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月夕遥】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抵抗隐婚老公 文 / 谁家MM 文案: 爱情,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管止深是家族争斗中的成功上位者,尽握金钱与地位,   他在这座城市见到温和的她时,脑海中自动生成她的有关词句:22岁,A大中文系四年级学生,他的妻子……   孰料,纨绔子弟方默川,彼时已爱上她,做了感情中的上位者。   情场暗战,谁在摆局?谁在执棋? — 一 张不得已去领的结婚证,管止深绑牢了她的一年,   三无婚姻,彼此说好不得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婚后,她继续住她的宿舍,听着各种版本关于他的事情。   他一直知道,她有深爱的男友,但他更相信,商场上没有他挖不了的墙角,感情上一样如此!   他如同她走出大学校门遇到的那些跌撞,难以招架。阿年始终在爱情的这条路上前进、转弯。 你有在深夜里痛哭过吗?不由自己过吗?唇上烟,心底事,深爱那年,蓦然回首,伤透还未透; 而这所谓戒不掉的,只是她在青涩抵抗,他在擒获拿捏的,一场宿命繁华。 PS:简介无能,这是搞笑萌的宠文。 ☆、抵抗隐婚老公,管先生正在上海开会 大一穿着绿军装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样子还恍如昨日,转眼已经大四。 阿年来到Z市的第四个年头。 宿舍里一共4个人,阿年,向悦,乔辛,影子。一大早,乔辛咬着一袋牛奶翻看台历,3月21号这天是用记号笔画着一个圈的。乔辛回头望她们:“影子,小悦,今天你俩谁有约?” “你从来不说是阿年有约。”影子蒙着被说,还没起床。 江影紫,影紫,由于阿年长在南方小镇,某些字说起来很饶舌,总把影紫叫成影子,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叫影子。 向悦坐在电脑前一边打字一边说:“约会这事儿跟阿年不沾边吧。这话要是让方默川那厮听见了,一准儿会从北京逃回来搞突袭。” 乔辛用记号笔勾画着台历:“突袭不算约会,我觉得阿年主动去北京见默川,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一大早的她干嘛去了?真有约啊?”向悦吃惊。 此刻,外面正下雪。 北方城市的三月还很冷。 阿年今天的确有约,方慈,方默川的亲姐,很‘有心’的,趁她弟弟方默川身陷北京回不来,开始给她介绍各路男朋友。 来的路上阿年买了豆浆和煎饼,在车上匆匆解决了早餐。这会儿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眼前这杯咖啡,着实没喝的兴趣。 对面的男人盯她看了很久,问:“姓时?” 这个姓可能少见,但也不至于稀奇。阿年没太细看这男的长什么样。如果是别人介绍的,就不看了,偏是方默川的姐介绍,她就特想看。 “姓时,时年。” “……为什么姓时?” 阿年被问住了。 愣了愣后,说:“我爸姓时……” 阿年的父亲是典型北方男人,母亲是江南女子。她笑起来眉眼柔和,像了母亲。认真或者不开心,秀气的眉梢就有了情绪,像极父亲。 对面的男人不停发问,你毕业打算做什么工作,考研?出国? ……诸如此类。 阿年一直心不在焉的看窗外,突然她打断对面的人:“抱歉,我看到一个熟人,再见。” 拿起挎包飞快地冲出咖啡馆。不是借口,是真的遇到了一个人,却不熟。人到底不如车快,阿年站在被小雪覆盖的马路边上喘着气,没追上那台象征权贵身份的名车。 雪中,也看不清那辆车开去了哪里。 拿出手机,上面有方慈的来电,她暂没理,而是拨了一个号码。 对方知道阿年的号码,接起就已经猜出了她的目的,答复道:“管先生正在上海开会。” 阿年抬头,难道看错了人? 刚才工商银行门口那台车前,身型挺拔的男人,一身派头的在与人交谈,五官应该没有错,就是财经杂志封面上常见的投资人,管止深。 对方称忙,就挂了电hua。 预约了两个月,一直被应付。阿年合上手机,心里愤愤,可又不好质问。 …… 晚上,宿舍里。 向悦无聊,在乔辛床上玩着手机,说:“影子今晚又不回来?她到宿舍一年了吧,就没怎么在宿舍住过。整个人怪怪的,从没听她说过她家……” “影子家条件特好是一定的,其余不知。”乔辛说。 向悦撇撇嘴,下床倒水。 阿年专注的看着网页,关电脑前突然就想查一查管止深的资料,不过,能查到的只是一星半点。 “他都34了?”向悦端着水杯路过,看着网页嘟嘴说:“投资商,在我理解,就是专门擅长投放暗箭以赚取他人大额资金的阴险商人!还有,他这个经济学士学位,经济硕士学位,让人看着,尤其是我哈……很头疼。” 阿年心想,糟了,这样极具投资意识的人,买了她家祖屋,能没目的? 资料上说,管止深对股票研究透彻,个人资产外界有过估量,不久却被刷新推翻。他每看准时机的一次投资,其最后的资金收益都足以让业内人士们咋舌。 乔辛纳闷儿。“这么富有的人,买北京四合院干什么?投资?” 阿年关了电脑,把手机充电,蹲在地上摆弄着插排说:“过去市井老百姓住四合院。几十年前我爷爷卖没卖几个钱,现在要买,不容易不说,眼下也贵的吓人,估计他是为的投资。” ……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阿年知道可能会继续被应付,但还是硬着头皮把电hua打了过去。 那边接了。 “您好,我是……” “时年?” “对,是我是我!”阿年一怔,第一次被女助理叫名字,有点受宠若惊。主要是预感见管先生可能有望。 果然,女助理心情很好,对她说了时间和地址。 阿年合上手里的手机后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当然,如果不是在图书馆的情况下。 等了两个多月了,太不容易! …… 晚上宿舍里,影子在上铺问:“什么时候见面?” “三天后,不过也说随时可能更改时间。”阿年在下铺答。 “助理答应你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 阿年在看书,等头发干了再睡。 不多时,被子上的手机响了,她摸过来看号码,立刻放下书,起来接:“您好。” “……” 阿年看了一眼时间,点头:“好,我马上就出来。” 宿舍这会儿只有影子和阿年。影子问她干嘛去,阿年说管先生的车路过A大,张助理让她现在出去,三天后管先生行程有变动。 “小心点。”影子说。 阿年匆忙换衣,拿了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 半分钟后又跑了回来:“影子,你跟我一起去,求你了。” 出了宿舍,影子双手在大衣口袋里,说阿年:“你真有自我保护意识。” ☆、抵抗隐婚老公,嗯,或者,你嫁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晚上。我是没有美色,不过也不是每一个惨不忍睹的凶案都是因为美色。”阿年心里打着草稿,斟酌该怎么跟一个投资商谈事。 A大正门的路边停着一辆车。 “宾利-FlyingSpur。”影子指了指那车,心不在焉的对阿年说:“你自己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嗯。” 阿年走了过去。 女助理见过阿年,看到阿年走了过来,就打开副驾驶车门下了车,主驾驶也下来一个男的。 一般这种老板车,主驾驶下来的都是司机,副驾驶下来的都是秘书或者助理之类。 “上车说。”女助理身材高挑,一身干练的站在阿年面前。 阿年说了谢谢,忐忑的走向了车身一侧。司机站在远处抽烟,阿年打开了车门,车窗都在大开着,起到了让人少生防备的作用。 …… 车内,尤其的静。 “管先生,您好。”阿年打破沉默,她还没离校真正步入过社会,对商人有着毫不掩饰的畏惧和尊敬。 他没有开腔,抽完手中的烟随即又点了一支。阿年没再说话。他眉头紧锁的抽了一口,风一吹,他唇边的烟味四散,轻拂过她的鼻息。 阿年尴尬,不好彻底转过头跟他直接对话,打了招呼没得到回应。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也许是错觉。 “我没有转手再卖的打算。”他开腔,声音低沉干脆。 阿年心中一急,下意识对他说出自己的难处:“管先生,那座四合院是我家的祖屋。我爷爷年轻时把它卖了,主要是里面立了祖宗牌位,没敢迁移。这些年家里诸事不顺。我二叔和我爸又出了事,我奶奶和我爸想把祖屋买回来自己打理。” “你信这个吗?”他抽了一口烟,一直蹙眉望着车外的大街,问。 阿年看着这个比自己大12岁的男人的侧脸,诚实的摇头:“我不迷信,祖屋影响运势这种说法在我看来几乎不现实。可我奶奶和我爸特别信,我爸的案子马上要开审了,他认为官司赢不赢,跟祖屋有直接关系。管先生,希望您能理解一下。” 他不答腔。 阿年气馁:“方便知道,您买四合院的重要用途吗?” 他在此时转头望她。 阿年这才看清他的五官,不过很快收回目光。成熟稳重?一副贵公子眉眼?她一个中文系的,居然只想到了不太恰当又贴边的‘姿色’二字,所谓词穷。 车内室的朦胧灯光洒在他脸上,他抽了口烟,勾唇:“因为你,才买了四合院。”后来阿年总会听人讲,管老大的话,向来真假难辨。 “您是在开玩笑吗?”阿年觉得这人难沟通。 “不过,的确是送人用……” 幸好,开玩笑而已。阿年耐心地问:“管先生,您能不能考虑换送别的?” “她非要四合院,否则不嫁。嗯,或者,你嫁我?”他更专注望她。 轻佻无礼! 阿年敛眸低头,粉颈微露。果断的打开车门下了车,甩上车门。 影子跑过来,问:“怎么谈的?” “好像喝酒了,还没少喝,根本没法儿谈。” 阿年心里堵得慌,回头看,那台车已扬长而去。 ☆、抵抗隐婚老公,一路从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4月初,阿年放下了在整理的论文稿,选择先忙四合院的事。爸爸的案子月底开审,奶奶催得紧,一天打来最少两个电hua问情况。 甚至今天在电hua里骂她:“是不是想让你爸在监狱里呆到死,你就可以继承你爸这笔遗产了!” 阿年就那么听着,一句话也不辩驳,因为多说无益。奶奶眼中,她这个孙女一直心属南方外婆舅舅那边,来了北方读大学,指不定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方默川,阿年不会考A大,不会来到北方努力的习惯北方生活。当年填志愿时,方默川扳过她的脸认真地说:阿年,我一路从北方追你到南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辈子,你,就跟着我走。 第一次心颤。阿年十分不确定未来会如何地说:先,走走看。 那时,谁都能看出,方默川不是普通家庭的公子。 来到北方之后,方默川跟她同一所大学。他大四时她大一,她大二时他去当兵。是家里给他拿的主意,不过能让他那性子妥协去做不愿做的事,可想而知家长的厉害。临走前方默川没出息的喝多了,哭了,哭惨了,大冬天躺马路牙子上一遍遍说:我能不能带我媳妇儿一起去?把她留这儿我不放心,不放心…… 和默川的恋爱关系,5年了。没有总腻在一起,除了大一他还没去北京那年。两个月前刚过完年,阿年去看四合院,本想在北京见一见马上要退伍的默川,可他有事无法出来。 这会儿微信上默川问她:毕业论文怎么样了? 阿年:还在整理。 默川:上次来北京干什么? 阿年:跟我二叔去办了点事。 阿年皱眉,这都多久的事了他想起问?两个月前去北京联系他,他就不太对,阿年又说不出他到底哪里不对。上次他说在忙,阿年就没跟他说四合院的事。 影子的电hua打了进来,阿年接起:“影子,怎么了?” “你哥?”阿年听完,高兴:“真的?” 影子惊讶地说:“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经常打交道,很熟。” 阿年心里抱有希望,上次谈的不愉快的确是管先生喝了酒,事后女助理对她说了。 四合院在售时,阿年就要拿爸爸的钱把它买回来。如果不买,爸爸官司没赢,以爸爸的脾气,会在狱中每天骂她,所有人都会骂她。可被人抢先一步,以前她不知道那人买下四合院是什么目的,现在知道了,送人,送女人。 不跟那种男人要珠宝豪宅,要一座四合院?不过,现在的四合院,也等于豪宅了。 四十分钟车程,阿年到了晶壁辉煌的酒店,见到了影子和她哥江律,阿年跟她哥打招呼,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江律就直说:“不介意车上谈吧?他下午赶一个重要会议,车在门前就准备出发。路上你有充足时间,错过,没有下次。” 阿年点头,说谢谢。 车里尤其宽敞,阿年和管止深保持着一段距离。车很快出了市区,阿年在琢磨,到了那边,人家都去开会了,她怎么办?希望有大巴之类的可以返回吧。 江律说,只有一个小时。可她从上车就听女助理在汇报公务,根本插不上话。 终于。 女助理接了个电hua,讲完电hua,阿年趁机说:“对不起,那个,江影紫的哥哥江律说,四合院这事,您这边有商量的余地。” “管总先前不知道你和江律的妹妹认识。”张助理微笑着道。 “我和影紫是一个宿舍的。” 阿年说话时的礼貌样子,在张助理眼中很腼腆青涩。本人和照片里,一样的。 管止深交叠的双腿上是一本手提,他在认真的留意股市信息。似乎,有意将所有交给助理代他表达,从始至终没看阿年。 张助理回头对阿年说:“年后初六到上个月底,我一直四处奔波,在北京跑了好几趟规划局。买四合院很麻烦的,以为找代理机构会很顺利,谁知光是理清产权关系就费了些时间。那套院子有九个产权人,每一个都要根据房本谨慎对照,对照完再进行交涉,十分繁琐。如今,这些产权人也都定居的天南地北的。” “张望,你是在抱怨我没给你发奖金?”管止深蹙眉,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交叠的双腿上。 阿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望笑起来有个大酒窝:“年终奖老板必须给的丰厚!” 两人像朋友一样调侃,这让阿年放松了不少,也一并失去了再插话的机会。 ☆、抵抗隐婚老公,能帮我买个解酒药吗 阿年很想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他才答应转让四合院。他不开腔,助理的话滔滔不绝不容人打断,只对重点绝口不提。甚有故意的感觉,阿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一个小时代表什么? 她看着手表,明明才过半,可司机说已经到了地方。阿年知道时间要一分一分的过,却并不知道这车的车速,以及这公里数距离。 仿佛只是车外树影从车窗上斑驳而过,只是刚看到公路两旁隐约可见的几座工厂,已抵达了目的地。 看来,距离并不远。 说一个小时的是江律,不是车上的人,阿年不知该怨谁。酒店前,阿年鼓起勇气问,“管先生,请问四合院怎么才转让给我家?” 在车上,不给她机会,除非她大喊‘都别说了让我说!’可是那只会让人反感,误事。 “所有的应酬结束后,我要见她。”管止深指着张望吩咐,转身迈开大步,人走向了酒店里。 留下在原地不明白为何被他那样审视了一眼的阿年。 张望开了一间房,让阿年先进去休息等电hua。张望拍了拍她的瘦肩说:“管先生转让四合院的条件,我并不知道,见了他你再问。” 阿年特别生气,可也只能默不作声。 临近毕业阿年的压力很大,出校门后的工作方向还没确定,招聘会也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四合院这件事死死的缠住了她。 张望4点多打来电hua,说商讨会起码要在晚上7点结束,让她做好今晚回不去宿舍的准备。 阿年打给影子,说今晚回不去宿舍,让她们不用担心。以往别的情况阿年回不去宿舍,影子多半会说‘那今晚就干脆别回来了,在外面小心点。’ 这次,影子的语气不自觉尖锐起来:“不回宿舍?阿年,你跟谁在一起?” “我自己啊……” “他没跟你在一起?这是晚上,你们……” 阿年恍然大悟,明白影子在瞎担心什么,说道:“只说正事。” 她是影子的室友,江律是影子的亲哥,影子的亲哥又是管止深的朋友。如此,虽是晚上,还能出个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不成? 晚9点,张望让阿年到某酒店来。 出租车是绿白相间的新款捷达,穿梭过宽窄不一的街道。 阿年在酒店门口下车,此时管止深一行人已经出来。其中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喝高了,摇摇晃晃丑态百出,需要人扶才站得稳,还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没醉。 最后被酒店代驾扶上了一辆凌志4700。 阿年一抬头,管止深已经站在了她身边,与人握手道别。他没有作任何介绍,阿年只得转过头去不与人搭话,那些人望向她的眼神,甚是诧异。 人都撤了。 管止深点了一支烟:“能帮我买个解酒药吗?”对她说的。他的黑色瞳孔里,有她抬头看他的样子尽被收在眼底。这眼神不知是他抽烟熏的还是他喝酒了的缘故,总之让人生畏。 ☆、抵抗隐婚老公,对他感激不尽的低头只吃白米粥 大街上最不缺超市和药店。阿年跑到附近的一家24小时药店,买了个25元两片装的解酒药,外加一瓶喝的力克,也不知哪一种管用。 出了药店,阿年见他站在车外,就此天气来说他穿的实在是少。这城市的夜晚不是凉,是冷飕飕的入骨春风在吹。 他吃了药片也喝了力克,把空袋和小瓶儿又给了她,阿年楞,只得接过,放在衣服兜儿里揣着。 车,张望,司机,都不在。 他有就这样附近走一走的意思,问她:“习惯了北方的冷?” “……” 阿年微微讶异,怎么知道她不是北方人? “还好,外面冷,室内暖气热,这比我家乡好。冬天的室外倒不如我家乡,穿多少我都觉得冷。”阿年说。 “岂能尽如人意。”他道。 阿年点头认同。 可能,每个人心中都装载着属于自己的不如意,一种只可跟人吐吐槽,明知无可更改的。前面有垃圾桶,阿年过去扔了包装袋和小瓶儿。 跟他走了很长一段路,阿年穿的不少,可晚上还是显得单薄了。 “很冷吗?”他站住了,路灯下高大的身影转过来,问她。 阿年彻底默了,难道说,这么冷您感觉不到的。 生长在北方的男人,习惯冷? 阿年想起,方默川有一次给她捂手时说:“东北爷们儿不怕冻。怀里的温度,手里的温度,就是为自己这姑娘一直热着的,不死不冷。不如,让我顺便给你暖一下被窝儿?” 阿年着实窘迫。 去北京前,方默川躺马路牙子上哭完之后说:自打阿年归我那天起!哥们儿就走在盼能给这姑娘暖一回被窝儿的漫漫长路上一去他妈就再没了回头路! 阿年哭笑不得的听着,在他那群哥们儿眼中,好像她不表个态,就是负了方默川此生似的那么严重。 你可能会以为,男人的话,可信一时,不可信一世。方默川固执地确信,他会和阿年有开花结果的那一日,并且他会用自己情窦初开直到死去之间的那些余生,来等待那一日。 方默川到北京的第3个月,他哥们儿左二公子说:“默川放心不下阿年啊,至于为什么不放心,问不出来。走之前几次喝醉,他本意都是想跟阿年生米煮成熟饭,再走。” 这话是向悦听别人讲的,回宿舍告诉的阿年。 街上冷风一吹。 阿年发现自己又失神了,歉意地看管止深,才答:“是觉得冷。” 管止深手中的打火机响了下,他低头,眯着眼用手拢着火苗点了一支烟,喝了酒后他不觉得很冷。 阿年的性子在他眼中一直是腼腆怕生,旁话也不多,秀气白净的样子甚是温顺。如此,他真不适合脱下外衣给她穿,怕是会吓着。 走进一家全市连锁粥店,她没吃晚饭,他只喝了酒,胃也受不住。 桌上的东西阿年点的,他没有忌口的。阿年在剥水煮鸡蛋的壳,有了白天的教训,阿年便抬头斟酌着说正题:“管先生,四合院的产权人您全都联系上了吗?” 一个自然的切入点。 “已经在跟最后一个产权人协商,有难度。”他说。 阿年低头,协商?就是价钱问题吧。他是投资商,惯性的不愿吃亏,哪怕他有一掷千金的资本。 “如果协商成功,月末之前能解决完吗?” “应该没问题。” “哦。” 阿年想说自己的目的,可是哪好意思不劳而获?跟他本没交情。说实话,光是北京和学校两边跑她就做不到,更别说是找到定居在天南地北的9名产权人,后续复杂的事情,全部都是他这边在解决。 他伸手,不客气的拿过她手里的水煮鸡蛋,眉眼不抬:“一星期后我去北京一趟,你如果有时间就一起。了解一下四合院。” 他手指修长,好看。可是,她的鸡蛋啊。阿年==对他感激不尽的低头只吃白米粥。 ☆、抵抗隐婚老公,一个不认识的号码,136 第二天早上,阿年接到向悦的电hua。 向悦张口就是问:“目前你还安全吗?” 天气很好,天空万里无云的,阿年边讲电hua边出了酒店:“就算我是色女,也得问问对方愿不愿意啊!不说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到宿舍。”紧接着传来向悦的话:“您看您又妄自菲薄了吧!人默川眼里你可是人见人爱的小泰迪呢。” 阿年没再跟她胡扯。 以前不管谁问方默川,‘阿年什么样的女生啊?’方默川都会说,‘就像小泰迪那样可爱喽。’为此,大二的时候阿年换了发型,开始齐肩直发。后来阿年发现,方默川竟然去买了一只泰迪熊养。 “上车吧。”张望说。 阿年上去。 和管止深坐在车后排座,他闭目不语。路上,阿年手机震动,她对张望点了下头,小声接起:“默川……” 听到阿年口中‘默川’二字,张望从后视镜看管止深,他仍是闭着眼眸,眉心,却渐渐的,微皱起来。 方默川说了几句,阿年说:“我知道了。”方默川又说:“亲一个,接着睡吧,天冷晚点起。”他以为她在宿舍睡觉,就挂了。 阿年合上手机,这算不算欺骗?虽然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姑娘忒诚实,打小到大都不知撒谎滋味儿。 算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 A大北门。 阿年接过管止深的名片,客气地说:“再见。”然后站在那里目送车开走。 此时的阿年以为,周围的人和事是那么明了,可冥冥中,早已是她视网看不真切的了。她往学校宿舍楼方向走着,以为解决四合院的事情,就可以无忧无虑的毕业,工作,和默川规划生活。 回到宿舍倒是没人问她什么,毕竟大家都是默川的朋友,不会有事没事的给她制造谣言。 从大一来到北方开始,阿年每天上网时间几乎都要超过3小时,雷打不动的保持到现在。大学将近四年,阿年从没跟宿舍里的人吵过架,只是跟老师顶过一次嘴,可能老师当时很惊讶她也会发脾气吧?都忘了责怪,对阿年冷脸了几次,这事就过去了。 阿年的毕业论文题目是《老舍小说的京味特征》,在毕业论文上阿年没有太大压力。引言,论点,论据,这些都算弄出来了大概的,就是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彻底整理。 下个星期要去北京,距离月底案子开庭的日子也很近了,开庭之前奶奶一定会过来。阿年想趁着今晚把论文整理出来先交上。 手机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136******* 阿年用食指滑动,接起。“喂,您好。” “是我……” “管先生?” 阿年觉得是他。 ☆、抵抗隐婚老公,把我的号码存储 他说有事要见她一面。那个醇厚的声音,阿年每次在手机中听到就会本能的无措,穿了厚厚的外套就立刻跑出去了。 看到他的车,阿年跑过去。 “管先生。”阿年诧异地接过他迈开长腿下车时递给她的东西。 北京的往返机票。 “这个……我自己买就行了,太麻烦您了。”阿年抬头不好意思地说。 “顺便买了,经过这里。”他蹙了下眉。 “谢谢您想的这么周到。经过这里……”阿年四处望了望,这里哪会是他总经过的地方? 管止深指了指东边:“我住的距离你们大学不远,跟父母爷爷住在一起。”他想让阿年了解,她看到的,应该明白的是,这暂时,只是经过。 阿年望向那边就要出了市区的方向,环境清幽,空气比市内好上一些,都是独栋小别墅,的确是富贵人居住的最好选择。 阿年怔了怔,方默川说,他外公外婆也住在A大东边。 来这里将4年,阿年没见过默川的家长,只有他姐姐来大学找过她几次。他,他的女强人姐姐方慈,相处上就会发现,二人和普通小老百姓做事完全两类。 送完了机票,他上车,司机开了车。 他一手搭在车窗外,深沉漆黑的目光,从后视镜中依稀可见阿年越来越远的身影。 阿年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开走,直到转弯消失。她手里拿着去往北京的机票往宿舍楼走,虽说机票的钱不算多,但也不是该拿人家的,贸然掏钱给他只会气氛尴尬,想着,也只能四合院的事搞定时一起算在内。 车出了市区再开大约二十分,就是管止深的爷爷和父母居住处。快天黑时放眼望去,除了清冷的路灯灯光,周围是一片死寂的黑。清晨呢,这里空气会很清新,除了小别墅和门前停的车,窄街道,宽阔的公路,其余都是大片的绿色,草地,树木。 管止深回了书房坐下不动,闭着眼睛,弯曲着食指,支着眉心。最终他把编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他有一个休学在家养胳膊伤的16岁亲妹妹,丫头进来时看到他扔在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发送成功。惊讶,瞪大眼睛:“亲哥哥!我没看错吧?自从用手机以来这是您发的第一条短信对不对?您在我心中是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居然也懂我们常人用的‘信息功能’?”她不顾管止深冰冷不悦的看白痴一样看她,转身跑出去喊:“爸!妈!我哥在跟人发暧mei短信!” 与此同时,阿年笔记本旁边的手机在震动,是一条短信:“把我的号码存储。”其实,后面还有‘方便联系’这四个字,只是他在发送时,随手删除了。 阿年快速的回了‘好的’,把那个136********存储成了‘管先生’。 ☆、抵抗隐婚老公,Q5他爹Q7! 第二天早上,全宿舍的人一起去吃早餐,熬夜整理论文的阿年不意外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儿。校外的早餐店里东西很全,包子,豆浆,馅饼,烧麦,馄饨,紫菜鸡蛋汤,等等。 她们4人刚好坐一桌。阿年低头吹着白瓷勺儿里皮薄馅大的南方馄饨,还没吃,就听身后几个女生不避讳的讨论:“我要坚守我在大学里不谈恋爱的这条原则,就算我会空虚寂寞!毕业,分手?我可伤不起。” “谁告诉你的毕业了就准分手?” “呵呵……我可不敢赌我是活在那些不分手的幸运儿其中。” “你那么想不对,这年头有找工作的时间不如去找个男人。你这点出息!大学里找男人你有病啊?啊,就算你们是真爱,等他毕业奋斗个八年娶你,他是飞黄腾达了!你也青春不复了!人家早找嫩的左拥右抱。你得找社会上的成功男人,或者年轻太子爷!” 又一声冷笑:“你当你念的大学是青楼还是夜总会啊?没有‘御夫术’这门课程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自己往下坡路上走,有钱男人其实也瞧不起你!” 这女生一发话,其余都不吱声了。 向悦好笑地碰了碰阿年的胳膊:“马上毕业了,你学好了使在默川身上的御夫术了么。” 阿年囧。 “难道不是默川一直在钻研御妻术吗?”乔辛可觉得方默川毕业就是当妻奴的份儿,那少爷脾气火爆归火爆,也忒有当妻奴的潜质了。 阿年更囧了。默川听见非掀桌子不可。 不过阿年很同意别走下坡路那话,不能被这万恶的社会迷惑的生活观美丑都不分了。 回宿舍的路上。 乔辛她们在讨论毕业后干什么,都有了打算。到了阿年这,阿年无精打采的:“我想做编辑,又总觉得不如新闻系的有优势。” 影子说话:“你毕业后面临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工作吧,默川不是说了,一毕业立刻结婚。” 阿年:“……” 去北京的那天。 早上阿年接到管止深的电hua,一边点头说‘嗯嗯,好的’一边打开抽屉拿机票和身份证。 阿年皱眉,抽屉里空的? 二十分钟前,起床时还看见了。 “看到我机票和身份证了吗?”阿年一边找一边问影子她们。 都说没看到,也帮她找。 阿年说就放抽屉里了,她不是一个平时乱放东西的人。 管止深问她:“找不到?” “等会儿我打给您。”阿年非常不好意思,急。 管止深‘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尽快通知我,那边下午有事要处理,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开车去北京,2小时足够抵达。” “嗯。”阿年合上手机,放在衣兜里。 打开另一个抽屉,里面东西全都翻了出来,也没见身份证和机票。单没了机票还好说,身份证也一起没了就不行了。阿年打开床上放的电脑包,里面也没有。 向悦在翻自己乱七八糟的床,别是起床时张牙舞爪的卷了进来。“都翻翻自己床,看卷没卷进谁衣服里。” 阿年纳闷,就放在了抽屉里了,不过也开始翻自己床。 乔辛几乎跪趴在地上,在看掉没掉地上被谁不小心踢柜子底下。 影子跪在上铺床上找,说:“你好好想想放哪了,也许是你熬夜赶论文,脑袋累糊涂了呢。” “宿舍里就我们四个,难不成出鬼了?!”向悦还在翻。阿年抿了抿唇,说:“二十几分钟之前。我还把用不着的护照放在另一个抽屉了,身份证和机票搁在了一起了,走时直接方便拿。” 大家的表情,似乎不可思议。 宿舍被翻了个底朝天,机票和身份证就这么凭空消失。阿年沉默了半天,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看了眼时间,拿起电脑包说:“我先走了,也许被风吹跑了!” “哪有风啊?”向悦指着紧关的窗。 阿年已经出了宿舍。 4月中,开窗子还不冷死。哪来的风? 向悦和乔辛整理着翻乱的床铺,影子也整理着自己的床。 不管机票是怎么没的,阿年先对管止深道了个歉。让他可以先飞北京,她现在去坐长途车到北京也一样。只是,在她和管止深通话的同时,一辆黑色奥迪Q7出现在A大北门。 “哇!Q5他爹Q7!”旁边经过的俩女生惊呼。 “这是Q7他爹Q7越野限量版!是Q5的爷爷好吗亲!你以为和八十来万一百来万的Q7一样啊!” 阿年闻声抬头,那辆Q7平稳车速而停。手机通话中短暂未开腔的管止深开腔了,不过是他放下车窗,本人在驾驶室注视不远校门口的阿年,看着她,手机中道:“早说啊,我已经来了。”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心想,哭个穷吧 没有任何矫情客套的时间,他执意,阿年便走了过去。 他在车上打开的是副驾驶门,走向后面的阿年犹豫,只好转身走向前面,踩上车身突出的踏板,别说,靠近了才知,比大街上经常见的Q5车身是庞大很多,不愧是爷爷。 他伸过来一只手,阿年本能攥住被他拽上去。心思不往歪想对他没想法就不会有异性相处时的尴尬。 阿年说了谢谢,又解释了一通机票的事。 安全带没系完,阿年手机响了,是默川打来的。 “还有不到3个小时就能到北京了。” “早饭吃了,嗯,晚上见。” “我也是……” 旁人完全可以猜出,对方说了什么她才会腼腆地说“我也是”。 无非就是‘我想你’,之类。 方默川以为阿年坐的长途车,怕她无聊,在跟她微信。她低着头,看着手机表情颇丰,所有表情,都是对默川一个人的。 管止深面无表情的开车,这款车全景天窗覆盖设计,采光和视野极好,阿年收起手机后,安静坐着。无意中,视线瞥到他握着方向盘那只手,让阿年注意的不是他的手表,是他手表下延至手背的一片浅浅疤痕。他转头,恰好迎上阿年的错愕目光:“大火烧伤留下的,吓到了。” 阿年看他,摇头…… 他目视前方继续开车,眉心微蹙。阿年重新打量他,他穿着浅灰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披在厚实的身上。能看见的外表皮肤上,除了衬衫袖口手表下的浅淡疤痕,其他地方并没有。 去北京的高速公路上,阿年接了个电hua。“还是听不清。”车速影响了手机通话信号。 当车速稍慢了下来,阿年对管止深点头以示谢谢。这才听清楚那边说什么,回道:“我往北京去呢,二叔……你和我奶奶先在附近住下。我明天晚上就能回来。” “钱?”阿年有些无奈。“不用说您的理由了,我让同学送过去。” 挂断,阿年打给向悦,皱眉看着车窗外的公路两侧,通了说:“小悦,我二叔和我奶奶来了,嗯,突然来的,你取1000块吧,先给他送过去,地址我短信你。” 挂断,低头发短信。 阿年刚按了‘发送’,听管止深说:“你其实可以不给你二叔钱。” 嗯?阿年抬头看他。 手机是会漏音。但是,她刚才说给二叔钱时的表情,有不情愿到让他都看出?阿年说:“他是为我爸的事奔走。事情解决后不会给了。” 一直,管止深未曾透露这座四合院的价钱。 车上,他问她有多少资金? 阿年心想,哭个穷吧。 就说了。 “有点少。”听完,他说。 阿年:“……” 阿年爷爷中年时卖了四合院,钱一直攥着没用,卖完总梦见老祖宗,久而久之成了一块儿心病。想再买回来,已经拿不出翻翻后的数字。六十大寿时,老爷子把家产分给了阿年爸和阿年二叔。 阿年二叔几年就挥霍光了。婚,结了又离,现在是啃老母亲的腰包。 阿年爸今年56岁,拿到那笔钱的时候才23。年轻,钱一部分在外面潇洒了,后来结婚,妻子总数落他啃父亲给的老本,不中用。话也许是难听,但对阿年爸挺管用。 阿年爸富了后,说过一句话:‘男人的尊严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那年代,做小生意发家的人比比皆是。阿年爸爸赚了一笔,人就变了,用他现有的成就讽妻。妻子不育,他就在外面有了人,后来离了。 阿年爸33岁认识阿年的妈妈。温柔女子,结婚后9个月生了阿年。此时阿年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得到过父爱,但随着妈妈突然去世,她被外婆带回江南小镇养育,和爸爸就不亲了。 现在。 四合院这事儿,阿年奶奶年岁已高,阿年爸哪敢把钱放老人手?更怕被不争气的亲兄弟骗了去。只能找上阿年。虽这些年未再亲近,但拘留所中阿年见了老爸,确实难受的眼泪就在眼窝里绷着,终究哽咽。 …… 管止深始终沉默不言,专心开车。 阿年其实很着急知道,老爸的存款在这人眼中到底少到什么程度?别白折腾。==又不敢问,怕瞬间绝望。 ☆、抵抗隐婚老公,尊重首都,不想顶着个鸡窝头进京…… 过了一个收费站,阿年窝在副驾驶上被太阳晒的有了困意,昨晚熬夜整理论文,加上早起。 管止深注意到,了无情绪的拿过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大手在她纤细的手腕处轻拍了下:“到了叫你。” 外套落身上时,阿年推回,笑了笑摇头:“挺得住,不睡了。” “为什么?”管止深皱眉。 总不能直来直去的跟他说,盖着并不熟悉的男人的外套睡觉,有点奇怪吧。岂不尴尬?阿年只能胡编乱说着不睡的理由。 “尊重首都,不想顶着个鸡窝头进京……” 近10:30,方默川打过来问到哪儿了。阿年问管止深:“到哪了?”管止深蹙眉,抬手食指指向前方,阿年看了一眼一闪而过的绿牌:“到了马驹桥5号桥。” “……” 默川以为她问的车里其他乘客。 抵达北京。酒店门口阿年意外见到了张望。 一下车,她就被张望先带进酒店。张望往里走说:“管先生亲自开车来北京,这还是第一次,高速上开2个多小时也很累人啊。” 阿年总觉,哪里怪怪的。 过旋转门时阿年回头。酒店外,管止深被同张望一起等候在外的人正前呼后拥着,他走上了两个台阶停住,其余的人也就跟着停住。他抽着烟低头跟什么人在讲电hua,转身下台阶时他的一个不羁侧脸,是他春风得意的稳重样子。 他去忙了。 1点多阿年和张望到的四合院。进去四合院张望说:“抱歉了,我对北京也不太熟悉,不能带你吃点地道的。” “就算不带我去吃饭,都已经很感谢了。”阿年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张望说。“让你请客有点不好意思呢。” 阿年笑。“应该我请的。” 进去四合院。阿年看到了老祖宗排位,旁边厚厚的灰尘上有猫爪子踩下的印子。一个月前,四合院里住着的人都搬了。张望说:“只差一个产权人的价格没谈,此次你来了,可以参与过程。交易都是按照规定走正常手续,没人会在这价钱上作假,你得知道,管先生他不差这几个钱。” 阿年:“……” 晚上6点,阿年在席,桌上就三人。 产权人的儿子来了,约莫四十多岁。先握手,再开门见山:“我这老父亲现在住在廊坊,我在海南定居有些年头了。价格合适我们这次就敲定,海南那头还有事,明早我就得撤!” 倒是爽快。 酒桌上,管止深和这个人一直在谈生意上的心得,不提四合院。阿年就安静的听着他办事说话的一种套路。管止深在得知产权人的姓名背景后,先是找了人,经人介绍接触了这个产权人的唯一儿子。产权人曾居住北京。经人介绍过其他就都好说。产权人的儿子很高兴多一位管止深这样的朋友,席间不停举杯。 洽谈过程愉快顺利,那人站起身,把酒杯里倒满,又殷勤的给管止深满上了,举杯,笑声爽朗:“来,今天我……” 话说一半被打断。 “阿年。”管止深语气淡漠。 阿年错愕。嗯? 包厢里热的阿年脸上潮红,他目光狡黠地从她脸上转了一圈儿,似真似假的笑时,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分外讨人厌的露出迷人轻笑:“帮我喝了这杯。” 他身上酒气很重,话里辨不出玩笑认真,非要她喝不可的盯她不放。阿年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属于是喝白的‘一口倒’那种,晚上还要去见方默川的。 ☆、抵抗隐婚老公,对她吻了下去 阿年明白,自己和他一无亲二无故,他只凭影子的哥哥江律,才会帮她到此地步。如果事成,她不光是欠了他一份还不起的人情,也欠了影子和她哥江律许多。 这酒,该喝,否则她在席的意义是什么呢。 阿年站起身接了过来,手抖了抖。对方豪爽,先干为敬了,这可是白的,度数不低。如此情况下,浅抿一口说不过去。阿年尽量的喝了一大口,皱着眉头咽下去。快见底了,剩下一点,一口没下去也没有非要再来第二口的规矩。 劝酒,男人劝男人居多,男人起哄劝女人,尤其是往死里灌的,多半这女人不是在场某个男人护着的。产权人的儿子看了一眼管止深的脸色,便笑,只说正事,可不敢造次。管止深一边听着,一边伸手递过去纸巾给阿年。阿年偷偷吁了一口气,接过,满口酒气。 “我,先出去一下。”阿年说。 管止深点头,抽着烟并没看她。 阿年对那人也点点头,就走了出去。打开包厢的门,刚一看到长长的走廊上色彩斑斓的,她就迷糊了。阿年记得上一次喝白的,是认识方默川那年,冬天他带她来东北看雪,很冷受不了,他让她喝口酒暖暖身子。结果喝完她站在飘雪的大街上,觉得自己在飘,怎么抬脚踩地上都站不稳。 啤的没事,白的一沾就懵。小时候碰过一次,新年夜去外公家吃年夜饭,舅舅说咱家人都能喝,阿年你也得练练,她只舌尖碰了一点,就高烧一样睡了一天两夜。可吓坏了家人们。 张望迎了上来。扶住阿年说:“刚接了电hua,让我下车来看看你,走吧,上车。” “谢谢。”阿年被张望带上了车,她打给方默川,说因为四合院的事今晚不能见他,明天吧。 早上来北京之前,阿年跟方默川通了电hua,她把四合院的事都跟他说了个大概。他问是谁帮的忙?阿年说是影子的哥哥。随后方默川打给影子,问你怎么有个哥?影子说我妈才生的行不行! 张望在跟人通电hua。 阿年窝在车上,很快就神鬼不知的睡着了。 后来,张望留下跟产权人的儿子商议其他。管止深上车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阿年身上,若有所思。车开出很远,黑色夜里,他的眼眸更加深邃漆黑。阿年完全沉睡状态,手机响了两次,管止深拿出来看,见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毫不意外,他直接替她关机面色冰凉的把手机扔在了仪表盘上。 阿年白天问,可不可以跟张望住一间?张望说行,没问题。 房门打开。 她的手抓住了他腰部的衬衫。 管止深看着怀里身子柔软的阿年,不是青涩的让人只可远观了。这张藏在他心底许久的旧模样,越发清丽动人。他的大手按在她纤细的肩上,她太瘦了,好像用力都能折断。这酒醉有时就真的迷了人的眼,管止深气息渐渐不稳,动情的对她吻了下去。 ☆、抵抗隐婚老公,无论是发生在北京还是Z市,影响都不大好 怀里的人皱眉推他,推拒他狂狷的掠夺,轻轻的“嗯”了一声,挣脱着他的束缚。可是,手抵着的仿佛是铜墙铁壁,根本推不开这堵她可能永远无法逃开的肉墙。他手抬起,拂了拂她微红的脸颊,继续亲吻她。 阿年的唇齿上些微灼热酒气,他的嘴唇覆上去狠狠地吻着,一点都不温柔!她的几根手指很无力,从他胸膛往上,似乎被他箍的太紧失去了力气,摸到他的侧颈,脸颊,然后,在他怀里不动了。顷刻间,他喘息着,漆黑的眸子里闪了隐隐泪光,像是抽烟时熏的那般。 趁人之危,偷一个吻,在他看来,是一件很俗气的事。 这晚。 方默川整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阿年先跟方默川解释了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又哄了哄他这少爷别对旁人发火了。 吃早餐时阿年问张望,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张望笑笑说,你忘了吗?我把你带到车上,你给你男朋友打了电hua就睡着了,司机出来开车带我们回酒店。 “哦。”阿年低头喝牛奶。眼睛非常漂亮动人,眨着眼睛看向酒店电梯口,一抹高大的身型出现,她对张望说:“管先生醒了。”友情提醒一下张望。 管止深走了过来,西装外套顺手放在椅背上,坐下一起吃早餐。 张望笑眯眯地看向坐在阿年身边的管止深,对阿年说:“我们老大早就起了,都出去办完一些重要的事了。不是你说的刚醒。” 阿年“咳”了一声,差点呛到,手指捏着牛奶杯。 “我几点起床,有关系?”管止深几口喝光了杯中牛奶,完成早餐一部分。 “没,没关系。” 阿年窘迫,张望为什么要说呢? 管止深瞥了她一眼,柔和娇小的摸样,米色宽大版毛衣的袖子微长,那在桌上的手指悄悄全都缩进了袖子里。 很快,她知道张望为什么说了那么一句话。 管止深用完早餐就走了。 酒店门口,他接了一个电hua,那边说:“管先生,您父亲可是军区高官,影响甚大,您母亲是Z市‘GF私立医院’的院长,有头有脸。关于您的这个报道,无论是发生在北京还是Z市,影响都不大好啊。” 他往台阶下走,蹙眉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无妨,去办吧。” 酒店里。 “吃完早餐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回来。”阿年对张望说。 张望惊讶了一下:“出去?没时间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回Z市。” 这么快? 阿年说:“明天我自己回去吧。”不想来一次北京见不到默川。 “你不想月末之前办完四合院的事了?刚才我也说过了,昨天管先生喝了酒头疼,早上还是很早出去办完了北京这边的所有事。为的就是早点把你这件处理好,你看你,还不配合了……”张望的话,尽是责怪阿年不懂事。 阿年低头。 还有一个月,方默川退伍回Z市。 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抵抗隐婚老公,你搞大人家的肚子了吗这么着急?(修改) 她打给方默川说马上要动身回Z市时,方默川失望的在那端沉默了半晌,最后有气无力的问她:“阿年,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些不对?” 阿年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多疑,问他:“你在怀疑我什么?” “阿年,对不起。”他道歉,“可能分开太久了,我没了安全感。” “没事,别多想了。”阿年说。 方默川跟她说了很多,说他退伍后就回Z市,带她去见他的家人,或者把婚定了,或者结了,解决完婚姻大事再工作。 他说什么,阿年都笑着说好。 … 回到Z市,管止深出差了,要四天才能回来。 因为四合院,阿年每天宿舍,他的投资公司,两点一线的跑。四天,都妥当了,只等管止深回来。阿年只知道最后一名产权人是多少钱搞定的,其余8位不知道。 4月21号早上,管止深一下飞机就接到母亲方云的电.话。 车从机场直接开回家。 见他回来了,方云把翻开的杂志撂在了茶几上:“自己看看吧,写的太不像话了!” 管止深调整着整齐的袖口走了过来,俯身拿起杂志看了一眼,唇角微勾,是北京那晚,他和阿年一起进了酒店的照片,他的正脸,阿年的一个背影。 “有什么问题?再过两年,我都已经成年两次了。”管止深放下杂志,身体斜倚在沙发里,长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 方云看着儿子摇头叹气,34了,的确再过两年就36了,两个18年叠一起了!她着急的是儿子的婚事,不是想看儿子带谁去开.房,开.房能给她开出活蹦乱跳的孙子? “你爸可是给我来了电.话了,不光骂了我一顿,也让你给他一个解释!”方云气得不轻,劝儿子:“你爸不是没有说过,正准备把朋友的宝贝女儿介绍给你认识,我们怎么也得尊重人,好端端的这种报道就出来了!” 管止深不耐烦的站起身,上楼前甩下一句:“报道上这个,五六天后就是我老婆了,您和我爸不用惦记别家的。” 方云顿时征住,反应过来朝儿子喊:“什么样的姑娘我和你爸还都不知道,说娶就娶了?这草率的性格随了谁了!” 一直在楼上偷听的管放吓得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跟在正上楼的管止深身后,激动的问:“五六天你就要给我娶娶娶……娶嫂子了?你搞大人家的肚子了吗这么着急?” 管止深:“……” 下午。 张望通知阿年,他出差回来了。 午餐,在投资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他脸上有出差后的疲惫。 他用餐,她坐在对面等。 餐厅里很静,管止深用餐完毕后,抬头对她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个妻子,为期一年。原因是婚后我爷爷会把他GF医院的股份全部给我,我不能让我的姑姑比我母亲先拿到,这股份我要送给我的母亲,GF医院的代理院长。还有,我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端午会给我介绍见了面百分之九十我就要娶的人。在这之前,我需要一个人先跟我领了证,我的所有心事,迎刃而解。” 她完全呆了。 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对她讲明:“这种四合院市场价已经炒到了2800万,你爸爸一辈子的积蓄只够一半。如果答应我,你的麻烦一样迎刃而解。或者,你拒绝我,9天之内筹到足够的钱。”他蹙眉,玩味道:“哦,也不对。即使你筹到,我一样可以选择,天价不售。” ☆、抵抗隐婚老公,彼此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部分(求加入书架啦~) 他一直对四合院的价格闭口不谈,一开口,便是如此咄咄逼人,没有可回旋的余地。 阿年愣了有多久才缓过来?一支烟那么久,他抽完了一支烟。 管止深明白,就算他不说‘天价不售’,阿年也已经没了后路。但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每一个放人一码的路口,皆是堵死了。她爸爸因非法集资被调查,跟她爸爸有关的合作人此时不会伸出援手,何况这不是一笔小钱。她还能跟谁借?方默川? 他笑了笑:“考虑的怎么样了?” “管先生,一开始您就是这个目的?”阿年算是质问吧,被人这样逼近困境,心里哪会好受? 他做出回答:“A大门口第一次见你,我就说过,“嗯,或者,你嫁我。”这话并不是玩笑。” “您当时说四合院是送其他人的,语气就是在跟我开玩笑!”阿年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理论。 管止深见她这样激动,一字一句地说:“在我看来,你需要这座四合院,我有这座四合院,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不找你?” “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即使是假的,也自认配您不起。”阿年的眼角眉梢都是坏情绪,虽是一口一个‘您’字,却失了往时的客气尊敬。 他蹙眉。 笑意渐深:“第一,我怕别的女人在这一年里爱上我,原谅我一贯很自信。但不得不防,她中途耍花招昭告天下,亮出结婚证怎么办?第二,听说你有一个你很爱的男朋友,这解决了我担心的第一条。” “三番五次,去邻城,又去北京,那些时候怎么不跟我说这些?管先生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阿年眼里闪现泪光。 他望向窗外,再度蹙眉,并不看她:“抱歉,我也需要一个了解你肯定你的过程。” …… 时间过半,张望准时进ru餐厅。 他未在说话,离开了。 张望盯着低头的阿年半分钟,不知如何安慰,就没安慰,直接公式化的开口:“我说一下大概,首先,不是一年值1500万。一年之后的五一,你跟管先生办理离婚,你家人需要一次性或分期,支付1000万的四合院钱。另外的500万,管先生说总听下面的人讲,初来公司的应届毕业生多数都有中五百万大奖的梦,这500万,当做是你很懂事,同意了,签字了,他提前给你圆的梦。” “其次,这段婚姻,只有管先生的父母和直系亲属知道。对于外界你要做到辅助隐瞒,配合。不会举行婚礼,这一点,管先生会说服父母及亲人。婚后,你们生活照常,彼此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部分,经允许例外。婚前具有法律效益的一些公证,明天我这边会尽快准备好。” 说完,张望抬头看阿年,把协议推了过去。 见她憋的要掉眼泪不敢掉,张望递了几张纸巾。“协议带回去慢慢看,同意就签了。你这边不出意外,管先生后天早上会到A大接你,去民政局登记。” ☆、抵抗隐婚老公,性子,有点倔 晚上宿舍已经熄灯很久了,阿年还没困意。 那一厚叠协议在双肩挎包里,她没有看。 上次失眠严重,还是初来北方那阵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长这么大,阿年没有离开过那边。和方默川来北方时,是个寒冬。阿年经常是被冷风吹着吹着,挂了在路边接起的舅妈的电hua,眼泪就要出来。 方默川每每看着怀里低头强忍着不哭的姑娘,就叹气:“别哭,说好了嫁鸡随鸡,嫁了少爷我随我,媳妇儿,我可有证儿,你别不认……”方默川就觉得自己无能,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家中不会同意他去南方,他就挖空心思把她拐来北方。 没入伍去北京那年暑假,他带阿年办了个假的结婚证,全图个玩儿。少爷每天随身携带,时不时的掏出来显摆一回。他是男孩子,又没有离家的经历,不知女孩子想家的滋味,看阿年哭,可也知道真是心疼。 …… 上铺的影子醒了,小声问:“阿年,你还没睡?” “嗯……”阿年心里事多,了无睡意。 向悦没醒。 乔辛醒了,把看书的灯开了,问阿年和影子。“你俩怎么啦?” “情绪不对啊你。”乔辛下了床,到阿年床上来。 阿年舅舅家不特别富裕,但也不穷,自小她去了那边生活,就是一家人最疼的。妈妈去世,她还太小,哭过。送她上火车时舅妈挥手哭了,她也哭了,那年满了19。再就是默川要去北京那段日子,是她最难熬的时光,那年整20。其余的日子里她算冷静坚强的,也才22,没经过什么大挫折,不开心的事,十个手指就数的过来。 四合院这件事,是影子的哥哥江律帮说的好话。阿年让影子代她谢谢江律,然后把挎包里的协议拿了出来摆在床上。影子和乔辛轮番看了看,又听阿年讲了个大概。 宿舍里的人,彼此都很珍惜这份友谊,无话不谈。 不过,阿年没忘,机票在宿舍丢了那件事。 乔辛看影子:“这姓管的简直不是人!把你哥也利用了吧?” “结婚,一年?”影子惊讶。抬头看阿年:“不能同意!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我没同意,结了再离,我就是二婚了,把默川置于何地……”阿年把那堆协议收了起来,低头,“明早我去说明白,中午见我奶奶,下午去北京。” …… 第二天早上6点多。 清净的街道上,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一辆奥迪Q7旁。 逐渐明清的晨曦中,他的手机响了。 管止深看着远处,蹙眉抽了口烟,换了个手接起。 “凌晨我收到短信,她不准备签字,早上见您,中午见她奶奶,试图说服她奶奶别迷信,并且昨天就买了今天下午的高铁票,去北京。” “性子,有点倔。”管止深微勾唇角。 虽笑,却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沉黑的眼,妖娆了眼角。 ☆、抵抗隐婚老公,我不能回头拿我男朋友不识数 上午9点。 市中心一家叫做‘名门居’的餐厅里,阿年在等管止深和张望。 “先生,这边请。” 这是二楼,楼梯口一位女服务员伸手做请姿,管止深来了,阿年站起身。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 二人落座。 位子是张望临时订的,管止深平时习惯坐在‘名门居’里这个位置用餐,视野较好。 他介绍:“我二妹,管放。” “……” 他手机上来了一个电hua,对他来说,重要?无足轻重?分不清了。他蹙起眉,最终选择了接听。站起身,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手机,单手插在裤袋里,走到了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站定伫立。 早已按了接听键,却到很远,他才把手机放在耳边,说话。 管放对阿年嘿嘿笑:“小嫂子,你好!” 阿年:“……” 不等她窘迫后纠正称呼,管放巴拉巴拉嘴巴不停的说:“我哥说小嫂子你读大四,学中文的,南方长大,人很懂事。小嫂子,你说话应该不是《武林外传》里吕秀才那样,总是“子曾经曰过”吧?小嫂子,你熏陶熏陶我……” == 阿年满头黑线。 …… 管止深接完电hua回来。 脸色较比上楼时,略显不太好。“找我什么事?” 他问阿年。 阿年迟疑,如果能说通他不结婚把四合院转让,那就最后一搏。“你父母不会同意婚事的,我小你整整一轮。” 管止深注视着阿年,良久,极具风情地挑眉:“未必。” 放放心里,怎么觉得小嫂子不想结婚啊?就着急的举手替家人说话。“我妈说了,12岁是她心中最萌夫妻年龄差。” 阿年:“……” 管止深蹙眉。 “放放,下楼一边儿玩儿去。” “……” 玩儿去? 还没吃饭。 放放很不情愿的,走时经过管止深身后,叽歪:“我又不是猴子,总对我赶来踢去……” 楼上只有两个人了。 张望订位时交代了总经理,普通客人先楼下用餐,重要客人尽量错开一下时间。楼上谈事,不太适宜让人听了看了,捕风捉影了去。 阿年从旁边座位上的双肩挎包里拿出那叠协议,放在桌子上。 无奈的讽刺道:“管先生,我爸有1300万,剩下的1500万您说一年后我家人还1000万,另外500万是我跟您登记的酬劳,我没理解错应该是这样的。我一个普通学生,从您身上赚了500万这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数字,我到底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我就不说了,其余的产权人我没接触过,这2800万里有多少泡沫成分,您最清楚。” 管止深忍俊不禁。 倒是不傻,示意她继续说。 “别人拿我不识数,我不能回头拿我男朋友不识数。”阿年拿起双肩挎包,废话没有多说,站了起来对他说了声:“再见。” 转身离开座位,就走了。 ☆、抵抗隐婚老公,毒害性较大,再不救……(3更1) 他一个人坐在明亮的餐厅二楼,垂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薄唇一点点吹出轻薄的片状烟雾,起伏升高,幻灭在他的瞳仁里。 遥远明媚的记忆里,他记得阿年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样子。 当天,黄昏的颜色从天边倾斜,千尺万尺,尽数落在青石板路的尽头,光影照射的,是阿年回家的那条路。 管止深眼眸沉沉地盯着打火机的火苗。蓝色火苗在他漆黑的眼眸里闪着光,他好像听见,满世界都在替阿年说,“方默川是我的男朋友。”他又仿佛看到,火苗里跳跃着一抹身影。他用沉痛的眼神责问那抹根本不存在的影子:当以后的日子走完,事实会印证——我们到底谁错了,谁对了? 公交车绕了小半个Z市,才到了阿年奶奶和二叔住的小宾馆。 在车上,阿年几次打给默川,他都是关机。 以前从没这种情况,他习惯了24小时开机。 从宾馆左侧的门往里走,阿年正在通话,让二叔带奶奶下楼,她侧眸瞥见右侧门出去一个人,眼熟的背影,有几分像张望。 “阿年,你跟二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不买四合院了,下午去北京拿回祖宗牌位?”手机那边,阿年二叔问。 阿年怔住,二叔怎么会知道? “是啊。”阿年回答。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另一侧门刚才出去的,一定就是张望没错了! 那边阿年二叔对阿年奶奶说:“妈——你看阿年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啊?铁了心不让我哥出来?我哥在里头天天盼,最后栽亲闺女手里了?” “二叔你说什么呢?!”阿年刚开口,就听那边大喊一声:“妈————” 接着,就没了动静。 “二叔?” 阿年叫了一声,电梯门此时开了。 老太太手里攥着的药瓶颤抖着掉在地上,嘴里还往出流液体。阿年二叔朝外面喊:“叫车!快呀!老太太喝药了,快帮忙叫救护车——” 宾馆前台的姑娘魂儿都吓丢了,摸过座机拨120。 阿年的脑袋嗡地一声。 老太太躺在儿子的怀里,攥着儿子的手哭着摇头:“一大把年纪妈死了不可惜,你哥在里头出不来,剩咱娘俩妈也不活了……” 即使老太太光哭没有眼泪,阿年也还是被吓抖了,跪在地上和二叔一起往起抱奶奶。 可是…… 当不到一分钟,救护车和一辆在A大门口出现过的宾利,同时出现在了宾馆外,阿年的眼泪在眼圈儿里流不出来了。 这根本不是刚打120叫来的。 司机打开宾利的后车门,一脸严肃的管止深走了下来,他伸手扣着西装的其中一颗纽扣走了进来。张望要对他说什么,他摆手制止,目光沉沉的注视着阿年。 张望噤声。 老太太死活不让医生碰,嘴唇发紫,年轻时就是个能耍泼的女人。医生拿着地上的药瓶说:“喝的是有机磷类农药,毒害性较大,再不救……” 阿年抹了一下眼泪,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二叔不让医生碰老太太,含泪对她:“阿年哪!二叔求你了!你想不想让你奶奶活没关系,你别让你奶奶因为你死啊!!” 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抵抗隐婚老公,“时年”二字,写在了这份协议上。(3更2) 宾馆的门关了,服务员被经理赶去了外面,管止深来的是这样快。 未免,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的过分了吧! 她把目光瞪向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管止深选择不表露任何心疼,一双大手轻轻的抓住她瘦弱的肩,目光看向了别处,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爸那笔钱,在一个给他生了刚满3岁儿子的女人手,你爸防的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账户会被冻结。你奶奶心里,你爸出不出得来要顺天命。老太太偏向你二叔。拿1300万买了这四合院,不管怎么算,老太太都觉得这1300万重新姓时了。” 这些,他不讲阿年也知道。 他把姓时的人,时家,了解的太透太透了,透的叫人惶恐不安。他钻了时家某个人心的空子。奶奶和二叔,却也钻进了他双手奉上的空子。 他盯着她湿湿的眼眶,像老师给懵懂的学生讲题一样:“签字,让你奶奶上救护车。或者,给你奶奶送葬。千万别认为你奶奶吓你,为了你二叔过得好,为了四合院姓时。还有……别忘了,买回四合院,是你爷爷在世一辈子都没完成的心愿。” 管止深侧头,对阿年二叔开口:“1300万,无需多加一分,我们成交。” 张望拿着协议和笔,站在旁:“阿年,命不等人。管先生这边真的很急才会这样,你奶奶和你二叔逼你,管先生左右不了。” 阿年用力耸肩挣开他的手。愤怒的对着张望指着管止深的眉眼:“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他这个卑鄙小人才对了?你们恶心不恶心!” 差点,喊坏了一副小嗓子。 阿年二叔一听管止深说只要1300万,也不要了老脸,不停给阿年磕头:“阿年啊……你奶奶就要不行了,二叔在这儿给你磕头了!二叔给你磕头了!!” 阿年忍不住低头哭。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有生命的湿毛巾,被人攥着两头拧,已经没了水分,仍没停止被拧,浑身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绞痛,粗粗细细的血脉,全部被拧断了一样。 奶奶的脸色发青,浑身抽搐。为难的医生看着这局面,额头急的出了一层汗。张望把签字的笔强硬的塞到了阿年的手里,阿年的手发抖,视线模糊的看着协议。 是早上她还给他的那份吧? 她迟迟不肯签字,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张望捡起来重新塞在了她手里。阿年想象着,奶奶若是死了,自己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根本下不去手签字,坚持什么?她也在想,奶奶是吓人的吧?二叔再怎么没心,也不至于就这么看着老母亲死吧? 医生护士有准备的来了,是否说明奶奶其实不愿死? 张望劝阿年:“医生来的快,跟你奶奶是否一心以死相逼,是两回事。” “你奶奶看样子快不行了……”张望把需要签字的纸张下角,递到了阿年攥着的笔尖下。 阿年看着全身抽搐厉害的奶奶,一个不亲近却真的是奶奶让她从此无比讨厌的人。大颗的眼泪掉下来,笔下字迹没有了往日的工整,手是抖的。“时年”二字,写在了这份协议上。 那个二叔,还在跪着磕头。 ☆、抵抗隐婚老公,撕了结婚证(3更3) 很快速的,救护车离开了。宾馆里恢复了正常,这期间宾馆电梯里没有下来一个人,阿年望着四周无言了,热泪滚落,是因为无法面对未来的明天。 张望对许多不知情愣住的人微笑道歉:“很抱歉,不应该在别人家庭发生内部矛盾时,来谈生意。” 言下之意,老人喝药,长辈磕头,阿年哭喊,一切的一切,都与管止深这个人无关。他只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来谈了一笔正常的生意。 大街上,车来车往,绿灯穿梭,红灯停止。阿年在他的车里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是在哭,又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回想着自己在A大门口第一次见到喝了酒的管止深,直到今日妥协于他的这个过程,用时将近一个月,到今天她才看见他耍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这也只是突然看见的,有没有看不见的? 应该,是有的。 阿年二叔将户口薄交给了管止深。 民政局里,管止深拿过她的双肩挎包,打开要拿她的身份证。阿年固执的不给,两手的指甲抠的他手背上出了深痕。如此,他还是耐心的打开,甚至没有给她任何脸色,翻出了她的身份证。 登记的过程较比正常人诡异许多,不过提前有准备,效率高的让他很满意。 出了民政局,管止深把红色的结婚证给了她一本:“收好。” “……” 阿年转身,接起响了的电hua。 阿年二叔哭着说:“阿年哪……你奶奶送来晚了,情况不太乐观,在抢救……” “你别再给我打电hua!!”阿年喊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送晚了,不太乐观,宾馆里是谁不准医生碰奶奶的?是二叔! 阿年在心里祈祷,不要有事。恨,但不是恨奶奶快死。 挂断后,阿年拿过他手上的那本结婚证,很瘦的手指用力捏着边缘,她把结婚证撕成了一片片的,抬手就全扬在了他冰冷的脸上:“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好报应的!今天你有能力一手把别人压的喘不过气,日后等有一天你也处在这种被别人折磨的情况下,我一定会第一个赶去笑着观看,给你鼓掌!” 她不知要如何表达这愤怒,只有热热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滴。 离开民政局,阿年沿着马路往前走,低头哭着快步的走,直到眼睛干涩心烦意乱的瘫坐在马路边上,抱膝埋头,由着刺骨的春风吹进毛衣缝里。 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远的车里。 管止深唇上含着一支烟,蹙眉看向远处的阿年:“默川什么情况?” “他的手机翻找不到,本就是偷偷用的,没一个人敢借他。他可能察觉了什么。今早说自己有生理疾病不适合继续服役,他要求提前退伍一星期内回Z市。如果上级领导不给他通过,恐怕他会做出一些违反部队条令条例的事。”张望担忧地说。 “让人盯着,别让他干出被开除军籍的事。” 说完,他拨了一个号码。 ☆、抵抗隐婚老公,生病 黑夜把整个Z市覆盖,白天发生的一切都开始平静了下来。 阿年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没人。洗了澡,手无力的往牙刷上挤了牙膏,低着头刷牙。头发有点湿的贴着脸,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真吓人。 回了床上窝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消息,“阿年哪,你奶奶脱离了生命危险。抢救不及时,以后会有运动障碍表现,先不说了啊,你消消气。” 是二叔发来的。 阿年头很疼。 一会儿一个喷嚏的睡着了。 …… “阿年,阿年……” 睡梦中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睁开眼睛,一室漆黑变成了一室刺眼的亮。 “你没去北京?冻着了吧,摸你额头有点儿烫。”乔辛皱眉。 Z市的供暖已经结束,宿舍有点冷。 出去吃饭的路上,她们问她怎么没去北京?阿年说已经解决了。 她们追问,阿年没说。 吃完饭要去诊所,乔辛和向悦去超市买吃的,怕到了诊所无聊。 影子跟阿年在外面,她伸手把阿年衣服上的帽子给她扣上了,“来……病美人儿,朝我乐一个。”乔辛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阿年抬头看她的样子。哈哈笑:“我要是把你冻感冒的照片给默川发过去,他丫不得心疼的把Z市用大棚给扣起来啊!” “……” 阿年低头。 影子低头找了一个号码,把照片发了出去。 诊所里,一排长长的椅子上坐了好些人,都是来打针的。护士跟阿年推销着没听过牌子的针剂消炎药,说是效果好,阿年点头,说行,把体温计给了护士。 这一晚,睡的不实。 第二天早上,阿年又是被叫醒的。 影子把手机递她:“默川打来的,说话跟吃枪药了似的!” 阿年眼眶发烫的坐起来,嗓子比昨天跟管止深喊完还疼,哽着的疼法。 “默川?”阿年把手机搁在耳边。 “我要是变成一白板了,你还喜欢我吗?” 阿年听了,哭笑不得的。 “三年都坚持了,马上退伍了要当白板你怎么想的?” 阿年问他怎么了? 那边很噪杂,手机到了别人手上,是他的战友,叫阿年‘嫂子’,说方默川被他外公叫人打了一顿,他们这帮战友干站着一旁,没人敢上前。 阿年也不知自己是要哭了还是烧的,眼眶怎么就这么热?问他战友默川为什么挨打?以前他说,他外公最疼他了。 他战友有模有样的给阿年学,说默川在电hua里跟他外公喊:“开除军籍就开除军籍!老子从今儿起他妈的就不干了,老子就爱干这种自打脸的事儿谁他妈也管不着!管不着!!” 阿年:“……” 最后,那边问:“嫂子,您能抽时间来北京一趟看看他么?” ☆、抵抗隐婚老公,部队里终日不见雌的,老子阳气儿都快没了 阿年让那战友把手机给下默川。 默川接过来,顿了一顿,说:“阿年,可不是我让他们帮我诉苦的。” “你战友刚跟我说的那些不一定是假的,我不了解你?你说你做了什么打自己脸的事了?你怎么把你外公气成那样的?”阿年一口气的问。 方默川那边突然来人,他说先别挂,等等。 阿年拿着手机,不离耳边…… 他马上要回Z市了,会再提结婚,阿年想就头疼。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方慈,方慈对她说,11年的端午默川跟家人争吵,离家出走几个月,眼看11年中秋,他还是不回家认错。 阿年当时想不明白,为何方慈找上自己? 阿年以为,默川的家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知道默川外公的身份也是无意中,默川说完兜不回去了只好跟她坦白。默川是见了阿年吃惊的样子,解释说:我外公多牛跟我父母没关系,我父母就是单位上班的普通人。 普通人吗? 阿年实在不愿多想。 当时方慈见了她的面说:“我弟弟说他交了个女友,端午要带家里来。还告诉我爸妈整整二十条见未来儿媳的注意事项。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个跟我弟弟站在一起都不配的女孩子。” 听了这话,阿年想起,方默川那时是住宿舍居多。阿年问过他,为什么突然住宿舍?默川只说是约会方便。阿年点头,这理由倒也挑不出什么。 所以,阿年是真不知道他跟家里因她争吵过。 自此,阿年再见了方慈……不会说话,微微一笑算是给方慈的最大面子。姑娘从不会瞧不起别人,哪怕路边捡矿泉水瓶儿的,所以也容不得别人瞧不起自己。 …… 大概,有五分钟那么长。 默川在手机那边大吼一声:“我rì!!” 啊? 阿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在那边又说:“晚上6点机场门口立正敬礼等我!通知乔易左二这帮孙子老子他妈终于解放凯旋了!!媳妇儿……让我们压抑已久的激情,来的猛烈点嗯?” 后面这句,他是小声儿说的,阿年没答。 默川知道她害羞,就逗她。“部队里终日不见雌的,老子阳气儿都快没了,还没到迎风流眼泪的年纪,这尿尿就快呲脚背了——” 阿年囧。 胡言乱语! …… 下午5点,管止深从医院接完爷爷到家中,又准备出门。 放放问他:“哥你去哪儿?马上吃饭了。”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菜陆续上桌,管老挑着浓粗的眉,说道:“我让止深亲自去机场,把默川那小子给我拎回来!没人看着指不定进了市区就溜哪儿鬼混去了!” 放放点头:“爷爷此言有理,他最怕我哥。” ☆、抵抗隐婚老公,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5:20分左右,向东开车到A大门口接阿年,一起去机场接内位大爷正式再入Z市…… 影子开的是辆白色奥迪A4,朝江律借的,见了向东他们这帮东西就狠狠瞪了一眼:“直接机场见就完事儿了!用得着你们接?吉普了不起么?” “吉普不了不起!但我这就比你那辆稍微贵那么一丢丢。它贵它自豪!”向东眯眼用拇指和食指朝影子比划着那一丢丢距离。影子被气的是要下车踹他破吉普,向悦立马拽住影子:“就……就别和舍友的亲哥计较了。先开车?” 影子点头,开了车。 …… 阿年在A4的副驾驶上,才刚打完针不到十分钟,手背有点疼,不小心滚针了。大家都没有吃饭,都等着晚上一起给默川接风。 以前默川在Z市读书,大家总玩儿在一起。后来默川走了,就阿年宿舍里女生一伙儿形影不离,向东他们男生一伙儿每天混一起。现在默川回来了,估计又是要在一起玩儿了。 默川是Z市人,阿年是南方来的。左二公子左正,向悦和向东,乔辛和乔易,这些人都是一座城市的,家长都是好友,也有点亲戚关系。阿年听默川说,起初左正是追随着一个高三爱上的女生来的Z市读大学,大二分了。然后左正一个人在Z市,招来了好几个打小认识的伙伴儿来Z市。 乔易说过:“谁敢欺负我妹妹?我们一群都是一个地儿来的,还能饶了他个兔崽子不成?” 这话,估计也是向东的心声。不过他妹妹向悦是打小就喜欢左正,专一的很。看着左正高三追着女生到Z市上大学,大一让那女生怀孕,又分手,整个过程。 Z市机场。 大家到的时候6点多点儿,阿年等的焦急,眼睛都不敢眨的。 管止深5:00左右从家中出发,所以,他提前到了。 方默川一下飞机往出走,就被一身黑色大衣的管止深截了个正好。 “约了人也要先吃了家里的饭再去。” …… 另一边,左正皱眉:“不是框人玩儿的吧?” 阿年已经原地愣了半分钟了。 她不经意中看到那边有地勤人员站在方默川身边,方默川和一个男人在说话,地勤人员离开,那抹背对阿年的身影忽然转身。 她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是……管止深。 向东的手机响了,方默川打来的。 是说:晚点儿等他消息,这会儿脱不开身,外公叫人来接他了。 当所有人都准备离开机场时,阿年低着头没动。向悦弯腰从下往上看阿年的小脸儿:“阿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着烧呢快回宿舍。晚点儿就见到你家默川了……” ☆、抵抗隐婚老公,方默川,是跟那个人在一辆车上? 方默川坐在车里拨阿年的号,在北京军区部队打给阿年是一种感觉,在Z市打给阿年又是一种感觉。可是,这自己媳妇儿的手机一直不通! 打到影子的手机上,影子递给阿年:“默川。” 阿年在副驾驶,接了。 阿年知道自己因何这样不安,方默川,是跟那个人在一辆车上? “媳妇儿,你手机不通啊?” 阿年窘迫:“又死机了,机开不了了。” 默川问她,怎么搞的?阿年说我去退或换明天早上,刚没几天买,可以换。 方默川一听自己媳妇儿说话就忍不住笑,他原本以为学中文的语言能力一定倍儿棒,可阿年说话有时字的顺序都是乱的,为了摘出她外婆家那边的方言才如此。久了,大家倒也习惯。 纸上无人能敌,嘴上略笨。 他让阿年带大家先去A大东门火锅城开一桌,他很快就从家里脱身。 阿年说,好。 讲完,方默川专心开管止深这车,好久没开了。 “女朋友?” 管止深问。 方默川点头。 “什么样的姑娘?”管止深笑,手指夹着香烟伸出了车窗外,往车外掸了掸烟灰。 “……” 方默川回避了这个问题。 山上别墅。 方默川和管止深一起走进去,放放追着方默川说:“你伤的不重啊!这点伤就得瑟回来了?想当年我哥……” 方默川回头捂住放放的嘴巴,很凶的把放放推到了一边儿去——转身利索的朝外公跪下了:“我错了,错的离谱……但凡我有一丁点儿对得起党和人民对我的期望我都不会这么往死里作。我觉得打的轻!您不应该让我直着下飞机而是应该让我躺在担架上被人抬下来——顺便让我仰望一下Z市机场外的天空今天是分外的蓝!” “不知悔改!!”管老用拐杖指着跪在客厅中间的方默川。 保姆扶住了气的发抖的老爷子。 方云气的伸手就给了方默川的脑袋一下:“你就作吧!” 方默川心里憋着一口气,姑父送他上飞机时告诉他,回去跟你外公认错。方默川笑的颇为诡异,认了错,我能把我外公也揍成我这德行么? 所以——让他认错?开什么国际玩笑! 管老吃了救心丸,坐在客厅沙发上。叫人把方默川给扔到了厨房,厨房门一锁,窗户外有钢筋护着。 方默川踹的门直颤说——老头子你有本事把我放出去! 管老气正腔圆——老子没这本事! 方默川:“我约了朋友吃饭!今晚不去买单我以后怎么在Z市混?” 爷孙在客厅正下着棋。 管止深手指间捏着一枚棋,准备落下,但见爷爷如此纠结紧张,他便让了爷爷一步,似笑非笑道:“在车上听见他约了朋友在哪吃饭——我先去帮他把单买了。” “去吧,这小子今晚就在家给我反思!” 管止深在别墅外看到方云,蹙眉道:“妈,今晚我不回来住。” 方云听儿子这么说,高兴的眼睛一亮,她可没忘了前些日子儿子说,马上给她带儿媳回来。难不成……这都已经同居了? ☆、抵抗隐婚老公,说我和你领了证……他受不了(1更) 管止深上了车,倒车。 方云上前敲了下车窗,管止深放下车窗,一边点烟一边抬眉听母亲指示。 方云一脸期待。“儿子,你爸军务繁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Z市。不如……就近选个好日子,把那女孩子带到家里来给妈瞧瞧?” “好啊。” 管止深点头,笑着把打火机扔在了仪表盘上。 “路上慢点开。” 家门前,方云满面带笑,目送儿子的车驶离。 儿子34了身边才正式有了女人,当妈的心里这股子欣慰,和儿子二十来岁有了女人,大不一样。管姓和方姓在Z市算大姓,倒不是这两姓人多,是这两个姓氏里多数都是体面人,不说有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没几个人敢惹,到哪个机关单位一提管老这支脉的人,都得客客气气。 管姓的人钱势不缺,对于管止深找妻子的标准,也随着管止深的年龄往上涨而一降再降。现在方云是认为,只要这姑娘懂事,不跟长辈撒泼耍横,长得五官端正,对自己丈夫知冷知热,其余各方面管姓长辈都不太挑。 方云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不会差。 A大附近的火锅城。 二楼的靠窗位置上,别人闹得欢腾,阿年有点蔫,一会儿一个喷嚏实在不讲究。她不经意的往火锅城楼下看,不知何时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奥迪Q7,车牌号处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的字是:车牌丢失,正在补办。 Z市登记的奥迪Q7多的根本数不过来,火锅城侧面的LED显示屏上走着满多少送啤酒之类的红色字。闪的阿年不再往外看,刺眼。 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哪一位是阿年?” “是我,怎么了?”阿年诧异。 全桌的人都诧异。 “有人打来电-话,让您去接。” 打到火锅城来了? 阿年跟着服务员往下走,在前台接了电-话:“您好,我是阿年。阿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捂着有点疼又不通气儿的鼻子,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说:“帐你不用结了,默川的VIP号上刚存了钱。” 火锅城的VIP制是账上可以随便储钱。以前默川在A大,他的朋友来火锅城就是白吃白喝,都走默川的VIP账。默川走了之后,那个账户没再储钱。 阿年脑子有些不够转了。 他这是在正面承认他认识默川,并且也知道她是默川的女朋友? 那,逼着她领证儿算怎么回事? “找个借口出来,上我的车,我们当面谈一谈。我的车你认识……”他说话极慢,是怕她生气。但有些话若是不说,她一定不听话。 “你不能不明情况的去找默川直说,说我和你领了证……他受不了。” ☆、抵抗隐婚老公,他家,不雅画面(2更) 他是一语说中了重心。 机场看到他和默川站在一起,看到他们一起离开机场,阿年就已经开始不明情况了。好奇他和默川是什么关系?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默川女朋友的? 一切疑问,不适合去问默川,只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若非疑问太多,阿年是不准备见他的。 跟影子她们说了……先离开一下,一个朋友找她有急事。 下了火锅城二楼,方默川打了过来。他说得罪了老头子,今晚出不来了。 阿年试着问他:“机场把你接走的人,是谁啊?” “我姑家的我哥……”默川没有说谎,日后阿年跟他见家长,早晚,会见到。 他心里最担心的是,管止深见到阿年,会不会愤怒的打死他? 那样性情的人,会宰了他吧? “明早我去A大接你。”方默川说。 阿年说,好。 收起好不容易开了机的手机。 他见她出来了,所以打着车的双闪,示意她过来。 车离开了火锅城,管止深淡淡的开口:“你不必沮丧,我不会告诉默川你是我的妻子。一年,很快会过去,这个期间他需要稳定他的事业。如果一年后你仍深爱他,会比你现在嫁给他幸福。” 她咳嗽着,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却听得清楚他说的话。 他让阿年跟他去他家拿四合院的钥匙,好几把,四合院各个大小门的。路上谈谈,顺便拿钥匙,以免多次不必要的见面。 管止深说:方默川的妈在方家说了算,典型的女强人,他姐姐是他妈一手培养出来的事业型女人。所以,不是事业型的女人,很难嫁进方家。方默川的妈妈管三数认为,儿子正处在不成熟阶段,要么暂时不结婚,要么直接娶个能当儿子好帮手的女人! 管止深教她毕业后如何才能博得管三数的喜欢,他不轻佻起来便很严肃。他说是方默川打电-话之后,他才知道她是方默川的女朋友。 阿年始终没有跟他说话,对他的厌恶没有消除。 市区里。 一处高档小区。车开进去,驶入地下停车场。 管止深找不到自己家那栋怎么走了,阿年囧,跟着他到处转悠,这个小区里好大。 最后打给张望才找到。 “抱歉,上一次是带我外甥来,他在这里住过一阵子。我是第二次来。” 阿年了然。 他是不熟悉自家门。 楼上,他眯着一只眼睛嘴角叼着燃了一半的烟——拿钥匙开门。阿年有点强迫症,以前默川抽烟时这样兼顾干别的,她就把烟拿下来踩灭,用纸巾捡起扔了。 “看我干什么。”管止深见她盯着自己看,笑了。 阿年不跟他说话,小脸儿上是对他很冷淡的表情。 “进来。”他开了门。 可是阿年随他身后刚迈进去一步,就怔在了当场。 地毯上一男一女,男孩儿女孩儿一丝不挂的叠在一起。 可能,这是管止深的非亲侄子?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一男一女在疯狂激吻,云鬓微乱的抚摸喘息,男人扯掉了女人的小内裤,女人摸着男人的男根叫着好大……粗大的东西挤进了女人的身体,嗯嗯啊啊紧密融合呻yín着的不雅画面…… ☆、抵抗隐婚老公,他的右手中指上 阿年懵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管止深挺拔的身躯站在阿年的前面,他错愕,待反映过来转身伸臂揽过了惊呆的阿年。 他把阿年带向了门外…… 关上了门,让这道门阻隔了里面不堪入目的淫靡。 “吓到了吧。”他在她耳边关心地问。 他的气息现在也喘不匀。 阿年心跳正加速,看到的东西太惊悚了,惊悚的倒不是屏幕里的,是活人现场演练居然被她和一个异性一起亲眼目睹了! 接着跟跄的被他推拎出来。 此刻,他的大手捂着她的双眼,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后脑没让她磕墙上,阿年的嘴巴鼻子是紧贴着他的胸膛衬衫动不了,温热的男性体温很快让她不自在了。 管止深心跳也很快,他紧抵着她的身体,抬起头蹙眉喘了几口。 他手腕上戴的手表碰到了阿年的脸,阿年不舒服的伸手推开他。以前她没太注意他,现在才看到……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很普通的指环。 恋爱中吗? 想必,他是心有所属的。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跟心上人登记呢? 管止深伫立在门前,不耐烦地敲了敲门,他单手插进裤袋,身型颀长,线条刚硬。 以前阿年就安慰要走的默川,说你去当兵也不错,回来之后身材格外健壮就不爱生病了。 一分多钟,门开了,那男孩儿瞄了一眼阿年。阿年顿时转过身去面对墙壁而站,抬手用食指抠了抠墙。 管止深进去了。 那男孩跟在他后头:“舅舅,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外面那个人是谁啊?舅舅……您别给我扔了啊……” 管止深在抽屉中拿了四合院的钥匙,打开抽屉时把外甥的军刀扔进了垃圾桶。 拿了钥匙之后回身。 “不是已经搬走了?” “这不是跟我爸又吵架了嘛!舅舅你也知道,他一直看不上我。” “行了,有事回头说。” 管止深迈开步子从外甥身边经过。 外甥一直恭送到门口,跟一脸冷色的舅舅说拜拜,也跟阿年说拜拜。 管止深和阿年两个人走向电梯处。 “不好意思。” 他指的是他外甥做的事。 “没……” 没事的“事”字还没出口,电梯门就开了,他已经走了进去。 管止深在电梯里转过身,一手把着电梯门,叫她:“进来啊。” 阿年刚走进去,这时一个女的牵着一只金毛在喊“等等——”见管止深蹙眉松了手,阿年一下子按住,门没关上——那女的进来点头说“谢谢”。 金毛体积大,往阿年身上蹭,管止深以为她会怕,就伸手把她推到了自己身后。 可是,阿年不怕大型犬,相反她很喜欢。 和默川一起养了一只泰迪,也说好了,毕业后离校参加工作了,就一起再养大型犬…… ☆、抵抗隐婚老公,反应慢半拍 离开管止深那处房子后,阿年和他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其实是没有任何话题可开启,彼此不了解,又是在那样咄咄逼人的情况下才有的交集,实在没有办法像朋友一样聊天。身份,是合法夫妻。气氛,是看到尴尬画面后的窘迫。 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街上,阿年抬手摸着额头看向车窗外。晚上,车窗外的颜色是黑,夹杂着妖冶的红,心情不佳身体又带着病痛,一切好的她都看不到,可见的,都是让人心情更差的色彩。 北方4月末的天气还凉,车窗都关闭着,和他共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阿年没有什么不自在。好像,认识了许久的人,彼此心里有着说不开的隔阂,只是这样双方谁也不理谁,沉默相处,让人也不会觉得突兀。 向悦打来电=话,说大家准备离开火锅城了,散了。 阿年话还没说,向悦的手机就被左二抢了过去,“阿年,您家内位出不来了,我们就先撤了啊,明早见。” “……” 阿年收起总死机的手机,管止深问她:“跟默川,认识多久了?” “5年。” 阿年说完数了数:“18,19,20,21,22,岁,是,五年……” “五年?”管止深蹙眉。 他是那样诡异的沉默着。 A大门口。 管止深下车,阿年也下了车。他从车后身绕过来,高大的身躯拦截住了要走的阿年。 “用不用再打个针?” “不用啊,五点的时候打了。”阿年虽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生病?但还是先拒绝了。 他笑,感觉此刻自己是雄性老鹰,她是个没长大的小母鸡,正面见了他居然躲成这样。 管止深拉过她拥抱了下,鼻息在她发间,他的力量,她这幅病着的小身子骨还挣不开,待阿年真急了,管止深拍了拍她的背,安慰。“怕你心里有阴影。好了,回去吧,喝了牛奶再睡,以免做梦……” “……” — 阿年往宿舍楼走,琢磨着什么阴影……指的,那幕淫靡留下的心理阴影? 那做梦呢……指的,她也许会做——那种梦? 待生病后反应慢半拍的阿年悟出他话里的意思,回头,A大门口那边已经一片漆黑,一辆车不见。 — 次日。 一大早醒来,阿年的脑门儿不太热了,烧有退的迹象。 向悦洗漱完,说:“阿年睡一觉醒了怎么更憔悴了?她未来老公见了不得揍我们啊……” “揍我们?他走了这么久!阿年没找备胎已经是对得起他了!”乔辛愤愤的说。 向悦递给她水杯,“漱口,牙膏沫到处喷啊!” 跟病魔斗争一夜,不憔悴才怪。 阿年洗漱完出来,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出来,A大门口。 是默川的号码。 阿年拿了退换这破手机的凭据,匆匆的跑了出去。 ☆、抵抗隐婚老公,方默川 现在,阿年和默川的距离,就是从宿舍到A大门口这么近。阿年有点紧张,她不知道他现在状态如何,许久不见,有没有变了样子? 早上的A大门口稍显冷清,阿年并没有看到方默川的身影。 一辆白色宝马x5的车门打开,一双高跟鞋美腿优雅落地。 阿年皱眉。 4月末的天,方慈穿的真少。 “早上偷拿了他的手机,路过A大,给你发了个短信,不然你可能不会出来见我。”方慈淡淡地说。 阿年抬头看方慈。 觉得方慈好像说完了,她低头,把听见的格式化了一下,手里拿着手机盒子走向A大对面的手机店。 A大很多学生在这家店买手机,水货,用着跟行货没差,阿年没用几天,总死机。 乔易说:你这手机不是水货,是组装机。 不懂,被骗了。 手机店,阿年把票据都给了店主,拿出手机说:“昨天就死机了七次。” “死机?”店主拿过来,开机。 此时方慈走了进来,她把自己那部九千多的手机放在柜台上,叫来了店主,要看最贵的机子。 阿年没回头,听出了是方慈。 方慈和店主在说什么阿年听不清,咕咕咕的…… 很快,店主走了过来。 仔细看了看手机。“同学,你哪儿弄的组装机到我这儿退来了?” “不承认这是你卖给我的那部?”阿年有情绪地问。 女老板立刻火了! “你脑子没问题吧?我这儿没有组装机!同学,穷不能这个穷法,拿着组装机来我这儿换钱?赶紧走!我开门儿做生意呢!” 阿年被反咬的正有点懵,就听见一的声音说:“哦!开门儿做生意的……” 阿年激动的转身——门外停着吉普。 方默川穿的牛仔裤黑外套,普通衣服他能穿出一副公子哥儿样儿。 方默川走过去坐了方慈旁边的转椅,拿过方慈那部昂贵的手机鼓捣了几下,转着椅子温怒地说:“姐,你说你一个女干部,大周末的不去约会来这儿鼓动泼妇欺负阿年,八成今天你等会儿还得给我收拾烂摊子,你说你这脸总自己打,疼,还是不疼?” 方慈严肃了,“你给我……” “啪——” 方慈的“老实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前面柜台玻璃哗啦碎了一地,方慈的手机在他手里牺牲了。回身儿方默川拎起椅子走向女店主,女店主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谁啊你?” 方默川手上椅子腿儿攥的更紧!阿年怕他惹事,上前,他推开阿年,额上青筋都凸了起来,椅子“咣——”地一声,又砸了一片玻璃柜台。女店主退开老远怕玻璃飞脸上,方默川手中的椅子没闲着,挨个柜台的砸了个便!阿年不顾碎玻璃的去拉住他,站他前面,“不准砸了!” 他一向听话,伸手搂过一脸惊恐的阿年,手摸了摸阿年的头,脸色难看的一手举着椅子对指内位女店主:“怕什么?开门儿做生意的没见过职业找茬的?谁穷?谁脑子有问题?立刻给老子媳妇儿道歉,今儿不当面儿掰扯清楚了谁他妈也甭想好!!” 方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冷静地说:“是姐错了,默川,别闹了……” ——————————求“加入书架”—————————— ☆、抵抗隐婚老公,正和他意 方慈这一声儿“是姐错了”根本不奏效,方默川权当没听见,一个眼神儿都没闪,女店主说要报警,方默川不惧的点头:“报了联合国老子也不怕——羞辱完我媳妇儿,这事儿今儿要是就这么算了,我他妈回头跟你姓!” 女店主打了110…… 方慈脸色虽然难看,倒也还算平静。 这事儿搁在了往日,方默川也许不至于把小店儿砸个稀巴烂。使点路子,一准儿也能妥妥儿的处理好。但今天他看到方慈在,向悦她们说阿年接到短信出来找他,结果见到方慈。 自己亲姐什么做派,当弟的心有数儿! 他见不得阿年委屈。 方默川知道父母最大,可他也承认,自己一定是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男人,不会不孝,却觉得跟阿年更亲。 阿年跟默川认识5年了,你指望他跟人道歉这比登天还难。方默川愤怒时的侧脸,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恍惚间让阿年想起了那日的管止深,他当时距离她那样近,脸几乎贴着脸,他的唇温热的贴着她的耳,轻语细讲了许多,他看见她哭,看见她不妥协,却还是不可一世的认为——她会妥协于他。 方默川和管止深是表亲,他们身上流着的血液有小部分是一样的,如实,这两个男人做事的风格虽然大相劲庭,却一样有着不可一世的资本。 想到他们的这层关系,婚姻,阿年低了头。 110来的快。 警局走了一趟,阿年才知道方默川的姐姐是做什么的。 方慈处理的,女店主满面带笑的给阿年道歉了。阿年没说什么,心里也猜了个大概,迫于方家背景,万事得依着方默川这个刚回z市的小太子爷,不能刚退伍就落个声名狼藉。至于女店主态度大好,阿年觉得,大概是私了时钱给的太到位了吧。 对于方家这种做事风格,阿年实在是不敢恭维。 出警局,方默川带阿年离开。 车上,阿年随意地说:“你姐好厉害。” 意思就是,让他老实交代他姐到底是做什么的…… 方默川蹙眉,说了。“市委办公室一位领导的秘书,平时……算了不说她。” 重要领导的秘书?不然一通电hua能这么呼风唤雨?那台出现在A大门口的宝马x5,不是方慈的车,当时方慈是从副驾驶下来。警察来之前,方慈去了A大门口,让那辆x5开走了。 方慈严肃起来,是个特别严谨利落的女人。 大家都在等阿年和默川来市中心的“金吉大饭店”定了位置了。 默川攥着阿年的手到了的时候,向悦和影子起哄:“来晚了要罚!” “罚什么呢?”乔易恶趣味的挑眉。 “法式舌吻,起码十分钟!”影子提议,拿着手机开始准备录下来。 方默川听了,了然点头,正和他意,伸臂一把就将不在状态的阿年按在了怀里。 ☆、抵抗隐婚老公,不过就是亲了而已,淡定! 在北京军区,方默川无比怀念他在Z市读书的日子,想吻自己媳妇儿,拽过来就亲,在部队,再怎么想,也只能自己干吧嗒嘴儿。 他刚抱着阿年狠狠的吻了下去,阿年就皱了下眉推开他:“都在看你和我呢。” 这是一个整层的用餐大厅,不只向悦她们这桌,还有其他客人在用餐。 方默川俯身,额头轻抵着阿年的额头,没过瘾的轻啄了一下:“对不起。” 阿年摇头,笑着和他一起坐过去。 酒菜上来,大男生们在一起聊天,总会先点了烟抽着说,向悦和阿年她们几个说手机的事。方默川左二他们聊默川在部队的事。 目测,这饭会吃很久,叙不完的旧。 影子低头整理刚才录的视频,方默川饥渴的朝阿年吻下去的那副狼德行。 她发送了出去。 影子收起手机插入她们的话题:“那最后呢,手机给你退了还是换了?” 方默川听见阿年在跟乔辛她们说手机的事,他一边抽烟回答向东的问题,一边小心地看了眼阿年。 以前,阿年因为他惹祸闹事,很严肃的跟他提过分手,也许是为了教育他。她能跟他来北方,这中间他付出的太多,每次提起的“分手”两个字,不止是会将他彻底打倒,她也一样会蔫蔫的倒下。 冷静后,他写检讨。 今天的事,他是做给自己姐看,希望阿年不要以为他没改而生气。 Z市的市中心。 一幢屹立在蓝天白云下的大楼。 周六,管止深如常会在公司,江律收到影子发来的视频时,恰好在他办公室喝着咖啡。 他看完了,按了传送键。 管止深的办公桌,距离江律休息的地方很远,他看完,拇指捏着手机用了些力量:“刚才的事?” “不过就是亲了而已,淡定!默川和这姑娘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即使做点高清无码限制级的,谁管得着?”江律说。 管止深的五官转瞬为黯。 江律认为,他五官上那黯,大概可以叫做——无奈。他相信缘分,他以为缘分是命定无转移的,可终究,一份只存在两个人之间的缘分,转移到了第三个人的身上。 “一般来说,狗咬你一口,你会瞅准时机咬死对方啊。你和默川还有这姑娘之间,不能叫你被狗咬了一口。”江律抿了一口咖啡冥思措辞,“有了,是你手中的美味食物被狗给咬了一口。狗,没有贬义,形容一下,莫怪。” “对方是默川,你真一如既往的准备咬狗的要害?” 管止深点了支烟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伫立在整片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的他,神情稍显落寞。他的拇指在手机上查找阿年的号码,蹙眉道:“美味食物吗?想尽快吃光了怎么办——是不是表现的冲动沉不住气,会让我显得更年轻!?” “你想?”江律诧异。 美味食物=小他12岁的鲜嫩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在他怀里使劲儿扑腾 管止深拨了阿年的号码,手机反复搁在耳边听了几次,皆是关机。他转身便把手机扔在了一米开外的办公桌上。倒也准,手机滑到办公桌边儿上,定了。“给你妹妹打电hua,现在。” 江律点头:“没问题——”估计,受刺激了。 影子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到来电显示是老哥,跟大家说去一下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外,影子问江律:“老哥,我怎么感觉那个管先生,他对阿年别有用心呢。” “不是,我说的是,他喜欢阿年?” “没跟方默川提,敢提吗?找死啊!” 影子问,是源于她不清楚管止深什么意思。影子见过管止深这个人,第一面是她七岁,他是老哥的朋友。她七岁,他十九了。 一年前,她听老哥的话,顺利到了阿年那个宿舍。 认识方默川,也是在转到宿舍后,默川回来探亲就找阿年,次数多了,影子和默川就熟了。 管止深逼阿年登记这行为出现时,影子就想不通了。猜测,管止深对阿年有男女不纯的意思。 江律就问影子,能不能行? 影子点头。 “小事而已!” 餐桌上,影子盯着阿年研究,阿年的五官哪里好看呢?温柔如水所以吸引人?不啊,阿年脾气上来也犟的要人命啊。 一行人离开时,已下午3点多。 默川当着这么多人没对阿年怎么样,就是在她耳边笑说:“回Z市我爸妈还没见着我,我先过去我姑家,接受一下批斗。” 阿年点头。 她们上了出租车。 市中心一条繁华的街上,影子拉着阿年说:“向悦乔辛没少喝,让她们先回宿舍吧,你陪我去商场一趟,我自己没意思。” “没多!”向悦喊。 “还没喝多!”影子拉着阿年下车,弯腰说:“司机师傅,A大门口把她俩放下,我记你车牌号了哦。” 司机师傅开了车。 …… 一转身,影子一惊一乍的的:“你站在这儿别动等我,内人那么像我一朋友呢。” 说着就逼真形象的跑向了一家顾客很多的店,风一样的速度消失。 阿年原地等。 喝几口啤酒就迷糊,想睡。 几分钟后,阿年累的蹲在地上,一辆车缓速停在了她面前,临街,奥迪Q7。 管止深下了车。 “……” 巧的她想埋头蹲着装不认识。 阿年站起来,四处看了看,对他说:“我跟我同学一起出来的,你能先离开吗?” “你老公见不得人?” 他问。 老公?阿年脸色难看。 管止深二话不说,拎小鸡一样把她往车上带:“上车,打给你同学,就说你临时有事先走了。” “你有病啊!” 阿年在他怀里使劲儿扑腾——就是不上车! 管止深打开了车门,低头看她。阿年眉横凶凶,他看她的嘴唇,五官也霎时冷了:“性方面严重有病,你怕不怕?” “神经!!”一张小脸儿,都吼红了。 这姑娘——遇他,更显嘴笨了。 ☆、抵抗隐婚老公,来,往我怀里缩 在阿年被管止深用具有“法律效益”的理由强制带到餐厅后,阿年整个人就懵了。 他问,“合同,你带回去没看?” 阿年摇头。 没想签字,看它干嘛? 宾馆签的时候,那个情景,他和奶奶叔叔,容她仔细阅读合同了吗? 管止深一副欺负了人,又感到很抱歉,也认为对方活该,大抵就是这样的表情在用餐:“面对任何事都不能大意,出了校门儿步入社会,准吃亏。” “名门居”,前些天就是这里把合同还他的! 提起合同,阿年对他又恨得牙痒痒:“合同给我一份儿,我研究研究。” “晚上,你要见我?”管止深抬头,他已经用餐完毕。 ==什么时候说了晚上要见他了。 “我要见合同”阿年表达清楚。 “晚上,我送过来。合同,我……” 阿年:“……” “管先生,您和默川的关系是亲戚,对我,您可以稍微尊重一点吗?” 阿年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对她轻佻,这不合适。 “尊重?”管止深笑,站起身,五官上一片黯色:“抱歉,我不是学中文的,只会说sorry!” “……” 他和阿年一前一后走出餐厅。管止深在外面打开车门,问她:“想让我晚上开车给你送过来,还是现在跟我去取?” “现在,取。”阿年说。 不想晚上见他,一次性解决了这个问题吧。阿年想仔细看一看合同,上面没有别的猫腻了吧?“一个月跟他回家见父母两次,并住下。”这点,阿年觉得过分。 他说:默川二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他家了。还说:每月见我父母那两天,我会安排,不会对你和默川的未来造成影响。 车上。 ……啤酒让阿年困成了浆糊。 独栋别墅前他把车停了,听见鸟叫声。 下车时,面对敌人躲枪口般,阿年瞬间被他箍进了怀里,额头狠狠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不待反应已被他压在车座椅上。他吻了她,将这个吻释放的酣畅淋漓,阿年拼命挣扎,脑海闪过他变态,流氓!有病!——这些为时已晚的定义。 管止深在她猝不及防时进ru,所以跟她深交了片刻,他嘘了一声,“别说话,默川和我妈一起出来了。” 阿年惊,不是说走了? 他再度吻了上来,身躯覆盖了她,大手乱摸,在他结实的身体下阿年觉得自己要被揉碎了,“啊——”地一声叫,管止深喘着安抚:“我妈站在车窗前看我们呢,不逼真能混得过去?改天我把车窗贴个黑膜,来,往我怀里缩,看见你怎么办。” 在他身下,阿年脸刷一下红了,他是男人,身体坚硬的抵着她,他吻的太逼真了,她年只能紧咬牙关排斥他推他别太靠近!又告诉自己先忍忍,很紧张,他妈不会打开车门拽开儿子看看底下女生到底是谁吧。 当妈的,居然有看儿子跟女生亲热的嗜好?TT ☆、抵抗隐婚老公,见婆婆 管止深对她有着长久的贪婪和失神,他放不开阿年,放不开那指尖上软软的滑腻的一寸寸肌肤。 阿年却接受不了他逼真的举动,这过分的逼真在她看来只是管止深的轻浮,嘴唇死死地闭着不配合,水般动漾柔和的眸子盯着他的五官。 他恍惚回神,手指按住她瘦瘦的肩,眼神复杂起来,他怕吓着她了。 绷住呼吸,他起来:“没人了。” 阿年这才放松…… 他下了车。 阿年整理了一下自己,下车时,见他在倚着车身抽烟。 半天不动。 阿年叫他:不进去? 管止深蹙眉,是过尽千帆的男人看一个单纯小姑娘的眼神:“抽完就进。” 一个男人刚吻了摸了一个女人,怎么会样子如常一般自然。他一只烟抽完,某处还是肿涨不消,西裤里挺起的粗硬部分明显。 不该碰她。 两人进去时,方云刚好下楼,见儿子的身边跟着一个女生,迎了上来。“止深,这是?” 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阿年,我提过。” “好,长得干净,漂亮!” 方云审视了有半分多钟,眼里是满足的光亮。 阿年本不想进他家,不过管止深说,今天就当每个月那两次其中的一次。 只能点头,少一日是一日。 阿年尴尬。 他妈的眼神中,却全没看过儿子和她亲热后的尴尬。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方云把阿年往客厅方向带。 阿年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顺,用外婆的话说就是:“我们阿年长的看看就好欺负,唉。”当然,要除了方慈。==阿年觉得方慈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一条生命力顽强的害虫,一条从南方爬到北方要蛀方默川这颗苗儿的害虫,方慈手里的强效杀虫剂,大概随时要对她喷一喷。 方云长相严肃,不过笑起来特别和蔼。 阿年被方云热情的按坐在了沙发上。 管止深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这个角度和光,让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王妈,倒两杯水,家里来客人了!”方云朝里头喊。 “就来——”王妈应了一声。 方云对阿年邀请:“阿年,阿姨就做主了,没课的话今天就留下来吃晚饭,止深他爸在北京忙,抽不开身,他爷爷也不在,所以不用拘谨。” “我和阿年已经领证儿了。” 管止深开腔,随后,他将一本结婚证扔在了眼前的茶几上,看了眼阿年,嘴角挑动的笑了笑。 方云拿起来,打开。 准儿媳的外表她很满意,真实性格,还有待相处久了仔细观察看看。 当婆婆的头一次见儿媳,纵使对这先斩后奏有千般埋怨,也只能回头怨儿子,眼下方云对阿年亲近着:“领了证了也好,不过读书住校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经常和止深回来家里吃个饭。” 阿年努力,让自己的笑别太假。 方云眼下想的是,先了解一下阿年的家庭背景,普通无妨,别是乱七八糟的名声差就行。又对儿子说:“止深,过日子上你可不能欺负阿年老实,你比阿年大很多,理应得让着她。这要是我女儿,我都不能同意嫁你这个整天忙得不见人影的男人……阿年好姑娘,多担待自家老公。” 这最后一句,是看阿年说的。 阿年点头。 管止深自从下了车后,五官上便尽是冷漠难测。这会儿听了方云说的这番话,唤回了一点温度在他脸上,目光深邃地只落在阿年一人身上,轻笑地淡淡开口,言语坚韧:“我自己选的媳妇儿哪舍得真欺负。如果没有意外,一定是从心动,疼她到……我们老的再也走不动。” 阿年抬头,迎上他真心假意各掺半的深沉目光,只是片刻……屏住呼吸躲开。 一份疼爱,是从心动,到彼此老的再也走不动。——如果是非常倾慕他的女人听见他这样说,会开心到什么程度?阿年尴尬的岔开了话题:“阿姨,这次来我没有什么准备,他事先,也没有跟我说,两手空空的来见您,很抱歉。” 阿年说普通话有些慢,嘴角一弯,清新好看。 ☆、抵抗隐婚老公,我哥跟他前女友 管止深跟方云提过阿年,不过寥寥数语,便不再说。阿年没带礼物歉疚的这几句话,说的虽不是多场面,可听上去舒服、家常。 方云说,“没事,咱们家里不挑这个。” 管止深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显示的号码。站起身,走出去了。 阿年可以看到他在车那边,他接了,他家落地窗外是院子,窄的街道和院子之间是栅栏,他的车停在栅栏外干净的小街上。通话时,他偶尔蹙眉,偶尔看着远处温柔浅笑。 方云在厨房和王妈张罗这顿晚饭,平时不这么特殊,今天阿年在,是个例外。方云想和蔼亲切,婆媳关系处的好,儿子不会累。 管放回来就开始粘着阿年问问题。 “小嫂子,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哥的啊?” “小嫂子我跟你说,我哥跟他前女友……” “放放——”方云打断放放的话。 走出了厨房,尽量平和的语气:“你嫂子成绩比你好很多,趁这个机会多问问你嫂子学习上的事儿。” “哦……”放放拉长音。 方云换了脸色:“不乐意问学习上的事儿,进来帮王妈做饭,十六岁了,炒个青菜都不会!” 放放撇撇嘴,赶紧站起来去厨房。 阿年脑海本是一闪而过,“我哥跟他前女友”这句话的。听到方云叫放放帮忙做饭,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阿年怕第一次来,让他妈不开心,虽然和管止深是假,可也要尽到该做的。 跟了放放一起到厨房帮忙。 4个人在厨房,还好厨房够大。方云让阿年别跟着忙活,了解现在的年轻人许是都不爱做家务,自己也有女儿,早晚得嫁人为妻,将心比心,她也不为难儿媳。 阿年摇头说没关系,以前总帮外婆舅妈做家常饭菜,做起来并不手生。 麻利干净。 往日,方云一般不进厨房,除非是丈夫回来,不爱听丈夫和老爷子说话那股横劲儿,就往厨房躲,躲个清静,顺便学学手艺。今天进厨房,心思没在学手艺上,见了儿媳高兴,无处倾诉,就进来跟王妈聊。 王妈让阿年做个鸡蛋羹就好了,这个简单不麻烦,阿年在微波炉碗上扣好了保鲜膜,放进微波炉里,调了时间火候。 管止深站在厨房外,叫阿年出来。 “什么事。”阿年问他。 他接电hua,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浑身散发着清爽气息的他走在前,阿年一身轻微厨房味道的跟在后,漫不经心的保持距离。上了二楼,他的书房,他把抽屉里的一份协议给她。 阿年翻看。 “今晚住下,了解?” 他居高临下的问她,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响时,她刚好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 他听不见。 每个月住两天,合同上写了,就要遵循。她原本嘀咕“可不可以不住?”貌似跟他废话真的会变成废话,阿年瘪瘪嘴:“我说……切辣椒切辣椒,红的绿的都要*#¥%……” 把合同背在身后,掩护着跑下楼了。 —————————— 明天要出发去杭州,年会这几天本文每天一更,10号回来,11号开始会加更,谢谢大家。 ☆、抵抗隐婚老公,片刻之间,他是让心底有了个奢望 人都在厨房那边忙着,阿年拿过自己的包,拉开拉锁,很速度的把合同放了进去。 管止深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晚饭时,没用阿年上去叫他,方云上楼叫的儿子吃饭,细细碎碎的在楼上说些什么,阿年一走一过的经过楼梯口,也听不清,听清了反而罪恶。 来他家,走个形式而已。 一年,居然才过去这么几天,太慢太慢了。 管止深下来时,目光在阿年脸上一闪而过,他走到饭桌前特意看了那鸡蛋羹,是阿年做的,想必好吃。这个家里,管父和管爷爷若是不在,就可以随便坐,管止深对家人不严肃,也根据心情。管止深半刻意的坐在了——鸡蛋羹面前。 王妈从厨房把阿年推出来,推到了管止深旁边:“快坐下快坐下,厨房里跟着我忙活的可累坏了。” 管止深眼神示意阿年,不准去了。 方云见两个人正好着,就说:“妈上楼叫一下放放,这孩子在楼上磨蹭什么呢!” “放放,放放啊……”方云喊着,上了楼。 餐桌上只有管止深和阿年二人,他要勺子,阿年给他,他尝了鸡蛋羹。 蹙眉。 扭头问她。“放什么了,甜的?” 阿年愣住。 想了半天,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给忘了,Z市这里吃鸡蛋羹是吃咸的。” 阿年想起了方默川第一次在外婆家吃鸡蛋羹,方默川吃一口就不行了。阿年问他,不好吃吗?方默川说,我们Z市吃鸡蛋羹吃咸的,不是甜的。鸡蛋液中放一些油和碎葱花,蒸好了后淋上一点老陈醋和海鲜酱油在上面,真的好吃。 阿年没做过,也没吃过咸的,想象不到咸的鸡蛋羹什么味道。 方默川叫自己适应甜的,阿年说你不用迁就我啊,不是每一对情侣在口味上都一样的。方默川笑,艰难咽下,强迫自己,久了倒也爱上了甜的,习惯了。 阿年对管止深说那句“对不起”,倒不是对他一人,是对他的家人。他吃不惯,Z市多数人吃不惯,那他妈妈和妹妹也吃不惯吧,是她疏忽了。 方云和放放下了楼。 阿年抱歉的说:鸡蛋羹做成了甜的,一时忘了,就按家乡的做法做了。 “咦?我要吃一下甜的,方默川同学那晚被爷爷关厨房了,他在厨房自己做的甜鸡蛋羹充饥,说是她女朋友做的才好吃,他爱吃咸的都为他女朋友改吃甜的了……” 放放吃了一口。 苦笑咧嘴,实在,觉得吃不惯。 气氛突然诡异,阿年没想到放放会提起默川,管止深冷笑了下,不知为何。 “默川对女朋友真有心。”他转头看阿年,“这东西大概几分钟就做好了,去再做个咸的给老公?听话,老公今晚想吃。” 他笑的很温柔,可阿年觉得,笑里藏了刀。 片刻之间,他是让心底有了个奢望,方默川可以为阿年去习惯吃甜的鸡蛋羹,很久很久以后,阿年,会不会为谁去习惯吃咸的呢?事情虽小,可他计较的是这背后那意义! ☆、抵抗隐婚老公,来,张嘴。 阿年不想跟他争执,起身去做。 “阿年坐下,让王妈再做一个就行了。”方云开始以为儿子是逗阿年的。 根本看不出儿子和阿年之间到底敏感点在哪里。 放放不明情况中。 管止深直接说,“我想吃自己妻子做的。” “……” 阿年一听,脸色不好的起身就去了厨房,妻子妻子,明年五一快来吧!鸡蛋羹做的快,尤其咸的。 新鸡蛋羹阿年放在了管止深面前。 没问题了吧? 阿年不禁在想,以后谁真的跟管止深过日子,怎么活啊? 会被他折腾死。 方云打圆场:“来,阿年,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 阿年点头。 方云帮阿年说话:“止深,阿年性格好,不吵不闹没怨言的,你可不能跟你爸学,现在可不兴大男子主义这个了啊!” 管止深勾唇,挑眉,接受母亲的教诲,笑着把勺子递到了阿年的嘴边。 “……” 阿年,盯着勺子发呆。 “矮油,我哥喂我小嫂子呢。”放放说。 方云也没想到。 儿子平时回家严肃的不像话,生气时放放一般是不敢跟他说话,真生气时她这个当妈的都不敢上前儿去!这会儿不但在笑,还喂东西给阿年吃,难道这真是男人娶了媳妇儿就变了样儿了? 迫于他妈和管放都在看,阿年微张了小口。 管止深在她张口时,自己吃了……等她张口等的不耐烦了。 阿年尴尬。 忍不住阴谋论了一把,她觉得管止深是故意的。 “来,张嘴。”他垂首轻吹,把勺子再次递到她嘴边。 方云盯着,管放盯着,这不是个……好儿子,好哥哥,是个阿年的好老公! 他干嘛啊,阿年看着勺子,离的好近==比第一勺近。 怕他再拿走,阿年张口轻咬住了勺子,勺子还在,他也没有拽的意思。 不好吃。 咸鸡蛋羹,她发誓只吃这一次。 管止深放下勺子,颇为诡异地笑了。 家人继续用餐,他擦擦嘴撤了,到外面抽烟,倚着车打电hua,心情不错。 一蹙眉,一抬头看远处,手指间香烟挨上唇边的一个动作,都是管止深式的迷人风景,蓝天白云,街景汽车,刚硬并带温柔的,配他。 阿年不是故意来打扰他,是他妈叫他。 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管止深转过身,看到阿年站在他身后,蹙眉对那边说:“不说了,我这边有事。” “再见。”他说。 语气从始至终的温和。 “你爸从北京来电hua了,让你进去接。”阿年传达。 管止深点点头,走了进去,他收起了手机,递给了她。阿年愣愣的拿着,干嘛要放她帮手上,……她又不是手机座。 一前一后进去,接近客厅电hua位置,管止深忽然搂过阿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蹙眉严肃的问:“有老公口水的鸡蛋羹,好不好吃?” 啊,第一勺他吃的! ☆、抵抗隐婚老公,抠了电池 “……” 不待阿年惊讶的回过神儿,他已经坐在沙发里接起了电hua,叫了一声“爸”,说了一些他和她为何匆忙结婚的事,不办婚礼的原因,可他说了句开头,看了看阿年,说:“爸,阿年在,这个改天再详说。” 换了一个话题,聊了一些关于方默川的事,他说的是默川回来Z市之后做了什么,那边他爸跟他说方默川在部队里的事,管止深听着听着,不时地看阿年的表情,阿年认真地听关于方默川的事,全神贯注的站在那里听。这让管止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说有事,截断了他爸没说完的那些方默川的英勇事迹。 方云在厨房交代王妈,晚上几点,做什么宵夜,阿年在这儿住下,晚上饿了睡不好怎么办。方云和王妈出了门儿去附近买宵夜食材,家里留给了他们年轻人。 放放吃完就去楼上上网了,他的房间是这栋别墅的一个角,三角形落地窗前就是她上网的位置。 管止深一支烟没抽烟,脸色晦暗不明。 阿年盯着他看,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被方默川那些英勇事迹搅和的,阿年完全忘了被他亲的那一下。几分钟后,就听楼上的放放喊:“真烦!方默川怎么又来了!他一回来就老往我们家跑!” 管止深蹙眉,望向外面。 阿年转头去看,魂儿都吓丢了…… 一辆橘黄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外面。 管止深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阿年的身上,手指指着一个方向,让她躲去了一间储物室。 “你们家刚吃完饭吧?哥,我打你手机怎么总是占线?我还没吃饭,我妈生气了不给我饭吃!你们家有剩饭吗?”方默川言语不着调的进来了。 几乎是在方默川高空抛着车钥匙进来的那一刹那,阿年躲进了管止深指向的储物室。 她往后站,储物室里有几个空的塑料整理箱,还有个比阿年还高的大娃娃,长得很丑。阿年身上是他的衣服,就站在储物室里等,等方默川离开。 阿年倒是不担心放放会说漏嘴,管止深事先已经整理好了一套说辞,蒙骗了他妈和妹妹。 储物室上面的一个方形的小窗子是开着的,所以他下意识给她披了一件衣服,下午没有阳光,这里阴凉。 阿年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的时候,管止深的手机在她手里忽然响了。 显示的名字是:方默川。 他们应该是在一起都在客厅里啊,怎么默川还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阿年不敢按挂断,接更是不可能了,可是嗡嗡的震动声一直一直的。 就在阿年紧张无措时,他听见脚步声朝这边靠近,是方默川的声音,“哥,你手机掉在储物室了吧,我听这里面儿有动静儿,不信你听,是不是嗡嗡的什么在响。” 阿年紧张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抠了手机电池。 ☆、抵抗隐婚老公,真稀奇(第一更) 储物室里的嗡嗡声,没有了。 “手机可能在车上。哪有声音?” 管止深说。 “一定没听错,我打开门看看?”方默川的声音,听着没有任何不对劲。 阿年往后站。 眼看着,储物室的门动了动。 “里面还真有人,反锁了。”方默川试着推储物室的门,再三拧门的把手,都推不开。 “……” 阿年在门里,调整心跳,呼吸。 他听到管止深在外面从容的开腔。 “知道里面有人,还这么不懂事。”平淡语调,并没有对方默川的责怪之意。 阿年屏住呼吸,心里的不安,窜动强烈。 储物室外,响起从近至远的交谈声。 方默川说:“我还真的很好奇里面是个什么女人。怕我看?” 管放早被管止深骗了,这会儿帮自己哥。 “不光怕你看,我也没看见,我哥带人回来之前……以为家里没人。”管放幸灾乐祸的样子,装就要装的像一点,对管止深说:“哥,储物室里湿冷,温度低。我不信你的心肝宝贝儿总也不出来,今天我就守着,一定看得到。” 管放和方云听管止深说,阿年曾和方默川的女友是校友,两个女生发生过矛盾,方默川以前知道阿年的尴尬事。以默川的性格,不管不顾的为了护着女友,恐怕会当着阿年的面儿,抖出来点让人抬不起头的糗事。阿年脸儿小,难堪过后,会害怕见方家那边的亲属。管止深决定自己改日慢慢私下和默川沟通好了,再让大家见一见不迟。 听了放放的话,方默川往储物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有许久的沉默,而后抬起眉眼,若无其事的在客厅里点了支烟,眯眼说:“放放,别当电灯泡儿了,走,哥开车带你出去玩儿。” “……” 放放装作不甘心,朝沙发里一脸铸锭的管止深撅嘴撒娇:“好吧,就不在家当电灯泡儿了。今天我要买十个旅行箱,你给报销!” 放放有收藏旅行箱的嗜好,各种样子和颜色,不过20寸以上的不喜欢,家中她的房间里全是旅行箱。她每个月的消费不高,都说女孩子要富养,但方云在女儿用钱这件事上,给的模式,并不是但凡伸手要多少都给。 管止深自然是点了头。 站起了身。 放放拽方默川出去之前,方默川在门口思索了片刻,蓦地回头,看了眼走向储物室的男人,对管止深那挺直的背影说:“你身边,居然还有第二个在你心中能比得上李秋实的女人,真稀奇。” 听闻方默川提起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管止深站定。 随后转过了身。 表情上并无其他异样。 方默川离开。 储物室里的阿年,听到“李秋实”这个名字,抿了抿唇,她记得高中时在校外上的英语辅导班,辅导老师年轻漂亮,人很好,也叫李秋实。 ☆、抵抗隐婚老公,外婆生病(第二更) 阿年英语不好,舅妈就给她找了辅导班,周末去上上课。高二,到现在大学即将毕业,已经几年时间,阿年为何对“李秋实”这个名字这样印象深刻?记得,第一次上课,辅导老师自我介绍时在微笑,清脆好听的声音萦绕在租的临时教室里:“大家好,我叫李秋实,木子李,秋实,秋天的果实。” 阿年当时17岁,李秋实23岁。待到慢慢熟悉,才知道,李秋实刚大学毕业一年,没找到满意工作,就暂时跟同学一起办了英语辅导班。 手指叩门声,阿年抬头。 打开了被反锁的门。 “害怕了?”他问。 阿年往出走了一小步,就是站在了他身前,他手臂内,挺拔的他若不让开,她走不得别处。阿年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摇头。 事后,阿年的情绪始终提不起来。一直到放放回来缠着她玩儿,说放心,我哥可以搞定默川,默川以后见了你,不会为了他女朋友报复嫂子你的。 放放一说,阿年更蔫了。 晚上,默川打来电hua,阿年说,我身体不舒服,在寝室里先睡,明天见好吗?语气上都是心虚和歉疚。默川说,好好休息,我在考虑工作,明早我去接你一起早餐。 管止深开车出去了一趟,晚上他回来已经九点多,放放和方云在楼下看电视,方云见他回来了,说:“上楼看看阿年,听放放说,她外婆病了,轻重咱们也不知道,这孩子接完她舅妈的电hua就很闷。” 管止深看了眼楼上。 走了上去。 推开门,他的卧室漆黑一片。 阿年是等他回来研究今晚怎么个睡法,却等睡着了。他走到窗边,抬臂伸手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缝隙,恰好,白色的月光安静地钻了进来。 转身,他在床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了几分钟,凝视她,小脸儿在月光下泛着光泽,不知她冷不冷,不盖被子该是睡得不舒服的。他又走到床的另一边,侧身躺下,轻轻拉了一下被子,阿年不安的动了动,他的手顿住,全身僵住,等她蹭了蹭静下来,被子才轻盖在她身上。 贴近了她,呼吸相近,怎么反而倍感孤独?可能都会这样,饥饿中看到了闻到了真的食物,却不得伸手触摸放进嘴里,往往比幻想着食物,闻不到见不到,来的不好忍受。 第二天早上。 阿年醒来还不到5:30,见他穿着完整在身旁安睡,有些怔愣。困惑的视线从他的浓眉,大眼,薄唇,逐一的一闪而过,想起早上约了默川吃早餐,匆忙的下床。 离开他的卧室。 遇到王妈,阿年说同学找自己有急事,麻烦王妈稍后代为转告一下还在睡着的其他人。 王妈说好。 这个位置等出租车很难,尤其早上。等了二十几分钟,阿年上了一辆经过的大客车,从郊区载客开往市区的。坐上大巴,想起下床时,她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床下,谁给脱的呢? ☆、抵抗隐婚老公,要死不死的温柔沾不得 阿年到达宿舍,意外的发现无一人在。 手机很快响了。 “我们都在老地方准备吃早餐了,就等你了啊,默川到了我才给你打的电hua,替你瞒着了……”向悦说完就挂了。 “……” 在管止深的家里,阿年只匆忙的洗了把脸,简单的漱了口。在寝室又洗漱了一遍,洗了澡换了衣服,清爽的出了宿舍。 向悦她们坐在一桌,阿年和默川一桌。 “来的这么早?”阿年吃了小口鸡蛋饼,问他。 “在部队习惯了不赖床。”默川看她,“你可以赖床,女孩子赖床挺好的。等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我每天起床给你做早餐。” 阿年笑了。不敢想象,他做出来的早餐能吃吗?和默川一起生活,阿年曾有过憧憬。未来,对于阿年和默川两个人来说,就好比要一起牵手走在远方的路上,不用急,路上风景会很好,也许,是想法太乐观了。 昨天阿年跟他说在寝室先睡了,也告诉了影子她们不要乱说什么。默川不知道许多事,他回Z市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影子不敢乱说什么,怕给哥哥江律惹麻烦。向悦乔辛更是处处为阿年考虑的一伙儿死党,大学四年,这份友谊说好了要无限延长。 早餐完毕,阿年上了方默川的车。 影子她们也离开。 车上,方默川摸了摸阿年的额头,病彻底好了。 阿年感受他手的温度,问他:“怎么这么凉。” “没人疼。” 说完,默川心里凄凉,想吻阿年,必须要吻。 中午。 他带阿年到了Z市的一处繁华地段,环球大厦旁的一处公寓。 阿年问他来这里干什么,要见谁吗?他摇摇头,攥着阿年的手一直抵达公寓门外,用钥匙开了门,是已经精装修过的公寓,目测足有九十多平米。方默川带她进去,参观了客厅,厨房,洗手间,最后停在卧室,他跟阿年一起仰头平躺在床上,阳光充足。 “阿年……你马上就毕业了,考虑过……提前跟我搬出来住吗?”他问。 听阿年久久没有回答,他翻身压上了她。 她表现出的错愕,惊恐,让他很无奈,现在的情侣,大学都要毕业了,哪个没有在一起过?左正,乔易,都有过一闪而逝当爸爸的机会,是他们不屑,不要。方默川一边想要,一边也的确坚持了几年没碰她,亲吻也点到即止,怕那种一发不可收拾又必须收拾的狼狈,要死不死的温柔沾不得,更怕忍不住对她shi暴。 “毕业前,默川……我想住宿舍。”阿年知道他失望了,也只得这样说,还没做好和他住在一起的准备,方默川的家人,阿年心里是惧怕接触的。阿年期待方默川能先调节一下这层障碍,再去想其他。至于房子,阿年没有什么挑剔,任何能住的地方都可以,能做饭,能洗衣服,足够。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喜欢的,方默川也喜欢,一切。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公寓里呆着,聊了一些步入社会必须要面对的。阿年找工作,不急,方默川的工作比较重要。他从小不缺物质与权势,如今是成年人了,25了,等待阿年毕业,准备结婚,在这之前,身为男人要担起一份责任了。 光靠父母,靠不了一辈子那么长。 本事,得先学到手,再有天赋潜力的融合运用自如,才是真正属于了自己的财富。 他不想听外公和父母的意见从政,从政从来不是他想要的路,方慈早年被安排进省委工作,那个工作氛围沉闷严肃,褪去严肃后的私下之争,也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方默川厌恶这些,甚至厌恶方慈的做事风格。 入伍之前方默川就明白,父母不会同意他娶阿年。入伍他也是冒了个险,父母答应,只要退伍后他参加工作了,就好好的见阿年一面,接受她,善待她。离开Z市之前,他很怕自己不在Z市的这段日子,阿年这边会有变数。感情的事,出不得一分差错。 阿年枕着他的手臂平躺在床上,问身边的默川:“想好了工作方向了吗?做哪一行?” “可能是投资公司,还要考虑。” “投资?” 阿年转头看他。 管止深,是做投资的。 方默川迟疑了片刻,笑了,若无其事地讲给阿年:“管止深,不知道你这个学中文的以前关注听说过没有。他是做多元化投资的,我亲姑姑的儿子,很有成就的男人典范。” “你想去他的公司?”阿年惊讶。 默川看了阿年一眼,摇头。“不去。” 阿年抿唇,松了一口气。 晚上,方默川送了阿年回宿舍,直到阿年进去,他还站在原地目视A大宿舍楼的方向。 宿舍。 阿年回来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一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下在床上。影子她们挤在一个床上用向悦的笔电看美剧,手机绿灯闪了几下,阿年拿过来看,是二叔发来的短消息。 明天就开庭了,她要去。 擦着头发,低头想事。 方默川在下午数次提到管止深,他说,管止深比他大9岁,管止深教他打篮球,教他打桌球的技巧,教他开车,自己修车,教了他很多男人应该会的,唯独……没教过他怎么泡妞儿,泡什么样的女孩儿。从小就如此,管止深喜欢的,方默川也喜欢,一切。 阿年听了,一愣。 方默川随后补充:幸好喜欢女人的口味不同。他的女朋友特别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脾气,很配他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在他手下工作几年了,现在被他安排在了投资公司的总部。 阿年几次想张口说一些什么,都住口了。 说了,就天下大乱了。 他不知道方默川为何提起了管止深,还说了这么多。 