是为了气一气那何南飞。”   “你怎么知道这些?”吕沉毅的眸子更加狐疑,并且含着一丝冷笑,“你是展氏的人,相离岛酒店的这些内幕,恐怕不是你能关心的范围。”   “沉毅。”夏清沫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面前这个伟岸俊朗的男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慕氏姐弟一直在暗中收购我们周围的公司,觊觎中鋁集团和展氏?”   吕沉毅这一次没有出声,冷冷看着这百合一般白净美丽的夏清沫,良久后冷笑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挑拨离间,嗯!?”   语毕,他轻轻放开夏清沫的肩膀,转身继续往前走。   “沉毅!”夏清沫则停留在原地,柔白如玉的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什么不听我的劝?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跟她走得太近!”   吕沉毅则走到门口,看了看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慕清韵,启唇轻轻一笑,“你都听到了?”   刚刚过来的慕清韵朝走廊这边望了望,一脸的狐疑,“我该听到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吕沉毅再淡淡一笑,从她面前走过,准备去办自己的事情。   慕清韵则一把拉住他,眸光在他与夏清沫之间扫了一圈,翘唇轻笑:“难道你是要告诉我,你打算与你这位前女友破镜重圆?!”   昨晚吕沉毅给她编了个童话故事骗她入睡,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夏清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夏清沫当着他的面讲她慕家的坏话,声音还囔得那么大,她相信这位夏小姐是好人才怪!   “对,沉毅正是打算与我复合。”被晾在一边的夏清沫笑微微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故意伸出手拨开慕清韵那只拽在吕沉毅胳膊上的玉手,挑衅的看着她,“怎么,慕小姐你吃醋?”   慕清韵这才放开吕沉毅的那只胳膊,侧过脸,正眼看着这夏清沫,“昨晚他在我房里与我共度良宵,这是要与你复合的节奏吗?”   夏清沫俏脸一白,玉牙一咬,立即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收购吕伯父手中的股份,觊觎中鋁集团?!你们慕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在这里装什么良家妇女!   “那又怎样?”慕清韵冷笑盯着她,反朝她走近一步,“我就是出高价收购了吕宗胜手中的股份,夏小姐你有异议?如果吕伯父他不为金钱所动,我也买不走他手中的这些股份。我们属正常交易,夏清沫小姐这是在为谁打抱不平?!”   “沉毅你都听到了!”夏清沫瞪她一眼,立即转向一旁的吕沉毅,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现在她亲口承认,为了得到吕伯父手中的那些股份,她不惜动用各种关系威逼利诱你吕家,将吕伯父逼上绝路!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信任她?!”   吕沉毅则盯着她不出声,似乎把她的劝诫给听进去了,然后转身走至慕清韵面前,伸手缓缓为她拨开额前散落的一丝发丝,“你回去锦城市之后,记得定期过来参加股东大会。公司每一个季度都会有一场大会,每一个股东都不能缺席,嗯?”   “沉毅你?”一旁的夏清沫被他这番话给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然后索性被气得转身往回走,很快气冲冲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原来沉毅一直在包庇着这个慕清韵,心甘情愿将中鋁的股份送给这个女人,那她现在就算说破了嘴,沉毅也不会领她的情!算了,就当她刚才自作多情,错看了这吕沉毅!   夏清沫离去之后,慕清韵与吕沉毅双双往前走,打算就在这里和平分手,“你回去之后,代我向老爷子雪娅问好。”   “谁说我要回去?”吕沉毅走到酒店的花园里,在长椅上坐下,慵懒的晒起了太阳,“我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与慕夜澈谈合作。我打算用配股的方式,攀上慕夜澈这棵大树。呵呵。”   “……”慕清韵的脑袋里立即冒起两个大问号,在他身边坐下,“中鋁的其他股东同意配股了?”况且,夜澈现在刚刚从市政府辞职,事业未定,算什么大树?   “正因为他们有些人会不同意合作,所以我采用配股的方式。”懒洋洋晒太阳的吕沉毅直起身来,用一只长臂揽着慕清韵,与她一起在这里享受度假时光,“愿意合作的股东,我会给他们加倍分红,按股份比例分成,不愿意合作的,我也不勉强他们,让他们自由选择。”   当然,他向慕夜澈友州申出橄榄枝的目的除了谈合作做交易,更重要的,是为了提前与这小舅子打好关系,为将来做准备。听说慕家现在已拥有了两个优秀的外甥女婿,滕睿哲与肖峰,再加上一个他这样的女婿,州象也不算多?滕睿哲,慕夜澈,肖峰,以及他,正好凑成一个慕家四人帮。 ☆、掳爱Chapter:415   h市。   自从得知自己的股份被慕家以匿名的方式给买走,被逼走投无路的吕宗胜要求追回这些股!   对于目前的他而言,他只是欠下了一些债,并没有惹什么麻烦,所以他不甘心自己手中最后的资产就这样被人给夺走。   这天,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报纸,忽然发现中鋁的新任董事选举大会在即,二儿子吕沉毅却不知所踪。   “伯毅,公司那边最近有什么新情况?”这是继他跳楼之后的第七天正午,由于他的腿脚受了一些伤,所以他一直留在医院休养,并没有出去见人,“新房子租到了吗?”   别墅的租期到期了,他不得不委托儿子伯毅再寻一处住处,暂时躲避债主的追债。   吕伯毅则在公司担任后勤,早已习惯了现有的生存环境,无所谓别人是否会笑话他,对父亲答道:“租到了,环境稍微差一些,以我现在的工资足够能应付。”   “好。”吕宗胜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对大儿子微微叹息了一声,“爸想拿回那些被人暗中买走的股份,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大儿子吕伯毅也正有拿回这些股份的意思,所以听父亲如此一说,他心中大喜,立即回答父亲道:“爸,只要我们查出慕家是用匿名的方式买走我们的这些股,属于敌意并购,那么我们现在马上就有权利追回这些股,让股票回购。爸,我现在马上请律师去办,慕清韵她现在并未正式进入我们董事会,我们正有权利将她一脚给踢出去!”   “那马上去办。”病床上的吕宗胜也暗自庆幸,抬了抬手,示意大儿子马上去办。   于是当吕伯毅出去之后,一身病号服的吕宗胜下床走至阳台上,目送大儿子颀长的背影走出医院门口。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大儿子吕伯毅。就像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大儿子视为自己的接班人,其他任何一个儿子都无法走入他的心房。   他对这蔡雅晴母子实在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所以直到现在,他一直把蔡雅晴母子当成自己的家人,根本不念及与马碧倩的夫妻之情,无情无义。   “你让他去办什么事?”过来看望丈夫的蔡雅晴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儿子逐渐离去的背影,“现在我们母子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难道与你的无能没有关系?”如果吕宗胜没有把财产全部判给马碧倩,或者说在几十年前,他能狠狠心把马碧倩给除掉,以绝后患,她蔡雅晴至于落到今日这种狼狈地步吗!?   总而言之,她的一生都毁在了这个狠心绝情坐吃山空的男人身上!   吕宗胜见蔡雅晴讽刺他,便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我只是让他去帮我追回那些被慕家买走的股份,我不会逼死他。”   蔡雅晴白了他一眼,再次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呵,对于一个必须要用跳楼来解决债务纠纷的男人,我会相信他为了自己的私利不去逼迫自己的儿子?宗胜,现在我们一穷二白,谁也犯不着欺骗谁!这次我过来就是想提醒你,在老爷子没有彻底的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之前,你必须想办法再次回到吕家!”   “回去吕家又有什么用?!”吕宗胜板着老脸反问她,再次被气得两眼猩红,“难道你还打算被沉毅那小子给当众轰出来,丢尽我吕宗胜的老脸?”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吕宗胜还在顾及你那张人尽皆知的厚皮老脸?”蔡雅晴立即转过身瞪着他,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迫使他清醒,“这些年你在吕家坐吃山空,不仅背叛马碧倩,更是关起门来殴打自己的儿媳妇,抢夺儿子吕沉毅的公司,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再加上你去跳楼,你吕宗胜的名声在外界早已一文不值!所以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再不回到吕家做出一些‘成绩’来,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死!”   “你想要我怎么做?!”吕宗胜老眸一眯,同样怒气腾腾盯着这个嚣张的女人,“难道你要我去杀人吗?!”他吕宗胜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都是被这蔡雅晴给逼的?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讽刺他!   “那又有何不可!”闻及此言,蔡雅晴竟然下巴一扬,杏眸一眯,十分赞成他这个提议,“现如今我们被逼走投无路,那么同样,吕家的这些人也必须付出代价!宗胜,我想让你做的事情并不多,你想尽办法让我们重回吕家住着就行了,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些兔崽子。”   见吕宗胜面有难色,一双老眸凝重的盯着前面不出声,她不得不放柔声线,继续在他面前煽风点火,柔声道:“我知道老爷子那边还放心不下你这个儿子,所以除了收回你在公司的权力,并未对你赶尽杀绝。那么趁现在中鋁大局未定,你必须用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去见老爷子,求他重新收留你。”   吕宗胜依然盯着前方不出声,但他抿紧的唇线与微眯的双眼表示他把这番话给听进去了,正在思索如何重回吕家。   而吕家这边,亦雪娅正在陪老爷子在花园散步,管家突然跑过来,说是艾家小姐求见。   “哪位艾小姐?”艾家的艾香荻已经被父亲送去教管了,正被关在某个地方接受教育,无法出来,那么现在前来拜访的人只有那位艾凌薇艾小姐了,也就是刚刚与承毅办离婚的那一位。   “艾凌薇小姐。”   “请她进来。”   于是几分钟之后,多日不见的艾凌薇出现在两人面前,正在给老爷子鞠躬,“父亲让我过来向您道歉。”   面容清癯的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说道:“景利的官司解决得怎么样了?”   “爸爸他正在请律师帮忙收回被姐姐偷走的那些财产。”艾凌薇微微低着头,将手中的贵重礼品送过来,绝不多说一句话,“请老爷子收下这些礼物,原谅凌薇之前的过失。”   “你拿回去吧。”老爷子不赏这个脸,转身继续与雪娅往前走,在花园里散步,“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再过来。”   “爷爷。”被拒绝的艾凌薇竟然没有继续往前追,而是站在原地,又说道:“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导致沉毅与二嫂分手。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内心不安,想要补偿。”   “补偿?”亦雪娅闻言回过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启唇笑道:“只怕不是内心不安想要补偿,而是心有不甘想见沉毅吧。实话告诉你,现在沉毅不在家,出了趟远门。”   “出远门?”艾凌薇果然立即抬起头盯着这边,双眸熠熠,充满了生机,“去了哪里?”   “不知道。”亦雪娅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继续扶着老爷子在花园里晒太阳,“虽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知道他现在一定跟清韵在一起!凌薇你也别再不甘心,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心里有哪些条条道道。与其这样死缠烂打,还不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留在原地的艾凌薇果然不再出声,咬了咬唇,把手中的那些礼品盒交给了管家,转身走出花园了。   走出吕家大宅之后,她回头眯眸望了望这座宅子,然后直奔吕宗胜所在的医院,坐在病房里,竟然与那蔡雅晴做起了同盟盟军。   “伯母,伯父的住院费我刚才已经缴纳了,另外这些钱您拿着,给伯父买一些营养品。”她将手中的一沓钱交到蔡雅晴手上,并握了握蔡雅晴的手,“以前与我婆婆蔡雅莲有些误会,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凌薇的不懂事。”   “你是指上次差点把雅莲冻死在门外的那件事?”蔡雅晴柳眉一挑,一双精明杏眸盯着她手中那沓钱没有接,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耐人寻味,继而又笑道:“不过你放心,伯母知道你现在的这颗心在我们这里,是你伯伯的好侄女。所以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艾凌薇见蔡雅晴在喝茶,便索性将那沓钱放在了桌上,又扭头看一看病床上的吕宗胜,道:“听说自从伯父离开中鋁,中鋁便乱成了一团散沙。再加上沉毅现在不知所踪,中鋁更是群龙无首,股东们纷纷要抛股。所以我建议趁这个时候,伯父您应该去见一见老爷子,让老爷子回心转意。”   正在看报的吕宗胜哼了一声,没答她,就当她白说。   于是一旁的蔡雅晴轻轻一笑,开始推波助澜,笑道:“宗胜,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老爷子对他的任何一个孙子都不信任?尤其是这沉毅,一次又一次伤透他老人家的心,竟在公司继任之前玩起了失踪!”   吕宗胜放下报纸,总算肯拿正眼看她,冷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句话顿时让蔡雅晴心花怒放,立即坐到他的床沿,小声道:“现在除了这些孙子,他还有一个曾孙翀翀。翀翀是伯毅的孩子,但无奈被亦雪娅给抢了去,不肯认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再弄一个继承人,让老爷子回心转意。”   “什么意思?”吕宗胜顿时蹙起眉头,狐疑的盯着她。   于是蔡雅晴朝他靠过来,用右手轻轻掩着,对他耳语道:“你想不想要伯毅有个弟弟?”   此言犹如一声惊雷,吓得吕宗胜目瞪口呆,扭头呆呆的望着她,也让一旁的艾凌薇强忍笑意,讽刺的盯着这个老女人。vv,,这蔡雅晴算是走到穷途末路,玩起了怀孕!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那还尚且说得过去吧!拿不出其他搜主意了吗?竟然徐娘不老,自己亲自,谁信?!若是说她艾凌薇怀上了吕家的继承人, ☆、掳爱Chapter:416   龙轩茶阁。   亦雪娅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男孩,一时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吕伯毅竟然有个不满十周岁的弟弟,并且这个弟弟还是一直被人在外抚养,成为了吕家年龄最小的继承人!   “妈咪,这个哥哥是谁?”她怀里的儿子仰头看她,对这个陌生的小朋友感到非常的好奇,“他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他会坐在奶奶身边?”   “翀翀乖,别说话。”亦雪娅爱怜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示意儿子别说话。   对于吕家目前这种情况,她真的不好说什么。除了不想被人笑话吕家老蚌生珠,她更不想让儿子知道,他竟然有个仅大自己几岁的小叔叔,他的奶奶在儿子早已成家立业的年纪竟然又生了个小儿子!   于是亦雪娅哄了哄儿子,让他别出声,静静听着公公一家与老爷子交谈。   吕老爷子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孙子没什么表示,仅是静静看着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凌厉目光落在儿子吕宗胜的身上,“想不到你这把年纪,还生了个儿子。”   刚刚出院的吕宗胜则无视于父亲的讽刺,扭头看了那在一旁乖乖吃冰激凌的小家伙一眼,回答道:“爸,其实这个孩子早已经生了,是我的心头肉,但为了伯毅沉毅,我们不得不把消息给隐瞒下来,不让大家知道。现如今沉毅景毅他们一个个的不争气,放下公司就走人,所以我想让小毅过来陪陪您,帮您分担烦恼。来,小毅,叫爷爷。”   他伸手把旁边的孩子给牵起来,示意孩子扑进老爷子的怀中,“爷爷是最疼小毅的人,小毅要孝顺爷爷,知道吗?”   “不要!”但不等孩子向老爷子撒娇,一旁的翀翀也突然扑进了老爷子的怀里,对自己的爷爷吕宗胜稚声道:“这是我的太爷爷,不是他的爷爷!而且我的爷爷是你,那哥哥的爷爷也是你,为什么叫你爸爸?”   顿时,吕宗胜那张老脸涌上一阵难堪,立即扭头去看旁边的蔡雅晴,真不想将这顿聚餐给继续下去!   他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突然冒出一个儿子,就算他自己不觉得难堪,别人也会觉得他老不正经,与自己的儿子比赛生子!   蔡雅晴则微微一笑,扭头对这边道:“翀翀,小毅是你的小叔叔,你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知道吗?还有,以后不能在公众场合问爷爷小毅为什么喊爸爸,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奶奶会生气!”   小翀翀被吓得连忙躲到亦雪娅的怀里,用小手紧紧抱着母亲的胳膊,吓得不敢再吱声。   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害怕蔡雅晴。一方面因为她是奶奶,对于孩子有一股天生的威严,让孩子不敢对她加以冒犯;另一方面,小翀翀数次目睹她欺负亦雪娅,幼小的心灵对她含着一股恨意,根本不想与她亲近。   所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奶奶蔡雅晴,对她讨厌死了!   亦雪娅见蔡雅晴吓唬自己的儿子,平静的心湖突然涌入一股怒意,出声冷笑道:“妈,您确实给伯毅生了个弟弟,翀翀问他是不是哥哥,也再正常不过!再者,您一声不响便带回了一个儿子,任由谁也不敢相信您这把年纪还能生孩子,您说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吕家的孩子?!”蔡雅晴忍着怒火反问她,突然伸手一把把孩子给抱过来,尖锐目光投向那一声不吭的老太爷身上,再次一声冷笑,“爸,宗胜他是什么性子,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他忍痛让孩子的身世曝光,不就是因为沉毅他们不孝,让您晚年孤单,所以才让小毅过来陪陪您?您好生想想,沉毅他扔下公司临阵脱逃,想过您的感受吗?他一次又一次的离家不归,根本就没有把您这个爷爷放在心上!只怕您有一天您驾鹤归西,他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老太爷灰白的眉毛终于动了一下,沉静的目光看向这蔡雅晴母子,对那孩子道:“你今年几岁?”   “爷爷,我今年九岁,已经上小学了。”孩子稚声稚气答道,并主动将胖呼呼的身子往老爷子怀里靠,给老人吹了吹手心,“爷爷,我给您吹吹手心,您就不生气了。”   “乖。”老太爷竟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小短发,叹息说道:“现在只有你会给爷爷吹手心,让爷爷不要生气,爷爷是一个将要躺进棺材的人,没有人会在乎爷爷的感受。”   一旁的亦雪娅闻言一惊,扭头看着老爷子,心里同样暗自一声感叹。   原来老爷子真的很在乎沉毅一次又一次的弃家不顾,对这个二孙子真的很失望!   一直以来,老爷子对吕伯毅都很器重,如若不是那艾香荻在吕伯毅身边搅浑水,弄什么假怀孕,在吕家死缠烂打,只怕现在,公司已经交到吕伯毅手上了!   所以说沉毅这次还是大意了,始终没有顾及老爷子的感受,伤透了爷爷那颗孤独沧桑的心!   于是亦雪娅在蔡雅晴母子极力向老爷子讨好亲近的片刻,并没有让翀翀过来讨老爷子欢心,而是抱着自己的儿子走出雅间,给沉毅打了个电话,“沉毅,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此刻吕沉毅正坐在酒店房间看电脑,回答她道:“近期可能回不来。”   “吕家突然多了一个继承人,公公说是他在外面私养的幺子,这次送回来陪伴老太爷。”   吕沉毅微微一怔,停止手中按动鼠标的动作,扭头眯眸看向窗外,“已经做过了亲子鉴定?”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孙子,爷爷当然会要求亲子鉴定,再考虑是否让蔡雅晴重回吕家大宅!尤其对这蔡雅晴更是要避而远之,能断则断!   “没有做亲子鉴定,老爷子直接承认了孩子的存在。而且,”亦雪娅话音一顿,正在思索该如何委婉表达接下来的描述,“而且,老爷子对你这次的不告而别,感到有一些些的失望。所以这也导致公公他们趁虚而入,送了一个孩子讨老爷子欢心。”   “我知道了。”吕沉毅剑眉一蹙,结束了这次通话,然后重回电脑前,幽邃黑眸凝重盯着屏幕上面的公司资料。   看来老爷子知道他不太想接手公司,打算另寻继承人,重新接纳父亲与蔡雅晴。   但是老太爷不知道,虽然当初他无心总裁位之争,宁愿从医,但现在他毅然改变了主意,决定重新接手家族公司!   他不仅会重新接手家族公司,而且他还会重整公司纲领,让一些害群之马全部出局,保住他的吕氏家业!   “在吗?”慕清韵在门外敲敲门,给他送牛奶,“刚热过的牛奶,喝一杯可以安神。”   吕沉毅打开门让她进来,并看了看她的神色,对她正色道:“我爸要求重新追回你手中的股份,并且已交由律师去办妥这件事。”   “是吗?”慕清韵并不惊讶,将手中的温热牛奶递给他,再低头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在房中走动了几步,“我本来就是以匿名的方式收购了他手中的股份,性质不太合法。但是我可以保证,夜澈帮我标出的收购价,绝对会让他在追回之后,再次心甘情愿的将股份拱手相让!”   因为现在只有她对这些股份感兴趣,其他人,根本不想收购这些股票!   “现在陪我回一趟h市。”吕沉毅再一次对她发出邀请,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认真的盯着她,嗓音低沉磁性,“我现在回去接任董事长之位,你陪我回去一段时间,可以吗?”   慕清韵看着他认真想了想,微微一笑,“我原本打算回去锦城市,进入荣升国际混口饭吃,但这次你过来了,而且动静还不小,让大家都知道了我跟你是老公老婆的关系,正处于离婚阶段,所以现在,你给我一个陪你回去的理由。”   “吕伯毅突然多了个弟弟。”吕沉毅沉静的盯着她,薄唇轻启,语不惊人死不休,却偏偏一张俊脸毫无任何表情变化,“据说已经九岁。”似在谈论别人家的事情,与他吕家无关,既不惊也不急,反应平淡。   “……”这次慕清韵深吸一口凉气,实在是被这蔡雅晴的鬼把戏给雷到了,“她那把年纪了还能生?”强行弄一个孩子出来招摇撞骗,果真是走投无路,打算让吕家重新接纳吕宗胜了!   “不能确定,所以你能陪我回去一趟?”这也是他这次过来相离岛的最终目的——把这个女人给接回去,他与她一起发展事业,一起在h市与锦城市之间两头跑。   现在他事业未定,需要一个贤内助来帮助他,正好拉拢慕清韵。   而房间门外,夏清沫小姐也端了一杯果汁过来,打算与吕沉毅聊一聊。   但这个时候,也就是慕清韵先她一步走进房里的这个时候,她却没有再敲门,而是将俏脸贴在门板上,偷听两人的对话。   谁说会没有人敢收购吕伯父手上的那些股份?如果加入她这个竟争对手,不知道那骄傲自大的慕清韵会是什么吃瘪的表情呢?一定很诧异吧!因为就连这慕清韵自己也想不到,她夏清沫不仅会拉拢这蔡雅晴,而且她还会拉拢艾家姐妹,拉拢所有与吕家有关的人,让吕家恢复以前的生机与和气! ☆、掳爱Chapter:417   慕清韵离开相离岛回到了h市,正好遇上蔡雅晴带儿子过来吕家做客。   于是两人站在门口,互相朝对方望了望,一前一后走进吕家大宅。   对于目前的蔡雅晴来说,她需要得到吕家的财力资助,不能太过嚣张放肆得罪吕家的老太爷,所以她没有在门口刁难慕清韵,而是带着儿子走进大客厅,陪老爷子聊天。   慕清韵则站在门口用手包扇了扇风,停留在门口晒太阳,仰头看着天空。   “为什么不进去?”站在她身旁的吕沉毅朝吕家大客厅看了看,然后再看看她,“是不是不想见到她?”   他早该知道她会反感蔡雅晴,心情不会太好。   无奈冤家路窄,就这样在门口与蔡雅晴给撞上了!   “没有,我看看这里有什么变化。”慕清韵一边晒太阳,一边在花园里闲逛,伸出玉手掐了一朵小黄花,“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来的不是时候?”   如果她现在不主动往蔡雅晴的枪口上撞,那蔡雅晴今后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舒坦。   毕竟蔡雅晴视她为眼中钉,正在想尽办法重回吕家,然后把他们这些挡道者全部斩草除根!而她慕清韵,就是蔡雅晴第一个要除掉的人,恰好她现在又主动找上门来!   “为什么这么说?”吕沉毅跟随她走入花园,一双俊朗的眉头攒得紧紧的,“你放心的住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艾香荻姐妹在这里出现。”   以前那种乌烟瘴气的日子不会再出现了,慕清韵应该相信,这是他们幸福生活的开始!   慕清韵则继续站在花坛旁欣赏小黄花,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讨厌你的继母蔡雅晴,而是觉得这座花园应该好好打理打理。”   再掐了几朵小黄花,她捧着这些花走进吕家大客厅了,先是向老太爷亦雪娅问好,然后把这些花放在了花瓶里。   “婆婆你来了。”在向吕家所有的人问过好之后,她这才将笑微微的目光放在蔡雅晴母子身上,并用玉指逗了逗孩子胖嘟嘟的小脸蛋,“你长得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毅,吕啸毅,你是不是沉毅哥哥的妻子,我的二嫂?”孩子竟然训练有素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像个小大人,“既然你是姐姐,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有没有机会住在这里陪爷爷?”   慕清韵美眸带笑想了一会,然后再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笑道:“当然可以呀,你是爷爷最小的孙子,当然有权利住在这里。”   话说完,她径直走向老太爷那一边,继续朗声笑道:“如果小毅没有亲口告诉我他今年九岁,我还真以为他是翀翀的哥哥,两个宝贝年龄一样大,是大哥伯毅的儿子,而非弟弟。”   见蔡雅晴被讽刺得老脸黯沉,即将张嘴发飙反击,她再次垂眸一笑,朝这边缓缓走来,牵起小毅的手,让他与翀翀站在一起,“这样好了,以后小毅与翀翀一起住,零食分两份,玩具也准备两份,让两个乖孩子同吃同住做好朋友。”   “不可以!”强忍怒火的蔡雅晴果然极力反对,冷冷盯着她的杏眸含着一抹憎恨与厌恶,大声冷斥道:“小毅是小叔叔,怎么可以与小侄子一起睡!这几年来小毅一直与我同睡,从未离开我半步,我不可能会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那你也搬进来住。”首座上的老爷子终于发话了,对这蔡雅晴点了点头,“你在外面欠下的那些债,我也会帮你偿还,让你再无后顾之忧。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这个母亲必须照顾好小毅,并且不再与艾家姐妹有任何的来往!”   “爸,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会照顾好小毅……”   “老爷子,让小毅跟着翀翀一起住吧。”一旁的亦雪娅突然插嘴,截断了蔡雅晴的惺惺作态,又道:“小毅还不熟悉这里,我会好好的照顾他。至于婆婆这边,公公的腿受伤还需要她照顾,我担心婆婆会没有时间顾及小毅。”   “也好。”老爷子点点头,十分赞成她这种做法,“那让小毅搬进翀翀的房间吧,今天别回去了。”   “谢谢爸。”此刻的蔡雅晴虽然被亦雪娅慕清韵给气得火冒三丈,但看在现在能重回吕家的份上,她立即把这口气给忍了,没有当场对亦雪娅发飙,牵强的笑了笑,然后示意管家送孩子回房间,“小毅晚上很惊醒,不要有任何声音吵到他。”   亦雪娅竟敢再次当场与她唱反调,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我知道的,夫人。”   于是这对母子就这样顺利的入住吕家大宅,让蔡雅晴重新过回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蔡雅晴早想到,只要有这孩子存在,不怕这老爷子不心软!当初她能挤走马碧倩住进吕家,不就是因为吕家的老头子喜欢她肚子里的伯毅么?呵呵!她对这老头子的私心实在是太了解了!   第二天,一夜好眠的慕清韵准备与亦雪娅一起去公司报到。   没有办法,她绕了那么一大圈,从锦城市到h市、公海,再到相离岛、新加坡,最后还是再次回到了h市的吕家,如果她不去中鋁集团报道,好像有那么点说不过去!   如果蔡雅晴姐妹艾香荻姐妹嫌她碍眼,那就让她们嫌弃吧!反正她是再次回来了,这群女人恼怒与否不关她的事!   “妈咪,为什么我的早餐还没有来?”抱着玩具,穿着可爱小睡衣的小翀翀突然迈着小胖腿朝她们这边跑过来,一把抓住妈咪的衣袖,实在是被饿得肚子咕咕叫,“李奶奶说我的早餐马上就会来,可是我等了好久,早餐都没有被送来。”   “怎么回事?”正在穿鞋的亦雪娅与慕清韵立即回头去看翀翀的身后,发现那个名为小毅的小家伙并没有与翀翀玩在一起,而是一大早就回到了蔡雅晴的身边,不见人影。   而此刻,蔡雅晴母子并不在饭厅,饭厅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管家,小少爷的早餐呢?”慕清韵喊住路过这里的管家,朝大客厅里扫了一眼,“我记得昨晚小毅少爷与翀翀睡在一起,为什么现在看不到小毅?”   “回二少奶奶的话,小毅少爷昨晚被夫人接回房里了,现在正与夫人一起吃早餐。”   “好,我知道了。”慕清韵对这个回答心知肚明,朝这边淡淡瞥一眼,并没有为难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与亦雪娅一起朝厨房方向走去。   而这个时候,蔡雅晴确实在厨房。   但她不是做早餐,而是看着李婶准备食材,在一旁说道:“小毅不喜欢吃生菜,你记得不要放。”   “我知道了,夫人。”   “那你现在过去帮我拿两个鸡蛋和一杯牛奶,最好能有面粉。”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蔡雅晴又对李嫂吩咐道,并将一双精明的杏眼朝四周扫了扫,“快去,麻烦你了。”   她在这幢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看佣嫂为她准备早餐。如果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优雅的披着她的外套,纤纤玉指上戴满金贵戒指,手上还端着一只精致的咖啡杯,站在这里对佣人颐指气使!   “我这就去。”李嫂果然听信了她的话,立即摘下围裙转过身,出去为她取食材。   于是蔡雅晴将她手中的那袋东西给拿上来,打开袋口,将里面的虾仁一股脑儿全部倒进食盘里。   李嫂已经把食材准备好了,只需要拿进烤箱去烤,然后端出去给人吃,所以现在她擅自加进这么多的虾仁,一定不会有人知道!   于是当她把食盘放进烤箱,按下蒸烤键,李嫂已经帮她把东西给取回来了,“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夫人第一次这么善待她,还真是见鬼了!   “谢谢你,我已经帮你把食物放在烤箱了,等会儿你端出去。”蔡雅晴微笑着接过这些鸡蛋面粉,再次客气有礼的道了声谢,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了。   小毅则在门口等她,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对她说道:“待会我可不可以与翀翀一起喝果汁?我喜欢喝果汁。”虽然妈咪一直警告他不准喝果汁,但是他还是想喝!   “不可以!”蔡雅晴断然拒绝掉他,并且怒瞪着这个孩子,“我早说过,你不可以与翀翀吃同样的食物,你忘记了?!”   “我知道了。”被警告的孩子果然不敢再吱声,怯怯的缩到她的身后。   二十几分钟之后,翀翀的早餐准备好了,蔡雅晴亲眼看着这个孙子享用早餐,并将果汁推到孙子的面前,“翀翀乖,慢点吃,喝口果汁。”   被饿坏了的翀翀并不觉得有什么,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把盘子里被覆盖的虾仁馅一口气给吃了一大半,然后端起杯子就要喝那鲜榨果汁。   “翀翀!”陪在身边的亦雪娅突然一声呵斥,把儿子手中那杯果汁给夺过去,放下,转头对这边被吓到的蔡雅晴笑道:“婆婆,翀翀他不爱喝果汁,您让李嫂端下去吧。”   “果汁有什么问题吗?”蔡雅晴装作不解,并挑了挑她那精致的柳眉,“雪娅,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刚才厨房准备早餐晚了一点,难道是我吩咐的吗?”   “您当然吩咐不了李嫂。”一旁的慕清韵也站起身,来到这蔡雅晴面前,轻轻一笑,“因为李嫂只负责吕家人的早餐,尤其熟悉小少爷的菜谱,对翀翀小少爷尽心尽责,绝对不会私自换下食材或添加相克食材。所以现在翀翀不喝果汁,那给小毅喝吧。李嫂,顺便把早餐也分一半给小毅,让两小家伙一起吃。”   虽然她与雪娅还不明白蔡雅晴到底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手脚,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小毅绝对要与大家同食同住,让蔡雅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蔡雅晴听说小毅要与翀翀吃同样的食物,突然杏眼一眯,一把打翻小毅手中那杯抢过来的果汁,一把拉了儿子便气冲冲的往外面走,“我们现在去见爷爷,让爷爷知道,我们小毅在这个家里连顿早餐也吃不上!”   “那去吧,尽管告”身后的清韵对她气冲冲的背影凉凉一笑,无所谓,转身走至李嫂面前,冷眸正色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今早你在准备早餐的时候,蔡……夫人是否在你身旁?”   “她让我去帮她拿鸡蛋和面粉,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李嫂以为她要兴师问罪,吓得连忙低下了头,抖抖索索,“今天我把小少爷的早餐弄得迟了,您扣我工资吧。”   “她一直在厨房吗?”   “没有,她就是让我拿面粉,然后出去喂小毅少爷吃早餐。”   “那这是什么?”慕清韵用叉子挑起食盘里尚未吃完的虾仁,脸色骤冷,“虾与果汁同食会中毒,难道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次,李嫂直接被吓得跪到了地上,面色惨白,“我怎么会陷害小少爷?我是看着小少爷长大的,就像我自己的亲孙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早餐里面为什么会有虾球,我明明已经很注意了,每一餐都为小少爷精心的准备……”   慕清韵则与一旁的亦雪娅对视一眼,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如果刚才雪娅没有阻止翀翀喝那杯果汁,小家伙现在岂不是已经躺进了医院?   半个小时前她们找去厨房方向了一趟,见蔡雅晴正坐在门前院子里喂小毅吃早餐,李嫂又主动跑来说,早餐快好了,所以她们坐回了饭厅,等待着早餐出炉,并没有仔细的去检查食物。   然而现在事实证明,她们对于蔡雅晴这个心有不甘的女人,不得不防!对于每一盘蔡雅晴经手的食物,更是必须拿去化验检查,然后再考虑是否下肚!这些一个个想重回吕家报仇的小三们,那颖干锤百炼的黑心,实在是太狠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打算放过! ☆、掳爱Chapter:418   老太爷看着面前的蔡雅晴母子,先是沉着脸不说话,紧接着问了蔡雅晴一句话,“为什么直到孩子长到九岁,你才带他回来认祖归宗?”   蔡雅晴原本在老太爷面前告状,见老太爷给她翻旧账,她愣了一愣,然后紧接着又道:“爸,这还不是因为宗胜他一直不肯与我结婚,我怕让孩子背上私生子的罪名吗?如果宗胜他从一开始就肯娶我,我与小毅今天也不至于被这两个已经与伯毅沉毅离婚的外人给欺负!”   于是老太爷看了看她,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被电话叫过来的吕宗胜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他先是看到蔡雅晴在哭,然后看到客厅里所有的人都不出声,氛围怪怪的,所以他径直向前,走至老爷子面前道:“爸,出了什么事?”   “你说呢?”老爷子竟是冷着脸反问他,站起身,没有给儿子什么好脸色,负手走开了。   于是吕宗胜转身向旁边的蔡雅晴,打算问个究竟。   昨天不是刚刚给他打电话,欣喜的告诉他,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他们全家即将重新搬回吕家大宅?今天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宗胜,有人诬告我偏心小毅,耽搁了翀翀的早餐时间!”蔡雅晴在他面前十分的委屈,眼眶酸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天地良心,翀翀是我的亲孙子,我又怎么可能去偏袒小毅!”   于是吕宗胜愤怒的目光立即扫向门口,看着那正在进门的亦雪娅母子与慕清韵,准备兴师问罪!   慕清韵觉得这吕宗胜来的正是时候,先是喊他一声公公,紧接着解释道:“公公您先别生气,刚才只是个误会。”   吕宗胜正觉得去而复返的她碍眼,非常的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所以他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冷笑道:“我记得你已经与沉毅离婚了,现在回来是打算让沉毅给你赡养费吗?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将目光只放在钱财之上!”   慕清韵无所谓的笑了笑,朝他这边走过来,瞥一眼那蔡雅晴,又对他道:“今天既然公公过来了,那就在这里住下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与公公谈一谈。”   “什么事?”吕宗胜果然立即拿正眼看着她,十分愿意与她正式谈判,“我们去外面谈。”正式的谈一谈也好!正好借这次机会让这个多管闲事的慕清韵滚出他们吕家,别再插手他们的事!   “嗯。”   “宗胜,你先别出去!”这边的蔡雅晴果然也立即过来阻止他,挡在他面前,“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难道今早发生的事你就不管了吗?!”   “我与她谈谈公司的事情,你先等一等。”吕宗胜并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只当是小毅与翀翀之间发生了误会,小孩们的小打小闹,所以他让蔡雅晴留在厅里,自己则带着慕清韵走出去,来到了院子里。   “你想谈什么?”他对面前的慕清韵开门见山,冷冰冰的态度,憎恶的眼神,以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也让慕清韵对他的好感再次大打折扣!   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讨厌她呢?比起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所作所为,该被人憎恶讨厌的人,不应该是她慕清韵,而是他吕宗胜吧!   于是慕清韵盯着他眼睛里的那抹精光,笑道:“我与公公您之间还能谈什么?公公您最想从我手上得到的东西,不就是那些股份么?”   被说中心思的吕宗胜盯着她没出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慕清韵开始向他伸出橄榄枝,再笑道:“公公您也别再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您这样讨厌我,说明您并不了解我。试问,比起婆婆在吕家的坐吃山空,负债累累,我对你们吕家又做过什么?是白拿了你们吕家的一分钱,还是害得你们中鋁集团破产倒闭?”   见吕宗胜只是盯着她不出声,她便在长椅上坐下了,看着前面的花园继续说道:“沉毅已经答应帮您垫付婆婆在外面所欠下的那些债务,我也可以以原价放出我手上的股,让您重回中鋁集团,您觉得怎么样?”   吕宗胜果然心动,不再用这种裸的鄙夷眼神盯着这慕清韵,将那张臭脸稍稍缓和,做出善友样,防备的盯着这个女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她以原价放出她手上的那些股,那么他就可以从中赚取四倍的差价,白白得了这些好处!   “我想让您用一种平和的心态来处理我与婆婆之间的婆媳关系,不要偏袒婆婆。”慕清韵爽快的提出她的条件,十分愿意将手上的这些股份拱手相让,讨得吕宗胜的信任与欢心,“您也知道我是慕家的人,根本无心你们吕家的商场之争。上一次若不是您不分青红皂白甩我两个耳刮子,今天我也不会闲来无事暗中买走您手上的这些股,然后在现在与您打这场股票回购的官司!所以您觉得我们有必要打这场官司吗?且不论您是否有把握全胜,追回这些股,就凭您现在身无分文负债累累,您也没有必要打这场劳民伤财的官司!”   吕宗胜脸色涨红,看起来是被慕清韵踩中了心头痛处,怒不可遏,但不可否认,慕清韵说的的确有道理!   如果他打这场官司,那只会背负更多的债务,更加走投无路!所以与其继续看这个慕清韵不顺眼,不如答应她的条件,赚取其中四倍的差价!   之前慕家是以高于市场价五倍的价格买走了他的股份,那么现在,他以原价买回,稳赚不赔!   “看来您是答应了。”慕清韵微笑着打量他的神色,然后从长椅上站起身,走至他面前,“我知道您手上的那些钱都给婆婆买了奢侈品,给她填补股市的那些大窟窿,为她还债,不过现在没关系,您会重新拥有中鋁的那些股份,让中鋁的那些股东们对您马首是瞻。”   “我还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这些股份还给我?”吕宗胜虽然欣喜,但这突然而至的好运还是让他不敢卸下心房,心头警铃大作,“之前我是那么的憎恶你,甚至打过你耳刮子,按道理你不会将这些股份还给我!”   “我拿着这些股份没有用。”慕清韵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所以与其让大家争抢,还不如还给您。您现在应该好好想一想,是儿子沉毅对您推心置腹,还是欠下大笔债务的婆婆对您不离不弃?如果她真那么爱您,怎么会忍心您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怎么会在您两袖清风的情况下依然奢侈浪费,名牌不离身?甚至,帮您寻回一个假儿子,让您继续伤害自己的父亲?”   “你说什么?!”吕宗胜立即扭过头盯着她,老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既像生气,又像做贼心虚,“小毅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清韵笑一笑,没回答他,转身走进大厅了。   亦雪娅立即朝她迎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你们谈了些什么?”真担心这两个人会打起来!前任公公吕宗胜那臭脾气,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清韵拍拍她的手背,神秘一笑,“待会我们等着看蔡雅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而这边,蔡雅晴早拿眼睛瞪着她了,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再瞪了那吕宗胜一眼,转身回房了。   不知道两人刚才谈了些什么,但看慕清韵这得意的神情,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于是她气匆匆的回房了,吕宗胜则在大客厅站了片刻,准备去见自己的父亲。   刚好这个时候,吕家的管家从他面前经过,手上端了一些东西,准备去扔掉,李嫂则在他身后哭哭啼啼,一个劲的道歉,哀求不要辞退她。   “怎么回事?”吕宗胜果然停住脚步,盯着管家手上的那些餐点,“为什么要辞退她?”李嫂在吕家工作了很多年,以前还服侍过他。   “这份早点里有虾仁,少奶奶让我把这些虾仁和果汁一起去扔掉。”   “老爷,那些虾仁真的不是我放进少爷早点里面的,我也不知道少爷早上会喝果汁!我真的不知道!”被无辜一顿训的李嫂这个时候早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跪地吕宗胜面前,便不肯离去,哭哭啼啼,“早上在厨房的时候,蔡夫人一定要让我去给她拿面粉,所以我就去了。之后我把早点从烤箱里取出来,里面便突然多了很多虾球。刚好小少爷又要喝果汁,差一点造成中毒。但是老爷,我的确没有动过手脚,也没有离开过厨房,除了蔡夫人让我去给她拿鸡蛋面粉,我才离开了一小会……”   “是啊,老爷,正为这件事,老爷子早上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蔡夫人也哭了好一阵子,说吕家欺负她。”管家也在一旁帮腔,瞅了瞅吕宗胜的脸色,“老爷?少奶奶说将这些食物扔了,尤其是这杯果汁,早上蔡夫人曾督促小少爷喝这杯果汁,与虾肉相克,不能要。”   吕宗胜则盯着那些虾仁果汁,面色铁青!   原来是为这件事,雅晴才十万火急将他叫来吕家,打算让他帮她善后!   但现在明摆着雅晴有嫌疑,极有可能想让吕家人全部死绝!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除了不断花他的钱,在账单上签他的名字,让他欠下一屁股债,自己却养小金库,过舒服日子,更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弄出个孩子,让他一起去骗老爷子的钱!现在害人不眨眼,是不是也打算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看来比起自己的家人,蔡雅晴更为自私! ☆、掳爱Chapter:419   “今天早上是怎么一回事?”面对房间里‘委屈无奈’的蔡雅晴,吕宗胜只是板着一张老脸,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我听说,翀翀今天早上差一点食物中毒。”   此刻蔡雅晴正在生他的闷气,见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质问她,她更加‘委屈’得要死,霍地从床上站起了身,“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想害自己的亲孙子吗?我早说过,早上我只是去厨房给小毅端早餐,根本不知道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宗胜怒眼朝她扫过来,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怒叱道:“我不管你早上去厨房做过什么!总之,如果翀翀果真因为食物中毒被送去医院,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你给我放开!”蔡雅晴也大力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吼得比他还要大,“慕清韵那个女人到底跟你说过什么,你要这样怀疑我?!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变得这样是非不分!现在我才是你的老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就算我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接近你们吕家人,你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对我!”   “你算是我的老婆吗?”面色涨红的吕宗胜冷声反问她,主动一把甩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这些年你吃我们吕家的,用我们吕家的,甚至在最后我被吕家给赶出来,你还不忘记穿金戴银,让我吕宗胜欠下一屁股的债!一周前当我站在楼顶被逼得跳楼,你心疼过我吗?我为了你们母子被闹得众叛亲离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你只为了你自己,想着法子重回我们吕家拿钱!”   所以自从上次他被吕家给赶出来,蔡雅晴住在酒店里讽刺他无能没用,他便将这场婚事无限的延期,直到蔡雅晴肯真心的跟在他身边!   “我懒得跟你说!”做贼心虚的蔡雅晴白了他一眼,确实懒得与他在这里起争执,一把推开挡道的他,快步走出房间了!   然而当她走出门外,她却脸色微变,银牙紧咬,恨恨的盯着面前的楼梯!   吕宗胜刚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慕清韵在他面前告状?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二楼不远处,慕清韵与亦雪娅正坐在圆桌旁喝茶,静静看着蔡雅晴这一边。   “她看起来很恨我,认为我在你公公面前告状。”慕清韵倒了一杯茶,但不是给自己喝,而是给面前的这盆兰花浇水,“早上她支走李嫂,正是为了把虾肉放进翀翀的早餐里,这么拙劣的伎俩她也敢拿出来炫耀,呵。”   “公公在怀疑她。”亦雪娅也随她看着这边,清洌的眼眸里同样含着一抹憎恶,“我万万想不到,她这次会变本加厉。”   “好了,我们过去。”清韵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站起身主动往蔡雅晴这边走,主动撞到她的刀口上,对这位有缘无分的婆婆盈盈笑道:“原来婆婆在这里,小毅呢?我还以为你们搬回去了。”   蔡雅晴瞪了她一眼,咬牙怒道:“无凭无据的事情,你慕清韵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挑拨离间!我告诉你,就算早上我去过厨房,督促了翀翀喝果汁,那也不能证明我在食物里做了手脚!而且——”   她朝慕清韵走近,眯起一双阴沉的杏眼冷冷盯着她,嚣张低语,“而且就算我做过什么,你也没本事拿我怎么样!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蔡雅晴这次重回吕家就是为了你慕清韵,早上你逃过一劫算你有本事!但日后,恐怕你没这个运气!”   “是么?”慕清韵也斜睨着她,轻轻一笑,“原来早上你是为了我?但很可惜我肠胃好,吃什么都不怕。”   “那你以后最好注意点,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蔡雅晴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眼眸里含着一丝露骨的恨意与浓浓的杀气,再无任何的忌惮,再扫一眼那旁边的亦雪娅,冷冷一笑,从她们面前高傲的走过!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由于这是吕沉毅休假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所以吕家的各个兄弟都随他过来这边吃饭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   “爷爷,听说早上翀翀差点进了医院,是发生了什么事?”老三家的媳妇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好奇’,一双灵活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扑闪,目光在大家脸上溜了一圈,“我听说是李嫂放错了食材,导致翀翀差点腹泻?”   “老三,你们最近很闲吗?”老太爷凌厉的目光立即朝她这边扫过来,警告这些嘴长的孙媳妇们马上闭嘴。   于是老三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老婆的衣袖,让她别挑事,又对爷爷这边笑道:“爷爷,我们这不是关心翀翀嘛,所以想问问这个小侄子最近过的好不好。噢,对了,听说我们最近多了个弟弟,是这位小毅吗?”   几个兄弟干笑着看向桌对面的九岁小男孩,轮流奉上自己的礼物,再尴尬的笑一笑,就算恭贺自己的父亲老年喜得贵子了!   爸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又弄出一个儿子来,还真不怕人笑话啊!   “原来我多了个弟弟?”正在用餐的沉毅微笑着看向对面的小男孩,幽邃深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笑微微的,似乎刚刚恍然大悟过来,“我还以为是翀翀的哥哥,原来是我最小的弟弟。爸,恭喜你啊。”   被恭贺的吕宗胜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板着一张老脸没回应他,示意儿子们吃菜,别那么多废话。   于是丰神俊朗的沉毅继续对大家笑道:“既然爸与小妈都已经搬进来了,那我们以后重新又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人,以后爸有什么需要,做儿子的一定孝敬您。”   吕宗胜这次抬头瞥了他一眼,却依然板着他那张老脸,冷声道:“你知道孝敬爸就好!以后别再做出这种为老不尊的事情,这是你身为儿子的本分!”比如上次他用跳楼的方式威逼他过来替自己还债,结果这小子直接走人,害得他站在楼顶闹尽笑话!   这一次,希望这小子是真心想孝敬他!   “当然没问题。”吕沉毅薄唇轻勾,也给予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望向自己身边的清韵,说道:“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嗯?”   “我得工作。”慕清韵‘为难’的看着他,一双明眸分明又含着一丝笑。吕沉毅这是暗示她继续留在这里与蔡雅晴明争暗斗?   “你可以带薪休假。”吕沉毅又当着众人的面抬手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适时的秀一秀夫妻恩爱,亲密无间,“再说你在公司也辞职了,正好可以休假一段时间。”   “是啊,二嫂,你都已经辞职了,就在家休息吧。”一旁的弟媳妇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插嘴,‘好心劝慰’她,“现在公司有沉毅,你就安心的休假吧。你放心,仁毅景毅他们会辅助沉毅管理我们的公司,绝对会让二嫂你回心转意重新与沉毅复婚。”   吕沉毅夫妻双双看了他们一眼,没回话,唇角边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复婚?看来大家的消息挺灵通的嘛,竟然连他们秘密协议离婚的消息都知道!要知道,虽然他们已协议离婚,打算解约,但手续尚未办下来,不算正式离婚!   “既然都已经离婚了,那凭什么还让慕小姐来管理我们慕家的事?”对面的蔡雅晴果然拣着空子开口了,温顺的看着这边的老太爷,继续做吕家的好媳妇,“爸,虽然我为沉毅离婚的事感到遗憾,但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长辈又不能强求。现在公司那边那么忙,还是让沉毅兄弟们安心的上班,这个家交由我打理,我有时间的。”   老太爷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小毅身上,“你除了照顾孩子,其他的事都不用做。”   “爸……”蔡雅晴面色一僵,想要再次说话,“我没问题的,爸您就交给……”   “老爷。”这个时候管家突然从门口走进来,打断了蔡雅晴的毛遂自荐,走到老爷子身边小声道:“夫人过来拜访您。”   “哪个夫人?”旁边老五的老婆插了句嘴,令氛围再度凝重尴尬,“我记得我们宝宝的曾祖母已经去世很久了。”   “是我邀请婆婆过来的。”慕清韵笑着站起了身,主动转身去门口迎接马碧倩,“婆婆听说翀翀早上闹肚子,给翀翀带了些东西来。”这个夫人当然是马碧倩,老五在这里装傻。   “她是你的什么婆婆?!”蔡雅晴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对她怒目圆瞪,“已经离婚的女人,还算什么婆婆!你马上给我回来,不准出去!还有你慕清韵,也是一个离婚的女人,与吕家没有半分瓜葛,有什么权利把她给接进来!”   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那吕宗胜,面色铁青,眯眸盯着这个女人,“注意你的措词!”   “我说什么了,你竟然要这样吼我?!”蔡雅晴立即委屈的站起身,拉起儿子就往楼上走,“那你跟她复婚,把她接进来住,我没法跟你过了,我们走!”   楼下,一片安静,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这一幕,都没有说话。   最后,吕宗胜的嘴唇抖了抖,气急败坏的推开椅子,自己也走掉了!这个蔡雅晴,简直无法无天了!   于是好半晌之后,众人才记得说话,扭头好奇的看着门口的慕清韵,“咦,婆婆不是来了吗?为什么还没有进来?”这个蔡雅晴活该被吼,在这里没有人同情她,反而让人心情畅快!   清韵笑一笑说突然有事,朝这边走过来,歉疚的扬了扬她手中的手机,”婆婆刚才打来电,不能来了。更新更话快“……”众人一阵狐疑,先走?恐怕是根本就没有来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感觉眼前有一群乌鸦飞过!有事,试一试那蔡雅晴罢了! ☆、掳爱Chapter:420   吕家书房。   吕伯毅与吕沉毅兄弟俩看着老爷子沉重的脸色,谁也不敢出声说话。   因为,这是继晚饭之后,爷爷再一次面色阴沉,雷霆大怒!   “现在我让你们过来这里,是想听听你们心中的想法。”老人负手于背后,仰头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伯毅你先说。”   吕伯毅这是自吕宗胜被赶出吕家大门之后,第一次被老太爷正式邀请回来。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揣摩老人心中的想法,笑道:“爷爷,我现在在公司还过得去。虽然前不久被调入了后勤部门,但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磨练,让我受益颇多。”   “你认为我是在让你说这件事?”老爷子回过头,白发苍苍的面容显得老态龙钟,白发红颜,即将进入耄耋之年,但一双老眸却显得精神矍铄,犀利无比,盯着自己的大孙子再道,“突然间多出一个弟弟,你有什么想法?”   吕伯毅闻言,立即扭头去看旁边的二弟吕沉毅,看了弟弟一眼,回答爷爷道:“爷爷,我很高兴自己现在拥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那你觉得爷爷为什么不让他们父子进行亲子鉴定?”老太爷又问他道,犀利沧桑的双眸里闪耀着一抹冷色,目光盯在两个孙子的脸上,“在允许他们母子进门之前,沉毅你是否以为爷爷会坚持让他们做亲子鉴定,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沉毅不敢失望。”吕沉毅俊脸沉静,同样谨慎的回答着老爷子的问题,“孙儿认为多出一个弟弟,是一件好事。这证明爷爷您宅心仁厚,宽容仁爱,是孙儿们德高望重的好爷爷。”   “正所谓树老半心空。”老爷子走至他们兄弟俩面前,目光沧桑看着他俩,微微叹了一口气,“剑老无芒,人老则无刚。爷爷现在是一个空了心的人,偶尔会做一些糊涂事。但等爷爷死后,你们一定能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做。”   “爷爷,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好了,我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老人抬手示意孙子们噤声,让他们不必安慰他,又转头对大孙子吕伯毅道:“伯毅,你不要怪爷爷降低你的职位,让你受尽委屈。你们都是我的孙子,在我眼中分别占有同样的分量,所以伯毅你应该明白,当初你做错了什么,而你爸,又是如何的鬼迷心窍,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吕伯毅看着爷爷没有出声,看来依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于是老爷子看他一眼,注意力重新转回二孙子吕沉毅的身上,半吩咐半嘱咐道:“既然雅晴母子已经住进来,那么便没有必要去调查一些不该调查的东西。我已风烛残年,朝不虑夕,只盼儿孙绕膝,一家团圆。如今有个乖巧的小家伙陪在我身边,我很欣喜,不希望在这个家里再出什么事。”   “爷爷是指早上的事情?”吕沉毅也顺着老人的意思,决定不去弄什么亲子鉴定,笑道:“早上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去调查什么?那李嫂,我已经扣了她一个月的工资,以示小惩大诫。所以我相信以后她不敢再这么怠忽职守,定能再按时准备早餐。”   “那就好,你们现在出去,我休息一会。”老爷子在书桌后面坐下,看来是打算看书。   “爷爷,我们出去了。”于是兄弟俩依言一前一后从书房走出来,把房门轻轻给带上。   但没有老爷子在场,吕伯毅依然故态复发,不给吕沉毅什么好脸色,冷笑道:“刚才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如果你真把我当大哥,又岂会在公司让我这么没有脸面?说白了,你就是想争夺家产,然后一脚把我们大房给踹出去!吕沉毅,别在爷爷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清楚!”   吕沉毅侧过俊目看着他,淡淡一笑,“我没打算在爷爷面前装好人,况且,你觉得我需要装吗?”   “你当然不需要!因为你已经得到我们的家族公司了,目的已经达成,谁敢在你面前充大爷?!”   “大哥。”吕沉毅盯着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冷笑,薄薄的性感唇角同样噙着一缕笑,“你不要不服气。今天我愿意担任这个总裁之位,是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公司毁在蔡雅晴这个女人手上。虽然她是你的生母,对你有生育之恩,但我不得不说,她确实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自私!”   “不要这样说她!”吕伯毅对他大声吼起来,面色涨红,身侧的拳头握得青筋暴跳,即将彻底爆发,“不管你是谁,我同样对你不客气!”   新仇加旧恨,他现在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现在仅差那么一小步,只要一个理由他就可以将拳头砸上他面前的这张脸,打掉那嚣张的笑容,报复这些所有的绊脚石,到时候沉毅不要怪他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   于是吕沉毅再微微一笑,俊逸的带笑脸庞让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错觉,俊眸微眯,“我会派人调查吕啸毅的身世。”   果然,愤怒中的吕伯毅立即像一只泄气的皮球,猩红充血的眸子逐渐恢复原色,冷斥道:“看来你打算忤逆爷爷,决定再次将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不要忘了爷爷刚才对你的警告,他警告你不要无中生事!”   吕沉毅则转身往前走,薄唇噙笑没有理会他,颀长身影逐渐消失在这里。   与他吕沉毅在这里打一架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打一架就可以让吕伯毅挽回颜面,重新过起妻妾成群的逍遥日子?   事实上这个大哥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从他刚才的暴跳如雷却无法付诸行动,便可以看出他是在制造声势没有胆量,反而是那走投无路的蔡雅晴,他与慕清韵才会花费精力去防着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去结束她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于是他走下楼来到慕清韵的旁边,与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拿起水果叉,帅气优雅的吃了片水果,“爸去哪了?”   慕清韵正与亦雪娅、小翀翀,以及吕家其他的媳妇们一起看电视吃水果,见他故意这样问,便假装不解道:“不知道爸去哪了,爸是不是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公公怎么可能会生气!二嫂你是不知道刚才听说大婆婆要来,公公的脸上有多高兴!”老三媳妇故意朝她这边凑过来,打小报告,“其实我觉得公公现在很烦小妈,反而开始想念大婆婆的好了。以前大婆婆多温柔啊,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从不插手公公的事,哪像这蔡雅晴,不仅花钱如流水,嘴巴更是恶毒,动不动就拿孩子来要挟!”   “可不是呢!我刚才看到她牵着小毅上楼便想哈哈大笑!不知道她是威胁谁呢,还真以为我们把小毅当成吕家的人!”老四媳妇也跟着在一旁煽风点火,越说越热闹,“你们还真别说,那小毅怎么看都不像公公,连公公的一丝影子都没有!所以你们猜,这小毅会不会是小妈在外面跟别人……”   “嘘,小声点,她下楼了。”老八媳妇在对面给她们使眼色,让她们别再说话,那一双双带笑的眼睛却掩不住讥笑之意,直勾勾的盯着蔡雅晴这边。   只见蔡雅晴在发完火之后,便没有任何动作了,比如拎着行李搬出去,或者跑下楼来与媳妇们厮打一顿!   此刻这个女人很沉静,静静的听着这边的讥笑声,又静静的走过来,盯着那老四老婆道:“你刚才在说,小毅长得不像你公公?”   “我可没有这么说!”老四立即否认,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与各位姐妹散会,“大家都困了,回房休息吧。我就不陪大家了,今天我与老公要回去照顾孩子,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了。”   “我也走了,婆婆,大嫂,二嫂,再见!”几个人也纷纷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对这边挥手拜拜,相约离开。   于是大客厅只剩下蔡雅晴与慕清韵亦雪娅这几个人,那蔡雅晴扫了慕清韵一眼,突然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扬手朝慕清韵泼过去,“这一杯是教训你目无尊长,挑拨婆婆与公公之间的关系!其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假报消息,拿马碧倩来伤害我,我绝不轻饶你!”   沙发上的慕清韵被泼得眉眼皆湿,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一旁的亦雪娅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来不及阻止这个疯子;   刚刚送完兄弟折返的吕沉毅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那蔡雅晴冷笑道:“如果让我查出小毅与我们吕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小妈你觉得我应该送你去坐牢,还是砍掉你这只刚刚侮辱人的手?”   他一边朝这边走来,一边示意佣人给清韵递干毛巾,送清韵回房去洗澡。   蔡雅晴则回过头来,同样对他冷笑道:“我刚才不过是教训她目无尊长,沉毅你就打算送我去坐牢?坐牢的证据是什么?刚才的那杯水么?”   吕沉毅修长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温文儒雅轻轻一笑,却忽然伸手执起她的右手看了看,“按命理学上来说,小妈您手上的这颗大痣代表您一生劳碌命,不得富贵,并且也可能是癌症的象征。所以既然您主动送上门,那我一定会为了刚才这杯水与您过不去,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想怎么样?”蔡雅晴一把甩开他的手!   “不想怎么样。”吕沉毅掀唇一笑,目送这边的慕清韵上楼,幽深的眸子里含满笑意,“先是查出小毅与爸的血缘关系,证明啸毅与我们吕家没有任何的关系!然后彻查小妈您在外面的那些欠款,让您自己亲自去偿还,最后——”   他锐利的双眸朝这边扫过来,竟然不再含有笑意,而是冰冷犀利一片,”最后,地下关系,一种凌迟?让爸心甘情愿的放弃你,你觉得这些会实现吗让您结束与爸长达几十年的?您有没有觉得留在这里是蔡雅晴膛目结舌的盯着他,然后转身往楼上跑,面色一片惊慌! ☆、掳爱Chapter:421   “宗胜,你在哪里?!”蔡雅晴躲在房里,被吓得轻揉胸口,悄悄的吐着粗气,“沉毅刚才说不放过我!”这混账小子,接下来她绝对让他好看!   “什么?!”吕宗胜果然被后面这句话给刺激到了,立即原谅了傍晚时蔡雅晴的无理取闹,好声安慰她道,“不要害怕,这兔崽子现在不敢拿你怎么样!今晚你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我回来!”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可能是为上次翀翀的事情对我怀恨在心,想报复我。”蔡雅晴越发的委屈,鼻子抽了抽,嗓音更加的哽咽,“宗胜你也知道,上次翀翀他根本没有事!是李嫂自己不注意,把那些虾仁给放进去了……”   “好了,你等我回来!”这边吕宗胜懒得再听她啰嗦,飞快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吕宗胜去而复返了!   他对于傍晚发生的事只字不提,直接走进蔡雅晴的房间,瞪眼看着那一地的狼藉。   只见柜子里面的衣服全部被翻出来,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被摔倒了,地板上残渣碎片落了一地!   更扯的是,蔡雅晴居然受伤了,明显是刚刚被人针对报复!   只见这个女人用一条湿毛巾捂着自己的额头,躺在床上直哼哼,“宗……胜,我的头好疼。”   吕宗胜连忙走过去查看她的伤势,瞬间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个混小子,竟然敢这样打你!”   床上的蔡雅晴则虚弱的闭了闭眼睛,一把拉住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的,刚才他只是一时冲动,想让我们娘俩收拾东西走人。但后来他清醒了,没有再闹下去,那我们做父母的就原谅他这一次。”   “那怎么行!”吕宗胜一声怒吼,又哪里顾得上她的劝阻,立即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大呼二儿子的名字,“吕沉毅你给出来!你这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敢动手!你这兔崽子马上给我出来!”   吕沉毅与慕清韵在房里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查看究竟,诧异的看着公公脸面上的那一抹怒色,“爸,怎么了?!”   “你给我过来!”怒火高涨暴跳如雷的吕宗胜却是一把扯过儿子的衣领,怒瞪着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睛,就要一拳头朝沉毅的俊脸打去,“你小妈她再怎么胡说八道,你也不至于去打她的人,威逼恐吓让她搬出去!你还是不是人?!”   “宗胜你住手!”同样闻声出来看个究竟的老太爷厉声呵斥住自己的儿子,一张白发苍苍的老脸同样被气得苍白如纸,“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先给我说清楚再打人!”父子俩打架,这种日子真的是没法再过了!   “爸!”于是被制止的吕宗胜立即朝父亲这边走过来,一双眸子依然被气得猩红,嘴里吐着粗气,“他刚才竟然动手打雅晴,扬言日后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所以爸,您说这个逆子还怎么能留在这个家里?!他真的是反了,从不把我和你的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刚才真是气死我了!”   “是这样吗?”被管家搀扶着的老爷子转头看向对面的沉毅,让他说实话,“你刚才真的恐吓过你的小妈?”   一身居家服的吕沉毅剑眉微挑,一双俊眸在一群佣人的脸上静静扫了一圈,掀唇笑道:“所以您与爸都认为,刚才是我闯入小妈的房间,威逼她离开这里?”   刚才他与蔡雅晴站在楼下说话,这些佣人们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要让蔡雅晴日子不好过,并扬言让父亲甩掉蔡雅晴,所以在这么多人证的面前,他这个大恶人确实‘百口莫辩’。   “难道你没有说过这句话?!”吕宗胜怒眸一瞪,老脸一涨红,简直像一只即将爆炸的西红柿,“我可以容忍你在口头上威胁他们母子,但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你自己的长辈?!你这个混账小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拦住他!”老爷子怒脸示意管家与男佣们立即去阻止吕宗胜的暴行,同样火冒三丈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从今天起,你们分开住!沉毅去三楼,你搬去一楼,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父子在大家面前动手!”   老人很生气,同时也被这不堪的一幕弄得伤心难受,不愿接受这种可怕的结果,所以老人也只是这样简单的处理了这件事,命令大家都散去,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被再次制止的吕宗胜则瞪了儿子一眼,骂了一句‘不孝子’,也气咻咻的散去了。   “我明明记得刚才是小妈向清韵你泼水怒骂,沉毅你只是去制止,警告她不要再动手。”披着衣裳的亦雪娅无奈的摇了摇头,怜悯唏嘘的看着老太爷那颤巍巍上楼的身影,以及前任公公吕宗胜怒火冲天的背影,“不知道小妈跟公公说了什么,导致公公这样误会你?”   如果又是蔡雅晴从中挑拨离间,老爷子与吕宗胜只怕是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不会再有太平的日子可以过!   “听说蔡雅晴受了伤。”慕清韵也笑着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谁会想不开跑去她的房间教训她?明明沉毅你刚刚才放下狠话,让她日后收敛一些!现在如果真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如果老爷子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亦雪娅是陪在蔡雅晴身边时间最长的儿媳妇,所以她对于蔡雅晴的为人了若指掌。   如今蔡雅晴栽赃嫁祸,让沉毅哑巴吃黄连,那么她目前也只能先对沉毅表示同情,然后再帮助夫妻俩共度难关,遂拍拍二叔子的肩膀,再笑道:“公公现在正在犯糊涂,就像他当年执意要与小妈咪一起,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所以我能明白你现在容忍小妈再次住进来,正是为了让公公看清蔡雅晴的真面目,重返吕家,事实上你并不想伤害公公。”   吕沉毅递给她一个知己的眼神,俊脸表情不变,轻掀薄唇笑了笑,“明天我要早起去公司召开股东大会,今晚恐怕无法应付这些麻烦的家事,所以得麻烦大嫂你帮我照顾清韵,我放你一个月的假,薪水加倍。”   “没问题。”亦雪娅对他莞尔一笑,做个ok的手势,“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就怕这一大家子的男人打架互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沉毅目前这种沉稳智慧的状态,让她对吕家未来的发展非常放心,非常有当男家主的潜质咯!   于是这次事件的男主角什么话也没有说,对众人也没有任何的解释,转过他颀长伟岸的身躯,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慕清韵披着自己的睡袍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享受这种带薪休假的待遇?”   “你说呢?”亦雪娅直翻白眼,继而又开怀大笑,“好了,我们去睡觉。有些人自己想不开,非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她。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绝不伤天害理、造谣生事。”   “我同意。”慕清韵与她一起往前走,经过蔡雅晴的房间,一双狡黠灵动美眸侧过来朝这边瞥了一眼,微微一笑,各自回房。   待她们离去,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的蔡雅晴终于肯直起她的身体,然后将门板打开一条缝,冷笑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想跟我斗?我先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先发制人!”   于是这天晚上的下半夜,蔡雅晴一直躺在床上接受吕家家庭医生的治疗,接受吕宗胜儿子的安慰,以及老太爷稍稍朝她这边偏了几公分的私心。   第二天一大早,连夜赶回来的吕伯毅再次被叫到母亲的床前,被蔡雅晴教训,“我的身体没事了,就是额头出了点血。你学着点,别在公司总是被沉毅欺负,要懂得适时反击,出其不意!”   吕伯毅看了看与额头上的那块伤疤,突然冷笑道:“这块伤是自己用花瓶砸的吗?”   “你放肆!”   “您先别生气。”吕伯毅不再冷笑刺激母亲,放柔声线道:“我就是想提醒您,慕清韵他们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任由您栽赃嫁祸?您难道不担心,她连您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丑事都给揪出来?”   “她没那个本事!”蔡雅晴瞪了儿子一眼,这次竟然没有再大动肝火,大呼放肆,而是伸出手,示意儿子扶她起来走一走,吩咐道:“扶我出去走一走,最好去慕清韵她们会去的地方。”她得乘胜追击,让那些人没有喘息的机会!   “您想要再次嫁祸给她,可没那么容易!”吕伯毅郑重提醒她,却听话的搀扶着蔡雅晴,与母亲一起出去走一走,“您在爷爷的心中没那么重要,如果您再故意陷害她,只怕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蔡雅晴一眼扫过来,警告儿子闭嘴!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加把劲染黑慕清韵的声誉,让吕沉毅那兔崽子先她之前搬出去!   而门外,亦雪娅竟然早已等在那里了,对那诧异的吕伯毅笑道:“谈一谈,方便吗?”   “当然可以。”吕伯毅对前妻毫不犹豫的点头,示意一边去谈,“这边。”他得找个浪漫点的地方与她谈一谈,这样可以唤起她脑海中美好的回忆,考虑重新接受他,让他接近。   ”好。”她现在的任务是支走吕伯毅,让蔡雅晴一个人去花园与清韵表演‘栽赃陷害计‘,所以她现在当然愿意让这个前夫蓄意接近,由他利用。于是被留在原地的蔡雅晴对儿子的背影骂了一句’窝囊废‘,用手绢包着自己受伤的额头,只身前往慕清韵所在的方向了。这次再让慕清韵背上一个推她下楼的罪名,看吕家还站不站在她蔡雅晴这一边! ☆、掳爱Chapter:422   ‘病怏怏’的蔡雅晴前往慕清韵所在的花园,慢悠悠的寻找着她的目标,打着她的鬼主意;慕清韵则早已在那里浇花赏鸟,喝茶吹风,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哟,这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蔡雅晴春风得意朝她这边缓缓走来,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花,再微微一笑,“人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你这花浇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盛开,恐怕你这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吧?”   慕清韵用玉指掐了掐这鲜艳欲滴的花朵,站起身对这蔡雅晴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过来走一走。”蔡雅晴拢一拢披肩再朝她这边走近,双眼扫一眼花朵,并冷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放着大把的时间不去工作,改为在这里养花赏景,这不太像你慕清韵泼辣的性格呀!”   慕清韵则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再把手腕上的袖套取下,扇了扇风,“这次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主动过来找我了,小妈您有什么事,现在不妨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蔡雅晴见四周没人,静悄悄的,便放下那贴在额头上的手帕,对慕清韵原形毕露道:“我现在这受伤的额头,至少也可以让你哑巴吃黄连,有屁放不出!”   慕清韵则噗嗤一笑,觉得这女人老糊涂了,笑道:“哑巴吃黄连的接后一句是这句‘有屁放不出’吗?小妈,虽然我明白您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和沉毅已经半具身子被赶出吕家大门了,但您也不至于这样污言秽语,在这里乱说一通!我们是一家人,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您说是吗?”   “你——!”蔡雅晴被气得眼睛一瞪,却没有再尖声反驳慕清韵,忽然倾过身体一把朝清韵这边撞过来,连带‘哎哟’一声,一把抓了慕清韵就往旁边的石阶上倒去,“清韵你怎么可以动手?!我刚才没说什么啊,你确实没有上班在这里养花浪费时间,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清韵被她压在了地上,然后顺势往台阶下面滚,被这女人的指甲抓得肉疼,大叫道:“你病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快被你压便啦啊!”   蔡雅晴闻言一惊,连忙减轻手上的力道,然后立即翻身朝旁边滚去,‘疼’得嗷嗷大叫,“哎哟我这手,是不是断了?”不知道刚才她狠掐慕清韵的一幕是否被人看见?早知道她不做得这么明显了!   不过照她们目前这种姿势看来,确实是慕清韵伸手将她推下石阶,导致她的脑袋再次被磕破,胳膊也被弄脱了臼!   清韵见她在地上疼得打滚,便倾过身帮她止血,安慰道:“小妈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没见你朝我这边撞过来,下意识的朝旁边躲闪了一下,导致您一下子撞上花坛,再次磕到头破血流……”   蔡雅晴立即扭过头瞪了她一眼,警告她闭嘴,然后继续用手捂着额头直哼哼,“疼啊……”   “夫人您怎么了?!”候在一旁的女佣闻声立即朝这边跑过来,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变脸”堪称一绝,赶紧去扶地上的蔡雅晴,“夫人您撑着点,我扶您去看医生,医生马上就到了!”   这样直哼哼的样子,似乎都快没气了!刚才这少夫人与蔡雅晴夫人是打架了吗,怎么像要闹出人命来了?   “你们先别动!”慕清韵从地上缓缓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是对这边突然一声命下,命令这个女佣别给她破坏犯罪现场,对那躺地上的蔡雅晴笑道:“您受伤了就躺在这里别动,乱动会让身上的伤口流血不止,得不偿失。如果换做我是你,我现在马上起身走人,绝不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什么意思?!”蔡雅晴‘虚弱’的看着她,却牙关紧咬,一双杏眼里跳跃着两团熊熊怒火,嘴巴里直哼哼,“原本我是长辈,可以体谅你刚才是年轻莽撞不懂事,不追究你,但是现在,我绝不原谅你!”   “那你想怎样?”慕清韵盯着她笑了一声。   “让你滚出这里!”   “怎么了?!”被管家搀扶着的老太爷循声朝这边缓缓走过来,犀利老眸淡淡扫了旁边的慕清韵一眼,目光再放回蔡雅晴的身上,眉头顿时一皱,“这是怎么了?!”竟然流血流成这样!   “我……”蔡雅晴连忙用手帕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额头,再抚了抚那脱臼的左臂,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老太爷道:“没事,刚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能摔成这样?”老爷子看了一眼她的额头,浓眉再次狠狠一皱,立即转头面向一旁的慕清韵,“清韵,这是你做的?!”   “我……”慕清韵也显得委屈,走近老爷子道:“刚才我在这里浇花,小妈说她要在这里走一走,让我陪陪她,所以我放下了水壶……”   “妈!”被亦雪娅支走的吕伯毅在这个时候也急匆匆的朝这边跑过来,先是看一眼受伤的母亲,然后立即一把揪住慕清韵的衣领,被气得暴跳如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对一个受伤的病人动手?!更何况她还是你的长辈,你的婆婆,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伯毅你住手!”一旁的老爷子突然厉声呵斥住大孙子,警告他把那只手给放下来,冷斥道:“你先不要插手这件事!”   “爷爷?”吕伯毅感觉不可思议,硬是不肯把那只高扬的右手给放下来,执意要给这慕清韵一顿教训,挣扎道:“爷爷你不可以再包庇她!她都把我妈打成这样了,您还有什么理由去维护她?!难道您也想要我们像讨厌她那样讨厌您,骂您公私不分,偏袒外人?!”   “伯毅你住嘴!”老爷子突然一改刚才的温和,冷冷盯着这蔡雅晴母子道:“刚才我就在这附近散步,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那么现在你还认为爷爷我公私不分,偏袒清韵?”   吕伯毅瞪着他不出声,然后一把甩开管家钳制他的手,气匆匆的转身扬长而去!   蔡雅晴则继续躺在地上,睁一只眼眯一只眼,依然气若游丝,“爸,我不行了……”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示意女佣先把她给扶起来,“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先给她止血。”   “老爷,李医生过来了!”女佣却一声惊喜的大叫,简直看到了救星,立即起身去迎接医生,并悄悄给蔡雅晴使了个眼色,“救人要紧!医生您先给夫人看看伤势,我怕夫人流了这么多血支撑不住……”   于是蔡雅晴虚弱的闭了闭眼睛,用手帕捂了捂额头,额头上的血则越流越多,果真伤势不轻。   “快给她看看!”老爷子这下子也被吓着了,蹲下身看着这气若游丝的蔡雅晴,眸中担忧更添一分,真怕出事,凌厉目光则立即再次转向一旁的慕清韵,冷道:“虽然我刚才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你怎么会把她打成这样?!难道你今天邀请我过来赏花,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是如何报复你自己的婆婆?!”   “爷爷!清韵她只是想让您看看小妈如何栽赃嫁祸!”一旁的亦雪娅忍不住出声,一双娥眉蹙得紧紧的,同样不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会逆向而行,“我们今天邀请您过来赏花,正是因为知道小妈会主动找上清韵,然后再用花瓶砸破她自己的头,嫁祸到清韵身上,所以我们让您过来亲自作见证……”   见老太爷不相信,她又解释道:“也许刚才两人是一不小心,小妈的额头一不小心磕到了花坛上,是失误,这并不关清韵的事!”   刚才她把吕伯毅给支开,正是为了让蔡雅晴在这里将演技发挥到极致,让一切栽赃嫁祸水落石出!然而现在……   “雪娅你闭嘴!”老太爷越发的生气,一双暴怒的眸子,同样毫不客气的盯着这亦雪娅,“现在人命关天,你们却还在这里强词夺理!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恩怨过节,现在她躺在这里血流如注是事实,难道你们真要闹出人命?!她刚才口出污言秽语,你们却让我心寒之极!”   地上的蔡雅晴见老爷子发飙,于是更加卖力的哼起来,“我这头好疼,是不是快不行了?爸,您别难为她们,刚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没劝住清韵,被她推了一把,额头磕到了花坛上……”   慕清韵则盯着地上的她,狐疑的盯着那一大滩血,缓缓蹲下身来,对那李医生道:“额头部位会流这么多血吗?”暂且不说刚才那蔡雅晴是否磕到额头,就算她真磕到了,也不至于流这么多的血,太夸张!   “也许是她的脑部其他部位受到了重创,我正在给她做其他的检查。”医生头也不抬。   “那我帮你吧。”清韵说到做到,立即帮医生去抬蔡雅晴,蔡雅晴却不给她抬,使个眼色让女佣阻止她,并挥手赶她,“不要碰我!”   “小妈您受伤了,医生忙不过来,我帮帮他。”慕清韵微笑着执意要动她,却再一次让医生给回绝,“在这里我是医生,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于是清韵站起身来,看着地上这狼狈为奸的三人,再笑道:“医生,小妈流了这么多的血,我们应该立即送她上救护车。如果您再这样在原地做其他检查,小妈身体里的血可能要流尽了,这不符合医学常识,您说呢?呵!”   “慕清韵!”一旁的老太爷一声怒吼,简直再次被气得火冒三丈!难道这女人真打算闹出人命吗?还在这里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医生与蔡雅晴也同时一愣,也察觉到演过头了,立即准备起身离开现场,“我先送她去医院。”   “等等!”慕清韵却一把抓住蔡雅晴的袖子,轻轻一扯,关怀备至,“小妈您生病了,别忘记披上外套,外面风大!”   顿时,蔡雅晴的袖子里有一袋东西‘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吓了众人一跳,包括蔡雅晴自己,以及那火冒三丈的老太爷!   只见那是一袋血浆,藏在袖子里,顺着针管滴落出来,逐渐流向她的手腕与掌心,针头被手帕遮掩着。于是随着蔡雅晴刚才按压的动作,血浆不断流向她的额头与脸庞,让她的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   于是当血浆袋掉落出来,众人也被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小妈,原来您刚才是演戏!”反应过来的亦雪娅一声尖叫,有种被人当傻子耍了一通的感觉,简直想踹这狗屁医生一脚,“既然小妈没有受伤,为什么你刚才还不断的做检查,让我们瞎担忧一场?你是被从哪里请来的狗屁医生?你的救护车呢?都是假的,故意演给老爷子看的是不是?!”   她们只是想抓蔡雅晴现行,让老太爷亲眼看到蔡雅晴是自己撞上清韵栽赃嫁祸,没打算闹出人命!但刚才这一大摊血,以及这医生这态度,真把他们给吓着了!这该死的骗子!   蔡雅晴见事情被穿帮,连忙给医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撤,自己则气息奄奄的瘫软在地上,对这边的老太爷虚弱道:“爸,您不要相信她的话……”话未说完,眼睛一闭人已晕过去,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看看她的伤口。”老太爷对她的‘昏死’视若无睹,示意自己的家庭医生给蔡雅晴亲自看看,“如果是被人闯入房间恶意报复,那伤口一定很深;反之如果是自残嫁祸,她一定不忍心对自己下手太重,伤口很快会痊愈。”   地上的蔡雅晴闻言立即睁开眼睛,啥病啥痛也没有了,跪在地上哭诉,“爸,请您原谅我,我这也是为了您最小的孙子小毅,让沉毅不要伤害他……因为沉毅他一直说要赶我走,我不能让小毅无法认祖归宗……”   “这能成为你栽赃嫁祸给沉毅的理由吗?”老太爷冷冷盯着她,盯着她额头上那块刻意用血浆沾染过的小伤口,“如果刚才我们没有揭穿你的恶行,你是否会继续栽赃到清韵头上,甚至不惜让她背上蓄谋杀人的罪名,让她去坐牢?!”   “我没有这个意思!刚才确实是她推了我一把,我滚了下去……”没有人证物证的现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承认过错,自寻死路!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无法拿她怎么样!   “你还在撒谎!”这难道就是宗胜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吗?!从虚伪嚣张奢侈虚荣,变成现在的无所不用其极,真的是让他对这个儿子寒透了心!   慕清韵与亦雪娅则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看这个女人演戏,默契的转身离开这里,让老太爷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清韵,你怎么知道她的手里藏有血袋?”亦雪娅依然惊魂未定,眯眸笑了笑,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心跳。那鲜红的一大摊血,真的是吓到她了,堪比凶杀现场咯!   “我看出来的,傻子才会让自己血流而亡。”清韵则微微一笑。   “话说今天我们是真的打算让老爷子抓她一个现行,但没想到她这么会演戏。不过清韵,你也受伤了?你的手腕上都是抓痕!”亦雪娅开始眼尖的注意到她的手腕,一把给抓过去了,大吃一惊,“看来刚才是她欺负你了,抓了你好几回!这个恶毒的老姑婆!给我看看身体上还有哪些伤?”   “咦,前面那位是不是你的前夫?”清韵突然停步看着前方,看了看前面那位,翘唇一笑,“原来他没走?”看来是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做什么勾当,所以刚才愤而离去,不在现场。   “我去看看。”亦雪娅见吕伯毅在前面等她,这才转移注意力,不再追究清韵身上的伤痕,笑一笑,往吕伯毅那边走过去了。   看来吕伯毅知道小妈要演戏,所以提前逃走了!现在故意等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当然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他!   她现在需要去向沉毅汇报,清韵受伤了,他得好好的照顾她,亲自给她做全身的身体检查,看看身体上还有哪些伤。如集真在花坛上磕着碰着了,那些隐形的内伤可是很严重的!沉毅还是应该趁早以医治人,以情动人,帮清韵疗伤疗心。 ☆、掳爱Chapter:423   吕宗胜赶回家来,从佣人口中听说了蔡雅晴的丑事,这下被气得不轻,立即急匆匆赶往蔡雅晴的房间,怒瞪着床上的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时候的蔡雅晴已经不敢再装疯卖傻,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对吕宗胜解释道:“宗胜你听我说!如果这次我不这么做,我们马上就会被赶出去!你自己也知道小毅是哪里来的孩子!如果让老太爷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吕家的种,是我们随便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孩子,那么明天我们通通都会被赶出去,谁也别想留在这里!”   吕宗胜一愣,果然有些犹豫,对这蔡雅晴道:“那你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你陷害翀翀,诬赖沉毅,还反咬那慕清韵,你以为这次你可以安全脱身吗?!这次我第一个帮不了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我说过了,我没有陷害我的亲孙子!”蔡雅晴瞪直了一双杏眼,瞬间被吕宗胜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上次被逼走投无路,你不是照样打那慕清韵耳刮子,用跳楼的下三滥手段骗沉毅过来给你还债?我告诉你吕宗胜,你与我半斤八两,谁也别在这里笑话谁!这次如果我被赶出去,你也休想在这里独活!”   “随便你!”正在气头上的吕宗胜终于被她给气翻了,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得直吐粗气,最后甩手离去!   这是多么自私的一个女人啊!跟了他这么久,哪一次不是首先为她自己着想,给她自己建立小金库,巴不得他吕家鸡鸣狗跳?   这样的女人,他不要也罢!以后随便她怎么折腾,他不管便是了!   于是吕宗胜气匆匆的离去,那反应过来的蔡雅晴也对着门板破口大骂,“你走就是了!以后别给我回来!你这个窝囊废!”儿子是这副德行,老子也是这副软趴趴的德行,她蔡雅晴这辈子是倒了哪八辈子的霉,竟然摊上这样的父子!   于是继诡计被戳破之后,在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理会蔡雅晴。   被她用钱收买的那个女佣被辞退了,她雇来的李医生也被吕家追究刑事责任,要求他所属的私人医院负责连带责任,吊销李医生的医生资格,赔付吕家所有的损失!   于是蔡雅晴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房里,看着外面的天色。   为什么老太爷现在不派人调查小毅的真正身份呢?难道老家伙真的以为小毅是他的孙子,准备让小毅给他养老送终?   这一点有些不对劲!   如果老太爷真的还相信她,真的以为小毅是他的孙子,那么这次就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当场让她下不了台!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的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穿肠毒药!   ——   吕家书房。   老太爷看着一脸怒气的吕宗胜,抬手示意他坐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吕宗胜反而面有愧色,不敢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坐下,反问道:“爸,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您还不让我们搬出去?”   “等沉毅回来再说吧。”老太爷放下自己手中的笔,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用布巾擦了擦,“你实话告诉我,清韵是不是将那些股份全数还给了你?”   吕宗胜看着父亲不出声,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继上次交谈之后,慕清韵果真给他的账号打入了一笔钱,让他用这笔钱去买股。   所以对于目前的他而言,他的内心有些矛盾,不知道该把慕清韵当成敌人,还是朋友?   “她这么做,也是想要你重新回来。”老太爷重新戴回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吕宗胜面前,“其实爸也给你留了一份遗嘱,但是几个月前你实在做得太过分,联手那蔡雅晴偷爸的遗嘱,打算直接把公司占为己有,所以爸当时没有把这份文件拿出来给你。现在你重新回来,爸就实话告诉你,其实沉毅不会坐上中鋁集团的董事长位子,他只会是个总经理,辅助你这个父亲打理家族公司,直到你退休。”   “爸?”