他们兄弟感情很好?还是存在隔阂呢? 阿年听的,看的,有点懵了。 ☆、抵抗隐婚老公,你爸,他确实害了很多个家庭。 第二天下午3点。 Z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时宏栋涉嫌非法集资一案。检察机关对时宏栋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进行了指控。时宏栋被法警押入被告席,旁听席上多数是此案受害者。 阿年不知案子细情,也没接触过爸爸的公司。甚至,她连爸爸的为人都不了解。从小离开北方,自妈妈去世,奶奶和外婆,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 庭审现场,控方认为时宏栋以诈骗方式非法集资,数额较大,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个小时过去,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阿年二叔很抬不起头的跟阿年道了歉,阿年没理,往前走。阿年二叔跟上去,问阿年,那天在宾馆她签字的协议是什么?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阿年站住,转头看这位二叔。 有车停下,她什么也没说,不想说虚假的废话,就上了车。 阿年二叔叹了口气,和阿年只见过几次,长辈晚辈间一直沟通不来。阿年话少,无谓的从不理会,对四合院,她爸有多少钱,也不打听,对时家有些抵触。阿年二叔认为,也许阿年的外婆和舅舅,在阿年小的时候给阿年灌输了什么时家的坏话。 出租车上,阿年看到管止深的来电。 这个136开头的号码,阿年从存储变成了删除,怕默川看到,可能心虚的缘故。管止深很少打来,从昨天早上她离开他的卧室,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联系她。 “案子,结果出来了?”他问。 阿年不知他为何关心这个案子,如果非要有个理由,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四合院,他才稍微知道一些这个案子,所以打听一下吧。阿年说,不太乐观,可能会被判刑。 管止深顿了片刻。 平和的说:“阿年,你父亲曾通过新闻媒体造势,将虚构的一些事实向社会广为传播,这让部分金融理财知识不丰富的人受了骗。你爸,他确实害了很多个家庭。他在你面前是你的爸爸,在其他人面前,他是个不能原谅的不法分子。” “然后呢?” 阿年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三个子时的语气,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案子,恐怕会被媒体曝光为例,为的是让社会上的人有防范知心。我想说,如果被默川的家人知道你是时宏栋的女儿,你和默川也就彻底……” 管止深的话没有说完,那边传来开门声。 由远而近的熟悉声音,最后一句阿年听清了,是方默川在问管止深:“都在等你下来吃饭了,跟什么人,通话这么长时间不舍得下来?” 阿年,心提了起来。 就听管止深说的云淡风轻:“你嫂子”。 接着,是他触了挂断键。 没了声音。 ———————————————————————— PS:对于管止深来说,他和阿年算别后重逢,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怎么认识的阿年,要以后讲到。不会一目了然的写日记一样,从阿年17岁开始叙述到她22岁,再去开始主题。个人喜好问题,偏爱写心理战术,男人斗智商比情商的之类的,亲留言说不知道管止深和方默川过去怎么回事,这很正常啊,囧,知道才怪呢,除非管止深给脱了梦讲了心里话O(∩_∩)O~ ☆、抵抗隐婚老公,明显他是耍流氓没耍够本儿! 五一假期,阿年和大家一起出发去南京玩儿了一趟,案子还没有等来宣判。途经外婆家,住了一晚,见外婆精神不错,才走。这期间,管止深没有联系阿年。阿年以为,他是知道她跟默川在一起,而他是默川的表哥,知道避嫌了吧。 5月3号下午,4人抵达宿舍。 向悦第一个冲去浴室,以谁也别跟我抢的姿势。 阿年把旅行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在汤山七坊买的土特产。 影子在上铺通话中,点头,不高兴的说:“是!安全回宿舍了,我到底是去玩儿还是去帮某人看着某人和某人啊?” 乔辛问了一句:“说了三个某人,分别谁啊?神神秘秘的还用代号。” “我哥爱上了你哥怕这次去南京玩儿你哥被左二那个贱人给强了行吗!我就不能有点儿秘密?问什么问!”影子把外套脱下扔一边,下床出了宿舍。 阿年抬头,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更年期吧?跟她说话是瞧得起她!不知道当初谁死乞白赖的非要来这宿舍!” 乔辛骂了一句脏话。 自打影子去年进了这个宿舍起,乔辛对影子就有敌意,怀疑影子有目的,目测这个“江平板儿”不是暗恋默川就是暗恋左二,来撬男人! 影子和乔辛总吵,阿年见怪不怪了,把箱子立起来放一旁,拿着手中的身份证愣了一会儿。当时身份证和机票一起消失了,从北京回来,发现身份证在抽屉里,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晚上。 大家休息好了,一起吃饭。 一群公子哥儿偏爱街边小饭店,左二伸手拿过一瓶地产啤酒,叫方默川,方默川倾了下身,左二对那边的阿年笑了下,小声儿问方默川:“南京之行,拿下你媳妇儿了?” 影子坐在对面儿,接了刚响的手机往外走,避开人说:“放过我吧,我发誓,亲哥!阿年抵达南京就来了大姨妈,现在还没完呢,你说能有什么事儿啊?!” “他让你股票赚翻了你也不用这么无耻的打听这么细致吧!默川很爱阿年,两个人正好呢,那个姓管的,换个人玩儿能死不能死!” 影子给管止深的行为定义是……他要花钱养着阿年,图个消遣,一段时间也就甩了,有钱有势,长得好看,34了不结婚,这么勾搭女大学生,明显他是耍流氓没耍够本儿! 里面儿,乔易看着手里的八卦杂志,乐了。 眯眼抽着烟说:“这个叫管止深的,最近绯闻蛮多。” 阿年转头。 大家都转头看乔易。 乔易把杂志扔桌上,摊开来的一副画面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管止深,和一个女人早上同出上海某酒店。杂志小编分析。前一天,著名投资商管止深受邀参加上海豪华游艇展,被拍和他一起的女人,疑似是游艇展上身材火辣的比基尼游艇宝贝。 方默川拿过来。 翻看。 阿年在他旁边坐着,淡淡的瞄了一下。 ☆、抵抗隐婚老公,吵起来 方默川很认真的在看杂志那页,没有过多的表情。 乔易目光故作不经意,扫了眼阿年。 浏览完了一整页的文字和配图,方默川把杂志合上扔了一边儿。“吃饭。” 喝了点酒,就什么都聊。 向悦问:“诶,方默川,阿年不会吃你跟男人的醋的,你说实话啊,当兵这么长时间,美男环绕,你还是处男吗?” 乔辛暗笑点头,同问。 方默川伸手搂过身边的阿年,笑的神采飞扬:“一直是!” 阿年,捂了耳朵。 乔辛看了一眼大家,不管不顾,张口就挤兑影子:“向悦,你怎么不坐左二旁边去,影子你坐那边儿算几个意思啊?” “什么?”向悦抬头,正在啃那只外酥里嫩的鸭子腿。 左二挑眉,看乔辛。 影子抬头,不屑:“我坐左正身边,你炸什么毛啊。向悦喜欢左正人尽皆知,难不成你也想插一腿?” 乔易头疼。 “江影紫!你别把我想成是你!贼喊捉贼!”乔辛摔了筷子。 阿年迅速起来到乔辛这边,拽乔辛往出走,得分开来劝。不然真能动手打起来,乔辛下手狠呢。 乔易看了眼低头还在啃鸭腿的向悦:“你别多想。” “没多想,说影子喜欢左正这太扯淡了。左正长的柔态万千的男女老少都好他这口儿,等他被人祸害够了,我再接着祸害不迟……”向悦低头,吃。 左正咳了咳,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地上一块很湿,差点摔了。 “怎么了。”向东皱眉。 左正一脸衰:“你妹说的!扯到蛋了!” 向悦笑。 “上哪儿啊?”方默川看左正。 左正往出走——“去洗手间照个镜子,我他妈到底帅到什么程度了,今儿这么抢手!” “洗手间地上湿,小心再扯了蛋——”向东刚说完,就见自己妹子向悦擦了擦手说:“吃饱了,你们继续扯淡扯咸吧,我先回宿舍。” 说完就走了,没和影子说一句话。到外面带了乔辛走,乔辛向悦把阿年也生拉硬拽的上了出租车,摆明孤立影子。 影子无所谓,也离席。“走了,回见!” 方默川跟了出去。“我去看看。” 饭店外,影子一边叫车一边对方默川说:“如你所愿我们吵起来了,我有办法,让大家明早就在宿舍都呆不下去,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带阿年出去住了。” 马上毕业离校了,影子不明白,方默川那么久都等了,为何急于最近跟阿年同居。 方默川点头,“谢了。”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影子上了车,方默川给司机塞了一百块。 昨天在南京他跟影子开了这个口,纯属是赌了一把。影子点头,说这忙要帮,方默川很意外。向悦和乔辛面前方默川不敢开口,会被狠骂,俩人太护着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应该有个稳定的女朋友 影子比阿年她们晚到宿舍。 向悦和乔辛一起在洗澡。阿年没跟影子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快乐毕业,阿年早会直接问了,身份证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宿舍4个人,总有一个是拿了机票的。 不明白。 方默川和乔易他们,很快离开。 向东开车。 乔易在车后排座位说:“阿年当时就淡淡的看了一眼杂志,没见她哪里奇怪啊。” “确定阿年认识管止深?”左正打了个哈欠,问。 方默川摇头。“不确定,预感。” “你瞒我们瞒的够深,兄弟还不知道你早年大干了一票。”向东朝方默川倒竖了下拇指。 方默川蹙眉,心情差。 向东收回手,扬眉:“不对啊,管止深应该有个稳定的女朋友!” “你知道什么……”方默川靠在车里,狠狠的吞吐了一口手上的烟。 大学宿舍。 向悦和乔辛洗澡出来不到五分钟,就和影子吵了起来,三人沾火就燃! “这不是阿年丢了的机票吗?”影子问乔辛。 影子要收拾东西搬出宿舍,卡通编织袋在乔辛床底下,来宿舍时,大家的袋子都铺在了乔辛被子下。乔辛生气的拦着影子不让拿,说早扔了,影子非拿不可,掀开乔辛的被子扯编织袋,扯出来的还有机票。 向悦抢过机票,替乔辛跟阿年解释:“乔辛绝对不会藏你的机票,没有理由对不对?” “……” 阿年生气,一直不戳破,是觉得离校后顺其自然的不联系,好过现在撕破脸难堪。 向悦转头把机票砸在影子脸上:“江影紫,你没来之前天下太平!” 影子很大声的:“向悦,警告你别跟我撒泼!” 争执中,影子说不搬出宿舍了,就要在宿舍继续呆着。 结果是…… 阿年申请搬出宿舍。 一气之下的决定,搬走后住哪,还没谱儿。 第二天上午,阿年站在系主任办公室,有点胆怯,不知道寝室吵架这件事会不会让大家摊上别的处罚。 系主任态度很好的对阿年讲:“通知了你家长,马上就到。” “家长?”阿年讶异。 “啊,你的家长。”系主任说:“前段时间,校上级领导打过招呼,你有什么举动,都要通知到你的家长本人。阿年不是个会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啊?那就是家长太不放心你了。” 由于不敢跟系主任多对话,阿年就等家长。 妈妈去世多年,爸爸在拘留。 见鬼了。 寂静缓慢的时间在流逝,门突然被推开,校领导和某冷脸的人一起走进来。 阿年回头,心情,难以形容。 系主任站起来,迎接校领导后看向管止深,点了点头问:“这位……是阿年的?” “合法丈夫。”管止深跟阿年的系主任握了下手,校领导,系主任,合法丈夫,这三个男人寒暄客套着,管止深寥寥数语,倒是不端架子不摆阔,在解决问题。 ——他要带她正式离校,到外面住。 ☆、抵抗隐婚老公,他带了那么几分不正经 他怎么可以随意在系主任面前说是“合法丈夫”呢?阿年隐忍着反驳他的冲动,忌惮那明明就是的事实。就这么看着,听着,他以隐晦不强求的姿态,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带她离校。 没有发生宿舍吵架这事之前,阿年不想这么早离校的。如果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就六月离开,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就跟大家一样,七月一号过后再走。 现在几乎没课。 被系主任召见之前,阿年想过,系主任百分之八十会先调节她们宿舍的内部矛盾,实在不能调解,就给换一下宿舍。万万没想到,惊动了这个工作繁忙的,所谓的合法丈夫。 A大马路那边远处。 阿年怕人看见说什么,上了他车。 奥迪Q7的车玻璃上贴了深暗的车膜。 第一次去他家,他妈妈在车窗外看他吻她。 他说,下次贴个膜。 阿年指出他过分的行为。“我们宿舍吵架不是大事,大学宿舍里舍友不合,这也普遍正常。管先生跟系主任说您是我的合法丈夫,怎么听都不合适。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叫系主任监视我,这更加不合适。” 管止深神情铸锭地听,听阿年在尽量保持理智,跟他沟通。阿年的这番话在他总结,六个字就可以概括她的心声:你算什么东西? “所以呢?”管止深蹙眉,转过头看阿年,清冷的调侃着开腔:“我还不经过你的允许,民政局里拿了你的身份证,把你的名字冠了我的姓。” 唇角余留有笑意,他带了那么几分不正经。 “谁跟你姓!”阿年非常不屑。 管止深沉默了片刻,原本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故意去碰了一下阿年的刘海儿,不太高兴:“跟我说,你想跟谁姓?” “……” 跟谁姓。 阿年无语,竟然真的是无语回答。 还没见过方默川的家人,高傲,很不欢迎她的方家人。所以,“方”这个姓,阿年没有办法说出口。不过,她说不说得出口是一回事,他这样的语气问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解释他的举动? 阿年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直觉,不可能,她立刻扼杀!逼着自己想成是,管止深为人惯性强势,错觉上认为她是他妻子,忘了初衷,甚至忘了她和方默川是恋爱关系,也忘了他和方默川是表兄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这个人完全不把道德当回事。 方默川打了过来,阿年接了,说马上找他。 匆忙的打开车门下车,这时有车快速经过,管止深手快一把拽住了她,见车擦边过去了,他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看着点儿车!!” 阿年回头,他干嘛这么严厉! 心里不安,就忘了看车,见他瞳孔里满是担忧和无奈,阿年点头,看车,一定看车。他松开了她,阿年抬头看了他一眼,试着张口,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 她跑向了A大门口。 过了马路,把手里攥着的门钥匙,揣进了衣服口袋。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的工作 A大正门口,阿年在距离方默川的车越来越近时,平稳着心跳,一点点的让自己喘匀了呼吸。敲了下车窗,他看到她,下来了。 “去哪儿了?打到你宿舍,她们说你被系主任叫去了。”方默川审视着阿年,他不知道她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阿年有些心虚了。 “网银里没钱了,到外面充话费。” “怎么不用她们的?” “不是说了,昨晚跟她们闹的不愉快。”阿年抬起头,看他。 “充话费,没带手机?”方默川的眉眼中,尽是凌厉。 充话费一定要带手机? “没带……” 也许是自己隐瞒在先的这种歉疚心理,导致她只能这样回应他的疑心和较真儿,没有脾气。 他也只是心里打了个问号,没见事实,都算不得数。 方默川皱眉看了她半晌,很快表情换上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少爷摸样。伸手搂过阿年,长吁短叹的跟她鼻对鼻的诉苦:“阿年,你是我的亲媳妇儿啊,体谅我的小气吧,不可以不经我允许,你就有了我不认识的异性朋友。” 他看着她,她眼睫毛动了动。 没抬头,食指弯曲,摸了摸鼻子。 点了头。 方默川早上就准备来A大,但影子说,你一副渔翁得利的样子不请自来,别被阿年看出端倪。 来之前,他没听说阿年调宿舍,那多半就是直接到外面住。在方默川明确地说让阿年跟他住时,阿年拒绝了。方默川以为阿年是怕,就说是分开住的,两个房间。 阿年说不是这个问题。 东西都收拾好了,在方默川的吉普车上,阿年在副驾驶上跟他说:“我要提前搬进员工宿舍住了,七月一号正式上班,就在A大附近。” “你什么时候找好工作了?”方默川挑眉。 阿年如实说。 “我和影子就参加过一次招聘会,影子说要我广撒网,我就投了很多简历出去,以为都石沉大海了,原来没有全沉。” 投简历这件事是真的,当时影子拽着阿年一起去的,阿年抱去的那些简历都投了。后来接到面试通知的去了几家,这家饮料公司在Z市很有名,吃火锅时喝的纸盒装果汁,就是这家公司的一种产品。文秘一职不是阿年喜欢的,刚出校门资历不深就先凑合了,一边干着这个赚钱养自己,一边再观望很向往的编辑那行。 拿到管止深给的宿舍钥匙,阿年惊讶,太多地方蹊跷。管止深针对阿年的疑问做了合理解释:我担心你和默川会同居,你们同居,不小心被我妈知道了,谁来收拾烂摊子? 他的公司是多元化的投资公司,涉及很广,早在几年前,他就看准时机买进了这家饮料公司9%的股份。几年时间,股票单价已翻了5倍,获利颇丰。 综上,管止深给阿年安排工作,太简单了。 ☆、抵抗隐婚老公,被他逗的该是脸红了 方默川送阿年去了员工宿舍。员工宿舍占地面积很大,宿舍管理员大姐带路,方默川和阿年一起进去,走廊上并没有看到其他员工。 “快出来哈。”管理员大姐这么一句。 方默川回头,看站门口不走的大姐:“我能偷你们宿舍的木床板子还是塑钢窗户?” “身为员工宿舍的管理员,要保证女员工……”还没说完,方默川已经旁若无人的抵着阿年的身体,开始亲吻。 宿舍大姐“砰”一声,关了门。 阿年了解方默川,他是想逼走管理员大姐。默川也真是心痒的绷不住了,就在他说“阿年,我很想你”这话时,管理员大姐返回,提着一个老式大录音机,在门外播放着一条条员工宿舍注意事项。 方默川放开阿年,火大! “别理她了。”阿年劝他。 点头,方默川点头。 好,听媳妇儿话,不理! 窗外下起了小雨,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下的不大。 方默川站在阿年宿舍的窗前,半边儿身子倚着立式衣架,望雨感叹:“什么时候,我能给你奏一曲最美歌谣?” 阿年听不懂,他说什么。 “左正说啊——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旋律,加上最美的歌词,就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嗯嗯啊啊我快不行了,啪啪啪啪……”他边说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儿,知道阿年这会儿被他逗的该是脸红了,听懂了。 背后飞来一个枕头,他回头一把接住,唇红齿白的朝她贱笑,阿年再拿起抱枕扔他:“方默川——你脑子里爬进什么奇怪的虫子了吧!” 下午。 方默川和左正他们在一起打台球。 “员工宿舍外面有路标,我看见了。管止深他有那家公司的股份……要不要这么巧跟他沾边儿?”方默川嘴里叼着烟,推了一杆。 乔易绕台球案走了几步,不耽误打球的同时说:“阿年叛变了?” “那我就不在这儿了,火葬场候着我骨灰吧。”方默川眯了一下眼睛,烟熏的辣。 方默川的球杆不小心戳了后面那桌人的腰,那人叫嚣了一句:“没长眼睛?” 方默川皱眉,回头。 “看什么看?”那人瞪大眼睛。 方默川不可思议:“我就看你了,怎么了?” 左正拿了球杆,掂了掂:“要动手的节奏。” 对方过来了!方默川手上球杆照那人脑袋就狠狠打了下去,台球厅里乱成了一锅粥。左正喊了一声,保安窜进来,左正让保安只管拉对方就行了,反正默川没吃亏! 那人哎呦哎呦的捂着下巴,后槽牙吐一颗,掺着血。 “你他妈再跟老子横一嗓子试试!!”方默川用球杆指着那人,眼神狠厉。乔易扯着红了眼的方默川:“差不多行了啊!要撒气你揍我!阿年烦你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往鸡飞蛋打跟她分手上折腾?” 一提阿年,分手,他就老实了,甩开乔易,扔了球杆儿,拿起外套看了那人一眼:“傻了?要钱还是打官司,都他妈随便!!” 撤了。 台球厅除了新来的人,都认识方默川,Z市出了名儿的纨绔子弟之一,到哪儿都被人敬畏三分,现在也收敛不少了。他妈,管三数那女人,还有他哥,那个姓管的,亲兄弟一样,护这小祖宗的短护的最狠。谁都知道方默川不可一世,就初来Z市的阿年根本不知道。 ☆、抵抗隐婚老公,半夜要出员工宿舍 默川在台球厅把人打伤这件事,当晚就被他妈妈管三数解决了。管三数让人送伤者去了医院,检查完医生说,伤者后槽牙掉了一颗,其中一颗松动,剩下的完好。处理的过程中,伤者除了死咬着三万块钱一分不能少这个问题不放,再没为难。 Z市很大不假,但媒体面前常露面极有医德的管三数,多半市民是认得的。姓管的和姓方的这两个家庭,关系甚密,没法得罪。管三数虽是女人,却没人敢小瞧她,名副其实的——女笑面虎。 管三数让司机给伤者提了三万现金。 伤者接下了,怕方默川日后在Z市找他麻烦,走时对方默川道了个歉:“今天这是,有眼不识人了,见谅……” 方默川不会找他麻烦,一转身都够呛能认出那人长什么德行。当时受一些事的影响,心情不好,才下了狠手。主动私了处理,他是怕再闹大了,阿年知道。 方家的车,开离警局,副驾驶上的方慈不高兴的问:“默川,你最近没联系雨宁?” 方默川沉默了。 杜雨宁,粘人的险些让他干出擦枪走火的事儿,烦死了。 默川不理人,方慈就不敢再提这事了,怕弟弟真发火了,老妈还得怪她说错了话。方家的地位排序是,方默川第一,当妈的第二,当姐的第三,当爸的老末。 晚上。 十点钟员工宿舍准时熄灯。白天阿年在员工宿舍楼下熟悉环境,跟住在别楼的同龄女孩聊天,八卦参与者甲说:“晚上十点熄灯这规定很变态啊。”参与者乙说:“说是为了保证员工睡眠,次日工作状态良好哦。”参与者丙说:“其实尼玛是不是老总为了省电费呀?” “……”阿年是倾听者,排名,丁。 夜里,手机响了,阿年迷糊的接起:“小悦……啊?影子男朋友?她傻呀!” 手机屏幕光亮太弱,阿年慌张的都忘了手机有手电筒这功能,摸黑把衣服穿好了,头发乱不乱没管,跑到了宿舍管理员大姐那,说抱歉打扰了,我要出去一趟,同学受伤住院了。 大姐掀开帘子拉开小窗口说:“你们这帮小年轻的!出去约会撒什么慌!” 阿年脑海里是无语式咆哮,约个头啊约! “等着!”管理员撂下门帘。 阿年在外面等,等管理员出来给开门。 管止深打过来时,阿年犹豫了一下,接了:“有事?” “还没睡?”他问的很轻。应酬上喝了点酒,头疼,想起上次阿年给他买过解酒药,便打了过来,响三声没人接就准备挂了的。两声,她接了。 阿年说,我要出宿舍,在等钥匙。 管止深听了蹙眉:“等一下,有其他来电。”他摆手指着路边,示意司机把车停路边儿上,让司机把前面那部手机拿过来,是关机了,他开了机,很快,管理员大姐的号码进来了。 阿年在走廊里,趴在门口看,怎么没动静?帘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阿年小声的试着问:“张姐?还醒着吗?你睡着了?你忘了我在等钥匙?” 管理员大姐突然打开门,阿年吓得手一缩。 “外面冷,进我屋等着吧,十来分钟让你走。”管理员大姐说。 ☆、抵抗隐婚老公,听说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阿年进了管理员的屋子。 “张姐,为什么要等十分钟才能走?现在给我开一下门行吗?谢谢了。”阿年态度始终不错。 “去一下洗手间,等姐出来哈。”管理员大姐说完就进去了。阿年站在地中间,十分钟过去七八分了,还不出来。 抿嘴,继续等。 阿年环视这屋子,生活必需品都不少,还看到几样打着包装的礼品,有整箱的水果,保健品,还有小奢侈一点牌子的护肤品。 有了今晚出去这么艰难的教训,阿年琢磨,改天是不是也要送点东西给管理员大姐了?真的走出了校门,和大学里的生活相比,是有很大差别的。 大概要入界随俗了。 十五分钟左右,洗手间的门开了。 管理员大姐拿了钥匙,带阿年出去。 阿年原本以为,管理员大姐为难了这十几分钟,还特意把她带到屋子里,是为了让她看到那些别人送的礼品,以此告诉她,赶紧送东西才是王道!可是一出宿舍楼,阿年就看到四处黑漆漆,眼前晃眼的车大灯朝她打着双闪,车缓缓的停在面前。 管止深打开车门,下了车。 阿年心里产生了疑惑,她的确跟他说过等钥匙要出去,可是,他来的时间,至于这么分秒不差? “送你过去。”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脱了他身上的大衣,给阿年披上了,“白天下过雨,晚上会有点凉。” “谢谢了我一点儿都不冷。”阿年耸肩下意识的躲,大衣还是沉甸甸的在她身上了,他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Z市春天刮的风,你这小骨头受不了。”他拿起她的手,帮她把手和胳膊伸到了大衣袖子里。 像极了大人亲手在给自己怕冷的小孩穿衣服。 而后一语说服她。“这附近晚上没车,也不安全。” 阿年抬头看了他一眼,用很奇怪的眼神。 ……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喝酒后他有头疼的症状。 快到医院,他的手机响了,震动。 “嗯,没事……没有,十天后吗?” 他一直用单字,或两个字的词,敷衍着来电的人。呃,也许不是敷衍,是他对人的特殊热情方式吧……阿年这样想。忽而那边女人大声对他娇嗔,怪他这样冷淡不在乎。他这才睁开眼睛笑了,说了那句“没有,十天后吗?”。或者冷淡是因为他疲于应付? 方默川口中的李秋实,游艇上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宝贝,女人众多,估计他很烦恼。一直保持单身不婚的管止深,听说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影子强调过,别人也这样说过。 阿年愣住,研究他干甚么! 低头才看到,松散的鞋带没系好,弯腰,专心的系鞋带。 ☆、抵抗隐婚老公,住他家 到了医院,真相是——影子把男友打了。 阿年和向悦负责安抚影子男友。 向悦不知怎么称呼这个男生,医院走廊里跟他说:“影子男友,好聚好散嘛,身为男人有风度一点,别计较了好吗?” “是前男友!” 男的大喊——纠正。 阿年点头再点头:“好的,好的,是前男友……” “我就在校外KTV见过她一次!随口夸了句‘你真漂亮!’她说‘当你女朋友啊?’妈的,算今天我才跟她见过两次!!”男生咆哮着站起来:“今儿她找我,我在宿舍睡觉!翻身醒了,后背上沾了个用过的套子成了分手理由!压根儿没在一起过分个蛋啊分!北京二锅头喝撑着了吧她?草!” 向悦点头:“完全正确!影子是有没事儿自己吹一箱二锅头的习惯。打你你别见怪啊,下次她吹两箱直接杀了你你就满口脏话骂死她!这办法怎么样兄弟!!” 阿年== 病房。 乔辛一直在陪影子,没主动说话,昨天刚吵完架,怎么拉的下脸? 阿年和向悦进来,向悦说:“把你前男友打发了。” 影子低头,“没想到你们还会来看我。” 一片沉默。 在一起同住一年,吵架时常发生,可感情还在的。冷静下来倒没吵架时的那么针锋相对了,乔辛说:“不是要在这儿住吧?” “我有话说。”影子抬头。 乔辛,向悦,阿年,都看影子。 影子说,机票我藏的。 知道阿年要跟那个姓管的一起去北京,不放心,担心姓管的对阿年有想法,方默川是好朋友,所以得帮默川守着阿年,就把机票和身份证藏了。 阿年皱眉。 “那你藏我床底下?”乔辛问。 “随手嘛,当时太慌。”影子接着解释:“昨晚气不顺,跟你吵架才故意把机票抖出来,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向悦摇头。 大家觉得,影子这么高傲能主动给大家道歉,大概是珍惜这份友谊的。 不管影子说的是不是事实,阿年想先说清楚:“以后别这样了,跟他来北方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现在我和默川没谈结婚,差的不是我俩感情这块儿,差的是他家。” 离开医院,影子和乔辛她们去了附近酒店住。 “默川拖延什么呢?不能拿出点实际行动给阿年点儿信心?”乔辛在酒店电梯里叹气,说。 管止深等阿年有事,阿年出医院时上了他的车。 “我妈明天生日,儿媳妇不出现说不过去,今晚回家住,明天直接给我妈庆祝生日。”管止深怕她拒绝,补充:“这是5月份的最后一次。” 阿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意思是,每个月两次住他家,明天过后,5月份的剩余20天,彼此可以一面不见,很好不是吗? 阿年点头。 “礼物张望帮你准备好了,在车后备箱,我本想明天接你。”管止深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你回不了员工宿舍了。” “哦。”阿年摸了摸鼻子。 司机把车开的极慢,已经凌晨1点,阿年成功被睡神召唤走了,到家时,方云听见一点动静就醒了,管止深让王妈拿了条薄毯出来。动作很轻,灯都没开,怕晃了阿年眼睛会醒,管止深小心的把阿年抱上楼了。 方云在楼下“嘘”了一声,让王妈和司机去休息。 ☆、抵抗隐婚老公,抱着她睡了一个小时 方云在进来儿子卧室的时候,把拖鞋脱在了门口,光脚进来的。 管止深皱眉,他疼阿年归他疼,母亲不该如此。方云掀开床上被子,管止深小心翼翼先把手臂稳挨在枕头上,轻放下阿年,还好,睫毛动了动,没醒。 方云和儿子一起走出去。 “妈,不用这样。”关了卧室门,管止深说。 方云穿上拖鞋说:“不脱不行,这拖鞋碰了地板就有动静儿。” 管止深,非常感谢母亲。 下楼。 “妈,休息吧。”管止深送母亲回房。 方云回屋之前唠叨着:“儿子,阿年是小,不过也眼看就大学毕业了,生孩子这事你得计划着了,生完好说,妈给你们带。” 孩子。 和阿年生的。 那目不可及的,遥远的未来。 楼上的卧室里,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静静看她。 她没有变,17岁到22岁,从高中到读大学,这时光里她接触的人,不曾把她改变。 管止深不知道其他人的爱情感觉,他只知道他的感觉,心中仅有一个青涩的小摸样,如同蚊子扑着翅膀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尖嘴瘙痒一般扎进他的皮肤,有什么融入血液以及身体。 一旦被袭,便会瘾般发作。 所以这几年里,她一直在他的生活中——如瘾随行。 天亮。 一家人六点半已经坐在了餐桌前,阿年缺席。 六点,管止深瞧过她,吃了早饭再睡也好,他的卧室遮光窗帘挡的严实,清晨了卧室仍旧昏暗一片。管止深俯身看她,阿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触及一双大手,咕哝一声:“我饿了……” 他记得,她几年前是有每晚吃夜宵这习惯的。 阿年感觉被一具温暖的身躯从身后包裹住了轻轻磨蹭,一道声音耳边散开:“我也饿了。” 她陷入了柔软的梦里,如同他手掌心握住的……那么柔软。 八点多,阿年是一不小心睡了个自然醒。 醒来,安全。 阿年整理好他的床,拿着手机在发短信。今天管妈过生日,阿年对方默川谎称:今天单位还有一场面试,很重要,手机要关机。 方默川回复:OK,刚好下午我有事。 说谎的罪恶感……布满了阿年的眼角眉梢。 管止深进来。 阿年回头看他,“……” 他把早餐放在了床头柜,站在她面前,纯粹的男性气息,“有个准备,我爷爷下午过来,不过不用怕,老人很和蔼。” 管止深伸手拨了一下她微乱的发丝,不贪婪的收回手。走出卧室,点了根烟,一个人下了楼,早晨他抱着她一起睡了一个小时,她也许未必记得,但带给他的感觉很不同,此刻在他眼中,她是个迷人的小女人。 一口烟吞吸入肺,如何,不喜欢。 ☆、抵抗隐婚老公,以后管止深拿什么收场? 管止深房间内置的洗漱间里,宽敞明亮,清爽整洁,他一个人独自用的。他叫人给阿年准备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阿年拿着牙刷往上挤牙膏,低了头,目光顺便扫视了一眼洗脸台的黑色台面,入目之处,干净的一滴水渍都看不见,剃须刀,男士洁面乳……寥寥几样男士用品。 吃早餐时没有尴尬。 方云叫放放在外边儿陪她一起弄那些盆装花草,天气已暖,白天可以把它们搬出来,搁在外头,晒晒太阳。放放怕蚯蚓,不敢挖土,就那么蹲地上看着。 “妈,我上楼保证不瞎说话。” “在楼下老实呆着!”方云不准。 管止深今天没去公司。 阿年洗漱完毕,端着早餐要下去吃。一个早晨没下楼不说,早餐还要躲起来吃,让他家里人看着不太好。结果她刚走到楼梯口,就被管止深执意带到了书房。 书房…… 他每天都会分时段的查看股市信息,看过股市信息,便抬眉看阿年的早餐进度,阿年坐在沙发那边,安安静静的不出声儿,小口的灭掉了面包片,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早餐吃完,阿年去洗手。 下楼后。 一家人坐在沙发那边,方云让阿年吃水果。“咱们家吃早餐吃不惯面包牛奶这个,今早,这是止深亲手给你准备的。” 阿年讶异,管止深怎么知道她吃煎蛋爱吃双面都煎过的?还有,面包片上抹的果酱也是爱吃的草莓口味。 巧合? 未免太巧了。 “一顿早餐罢了。”管止深坐在阿年身边,没有邀功。 方云点头,看向阿年:“止深跟他爸都是大男子主义,还有就是对女孩子不太热情,阿年,这方面你得但待他,多多主动,赶紧给他生个孩子,他爸和他爷爷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妈是这家中唯一的女性长辈,负责督促大任,你们配合点儿,妈也好交差。” 方云,三句话不离生孩子。 阿年看了管止深一眼,淡淡的笑,点头。 反正假的。 管止深来电频繁,阿年在楼下跟放放分析功课,一家在等管止深的爷爷和爸爸回来。 中午12点。 方云从外回来,见了阿年就直接跟阿年说:“阿年,等会儿你跟止深一起去机场接机。他爸的老战友也一起回来了,这不,他爸这人要面子,娶了好儿媳得跟人可劲儿的显摆显摆,等这机会都等了十几年了。” 阿年很慌,觉得不妥,一年后她跟管止深一定不会有任何关系了,见这么多外人真的好吗?以后管止深拿什么收场? 阿年上楼去找管止深,问问他的意思,怎么办。 书房门没有全关。 “戴套做——你没意见?”传出的,是管止深沉沉的声音。 ☆、抵抗隐婚老公,有话说(2000字)两章合一。 这样直白暧mei的话,阿年听了,怔在了他书房外。 前进不得。 发现,退也不是。 “小嫂子,下来了吗你们——” 放放在楼下催促,惊动了书房里通话中的管止深。他手机还搁在耳边,推开了书房的门,阿年的目光定在了他推开门那只手的结实手腕上。 管止深正看她,男人淡淡的眼神。 “快下飞机了,你去接机。”阿年转身就蹬蹬蹬下楼了。 五分钟后。 管止深走下楼,方云迎上来,管止深眼神四处望:“阿年呢?” “小嫂子在外面!”放放说。 “儿子,你爸他要是路上跟你问起默川,你就挑好的说。”方云叮嘱着。 管止深点头:“知道,不会拿默川的未来开玩笑,也不会让他胡来。” “妈放心!”方云拍了拍儿子的肩。 管止深点头,走了出去。 阿年出来透气,放眼看去,这边小别墅长得都差不多。 5月份,树木绿芽,绽放了。 管止深走出来,四处望了望不见阿年。余光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奥迪Q7,意外瞥到阿年。 他咳了一声,沉声,走过去。 阿年强装淡定。 他让她上车,去机场。 楼上书房那句话,他不主动解释。 她不问,说明什么? 她问了,又说明什么? 阿年为难:“我不知道你打算一年后怎么在你家人面前收场,可你带我见你家人以外的人,以后,怎么在外人面前收场?” 管止深转过头去,侧身对阿年站着,点了支烟,阿年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棱角好看的侧脸,和男人的眼睫毛。他抽烟的姿态很隐晦收敛,不张扬。 他望着别处,许久,轻松的语气开口:“一年后你离开了,我的解释,不出意外会是说我已经婚内出轨,如果我的父母劝你原谅我,我可以坚持说我爱着我的出轨对象。” “……” 阿年抬起手,轻碰了下鼻子。 点了点头。 车上了公路,恰好转弯时与一辆橘色吉普车错过。 阿年不镇定了:“默川刚才会不会看见我了?” “不会。”他不在意。 管止深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眼号码,接了:“默川,嗯,刚才是我……什么女人?” 阿年忐忑的盯着管止深,试图从他的话里听出方默川在问什么。 “你看错了。”管止深笑。 他就那么挂了。 “默川说什么?”阿年紧张。 管止深拨了母亲的号码,对阿年说:“那么快的车速——看不见什么。” 阿年皱眉,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这绝对是在挑战她的心脏功能…… “妈,阿年家中临时有事,长辈生病上次您知道,她必须赶回家一趟。嗯,我现在直接带她去机场见我爸,稍后她不回来给您过生日了,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 “她会照顾好自己。” “还有,妈,默川和我爷爷马上到了,别提阿年。” 交代完,管止深把手机放在了仪表盘上,没有往日的随便一扔,他的样子仿佛在思考很重要的事,认真开车。 没有跟阿年对话。 不用参与他母亲的生日,阿年心下放松。 机场。 管止深跟他叔字辈的人交谈,阿年被他介绍着不失礼数的微笑回话儿。他父亲的老战友有亲人来接,女家属见了阿年,知道是管止深的媳妇儿就都夸长得好看,端庄温柔,两个人有夫妻相。 出了机场,上车。 管父这个人跟阿年想象中的差不太多,威严的父亲,但对晚辈的话上不存在让人不舒服的地方,跟阿年搭了几句话,适时掐住话头不多过问晚辈的事。 管父说了几句——说阿年嫁给了他儿子管止深,这一生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赞赏了他儿子的人品,说管止深34年不曾往他这父亲面前带过女孩子。赞赏管止深的其他方面,阿年不质疑,可他跟其他女人这方面,阿年不信。 他的私生活不乱?扯! 管止深开车,一路听着。 阿年那种戳破他人格的眼神,他恰好转头时迎上。 以前他私生活乱阿年是听人说,杂志上看,可今天中午他亲口说那句“戴套做”,证明了他是什么人。阿年没觉得自己耳朵不好出现幻听,四目相接,彼此眼里针对的,大概都是“戴套做”这件事。 管父在车上,不好提起。 阿年看向车外。 管止深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A大门口,管止深把阿年放下,已经对父亲讲明了阿年有要事,回家。 车停在路边,阿年下车,管止深也下了车。 “不回员工宿舍,来A大干什么?”管止深把一些现金塞给了阿年,“拿着吧,你身上一分钱没有出来的,爸在看我们。” “我来学校处理一点事。“阿年说。 管止深点头,皱眉看了一眼A大这附近:“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记得要打给我。” 阿年低头,能有什么事?假的关系也这么逼真,好像真的很关心她一样,果然阅历深的男人,心思让人猜不透。他要走了,阿年抬头问:“我的东西在你家……” “晚上,我给你送到员工宿舍?”他问。 阿年点头。 包里有证件之类的,他不送来,怎么取。 管止深望着她,目光深邃:“晚上见,我还有话说。” 有话说。 阿年皱眉。 奥迪Q7驶离A大门口,开往他家的方向。 ☆、抵抗隐婚老公,不办婚礼的原因 阿年在A大门口站了很久,她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儿,只知道——机场——A大——他家,这三个点,可以转成一条直线行驶。他开车从机场那边下高速,经过A大把她放下,直接开车回家,中间不会绕路。 严格来说,阿年急于下他的车,是心虚了,公婆对儿媳拿出的一分好,她自认都接受不起。 坐车。 回员工宿舍。 管父回到家中,方云迎出来问:“怎么刚一回来就拉着一张脸?” 管父看向客厅,老父亲,方默川和放放,方默川的爸妈,都在。他站在门口压低了声:“儿媳妇半路下车了,回来的路上儿子说,跟儿媳妇这以后还没个定数!婚姻当儿戏?” 方云看了一眼在院子外通话中的儿子,笑了笑解释:“儿子稳当,心里有数!登记的确是匆忙,杂志刊登了儿子在北京带儿媳妇住酒店的消息,你不是不知道!” “消息不是压住了?” “压住归压住,你非要找机会给儿子介绍你朋友的女儿,看顺眼了不娶这两家关系就闹不好了,儿子匆忙结婚也是被你逼的!”方云把理儿往儿子这边兜:“我的儿媳妇可不是能随便凑合的,家世再好,天仙似的,我看不顺眼也甭想进门儿!” “行了行了。”管父摆手,不说了。 方云让他站住:“得讲清楚,儿子不办婚礼也是有他的长远打算,别说是这匆忙结婚的,那认识很多年的结了还有离的呢,儿媳妇岁数小,短时间内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要闹离婚呢?!” “眼下这考虑的就是个万一,万一!要真是发生了。没办婚礼好离,偷偷摸摸民政局就办理了。大操大办婚礼过后再离,丢的是咱们家的人!看得出儿子是真喜欢这姑娘,至于俩孩子婚姻能走多远,就看俩人怎么经营了,儿子对她百般好,我倒希望儿媳妇别伤了儿子的心,儿子也别干出喜新厌旧坑儿媳妇的事儿。今天儿媳妇不回来了,就别跟你爸还有你妹妹说了,儿子不让说。我看就等儿媳妇怀了孩子,办离婚的时候再说出来,到那时候也都稳定了。”方云一口气说服了丈夫。 客厅,方默川看到姑姑和姑父走过来,腿放在茶几上说:“姑父,机场外没看到我哥车上有女的?” “女的?”方云坐下,挨着方慈。 “来的路上我和我哥打照面儿,一晃就过去了,车上有女人。”方默川告诉方云。 方云脸上表情淡淡:“下回见着你哥车上有人,一定得给姑姑逮回来,这么些年了,就不见你哥给姑姑带回来一个半个的!” “一定。”方默川笑意颇深。 管止深上楼,几分钟后下来。 他手中拎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的是阿年的包,提前放车上,晚上要送过去,管止深走到外面,打开车的后备箱,把袋子放了进去。 方默川有意无意地透过落地玻璃窗,看了几眼。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方云的生日在家中长辈习惯来的市中心某酒店,酒店中习惯落坐的固定某包厢,摆了一大桌。 蛋糕是方慈开车去拿的。 一大家子用餐时,谈的很多。 老爷子喝了杯泡的药酒,先是针对方默川退伍后的工作安排说了一会儿,又对管止深物色对象结婚这事催促了半天,还有方慈,老爷子问:马上三十岁了还不着急结婚? 方慈笑笑:“外公,就快了。” 最后轮到放放,老爷子问宝贝孙女儿:在家养伤养懒了!以后重回学校,脑子里生的锈能不能自己清理? “我准备给她物色个家教。”管止深突然这样说。 全家人没有异议。 管止深说的,放放也不敢拒绝。放放对管止深长久的尊敬,大概是因为从小父亲常年不在,母亲工作忙碌,她的大事小事都由大哥处理。长久的在心中怕他,确是因为管止深烧伤后的那段日子,他发脾气的样子,让放放记忆深刻,不止放放记得深刻,全家人,一直存在心理阴影。 生日蛋糕吃了,方慈说有事,先走。 从下午过生日,到晚上回去,方默川都没怎么跟管止深说话。长辈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调节兄弟感情,大火之后,管止深对方默川冷淡了,很明显。 晚上八点多,管止深说出去一趟。 奥迪Q7从家人视线里开走,方默川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外公,爸,妈,姑姑姑父,雨宁找我,我差点忘了。” 一提去找杜雨宁,管三数连连点头,“开车注意安全。” 宽阔的公路上,远远的只能看见车灯,漆黑的夜里看不清车身颜色,方默川心弦绷紧的程度如同攥紧方向盘的程度,一动好像很疼。 管止深的车进了市区,遇上红灯,他拿出一支烟,打火机,清冷的眼光从后视镜看向后面的车流,蹙起眉头,目光找寻目标的同时,点了唇上的烟,火光闪烁,他抽了一口,一口白烟喷薄而出。 迷惘的,烟色。 绿灯,车继续穿梭在夜色中。 员工宿舍。 阿年的手机响了。 阿年还没有睡,趴在床上放下正在看的书,接起:“默川?” “阿年,你在宿舍?”方默川直接问。 阿年没有深想,点头说:“我在员工宿舍呢,你在哪儿?” 如果默川说想见她,阿年会想办法出去,她不知道管止深几点来,如果来了,把东西放在管理员那就可以了,至于管止深说的那句——“我还有话说”许是重要,可是阿年,终究是不在意的。 一片漆黑中,吉普车距离奥迪Q7很远,Q7停在员工宿舍外面,安静的夜里“砰”的一声关车门声,方默川望着前方停止不前的双闪车灯,觉得那样刺目,他听着阿年的声音,他的阿年好像真的不曾背叛过他一样,方默川那白皙的脸庞在昏暗之中越发的惨白,退伍回来Z市,养的皮肤近乎一天变白一度,一个男人的嘴唇,生的如淡粉色桃花一般,方默川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他说:“阿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抵抗隐婚老公,带阿年出去整宿过夜……【5000字】 “再也不相信了……” 阿年听了这话,重复着后半句,心里有一瞬是空荡荡的,一个心虚,抵了许多。阿年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对谁真正撒过谎,所以她不是很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本领,瞒得过方默川。 “我怎么了?”阿年很害怕,问他。 方默川沉默了半晌——我去你宿舍找你。 干脆的挂断辂。 这段路上,漆黑一片,方默川下车,走向那辆奥迪Q7,这需要他拿出多大的勇气?很大。这份勇气,五年之久,他不曾拿得出。 阿年来Z市的头一年,他想过带阿年见管止深。 终究,没有胆子那样做尕。 十几分钟之前,管止深已经下了他的那辆奥迪,进了员工宿舍,可是就在刚刚,阿年还在跟他保持通话,难道两个人还没见面? 由于管止深刚刚进去,所以大门没有关,方默川走进去,有人拦着,问他身份。方默川不知道今晚到底能不能进得去阿年宿舍,他说了名字,几栋宿舍几号房间,员工时年的男朋友。 保安拨通了阿年宿舍的电hua,阿年确认了身份,再三感谢,保安叔叔对方默川放行,要了方默川的身份证儿,留在了保卫处。 每进去一步,方默川的心理都产生一分疑惑,管止深在? 想不明白。 方默川迈上台阶的脚步是沉重的,被管理员大姐带到了阿年的宿舍门口,站在门外,他觉得心脏静止了。 阿年给他开了门。 对管理员大姐说了,谢谢。 “早点出来!”管理员大姐态度不仅差,还瞪了方默川一眼。 送阿年来的那天,结下的仇。 阿年让开门口,让方默川进来宿舍屋子里。 方默川紧盯着阿年,蹙了眉头,她并无异样,她还是往日的她,细细想来,她跟往年的她也是一样的,她始终很乖。所以,他不敢带她去见父母,怕她不够坚强,怕她被母亲的话伤到,伤得一点一点开始退缩,从他的世界,退的……没了踪影。 阿年的房间里很暖,五月初Z市早已停止供暖,她房间里开着电暖气,方默川伸手烤了一下。他的手指很瘦,很白。 正不知道如何打破尴尬,阿年说:“管理员大姐给我送来的电暖气,让我偷偷的用。” “宿舍规定不准用?”方默川回头问。 阿年点头:“都不让用。” 方默川回头看着阿年,她站在他身后,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穿了一套长袖睡衣,像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微微凌乱,方默川看向她的床,上面一本书,一个手机。 阿年的房间不大,一目了然。 方默川强迫自己去释然,也许,一切只是巧合,一切都是心里有鬼猜忌过多,可他心底深处知道,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回身抱住了阿年,重重的吻了阿年的脖颈,说:“阿年,我做错了事,要怎么补救。” “怎么了。”阿年担心。 方默川抱的她紧。“有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他感冒了,我照顾他,渐渐我发现我也感冒了,完全是因为我发现我不能控制的觊觎他的感冒药,最终,我悄无声息的,就那么趁他不知道,拿走了他的感冒药……”方默川一直一直的在说,阿年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措手不及的,他在流眼泪,阿年不懂,什么事什么人,能让他崩溃成这样。方默川语无伦次的仿佛是病了,病的一塌糊涂。 她比他小三岁,可是,方默川从小是被溺爱着长大的。家世好,对他有利,也有弊,他总惹事,一般钱和权便替他解决了,他妈他姐乐意,外人插不得手。阿年赶上了就会制止,方默川常常被阿年用“分手”这个理由压制着,被压制过后,他只有埋头沉默,独自颓废,除了对人大把扔钱,什么也不会。 方默川骨子里透出的凶狠,打架时最看得出。阿年每次用“分手”这个理由压制他后,不难过吗?非常难过。总不能这样管他一辈子,难道结婚后,要整日把“离婚”挂在嘴边儿上,来约束他,不计后果的不可一世? 不能。 谁又能说的准,日后谁能对谁一辈子展着笑颜,不厌烦。 怎么办,偶尔他不听话旁人扯不住的打架,阿年也会感到疲倦,可是今天他这样掉眼泪,阿年也从心心疼,在一起五年,她知道他的好。 他只是一个被父母保护的太好,没有吃过苦的,还不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话,是阿年来到Z市的第二个年头,春节和方默川一起回小镇上过年,外婆对阿年讲的。 买的是初六早上的火车票,大年初五的晚上,阿年和外婆聊到半夜,外婆说,将来嫁过去,怕是,日子过的要累…… 大年初五那天晚上,阿年一夜没睡踏实,刚开始跟方默川在一起,阿年没想过结婚嫁人这些,觉得自己真还小,女孩子,有时候心界儿窄,窄的一旦恋爱了,眼里心里就装着这一个男的,真心,假意,傻傻分不清楚。有时候心界儿也很宽,宽到想的相当长远,远的可能想到了,那对方也许无法给的,没想过要给的——将来。 只待时光给个答案。 时光,却偏偏过的那样温吞。 管理员大姐来催促,阿年说,半个小时后他就走。 方默川沉默着在窗口吸烟,吸完关了窗子,他没有对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做出解释,他无法对阿年说出心里藏的事。 对于方默川来之前那句“再也不相信你了……”阿年问了,方默川是跪在地上的,在查看阿年的膝盖,她今天下午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一小点儿,不严重,什么也不影响。听见阿年问,方默川低头轻吹着她的膝盖的小伤口说:“今天发生了点事,是我想复杂了。” “想什么了?那样说我。”阿年看他,想试着跟他发脾气,低头忍住了。 方默川抬头,看着自己媳妇儿水汪汪的眼睛,移不开视线:“你说过一毕业就嫁给我,我说我们同居吧,你不同意,我就……总之是我的错。” 哪怕给她的压力已经很多,还是想少一分是一分,便不敢说多。 阿年低头,想了半天:“我们说好一毕业就结婚,说这些之前,你没有告诉我你爸妈从来都不同意我,马上毕业了,阻碍都摆在眼前了,我们是不是先不提同居这件事呢,默川,先稳定工作吧,否则我们一共四只手,一分钱赚不到。” 方默川点头,用舌尖舔了一下阿年的伤口,阿年“嘶”地一声。 有些事有些话,阿年不敢说太直白,其实她不说他估计也懂。 明知道说了也没用,阿年就选择不说。 说了,伤他自尊。 如果方默川爱上的不是她,是其他家世很好的女孩子,他大可以不必面对这些困难。总归,阿年心里怨着自己。可又不能重投胎。 老天给的不多,其中也有诸多的好,不是? 阿年不想同居,考虑很多。 同居后,一天天得过且过,有一日会让他妈和他姐指着鼻子说不自爱。 再有,阿年想的是,方默川对父母,对钱和权,过于依赖,普通人的日子,方默川承受不了,根本不懂柴米油盐是什么。 阿年也不懂,渐渐的,要懂。 管理员大姐再三催促。 阿年送方默川走。 一直送到员工宿舍大楼外面,方默川指着远处,说车在那边。 阿年是好奇了一下,怎么把车停的那么远? 让阿年回了宿舍之后,方默川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大楼外,皱了眉头。 奥迪Q7离开了,管止深,来这里干什么。 管止深说过要来,没来。阿年猜测,他可能太忙,忘了。 等明天白天,希望他能叫人送过来,别本人来了。 昨天是在他家住的,5月份剩余的日子里,应该可以不用再见了。 次日清晨。 阿年找了个宽的创可贴贴在膝盖上,穿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出了门。 去了A大附近见影子她们。 向悦不明白阿年为什么不和方默川同居,接过吧台服务员喊好了的咖啡,重新坐回桌上说:“同居多好啊,默川退伍回来,他妈给他买了套很大的公寓,也有车。阿年跟他一起住,小子日过的多悠哉,我对这种生活求之不得呢。” “表示赞同,数一数,A大出来的,有多少女生毕业后可以像阿年这么幸福?其他有钱的不一定有默川的家世背景,有家世背景的不一定有默川的帅气外表,前几者都具备的,也不敌默川能对阿年能舍命!”影子说。 乔辛摇头:“左二跟向悦提过,方默川搞不定他妈那边儿,就打算同居后让阿年怀孕,奉子成婚!” 向悦点头,表示这是真的:“我听左正说的,后来我告诉阿年了,玩笑归玩笑,真的这样圈了阿年一个人可不行,方默川他妈不同意,就是奉子也不一定成的了。到时候阿年怎么办?孩子打掉离开方默川?就算是往好了想,也顶多是嫁过去,生完孩子受婆婆的气!” 阿年来的时候,一口东西还没喝,大家就问她同居这件事顾虑的是什么,对同居是怎么想的。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阿年便含糊其辞。 都是同学,以后的路,大家相伴,会看清楚。 中午,阿年她们几个排队买电影票,准备看个电影,今天是周末。阿年抱着可乐和爆米花在那边坐着等她们。 回来的时候,只有向悦和乔辛,阿年问:“影子呢?” “他哥临时来电把她叫走了。”向悦坐下,叫乔辛坐旁边。 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 影子以为午餐是和哥哥江律一起,意外的见到了管止深,这种用餐情况以前也有,但那时影子不太敢跟管止深说话,现在不一样,人长大了,胆子也随之大了。聊着聊着,就从影子毕业后的工作,聊到了阿年身上,影子低头,知道江律不关心,是某人关心。 对于阿年不和男朋友同居这件事,影子讲自己的看法:“阿年不跟方默川同居,应该是故意的。方默川有点太子爷的脾气!俩人要结婚,过方默川他妈那关是一定的,阿年不想方默川走捷径拿孩子逼他妈,希望他能正面处理问题。以不同居来逼迫一下方默川那颗依赖他老妈的少爷心。” “这么说,阿年这姑娘还冰清玉洁啊!”江律不怀好意的朝管止深笑。 管止深听见,恰此时,他伸手制止江律。 手中拿着手机,站起身,去接了一个半分钟的来电。 等管止深回来了,影子吞吞吐吐地说:“这,也说不准吧,这一点我可不能负责,阿年是不是和方默川在一起过了,我不敢保证。” 江律皱眉。 影子犹豫着说:“方默川每次从北京回来探亲,都会……带阿年出去整宿过夜……” 管止深随手点了支烟,看向餐厅外。 江律认识管止深太久了,从懂事能记得人开始就认得,管止深很少在公共场合抽烟,别人不了解管止深的举动代表什么,江律是他多年好友,了解。 影子只敢偷偷看一眼管止深,可能他是——知道他的目标,阿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干净,失了兴致。 阿年下午要用身份证,可东西在管止深手里,等了一个上午没有消息,阿年只好联系管止深,管止深很快答复了她,五点之前,一定送过去。 下午2点。 Z市一幢大楼顶层。 有桌有椅,全景设计精致不俗,管止深喜欢的布置格局,站在上面眺望四面八方,任何一处,都是能让人豁然开朗。 方默川站在双手插在白色休闲裤的裤袋中,对站在旁边,一身西装一丝不苟,让人觉冷的管止深说:“这里的繁华胜过了往昔,没人记得了,几年前,火灾把这大楼烧的面目全非过。” 管止深没有开腔,他又点了一支烟,看着那簇簇的火苗,摇晃灭了,收起打火机。今天的第五支烟。烧伤之后本已戒了,后来再度抽了起来。 母亲曾劝,身体为主。 管止深倒认真的尝试不抽,可是,抑制不住。 还小的时候很能气父母,气爷爷奶奶,凡是长辈都被气了个便。长大经事,成熟了,便不会再那样做,笑着跟母亲保证,会少抽一些,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火灾烧伤身体痊愈,肺却伤了。 有些时候,习惯安静的点一支烟,镇定,让自己理智的思考一些事。 火灾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方默川是不敢提起火灾这两个字的,自闭了一阵子。 “哥……我有女朋友了,想带她回家见我爸妈。”方默川这话一点毛病听不出来,就像个没有主意的孩子,找大哥询问意见。 事实上,在几年前,兄弟二人的感情,不就是深厚到如此吗。一起享受生活带给人的愉悦,一起承受生命无常带来的忧伤。 至少,管止深和方默川,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卸下男人的坚强,为同一个人——流过眼泪。 “爱情和事业,打算同一年收获?”管止深问方默川,望着远处,视线空洞。 方默川苦笑:“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有点腼腆,我担心我妈会为难她,哥,明天晚上你去我家吃饭怎么样?当帮我这个忙,有你在,我妈不会翻脸,我不想让她初次见我爸妈,太难堪。” 让阿年难堪,管止深,一样不想。 ☆、抵抗隐婚老公,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5000字】 方默川虽是对于管止深的车停在员工宿舍外,闭口不提,但昨天,有些事情仍旧让方默川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对手是别人,方默川不会如此敏感,可对手偏偏是管止深,一个年长他九岁,从小到大手把手,亲口,教会他各种的——精明人。 带阿年回家见父母。 不管父母同不同意,方默川都没有动摇过和阿年在一起的心。 阿年会不会受到母亲的嘲讽,方默川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顾及,为了阿年不受委屈,他曾优柔过。他不愿意承认,这并不是不带阿年回家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怕管止深见到阿年。 下午4点半多辂。 阿年见到了管止深,在A大附近。 走向他的车,他刚好下车,把包递给她。 阿年接过来尕。 “谢谢。” “有时间吗,我有话跟你说。” 管止深表情淡淡。 “……” 此时,四目相对,阿年点头。 她心里悄悄想的小算盘是,这是五月份的最后一次见面,可是在这类似合作关系的两个星期,发生了太多本不该发生的,下个月,未来剩下的11个月里,是不是要避免一下? 要讲清楚的。 上了他的车。 他似乎不是那种习惯约女孩子去餐厅,或者去雅致的地方喝点东西的男人。 “在车上,还是下来说?”他问她。 阿年看了看他开往的这边,说:“下车吧。” 跟他同处车内,有心理阴影。 奥迪Q7停在了路边上,这条路是从A大通往一个葡萄园的平整柏油路,不是特别宽阔,道路两旁在夏天时都是花草,人工栽种的,里面掺杂着野生的,现在残枝在春风中孤立,这里没人,车也不常经过。 “你先说吧。”阿年觉得他的话可能简单,而自己要说的挺多。 阿年生活的那个南方小镇,五月份已经很热,穿短袖已经可以。 Z市不行。 这种不避风的空旷大路上,风劲很强。 他望着她,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阿年躲开,这样不好。可他如同往次一样非要她穿,阿年直白的说:“我不冷,如果你觉得我是冷的,那就上车说吧。” 忽然,他封住她的嘴。 管止深结实的双臂用力,再用力,箍紧了她的身子在怀中。吻下去的感觉有些疼,彼此都疼,阿年因为阳光刺眼而皱眉说的那话,还有表情,定格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阿年怎么动,都动不出他的怀。 温热,坚硬的怀。 他年纪比她大一轮,整整12岁,他开口说某些话之前,动手做某些事之前,可能都会计划一下,为保稳妥。给她披一件衣服,突如其来的给她一个吻,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空旷之地,等等。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 他这样说,怀中挣扎的阿年,仿佛就只用了一秒钟,全身紧绷的定住,定住了。 抬头,看他。 管止深皱眉,圈她在怀里的手臂没有拿开,他讲:“你大三的时候,也参加过招聘会吧。” 阿年的心思被他那声尾音叹息,牵引着。 大三。 招聘会。 她努力回忆,大概是参加过的,大三参加的招聘会比大四参加的多。大三的时候没有爸爸这件事,没有四合院这件事,没有论文,没有临近毕业的紧张情绪。方默川在北京,阿年整天在大学里可以说是无所事事,烦恼没有的快乐孩子。有招聘会她就跟大家去凑个热闹,有的同系同学在大三就开始实习了,阿年不知为何,倒霉的一家合适的没找到。 “很多次,记不清了。”阿年说,他把她变纠结了。 她急于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管止深开腔:“很多场招聘会上有我公司。也许你在GF面前绕了再绕走过无数次,我也就只有那一次有要事过去找一个人,恰好看到了你。你和你的两个同学走在一起,你被人撞了,你的简历掉在了地上。你在跟她们聊天,我听见你说,‘大一刚进A大,我就是个啃书的书呆子,眼界狭隘。’你的同学取笑你,说你大一刚进A大,眼界的确狭隘,适应北方的公共洗浴就适应了一年。” “……” 阿年听他说,大概想了起来,因为那次是招聘会中最糟糕的一次,简历掉在地上,捡起来有点费劲,有人踩着过去。那个招聘会现场有点乱,人多,阿年又不能不捡起来,怕别人捡了去,上面有她的个人信息和贴着的小寸照片。 “你见过我,然后呢?”阿年不明白。 联想这段时间发生的,千万不要说一见钟情了,那几率太渺茫,不过是有些男人糊弄女孩子的借口,她真的不是愿意随着他的鬼话,着他道儿的,那个人。 管止深闻着她脸上的淡淡甜香,抑着呼吸:“不想瞒你,北京四合院那件事之前,我就认识你。从你大三那场招聘会之后,你的简历就一直在我手里,一直攥到你前天住进员工宿舍。你找工作,张望从中拦截,所以哪家公司都不要你。我本意是让你毕业后来我的公司,没料到后来发生的事。” 管止深蹙眉,他低头看她,亲了一下阿年的嘴唇。 阿年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唇,皱着秀气的眉推开他,懵了的说:“我大三的时候你见过我,应该是不讨厌的,所以……一直有留意我?你想我在毕业后被你的公司招过去,在你眼皮底下工作生活。一直到我大四,要毕业了,你知道了我爸爸四合院的事,趁机无耻的逼我跟你登记了!绕了一圈儿,原来,管止深你真是有心了,可惜……你没想到我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吧?” 管止深点了支烟,背过身去。 阿年站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望着他背影:“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呢?你逼我跟你登记注册,一年就无效了而已,你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就算存在一见钟情,你也没有必要拿四合院费那么大力气折腾,只为了让我跟你登记?还是我可以自恋的以为,你是觉得我值得你这么做?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机?比养我一年看上去好一点,是娶了我一年!这是你玩弄女人的独特方式?你以这样的方式娶过别人吗?!” 阿年仿佛进入了一个漩涡,偌大的,他掌控的漩涡! 他不解释。 阿年补充:“发现我是方默川,你表弟的女朋友,你有些不知道怎么玩了?玩儿不转了?那就请你行行好,以后不至于难堪,我们去把婚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管止深终于转过身,看阿年。 一支烟抽烟,扔在地上,踩灭。 皱起了眉头,脸色难看。 阿年看着他,他是面相很严厉的人。 管止深一步一步走向阿年,面色阴鸷:“婚我不会同意离,至于你的猜测,不见得能对上了我的心思。阿年,如果默川适合你,值得,我一定是最祝福你们的人。不过你别忘了,你是我妻子,一年,那也是妻子。” “……” 阿年心情特别复杂,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她就是觉得还有很多地方对不上。 严重对不上路子,可是到底哪里不对? 阿年头大了:“拖着我一年你觉得很好玩儿吗?我急于摆脱!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心里堵得难受。 阿年虽然在对他喊,可姿态放的特别低了。 求他。 “阿年,再跟我提起一次离婚,我会因此决定永远不跟你离一辈子就这么拴住你!!”他突然大怒,一字一句的死盯着她眼睛:“你别不相信我今天说的话,我没有打过无把握的仗,你也可以自作聪明的挑衅我,静观下场!我和方默川情同亲兄弟,他昨晚知道你和我认识,今天你什么也没说,说明他没有跟你要答案,他一样没有跟我要答案,他不傻,你要记得你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和他妈之间为你,会有矛盾!但我希望你顾及的,是他的未来,不要让他犯毁了前程的低级错误!” “……” 一辈子就这么拴着,阿年被这句话冲击的六神无主。 阿年说话从来都不是很溜。 又怕极了他那张严肃的脸和表情。 愣愣的听着。 他说:“任何场合见到我,不要惊讶,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阿年慢半拍的问:“默川怎么知道我和你认识的?昨晚?” 心里已经不只是罪恶感了,是不知道该如何坦荡的面对方默川。 “不清楚。”管止深目光深邃。 他收起冰冷的表情,走到她面前,伸手给她拢了拢披着的衣服,重新拥抱还没消化那些问题的阿年,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妈妈不喜欢你,可默川很坚持,所以,顺其自然。” 管止深感觉她在抵抗他的拥抱。 他坚硬的胸口有两个小拳头在抵抗着他的靠近。 可他干脆变本加厉了。 “想想生命多么其妙,我17岁懂得欣赏女人懂得恋爱了,可你才5岁,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尿床娃娃。”他的大手从她的背上抚摸向下,死死地按在她的臀部以上,强硬的吞吮着她的小舌。 阿年有口说不出话,有手被他攥住抵在车身上。 唯一的想抬起膝盖顶他某处,他也有所察觉,身体反而覆上她的身体,阿年的膝盖不轻不重的抵在了他的某处,他有意戏弄她,闭着眼眸坚硬某物磨蹭她的膝盖,大手窜进她的牛仔裤边缘,阿年僵住,他以身高优势让阿年躲无可躲,阿年没力气了,还在抵抗着,被他压的与车身毫无缝隙。 像被引进了死胡同。 阿年的眼睛里都是雾气,要气哭了。 他那双漆黑双眼接住了她的目光,冰冷的地看着她——五根手指,把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用力摸了个便,管止深轻叹,放开她:“也就这样,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阿年全身都在颤抖,扔了他的衣服,很用力的扔了。 所以咒骂他的话,都发泄在了那一甩手上! 一个人沿着路边往A大的方向走,不太远,开车刚才不多分钟。 走回去,一样用不了多久。 管止深弯身捡起外套,拍了拍灰尘,随手扔在了车上。车门打开着,他倚着驾驶座位处而站,单手插在裤袋,又抽了一支烟。 “……” 阿年觉得嘴唇有些麻了,他是真的无耻又龌龊,几次领教。 在阿年的眼中,他就是个又老又诡诈的流氓! 本该特别气愤的,也确实特别气愤了,压住这股气愤的,大概是他那句,以后,从来不认识,这样的疏远是阿年希望的。 多好。 从小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很少会哭,能忍得住眼泪。反而被人感动了,才会哭的很凶。 所以,他怎么欺负她,也很难看见她哭。 除非,真的伤透了心了。 阿年往A大方向走着,脑海中会偶尔一闪而过,他几次吻下来,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样做的。从大三开始留意,这是真的? 他到底有没有交其他女朋友,如果有其他女朋友,他居然敢结婚,不怕女朋友翻脸? 阿年摇头,不对,是隐藏式的婚,谁也不知道。 所以,他女朋友也不知道。 阿年一直往前走,没几分钟,听见声音,回头,他的车距离她大概十米远,就那么不疾不徐,一直跟着她。 阿年回头,再也不往后看。 往A大门口走的这条路上,阿年足足走了十五分钟,后面那辆奥迪Q7,也跟了她十五分钟,直到她站在A大门口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 她准备上车,管止深的那辆奥迪才正常速度行驶,离开。 阿年皱眉看着他车消失的方向。 上了出租车,关上车门。 回到员工宿舍,阿年洗了澡倒头就睡,头发湿湿的都没吹干,心里有乱七八糟的事,难免就做了扰人神智的梦,一觉醒来都晚上了,想起什么,头疼地坐起身,下床。 那份协议在行李箱的最底层放着,装的严实,阿年踩在椅子上,从柜子上搬下行李箱,举的胳膊酸了,小心一点点让箱子落地上,蹲下身开了箱锁,把协议拿出来翻看,一切都正常,除了管止深后加的几条是阿年签字时没有来得及看的,但也不是多触人底线的要求,也就罢了。 计较,能计较得过管止深这个狡诈的人吗。 协议上写明了,如果他违约,他要支付给第三方他的一半身家。 阿年把协议放起来,大概是管止深说笑,为了赌气拴她一辈子,拿出一半身家奉送给别人?他的一半身家,是个惊人的数字,就算他舍得,他父母家人也会拼死阻拦,所以,如此了,阿年就把他白天说的那些话,格式化了。 晚上,方默川来了姑姑这边蹭饭。 晚饭过后,一家人在客厅,方默川和管止深如同以前一样,方默川说不想往官场上走,诸多因素。 管止深却相反的想法,给他建议。 希望他别心急,一步步往上爬,以后错不了。 方默川的手机响了,是阿年打来的,他看了下号码,无所谓的如常接了:“嗯,我吃完了……我也正想打给你。” “没有什么,就是跟你商量一下,明晚来见我爸妈的事,不用紧张……好,我给你买吃的送过去,半个小时吧……到了再研究。” 说完,方默川挂了电hua,管止深让他有事去忙吧。 “先走了,明晚我家晚饭的时候见!”方默川拿了车钥匙就走了。 明晚,就,见一见吧。 —————————————————— 一万字更新完毕!【求月票】明天继续更,管止深玩什么路子呢?继续关注吧! ☆、抵抗隐婚老公,你老公不是摆设【5000字】 方默川晚上8点前后,赶到了阿年宿舍,车照旧停在了外头,进去之前必经大门口保卫处。 方默川来过一次,一抬头,保安大叔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知道抽不抽的惯这个牌子。”方默川给保安大叔拿了一条烟,从小窗口递了进去。 开车过来之前,等灯的过程中见了一家烟草超市,买了条烟给保安,如果收了,以后晚点来兴许不会为难,直接放行,如果不收,谁也不会少快肉。 保安大叔收下了,回身儿塞在了保安室里那件不太新的大衣底下,四处看了看辂。 保安大叔没多说话,看方默川的打扮,和停在门口的吉普座驾,加上这出手大方,看上去就是个富家子弟。 保安大叔照例扣了方默川的身份证,没被一条烟彻底收买,怕出了什么事兜不起,头几次还不熟悉方默川这人,是好是坏。 小小保卫处的,马虎不得尕。 方默川跟管理员大姐一路来了阿年房间,推门进去,手里拎着给阿年买的晚饭,还有一杯可乐,他抬眼看到屋子里不只是阿年一个人,方默川诧异地望着这几个陌生女孩子,大晚上的,都来阿年宿舍干什么? “……” 阿年房间的人也看方默川,不认识。 “进来吧。”阿年到门口把方默川领了进来,介绍了一下。 房间里正在跟阿年聊天的几个人,都是住在这宿舍楼区的同事,呃,虽然都是哪个部门的阿年还没搞清楚,不过也认识了好几十个小时了,就是一起议论过晚上熄灯时间的八卦同事,甲乙丙三人。 “我男朋友……方默川。”阿年介绍。 分别打了个招呼。 适应了几分钟,甲乙丙三人才该聊什么聊什么,她们是欢实了,方默川不乐意了!皱眉打开晚饭给阿年,看了甲乙丙一眼,对阿年说:“她们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啊,不是我叫来的。”阿年无辜。 同事在熄灯之前来串门联络感情,能阻拦吗。 时间一点点从八点眼看走向九点,方默川在阿年耳边说:“等会儿就让她们走吧。”他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九点了,十点宿舍熄灯,他岂不是要撤了还没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 阿年看向颇兴奋的甲乙丙,为难地对方默川点了点头。 “阿年,你着急睡觉吗?”同事甲问。 “呃,不着急。”阿年诚实地说,然后,换来方默川的不高兴表情。 接到方默川的眼神,阿年只能垂头丧气,懊悔不已。如果对她们说着急睡觉,才九点不到,那岂不是很奇怪骗人了,要是生病了这样说……还差不多。阿年怕未来同事不喜欢自己,以后再也不来,所以感觉还是不要重色轻友的好,囧,虽然方默川那张脸也好吓人。 同事甲乙丙欢呼:“就是嘛,你说过你是夜猫子的啊!那——既然都睡不着,我们来打扑克?” 对啊,说过是夜猫子,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夜猫子哪有九点睡觉的,九点睡觉的夜猫子不是称职的好猫……阿年看着方默川的眼神就是希望他听懂,然后理解,因为说了是夜猫子,所以不能赶走人。 跟三个同事的关系刚开始建立,肯定不能跟影子她们比,影子她们被赶走都不会挑理多想。 其中一个同事问阿年:“阿年,你会玩儿红十吗?” “红十?”阿年狐疑着念了一声这俩字,摇头:“不会玩儿,我没听说过这个啊。”阿年求助地看向方默川,方默川弯了唇角,对甲乙丙说:“阿年不是本地人,不会玩儿什么破红十,所以,你们还是出去找别人一起玩儿吧。” 赶人了。 “你是本地人?那你跟我们一起玩儿吧,阿年顺便可以学习一下。”同事丙邀请,憨厚实在的姑娘。 阿年:“……” “谁告诉你我是本地人?”方默川一挑眉,很生气。 大晚上的,太不识趣了!别人的男朋友来了,不知道避一避给两个人让出独处的空间?方默川皱眉,从没见过这么不懂事儿的女生! 一个不懂事儿,两个不懂事儿,妈的三个统统都这么不懂事儿!? 甲乙丙见方默川生气了,尴尬:“阿年,我们打扰了吧?” 问的语气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阿年心跳加速,其实她对这三个同事还不是很了解,阿年很怕得罪人,总听人说职场险恶,暗处都是斗争,底层高层都一样不休止的斗,所以阿年是被那些危言给吓到了,怕被同事讨厌,孤立。 “没有没有,他……他就是……”阿年指着方默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头又大了。“他感冒了脾气不好。” 同事乙了然地说:“理解,完全理解!就跟我大姨妈期间心情不好有脾气是一样的喽?” 针锋相对起来了。 “……” 方默川倏地站起身。 阿年也一下子站起来,看他。 方默川忍住怒火说:“你们玩儿吧,不过也要早点睡,我先走。” “下次再见啦。”同事甲乙丙对方默川说。 阿年跟在方默川身后,送方默川出去,出了员工宿舍,阿年很抱歉,方默川回头对阿年说:“离那几个女孩子远点,会把你感染成她们那样的,一点都不可爱,估计她们在公司里职位也不高,智商问题。” “好啦,走吧,慢点开车。”阿年淡淡笑地把方默川推出去。 方默川出去后回头,隔着关上的电子门说:“阿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晚饭,跟我爸妈一起吃。” 阿年轻轻调整呼吸,点了点头,答应。 现在,以后,总是要面对他爸妈的。 阿年回到宿舍的时候,同事甲说:“阿年,你的手机响了半天了,刚没了声音。” 她们三个在玩纸牌,霸占了阿年的床。 阿年拿过手机看了眼号码,136开头的,是管止深打来的。不是应该不联系的吗,说了要装作从来不认识。阿年正不明白着,手机又响了,看着这个号码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滑过,阿年接了起来:“喂?” “睡了吗?”他问。 管止深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阿年的耳中,像汹涌的潮水,躲不开,被侵袭了。 “还没有,同事在我房里玩儿牌。”阿年实话实说。 管止深莞尔。 阿年听见他不说话了,也没说话。 “妈让我问问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管止深这样问了一声,阿年实在有点懵,很久才转过来弯儿,他妈过生日那天她离开,是以家里有事的理由离开的,所以可能婆婆惦记怎么样了,让他打过来问问,不然,估计是没机会通话的。 阿年还没回答,就听他在那边替她说了:“妈,阿年说没事了。” 阿年一直听着,他和他妈在对话。他妈说想跟儿媳妇说两句,管止深婉转的阻止了,没让,他说上楼了,有些话要跟阿年单独说,他妈便没有再坚持拿过来手机说话。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对阿年轻声说:“还住得惯吗,你老公不是摆设,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很平常的聊天方式,很低的声音,前半句和后半句虽不搭,却真的如同一个很关心对方生活的的男人,在温柔低喃、问候。阿年总是被他适时的话带领的乱入,点头:“住的挺好的。” 后面那句,无视吧。 他走进卧室,听着阿年的声音勾唇一笑:“有没有因为白天的事生我的气,觉得是凶了点,嗯?” “……” 阿年看了一眼玩牌的三个人,琢磨着他这句话,“觉得是凶了点”是谁觉得,她,还是他自己觉得的。两边不说话,空白有半分钟之久,阿年对管止深说:“我手机就快没电了。” 不等他再说话,阿年挂了。 好和歹,阿年心里分的一清二楚,管止深这个人,没有对她坏到不能饶恕的极致,但也的确是把她逼哭过。阿年试着换过几种角度去想他,都无法把他的行为理解透彻,即使他最终给的解释是……说从大三就在关注她,在她身上花心思,即使他当时表现的很愤怒很不甘,愤怒的好像在对她说:我在你身上留心了一年,用尽招数!最后你却是我表弟的女朋友。——以上,还是让阿年觉得,一切,都是荒诞无稽的。 第二天。 早上起来,阿年去了一趟A大,办完正事,找的向悦她们吃午饭。向悦她们知道了阿年今天下午要去见方默川的父母,激动中有些担心。 午饭时。 “他妈管三数,对外一直表现的很有修养,不知在家里什么样。”乔辛说。 向悦觉得:“没必要太担心,兵来将挡,不是有方默川在吗,他还能让你吃亏了不成,那么护短的人。” “见他爸妈我有点紧张,不过也没太担心,最坏的局面……已经设想过无数次了。”阿年吃东西。 影子觉得阿年的打扮太小清新了,这样被扔在大学校门口,一众多争艳的女孩子中,就保管分不出哪个是她时小年年同学了。影子建议阿年找个地方好好弄一下自己,管三数喜欢什么样外表的儿媳?影子随手在餐厅里指了一个:“弄成那样吧。” 向悦和乔辛呕了一下:“狗头军师烂主意!” 阿年望过去,凌乱。 桌上手机震动,方默川发来微信,问她有没有紧张,安慰了一番,问她现在什么感觉,怕不怕。阿年回复了方默川一堆表情,QQ表情里,除了代表心情不错的,其他都发了过去:怒骂,衰,尴尬,鄙视,难过,流汗,可怜…… 怕也躲不过去。 下午四点半,阿年已经在方默川的车上了。 “不要紧张,当自己的家一样。”方默川攥住阿年的手,开着车。 昨晚他跟家人说了,要对阿年好一点,不要把人给他吓跑了,可是他昨晚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得到母亲的明确回应。也许带阿年回家的这个时机还不是很成熟,可是方默川真的等不了了。 方默川家不住在市区外,在市中心。 所有人去管止深的家里,第一心理反应,肯定是觉得这是姓管的说了算的家,毋庸置疑的事实,方云只是管姓家中的女主人,那个家里,说了算的是男人。所有人来方默川的家里,第一心理反应,会觉得这个家也是姓管的,管三数的强势,盖过了这个家里姓方的男主人,丈夫,如同摆设。 家中保姆给开的门,打量了一眼方默川身边站着的阿年,阿年紧张,点了点头打招呼,保姆三十来岁,挺年轻的,也朝阿年笑了笑。 方默川攥着阿年的手,走了进去。 刚过玄关,方默川就听见一个让他厌恶的声音传出。 “阿姨,我怎么没看过呢?”是杜雨宁说话,朝楼上的人。 方慈插进来说话:“现在看也不晚啊,默川小时候趣事儿多着呢,等会儿姐上楼给你拿下来,雨宁你随便看就是了,挑两张喜欢的拿走。” 阿年是有点退缩了的。 没想过自己会受欢迎,但是,这家里好像有其他客人。 方默川紧攥着阿年的手,站在了玄关处,听声音客厅有杜雨宁和方慈,在热乎的聊着他小时候的事情。方默川一张脸黑的吓人,眉头皱着,渐渐的,唇边是浮了冷笑,好,很好,跟他玩儿这套! 到底,给阿年准备了难堪。 他想过她们不给阿年好脸色,没想到,母亲把杜雨宁叫了来。 管三数从楼上下来,穿的居家舒适,但整个人就是显得高贵大方,披着披肩拿着手机走下来,把手机递给了杜雨宁:“雨宁,你妈妈找你,你手机打不通。” 杜雨宁接了电hua,害羞地说,今晚在方家吃饭了。 挂了之后,继续聊方默川的小时候。 保姆躲进厨房,就再也没出来。 “小曾,刚才有谁来了吗?”管三数一边跟杜雨宁聊着,一遍朝厨房喊了声。 保姆大概叫小曾,出来了,走进客厅,指了指玄关处:“是……” 管三数看了看墙壁那边的玄关处,懂了,站起来说:“是我宝贝儿子默川回来了吧?雨宁,跟阿姨来……” 杜雨宁心思都在方默川小时候的事上,没注意有人来。管三数带着杜雨宁从客厅中间走过来时,方默川攥着阿年的手,要往里走。阿年站着不动,方默川转过身,难过的抱歉的吻了阿年一下,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就离开:“阿年,带你见她们只是一个形式,我做过了,哪怕你说以后再也不见她们,我都没有异议,也不会怪你,我听你的。” 阿年眼睛里干涩涩的。 勇气这东西,到了用时,方恨少。 管三数和杜雨宁一起走了过来,管三数看到阿年之后完全是甩出了很意外的姿态:“这位是?” 杜雨宁也很好奇地看方默川,脸色已经难看,因为她看到,方默川的手紧紧攥着阿年的手。 阿年抬头,看了眼杜雨宁。 方默川的手机响了,他阴沉着一张俊脸,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了:“哥,嗯,我们到了,上来吧,给你开门。” ☆、抵抗隐婚老公,两个人,被雨水淋了个狼狈【5000字加更】 “止深来了?”管三数问。 方默川没有说话,盯着自己的母亲,恨母亲擅自这样做,不给他留一点余地,阿年的委屈,等于他极度的难堪。 管止深来了,这让阿年稍微惊讶了下,没等她惊讶完,方默川用力的抓疼了她的手,阿年站着没有动,跟管三数打了招呼:“阿姨,您好。” 方默川望着阿年,那微红的眼睛仿佛在说:礼貌,真的不需要。 阿年能读懂方默川眼神里的内容,五年时间,阿年把方默川了解的很透。可是,那是方默川的母亲,这个母亲溺爱儿子,儿子怎么冒犯当妈的都不会怪罪,她呢,她是个本就不受欢迎的人,没有办法跟方默川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不懂事辂。 留下来接受难堪,是为了跟方默川以后能好好的。 阿年也不觉得管三数看不上自己就是大错特错,每个人的性格,爱好,不同。管三数就是不喜欢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也没错,人往高处走,可能家世好的女孩子配方默川,方默川的未来才会更好。在方默川他的这种家庭来讲,未来不能助方默川的事业一臂之力,这个妻子,就等于是拖了丈夫后腿了。方默川这种富家子弟和管止深还大不一样,管止深已经在社会上独立,方默川还不行。 第一次见面,阿年该做的做圆了,管三数怎么对待,其实已经不重要,即使好言好语,也心知肚明是虚假的尕。 方默川皱眉,等母亲给阿年一句话! “进去吧,稍后我有话说。”管三数没什么表情。 阿年手指尖更加凉了。 方默川攥着阿年的手,发觉她手更凉,他就攥的更紧,带阿年去了客厅。 “阿姨。”杜雨宁一双乌黑大眼瞪圆,求一个答案,她不知道那个跟方默川一起的女孩子是谁。 管三数和蔼地笑说:“没什么的,等会儿听阿姨说,到客厅跟你方慈姐坐一起去。” 杜雨宁点头。 “姐……”杜雨宁走过去。 方慈赶紧陪笑脸:“来,雨宁,坐姐这边。” 杜雨宁经过阿年身边时,衣服带起一阵风,香水的味道弥漫,不是多刺鼻,还是很好闻的。方默川用奇怪的眼神看杜雨宁,阿年抬头看到。 阿年没有怪方默川的意思,没什么意义,方默川的家人,一定会在方默川稳定事业之前,给他介绍各种家庭出身好的女孩子,一个不成,还有下一个等着。方默川长得帅,这个人本身也很招女孩子喜欢。坐在对面叫“雨宁”的美丽女孩,大概就是和方默川家世匹配的其中一个了。 管三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很快,门铃响了,保姆小曾要过去开门,抱着手臂站在玄关处的管三数制止了,她亲自开了门。 是管止深。 “默川打给你让你来的吧。”管三数看透的说。 管止深点了点头。 姓管的个子都高,管三数不胖不瘦正好的身材,173的身高,管止深站在自己姑姑旁边,要高出许多,他侧身走向客厅,视线定住,见到了方默川和阿年。 方慈和杜雨宁坐在一起,管三数本是走在管止深身后,到了客厅就走到了管止深前,让管止深坐在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管三数笑着说:“止深,雨宁不用介绍你也认识,她刚才还说让姑姑帮着跟你问问,股票的事儿,正好你来了,吃完晚饭,就给她说说?” 管止深的目光落在阿年的脸上,再不曾移开,没有回答姑姑的话。 杜雨宁的眼神,好像,是不明白管止深为何那样盯着阿年看,长得哪里好看了! 方默川暗暗地攥住阿年的一只手,对于管止深紧紧盯着阿年看,方默川装作没有看到,站起身挡住了管止深看向阿年的视线:“正式介绍一下,阿年是我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今年打算结婚了。” 阿年也跟方默川站起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管止深看她的眼神充满诧异,说了不管任何场合见到,都要装作从来不认识,既然如此他为何目光定在她脸上,视线有力的仿佛要把她穿透,最后,阿年只能把这诧异理解成,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方默川的家里。 “阿姨!他说什么呢?”杜雨宁不知道朝谁要个答案,只能问管三数来要。 管三数没坐任何地方,就站在管止深坐下的单人沙发旁,没理阿年,只跟方默川说:“结婚?你当结婚是小时候过家家一样简单?你不打算要你爸你妈了?今天你带人回来,妈事先点过头没有?妈没点头答应!但是!妈也没给她多难看的脸色!儿子不听话当妈的真的很生气,我这个态度过分吗?” “怎么不过分?”方默川眉头紧皱。 管止深双腿交叠,倚靠着深色单人沙发而端坐,面色平静,眼眸里的内容并不清晰。 阿年心很慌很乱,见他家人之前,翻来覆去设想过境地到底会有多难堪,甚至想过狗血八点档和小说中的常见情节,会被他妈妈提起身份不配,会被贫穷与富贵当面比对,不亲自动手也会让保姆或者什么人为难一下,这些阿年都想过,可是等来的并没有针对她的任何挖苦和讽刺,有的只是母亲生儿子的气,一丝一毫不曾明确指责阿年。 这样,似乎比其他过分举动还能让阿年无地自容。来了,站在这里,却没被人看见。他妈妈的确是有素质的人,只是在跟儿子发火,没有不把阿年当人看的损阿年,而是完全把阿年当成了空气。 管三数和方慈对杜雨宁的态度,看杜雨宁时的眉眼带笑,这让阿年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看,差的悬殊。 “儿子,妈可都是为了你好。”管三数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方默川声音很大的驳回:“这份好——您有没有问过我到底需要不需要?!我是缺个胳膊还是少条腿非要娶她那样的女人!难道靠女人我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您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不能自己奋斗?!”方默川的手指直指杜雨宁。 “我是哪样的女人?”杜雨宁站起来指着阿年:“我气质的一半儿就够她辛辛苦苦追上大半辈子了!” “雨宁……”方慈要压一下杜雨宁的脾气,不好这么说。 此时,一直坐着未动的管止深站起身,双手平伸制止道:“别吵,到晚饭时间了吧,曾姐?” 一直在客厅守着的保姆听见立刻回答:“可以开饭了。” 阿年方默川走在管止深身后不远,管止深在跟自己姑姑说什么,讲的很认真。 方慈和杜雨宁走在最后。 方慈把杜雨宁安排坐在了管三数身边,显得亲近,转身方慈上楼了,把装着方默川小时候照片的相册拿了下来,搁在了一旁。 餐桌上,方默川给阿年夹菜,阿年哪吃的下去,就是坐一坐形式罢了。 这时间是难过的。 “妈,六一我准备先登记,秋天举行婚礼,我没有开玩笑,她愿意嫁,我愿意娶,你是我妈,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方默川吃了一口炒瓜片,整个餐桌上,只有他端着盛满白米饭的碗,端着碗的五根手指都那么漂亮。 方默川其实没有胃口,只是在强装镇定!他说:“阿年很好,不是坏女孩,我说非她不娶您爱信不信,今天话我先撂在这儿了。” “妈不同意,结婚这没得商量,我不同意跟这个叫阿年的孩子好坏没有一点关系。”管三数看着别处,不想跟儿子吵架,也不会用难听的话磕打阿年,怕招来儿子的不满和记恨,回头还要想怎么跟杜雨宁解释,一堆头疼的问题。 杜雨宁突然站了起来。 经过这来来回回的一些话,她也明白方默川是喜欢这个叫阿年的了,可是他喜欢归他喜欢,凭什么刚才侮辱自己不如这个阿年?杜雨宁站着看方默川,双手拍在饭桌上,倾身问他:“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去北京部队看你的那些日子,我住下,你吻过我摸过我,退伍之前差点跟我发生关系!这些是什么意思?” 阿年头嗡地一下。 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杜雨宁——你给我住嘴!!”方默川饭碗砸在地上! 他明知道那是个套儿,却被逼无奈要往里钻儿!入伍开始,就是个套儿!钻了半路知道不能全钻进去,好孩子一定得记得回去的路,阿年在等他,可是,现在他能说自己没吻过吗? 杜雨宁跟方默川对峙:“有一次有个女生打电hua找你,说她来北京了,问你有没有时间,你说忙,没有时间,找你的女生就是她吧?”杜雨宁指着阿年,笑着,自豪地说:“可是当时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在我身上费时间忙,的确好忙哦。” 方慈见老妈不说话,不拦着,他也就不说话,只听着。 管止深蹙眉。 方默川哑口无言。 保姆小曾在收拾被方默川扔在地上的碗筷,打翻的白米饭。 “阿年,回头我跟你解释。”方默川喘着粗气,转头看阿年。 阿年站了起来,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泪光,晶亮的,不过她一闭眼睛再睁开,很快就消失没有了。 “解释什么。”阿年问。 方默川望着阿年,张张口,无言。解释,没吻过没摸过杜雨宁,没有差一点就发生关系过,她去北京,他说没时间,没有陪杜雨宁,可那些都是事实,所以,解释什么。 阿年也望着方默川,她记得自己跟二叔第一次去北京看四合院,想见他,没见到他,他的理由是,忙。原来是忙着哄另一个人。就是站在此地,哪怕他当面解释一句,当着这个“雨宁”的面,跟她解释一句,她也就信了。为什么要回头来解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解释,指望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没有第三个人指责那是谎话,就真的不是谎言了? 阿年没有给自己制造难堪,和方默川就算要吵架,也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些人面前,阿年点头:“回头说吧。” 低头,再抬头,淡淡一句:“我先走了。” 依次地对桌上的人告了别。 阿姨再见。同时响起了两声,杜雨宁故意大声盖过了阿年那句。 阿年没在意,也不生气。 打小就听外婆说,生气之后没什么结果利益,气生来何用?生无谓的气划不来,很少生气,跟人吵的面红耳赤的时候,也很少。 管三数叹了一口气,看方慈:“你去,开车送雨宁回家。” “谢谢阿姨。”杜雨宁说完,瞪了阿年一眼。 方慈拿过相册,打开来:“来,雨宁从这里头挑两张拿走,相中哪张拿哪张。” 杜雨宁伸手就要去拿。 阿年转身。 管止深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盯着阿年的背影。 方默川走到杜雨宁身边一把抢过相册,“谁让你碰我相册照片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杜雨宁是男的,他会打死他! “默川!”管三数站起来,圆场儿。“怎么跟雨宁说话呢!” 杜雨宁震惊:“方默川,你在骂我?” 方默川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一个黑洞般深,手臂用力一甩,他浑身都在紧绷,手中的水晶玻璃面儿相册甩的老远,碎裂在地上,他指着杜雨宁的鼻子:“骂的就是你!!” 转身,跟着阿年而去。 厨房用餐的这边朝房子东边,窄窄的落地玻璃窗子被玻璃碴子迸了几下,保姆小曾提了口气,地上满是碎玻璃和照片,小时候的方默川根本不怎么笑,照片里,白皙,干净,乖巧摸样的少年。 方默川晚了一步,下楼时,根本没找到阿年。 电梯下去了,他再下去时,空荡荡的外面,就那么不见了阿年的踪影。 他打给阿年,不接。 阿年很乖,听话,唯独难过了,就很犟。 方默川反复拨打阿年的手机,回头时,管止深也下来了。方默川皱眉,问他:“来时一直盯着我女朋友看什么?也觉得她不如杜雨宁好看?” 很随便的这么问了一句。 演技,论演技,不知谁比谁更胜,一筹。 “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管止深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夹着香烟的手指怕了拍方默川的肩:“你们家的事,插不了嘴,走了。” 管止深上车,方默川分外不解地盯着管止深。 看不透他。 从懂事起,方默川就跟在管止深身后,从熊孩子,长成少年,成年,再到今天,仍旧看不透他。 他在车里打了个电hua,短暂的不到十秒钟通话时间,然后,开车离开。 开出一条街,他在前方换了道,再往前开了十几米,就见到了张望的车,张望按了一下喇叭,挥了挥手,是说先撤了。 阿年低头走路,一步,两步,很慢很慢,周围有什么声音,也不太听。管止深的车突然就停在了她的面前,阿年有些震惊,他怎么知道,她走这条路。 她的目光从他五官上收回,他下了车,准备就这样跟她走一走。 “我姑姑,有她做母亲的对儿子的期盼,默川也有他自己的志向,只可惜,母子想法并不一致。” 阿年听他的话,点头:“是啊,人各有志吧。” 就这么一直走着,转弯,真正的漫无目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从人多的地方,到人少的地方,再到,抬头,周围没了人,阿年没力气想其他。 天忽然下起了小雨。 距离车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管止深没有办法,风雨难测,现在的Z市下雨淋在身上会很冷,不比南方。 两个人,被雨水淋了个狼狈。 ☆、抵抗隐婚老公,这样,真的不会怀孕。【5000字】 管止深用手臂撑起西装外套,遮着阿年,遮住雨水不要肆意淋的她睁不开眼,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能勉强打的出去。张望刚才离开,是去医院接方云,管三数今天早下班回家,方云今晚有特殊事情处理,就在医院呆的时间久了一点。 “接完一起过来。”管止深说。 张望说好,放心。 他把手机关机了,皱眉看着衣服遮不住的大雨。 附近,一个人没有,一辆车,不见辂。 张望和管止深十七岁时候,简单朋友关系,张望的家庭不富裕,父母普通打工族,张望长相和性格皆很大方,高中时认识了一位性格相近的名流公子,大学时,才在一起。 张望等于是管止深挚友深爱的女朋友,大家一起同在国外读书那些年,友情逐渐深厚,生活丰富多姿,可惜,好景不长,这位名流公子27岁癌症去世,父母仅生了一个儿子,分外出众,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生命。 管止深受挚友临终嘱托,照顾张望,张望自己很懂事,聪明,管止深身边也缺这样的帮手,可靠可信。从他独立创业开始,张望就不分日夜的在旁助他,用工作充实自己,忘了爱人已经去世再也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实尜。 所以,张望了解管止深,从十七岁认识,到大家三十岁都已经过了,十多年的友谊论起来,堪比亲人关系。有些时候有些话和事,某些场合管止深不方便直说点明,张望自己也能分析透彻管止深的想法,他让她接了方云再一起过去,不用强调,张望就明白管止深此举意图。 方云一听说儿子和儿媳在淋雨,匆忙上车。 这边。 阿年看着渐大的雨不停止,蹲了下身,淋的身体开始发抖了。抱着膝盖蹲在路边,他的西装刚开始可以遮住一点雨水,现在也不行了,大颗的雨珠从阿年脸上滴落,掉在被雨水滴滴答答亲吻的地面。 望着雨水,忽而,阿年眼中泪意再明显不过。 从初见方默川,到被追求,再到答应他,在一起,阿年觉得他好,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种男人,稀缺种类的男人,一旦爱了,一生一世,不背叛,不会觉得她人比已有的人还好。 终究,今天心冷了。 那个叫“雨宁”的,口中一句连着一句质问方默川的话,听在阿年耳中,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她推去了寒冷冬天,方默川无法否认的样子,是那寒冷中的大风,卷起了一片肮脏残雪,尽数落进了她毫无防范衣襟微敞的脖颈里,融化在温热的皮肤上,凉的人身体直打颤。 管止深发觉她捂着脸身体在抖,弯下身,周围问她:“哭了?” 阿年摇头。 “转过来我看看。”管止深叫她。 阿年没动,管止深伸手强硬的扳过她的脸,修长手指捏着她滴水的下巴,雨水太大了,到底也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阿年眼睛周围有点儿红的看他,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训她。 阿年反驳,“Z市的天气奇怪,五月份还这么冷,冷也就算了,还下雨,天气预报,连续一个星期,都不太准……” 数落着Z市的不好,言不由衷的数落着,掩饰。 管止深苦笑。 这么说,是Z市把她冷哭了,五月份把人给冷哭了,老天听见了都得怨,撒谎,不是好孩子。 “就讨厌着吧,总有一天,兴许,就喜欢了。”面无表情,转头蹙眉,等车过来接走这冷哭了的人。 阿年蹲在地上,头半埋进了膝盖里。他,往她身边挪了一步,无声,变了呼吸。一只垂下的手,抚摸着她被淋湿的小脑袋,让她,往他腿上,靠了靠。 时至今日,这些问题,到底出在了谁的身上。没有本事的豪门贵胄子弟,除了牺牲婚姻,就没有别的办法继续了吗?管三数口中的门当户对,换个角度看,并不是显她儿子高贵,难道不可以被看成是她用来说明她儿子无能,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稳定的漂亮借口? 门楣相当,也有些有钱人,他们不需要。 杜雨宁,也许只是插曲,一个管三数给自己儿子安排一场足够绚烂华丽虚假人生,那背后要牺牲的,插曲,不会久远经典,没有流行特色,出现了,被人嚼一嚼就忘了的,口水歌,许是都不如。 方默川对杜雨宁的反感,显而易见。 曲终了,人定会散,曲子未终,不舍的人,在忧伤着走散。 身处同一个城市雨中,方默川站在阿年员工宿舍外,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拿着手机给阿年发了短信。保卫处大叔说,阿年没有回来,他以为,她回来了这里,可是没有,担心,焦虑。 雨水淋湿了他一边的肩膀,伞拿偏了,没觉。 方默川眼里开始湿湿的,舔了下唇,眼里的湿意更浓,站在斜坡路上,看着雨水顺着地面,流向了下坡去。 他迷惘……对整个未来。 不只是他,许多和他玩在一起的富家子弟,要么在经营家族生意,靠着老子学一点是一点,争取老子死时家族生意不被自己亲手搞死,没这本领的,就沾了政边儿,有一部分富家子弟,单拎出来给他一笔钱,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这钱再去生出钱。 方默川处在的这个圈子里,许多这样人。 不知人生苦处为何物,冷不丁要碰,就……真懵了。 方默川小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唾手可得,从小就比其他小伙伴儿风光得意,以为,如此便是能一生。少年,养成的娇贵嚣张,怎么改,太多的情绪堵在他心里,从来都是铸就他今时高傲资本的过去风光恣意,今天,不能左右自己婚姻,那些,变成了他所恨。 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回复。 再打,已关机。 大雨仍在下,雨刷来回摆荡在吉普车的前风挡上,方默川手机响了很久,见是母亲的号码,他没有想接的心思,心痛,无法自抑。是奢望还是什么,他觉得他的阿年那么乖,那么听话,一定会给他个回复,哪怕一个字。他怕阿年打不过来,接了母亲的来电。 “说。”一个字,吝啬给母亲好态度。 管三数问他去哪儿了,几点回来。方默川沉默不答,一只手攥着方向盘,行驶进了街道,熙熙攘攘的车流在大街上爬行,速度缓慢,下班高峰期。大雨下的天阴沉,才几点就见了黑色。 方默川的吉普车停在红灯的第一个位置。 管三数希望他早点回来,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怕他惹事,哪次真碰上个不要命的主儿,他自己出事儿了,当妈的这辈子怎么办? 还能不能活。 管三数放低了语气:“儿子,回来,跟妈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方默川攥着方向盘的那只手,手指定不下来,抖的厉害,他身体向前倾,几乎趴在了方向盘上,呼吸很轻,眼里湿湿的望着朦胧的大雨中,阿年,去哪儿了。 管三数在那边讲:“妈都是一片好心为了你,杜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外公有的多,可你外公姓管,他在世时,妈尽量让你依靠你外公得的多点,你外公去世了,所有都还姓管,是你表哥的,你表哥对你好,能扶持你,可妈想给你攒点家底……” “杜雨宁的爸爸身体不好,妈妈是个老老实实的家庭主妇,什么不懂,雨宁以为自己是聪明女孩子,其实妈看她特单纯,跟她妈一样什么不懂。你们两个结婚了,趁着妈还年轻,未来两家老人辛苦攒下的家底,就都是你的,好儿子,别跟妈生气,听妈的话,回来跟妈好好聊一聊,你有什么想法跟妈说,看看有没有调和的余地……”管三数哄着方默川,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哄到大。 这种哄,曾让方默川始终有所动,无一次例外,现在,方默川完全不为所动,是因为他心里念着阿年。 隐约的听见有汽车鸣笛,方默川拿着手机,听着母亲还在说的那些话,他以为红灯结束了,有人鸣笛催他怎么不开车,麻木的启动了车,车开出去。 砰。 刹车声。 倾听周围,除了大雨声,再无其他。 阿年没有看到方默川发来的短信,见不到他的话,他发来的字,感受不到他心里的无奈和悲伤,她的手机估计是再次报废了。 上了张望的车,张望开了空调。 那么长时间的冷,突然的热,阿年头疼,不光阿年头疼,方云都头疼了,不过方云怕阿年生病。 在方云的眼中,这是儿媳妇,挺乖挺好的姑娘,跟儿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料的准哪天肚子里就有小生命了,所以,这病,生不得。 空调就开着。 车上,阿年身上湿漉漉的,那边是婆婆方云,这边是管止深,她在中间,车在市区行驶时特别缓慢,堵车堵的阿年昏昏欲睡,靠在了管止深的肩上也浑然不知,睡着了。 如果不是车上有方云这个婆婆,阿年不会再次跟管止深回家,管止深说,你淋了雨不跟我一起回家去,妈会多想,当着妈的面拒绝跟我回去,妈会以为我们吵架了,会以为是她老人哪里做的不好。 到家,阿年自己下的车。 醒了。 睡得热,浑身很潮湿,一吹大雨中的风,头上一层汗都凉了。 方云让王妈快上楼放洗澡水,阿年拦住王妈说不用,然后就自己跑上楼去,跑到了楼梯半截,回头。 呆呆的看向管止深。 管止深身上也是湿的,接过王妈拿的毛巾在擦脸,不经意看到阿年在望着他,管止深问她怎么了。 “你上来一下。”阿年说完就上去了。 这样叫管止深上来,有点奇怪的感觉。 可是不叫他,她没有办法洗澡。 管止深在衣柜中找她适合换的衣服,可以穿的料子不柔软,女生的皮肤,他顾虑。裤子,衣服,T恤,衬衫,她穿着怕是都不舒服,太大了。站在衣橱前,管止深摸着衬衫,给她一件衬衫她是不会穿着出来露双腿白给他欣赏的。最终拿了一件浴袍,料子柔软舒适的,他穿过的。 阿年没往浴缸里放水泡澡,太麻烦。 管止深听见她在淋浴,问她,为什么不好好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 “不了。”阿年在里头说。 继续洗澡。 “这样,真的不会怀孕。”管止深说。 没等阿年反应过来,他说把浴袍挂在门口门把手上了,洗完澡出来穿上就可以。 他走了。 阿年看了一眼整洁如新的大浴缸,他的意思,是…… 什么跟什么。 洗完了澡,阿年用温水把自己的衣服洗了,裤子,上身的衣服,内衣,都洗了,不然走时没穿的。出去时穿上他准备的,很大,系上腰间的带子,散着没干的头发,像极了古代人穿着大裙子,滑稽,可笑。管止深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她穿完了,视线扫了一眼阿年的胸部,攥住她的一只手,带到了床边。 掀开被子:“睡一觉,晚饭时我叫你。” “谢谢。”阿年点头,钻进了被子里,拽了下枕头,趴着的姿势枕着自己双手。 管止深站在床边没离开,半分钟左右,阿年也感觉到他没走,伸手抓被头,把自己仅露着的脑袋也蒙严实了。 他离开了。 走向了浴室那边,阿年猛地坐起来:“你去干什么?” 管止深蹙眉,指着浴室,“你不让我洗澡?” 阿年摇头:“不是。” 为难,指着门口:“你能不能在别的房间,洗……” “我习惯用我房间的东西。”管止深推门就进去了。 阿年蒙被,额头磕枕头。 管止深一边脱衣服一边不知为何她不让他洗澡,视线不经意看到阿年的衣服在浴室里挂着,外衣,小内衣,他摘下来给换了个位置挂着,因为挡住了他洗澡的地方。 他洗澡的过程中,阿年睡着了,被窝很暖,软。 是被电吹风吹醒的,虽然他用了很小很小的风吹,阿年还是醒了,梦里以为邻居家在装修的噪音。 阿年抬头看到是管止深,意外归意外,起床气还是有的,这个东西就跟人更年期一样,忍不住:“我在睡觉!” 管止深关了,脾气真大。 放放在晾阿年的外衣,拿到楼下烘了半干,内衣没给动,方云怕阿年难为情,觉得小姑子太不讲究。放放也在房间里,替哥说话:“小嫂子,我妈说你淋雨了,头发没干睡觉晚上偏头疼整宿会睡不着,怕吵醒你,只好我哥给你吹喽,你骂我哥,好带感啊嘿嘿。” “……”阿年转头。 凌乱了。 一脸尴尬地坐了起来,管止深的手摸了摸她额头,对放放说:“把药拿上来。” 放放跑下去了。 方云过分关心阿年的身体,生孙子的人不能病。 量了体温,阿年发烧了。 “哪经得住这么淋,冻着了,上车又热的要命,把饭吃了,再吃了药,睡一觉看看,不行明天要打针。哪儿不舒服得说,别见外。”方云说。 阿年喝了口水:“嗯,明天肯定就能好了。” 她在那个从小长到大的镇上,淋雨从没淋生病过,也不会觉得冷。打从到了Z市,除非七八月真正入夏,否则五月九十月这种阴凉天,一淋雨就准生病,成了四年没变过的定律。 不过,吃上药,大被一捂,也就好了。 没什么辛苦,习惯了。 —————————————— PS:这几天都在加更,所以更新时间不稳定,等不加更了,正常更新了,更新时间就固定了哈。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喂的……【5000字】 在方云这个医生婆婆的监督下,阿年勉强中透着痛快,吃完了晚饭和药,躺下了,睡不着,只觉得头疼。阿年望着紧闭的门口几秒钟,管止深跟他的家人在楼下,阿年下床,找到了放放收起来的电吹风,把手机盖子给打开了,吹手机里的水。 进水死机了。 不知不觉的,阿年就把电吹风从小风调到了大风上,管止走到了她身后她还没听见。阿年在认真的吹手机里的水,头发遮住了半张白皙小脸儿,眉微微拧起,似乎很着急把手机吹好。 突然一只大手从她肩后面伸了过来,把她手中的手机夺走,阿年看着空空的手,拿着电吹风回头,不解地看他。 他双眉紧锁,五官和双眸亦是没温度。阿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因为什么心情变的这样不好?她要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手机,他却,拿着手机的手垂下辂。 阿年低头,只见,他把那手机揣进了裤袋,双手插在裤袋,转身走了出去。 关了电吹风,阿年问他:“你收起我手机干什么?” “休息吧。骒” 他要离开卧室。 阿年光着脚跟出去,走到门口,他站在楼梯口回头,见她光着脚,脸色不好:“别光着脚出来。“ “你把手机还我。”阿年对他说。 阿年说话的声音不大,怕惊动了这房子里的其他人,此刻跟他说话的声音更是小,和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如果吵架了,就是夫妻吵架,长辈会担心。 管止深拿出手机,目光阴沉,问阿年:“要它干什么?你有什么事需要通知什么人?告诉我,我帮你联系。” “不用你帮。”阿年跟他心平气和的,讲理。 他却那样让人心疼的表情,接了话:“想联系默川?” “不关你的事。”阿年生气了,不是要联系默川,为什么他以为她要手机就是联系方默川?手机通讯录里不止方默川一个人,亲人,同学。 “我不是你的合法丈夫?要我把结婚证公诸于众,你才承认这些早已都关了我的事?!”他皱眉,额头上浮显青筋,他手指用力捏着那部进了水的手机,砰地一声,从楼梯口摔到了楼下。 大概,四分五裂了。 阿年吓了一跳,抬头,很不知所措,委委屈屈的样子站在卧室门口,嗓子里干干的:“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我没想联系方默川,就算我想联系他了,很主动很主动的联系他,你能把我怎么样?合法丈夫?你无不无耻?” 阿年的声音有点嘶哑了。 听上去,就要哭了。 被他吓的。 管止深五官清冷,当他听见电吹风的声音进了卧室,看她病了还不忘吹那部进水的手机,那一刻他生气了,以为她吹手机只为方默川一人,即使她不主动打过去,也是准备拿着手机等待方默川的来电,等短消息,等他道歉,最后,和好。 也许找阿年的人很多,但他唯独只防方默川,接到姑姑的来电之后听说方默川为了找她而车祸了,他刹那改变了主意!起码,要断了她和方默川的来往半个月以上! 管止深从不想让阿年害怕他,从不想跟阿年发脾气,他想拥抱她,可是,一点都不现实,她会在病的已经没了力气的情况下,也抓伤他,挣扎。曾经,当他偶尔想起她,张望说,那表情很温柔很温柔,可是他明白,也许,就算他对她好一生,都不一定换来她一刻温柔。方默川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太了解了,认准一个,怕是不会变。 方默川的性情,非一般固执。 抛开所有一切与他有关的,单指方默川和阿年,他也觉得那是不合适的两个人,方默川在这社会上撞得即使头破血流,也未必成功,阿年,要跟他经历什么? 一个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方默川的光鲜建立在他有大把的钱挥霍,富家少爷总是迷人的,一旦变成一个穷光蛋,不光周围没有了追求者,只怕,方默川他自己,会最先受不了那种日子。 管止深走到卧室门口,尽量让语气温和,他安抚低着头不看他一眼的阿年,她低头时只到他胸口,他伸手轻轻一揽,她的额头抵着了他坚硬胸口,他开口:“阿年,我说过……从你大三留意你。即使无耻了,我也是你的合法丈夫,这并不是玩笑。如果,你哪一天点头,愿意了,一半身家我真的就不要了。过了那个年轻气盛为爱疯狂的年纪,用一年时间,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一辈子,我能成功吗。” 他问的那样认真,认真的好像这就是心里最真的话。阿年发烧感冒头疼,大脑一片混乱,被他吓来吓去已是六神无主,听了他这话,再次吓得缩了一下,从他温暖的怀里退出来,像个受惊的兔子,后背撞上了卧室的门,忘了刚才脑海里响起想问的很多事,躲到了卧室。 不论他什么心理,阿年都觉得,就算有一天,自己和方默川真的无法再走下去了,未来要考虑的恋爱对象,也不会是管止深,因为他是方默川的表哥。 所以怎么能可以? 管止深这个人,始终都不会在某个有关于她的范围内。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一下就下了一下午,加晚上,也许会就这样昼夜不停的下到天亮,管止深坐在车里,没有亲自开车,司机刚从医院回来,分别送了放放回家,爷爷回省委大院。 他跟阿年发脾气时,家里没人。 父亲回来过,阿年那时还没来,下午,父亲也去省委了,不在这边家里住,家中的所有人接到消息,都去了医院看方默川。 上车去医院之前,管止深叮嘱,谁也不要上去打扰阿年休息,放放点头,肯定不去打扰。他最后望了一眼楼上的房间门,这才转身离开,他怕阿年知道方默川车祸住院,怕她因此原谅。 为什么会爱上阿年,且爱到如此程度,可能因为,他一直是个对事认真的人,对人,一样认真。 爱情,不变的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管止深也不例外,忙于事业的同时,也有蠢蠢欲动的七情六欲。到了向往爱情的年纪,跟别人一样向往爱情,没遇到那个对的人,便一直拖着,不愿将就于某个追求者。这些年走过来,倒也不觉得寂寞。在这大千世界寻找另一半,好像在一个种满果树的绿色园子里选果苗,他找到一棵喜欢的,满心欢喜,细心呵护,恰好没人跟他同时喜欢这棵,当他某一日一转身,连土带苗,被人在后挖走了。再也找不到了。每每回去,伫立在旧地方,他都希望,惊喜地在某一处再次见到那棵苗,可回首却发现剩下的只是一个被人挖后的坑。 心底一直藏着一张旧模样,所以,谁的热情好像也进不了他眼,他心。烧伤痊愈后,再次抽起来已戒掉的烟,是压不住的心底事再次冒了出来,阿年,他的一件重要心底事。再次见到阿年,的确是很意外,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在Z市见到了她。没有骗她,就是她大三的那场招聘会上,所有的话都不曾骗她,只是认识,在更早更早而已。 阿年的样子没变,从16岁到22岁,六年时间,除了身边有了男朋友,会说了一点Z市方言,五官还是从前样子,哦,对,她发型变了,显得人长大了点。投简历时,阿年装出一幅很成熟的样子在现场走来走去,可阿年只要一笑,出卖了她,那眉眼皆是他熟悉的似水温柔,想要给她一份疼爱的心,重新激烈跳动。 却真的真的,从来没想过,她会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哄地一声,炸的他精神分散,失神了许多日。 不敢相信。 一个在他心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样的默川,已经学会了欺骗,毫不留情。 偶尔管止深在想,为什么火灾烧死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呢? 司机提醒:“管先生,到了。” 管止深睁开眼睛,抬起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下了车。一把雨伞举在头顶,并不是他的司机,父亲从省委那边派来的,具体是什么人的司机他不清楚。 他接过雨伞,进了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方云在,管三数也在。 “已经要被气死了,真不知道你这么闹下去我还能不能活得过五十岁。”管三数这话是对病床上的方默川说的。 管三数今年49了,生方慈的时候20岁整,方和管两姓氏人关系好,两家孩子从小就认识了,到了年纪两家家长着急的就给办了,从小玩儿到大也不讨厌,就顺着大人心思把婚结了。方云和管三数,小时候要好情同姐妹,长大了嫁给了彼此的亲哥哥,生孩子,也生的都很早。 友情上加了一成亲情,以为这样孩子们便是一辈子都和和气气的,互相帮助扶持,可随着年龄增长,管三数和方云同为学医的,同进了医院工作,攀比中一个不让一个,就有了摩擦,埋怨。 管止深见方默川并无大碍,心放下了。 站在病床边,随手在不知谁拿来的果篮里拿了个香蕉,扔在了方默川的身上。管止深伫立在床边问他:“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默川该吃香蕉吃吃香蕉,一句话不答。 皱眉。 只是手中拿着手机,等着响起。 管三数冷哼:“为了一个女的,连命都不想要了。我这个当妈的生养了你一回,现在没落得一声好不说,被你嫌弃记恨,就那个女的好,好的都不容人不喜欢了,你这是没什么大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别哭别哭。”方云皱眉瞪了方默川一眼,劝着边说边要哭了的管三数,儿子这么干,的确是伤了当妈的心。管三数摇头,接过纸巾擦眼睛,叹气:“我不哭,我哭什么,他这儿都车祸了,怎么没见那女的来哭一哭。” “妈——够了啊!说两句得了,莫须有的事儿!我车祸是因为她吗?还不是因为您在我开车的时候跟我通话,我能集中精神开车吗?出事儿也是出在了您手上!”方默川本就心情压抑,听着自己的妈一个劲儿对外人数落阿年,心情更加不爽。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看这姑娘不顺眼!!”管三数一改先前态度,听了儿子这么吃里扒外,气的完全没有了优雅形象,穿着打扮大方得体,口中说的变了味道:“这女孩子命里带衰!谁遇见了谁倒霉!母亲死得早,听说腹中还带着胎儿就死了,父亲也要判刑,一家子都这么要死不死的!能比得上雨宁一星半点,我也同意她当我儿媳妇!” “调查她了?”方默川冷笑,眼神深了,瞪大眼睛看自己的妈:“她早八百年前就跟外婆去了南方生活!这帮人衰不衰死不死跟她有他妈什么关系!!” 母子二人掀起战争。 方云来之前吓坏了,以为侄子车祸严重,见了这没事儿,还能吼他妈呢,这就是真没事儿!脑袋上的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脑震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家医院,先住着。管三数在外人面前一丝不苟的优雅,到了自己儿子这儿,就跟伺候祖宗似的,被自己儿子挤兑顶撞,习惯了,大半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早皮了! 晚上十点不到,方默川没睡,把所有人都气走了,他一个人头晕的在病房里转悠,想出去,可是门口有人看着,多半,是老妈的主意,管止深安排的人。 手机响了一下,震动。他激动,号码是阿年。一条短消息:我回了外婆家,等我回来我们再谈吧,我关机了。 管家的别墅里,去卫生间的放放被刚回来的管止深逮到了,管止深拿出自己手机,放了阿年的手机卡,让放放帮他编写一条短消息,编写完,放放就给他了,往卫生间方向走,半只眼睛睁着半只眼睛闭着晃晃荡荡的:“困死了,给谁发短信啊你不自己编,谁回外婆家了呀,知道给你媳妇儿做早餐,短信让我编,我不是你亲妹妹一定是捡来的……呜呜,厕所门在哪边。啊!”进去了,摔了一跤,接着没声儿了。 管止深编不好短消息,拼音拼上了,找准字找不好,没那个耐性。 医院。 方默川速度的回复了一句:好,乖,我爱你。 管止深一键删除了短消息,走上了楼。 方云回了房换了一身长袖长腿睡衣,出来望了望楼上方向,还是不放心。拿了药噔噔噔上楼了。 “妈,怎么还不睡?”管止深刚进卧室,就听见敲门。 开门,是老妈。 “我给阿年量量体温。”方云说着就担心的进去了。 阿年睡着,睡得不是很熟,昏睡状态所以醒不过来,量完体温,方云摇头说不行,得再给吃一遍药,不然这到明早就烧坏了。 一边弄了药,一边说,明早吃点东西就得送去打吊针。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是很烫,她好像很冷,抱着被子缩了一团儿,他担心阿年身体,几年前她也爱生病,听说是小时候的问题,抱起阿年靠在他身上,方云把退烧的药拿过来,放进阿年嘴里,用勺子喂温水。 阿年咽不下去,水流出来弄湿了脖颈和前胸,睡袍也湿了一点。阿年半睁开眼睛,没力气,还以为是做梦,就听见方云说这吃不进去药怎么是好。 最后,管止深拿过了新的白色片状儿退烧药,放在嘴里嚼了,俯身嘴唇碰上阿年的嘴唇,喂了进去。 自己妈也不必忌讳,生病喂药当妈的看着也没什么,他回头:“妈,给我水。” 方云把温水递了过去,他都替儿子感到嘴里发苦,那白片儿的药很苦很苦,他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喝了小口水,用嘴喂给阿年。 阿年睁开眼睛,他的五官,气息,这么清晰。 ☆、抵抗隐婚老公,遇上了便宜,不占,管止深实在过不去心理这关。【6000字】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方云在一旁安慰,以为阿年和放放一样吃药怕苦,放放每次吃药都是百般费劲。 阿年低头,抱歉,这么晚了折腾别人睡不好,心思游着,就又昏昏欲睡的躺在了他怀里不动,管止深含了一口水再喂了她喝,她苦的皱着眉头。 “妈你去睡吧,有我。”管止深对方云说。 方云点头,见阿年退烧药也全吃进去了,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儿子的卧室。 管止深放下迷糊到看不清他是谁的阿年,盖好被子,拿了水杯往洗漱间走,喝了一大口水,双臂撑在洗脸台上,漱口,吐出水,再漱口,口中很苦,白色药片,他生平第一次咀嚼辂。 关了灯,只留下床边一盏小灯。 他下了楼,无目标地最终走向了厨房,又出来,几经翻找,在楼下翻出了一瓶没开封的蜂蜜,没惊动任何人,走上了楼,不知道蜂蜜这东西跟发烧有没有关系,只知道它甜。 融了半杯蜂蜜水,尝了一口,甜孥。 刚把杯子放下,又传来敲门声,管止深走向了门口,打开门,挑眉:“妈,怎么还没去睡?” “阿年还没睡实吧?妈给她冷敷一下……”方云走到了大床边,说:“发烧了睡觉时就别给她穿这么多了,等会儿你给她脱了,利于散热。”方云回头跟儿子说:“你等会也早点休息,看看这都几点了。” “我先洗澡。”管止深转身去了浴室。 现在有母亲照顾着阿年。 在管止深洗完澡之前,方云就离开了儿子儿媳的卧室,在浴室外再三嘱咐了两句,管止深说记住了,方云才放心的走了。管止深洗完澡披上睡袍出来,身材颀长,弯身拿过手表,看了一眼。 蹙眉,时间,正是已半夜了。 床上,阿年安静的躺着,眉心微微皱着。 管止深站在床边,俯身把被子掀了开,阿年身上穿着他的睡袍,她侧身蜷缩着而躺,柔软服帖的料子落贴在她身体的曲线上,深色的睡袍显得她露出的脖颈泛着白皙细腻光泽,瘦弱的肩头和手臂。 阿年的手完全在袖子里露不出,睡袍太大了,腰部微凹,臀部微凸,白皙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在他瞳孔中。 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莞尔什么。 手臂抱起阿年,她口中也许是吃药后,太苦,脸上表情一直不见放松。 管止深拿过蜂蜜水,喝了一小口,覆上阿年的嘴唇,轻轻的吻开她紧闭的嘴唇,将口中的蜂蜜水一点点喂进去。 许是真的药太苦了,阿年整个神经都被苦味侵蚀的绷紧了,尝到了一点甜的味道,就喜欢的不得了。 阿年醒不过来稀里糊涂的,抱着她的人是谁都睁不开眼睛看,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下意识,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抓着他手臂的这只小手,在尝到了甜味之后,逐渐放松。 抓的他不是那么疼了。 连续喂给了她几口蜂蜜水,阿年的眉心渐渐不皱着了,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他怀里,远看,那么和谐。 管止深对她的亲密举动,许是出于真心才会如此。阿年没有,即使烧糊涂了意识不清,也没有把他当成心底深处最依赖的人,所以,并不是很粘着他,保持着,一种拉不开却也没近到让他欢喜的距离。 管止深再次含了一口蜂蜜水,方觉今晚吻了她这么多次,没有被她抵抗的吻。 贴上她柔软带有蜂蜜水甜味儿的嘴唇,喂了进去水,四片唇瓣再也没有分离开,甜甜的蜂蜜水进入阿年的口中,他的唇舌袭来,狂卷着分外甜的汁液,甜进了四肢百骸。 呼吸粗重,身体升温。 唇舌在不断生出的津液中交融,管止深不知道自己什么目的,就已经压上了阿年的身体。 她的身体瘦瘦的小小的,也许在一堆女孩子当中,她个子不算矮,可是瘦瘦的身体小小的骨头架子,显得她娇小了,病着的阿年身体软软的,任由怎么摆弄。 最多不舒服了摇摇头抵抗,也一下子就昏昏沉沉的,放弃了。 身体摩擦,阿年胸前的睡袍已经脱落到肩窝处,露出娇好的胸部,光滑的肩头白皙水嫩,管止深抑制不住絮乱的呼吸,俯身,含住阿年的嘴唇。 她动了动,小手抓着他的手臂,他的身上穿着睡袍,前衣襟已经完全敞开,光洁的健硕身躯。肌理清晰,覆在阿年身上。 阿年几乎被他包围的透不过气。 管止深的气息,抚摸,温柔,像温暖春日,艳阳下的那一丝清风,化作了无形的一双大手,粗糙的手掌纹理,男人的手,柔柔地摩挲着她身体上的衣物。 那隔着衣服的粗糙纹理,终于跟肌肤亲密接触,男人的手掌,摸遍美丽的身体。 愈渐兴奋。 阿年平躺在他的身下,浑身热,烫人,眼睛也烫,关节到处都很痛。 他的体内火热,可是,身体有些凉。 阿年的身体上,一丝不挂了,除了一个睡袍,再无其他,她的衣物一件还没干,内衣也没有。 管止深的身体上除了一件睡袍,一样,再无其他。 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腿,胯间一根弹跳而出的涨硬,粗大,兴奋。 他没有碰阿年的身体,一寸寸温柔吻遍,却不见半点吻痕。 可能,一天不是两情相悦,一天不是阿年自己清醒着点头同意,他永远都不会真的欺负她,怕她醒了会哭,怕她以某些种方式,永远离开。 越喜欢,心里的空洞越大。 侧躺的男性身躯,睡袍半挂在身上,盖住了她的一半身子,两个人紧紧贴着,他张开了双腿的姿势,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 遇上了便宜,不占,管止深实在过不去心理这关。把胯间挺直的粗硬放到了阿年的手里,阿年哪会知道那是什么。 甚至,阿年已经快昏睡的彻底没知觉了。 他动作大了,是他自己的事,难受,也是他一个人,舒服,也是他一个人。最多动作大了,阿年迷迷糊糊的动一动,再接着睡。 管止深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包裹着他的硬根,从手中进进出出,刺激增加了他的硬度,摩擦抚弄,很快,顶端分泌出粘液……流下来……沾在了阿年的手指上。阿年小小的手在他的指引摆布下,在他呼吸粗重时,轻轻拂过,缠绕,摩擦他的顶端,他喉间的呻吟灌入了她的耳蜗时,小手便把他的粗硬重重攥紧,上下挤弄。 燥热难耐,卧室里的呻吟渐浓,他的大手掌控着舒适度,小腹紧绷收缩,阿年小小的年纪,让他兴奋异常。 喘息,腹部起伏……白色液体喷射而出。 身旁的人,已睡了。 他亲吻着她的小嘴儿,一下下,直到呼吸平稳,一层薄汗的脸庞疼爱地贴了一下阿年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夜已深,管止深悉心处理好了阿年身体上的一切,看到手机在响,他关了卧室的门走到外面,接了来电:“怎么了。” “……” “送去医院,我马上过去。”说完,蹙眉,挂断回房。 冲洗了身体某处,开了灯,扶起阿年的身体,把她脏了的睡袍脱了下来,穿上另一件干净的睡袍,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放下她,起身离开,他匆忙的换了一身衣服。 深夜,出了门。 管止深夜里离开家,就一直在外面没有回来,彻夜未归。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家中已经吃完了早餐。 王妈在打扫客厅,见到拿着车钥匙进了门的管止深,惊讶。 方云此时也看到,这显然是出了门刚回来,可是几点出的门,方云还真是完全不知道,儿子的车在车库停着,不像往日停在家门口,她也就没注意车在不在。 “这是昨晚出去的?”方云问。 不管熬夜到几点,方云早上醒的都早,王妈醒的更早,谁也没见管止深出去过。 “早上才出去的。”管止深淡淡一句。 他看了一眼楼上:“阿年起来过了吗?” 方云摇头:“我们吃早饭也没叫你和阿年,以为你们昨晚睡得晚,这会儿估计还没睡醒,就没敢打扰。早餐等会儿吃什么跟王妈说。” “不用了,我先上去看看她。”管止深上了楼。 转身的一瞬,一张满面疲惫的男人容颜。 方云没多想别的,以为儿子早上趁着大家在忙,哪个空子出去的,恰好就没人注意到吧。 推开卧室的门,进去,拉开窗帘,坐在床边,扳过阿年的脸,微凉的大手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有点潮湿,凉,烧估计是退了。 阿年翻身,双手搭在他的腿上。 一些些小小不经意的动作,牵动人心,这本不是阿年本意的动作,可这微不足道的一伸手,绝对可以成为是一把牢固枷锁,绑住,他的视线。 管止深叫醒阿年,他怕阿年感到尴尬,随口找了个理由,说:“妈昨晚怕你烧坏身体,给你冷敷了,换了衣服。” “……不是我的。”阿年嘀咕。 是他妈,不是她妈,他说错了。 管止深云里雾里:“你指的是什么?” “妈。”指的是这个。 管止深点头:“嗯,妈怎么了?” 阿年:“……” 算了,去洗漱。 “妈如果让你去打针,你就听话,为了你好……” 阿年在洗漱间听他在外面说,顿了顿,换了昨天洗了干了的衣服。 小声:“对不起。” “为什么。”管止深在门口问,隔着门。 “没事。”阿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手段卑鄙的逼她嫁了,可是,那四合院不值2800万,也绝对高出2000万,上网仔细查过,说到底,时家占了管止深的便宜。 至于阿年自己,和时家没什么感情,似乎,也不关管止深什么事,他一挥手,扔出这么多钱砸在这件事上,是有心了。只是他出于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是单纯的大三留意过她,花了这个心思,阿年就无话了可说了,谁也不欠谁,所以,话至此,对不起三个字,说给的不是他,是为了昨晚生病,一直紧张照顾自己的方云,这个婆婆。 对不起了,一个好婆婆。 她出来时,一直在动左胳膊。 “胳膊怎么了?”管止深饶有兴致,问她。 深邃的目光直视阿年的眼睛,阿年抬头,他那眼睛里尽是什么,她,实在不愿意归纳成,可怕的温柔……轻轻甩了甩左胳膊,很酸疼,比身体其他处发烧后关节疼的症状要重。 昨晚烧的厉害。 可是,阿年记得好像做梦了,梦里有他,而且是那种暧昧过了头的梦,手,胳膊,也是梦里给他服务累的。一些模糊片段,感觉,清晰的还记得,阿年觉得那种***的梦境,该是进入他这种过尽千帆的男人梦里啊,她怎么就做了这个梦。 一定是昨天距离他太近了,神仙分配梦的时候,像种瓜种豆一样随手撒种子,不小心手一抖,就把那个恶俗的坏种子撒她脑子里了。 其实本该是他的! 那是他的菜! 阿年望了他一眼,仔细看他,不好意思,霸占了他点的那道梦。阿年摇头:“没事,没睡好做了个梦……” 低头,出了卧室。 阿年下楼,她在前往下跑,管止深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走下了楼,唇边泛起浅笑,梦,什么梦,做了什么梦后那样瞧着他? 一场发生在卧室床上的实事,阿年当成了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会做的梦。 管止深下楼后,视线从阿年脸上轻拂而过,昨晚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方云去医院上班。 走之前,问儿子的意见,晚上要不要叫你爸回来吃个团圆饭? 管止深听了母亲的话,看向阿年,阿年紧张,看向管止深,管止深和她视线相接,了然地对母亲摇头:“不用了,下次再说,如果下次我爸回来团圆饭时,听见差不多有孙子了的消息,会更高兴。” “好!”方云连连点头:“知道什么是正事儿!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方云欣喜极了。 管止深和阿年一起送母亲,家门口上了司机的车,方云强调:“不能开玩笑忽悠你妈,妈心里可记着盼着了。” 管止深认真地保证:“我和阿年,一直都在努力。”阿年:“……” 低了头,唉唉唉。 家中剩下王妈和放放,王妈要出去买菜,拉着放放一起去,放放先是不走,死活不走,后来喊着:我叫电灯泡,我叫电灯泡……飞奔去了。 管止深在给阿年做早餐。 管止深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别人会做的简单早餐他也会,阿年想说自己来,可又真的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洗漱完就坐在早餐桌前,趴着一张铺开的报纸,发呆,枕着手背。 心思走远了,想,其实手机不开也好,不用看了方默川的短消息后不知如何是好,冷静一下,面对。 早晨8点整了,老式挂钟在大房子里响,阿年无聊的转头,枕着手背的另一面,瞧见,穿着白衬衫的管止深在一楼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背部线条,很坚硬,不知做的什么做这么久,阿年起来去了厨房。 见到是三明治,不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我不太饿。” “不嫌弃吧?”他认为个人厨艺真的很一般。 阿年觉得,很好啊。 “拿个盘子阿年。”他随口叫她,阿年进过他家厨房,知道盘子在哪,弯腰去拿,脸不小心碰过了他的胳膊,管止深转头,衬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处,紧绷的手臂肌肤碰触到了她的白皙脸蛋儿,他笑,阿年蹙眉,深吸气,找……对,是找盘子。 三明治,牛奶,做的过程比预想的慢了。 阿年没进厨房之前,管止深以为几分钟就差不多,也没那么注意餐点形象,她进来了在一旁看着不走,他就稍微紧张,想做的完美,不仅味道好,色相也要上乘。中间阿年不是白看的,也帮了忙,给他拿个这个,再拿个那个。 被他指示的乱转。 端着东西出去的时候,阿年随口嘀咕了一句:“这也不算是你独立完成的……” 不待两个人早间平凡和谐的相处完满,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江律。 “有事?”管止深对将律登门不意外。 方云的干儿子。 “没事不能来?”江律是听张望说的,阿年被管止深拐骗到家里来了,他就好奇,所以来了,观摩一下有女人管止深是个什么生活模式。 “你好。” 阿年跟江律打招呼。 见过面,以前。 最后,三个人坐在餐桌前,阿年尴尬,管止深跟江律谈事情,一些阿年听不懂的生意上术语,他让她低头专心吃东西,别东张西望。 阿年:“……” 低头,吃东西。 两个大男人谈事情,谈着谈着本能的手就去摸了烟盒和打火机,忍不住不抽,管止深又不想出去抽,就想在阿年身边不走开,只好问她:“可以么?” 管止深承认,自己是个非常自私的人!眼波流转,透出一种男人的魅感。 江律盯着对视的那两人,用打火机戳了下早餐桌面:“诶诶诶!干什么呢?管总,您问人家可不可以抽支烟,能不能不要一副我想爱你,可以吗?——这么无耻下流,调戏女孩子专业毕业的样子。” “有么?”管止深把烟搁在唇边,严肃的似真似假。 阿年突然觉得这个江律说话有病! 抱着盘子,端着牛奶,去了别处。 ☆、抵抗隐婚老公,渴望暧昧,欲语还休。【6000字】 阿年一个人在沙发那边,安静的吃着早餐。 他做的三明治,不仅好看,也很好吃,牛奶是他给她温的,不烫,阿年慢吞吞的速度吃东西,只是因为害怕,吃完了之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方云今白天不准阿年走,让阿年今晚在这边留宿。如果再一个清晨醒来,没有反复发烧,才准儿媳妇离开。 儿媳妇,婆婆,这样的一个关系中,阿年知道,方云一直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儿媳妇不跟着儿子一起回家来住?做婆婆的,许多如果心里有了疑问,就会问出来,或者问儿子,可方云从来不多打听,不多问。 这样的婆婆,阿年怎么好总是婉拒好意,怕这一年自己不是让方云过的开心,而是过的伤心,不断,妥协辂。 留下再住一晚。 阿年手里拿着三明治,就走神儿了,方云对她这样好,明年的五一,她和管止深彻底分道扬镳了,方云一下子能受得了吗,担心。这样想着,吃不下东西了,嘴唇轻轻碰着牛奶杯子的边缘,舔了一下牛奶,喝的东西,变成一点点吃着玩的东西,不专心了。 又忽而想起,他说过,离婚的理由是他婚内出轨骈。 阿年回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眼角,江律把管止深挡住了,阿年见不到他全脸。阿年希望,他不要只是说说搪塞给他家人一个出轨对象,单单只作为离婚理由,最好,他是找了一个真的被他爱上了的女人。 那时候他再婚,他妻子,给方云这个好婆婆,生个可爱的孙子,估计方云见了孙子,就不伤心难过了。 想来想去,阿年又觉得自己是在替古人担忧了。 那边。 吃早餐的姑娘刚一离开,江律瞬间就收起了刚刚脸上很不正经开玩笑的那个样子,换上了跟管止深差不多程度严肃的表情。江律回头,蹙眉看了一眼沙发那边只留下一个小背影的阿年。 以前,江律总听说这个姑娘的性格很好,乖,听话,跟人生气了的最大表情幅度,一般她也表达不出来,顶多,她就是躲开你,一眼不瞧你,这代表她有些讨厌你。 抱着盘子躲开,估计,是讨厌了他的轻浮调侃,江律无谓,叹气。 可是,江律若不是这样,怕是这个姑娘不会离开餐桌到那边去,这个姑娘不主动离开,管止深是不打算主动离开的。恰恰江律有些话,阿年在场,他不好说出口。江律的确是听张望说阿年今天在这边,才来闲逛,想看看管止深是怎么对待这姑娘的。 不过,看到两个人相处时的眼神交流,江律就一瞬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深爱着管止深的女人。 问题往往是一瞬在脑海中蹦了出来,江律一两句话就把阿年说走了,他准备问问管止深怎么打算的。刚才,管止深看阿年的那个眼神,就如同,那个女人看管止深时的那个眼神,如出一辙的。 朋友找女人,对女人的选择,江律没权利干涉也从来不敢干涉管止深的任何决定。可是,李秋实这个女人,江律认识了将近三年,管止深和李秋实认识了多久?应该足有四五年了。李秋实的性格很好,长得也不错,既甜美又成熟懂事的女人,对管止深死心塌地,人格亦是很美,自从管止深把李秋实带到这个朋友圈子里那日起,在管止深和李秋实这一对身边曾经过的朋友们,哪一个,好说管止深和李秋实不配呢? 去年,很突然的,所有已经把李秋实当成朋友、准嫂子的这些人们,都措手不及的,看着李秋实被管止深调走了,派去到了上海那边分部去工作。李秋实已经28岁了,以为等来的会是自己和管止深的关系有个明确突破,可是,却被调走,离开了他身边。 除了接受,李秋实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于管止深转移目标到阿年这个姑娘身上,一开始江律是很不解的,不明白他这样认真的人,为何轻易的移情别恋。难道看上了这姑娘年轻,小他12岁,他也只是喜欢挑最嫩的? 后来,亲耳听张望说起了一些事,江律方才懂了他的不甘,放不下。 一直以来,在管止深接近阿年的这个过程中,江律不得不拉上自己亲妹子一起上阵,昧着坑李秋实这个朋友的心。江律心里滋味儿不好受,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被动 眼下李秋实要回来Z市了,生了病,做了小手术就好了,健康这倒不必担心。可是最后,李秋实要怎么办?一块管止深抹不掉的,记忆。陪伴忍受烧伤病痛的管止深,那么长久的日子里,坚持不放弃他的女人。 江律问管止深,声音不大,说:“李秋实可要回来了,没两天了,这……你怎么办。”江律眼神从阿年身上收回,问他。 这局势,在江律看来,有够乱的。 “顺其自然。”管止深无谓地道。 一口烟,吞吸入肺,从鼻而出,随即,捻灭了烟没再抽了,虽是家中很大,这二手烟呛不着阿年。 “OK。你真的很淡定,或者你心里有事,不说?”江律点头,复又皱眉道:“我不担心你怎么应付,你在这个姑娘身上用了多少心思我了解,并且我也在无条件支持着,对不起李秋实的一直支持着你这边。也许秋实回来了,很快发现了你跟这个姑娘的事情,你也就大不了就一句“sorry,我不爱你,我们玩完了”就这样,一句话打发了,管止深,可是这么做对李秋实你真能忍心?“ 江律拧眉。 李秋实,早已经在管止深的带领下,融入了这个生活圈子,管止深的朋友,全部也都是李秋实的朋友,江律把李秋实当成亲妹妹一样,把管止深当成亲哥哥一样,这两个人又同时都是他的好友,他从来都是盼望这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 江律一脸担忧,结果,管止深看着阿年那边,起身,留下了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事出,皆有因吧,全部。” 那声音,无比空荡的。 江律转头,见管止深已经一脸淡漠地坐在了阿年另一边的沙发上,江律拧眉,事出有什么因?居然连他都不告诉? “得了,我先撤了,公司还有事。”江律站起身。 阿年看了江律一眼,想张口说句话的,管止深笑了笑,制止了。 他家阿年,不需要跟任何给过她脸色的人,好言。 江律是李秋实的朋友,多半也是先入为主的因素,江律有那么一瞬,是为李秋实抱不平,给阿年冷脸。 管止深把三明治剩下的一半推到阿年面前,示意她吃光了。他坐在沙发里,拿过阿年的牛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阿年见了。 他拿了回来。 怎么喝了她喝过的,嘁。 吃了三明治,喝了杯子里全部的牛奶,阿年没敢抬头。 阿年不知道,在管止深的心里,他究竟觉得他自己是她的什么人,有些时候,他的确太过了,他的那些理由,阿年也从来不全相信的。如果他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好男人,阿年可能会稍微相信一点,可事实上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表面上好,而已!什么“戴套做”……这话都不能用耳朵听,会耳朵疼。 不过,把他当成是个没原则的人,也就,某些方面不担心了。 一个上午,管止深都没有去公司。 爱情的力量也许真的如此大,还没开始只处在萌芽中的爱情,更是脆弱,时时刻刻叫人离不开,小心翼翼的看着,管止深就是这样对待的,阿年和成熟的大女人还是有些不同,相处上他需要动脑。 阿年起初跟他单独相处在一个房子里,是不放松的。以前的每次,是管放和方云她们都在,即使婆婆和小姑子不在楼下,起码还有一个王妈时不时的走出来,在客厅转。上楼休息,一般阿年也是一个人,他从不出现打扰,大概是怕她紧张,便不出现。 吃完早餐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家里来了个给阿年打吊针的,也不知道是谁叫来的,到了,量体温这些进行着,最后针头扎在阿年的手背上。 吊针在客厅打的。阿年歪在沙发里,后背垫了一个抱枕,困了可以靠着睡一会儿。 她在这边靠着,还没睡意,家中没其他人,管止深在那边长条沙发上平躺着,身高问题,他双腿交叠搁在了茶几上,男人这种姿势,挺好看的,估计,是不太舒服的,腿长也有坏处。阿年看他几眼,觉得他是很缺觉的,他眼睛很红,比早上看起来还红。 想提醒他,如果困了就去楼上睡一会儿吧,可是又觉得这样说太奇怪了,会显得暧昧,便住口不说。 阿年怕他误会那初衷和意思,一个字,都不可以误会。 她在他面前很少话,几乎不说。 怕说错。 管止深在楼下,陪阿年,不上去休息也不去公司,大有一副“君王从此不早朝”的趋势……怎奈,那芙蓉帐暖度***,是他偷来的。 影子以前,会说一些关于阿年的性格,习惯,事情,影子说,阿年的恋爱方式还很单纯,任由你怎么逗她,她都不为所动,方默川逗了几年,也没有成功把阿年逗到身下。 江律那时,对管止深说:“并没有青出于蓝胜于蓝,默川不及你,猥琐。” 管止深听了,不这样认为。人和人不同,年纪不一样了想的做的也会不同,34岁了,谈不起长久的精神恋爱,本已是恋爱晚了,再精神着,那岂不是要熬老了,不能用了。 总不能,枉了来这世上当一回男人。 阿年在南方小镇生活时,接触的男生很少。 管止深记得,整条一眼望不到头儿的街上,都没有年龄适合的男孩子。阿年外婆又个明事理的慈祥老人,茶余饭后,搬个小凳子和阿年坐在外面,好像从阿年几岁开始就这样,婆孙不聊东家长,西家短,是会讲着阿年爱听的过去老故事,灌输给阿年一些好的思想。阿年多少是受了她外婆的影响,表面温顺,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坚定立场,外人不易攻破。 她舅舅,舅妈,把阿年当亲生的女儿一样疼爱。外婆那人很好,教育的儿子和儿媳也是很好,阿年舅舅和舅妈很怕,怕阿年长大后会有想法,觉得自己不是舅舅和舅妈亲生的,心有间隙,所以就更加倍小心的对阿年好。 好在,阿年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 站在管止深的角度,年纪,成熟思想,跟阿年这样性格年龄的女孩子沟通,需要慢慢来,得有耐心和技巧,这种技巧其实极简单。管止深跟阿年以外的任何人聊天,不必刻意找话题,也很少跟人聊,几乎张口就是谈生意上的事。但是跟阿年聊天,他要琢磨,聊些什么,阿年没有步入社会,还没有正式工作,聊公司的事情显然不可能,阿年生活中的一些事,他也不了解,了解阿年生活中事情的人,是方默川,不是他。 为了第一次正常沟通不冷场,管止深从她大学生活开始切入,他问她:“当初去招聘会,你都考虑过什么公司。” 阿年看了他一眼,手打着针,不敢乱动,正无聊,他问,正常的语气,阿年就随口答:“大三的时候去招聘会,说实话,我还没想过做什么工作。” 管止深没说话。 “我心太大了,是吧?”阿年窘迫。 他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四目相接,阿年说。“大四的时候想过了做哪一行,主要,是想做杂志编辑,自我诋毁一下,就是我只会纸上演兵,人际交往,还要历练。” “最大的志向就是杂志编辑?你学中文的,也不至于如此地步。至于为人处事,只要你有这个胆子,不远的将来,你会变得不一样,人的潜力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管止深蹙眉讲。 他脑海中瞬间转了转,学中文的毕业了都能做些什么,新闻工作者,阿年有作品,便利一些。阿年学的东西他仔细了解过,其实也可以考虑文史类教师,但管止深不是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至于原因……他不愿想。 公务员,他不喜欢。 秘书? 她现在住进员工宿舍,暂时登记的就是公司一个秘书职位,这个职位好不好,当然一般,但绝对轻松又好的工作也并不存在,现在的社会,别说是她刚毕业的,就算是资历老的,也都在精神体力超支的应付工作。私企的秘书阿年可以暂时尝试,历练一下,往好了想,以后可以跟他一起。 上班,不上班,随她。 也可以把她安排进政府部门做秘书,但就像她自己说的,为人处事,她现在倒也不是不懂,不是不会,只是没有过实践接触,胆怯怕生是很多人都会有的表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尤其女孩子,毕竟少数。 政府的秘书,不那么好做,单纯的做不了,做了,也就不单纯了。这就跟吸铁石吸铁是一样的道理,钢材和铝制的,融不进去。管止深一想到方慈,便也看不中政府部门这口菜。思来想去,她自己心中向往的新闻工作者,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在跟阿年对话的那几秒钟里,他把话弯转了回来,没有给她任何工作方向建议。 在未来工作方向,和社会大小事上,阿年懂得不多,刚跟管止深聊这些,话竟然是无情无尽没完了的,她一直问,他一直给她讲解,彼此不厌,不烦,反而共同话题增多了,阿年听得无比认真,打针的手一直没动,聚精会神的。 管止深不知道阿年平时的生活中都听些什么,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他讲的这些,是他和周围的人平时会经常提的,阿年却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说这是无知,毕竟男人感兴趣的知识女孩子一般不会特别感兴趣。也许,阿年身边是没有一个这样带领她认识社会某个层面的人。 阿年说自己英语水平一般,管止深点头,见阿年好像丢人丢的都抬不起头了,便笑:“抬起头说话,我也没说你什么。你不是中文系才女吗,有长处有短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 “你听谁说的?”阿年囧,不过,谢谢你鼓励。 那是系主任乱夸人,说的才女。他怎么也知道了。 纸上瞬间变才女,本人张口说话,完全是另一个样子的,所以,貌合神离大抵就是如此了。 由于阿年只着眼中文这一个方面了,英语不好,就业面儿显得窄了些。不过,管止深认为这只是读了个大学而已,毕业了,总会有一部分人,在毕业后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的,就业方向未必一定要跟专业有关,况且,许多职业,管止深看不上,不妥的,也不会同意阿年去。 “我听你校领导说的。”管止深回答。 阿年:“……” 对于阿年其他方面学的不好,管止深似怒非怒的给阿年一句:“大学时光都拿去谈恋爱了?” 阿年抬头,咦,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怎么这么…… 管止深隐忍的眼神,转瞬收起,消失。距离,无法跨越,渴望暧昧,欲语还休,简直折磨人。 最和谐的一天。 这一整天,他都极度疲惫摸样,阿年并不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又持续熬了这一白天,只是见他没去公司,在家中虽然陪她,也眼睛里越来越泛起红,血丝很重,这显然是熬夜后的症状。 晚上,阿年先睡的,他在书房,不知忙到何时,或许,没有在忙,等他睡着了才能活动,否则她对他有戒心,怕是睡不踏实。 次日一早。 阿年烧彻底退了,整个人都精神了,早上起来和放放一同进厨房帮忙,倒也有乐趣在。 不到7点,家里来了陌生人。 一个女人,从江律车上下来的,艳红色的大衣,艳红色的嘴唇,高跟鞋,美腿,胸部起码D罩杯,露出了三分之一,绝对的。 放放捏住阿年的手臂,小声说:“小嫂子,好火辣,我不行了,这是什么货。” “你找……”阿年狐疑地问。 江律没进来,阿年看这个女的怎么这样眼熟,香艳美女型的。 “我找……这个人啦。”美女甜声细语的说,艳红色指甲指着杂志上的一幅图,阿年看过去,那男人身影,分明,就是刚参加过上海豪华游艇展的,管止深。 ☆、抵抗隐婚老公,有感觉了一定要让我知道。【5000+】 阿年打量,传说中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宝贝,丰满性感,类似车模一样的职业,有活动了,就妩媚的站在豪华游艇上。 这个女的来干什么,也许她是管止深在外面养的小情人,可是大清早这样登门,真的没关系吗。 “你找我哥?”放放眼眯起。 红唇美女,红唇微张:“哦,你是他的妹妹?好可爱的女生。” “没有你可爱。”放放马上换了个自愧不如的表情,那么嫌弃辂。 红唇美女只当放放人小不懂事,没计较,转身对阿年说:“你也是他妹妹?你哥在哪?” 放放眯眼,恨不得用眼缝就夹扁了这个丰满的女人,电视中的小三坏蛋都是这个样子,果然,现实中也不例外,就是让人看了气愤!那个胸,一定是假的! “他在楼上睡觉,还没起。”阿年表情淡淡的。如果有一台隐形的机器,捕捉阿年的每一个人表情,小心收集,多年后,剪辑回看,会看见,那灵魂中,不小心掺了什么嬗。 究竟,是什么。 阿年以为,这女的也许是管止深自己叫来的,转头看放放:“叫你哥?” “叫我哥?”放放不情愿。 可是,小嫂子去叫也不合适,让小嫂子帮情敌叫自己老公,这太不好了,放放蹬蹬蹬跑上楼。站在门口敲门,连续敲了好几下:“哥,楼下有人找你,你快下来一下!” 敲完,放放跑下来。 放放下楼,和阿年还没转身的时候,红唇美女看阿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不是他妹妹?那你是谁?” “话真多啊!”放放瞪了那女的一眼。放放以为,这是这个红唇女人在欺负小嫂子,为什么小嫂子都不反击?放放当然是不知道这背后怎么回事。任何一个找上管止深的女人,阿年不是觉得、认为,自己没权干涉,是真的,绝对,就是没有权利干涉。 反击,坏了管止深好事,赔不起。 阿年往客厅那边走,放放嘀咕什么,楼上卧室的门开了,阿年回头,视线定格住在他身上。管止深没睡醒的摸样,衬衫袖子挽着,露出精壮小臂,手上拎着西装外套,他走下来,手指捏着眉心,和阿年眼神相接,转瞬,看到红唇美女。 管止深的目光从红唇美女身上只是淡淡一瞥,复又落在阿年身上。 他走下来后,叫住阿年:“干什么去。” “去厨房帮忙。”阿年抿唇。 管止深睡得晚,他没睡醒被吵醒的缘故,眼睛里浮现的血丝更重了,他蹙眉,双眼皮的痕迹加深,别样一番男人风姿。 总是觉得,跟阿年,应有说不完的话,可对话总是戛然而止。这关系,总捅不破,朦朦胧胧的存在他眼中。 管止深淡淡的问那个红唇美女,你怎么来了?不暧昧,能从管止深的表情中感觉到,这朋友,关系不深。管止深问完朝外走,江律的车他看到了,那女的跟在管止深身后,两个人一路说话出去,阿年听见,那女的说,是路过Z市。 放放在厨房跟方云说这女的,阿年旁听。从厨房往外看了一眼。 江律也下车了,和管止深人手一支烟,倚着车身,一脸疲惫的管止深在晨光中谈笑风生。 江律指着红唇美女,对管止深说:“CC专程来谢你。” “有什么好感谢的。”管止深蹙眉,应付表情。 CC拿出礼品,放在地上:“给伯母买的,怎么不用谢?游艇这个活动我和我姐妹们赚了好多,如果不是你一句话,轮不到我们,国内游艇宝贝很多,竞争也好激烈的。” 江律朝CC点头。 管止深唇上叼着烟:“客气了。” 美女CC笑说:“我也觉得不用跟秋实的老公说谢谢嘛,太见外了!可秋实知道我有活动来了Z市,非要我登门对你表示一下感谢,真是的,秋实跟你客气什么嘛。” 江律无语,这CC和李秋实两个类型,怎么就能成为从初中到大学又到同为28岁待嫁女的闺蜜呢。江律对这CC没丁点好感,如果不是李秋实专程打过来拜托他CC过来道谢,他不会理这个CC。 CC很快离开,管止深明显不愿多聊,困倦的样子CC看见了,不多打扰,如果CC不是李秋实的闺蜜,怕是也没机会见一见管止深本人。 江律带来的,负责送走。 那些CC给方云的礼品,王妈看到了,出去都拿了进来。 他上楼,转身,叫了阿年。 阿年跟他身后,一前一后到了卧室,管止深转身整个人困意很浓的趴了阿年身上,阿年重心不稳往后退去,两个人一起到了墙边,管止深俯身把脸埋在阿年的颈窝儿,蹭,抬起脸来,有一点香烟味道的嘴唇在阿年唇边:“看你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阿年用手指指着自己,让他起来说,别这样亲密整个人瘫在她身上,压死了。他不走开,就这么近距离,亲昵无间的好像,一辈子,不会远去。 管止深双手按着阿年的肩,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阿年:“我对你好不好,阿年,凭良心说,好吧,不用说出来。来,闻一闻我身上的味道。” 他把她搂进怀里。 阿年被动的呼吸了一次,本能的双手挡住了自己和他的身体亲密接触。 怎么了呢,闻什么。 他穿衣睡的,睡前洗澡了,里面的衬衫颜色换了,西装的颜色,阿年从来分辨不出。 阿年推他,推不开。 总是这样,被他的力气控制、 他说:“闻到了吗,稍后我再洗了澡换一身衣服出去,站在外人面前,那是另外一个许多人都感觉到的味道,并不独一无二。现在,阿年,我刚从床上起来,这味道,别人一定没有,也不曾闻过。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让你熟悉了,感到心安,那你小心了。” 他戴着腕表的手摸着她的小脑袋,修长手指揉了下她的头发,手表刮到了她头发,阿年推他时皱眉,他的手离开,放开她:“我去洗个冷水澡。” “我小心什么。”阿年转身,问他。管止深回头,“小心,已经爱上我。不过,有感觉了一定要让我知道,你自己,走不出这个重围。” “……’ 阿年明媚温和地答:“你还没睡醒吧,嘁。” 厌恶,匆匆下了楼。 早餐的时候,阿年趁机说,今天下午就要离开,方云的表情,诧异,许是以为阿年不会走了,也着实好奇阿年为什么不在这边长住,毕竟结婚了,嫁给了姓管的。 管止深替阿年说了几句话,碍于儿子,方云就没说什么。 昨天说了病好了就让她走,这会儿方云也不好再硬留。早餐之后,管止深要出去一趟,到省委大院给爷爷送东西,方云就跟了出去,上车之前,管止深感觉母亲有话要说,就停下:“怎么了。” “你是妈儿子,小时候没少气妈,好在长大了比谁家的孩子都早懂事,再也没让你爸和我为你操心过,妈有些话就直说了。”方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阿年在楼上。 管止深点头。 方云说。“你媳妇儿年龄小,妈各方面都担待着她,可她把这个家当成旅馆了,怎么隔些日子回来一趟,住一晚两晚的就又走了?那未婚先孕的现在太多了!妈以为你着急结婚是有了孩子,这结婚之前没个动静也就算了,结婚后,我看有动静也难!” “不会。”管止深笑。 “还跟这儿说不会!”方云一副不信的样子:“你说说啊,妈对阿年,这可比对咱们放放还要好一些,她还是要出去住。是年龄太小没有当人儿媳的主观念,还是对妈有意见啊?你们两个这偶尔住在一起,这孙子哪辈子妈能真抱上?” 方云口中提起的这些,的确是个存在的问题,管止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是这样快,母亲惦记上这件事了,就不会轻易罢休。他跟母亲讲,阿年出去住,住的是大学宿舍,要七月份才能搬出来。 方云知道儿子这是在搪塞她当妈的,要成心想让媳妇出来回家住,怎么弄,都把人从大学宿舍给弄出来了。方云担忧,怕是儿子和儿媳其实有什么矛盾,心结,导致两个人分开住居多。 管止深安慰母亲,没事,七月份一定有个安排,或者和阿年回来住,或者,在外面住,肯定不会再分居。 他先走了,去省委,方云转身也进去了。 阿年在楼上下来时,方云叫了阿年过去,阿年跟在方云身后往客厅沙发那边走,心里有点忐忑,方云,第一次这样的表情叫她,不是特别生气,也不是平常表情,是皱着眉头,好像什么事情想不通。 阿年心中担心什么,眼下就来了什么,方云让阿年坐下,直接就问阿年:“阿年,当婆婆的本不该管儿子和儿媳的事情,可妈真是为你们着急,妈听止深说,你和他认识很久了,结婚的日子短是短,可这结婚了就该到婆家来住啊,自古以来不就都是这样吗,阿年,你看你身体也不太好,大学这四年,多半是三餐都吃不好,又熬夜,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听妈一句话,从宿舍搬出来,跟止深到家里来住!” “……” 阿年愣住,解释说:“妈,我住在大学宿舍里会很方便……” “能方便到哪里去,A大离咱们家远吗?一点都不远。”方云坐在沙发上,手指指着厨房那边,也就是A大的方向边,跟阿年说:“甭管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有事,咱们家的司机,止深,你都随叫随到,有时间没时间的都能送你过去!退宿的事儿也不难办,一切有止深给你处理。再说,七月初离校,这都五月中旬了,也没什么课了。” 方云这话,已经把阿年的所有即将出口的理由都封死了,阿年也的确是再也找不到理由了,结婚了,正常夫妻是要住在一起,可这不是正常夫妻,管止深说过,一切麻烦障碍他解决,阿年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纸合同就跟管止深住在一起的。每个月来两次他家,已经是力所根本不能及却在勉强做了。阿年说:“妈,我跟他研究研究。” “有什么研究的。”方云是生气了。 “……” 阿年低头。 不跟丈夫同住,这种儿媳妇,可能,久而久之,真的会把婆婆逼疯。 方云见阿年为难,心下想,阿年这么老实的性格,一点脾气没有,阿年真是她喜欢的温顺孩子,要说在她这个当婆婆的眼下观察,是阿年和儿子的相处上,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够亲,对,方云觉得,阿年和儿子一点都不亲。 甚至有的时候躲人,怕自己丈夫一样。 这现象方云就弄不明白了,她是医生,不是心理医生,不了解现在年轻人想什么。可能,儿子跟儿媳妇以前吵过架,动过手了?让阿年这么怕? 想到这儿,方云心软了。“行,回头止深你们好好商量,妈这是关心你,回这儿来住好处只多不少,有个什么事儿,妈还能给你做主,婚姻里女人也难做。” “谢谢妈。”这声妈,阿年叫的生涩,一直都是。 方云和阿年聊了一会儿,气氛渐渐缓和,方云灌输给阿年的是,要守住自己老公,止深这人专一,执着,可这好男也怕妖女死缠。 阿年连连点头,说一定守住。 方云语重心长:“这就对了……像今天早上来的那个女的,那德行的,妈年轻时没少对付,你公公这男人招风着呢!止深比他爸强百倍,让人省心。可止深比他爸年轻时英俊不知道多少倍!难保,这事业有成的好男人,就是那帮女人眼中的草船。” “草船?”阿年懵。 “朝止深这草船发jian哪!”方云叹气,摇头。 阿年== 在方云夸了儿子一个多小时后,管止深回来了,他送完东西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完事返回家中。 方云问,当初怎么认识的阿年,管止深思考片刻:“见到了,觉得,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是好看。”方云喜欢这长相,让人看着舒服。阿年脸烧的很。“我外婆说,这是一白遮了我的百般丑,意思是我长得,丑==” 管止深蹙眉,看阿年:“你哪儿也不丑。” 在方云面前,管止深口中夸阿年的方式,不亚于方云对阿年夸管止深这个儿子,不吝啬给予这些赞美,管止深对阿年,如同方云对自己的儿子管止深,至亲了。 下午,管止深送阿年离开家中,车在大街上行驶,车速不快,别的车一直超车状态,阿年提起他妈妈说要她住过来的事,让他想个措施,管止深给她手机,让她把卡装进去,开机。 阿年接过,新买的手机。给她? 开机,来了几条短消息,阿年低头,情绪变得复杂。管止深提前告诉了她,他已经用她的号码代她告诉了方默川,她回了南方外婆家。阿年手指在手机按键上按来按去,突然,管止深说。“阿年,早上来的那个女人,跟我没关系,杂志,我的新闻都不可信。” “哦,你不用我跟我这些的。”阿年解释,怕他让气氛尴尬的她抬不起头。 他突然稍微靠在路边停了车,咳了下,“还有……那天,你在书房门口听见的,也别误会。我不是和谁,戴套,做。” 阿年:“……” 他拿手机,找了一个视频,播放,递给阿年,他也尴尬。阿年以为是什么东西,狐疑地看了一眼,只一眼,惊悚地看向了他,推开他转身就要下车,管止深把她扯回来,关了手机。 ☆、抵抗隐婚老公,无辜的管止深【5000字】【求月票】 他不让阿年下车,那阿年就一定是下不去这车的。 “让我下车,或者,立刻送我回宿舍。”阿年掩掉脸上带着的几分尴尬,不想坐在车里跟他独处太久。 “你叫我的时候,总是说称呼“你”。” 管止深说这话时,阿年睫毛动了动,没看他,所以,并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如果不叫“你”,要叫什么?叫什么都不合适,从前阿年对他是称呼一个“您”字,现在怎么都叫不出口了,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究竟,是他做的不让阿年再尊敬了,还是,另有什么其因? 找不到一个比“你”字,更可以的了塍。 阿年手腕被他紧攥着,拽了几下,徒劳。他温柔时很温柔,不温柔时片刻不带情,明知阿年的手腕已经被他捏红了,看一眼,选择不放。 自己疼自己知道,阿年不拽了,放弃。 管止深慵懒地靠在驾驶座上,他蹙眉想起,那天阿年跟他站在A大附近没人的路上,阿年朝他喊——“原来,管止深你真是有心了,可惜……你没想到我是方默川的女朋友吧?”阿年直呼其名叫他的方式,他是很喜欢的,甚至听见阿年喊他名字,他莫名的浑身都兴奋。期盼有一日,能没有隔阂没有界限的叫彼此的名字,他可以时时做到温柔的唤她一声“阿年”。至于她,或发脾气,或笑着的,叫他“管止深”。这在他看来,也是有进步了的,好现象莉。 最讨厌的,莫过于那个“您”字。 终于,摆脱了。 他伸手皱眉拿过了手机,转头对阿年说:“刚才给你看的视频,是,我公司,在投资拍摄的。” 阿年的表情,是惊讶,还是不解,还是什么别的? 他继续说:“那天你在我书房门外,听见的那句话,也是针对这个片子。所以你不要误会跟我有任何关系。” “呃,你不用解释的。”阿年看他,嗓子突然的不舒服。那片子和话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反正跟她没关系! 管止深试图解释清楚,他看阿年侧脸:“我要怎么跟你说,就是……在国外,这种片子,戴套做的不受欢迎,不戴套做的受欢迎。所以那天别人问我意见,我是投资人,我说不同意戴套。” “停止!”阿年对他说。 解释的很符合逻辑,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很简单的给出片子意见。但是阿年不听,觉得可能自己的生活还是和别人的生活没接轨,尤其跟管止深的生活接不了轨,不是一个环境里的人。阿年没看过那片子,自从接触管止深,见过一次真人版的,刚才,又见了一眼视频版,就一眼,足以让眼睛不舒服。虽然没正正经经的看过那种片子,不过那种片子什么样阿年脑海里是有个小概念的,管止深手机里那视频,尺度太大了。 管止深见阿年用看异类的眼神看自己,伸手用手中的手机敲了一下阿年的头,“傻瓜,直直的看着我在想什么。” 恍惚间的一点亲昵,不经意了。 阿年低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嘀咕:“就是一个随身携带A*片的变态老男人……” 管止深没过分的逗阿年,他若成心想逗她,她不光跑不了,还得脸红的忍着,可是,哪舍得那么祸害。 祸害她,也祸害了自己。 车在往市区开的路上,管止深说,早上来的那个女人,是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才出去应付了两句。 阿年低头,装睡。 不跟他说话。 管止深还说,投拍A*片不是最近这些年才干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拜访过投资界的前辈,学到许多。 学业完成归国,自己创业,一定要有人引路,由于家族面子大,他也一直做事很稳,得来的信任度较大,创业初期便一帆风顺。后来想自己投资做一些,就有朋友同学介绍了投资在国外拍A*片,成本小,来钱快,在管止深当时二十多岁的那个年纪,当下那个市场,投资A*片是一笔稳赚多倍不会赔的生意。 那个时候的A*片要求没有这么高,不比现在,表演者们戴套不戴套,人们也开始在计较了。 “……”阿年无语。 他希望阿年能懂,在生意和金钱面前,投资A*片出产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是贩毒,它只是个片子,有需求这些片子的人,这个市场就会存在。早年他着手下本金投资了,接触进去了,现在也没有任何理由就撒手不要了A*片出产这项。 他说,被做杂志的人拍到,他在上海跟豪华游艇展的比基尼宝贝同进同出酒店一事,也是一个误会。这个比基尼宝贝就是今天早上那个女人,因为是朋友的朋友,他介绍了这个活动让她赚钱,在一家酒店吃过饭而已,很多人在场,只是不巧走在一起的身影被单独拍了去,其实身边还有其他人,只是这个宝贝仗着他朋友的关系,跟他走那么近罢了。 也没料到同进,也能赶巧同出。 阿年还是无语啊,听说过管止深投资涉及的很广,眼光也独到,但真的是让她跌破眼镜了,A*片生产他都不放过。难道,所有片子都要过一遍他的眼,审核通过,他点头认为OK了,才可以? 可是A*片那东西一个人要怎么看,看完真的没事吗……╮(╯0╰)╭ 回到宿舍。 阿年先研究了一下新手机,熟悉了一个各个功能怎么用,又找了一下手机号码,存储。和以前一样,管止深的号码阿年没有存储进去,怕方默川看到会起疑心,生气。现在,不是怕起疑心了,也不是怕方默川生气,是方默川根本就已经知道了,知道她认识管止深。 不说,估计是不想让她难堪,也不想表兄弟关系改变。 阿年基本不给管止深打电hua,每次都是他打来,阿年只记得住136开头,后面的数字没有去看,没有记下,也就模模糊糊的,反正,136开头的数字蹦出来在手机屏幕上,阿年可以一眼认出。 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捂着被子,把窗子开了通通风,现在下午不凉,有点阳光,阿年犹豫,要不要回复方默川的短消息。期间,又进来一条短消息,还是方默川发来的,他问:哪天回来Z市,我去接你。 “……” 阿年皱眉。 以前也发生过冷战状况,是一次马上要过年的冬天,距离除夕夜没两天的时候。阿年从来了Z市,第一年,就和默川形影不离,到第二年方默川入伍,入伍后有假期方默川才会回来Z市。回来,多半的时间也来陪她了,很少回家,这一点,谁说都没用。 方默川跟母亲不亲,应该是有原因的。 过年的时候,方默川跟阿年过去南方过年一次。吵架那年的新年,阿年反对了方默川再跟过去,这会让方慈在背后诋毁死她的,怨她让方默川去的。 团圆年,儿子不在身边,当妈的一定会很生气。 方默川很听阿年的话,这种少爷型的纨绔子弟,该是对任何人都霸道而自私,但方默川唯独对阿年,百依百顺,有时候吵架口不择言了,他话出口后悔的自己打自己,不会伤阿年一分一毫。相处中,阿年总会有一种错觉,为什么方默川总是表现的欠她很多一样,恋爱中是平等的,阿年没有特别过分的时候,有时阿年明知道是自己小小的任性,错了,方默川也说这错在他,不怪她。 让阿年有一种,所有的所有,方默川一肩扛的感觉。 那次春节前夕,大概是还差两天过年,那天晚上阿年收到一条短消息,内容是说方默川和美女在夜店鬼混,还拍了几张照片。照片是夜店玩过后他们散了,一帮人很乱,依稀记得有左正他们,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男孩子不如女孩子,乔辛向悦早早回家过年了,他们和方默川留在Z市鬼混,每年都要到新年那天下午才往家赶,雪天路滑开车,让人担忧。 阿年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张有方默川那张脸的照片,被人挡着身体,下雪的夜里,一辆出租车前,方默川不知是搂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女人搀着喝酒了的他,总之看着暧昧。 也许并不暧昧,也许很单纯的没什么,可阿年是他的女朋友,见到这种画面,一定会生气的,明明半个小时前他还说,已经准备睡了,让她也早点睡。 阿年最讨厌拖泥带水的难受着,就打了过去,他想也没想就在出租车上接了,当阿年问他:“不是说已经睡了,怎么这么吵。”问了这话时,方默川顿时酒醒一半。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敏感。 头疼地被叫回意识,问阿年,你怎么打了过来? 阿年不是一个会查岗的人,今天突然打过来,直接就这样问,方默川是生疑了,阿年把照片给他发过来,一句话没说,就挂了。 手机放下在小炉灶旁,锅里烧着水,阿年帮外婆看着,厨房里通话外婆也听不见,以免外婆惦记,担心。 放下的手机再也没响起过。 这种事身临其境经历着,就会胡思乱想,阿年也不例外的乱想了,以为,和方默川的感情,也就没准儿断在了那天,那件事上。用他手机发短信的人太神通广大了,一定是他亲密的人,不然,哪碰得到他手机。阿年从跟方默川恋爱开始,甚至是方默川刚追她时,阿年都老鼠看猫一样看这个皮肤很白很白的有钱大男孩,觉得他一定不是认真的。 所以,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分手,也不无可能。 许多时候,阿年也像其他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依赖对方,依赖方默川伸臂楼她在任何人面前,护她的样子。 那天哭了,看着锅里烧的翻滚的水,锅底冒起了小小的白色水泡,再看一会儿,即将烧干了,轻轻闭上睁着的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就掉在了手背上,抬起手,拧了开关,关了火。 一夜,辗转反侧。 半夜上网时,向悦劝她,不能就这么分了啊,便宜了那个在Z市方默川身边的狐狸精了,劝阿年,主动打过去,挽回一下。 打过去?干不出来这事。 阿年难过,睡不着,一夜,可性格就是倔强的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关,不会打过去,即使那个号码昨天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拨通,也就那么样了,不会再拨。 次日清晨,阿年赖床了,天气冷,被子里热乎,心情不好也是赖床的原因。直到,外婆说,默川来了,在外面等你,还有他朋友。 阿年记得自己当时在被子里就不会动了。 半天,才起了床出去。 外婆面前方默川什么也不说,阿年也不敢表现的很生气,怕外婆问起。去了街角的小咖啡店,比不得Z市的,咖啡一般,不过是坐着聊天的好地儿。 方默川就是这样的人,他怕手机中解释不清,阿年心里会疑惑,这个年,会过不好。他不光搞到了机票过来了,还把事件当事人也带来了阿年面前,阿年听他说,看着那女的被方默川说的无地自容,头都抬不起,女人穿着白色的外衣,黑直长发遮住了难过的脸。 真的是误会一场,只是这女的想往方默川身边凑而已,方默川那帮人圈子里很乱,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方默川也许一不小心就着了谁的道儿,但,千万,千千万万,别让他知道了。 马上过年了,只临时花高价和找了关系渠道弄来了别人不得为钱放弃的机票,飞来了阿年这边,方默川来了没打算即刻走,准备留下过年。弄不到回去的机票了,阿年没那个本事,也觉得他的做法不对,一掷千金的夺取了别人春运期间难求的机票来解释这件事。 可别人为钱所动,放弃了机票,爱钱,他有什么办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方默川的理由。 那个新年,那两个被方默川强带来当面跟阿年解释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过的年。回不去Z市,南方没有认识人。阿年看她们委屈在方默川的眉眼下,有些无奈。 方默川说,她们是母亲工作地方的女生,认识他很早了,朋友都算不得,晚上也是两伙人碰巧碰见了。方默川跟阿年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害她哭。 这次,那个叫“雨宁”的指着他鼻子说,他头都抬不起来,该是事实了。阿年不知道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心中爱一个,手上碰一个? 没有回复方默川的短消息。 睡了一觉,晚上了,手机响了几次,是方默川打来的,吵醒阿年,阿年看了看,没回。还有舅妈打来的,阿年是睡着了没听见,有一条舅妈发来的短消息,问她毕业后的工作研究的怎么样了。 关心阿年。 阿年给舅妈回了一个电hua,讲着讲着,就掉眼泪了,不轻易的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包括方默川,外婆面前,阿年平日也不敢哭,怕极了外婆那张苍老的脸上隐约愁绪。可舅妈的面前,阿年一直都是忍不住的,会哭出来。 晚饭在A大附近吃的,阿年问了向悦一些学校的事。 想家了。 准备回南方一趟。 阿年当天晚上订的机票。影子她们建议她回南方散散心,呆些天再回来。阿年点头,的确,现在无所事事只会乱想。 早上在出租车上,去买特产,接到管止深的来电,阿年说,还没起,在睡,再见。 有点点的小脾气。 挂了之后,阿年又后悔了,怎么对他撒气,跟他也没关系,无辜的管止深,对不起了╮(╯0╰)╭ 机场。 阿年办理好了一切,拉着拉杆箱往安检口那边走。Z市的机场太大了,人多,一步,两步,三步……阿年低头看着手表的时间,突然,谁抓住了她的拉杆箱,包括,她的手,一并,被抓住了。 回头,喧哗机场中,他的样子,静止,让她一时找不到任何一个适当的表情。 ———— ☆、抵抗隐婚老公,他跟她一起来了南方。【5000字】【求月票】 错愕。 他怎么无处不在的。 阿年的航班时间是10点多,现在才不到9点。 他的手还没放开阿年的手。“今天,有事要飞其他城市。” 阿年,是觉得巧塍。 管止深低头,从她手上拿过旅行箱,立在他身旁,拿过阿年手中登机牌,他一手拿着登机牌拉着旅行箱,一手攥着阿年的手,带她走,说。“到那边休息一会儿。” 阿年把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他很自然的放开阿年,只提着她的旅行箱。 旅行箱在他手中,阿年不走了。他回头:“想在机场里,跟我拉拉扯扯被人拍?栗” 阿年闭上眼睛,不想。 和他去了机场里一个喝东西的地方,这个消费对于阿年来说简直是做冤大头了,还没上班赚钱,囊肿羞涩。他要了两杯喝的,阿年要的可乐他给果断的否了,换了鲜果汁。 阿年坐在他的对面,低头喝东西。 他没有问阿年,去哪里。 他垂首手上翻看报纸,喝的东西俨然成了摆设,或者他根本不习惯喝这里的东西,只是无聊,坐下,等时间而已。 阿年看了他半天,觉得这种人真是很奇怪,或者他老了,喜静哈哈。 “好好喝东西,别看我了。” 他还是那个姿势,不抬头,却一语说的阿年脸通红。 ╮(╯0╰)╭他身上其他地方长眼睛了么。 江律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地方,阿年好奇江律怎么来了,江律坐下了,没点东西。 原来他是开车送管止深来的,这次,管止深身边居然没下属跟着。 他问阿年:“你几点航班。” 阿年说了。 江律点了点头。 江律话不停的说,聊着聊着江律问管止深:“你和她这样见面,被方默川看到真的没问题吗。我担心,有一天方默川故意为难你,把阿年带到你妈妈面前,领着你妻子,这你怎么解释。”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管止有打算。如果方默川带阿年到方云面前,说这是他方默川的女朋友。那么管止深的解释,会是,跟自己的妈妈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为了妈妈得到医院的股份,所以假意找了个人随便结了婚,成家了,爷爷就会给他医院的部分股份作为新婚礼物,回头他再送给母亲。欺骗,假结婚,这个背后的真相也是出于无奈,至于阿年是方默川的女朋友这一点,管止深会说自己事先知道,选择阿年,只是因为她是方默川的女朋友,认识的人,各方面稳妥一些。 有阿年在,方默川大概也会配合。 简单了说,管止深的意思,就是表哥跟表弟借未来老婆一用,假结个婚,拿个股份,顺便也推掉了军区的父亲要给他介绍的世交好友的女儿。 江律听了这个说法,已笑:“跟方默川那公子哥儿借用的?借了,别忘记还回去,借用借用,借了别真给用了……” 这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阿年听得懂这话的意思,江律的看着阿年对管止深在说,眼神有些讽刺。 阿年起身,拿了登机牌,拉着旅行箱就走了。 头也不回。 “别开她玩笑。”管止深对江律说,没有生气,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李秋实也是她这类型,可是,秋实开得起玩笑。”江律对比了一下。 江律作为管止深的朋友,将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他希望管止深的妻子能是他们这些朋友都能接受的,倒不是不喜欢阿年,只是李秋实的先入为主,让江律总觉得阿年不如李秋实好相处。 他说了一些:“我刚才说什么了,也没过分。这些玩笑平时经常开,李秋实怎么不会这种反应。” 江律真见不得管止深这样为阿年,到了这样程度。阿年要回南方一趟之前,跟向悦她们吃饭,说起,影子也建议阿年回南方一趟,所以,影子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律。 江律得知后想隐瞒不告诉管止深,可是,瞒得住么,瞒不住,管止深只要找阿年,发现阿年不在Z市,也马上会查阿年去了哪里。 晚上随后管止深也叫张望给订了机票,头等舱的票,张望说没有了,用不用想其他办法?管止深,让张望订的经济舱。 江律当时就皱了眉,他昨晚刚好和张望一起吃饭,张望订票,没意见,觉得老大的妻子是个好女孩儿,年龄差别不是问题。江律最不理解,管止深为了跟阿年去南方,至于进了经济舱就这么只为了,去那边走一走? 阿年过了安检,去候机区。 管止深在即将登机之前,看着时间,过安检。排队登机,管止深距离阿年很远,阿年也一直没有回头。阿年厌恶江律开的那种玩笑,江律明知道她和方默川是男女朋友关系,却开她和管止深的这种玩笑,这不合适。 听着会不舒服。 如果其他跟管止深走的近的女人,也听过这种玩笑,却不生气。那可能,是那个女的以为,自己和管止深是一对吧。而且,江律的话有点过了,什么叫,别给真用了……这个“用”字,不只是阿年,管止深听着,也觉得有一点点歧义在内。 管止深认为,或者江律错了,以为是阿年在主动往他管止深跟前凑,主动这么伴随左右的引人注意,女学生心眼儿多。可事实上,管止深心里明镜一样,是自己,在追求她。 一个早已过了阿年那个朝气年龄的他,有时很迷茫,除了计划内的步骤形式,计划外的,一举一动,应该去怎样做,怎样的守候方式,才是阿年这个年龄的女生所喜欢的。 如果阿年深爱方默川,到了爱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这程度,爱方默川的纨绔,那管止深会直接败下阵来,因为,他不曾真正的纨绔过。 登机时,有的人会多看管止深几眼,女人,大概是觉得他长得帅,好看。男人,基本是四十几岁的盯着他看了又看,可能是怀疑他是著名投资商管某某,但又觉得不一定是。 身边连个助理之类的都没跟着,而且那种身份的人,也不会空手在这儿跟大家排队。管止深戴着一副眼镜,黑色框,普通的一般款式。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往日的严肃,有一些文质彬彬的气质显出,那双痕迹很深的双眼皮,不被人看到,便大抵认不出他是谁。 他不想人生中第一次举动疯狂,默默的尾随一个女孩子去南方,被盯上,拍到全程。 这故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给记录,心上,印下便可。 四个多小时,抵达阿年长大的城市。 坐车,去小镇。 进了街里,就有人跟阿年说话,问阿年,回来看你外婆了啊。阿年点头,说是啊。 下飞机,抵达城市,找车来小镇这边,堵车,折腾到家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阿年跟在街边卖茶叶蛋的老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往家的方向走。有在二楼探身出来问阿年的,毕业没呢。阿年说下个月就毕业了。问人,吃了吗? 一路走到家,跟人说话浪费了些时间。 没有告诉外婆和舅妈舅舅说今天回家,拉着旅行箱往家的方向走,心里激动。 阿年舅妈在外头择菜,听人喊说阿年回来了,全家人出来迎接。 洗了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阿年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舅妈叫她吃晚饭,熟悉的亲人和菜肴,吃的特别开心。 晚上,阿年睡得很早。 次日清晨,阿年刚起床,洗了脸,早餐还没吃,手机就一遍遍地响了起来。 打着哈欠去接了。 “你好,请问是……”阿年问。 那边说话,阿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管止深了,他用的另一个号码,显示的,是南方这个小镇本地号。 他来了这边? 手机号,可能是他新买的。 早餐阿年吃的走神儿了,阿年在琢磨,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出差到这个小地方了。还神通广大的知道她家住在哪里,阿年缩了缩肩,简直太可怕了。 “阿年,怎么了?”舅妈给阿年夹了菜,问她。 阿年摇摇头:“没事舅妈,天气暖和,喜欢呢。” “你自己在那边,得注意天冷多穿,别管好看不好看,身体重要,别落下什么病根儿。”阿年舅妈嘱咐。 阿年点头。 从小在这边长大,一到冷天了,阿年就被舅妈穿上很多衣服,人长得不大,穿的像个球,不过的确暖和。 在Z市,第一年阿年并不好过。穿的很多,也不抵用。 外婆和舅舅跟阿年问起,在Z市,见到了爸爸和奶奶们这些亲人了么。阿年点头,诚实的说见到了。没说四合院的事情,没说已经登记结婚嫁人的事情,只说爸爸非法集资马上要被判刑。 阿年外婆放下碗筷:“你爸那人,活该!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你妈也不能早早的去世……” “妈,别提了。”阿年舅妈也放下碗筷,安慰。 阿年外婆没事。“不提,这都多少年了,阿年都成人了,妈不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 阿年皱眉。 上午十点多,温暖阳光普照的街上。阿年遇到管止深,阿年几分意外,几分不意外。 “你很厉害,这都可以找得到。”阿年没什么表情,说。 管止深跟她这样站在窄窄的小街上,四处都是人,他开口:“所以,你怕我这样的有心人么。” 阿年摇头。 有心无心,都改变不了什么。 第一,阿年有男朋友,分手还是继续虽是未知,但都不会和管止深有什么,他是方默川的表哥,亲戚,这是改变不了的。 阿年低头,跟他往街那边走,不想在街中间说话,被人看到,被说了闲话,外婆舅妈听见不好。 跟他走在一起,回头率不忍抬头直视。 管止深出了Z市,身边没别人陪同跟随,他整个人都很轻松。他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显然没有换,也没有带行李箱过来,这真的是出差来了么,阿年怀疑。 他让阿年带他去买一套平常的衣服穿,走在街上,穿了一身这么正式的西装,有点不搭。 是不搭。 阿年也这么觉得。 他表情严峻,穿着西装,相处上阿年不敢看他。 可是,这小镇,买什么衣服给他。 一直以来,阿年只见过他穿西装的样子,不知道他穿平常衣服如何,上了出租车,到街上找了几家店,里面的男士衣服都不适合他穿。管止深完全是跟着阿年走,阿年熟悉这里。 最后,阿年带他去了小镇上最贵的地方,他选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敞开,袖口挽起到胳膊肘,这边天气热。选了一条浅灰色休闲裤,阿年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店内模特海报,他应该能穿,海报上欧美型男腿也很长。 试衣间试衣服的人排队,管止深蹙眉,第一次这样买衣服,阿年也觉得他可能不习惯,下意识的抓着他衣袖,让他别走,马上就到他试裤子了。 “不用试了,多买几条,回去试。”管止深拿过裤子,拿出卡,准备刷卡走人了。 阿年把他扯了回来。 瞪了他一眼。 “走了白排这么久了。” 管止深什么也没说,咳了一声。 到他的时候,阿年把裤子给他让他去试一试,他试,不合身。服务员给换了一条,给了阿年,服务员转身就被别人叫去了,没有办法,阿年要送进去。 他站在试衣间里,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西裤在一旁放着。内裤包裹着性感的臀部,内裤前面某物肿涨鼓起,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很像一个严肃的坏人。穿上了西装衬衫,就很绅士风范。 穿上了一身普通不严肃的衣服,走出去,他是极具气质和魅力的温和男子。管止深跟阿年说,方默川现在离不开Z市,暂时走不出他母亲的视线,阿年点了点头,没问具体怎么回事。管止深跟阿年走在大街上,他双手插在裤袋,衬衫袖下露出半截结实手臂,方默川暂时不会给阿年发短消息说他住院,可能,方默川怕阿年知道后会心软去医院,那岂不是再次让阿年和管三数碰了面?有了家中给阿年难堪的教训,方默川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方默川除了在人前太不可一世之外,其他还好,在管止深面前,方默川会表现出内敛的一面。毕竟人是管止深看着从小长到大的,管止深了解方默川,一步一步,也没预料错过。正如,管止深也预料到,方默川可能永远也放不下阿年,即使阿年真的有一天爱上姓管的,不再爱姓方的,这条以后的路——也艰难。阿年外婆打给阿年,让阿年回家吃午饭。接完,阿年对他说,我回家了。转身时,管止深叫她:“我手表在你那。” 阿年回头。 他换衣服时,手表给了她拿着,换完衣服,和换衣服中间,他没要回去吗?阿年看他手腕,手腕上没有手表,阿年心一惊,丢了么,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阿年心慌意乱的在衣服口袋里翻,就是找不到了。 抬头问他:“我没还给你吗?” 管止深蹙眉。 对视了一会儿,阿年道歉,说以后赔给他一块儿,虽然未必赔得起。可是阿年心里不服气,也许是他自己弄丢的呢,中间真的不记得到底还给他没有了。 是好心好意陪他逛街买衣服,却出了这种事。 阿年表面道歉,一口一个对不起,会陪。 管止深颇有一些严峻:“手表,算了,可以去你家吃午饭么,我早餐也没吃,来找的你。” 阿年无语,这么可怜?听着怎么感觉是骗人的,开始怀疑他手表不是她弄丢的,藏在他身上他就是想去蹭饭吧……╮(╯0╰) ☆、抵抗隐婚老公,暧昧的分寸【5000字】 他叫了一辆的士,的士停了,他本能地回头攥住阿年的手,先让阿年上。车内的卫生情况,入眼之处,良好。 阿年对的士司机说了去哪里,的士开走。 前后车窗都打开着,车开起来,风吹得阿年头发乱了,小镇这边天气好,没到最热的月份。车辆行驶速度缓慢,阿年心里琢磨,该是,怎么跟外婆介绍他。 到了阿年外婆家。 下了的士他就一直走在前,就在阿年担心他别走丢时,他好像带她去他家一般,熟门熟路,这让阿年有些错愕膈。 他回头:“我脸上有什么?” 阿年一直在盯着他看,摇头:“没有,我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家门牌号?” 管止深没有回答脂。 站在阿年家门前,阿年舅妈此时经过门口看到,诧异,问阿年:“这位是……” 阿年紧张,要怎么介绍。 “他是,我毕业后上班那家公司的上司。”阿年这样说。即将要工作的公司,的确有他的股份。这么说来,他也算是她一大半的上司吧,虽然上班时也许总不会碰面。 “阿年的上司啊。”阿年舅妈热情的招呼管止深进去。 管止深跟阿年一起走进去。 阿年外婆也出来了,听儿媳妇介绍,这是阿年的上司。阿年说,他叫管止深,是来南方出差,恰好……来这边游玩,经过,所以碰到了,邀请来家里坐一坐。 管止深莞尔,听阿年编造着和他相遇的理由。 阿年舅妈听说这是阿年以后的上司,便一心为了阿年未来工作着想,让管止深一定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他点头,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 阿年在一旁觉得很痛苦……自从认识管止深,开始跟方默川说谎,开始跟他一起欺骗方母这个善良的婆婆,来了南方也不走空,还要骗舅妈和外婆。 阿年的舅舅不在家,晚上回来。 午餐。 餐桌上,管止深话并不多,可阿年外婆和舅妈的话多,阿年就听外婆一直在问,Z市和小镇上这边的差异,管止深从容应答,他和方默川不太一样,以前,方默川是听着外婆问,方默川老实回答,怕说错了,所以说完就低头吃饭,像老师提问同学回答。管止深他毕竟34了,平时接触的和方默川接触的不一样,他和外婆,像老师和欣赏的同学交谈,从现在社会,一直聊到了解放前。 阿年听得头大。 阿年外婆说起蒋介石,孙中山,又把话题延伸到了张作霖身上,中间故事多,阿年外婆说的,也都是听来的,一顿二十分钟能结束的午餐,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阿年外婆还意犹未尽。 “我们这儿的菜还吃得惯吗。”阿年外婆问管止深。 阿年和舅妈在收拾桌子,阿年抬头看了管止深一眼。 管止深点头,扶了一下腿脚不好的阿年外婆:“吃得惯,以前在这边住过一年多,那段时间吃这边的菜,没吃北方菜。” 外婆点头,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 阿年舅妈在厨房问阿年:“阿年,这只是你的上司?” 阿年舅妈看着俩人不像是上下属那么回事儿,兴许是多疑了,不过阿年舅妈看人很少差过,这个男的对阿年,那点心思,都在眼神里了。 “真的就只是上司,不是很熟。”阿年低头说,有那么几分不自然,落入舅妈眼里。 阿年舅妈没再多问。 “去把水果端出去。”阿年舅妈催阿年。 “嗯。”阿年很不乐意的,端着水果出去。 管止深在门口,跟坐在椅子上的外婆聊天,阿年外婆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老人一身的病,前段时间刚病重住过院,心态乐观的配合治疗,挺了过来。现在外婆不能长时间站着,就坐在了椅子里,摇椅,半躺着。门口的地面是石板铺的,有了裂缝,缝里长出了草。 管止深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在外婆身旁,这是一种对病痛中老人特殊的礼貌与尊敬,和坐躺着的老人保持一样的高度交谈。 阿年外婆还在跟管止深聊着,一说话时,外婆转头,就看到管止深坐在一旁认真倾听,老人分外欣喜。 “外婆,吃水果。”阿年端出来,到门口。 门口迈出去几步就是小街上,会有人经过,朝阿年这边看一眼,估计,就把管止深当成了阿年从Z市带回来的什么人。阿年外婆让阿年扶她进去休息一会儿,似乎有话说。 阿年把外婆扶进去了,进去里头,阿年听外婆嘱咐交代了几句话,逼得阿年不得不点头。出来时,管止深正站在门口抽完了一支烟。 “你跟我外婆说,你是来南方玩儿的?”阿年问他。 管止深回头,看阿年。 “我外婆让我带你四处走走,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么。”阿年问他,为难,没想到来了南方一样躲不开他,现在,外婆又下令让她尽到招待责任。 招待的心不甘,情不愿。 管止深说,随便吧,哪里都可以。 见他如此,阿年难免有些愧疚,是不是自己态度差,导致他没观光心情。进去拿了一件外套,阿年带了钱和手机,跟他走了。 中午过后,天气闷闷,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从北方到南方,他除了一个本人,其他没带什么,开车除非现在买,租,可他显然不是爱显摆的人。所以,多富贵的身份,这会儿,也要听阿年的。 他不是阿年想象中的样子,她以为他不食人间疾苦什么都不懂。可他叫出租车比她叫的自然,付钱的时候许是大方了一点,不找零,倒也正常。这一路上出了小街,管止深视线一直流连在街上,前后左右,偶尔阿年走着走着,就见他回头在看什么,可是,他到底在看什么,她也不知道。 管止深蹙眉,看着当年自己住过的那栋老房子,才几年,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样貌。曾经的这条街上,有过他的身影,阿年的身影,只是,时光把那两道影子拉长,分开。隔了山,隔了水,再次重复,是在Z市。 这是否,叫做宿命。出去小镇的时候阿年走的累了,小镇东边有一个能游泳的地方,这是距离家最近能走一走看一看的地方。来这个小镇上游玩的人也会来看一看,游泳的人也多。 人虽然多,可比旅游旺季少很多。其实现在来,正好。五一的时候,下水的水温还不适宜,这个五月中旬,水温刚刚好。从到了五月份,五一过后,这里的天气,几乎是,一天一个摸样。 管止深……真的准备下去游泳。 他买了岸上商店卖的普通泳裤,阿年买了两个冰棍,三元一支,其实家附近才卖8毛钱一支。管止深接过一支,阿年一直跟他身后嘻嘻笑,忍不住的。 他回头:“笑什么。” “你挺适应我这穷生活的,冰棍,批发价八毛。”阿年说。 管止深反应了几秒钟,点头:“我跟你过吧,穷也无妨。” 阿年惊讶。 管止深敲了下她脑袋:“你是偶像剧看多了,放放一样,我小时候吃的五毛一支算是贵的。” 放放眼中的大哥,绝对是神级人物,时刻处在膜拜中,可是,真实的管止深,谁又能了解的最深?从他23岁开始,逐渐有人跟他提起女朋友的事,便纷纷而至各色女孩子往他面前,不排除其中也有好的。处过几个,管止深感到都不合适,好聚好散。到他27岁,身边人开始给他介绍稍微成熟一点的女人,直到今日,也是各家千金盯上的对象。 到他身边的女人,对他印象,大抵,都会说他这个男人不解风情。其他男人和女人相处,也许当天,最迟不超一个星期,随便一个理由也就滚在床上了。和管止深在一起,许多来自于女人言语挑*逗,身体抚摸的比较直接的暗示,都被忽略。 他不解风情么,他的风情,也许会在许多人面前完全保留,可在阿年面前,是阿年已经看见了,不要,或者是,下意识的不敢要。 阿年问他去哪里换泳裤,他说在原地。 阿年四处看,这,怎么换。 他把外衣脱下来让她拿着,阿年拿着了,大声说:“我不给你挡着!” 管止深拿过外套,扔在了阿年的脑袋上,直接把阿年脑袋给盖住了。他说:“我换完你再拿下来,OK?”很快,一分钟他就把泳裤换好了,他站在阿年面前,拿过她脑袋上的衣服,对着阳光蹙眉说:“怎么不敢看我,那东西也不会咬你。” 什么东西。 阿年发现跟他说话久了,不会脸红了。 阿年无话可说,照他这么说,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根本没有分开的必要了,果然眼阅无数A*片的男人思想就是前卫,人老,心倒不老╮(╯0╰)╭ 跟他往小沙滩那边走。 阿年问他:“你手表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没有,真丢了。”管止深说。 回头看阿年,毋庸置疑:“真丢了,我的手表丢或者不丢,去你家吃午饭我都吃定了。” ==他这狂妄到要死的口气。 阿年心里腹诽,嘴上装乖地说:“是不是你换衣服的时候,落在别的衣服里了?换衣服的时候。” 管止深回头,蹙眉,她弄丢了他的手表,居然还指责他。 “你外婆说,你从小就丢散落四的。当然,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心里忽然暖暖的,别说丢了块手表,丢了所有又怎么样。 阿年外婆说,阿年从小就是这性子,跟同学朋友出去时,是个能管着人能经管东西物品的好手,她是不信任别人比她细心,她就像个小秘书一样管着别人不要丢散落四。可是,阿年一旦跟舅妈,舅舅,这样照顾她的人出去,就甩手不管一二三,顾东忘西。 管止深看着阿年,这能不能说明,她嘴上不承认,行动上不表达,其实,她在那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潜意识里,有些对他依赖? 阿年低头,没说话。 弄丢了他一块儿那么昂贵的手表,要怎么办。 他下水了,恍惚地,轻语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弄丢。 弄丢吗,丢去哪里。 他那里? 周围躺在地上晒太阳的人很多,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也有半裸身体的帅男,当然,有美的就有丑的啦。管止深刚下水,游去了中间,他下水之前,给了老板二百块,租了个新的干净席子,二百块三个小时。老板是吃准了管止深这人看着就大方,要天价。 阿年躺在了有沙子的地上,席子上不一会儿晒出了温度,阿年马上就要睡着了,一股风吹过来,她睁开眼,看到管止深哪有在游泳,分明是在跟一个全身湿的美女在攀谈。 这是,在泡妞么。 他叫她,阿年起身,跑过去。 问他,怎么了。 他和一个湿身性感美女在聊着,那女的转过来,居然是个外国妞儿。阿年穿的休闲短裤,脱了鞋子可以下水,但是仅限于走到管止深站的地方。 可是阿年没选择下水。 抬头,管止深和那美女站在一起的画面很和谐,两个极品中的极品。都是穿的那么少,那美女见到阿年过来跟管止深说话,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个长发湿哒哒的贴着美背的身影。 阿年记住了那美人看她的眼神,是在埋怨,她坏了谁的好事么,无辜的阿年,觉得真冤枉……╮(╯_╰)╭ 管止深回来时,躺在席子上,他躺,阿年就站着了。他叫她,阿年回头,以为他是让她也躺下休息,毕竟这天气站久了也会热,累,乏力。 他说,有没有凉的水喝。 阿年拿了五块钱,买了一瓶农夫山泉,冰镇的。 “给!”阿年递给他。 他躺着,伸手,却够不到。阿年无奈,不计较,弯腰递给他…… 女孩子的小T恤,前心一个图案,他认不出何物。只见她弯腰给水,T恤里的春光全露,黑色手感极好的内衣,里头浑圆的胸,白,嫩。 他接过水,笑意渐浓:“谢谢。” 阿年转过身去准备自己玩儿一会儿,却被突然坐起身的他一把扯的跌倒,恰好,跌在他湿湿的怀里。 引来他人侧眸,赞叹,这男人的仰卧起坐功力深厚,起来的那么干脆,把女孩子拽进了怀里,复又躺下,搂住。 阿年感觉身上都是细细的沙子,难受。骂他:“有病!” “换个花样。”他嫌她不会骂人。 阿年在他身下挪动不了半分,紧紧的被禁锢着,管止深身躯这样光裸着压迫下来,不是阿年能想象的摸样,肩膀在阳光下泛着结实的光泽,很厚,他看着她,在她身上蹭了蹭,阿年闭上眼睛,咬牙。他的喉结动了动,锁骨好看。 Z市还没入夏,这边天气如同夏日,穿的也少。阿年闭着眼睛咬他手指,试过咬人吗,那种越咬越想咬的滋味儿。他这只手指险些被咬断了,另一只手伸到身下,阿年感觉到,惊恐的睁开眼睛,他,不是在摸她,是伸手隔着泳裤,攥住了他高高支起来的硬根,搓揉。 阿年就算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也接受不了他这样。被他喷洒的絮乱呼吸弄的,阿年脸红心跳。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阿年刚说,被他俯身用嘴唇轻碰了一下唇:“以后总要嫁人。” 说完,他闷哼了一声,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一旁。管止深问阿年:“我再不放开你你就喊人?” “不,再不放开我我就踹死你!”阿年愤怒地一脚上去。 却被他攥住全是沙子的小脚。 深邃的双目,紧紧盯着阳光下的阿年,这暧昧的分寸,拿捏的,他很痛苦。 ☆、抵抗隐婚老公,怎么跟捉奸一样……【5000字】 他握住阿年脚裸的手,宽厚有力。阿年觉得,他的手似乎比这太阳还热,甚至烫人,阿年低头,踩在沙子上,转了身走去别处,一步,两步,很多步,离他,越来越远。 管止深平躺,曲起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沐浴阳光。他在想,阿年应该是认为他很下流,可是,男人,不就如此?日子很不经过,转眼他已经34了,爱,因此身体提醒,要性,管止深希望,36岁之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显然,这终成了独自一人的奢望。 在他初遇她那年,她年纪很小,16岁,可爱,温顺,笑容柔和,吸引了他的注意,从年初到年末,阿年都生活在他的目光里。当一道门前的风景深深的从眼眸入了心,久别重逢,见了阿年,他会有一种看到家的心安感,所以,当他在Z市重新遇上了大三的阿年,笑颜如初,温柔依旧,怎么才能做到无动于衷? 蠢动了的心。 阿年一直在远处,没再过来他这边,踢着沙子,时而回头看一眼管止深这边。他仿佛睡着了,没再有动静膈。 阿年脱下的鞋子在管止深那边放着。 一个人不知道玩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回来南方家里一趟,以为心情会很好,可是,变得,有一点糟糕。 在卖水的老奶奶这儿,买了一瓶水,坐在冰柜前的椅子上喝,跟老奶奶聊天,后来有人来买水,她就闭着眼睛感受家乡的阳光,睡着了脂。 睡得很安静。 直到,阿年被熟悉的气息弄醒。 睁开眼睛,管止深在她眼前,他手中提着一双鞋子,她的,他看她懵懂的睡眼,轻说:“四点多了,我们该走了,困了回去睡。” 这个时间了。 阿年四处看了看,的确,人少了。 管止深蹲下身,帮阿年把脚上的沙子弄掉,穿鞋。阿年唇干干的,低头说:“我自己穿。” 阿年低头穿着鞋子,管止深蹲着没有起身,阿年就在他眼前,弯下腰穿鞋,黑发就在他唇边,轻拂过。 穿好了。 阿年抬头。 管止深站起身:“走吧。” 他走在前,往那边走去。想抽一支烟,烟盒没在手。蹙眉望向已见一丝余晖的天边,笑了笑,五官好看。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样很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份让人痛苦的快乐,那就,一直继续。 阿年一直跟在他身后,不经意抬头,看他的脊背,他弯身拎起裤子和皮带,掏出打火机,还在翻找什么。 “找烟?”阿年见到席子那边的一盒香烟,走了过去,给他。 他接过,对阿年笑:“谢谢。” 阿年尴尬,他时不时的客气一下,什么意思。 管止深修长手指拿出一支烟,放在唇上,双眉紧锁的点上,抽了一口,把打火机随手塞进了烟盒里,递给阿年,阿年只得全都帮他拿在手里。 他只把昨天买的那条裤子穿上了,衬衫拎着拿在手里,戴上墨镜,离开。 阿年还是跟在他身后, 一路从原来走过的地方走回去,小镇这边路上行人很多,阿年和他,路上没再说话,不看周围,各怀心思。突然,“轰隆”一声。 声响巨大,阿年吓得站住不敢动了,管止深也愣住,声响震天,他回身看到被惊吓的阿年,本能地抱住阿年,手抚摸阿年的后脑在她耳边安抚:“别怕,应该没事……”一边安慰,管止深一边望向这个街上,什么声响这么大?周围的人皆是惊恐,然后,声音很久像是从街头传的,一个传一个,传到了这边,大概,是哪个工地爆破,正常,没事。 “是工地实行爆破,没事。”管止深对阿年说。 阿年心跳平缓了下,这感觉,跟寂静的黑夜里走在无人的路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回头见鬼尖叫,突然被鞭炮噼里啪啦炸了,是一样的。等周围行人都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恢复了,阿年也恢复了,这才尴尬的脸红。 然后,他穿上衬衫。 牵着她的一只手走,这,美其名,怕她再被吓到。 某年某月,画面定住在某美好一瞬,男人光裸着上身,身材挺拔极好,伸出双臂紧紧拥着他怀里受惊的女孩儿,女孩儿的嘴唇,大概,惊怕中是亲吻了那男人皮肤的,壮阔胸膛,最接近心脏的位置上。 阿年外婆对管止深说,别嫌家里简陋,这洗澡的地方估计比不了Z市你家。管止深不嫌弃。 阿年听外婆的话,把他的另外一套衣服准备好,等他冲完身体出来换上。突然觉得,外婆怎么这么喜欢他。 怎么不曾对方默川这样热情。 他换了一身衣服,皮带也是阿年帮他穿进裤子腰部的。阿年舅妈看着在阿年卧室说话的两个人,回头对自己老公说:“你觉不觉得,阿年说这个是她上司,是骗妈和咱们。” 阿年舅舅是个很让人放心的男人,洗衣做饭什么都会,不会拈花惹草,花钱也省,除了亲娘和老婆直系亲属,其他女人想从他身上捞一百块都难。阿年舅舅帮老婆做饭,聊了起来:“阿年说是上司,那就是上司,错不了。阿年的男朋友是方小子。” 死心眼儿的阿年舅舅了解,没听说跟男朋友分手,所以阿年跟这个上司,应该没什么关系。阿年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有时候阿年舅妈舅舅就愁阿年的事儿,要是有一天真的分手,阿年这性子,准吃亏,一定是方默川先不要阿年。 阿年舅妈剁饺子馅,说:“阿年很长时间没回来了,这孩子从来都报喜不报忧,你知道在Z市发生了什么变数。兴许早就分了,那个方默川当兵三年,家庭好出身好的孩子,一天没扯证,一天结婚这事儿都没个谱儿。说了算的还是方小子他爸妈……” 舅舅点头。“也是,一晃阿年过去三年了,没听阿年说见过方小子爸妈。” “说的就是,一年里发生多少事儿,阿年分手了不告诉咱们,不让咱们知道,怕咱和妈伤心,妈身体也不好,阿年更不会说出来了。”阿年舅妈剁饺子馅的菜刀停在瘦肉上,想了想说:“那这么说就对了,你看啊,阿年这次回来,没提起过一句方小子。也没见接电hua跟方小子通宵聊不睡觉。八成分了,这新人带回来了,不好意思跟咱们说,主要是怕妈担心。” 阿年舅舅憨厚老实的人,老婆分析的他认为挺对路子,点头,叹气:“阿年,孝顺的孩子啊。”厨房聊着偏离了的事实。 阿年房间里,管止深让阿年把门关上,阿年不关,觉得跟他呆在一个房间已经很奇怪了,再把门关上,更加奇怪。 “晚饭之后你就走?”阿年问他。 管止深闭上眼睛,手指捏了捏眉心,点头:“走。” 阿年笑,仿佛在说:真是太好了。 管止深心里难过,可也在笑,这个没心没肺,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的姑娘。 阿年的房间很小,摆设简单,一个衣柜,一台电视机,一盏台灯,一张单人床。阿年舅舅经过阿年房间,就会往里看一眼,目光是盯着管止深看,估计,是在拿他和方默川作比较。管止深为难,求助阿年,最终,阿年也受不了了,把房间门关上了。 管止深斜倚在阿年的单人床上,嘴唇贴着阿年的枕头,色彩斑斓的女孩子床,很香。阿年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动画片,实在除了广告这个时间没什么好看的,房间里没个声音也怕相处上不自然。 一个没人提起的名字,由管止深提起,他问:“默川以前来了,都做些什么,会不会无聊。” 方默川是个爱玩的性子,怕是沉默不来。 “他不会无聊。”阿年回忆,说。“看电视,到处走一走吃美食,抱着本本整宿的看热血动漫,他就这么消磨时间。” 管止深不语。 “你喜欢看动漫吗?”阿年好奇,问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补充一句:“你年轻一点的时候。” 管止深莞尔,他究竟在她心中是真的老了,还是假的老了,或者她故意拿年纪这个问题刺激他的。他闭着眼睛说:“还好,你没认为,我只喜欢整宿看某种片子。” 阿年从椅子上下来,站在他面前:“管止深,你如果再不正经说话,请你现在就离开我家。” 他抬头,许是困了,双眼皮痕迹加深的盯着阿年,伸手,轻易把阿年扯到了床上,没有很过分,是没力气了,很困。搂着阿年,以让她动不了的力气,手臂横在阿年的嘴上,阿年咬住,发不出声音。他的一条长腿压住阿年的下身,阿年根本动弹不得。 其实阿年不敢喊,怕舅妈外婆听见,就糟了。 许是太困倦,管止深的声音尤其沙哑:“我不知疲劳的从Z市追你到南方小镇来,这么明显的行为,你还认为我是过来出差么。从小到大,管止深没有受过任何人给的不公待遇,阿年,你总给。我比你大12岁我尝过的滋味很多,我更知道我要给你什么,我快乐我痛苦跟你没关系,我不要安慰,可是,别赶我走,开玩笑也不行。” 已经把以往高人一等的姿态在这个小镇上低微至此,不给予安慰,也请不要出言伤害。 阿年听着,张了张口,不要说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回应,可是,拒绝的话,他居然不让她说。 安慰,是一定给不了。 他不死心,失望一定有。他不是愣头愣脑盲目追求什么的冲动年轻大男孩,正如他所说,他的经历许多,尝过的人生百态是阿年不曾尝到过的,感情路上,阿年也怀疑,自己的一定没他丰富。就算他认识她是在大三,也才是去年。那么以前,32岁之前的他,经历过什么,阿年不会傻傻的去想象的。 “你觉得年龄差上可以没有界限,我也这样认为,找一个成熟又帅有钱的男人做老公,会很好吧。可是,放在现实里不一样,我有男朋友,方默川你的表弟,你是他的表哥。”阿年仔细的,好言好语的跟他讲:“我觉得我未来的路还很长,从出了大学校门,到经历社会,走向婚姻,生孩子,照顾家人……你34了,你妈替你着急的事,你什么时候给个交代,我不行。” 阿年说不好,说的很乱很乱,抓不住重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他。他固执己见,他心智成熟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能三言两语,被人左右。 孩子这个问题,的确紧迫。 管止深对阿年说心里话:“不只我妈着急,我也着急。平日在街上,Z市,我一个人坐在车里,见到路边有年轻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过马路,孩子的可爱天真摸样,会使我情不自禁想象到我孩子的摸样。我愿意,等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出生了,长到几岁了,我可以陪她们母女一起逛街,不管多忙碌,我会抽空陪在身旁,过马路时,我可以伸出一只手牵着我孩子的妈妈,一条手臂用来抱着我的孩子在怀里。” 听上去,好像,跟他一起会很幸福很幸福。想象那种情景,一身西装衬衫,一丝不苟,打着领带深沉的男人,表情严峻,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不经意的眼眸中漾开笑意。 一定,是一个好爸爸。 阿年咬着他手臂的牙齿,松开,眼睫毛动了动,以为他会放开她了。可他的手臂还是坚硬的压着她,不准她动。阿年气急,正面看向他,近在咫尺的面对面,管止深稍一低头,吻上阿年的唇,阿年摇头,抵抗,剧烈的挣扎,身下的被子变了形,他的力气像个钉子,把她牢牢的钉在了身边,他强迫阿年张开嘴让他进入,喘息急促,他的舌尖缓缓沿着她的唇形滑过,咬过她的嘴角,阿年思绪乱套,眼泪流了出来。 管止深停止,眼里哀伤:“阿年,我从来不是这么蛮横的人。” 言下之意,逼得,才如此。 对于他来说,最痛苦的这一瞬,莫过于,他用尽全身力气呼唤,没有应答。 “我和你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说让你死心这话的时候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我一点都不好,个子矮,人也不聪明,不漂亮。你是方默川的表哥!你这样跟着我来了南方,我承认……我不讨厌你,可我也接受不了你!不管以后的路我是怎么走,你也只能是在我这里跌跌撞撞的原地打转,到头来我们什么也没有了……”阿年也不分不清是哪儿疼,是被他压住的身体疼,还是什么,疼哭了。 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压低声音小声对他说,哭花的脸就在他眼前,他让她也开始很痛苦。不知不觉的痛苦。 阿年的舅舅敲门,说马上吃晚饭了。 管止深起身,收起一切不该有的情绪,阿年一样起身,低头先出去。 阿年洗了脸。 晚饭的餐桌上,阿年舅舅留管止深今晚住下,管止深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出差有事要忙,阿年舅舅没再挽留,男人事业为重。 阿年低头吃饭。 管止深离开,阿年送出的小巷子,落日余晖将尽,阿年转身,回家。管止深在街上旅馆住的,阿年说那里环境特别好。一夜,管止深记得她说“我承认……我不讨厌你”。 次日清晨。 阿年被手机来电吵醒了,头疼地起来接了:“嗯,小悦,这么早怎么了?” 才凌晨五点多。 “方默川一开始知道你回了你外婆家?他妈打给我找你,我这才知道一切赶紧打给你。他脑袋受重伤住院了,不知道默川听谁说什么了,说你跟人一起回的南方背着他!昨晚半夜就在医院对拦着他的护士医生发了脾气跑了出去,他妈妈查了,他订了机票已经离开Z市。” 向悦一五一十的说,语速很快,问阿年,怎么跟捉奸一样?阿年稳定不了心跳地说“先不说了,我问问……”挂了,阿年拨了一个号码。 手机不通。 下了床穿衣,阿年洗完脸拿了件薄外套,天刚蒙蒙亮,打开家门跑出了小镇的巷子。 ————— ☆、抵抗隐婚老公,我他妈不能坐以待毙!!【5000字】 阿年一口气跑到了巷子外,站在路口喘着气,拨给向悦:“你帮我问问,问问左正他们几个,是不是他们其中谁帮默川订的机票,还有,他们了不了解默川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脾气就来了南方?他头上受了重伤,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阿年声音哑了,先是跑的口干,喉咙里也干,接着脑海里都是方默川以前受伤后的样子,可怕。打架下死手,哪怕会跟对方同归于尽,也不愿留着性命吃别人亏的方默川。 方默川听谁说的,听谁说她不是自己来的南方,冤枉,真的没有跟管止深约好。 阿年到了街上那家旅馆,进去前,拨管止深的手机。 他关机了膈。 七点多方默川就下飞机到了这边,上出租车抵达小镇也就是八点左右,最晚不过九点。如果这中间管止深出现在方默川的视线里,解释不清了。 阿年进旅馆,跟前台的人再三沟通,也不行,阿年不知道管止深房间几号。 失望而归值。 早饭时,阿年外婆几次催阿年好好吃饭别走神儿,阿年舅妈以为阿年可能昨天跟管止深吵了,昨天晚饭时两个人沟通少,管止深临走,外婆叫阿年去送,阿年也是唯唯诺诺,不乐意去。这人真走了,阿年吃饭都吃不好了,舅妈是这样以为。 “阿年,管止深他今年多大了?”阿年舅妈问。 阿年外婆和舅舅也好奇。 “比方小子大吧,有二十七八?”阿年舅舅随口说。 方默川今年25,比阿年大3岁。 管止深……阿年抬头:“他今年,34了。” “34了……”阿年外婆脸上的慈祥笑容僵住,叹气道:“比咱们阿年大了整整12岁还多,阿年生日是阴历12月29的,腊月里生的,才刚够21……” 阿年觉得,外婆和舅妈舅舅误会了什么。 早饭吃完,快七点半了,阿年越来越紧张,怕方默川已经赶来了小镇上,手机打不通。阿年怕管止深过来,又打过去,管止深还是关机中。 阿年外婆见阿年吃完早饭,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魂不守舍。外婆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在阿年身后冷不丁一句:“人好就行,其他没关系。” 阿年回头。 外婆满脸笑意的转身进了屋子,嘴里念叨着,“保佑我们阿年要遇上一个良人”。阿年心里酸涩,外婆早年痛失女儿,母亲的死跟父亲多多少少脱不开干系。外婆更怕自己的外孙女遇到不好的人。 八点多,阿年的手机响了。 管止深的号码,136开头的,阿年接了:“你在哪?” 阿年站在街上看旅馆方向,以为,他会从旅馆出来。以为,他还在小镇上。 “十分钟前,我到Z市了。”管止深的声音。 Z市? 一转眼,他一个人回去了。 “哦,那我没事了。”阿年就要挂断。 “怎么了?”听着,管止深觉得阿年原本是有事。 “默川来了,他是不是知道你也来过这边?”阿年问,担心。 “应该不会。” 阿年听着他说,他出了机场在车上,司机开车。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聊过,并不是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可是,拿着手机,却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阿年说:“我外婆叫我。” 他“嗯”了一声,挂了。 阿年垂下手,站在门口,不知怎么前进,怎么后退。 方默川如果来,一定要从东头进来街里,阿年接完管止深的电hua,删除记录,就去等方默川。到了将近9点,阿年坐在远邻居家门口的木墩上,抱着膝盖被阳光晒的睡着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儿。 方默川一眼就认出了阿年。 他蹲下身,抬手,碰了碰阿年的脸。 阿年醒了,抬头看,近在眼前的方默川。 “我来了。”方默川说,很小的声音,他怕阿年责怪他就这样来了,怕阿年不原谅他杜雨宁那件事。 阿年看着他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默川咧着嘴,笑着皱眉说:“我真的不是来博取同情的,可是,换来你心疼也好,找你,那天下大雨,我到处找你,我妈在电hua里不停对我说杜雨宁,我车被撞了,被几辆车撞,变了形。” “……” 阿年听得吸了一口气。 坐在小镇东边一处山坡上,阿年低头,揪草叶,拇指和食指的手指尖,染了青绿。 方默川语速极慢,艰难地说:“阿年,认识你那年我也才20岁,你17,你一个男朋友没交往过。我呢,我身边早已不缺女孩子了,可是那些女孩子,要么仗着老子有钱走到哪儿都只记得炫富,要么就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逛夜店,还楞跟我装的多清纯无暇。没有我喜欢的类型,见了她们这帮小姐一样的富家小姐,烦。” “认识你,是我大二寒假的时候来这边玩,我怎么就没在你身上见到那些讨人厌之处呢?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是不是真能让一个挑剔的男人为你倾心。我发现,直到追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哪里好,我带你认识我的朋友们,从他们旁观者的口中我听见了你究竟有哪些优点,可我从来不夸你,我怕我夸你,你骄傲了,你看不上我了,甩了我。你才17,一个小姑娘,我不自信,我知道如果有很成功的人跟我抢你,如果他让你动心,我未必赢。所以我总逗你,我说你长得一般,身高一般,聪明一般,配一事无成的我,刚刚好。” “刚开始交往,我没想过结婚,没想过我爸妈同意不同意这些问题。我从初中开始,大小假期我的朋友们都会组织一次旅行,作为辛苦学习一学期的犒赏,其实我们就是不想放假了也在爸妈眼皮子底下。从认识你开始,我们旅行的地点必然是这个小镇上,因为有你在这儿。我身边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你和我的关系却没散。从最初一群人跟我来小镇上旅行,到最后他们来这边来腻了,换成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来,暑假多少天,我就在这儿呆多少天,寒假多少天,我就在这儿呆多少天,过年前一天才肯回Z市。有一年,我突然想见你外婆了,故意说没订到票,不回去了。” “我了解你没有妈妈,爸爸在北方Z市附近的城市,我了解你家的一切。我想,我搞定了你外婆,她接受了我,这姑娘一定是我方默川以后轻易能带走的……最后,我真的就,把你带走了。你跟我来了Z市读大学,同时,我也意识到,我把你带来了这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想到了结婚,我爱你爱的受不了有人不知道我的存在试图追求你,所以我第一次因为你打架,你吓哭了,跟我生气说分手。阿年,当我意识到我只会打架,其他什么也不会,我想我除了跟你结婚,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保证你不离开,不说分手。我不夸你漂亮不夸你可爱我原本是想让你迷着我!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永远是我不自信永远是我怕自己失去你?”“我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渐渐我懂,因为我没有想跟你结婚就能跟你结婚的本事,我说服不了我妈,我只说服了我自己,那个一点本事没有只能靠父母的我。可是只有我想娶你有什么用,为了你抛弃我的父母?为了父母抛弃你?不可能,我居然想不到两全的办法。你大一,我们朝夕相对整整一年,一年365天,我没有一天有能力把你带到我妈面前让她见一见你,我心里疼。我妈让我去当兵,我不去,我怕失去你,你变心了,谁陪我一个老婆。” “我去当兵,我妈跟我谈条件,我懂,我如果不去当兵回来让外公给我安排好未来出路,我会一事无成,纨绔一辈子就这么到底。我妈要我前程似锦,我要我妈接受你。我妈点了头,我没有办法,妥协,因为我也知道,除了去当兵回来有所成就,我怕我不能在某些方面给你幸福。” “我要服役三年,刚开始两年好好的,我经常有机会回来Z市,我妈也不阻止我见你,我那时候真的相信我妈没骗我,再等一年,只要我再等一年,我就退伍回来,有事业,有你。可是第三年,我发现变了,我不再有经常回来Z市的机会,过节我也在部队里出不来。我不知道这是我妈做的,还是别人。我恨我没有能力,25岁了,不及别人那么自由。我怕我回不来的这个Z市,它发生我意想不到的事,你身边,出现我想不到的其他人。” “我就猜,是不是我妈用前两年哄着我,让我好好的服役不犯错,其实她根本不想让我跟你在一起。杜雨宁我小时候就认识,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我烦她。这人总以为自己有心计,可每次都蠢得让敌人可怜她,不跟她计较。我们从小认识了,圈子里的人都好奇,日后谁能娶她这个麻烦精。可是我妈把她送来了我身边,我妈说,正因为杜雨宁蠢,自以为是,给两句好话立刻不知道东南西北,才适合做我的妻子。我妈说,等身体很差的杜爸爸去世,全部财产也被转换的姓方了,我那时可以离婚,爱娶谁娶谁。” “在北京的时候,我被我几个平日最要好的战友灌醉了,我不知道酒里有没有其他成分,我差点就跟杜雨宁发生关系,你跟你二叔来北京那次,杜雨宁的确还在北京,我不能出去见你是另有原因。我和我上头吵了起来,我最好的战友们没有一个敢吭声,除了有人指使他们罩着他们让他们害我灌醉我,我想不到别的理由。阿年……你能理解吗,那段日子周围除了空气,所有的所有都在背叛你,你连吃饭都要防着人,逃了就是大错,违反军纪惩罚严重,唯一一次,我想回Z市了,我被打的半个月爬不起来。” 方默川抬起头,眼睛里的泪光和阿年的一样。他看阿年:“我妈说,打不死我就行,身体养好了能懂她的一片苦心也值了。可是阿年,如果没有你,我想死在服役的最后一年让我妈真真正正的后毁一辈子。你懂了吗,我妈对儿媳的要求并没有贫富之分,即使我要娶一个有钱的千金,但她聪明,我妈就不会允许。我妈要一个蠢到可悲的儿媳妇,我妈强势了一辈子,儿媳妇不听她的摆布那怎么可能。杜雨宁,如果我娶了,不出五年,杜雨宁哭都找不到合适的地儿。” 方默川在小镇旅馆住下了,阿年让他去医院,他说头上的伤没事,没有说的那么邪乎那么重。 他洗澡出来,穿了一条白色休闲裤,棕色皮带,方默川瘦,在部队三年身体锻炼结实了,有腹肌了,胸肌也匀称,手也有力的拧脱臼过别人的胳膊,那是打架时红了眼。阿年一直期望方默川能成熟,可是,谈何容易。从少年时心里就没扎下任何志向,成年再空手奋斗,试图反抗能给他一切的母亲,还来得及吗? 阿年让他给家里打过去,报一个平安。 方默川不打,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趴在床上,精瘦的身体上的确有疤痕,是什么东西抽的,一条一条,结痂后这伤痕变成了暗色,很刺眼,方默川皮肤白。阿年第一年到Z市时,有女生找阿年的麻烦,阿年才知道方默川这么抢手。亲耳在食堂听人花痴的说,“方默川和左正,不会有基情吧?他俩都那么白,我见过的长相最干净最帅最标准的男空乘,都不及他们。” 方默川在A大素来美名在外,形容此男五官,只得用——仿若桃花正吐芬芳时。因为这话,方默川教训过一个暗恋他,在书上写下这句话的学长。——都是爷们儿你他妈不去找女生在这儿意*淫老子?!还他妈吐芬芳!怎么吐?方默川亲手把沐浴乳盖子拧开倒进那人嘴里,很快起了泡沫,那人亲口吐了一把芬芳,方默川看爽了,这才罢休! 以前的左正一点不压事儿,很混帐,指着那人脑门儿好笑地警告——下次再意*淫我男人,非让你嚼一整块儿舒肤佳! 阿年一个人回了家中。一路上,脸上全是斑驳泪痕,不喜欢在人前哭,昨天在管止深面前哭出来,很意外。现在,是心疼方默川了?摇头。就这样原谅他了?摇头。想家了吗,可是人就在家乡,难过什么。 买菜回来的阿年舅妈撞见低头走路的阿年,阿年抬头,慌忙的用手抹眼泪,摇头回答舅妈:“摔了一跤,镇上路太不平了。” “走路得抬着头。”舅妈说。 阿年窘迫地笑。 阿年舅妈让阿年先回家,去水果店找阿年舅,说阿年哭了这件事。阿年舅舅拿出管止深走之前留的联系号码,打了过去,管止深那边很快接了。 舅舅问他,走之前是不是和阿年吵架了,阿年舅妈在路上看阿年在哭。这孩子哭从来不让人看见,得亏撞见了。 管止深跟阿年舅舅说了几句,就挂了。 阿年接到他来电的时候,在自己房里的小床上闷着自己,手机搁在耳边,传来管止深说的话:“阿年,明天回Z市好吗。” 小镇上的旅馆里。 方默川打给了左正,点了一支烟斜倚在床上抽了一口,双眉皱着,闭着眼睛对左正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帮我去查一查,我表哥管止深这两天出差去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从他订的机票上查吧。” “他在不在Z市,如果他在Z市,他什么时候又回去的Z市。”方默川掸了一下烟灰,手搁在床边:“我确定,百分之九十是他。我他妈不能坐以待毙!!” ☆、抵抗隐婚老公,解决一个,困扰着他的大问题【5000字】 阿年接完管止深的来电,不久,向悦的电hua打了进来。 “阿年,我去套左正的话了,左正也不清楚到底谁告诉的方默川,他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在你背后戳坏的这个人,一定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啊。机票不是左正乔易他们订的,我哥说,这个背后说你的人,很明确的告诉了方默川,你是跟男人一起去的南方。” “他的伤是怎么回事。”阿年暂时先把那个问题搁着了,靠打听不容易打听到究竟这个人是谁,转而问方默川的伤。 “是去找你的时候车祸了,人没大事,车报废了。那天下了大雨吧,前风挡视线本来就模糊,他妈一直一直烦他,他就没看清灯是红的还是绿的,车开了出去。”这话从向悦口中说出来,阿年点头,确信了。向悦特意去打听的这起交通事故。 向悦自打听说了方默川和杜雨宁的这件事,心里隐隐的就对方默川有了一点看法。以前大家天真的认为,只要方默川一心一意对阿年好,一切不会成问题,可是现在,方默川和阿年面对的这些艰难,是以前大一到大三,甚至大四前半年,作为阿年朋友的向悦和乔辛,都不曾想过的膈。 那么无忧无虑不知忧愁为何物过。 方默川不一定准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一定准是一块儿朽木,从小家中教育方式严重不对,家长给他灌输的进取思想被势力扭曲。阿年不跟他同居,正是怕方默川轻易得到一切想要的,仍是贪图眼前享乐,继续纨绔的依靠母亲。 一开始阿年来到Z市,不过也就才19岁,较比现在22岁的自己,心智成熟了一些。在大二之后的日子里,随着方默川日复一日没有给予任何责任上的实际举动,阿年的忧虑,迷茫,也就多了一些。阿年大二的时候20岁了,方默川突然去了北京,很久回来一次止。 很多人说,这样的富家子弟,他日依靠家人一定是前途大好,一般人也就高攀不得了。所以,等方默川他日有所成就了,哪会记得你一个大学时被他爱过的普通女孩子。也有人说,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心会变的,喜欢的那种女人,不再会是年少轻狂时爱慕的,青涩的,无知单纯的。 以前阿年跟方默川吵架了,在宿舍里,大家轮番安慰阿年。可向悦那个直爽的性格,会忍不住发火儿,不想劝阿年和好,不如就真的分一次,给方默川一个教训,哪有那么往死了打架的,真想让阿年以后嫁给了他守寡啊?就算仗着他姓方的在Z市很牛,可惜人的命不是Z市什么人来收的,阎王他老人家是不会买账你方家管三数的! 阿年也很萎靡,不知道如果真的以分手收场,下一步要怎么走才自然不至于太可悲。跟外婆舅舅和舅妈保证过,方默川不是个不好的人,请放心。来了Z市,全为了他,分手之后,要狼狈的滚回南方吗? 方默川的专一,阿年的朋友们都亲眼所见过。这会儿搞出来一个杜雨宁,向悦和乔辛在宿舍里轮番长吁短叹,乔辛说:“阿年没跟方默川同居明智!真同居了还得上演从家搬出来的戏码,多一伤心程序!” “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方默川现在没得到阿年,当宝贝,谁能一眼看到他以后是什么德行?万一同居后方默川不珍惜阿年了呢?哪还会在乎阿年是不是伤心。不管结没结婚,只要同居了,有一些贱男人就直接把这女人当糟糠之妻来对待了……” 乔辛赞同:“所以有时候距离产生美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总不能距离一辈子。结婚真是拿自己当筹码赌博呢……” “还好吧。”影子好半天嘀咕了三个字。 午饭时。 阿年跟外婆和舅妈说,约了人,出去跟别人吃啦。 “我们阿年人缘儿好,这么久不回来还有认识人请吃饭。”阿年舅妈对婆婆说,阿年外婆笑,点头。 阿年囧,人缘儿一点都不好了才对,跟以前的初中高中同学渐渐都不常联系了,好像这就是规律,从分开的时候起,大家生活上没了交集,聊天也没有了共同话题。一个这城市,一个那城市,都长大了,也许见了面会在心里激动,亲切,可都不一定像当年学校里那样玩得来。Z市四年,把阿年彻底和这边隔开了。平日高中同学群里聊得热闹,阿年插不上嘴,因为她都不了解大家在干什么。每次聚会,阿年都是一如既往缺席的。 一南,一北,如果是离得不这么远,阿年也会尽量去的。 只是,Z市太远了。 在阿年心中远到了一个什么程度,真实的,在刚到Z市那年,阿年总想家偷偷的哭,方默川那时候带她偶尔回南方,总会让阿年有一种回娘家的感觉。可惜,这种感觉并没有在阿年心里维持多久。因为在Z市一整年过完,阿年没见到方默川的家人,不受待见,这是阿年自己强制自己明白的。 ╮(╯0╰)╭所以,告诉自己别有回娘家的感觉了,就是回家,外婆的家。方慈找到A大之后说的那番话,姿态,证实了阿年的一切想法。也更让阿年觉得,最初自己想过嫁给方默川,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感觉真是太让人想立马抱住阿波罗号到月球上去了。 小镇上的旅馆,方默川补觉完洗澡换了一身衣服,清爽地走出来。昨晚离开医院,随手拿了两套可换的衣服塞进袋子里。他爱干净,不光是人长得精神干净,衣服上一般没有了他喜欢的清香味道,或者味道出去转一圈儿淡了,他就要立刻换一身新的清香味道的,比女生还爱美。 他站在外面,看着阿年缓缓的朝这边走来,速度很慢,有人不停的跟阿年聊天,就把阿年绊住了。方默川手机响了,是左正打来的。 “查到了么?”方默川问。 左正说。“我叫人查了,管止深的确是出差过,不过他出差去的地方是南京……他机票的目的地也是南京没错。我也试着打听了一下他公司,南京的确是有事情要他亲自到场。至于到没到场,这话真假,我可就不敢说了,毕竟那是人家的公司,从上到下,各个部门的都精明能干,眼神中就透着狡猾。那些不狡猾的憨厚老实的,除了埋头苦干估计连管止深本人都没见过。”“南京?”方默川点头,挂了。 方默川垂下手,捏着手机的机身,很轻的捏着,仿佛一点不愤怒的样子。他望着远处的阿年,皱眉靠在墙边点了根烟。 南京?他买的这张票是到小镇这个城市市外机场,其实去南京,也会途经这里。管止深可以买了南京目的地的机票,然后中途下机。不过到底只是猜测,方默川微笑着牵起阿年的手,去吃午饭。 以前每到寒假或者暑假,方默川过来了小镇上这边看阿年,阿年就经常会带他来吃这家拉面。店面很小,味道很正,主要是还很便宜,就是环境真的很一般,在方默川的眼里,可能是差。 一碗面,阿年吃了半碗不到,不是面不好吃了,不是不饿。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可能因为17岁到19岁,那段日子年龄还小,没有为任何事情难过,吃什么玩什么都开心。现在,吃着面条,跟方默川一起也笑不出来,不会像以前那样笑着打闹着吃完一碗面,还抢着喝掉汤。 方默川也不会再逗阿年,彼此都知道,导致气氛沉闷的最大疙瘩,就是方默川没有办法让阿年进方家的门,然后,可想而知,这段恋情要拖着,一直拖着,拖到什么时候,拖下去会是一个什么结局。 时时刻刻脑海里都是这些,任谁,还能开心的起来? 离开面馆后,阿年和方默川走在街上,往东边走,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转头对阿年说:“回到Z市后,我可以叫杜雨宁出来说清楚,我没有真的跟她发生关系,也没有出于本意的吻过她。” 阿年愣住,也转头看他:“不用,这太尴尬了。” “可是你的样子,不相信我。”方默川蹙眉,紧盯着阿年的小脸儿。 “没有。”阿年轻轻摇头:“不是不相信你,是很为难。我和你……以后,我们怎么办?这是个逃避不了的问题。” 一面是母亲,一面是阿年。 方默川一瞬头疼欲裂,他眉头由紧皱渐渐舒展开,靠近阿年,搂着阿年在自己的怀里:“让我想想,阿年,别放弃我……” 阿年曾经对他说过,只要他不放弃他自己,她一定不放弃他。 一时半会儿,阿年没有说出明天回Z市的话,可能是心虚吧,但她不觉得这是因为管止深说让她回去她才回去,完全,一定,是因为,怕方默川发现管止深来过小镇上的蛛丝马迹。可即使是这样,阿年还是开不了口。反而是方默川先开口了,他说尽快回Z市吧,总要做个了断。 指的,可能是他和他妈妈事情,有个了断。 阿年点头,那就定了明天吧,中午回去订两张机票。 方默川变得比以前沉默了一些,话少了,不再一张嘴就是不着调的玩笑话了,经历了这个娶阿年艰难的事件,他突然醒悟了许多,可能,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阔少爷了。在小镇上,和阿年多呆些日子,他当然愿意,喜欢。可是,背后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没有处理,即使单独和阿年相处,也是难过的氛围。 不如早点回Z市。 阿年回到家中,订了机票,跟外婆说了明天回Z市,出奇地,以前都会挽留多呆几天,回来一趟不容易,这次却没有,甚至希望阿年早早回去Z市,以后想回来有的是机会。 “日子还长着呢,是大姑娘了,在外面儿没人督促也得自己知道把握机会。”阿年舅妈这么说了一句,阿年点头。 ╮(╯0╰)╭虽然完全不知道舅妈指的是什么,八成是在说毕业后的工作。 方默川没被阿年带回来见外婆,一晃,有一年多方默川没见过阿年的外婆了。主要是他头上有伤,侧脸也有一点,不明显,可阿年担心外婆看到会对他印象再不好。本来外婆听说方默川去当兵,对他稍微改观了的,觉得这小子还能成气。 Z市的天气暖了,暖的有这样明显么?阿年不知道,反正,才两三天过去而已,扑面而来的Z市空气,并不让她讨厌。阿年和方默川一起出了机场,方默川帮阿年拉着旅行箱,里面装着小镇上带来Z市的土特产,每次回来Z市都被外婆和舅妈塞的满满的土特产,用特产做菜阿年也没地方去做,送给谁也是问题,都是拿回来给系里的本地同学分了,又担心大家嫌弃。 刚一走出机场,一辆大巴开过去。 接着尾随大巴停下一辆车,一辆奥迪,大街上平时不常见的车款,阿年没见过,只认识奥迪标志。 “上车吧。”副驾驶的车窗子落下,管三数对儿子说。 阿年震惊。 方默川也没想到,老妈能准确的知道他今天回来Z市,并且能准确的抓到了他本人,方慈在驾驶座位上,瞥了阿年一眼,连不屑都没给阿年,当空气一样。 若是搁在以前,方默川一定踹车发火带阿年简直走了,跟母亲对着干!可是,经历了母亲给阿年的难堪,他想都好好的,方默川妥协了,想跟母亲谈谈,不想母亲再对阿年的印象不好。 方默川回头看阿年,很怕母亲以为,是阿年勾他去的南方,怪阿年。 他走过去抱住阿年,紧紧的抱着,抱的阿年身体很痛,抬头看他。 “我先走,你自己打的,到了宿舍记得打给我。”方默川的眼神,阿年明白,不想再闹僵,点头,“你不要跟你妈吵,好好说。” 阿年看着方默川上了车。视线……追着那辆车,直到那辆车没了踪影。 被拉回思绪,是身边的旅行箱被人拉了起来,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阿年回头,管止深伸手攥住了阿年的一只手。 “你告诉他妈妈的。”阿年确定的语气。 昨晚,他问过阿年,明天几点的航班,阿年没多想就直接告诉他了,方默川和她一起下飞机,出机场,他估计不敢出现的。可是,阿年没想到他有这一招,让他姑姑先来接走了儿子方默川。 然后,他明目张胆站在她面前。 “我自己坐大巴就行了。”阿年试图拿回旅行箱,应该,跟他严肃的保持一段不能类似亲密的距离。 管止深手中的旅行箱阿年抢不动,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张望,不到三分钟,张望开车过来了,车上还有方云。 方云,阿年最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辜负了的婆婆,似乎成了管止深控制她的杀手锏,方云让阿年上车,阿年表情纠结…… ╮(╯0╰)╭ 上车后,张望笑着说:“管总今天回来觉不觉得Z市天气挺好的。” 管止深没有开腔,看向了阿年。 阿年低头,看我干什么。 张望是开车送方云去办事了,意思是,张望知道管止深和阿年今天一起回来,所以顺便来接。——可是管止深明明早就回来了,还在他妈妈面前装的和她一路去一路回的干什么。 阿年以为,又是要回管家别墅。 可是,车在市区一处高档小区外,停了,方云下了车,阿年和管止深也下了车。张望带路和方云走在前面,阿年和管止深在后面,他一手提着阿年的旅行箱,一手拽着阿年。 阿年被他攥的手心发热,方云总回头她又不敢往出挣,进去后,小声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管止深只淡淡地答道:“解决一个,困扰着我的大问题。” ☆、抵抗隐婚老公,也会是一个好老公【5000字】 这小区中,均是间隔距离远的高档豪华住宅。绿化绿地、房屋结构,环境甚是优美,以及周边的道路交通,一切,都让购买者非常满意。 方云走在前,听张望介绍这小区,好像很满意,在点头。 从进小区,到走过去那栋方云和张望站住的门前,用了十几分钟。张望和方云边走边说,所以很慢,阿年和管止深也放慢速度,走走停停,阿年跟他面对面听他讲清楚。 管止深说,这房子是他新买的。 准备,跟她住辂。 管止深担心阿年会炸毛,安抚道:“我妈为了抱孙子,一直在催我尽快把你带出大学宿舍,跟我们一起住,这样催下去会出事。” 阿年听他说着。 这婚姻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彼此心里有数。不能真的住在一起,又要应付长辈,就只能把房子买在市区,两个人就说以后在外面住了。如果回了那边跟方云一起住,不久,方云便会看出夫妻间的端倪骣。 阿年7月份开始要上班工作,所以选择的居住地点,对阿年来说,各方面都很方便,有事赶过来不用多久时间。 “我不可能和你住一起的。”阿年听到这里,保持着理智在跟他沟通,不急不躁的性格,所以是温温的语气。 在方云回头时,管止深对阿年说,今天带你来认门,这不代表我要求你以后过来住,当然,长辈来突击检查,尽力要配合一点。 阿年,不太同意。 皱眉。 跟他进去里面,发现里面更大。这房子风格和管家郊外别墅不同,那边的房子比较传统,老式风格,这边的房子,简约,大方,房子内部的设施时尚新潮,也是复式。 适合年轻人居住。 方云进去转了一圈儿后,叫阿年。 阿年过去,方云一手拎着皮包,一手拉着阿年说:“阿年,看看哪里不满意了,缺什么,直接跟止深或者张望说。” “不缺什么,挺好的。”阿年腼腆地笑。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挑,得亏遇见我们止深,要是嫁给了别人,这老实性子,指不定在婆家就得挨欺负了。”方云笑笑,轻拍了拍阿年的手,和阿年往楼上走。 上到楼梯半截,阿年回头看楼下,眼神在找管止深,可是,没有用找,刚好,他一直在盯着阿年,视线,不曾移开。 方云叫她。 “哦。”阿年回神儿,跟婆婆往上走。 楼梯拐角,消失。 张望跟管止深说,“一切貌似很OK,我先出去打个私人电hua。” 管止深点头。 方云跟阿年边走边聊,话题无非也就是生孩子这件事。方云问阿年,是不是觉得自己年龄还小,想再玩儿几年? 阿年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怕一不小心说错了,方云会生气。 “如果有了,我就要。”阿年,应该没有说错话的,有了,一定会要的,如果没有,家中谁也强求不来。这话是阿年应付婆婆的假话。 方云点头,对这媳妇一百个满意,人呢,不傻,不会做什么丢人的事情给丈夫拖后腿,儿子是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找一个差的老婆,各方面方云都放心,也不用花时间去了解阿年,儿子觉得好的,就一定好!方云特别不喜欢过分精明的女孩子,凡事只为自己利益着想不顾他人,管三数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磕碰了一辈子,方云是怕了。 楼上的朝阳卧室,双人大床,书房,方云都问了阿年,满意不满意,阿年全说满意,反正,以后也不会在这里住。管止深他喜欢就可以了。 下楼时,方云见儿子坐在沙发上,靠落地窗的深灰近黑色沙发。同时也看到了阿年的旅行箱,方云指着那旅行箱:“止深,那是阿年的旅行箱吧,拿楼上去。” “……” 阿年看着那个旅行箱。 “你们刚下飞机,从南方那边飞了一趟Z市,一定累坏了。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赶紧带阿年出去吃饭。”方云吩咐。 阿年说:“妈,我们在飞机上吃了。” 每次叫“妈”,阿年就心脏过速。 “飞机餐也不太好吃。”方云非要阿年先洗个澡。 阿年低了头,不好吃她也吃光了吃饱了这个可不可以有……╮(╯0╰)╭ 阿年真不想在这里洗澡,求助的眼神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管止深。 管止深蹙眉,站了起身。 他走到阿年面前,对方云说:“妈,放心吧。她饿了我会带她去吃饭。”其实他也不明白,母亲怎么这样关心阿年?不吃饭都不行,说不饿吃饱了好像也不行,可是不饿怎么吃。 “那就洗个澡上楼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晚上再吃饭。”方云怪儿子不懂事,催促儿子快点,把旅行箱拿到楼上,让阿年洗个澡,睡一觉。 无法,他看阿年,阿年憋着嘴低头,一眼都不看他。 对于管止深未来的老婆来说,这可能是无上幸福,可是对于阿年来说,这是戏份太重演的太逼真,压力很大。 管止深看着这样情绪的阿年,担忧。其实他只了解阿年温顺和闷闷的倔强一面儿,还没见过阿年发脾气的样子,他拿过旅行箱,手按在阿年的肩上,好言好语:“上来。” 她一步不动,管止深无奈,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听话,别闹脾气。” 阿年抬头,看他。 他眼神中是期待,期待她体谅……不要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点头,和他一起上楼。 他把旅行箱放卧室的地上,脱下西装搁在床边,打开旅行箱,许多特产在箱子里。阿年囧,蹲在地上把旅行箱拉了过来捂住,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管止深退居其后。 的确,他也不会整理这些东西。 一心,想照顾她。 阿年把特产堆在地上,脸烧的厉害,他一定觉得装满箱特产这很土吧,可是,特产就是这样啊。 方云见两个人半天谁也没下来,就狐疑地走了上来,站在楼梯拐角处问:“阿年,听妈说,洗个澡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小身子骨不经这长途奔波的折腾。” 婆婆没有进来,儿子和儿媳妇的卧室,怎么好进。方云知道,里面倒也发生不了什么,毕竟长辈还在。“知道了,妈。”阿年回答。 阿年蹲在地上,管止深摸了摸她的头,点头:“你在楼上洗澡,我先下去,不上来。” 他下了楼,西装外套还在这床上放着。 找出箱子里的睡衣,洗澡。浴室里应该是还没人用过的,就连洗漱用品都没有,不过,阿年箱子里有,是带回南方用了几天的。 洗完澡,阿年回到卧室,手机在闪,她拿起来看,是一条短消息,管止深发来的:妈短时间内不会走,你睡一觉。 阿年删除短信。 手机,放在了床上。 婆婆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下去了一定也是尴尬相处,话题也就是围绕着毕业后主攻生孩子这项女人事业,既然这样,不如,就在楼上闷着。 方云是没走,刚才开导完阿年,这又背着阿年开导自己儿子。管止深送母亲出去的时候,再三保证,一定努力。 方云上车前说:“你是妈儿子,不用在妈面前不好意思。妈着急抱孙子,你是男人,你不努力谁努力。” “一定。”管止深打开车门,让母亲上车。 张望送方云离开,路上,方云就跟张望唠叨,说她总觉得这儿媳妇和儿子之间有问题,就拿洗澡这件事来说,洗个澡过分吗?自己家里有什么放不开的。可是阿年的样子就是在不情愿。方云亲眼所见了,就更要逼着阿年洗澡睡觉不可,阿年洗澡睡下了,方云这才放心。 一直没孩子,难不成是阿年害羞?那可真是太奇葩了,现在这社会的小姑娘该很开放才是,所以,得逼着儿媳妇习惯不能害羞! 儿子处处对阿年好,言行举止上流露的感情太多,如果有问题,方云坚信问题出在儿媳身上。阿年睡下了,她当婆婆的也能放心撤退,儿子要是真想,上楼就扑上去!生孩子! 管止深在外抽了一支烟,心情不错。 进去时,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格外温柔了,他没有上楼打扰阿年,母亲离开她没有下来送,那也许,是睡着了。 一个下午,他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 家中突然多了一个人,阿年,现在和在那边房子里不一样,这边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对她什么心思自己了解,可是,阿年对他无感。 所以,应该怎么相处,才最自然。 不至于把她吓跑。 下午三点。 阿年醒了,被巨大的响声吵醒的,揉着头发下床,惊慌的看这房间,自己居然又睡着了。最近生活完全乱了套了,在大学宿舍醒过来,在那边别墅醒过来,在员工宿舍醒过来,在外婆家醒过来,又在这豪华住宅醒过来,改天,会以什么方式在什么场合醒来。 她没看到管止深。 找出手机,看时间,先给方默川发了一条短消息,说已经到了宿舍,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才告诉你。等会儿要跟同事出去,有事短信。 撒谎的感觉,不舒服。 萦绕心头的不快乐感觉。 阿年下楼,视线在寻找着管止深的身影,却没看到。无聊地甩了甩睡衣的袖子,拖鞋踩在地上声音很轻。走到客厅,透过落地窗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一个人蹙眉站在外面,在眺望什么,神情,那么专注。 打开了门,阿年走到他身后,阿年靠近管止深有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融入了他的呼吸。 “结婚?”阿年看过去。 管止深点头:“小区有人结婚。” 这个住宅区很大,住的人非富即贵,婚礼也是盛大至此。看了一会儿热闹,管止深带阿年进去了。 阿年身上的睡衣很保守,那种在大学宿舍可以穿着来回穿梭走廊不必担心的款,穿着出去买早餐也不成问题,阿年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里,管止深看了她半天,阿年窘迫:“我很奇怪?” 管止深蹙眉看她,“我想说,你这个睡衣,睡觉会不会不舒服?”闻声,阿年低头,没有不舒服吧,没有。抬头问:“我睡衣怎么了。” “有点儿厚。”管止深笑, 阿年囧。 蹬蹬蹬跑上楼换了衣服,她冬天的睡衣比这个还保守还厚。重新下楼,阿年是提着旅行箱下来的,她站在管止旁边,他坐在沙发上,眉宇间有些不悦。 “我想走了。”阿年说。 面对有点生气了的他,阿年声音不知道怎么的,本能低了几度。 他的手搭在行李箱的提手上,也一并盖住了她的小手,男人的身体倾过来,蹙眉,视线从下看着站在身旁低头的阿年:“晚上再走,我有个朋友要来,如果我是一个人,很没面子。” “……” 阿年郁闷,那就去找一个老婆回家解决所有问题啊。 