吕宗胜果然被吓着了,不解的盯着自己的父亲,“难道您不担心我会再次将公司占为己有,坐吃山空?”   “你这些年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老太爷站起身来,负手在书房里走了几步,再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清韵她故意买走你手中的股份,然后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沉毅他对你的私生子不持任何的怀疑态度,直接允许蔡雅晴母子重新入住,宽容以待;而我这个老头子,没有要求小毅去做亲子鉴定,而是心甘情愿将他当成自己的孙子,让他衣食无忧,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爸!”这一次吕宗胜飞快的站起了身,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您,真的肯原谅我了吗?原谅我为了一个自私的女人,抛弃这个家,伤害这个家里所有的人?您原谅我一直好高骛远,对家族企业坐享其成?”   “爸快要归天了。”老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无奈一笑,“爸死之后,你会是沉毅最亲的人。到时候你要多多帮他,让他感受到你是一个好父亲,而他也会是一个好儿子。这样,我们吕家也不至于总是这样分分合合,家不成家。”   吕宗胜深沉的老眸里明显闪过了一丝愧色,然后伸手扶着老父亲坐到沙发上,给父亲倒了一杯茶,“爸,您会福寿无疆,亲眼看着我重回中鋁,重振我家族企业,您会没事的。”   老太爷点点头,但没有出声,将茶杯重新放回茶几,示意儿子去休息,“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记得把这份遗嘱给带上。”   于是吕宗胜给父亲盖了床毛毯,道了声晚安,拿起桌上的那份遗嘱,退出去了。   而中鋁集团,吕沉毅确实又在开会。   这是这周以来,召开的第三次股东大会。   但遗憾的是,新任董事长选举迟迟没有举行,每次只是开会,开完会便散去,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   “吕总,明明每次我都安排了新任董事长选举大会,但每次这些股东们都会极有默契的缺席,谁也不过来。”吕沉毅的秘书站在他身旁小声耳语,朝电梯方向看了看,悄悄皱起眉头,“您说,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只见电梯那边正有大批西装革履的股东们相继散去,都不太愿意与吕沉毅多谈,打个招呼,直接进入电梯走人了。   “应该是我不得人心。”吕沉毅微侧俊脸,示意秘书噤声,“毕竟以前我是学医,进入公司不足半年,他们不肯服我,也是情有可原。好了,你也下班吧,今晚不用加班了。”   “谢谢老板!”秘书顿时眉开眼笑,什么八卦公事也不讲了,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吕总?”又有个人叫他,拉住了他进入电梯的脚步。   他回过头来,发现面前这个男子有些眼熟,“你是?”这是在哪里见过?那双对他嚣张放电的眼睛实在太眼熟了!   “吕总,我是alva啊,与ada同一个部门,还与您一起吃过饭,您不记得啦?”男子有些委屈,扁了扁嘴,并朝他身后的大会议室望了望,“您刚开完会吗?我煮了咖啡,刚磨的,您要喝一杯吗?”   吕沉毅顿时有种被雷到的焦灼感,看了看这个娘娘腔,“我记得我们上次除了喝杯水,没有做过其他的事?”   “可是吕总你告诉ada,说我们在厕所完亲亲,把我压在墙上,还那个那个,所以从此,公司的人认为我们是一对,认为人家的清白都给你了,是你的人。”伪娘更加的委屈,眼泪都快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人家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你要负责~”   吕沉毅的唇角一阵抽搐,一双迷人的俊眸差一点被雷瞎,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俊脸铁青,“我已经有老婆了。”慕清韵这个大嘴巴,怎么能把这种话到处乱说!这是上次他在吕伯毅婚礼上的玩笑话,根本不存在!   “人家不管嘛,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   “……”吕沉毅眼前一群乌鸦飞过,立即用长指按下关门键,阻挡住外面那张发春的脸,以及那具发春靠过来的身体!   下楼后,他坐在车里看了看镜子,忍不住观察自己那张俊脸,“难道,我真的长得像同性恋?”   有像同性恋吗?他除了长得帅,脸庞上分明还带着阳刚之气,眸子幽冷,男性魅力十足!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眼扫过来,绝对会把敌人给吓死!   再加上他这一身庄严正式的黑衬衣黑领带,宽肩长腿,冷戾气质,哪里像同性恋了?他比较像一个冷血无情的魔鬼上司,专门榨取克扣下属的工资与假期吧!   “沉毅,还不下班吗?清韵她受伤了。”嫂子亦雪娅给他打来电话,结束他的‘孤芳自赏’,“哈哈,是不是被公司的某男给缠上了?照我说,这不是因为你太娘,而恰巧是你太man,才会吸引这种娘娘腔。所以别再怀疑自己,马上回来给清韵检查身体,她可能被小妈给暗伤了,有内伤!”   “我马上回来!”内伤?这个惺惺作态的蔡雅晴是不是真的想找死!   ☆、掳爱Chapter:424   吕沉毅回到家里,发现慕清韵正在睡觉。   所以他只是在她床边站了片刻,为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房间了。   这个时候蔡雅晴还住在吕家,带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小毅,坐在餐桌旁吃宵夜。   “小毅,把这个卤蛋吃掉,不准不听话。”蔡雅晴正把卤蛋夹进儿子碗里,督促儿子吃完,“不吃完今天不准睡觉!”   小毅立即扁起小嘴,用筷子把那颗卤蛋戳成蜂窝,就是不肯吃,“我不吃!我不吃!吃了会肚子痛!”   “你说什么?!”   “妈咪你一直警告我,这个家里的东西不能吃,翀翀的东西更加不能吃!现在你让我吃卤蛋,是不是想让我与翀翀一样闹肚子痛?”   “你再说我打死你!”   于是楼梯上的吕沉毅慢条斯理朝这边走过来,拿了一把椅子,在蔡雅晴面前缓缓坐下,“儿子喊得挺顺口?”   蔡雅晴立即不理他,一把拉起儿子的手,准备回房,“小毅,我们走!”   “小毅是你从孤儿院租来的孩子。”座椅上的吕沉毅淡淡笑道,垂眸看了看桌子上的餐点,“院长每个月租你一万块,而你这笔钱则从我们吕家骗取,理由是,你必须还债。”   蔡雅晴果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等着他继续分析。   “你分别欠了五家美容院几百万,珠宝店一千多万,奢侈品中心同样一千多万,昂贵化妆品保养品塞满你整个衣柜,价值无以计数,另外租房的几十万,你照样让我爸买单,替你还债。”吕沉毅扭过头看着她,微勾薄唇淡淡一笑,“你难道不担心这么一柜子的化妆品会过期?不担心你这分别充值了一百多万的美容卡会失效?不担心你暗暗收藏的这些黄金珠宝会跳水?你积累了这么多,难道真可以保证你能用一辈子?”   蔡雅晴立即回过头来,杏眼一眯,冷冷盯着他,“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的青春全部浪费在他身上了,难道我为自己买一些保养品有错吗?!我只不过得到了我应得的东西!”   “确实没错。”吕沉毅摇摇头站起身,来到这蔡雅晴面前,“但你这么贪心,随便一笔签单便是几百万,每天进出奢侈品中心消费,见什么买什么,却让别人替你还债,那就是丧尽天良。现在你告诉我,你总计欠下了多少?”   蔡雅晴立即伸出一个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替我还吗?我猜你也没这么大方,比不上你老子五分之一。”   “恐怕不止五千万。”吕沉毅轻轻一声冷笑,绕着这蔡雅晴走了一圈,打量她,“每用一笔钱,你心里心疼过吗?也许有一天我爸将不再是你的靠山,这笔钱由你自己去还。”   五千万,这蔡雅晴的胆子可真大!   “他绝对会给我还清每一笔债!”蔡雅晴盯着他一字一顿,警告他别多管闲事,“如果不是知道他会给我还这笔钱,我怎么可能敢这么大手笔去买这些奢侈品?!吕沉毅我告诉你,你爸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你犯不着为他心疼!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倒要看看你与那慕清韵如何被吕家扫地出门!”   然后抓着儿子小毅的手又要走,“好了,小毅我们走!”   “站住!”餐厅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警告这嚣张的蔡雅晴站在原地不准动,马上夹起她的狐狸尾巴,却不是吕沉毅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你刚才说,你在花谁的钱?”   “宗胜!”蔡雅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又从楼梯上跑下来,跑到这吕宗胜身边先发制人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如果不是沉毅他激我,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番话?!宗胜,我们是一家……”   “闭嘴!”吕宗胜却突然抬手一记耳光朝她扇过来,警告她闭嘴,“你从未心疼我欠下那么大一笔巨债!你一直瞒着我攒下无数的黄金珠宝,只为了你今后养老!那么我算什么?如果今天吕家没有重新收留我,我是否要被你的那些债主给活活逼死?你心疼过我吗?!”   他一把抓住蔡雅晴的手,又一把放开,远离了她数步,“我知道你自私,但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自私!我现在没有权利请你走出这个大门,但从现在起,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宗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蔡雅晴这下子被吓懵了,瞪圆了一双杏眼,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们商量好一起重回吕家的,你怎能这样半途而废?!你糊涂了吗?吕沉毅他不是你的家人,他们在挑拨离间,我和小毅才是你的家人,我们才相信你!小毅,快叫爸爸!快!”   她推攘着这个儿子,试图让孩子把吕宗胜给拉过来,“快叫爸爸!让爸爸回到我们身边来!快!”但结果是,吕宗胜突然一把将这个孩子给摔开,怒瞪着这个心有不甘的女人,“够了!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假孩子,一个被从孤儿院租来的孩子,一个与你孙子一样大的孩子,只有你自己在这里自吹自擂,把自己当成一个傻瓜!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宗胜!”   “滚!”   于是蔡雅晴声嘶力竭的哭起来,抱着孩子,紧攥着吕宗胜的衣袖死都不放开,“你不能抛下我们!他今天是你的儿子,以后都是你的儿子!还有我外面的那些债,那是我们一起欠下的,你必须替我去偿还!而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大手大脚,给自己养小金库……”   “姐?!”餐厅的另一个角落,蔡雅莲消瘦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那里,伤心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原本听说你装病,把血袋藏在衣袖里乔装大出血,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我完全相信你私吞了我这些年所有的生活费,全部用来给你自己买金银珠宝!”   这些,她早已经深有感触了!知道蔡雅晴把钱全部藏进了她自己的口袋,欺负这里所有的人!只不过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去揭发,去报复这个狠心的姐姐,现在正是时候,让姐姐彻底的醒悟!   走入绝境的蔡雅晴懒得理她,立即从地上爬起,又去抓攥面前的吕宗胜,“宗胜,我求你最后一次,回到我身边!我现在需要你!”   于是一场死缠烂打的戏码再次上演,蔡雅晴不依不饶,哭哭啼啼,已让吕宗胜懒得去踢开她。   良久之后,蔡雅晴见所有的人都很安静,安静得时间似乎已经停止,让她毛骨悚然,她这才停止哭泣,缓缓抬起头,看着四周。   刚才她不看还好,现在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整个屋子里站满了人,吕家所有的兄弟都过来了,老太爷也在,通通看着她表演,谁也不说话。   “爸!”走投无路的她立即朝老太爷那边爬过去。   现在无论她如何表演,如何哭,谁都不说话!就连那几个最爱说三道四的儿媳妇们,竟然一个个的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的表演结束。   于是此时时刻的吕家大宅,死一般安静,只有那蔡雅晴一个人在这里挪动哭泣,哭诉自己的委屈,“爸,我不是存心花掉宗胜那么多钱的!当时我真的以为他不会娶我,所以我得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打算……”   “我也不是故意带小毅过来欺骗您,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回来吕家躲债。而且我绝对没有陷害翀翀,我只是给他递了杯饮料……”   “我……”   蔡雅晴哭着哭着,忽然发现天亮了,周围的人全不见了,餐厅换成了房间,冰冷的地板换成了床铺,她正躺在床上做恶梦!   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梦,而是昨晚真的发生过!   她只是哭累了,自己无趣的回到房间睡下,然后在清晨做梦,继续在梦里死缠烂打!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劣行,所有的人都不理她,这种结果比她想象中更要折磨人!   所以她尝试着打开房门,来到楼下,看着客厅里的人来人往。   沉毅兄弟他们要去上班,正相约一起走,说说笑笑坐上车。   慕清韵与亦雪娅则陪着老爷子在散步,在花园里喂鱼。   小毅则在楼梯口处等她,委屈的一把扑进她的怀里,“那些小朋友都不肯跟我玩,他们说我不是吕家的孩子,是骗子。阿姨你送我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蔡雅晴没理他,吩咐一旁的佣嫂道:“给我一份荷包蛋。”   佣嫂没理会她,继续收拾桌子,清理厨房。   从今天起,吕家所有的人都不会理会这蔡雅晴!并不是因为老太爷下了命令,而是蔡雅晴栽赃嫁祸的本事人尽皆知,谁都不敢让她接近半步!   如果给她煮的荷包蛋她不满意,故意又在袖子里藏了一只血袋,那她这个佣人岂不是要背上谋财害命的罪名?   所以既然是一个被吕宗胜老爷抛弃了的女人,她们还是不要服侍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而花园这边,老太爷、清韵、雪娅三人也绕过花团锦簇的花园,喂好她们的鱼儿,交待了管家一些事情,坐上了沉毅的车。   今天他们决定去一趟公司,由老太爷亲自坐镇新任董事长选举大会,挑选出公司的新任老板!   “爷爷昨晚睡得还好吗?”吕沉毅回过头看着后座的三人,深沉目光又在慕清韵身上扫了一眼,轻轻一笑,“既然您已经决定让我们全家人在酒店住一段时间,为什么不告知景毅他们?他们还以为是爷爷您要出去度假,准备开完会去送您。”   昨晚在大客厅与那蔡雅晴对簿公堂,被她的哭声折磨,只怕是大家都没有睡好。   “给他们一个惊喜,房间我都已经让人订好了。”老太爷欣慰一笑,拄了拄手中的拐杖,“每对夫妻一间房,并且要在酒店参加游泳比赛,谁获得冠军谁就会有神秘大奖,呵。”   虽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偶尔举办一些温馨闲适的家庭聚会,还是很能拉近家人之间的关系的!   这次他不一定要求大家必须穿泳衣游泳,只要他们成双成对,能度过浪漫的一周,彼此心意相通,那么他老爷子的心愿算是成功达成!   “……”慕清韵与亦雪娅无语的对视一眼,简直被老爷子的这个歪点子雷得外焦里嫩!   这确定是要给吕家全体成员放假,躲开那蔡雅晴,还是故意要让每一对夫妻培养感情?!她们俩是离婚人士,不想过去做电灯泡!   “我让伯毅也过来了。”当然另外还邀请了一个人,展家的二少爷。   “……”再一道巨雷劈入两人的心间,让两位女士当场哑口无言!   老爷子这是牵的哪门子红线,竟然又让吕伯毅那负心汉重新回来?!这是存心不让他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吧?   掳爱Chapter:425   慕清韵与亦雪娅看着面前一群的比基尼美女,有些傻眼。   这是来参加选美大赛吗?竟然连三点式也穿出来了!   于是二人再次拢紧身上的披肩,坐在躺椅上喝果汁。   “大嫂,二嫂,过来玩玩呀!”这群花枝招展的美女在水里玩够了,开始故意朝这边泼水,督促两位下来,“坐在那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下来热热身,准备比赛。”   “就是就是,坐在那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呢!”   慕清韵与亦雪娅连忙把双脚给抬起来,白了这边一眼,“要玩你们自己玩去!”   这吕宗胜一生总共生了九个儿子,除去吕伯毅吕沉毅吕承毅这三个住在吕家,另外还有六个住在外面,也就是现在这六位美女的老公。   这次全家过来度假,这六对夫妻表现得尤为兴奋,除了在酒店蒸桑拿,更是包下整个游泳馆,聘请大厨在一旁制作美食,在这里过得如鱼得水。   他们真以为老太爷会在这里举办游泳大赛,所以提前把这里给占领了,视作自己的地盘。   “不玩算了,我们自己玩去!”六个女人同样白了她们一眼,在水里转个身,潜入水里,继续嬉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吕家的九个兄弟之中,只有她们外面的这六个才是过得最幸福,既不与丈夫吵架,也不闹离婚,标准的模范夫妻。   哪像吕家的那三位!首先是大哥与大嫂离婚,闹得天崩地裂!紧接着是老幺承毅与艾凌薇假结婚真离婚,老二吕沉毅与慕清韵拉拉扯扯拎不清,没一对是恩爱的!   所以这两个离过婚的单身女士尽管看着她们如何幸福吧,她们可不介意大嫂二嫂对她们羡慕嫉妒恨呐!她们这些弟妹可是亦雪娅与慕清韵的幸福表率!   “爷爷去哪儿了?没有看到他老人家。”休息中的慕清韵扭头朝四周望了望。据说为了保证选举的顺利进行,老太爷在这家酒店秘密订下了会议室,邀请所有的股东前来参会,一切信息对外保密,所以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提前离开!   “从早上便没有看到他老人家出现过了。”亦雪娅同样感到很疑惑。   “在开会吗?”   “吕家六兄弟都在这里,应该没有在开会。”   于是慕清韵喊住那从她面前经过的老六,“仁毅,爷爷呢?”不得不说,吕家的兄弟们一个个都长得比较帅,身材也不错,可以去当男模。   “爷爷在房间,听说晚上会开会。”吕仁毅回头瞥了她们一眼,对大嫂二嫂还算比较尊重,然后抽掉身上的大毛巾,纵身一跃跃进水里,去找自己的老婆了。   “雪娅,你说他们九个兄弟之中谁最帅?”慕清韵开始闲谈其他话题,呆在这里确实很无聊,“我觉得承毅那小子很不错。”   “我倒是觉得沉毅最优秀。”亦雪娅与她一起‘观赏’面前的美色,无聊得打瞌睡,“我睡会,比赛开始了叫我。”   “你什么眼光?”吕沉毅说他自己是同性恋,或者双性恋!   亦雪娅立即睁开眼睛瞥她一眼,真心对她无语,“你与他同房那么久,到今天还不知道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若一定要用这种眼光看他,固执己见,以后还是别跟他见面相处了!”   这慕清韵也不像那种没有脑袋的女人,为什么这次就是这么的偏执,毁坏沉毅的名声?!   “好了好了,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是想说,他有很多缺点,爱唬弄人,在我眼中不算最优秀。”清韵让雪娅消消气,然后再聊聊其他,“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一个病人,但由于他们是医患关系,无法在一起。”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亦雪娅感到有些诧异,“他与那个女人起初确实是医患关系,但是后来,她看中了他医院院长的身份,故意接近他。之后两人交往数年,她突然又看中了展家的大公子,也就是展少扬的大哥,立即琵琶别抱,进入展氏集团工作。”   “展大少后来为什么又没有娶她?”当然这个‘她’是指那夏清沫,传说中的吕沉毅前女友,一个同样让人没有好感的女人。   “首先是展家不肯同意她进门,看不起她的身世;其次是展少扬的大哥为了她,出车祸死了,年仅32岁。仅是这两点,便足以让她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你与展少扬是朋友,难道少扬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件事?”   慕清韵摇摇头,笑了笑,“这种事他怎么会跟我说起,这是家丑!再者,她夏清沫现在回来了,有些事不必她明说,大家也会知晓!”   说起这个夏清沫,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跟随吕沉毅来到这里?   记得不久前从相离岛回来,这个女人与他们坐同一航班回到了h市,之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展氏集团上班,没有再主动邀约吕沉毅。   所以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让她差一点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   吕家老太爷对公司所有的股东与高管发出了邀请,时间定于今晚8点钟,正式进行新任董事长受命大会。   于是当晚8点整,所有被邀请的人全部到会,包括那吕宗胜吕伯毅父子,以及外客艾景利。   老太爷之所以让一个外人参加他们中鋁集团的股东大会,正是为了补偿大孙子吕伯毅之前联手艾香荻对艾家造成的伤害。   “亲家你手中的这一票投给谁?”大会正式进入投票环节,老太爷示意艾景利做出决策,帮他们吕家选出这未来的接班人,“宗胜这边已有87票,现在是沉毅的选举,如果你同意,请举手示意,如果不同意,可以不举手。”   由于有些股东会弃权不选,所以必须采取这种一轮接一轮的选举方式,选出最终的最高票数。   于是艾景利看了那吕宗胜父子一眼,毫不犹豫举起自己的右手,并对那吕宗胜道:“如果让你继续接任,亲家你只会继续公权私用,让大家继续遭殃。如今香荻虽然被我送进了教管处,但被她暗中偷去的那些钱,早已被你们父子挥霍一空,无法归还,令我艾家一蹶不振!所以,这一票我投给沉毅,希望他能原谅我艾家曾经的所作所为,心无旁骛的接手中鋁!”   如今他的小女儿艾凌薇还在不安分,所以他这个父亲只能不断的给吕家道歉,希望与吕家一起管教好这个小女儿!   “老董事长,吕沉毅少爷的得票数是85票,其中有79位股东弃权不选。”片刻后,男助理开始在一旁宣布投票结果,并在老爷子耳边耳语道:“李总他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选票一律投给了宗胜老爷。如果除去您帮他拉拢的票数,宗胜老爷的实际票数其实只有13票,所以……”   这是一场事前早已安排好的选举大会!老爷子曾经邀请这些董事们一起打球吃饭,利用打高尔夫的机会,嘱咐这些大股东将选票投给吕宗胜,让吕宗胜重新坐回董事长之位!   至于沉毅那边,老太爷会让沉毅辅佐父亲管理这个公司,从经济大权上制约父亲。   于是老太爷对男助理点了点头,示意他噤声,然后静静看着面前的这几百位股东与决策层人员,宣布结果道:“既然选举票数已经统计出来,那么我们中鋁的新任董事长,继续由吕宗胜接任!吕沉毅则负责财务部门与经理监事会,即监理会,且原职不变,同样辅助监管各个部门的发展与运作!吕伯毅则重新调回人力资源部!”   吕宗胜与吕伯毅父子脸上皆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紧接着也开始鼓掌。   吕沉毅身兼三职,实质上才是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个人!而重新坐上董事长之位的吕宗胜,权力实则已被削减一大半,无法再风光如初,随心所欲。   但吕宗胜看起来不太介意,他在开完会后立即在门口叫住了儿子,笑道:“恭喜你啊,沉毅,待会我们父子俩一起去游泳。”   “爸,我们是孤家寡人,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些夫妻聚会。”吕伯毅在一旁提醒他,没有再在口头上与弟弟沉毅针锋相对,冷冷一笑道:“您应该先想一想,如何在公司重新立足。恐怕李总他们,不太服气您重新回来,毕竟您以前中饱私囊,让他们损失了不少。”   吕宗胜回头看了大儿子一眼,“爸现在这把年纪,能重新坐上董事长之位也不错,过几年便顺利退休,养老送终!倒是你伯毅,现在最该努力的人是你,以后不要再在公司挑拨兄弟之间的感情,丢尽你这个大哥的脸面!”   “爸!”   “沉毅!”吕伯毅正要再次反唇相讥,一直等在酒店的夏清沫突然从电梯里走出来了,她先是向吕宗胜父子问好,然后对吕沉毅道:“我接到老太爷的邀请,说是全部人员都要参加,所以过来了。听说游泳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能带我一起过去吗?”   “你也参加?”吕沉毅用目光扫了她全身上下一眼,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你不怕心疾发作?”   ”怕什么,走吧。”夏清沫轻轻一笑,一把拉了他的手便往前面走,”听说这次好多人都来参加了,连少扬也来了,你们吕家的成员更是一个不缺,嫂子们全到场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游泳比赛呢?"吕沉毅则与她一起走进电梯,把那身严谨的西装给脱了,右手悠闲的揣在西装裤袋,俊眸冷笑盯着电梯门。游泳比赛?应该说是选美大赛更为恰当吧,瞧把这些女人们给兴奋的!   掳爱Chapter:426   夏清沫来到酒店的室内游泳室,立即换上她的红色比基尼,在水里游了一圈。   她的皮肤白皙,且嫩如豆腐,吹弹即破,所以她自认为有暴露的资本,披着毛巾,露着一双白腿在这里炫耀。   于是吕家的六个嫂子实在看不过去了,立即朝她这边围拢过来,将这个狐狸精包围在中间,不准她再继续得瑟,“哟,这是谁呢?我们吕家好像没有邀请她过来。”   夏清沫拢了拢她身上的大毛巾,再捋一捋她的湿发,不理会她们,躺到一边喝果汁。   不就是吕家的六个见不得人的儿媳妇么?如果她们肯对她友善一点,兴许她还可能主动理一理她们。   但是,她们来者不善,她才懒得理会她们!   于是吕家的嫂子们瞬间被气炸肺,互相朝对方使了个眼色,慢慢朝躺椅上的夏清沫靠近。   下一刻,正在喝果汁的夏清沫忽然被她们抬起,四仰八叉,一个骨碌被扔进了水里!   “叫你得意!”   “你们……”夏清沫在水里连喝几口水,差一点被呛死,然后狼狈的扑腾了几下,这才终于找回游泳的感觉,在水里游动了起来。   当她再一次走上岸,她发现旁边的男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然后纷纷扭过头,暗暗的偷笑。   夏清沫连忙去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泳裤在刚才挣扎的当会脱落了,露出里面的小浣熊打底裤,说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而更扯淡的是,有人在她脸上用防水眼线笔画了两个圈,一边脸一个,还长了胡须,让她的一世美貌毁于一旦!   “啊!”于是倍受打击的她一声尖叫,连忙用毛巾遮住自己的脸与大腿,低着头,匆匆跑进更衣室!   一旁的吕沉毅目睹了这一切,但他并没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看着湛蓝的湖水,想着自己的心思。   很快,父亲吕宗胜朝他这边走过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愧疚,这是老爷子自己的决定,我们都要尊重他老人家。”   吕沉毅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父亲,实在很难想象这番话会从自己的父亲口中说出,笑道:“您以为我在想什么?事实上我在想,我是该娶慕清韵呢,还是娶夏清沫?”   吕宗胜眉头一挑,在他身边坐下,道:“只要你心里喜欢谁,你便可以娶谁。不过慕清韵现在可能无法与你在一起,因为她现在与展少扬在一起。”   这次换吕沉毅感到诧异,扭头朝外面望了望,“展少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不去追吗?”吕宗胜反问儿子,细细打量儿子俊脸上的表情变化,“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与慕清韵只是朋友。你们之间总是缺那么一团火,导致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温不火。”   “没什么。”吕沉毅站起身,突然身躯一跃,将颀长的身子跃进泳池,悠哉悠哉的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   兴许是他老了,他现在对慕清韵没有任何轰轰烈烈的感觉。现在无论是哪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对她们心动!除非,她们能让他另眼相看,找到恋爱的感觉!   岸上的吕宗胜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开,去办自己的事情。   片刻后,游泳馆里突然涌进大批拿着小旗的观众,这些人一个个在观众席上坐好,兴高采烈的等待着游泳比赛开始,叽叽喳喳,似在观看现场球赛。   “听说今天有游泳比赛,不知道是哪个省队的游泳队?”   “哇,那里有几个帅哥,是他们在参加比赛耶!他们是模特吧!”   “是啊,身材很棒耶!”   而观众席下面,正在热身的吕家九个兄弟被眼前的这一幕被惊呆了,通通扭过头盯着那潮水一般涌入的观众!   这是在观看足球比赛,还是在进电影院?!只不过是吕家的私人游泳比赛而已,老爷子犯不着这么给面子吧!   “好了,大家请安静。”同样穿着泳衣的司仪笑眯眯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了,手上拿着一支话筒,绕到吕家兄弟们面前,“现在从大少爷吕伯毅开始排列,从一至九,少爷们按顺序排好。”   穿着西装的吕伯毅皱了皱眉,看来不太想参加这场比赛,立即转身往外走,并大声呵斥道:“不要拍我!将你们的摄像头拿开!”   “站住,伯毅!”一身浅色中山装的老爷子厉声叫住大孙子,并大声道:“现在你的弟弟们都在这里,你这个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再者,这只是你们九兄弟之间的一场较量,没有外人,你游一圈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游!”吕伯毅瞪了这边一眼,坚持不肯换装参赛,然后气匆匆的继续往前走,高大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家面前!   他一直认为爷爷老糊涂了,今天闹这么一出,果然不假!   他们吕家的子孙是观众的玩偶么?竟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一条泳衣,被这群女人品头论足!   老爷子真是疯了,除了烧钱买乐子,还让他们吕家兄弟在这里做牛郎!   吕伯毅气匆匆的走后,亦雪娅与慕清韵也从外面赶回来了。   刚才她们去外面与展少扬喝了一杯,聊了会天,听说吕家的九位兄弟全部在这里参加比赛,她们不得不立即赶了回来!   因为老爷子规定,每一位的现任妻子或前妻,都必须守在旁边做拉拉队,谁也不准缺席!   如果谁犯规,就当弃权认输,主动放弃爷爷送给他们的礼物!   于是老三至老八的老婆们全部花枝招展的守在游泳台旁边了,给自己的老公打气,与老公秀恩爱,差一点没把观众台上的女人们一个个给羡慕死,就差没有当场流下口水了!   “三少爷加油!五少爷加油!”   “四爷加油!八爷加油!”   “六少爷加油!七少爷加油!”   吕沉毅与吕承毅两个孤家寡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突然跃起挺拔的身躯,一头扎进水里,来了一出‘先下手为强’!   反正他们是单身汉,孤家寡人一个,与其在这里羡慕人家夫妻恩爱,不如先在水里游一圈,拿一个冠军!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就在这里游一圈,让观众们看看他们吕家兄弟们是多么的团结,夫妻之间又是多么的恩爱,顺便再看看他们吕家兄弟是多么的注重身体锻炼,身材是多么的棒!然后再彻底的放过他们!   “呀,他们耍赖!”女人们连忙停止给自己的老公喂水果,献爱心,纷纷一把推下自己的老公,让他们兄弟八个在水里争斗去!   于是,八个身材完美的帅男在水里争相比赛,堪比游泳健将孙扬。   慕清韵与亦雪娅则兴趣缺缺的趴在台前,看着水里偶尔冒出的那几个黑脑袋。   虽然这些美男们非常养眼,尤其是芙蓉美男出水,用大手拨一拨他们浓密的黑发,然后再甩一甩,水珠子溅上他们健硕的胸肌与腹肌,伸展他们的好身材,但是……旁边未免实在太吵了!   观众台上的女人们快把嗓子喊破,吕家的嫂子们则大声尖叫,一个比一个凶悍!   于是两人捂起耳朵,对水里的吕沉毅与吕承毅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fighting!”   但没想到这兄弟二人突然停止了游泳,游到水边来,与她们聊起了天,“外面天气怎么样?”   慕清韵的眼前立即打了个问号,看着水里这个性感的男人,“什么怎么样?”   现在他们是在比赛耶,吕沉毅竟然带着弟弟在这里与她们闲聊!还聊外面的天气怎么样!无聊!   “沉毅,承毅,你们继续游,老八他们快赶上你们了!”亦雪娅也在一旁出声提醒,笑着摸了摸吕承毅那一头浓密的湿发,“嫂子看好你!”   吕沉毅也在水里甩了甩他那头浓密性感的湿发,并将他那结实修长的身躯又在水里钻了一圈,重新浮上来,“大嫂,那我呢?”   既然爷爷有意让他们用这种方式做公益,等同于明星脱掉衣服做红十字形象宣传大使,号召捐款,那么他尽力而为!   “你也一样!我看好你们!”   “沉毅!”早已洗干净脸的夏清沫也朝这边跑了过来,一把扑过来,紧紧抓住吕沉毅的双手,给予他鼓励,“加油!一定拿到冠军!你以前也拿过冠军,我看好你!”   慕清韵与亦雪娅的目光立即朝她这边扫过来,眉头挑高!   试问这位夏小姐是吕沉毅的现任老婆,还是前任老婆?既然什么身份也不是,与吕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摇旗助威,做势给大家看?   “我……”夏清沫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连忙扭头朝左右望了望,笑着解释道:“我过来给沉毅加油。”   “他老婆在这里。”亦雪娅瞥了瞥慕清韵这边,眸子里含着一抹冷笑,“夏小姐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那我也可以给他加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夏清沫继续强词夺理,然后立即拿了一条大毛巾,朝这边快速跑过来,“沉毅,比赛结束了吗?快披上!”   吕沉毅接过大毛巾围上颀长身躯,朝她们这边走过来,“我早已经游完四圈,今天请谁吃饭?”如果不是早已经游完,他怎么可能在水池边与慕清韵闲聊天气,打发时间。   “沉毅,我们一起吧!”这一次又是夏清沫朝这边跑了过来,表现得尤为积极,一把揽住他的胳膊便往更衣室而去,“去我们以前经常去的荣华园。”   因为她实在太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刚才能没心没肺的问出这个问题,便表示他把她与慕清韵都没有当一回事,很轻佻!每当这个时候,只要她主动靠近一步,揭开他外冷内热的伪装,他便能接受她!   因为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他无论娶谁都一样!但如果谁能多爱他一点,让他感受得到心的悸动,那么他便会摘下他漫不经心的假面具,拿自己那颗火热的真心去对待她!   掳爱Chapter:427   一场令人啼笑皆非而又大饱眼福的游泳比赛,着实让吕家赚足了风头。   老爷子宣布,按照游泳比赛的得奖顺序排名,他吕家名下所有的资产按照各种比例分给这九位孙子,重新洗牌。   例如,老二吕沉毅以第一名的成绩分得他名下57%的股份,另包括各种不动产,房产,基金。   第二名吕承毅则分得所有财产的30%。   其余的兄弟则以此类推,有人8%,有人5%,甚至有人1%,总之按照比赛成绩,吕家正式对外宣布财产的继承方式,即日生效!   于是最后一名捶胸顿足,哭天喊地,早知道刚才游快一点了,不在那里耍酷臭美!第三名则喜笑颜开,对观众台大献飞吻!   说实话,老爷子这种分割财产的方式确实有些另类,令大家一时间瞠目结舌,还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场仅仅令人贻笑大方的游泳大赛吗?还是吕家的财产争斗内幕被曝光,老爷子不得不在这里宣布遗嘱?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按这种方式分割财产,吕家的一家子估计又要内斗,巴不得老爷子早登极乐!   坐在会议室抽烟的吕伯毅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一把把烟头狠狠的捻灭,气得整张俊脸发绿!   这该死的是什么财产分割方式,竟然拿游泳比赛来开玩笑!   “大少爷,由于您刚才自动弃权,所以……”   “够了!”吕伯毅一把推开这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大步走出会议室,往老爷子的房间疾步而去!   不过老人不想见他,只让人给他带了一句话——是你自己自动放弃,怨不得别人。虽然今天没有分得财产,但以自己今后的努力,一样会过得幸福。   “狗屁!”吕伯毅一拳头朝墙壁狠狠砸去,然后又骂了几句什么,转身气匆匆的走掉了。   他现在必须去找他的父亲吕宗胜!他就不相信父亲会眼睁睁看着爷爷这么偏心,把大部分财产分给了吕沉毅吕承毅!   ——   一场别开生面的财产划分仪式,让吕家的兄弟们狂欢了一整个晚上。   不要小看这1%与5%,虽然比例小,但是吕家的总资产富可敌国,他们这些偏房只要分得那么1%,也足够他们下半辈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了!   所以说这次老爷子实在是太照顾他们!总算没有把他们这些私生子撇出继承范围,让他们沾了祖宗的福荫!   “怎么没有见到二嫂?”几个女人在这里喝酒狂欢,一个个醉态百出,似横行的大螃蟹,在聚会厅里摇摆,“她不高兴吗?一下子分了那么多钱,嗝~”   “那大嫂分了多少?她下面还有翀翀,吕家的重孙。”   “那我们下面还有滔滔和聪聪呢,也是老爷子的重孙。”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那吕伯毅也是私生子,他那赖皮母亲蔡雅晴现在还赖在吕家不肯走,没人愿意理她。那人品可比不上我们那些婆婆,当年听说公公吕宗胜不愿意娶她们,一个个都自动放弃了,嫁人的嫁人,出国的出国,没人像蔡雅晴那样死缠烂打~”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蔡雅晴母子算什么,还不是见不得人的小老婆一个!现在公公一脚将她踢开,她连小老婆都算不上了!”   “就是!”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那边的慕清韵与亦雪娅则站在阳台安静望月,享受外面的凉风。   慕清韵不知道在想什么,喝了一口酒,然后将身子靠在栏杆上,看着灯火辉煌的大厅。   “你会不会怪老爷子没有给翀翀留下一笔钱?”   “不会。”亦雪娅摇摇头,“只怪翀翀的奶奶与爸爸不争气,每次在关键时刻,从未想过为孩子留下点什么。这次吕伯毅轻易放弃比赛,也就相当于让翀翀放弃了这份财产,没有人会怪爷爷狠心,他老人家只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袒。”   慕清韵拍拍她的肩,直起身走进了宴会大厅,来到那群嫂子们中间,笑道:“听说今天下午,妳们将一位夏小姐扔进了水池?这样对人家,可不礼貌。”   “正好让她游一圈。”几个人笑起来,很是有成就感,“我们吕家这里可不缺狐狸精,尤其是这种还未成形的骚狐狸。以前那个艾凌薇,那小脸长得多水灵,多清纯,与狐狸精八竿子打不着,但谁知这大小姐一脚踏两船,明明嫁给了老九承毅,却每天往沉毅的办公室跑,比她姐姐艾香荻还要不知廉耻……”   “咳,咳。”有人在一旁提醒老八不要再噼里啪啦,然后转身对那边的两位男士打招呼,“艾先生,承毅!”   艾景利与吕承毅正从这里经过,正巧听到有人在这里讲他女儿的是非,所以他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尴尬,点了点头,从她们面前走过去了。   吕承毅则走到她们中间,俊朗笑道:“各位嫂嫂好兴致啊,在这里大声阔谈我们吕家的家丑,今天下午那夏小姐又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嫂嫂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人家?”   女人们懒得理他,拍拍他的肩,让他快点长大,然后一哄而散,各自找乐子去了。   于是留下吕承毅与大嫂二嫂边走边聊,“哦,对了!刚才我遇到展少爷,他托我把这两封信交给你们。”   清韵与雪娅各自接过这张薄薄的信封,拆开看了看,然后对望一眼,“他邀请我上游艇。”   “他邀请我上游艇。”   同时邀请她们俩过去,这姓展的是想玩三人行吗?!   ——   展少扬早已在私人游艇上等着她们,并备好了酒,邀请她们共度晚餐。   “不要误会,今天只是邀请两位美女过来看看海。”展少扬邀请她们坐下,并亲自为她们倒红酒,“虽然不明白上次老太爷为什么突然又取消掉我与亦小姐的订婚礼,但我很庆幸,亦小姐的生活没有因为我的唐突而受到影响。”   亦雪娅与他碰了碰杯,没说什么。如果展少扬上次真答应与她订婚,那才让人感到他是多么的轻佻随便!幸亏当时取消掉了!   慕清韵则在一旁轻轻笑道:“展二少蓄意接近吕家的目的,该不是为了调查你大哥的真正死因?听说令兄在美国出车祸去世,死讯非常突然,所以少扬你一直觉得,你大哥的死,与沉毅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他是情敌。”   俊美迷人的展少扬回过头看她,然后与她碰了碰杯,勾唇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夏清沫随我大哥去美国发展之后,曾多次回国纠缠吕沉毅。这个女人很贪心,她既想从我大哥那里得到财富,又想从吕沉毅那里得到爱情。于是有一天,当我展家极力反对这个女人进门,她开始在大哥面前多次暴露她的本性,变成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的疯子。所以你是否认同,也许那段吕沉毅真的与她见过面,甚至,在大哥的车上做了手脚?”   慕清韵认真想了想,回答他道:“我相信以你展家的势力,绝对可以查出车祸的真相。当初那场车祸,可能确实是意外,但如果令兄是受到刺激,而导致意外,那么你展家真正要抓的这个人,应该是当初故意刺激他的这个人!而这个人,我想我们大家都知道。”   展少扬望着海面轻轻啜了口酒,“我们展家并没有报复她,反而,给了她异常优渥的生活。一方面,她是大哥的未婚妻,另一方面,我在考虑如何与吕沉毅相处,朋友?保护夏清沫的敌人?”   白色游艇在海面轻轻飘荡着,同样在海的正前方,有另一艘私人艇的主人也在这里吹风赏月,共进晚餐。   夏清沫如愿与吕沉毅在这里单独相处,但遗憾的是,她的头痛病又犯了,只能躺在床上歇了歇,然后在舱内的套房内,与吕沉毅共度晚餐。   吕沉毅看着她,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我再次从吕家净身出户,你愿意跟着我吗?”   “当然愿意!”夏清沫毫不犹豫的点头,并立即将自己的双手覆盖上的他的大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而且之前,我是真的想闯下一番事业,才暂时离开你……”   “如果我之前已经有过两个女人呢?”   “这……”夏清沫果然有些生气,但强忍着,淡淡一笑,“你是指艾凌薇与慕清韵吗?追在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在乎她们那两个!”   吕沉毅又勾唇一笑,“如果说,慕清韵现在就在你身边呢?”   两人说话间,两艘游艇已经靠近,驾驶员放下艇上的横梯,让展少扬与慕清韵过来。   两人走进套房,静静看着这对正在共进晚餐的男女,“没有打扰吧?”   夏清沫那双柳眉顿时倒竖了起来,“出去!”   “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却在这里私会吕家的有妇之夫。”展少扬静静走至她面前,盯着她俏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扬唇轻轻冷笑,“难道你不怕我展家收回你身上所有的资产,让你变回穷光蛋?”   “你敢!”夏清沫瞪了他一眼,“虽然名义上你是我老板,但实际上,我是你大嫂!”   顿时,吕沉毅这边唏嘘了一声,站起身来,走至慕清韵这边,揽着她的肩,“老婆,你不会怪我与她在这里吃这顿饭吧?她可是展二少的大嫂。”   慕清韵朝他这边看过来,“你刚刚得到了吕家一半的资产,现在无论你是邀请名门千金,还是望族寡妇,你都不用担心你付不起饭钱!另外,我与少扬现在还有事,明天上岸之后我们再聊。”   她从他掌中一把抽出自己的素手,瞥了这边的夏清沫一眼,与展少扬一起走出去。   这个男人少拿她与夏清沫赌气!明天她会让他知道,她慕清韵有他没他都一样,再过不久她也会嫁人!   掳爱Chapter:428   “你还有什么话说?”吕沉毅看着船舱内的夏清沫,挑了挑眉,“现在她已经被你给气走了。”   “你就那么在乎她吗?!”夏清沫主动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我不是少扬的大嫂,我根本没有与他大哥结过婚!而且我真正爱的人是你,这些年从未变过!”   吕沉毅没有把她推开,但他也不享受她的投怀送抱软玉温香,冷道:“我是不爱她,但我也不爱你,你比起她,甚至更逊一筹!”   “你太过分了!”夏清沫终于抬起头生气的盯着他,一把推开他,眼睛里含起了泪花,“你真的就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吕沉毅只是眯眼冷冷盯着她,没有再说话。   而船舱外,慕清韵与展少扬也走回自己的私人艇,站在甲板上吹风。   从这个位置,他们依稀可以看到夏清沫与吕沉毅正在争吵,但别扭的是,两个人又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我不明白沉毅以前喜欢她什么?”一直留在这边的亦雪娅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看了看那边,眉头皱起,“我一直记得沉毅以前离家出走,正是与这个女人在一起。后来她发现沉毅无法给她想要的东西,于是她毅然决然跟着其他男人去了美国,翻脸无情!现在又回来纠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展少扬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高大的身躯往船舱里面走,“我大哥生前给她留了一笔遗产,展氏一部分股份也被转移到她名下,所以她现在肆无忌惮。”   “你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吗?”   “我确实是,但我无法收回她的财产,以及将她开除出公司。”   ——   第二天,慕清韵发现吕沉毅还没有回酒店。   吕老太爷在游泳馆召开的游泳比赛,就像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话,上了媒体头条,也深深的印在观众的脑海之中。   吕家的其他几个兄弟则拿着他们丰硕的财产,通通去了马尔代夫或者巴厘岛度假。   老太爷与吕伯毅吕承毅兄弟俩留在酒店内,坐在一起享用午餐,并观看液晶电视上的电视新闻。   “近期,在业内遥遥领先的中鋁集团突然抛出以游泳比赛分得老太爷遗产的规则,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   “把电视关掉!”对面的吕伯毅突然对一旁的服务生一声怒吼,然后一把把手中的银叉给摔了,站起身,“我吃饱了!”   他气匆匆的走到门口,准备摔上门!   于是老太爷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说道:“你妈最近怎么样?”   吕伯毅见提及自己的母亲,立即回过头瞪着老太爷,“拜您所赐,她现在过得很不好!您现在是要把她活活给逼死吗?!”   “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搬出去。”老太爷冷静道,并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停止用餐,“你则留在吕家,继续在中鋁上班。”   “爷爷,现在大哥不是已经被调入人力资源部门了吗?”一旁的吕承毅也轻轻一笑,缓解这里僵持的氛围,“我相信大哥他会与二哥同心协力,帮助爸打理我们的家族企业,让我们的生意蒸蒸日上。”   “我会去上班的!”吕伯毅又朝这边瞪了一眼,然后摔门而去!   ——   慕清韵在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回去。   手机突然响了,是锦城市的慕太太打过来的,告诉了她一个喜讯,“还记得当年的洛泽吗?他回来了!”   “他不是在国外定居吗?”慕清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是啊,他很早就出国定居了,但是最近他搬回来了,听说全家都搬回来了,准备与我们家继续做邻居。”   这一次,慕清韵揉捏的动作停止,有些吃惊,“他疯了吗?他在国外的条件那么好,娶了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岳父是美国政府官员,还生了个混血孩子,他现在搬回来做什么!?”   “听说他与国外的老婆离婚了,孩子也带回来,准备在国内发展。所以清韵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洛泽他几次登门拜访,都没有见到你。”   “我过几天回来!白洁与古丫头她们回去了吗?”   “还没有。听说白洁生了,宝宝还在无菌保温箱里,不方便坐飞机。古妤那边,则是夜澈的生意上遇到了点问题,需要一点时间去处理。其实我和你爸是多么的希望你们都回来,这个家太冷清了。”   “我知道了。”慕清韵皱了皱眉,把电话给挂了。   今天知道家里冷清了吧!那当初为什么还那么伤害古妤,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这慕太也是吃饱撑着的类型,什么事情都能捣腾出来!   ——   慕清韵在酒店大厅看着那块挂在吕沉毅身上的牛皮糖,淡淡一笑,“夏小姐早啊。”   一身白裙的夏清沫正挽着吕沉毅的胳膊,两人正在开房,对这边回以一笑道:“慕小姐这是要走啊?”   目光扫一眼慕清韵的行李箱,眉头挑高,开心极了,“我们送送你吧。”   慕清韵看着这两人,虽然不明白吕沉毅为什么突然接受了这夏清沫,但以两人之前的情侣关系,她也相信两人爱火重燃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退掉了房间,拖着行李箱从他们面前走过,“离婚判决已经下来了,我已签了字,你签好之后寄给我,记得不要给我分太多的夫妻共有财产,我不需要。”   吕沉毅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个决定,但他并没有挽留她,嗓音磁性道:“我希望你继续住在吕家。”   前面的慕清韵没有理会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酒店了。   她当然得先回一趟吕家大宅,把某些事情处理清楚,然后与白洁肖峰一起回去锦城市!   面对这种结局,老太爷这下子该心满意足了吧?搞什么游泳比赛,又邀请什么展少扬夏清沫,明摆着让这里一片乌烟瘴气!   现在吕沉毅与前女友重归旧好,老爷子这下子该最开心了!   于是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之旅,慕清韵终于坐着计程车回到了吕家大宅,看着客厅里的蔡雅晴与小毅。   小毅这孩子是一个公认的孤儿,与吕家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蔡雅晴依然留着这孩子,让他做吕家最小的少爷,“小毅,你二嫂回来了,快喊二嫂。”   “二嫂,你回来了?”   “乖。”清韵摸了摸这孩子的小脑袋,对蔡雅晴笑道:“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些伎俩实在太拙,让明眼人一眼瞧得出你走投无路!且你在食物里下毒那可就有些歹毒与急功近利了,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吕家人,他们毕竟对你有恩!”   蔡雅晴见四周无人,突然一声怒吼,原形毕露,“慕清韵你少多管闲事!趁早滚回你的锦城市去!”   “我马上就走。”慕清韵再次轻轻一笑,走到蔡雅晴面前,盯着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老女人,“如果我是你,我会珍惜这次重返吕家的机会,绝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因为,你做了也白搭,根本伤害不到任何人!”   蔡雅晴气得咬牙,双手颤抖,却瞪着她没有再出声。   于是慕清韵把自己的袖子撩起来,露出那片白皙肌肤上的伤痕,“这是上次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杰作,你掐了我,并且让我的背部撞上花坛,因此让我咳了一天一夜!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因此揭开你丑恶的真面目,似乎也没有吃亏,呵。”   “马上给我滚!”   “滚的人应该是你!”原本应该留在酒店与夏清沫卿卿我我的吕沉毅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蔡雅晴的手,眸子一眯,迸发危险冷光,“马上滚出我吕家!”   蔡雅晴肩膀一缩,连忙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紧紧抱过一旁的小毅,“小毅,快打电话让你爸爸过来!”   她相信吕宗胜绝对不会抛弃她,无论如何,他也会在这里给她一席之地,让她养老送终!   “嗯!”孩子连忙去打电话。   吕沉毅则从西装口袋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几笔,直接扔到蔡雅晴的脸上,“拿着这笔老太爷给你安抚费,尽早离开我吕家!”   一旁的管家心领神会,示意几个佣人将蔡雅晴的行李打包出来,放在门口,等待少爷再次开口,“少爷,太爷与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他们也好有所交代。   “我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吕宗胜站在二楼,负手于背后,冷冷盯着下面的一幕,“小毅不是我吕家的孩子,我吕宗胜也不配做吕家的老爷。所以现在,让她走吧,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宗胜!?”蔡雅晴转过身立即要跑过来,“你不能这样!”   吕宗胜则走下楼来,亲自给她拎着这些行李,带着这个小毅,送他们到门口,“在老太爷回来之前,你最好离开。而且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这次老太爷没有给我分得一分钱的财产,我没有办法帮你全部还清这些债务。”   “宗胜!”蔡雅晴拉着他的手不放,一下子跪到地上了,“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而且当年我们住在一起,都是自愿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情人小老婆……”   吕宗胜的脸全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于是这边的慕清韵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往楼上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蔡雅晴纠缠太多次了,哭得一点诚意也没有,假!   “让我看看你的手。”随她上楼的吕沉毅抓住她的手,给她把袖子轮起来,微蹙剑眉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血瘀,“除了这些,身上还有哪些伤?”   原本之前他要给她做检查,可是他们现在不是真正的夫妻,他没办法去看她的身体。   如今得知她果真受了内伤,他的心里非常愧疚!   “没什么事。”慕清韵用手支了支自己的腰,用手揉了揉,然后继续折叠衣服,“腰在花坛上撞了一下,现在不疼了。”   撞了?吕沉毅盯着她腰身眸子骤然一黯,突然大步走过来,用大手霸道扶住了她的腰身,然后给她把衣服撩起来,查看白皙腰身上的伤势,“疼了多久?”   “一个晚上。”慕清韵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给放下去,不准他看自己的身体,“够了吗?”   她与他是什么关系,干什么随便脱她的衣服!   “我给你揉揉。”吕沉毅却再次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把她放到大床上趴着,让她背对着他。   紧接着,他那双有力的大手便在她的腰身上慢慢游移了。   慕清韵咬紧牙关,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占我便宜!”现在这算是什么事?他突然从酒店赶回来了,然后突然又要给她查看伤势按摩腰部,让她趴在床上,这是在变相的吃她豆腐吗?!   “别说话!”吕沉毅一声低哑,然后手掌上突然使力,慕清韵只听得咔嚓一声,她整个人被他给翻过来了,正仰躺在床上直喘气!   天!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还是躺在床上直哼哼!   不过她的腰似乎真没刚才那么疼了,骨头很通畅,腰不酸腿不疼。   “谢谢。”她撑着腰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做了几个健身动作,试试脊椎,然后拖着箱子走出去,“锦城市有事,我必须回去。”   虽然他们现在这种场面不太像告别,更像是夫妻情趣,但这男人说得出就要做得到,今天他们必须要终止协议关系,各自去走自己的人生道路!   “什么事?”吕沉毅坐在床上,目送她离开,掀唇淡淡一笑,“难道锦城市有个男人在等你?”   “为什么不能?”慕清韵回过头微微一笑,并没有与他赌气,“很小时候,我曾暗恋一个长我几岁的男人,现在他回来了,我想去看看他。”   吕沉毅的俊脸顿时黑沉下来,蹙着眉峰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原来她是来真的,她还真有一个有缘无分的爱人在锦城市等着她!而这个男人,在很久以前,便轻而易举虏获了她的芳心!   掳爱Chapter:429   慕清韵提前先回了趟锦城市。   这么久没有回来,大院还是那个大院,但人都不在。   慕书记早已从路边的小店面搬回来住了,慕太太也陪侍左右,细心照顾。   这个时候,依然有些流言蜚语在附近流传,邻居们纷纷躲让这一步错终身的慕书记,到处蜚短流长。   这天,慕太太正陪着丈夫在河边散步,两个买菜回来的邻居从他们身边经过,忽然问道:“慕太啊,听说最近你们家搬过来了一个邻居,是你们家在北京的朋友啊?”   “是啊,是我们北京老宅子的邻居。”慕太也笑着回答她们,对于她们在大院里的一些捕风捉影早已经习惯了,又笑道:“是我们家清韵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刚从美国回来,在政府工作。”   “哦,那恭喜呀!”几个女人说说笑笑,拎着她们手上那一小把葱,离去了。   平时她们家里有保姆,哪里用得着她们在家里买菜做饭?不过是每天出来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与大院里的人唠唠嗑。   这里很多人都退休了,又在同一大院里住了几十年,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能不互相唠唠吗。   “扶我回去吧。”慕书记在湖边走了一圈,准备回去。   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他们家的人都各忙各的事,没一个人住在家里。   他挺想念他的宝贝孙子骁骁,想念夜澈一家人,也想念东旭清韵以及黛蔺。   其实半年前黛蔺原本是怀上了,但后来又听说孩子又掉了,没几个月就掉了,所以他们夫妻索性没有再要,让三个宝贝在家里做老滕的心肝宝贝,得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部的爱!   现在算一算时间,谦谦应该差不多上小学三年级,妮妮也一样,囡囡则最小,还在上幼儿园。   不过三个宝贝所在的学校是幼稚园小学中学大学一体,以后他们兄妹仨会一直在一起,直至成年!   此刻慕书记正感慨着,他的大外曾孙谦谦竟然真的出现了!   小家伙已然长大,个头高高的,五官清秀俊美,像极了他的老爸滕睿哲!   “太爷爷!太婆婆!”谦谦朝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妈咪黛蔺。   黛蔺成熟了不少,一张精致小脸却依然让她面如少女,年轻娇美,像极谦谦的姐姐,而非妈咪。   “曖!”慕书记笑声朗朗抱住他的小曾孙,亲了亲。但以他目前的年纪,他已然抱不起他的小曾孙,爱怜的抱了抱,对这边的黛蔺道:“睿哲呢?最近工作依然很忙吗?”   “嗯。”黛蔺点点头,伸手把儿子牵过来,对他语重心长道:“谦谦,你现在已经是小大人了,不仅要照顾妹妹,还要照顾太爷爷知道吗?太爷爷身体不好,不要大力扑进太爷爷的怀里,太爷爷会受不了。”   小小滕睿哲居然一把拿开了妈咪的手,皱起那双清秀的小剑眉道:“我现在已经上小学,班上有很多女生暗恋我,你不要把我当小孩!你这样让我在她们面前很没有面子!”   一旁的慕书记慕太太轻轻笑出声来,直感叹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犹记得当年谦谦在海南出生,睿哲没法把他们母子给接过来,妮妮又与哥哥父母被迫分开,差一点没命,真是一段伤心的往事,让人无法忘怀!   后面谦谦长到两三岁,睿哲与黛蔺之间又发生了一些事,总是波折重重,无法团圆。   好在现在大家过得都好,黛蔺最小的女儿囡囡也已经长大,全家幸福。   “妮妮与囡囡呢?”慕书记慕太太也想念这两个乖巧的小曾外孙女,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们俩了,真像是弥补了慕书记没有陪伴黛蔺与白洁成长的遗憾,“两个孩子,真像妳们姐妹俩。”   于是黛蔺也想起了白洁,真想快点看到白洁带着宝宝回来。   睿哲曾经告诉她,景家的公司早在半年前便被政府收回,公开拍卖。景父自然是入狱了,景家外公齐铁鹰则被保释,重新坐镇他的大集团。   如此一来,景家也不算完全失势,至少还有一个齐铁鹰在保护着肖峰的前妻景静。   不过她相信齐铁鹰不会再得势不饶人,胡乱插手肖峰与景静之间的事情。齐铁鹰应该知道,如果没有肖峰护佑,景大小姐现在不可能相安无事的躺在大宅子里面静养,早蹲监狱去了,又哪会有今天!   “好了,我们别在外面吹风,回家去吧。”   “嗯,谦谦你扶着太爷爷。”   “我不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他又不是小孩子,他的妈咪干嘛总是指挥他!旁边的小女孩们都笑他了!   “现在不行。”   于是当慕清韵拖着行李箱回家来,她看到黛蔺母子正陪着慕书记慕太太在大院散步。   这几年总是黛蔺过来陪陪慕书记,其他人都各奔东西了。   好久没有东旭的消息了,与她斗嘴的二姐清娴也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大姐清如的墓碑虽然每年都有人清扫,但毕竟已与苏市长长眠于地底下,不再存在。夜澈与古妤则还在幸福的路上,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解开心结重归旧好,白洁与肖峰那一对,则快了……   慕清韵拖着行李箱走在这熟悉的大院,看着左右两边的梧桐树,以及这一幢一幢的小楼,居然想起了邹书记邹小涵一家住在这里的日子!   这么湖清水秀的大院,怎么会被那么一家人给糟蹋呢!想一想这些大楼曾经被他们一家人居住,并且黛蔺还被他们给赶出来,被他们讥讽欺负,那书记夫人带着邹小涵在这里招摇炫耀,不可一世,还真是让人感到恶寒!   “Ada?”清韵正要走进自家院子,打算给她的小谦谦来一个大大的惊喜,一道低沉动听的男中音突然拉住了她的脚步,“是清韵吗?”   气质怎么变了?由原来的邻家清秀女孩变成了现在的时尚女郎,还真让他有点认不出来了!   慕清韵转过身,看着面前俊美斯文的修长男子,皱了下眉,“先生你哪位?”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样!这些年在美国应该交往了不少女朋友吧,完美百分百!   洛泽也皱了皱眉,却轻轻一笑,“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于是慕清韵装作认出了他,朝他身后望了望,“嫂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当年他们青梅竹马,一个邻家哥哥,一个邻家女孩,可是这混蛋后来居然跑去美国念书,一去就是十几年,她不断听到他交了女朋友,娶了美国老婆,又生了混血baby的消息。   所以那个时候她觉得,她的爱恋一切都成为了不可触及的梦想。她不可能去实现它,也不可能去等待它,只能掩埋它。   不过随着时间匆匆的过去,她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慕清韵。谁没有年轻过呢?十几年前的她,那可是捂着一颗火热的心追逐一个大她几岁的哥哥,这证明她正常,有荷尔蒙冲动!   洛泽见她不回答他,便挑了挑眉,温润的面容上始终含着一丝笑,“那我们下次再约吧,今天我要带吉恩去学校。”   “吉恩是你儿子吗?”慕清韵问道。   “嗯。”洛泽点点头,然后转过修长高大的身躯,转身走进自家别墅了。   慕清韵看了一眼他修长的背影,目光放柔,然后撇撇嘴,也走进慕家别墅了。   第二日,慕清韵亲自开车送黛蔺母子回滕宅。   说实话,她已经好久没有拜访滕宅了。一方面是她对当初滕父滕母反对黛蔺进门存在偏见,尤其是那滕父,对黛蔺太残忍了!另一方面,她确实没有理由过来这里。   滕氏集团现在蒸蒸日上,再加上滕老爷子与滕父坐镇,滕氏那在商会里可是举足轻重,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种形势与他们慕家是差不多的!一旦夜澈离开市政府,那么他隐藏在暗处的商业帝国将会逐渐浮出水面,成就他的大好事业!   这些心怀抱负的男人们,都喜欢玩这一套,私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私人产业,财力遍布全世界!   不过她不希望夜澈这一对像黛蔺这一对这样辛苦!古丫头稍微虐虐夜澈就好,但不要动真格的,否则他们可怜的小骁骁还真要无父无母成为孤儿了。   “就在这里下吧。”黛蔺牵着儿子准备下车,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道:“睿哲这段时间经常出差,宝宝们的学习任务就落在我身上了。今天我要送谦谦去学校,小姨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去?家里的司机老陈刚好这两天请假回乡下了。”   “我不要去。”最近他比较厌学。   “你必须去。”   “不要~”   “听说你们学校来了新同学,还是个美国孩子,不想见见他吗?”   “不太想。”   “如果是个金发小美女呢?”   “有点兴趣。”   “……”黛蔺的粉唇一阵抽搐!   ——   慕清韵陪着黛蔺把孩子送到了学校,交给他们的班导。   班导是位年轻漂亮的青春美女,非常的热情,对大家介绍道:“我们欢迎我们的新同学吉恩,他的中文名字也叫洛吉恩,大家欢迎。”   顿时,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孩子们高兴极了,小谦谦也跟着鼓掌。   窗外的慕清韵则看着这个叫吉恩的孩子,发现他长得非常漂亮,圆圆的小脸,软软的卷发,樱红的小嘴,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眼睛扑闪扑闪,就像两颗琥珀色的水晶葡萄。   吉恩是混血,肌肤非常白皙,而且五官有一半他爸爸的影子,非常完美。   “Ada,你也在这。”洛泽朝这她这边走过来,对一旁的黛蔺点了点头,再对两位微微一笑,“我刚送吉恩过来,你的孩子也在这里吗?”   “哦,不是,那是我的儿子。”黛蔺连忙作答,让这位陌生的俊美男人别误会了,“小姨她还没有结婚。”   “噢?”洛泽再次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消息有些诧异,又对黛蔺道:“你是清如的女儿吗?你们母女长得很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谢谢。”顿时,黛蔺明白他是谁了,决定不再做电灯泡,与两位笑着说再见,离开学校回家了。   这几天睿哲会从国外回来,他们得准备一下,迎接白洁与宝宝回家。   他们盼望了多久才盼到这一天,地底下的父亲与母亲一定会为她们全家团圆感到高兴,因为他们家又多了一个小成员,一个延续他们苏家生命的小baby!   ——   慕清韵与洛泽坐在一起喝咖啡,不时有女人从他身边走过,多看他一眼。   兴许是他在国外定居多年,气质不一样,总之,一身浅色线衫的他在这里很吸引女人的注意。   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h市的吕沉毅,吕沉毅比起洛泽,到底哪一方面有所欠缺呢?   沉稳的气质?举手投足的风范与优雅?还是时间历练在他们身上打磨的岁月痕迹,稳重绅士而迷人?   哦,对了!是吕沉毅身边不应该出现那些没品的莺莺燕燕,例如艾凌薇夏清沫等等,身为男主角的他竟然以此为荣,接受夏清沫的投怀送抱,与一个抛弃他的女人爱火重燃,在酒店共度蜜月,直接导致他的魅力指数直线下降!   对面的洛泽见她一直心不在焉,便端起咖啡淡淡喝了一口,笑道:“不叙叙旧么?”   她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个清韵了,气质变得不一样。   清韵连忙收回思绪,笑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洛泽又喝了一口咖啡,“性格不合,所以离了,吉恩判给了我。”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先这样过着。”   两人聊着,慕清韵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亦雪娅打过来的,告诉她道:“老爷子他们全部从酒店回来了,假期结束。不过有个坏消息,沉毅把那夏清沫也接到家里来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一个女人好,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   清韵想了想,瞥一眼对面的洛泽,“随便他吧,反正现在离婚协议已经判下来了,我只等着他把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寄给我。”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看情况。”她在两个城市之间来来回回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那个夏清沫敢犯她,她照样给她杀回去!   对面的洛泽笑着出声了,“你也在办离婚吗?”   “是假结婚。”慕清韵摊摊手掌,然后起身准备买单,“出去吃个饭吧,喝咖啡喝不饱肚,饿死了。”不知道洛泽是否还记得他们以前爱吃的基围虾与卤味拼盘,她可是很怀念以前青梅竹马两心相许的日子呀!   “那走吧。”洛泽早已经买好了单,帮她拿上外套,与她一起走出去。   ——   h市。   夏清沫果然被沉毅公然带回家了,正在打量这座宅子。   “沉毅,为什么没有见到伯父?”几年前,她一直想来这里拜见两位家长嫁入吕家,奈何沉毅一直不肯回来,白白放着巨额的家产不要,一定把在那个私人医院混日子,固步自封。   如今他终于肯接手家族公司,也算是迈出了他人生的一大步,值得欣慰!   “公公出去送小妈了。”亦雪娅经过这里,对这边笑了笑,“恭喜你呀,沉毅,快要结婚了。”   虽然她也弄不明白,沉毅为什么会心甘情愿重新接受这个夏清沫。但感情这种事确实说不准到底谁对谁错!   也许沉毅就是喜欢夏清沫这种类型,不管她是多么的势利虚伪!   吕沉毅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大嫂,以后的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清沫了。她的心脏不好,请不要刺激她。”   亦雪娅点点头,却没有问为什么。   于是夏清沫朝她伸出了手,并娇声笑道:“外面的那些嫂子在游泳馆捉弄我,我就不追究她们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门内的这些正主,可不能与她们外面的这些偏房一般见识。您说是吧,大嫂?”   亦雪娅没回答她,用手与她稍稍握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被无视的夏清沫顿时眯起了眼,并暗暗踱了跺脚。这群女人现在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就算沉毅不娶她,她也有能力把她们耍得团团转!一群不识好歹的女人!   “沉毅,大嫂她好像不太喜欢我。”她靠向一旁的男人,委屈的皱眉,并撒着娇,“我做错了什么?”   以前她与沉毅一起度过难关,做他身边那个最支持他的女人,陪他过每一天,吃每一顿饭,各种苦辣酸甜,所以沉毅不可能会忘记糟糠之妻。   吕沉毅瞥她一眼,并用手勾了一下她的脸庞,“只要我喜欢你就好,现在去我房间。”   “那你要快点上来。”   “好。”   ——   无论蔡雅晴如何哭诉喊打纠缠不休,吕宗胜还是把他们母子亲自给送出来了。   他给她租了一间小屋,让她在里面住着。   毕竟她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女人,气质不一样,智慧也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是一个独特的女人。   但人总是迈不过金钱与名誉这个坎,人到晚年的蔡雅晴自取灭亡,他吕宗胜也毁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个代理董事长,没有实权,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觉得满足了。毕竟吕家在帮他还债,并没有让他走投无路。   回头想一想,他与蔡雅晴其实幸福了几十年,坐实了吕家家主的位子,度过了最殷实的几十年,真正痛苦的人,是他的前妻,与几个孩子。   “宗胜,你不能带我回去吗?”蔡雅晴万般不舍,“对他们而言,这些都是小伎俩,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对于我们,是一条活路……”   吕宗胜冷冷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牵着小毅的手,让人送孩子回孤儿院。   “宗胜,我得了癌症你相信吗?!”   吕宗胜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离开偏远的这里了。   癌症?   他们所做的这些丑事,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癌症!他吕宗胜不敢说自己完全悔悟,也没必要完全否定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至少他觉得,他随便找个孩子过来骗取吕家的钱财,便是他最下作的一次!   现在没有人再相信他,他带着蔡雅晴这个女人,把他们的一生都给毁了!   ——   相离岛。   金娜娜被送走了,金贤俊却闹了起来。   他是公众大明星,名气人物,但他拥有追求女人的权利!于是他在岛上召开了记者会,承认自己正在追求慕清韵,曾与她多次相亲!   “还是弄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追求清韵?”古妤咂了咂舌,把网络上的新闻给关掉了,然后看着对面的奈琛,“你来这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   “慕先生不介意吗?”奈琛笑了笑。其实他这次也是过来度假,纯粹度假。   “他每天在开会。”古妤抱着笔记本站起身,邀请奈琛一起去餐厅,“走吧,我已经订了位子。”   据说酒店的董事会很混乱,何南飞带起头在闹,正在想尽办法找慕夜澈忠实部下的麻烦。   有个客人站在楼顶要跳楼,据说是慕夜澈部下负责的,逼得人家客人要去跳楼,对酒店的负面影响非常大,慕夜澈正在负责此案,每天都日理万机。   “好。”这件事明摆着是何南飞收买人栽赃陷害,不知道慕兄如何解决?呵。反正他现在与古妤一起去吃饭。   掳爱Chapter:430   大会议室里,慕夜澈看着何南飞那张正滔滔不绝的脸,薄唇勾起一抹笑,是冷笑。   “既然现在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负面影响这么大,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对新工程进行注资。”西装笔挺的何南飞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表看法,非常的慷慨激昂,且语重心长,“反正我何家第一个退出,我们不想做赔本生意,也不想陪着这里的某位去冒险。另外,慕总最近才来这里走马上任,我不得不怀疑,慕总在锦城市的政府职务处理清楚了吗?对我们酒店的业务又是否熟悉?”   果然,十几个大股东面面相觑,也决定退出注资,“慕总,既然这样,那我们考虑一下。”   最近几天,酒店突然有个住客跑去楼顶跳楼,说是酒店逼迫他。之后马上有记者抢在酒店去解决之前,将这幅跳楼画面用相机拍下,并在媒体大范围曝光!   且最糟糕的是,他们新上任的慕总,也被人曝光公权私用,说是在他担任锦城市市长期间,利用职权便利,强行将酒店从何晴何总手上收走,此种行径会被纪检部门追究,收回他们酒店的经营权!   所以身为投资股东,他们不得不为自身的利益考虑,怎么能明知注资无果,还要去做这场赔本买卖呢?   “大家请听我说。”站在主子身后的易峰开始代为发表主子的看法,公事公办,“首先,我们慕总已从市政府请辞,全身心投入我们的酒店事业。其次,酒店的经营权,是我们慕总通过合法的程序从何晴何总手中买入。如果各位董事不想参与注资,大可现在举手表决。不过如果我们在大陆开发的各个酒店楼盘取得了不菲的收益,那么到时候请不要怪我们慕总没有照顾到大家。”   “这……”果然,几十个人又开始犹豫,死死拽着他们手上的那一部分股,在这里摇摆不定。   于是何南飞又开始添油加醋了,对慕夜澈这边笑道:“现在酒店跳楼的这桩麻烦事还没有解决,慕总何来注资之说?慕总就不怕把大家害得家破人亡,血本无归?”   慕夜澈这才淡淡看了他这边一眼,掀唇笑道:“事实上,我觉得何总这样畏首畏尾,可以第一个退出这场注资。”   何南飞眉毛挑了一下,立即反唇相讥,“呵呵,我才不会上慕总的当,拿我何家的酒店去冒这个险!我的态度很明确,退出这次注资,并且——”他站起身来,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准备走出去,“并且也绝不允许慕总你拿我们酒店的名声开玩笑!我现在去安抚那个跳楼的住客,帮慕总你——收拾烂摊子!”   他警告的扫了慕夜澈这边一眼,然后带着自己的侄女秘书何慕柔,以及另一个助理走出去了,重重关上门!   于是会议继续,慕夜澈只想知道哪些人会站在他这边。   “在我们注资之前,我们想知道我们的收益会有多大?风险是多少?”   “你们应该知道,除了你们,还有更多的人想参与这次投资。”慕夜澈淡淡一笑,双掌合十放于桌面,看着这群人,“我们的度假旅游区会在全国范围覆盖,甚至是全球,全世界,我在国外不少朋友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然你们也应该知道,你们今天能有机会参与投资,是因为你们是酒店的元老,我优先给你们这个机会。事实上你们的这些钱,在迅速的贬值,根本买不到一块地皮,呵。”   而门外,何南飞大步走出去了,来到那群堵在门口的记者面前,开始公开表态,大声道:“对于这次跳楼事件,我们董事会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的新任董事长慕总会当众向受害者李先生致歉补偿。这次是我们酒店的失误,慕总他表示……”   “慕总他表示,这位李先生跳楼含冤,纯属子虚乌有。”慕夜澈带着一大群元老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微笑着面对这群记者,“这位处于失业状态的李超先生入住我们酒店不达3个小时,且跳楼的理由是,他对酒店的服务不满意。我们调查过监控,服务生态度有礼,仅是在门口给他送过一次酒水。这位李生跳楼的理由未免太牵强?”   他面向一旁的何南飞,轻轻笑了笑,“何总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位李超先生会在你的眼皮底下大闹跳楼,而身为负责人的你却不加以阻止?”   “慕总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何南飞冷冷盯着他!   于是慕夜澈眼眸微黯,冷笑道:“我是你的上司,我只负责你处理的过程,不追究处理的结果!现在这位李先生已被送往警局做调查!如果他依然说不出为什么在我们酒店大闹跳楼,并抹黑我们酒店的名声,我会亲手抓出这个幕后主使者,让他横躺着出去!”   “你!”何南飞眯了下眼睛!   于是慕夜澈带着人从他面前走过去了,丝毫不畏惧一旁的记者摄像头,薄唇勾笑面向他们,带着他的一众部下,优雅走向门口。   安抚?这次他绝对会扒下这个何南飞一层皮,让他没脸再去见监狱中的何晴!   人群里,古妤与奈琛也看到了这一幕。   奈琛大为赞赏,“慕兄好气魄!如果酒店真对这位跳楼者加以安抚,那就是间接承认酒店是过错方,抹黑自己的名声!瞧这位何南飞不太像是自己人哪,尽给自己酒店做丢脸的事情!呵呵!”   他身为新加坡的办案人员,对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人贵在自知,如果一直这样与慕夜澈做对唱反调,还不如抛股抽身,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他始终相信胳膊拗不过大腿。   古妤也笑了笑,“现在这酒店,只有这何家人胳膊肘子向外拐,在这里自作聪明,我们不看也罢。”   两人转身往外面走,准备去海边走走。   但这个时候,石磊突然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了过来,“古小姐,我妈病了,疼得满头冒汗,我们需要去新加坡的大医院……”   “怎么回事?”   “可能是突发性的急性肠胃炎!”   于是十几分钟之后,奈琛背着生病中的石磊妈,古妤陪在旁边,一起坐上了去新加坡的游艇!   “伯母您撑一下。”   阿磊妈睁了睁眼睛,满脸冒冷汗,“让你放下孩子来照顾我,真的……不好意思……”   古妤这才想起了自己放在酒店的儿子,连忙给慕夜澈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去一趟新加坡,你照顾好骁骁。”   正望着海面方向的慕夜澈轻轻皱了下眉,“与奈琛一起回新加坡?”   他早看到他们上了游艇,不过他没有派人阻止。   “石伯母病了,我们陪石磊一起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慕夜澈的口吻显得很平静。   “我是女人,可能比较方便照顾她。”   慕夜澈把电话挂了,然后吩咐人给他准备一艘游艇,他今天也会去新加坡。   古妤陪着石家母子熬过了这个手术大难关,然后陪在病房里,帮忙照顾阿磊妈。   阿磊妈突然指着病房外一声大叫,“那个混蛋!是那个抛弃我们母子的混蛋!他居然还活着!”   古妤连忙追出去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人。然而当她狐疑的转过身,却突然有人一掌劈向她的脖颈将她打晕,让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背着她一路跑出医院,偶尔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这次终于逮到她了!她以为将本小姐送出相离岛就没事了吗?没门!”   古妤睁开眼睛偷偷瞄了瞄,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偏荒的地方,金娜娜这个女人打算将她扔到深山里喂狼!   对,正是这个伺机而动的金娜娜,正等着古妤走出相离岛,派自己的人过来教训教训她!   古妤被扔到了深山的一座老房子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踩着高跟鞋的金娜娜则带着几个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不停的打电话,“对,你去告诉慕夜澈,说这个女人跟着那什么奈琛一起私奔了。没错,让他误会。”   “本小姐怕什么!我家里有的是钱!我还怕他们抓我啊!”   被绑架的古妤躺在地板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四周。   一座废弃掉的小别墅,墙体脱落,肮脏不堪,估计真的是野兽居住的地方。   不过这个金娜娜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打算让她金家破产倒闭才肯善罢干休吗?   古妤闭上眼睛,懒得理她。   而医院这边,石磊也发现古妤不见了。   由于奈琛回家办事,所以这里只有他与古小姐在轮流照顾母亲,没有其他人。刚才古小姐出去看了看,一直没有回来,真让他担心。   “阿磊,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古小姐在这里遇到了仇家?”   “妈,您是说那位被送走的金娜娜吗?”   “是啊,除了那个嚣张的大小姐,谁敢这样对待古小姐!”比起这刁难跋扈的金娜娜,她看那何慕柔比较顺眼!真希望那金家快点破产,让这些人别再得势不饶人!   “这可就麻烦了!我马上给慕先生打个电话!”   “儿子你快去!”   慕夜澈听着石磊急切的声音,蹙了蹙眉,“以后若有什么事,别再找古妤,直接找我。”这对母子简直是在给古妤找麻烦!   “我知道了,慕先生。但是现在……”   “现在照顾好你母亲,别再找麻烦!”慕夜澈没多说,直接切电话,然后眯眸盯着山顶上的那座信号塔。   据说,古妤与奈琛私奔了,抛下了他慕夜澈。   说实话,他还真不信!   他坐在车上,颀长身躯直直靠在后背,黑眸微眯,盯着漆黑的窗外。   自从古妤过来新加坡,他便过来了。   他目睹了古妤被塞上车,被带往这座深山老林的全过程。只不过现在他正在考虑,他是切断金娜娜的手机信号让这女人留在深山呢?还是派人过去教训这群兔崽子一顿?   两个小时之后,金氏集团的代表会乘坐私人专机过来这里与他洽谈,谈一谈是私了此事,还是公了?   身为母亲的金琼花当然不会将金娜娜给交出去,誓死也要保护这个任性的女儿!但金家老头那边,结果可就不太一样了!   从明天开始,金氏集团的股票会大幅度的跌价,股民们纷纷抛股,令其创下市场一大奇迹!   最近金氏集团的几笔大订单,也会莫名其妙的被对方单方面终止合约,无法走出整个亚洲市场!当然一旦时间长了,没有资金回笼,金氏集团就算拖,也会被拖得奄奄一息!   看来金家父母一直没有告诉金娜娜与金贤俊,他们金氏集团最近半年一直被人暗中打压,无数大订单不翼而飞,金家名声恶名昭彰,早已经没有了一年前的风光无限与目中无人!   “妈,我就知道您会支持我这么做!那个古妤算哪根葱,竟敢跟我金娜娜抢慕夜澈……”废屋里的金娜娜正一顿滔滔不绝,手机信号突然中断,那边没了声音,“妈,您还在吗?”   “大小姐,好像是我们的信号断了。”   “你个废物,赶快去查啊!”   “我们这就去!”   于是几个人跑出去查看信号塔,两个人继续留在这里看守古妤。   这个时候金娜娜将主意打到了古妤身上,突然对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古妤的胸口,轻轻一笑,“我将她免费送给你们,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地上的古妤连忙后退了几步,盯着这肆无忌惮的金娜娜:“我警告你,如果你现在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金氏集团在半个月内破产,你金娜娜自食恶果!”   “你以为我怕啊!”金娜娜蹲到她面前,突然伸手一把撕开她的衣物,让她露出雪白的肩膀与胸口,大笑不已,“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一种什么东西!现在看在你身材不错的份上,我赏两个哥们给你玩玩,保证让你*!你们过来!”   “金娜娜你现在如果收手,我可以保证,你不会犯下滔天大错而无法回头!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们一笔勾销!”   “别那么多废话,给我把她扒光!还有把她这张嘴给我缝上!”金娜娜懒得理她,大力踹了她一脚,然后得意的起身走出去,准备让古妤成为残花败柳!   但奇怪的是,那群出去查看信号塔的保镖一直没有回来,大院的铁门竟然被人紧锁,连她金娜娜也走不出去!   而更扯淡的是,门内的那个两个家伙居然嗷嗷直叫,似乎是被人踢了命根子,或者被人打成了废物!   古妤都被绑起来了,这两个废物到底是在做什么?!   踩着高跟鞋的金娜娜连忙转身往门内跑,一脚踢开门,却见她的两个保镖鼻青脸肿,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而地上的古妤,则早已不知去向!   “你们想做什么?!”金娜娜一步步后退,发现这两废物居然把色心打到了她身上!   “他们说了,在金会长与金夫人飞来之前,我们必须按照刚才的方式把大小姐你给废了,否则我们休想活着走出去!”   “什么?!我爷爷与爸爸要过来吗?!”难道这件事这么快就牵扯到了他们的家族生意?她不过教训一个贱女人而已,竟然还惊动了他们全家,还要她自己的人把她这个大小姐给废了!   而门外,古妤已经被救出来了,被带到了慕夜澈面前。   慕夜澈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伸出手轻轻拭了拭,“身上哪里疼?”   古妤把脸偏过去,“这场戏好看吗?”   慕夜澈则收回手,示意手下把她扶上车,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幽黑双眸则盯着废弃别墅方向,“这件事只是告诉你,不要滥做好人。”   古妤将身子靠在座椅上,用手揉了揉双腿,“她刚才踢了我一脚。”幸好当时她是坐在地上,双腿护着肚子,不然这金娜娜早一脚踹上她的肚子了,真是一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女人!   果然,慕夜澈的目光立即朝她看了过来,看着她的双腿,“踹一脚,废他们金家一个子公司,你觉得如何?”   “你不早废了他们吗?”古妤白他一眼,发现他最近正在与她保持距离,没有过度的关心她,“金家代表马上连夜赶过来与你商谈这件事,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两人正说着,金家人坐着小车一路赶过来了,看样子刚下飞机。   金琼花第一个跑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往废弃别墅方向赶,“娜娜!你别做傻事!快让他们出来!”刚才她们一直在通话,信号突然切断,她就知道出事了!   金家老头也来到了慕夜澈的车前,道歉道:“之前一直是我们在纵容她,请慕先生你原谅她人小不懂事,是我们教坏了她。”   慕夜澈朝金老头这边瞥过来,淡淡一笑,“金会长能亲自过来,并亲口承认你们目中无人一直纵容女儿,慕某真是感到荣幸。这样好了,你们先去救女儿,然后我们再谈谈你们金家的教育问题,生意问题,嗯?”   女不教父之过,金会长心知肚明啊!这次事情闹大,这几位才终于飞了过来,打算与他走法律途径,曝光他们金家的丑恶面目!   两人正说着,满脸泪水的金琼花突然朝这边跑了过来,大喊着,“那两个混蛋说他们占了娜娜便宜,娜娜她跑出去了,掉下山谷了!她又没有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抓她……”   “啊!娜娜!”金家老头瞪着一双苍老的眼珠子,差一点晕死过去。   这一次彻底解决掉金家,也算少了一档麻烦事,不知这金琼花以后还敢不敢带着女儿‘扫荡’他慕家,呵。   掳爱Chapter:431   金娜娜由于做贼心虚,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后山的山谷里,吓得金琼花吓得惊声尖叫,围着那山谷哭了一整夜。   于是第二天早上,金琼花向大家坦白了她与女儿之间的阴谋,承认自己教唆女儿绑架古妤!   “娜娜一直说她要报仇,不肯离开那座小岛,所以我只能答应她,帮她派几个人绑架古小姐,让她吐出心中那口气……呜呜,古小姐你就原谅她吧,她还小不懂事,不是存心的。”   古妤对她翻了个白眼,笑道:“以前金夫人带着金小姐拜访慕家也不是存心的吗?”这对母女在慕家可是住了好几个月时间,让慕太太气得牙痒痒。   金琼花抹了抹眼泪,更加委屈的道,“以前这不是因为我们金家与慕家有婚约嘛,你们家清韵,看上我们家贤俊了,还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所以我带着女儿主动过来说媒……”   古妤又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与她对话了,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准备坐上车下山。   虽然昨晚与金娜娜闹得肯不愉快,但当听说金娜娜掉进山谷,他们全体人员都在帮忙寻找金娜娜,一夜未眠!   如今这金琼花又在这里胡说八道,她真想给这死老太婆一记无影脚,让她回家哭诉去!   当初清韵确实与金贤俊看对眼了,还吃过两次饭,但有一次清韵乔装打扮,与这金琼花喝了一次咖啡,这厮便嫌弃清韵寒酸,不肯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自从那一次,清韵与金贤俊便告吹了!而且不仅是与这金贤俊告吹,而且是与金家这所有的家庭成员绝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就凭金家现在这副德行,以后谁敢与他们交往?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金贤俊金娜娜这对兄妹已经歪成了这样,那金琼花与丈夫能好到哪里去!   “古……古小姐,听说金小姐掉下去了?!”急匆匆赶上山的石磊朝深谷方向望了望,一双浓眉竖成了个倒八字,“金娜娜怎么能这样对待古小姐呢?枉我以前还觉得她人也还不错,就是有些骄纵,人还不错!但现在,她简直灭绝人性……”   于是金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眉毛同样竖成一个倒八!这混小子是谁,竟敢这样说他们家娜娜!   于是石磊连忙躲到古妤的身后,又指着山谷大声道:“这个山谷并不深,是挖山采石留下的一个深洞而已,再加上这里的草丛这么深厚,金娜娜掉下去不会有事的!这次算她命大,这样都摔不死她!”   “你闭嘴!”金家人齐刷刷的瞪着眼睛朝他大吼!   于是石磊又往后躲了几步,改为对古妤说道:“我从小在岛上长大,这样的小山小谷对我来说都是小cass!那金娜娜不会有事的,顶多摔断腿!所以我们回去吧,古小姐你的身体要紧,别与他们在这里干耗着!”   “我没事了。”古妤动了动自己的腿。除了彻夜未眠,她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此刻两人正说着,山下又有一辆车急匆匆的开上来了。   金贤俊风风火火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后面还跟着那何慕柔,一脸焦急,“娜娜怎么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妤懒得理他,坐上慕夜澈的车,看着那正闭眼揉捏眉心的慕夜澈,“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慕夜澈睁开眼睛,疲累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实没事儿了?”比如找金家父母算账,让他们金家在这次吃一次教训,以后不敢再犯!   古妤摇摇头,也闭上眼睛睡觉,“这次是我自找的,不怪任何人。”   于是慕夜澈吩咐前座的司机开车,准备与她一起下山。   昨晚被绑架的人是她,被金娜娜踹了一脚的人是她,要求加入搜救队伍的人也是她,所以,随便她怎么折腾,他慕夜澈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插手!   “等等!”被带上山的何慕柔先是后怕的看看金娜娜出事的地点,然后朝他们这边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古小姐韩澈,你们要相信我,我与金娜娜从来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她做了这些事。”   慕夜澈冷冷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让开!   在做了那么多错事之后,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他与古妤可以相信任何人,但唯独不能相信这金娜娜与何慕柔!   一旁的石磊见何慕柔遭遇尴尬,连忙跑过来为她解围,将她拉至一边,对大家大声道:“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还向大家道了歉,那么我们就原谅她吧!我想她现在再也不敢了,以后不会再做伤害大家的事情!”   于是车内的古妤对慕夜澈轻轻一笑,“看来当年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还算深厚,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在包容她,替她承担错误,呵。”   慕清韵见她讽刺他,终于朝这边瞥了一眼,“谁没有过去?以前,你Torn还暗恋你们的滕总。”   古妤顿时语塞,笑了一声,又道:“不管怎样,我的眼光比你慕夜澈的好。”瞧瞧那些林纤纤何慕柔,他简直爱一个毁一个,让这些女人全部变成了坏人!当然这也不排除她们本性就坏,骨子里便充满了诡计多端,让人避而远之!   慕夜澈静静听着,竟然听出了一丝醋味,黑眸斜睨她笑道:“我可以吃你与奈琛之间的醋吗?”   这奈琛确实是他眼中的一颗钉子,但偏偏这奈琛又没做什么,既不是他的情敌,又不是他的朋友!如果一定要追究以前在新加坡发生的往事,那他所犯下的错误,可比奈琛大得多!   事实上他很感激当初奈琛陪在古妤身边,陪她走过了那段痛苦的时期!奈琛与东旭不是他的敌人,而是守护古妤的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值得古妤拥有,是古妤最贴心贴肺的知心人!   不过说起东旭,他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哪里潇洒?   算一算时间,似乎有很久了,这小子好像在玩失踪,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随便你!”古妤扬唇笑了笑,没有再与他一来二去,靠在座椅上睡觉,把昨晚丢失的睡眠全部给补回来!   事实上她一直与东旭保持联系,知道他在为公司的事情奔忙,顺便在国外与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们叙叙旧。   东旭就是这样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似一阵轻风从她的生命里快速的吹过,只有方向,没有重心,不会长久的停留。   想必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认真,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三个人。不如尽快抽身,转身去寻找那个真正属于他的她。   这样的东旭,其实很让人欣赏。   两人一起下了山,拎了水果篮与鲜花,一起来到医院看望石磊的母亲。   “对不起啊古小姐,害你被人绑架。”伯母很是自责,满脸的歉意,“最近一直在麻烦你们……”   古妤轻轻压了压她的手背,让她别说话别自责,与慕夜澈一起走出去了。   待会他们需要去一趟警局,处理金家的这个案子。   