下午4点,阿年跟管止深置身在大超市中,买一些今晚要用的食材,他换下了西装,穿的休闲。一箱地产灌装啤酒招待客人,红酒和白酒管止深说家中酒柜里有,不必买。 “为什么选择留下来帮我。”管止深笑意很深,帮阿年拿了架子最高处的瓶装调料。 阿年一边看着说明一边无语地说:“这叫日行一善。” 某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一丝奢望划过心头,却也及时收回手,在她还没感到尴尬的时候,收回自己触碰她的手。 阿年其实已经觉得尴尬了,只是掩饰下去了,不想尴尬中被察觉,再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两个人之间。为什么留下来帮他?难道不是因为他霸占她的行李箱不成╮(╯0╰)╭还扬言让她在Z市混不下去么? 其实当时,阿年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是:“请您高抬贵手,别让我在Z市混不下去,我是为了我男朋友来的Z市。” 这话在喉咙里就被不知身体里藏匿的什么软件拦截了,方默川,仿佛这隐隐约约在他和她之间,已经成了禁忌。阿年若是说了,他会失落么,阿年不知。只是,阿年真的没有说,再次开口,缓和了情绪,点头,帮他一次。 没有原因,别问原因了。回到家中,阿年开始准备做晚餐了,一切食材都弄好了,不知从何下手了,怎么炒,什么和什么一起炒。 系着一个小围裙,阿年杵在那儿发呆。 客人还没有来,在路上。管止深本是在厨房外时而走动,看看里面情况,结果,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看不下去了。怕她弄不好心情糟糕,回头再伤到她自己。 管止深走进来,阿年回头。 “我来。”他打开了火,不紧不慢。 阿年不好意思了,一旁帮忙,他让她去摆放餐具,酒,这些简单的。阿年听话的去了,有些时候管止深感到很幸福,阿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只要他和她不碰触敏感话题,阿年是很听他话的,他怎么指,她就怎么转,无比契合。 外面都准备好了,阿年再次进来,闻到了香味儿,忍不住在他身边笑了,指着那道菜:“我都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外婆知道。” 他做的这道菜,用的是阿年带来Z市的特产,一种真空包装的绿色菜梗。 “我以前吃过。”管止深说,菜在他手中装盘了。 阿年抿了抿唇,点头,不光是西餐做得好,中餐他也挺厉害的,做的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入口味道如何。 他用筷子夹了一点给阿年,阿年张开小嘴吃了,竖起拇指,真情实意的赞了一个。“好厨艺!” “也会是一个好老公。” 他只说了一句。 让谁,独自的,失神了半天。 ☆、抵抗隐婚老公,李秋实……【5000字】 管止深在家中招待的客人是一对儿情侣,男的是澳大利亚人。阿年一般对外国男的都不大看得出年龄,估计是跟管止深一样三十几岁了吧,看上去是个很矜贵的主儿。 带来的这个女的,年轻一些。 Z市的天气说暖就暖了,尤其今天的气温升高幅度较大,晚上一丝丝凉爽的风在吹,大家决定了在一楼的院子里喝酒,聊天。 两个男人把桌子搬了出去,小心翼翼,菜和酒都在桌上。阿年和澳大利亚男人的女朋友把椅子拿了出去。一对儿一对儿的挨着坐下,管止深和那个澳大利亚男说话,那个客人的中文说的太拗口。 那个女的客人一直没有说话,最多也就是对阿年笑一笑,阿年也笑辂。 管止深和那个澳大利亚男聊得开心,期间啤酒一罐一罐的不多时转眼变空。在那个叫“摁钉”的澳大利亚男指着阿年时,阿年小声问管止深:“他说我什么。” “说你年纪小,漂亮,便宜了我。”管止深在她耳边说。 阿年……╮(╯﹏╰)纣╭ 果然是这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管止深什么德行阿年知道,他的朋友,能正经到哪里去。 免疫了。 觉得还好。 真的真的不愿称之为是,快要,被同化了。 在阿年吃的差不多,把他给夹的所有菜吃光后。听见坐在对面的那个女的今晚第一次说话了:“#¥#%¥b……” 一口气说了一堆,阿年一句没听懂,惊讶的咳嗽了好几下,管止深以为阿年听懂了,递给阿年纸巾。 阿年接过来,她没听懂,她是原本以为那女的是中国人,可一开口,是个日本女孩子。 “#%¥……”那个女人对阿年说了两句话。 “她说什么?”阿年问管止深。 管止深笑,看阿年好奇的眼睛:“她说,你们同样都是女人,他好奇而已,这个问题,希望你别见怪……” 这个问题? 阿年问:“她先前问的什么问题?” 哦,原来阿年没听懂,管止深了然,他没有再解释,继续跟朋友聊天喝酒。 澳大利亚男“摁钉”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挑起粗粗的眉对阿年说:“她问他,跟你结婚前,还,是不是,一个纯洁的处男。他,不想回答。” “……” 阿年看管止深,他面不改色,处男?一定是他朋友眼神有问题,管止深长了一副非处男摸样。阿年指着管止深,双手的手指果断地对客人们打了个X,摇头。 用餐的过程总的来说还不错,期间阿年喝了一点酒,两灌啤酒,一杯红酒,白的阿年死活不碰。一杯倒的,沾了,真的会倒,啤酒和红酒搀着喝,阿年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疏忽了,管止深家的红酒,和她以往喝的不纯的红酒,怎么能一样效果。 送客人时,阿年有点眼睛酸痛,是有点红酒后反劲儿上头了。 阿年走到楼上,半迷糊。去书房把旅行箱拿了出来,还没忘记今晚要回宿舍。走到浴室门口,恰好管止深出来,他洗完了澡,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三角的,男人的性感部位,明显的人鱼线,胯间到腿根部的中间,某物被内裤包裹的很像要弹跳出来。 管止深视线紧锁阿年胆小的眼睛,拿过她手里的旅行箱,搁在一旁,站在阿年的面前,双手环住阿年的腰,问她:“这么晚了,你想让我开车送你?我不敢保证酒后驾驶会不会出事。” 这附近是繁华地带,出了小区,满大街出租车。阿年说:“我可以自己打出租车。” “唔……” 阿年的唇被突然袭击。 被他一双大手强迫着仰起头,承接他的索取。随即他的手沿着阿年的身体向下,落在腰部,阿年被他紧紧搂着箍在怀。他的吻具有压迫性,他用腰胯下的硬根磨她的身体,分身涨硬起来,他口中酒气已经消失,洗漱完的清爽带着微醺,阿年大脑缺氧了一样,浑身无力。推不动他就换成用抓的,手指用力的抠在他的手臂上,碰触着他冰凉的皮肤,他的手臂很结实,被阿年抠疼了他也不为所动。他的左手臂垂下时,在靠近心脏的部位,有着纹身,一个条状的纹身绕过手臂一圈儿,看不懂,像是山和水,连在了一起。 阿年浑身颤抖,是怕他的,对他并非百分百熟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年不了解。他今晚来的那个朋友,澳大利亚男人,32岁,家中已经有妻子了,还带女人到Z市来玩,那个年纪小的日本女人,身上穿的平日吃的用的,消费的金钱都是从管止深这赚的,身份是A*片中的重量级女主角。 不忍去听的三个字:价钱高是因为……活儿好! 反感,阿年特别反感。 他胯间挺起的粗硬上端分泌着粘液,顶着内裤的顶端上渐渐湿了晕染开,阿年抵触他。管止深腹间和胯间的肌肉都在轻微抽动,喘着粗气:“阿年,我喝醉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走吗。” “走……”阿年哭。被欺负哭了,第几次了,她怕什么他做什么。 他蹙眉,拿出她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拨了一个号码,阿年看着,那是方默川的号码。阿年哭的更凶,摇头。 可是,已经打通了。 方默川的声音传来,阿年屏住呼吸哭声都静止了。管止深倾身吻下来,手中拿着在通话中的手机,贪婪的唇,从阿年的嘴唇到耳后,延伸着到了她脖颈,吮了个便。他很轻的弄她,也许只是喝醉了敢这样。 阿年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怕方默川听见。 他认真地在阿年额头上吻了一下,看了她哭花的脸几秒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把手机给了阿年。 转身,他进了浴室。 阿年按了挂断键。 马上,她还没擦完眼泪,手机响起,是方默川打来的。 阿年没敢接听,擦干净了眼泪,用力吞吐了几口空气,让自己气息喘的自然匀称一些。才接了,哭过的声音跟刚睡醒没什么差别,阿年说谎,说睡醒了去洗手间,开灯时手不小心按上了手机,就这么拨打了出去。 刚好,打给了你。管止深在浴室中,有水冲洗的声音,他换了浴袍出来时,阿年还在跟方默川通话中。他眼睛发红,喝了酒的缘故。 他把她的旅行箱拿到了书房去,锁上了书房门,出来,他站在她面前等她。 方默川跟阿年说了好些句,阿年点头,说好。 挂断了。 他一改之前的态度,蹲下身,拉过阿年垂下的手,掰开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任他摆布的手指,放在他的脸庞上,哄着:“别哭了,讨厌我就打我。” 手指碰在他的脸上,阿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 管止深抬起阿年的脸,阿年拧着脾气,他脸上有醉意,扳过阿年的脸,拇指擦着她的眼泪:“阿年,这样对你我不舍得。年龄差距使我们需要不同,我需要你,不只是你在我眼前被我这样看着。如果默川给你的压力你顶不住了,跟着我吧……” 阿年的悲伤情绪,在听完他这番话后,更浓。她觉得自己就要倒下了,是被什么打倒的不知道,想要求饶,都不知应该去跟谁求。在他打给方默川那一刻,阿年心尖儿上在抽搐。方默川是她的男朋友,她和他背着方默川在这里这样,这是爱情中的一种犯罪,也许他心里没有什么罪恶感,可阿年的心里罪恶感泛滥了,她不敢保证自己日后会不会承受不了,继而死在这泛滥的罪恶感里。 他,管止深,阿年认为他是对自己侵袭而来的灾难,避无可避,防御措施都不抵用,一旦沾上了,不是彻底把他杀灭,就是她被彻底俘虏。哪一种结果,都不是阿年想要的。 心里对他一再放宽的优柔是什么。 同样,别追问原因了。 没有原因。 让她来这里,是方云的功劳。让她离不开这里,是方默川的功劳,阿年对管止深,很不由心的讨厌他,这种讨厌算不算得上讨厌也不清楚,手指发抖,阿年没有打他,在他脸上的手,被他攥住,一根根的手指被他攥住。 次日清晨。 阿年在他的卧室里醒过来,床上的被子已经滑到地上了,阿年和衣而睡,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他搂着阿年,一条长腿压在阿年身上,阿年醒过来时没有惊讶,他说他虽然醉了,可还没糊涂,对她真的做了什么,那叫“强*暴”。 其实跟他一起睡,从来都很安全。 管止深蹙眉翻身,没有睁开眼睛平躺在床上,喉结动了动——“阿年,我头疼。” “喝酒喝的。”阿年说。 “嗯。”他转移她的思想,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头疼这事上,别怨他为什么到床上来了。 阿年从床上下来,一脸愤怒地看他,管止深平躺在床上,可谓是活色生香了,他的全身,乃至内裤下兴奋了会分泌体液的东西,阿年都敢这样看了,当然,隔着一层布料。这种习惯真可怕,对他这个人的性情不熟,身体先熟悉了。 管止深不用看她,便知道她生气了,早上的阳光下他勾唇轻笑。“我在克制。阿年,我向你的方向放出去了一条长线,等你心甘情愿咬上来那天。” 所以,在这之前,她很安全。 阿年皱眉。 这个长线,暂且放着吧,放着放着,他就没有耐心了。 他没有说过心里真话,默川有错,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对阿年强取豪夺,阿年是一个完整的人,也许一些感觉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但阿年有她自己的选择权,她不是物品,任何人没有权利想要便要。如果最后的最后,她依旧选择跟方默川生活一辈子,他会为碰过她而后悔。 这是他心底最坏的一个打算,方默川认识阿年时,阿年应该是17岁左右。一个没恋爱过的女生,这几年的生活里,都是方默川这个正牌男友在身旁,没有第三者,日后,两个人结婚了,阿年非“处”,方默川的性格管止深了解,即使爱的再深刻,也会有心结。 他能确定阿年的第一次还在。方默川要求同居,阿年始终不同意,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如果阿年跟方默川早就在一起过了,不会再矜持,会继续在一起,同居,恐怕不用等到大四,早已开始。 这个事实是管止深意外的,在阿年大三时,招聘会上他遇到阿年。调查过后根据方家的情况,自己的姑姑管三数为人,他明白阿年嫁进方家百分之九十不可能。这姑娘爱上娶不了她的人,被一个没有能力娶她的人带到Z市。 不如,他直接把她收了。 许多原因让他决定一步步接近阿年,心中的空洞需要这样一个人填补,见过阿年温温和和的样子,其他难以入眼,李秋实一样具备阿年的性情,都是温柔。可是——阿年的样子胜过温柔。 接触阿年之前,管止深并没有抱着阿年还纯真的心理。 阿年去洗漱,换了一身衣服。 浴室内的所有东西,他的,都是阿年昨晚放置的。他的客人来之前,他和她在超市购买的。这房子是第一次住人,很多东西还缺,刚好买了,她一样一样的摆放进浴室中。恍惚地,像了一个照顾男人的女主人。 张望开车送阿年回宿舍,一路上,阿年在想事情,为何对管止深这样让步,一觉醒来,愤怒真实的不在了,这是一种什么意义上的原谅? 即将正式入夏的Z市,喧嚣胜了往常,黑夜更甚。阿年回到宿舍后就接到了向悦的电*话,约她一起去逛街,买夏天的衣服。阿年点头,还有40天左右的时间入职上班,上班后还要起码一两个月才拿得到薪水,阿年算了算自己卡里的余额,要省一点用了。 方默川说今天一整天都有事忙,阿年说没关系,忙吧。 也许是在忙工作的事。 向悦在街上问阿年:“不担心方默川是去见了杜小姐?” “担心,有什么用。”阿年很少忧虑,最近的忧虑比这二十来年的都多,这种状态,要改变,烦心事应该清理清理了,面对生活还是要乐观。 晚上,方默川来了阿年的员工宿舍。门口的保卫处保安大叔放行了。进去时,由于过了熄灯时间,超过了十点整,方默川见阿年很困难,阿年去找了管理员大姐。管理员大姐说,不行,是规矩。 阿年说了很多,还是没能说服管理员大姐,管理员口中振振有词,说我一个打工的,每个月领可怜的薪水,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个离婚妇女不容易,你一个小年轻的别因为处对象把我工作搞没了。 阿年点头,说,我不出去了。 阿年直接回了房间,站在走廊看不到外面,方默川已经进来了员工宿舍小区里,单元门不开,阿年根本出不去。打给方默川,说了出不去的原因,告诉他以后不要在十点以后来,这个管理员大姐特别难搞定。 “因为找你的是我,她才不让?”方默川无语。 这个大姐这么记仇? 和阿年聊了一会儿,方默川离开。研究着要给这个管理员大姐送点贵重东西了,阿年也是这么想的来着。可是没上班呢,手里的钱不宽裕。以前做过家教,但是孩子爸是禽兽,对阿年动手动脚,就一直没再做,主要没熟人介绍的不太放心去,受骗的很多。 夜晚的霓虹映亮了人的眼眸。 同样的十点多了,李秋实坐在管止深的车里,这个晚餐吃的有些晚,她转过头问他:“我想在Z市玩儿几天再住院,可不可以?” “已经安排了,明天住院。” 他很温柔。 李秋实点头,手伸过去帮他系上了衬衫第三颗快要开了的纽扣:“好,听你的。” ☆、抵抗隐婚老公,昨夜温存……【5000字】 管止深对于在摆弄他衬衫扣子的手指,不躲也不避,曾经,每次他在极度悲伤中用双眼看着身边的李秋实,他就以为,这是不是上天为了弥补他丢失的遗憾,赐给了他一个同样温柔如水的,女子。 以为,到底只是曾经的以为。 车速平缓的行驶在路上,喧嚣之中的Z市夜景,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一句话占据着整个心,有些相逢实属不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寂寞世界,小时候,管止深觉得学习是一件寂寞的事情,做功课时,是他最感到寂寞的。当年从南方返回,辗转几番,不知过了多久以后,精神一度被病痛折磨得抑郁,家人担忧陪伴在旁。最雪上加霜的是,他再也见不到阿年了,那个根本不识得他是哪一个的阿年, 病愈后,年近三十的男子,一切的一切尽握在手,风光无限,可是,也发现,无论无爱,亦或是有了爱,都累辂。 只因,走到身边的那个人,不对。 车开在李秋实在Z市的住所的路上,忽而下起了小雨,有风在吹,薄直而下的细雾一般雨水,被风吹的失去方向,摇摆,次第降下。 这雨,吸引着管止深的眼眸。红灯时,他落下车窗,伸出手触碰薄雨,湿了修长有力的手指。李秋实望着他,沉默着一句话没有说,感受着雨水伴着清风的清新空气绀。 方默川,管止深,这表兄弟,为了一个阿年暗暗叫着劲儿。都对未来有着深深的渴望。管止深曾经绝望过,以为此生不可能再遇到百分百合心意的女子,那么,就找一个心中分数及格的,好命一些,也许会遇见一个心中打九十几分的,虽,不及温和的小阿年。 这几年对于方默川来说,也许不曾彻底绝望过,但一定是由心的忐忑不安过。阿年最初本该是谁的,说不清楚。 不计较最初,只看最终,也没人知道阿年的选择。 就像这凄凉的小雨,他垂直而下,却在接近地面时,遇到了阻碍,风把这雨吹得纷飞无序,最终,这雨必然落在地面上。阿年比作是雨,这阻碍雨水落地的风,很快便会消失,这风,是可以比作管止深,还是方默川?稳稳承接雨水的地面,可以比作方默川,还是管止深? 看似,比作不出。 “绿灯了。”李秋实眼睛明亮地提醒他。 管止深蹙眉,启动了车。 他愿意做被雨水浸湿的地面,即使地面渴望雨水的结果是把自己变得肮脏泥泞,痛苦不堪被人踩踏嘲笑,也甘愿。不愿意风把雨水卷走,漂浮不定带到不知何处,碰撞上什么,雨珠会摔得四分五裂。——他笑自己很幼稚,听说,小孩子才幻想。 李秋实下车时,没有雨伞,这个月份的天气风雨难测,他脱下西装给她,李秋实遮住在头顶上方,问他:“不进来坐?” “还有事。”他看着她进去。 李秋实点了点头,用他的西装遮着雨水,进去了。 管止深眼神深邃,望着车外半晌,才启动了车,开走。 李秋实上了楼,站在二楼窗口,拉开窗帘。笑意温柔在脸上,她目送着那辆车和那个男人离开,走远。 始终,还会再来。 手机响起,她在窗边接听:“喂,CC,嗯,回Z市了。” …… “手术痊愈后再回老家看我妈……” …… “还没定呢。是他送我回来的……” …… “他的晚安吻?你猜。” …… 突然而至的雨夜,对喜欢雨的人来说,这样睡觉才舒服。对于不喜欢下雨的人来说,心情会很不好,会被雨声干扰的失眠。 阿年在宿舍没睡,用了安电池的台灯,无聊的翻书看。 手机响了。 她手伸到床上拿过来,看了一眼号码,深呼吸,吐气,吸气,接了起来。 “还没睡?”他问。 “睡不着了……”阿年答。 “怕下雨的天气吗。”管止深走到里面。 阿年想了想,摇头:“不是怕下雨,是怕打雷吧……其实就是还不困,困了打雷我都听不见。” “我在你宿舍外。”他突然说。 阿年心里暗叫糟糕,早知道就说很困了,马上睡觉了,他估计就不会说在宿舍外了。正不知怎么办,阿年想起了严厉的管理员大姐,告诉管止深:“你快回去吧,我们宿舍的管理员很严格,不会让你进来。” “我在你门外了。” “……” 阿年觉得这是比雷声还可怕的六个字。 放下手机,回头,听到走廊有人走动的声音,大半夜的……这比见鬼还可怕好不好。 来她的宿舍干嘛。 打开门。 管止深只穿了一件衬衫,有一点淋湿了,管理员大妈拿着雨伞,刚收起来,看来,是亲自去接的管止深。 他进来,还关上了门,阿年平时就老实,话也不多,其实阿年都奇怪,从初中就有同学早恋了,可是没人追她,阿年是觉得自己性格太闷了,话少,跟谁谈恋爱谁都觉得没趣,不知怎么就入了这人的眼。 阿年低头,通常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就低头原地不动,可是,能让她这样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也少之又少,管止深是最厉害的一个。 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木了。 “管理员,是我的员工。”他说。 阿年抬头,什么? 点了点头,懂了,他是回答她前面说的关于管理员不给开门的那句话吧。难道手机这么高科技的通讯工具也不靠谱的说话会卡壳?她都已经说完快两分钟多了,居然才到他这里被他听见……╮(╯﹏╰)╭ 也许是下雨信号不好。 阿年觉得。 一转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书,阿年突然直直地盯着他的侧脸看,怎么,就,让他进来了……这种头脑一热做错事的感觉,阿年告诉自己,只此一次。 “还想做编辑?”他看了看她小书桌上的材料。 阿年点头。 “还在犹犹豫豫的,决定不了。” 管止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不明白:“你怕什么。” “别人都怕因小失大,可我没有那个资本,我现在连因大失小都豁不出去……总怕大的拿不住,小的还不想拿,可我需要工作,需要暂时在Z市站住脚跟。做得好,是这块儿料,以后跳槽也不晚。”阿年低头,翻书转移视线:“可我同学有的直接进了大的杂志,我又怕我资质不如人。”总之,说来说去,真的毕业了心里是这么烦的。 管止深看她:“你这样的性格,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优柔寡断,会错过很多。” 阿年低头:“我胆子小我知道,天生的。” “生气了?”他笑。 阿年摇头。 “如果有两家招聘公司在招聘,一家大的企业招聘设在二十楼楼顶,一家一般的小公司在二楼楼顶。二十楼的看似危险极高,也许会摔死。阿年,你恰好恐高,上哪一层?”管止深问他,阿年眨了眨眼睛,他看阿年:“要说实话。” “二楼。”阿年老实说。 阿年犹豫不定,总觉得自己刚出校门,没有自信挑战大的企业。可是她也记得,管止深上次在那边家里跟打吊针的她讲了,大企业你认为你进不去,可某些大企业每年都招很多应届毕业生,何况你一个中文系的想做编辑而已,这没有多大难度。 他开腔。给她分析:“你完全可以上去二十楼的顶层,看似危险,其实它会危险吗?它一点都不危险,招聘公司是傻子吗,会让你上去后有生命危险?” 那倒是,阿年低头。 “所以这个社会上工作也是如此,好的单位,你有胆子你就上,没胆子找胆子你也要上,要么就干脆别觊觎大企业。上了,大不了不成功,这跟上二十楼会不会死是差不多的道理。你发愁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人生里的悬崖,这个社会就像二十楼招聘的负责人。社会这么大,它几乎可以比作地球一样,它是圆的。你再落魄,也死不了,跌不出这个社会圈子。” 管止深的话,阿年听进去了,跟他小小地抬杠了一句:“地球外面还有月球呢。” “可你去不了。社会在这摆着,和尚这年头都吃肉了。”管止深紧盯着小阿年,很愿意开导她。 在找工作的事情上,他没想用钱用权帮她,有些路,要靠自己站直了走。 “可杂志社是有限的呀。”阿年言下之意是,编辑位置也有限,“我去了干什么,应聘高职位,我怀疑自己的能力是次要,人家要不要我是主要。” “企业平台决定员工站的高度。”管止深在这个小雨夜里跟她讲了许多,他把职场比作一栋大楼,阿年想站在高处,她需要拿出一份勇气。阿年不是生在富贵家庭,方默川什么未来的保证没有给他,她这样一个只身一人来了北方的女孩子,刚毕业会因为生计而恐慌,是再正常不过的。 阿年先前想暂时做小的工作,赚钱稳定生活。她嘴上是说以后会变行到编辑界,但她一定是有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八个字退一步的想法。阿年在小行业里做了鸡头,她的水准会低,且随着周边的环境接触的人,水准变得越来越低。 如果阿年有勇气一毕业就去做凤尾,当然,这是管止深建议的。因为那只凤凰会带阿年这凤尾飞的更高,见识和眼界与鸡头相比,必然不在一个高度上。如果阿年有信心,他希望她尽量进去好企业,进大公司,可以让她学到很多东西,那都是未来阿年跳槽的黄金资本。 最后的最后,马上十一点多了,阿年决定了,准备准备,过一段时间去大企业应聘,哪里缺凤尾,就做一次凤尾好了。 眼下,阿年胆子小是真的,没勇气没信心。 就这么一个破孩子。 管止深给她讲的东西,对她都有帮助,阿年居然听得不困了,总想问他一些事,又觉得是不是太啰嗦了他会觉得她很烦? 他说明天带她去练一下胆子。 怎么练没说。 今晚,他说先试一试。 管止深问她:“阿年,我喜欢你,这也许是在你眼中,但我是爱你,男人爱一个女人那种情爱,你相信吗?” 这个月份,屋子里至于这样热吗,阿年脸烧的慌,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不回答。管止深笑:“大企业应聘,什么变态的问题保不准都会问出来。我问这个,你就怕了?” 这问题真的是为了练她胆子和勇气吗,阿年怎么觉得他动机不纯了,╮(╯﹏╰)╭可是身边一个在这方面帮助她的人没有,对他,信任中。 “羡慕当了主编又很厉害有才华的人,我还在这儿迷茫。”阿年叹气。 “你的情况,迷茫没人会怪你。”没有同学给参谋,妈妈不在了,爸爸有跟没有是一样的,管止深安抚她:“不用羡慕别人,国家主席永远只有一个在任,羡慕那些不现实。” 阿年点头,心砰砰乱跳的回答他的问题:“呃……我喜不喜欢你吗?哦,不对!是你喜不喜欢我,我相信不相信。” 紧张,阿年脸又红了,可是在忍着,回答这个问题,仿佛真的可以挑战胆子和勇气,也可以叫做锻炼脸皮,不是有这么五个字——脸大吃四方。 管止深忍不住笑她。 阿年对他皱眉,让他别笑她,咳了咳说:“以前,你说你喜欢我,我觉得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你说是爱,男女情爱,我也觉得这不是真的。” “你怎么看我,评价。”管止深蹙起了眉头,仿佛,问的很认真。 其实,说是锻炼阿年的勇气,他何尝不对她的心里话好奇?阿年是认真的在吐露心里话,也是在发挥自己的勇气,认真起来了,就跟上课时一样,跟整夜整理论文时一样。“你的成功自是不必我来认可。单从这个角度来看,你这种男人,对于没有资本拴住你的女人来说,你永远可能只留给她四个字。” “哪四个字。”“昨夜温存。” “是吗。”他听着这四个字,还真不知道他是这样,可是,她知不知道,那是对别人,唯独,与阿年无尤。 阿年点头,将他看做一篇文章一样欣赏分析:“性情中冷漠与温柔交织到恰到好处的人,本就很迷人。但是,你这样的男人……” 阿年性子就是如此,认真起来,就真的很真,她说的这些,他侧耳倾听。记在心里,他不用去问任何人怎么得到她,他只需要,用些技巧,侧面的来问问她本人。他是一个人,不是全能的神主,预料不到什么,有精明的头脑可以布局,张开一张网,阿年会不会走得进这张网,他不清楚。 阿年翻开桌上记事本的某一空白页,低头写着好看的字:爱上管止深,犹如,得了一场病,怎么会,轻易,到了要去世这程度。 阿年写完了推过去,给管止深看。 “这个,是我舍友说的,听说以前一个外语系的学姐喜欢你,夸张的用英文写下的,我这是中文翻译过来的话,意思对的。” 管止深站在阿年面前,拿过来看,头疼。 他蹙起眉头,把这记事本扔在了一旁,双臂撑着阿年的椅子和书桌,把她圈在里面吻住了她恰好仰起的小脸儿,灵动的舌头舔吮阿年的脸颊。阿年低头,恐慌,缩在椅子里。他停住,声音沙哑,眼眸盯着阿年忽闪忽闪的睫毛:“你依赖我。” “没有……”阿年抬头看他,睫毛下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说话近乎哭腔了。 没有吗? 管止深离开阿年那里时,快到凌晨一点了,她安静的睡着了。车上,他独自一人沉淀着情绪,她说“没有……”,真的没有吗?她像个偷窃的孩子一样做着徒劳的辩解。 ☆、抵抗隐婚老公,如果你能让我是想象过的那样爱你【8000字】+加更 第二天,雨后的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管止深说要带阿年去练胆子,可是,他最终没有来。 第一次两个人约好,食言了。 中午,是张望打给阿年的,张望对阿年说:“抱歉了,管先生今天临时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恐怕抽不开身过去你那里。” 阿年点头。“没关系,他先忙吧。攴” “我这里也有事要处理,就先这样?”张望问。 “嗯嗯,您忙您的。”阿年微微错愕,张望干什么对她这样客气,不用这样搭理她的。阿年羡慕这些忙人,有用的人。 觉得自己,好差辶。 呆在员工宿舍里翻书看,网上找资料。稀里糊涂的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在跟大家一起熬着快点到毕业的日子。也和大部分人一样,思想上丰满又积极,到了行动上很艰难才挪动得了一步。 张望在医院。打给了管止深:“管总,李秋实手术之后,你过来吗?”张望会称呼这个自己爱人的朋友为“总”,习惯难改。但私下里,会是“你”,不是“您”。 “今天——恐怕没有时间,那边你安排。”清冷的声音,说完挂断了。 张望拿着手机,在医院走廊里凝神想了半天,这事情棘手。她斟酌着到底该怎么安排李秋实,怠慢待遇?管止深的意思是允许怠慢李秋实么?特殊照顾?管止深的意思似乎也没有明确这样说。 张望衡量着这个度,不好掌握。 从上海回来Z市之前,李秋实就在上海的一家医院检查过,身体是什么问题那边的医生已经确定。到了这边,安排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听医生的,准备手术治疗。 李秋实今天一直没有打给管止深,早上她本以为会是管止深来接自己到医院,见来的人是张望,便知道,他可能有重要的事,忙。 江律来的时候,问张望:“她怎么样了?” “挺好的。”张望说。 江律看了张望一眼,有点意味颇长。点了点头,靠在医院走廊里,一起等待。事先早已安排好了,上海医院那边的医生和Z市的医生,有对李秋实的情况做过沟通,所以,检查完,直接进行了手术。 “你很关心她。”张望随口这么说了一句,可是张望的眼睛忽然有点亮,发现新大陆了一样调侃江律。 张望很少跟人开玩笑,除了已经去世的那位男朋友。她是看得出,江律真的关心李秋实,不算是今天,论以前,几次加在一起。每次张望代替管止深来处理李秋实的事,江律都会到场来的。 虽然觊觎朋友的女朋友这种做法不道德,可是,张望真想鼓励他,喜欢就大胆的追求里面的人吧,这样,管止深藉此可以轻松了。 江律挑眉:“你还不懂我。” 张望没说话。 两个人一起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不知道手术几时会结束。从前,张望很乐意为李秋实服务,张望觉得李秋实会是管止深的太太。但阿年出现在Z市后,管止深的性情上有了多大的改变暂且不说,就是单凭阿年的单纯样子,张望也喜欢阿年多一点。 李秋实和阿年一样,在陌生人面前话不多,她们两个来自同一个南方城市,身上有许多共同点。但李秋实的眼睛里有沉淀着丰富的内容,也许是比阿年精明不止一点,这精明无关聪明二字,是精,精。 李秋实的手术结束后,被推进了指定的病房内,昏迷中。医院里这个楼层很肃静,医生护士专业的忙碌着,张望询问了一些事项,记下了,麻烦了医院的人帮请看护。李秋实要住院起码一个月时间的,没有人照顾不行。 江律在旁听着,拿过张望手中一些医生开的单子。“交给我吧。” 他很佩服,张望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整天让自己忙碌成这样,脸上还一点都看不出累的样子,熬夜经常的事情,黑眼圈儿没有,皮肤也好。 这女人,八成——成精了吧。 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医院这边,张望拿出手机,犹豫,最终没有打给管止深。 方家。 管止深和方慈,还有管三数,等了方默川一个上午。 “他的手机打不通了。”方慈手里拿着手机,站在沙发边上拨出号码,可是,方默川的手机死活就是不通了。 “打到通了为止!”管三数一脸怒意。 管止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他对管三数说:“今天就算了吧。” “你今天有没有重要的事要忙?”管三数对管止深这个侄子,态度很好。 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上几分。 管止深看了方慈一眼。“没有什么事。” 他又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李秋实的手术应该已经结束,张望没有打过来,便是一切顺利。和阿年约好了要一起出去,这是个难得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这个时间了,算了,改天也可以。 方家的人吃完了晚饭,方默川这么晚才回来。 喝了酒了。 “去哪儿了?”管三数问他。 方默川错过母亲的身边走到了客厅,砰地一声身体躺在了沙发里,双腿交叠着搁在茶几上,吐着酒气:“出去玩了。” “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回来,答应了回来怎么说话不算话?!”管三数跟着过来,面无表情地问儿子。 “知道。”方默川点头:“我当然知道。” 表情,和这话,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正是因为知道你们在等我,所以,我才不回来,抠了手机电池,让你们找不到老子干着急了!怎么样?! “是去见那个阿年了?”方慈问。 方慈是替自己老妈对弟弟问出口的,可就这一句,让方默川所有火气都发在了这个姐身上:“哪儿轮得到你问我找谁了?我找不找阿年次要!你他妈少给我招惹阿年!!” “妈——”方慈一听弟弟骂自己,指着沙发上的方默川对管三数说:“您说说他呀——当弟弟的跟当大姐的一口一个“他妈的”!这听着像话吗?!我一点儿话也说不得了?谈个破恋爱,把女朋友当祖宗了是不是?” “当祖宗……我也愿意……”方默川眼睛通红的瞪着方慈,点头,我愿意。阿年就是祖宗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管止深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始终保持着,沉默。 喝了酒,方默川完全失去了分寸。他本来下定决心再也不让母亲讨厌阿年,可眼下的一席话,足以让管三数对阿年的讨厌,变成了恨。 因为阿年,他对自己的亲姐口不择言,管三数的眼睛里冷笑,并非是对儿子的失望,因为她的儿子始终就是这个样子,管三数是在对阿年冷笑,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本事,把她儿子祸害的五迷三道儿的! “改天,找个时间,妈要再见一见这个阿年。”管三数转身时说。 管止深抬眼,看方默川。 方默川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母亲的背影说,威胁的语气:“妈——您敢找阿年的麻烦,我就——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家。” “走——快走——” 管三数气愤地对不争气的儿子喊,喊得一张雍容的脸通红,手里拿着的电视机遥控器摔在地上,电池从摔开的后盖儿滚了出来。 管三数手指颤抖的指着方默川,喊的语气:“你是我生的还是那个小狐狸精生的?!学会了吃里扒外了!为了别人你回来骂你姐,改天是不是要一起骂你妈骂你爸了?!这种儿媳妇进不了方家的门!早晚得教唆你剥了我皮吃了我肉喝了我血!!” “让我死我都不会娶别人!阿年——” 方默川的话没说完,刚一提起“阿年”这两个字,立刻就招来管三数大声的叫停:“别在家里说那个小妖精的名字!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管三数很少这样情绪失控,此刻像疯了一样,被儿子气的。 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到底有几斤几两,管三数认为自己了解,儿子年纪不大时她舍不得儿子受苦,方默川是被母亲用手心儿捂着长大的矜贵少爷,让他去当兵这是管三数下了狠心了,都是为了儿子的将来。管三数已经可以预见,如果让儿子娶了这个阿年,这两个孩子幸福不了多久,顶多,也就是幸福到老人去世。 管三数担心,担心那个阿年以后负了儿子。如果儿子多少年后落魄了,这个阿年离儿子而去怎么办?儿子一定受不了,会崩溃!换做杜雨宁不一样,抛开家世利益这一点,儿子不爱这个杜雨宁,他日就算她管三数真老的去世了,或者生病去世了,就算儿子一个人支撑不起事业,走错哪一步棋,落魄了,倒下了,这个杜雨宁趁着年轻离开了丈夫,另觅归宿,起码,儿子受得了,因为不爱杜雨宁。 管三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考虑的有点多。可这种事情在她年轻时,曾亲身经历过,这痛苦够她回味一辈子了。那个男人在她管三数和其他女人中,选择了其他女人,能帮他走的更远的女人。管三数家世好,顶级的好,可管老爷子一脸威严不同意女儿的恋情,老爷子看不上那个男人,认为那个男人不值得姓管的人扶持一把。 所以,那个男人抛弃了她,找了一个愿意扶持他一把的。 管三数现在爱着那个男人,可她不会再去看那个男人一眼,在Z市遇见了,管三数冷笑对待,高傲的仰起头看他。管三数也不怨恨父亲当初的阻拦,多亏了父亲,若不是父亲阻拦,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她岂不是嫁了误了终身? 可是伤心,是真的一辈子了还没缓过来。 现在家里因为方默川的婚事大乱吵架,在早几年前,全家的长辈就有了心理准备。以方默川这个性子,谁能左右得了这小子?这个儿子,跟母亲是一个脾气的,都是胆子大主意正的主儿!管三数年轻时跟方爸吵架,普通的夫妻吵架动了气,敢拿着水果刀到处追方默川的爸爸,就要杀了他,一块儿死,管爸爸吓得躲起来。 管三数心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伤着,所以从来没把方默川的亲爸放在眼中过,过一天算一天。但在外人面前,管三数还是和方默川的爸爸表现的夫妻甜蜜。这种女人其实可怕也可悲,就是爱对方爱到什么程度,只要对方背叛过她,她就这辈子绝对不回头! 哪怕,这一辈子难熬的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管三数出来送侄子,管止深上车,让姑姑进去。 “不冷。”管三数叹气,对坐在车里的侄子唠叨了几句。“这孩子还真不是被惯得,这性格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遗传我的性子了。” “吵也不解决问题。”管止深安慰。 慈母多败儿,但管三数严格的时候任何人动摇不了,方默川骨子里,有些难驯。不知道他未来的路究竟走成什么摸样。“纨绔子弟”四个字,他一个不小心,这辈子,真的就容易给坐实了。 “是啊,解决不了问题。”管三数气得想哭,叹着气说:“姑就盼着这孩子和那个阿年能出点儿问题,这小子跟我性格一样一样的,那女孩子要是对不起他,他不带走回头路的,多痛苦都得一定就是果断分了。” “……” 管止深不发表任何意见。 阿年背叛方默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年不会随便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和他同在一个床上睡过,阿年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换做其他女人,不一定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许在一个酒会上,他手在女人腰上一搭,床单是滚定了。 事情在冥冥中兜兜转转,往往它就很奇妙,从前不知何时何地说过的话,现在也许就应验过几次了。现在被人胡乱说过的一些话,慢慢,日后它也许就真的应验了,在那样的一个误会下。 管止深不放心方默川,里面吵的正凶,管三数让管止深离开,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儿让管止深揣摩不透姑姑的用意了。 问了姑姑,没事吧?能不能管得了默川? 管三数说没问题。管止深听了,这才驱车离开了方家。 管三数目送侄子的车开走,方默川喝醉了,口不择言,管三数只能把侄子支走。 藉有事知名,管止深在李秋实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整天,晚上他没有过去医院。有些累了,回了家陪母亲吃了顿晚饭,母亲喜笑颜开。 每个星期,再忙,还是会陪母亲一起吃饭,这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幸福。 方云问他:“几点回去?” “今天在这边住。” 方云看儿子。“阿年呢?” “她学校有活动,马上毕业了事情比较多,舍不得同学们……聚会安排也比较多。”管止深安慰母亲,别多想了。 方云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对儿子说:“秋实听说手术了,妈今天没过去,觉得适当得保持点距离,你也是。” “嗯。”管止深点头。 “妈改天再去看她,这孩子也挺无辜的。一开始你把她安排到上海去,妈还是不同意的,挺喜欢这孩子的。现在婚结了也就结了,阿年也是个老实的好孩子,这中间,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方云担心。 担心儿子会没有分寸,方云觉得儿子在大事上向来都把握得住火候。可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和阿年结婚了,如果儿子跟李秋实再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太不好了。 管止深听着,点头。 方云有坚定立场,也会心软。“这么说是说,回头儿你也得看看秋实,妈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可也别伤了这孩子的心。你养伤那段日子可不短,她不离不弃的,这份儿心也很难得。” 次日清晨。 管止深开车到了阿年宿舍外。 过了一天,阿年对于练胆子这件事,热情有些消退了,不过人来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跟他上车了。 蓝天,白云,抬头看,站在这么高的顶层,阿年晕的眼仁都疼了。 他热爱极限运动,蹦极,空中冲浪,跳伞,都曾经尝试过。 阿年帮他整理着东西,她不敢跳,他也不让她跳。他的蹦极工具是自制的,他说是在国外跟朋友玩儿时研究出来的,用着习惯,安全。他说,那时候二十几岁,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时间都放在了玩儿上和研究这些兴趣爱好的工具上。 “你胆子真的够大的了,我已经腿软了。” 管止深回头望她:“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体素质好么。” “好,很好。”阿年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逗她。 阿年囧。 他总是把话题扯远了。 在他准备要跳的时候,他让她亲眼看着他纵身一跃的样子。阿年站在那里已经腿软了,恐高的孩子被他带来受刑了。他确定了一下自制工具的安全。阿年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会心脏停止跳动吗。 他说根据人吧,每个人感觉不同。一般他做这种极限运动,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了,不知如何走下一步了,会玩这些。就是跳楼,高到让你跳下去粉身碎骨渣都不剩的高楼,但是没摔死,完全失重,心跳让身体感官一瞬死去一般。到了极点,向上弹回的时候,大脑会充血,身体素质,真的很重要。 管止深纵身一跃时,阿年吓得眼泪一下子就跑出来了。 其实她知道他没事,下去了,会安全的。 可是,万一,万一呢。 体验极限运动的是他,可是阿年在等待中,心情和他可能是接近的,几乎一样的,甚至害怕了,很怕。 不敢声张的在心里害怕。 中午。 他开车带她去家中吃饭,王妈准备的午餐,很家常可口。家中这个时间长辈都不在,放放也去学校了,胳膊的伤差不多了。 可是学习严重跟不上别人的步伐。 去哪里吃饭都是吃,不如在家里来的健康随意。 阿年吃东西时看他一眼。 “怎么一句话不说。”管止深问她,给她挑了她旁边一道菜中的西芹块儿,阿年爱吃,不爱吃里面的其他东西。 阿年有时候习惯接受别人的照顾,但这个人要是她熟悉的人,才心安理得。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你刚才连续夹了三次。”他随口答。 阿年皱眉。“是吗。” 没有太注意刚才都吃过什么,到了这边,很久没有吃过西芹了,不是吃食堂,就是在外面吃,自己做也不是太会,帮忙可以。毕业工作了,要开始学会自己做饭吃了。 在南方小镇上,倒是经常会吃这个炒的西芹。舅妈爱吃,外婆爱吃,阿年从小跟着吃,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长大了,免不了会跟同学们经常出去聚餐,每次的餐桌上,同学都会给她点一道炒西芹。 王妈过来问阿年,味道怎么样?咸了淡了尽管说,下次好知道注意。 阿年怎么好意思,连忙说很好吃,不咸不淡刚刚好。 王妈笑了。 “下次不放腰果,换成鲜肉。”管止深对王妈说。 王妈点头。 “你不爱吃腰果?”王妈走了,阿年问他。 管止深说——“你不爱吃。” “可是我也不爱吃肉。” “不吃肉怎么会长一副好的身体。” “我都22了,已经不发育了……”阿年黑脸了。 “你的身体,可能还有发育的余地……” “……”阿年脸彻底黑了。尴尬有,自卑没有,不觉得他那是实话,他可能是在故意逗她的成分多。 阿年的确不爱吃肉,很少吃肉,在小镇上生活时,十六七岁还在发育中,可她吃肉很少,营养不均衡。外婆和舅妈最唠叨的就是她14到16这个年龄里,怕她发育不好。 以前阿年觉得平胸没什么,那么多平胸的人。可是16岁的时候,发育的明显了,胸部变大了,能感觉出来在发育,14岁开始就变了,16岁时真正发现变大了。有时候自己会忍不住看看,多大了,穿文胸会觉得丢脸,第一次穿了去上课,是不敢抬头的。——这是阿年的16岁。 从少女刚长大的时候,那个年龄,心里,都会有一点小秘密,小尴尬。 在管止深的印象中,见过她在小镇街上被人撞了胸部,很痛。人道歉之后骑着自行车走了,四处无人,那个清晨才五点不到,阿年是去买豆浆的路上,她低头,小心地把衣领扯开了点,看了一下。那天清晨雾蒙蒙的,大雾让视线仿佛也是模糊的,管止深一直看着她,他觉得她可能是在看,正在发育的胸,撞小没有。在眼神交流中,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阿年看了一眼号码,他疑惑,阿年说:“是默川……” 她接了起来。 “在哪?”方默川问她。 阿年沉默了好久,被这种滋味儿折磨的透不过气了。“我在外面逛街,跟宿舍休息的同事。” 她看了一眼管止深。 管止深沉默,点了支烟,去了别的地方抽——外面。 阿年跟方默川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结束通话。 没有再吃东西了,也吃的差不多了,阿年拿了包准备走了。到门口,管止深站在她面前,问她:“怎么说的。” “默川找我有事,要见我。”阿年对他说。 他断定:“你很痛苦,为什么。” 管止深在逼她,说出原因。 阿年低头。 “抬起头来。”他很严肃。 阿年生气,不喜欢被他质问,她想走,他扯住她的手,紧紧的攥着,阿年还是低着头,手在他的大手里攥住了冰凉的手指,点头:“是,我很痛苦,可是你不要误会了。” “我误会了什么!你说出来给我听一听!”管止深扯过她,近乎在低吼,承认点什么有那么难吗。怕什么,一切不是还有他。 阿年被他喊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圈儿就红了。也对他喊:“我不知道你误会什么!我不说!我难过是因为我……我……” 结巴的,蹲在地上,大哭,出了声。 管止深紧抿着唇,喉结动了动,蹙眉看着阿年。这样的阿年实在少见,心大的孩子,心里到底是有多纠结,才会急的哭出来。 阿年一哭,管止深就乱了方寸,不明白追人怎么追,不如实实在在的照顾着、心疼着,来的实际。拥抱她的身体,侧面亲了亲她柔软发丝下的太阳穴位置,低喃:“如果你能让我是想象过的那样爱你。” 他打电*话叫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他没有在院子里陪她,让她一个人在阳光温暖的院子里静一静。 走时,阿年一个人。 没有告诉他,他许是也知道她离开了。 进市区的出租车上,阿年一直叹气、叹气。 晚上,方默川开车去了阿年宿舍,说要带阿年出去吃饭,让阿年打扮的漂亮点。……有两种男人,一种,女朋友打扮不打扮他都觉得最漂亮,另一种,偶尔会提醒女朋友打扮的漂亮点。 阿年点头。 洗了脸,照了照镜子,没有打扮,只是照镜子反复了看了自己几分钟,鼻子眼睛嘴巴都在,好好的,五官正常,可以出门了。 上了方默川的车,一路上,他在笑着说话,内容平常。 今天,方默川反常。 他把吃饭的地点选在了A大附近的烧烤摊上,阿年没觉得这有什么,以前大家经常一起这样吃东西,喝啤酒。刚点了东西不到十分钟,地产啤酒上来了,与此同时,烧烤摊的路边驶来一辆奥迪Q7,阿年望过去,车牌号,正是管止深的那辆。 “我表哥,上次在我家你见过的。一起坐一坐介意吗?”方默川问阿年,又说:“昨天他也在我家,导致我今天做了一个决定。” 阿年反应了一下,视线从奥迪Q7上回来,紧张失神的对方默川笑了笑:“不介意。” ☆、抵抗隐婚老公,准备裸睡来的……【8000字】 Z市的六月份晚上稍微有点凉,不至于会冷。 黑色奥迪Q7停在烧烤摊旁边,车牌号尾数——E6666。管止深走过来时,五官严峻。难免让旁边桌的人看了又看。 阿年自然在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阿年又觉得这没什么,低着头躲避反而此地无银了。她抬头看他。管止深翩翩而来,眼神一股清冽。 “怎么才到?”方默川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让老板拿过来一把椅子。 阿年不知道该怎么跟管止深打招呼,怎么称呼都不合适,她不擅长伪装自己,不擅长做不愿意做的事,除了那些宿命中安排给她的被逼无奈。现在,没人逼她非要跟管止深打招呼,方默川了解阿年的性格,不是会跟人套近乎的女孩子,他跟管止深介绍:“阿年,上次在我家见过。攴” 管止深表情平淡,点了点头。 阿年也对他几分刻意的疏离,因这姑娘性子尤其的淡,便显得这举动不刻意不做作,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跟他熟悉过。 方默川从纸箱里拿出啤酒,搁在桌上用筷子一端一撬,啤酒盖儿立刻开了迥。 “不喝了,要开车。”管止深说。 方默川看了一眼这马路上,大晚上的。“喝点没关系吧,晚上也不一定有人查。”其实就算有人查,又能怎么样。 方默川劝酒,阿年是想开口阻止的,可是嘴巴刚动了一动,立刻闭上,坐在那里谁也不看。目光,不知放在何处。 方默川经常酒后驾车,阿年以前跟他约会,尤其是有他的朋友们在,不管是在南方,还是来了北方在Z市,桌上一帮朋友肯定会喝酒,方默川二十几岁了,酒驾更甚。阿年每次和方默川离开后,从离开那一刻,到方默川打来电hua说到家了,这个过程里,阿年的心都是放不下来的。 也许他喝醉了不知道,或者本性任何事情就不惧怕。但他真的没有转身看过,想过,酒后驾车不是他担忧他自己,是身后阿年和他家人在担心驾车的他。 管止深不一样,阿年跟他相处不多,但每次单独相处,都会有所收获,在他的言谈举止中,了解他这个人,很有原则和自控力。那次他开车带她去的北京看四合院,张望就在北京对阿年说过管止深这个人,驾车时很小心谨慎,不会跟人比速度,不会喝酒驾车,越是成熟,越是习惯低调了。 他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也是对他所有的亲人朋友负责。但他还没有彻底的做到酒后不驾车这一点,偶尔,还是会这样做。管止深这样珍惜生命,是因为差点失去过生命,大火烧伤之后,死不成,活着又遭罪,所有人陪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父母那时苍老了许多。他便开始惜命,不想再让父母担心。 其实阿年很好奇,他怎么会被大火烧伤,可是没人提起过了,她也不打听,显得她多八卦,似乎那也是没人愿意提起的事情。 方默川和管止深在聊的事情阿年半懂不懂。 不过,管止深毕竟34了,看待事情和社会的角度较比年纪小的人是不一样的,见解也不同,虽然大胆,但思想很成熟,稳。 在奥迪Q7停在路旁的时候,方默川说,昨天管止深也在他家,针对一些事情他做了一些决定,阿年听着,还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呢。 “我妈和外公,说可以在省委替我谋一职位。可是我进去了那天起,就要整天盘算着怎么抓着绳索往上爬,我,不擅长这个。”方默川对管止深说。 管止深把啤酒瓶挪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看他:“有方慈在市委,这关系都是通的,她可以帮你,你只要去就是了,怕什么。” “不是怕什么,我觉得我这要是一旦进去了,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就是左拥腐败,右抱贪污了?”方默川声音不大,和管止深交流这些他心里真的担心的事情。 阿年听着,插不上话。方默川以前就说过,等她毕业跟她结婚了,就安安分分的工作赚钱,养家。可是,现实社会距离想象中的平和安稳日子,相差不止是十万八千里。方默川不想跟母亲一样,争强好胜,管三数跟自己的亲嫂子方云,在一个医院里斗的那么凶。以前方默川十七八岁的时候,每次听说自己母亲跟姑姑吵架,把姑姑气哭了,方默川就不愿意面对管止深,他希望不止是他们表兄弟感情好,长辈,也要和气。 方默川成年后,管三数灌输给儿子的思想和话里,就是在提前暗示,暗示方默川不准对管止深这个表哥太亲近,表面可以亲近,心里就算了。表兄弟之间的争斗他日势必会有。管三数是管姓的人,管老爷子是个什么人物?厉害着,表面爱逗乐子爱开玩笑,心里什么事儿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于方云嫁过去管家,生的儿子管止深姓管,而管三数自己嫁出来后儿子姓方,因此得不到管老爷子的手底下的任何东西,管三数是憋着一口气的。 生下儿子不久,还没落下户口时,管三数要让方默川姓管,婆媳大战,和方默川的爸打仗,管三数专制的就要让儿子姓管,可方家的老人死活不能同意这种荒唐事!方家老人和管家老人交好,在气的头晕几次住院之后,终于找上了管老爷子,管老爷子发话,这才让管三数松口,让儿子姓了方。 管止深跟方默川说,如果他去了省委某一职位上,单位那边一切有他姐方慈罩着,不会有问题。这是完全不用质疑的,方慈从二十出头熬到了三十岁,大学时就已经被管三数带出去见一些官场的人,交际和说话的根基早就建立,事实证明,在管三数这个当妈的逼迫下,本就有一点母亲遗传性格的方慈,没有让人失望,在Z市官场里可是一个熟脸儿了,大小事,知会一声没人不给办。 一个铁打的脉络。管三数教给了方慈这个女儿手腕儿,方慈在这个圈子里怎么使用的,不得而知,但这个脉络真是犹如铁打的,力气小的人,怕是轻易掰不断。所以,方默川去了省委,不管起步的职位多低,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节节高升。 很多人说,机遇,是很难碰的。机会,也是不等人的。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机遇,是找上来的,机会,是始终等他的。 方默川其实某些方面是幸福的。只是他若选择了这条被铺好的路,失去的会暂时是阿年而已,进去单位和婚姻是挂钩的。外加,方默川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向往自由。 “我不想去,我倒不担心我自己,我怕我一冲动日后连累了我姐。”方默川不懂内情,不过总听也了解了一点。他点了支烟,把打火机还给了管止深说:“我姐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稳定了,这工作她似乎很喜欢。她还没嫁人生孩子,算了吧,我就不去给她惹麻烦了……” 在管止深的心里,方默川一定可以做得好,这小子不傻。他也希望方默川可以去按照母亲铺的路走下去,他倒不是自私的为了让阿年和方默川分开,而是方默川真的适合那个圈子,有太多的人罩着他,他只要不犯那种拿了汽油浇在自己身上,自己随后在身上点了把火的错误,他就一定没事。 Z市神通广大的人很多,各个单位部门都藏龙卧虎。清朝时就一个和珅,Z市,却不止一个和珅。方默川大可不必担心他日当了这个和珅的后果会不会惨,最终谁下台了谁处置了谁,一定处置不到管老爷子外孙这里。 方默川回来Z市的日子还不长,现在决定了不听母亲的话,那总归是要做一行。他在说自己的想法时,阿年隐隐呼吸有些乱,方默川说。“我想和阿年在一起,曾经我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现在看来,不容易。干脆,趁着年轻我试一试,不靠父母,自己出来凭双手做点什么。” “创业?”管止深问。 方默川摇头,“还不知道,先从家里出来了再说。” 他今天见表哥,管止深,这个从小教他很多的男人;女朋友,阿年,这个让他放弃很多也背叛很多的人。宣布的,就是他要一无所有了。昨晚跟母亲吵架,虽然是醉酒了,可是,一些话不是醉酒的缘故才说出口。憋在心里许久了,爱的人想娶不能娶,他甚至不敢面对阿年,这么无欲无求的阿年。 阿年去了洗手间,方默川喝的眼睛有点红,昨天醉酒刚缓过来的缘故,他本就没有精神,现在更憔悴,方默川对管止深说:“哥,阿年跟了我四年了,一年365天,四年已经到了,四年前她很早就跟我来了Z市。这将近1500天里,我几乎没给过她什么。头一年我只管高兴了,她来了,我圆满了。等到我意识到毕业后可能要跟她结婚,我就犯了难……我妈那一关,我没有把握能过去。” “我爱她,几年前我自私的只是喜欢她就必须要看着她,把她带来Z市,那时候我没想过我要她陪我一辈子。慢慢,我慢慢发现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失去她,我输不起,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不管我妈怎么做,我绝不退出。” 方默川趁阿年离开了座位,对管止深说这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对管止深道歉,言不由心,言由着心,分不清。管止深眼眸内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听懂了方默川的话,也仿佛是从来没在意,摸过桌上的烟盒,打火机拿在手里,修长手指打开烟盒盖子,捻出一支烟搁在唇边,眯着眼睛点了上。他抽了一口对方默川说:“慎重。” 方默川的视线停在某处,闭上了眼睛,点头。 阿年回来的时候,接触到了管止深的视线,还没走到座位上,闭着眼睛的方默川看向阿年,伸手把阿年扯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阿年惊慌了一下。 “离我近点。”他说。 “……”阿年说坐在哪里都一样啊,烧烤在两边烤才好。 他攥着阿年手,不放。 阿年没有再说话,在方默川身边。搁在以前,阿年可能会说方默川你别闹了!撒酒疯一边撒去!可是,现在管止深在,阿年觉得说这些不合适,在管止深面前这样跟方默川说话,管止深会不会误会。 心虚,总归,就是心虚了。 烧烤陆续上来了,管止深胃部不舒服,没有吃这些东西。方默川对管止深说:“你应酬太多了,注意身体。多回家和姑姑吃些家常饭养养胃。我如果听我妈的去工作上班,免不了跟你一样,指不定以后都没时间陪老婆孩子。” “想吃烤辣椒吗?”方默川问阿年。 阿年摇头。“不吃了,很辣。” “我让老板选的不辣的。”方默川把烤辣椒给了阿年一个,绿色的辣椒烤的变了色,上面有烧烤的调料,闻着,看着,就很好吃。 方默川和管止深在说话,阿年走神儿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吃着吃着,只剩下辣椒了,阿年咬了一口,吃了,辣的受不了了,拿过啤酒喝了一大口。 “辣?”方默川见阿年喝了一口啤酒,问她。 阿年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嗯嗯”点头。 方默川夹过阿年吃过的烤辣椒,吃了一口,的确辣,这个程度的辣他受得了,阿年未必可以。 喝了啤酒,还是没有缓解多少,阿年心情被辣的更不好了。 “对不起,以后都不给你吃这个了。”方默川把辣椒推到一旁,扳过阿年的小脸儿看,他的手指在阿年的脸上,阿年感觉温热的皮肤被他冰凉的手指捏着,很不舒服。管止深一直在盯着阿年,阿年感觉到,却不敢看过去。 “坚强一点,别像上次一样辣的蹲在马路牙子上发脾气。”方默川笑了笑,俯身,薄唇吻上阿年辣的有些红的嘴唇,好看的颜色。方默川希望缓解阿年的痛苦。 方默川闭着眼睛,毫不避讳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大街上动不动就吻的人比比皆是,这样不是真的在接吻,只是一下安慰人的亲密举动。如果是影子和左正她们这些人在,没准儿要起哄了。可是在的,只有一个管止深,表情,那么无温。 阿年看向了管止深,只看了一眼,从他眼中透出的,是悲伤,还是什么,阿年怎么能悟的明。一个34岁的男人,究竟,心有多强大。可以不可以,继续——承受。 “别闹了。”阿年使了力气,推开方默川,拧着秀气的眉拿起啤酒杯子又喝了一口啤酒,对方默川说:“我进去洗下脸。” 方默川点头,只愿意——当她是不好意思了。 阿年去了里面,洗了脸,深呼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离开桌子之前,她的眼睛和管止深的视线交错而过,他那双眼眸里,分明的,介意。 阿年再出去时,桌上多了几个人,左正,乔易,向东没有来。左正带来了一个女生,唯独,没有了管止深的身影,奥迪Q7消失了。 大家吃到很晚,总共,是有三个多小时吧。 方默川送阿年回的员工宿舍,这一路上,方默川认真的跟阿年说了许多他的想法,早前阿年刚来Z市进大学,就幻想规划过的那些,现在必须要面对了,而且,要尽快面对。阿年有些接受不了方默川离开家,不是她不能吃苦,她怕方默川吃苦。方默川从小衣食无忧,优质生活伴随着过来的,他到了25岁了,那些早已沉溺在他浑身血液里的东西,拔得出来吗? 以前,大一的时候阿年她们宿舍的几个,每天快乐又忙碌的穿梭在A大里,对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好奇。尤其阿年,南方来的孩子,冬天下雪了一边怕冷一边忙着去堆雪人儿。大二了,大家对那些不好奇了,一草一木仍是旧模样,下雪了,阿年只剩了怕冷,不再有堆雪人的心思兴趣。大三了,无聊更甚,似乎阿年觉得大四了才有一点紧迫感,伴随紧迫感的又是诸多彷徨,考虑多了。 Z市的这四年,阿年印象最深刻最忘不了的,还属宿舍里的时光。阿年想起了以前,在宿舍里游戏完了,就开始八卦校园里的小事儿,新鲜事儿。八卦完了,大家就躺在床上等待睡着,睡前胡乱的感悟人生。乔辛说,某个班级的班花傍个了富家子弟,大家先是把人家未来想象的痛苦不堪,再觉得怎么可以这样心思坏,就说,祝福吧。 班花和富二代男友分手时,向悦时常会说起:“班花的生活依旧奢侈,估计是这个富二代的父母给了她不少钱吧,我见她们在校外见过面哦。这父母是让她离开这个男的了。反正那男的现在意志消沉中。” 乔辛会说:“您能不能不总把现实套进不靠谱儿狗血小言里论断?时间长了,逻辑大哥都他妈不认识你是谁了!小心以后你变成了歪理邪说一点说服力没有的——向洪志。” “嘁,你是乔洪志!我没往你家信箱里塞练功光盘吧,也没让你去天*安*门广场剖腹吧。”向悦回嘴。 其实阿年在被方慈找上*门时,想过这种情节。但是没有,方慈跟阿年说——你永远别想在我们方家捞到一分钱。阿年没说什么,不知道是方慈活的太玄幻了,还是方慈把阿年这个人看的太玄幻了。 方默川问过阿年,如果我妈拿了大把的钱让你离开我,你怎么选择。阿年说,我就直接拿了那份钱,然后你和我死攥住不放,一起去过好日子。 玩笑话,到底就是玩笑话。 阿年从方默川的车上下来,一路都在想这些,方默川离开家,这种意义上的离开家和平时离开家不一样吧,生活会很艰难。 阿年愧疚的是,方默川是为了她,离家。 在宿舍里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膝盖上一本摊开来的书,书页数已经乱了,阿年一动,书从膝盖上掉了下去。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管止深的。斗胆,主动的拨打了出去。 他很快接了。 都没有说话,阿年听着他的呼吸,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准备好了的,说不出。 “打给我,却不说话?”他说。 阿年叹气,才22岁,就总是叹气了,怎么办。她说,可不可以阻止方默川从家里搬出来,方默川肯定不行的,他想象的太简单了,真的搬出来了,以什么为生?身上的钱,总会花完的。这个事情的关键在阿年身上,可是阿年阻止不了方默川,也不愿意去找方慈,或者管三数。 “别去找她们,什么也改变不了。”管止深说,方默川决心离开家这件事,顺其自然吧。他问阿年,方默川真的为你吃苦,你会不会为此感动,或者是,已经感动。阿年没说什么,沉默。管止深又说:“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你为此再也不离开默川,还是不去管他搬出来。” 阿年,不知道的。 “阿年,得之我幸,失你是我的命。”管止深有几分信命的态度,再有几分凭自己。可他说这句话,八个字,是为了让阿年知道,他不阻止任何方默川会为她去做的事,是让她看清谁适合他,这种事情各凭本事,至于最终结果,在于阿年怎么选择,选择了,千万别有悔意。 他让她知道他的一个明确态度,让阿年心里有数。他在等她,等她承认她对他有感觉,然后,他可以让这感觉热烈。在阿年没有表态之前,除了那些平常的之外,他什么都不做。他需要女人,他不能强要了她的身体,那是“强*暴”,他不能在阿年不愿意的情况下,以自己的金钱和权势优势去说,这是我的女人,那是“不成熟”。 在阿年的感情世界里,钱,权,都是不起眼的。所以,怎么办?管止深急归急,也稳得住。如果阿年在某一次经不住他戏弄,跟他上*床了,他会另眼审视这姑娘了,认识一个月不到,且是有固定男朋友的女孩子,这可以称之为,随便。 管止深相信阿年听得懂这些话,便挂断了。阿年在宿舍中发呆,手机在书上搁着,不想睡,是不期待明天,一点都不期待。早上不到六点,阿年被吵醒。 摸到手机接了,是方默川在说话。“阿年,八点整A大门口见。” “……”阿年还来不及问什么,他已经挂了。 听方默川兴奋的声音,不会……他真的搬出来了吧╮(╯﹏╰)╭ 阿年赶到A大门口火锅的时候,向东的车在外面停着,还有方默川新买的这辆车。阿年上楼,靠窗的老位子上看到了这些人。 “阿年过来。”影子叫她。 方默川的旁边是个空位置,阿年坐下了,还喘不匀称气,淡淡的语气带着点轻微急躁,问方默川:“这么早你干什么。” “我离家出走了。”他说。 阿年闭上眼睛,果然。 “带了什么出来。”阿年问。 “衣服。一张银行卡,里面还有十万块吧。”方默川似乎对于离家,没有什么压力。 以他,十万块,用的很快的。 “打算住哪里。”阿年问,接过了影子递过来的筷子。 “暂时先住酒店。”方默川把调好的火锅料放在阿年这边。 大家离开火锅城的时候。左正皱眉站在马路边上,揉着他的太阳穴:“妈的大周末的困死了!早上就让哥们儿吃了一顿火锅这不科学。” “我也是第一次早上吃火锅。”影子说。 向悦上了亲哥的车,关上车门之前说:“老板都说了,还没开门儿呢我们怎么就来了。” 大家都散了。 阿年和方默川站在马路边上,方默川穿了牛仔裤,是去年跟阿年一起买的,情侣款休闲牛仔裤。一模一样,今天恰好,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穿着了。 “带你去见我妈,最后一次。”方默川让阿年上车。 阿年不愿意。 摇头,不去。 “我不会给我妈羞辱你的机会,只是跟她知会一声我的决定。”方默川抓紧了阿年的手。 阿年不想去,最终方默川没有勉强阿年。开车离开时,方默川接了个电hua,别人问他在哪,他说了地址。 在路边等。 A大门口,那辆奥迪Q7驶过来,阿年紧张。 阿年和他一起下车,管止深没有下车,方默川和阿年走了过去。 副驾驶车门打开了,管止深把方默川要的东西递给了他,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他五官上,稍显倦意,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的导致,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副驾驶座位上一个放着保温餐盒,卡通图案。 “用户口薄干什么。”管止深问方默川。 方默川搂过阿年,对他说。“当然是结婚登记用。” 管止深莞尔,点了点头。 阿年看向方默川时充满诧异,结婚登记?她还怎么结婚登记?本能的,她把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管止深。可是他开车走了。什么人啊?! 晚上,阿年终于脱离了方默川的视线,对于方默川星期一就要去登记,阿年想好了理由,那就是拒绝,可是拒绝,总要说出原因,以前,答应一毕业结婚的是阿年。现在反悔岂不是说不去过了。 阿年打给他。 他听了,严峻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年语无伦次了:“我的那个什么,难道不是你吗?我怎么第二次登记?” “那个什么是什么?” 阿年:“……” 阿年说不出口,对着手机沉默了一分多钟,生气的准备挂了,管止深却笑了:“给你的合法丈夫,开门。” “……” 阿年反应了一下,意识到管止深真的在门外,立刻抓起床上的睡衣套在身上,洗完澡了还没穿衣服,没心情穿,不爱穿,就准备裸睡来的。 ———— ☆、抵抗隐婚老公,是不是以往搂着女人睡的居多【5000字】系统超时,订阅此章 管止深就这样来了,熟门熟路的究竟是第几次,记不得了。其实也没有多少次,可是,阿年总觉得是很多次了。打开了宿舍的门,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包裹着他这副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躯,站在这个门口望着她。 阿年穿衣穿的匆忙,宽大舒适的睡衣有点歪歪扭扭的挂在她这身上,棉布料子,薄款的,下身长裤,带两个裤袋,是红色草莓形状的。睡衣上身的小腹位置,也是一个两头都可插进去的大口袋,一样草莓形状。 阿年侧身。 管止深走进来,阿年关上了门。 他来了,刚好可以跟他说一下,怎么让默川别提登记这件事。阿年真的没有办法,在方默川放弃一切为她离开家的时候,不管他这么做是对是错,他是牺牲了的,阿年不知道如何拒绝方默川的请求,Z市四年,本来,跟方默川走进民政局,是阿年以往心里从不犹豫的攴。 一转身间,阿年被他拥入了怀里,很有分寸的算不得拥抱的拥抱。他吻在她的额头上,不动,久久地。他说:“我知道,让我试试阻止他。” “……” 阿年站着一动不敢动,他的双手触碰在她的头上,她的脸就埋在他的怀里,不是她要埋进去的,是她长得太小了,身子骨小,以至于身躯健硕的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在护着她一样。不敢呼吸,阿年始终不敢距离他近的时候呼吸,怕他的气息进入她的感官里,记得住一个人的气息是微妙的本能了的结果,最好,不要记住迤。 “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谢谢。”阿年抬头。 管止深蹙眉:“不用。” 他说之后要离开,十一点之前,在她这里休息一下。休息?阿年愣住,他不介意,可是阿年很窘迫,这宿舍里的条件真比不了他家,还有阿年的被子,床单,质量也是一般。 管止深很快就睡着了,这小小的宿舍里有他的呼吸声。阿年一个人在房间里走动,不敢出声,到了将近十点,阿年觉得是宿舍马上要熄灯了。想出去问一问管理员大姐,熄灯吗今天? “张姐,张姐,在吗?”阿年站在房门外问。 没有回答的声音, 阿年低头回了宿舍,开了门,见他还在睡着,管止深仰头平躺在她的床上,上身裸的,手臂上的纹身露了出来,阿年仔细看,仍看不清那是什么图案。他睡觉的时候头发一点都没有压乱,阿年忽然想起,看杂志上一篇报道分析过,根据男人的睡姿,可以知道这个男人的纯洁程度。 是不是以往搂着女人睡得居多。 他的衬衫,裤子,西装外套,马上就要掉在地上了。阿年全都抱走了,一件一件搁在了衣架上,他的黑色皮带掉在地上,发出一点声响,阿年“嘘”了一声。 因为没有过赶他走的意识,所以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让他留下,可能,是不敢惹他,怕他不会帮她阻止方默川登记吧…… 阿年在台灯下看书,无聊的很,双手搁在打开的书上,枕着双手歪头看外面的夜,看着看着,想起看一下时间,要记得十点半左右叫醒他,他说十一点之前有事,阿年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了。 不大的宿舍内,两个人的呼吸,一点一点,都在安睡。 管止深醒过来时,已经十二点多,过了凌晨,阿年趴在书桌那边没有动,台灯的光亮让宿舍里一部分昏暗,管止深在衣架上看到自己的衬衫裤子,一件件,穿好。 照着镜子,捏了捏眉心。 他走到阿年身边,弯身看阿年,她睡着了。窗子还开着一点,有凉风吹进来。管止深站起身,关上了窗子,小心翼翼地把阿年抱了起来,睡梦中阿年抓住了他的手臂,睁开了眼。 “到床上睡。”管止深轻声说,双臂抱着她。 阿年彻底醒了。问他:“几点了?” 要叫醒他的,结果,一不小心自己睡着了。 “很晚了。”管止深手指不经意碰到阿年身体上,睡衣下的胸部柔软,手指也划过了阿年的臀部,太快速的不经意,他也是后反应过来,阿年更是感觉不到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先走了。” “你不用跟我是这样的告别方式……” 阿年觉得,这亲昵不能进行下去。 管止深离开时是十二点多,他有钥匙,从外面到里面,一串。 次日清晨。 阿年和影子她们,跟方默川左正他们这些人走在一起,早餐之后在A大里转了一圈儿,以前,多风光的,俊男美女关系这样好,任何人插不进来这几个富家少爷的圈子,向悦她们这些女生,总是让人羡慕。 乔易和左正走在前面,乔易指着A大里的一棵大树说,小时候我爬树可厉害了,左正比我早出生却一点都没我厉害。 左正悠哉:“你上过树,我上过你……” 向悦无语了,跟向东嘀咕,哥,乔易他们俩不会真的有奸情吧,有的话你可要告诉我一声,我还在左正这棵树上吊着呢,一晃儿,都二十来年了。我掉下来摔死那天也不能让奸夫过得好……╮(╯﹏╰)╭ 一颗小青梅追着这不着调的白色竹马,每每都马上要追到了,就被马蹄子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踢飞了,老远,老远的。 “不知道左正是不是要继续留在Z市,哥和乔易肯定要回海城工作,你打算毕业还留在这里?”向东问向悦,希望妹妹仔细考虑考虑。 “我想在这边工作,来了四年,朋友都在这边,我习惯了。”向悦说。 当初大家来Z市读书,都是因为左正这个打小玩在一起的朋友,向悦喜欢左正,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从小学开始就粘着左正。现在左正不离开Z市,她也不走。 “你自己想好。”向东回头说。 向悦点头。 阿年和方默川走在向东向悦后面,走在最后面了。方默川把银行卡给了阿年,告诉了阿年密码,就是银行卡号的后六位。阿年还没拿,问他:“给我干什么啊?你自己拿着吧。” “我忍不住会借给别人,要没有了。”方默川说。“有人跟你借钱了?”阿年问。 方默川点头。 “那你借了?” “借了。” “借了多少?” “四万。” “卡里还剩下不到六万了。” 方默川点头。 “借谁了?” “……” 因为方默川随便借给别人钱,且是一借出去就是四万整,阿年有点跟他生气了。在A大的树林里,大家都在开心的聊着,阿年坐在长椅上沉默着。其实,阿年生气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来,跟别人的那种生气没法比。 不知道怎么跟方默川说,不说他也不懂。 方默川有钱,一直是富的别人无法相比,可他真的离家出走了,一个人要奋斗,怎么奋斗,别说方默川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生活经验的少爷,就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在一无所有时给他几万块钱,他也不一定能稳赚不赔的。 这十万块,在方默川眼里不算什么,可在他不对他妈妈低头之前,他要靠这些钱生活的。阿年还准备今天跟他讲清楚,一定要省着一点用,没想到话来不及说,他已经把钱用了一半了。跟他借钱的人,都是不会还钱的那种。他的朋友,要么是跟他真心做朋友,要么是奔着他的钱来的。左正乔易他们这些人自然是可以为方默川这个哥们儿上刀山下火海的,可是别人,只管用他的钱了。 “钱没了再赚啊。”方默川对阿年说,他完全不知道阿年会因为这件事跟他生气,见阿年不说话,方默川皱眉:“阿年,以前我也经常借给别人钱,你都不会生气。” “……” 阿年眼睛看着他,淡淡地跟他讲:“你以前不是只有这十万,你家里钱多你爱借给谁就借给谁,我站在什么角度上管你?” “言下之意,嫌弃我现在穷了?”方默川脸色变了。 “我没这样说,我的意思是……”阿年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却被他冷笑着,手一松,打火机扔在林荫小道上,打断:“我还没落魄到几万块把我难住的境地,就算我一分钱没有了,我照样能活着能养你无忧!阿年,别人可以对我没有信心——你不能。” 说完,方默川转身走了。 脸色极难看。 乔易察觉不对劲儿,跑过去拉住方默川的胳膊,方默川回头,黑着一张脸指着乔易:“给我放手!!” “别拉着他!”阿年赌气地说。 阿年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气的眼泪就要忍不住出来了,眼眶通红通红,向悦和影子她们过来,问阿年怎么了,阿年吸了吸鼻子,不可思议:“还不准我说话了,是他理解错了我的话。” “因为什么还吵起来了啊?”乔辛蹲在地上,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阿年的眼睛,阿年没躲,也没真哭,就是气到了。 方默川是个什么人,大家都知道,谁也瞒不住,好坏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阿年说了这件事,也希望乔易能帮帮忙,管一下方默川这种习惯,不能谁张口熟悉不熟悉他都借给人家,摆阔不是这么摆的。乔易点头,其实方默川早上把钱借了别人乔易知道,当时也觉得不妥,但钱已经借出去了,没好说什么。 乔易看了一眼左正和向东,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对坐在椅子上要哭了的阿年说:“别跟默川生气了,他就是那个坏脾气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脾气坏他就随便跟阿年发脾气?给他脸了是不是!他当他是谁啊,靠他自己赚来个几千块给我们看看,不仅纨绔,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乔辛气死了要,搂着阿年,拍了拍阿年的背,安慰。 乔易对乔辛皱了皱眉,让她别火上浇油。 左正舔了舔薄唇,咳了一下,斟酌着对阿年说:“阿年,理解一下他。默川他也是刚离开家的原因,心里肯定不好受,这厮打小一点苦没吃过,冷不丁没了爸妈的照顾来了社会上,他难。” 左正向来是站在方默川那边的,每次阿年跟方默川吵架,左正都会帮哥们儿说话,左正不光是对阿年这样,对他处过的女朋友们也是这样,错永远不在他们男的,永远都是女的错。 阿年抬头看左正,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我没对他说什么重的话,他就这么离家出走了我一直也没说什么,如果不是顾忌他的感受,我会跟他吵起来。他这样出来了,他爸妈怎么想我?不是我教唆的也会以为是我教唆的。他离开他爸妈了,可他爸妈到底一辈子都是他爸妈,关系能一辈子这么僵着吗。” 方默川,如果他一直一直都是父母手心里的那个少爷,他每天烧钱都没人理会,人家的亲妈都不管儿子这种行为,阿年管得了么。这是阿年第一次管他,是怕他眨眼钱用没了,下一步他就不知道怎么走了。方默川的性子不是普通的倔强,是宁死不低头那种。阿年担心他没钱了会情绪消极。现在住在酒店,每天五百多块的一般酒店,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里,生活中还有其他花销呢。 向东圆了一句:“回头儿我们劝劝他。” 阿年在A大的图书馆,一呆就是呆到了要吃晚饭时。才想起来,本来今天管止深是安排了要做阻止她和方默川登记的事,现在已经不用了。她和方默川吵架,登记注册,方默川哪肯低下头来找阿年。阿年拿着书走了几步,很能确定,跟方默川借钱的那个人,不认识管止深,这也不是管止深导演的戏,因为,阿年会不会为借钱这件事跟方默川生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不会知道。 回到员工宿舍,进去时阿年碰到管理员大姐,好奇了下。“张姐,门口怎么一直是这位大叔,连续熬夜,受得了吗。” “还没招来新的,另一个被辞退了,收礼。”管理员大姐说。 收礼…… 阿年心下乱猜,不会是因为方默川那条烟吧?阿年又觉得不至于,这个宿舍楼这么多人,指不定因为谁送的礼被辞。 完全没有精神做任何事,跟方默川吵架,阿年难过,方默川的离家艰难和挣扎她懂,正因为懂得,所以悲伤。希望他好好的,一起努力,方默川这一生的结果,阿年是要负责的,他并不是一个阿年无所谓的人。 医院中。 CC来了。 “身体怎么样,做完手术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这医院靠谱儿吗。”CC问。 李秋实点头:“靠谱,我就盼着出院了,在医院呆着太难受了。” “住着啊,有心爱的男人疼你,多好。”CC一副你不知好歹的样子。 李秋实摇头,手术后没力气说太多话。 管止深在去年把她调到上海,就不对了。现在即使来医院看了,也不亲近,爱情里对方给的冷与热,只有自己知道。 可她不知原因。 他身边有新人了? 管止深来医院的时候,CC识相地离开,拿起了皮包,系上了一颗大衣的扣子,对管止深说:“管先生,有时间您要多来陪陪秋实,这个年龄的女人正美,缺不了男人滋润的。” 李秋实无语地嗔了CC一句,“快走吧!瞎说什么!” CC笑着离开病房。 李秋实安静地看管止深,他斜倚在单人沙发里,西装笔挺,他里面穿了一件青灰色衬衫,把他的冷峻柔和了几分。从进来,到现在,他一句话没有说。 面对CC把气氛烘到了暧昧程度的话,他亦是选择了置若罔闻。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南方小镇的回忆【5000字】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一片寂静,管止深闭着眼眸,手指按着眉心,就那样斜倚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养神。李秋实见他如此,一样也闭着眼睛不出声地躺在病床上,不打扰他难得的休息。 这种默契的相处,从几年前,就已经形成了。 他很累了,就不说话。 夜里十一点多,李秋实醒了,看到管止深就那么睡着了,回头看了看床上,有一条方云来时带的薄毯,刚手术完,她几乎是不能动的。小心地挪动了身体往病床边上,把毯子往他身上盖,有些费力。 “嘶”地一声,疼了伤口,皱了眉攴。 管止深睁开眼睛,视线透着一丝睡醒后的迷离,望着表情痛苦的李秋实,看到身上和她手之间的毯子,明白了她是在做什么。 他站起身,扶抱着她的身体,得很小心的悉心样子,让她重新安稳地躺在了病床上,责怪的语气:“不要乱动。” 李秋实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伤口的疼痛,淡淡地对他说:“冷了你会醒。逡” “现在的天气,不会冷了。”管止深手上有了片刻的停顿,不过,最终,还是帮她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李秋实看着他的侧脸,失神了一阵。 和他认识是在上海,后来一起回到Z市,偶尔,他陪她回去南方探望母亲。一路走来,两个人在缄默中隐隐有些什么心思,彼此心中都有数。他懂,她也懂。后来,她顺便应了方云的邀请,选择留下在Z市跟在他身边,公司总部中任职。再后来,被他指派去上海那个城市。去上海的路上,飞机上,她记得自己哭了一路,没有声音,就是眼泪一直一直的在流。 不知不觉,离不开Z市了,或者具体的是,离不开了有他的城市了。 有时,她觉得自己是隔夜的冷饭,他这样的人,便不会稀罕再瞧她一眼了。 独自一人到了上海,最初和他相识,陪他度过一段艰难岁月的上海,空气依旧是那般摸样,耳边喧嚣的口音偶尔也听不太习惯。上一个冬天的新年,没有他在,她在路上站了许久,茫茫人海中,不再见他。 熬了一年。 整整一年过完,公司体检发现身体出了问题,手术的日子一直在拖,其实,她是有一些私心,这种私心让她不惧怕病痛,任由病痛折磨的她日渐憔悴,直到面色真的很不堪,如果这能换来回到他身边,被他照顾,如果。 “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医院里你睡不好。”她催他回去。 他点头:“有事打给我。” 李秋实也点了点头。 如果是以前,他会一直一直的陪在她身边,直到天明。那抹男人的身影离开,李秋实眼里有了泪光,望着已经关上的病房门,悲哀的,是他走的毫不犹豫。 出了医院,他点了一支烟。 刚刚,对李秋实表现出关心的片刻,他的脑海中自动出现了阿年的样子,阿年的各种摸样。那种温和感觉不同于李秋实的温柔,大不相同。或者,这种纠结和痛苦来自于,他已经真正进入了作为阿年合法丈夫的责任状态。 难过的是,阿年从不会主动找他,一个专为他而打的来电都是他奢侈的幻想。几年走过来,一路荒凉一路仍旧情深意重,又仿佛始终没有得到过回应,以前认为这辈子生命里就再也没有了阿年这个人,可是,梦里偶尔还是会梦到南方小镇上的一幕幕。 现在,挂念阿年,可以直接去找她。 但是总去敲人的宿舍门,这成了什么? 他身边的女人很少,奶奶和外婆几乎是相继过世的,那些年他年纪不大,还不懂得去照顾人。张望,坚强独立到了不逊色于一般的男人,从来不需要管止深费心去照顾。母亲,妹妹,这是他家中两个最亲的女人。溺爱放放的同时也严厉,父亲在外一年中不会归家几次,万事母亲扛着,他回国后便成了家中担起一切的男人。 阿年,是个从他视线里走过,没有停留多久,不真实的如同梦一样一闪而逝的小女生。他一度笑过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才16岁的女孩子上心,那时他已经28岁了,大12岁,若是拿下了,算不算他吃了一颗滴着露珠正向阳的嫩草? 管止深遇到阿年的时候,并非一见钟情,算是日久生情的一种。同在小镇上的一条街里生活,小镇上的生活不同于大城市这种喧嚣,那里人心淳朴,容易接近,笑容也纯粹好看许多。那是他迄今为止过的最轻松快乐的日子。 在小镇上第一次笑的开心,是因为阿年。她16岁高一下半学期,一天放学,她喝着纸盒装的牛奶,跟在两个学姐的身后走回家,巷子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大人都在家中做晚饭了。前面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说:“给你喝酸奶。”另一个说:“我才不喝,这东西颜色跟男人的***一样。” 阿年走在后,一口鲜牛奶,噗,全喷了出去。 两个学姐走远了,身后青石板路上的阿年,表情滑稽,牛奶一滴一滴从嘴巴处滴下来,可能阿年是被恶心到了,呛到了,不可思议地把没喝完的牛奶给扔了,好半天阿年才缓过来,舔了舔嘴角的牛奶,低头走回家。 16岁,真的不大,虽然已经发育了,但那是正专注于学习的青涩时期,耳边却都是一些把人教坏的声音。 管止深看着阿年舔了几下嘴角上的乳白色液体,他竟然可耻的有了生理反应,光天化日,这怎么可以,且他是一个阅览a片无数的男人,太可笑了。可悲的是,他担心阿年会琢磨这些事情,心里偷偷琢磨好奇,继而会跟人早恋。 那时候,他已经在小镇上半年了,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时年。姓时的姑娘,时姓自古多能人贤士。时年,意思是“当时那年”。对于后来的管止深来说,可能即使和阿年此生不见,也不会忘了——当时那年。 动了心思,是在观察了她半年之后。整日他无所事事,除了看她,还是看她。永远是站在阿年身后的人群中,她始终没有恋爱,他很欣慰,其实如果阿年恋爱了,他也不会介意,如果阿年经历过荒唐的恋爱,再遇到他,知道哪一种人适合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少女该经历的青春,她可以经历,否则白来了世上一回,别家姑娘享受的青春期,他的姑娘也要享受,只是别太过分了,否则他也会生气。如果二十来岁的时候,管止深会霸道的约束阿年,但接近三十了,心态有了变化。 一次周六,阿年和同学组织了启程去南京,看向日葵展。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古林公园中,他在她身后时而跟随,时而驻足,她笑的时候,他也会笑。这样她走哪儿他就一样跟去哪儿的日子,持续半年,在那年冬天他的伤口恶化结束。直到他离开小镇,整整一年中,阿年的视线和笑容,始终未跟他有过任何交集。 有憾。 等到他整个人好了起来,再去找阿年,得知阿年已经离开,他方觉,是不是命运非要给一个这样的捉弄?阿年有了恋情,去了其他城市读书,他没有找,选择放弃,阿年的性格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并且跟着走,他只有祝福。 回到Z市,管止深始终纠结,不甘,遇见了那样的阿年,为什么偏偏非要是在,他正脸不方便见人时? 满身风雨的在Z市和其他城市其他国家辗转,工作忙碌,要好的朋友们会发现他伤愈后更深沉了,却没人知道小镇上的事情。“备胎”这个词出现了,人们口中常说,管止深认为——自己连备胎都算不得。阿年始终不知道他是谁,你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甚至真的真的阿年不知道那很多个时候,背后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在看她,他从遥远的北方而来,爱上她独一无二的温和似水。 一年时光,单恋,暗恋,没有成功,这让管止深往后的生活里,常有彻夜难眠。 阿年不在他身边,可关于阿年的一切故事,都在他心里,眼睛里,不断回放。家中的长辈依旧在催婚,可是,每一张别人认为美极了的脸,每一个温柔的女孩子,都不是长成阿年那样子。 唯有在寂静的夜里,他看着北方的月光,紧锁着眉头点上一支烟,舒缓所有压抑在心口的东西,没有得到过便已失去,那种疼痛,隐隐的在独自一个人时发作。靠抽烟才敢忆起一些埋藏在心底的事,白天以沉默掩饰不愿提起的,夜里总会一次次想起。 四年多过去,到如今Z市的或初春或正夏或浅秋下了雨,都不如他心中小镇上的雨水清甜好闻,再也不是那个味道的雨。 一年听着好像时间不长,可它是365天,走过寒暑,将近9000个小时里,清幽环境中养伤的管止深,所有视觉和感官中,只有一个阿年。大三的招聘上,阿年走进他的视线,那种好像隔了一辈子之久的,失而复得感。 一只烟抽完,管止深回头望了一眼医院楼上的病房窗子,灯还没关,他打给阿年,阿年说,没在宿舍,在去A大的路上,同学找她。 他点头,让她注意安全。 很快,江律问了影子,叫阿年去你们宿舍了? 影子点头,是啊。 江律问了阿年这两天和方默川的事,影子在宿舍外如实说,吵架了,因为钱的事。影子说阿年心情不好,大家不放心,才以有事为借口把她叫出来的。 江律说,好,先这样。 阿年来了之后,影子鼓动向悦和乔辛,说不如咱们出去唱K吧,好久没去了。向悦同意,出去放松放松,乔辛为了让阿年不郁闷,也同意的。阿年慢半拍的点头,说也同意,她其实从来都是对好朋友们逆来顺受的,不忍心扫朋友兴的那个类型。 上了出租车,影子给江律发短消息。 影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却也只得照着老哥说的做。 阿年她们先去吃了饭,饭店比低档的强很多,比高档的差一截。一顿三个人消费下来起码得五百块。影子在楼下看到了一辆车,奥迪Q7,来了又走了,下车的人是江律,步履匆匆。 这家店,消费完门口有那个转盘抽奖的活动。就是一个大转盘,转动上面的指针,最后停了对准什么就给什么。最大的奖项是1000块抵用消费券,二等奖是微波炉,其他的就是一瓶可乐,或者一包纸巾,再不就是没有任何奖那种。 让影子没预料到的是,向悦中间把方默川他们叫来了,让他们买单来,买单是次要,向悦是想让阿年和方默川快点和好,别生气了。影子无语了TOT可也得照自己亲哥说的那样做。吃饭时方默川尴尬的面对阿年,阿年淡淡的没有表态。 买单时,影子挤到了前面去,说:“抽奖的机会给阿年啊,谁也别抢。” “……” 阿年摇头:“不行不行,我手气这个月超差的。” 今晚是为了哄阿年开心,当然没人跟阿年抢,加上影子在鼓动阿年。最后,阿年去转了那个转盘的指针。 抱着最多给一瓶可乐或者一包纸巾的态度,阿年望着在转的指针,希望不要是空白什么也没有啊,不能负了重望……╮(╯﹏╰)╭ “一千块!啊啊啊啊一千块啊!”向悦不可思议地指着转盘。 阿年睁开眼睛抬头,制针指着的,果然是一千块那栏。 这怎么可能? (⊙o⊙)… 方默川也替阿年开心,可阿年不知道还生不生他的气,他没有敢上前祝贺阿年。就站在她身后远处,看着她开心的样子。 早上跟阿年发脾气,是方默川做的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 老板娘给了一千元红包,其实就是没有抵用券,阿年接住,还觉得不真实。在离开时,阿年回到前台,大笑脸说:“老板给我一张名片好吗,下次我们打过来提前订位。” “可以。”老板给了阿年订位子名片。 一群人去唱K,期间方默川在向悦她们的起哄下,对阿年献殷勤。乔辛狠狠的教训了方默川,一边讨厌方默川跟阿年发脾气,一边又觉得发个脾气不至于分手,那还不如早点让这两个人和好了。 阿年一直沉默。 方默川坐在了阿年的身边,埋头,斟酌,不知道该怎么跟阿年道歉,说过,永远不让她受委屈,听媳妇儿话。 阿年刚才去了洗手间,拿出那张名片打给了饭店老板,问了好几次,饭店老板才说实话,的确,这个奖项平时是没人能抽到的。那个转盘后面都有吸铁石,到了可乐或者空白处才停,大奖那里是相斥的,不会停。受一个男的拜托,给了老板1200,老板赚了200,帮把转盘调整了,给她准备了个1000块红包惊喜。 “……” 阿年听着方默川道歉的话,她以为,做出这种事为了让她开心一下的人,一定是方默川了,不然,还能是谁呢。是向悦影子她们出的鬼主意吧,方默川来时照做的?不然影子怎么那么明显,故意的,让她去抽奖。 方默川不是一个这样细腻的男人,不是一个懂得这样方式爱人的人,阿年有点意外的。如果今天她不是出来吃饭,是去散步,是不是要安排她捡点什么? 大家离开的时候,隔壁包厢的人,喝了一瓶啤酒就在这吵闹的地方闭上眼眸休息了会儿,江律佩服他:“当年你就是这么跟着——她在哪,你在哪儿?” 管止深没有开腔,喉结动了动,睁开深邃的眼,看了一下时间。 离开时,管止深在想,方默川有很大的优势,默川可以跟阿年发脾气,发过了脾气不至于走到分成这程度,除非很过分。而他,小心翼翼的接触中恐怕说错一句,过去那些也说不得,他不求一份同情,也失去了那一年爱过阿年的证据。 方默川可以那样对阿年,他却是这样卑微的摸样,大抵,就像此刻某个包厢里唱的歌词那般:得不到的永远在***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他是前者,方默川是后者。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来,解开我皮带……【15000字+加更】 方默川送阿年回员工宿舍,终究在路上,不得不说出一番道歉的话,再认真地作了保证:阿年,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保证,真的,我对你保证。 阿年,低着头。 一步一步走着路,对空气轻轻吐出的呼吸,算作是回应了。 站在员工宿舍外的大门口,门卫处有一点昏暗光亮,不知里面有没有人,方默川伸臂搂过阿年,把她轻轻按在怀里,吻了下阿年的发,抬起她的头,重重地吻了阿年的唇。很快,结束。他看着阿年的样子,一颗心在悬着。 阿年这孩子生气的时候,很少会给他明确的信号——说我生气了。好了的时候也不会笑一下——说我不生气了。靠猜,方默川以前猜得出来,但这次不同,真不同。这次是他跟这个老实孩子发脾气了攴。 这个女朋友,是他辛苦从南方追来的,方默川向来是自己小心的疼着这姑娘,护短,谁也欺负不得。可是这次,他可恶的欺负了阿年一回,悔的心都变绿了。方默川这会儿心疼阿年,她就这样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不是撒娇,不是腻歪,她是被他搂进来的,心累的,就不爱动了。阿年的双手搁在上衣外套口袋里,不拿出来,原本是下意识的倔着性子,不给他拉她手的机会。 方默川搂着阿年,眉心微皱,在阿年耳边轻声说:“对不起,阿年……这情绪我会控制。我一直在玩儿,从小时候到现在,不同年龄了我玩儿的东西也不同了,可是,这中间从来没有停止过玩儿,入伍了我还当成了玩儿,我从来没意识到,我已经二十五了,我是个男人了。” 阿年抬头,看他逡。 方默川的眼睛闪着光亮,像是冬天的雪下了几天几夜,在被北风吹的堆积在某处,寒冷的月光一照,闪着零星的冷光,恰好,都在他的眼睛里。他可能是难过的吧,不止是因为惹她生气这件事,离开父母,离开家,手中只拿着几万块,他一定彷徨、不安。 怎么,能做到,不去可怜他。 怎么,生他的气。 “你让我省着点儿用钱,我听了这话,发现,我在压抑着的情绪都是压不住的现实。阿年……我不知道没钱的我该怎么爱你,能给你什么。”方默川开始无助,不离开家妥协母亲,一定失去了阿年。 离开了,也处处都难。 阿年低着头,眼眶红红了可能只是自己知道,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忽然要面对穷困潦倒,他不会有任何心理准备,因为他不知道穷日子是什么样的,是要怎么过的,他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他的概念里,只知道“穷”这个字很可怕,“穷”字对于他来说的可怕之处是什么,他还体会不了。 不要说方默川体会不到,阿年一样也体会不到。阿年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家庭养大的孩子,可是从小,别人家孩子有的,吃穿,阿年也都有,小学三四年级,还没到2000年呢吧,见班上同学穿运动鞋了,阿年也会喜欢,可是不敢要,并不是不想要,十来岁的阿年,也跟别家的孩子一样,该懂事的时候特懂事,该不懂事儿的时候也不懂事儿着,童年大抵都差不多。舅妈和舅舅没有孩子,把她当亲生的一样,阿年舅妈怕阿年因为没有妈妈爸爸而受伤,就懂得小心观察阿年周围的同学们,一般,阿年该有的,舅妈会真的给及时买来。 阿年外婆总会在死去的女儿那忌日天哭上一通,坐在地上的软垫子上掉眼泪,跟阿年妈妈说:你女儿挺好,很懂事,长得也挺好。你弟弟和弟媳妇儿还是不能生,待阿年跟亲生的一样,情意半分不假,妈眼睛不好,可这些都看得清楚,你不用惦记着了。没孙子命,有个外孙女也知足了。 在阿年妈妈嫁到北方,再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世后,阿年外婆这边儿家里一直没人笑过,后来阿年在这边长大,倒是让那个家里气氛好了不少。幸而,阿年随了母亲,没有随了父亲那边人,长辈担心的问题都没有出现,阿年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就这么长大了,不浮不躁的性子可了家人心。 所以,此刻,阿年在心里对外婆和舅舅舅妈说了一万句对不起,违心的为了安慰方默川,要说谎的说:“默川,我是个穷孩子你忘了吗,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你知道的,我住五星级酒店很不适应,睡不着,我住得惯宿舍的铁床,睡得舒服。我住不习惯豪华的大房子,我只住得惯普通宿舍。我没跟你要什么……” 没钱,一起学着去赚啊。 南方小镇的春天很暖和,屋子里没有阳光会有一点点湿冷,可外面阳光普照时,很暖。方默川第一次见到阿年真人,是在阿年的学校门口,一个花坛儿旁边不远处支着一个煎饼果子摊儿,白色纸板上面贴着红色的字,是分别的价钱,阿年站在煎饼果子摊儿买了一个,给了钱,拿在手里坐在远处的花坛儿上吃。 一边吃,一边打开书包拿出一个纸袋,不是很大,黄色的上面印着“柯达”两个大字,是新洗出来的照片。阿年17岁的时候,刚有彩屏手机没几年,还没有触屏的,那还是个诺基亚和摩托罗拉最牛的时期,出去玩儿照相也是用的普通相机。 然后,方默川的搭讪方式是——嗨,煎饼果子多少钱一个? 阿年抬头——您去问卖煎饼果子的老板行么。 阿年把他当流氓了。 方默川不说话,咳了咳,可谓是一点都不了解这姑娘的性格,怕是惹到了被骂一顿。 阿年当时觉得他奇怪,不过没有骂人,告诉了他,2块5一个。另外要加东西进去,也要另外加钱。 方默川说,谢了。 他去买了一个,第一次买也是第一次吃,他在Z市学校门口从来没见过这东西,估计Z市附近的乡镇,或者稍微偏僻一点的学校门口,有卖的他没见过,总之,A大门口没有卖的,A高门口也没有卖的。 制作过程方默川觉得离奇,不太卫生,看着也不见得会有食欲,那是因为这少爷不饿啊,买了,拿着跟阿年坐一块儿,愣是配合阿年,吃着。 吃了一半,他转头对阿年笑,样子好看,说——味道,还不错。 ╮(╯0╰)╭阿年觉得这人真烦死了。 不太喜欢陌生人的阿年,把照片装起来,回了家。今天外婆和舅舅舅妈都不在家,她要一个人在家,所以就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完活儿了。做饭实在是怕把厨房鼓捣变样了,舅妈是个爱干净事实井井有条的人,也不爱让人碰厨房。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厨艺这方面阿年可没早当家,阿年外婆倒不反对阿年年纪小就下厨,外婆觉得小丫头会点什么,将来都是财富。 阿年舅妈不同意,说老太太你思想太老了,看电视上那些女孩子都矜贵的很,不光手不干粗活儿,平时洗手和护手霜用什么都得精挑细选。阿年外婆戴着一副老花镜,当时就“啊呦”了一声,现在的姑娘都不得了嘞。 阿年外婆年轻还是个姑娘时,在北方呆过一段日子,过得很苦。跟阿年和阿年舅妈说——我那个时候,比咱阿年大不多,深秋早雾一冷一热都变成了一层层的白霜,那也得去大地里掰玉米,秋收,戴着手套那手都变得一块儿裂一块儿裂的。 “妈,别吓着了阿年。”阿年舅妈笑着说。 阿年想象不到那种情景的,北方对于她来说陌生的想象不到,几岁刚记事儿便离开了北方。阿年舅妈也是幸福的,没有干过一点儿粗活,还念过大学,毕业就被媒人介绍,嫁给了老实本分的阿年舅,阿年舅人没什么大本事,好在家底儿还行,算是当地的有钱人家了,镇上几处房子是人家老妈的,常年出租赚租金。 阿年过来后,小时候身体有了一场病,身体变得不好了,总爱发烧感冒,一着凉准会病的躺下,阿年外婆说,阿年在这附近不好嫁哦,都知道这丫头一着凉就得病一场。小时候那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医院和家里那么养着的,中间老人又病了,卖了两处房子,一直到现在,家里剩下三处房子,住着一处,租出去两处,卖房子剩下的钱开了一个水果店。 镇上的人,都等着拆迁给钱给房儿了。 方默川因为煎饼果子和阿年认识了,跟着她去了小镇上,学校也就在小镇外的那条街上,不远。阿年好奇,回头,用看坏人的眼神看方默川,好像在说——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我没有恶意。”方默川傻呵呵的对她笑。 他这是见到了阿年真人,充满了好奇,也喜欢她的小摸样,比想象中更有立体感,比想象中的性格更加丰满、个性。许是看惯了北方女孩子那种生气的表情,他这样看着一个眉眼如水的小女生发脾气,觉得,真有意思。 方默川说没有恶意,阿年双手抓着书包带子,不自在了,问他——你是哪个学校的? 啊?方默川懵。 阿年窘迫地问——你是想追我吗? 17岁的阿年,出落得五官标致,一般霸道点的同龄男孩子,见了这姑娘就会想上前去逗逗,阿年是被逗怕了,也把那些不着调的男孩子都拒绝了。可这次阿年见着方默川,觉得这人一定也是那类型的男孩子,只是,大胆!居然敢跟着她一直到家! 管止深在小镇上时,真的不见有人追过阿年,他一走,阿年热门了。 方默川被阿年问的笑了,追她?追她吗?方默川低眉说道——我不在这里上学,我是Z市人。不过,追不追你,还说不好。 阿年看神经病一样回了家,把门关了。方默川就一个人站在阿年家门外,门挡的严实,他看不见阿年了,不过初次来这边,见什么都新鲜,这小镇上的建筑物,完好的,破旧不堪的,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就那么拿着半盒烟,一个打火机,偶尔抽出一根烟搁在嘴边点着,指间夹着,抽几口看看阿年家门口,蹲在阿年家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是从太阳还没落山,到夜幕降临。 他见到阿年的那天,是个星期五,方默川提前半天离开的Z市A大,上了飞机,三个多小时抵达小镇上阿年的高中,这个高中和Z市的不同,条件差许多,高中的校门开着,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去,方默川是见别人进进出出,他才进去,到了阿年的班级外,可以随便地站在窗外往里看,一眼,他就认出了阿年。 当时心跳加速,人,真人,原来这个人真的存在的。 那时他已经在上大二,见到阿年后,他好长日子没有回Z市,管三数叫方慈联系他,他就干脆报了平安说在外面玩儿,过些日子回去,课也不上了,管三数气的不轻,跟方默川的校方沟通,帮他撒谎请了个假。 儿子在外不归,管三数逮人都不知去哪儿逮。 春天,20岁的方默川接触了17岁的阿年,愣头愣脑的迎难而上,期间他在Z市和小镇来来回回奔波,慢慢,是甘愿辛苦劳顿吧,心中有了一点牵引,到最后,这一点牵引演变成了——阿年死死的拽住了他的心,和人。他追了阿年一整年,到了年底,才稍微有点进展,可谓不易。 方默川以前在Z市,怎么冷的天气都穿的很少,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那类型,可是身体没有出过问题。到了南方小镇,那一个冬天来回过完,风湿了,有时天气变化,关节会隐隐的疼,天气的冷和Z市是完全不一样的。跟阿年确定了恋爱关系后,阿年让他多穿一些,给他穿什么他就老实穿什么,阿年从小身体不好,穿的较多,也让他穿一样多。 捂得俩人一起上街跟俩行走的球儿似的。 不过,时光里,在快乐着。 想起几年前的过去,发生在南方小镇上他和她共同经历的回忆,方默川感慨万千,那时候真的是,他银行卡上的钱,多到他从来都没数过,反正插到提款机上,柜台前,他要的数字,就没有不给力掉链子过。可是,他用在阿年的身上的钱,真的没几个,他病了他给买了零食,水果,这算吗。送个新书包这算吗,没几个钱的东西。 认识阿年,方默川从来没想过会用钱来打动这姑娘,阿年的性格让人跟她相处着,也联想不到那些物质世界里的东西。阿年吃苹果不削皮,习惯了,洗干净后直接吃完的,看不到整个的果核,最后只有果的几颗籽,和一个果尾巴。方默川搬个小板凳在她对面,那么愣愣看她吃完一个苹果,阿年小嘴巴圆圆的好看,吃东西也慢吞吞的,不知不觉,嫩白的小手心儿里,就只有几粒果种子了,深褐色,果肉一点不浪费,吃光。 阿年,的确没有跟他要过什么需要很多钱才能买来的东西。 方默川从来不怕一般的男生会对阿年有那种暧昧心思,因为,阿年不好追,真的很不好追。让她承认、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方默川以为会等的头发要白了,还好,有生之年,他得了她心。 …… 6月1日,儿童节。 阿年起床,鼻子有些不通气,咳嗽了一声,早7点,在跟未来同事们一起吃早餐,员工宿舍附近的早餐店。 桌上的手机响了。 “你好。”阿年说。 “小嫂子,我是放放!”那边欢快地说。 阿年一惊:“放放……有事吗?” 放放打过来,难道有什么事?阿年的第一反应,是怕要她去他家。 “小嫂子,六一是我的生日,你必须要过来呀,第一年跟嫂子一起过生日,我……我要礼物。” 放放说了半天,有点吞吐,就是想要礼物。 阿年问她,想要什么? 放放说了,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自己也买得起,零花钱就可以去买。可是,她只是觉得小嫂子买的,意义不一样。 问了时间,放放说下午晚饭之前,小嫂子你一定要过来。 管放没有跟她哥说,怕管止深的那种严肃,阿年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打来说,不用怕他的。 放放还是不敢。 挂断了之后,阿年匆匆吃完先跟未来同事告别了,她拿了银行卡,在工商银行取了五百块钱,在网上查了哪里有卖那种正版玩具的,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从银行去专卖店坐车的路上,下起了雨,阿年出门没有拿雨伞,站在公交车站躲雨。 跑来躲雨的人越来越多,别人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破天气,怎么说下就下。 阿年抿唇,骂天不好。她看着大雨没什么讨厌和喜欢情绪,却忽然想起了上次下雨,和管止深一起躲雨,期间,恍惚记得,好像累了,倚着他站直的长腿,好久。 吁出一口气,在想什么。 阿年还不知道买完了礼物怎么给放放送去,不想去他家,管止深恐怕是会在家中的,主要是方云每次见了她,就让她住下。 放放在家一早上,一直看着亲哥欲言又止,管止深问她什么,瞒什么了。管止深严肃了,以为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放放赶紧坦白,说今天生日跟小嫂子要了礼物,小嫂子已经去买了,可是,外面下雨了。担心,怕小嫂子淋雨,上次阿年淋雨发烧了,那么严重,听说从小体质不好,放放心虚,怕大哥过后责怪她。 不到8点,雨还是没有停,阿年接到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她在哪里,阿年问他什么事,他只问她在哪里,阿年皱眉,沉默很久,他也沉默很久。微妙中,阿年说了,在公交车站避雨。如果他来,那就来吧,刚好,他可以把礼物带回去,她就可以借口不去了。 放放第一次跟嫂子要东西,阿年怎么好意思不满足放放这个小姑子,怕小女孩因为这个伤心。 管止深的车来时,停在了公交车站,躲雨的人看他下车,笔挺西装,严肃挺拔的摸样岂是会来公交车站接人的男人呢。他举着雨伞,下车,阿年抱着手臂站在那里避雨,有点儿冷。被他护着上了车,两个人即使有一把雨伞,还是会淋湿一点。 管止深上了车,关上车门,把外套脱了下来,关车门时袖口被淋湿了一些,他拍了拍袖口的雨水,把西装外套给了阿年:“穿上,别感冒了。”上次阿年发烧不退,他怕,阿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想上次一样发烧,虽然不知道他嚼碎了白色药片喂她吃,但知道自己给他和他妈,添麻烦了。 穿上他的衣服,暖了。 到了礼物店的时候,管止深跟在她身后,阿年身上穿着他的外套,很大,她选了一个同款的储蓄罐,一个手机座,一个抱枕,还有一个笔筒,就是所有东西什么都可以,反正是这个图案的,放放就想要。 付款——1658块。 阿年惊讶,她没有买过这种东西,虽然是买了一堆,可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质量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当然这种摆设也没什么质量不质量的,印上了这个图案,就要卖这么贵吗? 回头,阿年看到管止深的背影,他在看那些小东西,似乎,充满了好奇。阿年对老板说:“等一下。” 站在他身后,用手指扯了扯他腰部的衬衫,管止深回头,挑眉,阿年有些抱歉:“我没带够钱,和我想象中的不是一个价钱。” 阿年觉得顶多二三百吧,可是超出了预想,岂是零花钱可以买的,要一个月的零花钱才够。 他刷了卡。 阿年的卡里也没几个钱,要坚持到上班,却连消费这些东西都不够。 管止深很想跟她说,缺钱告诉我,或者,你可以尽管用我卡上的钱。怕阿年抵触这种给予方式,抵触这种模糊的关系,始终,不说。 出去时,外面大雨正在下,阿年站在门口整理着袋子里的礼物,抬头对管止深说:“不要告诉放放是你代付,好像我很抠门儿不给她买。” 他点头。 这时,一对从里面出来的情侣腻在一起,男的搂着女的,女的回头撒娇跺脚的吻那个男的,阿年躲了躲去旁边摆礼物,标签有没有撕掉的必要她也说不好,就撕了吧。管止深站在原地等她弄好。 阿年快速整理,撕掉,没耐心了,准备到车上再弄。本来打算在这里跟他分开,可还是打算上车,半路再被放下吧。全是因为那一对情侣腻死人的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我生命力的一场雨,那你就淋湿我吧……我拒绝拿伞……渴望被你浇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这在阿年耳中,算让人脸红的情话了。 “先走吧。”阿年拎着袋子对管止深说。 管止深打开雨伞,见阿年皱眉看那对情侣,知道阿年可能被恶心到了。情侣眨眼间先走了,一直沉默的管止深开腔,望着下雨的大街,问阿年:“我如果对你说那样的话,你会被恶心跑了。” “雨什么雨,也许是生命中的硫酸呢。”阿年才无语,好多情侣在一起时山盟海誓,等到分手了,看对方都是猛兽恶鬼,顿时都变成了被唾弃的渣男恶女,有的,热恋时心上好像涂了一层奶油,甜死,失恋时好像心上被稀释的硫酸侵蚀了一样,全是伤。 他转身,一只手举着雨伞,一只手攥住阿年的手腕,他身高和衬衫下的宽厚的身躯让阿年仰视,他薄唇吐出摄人气息,在阿年唇边认真地问:“化学品么,我,能不能融了你。”说罢,稳稳的,吻住了阿年的唇。 两个人的气息合在一起,管止深的气息就在阿年的唇齿边缘,进入呼吸里,这么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阿年脸已经一瞬间僵住,热了,他撤离开,伸手揽住阿年的肩后,让她上车。 阿年拎着袋子的手指有些酸软,不会动了,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很复杂,自己对自己已经难懂,理不清道不明。 很半天,不敢抬起头。 “怎么了。”他认为,吻她,不稀奇。 阿年抬头,他不问自取连道歉都没有:“你把礼物带回去,就说我有事不能去,可以吗?” 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今天方默川一定会找她,阿年不想方默川找不到。可对于他的吻,不排斥,也不能接受,这种中立的感觉让阿年自己都厌恶了自己,难道自己是个这样不专一的人?是不是以后,对其他男人的吻,也不排斥? 想想就恶寒,可怕。如果人长大了会变成这样,还是,不要长大吧。 管止深没有表态,她不走,他也不走。 阿年站在门口问他:你怎么不走? 管止深点了一支烟,手中的雨伞合上了,支在地上,滴着雨水在地面上,他就那么单手插在裤袋,深邃眼眸看着雨水冲刷的大街,抽了一口烟,吐出薄薄烟雾,沉默不开腔,一脸冰冷。 阿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生气了吧。 “你说话呀。”阿年看他。 他还是沉默,阿年囧,一个34岁的老男人,怎么也会这样,阿年以为耍性子是二十来岁人的专利。“闹别扭哄不好的人更容易老。” 管止深听见阿年的自言自语嘀咕,目视前方,手指在唇边擦过:“你哄过吗。” “得寸进尺。”阿年说,这人真的太得寸进尺了。 管止深转头,蹙眉:“我不是学中文的,理解不了这四个字。” “1+1等于几,知道么。”阿年看弱智一样的眼光看他。管止深挑眉:“数学题一样不太会。” “没有一点可取之处!”阿年贬他,打趣儿的玩笑话。 他伸手,夹着香烟的手指摸着她的发,停留在她侧脸上,阿年右眼被烟熏得一下子闭上了,他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眉眼,“我能分析各种a片利润值,你能么” 阿年狠狠打开他的手。 “不会留你住下,吃了饭就送你走,长辈在,你不去会很扫兴。”管止深正经地道。 提到方云,阿年点头。 吃了饭必须送她离开。 ——拉钩了。 到了家中,阿年先下车的,管止深在车里接了个电hua,江律打来的,问一只股票的情况,说完正事,江律和他聊了两句其他。 “下着大雨,你就为她一个人服务?碰不得摸不得,找个熟女可比找个这样的省心多了。”江律叹息:“究竟,是好在哪了呢?” “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才24岁——”管止深看看自己的手指,第一次跟人拉钩,小时候没有过,今天是初次跟阿年拉钩。当时她下意识伸出小拇指,管止深就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可能觉得不对劲儿,要收起手指了,他懂了,勾了上去。 阿年也是诧异的。 哄她,怎么他都愿意。 在小镇上那些年,她最爱跟人拉钩了,好像这样,一定算数。 江律连连称是:“24岁,嗯,精力正旺盛,祝您早日把浑身憋着的东西都送达到那块目的地!” 管止深把手机搁在了一旁,从烟盒冲抽出了一支烟,拿过打火机,点了上。 阿年在楼上,方云让她去换一身衣服,衣服?阿年说不用了,等会儿就干了,也没湿多些。 放放带小嫂子上楼了。 打开管止深的卧室门:“我妈给你买了很多套衣服,还有我帮选的。都在我哥的衣橱里,小嫂子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阿年惊呆了。 里面不光有外衣,衬衫,裙子,裤子,主要是……还有睡衣,内衣。数不胜数的衣服在这个家里放着。 方云也上来了,说:“买的时候也不知道止深和你会在外面买房子住。就都搁在这边了,每次来了你都不带衣服,妈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止深知道你的尺码。” “谢谢妈。”阿年心里隐隐的不安。 放放回了房间,方云下去了,让阿年先洗个热水澡换衣服,下楼就可以喝姜汤了……阿年一边洗澡一边叹气,这才一个月不到,她对于这个家庭里的长辈和小辈,是这样的重要地位。放放阿年下意识也当成了自己妹妹一样,喜欢。方云,阿年恍惚也当成自己婆婆一样尊敬,越多的惆怅,越多的不忍。 洗完了澡,把衣服装起来准备拿回去洗的,换了一身方云买的衣服,都是符合阿年的休闲风格的。只是上身的T恤,领口是有点低啊,圆领口的,软软的料子。放放叫阿年,阿年就过去了放放的卧室,距离管止深的卧室有一小段距离。 放放的房间里开着音乐,是萧亚轩的歌。 “小嫂子。”放放叫阿年。 阿年走过去,放放把位置给了阿年,让阿年坐在电脑前,说:“这个是我妈让我帮她的,是不是要先打字上去,再打印出来?” 阿年也不是很懂这个,点头:“只能这么做了吧。” “我胳膊疼。”放放说。 “我来吧……”阿年帮忙,放放的胳膊伤虽然好了,可能,时间久了打字也会疼的。阿年就认真的打字。 在放放的电脑前坐着,可以看到楼下,管止深的车停在外面,他下了车,但是在接电hua,还没有进来。 打字的声音,伴随着放放爱听的歌,失神的人,却是阿年。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阿年听到“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时,停下打字的手指,问:“放放,我把音乐关了可以吗?” “可以啊。”放放点头,在看哥哥嫂嫂买的礼物。 《类似爱情》单曲循环中,阿年点了退出,卧室里顿时就一片安静了,只剩下了她手指在打字的声音。 听了对照心声的歌词,谁在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阿年打字时的表情,故作平静,可眼神,偶尔会被楼下那抹男人身影吸引过去。这种痛苦挣扎的感觉,让阿年打五个字错了三个。 吃饭时,阿年不能集中精神,一个人的脑海中究竟能装下多少个事情和想法,无数身影闪过,无数情景对比,阿年低着头皱眉头疼时,方云笑着说:“有机会我去南方旅行,要登门拜访一下阿年的外婆。” 阿年根本没听见。 放放抬头,方云也诧异,管止深看向身边的阿年,她低着头,拿着筷子的手也不动,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他在阿年耳边叫她:“在想什么。” 阿年抬头,对上他担忧的视线,呆呆地摇了摇头,对桌上的人说了抱歉,她说是刚才想起一点学校的事情,走神儿了。 方云笑说:“桌上都是你的家里人,说话这么客气,走神儿了就走神儿了,谁能怨我儿媳妇走神儿了不成?” 阿年笑。 管止深夸她:“笑的真好看。” 顿时,阿年脸再也不好看了==僵住。 脸儿小,不喜夸的孩子。 吃完晚饭,管止深送阿年离开,方云以为两个人是回去那边睡了,也就没有多加阻拦,送儿子和儿媳妇出门时,再次提起——孩子,你们两个孩子得抓紧怀了,止深都34了,怀得一年,孩子会叫爸爸止深就36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点头。 现在的管止深,不会像是以前那样大尺度的占阿年便宜,已经到位了。阿年现在熟悉他了,信任他了,不用故意暧昧她已经闪躲,她心里有没有悸动,逃不过他这双眼睛。 他安静的开车,如果,阿年的心里有一颗萌芽,他理应的,该让那颗萌芽安全的成长,一点一点长大长高,直到不再脆弱。他负责的,是变成阳光,照耀这颗萌芽,让萌芽,长向他这个方向,不要偏了。 拿了他车上的雨伞,阿年下车。 回了宿舍之后,阿年把带回来的潮湿的衣服先洗了。洗完就整个人躺在床上,仰着头深呼吸,看着天花板发呆。阿年很纠结,把手机拿了过来,翻找记录,她以前是不存储管止深号码的,最初在方默川没有回Z市时,存了管先生三个字,后来删除了,因为他的无耻和卑鄙。再后来,一直不存储,是担心方默川会看到。后来,存了一下,存成了老爸,是为了掩饰。 手指摸到按键,把这个存储的号码删除了。阿年觉得最近几天心思完全乱了,这种行为是可耻不对的,怎么会这样。 果断删除了管止深的号码。 也从来都不记得具体号码……所以,删除了,就再也不记得了。阿年始终不敢直视他的手机号码,生怕,一个不小心,记住了。 七点多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阿年打开门看。 “张姐,这是什么?”阿年探头出去问。 管理员大姐和工人走了过来,阿年站出去,好像这东西是要放在她的房间的,难道要把她的房间变成储物室了么╮(╯﹏╰)╭可是就算变成储物室,也要继续住,不敢吭声的住,宿舍一个月只扣工资三百,多么人性化的不忍离开。 “这是一个沙发床,放你屋了。”管理员大姐说完,让那两个男工人动作麻利儿的,放完就快点儿出来。 阿年的房间说实话不算太大,放了一个沙发床,已经没有空闲的地方了,人在管理下,不得不屈服。不过进去时看到这个沙发床很好看,再一看,还是特别昂贵的品牌的。阿年担心,追出去问,“张姐,这个放我屋子里,不小心我给碰坏了哪里怎么办……”见管理员大姐一脸诧异,阿年解释说:“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经常会撞上东西……” “我更担心这沙发把你的小身子骨撞坏了。”说完,管理员大姐就走了。 阿年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沙发床的价钱,这个牌子的,Z市最大的家具城有卖的,价钱让阿年惊呆了,然后,她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内心怨念一百遍。╮(╯_╰)╭用向悦的话骂人就是,妈的放进来就放进来,把外包装和蒙着的塑料纸都撤下去几个意思! 方默川给阿年打来电hua,说赚钱去了,今天晚上不在Z市。 阿年好奇,怎么赚钱? 方默川说,向东要去大连见女网友,贴吧认识的,准备勾搭勾搭,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方默川开车过去,收了向东路费八百,真黑。阿年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就是爱干这种特别不着调的事情。见网友,还是贴吧认识的,真是本事的让人无力吐槽。 阿年说——祝他见到一个人妖。 半夜,阿年睡迷糊了,咳嗽了一声,白天稍微有点冷着了,这身体特别敏感,沾凉就病,一点都不含糊。一度被人怀疑上辈子是葬花的林黛玉,手指缩在被子里,嘟囔了句——渴了。 小时候病了,这样一喊,外婆和舅妈就给水喝。 宿舍里病了,这样一喊,向悦和乔辛就给她温水喝。一般阿年喝完迷迷糊糊的接着睡,向悦都叉腰跟乔辛抱怨:咱俩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啊。 每次阿年病好了,被她们几个围攻,阿年就会猛吃米饭,往嘴巴里塞着说——我会变的很强壮! 管止深开了灯,看着床上难受的在蹭的小病猫一样的阿年,问她,怎么了?阿年要水喝,管止深听见了,摸了摸她额头。 怎么回事。 家中母亲方云是医生,放放也准备从事这一行业,可管止深对这些一窍不通,上次,如果没有方云在,管止深除了喂药也没有办法。 首先解决阿年口渴的问题,管止深在宿舍里找水,没有了,空的。书桌底下有一箱纯牛奶,打开箱了的,这应该是阿年每天喝的牛奶。管止深看了一眼日期,是新的,没有找什么,直接咬开了一个口儿。掀开阿年的被子一点,胸部已经露了出来,管止深闭上眼睛,蹙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让阿年靠在他怀里,阿年在他怀里蹭了蹭,牛奶的口对准阿年的嘴,阿年吸了几口,似乎不怎么感到口渴了。 阿年的嘴唇有些干,稍微的有些干,估计也是白天下雨凉到了的缘故,管止深记得他去接她时,她冷的抱着手臂。