金娜娜绑架案成立,金家的包庇罪也成立,就算她古妤不加以追究,法律也不会饶过他们!   所以说,金娜娜其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锦城市的慕太太听说了新加坡的绑架案,当即吓得倒抽凉气,在电话里激动不已,“金家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慕家?!他们还是不是人!”居然公然绑架古妤!   “那也是你招引过来的。”慕书记在一旁加了一句。   “当初我确实想与他们金家联姻,但关键是,我当初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哪,不知道这金娜娜这么恶毒。”慕太太再次被气得跳脚,一顿噼里啪啦,“不行,我得找那金琼花评评理去!她们太过分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识人不清。”   “……”慕太太顿时语塞,想起了林纤纤。   “好了,我也与你一样。”   “……”   黛蔺的儿子谦谦与隔壁的小吉恩,一起看着面前的太爷爷太奶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谦谦哥哥,他们在吵架吗?”   “没有,他们在培养感情,我们出去玩。”两人停止吃点心,将小身子跳下凳子,“走吧。”   “好。”   于是到了院子外面,两个小家伙又对大人的世界感到好奇。   “吉恩,你爹哋与我清韵姨婆在谈恋爱吗?”虽然喊姨婆很显老,但他的清韵小姨婆确实是大美女,配得上吉恩的爸爸。   “可是我不想要妈咪。”他的亲生妈咪在美国,他洛吉恩不想要第二个妈咪。   “我们家清韵小姨婆还没答应嫁给你爹哋!”   “哼!”他暂时才不会考虑接受第二个妈咪。   于是前面正在下车的慕清韵感受到了小吉恩的敌意,回过头对这边轻轻一笑,“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但可爱的小吉恩一把将礼物盒打翻,迈着他的小短腿,飞快跑进别墅了。   “吉恩!”洛泽试图喊住儿子。   “不要!”小家伙把大门给关上了!   于是洛泽向清韵道歉,“不好意思,他最近的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   “没关系。”清韵微微一笑,牵着小谦谦与他告别,“我回去了。”   “好,明天见。”洛泽不得不目送她回家,期待明天与她的约会。   小谦谦则一边走,一边与自己的小姨婆聊天,仰起小脑袋道:“今天我接了个快件和一通电话,一个自称是你前夫的人让我转达,如果你收到离婚协议书,请给他打个电话。”   没办法,太爷爷太奶奶岁数大了,不懂这些快件的事儿,所以他就代劳喽!他还偷瞄了几眼,发现他的小姨婆被前夫给甩了耶!   “文件在哪?”慕清韵挑动下眉毛。离婚顺利的办下来了,那吕沉毅该与前女友欢天喜地的结婚生小孩了。   “你确定要看吗?”他觉得她还是不看的好。   “不看算了。”反正离婚就是那么回事,一份文件而已。于是慕清韵拿出手机给吕沉毅打了个电话,“恭喜啊。”   “听说你也快了?”吕沉毅在那端轻轻一笑,声线更显低沉暗哑,似乎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让这个‘自暴自弃’的男人又给重新活过来了,充满了魅力与活力,“我也祝你终于找到幸福。”   于是慕清韵撇撇嘴,没再说话,与他保持着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都等着对方主动再开口说话。   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呢?似乎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也没有必要,一切都结束了。于是她主动把电话给挂断了,用手抚抚额,不懂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刚才她是不是说漏了什么?那她干嘛与他在电话里沉默,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主动开口?   “小姨婆,你很伤心吗?”小谦谦正在打量她,清澈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其实我觉得吉恩的爹哋挺好的。”当然吉恩是一个别扭的小孩,他肯定不会接受非亲生妈咪与自己的爹哋结婚。   “噢,他欠我一些钱,忘记了归还,所以小姨婆有一些些难受。”慕清韵摸摸小孩的小脑袋,让他别同情心泛滥,并蹲在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其实小姨婆真正喜欢的人,是吉恩的爹哋,小姨婆现在很幸福。”   于是小家伙立即吓了清韵一跳往院子外面跑,对那边的洛泽脆声道:“吉恩爹哋,我小姨婆说喜欢你,你接受她的喜欢吗?”既然亲口承认了,那就大声表白吧!之后他马上就要回家做乖小孩,迎接他的滕睿哲爹哋回来,然后让爹哋妈咪过来祝福他们!   那边的洛泽正要进门,闻言立即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俊脸大喜看着门口的慕清韵,“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被他忽略的小家伙点点头,再次被无视。   门口的慕清韵则看着他,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朝他这边走过来,仰头望着这个站在夕阳里的修长男人,“洛泽,我们现在真的可能吗?”十几年前与十几年后的感觉会一样吗?   洛泽轻轻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竟是显得有些激动,“我现在回来了。”难道清韵看不出来,当年他也是喜欢她的?只不过当年他搬去了美国,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意。现在与她在一起,他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掳爱Chapter:432   h市的夏清沫听说了慕清韵找回初恋男友的好消息,所以她表现得尤为高兴,一直在吕沉毅身边煽风点火,笑道:“其实我觉得那个男人挺适合她,一刚一柔,正好互补。这次她总算是找到自己的归宿,不必再留在吕家耗费青春了。”   吕沉毅正在工作,闻言抬起头看向她,“那你觉得你在我身上耗费青春了吗?”   “你说呢!”夏清沫轻轻一笑,笔直走向他,亲密的靠在他身上,给他揉揉肩膀,“我心甘情愿在你身上浪费青春,我要耗费一辈子。好了,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该休息了。过来喝碗汤吧,我在外面的餐厅顺路买的。”   吕沉毅看一眼那盅汤,立即皱起了眉,“我现在不想喝油腻的东西。”   “那不喝算了。”于是夏清沫把保温盒给拿开,身子却继续粘在他身上,给他捶了捶背,“吕伯父手中的那些股份,听说会送给他未来的儿媳妇,不知道这个未来儿媳妇是指哪位?”   这次,吕沉毅侧过俊脸盯着她,笑道:“你现在手中拥有足够的资产,不要再打这些股份的主意。”   “我随口说说而已。”夏清沫挑挑眉,然后一个翻身,顺势坐到他怀里,伸手给他整了整衬衣衣领,“沉毅,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那就不要再管以前的事了。我会代表展氏集团,继续与你们中鋁合作,这是我们迈出未来的第一步,我们一起努力。”   此刻两人正说着,秘书敲门进来了,对吕沉毅道:“吕总,会议快要开始了,还剩十分钟。另外,有位艾小姐求见您。”   “哪位艾小姐?”夏清沫立即醋意横飞,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朝秘书这边走过来,“以后但凡是姓艾的小姐或者女士,你都要告诉她们,吕总很忙,没有时间接见她们。”   “我知道了。”   “让她进来。”办公桌后的吕沉毅却点点头,同意接见这位艾小姐,“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损坏我们公司的名誉。”   “我知道了,吕总。”   于是几分钟之后,艾凌薇被带到了吕沉毅的办公室。   艾凌薇对夏清沫的出现同样充斥着一股敌意,所以她也只是淡淡看了这个白裙女人一眼,扭头对吕沉毅道:“沉毅哥,我听说吕伯父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吕沉毅俊脸淡漠,五官俊冷,只是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说重点,“香荻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被接回来住了,爸爸管她管得很严。哦,对了,这位是展氏集团未过门的大少奶奶吗?”艾凌薇立即转向一旁的夏清沫,冷嘲热讽笑道:“沉毅哥你真是没什么好运,身边净是出现一些身份特殊的女人!比如你前妻,一大把年纪了不结婚,跑过来与你玩假结婚,然后转身投入初恋的怀抱。还有我们面前这位大少奶奶,既然已经是展家的人了,干嘛还死粘着沉毅哥你不放?”   “你在说谁呢!”夏清沫俏脸一绿,总算开始发飙了,双臂抱于胸前,高傲的缓缓走至这艾凌薇面前,“沉毅你怎么能忍心伤透这位艾小姐的心?这位艾小姐暗恋了你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嫁给你弟弟,达到她一脚踏两船的目的!现在只差一步就成功了,你居然把人家的阴谋诡计给揭穿,让人家的清誉毁于一旦,哭都哭不回来!”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给我闭嘴!”   “与你艾凌薇比起来,到底谁比较恶心?”   “你甩掉了沉毅,跟着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现在见沉毅重新接手家族公司,你又屁颠屁颠的倒贴了过来!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像你这么不要脸啊,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这句话不是在说艾凌薇你自己么?!”   “我在说你!”   于是两个女人争吵了起来,几近大打出手,吕沉毅则站起高大的身躯,静静打开门,走了出去。   秘书立即给他递了一杯咖啡,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等待着他吩咐。   吕沉毅则在走廊上走了一两步,喝了口咖啡,然后让秘书去给他办件事,“每天给她送一束花,但不要写名片。”   “如果慕小姐问起呢?”   吕沉毅右手插裤袋,薄唇歪着一丝慵懒的笑,认真想了想,“那就说是她的一个爱慕者。由于不敢表白,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   女秘书立即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然后立即转身往回走,迅速去给他办事了。   于是在锦城市,刚刚晨练回来的慕清韵在家门口收到了一束洁白的百合。   她翻了翻花束,发现没有卡片,于是将这束百合插进花瓶,放在卧室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自表白之后,洛泽送给她的第一束花,她必须要好好的珍藏与养护。   如果这束百合保鲜期比较长,那便说明,她与洛泽的恋情不会过早的凋谢,会持续一段时间!反之如果花儿过早凋谢,那她与洛泽会无疾而终。   “Ada,你今天很漂亮。”洛泽将车停在她家门前,下车邀请她上车,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身长裙很适合你。”   十几年前她很喜欢穿裙子,漂亮活泼,而且很有女人味。   “谢谢。”慕清韵坐上了他的车,心底有一股幸福热流快速的淌过。   如果自己的美能被一个男人欣赏,并加以扩大,那么说明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喜欢她。   如果洛泽觉得她可爱,尤其是穿长裙的样子显得更加漂亮可爱,那么便是真正的喜欢她!   “送给你。”坐上车之后,前座的洛泽转过身,给她送了一条项链,“这是‘爱的祝福’,我在商场看到,觉得很适合你,便买下来了。来,我给你戴上。”   慕清韵微微一笑,倾过身,让洛泽给她戴上项链。   这不是一款普通的项链,也有别于珠宝商城的白金钻石。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是她十几年前看中的一种款式。   很简洁的装饰,细细的项链绳上挂着一朵小花,样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洛泽竟然记得她多年前喜欢过这条项链,想尽办法把它给找了出来!   “我们现在去哪里?”戴完项链之后,两人有几秒钟的近距离对视,空气凝滞,只要洛泽稍微向前,他便能吻到她的唇!然而两人都没有勇气让这份关系突飞猛进,害怕关系进一步之后两人尴尬,只能身体后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洛泽神秘一笑,继续开车,吊足清韵的胃口。   清韵用指尖轻轻抚摸着项链上的那朵小花,唇角含着幸福的微笑,也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如果时间能回到十几年前,她与洛泽早已过上了这种心意相通的幸福日子。他会照顾她,而且懂她。无论任何时候,他都能发现她的优点,把她视为他心目中最可爱的女人。   这种温柔贴心,不同于她以前所经历过的那些男人。当他们的眼睛里只看到她的强硬泼辣,洛泽则会发现,实质上她慕清韵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邻家女孩,她的世界没有那么丰富复杂,她很容易满足,没他们想象的那么自视甚高。   “珍妮弗,你过来中国了吗?”正在开车的洛泽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他的前妻打过来的,“什么?你现在在机场?”   “对,韦尔斯,吉恩给我打了电话,说他难受。亲爱的,你现在方便过来接我吗?”   洛泽皱了皱眉,“我现在有点事,可能晚一点。”   “是与新女朋友有约会吗?”珍妮弗在那边爽朗一笑,非常理解他,“既然这样,那我自己过去。不过我看不懂这张地图,全部是汉字。”   于是洛泽扭头看向后座的清韵,征询她的意见。   慕清韵点点头,“过去吧。”自从她与洛泽重新在一起,吉恩这孩子一直在闹别扭,不肯接受她。现在珍妮弗飞过来,也是为了儿子,担心孩子受到伤害。   于是半个小时以后,清韵与洛泽一起来到了机场接珍妮弗。   珍妮弗身姿修长,金发碧眼,肌肤雪白,正统的美国妞,看起来非常的性感。   她对洛泽的出现,感到非常的兴奋,立即扑进他怀里,准备来一个热吻。   当然对于土生土长的美国妞来说,这只是一个礼节性的亲吻,或者习惯性的亲吻,但在旁边的慕清韵看来,这对璧人夫妻压根儿就没有感情破裂,夫妻感情还是那么的浓烈,惹火麻辣!   洛泽给了她一个拥抱,但是没有亲吻她,帮她拖行李箱,并介绍旁边的慕清韵给她认识,“Ada,我的新女朋友。”   “你好。”金发的珍妮弗立即扭头看她,并给了她一个拥抱,用中文问候,“你很漂亮。”   “谢谢。”清韵与她结束这个拥抱,走在颀长挺拔俊美的洛泽身边,准备上车。   但金发的珍妮弗抢先坐在了副驾上,并用法语与前夫交谈,“吉恩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不想要新妈咪,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她以为慕清韵听不懂法语,继续与一旁的洛泽谈条件,“上次我们离婚,是因为你无法忍受我的生活习惯。亲爱的,我们互相尊重对方,但不要分开。”   后座正在闭目养神的慕清韵直起身体瞥了她一眼,看向一旁的洛泽,粉唇噙起一丝淡淡的笑。这里似乎没有她的事,洛泽的态度才是关键。   只见洛泽坚定的拒绝掉她,用英文道:“我们不适合,请尊重我们曾经的婚姻。”   金发的珍妮弗立即oh了一声,摇摇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并用扔东西的方式发泄,然后不再吭声,扭头看着窗外。   掳爱Chapter:433   慕清韵与洛泽夫妇一起回到了家,她目送这对夫妇进入别墅之后,自己也走进隔壁的慕宅了!   “妈咪!”她听到隔壁院子里的吉恩在惊喜大叫,似乎扑进了珍妮弗的怀抱里,“妈咪,我好想你!我不想要新妈咪!”   “亲爱的,妈咪过来了,以后不会再与你分开!”这是珍妮弗的声音。   慕清韵撇撇嘴,走进慕家大宅了。   “你回来了,明天过去接白洁。”慕太太端着果盘从厨房走出来,脸上笑眯眯的,“总算盼着我的小祖宗回来了,宝宝的乳名叫点点。”   “点点?”慕清韵欢笑了一声,觉得真可爱,“一定是个比肖峰还帅的大帅哥。”   “那是当然,我们家的基因都很优良,一个比一个俊俏。好了,你早点睡,明天过去接他们夫妻。”   “嗯。”   但是当天晚上,慕清韵躺在床上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披上衣服站在阳台上赏月,倒了一杯酒。   此刻洛泽夫妻就在她的隔壁,她甚至可以听到吉恩大声欢笑的声音,然而,她没法与洛泽通话。   洛泽是吉恩的父亲,只要吉恩不愿意,她没法再与洛泽交往,这会伤害一个孩子的心,让她成为罪人。   “……”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在房内响起,是亦雪娅打过来的,“听说白洁明天会过去锦城市,我与她一起过来好不好?”   “为什么?”   “在现在这个家里,呆得没意思。”   “你过来这边会更加没趣。”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能帮你追回初恋。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沉毅与夏清沫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看起来的那么好。沉毅他一直不谈结婚的事,公公也一直玩失踪。”   “吕宗胜他去了哪里?”   “听说小妈被他安置在郊区的一所房子,说是得了什么癌症,每天必须去医院。”   “真的?”蔡雅晴这女人竟然还真的得了癌症?   “我不确定。但既然她说她得了癌症,公公也不能坐视不管,怎么也要照顾她。另外展少扬也想去锦城市看看你,你那边方便吗?”   慕清韵揉了揉额头,“你们为什么都要过来?”她好不容易才清静了一些。   “看看你嘛,顺便看看你暗恋了多年的初恋长什么样。”   “就那样。”   “你在吃醋吗?是不是人家前妻飞过来了?”   “……”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把你交往的事情告诉沉毅,让他吃吃醋。”   “……”   “那算了,我不说了,明天等着见我与翀翀吧。”   “……”   h市这边,亦雪娅心满意足收线,准备去楼上收拾行李。   一身白裙的夏清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来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圈,“听说大嫂在这里住了多个年头,十年有吗?”   亦雪娅转过身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希望在我与沉毅结婚的时候,你能搬出去。”夏清沫对她淡淡一笑,“总不能一直住到翀翀长大吧,毕竟你与伯毅大哥已经离婚了。”   亦雪娅再次转过身,反而在沙发上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着,准备在这里与夏清沫久坐长谈,“一个还没有嫁进来,什么身份都不是的人,在这里指桑骂槐谁呢?要不要搬出去,不是你夏清沫说了算。”   夏清沫则在她对面坐下,眯了眯她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大嫂应该知道,一旦我嫁进来,不仅是这个家的女当家,在公司,我也占有股份。如果大嫂这个时候肯知趣,我可以在公司给你升职。”   雪娅喝茶的动作顿时停住,抬头看着这个女人,“沉毅向你求婚了吗?”   夏清沫俏脸一黯,被说中了心中痛楚,立即又笑道:“马上快了。”   “什么时候?”   夏清沫盯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然后缓缓站起身,红唇逐渐噙起一抹冷笑,忽然用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叫痛,“哎哟,好痛!疼死我了!”   她一下子摔回沙发上,不断翻腾,看样子真的很疼。   亦雪娅面色一变,果然被吓坏了,连忙站起身,“你怎么了?!”   “疼!”   于是正回家的吕沉毅看到了现在这一幕,连忙大步朝这边跑过来,一把抱起沙发上的夏清沫往楼上冲,“大嫂,快拿药!”   “噢!”亦雪娅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在医药箱里快速翻拣,寻找止痛药,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拿哪种药。   这女人发病发得也太突然了吧,就那么突然倒下去了,在沙发上一阵鬼哭狼嚎,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鬼知道她是哪种病,是无可救药的绝症吧!   如果这个女人真用这种伎俩陷害她,那还真是绝症!   空出一只手,亦雪娅再次给锦城市的慕清韵打了过去,“夏清沫她刚才突然发病。”她感觉事情太诡异,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你刺激她了?”慕清韵心知肚明的笑了一声。   “她让我搬出去,我给了她一个不能搬出去的理由,这算刺激她吗?”   “不算。那你给她拿药,你先把氯丙嗪放进止痛药瓶子里,再给她拿上去。”   “氯丙嗪是什么?”   “氯丙嗪是历史上第一个抗精神病药,主治狂躁症与精神分裂。”   “……”   于是几分钟之后,亦雪娅拿着药上楼了。   吕沉毅正坐在床边给夏清沫止痛,夏清沫一直拉着他的手,直嚷嚷疼,“沉毅你别离开我。”   “我在这。”   “我来喂她吃药。”亦雪娅端着水杯与药,‘愧疚’的走到他们俩面前,把床上的夏清沫给扶起来,“不好意思啊,清沫,刚才大嫂说话不好听。”   夏清沫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开始极度脆弱,用手扶着额头好不虚弱,声音沙哑,“我想睡觉,大嫂你出去吧。”   “先给你吃药。”亦雪娅微微一笑,把药与水杯坚持递到她面前,“你头痛呢。”   夏清沫这次又瞪了她一眼,但碍于有吕沉毅在一旁,她不得不把药快递放在嘴里,喝一口水,飞快吞下去了,“大嫂,你可以出去了吧?”站在这里真碍事!   亦雪娅则轻轻一笑,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声对她道:“这种药主治精神分裂,弟妹你好好睡一觉,下次再喂给你吃。”   “你!”夏清沫立即被气得瞪直了双眼,真想自抠喉咙把这该死的药给吐出来!   “沉毅,你出来一下。”亦雪娅则面向一旁的沉毅,示意他一起出来,“让弟妹好好睡吧,我们谈一谈。”   高大的沉毅跟着她一起走出去,深沉目光定定注视着她的脸。   “你是否也觉得大嫂住在这里的日子太长了?”事实上,她亦雪娅也不太喜欢这里。但是这里曾经是她的家,这里留有她美好的回忆,她若说不留恋那才不现实。   当然刚才如果不是夏清沫这个女人耀武扬威,她也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死皮赖脸’。谁会喜欢这个四分五裂的家呢?只有夏清沫艾香荻这些女人才会对这里趋之若鹜吧,心理都不太正常。   “大嫂为什么这么说?”吕沉毅蹙起眉。   亦雪娅则走至窗边,拨开窗帘看着窗外,“明天我要飞去锦城市,你有什么话要带给清韵吗?”   吕沉毅不出声,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看来大家都想撮合他与慕清韵,可是他与慕清韵之间,真的存在爱情吗?似乎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个问题,毕竟他与慕清韵之间没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与感动瞬间。   亦雪娅见得到了答案,便没有再说什么,看他一眼,转身走掉了。   躲在门后偷听的夏清沫连忙返回床上躺着,白皙脸庞立即浮起一抹满意的柔笑。   看来大家都想撮合沉毅与慕清韵,沉毅却不太给面子。   毕竟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明明两个互不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纠缠在一起呢?这不是强娶强嫁吗!   第二天,夏清沫继续装病,亦雪娅则带着儿子去机场了。   吕沉毅特意从公司赶回来去送她,在机场分别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有些落寞,仿佛每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正逐渐的一个个离他而去。   他可以想象,在那个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更没有妻子,没有温柔大嫂所在的房子,是多么的冷清!   家,越来越冷清,人越来越少。这种空缺,夏清沫一个人的感情根本无法填补。   夏清沫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在他身边走走停停的过客,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根本无法安定下来。   而这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家人,却可以给他这种安定感。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早已经分辨出来了。   吕沉毅对大嫂的背影挥了挥手,突然想说句什么,“大嫂,如果你见到慕清韵,请帮我带句话给她,如果她需要,我可以随时帮她。”帮她讨回初恋男友对她的伤害。   亦雪娅回头对他一笑,“你为什么不随我直接过去?”看来还是想念清韵的嘛,平时又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冷漠?真是被夏清沫那张画皮脸给迷住了。   吕沉毅睿眼一眯,“她现在还不需要我。”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记起他,也没有主动联系他,心中只有那个初恋。   “好像也是。”亦雪娅点点头,带着儿子转身上飞机了。真别扭的一对冤家,她这个外人也弄不懂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还是别胡乱插手了。 ☆、掳爱Chaptehr:434   鬼使神差的,吕沉毅居然跟着亦雪娅飞来了锦城市。   不过他与她不是一个航班,而是晚了半个小时,只能一个人走在机场大厅,打量这里的环境。   夏清沫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了,“沉毅,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公司吗?”   “我有点事。”   “是什么事这么重要?”竟然把她一个人给扔在家里了。   吕沉毅把电话给挂了,微眯眼眸盯着正前方,正在考虑以什么理由去拜访慕家。   而这边,亦雪娅与白洁母子一起飞过来这边了。   白洁刚刚产子,身子比较虚弱,所以慕清韵与慕太太黛蔺一起过来接她了。   “肖峰呢?”清韵朝四周望一望,发现肖峰又缺席了。   白洁微微一笑,“他早回来了,在肖家。”   “那他为什么不来接你?”   “可能想给他们母子一个惊喜。”黛蔺在一旁打圆场,并帮白洁把宝宝抱过来了,只见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并抿了抿他粉色的樱桃小嘴,似在对大家说话。   “长得很像我们家的肖女婿啊。”慕太太在一旁感叹,并把宝宝也接过去了,“哎哟,长得还真是俊呢,瞧这双大眼睛!”   “还不算,慕太你别喊得这么亲热。”慕清韵在一旁笑了一声,并扶着白洁往前走,“小侄女,小姨送你回去,肚子饿了吧?”最讨厌慕太太这种德性了!明明之前死活不肯接受白洁,现在不知怎的忽然改性,叫肖女婿叫得多亲热!   难道没有肖峰,慕太就不打算接受白洁了吗?!虚伪,现实,势利眼!   “清韵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啊,我是真的喜欢宝宝,欢迎白洁回来!”   “清韵,我的姑奶奶啊!等等我们!”被嫌弃的慕太连忙抱着宝宝朝这边追了过来,真的是拿捏不准这个女儿的心思!被嫌弃就被嫌弃喽,反正又不是第一天被清韵看不顺眼了!   一旁的亦雪娅则牵着儿子朝她这边走过来,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真看不到我呢!”   清韵白了她一眼,“昨晚她的情况怎么样?”亦雪娅这次过来旅游来了,并且准备顺手插手她的私事,让她天天听到吕沉毅这个名字。   “我把药拿给她吃了。”这可是清韵的主意。   “结果呢?”   “没有再发作,挺有效的。”亦雪娅噗嗤一笑,又笑道:“说实话,我觉得应该给她多喂点。”这样夏清沫这个女人才能稍微消停,不敢再胡乱假装头痛。   “那你还飞过来。”   “这不是因为翀翀没有来过这里嘛。”亦雪娅连忙把儿子牵过来当挡箭牌,轻轻揪起儿子的可爱小脸蛋,让他扯出一个迷人可爱的笑脸,“是吧,翀翀?你想让清韵婶婶带你去游乐园,去迪士尼,最好与泽谦吉恩他们一起去。”   “嗯嗯!”为了配合妈咪,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听说这里有两个与他差不多大年纪的小朋友,一定很好玩。妈咪这次的决定真是对极了,他也不想呆在h市那个硝烟弥漫的宅子里呢,看到那个夏清沫婶婶就讨厌!   几个人一起坐上车,慕太太建议先回慕家,慕清韵则建议把白洁送去肖家。   “为什么呀?”慕太太快被气死了,发现清韵丫头一直在故意与她唱反调。   慕清韵眉梢一挑,目光落在白洁脸上,“因为,你的肖峰女婿一直在照顾他的前妻。”如果白洁再不回去,真要被景静那女人又给摆一道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什么?!”慕太太尖叫了一声。   “这些我都知道。”白洁淡淡一笑,“我知道景家现在需要他,是我让他回去的。”   慕清韵顿时白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身为客人的亦雪娅则在一旁笑道:“其实我觉得白小姐做得很对,我支持这种做法。”夫妻之间当然需要互相尊重,管得死死的也不太好,清韵以后会明白她未来老公的需求。   黛蔺也笑道:“我们家睿哲也不喜欢我这样管束他。”   亦雪娅的目光立即朝她扭过来,来回打量她与白洁的脸庞,“苏小姐,你与白小姐长得可真像!是双胞胎吗?”两人穿的衣服不一样,发型也不一样,所以刚才没有察觉出来!现在细细一看,还真是同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两张漂亮脸蛋!   “我是姐姐。”白洁与黛蔺姐妹俩立即将脸轻轻靠在一起,笑着,“我与黛蔺分开了很多年,从出生就分开了,所以基本上,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是姐妹。”她与黛蔺更像是朋友。   “白洁,我们会祝福你的。”黛蔺也轻轻抱着自己的这个姐姐,心里有些感叹。分离这么多年,她与白洁相当于是陌生人。但正是因为这样,她与白洁才会惺惺相惜,互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姐妹之情。   最后,私家车还是到达了慕家宅子。   上了年纪的慕书记正等在院子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白洁抱着孩子走进来,将宝宝抱进慕书记的怀里,“外公,您抱抱宝宝。”这是苏家慕家的血脉,宝宝会得到外公的祝福的。   慕书记抱了抱孩子,张了张那轻颤的双唇,看起来很是激动很高兴,却千言万语无法言表,化为了一声‘好,好’,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慕书记让佣人给白洁准备新绒被。   “白洁刚刚生了宝宝,身体要注意些。”   “外公您真偏心。”黛蔺在一旁‘吃醋’。   “那外公也让人给黛丫头准备一床新绒被。”   “外公,黛蔺想尽早喝到白洁与肖峰的喜酒。”黛蔺起身走到外公身边,乖巧的给老人家捏捏肩捶捶背,“只要您点头,肖峰姐夫立即过来提亲。”   “哎哟~”慕书记立即笑了起来,扭头看着自己的这个乖孙女,“外公哪敢不点头啊,但肖家现在确实有点事,我们慕家也不能太心急不是。黛丫头,你就别操这个心,到时候外公一定给白洁一个满意的婚礼。”   “有外公这句话就够了!”   “谢谢外公。”   这边的慕清韵与亦雪娅相视一笑,喜滋滋的继续吃菜。   看吧,还是呆在她慕家自在,比在吕家幸福多了。   亦雪娅又吃了口美味佳肴,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你不介意我以后一直跟着你混吧?”   自从与慕清韵做了朋友,她亦雪娅再也没有那么正经八百,有些小痞,经常‘耍无赖’。   慕清韵在她身上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隔夜饭的味道?”这还真不像是以前那个知书达理的亦雪娅呀,嘴巴越来越贫了,果然是被那蔡雅晴母子给‘逼’出来的。   亦雪娅立即柳眉倒竖,轻轻敲了她一筷子,“离我远点!”还隔夜饭呢!她慕清韵才隔夜饭!   于是,这边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她俩,以为她俩之间有什么奸情。   “那个,小姨你和亦小姐?”黛蔺用手指了指她俩,被吓到了。小姨一直不结婚,那么一切皆有可能,比如喜欢女人而不喜欢男人。   “哦,没事。”清韵立即继续吃菜,暗地里直翻白眼。   她的小侄女们这是啥眼光!如果她真喜欢女人,那又怎么与洛泽在一起?她才没有这么变态,太让人恶心了!   “她们俩是朋友。”小翀翀在一旁做出解释,停止用筷子扒饭,稚声稚气,“以前她们在家里经常受到奶奶与爷爷的欺负,所以她们要自立自强。”   “……”众人互相望一望,似乎有些了解情况了。   “我妈咪以前经常被奶奶教训,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妈咪一个人,所以清韵婶婶帮助我妈咪。”   “翀翀,别这样说妈咪。”亦雪娅用手遮了遮脑袋。这算是解释吗?她怎么感觉大家都在同情她?事实上她的受气包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爷爷与奶奶,还有爹哋,他们都不是好人。”   “……”   “我恨他们!”   “……”   “我走了!”   “喂!”没想到儿子真的起身就走,亦雪娅连忙把他给拽回来,“这样有点不礼貌哦~慕爷爷慕奶奶在看着呢。”   清韵也在一旁扶了扶额,感觉有一阵冷汗从额头冒过,“你小子心中的怨恨原来这么大啊?”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爹哋抛弃了我们!”吕伯毅那个死鬼,他还真以为他是小孩什么都不懂!   “给你找个新爹哋不好吗?”清韵又无语的扶了扶额。现在的小孩都早熟,早把苹果几代都玩烂了。   “你是说少扬叔叔吗?”小家伙居然立即听话的坐回原位,心中的怨气一消而散,一双纯洁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这边,扑闪扑闪,“我很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妈咪耶!清韵婶婶,你可以让他做我爹哋吗?”   “……”一旁的亦雪娅简直不想见人。   对面的黛蔺也有些感触。   这个孩子与她家的泽谦差不多年纪,但都人小鬼大。时不时的会语出惊人,思想超早熟。   看来孩子逐渐的大了,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与小秘密。再加上亲生父亲对他的伤害,他只怕是会时不时的爆发出来,变成一颗小炸弹,然后又恢复他身为孩子的纯真。   团圆饭结束之后,有人按响门铃,拜访慕家,“慕伯伯,听说您的另一个外孙女回来了?”   “是洛泽,快去开门!”慕书记有些欣喜。早前,他早已看出洛泽与他家清韵互有好感,所以他早已把洛泽当成自己的女婿看待,时不时的邀请他过来坐坐。   果然,洛泽带着花篮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他的前妻珍妮弗与儿子吉恩,“祝贺您啊,慕伯伯。”   慕清韵看到他,立即把眼睛别过去了。   亦雪娅则细细打量了他几眼,对清韵小声夸赞道:“还不错啊,整体看起来蛮舒服的。不过他身后的那位金发美女是谁?”   她正说着,金发珍妮弗开始表现自己了,她先是亲密挽着前夫的手臂,秀一秀恩爱,再用那蹩脚的中文对大家说道:“你们好,我是珍妮弗,我从美国来。这是我儿子吉恩,吉恩,向大家问好。”   一旁的亦雪娅皱了皱眉,“这是已经离婚的节奏吗?”   慕清韵摇摇头,喂了一颗葡萄在嘴里,“应该没有。”   “那他为什么要追你?!”亦雪娅火大了!   最讨厌这种离了婚,还跟前妻纠缠不清的男人!亏她刚才还夸他顺眼,把他们家的沉毅给贬低下去了!这洛泽,会比那吕伯毅好到哪里去吗?!   果然,洛泽开始拉开珍妮弗的手了,对大家解释道:“珍妮弗,我前妻,这次过来看我吉恩。”   穿着童装背带牛仔裤的小吉恩立即用手拉住自己的妈咪与爹哋,大声道:“这是我的爹哋与妈咪,谁也不能拆散他们!”   “吉恩,你很没有礼貌!”   “我只要我的亲生妈咪!”   一旁,正在看电视的翀翀扔掉遥控器朝这边跑过来了,皱眉看着这个小屁孩,“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我的爹哋!”这样很没有面子耶!况且他那个狠心的爸爸也不值得他去这么做!   小他两岁的小吉恩立即扭过头瞪他,“你的爹哋妈咪在一起吗?”如果在一起那就闭嘴!   “没有。”翀翀摇摇头,并同情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妈咪亦雪娅。以前是他年纪小,不能接受爹哋与妈咪早已离婚的事实。但受到的打击多了,他也就能接受了。   亦雪娅摸摸他的小脑袋,让他别惹小孩生气。   “那我们出去玩吧,我有一架小飞机。”   “哼!”吉恩懒得理他!   “赛车呢?”   吉恩的眼睛立即闪亮起来,“我一定要打败你!”   于是两个小孩先是在院子里比赛儿童脚踏车,使劲蹬着他们的小短腿,然后比赛电动玩具车,在草坪上横冲直撞,玩得满头大汗。   而厅内,洛泽朝慕清韵这边走过来了,邀请她出去走一走,“珍妮弗这几天与我分房睡,我与她已经离婚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   慕清韵有些相信他,但是她不相信那个珍妮弗。珍妮弗是美国某高官的爱女,虽然性格开朗,不拘小节,但她对前夫还留有感情,认为与前夫再次滚床单没什么,思想比较开放,与洛泽既可以做夫妻又可以做朋友。   “好吧。”她答应与他出去走一走,在肩上搭了件披肩。   两人来到门前的畔池旁散步,坐在长椅上。   洛泽看了看她依然戴在胸前的项链,薄唇勾起一丝温柔的笑,“等这次珍妮弗回美国,我们一起去探险。”   慕清韵积聚在胸口的浊气立即烟消云散,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帐篷与山地车,只等着我有时间?”   洛泽低下头吻了吻她光滑的额头,“那你是否介意带着吉恩一起去?”   “当然不介意。”慕清韵笑了,心里暖暖的。吉恩那个孩子,她还是蛮喜欢的。只要能与小家伙冰释前嫌,她什么都愿意!   而市委大院门口,临时起意的吕沉毅也坐着车过来这边了。   远远的,他便看到那排梧桐树下有一对男女正在赏湖,他俊挺的眉峰顿时微微一蹙!   他想起应该先给慕清韵打个电话,便拨通了她的号码,“在哪里?”   慕清韵很诧异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笑道:“我在家里,你是想过来吗?我可以带你在锦城市游一圈。”   吕沉毅对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因为这证明,这女人其实还挺希望他过来这边。   于是他微微一笑,“你已经上班了吗?”   站在这里看着她的感觉真好。   “还没。荣升国际那边还没有适合我的职位空缺。”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轻轻掰玩着洛泽那修长完美的手指,时而仰头与洛泽相视一笑,“现在不多说了。如果你过来,通知我一声。”   当然这个男人不可能过来这边,因为他可能要与他的夏清沫结婚了。   “现在有什么急事吗?”吕沉毅的心底冒起了两个小酸泡。她初恋那手指,真的让她这么着迷吗?   这个名为洛泽的男人,除了长相还看得过去,貌似也没什么太大的魅力去吸引慕清韵暗恋他这么多年!况且,这个男人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叔叔!   “这是个秘密。”慕清韵笑着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起身与洛泽一起返回慕家大宅。   十几年前,她在学校图书馆一直喜欢这样掰玩洛泽的修长手指。总感觉那是上帝精工细作的神作,没有一丝瑕疵。   “泽,我带吉恩回去洗澡。”珍妮弗把一身泥土的小吉恩给牵出来,并也握住了他的手,“你帮我一下,吉恩洗澡的时候很调皮!”   洛泽则帮儿子擦干净小脸蛋,又回头对慕清韵说了声‘回见’,带着前妻儿子回去洗澡了。   慕清韵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在原地目送他们一家人离去,然后无言的摇摇头,这才缓缓走进慕宅。   这个美国女人总是这样纠缠着洛泽,她还真是有些无语!   而她的身后,高大的吕沉毅就站在那里,目送她走进宅子。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真实的生活圈子,见到了真实的她,也见到了她的家人,总感觉,这里挺温暖,像太阳一样。 ☆、掳爱Chapter:435   夏清沫在家里等了几天,发现吕沉毅还没有回来。   于是她开始调查吕沉毅的行踪。   这个时候,展少扬找上门来了,要求见她。   “什么事?”她对他不冷不热。   “过几天是哥哥的忌日,你不过去吗?”展少扬淡淡一笑,眸子带着冷意,“如果你不过去,那可是要放弃财产继承权的。”   “谁说我不去?”夏清沫反问他,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不想再看到你。”   展少扬则在吕家大客厅来回走动,打量了几眼,笑道:“夏清沫你觉得自己够资格住在这里吗?”   夏清沫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打开电视看电视,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大。   最后,吕宗胜回来了。   他陪蔡雅晴去了几次医院,小毅那孩子也送回孤儿院了,老爷子正在看望孤儿院的孩子,并允许小毅取名吕啸毅,作为他们吕家资助的孩子。   “展少爷过来了。”吕宗胜虽然与展少扬不太熟,但他与展氏集团还有几分交情,又笑道:“老爷子马上就回来,展少爷请等一等。”   “他不是过来拜访老爷子。”沙发上的夏清沫又白了他一眼,十分的不耐烦,“他是过来找亦雪娅。”   说实话,亦雪娅这女人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性格,都不讨人喜欢,真不知道这展少扬是喜欢她哪里!   “你找她什么事?”吕宗胜身后的吕伯毅立即站出来了,对展少扬带着敌意,“不要打我儿子的主意!”   展少扬早已听说过吕伯毅的那些事,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便启唇笑道:“吕大少与亦小姐已经离了婚,翀翀也判给了亦小姐,我与亦小姐男未婚女未嫁,现在谈婚论嫁有什么问题吗?”   吕伯毅顿时语塞,却又想争论几句!   吕宗胜用手拨了拨儿子,说道:“既然展少爷是过来找雪娅,那先给她打个电话吧。很不巧,雪娅刚刚去了锦城市。”   于是展少扬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给亦雪娅打过去,而是抬眸,继续对沙发上的夏清沫说道:“当年我哥答应将公司的股份与财产转给你,前提条件是你与他结婚。所以……”   “什么?夏小姐你已经结婚了吗?!”吕宗胜果然立即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扭头看了看,狐疑的盯着这个女人,“既然结婚了,那与沉毅再结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最近这个家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原因正是,夏小姐要求结婚,但是沉毅一直只字不提。   如今,这位夏小姐明明已经是嫁了人的人,怎么还能纠缠沉毅!还真想犯下重婚罪啊!   “伯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并没有与他大哥结婚!”夏清沫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狠狠瞪着这个展少扬,“我与他大哥之间什么也没有!他在诬陷我!”为的正是让她嫁不进吕家!   这句话,却让在场所有的人沉默,通通诧异的望着她!   因为在几年前,吕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沉毅的女朋友跟着展家大哥去了美国发展,无情将沉毅抛弃!   “伯父,您不相信我吗?”夏清沫终于发现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异,“我真的与他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去了美国一起发展事业……”   “我们吕家有什么好吗?”吕宗胜突然反问她,有些感叹,“没有人喜欢我们吕家,夏小姐你喜欢吗?”他们吕家肯定比不上展家,但他希望,夏清沫这个女人不要再在他们吕展两家之间左右摇摆,挑拨离间!   “我……”夏清沫扭头望了望,“我当然喜欢。只要有沉毅在的地方,我都喜欢!”   啪!啪!于是展少扬拍了拍手掌,祝贺她撒谎的心理素质达到更高的境界,“如果真喜欢他,当年又为什么离他而去?发展事业能成为你见异思迁的借口吗?”   夏清沫瞪了他一眼,咬着唇不说话。   吕宗胜则转身上楼了,不想再说什么。围绕在沉毅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正常的,与他这个父亲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毅才能找到一个好妻子呢?   “爸,您等等我!”吕伯毅朝他跟了过来,与他一起去书房,“之前我向您提的建议,您放在心里了吗?您现在是中鋁的董事长,有权利给自己的儿子升职。”   吕宗胜负手于背后,头也不回的回答他,“你爸现在什么也没有,除了一身乱债。如果伯毅你真是我儿子,那帮爸还一部分吧。”   吕伯毅立即噤声,不敢再提这件事,片刻又道:“那亦雪娅那边,您真的答应他嫁给展少扬吗?”   这次,吕宗胜回过头看着他,“这件事不归我管,订婚结婚是老爷子的意思。如果伯毅你真舍不得,当初为什么不珍惜?”   “我……”   “好了,我知道你只是不甘心雪娅又找到了一个好老公,并不是真心舍不得她。出去外派几年吧,也许到时候你会学到一些东西,不再这样没有自尊。”   “爸!”   “行了!”吕宗胜懒得再跟他说下去!   ——   医院。   艾凌薇过来看望住院的蔡雅晴,手上拎了果篮与花篮,小声道:“伯母,您真的得了癌症啊?”这么富有活力与心计的人,怎么会得癌症呢?还真不像啊!   蔡雅晴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睁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说点好听的。”   于是艾凌薇在她身边坐下,削着苹果,笑道:“其实我和香荻很庆幸当初没有给你做儿媳妇,不然非得给你整死不可!”   蔡雅晴立即白了她一眼,“年纪轻轻心眼就这么坏,以后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艾凌薇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站起身,“您放心,我只是看热闹,才没有您年轻时候那么坏!我不就是利用承毅接近沉毅了吗?我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了吗?我既没有做人家的小老婆,又没有生孩子,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可以再嫁人!倒是伯母您,千万别得癌症啊,癌症很难根治的!”   早知道这蔡雅晴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幸亏当初没有靠向她,否则今天她也会有这种下场!   蔡雅晴骂了一声,“脑子不正常的男人才会娶你这种极品!”   “随便你怎么骂。”艾凌薇拿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了,“伯母您得着癌症,我艾凌薇却越活越滋润,这就是区别啊。”   在蔡雅晴的骂骂咧咧声中,艾凌薇骄傲的离去了。   她走出医院大门,准备过马路,忽然一辆疾驰中的摩托车朝她冲了过来,不停的按喇叭,她依然还在戴着耳机听歌,心情无比的舒畅……   嘭地一声!   得意的千金小姐瞬间被撞飞了出去,横躺在马路上,身下都是血,“我的腿,我的腿!”   于是下一个进医院的人正是她,气得那艾景利火冒三丈,却无法对受伤的女儿发泄怒气!   艾香荻也陪在旁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看着受伤的妹妹,盯着她那条血淋淋的腿。   如今她非常相信现世报,只要她艾香荻胆敢再猖狂,她的下场一定与凌薇一样血腥悲惨!   “爸,一定要救回我的腿!我不想做瘸子!”推车上的艾凌薇紧紧抓住他的手,哭成了泪人儿,“我不要做残疾人啊!”   刚才她为什么要听歌?如果不听歌,她刚才就不会被撞了!是她看到蔡雅晴那副德行心情太好了吗?是她现在心理变态,就喜欢从这些人的身上找成就感吗?现在轮到她躺医院了!   “先手术,医生会尽量保住你的腿。”艾景利安慰她。   二女儿艾香荻则在身边小声对父亲道:“爸,我会不会也像她这样?”   艾景利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女儿,都怪他的这两任妻子,把他的女儿们都教成了这样!   还有他这个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一家人等在手术室外。   一身病号服的蔡雅晴朝这边缓缓走过来了,看着手术室的那扇门。   其实不管她有没有得癌症,她都会要求住在医院,让吕宗胜每天过来看望她。   但这位艾凌薇小姐就不一样了,在刚刚取笑完了她之后,突然在医院门口被车撞了,撞得血流满地,然后直接被抬进医院,成为大家的一大笑话!   这就是她们这些人的下场,坏事做绝,良心泯灭,然后现世报,报应在每一个人身上,让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马碧倩与慕清韵一定很愿意看到她们这些女人现在的处境,简直是她们现在最好的结局!   “爸,我现在能不能再去看看伯毅?”她艾香荻已经被关很长时间了,该罚的都罚了,为什么还不能让她去看吕伯毅?   艾景利扭头看着这个女儿,“你还想犯错?”   “爸,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们不合适。”同样自私的两个人,以后会互相报复的,不适合在一起。况且这两人还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以后永远都不会得到大家的祝福!   “爸,您还没有让我试一试!”亦雪娅已经与伯毅离婚,他们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说了不准去!”   ——   锦城市。   洛泽正在帮儿子洗澡,前妻珍妮弗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洛泽有些无奈,转过身轻轻把她推开了,“珍妮弗,我们现在不是在美国,我现在有女朋友,我们不能背叛她。”   “那好吧。”珍妮弗知趣的摇摇头,不再纠缠他,把儿子给抱起来,“今晚我与吉恩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洛泽在院子里跑步,突然看到某个速递员正在给清韵送花,是一大束洁白的百合。   清韵很喜欢这束花,放在鼻边闻了闻,笑脸常开。   “清韵!”他走过去打招呼,看着那束花,“谁送的?”   “不是你送的吗?”清韵感到有些诧异,“每天会送一束。”   洛泽的俊脸立即有微微的变化,认真对她道:“这束百合,不是我送的。”看来清韵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啊!   “……”清韵瞬间怔住了!   最后她转身走回大厅,盯着这里的每一束百合。   金贤俊?邵康?展少扬?还是其他的富公子哥?   听说金家人现在还留在新加坡与夜澈古妤他们打官司呢,只怕是金家的产业要保不住了,名声也保不住了。   金贤俊这个自大的男人,以为每一个女人都会围着他转呢,自恋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难道是展少扬?可展少扬这男人从未给她送过花,只把她当成哥们!   邵康那花花公子就更加不用说了!花花公子怎么会给女人送百合这么纯洁的花朵,他们只懂得艳丽的玫瑰!   最后,她拉着白洁与亦雪娅出门寻找公用电话亭。黛蔺丫头则早回去陪老公滕睿哲了,没有参与。   “那,按照我电话薄上的名称,一个个拨打吧。”清韵翻了翻她手机上那一长串的电话联系人。   “ok。”于是白洁帮她拨打h市那边的号码,雪娅则帮她拨打锦城市这边的号码。   “不好意思,您订的花已经送到了市委大院,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们变成了花店送货员。   不明情况的人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有点情况的人则会戏弄几句,想弄假成真,最后电话拨打到了吕沉毅这里。   吕沉毅正在酒店睡觉,忽然接到花店打来的电话,他抚了抚额头,坐起身,“已经送到了?”这个送货员的声音怎么这么别扭?是在憋着嗓子吗?   那端的白洁继续道:“是啊,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呢?”吕沉毅医生这才刚刚起床啊,声音真是沙哑磁性性感到极致,应该让清韵听一听。   “明天继续送。”吕沉毅挂电话,准备起床。   他在这家酒店订了总统套房,环境怡人,自由自在。而最重要的是,他感觉住在这座城市非常的轻松,心旷神怡,以及神清气爽。   他在跑步,门铃突然响了,他打开门,发现慕清韵居然站在门外!   慕清韵对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吕先生需要预付花店一部分订金吗?”   吕沉毅黑眸定定注视着她,第一时间内没什么反应。   然后,他忽然一把抱住她,长臂一收,直接将她卷进门里,将她压上了墙上,随即火热的唇也重重覆盖上了她粉色的唇瓣!   ——   洛泽带着前妻与儿子准备去儿童乐园。   忽然他发现清韵的车就开在他前面,正开出市委大院,与他是同一个方向。   于是他与她一起到达酒店门口,将车停下。   因为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那束洁白百合,他感觉,清韵是来这里见某个人。   “珍妮弗,我出去一下。”他让前妻在车里坐等片刻,自己则下车,随清韵来到了酒店。   他正欲喊住她,忽然他发现清韵正在照镜子,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妆容。   有一瞬间,他感觉有些伤心,心凉透了。   清韵坐电梯直达顶楼,然后被一只男人的手拉进了房间!两人在房里发生的事,不言而喻!   于是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洛泽立即转身走回了电梯,直接下楼!   “怎么了?”珍妮弗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没事。”洛泽淡淡笑一笑,忽然又觉得没什么,继续开车送前妻与儿子去儿童乐园。   十几年时间过去了,清韵不一定还喜欢他。就像他当年移居美国,在国外结婚生子,心里留给清韵的位置也很少,并没有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她。   儿童游乐园,珍妮弗带吉恩去买冰激凌,洛泽终于忍不住给清韵打过去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清韵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他在原地走了几步,俊脸显得有些焦急。   “亲爱的?”见前夫有些心事重重,珍妮弗终于察觉到什么了,“是你女朋友出事了吗?”   “我必须回去一趟。”洛泽发现他刚才不应该离去,而是应该直接去敲响他们的房门!因为直到现在,他的心里一直不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豁达!   于是在游乐园安置了前妻与儿子之后,洛泽又重新返回酒店了。   这个时候,清韵正睡在吕沉毅的床上,被他压在身下。   两人有短时间的迷失,以及对对方满腔的思念!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感觉不爱对方,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可是当对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发现自己其实在想他(她)!   “沉毅。”慕清韵抱紧身上的吕沉毅,抱紧他的宽背,感觉自己在做梦。   吕沉毅则在爱她,真正的身体结合,而非以前的那种同床而眠却什么都不做,以及那蜻蜓点水似的亲吻!   他热情似火的吻她,爱她,将她的双手高置于头顶,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事实上,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原来从未经历男女之事!   于是他更加小心翼翼的爱她,用自己火热的思念与热炽感情,将她融化……    ☆、掳爱Chaptper:436   洛泽匆匆赶来了酒店,来到了房间门前。   正要按响门铃,他忽然接到了前妻珍妮弗打来的电话,“亲爱的,吉恩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云霄飞车上摔下来了!”   洛泽脸色大变,放在门板上手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没有按响门铃,急匆匆又返回去了!   当他走后,门内的慕清韵与吕沉毅也醒了,正躺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坦诚相见’,身上一丝不挂。   慕清韵没想到吕沉毅看起来俊美斯文,在床上力气还挺大。   吕沉毅也吻了吻她,“那个花店送货员是你伪装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总感觉很耳熟。   慕清韵摇摇头,“是白洁。”   “对,她刚刚生了宝宝,我应该去看看她。”差一点忘了这个他服侍了很久的‘病人’。   “现在起床吧。”   “不要,我想再睡会。”吕沉毅又长臂一勾,直接将她搂过去,压着她又来了一个缠绵的热吻!   趁现在有时间,再搂着她睡会!难得她今天肯对他敞开心怀!   于是两人又躺了片刻,去浴室冲澡,又恩爱了数回,这才准备穿好衣服起床了。   起来之前,吕沉毅忽然又压着她,并故意反绑住她的双手,薄唇在她的胸口啃咬,“我想吃你!~”   “别闹啦!”慕清韵挣扎,并在白色大床上翻来覆去,“天都快黑了!”   “再吃一回!”继续啃咬,并用唇把她的上衣又给撕开了。   于是慕清韵没有办法,用双手抱着他颀长身躯,乖乖躺在他身下,与他继续滚床!   天黑之后,两人去酒店的餐厅吃饭,清韵突然想起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慕太,我今晚无法回去了。”   “洛泽的儿子进医院了,听说伤得还挺严重。”慕太太在感叹。   “什么?”   “从飞机上掉下来了。”   “飞机上?”那还有命吗?   “哦,不对,是儿童乐园的玩具飞机。”   “我过去看看他。”清韵飞快挂了电话。   于是清韵拿起包准备去医院,吕沉毅则拉住她的手,“一起去吧。”   与她突破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尤其是有她在身边,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以前他怎么没有这么觉得呢?与她之前浪费了多少时间啊!   “你先在酒店休息。”   “一定不能去吗?”吕沉毅有些失望。   “现在还不是时候。”慕清韵又走过来吻了吻他,然后拿着包快速走掉了!   她与吕沉毅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突然这几个小时她感觉很幸福,可是,她现在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她不能俘虏在他那几束白色的百合花之下!   她匆匆赶去了医院,洛泽与前妻守护在儿子病床前。   见到洛泽,她感到有些愧疚,拎着果篮走了过去,“吉恩还好吗?”   “摔到了腿。”洛泽站起身接过她的果篮,并看了看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慕清韵突然想到了与吕沉毅在门内激吻的那一幕,顿时羞惭不已,“今天去见了我前夫。”   珍妮弗也连忙在一旁道:“Ada你是打算与前夫复婚吗?”   这句话说到了洛泽的心坎里,洛泽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对前妻道:“珍妮弗,你先回家休息,我来照顾吉恩。”   珍妮弗知道他是想支开她,便知趣的离开了,让他几个小时后记得给她打电话!   珍妮弗离去了,洛泽与慕清韵则走出病房,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今天与他谈了些什么?”洛泽的心里总是冒着酸泡。   尤其是当他瞥见她脖子上一道道的吻痕,他忽然有些生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Ada!”   清韵连忙去用衣领遮掩自己的脖子,后退了一步!   但这个时候洛泽已经生气了,他将清韵控制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右手撑在墙上,忽然低头来吻清韵,“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清韵知道他在生气,所以她躲闪,让他冷静,“洛泽!”   洛泽的唇碰到了她,但他并没有强迫她,抬起了头,“你现在愿意让我吻你吗?”   清韵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愿意让他吻她吗?可是她刚刚才与沉毅……发生了关系!   想起她白天的疯狂举动,她忽然很愧对洛泽,“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心里很乱!”   洛泽果然放开了她。   她连忙往回跑,坐车回到了慕家宅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沉毅很快给她打来了电话,并且又是一束洁白的百合,“百合已经送到了吗?如果喜欢,亲我一下~”   清韵看着这束花店刚刚送回来的洁白百合,有些难受,“沉毅,我想我们不应该再见面。”   “什么意思?”沉毅俊脸微微一变,落地窗外的漂亮夜景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因为这对于他是晴天霹雳!   “我与洛泽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在等他。”清韵抱着这束洁白的花朵,窝在床上,“我与你,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你用了‘以为’一词!”吕沉毅提醒她,并立即转身往外面走,大步走进了电梯!   一段时间以后,他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慕家宅子外面了,慕太太被吓了一跳,“请问你找谁?”这是一个陌生的俊美年轻男人,是在哪里见过呢?好像没见过吧。   吕沉毅直奔二楼,扭开慕清韵的房间。   床上的慕清韵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来势汹汹的吕沉毅已经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说什么不该见面的鬼话!”   慕清韵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知道他是生气了,所以她回应了他,双腕勾住他的脖颈,与他热火缠绵,“沉毅你不要生气,我现在心里很乱。”   吕沉毅得到了她的吻,又顺势吻了过来,直接将她压上床,用自己坚实的身躯压住她穿着睡衣的柔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要再说这些鬼话。之前我没有留住你,是我的错。”   慕清韵的眼角顿时湿润,有泪水流下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多愁善感,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   她想念吕沉毅不是吗?只是他之前一直对她冷冰冰,让她放不下架子。所以他们两人一直这样装作互不在乎。   可是现在他寻过来了!在酒店相拥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整颗心即将跳出身体,只为了呼唤他,为了欣喜的告诉他,她其实也想他!   “别哭。”吕沉毅亲吻她眼角的泪水,感觉整颗心都快被揉碎了。   之前他们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错过那么多次,却死不承认喜欢对方呢?   “……”跑上楼来的慕太太看到眼前这一幕,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返回去。   白洁与亦雪娅也从房间出来了,“怎么了?”刚才是哪个男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了?!   “清韵床上躺了个男人!”还把清韵压在身下!可那个男人不是洛泽!   “是吗?”白洁与亦雪娅互相对视一眼,淡淡一笑,“不知道是姓洛,还是姓吕?”   “不是洛泽!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长得还挺俊!”她正考虑要不要请他出去!   “啊~”白洁与亦雪娅恍然大悟,立即大笑,“慕伯母,看来您还不知道清韵的前夫长什么样?”   “那,他是清韵的那个丈夫,刚刚离婚的那个?”慕太太朝楼上指了指,此刻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鸡蛋!女儿结婚这么久,她与老慕确实不知道女婿长什么样!   片刻后,慕清韵与吕沉毅双双从楼上下来了,她对沉毅的介绍,确实是前夫,“我的前夫吕沉毅,我们刚离婚,前不久刚刚收到他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之前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协议假结婚。”吕沉毅在一旁做出解释,并又吻了吻她的脸庞,让她原谅他,“但这次是真的。”真结婚。   “沉毅,你终于肯过来了?”亦雪娅在下面打趣他,“如果大嫂这次不过来,你是否也打算不过来?”   吕沉毅的俊脸立即浮现歉疚之色。   不过慕清韵并不怪他,轻轻搂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我们都需要给对方时间,我们会想清楚的。”   “我们已经想清楚了!”吕沉毅一把搂过她的腰,将额头轻抵在她白皙的玉额上,嗓音低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嗯?!”   “我才不逃跑。”慕清韵把脸给别过去,翘唇一笑,“但你家里的另一个怎么办?”   于是下面的人笑一笑,不约而同的散开,不充当电灯泡。   现在两人确实在一起了,但双方都需要时间去处理自己身边的问题!比如h市的夏清沫,清韵的初恋洛泽,以及那个缠人的前妻!   那夏清沫会善罢甘休吗?这是沉毅自己惹回来的麻烦,还亲自接进吕家去住了,她可能被送得走吗?看着有点悬!   所以在短暂的甜蜜之后,两人又分开了,慕清韵送吕沉毅走出家门,送他回酒店。   两人走在两排梧桐树下,吕沉毅又给她一个拥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清韵回搂他,将脸搁在他的肩窝。自己惹回来的麻烦该怎么收场?   于是正站在二楼阳台的洛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表情瞬间怔住了,眸子眯起,他的前妻珍妮弗则在一旁为他开解,“他们很相爱,洛泽你只是她十几年前的初恋。”   洛泽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立即转身回别墅,下楼!   初恋?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名词!代表恋情回不到当初!    ☆、:掳爱Chapter:437   洛泽朝楼下走了下来,走向外面,“放开她!”   吕沉毅与慕清韵双双一惊,连忙看向他,“洛泽!”   慕清韵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不想去解释什么,只能歉疚道:“洛泽,这段时间我很想他。”   洛泽顿时停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Ada?”   清韵又向他解释道:“我们曾经结过婚,我想与他试一试。”   这一次洛泽遭受的打击更大,“你确定了吗?”   慕清韵坚定的点点头,“请你祝福我们,我也会祝福你与珍妮弗。”   珍妮弗也从门里跑了出来,见双方并没有动手,她放下心来,走到洛泽身边,“我们回去吧。”   洛泽甩开她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清韵的脸上,“也许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去试一试,你还是以前的慕清韵。”   “我……”   于是这场见面不欢而散,慕清韵送吕沉毅去酒店,被他抱在怀里不让走,声音磁性,“今晚留下来。”   “给我们一段时间吧。”慕清韵轻轻推开他,“我心里很乱。”   吕沉毅则没有放开她,一把又将她抓过去了,勾住她的腰,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然后睁开眼睛,轻轻吻她高肿的唇瓣,“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犹豫?”   慕清韵闭上眼睛,又回吻了他。   于是这个晚上,她又留在这里了。   她与沉毅的这种感觉,就像是新婚,互相倾慕着对方。   尤其是他们有身体上的接触,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总是让她食髓知味,恋恋不舍。   最后她躺在吕沉毅的怀里睡觉,被他的长臂轻轻搂着身体。   “与夏清沫不可能了吗?”她沙哑出声。   吕沉毅睁开眼睛,想起了家中的夏清沫。   他没有回答她,但他用双臂收紧的方式来告诉她,他所选择的女人是她慕清韵!   于是第二天早上,慕清韵留在这里与他一起吃早餐。   两人坐在总统套房的餐厅,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叮咚!叮咚!有人按响了门铃。   很快,风尘仆仆的夏清沫出现在两人面前,一把扑进吕沉毅的怀里,“总算见着你了!”   吕沉毅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对这边慕清韵的愧疚,他抬起头看着慕清韵这边,哑声道:“清沫,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   “为什么?!”夏清沫立即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不是已经决定娶我了吗?”   吕沉毅放开她,让她冷静,“你比谁都清楚,我们其实已经不可能了,以前的那个夏清沫已经不存在了。”   “为什么会这样?!”夏清沫伤心的哭了起来,然后又一把抱住他,“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这边的慕清韵则安静的坐在餐桌旁,静静看着这边。   她曾经也徘徊迷茫过,以为她终于等到了洛泽。   可是一个已经失去了十几年的人,回来之后,他还是那个他吗?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同样,夏清沫也应该明白,当年她曾经离开过,她失去了吕沉毅。   即便再回来纠缠,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还回得来吗?感情变了,性质也变了。   吕沉毅见慕清韵是那么的冷静,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她。   以前见他与夏清沫在一起,她从不吃醋!可为什么在承认了喜欢他之后,她还是没有反应呢?   他再次把怀中的夏清沫推开,走到她这边,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慕清韵立即被他拉了起来,然后与他一起往房间外面走,大步离开酒店!   “沉毅!”夏清沫则在后面追,哭得撕心裂肺,“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不要再让我忍受这种痛了好吗?!”   最终,吕沉毅还是离去了,他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约了洛泽出来见面。   三个人坐在窗边。   洛泽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竟是淡淡一笑,“清韵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清韵看着他那双手指修长的手,想起了他们曾经亲密相拥的那一幕。   那是喜欢,还是爱?还是,那只是一种记忆?   她放开吕沉毅的手,右手缓缓朝洛泽这边伸了过来,与他轻轻抓在一起。   这一幕让吕沉毅顿时变了脸色!   他曾经看到,两人坐在长椅上,慕清韵轻轻掰弄着洛泽的手指,是那么的倾慕这个男人!   “洛泽,你现在握着我有什么感觉?”清韵问洛泽。   洛泽则定定注视着她,想起了亲手为她戴上项链的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他是想吻她的,可是她离他那么近,他终究还是没有吻。   这说明他与清韵,还是隔了十几年的时间距离,需要时间去重新找回那种感觉。   清韵则把手从他的手中轻轻抽开,“洛泽,我给你这次机会。”   “清韵!”一旁的吕沉毅一声怒吼!   洛泽也震惊。   最终,三个人结束了对谈,清韵回到慕家,洛泽回到了医院,吕沉毅则不知去向。   吕沉毅很生气,但是他没有办法责怪慕清韵做出这个选择!   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让自己清醒!   慕宅的亦雪娅看着清韵沉重的脸色,知道事情是黄了,小声安慰道:“清韵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你也这么觉得吗?”清韵心事重重的看向她。   “没事的。”雪娅拍拍她的肩,声音轻柔,“你与沉毅的身与心都连在一起,不会走丢的,但这段时间他会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任性。”   “我上去休息一会。”清韵直接上楼了。   晚上,洛泽带着儿子吉恩过来拜访慕家。   吉恩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坐着轮椅,他对父亲与清韵阿姨之间的事一概不知,继续‘讨厌’着清韵,“爹哋,你不可以给我找新妈咪。”   这句话让洛泽沉重的心房再次蒙上一层阴影,让儿子自己去玩,自己则去找慕清韵。   清韵正坐在房里,望着窗外发呆,洛泽朝她走过去,她都没有发觉。   最后,洛泽从后面轻轻抱着她。   她吓了一大跳,嗅到这不是吕沉毅的味道,而是洛泽,便尝试着接受他,对他道:“十几年前,我们从未这样拥抱过,我只是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洛泽你呢?”   洛泽轻轻拥着她的肩膀,薄唇吻了吻她的发顶,与她一起看着窗外,“我总感觉,我们是在重新认识。”   于是两人这样轻轻偎依着,不再说话。   是啊,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的记忆只是停留在回忆里,似梦境。   而吕沉毅那边,夏清沫又朝他那里找过去了。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这个男人哪次没有生气呢?   她从后面抱紧他,将脸贴在他的背部,“沉毅你听我说,你必须先处理好这一段关系,才能再去处理另一段。你在过来这边之前,她已经与她的初恋在一起了,你在伤害他们。”   这句话让吕沉毅听进了耳朵里,他不再生气,而是转过身,看着这夏清沫,“那你现在是否看得出来,我对你还有没有感情?”   夏清沫委屈的咬了咬唇,“那你又为什么要答应与我在一起?”   这一次吕沉毅沉默下来,一把推开她,走过去了。   于是夏清沫在原地站在了片刻,然后对着他这个方向道:“先处理好与我的关系吧,你现在,与当初的我没什么两样。”   吕沉毅在洗澡,花洒沙沙的响着,隔绝了外面夏清沫的声音。   最后两人在同一个房间住下,不过是两间卧房,住了一晚。   第二天,夏清沫早已把早餐准备好了,手艺非常不错,“趁热吃吧。”   吕沉毅坐下吃了一两口,冷着俊脸没说话。   “是否记得我们以前也是这样一起吃早餐,我会为你烹调每一顿食物……”   “不要提以前!”吕沉毅冷眼一眼扫过来,放下手中的刀叉,冷漠的起身离去了。   于是夏清沫不再说话。   现在没有慕清韵在面前,这个男人装都不用装恩爱,懒得理她。   他只有在她头疼发作的时候,才会倍加的关心她!只有在他想找回以前感觉的时候,才会接受她。   吕沉毅走去了外面,眯眸盯着自己的手机。   慕清韵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有必要给她打过去,“在哪?”   “与吉恩一家一起过来医院。”   于是他立即去了医院,找到慕清韵。   洛泽与前妻都在,吉恩正在看医生,清韵站在一边。   他一把拉过她,带着她大步穿过走廊,来到一处僻静处,狠狠吻上她,“不想我吗?”   慕清韵用一个吻来表达对他的思念。   于是他将她压在墙上,加深这个缠绵的热吻……   片刻后清韵娇喘吁吁的抓住他的手,把他推开了,“总是在得不到的时候,才记起要珍惜吗?”   沉毅知道她是在控诉他没有珍惜以前,故意选择了夏清沫,导致他们现在弄成这样,所以他又重新把她抱过来,再次霸道吻她,磁性低哑,“我一直都很想你,没有一天不想。”   他在故意气她她看不出来么。   清韵轻轻抱着他,“等洛泽幸福了,我们再在一起吧。”她会努力撮合他们一家人。   “那我们现在也可以在一起。”沉毅邪魅的一勾唇,突然欣喜的将她打横抱起,身高腿长,大摇大摆走出医院,带她回酒店!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这无疑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承诺!   他们在一起吧!    ☆、掳爱Chapt掳er:438   夏清沫守在酒店里,却发现吕沉毅不再回来,可能是换了其他的酒店。   于是她给他的手机打电话,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沉毅,我头痛病犯了。”无奈之下,她不得不给吕沉毅发送了这条短信息,然后一直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片刻后,有人叮咚叮咚的敲响门铃,她飞快跑过去开门,却发现是酒店的服务生!   “这是吕先生让我们酒店为您拿的药。”   “他人呢?”   “吕先生只是给我们打电话,让酒店为夏小姐送来这些药物。”   “好了,你可以走了!”夏清沫飞快夺过这些药,然后继续在床上躺着。   如果不出她的所料,沉毅现在肯定是与慕清韵在一起。   现在两人的感情正浓,对对方都存在一种新鲜感,如果他们强行的去拆散他们,只可能让他们爱得难舍难分,更加难以割舍!   所以等着吧,她夏清沫等着这些机会出现,然后让他们自己去发现他们其实并不合适!   于是夏清沫这晚在酒店安静躺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去拜访慕家。   而吕沉毅这边,他与慕清韵确实去了另一家酒店。   他的手机调成静音状态,他的整个人,也处于一种似幻似真的状态。   慕清韵一直温柔的躺在他怀里,与他氺乳胶融,热火缠绵。   他们幸福了一个晚上,然后于第二日一早,乘坐飞机飞回了h市。   现在清韵已经点头答应与他在一起,那么他必须尽快向老爷子转达这个好消息,让他们吕家恢复以前的生机。   于是中午时分,失踪了一段时间的他,带着慕清韵重新出现在吕家宅子了。   老爷子竟是卧病在床,借靠呼吸机,维持着他日渐衰老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前一段时间吕老爷子不是还举行什么游泳比赛,全家一起出去度蜜月么?   张医生在一旁为老爷子注射药水,对慕清韵解释道:“前几日老爷子的身子受了些风寒,感冒了,并引发了一些呼吸问题,所以这几日得静养。过几日情况会有所好转。”   “谢谢你,张医生。”   “不客气。”   病床上的老爷子听见孙子与孙媳妇的声音,立即虚弱的睁开了他的双眼,“是沉毅回来了吗?”   自从沉毅与雪娅离家,这个家基本上就是一具空壳了!冷清得可怕!   “爷爷,是我。”吕沉毅轻轻握着爷爷的手,并把清韵的手也牵了过来,一起握着爷爷,“清韵也回来了,这次她不会再离开了。”   “嗯。”清韵点点头,并握紧老爷子清瘦的手,“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就算沉毅赶我,我也不走。”   老爷子欣慰的笑了,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于是沉毅与清韵走出爷爷的病房,来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已经放满了夏清沫的衣服,这一幕让清韵有些吃味,“真同居了吗?”   吕沉毅苦恼的按了按眉心,“谁让你坚持回到锦城市。”   “那这还是我的错误喽?”慕清韵用眼睛斜睨着他。   自从上次他在私人游艇上与夏清沫约会,他就把这个女人给带回吕家同居了!   据说几年前,他们也一直在幸福的同居,像夫妻一样!   这夏清沫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些魅力存在的!就像一朵纯洁的百合花,被人采摘过多少次了,依然还是一朵白色的百合!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是生理正常的成熟男人,如果他不肯同居,那还真是不太正常!   谁让她慕清韵遇见他太迟呢?   于是她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来到楼下。   以后她决定住一楼了,上下楼方便,也清净。   吕沉毅也随她走在一楼,让佣人为他们准备房间,“双人房。”   “是的,少爷!”   慕清韵白了他一眼,“谁答应与你一起住了吗?”   于是吕沉毅从后面轻轻搂着她,吻了吻她白嫩的耳垂,“你现在是我老婆,不与我同房,还能与谁?”   “那也不与你一起。”   “老婆,我知道错了。”   “现在还不是你老婆。”   “老婆,明天我们去补办婚礼。”   “……”   片刻后,夏清沫的电话再次朝吕沉毅轰炸过来,“沉毅,你到底在哪啊?我头疼。”已是无数电话,无数短信息炮轰吕沉毅的手机。   慕清韵把手机给接了过去,“夏小姐头疼,自己不会去找医生?”现在她正火大,正好撞她枪口上了。   夏清沫在那端一愣,随即开始生气,“慕清韵你现在算他什么人?!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那他向你求婚了吗?”   “求了!”   于是慕清韵的目光立即看向一旁的吕沉毅。   吕沉毅则一脸的无辜。   除了与夏清沫以前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他现在对这个女人绝对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沉毅他说了,等过几天我们就把这事给办了。慕小姐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有感情基础……”夏清沫继续在电话里炫耀。   慕清韵则噗嗤一笑,“他刚才还说,明天就去与我去把婚礼给补办了。”夏清沫这女人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么?把大家都当三岁幼童啊,一桩婚事能拖这么久吗!   “他真的这么说?!”夏清沫一声尖叫。   于是慕清韵这边把电话给挂断了,扭头瞪了那无辜的吕沉毅一脸,走进自己的房间了!   一段时间以后,展少扬来访。   “目前在大哥的遗嘱上,确实写着他名下一部分的财产属于夏清沫。”展少扬将一份文件推至两人面前,却面色凝重,“虽然大哥生前喜欢这夏清沫,但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几年前,夏清沫进入我们展氏集团做文职,因此认识了我大哥。”   对面的吕沉毅抬了下眼皮,表示他知道。   当年他与夏清沫在一起的时候,夏清沫曾经告诉他,她终于找到了一份她喜欢的工作,自此,这个女人便开始蓄意接近展家大哥了。   但展家大哥是个工作狂,事业心极强,这从另外一个方面也说明,展家大哥不可能投注太多的感情在女人身上。   因此那个时候夏清沫来到展家大哥身边,也就相当于是他的一个秘书,在他心中没有太多的分量。   后来时间长了,夏清沫跟随展家大哥去了美国公司,不离不弃,两人也就开始谈婚论嫁。   “不过遗嘱让律师确认过,确实是真遗嘱。”展少扬继续道,目光放在了对面的慕清韵身上,“其实我大哥比较喜欢赛车,当年他的赛车出现了点问题,在赛道上出现侧翻,冲入山谷,尸骨无存。”   慕清韵挑了下眉,“你以前只是告诉我们,他出了车祸。”   展少扬按了按他的眉心,“因为这涉及到我们展家的声誉问题,如果让公众知道大哥喜欢赛车,且出过不少事故,这对我们展氏集团的形象会大打折扣。这次由于车毁人亡,所以警方也无法查出赛车是否是脚刹出现事故,大哥的尸体也找不着。”   听到这里,慕清韵又挑了下眉,真心感觉那肤浅的夏清沫根本配不上展家大哥,以及吕沉毅。   看来当初这两男人同时看上夏清沫,是看中了她的清纯美貌,以及白纸一样干净的内心。   但谁知道,这清纯干净的女人偏偏喜欢脚踏两条船!   “吕二少,这次从她嘴里探出了些什么吗?”展少扬带笑的目光最后落在吕沉毅脸上,“比如晚上说梦话。”   吕沉毅立即目光阴沉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会给你做这种事!”   于是展少扬又笑了,“现在死无对证,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从她嘴里得出真相!不好意思让吕二少你难堪了,展某这就离开。”   “我送送你。”慕清韵立即站起身。   “好,有劳了。”   于是片刻后两人走在吕宅的林荫小道上,慕清韵皱了皱眉,“展家大哥真的是赛车出现侧翻吗?”   那为什么展少扬看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的模样?!   展少扬回头看她,扬唇一笑,“既然没有找到尸首,那表示大哥极有可能还活着!我其实真心的希望,沉毅能从夏清沫嘴里套出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呵。”   “好了,你的车来了。”慕清韵亲自送他坐上跑车,撇了撇嘴,“其实我觉得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展家大哥只是单纯的出现车祸,现在正躺在某个地方安静的养伤。你大哥的意思,就是让你好好管理展氏集团。另外,多给雪娅打打电话吧,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三天两头往吕家跑,应该不是为了见夏清沫那么简单吧?难道是为了见小翀翀?   “接下来我也要去锦城市出次差,随我一起去吗?”展少扬对她狡黠的眨眨眼,“夏清沫马上又会追来h市,那Ada你肯定马上飞回锦城市,不如与我一起去看望我干儿子小翀翀吧。我现在对夏清沫这个案子不急。”   清韵摇摇头,“我与沉毅一起回去,绝对不上你的当。”   于是展少扬帅气的扬扬手,开着他的跑车走掉了。   吕沉毅则从院子里走出来,将清韵轻轻拥入怀里,看着展少扬离去的方向,“看来展家的大哥还活着。”   “是啊,不仅他活着,夏清沫也没犯什么事。”顶多得到了一笔财产,早被展家大哥给抛弃了。想必,吕沉毅在与夏清沫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早已从这女人的嘴里或梦里,得知夏清沫被展家大哥用一笔钱打发的事实吧,所以吕沉毅之前会怜惜这夏清沫。   慕清韵轻笑。    ☆、掳爱Chapter:439   夏清沫亲自前往慕家拜访,在那里遇到了亦雪娅。   亦雪娅也看到了她,冷冷一笑道,“沉毅不在这里呢,怎么办?”   夏清沫瞪她一眼,继续在这里寻找。   说是寻找,其实也只是借口在这里看一看,还真不敢在这里怎么样。   最后,夏清沫告辞,亦雪娅出来送她,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夏清沫又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多事,准备离去。   这个时候,修长俊逸的洛泽带着前妻与儿子从她面前经过,与亦雪娅打了声招呼,“亦小姐。”   夏清沫立即走过来,主动与洛泽打了声招呼,笑靥如花道:“想必这位一定是慕小姐的邻居哥哥,你好,我是吕沉毅的未婚妻夏清沫,这次过来找沉毅。”   洛泽对她挑了下眉。   夏清沫又继续对他道:“洛先生看起来与清韵很般配呢,真不应该扔下她去美国结婚。”   顿时,洛泽身边的珍妮弗开始皱起了眉,生气的盯着这个女人,“他为什么不能去美国结婚?”   “因为洛先生是亚洲人呀!”夏清沫大言不惭的回答她,并开心的娇笑,“洛先生与慕清韵这么般配,又为什么要跑去美国娶个美国妞?依我说啊,洛先生应该娶慕清韵做老婆,亚洲人配亚洲人,这样才完美。”   珍妮弗开始火大了,“闭上你那张无知的嘴!”   “我说的是事实,凭什么要闭嘴!”夏清沫继续在这里煽风点火,大声娇笑,“我看你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嘛,想不明白为什么能让慕清韵寻死觅活。”   一旁的亦雪娅与洛泽则不理会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冷笑。   吕沉毅曾经看中的女人也不怎么样嘛,素质与才智也就这样。   最后,夏清沫见洛泽不生气,便转身朝他走过来,打算继续刺激他几句,“洛先生,说实话我也没看出你哪里好……”   正说着,市委大院门口忽然有两个武警朝这边大步走过来,一左一右请她出去,“请。”把她当成闹事者了。   “送她回酒店吧。”慕书记在后面无奈的摇摇头,缓缓朝这边走来,“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放开我!”夏清沫在那边大力挣扎,“我又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就算你曾经是书记,你也没有这个权力抓人!我刚才说的就是你们,那又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   慕书记则点点头示意武警放开她,又道:“夏小姐,在这里胡搅蛮缠,有什么意义吗?”真像另一个走投无路的林纤纤哪。   夏清沫冷冷一笑,“慕书记你女儿勾引了我的未婚夫,这笔账我该如何跟你慕家算?!让慕清韵她出来!”   一旁的亦雪娅白了她一眼,“沉毅从未答应娶你,你算他什么未婚妻?清韵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亦雪娅你闭嘴!”夏清沫立即一眼朝她瞪过来,“你也是个被吕家抛弃的可怜黄脸婆!回去拿镜子照照你那张脸,难怪没有男人敢要你!”   亦雪娅忽然抬手一耳光朝她掌掴过来,“不要把对沉毅的怒气发泄在我们身上!”   啪的一声!夏清沫那张咆哮的脸蛋瞬间被打歪,痛得她不敢再嚣张,“你打我?”   “这是让你清醒!”亦雪娅冷冷盯着她,逐步朝她走近,“将怨气转移到我们身上,能让你消气吗?能让沉毅回头吗?你夏清沫当初毅然选择抛弃沉毅,跟着其他的男人远走美国!现在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凭什么?!”   夏清沫捂着脸瞪着她。   亦雪娅又道:“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最后你会得到什么?是沉毅回到你身边,还是你的臭名声?”   “沉毅当然会回到我身边!”这一次,夏清沫眯眸瞪着这里所有的人,然后转身大步往外面走去,“我一定会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会后悔的!”亦雪娅再次在后面警告她,“你根本不爱沉毅,你这样只会走到与蔡雅晴,艾家姐妹一样的下场!”   夏清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们面前。   “洛泽,她好像在挑拨我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珍妮弗总算在一旁看出了端倪。   “是啊,她希望我们所有的人都跟她一起难受,也希望打击到所有倾慕Ada的人,让大家跟她一样被抛弃。她疯了。”   “你还喜欢Ada吗?”   洛泽扭过头看着她,“不管我是否还爱Ada,我与你都无法复合,珍妮弗。”   ——   慕清韵很快接到了慕家打来的电话,据说夏清沫在他们大院里大闹了一场。   “像个疯子一样一直在这里大喊大叫,没有一点涵养。”慕太太在电话里抱怨,“虽然是个可怜的人,但怎么能这样胡搅蛮缠?”   “慕太您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吗?”慕清韵在电话里冷笑。林纤纤艾家姐妹,哪一个不是极品?   “就算是当初的林纤纤也不像她这样啊。”慕太太的声音很低很心虚。   “我马上回来了。”   “噢,好!”   这天,慕清韵与吕沉毅已经再次出现在锦城市机场了,他们只是回去看望吕家老爷子,然后返回慕家,所以很快回来了。   这一次吕沉毅直接住进了慕家宅子。   慕太太也很欢迎他,让佣人立即给客人拿行李,准备房间,脸上堆满了笑容。   “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刚刚打完电话后的一个小时,清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欢迎吗?”清韵皱了下眉。她与慕太太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不喜欢慕太太的性子与为人处世的方式,一直抵触她。   “当然欢迎,你是我女儿啊。”慕太太笑一笑,借故去厨房,转身走开了。   吕沉毅则坐在沙发上与慕书记聊天。   “听说清沫拜访过慕家?”   慕书记点点头,叹息了一声,“不要让她做傻事。”   慕清韵则端了一盘水果过来,道:“看多了林纤纤这种类型的女人,实在是不愿再看到另一个林纤纤或者景静艾凌薇之流。”以至于这个世界都变得不太美好。   吕沉毅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不要吃醋了,我会解决好的。”   清韵立即塞了一片水果进他的嘴里。她才没有吃醋,她说的是事实。   慕书记则在对面朗朗一笑道,“那清韵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邀请展少扬过来做客吧。”慕清韵将手机拿在手上翻了翻,身子懒懒的躺靠在沙发上,“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估计到了。”   “是说h市的展二少吗?”慕书记又是慈爱一笑,道,“展二少昨天过来拜访过慕家,今天带着亦小姐与翀翀出去了。”   “这么快?”清韵抬起头,有些被惊讶到了,不过更多的是欣喜,“雪娅是什么反应?”   “亦小姐好像没什么反应。”慕书记果然还认真的想了想,凝重的看着女儿,“可能两人是朋友。”   “任何夫妻都是从朋友做起的。”清韵轻轻一笑,将脑袋靠在吕沉毅的肩膀上,亲密挽着他的手臂蹭了蹭,“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同性恋呢。”   “那现在呢?”慕书记再宠溺一笑。   “那慕书记你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同性恋吗?”   “当然不会!”这位帅气优秀的吕二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同性恋啊!清韵这是什么眼光!   吕沉毅则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耳语,“你这个小坏蛋~”   傍晚,展少扬送亦雪娅母子回来了,并给慕清韵顺路带来了一份甜点,“听说你喜欢吃这家的甜点。”   “是雪娅告诉你的吗?”沙发上的慕清韵立即毫不客气的收下。   于是雪娅朝她眨眨眼睛,“当然是我告诉他的。”   “那今天玩了些什么?”   “陪儿子去乐园。”雪娅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向厨房,亲手煮了几杯咖啡过来,“少扬,你喜欢的咖啡。”   正在陪翀翀组装玩具的展少扬立即回头一笑,站起高大的身躯朝这边走过来,轻轻啜了一口,“味道真不错,是我想要的那种。”并用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对亦雪娅放电。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沙发上的慕清韵装作没看见,又吃了几口零食,悄悄从沙发上爬起来,溜回自己的房间了。   很快,雪娅走过来敲门,“发生什么了吗?”   “我在洗澡。”   “沉毅呢?”   “他出去办点事。”   “哦,那洗完澡出来吃点水果吧。”   “知道啦!”   于是雪娅又走回去与展少扬聊天,陪着儿子。   刚才她与展少扬只是喝了杯咖啡,回头一看,其他人全部不见了!   难道他们都真以为她与少扬发生了什么吗?   事实上,她亦雪娅从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带着翀翀配不上展少扬这样优秀的男人!   她从不敢往这方面想,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其实我大哥已经被找到了。”对面的展少扬突然对她道,薄唇边浮着一丝笑,微眯那双迷人的星眸,“前不久,他突然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他结婚了。”   “什么?”亦雪娅果然震惊到了,瞪大了双眸。   展少扬深邃的目光则看向她,眯着一抹笑,“在与夏清沫交往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所以夏清沫做了他的挡箭牌,他则秘密结婚。夏清沫实际上是个悲剧。”   “那夏清沫知道吗?”亦雪娅很感谢他信任她,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她。   “当然。”展少扬将高大身躯慵懒躺进沙发,勾唇一笑,“如果她不知道,又怎么会有那么一笔钱。所以夏清沫想重新回到吕沉毅身边,也是情有可原。我其实也不希望她变成一个疯子。”   “嗯。”上次打了那夏清沫一巴掌,不知道会不会更加刺激她?但愿不会吧。    ☆、掳爱Chapter:440   夏清沫果然立即追到了h市,想将吕沉毅堵个正着!   但不凑巧,吕沉毅与慕清韵又直接飞来锦城市了,似乎在故意躲着她!   “夏小姐,老爷让您上去一趟。”吕家的佣人从楼上走下来,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夏小姐,“是有关于您与少爷之间的事。”   于是夏清沫立即上楼见吕宗胜,憋着一肚子的气,“伯父,利用假结婚欺骗吕家的人,您怎么能再接受她?”   吕宗胜冷冷一笑,负手起身,“伯父与夏小姐你,是同样伤害过沉毅的人。今日我无法再决定沉毅的婚事,也希望夏小姐你,能放开眼界,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我的幸福就是沉毅!”   “那你当年又为什么离开他?”