阿年的全身都是放松状态,睡着了就全身放松了。就这么喝完牛奶靠在他怀里,管止深不敢动,盯着她粉嫩的嘴唇上那两滴鲜牛奶,她的头枕着他的一个手掌心,他若是一动,平躺着的阿年也会动,那两滴滋润她嘴唇的牛奶就会掉下去。管止深俯身,覆上阿年的唇,舔掉了那两滴乳白色液体,舌头滋润着阿年的嘴唇,干干的嘴唇片刻湿润了,柔软甜香的牛奶味道。 “唔……”阿年嘤咛了一声,管止深僵住,呼吸瞬间急促,侧身躺在了阿年的床上,结实的胸膛隔着衬衫包裹着阿年的后背,一条手臂横在阿年的胸前柔软上,他用嘴唇一点一点碰着阿年的后颈,白皙的背部,她很瘦,真的很瘦,身体又热又软。他的手沿着阿年的身体抚摸下去,阿年舒服的睡着,又不舒服的动了动,他的唇最终贴在阿年的脸颊上。不舍得动她。他想她能跟他心甘情愿的亲吻着翻滚在一起,不要一分矜持,目光可以热烈,满满的情愫激荡在心里和身体里。 管止深有宿舍的钥匙,他叫醒了昏睡中的阿年,阿年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边愣住一边浑身无力的被他扶起来。 “穿上衣服去医院。”他说。 阿年抱着被子和他给她找出来的衣服,内衣,有点懵了,看着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出去站在走廊等。 好久,他问阿年:“穿好了吗。” “我不去医院……”阿年慢半拍地说。 管止深回头,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俯身对被被子围着的阿年说:“可能是低烧,要去医院打针。” 阿年摇头。 “我给你穿。”他抢过她手里的衣服。 “我说我不用去医院就可以好!你怎么在我宿舍里?”阿年惊讶,今天都删了他号码了,睡醒了他本人却来了…… 管止深对于阿年的小性子本是有耐心哄的,可她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这让他气愤:“阿年,我有你宿舍的钥匙,来去自如,整个Z市,你可以随意去哪里,我也可以告诉你——整个Z市,你去到的任意一个地方,我都进得去!!缺什么不缺办法!” “你要干什么?你是粗鲁的流氓?”阿年呼出去的气是热的,浑身不舒服:“管止深你跟我凶什么?你进来我宿舍,我生气还成了我的错?你凶我干什么?” 几个问号,委委屈屈。 “算我错了,你对我凶回去。”管止深压着脾气,如果是放放生病不听话不去打针,他会严厉的吓到放放哭,这会儿拉着阿年的一条白皙胳膊,只要她消气,怎么都好。而且,他喜欢极了她直呼他全名。 阿年喊回去:“本来就是你错了!什么叫算你错了?!” 管止深一把拉过她的身体,怕她清醒过来反应过来会害羞气恼,伸手顺便把她身上的被子也拽了过来。安抚:“穿衣服好吗。” 他是站在床边的,挺拔高大,阿年被他扯过来是跪在床上的,他力道太大导致阿年扑在了他身上了,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抓着他衬衫,“本来就是你错了,这是我宿舍不是你宿舍你怎么……” “哇啦哇啦说的什么?”他低头问。 阿年听他这样说更生气了,发起小脾气来很拧。原本攥住他衬衫的那只手,愣是把他的衬衫从皮带下抽了出来。 管止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笑:“阿年,来啊,解开我皮带,拽我衬衫没这个有意思!”阿年的小脾气,不是一般的拧。 他去拽阿年,阿年吓得围着被子严严实实的往后缩——“出去,我要穿衣服!” 管止深点头,乖乖穿衣服就好。 温顺的阿年,胆子不大。 阿年小时候开始,生病不被打扰就老实的睡觉,被人吵醒了就会发小脾气直到心思顺过来,大抵,跟她有起床气是一个道理和顺序。 衣服都穿好了,站在地上穿好鞋,彻底精神了后还是心情不好,想睡觉不想去打针,还有,下次在Z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里睡觉都不能脱衣服了,怕他来……╮(╯﹏╰)╭ “生完气了么。”管止深走进来,在包裹严实的阿年面前伫立,解开皮带,阿年捂住眼睛,他笑,阿年手指张开一条缝,见他只是在整理被她扯乱的衬衫,低头,不想跟他多交流了,他干扰了她的一些想法,这种干扰,来的悄无声息,待发现时,已如瘟疫。阿年知道,删了手机号码没用,这个人在Z市,删不了。跟他不断不断的发脾气,也是想让他讨厌她再也别来!! 管止深带阿年去了医院,不是母亲的医院,不是李秋实住的医院,另外一家医院,看见,便停下车,进去了。 量体温,口腔,安静的吊针,叹气。 凌晨一点半,管止深看了一眼阿年的吊针,剩下没多少了,应该快结束了,阿年困了,在那低着头打瞌睡,他又不敢招惹她,怕她再炸毛。 其实,实在累了的阿年,温顺着呢。 怎么摆弄怎么是。 手机响了,是阿年的,显示的号码是向东,管止深刚要去拿,阿年醒了,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这个时间,凌晨一点了,向东怎么会打来?阿年头疼,想起向东和方默川开车去了大连,这个时间打来——阿年刹那心惊。 “向东?”阿年慌了。 “阿年,我不是故意半夜吓你,默川出车祸了,是我们开车到了大连以后,事出有因……”向东冷静地对阿年说。 这是,最近第二次出车祸了。 第一次,是去找她,大雨中接了管三数的来电,被烦的忘记了红灯绿灯,开了出去。这一次,向东说:到了大连,见到了人,我们打算开默川的车去海边儿玩一天再回Z市。默川晚上去洗车,收拾后备箱发现了一本杂志,他确信那是你和一个男人同进了北京的酒店,那个男的,是管止深?默川的表哥?洗车回来的路上,出了个小车祸。这边城市的道本就开不惯,心思又在杂志上,注意力不集中导致三车相撞。 伤到了头,头上本就有旧伤没好,不过,救治后已经没有大碍。向东说,方默川醒了,哭了,哭了一分钟多,从小到大,他没经过大的打击,你要不要来一趟,解释解释,你可以撒谎,说那不是你……毕竟背影女孩那件衣服别人也可以有,至于他表哥,你不要提起。那杂志他问了,是他外公随手搁在车上的,都是好久前的了,换车就都陶腾到这辆车上了——向东告诉阿年。 他外公不认识阿年。 阿年闭上眼睛,点头。心是在发抖的,挂了之后阿年抬头,她说针不打了,叫护士。管止深问阿年,怎么了,谁出事了。 “默川……他知道你去过我宿舍是不是?现在他知道我和你去过北京,他会不会知道我和你登过记了?”阿年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他说一句不能,她就选择相信,心里害怕,怕方默川痛苦的惩罚他自己,阿年会愧疚。 护士过来给小心拔了针,管止深看着剩了一点,便没有阻止。 阿年把事情原委跟管止深说了,她看着在开车的管止深:“我很心虚,从他回来Z市我就怕他发现,我怕我一开口就什么都说了,我怕他骂我……我……我不想你们表兄弟有问题。” “我们很早就有了解不开的问题,谁也解不开了,无关你。见了他,你准备怎么说。”管止深蹙眉,问在副驾驶上的阿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年摇头,急的抱着膝盖蜷在座位上。“我怕我怎么说,都挡不住有一天你妈和你爸会知道。对不起……也许我不该来Z市读书。” 管止深停了车,阿年,好阿年,担心他的父母会伤心,担心的人许多,却唯独在狠心的对他说:“我究竟得多恨他快死,才敢辜负。” 阿年眼前,仿佛是方默川曾开过玩笑的话——阿年,你不要我了,我就,活不成了。 不是心狠的到了时刻期盼着方默川去死,都不能辜负。简短易懂的一句话,阿年用作拒绝管止深,认真、很认真。 偷来的半宿美好,有脾气有血有肉有好有坏的阿年,最真实不过,终究逝去,只余下他一颗空荡荡的心。都是,在一起,再分手,正常的这个步骤。到了他这里,没在一起,不能继续。好像一个傻子拿着眼下不会开花的仙人掌,等了一天又一天,突然,不仅枯了,还扎了手。 “明天我送你过去。”他伸过手,阿年在低着头,他用拇指蹭掉阿年眼睫毛上湿湿的东西。过去和现在,扭曲成了什么样子,那么干净的吸引,要继续深沉的安静下去。 ———————(一万五字的加更完毕)———————— ☆、抵抗隐婚老公,一山,一水,重逢,到老。【5000+】 也许是悲伤情绪压下了一切顾忌,阿年跟他回了家,回了那个高档住宅小区,他新买的那处房子里。 奥迪Q7停进了小区内的地下停车场,阿年身上裹着他的西装外套,跟在他后头,风吹到疼的眼睛,看着天边呈现浅灰色,再有两个小时,大概就要亮天了,睡两个小时,对阿年来说也是好的。 进去时,管止深开了灯。 阿年往里走,前些天来过一次,被方云带着楼上楼下的观摩了一遍,又招待了他的客人,所以,走在这个家里,倒也熟悉的什么都可以找到。家中没有温水给阿年喝,管止深去了厨房,用电水壶接水、插电。 阿年在客厅站着,他从厨房出来时,一只手刚碰在阿年的肩上手机就响了,转过身去接,阿年看他,面色凝重,他点头,说好攴。 “你上楼去休息。”管止深没有去拉阿年的手,只是这样说。 …… 阿年已经窝在床里了,他走上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让阿年喝完了再睡。阿年听话的喝了,低烧难受不爱说话,从医院离开之后,到这个家中,没怎么跟管止深说话,喝完水,很快就沉沉睡去逋。 轻度失眠,可能是因为烦心事太多了,比如阿年前些日子就始终不好睡的着,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今天,睡得尤其快,沉沉的不醒,可能,是压力大到了大脑已经开始要罢工,不想清醒工作了。 没问管止深睡在哪里,阿年是打从心里信任他,仿佛,日复一日的这样过来,有些相信了管止深曾经说过的话。从她大三开始留意了她,一年的时间。 她睡了,管止深开车去了姑姑家。 方默川在外地出事,管三数怎么睡得着?且又是车祸,不论车祸严重不严重,这车祸二字光听着就吓人。一次两次躲过了没命,下一次是否侥幸。管三数打给方慈,问她在哪里,方慈回到家中的时候,管止深已经在方家了。 “怎么回事,默川去大连干什么了。”方慈问母亲。 管三数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坐在沙发里,手支着额头:“跟默川的朋友已经通过电*话了,他是跟朋友开车过去的,不知道去干什么。” “我现在要不要开车过去?”方慈问。 弟弟平日对她这个当姐的口不择言,但方慈过后从来都不会真的生气。方慈也希望弟弟能成气候,未来给方家争脸,父母亲总有老去的一天,她方慈,是一个女人,将来不管混成什么样,是嫁人还是不嫁人,总要一个娘家人帮着。弟弟如果强了,她这个当姐的没了漂亮脸蛋儿那天,也可以依靠。 管止深蹙眉,对管三数道:“派车过去,把默川接回来住院怎么样。” 管三数想了大概一分钟多,点了点头。 “能行吗?”方慈皱眉。 “头部伤口不严重,其他地方没有重伤,已经叫人查了,下午下班高峰出的事,在市中心,堵车快要堵死的路段,即使踩下油门儿,也出不了事。”管止深补充道。 管三数点头:“一个多小时也就到Z市了,派车去接。如果我不把他接回来,谁过去照顾他?医院里,我离不开,市委那边,方慈你也离不开。这个时候没个家里人在默川身边,非要让默川记恨不可。再者,不接回来这简直就是在给那个小姑娘创造表现的机会!!” 方慈点头。 管止深和这个姑姑,很多时候针对某些事的意见和想法,不谋而合。大概是,因为姓管的人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液。起初管止深回国创业,投资管爷爷不太看好,如果他要经商,直接接手GF医院就可以了。那笔财富是管止深的奶奶年轻时,经营来的,随着社会在变,医院的样貌和规模也在大改变。管爷爷从来不在子女面前避讳,要把一切都给管止深这个爱孙的想法。 管三数的冷脸,不甘,管爷爷看在眼中,但是小辈儿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姑姑就不要搀和了,况且已经出嫁了,在Z市这边,老一辈的思想比较顽固,财产必然全部给孙子,同姓的。 方默川管爷爷也不想亏待,但外孙是个什么料子,管爷爷心里有数,怕不适合经商。可以在Z市的机关单位某一职位,在扶摇直上,一辈子也风风光光的很不错。表兄弟二人,一个经商,一个从政,一副好搭子。 管止深最开始投资,是以GF医院总裁的名义,这个医院的领导人。很多人会卖个面子全是看管老爷子,军区的管父。几年之后,GF在管止深的手中,属于资金膨胀状态了,无法对外再公布任何财政情况。一个医院而已,它就像个篮球一样,就那样大,管止深在用自己的能力给它打气,日积月累,他在摸索投资中发现这个球已经打不进去气了。再打,就爆开了。 怎么办呢,他跟爷爷商量,要单立门户。 管三数算医院的高层,察言观色,是不愿意让管止深单立门户的,资金和医院分割开之后,以后的财富不会再属于姓方的,投资分红也不会跟姓方的人有关系。管老爷子看透一切,上下家中这几个脉路上的人,谁野心大,谁野心小,老爷子看得清楚楚,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也难以抉择。 顾虑姑姑这边的感受,管止深便没有拿走全部属于自己的,医院的资金一分没动。他单立门户,换了集团总部地点,GF投资集团不再跟医院有联系,他依旧顶着管老爷子爱孙,军人管父的儿子这个名,在做自己的投资,只是所有收入都理所当然的变成了GF投资集团所有,医院被掐断。 GF投资集团壮大后,以后人们提起GF,先会想到管止深,而不是那些带有这两个字母的医院、酒店。管止深这样做,既没有动医院的一分钱,又借力打力壮大了属于自己的投资公司,稳住了姓管的人的地位与财富。他跟母亲方云私下谈过,医院可以给姑姑,为的是不伤亲戚之间和气。他如今有用不完的金钱,完全不需要去争一个医院。那个医院因为他变得更加好了,因为姑姑的争强好胜,他不提一言,母亲方云一样不为儿子的成绩邀功。 管止深是一个什么人,他可以为亲情忍让任何事,可他有底线。在姑姑反对他独立门户,怕他占用医院一分钱时,他心里是愤怒的。骨气,非但不会动医院的一分钱,人性,甚至可以完全把医院全都给姑姑,他终有一日让GF医院顶着他GF投资集团的光环,如今的确已经如此。管止深一路走来,他本身的成熟,和公司投资机遇的成熟,到几年前他在一次专访中对外公布投资公司的财政年度业绩,让外人和家人都惊了奇,管三数那种不甘,溢于言表。 今年年初,投资集团再公布财政年度业绩,较比上一年增长了28.2%,管止深不动用原有医院资产一分一毫独立门户的成功,不论他在外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家族几个支脉亲属的眼中,他是仁慈又成功的——上位者。 管止深记得,小时候,自己的玩具都是姑姑买的。他敬爱的姑姑,漂亮、大气,有能力。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隔阂,以至于想把医院变成妈妈的,而不是落在姑姑手中。一定是在——大火发生以后。 凌晨不到3点,管止深开车赶回新住处。阿年生病,他不想阿年过去大连,还要照顾方默川,她会越病越厉害,阿年的心情,需要人来时时刻刻开导。 这个人,是任何人,管止深都不能放心。 只得是他。 阿年睡得很熟,嘴唇看上去还是有点干干的,不过阿年睡着的样子很放松,没有一点皱眉。管止深洗了澡,没有穿睡袍,不太喜欢穿什么睡。唯一穿了一条四角内裤,躺在了阿年的身边,搂过阿年,一条手臂搭在阿年的身上,吻了一下阿年的额头,阿年的眼睫毛轻轻动了动,窝在他怀里继续熟睡。 一声叹息,散了那些哀愁。 怀中的人,温顺起来,要了人命……她在他怀里动,找着最舒服的姿势,动来动去,他看着怀中这格外的温软,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忽然都不敢,怕惊醒了她,发现已天明,恐失去。 阿年醒来时,他没醒。 他睡得过晚。 对于这样,他身上指一条内裤,阿年已经不惊讶了,其实他真的没有恶意,从来没有强硬的把她怎么样,阿年不排斥他,问过自己好几次,嗯,不排斥。他眉头微皱,阿年总觉得他心事多,他也是个好人。稳重精明的男人,据说心智成熟但一定会爱笑,不爱笑的,一般经历多。 他是这样吗。 管止深醒了时,阿年已经在楼下自己吃药,喝水。 “你如果累了,我可以坐车去找他。”阿年说。 他站在楼梯口,往下走,身上一样没穿什么衣物,在自己家里这样随便的好像那个看着他的人是他真的老婆,拿过阿年喝过的水,喝了一大口。 “小心传染了你。”阿年说。 “口渴了。”管止深看她,阿年就是这样,表情淡淡的同时眼神也是淡淡的,仿佛是一个假人,没有一点表情。 管止深直接坐在沙发上,摸过打火机和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了上,朝别处吐着烟雾,窗子开着,呛不到阿年。他皱眉说:“默川早上会被接回Z市,等那边没人了,你再去看他。” “……” 阿年点头,明白了,方默川的妈妈去接的吧。他,是怕她撞上方默川的妈妈? 管止深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没说什么,好多了。 “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阿年扫了他一眼,身材一级棒,如果她有力气和兴趣,鼻血给他看看。尤其他舒适的坐着的姿势,双腿张开,某一处a片男主一样……⊙﹏⊙b汗,阿年悄悄无耻地好奇了一下,他们男人身上多长了一条肉,难道走路不碍事的么。 “昨晚就是这样抱着你睡的。”管止深抽了一口烟,眯眼看着阿年,薄唇性感的动了动。 阿年喝了一口杯子里剩下的水,也不记得管止深喝过了,对他嘀咕:“不穿睡衣睡觉,什么习惯。”皱眉叹气,靠着沙发扭头,下巴搁在沙发背上,看着外面。 管止深一支烟抽完,在沙发这边看外面,树枝发芽了,绿色的,很嫩,很好看。 他记得阿年是习惯裸睡的,在南方小镇上就是,管止深为何观察她这样仔细,为何那么多人唯独阿年落入他眼。因为他住处的一个小窗子,朝着对面街道阿年的卧室而开。小巷子里,对街中间只相隔不到三米距离,那是地面,二楼窗子,两米,一般挂着晾衣架,上面挂满衣服,阿年家窗口晾的文胸,目测,始终是B罩杯。 阿年总爱裸睡是在16岁下半年。阿年爱踢被子,尤其是开着窗子的夏天,那种木质的门窗很有特点,阿年那边没有拉窗帘。管止深一般不出去,阿年每天就知道玩儿,也从来注意不到对面住着一个人,他是这样认为的。 “你一样习惯裸睡。”管止深闭上眼睛,笑了:“谁娶了个爱裸睡的老婆,有福了。” “……” “你怎么知道的?”阿年惊讶,他去宿舍的几次,她都穿着衣服啊。就是昨天,她下身也穿了啊。 “上次去小镇,听说的。”他说。 撒谎……谁会对他说这事,阿年觉得自己喜欢裸睡没人会知道,16岁的时候是同班女同学说的,这样发育会好。可是明显是假的,发育好的女生怎么睡都发育好,阿年觉得自己就是发育了一半,被谁按了暂停键╮(╯﹏╰)╭不满意,各种不满意。 每当想起阿年那些天真年龄的事情,管止深就心情复杂,人,在他眼前了,心,似乎也近了,可是,总有一些冲不破。 “想吃什么。” 他让阿年老实呆着,或者再睡一会儿。 管止深去了楼上,洗漱换衣服。浅浅的青灰色衬衫他有许多件,他似乎喜欢这个颜色。袖口挽起,露出他精壮的胳膊,他的一只手上,那片仔细看才看得见的疤痕,上方不远处,也有一条纹身,不大。 他在厨房做早餐,阿年在一旁目不暇接的看着,问他:“你这个纹的是什么东西。”“山。”他看她说。 山?一座小山? 纹上去的只能说是神似吧,他身体肤色很有男人味儿,偏暗。 把米粥从厨房端出去后,阿年站在他旁边等着他制作的可口小菜,心里想就问了出来:“那你另一个纹的是什么。” “哪里。”他挑眉。 阿年手指戳了戳他手臂,就是衬衫挽起来也露不出来的那一个。 管止深说:“水,看似很静水。” 吃早餐时,阿年问他:“有什么含义吗?”一般,纹身都有含义的吧。 早餐吃粥,是因为阿年还在病着,好了是好了,还没有多少精神。管止深在餐桌上说:“算是个人的信仰,大概六年前,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水一样温和。活泼、可爱,是我喜欢的类型,她比我小,我想过,向山对水一样,让她在我视线里自在生活。后来,还是错失了,纹了这个,希望带来好运有一天她能来到我身边。一山,一水,重逢,到老。” “哦。”阿年低头,吃粥。 水一样温和的女孩子,被他这样记忆深刻的喜欢过,那个女孩子,错失了他这样有安全感的男人,阿年觉得,真可惜了。 早饭后,阿年主动说负责刷完收拾一切,他拿了外套,车钥匙,出门。他去了医院,方默川已经平安抵达了Z市。 等管三数走了,管止深跟方默川沟通完,阿年再去。 ☆、抵抗隐婚老公,这是什么意思。【5000字】 医院。 管止深始终没有对进来和出去的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豪华单设病房,什么不缺。方默川还没有醒,有些狼狈。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蹙起了眉头,的确是在下班的高峰期撞车,路段堵车,可是,怎么会伤成这样?按理说不该。 上一次车祸,方默川因为阿年和母亲管三数,头上的伤不重,这次加剧了。医生说,方默川睡得沉,因为伤了脑袋攴。 等他自然醒来。 家里,阿年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窝在沙发里发呆,拿过手机,几次准备打给管止深问一问,方默川怎么样了,可最后,都放下了。 怎样面对方默川,阿年不知道,担心,他怎么样了遢。 中午十一点多,睡了一早上的方默川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管止深在,方默川皱了皱眉,疼的他额头有一层薄汗,护士过去扶他。 “没事,别碰我。”他手臂躲了一下。 护士尴尬的收回手,这个护士,叫刘霖,在这家医院里工作几年了。方默川二十岁时,总来医院逛的时候,这个护士就已经在医院了,和方默川同龄。医院里喜欢方默川这位少爷的护士不在少数,在医院里上班,谁不想认识富家子弟,和富家子弟有点牵扯和关系。 阿年和方默川以前,那个新年,因为一个护士私下拍照传到阿年的手机里,引发了矛盾。从那以后,方默川远离了母亲医院的护士。那个拍方默川照片传给阿年的护士,早已经辞职,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刘霖是跟方默川认识的,自从那件事以后,方默川再也不敢接触这些女人。 不可相处。 “不要乱动,午饭吃了再干别的,空腹不要吸烟。”刘霖清冷的表情,帮方默川把一层单薄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整理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纱布,转身出去了。 方默川和管止深一直没有说话,管止深起身,走了出去。 午饭来了,方默川没有要吃的意思。想抽烟,专门照顾他的护士刘霖进来,恰好看到。冷着脸把他的烟抢了下来,饭菜是方家保姆阿姨做的,适合伤的营养餐。 “好歹吃一些。”护士把一勺饭菜递到他嘴边。 方默川皱眉,回头:“烦不烦——” “烦,不烦,都要吃饭,这是我的工作。”护士无法,清淡着一张脸告诉他:“如果这个饭不吃,我不保证你接下来,会不会在阿姨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见到你想见的人……” 指的是,阿年? 方默川吃完午餐,已经下午一点,午餐后是水果,全部吃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仿佛一切都那么好。可他最想要的,要不到。 管止深再次回来方默川的病房时,方默川正在吸烟,方默川站在病房的落地窗边。一身病号服,白色的裤子,白色和蓝色条纹的上身,这身别人穿上会显得邋遢的衣服,穿在方默川的身上,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优雅,人生得底子好,穿什么看着也都是好的。 “来看我,怎么一句话不说。”方默川没有转过身,抽了一口烟,手垂下去。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目光看向方默川的侧脸:“想听什么。” “随便……” 方默川回头,看了一眼管止深,那无助的样子让管止深凝睇很久。以往的方默川,很少正视他,也许是心中有事让他无法正视他,不敢,亦或是无法忍受对视时那掩藏不住的心事,总归,一个心虚。现在,方默川就那样望了一眼管止深,仿佛又是那个不谙世事只知道享受人生的富家少爷,听表哥讲道理,然后,他做了什么,大概也习惯的问一问:哥,这样做没错吧。 阿年告诉了管止深,方默川看到了杂志,上面的一副照片,他的正脸,她的一个小背影。也许别人认不得那是阿年,但方默川,一眼可以认出来。 阿年跟他去北京酒店,总该有一个解释。 向东告诉了阿年方默川出车祸的原因,因为那个杂志,向东并没有告诉管止深。甚至向东除了阿年,没有再告诉任何人。且不论向东对阿年说出车祸原因是什么目的,是否方默川授意。就是眼下,管止深他应该说些什么最为妥当。 管止深,应该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以后开车,加倍小心。”管止深点了一支烟,手指摆弄着那个打火机,开腔道。 方默川蹙眉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方默川不知道管止深和阿年是什么关系,那个杂志上的照片,他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确定!那就是他和阿年! 在带阿年来了Z市的那一天起,方默川就想把阿年带到管止深面前,轻松的介绍一句:哥,这是我的女朋友,阿年,南方女子,美吗。 不敢,终究不敢。心虚,是一方面了,怕表哥伤心,也成为了一方面。 心虚加愧疚,已经折磨疯了他! 入伍之后,整日担心的便是阿年会偶然在Z市遇到管止深,这个城市那么大,又这么小,住处与A大,相隔不远,谁知道哪一天车开过,管止深瞥见了一抹倩影? 三年入伍生活,提心吊胆度过。 管止深从前,从未在方默川面前提起过阿年这个名字,甚至一张阿年的照片都没有给方默川看过。在过去两个人可以对峙的交流里,方默川并不知道阿年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方默川就算把阿年带到他面前,也可以坦荡的接受管止深的质问,他可以趾高气扬地问管止深:你认识阿年?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阿年?我第一次听说。哥,这是我女朋友,你别开玩笑了…… 即使是这么一回事,方默川还是不敢把阿年带到管止深面前,因为他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管止深到底认不认识阿年,爱不爱阿年。 抢了,就是抢了,这是一个事实。 此刻方默川看着管止深,他在琢磨,管止深到底和阿年是什么关系了?是不是也知道是他这个表弟抢了人?对啊,除非是傻子,才相信表兄弟二人遇见同一个人,同一个阿年,哪有那么巧,隔着山,隔着水,偏偏都遇上了阿年。 没有这么巧的事。方默川觉得管止深的沉默是一种对他的凌迟。满腹愧疚的话方默川要憋着,无法对管止深说,没有办法说自己有多爱阿年,没有办法说,哥你别跟我抢,求你了……因为没有捅破过,他要装作,装作自己是巧遇的阿年,发展成了恋爱关系。不可能表现出,阿年这个人,他是从管止深那里发现的。 从北京回到Z市,他是急了,每天脑海里情节离谱上演,怕失去阿年,失去了,心空了。 在任何事情上,管止深始终比他沉得住气,这一次,方默川一样认输了,管止深不开口提起阿年,他便主动开口问他:“早就认识阿年?她在南方小镇上长大,单纯,温和,惹人疼爱。车祸之前我见到了一本杂志,上面的人,为什么,是你,和阿年。” 终于,问出了口。 上一次,他疑神疑鬼的开车跟去了,开车跟着管止深的车,跟去了阿年的员工宿舍。见到了管止深的车,可是他也进去阿年宿舍里了,没有见到他人,再出来,管止深人和车已离开。他已经确定,阿年和管止深,认识了,可为什么不告诉他? 阿年是否,知道了什么。 管止深从没想百分百隐瞒已经认识阿年,母亲方云生日那天,方默川也在,前次方默川已经怀疑了什么,或者说心虚的人都太敏感了。他从楼上拿了阿年的包下来,虽然用黑色袋子装着,放上了车,但阿年的一条包带子,却是露在黑色袋子外的,方默川一眼便可看到。 所以,以他了解的方默川,他开车走了之后,方默川一定随后跟上,因为阿年那个包包带子。他没有其他目的,为的,是让方默川自己发现,他认识啊年了。让方默川知道后,管止深想的是:或者,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没有解释,事情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阿年一直担心,怕默川知道她已婚,大发脾气。在管止深看来,方默川没有资格发脾气,这一点,他知道,方默川自己知道。也许凭借他几年前从来没有对方默川说过阿年这个人这一点,方默川可以理所当然的带着阿年在他面前招摇过市,但心里,到底虚不虚,心照不宣…… 方默川能沉得住气这么长久,超出了管止深的预料,方默川长大了,25岁了,是一个男人,许是还没有独立所以还被看成是个孩子,其实,除去经济方面的不独立,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思想,那一部分不会冲动能把控住的思想。 管止深抬头,抑着呼吸:“早认识阿年了,一个月前。” 方默川看他,觉得这个男人,五官长得真好看,可是,这么刺目。 管止深说——阿年的父亲马上要被判刑。也把阿年的父亲和奶奶,要阿年买下四合院的事情,全说了出来。阿年的爸爸有钱,刚好这个四合院已经是他买下的。阿年找上他时,是几次去公司前台,见不到他,次数多了才有人往上报告,联系到了张望那里,张望了解了情况告诉了他,他一开始是不想见的,因为四合院不准备转让。 后来见到了阿年,知道了阿年要买下四合院的目的,他动摇了,转让了。说到此处,别人听了也许会怀疑,你管止深看重的四合院,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转让?这太荒诞!可唯独方默川不会这样想,因为方默川知道管止深认识阿年,曾经爱过阿年,不知道这几年之后那爱的感觉有没有被冲淡,也许早已经不爱了,可见到那个需要四合院的人刚好是阿年,管止深会不忍为难,会毫不犹豫的转让。 是的,转让了。 听到此处,同时方默川也心惊了,轻易转让,是否说明管止深的心里对阿年还是有一点感觉的,这感觉,李秋实,还是他身边呆过的女人,都没有消灭的。 就这样转让四合院,让两个人在Z市认识了,一起去北京看过四合院,至于杂志报道,一向如此,管止深身边出现一个女人,就会被报道一回,这一回也许会连续被报道多次,持续时间长短在于他是否总带某个女人出去。他从来不避媒体,随便报道,总是,那些报道除了赞赏他的,还是赞赏他的。 管姓人的负面消息,至今还没有被报道过,八一八他这个男人的感情私生活,倒也不会过分。不想彻底压制舆*论声音,是怕被人传成这是在用权压某些声音,对于管父的职位,影响不好。 方默川听管止深说着胜似事实的谎话,猜不透这里头几分真几分假。方默川觉得巧合的是,为什么阿年需要的那座四合院,偏偏是管止深早已经买了?这些话方默川即使疑问,也不会问出口,他死都不会承认,他是从管止深那里认识的阿年。 管止深不用他问,便解释:四合院现在不好买,他在早过阿年很久就在派人找座四合院,居住,不商业,也不会被拆迁那类。买来是个人做住所用,谁住,李秋实的母亲居住。这是唯一的理由,能让方默川点头多一些相信。 在管止深离开后,方默川打给了李秋实,直接问了:“我哥,说过要给你母亲买一座四合院住?” 那边李秋实也在住院,问默川你怎么这样问,默川说你只管答我就是了。 李秋实点头:这事已经有半年多了吧,我去上海后不久,他打给我,说过了这件事,我有赡养我母亲的义务,家中没有姐妹兄弟分担责任,他买那么贵的四合院,可能是在补偿我这几年…… 半年多了……方默川脑海里计算着这个时间,这种事李秋实应该不会帮管止深说谎吧?半年多,阿年还不需要四合院,所以,他原本以为这是管止深为阿年布的局,可能是他猜错了。 李秋实和方默川聊了几句,方默川没说任何关于阿年的,就挂了。 方默川在管止深离开时,问过他,为什么你和阿年在我家见到,你们的样子好像彼此都不认识?管止深解释道:阿年在知道我和你是表兄弟后,专程求过我,求我不要告诉你四合院和她爸爸坐牢这件事。方默川几分不解。 管止深再道:阿年怕你知道后瞧不起她,怕你母亲和你姐姐知道后一样瞧不起她,她爸不是被冤枉的,是真的在非法集资,害了许多人,电视上已经播过了这个新闻。关注新闻的人应该都知道阿年父亲这个人,阿年父亲在被人骂,坑了多少个家庭,散伙,走投无路自杀。 他这样对方默川说,方默川心情复杂,阿年身上这么多事情他不知道。 方默川叹气,送走管止深时在说——其实阿年不用隐瞒这些,我妈还不是已经知道了,怎么会不调查阿年的底细,那天你也听见了! 管止深走出病房,点头,双手插进裤袋,转身,看着方默川,让他回去休息吧。方默川笑——哥,让你担心了,下次我不撞车了。 张望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全都听得见,一起离开时,张望开着车,说:“这是什么意思,看不透了,成全了默川?” 管止深沉默,几分愁绪,染上浓黑眉梢。 阿年见到他回来了,上前去,站在门口看他,嘴巴有些干干的微张,眼睛很累的看他,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关于方默川的事。管止深双手轻按在阿年的肩上,垂首紧盯阿年的眼睛说:“照我说的那样说,没有问题。张望送你到医院附近……去吧。” 阿年点头,跑了出去。 管止深转身,望着离开的阿年,她是跑的头也不回。 他迈开长腿上楼,一节,两节……阿年打开车门,回头,透过落地窗看向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阿年只求,三个人,都能,一直一直,好好的。 ☆、抵抗隐婚老公,你把我盯出生理反应了……【5000字】 张望只送阿年到医院附近,阿年下车,自己过马路去的。到了医院外,阿年打给了方默川,他接了,说马上有人下去接她上来。 阿年自己不能进去,怕管三数知道。 出来一个护士,东张西望,阿年和她的视线对上,那个护士双手在护士服的口袋里,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年,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时年?” “对。”阿年点头。 “跟我进来吧。”护士微微抿起唇,态度很好的样子攴。 阿年跟着她一起进去,护士仍是那个不紧不慢的步伐,就像她的表情一样,回头看了阿年一眼,护士说:“我叫刘霖,以后你找他如果找不到,不要急,可以打给我找他……” “……” 阿年正不懂她的意思,就见她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手机号码。阿年看了看,拿在手里,两个人进去电梯遢。 “管阿姨叫我照顾他,也是负责看着他,提防不要让他见你。你回头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管阿姨在,你不能来,他又不方便接电×话,这种时候,有什么事你打给我,我可以帮你转达。”刘霖解释。 “谢谢你。”阿年点头。 “不要客气。”刘霖仔细看了阿年一眼,那是,讨厌不起来的一副温和模样。 阿年不善于与陌生人、新认识的人,话多的去沟通。待人亲和,又有一点明显对陌生人竖起的小防备,活像个小刺猬要上前去,想一探来人究竟好坏,却发现刺还没长好,进退两步终究缩回去,老实呆着。别人是好是坏,与她无尤。 方默川住的楼层,据刘霖介绍,整个楼层就只有这一间单设病房。有厨房,有专门见客人的会客厅,入眼整个楼层都是白色,不是清冷的白色,很暖很暖的白色。地面上也是干净非常,一尘不染。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电梯口那边等,来人了我会通知你们。”刘霖说完转身去了电梯口,距离方默川的病房,有一些远。 阿年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看到这样奢侈的病房,且是整个楼层只收了方默川这么一个人,入眼之处的摆设,与很多富人家的摆设一样,不过医院里,味道和感觉,显得严肃了一点,看着不是很舒服。 推门进去,阿年第一眼看到的是病床,上面没有人。 走进去,一步,两步,三步…… “阿年……”突然,阿年被他从身后抱住了,病房里乃至整个楼层都太静了,阿年被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儿来了,方默川的声音,所以没怕。 转过身,阿年刚要问他“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就看到了他的伤,方默川的头上被绷带缠着,黑色的短发有些乱七八糟的,包扎时头发就是变成这样了,有点像动漫中伤了的男生真人版。他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只有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浅粉红色,格外扎眼。 “怎么了,嗯?”方默川轻声问她,伸手捏着阿年的下巴,柔柔的吻了下去,阿年一动不动的,没有挣扎,没有半分主意。心里却纠结的她整个人都麻木了,方默川吻她,她的脑海里会控制不住的浮现别人。 然后罪恶感!深深的罪恶感!不敢相信,吓得要紧盯着眼前的方默川看,失神的看,记住,这个可以吻她的人方默川!方默川好看的嘴唇在软软的唇上一点一点掠过,留下芳香,粉色的唇来到阿年的脖颈上,印下一吻,停留许久许久不曾移开。喘着气,摸了摸阿年的头。 他自己一个人走向了病床,阿年跟了过去,他拉过阿年的手笑着说:“下次亲你别那么木了,不结婚我都不碰你,这不就OK了。” “……”阿年笑。 “这么高兴?”方默川抱住阿年,在她耳边蹭了蹭,不小心蹭到了头上的伤口,“嘶”地一声,又说:“我担心你结婚嫁人那天还是不让碰,那我就得用强了。” 表兄弟的再一个共同点。管止深顾虑,阿年最终会是嫁给了方默川,方默川此刻也几分担心,有一日他拼的头破血流,阿年一样会离开。 “我又不是怪物。”阿年觉得自己没古板到那个程度。 除了最后一步,情侣该做的,其实都做过了吧?得了便宜还不知足的男生让人又爱又恨。阿年是喜欢方默川的,喜欢他的一言一笑,喜欢他长得样子,喜欢跟他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喜欢跟他一起学习,方默川学习的时候总是一只手支着头,双眉皱着。阿年喜欢方默川在生活中留下的点点滴滴,属于他风格的。被阿年深刻记住的,有关方默川的回忆,许许多多。 以前吵架吵到要分手,阿年会难受的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向悦喊:他到底哪里好!除了长得好看痴情一点还有钱以外! 阿年总会在心里回复向悦,这些还不够吗?哦,对了,能帮女朋友来大姨妈,能帮老婆生孩子的男人,才是最好的男人。 乔辛往往会直接唱出来答案: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方默川对于阿年来说就是这样,从认识到大四毕业,已经将近五年了。让阿年明确的说出,相处中方默川哪里让她感动,阿年是说不出来的。可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彼此默契的笑容,说明了分不开,一直分不开。因为这种说不清楚原因的分不开,阿年一直迁就方默川耍横这举动,方默川也在努力改掉坏毛病,改掉习惯动手的行为。有一种人是三句话说不完就动手,方默川是一句都不会跟看不顺眼的人说,直接动手。 阿年跟他说:“你开车能小心一点吗?或者干脆你不要开车了。” “不开车以后怎么办,我总不能出门走着,出租车叫不到我会急的打人。”方默川逗阿年,笑的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大马路上随便打人,小心被群殴。”阿年知道他开玩笑。 “出门揣俩手榴弹,谁殴——我就炸他一伙!”方默川开了玩笑后,跟阿年说:“这次真的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了……” “阿年,你学开车吧,你老实,以后你开,我坐,成吗。”“阿年,以后买辆什么车你想过吗,得是适合你开的,也是适合我开的,我离家出走了,可能钱不多,得买安全性能高,又便宜的……” “……” 阿年一句也没回答方默川。 她不知道方默川说这些干什么,提醒她吗,是吧,提醒她不准离开,提醒她,他已经一无所有,只有,一个阿年了。 方默川躺在床上,母亲来了医院,收到消息后阿年先躲了,等母亲从这部电梯出来,进病房,阿年再被刘霖悄悄的带出去。 管三数和杜雨宁站在了方默川的床边。 “出院以后不要到处乱走了,跟你杜伯伯吃个饭,工作给你安排了很久了,再不去上班,位子要给别人了!”管三数说。 方默川皱眉,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病床上轻启唇:“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去……” “我不会再往你的卡里打一分钱!你卡里六万块还剩下多少?这次肇事违章的是你,卡里那几万块,够赔偿的?”管三数用钱卡着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方默川睁开眼睛,虚弱无比的样子,他是真累,很累很累的看着咄咄逼人的母亲,母亲那些威胁的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对他说对他好。可是方默川自己,所有的残余力气都被母亲的话摧毁了,摇了摇头:“我愿意离开这样的您。” 没钱的后果,想过。 “说得轻巧,离开了你妈你还是个什么!”管三数气的一脸铁青,已经撞成这样了,钱也花光了甚至不够,还是这么有骨气! 骨气这东西,珍贵,可管三数看着,儿子的骨气她当妈的是这么不需要! 方默川睁着眼睛,眼角淡淡的余光瞥见母亲和杜雨宁的身影,病房内的空气冷凝住了一般,他不说话,不做理会,无声无息的不接受母亲的任何施舍,如果施舍,就施舍他一段自由的感情和婚姻。 可以很穷,穷的彻底,却感觉,有阿年一起,快乐无比。 离开家,离开母亲,是放弃了ATM机里吐出来的计算不出具体数字的钱,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还不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怎么过,不知道没有钱的时候从哪里赚钱,怎么养阿年,相信阿年是个好女孩子,不会挑剔。 苦日子,就先苦着吧。 带阿年来到Z市之前,那一个冬天,他都在阿年的外婆面前说服长辈:放心的把阿年交给他吧,待她好,一定不辜负。 到了何时不会只扔下阿年一个人。 如果扔了,就让他将来死无全尸…… 阿年那个冬天瞪他,过后他无奈解释,没有办法了,外婆好顽固啊,我就差点说让我失去你就一定断子绝孙了。然后阿年笑,你真油嘴滑舌。方默川吞吐气息,说,如果发这么毒的誓言是油嘴滑舌,我真乐意多说几句,阿年这么善良,听了会不敢离开我吧,怕毒誓应验。 永远笑的那么温和,因为阿年知道,外婆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吃了那个男孩子的亏,时常回来家里看一看。 外婆让她走,让她去Z市读书。 那天晚上,方默川对着月亮发誓:如果我辜负了阿年,或者让我死无全尸给她解气,或者让我断子绝孙给她解气。 发誓这东西有意义无意义从没认真去论,他只谨记,不可辜负。 杜雨宁一直不曾说话,脸色却很难看,她已经忍不住要跟方默川说话了,如果不是来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不准乱说话,只在旁听着就行。 管三数和杜雨宁离开时,刘霖去送的。 “看着,任何一个女性朋友来看她,立刻告诉我!”管三数对刘霖吩咐。 刘霖一直没有抬头,表情很淡:“嗯。” 送了管三数离开这个楼层,刘霖回来,也不进去病房,就在外面,这工作,倒也清闲了。杜雨宁,方默川的未来妻子吗,看着,不如,时小姐。 管三数和方云都是学医的,一起在这个医院里工作。都过了四十岁之后,就谁也再没以医生的身份接触过病人了,都被管老爷子放权开始管事。刘霖是管三数带进来医院的,那时刘霖还没毕业,算是管三数欣赏并可怜着的一个女孩子吧,护士长。 刘霖很少跟护士们打成一片,有点孤僻。 阿年回到管止深的住处时,发现自己没有钥匙,管止深给过她一把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方云来突击检查阿年应急用的。可是,放在了外套口袋里,出门时外面天气很热,外套没穿搁在了里面。 手机没电了。 阿年没有办法了,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在客厅。喊他也听不见,他的车停在外面,人就一定在里面了。阿年无法,捡起一个小石子,控制力道,往二楼的窗子上扔了一下,连续三次,玻璃好结实!这时候,窗口才站着一个人。 管止深一脸怒意,他往下看,见到是阿年,一脸怒意消散了。阿年说没带钥匙,进不去,他下来,给阿年开门。 腿长的人走下楼梯,样子是很风情万种的。尤其他头发微乱,上身全裸,身材性感无比。下身穿了西裤。 此时家门口路过一辆白色跑车,缓缓的速度,两个美女看到管止深,正站在门口外面吹着风,跟阿年说话,美女咯咯笑着停了车,看向管止深。管止深抬眼看去,收回目光问阿年:“见到默川,说什么了。” 阿年的视线还在两个美女身上,好大的胆子,见到养眼的男人可以这样赤果果地看,为什么阿年从来不敢。阿年在研究,她们的目光应该是盯着管止深皮带腰部,诱人的人鱼线,再往下……(⊙0⊙)当然就是什么都看不到啦……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阿年通过这个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练一下胆子,各种的事情上练胆子,学会不脸红,这样就会像跑车上的美女们一样,在社会上吃得开,开得起玩笑,应酬的起人。 不过见到半裸男人就盯着瞧,这个阿年不会学的==。“我在问你话。”管止深伸手用手指弹了阿年的额头一下。 阿年捂着额头,回神儿了。 “什么?” “默川对你说什么了。” 阿年跟他进去,说了默川没说什么,没有怀疑,他说的那些默川应该都是相信了,也天衣无缝的。让方默川确信管止深一席话的是李秋实,可是中间的这一个李秋实,方默川没有对阿年提起,管止深一样不对阿年提起,二人所为,都是,不无原因。 “你没睡好?”阿年抬头看他。 “昨晚睡了不长时间。”解决了一切,他精神很轻松,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休息。 管止深躺在一楼的沙发上,薄唇紧抿,他仰头动了动,舒服姿势躺着,喉结清晰地上下滑动。 阿年看他。 “……”管止深蹙眉,不明白阿年在看什么。 阿年心里紧张,可还是在盯他。报以欣赏的态度,敢这样直视他,那么,以后直视各种长相的领导,是不是就不会怕了? 是的吧--。 管止深的身体在沙发上再次动了动,那一副健硕的裸露腰身,在阿年的视线里跳跃。明明现实是这么糟糕,可是两个人以后在方默川的眼中变成是熟人了,可以肆无忌惮说话交流,这是好的。 “阿年,你把我盯出生理反应了……” 阿年凌乱,跑上楼拿东西,有事,得走了。 ☆、抵抗隐婚老公,全身,酥了一下。【5000字】 阿年拿了东西跑下楼离开时,管止深没有阻止,甚至没有说开车送她,只是站在家门口送她,说了一句:“慢点跑……” “知道了!” 阿年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 出了门,就一阵风一样跑了。欢快的速度,并没因管止深的一句话慢下来。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出去,站路边,等出租车。 就此,阿年好几天没有见过管止深攴。 其实阿年一直就不主动联系管止深,都是管止深主动。阿年这几天里照常去看方默川,趁着管三数不在的时候。刘霖态度始终如一,帮忙,里应外合倒也和阿年默契。方默川说他住不下去了,要憋疯了,见自己的女朋友也要偷偷摸摸,阿年现在没课也没上班,如果能彻夜陪他,多好。 是啊,心里所想的,很好。 6月9号,阿年早上接到刘霖的短消息,刘霖说,今天管阿姨不在B市,有事临时出差一趟,你今晚可以来陪他了暹。 阿年回复:好的。 早上阿年没有去医院,反正晚上会去。昨晚阿年答应了影子,今天早上要跟影子一起去看房子,影子说她毕业后,工作是不着急找的,家长先给了一笔钱买房子,出了校门直接住进去。 今天是二期开盘的日子,影子怕抢不到好的楼层户型,就和阿年不到七点去接待处等着了。一开门,立刻冲进去第一个挑。 站在接待处门口,影子把楼盘宣传页拿出来,阿年看了看,惊呼:“三万多一平米,好贵啊……” “还行吧。”影子轻描淡写。 阿年嘟嘴,好吧,还行就还行,这是与生俱来的手笔差距。 “阿年,你什么时候买房子?我们买一个小区,一起买了也许还可以优惠!”影子说。 阿年抿了抿小嘴儿:“首先我得买一把枪,还得踩点儿,劫个运钞车……哦,不对,买枪的钱我还要先去赚一阵子存存才好。” “……” 影子诧异,她没想到阿年是没钱的人。阿年帮她爸爸买四合院的时候,影子知道四合院现在很值钱,一般来说没有千万买不下来,好一点的就几千万了。影子无语:“买四合院的过程里,你傻啊,怎么不自己偷偷留下一点呢。” 好吧,阿年再次觉得自己智商很捉急,╮(╯0╰)╭有个有钱老爸,生了她却没养她,这份儿恨意该是清楚记得的呀,怎么也不趁机剥削一下。可是那些钱并不在她手里,二叔是个不讲理的蛮人,可以要出来那笔钱,阿年觉得自己不行,遇上复杂的事情,也不太支撑得住。想冬眠,一生不醒,这是几回事儿。 阿年觉得自己眼界很浅,不过也比大一刚来Z市好了许多。日复一日的混日子生活,一层不变的那些学习、玩乐。受用的宝贵的,就是近来管止深给她讲的道理了,听着,会觉得世界很大,然后自己的心理世界也大了起来。还都,很好。 本来以为来得早可以抢个好楼层。 可是不到八点,放眼望去,接待处门前已经人满为患,阿年抬头……许多开车来的,路虎,奥迪R8,马六,什么档次的都有。出租车送客来了又走。人群中,没素质随地吐痰的也有,然后清晰的一个中年男人牵着美女的手上车去等,瞪了一眼没素质的那位。阿年忽然想起了方默川,如果方默川被人那么横了一眼,有理没理都会炸毛! 开门了,进去接待处选楼层和户型的时候,阿年帮影子参谋,其实什么也不懂,就是看着格局舒服就差不多,突然听见另一边吵起来了,一个让阿年熟悉的声音大喊:“欺负人是不是?” 阿年回头。 和影子凑了上去,影子是要看热闹,阿年是在怔怔地看自己二叔。 二叔像个暴发户一样,手里拿着车钥匙,搂着一年轻女人,跟售楼小姐正在争执。大概意思是,他看中了一个理想楼层,卖出去的都贴上了已售标签,他选的还没贴上标签,可是刚说就要这个了,售楼小姐忽然贴上了已售标签,说是另一客户刚刚要了。阿年二叔就问:“谁要了,我怎么没看见人?我这儿一说要了,你就说已售了?!” 售楼小姐为难地看向要了这楼的客户。 那男人就是阿年在外面看到的中年男人,售楼处经理亲自接待给介绍的那个楼层,户型图在办公室直接看的,就卖了。阿年二叔还吵:“懂不懂个先来后到!什么素质?!” 那个中年男人什么也没说,表情难看。和身边的美女一起走了,影子在阿年耳边说:“一看这中年男人,就是给小三儿买房子来了。” 阿年点头,可能是,那男人看上去四十五六岁了吧,保养的好。那女的一看就二十出头,但这个中年男人蛮有品位,不是领的那种艳俗型女人,一眼看上去那女的就是个朴素的大学生,素颜,资质很好。不是男人女儿,因为那男的手搁在女孩的腰上,暧昧搂着。 “别看热闹了,赶紧选。”阿年跟影子说。 影子最终选了一个12楼的,定下。 回去的路上,阿年一直很好奇,二叔怎么会有钱买房子,还是买这里这样昂贵的。听吵架时二叔的口气,是要一次性付款,不是贷款,让售楼小姐别瞧不起人!阿年很少和二叔联系,不喜欢二叔和奶奶这边的人。 跟管止深失去联系的第四天晚上,阿年接到方默川的来电,他说,媳妇儿你不用来了,我今晚要出去不回医院。阿年点头,好,我马上过去找你。惊!怎么能说是“失去联系”呢,只是没联系而已。 方默川的伤只能说是稳定了,没人去故意戳他伤口就准没事了。他趁着老妈出差从医院跑了出来,再三央求的刘霖,软磨硬泡下,刘霖无奈地说了,出去可以,但不可以胡闹惹祸,她就帮他瞒一晚上。 方默川说想吃辣的了,医院医生不让吃,现在要找个正宗的川菜店搓一顿!管他伤不伤的,老子不怕! “不行。”阿年说。然后,媳妇儿说不行,方少爷就去吃了广东菜。 明明不是方默川喜欢吃的口味,可他吃的还是很开心,傻笑。 唉,阿年要负责给他吹一吹热汤,他着急喝。有时候觉得,跟方默川在一起,最后,离不开他的原因,也许不会是有多深爱他这个人,也许是,一定舍不得,不忍心,让他伤心。 吃了晚饭。 阿年去买了两张电影票,21:10分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方默川一起看电影了。 最近阿年看的也少了,没有心情。 20:40,方默川的手机上来电,他接了。 “怎么了?” …… “我妈不是出差一整天的吗!” …… “帮我挡一挡,看电影。我没有为难你……好好!” …… 通完话,阿年问方默川:“你妈出差回来了?” “嗯,回来了,估计怕我跑出来,说她半个小时到医院。”方默川说。 阿年心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招人待见,觉得自己真是生了一副听者悲伤见者捶胸的悲摧命啊==。 “对不起,好像两年了,没陪你看过电影。”方默川很抱歉,他心中难过的程度不减阿年。阿年喜欢看电影,刚来Z市那年,每部上映的电影阿年都和他一起来看,图的很少是电影本身。阿年不爱逛街购物,奢侈品也不爱,电影,百十来块的唯一消遣。算是,一个省钱的女朋友了。 阿年推他:“快回去吧,这里打车不好打。” “嗯。”方默川亲了阿年一下。 一起拉着手往出走,阿年一直送他上了出租车,挥了挥手,方默川上车之前,让阿年找其他人陪她看。阿年点头说好。 乔辛来的时候,摇头无语:“你和他这恋爱谈的,累不累。” “……”阿年笑了笑,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刚好,开演了。 乔辛最爱葛大爷的电影了,她说葛大爷其实是个好男人呢,将来找男人就要找看着长相不起眼的,自己看着顺眼,越看越喜欢的那种,就行。 “你追老师追的怎么样了。”阿年突然说。 乔辛侧头,电影院里看阿年,有些看不清阿年,乔辛问:“原来你知道啊。” “知道。”阿年说。 “我以为谁也不知道!知道你能忍了快四年了才问?!”乔辛看怪物一样看阿年。 阿年囧:“那是因为我不八卦呀。” 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几个人麻烦了,大家推出去阿年这个南方小温柔去***老师,阿年很无语,***真不行,首先得有色,顶多算老天眷顾,鼻子眼睛给长齐了。 阿年被老师教训了,整个系传遍,新来的男老师三十来岁,有同学人肉过这位老师,主要查的不是别的,恋爱史婚史,恋爱过一次,没婚,跟女朋友当年异地恋。 乔辛因为阿年被人说闲话,晚上堵住老师,指着男老师鼻子骂:“你很牛么!一个被人甩了的老男人!小心撸的钉子帽儿脱落!!” 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 乔辛和阿年看完电影,出去的时候阿年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熟悉的号码,136********阿年打了过去。 管止深开车过来的时候,阿年心情复杂。 他说想见她,出差回来给她带了礼物,阿年就让他来了…… 乔辛问阿年,管止深,是不是默川的表哥?帮你买四合院的那一位,著名投资商那个管止深? “嗯。”阿年点头,姓管的本就不多,叫管止深的就更少了。 见到管止深本人站在面前,乔辛小声对阿年说:“长得这么极品型男,就快绝种了,你们这样私下联系,很久了吗?” “没有吧。”阿年说。 “吧,你跟谁吧呢。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乔辛说。 大家一起去吃饭,算是夜宵,阿年不饿,可是乔辛没吃,饿了。乔辛的男朋友来了,这个男朋友,谈的也很累,地下恋情。乔辛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和哥哥,怕不会同意。乔辛19岁大一认识的他,大了乔辛不少年。 跟管止深和阿年,差不多吧。 “陆……”管止深看到来人,阿年室友的这位男朋友,惊讶地握手,叫了个姓,止住名字。 陆行瑞与管止深握手,相视而笑,入座。 阿年和乔辛了然,可能,两个人认识的,乔辛在陆行瑞面前话少,不会问东问西。阿年好奇了一下,问管止深:“认识我们老师?” “回去说。”管止深跟阿年耳语。 提起这段师生恋,乔辛看向身边的男人,说:“我骂完我的陆老师,第二天他就在他的课上找我麻烦。他把我叫到前面,让我当着所有他学生的面儿,解释什么叫做“小心撸的钉子帽儿脱落!”我靠……我是女生啊,课上我被他给折磨哭了……” 管止深蹙眉,看了阿年一眼,这帮小女生,呵……什么话都敢说。 因为乔辛是阿年的同学,陆行瑞又是管止深的旧识,所以多喝了两杯。阿年也喝了,不过没有喝白酒,啤酒几杯。 不到十一点,张望被叫来,管止深派张望先去送的乔辛和陆行瑞,阿年和管止深在后,还没走。 管止深买单,回来问阿年:“等张望,还是出去找出租车?” “出租车吧。”阿年起来。 她怕自己等着等着就等睡着了,有点儿困。 出租车很快就来了,管止深让阿年先上车,他随后上了车。说了地址,让司机师傅把车窗落下,接着,没有再跟司机师傅说话。 出租车内很宽敞,干净,管止深看阿年头靠着另一边,出租车开起来时阿年的头会轻轻磕碰车门,管止深伸手扳过阿年,手贴着阿年的脸,问她:“困了?” “嗯……”阿年点头,闭着眼睛。 “靠我身上睡一会儿,到了叫你。”管止深把她按在自己肩上。 阿年没有靠在他身上,老实的靠在车后座上,往另一边的车外看。 疏离。 管止深皱眉,生得一张精致五官的脸,心头上的情绪却淡了眼眸里的深邃,阿年对他的不得不躲,犹如巨大的海浪朝他脸上袭来,闭上眼睛,不看。却挡不住这冷意冰着五官,一寸一寸,真冷。 阿年果真睡着了,堵车的缘故。出租车到了阿年的员工宿舍外时,阿年转醒,管止深给了钱,打开车门,下车,阿年低头看着身上他的外套,彻底醒了,抱着他的外套下车。 一个走在前,一个在后。 “走那么慢。”管止深回头,他已经走得很慢很慢,等她。 “……”阿年故意走得很慢,他走的也慢,喝了啤酒的缘故,情绪再一次复杂到头疼的要撞墙了,只好化作蜗牛。 就算是蜗牛╮(╯﹏╰)╭也还是慢慢磨蹭到了他面前。 管止深攥住她的手,表情淡淡,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大一,你色*诱过陆行瑞?” “没有,想法被陆老师扼杀了。”阿年说。 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往出拽,怎么拽不出来。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力气大呀==! “杀得好……”管止深点头。 阿年往出拽手,他回了头,面无表情,用力拽了一下阿年的手把她箍在怀里,手指按着她的背,覆上怀中娇小那软软的唇,呼吸粗重,小腹情不自禁的收缩紧绷住,温软的阿年在他眼中,好比绽放的烟花一般,迷住了他全部视线。低喃:“几天不见我想你……” 阿年猛地推开他,全身,酥了一下。 ☆、抵抗隐婚老公,为毛不是管止深对她流鼻血……【5000字】 两个人站的距离,一米之多。身高差距,看着多好,般配。 久久无语,管止深的手机响了,他接了,那边问了他什么,他听了两分钟多,点头:“这么晚了还在赶工,辛苦,随意刊登。” …… “客气,好。” 说完,管止深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攴。 阿年还是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抬头看他。如果现在是单身,会给他一个机会,也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没有如果。 相识,就注定了痛苦。 心里可以承认,对他是有许多好感的,可这种好感难道不是可耻的么,阿年觉得自己很可耻,朝三暮四,用情不专。但这只是冲动的一点小感觉,可以压制住,一直在努力压住,疏远,不过,好像也不是很容易彘。 抬头望他,他跟其他大学里的男生比,是另一种味道的男人了,他的身份,让她觉得,跟他恋爱太不真实,梦幻。阿年找着和这种感觉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此刻准备要出去旅行一样,想去巴黎玩耍一趟,发现经济上只允许她去北京,买张故宫门票,走一圈儿回来,还是火车去火车回。 干瘪的不够去旅行的钱包,要分给现实生活一部分,因为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明天总不能不吃不喝去死。这拮据的日子,可以比成她无法对他投入的拮据好感一样,好感要分给方默川一大部分,一样因为过了今天还有明天,不能今天放肆了,明天让方默川去死。 越是见他,这种感觉越是强烈。那天买礼物在雨中门口,他问……他,能不能融了她。阿年望着他,那眼神,是可以吸住人的深邃,情不自禁的想靠近他,挨得近一点,再近他身边一点。站在他的臂弯下被他拥抱,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只是,情能自禁,全因为还要过明天。 他走到阿年身边,伫立,五官清冷,千言万语只道了一声:“晚安。” “……” 阿年低头。 管止深走了,西装外套留了下来给他,然后,一切随便。 是珍惜,是不珍惜,都随便她。 一抹仓皇的挺拔背影,阿年,回头了这一次,然后感觉世界好宁静,呼吸也好宁静,眼眶难受。如果管止深回头,看到这一眼,这姑娘眼里心中的纠结,会欣慰吧。那么多个南方的日子里,视线紧锁阿年背影的这个男人,值了。 次日。 乔辛和向悦约阿年出来,逛街的时候找个地方喝东西。 “没睡好?”乔辛问她。 阿年点头:“做梦,一会儿是高中时候,一会儿是刚来Z市的时候,乱七八糟。” “心事重。”乔辛盯着阿年的眼睛。 阿年抬头,再低头,没说什么。 昨晚乔辛回到宿舍,跟向悦说了自己的师生恋,向悦惊讶。此刻跟阿年,向悦就止不住的说:“我没猜想到小辛和陆老师在一起了,我一直以为这两个人眉来眼去一定心里有那种意思!等小辛毕业离校了早晚得跟那男人出点事儿!” “什么叫出事儿?男欢女爱又不犯法!爱谁谁,毕业前同居我也不怕!就是他不同意……”乔辛越说声音越小了去。 向悦喝了一口乔辛的奶茶:“一点都不矜持,如饥似渴的吓到陆老师了?你看阿年啊,她怎么回事儿,恋爱五年,受戒一样不近男色。” “……” 阿年抬头,再低头,猛喝珍珠奶茶,╮(╯0╰)╭干嘛说到我身上来了。 向悦嘻嘻笑:“阿年,问你话哪。” 阿年——╮(╯0╰)╭ “……” 纵使你怎么摇晃阿年的胳膊问,好奇到百爪挠心,阿年就是保持着一贯的逃避态度,沉默是金,这话题实在不好接。 然后,就不接。 “阿年,服了你了。还好方默川是个不会跟你吵架,即使吵架了也立马哄你的主儿,但凡你认识的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都会虐待你。吵架了你闷着,他一定会跟你发脾气的!不过谁给你委屈了,一定告诉我俩,一定花盆照脑袋上伺候他——”乔辛说。 会有那么一个人吗。 虐待,那就不要他了,可以如此简单解决的一道题。 三个人一起,没有叫影子,不是特别排斥影子这个人但也不是特别能交心的。乔辛对影子有百分之五的抵触,就是这小小的百分之五,让四个人一起真心聊天的机会变得渺小。比如,乔辛和陆老师在一起,不到修成正果结婚,乔辛都不打算让影子知道。 向悦和乔辛开始讨论起一个话题,就是为什么跟那么多男生不来电,一个陆老师,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四年? 乔辛别有深意地看了阿年一眼,其实,阿年昨晚和管止深在一起,乔辛就觉得不对劲,阿年这种性格,不是特别亲密的人难以接触她的,尤其晚上。她和陆行瑞离开之后,问陆行瑞,了解管止深和阿年的关系吗。陆行瑞表示,很久没见过管止深了,不过乔辛若是好奇,也有办法。 陆行瑞带乔辛返回,见到阿年和管止深走出来,一起上了出租车,一直跟踪到阿年的员工宿舍远处,目睹一切。 昨晚,乔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对于向悦的问题,乔辛诚实回答自己的感受:“单就对我来说,青春期的时候还没有男生是能让我一下子动心。即使有过,到了今天也比不了陆行瑞给我的感觉。我可能会移情别恋,选择适合我的,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因为任何顾忌捆绑我自己的心,那也对另一个不公平。爱情里的确该一对一,但没谁生来就要绑死在谁身上一辈子。” 阿年抬头。 乔辛把目光从阿年的脸上收回来,说给阿年听的。 “你婆婆妈妈的说了一堆,意思就是,当时那青春期的蠢动,比不过某男对你释放的荷尔蒙是吧!”向悦总结。 乔辛点头:“可能是这个理儿。比如方默川和阿年,阿年守得住自己,还不是因为方默川给阿年的感觉就是精神爱恋,也许深刻,但很难到激情爆棚的程度。你让阿年遇上一个熟男试试,假以时日,一点就着!” 乔辛好像很了解她一样的在分析着,有一点还是对的,和方默川在一起,即使一辈子精神相爱,阿年觉得也能接受,不是渴望非要“那个啥”的。不过,乔辛口中的那个阿年,阿年自己都不太认识,如果有个成熟男人往她身上泼汽油,还要点火,阿年纠结,这是爱到要焚烧的节奏么==。爱死了,死了。 “嘁,你看阿年一副不相信男性荷尔蒙威力的样子。”向悦哈哈大笑。 阿年吓一跳:“向悦,大笑之前你告诉我一声。” “阿年,我要笑了。”向悦轻拍了一下桌子。 阿年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阿年拽着乔辛往外跑,向悦疯了! 三个女生,一起沿着马路边走,各自,表情丰富,临近毕业,在一起的开心时光,不多了。 今天阿年没有去医院,刘霖趁午饭时给阿年打过来,说管阿姨今天一整天都在医院,一直在方默川的病房里。她们以为,阿年是只防着管三数一个就行了,可是,阿年要防着两个,还有方云。 碰见,就糟糕了。 下午,阿年回了宿舍上网,这无聊的日子,接了舅妈一个电×话,说那边要拆迁了,阿年手机贴在耳边说:“总说拆的,都好几年了还没拆,我都没什么太大感觉了,舅妈你开心吗?” 跟舅妈聊了一会儿,阿年心情好了不少,舅妈和舅舅还没有定以后真拆迁了,是搬走,还是继续留在小镇上其他地方。外婆说住哪里都可以,总说自己活不了几年了,有个窝,你们都好好过日子,就知足了。 蜷在沙发床上,抱着笔记本上网,跟舅妈聊天时,鼠标乱点乱移动的。阿年看到娱乐新闻了。 仔细看完,才知道,这几天没有看到管止深,原因是他本人不在Z市,去了一趟北京,接着又去香港参加了一个私人大型派对。管止深先抵达北京参加了“财经峰会”,两天后,一个夜晚香港的私人派对上被人拍到。 大幅图片中,管止深和一个女人,女人一条红色皮短裙,长腿高跟鞋格外性感火辣,上身一个小外套,黑色皮的,白皙长臂露着,头发是盘起的,五官也是极美,大胆的是,上身小外套里面是一件透视装,黑色薄薄的,肉色隐约,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胸前了,完全没有穿什么,胸垫都没有,乳头在高耸的地方清晰可见。 穿着如此大胆却显得不艳俗,娱乐新闻上说,这是个法籍模特,被人牵线搭上了管止深。毕竟,管止深是个有权家世不简单的金主。管止深和那个女人举动倒不是多亲密,一同入场,为表绅士风范,男人被女人挽一下手臂,倒也常见。 只是,招来多少嫉妒声音。 娱乐新闻底下有人评论说:哦,原来管止深好外国妞儿这口啊…… 还有人说:秀乳透视装,尼玛完全把持不住啊!有钱就是好,姓管的肯定上了这妞儿,一夜还不止上了一次! 多不堪入目的评论都有。 阿年拧眉,想评论,可是提示,要先注册用户。不太会弄,阿年注册了一个马甲花费了二十几分钟,然后想说的话都在心里沉淀下去了,最后,只回复了四个字:你们瞎说。 ╮(╯0╰)╭回复完试着删掉,可是删不掉。 懊恼,又不了解他多深,在香港干什么了你上哪去知道,为他说话,多余。 一天,无聊中过去。 第二天,向悦上午来了阿年这里,把一些好同学送的礼物值得纪念的装起来了,先送来阿年宿舍搁着,等到6月下旬再做打算。 每天刘霖都会打给阿年,或者发消息。 今天也一样,见不到方默川了。 刘霖说,方默川要气疯了。 阿年趁管三数不在病房的空子,接了方默川的来电,方默川说想她了,说不如不住了,不如不治疗了,就这样吧,死不了不是吗。 “怎么能不住,忍到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我不拦你,可以吗。”阿年劝。 方默川说,好。 他说,阿年,我一点儿都不敢不听你的话,我一点儿都不敢触怒你,我可怜不可怜,不可怜,我在苦笑,即使我妈不同意我也坚持,我想我一辈子也放不下我们走过的那些时光,这是我坚持爱你的理由。 阿年听了很久,说:“我,知道。” 方默川了无情绪,却是真的笑了:“阿年,我,太爱了……” “我知道。”阿年,重复着,我知道。 下午。 放放给阿年打过来,说要请教阿年一些学习上的,放放现在学习跟不上,方云要给放放请家教,可管止深说他在物色,方云就没插手这事,家教是要物色一个好的,要女的,男的不行,教的还要对路、用心。 “你没上学?才下午三点多。”阿年说。 “小嫂子,星期六啦……” 阿年窘迫,原来已经到了星期六了,脑袋里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日子过糊涂了。 放放说,我哥去省委见爷爷了,小嫂子你怎么也不在家?快回来。 放放说,真的没人帮她,谁也不懂,也不能现在去找同学问,太麻烦了。小嫂子你不回来我就找我妈来了。 小姑子,也知道嫂子怕婆婆。 有钥匙在手,阿年到的时候,放放切了水果出来了。 一个问,一个讲解,最后放放解答出来答案,阿年再看。放放的疑问很多,课也不补,以前家里来过家教,放放心野,完全神游没听。这会儿阿年讲的有些吃力,也好久没有这样了,超负荷。 管止深说他要回来了,放放说小嫂子在家,管止深说让她别走。放放说,哥,这是小嫂子和你的家,小嫂子还能去哪儿? 阿年==。 管止深回来之后,让阿年和放放去超市买菜,他在一楼的书房工作一会儿。阿年和放放两个小朋友去买菜了。回来后,某人还在忙碌,落地窗大片通透,管止深只穿了一件衬衫,在里面认真工作,蹙起眉头。 “我哥真帅,小嫂子好多女生羡慕你拥有我哥,你会流鼻血吗平时。”放放说。阿年囧:还好还好…… 夸自己家人夸的好狠,为毛不是管止深对她流鼻血…… 丰盛晚餐是管止深下厨做的,放放喋喋不休的对阿年夸她哥,长得帅死了,厨艺棒死了,事业成功,虽然偶尔脾气大,不过,小嫂子你真是捡到便宜了。 放放吃完东西离开时八点半了,放放走阿年还不能走,要在放放走了才可以走。可是放放刚离开不到五分钟,管止深手机就响了。 “妈来了?” …… “妈怎么有钥匙?要钥匙你就给?!”这人,生气了。 …… 挂了,管止深说:“妈来接放放,趁机,要突击检查我们,想不想以后,妈再也不来突击检查?” “想。”阿年呆呆地点头。 “过来……”管止深让阿年靠近了一步。 他却推倒阿年,迅速的压在沙发上,他看到母亲隐约已经进来,马上会开门。阿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管止深吻住她吵闹的小嘴儿,此时门被打开了,管止深饥渴的姿势进攻着身下的阿年,大手已粗鲁的拉开了阿年牛仔裤的拉锁,拽下来许多,阿年的翘臀在他手中捏揉。 阿年红了脸,吓傻了! 方云,也吓傻了!虽然阿年没露多少,儿子完整,可这已经让长辈尴尬了。方云赶忙说:“妈寻思……寻思……没什么没什么,妈先走了……” “楼下窗帘没拉——你俩注意啊!”方云慌张的往出快步走。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给我……【5000字】 方云匆匆的离开了,屋子里静了下来,浅浅的呼吸,逐渐,变重。 阿年的胸口,微微起伏,在他身下,吞咽着空气,吓得不会动了。尤其臀部和双腿,不敢再动一下,动了,就变成和他身体的,摩擦。 “下去……”阿年说。 胆怯温吞的声音,猫挠一样,准确无误的,挠在了管止深的心头上,痒死。 管止深喉结上下滑动,伸手,拿过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那层遥控窗帘合上了,室内与外面的夜色已隔开。他的视线落在阿年的脸上,放下遥控器的手摩挲着阿年的小嘴儿,鼻尖,秀气眉眼攴。 阿年,心跳急速,管止深的眼眸里,某种东西,深邃浓烈,融化了一般,风情万种地铺陈在阿年的眼底。 他的手,碰在她的脸颊上,拇指,轻轻在阿年微微泛红的脸上,画着圈圈,阿年害怕的闭上眼睛,缩着头皱眉,躲。男人湿湿的吻印了下来,咬住她的下嘴唇,反复舔弄,吮咬,他让阿年的浑身都痒,被他鼻端触碰的脸颊每一寸肌肤,热了。阿年害怕,所以胸口起伏的更厉害,喘着的气,却盖不过他粗重压抑的男人呼吸。 管止深把腰肢重重地沉下,裤下支起肿痛的地方——抵着阿年娇小的身体,他感觉到阿年和他一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扩张的疯狂膨胀感,让他喉间声音变得异常嘶哑,吞咽着阿年的所有抵触,挣扎,与恐慌,掌心颤抖的握住阿年的臀部,往他的胯部紧送,急促喘息,低喃:“阿年,给我……咫” 阿年摇头。 “唔呜……” 被他压制的,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给我……阿年,给我……”管止深抑不住了,重复对阿年请求。 大手隔着阿年的牛仔裤,在她的腿根部磨着,脸庞贴着阿年的脸,阿年张口:“管止深——”合紧了双腿,全身紧的发抖,侧身蜷缩着在沙发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抵抗,不给管止深一丁点机会。 终于,迷离眼眸,越发清冷了下来。 他停在阿年身上,身体里汹涌的感觉,潮水一般,渐渐,退了下去,只剩,躯壳里头,小腹之下,狼狈的悸动在跳跃,心痒,身体痒,却不得伸手一抓,难受滋味。 管止深皱眉,叹息着,坐在了沙发上,一根烟放在唇边,拿过打火机,点上了,眉头锁的更深,抽了一口,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紧攥成拳,整个人的状态,显出颓废。 沙发上,阿年从身体绷紧防范,到放松,这个过程很痛苦,根本不敢仔细去想,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管止深不是她的什么人,还不是!心理意义上,真的还不是!即使,阿年想,即使有一天,跟他爱了,也还不太能接受马上发生关系,总要完全卸下防备,百分百愿意一生跟他了,即使他坏,也甘愿了,那时才可以。 外婆总说:固执的孩子,没人疼。 可是阿年很固执,从小固执。这种事上,也固执了。未来牵她手一起走的那个人,疼不疼,随便了。 “管止深……”阿年叫他。 那个抽烟的男人,根本不理,许是,气得不轻。 她说:“我流血了……” 那个抽烟的男人,蓦地,转头望她,怕了,捻灭了烟在烟灰缸里,吓得俯身问她:“哪里流血了,怎么回事?起来,让我看看……” 五官慌张,寻找阿年异样的地方。 阿年见他如此关心,心虚了。说流血了,是想让他别生气了才说的。 阿年摇头:“不是。” “什么不是。”他问。 阿年拿过自己的包,拉锁拉开,一包绿色包装的女生用品在包包里放着。阿年把脸埋住了,大姨妈呀……巨心酸……T0T 管止深心放下了,笑了:“如果没有,你愿意?” “不愿意……”阿年摇头。 管止深的脸色顿时又冷了,拧眉:“那你刚才那样说,说你流血了才……”是他误会她的意思了吗?难道她的解释,其中意思,不是说她因为流血了才不能? 阿年摇头。 “你在我因为这事生气之后,以“那个了”为由,安抚我了。”管止深认为自己的思路没有错。 阿年沉默不言,闭嘴就对了,因为说不清楚的,越说越错。他一定误会了,不过误会倒也正常,他的思考角度是对的。只是阿年自己乱了,其实就是让他别生气了,大脑短路,觉得除了说自己流血了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他当成了什么暗示,就当成吧,反正她就随口一说。 阿年挣开他,拿过毯子蒙在管止深头上,迅速拉好自己的牛仔裤的拉锁。管止深仍旧保持俯身姿势,伸手拿下头上的毯子,第一个敢用东西遮住他头的人,他捏了一下阿年的小脸儿:“几天才结束。” 他问大姨妈么==。 “关你什么事。” “关我事。”被他捏着鼻子,宠溺地说。 ................... 阿年要走了,他拽住她,让她陪他工作一会儿作为补偿。 陪?阿年听了,小声吐了个字:“呸。” 管止深笑,他家阿年,连呸都不敢用叹号的“呸!”只敢用句号的“呸。”温和至此。阿年抱着一盘子水果,窝在沙发里跟时间死磕,抱着一个本本浏览网页,乱点一通!他用他的手提在认真工作。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伸展到茶几上,阿年时不时瞥他一眼,安静相处,阿年开始纠结,想起了医院里的方默川。 正望着本本失神,突然听管止深问:“嗯,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有证据?”阿年问。 管止深依旧低头工作,勾唇:“我吻你,你要醉了。” 嘁,阿年鄙视他。“被你吻醉的女人不在少数吧……” 管止深转头,看阿年。 阿年尴尬,懊悔,这是在没事给自己找事呢。看他样子,就是朝她要证据,他何时把别的女人吻醉了。 “法籍模特。”阿年找到那条娱乐新闻,得意!管止深放下手中的手提,把阿年的电脑接了过来,看了看,哦,是香港被拍的新闻。他拉过阿年的手,指着底下的某一条评论,说:“你认为,这条评论的内容,是真的吗。” 阿年抬头,迎上他询问的视线,相信他身边根本没有女人,一直一个人,品行端正?还是相信他女人无数,就像评论上说的,这种身份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会,与人先温存一番?阿年不说话了,瞄了一眼评论区域,那条“你们瞎说”评论,早已经被掩埋了,评论太多了。 “我早就评论过了……”阿年说。 管止深怔了一瞬,专注地看着评论区:“哪一个?” “开玩笑嘛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是哪一个?”阿年突然精神满满,暂时忘记了刚才让她忧愁的方默川,盯着屏幕再盯着管止深,他很好奇哈哈╮(╯0╰)╭摊手,虽然不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不过还是恶意的希望,他就百爪挠心好奇着去吧。 阿年吵着要回家,他说找不到评论就不送她,阿年说:我叫出租车!最终,他送!虽然心思还在评论上。 第二天清晨。 方云打给阿年,问阿年在哪?阿年尴尬地说:“我在宿……家,妈,怎么了?”差一点,说成了在宿舍。说错话被察觉,婆婆准会炸的! 方云说:“起床了之后,你和止深回来家里一趟,妈要去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你和止深回来,他开车送妈去,家里司机被你爷爷指派别处去了!” 囧,平白无故还多了个爷爷,阿年从被子里钻出来,在床上呆住:“妈,他开车送您,我……” “你也要来!妈有话跟你说!”方云不可抗议地道。 吓的阿年手抖。好冲的语气╮(╯0╰)╭ 放下手机,阿年纠结了。早上要去医院,还要跟管止深去见他妈,时间不够用了,事情都挤在了一起,昨天和前天那么闲没人找。 放放昨晚就知道,老妈今天要去参加别人的生日,然后计划着把老哥叫回来,还有小嫂子。趁机带小嫂子去检查身体。其实方云是带阿年检查怎么一直还没怀孕,儿子明明,那么努力制造宝宝。 放放觉得小嫂子那么好,应该告诉老哥,就早在方云打给阿年之前,放放打给了管止深,通风,报信儿了。 所以,管止深来到阿年宿舍的时候,阿年刚放下跟婆婆通话的手机。 发呆的,拿起内衣,跪在床上叹气,伸一条手臂,把肩带搁在肩上,穿文胸的过程很麻烦啊阿年觉得,可是不穿又不行,她脑海里又想起了昨天,管止深看娱乐新闻时,难道就不对那种透视秀乳装,有异样感觉吗。正常男人,面对身旁那样的美女,会有反应一定。 宿舍的门被打开了,阿年回头,见到来人是管止深,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怎么不敲门就来——” 管止深已经看见了,关上.门,站在了门外。 阿年深吸一口气,匆忙的穿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管止深在外面叫她:“阿年,可以开门了吗。” “等我洗漱完再开!”阿年又炸毛了! 在屋子里乱转,刚起床心情不好外加今天任务很多又重他还不敲门就来,屋子里稍有点乱,阿年先整理了床,又整理了小衣柜,还有书桌上和沙发床上。唉,整理好了洗完脸,才打开门让他进来。 “又跟我耍小脾气!”管止深速度的一手捏住阿年下巴,抬起,唇覆了上。湿热的舌头把阿年的嘴唇和舌头,往嘴里带。 阿年被他松开,差点站不住:“我就耍了!唔……”话没完,管止深恶趣味地吻,她推,后退,他就跟着她的步伐走动,阿年在躲,在退。结果,两个人的身影,一同在这小小的宿舍屋子里转了很久,嘴巴,却是胶合在一起的,虽然,阿年没有任何回应。 吃早餐时,阿年发呆的把吃的都看凉了,他带来的早餐。 “怎么了。”管止深扳过她的下巴,问。 阿年低头,眼神轻轻走过他摸着她脸的手指和手腕,叹气:“管止深,你知道吗,方默川对我很好的,我跟他来Z市读书那年,我以为,来了就是一辈子了,我舅妈把我送上火车,我舍不得,我哭着看火车轨道,不到达目的地,我下不去了。” “嗯。”他点头,认真倾听。 “和方默川在一起,一个道理,我想过,如果不是方默川背叛我不要我了,我不会对不起他。中途下车,转站,再走,很累吧。我才认识你四十几天,方默川离开家了,你们的关系是表兄弟……” 阿年,哭了。 很小声的,低着头。 管止深望着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阿年,我认识你,数不清了,是多少个四十几天…… 这份爱,能让阿年心有所动,并非是管止深多么有技巧,出自真心的表达和虚伪浮夸的表达爱情,聪明的姑娘可以一眼道破的,阿年属于不过分精也不傻的姑娘,四十几天中,看了他不下许多眼,却道不破他的这份情意,觉得他是个好男人,不是耍她,难道不是因为,他的付出都是情深意切很真吗。 舍不得撇下,他那一眼的温情。 “我不会逼你。”管止深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太紧迫,让你有压力,你说。以后我会注意,和你的距离。阿年,如果你真的离不开默川,我不强求,但是。别委屈了,你自己。” “嗯。”阿年点头,看他。 四目相对,阿年止住眼泪,就是希望他别走得太近,阿年会有一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自处。他的暧昧会让阿年抵抗不了,继而感觉狼狈、可耻,良心不断的自我谴责。 安慰阿年,管止深没有再亲吻她,攥住阿年的手,掌纹摩擦,这温度让人安心。 去医院的路上,阿年问他:“没睡好?” 管止深转头看阿年,阿年指了指他的眼睛,说他眼睛里有血丝,很重的血丝。“我找了评论。”管止深说。 阿年惊讶。 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找出一张照片递给阿年,从电脑屏幕上拍下来的,三个用户名,是他怀疑的。 第一个用户名叫“一颗来自南方的糖炒栗子”这人评论说:从管止深的五官看,他就人品很好,你们能住嘴吗! 管止深怀疑的理由是:南方来的,评论且是护着他了。 阿年囧,你才是一颗来自南方的糖炒栗子,你全家都是糖炒栗子…… 第二个用户名叫“你们都吃饱了吧”这个人评论道:你们瞎说。 “这个你怎么怀疑?”阿年问他。 管止深看着前方的路,说:“护着我了,护的简短含蓄。这个马甲名字,也很像你的风格,想教训别人,却不会开口直说难听的话。 好吧,阿年是想说,你们都吃饱了没事撑得在这里议论他! “不过……我觉得你是第三个。”管止深认真地道。 阿年看第三个,这个人的评论说:我好想,跟管止深做.爱啊…… 噗——嗲死人的语气,露骨的话! 阿年无语,这人的用户名取的应景,叫“今晚要裸睡” ==。 最后一个,管止深拍下来是逗阿年的。他很难找到具体哪一个是她,不过昨晚把评论都看完了,总会有一个,是她吧。 医院附近管止深很熟,他把车开到一个,医院的人看不到的位置,阿年下车,他突然攥住阿年的手,阿年回头,他请求说:“等你,快点出来。” 这份温情,平平淡淡,刺骨,而深刻。昨夜,今天,阿年不觉,与他之间,已经变了一个摸样。 —————— ☆、抵抗隐婚老公,我身上,随便哪里,都让你咬。【加更!!】 依旧是,刘霖带阿年进的医院病房。 阿年来时,方默川并没有在病床上躺着。阿年问他累不累,他说还好,就是呆的要烦死了!平时爱玩的性子,让他连续多天老实住病房,想想,他也按耐不住。 “早饭吃了吗?”阿年问。 “阿年,说些别的。” 阿年低头,应该,说些什么攴。 方默川向阿年走过来,拉过阿年的手,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阿年的头,笑了:“怎么了,别生气啊。” “没生气。”阿年抬头。 “陪我玩一会儿游戏?”方默川问屙。 阿年点头。 来Z市的第一年,方默川带阿年出去约会,是很单纯的相处。阿年的性格,导致方默川不知如何下手,拉手,是在南方小镇上,追她那一年里,终于拉手成功。吻她,是在那一年即将结束的冬天。到了Z市之后,方默川以为,这是自己的地盘儿了,阿年还跑的了? 十七八岁的时候,方默川这个处男,会跟其他有过性经验的男生一样,认为,发生关系这没什么,交流交流。面对阿年,他完全生不出这龌龊想法,也是第一次正视那种渴望的心理,是要正常的,而非龌龊。阿年没有明确的说过非要结婚才可以,阿年是没特意想过这种事情。方默川琢磨阿年是怎么想的,琢磨不透。 出去约会,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去吃东西,一起去买东西,一起玩些什么,也有过通宵在一起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起通宵打游戏,经常的。方默川永远是最厉害的那个,阿年永远是最笨最笨的那一个…… “你不睡一会儿吗。”游戏打了一会儿,阿年觉得他可能累了。 方默川两手一摊,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地上,整个人躺在了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叹气:“我想出院……” 阿年捡起他扔掉的东西,这是在发脾气了,可是,总不能每次发脾气都扔了手里的东西,以前有钱,扔了什么都可以,以后,扔什么都要再花钱买,心疼不。 “拆线以后出院?”阿年问。 方默川点头。 阿年从病床经过,方默川叫她,有话说。方默川说:“我出院了,是不是得先租房子,我买房子行不行?” “你哪里有钱。”阿年很小的声音,很委婉的语气。 方默川琢磨了半晌,说:“我可以把车卖了。” “卖多少钱……”阿年试探地问,阿年觉得房子这东西,尤其是Z市的房子,真的是没办法买。上班族怎么买得起,即使有首付款的钱,还房贷也是一大压力。 方默川说了一个大概数字,别人帮问的,他倒是不懂这些。以前也换过车,从17岁没有驾照就开始开车了,到现在换了好几辆,还有管止深买给他的车。后来不喜欢了,不开了,谁去处理了他也不知道。 阿年说。“要看你在哪里买,前几天影子买房子了,她家里给拿的钱,你卖车的这个钱,首付都不够……” “不够?”方默川拧眉。 阿年点头。 方默川沉默了,他连Z市的房价都不知道,大米多少钱一斤,更不知道。完全没有走进生活中过,没有什么概念。 阿年看时间,一个小时,很快就这么过去了,方云还在家里等管止深,管止深在医院外等她。可是阿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走,心虚,总觉得张口说走会被方默川发现,就不敢开口说,心里不安。 “你有事就先走吧。”方默川突然说。 “……” 阿年点头。 他说。“我下去送你,我妈中午才过来。” 阿年不抗议。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刘霖对阿年笑了笑以示友好。进入电梯后,阿年说:“刘霖护士长,性格挺好的,她多大了。” “是吗。”方默川抬头,看着电梯门,说。“25了吧,好像25了。” 走出医院大门口,方默川还是没有放开阿年的手,忽然搂住阿年,下巴搁在阿年的肩上叹气:“我想跟你一起就这么走,不住了。” “再忍一忍。”阿年说。 方默川点头。 “你进去。”阿年说。 方默川笑:“这么关心我,好,我先进去……” 他往里走,那抹身影刺痛阿年的眼睛,这位伤患少爷,正处在迷茫中,跋涉不出,阿年不知道怎么样帮他,他也许真的离不开他母亲给予的经济条件。阿年支持不得他离家出走,怕他穷日子支撑不下来,痛苦不堪的方默川不是阿年想看见的。让他回家,阿年更劝不得,怕方默川怪她,多想。 阿年的手机响了,136……管止深的号码。 她抬头,那辆一直在等的车,从停车位上,倒了出来。 阿年没有接,走了过去。 管止深,可能一直在看着她,也看到了送她出来的方默川。 奥迪Q7停在了路上,阿年走过去,打开车门,上车。管止深启动了车,奥迪Q7从医院门口一闪而过,消失。 这一路上,阿年没有和管止深交谈,管止深也没有问过她什么,都沉默着。到了方云这边住的小别墅,进去了,阿年和放放帮把东西拿到车上,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方云要给长辈一并带过去。 “上车吧,时间挺赶。”方云叫阿年。 阿年点头,和婆婆上了车,坐在了车的后排座。 管止深开车。 放放朝善良单纯的小嫂子挥手……(0)/~~拜拜,祝你好运。 “快毕业了吧?”方云在车上问。 管止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阿年,阿年点头,很小心的回答:“快了,还有半个月左右。” “毕业了,打算做什么工作?还是先在家给止深生了孩子,再考虑工作的事?”方云循序渐进地问儿媳妇。 阿年有几秒钟的慌张,手指攥在一起强装出淡定自然:“他说……他说顺其自然,到现在还没有怀孕,原因很多。我在家里每天盼怀孕,盼什么不来什么的,还是上班吧,也许自然的就有了。” “这倒也是。”方云点头。阿年深吸一口气,偷偷的,躲过了一枪,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枪了。 管止深专心开车,听见阿年把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不禁莞尔,从后视镜中又看了阿年一眼,看不够,该怎么办, 阿年迎上他的眼神,低了头。╮(╯0╰)╭看什么看,怕婆婆,都要怕疯了。 “到前面的医院,停一下车。”方云说。 “去医院干什么。”管止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年神游中,去哪里随便,反正不关她什么事,不问她孩子的问题就好了==。 “检查一下身体,在自家医院不好意思,出来方便。”方云说着,管止深已经把车开向了医院门口。 车停了,方云下车,叫阿年:“跟妈一起进去。” 阿年点头,婆婆检查身体,她当儿媳妇的理应要陪着在一旁。 管止深在车里等,没说什么。 母亲和阿年下去了,他落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到了医院里面,方云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直接有人下来接了方云,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看样子是婆婆方云的好朋友。没有任何程序的上楼去检查了。 方云叫阿年:“阿年,跟你苏阿姨去吧,妈在你苏阿姨办公室等你。” “……” 阿年头上一万个问号冒了出来。 “妈,我检查什么……” ................. 二十几分钟之后,阿年检查完了,出来了。 全程,阿年除了自己这个本人被检查,其余的什么都没用她,检查完也没个结果,阿年就被婆婆方云带出了医院,甚至她连那是个什么科室都忘了看! 阿年和婆婆出去医院的时候,问了,检查什么?方云说,看你太瘦了,妈带你检查一下身体,咱们缺什么补什么,你家人不在身边,当婆婆的不能亏待了你不是? “哦……”阿年说,谢谢妈。 方云笑:“这孩子,老跟家里人客气什么。” 上车后,管止深看了阿年一眼,阿年始终不懂管止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半严肃不严肃的最难分析。 送了方云到生日宴会酒店,管止深和阿年一起离开了。 “检查身体了?”管止深突然开腔,问她。 阿年点头,不过很快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再恍然大悟,“你知道你妈要带我去检查身体,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跟你亲,还是跟我妈亲?”管止深戏谑地道,目光看向阿年,充满了苦涩、悸动。 阿年这样理解,他言下之意,妈是亲妈,媳妇儿却不是亲媳妇儿,所以,凭毛告诉你。 气氛很压抑,阿年心情也是灰色的,原来觉得气氛压抑的不是阿年一个人,管止深一样情绪不高,他在前方红灯时停了车,问阿年:“我送你到哪儿?” “A大吧。”阿年说。 他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两个人又是没有再交谈,并没有跟对方生气或者怎么,中间隔着一个方默川,一个怎样都跨不过去的难题。阿年分不清对管止深的好感算什么,一时的?可是,方默川那个打算要她精神和人一辈子的人,算什么? 也许,管止深一样纠结在这种关系里。阿年,至今为止,只考虑了方默川的感受,不想有一点对不起方默川,不会因为一时的凌乱抛弃一起走过了五年的那个人。管止深的难过,阿年还看不到,也许,是他一直伪装的太好,不表达,从不表达他痛苦的一面。 A大门口,管止深把阿年放下了。 “别忘了,晚上去家里吃饭。六点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管止深说。 阿年点头,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一只手,却被管止深攥住,阿年没动,看着车门,感觉他温热的手安静的攥着自己的手,就那么攥着,一动不动。 良久,他放开了,开腔:“去吧。” 阿年下了车。 6月中旬的Z市热,中午最热,早晚还好一些。影子和阿年走过A大体育场的草坪外围,坐在了刷了蓝色漆的座椅上。 影子打开伞,举着,一点阳光晒不得的女生,很在乎自己的皮肤,肤色。 阿年没带伞,晒吧,小时候就是晒着长大的,Z市夏天的温度,阿年觉得简直太舒服了,一点都不晒。 “她们两个怎么还不来?”影子从包里翻出一本杂志。 阿年望向体育场远处。“向悦性格很磨蹭啊,乔辛等她呢吧。” 影子点头,翻开杂志看到那个关于管止深的报道,嘀咕了起来:“你说,为什么这些男人这么色?很多人怀疑,他不结婚,就是想不被唾弃的以处*女朋友的名义跟女人鬼混。任何一个跟她传过暧昧关系的女人,都可以被理解成,是管止深的新任女朋友,人家怎么玩儿,随便……” “那些报道不能信,我从来就不信这些八卦。”阿年看了一眼,说。 影子皱眉:“你护着他?” “不是,就事论事,他跟其他男人应该还是算不一样的,没见过他的新闻尺度大的。网上能搜到的一些,也都是他应邀出席活动,被拍到和女人走在一起。”阿年解释。一般出席活动,身边有个那种类型的女伴,实属正常。 影子叹气。“人家想带女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能被镜头看见吗?” 阿年点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倒也是这样。 影子又说:“我听我哥说过,管止深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很爱很护的。管止深不在场时,这些人都实实在在的管那个女人叫嫂子。管止深在的时候,大家就开玩笑一样叫嫂子。后来慢慢淡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管止深腻了,反正那个女人离开了Z市。” “真的吗。”阿年惊讶。 阿年听管止深说过,他纹身的那个女孩儿。那么,影子口中说的这个,被人叫嫂子的,是哪一个?是不是以前方默川说的那个“李秋实”,阿年记得,自己躲进了储物室,方默川是那样提过一句,管止深喜欢过的人,叫“李秋实”,跟阿年以前的补课老师,一样的名字。 “当然是真的了。我哥跟他很熟,他的许多事我哥都知道。不过他还不是特别绝情,甩了那个女人。不是甩的多彻底,还在他的公司里工作,只是被他派去了上海吧……”影子说。“哦,上海……”阿年有点心不在焉。 影子翻了几页杂志,扔在了一边,说:“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当成是恋爱,能结婚,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啊!就算他经历过很多女人都是平凡普通的,最后,怕是也会找一个八面玲珑的成熟女人吧!就算不是事业型的,也会是一个门当户对的。真替那个在上海的女人悲哀……死心,死不了。不死心,又得不到。” 阿年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个管止深,他是一个许多女孩子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放下单纯思想,就事论事来说,爱慕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成功与地位?也许魅力的集成,诸多方面都有:长相,智慧,地位,缺一不可。可到底最终目的,是女孩子想要一个豪门归宿,还是只贪婪他的皮相与身体?就像第三条评论那个人说的,“想和他做……”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世间有那么多身体上的引*诱。 阿年渴望一种感情,我们从认识到熟悉,再到最后在这世上时日不多,这个漫长岁月的过程里,不管对方是穷困卑微,还是富有高贵,都多一些单纯的感情付出。有些磨难,可做财富;然后,若能不离不弃。这份感情,可以是,亲情,友情,或爱情。 影子对管止深这个人发表的看法,阿年是有一点被影响了的,不能说,全是对的,也不能说,全是错的。 向悦和乔辛过来的时候,带了吃的和喝的,大家找了个树林里背阴的地方,铺了东西,盘腿儿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呀!鸡翅给阿年吃。”向悦从乔辛的手里抢。 阿年在拆开同学带回的麻辣鸭脖。“我不爱吃鸡翅……” “你吃一点吧,梳个马尾都能梳歪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不吃鸡翅!你要多吃!!”向悦把买的卤鸡翅尖儿都给了阿年。 阿年无语,歪了就歪了呗,╮(╯0╰)╭在脑袋上没丢就行。 影子总在吃东西时提起管止深这个人人品问题,乔辛挑眉,有点不高兴了:“影子,聊点儿别的不行吗,怎么总说这个人?这种社会人身上的传言,真真假假的,不好议论。” “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看见杂志上的新闻了,才多说了他几句。”影子对乔辛说,倒是看不出乔辛什么意思,是袒护管止深,还是讨厌管止深,所以不让提? 向悦皱眉:“干嘛呢!剑拔弩张的。” “没有啊。”乔辛说。 影子瞄了乔辛一眼,拿起伞,装进包里,直接站起了身,不顾大家,丢下一句:“不想吃了,我先走了……” 留下的三个人,互看。 “影子真有大小姐脾气,不是我冤枉她吧?”向悦坐正了姿势,往嘴巴里塞东西说道:“她高傲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有做生意的父母就很牛B了?乔辛她爸还是政府官员呢!往乔家上面翻一翻,更显赫!影子爸妈比得了吗。” “咳咳,低调,低调……”乔辛抹了一把辛酸泪:“父母怎么样对依赖家庭的人重要吧,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这个人是我爸,他是干什么的我都不会嫌。就拿方默川来说,他父母给他的过去二十年,锦衣玉食,可是抛开那些,方默川什么也没剩了,挥金如土的时候顺便也挥霍了时间,青春期到成年了三十岁之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重要了,管三数,估计现在后悔纵容儿子,都不知道从何悔起。” “别把默川说的那么垃圾。”向悦抗议,还是看好方默川的。 乔辛看了一眼阿年。 “不信你就看着,他能把以后的路走成什么样子,他不是不如别人,他比左正他们强很多,可是左正他们能接受老爸老妈的安排,方默川这儿卡着一个阿年,他接受不接受都是没路可走……” 乔辛肚子里有话就直接漏了:“我觉得影子说的话不对。干什么那么评价管止深?非要给那个类型的男人贴上一个无耻标签?一样身份的人还是不一样性情的,不能说方默川这种纨绔子弟不如管止深那种成功男人。这两个人能给女朋友的东西不一样,跟在这两个人身边,看见的世界也会不一样。各有乐趣和苦恼,就看这个女人自己适合、需要,到底是哪一个类型的了……” O00O…向悦无语的嘴巴都已经变形了,乔辛这话是开导阿年的吧,一副情感专家的样子,小心拍出去的是板砖,砸出血一个。 向悦听乔辛说了,偶遇到了阿年和管止深接触,从四合院开始认识的,管止深热烈追求阿年。向悦昨晚听完,觉得该通风报信给方默川的,又怕方少爷闹起来揍人,揍乔辛这个看见不说的,再顺便揍了她这个说了给少爷添堵的。那多他妈不值得。 综上,向悦就没去说,也被乔辛洗脑了,乔辛说阿年和方默川是初恋,五年恋爱没在一起,阿年心里想什么呢?方默川一直在等,阿年却没有给方默川,放眼望去整个A大,处*女打着灯笼都难找。乔辛问向悦:“你想跟左正发生关系么?” 点头:想,做梦都想! 乔辛暂且不计较向悦的那点儿出息。说,我也想按倒陆行瑞! 所以,二比一。 向悦和乔辛一致认为,爱到了一定程度,都会有那种心思,可是阿年没有,那只能说明,不够爱吧,或者错把别的什么当成了爱?其实她们很好奇,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时,是什么感觉?不会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时也热烈不起来吧?那就一定有问题! 离开A大时,向悦和乔辛说去看电影,问阿年去不去,阿年想起还要去管止深家中吃晚饭,答应了方云这个婆婆的,不好拒绝,本来最近就被盯上了,儿媳妇还没参加工作就这样忙碌为借口,会给方云添堵吧。 “不去了,你俩玩吧。”阿年说。一起走出A大,向悦在后面打电*话,管家婆一样死赖着左正,让他出去玩少喝酒不准泡妞也不准泡美男。 乔辛和阿年在前面走,乔辛看阿年,问她:“我说的那些话,你听懂了吗?就是关于管止深和方默川这两种类型男人的。” “……”阿年低头,往校外走。 那天晚上,管止深跟阿年在一起,乔辛看到了,也许乔辛误会了,阿年跟乔辛不避讳地谈起:“听懂了,两个人分别会让人看见的世界不一样,各有乐趣和苦恼,要看,这个人,需要,适合,哪一个类型的——” “这个人,就是你了。”乔辛说。 阿年停了脚步,攥着手指,一点一点把手指蜷进手心里,看着地面。很久,抿唇对乔辛说:“你看得出来,我和管止深,我……” 说不下去了。 “你喜欢他!”乔辛断定。 阿年皱眉:“有吗?” “有!”乔辛觉得自己算了解阿年的。 阿年的性格不是懦弱,是固执认死理儿,她觉得自己爱方默川,就一定要一直一直爱下去,谈恋爱分手这在她眼里是很可怕的事情,可对于其他人来说,22岁也许都分过几次了。性格可以和别人不一样,可是感觉呢,感觉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受控制的潜藏在身体里,她对管止深的感觉,相信,今天是别人说那是动心,以后,她自己会承认那是心动。 乔辛和向悦走了。 阿年在A大门口的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喝到管止深开车过来。 管止深打开车门,下了车,阿年也从店里走了出来,管止深走过去,俯身拿过阿年手里的双肩挎包,跟放放的休闲书包一般大。放在了车上,打开车门让阿年上车,关上车门,他又上了车。 周围有路过的女学生,会看一眼,想必,是羡慕阿年。有车来接,还是那么帅的一个男人,一举一动,都是男人给的宠溺和关爱。 路上,驶离了A大,阿年看了管止深几眼,管止深问她:“怎么一直在看我。” “随便看看。”阿年说。 然后低头,看一个宣传单子,不知什么,英文的,在他车上看到的。 管止深蹙眉,跟她搭一句话真的很难,有一种被当做货物,被阿年拿起来看看又放下,只交代一句,随便看看。 “喝吗。”管止深从仪表盘上拿了一个果奶,纸盒装的,很小一盒。 阿年摇头:“不喝。”她好奇,他车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不喝就扔了。”他要落下车窗了,阿年赶紧说:“我喝我喝。”扔了浪费了,一盒也要两块钱多。 给管止深这个玩股票分分钟进钱的人,省两块钱,还真是,功德无量==。 阿年打开,把吸管扎了进去,喝了一口,是草莓味儿的果奶:“你车上怎么有这个?” “小孩子,没有喝完。”管止深说。 小孩子?哪一家的小孩子,在他车上喝这个。 阿年没再问,问多了就像出格的质问了。 到了小别墅前,管止深停车,下车,阿年也下来了,一起走进去,阿年跟在他身后。家中马上要吃饭了,王妈让两个人直接去洗手,吃饭。 “晚上走吗?”方云问儿子和儿媳妇。 阿年看向管止深,抢先说:“妈,晚上要走,他有个应酬——” 管止深抬头,不以为意,点点头:“嗯,有个应酬。” “那不是要把阿年自己扔家里了?晚上多害怕一个人,阿年,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这边家里人多,不害怕。”方云拍着阿年的手说。 还用筷子给阿年夹了菜。 囧,阿年觉得失算了,还有,胆子没那么小。 吃完饭阿年跟放放一起去洗碗,方云让放放学会干家务,要从帮王妈洗碗做起。阿年是怕跟方云说话,就一起去洗碗了。 客厅里,母子二人聊着:“儿子,结婚四十多天了,怎么阿年身上一点动静没有?” “急不来。”管止深说。 “你如果没用任何避孕措施,那就是她偷偷用了,你们住得远,妈没办法看着她,你工作忙也不知道。阿年还小,不生孩子妈理解,今天参加的生日宴会上,都在谈论儿媳妇不乐意二十七八岁之前生孩子,阿年能等,你不能等了!34了!”方云愁得很。 “嗯。”管止深点头。 方云看着厨房里两个身影,一个是自己16岁的女儿,一个是22岁的儿媳妇,可是俩人,相差6岁跟没有差一样,她放心不下这个儿媳妇!问儿子:“平时跟阿年,沟通的来吗?” “还行,她不是很幼稚的女生,很有主意,也固执。”管止深必须在母亲面前夸自己的媳妇儿,不夸,对不起自己。 “没代沟就好。”方云叹气。 管止深笑:“12年,也没大多少,不存在和她的代沟。” 方云叹气,望了阿年一会儿,忽然跟儿子说:“看来,你们得给我回来住一个月!你不在家,妈和王妈帮你看着,她出去吃药,买药,妈派人跟着!孙子得给我怀上了!调理身体的药,睡前喝了……” “妈,您在开玩笑?我身体很好。”管止深也凌乱了。 厨房里。 放放说:“小嫂子,我妈就是偏要留你住下来的,我哥也知道我妈要留你,我妈还让他配合,我哥怎么这么坏呢。” “啊?”阿年盘子险些拿掉了。 洗完了,差不多了,放放炸毛的说“我还有作业呢”,阿年说“你先去写作业吧,我来整理就好了”,放放说“小嫂子你无敌好,以后我什么都偷偷告诉你”,阿年点头“顺便把你哥叫进来”。 “好!”放放跑了出去,o(≧v≦)o~~老哥要被家法伺候了吧! 跑到客厅,放放距离三米远叫管止深:“哥,小嫂子叫你。” 管止深挑眉,点头,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阿年在整理碗,手已经洗干净了,擦干了,管止深关上了厨房的门,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许是身体贴的太近了,吓得阿年没敢动,他俯身,在她颈后问:“你,叫我?” “在客厅说什么呢?”阿年把最后一个盘子摆进去。管止深手搁在阿年的肩上:“妈问,我和你,沟通上有没有代沟。” 他比她大了12岁。 阿年回头,问他:“我们没有代沟吧?” 回头发现,他这么近,把她圈在了流理台和他身体中间。 “也有。”管止深看着阿年,恍惚,酥麻了全身:“我已经34了,一旦恋爱,会想上床,你这个年纪……” 阿年打断:“这是好人和坏人的代沟!不是我和你的。” 没忘了叫他进来,是准备问什么,阿年抬头说:“你下次,能不配合你妈,算计我吗?你知道我怕伤了她心,可是,也不能一让再让。” “不帮我妈我帮谁。阿年,我很分得清远近。”管止深表明自己的立场,跟白天意思一样,妈是亲的,媳妇儿不是。 阿年伸手捂了一下额头,火大!内伤。“管止深!妈是亲妈没错。可你也不能帮你妈欺负我!我如果一直不跟你离婚那我现在也是你亲……” “亲的什么?”他问。 阿年别开了头,意识到,心直口快,要代价。 管止深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这个小柔软在怀里,重重的用尽力气,倾尽所有温柔,吻她,“老婆……” 说过了的,不扰不逼,可是,这痛苦的心跳,他受不了。 阿年躲他,躲他强烈的气息,太不习惯。一声“老婆”,叫的阿年,三魂丢了七魄,这个,不是能随便,叫的。 他的唇吻住了她,就根本不能放,把她的身体,挤在那里…… 不顾阿年的挣扎和说不出口的囫囵,手从她的腰伸进去,抚着肌肤滑腻的背,摸到阿年文胸后面的双排扣,轻巧,娴熟,一动,解开了。 阿年咬在他的手臂上,恰好,是那一处,水的纹身。是又给招惹哭了,呜呜的说不清楚什么,咬人,泄愤。 他稍有疲惫。“来,咬吧,我身上,随便哪里,都让你咬。”大手抚摸了她后脑,小马尾随着她发脾气、耍性子,甩来动去,于他看来,很有意思的。 “咬了我,你哪儿疼了是不是。是心么。” 阿年,如果我说,我遇见你比他早,可不可以?可是,没有了一点证据,住过的对面的房子,早已没了他痕迹,房主,怎么可以是,换了几个,又再换了几个,且都不是了,本地人。 至亲表弟,昔日的纨绔少年,把那一腔的深沉谨慎,尽数为了谁,都用在了,谁的身上。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流鼻血了……【10000字加更】 王妈说,药都快晾凉了,赶紧让俩人喝了吧。 放放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呆着,膝盖下一个厚垫子,跪在垫子上趴在茶几上做作业,方云叫她:“放放,去厨房看看,把你哥和嫂子叫出来。” “哦。”放放拿着笔跑了过去。 敲门,叫两人出来。管止深让放放先做作业,马上出去。 几分钟之后,厨房的门打开了,阿年在前面,低着头,走了出来。管止深在后面,蹙起了眉头,跟阿年一起走过来攴。 “怎么了这是?”方云看出阿年哭过了,眼睛红红的。 阿年抬头,努力挤出来笑:“没事。” “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回事跟妈说啊。”方云扒开阿年挡在眼睛上的手,瞧着阿年的委屈摸样,一脸心疼,责怪的皱眉问管止深,“怎么惹阿年了你?”八成就是儿子欺负阿年了屣。 放放心虚,不是会因为自己告密,让小嫂子和哥哥吵架了吧T0T。 “没有吵架。”管止深淡淡地道,扳过阿年,珍惜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可怜,拇指轻轻擦了擦阿年的眼睛:“想家了跟我说,我会抽出时间陪你回去。” “嗯。”阿年点头。 方云松了一口气:“想家了啊!难怪了!让止深陪你回去,什么时候都行!” 王妈端过来两碗药,一脸期盼地瞧着阿年和管止深,管止深一手搂着阿年在怀里,亲密的倒也自然,两人惧怕地看着这药,尤其阿年。 方云乐呵地说:“阿年身体不好,都没咱们家放放身上肉多,检查了身体了,一切正常,就是太瘦了,这药安全,你苏阿姨亲自给配的,喝了吧,调理调理,饮食再注意点,就能长点肉了。” 阿年太瘦了,估计也不好怀孩子,方云现在是这样想的。她整天没事可干,管三数一个人在医院就差不多了,为了抱孙子,她就专门盯着儿子和儿媳妇算了,直到,宝贝孙子怀上了为止! 手伸出去,还有点不敢伸出去,阿年抬头小心地看了管止深一眼,管止深似乎不管她,是啊,媳妇儿不是亲的,阿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0╰)╭喝就喝,喝出问题了反正没人在乎一样! 接过碗就给喝了。 从小身体不佳,小药罐子一个,这药阿年喝着倒觉得一点都不苦的。 另一碗药是管止深的,阿年喝完了,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心里想什么,都表达了出来。阿年鼓着腮用眼角偷瞥管止深,忍不住了笑又不敢笑,他不动,还皱着眉,像很生气,阿年劝:“喝呀,凉了就不好喝了。” 最终,两个人喝完了药,上楼休息。 方云门里门外,楼上楼下的,这么徘徊,阿年和管止深是得在一起才行的,阿年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喝了药,阿年还仔细感觉了,身体上倒没什么感觉,可能单纯的只是调理的药,不是管止深刚才吓唬她说的是那种药。 “你不睡吗。”阿年问他。 管止深站在窗前,没抽烟也没干什么,惆怅地转身,阿年乌突突的眼睛看他,他觉得阿年这样的性格真是好,方才楼下厨房里的不开心,阿年都忘了,一件高兴的事,好玩的事,能冲淡阿年的所有不开心。 “睡哪儿。”管止深望了她一眼,睡床上,怕阿年会炸毛。 这是他的房间,其实阿年综合前几次,也知道,等她睡着了他还是会爬上床的,他也许会动手动脚,可他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而且她还大姨妈呢。阿年大方地说:“你上来睡吧,别惹我就行了。” 管止深莞尔,他竟然可怜到了这个地步,上床睡觉,需要阿年的批准,明明阿年比他小很多,应该阿年听他的才是。 他认为这种想象,得改。 深夜,管止深转醒,睁眼看到怀里的人,没敢动,阿年的睡相还挺好的,就是爱往人怀里钻,可能是习惯了。管止深记得,南方小镇上时,夏天他醒得早,那阵子戒了烟了,清晨就站在窗口,肆无忌惮地看着阿年的房间,看得清楚,阿年睡得很老实,她的床上有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一般,阿年都是搂着毛绒玩具,往毛绒玩具里头钻着睡。 这会儿,梦里,估计是把他当成玩具了。 可是,他要下床,稍微动了一动,阿年牢牢抱住他不让动,蹭的他浑身触电了一样僵硬。管止深无奈了,在她耳边轻哄:“阿年,过去自己睡一会儿。” 甚至伸手推了推阿年,阿年动了一下,还是蹭,又睡了。管止深深呼吸,半支起身,阿年抱着他胳膊已经睡到了他刚睡的位置上,许是管止深动作真大了,阿年渐渐的醒了,睁开眼睛,还不明白怎么了。 “你干什么?”阿年警惕。 “我没干什么。”管止深为自己辩解。“你整个人爬我身边来了,抱着我不放。你还问我干什么,大半夜的,你想干点儿什么?” 最后那句,是轻浮了一些,他嘴角带笑,阿年脸红,习惯了就不觉得什么,讪讪望天儿,可是只有天花板,嘟嘴:“我有吗。” “别嘟嘴,我要把持不住。”管止深轻声说,喉结动了动,抿紧了唇。 阿年脸红透了,╮(╯0╰)╭……慢半拍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什么?!” “把那个‘什么’,换成‘我’字,念顺了有奖……”管止深下床,去了洗手间方向,解决生理问题。 小姑娘心思简单,老实的小声嘀咕了一遍“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什么……我字,你想,那个,我。”阿年下床了,这觉没法睡了! 管止深从洗手间出来,看向站在地中间耸拉着脑袋的阿年,问她:“怎么了?” 阿年不说话,拉下了脸。 管止深走过来:“这是,生我气了?” 阿年还是不说话,眼睛也在看着别处,闷着。 “晚饭,觉得不好吃?” “那就是,睡不习惯我的床?” 阿年无语,我明显是生气了。饭不好吃大半夜才想起来,我是神经病么==。 “很晚了,来,睡吧”管止深走过去,这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阿年根本不敢直视。可是他已经站在了她面前,阿年低头,看到的是他下身凸起处,抬头,看到的是他俯身近在咫尺的五官,阿年只觉得鼻子一热,鼻孔喘气时干干的,有点轻微的疼。“看来,是睡不惯我的床。”他断定了。 阿年囧,你脑子短路了么,都睡好几次了怎么会不习惯。 下一刻,管止深把阿年带向床,倒下时顺势把阿年搂住了在怀里,他平躺在床上,阿年趴在了他身上,阿年往出挣,小声:“你放开我……”管止深笑的狡诈,“睡不惯我的床,以后睡我身上”阿年脸红“我睡得惯床……”管止深皱眉,唇齿在她耳边呵气:“别说谎,我身上,不比床好?” 阿年悟出来一个小道理,自己一定属于容易犯罪的性子,如果穷困了,有人引*诱她去抢银行,她八成得去。因为想和他保持距离,可每次心跳都不一样,居然,会怅然若失,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好。有男朋友,所以,这样不好。可是,管止深,这个男人,她竟然受了他引*诱。 “管止深,我和你这样,算什么。”阿年问,胆怯的发音。 身下的男人叹气:“算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如果你也有过心动,但心里有对谁的愧疚,所以不想跟我说,你就不用说,我感觉得到。我喜欢你,也可以与你无关。阿年,你一天没定下来,我就会这样煎熬着接近你一天。你定下来了,那个人不是我,我会走的干干净净,不开玩笑。” “威胁我?”阿年不傻,眼眶一热,问他。 管止深抿着唇,喉结再次看着阿年动了动,他盯着这样的阿年,皱眉,轻声道:“阿年,你怕了是吗……” 怕,没有他的日子吗? 阿年低头,管止深闭上眼睛,皱紧了眉头搂着阿年,紧紧的不放!他不知道阿年是在摇头还是什么,总之,他就当成了阿年是在蹭他,撒娇。 次日清晨。 阿年醒了的时候,管止深已经不在房间了,阿年换下一身睡衣,这个睡衣是管止深家睡觉专用的,长腿睡裤,上身是系扣子的,扣子一直系到锁骨上面,安全系数极高。买的时候向悦不明所以,还劝阿年别买这件,小心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勒死!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阿年想问:“管止深呢?” 放放已经知道小嫂子心意一样,报告了:“小嫂子,我哥去公司了,听说是有急事要他亲自处理,叫我在你醒了之后,告诉你一声。” “哦。”阿年点头。 阿年去厨房,问:“妈,要我帮忙吗。” 王妈没说话,方云在学习做各样早点,以后做给孙子吃。都没回头看阿年,直接说:“跟放放一边儿玩去,不用你们了,竟添乱。” ╮(╯0╰)╭……阿年纠结,怎么自己和放放是一个等级的了,放放明显在生活家务上比她残疾好几倍的,大6岁不是白搭的。 早餐吃完,阿年离开了。 GF投资集团大楼里。 工作中忙碌的身影穿梭,越往上的楼层越是安静,到了管止深这一层,尤为安静。没有人走动时,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许都可以听得见。 江律来时,先去了张望的办公室,推开玻璃门进去,张望抬头:“江大少爷这么早,有何贵干?” “管止深在?”江律问。 张望点头。 “他干什么呢。” 说着,江律已经走到了张望的办公桌前,双手拄着,问。 张望忙碌的不抬头,盯着电脑屏幕说:“不清楚,管总昨晚可能没睡好,提不起精神,这一个早上,我都送进去三杯咖啡了。” “天哪,夜生活太不节制了。”江律回头看了眼远处管止深的办公室门:“咖啡这东西喝多了,也上火啊。” 张望点头。 这么喝下去,一定会上火! ...................................... 方默川考虑了一天,说,那就先租房子吧。 酒店,是住不起了。 阿年听见方默川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一疼,租房子,这是他适应没钱的第一步。阿年说去给他找房子,找到了告诉他。 方默川说尽快,我明天就想出院了,再呆下去,会真的疯。 影子没回宿舍去住,向悦和乔辛九点多的时候去找的阿年,向悦开的哥哥的车,乔辛问阿年,要在哪里租房子? “左正他们附近吧。”阿年觉得会有个照应,方默川不会觉得一个人太孤单。 “他怎么这么挑剔,跟我哥他们住怎么了,我哥他们的房子是帝王级的了好吗!!房租昂贵,但是不会用方默川缴啊!”向悦皱眉道。 乔辛看着房产报上的租房信息,说:“方默川觉得单独住方便约会吧,你看他以前也很讲究,宿舍不会住,习惯一个人,朋友合住都不行,怪胎一个。” 阿年点头。 阿年打了一个电*话,是中介的。向悦开车过去中介地址,然后中介老板带三个女孩子去了小区,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宽敞明亮,精装修,不过,房租也真是不便宜的。阿年拍照,到处都拍了,给方默川发过去看。 很快,方默川回复阿年:你看着好就定了吧。 和乔辛还有向悦研究了一下,讲价了,半年的房租钱加在一起,凑整,抹掉了一千八的零头儿,房东也点头同意了,新装修的,乐意租给看着干净面善的姑娘。 房子搞定,三个人一起去吃午饭。 吃饭时,向悦问阿年:“方默川还剩下多少钱了?” “四千多。”阿年说的是交完房租的。 向悦无语了,“这四千多用完,还去哪里弄钱啊?借,还是赚?” 阿年也不知道,她也还没赚过钱,有点凌乱。 “穷了,也是好事。希望方默川别跟其他男人一样,自己一无是处还就知道怨社会!不找自己的原因,苦吃不得,累捱不得,可是男人,得对得起田力组成的这个字啊,别光算个人就行了……”乔辛吃了一口米饭嘀咕着。是朋友,虽然想往好处想,可心里满满的,都是为方默川将来的担忧。 “他的学历,找个工作应该不难吧。”阿年抬头。向悦摇头:“这个,可真是说不好,工作也许找的到,可是这个少爷适应得了被人使唤么?没钱了万事都难,你看网络上吧,憧憬什么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还有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有一部分不争气的男人给不了说走就走的旅行啊,跟单位请个假都费劲容易丢工作吧!他妈的可能都光会谈一场说硬就硬的爱情。” “公共场合,说硬就硬小点声!”乔辛回头看了一眼别处。 阿年,很迷茫。 下午,方云跟苏医生通了电*话,老朋友之间随便聊了聊,无非话题就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事,儿媳妇一直不怀是心病。 “你家儿媳妇身体是弱了点,不过你别担心,没什么问题。才四十多天,没怀上你怎么就急成这样?有很多着急要孩子,一年半载都没动静的呢。”苏医生说。 方云头疼:“能不急吗,我们止深都34了,以前挑来选去的不结婚,连个固定女朋友都不往回带。可是有一个乐意给他生的,谁能知道最后没成!这回这个年纪小,人嫩,老实,别说止深,我当婆婆的看着都喜欢。可她这……” 说来算去,方云觉得就是阿年的问题,自己儿子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儿子每天这样为了孩子奋战,阿年怀不上,这样下去,儿子再好的身体怕是都要折腾虚了,她让朋友给儿子配了补身体的药,大补的!给儿媳妇配的是普通调理身体的。 有些关于夫妻之事的知识,方云心里着急,又不能跟阿年说,怕阿年太小会害羞,讨厌这个事儿多的婆婆,儿子,那么大了,当妈的也不方便说。 下午。 阿年接到方云的来电,方云说是头疼难忍,让阿年晚上回来给买一盒止疼药。阿年顾不上去想,一个医生出身的人,家里那么大一个药物箱子,没头疼药吗?家里就是开医院的呀。阿年放下外面的人,立刻就买了药去给送了。 方云再次让阿年体会了,什么叫,有来无回。 方云说,晚上要一起吃饭,让阿年去打给止深,让他下班回来这边,别回你们那个家了,在这儿住几天也挺好的。 阿年打给了管止深,让他早点回来,她是觉得要商量一下对策了,明显今天方云是把她骗来的,倍儿精神呢,哪有头疼啊==。 27块钱一盒的止疼药啊! 管止深晚上回来的时候,刚一进来,就被阿年扯走了。 “怎么了?”管止深挑眉。 阿年把他扯到了角落里,拽着他左手臂往下拽,原因是垫脚也够不着他耳朵。管止深侧俯身,皱眉听阿年说。 “%……&×&#@……”阿年说了一堆。 管止深了然,对阿年点了点头:“好,我来解决。” 阿年,笑了。 晚饭之后,管止深说:“妈,过会儿我和阿年就回去了。以后可以过来吃饭。睡觉,暂时还是在那边,阿年在这边睡觉会紧张。” “紧张什么呀?”方云诧异。 阿年也想知道,我紧张什么了--。 方云看了眼儿子,那种看阿年的宠溺眼神,点了点头,明白了几分,紧张也不利于怀孕,估计是长辈在,夫妻之间会放不开,阿年看上去本就是个腼腆的,怕楼上动静儿楼下听见吧晚上。方云点头:“以后一起回来吃饭,吃完再回去。” “好。”管止深点头。 阿年也同意。 离开之前,方云让管止深和阿年分别喝了药,阿年听话的喝了,为了身体好嘛。管止深为难,实在不愿意喝了,太补了,真的,很补。 听母亲的话,喝了药,怕母亲会多想,担忧。毕竟他把婚事拖到了现在,34岁了,母亲着急他能理解,他一样也急。 “去哪儿?”管止深启动了车,问阿年。 阿年低头:“去我宿舍。” 管止深点头,宿舍就宿舍吧,他也挺喜欢的。 阿年皱眉,他怎么那么开心? 路上,管止深接到江律的来电,有事情要跟他商量,管止深问江律在哪里,江律说了地址,管止深开车过去了,带着阿年。 要了两杯酒,随便坐一坐的意思,阿年在一旁等他,不太待见江律。江律有自知之明,对阿年可不敢再冒犯了,虽说和李秋实一样都是南方女子,但还是不一样的,李秋实见得人多了,有时候难免就学会了应付,阿年单纯,接触的人很少,不会应付人,有什么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影子暂时没有去处,我这边不适合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如,就搁你公司里头,锻炼锻炼。”江律说他找管止深的目的。 管止深问搁在什么职位上?江律没什么要求,一般刚毕业的女孩子能应付的了的,能锻炼人的,就这样,就可以了。 好哥们儿开一次口,管止深怎么好不同意?点头,让江律带影子直接去见张望,张望会安排下去。 江律的手机总是不停的响,他接了一个又一个,这时一个来电是朋友的,也是管止深的朋友,曾经在Z市的高中同学们,部分还联系,只是聚在一起很少了,尤其是李秋实离开Z市之后这一年。 “过去吗?大家很久没见过你了,带她一块儿。”江律问。 管止深转头看阿年:“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的朋友?” “可是很晚了。”阿年看了一下时间。 “走吧,明天你不是没事。”管止深拉起她的小手,攥着,朝她笑了笑,江律摇头感叹管止深陷得够深,江律起身去买单了。阿年纠结,去,还是不去。 管止深好像很期待她去。 到了一个喝酒的地方,倒是干净的很,不是阿年想象中的那么乱,差,人的个人素养有关吧,管止深的这些朋友,并不是左拥右抱着美女那种,带的都是自己的老婆,或者是女朋友。可能是这些人总一起出来玩,打成一片,认识的太久了。 阿年像个外星人一样出现,一众人惊讶。“管老大身边这位,是……”有人站起来,问。 阿年0—0他怎么是老大。 “还在培养。”简单的四个字,算是介绍了阿年在他身边的身份。 阿年无视了管止深的介绍,培养就培养的,有毛好介意的。阿年觉得管止深性格很好呀,怎么是老大了?为毛阿年有一种我也是谁家老大的感觉╮(╯0╰)╭。 坐下后,新点的酒上来,阿年被招呼着坐下了,可能管止深在这些人心中真的很有地位,别人的女朋友老婆,都来跟阿年说话,生怕阿年觉得不自在。阿年有些受宠若惊。 管止深已经在跟其他人聊,说的都是一些男人之间事业的事,社会上的事,女人插不上话。跟大家聊天时,阿年知道了,哦,管止深是这些人的同学,高中时期的,后来管止深当兵,去了一年,管爷爷有意见,不准了,管止深就去了国外读书,和国内Z市的同学们少了联系。 不过,管止深始终是这帮同学心中的管老大,在校期间,什么事情都是管止深出头,一人担着一切,大事小事大家会先问一问他,怎么做。 阿年听一个孕妇坐过来讲: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管止深花2毛钱买了一个棒棒糖,把糖捏碎了,棒棒糖的塑料棍儿顶端是一个塑料玫瑰花,卖给小学这帮孩子玩儿的,阿年点头,明白,小时候见过。管止深买来是为了要那个玫瑰花棍儿,上课的时候趁老师不注意,送给了后桌的女生,说喜欢人家。 阿年觉得管止深太让她上火了==。 越听阿年越纠结,管止深小学表白的这个女同学,初中时跟他哥们儿好上了,一直青梅竹马到大,现在怀孕的这个就是。 还有人过来跟阿年讲,管止深初中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大学女生,他们家附近住的人。管止深初中的时候,身高就和许多大学生一样了,甚至比那个女大学生高出很多,会在路上拦截人家回家,每天拦,最后吓得人搬家了。 高中的时候,就去追求了一个女老师。 那老师已经是有妇之夫了,管止深之后一脸不爽:结婚了怎么不早说?! 老师气得不轻,结婚了有必要跟一个学生说吗?管止深一副被人耽误了的样子。后来出国了,管止深身上经历过什么,大家不知道了。 阿年分析,那按此来说管止深是喜欢熟女啊,初中追大学的女生,高中直接追老师了,这跨越度好大…… 后来,大家玩游戏。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搁在了长长的桌子上,规则很变态,挨着的人朝左边另一个人说一个词,比如,江律说“牙刷”,管止深把江律说的反过来,就是“刷牙”,这样江律就安全过关了,管止深也要说一个两个字的词,他对他同学说“明天”他同学把他的词反过来,就是“天明”,管止深也安全过关。 阿年为了不丢人,捉急,要快点想一个词,不能大家都安全了,到他这里想不到一个正反过来念都是词的词啊。就在那边“爱情”反过来是“情爱”,安全了之后,阿年准备好了一个词“觉察”到时候左边的人说“察觉”,自己不就安全了么? 可是,阿年右边这个人对阿年说,“皮包”╮(╯_╰)╭阿年无语了,脸一下子就红了,看着身边这位大美人,你要不要想一个这么恶搞的词……阿年怎么反的出口,而且是第一次见管止深的朋友,跟向悦乔辛她们一起玩儿,估计一狠心,说得出口。 别说阿年,大家男人都尴尬了。 这个美人的老公一道责怪目光过来,似乎在说,老婆,你怎么那么2! 管止深头疼,怎么搞得。 所有人等阿年,倒也看了眼无奈的管止深,没说什么。这个游戏有个规则,说出来这种“薯片”别人反过来是“片薯”不成词的时候,就自然是输了,输了就要一口吹一瓶酒不准停,可以有人代替。但是,遇到了阿年这种反过来说不出口的词,也要接受惩罚,那把水果刀就是惩罚武器了。 “她不懂规则,我来。”管止深站起身,拿过了那把水果刀,阿年抱歉,实在不好说出口,其实没什么,但就是不想说!身边那个美人儿道歉,阿年说“没事没事”管止深可厉害了,没事。 这种惩罚阿年第一次见,一个游戏机,据说是管止深朋友的公司自己研究出来的,管止深的手搁在了那个游戏机器上,背了一下刀子扎下去的节奏,点了点头,他说记住了,然后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五根手指分开,按在上面,按了开关之后,他按照记住的节奏用刀子在手指缝隙中扎,节奏越来越快,阿年提起一口气,就看着锋利的刀尖在他的五根手指中间跳跃的扎了几个来回,最后一轮,是“拇指,中指,无名指,食指,小指”他扎错了,食指的时候一乱,扎出血了。 阿年小腿瞬间就吓软了。 认识管止深多年的人,都讶异,这个闭着眼睛都扎不错的人,今儿怎么了?上次一个尴尬的词李秋实说不出口,他可是轻松的眼看别处就扎过去了五个来回,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离开时,阿年查看了他的手指,内疚。 “对不起。” “我又不疼。” “那也对不起……” “……” 管止深送了阿年回宿舍,他一个人返回家中,在车上,他问她,都跟大家聊什么了,阿年说,我没说什么,她们说了你的事。 他问,生怕有什么不对的。阿年就一件一件的都说了。 管止深解释,小学给女同学玫瑰花,这事记得清楚,因为长大了大家总聊起,他哥们儿那时太小,鼓动他去送小玫瑰,要是那丫头喜欢管止深,他那位哥们儿就去追别人了,不追这丫头了,还好,这丫头说不会早恋。 “真早熟啊你们。”阿年说……╮(╯_╰)╭初中的时候追大学女生,是因为那个女生弹钢琴的,每天晚上吵得他睡不着觉,这个邻居,管止深反感!没有办法,第一次正面交锋被女生当成了是截住表白,他就干脆表白到底吓一吓这个女学生。那家父母知道管止深的父亲是人物,爷爷一样,惹不起。那对父母见女儿没心思学习,总去盯着隔壁的男孩子看,最终怕女儿学习被影响,搬家了。 所以,不存在管止深追求把人吓跑。大学追求老师,也是跟好哥们儿打赌一回,才下手的。 管止深跟阿年严肃的说:“阿年,但凡那时候有一次动了真心,我能罢手吗。” 回到宿舍。 蜷在床上,阿年眼睛里还是他手指流出的血,闭着眼睛,一时真的睡不着。 次日。 方默川出院了,谁也拦不住! 他打给阿年,让阿年带房子的钥匙过去等他,十点多,阿年赶到了房子那边。方默川头上还有伤,包扎着,样子很滑稽可爱,阿年和方默川去附近超市买东西出来时,附近中学的姑娘,一直盯着方默川看。 阿年匆忙买完了外面摊位的水果,带方默川回了小区。 打扫完房间,阿年和方默川一起去附近美食城里吃面,方默川对吃的挑剔归挑剔,还是会听阿年的,阿年爱吃什么他爱吃什么,毒不死就行。美食城里东西便宜,比去一趟餐馆实惠许多,阿年说改天要在家里做饭吃了。 方默川点头,听话。 美食城里可能拥挤了一点,方默川端着面过来时,小心翼翼了,可还是碰在了别人身上。这里头吃东西的什么人都有,难免就遇上了一个横的!可方默川偏偏是那个遇上事儿比横还横几分的! 阿年在买其他的,就听见那边吵起来了,有人拉着,还是乱成了一片。阿年买的温豆浆好了,阿年拿都没拿就跑过去了,方默川揪着那人头发,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那人的眼睛和鼻梁中间,把人狠狠推向桌子,那人脑袋磕在桌子上,方默川一拳准备再打下去,阿年喊他,他一回头,不巧就挨了那人一拳,打在方默川粉红白皙的,好看嘴角。 不知为何,可能是习惯,害怕,失去不得,有阿年的目光在,方默川攥紧的拳头,一点,一点,无奈的,渐松。不敢打架,阿年不准,胸口憋着一口气,他闭上眼睛,那人要打方默川,嘴里骂着脏话,难听,很难听……阿年冲过去,手中的一大杯冰凉奶茶全倒在了那人脸上,“可恶!”拽着身后人的手,一口气跑了出去,逃一样的。 想必,那人睁开眼睛,已不见了人。 气喘吁吁的跑出去,方默川跟着阿年,躲进一个小商店里,他这嘴角和头上的伤口,狼狈,店主瞥了一眼。 安全了,阿年回头看他嘴角,下手挺重,阿年知道方默川后来在忍耐了,所以,不曾再责怪,只是难过。 “怎么回事啊。”阿年小心问。 方默川回答的一样小心翼翼,他怕阿年,责怪。“因为,我没说,对不起。” “……” 阿年说不出什么感觉,方默川,是不愿意对别人说,对不起的。恍惚觉得,方默川认识她了很可悲,不如,回去他母亲身边。 可能,真的心累,不爱动了,夏天,过的像冬眠一样。 阿年白天在A大,躲进图书馆里就不爱出来。 一呆,将近一天。 6月16号,管止深打给阿年,阿年说在A大的图书馆,晚上有活动,同学们组织的,要吃饭喝酒唱K。 下午,图书馆的角落,管止深找到阿年。 他没有穿正式的西装,一身如同上次南方小镇一样的休闲。阿年惊讶:“你没有证,怎么进来的?” “不难。”管止深坐在阿年旁边。 很静,这边角落里,只有阿年和他,即使有人走过来,也躲开了,心想,这是一对情侣。 “手怎么样了。”阿年想起来。 管止深伸出食指,没包扎,受伤的那一块儿露着,触目惊心。 阿年吸了一口气,拿过了包,跪在铺着东西的地上,找出了创口贴,到管止深的身前拿过他的手指,管止深坐着,她是跪着,这样面对面的。阿年撕开创口贴,拿过他的手指,含了一口单纯的只是想消毒一下,小时候舅妈就这样给她包扎小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就可以了。 管止深盯着阿年,阿年低头给含住他手指,他全身酥了一下,视线难免看到阿年的胸部,浑圆饱满,发育的很好,这副年轻的小身体在他眼前,清香扑鼻,怎么保守的衣服一低头也会春光外露了,他觉得,口干舌燥。 阿年口中是他手指的血腥味,皱眉抬头,然后,见鬼了一样,他的眼神中,无力的,汹涌的,渴望着什么。阿年木讷,手指白皙纤细,抬起,朝他的脸压了过去,“管止深,你流鼻血了……” 真的,唇齿好看,颈白发黑,五官精致的干净男子,流了鼻血。 他仰起头。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又流鼻血了……【6000字】 十根白皙的手指上,沾了一点鲜红的血,手指发抖,阿年的表情是害怕,捂住了管止深的鼻子回头去找纸巾,紧张,手忙指乱的这么一通,又捂又擦,终于,好像停止了。 阿年坐下了在他面前,放心了,喘一口气。 “不要低头了。”阿年眼神无辜又尴尬地叮嘱。 那个男人的眼眸,透着湛黑的深沉浓色,依旧为眼前的人热烈着,他仰着头,靠在书架上,蹙起了眉头,轻启薄唇:“没事。” “流这么多血没事,怎么才算有事。”阿年猜测,大抵他是不注意休息,就开始像舅妈叮嘱拼了命赚钱的舅舅一样,那语气,俨然小媳妇儿架势:“熬夜工作,白日又一样忙碌不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起码,得三餐规律,睡得好。攴” 听她絮叨的那个男人,仰着头倍感心酸啊,置身在这个A大图书馆里,仿佛年轻了不少。喉间,一声叹息:阿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从来,你是我的牵挂,Z市遇见,始终为你,忙碌不停,却,不见丁点回报。 人生之中,第一笔,毫无把握结局会是如何的投资。 “我能低头了吗。”良久,管止深问妁。 阿年过去,到他的面前阿年跪直了,盯着他的五官,这样方便看看鼻血到底还流不流了。管止深的长腿曲起而坐,背靠书架,阿年直接是挪动到了他张kai双腿而坐的胯前,一心挂念鼻血情况,所以,阿年不觉什么,认真查看着,皱了那双秀气的眉头,还好,不流血了。 管止深心烦意乱,咫尺清香,他仰头这么注视阿年,深邃眼眸,很想就此把阿年吸引自己的身体里头,最里头。 “可以低头了。”阿年转身,去收拾血腥的现场。 她蹲在地上,把东西都整理好了之后,走去远处扔到了垃圾桶里,回头看他,倚着书架闭着眼睛似乎很累,阿年去洗手了,鲜红的血液不太好冲洗,所以,手上是他的血液痕迹,倒也不会觉得脏。 这是什么感觉,不知。 很陌生,很不知所措,有一点,小小美好。 阿年洗了手回来,手指冰凉。蹲在管止深身边,问他:“你没事吧,看上去很没精神。” “古代俊美书生,遇见魅惑人的女妖精,都会这样魂不守舍整日没精气神儿。”管止深一脸疲惫的,逗她。 阿年摆脸色!╮(╯0╰)╭你才男妖。 管止深说:鼻血好像不仰头坚持控制一会儿,还会再流出来,阿年顿时怕了,问他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这么流血着实应付她不来,阿年怕血的颜色。 要是别人*流血,她早没同情心的抓起书包跑了。 骨子里也有几分无良因子来的。 因他,才不会跑。 他说你坐到我身边来看书,跟我一样背靠着书架吧。 阿年囧,干嘛。 拿了那本没看完的书,捧着,老实的坐在了他旁边,没有紧挨,却也是近距离的。阿年总不能是他那种男人的随意姿势而坐,就背靠着书架,双腿伸直了,看他。 “眼睛别看我,看书。”管止深提醒。 “哦。”阿年低头,不看他了,看他干什么。 下一刻,阿年“啊”了一声,他已经直接舒适的躺在了阿年的腿上,管止深闭上了眼睛,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长腿伸直,就这样,躺一会儿。阿年被吓了一跳,很快也恍然大悟了过来,他是骗她这样坐着,可是,阿年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想枕着她的腿这样休息。 阿年没敢打开他,他无赖可怜的样子,阿年怕自己有动作重了,就把他的鼻血打的流出不止,那就糟了,╮(╯0╰)╭——要是一不小心流死了怎么办…… 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方云,生下,养大,这样的一个管止深,不会再有Z市的一场相遇,无他,也无其他经历了,从前,现在,和模糊的将来。 阿年觉得自己也不能吃亏,要看书,就直接把书搁在了他的脸上,轻轻的放,他倒是没有再动,阿年的双腿没有压力,安静的在这个角落里看书。他在控制着,枕的其实并不实,恍恍惚惚的,一份心安,自觉这是难得,就此当成了是今日偷来的一份安逸,不客气的享受了一次,这美好时光。 也许是因为带着一份担忧而睡,管止深醒过来时,动作也是轻的,脸上的书早已掉了下去,阿年,靠着书架,睡着了。 图书馆里格外的静,管止深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了,他稍微一动,阿年也醒了过来,睡的很浅。 “书,看完了?” 他起了身。 阿年点头,眯眼皱眉:“嗯。” 管止深不太敢跟阿年说话,阿年刚睡醒,怕她一个不顺心思,当众炸毛!没其他人时还好,怎么都行,这里,毕竟有人,他还是很要面子的一个人。 出去时,阿年感觉怪怪的,问他:“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我不确定,你现在是不是有起床气?”站定,看她,是怕惹了她。 “从床上起来才会有起床气,刚才我是从地上起来,就没有起床气了。”阿年摸了摸头,尴尬,跟他解释==。 管止深了解了,这样啊。 那辆奥迪Q7停在A大校门口,却是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阿年送他一直走出去,期间接了方默川的来电,他说,来吗? 阿年说:晚上,同学聚会,恐怕要很晚。 方默川叮嘱:少喝酒,能不喝就不喝,多吃东西,肉啊鱼啊青菜啊,阿年你搭配着来,不能只管吃一样,伸手夹不到,又是特别想吃的菜,你要记得站起来挪一下,或者叫人挪一下。 叮嘱了许多,方默川护着阿年,是从南方小镇那一年,把这毛病带到了Z市,到现在,已经五年左右了,没改,想必也是这辈子改不掉了。 同学以前一起聚会了,方默川只顾着自己的女朋友阿年,别人的女朋友爱谁谁,吃不着好吃的那是您们男朋友没能耐!可是方默川心酸的是,那以往的能耐,本事!神气!原来……这会儿搁在社会上真练,他妈的发现那些毛都不是。 聊到校门口,才挂断的。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他的视线在看前面,看不清脸色。阿年送他到车前,他上车了,还是问了一句:“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同学很多人一起,看到了,会……”阿年低头,没说“不好”俩字,可是,同学如果看到了,就是会不太好。众所周知,阿年是方默川的女朋友,一口一个媳妇儿,被那少爷叫了无数日子。 也没打算。停止这么叫过。 管止深点头,车开走了。 阿年和向悦她们汇合了,三个人在A大附近吃了点东西,吃的不多,把肚子填了五分饱,因为知道,这次聚会可能要先喝酒了,预备好了解酒药,吃点东西喝酒也不至于刺激胃,吃完,等影子。 影子没找乔辛和向悦,是直接打给了阿年,影子找阿年说,要一起过去,影子是觉得,去了管止深公司上班,要接触阿年,还是暂时联系着的好,别让自己变成一个他人眼中的异类。那影子也知道,阿年必然是和乔辛还有向悦在一起的,不如趁机大家和好,本来也不是因为一件什么大事吵架,一个宿舍,住了一年呢。 等影子时,阿年想起来下午,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阿年和管止深一起走在那条路上,阿年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告诉他,今晚早点休息。 管止深点头,解释了流鼻血是怎么回事,母亲让喝的那个药,他的是补药,和阿年的想必是不一样的。刚开始那几天,喝了的确火力旺盛,可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不碰阿年,阿年不在身边,倒也没事。 可是这一晃喝了好些天,已经6月马上到下旬,连续补药这样喝着,终究不是个办法。 今天,图书馆里,阿年冷不防一靠近,他就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感觉自己知道,不知怎么,鼻血就流了出来,温热的,没有察觉。可能,也跟这些天没休息好,喝咖啡比较多有关。 阿年听了,头都抬不起来了,怎么办? 婆婆方云,每天要看着阿年和儿子喝完才可以,不喝怕惹了母亲的不高兴,管止深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正常过夫妻生活,这个药对他来说是没问题的。阿年最后实在囧掉了,说:“那我,以后离你远点吧。” 保持几米远的距离,虽然阿年还质疑,他不对透视装秀乳的美人*流鼻血,对她一个小青瓜还是苦的流鼻血,这……╮(╯0╰)╭ “算了,我宁愿继续流鼻血。”他说。 阿年心里叹息,这姓管的破孩子真是固执死了!比她还固执的感觉! 今天阿年不回去吃饭了,跟管止深说好了,不用他说,她自己打给方云请假,什么事情总让管止深帮她说,好像会招来婆婆烦的。 等影子的时候,阿年出去打了一个给方云,方云说,一定不可以喝酒,要怀孕的人和那些疯玩儿的丫头们可不一样,阿年点头,连连称是,婆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次吃饭唱K是AA制的,因为花费很大,要平摊了,阿年去从那张年初还丰满的风姿绰约的银行卡里,取了800,要上交组织者500,留下300备用。查看了一下余额,阿年就萎靡不振了,卡跟着主人都变瘦了。 同学们都是不客气的,这种聚会,充满着悲伤的离别味道,不喝,那就是不给面子,没当大家是朋友! 和其他性质的聚会还是有差距的,而且喝酒的口号就是:不醉不归,妈的不喝的都是缩头丑乌龟! 为了不当乌龟,阿年喝了,白的沾了一个杯子底,啤的喝了大概两瓶多。 期间方默川打来电*话,阿年说没事,影子她们都在呢,方默川让乔辛接电*话,关键时刻方默川还是知道谁能帮她照顾阿年。 乔辛保证:“一定照顾好她,你们好好玩儿吧。”方默川大概是和左正他们在一起,乔辛听见左正和自己大哥说话的声音了。 接完之后,乔辛看了一眼喝的东倒西歪的这些人,跟阿年和向悦说:“等会儿咱们找借口撤吧,这都喝成什么德行了。关键是,后来的这几个咱们不认识啊。” 一个男同学都把手伸到另一个女生的胸口了,从下面伸进去的。 阿年点头,头疼,想走了,几个关系好的,过些天单独聚一下,今晚的人太多了,且还有几个是不认识的,男生阿年更反感了。 一个男生刚来时经过阿年身边,绊了阿年一下,有意的,阿年没理会那个男生,怕理会了今晚就没完没了了。向悦冷哼:“方默川看见了,得废了这小子才算完!” 可是,阿年和乔辛她们还没走成,就被突然冲进来的警察给吓得魂儿都要丢了! 都是好孩子来着。不经吓。 夜里9点钟,管止深手机响了,他一个人置身在新房子里,一楼的这简通透宽敞书房,落地窗外的月光,白不过书房里的白色灯光。 他接起,沉沉地一声:“你好。” “你好,是时年的家人吗?她和她的同学在XXX派出所……需要你来一趟。我们怀疑她和同学一起嗑药。”一道公式化的声音,传了过来。 管止深一瞬手指定住,眉头拧起,声音寒了几个度:“马上过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挑起西装外套,拿了车钥匙和手机,面色阴沉,离开了家。 派出所里一片混乱,主要是带回来的学生太多了,且都是喝醉了的,管止深走进来时,就见到了这幅让他紧蹙眉头的不悦情景,一帮女生倒无所谓了,他不知道这种聚会竟然还有一帮男生! 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万一,今晚出了什么意外,谁承担?三五个人中有两个男生,也许是可信的好朋友,这一群,总不能各个都是阿年可信的男性朋友。 管止深走过去,乔辛看见了管止深,让阿年抬头。 阿年抬头,接触到他的责怪目光,又低下了头。 来的路上,管止深打给了朋友,在Z市混了这么多年,管姓的人说一句话,就自然有人交代下去了,带走一个阿年不成问题。阿年说,还有我朋友们,向悦,影子,乔辛,都带走可以吗。 小小的糯糯的声音,祈求一样,委屈的要哭了,可能也是喝多了,情绪本就控制不住,加上遇见一脸寒意的管止深,就害怕了。 “嗯,都没事。”管止深伸手摸了下阿年的头,手没移开,低头沉声保证。 影子没太喝醉,抬起头看了一眼管止深的侧脸,管止深的目光从始至终没看别人。向悦她们上了出租车,回A大宿舍。 阿年,被管止深带走了。 “上车!”管止深扯过她,打开车门,让她自己上去。 阿年不动。 他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很晚了,睡得晚我明天又要流鼻血。” 迷糊的阿年,听话的上了车。 奥迪Q7驶往家的方向,这一路上,管止深不曾开口说话,到了小区,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他攥着阿年的手一起走出来,黑夜中他终于想起了什么,问她:“出事了怕成那样,为什么不打给我,警察也没拿走你的手机。” “我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阿年老实说,喝酒后根本不会撒谎。 管止深意外,转头看她:“也没存吗?” 点头,也低着头:“没存,我怕别人看到。” 以前存了,后来,心虚,不想联系了,就删除了。显示的时候认得号码,不过就是记不全。 管止深的五官,比去派出所接阿年时更冷了几分,语气严厉了:“跟一帮男生喝醉酒了在一起玩,安不安全?出了事手机上一个有用的联系人都没有你脑袋里想什么呢?!出了事怎么办?出点别的事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如果不是乔辛问影子他哥的手机,再找到管止深号码,今晚,会联系不上管止深,聊天记录阿年都删除的干净。阿年不敢打给方默川,怕方默川来了会打那几个连累阿年被抓的男生。可是阿年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被管止深骂的眼泪一滴一滴,往出掉,眼睛红红的,一身酒气,可,她还是那个阿年,知道错了。 一哭,管止深就心软,拥进怀里,垂首,拇指抹着阿年花了的脸:“不能有下次了,记得住?” 阿年点头。 一抹温情,让阿年忘了他方才的严厉教训,回到家中,阿年这边有衣服,洗了澡换了睡衣,下了楼,被他教训的了无醉意。站在他书房门口:“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回来——”管止深头也不回的叫她。 阿年害怕,吐了吐舌头勇敢地问:“干什么?” “现在,背完我的手机号码才能睡。”算是命令,忙碌中的管止深语气严肃,阿年吓得缩到沙发里,拿着他给的纸条,背了起来。 136******** 十分钟后,管止深从书房去了厨房,米粥好了,端出来一小碗,他走到阿年的面前,拿了把椅子坐阿年对面,一口粥递到阿年嘴边,不烫了。“背好了?” 吃了一口粥,胃里舒服了,阿年点头。 纸条被他伸手拿走,扔了,阿年很认真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一串号码熟练地背了一遍,是个老实孩子。他说,再来一次,阿年都背下来了,一个没错。 “倒着背一遍。”他说。 阿年惊。 他蹙眉:“这个号码,你应该倒背如流。” “……”他算老几。 “管止深你又流鼻血了……” 他马上放下了粥碗,以为是真。 阿年眼见得逞,╮(╯0╰)╭——趁机,飞奔上楼。其实,可以倒背下来了。 ☆、抵抗隐婚老公,要不,咱俩过吧。【6000字】 上楼,漱口,阿年又站楼梯口看,管止深依旧在一楼的书房中忙碌。阿年转身上楼,很小的声音,窝进大床里,没有被打扰的睡着了。 中间醒了一次,阿年觉得床突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管止深走了出去,他手中拿着在震动的手机,没有在二楼接,他一边下楼一边接了。问了一声:“严不严重?” 接着,阿年什么也听不见了。 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三点多。 阿年没有动,不多时,他上楼后洗了澡,声音不大,匆匆,去了二楼另一间,卧室的隔壁,换了一身衣服。他推开虚掩的门进来卧室,阿年闭上眼睛。他走到床边,阿年鼻息中是他身上的沐浴后男人香,他拿了车钥匙,关了床头灯,离开了家攴。 安静的夜里,阿年仿佛幻听到车启动离开小区的声音。 不知多久,阿年再次睡着。 次日清晨妪。 阿年醒来洗漱,听见声音,发现,管止深是在家中的,不知道昨夜几点回来的。他做了早餐,一切都打理好了。管止深有急事出门,他让阿年一个人在家慢慢吃,告诉阿年离开时叫出租车,问阿年有没有钱。阿年点头,我有。 “你不吃早饭?”阿年问他。 他说吃了,就离开了。 一个人吃早餐,有点无聊,阿年没吃多少,就收拾了桌子上的丰盛,清淡,一堆,各样早餐。不到九点,阿年准备离开了,却在此时接到了婆婆方云的来电,方云说,刚从管止深的公司那边回来,早上见张望去买药了,管止深的胃一直都很不好,多年来应酬饮酒伤了。 阿年听完,我,要做些什么。 给他治病吗--。 “中午如果没事,你就过去公司找止深,找他一起吃午饭,看着他吃了,妈能放心。”方云跟阿年说。 “好的。”阿年点头。“今天中午我就去找他吃饭。” 方云又说了一些,小心翼翼,带着几分当妈的关心儿子身体健康的无奈:“阿年,你可别挑妈的毛病,止深是你老公,你不惦记谁惦记。止深比你大,他疼你是在心里,你年纪小不会疼人这不怪你,妈这儿督促你两句你可别生了气。” “没有,妈,我真不生气。”阿年是在笑着说的,仿佛这样可信一些,阿年心里惶惶的。 方云也笑了:“不生气是好孩子,那妈先去忙了,你记着中午过去一趟。” 阿年说,好的,我一定照顾好他。 做个好孩子容易嘛,明明不是亲老公,却要当成亲老公一样,一点疏忽了,还有一个婆婆监督。以后谁嫁给了管止深,见了她,要说声谢谢才对。心理上树立了一个假想的他未来亲老婆,阿年笑,╮(╯0╰)╭——我一定努力!把你老公折磨的无敌健康。 本打算走,中午要去他公司,就不走了。看电视的时候,一个美食节目勾起了阿年做美食的***。跑出去买了食材,以前也做过,自己觉得很好吃。 中午不到11点,阿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打给管止深,告诉他别吃饭,她去给他送吃的,管止深点头,期待。 便当盒里铺了新鲜绿色生菜叶,拌好的白米饭,上面几片色香味俱全的烤肉,拌好的菌类,营养还算均衡吧,阿年吃了一点,味道很好了。临走前,接到方默川的电*话,找阿年一起吃午饭,阿年说我吃完了,你没吃我给你带一点我做的? 方默川问:“你在哪儿?” “朋友家。”阿年说完心跳要没了一样,以前心虚的坦荡荡,觉得和管止深之间没什么,现在,心里又是一种其他滋味,不好承受。 剩了许多米饭和烤肉,阿年用剩下的又装了一份儿,一次性便当盒阿年买了五个回来,怕再会用到。和方默川约了一下,阿年出门上了出租车,先去管止深公司。 还好天气不错,不然,天气差影响心情,会纠结死,阿年不知道这算什么。 下车后。 阿年寻找张望,管止深说,张望在公司大楼外等她,带她上来顶层。可是……放眼望去张望呢。公司门前占地面积很大,阿年看不太清楚。 好吧,楼太高太壮观了,以至于张望变成了一个大黑点,一点点朝阿年走了过来,阿年才看清,难道近视了吗--。 “带的什么。”张望挑眉看了一眼。 阿年尴尬:“我做的。” “管总,一定爱吃。”张望给她信心。 到了顶层之后,阿年脑海里省略了二百多字的形容词,沙发,办公室格调,这些什么什么的多豪华都省略。心里只剩下紧张了,他能爱吃吗。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管止深带阿年走去了外面,他办公室外的这个露台很大,视野开阔,夏天这样坐在外面吃午餐,真舒服,他好享受啊阿年觉得。 管止深拉开桌前椅子,让阿年坐下。 “卖相不错。”管止深打开。 阿年点头,骗他:“处.女作。” 管止深点头:“了解!” 处……女……做的便当,看上去就很诱人,想必好吃。 阿年的手机找茬一样,敏感警惕的响了,阿年对管止深“嘘”了一声,接了:“哦,我马上到了,你再等等,夏天不会凉。” “嗯,马上……” 接完之后,阿年拿了另一盒便当准备走了。 “去哪儿?”管止深蹙眉。 “去……”阿年忽然害怕,没敢再说半个字,低下了头。 管止深以为她带了两盒,会一起吃,见此,了然,刚才打来的是方默川,听这两个人说话,方默川是等阿年去给送吃的,无疑了,阿年顺便带了他这份儿。 “去吧。”他说,懒得理会。 阿年不知道该说什么,管止深对她来说是个什么?始终还找不到合适的定位,方默川始终是男朋友的身份,无法在方默川离家出走这个时候给他当头一棒,那是残忍的!阿年看了管止深一眼,鼓着腮想解释什么,可是越解释越此地无银。 不如离开,怕再惹了他。办公室外的露台上,空荡荡的,变成了他一个人,管止深眉头紧蹙了起来,起身,毫不犹豫的遗弃了,那份与人一样的便当,不是,独一无二。无法做到潇洒的不去计较,唇角紧抿,失了,方才好看的,那一抹唇角微扬。 Z市在阿年的印象中,很大,不同于见证自己长大成人的那个南方小镇,可是,出租车这个带轮子的东西好快,一刹那就把她,从管止深那里,带到了方默川身边。 方默川满足地吃着阿年做的东西:“阿年,我找到工作了。” “什么工作?”阿年并不兴奋,想说服方默川回他母亲那里,不要叛逆,25岁叛逆不起了。他还是找了工作,准备融入这个社会,进入那一个打工者阶层。阿年知道自己必须要奋斗,可是,方默川,富足人家的少爷,大可不必吃这份苦。 “给一个公司的老板当司机。”方默川觉得说出来不丢人。 “谁给你介绍的?” “一个朋友的爸爸,除了会开车,其他工作经验我没有,先试试吧。”方默川并不担心。 他把工作当成了玩一样的事情,方默川觉得上班很有趣,并没有考虑到一些他根本想象不到的压力,和艰难。苦,得吃过,才知道那滋味儿。 吃完午饭,方默川跟阿年一起看电视,他说:“阿年,我,不会洗衣服。” “衣服?”阿年看他,“我会洗啊。” “可是……”方默川皱眉,认为,难为阿年了,他苦,她也跟着一起苦,心里总归不会舒服。 下午,阿年没有跟他一起看电视,他自己看电视也心不在焉,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租来的房子里,阿年在给他洗衣服,收拾房间。 小保姆一样。 方默川的衣服,许多必须是要手洗的,昂贵,即使不是手洗的也得手洗了,这里房东没有给配带洗衣机,从下午2点,阿年洗到了5点多。一件一件再晾起来,手指尖上泡出一层白色,变了样子,不过很快就能消下去。 阿年小时候觉得好玩,舅妈洗衣服她会蹲在小巷子自家门口,在洗衣服的大盆子里玩儿水,时间长了手指就泡的起白了。上学之后衣服都是舅妈洗的,阿年也没抢过,舅妈说你专心学习,家务活能少干就少干,打小跟别家孩子比没别的优势,家务活少干点,舅妈当长辈的心里舒坦。 来了Z市,A大宿舍水房里有洗衣机,内衣之类的阿年就手洗了,很久没有把手泡成这样过了。第一次,手洗这么多男人的衣服。阿年晾完衣服问他:“你带出来的衣服多吗?如果多,你就随便换,我一个星期给你洗一次,应该供的上你穿。” 方默川点头:“谢谢你,阿年。”想等自己赚到钱了,可以把衣服送到洗衣店,家中家务,可以请钟点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晚,阿年在员工宿舍里睡得格外香甜,不是无忧无虑,正是因为忧虑太多了,怕方默川明天去上班会不适应,种种担心,一下午,都在干活儿,累的,有点乏,睡得很实。 第二天早上,阿年五点半起床。 洗漱完毕,在宿舍里发呆了一会儿,不知道管止深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再给她打来,阿年摇头,不想了,去了方默川那边。昨晚答应方默川了,今天跟他一起吃早餐,第一天上班,给他打气! 多少次阿年欲言又止,想让他别去了,可是方默川兴致满满,想去上班。 方默川去上班了,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牛仔裤,休闲衬衫,往那里一站,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司机。 中午,阿年和乔辛向悦在一起,A大体育场一排排椅子上晒太阳。 “唉,到底还是去上班了,我真不敢想象,方默川那样的嚣张性子,天生的,怎么会听人指示。”乔辛突然替阿年愁。 向悦盘腿坐在椅子上,吃牛肉干,说道:“认识阿年之后我认识的方默川吧,我哥认识方默川是早,可以前我没见过他,大一时还觉得阿年这个男朋友不错,有钱人家的男孩儿,娇生惯养难免的,想不到现在变成这样,离开父母他就没钱了,自己也没能力,阿年,他配的上你吗?” “我又配得上谁?”阿年懒懒地靠着椅背,不停叹气:“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家世没有,能力没有,毕业之后,没理由再用舅舅给的钱了,我舅舅没有儿女,再过几年,我得养我舅舅和舅妈。说到底,我才配不上别人。” “记得吧,有一次吃早餐,几个A大新生说,毕业前找个有钱男人傍着,搁在现实里,还有点用啊。”向悦讽刺地道。 阿年摇头,鼓起腮,叹。 乔辛也学阿年,鼓起腮,摇头:“你以为这是做梦在偶像剧里当女主角哪?都遇上那么一个有钱有能力的男人,还得在丑的中找帅的!方默川这样的都被淘汰,那让那些没能力背后也没家世做后路的男人都去自杀?” 管止深,也许很好,各方面方默川都没得比。可是,生来注定了命运,方默川定位就是那样了,怎么办,本人一样无奈。方默川这样尝试,努力,想撇下一身富贵病,为个阿年。乔辛劝不得阿年了。阿年一样,希望方默川不要吃苦,他不吃苦未来一样可以很好,只是,会没有她,除非,方默川一边应付妻子,一边应付阿年。那不是阿年愿意的,方默川,一样不会愿意。 “放眼Z市,弱者太多了。”乔辛感叹,趴在阿年耳边小声说:“人家小说里两男争一女,男主男二都是实力相当,搁在你这儿,怎么就这样了,其中一个太弱了。” 乔辛以毒攻毒,让阿年把心里不好面对的都说出来,聊一下,面对,顺其自然了,憋着,太难受。 阿年看了一眼乔辛,笑了:“就是说啊,我到底找谁惹谁了,难得当了把故事里的女主角,可是男性人物偏偏没按照惯性设定走……” “方默川,您委屈了!”乔辛向他致敬。阿年安静了,低头,世事无常一定会有跌撞,可是,她过早的失去了主张,被现实包围了。自己,别人,所有人,大家怎么和编造的故事沾边呢,方默川,就是这样一个方默川,遇上了,好,坏,怪不得人。 记得家乡的邻居,新婚几年,儿子4岁,丈夫工伤,单位只赔了一丁点的医药费,再就不管了。一个女人,养孩子,照顾残了的丈夫,年迈的公婆,多辛苦不用说了,阿年觉得,自己的苦,尝的比别人多么,不多,就,知足吧。 有短信进来,内容是:我弟,去给人当司机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就拖着他吧,你要让他这样当一辈子司机?钱那么好赚?你把我弟给毁了! 附带几张照片,各种角度,是方默川工作中被指着鼻子,方默川拧眉,攥着拳,最终,他忍下了,方默川这些细微的隐忍表现,阿年看的,眼睛一痛。 这个号码,很明显是方慈了。 晚上,方默川下班了,六点,阿年接到他的来电,他说这一天过得还可以,开车和老板出去了一趟,剩下的时间就是发呆,比想象的,寂寞,但没有什么难的,在死撑! 他说不用阿年做饭了,在外面吃。 到了地方,方默川点了菜之后说:“我表哥马上也过来,我拜托他帮了个忙。” “哦。” 阿年心不在焉,方默川脸色有些不好,以为,阿年是因为他提起管止深,才会这样。 阿年想了很久,小心开口,怕惹他不快:“默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感觉靠自己太艰难了,挺不住了,你可以回家,先接受你妈给你安排的工作,再作打算。” 收到方慈的短信,阿年就一直在想。乔辛看到了,叹息,对于方默川出来这样一个人靠自己,赚钱,生活,但凡认识方默川的人,都抱着不看好态度。甚至,左正他们看到方默川这样,做哥们儿的都以为,阿年不懂事,鼓动方默川离家出走。 阿年,没有。 “你的意思,让我投降?”方默川冷笑,不对母亲投降,坚决! “不是。” “那是什么?”方默川问。 “只是说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用坚持……”阿年怕自己不把话先说出来,方默川会执着的再苦再难也坚持,每天过的累,不开心。现在说明白了立场,在他觉得累了,不能坚持的时候,他不必对她放不下脸,可以坦荡的回去。 他皱眉:“跟我你委屈吗?” 阿年,摇头。知道这话一说出来,他定生气。 方默川拿出几张一百元,搁在桌上,算买单了。他对阿年说:“阿年,等我有钱了再来找我,我现在让你跟着我吃苦了,我对不起你!我实在赚不到钱我就把你送回南方!你当没认识我这一回,成吗?!” “你能好好说人话吗?”阿年坐在那里,抬头看,眼前一脸不爽的方默川,这种僵持,每次吵架都一样。他可能有很多更过分的话没说,因为对方是阿年,他不敢说,怕分手收场,就忍,忍得拳紧。 方默川平复了很久,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阿年低头,抿唇,闭着眼睛,也想过发脾气,挤兑他难听的话。 管止深的车开过来,如同上次,阿年看到了那辆黑色奥迪Q7,方默川也看到了。 车门打开,他人下来,一身正式西装,随后一只狗狗跑了出来,直奔向了马路。 阿年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和方默川一起养的小泰迪。还好,马路上没有车,阿年跑了过去,蹲下,把狗狗抱了起来。 管止深转身,走向方默川,方默川一脸难看,管止深蹙眉,疑惑地看向阿年,回头对方默川道:“狗给你送来了,走了。” 方默川的目光,一直在阿年身上,他忽然说:“如果方便,帮我把她送回宿舍。” 说完,方默川走了。 管止深,不解。 放得下心,让他去送? 小泰迪,估计是方默川让管止深去他家带出来的,阿年蹲在马路上,不停叹气,跟小狗狗吐槽地说:“要不,╮(╯0╰)╭咱俩过吧。” “好啊。”一道醇厚男音。 来自,身后。 ☆、抵抗隐婚老公,我能摸你么?【5000字】 阿年抱起了泰迪起了身,回头,她诧异管止深怎么在这时跟她开玩笑,原来,方默川不在了。阿年视线到处看,方默川,彻底没有了踪影。 到底,他怎么了? 两个人吵架了,生气了,要隔一夜之后,再把话说开吗?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吵架之后,阿年跟方默川讲过,以后,我们如果吵架了,不要拖,要说清楚,才算结束。 方默川一直记得,记得阿年的每一句话,可是这一次,他就这么,走了。 怀里抱着不老实的泰迪,夏夜里,阿年手指冰凉,鼻子突然酸酸的,不是因为别人,就是因为一个方默川。在一起五年,也许没有过特别的疯狂,但是,一个女孩子,从17岁到22岁,这5年,太重要了。再也不会有这段,从高三,到大学四年时光,这整个的青春里。5年,心里依赖的人是方默川,哪怕他还没有能力和担当攴。 “人无完人。”阿年外婆总会对阿年说这四个字:“自己在外,遇事先冷静点总没错。该忍耐的忍耐,不该忍耐的咱不要忍。年纪小,也不要太任性了。谁对你好,你自己个儿得知道,方家那小子年龄也不大,娇生惯养,你俩以后单独过日子了,少不了得多磨合。” 阿年外婆真的想过,阿年去了Z市,只要这小子不对不起阿年,阿年是就得这么嫁了。长情又喜欢踏实安稳的老实姑娘,阿年难过时,笑过自己:“老实好吗,其实,我就是太没追求了。” “没追求好。”外婆总会接上一句:“等你有追求了,你就累了。日子,过得去就行,拼了整整的一辈子,一天好觉睡不着,捞不着享受,回头走了两眼一闭,能拿这辈子的辛苦到下辈子换点啥不?让她们当女强人去,我们阿年,不去。鬻” 外婆担心,阿年心思单纯,和她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外婆当年还想过继续供阿年妈妈读书,女儿越出息越好。最后,女儿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外婆心里有了一块儿心病,怕家里头这几个谁再走,阿年去Z市,不是方默川真给外婆看到了诚意,外婆死活不能同意。阿年在小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不一定比大城市的人不快乐。 可是,阿年这一走,去远在北方的Z市,离开了老人的眼前儿,老人天天惦记。舅舅劝说,妈你别愁,阿年那边儿都挺好。外婆岁数越大越是惦记阿年,想念阿年,总怕阿年认识的人多了,复杂了,身上的遭遇就变多了。阿年外婆心病上就八个字儿,老觉得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失去一个女儿,就怕了,想守住单纯的阿年在身边。 阿年谨记着外婆说过的话,不管方默川惹了什么祸,生气,吵起来了,很激烈的发着脾气冲口而出说分手,最后,都会因为“人无完人”这四个字,去原谅了,重新在一起了。方默川是什么样的人,阿年太了解,他的心,对待朋友和阿年时,其实,目的很简单,只想把最好的全部都给你,可是,太多因素导致,他做不到了。 “上车么。”管止深问。 阿年摇头。 蹲下去抱起狗狗的时候,阿年心情是没糟糕到这种程度的。她不明白,方默川为什么就这样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拿出手机,阿年打给他。 方默川接了。 “你去了哪里?”阿年问他。 “……” “你找我出来,话没说几句,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这算什么?” 阿年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忍住,眼眶只是红着,表情痛苦,无法哭出来,从来到Z市那一天起,心里就告诉自己,再怎么胆小懦弱,也不准伤心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总哭。也许,少哭几次,自己不会觉得自己可怜过的时候那么多!这种强忍泪眼,算是畸形的苦中作乐了! “他在,是啊……他在!”阿年一手抱住泰迪,说。 阿年望着远处开过来的出租车,一闪而过,车灯刺眼,阿年吸了一下鼻子,对那边的方默川说:“他是我男朋友,还是你是我男朋友?你让他送我回去是吗,方默川,那我真的就跟他走了。” 那边说了什么,阿年听了,眼泪一滴一滴没有再控制,小小的手指弯了一下,攥住手机,从耳边滑落下来。转身,沿着马路边,往前走。 管止深蹙眉,心情无法形容,透不过气。 他还是要压下所有,追上她,“阿年,让我送你。” “不用了。”阿年摇头。 一样,没有一点脾气的话,觉得,拖着他一起,累。 “你这样状态回去,我放心?”管止深一把扯过她! 阿年被扯得皱眉,一只手被他大手攥着拿不出来,阿年抬头,“你为什么不放心?你以为我是你什么人,明年五一,我会跟你离婚。即使我跟方默川彻底完了,我也不会跟你的,这你知道吗。” “为什么。”突然,管止深心上一沉,阿年很少严肃。 也许阿年的心里一直有些话,平时不说,也是心里藏着事情不愿意往出抖的人,不爱伤害别人。可是,今天的情绪特别差,让她停不下来的伤害眼前这人。 “因为你是他的亲表哥,你们是一家人,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底是我让你们为难了,还是你们让我没办法抬头了。我如果嫁给了方默川,我日后跟方默川一样,叫你妈姑姑?我跟了你,要去叫管三数姑姑?我叫方默川什么,我的前任是我老公的表弟?管止深,你想过吗,我刚才说的,后面这个,它,最最可怕了,会荒唐的天翻地覆。”阿年还想要脸。 迷他,是一种冲动,刹那的,冲动无法永恒。谁,能一辈子,不停冲动。 遥远的未来,若是跟管止深在一起了,管三数手中的脏水会尽数泼在阿年脸上,毫不留情,一大家子人中,她成为最可恶的一个。若是跟方默川在一起了,方云以后知道,会伤心,也许那时管止深找了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孙子可以缓解方云的情绪。 这个错的根源阿年暂时找不到,也许她偶尔会认为,是管止深以四合院逼她,太可恶,否则不会跟他有交集,没有心动。即使日后,跟方默川一样会面对这些眼前的困难,也不至于,让关系这样成一团乱。 可是,管止深要怨谁? 南方小镇上的那一年珍贵时光,这些年他不曾在任何地方重温过。招聘会上遇到了阿年,视线便不再空洞,仿佛这个偌大的Z市,四季被夏日和风的温暖吹着。这吸引,会让人情不自禁,哪怕,这个人是一直控制自己得当的管止深。只因,遇上的那个人,终于对了,为她,一切,再没了死守的,规律。 认识了之后,如果阿年没有对他有感觉,他会放弃。可是他无法再放弃的是,阿年和方默川幸福不了,方默川给不了阿年,他点头同意,能满足的那种幸福。也许阿年知足,可以吃苦受累甚觉喜悦,但他不答应。曾经,看着马上成年的阿年,满心喜悦,憧憬,想过给她太多太多,他想宠阿年,老实,安静的阿年,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件事,可以一做就做一辈子,认真。 一些难看的伤导致他不能见阿年,年龄上管止深也有过诸多顾忌,多想变成17,18,19,那样同龄的男孩,追求阿年。 那个年纪恋爱的人,未必不长久。 “按你说的,你只能选择我。”管止深声音很轻,他怕,一不小心,阿年走开。 阿年抬头。 管止深的话,阿年心里,是听得进去的。一种信任,一种建立的这样快的信任,究竟是她太简单了,还是,他太不简单了。 “我妈是你的婆婆,你跟了我,不会伤任何长辈的心。我姑姑,很多时候绝情的,可以不再是我的姑姑。你以为方默川会闹,他不会。他敏感,回Z市前,他察觉了什么,险些违反了军纪。第一次你在我家躲进了储物室,开着窗子那个月份,里面很冷,他也许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人是你,不然他不会主动带放放离开,放你出来,他为的,是不让你在里头一直忍着冷。” 他这样说,阿年听得糊涂了。 “他在服役,怎么会知道我跟你认识?还这样准确的知道,我认识的人一定是你?”阿年看着管止深的眼睛。 那双眼眸里,一片漆黑,他说:“Z市,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你是他带来的,你接触了什么人,他怎么不知道?” “……” 阿年,轻易的,信了他不眨眼的这番话。 是这样的? 是吗? 阿年颤抖,原本是一碰就碎裂的关系,管止深让这关系摆在了明处,她,仍是方默川的女朋友,他,是方默川的表哥,算是她的一个朋友。这样的表面关系,似乎很和谐,相处中,减少了诸多压力,被遇见,不用了偷偷摸摸,只当,朋友见面。 “默川可能会知道,我喜欢你。鉴于我和他的关系复杂,他不发作,今晚他让我送你回去,因为我不是禽兽,所以他不必担心羊入虎口。不能排除,他有意让你和我有接触,如果你认为他真的不适合你,他可能……”他蹙起眉头。 言下之意,方默川,在为她的以后做放手打算?这话并不可信,可是,管止深在她面前,替方默川刷好感度?忽然,阿年,有些看不懂他了。 心情平静了下来,阿年上了车,管止深开车,送她回宿舍。 黑夜里,这段路上只有宿舍外保安室有光亮,电动门前,管止深的车开过来,保安室的人探头出去看了眼车牌号,认了出来,打开了门。 黑色奥迪Q7直接开了进去。 “送我到外面就可以了。”阿年转头,对驾驶室的他说。 管止深没有说一句话,这里有停车位置,他停了车,保安室那边的人走过来,管止深下车,让阿年先车上坐着。 阿年往外看,管止深跟保安室过来的人说了两句话,那人点头,走了。管止深上车,熄火了,叫阿年下车。 抱着狗狗,阿年打开车门下了车,管止深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腕,阿年落地,他关上车门。他似乎不喜欢沾狗毛,躲得很。 记得上次,去他另一处公寓,他外甥住着,电梯中他见了大狗也是躲,还拉着她一起躲开,厌恶狗狗的姿态。 “狗狗很可爱啊,你摸一下。”阿年说,希望他别对狗狗这样冷眼。 管止深抬头,浓黑的眉:“你可爱,我能摸你么?” 阿年低头,唏嘘:“逻辑不对。” “在我看来,差不太多。”他往阿年宿舍那栋楼走,阿年跟上去,不等阿年问,他说:“上去坐坐。” “哦。”阿年没说什么。 阿年是,处在,思维有点跟着他指示走的感觉上。他控制着,她到底怎么想怎么表达,一片混乱中,听从。阿年算计的那点小心思,与顾虑,被他三言两语,连唬带骗,也就彻底的消去不再担心了。 迈上台阶,对他来说这是住过最不好的地方了,可,只是一个住所罢了。阿年跟在他身后。 抓住阿年的手走的人生这条路,管止深把它当成了一趟旅程,前方艰难险阻,阿年退缩了,他便攥住她的手,游说,前面其实没什么,一起走吧。但愿,那终点,是他想要的,也是,她想要的。 管止深猜不到,方默川让他来送阿年的用意,也许不是他说的那样。可他却那样对阿年说了,阿年真的,另眼看待了方默川。甚至,阿年接触他了,会对方默川有更深的愧疚。他要的,也就是如此情势。阿年对方默川的愧疚越多,隔阂随之也就越多,这种隔阂,在愧疚中会平静,吵不起来,阿年的心,在这样的一个充满愧疚的心境中,是装不下一点对方默川的爱的,那种爱,是可怜与同情,没了别的。 渐渐,会清晰了。 如他所料,阿年在觉得,方默川日后坚持不了,是有对她放手的意思后,对方默川的气,消了,全部消了。 管止深说上来坐坐,就真的是上来坐坐。张望盯着方默川安全回家,在方默川难过伤心时,他没有任何心情逗阿年,也许,三个人,都需要冷静。 “你几点走?”阿年问。 “你睡着了,我就走。”管止深坐在那一把普通椅子上,挨着打开的窗子,皱眉吸完了一支烟。 阿年蒙着被子,叹息,很晚了,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良久。 “我已经睡着了。” 被子里一个声音,突然道。 管止深:--。 “睡着了,就别说话了,小心把自己吵醒。” 他关上了灯。 走了。 …… 方默川一个人,回到了租住的房子,厨房转了一圈,没有吃的。打开小冰箱,是阿年超市买来贮备的速食品。 烧水,五分钟,出来看水热了没有。 一摸,发现电水壶是凉的,原来,没有插电,第一次自己烧水,忘了插电这个步骤。 打开一桶方便面,料包放完了,等水。 左正他们打过来,找他出去吃饭,他摇头,说不去了,明天早上要早起上班。一众人沉默,直想骂他:大爷一个非要去装孙子!装的很爽吗?! 可是,着实不忍骂呢。 吃面时,不知是谁打来的,就接了,方慈的声音:“缺钱吗,姐给你送过去。” 不说,直接挂了。 再响起来,并没有再去理会。 吃完东西,方默川看着家中那三个旅行箱,一个最大的香槟色的,他打开,在里面找到了,藏了很久的,黑色机身的,DV。 一部,管止深格外珍惜的,却丢失了的,DV,这里头,藏着一个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霸气!【5000字】 DV中,很清晰的,播放。 那画面里的南方小镇上,经过不到六载,景象已大不相同,一年一年的在变更样子,如今,只是与过去神似。那天画面上的巷子,有一种扑面的潮湿感,看地面,了然,原来,昨夜有过一场雨。DV摄录的人,大抵是站在二三楼位置,镜头,距离巷子青石板地面,那么的近。 方默川觉得,管止深可能每次都随手拿过DV录的,画面并不稳。管止深住的地方,窗子正对楼下那户人家,阿年的外婆家。阿年是从巷子口回来,一蹦一跳,跟身边的同学胡吹:“我以后要考清华!” “为毛?”同学问。 “我想去首都,北京!攴” 阿年憧憬完,二楼上摄录DV那人,笑,一只手伸到镜头前,比了个OK的手势,独自一人,自言自语:“我,一直居住Z市,距离北京不远,大学毕业,跟我走吧。你想遇上一个真爱你的男朋友,最好他有一辆SUV,带你自驾游,那不是梦,我,可以开车带你去北京。” 多年后的这个春天,他终于,亲自开车带她去了,北京。 在那个时候,一群16岁左右的女孩子,马上成年,阿年说,我嫁的人,有一辆哪怕是二手的车也行,我不挑。别人说她做梦,吓阿年,你小心找个二手男人,最可气的是还买不起二手车的二手男人。阿年哀哉,至于那么惨么我--鬻。 管止深对手中的DV,说:“我不是二手男人,对天发誓,没有婚史,且买得起非二手SUV。” 阿年跟同学们分开了,一点一点,走入DV镜头的正中心。 “舅妈,挑豆子干什么用。”秀气干净的姑娘,边问,边把书包搁在一处,拿个小凳,挑豆子。 红的,白的,小手中一捧,一颗一颗豆子,不好分。 舅妈问着:“跟舅妈老实说,处了对象没?处了跟家里人说,可别瞒着,不过,年纪还小,不定性,处对象可不能没规矩。” “没有处啊,上大学之前都不想处。”阿年说。 手拿DV的那个男人,声音低沉:“赞同。” DV中的每一个情景,都开始结束的恰倒好处,他把这当做是一种“相处”,阿年不认得他是谁,他却熟悉阿年,在这样日复一日的三百多天里,认识,喜欢。 方默川倚在沙发上,手举DV。他又看了一段视频,南京的向日葵展,阿年和同学走在前方,手拿DV的男人走在后面,阳光晴好,向日葵对着阳光展颜,像那个叫阿年的姑娘,明媚笑脸,温和,如水般淡。一回眸,落入DV镜头。 那个手拿DV的人,终于,在南京那一次,不止让自己的好听声音记录进DV中,也让自己的容颜出现在DV中,半边脸,俊美,成熟摸样,时光美好,所以那么温柔。脖颈处,下颚处,清晰的伤,不至于吓人,只是多少有点影响形象,他戴着鸭舌帽,一身休闲,一手举着DV对着自己的半边脸,唇角微勾:“阿年,我是管止深。” 深沉干净的,一段阿年青涩不知的,清新,怎么都复杂***不了的温暖时光!此时,方默川看在眼中,眼底,忽然就有了泪意,喜欢上了别人先喜欢的,怎么办?伸出手,收不回来了,像一个盗贼,从初次的胆怯,到渐渐大了胆子,最后,偷了,有瘾,无法收手。 退伍回了Z市不久,他们组织了一起去南京玩一趟,方默川带了阿年去,影子她们也去了。刚巧,赶上了阿年经期,身体特别不舒服,没有故地重游,只吃了一些东西,买了一些特产,返回了Z市。 走了一遭,方默川不解自己,为何偏偏要这样做?为什么非要带阿年去走那些管止深也曾走过的地方?和阿年在一起的快乐,未必非要和DV中那些情景雷同,不是吗。可是,方默川心底事中有一个谴责自己的声音,方默川,你是不道德的。 如果你不知道阿年是你表哥喜欢的人,遇见了,你爱上了,你可以爱的理直气壮。可是,你心中明知道,阿年,是你表哥心底等的人,这个DV中的全部录像,也是你表哥烧伤感染,治疗期间,唯一跟家人一样比重的,一份挂念。 第二天。 早上六点半,阿年接到方默川的来电,两个人都很尴尬,方默川不知道自己应该对阿年说些什么,道歉,显得多余,阿年懂事,虽性格温吞,却不是一个吵了架拖泥带水非要足够的对不起才可以的,就事论事,该原谅原谅,该挺着挺着。好比牙疼,很折磨人,不过早晚,会过去那个疼劲儿。 他说:“我去上班了。” “嗯。” “晚上见吗。”他问。 阿年说:“下班,你打给我。” “好。”方默川挂了。 没有跟方默川通话之前,阿年心里,像堵着什么一样。通话之后,稍好一些,还是没有彻底通透。方默川能对阿年低头,唯一,毫不含糊对其低头的人。别人索要不去的,方默川口中的‘对不起’三字,在阿年这里,细数,已有了千遍万遍。 以前吵架,分手地步,两个人表情凝重,阿年会想象,分手后,不说自己日子什么样,他,方默川的日子会什么样。习惯了接受周围,但一定会以对方为中心,这样生活。 可是,人人都说,这份感情,少了一份悸动,阿年不懂,悸动,是什么,情,欲? 放放找阿年的时候,阿年没起。 “小嫂子你怎么赖床?” 阿年,嘁,谁规定我不可以赖床--。 “小嫂子你都醒了,还在床上躺着,不无聊吗,我从来都不赖床。” 阿年抱怀疑态度,一看放放就像会赖床的人啊。 “不无聊,在床上翻来滚去就不起,也是一种享受。不信,周末你可以赖一天,感受一下。”阿年说。 “我哥呢?”放放问。 阿年愣住:“他……他起来了。” “哦,吓死我了。” 小姑子找嫂子,有事求帮忙,由于放放休学很久,成绩跟不上,爱玩,上课不专心,成绩超差,老师严肃的决定,要见放放的家长。 放放不敢告诉爷爷,爷爷会拿拐杖揍人。也不敢告诉妈妈,妈妈为了小嫂子怀孕已经很伤神,再遇上女儿成绩差被请家长这种事,非要剥了她一层皮不可。 阿年倒吸一口冷气,面善的婆婆,至于这样暴力吗。 放放连连点头:“至于至于,小嫂子,我妈的更年周期比较长,知道我成绩这么差会直接被我气疯了。” “那我也不能去啊。”阿年为难,首先她不敢这么做,得对放放负责,放放胡来她不告密也就算了,还助纣为虐这是不是太内个啥了==。 阿年说:“让你哥去。” “我哥?”放放摇头。 阿年问她:“你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怕他?” 放放说,我是被我哥吓到了吧,这几年一直没缓过来。我哥以前受伤过。烧伤,第二次感染治疗,是去的上海,我和我表姐从Z市去上海的时候,表姐不知道哪里出错,把我哥让带去的DV弄丢了,我家人不知道那是什么DV,以为他要用的。结果到了才发现,路上丢了,我被大发脾气的亲哥吓了个半死。 后来,在Z市机场,上海机场,上海的出租车上,家里司机开的车上,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DV到底丢在了哪里,等同大海捞针。偌大上海,出租车根本不记得车牌号,去机场查了监控,费尽周折找到了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也没找到DV。 管止深当时的情况,是本就对烧伤这种度日如年的慢养,感到绝望,丢了DV,整个人就变得日渐阴沉下去了,很压抑。放放从此怕管止深,哪怕管止深现在很好,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她也一样怕。 阿年囧,这是暴君管止深给亲妹妹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了吧--,放放说,那时候自己才刚刚11岁,都不太想要这个哥了。 听了这段儿,阿年真诚的劝放放,这个怕你哥的阴影你要治好,你哥管止深其实有温柔一面的,很细心,厨艺也好,很少跟女人斤斤计较。 阿年说,我真的不能去见你老师。 说实话,阿年怕去了会发抖,撒谎和做坏事最不擅长了。最终,放放哭腔拜托阿年,帮她这个总出卖老妈来告密的小姑子,去说服管止深来跟老师见面,带那个一定不要发脾气,老师说什么都不要对亲妹妹发脾气的那种亲哥,去。 ==阿年有鸭梨。 ................................... 管止深手机响时,他在医院。 李秋实术后恢复很不好,肝部会感到疼痛。一直陪在医院的好闺蜜CC,一张会说的甜嘴时而犀利,把管止深给请来了。 张望陪同老大,一起。 “你来了?嗯,我在公司,一个人路上小心。”管止深接完,挂断,一手推开病房的门,动作很轻,窄窄的一条缝隙,他对张望吩咐:“你先留在这里,有事,我先离开了。” “好的,管总。”张望点头。 管止深的目光,与病床的李秋实对视一眼,李秋实理解地笑:“你去忙吧。” 管止深点了点头,不停留的,转身离开。 病床,是直对着病房门口的,透过病房门的透明玻璃,李秋实看着,管止深渐远,挺拔身影,消失。 “张助理,秋实没什么事的,有我在这里就好了,你也去忙吧。”CC笑着说。 张望看了一眼李秋实。 “我没事了。”李秋实说。 “好,有事可以打给我,管总不一定抽的开身。”张望道。 礼貌地退了一步,然后,离开病房。 “这个助理是不是有毛病,管的真宽!”CC瞪门口一眼。门刚合上,张望离开了。 李秋实叹气:“别这样说,张望是管止深私下的老朋友了,跟亲人一样。” “喂喂喂,我是帮你说话啊!他什么意思,难得来一次,却像处理公事一样,领导例行探望受伤员工的吗,你不生气?”CC数落那个五官有些冷的男人。 “好了CC,不要说了,他没义务。” 李秋实小心翼翼地躺下,疼的皱眉,脸色苍白。 CC拿过ipad开始玩了起来,还是说:“你就在这瞎善良吧,也不关心他身边有没新人,也许不是很强的对手呢。你总一副成事在天的态度,可你不能忘了“谋事在人”啊!” “随缘。”她闭上眼。 “随什么随!”CC手指不动,转过头郑重跟她讲:“这年头,你跟一个没钱没势的男人都不能说随缘,垃圾男人还有女人倒贴呢!你这位是个难遇的极品!跟这样的男人你不能随缘!我告诉你,就你最傻!” “别说了,我休息一会儿。”李秋实转头。 CC最后嘀咕了一句:“反正我告诉你,珍惜这个男人。你都28岁了,跟了他幸福不幸福的暂不计较,起码这辈子当一次女人,你值了!” 李秋实,有点听进去了,拿过手机,斟酌再三,给以前的同事发了短信。 阿年早就到了公司,管止深并不在。 张望手下的女秘书打给张望,张望说管总马上就回去了,先带那个姑娘去办公室呆一会儿,别让她无聊了。 秘书看着阿年,云里雾里啊,这是管总什么人?新欢,女学生?不对!一般不都是喜欢那种成熟韵味的脂粉美人嘛,妹妹?管放不长这幅小摸样。那么,是侄女之类的?嗯,可能是亲属。 带到办公室,秘书让阿年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喝的,指着电脑,让阿年看个电影,或者什么节目,等一等。 “谢谢。”阿年微笑。 “客气,客气。”秘书退了出去,到别处跟人八卦去了,也不敢八卦过分的,就是瞎扯一通,增添乐趣。 阿年囧,我自己在别人的办公室好奇怪,回头这个秘书会不会什么东西放在哪里给糊涂忘了,以为丢了,赖她偷得。阿年当年幼小心灵上也被人搅合出阴影过,好在,后来东西别人只是放在别处,想不起来了,找到后确定,不是她偷了。 呆在办公室看电影,阿年觉得,要相信人民素质嘛╮(╯0╰)╭。 管止深回来的时候,去了那个办公室,阿年看的正激动,被管止深走进来打扰了,某男一身正式西装站在眼前,高大帅气,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到我办公室。” “我,看完行吗?”阿年没看他,眼睛还在屏幕上。 管止深瞄了一眼,警匪片。扯了一下阿年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阿年被一直扯到了楼上,他的办公室。 “警匪片少看,暴力。”管止深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才放开。 偌大的办公空间,阿年摇头:“警匪片很刺激,你知道么,马上就要到霸气带感的台词了,可是你就把我给拽出来了——╮(╯0╰)╭” 管止深把车钥匙放下,回头,蹙眉:“什么经典台词。” 阿年形容,管止深忍不住笑,唇边笑意渐浓时,问阿年:“就这样?男主角拿了把枪去抢劫,枪抵人头,说了一句‘不老实,就——干死你?’这台词就叫霸气?” 阿年点头,警匪片,霸气! 管止深走过来,一手抓着阿年的小手,手指摩挲着阿年手背肌肤,整个身躯带着强烈男人气息紧贴了过来,另一手的修长手指,轻抚了下阿年的脸颊,引起阿年一阵轻颤,他不让阿年动弹一分,在她耳边蛊惑道:“不老实,就——干死你?” ☆、抵抗隐婚老公,调情……【5000字】 阿年的脸,刷地红了。 接受不来,也许别的女人喜欢,可她不行,不是反感,是会整个神经都被他带的开始敏感。秀气的眉拧了起来,刚要发作,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 “这没什么,我到公司了。” “那边的事你可以交代别人去办,不必亲自……攴” “好,有事打给我。” 管止深说了几句,挂断了。 阿年估计,是张望打来的吧,刚刚那个秘书还说,张望是和管总一起出去办事了。等他转过身,已是一本正经,没了刚才的轻佻,阿年的火气,一眨眼,也都消下去的差不多了娲。 这可以称为,是,习惯了。 “刚才,要说什么。”他在阿年面前伫立,手指,抚了一下阿年的小嘴儿,喜欢极了。 阿年一躲,他的眼里是炙热,阿年态度有点差了:“开玩笑可以,但请不要跟我开尺度大的玩笑。” 温和的小脸,蒙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一抹秀色,羞色。 管止深蹙眉,他从不跟人开这样的玩笑。遇了阿年,起初小镇那一年光景,走在对面,阿年也对他不相识,他对阿年好感很盛,但不会对年龄那么一点儿的阿年暧昧。现在阿年22,许是重逢让他心情大好,人变了许多,阿年的温和青春,一点点,渗透了他,那个阴沉的只会工作的管止深,已是,不复存在。 既然登记了,就不浪费,把阿年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妻子,Z市重逢那一刹那,脑海已闪过念头,阿年,会是他的小妻子,当然,第一次正面跟阿年认识,不易。 平日,逗一逗阿年,把她弄炸毛了,再费点心思哄好,这是他贪恋的时光。玩笑的尺度大与不大,自己老婆,老公尺度慢慢会被习惯。管止深认为自己委屈,行动,尺度大不得,生意人又不愿吃亏,那就唯有秉持,思想多大尺度,言语就多大尺度这个宗旨,跟阿年相处。 管止深蓦地挑起了浓眉,对阿年道:“知不知道,男人,下面尺寸多大,玩笑尺度就多大。” 阿年,本来淡下去恢复了的脸色,又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不过,得承认,如果一个女人,年龄很小,或已成熟的,在管止深这种男人的熏染下,会受不了。感受过他风情万种的暧昧,骨子里眼眸里的深沉味道,会有一个念头在嘶叫,不想,也不能离开他了。 可是,若他的爱不至长久,女人的心,不会碎? 阿年鼓起勇气,抬头,装几分淡定:“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OK。”管止深严肃的望着阿年。 他很想发一次脾气,让她知道,他很累,需要一些慰藉,哪怕不多。中间一个方默川,他理解阿年的为难,也可以忍痛去理解方默川。他找不到任何一种办法,把阿年扯到自己怀里,让阿年心甘情愿,再也不会动摇的在他怀里,安静,爱他。 他五官突然冷了下来,阿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有一天,会发现吧,曾经,多少次,在他心口上插下刀子。 阿年低头,怕管止深严肃,哪怕他前一刻温柔,但只要他脸色一冷,阿年就怕,不知原因,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毛病。 正事,吓得不想说了--。 恰恰,管止深怕的,是阿年生气。 行为举止,他可以控制得住;无法做到的是对这颗心的收放自如,相由心生,表情,也就不经意的冷了。 “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你总要适当的给我一点精神食粮,否则,饿的要了命了。”管止深注视阿年,对阿年说。 一再迁就,阿年,总会给他一份回报。 阿年低头,没生气,只是怕他而已。 管止深皱眉,靠近阿年:“错不在我。如果不是你看了电影说那句台词,我会?” “电影里是枪战,台词很带感,你这,说的是什么?”阿年对近在咫尺的人讲,试图跟管止深讲理。他的气息近了,那种他给的喘不过气的炙热,再度袭了上来,阿年喉咙里干干的。 “我只叙述了那句台词,你误会成了什么?”管止深挨得更进,他轻声问,“嗯?” --,阿年凌乱了,那样暧昧的说那句台词会把人吓傻啊。 误会了么。 “你当我没说过。”阿年讲。 他认真,点头。 管止深就在她面前,一抬头,便是他的五官。 “你别挡我……”阿年说。 管止深挑眉:“a片的男主角,有过这句台词,过目看过,所以,我语气无法跟警匪片里的那句同步,理解吗?” A……片…… 阿年消化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了。 “你演的?”所以,他语气都这么符合? 管止深唇角勾起,阿年,一个老实的孩子,也会什么话都敢接的挤兑人了? “你想看?”管止深认真道,修长手指,捏住了阿年的下巴。 “不稀罕——”阿年转过头去,不想他手指捏的非常用力,把她的下巴捏的开始疼了。管止深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另一手,掌心贴着阿年的颈。 他俯身,贴近阿年,额头与她碰着额头,鼻端贴着阿年的小脸儿,蹭啊蹭,气息交融,阿年怕的在喘,直视他——管止深就这样眸光一转,一抹倾城男色荡漾,阿年睫毛动了动,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心跳,已是控制不了,手心发热,全身升温,他的薄唇,在她紧张到不停喘着,却绷紧了压制到气若游丝的鼻息间,停留,果断含住了阿年的小嘴儿,以湿滑的舌,一点一点,舔*弄,不知男女情*事的阿年。 他收住动作,蓦地,停住,薄唇痒痒地伏贴于阿年耳边,染了一片湿,很轻很轻的声音,告诉阿年:“这是,小小的***。阿年,我演不演a片,你管我?” “……” 管止深去见了放放的老师。 管放在校门口遇到自己亲哥时,吓得不敢上前,可是,亲哥下了车,关上车门,去了学校。望着那抹背影,放放心跳加速,怕挨骂,怕亲哥发脾气。打给小嫂子阿年,求救,可是,已关机了。 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管止深出来了,老师亲自送出来,早上还很严厉的老师,摸了摸放放的头,对管止深道:“这孩子其实哪一点都好,就是贪玩儿。”“费心了。”管止深淡声道。 老师进去之后,放放老老实实的站在亲哥身边,偷偷瞥见亲哥望着校门口马路一句话不说,单手插袋,另一手中拿着车钥匙,放放嘀咕道:“我小嫂子……” “你嫂子,是个好嫂子……”某男,突然蹙眉严肃道。 深得他心啊。 放放,一下子惊呆,亲哥,您今天精神分裂了么。 自言自语,搞什么东东。 ........................... 下午,阿年跟乔辛还有向悦,窝在图书馆里呆着,无聊,没地方去,外面有点晒,这里有空调吹。今天图书馆里人比较多,没位置了,坐地上怕被踩死。三个人,坐在了一处窗台上。那俩姑奶奶都比阿年家庭好许多,还好的是,俩人都没有富贵病,相处上,三个人一直很好。 乔辛跟向悦纠结的是,毕业之后先回海城,再来Z市,还是干脆先不回去,稳定了再说?向悦担心:“我怕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我也一样。”乔辛说。 “可我很喜欢Z市啊。”向悦小声说。其实,阿年和乔辛都心知肚明的了,向悦哪是喜欢Z市,是喜欢左正在Z市,左正在哪里,她就喜欢哪里,典型的嫁鸡随鸡到底了,这还没嫁过去,已经随了。 阿年叹气一声:“Z市……有什么好。” “哪里不好呢?” 向悦和乔辛异口同声了一次,诧异,阿年这家伙,不是一直喜欢Z市么。阿年从最开始来Z市的排斥,好几个方面生活不习惯,到习惯,喜欢。现在,阿年突然反感什么?乔辛担心,别是,阿年又被方默川那祖宗给惹了吧,气的连城市都一并,怪罪。 “Z市,吃人不吐骨头啊……”阿年低头,轻叹,闷了声。 乔辛挑眉,见阿年那副失了神的样子,酸了一句:“这在说谁,谁吃你不吐骨头了?一副被人勾了魂儿的样子……” 阿年淡淡的表情,转头,皱了眉。 乔辛和向悦见此,用手捂着脸,嘻嘻笑。 不停不停地劝,劝阿年,半玩笑半认真:“阿年,你真的要是移情别恋了,可得当机立断了,这种事拖不起的。感情这东西不是谁能强制买卖的,虽然默川是我朋友。” 向悦接了下去,以她一贯的风格:“如果你顾忌默川那少爷,我告诉你,谈恋爱就像做那种事儿,别说你一个好姑娘,就算是个鸡,也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能愉悦对不?一方不情愿还被勉强,那是——强——奸——” “过了吧。”乔辛瞪了一眼向悦。 向悦咳咳。“内个啥……小的嘴快,莫怪。是精神上的,强,奸。” 离开A大。 五点四十几分,阿年站在路边等方默川。 他下班了,兴奋的对阿年说,老板让他开公司的车出来,老板有事出去应酬,喝完酒到时间了,打给他,他再去接一趟。方默川跟阿年说:“这种工作,我觉得很有意思,只要别有人给我脸色看就好。” 阿年听了,心里苦的要命,方默川,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方家。 路边驶过来一辆黑色本田,在阿年面前,停了。方默川落下车窗,让阿年上车。阿年点头,上了车。 车开走。 后面一辆白色宝马,保持着距离,跟了上去,管三数和方慈坐在车后排座,司机开车。方慈叹气,无可奈何的样子,一脸威严的管三数,心酸的闭上眼睛,皱了眉头,咬牙切齿:“一个月之内,给我逼他回家!” 多少次,母子意见不统一,喜欢的事和人不一样,发生争执,作为一个母亲,什么都想给儿子最好的,可又几次真的对儿子狠心过?逼着儿子入伍,算一次,在管老爷子这个外公眼中,方默川入伍当兵,是练就这个小子成为真正男人!可是,对于管三数来说,那等同于是在体罚儿子。 谁生的孩子,谁疼。 方默川把车停在了一个餐馆外,阿年和他一起下了车。 点了两个菜,够两个人吃了。 他说,“阿年,我不想回家。” 阿年看着他,方默川也抬起头,直视着阿年的眼睛,仿佛,在征求她的意见,仿佛在说,阿年,你别逼我,真的真的,不回。 阿年低头,抿了唇。 两个人,中间一条隐形分界线,阿年的客气方默川不喜欢,可他不明白阿年这份客气怎么来的,是他惹她生气导致?还是,什么?阿年跟方默川,生不起气来了,管止深说的那些话,多少,是起了一点作用。 这时饭店门口进来一人,粗犷面孔,张口说的话也粗鲁:“妈的!外面谁的本田,刮了老子的车一声不吭——哑巴了还是不想在这片儿混了?”大眼一瞪,那么狰狞。本田,阿年一怔,看向方默川。 方默川蹙眉,对于这种满嘴粗话没素质的人,方默川是惹上一个收拾服一个。可是,今时今日的方默川,不敢嚣张。他迎上阿年担心的目光,说道:“我们停车的时候,旁边没车。”所以,怎么会刮车?要刮,也是被人刮他的。 阿年点头,是啊。 服务员被嚷了出来,探头看向了外面,问方默川和阿年,是不是他们的车,黑色本田,车牌号尾数也说了。 阿年和方默川惊,怎么会? 起身走到了外面,一看,车被刮了,两辆车上都有刮痕,那人开的是一辆X6,方默川这车早就停了,很明显是对方刮了他的车,还反过来找他麻烦! 方默川忍着怒火,回头,皱眉对那人说:“存心的?” 那人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堆,气焰之嚣张!方默川攥着拳头,阿年讲理地说:“可以看监控,这路上都有摄像头,他停车的时候,这里没车,怎么刮车。” 阿年只说了一句,那人就朝阿年去了:“呦——小姑娘长得挺水,跟我玩一次,不要你们赔偿刮车钱?”方默川上前一步,阿年死死地拽住方默川。 “让警察处理吧。” 然后,报了警,警察来了,那段路的监控录像刚好坏了,不知刮车到底怨谁。方默川没人罩,因此没了什么脸面上的特殊待遇。骂人那人离开警局之前,没指方默川,偏指着阿年的鼻子碎了一句:“跟着个臭打工的小子,真没眼光,呸!” 方默川听见这话,急了!“你他妈再给老子指她一下!”却被警察拉住,制止!训了方默川一顿,怎么?想惹事是吧?小心拘你24小时!窝火的这位少爷,红了眼,真的,可怜的红了眼。他不懂啊,什么叫,臭打工的? 和阿年离开时,方默川蹲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根烟。 “委屈你了。” 阿年摇头:“惹不起就躲吧,不气,是那人没素质。” “我有素质?”方默川冷笑,抽了一口烟,目光直视马路上那些车,景象:“是不是,这世上有一部分人,因为有钱,才有脾气?我就是一个例子,我的素质,可以理解成是在对现实低头。这也能,叫做素质?” 以往,谁敢在他面前骂阿年?多瞅一眼也得看这少爷心情好坏。今天,他明白,哦,是臭打工的,挨了欺负,忍下,这叫,有素质。他冷笑,素质这词,很美,也很操蛋。车被开走了,老板骂了一顿方默川,被解雇,赔钱,银行卡里仅有的四千多,空了,阿年还在自己卡里取了一些。 ☆、抵抗隐婚老公,融进了缠绵的吻里【5000】 一起回了租的房子里,阿年和方默川都还没吃饭,家里只有方便面。阿年烧水,泡了一个香辣的,一个红烧的。虽然已经晚上了,可吃泡面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热,这房子里没有安空调,阿年说,明天我去买风扇。 方默川始终沉默。 阿年不想他不开心,一直在跟他说话,他情绪低落的不回应,阿年怕自己说多了让他心烦,便不再说了。晚上8点多,阿年该走了,从这里到员工宿舍,时间很久。方默川在沙发上躺着,情绪没有一分好转,阿年过去,睫毛动了一下,问他:“还没好一点么?工作没了就没了,重新开始。” “阿年,我在想,我们如果一直一直在一起,未来会什么样。”他一手在后脑下枕着,皱眉看着天花板。 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是多久,阿年没有概念攴。 他为什么说,如果。 方默川拉过阿年,让阿年躺在沙发上,双手搂住阿年的小身体,唇刚落在阿年的颈窝儿,阿年却一躲。许是躲的太明显,落入了敏感的方默川眼中,他无奈,轻声说了句:“还是坐起来合适,沙发太小,很挤。” 阿年不知什么,也注意不到自己的反应和以往不同,点头娣。 沙发倒也不小,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打算聊一下,阿年想开导他。已经不记得了,以前热恋时,不管和他在家里玩儿,还是在外打游戏,累了,都会靠在方默川的肩上休息。方默川不知自己怎么了,心上疼的,整个人没了精神,现在和阿年的相处,大不一样。 八点半多,阿年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想劝方默川回家,还都住了口。怕,怕方默川给她脸色看,不想再吵起来。以前那个少爷脾气的方默川,阿年看不惯他做什么就跟他吵,那因为他意气风发,他生活的如鱼得水,他会笑着改掉被指出的毛病,现在,他笑不出来,阿年,也指责不出来。 第二天。 阿年和乔辛一起来方默川这边,给他送了风扇,普通的,70块买的。方默川刚起床,只穿了一条家居裤出来,他瘦了一些,人倒还是那副帅气的公子哥儿摸样,裸着上身就这么出来了,吹了一下风扇,瘫靠在沙发上,整个儿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爷! “我去买水果。”阿年把熨烫完的衬衫搁在沙发旁,让他穿。 下楼了。 来的时候,乔辛在楼下看到卖水果的。上楼后对阿年说,等会儿你下去买一些上来,阿年说好。把阿年支开,乔辛是想单独跟方默川说几句,劝一劝这位少爷。 乔辛踢了一下装死的方默川,方默川睁开眼睛,还没彻底醒过来,拧眉问乔辛:“谁让你坐茶几上了?” “我乐意!” “起开——”方默川特别他妈不爽。 乔辛认真:“哎,方大少您怎么想的?这日子,您喜欢?” “……” 方默川挑眉,坐了起来,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了上。 “你和阿年以前打算毕业就结婚,现在什么情况?你跟你妈闹成这样,出来混了,就算你笑着说这日子好混也没人信不是?方默川,爱情也许它是神圣的,可你敢说爱情和经济分毫不沾边么?你站在风口上,你喝着喝西北风奄奄一息,拽着阿年跟你一样喝西北风,路口来个男人,那男人能给阿年一口吃的,甭管好赖,哪怕是一个热馒头,先不论阿年怎么选,你说,你好受吗?” 方默川抬眼:“当说客来了?” “我给谁当说客啊?你不是我朋友我会管你?你要不是阿年的男朋友,我来这儿跟你说这些?”乔辛生气,站了起来。 方默川点头,把烟戳灭了在烟灰缸里,拿过沙发上的衬衫穿上,轻描淡写:“我可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乔辛不解。 方默川抬头,看了乔辛一眼,去洗漱,刷牙,洗脸,弄他那头发,接着出来,对被他晾了半天的乔辛说:“回去了,就会……失去阿年。” “阿年拴着你不让你回去了?方默川,有点良心,别把骂名让阿年背……”乔辛不愿多说,左正他们就死活认为,是阿年处理不得当,否则方默川不至于吃这个苦,乔辛很想骂人,当阿年是什么呢,25岁的大男人,是死是活阿年左右的了?一帮公子哥站着说话不肾疼!真当女朋友都是您们妈哪! 阿年买水果还没回来,方默川坐在沙发上对一脸怒气的乔辛说:“阿年有其他追求者,很优秀。” 乔辛心一惊。 “我不知道阿年和他到了什么程度,但我知道的是,阿年对我和以往不一样了,她心里一定装着别人,我回家过我的少爷生活?然后呢,阿年觉得我过的很好,慢慢,阿年消失掉。”方默川冷笑了一声。 “要不要说的那么玄?阿年身边哪有人,她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乔辛心虚了一下,也不敢为阿年说什么绝对的话,有一天阿年真的和方默川分开了,当朋友的不想被打脸,只说:“就算,我说的是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这么虐待自己拴着阿年,不累吗?你不累,阿年会累!” 累,怎么不累,然后,明知这是不对的,明知自己不懂事,还想以年少轻狂不懂事为借口自私一回,就这么,拖着阿年一起,累着。 不知,会不会换来阿年的,一份死守。 在阿年买水果回来的时候,乔辛和方默川没有再说什么,阿年感觉得到微妙气氛,也不好现在问,去洗水果,方默川一起去了厨房,帮阿年的忙。苹果要削皮,锋利的水果刀在方默川手里,他给阿年削皮,连贯,一点都不断开的苹果皮,可是,马上,他却割破了手,“嘶”地一声,鲜红血液,从好看的手指上流了出来。 阿年惊呼,拿过他的手,蹲在了沙发旁把他的手拿了过来,搁在腿上用纸巾捂住,吓死。 方默川坐在沙发上,水果刀扔在了茶几上,另一手中,是削皮一半的苹果。他眉头不曾皱一下,刀子锋利,割的很深。着实,是把阿年给心疼坏了,乔辛一直看这两个人,阿年是小丫鬟照顾自家少爷一样,从来了Z市就是这样。有时候向悦看古代的电视剧就说,看,这家少爷丫鬟和阿年方默川那厮一个模式,少爷动不动的傲娇了气的小丫鬟乱蹦,小丫鬟一会儿委委屈屈,一会儿回头儿还得原谅这位少爷!不过你别看这少爷这放荡不羁的德行,小丫鬟动真格的这位少爷还真听话。呀,方默川和阿年不是投胎转世过来上辈子牵扯不清的一对苦命人吧!离开方默川住处,阿年和乔辛去了A大,在A大里走着,阿年问:“和方默川说什么了。” “劝他回家,不听。”乔辛说。 “哦。”阿年猜也就是这个了。 乔辛犹豫,始终不敢跟阿年说,方默川是故意割伤手,目的,是让乔辛懂他的目的。他回了家,拼尽全力也许可以应付掉跟别人结婚这件事,大不了,工作上去别的部门,不用杜家关系那一门就好了。可他回去了,风光退伍回来的得了一份风光的工作,日日应酬,忙碌于工作,那时,阿年在哪,也许,在管止深身边了。 如果分手,离开,阿年对他的可怜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多。 他现在,很累,甚至不知道方向的折磨自己走这条路,阿年,那样好的性格,离不开他,一定,离不开他。不想跟管止深这个表哥闹坏关系,他欠表哥的,一辈子记得,可以别的方式补偿,这个,阿年,很舍不得,谁生生的被抢走了身边人,都不会好受,此时,他才痛苦的体会到,当年的表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局势,就好比刚才在家中,他削皮,阿年的眼中没有他的存在,甚至思绪已经走远,脑海里被许多事情占据,毕业,工作,等等。但是他一割到了手,阿年的眼中,把其他剔除干净了,只有他,一个方默川。回到方家,接受工作安排,他就变成了前者,阿年心中会被许多人和事占据,也许他的地位有一日不及管止深。不回家,这样狼狈的讨生,是后者。阿年难过,他知道,可是,起码,阿年心中会放不下他。 方默川不知道该怎么跟管止深斗,这个敌人太强,把他变得精分了。也许一辈子比不上表哥。或者,在阿年出现Z市被表哥遇见,表哥的心还在阿年身上时,就注定不再是斗,是很公平的一场起跑,两个人,如果其中一个腿长,跑的步子大,能怨天,还是怨地? 乔辛对阿年说。“你会因为可怜一个人,而去彻底伤害另外一个人吗。” “不会绝对。”阿年说。 乔辛点头,不知道阿年是不是被说的懵了。 如果不是方默川亲口说,乔辛也根本不知道,方默川出来自立的原因里,有一半,居然是苦着自己拴着阿年,无关父母逼婚那事。 中午,阿年打给管止深,他问她位置。 阿年说了。 打算跟管止深说清楚。 管止深的车停在路边,下车走到对面路灯下,阿年抬头,看他,阿年直接说:“你,能不能给我时间。” “说清楚。”管止深蓦地蹙起了眉头,态度冷淡。 阿年觉得自己要坦承一些,不可以模糊不清:“我想跟方默川认真相处,如果我会想你,我会找不到跟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我会跟他说。” “如果你们分了,你要我?”管止深心底燃起希望的火,问的很轻,生怕吹灭了这火。 阿年说不出口什么,低头,又抬头:“我走了。” 管止深皱眉,这嘴笨的孩子,说完,真这样走了?他把人扯了回来,抵在路灯柱上,疯狂喘息着吻她:“撩*拨我来了,就这么完了吗?” 咳咳,阿年让自己淡定,什么叫撩拨,分明不是撩拨:“我就是跟你聊了几句,拨了个你手机。如果,这也算,聊,拨。” 画面定住在那一天,那个男人,一脸哭笑不得,话也融进了缠绵的吻里——阿年哪,我爱你,到底为什么。 ....................... 下午。 管止深再去了一趟医院。 “妈,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李秋实勉强坐了起来。 李秋实的母亲第一次来Z市,已经58岁了,身体不好。得知女儿病了手术,就要过来,李秋实本打算等出院了,去南方看母亲,或者接过来Z市,离开小镇几年了,回去定居也许已经不习惯。 李母托人,把她送到车站,一个人从南方坐高铁过来北方Z市,路上折腾的整个人就快剩下半条命了。李秋实接到老家亲戚的来电之后,不知道该求谁帮忙去接母亲,打出租车,母亲死活不干,说问了价钱,很贵,要坐公共汽车,李秋实跟母亲沟通不来,无奈之下,打给了管止深。 没有人认识母亲,母亲也不认识陌生人,就连CC,都只是高中时去过她家几次,现在CC大变了样子,母亲哪认得出来女儿这个闺蜜。 管止深以前陪李秋实回过南方小镇,有时间,也会在晚间散步时经过阿年外婆家门口。稍作停留,便会离开。 也曾一个人伫立在巷子里想象,带走阿年的男孩子,什么摸样,配得上阿年吗。巷子里的阿姨们会说几句,那男孩子长得可俊了,有钱人家的,难得本分,没少帮阿年外婆家里干活儿,讨得阿年外婆欢心。 然后,管止深也会偶尔眼眸酸涩,哦,不止是阿年一个人喜欢的,那男孩子,还讨得阿年外婆,欢心。 丢了DV,那张阿年的旧模样,只在心里留存。站在巷子里去回忆阿年,是另一种感受。可以脑补出来画面,阿年和那个不知摸样的男孩子,在巷子里,一定有过欢声笑语吧。不忍停留再想,放弃。 管止深愿意相信,阿年,会幸福。她是他满心的欢喜,也是他满心的创伤。 CC来了病房之后,手中的皮包还没放下,就拥抱住了李妈妈,欢呼:“阿姨,您来了呀!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早一点去接站,还是刚才到了医院楼下,才听秋实说的……” 李妈妈被眼前浓妆艳抹的姑娘吓着了,问:“这姑娘是……” “荷兰豆啊,小时候的那个荷兰豆啊,阿姨您还记得吗?”CC问。 这么说,李妈妈才算记得了。CC这个人,是从小到大身上挂着外号生活的,小时候家里很穷,就那么几件儿衣服换着穿,都是豆绿色的,上高一了身材也没发育好,瘪瘪的,外号就叫荷兰豆,特爱嫉妒生气的一个丫头。高中上完,离开老家城市,出来就鲜少回去了,任谁,见了都认不得。 前几年CC回过一趟老家,母亲去世,也是两个小时就离开了,出手很阔的给了老家亲戚钱,帮她料理母亲后世。现在的cc,不是一般的女大十八变,穿着高跟鞋,高挑性感的身材,满脸都是笑,性格也变了许多。 李妈妈对CC这丫头有一点意见,不孝顺,骂过自己母亲穷,嫌弃母亲,以为女儿早就跟这个朋友不接触了,不想,刚一来Z市,就遇见了,李妈妈打量CC的打扮,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不朴实。 “止深,帮我安排一下我妈的住处,好吗?”李秋实问病床一侧的男人。 管止深顾及李妈妈,点头道:“楼下我安排了一辆车,病房门口也有人,有事你就吩咐他们。” “嗯,你忙去吧。”李秋实弯起嘴角,笑了笑。 CC见管止深居然考虑了李妈妈感受,借机起哄:“亲一下秋实再走啊,生病的人需要安慰啦。” 李妈妈笑,摇头,这时候的年轻人啊。 ☆、抵抗隐婚老公,可能,需要刺激刺激她了【5000字】 “CC,别闹了!”李秋实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这样等于给了管止深一个台阶下,母亲不会多疑,只会觉得是她害羞不接受,无关管止深什么事。管止深是个明眼人,自是懂得她的好心用意,这会儿她若跟CC一样胡闹,会惹他不高兴了。 管止深对李妈妈礼貌点头,“伯母,我先去忙。” 李妈妈笑了“快去忙吧,正事要紧。” “嗯。”管止深大步离开病房。 李妈妈和自己女儿聊了一会儿,路上折腾的身体不舒服,CC叫了门口守着的人,下了楼,CC准备把老太太扶上车。这辆气派的奔驰,是GF投资集团高层参加对外会议,或者参加商业活动,才可以坐的专车。这辆车闲着,张望就安排司机开了这辆奔驰来医院门口等人飚。 “这车……”李妈妈往后退了一小步。 小镇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李妈妈,没见过车内室如此豪华的车,只在电视上见过。李妈妈一直都在穷日子里活着,老公死得早,一个人供养女儿上学,盼女儿好。四十来岁时有了第二次婚姻,带着女儿再嫁本想有个依靠,不想却是失败决定,忍不了生活中的争吵,怕影响女儿的学习,果断离了。供女儿读高中、大学,是最苦最累的一个过程。不过女儿懂事,李妈妈觉得自己吃再多苦也是值的。 CC知道李妈妈生活苦,对奔驰司机笑,在李妈妈耳边说:“阿姨,别惊讶了,您女儿给您长脸了还不好吗,您女儿善良能干,找了一个这样的男人,您不开心吗?镯” “开心是开心,只是这……”李妈妈犹豫。 还是打算坐公共,哪怕坐出租车也行。 CC推李妈妈上车,见司机还没上车,小声说:“阿姨,您要理所应当接受的!别让秋实在管止深面前难做呀。管止深家里不仅有钱,还很有地位的,您这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李妈妈被CC说的心口一阵难受,也坐上了这车。被司机送去女儿住所的这一路上,李妈妈都没缓过来心口的难受,CC让她快点上车,别站着丢了。李妈妈不知道女儿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的,怕不怕当妈的乡巴佬进城,给她这大学生丢脸。 心想,等女儿病好了就回小镇去,这Z市不能多呆。 送完李妈妈,CC上楼,跟秋实聊了一会儿。走时出了医院,路边一辆红色马六开了过来。车上的女人无语:“你这闺蜜的妈妈好土气。” “土气?人家土气人家生的女儿能认识著名投资商啊!你妈妈不土气,你认识的是个什么男人,两者可以比较吗!”CC把包放在黑丝袜腿上,催促:“快开车啦,赶着去化个妆,稍后我还有约会。” 那女人一边开车一边嘴上风凉话道:“认识了不代表可以嫁给人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个闺蜜,她成不了气的!胆子太小了,一步不敢挪动出击,大人物这种高贵身份的男人,得靠女人去粘!” “放心吧放心吧。”CC翻出手机发着短信说道:“她不主动,我会逼她主动!她妈妈来了Z市,我让她妈妈认为她和管止深就是那种要结婚的关系,秋实为了不让她妈妈伤心失望,她也要对那男人出手的吧,我这个闺蜜她很聪明的,你有三十六计她有七十二变,你放心好了。” “为了你闺蜜,你可真够卖力的啊。”开车的女人道。 CC弯着红唇笑开:“不然为了你卖力啊,你男人顶多也就给你买辆马六开一开。秋实要是嫁给了管止深那样的男人,什么名车都开得好不好,我就这一个有富贵命的闺蜜,我还不支支招盼她早嫁啊,指望日后能沾些大光呢。” ............ 阿年把小泰迪带去了方默川租住的房子,那天早上,阿年蹲在地上跟小泰迪说:“你要懂事了,想要好的待遇,就规规矩矩的别惹他生气。你昨晚刚过的生日,所以你现在已经五岁了。在你们泰迪的世界,你大概……到了而立的年纪。” “它生日怎么过的。”方默川吃早餐,问。 “吃了大餐,我还搂着它睡得,几年没见过泰泰了,它还记得我是谁,跟我很亲。”阿年声音放低了,“惭愧,有时候我还不如它,它很长情,记得自己的主人是谁,有很久的一段日子,我都忘了泰泰的存在。”深深的对不起——╮(╯﹏╰)╭ “那我也过生日。”方默川开口。 阿年皱眉:“你不是过完了吗。” “能让你搂着睡的生日待遇,我什么时候有?”方默川走过来,跟阿年一起蹲在地上,抱了起来狗狗。 他多希望,同居。 也天真的好奇,为什么,人,恋爱,不是定下了对方的一辈子。再有一种比法律还严格的规定,让定下的人,不准,提出分离。 “等你变成四条腿。”阿年笑! 方默川扯动嘴角,微笑,抱着狗狗倚在沙发里,双手举起狗狗,狗狗顽皮地蹬着两条后腿,方默川大眼对视狗狗,嫉妒地道:“狗哥,开个价,我和您互换灵魂楼我自己媳妇儿睡一觉,好不好?” 阿年看了一眼方默川,他抿着唇,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内容导致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深了。 “把它放下来吧。”阿年过去。 被他叫媳妇儿,阿年心一缩。 晚上,阿年和方默川一起去买菜,阿年不太会做菜,在小镇上,从未认认真真的完成过一餐亲手做的。同学中,阿年算接近生活的女孩子了,什么都会,就是不够专业,做的只能算稍微像那么点回事。 米饭做的算成功,就是水稍微有点儿多,阿年不挑剔,方默川也说米饭很好吃,可是阿年知道,方默川很挑剔,米饭要吃那种做出来几乎一粒一粒不粘的。一菜一汤,荤素搭配的还可以,味道阿年自己觉得还挺好。 第一餐,味道未卜的开饭啦——╮(╯_╰)╭方默川要阿年今晚别回宿舍了,太晚了,就在这另一个房间住下吧,阿年答应了,她相信没有人会误会的,反正就一晚上。和方默川的感情,很奇怪,不管多亲密,两个人怎么玩在一起,顶多也就是亲一下,不会再多做什么。不只阿年这样,方默川也一样不会过分动手动脚。对于方默川这方面的坚持,不碰她,阿年很感谢他给的尊重。 可方默川睡在另一房间的折叠床上,辗转反侧,他点了支烟,望着黑夜里的天花板抽完了,不碰阿年,是因为,一动了暧昧的心思,脑海中便是表哥在上海医院发脾气的样子。 阿年刚来Z市那年,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一直在一起,不碰阿年,是想等阿年真的出现在了家人,管止深,这些人的面前,一切安然无恙,那么,他便让阿年变成他的人,彻底。 后来三年分开,一个在Z市,一个在北京,见面的机会少,回来探亲,和阿年也无法做其他事,不能惹阿年生气,惹阿年哭。现在,管止深心中有阿年的存在,阿年的归宿没有一个定数,他,怎么狠心动得阿年,除非是疯了。 任何事上方默川都可以无拘无束的冲动,暴怒,哪怕伤害自己,打架的时候不要命。可唯独一个阿年,在阿年的事上,他不冲动。 次日一早。 左正和乔易来了,找阿年和方默川一起去早餐。 店里,趁着阿年去选早餐吃什么的时候,乔易喝了一口粥:“昨晚,那个没有?” 左正吹了个口哨,期待。 方默川皱眉:“没有。” 左正瞧了一眼阿年,回头对方默川道:“哥们儿,交个底儿吧,莫不是您那方面不行?” 这帮人认识时,就方默川一个人身边没妞儿,都说姓方的小爷太挑剔,身边的女生就没一个是他看得上的。问他怎么看待恋爱发生关系,他倒也和常人一样,认为恋爱了发生性关系理所当然,可是,发生关系的前提是你得恋爱!不知怎么,出来一个阿年,一帮人总算盼得方默川爱了。可是,随着方少爷爱了,这人先前的想法也变了,他认为——以发生关系为目的恋爱是龌龊的。 并警告他们,阿年面前,不准再说这些下流无耻的话,也不准在有阿年的场合,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女友来。 对于左正的挖苦,方默川动了动好看的粉唇,一本正经:“其实,我从来不站着尿尿你知道么,压根儿没长那玩意儿。往后,阿年这媳妇儿要是被我弄丢了,您们,哪位收了我当小妾,爷一定好好伺候着,别让我死了还单着就成。” “吃错药了?”乔易认真,认为,方默川有心事。 左正平日同方默川一样,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往方默川的腰上摸了去——“来,我验一下你究竟长没长那玩意……” 一阵闹,乔易算稍微稳重的,可也只把椅子挪了挪,躲,任由俩人一个护着裤裆一个不懈袭击。阿年端着米粥过来,见桌椅要翻,皱眉问:“真打还是闹的?” “我想看看他长没长——”左正话没说完,方默川从后一只手捂住了左正的嘴,勒着左正的脖子,方默川往后拖左正,对阿年笑:“没事,没事,你好好的坐下……” 阿年,囧,你兄弟好像要不行了。左正的小白脸,已经被勒成了猪肝色的。 乔易叫阿年:“弄死一个我们给另一个当不在场证人。” “我不暴力,我很温和,跟我们家阿年一样温和……”说着,方默川勒着左正脖子,胳膊肘一压,左正“啊”了一声,很痛苦,被按在了墙角,方默川一条长腿弯膝压着左正,不愧当过兵了,比左正厉害了。伸手拿过一个装什么东西的大空纸箱子,“砰——”一声,纸箱子把左正给扣上了。 方默川走回桌前,低头,乖孩子一样给阿年剥鸡蛋。 阿年回头看了一眼左正,╮(╯﹏╰)╭他们都什么嗜好啊,不是这个把那个用箱子扣起来,就那个把这个用箱子扣起来,偏偏每个自己人和自己人干架的地点,都有箱子这类的道具供他们玩…… 被纸箱子扣起来的,要么蹲墙角大声儿唱两句《东方红》,要么数一百个数。东方红可不好唱,这么半天了,左正可能数数呢==! 这种时候是方默川最快乐的,阿年认识他的几年来,他除了吃喝玩,不干别的。走进A大正经的上一课是他的唯一任务。去了北京入伍后,他的生活,阿年不知道了。 乔易用餐完毕,抬眉,语气一贯的不紧不慢:“好奇,对于你还是个处男,你有什么感受分享。” “咳——”方默川一口老血险些爆出来,看向乔易,阴测测的目光→_→小zei!早晚把你和左正一起纸箱子扣上乱脚踹死! 离开早餐店,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里,上身的T恤深灰色,领边红色,显得他皮肤更加白皙。“嗯,阿年……那个什么……”解释不出,烦躁的皱眉踢了一下马路牙子,咬牙切齿嘀咕:“这俩孙子!” 阿年囧,这是骂左正和乔易吗。 方默川想解释,这个,处男这事儿,开不了口。面对多人时聊什么都无妨,单独跟阿年在一起,这种话题,说起,他会脸红。 “有没有看不起我。”方默川问。 指的是,25岁还是处男,他觉得有点……丢人吧。 阿年摇头:“没有,你很好。” 方默川再度偷偷脸红,跟阿年并排走路,可却不敢看阿年,脸转向了其他地方,面向阳光,特别尴尬中。 阿年看了他一眼,他唇边带着一点笑,阿年觉得,他是需要鼓励的,她也绝对不会因为他第一份工作只干了两天不到就丢了,而去看不起他!这人被母亲娇惯了,就像古时候生活在宫里的太子,放生外面,许是也会如此碰壁。 显然两个人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6月26号,方默川跟新搬来的邻居红了眼。 阿年在,拉住了方默川。 这个男邻居27岁,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开着一辆好车,完全没有一点素质,搂着回家过夜的女人也是不三不四那种,说话便爆粗口。 方默川听了阿年的,忍,不惹事。 阿年很好奇,这房子是一梯两户设计,租房时打听了,邻居是住的一对新婚夫妻,阿年也见过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男杀马特,领着个抽烟浓妆女? 一晃,已是几天了。 邻居那人半夜回来,喝醉后不小心踹了方默川家这边的门。这些天对于方默川来说,是幸福的,因为阿年一直在他身边,幸福来得突然,他甚至不知道阿年怎么了,竟是对他好到如此。他珍惜这日子,每天用尽一切办法让阿年开心,希望阿年体会开心,眷恋他给的这份开心,希望,阿年,不要去伸手要别人给予的,那份开心。 ......... GF投资集团。 张望因公事进去管止深的办公室,在管止深拿过笔签字时,张望道:“管总,你很多天没有见阿年了,不担心吗。” 签下了字,修长手指把文件推给了张望,管止深抬头:“岂能一直顺我心意,一场必经的考验。” “不怕阿年迷路?”张望合上文件,收在手中。 想起几天未见的阿年,管止深唇边漾起一抹好看温柔:“可能,需要刺激刺激她了,阿年,不经吓。” “张望,你看好我们吗。”他挑眉,问。 张望想了想:“特别看好。” 上司和下属,对话了有几分钟,张望了解管止深,便答得令他处处满意不出错误。张望知道,管止深也并非是做任何事都有十成十把握的人,只是他迄今为止生意上从没出过错,但是,他没有把这些归功于自己的“精明”,而是一切归功于了“走运”。 人,小心的运筹帷幄中,是经历一生之长,总会要错上几次。张望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管止深感情上也一样多多“走运”,她下属兼朋友,唯一能安慰他的,也就是顺他意讲些话了。 是与不是,管止深心中早已有数。 —————— ☆、抵抗隐婚老公,是管止深的旧爱,没错了。【5000字】 还有3天就是7月1号,大家一起倒计时中。心情低落、复杂、期待,多种不同感受纠结着。要正式离开A大了,在这里生活了4年,对A大的一草一木,宿舍里的一桌一椅,生出了感情。 影子不见踪影,阿年,乔辛,向悦,三个人坐在A大树林边的长椅上,聊天。 “其实咱们A大帅哥也蛮多的啊,今儿才发现。”乔辛瞧着经过的男生,正经打扮,不是过分非主流的,这会儿她看着都挺顺眼。 向悦托腮:“当然鸟~比陆行瑞帅~” “嘁,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你看看他们这群,一个个都是青头楞!我们家老陆,那是陈酿——芳香扑鼻,塞进多深的巷子都会被人闻香发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家老陆刚来A大那会儿,不止我一个女孩子暗恋他吧,抢手的撒……”乔辛不吝啬的夸赞那个男人,一激动,音尾变了调儿膣。 向悦掏掏耳朵,左耳听右耳就给冒了,叹气:“你家有一个老陆,阿年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方默川,还有一个她家备胎老管,我就一个左正,还他妈跟一头公驴似的不老实……” 阿年低头,哪有备胎,自觉驾驶技术实在不行,一直不会开车。要是管止深真的是个备胎,那这备胎也是个要造反的备胎,要KO掉好胎不用任何工具强行把自己换上,唉——╮(╯﹏╰)╭。 “阿年,你怎么不说话。”向悦问她蝮。 “说什么。” “给我一个意见啊,我没乔辛那么大胆子,还是听你的比较合适。”向悦太渴望恋爱了,渴望跟左正恋爱,渴望阿年的点子。 阿年囧,你看我的样子像有点子吗,内存有限。 “要不,你也找个老什么的……” “好啊!”向悦说。 “我瞎说的……你别找。”阿年怕向悦瞎闹吃亏。 乔辛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那头,埋头在膝盖里的阿年,这是,变相承认了某个老管是她家的?自己,分毫没察觉吧。 下午,阿年接到方默川的来电。 方默川在找工作,不过消息不会来的那么快,要在家等应聘消息。方默川让阿年在超市买一些火锅料,料重要,必须是他家媳妇儿爱吃的,在家里涮火锅,为了省钱。 向东前两天回了海城一趟,才回来,几天不见方默川,这少爷已经让他无话可说了。可还是要说:“我说哥们儿,咱慢慢改掉这奢侈的习惯行不?要不要我刚一回Z市,就陪你吃这个?” 方默川身边一把椅子,他自己弄的,上面一个软垫子,阿狸摸样,估计,那可爱型舒适型宝座,是他爱妃阿年的。 这人没理向东。 来了一个女的,拎着鱼丸和羊肉上来,左正一脸兴奋地去开门,接过羊肉和鱼丸,回身扔给乔易:“接着!” 乔易接住,比个了OK的手势,低调的去放好了。 “sorry小甜甜……找你一起吃火锅,可是我哥刚告诉我,我爸妈开车过来了!突击检查……现在不能带你见我爸妈,他们又在气头上,你懂得。”左正拥抱着小女生,怜惜地轻拍了拍女生的背。 女生甜笑:“没关系,我先走,别被你爸妈看到了。” 说完,左正挥手,女生按电梯按钮。下到一楼,女生出去电梯,也是匆忙的。一个拎着海鲜的女生随后进去,按了某个一样的楼层。 一样的理由,东西留下,人被打发走了。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拿着青菜来的,刚出电梯就跟一个带菌类来的女生撞见。向东捂住那女生嘴巴,拖到电梯口,“嘘”了一声,拿过菌类袋子说:“左正他爸妈来了,里头发火呢,门口内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能让家里知道,等会儿也得让她撤——” 那女生点头,怕给左正惹麻烦,撤了。 东西齐了,可是,青菜没人洗,海鲜没人处理。左正窝在沙发里,终于找到一个印象中会煮饭的女孩子手机号码,拨了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到了。 洗菜,特别认真,处理海鲜,也很认真,姑娘做完该做的,左正给拉开椅子,让姑娘坐下。 姑娘甜蜜一笑俩酒窝,好看。 众人皆觉姓左这小子,真他妈残忍—— 向东歪头靠墙,心里数着,1,2,3,…… “哥,怎么了?” “开神马玩笑!爸妈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众人皆憋着,别笑场,不然这小子没法演了。 两分钟后,左正从卧室出来,一样的借口今晚重复了N次,把这洗菜的好姑娘打发走了。 左正一回头。 众人皆:“……………………” 阿年抱着打杂的心情来了,火锅料放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惊:“你们出息了,谁做的?” 乔易去弄火锅料了。经过一番详细讲说,阿年算是懂了,左正……这花心的大坏萝卜真的没救了,向悦的未来,堪忧啊堪忧,>_<。 有时被他们说的哭笑不得,有时候被逗得大笑不止,鲜少的时候是生气到哭,就是这样轻松的生活占据了在一起这5年的生活大部分。阿年在南方小镇和他一年,轻松笑声陪伴,虽然聚少离多。来Z市的头一年,始终相聚,一样轻松欢笑居多。后来三年,一个北京一个Z市,轻松欢笑也居多,只是,忧心的事情,是真的开始忧心了,一年比一年心事变重。 大四临近毕业,阿年变了,工作方面和许多人一样,有着模棱两可的打算,犹豫不决中经常失眠。还有太多舍不得,放不下,和面对不了。 左正他们,总这样让阿年觉得很混,又不太讨厌的起来。阿年看向方默川,他在跟乔易耳语什么,认真的样子。方默川人很简单,绝不会坑朋友,护短,也绝不会因任何理由原谅一个敌人,看不顺眼的,始终不顺眼,认定是好的,他怎么都恨不起来。 吃不下任何东西,火锅上火,阿年还没吃,就已上火不轻。 方默川的五官上洋溢着俊美的笑,与乔易说话,突然对视上阿年蒙着水雾的眼睛,一怔。阿年低头,深呼吸,方默川看过来的这一眼很深。阿年吃东西掩饰。阿年,真的真的很希望,这样的方式跟方默川相处,他吃火锅,叫她了,她就一定来,没人给他洗衣服,有时间,她可以洗。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非要用一种“女朋友”“媳妇儿”这类的身份束缚。方默川失落,以前在南方小镇,刚追求阿年那段日子,他不敢直视阿年的双眸,他会想,那女孩子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若此刻不是走进了他,会是装着找寻她的管止深。管止深这个人,如果去认真的追求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会不动心? 从DV中,看得出管止深对阿年认真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认真的喜欢女孩子。后来的李秋实,可以算什么,算他在绝望之后的半被动顺其自然?方默川不了解,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阿年接了一个来电,是影子打来的,她说她回家了一趟,明天回Z市,七月初,要准备上班了,一起去公司怎么样? 江律跟管止深说过,给影子安排工作,可是:“影子,我和你的公司不一样啊,你是直接去他的投资公司上班?我……我是他投资的一个小饮品公司==”说出来,阿年觉得好丢人,投资公司,听上去她就想到了高楼大厦,大气上档次。小饮料公司,听上去为毛眼前浮现了一个破烂的违规加工车间? “这样啊,那我自己去吧。”影子笑了一下,挂了。 阿年回去的时候,听左正他们研究,问方默川能不能去稳定的单位。方默川摇头,曾想过的地方机关单位,现在都去不成了,母亲管三数知会一声,他就甭想。母亲和他较着劲儿,这种较劲儿,都明白,最终都只有一个结局,只是过程里,谁也不屈服,母子的性格如出一辙。 下午4点,大家一起离开,推开门,左正第一个出去,却撞见了一个人,左正态度不太好:“你干什么的?” “隔壁的。” “隔壁的你在这门口干嘛啊?”左正看神经病一样,皱起了眉,随时要挥拳打人一样。 那人瞄了一眼左正他们几个:“借个盆儿……” “没有!商场盆店买去!”左正给人轰走了。 那人不是很牛的吗,阿年囧,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方默川的脾气都被压制住了,所以,那人估计以为方默川是个软柿子来的--。 晚上。 阿年洗完澡换了衣服,要睡了,半天也睡不着,就起来上网,QQ上线,新浪微博也上了。乔辛戳了阿年一下,欲言又止。 阿年问她:怎么了? 以为她跟老陆吵架了,不然乔辛不会突然这么古怪。乔辛回复了一个表情,说没事。阿年没再问她,刷了下微博,又胡乱逛了一圈,突然,网页上看到一条娱乐消息,一个标题,与此同时,乔辛给她发过来一个截图。 阿年愣住,点开,这个截图的内容,和刚巧这会儿自己看到的内容,是一样的。 都是,关于管止深的。 位于Z市的一套二层小别墅,价值不到一千万,有院内图。位于上海的一套别墅,价值估计超出了四千万,带泳池,多个独间,大的花园,一样带图。管止深对李姓女人有过这些大手笔的赠予,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另外的配图上,是珠宝首饰店中,男人站在女人身后,细心的为女人戴上项链,画面中的男人,是管止深。 女人,是背影,娱乐新闻上一样写了不清楚女人具体名。 是管止深的旧爱,没错了。 对于媒体的报道,非过分诋毁个人名誉的,管止深不予理会。 阿年是巧合看到,乔辛的消息,是别人发给她看的。和向悦商量了一下,作为阿年的朋友,应该告诉阿年。管止深也许很好,可是,毕竟和方默川这样经历少的人不一样,得多防备。乔辛自己深有体会,也很清楚,找一个学生男友,会比去了解陆行瑞轻松许多。 陈酿型的男人也许很好,可酿的这个过程叫人想窥视啊,偏偏,那个过程,早已过去,那过程里走过的是别的女人。如今,你只见到了陈酿,不见那个独一无二的,酿造这男人的过程。 乔辛在Q上问阿年,没事吧,怎么想的。 阿年没回。 乔辛不放心,打了过来问阿年,阿年接了:“没事。” “没事怎么不回复。”乔辛问。 阿年:“……” 还是,有事了的。 这感觉,第一次尝到,心,一沉。 乔辛问:“阿年,你会在乎他有过去么?这上面说,近来他跟那个女人又联系了,那个女人已经在Z市了,他干什么?” “……” 阿年说不出话。 “过去,我不介意,他已经34岁了,能没有一点过去吗。过去没有认识我的时候,我不会问,也没有办法倒回,可是,认识我之后,该有原则,对吗……” 望着屏幕上的图,字,刺眼。 “阿年,喜欢谁,你能分得清吗。”乔辛总怕,阿年连这都搞不清。 停顿。 不多时,传来阿年的鼻音:“能。” “你让我松了一口气,希望那个人不会让你失望,否则我杀他家去!”乔辛最后说了一句:“打过去,问问……” “嗯。” 挂断了之后,阿年抱膝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放在了一旁。一直坐在那里,从八点不到,直到员工宿舍熄了灯,电脑屏幕也跟着灭了。屋子里漆黑,只有手机闪着一个光亮,是有微信消息没看。 阿年拿起手机,找到,号码。 Z市的某酒店门口,张望走在应酬完的管止深身后,一起出来。 手机响起,管止深看了一眼,接起。 “……”阿年不说话。 坐进车里,他俯下身,手指捏着眉心,柔声问:“怎么不说话。” “我想说……”阿年张口,可是,怎么问。 关系不清不楚,质问,总是不好。最后,阿年挂断了,╮(╯﹏╰)╭原谅她暂时没勇气吧,蒙上被子睡觉睡觉睡觉睡觉啊啊啊一定要什么也不想的睡觉!z市的某一处,管止深愣住,打了过来,说不说话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年,本意,要说些什么。 问他赠予女人两处别墅,曾经陪女人买东西,这些。还是,要说她的心意。 “管总,小小的刺激不会把阿年气跑吧。”张望上车,回头问。 管止深蹙眉,脸部轮廓柔和了起来,身体疲倦的向后仰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息,薄唇抿起:“总要有一种恰当的方式告诉阿年,我身边有过人,这会比其他“有心人”,以其他方式告诉阿年,让她容易接受。报道上说明了那是过去式,阿年该懂,从我心里过去了的,就真的过去了。至于报道上说,我们还有联系,阿年如果能为此心急,是好事,凡事也无法说的绝对,我需要处理的空间。” 深夜。 管止深喘着粗气醒来,下床,裸着身体靠在沙发里,望着窗外月光。侧头,近乎完美的轮廓迎着暗光,妖娆刚硬,他伸臂拿过手机,找到阿年的号码,却,没有打过去。 阿年的一个莫名其妙来电,让他猜了半宿,上次评论还可以翻一翻,这次,什么没有。 这种打过来却不说话的方式,对于一个渴望温暖的追求者来说,是种折磨。再次,梦到了阿年,柔软的小身体,扑进了他张开的怀抱。 ☆、抵抗隐婚老公,让他窒息的情动……【15000字】 加更,求月票 一整个晚上,阿年的手机都没有响起过,她确定,没有停机,没有关机,没有死机,可是,不曾有人打来。 第二天一早。 乔辛约了阿年一起出来逛街,阿年没什么兴趣,银行卡也不准她对花钱的那些东西有兴趣。就是想出来,吹风,晒免费太阳补钙,透个气。乔辛让阿年精神点,阿年回答“哦”,接着,又蔫了。 忧郁的阿年,样子,像个生病发蔫的小动物。 “昨晚你问他了吗,怎么说的。”乔辛在看一条裙子,比了比,似乎太长了,不合适,挂好,回头问阿年膣。 “打了,就是……我没问他。” “打都打了,你怎么不问?” “我不知道怎么问,他那个人很有病的,我怕他会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一下子,我就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了。”阿年郁闷,摊手道蝣。 乔辛看着阿年那副无奈摸样,拍了她肩一下,把阿年拍的差点摔了,扶住了阿年,心想阿年这小身子骨最近莫不是在方默川那儿吃不饱饭吧? 乔辛安慰道:“在他那没个名分这挺好。你要这样想,他现在不是被传和旧爱复合了吗?你要保持和他没关系,观察一下他这个人的品行!如果他是个坏男人,你彻底撇清和他的关系。如果他是个好男人,你就等他来找你!任性是女孩子的权利耶~他比你大12岁,吃嫩草是要付出代价的,懂吗。” 囧,懂毛懂。 问过嫩草愿意么就吃--。 推阿年进去试衣服,乔辛靠在门口说:“遇到这样一个三高男人,是你的福气,当然你也要小心。他的身高很极品了,你和他站在一起,非一般的毛茸茸小雏鸡和凶猛雄性老鹰的对比。他的个人资产额度极高,这也是好事,但你要防范女人打他人和财的主意。智商和情商他属于捆绑式拥有的,这是老陆小道消息透露给我的,你不能笨笨的,生活中你要时不时的对他反击!让他知道,你也是浑身带刺的。” 反击,反击,阿年把这俩字牢牢记住了。哦,还要浑身带刺==。 “他情商很高?”阿年出来,问。 乔辛看着这套衣服,满意,打了个响指:“OK,就这套了,我送你的你不要就太不够意思了!等你领到薪水了,再请我吃饭……” 一直,照顾妹妹一样,照顾阿年。 “这个短裤有点儿……”阿年看镜子里,觉得,像是刚盖住臀部的小宽松裙子,太小了。拽啊拽……还是小死了。 “阿年,你要毕业了,是个女人了好不好,能不能打扮的露一点!”乔辛给她讲,露也是一个技术活儿,有人露的值钱,有人露的不值钱,阿年你露的……唉,纠结,属于露了跟没露一样,放眼望去,试衣间外的其他女人,波涛汹涌的大西瓜一样丰满,甜美汁浓的讨喜水果类型。阿年,就小苦瓜一个,估计管止深女人见多了,去火,好上了小苦瓜这健康的一口儿。 不过阿年也很有料的,这一点乔辛知道,一起在宿舍住了4年,也一起洗过澡。阿年是B罩杯,胸型很满很好。臀部也很挺翘,只是长得瘦了一些,再加上穿的衣服没有性感类型的,就看着是小苦瓜了。 大一的时候,几个人经常在宿舍上下铺乱窜打闹,说阿年是小苦瓜阿年很不乐意的,阿年觉得自己身材不给打个优,也要给打个良啊>< 选的这套衣服,露腿,露肩,露了点背,小细胳膊也全露,是要6月30号那天晚上穿,系里同学组织的要跟系主任一起吃个饭,唱K,玩一个通宵,彻底告别呆了4年的A大。有老师在场,大家不会过分胡来,不会发生上次有人嗑药的状况,大家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打算都去。 江律开车经过Z市某一条街,恰好看到了在逛街的乔辛和阿年,他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试图看一眼阿年现在什么状态。怎奈,他开车不方便,阿年是和乔辛步行,一转身就和他的车背道而驰了。 江律只顾着想看一眼阿年是忧伤是快乐,回头好告诉管止深。结果,倒车,阿年正脸没看见,被交警开了一张罚单,这位大哥出门悲催的--。 中午11点。 江律拿着罚单来了GF投资公司,楼下的美艳女员工,欲上前搭讪这位江少爷,这里的姑娘都是各方面出类拔萃的,但不免都有一颗爱情天天向上的心,进此公司,为的是嫁个有钱男人。管大老板没人敢觊觎,管大老板的朋友,腰缠万贯的客户们,觊觎觊觎没关系吧? 江律伸手制止搭讪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尽自往电梯处走去。到了楼上,先去了财务部,报销200罚单,财务很懵,堂堂江总差这200块钱么。 那人又去了张望的办公室。敲了下开着的门,张望抬头,让他进来,忙碌中的张望再度低头,认真工作。 江律倚在张望的办公桌旁,皱眉问她:“管止深摆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那个阿年看的眼花缭乱了吧。现在,他就这么一个人出国不管了?” “管总早八点离开了Z市,是因投资项目才去巴黎出差一趟,见个学期时结实的老前辈。30号下午才回来。”张望说。 张望淡笑,她是以为,江律可能是来打探管止深行踪的,如果江律真的喜欢李秋实,管总不在Z市,江律会更好意思去医院探望。索性,张望就把管止深的具体行程都告知了江律,以后,李秋实能有个江律这样的归宿,很不错了,也免去了管止深的一心顾虑。 被一个想要不相干的人,拖一份心,想必是累。 “晾那个丫头这么多天,他这次不是一般的豁得出去啊。”江律担心,他不太了解阿年那个姑娘,看着很老实。不老实的女人遇上这种事会直接来质问,会想办法制止,可是那种老实派的,会哭哭啼啼委委屈屈? 啧啧,江某人的思想……开始虐恋情深的狗血了起来。张望抬头,少见的淡淡微笑道:“管总的情商很高,众所周知,管总还说,保持这个冷却力道,半死不活,对阿年那个性子来说,刚好。” 哦,江某人懂了,小丫头委屈爆了,他再张开怀抱?江律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父亲的号码,江律手指敲了一下张望的办公桌,邀请道:“中午一起午餐,定了位子。” 张望点头,江总是答谢她,告诉了他管总的行踪么? 转身,江律人就潇洒的接着来电,大步走出去了。 张望,智商真的高,情商,低。 买完衣服的阿年,没心情再出去了,甚至想,就这么呆到30号晚上再出去参加聚会。不想吃饭,员工宿舍里只有牛奶了,喝了一袋充饥,却好像变得更饿了,其实,只是心里很空很空。 阿年并不知道管止深出差去了,已经好些天,没有联系过管止深了,期间,没有再见过一面,打过了唯一的一个电*话,她也以没说什么就挂断而结束。回想前一段时间,几乎是没有分开过很久,他总会有各种理由见她,把她带到他家去。原来,那些无奈必须去的理由,他想有,就有,他不想有,就全都没了。 一般搁在以前,阿年即使不跟他联系,也会接到放放的来电,或者是婆婆方云的来电,这些天,一个都没有接到,只能以为,是管止深从中说了什么,阻止了。 阿年不知道该怎么总结自己现在的感觉,看到那种报道,虽然是他的过去,任何现任或者喜欢他的人,都没有资格,或是计较的意义。但是,心里不舒服有很多。正常来说,一个男的追求一个女的,有诚意,是否应该解释一下这件事? 等啊等,阿年没有等到。 锤了一下头,脑袋也没有糊涂啊,他不是表白过了么,现在,这算什么。脑海中闪过一句老歌的歌词“守住你的承诺太傻……” 或者真如报道上所说的一样,管止深已经和旧爱旧情复燃?忘了他前些日子表白过的这个人?感情这东西很奇怪,阿年突然不懂。还是,愿意相信以往相处中,印象中的管止深,不是一个很滥情的男人。 到方默川身边,阿年是想知道,方默川对于自己,和管止深对于自己,究竟有什么大的差别,实质性的,感觉上的。 经过这些天认真自然的,体会,阿年有了答案。 感觉上的,和方默川从前会有亲吻举动,现在,变得没有了,方默川一样也不再吻她,也许他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压力过大。反而,和管止深在一起,吻的方式不同于和方默川一起时,心会悸动,身体会发生变化。 实质性的,和方默川在一起,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阿年负责照顾他,看着他,不让他胡闹,用她的威胁,让他变得,老实。反观,和管止深在一起,位置是互换了的,他,照顾她。两个月了,六十天而已,阿年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样随便,随便的六十天就喜欢上了一个人,头疼的是,一想到以后,张口跟方默川说分手,会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愧疚,要压死了人。 其实,用六十天爱上了一个人,这真的能叫随便吗。一个人的魅力,是不可小视,也是不可忽视的。时间长与短,爱的程度,也深浅不一。如果拉过来一个别的男人,就算给你十个六十天,百个六十天,甚至一辈子那么长,也未必,会爱的上,对么。 阿年没有办法再打给管止深,不敢在问他之前要对他说我喜欢你。毫无理由可说服自己那么由心的去做。不论方默川会不会骂她薄情,管止深会不会有一天认为这女孩子真随便,阿年自己先咬着手臂,哭了。对于传闻,管止深不解释一句,这样强硬态度,阿年毫不知道情况之下,失望。也许管止深这样的男人,不习惯解释,只习惯驾驭女人,让女人围着他团团转,可是阿年感到抱歉,她不会那样。 如果另一半在感情上有所隐瞒,阿年会果断放弃,不想要为了累,而爱。 一天,阿年感觉自己就要分裂成两个了。 一个,是对现实的残酷说累,没有过丰富的恋爱经验,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方默川,他是在她家门口出现了三百多天,让她点头,喜欢的大男孩,走过五年,始终一个步调,聚少离多,类似“异地恋”的相处模式。年纪小,初次恋爱,以为了喜欢就是爱。 第二个遇到的人,是管止深,然后,现在这样。 另一个自己,是劝自己去睡一觉,也许,睡一觉醒了,就都好了。想起,管止深身上的好,他会下厨,训斥她晚上跟同学出去喝酒,这是不对的。到派出所接她回家,很晚的半夜熬粥给她喝。 许多照顾,和关心。 忘不了。 28号晚上,失眠的阿年,接到了放放的来电,阿年看着来电号码,愣了许久,有点不明白了,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管止深想了办法不让家人跟她联系,这个来电,怎么会打进来? “放放。” “小嫂子,你在Z市吗。” “……怎么了。” 阿年顿了一顿才说。怕管止深以她不在Z市为由对家人说了什么,她这会儿说在Z市,岂不是,跟他对着干了。倒不是怕跟他对着干,只是若他跟旧爱复合,阿年觉得,实在没必要跟他赌气,平静撤离,甚好。 “报道你看见了吗小嫂子,我哥说你离开Z市好几天了,不方便接来电,让我们不准打扰你,我妈看了报道很担心,让我哥制止媒体,我哥无视。担心你,所以我才偷偷的打给了你。”放放小声说。 阿年听了。想了想,说道:“看到了,我已经回了Z市,不过7月1号之前很忙,可能抽不出时间过去了。我没事,报道上的我不太信。” 阿年是在应付放放,这个小姑子很单纯,很好,可是,小姑子顾着学习就好,别顾哥哥嫂子的感情了。“小嫂子,你说话怎么没力气?”放放觉得小嫂子可能在逞强了,心疼小嫂子,为自己老哥解释了一通:“我哥跟那个女的好像都分手了,已经安排她去了上海工作,可是她病了,又回来了,我哥才搭理她的,不过除了安排她住院什么的,一定没有别的关系了,我们全家都相信我哥的人品。” 阿年:“………………………………” 无语了一长串。 什么叫,好像都分手了?好像??? 病了,回来了,安排住院什么的,什么的? 什、么、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没有放放前面这些诚实的话,放放在说“我们全家都相信我哥的人品”的这个时候,阿年很想说一句“你们全家加我一个”,可是有了前面那些话,阿年心律不齐了。 放放是个撒谎一定露出破绽的16岁单纯女孩,这么说,就是……管止深跟那个女的,不只是传传绯闻那么简单,曾经,在一起过,是事实了。一个旧爱,生病回来得到这个男人的照顾,算做什么。藕断丝连? 女孩子的心思细腻和男人的心思细腻不同,阿年会不由自主的乱想,不会拿那个女人和管止深的关系往单纯了想,管止深34岁了,报道上他赠予女人Z市这栋别墅,他是32岁,赠予上海那栋价值几千万的别墅,是去年,他33岁。这说明,去年他和那个女人是有联系的,然后,怎么回事,去年他在招聘会上遇到了她,移情别恋了,甩了那个女人? 阿年越想越凌乱。 管止深和她认识的这两个月里,往最白了去想,他想的是跟她上床,阿年最怕的一件事。如果他追求那个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整天以得到对方为目的,阿年浑身不禁一阵恶寒。 甚至,阿年怀疑,他跟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断过。 试想,这个男人潜意识里你认定了,准备向他靠拢了,突然,一个在他身前被宠过的女人站了出来,你一想到那个女人和你的男人发生过数次身体关系,种种臆想的画面,叫人难过。 跟放放说了没事,放心。