吕宗胜不免觉得好笑,又淡淡一笑道:“不会爱人的人,也得不到对方的爱。”   “当年我是有苦衷!”夏清沫突然大哭了起来,非常的伤心悲切,“当年沉毅他一直不肯接手吕家的家族企业,宁愿与我过这种平凡的日子!可是我受不了这种生活,我的梦想与激情正一点点的被这种平凡所消磨,于是有一天我去了展氏集团面试,与少扬的哥哥达成了一个协议,我做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则帮我出国!”   吕宗胜看着她的目光再次充满了冷意。   这样的一种女人,凭什么要说爱沉毅?!   “我是爱他,但是我也有梦想!我总不能因为他,而变得不是我自己!”夏清沫再次大声哭泣,“当年他甘于平凡的时候,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从不问我喜不喜欢这种生活,只是一味的让我接受!”   “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吕宗胜问她。   夏清沫立即摇头,“当然不喜欢!”   “那夏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疯子吗?放着自己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过来纠缠沉毅!   “一定让他娶我!”泪眼朦胧的夏清沫眯眸道,眼眸里透着一抹坚毅,“当年错过了,今天,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留遗憾!”   吕宗胜则深深的皱起眉!   ——   夏清沫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吕氏集团出难题了。   之前展氏集团与吕氏一直有合作,而且前不久,夏清沫与吕沉毅还一同去了某家工厂,在那里视察。   他们有个合作案,对产品的要求非常高,所以吕氏集团才会如此的重视,新任总裁吕沉毅亲自去了趟工厂。   不过现在,展氏集团突然单方面的解约,对产品的质量不太满意!   “请通知吕总回来吧,他的假期该结束了。”大会议室里,作为解约方的夏清沫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准备带着人离开,“如果回来,让他去展氏集团找我。”   吕沉毅的特助则皱了皱眉。   现在谁都知道夏清沫小姐是借靠姿色被展氏集团重用,勾搭上了展大少爷,一夜间麻雀变凤凰,说白了,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花瓶,没什么才干。   如今却与吕氏集团单方面解约,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继续耍着小性子。   以前那是有吕总疼她,才会让她在吕氏集团来去自如。   如今吕总身边重新有了未婚妻,这位夏小姐居然还敢在公司大放厥词?看来不甘心放弃的女人,心理还真是极端的扭曲啊!   “还是给吕总打个电话吧。”他叹一口气,扭头吩咐旁边的女秘书,“将吕总的办公室收拾好,吕总估计快回来了。”   “是。”   ——   夏清沫回到了展氏集团。   最近因为吕沉毅的事,她请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没回公司。   今天再次回来,她突然发现公司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以前这些下属们都会尊称她为夏总监,目光里充满了对她的畏惧与钦佩,但是现在,一个个看着她笑,喊她夏小姐。   “夏小姐,请您去一趟办公室。”展少扬的秘书过来邀请她,微笑以对,“展夫人也过来了。”   夏清沫面色微变,立即收起她的骄傲,快步走向了展少扬的办公室。   展夫人薛玉华正坐着喝咖啡,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听说你最近一直留在吕家?”   身为她展家持有股份的遗孀,居然大言不惭的纠缠前男友,住进了吕家。   说实话,她展家原本没有承认这个儿媳妇,但奈何大儿子少昂将一些股份转移给了这夏清沫,这才令她展家不得不在名声上接受了她。   如今夏清沫自己不甘寂寞,一定要去纠缠吕沉毅,她展家能不管管么?   “嫁给吕沉毅之后,你手上所有的股份都会归还我展家,并且你不能再留在展氏集团。”薛玉华对她淡淡道,“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拿自己的幸福换来的。你最好考虑清楚,是重新选择吕沉毅,还是选择这些股份?我展家不会给你这第二次机会。”   “我选择吕沉毅。”夏清沫坚定道,并抿紧了唇,“看来您已经知道少昂另有未婚妻,并且已经隐姓埋名。那么身为替身的我,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未来的生活。”   “没问题。”展夫人爽快答应,并且警告的笑看着她,“最近你在外面死缠烂打的那些事,我展家就不追究了,因为我们找着了少昂,不日就会接他回来。至于你这个替身,既然那么的不安分,那么我们展家也不再留你。以后别再朝秦暮楚,占着我展氏大儿媳的名声,却做着死缠烂打吕沉毅的丑事,嗯?”   夏清沫被狠狠羞辱了一顿,却抿着唇不敢出声,低垂着头。   最后,她终于从办公室里退出来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狠狠发了一顿脾气。   “为什么会这样?!”她把桌上的东西全给摔了!她追求自己的梦想难道有错吗?为什么沉毅不能理解她?难道爱着一个人,就不能放开翅膀去飞翔吗?!为什么一定要死死的绑住她,却又怪她抛弃了他!   ——   在慕家做客的展少扬立即收到了夏清沫股份被收走的消息。   “二少,夫人发了一顿脾气,对夏小姐最近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意。听说外界都传遍了夏小姐纠缠吕二少的消息,认为她行为不太检点。”   “好了,知道了。”展少扬淡淡挂了电话,然后薄唇勾笑,笑看对面的吕沉毅与慕清韵,“沉毅,夏清沫以前也是这样吗?”   这么的没有自知之明,一直在这里闹腾。   这哪是一个温柔女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变态女人的心理,以及各种任性幼稚。   吕沉毅也淡淡蹙了蹙眉,“可能是我以前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是一个太过平凡,然后又不甘于平凡的女人,也许爱着他的时候,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吕家二少的身份,可以带给她一种虚荣感。   但不管怎么样,他曾经也喜欢过她。   一旁的慕清韵见吕沉毅微有怜惜之色,便笑道:“如果不放心,那就飞过去与她好好谈一谈。她毕竟是你曾经喜欢的女人,只会在你面前任性,那么你应该为她解开心结。”   如果不解开心结,这夏清末估计还得闹下去。   吕沉毅则抬手轻抚她白皙的脸庞,“如果我飞过去,你真的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慕清韵嗤笑了一声,继续盘腿吃水果,“如果你不与她彻底解开心结,那我就不会答应与你在一起。自己看着办吧。”   她抱着果盘起身了,上楼去休息。   虽然他们目前正处于相恋阶段,对对方都有感觉,但如果旁边一直有个女人嘤嘤嗡嗡,纠缠不休,难道最后他们还要看着夏清沫去玩自杀这一套么?   真的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林纤纤横空出世咯。   “那我明天飞回去。”沙发上的吕沉毅对她笑道,“正好这几天,夏清沫单方面解决了与我们吕氏集团的某项合作案,我需要回去看看。你不要担心我。”   “我对你很放心,等你回来。”慕清韵继续在楼梯上走动,头也不回的进房间了。   于是沙发上的展少扬则继续与吕沉毅聊天,笑道:“看来以后挑女人的眼光要准一点。”   “那你觉得我这次的选择错了?”吕沉毅帅气的挑了下眉。   “唔。”展少扬轻轻一笑,“一个对你纠缠不休,另一个对你不冷不热,可以折中一下,让清韵对你热情一点。”   于是吕沉毅眯眸笑了,“她在床上很热情,只是在朋友面前有些冷漠,毕竟她是女人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秀恩爱。”看来展少扬还是不太了解他与慕清韵之间关系,真把清韵当成冷傲的女人了。   看来两人还真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只看得到外表,而看不到内心。   “……”展少扬扬了扬眉,撇了瞥嘴,将高大的身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薄唇勾笑,“清韵又不是我所喜欢的女人类型,呵。”   如果他真喜欢慕清韵,还轮得到他吕沉毅现在吃回头草么?估计早没机会了!   ------题外话------   由于文的章节比较多,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修改。目前正在修改中,几百万字全部修改,望谅解。   另现代新文《攻身掳爱》那边已有更新,请亲们移驾吧,等你们。O(∩_∩)O。不日掳爱成婚也会进入结尾部分。   ——   她爱靳先生,靳先生也喜欢她,可那不是爱。   靳辰对她上心的时候,她已是他众多女人之一,纯真而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他不爱她,却让她夜夜躺在身下,疼她宠她。   夜夜搂着她的冰冷身体终于有了温度,早已忘记她是陆夫人送给他的玩物,将她捧在手心,直至有一天,她开始要求他全部的爱,不得不将她残忍的囚禁…… ☆、掳爱Chapter:441   吕沉毅飞了一趟h市。   夏清沫见到他,立即朝他扑了过来,“沉毅,你总算回来了!”   吕沉毅则轻轻拨开她,笑了笑,“听说你与展家脱离了关系?”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夏清沫犹自欣喜,重新又往吕沉毅怀里扑,紧紧搂住他的腰身,“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吕沉毅挑了下眉。   “你其实可以试着接受我,我还是以前的清沫。”   这次,吕沉毅的唇角勾了起来,噙着一丝冷笑。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吕沉毅带着她去了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走进那幢单身公寓。   夏清沫立即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的兴奋,“这里可以摆上一张大床,还有这里,厨具也得换了……”   吕沉毅则站在窗边看着风景,眉心微微蹙起。   最后夏清沫来到他身后,从后面轻轻拥着他,“沉毅,你不开心吗?我们回到以前了。”   “以前我们是什么样?”吕沉毅问她,“以前我只是一个小医生,但现在,我是吕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我需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夏清沫立即嘟起嘴,“你以前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   “但你在乎我的身份!”吕沉毅迷人的嗓音突然拔高,转过身盯着她,“你夏清沫在乎我的身份,所以远走高飞。那么现在我吕沉毅也在乎你的身份,嗯?”   夏清沫的俏脸顿时变得惨白,“沉毅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原本就是这样!”吕沉毅再次对她冷道,并勾唇笑了笑,“难道只允许你夏清沫以追求梦想为借口而变心,而不允许我吕沉毅追求所爱的女人?夏清沫,我们都变了。”   而且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幼稚,真是令他失望。   于是夏清沫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慕清韵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去爱他?你们才相处多长时间,你便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知道爱是什么吗?当年你那么爱我,现在同样可以变心!”   吕沉毅则眼眸一眯,懒得再与她胡搅蛮缠,最后冷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做朋友可以,但如果你再这样出口伤人,我绝不轻饶你,嗯?”   早已是失去了耐心,最后冷冷看这夏清沫一眼,他大步离开了这里!   ——   展家大哥展少昂被接回来了。   他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娇柔的女子,两人手牵着手。   “别怕。”冷峻的展少昂竟然柔声安慰这个女子,牵着她走上楼梯,“这里是我家,我带你回来看看。”   “嗯。”女子柔柔应声,一双珍珠般的乌黑眼眸分明没有一丝光亮,似两潭清澈的死水。   展夫人薛玉华则坐在华丽大客厅的沙发上,蹙眉注视着这个盲女娇柔的背影。   她的大儿子展少昂在生意场上一直雷厉风行,手段毒辣。   但偏偏爱上了一个家世一穷二白的盲女。   于是有一天,少昂故意聘请了夏清沫做她的未婚妻,并且将之带去美国,给了一些股份作为报酬。   而事实上,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少昂一直与这个盲女在一起,夏清沫则是他们的挡箭牌,以此转移她这个母亲的注意力。   直至有一天,她这个母亲再一次反对他迎娶平民女,态度坚决反对夏清沫进门,少昂这才谋划了一场车祸案,让自己假死!   他去参加赛车,车子冲下了悬崖,车毁人亡……   “如果少扬没有找着你,你就打算再也不回来了么?”她冷声问自己的大儿子。   展少昂则把盲女水柔扶到沙发上坐着,回答母亲道:“原本是打算将公司交给少扬去管理,但是少扬查出了假车祸案,依照线索找去了我的住处。”   薛玉华冷哼了一声,“那今天回来是为了做什么?”她就当从未生过这个无情无义的儿子!   “带水柔过来看看家人。”   “我不会承认。”薛玉华又冷笑了一声,态度非常坚决,“看完房子就走吧,以后不必回来了。”   展少昂则盯着母亲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   夏清沫听说展少昂回来了,立即去展家找他。   但遗憾的是,展少昂当天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在家里住一个晚上!   夏清沫被气得跳脚,却实在没有办法!   她不爱展少昂,只是享受着展少昂带给她的那些光环与荣耀,所以这次展少昂回来,她必须得让他帮帮她,让他给她一些实权!   不过可惜的是,展少昂之前为了另一个女人,假死脱离了公司。   即使他现在再回来,他在公司也没有什么权利,平凡人一个而已!   所以夏清沫再次开始奔走,哀求展夫人让她恢复原职。   “夫人,求求你,让我回去公司吧。看在我与少昂这么几年的感情份上,您让我恢复原职。”   薛玉华则冷冷一笑,正有一肚子的怒火无法发泄,“让你重新回来,是给你机会再来欺骗我展家么?你与少昂的那些荒唐事,我还没有给你追究,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求我让你回去!”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不要脸的女人!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敢要求她展家给她恢复身份,好让她风风火火的嫁给吕沉毅!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薛玉华对她大声怒叱,让管家将这个厚脸皮的女人给请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进来!”   “夫人,您让我回去吧!我会为公司效力,对展家忠心职守……”夏清沫依然在大声哀求。   如果展家不给予她这些身份,那她夏清沫现在什么都不是!   那么这几年时间她都白白浪费了,依然还是那个平凡无奇一无所有的夏清沫!   但最终夏清沫依然被请出去了,站在门口放声痛哭。   如果当初她没有抛弃沉毅,那么今天幸福的人是不是她夏清沫呢?   为什么沉毅当初不能理解她的苦衷,明明有那个能力,却不肯给予她想要的光环与名誉呢?以至于,她落到了今日这种可笑的地步!   ——   吕沉毅坐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以后别再让我听到她的声音。”   能对一个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产生厌恶,那也算这个女人有真本事!死皮赖脸、装疯卖傻的本事!   居然还敢问他,为什么当初他明明有能力,却不肯让她进入吕氏集团高层,不肯给她富裕的生活?   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吧?   为什么她不想想当初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   因为吕家存在蔡雅晴私生子这一家,挤走了他的生母,逼走了原配!小三母子在家里得势,陪了他的父亲一辈子!   而在夏清沫的那双眼睛里,只看到了他吕家二少的身份,以及他的钱!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无奈!   至少,慕清韵在这一方面很懂他,知道他不习惯吕家的生活,所以选择出来做医生!也是因此,他们才互相认识!   这个大脑简单的夏清沫应该消停消停了!   别表现得那么脑残!   吕宗胜坐在他对面,愧疚的皱了皱浓眉,“当初是我这个父亲害了你。”   吕沉毅立即睁开眼睛,“我现在看着你其实也挺碍眼!”   在这个家里,没一个能让他看顺眼的,尤其是自己的父亲吕宗胜!   风流了那么多年,任由那蔡雅晴母子把这个家搅成现在这样,居然还有脸呆在这里!   于是吕宗胜面色更加愧疚,站起身道:“最近雅晴身体不好,我会过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吕沉毅厌恶的抬了抬眼皮,没出声。   以后还是别回来了,与那个‘得癌症’的蔡雅晴一起共度晚年吧,反正他们也在一起走了这么多年。   于是吕宗胜当天离开吕家别墅了,吕家老爷子则让佣人推着下楼,对孙子淡淡叹了一口气,“让他们全部搬出去也好,以后这里会是你与清韵的新房。”   “清韵在生我的气。”沉毅将高大身子靠坐在沙发上,“老爷子您说您怎么能用游泳比赛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分配你的遗产呢?这不是让我们吕家再次被人看尽笑话么?”   “我们吕家还在乎这几次笑话么?”老爷子反问,有些无奈,“家不成家,一盘散沙,以后只能靠你与清韵了。”   “最近吕伯毅去了哪里?”沉毅又蹙眉问道。   上次吕伯毅没有参加那可笑的游泳比赛,所以吕伯毅一毛钱的财产也分不到!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骨气的!   “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越来越不像话!”老爷子厉声怒叱,根本不再对这个大孙子抱任何的希望,“如果他真想与那艾香荻在一起,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这里没有人阻止他们!”   “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吕沉毅果然有些诧异。   “艾家二小姐又重新回来纠缠,他能不投降么?跟他老子一个德行!”老爷子怒了怒,怒气又瞬间转移到儿子吕宗胜的身上了,“现在我只能让他们全部脱离吕家!好在你父亲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过去照顾那蔡雅晴了,不在你面前碍眼;你大哥则继续与艾香荻交往,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居!”   “艾伯父不知道么?”   “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他们是正常交往!”   于是吕沉毅眯眸沉默下来。   ——   第二天,夏清沫再次过来找吕沉毅。   吕沉毅实在是没有耐心了,直接让管家阻止夏清沫进入别墅,冷道:“一定要让我讨厌她吗?!”   “可能是实在走投无路,不得不过来找二少爷你。”   “是么?”吕沉毅掀唇冷冷一笑,忽然有了个想法,“她被展氏集团辞退,自然是感觉走投无路。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倒是可以给她安排一个职位。”   “少爷,您不担心慕小姐会生气?”管家担忧的看着他。   如果少爷这样照顾自己的前女友,还把她安排进自己的公司,岂不是让慕小姐回来之后天天受气?   这夏小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这次可是下定了决定往死里闹呢,谁敢与这种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纠缠?!   吕沉毅淡淡一勾唇,“我自有安排。”   ------题外话------   前面的章节在修改,编辑们在审核中,请亲们耐心等待,我也在等待什么时候能通过。可能是章节有点长。   新文《攻身掳爱,女人的反击》已经写了几万字,请美妞们暂时移动莲步,先去看看新文吧。等你们O(∩_∩)O   ——   【新文简介】   她爱靳先生,靳先生也喜欢她,可那不是爱。   靳辰对她上心的时候,她已是他众多女人之一,纯真而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他不爱她,却让她夜夜躺在身下,疼她宠她。   夜夜搂着她的冰冷身体终于有了温度,早已忘记她是陆夫人送给他的玩物,将她捧在手心,直至有一天,她开始要求他全部的爱,不得不将她残忍的囚禁…… ☆、掳爱Chapter:442   慕清韵听说了夏清沫被安排进吕氏集团工作的消息,顿时被气得炸肺!   吕沉毅这个男人不是说让她放心,他会处理好一切过来接她?   这就是他所谓的放心,把自己爱慕虚荣的前女友给安排进公司?   “好像是我大哥回来了一趟,母亲一气之下,把夏清沫的股份全给收回去了。”沙发上的展少扬淡淡道,一直呆在慕家过清闲日子,“所以沉毅不得不收留她。”   “为什么要收留她?!”慕清韵再次被气得颤抖,咬牙,“她有手有脚不可以去工作么?!”非得靠男人养着,过金丝雀的日子?   于是慕清韵这次被彻底的气到了,一次次的挂断吕沉毅的电话,决定再也不原谅他!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种男人绝对不值得原谅!   慕家大客厅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又是吕沉毅打过来的,展少扬不得不去帮她接听,挑了下眉,“她被你气到了。”   “我知道。”被挂了那么多次电话,傻子都会知道女人生气了,“帮我转告她,如果她真吃醋,那就飞来h市与我团聚吧。”   “这一招恐怕行不通。”展少扬瞥了瞥慕清韵火冒三丈的背影,对吕沉毅十分的表示同情,“你太不了解她了!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激她过去与你团聚?她是骄傲的女人,以后肯定不会再原谅你。你若想挽回,就马上回来。”   果然,楼上的清韵已经收拾东西下楼出门了。   “你去哪里?”展少扬喊住她。   “出去散散心,以后别再让他找到我!”慕清韵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家了!   于是展少扬飞快的给吕沉毅打过去,“赶紧回来!她故意躲着你了!”   “先帮我看着她,看看她去哪里。”吕沉毅同样在那端火烧眉毛,没想到还真让慕清韵给误会了!   他又没有与夏清沫怎么样!只是为了摆脱她的纠缠,不得不给她一个职位!   “自己回来吧!”展少扬只能对他表示同情。   所以以后在感情这档子事情上,千万别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也许他与夏清沫真没什么,但与那女人扯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那就是有关系!   “怎么了?”亦雪娅从房间里走出来。   展少扬对她指了指电话,“你二叔把夏清沫放进自己的公司了。”   “这个傻瓜!”亦雪娅果然一声大叫,真被这吕沉毅给气到了,“这种事情他也敢做得出来!”   展少扬则撇撇嘴,“也许真的是被夏清沫给纠缠得没有办法了!打不是,骂也不是,只能任由那个女人发疯。”   亦雪娅则突然对他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帮沉毅解决掉这个麻烦。”   “你确定?”这一次,展少扬用一种狐疑的带笑目光看着她,“你前夫与小三重新住在一起了,你确定受得了这个刺激?”   亦雪娅果然一愣,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又与艾香荻那个女人住在一起了?难道真的是爱那个只会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吗?   展少扬见她面色苍白,知道是受到刺激了,便道:“不如我与你订婚,刺激刺激他?”   “不用了。”亦雪娅断然拒绝掉他,并道:“他是一个懦弱,不识好歹,六亲不认的男人,与那艾香荻倒是绝配。”   “可你依然想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展少扬剖析她的心理,一眼看透了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看着他落魄,看着他分不到一分财产,你一定很心疼。”   “别再提他!”亦雪娅突然拔高音量,怒瞪着展少扬,“你在故意惹我生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展少扬无奈的摇摇头,站起他高大的身躯,“既然亦小姐嫌我多事,那我出去约会我的女朋友了。Abel说她需要一个包,今天陪她去买。”   亦雪娅则泄气的坐到沙发上,用手支着头。   怎么会又与艾香荻在一起了呢?   就算他去娶别的女人,那也总比这个艾香荻好!   ——   慕清韵打算出去小住一段时间,她在两个小侄女之间犹豫了片刻,决定去与白洁一起住。   白洁刚刚生完宝宝,听说肖峰那边又放不下前妻景静,无法马上结婚,所以白洁现在算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去了肖家,发现肖父肖母对白洁还不错,完全把白洁当成儿媳妇看待了。   小宝宝更是肖父肖母的心头肉,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做珍宝疼爱着。   白洁正在坐月子,每天躺在床上看书。   见小姨过来,立即起床了。   慕清韵看了看她那些书,发现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书,看来白洁想回去上班,不想过现在这种消沉的日子。   “他现在一直往景静那边跑吗?”慕清韵问她。   “最近景静的身体不好。”白洁淡淡一笑,“好像是流产留下的后遗症,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五六个月的时候流掉的,对母体的伤害很大,景静当时差一点为此死去。之后听说景静患了一些间接性的精神障碍,情绪时好时坏。”   “所以肖峰就一直去陪她吗?”慕清韵皱起眉,真想骂这些男人都是混蛋,“如果她一直好不了,难道他就一直陪着?”   这不就是找着借口去见前妻,对前妻产生了同情与怜惜么?   还有h市那该死的吕沉毅!竟然以同情为借口,直接把前女友夏清沫给放进公司了!   依她慕清韵看来,这些男人就是不安分!以为她们这些女人死心塌地的守着他们,他们就可以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同情心泛滥!   他们以为他们是救世主啊,每一个患难的前女友或前妻都需要他们去救助,都离不开他们,那他们的正常日子还过不过了?!   “小姨,是不是与吕二少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白洁也从她愤怒的俏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笑道:“其实如果两人是分隔两地,那么更应该尽快解除误会。否则误会会越来越大,最终无法收场。”   至于她与肖峰之间,至少肖峰每天会回来,看看她与宝宝,晚上还与她睡在一起,她倒是还相信他。   “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慕清韵心头的怒气简直不打一处来,气得咬牙切齿,“他与我才好了几天,马上就投入前女友的怀抱了!索性,我也不与他确立什么关系,让他去外面自由的翱翔,随便他娶谁!”   “小姨你这可使不得!”白洁连连摇头,笑道:“偶尔罚罚他还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赌气的结束。既然这次他不顾你的感受,直接把前女友接进了公司,那你也罚罚他,让他见不到你,但电话必须保持通畅。”   这次慕清韵则眯眸一笑,还真消气了,“这次我当然会让他见不到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什么时候再出去!最近看着他比较烦。”   “那一起出去走走吧。”白洁主动提议。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也让小姨心头的怒气消散不去,出去散散心会比较好。   “既然出去,那我们一起去景宅看看?”慕清韵也提出了她的要求,狡黠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也得看看我这个侄女婿每天与前妻在一起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是每天下班之后才过去看看景静。”白洁连忙出声。   “是么?”慕清韵才不相信,冷冷一笑,“这个男人可是从未把白洁你的感受放在心里啊,小侄女你若是再这样下去,真得踩入那景静的圈套了。难道白洁你真看不出来,那景静以前太过强势导致他厌恶,于是现在在演苦情戏?”   那齐铁鹰不是已经出狱了么?那么有权有势的一个人,难道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照顾不了,非得让肖峰去照顾?!   果然,白洁立即开始变脸,“小姨,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今天必须得去!”慕清韵这次受了吕沉毅那边的刺激,坚决反对这些男人们打着同情的幌子三心二意!   这肖峰不就是因为与白洁的感情趋于稳定,所以开始对白洁这边松懈,转头对景静那边升起了同情么?   若是长此以往,前夫前妻日久生情,感情不复燃才怪!   于是这天,慕清韵小姨坚决把白洁拉去景宅那边了。   听说那景静是患了什么病,连手脚都不灵活,每天在做什么手工。   肖峰则由最初的厌恶,到后来的同情,一直在观察她的病情,看着她做手工。   今日,两人估计又在别墅里独处,景静给他讲述一些以前的夫妻恩情。   所以慕清韵让白洁给肖峰打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   如果这个男人撒谎,犯所有男人会犯的低级错误,那么白洁一定不能轻易原谅他!   毕竟如果你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撒谎?告诉白洁你在前妻那里又怎么了!   白洁蹙着眉给肖峰打了个电话,肖峰很快就接通了,“白洁,什么事?”   “就是想问你在哪里,晚上会不会一起用餐?”   肖峰正要说话,景静的声音果然忽然冒了出来,明显就是故意的,“肖峰,我做好了。”   旁边的慕清韵听得面色一沉,冷笑盯着她的小侄女白洁,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问他,方不方便你过去?”   反正白洁最近也闲着,为什么不与肖峰一起过来关心这景静呢?   他与景静以前是夫妻那又怎么了,现在肖峰与白洁才是夫妻,别老是觉得愧对那该死的景静!   人家景静就是利用白洁的这份愧疚心,正在努力的与肖峰复合!   “肖峰,我现在……可以过来吗?”白洁的声音细弱蚊蝇。   果然,肖峰开始回答了,“白洁,你现在身子不好……”   于是旁边的慕清韵一把把电话给抢了过去,“因为白洁身体不好,所以你每天与前妻呆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现在是白洁每天与前男友呆在一起,你肖峰也这么坦然吗!为什么不能与她一起来看望你的前妻,一定要你独自过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肖峰则眯眸,“白洁她怎么了?”   “带着孩子走了!”慕清韵怒气冲冲的给他把电话挂了,肚子里莫名其妙一顿火气!这些该死的臭男人,通通都是得到了便不再珍惜!   而别墅里面,肖峰正在看景静做手工,甚至,景静还在学着做饭,邀请他一起享用晚餐。   于是当手机响,肖峰听到慕清韵的声音,他这才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之前在h市,他多次提前飞回来了,陪在白洁产房里的时间并不多。甚至这次将白洁母子接回来,他也没有随他们一起回来!   因为他确实有些事!公事私事一大堆,积攒了一年!   白洁也什么都不说,两人就这样过着。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习惯了来景静这边看她做手工,观察她的病情,日复一日……   直到这天,白洁主动给他打了这个电话,慕清韵还在电话里发了次飙!   难道他来这里的时间真的太长了吗?   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呢?   是白洁平时太安静,因为怀孕、待产、坐月子,一直与他没有独处的时间,所以他忽略她了吗?   慕清韵刚才问他,为什么不与白洁一起过来看望景静?如果是白洁与韩虔一起这样独处呢?   于是他对景静道,“我现在必须得走了!”高大身影已经快步离开大厅,准备离去。   脆弱的景静则挽留他,“如果你走了,那由谁来照顾我呢?”   肖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里有佣人!”大步离去!   如果白洁真抱着宝宝走了,那他还真是该死!他怎么就没想过,也许有一天白洁真的会忍受不了他的冷漠与疏忽,而真的抱着儿子离开呢?!   在h市一年的静养生活,他太习惯白洁的存在了,每天睁眼就可以看到她,亲吻她,不必再忍受以前分离的痛苦!   以至于,他都以为白洁不会再离开他,就这样永远留在他身边了,默默守候。 ☆、掳爱Chapter:443   肖峰急匆匆的赶回了肖宅,果然发现白洁不在!   “妈,白洁呢?”他俊脸微微变色,问着母亲。   “几个小时前与她的小姨出去散步了,肖峰你这是怎么了?”肖母不解的望着儿子,“慕小姐过来肖家小住,陪陪白洁。”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是吗?”肖峰眯起眸,然后立即往回赶!   而此刻,慕清韵还带着小侄女白洁留在景宅门口,按了门铃,进去拜访景静。   景静见白洁出现,有一丝惊讶,“想不到白小姐会来。”   一旁的慕清韵则轻轻一笑,“宝宝的父亲都快被人抢了,能不来么?就算以前白洁是蓄意接近肖峰,但肖峰不爱你也是事实。”   景静立即勃然大怒,“做第三者的人居然还敢这么的理直气壮!”   于是慕清韵呵呵一笑,绕着这景静走了一圈,“所以我说景小姐你根本没有真正的放下,还妄想复合呢!怎么,还想欺骗肖峰再娶你一回?”   “小姨,我们别说了。”白洁则在一旁把她往外面拉,眉头蹙得紧紧的,“肖峰不喜欢我们这样。”   “不喜欢又怎么样。”慕清韵抓开她的手,坚持留在这里与这景静较量一番,又对那景静讽刺笑道:“有人想趁虚而入,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霸占着肖峰不放,却又不能给他幸福,是不是心理扭曲变态,见不得别人幸福?!”   “让她们出去!”景静气急败坏的赶人,按响了房子里的警报,“佣嫂,快通知肖峰过来!”   “小姨,我们走吧!”白洁则在一旁使劲的拉人。   就算肖峰再关心景静,她们也不能这样找来这里闹!   “走什么?我们等着肖峰过来!”慕清韵反而把白洁一把给拉回来了,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惬意欣赏四周的风景,“如果他们没有做亏心事,他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你闹来这里?我们现在就等着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对面的景静则眯眸瞪着她们,面色早已经铁青!   很快,肖峰去而复返了,听到房子里的警报在响动!   他大步走了进去,景宅的佣嫂立即给他来报,“肖少爷,有两个女人一直在这里闹事……”   肖峰已经大步走进了门里,皱眉看着沙发上的慕清韵。   景静立即朝他这边走过来,躲到他身后,“肖峰。”   沙发上的慕清韵则凉凉一笑,“虽然我知道肖大少爷不喜欢被威胁,但我慕家现在必须给你两个选择,一,本本分分做白洁的老公,宝宝的父亲,不要插手其他人的事;二,与你的前妻景静复合,放开白洁,不要一心二用。”   她身旁的白洁则蹙起眉,看着面前的肖峰。   肖峰也看着她,沉声道:“白洁,这是你的意思吗?”   “是不是她的意思很重要吗?!”沙发上的慕清韵突然发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盯着这个又被爱惯坏了的男人,眯起眸,“不要用这句话来威胁她!你肖峰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质问白洁只能证明你更加的不把白洁放在心上!那现在我再问你肖峰一次,到底是要你的前妻景静还是要白洁?!”   肖峰也眯起眼眸,闪烁寒光,“这是我与白洁之间的事情!”   “那好,接下来你不要后悔!”气氛越来越僵,慕清韵突然一把抓了白洁的手,强行拉着她往外面走,“不要觉得舍不得他!你的恋恋不舍只会令他越来越骄傲!”   她强行将白洁拉了出去,塞回车里,立即开车返回肖宅。   肖父肖母被她的气势汹汹给吓了一大跳,只见慕小姐立即开始给白洁收拾东西,并且抱着孩子出门。   “去问问你们的儿子,他到底是要左拥右抱,还是从一而终,他当齐铁鹰是死了吗?”她怒气冲冲瞪了肖父肖母一眼,再次带着白洁出门!   听到消息的亦雪娅也立即赶过来了,同情看着那一直沉默抱着孩子的白洁,问清韵道:“你怎么能这样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这样只会越弄越乱!”   慕清韵不为所动,冷笑了一声,“雪娅,不如你亲自去问问肖峰,他舍得下他那个虚伪的前妻吗?”   雪娅白了她一眼,“那到底也还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慕清韵则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去看看小侄女白洁的表情。   只见白洁一直沉默着,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但无论她是多么的不开心,她都不会爆发出来,似一只闷葫芦。   “可能是心里愧疚。”亦雪娅早看出端倪来了。   “愧疚个P!”慕清韵嗤了一声,“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果真要说愧疚,那最该愧疚的人是肖峰,是他娶了一个又去爱另外一个!以前与白洁分分合合,他知道珍惜,现在景家落败,他倒是开始愧对那景静!”   这些男人们简直一个德行!   “或许真是那景静太可怜,再加上以前对不起她,便想照顾她。”亦雪娅在一旁冷静的分析,微微一笑,让清韵别再冲动,“罚罚那肖峰就好,但别真弄出事来。”   “我自有分寸。”慕清韵小声咕哝了一句。   真当她慕清韵没脑子呢!这种同情心泛滥的男人,就应该让他们吃一些苦头!   而这边,白洁抱着孩子静静坐在慕宅大厅,心疼看着宝宝的小脸蛋。   自从她在h市待产,肖峰一直飞锦城市。   她知道是景静以各种理由找他,故意让他分身乏术,无法陪在她的产床前。   可宝宝毕竟是他的孩子,就算肖峰平时再不关心孩子,他们父子也是血浓于水。   她只希望,肖峰在处理好景家的事情之后,能全心全意对待儿子,将缺失的父爱给弥补回来。   此刻,肖峰给她打来了电话,“不要误会我与景静的关系,我只是对以前的有些事感到歉疚。”   “我明白。”白洁淡淡点头,“处理好那些事情就回来吧,我会等着你。”   “那你现在不回来么?”肖峰拧起眉。   “应该无法回来。”白洁摇头,并柔柔一笑,“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我们都冷静一下。”   “需要冷静什么?”肖峰眯眸,“我现在过来接你!”立即挂了电话,直奔这边!   如果没有慕清韵的出现,他与白洁现在还过得好好的!这慕清韵还真的是把对吕沉毅的怒气转移到了他肖峰身上呵!   一段时间以后,肖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慕宅门口了,但可惜的是,慕清韵不肯给他开门。   “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后悔。”慕清韵在可视屏幕冷笑盯着这张俊脸,“既然选择了景静,那就请回吧。我们家白洁也不是一定要嫁给你肖峰。”   门外的肖峰顿时被气得俊脸铁青,但无奈慕清韵不给他开门,他不得不返回车上。   他在车上接了个电话,是景静给他打过来的,“肖峰,今天有时间过来吗?”   “你觉得呢?”肖峰反问她,并冷淡一笑,“我陪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景静在那端微微一怔,笑道:“所以我很感激肖峰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晚上一起过来用餐吧,我会亲自下厨。”   “没有时间。”肖峰疲乏的按了按眉心。   “等过段日子再劝劝她吧,她现在在气头上,只怕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景静又在柔声劝慰他,柔柔一笑,“也许等几天之后,她便抱着孩子回来了。你应该放宽心。”   肖峰睁开眼睛,哑声,“那我现在过去你那里。”   “嗯,等你过来。”   慕宅门内,慕清韵见这肖峰还真的敢当着白洁的面离去,便一把撕下了脸上的保湿面膜,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荣升国际最近有没有文职方面的职位空缺?帮忙查一查。”   对方回复有,于是慕清韵立即开始着手白洁的复原工作,打算与白洁一起去荣升国际上班。   自怜自艾的女人是永远会被这些骄傲的男人给忽略遗忘的。   这肖峰不是仗着他与白洁目前的感情稳定,所以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么?   那么现在,白洁得回去工作了。日后肖峰若是记起要来追老婆,那么就等着看白洁与其他追求者如何甜蜜吧!   果然,白洁也同意回去工作。   “最近躺得太久了……”   “不是这个原因。”慕清韵出声打断她,从她面前走过,“是你的心沉寂太久了,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自卑,以至于他越来越习以为常。”   “我与他之间没什么大问题。”白洁蹙起眉。   “有没有什么问题,试试不就知道了么?”慕清韵正在用手指逗弄逗弄摇篮里的小宝宝,“听说以前是为了报复韩虔你才接近肖峰,但现在你却没有勇气质问他为什么还放不下前妻。这说明,你真的爱肖峰,甚至都不打算再次从景静手中抢回他。你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夫妻。”   “小姨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白洁从床上起身,也走过来看孩子,眼眸里涌现一丝淡淡的忧伤,“我只是觉得一切平静下来之后,肖峰他并不是真的爱我。”   “什么?!”这一次慕清韵有些惊讶,连忙抬起头,“你疯了吗?”竟然这么的没有自信!   那以前所发生的那些生离死别都算白搭了?!   好歹白洁也一直陪在肖峰身边,无论他是生是死,还是失忆,她都陪伴着他!难道这还不算是真感情?!   白洁则忧伤的摇摇头,“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我与他开始的方式,便注定了今天的结果。”   “什么结果?!”慕清韵的嗓音又开始飚高,“就算你白洁当初是蓄意接近他,但这几年你所受到的伤害,难道还弥补不回来么?!你一直在默默的承受,而他却恣意挥霍,越来越习惯你的安静与沉默!”   那就让那虚伪的景静再得到他一回吧!   她慕清韵倒是要看看,这肖峰与前妻复合之后,到底过得幸福与否!   就那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也只有肖峰这个前夫才会对她产生愧疚,却把白洁母子给抛弃了!   ——   好久没有来到荣升国际,公司里的同事几乎都不认识白洁了。   白洁与慕清韵进入了同一个部门,看着那许久不见的韩昕南高挑身影从她们面前走过。   韩昕南是夜澈与韩虔的同胞兄弟,出自同一个父亲韩宇痕,一直在荣升国际担任副总裁一职。   再加上荣升国际一直群龙无首,真正的新任总裁总是不露面,古妤也在外面度假,于是荣升国际暂时交由韩昕南在管理,业绩不太好。   今天,韩昕南出来视察工作,高挑身影带着下属从白洁与慕清韵面前走过,没有看到她俩。   “听说自从古妤走后,交易所那边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两人正在讨论。   “嗯,KS的势头一直比较好,强压荣升,荣升国际则其实早就毁在韩虔手上了,古妤只是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白洁点点头,指一指桌面上震动的手机,“小姨,你的电话响了。”   慕清韵看了一眼,直接挂了。   于是那端的吕沉毅再次蹙眉,一张俊脸阴沉得比大便还臭。   这个女人总是不接他电话,到底是要闹哪样!   这边,慕清韵继续与白洁讨论,“其实我也想不到夜澈早把他生父手中的那些股份给拿到手了,然后秘密转给了古妤。现在古妤才是我们真正的大老板,那韩昕南只是一股东,呵。”   “听说韩伯父与那林玉儿也曾经有过一段情。”   “以后别在古妤面前提这件事。”慕清韵的俏脸顿时紧张俏起来,凝重盯着小侄女白洁,“你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所以以后闭口不要提。”因为那林纤纤还没被送走,只是嫁了人生了孩子,被狱外监控着,与他们还住在同一座城市。   “是吗?”白洁的俏脸也瞬息凝重,“以后我不会在古妤面前提及此事。”   这件事的性质与她和肖峰差不多,她又怎么会主动提及?只会惹人伤心罢了。   中午,白洁再次接到肖峰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我在上班。”   “我让阮翔过来接你。”阮翔是肖峰的贴身助理。   “不用了,我与小姨在吃午饭。”白洁蹙起眉,非常的好脾气,“你继续忙你的吧,等过段时间我会回去。”   “为什么会突然想去上班?”肖峰又问她。   对面正在吃饭的慕清韵实在受不了了,替小侄女答道:“就算是在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它也有想飞出去的时候。有些人哪,别在前妻那里口口声声愧疚,现在又要求现任回到身边。更何况白洁现在还不是你肖峰的现任呢,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管得着?”   肖峰在那端顿时沉脸,磁性的嗓音也冷了起来,“回来吧,别再去荣升集团!”   “我……”   这次,慕清韵伸手直接把白洁的手机给拿了,直接关机,“你还理他做什么?没有脾气的你,只会让他越来越傲慢自大!”   白洁则把手机又重新拿了过去,开机,主动给肖峰打过去。   肖峰刚被挂电话,忽见白洁重新打过来,他眯了下眼眸,“刚才为什么挂?”   “刚才手机被小姨给拿过去了。”白洁柔声向他解释,但态度却很坚决,“如果肖峰你意识得到我们最近的改变,那么我们最好应该分开冷静一下。我觉得,肖峰你并不是真的爱我,时间容易令你麻木。”   “你该死的是谁在教你说这番话?!”肖峰在那端立即暴怒!   桌对面的慕清韵则挑了下眉。   她可没教白洁说这句话,是白洁自己感觉出来的!这个男人居然还好意思大发雷霆?   冷漠傲慢的肖大少爷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春风得意的时候容易走岔路,与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肖峰你先不要生气。”白洁的态度依然很柔和,“正因为我们相遇的方式不对,所以今天你才会对景家感到愧疚。而这份愧疚令我感到压抑,我希望你能完全解决好景家的事情,再来处理我与你之间的事。也许到时候,我们之间的相遇会不一样。”   又或许,他们根本不可能再相遇。   “这段时间我确实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肖峰竟然在电话里向她道歉,嗓音低哑,“以后我与你一起去看望她。”   “不用了。”白洁淡淡一笑,“即使我不介意,她也会介意我与你一起去看她。好好照顾她吧,我在你与她之间,确实是一个第三者。”   “白洁!”   白洁则挂了电话,柔美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哀伤。   她把头扭向窗外,再也不说话。   对面的慕清韵则担忧看着她的小侄女,忽然感觉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如果白洁真与肖峰分手了,那该怎么办?   还有留在h市的吕沉毅,现在明知道他把前女友夏清沫给收留了,那么她应不应该快刀斩乱麻,索性与他一刀两断?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正式开始,不想以后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题外话------   新文《攻身掳爱,女人的反击》已经写了几万字,请美妞们暂时移动莲步,先去看看新文吧。宠虐交替,看似虐实则宠,等你们O(∩_∩)O   ——   【新文简介】   她爱靳先生,靳先生也喜欢她,可那不是爱。   靳辰对她上心的时候,她已是他众多女人之一,纯真而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他不爱她,却让她夜夜躺在身下,疼她宠她。   夜夜搂着她的冰冷身体终于有了温度,早已忘记她是陆夫人送给他的玩物,将她捧在手心,直至有一天,她开始要求他全部的爱,不得不将她残忍的囚禁…… ☆、掳爱Chapter:444   吕沉毅在h市气得冒火,所以他立即飞来了锦城市,想见慕清韵!   但是慕清韵不想见他,并且想分手!   这可急坏了吕沉毅,不得不每天过来拜访慕家,并且每天都死赖着不走!   亦雪娅与展少扬也对他表示同情,但是却无能为力。   因为依清韵那性子,只怕是任何人都劝不回来!除非她自己想与沉毅在一起。   于是接连几天时间,吕沉毅每时每刻都留在慕家大宅,等待着慕清韵回来。   “沉毅,清韵只怕是不回来了,她搬出去了。”亦雪娅在一旁表示同情,“谁让你之前那样照顾夏清沫呢。”   “我没有照顾夏清沫!”吕沉毅再一次火大,疲乏的按了按眉心,“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   “那你为什么让她进吕氏集团?”亦雪娅不解的挑高了眉。   “因为这是唯一摆脱她纠缠的方法。”吕沉毅无奈的睁开双眼,“一个爱慕虚荣且不要命的女人,只能用这种办法去对付她!”   亦雪娅则表示极度的无语。   既然沉毅始终认为这种办法可以解决掉那夏清沫,那就等着与清韵分手吧。   清韵可不能容忍他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去‘照顾’自己的前女友!并且,他事先并没有与清韵商量!   ——   慕清韵与白洁住在外面,两人住同一幢房子。   肖峰突然找了过来,狂按门铃,“白洁,出来!”磁性嗓音里带着怒气!   慕清韵看了一眼可视屏幕,回头看沙发上的白洁,“要不要出去见他?”   白洁摇摇头,继续看手中的资料。   于是慕清韵把电话挂了,拒绝让肖峰进来。   门口的肖峰则气急败坏的捶了一下墙,发出怒吼声,“白洁,你到底要怎么样?”   阮翔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劝慰道:“少爷,也许真是您这段时间冷落了白小姐,令白小姐心灰意冷。”   肖峰扭头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回车上。   “回去吧,以后不见她了。”   “少爷?”阮翔这次被吓到了。刚才他说那番话是为了让少爷回心转意,并不是想让少爷放弃白小姐!   “开车!”   “少爷,如果您真走了,那以后就真见不到白小姐了。”阮翔不怕死的又劝慰。   “让你开车!”肖峰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于是阮翔立即闭嘴,乖乖将车开出这里。   等肖峰走后,慕清韵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失望的看着这个男人离去的方向。   这样就放弃了?   看来还真的是男人自尊心作祟,真的不爱白洁呢!   待她走回别墅,只见白洁坐在沙发上流眼泪,终于将她的情绪表达出来了。   “别伤心了,早点看清他也好。”清韵走过去安慰小侄女,心里却更加的难受,“小姨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白洁的眼泪则落得更凶,低声哭泣道:“小姨你不必自责,其实我与他之间,早已经是这样了。”   慕清韵的眉头则凝重的上挑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你一直闷不吭声?”在h市的那一年时间,大家都以为白洁终于可以与肖峰苦尽甘来,喜结连理了!   “以前在h市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白洁忧伤的蹙起眉,“他时常头痛,有时候变得不是他自己。景家对他的那场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你是说,他被景家洗脑留下了后遗症,并未恢复?”   “嗯。”白洁点点头,泪湿的俏脸更加忧心忡忡,“以前他在美国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所以很多时候他发病,他会记得景静而不记得我。”   “景天陵这个混蛋!”慕清韵突然大骂了一声,“他们齐景两家完全毁掉了肖峰!”   不爱景静就是不爱景静,为什么非要给肖峰洗脑,损坏他的大脑?!   这样子的肖峰不就是大脑意识区受损,变成双重人格了么?!   ——   肖峰返回了肖宅,看着白洁曾经住过的房间。   肖母也在一旁柔声劝慰儿子,“与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为什么最终还是要放弃?”   “我与她在锦城市的最后记忆,是在酒店。”肖峰突然回头对母亲道,微微眯起眼眸,“与她在酒店那一次之后,我便回到了景静身边。中间有段记忆空白了,但我知道,景静曾在美国与我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日子。”   肖母面色一黯,立即愧上心头,道:“但你与白洁也有过更加刻骨铭心的记忆。你与景静的那段记忆,是人为强加上去的,让你以为自己只爱景静,忘记了白洁。”   肖峰则严肃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子的我,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我。”   “所以是我和你爸害了你。”肖母立即难受的哭了起来,心疼的望着儿子,“你有时候会做梦,觉得自己还是景静的丈夫,还爱她。这是一种记忆强迫症,是景天陵那次强行为你洗脑造成的,所以峰儿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心绪,不要总是认为自己对不起景静。”   “有的时候,我真的会认为自己还是景静的丈夫。”肖峰果然拧起眉,眯眸盯着正前方,“在h市与白洁静处的时候,我的梦里会出现景静。明明我不想记起她,但随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平静,我梦见她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所以峰儿你真的是被我们伤害得太深!”这个时候的肖母几乎是痛哭流涕,用双手抱紧了儿子,“不要让它控制你,快让白洁回来吧!白洁与孩子能让你……”   “好了。”肖峰则突然一把推开母亲,冷冷盯着她,“我的记忆受损是一部分原因,我与白洁之间出现了隔阂,也是我们分开的另一部分原因。没有了那些生离死别之后,白洁在我的生命里再次充当了当初的那个第三者,她因为韩虔而蓄意接近我。”   泪水涟涟的肖母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儿子,“你疯了吗?你与白洁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今天竟然又说出了这种话!”   “我没有疯。”肖峰眯起眼眸,“我只是说了我心底的实话。”   ——   白洁在公司遇到了韩虔。   韩虔早已不是荣升国际的*oss,一个占有股份的股东而已。   这天他约白洁一起去酒吧喝酒,轻轻一笑,“看来肖峰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平顺,又把你当成了当初蓄意报复我的第三者。”   白洁面色苍白,仰头喝了一口酒,“可能是因为我与他之间,没什么太值得留恋的回忆。”   “唔。”韩虔沉思,摩挲了一下下巴,“你与他之间,确实除了肢体上的接触,没什么床下的回忆。”   白洁立即瞪了他一眼。   于是他改口笑道:“性是爱情的基础,你们的这种回忆只能算是点缀,几次生离死别才是你们真正的记忆。肖峰他最近骄傲了,习惯了白洁你的存在。”   白洁则又喝了一口酒,不断喝酒。   韩虔不得不把她的杯子给挡下了,“看来真的是很难受。但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来酒吧不就是为了喝酒么?”白洁一把将他的手给推开了。   于是到了最后,白洁醉醺醺的被韩虔给扶出来了。   韩虔将她扶上了自己的跑车,直接前往自己的私人别墅。   他的女伴早已不在那里,白色的窗帘在室内随风轻轻飘动着,高大的韩虔将白洁扶上大床,给她脱去外套。   醉酒的白洁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紧紧抱住舍不得放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韩虔轻轻叹息了一声,用大手轻抚她酡红的小脸,哑声安慰,“好,我不走。”   果然,醉酒的白洁这才肯乖乖的睡觉,躺在被窝里。   韩虔则在床边注视着她,用手轻轻拨开她额头的额发。   “在h市的那一年过得不好么?”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终于苦尽甘来,得到了幸福。但原来,幸福只是一种假象。她与肖峰之间,其实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   睡梦中的白洁在床上翻了个身,淡淡蹙起眉。   ——   肖峰又来到了景家别墅。   他已经习惯了来到这里,静静看着前面的景静。   如今的景静变得太安静,太温柔了,以至于,他以为看到了自己以前的老婆。   “在想什么?”景静端着鲜汤笑微微的从厨房走出来,“是不是没想到我现在的厨艺变得这么好?”   肖峰眯眸一笑,在餐桌旁坐下,“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自从景天陵坐牢,你景静开始自力更生,变成了一位贤妻。”   景静微微一笑,当这句话是赞赏,主动给他盛了一碗汤,“人都会随环境而改变,我景静也不例外。”   两人正说着,肖峰的手机响了,是助理阮翔打过来的,“少爷,有个消息不得不在现在告诉你,白小姐随韩虔去了别墅,而且还醉酒,整个人人事不省。”   肖峰的俊脸瞬间变了,眯起眸,“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十几分钟前。”阮翔小心翼翼的回答,“少爷您看要不要去一趟?”   “将车开过来吧。”俊脸阴沉的肖峰再眯眸,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虽然他与白洁目前不温不火,但白洁终究是他肖峰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与韩虔在一起!   现在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是,马上过来接您!”阮翔立即照办!   ------题外话------   新文《攻身掳爱》已经在更新,如果有妞在追,在那边冒个泡吧,靳辰与杜清然想念妞们O(∩_∩)O~ ☆、掳爱Chapter 445   醉酒的白洁只觉一阵头疼欲裂,人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以为床边站着的人是肖峰,所以她先是抱紧了他,让他不要走,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让他陪着她。   片刻后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韩虔站在她的床边,手上端着一杯牛奶,“你醉酒了,要不要喝一杯?”   他将牛奶递给她。   白洁则从床上爬起,端着牛奶杯喝了几口,然后躺下继续睡。   这里好像是韩虔的住处,她怎么会来这里?   “你醉得人事不省,所以我将你载来了我的住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韩虔则在一旁笑,高大身影转身走至了窗边,“外面好像有人过来了。”   只见深浓的夜色下,冷冽的肖峰从私家车里走了出来,正眯眸盯着他的别墅这边。   他终于是从景静那边过来了,想看看白洁与韩虔到底是想怎么样!   白洁这个女人目前还是他肖峰的女人!   很快,白洁的手机响了,是肖峰打过来的。   “出来吧。”他低沉的嗓音里隐含着一股怒气。   醉酒的白洁用手覆了覆额,“不想出来,我现在想睡觉。”   “回家之后,一样能睡!”   “你为什么还要管我?!”白洁突然大声起来,终于爆发了,“我是蓄意接近你的第三者,我伤害了你与景静的夫妻感情!所以现在,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让你出来,嗯?!”肖峰也在怒吼,雷霆大怒,“你白洁现在是我肖峰的女人!即便我们现在没有结婚,你白洁也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你现在有老婆,还需要什么名义上的未婚妻?”白洁冷冷一笑,“你过来找我,她不生气吗?肖峰,既然你的心里还有她,又为什么来找我呢?我们早在酒店的那一次就已经结束了!”   “让韩虔出来!”这一次,肖峰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韩虔,眼眸一眯,“一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他。”   于是一两分钟之后,韩虔从别墅里走出来了,来到了肖峰的面前。   “她喝闷酒了,我没有对她怎么样。”韩虔无奈的撇撇嘴,“你怎么能把她欺负成这样。”   肖峰则用那双深幽的眸子冷冷盯着他,“现在你留在外面!以后,不要随便把她带来这里!”   “你怎么能这样?这里是我的别墅!”韩虔在他身后大喊,但并没有朝他追过来,而是将高大身躯潇洒开在车身上,与阮翔聊起了天,“刚才他从哪里来?”   “少爷刚刚从景小姐那里过来,两人正在用晚餐。最近景小姐约少爷约得挺频繁。”阮翔在叹气。   “是么?”韩虔恍然大悟一笑,将交叉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唇角勾起,“既然他那么不懂得珍惜,我得把白洁重新抢过来才行。”   “韩少爷,你来真的?”阮翔被吓了一大跳。   “当然!”韩虔斩钉截铁的一挑眉!当然是来真的,他韩虔可从来没有时间去玩假的!   ——   别墅内,肖峰已经一路畅通无阻走进去了。   白洁果然躺在床上睡觉,用手覆着额。   于是肖峰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清水,给她端过去,“起来喝一口。”   白洁立即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你进来做什么?”   “看你怎么样。”肖峰在她床边坐下,把水杯递给她,“今晚随我回去肖宅。”   “不要!”白洁立即推开他,并且起身下床,“那里让我感到压抑,你不要再让我回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有什么受不了?!”肖峰伸臂一把拽住她,将她重新拖回来,让她继续在床上躺着,眯起眸,“我肖峰从未说过要与你白洁分手!”   “那景静那边怎么办?”白洁泪眼朦胧的问他,眼眶早已经酸涩,“你的记忆里还有她。”   这一次,肖峰朝她倾身了过来,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但是我的记忆里也还有你白洁!你给我生了个孩子,你不记得了么?!”   “我当然记得!”   “所以……”他的薄唇朝她侵袭了过来,扣住她,思念满溢,“所以你白洁现在还属于我,嗯?”   “不要!”白洁的眼泪则扑簌簌的流下,扭开头躲开他的吻,“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们的感情已经搁浅了!”   “谁说没有感觉?!”肖峰扭回她小巧的下巴,“如果没有你当初勾引我,我也不会认识你白洁。我是多么的迷恋你,你感觉不到么?”   “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不是我以前认识的肖峰。”   “以前的肖峰是什么样?”他低哑,已经将她强行压在了床上……   “不要这样对我。”白洁的眼泪落得更凶……   所以接下来,醉酒的白洁受到了他重重的‘惩罚’,犹如身处梦中,他则永远痴迷。   白洁无法忘记他,毕竟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可是她又无法接受现在的他,无法忍受他还把景静当成自己的妻子。   所以当一场恩爱结束,肖峰要抱着她余温缠绵,她只是低垂着头,不肯看他。   “怎么了?”肖峰挑起她雪白的下巴,还以为她肯接受他了。   白洁摇摇头,从他怀里起了身,穿上衣服,“肖峰你走吧。”   肖峰立即眯起眼眸,俊脸阴沉,“这种别扭,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如果换做是小姨,早已经让你走了。”背对着他的白洁柔柔一笑,带着哀伤,“我白洁只是你们夫妻之间的第三者,一直都是不是么?所以这次你要,我也任由你索取,我用身体勾引你,又不是这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上身**的肖峰立即握起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在说什么话!怎么又提到了景静?!不就是他过去看了看前妻么?这个女人居然气成这样!   于是他起身从后面轻轻抱住白洁,让她躺在他怀里,乖顺一些,“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可以么?”   白洁有苦说不出,只能柔声道:“除了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没有其他回忆了么?”   肖峰果然锁眉,圈在她腰身上的长臂却没有松开,反而逐渐的收紧,哑声,“看来你一直知道我做梦会梦见与景静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我与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有些感情还是有的。”   “那当初你与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婚?”白洁淡淡问他,果然将身子柔顺的靠在他怀里。   “我们是家族联姻,对对方互有好感,但婚后她一直卧病在床,无法与她过夫妻生活。之后她病愈,我们一起搬去了美国。”肖峰轻轻吻了吻她,“所以我的生命里才有了白洁你的存在,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弥补了我在婚姻里的缺失。但在我搬去美国之前,我们曾经分手。”   “是么?”白洁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我始终是你的情人,无法名正言顺。之后你与她从美国搬回来,景天陵因为试图强占你肖氏企业,炸毁自己家的别墅,于是你与景静离了婚。”   “是这样么?”肖峰蹙起眉,让怀中的她转身面对他,“我与景静离婚,是因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孩子在五六个月的时候流掉了,她差一点因此而丧命!”   这一次,白洁有些震惊!   原来他真的把景静以前的那些事全给忘掉了,只断断续续记得某些事情,然后串联成一个整体!   如果景静这个时候再在他面前断章取义,那么他会真的认为,他是因为他们夫妻互相找了情人才导致与景静离婚!   在h市的那一年太平静了,他把以前的恩怨都忘了,只记得他与景静是自由恋爱,然后再和平分手。   他的记忆缺失症状还在持续!   “肖峰,今晚你走吧。”白洁又对他柔声道,“今晚你很累了。”   肖峰则抬头打量这幢房子,眯眸一笑,“这里确实不是我的住处,今晚我一定会带你回去肖宅!嗯?”   “我不回去!”白洁突然又开始激动起来,一把推开了他,“肖峰你真的不记得你为什么会从美国搬回来么?!”   “回来管理公司。”肖峰眯起眸,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任性,“你是想说,在我定居美国的那段时间,你曾经去找过我,用计谋离间我与景静之间的关系?!”   “原来你记得!”   “我当然记得!”肖峰冷冷一笑,从沙发上抓起她的外套,强行带她离开这里,“解决完景天陵的事之后,我便陪你去了h市养胎。我已经打算娶你了,但你一直在闹别扭!”   “你认为这只是别扭么?!”白洁痛苦的看着他,“你的大脑受损是一部分原因,你腻了我也是我们分开的另一部分原因!肖峰,我不想做你的禁脔!”   “你现在没得选择!”肖峰拽着她的手强行将她带出门,准备将她塞上车!   回避了很久的韩虔朝这边走过来了,高大身影挡在肖峰面前,薄唇勾笑,“这是从我的公寓抢人么?”   刚才给足了时间让两个人恩爱,肖峰现在是想得寸进尺么?   “韩虔你不要插手我与她之间的事!”肖峰警告了他一眼,执意将白洁送上车,助理阮翔则连忙为他们打开车门。   “白洁原本是我韩虔的女人,肖峰你忘了么?”韩虔一把将白洁从肖峰怀里拽出来,抱回自己怀里,对肖峰轻轻一笑,“抢了我的女人就不行!”   助理阮翔也连忙在一旁劝慰道,“少爷,白小姐确实不想回去,您便不能强迫她。否则白小姐会更加生气,无法原谅您。”   肖峰则眯眸盯着韩虔,“白洁什么时候重新成为了你的女人?”韩虔以前对白洁的伤害还小吗?!   “从你扔下她的那一刻起,她便成为了我韩虔的女人。”韩虔淡淡一笑,示意白洁回去别墅,自己则站在这里与肖峰僵持,“刚才如果没有我,肖峰你进得去么?所以在解决好你与景静的关系之前,你最好不要来骚扰她。否则,我真会让她另嫁他人,呵。”   他也给了肖峰一个警告的眼神,高大身影转身走进别墅了。   “少爷?”阮翔则在一旁急得冒汗,小心翼翼看着那危险眯起眼眸的主子,“等过段时间再来吧。”   肖峰则收回那凌厉阴沉的目光,转身上车了。   刚才白洁剖析了他的心理,看来真的是很了解他!但韩虔现在凭什么插手他与白洁之间的事?!   ——   从白洁那里去了一趟,肖峰重新返回景家宅子了。   身体虚弱的景静坐在那里做手工,安安静静的。   肖峰高大的身影走至她面前,问她道:“一点都不介意我去白洁那里么?”   景静这才抬起头看他,柔柔一笑,“以前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离婚分手了。现在介意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站起身,朝他这边走过来,“安慰好她了吗?以后还是尽量少来我这里吧,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的未婚妻是她。”   肖峰则在沙发上坐下,疲乏的按了按眉心,“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过来给我按按。”   “好。”景静温柔的朝他走过去。   ——   白洁在韩虔那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了。   慕清韵见到她,双眸扫了一眼她白皙脖子上的吻痕,“是韩虔的杰作?还是他的?”   “他昨晚过来找我了。”白洁在座位上坐下,翻了翻面前的几份文件,“小姨,昨晚他……”   “我明白。”慕清韵立即在她的桌沿坐下,又担忧的看了她几眼,“知道你们现在忍不住会过夫妻生活,但是他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把前妻当成宝,以为他们当初是和平分手!”   这句话戳中了白洁的心头痛处,所以她只是笑一笑,“你能对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办?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他真的坚持这么认为,那么谁也无法干扰到他!”   “那你与韩虔是怎么回事?”小侄女不会真的一气之下与前男友在一起了吧?!   “我与他是朋友。”白洁柔柔一笑,继续她手头的工作,“很普通的朋友,与他之间不会再发生什么。”   于是慕清韵翻了个白眼,“如果真能发生什么那才好!”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吕沉毅那个混蛋打过来的。   慕清韵正准备再挂,一条短信息发送过来了,“此刻在你公司楼下!如果你不下来,那我上去找你!”   慕清韵回了一句‘随便’,照样挂他电话!   于是很快,吕沉毅找上楼来了!   说实话,他的到来令很多同事们感到惊讶!   因为h市的吕氏集团是他们公司的合作方,杂志报纸上天天看到吕沉毅的照片与报道,简直对这位新上任的吕总裁印象深刻!   “请让慕清韵出来。”   “对不起,吕先生,慕清韵现在不在办公室。”   “去了哪里?”吕沉毅的双眉挑了起来。这个女人是存心不让他见她么?!居然在这个时候又偷偷的溜走了!看来下次得来一次突袭!   “不大清楚,吕先生。”   于是到了最后,吕沉毅被韩昕南邀请,坐在副总裁办公室喝咖啡。   韩昕南对于他的到来非常惊讶,也非常的欣喜,一直在谈合作的事情,“前不久与贵公司的合作案已经谈下来了,想不到吕总这么快来到了荣升集团,也不事前通知一声,让我们荣升怠慢了吕总你。”   吕沉毅对于这个韩昕南早有耳闻,听说是慕夜澈同父异母的同胞兄弟,被从马来派遣过来了,曾经在慕家宅子打过古妤还是慕清韵的主意!   因此,他对这个韩昕南的印象不太好。   韩昕南也看出了吕沉毅对他的不冷不热,于是又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荣升集团在一年多前经历过一次变革,更换了新任总裁。但新总裁一直公务繁忙,无法回到公司。”   吕沉毅则淡淡一笑道:“其实吕某已经见过荣升集团的新任总裁了,据说是在处理一些私事,过段时间便会回来。”   “吕二少见过夜澈?”韩昕南果然眯眸。   吕沉毅则摇头笑道:“锦城市的慕少日理万机,我又怎么可能见得到那尊贵的身影?事实上我是见到了你们荣升集团的新任总裁古妤小姐,据说慕少爷已将手中的股份全部赠予了古妤小姐,让其打理公司。呵。”   “原来吕总都听说了。”韩昕南的脸色果然变得不太好看,甚至是暗暗咬了咬牙,“让一个女人管理我们荣升集团,我确实是不太放心。”   “巾帼不让须眉,说不定古小姐会将公司管理得更好。”吕沉毅再轻轻一笑,准备起身告辞了,“下次再过来拜会,这次确实有私事。”   “那让我送送吕总你。”   “请吧。”   吕沉毅终于离开了荣升集团,却依然联系不到慕清韵。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抓狂了,毕竟他屈尊降贵,不顾各种闲言碎语,只身去了他们的合作公司荣升集团,引来荣升的一阵骚动。   但他依然联系不到慕清韵,开始让他逐渐的失去耐心!   如果这个女人坚持一直这样躲他,那就让她躲吧!他就不信她不想出来见见他!   于是他开车离去了,暂时离开了这里。   慕清韵则与白洁坐在对面的奶茶店,正在看杂志喝奶茶。   “小姨,真的不去见见他吗?他好像失去耐心了。”白洁一直看着窗外,“并且他以吕总的身份亲自去了荣升。”   “随便他吧。”慕清韵翻了翻面前的杂志,“我与他没有你们爱得那么深,我和他随时都可以分开。”   对面的白洁蹙起眉,“但也总不能这样躲着。”   “没关系,今天我们是要出来见个人。”对面的慕清韵淡淡一笑,悠闲的喝了口奶茶,“最近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正准备与他见见面。”   “什么?”白洁顿时被吓着了,“小姨你不会来真的吧?”   “有何不可?”慕清韵抬起头,继续悠闲的喝奶茶,“除了我可以与不同的优秀男人相亲,白洁你也可以。我们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我避开一下。”白洁收拾东西起身,准备返回公司,“别玩得太过火。”   “你小姨我知道。”慕清韵继续翻看杂志,看上面的最新款,“待会我也得去约好的地方见他。”   于是白洁离开奶茶店了,回到了荣升集团。   韩虔正找她,来到她的办公桌前,“平时我不来公司,但是今天想带你出去兜兜风。”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现在我以股东的身份给你交代其他的任务。”韩虔伸手收走她手中的文件,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陪我这个股东出门办事。”   “不去可以吗?”她现在不想出去兜风。   “当然不可以。”韩虔勾唇一笑,直接将她带出门,坐到自己的跑车上,“我得飞一趟马来,你得陪我去。”   “什么?!”为什么不跟她早说?!突然就把她这样给拉出来了!   ——   肖峰陪了景静一段时间,突然又想起白洁来。   这天下班之后,他特意去了一趟白洁的住处,但白洁居然不在!   “少爷,是不是白小姐还在生气?”前座的阮翔在猜测。   肖峰用凌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最近没有她的什么动静么?”   “已经有几天时间没有见到白小姐了。”阮翔又出声道,也皱了皱眉,“因为少爷说过不想再见她,所以我也没有把她的消息告知您。其实在你留在景宅的这几天,白小姐一直没有回家,只见到慕小姐一个回来。”   “韩虔那边呢?”肖峰疲乏的蹙了蹙眉。   “也没有见到韩少爷的身影。”   “是么?!”这一次肖峰低沉的嗓音拔高,俊脸上总算有了怒气,“两个人居然同时失踪!”   这该死的女人,又在变着法子折腾!   “那少爷您看要不要……”调查一下?   “还不快去!”肖峰一声怒吼!   ——   阮翔调查出来的结果是,韩虔飞了马来,白小姐也陪着一起去了。   “可能是回到了韩少爷在马来的家,听说以前韩少爷也这样带着白小姐去马来。”   这无疑是给肖峰火上焦油,“难道两人真的旧情复燃了么?!”   肖峰气得一把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这个女人经过我允许了么?!”   “白小姐这种情况,与少爷您现在的这种情况,不是很相似么?”阮翔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看起来是故意在撩拨虎须,“您总是觉得愧对景小姐,天天往那边跑。那么韩虔少爷,也总是觉得愧对白小姐,想尽量弥补她。”   肖峰立即一个凌厉的眼神朝他扫过来,“还废什么话!马上带人飞马来!”   “那您自己?”难道不去吗?   “我稍后再过去!”   “是,这就去办!”   于是阮翔马上带着人飞了马来,肖峰则回到景家宅子,听闻了景静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消息。   “先生,您来得正好!太太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佣嫂急急忙忙朝他这边跑过来,手上都是血,“我打了急救电话,但是我不敢动太太的身子……”   肖峰连忙朝那边大步跑过来,果然看到景静倒在血泊中,“景静!”   他把她飞快的抱起来,立即送医院!   据说是手脚不灵便,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摔得不轻!   景静立即被推进了手术室,肖峰则留在门外,盯着随行而来的佣嫂,“到底是怎么回事?!”景静是病人,他从不允许她爬上爬下,但今天……   “先生,真的对不起,我在为太太整理房间,太太突然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好了,你可以领完这个月的工资走人了!”肖峰冷峭盯着她,睿眸眯起,“马上滚!”   于是佣嫂抖抖索索,流着委屈的眼泪离开了。   一段时间以后,景静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了,说是摔断了腿,身体几处骨折,头部也有磕伤,需要住院观察。   “为什么还不醒?”肖峰担忧盯着那张苍白的睡颜。   “肖先生,肖太太可能是伤到了头部。”   “多久能醒?”肖峰拧起眉。   “术后麻醉过后,应该马上能醒,但也不排除头部摔伤的可能性。”   于是肖峰示意将景静推进病房,自己则在外面走动了一两步。   因为这个时候白洁随韩虔飞了马来,他同样的不放心,心里非常的暴躁!   恰好景静现在又摔伤,让他走不开。   “肖先生,肖太太醒了!”护士急匆匆的朝他这边跑来,“说是要见您!”   于是肖峰立即大步往病房里走,看到景静的头部还渗着血,非常的触目惊心!   “肖峰,你终于来了!”挣扎中的景静朝他扑了过来,紧紧抱着他不放,“我还以为你离开了!”   “让护士给你换纱布。”肖峰哑声安慰她,“我不会离开。”   于是旁边的护士立即上前给景静重新上药包扎,让她别挣扎。   景静这才总算安静下来,仰躺在床面,看着旁边的肖峰,“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走下去。”   肖峰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示意护士们都出去,对这景静道:“你这一辈子都躺在了病床上,以后要坚强一些。”   景静则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道:“如果可以,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重新娶我……”然后再次昏死过去,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景静?”肖峰则按响了床头铃,让护士们重新进来,“为什么会又晕过去?”   “肖太太伤到了头部,再加上刚才挣扎,动了情绪。”   肖峰眯眸,担忧看着床上这一身伤痕的景静。   ——   白洁确实随韩虔飞来了马来,并且在韩家宅子见到了韩宇痕韩伯父。   韩宇痕已经将荣升集团完全放手了,交给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韩昕南。   对于韩虔,他则依然不冷不热,没什么太大的态度改变。   韩虔的母亲则是一个很懦弱很柔弱的女人,除了关心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其他事情她一概不关心。   此刻,韩虔在游泳池里游泳,白洁则坐在岸边喝果汁。   她目前的身子不能碰水,所以她没有陪韩虔游泳。   韩虔从泳池里起身,拿了一件浴巾裹在自己健壮的腰身上,来到白洁身边,“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也来过这里?”   如果当年他没有复仇,那么他现在与白洁已经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当年白洁对他是那么的真心与热情,但是他没有好好的珍惜。   所以,人这辈子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洁瞥了他一眼,“如果韩虔股东是想谈复合,那免谈。”   “真的不可能再复合了吗?”韩虔在她身边坐下,并用长臂轻轻勾着她,薄唇含笑,“当年你对我,那可是非常的热情。我们在这游泳池里……”   白洁顿时脸红,而且羞愤,一把拍开了他的长臂,“不要谈以前的事!”   以前的韩虔那可是极度的傲慢无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甚至用枪子儿来解决自己的性命!但现在,他懂得悔恨,还懂得道歉与撒娇!   韩虔果然立即撅起嘴,“谈一谈不行嘛,毕竟曾经发生过……”   白洁更加受不了,一把撞开了他,“韩虔,你别在我面前撒娇!”让一个傲慢放肆的人在她面前撒娇,真的是让她崩溃!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可爱过,除了在床上冷漠霸道,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傲慢暴戾,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现在连肖峰的宝宝都生了,不应该再记起这些事!   于是她站起了身,走回躺椅上躺着。   这里是露天游泳池,且还是在楼顶,所以这里的风景很好,可以看到很多山,很多美景。   韩虔也在她身边躺下,恢复了他正常的样子,高挺鼻梁上还戴了遮阳镜,非常的帅气,“最近我的女伴要回来了,会住在我的别墅,所以可能无法再收留你。”   “不需要你收留。”白洁头也不回,继续躺着晒日光浴,“以后我喝酒的时候,你劝着我一点。”   否则喝得糊里糊涂,都不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她与肖峰发生关系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喝酒了,意识比较薄弱。   “劝得住么?”韩虔自言自语。   谁能劝得住两个陷入感情纠纷的长情恋人?   他们小别胜新婚,互相爱着对方,他韩虔也不能在一旁强行拆散他们不是?   “……”白洁淡淡蹙起眉。   现在她都随韩虔飞来马来了,肖峰依然还留在景静身边,看来还真的不仅仅是记忆强迫症作祟,而是在那长达将近十年的夫妻感情生活里,肖峰对景静真的有一种潜意识里的依恋与怜惜!   ——   阮翔带着人立即飞来了马来,也立即给自己的少爷打了电话,“少爷,韩少爷将白小姐接进了自己家,听说现在在游泳。”   “游泳?”国内的肖峰眯了下眼眸,“她的身子现在能游泳吗?”   她才刚刚坐完月子,身子娇弱得连他都舍不得碰触她,她居然与韩虔在游泳池里游泳!   游泳穿那么少,且还是在他们昔日甜蜜恩爱的地方,谁知道他们这对旧恋人会在泳池里发生什么!   “所以少爷,您现在需要过来一趟么?”阮翔问他。   肖峰则微微一愣,哑声,“景静现在受了伤,离不开我。”   “那现在眼睁睁看着白小姐与韩少爷复合么?”阮翔不免有些惋惜,“白小姐曾经为您死过无数次,但最终却……”没有结果。   肖峰则眯起了眼眸,“阮翔,注意你的用词!”   于是阮翔果然不敢再说话,不敢再胆大妄为的左右主子的决定。   最终,肖峰还是把电话无情的给挂断了,让阮翔给好好的盯着!   但阮翔却有些无奈。   人家小两口甜蜜恩爱,他如何去盯着?总不能对韩家破门而入,拿着刀子架在韩虔脖子上,不准他动白小姐吧?   ——   景静这次摔得可不轻,不仅全身是伤,还把脑袋给摔了。   她一直昏睡,一直头疼。   医院给她做各种拍片,一直不敢对她的病情松懈。   肖峰也在医院陪了她几日,最后还是忍不住多次想起远在马来的白洁。   白洁如果真与韩虔复合了,那他肖峰算什么?!   他们之间现在还有个儿子,已经几个月大!   当然如果白洁与韩虔复合,那么他肖峰也不能再拥有她,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这样一直存在于他身边的白洁就这样离开他了吗?   他忍不住再给马来那边打了个电话,“情况怎么样?”   “少爷,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肖峰低哑的嗓音立即开始飙高,含着怒气,“没有任何意义,你也必须给我如实报来!”   “韩虔少爷现在正在追求白小姐,是认真的。虽然他身边现在有女伴,但只要白小姐肯点头,他们的生活立即可以回到从前。而且这几天,他们相处的氛围很轻松,韩虔少爷一直在让白小姐记起以前的事。所以我认为,留在景静小姐身边的少爷您,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及这些。其实您的心里比较清楚,白小姐已经不可能原谅您了。”   “你放肆!”   “少爷,我还是飞回国内吧。”虽然阮翔可以想象主子此刻大动肝火的表情,但少爷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么就是做出了选择,选一个弃一个,早把白洁小姐给放弃了,“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少爷您都没有亲自飞过来。这说明您没有想象中那么爱着白小姐,时间令您麻木了,现在请少爷批准我们回去吧,与白小姐见面会很尴尬。”   肖峰在电话里没出声,空气凝结着。   ——   慕清韵果然与另一个英俊优秀的男子相亲吃了饭。   这是距离吕沉毅亲自找去荣升的数天之后,她从不主动给他打这通电话,也不接听他的电话。   可能这个男人会认为,只要冷落她一下,她自然会想去见他。   可惜他错了,她慕清韵爱他还没有爱到那么深的地步,也绝不容忍在他们的感情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他居然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一个骄傲自负的男人,不配得到她慕清韵的感情。   于是这天,再次拜访慕家的吕沉毅彻彻底底的发了次飙,“她到底想怎么样!我没有对那夏清沫做过什么,她到底想怎样?!”   展少扬与亦雪娅则同情的看着他,通通不说话。   于是吕沉毅把手机直接给摔了,长指松一松领口,气急败坏,“既然这样,那我只能飞回h市,以后再也不来见她!我们这段感情就这样玩完!”   “沉毅你别这样。”亦雪娅终于开口劝他,眉心凝重的蹙起,“清韵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你真的这样放弃,而且不肯承认自身的错误,她还是照样会与其他男人相亲,然后把自己给嫁了。”   “那随便她!”气急败坏的吕沉毅朝这边瞪了一眼,果然准备走人了,“原本我没有错,但被她这样闹下去,我们之间还真的有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沉毅!”亦雪娅焦灼的盯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不能再坚持吗?”清韵她不可能会主动来见你,因为你犯了一个男人不该犯的错误,已经有了个错误的开头!   如果真这样一走了之,那么他们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真的会彻底的结束!   “不能!”吕沉毅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已经忍很久了!他倒是要看看,最终到底是谁先想谁,谁求着谁原谅!    ☆、掳爱Chapter:446   吕沉毅气冲冲的飞回了锦城市,但是接下来他发现,慕清韵对他依然没有任何一个电话,甚至是网络上的任何一句问候!   这个时候距离他飞回锦城市,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在这一周时间里,慕清韵悄无声息,仿佛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了,从未出现过!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着急了,忍不住给锦城市那边的亦雪娅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大嫂,她还没有回来吗?”   亦雪娅在那端沉默,半晌才沉重道:“沉毅,既然已经飞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再打电话回来呢?你应该知道,清韵已经不可能再原谅你了。”   “她真的还在外面相亲吗?!”吕沉毅焦急的低吼,总算开始察觉到事态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发展,“我并没有犯什么错,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她这样轻易的去放弃这段感情,难道真的爱过我吗?!”   “你又何尝爱过她呢?”亦雪娅沉痛的反问他,“你私自安置夏清沫的时候想过她的感受吗?你赌气飞回锦城市的时候,又是真的爱过她吗?你总是想着让她主动过来找你,为什么你却不能主动向她承认自身的错误?”   “大嫂,我没有错!”吕沉毅更加大声的怒吼,眯起了眼睛,“比起她在外面频繁的相亲,我所做的这些又有什么错?!既然她要放弃,那就放弃吧!”   这一次,他又把电话给飞快的挂断了,然后泄气的坐在沙发上,用手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这个该死的慕清韵,难道她还真以为他吕沉毅非要她不可了么?!   最后,他突然抬起手,狠狠一把扫掉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既然不是非要这个女人不可,那么这次他会让她看看,没有她慕清韵,他吕沉毅照样可以找到心爱的女人!   ——   慕清韵正在相亲,忽然被路过的洛泽给撞见了。   洛泽朝这边走了过来,看着她对面的赵公子。   “Ada,这位是?”赵公子主动开口说话,并给洛泽递了一支细长的雪茄。   “不了。”洛泽用手推却,并对赵公子笑道:“最近与清韵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她一直背着我相亲。”   “那又怎么样?”赵公子挑眉,一只胳膊还轻佻的跨在椅背上,“我与Ada男未婚女未嫁,见见面吃吃饭开开房很正常,不如洛先生也坐下来一起吃?”   对面的慕清韵则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整个一杯水朝这赵公子泼来,“谁与你男未婚女未嫁?!赵宇龙我告诉你,今天你这番话让本小姐很不爽,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败絮其中的二流子!”   瞧瞧那一身流里流气,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成天在这里充大爷?!   她慕清韵肯抽出时间过来与他这个暴发户二代吃饭,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对双方家长有个交代!   现在这二愣子居然还胆敢在她面前翘翘腿,开开房?!   于是她踩着高跟鞋径直走了出去,正在得瑟的赵公子则顿时成了落汤鸡,僵化在原地!   刚才是那温柔的慕清韵给他泼了一杯水吗?!   刚才她不是还温柔似水,贤惠大方的么!怎么一瞬间变成了翻脸不认人的女泼妇?!   慕清韵走了出去,修长的洛泽也走在她旁边,邀请她上车,“我正好要回去,一起走吧。”   “你前妻不会生气吗?”慕清韵无力的看了他一眼。   “她近期回美国了。”洛泽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并笑了笑,“相了这么多个,有中意的吗?”   清韵用手揉了揉额头,“有一个还比较中意,其他的都不怎么样。”   “我洛泽怎么样?”正在开车的洛泽还在笑。   “你?!”慕清韵果然立即扭头看向他,“不是说对我没感觉么?”   “是你认为你对我不再有感觉。”洛泽无奈的轻笑,静静开着车,“虽然十几年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可以从十几年后重新开始。我是全新的洛泽,而你是全新的慕清韵。”   “这可能吗?”慕清韵用手支着头,将手肘懒懒的倚在车窗上,“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   “这才是爽直的慕清韵。”洛泽扭头柔情看着她,突然倾过身吻了下她的脸颊,也开心的笑了。   ——   景静继续躺在医院昏迷。   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了很多天,这让肖母不得不开始怀疑,她这个善用心计的前任儿媳妇又在使诈。   于是她主动过来照顾景静,让儿子肖峰暂时离开医院,在家好好休息。   “您可以吗?”肖峰狐疑的眯了下眼睛。   “有阿姨和我在,不会有事的。”肖母示意儿子回去,并主动给病床上的景静盖了盖被子,“以前她卧病在床的时候,家里的阿姨也经常这样照顾她,所以峰儿你还不放心吗?”   于是肖峰放下心来,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但这个时候,病床上的景静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似乎是醒了,“肖……峰。”   于是肖峰闻声一惊,立即又转过身,重新返回她的病床边,“你醒了?”   景静虚弱的点点头,“肖峰,你不要离开我。”并主动轻轻抓住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好,我不离开你。”肖峰哑声安慰她,也回握她的手。   一旁的肖母与阿姨则狐疑的盯着这个景静,“怎么会刚巧在肖峰离开的时候醒来?”肖母在小声嘀咕。   “太太,看来景小姐一直在自己掌控时间呢。”一旁的阿姨也小声的回复她。   于是肖母带着阿姨朝这边走来,对儿子笑道:“既然景静醒了,那就没事了。峰儿,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护士与我在照顾呢。”   这景家把她的儿子害成了这样,多年来坏事做绝,她肖家又怎么可能再接受景静为他们的儿媳妇?!   欺骗了他们肖家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这景静对他们肖家,永远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既然儿子‘病了’,那就由她这个母亲与老肖来帮儿子完成尚未达成的心愿吧!   病床上的景静见肖母想支走肖峰,果然开始撒娇,“肖峰~”且面色一白,又要开始晕了,“肖峰,你不要走,我的头好疼……”   肖峰双眉一拧,果然信了。   一旁的肖母则连忙又道:“我们照顾了景静这么多年,难道峰儿你还不放心吗?以前你出差的时候,经常是我这个婆婆陪在她的床边,陪着她出去走走,景静对我这个婆婆也很放心。所以妈是想让你回去休息休息,最近你太累了总是恍神,在家休息好了才更有精力照顾景静。”   “那好。”肖峰果然把两边的话都听进去了,转头向医生问了一些景静的情况,最终决定让母亲代为照顾,自己则暂时离开医院。   他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的贴身助理兼保镖阮翔也从马来飞回来了。   阮翔对白洁的事闭口不提,一直小心翼翼打量主子的表情。   疲倦的肖峰正靠在座椅上睡觉,整个人显得很安静。   于是阮翔也安静的开车,直接将少爷送回肖家大宅。   肖家宅子里正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似乎是几个月大的儿子在闹情绪,这令肖峰加快了脚步,大步来到了肖家大客厅。   奶妈正在照顾宝宝,宝宝则一直啼哭,不肯睡觉。   “少爷,小少爷今天……”   肖峰示意她噤声,自己伸手把儿子抱过去,歉疚看着那张粉嘟嘟湿漉漉的小脸蛋。   自打从h市飞来锦城市,刚刚出世的儿子便一直哭闹,晚上夜啼。   也许是水土不服,又或许他这个父亲平时不太关心孩子,总之儿子现在一旦离开白洁,小家伙就会大哭不止。   当然他不相信儿子这么小就会认人,小家伙只是习惯了白洁身上的那股味道,一旦离开那种味道就会哭闹,过段时间就好了。   所以他把儿子抱了片刻,然后重新送回保姆的怀里,沉声吩咐道:“以前白洁是怎样带孩子,你就怎样照做。”   “是,少爷。”   肖峰高大的身影径直上了楼,来到大卧室,躺在那张大床上。   床上早已经没有了白洁的味道,又或许是,他与白洁在一起的平静日子太长,他已经忘了她是什么味道。   总之在上次与她缠绵之后,他又开始感到麻木,偶尔则想念她的香甜,渴望她的味道。   这个时候他的记忆徘徊在一年多前,景静依然卧病在床,他肖峰则因为无法过夫妻生活,选择与复仇的白洁在一起,深深迷恋上了她的身体……   半夜,肖峰忽然被一阵噩梦惊醒,在黑暗里惊坐而起,睿眸微眯盯着这黑漆漆的房间。   他饱满的额头沁着冷汗,思绪却是如此的清晰,立即下床,寻找白洁的身影。   “白洁?”这个女人去哪了?刚才他做梦,梦见他亲自送景天陵去了监狱,因为他们景家,欺骗了他们肖家无数次,也伤害了他们肖家无数次。但奇怪的是,他与白洁也分手了。   虽然他与白洁之间不再存在什么激情四射的新鲜感,十分的熟悉对方,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因为景静去放弃白洁!   “峰儿,你找什么?”肖父穿着睡袍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他。   “白洁还没有回来吗?”肖峰冷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峰儿你不去接她,她怎么会回来?”肖父反问儿子,冷冷哼了几声,“现在有你妈在医院照顾景静,你亲自去把白洁接回来吧,好歹你们现在也有了个儿子,景静那边你就别再管了。”   肖峰则眯起眸,双眉逐渐的锁紧。   白洁不是与韩虔复合了吗?他肖峰也打算与景静复婚,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那么刚才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时而觉得景静面目可憎,时而又觉得她柔弱无依,一直是他以前所喜欢的景静,记忆一直在错乱! ☆、掳爱ChapterC:447   白洁见到了韩虔现在的女伴菲菲,一个很漂亮很开朗的女子。   菲菲也来到了马来,特意过来找韩虔。   于是韩虔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吃饭,但并没有与她同房。   菲菲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直接在客房住下了,晚上与韩虔一起在游泳池游泳。   白洁则继续坐在岸边,看着他们游泳。   她看得出来,菲菲很喜欢韩虔,但韩虔,应该不喜欢菲菲这一种,只是玩玩而已。   最后,两人游完泳从泳池出来了,韩虔在颀长的腰身上围了一条浴巾,菲菲则直接穿着湿漉漉的泳衣坐到他身边,看样子是打算勾引他。   “虔,你好久没有过来见我了。”   “最近没有时间。”   于是这边的白洁端着果汁从这里走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整个韩家很大,似一座白色的皇宫,至少拥有一百多间房间,还不包括那些大得吓死人的客厅餐厅,室内娱乐室等等。   当然这里也人丁兴旺,韩虔拥有无数个兄弟与姐妹,甚至都叫不清他们的名字。   很显然,韩伯伯韩宇痕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富有,也娶了无数个妻子,不遗余力的为韩家开枝散叶。   这个时候白洁走到窗边,望着国内的方向。   前一段时间,儿子被肖家给抱回去了,因为她这个妈妈不在他身边。   所以儿子现在一定在哭泣,躺在保姆的怀里嗷嗷大哭。   “白洁,我可以进来吗?”原本应该坠入温柔乡的韩虔竟然敲了敲她的门,伸手把房门扭开了,“是不是在想儿子?”   白洁转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你这样过来,会让你的女伴不高兴。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国?”   韩虔则朝她这边走来,也望着落地窗外,“既然他不肯追过来,那说明他选择了那一边。白洁,你对他还抱有希望吗?”   白洁没回答他,但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韩虔也看得出她的情绪,便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对她笑道:“既然过来了这边,那多带你出去转转,顺便散散心。”   “不,我现在想回去看儿子。”白洁摇摇头,从窗边走开,“回到锦城市之后,我们一样能散心。韩虔,你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我能对你抱什么希望?”韩虔笑,有些自嘲的意味,“以前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今天又怎么能得到你的原谅。不过那肖峰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定要走我走过的旧路吗!”   他们果然不愧是兄弟,连喜欢的女人,做过的错事都一样!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白洁开始有些厌恶听到这个名字,“韩虔你当年所做的事,性质比他更加恶劣。”所以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犯着同一个错误?   这两个男人互相认识,且还是好兄弟,她却从韩虔的身边来到了肖峰的身边,犯着同一个错误!   于是韩虔果然闭嘴不再出声,歉疚的看着面前的白洁。   第二日,白洁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因为她可以放得下任何东西,但独独放不下自己的儿子。   宝宝还那么小,她也没有成为肖峰法律上的妻子,如果肖峰与景静复婚,那么孩子的抚养权一定会归到景静的名下!   韩虔则在一旁看着她,“回国之后,我可以把房子借给你住,菲菲不会过来。”   旁边的菲菲立即翘起嘴,捶了他一拳,“韩虔,你什么意思嘛?”   韩虔则扫了她一眼,“你从未去过我的别墅,平时就只是吃吃饭,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菲菲的嘴翘得更高,又惩罚性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想不到你这么无情~”   这次韩虔懒得理她,又对这边的白洁道:“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当然如果你自己有房子,也不必过来我这边。”   白洁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拖着行李箱往前面走,笑道:“韩股东,原本我与小姨在房子里住得好好的,你突然拉我过来‘出差’,现在又用房子‘贿赂’我,是有什么企图吗?”   当然她知道他的企图,只是让他不要白费心机罢了。   不管是追她也好,还是想保护她也罢,他觉得她白洁会对他回头么?   一个想亲手杀死自己的人,与一个玩弄抛弃自己的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肖峰属于后者,但依然伤透了她的心。   菲菲在一旁咯咯一笑,“白小姐,韩虔这么做当然是对你有意思。你答应他嘛,难得他第一次邀请女人住进他的别墅~”   韩虔则俊脸严肃凝重,盯着白洁纤柔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是啊,他伤她伤得更重,有什么资格要求她重新回头呢?   当天,两人飞回了国内,菲菲没有跟过来,说是等过几天再过来。   韩虔的助理早已等在机场门口,接韩虔回公司。   两人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韩虔突然对助理吩咐道:“先去一趟肖宅。”   一旁的白洁立即扭头惊讶的看着他,“韩虔……”   “去接宝宝。”韩虔又笑着加了一句,让她别说话,“接完孩子就走,不在那里停留。”   “嗯。”   于是跑车在下一个路口一个弧度优美的调头,直接前往肖家大宅!   退休在家的肖父见白洁主动回来,简直是欣喜若狂,立即让管家给医院打电话。   此刻肖峰正留在医院,听说白洁回来了,他的俊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与欣喜,示意助理阮翔立即去取车!   肖母则让阿姨继续留在医院照顾景静,自己也跟着回来了。   该怎么说肖父肖母目前与白洁之间的关系呢?   之前二位确实很讨厌白洁,因为白洁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插足了进来,名声不太好,但之后景家原形毕露,令他们看到了白洁对肖峰的不离不弃。   他们不讨厌白洁这个人,他们只希望儿子能找到对的人,过幸福的日子。   毕竟由于当年景静的骗局,他们肖家跟着耗费了十几年的光阴。   那么肖峰还有多少个十年去耗费呢?   难道真的要陪这心狠手辣的景静拖一辈子么?   不是他们肖家翻脸不认人,而确实是他们景家自私自利,心肠歹毒。   从第一天,他们景家把病重的女儿送入他们肖家,他们肖家的灾难就已经开始了!然后是侵吞他们肖氏企业,给肖峰洗脑……总之无恶不作!   而这一次景静摔楼梯,起初她是相信的,相信景静不小心摔了,但渐渐的,她总觉得景静又在兴风作浪。   毕竟景静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她控制了肖峰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突然间改变性子?   肖母随儿子回到了肖宅,见到白洁正在抱孩子,旁边则陪着韩虔。   见到韩虔,她有些不是滋味,道:“这些天都是韩虔在照顾白洁吗?”   “是的,伯母。”韩虔毫不犹豫的点头,幽邃带笑的目光落到了肖峰那张阴沉的俊脸上,“反正有人不管他们母子的死活,我这个前男友适时站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这次白洁是过来抱孩子,抱完孩子我们就走。”   肖峰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犀利目光盯在白洁身上,“这次可以留下来吗?”   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自己回来,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白洁回过头看他,反问他,“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我情人的身份。”肖峰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并又加了一句,“当初你不就是以这种身份接近我的么?”   “肖峰!”这句话立即令一旁的韩虔怒了,高大的韩虔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终于一把抓起了肖峰的襟口,怒不可遏,“如果当年她不是为了报复我,你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她?!所有的错,都是我韩虔一个人犯下!你不要再用这句混账话羞辱她!”   肖峰危险眯起眸,“韩虔,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动情绪!”   “你简直混蛋!”韩虔松开了同样高大的他,并没有一拳揍过去,后退了一步,“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左拥右抱的你根本不配再拥有她!”   “白洁,我们走!”当着肖父肖母,以及所有肖家佣人的面,韩虔搂着白洁往门口走,带她离开这里。   白洁则怀抱儿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从肖峰面前走过去,与韩虔一起走出了肖家大宅。   肖峰不肯出声挽留她,一定是因为他想到了医院的景静。   可是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么的不懂得保护自己?   一个手脚不灵便的人,为什么还要去爬楼梯?   不就是故意伤给他看的么?   更为可笑的是,景静居然还摔坏了脑子,一直昏迷不醒!但等到他要离开,便又突然间醒过来!   这就是真正的景静,隐藏在那副孤苦无依面具下的真实景静!   能装,能骗,还能掉眼泪,总是变着法子,让肖峰吃她这一套!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去戳穿景静的这些谎言?就像当年,她追去美国,活生生拆散了这幸福的景静与失忆的肖峰!   也许她不应该这么理直气壮的去用到‘拆散’这一词,毕竟她是第三者,然而现在,肖景两家被他们景家父女毁得家破人亡,肖峰不再是当初的肖峰,她也不再是当初的她,而这个景静,却依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景静!   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应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她才肯善罢甘休?   残破的身体,残缺的家,这个女人都已经拥有了,难道唯一的答案只有肖峰么?   已经被离婚的她,有什么理由再去拥有肖峰?!   白洁抱着孩子顺利走出了肖家大宅,坐上韩虔的车,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肖峰走了出来,最后一次沉声问她道:“到底要不要留下?”   “我飞去马来的时候,你过来追过我吗?”白洁反问他,唇角浮起一抹苦涩,“你从来不担心我与韩虔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那么我现在留下来有什么意义?”   肖峰突然一拳朝车门捶了过来,俊眸突然暴怒,“我留下我肖峰的女人需要这么多理由吗?我告诉你白洁,从你纠缠我的第一天起,你便注定是我肖峰的女人!除非我自己放弃,否则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白洁怀里的宝宝立即被吓得嗷嗷大哭,这令白洁心头的怒火突然腾地冒了起来,对这该死的男人道:“我的愧疚能弥补你对她的愧疚吗?我已经退出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白洁当初确实是蓄意接近了你,破坏了你与她的婚姻,但我现在离开了!我祝福你与她复婚,祝你们破镜重圆,你这该死的还想怎么样!让我再次纠缠你吗?!”   “你给我下来!”白洁的爆发,无疑是给盛怒中的肖峰火上浇油,他现在非常的生气!“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马上给我滚出来!”   于是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韩虔开始劝架了,按了按车喇叭,提醒肖峰这里还有个人,对这边笑道:“肖峰,如果你真想让白洁留下来,那么你必须先放弃医院里的景静……”   “你给我闭嘴!”肖峰怒瞪了这边一眼,对车内的白洁怒眸微眯,“抱着我肖峰的孩子想去哪?如果你真祝福我与景静,且觉得愧疚,那就留下来看着我们复婚。在景静面前,你白洁确实是一个第三者!”   啪!   这一次,下车的白洁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脸上的血色在逐渐的褪去,“肖峰,我们到此为止!”   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所有伤心的泪水在心底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他们曾经的感情,竟在这句第三者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可笑!   那算是什么感情?   一个无情的男人借着失忆在玩弄她,践踏她!   肖峰没料到她会打他,冷峻的俊脸闪过了一丝错愕,眯起眸,“景静曾经是我的妻子,而你白洁,只是我的床伴,你感觉不到么?就算我与她复婚,也不可能会娶你。”   “肖峰你这个智障!”车内的韩虔连忙下车,冲到了争吵的两人中间,连忙把白洁抱开。   果然他看到白洁脸色苍白,于是他把一声不吭的白洁塞回车里,大步流星走过来直接给了这个智障的肖峰狠狠一拳,直中那高挺的鼻梁,一身的怒火,“滚回去与你的景静复婚!景贱人臭名远扬,心狠手辣,只有你这个混蛋才会把她当成珍宝!日后不要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峰儿!”旁边的肖母与佣人们发出尖叫声,急匆匆朝这边跑过来劝架,“峰儿你有没有怎么样?韩虔你放开他!”   “守好这个混蛋!”一身怒火的韩虔早把他给放开了,气匆匆返回车上,给脸色苍白的白洁披了件外套,将跑车飞快的驶离这里!   他韩虔没有任何资格指责肖峰的不是!可是看着肖峰的咄咄逼人,他忽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白洁一定很痛吧!没有人可以用任何一个理由去玩弄别人的感情!复仇是复仇,感情是感情,他不能用‘不爱她’的借口去伤害毁灭她!   “韩虔,你停下!”肖父也从别墅里冲了出来,望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到底是怎么了?峰儿你疯了吗?你逼走了白洁与孩子!”   肖峰用手指拭了拭唇角的血丝,竟然睿眸平静没说什么,眯眸望了一眼白洁离去的方向,高大身影径直走回别墅了。   刚才发了一顿火,现在也平静下来了,韩虔赏他的这一拳,就当是将自己揍醒,让他别再满嘴胡话!   ——   阿姨正在给景静削苹果,景静忽然用手扶着额,说是头疼,“又疼了,真担心是不是留下了后遗症。”   阿姨看了她一眼,给她把切好的苹果递上,笑道:“那我去给您叫医生。”   “给肖峰打个电话吧。”用手扶额的景静直接说出她的目的,整个人开始虚弱,“就说我现在身子很不好。”   “是,太太。”阿姨不得不去拿手机去给少爷打电话,背对着景静,“少爷,太太现在又头疼了……”   正说着,病床上的景静故意哼了一声,表示她很头疼。   “您看太太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需要我去请医生看看么?”阿姨又轻声道。   景静则继续在床上哼。   “让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吧。”肖峰在电话里沉声道,整个人显得有些消沉,“可能真是摔到了头部,病情一直不见好。等过几天,会找其他的权威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是,少爷。”阿姨收了电话,然后准备按铃叫医生。   但病床上的景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不悦道:“没有在电话里让他过来么?”   阿姨连忙致歉,“对不起太太,少爷让我为您去请医生,怕您留下后遗症。而且少爷说,过几天会为您找权威医生。”   最后这句话果然令景静忌惮了一下,然后继续躺在床上头疼,“找再多的医生也是现在这个样,我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   阿姨站在旁边没有再吱声,静静看着景静在床上装病。因为她在肖家工作了十几年,对这景静的那些伎俩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   白洁被韩虔送回了住处。   这个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在门口向韩虔致谢,“谢谢你送我和宝宝回来。”   韩虔则翩然一笑,“不邀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那得看看小姨是否同意。”   “你小姨已经站在阳台上向你招手了。”韩虔示意她回头看,并对阳台上的慕清韵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慕清韵正端着一个马克杯在喝茶,身子靠在栏杆上欣赏风景,目光悠远而惬意。   见小侄女回来,她对这边挥了下手,欢迎韩少爷进来喝茶。   白洁的那些事她听说了,听说白洁随韩虔飞了马来,肖峰都不追过去,看来真的是打算放弃白洁!   白洁是多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干嘛一定要在肖峰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次吵架分手了正好,小侄女可以寻找下一段新感情了。   不过这位韩虔必须被考核一下。据说以前伤害白洁也不小,这种男人早就应该被打入黑名单了,否则又故技重施。   门外的韩虔陪着白洁走了进来,慕清韵也下楼了,看到她可怜的小baby在白洁怀里哭成了泪人儿,白洁的脸上也留有泪痕,眼眶红肿。   她的心里顿时一阵心疼,帮小侄女把宝宝给接过去了,帮她照顾小bb。   白洁则给儿子冲奶粉,一直背对着他们。   坐上沙发的韩虔则对慕清韵道:“有件事不得不找慕小姐帮忙,可能需要你联系吕沉毅。”   正在哄宝宝的慕清韵狐疑的挑起眉,“找他做什么?”   韩虔扭头看了白洁那边一眼,再沉声道:“吕少爷是肖峰的好朋友,曾经还救过白洁的命,如果这次能让吕二少陪在肖峰身边,给他进行隐形治疗,也许他便不会再这么失控。”   果然,正在冲泡牛奶的白洁一下子将奶瓶摔到了地上,然后捡起来重新冲泡。   现在不要让她听到‘肖峰’这个名字,否则她又得失控!   这边的慕清韵则笑道:“你以为治好他的脑袋,便能一并治好他那颗左拥右抱的心?他腻味了,所以才把白洁不当一回事。再加上旧疾发作,他便变得更加翻脸不认人,我真担心日后他如何挽回,最好不要来惨兮兮的挽回,那是犯贱。”   韩虔则将高大身躯慵懒靠坐沙发,笑道:“虽然我与你一样讨厌现在的他,但在得到了他所选择的答案之后,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景静身上。这个女人在故意误导他。”   慕清韵嗤笑了一声,“就算我们揭发了景静的阴谋又怎么样?难道肖大少爷就不会选择他了吗?他选择的是她这个人,就算她再十恶不赦,她也是他曾经的老婆!”   韩虔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他为什么会认定景静是他深爱的老婆?那是因为他有段记忆缺失了,把最重要的那部分给忘掉了!如果再一直这样拖下去,他的记忆只会越来越模糊,把什么都给忘了。”   他睁开眼睛,严肃看着面前的慕清韵,“所以,先把眼前的这些恩怨放下,将他治好再说。他选择前妻的这个决定永远都得不到白洁的原谅,他腻味了白洁更是大错特错,但他这个人,必须要给救回来。”否则真成为景家父女的傀儡了。   慕清韵锁眉想了想,总算点了头,“按你说的办!”她负责对付那虚伪犯贱的景静,如若不把那恶心女人扒掉一层皮,她不叫慕清韵!    ☆、掳爱ChapterC:448   自从与慕清韵闹别扭,吕沉毅在h市每天所面对的人就是那夏清沫。   事实上他是打算将夏清沫派遣到国外的公司,最好是扔去非洲,让她再也别回来。   但与慕清韵闹过别扭之后,这件事也算搁浅下来了,夏清沫在这里如鱼得水。   “沉毅,过来吃饭吧。”与佣人一起摆好碗筷之后,夏清沫朝这边走过来了,主动伸手给吕沉毅按了按肩,“最近家里好冷清,就剩我们俩了。”   吕沉毅俊脸冰冷扫了她一眼,站起身,直接上楼。   “沉毅,不吃饭了吗?”夏清沫又朝这边追过来。   如果他不用餐,难道让她夏清沫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饭?这些菜可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花了她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但吕沉毅直接把书房门给关上了,让她别进来打扰她!   鉴于上几次的经验,这次夏清沫学乖了,没有再使劲的敲打他的房门,而是安静的下楼了。   吃完饭之后,她给他端了杯参茶上来,轻轻敲了敲门,“沉毅,喝点参汤吧。你总是这样憋着气,会把身子气坏的。”   门内的吕沉毅没有理会她,正在看东西。   虽然气归气,但工作的时间他还是会工作,不会拿整个吕氏集团的前途开玩笑。   况且他算是空降部队,接管公司的时间并不长,如果他再这样‘玩物丧志’,估计真得让吕氏集团再次江山易主了!   “沉毅。”   “给我走开!”他抬起头,冷冷盯着门口,“夏清沫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如果真关心我,那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于是门口果然不再有敲门声,不知道那夏清沫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吕沉毅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一把把桌子上的文件给狠狠摔了!   这个该死的慕清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他给纠缠不休的夏清沫安排了一份工作么?还是被派遣到非洲的那一种!至于这样对他不理不问,把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这个女人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此刻他更是火大,于是站起身走了走,把窗户给打开了,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居然是慕清韵给他打过来的!   他双眸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盯着这支震动的手机考虑要不要接听?   一个骄傲得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女人,他应该与她继续下去么?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接听,“什么事?”磁性的嗓音里早已经没有了怒火,只有平静。   慕清韵也在那端平静道:“最近肖峰出了一点事,需要你过来辅助他治疗,有没有兴趣过来?”   吕沉毅听说了一些肖峰的事,但他没想到事情会那么的严重,愈演愈烈,便道:“我先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再过来。”   “ok。”慕清韵直接挂了电话。   于是吕沉毅盯着这支手机皱了下眉,俊眸眯起,心中也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几天之后,他便重新飞回锦城市了。   不过这次他是心甘情愿带着夏清沫飞来了这里,带着夏清沫过来度假。   夏清沫与展家那边早已戏剧性的脱离了关系,辞了职,退回了手中所有的展氏股,她便恢复自由,变回了单身。   此刻,夏清沫穿着花裙子,亲密挽着他的胳膊,与他一起走进了肖家大宅,“肖伯伯好,肖伯母好。”她在甜美的向肖父肖母打招呼。   “既然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肖伯父在热情的挽留他,并提了提肖峰的病情,“最近一直留在景静那里,说是景静十几年来一直躺在床上可怜,他必须照顾她一辈子。”   “是景小姐在给予他这种暗示么?”吕沉毅沉重的眯了下眼睛,“人的大脑一旦受到伤害,便很难再复原。伯父伯母你们当初,也真是太糊涂!”   肖父肖母则垂着一张老脸不再说话,自知罪孽深重。   “带我去医院看看吧。”吕沉毅又出声道,“以前救白洁的时候,他还算是我的上司,以及好兄弟。”但现在,这个男人完全被那该死的景家父女给毁掉了!变得妻儿不认!   “我们随你一起去,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   ——   医院。   景静还躺在那里装,身子一直好不了了。   肖峰则偶尔会回肖氏集团处理公事,其余时间则一直陪在她这里。   这天肖峰接到公司的电话赶回去了,景静则不再装头疼,起身在病房里走了走,给自己的外公齐铁鹰打电话,“外公,最近这段时间您不用过来看我,肖峰他对我很好。”   “他是出自真心的么?”被监禁了一段时间的齐铁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抛头露面,行事变得低调起来,整个人也不敢太过嚣张,“静静,如果肖峰他不爱你,你还是再找个人吧。你现在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外公再给你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事实上外孙女的身体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外公,您这是在说什么话,我与肖峰现在是朋友啊。”景静居然在电话里澄清她与肖峰之间的关系,不似以前那般疯狂偏执,看起来比较正常,“虽然做不成夫妻,但也可以做朋友。”   “那你平时注意一些,不要再做一些疯狂的事。”齐铁鹰劝诫她。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的休养身体。”   “嗯。”   结束与外公的通话之后,景静立即又给肖峰打了个电话,用手支着头,“肖峰,中午回来一起吃个饭吧,自从我卧病在床,好久没有与你在一起正式用过餐了。”   “我先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半个小时后到。”   “嗯。”景静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但是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来者不是护士或者阿姨,而是慕清韵。   慕清韵身后还带了两个女人,径直走进来,冷笑盯着她,“景小姐这不是复原了嘛,能走能动还能撒娇。”   景静知道她来者不善,没有理会她的讽刺,重新又在床上躺着了,继续装头疼。   慕清韵看着她这张虚伪的脸,真是把中午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全给吐出来,又笑道:“既然景小姐一直久病不愈,那么一定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不给力,耽误了景小姐的黄金治疗时间。这样好了,我给景小姐介绍另外两家医院,专治脑科。”   景静白了她一眼,继续不吱声,继续装头疼。   对于这种来者不善的人,最好是按兵不动,不要跳进她的圈套。   于是慕清韵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女子点了点头,道:“医生我已经给景小姐你请过来了,都是女医生,方便我们做检查。去吧,帮她把衣服脱掉。”   “你想做什么?!”病床上的景静终于发出了她的声音,并且同样冷笑,“你以为你这样对待我,肖峰会放过你吗?!”   “不放过又怎么样?”慕清韵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白洁,那么几句话便被他伤得遍体鳞伤。对于我这个外人来说,你想怎么对付你,就怎么对付你,根本不用在乎肖峰如何看我。”   “给她把衣服脱掉!”她又对身后的两个女子吩咐道,眯眸盯着这景静,“我倒是要看看,一直卧病在床的景小姐到底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出现了问题,以至于一直要依赖男人?”   于是两个女子上前,一左一右按住那景静,作势是要扒光她的衣服。   这下景静被吓住了。   因为这慕清韵火爆性子,绝对不可能与她玩吓唬那一套,或者玩温柔那一套,极有可能真的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在这里教训她一顿!   对于这十恶不赦的慕清韵来说,她有什么事情做不到?!肖峰这个名字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只是摆设!   于是她开始挣扎,一把挥开两个女子,大步往外面跑!   先离开这里再说,不必受这种窝囊气!然后再在肖峰面前哭诉装委屈,让肖峰为她出头!   这下,她原形毕露,虚弱的身子立即动如脱兔,飞快的往门外跑。   这个时候肖峰也过来了,被吕沉毅一个电话叫过来的。说是从h市飞过来了,想见一见他。   见前面有个女子突然从病房里跑了出来,他与吕沉毅顿时停住了脚步,眯眸盯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景静吗?为什么跑得这么快,是谁在威胁她?   “嫂子看起来康复了嘛。”吕沉毅在一旁笑,所关注的重点与他不太一样,“前不久不是听说一直卧病在床么?”   此刻的肖峰则疾步往前走,看到慕清韵带着两个人坐在病房里,神态非常悠闲。   “肖少爷过来了。”她淡淡一笑,瞥一眼满脸怒气的肖峰,再瞥一眼他身后的吕沉毅,“我先说清楚,刚才我对景小姐可没有怎么样。这两位是我带过来的医生,给景小姐看看病,但景小姐不知何故,飞快的跑了出去。”   吕沉毅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眼眸微微眯起。谁会相信这个女人不会对景小姐怎么样?不过大家都很相信,景小姐确实是在装病,刚才跑得飞快的样子真是显得有些滑稽,也让肖峰的庇护显得异常的可笑。   不就是吓唬了一下吗?那位坚决不肯吃亏的景小姐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绝对不让自己受一丁点的皮肉之伤!呵呵。   果然,肖峰的怒脸阴沉不定,警告的扫了这慕清韵一眼,“以后不准再动她!”然后大步流星的出去,让自己的助理阮翔把景静给找回来。    ☆、掳爱ChapterC:449   景静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最后才知道这是一场闹剧。   “景小姐,请吧。”肖峰的助理阮翔过来接她,对这位景小姐也是无可奈何,“刚才少爷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景静故意装傻,“不就是出来走了走么?有什么问题么?”   阮翔则闭嘴,同情的看着她。   最后,她走回肖峰的面前了,肖峰正在座位上等着她,准备与她共进午餐。   “坐吧。”肖峰示意她坐。   “肖峰。”景静在他面前虚弱的坐下,并作势又咳了咳,用手支着额,“刚才吹了风,好像又头疼了。”   肖峰则淡淡瞥了她一眼,幽邃目光继续看菜单,“法式鹅肝怎么样?”   “肖峰,刚才我只是出去走走,这几天在病房里实在太闷了。”景静又急着解释道,一脸的苍白,好不虚弱,“肖峰……”   “好了。”肖峰终于不耐烦的抬起头,睿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明明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让我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么?”   “肖峰。”景静哭了出来,显得非常的委屈,“我想时时刻刻见到你,这难道有错吗?”   肖峰睿眸一眯,“那也得看看时间与场合!我抛下工作过来照顾你,正是怕你会出事!但你却在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肖峰,你听我解释……”   “行了!”肖峰已经站起了身,懒得再与她磨蹭,对旁边的侍者吩咐道:“给这份女士来一份法式鹅肝,照顾好她。”   “是。”   于是肖峰大步流星离开了餐厅,过来见吕沉毅。   吕沉毅与慕清韵早已在另一间餐厅等他,见他这么快就过来了,两人都有些诧异。   他们还以为肖峰会与那景静纠缠一段时间,好歹肖峰也要哄哄那景大小姐,两人和好如初。   但没想到,肖峰直接就过来了,很明显没有与那景大小姐‘打情骂俏’。   “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肖峰将高大身躯慵懒躺靠沙发,看了对面的吕沉毅与慕清韵一眼,“是过来结婚吗?”   这句话立即令对面的两个人分开坐,互相白了对方一眼。   肖峰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便勾唇笑道:“既然是过来培养感情,我这个朋友当然是欢迎。就在我肖家住下吧,我家里肯定比住酒店舒服。”   “那恭敬不如从命。”吕沉毅淡淡一笑,又道:“这次过来,其实也是想顺便帮白洁做复查。肖峰你也知道一两年前,白洁曾经受过枪伤,那颗子弹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   果然,这句话立即令肖峰蹙起了眉峰,“她什么时候受过枪伤?”   于是吕沉毅与慕清韵对视一眼,发现肖峰确实被伤得不轻!   吕沉毅不得不继续向他做出解释:“有一次白洁坐火车回老家,被人在火车上劫持,直接被扔到了火车外面……”   肖峰的俊脸一片阴沉,眯起了锐眸,“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吕沉毅沉吟了一下,还喝了口咖啡,“也许肖峰你不会相信,这些都是你前任岳父景天陵的所作所为。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不惜伤害你与白洁。”   这一次,肖峰居然信了,冷笑道:“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慕清韵发出怪叫声。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纵容那个景静?!   “因为那段时间,我一直与白洁在一起,伤害了景静。”肖峰又沉声道,低沉嗓音里含着一丝愧疚,“是我对不起景静。”   “……”于是慕清韵与吕沉毅面面相觑,极度感到无语。   这样一个不正常的肖峰,还如何与白洁谈感情?   这个男人彻底忘掉了白洁,只知道白洁是他在外面的情人,却不知道白洁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这样一个只记得景静的男人,还有必要回到白洁身边吗?   于是当天,慕清韵与吕沉毅一起来到了肖家,与肖峰一起回来的。   刚进门,居然见到夏清沫这个女人也在这里!   一身花裙子,一头长直发,一直在这里招摇。   “沉毅你回来了!”见到他们回来,夏清沫立即朝吕沉毅这边扑了过来,像一个小妻子,“人家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不回来。”   一旁的慕清韵顿时蹙眉,实在不敢恭维吕沉毅的品味。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找一个才貌双全的未婚妻,没想到又是夏清沫这只脑残花瓶。   于是她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对前面的肖峰道:“肖少爷,你不介意我也住进来吧?最近我们租的那套公寓要被房东收回去了,白洁也搬了。”   果然,前面的肖峰立即回头看她,“她搬去了哪里?”   慕清韵撇了撇嘴,用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在客厅里走了走,“她能搬去哪里,当然是韩虔那里啰。”   “让她搬回来!”肖峰果然冷声命令,并非对白洁的事无动于衷,“只要她愿意回来,我随时可以把她接回来!”   “那接她回来的前提是,你不能把景小姐接回来。”慕清韵对他轻轻一笑,朝他这边走近,“景小姐那边有她的齐铁鹰外公照顾,被自己的亲人照顾,总好过让外人照顾。再者,景小姐也不愿意与白洁共处一室,两人见面会尴尬,肖峰你说呢?”   肖峰冷冷盯着她,没回答她,然后转身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吕沉毅,慕清韵,夏清沫三个人。   夏清沫早已停止了撒娇,正在细细观察吕沉毅与慕清韵的面部表情。   见两人势如水火,视对方为敌人,便出声笑道:“慕小姐,其实这次我与沉毅过来是想来度度假……”   “度假?”慕清韵挑眉一笑,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夏清沫,“我倒是听说前不久展家的大少带着娇妻回来了,身为替身的夏小姐你,不仅被收回了股份,还被展氏集团辞退。这样的夏小姐你,竟然还有心情度假?”   “为了沉毅,我可以放弃这一切。”夏清沫开始向她示威,亲密的挽住吕沉毅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深情并茂,“沉毅,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在乎你的感受。”   “我知道。”吕沉毅对她翘了下唇,垂眸盯着她。   于是这边的慕清韵轻嗤了一声,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离开这里,“明天我会搬过来,记得留两间房给我。”   在她面前演什么戏?如果这吕沉毅喜欢这夏清沫,早把这女人给娶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于是她离开了肖家宅子,给小侄女白洁打了个电话,“今天小姨做了次恶人,带人把那景静教训了一顿。”   “你疯了?”白洁被吓了一跳。   “对付景静这种人,只能用这种方式,不过今天只是吓了吓她。”慕清韵坐在自己的车里,并未开车,而是安静的靠在座椅上,“明天我要搬过来了,白洁你也一起吧。”   “我不可能会搬过去!”小姨是疯了吗?这次居然胳膊肘子往外拐!   “也许你可以看看肖峰恢复的过程,与那景静正式交锋。”慕清韵微微叹了口气,并用玉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待他恢复之后,你一脚踹开他,也让那景静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是报复他们的最好方式。”   “小姨你不觉得累吗?”结束这一切的最好方式就是远离。如果再纠缠,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我当然累。”慕清韵已经在座椅上躺靠着了,双眸无神的注视着正前方,“有的时候小姨觉得自己没有方向,走一步算一步,一路走走停停,却始终到达不了终点。这次决定搬过去,除了想气气那夏清沫,也想监督肖峰,将这个恶人做到底。”   “小姨,我不可能会搬过去。”   “我让肖家留了两间房,另一间给你。而且肖峰承诺,只要你愿意回来,他随时可以把你接回来!”   “他没有亲口向我说过这句话。”白洁苦涩一笑,早已经对这个男人死了心,“就让那景静住回去吧,原本,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你就这么放弃么?”慕清韵立即皱起眉,“至少,你也得让他们难受一段时间!”   真是白白便宜了那个机关算尽的景静,让这个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得偿所愿!   这算是彻底毁掉了肖峰,让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最终成为了景家的傀儡?这简直是一段笑话嘛!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白洁淡淡一笑,挂断了电话。   ——   第二日,慕清韵果然搬进肖家了。   吕沉毅居然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夏清沫则偎依在他身旁,正在看杂志。   慕清韵从他们身前走过,准备上楼。   “慕小姐。”夏清沫突然喊住她,笑靥如花,“最近吕氏集团与荣升国际有个大案子要合作,不知道慕小姐是否方便带我们参观一下荣升国际?”   “参观?”慕清韵琢磨着这个用词,对她冷冷一笑,“我们荣升国际是用来谈合作,不是用来被参观。况且我们的新任总裁马上会回国,正式接手我们荣升,如果吕氏集团有什么业务洽谈,可以直接找我们的古总,我这个小助理人微言轻,无法进入公司总部。”   她又不是导游小姐,公司也不是旅游风景区,还要义务带着这对情侣去免费参观呢!   “慕小姐,带合作方参观公司是尽地主之谊呢。”   “好了,清沫。”沙发上的吕沉毅终于出声制止她,让她重新坐下,对面前的慕清韵道:“清沫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关系。”慕清韵对他微微一笑,继续走楼梯上楼。   肖家的佣人在她旁边小声道:“慕小姐,昨晚夏小姐把房间给换了,换到了您的隔壁,您看您的房间要不要再换换?”   “没关系。”慕清韵淡淡应了一声,没所谓。   ——   医院。   阿姨正在给出院的景静收拾行李,景静则站在肖峰的身后,提出了搬入肖家的要求。   “肖峰,你看我一个人住在那边也不方便,不如搬回肖家吧。”   肖峰正冷眸看着窗外,闻言回过头看她,薄唇轻启,“虽然上次是一场闹剧,那慕清韵也做得太过分。但不可否认,你景静确实一直在装病。”   “我确实头疼。”景静委屈的看着他,“身子是好了,但总是间歇性头痛,总感觉自己会留下后遗症。”   “身子好了?”这一次肖峰竟然眯起了眼睛,“卧病在床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间转好?”   “肖峰?”景静诧异的望着他,“我身子好了你不高兴么?”   肖峰则蹙了蹙眉峰,记忆又在一片混乱,“我所疼惜的景静,一直卧病在床,没有机会做我真正的妻子。但你摔了次楼梯,突然便病愈了!”   “肖峰,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帮我寻遍国际名医,帮我治好了这身病?”景静从身后一把紧紧抱住他,抱着他颀长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宽背上,“我病愈了,后来又因为流掉了孩子,所以身子一直不好。这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我摔断了腿,伤到了头部……”   “你父亲用枪伤害白洁是怎么回事?”肖峰突然问她道。   景静身子一惊,果然有些后怕。   看来肖峰不仅记忆混乱,连心智都是混乱的!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记起了什么,是不是会直接要了她景静的性命,让她无法再苟延残喘?!   “肖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景静开始细细的向他做出解释,嗓音轻柔低迷,“那段时间你一直与白洁在一起,我爸一气之下,做了糊涂事。所以他现在去坐牢,也是罪有应得。”   “只有这些吗?”肖峰转过身看她,眸子冰冷,“你为什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你明明是做了试管试验,却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做我肖峰的儿子!”   他肖峰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还需要去做试管婴儿?   景静这次面色大变,“那次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们离了婚……”   “我们离婚不是因为这个!”肖峰突然大吼,眸子变得暴怒,“自从我来照顾你,我便发现你一直在给我编故事!你说你的身子久病不愈,但你却在病房突然病愈!我们确实经历了长达*年的婚姻,但你们景家,一定隐瞒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我不会与你景静离婚!”   “肖峰,我们离婚确实是因为我怀不上孩子,不得不去做了试管婴儿……”景静哭着向他解释。   “够了!”肖峰怒眸一眯,一把重重拂开了她,怒气冲冲的离开病房!   “肖峰!”景静立即朝这边追了过来,“肖峰你不要这样对我,怀不上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吓得旁边的阿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肖峰!”   但肖峰高大的身影已经远去,离开了医院!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收拾!”大喊大叫的景静突然朝她这边瞪过来,“马上搬回肖家!”   “哦,景小姐,我这就给您收拾。”阿姨又被吓了一大跳。   一个已经被离婚的蛇蝎少奶奶,不知道到底还在折腾什么?   ——   肖峰离开医院,直奔韩虔的公寓!   上次他来过这里,但这次,韩虔坚决不让他进去,密码锁已经被换掉了!   此刻,白洁正在公寓里带孩子,韩虔出门办事了,不在家。   门铃响,有人在敲门。   于是白洁抱着宝宝走到可视屏幕前,诧异看着画面里肖峰那张脸,“什么事?”   “开门。”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白洁坚决不给他开门,而怀中的儿子也正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盯着屏幕里的爹哋面孔。   “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与你重新在一起?”肖峰问她道,并没有勃然大怒,“你曾经被景家暗杀,但为什么这些记忆,我是那么的模糊?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们之间不可能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白洁则对他笑道:“你对我这个情人腻味了,突然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难道不是事实?”   “我只想知道这中间的过程!”肖峰低沉的嗓音突然开始飚高!   “但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白洁也对他冷道,并笑了笑,“寻回你曾经的那些记忆又有什么用?失了忆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你永远把我定位在情人的位子,从未把我当成正常的女人去交往,更何谈是深爱!除非有一天,我不再是白洁,你才会对我刮目相看。”   门外的肖峰诧异了一下,紧接着眯眸道:“先打开门,让我们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   “该谈的我们都已经谈过了。”白洁恢复平静,哄怀中的宝宝睡觉,“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对你肖峰,已经没有任何的期待了。”   从第一次飞马来,她的心就已经麻木了。   “真的没有一丝期待吗?”肖峰对这最后一句话很吃味,“我这次主动过来找你,说明我很想你。”   “想我之后呢?”白洁淡淡一笑,“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与你纠缠。你肖峰借由着‘生病’,直接把我们母子给抛弃了。那么,你觉得我还会回到你的身边吗?”   生病中的肖峰其实不值得同情,因为他其实是那么的可恶!   “你!”门外的肖峰脸色微变!   这女人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开始寻找她的下一段感情了?   一直深爱他的白洁可不会这么快就变心!   白洁则挂断了电话,从此不再接听。    ☆、掳爱ChapterC:450   这段时日肖峰始终见不到白洁,忽然有一天却发现白洁与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回来。   男子正在帮白洁打开车门,细心的把怀抱宝宝的白洁扶出来,“小心。”   “少爷,我帮白小姐拿东西。”司机连忙跟在他们身后,帮忙拿东西,大包小包的往别墅里面拎。   “谢谢你,邵先生。”   “不客气,以后白小姐有什么事打给我。”名门阔少邵晖对她笑了笑,带着司机离开这里。   待他离去,肖峰也从车里走出来了,他又按响了别墅的门铃,“出来。”   但结局一成不变,白洁不可能会给他开门,“以后别来找我。”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出来见我?”肖峰碰了一鼻子灰,依然难改他暴躁的脾气,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忽然一拳头朝门铃砸了过去,“女人你马上给我出来!”   助理阮翔连忙在一旁劝道:“少爷,您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白小姐只怕是不会再见您了。不如先回去解决好家里的事,再来追回白小姐。”   舍不得白小姐就直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僵持呢?   真是人失了忆,连脾气都变得暴躁易怒了!   “追回她?”肖峰回头诧异的盯着自己的助理,“你觉得我是在追回她?”   “那少爷您自己觉得呢?”   “回去!”肖峰立即转身大步往回走,坐回自己的车内,示意回去!   他是在追回这个女人么?恐怕只是一种不甘心在作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属于别人吧!   于是助理阮翔立即给他开车,带着自家少爷离开这里了。   真是一个别扭的少爷,果真是‘病’得不轻啊!   ——   白洁把宝宝交给保姆在照顾,自己则坐在沙发上看书,准备考试。   这是一场资格证的考试,考试通过之后,她可以向分析师这一职位努力进军了。   “白小姐,肖少爷走了。”保姆从门铃旁边走过来,怀中还抱着那几个月大的小宝宝,“白小姐要不要与宝宝说说话?宝宝正看着您呢。”   白洁朝这边看过来,果然看到几个月大的儿子大眼睛扑闪扑闪,正好奇的看着妈咪,一张樱桃小嘴还动了动,似乎在说话。   于是白洁放下手中的书,把儿子抱了过来。   真是一天比一天大,一双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都会四处打量了呢!   他一定在好奇,为什么现在只看得到妈咪一个人?   前一个月时间里爷爷奶奶天天围着他转,虽然还不太熟,但毕竟是爷爷奶奶,给予了他全部的爱,而现在,又只剩下妈咪与他了。   “带他去外面转转吧。”白洁将儿子重新交给了保姆,让保姆带儿子去外面透透气,“待会抱他回来睡觉。”   “我知道了,白小姐。”   于是保姆带着宝宝去院子里转悠了,白洁则揉了揉疲累的太阳穴,起身去厨房里准备食物。   片刻后,有人进入了厨房,并从侧面戏谑性的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将高大身躯帅气的斜倚在流理台上,“亲爱的,今天有没有想我?”   白洁立即一身鸡皮疙瘩冒起,扭头看着这个韩虔,“你不撒娇会死啊?”   “你不与我复合,我就会死。”韩虔继续‘撒娇’。   于是白洁端着餐点快步走出厨房,远离这个‘性情大变’的韩虔。   “说嘛,要不要与我复合。”高大冷酷的韩虔帅气的拉开一把椅子,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深情’的望着她,“现在我的女伴都纷纷离我而去,我孤家寡人一个,求白小姐收留。”   白洁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韩虔则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水,细心的推过来,“慢点吃,别噎着。”   结果,白洁果然被噎到了,立即开始咳嗽,然后猛灌水!   “消失……”如果说这个男人不是故意,她还真不相信!   “好了,慢点吃,我这就消失。”韩虔无奈的站起身,帮她抚了抚背顺顺气,不得不唇角勾笑消失在她面前。   害她被噎着纯属意外,他的本意确实只是想让她重新接受他,在这里逗逗她。   哎,看样子他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   肖峰返回肖宅,发现景静居然搬过来了!   景静正在让佣人给她整理行李,母亲则在一旁面色晦暗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峰儿,你回来了!”见儿子回来,肖母带着自己的贴身佣嫂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对儿子低声道:“我听林嫂说,你在医院并没有答应景静搬过来,为什么她会搬过来?”   “夫人,是景小姐自己坚持要搬过来。”林嫂在一旁小声道。   “所以她说搬,你就让她搬吗?!”肖母生气的目光立即朝自己的贴身佣嫂扫过来,“让你在医院照顾她,就是让你在医院看着她点!你居然让她给搬过来!”   “我知道,夫人,但是景小姐她……”   “好了。”冷峻的肖峰出声打断她们,冷道:“既然她已经搬过来了,那就让她住一段时间吧。”   “峰儿?”肖母的声音立即拔高,担忧的盯着儿子,“你要知道,一旦你让她住进来,那么白洁就永远不可能住进来了!你要想清楚!”   肖峰眼睛一眯,果然锁眉思忖了一下,之后道:“让她住下来吧。如果真觉得她不好相处,到时候我再将她送走。”   “峰儿,之前她骗了你,一直躺在医院装病……”肖母开始焦急。   “好了!”肖峰俊美的脸上出现怒色,冷冷盯着自己的母亲,“以前她也是您的儿媳妇,被您当成亲生女儿去疼爱,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   “那是因为……”   “太太。”一旁的林嫂连忙拉了拉她,让她别说。   因为老爷曾再三叮嘱,现在少爷失忆,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   胡乱说话的后果,不仅仅是令少爷深恶痛绝,而且会让少爷狂躁不已!   有些记忆需要少爷自己去寻找,否则他谁都不相信,会出现记忆错乱。   于是肖母不得不噤声,只能用一种焦灼的目光盯着自己失忆的儿子。   这种混乱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邵晖再次约白洁吃饭。   这个男人是小姨慕清韵的朋友,据说以前小姨还将古妤介绍给邵晖的弟弟邵康。   但那邵康是个花心大少,早让她们给列进黑名单了,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哥哥邵晖还不错,目前正管理着家族公司,工作能力卓越,洁身自爱。   “今天我可能没有时间,我需要考试。”   “就在你的别墅附近吃顿便饭,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邵晖在电话里微微一笑,“可以吗?”   “那……行吧。”白洁不得不收起书,把宝宝交给保姆照顾,自己穿上外套出门了。   邵晖的车早已等在她门口,直接带她去附近的餐厅。   事实上上次他们也在这里吃饭,小姨说是有朋友要来,结果是见着了邵氏集团的大少爷邵晖,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但这次,邵晖单独约她吃饭。   “听说白小姐想考分析师?”用餐时间,邵晖开始与她交谈,“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兴趣进入我们公司?”   “邵少爷这是想挖角吗?”白洁抬眸淡淡一笑,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不过她必须告诉他她未来的目标,“其实我考分析师,是为了向我的小舅妈古妤靠近。将来我会一直在荣升国际工作,帮我的小舅妈管理公司。”   邵晖回以一笑,表示理解,紧接着又笑道:“其实你们家族的这些事,我也曾听过一些。但我最为佩服的是,古小姐能重新接手荣升国际,而白洁你,能默默辅佐你的舅舅与舅妈。也许你只是荣升毫不起眼的一员,你不愿让大家知道你是谁,但你确实是苏家的后人,慕书记的另一个外孙女,你活在他们的光环之下,无人知道你其实也本该是千金大小姐,你却毫无怨言。”   “怎么感觉邵晖你在讽刺我?”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些,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些,她就是白洁,在安南渔村长大的白洁,不是么?   她与黛蔺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但现在的这种人生确实很适合她!毕竟她没有在自己的亲生父亲身边长大,也没有见过母亲,她最亲的人是自己的养母,她是最平凡的白洁。   邵晖对她微微一笑,“能把我的赞美听成一种讽刺,那说明白洁你从未把自己当成慕家千金。我喜欢的正是这样子的你,平凡而真实。”   白洁立即脸红,“你喜欢我?”   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直接!   “嗯。”邵晖点点头,大手覆盖上她的玉手,“以前只是听说过你的事,但自从见到你本人,我发现自己对你有心动的感觉。”   白洁却抽出了自己的手,微微垂着眸,“我们现在还是做朋友吧。”他越直接,她便越紧张。这个男人很了解她,知晓她的很多事!   “我可以等你。”邵辉也发现吓着了她,便朗声一笑道,“现在有没有兴趣去外面走走?江边的风景还不错。”   白洁却不得不拒绝掉他,“这几天需要备考,可能没有时间。”   “那我送你回去。”由始至终,邵晖一直很温柔,并帮她拿起了外套,“考试之前不要太紧张,这几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公司分析师的工作状态。”   “可以吗?”白洁总算抬起了头。   “当然可以。”邵晖闻言一笑,发现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的白洁其实还挺可爱,“在我面前,一定要这么拘谨么?”   “我们现在还不熟。”在韩虔面前,她可不拘谨。   “呵。”邵晖朗声一笑,心里的某一角更加柔软了。   ——   景静就这样在肖家住下了,每天与慕清韵大眼瞪小眼。   夏清沫则在一旁见风使舵,决定往景静那边靠边站。   “景小姐,一起出去走走吧。”她主动邀请景静。   不曾想,那景大小姐居然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看样子瞧不起她低微的出身,“今天我与肖峰有约,恐怕没有时间与夏小姐一起出去。”   自从住进来,景静从未理过这幢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她有愧,而是她觉得她是这幢宅子的女主人,齐铁鹰捧在手心的外孙女,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的少奶奶,她又岂能与他们这些外人平起平坐?   于是夏清沫忍下这口气,又对她笑道:“肖少爷最近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与景小姐你一起吃饭,还真是有心呢。”   “那是当然。”景静又轻蔑的扫了她这边一眼,已经往门外走了,坐上肖家的私家车,前往与肖峰约定的地点用餐。   肖峰的车也从公司那边开过来了,高大的肖峰下了车,薄唇浅抿没说什么,与景静一起走进餐厅。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景静对这家餐厅的环境很满意。   肖峰则走在她身边,对她道:“阮翔一直很了解我的口味,这次是他特意为我订下的餐厅。”   “是吗?阮翔对你一直忠心耿耿。”景静温柔的笑,“这么多年了,你得提拔他。”   两人正说着,这个时候有另两人与他们迎面而来,令肖峰瞬间变脸,声音嘎然而止!   对面的白洁与邵晖也看到了他,邵晖将白洁的削肩轻轻搂紧,对他笑道:“原来肖少也来这里吃饭,那就不打扰了。”   他轻揽着白洁继续往前走。   “站住!”俊脸阴沉的肖峰突然对他们道,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后顾之忧,一把将白洁从他怀里霸道的扯了出来,“今天总算见着你了,嗯?!”   一旁的景静眼见情况不对,也脸色大变的朝这边跑了过来,“肖峰……”他怎么可以当场掳人!还要不要颜面了?!   “让开!”肖峰则怒眸微眯一把挥开她,掳了那挣扎的白洁就往外面大步走,将白洁塞进车里,“今天你哪里都不准去!”   “你放开我!”白洁早已在挣扎,但还是被发疯的他拽出餐厅,被强行塞进车里!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但肖峰将她抓进车里之后,便锁了车门,遣走了助理阮翔,将豪车在马路上狂飙,去他的单身公寓!   这个女人最近一直在躲他,那么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    掳爱Chapter:451 肖峰将白洁强行从餐厅带了出来,来到了他附近的单身公寓。 这个时候他非常生气,恨不得把白洁给活活掐死。 白洁则也在车里挣扎,不肯随他进入别墅! “你放开!肖峰你这个混蛋!” “今天你哪里都不准去!”暴怒中的肖峰将她带入别墅,锁上门,直接将她压在墙上,然后,低头朝她狠狠吻了下来…… “肖峰你放开!” “不会放!” …… 最后,肖峰将挣扎中的她抱到了沙发上,大手狠狠扯去她的蔽体之物…… —— 肖峰带着白洁离去之后,景静一个人留在餐厅,整张脸苍白如纸。 “景小姐,我送您回去吧。”阮翔在一旁同情的看着她。 “他们现在去了哪里?”景静目视前方。 “可能去了别的地方。”这不是景小姐心知肚明的事情么? “阮翔,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也觉得他不爱我?”景静突然激动起来,一双杏眼含满泪水与怒火,“我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他吗?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这……”阮翔除了沉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爷不爱就是不爱,就算这景静再闹自杀,再摔楼梯,少爷心疼的也不过是很多年前的景静罢了! 当少爷的记忆恢复,景大小姐也只是黄粱一梦,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他看不到我的真心吗?!”景静失声痛哭了起来,在餐厅里失控的摔打东西,引得其他客人纷纷回头。 于是阮翔只能继续沉默的站在一旁,等着景静自己消气。 自作孽不可活,做了那么多坏事还在这里生气,那让那些被她景家伤害的人如何自处? —— 肖峰强迫了白洁,所以到了最后,挣扎中的白洁抓起桌上的东西敲打他的头!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肖峰吃痛,这才从她身子上抬起头,黑眸绽放危险光芒,“你白洁,是我肖峰的女人!”所以他现在占有她的身体,那是理所当然! “那又怎么样!”衣不蔽体的白洁趁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了他,大步跑到门边,脸上都是泪痕,“不要再做出这种事让我恨你!我以前所爱过的肖峰不是禽兽!” 怒火消散了一大半的肖峰则从沙发上坐起身,也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眯眸笑看她这边道:“你曾经爱过我,那么以后你也会爱我。白洁,不要试着想逃跑。” 白洁去开门锁,果然发现大门打不开,于是她大力拍了拍门板,“你现在放我出去!我不想与你独处一室!” 这个混蛋不仅失了忆,而且变得霸道无理,故意在这里戏弄她! 肖峰则慢条斯理的走到吧台后面,倒了两杯酒,自己将其中的一杯一口饮尽, “这几天我们都会住在这里,你哪里也别想去。” “这几天我需要考试!”白洁朝他大吼,“错过了这场考试,我便只能等到下一次才能报考分析师!” “是么?”他果然诧异的看向她,“以前我也在荣升国际工作过,如果你想考分析师,我可以帮你。”而且轻而易举。 “不需要!”白洁断然拒绝。 “那我们就是没得谈了?”他淡淡一笑,端了另一杯酒朝她这边走过来,“我倒是觉得你适合去我们的肖氏集团,我的身边正有一个职位空缺。” 白洁立即远离他,并且绕到了沙发后面,冷冷盯着他,“肖峰,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分手,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肖峰见她躲着他,便又勾唇一笑,“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又怎么可能没有瓜葛?白洁,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女人,嗯?!” “你现在已经有了景静!”白洁大步往后跑,不准他接近她,又冷叱道:“不要忘了你马上会与景静复婚!你今天这样把我掳来,她会怎么想?你难道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肖峰眼眸一眯,果然想起了那被他扔在餐厅的景静! 刚才一时气急,他直接把白洁给掳了过来,真的忘记了景静当时还站在他身边! 不过既然已经把白洁给掳过来了,那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现在白洁是他的女人,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女人,也只有她! 于是他不再吓唬白洁,而是在沙发上重新坐下,看了看白洁的方向,“反正不会放你出去,你是打算吃点什么,还是饿着肚子?” “我必须出去,这几天我得考试!” “你做我的分析师,我聘请你。” “你混蛋!” “那你愿意去混蛋的公司做分析师么?我只聘请你一个。” “不愿意!”都骂了是混蛋!谁还愿意去混蛋的公司? “你必须愿意。”他开始眯起眼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带着一丝玩味,“高薪聘请你,嗯?” “不去!” “必须去。”他站起了身,危险的朝她这边逼近,薄唇勾着邪魅,“每说一个‘不’字,我便吻你一次,直到你答应为止。” “你疯了!” “这是正常的应聘程序,呵。”他唇角勾笑,高大的背影一闪,已经朝她压了过来……于是又是一番激烈的挣扎…… —— 景静被送回了肖宅。 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慕清韵回头瞥了她一眼,轻笑:“听说今天景小姐与肖峰一起吃饭,现在怎么只有景小姐一个人回来?” 面色阴郁的景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上楼。 于是慕清韵又对着她的背影道:“景小姐一定要走到人人唾弃的这一步么?既然你的身体现在已经康复,为什么不去寻找自己的下一段感情?” 景静回过头冷笑盯着她,“慕清韵你太不了解我了!如果我轻言放弃,那我还算是景家呼风唤雨的景静?!我忍气吞声忍到这一天,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景静从来不会主动放弃每一份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冷冷一笑,盯着楼下的慕清韵没有再说什么,熟门熟路的回到自己房间了。 楼下的慕清韵则对她的背影挑起眉,继续与相离岛的古妤讲电话,“古妤你听到她刚才的话了,这个女人疯了!” 那端的古妤在电话里轻轻一笑,“这么多年过来,你与我所见过的极品还算少吗?” “确实不少。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等把这边的金娜娜与何慕柔解决,便回来了。” “上次不是听说那金娜娜摔进山谷了么?”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被送走? “是摔进山谷了,但也在医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另外这段时间何慕柔可能要办喜事,我得再在这里停留几天。” “何慕柔要办喜事?”清韵微微吃惊,发出怪笑声,“这可真是稀奇了!现在还有谁敢娶她?” “当然是那石磊。”古妤也在电话里轻轻一笑,有些感慨,“虽然何慕柔这个人不讨喜,但石磊这个人还不错,希望他日后能镇得住这个女人。” “只怕是何慕柔欺负那石磊吧。”慕清韵笑着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该祝福,还是该惋惜,“真没想到,石磊最终还是选择了何慕柔,把金大小姐给放弃了。金大小姐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金娜娜真伤心才怪!刁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从来不知道,她的到来给古妤与夜澈带来了多少麻烦! “现在两人只是订婚,石磊妈不是太同意这门婚事。对了清韵,这次我回来之后,会马上正式掌管荣升集团,你让白洁先考分析师……” “古妤,白洁已经在着手准备考分析师了。但听说今天她被肖峰给掳去了,极有可能会被挖墙角,被肖峰强行带到肖氏集团。” “这个该死的男人!”古妤果然啐了一声,但并不是真骂,又笑道:“他现在仗着他失忆,到处胡作非为!日后等他醒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让他这段时间这样对待我们的白洁!” “古妤,我支持你。”不仅肖峰需要教训,她的弟弟慕夜澈也需要教训,到时候几个男人一起教训,呵呵! 这些男人都不太安分,包括那吕沉毅。 此刻她正通完电话,正主儿吕沉毅也回来了。 不过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着夏清沫一起回来了。 他们身后的司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全部是夏清沫今天shopping的战利品。 “沉毅,这是特意为你挑选的领带,你试试看。”夏清沫拿出领带走到吕沉毅面前,故意在慕清韵面前秀恩爱。 沙发上的慕清韵则把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给了一些回应,“夏小姐的眼光还不错,这条领带很配吕少爷。” 然后站起身,经过他们身边,准备出门了。 “你去哪里?”吕沉毅居然喊住了她。 今天他出去开了个会,与一些知名脑科医生开会,研究出了治疗肖峰脑部的最终方案。 然后顺便去接夏清沫,给她买了一些珠宝首饰,作为她陪在他身边演戏的酬金。 “去吃饭。”慕清韵回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有些无聊,“我吃饭也需要向你报告么?” 吕沉毅则笑了一声,“当然不需要向我报告。但如果现在是我邀请你一起吃饭呢?” 慕清韵朝他正眼看了过来,“那更加不好意思,我现在与洛泽有约,无法与吕少爷你一起吃饭。” 再淡淡一笑,转身走开了。 ------题外话------ p。s,如果出现了停更现象,说明我在写结局部分,妞们去新文《蚀骨狂爱》那边占个位置哈,新文日更中,与《掳爱成婚》同题材O(∩_∩)O~ —— 【新文简介】 她暗恋了他很多年,终于如愿嫁给他,却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办公室上演火热戏码…… 泪流满面的她开车冲进了海里,再也没有醒来…… 四年之后,一张完全不同的陌生脸孔出现在了他面前,可他知道,这就是她! 她把什么都忘了,却冥冥之中回到了他的公司,成为他的备选女人之一。 他将她捧在手心,以为她还爱他,直至有一天,她开始主动为他介绍女人—— 掳爱Chapter:452 肖峰与白洁就这样在别墅里独处着,他并没有如愿的将白洁吃干抹净,因为白洁不允许。 于是到了最后,肖峰只能陪她坐在桌前看书,帮她讲解考试难题。 “CFA一级着重于投资评估,你必须先学好资产估值与投资组合管理的入门介绍……” 白洁扭头白了他一眼,“以前古妤进入交易所的时候,我与她一起学习,早已经把这些学会了。” “那你考二级。”肖峰继续亲密的从后面揽着她,将脑袋搁在她柔软的肩窝,与她脸颊碰着脸颊,“以你的能力,考三级都没有问题。” “我现在考投资组合管理。”白洁站起了身,让他远离她,“不要趁机占我便宜,我与你不熟。” 肖峰见她又生气,便直接在沙发上靠着了,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唇角歪着一丝笑,“女人你的便宜,我还需要占吗?你直接送上门来了。” “你!”白洁拿起一本书朝他重重丢了过来,“现在的你,变得油腔滑调!” 肖峰则表示很无辜,按了按眉心,“我原本就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我而已。” “无聊!”白洁又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她在厨房做饭,肖峰则在后面看着她,“不顺便也给我做一份吗?” 他似乎好久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自从她挺着大肚子,与他之间的感情一日日的生疏,他便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天伦之乐。 “想吃么?”白洁回过头对他温柔一笑。 “当然!”他大喜过望的点头!只要这个女人肯亲手为他做餐点,那就证明她的心里还有他! 然而,白洁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端着她自己的那份餐点回到餐桌旁,“想吃,那就自己做。” 她与他已经分手了,谁还会管他的死活? 肖峰的俊脸一片黑线闪过,睿眸眯起。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打算与他断得一干二净啊! —— 白洁的确需要考试,所以肖峰亲自开车送她来考试地点,目送她进去。 他的助理阮翔则急匆匆的从肖宅赶了过来,对他道:“少爷,景小姐这几天生气了,在家里闹绝食呢。” 肖峰这才想起了家中的景静,睿眸一眯,“这有什么好闹的?” “少爷,我也是这样劝慰景小姐,但景小姐坚持认为,少爷您会与她复婚,她还是肖家宅子的女主子……” “好了,送我回去。”肖峰疲乏的抬了抬手。 “是,少爷。” 于是肖峰回到了肖家,看着房间里躺着的景静。 景静见他终于肯回来,立即从床上爬起,“肖峰,你终于肯回来了么?!” “我不回来又怎样?”肖峰反问她,越发觉得她矫情,“又在头疼么?” 与她在一起时间这么久,除了觉得她卧病在床可怜,他更加觉得,这个女人不太真实! 有的时候他觉得她很讨厌,尤其是讨厌她那种争强好胜的性子,必须每天见到他,否则闹绝食。 又有的时候,他觉得她可怜。病了这么久,没一次健康过。 于是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下,景静的欺骗会令他更加的厌恶,冷道:“听说几天没有吃过东西?” “就算我饿死了,又会有谁管我的死活!”果然,景静开始在他的面前赌气,“回去陪你的情人好了!” 果然,肖峰的俊脸开始冷若冰霜,“不要仗着我同情你,便在我面前胡作非为。” “我哪里是胡作非为!是肖峰你在背叛我!”床上的景静朝他大吼! “可我们已经离婚了!”肖峰眯眸提醒她,“我与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否与她复婚,他还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景静果然一惊,察觉到自己过度了,便又冷笑道:“好啊,那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死活!反正我在床上也躺了这么多年,有老公等于没老公,也不在乎这次你背叛!” 她气匆匆的下了床,想跑出去。 结果肖峰竟然纹丝不动,只是冷冷盯着她。 最后,有人过来敲门,道:“少爷,吕少爷想见见您,一直联系不到您。” “好,我这就过去。”于是肖峰又冷冷看了那景静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这个时候吕沉毅正等着他,邀请他去参加一个小型聚会,笑道:“都是一些老朋友,这次特意邀请大家过去参加他的私人party。” 肖峰正觉心烦,这次邀约正好让他去散散心,于是他欣然应允了,“好,晚上一起过去。” 不过他必须带白洁去参加这次私人聚会,必须让白洁做他的女伴。 “过去接她。”他扭头对自己的助理吩咐道。 “少爷,白小姐还没有同意,要不要先打电话问候一声?”毕竟现在白小姐被少爷伤透了心,会不会原谅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直接过去接她就是了。”肖峰对他不悦的扬起了剑眉!白洁是他肖峰的女人,他过去接她,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是。”阮翔不得不领命行事。真是失了忆的少爷啊,以后有得他的苦头吃了! —— 阮翔开车过去接白洁,但遇到了邵氏集团的邵总裁。 邵晖能放下手头工作,亲自过来接白洁,足见白洁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邀约佳人共进晚餐,当然需要重视,且精心准备。 但反观肖峰这一边,除了陪着白洁备考了一个晚上,这个男人的自大自狂的毛病又犯了! 除了吩咐助理过来接白洁,他还笃定白洁一定会答应他参加这场私人聚会! 事实上以前的肖峰不是这样,他很疼爱白洁,也很沉稳内敛。 但自从闹失忆,他整个人便变了。 或许是他太了解白洁,对白洁早已没有了新鲜感;又或许是他记忆混乱,再也无法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对待自己曾经疼爱过的女人。 于是,一切都混乱了。 此刻,考完试的白洁从考场走了出来,直接坐上邵晖的车,答应了邵少爷的邀约,“邵晖,我们走吧。” “好。”英俊儒雅的邵晖对她温柔一笑。 于是他们的车子直接从阮翔面前经过,急得车内的阮翔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给自家少爷打了个电话,战战兢兢,“少爷,白小姐被邵晖少爷给接走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肖峰果然大怒,“你就那样看着么?!”他身边能干的阮翔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饭桶!? “白小姐自愿被邵少爷接走,我也没有办法呀。”以前白小姐与韩虔在一起,少爷不急。现在有另一个男人追求白小姐,少爷倒是急了。 “好了,那回来。” “是,少爷。”阮翔如遭大赦。 于是阮翔回来了,肖峰阴沉着一张俊脸,准备与吕沉毅一起去参加老朋友的小型聚会。 临行前,肖父肖承宇叫住了吕沉毅,小声道:“沉毅,这次聚会是不是有医生过来?” “我本身也是医生,您说呢?”吕沉毅淡淡一笑,“这次过来的人,都是我以前的同僚,国际权威脑科医生,这次会利用朋友的身份,给肖峰看看受损的大脑。” “沉毅,肖峰不会认为他自己病了。”肖承宇担忧的皱起眉,“他不会配合治疗,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用强的。”吕沉毅又掀唇狡黠一笑,附耳过来,对肖伯父低声道:“到时候我可能会给他吃一些安眠药,放在他的酒里,伯父您不要担心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所以在这整个治疗过程中,他必须让肖峰没有知觉,也得让肖伯父肖伯母放宽心。 毕竟是唯一的儿子,若真出了点什么事,还不把这肖伯父给吓死! “伯父当然不会担心,伯父只是担心他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没事的。”吕沉毅不得不再次出声宽慰肖承宇,然后继续往前面走,下了楼梯,准备出门坐车。 这个时候,夏清沫突然叫住了他,“沉毅,你不带我一起去参加聚会吗?”不满的撅起嘴。 吕沉毅回过头看她,剑眉一挑,“现在清韵不在我面前,你不必演戏。演戏的酬金,我另外会算给你。” “沉毅,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夏清沫倍觉受伤,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 吕沉毅懒得理她,继续往前走,坐上了车。 这个时候肖峰已经先他一步离去了,但肖峰的助理阮翔会随时给他打电话,向他告知肖峰的情况! “吕少爷,我们现在已经到达聚会地点了,少爷刚刚走进聚会大厅。” “是否有人替他安排了专门的包间?”吕沉毅轻声一笑,“这些都是我们的老朋友,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名门权贵,多多少少他也会信。不过待会必须劝他喝下那杯掺有安眠药的酒,这样他才能安睡。” “我知道怎么做了,吕少爷。不过现在的情况变得有点棘手。” “什么意思?”吕沉毅挑起眉。 “因为,我刚刚看到邵少爷带着白小姐过来了,看来邵少爷也被邀请参加这次私人聚会。”这下可真是头大! 若是让少爷看到白小姐与邵晖在一起,他不被气死才怪! 这样根本无法让他平息情绪,接受治疗! “是么?那让白洁亲自劝他喝酒,并且温柔的呆在他身边。”吕沉毅淡淡一笑。 “这样可行么?” “当然行。”因为白洁才是他的治病良方,若是能让白洁与他恩爱,回到从前,那么也能让他们这些医生少去不少治疗了。 掳爱Chapter:453 肖峰参加了一场小型私人聚会,据说来的都是名门权贵。 当然他也认识他们,偶尔会与他们有生意场上的来往,互相认识。 此刻,邵氏集团的二公子邵康邀请他一起喝酒,身边还带着两个女伴,“Aimee,丽莎,这位是肖氏集团的肖少爷,过来打声招呼。” “肖少爷好。”两个装扮性感的年轻女子齐声向他问好。 于是他点点头,端了一杯酒,走向属于自己的包间。 这个时候,门外的邵晖也带着白洁过来了。 白洁今天刚刚考完试,直接被邵晖带来了这边。 所以她根本来不及准备,只能穿着一身简单的裙装,与他一起参加这场小型私人聚会。 “别紧张,只是一场私人聚会。”邵晖轻声安慰她,并绅士的挽着她的手,与她一起走进会场。 白洁则放松下来,轻轻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走进这豪华的派对。 虽然是私人聚会,但也比较低调奢华,到处是名门绅士,阔少权贵。 “邵大少。” “邵大少好。”大家纷纷向他打招呼,并羡慕的看着他身边的女伴,“白小姐很漂亮。” “谢谢。”白洁则对他们微微一笑,随邵晖一起走向自己的座位。 这个时候邵康看到哥哥,大喊了一声,“大哥,过来这边!” 同时不忘左拥右抱,揽着他的两个女伴朝这边走过来,“白小姐很漂亮,即使不化妆,也比Aimee与丽莎漂亮。” “邵二少你真坏。”两女伴用粉拳捶了他一下。 于是邵晖的俊脸瞬间阴沉,不悦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邵康,你现在已经有了可馨,怎么能再这样胡闹?!” “哥,我这哪里是胡闹!我这是正常的应酬交际!”说话间,还不忘吻一吻两女伴的脸颊,把花花大少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白洁则蹙起眉,冷眸看着这个花心大少。 很久以前她就听小姨与古妤说过,邵康这个花心大少曾经想让古妤做他外面的情人,非常的贪心好色。 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整个就一好色成性的纨绔大少! 邵康见白洁对他露出厌恶之色,便抬起头笑道:“噢,刚才忘了告诉白小姐,肖氏集团的肖少爷也过来这边了,白小姐要不要过去聚一聚?听说白小姐与肖少爷以前的那段事也很香艳呢。” “邵康!”邵晖在一旁发出警告声,眯眸怒叱,“马上带着你的两个女伴离开这里!不要让可馨看到你左拥右抱的这一幕!” “呵。可馨那女人,我才不在乎!”于是邵康撇撇嘴,揽着自己的新欢旧爱,潇洒的离开会场,坐上自己的豪车扬长而去。 而这边,肖峰早已听到声音朝这边走过来了。 从邵康喊出大哥的第一声,他便回过头,双眸定定注视着那偎依在邵晖身边的白洁,强忍着心头的怒气。 他转身朝这边走过来,冷眸盯着那邵氏集团的邵晖,“想不到邵氏集团的邵总裁日理万机,还有时间过来参加这场私人派对。” “我们彼此彼此。”邵晖对他笑,并且绅士的邀请白洁在座位上坐下,对她道:“需不需要吃点东西?刚才直接过来了,还没有吃晚餐。” 白洁正觉肚子饿,遂点了点头,“肚子是有些饿,邵晖,你与肖少聊,我自己去取东西。” 她站起身,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去餐台那边。 于是高大的肖峰冷眸一眯,也随她朝这边走了过来,对她道:“刚才你喊我什么?” “喊肖少有什么不对吗?”白洁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已经取了餐盘,在夹取自己的食物,“今天的考试很顺利,我想我过三级应该没有问题。” 当然她不会去肖氏集团发展,坚决不会! 肖峰则伸手拿掉她手中的餐盘,拉着她的手,走向一边,“我们谈谈!” 他将她带进自己的包间,将门关上,阻隔外面的噪音,冷眸盯着她,“既然你不想去肖氏集团发展,那么肖氏集团与荣升国际合作的案子,将由你全权负责。如果你推脱,那么肖氏集团将从此不再与荣升集团合作!” “你威胁我?”白洁蹙眉瞪着他。 “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那它就是威胁。”肖峰淡淡一笑,用大手抚了抚她洁白的脸颊,“当然我更加愿意你将这当成是示好,我不喜欢你用这种陌生的态度对待我。” 白洁扭开脸,不让他碰触她,落寞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认为你在这样对待我之后,你的前妻还会接受你吗?你不可以同时喜欢着两个人!”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肖峰对她坚定道,忽然一把搂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不喜欢看到你与别的男人交往!” “只是这个原因吗?”白洁在他怀里闷闷出声,依然十分抵触他,“你是一个,从未对我认真的男人。你不能因为别的男人追求我,而重新禁锢我!你必须弄清楚,你是否真的爱我!” 这一次,肖峰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吻,“我十分的清楚,我现在想要的人是你白洁。我对景静,只是一种怜惜与同情。也许前一段时间我伤透了你的心,冷落了你,但我发现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白洁眼含泪水望着他,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认识到了景静的虚伪,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我吗?那我算什么?肖峰你的备胎吗?!” 她后退了几步,眼泪模糊望着他,“你总是在我对你绝望的时候,才记起要找回我!那么这一次,我对你失望透顶!” 她转身大步跑了出去,重重摔上门,心灰意冷的离开这里! 门外的邵晖见她突然跑出来,连忙跟着她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了?白洁!” 白洁被他给拉了回来,邵晖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全是泪水,不免有些心疼,将她重新拉回怀里抱着,“既然决定忘记他,那就忘记吧。” 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负心汉,又何必再留恋? 白洁将脸埋在他怀里,静静的流泪,没有出声。 想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她只是觉得肖峰的态度有些可笑,忽然间就想起要寻回她了,说是不能没有她! 那么之前他去哪了? 他在医院坚决选择景静的那份坚定呢? 他宁愿放弃他们母子,也要与景静复婚的那份执著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失忆,他便可以这样轻易的放弃她吗?! 她的心里一阵绝望,却无法对邵晖诉说,只能借靠他宽厚的肩膀,暂时让她歇一歇。 她不想与肖峰这样纠缠,因为真的很累! —— 肖峰一个人留在了包间里,助理阮翔立即走了进来,细细打量主子俊脸上的表情变化,“少爷?” 看来白小姐刚才与少爷吵架了,短时间内,两个人不可能复合! 沙发上的肖峰抬起头,淡淡扫了他一眼,“阮翔,我对白洁,真的太过分了吗?” 阮翔没想到主子会问他这句话,当即一愣,笑道:“少爷,其实早提醒过您,不要对白小姐做得太过分,现在,后悔了吧?” 失忆中的少爷就是仗着白小姐还爱他,所以一直有恃无恐! 现在,真后悔了吧? 这次,肖峰狠狠扫了他一眼,“闭嘴!” 于是阮翔立即闭嘴,不敢再吭声。 肖峰则显得有些烦躁,用长指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然后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阮翔见状,立即又给他倒了一杯,“少爷,您消消气,喝完酒之后歇一歇吧。” 于是肖峰又喝了一杯,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烦躁,俊脸也更加的阴鸷。 片刻后,他渐渐感觉酒劲上头,用手扶了扶额,直接躺沙发上休息了,“阮翔,你出去,让我休息一会。” 见鬼了,今天几杯酒下肚,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疲累,躺下便想睡觉! “是。”阮翔连忙给少爷盖上外套,担忧的看了看他,依言退出去了。 十几分钟后,吕沉毅也到达这里了。 吕沉毅听说了肖峰与白洁不欢而散的消息,所以他也没再指望白洁,而是在与几位老朋友打过招呼之后,与他的医疗团队一起进入肖峰所在的包间了。 听说以前景天陵也是用这种方式直接给肖峰洗脑,导致意气风发的肖峰一失足成千古恨,留下脑部后遗症,变成景家父女的傀儡! 话说这景家父女也真是狠心,居然丝毫不心疼肖峰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给他洗脑! 这是把肖峰当成试验品么? 于是在心底叹息了数声之后,他开始亲自给肖峰准备脑部仪器,让沉睡的他安静的躺在床上接受治疗。 这是一种复杂而耗时比较长的治疗方式,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必须坚持。 如果能有白洁每天陪着他,替他治疗,那效果会更好。 这样也方便观察他的治疗成效。 而这也只是前期的治疗,用声波共振调整他的记忆区,就好比他对酒吧嘈杂的音响会有反应一样。 之后,他们会给他进行一次脑部手术,风险会比较大,到时候必须经过肖家双亲与白洁的同意才能执行,毕竟这是要出人命的事。 掳爱Chapter:454 肖峰结束治疗,从沙发上悠悠转醒。 他用手抚了抚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睡在这里?刚才他一直睡在这里,没有参加聚会吗? “阮翔?” 门外的阮翔立即走进来,看着沙发上的主子,“少爷,您醒了?刚才您与白小姐吵架了,您喝了一些酒……” 肖峰眯眸,脑海里忽然有几个片段闪过,“我为什么会与她吵架?”他与她不是生活得好好的么! 他们的儿子刚刚出世,他们刚刚才从h市飞回来! 不过有一个问题,在h市生活的这段时间,他经常飞回来看望景静。 因为景静一身是病,无依无靠,落得人人唾弃的下场。 阮翔见主子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又道:“少爷,您是不是想起了白小姐?其实景静小姐的病,现在已经痊愈了……” 看来吕少爷刚才的治疗起了一些作用,帮少爷修补了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日后还要对少爷进行大手术呢! 果然,肖峰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让白洁过来见我。” “少爷?!”这下可让阮翔为难了,不知如何是好,“少爷,您刚刚才与白小姐吵完架,白小姐哭着跑出去了。” “是因为什么我与她吵架?”肖峰竟然回过头盯着他,眸子漆黑深邃。 “因为……”阮翔不得不看看少爷,开始斟酌用词,“因为少爷您喜新厌旧……” “我喜新厌旧?”肖峰眼眸一眯,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有些被说中了心思,哑声道,“与她在h市的这一年,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清晨醒来第一眼会见到她。我对她太过熟悉,就像是面对自己的亲人。” 阮翔顿时汗颜,替主子紧张道:“少爷,至今您还在说这种话。您可知道,白小姐因为您这句话,已经被伤透了心。您怎么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而不是爱人?” 这下看少爷如何追回白小姐! “她现在怎么样了?”肖峰继续盯着他。 “白小姐,被邵少爷接走了。”阮翔替主子感到悲哀。 “什么时候?”肖峰挑起眉。 “刚才。” “那我们走!”肖峰已经径直往门外走,在宴会厅绕了一圈,与各位同僚打声招呼,离开。 而这个时候,白洁已经被邵晖接出了宴会场,两人正坐在车上,白洁已经恢复了她的平静。 这个时候,吕沉毅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刚才已经给肖峰做过记忆片段修复,也就是手术前的预热,可能需要你协助一下。” “我能做什么?”白洁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可能需要你陪在他身边,观察他的细微变化。”吕沉毅柔声笑道,有些苦口婆心,“现在只有你能接近他,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观察他的记忆是否有所变化,否则这家伙又得变成变态。” 一旁的邵晖则代替白洁回答道:“不好意思,吕二少,白洁这几天会与我一起出去旅游散心,可能没有时间协助你们。” “那白洁的意思呢?”吕沉毅淡淡一笑,压根儿就不生气,“我尊重白洁的一切选择。” “我不会再见他。”白洁冷道,早已做出了她的选择,“也请沉毅你以后不要想尽办法戳合我们,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不再考虑一下么?”吕沉毅歪歪嘴,有些可惜,“他现在只是失忆,也许马上就会你与他之间的一切!” “不需要考虑,沉毅。”白洁终于挂断了电话,不想再说什么。 邵晖则在一旁担忧的注视着她,“那么接下来是否真的有兴趣与我出去散散心?” “当然。”白洁回以他一笑,“你说过会带我去看看你们公司分析师的工作状态,我一直期待着这么一天。” “那我现在先送你回家,明天你准备好,我带你去一趟美国。”邵晖总算放下心来,目光柔和看着她,“你可以先把我当朋友。” “嗯。”其实她一直把邵晖当成朋友。 —— 景静发现最近肖峰对她的态度有360度的大转弯。 他不再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她,而是目光冰冷,视她为陌生人。 这让她感到惊恐,直觉他似乎是记起了什么! 可是最近没有医生为他治疗,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了病,他如何能记起一切? 难道…… 她的目光立即看向那在大客厅大秀恩爱的吕沉毅与夏清沫的身上。 只见夏清沫正在给吕沉毅系领带,甜蜜欢笑,“沉毅,下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人家等着你。” 一旁的慕清韵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闻言抬头,朝他们那边扫视了一眼,然后继续冷笑看向这边的景静,笑道:“景小姐很羡慕吗?” 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欢迎这景静,包括那肖母阮林玉。 可人家景大小姐就是有办法死皮耐脸留在这里,继续做她的肖家少奶奶。 真是笑死人了!都离了婚的人还自称是这个家的少奶奶,理直气壮的搬进来,简直是一朵不知廉耻的绝世奇葩! 景静见慕清韵讽刺她,便也冷笑道:“我能羡慕什么?该羡慕的人应该是你慕小姐吧。” 慕清韵红唇一翘,“我现在有男朋友,我们家那位可比某位有眼光多了,我羡慕个屁!” 虽然她慕清韵也不咋样,但总比那夏清沫强。 事实上她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比这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的夏清沫强,真不明白这吕沉毅的眼光怎么会降低成了这样? 笑了几声,慕清韵又拎着她的包出门了。 这个时候洛泽的车早已等在那里,小吉恩更是兴高采烈的从车上冲下来,扑进慕清韵的怀里,“清韵阿姨,今天你会带我去哪里玩?” 长时间的相处,这个别扭的小家伙总算肯接受慕清韵了,且还喜欢上了慕清韵!因为慕阿姨真的对他很好,比自己的亲生妈咪待他还要好! 车上的洛泽则宠溺一笑,示意他们上车,“吉恩,清韵,我们出发了!” “是!”一大一小兴高采烈的坐上他的车,且一人给他一个贴面吻,“辛苦你开车啦!今天我带了我亲手做的便当。” 于是随后带着夏清沫走出来的吕沉毅这下可吃味了,不可思议的盯着车里的这一幕,“原来她与洛泽是来真的!” 难道她不是为了气他才故意这么做的么!这个女人居然来真的! 夏清沫则在一旁摇了摇他的手臂,嘟起嘴,“沉毅,我们也出去玩嘛~” “滚!”吕沉毅突然扭头对她吼,眯起眼眸,怒不可遏,“马上滚回h市,我与你之间的协议现在开始解除!” “沉毅?”这个男人对她吼什么,直接选择她夏清沫不就行了么! “滚!”如果这个女人敢再撒娇一句,他直接让她滚去非洲! —— 肖峰过来慕宅看望白洁,却听说她飞了美国,去那边办公事。 宝宝则被她留在慕家,正被慕太太悉心照料着。 此刻慕太太见他过来,侧过身子不看他,更是懒得给他备茶,轻轻冷哼了一声,“我们家可招待不起肖少爷你,肖少爷你还是请回吧,白洁不在。” 肖峰则看着她怀里的宝宝,发现儿子也正用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打量他这个爹地,小嘴巴还抿了抿,似乎在笑。 肖峰心里的一角顿时柔软下来,用手触了触儿子柔嫩的小脸蛋。 儿子长得很像他,那眉,那脸型,与他肖峰如出一辙,但一双大眼睛却很像白洁,水润澄澈。 小家伙见爸爸逗他,果然咧开小粉嘴笑起来,粉嘟嘟的小脸洋溢着欢快,非常的开心。 最后,肖峰收回手,对慕太太道:“这段时间让我接孩子回去吧。” “不可能。”慕太太直接拒绝,并冷笑,“虽然不知道你肖少爷现在的记忆恢复到了什么程度,但不管你是否恢复成功,你都利用你的失忆伤害了白洁。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我们慕家如何能放心将外孙女交给你?你肖峰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肖峰果然蹙起眉,“这次我过来只是看看孩子。” “那你现在已经看过了!”慕太太对他这句话更是火冒三丈!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白洁在他眼里果真还不如孩子来得重要! “顺便接她回去。”肖峰又道,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我会等她回来。如果她不回来,我可以亲自去美国找她,我与她在美国还有些美好的记忆。” “……”难道这个男人恢复记忆了?! 俊美冷峻的肖峰则淡淡一笑,“我是有部分失忆缺失了,但我并没有忘记白洁。我对她的感情,依然还在。” “只是还在,而不是全部!”慕太太出声提醒他,并抱着孩子站起了身,“她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肖峰你还是等着后悔吧!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慕家,乃至你身边所有的人,我们都不会站在你这边!因为你太自大,而且骄傲!” 