阿年就挂断了,放放许是也放心了。 放放说,小嫂子你别告诉我哥。 阿年说,好。 一个人发呆,阿年,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前些天,管止深在半夜接到来电,穿上衣服出去了,并没有告诉她,早上回来了,也没有说过自己晚上出去过。当时阿年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一定,是去见那个女人了。 在她这里得不到的,那个女人,给得了,对吧? 阿年会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委屈的想哭,但,仅仅是想,不会真哭出来。眉眼淡淡的忧愁,表达,那份难过的心情。 这一夜阿年几乎没怎么睡过,时不时的醒,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睁着眼睛,发呆,再迷糊的睡着,再醒了。 早上,天亮是起床的理由。 睡不好也没有黑眼圈儿,只是白皙的小脸儿更加白了,不是好颜色的白。眼睛干干的疼,提醒自己没有睡好,可是躺下,真的睡不着。洗了脸,早餐勉强吃了一个小面包,一袋牛奶,出了门。 整个Z市的人,都看到了这篇报道。 方默川也一样。 他没有接到任何单位的入职消息,甚觉奇怪,早餐后看完了报道,方少把杂志扔在了向东的车上,开车,直接去了一单位应聘。 职位,他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按照程序,被带进去填表,倒不是什么名企,只是在Z市来说还算待遇好的一个地方,向东在外面等着。 方默川从公司出来,站在门口,悠闲地站定,四处看了一眼,敛眸看了一眼打火机的火苗,点上嘴唇上的那支烟,抽了一口,手指夹着再次四处看了一眼。一辆熟悉的车,进入视线。 向东方默川,上了车。 向东把车停在了拐弯处的街上,和方默川步行到那家公司对面,拿出望远镜,那辆方默川怀疑的目标车开了过来,车牌号,车型,完全对上,那辆车到了方默川刚应聘的那家公司门口,停了,车上下来人。进去了公司里头。 方默川把烟扔在了路边垃圾桶里,大步走过了街。蹙眉问前台接待的人:“刚才进来那人,干什么。” 女接待奇怪地看方默川。 方默川有点不耐烦,向东拿出皮夹,抽出两张一百元,二百块说句话值了吧?不少吧?那女人看了一眼头顶监控,微笑着推回去:“请您拿好您的钱,刚才的人去了人事部……” 不会那么巧,也是来应聘的吧。 难不成这新邻居跟自己抢职位,方默川笑,出去时,向东叹气:“要继续跟着这个人吗?” “跟。”方默川出去踹了一下那辆车,回头:“总得知道这孙子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向东点头。 这人和事,的确得处理,这么和方默川过不去的人。 方默川打给阿年,让她今天老实在家呆着,休息休息。阿年点头,难得的休息了,以后上班了,估计会忙碌,休假,也鲜少有。 29号下午。 跟了差不多一小天了,没见这位杀马特邻居见过什么人,用望远镜看,在车里,这人倒是打了几个电*话。 向东无奈:“怎么办?” 方默川一样没有办法了,不见母亲,不见姐姐方慈,那到底怎么回事,多心了?不会,邻居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 母亲想办法阻止自己在外面生存,这,合乎母亲的做事态度。 邻居回了家中,方默川一样回了家中,只是在楼下,没有上楼,在车里,向东问:“要不要直接问他?” 晚上。 方默川和左正一起,向东有事离开,跟着邻居那人进了一家酒吧。 以前,方默川常来的地方,一进门,有管事的人点头哈腰上前,对这小祖宗敬畏的很,一直跟着那个人到了包厢门口,确定。 “方少,来,抽根烟。”男经理手拢着火,给点上。方默川接过那支烟,四处看,拿过经理手中那根燃着的火柴,自己点了上,皱眉,晃灭了火柴,扔了,说:“给我一桶掺水的冰块儿。” 经理点头。 包厢只有那个邻居男的,和一个女人在里头,亲亲热热,两个服务生在前:“客人,您的啤酒……” 那男的只顾亲热,没理会。 方默川过去,冷冷淡淡地揪过那男的领子,按着脖子,听着“哎呦哎呦”声,把脑袋按进了桶里,里头是冰块,水,满满一下子。 那女的老实坐着,吓得。 方默川皱眉听着手里按的这杀马特小子,猪一样的嚎叫,手机上看,方慈的手机号码,果然有,存的名字是:生意2。 确定了,方默川放开手里这小子,从冰块水里出来的脸,扭曲,整个一落水狗德行。方默川一脸平静,预想的到,他把手机塞进杀马特手里,俯身警告:“可爱的邻居,告诉你联络人里的生意2,省省!别把我给逼急了——” 那人看着方默川,很孬表情,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咳了两声,脸上冰的麻了,鼻子里呛着水也难受。点头,一个劲儿点头。方默川的姐那么有钱有架子,为的是把弟弟逼回家,这种人得罪不得。别说把他按进冰块儿桶里,就是揍一顿,也不会吱一声。 方默川离开。 夜晚大街上,方默川,整个人都压抑了。 不知何去何从,偌大Z市,装着多少这样心神不宁的,年轻人。 29号晚上。 阿年和乔辛她们,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寝楼女生,一起吃川菜,阿年刚吃了一口,咳的不行。每次吃辣的,第一口吃不对了,接下来也就没法吃了。 喝了一点水,阿年,心不在焉。 乔辛凑过去问:“你和管止深,不会还没说开吧?还是,他真的……” 阿年看乔辛,表情很淡:“他没找我。” “……” 乔辛突然也吃不下东西了。 向悦和另外四个女生聊的火热,都是直爽的性格,不拘束,认识四年了,吃完这顿饭,也许,联系会变得很少,再往后,没了联系。 “你手机响了。”乔辛叫阿年。 阿年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说“我二叔。”阿年是反感这个长辈的。 “出去接吧。”乔辛说。 阿年拿着手机出去。 你爸,已经判了。 判了,阿年听着二叔的话,突地,咳嗽了一声,嗓子剧烈疼痛了一下。 阿年,不会太难过,不会不难过,怎样的心情,不总结。 30号早上。 判刑的人要见女儿一面。 阿年去了,因为那是生自己的人,虽,没养。 阿年,规规矩矩的温和样子,长得也干净白皙,清秀的像妈妈。爸爸对她说了很多,夸她漂亮,就是太瘦,多吃饭。阿年说好。上次见爸爸,很多难过哽咽在喉,只听爸爸说,自己一句话没说,其实有很多埋怨,很多不平,你凭什么生我不养我?你凭什么赚的钱都给了别人一毛不曾花在我身上? 然后,她平静了下来,把话都咽了下去。以为,不久之后,爸爸的官司会赢,会出来。不想,今天等到的,爸爸判了,不轻。 这次见面,比上次难过,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没掉出来。阿年坐在那里,觉得,这样的爸爸不值得自己哭一场,说一句小时候很想念爸爸,爸爸你想过我没有?阿年看着对面的人,他可能期待女儿说点什么,阿年没有,不开口,倔强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在为妈妈不平,为自己,不平。 心里,也这样么,没有,阿年希望,爸爸在里面能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老得走不动了。 阿年爸告诉阿年,以后缺钱,用钱,只管跟你二叔开口要,你二叔会给你。阿年二叔也站在旁边,点头,称,是。阿年摇头:“我满18岁了,大学,也读完了,不用钱了。用钱的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需要抚养的时候,没养,现在,不用了。阿年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出事,父女之间也许一样没有任何联系。爸爸还有个小老婆,给爸爸生了一个,儿子。 离开的时候,阿年二叔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跟阿年说:“以后有事儿,直接打给二叔,二叔就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阿年看了一眼二叔那副虚伪嘴脸,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阿年平复心情,打给外婆,轻声说:“外婆,我爸判了……”有一些悲伤,眼里噙着泪光。 外婆说,做了亏心事的坏人,总会跌一次。外婆跟阿年说,你爸这次跌的狠,老天爷不会错判一个人,想必,是坏事没少做。 路上,接到乔辛的来电,向悦她俩惦记着阿年,问了情况,阿年说没事,就是去看了一眼,已经回宿舍了。 晚上聚餐见。 下车,走到员工宿舍楼外,一辆白色车停在那里,下来的人,让阿年停住脚步,认得出来,雨宁,姓什么,阿年忘了。 走了过来,穿着高跟鞋,身后跟着两个男人,类似保镖。阿年不懂她什么意思,杜雨宁问阿年:“你要纠缠方默川到什么时候?你耽误了他的前途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不识相?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一个巴掌,就清脆的打在了阿年的脸上,阿年错愕,抬头间被两个保镖制住,推倒,跌在地上。 牛仔裤,T恤,脏了一片。 起身,打人的人,已经离去,两个保镖看着地上的阿年,那打开车门的幼稚女人朝她笑:“有本事你打得过他们两个,再过来打我。”说完,上了车,离开。 员工宿舍有人出来,今天星期六,在的人多,扶起阿年,问阿年,要不要报警? 莫名其妙的被这幼稚女人质问两句,打了一巴掌,阿年很窝火。恨不得变成小怪物,去咬死欺负自己的人。 摇头,打了一巴掌报警小题大做了,阿年没觉得报警对自己有好处,被方默川知道,要天下大乱。 阿年很颓废,精神不佳,一句话也不说了。被很多方面很多人,打击的她厌烦这个北方城市,Z市像个牢笼一样,让她心情灰色,不好,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静下来,去参加今晚的聚会,有系主任,还有同学。 你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来电,听见响起,便急着去看显示的号码,结果,是失望,失望,反反复复的失望,那种难受,又看不起自己的滋味儿吗? 有人敲宿舍的门。 打开门,是影子来了。 又是一次,失望。 “想跟你一起去晚上的聚会。”影子说。 影子和乔辛向悦稍微不合拍,好了再吵,吵了不易好,除了跟阿年一起去,没有别人了,除非自己去,会很孤单,会被孤立。 打发无聊的时间,阿年上网,影子在椅子上玩手机游戏,几次,影子想问,楼下打你的那个人,还是住口了。早上影子就来了,打给阿年两次都赶上占线,就不再打了,开车来了宿舍楼这边。玩了一会儿游戏,影子看了一眼阿年的脸,有一点点痕迹,估计晚上也就消下去了。影子把在楼下拍的照片,发给了自己的哥一份儿,发给了方默川一份儿。 还是……不愿意看见阿年被欺负的。这不是儿时打架,谁都可以伸手打谁,长大了,打架输赢不是完全靠自己,欺负人的人永远高高在上,阿年根本没机会伸手,现在,以后,都一样。擂台上打拳的,还得听有钱有权人的安排,让你往输了打,你就得弱下去,输。 方默川打给阿年,影子在一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阿年和方默川聊了几句,阿年今晚有聚会,方默川知道,没提起阿年被打了一巴掌的事,让她玩的开心点。 影子现在有些向着阿年的,低头给方默川发了短消息:你惹来的人?告诉你惹来的人老实一点,动手打人谁都会,下次阿年还的重了,她就小心了。 方默川半天回复:知道。 江律看了几张照片,心一沉,这女的谁呀巴掌打到阿年脸上去了。打了不说,还让保镖把阿年推倒在地。江律照旧都发到了管止深的手机上。 5点多的时候,向悦和乔辛让阿年别迟到了,阿年困了,可是困的不是时候,要出门了。影子去楼下小超市买雪糕,吃着上楼,接到了亲哥的来电。 “嗯?我怎么看住?” “阿年是长腿了的……管止深要见阿年,那他自己约啊。”影子有情绪,也看到了报道,明白,可能管止深和阿年有矛盾,自己约肯定会约不到阿年,相反还会把阿年气的躲他之类的。 亲哥交给的任务,影子不好不做。 点了头。 拿着雪糕上楼时,影子看见阿年换完了衣服,这种毕业前的聚会,肯定要打扮一下穿的好看一点,阿年没怎么打扮,只是换了一套和平时不一样的衣服。影子看了看:“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很难看吗。”阿年囧。 影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清爽,好看,有一点点,惊艳吧,夏天晚上穿这样很合适,影子笑了笑,说。“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阿年无奈,有别的衣服,就是不太适合出去玩穿,其实毕业了也想换一个穿衣风格,胆子小,没敢。这是乔辛送的礼物,祝福毕业后事情都一帆风顺,不穿,乔辛会不高兴吧。 两个人出发去A大。 方默川打给了杜雨宁之后,杜雨宁直白地说:“是你妈妈支持我的,我是你妈妈认定的儿媳妇,我未来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我不该伸手教训教训?” “你老公?” 方默川冷笑:“杜雨宁,你跟小时候一样蠢……蠢得,找遍所有中文字眼,都不足以形容你的蠢……” “方默川你说什么?!” 那边杜雨宁叫嚣着,这边,方默川挂断。 离家出走N天,方默川第一次回了趟家,一家人正在用晚餐,爸爸没在,一进门,方默川就看到妈妈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走向他。 “为什么针对阿年?” “妈向来喜欢要一个效率,一方面压制你,逼你回家,一方面也不会对那女孩子客气!双管齐下,我想我的儿子会回来。”管三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伤疤,还有一点,很浅很浅了颜色。 方默川躲开。 “您一向高贵大方的形象,不要了吗?杜雨宁那个小泼辣,您支持她变成一个泼妇?” 管三数看了一眼女儿方慈,和家里的保姆,眼睛睁大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道:“如果你还是不听话,继续胡闹,妈觉得妈做出一切事都有可能。” “您逼我的——”转身,方默川离开了家。 方慈屏住呼吸,保姆低下头。 管三数站在门口,环抱着的手臂松开,垂下去的手指颤抖,一点一点,攥成拳。养儿子养儿子,一颗为儿子考虑的心,碎了! “妈,别生气了。”方慈也不敢吃饭了,忙过来劝。 管三数抬手,食指揉着太阳穴,对方慈说道:“今晚,是不是说那个小姑娘有毕业活动,给我吓吓她!” “怎么吓?”方慈不懂。 “别做什么过分的,就是吓唬小姑娘一下,被吓后,她会联系默川装可怜吧?默川会知道这件事,让他知道,明白,跟妈斗——妈有的是时间!不回来是吗?那小姑娘也别想消停!” 方慈皱眉,为难了,想劝一句,怎么都不敢张口。母亲也是在气头上。吃完饭,方慈打给了一个追求自己的男人,牌友,这人老实。方慈不喜欢阿年,但也不想把那孩子逼出神经病来,方慈觉得自己,就被母亲逼的不正常了。 A大附近。 6点来了,到现在,已经9点多了,老师是有家庭的人,出来跟毕业的同学一起吃饭唱K,还是被家里的老婆再三催促了,防着女学生。 9点的时候,男同学开车送了老师。 9点20,乔辛对阿年说:“我们也走吧,老师不在,没必要再呆。” “嗯。”阿年点头。向悦也点头,有几个女生是和阿年乔辛她们这一伙儿不对盘的,怕喝了酒再起了矛盾,阿年来的时候就困了,现在喝了酒,给个枕头,大街上兴许都能睡得着==。 离开时,乔辛和向悦回A大。 影子没喝酒,说送阿年。 送完阿年影子说也要回宿舍,很多人都已经搬出了宿舍,个别的写了申请,可以7月1号到7月5号之内搬。 支开了半醉的乔辛和向悦,影子对晕乎乎的阿年说:“管止深——说要见你,我哥告诉我的。” 阿年:“……” 很多天了,才听到他的消息。 怎么见? 谁说要见他了? 如影子所料,阿年转身走了。 影子开车,朝另外一个方向开去,不回宿舍了。 夜里将近10点的大街上,一辆车跟了上来,下车一个人,跑向阿年,迅速的把阿年手中的手机给抢了去! 太快速了。 阿年回头,看着那个男的,站定,晕晕乎乎问:“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呃。 那男的举起手机:“我抢劫的!” 阿年打量这个抢劫的,牛仔裤,运动鞋,半袖帽衫,帽子戴着呢,阿年皱眉,“可是你长得不像……” 抢劫的无语,我哪儿不像==! 那人三十几岁,长得很高,偏瘦,盯着阿年,这女孩子的小摸样很乖巧,说话温吞吞的样子,他都不忍心了,伸手……就想把手机还给阿年。 “啊———” 阿年终于意识到这是现实不是梦,炸毛地高分贝朝那人大叫了一声:“你居然真的是抢劫的,还我手机!!” “啪”手机掉地上了。 面善的男人吓得手抖,姑娘叫的太突然,吓得转身就跑了,上了路边的车,开车就走了。没吓到人,反被这姑娘吓了一跳。 阿年盯住那个车牌号,记住了,捡起手机就打了110。 警察出警到现场,阿年坐在马路牙子上,困的要着了。警察见阿年是喝酒了,一个小姑娘,居然遇到抢劫的,抢劫的还跑了,还被这小姑娘看到了车牌号,这抢劫的是二百五投胎不成,不专业。 阿年被带回了派出所,登记的时候,阿年拿出身份证,哟,警察觉得面熟,这不是前些日子嗑药被抓的其中一个吗,印象深刻是因为姓时,少见的姓,又跟Z市有头有脸的人认识。 “手机给我一下。”警察说。 阿年给了,可能手机上有线索==阿年脑补了一下港剧警匪片里,取指纹啊之类的,不过,这个小派出所,好小,可能么,阿年觉得真耽误睡觉,早知不报警了。 管止深接到来电的时候,勾起唇角,笑了,难道阿年这几天已经按耐不住了,想他,打给他了吗。 他接了。 被指示打给那个号码来领人的警员,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老爸”,礼貌地说道:“您好,是时小姐的老爸吗?” 管止深:“……” 阿年的手机,在谁手里? “我们这里是…………”警员详细告知。 34年中,管止深第二次踏进警局,因为阿年。上次来领人,惊动了上级领导很抱歉,不惊动上级领导肯定带不走人。离开时,一个不太会说话的警务人员道:“管先生您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时小姐再进来,我好联系您……” 说完,方知道说错了话,紧张。管止深莞尔,没有计较,今天踏进警局,倒觉得好笑,阿年,真照着那个警务人员的话来了,第二次进来。一个最老实的孩子,总往派出所跑,真给他长脸了!! 对于管止深来领她,阿年别扭==他凭毛? 招手叫出租车,阿年打算回宿舍,困。管止深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把她扯进怀里,管止深倚着奥迪Q7车身,俯身,吻在阿年的唇上:“怎么了,误会我几天可以了,我清白的。”明天再研究怎么变成了“老爸”!今天,主攻,怀中人。 “……” 阿年抬头。 管止深盯着阿年,薄唇印在她的小嘴儿上,鼻尖上,脸颊上,额头,近的呼吸在一起,“阿年,我出差了,今天才回Z市,所以没能联系你,手机里解释不清,我想今天晚上回来解释。” 他没出现之前,阿年觉得,即使他出现了解释,也不会信。可是,管止深本人来了,这样的眼神,气息,阿年不由自己,很相信他。 “那些过去的,就过去了,两套别墅,都是我母亲名下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至于我和她一起买东西,是有需要带女伴的场合,我和她没有真正开始过……在一起,也不存在。”管止深说到此,仔细观察着阿年小脸儿上的表情。 “就这么简单?”阿年问。 管止深点头。 阿年睫毛动了一下,近的,睫毛一动,都碰到了他的眼睫毛,越来越近,嘴唇贴在了一起。男人的双手温柔的搂在她的细腰上,管止深刚欲深吻下去,阿年的眼泪就出来了:“你知道你们简单,我不知道,我……” 低头,掉了几滴眼泪,抽哒、哒、哒。 放放说,好像分了,好像呢。 吓人的那个好像。 “以后,一定不会了。”管止深用手指擦着阿年的眼泪,心一慌。 他知道,自己不解释,狠心离开Z市几天,对阿年太残忍了,可是,不残忍,不把阿年逼到一个极限,阿年不会表达自己。 “那你呢,想通了吗。”管止深眼神融了人一样,“嗯?” 阿年低头,心跳加快,不说。 他温柔的声音就在脸上,耳边,到处都是他的气息,阿年脸一红,停止了抽哒。管止深玩味,手指捏着阿年的下巴,抬起来,让阿年与他对视,深邃眼眸,紧盯阿年,“嗯?” “……”阿年的脸红,等于,回答了一切。 眼神相互吸着,让他窒息的情动,管止深的唇压下,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抱的很紧,舌头钻进阿年的嘴里,纠缠,手臂箍紧阿年,大手在阿年的身体上抚摸,不敢用力,怕阿年会觉得痛,力道多重,渴望就有多么的迫切。 太爱了,真的。今天,阿年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怀中女孩儿的性感很青涩,整个人,温和甜美的青涩。阿年整个小身子偎在他怀里,他张开双臂抱的阿年很痛,跟他接吻,要踮起脚尖,虽然他在俯身了。 阿年快喘不过气了,瘫软在他怀里,管止深捏起阿年的下巴,再一次吻了过来,舌头探入口腔,阿年的小小笨拙回应,让管止深更兴奋,激动,全部热情给了阿年。 很久很久,管止深的唇舌,不愿放开,阿年的小脸儿,红的,烧起来了。 嘴唇,被他吻的肿痛,一时,缓不过来。 “怎么吻都不够……”他轻声的一句,让阿年低下了头去,再不敢抬起。 脸,烫。 身体紧紧贴着,他抱的那样紧,管止深不想跟她分开,一下都不想,可是,这样下去,会折磨死他。 一起回那处住宅,阿年洗了澡,换上的是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管止深下飞机之后还没有休息过,阿年一样困,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阿年玩儿微信,阿年拿过他手机,要给他也安装一个,他随阿年高兴,安装吧。 阿年老实呆着,不走就行。 阿年趴在床上玩他手机,下载微信,管止深穿着浴袍,怕吓跑阿年。可也忍不住抱过阿年,在他健硕的身体上,吻着阿年的娇嫩肌肤,身体器×官涨硬了起来,抵着阿年的身体,眼底的欲求,吓得阿年浑身一颤,不会动了。 管止深把阿年压在身下,吻的忘我,粗喘的想要更多,手指解开阿年的衣服,伸到阿年下体,手指,揉捏着阿年柔嫩的腿根部肌肤,整个卧室,迅速升温,阿年挣扎,口中“嗯……”了一声,管止深吞咽着阿年的小嘴儿,喉结,上下滑动,咽下阿年的甘甜,只觉得下腹的肌肉,腿部肌肉,热硬器×官,抽搐着,收缩,涨开…… 他往下拽了男士内裤,某物弹跳出来,压下,阿年“啊”地一声闭上眼睛:“管止深我告诉你刚在一起发就生关系这是不对的。” 卧室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 阿年下床,站在卧室门口,看向洗手间方向,高大挺拔的裸男背影。 咳咳。 还是睡觉去吧,滚上了床╮(╯0╰)╭。 洗手间内,男人粗重的喘息着,手中握着热铁一样的器×官,颜色很深,凸起青筋,***,粗长的顶端分泌着粘液。管止深闭上眼睛,薄唇紧抿,口干舌燥,脑海里是阿年,白皙身子被他压在身下,揉弄,顶进阿年的身体,不停的进出,汗湿的脖颈,被阿年的胳膊缠绕,热情的,呻吟,胶合,在一起。 已经迅速睡着的阿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人的性想对象,一个阅a片无数的男人,煎熬得,走火入魔了。 甜美的梦中,阿年感觉到有东西在抓自己,踹了一下,伸手打了一下,这个东西还不走,触感虽然硬邦邦,不过有温度,阿年试着挠了一下,没挠走。 被禁锢的要呼吸不畅了,阿年一睁眼,天亮了。 一夜,如此快。 从管止深拥的非常紧的怀里挣脱出来,阿年吁了一下,往床尾爬去。某人的长臂一伸,握住阿年的脚裸,早上声音磁性:“去哪里,这算,在一起了。” 阿年囧,“你先放开。” 管止深睁开眼睛,床上的他目光十分温柔,唇角柔和,“阿年,考虑一下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养你,照顾着你,下了床,是个99%全能的男人,那1%,是不能……替你生孩子。上了床,我是个100%体位技能体力超强的男人,你,要我么……” 阿年承认,自己早已沦陷于管止深炙热的眼眸。 不过,还是端了温和的小架子:“先考察你早餐的味道如何……我可不是那么好答对的——╮(╯0╰)╭。”心虚地说。 其实,心里想的却是,管止深,我们,先相处着吧,也许,久了,你会觉得我并不适合你,阿年有时候,会很自卑。 ————加更完毕———— 28号到袅~月票投一张变两张的日子,大家能投票帮助一下这本书冲榜,万分感谢! ☆、抵抗隐婚老公,这样跪在他胯间,真的不太妥。【5000字】 早晨洗漱,在一起进行。管止深就连认真刷牙时,也要攥着阿年的手一起同步,对于管止深的这种表现,阿年归为,可能他缺爱。 阿年没有过这感受。第一次,不甘错过而做了决定,纠结中,大胆的点头,接受了他,体会这份还不敢见光的爱情。今天开始,跟管止深在一起了,阿年心中,多了一份担忧,怕,这条路往后走不长。 昨天穿的那套衣服要洗,阿年换了一条牛仔裤,衬衫,吹干了头发,跑下楼吃早餐。他在厨房,阿年进去,站在了他身边也帮不上忙,阿年观察,管止深做早餐的步骤和外婆舅妈都不一样,帮忙,不知如何下手。 “我也要学一下了。”阿年说。 “过几年吧。膣” “为什么?”阿年看他。 “等到,孩子七八岁了,懂事了,我总要有一家之主的威严,换你照顾我,嗯,是这样。”他认真道。 嘁,想的真远--蜮。 阿年,还不想象孩子这些的。 站他旁边无聊中,管止深给了她一盘刚做好的蜜汁鸡翅,早餐本想清淡,但是,他问阿年想吃什么时,阿年说了个鸡翅。阿年准备溜出去吃,╮(╯0╰)╭。 被他揪了回来:“站我身边。” 阿年:“………………” 在他面前啃鸡翅,这,不好。 找出一次性PE手套,拿过阿年的手,带好。 “刚在一起,我的吃相我想有点保留--。”阿年低头嘀咕。 睡相,吃相,南方小镇上那一年,他见得太多了:“你在我家,我们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你不记得?” “可是吃的不是鸡翅啊。” 说完理由,阿年端着盘子默默飘出厨房。 大概十几分钟,早餐好了,管止深走到饭厅,却没见到阿年,餐桌上,也没有鸡翅盘子。到处看,人呢……去哪里吃了。 转身回厨房,盛粥,管止深再次走出厨房,这一次他看到了阿年,阿年刚洗完手出来,对视管止深,一个会做丰盛早餐和各种好吃料理的男人,做梦一样,居然,在一起了。 昨天白天还在魂不守舍的,今天,翻天覆地的变化。 四目相接,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幸福,甜蜜,来的太突然,尚且不知如何消化,和适应彼此。 以后,每天早上,晚上,可能阿年都在他身边。管止深心头一阵荡漾,眼神,深沉的灼热了…… “我,给你留了3个。”阿年说。 那样子,胆子小的。 管止深轻咳了声,“5个,都是给你吃的,我不吃鸡。”他如此深情的望她,难道表情不像是在渴望她给个热情回应,反而像在质问她给他留了几个鸡翅么? 阿年低头,哦。 还以为……5个是他定的,他3个,她长的小,只给吃2个。居然,5个都是自己的,╮(╯0╰)╭——太好吃。 “7月6号来我公司报道。” 餐后,管止深说。 他往楼上走,阿年“蹬蹬蹬”后面跟着,拽着他衬衫袖口问:“为什么,不是饮料公司了?我住的宿舍……” “在我身边。”管止深站定,认真。 阿年鼓腮。 他知道阿年担心是什么,管止深给阿年听他的想法:“始终要走出这一步,别让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也左右你。江影紫来投资公司报道,你就说,是跟江影紫作伴。” “……”阿年无话可说。 管止深去了公司。 说,晚上会早一点回来。 今天是7月1号了,阿年要去A大,帮乔辛和向悦搬东西,在Z市租了一套三室一厅两卫的房子,另一个空着的房间,留给阿年。担心阿年,有变数,无处可去,以备,收留。 见阿年开心的样子,乔辛惊呼:“不是……被我猜中了吧?” 阿年点头。 “天哪,终于突破过去了。”乔辛伸手,扶额,唏嘘……表示替阿年觉得辛苦。 累心。 向悦和乔辛听阿年说了昨晚的事,表示只给一半信任。不过,毕竟这个男人是阿年相处的,了解多与少的也是阿年。 阿年说,今天早上,管止深临出门前,处理了,给他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方云手机拍的,传过来给阿年看。他跟母亲通话,阿年窘迫,其实对他说的话没怀疑,他不用这样证明。两套别墅,的确都在方云名下。 证,不会是假的。 阿年对管止深的信任又坚固了一层,起码,以后再有这类的报道,阿年的第一反应是不可信。只信管止深说的。 阿年还没说,她,其实已经领证了。 乔辛让阿年在A大门口站着就行了,看堆儿。向东他们开车来的,东西不多,不必另外找人找车,装上向东的车,送过去。 方默川来了,阿年今天面对方默川,和以往不一样,心情复杂,管止深没有逼阿年和方默川就此断开,那不容易。 他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风扇,里面装着7号电池,在阿年的小脸前,打开。7月份了,Z市也开始很热。方默川倚在一个大号行李箱前,就这么为阿年服务,不觉得累。 阿年低头,不热,反而觉得,心都怕的凉了。 怎么面对。 方默川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嗯,说。” 舔了一下薄唇:“在那等我。” “干什么?”阿年问。 有一点担心,方默川这个人阿年了解,他语气淡淡,表面上一副不喜不怒,可他给阿年的感觉,就是隐隐的不对劲。 “见一个朋友。”方默川轻描淡写。 阿年皱眉。 “真的没事。”方默川俯身亲了一下阿年的脸颊,阿年的僵硬,他此时,感觉得到。 很明显。 阿年的老实,表现于,不善于遮掩自己的想法。 他走到向东身边,要了车钥匙,跟向东说了几句话,向东问他去干什么,他没说,上车,开车,就走了。 市中心某酒店。 方默川停了车,年轻的五官上尽是冷意和压制着的冲动,走进酒店。进入电梯,直接上了12楼。 一处包厢。 里面七八个人,方慈,方慈市委的同事,杜雨宁,杜雨宁的父亲,还有杜家的世交,在座的人,无一不是厉害人物。方默川推开包厢门时,一众举杯的人皆看向他。 方慈脸色一变,不知弟弟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有人问。 杜雨宁过来,惊喜,“默川,你怎么来了?” 杜老稳如泰山。 “我介绍一下。”方慈起身,脚上的高跟鞋险些站不稳,慌乱地伸手掖了一下头发。拉过方默川,对桌上的人说道:“我弟弟,刚退伍回Z市不久。” “李伯伯你还没见过。”方慈对方默川说。 方默川转头看向那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男人,礼貌的颔首,打招呼:“李伯伯好。” 杜老接方慈的话道:“和雨宁……在谈朋友,这俩孩子从小就是玩伴,长大了,两家的家长希望,能促成这段好姻缘。” “杜伯伯。” 声音丝丝清冷,凉意。 “您误会了,我和雨宁一直没什么关系。我还想问,她伸手打我朋友,这算怎么回事?杜家的教养,也就如此么。”质问。 杜老的脸上,怒了。 杜雨宁攥着手指,“方默川,你说我和你没关系?” “说什么呢,这酒还没让你敬谁一杯呢!就开始说醉话了?!”方慈拉住弟弟,准备扯出去。压低了声音:“出来!” “放开!”方默川甩开方慈。 包厢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扶住方慈。 方默川看向杜老,凌厉眼神揪着杜雨宁不放,开口:“杜伯伯,让您失望了。从小,我就承认我是个没教养的孩子,活到一百岁也许就现在这德行了!没什么大出息,娶不起您女儿,我妈跟您在酒桌上定的这门婚,当时怎么定的,今儿个……就怎么翻页了吧。” 翻了桌子,一地的狼藉。 方默川眼睛红了一层, 服务员想进来收拾,不敢。 方慈不断的深呼吸,吸气,吐气,要气死了。 方默川对那边站起的,穿着整洁唐装的长辈,鞠了一躬:“这位第一次见的李伯伯,没想对您不敬……” 他只是,想告诉大家,在座,他只针对杜家。 那位李伯伯,点头,蹙眉,再次,点头。 方默川,转身,离开。 左正知道这事之后,过来跟方默川见了一面,两个人去吃午饭。向东他们在那边安排完一起也去吃了。 阿年打过来一次,问他,干什么呢。 怕他惹事。 他说,没事,跟左正一块吃饭,不信,阿年你听他说话。 “他没乱发情。”左正对开了免提的手机说。 方默川打了一下左正的脑袋,拿过手机。 左正问他:“掀桌干什么?” 方默川不想解释什么,看谁不爽?杜雨宁?还是杜老?都不是,是自己的母亲。给他定下了一门婚事,在这之前,方默川还没反感杜雨宁到这个程度,去北京看他,他当妹妹似的照顾,带她出去玩,可是,来人却不是单纯目的,喝醉了,险些上了床。 杜雨宁打了阿年一巴掌,方默川觉得真好笑,杜雨宁,算个什么东西,就朝阿年伸手。孩子老实,没什么背景的在Z市呆着,也不能谁都去伸手能揍一巴掌吧?气愤,怎么闹腾都行,唯独,别去闹腾阿年。今天当着一桌人的面,不懂事的升级了一把,这样的女婿,他杜老,还有老脸要么。 不要了吧,刚好。 “这么挑衅你妈,活腻歪了。”左正皱眉。 方默川听不进任何话,思绪已经飘回到了从前,有一个还不认识管止深的阿年,不喜欢他打架,他就不打,然后,生活一直安逸,快乐。如果,他能把时光随意变来换去,他很想回到几年前,一头扎进那个小巷子,从不后悔。阿年,他追到了,他一定不会选择带回Z市,就,带走吧,越远越好,不在小镇上等管止深来找,不来Z市见这些人,两个人,一起藏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管三数。 方默川皱眉,戳灭了手中的烟,站了起来,在落地窗前望了一眼楼下的大街,开腔道:“是吗,儿子这么做,让您脸上没光了,打您的脸了?教唆人去打阿年的脸您想没想过,您的脸没人敢打都会觉得疼,阿年那给人打了的呢,这世界上,除了您,别人,都不知疼?” 7月1日,如他所想,身上,再也不捆绑着一个结婚对象了。但是,解决了一个杜雨宁,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在等着。阿年,心,还在他身上吗。方默川知道,这个订下来的亲,取消,是杜老的意思,母亲,怎么舍得杜雨宁这个蠢儿媳。 方默川喝的有点儿多,左正拦不住,他一直一直指着左正骂:“方默川——你他妈的真蠢,早掀桌子,早他妈践踏那杜老头子的面子!这不,就都解决了。” “是,我笨。”左正被骂的直点头。 无语。 一拳,方默川重重的打在左正脑袋上,全是火气发了出来——“我让你丫再蠢!” 左正躲不及,倒在地上,捂着巨疼的眼睛,起来。 拽着喝的摇晃的人,时刻躲着怕挨揍。一个部队里练过,哪是对手。把人塞进了车后座,关上车门,松了口气。 阿年小管家再次打来,左正说:“没事,此人午睡了。” 接着挂了。 阿年@@晕,怎么突然午睡了。 晚上。 阿年和乔辛一起吃的,管止深接阿年的时候,乔辛和向悦朝管止深招了招手,管止深在驾驶座,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到了家中。 “你吃饭了?”阿年问他。 他点头。 “吃饱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阿年觉得很奇怪。 管止深蹙眉,难道她不该拒绝同学找理由走开到餐厅或者回家陪他吃饭?自己男人重要还是同学重要? 他买了一箱牛奶,是给阿年准备的,以后住在这,早上晚上她都要喝一小盒。阿年去洗了澡,穿了睡裙,夏天,难免露腿,下楼,管止深一本正经坐在楼下沙发上,双腿交叠,拿着的,是她手机。 “老爸,是怎么回事?”他问。阿年愣住,走过去,准备抢下来,嗖,==没抢到。 “我乱存的。”阿年说。 “嗯?”管止深蹙眉,连续几天休息不好,昨晚一夜也没缓过来,这会儿疲倦的双眼皮痕迹很深,看阿年:“过来。” 干嘛==。 一小步,挪的。 一把被他扯到怀里,阿年整个人跪在了他身上,失衡的把他扑在了沙发上,在他怀里动了动,屏住呼吸,被他攥住手腕禁锢着根本下不去。两条腿露了出来,这样跪在他胯间,真的不太妥。 扑鼻清香,他的手,从阿年腰部,向下,摸上阿年的腿根,稳住她不让她跑,手指一碰阿年的肌肤,尤其敏感部位,体内一波一波叫嚣的热潮冲撞,他感觉下体某处,空虚。阿年跪着的,他的裆部,已经挺起明显的器官轮廓。 “记下来了怎么还存?” 管止深的身躯依靠沙发,阿年也不知自己错了还是没错:“我怕忘了。” “记住还能忘?” 阿年抬头,这个姿势还算舒服,他的长腿张开而坐,空间够她呆了,对上他不可思议的眼眸,点头:“能忘,爱的死去活来的还有分手的……唔……” 犯了大忌了! 这个姿势没有换,管止深双手结实的抱着阿年的细腰和背,大幅度俯身,吻堵住阿年这话。 “唔……”阿年双手抓着他宽厚的肩膀,身子在他怀中悬空的背对地面,管止深喘了一下,声音沙哑:“既然死去活来过,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阿年,这种事不可以嘴上开玩笑,你敢走,我就敢不找你,一个人,过一辈子。” ☆、抵抗隐婚老公,护短 【5000字】 ——不找她,还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心里甜蜜的阿年,把这些话,理解成了他是在表忠心。 可是,固执又胆小的人,不会被爱情绝对冲昏头脑,会多一分珍惜,格外小心的抓着他的手。阿年会偷偷的以为,每一个恋爱中的男人,成熟也好,幼稚也罢,都一样会许下诸多令人感动的诺言。待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一切,也许就变了。 同时也知道,顾忌多的人会少很多开心。再可是,自己不为自己考虑谁还能为自己考虑? 搂在一起,加深了这个吻,不同程度的喘息声,从对方的嘴唇中溢出,阿年脸上,慢慢有了一抹诱人的潮红。管止深大幅度俯下的身躯,压着阿年,他双手捧着阿年纤细的背,手指隔着睡衣,抚摸阿年的小身子。绷紧的全身肌肉,都在想要一探阿年睡衣下的美好,他想用自己的身躯,贴上她膣。 男人的力气大,可能怎么都不会觉得辛苦,纵使阿年身体的柔韧度很好,也会觉得累,微微皱了一下眉。管止深察觉,一只手停在阿年的背上,一只大手从阿年的背部,滑到了阿年的臀部,稳稳的抱起跪姿的阿年,起身,顺势把阿年放在了茶几上。身体压下,拿过遥控器合上窗帘。 “……” 阿年的脸很红,咽了下口水,抓着管止深腰部的衬衫,已经,马上要把衬衫从他腰里给拽出来了蟆。 摇头。 不想进行下去。 “不动你。”管止深的声音沙哑,很轻,很模糊。怀中柔软的小身体,他恨不得吃进嘴里,咀嚼,咽下。阿年阻止他,是怕他越继续越难受。这种时候,男人的理智一般都比不了女人了,阿年很怕他。 吻从额头开始,阿年被他搁在茶几上,后背冰凉舒适,身体上方是他支着的男性身躯,压下袭来。管止深是抱着把自己折磨病了,阿年也许会心疼的态度。已经难受了,煎熬了,何惧再添上几分这销*魂的罪受? 舌头探进阿年的口中,呼吸絮乱中索取甜美的津液,阿年身体发烫的连续“嗯……”了几声,控制不了的浑身有千百只虫蚁在钻咬那样痒。阿年抓着他腰部衬衫的手,改抓住了他的手臂,管止深不敢抚摸阿年的身体,怕坚持不住濒临崩溃的理智。怕自己会恳求,恳求不来,强硬进去。 嘴唇上的吻几近疯狂,阿年的体香若隐若现浮在他喘着的鼻息间,一股热流,滑过脊背,直捣下腹绷紧的腹肌下方,刺激的太阳穴一阵突突地疼痛起来,下身,坚硬肿涨到疼,硬的要爆了! 情动的味道,充满彼此口腔,身体,阿年脑袋里一团浆糊,纤弱的白皙肩头,颈窝,被他的嘴唇弄湿,阿年皱眉,笨拙的迎合他的吻,却听见他解开皮带的声音,阿年吓得一缩,看他。 “不要看……吻我……”管止深闭着眼眸。 吻他,朝哪儿吻…… 阿年吻了一下他性感的嘴唇,反被他疯狂的反复吸吮,嘴唇疼痛。管止深的手伸到了自己的下体,从内裤中掏出某物,握住了烫硬的敏感部位,闭着眼眸,亲吻阿年滑腻的肌肤,想象自己在爱她,很深入的爱着她,手上富有技巧的***,直至,喘息粗重,达到了,高,潮。 阿年呆住,死死地闭着眼睛,额上微微沁出一点薄汗。 夜里。 阿年醒了过来==怎么还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他平躺着,呼吸平稳。管止深的肩很宽,他的身材阿年爬上来被他抱住就掉不下去。醒了,趴在他身上不敢动,阿年腿稍微动了动,碰到了他身体上坚硬的某物,脸红,呼吸屏住了。 ╮(╯﹏╰)╭摊手,表示很无奈,不在水深火热中挺住,就在水深火热中被拆吃入腹……筒子,你必须要挺住! 次日清晨。 阿年迷迷糊糊被闹钟叫醒,还没彻底醒,掀开被子,三两下爬到床尾,停止,弯腿跪坐在床尾,手里的手机还在叫。 管止深刚进去,就见阿年手里的手机掉了,跪坐在床尾的阿年,也一头,朝前——栽了下去。 管止深:“…………………………” 早餐的时候阿年低头吃东西。不太长也不短的过肩黑色头发,洗完了随便吹了吹,乱七八糟没心情弄。头发没想梳起来,这几天都不能梳起来了,梳起来之后额头磕红的一块儿会露。 管止深被阿年耍小性子浑身带的刺儿,扎的莫名其妙。 吃完,阿年要出门。 管止深拦住她,站在她面前,解释道:“我真没叫你。” --。 阿年表示怀疑,明明摔下床之前听见了闹铃响,睁眼看到管止深站在床尾,叫她——快起床!这么懒惰! 她去了床尾,起床,接着就不太记得,摔下去,记得! 疼了,摔醒了! 管止深无奈,阿年摔下去了他去抱起来了,睁开眼睛就怨他叫的她,不叫她就不会掉下床。 如果不是心里有一份顾及,管止深很想告诉阿年,你16岁的时候就这样,没完全醒就非起床,动不动就迷糊的往床下栽,以为这毛病我不知道?? 还诬陷别人,管止深在对面房子里见过数次。 在她红了一块的额上吹了吹,“以后,晚九点准时睡觉。” 阿年低头,嘴巴还是撅着。 “听到没有?”管止深的语气冷了冷,几分严肃。 “我还是回宿舍住。”阿年说。 “为什么?”管止深蹙眉。 “宿舍10点才熄灯……你这9点。” “为了你好,还想睡不醒起不来摔了?”管止深再吹了吹,“去哪儿,我送你。” 一起出门。 大手拉着小手,出了家门。 阿年心情好不起来,额头很疼。管止深开车,看她一眼,阿年俩手捂着没吹好炸了毛的头发坐在副驾驶上。管止深猜测,这可能是被摔了一下,起床气升级了。 一直撅起小嘴儿不说话。 到了乔辛她们住的地方,管止深一起也下了车,阿年站住,管止深侧头在她脸上印了一吻,阿年抬头,这是大街呀>0< 管止深仔细看了看阿年的脸,还是有一点痕迹的,被打的,她是不敢告诉他。“上去吧,手机要开着。”管止深再三叮嘱。 阿年觉得,接受了一个帅惨了的男友管止深,系统还附赠了老爸老妈保姆老师全部的功能在他身上,她简直赚翻了有木有?╮(╯0╰)╭ 在乔辛这里,可以畅所欲言无话不谈,阿年有时候会有点保留,不好意思。 “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和老陆没同居,不知道同居是什么感觉。”乔辛在上网,对阿年说。 阿年坐在地上,用药水和消毒棉签,擦拭额头那块红。 向悦猥琐地笑:“乔辛和你不一样!要是陆行瑞同意同居,不用陆行瑞上,她就上陆行瑞了!” 乔辛点头,嘿嘿。 阿年听了,叹气,和性格可能有关系,乔辛是喜欢了就豁出去了,主动追,追完还逼着对方进一步发展,有了一垒要二垒,有了二垒就直接全垒打。阿年说我从小看到背叛的例子太多,有点敏感的谨慎小神经在作祟。 “不是你爸背叛你妈影响你了吧。”乔辛问。 阿年:“……” 谁知道呢,纠结。 阿年心中的好舅舅,那么老实,那么抠门不愿给家人以外的人花钱的舅舅,还婚后出轨过一次,外婆和阿年知道,舅妈根本不知道,一晃,事情过去好几年了。对男人,阿年心里有所保留,何况跟管止深才认识不过两个月,能看清什么。喜欢,爱上,然后,还得走着认真瞧才对。 “要不,我搬来跟你们住吧……”阿年看她俩,一副我要和我的小伙伴儿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摸样。 “停!非吵架强X暴力侮辱这些,我们这边一律不收留幸福中的某人。”向悦说! (⊙0⊙)阿年看向乔辛这个小伙儿伴,你呢? 乔辛摇头!“你家那个老管,和我家老陆不是一个型的。你家那位一看就是占有欲特别强的男人,你被我们勾搭来,他打击报复我们怎么办,承受不鸟。” 阿年嘀咕:“管止深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 “什么。”乔辛眉头一竖。 阿年捂额,擦药水,掩饰护短行为…… …… 方默川每天打给阿年,说点什么随后也就挂断了。阿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说,是秘密,过段时间告诉她。最近忙,可能没时间陪她。 阿年点头。 打给乔易,乔易还是很靠谱的,真的有事情会告诉阿年。乔易跟阿年聊了一会儿,乔易问她:“阿年,你们的感情没问题吧。” “……”阿年沉默。 乔易说:“别忘了,默川是为你跟家里闹翻的。” 一声谴责。 作为方默川的哥们儿,一定是心向方默川的。方默川最近的情绪什么样,他们几个很了解,关键人是阿年。 “……”阿年呼吸都痛。 乔易说:“感情不能勉强,但是阿年,求你,别在这个时候伤害默川……他撑不住……” 也许方默川已经知道了什么,察觉了什么,又刻意的躲避着什么。其实,他若怀疑,可以专门跟踪阿年几天,看看阿年的行踪。可是方默川没有,怕,只是猜测已经很难忍受,若证实了什么,会难过死。就如同,管止深当年不找阿年一样,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怎么强求?见了,无非是增添自己的痛苦,挖心摧肝般。 表兄弟之间,许多共同点一样,只是,管止深的每一个抉择,思虑成熟,是岁月和经历的功劳。方默川未必比谁差,岁月给的经历和从中吸取的财富智慧,方默川现在没有,将来,会有。但是,不被经历祸害的不成样子,就是,被经历折磨的成了另一个好的摸样。 乔易这话,被自己的妹妹乔辛听见了,挂断之后,乔辛和向悦进来,放下吸尘器,乔辛看亲哥:“跟阿年说这些,不好吧。” “……”乔易挑眉。 乔辛淡着脸:“阿年要是个坏女孩,你说也就说了,可阿年那个性格,听了这话她得几天睡不好。哥,阿年来Z市整整4年多了,和方默川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能过日子么?从认识起,两个人就是异地恋,方默川赖在阿年家那边一年,才让阿年点头,有火花用不了那么久!17岁,懂什么是爱不爱的?” 谁的朋友,谁护着。 阿年打给方默川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 问他在哪里,方默川说准备吃饭,阿年问他,吃什么,方默川摇头说不知道,阿年问他,那我去给你做饭? 阿年的手艺,不敢在管止深面前献丑,蒸个鸡蛋羹还可以。在方默川这个泡面水放多少都纠结的少爷面前,阿年的手艺是大厨级了。 想见方默川,也许,哪一次的相处中,刚巧气氛就是可以说出来一切的机会,虽然,阿年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说出来,阿年的心里总打着一个结,放不开。和管止深在一起的时候,脑海中,会是方默川对她一脸责怪。 那种心虚,心空的感觉,就跟乔易对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一样。 说了给他做饭,就要买菜,附近的菜市场阿年找得到。买了菜,到了方默川的租屋住处,洗菜弄东西之前,阿年打给了管止深,响了几声管止深就接了,阿年说:“我在方默川这边,可能,要晚一点回去。” “……”沉默。 阿年跟管止深提前说过,会经常见方默川,总要找机会说清楚,原本打算,是在方默川以后回了家再说,可阿年想顺其自然的现在找一找合适机会。也许,方默川一样有分开的意思呢,上次,管止深不是就说了,方默川让他送她回家,那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可总会是有一种意思包含在里面的。方默川的心思,深起来,叫阿年也捉摸不透,总的来说,这人还是特别简单的。 方默川回来的时候,阿年还在忙,一个人应付一餐实在费力,每次是做一个菜,一个汤,这次是多的。也许是因为太心不在焉了,锅点着火,锅边很热了,里头煮着东西,阿年伸手去拿别的食材,不小心,胳膊一下挨在了锅边上。 “嘶”地一声、“怎么了。”方默川闻声跑进来,拿过阿年的小细胳膊,白皙的皮肤上,被锅边烫了很红的一条,疼一下有点火辣辣的。 阿年说没事,任何外伤都不如心里惦记的事折磨人,方默川下去,买了一盒烫伤药膏,抹了上。 送阿年回去的路上,方默川问了一句:“是不是有心事。” “啊?”阿年转头。 “我看你心不在焉,额头伤了,胳膊又烫伤了……”方默川蹙眉,开车。 他在大连车祸的那辆车,已经修好了,唯一值钱的私人财产。 阿年低头,心脏砰砰跳不停。 送阿年到了员工宿舍,阿年已经几天没回来了,方默川也进去了。宿舍管理员大姐说:“阿年,来我这儿签个字。” 阿年赶紧跑过去了,是退宿的事情吧,要离开这里。 方默川一个人在阿年的宿舍里,转了转,还是老样子。单手插在裤袋,摸了摸阿年的笔电,白色的,很小,旁边放着一摞书…… 管理员大姐的房间,阿年签字:时年。 突然听见“砰”一声,阿年诧异,签完了字出去,回到自己房间,人不在了,阿年不明白怎么了,跑出去找方默川,阿年跑到了楼下,宿舍楼外面,方默川用力甩上车门,已经上车,开车离开。 车速很冲! 他怎么了? ☆、抵抗隐婚老公,我老?一样能满足哭你……【15000字】 阿年跑上了楼,手机在宿舍的包里放着,她拿出来,微微皱着眉心,着急的拨打了方默川的手机号码,通了,那边却不接。 反复打了几次,一样,方默川根本不接听。 究竟,他怎么了? 回头看了一眼这宿舍,是什么让他突然这样发脾气离开?到处都是原来的样子,书桌旁边,一摞书不是那么整齐了,阿年走过去,手指摸了一下前段时间买的几本书,旁边,放着她的日记本,被撕掉了大半页。这本日记,里面没有刻意记载过什么东西,阿年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平时拿着笔在上头乱写,瞎划道道,很多。 几个字,落入了阿年的眼睛里。一样是她随便乱写的,但是,这字却是不该写的,写完了也该及时撕掉扔了的膪! “爱上管止深,犹如,得了一场病,怎么会,轻易,到了要去世这程度。” 这段酸文字,本来是一个外语系的学姐用英文写下过的,很多届外语系的女生都知道这段话,说很矫情,也是因为文字中的男人管止深就生活在Z市,所以被同学们传了许久。那天阿年是翻译给管止深看的,顺手就写了下来。阿年一向脸儿小,即使是让她叙述别人说的话,她也口述不下来这段文字。 方默川,一定是看见这个了,撕掉了一半,剩下一半辑。 她的笔记本,写的笔迹,他就以为这是她的心声了?把日记本放下了,阿年站在书桌边上,动了一动,手指摸着书桌的边缘,抠着,唇色惨白,湿了红红的眼眶。 ....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方云出了房间,见儿子还在客厅里一个人呆着。管止深蹙起眉头在沙发上坐着,想什么,想出了神。 “眼看就十点了,还不回去?”方云走过来,把茶几上管止深的车钥匙和手机挪了挪位置,手中的面膜泥,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管止深回过神:“马上就走。” “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阿年还没回来吗?”方云问。 当妈的嘴上问的轻松,心里却是一紧,莫不是俩孩子吵架了?阿年临近毕业,七月初,这日子里能离开Z市干什么去?先前觉得儿子说阿年离开了Z市,方云倒没认为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会儿看儿子表情如此,不免就多心了一次。 “回来了,她今晚跟同学有聚会。”管止深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快散了,我马上就去接她……” 方云拉下了脸。 “22了,没嫁人怎么着都行,都结婚了怎么还不以家庭为主?这边紧催她快点怀孕生孩子,还这么出去聚会,免不了得沾酒!她年轻,她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考虑考虑……过年就35了,你等得起,你爸你妈等不起了!你爷爷更等不起!”方云一股脑的说出了心里话,她不是不喜欢儿这个媳妇,正因为喜欢的很,才催促。 儿子的婚姻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有个孩子稳定稳定,拴栓这个年纪小的儿媳妇在家。儿媳妇年纪小,当婆婆的可以宠着,但就怕儿子太宠媳妇,再给惯坏了! 出去跟同学聚会,这没什么。管止深理解母亲这样责怪的一片好心。解释道:“她的很多同学都要离开Z市了,这种聚会,她不去也不太好,感情深了。现在的大学生,和我那个时候也不太一样。阿年保证了,不会喝一滴酒……” 他的22岁,是12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的社会和现在的社会相比,完全两种面貌。 “这保证是真话最好了。可这么熬夜也不太好,应该早睡早起养一副好身体,你看她那个小身板儿,诶呦,来了家里妈都不敢伸手拽她一把,怕拽零碎了……”方云夸张道,叹气。“妈想你们到妈身边儿来,每天早晚两餐能营养,喝点补身体的汤汤水水的,总会把她身体养起来,可你们这年轻人,偏不听话!” 还补身体?管止深怕了。 管止深轻笑,对于母亲想让他和阿年搬回来住这个期盼,他的想法是,还得往后拖延拖延。一是和长辈住真的不方便,二是家里总来一些人,包括姑姑和姑父,阿年每天住在这边,遇见,总是不好。 待到关系确定,阿年真的像他离不开她一样,变得离不开他了,他才敢这样做。管止深有时一样会没有信心,怕阿年以他妻子的身份面对方默川的妈妈姐姐时,会受不了刻薄的话,选择逃避。 如果真的很爱很爱了,想必,不舍得他,也不舍逃避。 至于阿年的身体,是该补了。他去巴黎一趟回来,她变得又瘦了一点。身上本就没有多少肉,再瘦其实也瘦不到哪里去了,没什么可瘦下去的空间了。 可是,看着那小身体,很可怜。 管止深拿了车钥匙,离开,对母亲说,马上要去接阿年。方云送儿子到门口,又唠叨了几句,让儿子千万别嫌她这个当妈的嘴碎。 他轻笑,妈,怎么会? 黑色奥迪Q7驶上公路,开往市区。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阿年跟方默川在一起,可是,这已经几点了,将近十点了,阿年没有给他打过来一个。拿着手机,他看着阿年的号码,一样迟迟不敢拨打过去。 心里的担忧,一会儿比一会儿盛。 不是担心方默川会对阿年怎么样,如果会怎么样,几年之内,早会怎么样了。是一种男人都会有的心理吧,占有欲,在作祟了。阿年点头答应跟他在一起了,那么,这种占有欲就蹦了出来,不愿看到阿年这么晚了,还在外头。 驶入市区,经过了A大校门口那条路,管止深把车停在了路边。 下车,倚在车旁,点了一支烟蹙眉,等,期待,一个阿年的来电。 员工宿舍这边,阿年睡着了…… 宿舍的门开着,窗子也开着,从方默川送她回来之后,到方默川生气离开,阿年就开始失魂落魄的。 小时候不敢调皮,是因为记得爸爸和奶奶都不太喜欢自己,太小,不知道什么是重男轻女,只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调皮了,随意爸爸和奶奶不喜欢?来到南方小镇上,在外婆和舅舅舅妈面前,从不敢调皮,怕被嫌弃。有时候站在门口,看着巷子里的小朋友在玩,阿年不敢去。一点点长大了,十几岁了,习惯了外婆和舅妈给予的关爱,知道,她们好像很喜欢自己,对她真的很好。有了这种感受,阿年并没有去挥霍它,反而更加珍惜。 心里小小的在偷偷总结,是不是自己过来这边之后,太乖了,舅妈和外婆才喜欢的,那就要继续乖下去了,调皮捣蛋的孩子在做的,在玩的,阿年都不会去做,不去玩。 成年了,在南方小镇上生活了十几年,乖孩子乖了十几年,就养成了一种习惯性的小性格,骨子里的一点叛逆和倔强,始终在的,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压制着,幸运的是,外婆和舅妈舅舅,没有给过她任何让她难受的待遇。那些倔强,也没机会表达。 阿年长相温和,眉眼淡淡的像妈妈,长得身体纤瘦,和从小体弱多病也有关系。为此,阿年外婆特别痛恨阿年的爸爸和奶奶。 阿年妈妈去世之后的半年里,阿年是在北方生活,才几岁不丁点儿一个小女娃。冬天生病了,没人悉心照顾,奶奶关心的从来不是这个小孙女,也是分开来过日子,照顾不到。 阿年爸爸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么点儿一个孩子,心情烦躁。整天很少时间是在家里,阿年体弱的病根儿,就是那半年多落下的。 到了南方这边儿,也没养过来。 有时候阿年外婆问她,记得小时候的事吗?阿年记得,都记得。然后看外婆苍老的样子,呆呆地摇头,笑开:不记得了,太久了。 外婆叹气,说:不记得了好。 小小年纪遭了不少亲爹给的罪,不记得了好。 不管是面对家人,还是面对老师,面对同学,阿年做什么说什么都三思后行,怕失去老师的喜欢,怕失去同学玩伴,唯唯诺诺小心的也许过了头,可都不无原因的。这一次,阿年想象的到方默川是什么情绪,什么心情。阿年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 一直希望生活平平静静的,17岁点头答应了跟方默川谈恋爱,就不敢再说一个“不”字,除了他实在过分,惹祸的时候。 可是哪一次说“分手”,其实都不是阿年真心想的。 遇上了管止深,阿年不敢接受,也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想法,如果离开方默川,阿年会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乖,做了听话的老实孩子这么多年,在方默川身上,这样残忍了一次。 愧疚,自责,占据了整个心。 阿年没有打给管止深,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是她和方默川之间的事,不想牵扯进管止深,第一因为管止深是方默川的表哥,当面因此撞见了,会怎么样,方默川气愤时,也许会动手了。 解决和方默川之间的问题,带管止深,一样也会刺痛方默川的心,眼睛。 想来想去,阿年就心累的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到现在胳膊枕的都开始麻痹不会动了,醒了。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 拿手机刚要打给管止深,发现,手机自动关机了。 阿年去包里找了电池出来,换上,开机,马上,手机就进来一个号码。 是乔易。 他说,默川喝醉了,你来一趟。 ... 夜里的11点,阿年打给管止深,问他在哪里?管止深站在大街上,倚着车,已经吸了几支烟记不清。他蹙眉,只问了阿年在哪里。阿年说,默川喝醉了,我要去看一看,刚才在宿舍里睡着了。 阿年讲了很多,没有详细的说什么,让他等她消息,或者,先睡吧。 打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让他不要担心。 管止深点头,让她开着手机。 阿年说,好的。 阿年到了酒吧的时候,方默川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失去平衡,要人扶着。阿年来了,他还认得,眼睛红红的,双手很有劲,抓住阿年的小细胳膊,很用力,很用力。他双眼带着泪光看阿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下,阿年眼睛就红的不成样子了。 方默川见此,笑了,他牢牢的抱住阿年,一只手按住阿年的背,似乎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声声低语,“阿年,阿年,不要离开我,求你了……什么爱上管止深,到了那种程度,瞎说,是不是?” “……”阿年哭了,来这里见他,就没打算解释这件事。的确,不是阿年说的那些话,可是,不如,就这样误会着吧。也是一个解脱,出路。 额头伤了那块儿,抵着方默川的胸膛,他的身体并不像管止深那样宽厚,可一样让阿年曾经温暖过,阿年喜欢过他,摸着良心说真的真的喜欢过他,方默川的帅一般的男孩子没有,身上的贵气,少爷脾气,都是一边很坏一边让人喜欢的。 但是,阿年发觉那种喜欢并不是爱,无法继续在一起。 方默川伸手抚摸阿年的头,手掌心中是阿年柔软的发丝,他选的这个女朋友,许多哥们儿说过,一般啊,不说别的,就发质来说都不比其他女孩子。他往往骄傲一笑,你们这帮俗人懂什么?我媳妇儿全身上下,纯天然的。 有时被人调侃一句:“呦,全身上下没有你没到过的地方是吧!” “……”方默川会沉默,心里感叹,哪舍得碰,一点都不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谈的这是什么恋爱,明明爱惨了阿年,却不舍得碰,这不舍得里,也藏着一份无法面对,就是对管止深的愧疚,毕竟,阿年是表哥先看上的人。 偷的东西,偷的人。 多不光明磊落的行为。 兜兜转转几年过去,这笔债,终究面对了。他对管止深的这份愧疚,自己没偿还的了,不舍得放手,没有勇气,无法面对。可阿年爱上了管止深,荒唐的这条路,走完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了?他不甘心。 想象过放手的滋味儿,肋骨锥疼!离家出走,百分之四十是因为阿年,他宁愿每天辛苦的过活,拖着阿年一起这样生活,越爱,越伤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醉醺醺的,可是心里不一样,心里记着阿年,阿年爱上别人了,这是做梦还是真的?捧起阿年的小脸儿,重重的吻下去,阿年,没有拒绝,可也没有任何回应了,方默川只觉得眼泪就要出来了,阿年,不回应他了。 最近,他躲避了多久,不敢吻,就怕会是这样。可是,阿年这个人,仍然是他不变的最爱。 阿年觉得心口堵得很,脸在他的手里被捧着,他的动作那么小心,仰头看他的悲伤眼神,他的五官轮廓,他红了的双眼,颤抖的好看双唇,阿年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对不起……” “说过一毕业就结婚,你毕业了,爱上了他,阿年……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你说,我改,你不喜欢我惹事,我就在忍,你不喜欢的我身上的性格,我都剔除,我身上还有哪里你不满意?你说……”他是好奇,管止深的什么特征,让她喜欢了。 怕与人对比,更怕对比的输掉。 阿年低头,眼泪一滴一滴,抿唇,说不出任何话。 解释没用,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阿年很不喜欢,可是从小已经习惯了,满足别人,亏待自己,然后,圆圆满满的,友情,亲情,都是这样。对别人去逆来顺受。答应跟方默川谈恋爱之后,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男生,早被他那痞性给吓跑了。5年了,Z市4年,对方默川,感情上,阿年一直也是逆来顺受,不知道拒绝,不知道怎么拒绝,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木讷,迟钝,对于爱情这一方面。 接触的人太少了,17岁接触方默川之后,情窦初开的年纪,就认识了这唯一的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生,再以后,方默川杜绝了一切接触阿年的男生。到了z市,阿年一样接触不到其他男生,所以,对待爱情,始终是身边一个方默川,剩下的其他男生,就是那些帮方默川看着她生活周围的哥们儿。 直到遇见了管止深,这些年除了方默川以外,唯一的一个,对她有意思,展开追求的男人,很不一样,给阿年的感觉很陌生,吸引。 逆来顺受的性格,在阿年没有遇到任何坏人的这22年来,让阿年的生活一切都温馨平静,这会儿,阿年觉得逆来顺受真的很害人害己,如果没有从前的逆来顺受,不会像今天这样,接受方默川的质问,却一个字吐不出来。 “对不起……” 阿年只有这三个字,多说,没意义了。 方默川紧紧抓着阿年的肩膀,吻她的额头,嘴巴,鼻尖,脖颈,阿年就那么站着,不躲,不动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一股酒气在他身上,方默川看着她地低垂下去的眼睛,睫毛很长,沾满了泪水,眨都不眨。 回身,攥起拳头打在向东的车上,防盗系统叫了起来。 引来路人的目光。 站在远处的向东和乔易,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上前。 阿年吸了吸鼻子,眼泪流不完。 第一次,哭的这么多,来了Z市四年了,第一次哭成这个样子。 爱情来了,像一场花开,开出的,却不是某人想要的,结果。 阿年愿意一个人承担一切,骂她,打她,怎么都可以。 其实,阿年对爱情的不熟悉,就跟方默川不熟悉这个社会,是一样的。 管三数把方默川保护的太好了,让他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多残酷,让他从来不知道,钱是那么难赚,让他以为,外面的一切都是好的,你,方默川,这个身份的少爷,唾手可得一切的一切。 当他真正的离开了管三数这个母亲,发现,什么都和以前想象的不一样。 手忙脚乱了。 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谁可以拉他一把。 阿年,一样的,情窦初开时被方默川盯上了,然后,被他保护的太好了。阿年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以为,自己和方默川的平静生活,这个,就是爱情了。 异地恋,即使不见面,也一样维持了几年,左正他们尽职尽责的帮他守着阿年,一个异性生物,靠近不得阿年。当手段比这帮刚长成的小子高超多倍的管止深出现,没人察觉,他在摆局时,人未现身,本人出现了的时候,即使方默川或者是谁发现他了,也已经晚了,阻止不了他的到来。这个时候的阿年,就像刚走到社会上的方默川,才知道,爱情的感觉和以往想象到的并不一样,心跳的频率,不同! 回忆汹涌的在方默川的脑海中回放,心,好像死了,又在残喘着,希望谁能来救活它,让他继续跳动。在他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次利用周末去了南方小镇,见到DV中的阿年本人,说一句话,感觉到了她温软的声音,淡淡的温和摸样,吃东西坐的距离比较近,一股柔柔的女生味道钻入他鼻息,入了他的眼,最初单纯的吸引,就此来了。 他很激动,因为阿年那样的美好,她像风和日丽,她像流水小溪。 一切细腻的东西,都像她。 方默川那晚住在小镇上的旅馆,抑制不住的激动,夜晚里睡不着,激动,捂着心口自问,怎么办,好像爱上她了。 吓人。 一下子,就爱上了。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不是一下子爱上,是好久了,看到DV中的女孩子,看了多少个日子,从第一眼无意中看到,到后来想起便去看一眼,到最后,DV变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发现,DV中的女孩子,他刻在心上了。 这是谁的DV?他原本不知道。这个小镇在哪里,他一样不知道。DV很长很长,长的他根本看不完,内存多 大,究竟里面存储了多少画面景象,多少欢声笑语和那女孩的样子。当DV成为了他的所有物,彻底属于他,已经是忍不住偷看DV数次之后,他拿到了,安静的在自己家中查看,播放。 很日常的记录,记录的特殊东西很少很少,画面里只有这一个女孩子,她像生活在这个DV屏幕中的人。这记录日常到了什么程度,到了阿年洗完头发坐在一楼门口一个小凳子上做作业,都被录下来了。考试没考好在床上装死,家人叫吃饭,也不出去,录了下来。在一楼门口用盆子洗苹果,削皮,切成块,这也记录了。方默川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DV,还觉得这DV是放放的,那丫头认识的朋友?可是放放去过南方吗?那明显是南方某个小镇上。开始方默川会觉得,这录像真无聊,没有一点值得人一眼惊艳过目不忘的。可是,久而久之,感觉牵着他走,每次查看一点,每次去姑姑家,都趁机溜上楼去看,一直,也没看到最后画面。 录像,真的太长了。 这其中,到底记录了多少个日子。 当心理产生变化,认为那些无聊的画面,都是珍贵的,都是值得回味的,方默川皱眉,觉得自己真的惨了,怎么办? 喜欢上一个人,就像喜欢上一个故事一样。方默川好动,喜欢热闹,但是选书看他却喜欢看一些平淡的故事,哪怕是从这个人出生,叙述到这个人年老,只要这个人有魅力让他喜欢,读了这个人一生的浮浮沉沉,历经的沧桑快乐,结束,仔细回味,他觉得这个故事是美丽的,那种美,波澜不惊,那种美,其实真的不特别,但这是它的迷人之处,美的在于别人临摹不了这人生。他认为,阿年长得一般,五官上没有任何让人一眼便觉惊喜明亮之相,但她的灵魂,一颦一笑,却渐渐渗透了他的灵魂。 随着日子推移,他喜欢上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女孩子,很不安,也感觉很刺激。很想知道她是谁,却不敢去问姑姑家的任何人,心里的想法开始变多,屡不清楚。当阿年住进了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原本录像里他认为平淡的日常,他开始很喜欢,哪怕阿年睡着了,画面里静静的,看着,也会嘴角带笑。 从来不以为,这是管止深的DV,看上去这个女孩子的年纪很小,十六七岁,而管止深,那年二次治疗中,已经29岁了啊。 直到后来的后来,看到了录像里的画面不知不觉从春天,变成了夏天,播放的一段视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那样熟悉,是表哥的声音,管止深的声音。那么,这个DV,是表哥管止深的了?他熬了一下午和晚上,看完了DV中的全部内容。看到了表哥第一次露出自己的脸,带着一点伤。 方默川头疼了几天,没有缓过来。 原来这部机子是表哥的,里面的画面,是由表哥记录下来。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准备在她大学毕业后,他的伤好了之后,去面对面的追求她。 看了这些,方默川挣扎了许久,怎么做。 在犹豫不决许久之后,他想到了,不如,就去小镇上看一看,录像的后期许多画面里,声音里,管止深有提到那个他曾经养伤的地方。方默川去了,多希望,阿年并不是画面中那样好,或者,本人性格真的很糟糕,也就死心了。 见到了,方默川每天在她外婆家门口转,认识的很随意,了解的很随意,会去高中门口接她放学,风雨无阻,哪怕天上下了刀子,他想他也会去校门口等着。 他不上前,只看着阿年,跟着阿年,她安全,他就完成了任务。阿年在不断的确定他不是疯子傻子之后,甚是惶恐了起来,怎么回事,这个人太奇怪了。 有一次,阿年问他:“你不上学?你才19岁——”阿年算了算,估计是大一学生啊。北方人,来了南方,一个人,还整天跟着她,要干什么。 “不上了。”方默川就回答三个字,丢了魂儿一样。 阿年在惶恐中,上学,下学。 这些年以来,方默川从来没想过要和阿年爱的轰轰烈烈,他不敢,他恨不得低调的任何人都不认识阿年,自己的父母也不必认识阿年,自己认识就够了。 显然,这不现实,也实现不了。 现在,欠谁的,一分不少的都还了回去。管止深弄丢了阿年,痛苦过,管止深对方默川感叹过:喜欢的人,曾有过一个,不过没缘。 方默川心虚地攥紧了手指,没了退路,也不知如何前进。 到了今天,方默川心口疼痛,浑身都疼痛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迎面接受了管止深一拳,打的真狠!阿年爱上了管止深,他就输了,输的谁也怨不得。 他很好奇,管止深究竟给了阿年什么样的感受,究竟,那个男人用什么,收买了一向温顺听话的阿年。 背叛,果断的背叛,阿年这么乖,怎么会做? 这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觉得是在做梦。梦里,阿年的这声“对不起”,阿年的沉默,阿年的眼泪,阿年的低头,阿年表达的所有所有,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刮,剔,他的一寸寸骨骼,方默川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还是真的没力气了绝望了,要倒下了。 乔易过来扶住方默川:“你喝多了,上车!” “滚开——”方默川推开碰他的人。 阿年抬头,眼泪还在掉着,安慰的话似乎也不适合说了,手指攥在手心里,阿年看着方默川,不觉得疼,可短短的指甲,已经抠破了手心的肉,用这疼,麻木心口的疼。 方默川回头,哭了,他朝阿年走过来,脸色冷了下去:“阿年,这几年我算什么……” 阿年低头。 不敢再说话,对视,都不敢。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他是我的表哥!你才认识他多久?两个月?还是我不知道的更久?阿年,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乖了。” 阿年只是哭,泪水,很烫很烫。 如同那些站在讲课台上被老师训斥的孩子,怎么说你,只可以咬着嘴唇哭,不可以出声,不可以辩驳一句,错了,就是错了。阿年很想伸出手去,让方默川打她手板,像老师的教鞭一样,或者,用什么打都可以,多疼,保证不出声。“阿年,真的不是冲动?你忍心让我变得无家可归全部生活变得空荡吗。只给我一份忧伤。” “我不够爱你吗?” “究竟……他比我哪里好……” 他说:“我也许还不够好,可是,阿年……我很努力很努力了,我把我认为最好的,都给了你——” 然后,你给的回报是什么。 寂寥的大街上,行人被他无视,乔易无奈,转过身去不管了,却是那样憎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阿年,伤了他哥们儿,终究,伤了。方默川今晚多喝了几杯,他不顾任何人的目光,一个大男人,哭的无助,像个孩子一样祈求,祈求不来,就控诉,控诉他的不值和不甘! “对不起……”阿年哭的浑身发抖,瘦瘦的肩,发抖。 方默川仰头,他说一千遍一千遍,阿年都没有说一句“我不和你分开”,他没有纠缠来阿年的心软,突然他那么恨!眼神空洞,他把阿年抵在车旁,用力吻她,阿年拒绝他粗暴的吻,拒绝他大力的抓她的身体,求助……乔易跑过来扯开方默川,大喊:“你干什么!” 他不理,推开乔易,一手扯过阿年,挑眉,狠狠地指着阿年:“厌恶我到了这个程度?阿年,我现在不能给你的,我最后会给你,你等等,你再等等,我行……你相信我,我一定行!!” 阿年退,往后退,可他扯得太紧,阿年动不了,只是摇头求他别说了。 方默川急的红了眼睛,酒精麻痹:“你躲什么,阿年,你是不是在跟我任性?你了解你自己的心吗?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他不适合你——” “别说了,上车!”乔易扯着方默川,一手去拽阿年,试图把两个人分开。方默川喝了酒,无语伦次。喝酒之前,他说,他不打算计较,可是喝了酒之后,明显是醉了,话也是言不由衷的醉话,虽然都是心里所想,想问的,清醒时却不敢说的。 乔易看阿年:“你先走。” 阿年不敢走,不放心方默川,抬头看他。方默川闭着眼睛,乔易分不开方默川攥着阿年胳膊的那只手,阿年觉得被他拽的手要脱臼了,红着眼睛求他放开,方默川不知道阿年那是什么眼神,不知道他的力气多大,不知道拽的阿年疼成了什么样子。他以为,她着急走,着急去找另一个人了。 身体里,有的是力气,一个男人,却怎么用力,都扯不回阿年了,方默川觉得自己着魔了一样,不撒手!阿年的态度让他恼火!他从没想过,会亲手,一巴掌重重打在阿年的小脸儿上,清脆一声,阿年吸气,瞬间——乔易也愣住了。 远处的向东,也愣住了。 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阿年的左脸,乔易一把推开方默川,推倒在地上,红了脸:“你他妈出息了——” 向东一直没有阻拦,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拖延不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见阿年挨了打,向东觉得方祖宗可能真是喝大了。去拉过阿年,攥着阿年的小细胳膊,拽到马路边上,招手叫了一辆主租车,把阿年塞了上去,告诉了司机:“人,安全送到地方,有个好歹我要你命!” 司机看神经病一样看向东。 向东看了眼阿年,说道:“默川喝多了,别跟他计较,明天醒酒了,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别告诉他表哥,姓管的了。” 怕这表兄弟,结仇。 出租车开走,阿年一动不动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窝里的眼泪全都汹涌的流了出来,大声痛哭了起来,全部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可是,真的没有怪方默川,打得很对,该再骂几句的! “小姑娘,快别哭了……”司机抽了两张纸巾,伸手递给阿年。 阿年说不出谢谢,张口不成声调,纸巾攥在手心里,手心抠的疼了起来。望向车窗外,司机问去哪里,阿年没说话,就先,这么走着吧。眼泪汹涌,但是感谢,谢谢方默川的一巴掌,阿年觉得,自己真的该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无义了,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向东送阿年上了出租车,回来。 方默川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谢谢”,让向东开始云里雾里了。回身,方默川朝别处走去,突然弓着身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胃里一团火一样,聚在一起,燃烧,烧的胃里,不断抽疼。 Z市的空气,凄凉无比。 将近凌晨了。 管止深打给阿年,用了另一个号码打给阿年,他不知道阿年在干什么,隐隐的心里不安,是不是对默川说了什么? 阿年接了。 他问在哪,阿年问了司机,司机说了地址。 管止深让司机停车,在路边,等他开车过去。阿年点头。管止深启动车,距离阿年那里,不太近也不太远,不到十五分钟,抵达。 他的车,总归是比出租车快。 付了钱,说了谢谢。带阿年下车,阿年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大街上只有这一辆车停在路边,行驶中的车寥寥无几。 管止深站定,阿年死死地低着头。 “怎么了。”他问。 阿年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抬起头来跟我说话。”管止深怕阿年瞒他什么,阿年有心事。 伸手抬起她的脸,却意外看到,肿起来的半边脸。 眼神,蓦地一冷。“怎么回事。” 阿年摇头,“被酒吧喝醉酒的人打了一下,方默川已经揍那个人了——” 管止深逼阿年抬起头看他说话,阿年忍不住心情,哭了出来,没什么力气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却疏远,说了和方默川分手了,说了方默川很难过,说了已经摊牌没有挽回余地了……都说了。 阿年哭的花猫一样,管止深蹙眉,也许在阿年心里,方默川的分量真的不小。只是,那再大的分量也不同于爱情。温柔的搂过她,安抚:“会过去,都会过去。” 有一点,阿年有一点排斥他的拥抱,挣扎的心情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方默川,刚伤害过了方默川,却对管止深投怀送抱,这是什么。阿年躲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又不敢抬起头面对。 管止深站在她前方,紧抿薄唇,喉结动了动,声音嘶哑地开腔:“阿年,有什么我来面对,我比你大,你忘了么。” “大能怎么样。”阿年低头。 管止深温声:“比你大,所以我要护着你。” 阿年:“……” 他的心情,现在很不一样了,承担已经成了习惯,阿年是他的人,小妻子,才刚毕业没两天,在他眼中,这其实就是个孩子。 阿年人不大,却能填补他的空虚,长在了他心上的一块儿不可缺少的血肉。和母亲,父亲,妹妹,一样重要。 她哭成这样,管止深在心里真挚的说了一声,阿年,实在对不起啊,让你遇到我,为难了,选择了。 管止深带阿年去医院,深夜了,医生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疲倦中的管止深,只觉得这人很眼熟,小医生却也记不得这是谁,印象模模糊糊,平时关注的新闻,也没有财经方面的。 所以,并不认识。 值班的小护士认得这人,知道医生可能没认出来,就像小护士知道自己的妈妈不认得林俊杰一样,每个人关注的人物大不一样。 大半夜,女孩子虽然是不哭了,可一看也知道先前是哭成什么凄惨模样,一脸的泪痕,脸也肿了起来,可见男人是下了多大的力气。 阿年累了,也困了。 管止深顶着被人误会的感觉,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阿年坐在旁边,靠着他肩膀,不断的点头,再抬起,整个人,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了。 小护士对医生说:“那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不认识。”医生冷冰冰。 小护士又说:“接地气的有钱人招人待见,不要什么高级病房啥啥的呆一会儿,就这么走廊上等着,好心水……” “好好说话!”医生冰冷冷了一句,就出去了。 给阿年准备处理脸上的伤,消肿。 “我来吧。”管止深接了过来,药水,和棉球。让阿年坐好了,疼稍微忍一忍。管止深沾了点药水,蹙眉,薄唇朝阿年小脸儿上吹着凉气,不至于那么疼。 一股凉凉的感觉,和药水刺鼻的味道在微弱的鼻息前,阿年看着面前眼神深邃的管止深,睫毛动了动,一声叹息。 医生摇头,很不理解这些年轻人,这姑娘一看不是什么富家孩子,八成学生,这男的一看便是有钱人,车钥匙在那摆着,手机,身上一切的一切,眉宇间的锐气与沉稳,说明了身份。 Z市,其他城市,哪里都如此,长成这样这身行头的男人,看着都不简单,但暴力倾向多数是有。吵架,动手打了这女孩子,闻着,这男人没喝酒。就是这打完了哭成这样来了,也好的太快了,还倚在这男人肩膀上差点睡着。 医生为自家女儿担忧,心里盘算着,回去得告诉自己女儿,若是以后和男朋友吵架,挨打了!姑娘,对你动手的男人绝对不能忍! 管止深小心地处理,确定每一处都沾上了药水,靠近阿年,又轻轻对着阿年的脸颊吹了一遍,阿年躲了一下,看了一眼医生。 “怎么了,很疼?”管止深捏着阿年的下巴,来回看她肿起的脸。 怎么,越吹越红了…… 阿年摇头。 囧,他距离太近啦,吹气,往她脸上这么温柔的吹气,气息太近,他这已经算,“**”那俩字在阿年的心里装着,不太好说。 全程里,阿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倒没疼成什么样,明天也许就消下去了。管止深不放心医生的手,无亲无故,即使小心也做不到他这么小心,自己来比较放心。阿年出去时在想,其实医院这个钱花的冤枉,药店买药,回家都能弄== 管止深拉着阿年的一只小手,带她离开医院,打开车门,让阿年上了车。一心只心疼阿年的脸了,看了阿年一眼,琢磨不透她鼓腮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小媳妇儿的心思在怨他浪费呢。 到了家,下车。 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从住宅区内的地下停车场出来,阿年觉得这样走路真不方便,自从答应跟他在一起,才短短几天,他都是攥着她的手走路,走到哪攥到哪儿。想起第一天在一起,早上刷牙洗漱,也是攥着手。 ——管止深,你这究竟是什么毛病? 阿年累的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管止深在楼下随便准备一点夜宵,阿年强撑着眼皮,去了楼上洗澡。 换了睡衣,洗完澡,人精神了一点,勉强的下楼吃了一点夜宵。 马上要休息了,管止深只让她吃了几口,暖暖胃,别饿着睡觉不舒服就行。他在楼下整理,阿年上楼去睡觉了。 阿年听方云讲过,管止深是个很孝顺的人,在家中,是个很顾家的男人,一人承担起家中所有男人该做的,该尽职的。父亲常年军中事务繁忙,还要很多年才能退休回来,回来之后,那个年龄,也是享儿孙福了。管止深很敬重父亲和爷爷,所以,他最后没有听父亲的,选择了留学,父亲尊重了儿子的选择,他也照顾好爷爷,妹妹,妈妈,感谢父亲的体谅。 管止深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必说了,挑不出一点毛病。至于方云说的,儿子脾气很坏,咳咳,阿年躺在床上窝起来,凭良心来说,除了他脸色一冷,有点可怕,还没真见过他发大脾气。 闭上眼睛,想起了方默川,没有了先前的那么纠结,可能是因为挨了他的一巴掌吧。这一巴掌挨的,阿年怔住了,而后,对方默川流了眼泪,却是感谢,打,骂,真的真的都可以。 管止深没有动阿年,阿年的心情不好,需要静一静,好好的睡一觉,脸上,额头,胳膊,都伤了。他在楼下收拾完东西,点了一根烟,走到外面去抽的。有了阿年在这里,格外注意了,他的肺部很不好,一直,想过戒烟,戒不掉。抽完一支烟,进门上楼没有打开卧室的门。 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推开卧室的门,阿年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管止深俯身,吻了一下阿年的鼻尖,很匀很轻的呼吸,还好,很平稳,也没有皱眉。 次日清晨。 阿年醒来的时候,卧室里空荡荡的。 一看时间,居然是中午十一点了!! 懒死了,立刻下床,这种毛病要改要改必须改,不然上班总迟到丢死人!下了床洗漱去,小跑到洗手间,想起昨晚睡觉都快凌晨2点了,11点起床,所以,这,算不懒的人。 释怀了。 可是,为毛听见了管止深说话的声音? 匆忙洗漱完毕,下楼,他在家中,穿的休闲牛仔裤,衬衫,款式稍微特别,衬衫下摆一半掖在腰带里,一半没有。简直是活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有型,好看。 他在跟人通话,说一些股票的事,阿年听不懂。管止深示意她上楼,该干什么干什么,没睡醒再睡一会儿。阿年站在楼梯口,不懂他比划的什么意思,也不敢出声,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了两步。 管止深无奈,走了过来,伸手攥住阿年的手,带到了餐桌前,让阿年坐下。他去了厨房,阿年愣愣地看他,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两手在弄早餐了。 阿年瞬间开窍了。 走到厨房,拿过他手机,帮他搁在他耳边,让他听。他弄早餐,阿年垫脚帮他拿手机。虽然管止深这样侧俯身真的很累,不过,他深邃的眼眸漾满笑意,幸福。 吃完早餐,管止深说今天带她散心。 Z市很大,阿年没去过的地方很多。 主要是,><钱包太紧张啦。 奥迪Q7在Z市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今天遇到的红灯比较少,开出市区往A大那边走,畅通无阻,阿年也没有晕车。 车上,管止深忽然问阿年:“你喜欢方默川什么。” “……” 阿年无语,在我和方默川刚分手一夜之后,你提起他,还是问这种问题,>0<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这个问题,阿年是回答不上来的,因为本身喜欢这个东西就是毫无理由,无法口述,无法递交书面报道,瞎掰道:“因为他是当兵的。” “我也曾是……”管止深意外地道。 当过一年左右的兵,他转头,眼眸神色非常认真:“你的兵哥哥,是我。” ╮(╯﹏╰)╭阿年摊手,无奈,管止深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管止深落下车窗,今天是个阴天,不热,他看阿年:“我和他在你心中,区别是什么,说说,我不及他的。” 他问,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及时改。 阿年思考,呃,“你比他老……==” 就是这个了,你能不能改。 管止深莞尔,眉头舒展。是比方默川老,大了九岁的表哥,大了阿年十二岁的老公。他心里所想是:愿意为了你,变得,幼稚一点。 心中这样想,他嘴上却在逗阿年:“我老?一样能满足哭你。” 男人实力,毋庸置疑。 阿年不懂,“我怎么就哭了?” 五秒钟的发愣,之后,阿年懂了。脸上一红,鼓腮是阿年掩饰心情的一种惯性动作。管止深的一只手伸过来,认真开车,也攥着阿年的一只小手,捏,玩。 ———————— ☆、抵抗隐婚老公,早晚这身体会憋出问题【5000字】 元旦快乐O(∩_∩)O~ 管止深带了阿年出来玩儿,真的真的很好玩儿,好玩儿的她都睡着了><。 中午出门,开车到郊区外的一片草地,两人聊到了下午,直到阿年倒地睡着。再醒来已经五点多了。 上了车,离开。 算作约会吗,阿年觉得这个不算。 两人没有选择在市区内玩,繁华地段的街上和商场,管止深都不太喜欢逛,34岁的他尤其不爱人多喧闹。可能他跟多数男人一样,不太喜欢陪女人逛街於。 管止深了解阿年总是比阿年了解他多。阿年不喜欢逛街,出来买东西一定会当任务一样,买完了必须买的,快速撤退。他记得在南方小镇上,阿年外婆常常唠叨阿年——怎么去了一趟外地,玩一趟只花个路费? 阿年说:我没什么买的,就不花多少钱。 外婆叹气:看看别家姑娘,周末找你逛街,你也不去,女孩子衣服鞋子要多些才好,家里供的起你执。 管止深在想:这姑娘太好养了。 来Z市之后,阿年一样节省,舅妈给的钱多了一点,理由是,阿年你上大学了,用钱的地方会多。 可是阿年很不懂,家中没有年纪小的男孩子未来用钱,舅妈和舅舅没生孩子。家中拆迁,房子会得到很多钱,舅妈操持家务非常节省,舅舅开的水果店赚的也不太少,长辈干嘛这么节约的生活着,却对她用钱上一再放松? 在z市,阿年用钱的地方不多,没有业余用钱消遣,4年整,攒了不到一万块。存了起来不想动,到外婆66岁大寿这年拿出来。刚好是阿年毕业的这年。原本打算在外婆66大寿和方默川一起回小镇,带着给外婆和家人的礼物。 成了泡影。 阿年很爱外婆,外婆一直对舅妈念叨“不能苛待了阿年”。这话从阿年去到南方小镇上,记事开始,外婆念叨到了现在这么大年纪。阿年不喜欢买很多的漂亮衣服,生来喜好如此,对许多街上女生穿的好看裙子,名牌,没什么大的兴趣,攀比没有必要,没有乐趣。钱,都攒下了。 奥迪Q7驶入市区,阿年说,回家吧? 方云打过来一次,让管止深带阿年回去吃个饭,阿年摇头,死活不去,这张脸的尊荣,不能见人。 管止深说,这没什么,一样不丑,消肿了,看上去脸色很红润。阿年压低了声音,被打成猪头和脸色红润一样吗你究竟什么眼神? “好,不去了。”管止深怕再逼阿年,阿年就直接在车里打滚儿了。 回家。 管止深想跟阿年以这样的相处方式走下去,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愿意,在诸如去哪里吃饭这样的小事情上,为难一下阿年,然后,阿年一个可怜的眼神,一个委屈的乞求与说服,都能让他松口,点头,去依着她的决定和性子来。 在以后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管止深希望阿年能记着他的好,即使有另外一个人一样惯她,宠她,也复制不了他管止深的这份好。 管止深和阿年没有请保姆,白天有一个钟点工来收拾房子里外,一般在下午三点左右,每天一次。管止深打算,和阿年在外面吃的次数尽量少些,有时间他就给阿年做,他如果出差了,什么事耽搁了回不来,阿年可以自己做,实在不愿意做,就去母亲那边吃。 两个人的生活,不愿意其他人入侵。 阿年想吃炒饭,没有什么苛刻要求,唯一的是,多给她放一些胡萝卜丁。 管止深脱掉了衬衫,光裸着结实性感的上身,在宽敞明亮的厨房中忙碌,挺拔颀长的身型阿年看呆。在他旁边,只够资格打下手><帮他切胡萝卜丁。 管止深说:“我不知道你具体要吃多少胡萝卜丁,所以,你自己切好备用。” 阿年乖乖的切胡萝卜丁,再次好奇,他怎么不说黄瓜丁和别的丁,偏偏说了胡萝卜丁。 阿年记得,最好吃的炒饭是舅妈给做的,高中那几年学习紧张,外语不好,总补课,晚上回来的晚,常吃炒饭,为了营养,舅妈放了很多肉丁和蔬菜,阿年唯独爱吃胡萝卜丁,很爱吃。 切完了整整一根胡萝卜,管止深又给她一根 阿年,“……………………” “一根够了。”阿年看他,推过去。 切完胡萝卜丁,阿年出去看电视,他一个人在厨房中。娱乐节目,阿年趴在沙发上。 管止深炒饭,把一小碗的胡萝卜丁,全放了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客厅,他只看到阿年在看娱乐节目笑,笑着笑着,阿年的表情就淡了,睫毛动了动,拿过手机,看了几次,放回去。阿年时常会有这样的举动。从昨晚在医院中处理脸上的伤,到现在,管止深已经数不清自己发现多少次了。 管止深清楚,阿年惦记方默川。 背着他偷偷看手机,看完,心情压抑。管止深心情复杂,不知这是嫉妒还是什么。阿年和方默川刚分开一天,阿年心中的愧疚多,他理解,告诉自己理解,却一样会嫉妒。 贪得无厌,一个男人通常都会有的霸占心理。 闻到了饭香,阿年回神儿,悄悄放下了手机在一旁,心中担心方默川怎么样,也许方默川需要平静一下,沉淀。可是这份担心阿年压不下去,阿年不想让管止深知道,怕他多心。 阿年不知道,她自己真的不善于撒谎,不善于掩饰,一点一滴,都在慌张的动作里,闪烁的眼睛里,表达了出来。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头,把勺子递给阿年,炒饭放在茶几上,阿年和他同吃一盘,囧,阿年尴尬,为毛不装成两盘啊。 近距离的一起吃东西,阿年不自在。 阿年吃炒饭跟在南方小镇上还是一个样子,一勺米饭里,必须要有一颗两颗胡萝卜丁一起,所以,吃掉一盘子胡萝卜丁也不是问题。 晚餐后,阿年琢磨,管止深是不是打听什么了?上次去南方小镇上,问了外婆还是舅妈了?先前,他似乎知道她爱吃胡萝卜丁,阿年只是怀疑他知道。刚才,看着盘底放的大片荷叶,阿年更确定了。 心里想的是,以后回去小镇上外婆家,要问一问,是谁告诉管止深她爱吃胡萝卜丁,吃炒饭喜欢盘底放两片荷叶,吃荷叶那股清香味道。一定,有谁告诉他了。 不然管止深这个以前她都不认识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的这些小细节? “在想什么。”管止深问阿年。 “胃口会被你养刁。”阿年说。 他拿了遥控器,回手按了一下,合上了家中的窗帘,阿年在沙发那边看电视,管止深在这边工作,把手提从书房拿了出来。一把椅子,手提搁在茶几的另一侧,距离阿年很近,管止深抬起头,也可以看到电视屏幕。 电视剧中,一个女的调侃另一个女的,提起了男性的器官,和牙签可以比较。管止深认真工作,阿年赶忙换台。好几个台都是广告,等到再换回那个台,那个镜头和话题终于过去了。 “少看这些不健康的东西。”管止深突然道。 阿年:“哪里不健康了……==” 不就是讨论了一下那个啥么,再说,也是电视里的人讨论的。 “别的男人是牙签还是什么,跟你没关系的不要看。”他蹙眉,手上在忙碌,一心二用的男人。 “这是电视剧,情节就刚好这样……”阿年说。 管止深依旧是不抬头,声音低沉:“一个人物说了这种话,其他人物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健康的剧——” 阿年无语,你投资拍a片,><这已经是不健康之最了好不好。 管止深这种自己的什么都好,别人的什么都不好的性格,和方默川很像很像,阿年不禁又想起了方默川,皱了眉,低头。 “……” 管止深感觉很静,抬头,见阿年这样,以为是被自己说生气了,手指停了,看阿年道:“牙签,和男人的器官,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阿年抬头。 管止深你能不能不要把器官二字讲的这么直白? 共同点,什么?阿年摇头。 跟他探讨这种问题,阿年会有不好的预感,怕吃他亏。 果然,管止深蓦地一笑,样子极好看,薄唇微动:“都能放进你嘴里……” 阿年:“…………………………” 拿起抱枕,用力扔了过去! “放到你嘴里——” 管止深接住抱枕,一脸笑意,躲过阿年的追打,站起身来点头:“好好,放我嘴里,都放我嘴里,别闹了。”他走过去两步,把发火的阿年顺势扯在怀里,蹭阿年敏感的脖颈,抱的牢牢的,身体重心依附在阿年身上,身后是沙发,两个人叠着倒进了沙发里。 管止深蹭着阿年:“把什么放进我嘴里,嗯?” 声音,温柔的阿年心头一颤。 身躯覆在阿年的身上,很沉,很重,动作着蹭阿年的小身体,着火了一样烧的阿年很热。缩,只能在他怀里缩一缩。 正经一天会不会死啊><。 每到这个时候,管止深的眼眸中就溢满情愫,他跟阿年说,那是男性的荷尔蒙在作祟了,他说男人的身体就像一个拥有系统的活机器,上次流了鼻血,那是某些内部问题和外部原因导致机器出了问题。 内部问题,他爆发的荷尔蒙。外部原因,阿年那天若隐若现的胸。 管止深还说,已经在控制了,阿年,早晚这身体会憋出问题,走在你这个限速路段上,它久了就失去了刹车功能,小心——我用身体撞碎了你。 阿年:“……” 一席话,染得阿年脸烫,差点把持不住…… 次日清晨。 阿年洗漱完照了镜子看,脸上恢复差不多了,胳膊上的一小条烫伤没有碰水,也结痂了,第一天很疼,现在已经不疼,有一些痒,估计会留下淡淡的疤痕。管止深问烫伤的原因时,阿年没有隐瞒。 她是跟方默川在一起,这烫伤也找不出别的理由蒙他。做饭烫伤属于不经意,也不关方默川的事。管止深只是双眉紧锁很久,心疼。 自己不舍得使唤一下的人,去给他人做饭,还烫了一下。 几天,阿年就在快乐,和独自看着手机发呆中度过。 7月6号,阿年和影子一起报道。 管止深让阿年自信一点。 可是,自信这东西是说有就有的吗?阿年不自信,即使下定决心让自己自信一点,还是会担心。 吃了早餐,阿年等他。 管止深送他到了一条街上,便让阿年下了车,他不打算领着她去公司,在一起一个星期了,阿年对他的依赖,他很满足。可是,工作上阿年需要自己冲破一些胆小,外加一直不敢面对的。 自己,昂首挺胸,走进那个你男人掌控的公司。 他这样说。 被管止深狠心丢弃在了大街上,看着那辆奥迪Q7开走后阿年就抓狂了,又不不知道这个狂具体怎么抓,马上要迟到了的说。 ><决定再也不搭理他了。 拦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公交车根本找不到在哪,上了车,堵车阶段很没辙,阿年打给了影子,问她到哪了。 影子说,已经到了。 好吧,果然比她有速度。 由于GF投资集团的办公大楼位于市区的繁华地段,附近也是上班族们的聚集地,开车上班的居多,星期一早上这个堵车时间,阿年和出租车以蜗牛的速度挪到了公司门口。和以往来的感受,太不同了。 站在公司楼下,阿年就觉得自己是个蚂蚁,别人都是打扮精美的宠物。 公司的员工,除去领导职位,其他人都要统一着装。阿年和影子换了衣服,不太合身,不过看着也还好。被带去了人事部,登记,填写协议,没有面试之类的繁琐程序,也不用等消息,都是张望交代过的。 分配工作,阿年和影子都被分配去了‘业务辅助管理’这个部门。 阿年和影子都不懂这个部门是干什么的,不过工作应该是她们可以胜任的,初来乍到,懂得毕竟是少。 去了之后,听部门的人讲了。 这个部门负责的一样很重要,她们两个暂时还涉及不到什么重要工作,就是完成一些公司交办的‘其他任务’。 出去时影子就无语了,对阿年吐槽:“其他任务是什么?就是每天干什么都有可能了?我们打杂来了?”“刚才那个人说,涉及对外签署有关法律文件的审查,你和我不懂怎么审查,先打杂,再听安排……”阿年逆来顺受的态度又上来了。 一个同事给两个人安排座位,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安排下来的?” 阿年:“……” 闭嘴为好,管止深不希望他的员工都极其市侩,不看重人才培养,只培养有关系进来的人。阿年一个字不敢说。 “我哥认识你们管总。”影子说。 安排座位的同事微微一笑,对影子点了下头。 那人离开后,影子说:“要这样的,不然我怕会被欺负……” 电脑开机,按照手中那张纸上写的,更改密码,影子在旁边座位问阿年:“今晚没事吧?我们请乔辛和向悦吃饭怎么样?” “好啊。”阿年点头。 半天,阿年忍不住了,问影子“影子,你知不知道方默川最近在忙什么?” “卖了车之后,听说一个人出去旅行疗伤了,谁也不让跟着——走了有一个星期了,我哥说你们吵架了,原来是真的?”影子把QQ先上线。 登陆上了,看来公司不管这个。 方默川离开Z市,一个人去旅行了。 阿年头疼。 有一种模糊的感情存在阿年与方默川之间,一路青春,不是白走过来的,分开了,依然会牵肠挂肚。 —— ☆、抵抗隐婚老公,他的不好,是在折磨她。【5000字】 阿年第一天工作,上班,一切都是新的尝试和认识。料想,她的性格,怕是很不适应,管止深忍着没打给阿年,没有一句询问,完整的一天阿年独自一人挺过来,算一个好的开始。 十点多,阿年在没人的地方接了一个来电,乔辛打来的,问了很多阿年第一天工作的问题,阿年都说了。 乔辛头疼:“她说她亲哥认识管总,你就说你认识管止深啊!她怕挨欺负,你就不怕挨欺负?” 阿年囧,我是来上班工作的,为毛一定要有人欺负我。 乔辛不知道该怎么跟阿年讲,欺负不欺负的说不准,但不都是这样么,乔辛没有上过班,不过看一些都市电视剧什么的,一般来说都会挨欺负。阿年继续囧,我不要你的‘一般来说’於。 乔辛叮嘱阿年很多,聊着聊着提起了方默川,阿年情绪就变得差,一个字不说了。乔辛知道阿年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会闷着自己,告诉阿年别担心,让他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其实这也是好的。 “嗯。”阿年点头。 心里堵着一件事,装着一个人,拔除不出。有个朋友及时这样安慰一番,阿年的心情,好了一点址。 接完了,快速的回到座位上待命,有小领导递给阿年一份文件,叫她去复印两份,阿年拿过来看了看,点头。影子在旁边的座位上,摆弄新买的水晶手串,看了一眼离开的阿年,松了口气,果然搬出哥哥,不会被指使的。 刚这样想一分钟不到,那高职位的女同事去而复返,对影子说道:“江影姿,去跑一趟库房,搬三件A4纸送到我的办公室。” 临走时还说了一句:“快点哈。” 阿年觉得,GF投资集团的人,男同事待人礼貌,女同事待人温和,当然,也许奇葩还没冒出头儿来。老实的打印了两份,送给了小领导。 回到座位上大概十几分钟,影子才回来,坐下后手搁在桌子上,水晶手串啪一声。阿年见她生气摸样,问她:“谁惹你了。” “……” 影子用眼睛横了一眼那边办公室,小声碎念:“仗着自己是个领导就这样使唤人么?办公室里没了A4纸,就指使你去打印文件,指使我去给她搬A4纸,还一次三箱子,很沉啊!她自己干什么的?” “……” 让影子消气的话阿年没说,说了也没用处。多小的领导总归是领导,这样指使人不一定百分百算个毛病,手底下这么多人,领导亲自去库房搬纸,看着也很奇怪,没有的可能。 一个下午,影子过的都不舒服。 觉得很没面子,在阿年面前一样没面子。以为指使阿年去打印东西,是因为不敢指使她,她是有点来头的,怎么也得给几分薄面。可是指使完阿年转头又指使她去搬纸,影子觉得自己干的活,比阿年的打印东西,累好几倍。 心里不平衡。 本是说好了,晚上请乔辛和向悦吃东西,结果,下班的时候影子说要见爸妈,去不了了,改天。 阿年说,好的。 下班之后,分开了走出去。阿年一个人往出走,别人都是三两个一伙儿的说说笑笑。一个人,显得孤单。出了GF投资集团的旋转门口,在门口遇到了张望,阿年刚要打招呼,见四处都是下班了的同事,低着头,绕了过去。 张望一愣,不知道阿年怎么了。 管止深在准备离开公司时,就在拨打阿年的号码,通了,阿年不接。进入电梯,再次拨打,依旧是不接。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启动车的时候,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阿年,还是不接听。 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去,遇到高层的人,相互按了一下喇叭打招呼,奥迪Q7开上了大街,管止深停在前方一个路旁,阿年的号码,一直在拨打,可是,怎么就是不接听他的来电? 早上,真的生气了? 阿年直接回了家,自己有钥匙,进去小区,一天的精神紧绷,现在只想吃饭,洗个澡睡觉。 从公司回到家的这一路上,阿年的脑袋是空白状态,累的什么也没想。到了家中,洗了个澡,才想起给管止深打过去,问他吃什么,不如就她做吧,其实也挺好吃的自己做的东西……╮(╯0╰)╭。 翻包,手机你跑哪里去了。 张望给管止深打了一个电*话,说遇到了阿年,阿年自己上了车走了,神情古怪。 有人看到阿年,管止深稍微放心了。 阿年不敢跟张望打招呼了,怕被人看到说什么。本来,就算管止深不下手磨练她,阿年自己也想试一试,只是,囧,自己对自己,貌似没有管止深对自己狠得这么果断。 手机可能落在办公桌抽屉了。 管止深回家这一路上,都在想,阿年见到张望没有说话,失神的在想什么?或者,跟方默川联系过了,说了什么,她哭过?心里难受了? 5年,那么久的日子,方默川去北京3年,可不管人在何处,阿年把自己当成是他未来老婆,女朋友的身份,这份感情,在阿年心里扎根过。 太阳穴突突地跳,疼痛,方默川离开了z市,一个人去旅行,他都知道,去了阿年外婆家的小镇,管止深怕他在那个地方给阿年打过来,究竟,两个人曾经有过什么回忆,他不知道,惧怕知道。 阿年易心软,如果方默川一通来电,勾起一些什么回忆,阿年会怎么做? 回到家时,阿年在家,小身影在厨房忙碌。 满足感觉袭便四肢百骸,不顾阿年的挣扎和推拒,管止深抱住阿年,心安。 起码,这是个家。 简简单单,进了家门,看到这一抹熟悉的柔软身影,便是他想要的生活。去了一趟南方小镇养伤,见到阿年,想过成家有个老婆,孩子,会是什么摸样?但是阿年才16岁,这想法是否太过了,太小了,她还要过她的青春时光。 如今阿年22岁,单纯温和细腻的小女人。“你怎么了?”阿年被他抱了很久,察觉他神情不对。 管止深吻住了阿年,吻住不放,翻过她的身体大手揽着阿年的细腰,轻轻的缠着舌头,吻着她,仿佛吻住了所有。 “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他问。 阿年说。“忘了带回来。” 怕他觉得她很笨,阿年解释,第一天上班太紧张,一举一动格外注意,不敢随便,下班到了时间就慢悠悠的挪出来了,忘了手机,其实还有电脑的,关,还是没关,也给忘了@@。 做饭时,他倚在厨房一边那样满足的看着,阿年一边觉得很帅一边觉得他快出去好吗,他的眼神里根本不是欣赏,是挑剔! 管止深觉得阿年总是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总会自己一个人偷偷想事情,这种心不合一的感觉,他希望改变。 问阿年:“你自己,一个人总是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这个问题她需要想想><。 阿年瞎掰:“在想,我小小年纪,就得了老年痴呆怎么办。” “……” 管止深无语,果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如果痴呆了,就痴呆了也不错,能除去那五年只有方默川的记忆。也许恋爱中的幸福女生是处在天堂一样,管止深不了解方默川给阿年的天堂是什么摸样,一定,是跟他给的不同,年龄差距,性格问题,都间接导致了差异。 除了努力,还能做些什么,除了一颗真心交付,还能给些什么。希望,这片他给的爱情天堂,22岁这时的阿年,会喜欢到不舍离开。 其实,阿年想,方默川去了哪里。阿年跟管止深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是想要的感觉,可是,会情不自禁的惦记方默川,这种惦记,掺杂的感情没有情爱,只是有感情的关心。方默川性情跟管止深不一样,是个心底最深处很柔软的大男孩,遇到一些事,他真的真的一点都不会坚强。 记得,方默川孩子一般的眼神,真挚,简单,快乐。 阿年和方默川的第一次吻,发生在一个雨天,那时阿年外婆住院,普通的病痛,在医院住了很久,阿年舅舅在水果店忙碌,阿年舅妈在医院照顾婆婆。阿年上学耽误不得,每天补课回来,要自己学习。 家中长辈不在,阿年就把方默川带到了家里,已经很熟悉了。 同学们都去过阿年家,阿年刚认识方默川那几个月,是绝对不让他进门的,怕他是坏人。 后来,真的信任了。 认识第八个月,阿年和他属于是朋友。他表白过,阿年倒不知真假,只是觉得方默川真有耐心,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小镇,来了就一时半会儿不走,学也不好好的上。那天窗外下着雨,北方那个月份,已经有点冷了,阿年外婆家那边还不会。 开着窗子做作业,简单的书桌,老式的,是附近学校不要的,阿年舅舅给阿年搬了回来,一毛钱没花,从小学六年级,用到了初中毕业,刷了一层漆,接着用到了阿年上高中。在窄窄的书桌另一侧,方默川认真的注视阿年,阿年专注的做作业,头也不抬。静的只听得见比唰唰写字的声音。 那年,安静低头的阿年,柔和了方默川心头,一寸寸。 大概阿年是写累了,偶然,一抬头,方默川的唇就凑了上来,一刹,吻在了一起。阿年的初吻,就那样没了。 青涩,美好。 方默川怔怔的看着阿年许久,视线不曾移开。阿年的味道,想象中的又柔又暖,阿年的脸红,和不敢呼吸,让20岁的方默川,也怔怔的脸红在当场。一个在Z市混得小流氓一样,搂着女孩子扬言要在20岁生日破处男身的人,把整个人,一颗心,都掉在了南方这个小镇上,捡不回去。 接触阿年,他也变得单纯了,每次回Z市,不会跟他们出去玩,排斥女孩子的接近。只回忆,阿年的样子。 曾经的一点一滴记忆,折磨的他一晚睡不好,打了阿年的那天,酒醒了还是没醒,不知道。只是头疼,好像醉酒的症状,可是,真的醉了么,没有,清楚的知道,没有。打了阿年,真的动手打了,如此,阿年还会顾及他的感受么,不会了。 甚至,再想起他,只会有恨意。 方默川很好奇啊,温和的小阿年,恨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努嘴?还是低头?还是鼓起腮微微皱着秀气的淡眉? 那天晚上睁着眼,一夜,合不上。丢了阿年仿佛丢了自己的魂儿,失去了一切功能和力气,只是流了眼泪。曾经也哭过,过后阿年笑着对他说过,你要坚强一点,二十几岁了还哭,会…… 会怎么,阿年没说。 阿年不舍训斥他,方默川知道自己很不争气,输给管止深的是什么,许多,不用问阿年,一定许多。可等到以后,真的也变成了一个不会哭的男人,还会不会,再有一个阿年? 在Z市,他不知道怎么待下去,空气变得稀薄,是夏天的缘故吗,所以屋子里很热,开了风扇也不行,呼吸不畅。难过的好像快要死了,推开窗子,不行,走到楼下空荡荡的大街上,还是不行。回忆那么汹涌的在脑海里,每一幕,都不复了! 整个城市,空的不像话,阿年还在,可是,身份是什么,跟他,还有没有一点的关系?还可以见面?还可以通话?还可以相拥?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也许是太寂寞了,只有出来,不知不觉就来了这个地方,小镇上,没有预想要来这里,只是,买票,定了这里,思想中没有刻意想什么。来了这里,以为会好一点,毕竟,这里有太多的回忆。站在小镇上,回忆起曾经的时光。 每一个阿年的身影,都在他脑海中鲜活的,阿年一回头,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街景,没有阿年,什么都没有。 脑海中,阿年又向他跑了过来,搓着小手,天真的问:“真的没骗我?北方的冬天屋子里很暖?” 眼泪流下来,方默川对着曾经阿年跑过来的地方喃喃自语:“没有,我没有骗你。”可是,小雨中的这条小镇青石板路,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孤单影只。 晚上,阿年舅妈关窗子,看到了一抹身影,觉得熟悉,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雨停了,外面潮湿,很脏。下了楼,出了门口走过去。倚着墙壁的人,依旧是公子哥儿摸样的方默川,这让阿年舅妈惊讶了。 “这不是默川吗,怎么……”阿年舅妈心要吓得掉下来了,莫不是和阿年吵架了,还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时间关心自己家孩子阿年,心乱的要了阿年舅妈命了。 许多情绪导致,方默川一瞬间泪如雨下。 阿年舅妈说,孩子你慢慢说,别哭。 方默川不知谁能懂,曾经以为失恋两个字真可笑,可当落在了自己身上,这悲伤那么沉重。拥抱亲人长辈一样拥抱舅妈,哽咽:“舅妈,阿年是我带走的,可是,不能在一起了。我要怎么做,我不想……” 真的,不想失去。 心事那么多,跟谁说,家中的长辈只会骂他,甚至会鼓掌叫好。阿年的舅妈,此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背,安慰这个照顾阿年喜欢阿年的孩子,都让方默川甚觉温暖。 Z市。 阿年接舅妈来电,是在床上的,她很小声的在说,边说边哭,对不起,道歉。 语无伦次的道歉。 通话十几分钟,阿年却不敢哭出声,怕楼下书房中忙碌的管止深听见,小手指抹掉脸上的湿痕,却快速又湿了一片。方默川怎么去了小镇上,怎么哭了。怎么,全身是湿的,怎么,就发起了烧,他的不好,是在折磨她。 管止深伫立在卧室门外,颀长挺拔的身影,欲推开门的那只手,顿住,胸口,稀释不开的一团疼痛。 ☆、抵抗隐婚老公,你家男人,一直都很不一般。【5000字】 一个人窝在薄薄的被子里,脸贴着枕头趴着哭,不知道究竟哭了多久,额头闷疼的不敢动,直到渐渐睡着了。 次日清晨,醒来跟每天一样,管止深不在床上了。 去洗漱,阿年照镜子,眼睛周围有一点点的红,没有肿起来。 低头刷牙,惦记方默川,刷牙的动作停住,阿年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那天晚上虽然挨了一下打,但最终没有说清楚,五年感情,没有一句完整交代,阿年总会觉得,和方默川之间,还是模模糊糊的。 要果断於。 漱口,下了楼…… 从楼梯转弯处跑过,还没到下面,阿年抬头看到了管止深,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眉头蹙起。听见了阿年下楼的声音,他抬起头:“睡好了?” 阿年点头,为什么觉得他刚刚心情不好,双眉紧锁,此刻五官尽是笑容祝? 看错了吗。 “吃早餐。”他起身,放下报纸。 阿年跟他身后走过去,穿着拖鞋一步步的挪,挪,终于,挪到了饭厅那边。管止深猛然回头,注视阿年,不明白她怎么了,为什么挪的方式过来,心思飘哪去了? “你有事?” “……” 阿年想了想,点头。 觉得,不该隐瞒他。 “方默川在我外婆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我和他分开了就没有再联系过。他淋了雨现在生病发烧,事情过去几天了,我想跟他谈谈,总要正面解决一下。我刚好……想我外婆了,我想请几天假,回去小镇上一趟。”阿年,全程低着头说完,怕他生气,怕他发火。 说完了,低着头不敢抬起,如阿年所料,这个清晨的大房子里,一片宁静,宁静的可怕。 “想外婆了这个借口,掺进去不合适……发烧了有医生,你是退烧剂么。” 管止深的声音,压抑。 阿年摇头:“我不是。” “你在跟什么人请假。” 管止深注视阿年,他想知道阿年把他当成什么。是一个职员请假需要公司领导批准。还是,另一种他想要的意义。阿年是否把他当成了她的男人,她要去见另一个男人,一定,要跟他请假。 多么希望,是后者。 阿年实在,立刻说:“我才上班一天,请假……会不会被人讨厌……” “够了。” 管止深声音不大,但那声音却也沉得阿年心慌。 管止深的眼眸中闪过失望,真的是前者。或者阿年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认为她去哪里他都管不着,他介意也无法阻止。 “要请几天。” “五……”刚张开口,阿年怕他发火,改了:“三天吧……” 一天去,一天回,只在外婆家住一个整天的。 “干什么需要三天?”管止深问。 阿年抬头。 觉得他有点儿……抿唇,有些妥协:“那就,两天。” 阿年别过了头,不说话了。管止深蹙眉,内心无比挣扎,不想让她去小镇上,不想让她去见方默川,可是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要不是绝情的人,那感情有时便像水一样,用刀断下去,断不开。 “吃了早餐,上去收拾东西。”管止深说完就离开了。 他的语气不好,阿年站在原地自责,本该两个人吃的早餐,变成了一个人。吃了一口粥,叹气,阿年后悔,早知道吃完早餐再跟他说,害他没心情了。阿年就是这样,惦记一件事,尤其是要对身边人说的事,不快点说出来,会变得精神恍惚。 管止深在房子外,跟人通话。 管止深整个人都压抑了,阿年最近跟他的相处中也发现,他在心情很好的时候,基本是不吸烟的。心情只要一糟糕,立刻吸烟,那几乎是管止深的本能动作,去摸烟盒,打火机。 小鸡啄米的速度,阿年吃完了。 管止深还站在外面,单手插在裤袋中,吸烟。阿年转身上楼,快速的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阿年拉着行李箱出去时,管止深转过身看她,声音淡淡:“张望马上就到了,她送你去机场,机票那边在安排中。” “谢谢……”阿年说。 管止深皱眉:“不必,实际点吧。” 实际点是什么意思--。 阿年觉得,管止深生气的时候真是傲娇,平时他说话她都要反应一下,现在,反应几下都反应不明白。 等了大概五分钟多,就这样站着,马上要一个南方一个北方了。管止深心里较劲,难道阿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要实际点的感谢,她是否该扑过来拥抱一下,主动,吻他一下,其实,男人生气,哄哄不就好了? 管止深自认,自己比阿年好哄。 ><经过几分钟的思想战斗,阿年终于知道他的“实际点”是什么意思了。就是不要痴心妄想你一句“谢谢”我就不生气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面对实际吧!我管止深可是大BOSS呢! 阿年这样想,整个人都虚软了…… 怎么办。 不想走了之后,留下一个生气中的男人。 “到时间了,我送你到小区外。”管止深说。 阿年:“……” “怎么不走?” 阿年:“……” “不走了?” 阿年摇头。 “我想看你吃了早餐,再走……” 管止深:“………………” 室内饭厅里,管止深在吃早餐,阿年在一旁老实的看着,依旧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过,阿年问他张望来了么,他吃着早餐,蹙眉,没有来呢。阿年一声,啊?不是说到时间了么刚才?管止深不悦,到时间了就代表张望来了? “哦。”阿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事实上,张望已经等了好久了。 阿年准备好了,张望准备好了,中间的这个说了算的男人,不放,有什么办法。 送阿年出去时,管止深的气似乎已经消了一半,他提着阿年的小行李箱走出小区,问身后紧跟着的小阿年:“为什么不走,要看我吃了早餐再走。” 阿年:“……” 久久没有答案…… “回答了我再走。”管止深转过了身。阿年,呃,机灵地说:“生气的男人一般都,老得快……” “你家男人,一直都很不一般。”所以,就不要再跟一般相提并论了。管止深懊恼,只差了12岁而已,如果能选择,他也不想比她大了12岁! “……” 阿年被他冰冷眼神吓得,立刻,站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 ==要不要这么激动,不是一直都不太在乎年龄差的么。 “嗯。”阿年表示同意。 不一般,真的很不一般,这个男人有点傲娇,不好伺候。阿年跟他往小区外走,他彻底不生气了,就攥着阿年的手一起走,几天之内,习惯大手攥着小手的感觉。 上了车,阿年跟他摆手。 “……”管止深紧抿薄唇,等了一个早上,也没有等来一个告别的吻。 张望在,他主动,太没面子。 阿年心情复杂,这是跟他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虽然是短短的两天,可是,这是从z市到小镇上,路程很远,难免就会很舍不得。张望开车送阿年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跟阿年聊天,阿年也跟她聊。 张望问她:“为什么非要回去跟方默川说呢?等他回了z市,一样啊。” 阿年摇头。 其实阿年明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跟方默川说,都会是一样结果。回去小镇上,阿年是安抚外婆,舅舅和舅妈。这五年了,家中长辈认为方默川是照顾她的人,是她将来的归宿。方默川过去了,被舅妈看到,讲出了分手的事情,长辈会想不通。外婆很不放心阿年,更不放心阿年后来认识的这个男人。 舅妈在通话中全是担心。阿年觉得,该早早的回去告诉外婆,舅舅和舅妈,说清楚,让大家不要怀疑她在这边认识的人。晚回去一天,阿年就惦记一天,外婆那么大年纪了,不该再为她操心了。 临离开时,管止深叮嘱阿年,不要对外婆和家长说他是方默川的表哥。恐怕老人心里会反感,毕竟两个男人是亲戚,又都跟阿年有过这种恋爱关系,不易接受。等到以后,方默川放下了,稳定了,再说不迟。 管止深想,日后阿年外婆那边知道不知道都无妨,亲家见面不会是经常的,南方北方距离问题。不过也始终是要见上一次,但是没必要跟阿年外婆介绍方家那边,方默川这一层表亲关系。 阿年点头,说记住了。 外婆的思想,肯定和年轻人不一样的,阿年不说。 中午过后。 张望提醒沉默了一个上午的管止深,还有几分钟开会了,管止深还没移驾。 “阿年,到了。”管止深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到了。”张望说。 管止深点了点头,起身,去会议室。张望跟在身后,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唏嘘……管止深失神一上午,原来在惦念阿年,可是,阿年已经到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在念叨这一句,“阿年,到了。” 会议结束的比预期中要早,管止深的心不在焉,中间根本没有听其他人讲,一个会议开得毫无意义。他似乎自己也觉察到了,便开腔说了自己的意思,直接不需要讨论,决策下了,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张望跟上。 “安排一下,我马上要过去一趟……”管止深在前面走,对张望吩咐。 张望点头:“好的……” 即使说的不太明白,张望也懂了管止深的意思,这是要一路,跟去南方吧。 总归就是一个,不能放心。 阿年动摇,他就功亏一篑了。原谅他把这场爱情当做一盘棋,小心挪动每一步。原谅他把把阿年看的这么牢,走到哪里都要跟。也一并原谅他贪心狠绝,如果不是有那年的小镇经历,不会挂念,如果不是今时今日有缘再邂逅,朝夕相处,他不会神经敏感的像个幼稚男人。 管止深在会议中走神,以及会议完毕驱车离开GF投资集团。很多人知道,也很诧异管止深的这种行为。 张望回到公司时,有人询问,管总干嘛去了呢?张望淡淡一笑,算是回答了,张望的口风一向是紧的很,不论这件事重要还是无所谓,都不会多与人说一个字。 让她信任的人,实在是少。 下午五点多,医院中。 CC整日无事,就来陪着这个重点闺蜜,反正在家呆着也是呆着,最近也没有什么活动需要她去。 讲起了管止深,李秋实说,管止深身边真的有一个人,听公司的同事说,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不确定和管止深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直觉不太简单。去过一次公司了,是去找管止深,管止深回来,那个女孩子,被管止深带走。 就那一次的露面。阿年去上班第一天,还没人太认得她。 CC无语:“他是什么意思,很喜欢嫩的女生吗?唉……你年纪也很小的好不好。你才28岁,管止深都已经34岁了,根本就是很匹配嘛!” “江律来了……”李秋实说。 CC赶紧住嘴了。 江律推门进来,客气地问李秋实:“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 面对李秋实这个旧日的朋友,江律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一开始,他很同情被甩的李秋实,也为李秋实不甘过。但是认识了阿年后,见到管止深在阿年身上那么用心,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他心情有些复杂了。会时常认为,管止深觉得好的,一定,就是好的。 “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事麻烦你来一趟很不好意思。”李秋实看了一眼CC:“我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你知道,手里没有钱,我在这边没有亲属和朋友,我……” “到底什么事,没关系。”江律笑道。 李秋实点头:“我的银行卡丢了,医院这边急着用钱,你能不能……等我补好了卡,就给你了。” “……” 这种事情对于江少爷来说,小意思。 江律出了病房,交钱。CC站起来说:“我试试从他那儿透露一下。” “别太生硬。”李秋实担心。“放心吧,好不容易等到了医院交钱的日子才有理由把他叫来。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CC出去找了江律:“秋实的妈妈有点事,你能开车送我过去一趟吗?这个时间不太好打车。” “……” 江律认为跟这个女人真不太熟,不过也不好拒绝,看在李秋实的面子上,看李秋实也是看在管止深的面子上。 上了车,CC说起:“我这个姐妹真是惨啦,28岁了,却分手。唉,去哪里再找另一个。” “好男人多得是。”江律随口应付。 “可就怕对比啊,经历过一个管止深,她还能看得上别人?”CC嗔了一句:“好男人都不是单身了,比如你……” 江律第一次见CC的时候,怕被这女人缠上,便说自己已婚了,李秋实也没拆穿。 江律淡笑,没再应声。 CC半天又问了一句:“管止深的新欢——比秋实好吗?” 循序渐进的打听,暗‘贱’难防。江律受不了CC总往他身上黏,被问的问题太多,稀里糊涂就说了出去,他也是没觉得那很重要。 六点多,病房中的李秋实收到一条短消息,来自于CC的号码:管止深的新欢,是叫什么‘时年’的,22岁,你认得吗? 时年…… 李秋实怔住,脸色不好的回复了一行字:不要再问江律什么了,我认得时年。 ☆、抵抗隐婚老公,你家阿年,天生情商上存在BUG。【6000字】 小镇上,连雨天还在继续。 从大城市的机场出来,再辗转倒车抵达外婆家,这一路上,雨下下停停。阿年没有准备伞,从Z市出发,没有考虑小镇的天气情况。 迫切的,想快点到家。 