她抱着宝宝上楼了,随便肖大少爷是在这里久坐,还是喝茶,反正他们慕家不会再理会他! 肖峰则俊脸黑沉,眯起了眼眸!这群人都怎么了?竟然通通都倒戈相向了?! ------题外话------ 这几天出差中,有些忙,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哈 掳爱Chapter:455 白洁随邵晖飞来了美国,在他的介绍之下,认识了几位分析师。 这不是白洁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但这是几年之后,她第一次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邵晖也在一旁看出了她的感慨,笑道:“人这一生总是会有事业与家庭,你为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事业也无可厚非。当然你这不叫放弃,而是暂时离开了这个圈子。” 白洁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从大办公室里走出来。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从国内打来的越洋,慕家的电话。 “白洁你在美国还好吗?”慕太太的声音,含满了焦灼,“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家,没有人可以阻止那肖大少爷在我们家进进出出。现在他一直留在我们家,坐着不走,说是要等你从美国回来……” “宝宝还好吗?”白洁的反应很平淡,对这肖峰的所作所为没什么感觉,反而比较关心自己的儿子,“外婆您不要让他肖家抱走孩子,宝宝是我的一切。” “外婆当然知道。但这家伙每天对我们慕家登门拜访,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嗯。前不久沉毅给他做过脑部复健,他可能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白洁淡道,蹙了蹙眉,“但这与我早已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管他康复与否,我与他都已经结束了。” “真的不再可能了吗?”慕太太有些惋惜。 “不可能了。”白洁坚定的点头,且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又道:“古妤与夜澈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听夜澈说,快了,可能就是这几天。对了,白洁,你以前与古妤相处过,有没有听她说过,她是否答应嫁给夜澈?”这两人一直拉锯战,感情越拖越没戏,真是愁死她这个老太婆了! 如果说夜澈以前做的错事无法得到饶恕,那么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对他的惩罚也该够了!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我肯定不知道古妤是否愿意嫁。不过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人有复合的可能。”听说两人在相离岛相处得还不错,这是一个好兆头。 “那就好。有头绪就好。”慕太太抚了抚胸口,当真是被儿子的这事给愁死了,“现在过得最幸福的人,是黛蔺。你们几个,则通通都在闹矛盾。”这几年白洁与古妤都未能修成正果,能让她不愁么? “外婆,我也不想这样。” “外婆明白!外婆就是骂那些负心汉,一个个都不懂得珍惜!” “外婆,过几天我会回来,您好好照顾宝宝。” “好,在那边玩得开心点。”散散心也好,最好能带个男朋友回来。 锦城市,慕太太结束了与外孙女的通话,起身下楼来。 这个时候肖峰并未坐在沙发上,他的贴身助理阮翔站在那里。 于是慕太太朝这边走了过来,对那阮翔道:“你们家少爷如果是真爱白洁,那么就应该追去美国,而不是留在这里空等。” “慕老太太,少爷已经去了美国。”阮翔对她笑道,一脸的喜悦,“少爷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这次,一定会把白小姐给追回来。” 慕太太轻哼一声,对此不太看好,冷笑道:“肖少爷喜新厌旧,就凭这一点,白洁不可能再原谅他。毕竟谁能保证这次他把白洁给追回来,下次不再喜新厌旧?” 阮翔顿时被问住了,皱了皱眉,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事实上他也很担心这一点。毕竟少爷犯了一个男人最致命的错误,永远无法得到大家的原谅。 —— 美国纽约。 肖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白洁所在的商业大楼。 此刻,邵晖依然带着白洁在大楼里行走,熟悉这里的业务。 但是这个时候秘书给他打来电话,总裁请他去办公室一趟,有客人要求见他。 于是他带着白洁返回总裁办公室,见到了美国纽约这边的首席总裁艾尔顿,并且见到了肖峰。 白洁也见到了那倨傲坐在沙发上的肖峰,顿时微变脸色。 “请坐。”艾尔顿邀请两位入座,并且为他们互相做介绍,“邵总裁,这位是肖氏集团的肖总,这次过来与我们公司合作。” “嗯。”邵晖点点头表示明白,对肖峰淡淡一笑,“肖总,幸会。” 肖峰幽深的目光则放在了他与白洁身上,同样勾唇笑道:“最近这段时间我想去一趟休斯顿,不知道可否邀请白小姐一同前往?” “我可以给肖总另外配个秘书。”邵晖一直保持笑脸,那双深邃的俊眸里却闪耀冷光,“白洁这几天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完成。” “可是这次我只想让白小姐陪我一起过去。”肖峰勾唇冷笑,并坐起他高大魁伟的身躯,黑眸灼灼盯着面前的白洁,眸子里噙着一抹笑,“目前白小姐就职于荣升国际,并非邵氏集团。而我在荣升国际有一些股份,也曾任职多年,那么这次请白小姐一起前往休斯顿出差,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一旁的艾尔顿总裁见肖峰的真正目标是白小姐,立即开始打圆场,对那邵晖笑道:“邵总裁,我们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这次在美国多留几天时间吧。今晚爱莎邀请你一起去我们的别墅共进晚餐,丹妮与艾伦也很期待你的出现。” 邵晖见无法推却,不得不应下了,“那今晚打扰了。”艾尔顿的妻子与两个孩子邀请他过去,他没有理由拒绝,这是礼节。 于是从办公室出来之后,肖峰直接带白洁走,邵晖则去艾尔顿家做客。 在车上,白洁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抗行为,一直很安静。 肖峰则坐在她身旁,睿眸望着窗外陌生的环境,“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吗?” 白洁身体微动,对他这句话感到很诧异,冷笑道:“原谅有什么意义吗?你肖峰,已经不爱我,而我,也不想再与你在一起。”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追来这里?”肖峰反问她,幽黑的眸子含着一股怒气,“你怀胎十月的这一年,我们确实因为太过熟悉彼此,对对方早已没有了新鲜感。但我们之间还存在另一种依恋之情,那就是我们之间真正的爱!至少,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 “肖峰,我们已经分手了!”白洁冷声提醒他,不愿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不管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我已经不想与你在一起了!我对你,同样没有感觉!” 这一次,肖峰寒眸一眯,被她这句话彻底的打击到! “没有感觉?!”这个女人居然说她已不爱他,对他没有感觉! “对!”白洁坚定的点头,并平静的看着他,“在你对我没有感觉的同时,我对你,也逐渐的感到陌生。所以以后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否则,我也会讨厌你。” 肖峰则朝她逼近,被她这句话彻底的伤到了,怒眸盯着她,热息喷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曾经给我生过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对我没有感觉!白洁,我不允许你忘记我!” 白洁知道自己与他力量悬殊,所以在他用大手扣住她下巴的那一瞬间,她往座位后面躲去,并且用手拉开了车锁,不允许他碰触她分毫,尤其是强吻她,“在已经分手的情况下,你最好不要强迫我!否则,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肖峰见她如此坚决,睿眸一眯,眉峰拧起,冷道:“你回来,我不碰你就是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现在是如此的厌恶他?难道,真的是他之前做得太过分了么?! 车子载着二人前往机场,肖峰早已安排好了前往休斯顿的所有行程,所以只需要带着白洁登机即可。 于是当两人到达机场,肖峰便只是带着白洁往前走,并没有揽着她,或者搂着她。 白洁对此也很满意,一直安静的走在他身旁。 肖峰则时而回头看她一眼,哑声道:“我知道我以前曾经定居休斯顿,你也曾陪在我身边。那么这一次,我们在那里好好住几天。” “住在那里并不能让你记起什么。”白洁冷道,继续往前走,“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你曾经在那里与景静定居,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那个时候你在参加竞选,事业春风得意,是我离间了你与景静之间的感情,迫使她的丑闻在媒体曝光……” 肖峰则突然一把撅住她的手腕,将她给带了回来,冷眸紧紧盯着她,“那个时候,我与现在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你要一辈子这样活着吗?”白洁反问他,水润的双眸浮上忧愁,“你一次又一次的失忆,然后利用失忆,伤害我与你之间的感情。肖峰,你觉得我能支撑多久?我宁愿你彻底的失忆,不要记起任何往事!” 肖峰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只能一把紧紧抱住她,将她搂紧在自己的怀里,“原谅我的失忆,我们重新来过!白洁,不要这样离开我!” 他对白洁的麻木,是因为他不懂得珍惜! 现在白洁真正的离开他,他才感到了恐慌! 他怎么可以太过习惯白洁的存在,一颗心骄傲而膨胀,不把白洁的感情当一回事! 白洁却感觉很疲惫,推开他轻轻一笑道:“即使没有我,你也还是肖峰。脑部手术之后,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脑部手术?”肖峰这次身躯一震,诧异的盯着怀中的她。他从未同意做脑部手术,这是哪个混蛋的鬼主意?! 掳爱Chapter:456 面对肖峰的忏悔,白洁始终没有接受。 最后两人上了飞机,前往休斯顿。 几个小时的旅程,白洁一直在睡,所以肖峰也没有打扰她,一直安静看着她浅眠的容颜。 看来白洁是不打算原谅他了,之前的他可真是该死! 最后两人踏上了休斯顿的土地,来到了肖峰之前在这里定居的房子。 白洁没想到他会把她带来这里,顿时不想进去。 这是他与景静的爱巢,他把她带来这里做什么? 肖峰也看出了她的拒绝之意,对她柔声道:“只是进去看看,这几天我们住酒店。”以前的那所酒店。 白洁这才肯迈动步子走进去,看着那些被防尘布蒙上的家具。 事实上她以前来过这里,故意拍了一些照片,让那心机深沉的景静误会。 所以她对这里也算是有些熟悉,对那肖峰的背影道:“你是想来这里寻找记忆吗?那么你找到什么了?” 她记得肖峰以前在这里抱着她说,他恢复记忆了!以后不会再伤害她了! 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珍惜彼此,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不敢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然而才一年的时间过去,肖峰便对她产生了厌腻之心,这,算是爱吗? 想到此,她的心里不免有些酸痛,对前面的肖峰又笑道:“你留在这里吧,我回去了。”她转身打算往外面走。 前面的肖峰立即回过头,歉疚的看着她,“看着这里,有没有想起我们的以前?” 白洁果然停住脚步,无奈笑道:“就算想起了又怎么样?你,已经不是我想要的肖峰。” 肖峰立即朝她这边大步走过来,双手扣住她的削肩,火热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在这里,我也找到了以前的感觉,我们相爱的感觉。我很抱歉这段时间做了那些伤害你的事,白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去弥补你,我需要你和孩子。” “你能否给我一些时间?”白洁反问他,并再次拨开他的双手,与他保持一段的距离,“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需要时间去冷静,而不是去接受你。” “白洁?”肖峰大失所望,果然依言放开了她,灼亮的双眸顿时晦暗下来,感觉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真的不想再试着接受我了吗?” 白洁摇头,被他逼迫得有些烦躁,“让我们互相冷静,别再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她转身离开了这幢房子,尽快离开这里。 以前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这些话?一个犯过错误的男人,他的忏悔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是她大步离开这里,订了酒店,在酒店里歇下了。 邵晖给她打来电话,问及情况,“一切还顺利吗?” “还好。”白洁从床上坐起,看了看钟,发现她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你与艾尔顿总裁的聚餐怎么样?” “他们一家很热情。”邵晖轻笑,声音低柔,“爱莎很遗憾你没有过来。不过我告诉她,你在出差。” “他带我去了他与景静以前定居的地方。”白洁无力的靠在床头,心情依然有些烦躁,“其实我很讨厌他现在这样纠缠不休,我宁愿他一直失忆下去,永远不要再理会我与孩子。以前我所认识的肖峰,冰冷,果决,从不走回头路。” “但他现在是在处理你与他之间的感情问题。”邵晖轻轻一笑,反而开始为肖峰说话,“任何一个人对待感情,都不能武断决绝。如果他是真心想回头,你其实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不可能了。”白洁坚定的给出了答案,起身下床来,在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邵晖你明天能不能飞过来?我们可以在休斯顿这边玩几天。” “他现在不在你身边吗?” “不在,我与他分开了。”白洁取毛巾拭了拭脸,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我想过一种安静的生活,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现在只要与他肖峰扯上关系,他们母子绝对没有平静的日子可以过! “那好,几个小时后我飞过来,你先休息。” “嗯。” 于是第二天天大亮,酒店的门铃响了,高大俊美的邵晖如约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还给她带了一份早点,“先去刷牙。” 没有热情的拥抱,也没有贴面吻,两人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只需一个轻轻的微笑,便胜过千言万语。 白洁在洗手间收拾了一番出来,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邵晖则站在窗边欣赏风景,看着面前的那一排排房子道:“其实我以前听说过一些你与他之间的事,与其他人一样,都认为你们会在一起。但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白洁停止吃早餐,从座位上站起,“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想再提。” “等他结束脑部手术之后,你可以再认真考虑是否与他分手。”窗边的邵晖突然扭头对她严肃道,认认真真盯着她,“他现在是记忆出现混乱,如果真要与他分手,白洁你应该等到他病愈之后。而我,也会等到你确定与他分手之后,再追求你。” 白洁则将头扭过去,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道:“今天我们去哪里玩?这几天,我们应该好好放松一下。”所以不要再谈肖峰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走吧。”邵晖也二话不说,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也给白洁把外套拿上了,“我们出去散散心。” “好。”如果可以,她宁愿立即飞回锦城市看儿子,在其他的地方散心。 —— 相离岛。 自从金娜娜摔入山谷,金家的家族企业名声大受影响,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相离岛也暂时消停了一段时间。 金贤俊看着面前的父亲与继母,一脸的阴沉,“谁让你们这样纵容娜娜?这世上哪里没有男人,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慕夜澈?!” 在锦城市,他除了与那滕睿哲的关系还不错,慕家吕家的这几个男人,他都看不顺眼! 首先,吕沉毅与慕清韵在一起了,令慕清韵一脚踹开了他,不再对他芳心暗许。 其次,慕夜澈不支持慕清韵与他在一起。 于是,金贤俊现在看他们很不顺眼! 同时,慕夜澈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被睿哲签约的娘娘腔男星而已,一直花边新闻不断,从不懂得珍惜清韵。 虽然现在吕沉毅的脾气也很大,不懂得疼爱清韵,但至少,比这空有外表的金贤俊好太多!至少,吕沉毅只是在与清韵赌气,并未动真格! 此刻,慕夜澈正带着助理站在楼上,静静注视着楼下餐厅的这一家三口。 金娜娜由于摔山谷,住院了,金家另外三位成员则坐在酒店餐厅用餐,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少爷,真的打算让他们继续住下去吗?”易峰忍不住在身后担忧出声,“这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能再让他们闹了。这一家人根本不打算与大家和解。” 厚脸皮的一大家子,有理也说不清!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讲道理,从来以为他们金家很了不起! “继续住着吧。”慕夜澈轻声冷道,带着助理继续往前走,“听说何南飞同意让何慕柔与石磊在一起,今天办了几桌酒席,古妤带着儿子过去了,我也得过去。” “可是您今天还有会议……” “那何南飞都过去了,我能不过去吗?”慕夜澈又淡淡一笑,继续走进电梯,“记得给我包个红包。” “少爷,他们只是订婚。” “订婚也是喜事,红包包重一点。”让石磊买辆新车,把房子装修一番,或者在新加破买套房子也可以。反正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多重?” “一张支票的重量。” “……”这红包可就重了!估计能买下整个相离岛,沉甸甸的! “别误会,只是让他买套房子买辆车的钱,否则那何慕柔又得做坏事了。”慕夜澈又微微一笑,带着易峰走出电梯,“是否还记得我第一次来锦城市的那一天?” “当然记得,少爷。”当时让他假扮少爷飞过来,与古傲苏黛蔺小姐在机场迎面撞了,因此与苏小姐不撞不相识,开始了少爷的求爱之路。 话说苏小姐当时真的太年轻了,还抱着两个小奶娃,真的是让少爷心疼不已啊! “只是觉得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不容易。”慕夜澈有些感叹,颀长身影笔直走向酒店门口,“黛蔺现在长大了,我与古妤也老了。但是古妤现在依然不肯原谅我。”看来等到他退休,儿子长大结婚,古妤才有可能陪他看夕阳,度晚年。 “……”这是少爷与古妤的感情事,他这个助理不方便多嘴! 于是开着车穿梭在小岛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来到石家正在大摆宴席的房子前。 “慕少爷!”石磊与他家亲戚立即过来迎接慕夜澈,古妤也抱着儿子走了过来,让小家伙站到地上,小声道:“以后别学你爹哋。”这种日子还这么兴师动众,直接走过来不就行了么?瞧把新郎倌石磊给忙的,鞋子都穿反了! 刚才石磊一直在搭架子,听到汽车声,连忙跳下来迎接!这就是石磊的淳朴之处,接所有的父老乡亲过来喝喜酒,一定要搭喜棚,搭戏台,不在酒店省事。 “妈咪?”粉嘟嘟的小家伙不解的看着妈咪。妈咪与爹哋关系不好,为什么要波及到他这个小包子身上? “好了,过去你爹哋那边。”古妤无语的撇撇嘴,让小家伙过去。儿子真的是一天一天的大了,时间真是过得不知不觉啊。 掳爱Chapter:457 下车来的慕夜澈抱起了儿子,来到古妤的面前,“怎么了?” 最近这个女人一直不理他,不知道是怎么了? “妈咪说她很讨厌你。”儿子在一旁帮腔,已经可以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吐字清晰,“妈咪让骁骁长大之后不要学你。” “为什么?”慕夜澈更加诧异,挑起眉,并吻了一下儿子粉嫩的小脸蛋,“不学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下去玩。”慕夜澈把儿子放到地上,示意易峰带他去四处玩,自己则对古妤道:“马上我们就要回去了,开心一点。” 石磊也在一旁帮腔笑道:“是啊,古小姐,你与韩澈马上就要回锦城市了。那里是一个好地方,你开心一点。” 于是古妤换上笑脸,走到这石磊面前道:“我没有不开心,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只是不喜欢他开车过来,把你的风头全给抢了。” “没有关系,韩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个人。以前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是全校最俊的男生……” “好了,石磊。”慕夜澈在一旁轻轻一笑,让他去继续招待其他宾客,并叮嘱他道:“等手上有了一笔钱之后,你去新加破买套房子,写上你自己的名字,以及买辆车,千万不要将钱存入银行。” “为什么?”石磊果然感到不解。 “当然是因为你的未婚妻何慕柔。”古妤在一旁为他作答,并看了看那人群中的何慕柔,“我们都知道她目前的心不太安分,让你娶她,也是委屈了你……” “我没有委屈!”石磊竟然立即摇头,黝黑的俊脸上染上一抹羞涩,“她能嫁给我,是我石磊高攀了她!” “所以以你目前这种心态,日后你一定管不住她!”古妤不免为他感到着急,扶了扶他的肩膀,“其实对于何慕柔这种人,石磊你有的时候需要拿出一些脾气来。房子与车子的名字,最好写上石伯母的名字,这样她才不敢乱来。” 他们目前对事不对人,特殊的人需要特殊对待,给这憨厚的石磊敲一些警钟,以免日后后悔! “我知道。”石磊低下头,果然有一些难受,“最近这段时间,她与我妈闹得很凶,我真担心日后她不肯好好的跟我过日子。” “石磊!”一身小礼服的何慕柔朝这边走了过来,先是看着俊美儒雅的慕夜澈,然后目光落到古妤的身上,发出冷笑声,“古小姐这是在教坏我的老公吗?日后他要怎样对我,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古小姐有什么关系?” 古妤闻言一笑,“如果何小姐真把石磊当成自己的丈夫,那请好好珍惜他的家人。” “这关你什么事?!”何慕柔的声音立即开始飚高,“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我与那恶婆娘日后怎样过日子,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以后我将她赶出门,那也轮不到你古妤来插手!” “何慕柔!”憨厚的石磊忽然怒吼,整张黝黑的俊脸涨得黑红,“你可以欺负我!但是不可以欺负我妈!” “我就欺负她怎么了!”何慕柔回过身,竟然一把推向他,与他动起了手,“今天我们就订婚而已,你竟敢爬到我头上逞男人威风,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你以为你石磊是什么!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一把一把推向石磊,把他逼得连连后退,自己则咄咄逼人,不可一世,“我何慕柔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比起你石磊绰绰有余!如果不是被逼走投无路,你以为我会嫁给你?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一无是处的黑炭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也不看看你这穷酸样……” 一旁的慕夜澈与古妤立即挑眉。 果然,石磊被逼步步后退,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何慕柔,“慕柔你别再说这种话,我娶你是真心的想照顾你。” “我呸!你的照顾值几个钱?你能比得过夜澈吗?”何慕柔的矛头立即指向一旁的慕夜澈,一双眼眸含满了对石磊的鄙夷与蔑视,“你比不上夜澈的一根手指头,但你这只癞蛤蟆却吃到了我这只天鹅肉!如果不是我何家败落,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天天忍受你那泼妇妈的欺负?!” “慕柔,你可以骂我,但不要骂我妈!” “我就要骂!那恶婆娘不仅好吃懒做,还心狠手辣!以后如果我嫁给你,第一个将她赶出家门!还有你们家那些三姑六婆,别有事没事在我面前晃荡!” “你给我闭嘴!”石磊彻底的愤怒了! “你说什么?你让我闭嘴?!”何慕柔立即柳眉一竖,双手叉腰,用手指侮辱性的狠狠戳了戳石磊的额头,“你再说一次看看?我何慕柔还没嫁给你呢!你以为你石磊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慕夜澈与古妤,以及其他宾客纷纷咂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以何慕柔目前这种名声,能有男人敢娶她,已经算是她中了头等大奖! 现在这女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教训这憨厚的石磊,顺便把那纯朴的石磊妈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石磊妈平时勤劳朴实,如果不是被这何慕柔与金娜娜给惹火了,又怎么会拿着平底锅将这两祸害赶出家门? 现在让这何慕柔嫁进石家,不知道是害了石磊,还是真让石磊抱得美人归? “变哑巴了?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再骂啊!再让我闭嘴试试看!”何慕柔越骂越得瑟,仗着有舅舅何南飞给自己撑腰,丝毫不把这石家母子放在眼里,继续用手指戳石磊的额头,“我今天就明摆着告诉你!你石磊想吃我这天鹅肉可以,但你石家全部的家产归我所有!你那碍手碍脚的老娘马上给我搬出去!” 顿时,全场一片寂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 石磊这是瞎眼了吗?这种女人也敢娶进门?! 果然,处于爆发边缘的石磊彻底的爆发了,突然一把狠狠推开那嚣张得瑟的何慕柔,一把将她摔到了桌子上,怒火中烧,“以前的何慕柔是多么的温柔!现在的何慕柔算什么?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慕柔吗!她还会尊敬我妈,爱护我妈吗?何慕柔我告诉你,我娶你是因为你可怜,我不忍心我曾经喜欢的女人遭人唾弃!” 被摔下的何慕柔也被吓住了,盯着石磊那双暴怒的眼睛不敢出声,“你想做什么?” “我会继续娶你。”石磊对她冷道,目光里却带着警告,“但如果你敢再对我妈大不敬,到处泼妇骂街,我会让你去劳教所劳教几年!” “你敢?!” “你试试看!”石磊对她眯起了眼睛! 人群里的何南飞闻讯朝这边赶了过来,一把揪住那石磊的衣领,“我这个舅舅还在这呢!你这穷光蛋居然敢欺负她!你tm的找死!” “给我滚!”石磊则一把握住他挥来的拳头,反而一股蛮力将这何南飞推得老远,怒眸瞪着这边,“你何南飞又算什么东西?仗着何晴董事以前的那些股份在这里胡作非为,你们都不怕被人笑话吗?” 何南飞的脸一阵青一阵绿,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今天这场订婚取消,我何家还不屑与你这穷光蛋结亲!慕柔,过来这边!” 何慕柔立即战战兢兢的从桌子上爬起,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跑去舅舅那边了,“舅舅,他刚才欺负我!” “舅舅知道!舅舅绝对不让他石家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而这边,古妤蹙起了眉,“我刚才是不是坏了事?” “这与你没有关系。”慕夜澈淡淡一笑,没有出声插手这件事,“就算没有你,何慕柔也会这样对石磊。” “那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 只见人群里的何南飞一把抓了外甥女的手,气匆匆的往回走,并让助理无礼的推开旁边的人群,“与这穷酸鬼结亲,真tm让我们何家晦气!” “都给我滚开!” “没听到吗?滚!”何南飞居然对大家横眉竖眼! 顿时,这几句话令在场所有的人愤怒! 原本石磊娶何慕柔,他们这些亲戚便觉得不太满意。 石磊多好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要偏偏配上何慕柔这种人人唾弃的女人? 如今这何家居然还敢大闹订婚现场,把他们家憨厚的石磊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那何慕柔到底算什么东西!不仅名声臭,脾气更臭,迟早红杏出墙把石家的家底给搬空,谁娶她谁倒霉! 于是在场所有被骂的人纷纷挡到了那何南飞面前,冷冷盯着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我们家石磊配你们家那破花瓶绰绰有余。何总你去问问,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外甥女何慕柔?” “给我让开!”何南飞怒不可遏! “凭什么让?这是我们石家的地盘,是我们相离岛的地盘。”惹怒了他们不要紧!但关键是,怎么能那样羞辱憨厚老实的石磊?订婚是他们何家主动提出来的,现在悔婚闹场子的人又是他们何家!真的是在耍着人玩呢! “不让开的人,都给我打!”何南飞下了命令! “你以为我们怕啊!”一群人立即从家里拿出了锄头铁锹之类的家伙,与何南飞这嚣张的兔崽子对峙起来了! 不就是带了两个助理么!整天在这座岛上嚣张跋扈,差一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果然,何南飞面对那些锄头铁锹,总算害怕了,后退了一步,“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是你何家到底想怎么样?!” “都住手。”发着高烧的石磊妈颤颤巍巍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站到两对人马中间,对自己的儿子石磊道:“你与慕柔没有缘分,这门亲事就算了吧。我们也不要为难他们何家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妈。”石磊朝这边走过来,早已把脖子上那刺眼的领结给扯了,一脸的晦暗,“过段时间我们搬去新加破,没有人会再来骚扰您了,您安心的养身子。” 何慕柔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他再去等待,以前的何慕柔,已经死掉了。 “石磊,你要搬去新加破?”对面的何慕柔发出尖叫声,有些吃惊,“你在那边有房子?” 石磊没有理会她,扶着自己的母亲,重新回屋。 “石磊我问你话呢!”何慕柔又开始尖叫,并且非常的不爽,“你耳朵聋了吗?!我在问你话!” “你别靠近他!”石家亲戚们纷纷朝她这边靠拢,警告她离石磊远一点! 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慕夜澈与古妤则见识了这整场闹剧,不免有些惋惜,“他们的结局只能是这样了吗?” “这对于石磊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夜澈微微一笑,伸臂轻揽古妤的香肩,带着她往回走,“这段时间我会尽快解决掉何南飞,让他退出董事会,另外也会派保镖保护石磊。” “是你给他在新加破买了房子?”古妤将他的手臂轻轻挣开,与他一起去接儿子。 “算是。”伸出臂膀又要过来揽她。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抱我。” “……” “接儿子回酒店吧,明天我带他先回锦城市。” “不等我么?”慕夜澈立即吃味。 这段时间他们在相离岛过得还不错,虽然有一些小别扭,但其实还挺甜蜜。 很多时候他们会去海边度假,游泳,晒太阳,似在度蜜月。 有的时候则去附近的山上走走。 总之,感觉还不错。 “不行。听说肖峰要做脑部手术,我们全体家属都得到场。”否则如果手术失败,那她还真见不到这位外甥女婿的最后一面了。 “那我与你一起回去。”确实需要见肖峰最后一面。 “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等过段时间再过来。”反正他们只是在这里度假,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况且石磊要搬去新加破找他的亲生父亲了,石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不需要他们再插手。 至于那金家,大家全都走了,他们能不走吗? “那,好吧。”让他一起回去也好,凑成完整的一家三口! ☆、掳爱Chapter:458   石磊的婚事黄掉之后,慕夜澈与古妤双双回到了锦城市。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慕家依然冷冷清清,清韵没有住在家里,白洁也没有住过来。   东旭母子,更是失踪了大半年。   此刻,客厅一片冷清,慕书记与慕太太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妤在大客厅走了一圈,问慕夜澈道:“现在我没有嫁给你,我该住在这里吗?”   “当然。”慕夜澈点点头,一只手还牵着儿子的小手,“你现在是我儿子的妈,当然得住在这里。”   “妈咪,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儿子也在一旁帮腔。   于是古妤翻了个白眼,拎着行李直接上楼,“儿子与我睡一间房,慕夜澈你自便。”   慕夜澈撇撇嘴,没有出声,唇角却勾着笑,俊脸上笑容和煦。   傍晚,慕书记与慕太太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原来慕太太亲自带宝宝去医院,给宝宝做身体检查。   慕书记也顺便去做复检,拿了一些药。   见儿子与古妤一起回来,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立即把乖孙子给抱怀里了,“哎哟,我们家的骁骁都长这么大了。”   以前小家伙只会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现在会跑会跳,还会乖巧的喊爷爷奶奶!   “奶奶,这是我的小弟弟吗?”在与爷爷奶奶拥抱之后,小骁骁的注意力放到了摇篮里的婴儿身上,好奇的打量这个洋娃娃一般的弟弟,“他长得真漂亮。”   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子,樱桃一样的小嘴,白白的皮肤。   而且,弟弟还在对他笑!   “以前你小的时候,也是一个漂亮的小宝贝。”慕太太在一旁爱怜抚摸他柔软的短发,眼睛里满是宠溺,并帮摇篮里的小宝宝盖上小被子,“奶奶以前做过一些错事伤害了你妈咪,所以奶奶的心里一直很歉疚。”   “什么错事?”小家伙果然好奇。   “骁骁,去给谦谦妮妮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过来玩。”古妤在一旁出声,把儿子给支开,“记住,拿电话的时候,话筒一定要放在嘴边,不要晃来晃去。”   “知道了,妈咪!”小骁骁立即跳下沙发,准备去打电话,并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给舅舅打电话吗?”   “哪个舅舅?”古妤挑起眉。她有一个哥,也有一个弟,都是儿子的舅舅。   “古俊舅舅。”   “不可以。”古妤直接拒绝,并给了儿子一个眼神警告,“古俊舅舅现在在美国接受‘教育’,我们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他。”   几年前,古俊那小子以威廉的身份回国,在黛蔺与滕总之间搅了一次浑水,拿资金不当资金,胡来,所以外公威廉姆罚他在美国禁足,哪个国家都不准去。   现在黛蔺最小的女儿雅童都这么大了,古俊那小子也该成长成熟了!   犹记得黛蔺上学那会,古俊这小子天天带着他的哥们纠缠黛蔺,达令达令叫个不停,每天看球赛,狂骂某队吃干饭!   现在,听说那小子在美国有了女朋友,感情发展还不错。   “古俊现在还没有‘刑满释放’么?”慕夜澈也在一旁轻笑出声,“听说以前为了争黛蔺,他在学校与滕睿哲打架。”结果直接被滕睿哲撂倒,站在教务处门口受罚。   当然这些往事他都没有参与,他是后来才搬来了锦城市。   “这些糗事别提了。”古妤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起身准备吃晚饭,“不知道肖峰什么时候回来?在他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们是应该见他最后一面。”   “是真的要做手术吗?”沙发上的慕太太闻言一惊,有些舍不得,“这是脑部手术,很容易出人命。”   “做手术,总比他现在稀里糊涂的做人,要好太多。”慕书记在一旁冷冷出声,轻哼了一声,“不管他的手术结果是什么样,这与我们慕家都没有关系!一个抛弃过白洁的男人,不值得我们慕家原谅!”   “爸?”   “老慕?”   慕夜澈与慕太太双双诧异的看向他。   慕书记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一旦被他反对,那白洁与肖峰的感情之路将会前途漫漫遥遥无期!   以前黛蔺与滕睿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了,去用餐吧。”慕书记又轻哼了一声,让他们别这样看他,一张清癯的老脸却是布满了沉重,“以后别再提及肖家的那些事!”   肖峰最近的所作所为太让人讨厌了,他慕家绝对不会原谅他!   ——   在白洁与邵晖同游休斯顿的这几天,肖峰返回了国内。   他的内心很挣扎,整个人也很痛苦。   因为从这一刻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病人,一个无法用正常思维来思考问题的病人。   所以在回到肖家之后,他的整张俊脸阴鸷,一身冰冷。   景静不敢靠近他,只能小声的关心他,“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给你泡杯茶吧。”   肖峰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很正色的盯着她,哑声道:“景静,在过去的半年时间里,我对你怎么样?”   景静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既然他问了,那就表示他关心她,于是开心笑道:“你对我当然很好,因为我们准备复婚,弥补我们之前无法做夫妻的遗憾。”   “我们为什么会复婚?”肖峰又问她,睿眸冰冷,“之前的婚姻之所以遗憾,是因为你卧病在床,还是我认识了白洁?”   “两者都有。”景静竟然大言不惭的回答,并逐渐的朝他走近,“不要再迷惑了,肖峰,真正爱你的人不会伤害你。”   “是么?”肖峰淡淡一笑,竟是抬起手,轻抚她的面庞,“既然我这么舍不得你,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不断的飞回来看你,那在我做手术之前,我们复婚。”   “真的?!”景静大喜过望,立即激动的扑进他怀里,“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肖峰,我们是真心的相爱!之前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我们之前的婚姻一定很幸福!”   她犹自欣喜,不断往肖峰的怀里靠紧,但在片刻的欣喜之后,她忽然发现了他话语里的不对劲!   “做手术?做什么手术?”她抬起头看他,一脸的震惊,“你是说,你会做脑部手术?!”   “嗯。”肖峰点点头,俊脸柔和,并无戾气,“很多人说我失忆,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为了恢复正常,我必须进行这次脑部手术。”   “可以不做吗?”景静震惊的从他怀中退出,悄然后退了一步,“脑部手术的风险很大,我不想看到你出现生命危险。”   肖峰则淡漠一笑,“与其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不如冒这一次风险。景静,你愿意再次嫁给我吗?”   景静的脸色却变了,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头,“肖峰,我当然愿意嫁给你!但是你不可以进行这次脑部手术!”   “为什么?你不希望我恢复正常么?”肖峰反问她。   “不是!我当然希望你恢复正常!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更好!”景静急得语无伦次,心虚的笑着,“你忘掉了某些不开心的事,不是更好么?”   “所以你也承认我失忆?”肖峰再次反问她,并且一双幽深睿眸逐渐的变冷,“你竟然愿意再次嫁给一个失忆的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肖峰,我想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我需要什么好处?!”景静对他轻吼,强调她对他的真心,“嫁给你就是嫁给你!没有任何其他理由!你不要这样怀疑我!”   “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一个不正常的人,除非,她想隐瞒一些什么!”肖峰对她厉声起来,眯起眼眸,“景静,如果这次我手术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或者手术成功恢复了记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景静一愣,不敢再轻易的给出他答案!   原来这个男人只是想在临死之前与她复婚,并不是真心的想娶她!   他在告诉她,她苦苦追寻的肖峰已经答应娶她了,答应与她复婚,给她想要的生活!   可前提是,他死了,她变成寡妇,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所以,景静深吸了一口气,又对他承诺道:“肖峰,你不要用这种态度怀疑我。无论你这次的手术是否顺利,我都愿意嫁给你。如果你这次手术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会下去一起陪你。”   这一次,肖峰微微眯起眸,盯着她没有出声。   一个愿意陪他一起去死的女人,是真的爱他吗?   景静现在的这个答案,让他感到很意外!   下班回来的慕清韵正从这两人身边经过,她对肖峰的回国感到很意外,也正巧听到了景静的那句‘诺言’!   所以她经过这两人身边,终是忍不住在这种凝重的氛围之下,插了句嘴,“听说夜澈古妤他们回来了,过来看看肖峰你。肖峰,我相信你这次的手术会很顺利。”   如果不顺利,那白洁与孩子哪还有机会来惩罚他,让他用余生来弥补呢?就这样死掉了多可惜!   而且既然手术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肖峰自己也接受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肖峰见她插嘴,凝聚在心头的某种情愫立即烟消云散,侧首冷冷看了这慕清韵一眼,转身上楼了。   真是可悲。如今的肖峰竟然落到了只有景静心疼他的地步,远在休斯顿的白洁则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掳爱Chapter:459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肖峰即将与景静复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慕家的每个角落。   慕清韵还特意回了趟家,见见她的小骁骁。   当然这天黛蔺与睿哲夫妇也过来了,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过来看望外公。   几年的时间,滕睿哲成熟了不少,到了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黛蔺则小鸟依人的偎依在他身旁,正在与外公慕书记说话。   慕书记提到了白洁的事,不免有些感叹,“真不希望看到白洁与当年的黛蔺你一样。”   这句话令滕睿哲俊脸一黯,发现慕书记在意有所指。   当年为了帮叶素素洗清冤屈,他曾经伤害过黛蔺与一对孩子。现在回头看看,真心觉得当初的自己是个混蛋!   所以,他也不希望失忆的肖峰变成混蛋,毕竟,并不是每一个混蛋都能如愿追回自己的老婆!   门口的慕清韵朝这边走了过来,瞧一眼她这位睿哲女婿的脸色,轻轻一笑,“哎哟,咱们家的睿哲女婿过来了呢!最近工作可忙呢!”   这句话,令滕睿哲怎么听怎么讽刺,于是勾唇笑道:“与金贤俊的那份合约,我已经单方面解除了。我想,金家不适合与我做生意。”   “是吗?”一身复古长裙的慕清韵在他们夫妻俩对面坐下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的喝着,“是否与那金贤俊解除合约都无所谓,关键是,睿哲你得多花些时间陪陪自己的老婆与孩子。听说在古检察官结婚的那段时间,睿哲你的公司新进了一位喜穿黑裙的秘书。这么漂亮性感的秘书,你怎么能留在身边呢?况且还每次带着出差。”   这句话,立即令现场氛围尴尬。   滕睿哲不得不解释道:“小姨你误会了,我与这位秘书之间没有什么。”   “你对她没兴趣,不代表她不会纠缠你。”慕清韵翻了个白眼,带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侄女黛蔺,果然看到黛蔺神色不太自然,便继续笑:“看来我猜对了,在雅童刚出生的那段时间,这个女子曾经在古检察官的婚礼上出现过,且还对睿哲你抛媚眼。足以可见,这个女子很热情开放啊!”   这句话果然再次令滕睿哲沉脸,并伸臂搂过自己的娇妻黛蔺,再次耐心解释道:“小姨你不要在这里挑拨我与黛蔺之间的关系,我们现在很恩爱!”   古妤则也在一旁帮腔,轻笑,“滕总,虽然你很紧张黛蔺,可是你好像一直在忽略黛蔺的感受。在大哥婚礼的当天,我也看到了那位黑裙女子,真的很开放大胆,所以我不相信黛蔺不吃醋。只不过这几年谦谦与妮妮长大了,她把重心放在了孩子身上。”   果然,这句话令黛蔺的俏脸上不断闪过尴尬,然后站起身,主动去给他们端水果。   “黛蔺!”尊贵俊美的滕睿哲则起身去追,随她一起走去了厨房。   于是在场的所有家人都笑了起来,互相聊着。   “睿哲这几年虽然一直忙于工作,但与黛蔺的感情确实没有生疏。”慕清韵换了一种口吻,开心的笑着,“真羡慕他们。”   “那些年,滕总没有少伤害黛蔺。”古妤则在一旁感叹,依然有些气得‘牙痒痒’,“我看着他们一路风风雨雨走来,在黛蔺最痛的时候,滕总没有陪在她身边。所以有了那几次教训,滕总现在不敢轻易忽略自己的妻儿,即使是在外面出差,也一定打电话回来,让黛蔺知道他的身边陪着谁。”   “那位黑裙秘书到底是谁?”慕清韵又问了一句。   “应该只是一位对滕总感兴趣的秘书。”古妤撇撇嘴,继续吃着水果,“在林雅静叶素素姐妹离开之后,依然有很多女人对滕总芳心暗许,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但只要滕总与黛蔺不把这当一回事,那就没什么事。”   “古丫头,那你与夜澈呢?”一旁的慕太太突然插嘴了一句,终于是忍不住问出来了,满心期待的看着对面的古妤,“现在黛蔺与睿哲过得这么幸福,你与夜澈也在一起吧。当年在古家大哥的婚礼上,你曾经说过,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古妤立即又撇了撇嘴,用目光轻扫了旁边的慕夜澈一眼。   当年她是司仪,在大哥的婚礼上当然要说尽金玉良言,说她这个妹妹也找到了幸福!暗喻双喜临门!   可是慕夜澈这混蛋当初又是在做什么呢?   这斯文败类居然对林玉儿的女儿林纤纤一见钟情,根本无视她古妤的存在,立即对那林纤纤展开猛烈的追求!   当年她与他虽然没有什么浓烈的感情,是相亲结识,但至少也与他交往了那么久,算他半个女朋友!   但这混蛋居然在与她领证之后,依然左拥右抱,把那林纤纤当成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她永远不可能原谅他!虽然当初他是被逼与她领证!   沙发上一身清俊的慕夜澈见古妤脸色不对劲,立即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神示意那慕太太别火上浇油,对未来老婆柔声笑道:“儿子的妈咪,你别生气,一切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旁边的慕清韵立即偷笑,慕书记也欣慰的笑了笑。   夜澈这种认错态度好啊!不管老婆说什么,一切都是他错,错了马上改,反正让老婆大人消气就行。   “你错什么了?”古妤轻哼了一声,且还藐视了他一眼,“现在,一件一件的说来听听。”   一身居家衫的慕夜澈立即用手扶额,“儿子的妈咪,我们回房再说行吗?”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在呢!难道让他把他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全给倒出来么?   “早知道你没有什么诚意。”古妤又哼了一声,再蔑视这俊美的斯文败类一眼,起身上楼了。   “清韵,我们谈谈工作的事。”走了几步,她又扭头对沙发上的清韵道,根本没有把刚才的事当一回事,“过几天我要正式接管荣升集团了,我在KS那边还有几个同事,介绍你们互相认识。”   在正式坐上女总裁之位之前,她必须先削减那韩昕南在公司的势力。   如果能拉拢肖峰与韩虔,那将会更好。听说那韩虔现在洗心革面了,在创办自己的公司,与父亲韩宇痕再也没有任何的事业交集!   “ok。”清韵正求之不得,立即同情的看了弟弟一眼,朝古妤这边笑微微的走来。   被老公哄好的黛蔺则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出来,望了望沙发方向,“小姨与古妤呢?”   “被你小舅气走了。”慕太太咕噜了一句。   “我什么事都没有做。”俊美儒雅的慕夜澈表示无辜,再次用手扶额,并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最近她看我很不顺眼。”   “小舅是你活该。”黛蔺偎依在老公睿哲怀里轻轻一笑。俊美冷峻的滕睿哲也轻掀薄唇,与亲亲老婆一起鄙视慕夜澈。   “……”夜澈更加无语。   这几年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追在古妤身后跑,看着他的宝贝儿子一点一点的长大,这也算错么?   “夜澈,林纤纤现在还留在这座城市。”慕太太终是再次小声提醒儿子,满脸的歉疚与不安,“听说孩子早生下了,那叫什么琛的,也快刑满释放了。夜澈,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明明知道那徐清萱就是林纤纤,还引狼入室……”   至此,氛围再次沉重起来。   于是慕夜澈示意慕太太噤声,哑声道:“当初这件事,是我的错。您以后不要再提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慕太太悔恨的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树老根多,人老话多,现在她年纪大了,总是忍不住唠叨,心里藏不住事。请原谅她啰嗦吧。   “只能,让古妤陪我一起度晚年。”慕夜澈涩涩一笑,显得有些落寞,“现在在她的身后默默支持她的事业也不错。”   这边的慕书记,黛蔺,滕睿哲,面色也显得沉重。尤其是白发苍苍的慕书记,一直老脸凝重不出声,沉默。因为他才是当初的罪魁祸首,伤害了很多人。   滕睿哲出声道:“夜澈,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好好的珍惜她与孩子,才最切合实际。”   真想不到当初风度翩翩儒雅俊美的慕夜澈也做了混蛋之一,把他身边最活泼精明的Torn给伤害了。当年Torn是他身边最聪明最干练的小秘,如今,她是荣升集团的女总裁,靠自己在投行界一步一步的打拼,拥有了自己的事业重心。   当年的Torn一定很痛很辛苦吧,否则也不会失踪了那么久,与任何人都没有联系。但现在,拥有了生活重心的她,一定让夜澈这小子心如刀割,彻夜难眠吧。   现在她天天看慕夜澈不顺眼,就是对这小子最大的惩罚。以后她若是忙起来,估计连慕夜澈叫什么都给忘记了呵。   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要做混蛋呢?   肖峰?吕沉毅?   混蛋们还真是一拨接一拨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想起要去追回弥补。   以他滕睿哲的切身体验,老婆还是要宠上天为好,宠着她,疼着她,将全世界都给她,然后看着她与孩子们幸福,自己也会幸福。   当然他的黛蔺没有这么任性,他的黛蔺是他最贴心最温柔最可爱的老婆,她与宝贝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在他身边,就是他滕睿哲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掳爱Chapter:460   肖峰的脑部手术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身为好友兼医生,吕沉毅一直在为手术的事宜奔波着,以至于,他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慕清韵。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慕清韵一直不接听,早已将他拖入联系人黑名单了。   于是最后,他接到了夏清沫给他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沉毅,告诉你一个消息,肖峰要与景小姐复婚了。这还真是突然呢!肖少爷刚从美国回来,便决定与景小姐复婚了……”   “所以你羡慕吗?”吕沉毅冷笑不已,“这些好事还轮不到你夏清沫,你有什么好羡慕的?等我回来后,马上送你回h市。”   “沉毅,你不需要我帮忙了吗?”夏清沫的嗓音开始逐渐拔高,“你不要忘了,你带我回锦城市,就是为了气那慕清韵!”   “不需要!”吕沉毅冷冷一声,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头疼的揉揉他的太阳穴,直接将一双长腿搁在了办公桌上。   该死的他这到底是做什么呢!   带着夏清沫杀气腾腾的杀回锦城市,原本以为可以气一气那心高气傲的慕清韵,没想到慕清韵直接不理他,投入洛泽的怀抱!   慕清韵这女人根本就不爱洛泽,为什么又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吕医生,我们该去赶飞机了。”与他随行的另一同事敲敲他办公室的门,提醒他时间到了,“这次手术会在国内进行,我们需要提前回去准备。”   “那走吧。”吕沉毅看看时间,然后拿起他的外套,走出办公室。   但这个时候同事又聊到了另外一个话题,道:“其实这次有位国内的大人物介绍一位脑科权威医生给我们,想必吕医生你也认识他。”   “谁?”吕沉毅高大的身影径直往前走。   他现在的心情正烦躁着呢!真不明白慕清韵那女人为什么又不接他电话?!   就算她不可能再答应他,两人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这女人做的还真够坚决!真的与他分手了!   “一代船王齐铁鹰,听说还是肖少爷的前任外公。”   “是他?”吕沉毅立即回头,并微微眯起了眼眸,“肖峰能出现这种失忆症,全是拜齐铁鹰所赐,这次你们竟然还接受他所介绍的医生?”   “虽然我们不太清楚肖家与齐先生之间的恩怨,但这位美国医生确实是脑科界的权威专家,有他的帮助,我们手术成功的几率将会提高百分之三十!”   吕沉毅锁眉想了想,依然还是拒绝,“这次手术对于肖峰非常重要,我们不能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任何的差池!谢绝齐铁鹰的好意,我们不需要他的援手!”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需要。”谁知道那齐铁鹰会不会又为了景静摆肖峰一道?!为了肖峰的安全着想,他绝对不会让齐铁鹰的人插手这次手术!   国内。   齐铁鹰确实正在给肖父肖承宇打电话,商量这件事,“亲家,以前是我们齐家对不起肖峰,把他害成了这样,所以总是想着尽量弥补他。”   肖承宇轻哼了一声,“如果齐老真想弥补肖峰,那应该立即派人接回景静,不要再让景静在肖峰面前胡说八道。”   “听亲家你这意思,是不是景静对肖峰做了什么?”齐铁鹰老眸一眯,居然有些诧异,“景静一直告诉我,她与肖峰之间是朋友。这次肖峰自愿照顾她,也是两人想解开误会,重新做回朋友。但这次我听说,肖峰自愿与她复婚,前几天还曾向她求婚……”   “既然景静这样告诉你,我肖家又有什么话好说。”这次肖承宇冷哼了一声,早已对他齐景两家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齐老你虽然不再插手我肖家这边的事,但景静是什么性子,齐老你心知肚明。这次你对此事睁一直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不同样还是想让自己的外孙女嫁入我们肖家?”   “呵呵,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齐铁鹰在那端沉声一笑。   于是肖承宇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准备结束通话,“齐老你介绍过来的那位‘名医’,我们肖家实在承受不起,让他请回吧。这次我们肖家另外请了名医,肖峰是生是死,由我们自己承担。”   “亲家,你不要误会。正是因为他上次给肖峰做过手术,所以他更能明白怎样治好肖峰……”   “你齐铁鹰现在还在口蜜腹剑!”肖承宇冷冷一笑,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拒绝再接听齐家的任何电话!   既然这位名医能把一个正常的人给整成失忆,那还能称为医生?   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样一个邪医绝对不能再靠近肖峰!否则,他这个儿子真的会被他们彻底的给毁掉了!   “爸,外公真的是为了肖峰好。”站在沙发后面的景静轻柔出声,根本不认为自己刚才是在偷听,而是在正常的劝说,“我们现在谁也不想看到肖峰这样。”   “你刚才喊我什么?”肖承宇回过头,不客气的盯着这个前任儿媳妇,“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装腔作势?你在控制着肖峰,让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爸,您不要这样说我,我是为了肖峰好……”   “你给我闭嘴!”肖承宇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怒瞪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好歹你曾经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我与玉琳都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肖峰?!他现在很痛苦你看不到吗!”   景静则骄傲一笑,兀自在沙发上坐下了,“不是我在纠缠你们,是你的儿子肖峰主动向我求婚,要求与我复婚。”   “那是因为他没有记忆!”肖承宇气得老脸涨红!   “那又如何,反正他向我求婚了。”景静继续骄傲的笑着,欣赏她的手指,“公公您现在也别对我存在偏见,至少我比那白洁来得名正言顺,没有做第三者。况且,我现在身体也好了,可以尽心的侍奉你们二老。”   “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媳妇,马上给我滚出去!”怒气冲冲的肖承宇用手指着门外,一顿痛心疾首,“如果几年前知道你们景家是这样的人,我们又怎么会同意你们把我的峰儿伤害成这样!你景静披着一副孱弱的外皮,却仍比不过白洁一分!至少白洁对峰儿真心,从不伤害他!”   景静却咯咯一笑,继续得意,眯眸,“您现在说再多也没用!现在,肖峰想娶的人,还是我景静!”   “你这个疯子!”   ……   楼上,肖峰从门内走了出来,垂眸盯着楼下的两人,俊脸阴沉。   两人吵架的声音很大,以至于,他在房内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垂眸盯着那沙发上的景静,忽然发现这张脸显得尤为的嚣张。   这个女人嫁给他,到底是为了得到幸福?还是为了在这里嚣张跋扈?   事实上这个答案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愿意娶她,也是打算让她做寡妇。   于是他高大的身影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五官刀雕斧凿的俊脸变得平静,静静看着那景静,“景静,随我去一趟公司。”   景静原本以为他出门了,因为今天一直没有看到他,所以在初见他的一刹那,她脸色大变,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温柔的笑着,“刚才与公公在讨论一些事,肖峰,随你去公司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我的办公室?”肖峰对她冷漠一笑,并勾起了薄唇,“在我躺上手术台之前,我也必须把一些身后事交代清楚。”   “峰儿!”   “肖峰!”   肖承宇与景静同时出声,惊惧的看着面前的肖峰,且那景静还激动的朝他这边扑了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你在说什么傻话!只是一次手术而已,又不会让你死!”   肖峰的唇角则噙着一丝玩味,扭头冷笑盯着她,“那你觉得我现在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景静一愣,却将他抱得更紧,扑进他怀里,“至少现在的你,让我感到很幸福!”   “那我以后与你夫妻合墓。”肖峰又是淡淡一笑。   但这句话却让景静感到毛骨悚然,泪眼模糊的抬头看他,“我嫁给你,是为了弥补我们之前无法做夫妻的遗憾。我不害怕死,但是我怕你再次抛下我。”   这一次,肖峰盯着她没出声,唇角噙着一丝冷笑。   ——   慕清韵与古妤一起去了荣升集团,正在参观荣升首任女总裁的办公室。   “哇,真气派!”见过不少大世面的慕清韵还是被这超大豪华的大办公室给震惊了一下,四处转悠,“这只古董花瓶值不少钱吧!还有这张办公桌,这地毯,这玻璃,这保险柜,这室内草坪……”总之超级无敌大,室内娱乐室,休息室,一应俱全。   这边的古妤则在翻阅文件,指了指她放在沙发上的包,“手机响了。”   不就是一间位于顶楼的豪华总裁办公室么?CEO们都拥有这么一片私人领地,登高临绝顶,高处不胜寒!清韵可真给她面子,各种浮夸!   慕清韵蹙了蹙眉。如果是吕沉毅打过来的,那么手机根本不会响,因为他的号码被手机自动拦截掉了。   那么应该是白洁打过来的。   于是她走过来接听。   然而手机里传来的居然不是白洁的声音,而是邵晖歉疚的声音,“清韵,这次都是我的错,与她登山滑雪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什么意外?!”慕清韵火爆得想扭掉这温吞男的脑袋!温温吞吞,真是要急死人!   “白洁她从雪峰上摔下去了,伤得很重。”   “什么?!”慕清韵与古妤同时发出惊叫声! ☆、掳爱Chapter:461   白洁滑雪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摔了好长一段距离,于是她立即被送往了医院,被推进手术室急救。   邵晖守在门外,懊悔不已。   如果刚才他拉着她,她也不至于会摔下去导致重伤,都是他的错。   片刻后,白洁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了,她是半麻醉,所以她的意识很清醒,用手握了握邵晖的手,“我没有事。”   邵晖更加愧疚,用手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真的没有事吗?”   “我真的没事。”白洁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刚才在山上滑雪,她一不小心滚了下去,这是意外,也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劫难,不关邵晖的事。   一天一夜之后,慕家一大家子全部赶来休斯顿了。   慕清韵望着病床上的白洁,再看一看病床旁的邵晖帅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日后,我们家还如何放心的将白洁交给你?”   “小姨。”病床上的白洁立即出声。   “你先别出声。”慕清韵扭头看小侄女一眼,指责的目光又转回了邵晖身上,“说吧,以后还会不会让白洁受伤?”   邵晖无奈的一笑,“虽然我不能控制灾难的发生,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白洁,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慕清韵这次轻嗤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好啦。”慕太太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女儿慕清韵道:“清韵,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总是插手白洁与黛蔺的事。她们虽然年纪小,但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这不是在给小侄女把关嘛。”慕清韵红唇噙笑,总算肯在旁边坐着了,拿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轻轻的削着,“说实话,在我们这次飞休斯顿的这段时间,肖峰可能被推进手术室做手术了,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果然,病床上的白洁轻轻蹙了蹙眉,“希望他能平安。”   “来,吃苹果。”慕清韵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又瞥了那高大英俊的邵晖一眼,“容小姨再啰嗦一句,如果邵少爷再不能好好的保护好白洁你,你们以后还是别做朋友了!”   “清韵!”慕太太在一旁对这个继女恨铁不成钢!   这是白洁与肖峰之间的事,清韵这是频频插什么手?!若是白洁真不想与肖峰在一起了,两人自然会和平的分手,谁也不欠谁!   清韵还是先去处理好与吕沉毅之间的那段关系吧!吕沉毅那小子,初看还行,乍看也还值得他们慕家托付,但到了最后,这小子居然为了前女友把清韵给气着了!   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这一个个的,全不让人省心!   ——   锦城市。   肖峰确实到了做手术的日子,十几位国际脑科医生为他严阵以待,层层把关。   但到了最后,肖峰竟然听说了白洁在休斯顿摔伤的消息!   于是这天吕沉毅过来查房,居然发现病床上静养的肖峰不见了!   这是手术前的准备工作,肖峰必须在这间豪华病房躺上一周,给他做各项身体检查。   所以,这厮在离开肖宅搬进病房之后,几乎是过着独来独往的单身生活,连那景静也难得再见上他一面。   肖伯父肖伯母,那自是不必说。除了每日每夜担忧儿子的安危,他们恨不得跪在地上求神拜佛,求肖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儿子手术顺利!   他们肖家这是遭的什么罪,十几年来都无法摆脱景家的伤害!   而今天,肖峰这小子居然闹失踪了!   当然,他们也不会派人去追查,因为他们都知道肖峰去了哪里,不会破坏他的好事。   只希望他在看望完白洁之后,能抓紧时间赶回来做手术,否则他真得成为一个废人了。   果然,肖峰在离开医院之后,立即心急火燎的去了机场,身后还带着他的贴身助理阮翔。   “少爷,您的外套。”在飞快的换掉那身病号服之后,阮翔立即又为主子递上那精贵的西装外套,“这次过去见白小姐,您怎么也要穿得帅一点。”   肖峰掀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大步往登机方向走去。   同样是十几二十个小时的行程,肖峰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最后终于到达了休斯顿这座城市。   这个时候慕家人已经不在医院了,住进了酒店,白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正在浅眠。   风尘仆仆的肖峰打开病房的门,凝望着病床上的白洁。   白洁消瘦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柔白而清瘦,纤细的手臂与腿部则绑着绷带,伤得不轻,脖子上还戴着矫正器。   他有些心疼,示意阮翔留在门外,自己则朝她这边缓缓走近,注视着她苍白的巴掌大小脸。   犹记得上次在机场,她拒绝他是那么的坚决,坚定的告诉他,她需要时间冷静。   那么现在,她还是这么的反感他吗?   想着,他的俊脸也微微倾下,薄唇在她的粉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白洁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人碰触了一下,她翻个身,用手挥开,然后继续睡。   于是肖峰唇角勾笑,坐到她床边,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   最近他们都比较别扭,一个个的都在折腾,都不肯好好的过日子。   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肖峰做了错事!   于是他把她的手轻轻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放在唇边吻了吻,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助理阮翔则在门外走动了一两步,却忽然看到邵氏集团的邵晖朝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他轻轻敲了敲门,“少爷,邵氏集团的邵总过来了。”   最近邵少爷与白小姐走得比较近,是少爷的头号情敌。况且白小姐也似乎有意与邵少爷交往,早把少爷给踢出局了。   门内的肖峰果然蹙眉,并缓缓站起了身。   邵晖最近一直在追求白洁,他是知道的。白洁已经对他彻底的死了心,他也知道。   高大的邵晖朝这边走了过来,见肖峰的助理阮翔站在门外,他顿时心知肚明,缓缓朝门内走了进来,唇角勾笑,“想不到肖少爷恢复得这么快。”   “少爷没有做手术。”阮翔在一旁出声提醒,立即站到了自家主子身后,“这次少爷过来,是想看看白小姐。况且,邵少爷目前与白小姐没有确立关系不是吗?”   邵晖再次勾唇一笑,“我目前确实没有追求白洁,因为,我想等到她真正认清自己的心之后,再来正式追求她。我很遗憾肖少爷你利用失忆践踏她的真心,只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这种背叛。”   “你!”阮翔立即在一旁大声叱咤,“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少爷的感情事说三道四!”   “好了,阮翔你出去。”肖峰冷声吩咐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冷静的看着面前的邵晖,嗓音低哑,“这次是怎么回事?”   邵晖认为他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遂歉疚道,“这次是一次意外,几天前与她在一起滑雪的时候,她不小心摔了下去。很抱歉这次耽误了肖少你的手术时间,如果让白洁知道你放下手术过来看望她,她一定会自责。”   肖峰则没有再理会他,睿眸担忧的盯着病床上的白洁。   这个时候白洁已经被他们的声音给吵醒了,正睁开眼睛注视着他们。   见肖峰从国内飞了过来,她有些吃惊,“你的手术怎么样了?”   如果这个时间他出现在这里,那么他的脑部手术绝对被搁浅了!   果然,肖峰无所谓的勾了勾唇,一双幽深的眸子竟然还噙着笑,“听说你摔伤了,过来看看你。脑部手术可能要推迟几天,无关紧要。”   这一次白洁则盯着他不出声,眉头微微的皱起。   听说他要与景静复婚了,想在手术之前与他心爱的前妻复婚。   那么现在他又飞过来看她,景静不会吃醋么?   他轻易的放弃掉手术,不会让所有关心他的人失望么?   肖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勾唇淡淡一笑,“我确实要复婚了,所以在复婚之前过来看看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好。”白洁动了动她僵硬的脖子,“如你所见,我至少会在床上躺半个月。”   于是肖峰又锁了锁眉,启唇轻笑,“那么以后会不会介意与我一起躺在医院?也许到时候我们会在一起养伤。呵。”   “肖少爷。”邵晖在一旁适时出声,提醒他,“请肖少爷别忘了,在手术结束之后,会有肖太太陪你养伤。”   果然,这句话立即令肖峰俊美的五官罩上一层寒霜,咬了咬牙,俊脸阴沉盯着面前的邵晖,“也许到时候,陪着白洁的会是一个植物人。同时也请邵少爷在没有正式追求白洁之前,不要插手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嗯?”   邵晖挑了挑眉,“ok。现在将空间单独留给那你们。”   他爽快的转身往外走,在为他们关上门之前,对床上的白洁勾唇轻轻一笑,然后绅士的退了出去。   白洁则靠坐在床头,等着肖峰表明他的来意。   他急匆匆飞过来看望她,表示他还关心她。   但除了朋友之间的关心,他如果还想提到其他的事情,比如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之类的话,那就免谈。    ☆、掳爱Chapter:462   肖峰一直在病房陪着白洁,但白洁一直都不理他。   于是肖峰开始用实际行动表达对白洁的关心。   他给她削水果,喂食物。   白洁接受了他递过来的水果,但不接受他这个人,“我希望你能回去做手术。”   “手术推迟几天没事。”肖峰继续喂她,俊脸浮现笑容,“你会关心我么?”   白洁直接把头扭过去,“我不希望你死缠烂打。你肖峰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肖峰便笑了笑,“这次看过你之后,我会回去做手术。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你没有做错什么,需要得到什么原谅?”白洁继续侧着脸不看他。   于是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原谅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   白洁却沉默起来。   因为随着时间逐渐远去,她忽然开始不再恨肖峰无情。   毕竟他对她没有感觉,那就是没有感觉,他们好聚好散。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扭过头重新看他,对他认真严肃道:“这次手术之后,好好珍惜你的下一任,不要再与我与景静有任何的牵扯。”   “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肖峰蹙起眉峰!   “不可能。”白洁摇摇头,并笑了笑,“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一个曾经背叛我的男人。更何况,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觉。”   “谁说没有感觉?!”肖峰眯起眼眸,俊颜有些生气,“我们只是太过熟悉对方,这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   白洁看着他没出声。   如果这种感情当真深入骨髓,他还会选择照顾景静而背叛她?   所以这种感情真的让人很累,还不如尽快结束。   肖峰见她不出声,便知道她对他是没有任何的期盼了,握紧她的手不舍得放开,“如果这次手术顺利,我会再次过来看你。”   白洁掀了掀唇,没说什么。   有吕沉毅与众位权威医生在一旁层层把关,她相信他的手术会非常的顺利!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在手术台上出了什么事,那也轮不到她白洁过去哭泣!   因为他即将与景静复婚,景静才是他的老婆,无论他是生是死,景静都是合法合理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所以,这个男人还真敢说出这种再次过来看望她的话,真当自己会死在手术台上。   到时候她会看着康复的他如何意气风发,如何重新迎娶景静。   门外,从酒店陆陆续续过来的慕家人听说了肖峰飞来的消息,所以他们都有些生气。   “肖峰你现在与白洁是什么关系?”一直闲着的慕清韵开始再次针对他,实在是看他不顺眼,管不住自己的嘴,“你都要与景静复婚了,这是要把你与白洁的关系逼上绝路吗?而且就算你死掉了,你娶了白洁她就算是你的老婆,以后还可以改嫁,不必看那景静的脸色!”   这句话果然令肖峰听得浑身不是滋味,冷道:“我绝不会让白洁做寡妇。”   “所以你就忍心让她多次被你背叛,看着你与前妻复婚?”慕清韵轻哼了一声,冷冷一笑,都懒得再理他,“行了,赶紧走吧,我们慕家永远都跟不上你肖峰超前的思维,你说娶就娶呗,关我们白洁什么事。”   她坐到小侄女的病床边,再次冷冷一哼,“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想让景静做寡妇,让她彻底的死心。但你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反过来招惹白洁?还那个什么再次过来看你呢!听着真恶心!”   肖峰面色一沉,果然不再出声。   最后见大家都不理他,尤其是慕书记慕太太,直接将脸别了过去,肖峰不得不选择告辞,“那我先走了,请好好照顾白洁。”   “我们会的!”慕清韵继续出声讽刺。   于是肖峰最后不舍的看白洁一眼,转身走出病房。   待他走后,慕清韵也不再冷笑讽刺,而是惋惜的看着病床上的白洁,“小姨帮你撵他走了,舍得吗?”   病床上的白洁则不出声,没什么情绪。   “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过来看望白洁了。”慕太太也在一旁发出声音,叹了叹气,“他也真是糊涂!突然要与那前妻复婚,把与白洁的后路全给断了!难道他不知道只要有吕医生在,他们就绝对不会让他出事么!真是疯了!”   “好了。”慕书记则让妻女别再说下去,沉声道:“别再刺激白洁了,他们现在有各自的生活,都会好好的。我相信肖峰不会再过来纠缠。”   “但愿如此吧。”坐在床边的慕清韵则表示很担忧。因为白洁与肖峰分手同样也是一场悲剧,以后宝宝没有亲爸爸了,只有后爸爸。   ——   慕清韵意识到了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多事,所以她尽量改正。   讽刺肖峰的那些事儿,她就不做了,做自己的事。   在国内忙事业的古妤打来了电话问候,她说了句没事,便没有再说其他,让古妤放宽心。   夜澈也打来了电话,问肖峰过来见白洁的情况怎么样。她同样回答没事,一切都好。   当然黛蔺也打来了电话,问姐姐的情况怎么样。   “肖少爷今天的情况,真有些像当初的睿哲。”黛蔺在电话里感叹。   “那你当初是如何原谅滕睿哲?”慕清韵感到很好奇。   “不想原谅他,但后来看到他受伤很心疼。”   “你真是一个傻丫头!”慕清韵躺在沙发上,宠溺的笑了笑,“如果换做是我,早让他一边玩去了!”   “所以你不打算再原谅吕少爷?就这样结束了吗?”   “嗯。”慕清韵这次认真的点了点头,绝不是赌气开玩笑,“虽然他与那夏清沫没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再喜欢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虚无缥缈,难以控制。”   “小姨,其实我们现在在手术室外。”黛蔺又在电话里道,并小声叹了叹气,“如果让吕少爷听到这番话,他在手术室里估计难以正常的发挥他精湛的医术。现在肖少爷被推进手术室了,肖家与景家的人全来了,那位景静更是抱着肖少爷大哭不放。”   “肖峰同意手术了么?”慕清韵挑起眉。这几天的时间过去,肖峰终于肯同意手术了。   “嗯。”黛蔺点点头,“景小姐哭得死去活来,肖老太太也拉着肖少爷的手不放,不过这个时候肖少爷已经被麻醉了,没有任何的意识。”   “复婚的事呢?”慕清韵紧紧追问。   “没听说过,肖家也没举办宴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接到请帖。”   “问问你老公,滕睿哲可能知道。”   “睿哲说他也没有收到喜帖,不过听说齐家的齐铁鹰很生气,斥责肖家与吕沉毅目中无人。”此刻黛蔺正站在丈夫滕睿哲的身边,被他轻轻的搂着,“看样子是没有复婚,肖少爷不想再伤害白洁。”   滕睿哲给了她一个微笑,并低头吻了她一下,“继续说下去。”   于是黛蔺继续向小姨汇报这边的情况,“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约翰逊医生,美国人,吕少爷是副手。不过我们都相信肖少爷这次手术会很顺利,因为有很多人在祝福他。”   “那景静还在哭吗?”慕清韵又问了一句。   “嗯。”   只见手术室外,景小姐哭得死去活来,紧紧抓着肖峰的手不放,“肖峰,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着你。”   被麻醉的肖峰已经昏睡过去,没有任何的回应。   自从上次从休斯顿飞回来,肖峰便没有再见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他一直躺在病房里,接受医院的各种检查,配合他们的术前治疗。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不如一直沉睡,不要再伤害大家。   “肖峰,你应我一句。”景静在继续哭泣,趴在他的身上伤心欲绝,“这段时间你一直不理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护士连忙将她扶起来,“景太太,我们得进行手术了。”   “我不同意手术!”景静又泪眼模糊的吼了一句,自始至终都不同意对肖峰进行脑部手术,“他没有任何的病痛,为什么要给他手术?!你们这是违背患者的意愿!”   于是医生与护士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肖承宇与肖太太阮林玉。   肖承宇点了点头,“推进去吧。”他已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儿子接下来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   于是麻醉中的肖峰被推进了手术室,作为副手的吕沉毅与其他主刀医生穿着隔菌服走向手术室,经过肖家人的身边,取下口罩安慰伯父伯母道:“肖峰一定会没事的。这次之后,他依然还是以前的肖峰,会对一些陷害他的害群之马赶尽杀绝,绝不手软。”   果然,旁边的齐铁鹰与景静母女脸色微变,盯着这边的吕沉毅。   这姓吕的小子是在威胁谁呢!这一年的时间肖峰一直在照顾景静,且有意复婚,他们就不信肖峰会再次对他们齐景两家赶尽杀绝!   毕竟以前他们让肖峰失忆,也是为了肖峰好,现在他们让这对恩爱的夫妻重新在一起又有什么错呢!    ☆、掳爱Chapter:463   白洁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出院了。   这个时候她才听说肖峰进了手术室,第一场手术结束。   “什么叫第一场?”   “意思就是还有第二次手术啰。”慕清韵在一旁照顾她,为她鞍前马后,把佣人该做的事全给做足了,“听说手术很顺利,中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不知道第二次会怎么样?”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白洁又问。   慕清韵见她关心肖峰,便转身笑道:“那边的情况我也只是听说,听说手术之后他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麻醉注射过多,方便第二次手术。”   “胡说!医院怎么可能会给病患注射过多的麻醉!”白洁直接白了她一眼,“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第二次手术是什么样?”   “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不如自己亲自去问问?”慕清韵笑,不再回答她,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如果邵晖知道白洁还这么关心肖峰,估计要呕血死。   于是等慕清韵出去,白洁亲自给国内的慕家打了个电话,“外公,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慕书记慕太太已经飞回国内好一段日子了,所以他们对肖家那边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担忧道:“手术还算顺利,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一直不醒。医生说必须等到第二次手术结束,他们才能出结果。”   “正常的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承受两次手术?”白洁反问。以前肖峰被那景家连接两次伤害大脑,已经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现在又这样伤害他,只怕是他真活不太长久了!   “白洁你不要担心,医生这次是给他做修复,不会伤害他的大脑。医生说,他之前的恢复还不错,所以这次的手术也还算顺利。现在他们正在准备第二次手术,据说不必动刀子,是用仪器给他测什么东西……”   “确定是这样吗?”白洁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一大截。   “嗯,确定。第二次手术只是复查与复健,以防万一。对了,白洁,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身体好些了,就过来看看他吧。其实我们真担心他不会再醒过来。”   “我看看吧。”白洁落落寡欢的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邵晖正从门外走进来,见她站在窗边发呆,便朝她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悄悄捂住她的双眼,“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白洁莞尔一笑,任由他猜测。   “你应该是在想宝宝,想知道宝宝过得好不好?”   “哦,不对,你应该是在想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公司,还是回国?”   于是白洁转过身,动了动她那双不太方便的腿,“现在行走不方便,哪里都不想去。”   “那我扶你回沙发。”邵晖伸出手来,打算扶她。   但他突然发现抱着她会更方便,于是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沙发方向。   于是白洁勾着他修长的颈项,被他抱到沙发上坐着。   邵晖则转身去为她倒水,拿了几粒药丸过来,“按时吃药,身子才恢复得更快。”   “嗯。”白洁接过药丸与水杯,仰头把药丸吞下去了。   邵晖则脱掉他那件笔挺的单西,抡起衬衣袖子去厨房给她煮东西,“你想吃什么?来点营养的吧。”   肉配小米粥,不知道适不适合病人食用?   于是几分钟,他从网上搜索了食谱打印出来,然后贴到冰箱上,一边研究一边学做菜,“先把排骨用小火炖熟,再加冰糖在油锅炒热……不过什么是油锅?”他不解的用手指摩挲下巴,望着厨房里那一排排的锅。   平的是平底锅,圆的是炖锅,煮面用的,这些他尚且知道,但还真不知道该用哪种锅炒排骨?   而客厅这边,白洁见邵晖一直在厨房忙碌,便轻轻笑了。   在她所认识的所有男士里面,没有几个人会做饭,有些,甚至连锅盖是什么都不认识。   但至少面前的这位邵大总裁,还知道用炖锅煮排骨,用平底锅煎蛋。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白洁看到邵晖端了一盘黑不溜秋的醋排骨出来,一碗小米粥变成了干饭,一颗黑糊糊煎蛋狼狈的躺在那里。   “将就着吃吃吧。”围着围裙的邵大总裁居然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知道自己的成果对不起观众,“下次会再好好练习。”   但白洁吃了一口,却没想到排骨是如此的美味,立即对他竖起大拇指,“味道还不错。”   “真的吗?”某人双眼一亮,立即拿筷子自己也尝了一口,“是还不错。”真想不到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卖相需要再整理一下。”白洁提出建议。   “好像是。”这种卖相令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好久没有吃过醋排骨了,以前养母经常做给她吃。   “亲爱的,那你多吃一点。”   于是邵晖幸福的勾唇一笑,又夹了一块排骨在她碗里,心里比吃了糖醋排骨还甜,“以后经常做给你吃。”现在除了研究工作,除了每天出差、开会、视察,他又发现了自己的另一兴趣,那就是学做菜。   “谁是你亲爱的?”   “你喽!~”   “贫嘴。”   “现在不是,将来是。”   “……”   ——   锦城市。   肖承宇夫妇一直很反对景齐两家过来看望儿子肖峰。   于是景静拿出了之前肖峰给她的承诺,挑眉一笑,“现在我是肖峰的妻子,我有权利进去看望他!”   肖母阮林玉不想与他们在这里起争执,那样会影响到儿子休养,也会与这耍赖的景家形成一种恶循环,于是语气平和道:“景静,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看他,确实是他刚刚结束了第一场手术,需要好好休息迎接第二次手术。等他醒来之后,我一定会让你看他。”   “我现在就要看他!”景静眯眸一笑,得寸进尺,“给我让开!”她竟然一把推向了肖母阮林玉,态度极度的嚣张!   “住手!”于是她的这一动作彻底的激怒了一旁的肖父肖承宇,肖承宇对这位前任儿媳妇忍了很久,也宽容了许久,今日,他实在忍无可忍,突然重重一巴掌打向了那嚣张的景静,直接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座椅上,怒眸圆瞪,“姓景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医院!否则我肖家对你不客气!”   景静与齐铁鹰都没想到肖承宇会动手,齐铁鹰立即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肖承宇的手,同样怒眸圆瞪,“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打我最疼爱的外孙女?!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你肖氏集团倒闭!”   肖承宇冷笑,“坐过牢的齐铁鹰依然还是改不掉他这不可一世的毛病!就算你让我肖氏集团倒闭又怎么样,我的儿子肖峰,永远都不可能娶你这心如蛇蝎的外孙女!”   这一家人全部不正常!以至于他们肖家也跟着倒霉!   “外公!”被打的景静连忙从座椅上爬起来,扑到外公的身边,小声叮嘱,怒瞪着肖承宇这一边,“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肖峰。”否则肖峰恢复了记忆怎么办?恢复记忆后的肖峰,会马上变成以前那个冷血无情的他,对她这个前妻无情无义!   “外公明白。”齐铁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目前他手上还有一些资本,如果外孙女真的需要,他也可以倾囊而出,为外孙女赔尽所有。   但关键是,肖峰值得吗?肖峰还可能醒得过来吗?   他的外孙女真的是为肖峰得了失心疯,非要得到他不可!   得到一个人的心,又不是得到一个玩具,得到一个公司,岂由她说要就要?现在局面已经失控,肖峰对她最后的同情心都在烟消云散,景静是应该要收心了。   而病房内,穿着隔菌服的吕沉毅带着几个护士,守在肖峰的病床旁。   如大家所见,肖峰的手术很顺利,这些声名显赫的国际医生不负众望,成功的完成了这次高风险手术,让肖峰恢复了正常。   但令人遗憾的是,麻醉之后的十几个小时,肖峰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原本他们打算给肖峰做术后的治疗,准备第二次手术,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肖峰这种状态很危险!   于是他走到旁边的隔间,主动给国外的慕清韵打了个电话。   他与慕清韵目前的关系就是这样,前一段时间将他的手机号码拖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段时间则将他列入朋友范围,与他保持正常通话,因为,她需要知道肖峰这边的情况!   此刻,他给她来了一个开场白,“夏清沫已经被送回去了,走得无牵无挂。”   那端的慕清韵果然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笑道:“她来,是偶然,她走,则是必然。好了,我比较想知道肖峰的情况,还没醒么?”   夏清沫那女人走得无牵无挂,谁信?   “没醒,所以这次正式邀请你与白洁一起回国,过来看看他。也许这样能唤醒他。”吕沉毅沉声笑,心头却一片苦涩,“他应该是想白洁了。”他吕沉毅怒火消散之后,才发现自己非常的想她!   他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夏清沫,为了胸口的一口气,把他与慕清韵之间的关系弄僵成这样。   以后又得感情马拉松长跑了。   “你是想说你想我了吗?”慕清韵挑眉一笑。   “那你想我吗?”吕沉毅磁性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期盼,“我很想你。”   “你觉得呢?”慕清韵淡淡一笑,“我现在比较想甩你一脚。”砸到他那张骄傲自大的俊脸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各有各的归宿,居然还在说想她! ☆、掳爱Chapter:464   慕清韵飞回了国内,洛泽带着儿子吉恩过来接机。   “最近你变得暴躁了。”洛泽柔声提醒她。   “我知道。”慕清韵摘下鼻梁上的墨镜,与高大修长的洛泽并肩而行,“前段时间肖峰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看不过去。”   “但他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洛泽轻声安抚,并将调皮的儿子吉恩给牵了回来,交到慕清韵的手上,“现在你慕阿姨回来了,不要再调皮捣蛋。”   只见儿子吉恩一直在机场大厅跑来跑去,非常的调皮。   于是慕清韵牵着他的小手,带他走出机场大厅,“这次慕阿姨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慕阿姨?”   “想!”小吉恩立即扑进她的怀里!   在慕阿姨不在锦城市的这段时间,最想念慕阿姨的人,恐怕是他的爹哋洛泽!   他每晚都听到爹哋给慕阿姨打电话!   “最近有没有与谦谦闹别扭?”慕清韵主动将吉恩抱上车,自己也坐了上来,给他系上安全带。   “没有!这次滕泽谦的英文课考了99分,我则是100分!”带着一丝小骄傲。   “因为你有英文底子啊,你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清韵逗弄他。   “但是滕泽谦也有英文基础,他的爹哋妈咪从小教他讲英文……”   “现在试卷的满分是120分,你的那20分丢在哪里?”   “……”因为考试那天他与滕泽谦双双翘课了,他们仅用了最后的10分钟来填写试卷!能考到100分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洛泽则坐在前座,回头对这一大一小柔柔一笑,“那接下来我们去餐厅填饱肚子,然后去看电影。”   洛泽目前还不知道儿子翘课去打篮球。   “欧也~有电影看耶~”小吉恩立即欢呼了起来,“我的爹哋与慕阿姨陪我一起去看电影!~我好开心噢!~”   于是两人微微一笑,宠溺的看着吉恩。   “那我们现在出发。”洛泽勾唇轻笑,已经开动了车子。   于是当他的私家车离去,同样过来接机的吕沉毅晚来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洛泽的车消失在他的眼界。   吕沉毅气急败坏的捶了下方向盘,然后片刻的静默之后,心头的怒火终于消散了下来,主动给慕清韵打了个电话,“我们见一面可以吗?”   慕清韵正与洛泽父子一起走进餐厅,与吉恩一起点餐,“现在恐怕没有时间。”   “你现在在哪里?”   “在吃饭。”   “什么时候能有时间?”吕沉毅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呢?”慕清韵反问他,觉得他有些无聊,“我与你从未开始过,我们只是朋友。况且我不想与你赌气,我们有各自的生活。”   这句话让吕沉毅再次倍受打击,心灰意冷道:“酒店的那几晚算什么?”   这边的慕清韵正在点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看着她的洛泽,站起身远离座位,“既然你记得那几个晚上,那你又为什么要执意留着那夏清沫而伤害我?你已经选择了夏清沫,现在又回头找我,你这算什么?”   “我没有选择她!”吕沉毅在电话里郑重申明,并且在怒吼,“我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我没有要与她复合的意思!”   “之后呢?”慕清韵挑了下眉,并沉默了几秒钟,严肃道:“吕沉毅,我与你之间的感情不是用来赌气较劲。现在的你,并不适合我。”   “……”吕沉毅果然眯眸沉默,说不出任何话。   于是慕清韵挂了电话,重新走回座位上,与洛泽吉恩一起享用餐点,并订下了电影票。   而吕沉毅这边,在得不到慕清韵的任何回应之后,他不得不打道回府,重新回到了医院。   他一直帮肖峰监测着病情,所以他这段时间都不会离开这座城市。   但如今的他却非常难受,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神气十足,以及信心满满。   因为他迟钝的发现,原来慕清韵并不是与他赌气,而是真正的找到了她的人生归宿!   “吕医生,肖少爷的情况还是那样。”值班女医生朝他这边走过来,“大脑皮层有波动现象,但没有苏醒迹象。”   “你回去吧。”吕沉毅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肖峰的病床边,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很抱歉这次没有接到白洁,听说她的腿脚行走不方便,近段时间都不会飞回来。肖峰你如果听得见,就请睁开眼睛吧。”   但病床上的肖峰一动不动,俊颜安静。   于是吕沉毅微微叹了口气,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与没有意识的肖峰聊起了天,“虽然你现在没有意识,但我依然还是要告诉你,白洁与清韵一样,都找到了她们的意中人。肖峰,你说这是我们活该吗?”   沉睡中的肖峰一动不动。   “肖峰你其实不应该逃避现实。”吕沉毅又感慨道,黑眸忧伤盯着病床上的好兄弟,“当年白洁也像你这样躺在了病床上,差一点死去,你其实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根本弥补不回来。如果这次你选择逃避,那么就是真的对不起她。”   昏迷中的肖峰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吕沉毅站起了身,开始给他做脑部检查,尽一个医生的责任。   唉,现在祈祷肖峰能早日醒过来吧。   ——   电影院。   慕清韵与洛泽一起陪吉恩看动画片,但巧的是,他们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黛蔺与泽谦!   黛蔺也是陪儿子过来看动画片,莹妮与雅童则陪爷爷奶奶外出旅游,滕睿哲滕总当然是出差,每天日理万机!   于是慕清韵又忍不住调侃自己的小侄女了,“黛蔺,你还真放心他每天带着秘书出去出差?”   现在滕睿哲的事业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有魅力,走到哪帅到哪,真担心黛蔺以后降服不住他。   黛蔺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姨非常的坏,总是挑拨她与睿哲之间的关系,于是申明道:“如果让我发现他与秘书有任何的暧昧,我绝对不再原谅他!”   慕清韵笑了笑,“以黛蔺你这副娇柔的性子,只怕是管不住他。”黛蔺现在就像一个娇气的孩子,还郑重申明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简直逆生长。   于是一旁的滕泽谦实在看不过去了,连忙把自己的妈咪护在身后,“小姨婆你不要挑拨我妈咪与爹哋的关系,我爹哋很疼爱妈咪,不让妈咪受到任何伤害,他们很恩爱,他不会在外面乱来!”   于是这边的慕清韵与洛泽双双诧异了一下,微微一笑。   听这意思,滕睿哲在外面是意气风发帅到爆表的滕总,在家里是妻管严哪?而且还是被老婆孩子双双镇压的那一种?   只要黛蔺流一滴眼泪,滕睿哲绝对要自残。   “好啦,我们去看电影。”慕清韵牵起两个小家伙的手。都上小学三年级了呢,还真是一个小大人了!   然而,滕泽谦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今晚我不想看电影,吉恩,我们去打球!”   他与这边的吉恩一拍即合,立即离开大人的圈子。   最近过节,所以他们才提议来看电影。   但谁看这种弱智的动画电影啊?那是放给三岁的小宝宝看的!   于是两人立即去二楼投篮,在跳舞机上帅气的跳舞。   这边,三个大人瞬间僵在原地。   现在孩子们不肯看电影了,那他们这三个大人还看吗?   “最近泽谦好像变得有些叛逆。”慕清韵发出疑问。   “吉恩也有一些好动。”洛泽也发出了他温润的声音,“最近一直喜欢打篮球。”   “可能最近在长身体,多打篮球有助于他的骨骼生长。”   “每天滕总在健身房健身的时候,儿子不跟着锻炼么?”洛泽轻笑,“至少吉恩这小子每天都会悄悄溜进我的健身房。”   “他打篮球,是为了逃课。”黛蔺终于丢出了重磅炸弹,精致绝美的柔白小脸满脸愁容,“最近班导打来电话,滕泽谦有些厌学。他讨厌坐在教室上课,更愿意上体育课,在外面打篮球。”   谦谦小时候非常的乖巧,比妮妮还要乖。   可能是因为她怀他的那段时间,经历了比较多的磨难,他陪在妈妈身边的时间也最长,所以母子连心,谦谦非常的怜惜她这个妈咪。   但随着他逐渐的长大,他开始有些叛逆,染上富家少爷的恶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睿哲工作太忙没有时间陪孩子的关系?   “什么?”颀长温润的洛泽果然被震惊到了,“苏小姐的意思是说,泽谦与吉恩一起逃课打篮球?”   这段时间他从未收到过老师打来的电话,难道是被吉恩这小子给过滤掉了?   只要老师的号码进入黑名单,他一般不会看这些垃圾信息与电话。   看来他的小吉恩真的是在一天天的长大啊!   “嗯。”黛蔺点点头,同样同情的看着这位依然被蒙在鼓中的家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早恋。洛先生你也应该多关心孩子。”   当然泽谦现在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恋’,但这小子是学校公认的校草,高富帅,收到了不少女生的情书。如果真让他遇到了一个‘高大上,低奢内’娇娇女,估计要让她与睿哲要吐几口老血。   现在不是流行娃娃亲么,感情就要从娃娃抓起,从几岁就玩在一起,长大之后青梅竹马直接变夫妻,能省去不少感情纠葛。   那么他们是不是应该给孩子订个娃娃亲?   ——   休斯顿。   白洁享受了几天太后老佛爷般的生活,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时间里,邵晖天天给她研究菜谱,吃哪补哪,绝对能让她把失去的全部给补回来!   这天她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腰身都胖了一圈,被他养得白白胖胖。   当然没有白胖那么夸张,只是长了一些肉而已。   邵晖帮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国,却发现她似有心思,有些走神。   “怎么了?”他问道。有的时候她会露出这种表情,但是每次都掩饰得很好,一笑而过。   白洁知道瞒不过他,如实道:“不知道他的第二次手术情况怎么样?”   邵晖果然有些失望,但也很豁然,“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其实上次,你应该与你小姨一起回去。也许你可以辅助他治疗。”   白洁则面色黯然,“我从不会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他这次昏迷不醒,也许是他自己不愿醒过来。”   “哪有这么神奇。”邵晖在一旁轻笑,拖着箱子,扶着她,一起出门赶飞机,“在医学上,只有患者的求生意识是否强烈,是否有生命体征。也许这次真的是手术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他一直昏迷不醒。”   果然,这句话令微微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存在他是否愿意醒过来的可能性?”   邵晖挑了下眉,“我不是医生,我不太懂这些,但至少他不会故意装睡去吓唬人,他确实是醒不过来,也许是大脑受到了压迫。”   白洁的面色凝重起来,微显苍白,“我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我不愿醒来的时候,便会一直做梦,让自己活在梦境中,一个接一个。但到了一定的时间,人还是会醒过来。”   邵晖不得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关心他,但是他现在生命垂危,我还霸占着你的时间,我反而是趁虚而入了。接下来你好好的陪陪他吧。”   于是在一天一夜飞回锦城市之后,两人立即来医院看望肖峰。   白洁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拦截她,因为大家都期盼着她过来看看肖峰。   唇色苍白的肖峰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与之前的霸道形象天差地别。   但这一幕在白洁看来,却仿佛他在熟睡,与以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他安静的睡在她身边,平稳的呼吸。   “心率与血液检查都正常。”吕沉毅在一旁发出声音,非常诧异白洁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平静,“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他虽然无法苏醒,但耳朵听得见我们的声音。”   白洁则悄悄咬了咬唇,眯眸道:“没有什么话想说。只想告诉他,好好休养,康复后过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肖峰现在是在休养生息,修复他的大脑,那么现在这句话希望能刺激他提前苏醒。    ☆、掳爱Chapter:465   白洁的一番话,并没有刺激到肖峰。   肖峰依然沉睡着。   这种情况令信心十足的吕沉毅焦头烂额。   他走到白洁身边,问她,“你真的愿意答应那邵公子了?”   白洁摇摇头,面色苍白,没有说话。   片刻,她转身走离肖峰的病床边,来到了外面。   刚才那句话,只是想刺激肖峰,但肖峰听不见,是真的失去意识了。   看来这个男人还真的打算扔下她与儿子不管,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   而这个时候,情绪激动的景静又闻讯赶过来了,她见白洁果然出现在这里,立即发出尖锐的冷笑,   “白小姐你不是与那邵少爷在一起了么?现在又回来做什么?!还想以小三的身份对他纠缠不休吗?!”   白洁淡淡看她一眼,没有理她。   于是景静又开始激动,要过来拉扯白洁,“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与那邵晖远走高飞吧,不要再纠缠肖峰!”   一旁的阮林玉与肖承宇也听到声音急匆匆赶了过来,见景静又在这里大吵大闹,立即让保镖送她出去!   现在他们肖家已经对这景家下了禁足令,景家的人一律不准进入病房看望肖峰,更加不可以在走廊上大吵大闹!   于是大喊大叫的景静就这样再次被拉了出去,站在门口使劲捶打玻璃门,“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肖峰!”   ……   这边,肖母阮林玉急匆匆来到了白洁的身边,担忧看着她的脸色,“白洁,肖峰的情况怎么样?他听得见你的声音吗?”   白洁摇了摇头。   肖峰何止是听不见她的声音,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想扔下她与儿子,潇洒的一走了之!   于是肖母一把抓紧了白洁的手,瞬间老泪纵横,痛哭不已,“我就知道峰儿会这样睡过去!做手术之前他一直郁郁寡欢,心情很沉重!白洁,你原谅他吧,带着孩子回到他身边!他不能没有你……”   ……   这边,前来看望的邵晖看着那伤心欲绝的肖伯母阮林玉,微微皱了皱眉。   之前肖峰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又岂能因为他的昏迷不醒而原谅他?   他受伤是受伤,做错事却是做错事,性质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否则这是对白洁与孩子不负责任。   于是他朝这边走过来,对肖伯母缓声道:“白洁这段时间会与我在一起,她不会因为同情肖峰,而选择与肖峰重新在一起,您不能这样逼她。”   阮林玉一愣,瞬间止住了声音。   “白洁,那我们走吧。”邵晖又扭头对这边的白洁邀请道,并朝她伸出了手。   但白洁站在原地不动,心事重重看着他,“邵晖,我想陪在他身边,直到他苏醒。”   邵晖的俊脸瞬间闪过了一丝失望,但他掩饰得很好,没有让自己太伤心,柔声笑道:“那我与你一起陪着他。”   ……   白洁与邵晖一起陪在了肖峰身边。   肖峰依然沉睡着,吕沉毅在一旁给他做检查,检查他的脑电波,“他的脑电波非常平稳,说明他的状态很稳定,他在安睡。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醒过来?”   白洁则主动伸出手,握住肖峰那只修长的大手,“如果你听得见我说话,那就请让自己醒过来,不要再逃避。”   虽然很讨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他真死了,她会伤心欲绝。   这样一个可恨的肖峰怎么能死呢?   如果他真死了,她和宝宝该怎么办?那是他儿子,她与他共同的儿子,他们的爱情结晶,他们之间不可能这样潇洒的一刀两断!   她爱这个男人,但是更恨他。   吕沉毅在一旁轻轻笑了,“如果他真听得见,估计要乐坏了。”   不过很可惜,肖峰听不见。   于是接下来,整个病房瞬间沉默下来,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肖峰一定不知道白洁回来了,也不知道白洁正陪着他。   做了那么多错事的他应该感到庆幸,白洁还愿意回头,并没有潇洒的弃他而去。   ……   夜深人静的夜,白洁终于有了与肖峰独处的时间。   她看着仪器上他平稳的心电图,握了握他的手,轻轻放在脸颊边,“肖峰,很多时候我很渴望你能多关心我一些,可是你的心,总是放在别的地方。”   沉睡中的肖峰,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   这说明他听得见,或者在做梦。   白洁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轻轻摩挲,将自己的脸贴在他温暖的掌心,“在被韩虔伤害的那段时间,是你的柔情温暖了我,你那么呵护我,但到最后,你却变得与韩虔一样无情。肖峰,我真的很难受……”   肖峰紧闭的眼皮在微微颤动,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白洁将脸躺在他的身体上,握紧他的手,就好似躺在他的怀里,与他一起入睡,“就这样让我最后陪你走一段吧,我知道你能醒过来,你对这个世界还有牵挂。”   虽然不爱她,但至少,他舍不得儿子,舍不得他的前妻景静。   他是一个对前妻对兄弟重情重义的男人。   ……   深夜,洛泽也陪慕清韵走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   几个小时前在电影院,他们与黛蔺带着两个一直在投篮的孩子,在电影院门口分手了。   黛蔺带儿子泽谦回去,不允许他再这样玩物丧志。   洛泽则与慕清韵在外面约会,走在路边散步。   儿子吉恩则被送到慕家借住了,让慕家暂时帮忙照看,反正两家是邻居,离得近。   此刻,慕清韵轻挽着洛泽的手臂,与他看着天上的月亮,“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纪念日?”洛泽果然立即扭头诧异的看着她,眸含惊喜,“清韵,你终于愿意嫁给我了吗?”   一直在等今天,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清韵终于点头了!   可是,清韵的笑容貌似有些狡黠啊?不像是点头愿意嫁给他的样子。   果然,清韵歪了歪头,做了一个可爱的萌表情,“二十八年前的今天,你是不是已经把几岁的我‘娶’回了家,并承诺做我一辈子的洛泽哥哥?~”   洛泽微微一笑,这才想起了几十年前的玩笑话。   那个时候的慕清韵那么小,他觉得她可爱,便‘娶’了她。   可那个时候小清韵是过家家,一定要找一个老公,所以他这个洛泽就被她选为目标喽。   不过想不到清韵还记得那一天。   于是他又柔柔一笑,“现在让我兑现承诺,娶你如何?”   慕清韵则看他一眼,没有再与他玩闹,转身继续往前走,“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个消息。其实我,有宝宝了。”   果然,这个消息令洛泽重重一惊,温润俊脸瞬间变色,“孩子是他的?”   在清韵没有与吕沉毅分手之前,他们曾经甜蜜过很短暂的一段时间,难道孩子是在那个时候怀上的?   慕清韵对这个怀孕的结果也很吃惊,只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若无其事笑道:“其实怀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打掉就是了,但是我知道你会很介意我曾经怀过他的孩子……”   “不,我不介意!”洛泽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以后,我们一起抚养他与吉恩。”   慕清韵这次惊讶的望着他,“洛泽?”   ——   慕清韵怀孕的消息,谁也不知道,包括慕家所有人与吕沉毅。   这天她过来看望肖峰,发现吕沉毅一脸喜色,突然抱着她激动的转了一个圈,“清韵,肖峰他有反应了!他的眼皮能动,说明他正在慢慢让自己苏醒!”   “吕沉毅,你放我下来!”清韵被转得头晕目眩,胸口恶心,“快放我下来!”   激动中的吕沉毅这才恢复理智,将慕清韵放了下来,不过他的手依然搂着她的腰,因为他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他是医生,根据面色与舌苔,他可以诊断出病人的病情。   而此刻,慕清韵应该是内分泌失调,导致面色有些苍白。   “你才内分泌失调。”慕清韵怒视了他一眼,将他那只扶在她腰身上的大手给拍下了,“你别碰我。”   这男人是医生,医术精湛,人也比较神气十足,如果真让他碰她,估计什么秘密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   果然,吕沉毅若有所思盯着她那张脸,薄唇轻启,“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不需要检查一下吗?”   “不需要检查。”慕清韵断然拒绝,并冷冷一笑,“吕沉毅你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这样假仁假义好么。”然后立即转身走向肖峰的病房。   她不想与他在这里耗时间,因为她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看看白洁与肖峰的情况怎么样,不想关心其他任何人!   但这个时候吕沉毅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担忧盯着她,“你需要做一下检查!气色很不好。”   “你放开!”慕清韵又想甩开他。   但拉拉扯扯,她反而一下子跌入了他的怀中,被他及时的托住,俊眸一眯,“慕清韵你今天对我的反应很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慕清韵一愣,一把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离!    掳爱Chapter:466   慕清韵与吕沉毅在病房门口僵持了起来。   吕沉毅想给她捏捏脉,但是慕清韵不允许!   “放开!”   最后,慕清韵奋力一把推开了他,转身快步走进肖峰的病房!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喜事,与他吕沉毅又有什么关系,弄得她好像在做贼似的。   这个时候,白洁正陪在肖峰的病床边。   见小姨突然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她立即站起身,狐疑的看着她,“小姨,发生什么事了?”   慕清韵吐了几口气恢复她的正常,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帮白洁接过手中的毛巾,暧昧看一眼病床上沉睡的肖峰:“我帮你把毛巾晾起来,你好好照顾他。”   这段时间白洁一直陪在肖峰身边,除了陪他聊天,还亲自帮他擦脸,睡梦中的肖峰一定感觉很幸福吧?   这是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白洁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了。   白洁见小姨笑话她,便红了红脸,坐在床边继续削苹果,“小姨,刚才你与沉毅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你们在争吵。”   慕清韵正在晒毛巾,“没什么事,他想给我检查身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检查身体?”   “我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慕清韵摸了摸自己的脸,并在窗户镜子上照了照,“看起来好像是不好,白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要帮我保守。”   白洁这下非常的好奇,“什么秘密?”   能让小姨如此慎重的事,一定是大事。   “这里。”慕清韵指指自己的肚子,满脸的幸福,“有一个小宝宝。”   “小姨?”白洁这下子真被吓到了!   小姨竟然怀孕了!这是谁的孩子?   ……   门外,吕沉毅没有再追根问底,看了看护士送过来的检查报告,开始研究肖峰的病情。   不得不说白洁的到来,确实对肖峰的病情恢复起了一些作用。   现在肖峰的眼皮会动,说明他逐渐有了意识。   只要再慢慢的治疗,循序渐进的引导他,一定能将他成功的唤醒!   此刻,他正低头看报告,一双女人的脚突然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这个女人当然是那被他送走的夏清沫。   夏清沫一改昔日的纠缠不休,同情的看着他,“刚才我看到你们吵架了。”   “那又怎样?”吕沉毅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资料。   夏清沫则在原地走了几步,朝肖峰的病房方向看了看,启唇一笑,“沉毅,其实我很同情你遇到她这样的高傲性子,只怕是以后,她不可能会再理你。”   果然,这句话令吕沉毅微微的动容,翻动资料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   这个小细节落在了夏清沫的眼里,于是又微微一笑,“她这样的女人其实有些自恋自大,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如果她真把你们的感情当一回事,那么现在她也不会这样翻脸无情,对谁都不客气,对谁的事也都要管……”   “你够了!”吕沉毅抬起头冷冷盯着她,“除了煽风点火,你还能做点别的?”   “沉毅,我这是为了你好!”   “先管好你自己。”吕沉毅冷道,笔直往前走,“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与她终于是否能在一起,与你夏清沫没有任何的关系。”   “沉毅!”夏清沫不得不在后面悄悄的跺脚。   吕沉毅则带着护士继续往前走,敲敲门进入肖峰的病房,给肖峰做检查,“他昨晚怎么样?”   他问旁边的白洁,直接忽略一旁的慕清韵。   既然慕清韵这个女人最近这么无情矫情,那么他不理她就是了。   “昨晚他的手指动弹过。”白洁连忙从座位上起身,看着肖峰安静安放在床面的那双手,“我感觉他的大脑在逐渐的恢复意识,他听得见我们说话。”   “这是好事。”吕沉毅勾唇一笑,伸手查了查肖峰的眼白,“他苏醒有望了,这家伙听得见我们说话!”   不过苏醒之后的第一件事,肖峰必须首先接受白洁即将答应与邵晖交往的事实,然后再来欣喜他能醒过来。   果然,病床上的肖峰手指又微微动了一下,警告吕沉毅不要说他的坏话!   于是吕沉毅无奈的勾唇,“我知道你听得见,但光听得见有什么用,你必须醒过来。醒过来之后,那些陷害你的人才能得到惩罚,白洁与宝宝才会原谅你。”   果然,肖峰紧闭的双眼在微微的动,眼皮颤了颤。   不过他终究是没有醒过来,刚刚经历过手术的他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才能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   他安睡着,却在做梦,或者说在用这种方式与大家交流,告诉白洁,他听得见!   于是白洁轻轻握住他的手,“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谈一谈。”   沉睡中的肖峰似乎轻微的叹息了一声。   他听得见,但是他醒不过来,他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受过伤的大脑需要供血,所以他才像植物人一般躺在了病床上!   白洁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的柔和,令他欣喜而心碎。   他现在变回以前的肖峰了,可是,伤害永远存在,他该如何去弥补?   白洁与孩子一定不愿意原谅他。   他放在床面的手指又动了动,告诉大家他恢复意识了,紧接着,他的手指再次恢复平静,他的人也睡了过去。   白洁握着他的大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等着你醒过来,然后再考虑是否与你重新在一起。”   这句话令身后的慕清韵与吕沉毅双双暗喜,眼眸浮露笑意。   看来白洁的心真的松动了,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再考虑是否与肖峰重新在一起。   千错万错,都是肖峰的错。   今后他若醒来,一定要好好的向老婆孩子赎罪!   想到此,慕清韵与吕沉毅这对冤家的心也跟着豁然开朗起来,相视一笑,压抑在心头的阴霾暂时一扫而空。   所有的人都乐见双喜临门,他们俩也不例外。   ……   景静在外公齐铁鹰的陪同下,再次要求过来看望肖峰。   因为听说他即将苏醒了。   她承诺不会大吵大闹,只是与肖峰好好谈一谈,所以这次肖家让她进去了。   走进肖峰的病房,她看到白洁正捧着一本书,轻倚在床边,为肖峰讲故事。   白洁的脸,看起来很温柔,整个人也沐浴在阳光之下,温暖而清新。   两人相处的画面很和谐幸福,仿佛肖峰只是在床上睡着,白洁则轻倚在他的床边调皮,为他讲故事,或者轻捏着他的鼻子调皮。   这一幕,刺激着景静,也刺激着旁边的齐铁鹰。   不过齐铁鹰比较想得开,觉得,外甥女不应该再这样对肖峰不依不饶了。   她其实可以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这样看着别人幸福。   他出声道:“景静,在看完肖峰之后,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吧。”他身边有不少优秀的青年才俊,他打算介绍给自己的外孙女。   景静这次反倒毕竟安静,没有当场发作,缓缓朝白洁那边走过去,“他的情况怎么样?”   白洁放下手中的书,回过头看她,“应该是快要醒了。”   想不到他的前妻过来了,医院又要开始不平静了。   “可以让我与他单独说说话吗?”景静又提出她的要求,这次对白洁还算客气,“只要几分钟就行。”   白洁看着她,没什么意见。   但随后而来的肖父肖承宇有意见,“我绝对不会让你与峰儿独处!”否则,这蛇蝎心肠的景静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坏事!   如今他们肖家谁都可以相信!但唯独这景齐两家不能信!   这句话果然令旁边的齐铁鹰尴尬而愠怒,“肖承宇,你说话客气点。”   “我们肖家对她已经算客气。”肖承宇立即扭头厌恶的盯着这边的齐铁鹰。   除了这景静,齐铁鹰也是一个丧尽天良的老混蛋!   于是齐铁鹰脸色黯了黯,对那边的外孙女道:“听外公的话,看完肖峰马上走!”事已至此,我们齐景两家也不再稀罕这肖峰!   一个废人一般的肖峰,还入不了他齐铁鹰的眼!   于是双方再次谈崩,肖承宇与齐铁鹰谁也不再说话,都铁青着一张脸,空气凝滞。   这边的景静则站在肖峰的病床边,从白洁身边走过,来到肖峰的床边,轻轻握起他的手,“肖峰,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现在只要你醒来,我们马上就复婚。”   这句话,果然令肖峰的手指动弹了一下,眉心微微一拧。   身后的肖承宇与白洁也脸色微变,看着这自言自语的景静。   但他们谁都没有过来阻止这景静。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景静过来就是为了让肖峰兑现承诺,把话讲清楚。   果然,景静坐在了肖峰的床边,将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声低语,“我知道你听得见,那么你告诉我,手术之前的复婚承诺不算你对我的承诺么?”   这边的肖承宇整张老脸都绷了起来,满面寒霜。   他望了望身旁的白洁,心疼的解释道:“不要把肖峰失忆时的胡话当真,他爱的人是你,所以才答应在手术前与景静复婚。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让纠缠不休的景静做寡妇,这样景静才能死了那条心。”   白洁点点头,表示明白。   但是,她绝不原谅肖峰的这种荒唐做法。   掳爱Chapter:467   肖峰自始至终都沉睡着,景静始终是得不到一个答案。   所以最后,景静被从病房里请出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大吵大闹,静静看着面前的肖承宇,“爸,等肖峰醒来之后,我会继续搬进肖家,希望您不要再加以阻止。”   肖承宇对她无话可说,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儿子的病房了。   现在他已经懒得与这景静吵,随便她怎么样,反正与他肖家无关。   肖承宇走回病房,见白洁也打算走,连忙出声挽留,“白洁,你留在这儿吧,肖峰醒来的第一眼,最希望看到的人肯定是你。”   白洁淡淡一笑,“我得回去看看宝宝。”   “让孩子也过来吧。”肖承宇又道,恳求白洁留下,“肖峰也好久没有见过孩子,一定想他了。”   白洁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答应了,“那我抱宝宝过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   说不定这样更能加快肖峰的苏醒速度,让他尽快醒过来。   “嗯!”肖承宇此刻简直欣喜若狂!   看来白洁是真的打算原谅肖峰了,这真是一个好兆头,让他们肖家重新又有了新希望!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白洁抱着儿子过来了。   小家伙几个月大了,白白胖胖,粉雕玉琢,似面粉捏出来的奶娃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病床上的爹哋。   白洁将他抱到病床上,他立即用他的小手手握住爸爸的指头,摇了摇。   当然他还不会爬,只会用小手抓东西,小嘴里依依呀呀。   片刻,他将爸爸的指头放进自己的小胖嘴里,当成食物了。   于是白洁连忙将他抱起来,“那是爹哋的手,不能吃!”   小家伙立即蹙着小眉毛看着她。   慕太太则在一旁伸了伸手,“宝宝过来让外婆抱~”   这几个月都是她这个太婆在照顾他,小家伙对她可亲了。   果然,宝宝立即伸手让她抱。   慕书记则在一旁提醒,“别误导孩子。你是白洁的外婆,那么宝宝则是你的曾外孙。”   “这样喊得顺口嘛。”慕太太早已在一旁逗弄孩子去了。   慕书记则与白洁双双站在肖峰的病床旁,看着肖峰的气色,“他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看样子是要醒了。”   “嗯。”白洁点点头,“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   肖峰的手指则在动弹,似乎是想说话。   于是白洁握了握他的手,温柔坐在他床边,“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第二次手术之后,你便能康复了。”   到时候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们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果然,肖峰安静下来,似乎是入睡了。   慕书记在一旁有些诧异,笑了笑,“想不到他现在有意识,竟然能回应我们。”   “他现在是清醒的。”白洁握着肖峰的大手没有松开,放在脸颊边蹭了蹭,“不知道苏醒之后的他是什么样?希望他不要再像以前那般是非不分。”   “不会的。”慕书记反倒在一旁安慰。   以前他拆散阻挠了清如夜澈的婚姻,还伤害了黛蔺,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帮助白洁找到归宿,一切尊重她的选择。   ……   病房这边,慕太太正在逗弄小宝宝。   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奶奶,您在这里。”   “骁骁!”慕太太立即抱着小宝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飞快的走向门口,“今天你古妤妈咪不是带你去公司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怀中的小宝宝也向骁骁伸了伸手,“呜啊~”   年龄相近的小朋友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最近几个月宝宝与骁骁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非常的粘他。因为这个小舅舅每天都抱着他玩儿。   “爹哋带我过来的。”小家伙立即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门外,长身玉立的慕夜澈拎着一个果篮与一束鲜花,正过来看望肖峰。   这次他亲自过来,想亲眼看看肖峰的情况。   此刻他修长的身影走进了门来,望一眼病床上的肖峰,唇角翘起,“看样子肖少爷恢复的还不错。”   最近他一直闲在家里,古妤则在忙于准备上任的事,早把他给忘了。   于是他不得不带着儿子过来看望肖峰。   此刻他们一大一小站在肖峰的病床旁,儿子正在仰头对爹哋发问,   “爹哋,为什么肖叔叔一直在睡觉?”   “……”慕夜澈唇线轻开,“他不是肖叔叔,他是肖表哥。”让儿子喊肖峰哥哥,不知道肖峰乐不乐意?呵。   “为什么喊哥哥?”小家伙更加不解了。因为肖叔叔与爹哋一样大,爹哋却让他喊肖叔叔哥哥!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慕夜澈没法给儿子解释那么多,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宝贝你现在长大了,不可以乱了辈分,爹哋让你这样做绝对没有错。”   “为什么没有错?”这不是在忽悠小孩吗?   “……”慕夜澈更加无语。   如今他退居幕后,全力支持古妤的事业,但闲在家里的他,却被儿子的一万个为什么弄得两个头大。   儿子做婴儿的时候,便喜欢到处爬来爬去,研究新奇的事物。   如今这小家伙能跑能跳,还能讲几句英语,于是开始问无数个为什么。   他记得他与古妤的遗传基因里,没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他安静,性格儒雅温和;古妤则虽然活泼好动,可是她不喜欢做研究,应该不会生出这样的好奇宝宝呀。   “爹哋。”好奇宝贝又开始发问了。   “嗯?”   “为什么妈咪要做女总裁?”害得他与妈咪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妈咪也越来越忽略他。   “现在有爹哋在你身边。”慕夜澈答非所问,但说到了重点。   儿子在抱怨古妤太忙,他这个孩子他爸也想抱怨几句呢。   因为古妤何止是冷落了他,这个女人让他禁欲了将近半年,让他沾不到任何腥荤。   看来这个女人在故意惩罚他,对他越来越冷淡了。   “好了,宝贝,我们不要打扰肖峰表哥休息了,回家吧。”他牵起儿子的手,转身走向门口,“爸,一起回去吧。”   慕书记望着儿子,不免有些担忧,“夜澈,你这样一直闲在家里,会不会与古丫头越走越远?你也去公司上班吧。”   古妤现在三天两头不在家,一直在忙公司的事,真担心她与夜澈的感情会无疾而终。   毕竟两人拖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连骁骁都长到这么大了,但古妤一直不肯原谅夜澈!这两人看样子是打算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耗一辈子了。   “我的公司在国外。”慕夜澈答了一句,然后继续牵着儿子往前走,“现在带骁骁回去吃饭。”   “……”   “老慕,我们家的夜澈是不是改变了一些?”抱着宝宝的慕太太朝这边走来,与丈夫一起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最近他学会做饭了。”   “应该的。”慕书记轻哼了一声,声音却是欣慰的,“为了古妤与孩子,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孩子,这又算得了什么。这是他身为丈夫应该做的。”   “是啊,舅舅不仅学会了做饭,还学会了做家务。”白洁也在一旁帮腔,轻笑着,“不过有一点他必须得改一改。下次他给骁骁做饭的时候,记得不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否则骁骁又要被饿瘦了。”   小孩子又不懂得饿是什么。爹哋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就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直到,爹哋终于把饭给做好了,父子俩坐在餐桌前吃宵夜。   “家里不是有佣嫂吗?”慕太太感到狐疑。最近她一直在照顾白洁的小宝宝,没有顾及夜澈父子,想不到夜澈还自己当家了。   “这是古妤的吩咐,必须考验考验他,让他亲自照顾玉骁。”白洁笑了笑,表示很遗憾,“小舅毕竟是男人,没有女人心细如针,拿起他的手机便忘记了时间,一直头也不抬,不管旁边的小骁骁。”   “夜澈是在用手机处理他的公务。”慕书记不得不在一旁做出解释,为儿子打抱不平,“他毕竟是有事业的人,怎么能真正丢下他的下属不管?听说是用手机做了几笔大交易,资金数目很大。”   “那也不能把孩子给忘了。”以后肖峰若是这样,把宝宝给饿了冻了,她绝对不饶他。   “那次是不小心。”慕书记在一旁汗颜,“当时有我陪着乖孙儿,我也被饿着肚子。”   “……”看来小舅这个家庭煮男做得还真是不合格。   ……   送走慕书记慕太太之后,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白洁坐到病床边,给肖峰盖了盖被子,温柔低语,“日后你若是这样对待儿子,我也永远不理你。”   病床上双眼紧闭的肖峰若有似无的蹙了蹙眉心,感到好无奈。   如果他有机会追回老婆与儿子,他才舍不得让儿子饿肚子!   但关键是,他现在能顺利的醒过来吗?   如果他真能睁开眼睛,白洁又是真的愿意原谅他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过是为了让他尽早苏醒罢了。她那颗被他伤透的心,正凉着呢,真担心她会突然间离去。   掳爱Chapter:468   慕夜澈带着儿子返回了荣升集团。   原本他打算邀请古妤一起吃饭,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共进午餐。   但古妤实在太忙了,一直在开会,开会,从未在办公室停留。   于是慕夜澈在总裁办公室与儿子大眼瞪小眼,一人拿着一支手机。   他拿手机处理国外的业务,儿子则拿着手机玩游戏,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等着古妤回来,对古妤望眼欲穿。   “爹哋,妈咪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儿子再次发出疑问。   慕夜澈扭头,无奈的扶了扶额,“你妈咪太忙了,她在报复我以前对她太冷漠。”   “什么是报复?”   “就是,以前爹哋对她怎样,她现在就对爹哋怎样。”慕夜澈感到好无奈,“爹哋现在已经很后悔了。”   当然古妤对他不是报复,而是在惩罚他。   冷落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哦。”儿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片刻,开完会的古妤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公司的重要高管。   “我们有点事谈,夜澈你回避一下。”古妤径直坐到办公桌后,拿出几份文件飞快的翻了翻,非常的忙,“你带儿子去吃点东西吧,但不要吃快餐。”   沙发上的夜澈撇了撇嘴,“那我呢?”总是只关心儿子,那么他慕夜澈呢?好歹他也是儿子的爹哋,如果没有他,儿子也生不出来。   于是办公室里几双眼睛齐唰唰的看向他,感到惊讶。   慕先生这是在向古总裁撒娇吗?退居幕后的男人居然还这么可爱。   慕夜澈无视大家惊讶的目光,牵着儿子从沙发上起身了,来到古妤的面前,“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否则我与儿子去吃快餐。”   忙碌中的古妤用手指揉了揉疼痛的眉心,“我现在很忙,别再给我找事了成吗?”   “一起吃饭哪里算是找事。”慕夜澈感到好无辜,继续威胁加利诱,“如果你答应与我们一起吃饭,我可以考虑帮你解决手上这个最棘手的案子。”   “你知道这个案子?”古妤诧异的看向他。   自从韩虔从荣升辞职,荣升集团便是一盘散沙,生意一落千丈。   虽然有慕夜澈暗中收购,但慕夜澈一直不肯接手公司,于是拖着拖着,荣升国际便成为了如今这副模样。   各个部门的业绩几乎不到20,,人事关系混乱,韩家的那个韩昕南更是在这里中饱私囊。   所以,她古妤简直就是给他们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而今天,她约了韩虔过来谈谈,时间是下午三点,所以她必须赶在三点之前把一些公事完成。   “当然。”桌对面的慕夜澈撇唇一笑,伸手给她把面前的文件关上了,“先带儿子吃饭再说。”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没有一副好身体,又哪能好好的工作?   “不行,我现在必须开个会。”古妤又坚持把文件打开。   “走吧。”慕夜澈又给她关上了。   于是一关一开,旁边的高管们实在不好意思了,对古妤笑道:“古总,那我们先出去了,下午再过来。”   最近古总一直在忙,确实冷落了家人,他们不好意思再占用她的时间。   “去吧。”回答他们的人是慕夜澈。   于是几个人连忙退出去,给他们把门带上。   “你会让我们公司失去一笔大生意。”古妤仰头责怪的看着他。   慕夜澈则伸手把她从座椅上牵起来,另一只手则牵着自己的儿子,走向办公室门口,“该工作时工作,该吃饭时,必须得吃饭。合作的案子,下午再谈。”   只要是她搞不定的案子,他慕夜澈都可以一手帮她搞定。   “可是对方极有可能会选择其他公司,他们在国际极有影响力,是美国的埃雷立集团,很多公司在与我们竞争……”   “好了,先去吃饭。”慕夜澈已经搂着她,牵着儿子走进了电梯。   他们来到了公司附近的餐厅,在那里订了座位,也订了最美味的餐点。   儿子坐在对面吃得津津有味,慕夜澈则在这边轻轻偷吻古妤,贪恋她柔软馨香的唇瓣。   好久没有吻过这个女人了,白发都快等白了。   “好了,这里是餐厅。”被他亲吻的古妤伸手推他。   这里又不是家里,人来人往的,让她好尴尬。况且儿子还坐在他们对面,会问她,爹哋妈咪在做什么?   “再吻一下。”慕夜澈又搂着她的腰肢重重吻了她一次,热火缠绵的法式深吻。   最后,慕夜澈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又啄了啄她的唇,总算肯乖乖的用餐。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对面的儿子正眨巴着一双明澈大眼睛,好奇的研究他们,“爹哋妈咪,你们在做什么?在吃冰激凌吗?”   古妤立即伸手给儿子拭了拭嘴角的奶油,“是啊,爹哋妈咪也在吃奶油。”   “哦。”每次都吃奶油,每次都忽悠小朋友。   一旁的慕夜澈则好心情的勾唇,眼眸噙笑,“爹哋妈咪刚才在恩爱,这样骁骁就会有个小妹妹……”   “闭嘴,慕夜澈。”古妤立即扭头瞪他,警告他别教坏儿子,“这样他会学坏。”   “提前给他上性教育课,这样他才不会好奇。”慕夜澈笑,又伸手把古妤揽在怀里,在她洁白的面颊上吻了吻,“什么时候我们会有第二个宝宝?我想要个女儿。”   在儿子面前玩亲亲,应该不算过火,他会把握好分寸的。   “没有时间。”古妤继续伸手推他。   “少开会就会有时间了。”慕夜澈再次将她搂过来,亲密的抱着,俊额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老婆,我吃素好久了。”   “谁是你老婆,我未嫁你未娶。”这衣冠禽兽说话越来越肉麻了,不过认错态度还非常不错。   “妈咪,我想要个妹妹。”对面的儿子抱着他的儿童碗发出稚气的声音,漂亮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爹哋妈咪,“妈咪,我的妹妹什么时候出来?”   “……”古妤顿时脸红,用秀拳捶了慕夜澈一下,“你把儿子教坏了。”   慕夜澈撇撇嘴感到好无奈,“除了在他面前玩亲亲,我绝对没有教他说任何话。”都是小家伙自己琢磨出来的。   “谁会相信你?”   “古妤你一定要相信我。”   ……   而在他们座位的隔壁,有个女子也正在哄孩子。   孩子一直在哭闹,不肯停歇。   于是女子恼火的拍了孩子的屁股一下,“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是你奶奶天天把我关在房里,我才不得不留下你!”   于是孩子再次‘哇’的一声哭出来,好不伤心。   林纤纤则把孩子重新放回沙发上,给孩子擦了擦泪,又柔声低哄,“好了,刚才是妈妈不对。妈妈刚刚才从监狱里出来,唯一的亲人只有宝宝你,你是妈妈这辈子最亲的人。”   正说着,她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令她立即停止了说话。   只听得慕夜澈在继续与古妤打情骂俏,两人在这种幸福的氛围*进午餐,悠闲惬意。   于是林纤纤立即站起了身,激动的朝这边走过来,“夜澈,真的是你?”   真的是好巧!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正在说话的慕夜澈与古妤双双扭头,诧异的望着面前这位皮肤白皙的短发女子!   只见林纤纤剪了短发,身姿消瘦,肌肤苍白,一身旧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她清瘦的身子上。   如果她刚才没有开口说话,他们真的认不出她就是几年前春风得意的徐清萱!   也就是林纤纤的另一个名字!   慕夜澈感到诧异,挑起了眉。   古妤也感到诧异,微微一笑,“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林小姐。”   林纤纤的目光则立即落到了对面孩子的身上,笑着,“想不到宝宝长这么大了,你还认识我吗?”   小骁骁蹙了蹙小眉毛,立即跑到爹哋妈咪那一边,窝在妈咪怀里,“妈咪,这位阿姨是谁?我不认识她。”   林纤纤的脸上果然闪过了一丝失望,却依旧笑着,“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古妤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把儿子抱在怀里,静静看着这林纤纤没有再出声。   一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她只希望林纤纤的出现不要再让人扫兴,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她周旋。   因为那没有意义,不如过自己的生活。   慕夜澈的心情也很复杂,因为他在想该如何对待这林纤纤。   是对她赶尽杀绝,还是将她重新送进监狱?   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会再次伤害古妤与儿子。   “那……”林纤纤再要说话,隔壁的孩子忽然再次大声哭闹了起来。   于是林纤纤立即转身跑去抱孩子,把泪水涟涟的孩子也给抱过来了,再次对古妤与慕夜澈笑道:“因为有这家餐厅免费派送的代金券,所以带孩子过来吃点东西。待会得去医院,宝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古妤见林纤纤态度友好,便回她道:“孩子父亲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说起这个,林纤纤的脸色顿时有些黯淡,“他的信用卡欠了不少钱,构成了信用卡欺诈罪,目前在外面躲债。而且他在外面……”   她顿了顿,下一句话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又望了望那许久未见意气风发的慕夜澈,向他们告辞,“现在得带孩子去医院了,医院的号子很难挂得到,我们下次再见吧,如果我们有缘的话。”   她笑了笑,立即抱着大哭中的孩子离开了,没有再纠缠。   座位上的慕夜澈与古妤则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面色凝重。   掳爱Chapter:469   慕夜澈与古妤用完午餐,送古妤返回公司了。   对于刚才遇见林纤纤的事,两人默契的闭口不提,谁也不自找罪受。   “好了,我现在要开会。”古妤又开始赶人,示意慕夜澈把儿子带回去,“晚上不必等我一起吃饭。”   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的慕夜澈撇撇嘴,带着儿子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   “爹哋,妈咪为什么这么忙?”儿子又仰起小脑袋问他。   最近妈咪实在是太忙了,几乎忘了他与爹哋的存在,每天都不与他们一起吃饭。   “因为妈咪是事业女强人。”这是慕夜澈的解释。   “什么是事业女强人?”   “就是能力与自尊心特强的女超人。”   “动画里的超人克拉克·肯特吗?”   “不是,你妈咪是女生。”   父子俩走进电梯下了楼,走在敞亮气派的一楼,却忽然在公司门口遇到了林纤纤。   原来林纤纤这个女人并没有去医院,而是暗中跟着他们来到了荣升集团,一直守在门口。   这个女人一直改不掉这个暗中跟踪偷偷摸摸的坏习惯!   “夜澈。”她喊住他,朝他身后望了望,“古妤没有与你一起下来吗?”   慕夜澈见到她很诧异,挑了下眉,“她没有下来你很失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纤纤立即微笑,并朝他这边走近,“这么久没见,你看起来过得很好。”   并伸手摸了摸骁骁的小脑袋,声音温柔,“宝贝你也长这么大了。”   慕夜澈眼眸一眯,立即出声警告她,“如果你想要叙旧,那最好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监狱的日子不好过,我想你不希望再进去!”   林纤纤果然收回手,不敢再胡乱碰触骁骁,向他解释道:“夜澈你不要误会,今天只是偶遇,想看看骁骁。而且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不要再这样仇视我。”   慕夜澈笑了一声,“如果你不陷害他们母子,我又怎么会如此防备你?你一直改不掉这种偷偷摸摸的习惯,真不像以前的林纤纤。”   “夜澈,你喜欢过我吗?”林纤纤忽然又来了一句。   这句话简直令慕夜澈愤怒,但他压抑住了,眯眸回答她道:“既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我现在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慕夜澈没有爱过你林纤纤,你林纤纤是林玉儿的附带品,不值得任何人去爱。我爱古妤,爱她的一切,但几年前我伤害了她……”   林纤纤的脸黯淡下来,立即转身往外走,“夜澈,我们下次再见吧,孩子还在外面。”   慕夜澈没有出声挽留她,冰冷冷盯着她纤瘦的背影。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经历了这么多还在问他这种问题!难道真的还没有死心吗?   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   回到慕家之后,骁骁把遇见林纤纤的事告诉给了爷爷与奶奶。   “奶奶,那个阿姨一直摸我的头,喊我宝贝。”   “她还说了什么?”慕太太顿时紧张不已,将乖孙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有没有伤害你?乖孙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痛?”   小骁骁摇摇小脑袋,“没有,她一直在与爹哋聊天。”   于是慕书记慕太太的目光又齐唰唰的落到沙发上慕夜澈的身上。   林纤纤找夜澈聊天?   难道又要整出什么事来了么?!   两位老人担忧的目光一直落在儿子脸上,哀叹不已,儿子慕夜澈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   他不解的抬了下头。   “夜澈,听说你今天遇到林纤纤了?她出狱了吗?”慕太太痛心疾首,真不知道该拿这个林纤纤怎么办,“她一直这样纠缠,你与古妤这日子还怎么过?你千万不要让古妤知道你今天单独见过林纤纤!”   慕夜澈疼痛的按了按眉心,“慕太,只要你不把它当一回事,它就不是一回事。你越是紧张,它反而是一回事。”   “可是古妤会吃醋……”   “我吃什么醋?”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古妤把钥匙与包放在柜上,俏脸带笑,心知肚明的朝这边走过来,“林纤纤等在公司门口单独见夜澈,不就是想单独与他说说话么?她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了吗?”   比起入狱之前的嚣张极端,现在的林纤纤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没有什么把握的事,这个女人才不会去以身试险。   若是慕夜澈还怜惜她,她还可以纠缠几回。   但若是慕夜澈非常的讨厌她,那么她只有提议做朋友了。   这个女人的这点小心思,谁会看不懂?   沙发上的慕夜澈见她并不生气,便伸臂将她搂入怀中,与她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保证以后不会单独与她见面。”   他不想见林纤纤,所有的人都不想见林纤纤,古妤应该感觉得出来。   “这个重要吗?”古妤冷笑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谁,你与谁见面,不与谁见面,与我有什么关系?”   “古妤你别这样。”慕夜澈担忧的注视着她。   看来古妤还是吃醋了,被林纤纤如鲠在喉,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看着就比较心烦。   “好了,我现在很累,去洗个澡。”古妤站起了身,伸手让儿子过来,带着儿子去楼上洗香香,“宝贝,今晚你跟妈咪一起睡。”   她工作这么忙,哪有什么精力去吃醋。   只是听着林纤纤这个名字比较反感罢了。因为这个名字几年来都阴魂不散。   “那爹哋呢?”   “爹哋一个人睡。”   “可是妈咪,我已经洗过香香了。”奶奶帮他洗的。   “再陪妈咪泡澡澡。”   “啊……”   ——   肖峰的第二次手术即将开始了。   医院在确定他的各项体征指标都达到标准之后,决定对他进行第二次手术。   其实这次手术也不必动刀子,也就是给他疏通一下脑部神经,为他做疗养。   此刻,昏睡中的肖峰很快被再次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则站了一圈的人,皆担忧的望着手术室大门。   因为之前吕沉毅向大家保证,肖峰很快就会苏醒过来,他颅腔里的淤血已经全部被清除了。   也就是说,他这段时间不苏醒,是因为淤血压迫到了他的脑神经,导致他无法苏醒。   但第二次手术之后,他会在24小时之内醒过来,意识会非常的清醒。   “有没有可能,他还是手术前的肖峰?”再次前来医院探望的景静微微眯眸,盯着这一身白大褂的吕沉毅,“之前你们一直不肯接受我们齐家介绍的国际医生,我怀疑你们手术导致他脑瘫,在故意报复我们景家!”   吕沉毅扭过头,微微一笑,“景小姐你这句话还真说对了!手术存在各种风险,我们不能保证他是否恢复记忆,还是继续失忆。但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你景家擅自为他动过大脑手术,居然没有丝毫的悔意,而是在这样大放厥词。景小姐你还真以为肖峰对你留有旧情?”   景静面色一黯,怒道:“你不要忘了,肖峰之前承诺一定会娶我!我在等着他苏醒!”   于是吕沉毅薄唇一勾,没再说话,或者说懒得再理会这无礼纠缠的景静,目光落在一旁白洁的身上。   白洁抱着宝宝坐在椅上,正在给宝宝喝牛奶。   小家伙一天比一天胖,粉嘟嘟的,能吃能睡,还能手舞足蹈。   似乎知道父亲即将醒来,每次白洁将他放在肖峰病床上的时候,小宝宝都会好奇打量肖峰的睡颜,用小手揪揪爹哋高挺的鼻子。   小宝宝一定在想,这个与他长得这么相似的男人为什么不醒过来呢?比他还能睡。   而且至今他还没有名字,只有乳名点点,还等着爹哋给他起名字呢!   白洁见儿子喝饱了奶,一双小胖手还抱着奶瓶不放,便把他的小粉拳给拿开了,站起身把他抱在怀里,在走廊上走了走。这么能吃,以后肯定长得比他的爹哋肖峰还要高大挺拔英俊。   不过她可不希望儿子与肖峰一样的混蛋,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又厌一个,喜新厌旧。   ……   这边,景静见白洁抱着儿子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冷笑,“听说这孩子还没有名字,看来肖峰还真不打算要这个孩子,连出生的时候都不在身边呢。”   这句话立即戳中了白洁的心头痛处,停下脚步,看着这阴阳怪气的景静。   如果景静不提,她还真差点忘了肖峰在她待产的那段时间,是怎样对待他们母子!   甚至,连她飞回锦城市,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宝宝飞回来的!   肖峰则在照顾他的前妻景静,把他们母子忘得一干二净!   这份伤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于是,白洁的心里更加难受,盯着这景静道:“不管他是失忆,还是有意,你景静都得逞了。但今后无论我是否与他在一起,你景静都没有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你不配,而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果苏醒过来的他答应娶我了呢?”景静继续冷笑。   “那你就太不了解他了。”白洁面色平静,看着她,“无数次的对你留有旧情,于是导致你无数次的兴风作浪。那么这一次,他会对你赶尽杀绝,不念及任何的夫妻情义。”   “他不会这么做。”景静冷笑眯眸,但她知道,白洁说的是实话。   掳爱Chapter:470   肖峰终于醒过来了。   一段时日的沉睡,让他对这个世界感到微微的陌生。   他望着床边的父亲母亲,发出沙哑的声音,“白洁呢?”   肖母阮林玉握着儿子的手伤心哭泣,“肖峰,你还记不记得你手术之前的事?你与白洁分手了,你还记得吗?”   肖峰蹙了蹙眉,望着病房门口方向。   白洁并没有过来看他,尤其是听说他苏醒,这个女人更是走得远远的。   难道,她不想见他吗?   “峰儿,你刚刚醒来,好好休息。”肖父肖承宇在一旁安慰儿子,示意妻子不要再哭泣,“只要儿子醒来了就好,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他叹息了一声,带着哭泣中的妻子走出病房,来到了外面。   事实上白洁这个时候在外面,并没有进来看望肖峰,但她知道他一切都好好的。   慕家人也陪在旁边,皆没有说话。   “白洁,不进去看看他吗?”肖承宇终于发出了声音,歉疚的注视着对面的白洁,“他想见你。”   白洁则摇摇头,“既然他醒过来了,那表示一切都好,我就不进去看他了。”   “真的不进去看看吗?”肖承宇好生焦急。   白洁身旁的邵晖则轻笑,“白洁,不如进去看看吧。你曾经说过,等他醒来之后,会与他把一切都好好的谈一谈。逃避可不是好办法。”   白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   病房里,肖峰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由于昏睡太久,他显得有些虚弱,但白洁的到来让他感到很惊喜,“白洁?”   白洁站在床边看着他,没有再握紧他的手,也没有再在他耳边低语,对他很陌生,“这次过来,是看看你,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请好好休息。”   “白洁?”此刻的肖峰更想听她说关怀的话,而不是这样的陌生,“我昏睡的时候,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白洁确实陪了你一段时间。”一旁的邵晖将白洁轻轻揽入怀中,笑看着肖峰这边,“因为昏睡中的你需要精神支撑,所以白洁陪了你一段时间。但肖峰你难道记不起你之前做过什么事吗?”   肖峰拧了拧眉,“这是我与白洁之间的事!”   “现在白洁的事就是我的事。”邵晖轻笑,“如果不是肖峰你生病,我与白洁早已在一起。现在等你醒来,是为了让这段感情公平,至少,我没有趁人之危。”   “邵晖,我们走吧。”白洁在一旁出声,并主动转身往外走,“以后不要过来了。”   “白洁!”病床上的肖峰怒吼,并拔掉手腕上的针头想爬起来。   但他身体太过虚弱,根本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洁往外走,睿眸眯起,“白洁,留在我身边好吗?”   在他的梦中,他无数次梦见白洁离开,但没想到,这真的成为了事实!   白洁已经走出了病房,决绝的离开了这里。   门外的肖家人与慕家人都感到惊诧,“白洁,你这是怎么了?”   邵晖则在一旁解释,“白洁与肖峰其实早已经分了手,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肖母阮林玉只是哭,没有说话。   肖父肖承宇咬了咬牙,同样也没有说话。   因为这是他们早已预料中的事,白洁不可能再留下,肖峰也不可能再追回她。   有些错误,错了还可以改,但有些错误,则是致命伤。   抱着宝宝的慕太太一把拉住白洁,小声劝慰她,“白洁,你再考虑一下,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虽然他们之前比较反对,但那是气话,又怎会真的棒打鸳鸯?   白洁蹙了蹙眉,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我已经考虑很清楚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等他苏醒过来。”   “白洁?”慕太太一阵唏嘘,身后的慕书记也感慨的注视着自己的这另一个外孙女。   难道真的要结束吗?   想起即将结束,他们这些外人也心有不忍。   毕竟白洁与肖峰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儿子也这么大了,如果真的要结束,宝宝该怎么办?   白洁则把宝宝从慕太太手中接过来,笑了笑,“其实我与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结束了,孩子我可以一个人带,我不能因为孩子,而勉强与他在一起。”   小姨慕清韵也朝这边走过来,劝慰小侄女,“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有个前妻正对他虎视眈眈,如果你退出,肖峰可能马上娶他的前妻。”   这句话果然令白洁挑了下眉,笑着,“如果他真娶景静,我会祝福他们。”   之前肖峰已经向景静求婚了,这笔混账帐,她永远都无法与他算清楚!   于是白洁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没有再过来。   ……   病房里,吕沉毅已经重新帮肖峰把针头给他插上了,拖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肖峰,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手术之前向景静求过婚。”   肖峰用手痛苦的覆了覆额,“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好意思让白洁留在你身边?”吕沉毅笑,帮他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你现在身体大虚,需要慢慢调养。等把身体养好,再去追她吧。”   “她现在与邵晖住在一起?”肖峰又哑声问了一句。   “不大清楚。”吕沉毅摇了摇头,俊脸始终保持笑意,“不过听说白洁早已答应了邵晖的追求,两人打算等你醒来之后,再正式交往,这样对你比较公平。”   肖峰闭了闭眼睛,“将我手术之前的事都讲给我听。”   “那好吧。”吕沉毅在椅子上换了个坐姿,清了清嗓子,“手术之前,你仗着失忆,每天去你前妻景静那里报到,后来终于有一天让白洁发现你留在那里吃饭,与景静培养感情,于是白洁带着孩子毅然搬了出去,景静则搬了进来……”   ——   白洁并没有去邵晖那里,而是回到了慕家大宅。   她在这里有房间,所以不必过去打扰邵晖。   不过他们现在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邵晖约她出去吃饭,“附近有个不错的餐厅,我在那里订了位子。”   “邵晖,我今天有点累。”白洁扶了扶额,脸色很暗淡,“我们下次再吃吧。”   邵晖担忧的看了看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只是想睡一觉。”白洁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果然显得很疲倦,“今天很抱歉。”   “没关系。”邵晖轻轻一笑,拿了件毛毯盖在她身上,安静的离去。   于是白洁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儿子也乖乖的睡在摇篮里,与妈咪一起睡觉。   最后,慕家人回来了,慕清韵也显得很疲倦,立即在沙发上躺下了,用手扶了扶她的腰,“哎哟,腰酸背痛,真是折磨死人了。”   忽然见沙发上睡了个人,她把白洁身上的毛毯给轻轻掀开了一角,“喂,这样睡会窒息的。”   原来白洁把整个身子蜷缩在毛毯里,脑袋也埋着。   白洁被她吵醒,立即爬起了身,“小姨。”   “是不是很难受?”慕清韵打量了她几眼,勾唇笑着,“现在肖峰恢复了记忆,你一定想与他互诉衷肠吧。但你忘不了以前的伤害,所以不打算原谅他。”   “今天只是很累。”白洁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看小姨微微丰腴的腰身,“你要注意胎教。”   真是服了小姨了!   怀宝宝怀了几个月,直到现在才知道肚子里有个小baby。   于是开始精心呵护,小心翼翼。   现在小姨不敢穿修身裙装,只敢穿宽松服饰,穿平跟鞋。   公司里的工作也不敢太繁重,只能仗着与古总裁的关系,每天在公司混时间。   小姨说了,等到孩子生下来,她一定好好工作,与古妤一样做出一番大事业!   “胎教?”慕清韵咀嚼这个词,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白洁身上,“你别转移话题,你与肖峰到底会怎么样?”   “与他已经不可能了。”白洁给出了答案。   于是慕清韵伸手将她重新拉回座位上,与她促膝交谈,“其实自从怀上了这个孩子,我在考虑与吕沉毅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   “小姨?”白洁诧异的看着她。   不是说永远不可能与吕沉毅在一起了吗?怎么会突然间改变想法?   “不是突然,是一直都有这个想法。”慕清韵笑了笑,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他能表现好一点,我也许可以原谅他。”   这个男人太自大自我了,有少爷脾气,自以为是,应该磨练磨练他。   好在他与那夏清沫之间也没什么,这一点尚且可以原谅。   “那洛泽那边怎么办?”白洁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果然,这个问题令慕清韵锁了下眉,迟疑了一下,“洛泽对我也很好,吉恩更是把我当成了他第二个妈咪。可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吕沉毅的,我不能让洛泽去养别人的孩子。”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把很多问题都想得很清楚。   她不能自私的让洛泽去养别人的孩子,也不能骗洛泽,她对他还是没有男女之情。   她和洛泽更适合做朋友。   至于吕沉毅那边,如果这个男人的表现够好,她可以考虑与他复合。   但如果还是目前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可以独自带着孩子,永远不结婚。   “小姨,这样好吗?”白洁蹙起眉。其实她觉得小姨与洛泽在一起也挺好的。   慕清韵则拍拍她的手,“你先不要管我的事,咱们先看看肖峰的表现,看他是不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且诚心悔改,真心舍不得你,嗯?”   “……”她其实不想再与肖峰有任何的接触!   掳爱Chapter:471   吕沉毅依然不知道慕清韵怀了宝宝,因为他与她分开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于是在肖峰成功苏醒之后,他这才敢卸去医生的职务,开始全心全意的追求慕清韵。   不就是与洛泽那混蛋约了几次会,吃了几次饭,看了几场电影吗?   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慕清韵是否还能接受他?   因为他始终相信清韵不是一个随便爱上别人的女人,不会将自己轻易的交给洛泽。   当然也有可能慕清韵会真的爱上洛泽,毕竟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   这天,他又在花店订了一束鲜花,让送花员给慕清韵送过去,“卡片就不要写了,她知道送花的人是谁。”   于是送花员给他去送花了,却在几个小时后遭到了拒绝,“吕先生,慕小姐不肯收下这束鲜花,让我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她还说了什么?”吕沉毅沉着俊脸咬了咬牙。   “让您以后不要再给她送花,这些戏码已经过时了。”   “……”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嫌弃他!   ——   慕清韵确实在与洛泽见面,带着吉恩,在儿童乐园过周末。   吉恩在乐园里玩耍,慕清韵则与洛泽坐在一旁喝咖啡,看着孩子玩耍。   突然,慕清韵发现有个孩子抱着一大束鲜花朝她这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姐姐,这是一个哥哥送给你的鲜花,他说在缆车上等你。”   慕清韵顿时有些诧异,伸手接过了鲜花,“他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但孩子转身跑掉了,重新回到乐园玩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那位叔叔给他买了冰激凌,委托他把这束鲜花交到这位漂亮的阿姨手上。   于是慕清韵站起身,暂时向洛泽告辞,“洛泽,我过去一下,你等我。”   “好。”儒雅温润的洛泽点点头,表示理解。   于是慕清韵转身离开这里,走去了缆车那边。   这个时候有很多人正在坐缆车游玩,到处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孩子过来度周末,欢笑连连,吕沉毅一个人坐在那里感觉很奇怪。   车内的吕沉毅见她过来,立即站起身过来牵她,“进来吧。”   “我为什么要进来?”慕清韵反问了他一句。   “给我半个小时,我们单独聊聊。”吕沉毅握着她的手不放,轻轻一扯,将她给扯了进来,“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于是慕清韵不得不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看缆车外面的风景,“风景是不错,但你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吕沉毅则用手轻轻包裹着她的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认真道:“你气我,是因为我给夏清沫安排了一份工作对吗?除了这个,你还恨我什么?”   慕清韵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脾气比较臭,很自大自我。”   “我会改正。”吕沉毅又哑声道,朝她这边坐了过来,与她并排坐着,“除了我自大自傲,你也有些过于执拗,你说呢?”   慕清韵立即拿眼神秒杀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看来根本就不打算与她复合,而是给她挑毛病来了。   他吕沉毅自己也不想想以他那副臭脾气,谁受得了?一言不合马上走人,而且还与她赌气较劲!   这是一个好男人该有的态度吗?   吕沉毅见她还气着,知道自己以前是做过分了,再次道歉哄劝,“只要哪一方面你看不顺眼,我都可以改。上次是我做错了,不应该马上赌气的飞回锦城市,你看在我大吃飞醋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如果他不在乎她,他才懒得与她赌气!恋爱中的疯子都会做一些冲动的事。   “你打住。”慕清韵立即扭头制止他,且蔑视他,“不管怎样你也是吕家镶金嵌玉的二少爷,你想傲气就傲气,想赌气就赌气,谁也不敢招惹你。你今天又是给我认什么错,我可消受不起。”   吕沉毅见她讽刺他,立即苦了一张俊脸,“亲爱的原谅我这一次不行吗?”   慕清韵摇了摇头,继续欣赏窗外的风景,“别放下你吕二少的身段哀求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等到达山顶就下去吧,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这吕沉毅也像肖峰那样混蛋了一回!这就是男人!   “清韵。”   “别喊我的名字。”   “只是让你消气,不要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事情,我希望你开心点。”   “这句话很虚伪。”希望她开心,还故意与夏清沫一起气她?欠抽吧!   “……”   ……   两人到达山顶后,慕清韵很快走出了缆车,准备下山。   但这里只有下山小火车,过山车的那一种。   拜托她现在是孕妇,怎么能坐过山车下山?过度的惊吓会导致她流产!   一旁的吕沉毅见她在犹豫,停止了系安全带的动作,朝她这边走过来,“你怎么了?”   刚才这个女人一直不理他,嫌弃他虚伪,所以多说多错,他索性不说什么了。   但现在她明显有麻烦,他还是应该关心她一下。   “没什么,我不想坐这种小火车。”慕清韵转身走离了这里,回到缆车那边,“没有下山的缆车了吗?”   “没有。”这是工作人员的回答,“可以去那边坐小火车。”   “除了小火车,没有其他代步工具了吗?”   “没有。”   “……”慕清韵再次无语,在这附近走了走。   这座山也不算太高,海拔几百米而已,但如果让她这个孕妇徒步下山,估计她要走到流产。   所以她现在正在考虑该怎么办?   “去那边吃点东西吧。”吕沉毅邀请她,并帅气的笑了笑,“吃点东西,才有体力下山。”看样子这女人打算徒步下山,因为她放弃了这最后的几趟下山小火车。   慕清韵望了望天色,再望一望这附近的温泉酒店,决定过去吃点东西。   先填饱肚子吧,否则真得困在山上了。   ……   酒店餐厅,她点了一些素食,一边吃,一边观赏着外面的温泉。   泡泉的人并不多,但这里的格调非常幽雅,应该是贵妇们经常来的地方。   据说很多富人与明星都会利用假期过来度假放松,是一块人间胜地。   “用完餐去泡红酒温泉吧,对你的皮肤有好处。”长桌对面正在用餐的吕沉毅出声提议,优雅轻笑,“今天可能无法下山了。”   “你故意带我上缆车?”慕清韵微恼的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你不能坐小火车。”吕沉毅摆摆手,表示很无辜,“如果你能坐,我们现在已经下山了。”   他确实不是故意带她来坐缆车,只是跟着他来到了游乐园,觉得应该找个地方与她单独谈一谈。   而缆车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么?   中途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于是慕清韵又瞪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给山下的洛泽打电话。   好在手机有信号,“洛泽,我被困在山上了,我不能坐小火车。”   “那我现在过来接你。”山下的洛泽立即道。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你上山会很危险。”慕清韵望了望窗外的暮霭,“先带着吉恩回去吧,明天我过去找你。”   “你有没有怎么样?”洛泽却很担心她。   “我很好,你先带着吉恩回去吧,千万不要带着吉恩夜晚爬山,晚上会很危险。”   “他难道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坐小火车吗?”洛泽又问,蹙了蹙眉,“他可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爸爸。”   “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个了。记得照顾吉恩。”慕夜澈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对面的吕沉毅。   吕沉毅也正看着她,黑眸噙笑,正在琢磨她刚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能坐小火车?”   “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慕清韵结束用餐,站起了身,“我去订我的房间,今晚得在山上住下了。”他的房间他自己订。   “先去泡泉吧,这里的温泉很有名。”吕沉毅又出声邀请她,并起身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温泉还能消除疲劳与疾病,对你的身体好。你是女性,泡红酒温泉比较好,滋润养颜,我泡火山泉好了。”   “温泉里是不是含有硫磺?”慕清韵立即出声问。   “当然,含有白硫磺。”吕沉毅轻声笑,“虽然浓度比硫磺小,但对一些心脏病病人与高血压病人还是有一定的刺激,孕妇也需要慎用。”   “……”慕清韵立即闭嘴不说话,把脸给扭了过去,并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来了,“我现在有点困,先去休息了,吕二少你自己去潇洒吧。”   从一开始她便拒绝与他一起泡泉!因为她好像是听说孕妇不能泡温泉!   “先别走。”吕沉毅竟然再次一把牵过她,直接带着她往门外走,“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就泡泡吧,我一个人泡没意思。”   他强行将她带到了温泉池旁,突然一把抱起她,作势要将她丢进温泉池里,“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你住手!”慕清韵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立即花容失色的紧紧抓住他不放,“你快放我下来!”并且警告,“不准吓我!”   “为什么?”抱着她的吕沉毅笑得更欢,作势又要将她给丢进去!   “不要!啊~”慕清韵再次叫得惨烈。   但吕沉毅只是将她给放了下来,让大惊失色的她在地上站稳,眯眸盯着她,磁性嗓音含着怒气,“几个月前我没有避孕,我早猜到你会中奖,为什么不早告诉?嗯?!”   “……”慕清韵依然一阵昏天暗地,但这句话更让她头晕目眩。   原来这个男人吓唬她是为了试探她!这个该死的家伙!   掳爱Chapter:472   在温泉边,两人闹也闹了,骂也骂了。   最后,吕沉毅给她捏脉,确定她的脉搏比较飞快有力。   虽然这不能作为怀孕的硬性标准,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坐小火车,不能泡温泉。   确实,慕清韵的脉搏比较快速,人也长胖了一些。   于是他不再闹她,轻轻扶着她,让她坐到旁边的躺椅上,“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慕清韵此刻已经安静下来,不闹也不骂了,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笑道,“你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我有一个孩子,但是你却不适合做爸爸?”   这个男人确实不适合做爸爸,因为他没有担当,与以前的吕沉毅大相径庭。   吕沉毅知道自己的那次任性毁掉了他与慕清韵的这段感情,让慕清韵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他,于是哑声道:“清韵,如果确定已经怀孕,让我照顾你待产好吗?”   怀孕是一件很累的事,如果没有人照顾她,她很容易伤到自己。   于是清韵好奇的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你任职妇产科。”   “医术相通,我在这方面稍微懂一点。”吕沉毅无奈的看着她。   随便她怎么讽刺,只要她肯让他照顾她,他转入妇产科也行!   于是慕清韵看看天色,再用手摩了摩自己冰凉的胳膊,起身准备回房间,“外面有点冷,我先回去了。吕医生,我下次挂你的妇科门诊。”   她笑了笑,转身走了,留下吕沉毅一个人坐在原地。   但吕沉毅的心情却无比的明朗,俊美的脸庞上也有了笑容。   明天他就申请转入妇科,只坐诊她这一位产妇!   于是今天晚上,慕清韵在房间休息,吕沉毅则在这边泡泉放松身体,准备迎接未来的爱情长跑马拉松。   虽然是长跑马拉松,看不到前方的终点,但他与慕清韵现在有了个孩子,是他全新的希望!   他的孩子不能让洛泽去照顾,他的老婆也不能让洛泽去照顾,他们母子是他吕沉毅的家人!   ——   第二日,两人准备下山。   这次他们乘坐工作人员的特殊专车,顺利的下山。   事实上这里是个乐园,到处是森林与野生动物,所以他们一路下山,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两人相处倒也和谐,安安静静的欣赏窗外的动物,偶尔给动物们喂食。   慕清韵一直在想,以后宝宝若是长大,她一定会带孩子来这里参观这些野生动物,可以给孩子练练胆量,让孩子认识这些已经稀缺的珍贵动物。   “不要喝凉茶,喝牛奶吧。”见慕清韵口渴,细心的吕沉毅立即拿走她手中的凉茶,给她换了一罐牛奶,“凉茶对宝宝不好。”   “但是牛奶会上火。”她原本已经上火了,喝凉茶就是为了降火。   “少喝一点没事。”吕沉毅已经帮她把瓶盖打开了,递到她手上,“明天给你炖一些营养粥,既养胃,又能调理你的身体。最近你是不是感觉到胸部胀痛?”   慕清韵立即脸热,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吕沉毅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将颀长身体悠闲靠在座椅上,“孕初期胸部胀痛属于正常现象,因为怀孕会导致体内雌激素分泌过多,不过你的胸部我又不是没有摸过……”   “你闭嘴。”旁边的准妈咪俏脸酡红,立即一记板栗朝他敲过来……   “……”他确实摸过嘛,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好意思!   ——   洛泽带着儿子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立即赶往这边的乐园。   虽然他实在不放心,可清韵确实怀了吕沉毅的孩子,他无法扭转这个事实。   他总感觉,两人会因为孩子重新在一起!   果然,当他一大早急匆匆的赶往山顶,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两人已经退房离开了,昨晚在酒店泡过温泉。   “都已经怀孕了的人,怎么还能泡温泉?”他自言自语的嘀咕,失望的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慕清韵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到家了,“洛泽你在哪呢?我已经到家了。”   “怎么会这么快?”她下山之后,没有随吕沉毅一起回到他的住处吗?   “那我先送吉恩去学校,他现在还赖在床上呢。”慕清韵在那端轻笑,偶尔传来拍打小屁屁的声音,“小懒虫,该起床啦!迟到班导会罚站~”   “清韵,我马上回来!”洛泽已经飞快的坐上了下山的小火车!   而这边,慕清韵确实在伺候吉恩起床。   刚才吕沉毅将她送回来了,然后回去上班。   据说他返回医院,准备在锦城市任职一段时间。   估计是给肖峰做家庭医生,每天观察肖峰的病情,做脑科医生。   “今天如果再迟到,老师就得请你的爹哋去一趟学校了。”最后,慕清韵不得不环臂抱胸,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小懒虫。   不知道黛蔺家的泽谦是不是也这么调皮?   估计让黛蔺气得牙痒痒。   ……   半个小时以后,慕清韵拿着闹钟在旁边倒计时,“还有十秒钟的穿衣时间……”   于是‘咻’的一声,在床上又多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小吉恩立即弹跳而起,飞快的穿上校服,风一般的冲进洗浴间……   慕清韵则被这种速度吓得目瞪口呆。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神速么?   ……   慕清韵送小吉恩去学校,果然碰到了黛蔺。   黛蔺正牵着儿子小泽谦,站在门口与班导交谈。   一身校服的泽谦则一直要甩开妈妈的手,跑去操场玩篮球,所以黛蔺不得不紧紧牵着他。   但班导却给黛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滕太太,有件事不得不告诉您,您的儿子泽谦,在早恋。”   “什么?!”这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把在场的人全部炸得人仰马翻,连旁边的慕清韵也被吓了一大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恋’?”   中年班导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虽然小孩的世界与我们大人的世界不一样,但滕泽谦确实在追求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所以我希望滕先生能过来一趟,洛先生也要过来一趟。”   “为什么?这件事与洛泽又有什么关系?”慕清韵在一旁发出疑问。   “能不能让我或者让他爷爷过来开家长会?”黛蔺也在一旁发出声音,感到很为难,“最近睿哲的工作很忙,人还在国外。”   “最好让滕先生亲自过来一趟,因为这件事很严重。”班导严肃凝重的看着她们,“滕泽谦与吉恩两位同学经常逃课,且在隔壁班级戏弄女生,如果两位家长不能亲自过来,那么我们学校只能劝诫退学或者转校。”   “我没有戏弄女生,因为我也喜欢她!”小吉恩在旁边发出叫声。   于是慕清韵带走这个小家伙,让他坐到办公室里,让他的爹哋洛泽亲自过来,“洛泽,你现在必须来学校一趟了。”   “我现在正在路上,十分钟后到。”   “好。”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洛泽风尘仆仆的出现了,怒瞪着自己的儿子吉恩,“为什么欺负隔壁班的女生?!”   吉恩是混血儿,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五官轮廓很深,很像一个洋娃娃。   可是这小子居然敢调戏女生,把他的可爱形象全给毁掉了!   “爹哋,我没有欺负她!我与泽谦一起给她送礼物,帮她打跑那群欺负她的坏蛋!”   “闭嘴!”不仅‘早恋’,还与小泽谦喜欢同一个女生,玩转网络与手机,无所不知。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网络信息时代令他们这么的早熟么?   洛泽一声吼,也把一旁的黛蔺与小泽谦给吓到了。   滕泽谦看着洛叔叔铁青的脸,立即转身往外面跑!   今天他的爸爸滕睿哲回国,估计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在这个家里,他谁都不怕,就怕自己的爹哋滕睿哲!   因为爹哋发起怒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谦谦,回来!”黛蔺果然也在儿子身后追。   母子俩跑着跑着,跑到了学校门口,一辆豪华轿车突然嘎吱一声,风驰电掣的停在他们面前,很是帅气霸道!   滕睿哲从车上下来,锐眸盯着那正在奔跑的儿子,“黛蔺?”   黛蔺刚刚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学校必须请他来学校开家长会,于是他下飞机之后急匆匆的赶过来,连公司都没有回去。   黛蔺见丈夫终于回来了,眼角一酸,泪光闪动,“睿哲,谦谦又惹事了。”   这段时间照顾儿子实在太累了,因为孩子越大越叛逆。   睿哲轻轻抱着黛蔺,给娇妻一个安慰吻,然后看着那越跑越远的儿子,唇角勾起,“黛蔺,晚上回去我揍他一顿,你应该不介意?”   儿子很像他小的时候,不太爱上课,但成绩超棒!   他从不主动追求女生,但爱慕他的女生多如过江之鲫。   他打篮球的时候,旁边的女子啦啦队坐满整个观众席,不断的尖叫欢呼……   不得不说,他们滕家的遗传基因确实好,无论爷爷,爸爸,叔叔,还是孙子,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当然,泽谦这小子必须得教训一下,否则又得逃课。他可不提倡逃课,他只提倡灵活教学。   “不可以!”这句话果然把黛蔺吓到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止不住的颤抖,“你不可以打孩子!”   那是暴力教育,她绝对不允许。   “那好,晚上我惩罚你。”滕睿哲将头低下来,轻轻抵着黛蔺的小额头,将娇妻轻轻抱入怀中,早把儿子抛到九霄云外了,唇角勾笑,“老婆,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好久没吃你了~”   黛蔺立即脸红,小粉拳捶了他一下,“睿哲,我们现在在外面。”现在他们孩子一大堆,他还这么不正经。   【掳爱III】之浴火重生 完美大结局   当晚睿哲带着老婆黛蔺回家,自然是爱爱了。   身为老公的睿哲经常出差,毕竟事业越做越大,工作忙嘛,但每次出差回来,他一定让自己的小娇妻下不了床,夜夜恩爱。   对于调皮的儿子小泽谦,他当然也要管教管教。   偶尔带着儿子去打打球,看看球赛,然后再教育几句,能给老婆黛蔺省下不少事。   因为儿子怕他,最听他这个父亲的话。   一旦他板起他那张俊美无俦的俊脸,儿子一定不敢再调皮。   毕竟他是最果敢、最睿智、最严肃的爹哋,一旦落到他手上,绝对小屁股开花!   当然他的两个女儿莹妮与雅童非常乖巧,莹妮是姐姐,懂得照顾妹妹,也体谅妈咪照顾孩子的艰辛,非常的懂事。   所以平日里,他这个父亲与大女儿的关系比较好。   这天,也就是谦谦调皮之后的第二天,睿哲与黛蔺这对夫妻终于起床了。   两人分别这么久,小别胜新婚嘛,晚上纵欲过度,然后早上又睡过头,比孩子们都起得晚,实属正常现象。   于是当两人走下楼,发现三个孩子与爷爷奶奶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根本当他们夫妻不存在。   因为,他们的妈咪实在太年轻了,每次带他们出去,都会被人说成是他们的姐姐!   而且,爹哋与妈咪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恩爱,真心是让他们这些小朋友受不了!   于是每次爹哋把妈咪当成宝贝抱在腿上的时候,他们仨自动避开,自己玩自己的。   据说,他们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年轻的妈咪抱着他们双胞胎去首都,惹得他们哇哇大哭,处境凄惨,爹哋则与他的旧情人在一起,对他们不管不问。   所以有关于这一点,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原谅爹哋。   他们必须让爹哋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   “我吃饱了!”小泽谦第一个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包准备去学校,样子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今天司机不必送我,我自己去学校!”   “谦谦,把校服穿上,书包拿正。”黛蔺在一旁提醒儿子,并主动帮他把书包正了正,“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才几岁?”儿子越来越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太子爷,英俊漂亮的小正太。如果让当年的古俊看到谦谦这副模样,估计要笑翻。   当年的古俊也是一个小正太,皮着呢!在学校与滕睿哲单挑,骑着单车到处飙车,每天看球赛,打场球赛还能打出一场群架来……   当然古俊现在成熟了,听说在美国有了未婚妻,即将要结婚。   “哦,知道了。”小泽谦在妈咪的督促下撇了撇嘴,然后把自己的书包拿正,与家人再见,“爷爷,奶奶,爹哋,妈咪,我去上学了。”   “好,早点回来。”爷爷滕庭坚朗朗笑出声,奶奶西斓也连忙起身过来送孙子出门,“外面车多,谦谦你注意一些,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学校……”   “不用了,奶奶,我与同学一起过去。”小泽谦连忙拒绝,然后一溜烟的出门了。   门外,几个同学正等着他,滕泽谦把书包向他们帅气的一扔,让他们给他拿着,自己则手插裤袋,潇洒帅气的走在最前面,“听说203班的那个胖子又摔了我们公主的笔袋?”   “是啊,老大,我们得再教训他一顿。”后面的几个小跟班义愤填膺。   当然他们也是名门贵胄家的小少爷们,平时就喜欢跟着泽谦混,早在学校组建他们的太子爷帮派了。   “还等什么!走!”滕泽谦帅气的一扭头,小跟班们立即跟上,“是,老大,我们帮你拿书包,拿早点~”   ……   滕宅门内,滕莹妮与滕雅童则在爹哋身边争宠。   “爹哋,这次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差。”莹妮坐在爹哋的腿上,搂着爹哋的脖子。   听说爹哋的身边有不少漂亮的女秘书,她必须帮妈咪把关。   虽然妈咪是她们的妈咪,但妈咪心思单纯,很容易被人挖墙脚。   既然谦谦一直在外面调皮,那么她就帮妈咪守住爹哋喽!   “我也要去!”小雅童也坐在爹哋的腿上,与姐姐一起抱着爹哋,紧紧的,“你不许与其他漂亮的姐姐在一起!”   “……”滕睿哲顿时无语,爱怜的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小脑袋,“谁告诉你们,爹哋会与漂亮的姐姐在一起?”   “我们看到了!”两姐妹异口同声!   “哦?”睿哲不解的挑眉。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与谁在一起过,这两小公主看到什么了?   “看到爹哋你与漂亮的阿姨一起工作。”   “那是工作需要。”睿哲不得不向旁边的黛蔺解释,好生的无奈,“公司里有不少异性同事,避免不了有工作上的接触。但黛蔺你要相信我,我只爱老婆你一个,心里只有你们与我的公司。”   “睿哲,我相信你。”黛蔺柔柔一笑,朝这边走过来,把两个女儿从他腿上抱下来,“大不了我也出去工作,身边都是异性同事。”   “女人!”睿哲的唇角果然在剧烈抽搐!   这个女人还是吃醋了,还真以为他与秘书们有什么呢!   但他是大老板,女秘书们仰慕他也正常。   但他是已婚身份,这些女同事们自己有分寸的,否则怎么可能被他留在工作任职?   一些图谋不轨心思不正的女人,早让他给辞退了,还用等到今天?   “我送妮妮去学校。”黛蔺给女儿拿书包,根本没有与他认真,“今天有家长会,你还是再去一趟吧。”   “没问题。”滕睿哲挑了下眉,并走过来把老婆轻轻搂住了,亲密搂着她的小腰,亲吻她柔嫩的脸颊,“妮妮,囡囡,今天让爷爷奶奶送你们去学校,爹哋与妈咪有点事。”   “有什么事?”   “爹哋与妈咪再给你们生一个弟弟。”滕睿哲玩味勾唇。   “耶,我们有弟弟耶~”两个女儿果然开心,立即背着她们的书包出门。   滕父滕母则幸福的笑了笑,送孙女们去上学。   自从一年多前黛蔺流掉了第四个孩子,夫妻俩便再也没有了要孩子的打算,睿哲让黛蔺养身体。   现在睿哲主动提出要孩子,看来是真有这个计划了。   “你老不正经!~”俏脸酡红的黛蔺用粉拳捶了他一下,立即推开他转身走。   她现在不想要孩子,因为照顾孩子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他怎么能在孩子与公公婆婆面前说这种话?以后她还要怎么见人,都羞死了。   “我想要!”滕睿哲唇角勾笑,一把拉住老婆将老婆亲昵的打横抱起,迈开长腿直奔楼上,“昨晚小女人你没有满足我,现在我们开始疯狂造人计划!~”   “我不要!”还疯狂造人计划呢?她都快被他折磨疯了!谁的体力与精力比得过他?   “乖~必须要!~”为了不让小女人胡思乱想以及吃醋,他必须与她培养更深的感情,让她感受到他火热的爱,对他有信心。   他的心里只有她,只有孩子与家人,其他美女在他眼中都是浮云,他免疫了,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小黛蔺才是最重要的,她感受到了吗?   如果再因为这些异性让她感到不舒服,那他辞掉她们就是了,然后让他在床边面壁三分钟,再允许睡觉……   ——   慕清韵去医院看妇科,挂了个专家号,然后居然真的看见吕沉毅坐在那里坐诊!   她在门口左右望了望,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门牌上确实写着吕沉毅三个大字,妇产科专家!   而且更奇葩的是,吕沉毅的诊室里一个病人也没有,似乎就等着她过来。   此刻她快要笑喷了,在他面前坐下,故意伸出自己的手腕请他把脉,“吕医生你帮我看看,最近胃口不太好,闻到油腥味就想吐,还怕冷,是不是感冒了?”   她还故意伸了伸自己的舌头,让他帮忙看看舌苔。   吕沉毅以前主修脑科与心脏科,现在突然转战妇产科,医术应该不怎么样吧。   谁落到他手上谁倒霉。   果然,俊美儒雅的吕沉毅帮她捏了捏脉,看了看舌苔,让她去帘子后面躺下,唇角勾笑,“把裤子脱下,我帮你检查。”   慕清韵立即腾地站起身,啥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瞪了这头色狼一眼,直接走人!   刚才坐下让他诊脉是想逗逗他,给他这位‘妇产科医师’一些面子,想不到这男人还真当真了!   吕沉毅则笑了笑,伸手把她拉住,“好了,不吓唬你了,你的症状我都了解了,开些药先吃着吧。”   他居然拎出了一个大袋子,送到她面前,“这是保胎药,我亲自为你调配的,并连夜熬了出来,你每天喝一小袋,对胎儿与母体都好。”   慕清韵打开药袋子看了看,并闻了闻,“唔,看起来还不错。”   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把这大袋子药拎在手上了。   不过吕沉毅又帮她接了过去,拎在自己的手上,“我帮你拿回去吧,你现在是孕妇,不能手提重物。”   慕清韵耸耸肩,唇角勾笑,再次接受他的好意。   于是吕沉毅亲自送慕清韵回家,送她到了慕宅门口,“方便请我进去吗?”   最近慕家人不太欢迎他,他不好意思过来,所以只能在外面见慕清韵,化解她与他之间的误会。   “进去吧。”慕清韵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吕沉毅轻轻扶着她,让她注意脚下,“怀孕初期不要走这么快,摔倒可就麻烦了。”   慕清韵撇撇嘴,搀着他的手走进慕家大厅。   既然这个男人这么紧张这个孩子,那么她先接受他的关怀吧。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为了宝宝好。   慕书记慕太太见清韵与吕二少一起回来,顿时有些诧异,“清韵?”   他们还以为清韵永远不可能见这位吕家的少爷了!   想一想吕沉毅以前所做的那一些事,可真是混蛋!   清韵邀请吕沉毅坐,对他非常的客气,“喝茶还是饮料?”   “随便。”吕沉毅坐在沙发上打量客厅四周。   几个月前,他只来过这里一次,就是与清韵恩爱的那一次。   但没想到他回h市处理了一趟公事,便与清韵形同陌路了。   这是一次血的教训!千万不要与前女友牵扯不清,尤其是还故意拿前任来气现任,简直是脑门进水,自寻死路!   慕清韵给他拿了一瓶饮料过来,让他在这里随意,自己则扶着腰身准备上楼,“最近一直腰酸,我得歇会了。”   “清韵。”吕沉毅出声想挽留她。如若不然,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尴尬!   毕竟大嫂亦雪娅已经与展少扬一起飞回h市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慕清韵没有陪他,直接上楼了。   她现在是孕妇,嗜吃嗜睡,还特别容易腰酸背痛,她哪来的时间陪他?   吕沉毅见慕清韵直接上楼,自己也跟着站起了身,“要不这样,我给你讲讲这些保胎药的用法,有些食物不能与它同食……”   顿时,慕书记与慕太太的目光齐唰唰的朝他看过来,“你刚才说什么?保胎药?”   正在上楼的慕清韵也被吓坏了,连忙转过身,“爸,慕太,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并暗暗瞪了这边的吕沉毅一眼。   这男人故意的吧?竟然把她未婚先孕的秘密就这样大声的给抖了出来!   吕沉毅也撇了撇嘴,表示很无辜。   刚才他是不小心说漏嘴,并非故意。   不过让慕书记知道这个消息也好,这样,这个女人就不会这样拧了!   果然,白发苍苍的慕书记哼了哼,看着女儿这边,“清韵,孩子到底是谁的?难道你也要走上黛蔺与白洁的老路?”   慕清韵满脸的委屈,站在楼梯上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想怀,但那天晚上不小心中了奖……”   这句话让吕沉毅暗暗笑喷了,挑眉看着女人这边,俊眸中充满了期盼!   看来这女人还是有心重新接受他的,只是他太迟钝,没有察觉出来!   “好了,你先去休息,我与沉毅好好谈一谈。”慕书记又对女儿吩咐道,嗓音里明显没有责怪之意,示意吕沉毅重新入座,道,“听说吕少爷最近与夏小姐在一起?那又为什么如此紧张清韵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慕伯父,我没有与夏清沫在一起。”吕沉毅用手抹一把冷汗,暗暗悔恨,“当初只是为了与清韵赌气,所以拿清沫来气清韵。其实,我只是将夏清沫分配去了别的国家,不想让她再无理的纠缠……”   “好了,我明白。”慕书记抬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释,“现在清韵正与洛泽交往,但怀上的却是你吕沉毅的孩子,你吕沉毅打算怎么做?”   “我想娶她!”吕沉毅立即回答,声音铿锵有力,态度坚决诚恳,“我会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的珍惜她与孩子。不仅仅是因为她怀孕,而是因为,我在乎她!从在h市遇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适合我!”   在吕家相处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对她刮目相看,渐有好感!   慕书记则对他冷哼了一声,“是否能追到她,那得看你吕沉毅的本事,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但若是你欺负我慕家,那我绝对不饶你!”   “慕伯伯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清韵与孩子!”吕沉毅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并且发了毒誓,“如果以后我再做对不起清韵的事,那让我一无所有,做一辈子的妻奴与孩奴!”   “……”慕书记无语的看着这位吕二少,皱了皱眉。   这小子!做妻奴与孩奴他也幸福!因为他正巴不得做妻奴与孩奴,把清韵与孩子一起娶回家!   ——   几天时间不见,洛泽发现清韵与吕沉毅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首先,每天他都会在自家院子里看到吕沉毅过来拜访慕家,然后邀请清韵出去。   其次,清韵每次与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显得心不在焉,自己一个人傻笑。   再者,慕家人对吕沉毅也不那么反感了,同意吕沉毅重新追求清韵。   于是这天,在学校开完家长会之后,他邀请慕清韵与他一起去另一座城市出差,“这几天我得出趟差,顺便去外面走走,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   “现在我怀着宝宝,可能不太方便走这么远的路。”慕清韵在电话里感到很抱歉。   洛泽顿时感到失望,但他依旧微笑着,“其实从得知你怀孕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会重新回到他身边。清韵你与他都是死要面子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豪爽洒脱,实际上,你们都爱着对方,都不肯先低头。”   “洛泽……”清韵感到更加的愧疚。   “好了,清韵,我会祝福你的。”洛泽轻笑,俊脸阳光和煦,“我很感谢你给予了我这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们其实,一直都是朋友。”   “嗯。”   “好好养胎,我还等着做宝宝的干爸爸,吉恩也准备做哥哥。”   “谢谢你,洛泽。”   如果可以,她会一直做吉恩的Ada阿姨,陪着吉恩成长,也陪着自己的宝宝成长。   ——   医院。   苏醒后的肖峰一直躺在高级病房里,接受后期的治疗。   但忽然有一天护士推开门,却发现肖峰不在床上!   这个男人趁着护士交班,换上自己的衣物离开医院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门外的肖父肖母被吓坏了,但随即他们又很释然,知道儿子去了哪里!   儿子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了白洁那里!   果不其然,一直对主子忠心耿耿的阮翔将少爷送来了邵晖的私人豪宅,在那里见到了那正与邵少一起吃饭的白洁。   邵大少爷竟然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邀请白洁共进晚餐。   此刻,当肖峰带着阮翔风尘仆仆的杀进来,白洁正在品尝桌上的美味,对邵晖竖起大拇指,“嗯,不错,邵大总裁的厨艺又进步了!”   见肖峰突然出现,她惊讶了一下,眯眸看着这边的肖峰,“你怎么来了?”   肖峰扫视一眼长桌上的十几道菜品,高大身影朝白洁这边缓步走来,“我过来接你回去,你不属于这里。”   于是对面的邵晖立即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笑道:“在接白洁回去之前,你问过她愿意了吗?”   肖峰扭头看他一眼,睿眸微眯,竟是没说话,突然一把拉起椅子上的白洁,直接带着她往门外走,“跟我走!”   白洁娇叱他放开,但依然还是被他拉出邵晖的私人别墅,来到了他的车前!   “你放开!”她使劲拍打他那只霸蛮的大手!   “好了。”他竟然轻轻的放开了她,深情注视着面前的她,“从今天开始,你走到哪儿,我会跟到哪儿,做你的贴身保镖。”   “那你的伤呢?”这个男人脑袋伤得那么重,不怕再次失忆吗?   不过都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对景静还留有旧情,给机会让景静与齐铁鹰再次利用他!   这都是他自找的。   肖峰见她生气,眼眸一眯,启唇笑道:“如果你不让我做你的贴身保镖,也许我还真会娶我的前妻。”   白洁这次直接一把甩开了他,不想再面对他!   前一句她也许还是气话,但这一句,让她永远都不想再见他!   他与景静复婚,没有人会反对他。   反而,他还在这里炫耀得意!   肖峰盯着她气呼呼的背影,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不见急色,反而笑了。   因为白洁没有情绪那才可怕,她有情绪,那就表示她还在乎他。   于是在她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高大的身影这才从后面追上来,忽然一把将娇柔的她压到墙上,魅笑盯着她,“以前我也这样吻过你,在你出租房的门板上,还记得吗?”   当时刚进门,他便把这个女人抱在了怀里,那是他第一次去她的公寓。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别人的老公,背着自己‘生病’的妻子,在外面有了外遇。   白洁在他怀里挣扎,大力捶打,“这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你不要再提!”   “我当然要提!”他抓紧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爱你白洁,一直都爱着!但是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你却一直要离我远去!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你想怎么样?”白洁怒瞪着俊脸狡黠的他!   这才是真正的肖峰!霸道,强势,而且永远有办法让她重新接受他!   “接下来是‘绑’着你,还是‘锁’着你呢?我的白姬儿。”他越说越肉麻,并且不断朝她靠近,寻找她的唇,“我很想你,白洁。”   到底她是从哪一方面觉得他讨厌她了呢?   因为她怀着宝宝的那十个月,以及坐月子养身子的那几个月吗?   她是怀着孩子的孕妇,他肖峰就算再禽兽,也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看来这个女人不知道那几个月他忍得是多么的辛苦!   明明她就睡在他身边,但他却不能碰她,只能不断冲冷水澡!   即便她生下了儿子,他也不能碰她,因为她要坐月子,正是养身子的最关键时期,不能被感染……   当然他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那就是没有陪在她身边待产,也没有接她与宝宝一起回来。   在‘生病’的那段时间,他在景静那里吃了几顿饭,把受伤的景静送进了医院,把景静重新当成他老婆了……不过他可以发誓,他与景静之间绝对没有亲密的夫妻行为,他一直把景静当成绝症病人去看待!   “不要叫我白姬儿!”白洁伸手想推开他,扭开自己的头,“我与你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高大的肖峰轻而易举钳制着她,将她轻轻压在墙上,让他们的身影隐在黑暗里,“你白洁是我肖峰看中的女人,除了娶你,我不会娶别人!”   白洁依然拒绝他吻她,因为,‘生病中’的他曾经精神出轨了,“你先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景静?!”   果然,这个问题令记忆恢复后的肖峰惊讶了一下,抬头看着她,“有个办法可以证明我是否爱她。”   “什么办法?”白洁果然反问。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肖峰勾唇笑,竟是长臂一把勾住她的腰身,再次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粉唇,用一个思念的热吻来表达他对她的思念!   分开这么久,真的好想她!   ……   很久以后,白洁以为他的证明方式就是这个禽兽式的强吻了。   但没想到他在把她吻晕之后,直接带着晕呼呼的她上车。   “去哪里?”俏脸酡红的她挣扎着问了一句。   “回家。”他笑着应了一句,然后再次低下头啄一啄她的粉唇。   如果刚才不是在外面,估计,热情一发不可收拾的他早已把粉嫩的她一口吞下肚了,就那样在外面要了她。   “回哪个家?”白洁又晕了下。   刚才他吻得她缺氧,现在她坐在车里缺氧,脑袋一直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回慕家。”他爽快应答,给她开窗通风,薄唇始终勾着笑,“刚才在那里喝了多少酒?”   她檀口里的酒香其实挺迷人的,酒香带着她的幽香,让他深深沉醉。   白洁则用手支着额头,不看他。   她其实没喝多少酒,她与邵晖刚刚开始用餐他便杀过来了,霸道得不可理喻!   于是肖峰也不再问她,让她好好休息。   回到慕家之后,慕太太竟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俩。   很显然,肖峰之前已经见过慕太太了,或者慕家人经常去医院探望肖峰,与肖峰冰山溶解关系缓和,此刻两人正说着白洁听不懂的话,   “肖峰,你让我给你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不要再让我与老慕失望。”   “外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白洁与孩子。”肖峰郑重的做出承诺,并用手轻拥着白洁,让她靠在他怀里,俊脸带笑,“我不求慕家能立即原谅我,但希望能给我时间。”   “外婆,您给他准备了什么东西?”白洁再次推开他,不喜欢被他这样独占着,因为总感觉外公外婆把她给‘卖’了。   果然,慕太太不回答她,只是惆怅的看着她,“白洁,外婆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否则白洁真的一声不响的悄悄离开,那可是要急死所有关心她的人!   “到底是什么事?”白洁急了。   一旁的肖峰则一把拉过她,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并轻吻了她一下,“接下来你就知道是什么事。”   又是接下来!白洁这下更急了,又在他怀里挣扎,不肯让他碰她,“你不准再碰我!”   “好,不碰你。”肖峰坏笑,看了这边的慕太太一眼,带着女人往外面走,“今晚我们不住这儿,我们住另一个地方。”   “哪里?!”白洁不肯走。   “我的单身公寓。”   “我不去!”   “那去另一个地方。”   “又是哪里?”正被他抱出门的白洁已经在尖叫了。现在肖峰强行将她带出去,外婆为什么不救她?   “咱们领证的地方。”他低低的笑,磁性嗓音里带着喜悦与小激动。   这是他第二次结婚,但这次的婚姻,却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婚姻,因为他娶了他心爱的女人,做了最幸福的新郎!   当然,他现在还不算新郎。   ……   白洁看着这条夜深人静的大街,再看看这幢大门紧锁的民政局大楼,立即又转身往回走!   这个男人疯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间?竟然跑来民政局办证!   况且,她又没有答应嫁给他!   肖峰不得不一把又将女人给拉了回来,让她跌入自己的怀里,“接下来会有人给我们开门,为了让我们结婚,民政的工作人员今晚加班。呵。”   当然,是他派人把这些工作人员给请过来的,连夜为他们办证发证。   否则时间拖得久了,真怕出什么岔子。   比如白洁会答应那趁虚而入的邵晖的追求,或者这女人带着孩子自己走掉了,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我不进去!”   “走吧!”在那两扇玻璃大门被工作人员顺利打开的那一瞬间,肖峰强搂着白洁的腰身,俊脸带笑,风度翩翩的走进去。   现在慕太太已经把白洁的身份证与户口本拿给他了,与她结婚领证,是板上钉钉的事。   ……   “填上这两张表格,盖个章就可以了。”   白洁死死盯着这两张表格,死活不肯填写,“我不同意与他结婚!你们这是在逼婚!”   当然,此刻她的双手被肖峰一手钳制,身子也被他搂着,根本无法走出去。   肖峰则一边搂着她,一边在填写表格,挥笔自如。   末了,他填完了自己的那张表格,然后握着白洁的手,辅助她填写她的表格。   “姓名,白洁;性别,女;民族,汉……”   “肖峰,你确定让我填吗?”白洁扭头盯着他,清洌眼眸里跳动着两团怒火,“就算我与你结了婚,我也不可能会原谅你!”   这简直是罪加一等,让她无法原谅他!   肖峰轻轻笑了一下,宠溺的吻吻她的发丝,“没关系,如果你真讨厌我,我会放你自由。”   婚姻只是一种形式,随时可以解体,他真正要的,是她的心!   于是到了最后,证还是被领了。   但白洁拿着这本证,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飞快的走出去!   她顺利的坐出租车回到了慕家,肖峰没有拦她。   回家后的她生气的将这几个本子扔到了慕太太面前,怒火中烧,“外婆,您怎么能擅自拿走我的户口本与身份证?!您让我以后怎么办?”   肖峰这样强迫她,只会让她越来越反感他!   慕太太早已是心虚不已,牵着外孙女的手让她坐下,柔声道:“我与你外公商量过了,你外公也同意让你与肖峰先处处看。领证只是权宜之计,怕白洁你冲动之下与邵晖结了婚,或者抱着孩子悄悄的离开,那可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那也不能这样把我给‘卖’了!”白洁依然很生气!   “外婆知道错了,白洁你消消气。”慕太太立即认错,并笑着,“大家都是嘴硬的人,虽然嘴上说不原谅肖峰,但白洁你爱着肖峰,我们又怎么可能不接受肖峰?接下来得看他的表现……”   白洁这次没有说话,怒气冲冲的看了外婆一眼,起身上楼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但这一次,她真的很生气!   于是在白洁上楼之后,吕沉毅也送慕清韵回来了。   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主。   所以慕太太按了按她抽痛的眉心,压抑住她的瞌睡,睁了睁眼睛,“回来了呀,清韵你去休息,吕少爷你则请回,这么晚了你留在这里不太方便。”   现在她懒得再旧话重提了,反正这吕沉毅与肖峰都是犯了同一个错误,都在悔改中,她说一遍就够了!   吕沉毅见慕太太不见欢迎他,便知趣的告辞。   不过他给慕太太买了一些雪蛤燕窝过来,并且将制作的方法都细心的写在纸上了,让慕太太照着方法去炖,绝对能滋润养肺,保持容颜。   慕太太的脸顿时乐开了花,立即将这些补品给收下了,对吕沉毅也有了好印象,“你这么细心,以后也帮清韵调理调理。她的身体也不太好,怀着孩子更累了。”   “我会的。”吕沉毅温润一笑,向各位告辞,爽快的离开了这里。   慕清韵则热了一袋补药,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他调配的这个药方很不错,腹痛的现象没有了,我最近也有了好胃口,什么东西都吃。”   慕太太拿过包装袋看了看,“都是一些珍贵的补品呢!对孕妇与宝宝的身体都好!”   慕清韵则掀了掀眼皮,“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想要与他重新在一起,还得考验考验他。”   同情心泛滥,与前女友牵扯不清,自傲自大,这些都是他的毛病。   “那你与洛泽那边没戏了?”慕太太问她。早看出她与洛泽之间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朋友之义了。   虽然两人相处了很多年,但始终擦不出爱情的火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感情不能强求,爱情不能勉强。   “……”她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凝重的搅动着袋中的药汁。   ——   白洁睡了一晚,发现胸口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   起床的时候,她在床头柜看到了自己的结婚证,用手拿起,看着她与肖峰的名字。   他们没有照结婚照,照片一栏空白着,但他们所属的关系,是夫妻。   这是一段多么令人沉痛的关系,让她的内心没有一丝喜悦,压抑得难受!   肖峰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不爱景静,也不打算娶景静吗?   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没有回到过景静的身边?   起床换下身上的睡衣,在洗浴间整理了一下自己,下楼。   这个时候,一家人正围坐在饭桌前享用早餐,谦谦也来了,正与骁骁坐在一起,在他们面前做大哥哥。   当然黛蔺没有来,听说是谦谦自己跑来的,说是家里让他受不了,爹哋与妈咪每天在他们面前上演儿童不宜的画面。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小家伙在学校翘课,与隔壁班的同学在楼顶打架,于是跑来太外公这里‘避难’了。   否则滕睿哲真得把儿子的小屁股打开花。   “谦谦,你得喊我舅舅。”夜澈的儿子小骁骁替泽谦纠正错误,“我爹哋说了,我是谦谦的舅舅,不能乱了辈分。”   对面正在优雅用餐的慕夜澈果然点点头。   最近他与朋友们出去在酒吧看通宵足球了,很少回家,所以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小不点,我比你大,你得喊我哥哥!”在学校他们都是喊他老大,这小家伙居然还让他喊舅舅!他爹哋滕睿哲在家族里的辈分那得是有多低呀!   “我是你舅舅!我还是宝宝的舅舅!”小骁骁又手指这边无辜的宝宝,“你们都是我的外甥!”   宝宝才几个月大,粉嘟嘟的,嗷嗷的叫,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险恶’。   这么小就开始论辈分,以后宝宝肯定会被骁骁这个小舅舅给欺负了!   于是白洁把儿子抱过来,在餐桌前坐下,对对面的两个小朋友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与谦谦的妈咪黛蔺是姐妹,而骁骁的爹哋又是我们姐妹的舅舅,所以,谦谦与宝宝都是骁骁的外甥。”   “我去~”谦谦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么复杂的家族关系,他才懒得去理会。   “喊舅舅。”小骁骁嘟嘴,并摇了摇他手中的大手机,“待会我们一起打游戏呀?”   “没兴趣。”泽谦又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为了避难,他才不会在这里被这个小屁孩‘欺负’。   “小子,饭后不准打游戏。”对面的慕夜澈出声提醒,并眯起了他那双温润的眼眸,“如果打游戏时间超过两个小时以上,没收手机!”   最近古妤一直不管儿子,真是愁死他了。   他一不会做饭,二没有耐心,根本不适合做家庭主夫。   “不要!妈咪允许我打三个小时!”骁骁立即瞪着他的一双圆润大眼睛郑重申明!   妈咪整天忙于工作,爹哋每晚看球赛,他都快成孤儿了。   手机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于是慕夜澈无奈的用手扶了扶额,“那你现在给你妈咪打个电话,问她回不回来?”   整天忙于工作,他都有点后悔把公司全权交给她了。   “ok!”小骁骁果然立即拿起他的手机给妈咪打电话,贴在他的小耳朵旁,“妈咪,为什么你没有在家里吃早餐?爹哋昨晚看球赛啦,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他说很想你。”   一番毫无逻辑的话,引得周围的慕书记慕太太轻轻的笑,对这边道:“古妤,骁儿的意思是,夜澈这几个晚上都不在家,有可能在外面鬼混哩~古妤你得管管他。”   “那我马上回来。”这一次,古妤竟然欣然应允,飞快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了,“骁骁你等妈咪回来,嗯啊~”她亲吻了儿子一下。   “嗯,妈咪我等你回来。”   于是这边的慕夜澈变了变脸,“是谁在说我在外面鬼混呢?”   与朋友们一起看了几场球赛而已,那种感觉还不错。   “彻夜不归的男人都在外面鬼混。”慕太太这样损自己的儿子。   于是慕夜澈猛翻白眼,“独守空房的人只能出去看球。”   “那你与那个林纤纤有没有怎么样?”慕太太又问儿子,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千万不要与她单独见面,几年来她一直不甘心。”   “听说她现在有了老公和孩子,应该不会怎么样。”慕书记在一旁沉沉出声,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但还是那句话,不要与她单独见面,也不要给一个不甘心的人任何希望。只要她看到你与古妤恩爱,她自然会死了这份心。”   再者,林纤纤折腾了这么久,还坐过牢,应该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毕竟,孩子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好了,我现在去接古妤。”对面的慕夜澈站起身笑了笑,根本没有把林纤纤的事当一回事,“以后别再提她,她有她现在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也该出门了。”白洁也站起了身,将怀中的儿子抱给外婆,“我现在得去公司,顺便与古妤说几句话。”   于是她与小舅一起出门,在门口碰到了古妤。   古妤风尘仆仆的回来,直接扫了慕夜澈一眼,“听说昨晚看球了?与谁一起看的呢?”   难怪昨晚她回家,发现这个男人不在自己房里,连接几天彻夜不归!   这是要红杏出墙的趋势么?   慕夜澈见她吃醋,顿时笑了,将她的粉拳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那今晚我们一起去看?”   “没兴趣!”   “我赌了钱,把整个荣升国际都赌上了。”慕夜澈又哑声坏笑,“不知道今晚哪个球队会赢?”   “什么?!”古妤果然瞪大了那双晶莹猫眸,声音拔高!   于是这边的白洁悄悄退开,离去了。   现在小舅与古妤在打情骂俏,她做什么电灯泡?   先去上班,然后复习巩固分析师的知识。   此刻走出慕家宅院的范围,她在门口竟然遇到了肖峰。   肖峰早已等在那里,让她上车,“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现在要上班。”白洁直接拒绝。   “我已经给你请了假。”肖峰勾唇笑,并亲自下车,牵着她上车,“放心,除了与你领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除非你自己愿意与我怎么样,呵。”   于是白洁不情不愿的坐上了他的车。   她没有同意与他领证,他不是照样强迫了她?   跑车一路狂奔,肖峰竟然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公司。   此刻的肖氏集团非常热闹,每个部门的同事都走出来看热闹了,好奇的盯着面前的一幕。   原来,是景静闹来公司了。   自从肖峰苏醒,景静一直见不到肖峰,也等不到他履行承诺。   于是她闹来了公司,想让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知道肖峰曾经承诺与她复婚!   这,也算是她做得比较过分的一步了!   她这是把自己往死里逼!   于是肖峰带着白洁来到了公司,冷眸盯着面前正委屈哭诉的景静。   这个女人竟然还写了状纸,贴在公司的墙上,抱在自己的怀中,让大家都知道肖峰曾经承诺娶她!   于是肖峰怒了,几步走到这景静面前,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一年前你之所以没有去坐牢,那是因为我给你做了保证,保证你身患绝症,无法入狱服刑?”   “肖峰!”景静见他出现,立即往他怀里激动的扑来,“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肖峰铁青着俊脸没说话,直接示意保全将这个女人给送出去,并道:“在离开之前,你先告诉大家,为什么我会失忆?”   “就算你失忆,你也曾经承诺与我复婚!难道与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都是假的吗?!”景静声泪俱下的大吼,又往肖峰这边扑过来,“我只要你的这个承诺!你曾经答应娶我,那么你就一定要娶!”   否则她为什么要闹来他的公司?为什么要让他的下属都知道他曾经承诺娶她?   “那我也曾承诺让你给我陪葬,你愿意吗?”肖峰反问,俊脸一片阴鸷,“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在我以前还怜惜你的份上,你收手可以吗?”   如果没有几个月前的那些事,也许他与景静还可以做朋友。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丧心病狂。   果然,景静一声大叫,“我不会收手!因为肖峰你承诺了娶我,那么就一定要娶!”   而且更绝的是,景静这次竟然是有备而来,带了好几个保镖,层层护着她,“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娶,还是不娶?”   肖峰眯眸,在暴怒,“我若不娶,你会怎么样?”   景静立即抽出一支匕首比在自己的脉搏上,当着所有同事与白洁的面冷笑,“当然是让大家知道你肖峰是一个多么无情无义的负心汉!而且,我会死在你面前!”   “你这个疯子!”肖峰眯眸怒叱。   不过他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冷冷盯着景静手腕上的那把匕首,将身旁的白洁轻轻护在他身后,对这景静道:“你要死是吗?那我现在成全你。”   “你想做什么?”景静果然紧紧盯着他,感到不安。   只见肖峰不顾她的威胁,正一步步的朝她这边走过来,冷笑盯着她手上的那把匕首,“你景静能做到这个份上,不死怎么行?十年前你景家栽赃陷害我肖氏集团,两年前你一直卧床装病,不仅对我肖峰洗脑,更是暗中处理掉了不少人,这样心狠的你,怎么能活在这个世上?”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景静果然朝四周大吼!   于是趁这个时机,肖峰一把夺过了景静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我说与不说,都不重要。几年前齐铁鹰与你父亲入狱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你们齐景两家的这些龌龊事。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病愈后的你,必须要去坐牢。而齐铁鹰,也必须要为他的护短付出代价。”   他一步步朝这嚣张的景静逼近,冷笑,“半个月后,你会看到你外公的企业轰然倒塌,你毁掉了他这辈子的心血。”   “肖峰,你扳不倒我外公!”景静依然底气十足,尖声冷笑,“只有娶了我,你的事业才能飞黄腾达!”   如果真能扳倒她齐家,早两年前他就扳倒了,而不是让外公没坐多久牢就出来继续风光了!   在这座城市,她外公齐铁鹰才是龙头霸主,无人能及!   于是肖峰一把松开她,让她后退了几步,失望的盯着她,“在给你注射镇定剂,送你去精神病院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已经与白洁结了婚。不管她是否还愿意接受我,我这一生都只属于她!”   “肖峰,你疯了吗?你之前承诺娶的人,是我!不是这个贱女人!”失控中的景静在大喊大叫,让她的保镖保护她,不准保全人员动她一分一毫,“现在让全公司的人看看你是多么的无情无义吧!你竟然要把你的前妻送去精神病院,还与小三结婚!她白洁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最无耻的人是她!是她这个贱人!”   肖峰不得不一个耳光朝她抽过来,将发疯中的她打清醒,“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娶你!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们昔日的感情,伤害你身边所有的人!你最该死你不知道吗?!”   “肖峰,你打我?!”发疯的景静果然捂住自己的脸,“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扭头往旁边冲!   然而,肖峰根本不拉她,看着这个疯子自己往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看到了吗?我要死在你面前!”   肖峰懒得再理她,牵起旁边白洁的手,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白洁的脸色不太对劲,手也是冰凉的。   白洁很反感刚才的那一幕,所以她一把甩开了他,又大步走出去了。   肖峰懊恼的蹙了蹙眉,不得不随她追出来,“白洁!”   两人坐电梯来到了公司一楼,白洁依然不肯停下脚步,所以肖峰不得不拉住了她,“失忆的那段时间,我确实只记得几年前的事,那个时候白洁你还未出现。”   白洁笑了笑,回答他道:“正是因为这样,你让景静变成了疯子,也让我再次变成了第三者。肖峰,你的承诺让两个女人都痛苦,你刚才其实不应该那样对待你的前妻,你毕竟给过她承诺。”   她轻轻拨开他的手,让他不要再追她,“如果两年的时间,我们能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不期而遇,我会承认我们的这段婚姻,但如果不能,这段婚姻就算结束。肖峰,好好的抚慰景静,不要让她变成疯子。”   “白洁?”肖峰拧起眉,又要伸手拉她,“不要离开这里,我不允许!”   但白洁已经继续往前走了,决绝的离开了这里。   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她希望肖峰能明白她的痛处,不要再对她强取豪夺。   ——   景静继续大吵大闹,还要在公司楼顶跳楼,白洁则抱着儿子去了机场,暂时离开这座城市。   肖峰追去了机场,但为时已晚,白洁已经上了飞机。   这个消息很突然,连慕书记都不知道。   但慕夜澈知道。   他知道侄女的这些事,所以昨天晚上他亲自送白洁过来机场,送了她一程。   他知道白洁需要散心,所以他不反对侄女与肖峰暂时分开。   此刻已是早上七点多,肖峰急匆匆的赶过来,高大身影直闯登机口!   慕夜澈不得不一把拉住他,“现在已经追不上了,她是昨晚两点的飞机,已经飞了五个小时。”   肖峰则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襟口,怒眸微眯,“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真的这么恨他吗?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与他立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两年之约!   两年,全世界,她这是存心躲着他吗?   慕夜澈原谅他是因为紧张白洁而方寸尽失,所以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笑道:“既然她不想让你知道她的消息,那么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她去了哪里。肖峰我奉劝你一句,强行与她领证,已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罪大恶极,那么现在,你最好不要再做出强迫她的事!”   否则他慕家也不饶他。   肖峰果然一把松开了他,然后立即去票务办公室查白洁的目的地,然而,慕夜澈这小子把白洁的消息全部给隐藏了!   缓步朝这边走来的慕夜澈轻微勾唇,“既然她不想见你,我当然会帮她清除掉所有的出境记录。你以为只有你肖峰有能耐强迫她去领证吗?你的强势令她伤心难过,那么我这个舅舅也必须帮她一把。我将你们下次见面的时间差距,由两年缩减为半年,如果半年后你依然找不到她,那么你们这段无爱婚姻自动解除。”   如此,他也算是帮了他们。   否则真的两年时间不见,两人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肖峰眯眸盯着她,然后立即转身往外走,让阮翔给他订下下一班去h市的飞机。   但是阮翔这个时候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少爷,景静站在楼顶要跳楼,是动真格的,已经爬上了最高的地方,扬言要往下跳!”   此时的肖峰怒火冲天,早已对这景静失去了耐性,但却只是眯了下眸,“让齐铁鹰过来。”   “少爷,我们已经暗中收购了齐铁鹰手中一半的股份,他现在正在着手调查,没有管景静这边的事。看来他不担心景静会跳楼,这只是他们的策略。”   肖峰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让景静跳吧。”   “少爷,景静扬言一定要让您过来,否则她真的跳下去。所以,您还是过来一趟吧。”   “白洁走了。”肖峰忽然淡淡说了一句,疲乏的坐在车上,闭上双眼,“如果景静一定要跳,你们谁也不准拦着她。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少爷,这样会闹出人命。”   “不要答应她的任何要求,让她尽管跳。”肖峰挂了电话,然后落寞的坐着,望着正前方。   他在等待下一趟航班起飞,可是他有预感,白洁不可能会回到h市。   ——   景静除了在办公室门口闹,现在还真跑到楼顶来跳楼了!   楼顶下站满了人,消防车也过来了,充好了气垫等着她跳!   景静一步步朝楼顶边缘靠近,扭头朝这边大吼,“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真跳下去了!让肖峰过来!”   “都后退!”公司的副总指挥大家都后退,不要刺激到这景静。   这几天这个女人一直来公司闹腾,真的是疯了!   一年多前,他们景家商业盗窃,非法对他们的肖总洗脑,暗中杀人,无恶不作,现在居然还有脸跑来这里闹跳楼?   现在谁不知道她仗着与肖少爷以前的夫妻之情,一直在大家面前假扮弱者?!   如果肖少爷不是脑伤未愈,病情反复发作,又怎么可能只记得几年前的事,把景齐两家的那些龌龊事都给忘了?   于是一群人慢慢后退,不敢刺激这景静。   负责人则接到肖峰那边的通知,谁也不准阻拦这景静跳楼!   让她跳!谁也不准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于是这边的景静懵了,一只脚还挂在悬崖边上,双手将栏杆抓得紧紧的,“肖峰真的不来吗?他真的让我跳?!”   “肖总不是这个意思,他去机场接个人,马上就过来。”负责人还是不敢刺激她,真怕她就这样纵身给跳下去了,“景小姐你先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去机场接谁?白洁那个贱人吗?”景静依然声音尖锐,口吐恶语,大声威胁着,故意吓唬大家,“让他马上给我过来!否则我马上跳下去!”   “让她跳。”多日不见的韩虔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唇角含笑盯着这一边,“肖峰现在飞国外了,他没法来救你。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马上跳下去,二是,我送你去精神病院。”   于是景静立即发飙了,双脚从悬崖边收了回来,跳下高台,自己往这边飞快的走来了,“韩虔你不要多管闲事!”   “没有办法,现在肖峰在追白洁,我必须插手这件事。”韩虔无奈的摇摇头,薄唇冷笑,“景静你不跳了吗?我们大家都在等你跳。”   景静立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飞快的下楼。   但韩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将她带回来,“景小姐现在要去哪?你对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不良影响,不应该对大家说声抱歉吗?”   “放开!”景静嚣张的警告他,“不管我跳不跳,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关你们什么事!识趣的马上给我滚远点!”   于是旁边为她捏了一把汗的同事们纷纷咋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   刚才他们劝她做什么,不如让她跳下去算了!   看来肖总还真的是了解这个女人,料定她没有那个胆量去跳楼!   于是大家纷纷让开,让这景静畅通无阻的下去。   韩虔也没有再阻拦她,而是冷笑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想继续闹去机场吗?   可惜,肖峰已经飞了,估计半年的时间都不会回来。   因为白洁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肖峰只能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寻找着,形同大海捞针!   果然,当景静无礼的拨开围观的人群,气咻咻的追去机场,肖峰已经坐上飞机飞了。   肖峰没有带任何行李,突然就这样离开了,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景静黔驴技穷,无法再用自杀来威胁他!   “肖峰你这个负心汉!你以为你走了,我就会放过你肖家吗?”她对着空荡荡的机场大厅尖声大吼,面容扭曲,“不会!我会让你肖家不得好死!还有那慕家!我让你肖慕两家不得善终!”   “……”旁边的旅客纷纷躲闪,避开这个疯子。   ——   “什么,白洁走了?”最后得知消息的慕清韵被吓了一大跳,瞌睡都被吓醒了,“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她犯困,一直在睡,没有下过楼,可能孕妇都这样,嗜吃嗜睡。   “前天晚上走的。”吕沉毅正在给她按摩,做孕妇保健操,“听说肖峰也走了。”   所以他不希望他与慕清韵也闹成这样,名副其实的一出悲剧。   白洁与肖峰是多么般配的一对,不仅互相爱着对方,其他方面也非常合拍,美好恋情曾经羡煞旁人!   但肖峰这混蛋偏偏犯错,伤透了白洁的心,所以他必须要为他的错误埋单,不可能马上抱得美人归!   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咯。   “你不要碰我。”慕清韵立即开始嫌弃他,让他把那双魔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伸了个大懒腰,“走了也好,不能让那肖峰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说前几天就那样与白洁领了证,又把白洁给强了。   这男人到底是要闹哪一出?   犯了错误的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逼白洁嫁给他?   “哎哟~”正伸着懒腰,她的肚子突然刺痛,吓得她连忙收回手,“肚子疼,是不是宝宝出了事?”   现在胎盘还不太稳,真是让她每天担惊受怕!   “没事,只是子宫在扩张。”吕沉毅连忙为她轻轻抚了抚肚子,笑着安慰儿子,“你乖一点,妈咪现在很难受,你得体谅妈咪。”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肉球,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慕清韵狐疑的抬起头。   “当然!从他住进妈咪子宫的那一刻起,他便感受得到妈咪的心情。”吕沉毅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搂着她,“在怀孕的前几个月,宝宝会逐渐长出他的小心脏,小脸蛋,小耳朵,所以我们要经常跟他说话。”   “噢。”慕清韵果然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幸福的轻笑,“妈咪现在陪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宝宝要坚强。”   吕沉毅也在一旁笑了,“爹哋与妈咪都盼着宝宝出世。”   “一边去!谁是宝宝爹哋?”慕清韵立即拿眼睛瞪他!   “注意胎教。”吕沉毅继续温柔的笑,将她搂得更紧,吻了吻她的脸蛋,“等宝宝稳定下来,我们回一趟h市,也许在那里可以遇见肖峰。”   “没兴趣。”慕清韵咕噜了一句,拨开他的长臂,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但吕沉毅又将她给抓了起来,帮她穿上外套,“经常久卧不动的人,容易宫外孕。”   “……”慕清韵此刻想把他那张坏笑的俊脸瞪出两个大窟窿,“不要危言耸听!”他吕沉毅才宫外孕呢!   于是吕沉毅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笑着,“好吧,当我刚才乌鸦嘴。现在宝宝已经成形,不可能宫外孕了,但是经常散步对宝宝有好处。”   慕清韵这才听话的起身,与他一起出去散步。   前一段时间她一直晨吐,晚上失眠,现在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她当然会大吃大睡,把失去的全部给补回来。   此刻两人一起出去散步,在门口遇到了正接吉恩回家的洛泽。   小吉恩跳下车,欢欢喜喜的朝她这边跑了过来,一把扎进她怀里,即将来一个大熊抱,“清韵阿姨,我好久没见你了!”   儒雅的洛泽则连忙一把拉住儿子,“你清韵阿姨现在怀有宝宝,你不要伤到她。”   “怀宝宝?”吉恩立即狐疑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爹哋,“不是我的弟弟吗?也就是爹哋你与清韵阿姨的宝宝。”   慕清韵与洛泽顿时脸红,有些尴尬。   相识这么久,洛泽从未碰过清韵,甚至是深吻。   他只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触而过,便再也没有其他。   这种感觉很好,虽然没有与她突破那层关系,始终只是朋友,可是能看到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一点都不后悔当初没有与她更进一步。   她保留了她的纯真,即将嫁给她深爱的男人。   也许有一天,他会继续以邻家哥哥的身份参加她的婚礼,祝福她与吕沉毅白头偕老。   “吉恩,我们回家,今天你还有功课没有做完。”他一手牵过调皮的儿子,与清韵吕沉毅告辞,“那我先进去了。最近吉恩一直逃课,我必须跟进。”   “嗯。”慕清韵点点头。   吕沉毅则喊住了他,对他沉声道:“洛泽,以后如果我再有对不起清韵的地方,请你对我不要客气!”   无论是揍他也好,报复他也罢,他一定接受!   “再有?”洛泽回过头,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可能再背叛清韵?”   吕沉毅不得不微微一笑,伸手搂过一旁的清韵,将亲爱的准老婆抱在怀里,“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清韵的哥哥。”   于是洛泽再次挑眉,不再说话,牵着儿子回到自己的别墅了。   他当然明白吕沉毅这是在与他和解,向清韵做出承诺。   可他毕竟是喜欢清韵的人,让他眼睁睁看着吕沉毅与清韵恩爱,他心中还真有那么点吃味。   所以,等过段时间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吧,顺便把宝宝的满月酒也给参加了。   ——   慕清韵随吕沉毅飞了一趟h市。   夏清沫已经不在那了,听说又在锦城市飞了几回,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尤其是吕沉毅把她当成陌生人,闭门不见,再加上展家不希望她留在h市,于是她被调去非洲了。   临走前她走得不情不愿,但吕沉毅坚持将她送走,她也不得不走。   不管怎么说,吕沉毅曾经留下了她。   虽然是雇佣,但她依然还是做了他一段时间的假女朋友,把那慕清韵气得够呛。   此刻,慕清韵随吕沉毅走进了吕家大宅。   但没想到,吕家大宅竟然坐满了人,通通等着她这个二嫂回家!   吕家的六个孙子孙媳妇,再加上一大堆的曾孙曾孙女,简直家族鼎盛,儿孙满堂!   不过吕老爷子脸上并没有喜色,微微叹了口气,让孙子沉毅坐下,“扶着清韵坐吧,她现在怀了孩子,行动不太方便,你要细心照顾。”   “爷爷,我是医生,还是妇产科,清韵的饮食起居我全包了。”沉毅微微一笑,扶着清韵坐下,等待着老爷子再次开口,“这次大家都过来了,是为了什么事?”   除却老大与他这个老二,其他六个兄弟全过来了。   父亲吕宗胜也从外面急匆匆赶了回来,“爸,听说沉毅回来了?”   “这不正坐着吗?”老爷子蹙了蹙眉,瞥了这边一眼。   他并不是讨厌二孙子与二孙媳妇,他非常欣慰沉毅能接清韵回家,这是一桩大喜事,他高兴还来不及,而是,儿子宗胜实在是让他太失望!   自从蔡雅晴搬出去,宗胜三天两头往那边跑,经常不回家。   大孙子吕伯毅,则又与那艾香荻重新在一起了,据说还要结婚,把那艾家小姐给娶进来!   艾香荻是当初的第三者,他吕家如何能接受她入门?!   现在雪娅还住在吕家呢!这是要故意刺激雪娅,伤透雪娅的心吗?   “爷爷,您别生气。”一旁的雪娅连忙柔声安慰老爷子,笑了笑,“我与伯毅现在没有了感情,只是朋友。虽然前段时间听说他与艾香荻重新在一起,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现在,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而且这个男人比吕伯毅实在好太多,至少,他懂得疼爱翀翀,懂得疼爱她。   她心里的那一丝不舒服,只是因为她与吕伯毅做过夫妻,他是翀翀的亲生父亲。   那种情绪早过去了。   果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的看向了她,包括慕清韵,都表示震惊,“是谁?”   随即,慕清韵明白过来了,“是展少扬对不对?快快招认,你与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是不是在锦城市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雪娅与展少扬一起住在他们慕家,据说每天出去约会,还带着翀翀。   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看出这种苗头来了咯!   亦雪娅面有赧色,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们的婚礼可能与吕伯毅在同一天。”   顿时,大家笑了起来,这边的吕老爷子也朗声大笑,“那实在是太好了!爷爷一直希望雪娅你能嫁给少扬,没想到还真成了!雪娅,爷爷一定会风风光光的给你办一场婚礼,让你幸福的嫁出去!”   真是他的好雪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不必再受伯毅那无用小子的欺凌!   他一直看好少扬,这次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那大哥伯毅该要被气死了。”吕家的孙媳妇们在旁边欢笑,“雪娅找的老公比他好,还得到了吕家的家产与嫁妆,他却什么都没有……”   “伯毅这次会倒插门,不会将艾香荻娶进家门。”一旁的公公吕宗胜终于出了声,让这群儿媳妇们不要说风凉话,无事生非,“婚礼过后,伯毅会做艾家的半个儿子,与我们吕家不再有什么关系。而雅晴,也会在癌症中度过她的晚年。”   “小妈真的得了癌症?”孙媳妇们果然感到诧异。   她们还以为小妈为了骗钱,一直装病躺在医院。   没想到还真得了癌症!   毕竟之前小妈还牵了个假儿子过来骗吕家家产,无所不用其极,让她们无法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   这是蔡雅晴的报应么?   “是乳腺癌,已经扩散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吕宗胜显得沉重,一直低垂着眼眸,“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她,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爸,既然她病重,那您陪陪她。”吕沉毅出了声,嗓音低沉,并无责怪之意,“癌症化疗是一段很痛苦的过程,我想她需要您陪在身边。”   “沉毅,你不怪我么?”吕宗胜抬起了头,愧疚的看着儿子。   “如果您对她是真爱,我能怪您什么。”吕沉毅冷笑,右臂一直轻轻搂着慕清韵,没有松开,“我现在最亲的人,是爷爷与清韵,还有清韵肚子里的孩子。您对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   吕宗胜果然面色一黯,有些失望,起身准备走,“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会过来参加。沉毅,好好照顾好清韵。”   他迈步走了出去,离开这里。   慕清韵则对吕沉毅轻声道:“你刚才那句话伤害了他,他毕竟是你父亲。”   “我现在即将做父亲,我明白做父亲的感受。”吕沉毅轻轻吻了吻她,好庆幸清韵原谅了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做父亲是一种责任,疼爱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不是像他这样娶无数个老婆。清韵,我好庆幸遇到了你。”   “为什么说是庆幸?”慕清韵笑着反问。   如果他与夏清沫复合,估计会更‘幸福’。   “接下来你可能不会觉得自己庆幸。”慕清韵又笑,稍稍推开他,让他不要在公共场合做亲密动作,小声,“与我结婚之后,你一年内不能碰我,因为我怀了宝宝,以及要坐月子。其次,鉴于你上次的出轨行径,以及错误检讨,我罚你做三年的妇产科医生,接诊所有挂号的病人,不得挑选病人。”   瞧把这男人得瑟的。   做了次妇产科医生,结果只接诊她这一位孕妇,这是哪门子的妇产科专家?   “老婆,政策能放宽一点吗?”吕沉毅又把准老婆重新往怀里带,吻吻脸颊,撒娇卖萌,“你让一个男人禁欲一年半,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一周一次吧,我会很小心~另外,我若接诊其他孕妇,老婆你不吃醋么?”   “其他男妇产科医生的老婆会吃醋吗?”   “那是他们的职业。”   “所以这也是你的职业,我不吃醋。”   “老婆?”拜托这不是的职业!他主修脑科与心脏科,与妇产科有毛线的关系!他转战妇产科是为了照顾她,不是为了照顾别的孕妇……   “别喊我老婆,现在还不是你老婆。”   “……”马上就是他老婆了。   满屋子的人见他俩打情骂俏,关系融洽,顿时悄悄的笑了,谁也不说话,看着他俩恩爱。   每次清韵过来,这幢房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看来,清韵真的是沉毅的幸运星,也是他们吕家的福星!   ——   吕伯毅带艾香荻过来见吕家人。   吕老爷子不太喜欢这位艾家小姐,把眼睛给别过去了。   艾香荻竟然不生气,笑道:“爷爷,以前是我不对,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我过来向你们赔罪,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以前的不懂事。”   吕老爷子继续不理她,站起身,负手走了。   吕家的其他人也不理会她,对她没什么好感。   既然吕伯毅要倒插门做艾家的女婿,那就住到艾家去呗,他们又不拦他。   于是吕伯毅与艾香荻感到尴尬,干巴巴一笑,灰头土脸的准备离去。   这个时候,亦雪娅与展少扬也回来了,与吕伯毅碰了个正着。   吕伯毅先是打量着那意气风发的展少扬,被他强大的气场给比下去了,然后将目光落在儿子翀翀身上,以为儿子会喊他。   但没想到儿子竟然不理他,牵着展少扬的手不肯放开,望着妈妈亦雪娅,“妈咪,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饭?”   刚才他们玩累了,肚子正饿着呢,他除了想吃饭,其他什么都不想做!   他现在只认展叔叔是他的爸爸,因为展叔叔对他真的很好!   吕伯毅见儿子不理他,顿时再次感到尴尬,带着身旁的艾香荻,离去了。   “好了,我们吃饭吧。看来大哥伯毅的婚礼我们是不会去参加了。”旁边的吕家孙媳妇们欢快的笑,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坐到餐桌前,准备用餐,“因为那天同时是雪娅的婚礼,我们当然必须参加雪娅的婚礼,而不是参加别人家的婚礼!”   “就是,雪娅才是我们的大嫂嘛~”   ——   慕清韵在吕家住了几天,发现逐渐找回以前的感觉了。   虽然一群弟媳妇整天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聒噪烦人,但有一群女人与自己聊聊怀孕心得,倒也还不错!   这天,有个弟媳妇忽然给她讲起了吕沉毅与夏清沫几个月前的事。   “清韵,其实你不要误会沉毅,他没有碰过那夏清沫。”   “噢,是吗?”慕清韵挑了下眉。   “他与夏清沫的关系,与你和那洛先生的关系,不就是一样的吗?谁能没有初恋呢?初恋回来了,有些交集也是正常的,清韵你不也与那洛先生交往了一段时间吗?”   慕清韵眨了下眼皮,表示她有在听,但她没有说话。   于是弟媳妇立即收敛,不再*裸的帮沉毅说话,笑着,“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喜欢那夏清沫,沉毅也不喜欢,早与她断了,我们都只喜欢清韵你。”   清韵掀唇笑了笑,给她一些面子。   好吧,她相信吕沉毅与那夏清沫之间没什么。   谁能没有初恋呢?   初恋都是用来被回忆的,与初恋的美好往事也始终忘不掉。   但吕沉毅那混蛋还果真拿初恋来气她!   所以,对于吕沉毅的惩罚还是不能作废!   这一年的时间不准他碰她,结婚的事推后再说,她是否搬过来要看具体情况……   ——   锦城市。   慕夜澈插手了侄女白洁的事,却无法解决自己的事。   现在除了肖峰做单身汉,他慕夜澈差不多也是个单身汉。   因为古妤还是没有时间陪他。   最后,他不得不拿出他的杀手锏了——   拿荣升国际来与朋友们赌球,谁赢了谁把荣升国际给收购过去!   于是这件事彻底的惹怒了古妤,使得古妤连夜杀进酒吧,当着他的朋友们面发飙,“慕夜澈你以后别再见我!”   她这么辛辛苦苦的管理荣升国际,这个男人却拿荣升国际赌球,闲出毛病来了!   “你这个闲得蛋疼的混蛋!”她把慕夜澈面前的酒杯狠狠的给摔了,瞪了他一眼,气匆匆的走出酒吧!   “夜澈,嫂子这次真被你惹生气了。”旁边的朋友们一个个笑着,“你是家属,是应该多体谅嫂子在外面的辛苦~”   慕夜澈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然后立即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去追古妤,“都等着!这场决赛的胜负还算数!”   长此下去并不是办法。因为古妤会越来越忙,越来越顾不了这个家。   与其让她这么辛苦,不如多几个人来管理公司,让荣升国际早日恢复原状。   另外,休息了这么久,市政那边的工作也早已辞了,他是该返回荣升国际,与古妤强强联手,做夫妻拍档!   古妤是女总裁,他则是副总裁……   大步追到酒吧门外,古妤已经失去了踪影,应该是开车走了。   于是他连忙去取自己的车。   但这个时候,林纤纤居然出现了,这个女人从他的车后走了出来,怔怔望着他,“其实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你,知道你在这里看球,夜澈,我……”   “闭嘴!”慕夜澈瞪了她一眼,坐上自己的车,飞快的离去!   他现在必须去追古妤,否则这个女人真得气着了,永远都不再原谅他!   林纤纤见他离去,脸上顿时浮现失望之色,转身往回走。   过几天她得搬家了,随婆婆一家搬去韩国卖鱼。   虽然韩国离这里不太远,但一旦她出国,便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跟着他,想与他一起看看球。   然而这个男人很厌恶她,甚至都不愿意与她说话。   “林纤纤,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孩子都快哭死了!”她现在的丈夫给她打来了电话,那个叫什么琛的,一屁股债,信用卡全部刷爆,人模狗样的凤凰男,“你到底回不回来?!”   “你别吼,我马上回来!”听到孩子的哭声,林纤纤立即加快脚步往家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要打孩子!不要将怒气发泄到他身上!”   “你若再不回来,我将他扔下楼!”   “我马上到!”这一辈子她都会与这个人模狗样的畜生纠缠在一起,甩都甩不掉。所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就这样过下去吧。   ——   慕夜澈驾着跑车去追古妤,远远的,他便看见古妤的车在前面。   而且更让他揪心的是,这么晚了,他的儿子竟然等在马路边上,等着爹哋妈咪回来。   也许是最近爹哋妈咪冷落他太久,都差点把他忘了,所以他自己跑了出来!   前面的古妤也看到了儿子,连忙停车,跑了下来,“骁骁!”   最近她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废寝忘食的忙碌,忘掉身周所有的人;气夜澈赌球,气得失去理智,却忘了儿子需要她的关怀!   她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妈咪!”儿子也在马路对面大声喊她,朝她这边快步跑过来!   然而这个时候,这边的慕夜澈却看到一辆拖货的大卡车朝这边冲了过来。   卡车为了省汽油,不顾前面的红灯,直接加速往前闯红灯!   “骁骁!”古妤也看到了那辆卡车。   这边的慕夜澈则脸色一变,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跑车还停在马路中央,连引擎都没熄火,大步朝儿子那边冲去!   “骁骁!”他吼得撕心裂肺,整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妈咪!”可是小骁骁的眼里只有马路对面的妈咪,迈着小短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快步朝她这边跑过来,根本不知道害怕,古妤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骁骁,回去!”   她赶紧也往前跑,想抢先一步抱开孩子,然而距离太远,当她的手接触到孩子,那辆大卡车也来不及踩刹车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慕夜澈的大手用力一抓,将母子两人推向路边!   但他自己却来不及跑开,‘砰’的一声,他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上全是血,腥浓,旁边的古妤与儿子立即发出尖叫声……   “夜澈!”从市委大院急匆匆赶来的慕书记与慕太太也发出惊恐的叫声……   刚才骁骁偷偷跑出来了,他们没有发现,儿子夜澈现在也在家门口发生了车祸!   “爹哋,你不要死。”儿子在一旁大哭。   慕夜澈很想伸出手,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但他全身没有力气,瞬间昏死过去。   他才不想死,他还要留着命追回古妤,照顾儿子,没有那么容易死。   不过儿子与古妤的哭声好真切哦,真的害怕他就这样死掉了。   昏迷前,他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   慕夜澈的车祸太突然了。   看了场球赛,居然发生车祸了。   除了把慕太太吓得半死,其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被他吓到了。   前不久肖峰才刚刚出事,现在轮到夜澈。   “妈咪,为什么爹哋睡了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儿子在他的病床边发出疑问声。   不是说爹哋不会死吗?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只见此刻的慕夜澈,脱去了他平时的丰神俊朗俊美无俦,满身的纱布,唇色苍白,狼狈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古妤则将儿子轻轻抱在怀里,早已没有了心思去工作,身子轻轻的颤抖,“因为爹哋为了救我们而被车撞,他伤得很严重,所以要躺着休息。”   她担忧的注视着病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慕夜澈,至今心有余悸。   那天那辆车将他撞出了十几公尺以外,他身上流了好多血,吓得她抱着儿子全身颤抖,以为他会就这样死去……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抱着儿子一直哭,儿子也抱着妈咪请求爹哋不要死,她不知道救护车是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是谁让他们送上了车,只知道她一直握着慕夜澈冰凉的手,守在他的手术室外,一直浑浑噩噩。   如果那晚她没有与他生气,也许他就不会发生车祸。   所有的误会与委屈,在他的生命面前都算不了什么了。   他以前的那些事,她原谅他。他在酒吧赌球,她也原谅他。   她只希望他平安的度过这一劫,不要扔下她与骁骁不管。   而且他还有慕书记与慕太太,总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丧子之痛。   好在,他似乎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在经历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终于止住血,保住了性命。   今天是他昏迷后的第三天,这三天以来,儿子骁骁不愿离开她与爹哋的身边一步。   因为这是他的爹哋妈咪,他好怕他再一睁开眼,车祸重伤的爹哋离他而去,妈咪也为了工作而不要他。   古妤似乎感受到了儿子的难受,这几天几夜都陪着他,哄着他吃饭睡觉,也守在夜澈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这几天她把工作都交接了,全心全意的陪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此刻,她站起身准备去给夜澈端水擦脸,儿子突然紧紧拉住她的手,“妈咪,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你也发生车祸!”   古妤知道是给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平时也太过于冷落儿子,儿子害怕失去她与夜澈,所以摸摸他的头,“妈咪现在哪里也不去,去给爹哋端水洗脸。”   “我也来。”儿子立即跳下凳子,乖乖的去给妈咪拿毛巾。   于是片刻后,母子俩一起给夜澈擦脸。   夜澈安睡着,母子俩则在交谈,   “妈咪,你爱爹哋吗?为什么你从来不与爹哋一起睡觉?”   “小孩子不能问这个问题。”古妤给夜澈擦完脸,又给他擦了擦手,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早日醒来,我与骁骁都等着你。”   “妈咪,爹哋听得到我们说话吗?”儿子将小身子趴在父亲的床上,小手轻轻抓着父亲的大手,“妈咪说要等着你醒来,我不会再打游戏,妈咪也不会再生你的气。”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听爹哋的话呢?爹哋让你乖宝宝,你却与他唱反调。”古妤温柔的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小头发,将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妈咪不能再失去你。”   “爹哋说我是男子汉,不能做小宝宝,否则以后会变成没有用的坏小孩。”儿子拧起他的小眉毛,“而且爹哋有时候很讨厌。”   “他为什么讨厌?他是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爸爸?”古妤教育他,发现儿子与夜澈之间还有不小的矛盾。   据说父子俩经常一起玩手机,爸爸做生意,儿子玩游戏,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都不抬头,这可不是一种健康的教育方式。   “因为他经常管我,不准我做很多事,还惹妈咪你伤心。”儿子倔强的别过小下巴,咬着小小的嘴唇,想到爹哋惹妈咪生气,他还是很生气……   爹哋一直伤妈咪的心,所以妈咪借用工作来逃避现实。   不过,如果爹哋能早点醒过来,他可以考虑原谅他啦!   饿肚肚就饿肚肚,吃糊糊的煎鸡蛋就吃糊糊的煎鸡蛋,爹哋用那双严肃的眼睛瞪他那就用眼睛瞪他啦,只要爹哋能早点醒过来,他与妈咪都原谅他!   虽然他知道爹哋以前很花心,但是爹哋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他与妈咪都原谅他!   古妤则抱了抱儿子,轻轻的笑了。   果然母子连心,小家伙以前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妈咪的情绪,知道爹哋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妈咪给甩了。   不过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爹哋妈咪现在重新走在一起不容易,所以他聪明,成熟,懂事,从不哭闹。   即使妈咪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他,他也乖乖待在爹哋身旁,自己照顾自己,忍受爹哋那让人不敢恭维的厨艺……   “儿子,妈咪爱你。”真是她的乖宝贝,妈咪的贴心小帅男。   ——   夜澈出车祸的消息传到慕清韵耳朵里了。   慕清韵立即赶回锦城市,见到了病床上的弟弟。   在见过肖峰的病容之后,她对夜澈现在的狼狈模样不忍直视。   这是蝴蝶效应吗?   犯过错误的男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出事。   于是她的目光立即看向了一旁的吕沉毅。   虽然很同情夜澈现在的遭遇,可是她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夜澈为古妤与孩子做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除了用身体保护古妤与孩子,他还得平平安安的醒过来,不能让古妤与孩子伤心落泪,得亲自照顾妻儿,看着骁骁长大。   于是吕沉毅轻轻搂着她,撇了撇嘴,“亲爱的放心,我不会出事,我还得为你保胎养胎,做准爸爸,准老公。”   慕清韵笑着了一声,“我等着。”   如果他真敢出事,她绝对不放过他。   她不想看到肖峰与白洁的悲剧,也不愿看到夜澈与古妤的遗憾。   人生本来有太多的不美好,如果他们错过了,那么便是一辈子错过了,永远不可能重来。   她很庆幸自己在执着了一段时间后回了头。   如果她不回头,那么她与吕沉毅便擦身而过,从此两两相望。   有很多人,原本是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不是吗?   那夏清沫,景静,林纤纤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们只是过客,在他们的生命里昙花一现,教会他们成长。   很多年后她与白洁古妤回头再看,也许她们还要感谢夏清沫景静等人出现在她们的生命里,因为这些女人所制造的误会也同样让她们成长。   ……   古妤看着面前的清韵,把那晚的事故简短的描述了一遍。   当说到车祸,她脸色苍白,身体颤抖,永远无法忘掉那一幕,“当时我去抢救儿子,却发现夜澈他被撞飞好远,好多血……那天晚上我不应该跟他置气。”   “好了,不要想了。”清韵轻轻拍了拍她,柔声安慰她,“夜澈他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不应该惹你生气。”   “我不生气,我只是心里有疙瘩。”古妤低垂着头,明显是在哭泣,“看着他,总是没有安全感,一切都像做梦。尤其是那一天遇到林纤纤,总感觉自己无法那么大度的去原谅他的一切,伤口周而复始的疼痛,直到那天看到他被卡车撞飞,飞出那么远,真的感觉与他任性了好久,生命好脆弱……”   “不要哭,他不会有事的。”慕清韵轻轻抱着她,第一次看到坚强的古妤这么脆弱,“如果你想要他平安的醒来,那么你一定要照顾好骁骁,你和骁骁是他的全部。”   夜澈这家伙这段时间去酒吧看什么球呢,在公司陪着古妤多好,就算死缠着也好啊,与古妤直接在公司睡了,妇唱夫随。看来这真是他命中的一劫,躲都躲不过。   “嗯。”古妤的身体依然在微微的颤抖。看来那晚的车祸,给了她太大的刺激。   “不过听说林纤纤已经搬去韩国了,在韩国鱼市场那边卖鱼,据说以后不会回来了。”清韵又轻声安慰她,看了看病床上依然沉睡的弟弟夜澈,“我想我们大家都不希望林纤纤再出现,希望她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纠缠。林纤纤自己也想得明白,她不可能再被接受,所以她搬去了韩国。古妤,有时候我们不一定要对敌人赶尽杀绝,她的悔悟才是最好的良药。景静则是一个反例。”   ——   出车祸的时候,慕夜澈有内出血的现象,出血量很大,肋骨也断了,脚有粉碎性骨折。   古妤吓得颤抖,心都快碎了。   慕太太直接被吓晕。   急匆匆赶来的睿哲黛蔺夫妇则面色凝重。   但好在,他现在在逐渐的康复。   他们坚强的小舅怎么能离他们而去呢?否则古妤与骁骁真成孤儿寡母了,他忍心吗?   那天他急匆匆的从酒吧追出来,不就是怕古妤生气吗?   如果他真死了,古妤一辈子不原谅他。   而今天,是古妤照顾他的第四天。   古妤累得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骁骁则早被慕家人抱了回去,等他醒了再过来。   慕太太拎着鸡汤过来看望儿子了,盛了一碗,端到古妤的面前,“古丫头,喝碗鸡汤补补身子,这几天你太累了。”   几天几夜的守着,真的是被夜澈揉碎了心。   古妤疲累的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却立即站起身,“不行,得给夜澈洗脸了,还要给他翻身,医生说他受伤的肋骨不能被压着……”   慕太太不得不一把拉住她,“丫头,这些我来做,你先喝汤。”   看来古妤一直在自责,自责那天晚上与夜澈生气。   可是错的人是夜澈,夜澈不会怪她,反而心疼她,古丫头不应该这么折磨自己。   她希望夜澈能早日康复,可也不能毁了自己的身体,否则夜澈醒来会心疼!   此刻慕太太正说着,忽然听到床上传来一道微弱的低吟,很轻微的一声,惊得她们立即回头,“夜澈……”   真的是夜澈的声音,夜澈他真的醒了!   只见慕夜澈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涣散看着面前的两人,声音嘶哑,“这里是哪里?”   “夜澈你先不要说话,先休息,你还没有恢复,不要想事情。”慕太太在一旁激动得跳脚,一边按响床头铃,一边安抚儿子,“记得不要想事情,休息好了才能康复。”   因为慕太太真的很担心儿子会变成肖峰那样,失忆,否则那对古妤又是一次伤害!   “嗯。”慕夜澈果然虚弱的睁了睁眼,迷惘的看了四周一眼,又重新睡过去了。   ——   高级护理病房。   腿上绑着石膏,胸膛上裹着纱布的慕夜澈再次叫住了门口的古妤,“小妤,你要带这小子去哪?”   正牵着儿子出门的古妤无力的回过头,“夜澈,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夜澈在这里住院有一段时间了,复健效果很好,可是最近他一直在与儿子吃醋,原因是,儿子连睡觉也睡在这里,寸步不离的跟在妈咪身边。   “为什么要带他去吃东西?”脸上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张俊美无俦的俊脸此刻却流露着孩子般的任性,“为什么他要每时每刻粘着你?”   “因为他肚子很饿。”   “这小子刚刚才吃过东西,哪里有饿?”   “是真的饿嘛,我带他出去吃热狗。”古妤对他温柔的笑,转身帮他盖好被子,“你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医生说他出车祸时后脑勺着地,所以出现短暂失忆,现在像个小孩子。   儒雅睿智的慕夜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谁能相信呢?   “爹哋……”小骁骁不满的皱起小眉毛,“你为什么叫我小子,我是你儿子。”   吊着腿的慕夜澈扔他一记小白眼,“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偷生了一个你这么大的儿子。”   “爹哋,我不准你叫我小子,我是你儿子!”   “哼~”   “爹哋我要抗议!”   “小妤,你把这小子拎出去,他好吵,还敢与我顶嘴。”   慕夜澈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喊她小妤,与儿子吵嘴。   他霸道的霸占着古妤所有的时间,只要她稍微离开他一步,他就会不满的大吼大叫,谁也控制不住这位大少爷的脾气。   更多的时候,他与儿子争风吃醋,比比谁能得到古妤的疼爱。   此刻,古妤无语的扶扶额,“拜托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   “妈咪,是爹哋他欺负我!”   “小妤,我讨厌这个小子!”   两人告完状后又斗起嘴来了——   “如果你讨厌我,那我明天和妈咪就不来医院看你了。”   “你才不欢迎你来,我要我的小妤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她是我妈咪!”小骁骁愤怒了!   “她是我老婆!”慕夜澈也对小家伙回吼强调。   于是被夹在这一大一小中间的古妤委屈的挤出了两滴眼泪,“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带骁骁去吃热狗,夜澈你接受治疗,你的腿还有两个疗程……”   慕夜澈在床上晃了晃他那被吊高的石膏腿,“我不需要治疗,哼。”   “乖啦。”古妤哄他。   “除非你吻我一下。”   “真是受不了失忆后的爸爸。”小骁骁在一旁小声咕噜,忽然跑过来把爸爸亲了一下,“我亲啦,妈咪现在属于我~”   慕夜澈顿时脸黑,一把将古妤搂过,霸占在怀里,瞪着这边的小不点,“小妤现在属于我,小子你现在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爹哋你犯规!”   “是小子你先犯规。”慕夜澈强调,然后按响了床头铃,“我房里有个家伙好吵,马上带走。”   “爹哋你又犯规!~”   慕夜澈搂着古妤的细腰炫耀,亲了亲古妤的俏脸,还调皮的跟儿子说拜拜,“回家洗洗睡啦,小家伙,小妤现在是我的。”   “爹哋你犯规,明天我要过来复仇!~”伴随着儿子逐渐远去的声音,房里终于恢复一片宁静。   悲催的小家伙,总是在这个时候被管家带走,然后被奶奶照顾,明天才能过来。   慕夜澈忽然又虚弱的靠在古妤怀里,“头好晕,胸好闷,古妤我好虚弱哦。”   “怎么了?”古妤果然紧张起来,摸摸他的额头,“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你亲我一下就好。”慕夜澈忽然一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男人味十足!   “真的吗?”古妤狐疑的看着他。   这双狡黠的迷人眼睛,怎么看起来不像小孩子,而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俊美男人?   刚才对她那一搂,真的很霸气,很男人!   是她错觉了吗?   “快点,小妤。”慕夜澈指了指自己的唇,“马上就可以去接受治疗了。”   “好吧。”古妤犹豫了一下,果然倾过身,主动吻他了,“骁骁是你亲生儿子,别再与他斗嘴~”   “哼!谁理他!”男人哼了一声,却在接触到古妤的唇瓣之后,忽然一个翻身,直接将古妤压在身下,身躯是那般强壮有力,幽深俊眸是那么火热,哑声,“古妤,我好想你。”   古妤一愣,粉拳立即捶上他的胸膛,“慕夜澈,你骗我!”   这个男人是衣冠禽兽,不是小孩子!   “我骗你什么?”慕夜澈火热的唇朝她压下来,唇角含着坏笑,“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失忆了。”   “谁相信你!”   “现在相信我。”   一番缠绵热吻,足够证明慕夜澈已经康复痊愈,颀长身躯强劲有力,爆发力强。   他身躯滚烫,也证明他有*。   古妤被他压在身下,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满面酡红。   她实在受不了了,这个男人好阴险,装病吻她!   而且他还在继续,箍着她的手,脱她的衣服,撩拨她……   于是忍无可忍,她咬了他一口,“慕夜澈,你放开我!我讨厌别人骗我!”   “你放开!”她大吼,“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恨你这样骗我!”   慕夜澈终于放开了她,因为害怕她生气,漆黑眼眸依然染着浓浓的*,却在请求她原谅,“古妤,别生气,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接受我,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出车祸之前他已经惹她生气了,他怕她永远都不原谅他。   其实在醒来的那一瞬间,确实如慕太太所说,他头晕。   他也非常害怕自己会失忆,把一切都给忘了,所以他只能一直睡一直睡,努力让自己恢复。   而事实证明,与儿子争争宠、斗斗嘴,确实有助于他的大脑正常运转,不会出现记忆断层。   然而此刻,古妤却一把推开他,起了身,“不可能!你的欺骗让我反感!”   “古妤……”慕夜澈彻底感到了紧张,“我不想骗你,因为初期我确实有些意识不清,我害怕自己失忆忘记了你与骁骁……”   古妤继续不理他,显得有些生气,“所以你就戏弄大家,让所有的人都为你这混蛋担心?你知不知道慕太太为了你晕死过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慕夜澈连忙从身后抱着她,抱得紧紧的,“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担心我,可是我知道最担心我的那个人是你,我不只一次听到你为我哭,不只一次看到你为我心疼。我每次痛苦复健的时候,你才是最痛的那个人。古妤,我曾经做错事,把你惹哭,让你伤心难过,但以后不会了,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和骁骁。”   古妤却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慕夜澈,我从来都不相信你的鬼话。”   “古妤……”慕夜澈彻底的绝望了,“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我会搬出慕家,带着骁骁离开。”   “古妤?”慕夜澈的唇,在颤抖。古妤真的生气了!   “我还会去国外。”   “古妤?”慕夜澈彻底的疯狂了,“一定要去那么远吗?我不能再失去你和骁骁!”   真的生气了?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段时间不要找我……”   “古妤……”   “我会与大哥会合。”   “够了!”这对他是多么残忍的结果,古妤最后还是要带着儿子离开,让他孤独一人。他无法面对这种结局!   “与大哥会合之后,我会让大哥给我主婚……”   “我说够了!”那就让他这次痛得彻底一些吧,眼睁睁看着古妤嫁给别人!这是他慕夜澈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   “然后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够了够了!”慕夜澈痛苦的大吼,眼角已有了眼泪,却微微一愣,蓦地意会到刚才自己忽略了什么,不可置信看向身旁轻笑的古妤,“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到算了。”古妤唇角浮笑,转身往外走。   慕夜澈一把抓住她,激动不已,“我刚才听到了。”   “听到什么?”   “你在向我求婚……”   “……”她才没有,那是答应好不好。   “古妤!”慕夜澈一把将她抱起,原地转圈圈,“古妤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答应我了!”   从来儒雅俊美的慕小叔这次彻底失控了,不断回音,不断大叫,不断转圈,根本停不下来。   “古妤……”   “什么?”   “我爱你……”   “……”她当然知道他爱她。   “老婆……”   “……”   “嫁给我吧。”   ——   几天后,依然是高级护理病房。   小骁骁再次被从病房里拎了出来,被扛在管家的肩上,一路远去,“爹哋,你耍赖,你赖皮,你阴险,你独占着妈咪~”   “爹哋,我还会再回来的~!”门内,正在与古妤恩爱的慕夜澈仿佛听到了小小灰太狼的声音。   这是第N次,这个粘人的小小电灯泡被他从房里拎了出来。   来一次扔一次,他这个爹哋必须从现在起正父纲,让小混蛋别整日缠着妈咪不放,影响爹哋与妈咪孕育下一代。   ——   夜澈与古妤的好事近了,慕清韵与吕沉毅的好事也快近了。   这天,慕清韵发现隔壁的洛泽家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搬家。   她挺着肚子连忙走了出去,站在花园外面。   只见洛泽的前妻珍妮弗过来了,正在搬东西,小吉恩则朝她这边快步跑了过来,“清韵阿姨,我们得搬去美国了,爹哋说等我长大之后再回来。”   “你爹哋呢?”清韵看了看,发现洛泽不在别墅里。   “他去美国了,在美国工作,现在我与妈咪在收拾东西。”小吉恩指了指身后,一脸的不舍,“清韵阿姨,以后我还可以见你吗?爹哋说等我长大之后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见不到谦谦了。”   清韵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温柔笑着,“当然可以见到。只要吉恩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看看弟弟哦。这是吉恩的弟弟。”   原来洛泽提前去美国了,并没有与她告别。   原来他将伤心全部藏在了心底。   “嗯,我一定要让爹哋带我回来见弟弟。清韵阿姨,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吉恩,好好长大。”   ——   景静的自杀方式出现了无数种,割腕,跳楼,跳海,撞车……   但,没有一种成为现实。   因为这个女人害怕死亡。   在白洁与肖峰同时失踪了三个月之久后,她终于没法再闹腾了。   因为这无法威胁到肖峰,肖峰现在人在国外,正苦苦追寻着白洁,从未回国。   然而白洁既不在h市,又不在休斯顿,不在任何一个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她,是真的消失了。   邵晖也无法联系到她。   这天,新闻传媒突然传来齐铁鹰公司倒闭的消息。   英国某跨国大企业收购了齐铁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另外的百分之二十被其他公司并购,齐铁鹰则背着一个臭名声,坐在办公室发呆。   他一定无法想象自己的晚年会如此的凄惨。   公司说倒闭就倒闭,外孙女景静至今找不到人选出嫁,没有人敢娶她。   她天天闹自杀,非但没能挽回心灰意冷的肖峰,反而让自己臭名远扬,人人避而远之。   而他齐铁鹰,除了坐过一次牢,现在更是倾家荡产,晚年凄惨。   虽然他明白自己的公司是被肖峰暗中并购,可最终他还是输了。输在他的大意轻敌,自傲自大。   肖峰一定早想拔除了他,只是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而已。   “齐先生,东盟那边也在纷纷撤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有多少人在坚守?”齐铁鹰站在窗边。   “没有一个人坚守,他们纷纷投靠了第二股东那边,而你名下的这些股,在抛售的时候被对方以数个离案账号收购,现在查明是肖峰……”   “我们亏了多少?”齐铁鹰最后发出沉重的声音。   “无数个亿,恐怕您不想知道这个数字。”   ——   景静把家里的电话全部摔了!   因为没有一部电话能打通肖峰的手机!   此刻她发了疯似的摔东西,吓得她的母亲站在楼顶不敢吭声。   现在她有外公,有父亲,有母亲,家庭很完整,只是父亲在坐牢,暂时无法出来而已。   然而这个女人不懂得珍惜,不仅害得外公破产,父亲入狱,更是让母亲抑郁症,不敢靠近她。   现在她还在闹。   景母已经不想去劝她了。   女儿自从一年多前怀上那个假孩子,心理就有些不正常,越来越极端扭曲,不像正常人。   后来在肖峰面前装得端庄平静,她也担心会出事。   没想到还真出了事,直接让慕家人在医院逼出了她的真面目,功亏一篑。   此刻,景静在摔东西,景母则接到了一个从齐家打来的电话,“什么,我父亲跳了楼?”   这边的景静也停止摔东西,立即朝这边大步跑过来,一把夺过电话,横眉竖眼,“你再说一遍!你说我外公跳了楼?!”   ——   这确实是一出极富讽刺意味的大笑话。   天天嚷着跳楼的景静没有跳楼,她的外公齐铁鹰却在公司倒闭的那一天跳了楼。   非常的突然!   但在调查出齐铁鹰公司的各项明细账单之后,大家也不觉得突然。   早在很多年前,由于管理与制度出现问题,齐铁鹰的公司已经只能靠他人注资来维系正常运营了。   齐铁鹰拥有的只是一个名声。   他管理公司的方式,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刚愎自用,不知收敛。   肖峰原本与他也没什么交集,但自从他给肖峰强行洗脑,这道梁子便已经结下了。   再加上他曾经坐过牢,所以他的公司也正是被摧毁的最佳时机。   让股东纷纷抽资,使得他的公司成为一副空架子。   他的巨额负债,绝对能让这位嚣张狂妄的老人为曾经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痛苦!   “外公!”景静急匆匆赶去了医院,却发现为自己撑腰的外公躺在了病床上,永远醒不过来了。   不是死亡,而是成为了植物人,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了,摔进绿化带没摔死,摔成了植物人。   “外公!”景静发出凄惨的叫声!   如果外公躺着了,那接下来谁来给她撑腰?!   “请问景小姐是吗?您外公生前欠下负债累累,请问您会为外公还清吗?”   “如果债主追债上门,您会怎么做?”   齐铁鹰破产跳楼的消息已经惊动了媒体,记者们正在挖掘新闻,“请问景小姐……”   景静则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面容扭曲,“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肖峰回头!希望他能娶我!”   “肖少爷已经表示不会娶你,你为什么还要纠缠呢?”   “你给我闭嘴!”景静突然大吼,并且攻击这位提问者,“他爱的人是我!我们十年的夫妻,你说我们能没有感情吗?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们报社关门!”   “那几年肖家一直处在谎言之中,你欺骗了肖少爷的感情,难道你景家没有任何话想对肖家说吗?”   “没有!都给我滚开!滚开!”景静开始疯狂攻击周围的人。   事实上,以她目前这种精神状态早该进精神病院了,只是一直没有人来管她。   她活在自己的幻象之中,对肖峰的追逐已经成为了一种偏执,甚至,她也用她阴险毒辣的手段,差一点毁了肖峰,让肖峰与她一起成为非正常人,都活在几年前的回忆里。   但好在肖峰的脑部手术非常成功,回归了现实。   而她景静,则是内心深处延伸出来的扭曲,无法治愈。   ——   肖峰先是追去了h市,然后去了休斯顿,再然后去了他们以前居住的山中小屋,他被直升机抓走的那个小镇……   但无论是哪里,都没有白洁的身影。   世界如此之大,他寻找白洁犹如大海捞针。   此时已是三个月之后,他们的宝宝也长大了不少,可是他却没有机会陪伴儿子成长,无法见白洁一面。   这个时候他站在英国伦敦的特拉法加广场,看着眼前成群的鸽子。   他没有心思去喂它们,可是它们却歇在了他宽厚的肩头,陪伴落寞的他。   看来它们知道他孤寂一人走遍了半个地球,所以陪陪他。   他胡渣满面的俊脸,勾起一丝落寞的笑。   现在谁都认不出来他是肖峰,因为他的头发长长了,胡子也长长了,没有刮掉,乍一眼看去,只看得清他的身板依旧挺拔高大,带着一丝沧桑落寞。   此刻,他忍不住伸出手,给鸽子喂食。   这个时候鸽子群却腾飞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鸽子群里摇摇晃晃,正牵着妈咪的手,被妈咪扶着小身子,驱赶小鸽子。   他眼前一亮,立即往前飞奔而去!   “白洁!”他钻进鸽子群,却吓得宝宝哇哇大哭。   女子也瞪了他一眼,抱着受惊的孩子,转身离开这里。   她不是白洁,宝宝也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形似她的女子。   他刚才太过于激动,可能看花了眼。   于是他摸摸自己唇边的胡子,唇角泛开落寞的笑。   现在他的模样真的有这么吓人吗?如果白洁与儿子见到他了,会不会被吓着?   他掩不住内心的失落,转过身。   无数次的错认,然后再继续无数次的寻找。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失望绝望的日子,每当午夜梦回,他都能梦见白洁被他抛弃的那一幕。白洁那刻的心情,与他此刻一样。   他一直在等待奇迹出现。   转过身,他果然看到一个长发女子牵着一个半岁大小男宝宝站在鸽子群中,正在给鸽子喂食。   火红夕阳映照着她浅色的衣裙,她熟悉的精致脸庞,竟是在那一刻,刺痛了他的双眼,令他热泪盈眶。   他小心翼翼的朝她走过去,屏住呼吸,好怕再一眨眼睛,他便认错了人,白洁带着儿子消失不见。   “白洁。”他张开唇,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已经发不出声音,“是你吗?”   白洁正蹲在地上教儿子喂鸽子,闻声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大叔,微微一笑,“我一直等着你,肖峰你终于来了。”   ——   两个月后,报纸上登着一个让人惊讶的结婚启事。   因为这是首例豪门组团结婚。   新郎:慕夜澈,吕沉毅,肖峰,展少扬。   新娘:古妤,慕清韵,白洁,亦雪娅。   当然吕伯毅与艾香荻的那一对不用算进去,据说当天他们已经结了,没多少人到场,艾香荻与吕伯毅的人缘不太好,妹妹艾凌薇更是被送到了国外,以防撬姐姐的墙角。艾香荻对于这一点,还是深有体会的。毕竟她以前就是小三。   而肖峰与白洁这一对,则算是试婚,不算是真正的结婚。   因为白洁依然处在接受肖峰的状态,虽然现在的肖峰简短了头发,刮掉了胡子,恢复了他的俊美迷人,但是,他强婚的那一次让白洁加长了试婚时间,先得让他饿着,不能近女色。   吕沉毅那一对更加不用说,慕清韵目前处于待产阶段,那是万万不能新婚洞房的。   那么最幸福的就当属慕夜澈与古妤这一对了。   为了给儿子生个妹妹,两人一直在疯狂造人,也因此让慕夜澈这头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每天变着法子折磨古妤,让古妤下不了床,弥补之前的孤寂。   慕夜澈对古妤的身子,那还是相当迷恋的,只是几年来古妤一直抵触他,没有机会与古妤恩爱。   现在两人夫妻联手,一起管理着荣升国际,工作的时候可以全身心投入,放松的时候也可以夫妻甜蜜……   当然相离岛那边也传来了石磊的好消息,据说石磊结婚了,但新娘不是何慕柔。   何慕柔与金娜娜这两女人都随着家族企业的倒闭,都销声匿迹了。   听说何慕柔被舅舅何南飞带去了国外,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反正是不会回来了。因为何南飞都被慕夜澈给整出公司了。   金娜娜则在家族破产之后回她韩国的乡下老家了,正在被债主追债。   金贤俊则继续做他的大明星,但是过气的明星,既约不到片子,也拍不到广告,前景担忧……   ……   ——   婚后。   古妤依然要应付着老公强盛的生理需求,“那个,慕夜澈,你以前是被饿坏了吗?”   想起他装失忆的那段日子就憋屈。   而且他现在为什么身经百战还不累?   他们现在是在总裁办公室嘞,一个女总裁,一个副总裁,原本他是过来找她谈公事的,结果谈到床上去了。   但好在她是他老婆,不然他玩办公室恋情真得废了他。   “被饿了那么多年,能不被饿坏吗?”男人继续在她身上忙碌,真的是太喜欢她的a杯与长腿了。   “……”她能说她现在真的受不了吗?   如果不是不能叫,怕被外面的下属听见,她早把屋顶给喊破了。   ——   婚后。   妇产科医生吕沉毅在给病人做胎检。   不过他很享受。   正趴着倾听宝宝的心跳声,还捏了捏他的小手,幸福轻笑,“宝宝真乖,与妈咪都很健康哦。”   躺在床上的慕清韵翻了个白眼,“老公,你的狼手放在我的胸部上了,麻烦移开可以吗?”现在是胎教时间,他以为宝宝感受不到爹哋在占妈咪便宜吗?   儒雅的吕沉毅无奈的掀了掀唇,“这样也不可以?”   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可是正好撞上清韵怀孕,忍得那个辛苦嘞!   以后等宝宝出生,加倍补回来!   他与肖峰,慕夜澈都是属于先苦后甜,越挫越勇型,只有越到后面,他们才越能品尝爱情的甘甜。   因为那个时候老婆才会接受他们。   “听说昨天有个小护士给你送巧克力,今天还有女病人约吕医生你吃饭?”床上的老婆又掀了下眼皮。   “我不知道是谁送的,反正每天过来都有礼物放在桌上。”儒雅修长的吕沉毅撇撇嘴。这就是清韵惩罚他做妇产科医生的后果,女医生与女护士都在追求他,他是罕见的男妇产科医生,而且还长得很帅。   当然他不会回应任何人,他只爱他老婆一个!   “……”这位男妇产科医生是她的专属好不好!他的专职是脑科与心脏科,而且还是肖氏集团的总裁。   ——   婚后。   肖峰想要吃肉肉,可是一次次的被拒绝。   他是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的男人,他可以要白洁整整一晚上不停歇,当然三天三夜也可以,可是自从结婚,白洁除了让他吻她,不准他碰她。   理由是,他们的婚姻不算数,约定的期限还未到,而且她看到了他大叔的样子,那个沧桑,那个狂野。   于是有一天,肖峰将她带来了她当初的那个出租屋,直接将她压在墙上,“女人,让我好好的爱你!”   她自我放逐了三个月,他追了她三个月。   现在,他是以前的肖峰,那个把白洁捧在手心的肖峰,他想好好的爱她,深深的,狠狠的,让她感受到他火热的爱!   “肖峰。”白洁果然受不了,可是她还没有原谅他。   “嗯?”肖峰的骁勇无人能敌。   “避孕。”   “……”他才不想避孕,他想生个足球队。   “如果不……避孕,下次……没肉吃。”   “别说话,女人,让我好好爱你。”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算数。   ——   孩子长大以后。   滕睿哲计划着要第四胎,因为这样可以与慕夜澈、肖峰、吕沉毅他们齐平嘛,以后组个队什么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抱着黛蔺的肚子瞧,都瞧不出怀孕的迹象。   难道是他晚上不够用功?   以黛蔺那副娇柔的小身子,应该会被他的强壮所攻破嘛。   一天几次呢,不分地点与时间,小黛蔺都求饶了。   不过这女人有偷吃避孕药的习惯,是被她给避了吗?真该打她的小屁屁。   正摩挲着下巴狐疑,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他飞扑过去,立即开门,“黛蔺,怎么了?”刚刚爱爱完,黛蔺坚持要去洗澡,难道是滑倒了?   黛蔺小脸惨白,手指颤抖举着一根验孕棒,“中队长……”   每天她都有避孕,为什么还会怀上?   滕睿哲是有多强,这样都能让他攻破!呜呜,她不要变成小母猪。   “黛蔺,我爱你。”滕睿哲抱起她就是一阵狼吻,把他晶莹洁白的小黛蔺从头吻到脚,连一个可爱的脚趾头都不放过,“小小睿哲要出世了。”   “是小小黛蔺。”虽然不想生,可是已经怀上了,她希望是女孩。一个谦谦已经让她够头疼了。   “小小睿哲。”他要再生个儿子。   “小黛蔺。”   “……”好吧,现在老婆的心情比较重要,说不定再怀个龙凤胎。   ——   滕泽谦与国外的吉恩通电话,“我妈咪又怀了个弟弟,我又多了个麻烦。”   “你为什么觉得是麻烦?”小吉恩问。他多么希望自己有个弟弟,可是爹哋一直不结婚,他也就没有弟弟。   “吉恩,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一直觉得小屁孩很吵,可是爷爷奶奶爹哋妈咪却觉得孩子越多越好,儿孙满堂。因为他的外公苏市长很早就去世了,妈咪一直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爹哋说,等我长大以后回来。泽谦,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隔壁班的小公主,娶她。”   “是你娶,还是我娶?”   “这个……泽谦你能让给我吗?”   “……”   ——   整个家族照全家福。   慕书记慕太太,滕父滕母,肖父肖母,古妤的大哥古傲带着妻子与孩子,吕老爷子也专程从h市赶了过来,带着雪娅少扬夫妻。   年轻的夫妻们也都来了,睿哲黛蔺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以及肚子里的那个。   夜澈古妤牵着儿子,肚子里似乎也怀了一个。   白洁肖峰抱着他们九个月大的儿子,不太敢让白洁怀第二胎,因为间隔时间太短,怕白洁的身子吃不消。   当然白洁现在还没有原谅他才是主要原因,他现在提前把白洁给吃了,还得感情长跑。   清韵则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那里死撑着,吕沉毅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老婆,随时待命。   已经到预产期了,就是这几天生。   但是今天要拍全家福,折磨死清韵了。他恨不得什么都不要让清韵做。   “好了,滕先生与肖先生站在一起,因为你们是平辈,老婆是姐妹。吕先生则与慕少爷站在一起,你们也是平辈。好了,茄子!~”摄影师在一旁指挥。   咔嚓!   这幸福的一幕永远定格在了这里,滕睿哲夫妻,肖峰夫妻,吕沉毅夫妻,慕夜澈夫妻站在了一排,旁边是他们的朋友与家人,组成了一个鼎盛的家族,也见证了他们所有的悲欢离合。   他们每一对都磨难多坎坷,但他们每一对都在努力寻找着幸福。   当幸福快门咔嚓一声按下,慕清韵也‘啊’的叫出了声,“快,要生了。”   她的幸运宝贝快要出生了,这就是他们幸福的开始。   吕沉毅飞一般的抱起老婆,直奔救护车。   上车之后他接了个电话,是父亲吕宗胜给他打过来的,“你小妈蔡雅晴,癌症去世了。”   “请节哀。”吕沉毅只说了这句话,始终紧紧握着妻子的手,与她一起等待着新生命的诞生……   蔡雅晴争不过癌症,这是她的命。   而外面的草坪上,滕睿哲与肖峰这对平辈兄弟聊起了天,   “虽然我们老婆的年纪一样大,还是双胞胎姐妹,但还是得尊称你一声哥哥。”滕睿哲有些‘不服气’。   肖峰掀唇笑了笑,抱着身边的老婆白洁,有丝‘骄傲’。总算压到滕睿哲头上了,滕睿哲的老婆黛蔺是最小辈,滕睿哲也跟着小辈,难怪不太‘服气’。   片刻,他也拿起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请说。”   “是吗?”很快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白洁。   白洁也凝重的看向他,对他点点头。   景静在精神病院自杀了,这个消息她刚刚听说,这个电话正是过来通知他的。   “白洁,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肖峰哑声安慰她。这是极端的景静做出的最后选择。   “我知道。”白洁柔顺的靠在他怀里。   而这边,古妤的手机也相继响起来,是多日不见的东旭打来的,笑着,“很抱歉没来参加你们的全家福照,因为离得很远,所以来不及赶回来。我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到结婚的时候我会回来,现在祝福你与夜澈终成眷属。”   “东旭,你也会。”慕夜澈在一旁淡淡一笑。   除了东旭有未婚妻,古俊也有了未婚妻,他们正等着喝这两杯喜酒,希望东旭与古俊都幸福。   ------题外话------   完结,既是句点,又有不舍。文中的他们都幸福了,希望现实中的我们也能幸福O(∩_∩)O   很感谢大家的风雨陪伴,一直陪我走到今天,除了感谢,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感谢理解。   文中的小泽谦我给他配了一个老婆,即靳辰未来的女儿。如果亲们有兴趣,请挪动莲步,移坑新文《掳爱强婚之第一夫人》,目前也在连载中,日更O(∩_∩)O~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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