雨水在车窗上打出了斑驳水痕,歪七扭八,阿年看着,心情忽然有点点的伤感。其实一个人回来,很紧张忐忑。一向就是这样没有信心,小时候,父亲不爱,奶奶不宠,造成了阿年总会怕事怕人这种心理。 下了出租车,雨停於。 路上两次换车,大巴,出租,好在阿年每次下车时雨都没有很大,只淋湿了不多。夏天穿的少,皮肤上有了潮湿的不舒服感。 外婆的家门口,有一个一年四季都会放在外的石凳,那是阿年以前总会坐着发呆的地方。听着小巷子里邻居的吵闹,欢笑,然后一个人想事情。为什么爸爸和奶奶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最后,阿年的结论是,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又到底觉得自己哪里好? 长大后,外婆会说——你爸爸和你奶奶那是重男轻女,不是我们阿年哪里不好。但凡是个活的能喘气儿的,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喜不喜欢的都随他们去!这世界还是普通人多,都杀了?那地球没准儿就不转啦桩。 阿年从小听着外婆的开导长大的,每次听完就囧掉,外婆总是夸她,动不动就跟世界和地球接轨了呢bb。 今天阿年踏进这个家门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样,不安。 雨天,屋子里暗,阿年身上一片淋湿了,衣服贴在皮肤上,身旁是一个拉杆箱。外婆开口:“先洗澡,洗完来外婆这屋。” 阿年点头。 阿年舅妈跟着出去,一起往另一个房间走,“找一身衣服出来,水早就热了,洗了澡赶紧去跟你外婆说说。” 阿年再点头,对舅妈微笑。 舅妈也笑了。 洗澡的时候,经过另一个房间,舅妈说,吃了药方默川已经睡着了。 洗完了澡,阿年去了外婆房间。 聊了一会儿,外婆语气中都是担忧,但没有怪阿年的意思。 “是上次来的那一个。”阿年对外婆交代,对方是什么人。 外婆叹气。 “怎么了,外婆。”阿年忐忑。 “方小子……有钱人家养大的男孩子,一言一行,外婆都品了,这个人娇性着呢,不好伺候,一时半会儿长不大的样子!这个你说的人,上回外婆看了,倒是不太了解人什么样,不过,这又是个有钱人。”外婆看了一眼外孙女儿,话里有深意。 外婆坐在床上,阿年蜷坐在一个旧沙发上,抱着双膝。听了外婆的话,知道外婆是不敢说重了,怕阿年有压力,也不能说轻了,怕阿年的年岁小,考虑不到吃了亏。苦涩地笑了笑,抬眼看外婆:“外婆担心,有钱人家不好生活?” 阿年印象中管止深的家,没有不好接触的人。管止深说,严厉的父亲,心也是软的,爷爷是个开明的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很理解年轻人。可阿年有担忧,方默川的妈妈是管止深姑姑,就怕当她和管止深真的在一起了,家中会乱。 即使有人护她,也无法避免。 外婆看出沙发上那孩子的满眼担心,心坎儿一酸,安慰道:“外婆担心的倒也不是这个。凡事咱们也往好了想,哪能遇见一个有钱人,就非得有那么多沟沟坎坎伴着。” “嗯……”阿年点头。 外婆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女儿,生怕有生之年照顾不好这个外孙女儿,更怕有生之年眼见这个外孙女儿不幸福。死了,怕都不敢闭眼,下去了没法儿跟阿年死去的妈妈见面,哪能一对母女都是苦命人。 从外婆的屋子出去后,阿年到自己房间,站在窗子口发呆,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心情复杂,阿年保证了,对外婆说,自己真的不会看错人,管止深,真的很好。这话,几成安慰,几成倒也是真。 外婆说,找一个大点的也好,以后有机会了就带家里来见见,让家人们了解他。阿年点头,说一定带人回来。心里偷偷打算的是,下个月外婆生日的时候,带管止深一起回来这边。 回来一趟,没有阿年担心的被责问,很轻松的过关。外婆说,上次见面,家中几个人对管止深的印象不差,舅舅和舅妈背地里想歪过,觉得阿年和这人也不错,没想到,短短数日,瞎猜竟然已成了真事。 低头,拿出手机。 编写了一条短信:“下个月,你陪我回来小镇给我外婆过寿,有时间吗?” 阿年给管止深发了过去。 没有等到任何回复——╮(╯﹏╰)╭。 等管止深短信回复的时候,阿年去了方默川的房间好几次,可是他真的病的不轻,还是不醒,有一次阿年走路声音故意很大,抱着吵醒他的目的。主要是不跟他说一说话,阿年就一直坐立不安。 下午。 方默川醒了,阿年却睡着了。 听见舅妈说,阿年今天回来了,方默川整个人一惊。 他怕见阿年。 尤其是这幅样子被阿年看到,打了阿年的一巴掌,方默川铭记在心,曾经挨过别人的打,也下手打别人打的手差点骨折过,打阿年这一次,不重,真的不重,可是,疼的仿佛手腕骨头已裂开。 那疼,由心而生。 阿年舅妈在做饭,舅舅也回来了,帮忙,外婆在屋子里躺着休息,听听广播打发这时间。方默川到了阿年的房间,从站在门口看阿年,到控制不住,往前迈上一步,两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阿年床前。 伫立很久,伸手,摸了一下阿年的头发,很轻很轻的动作,偷偷的。从前一样柔软,他收回了手,觉得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了,阿年给他的感觉,就是让他不敢接近了。因为近了身,他怕感觉到阿年身上有管止深的气息! 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里,控制自己不去碰阿年,一根发丝,也不想碰了。 他很轻的声音,喃喃自语:“阿年,还记得你做作业时吗,我在一旁陪过你,在管止深的身边,你是不是都忘了曾经这些?”“上完课回来,你说一棵植物需要多种营养才长得好,活的久。到了Z市的时候,我们一群人第一天介绍给你认识,我们在说,如果每个男人身边都会开出花朵,我说我的身边开你这一枝,就够了,我把所有的营养都给你。我能活多久,就让你长得好,一样活多久。我没有管止深的一身本事,所以,你真的选对人了。” “在他身边,你要做独一无二的一枝花朵,他的身边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二枝跟你斗艳。可是,阿年,我的身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静静的看着阿年,睡的安稳。 方默川低头,寂寞的不言不语了,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一辈子最痛的时刻。 左正说:“媳妇儿就这么被人抢了——你他妈能忍?” 在好哥们儿眼中,这不是方默川的冲动性格,换做迷住阿年的人若不是管止深,是其他男人,他会杀人吧?他没去当兵那一年,在Z市,A大里有男生一个眼神往阿年身上瞥的久了,方默川一准儿会神经敏感,亲自盯上这人一段日子。 什么没发现,无事,一旦发现了什么,事大! 方默川问自己,为什么打了阿年一巴掌,为什么想到放手,明明心中放不下,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没有答案。 谁他妈说他这是伟大,他想揍谁! 心,其实,狭隘的很,忍得很难受。 晚饭好了,舅妈来叫阿年起床…… “方默川呢?”阿年揉着眼睛醒了,第一时间跑到那个房间,可是,没人了。 “……” 舅妈叹气。 阿年回头:“走了?” 第一想法是,不会回了Z市吧? 舅妈点了头,阿年气的踢了一下门框,小手攥成了拳头。 洗脸,精神了一下,这种阴雨天,让人就是一直想睡觉,拿了手机,一条短信进来了,管止深说:“好。” …… 吃完了晚饭,阿年说出去转一圈儿。 雨停了,夏天的巷子里空气很清新,地上也不会太脏,青石板路上被雨水冲刷的特别干净,不过也得小心,别踩到了坑洼里,或者松动了的青石板,否则会溅半身脏水。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穿的连衣裙,家中舅妈给找出来换上的。怕凉,上身套了一件白色运动小外套,不伦不类的。阿年没走在小巷子青石板路上,走的是每家每户门口重重的大石头铺的一条小道儿,很窄,沿着邻居家窗户外面走到小巷子外。 进去一个小卖部,阿年买了一个口香糖:“多少钱、” “两块钱。” “……”阿年给了五块,找回三块。 出去,吃了一片口香糖,眼睛一抬,看到一抹身影。那人——是方默川? 以前两个人常去的一家米粉店,阿年走近,果然是他。 去家中住了,知道她回来,人就立刻走了,对舅妈说是回了Z市,这分明就是他在说谎了,阿年觉得,是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怎么反倒还不见她了? 站在远处,阿年看着他。米粉端上来了,方默川掰开一次性筷子,这人不用店里的其他筷子,宁可一次性筷子把自己慢慢毒死,也不要吃别人的口水! 阿年无语,这人执拗的很,不开窍的。 阿年紧抿着唇,亲眼见着方默川下不去筷子,表情不知,距离太远了,他的筷子对着米粉很久,最后,放下,一口没有吃,给了钱,离开。 “……”阿年难过。 如果忍得这么艰难,不愿意吃曾经一起吃过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来小镇上这样折磨自己…… 一路,阿年跟着他。 方默川穿过了一条巷子,阿年随后跟着他穿过一条巷子。小镇上就这么大一点,经常会人和人碰上,找一个人,一般也不用刻意找,出来转两圈儿,就遇上了,打个招呼,聊两句,再各走各的。 管止深看到阿年时,没有上前,因为,同时看到了另一个人,阿年跟着的方默川。管止深蹙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巧,就被他目睹了这一幕? 老天,开什么玩笑,难道,觉得他不会难过? 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巧合,他来了,伫立在那里,而阿年这边,跟着方默川整整走了几条巷子了,巷子就这几条,总会走到站着不动的管止深眼中。 阿年跟在方默川的身后,一直走着。管止深,跟在了阿年的身后,心中酸涩?承认,是这样吧。 前方一个转弯。 天突然下起了雨,这边的雨天从来都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停了,毫无预兆的又下了起来。方默川双手潇洒的姿态插在裤袋里,蓦地站住。 阿年站住,屏住呼吸。 躲无可躲的地方,没有避雨的地方,除非,往前跑…… 可是,阿年的前面,是方默川。 他回头,蹙眉盯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阿年:“为什么跟着我?” “……”阿年。 方默川一步步朝阿年走来,脸色难看,可是他一点都不可怕,脸色上是病了的样子,很可怜。一个被富养长大的祖宗,生来这性格就倔强,不服输,甚至不服这天气,不服生病,他挑眉对阿年说:“你跟了我很久了,下雨了,还不回去?”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阿年看他。 方默川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一个无情无义的丫头。或者,想激怒我,让我再对你动手——” “……” 阿年不知道他怎么说话带这么多刺,点头:“来,你打我,如果你解气。” 方默川一抬头,冷笑的嘴角僵住,阿年身后的更远处——那个举着雨伞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虽然看不到被雨遮住的男人五官。 认了出来,表哥,一个太熟悉的男人。 “怎么办,突然很不舍得打你……”方默川双手依旧插在裤袋里,看着面前的阿年,他俯身,唇在阿年的唇边,眼睛盯着阿年淡淡的眼神,近距离:“阿年,我爱过你,我只是爱过你,爱过……” “不要嘴上这样说。”阿年低头。“心里,也真的过去了,是我的,我比谁都稀罕。不是我的了,滚远点吧——”方默川咬牙切齿,那样子,好像真的,真的真的不再喜欢了。 阿年低头看着地面,雨水落下,两个人的身上都湿了,问:“那你来小镇上干什么,过去了你还来什么?让我滚远点,那你滚来了小镇上什么目的?” “……”方默川。 什么时候起,老实的阿年,也会质问人了? 难不成,管止深给惯的? “散伙了,我想应该哪里开始,哪里结束。”方默川抬头,眼神一瞥,远处的人影早已消失,仿佛,刚才是个幻觉。 “哦,散伙了啊,你是这幅老死不相往来的语气我得谢谢你……”阿年笑:“我请你吃个散伙饭吧,前头,肯德基——”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浑身湿漉漉的阿年,不屑的踢飞一个石子,开路中。 方默川:“……” 小雨天,两个人浑身狼狈的往肯德基走,点了东西,闷头吃,自己吃自己的。 做不成情侣,也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吧,是这样。以前,方默川说他不是有钱人,刻意伪装。一起吃肯德基,两个人大概一百块,这一百块的东西,方默川要分好多次去点,点一次,开一张发票,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手里好些张发票,挨个刮,中奖率也真的是高。 就连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方默川了,可是,方默川觉得这种事好玩,他没有丢人这个意识。因此,阿年并不觉得他是穷人家孩子,穷人家孩子实实在在的没他这份无聊的自信啊! 后来的后来,阿年知道他底细了,问起这件事,方默川说那是当初追你,我问的别人,怎么让我看上去没钱,跟你一样没差距,别人给我出的这个主意。 左正曾经大笑,我还真想看看默川那样子,不过默川那么做一定看上去很帅吧,如果拉过来一个穷丑的小子那么做,追不到女孩子的,不仅会被踹,还得一脚毙命——踹死! 阿年觉得无语╮(╯﹏╰)╭,用乔辛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拿无聊当有趣。用向悦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闲到蛋疼了。 要说这少爷的脾气真不是盖的,今天,肯德基中,在阿年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啪’一声,直接扔了一百块,撤了。 散伙,散的头也不回。 更或者,他怕,怕和阿年直接明确的断开。 连着的那根筋有人拉扯,疼归疼,至少,筋还连着…… “……”阿年看着那一百块发呆,这孩子一定向他妈妈,听说他妈妈是这样性格。 天黑了。 雨停,走出肯德基,阿年低头闷闷的返回巷子,这算什么事,一句话不容人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乖的跟吃了哑巴药一样,散伙了,语气尖酸的难以忍受。 “啊——”低头走路的阿年突然被人一扯,身体就撞击上了巷子里的墙壁,漆黑中阿年被强吻了,男人的唇齿迫切的撬开她的小嘴儿,舌头进入,缠卷起来。阿年本是惊的一身冷汗,却感觉到了这熟悉的气息,是管止深。 像做梦一样,连样子都没看见便吻得凶猛。一番缠绵激吻,阿年急急地说:“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什么,你问我来了高.潮……”管止深伸手握住阿年的腰部,笑。阿年无语,指甲抠疼了他手臂,他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感受这份心安,粗喘道:“怎么全是都是湿的?” “忘带伞了。” “阿年,心不会变对不对。” “不会。” “我怎么信……” 踮脚,主动吻他一下:“这样呢。” “不信。” “怎么能相信?” “阿年,你肯定我。……给我生个孩子。” “……” 前面,阿年还点头,肯定他,了解之后一定会肯定。生孩子,他妈说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说……阿年脑补画面,自己抱着一个孩子,哇哇大哭,那她也要哇哇大哭了,谁来哄,管止深哄俩么><。 管止深蹙起眉头,这种时候,难道阿年不该动情?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替他可悲:换成别的女人,这会儿早该跟你滚到床上生宝宝去了。你家阿年,天生情商上存在BUG。 所以,床路漫漫。 ———— (爬出来一下:不喜欢方默川的亲都摸摸头,到他情节少的时候自然就少了,现在这块儿他还退不了场,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问:DV是你拿走的?【5000字】 阿年要带管止深去见外婆。 管止深说,等下一次,你外婆大寿,带着诚意正式过来一趟。这次,糟糕的心情会影响五官俊美程度。 阿年--。 带他去旅馆,阿年一脸嫌弃! 管止深说:小时候就这么被夸赞着长大的,遇上一百个人,九十九个说他长得好看,大部分人,没有说他长得差的。阿年,你真的真的是女孩子中的第一个,人类中的第二个於。 阿年无语,女孩子中的第一个,这说法勉强靠谱些。人类中的第二个,这种话说出口真的好么。管止深,你这么自恋,你爷爷知道么==! 阿年看他,黑夜中也看不太清他的眉眼,记忆中,是他深刻的五官。在A大门口的第一次见面,他在车里,喝了酒,跟她说的那些话,那些不知表情的坏情绪。想起来,第一次见面阿年是没太看他,没有胆子。不过,是为之惊艳过一霎那。 长得,真的很好看桩。 “我第二个……第一个是谁?你听了不生气?”阿年问。 管止深想起往事,语气很轻松地讲述:“当然生气,所以,他说我长得一般,下课就挨揍了。” 高中的时候吧,是,高三。 去小旅馆的这一路上,阿年听管止深围绕长相这件事,讲述他过去的小故事。他已经34岁了,那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记得那人说完他长得一般,挨了揍之后,到处去说管止深心理有病,这样骄傲自恋的人没有未来!后来管止深出国,听说,那个人也出国了,不同国家,那人变成了一个心理专家。 “现在,还联系吗。”阿年问。 两个人已经到了小旅馆。 管止深点头:“他快回Z市了,现在是个心理医生。” 阿年:“………………” 她看管止深的眼神,全是严肃担忧。愣愣的对他说,“管止深——那个人回来,是要给你治疗自恋的心理疾病吗?” 管止深:“………………” 说错话了吗,阿年为毛觉得,他眼神中凝聚的深邃,化成了一支支危险信号,在蹭蹭往出射?管止深一派严肃与认真,薄唇微动,阿年,我没有任何心理疾病,身上,生理疾病,病的要死了。 一身湿哒哒,阿年急速跑回了家。 怕他扑她。 神经有点大条,一旦喜悦便很快忘记烦恼的阿年,没去想管止深为什么没让她陪一会儿。为什么知道她经过那条巷子拉过来凶猛的吻。他知道她的行踪,也该知道方默川的行踪。 回到家中,阿年就一头扎进了外婆的屋子。 明天就要离开回Z市,今晚,想跟外婆多说说话。 方默川一个人在另一家住宿的地方,躺在床上,实在头疼,收到了一条阿年发来的微信:“病还没好,吃药打针别忘了。”翻来覆去,方默川拿着手机,举起来看,侧过头看,站起来看,各种姿势的看这一行字,想象,阿年到底是什么心情和表情,发过来的呢。 夜里九点多,方默川在附近找了一家诊所,吊针。诊所本要关门了,奈何方默川出手阔绰,便给他来了一针。手背上针头扎着,方默川出神儿的望着别处,为什么要吊针,为什么,因为阿年的一声友情提示?可笑!自己拔了针,手背上一点血,离开了诊所。 医生:“…………” 次日清晨。 方默川出了住宿的地方,去吃早餐。 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人。 “果真,昨天我没看错。”方默川笑道。 走在这清晨的小镇上,方默川跟在管止深身后,上一次两个人这样走路,是在火灾前。方默川记得,自己因为未来志向跟母亲意见不同,吵了起来,母亲找了表哥当说客,他一向敬重的表哥。 早上,一起跑步,跑的累了,一前一后这样走,管止深讲了许多道理。若是别人讲的,方默川早会表现的不耐烦了,但管止深说的话,他听,也会照做。方默川认为管止深说的都对,不会错。 就如同,当他知道了DV中的阿年,是表哥管止深看上的,他确定,那一定是个好姑娘。 全因信任表哥。 “喜欢阿年什么。”管止深问他。 方默川站定,这是一个晴天,他观察表哥的脸色,挺好的,没有一点怒意。他说:“阿年的好,你一样知道。” “最吸引你的。”管止深问。 方默川低头:“乖,喜欢阿年的乖,一直都很乖。我以为……会乖一辈子……听我话,跟着我走……” “现在,改变了看法么。” “是,改变了看法,也许阿年骨子里并不是很乖,我停止不了喜欢,已经升华成了舍弃不了的爱,像表哥你不舍得亲人一样——” 管止深看了一眼这条巷子,双眉紧锁:“恨表哥吗。” “……” 方默川抬头,小镇上阳光像阿年一样温和,阳光下管止深一身黑色西装,耀眼白色衬衫,领口微敞,语气,问的那么认真。 “没有。” 心底最诚实的回答,真的不恨。反而没有想到,管止深还当他是表弟。 “会不会认为,两个月,把五年比了下去,这很不公平。”管止深往前走,点了支烟,问身后跟上来的方默川。 “会。”方默川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 管止深单手插进裤袋中,抽了一口烟,对方默川道:“以后,我和阿年之间,可能也会遭遇一个漫长的,存在隔阂的,这样一个相处期。我做过一件阿年可能接受不了的事,但也许她可以接受。我不惧怕面对,我把它当成了一场考验,你可以见证,我是否不同于你,守得住阿年,还是根本挽留不住这个人。” “什么?”方默川蹙眉。 管止深告诉方默川,方默川怔住,神色黯然地看向阿年外婆家的方向。不可思议地笑道:“我怎么觉得,外婆她老人家会更喜欢你呢?” 管止深:“…………” 知道阿年在家,两人没有过分在意,走向那边,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尤其是阿年舅舅,舅妈。外婆在家中,除了门口,一般很少走几步出来,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对面的房子,进去过吗。”管止深抬眼,看了一眼曾经住过一年的地方,不是属于自己的房子,租住一年,里面极好,最喜欢的位置,是朝着阿年卧室的那个窗子,其次,是看到阿年外婆家门口的窗子。 有没有那样一个地方,你一想起,甚觉心安、挂念。那里藏着许多属于你的深厚情感,岁月的力量都不曾能把它淹没。当你离开那里,去到任何一处,都觉得那处只能是称之为是——露宿街头。 管止深心中,有这样一个地方,就是小镇上的这房子。离开之后的几年,医院,上海,国外,辗转走过许多地方,遗忘阿年,遗忘国内某个破旧小镇,可每当深夜,他会发现即使身在繁华都市,住着奢侈酒店,也都不能让他睡的踏实。最后在Z市停住,有父母家人。 心里空着一个地方,阿年,心底的这张旧模样,任谁也替代不了,神似的人,到底也只是神似。现在有了阿年,然后,Z市成了心中最温暖的城市,任何地方无法相比,也不会再有,露宿街头的凄凉感。 “进去过。”方默川答。 一直以来,方默川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偷走的阿年,不管谁怎么想,他只说是自己遇到的这个姑娘。在管止深面前,一样不会承认,怕被谴责。方默川始终在怀疑,管止深也许是了解一切的。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这世上表兄弟会遇到同一个女人,并喜欢上,且那姑娘住的那么远,南方北方,如果不是存在一些必然因素,方默川认为,那他妈就是童话中的一通瞎扯,所以,很现实的管止深,怎么会不清楚? “房子,是我买的,转手,又卖了几次。连中介的阿姨都晕了,不记得最初的房主是谁……” “……” 在,管止深的意料之中。 方默川眼圈很红,白皙的脸上眼圈红了分外明显,他望着那房子,对管止深说——“后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养过伤,环境的确不错。我观察了很久这个小镇,只有对面的房子,是你可能生活过的。那里在出售,我进去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了是你住过的。你只用纯白毛巾,家中一般要备三条以上,在同一个地方整齐的放着。窗台上放着一盆君子兰,它开了花,长时间没人照顾,它看上去跟Z市你卧室中的那一盆,差别很大。” “发现了两个我熟悉的细节,我在房子里又看到了冰箱,我打开了,只需要确认一下这个——冰箱已经不插电了,如我所想,里面什么吃的也没有,这是你的风格。冰箱在你眼中,从来就不是放食物用的,它是用来放香烟的,你喜欢冰箱里存放香烟的那种口感。” “那个贵烟,这个破小镇上一般人根本就抽不起吧。牌子,和你抽的对上号了。剩了七盒,在冰箱里放着。确定了是你住过的,我离开了。那时候我追到了阿年,我回了Z市,想了几天……” “阿年在Z市读大一,还不适应那个城市和天气。我再返回这个小镇,买了房子,放到中介,一次次的卖出去,我再买回来,让这个圈子兜的大一点!任何人找不到原来的房主究竟是谁!我怕……我怕有一天阿年和你总会遇见,因为我们是表兄弟!我怕你,或者别人,能证明你曾经先爱上过阿年,跟她生活在同一地方过。表哥你很优秀,阿年如果因为什么最后离开我,我难道真的要像平时说的一样,去死吗?那样,她会自责,不好过。” 管止深从来没有找过阿年,何必找。以为让阿年爱上的男孩子,或者男人,一定是很优秀的,无须担心,没有缘分,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不是最后因为某件事知道阿年在Z市,他还是不会调查,还是不会怀疑。国内这么大,为何阿年来了Z市?一个曾经在小镇上说过,不喜欢北方的女孩子。难道带她去其他城市读书的男孩子,是Z市人? 深入调查之后,发现阿年的男朋友是方默川,管止深心情复杂。 这房子,果真被卖了几次。他比方默川大了九岁,一直教方默川什么叫做心计,怎么正当的用心计,怎么应对别人的心计!到头来,方默川在用自己的心计,与他这位表哥暗战,斩断了一切他多心所想到的,去防止阿年发现什么。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管止深问。 “我跟我妈拿了钱,我说以后我一定再把钱拿回来,等到房子最后卖到我满意的复杂程度了,钱就还她。我不准我妈问我这钱是什么用途。没有办法跟别人借,这里那几年就在吵着拆迁,虽然没有准信儿,但房子也很贵了。只能跟我妈借钱,别人拿不出来。我妈姓管,是不是姓管的天生都这样,凡事要讲条件,我妈让我答应她,拿了这笔钱,要听她的,入伍,按照她安排的那条路走。” 这家庭多好,很多人羡慕吧,安排好了一切。可是这对于方默川来说,不好。不喜欢当兵,不喜欢部队的生活,舍不得阿年。入伍这件事,母亲曾用很多事要挟过儿子。方默川无奈,母亲至少还能活几十年,他要一直听母亲的规划生活? 实在,不喜欢。 “DV是你拿走的?”管止深淡淡地问。 方默川想了想,抬头:“我扔了。” 管止深点头,无所谓了。 “为什么没有告诉阿年,你在小镇上住过,并且喜欢她,你该早点揭发我的行为——”方默川眼圈儿依旧红着。 管止深捻灭了烟蒂,闭上眼眸,手指摸了摸眉心,声音无奈,低沉。“你明白的。” 方默川:“……” 寂静的小巷子里,阿年突然从家门口蹦出来了,方默川和管止深一同看到了。方默川转身时,阿年刚好转过头来,看到了他们两个。“……”阿年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就出来了。 从家门口,一直走到管止深旁边,眼睛却是始终定在方默川身上的,管止深抿唇,不悦:“眼睛要掉出来了!” 伸手,拉过阿年,另一只手,蛮横的捂住了阿年的眼睛。 ╮(╯0╰)╭——咳,某人又傲娇了。 阿年巴掌大的小脸儿被他大手捂住,挣扎的姿势眺望:“放开我,让我再看一会儿,家乡真好看——” 家乡吗? 管止深笑:“看家乡,换个方向看也一样。” 把她身体转过去,朝另一个方向,背对着方默川离开的方向。 “这边没有太阳——”阿年挣扎。 管止深抱住乱蹦的阿年:“我以为我是太阳,你是地球——” 囧,阿年说那我怕转晕。 阿年心里难过的是,方默川不肯正面的面对她。有些话,在阿年心里,讲不出去。 早餐,阿年耐心的听外婆和舅妈的叮嘱,逐一安抚。管止深在巷子外远处等她,一个人,双手插在裤袋,抬腕,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表情惯性的内敛,一身清冷高贵气质,伫立。 这次离家,阿年带了多种情绪,管止深在身边,一再娇惯她的一切行为,然后,阿年那几颗金豆子掉的颇为汹涌。管止深在飞机上哄了很久,亲,摸头,小心翼翼,怕炸毛。 下了飞机,阿年表情很古怪。 管止深没有在意。 “阿年,跟我回家住一晚,我妈很久没见你了。”管止深伸手搂过阿年,按在怀中,惆怅道,“不论默川作何想法,我希望,你心里先画上一个句号。” 阿年点头。 ╮(╯﹏╰)╭——怎么办,阿年觉得好像大姨妈驾到了,可是日子不对。 ☆、抵抗隐婚老公,他要的,不只是唇齿的摩擦。【5000字】 小镇上一年,他把阿年了解的透彻,上海治疗的漫长时光里,他常常会与人说起他的阿年,他把那温和的姑娘,归为他的。听他说起阿年的人,通常,是一些医生,护士。 有些事,经历,无法与熟识的人分享。 管止深是知道阿年怕冷的,不知道她怕不怕热,小镇上没听她说起过。不过想来,极致的冷,极致的热,谁不厌?如果觉得热,夏天可以住这边小别墅。 抵达家中已是下午。 不到一点旄。 方云离开医院时,管三数问她什么事急匆匆?方云说有点事,没提儿媳妇。方云多想显摆显摆,有了儿媳妇,抱孙子有望了。不过,跟这个小姑子兼年轻时的闺蜜,斗了这么多年,方云也是吃亏上吸取了不少教训,凡事,计较了,不急于一时嘴快手快了,得笑到最后,等阿年真生了,再说! 回家的路上,方云问司机:“今天几号了?” “8号。”司机说峄。 方云算了,这个月还有23天过完,也不知道这23天里,儿媳妇能不能怀。 王妈准备了午饭,方云在医院已经吃完了,她到家的时候,管止深和阿年也用完午餐了。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阿年脸色有点发白,人没什么精神。 “回去那边,怎么也不跟妈打声招呼?”方云一脸的和蔼,朝阿年问。 管止深看了眼身边的阿年,护着开腔道:“妈,这次回去很突然,只住了一晚,我就接她回来了。” 方云无奈。 “妈没别的意思,回去了就回去了,常回家看看长辈,说明这孩子孝顺。”方云又看着阿年说:“一直以来你爸军中事务繁忙,得些年才能退下来。忙归忙,你爸也惦记着你们的事儿,叮嘱妈不能亏待了你这个儿媳。没见过你亲人,我们这两个公公婆婆心里过意不去,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人,带点礼物过去也是好的。” “下次,一定安排……”管止深笑道。 “好了……妈没有责怪你媳妇儿的意思。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方云打趣,一点都不挑儿子的理,儿子护媳妇也护的恰到好处,眼神安抚母亲。 方云自认是个明事理的婆婆,儿子护着媳妇多一点儿挺好,儿子儿媳感情好,当婆婆的也省心,并不想事事跟儿媳计较,闹得家中鸡犬不宁。更不想儿子对儿媳不关心,在外面跟其他女人搞,到时候她这个当妈的才伤神。 管止深点头,轻笑。 阿年囧,他是孝子的,那天那个谁说,管止深的心如果是一架飞机,阿年就是驾驶舱开飞机的。阿年乍一听,满意的很,不过,这人不是娶了老婆忘了妈么。结果,那个谁又说,管止深的老妈一直在头等舱坐着呢。其实,不论何时,管止深都把亲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然后,是阿年,再是他自己。 不会愚孝,因为他了解父母和亲人,都很善良。 客厅温度舒适,婆媳二人小聊,王妈送来水果。管止深一直坐在沙发这边,看着母亲和阿年和谐沟通,目光,一直放在阿年身上。 阿年来例假,脸色惨白,方云医生出身,让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手脚,是不是冰凉?管止深的大手攥住阿年的手,和小脚,是凉。认真的问母亲怎么办。阿年囧,例假而已,在他眼中成了病。方云让王妈找出冬天的热水袋,灌了水,不带电的,没什么问题,搁在了阿年的脚下。 阿年觉得,这个婆婆真好。 今天是管止深在家中经历的,最舒服的一个午后。母亲跟儿媳说起家中大小事,翻出光彩的旧事显摆起来,阿年赶紧对婆婆示好,好像,真的真的当成了自己嫁给了管止深一样。其实,一年,真的可以换个永远,对吧。 也许。 阿年在沙发上坐着,脚下是热水袋,跟母亲聊着聊着,苹果搁在了膝上,吃时,低头咬一口,那苹果很听话,不曾从她膝上掉下去。管止深蹙眉,用手拿着会累?阿年俩手搁在沙发上,揪着一旁的抱枕小穗儿。阿年一半是随意举动,说明她很喜欢这个家庭的氛围,这个婆婆。一半是紧张的表现,说明她还没能全部融入到这个家庭,不敢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方云跟一脸好奇的阿年讲:“咱们家不迷信,不信这个。但如果咱们家卖了这房子,搬了,外面有些声音就说得不好了,说咱们管姓的人快要落魄了。你爸和你爷爷上头,都有厉害的人,咱们不信,就怕人家信这个!止深做生意也好,他爸在军中也好,各种关系都讲究一个合作,相互考虑。再说,咱家这房子卖也不好卖。看风水的人说,这房子只有几个特殊姓氏的人能住,风水上有灾,咱们姓管的人住,就能管的住这灾,压着!事业和人都会旺起来……” 所以,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方云跟王妈去了商场,放放还没放学,管爷爷在省委那边住着一般没大事也不回来,不过,阿年很好奇,管爷爷怎么不回来住?距离省委也不远,是一个市! 阿年出去晒太阳。 管止深跟她一起出去。 出去后,阿年懵懂的样子说:“很多看风水的都是瞎说的!” “我爷爷说,的确是在瞎说——”管止深蹙起眉头,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情绪惆怅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棵大树怎么种这里了?”阿年问。 大片窗子前,侧面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树干很细,树枝一样很细很少,只是叶子很茂盛…… “遮阳,夏天的时候客厅里不热,家里几乎不开空调。”管止深解释。 --, 可是阿年觉得会长虫子,虫子会不会一路爬到屋子里去。 “冬天太阳进不去屋子了。”阿年说。 管止深== “树叶落了,冬天剩下了裸树干,阳光会照到室内……”管止深叹气,摸了摸阿年的头,这么笨的丫头,怎么在那一方面会过分理智? 管止深拉过她的一只小手,带她去里面:“上楼,睡一觉吧,放放回来又要闹腾了,恐怕休息不好。阿年纠结——╮(╯﹏╰)╭调皮地,其实我也很闹腾你造吗,你别总把我当老实孩子,小心我闹起来把你吓的跑路。 管止深,宠溺地对她笑。 把阿年送到了他的卧室,管止深没有松开阿年的手,这种事情总由他带头,俯身吻下,舔着彼此的口腔粘膜,冰凉的嘴唇擦过阿年白皙的颈部,阿年浑身过电了一样无力,白皙的小脸儿很快是诱人的粉色。 手搂住他的腰部,靠在门上,被他吻得全身发软。 一阵阵脸红心跳的喘息声,若不是他不想强迫,阿年不愿意给,他真的很想抚摸便阿年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在这个房间,或者,任意地点,要透了她! 他要的,不只是唇齿的摩擦。 晚饭时。 管止深出去一趟回来,去楼上叫阿年起床。 阿年睡了四个多小时,还是不愿意醒,这两天折腾累的。 吃饭时,阿年收到一条探子向悦发来的短信:方默川回Z市了。 管止深瞥了她一眼。 晚饭后,放放拉着阿年一起看古装剧,看的特兴奋,阿年属于看到激动处会有脸部表情类型,放放是叽叽喳喳的类型。 被妹妹烦的,管止深上楼了。 八点多,管止深下楼。 叫阿年上楼睡觉,休息那四个小时不顶用,阿年的小身子得养。可他下了楼,就见放放和阿年在讨论,喜欢皇上还是王爷? 阿年说:“王爷,我看剧一般先入为主。” 管止深轻笑,先入为主?他是否也该“入”了,为自己占一席之地?君子这种行为,真的,熬够了。 自诩,对阿年始终如一,不是难事,是习惯,是一现象。 阿年来了例假,痛经,不好多动。管止深侧卧在阿年的身边。 谈起在大学寝室中最受不了的几件事,阿年说:“我高中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的宿舍,我外婆生病了,家里没人,我自己不敢回去住。宿舍里有女生半夜播放高分贝音乐,还在宿舍里抽烟,这两点我最受不了吧。不过,在大学宿舍里,我没遇到这两种情况,舍友都很好,合得来。” 管止深喜欢听阿年说一些曾经的事情,他不了解的那一部分。 “在大学的宿舍里,每天空闲时间你都怎么打发,你看上去不是一个会整天抱着书啃的人。”管止深问。 阿年想了想。“呃,也会关注一下社会上的实事政事,不过这话题占比小到只有2%,还有……” 阿年说了很多,跟他很轻松的聊,宿舍中,会聊感情问题,人生理想,等等,许多话题占比各不相同。管止深听出来了,阿年,跟一些同龄女生一样,对八卦很感兴趣,不过,她们系主任眼中,阿年却是个乖孩子,对学习感兴趣。 管止深特意了解过阿年的大学时光。 表面上阿年一个样子,内心里藏着另一个样子,两个样子,管止深都很喜欢。阿年跟方默川发过火,在方默川闯祸,在普通人看来,根本无法解决的那种祸的时候。但阿年不曾跟方默川任性过,对管止深,耍小性子不止一次,对管止深任性,这是差别。 而这差别,反映着微妙的东西。 最后阿年已经迷糊了,困的,枕着他的手臂,无所谓地讲出,在宿舍,她们也会说一些H笑话,管止深问什么是H笑话,阿年说,就是黄色笑话啦><,别再问我事情了,我困,不想说话了,好累,其实好丢脸,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他的秘密她一个都不知道…… 管止深的唇覆在阿年的耳边,对她说:“例假周期不对,可能,上次妈给你喝的药导致,再让你喝,你记得拒绝。” 阿年囧囧跑神儿的睡着了。 夜里,管止深醒了一次,看到阿年身上的被子掉了,去帮她盖,不是说例假中的女孩子怕冷么。也许他动作大了,或者她睡得不实,被子刚一碰到阿年的颈上,阿年掀开大叫一声:“大胆刁民——” 管止深:“……………………” 这是,做梦了么。 次日清晨。 早餐桌上,管止深双眉紧锁,一起教训了放放和阿年两个:“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们在看那个电视剧。该学习的学习,该休息的休息!” 全桌人不解:“……………………” 为毛,突然还不让看电视剧了--, 阿年觉得很没面子,吃完早餐上楼的时候刚要跟他炸毛,管止深就转过身来说:“不用去上班了,你身体……” “没事。”阿年坚决要去上班了。 不然同事都忘了她怎么办。 管止深皱眉。 阿年低头。 固执的很,管止深开车带她一起去的公司,路上,阿年想起他不让看电视剧的事情,问他,管止深便把车停在了路旁,伸手解开衬衫的一颗纽扣,阿年惊讶:“你干什么?” 管止深:“……” 衬衫扣子解开,男人锁骨处,赫然一条红印子,似乎皮都掉了,红色的肉在他白皙的锁骨处,很惨。管止深望着阿年:“你半夜挠的。” 那一声“大胆刁民”后,伸手一抓。 阿年:我怎么不记得。 公司里,阿年很精神的忙碌,小领导指挥她去哪她就去哪。昨天睡得多,下午睡了,晚上喝了热牛奶睡得也好,分外精神。 影子奇怪地问了阿年一句:“你住在哪啊?跟乔辛她们一起?” 阿年怔了怔,点头,说谎会脸红。“是啊。” 影子挑眉,点头。 午饭后,小领导出来,一份文件递给阿年:“这个,你送去顶层管总的办公室,记得要听管总助理的指挥做事,小心一点,你是新人,别给部门惹了麻烦,好吗。” 阿年本是听得脊背一冷,但小领导最后那句轻声的“好吗”,让阿年觉得很亲切,点头“我会注意。” 小领导离开后,影子问阿年:“我替你去?你不是今天不舒服吗。” “没关系。”阿年当影子是好意,拿着文件离开了。影子表情复杂。 阿年直接抱着文件上了顶层,心里并没有惧怕,可能,因为见得人是‘自己的人’吧。容她小小的嘚瑟一下><。 管止深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外面没人,午休时间。阿年听见张望的声音,提起了“李秋实”这个名字。阿年往前走了一步,又听管止深说‘补课老师’四个字。 阿年觉得,要找机会问一问,管止深打听她以前的补课老师干什么? 张望出来,微笑:“来了,进去吧。” “嗯。”阿年点头。 人走进去,办公室的门自动遥控关上了。 阿年--。 管止深起身,伸手把她拉向了沙发那边,身高腿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把阿年拽的坐在他身上,抬起下颚,手指解开衬衫纽扣。 “给我吹一下,很疼。”管止深拉过阿年,再近一点。 至于疼吗,阿年还是做样子的轻轻吹了一下,抬头,好了吗。管止深摇头,没好,一直没好,接着吹。 直到,阿年把他身体吹出反应了,管止深道:“上来见我你不激动?” “每天都见你,免疫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才着迷……”阿年上下打量他,再帅,也真的免疫了。 管止深揉了揉她的发,眼眸温柔:“我身上,也有你没见过没摸过的地方。准保你会为它着迷!还能一并根治你的痛经——” 阿年居然秒懂了,然后觉得自己以前悟性没这么高的。 转移话题,阿年性子直,直接问管止深:“你怎么在打听我的补课老师?” ☆、抵抗隐婚老公,要上天,还是上我,都成。【5000字】 管止深认为,这是一个值得他思考的问题。阿年看见了,他蹙眉想了很久,才说:“认识,没想到以前是你补课老师。” “是吗。”阿年淡笑。 那个男人,坚定地点了头。 认识,的确是认识,若说这话是撒谎,难不成真实的是两个人不认识?这才错。他说没想到是阿年以前的补课老师,真的,他以前不曾想到。所以,何年何月,谁能说一句,管先生,你怎么说谎了,对单纯的阿年说谎。 “她是你朋友?”阿年好奇旄。 管止深思索片刻,点头。“算是。” “哦。”阿年了解。 这个话题,就算是这么过去了峤。 对于阿年来说,正面见到了补课老师,会尊敬的叫一声“老师”,如果见不到,也不会想起惦记,就是这样正常人对待普通老师的情况。 管止深说,痛经怎么办。 跟一个男人讨论痛经这种问题,阿年窘迫中。 痛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方默川以前单纯的不懂这个。大一那次,阿年疼的死去过来,额头上都是汗珠,疼哭了,怎么都没用。向悦去男生宿舍喊方默川,奈何,这少爷从不住大学宿舍。后来,方默川从家里跑出来,想尽办法进了女生宿舍,那阵刚开学,男生进女生宿舍绝对禁止,但是,也没见真的百分百禁。 方默川对于阿年痛经,很无措。 手忙脚乱的要往医院送。 要是医院管用,早就去了,也不是每个月都疼。 那天晚上,方默川陪着阿年,一直到宿舍管理员把他轰走,阿年也轰他了。一个大男生,脸红的守在一边,阿年头都抬不起。 管止深不同,比阿年大12岁的男人,阿年觉得,他大概不知道什么叫脸红,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他把手伸进阿年的衣服里,薄唇紧抿,手指触碰到阿年细腻的肌肤,就崩溃了,呼吸乱了,吻住阿年的唇。 “嗯……”阿年被突然吻住,嘴唇痛。 也许是吻过的次数多了,每一次,身体里不断压抑的感觉都在汹涌,一次比一次高涨。管止深大手搁在阿年的腰上,清醒过来,把阿年被他撩起的衣服往下扯了扯,怕被办公室空调吹到了腰。 额头抵着阿年的胸前,消化他身体上的反应。 “没事吧。”阿年问他。 “有。”管止深压低了声音。 阿年:“……” 他不动一分,阿年担心:“要不要紧?你要不要吃点药⊙o⊙?” 管止深:“……” 有为男女之事增强性.欲的药,还有消去男人生理反应的药? 管止深抬头,甚是可怜:“给我吃什么药?” “我只有一瓶你妈早上给我的药——╮(╯﹏╰)╭。”阿年从上身工作装的口袋里,掏出来给他。 管止深:“………………” 皱眉,他看着阿年手中这瓶管痛经的药。身体向沙发靠去,管止深动了一下薄唇,吻过之后那嘴唇呈显鲜艳性感的粉红色,“我家阿年就是聪明,知道,痛经药,能治疗男人的痛精。” “……” 阿年摊手,╮(╯0╰)╭您说神马神马,秒懂装不懂,是个折磨人的技术活儿。 不知道管止深这算不算徇私,把阿年叫上来,纯属为他个人解闷儿专用。那份被遗忘的文件,在茶几上,已经羞的捂上了眼睛。 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显了城市白日的节奏与浮躁。办公室内一片安静,阿年无辜的不知道怎么办--,管止深抱着她不放。可是,她这么久都不下去,部门小领导会不会觉得,她已因公殉职? 许久,管止深额头抵着阿年单薄的小身体,声音低沉,“阿年,我想和你发生关系。” 他很认真的说。 阿年囧,要发生关系这种事,这样说出来合适? 管止深今天严肃的拉开话题,是被阿年逼的,想过日常中让阿年失控,给他。奈何他怎么努力都不管用,更怕自己手重,让阿年伤了心。 管止深只有一个目的,早些,有个孩子。 阿年这个性格,也许任何事都要严肃的跟她讲清楚,她才会认真对待,否则,阿年当玩笑。 “我觉得……要了解之后。” 阿年声音不敢太大,怕他发火,他可能忍的很难受。这个时候的男人,跟女孩子例假时心情烦躁,是划等号的?她也不懂,就是觉得该对管止深顺毛。 想到顺毛,阿年就真的伸手给他顺毛,管止深抓住她伸过来的小手,抬头:“还要怎么了解,你还不了解我?” “是时间问题……”阿年很理智,总觉得两个月时间,了解管止深了解的太少了。阿年没什么明显情绪:“你对我,已经百分之九十九了解了吧?可是我,确实已经百分百对你交底了。反而你在我眼中,我觉得我才了解了你不到百分之十,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这个奇怪的感觉……” “好,就先,了解着吧。”管止深点头。 阿年有这种感觉,他能理解,如果给他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孩子,无论性格什么样,他都不会过分亲近,愿意一切交底给对方。李秋实,他了解了几年,还是没能了解透彻,似真似假的样子,朦朦胧胧的感觉,一种无法说的隔阂,真实的存在两个人之间。他不能说李秋实不好,是复杂之人,但无法亲近的感觉就是会有,情感上,磁场不对。 管止深在小镇上遇到阿年,也是几个月之后才喜欢。一开始那两个月,并不了解,所以没有过分关注。 都是,后来…… 当时一个单纯的小阿年,他观察了解了多日。那么对于阿年来说,面前的这个男人,34岁,阅历丰富,阿年一定会好奇,会有很多对他的好奇臆想在其中,一切好的,和坏的。最终会看出一个结果。 管止深问了一些阿年工作上的事,有没有难做之处。 阿年表情晒晒,说,我统共才上班两天--,第一天来了,第二天第三天请假了。第四天上班来了,大家都是一副“你明天还会来吗⊙o⊙”的眼神。年纪稍长阿年一点的大姐们,看阿年的眼神就是,觉得这破孩子太欠教育,刚毕业就进了这个集团,实属不大容易,孩子你得珍惜着点!在家父母当你是祖宗,在这里,除了你自己,资历深的谁都能成你祖宗!先苦后甜这顺序挺好,年纪轻轻不懂事,别把顺序给弄颠倒了,先甜后苦,到时候可有你受的了…… “她们真的对你这么说?”管止深蹙眉,那个部门的人,属于埋头苦干的角色,似乎,工作中不会这么多话。阿年摇头,“我看她们的眼神自己瞎猜的……” 管止深:“………………” 有史以来,管止深第一次不知道表情该怎么严峻,怎么对待阿年要求严格。跟阿年在一起之后的不久,也就是今天,他发现自己时刻处在呆愣中,看着阿年呆愣,这种呆愣,可称作是痴迷。就这么眼眸不转的盯着阿年看,心头不断被***动,在这儿,跟阿年对话,管止深也是第一次想做一个摊手的表情,╮(╯﹏╰)╭,你自己瞎猜的不早说,他听得认真,心底亦有了不好情绪,以为部门的人真这样出言恐吓阿年。 却是,虚惊了一场。 一个小时过去,阿年说,“我真要滚了。” 管止深点头,“别滚,慢慢的走。” 阿年--, 回到楼下,小领导问了阿年一句,怎么这么久?阿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小领导笑了笑:“是不是管总身边的助理,特别能为难人?架子大?” 这要成为她下来晚的理由了吗。 阿年点头,心里默念一万句‘对不起了张助理’。 “好好干吧,架子大是她的资本与权利,你如果也想那样,就认真的为这多多付出努力,辛苦难免的……”说完,小领导转身走了。 阿年点头。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影子小声问阿年:“上去干什么了。” “送文件……” 影子又问:“然后呢?” “等文件……”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回来了。”阿年一脸认真。 影子:“…………” BUG,到处都是BUG. 下班后,阿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有人告诉了她一条直达家中的公交车路线,早上和晚上出租车不好打,有了直达的公交车,阿年觉得无压力了。再也不给管止深下次再把她丢路边的机会了。 自己坐车,不上他的车! 可是,公交车走了一半,阿年接到了他的来电,问她在哪里,阿年说我快到家了。管止深沉默,让她下车,在原地等。 “哦。”阿年下了。 不到十分钟,管止深的车开了过来,阿年上车。 “不回家?”阿年问。 管止深尴尬,“约会……” 阿年,╮(╯0╰)╭——开始约会了吗。 本是想看一场电影的,阿年已经很久没有看电影了,可是管止深似乎不感兴趣,独断的带她去喝咖啡了。 阿年觉得,一杯咖啡的价格能看好几场电影了。 十几分钟了,沉默,管止深蹙眉,不解地问阿年:“怎么一句话不说。” 这是约会,要喝完咖啡走人,就这样结束? “说什么啊……”阿年感觉很尴尬,不刻意的说这是约会,她还觉得好一点,刻意说这是约会,阿年浑身麻痹中。 好像相亲,对面做的人是白马王子,阿年怕做错一个动作,说错一句话,她就从他心中的公主变成了小马夫><不要当马夫。 不要怪她有这种怪想法,以前大街上和家里相处上都比较随便,这个喝咖啡的地方格调和音乐都太奇怪了,导致她心里和大脑也开始奇怪了。 管止深五官严肃,他想说点什么,发现,这么正式的,他也一样不知该说些什么改变尴尬气氛。 阿年说:“我,给你看手相吧。” “你会这个?”管止深身体向前倾了,问。 “会啊……” 阿年拿过他的手,皱眉,抿着小嘴儿,一本正经的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掌纹,管止深全身一阵电流击过,看着阿年的眼神,再次,由深邃变得痴迷。这种垂涎,满布全身每一个细胞,男性荷尔蒙,因此一直在泛滥,再泛滥。 “前一世你是什么,不太好说。”阿年叹气。 “没关系。”管止深饶有兴致,好奇她能胡说出个什么。 “你的前一世,口才极佳,摸样俊美。”阿年仔细看他掌心,煞有其事地:“你前一世,手执一把扇,一开一合,好看的嘴唇在动,你整个人儒雅中透着几分妖娆,无耻下流中又带着几分文人气质。” 管止深:“………………” 为什么无耻下流中带着几分文人气质? 阿年,小心地说:“你是青楼里说书的……” 管止深:“…………” 咦,觉得冤吗?不冤吧!为毛脸黑成那样,阿年觉得这就是他!上辈子除了是青楼里说那种带色书的,她真的想不出他有第二种职业! 旁边,一声轻笑。 阿年和管止深望了过去。 一个身穿浅灰色休闲裤,白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身体向后靠去,拿起自带到这桌上的咖啡浅抿了一口,情绪很浅的对阿年讲:“止深的前一世,高中的时候就有人研究过,但你们两个的结果有一个相同点,他都出自青楼,到底是说书的,还是当红男妓,碰过他的女人心里有数。” 阿年:“……”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管止深捻出两支烟,一人一根。 约会,被旧朋友听见,看见,滋味真奇怪。 阿年多看了几眼,这男人转头看向了管止深,拿出打火机倾身给管止深点了上:“昨天刚到,打算找齐了人,大家再一起出来喝一杯。” 难道,是那个心理医生? 阿年听着两个男人说话,低头琢摩。 聊了很久,一个约会变成了两个男人叙旧。 出去时,阿年上车,跟他说了一会儿话,阿年想起什么,问他:“为什么说,你是说书的,还是当红男妓,要碰过你的女人才心里有数?” 管止深认为,的确该给阿年吃一点醋了,阿年不自信,但她同样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管止深认真地蹙眉讲:“说书的只需动动嘴,男妓,下面那东西动,明白吗。在你这里,我只动过嘴。” “……” 阿年开不起玩笑,一下,情绪就低落了。以前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过去,毕竟管止深34岁了,说他没有性经历是扯,说他性经验不丰富更是扯。 本来有很多话跟他说,没心情了。回了家,方云让阿年好好休息,阿年洗了澡蒙头就睡,管止深也没上来。 第二天早上。 阿年醒了没看到他,下楼,见他在外面跟人通话,点头答应了什么。 吃早餐时,管止深给阿年剥鸡蛋,阿年没要,管止深直接把鸡蛋给了放放,阿年啊啊啊啊啊要气疯了!他还欠她一个鸡蛋,刚认识的时候,晚上给他买了解酒药,吃粥的店里,他把她的鸡蛋给吃了…… 很委屈。 上班的时候,管止深一个来电没有,一整天,阿年丢了魂儿一样,管止深怎么一夜之间变的脾气这么大? 不过昨天,那个老同学有提起过一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也三十四岁,这个同学高中时暗恋过管止深,现在离异,带着一个孩子在新加坡生活,过几天要来Z市同学聚会,说要见管止深一面。 下班后,管止深还是没消息,阿年觉得自己也有脾气,是的,有,所以打给了乔辛。乔辛你在哪儿,好,我现在过去,今晚住你那,周末两天我都要住你那。 乔辛点头,“好!” 到了之后,向悦一摔鼠标:“妈的,是你那位老管要强X你,把你吓得跑出来了吗?” “他在预谋对老同学下手,没时间搭理我……”阿年叹气,委屈的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被冷落的感觉真不好。 乔辛:“……” 向悦:“什么情况。” 阿年的手机响了,看到号码,阿年接了。 “在哪?” “乔辛家,我不回去了。” “……” 挂断之后,乔辛问,阿年生气地说:“他说让我在这住着,他要出差五六天,回来的时候再接我回家。 “他妈的,哪儿出轨了剁掉他哪儿——”向悦的鼠标再次被摔的嗷嗷叫。 Z市某一处,管止深想阿年,无法,这会儿放下手机,专心打牌。 鉴于相信了心理医生的分析,管止深修长好看的手指摸了一张九条,思考了几秒,打了出去,刚好,温文尔雅的某位心理医生需要。 得了一张想要的牌,心理医生开口道:“34岁这个年纪,恋爱,上床,就这两个步骤,多一个步骤都等不起了,真的。以我心理专业角度对你家小阿年的分析,你宠她,她会上天,你不宠她,她会上你……” 此话一出,某心理医生每打一张牌,斟酌一分。 上家管止深,再没,给他放过一张有用的牌…… 管止深打牌的地方,一向禁止有人带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所以,在一个他不认识的长发雌性进来时,他撤了。 深邃眼眸中那一抹倾城,凛冽了。在场人知道这事让他难堪了,勾起不好回忆,都不言语。管止深打开车门,蹙眉,伸手把西装搁在了副驾驶座上,点了支烟,伫立街边。 深夜,阿年被敲门声惊醒。 乔辛和向悦转醒,互问:“谁敲门?” 三个人睡觉时把门都开着了,直接可以聊天,习惯了宿舍中的生活,每个人住一间了,好想凿开墙壁的感觉呢。 阿年见自己的手机在闪,震动中,拿起来看,看到是管止深手机号码,阿年说“可能找我的”穿拖鞋就跑出去开了门。 果真,管止深…… “不行,一晚都不行,阿年,带你一起出差。”管止深搂过阿年,浑身酒气,冰凉的嘴唇蹭着阿年的脖颈:“去穿衣服,回家……” 他决定,不再冷落阿年,不再折磨阿年,无所谓,几年都等了,不差阿年仔细了解的这段日子。呼吸着阿年身上的味道,刺激的管止深满口醉话:“要上天,还是上我,都成。” 阿年:“…………” ———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从没体会过这样的刺激。【加更】 管止深再次醉酒驾车,阿年很生气! 这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对所有关心他的人不负责。都醉的开始说胡话了,跟什么人喝酒喝成了这样? 还好开车过来的这一路,他是安全的。乔辛有驾驶证,驾车的技术也很熟练,哈欠连天地穿了衣服,送这两个人,不然也是会担心。 到了地方。 乔辛和阿年一起把管止深弄到了房间里。管止深喝醉酒去接阿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开车走路都没问题,心里什么都清楚,可是现在阿年在照顾他了,他就放松了精神,接受阿年的全方位照顾旒。 阿年出去送乔辛,太晚了。 送到了小区大门口,乔辛让阿年回去,阿年看她上了出租车,记住了车牌号,并叮嘱她到了打过来说一下,才转身回去。 一转身,就见到了管止深站在身后不远处。阿年惊:“你怎么出来了。哦” 管止深皱眉,“你担心别人走这段夜路出事,你自己呢。” “……”阿年低头。 所以啊,他出来了。 管止深过去,攥着阿年的手一起往回走,他的身上还有酒气,阿年问他,你没事吧,头疼吗?管止深摇头,没事。只是你以为我有事,不让我自己开车。其实醉酒开车这种事,管止深很少干,除非,心情特别不好。 进去,洗澡时,阿年帮管止深脱衣服。 裤子脱了下来,只剩一条内裤了。阿年目不斜视,不接受管止深的炙热目光,脱掉了他的衬衫,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转身去放的时候问他:“为什么冷落我。” “有么。”管止深进了浴室。 阿年点头:“有——真有——” 管止深洗澡,如实讲了出来,他说,本想冷落你几天,再制造一个什么事让你吃吃醋,我一个人出差几天,等你想我想到了某一个程度,我就回来,那时应该就是同学聚会了,我会带你过去,灌醉你,最后把你…… “管止深,你太龌龊了!”阿年拉开浴室的门。 男人裸着强健的身体,浑身都是湿的,水流冲打着他的全身,包括,挺立起的某一处,阿年“嗷”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太重的踹了一下浴室门,咳,那个啥,要说什么,忘了。 脸上很热。 管止深的声音传来:“骗你的,别信。” 不知为何,阿年相信他这句话,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在某一方面,他绝对不会强迫她,也不会下流的用什么招数。 一直很相信这个人。 管止深睡觉时平躺,一条手臂搂着阿年,阿年侧身躺着,鼻子和嘴巴都贴着他的肋骨处,蜷缩了起来。洗完澡后,他身体冰冰凉的,夏天来说碰上去很舒服。他身上穿了一条内裤,一条被子只盖住了腰部以下,上身裸着。 “上来趴一会儿。”管止深转头,对身边的阿年说。 阿年惊:“快睡,明天要出差……” 管止深舔了舔薄唇,湿热的唇在阿年额头上亲了亲,声音沙哑:“上来……” 阿年不动。 最后,管止深把她弄了上来。 ><要干嘛。 阿年很怕,在他身上睡觉很奇怪,不敢乱动,怕碰到他身体敏感的地方,可他似乎有这个嗜好,总让她上去。 这次不一样,管止深喝了点酒,不至于醉的人鬼不知,但也是微醺了,男性身体,现在有渴望做那种事的感觉,尤其是阿年在身边窝着。且不说阿年不让他碰,即使阿年让,阿年现在身体也不方便。 所以…… 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管止深勃起的某个地方,抵住了阿年的肌肤。 阿年紧张,看他,管止深闭上眼睛,一手搂着阿年不让她下去,抬头吻住阿年的嘴唇,重重的吸住,鼻尖抵着鼻尖,让阿年不能呼吸了。阿年张口呼吸时,他的舌头伸了进去,舔着阿年的唇部线条,温柔的,最后舌头伸进去,舔了一遍阿年口腔上壁,很痒的感觉,从口腔传遍了阿年的全身。 管止深痛苦地闭着眼睛,吻着阿年的唇,眉头皱起,手伸到了盖住的半截被子里,搭在了阿年的腰上,阿年的腰部不太凉了,也许是例假快结束的原因。 阿年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很诱人,管止深稍微有些起来,靠着床头,阿年这个样子趴着,纤细后腰的线条很好,管止深的手向上移动,解开阿年内衣的那排扣,在阿年挣扎时,管止深制止了她,大手迅速握住了阿年的胸部,饱满的握在手里,揉了,拇指抚过了娇嫩的顶端,渐渐,柔软手感的顶端变的硬了起来。 “好玩么……”管止深笑意渐深,在阿年唇边蛊惑。 阿年闭上眼睛,脸色绯红,嘴唇被他长时间吻着不放,他的唇齿掌控着阿年,也不太动,直到两个人口中的津液交融在一起,他才疯狂肆意的搅动,然后,一次一次,带有技巧的让阿年崩溃。 在这方面,阿年一点都不会,浅浅的接吻是她曾经尺度最大的经历。管止深这次的吻与往次不同,不让阿年呻吟出声,吮*吸着阿年的整个小嘴儿,不留一点空隙。台灯亮着,整个半昏暗的卧室里,只能听见从鼻息发出的一种粗喘,很急促…… 管止深的身体向上了一点,脊背半靠在床头,抱起阿年在他身上,只是吻着阿年,他已经反映强烈,眼眶发热,可能是喝了酒刺激导致,结实的胸口上下起伏。 盖着下身的薄被滑落,管止深的下身露了出,高高的支了起来。 “吻我,阿年。”管止深轻轻用嘴唇碰着阿年的嘴唇,已是迷乱。 阿年:“……” “听话阿年,吻我。”管止深把她抱得更紧。 阿年纠结,><。 她也是一个正常有感觉的人,这样下去,要死了知不知道。不过死一个总比死掉俩个好,阿年抱着牺牲小我,成全大他的心态,吻了下去。 所以说近朱者赤吗,可是阿年根本不会动,管止深把嘴唇送上来,碰在阿年的唇上,脸部轮廓,蹭着阿年的嘴唇。管止深闭上了眼睛,手从内裤中拿出硬直的粗长,黯哑地喘息,喉结动了动,一手握着阿年的胸部轻轻揉捏,一手***着自己的分身,茁大挺出的圆头分泌着体液。 喉间粗浊的喘息着,享受阿年身体带给他的酥骨美好。大手握住了阿年白皙的肩,吻着吓呆了脸红红的阿年,低喃:“阿年,你就折磨我吧……”管止深没有过分的碰阿年,只是释放了自己,如果不做,他怕睡不着。 事后。 管止深一脸满足的倦容,起身处理。 动了动床上睡衣完整趴着的阿年,“起来。” “起开——”阿年不动。 管止深:“…………” 大概十几分钟,管止深整理好了自己,阿年老实的趴在床上,俩小手在额头下压着,好像,生气了…… 管止深有点头疼,喝酒后做这种事的症状。 拉过阿年,抱起来,阿年怎么挣扎,小身体也是被他一拎就起来了,不想看他,人被拎起来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俩手背面在额头上枕着,可是没趴着了,在他面前跪着了,他在床下站着。 “说说,你怎么了。”管止深扒开她的俩手。 “不舒服……”阿年把他扒开的俩手又重新归位。 管止深蹙眉,舔了下唇角:“哪里不舒服?”他恍然大悟,在阿年耳边说道:“可是你来了例假,我怎么让你舒服……如果你不怕,我倒无所谓——” 吓唬她,逗她,很有乐趣。 “我是心里不舒服——好!不!好!”阿年气急,一个枕头砸在他那张吃饱喝足得意的俊脸上! 这个家里,存在一只强壮的老虎,一脸严肃的怒容而站。老虎的脚下,是一只刚出生小猫儿,张开小嘴儿喵喵叫,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老虎的一条腿,算是发火了。然后,老虎大人俯视脚下那只喵喵叫的小猫儿,在老虎眼中,他吹一口气,似乎都能把这个抬起一条腿站不稳的弱弱小猫儿吹倒。可是大老虎没有,大老虎转身,大老虎绅士地选择不睡床,让小猫儿得逞,大老虎去睡了另一间客房。 抱着那个砸过他脸的枕头。 阿年一个人趴在床上,闷闷的,一条腿用力踹掉了被子,在地上。十几分钟过去,大房子里没有什么声音,阿年趴在床上九十度转身,生气,又踹掉了一个枕头。然后,床上什么也没有了,生气的睡着…… 次日清晨。 张望准时打了过来,开车到了小区外。 管止深的手机在阿年的床上,阿年摸过来,还没睡醒的揉着眼睛接起:“喂……” “……” 张望第一次打扰阿年休息,时间太早了,张望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阿年,管总在你旁边吗?有事情找一下。” “他……”阿年看了看空着的大床,想起昨晚的事情,说:“马上,我去客房找,他好像还没醒。”阿年没觉得说客房有什么,纯属自然反应,光着脚就跑去了客房,推开门,管止深还在睡。 张望笑的温暖,管总睡客房,想必,如今的日子,是管总很喜欢的。 阿年拿着手机,推他:“你醒一会儿,找你的。” 管止深蹙眉,醒了,看到阿年拿着他的手机,抬手接了过来,拿起手机的同时,手臂也习惯的搂过了阿年在怀里,问张望:“送过来了?” “……” “好,二十分钟后你们进来。”管止深手在阿年的胳膊上摸了摸,很凉。 管止深起床了。 带阿年一起走去卧室,一进去,管止深就看到满地的被子,枕头,床单也变了形,转头看身边的阿年,光着脚站在那儿,不敢出声。 “……” 阿年平视房间内的一片狼藉,心虚,管止深知道,她清楚,他在看她,她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手指抠着门边,一点一点鼓起了腮。 管止深看了她好几眼,她都在那儿装傻,他想发火,阿年真的很欠教育,昨晚他离开*房间她还发脾气了?是不舍得还是怎么了?赶他睡客房是口是心非?管止深不希望有这样口是心非的事情再发生,他昨晚以为没任何问题,直接睡了。可她应该,在这个房间自己生了闷气。想到此,百转千回的成熟男人心,怎么也发不起火,摸了摸阿年的头,宠溺,弯身去收拾了房间。 阿年--, 捡起了被子和枕头,还有衣服,管止深走出来,手指按着阿年的头,滑向她的脖颈,把她抓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洗漱,跟我一起走。” “我真要跟你一起出差?” 管止深点头。 洗手间里,阿年洗漱完毕,看着管止深自己找出了出差要穿的衣服,以及旅行箱,紧接着,还有她的衣服,东西。 ><,阿年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当的真不合格,立刻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就去帮他了。 “我来我来……”拿出自己的衣服,带两套就够了。 塞进去。 管止深去洗漱了,阿年又积极地跑了过去,站在他身前,抢着挤出牙膏,抬头,一脸鬼灵精献殷勤样子,递他。管止深接过,真的,好爱。 转眼,阿年去收拾他的其他东西。管止深微红的薄唇,轻抿,也许,他和阿年的相处方式,是对的,收起了大男子主义,宠她,狠狠的宠她,宠到她开始妻爱泛滥,这样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整理一切。 要的,不过就是如此生活。 以为……阿年以为是头等舱什么的在等自己,上次只顾着哭了,头等舱忘了什么感觉。结果,管止深要开车去北京。 张望留守Z市。 阿年说,“我的梦想是,成为张望一样的女强人……” 管止深开车,捏了捏她胳膊的小骨头,蹙眉,“张望如果是发电机,你就是一节南孚……” 囧,你才南孚。 “太悬殊了吧。”阿年边吃边问。 听说这是婆婆方云准备的吃的,然后小姑子给她打了一个来电,说其实这零食是老妈从她房间里偷走的,一大包,都搁在了管止深车上,管止深的车上,后备箱里,连日用品都有,这个老妈照顾儿子照顾的很好。 塞零食,是怕阿年路途寂寞。 方云对阿年的好,一点一滴,阿年记得,真的,记得。管止深表明,没有贬低阿年的意思,只是告诉她:“发电机有发电机的责任,她的累,是阿年你无法想象的累。我身边的,认识的,每一个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总会是为了一点什么付出辛劳。我,为了证明自己,为了爷爷,父母,妹妹,你,将来的孩子。张望她生活的很辛苦,她却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辛苦。所以,阿年你不要盲目崇拜女强人,你很好了。” “……”阿年被管止深说的有点心酸。 也听过张望的一些事,很苦。 管止深曾和江律讲过,他说,不认识张望的人,只看到了她在人前的表情有多光鲜。而作为认识了张望多年的朋友,管止深他亲眼见过张望哭,病床前,她哭的最凄惨。 眼泪洗过的一张脸,还存在人前,已不易。 说起阿年部门的事,阿年实话实说:“我们部门的领导很公正。” 管止深挑眉。 小领导没有因为影子说自己有背景,就给予特殊照顾,一视同仁,看待人和事,都很客观。 “你能做到么。”管止深问阿年。 车窗开了一个缝隙,不然高速上风太大了,阿年摇头:“客观,我可能做不到,能做到百分之六十吧。” 所以,管止深想,做不到那么客观公正,就不要往上爬,做个小女人,不好么。“任何人,可能都做不到百分百的客观,百分之九十已是难得。你的这个领导,很年轻,她不是修炼多少年才做到这样,骨子里的。一个人成熟的其中一个标志,就是对待人,事物,客观,你领导早熟,你……晚熟……” 管止深逗她。 阿年,╮(╯﹏╰)╭其实我熟了一半了。 最让阿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亲自开车去北京?就算张望说过,他喜欢凡事亲力亲为,那也不至于爱上了开长途车,一定,累。管止深跟父母住时,不得已,父母需要保姆,才一并照料了他一些。但他在国外读书时,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美食,衣物,等等一切,自己亲手料理。 可是没听说过有开长途车的嗜好。阿年自是已不记得,曾经的某一天,做过一个少女梦,一个男人,一辆SUA,荒芜的路上,亦或是繁华都市,能,牵她之手。 阿年不记得了,管止深替她记得,认真开车,攥住阿年的一只手。然后,今时今日想起,管止深觉得,那个少女时的梦,再给她配上一颗真心,如此,甚美。 管止深是个合格的男友,老公。 阿年会很惭愧,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友,小性子,真的太多,那些在外婆和舅妈面前不敢冒出来的叛逆,那在心头跳跃了22年,却无处可表达的顽皮。今日有的,一直珍惜,阿年望向车窗外的景光,她很感谢旧时光,造就了一个如此的男人,给了她,且不论这给予,短暂,亦或长久。 Z市。 方默川自己的第一个事业,和朋友一起合伙经营酒吧。 今日隆重开业。 乔辛她们都来了,捧场。特殊的安排了一桌,里头上座儿! 乔辛对自己亲哥说:“这投资不会是坑默川吧?那人可是在Z市干酒吧这行干很久了,默川是头一次。” 乔易蹙眉,看了那边一眼,来往的客人多数他面儿熟儿,开业的前几日,朋友来捧场的人数一定多。乔易回过头来:“难说,非哥干这个太久了,高中就不读书了混社会,有经验,不过认识的人太复杂。鼓动默川入一股合伙儿,估计是有别的心思。他倒不敢坑默川,默川什么身份?在Z市他清楚,哪敢?一个姓管的表哥,方家管家背后的人谁惹得起?有些权势的面前,再有钱的人,都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真怕默川着了谁的道儿。不过这家伙除了干架冲动,脑子还是比我们都有的……”乔辛笑。 方默川应付完了一些熟人,过来这边,坐下,拿过左正的酒喝了一口。抿动粉唇,皱眉仰起头,“妈的,累!” 左正给他又倒了一杯,蹙眉,注视闭着眼睛靠在那儿的方默川,雪白的颈,粉唇抿动时,喉结也上下滑动。 “……”左正望向别处,深呼吸。 撞了又修好的车,是方默川离开家中唯一的值钱物,打工,他发现自己也许不合适,况且母亲堵住了他的后路。他不知道做生意难不难,其实,除了已经习惯了的混日子生活,其他对于他来说,都是崭新的,艰难的。不求这次入股有什么收益,只要不赔本,这样暂时生活着,一步一步走下去,就满足了。 如果,母亲不来破坏,给他独立机会的情况下。 “不是说不会放弃阿年的吗,怎么舍得了。”影子问。 众人都看向了方默川。 方默川喝了左正倒的那杯酒,今晚喝的有点多了,平时熟识的人,来了,都要跟他喝一杯才算完。头疼地说:“开窍了呗。” “哈哈哈哈哈,呗?”向悦惊讶:“方祖宗第一次说话尾音带‘呗’字……这充分说明你现在口是心非!” “能让你开窍不容易,放手放的真潇洒。”影子冷笑地说道,低头,喝东西。末了又嘀咕了一句:“你不是跟你妈妈杠上了吗,你怎么还用卖车的钱?” “诶?”向悦横眉,影子你不是找揍吧? 影子抬头,眼神无所谓,我说错什么了么,没有,事实本是如此。 方默川更无所谓,几字一顿地道:“没有……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本事……”阴阳怪气。 乔辛转头,看影子,“你不是打入我方的敌军吧?” 影子:“……” 方默川头疼地站起身,捏了捏眉心,单手插进裤带中,转身吹了个口哨高唱:“心不在留不留都是痛……”眼底含泪,似乎是入喉的酒液不知怎么就进了眼眸,染了一片潮湿。 叫人,呼吸都难。乔易转头时,看到一来人。 “方慈姐?” 左正点头:“是。” 方慈拎着包进来,站在门口处扫视了一圈儿,找到弟弟的身影,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服务员上前打招呼,只认得出是个有钱人,倒是不知这是谁。 方慈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服务员的啰嗦。 直奔弟弟。 拍了一下方默川的肩膀,方默川回头。 乔易浅抿了口酒,不过就是润喉作用:“方慈姐找默川干什么?家中母上大人,有什么指示政策下来?” 众人摇头。 一旁的角落里,音乐声很强。方默川点了一支烟,皱眉:“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别告诉姐你没时间,开个破酒吧你当成正经事业了?外公让你过去,那是你亲舅舅的生日!”方慈严肃道。 方默川抬眼:“你和妈真势力,这关系也真搞笑,用人家了就叫亲舅舅,不用人家了就是姑父。倒是分得清远近,把别人都当傻瓜了?” “……”方慈。 “总之你看着办!星期五下了班我司机开车过去,一起不一起你决定,外公可还不知道你跟家里闹翻的事,一家人都在替你瞒着,瞒得辛苦。” 说完,方慈转身走了。 方默川用力闭上眼睛,去,不去,怎么决定。 北京第一天。 阿年一个人在酒店里呆着,看电视,上网,打发无聊的时间。管止深出去了,忙碌正事,说要晚上才会回来。 上网时,阿年跟乔辛还有向悦聊天,说起了方默川的事情,即使放弃了阿年,也一样,没有打算过回家。阿年叹气,总归是自己的错,很对不起。阿年曾经总会对方默川说“分手”这两个字,生气时,和玩笑时。但是,现在真的分手了,去不敢说出这两个字了,她怕这两个字割伤自己,割伤他人。 自始至终,从认识到在一起,再到现在结束,心里很明了,可是方默川这五年多来,从没有说过“分手”这两个字,哪怕是阿年开玩笑时说了,他也认真的说:“不准,以后不准说这两个字了,太让人难受。” 所以,阿年就不说了。 晚上七点多,管止深人没回来,听说还没忙完。他提前派了一个司机来酒店,开车接阿年过去,等他一起吃晚饭。司机说,管总推掉了合作伙伴安排的饭局,阿年点头,哦,抬头,这司机真忠心,各种说管止深的好。 他好,阿年知道。 上车之前,阿年一只脚都踏上去了,又收了回来,给管止深打了过去,小声的问,你派人来接我了?车牌号是多少? 管止深点头,派人接你了,车牌号,北京这边的车,他不记得那人开的哪一部,所以不记得。问阿年,什么事。 阿年说,我怕上了陌生人的车,被卖掉,><。 管止深莞尔,他在临时组织的商讨会议中下不来,抬起文件夹,对众人以示抱歉,出去接了这个来电,打开会议室门,站在门口,单手叉腰,手指摸在腰带处,笑道:“卖了你,值几个钱。” “不要开我玩笑。”阿年觉得他真是烦人死了。 “不过,人贩子只有把你卖给我,才能得个高价——无限期回收阿年……”管止深说完,让阿年把手机给了司机,跟司机说了几句话,阿年窘迫的点头,上了车。 管止深夸赞了阿年一番,自我保护意识,该有。 鉴于管止深太不要脸,阿年有样学样的对他吹嘘道:“从小我就觉得我是如花似玉古代四大美女转世又带了一身仙女精灵气质,王母娘娘小时候给我托梦,让我长大后要注意人贩子。因为我长得太美啦——” 说完,阿年无限恶心自己中。 管止深淡定,“是么,王母娘娘有没有一并托梦告诉你,长大后你会遇到一个玉树临风倜傥风流内在堪比古代四大才子外表堪比男妓青楼说书的又集齐了一身皇上王爷贵族气质的男人,把你拐了去,因为他太帅了——” 阿年:“…………………” 摊手,╮(╯0╰)╭,看吧,这口才,果然是个说书的。 到了地方,管止深还没来,司机礼貌的对阿年说,已经点完了餐,菜上来时,管总差不多也到了。 吃个饭,菜单都不给她看--。 饿了,要饿疯了,阿年等待菜们快点跑上桌子来的心,比等待管止深的心还焦急。阿年觉得管止深这个人太狠,是不是怕他的地位被菜比下去,才吩咐他来了再上菜的,捆绑式……这真的太狠毒了。 难怪那个心理医生说,管止深这个人,是那种卸磨即刻杀驴类型,他不喜欢手下的高层们把战术叫“策略”,通常要称之为“手段”,他喜欢手段二字的书面气势,更喜欢绞尽脑汁的让强大的对手无力抵挡那些快感! 不杀人不放火的情况下,管止深只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北京,阿年是第三次来了,没有走动过,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司机说,管总来北京,心情好的情况下,会来这里吃饭,陪同的人,一般是张助理。阿年好奇,那不一般的时候呢,带谁来?司机觉得可能说错话了,噤声。 “……” 看这意思,是带过其他女人来? 阿年,顿感吃味。 管止深抵达望京这家酒店时,司机打开车门,他弯身下车,一脸严峻的在与人通话,几分钟后,通话结束,他走了进来。 上来很多菜,阿年看的眼花缭乱,干菜烤河虾,茴香豆,糟凤爪,等等……拿起筷子,阿年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下口。 管止深给她介绍口味,让阿年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吃,还有,他认为哪一个好吃,建议阿年可以先尝试。 “……” 阿年抬头,半有情绪地说:“你以前跟其他人来,也是……这么温柔的介绍。” “……” 管止深眸光一变。 “我带谁来过?”他好奇,是不是司机说错了话。 路上,难免有些话题打开,真怕司机说错了什么,早知,该交代清楚,对司机。 “我哪知道。”阿年瘪嘴。管止深浅淡一笑,五官棱角分外魅惑,并不解释。 阿年暗自琢磨,好吧,他的确很优秀,很绅士,不经意的一抹温柔流露出来,估计很多女人,女孩子,都抵抗不了。他的34年人生里,不知道他让多少个女人心砰砰跳着破碎,他自己,又是否为了谁心肠疼痛过。 干菜烤河虾,成了桌上阿年最爱吃的,鲜红色的河虾,须多,吃起来觉得有些费事,不过阿年依然喜爱。管止深照顾孩子一样,帮阿年,阿年只负责吃就可以了。 享受这种待遇时,阿年专注的看他,以前他对别的女人也会这样?所以说,阿年觉得,下辈子不当女人了,疑心好重,自己都觉得好累。美食当前,是否该吃菜,不是吃味那些有的没的呢。 九点多,阿年和他回去住的酒店。 管止深还有一点事情要忙,阿年在卧室床上,抱着笔电上网,管止深忙碌完到卧室时,抢过阿年的笔记本,搁在一旁,直接就吻了下去。 “唔……”阿年本就是在床上躺着,他从上压下,阿年被吻得浑身软了。管止深的手指在阿年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嘴唇含湿了阿年的耳唇儿,床上的阿年情不自禁“嗯……唔嗯……”一声声刺激着管止深。 “可以吗。”管止深急切地问。 粗喘声,此起彼伏。 阿年摇头,那个什么还没结束啊,他要干嘛><,阿年很怕他憋出毛病来,又觉得能守一天是一天。 以前在大学宿舍住着,向悦她们总会八卦别人的感情,谁和谁发生关系之后就分手了,乔辛多半会说“唉,现在的男人,得到了就立马甩了。”向悦多半会否定“错,凡事都有原因,分手的理由不是男的太小太细,就是女的不紧不媚。”俩人都不服对方,齐齐的问阿年“同意我们俩哪个?”,阿年多半,戴上耳机,装死到底。 还有一种情况分手,就是女的矜持的过了头,真的不给,很多男人受不了折磨,分了手,爬上了其他女人的床。阿年怕,怕管止深也那样,毕竟他身边走动的女人多,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出轨过的男人,阿年发誓绝对一次都不原谅,死刑,就是死刑了。 “管止深,你会一不小心控制不住,出轨吗?”阿年问他。 两个人已经起来了,阿年例假没结束,管止深顶多也就亲吻一会儿,不做什么。阿年在看书,管止深推荐她看的一本书,她就当成宝一样抱着不撒手了。 管止深认真思考,欺骗道:“说实话,这个真的不一定。我很多时候是靠感觉做事,喜欢你,一样是感觉左右我的行为。” 阿年想揍他。 可是,的确是这样,阿年觉得自己喜欢他,也是感觉左右了行为。 “唉……”阿年一声叹气,小手支着下巴,看书。 管止深思考,一支食指,按了按好看的眉心之处,薄唇紧抿。 晚上十点半多,管止深叫阿年,睡觉了。 阿年说再看一页。 眼睛很干,阿年揉了揉,不舒服。管止深无事可做,阿年看书,他看阿年。拿过阿年笔记本旁边的眼药水,站在阿年面前,让她抬头。 “……” 阿年仰头,睁开眼睛,睫毛动了几下,不动了,滴眼液进入眼睛里,冰冰凉的感觉。另一只,也滴了,两只眼睛都舒服了。再去拿起书,管止深抱住她,直接按在了床上,不能看了,到了睡觉时间…… 次日。 在北京的第二天。 阿年洗完了澡,吃完早餐,又去睡了一个半小时的回笼觉,没有大姨妈在身,真是轻松极了,这种东西就该一年来一次才对嘛……\(o)/~ 阿年睡醒后,管止深早上出去一趟也重新回了酒店。见阿年蹦蹦跳跳,男人蓦地站住,眼神扫视阿年的身体,一笑,倾倒阿年。 可是阿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那么奸诈--。 见了一个知名律师,此人打过许多轰动一时的胜仗!来的路上,管止深在车里对阿年讲了,那座四合院,购买下来,他拿出的不是一笔小数字,四合院的价值也不会贬。 阿年不懂,跟我有什么关系。 四合院现在是谁的,阿年都不关心。管止深说,当做是为了你爸爸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他在里头出不来,外面的事情左右不了了。 “……” 阿年沉默了一会儿,问管止深,四合院现在是谁的? “在你二叔名下。”管止深给阿年细细分析。 四合院怎么到的阿年二叔名下,不得而知,要详细的询问阿年父亲,也许是这中间阿年二叔耍了什么手段。 管止深对阿年说,你二叔在Z市已经买了房子,地段和价位都是极品了,一辈子工作也买不起的一处房产。阿年点头,这个她知道,陪影子去买房子时,看到了二叔一次性付款买房。 管止深再说,为你父亲生了一个小儿子的女人,很年轻,才三十几岁。看中的是你父亲有钱,为你父亲生孩子,也是看你父亲没有儿子,以为生了一个儿子,站稳了地位,没想到你父亲因事被判。 阿年:“……” 管止深蹙眉,讲了,你二叔拿到四合院的产权,可能是和那个为你父亲生孩子的女人,合伙串通了,欺骗了你父亲。你父亲对你也许心里有愧,但重男轻女的人,最看重的仍然是小儿子,孩子才几岁,你父亲很挂念,为了儿子的未来,愿意把四合院交出去。但是,你二叔从中欺骗了那个女人,把四合院最终弄到了他手。 “我二叔怎么那么无耻?”阿年无语,跟一个小孩子,抢什么。 阿年又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单了,低头,四合院值钱,全款数额巨大。对于一直游手好闲的二叔来说,是一块儿肥肉,父亲如今在里头出不来,做什么说什么都不方便,一定是二叔为所欲为了,听管止深这样说,那么,父亲在外头的那个女人,也不是特别有脑子了,否则,怎么会再被二叔摆了一道儿。 “你二叔不仅欺骗你父亲这一点无耻,你二叔还和你父亲的女人在一起了。”管止深再说出惊人的话,阿年错愕。愣住了。 “……” 在一起了?什么意思。 管止深说,你二叔游说那个女人,跟他在一起,一个没名分的嫂子,跟了小叔子,这算不得什么***,况且那女人也没名分。 哥哥的孩子,他当小叔子的照顾着,哥哥的女人,他当弟弟的也一并照顾着。阿年父亲找的那种女人,私生活混论不止一天两天了,是个男人差不多就行。和阿年二叔上过一次床,就习惯了这个男人。 没想到,是被骗了。 现在,目睹了阿年二叔带着别的女人四处游玩,用钱如流水,那个女人才担心孩子未来得不到一分钱。 阿年大概了解,二叔在Z市买房子的钱,应该是父亲那一笔买四合院的钱,剩下了不少。管止深当时松口,给免下去了许多,却进入了二叔的口袋,逍遥快活。 最让阿年生气的是,二叔,跟爸爸的女人……发生那种关系,阿年觉得这个很难忍受。管止深对这种事没有过分惊讶,听得,看的,离奇事情比这过分很多。因为那个人是阿年的爸爸,所以管止深帮忙。 起码不能让四合院落入阿年二叔的手中。一座可以生出许多钱的四合院,到了阿年二叔手之后,不出几年,一定挥霍一空了。 阿年二叔什么虚伪德行,管止深知道。 阿年不懂这些,也没有办法为谁打算,更不知道从何下手。阿年不想争父亲的任何东西,一分一毛都不想要,以前没要,现在也不需要了。可是管止深在说服阿年,让阿年出面争一下,算是为那个可怜的弟弟。 孩子太小了,很无辜,毕竟是阿年父亲的儿子,时家唯一的男孩子。母亲愚昧,会影响孩子的成长,长大后恐怕会走错路,该属于那个孩子的财富,不应该全被阿年二叔挥霍一空。 阿年思考了一路,那个孩子,阿年没见过,但的确是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关系,但有血缘关系。被一个愚蠢被骗的母亲带着,如果这孩子是二十几岁懂事了,跟母亲一样,那阿年就不会搭理的,可是,真的太小了。 四岁左右那么大。 时家,唯一的一个男孩子。 管止深不用阿年做什么,出庭的时候去出庭,一切听律师的,其他的管止深已经打点好了,事情进行中。跟律师谈事情的地方,很静,阿年看了身旁的管止深一眼,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帮助父亲,见过父亲了吗,受到的是父亲的嘱托? 可是父亲怎么会信任他的?都没有问阿年什么,认不认识这个人之类的。 帮助父亲的小儿子争夺财产,这种行为,其实,有必要和没必要是各占一半,阿年完全是听了管止深的游说,管止深很积极。阿年没有多想,只当成,这是管止深在为她家,她的以后,多做考虑。 律师和管止深商量的是,为了公平。如果官司最后胜利了,四合院不管任何途径所产生的金钱,阿年和阿年的弟弟,人均一半。这笔钱,阿年用与不用无所谓,阿年会跟他在一起,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民币。阿年若是不用,可以将钱存起来,等到以后看看弟弟成什么摸样,再作打算。 听着,所有的一切,管止深的立场好像都是站在阿年父亲的角度,为的,是那个四岁多的小儿子考虑。 阿年觉得很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云里雾里。 管止深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出的话往往真假难辨,被他卖了,可能真的会回眸一笑对他心存感激。 和律师商议完,管止深带阿年回了酒店。 两个人在酒店豪华套房中的相处时光,很安静,管止深不敢碰阿年,怕自己的身体难受。阿年渴了,喝了一口水,皱眉。 管止深:“………………” 又不是喝药。 阿年不喜欢喝司机给管止深送来的这一箱水,营养什么,太讲究了不习惯。阿年喝了一口,很不如一块五一瓶的矿泉水好喝,口感不好,喝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种营养,不要算了,╮(╯﹏╰)╭。 “你喝吧。”把手里的水朝后扔了,扔到了管止深的怀里,砸在了下体某处。 管止深:“………………” 吸气,拿起裆部的水瓶子,搁在一旁。 阿年不知道。 北京的第三天。 一大清早,管止深出去了,给阿年打过来一次,让阿年听外面的人的话。阿年问,干什么去? 管止深才说,今天他父亲过生日。 “你爸的生日——”阿年惊。 管止深点头,他担心提前告诉阿年,阿年一定会过分紧张,两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只能是到了日子,才说出来。 管止深的母亲和妹妹,爷爷,每年都不会过来。 晚上,在酒店中给父亲过生日。 不会特别铺张,父亲的身份要低调,一些人低调到场,似乎一年下来,也只有这种场合,是糅合各界关系的机会。 门口有等候的化妆师,阿年紧张的要命。 化妆师给阿年化了个淡淡的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头发也弄了一下。阿年22岁,但平时看上去就19岁左右。弄完了,22岁的阿年,看上去……嗯,像22岁了。 管止深希望阿年今天的样子,稍微成熟一点,他怕所有人看他的眼光,暗指他太老了,带着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 10点多,管止深回了酒店。 给阿年买了高跟鞋,裙子,包,所有女人东西他都买完了,擅自做了决定,自己看着顺眼的,就全部给了阿年。 阿年看着床上这条裙子,高跟鞋,感觉好有压力。 在化妆师的帮助下,阿年全换上了。穿高跟鞋,阿年要不会走路了,在酒店房间中走了几圈儿,能站稳的。 化妆师教了阿年,怎么拿这种包。 ╮(╯﹏╰)╭——阿年觉得好丢人,真的没有碰过这种款的衣服和包。这就好比让一个平时拔腿就跑的人,突然去参加奥运体操项目走平衡木! 化妆师离开,管止深进来时,上下打量了一眼阿年,只温柔的说了两个字:“好看。”“……” 好吧,他说好看,眼眸里没有一点虚假,阿年就暂时信他的了。 一个上午,加上下午,管止深去哪里都带着阿年。阿年跟他走来走去,渐渐习惯了高跟鞋,但是,脚很痛。 忍着,没有告诉身边的管止深。 “累不累?”某一条街上,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转头问身边的阿年。 阿年摇头:“没有,这样身高涨了一点。” 管止深见她笑的开心,他也开心。 晚上很快就来了,阿年紧张的抓着管止深的左胳膊,原来是一个手抓着,后来换成了俩小手一起抓着。 “别紧张,我们见爸一面,说句生日快乐就走。”管止深安抚,还没有公开他已婚的事情,所以,这次不会跟任何人介绍阿年。 管止深以阿年还小不定性,会不会离婚分开还不一定为由,不太具有说服力的说服着父亲母亲,这事先不许告诉爷爷,也不对外去说。直到阿年怀孕了,或者生下了孩子,再说不迟。没人会说一句管姓人闲话,他已婚,并有了孩子这个事实,会让管姓的仇者,很痛。 进到VIP厅之前,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转过了身,一手紧攥阿年的小手,一手勾起阿年的下巴,温柔的吻了片刻。 “……”阿年脸红,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和管止深一起进去了。 在场的人,阿年一个都不认识,由于阿年站在管止深的身边,所以看向阿年的目光很多。管止深怕阿年紧张,让阿年不要去看别人,只看他一个。阿年听话,实在的很,就盯着管止深看,小花痴一样。 管止深笑。 先带阿年去见了父亲,说了生日快乐。如管止深所说,话没说上几句,就有人要见管父了,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到场。管父让管止深一起过去,管止深点头,让阿年在这个包厢里等着,不要乱走。 管止深和管父出去了,阿年松了一口气。 高跟鞋穿的脚上很痛,阿年老实的在包厢里呆着,包厢门没有关,她怕关了再有人推门进来,打开着,有人见到她在,就不会进来了。锁上不可以,这是管父休息的包厢,被人知道锁上了,还以为里面怎么了。 一抬眼,阿年愣住。 方默川…… 方慈和方默川在,管止深可能也不清楚,阿年看到了,尴尬。管父不知情,所以安排座位上让事情更尴尬了。方慈看着同坐一桌的阿年,好奇,阿年来这里干什么?给舅舅生日祝福,谁带来的? 看向自己的弟弟方默川,方默川低垂着眼,蹙眉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方慈懵了,这看上去,也不像是一起来的。 方慈不敢问,经过上次,那个自己找的人去街上吓唬阿年,阿年报警。警方查出了车牌子是哪个单位的车,那人被单位警告了,险些更麻烦。最后警方放了一码,看在单位的面子上,私下就这样算了。 桌上每人面前一个杯子,倒满的是白酒。方慈期间跟阿年说话:“你……怎么来的?” 阿年抬眼。 方默川亦是抬起了头,看阿年,蹙眉看向姐姐,怕为难阿年。 别人没有理会这种平常不过的对话,也看不出这几人之间的关系。阿年紧张,手指攥着让自己淡定:“自己来的。” “……”方慈。 阿年低头,紧张,手指捏着面前的杯子,刚好桌下放着水的包装瓶,以为是水,阿年喝了一大口。“咳——”辣的转头,起身咳嗽了起来。 方默川立刻站起身,到阿年身边拿过桌上的纸巾给阿年擦了擦嘴边,皱眉关心:“没事吧?”说完就拉着阿年去了旁边。 VIP厅的一侧,方默川轻轻拍着阿年的背。 自从……总之,方默川很尴尬,总觉得管止深照顾不好阿年,可是,又觉得自己不如管止深照顾的好,否则,阿年怎么叛变了? 这会儿他心疼阿年,怕她胃里难受。但有管止深在场,他如何带阿年走? “……” 阿年抬头,口中都是白酒的味道,摇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管止深一直在忙,父亲认识的人,都是他的前辈,他要逐一的打招呼,照顾不到一个,恐怕都要被挑理。管止深擅长应付这些人和事,而方默川,理应早已走入这种交际圈子,却迟迟不肯,他不喜欢,也怕自己应付不来! 视线寻找阿年时,看到阿年跟方慈她们坐在一桌,他走不开,想拉阿年去另一桌,或者直接去楼下车里,等他。视线便一直不放心的在阿年身上,从阿年和方慈说话,一直到此刻阿年被方默川轻轻拍着背,管止深都看着。 接着,阿年转身走了。 方默川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竟然追了出去。 管止深毅然转身,不理了任何人。 进入电梯,方默川追上了阿年,一起进入了电梯,管止深蹙眉,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他仍然怕阿年每一次和方默川的单独相处。 阿年,性子太软太软了。 当管止深到了酒店一楼时,方默川和阿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四处看,拿出手机,视线刚巧看到了阿年,一个人。 他追过去,一把扯过阿年的胳膊:“干什么去?” 阿年回头:“好热。” 很老实的样子,阿年扇着脸,喝了一大口白酒几乎半杯子灌进去的,咳嗽的嗓子疼了。 管止深问:“默川去哪儿了?” “去给我买药了,我没跟他说什么,我说没事。”阿年抬头对他解释,怕他误会。显然管止深也喝了酒。 应付那么多人,怎能滴酒不沾。 “我们先回去。”管止深拉过阿年,目光痴迷的,他怕,真的很怕失去阿年。失而复得,再也经不起,得不偿失。 所以,父亲的生日宴,到场了,早退,无碍,让他任性一次。 阿年点头,跟他上了车。 车行驶在路上,生日宴的地方很偏僻,管止深把车开出很远,阿年却难受了,有点晕车,胃里不舒服。管止深停车。 “下去吹吹风,能好一点。”管止深温柔地说。 两个人下了车,吹了一会儿风,阿年好多了,附近有个工艺品店,很大,是个老建筑改成的店面。已经关门了,附近除了大街上的车,根本没有行人。适合这样走一走吹吹风,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往东边走,建筑物的一面墙壁这边,是一条很深很长的胡同,通往的是什么地方不知道。 附近似乎也没有居民。 阿年是有点怕黑的,但是管止深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走不动了,╮(╯﹏╰)╭。”阿年靠着胡同里的墙壁,站住了,漆黑的胡同里就阿年和他两个人,脚上的高跟鞋害死人,阿年怕再走下去,命丧与此双高跟鞋。 对于阿年来说,美丽,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管止深看着阿年,城市不知道哪里的闪光灯,时不时地闪过来,晃得阿年小脸变了色。管止深抬手,摸了摸阿年的脸,很烫,那口酒她喝得太急。揽过阿年在怀里,管止深抱着她:“抱着你走,还是更喜欢背着?” 阿年靠在他怀里,就哭了。 也许是酒劲儿有点上来了,想起了方默川的样子,他好心的去买药了,可是阿年要选择这样不告而别的方式拒绝方默川的药。这对于方默川来说,是残酷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阿年始终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方默川在先。难过,不知道这种愧疚要何时能被抹除,管止深对她很好,是她奢望了很久别人给不了的好,她才选择。 “别多想了。”管止深不知道如何安抚阿年了,抬起阿年的脸,吻了上去。 找到阿年的小嘴儿,两个人口中都有酒的味道,很刺激。几乎是舌头缠在一起的刹那,管止深就喘了起来,抵着阿年的身体在黑胡同的墙壁上,细腻的吻着阿年的小嘴儿,阿年的口腔上壁很敏感,管止深的舌头舔上去,轻轻扫过,阿年便浑身软了。 阿年止住了眼泪,身体靠着墙,接受他给的安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管止深想摸阿年的身体,光是吻,慰藉不了他的空虚,大手抓住阿年的连衣裙料子,伸进去,男性的身躯抵住阿年,紧紧的抵住,手纹摩挲阿年细腻光滑的臀部,腿根。阿年浑身发抖,推他,摇头。 “我摸你,也不让了么。”管止深喘着,俯身,鼻息贴着阿年的脸,脖颈,胸前,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很低,很沉。阿年浑身酥痒,被他的手摸得,身体来回动了动,他抵得太紧了,闷哼呻吟声从口中溢出。很难受,身体的感觉,蚀骨的痒,阿年摇头:“可以了……” “再摸一会儿……”管止深朝阿年的唇边呵气,手把阿年连衣裙后背的隐形拉锁拉了开,阿年纤细的背部敞开了,浑身一凉,阿年有点迷糊,身体绵软的靠在墙上,浑身很热,他的手触碰到的每一处都很热。 裙子在他手中抓着,阿年的身体暴露了出来,在这忽明忽暗的黑夜胡同中。管止深一条手臂搂着阿年的细腰,一边紧贴阿年,隔着衬衫的胸膛,触碰阿年的酥胸,坚硬,蹭着阿年胸前的两团柔软。身下贴近,下身粗硬涨的疼了起来,抵住阿年的下身,摩擦,用力的抵着摩擦,“阿年,一碰你我就硬了……” 隔着夏天薄薄的衣物,裤子,内裤,两层,感觉强烈,刺激着神经。 阿年耳根都烧了起来,身体被蹭的难受,仰起脖颈皱眉拒绝——“难受,回去吧,回酒店吧……”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无力,嗓子咳的疼了,声音变得有些哑了。 管止深闭上眼睛,吻上阿年仰起的脖颈,纤细白皙,他细细的啃咬,享受着阿年几次颤栗的反应,睁开眼眸,看着阿年闭上眼睛的无奈,城市远处的顶楼灯光再次闪了过来,他看到,阿年的脸很红,很红。 大手握住阿年的臀部,揉捏,吻着阿年的唇,舔着阿年的嘴角,粗喘着安抚:“等会儿就不难受了……” “……”阿年的神经一麻,听出了他的意思,摇头:“不行,我都说了不行了!管止深你放开我,啊……唔嗯……嗯……”拒绝的话变成了模糊的呻吟,管止深解开阿年背后文胸的扣,脱落,掉在地上。 手握住了阿年美好的胸,也许是他身体下的坚硬太折磨人了,也许是他的手握住胸部时,揉的力道太适当了,更或许是他唇上吻得太火热了,阿年整个人都懵了,靠着墙壁,喘的厉害。 管止深一只手楼住阿年的头,狠狠的吻向阿年的侧颈,肩膀,留下一声比一声重的粗喘,手抚摸着阿年的青涩美好的胸,阿年的胸型很好,饱满,挺立,中间有很深的乳沟,随着阿年仰起脖颈的喘气动作,胸前两团一颤一颤起伏着。管止深抚摸着,直到乳头挺立起来,阿年的呻吟在胡同里变得更大…… 阿年从没体会过这样的刺激,在陌生的地方,一个漆黑的胡同里,身体被他揉搓出了要命的反应。 “行了……”阿年张口,却被他吻住嘴唇,他的手依旧摩挲着阿年的胸部,拇指玩弄着乳头,被他弄到硬起的小粒,吻得阿年一阵眩晕缺氧,管止深的唇沿着阿年的脖颈一路向下,嘴唇吻过阿年的乳沟上端,他全身都硬的疼痛,喉结动了动,喘的接不上气了一样,含住了阿年的乳,濡湿的舌舔弄,阿年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抓住,身体难受的挺起。 管止深的唇舌停留在这个美好青涩的地方,清香的年轻身体,恨不得每一处都吻遍,一只手滑到啊年的臀部,摸到小裤裤的边缘,管止深不犹豫的往下扯了去! 阿年感觉这次和每次不一样,感觉他的目的太明显了,阿年摇头:“不要……管止深你要……”威胁他,剩下的话没说出口,管止深已经牢牢的揽住了的阿年的细腰,抱在怀里,禁锢住了阿年的身子,唇上吻着阿年,让阿年再次没有力气挣扎,他说,他粗喘着难以忍受的说:“我要……阿年,我要你……” 他堵住阿年的小嘴儿,让阿年说不出话,阿年听到他解开皮带的声音,头皮发麻地望着他的眼睛。管止深一样就这么望着阿年,吻着阿年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年害怕的小身子,眼神。他只能用吻安抚,四目相对,管止深等不了,再忍一定会死一样的渴求。阿年心头划过几种想法,管止深的裤子落了下去,连他的皮带,一起掉在了地上,他一向如此没有尺度,内裤褪到了最下面,两条男人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和他直挺弹跳而出的粗硬男性器*官。 “……”阿年拒绝跟他吻。 管止深想今晚,就这次,现在,要阿年。 他需要的时候很多,34岁了,他担心早晚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弄坏了。所以,阿年你别拒绝了,我会对你很好,比以前,更好。 阿年的身上光裸,一件裙子半挂在身上,管止深身体向前,硬根碰上阿年的皮肤,激动的抖了一下,更加涨硬,他一只手禁锢着阿年,一手解开衬衫扣子,脱下西装外套垫在阿年的背部,让她不跟墙壁接触伤到皮肤,脱下衬衫,搁在阿年的身后压着,整个人,瞬间露出精壮的身躯,男性身躯的完美线条,展露无*遗。身体的每一处坚硬都在渴望与阿年柔软的肌肤亲密接触。 阿年觉得他不是开玩笑了,用力的挣扎,管止深固定住她,额头青筋凸,五官情.欲刺激中显了几分严峻,语气有些凶的捧着阿年的脸:“给我吧阿年,我要疯了……你怕什么?怕我不对你负责,阿年,我想对你负责还求不来,乖……给我。”管止深抚摸阿年软滑无力的身体,喘息急促。 他握住自己的器*官,用粗长的顶端,圆头,抵上了阿年的下面,双眉紧锁的吻住阿年的唇,轻轻的蠕动着粗长,感觉到了一片男女接触的美好泥泞感,沙哑的嗓音在阿年的唇边化开:“是我这东西湿了你,还是你自己湿成了这样……” 【还有一更。囧。】 ☆、抵抗隐婚老公,叫我一声止深……【加更】 管止深一手捧着阿年的脸,一手固定着阿年的腰,他只需轻轻一推,就进去了。阿年感觉全身痒的厉害,每一个毛孔都痒,这种需要蹭他的身体才会缓解的感觉,已经到了这程度。 阿年觉得自己跑不了了,估计跑了会干架--, 或者被他谋杀在这个胡同里…… 索性,就豁出去了! 手抓住他结实的背,在他摩擦着她下体湿处时,浑身蚀骨的痒刺激的阿年皱眉,仰起头呻吟出来,手指抠着他的背部。管止深看出了阿年的放松,默许。烙烫的粗硬紧紧抵住阿年的时候,管止深轻声安慰:“别怕……旒” “嗯……”阿年点头。 管止深压抑地粗喘,吻住阿年的唇,把阿年抵在墙壁上不动,担心阿年会乱动,管止深抱起了阿年,阿年睁开眼睛惊呼,管止深一点一点的吻她,到处,吻遍了,让阿年的背部靠着墙壁,阿年的肩上有他的西装,前方是他,管止深让她的重心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管止深俯身便吸住了阿年的胸。 紧绷质感的浑圆,管止深低低地喘着:“阿年,不疼……吻我,马上就好了……”管止深仰起头,把自己的嘴唇,喉结,送到阿年的唇边,阿年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手指感受着他宽厚结实的脊背,迷乱的闭着眼睛吻他,她的身体在他身上,在他的指引下双腿勾住了他的腰部,趴在他的肩上时,阿年甚至在黑夜中看得到他的身躯,很性感,挺翘结实的臀部,有力的长腿哦。 “也想要我是不是……小嘴儿吻得我身体好舒服……”管止深喘着,感受着阿年的小嘴儿在他的喉结处停留,他在一片安静中,动着自己的下体,颤抖的硬根顶端,碰触着阿年那里的湿泞,一点一点的滑动,感受阿年把他抱得更紧,管止深闷声迅速吻住阿年的唇,舒服的低吼落入阿年的口中,推送了进去。 “嗯——别动……”阿年皱眉,嘤咛了一声,趴伏在管止深的胸口,手指甲划过他的脊背,留下了几道红色暧昧抓痕。 阿年小口呼着气,喘着,柔软的胸部碰到他坚硬的胸膛,一股热流划过身体,他的男根停留在阿年的体内,不敢动,直到阿年的身体放松了一点,管止深用舌描绘阿年的唇:“搂紧我……” 阿年搂紧,环住他的脖颈,跟他接吻,舌尖舔过彼此的舌尖,品尝吞咽着对方的口腔津液…… 管止深蹙眉,下身动了动,往出拔了一点,再缓缓推送进去。 阿年觉得身体很撑,很涨。 “还觉得我老么,是不是很喜欢,又粗又长……都给你……”管止深再推进去一点,已经碰到了底,阿年又紧又窄,他还没全部进去,他在努力矜持了,阿年第一次,不敢逗她,不敢太用力。 感觉到了被疼爱的滋味。 他在阿年的身体里不怎么动,让阿年适应他的侵入,轻轻推,抽,摩擦着阿年的内壁,感受着水随着他粗长的器官推送而溢出来的感觉,那种叫人疯狂的声音,阿年觉的胸口发涨,身体酥痒的一阵阵痉.挛,闭上眼睛手指抚摸他的脊背,跟他接吻时在他的男性气息诱惑下,缠着他的舌,尝到他口内更多的津液。管止深索要着她的口中的,目光沉迷:“不想射出来了,今晚……想一直放里面。” 阿年的脸,红了一片。 管止深不敢剧烈的动,身体憋得难受。突然感觉背上一凉,阿年睁开眼睛,下雨了,只是掉了几滴雨水。 真衰…… 阿年推打他的身体,让他松开,管止深不放,凶猛的吻住阿年的唇。雨水渐渐大了,阿年睁不开眼睛,似乎只顾着雨水,忘了身体的紧疼,摩擦,从不舒服变成了一波一波的快感,阿年接受着他喘息急促的吻,用力搂紧了他的脖颈,抓着他的背部,眼睛被雨水打的不能完全睁开。 雨水中被他抱着身体顶撞,从缓缓的推送,变成了急促的撞击,“嗯……啊啊……唔嗯,慢一点,慢……”阿年指甲抓他背抓的更用力了,仰起头,雨水冲打着她的脸和脖颈,水珠滑过被他撞击下体导致一颤一颤的胸部,摩擦过他的胸膛,一股股快感让阿年口中喘叫着。 “慢不了了,阿年,你太好了……吻我,摸我……”管止深停不下来,上瘾了一样撞击,已经在控制力道,不敢全部顶进去,怕阿年疼,磨着,顶蹭着他痒的地方,喘息低吼的声音在喉间压着。 阿年被放在地上,细腰被他的手臂缠住,管止深俯身狠狠的吻她这张小嘴儿,问她:“冷不冷……” “不冷。”阿年摇头,夏天,不冷。 浑身只是热,很热。 管止深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部线条往下,握住了阿年挺翘的臀,俯身吻着阿年,在阿年双手抬起捧住他的脸回吻时,管止深呼吸急促,抱着阿年时,已经要射了,太刺激,太紧,夹得他险些投降。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贪吃,舔弄着这层甜美,一直吃,一直吃光。手指捏住了硬根的某一处,抑住了要射的冲动,在阿年耳边蛊惑道:“想要多久就能多久,由我们阿年叫停……” “回车上……”阿年怕有人经过。 管止深停顿,雨的确很大,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雨水,够刺激也够美,不过更怕阿年感冒生病,阿年身上的裙子放下,湿湿的贴着身体曲线,后背露了一大半,管止深用湿了的西装裹住阿年的身体,抱起了阿年。 衬衫不要了,阿年的高跟鞋和包都不要了。男人抱着怀中的女人走出了胡同,走向自己的那辆车,下身没得到释放,硬的难受。刚刚阿年亲手给他弄好皮带,这让他低头看着阿年,头疼,想。 上了车。 外面大雨还在继续,车上只听见雨水击打车窗的声音。阿年脸爆红的躺在座椅上,身体蜷缩,裙子黏在身体上。管止深去后备箱拿了应急用的薄被,车上也有衣服,手电筒之类,母亲担心他开车路上出现故障,晚上坏在哪里,而准备。 管止深蹙眉,关上后备箱,拿了东西上了车。怕阿年会冷,按了车上电热座椅的按钮,不到两分钟,阿年躺着的座椅热了起来。 管止深的身体在阿年上方,空间宽敞,但被他身体这样一占据,也显得窄,他脱掉了阿年的衣服,阿年躲,><,太亮了,看到他脸就什么都不敢了。管止深用湿湿的脸蹭了蹭阿年的脸,亲了一下阿年的小嘴儿:“脱了衣服,小心感冒了。” 衣服都被他剥掉,扔到了车外,阿年无语,粗暴!野蛮! 他把她的身体抱起,车座椅放下,底下铺了一条新的薄被,再把全身光裸的阿年放下,目光炙热,看着阿年在胡同里被吸到微肿鲜红的嘴唇,身体上一块块吻过的暧昧痕迹,他再次狂野的吻了上去。这样高高的支着身体,解开了腰上的皮带。 阿年脸红。 男人冰凉的腿分开阿年的白皙双腿,把硬根送了进去,迫不及待了,阿年身体一动,被推送的别过了头去,皱着眉咬唇。管止深趴在了阿年的身上,大手握住胸部,揉,搓,胶合之处的湿润泥泞还在,连续推送几下,润滑的水淌出来更多,管止深身体撑在阿年上方,含住阿年的胸,舌舔过阿年的胸口和脖颈,下身狂猛的挺刺,再慢慢的摩擦着,低低地道:“阿年,叫我一声止深……” 阿年被顶撞摩擦的全身不断痉.挛,意识混沌,搂抱着他健硕的腰部摇头,喘着,潮热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摇头…… 他吻住阿年,感受胸膛摩擦她胸部的感觉,下体猛烈冲刺,粗喘着舔吮阿年口中的津液:“不叫我一声止深……今晚它不出去。” 他攥住阿年的小手,向下伸去,攥住他抽出的硬根,把硬根摩擦的颜色更深,粉色嫩肉的顶端分泌着两个人的爱液,阿年手还没缩回,就被粗喘中的男人攥住,在阿年被逼的眼底有雾水时,管止深爱怜地进入。身体发出撞击的“啪啪……”声,发颤的呻吟,嘤咛,外面的雨渐大,打的车窗一样啪啪作响。 管止深沉下腰身,挺动撞击,阿年被快感冲击的夹紧了双腿,感觉到腿根部粗硬的进出费力,在磨着她腿根部的肌肤,管止深俯身压下,用力的揉着阿年的胸部,激吻中——伸手掰开阿年的腿,握住阿年的脚裸,彻底的挺近!深入!到了最深处。 阿年受不了他到最深处的这种顶撞,身体瑟缩的扭动:“啊……嗯嗯啊……不要,你下去一会儿……疼……” 阿年是真疼了。 她感觉他的东西顶到的是其他地方,小腹之处,抽疼。 阿年没有经验,害怕。 管止深控制着不射出来,他不想结束,全身痒的好像阿年的小手在抚摸,一寸寸的,一直忍着不释放,不从阿年的身上下去,但他温柔了动作,爱抚阿年的身体,安抚,顺毛。这代价付出的也惨痛,结实的脊背,腰部,几乎都被阿年的指甲抓花了—— 阿年觉得自己要散了,发誓,在心里偷偷发誓,他不考虑她的感受,她也不考虑他的感受了,这种事,每年的今日做一次,╮(╯﹏╰)╭——其他时间,看心情了…… ☆、抵抗隐婚老公,情爱过后的余韵……【5000字】 管止深半睁开被性*欲晕染的一双眼眸,手指尖,拨开阿年颈部湿了的发,湿热的嘴唇,吻在了阿年的颈窝儿,蹙眉,喘着,流连阿年的脖颈。 “……嗯。” 阿年喘哼的控制不住,轻轻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手指经过管止深的黑发,摸到了管止深的脸庞,阿年仰起脖颈,意乱情迷的感受他的下巴,蹭着她颈部的白皙肌肤。 “像个小嘴儿,很烫,含住了它怎么不放了……”管止深压抑的声音,在阿年耳边,一种渴望酣畅淋漓快感的心情,又压抑着不舍得释放。他底下缓缓动着,很滑,很润,阿年现在不会疼了,过了那个劲儿,他的动作放柔,阿年抱着他的脖颈,抱得很紧,嘴巴贴在他的胸口:“……嗯唔。” “我太激动了。”管止深抱住阿年的小身体,底下抽送,律动,翻转过阿年的身体,换了个姿势旒。 他跪在座椅上,身体趴在阿年的背上,脸庞贴着阿年纤细滑腻的背部肌肤,一手圈住阿年的身体,抚握住阿年的胸,手指放在中间,一起揉着两边的柔软。性感的嘴唇,亲密的亲吻阿年的背,握住下体的粗大,从后,送入阿年,仿佛真的是一张小嘴儿,用力的吸住了他的,抽,送,摩擦的快感,强烈。 “我要射了宝贝儿……”管止深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尖捻弄着阿年的乳头,一声宝贝儿,叫的阿年脸红气喘,神经刺激。 阿年张开小嘴儿,呼着气,身体在他的摩擦下,痉*挛着女。 管止深没有急速的抽动,怕阿年受不了。挺的很深,胸膛,腹肌,强壮的身体每一处,都紧密的贴合阿年的身体,好像两个人是一体了。大雨中的呻吟,让车内很热很热,阿年要崩溃了。 他的脸贴着阿年的背,蹭着,异样的口干舌燥,挺近,一阵急速的抽*插,抵达了高*潮。 阿年被他扳过了脸,接受他怜爱的吻,身体抖得厉害。高*潮后在一收一吸的下身,灌满了属于他热烫的体浆,“喜欢吗……”管止深坏坏的又在里面捣弄了几下,见阿年又是一阵痉*挛抽搐,他才停止,嘴唇轻轻亲吻了阿年的侧脸,抱着阿年,声音嘶哑地低喃:“真的,感觉我这些年,没白活……” 喘息中的两个人,身体上,布满了情爱过后的余韵…… 不知城市中哪里闪来的光,影射在了阿年和管止深的脸上,漆黑车内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嘴唇对着嘴唇。 安静下来。 阿年一点都不觉得冷,电热座椅很热,身上还裹着一条毯子。管止深调整了座椅,他坐在座椅上,抱着阿年。嘴唇的摩擦让管止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喉结动了动,释放后的满足,变成了不满足。 还想,要一次。 阿年已经困了,很累的样子。 管止深穿了条裤子,下车,去了小胡同。捡起衬衫,拿起了阿年的皮包,找出了手机和证件,人走出小胡同,随手把包和衬衫扔在了路旁的垃圾桶中。回到车上,把阿年身上脱下的湿衣服,内衣,都扔了路旁垃圾桶。 回酒店,管止深用薄被裹住阿年,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了入住的楼层。阿年裹着被子缩在门口,管止深去叫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掩下诧异,刷了房卡,管止深抱起阿年,进了房间。 门砰地一声关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了解,这两位客人,被雨水淋得成了这样,干什么去了? 阿年的身体素质管止深很清楚,怕她淋了雨感冒,带她去浴室洗热水澡。“泡一会儿?”问阿年,阿年摇头:“困了……” 管止深的上身光裸着,下身穿了一条在车上翻的牛仔裤,健硕的身躯在阿年眼前,晃来晃去,尤其是阿年一低头,就见得到他腰部以下,性感明显的人鱼线,再往下,就是裤子里的了。 脸红,╮(╯﹏╰)╭。 嘤嘤嘤。 男人的手,在做时,不知轻重,管止深拿开阿年身上的薄被,看到了阿年身上的暧昧烙痕。拿过淋浴喷头试了一下水温,温度适中。认真的往阿年身体上淋,阿年凉的皮肤冷不防碰到热水,“呀”一声,缩了一下,缩到了墙角去,管止深上前,看着阿年身上的痕迹,心口很热,一股暖流淌在了身体中,融进百骸。 “以后,阿年你可以慢慢了解我。我不会因为任何事离开你,不要你……即使你要离开我,不要我了……我一样追着你。”管止深低头,拿过浴液,往阿年的娇嫩的身体上抹。 光滑的身体摸了几下,他牛仔裤下的某处,支了起来。 阿年点头,“哦。” “不对……你不是说过,我如果离开了,你绝对不会去找我的吗⊙o⊙…”阿年印象很深对这句话,抬头问他。 管止深冲掉了阿年身上的泡沫:“说什么你信什么。” 囧。 “那我到底信你哪句。” --。 管止深轻咳,“信我……以后的实际行为。” 把淋浴喷头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挤了一点阿年从Z市自带用惯了的洗发水,用双手揉在阿年的头发上。阿年低头,这待遇,真好,他身上已经半湿了。冲洗完阿年的头发,整个人也就都冲好了。阿年抬头时,管止深猛的抬起阿年的双手——欺身上前。 两个人十指交叉,阿年的手被举起,按在了浴室墙上,男性身躯上前,猝不及防吻得阿年娇喘连连……管止深放下了手,握住了阿年的细腰,阿年的手缠上了他的脖颈,回吻他,一阵酥痒,咕哝了一句:“我真困了……” “好……去休息。”管止深用浴巾裹住阿年的身体,抱起,走出了浴室。把阿年放在柔软的床上。用浴巾擦拭阿年的身体,身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了,他掀开被子,阿年直接钻了进去,不出来了。 管止深脱了衣服,洗澡。 已经十点多了,管止深在洗手间抽了一根烟,关灯,到床上搂着阿年一起睡。阿年已经睡着了,被他一搂,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往他怀里钻,管止深拉过被子,盖住阿年的身体,看着怀里温软的人,浑圆饱满胸上的红痕黑暗中隐约可分清,他的杰作。按耐不住的低头,吻了吻阿年的小嘴儿,阿年‘唔’了一声,没有醒,可能是太累了,处在半睡半醒中。“……” 管止深摸了摸下体,坚硬,捏了捏,已经不行了。 轻轻的吻上阿年的身体,脖颈,胸,舔了一便身上暧昧的痕迹,刺痒的感觉让阿年皱眉,动了动,管止深的手伸到阿年的身下,手指摸到想要的地方,嘴唇轻轻的摩挲在阿年的身体上,向下,到了小腹位置,阿年半梦半醒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喘息的,比彻底清醒时放得开,管止深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不想彻底弄醒她。但他真的需要,下体疼的睡不着。碰到阿年的臀,手指抚摸,握住自己的分身,一点一点艰难的推送进去。 “嗯……”舒服的闷哼了一声,缓缓律动。 阿年一直没有彻底醒,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也许阿年当成了梦,在他几番耳边游说中,阿年呻吟着,叫了一声“止深……”管止深听得耳边酥了,结实双臂支撑在床上,不敢压上阿年的身体,怕她会醒,粗长的硬根在狭窄的湿热中,兴奋,抖动。 次日清晨。 “唔……”阿年醒了。 手臂舒展,光溜溜的手臂从被子出来,接触空气。浑身很乏累的感觉,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有一点不舒服,下体有一点摩擦过后的疼痛感,但是阿年觉得应该正常,无碍。 转头……身边没有人。 腰部以下,都在叫嚣着不想起床不想起床><,那好吧,接着睡了。 中午,管止深回来已经十一点半。 阿年没醒,管止深点了餐,让送到房间。 等餐的期间,管止深去工作了片刻,处理了一些事。 送餐的人来了,也把阿年吵醒了。管止深没让送餐的男服务人员推进去,“我自己来,可以了。”管止深接过餐车。 把门关上了。 走到床边,抓住阿年伸出来的一条胳膊,顺势把阿年拉了起来,询问:“怎么样,没事吧?” “……”阿年。 管止深不明所以,阿年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去。管止深扳过阿年:“先起床,吃点东西再接着睡?” 起床,怎么起。 管止深打开行李箱,拿出阿年自己准备的衣物,从里到外。阿年窘迫,内衣被他碰,还是会有一点尴尬。 管止深俯身,捧过阿年的侧脸吻了下,又在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放开,转身出去了。 阿年迅速的穿着衣服。 双腿发软的去卫生间,洗漱,浑身无力,阿年觉得,累的应该是他才对。所以——╮(╯﹏╰)╭怎么搞的。 洗漱完毕,管止深也回来了。 进来就伸手揉阿年的头,本来就乱的头发现在更乱。阿年在他面前一向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填饱肚子重过了整理头发。 吃饭先。 从早上第一句对话开始,管止深就没得到任何回应,他摸不准阿年在想什么。用餐时,试探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怀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导致不跟他说话。 管止深怕,昨晚给阿年造成心理阴影。 阿年咳了一声,有点感冒的小症状出现。低头吃东西,不说话。管止深哪有心情吃东西,蹙起眉头,站起身走到阿年身边,站在阿年身后,俯身抱住阿年,在阿年耳边轻声问:“哪里不舒服么,说出来。” “……”阿年。 他的热气一碰阿年的肌肤,阿年敏感,躲他:“你离我远一点,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管止深:“……………” 如此看来,还是生他气了。 “没有身体不舒服?”这是他最关心的,没有身体不舒服就好,心里不舒服,哄哄就可以了。 “我不吃了——” 都说了不说话,还说--,其实阿年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炸毛,想知道,昨晚之前,和昨晚之后,管止深对她到底有没有差别。阿年也担心,那个了之后管止深就变了…… 虽然不知道阿年因何生气,但他知道,只要“哄”就对了,哄不好再哄,玩命的哄——拿起饭碗,筷子,夹了一点菜,用筷子夹了白米饭,可是,有点费力。他拿过了小勺,把白米饭和菜放在了勺子里,喂给阿年吃。 “张嘴……”管止深异常温柔。 阿年:“……” 吃了一口,阿年偷偷的瞥了他一眼。 第二口,第三口……连续几口,一碗米饭很快吃完了。管止深把自己的米饭分给了阿年一半,他吃不吃都行,早上跟父亲一起用了早餐。一口青菜,一口肉菜,一口鱼类,换着给阿年喂了,不知不觉,阿年跑神儿的吃了一碗半米饭。 “我吃饱了。”阿年低头说。 管止深放下了碗筷,伸他的长腿,把餐车推到了一旁,手搂住阿年,顺势就把阿年压倒在了床上,好看的唇微动,手抚摸阿年挺翘的小臀:“喂饱了,该我处置你了。一大清早,跟我耍什么小脾气?” “不可以?”阿年错愕。 “可以,但要给我个理由。” 阿年--, “我就是试一试……”在他臂弯里躺着,阿年很囧,就是试一试,试一试你还对不对我好了。 管止深莞尔,阿年的心思他真的不懂了。 “可以试,也随便你怎么欺负……”管止深诚恳的对阿年说,语气温柔,手也在对阿年顺毛中,完完全全,是一个标准的忠犬型男人。 尊的吗尊的吗╮(╯0╰)╭——阿年快乐的摊手状儿。 阿年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阿年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总觉得自己很好说话,为毛都没有对管止深发难过?! “你是第几次?”阿年问。 一半担忧,一半期待。 阿年眼睛一点都不敢眨动的盯着管止深的表情,不过,他的破绽都装在他心里,表面上,五官,根本一点都不会叫人看出个什么。管止深蹙眉,忍俊不禁,盯着阿年绯红的小脸儿,启动薄唇:“你很关心这个?” “……嗯!”阿年气鼓鼓。 管止深严肃的咳了咳,“你觉得呢……”他起身,挑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平躺的阿年,手指解开了衬衫扣子,一颗一颗。 阿年坚决摇头,拒绝:“管止深,我没跟你开玩笑,昨晚是我失控了,现在我找到理智了!下次,我定,要过年的……><。” 他这句“你觉得呢”让阿年产生了咬死他的想法! “过年?”管止深只当阿年是开玩笑。 “对,过年的——”阿年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如果我和你有变数,我少吃许多亏……”阿年怕次数多了意外怀孕,到时候了解了他,他是个人渣,那她怎么办,毕竟对他除了表面,真的不了解什么。 管止深并不在意,认为阿年这个强调,毫无意义。他跟自己的女朋友,发生过关系了的,结婚证在手的老婆,做第二次,他还能窝囊的等到过年? “欣赏一下,被你抓的。”管止深脱掉了衬衫,背过身去。 结实的脊背,肌理分明的身躯,男性腰部和厚实肩膀,全都是一条条的指甲抓痕。阿年不禁*看了一眼自己的短短指甲,拥有九阴白骨爪功吗⊙o⊙? 他整个人,重重的趴在了床上,“给我吹吹……” 很疼吧阿年觉得。 ╮(╯0╰)╭——为毛阿年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 ☆、抵抗隐婚老公,这三分钟热度里,阿年是安全期。【5000字】 管止深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非一般的不好伺候。管止深的身体结实,体力棒,肌肉非常匀称,不是特别吓人的那种肌肉。匀称到……在阿年的审美范围内,他最有男人味了。 一个中午,阿年都忍,闭上嘴巴没夸他,担心他会傲娇起来。 他真的好,所以,不敢夸赞。 管止深腰上一条一条的抓痕,不算太重,很浅,阿年吹了吹,最后让人帮买了药膏,给他涂了一层,怕感染了。重要的是他后肩膀上的抓痕,有两小细条出血了,两厘米左右。管止深趴在床上,阿年一腿弯着偎在一旁,吹了吹,用棉签把药膏涂抹上去一小层。 “这条怎么这么重,皮抠掉了。”阿年皱眉旒。 管止深抬起俊脸,视线盯着懵懂表情心疼他伤了的阿年,薄唇朝阿年舔了一下,玩味开腔:“那条,可能是我刚进去,动的时候你抠的。” 阿年:“……” 无语,用枕头把他的脑袋埋上,一个枕头不够,他钻了出来,再拿一个,再加上两个抱枕,四个,总算是把他的脑袋给彻底埋好了女。 ╮(╯0╰)╭。 “不用你解说……” “我要闷死了。”管止深轻声道。 阿年不信,要死了自己动一下钻出来,不自己钻,还是没要死。 “没事,把你种上了,明年我收货俩。” 小心地给他擦药,阿年觉得,要怪就怪姿势太奇怪了,干嘛不回酒店,不过阿年觉得,回了酒店,自己不会失去理智的让他碰。平时真没有暴力行为,也不会抠人,所以只怪姿势和地点。 有了这一次身体接触,阿年体会了自己心里的感受,有点不一样了,对他,好像更加珍惜,也多了一份担心。跟管止深在一起,相互了解磨合的这个过程,如同酒驾一样,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开着车,因为醉酒熬着夜眼睛会很痛,前方的路上一片看不清楚。到底,最后到了目的地,车,人,会不会出事,未知了。 即使阿年的心思再怎么小白,从不愿把烦恼整天拎出来折磨自己,也清楚,以后要面对的人和事,都躲不掉,只是,盼一场最后的各自圆满。 上完了一层透明药膏,管止深皱眉穿上了衬衫。走去洗手间,照镜子看自己五官,阿年灰溜溜的跟了过来,管止深转头:“你干什么。” “对不起。”阿年低头,踢了一下地上的一次性牙膏盒包装。 完全是,当成了路上的小石子,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这是酒店室内。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今晚想不想抓?你把我全身都玩坏了我才高兴……”管止深看着那个包装盒,蹙起眉头,对阿年说:“把它捡起来,以后不可以随便扔东西,比如枕头,被子。” --, 阿年眼神很不服。 生气抓狂的时候不扔被子,枕头,那扔什么。 “扔你可以吧。”阿年抬头。 管止深:“………………” “捡起这个盒子。”管止深说。 希望她能听话,阿年心里有一点小叛逆,小毛毛刺,但至今为止,他不清楚是面对任何人都如此,还是只对他。 阿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装盒子。 ╮(╯﹏╰)╭,摊手,凭毛我捡,又不是我丢的。 “你捡。”阿年说。 管止深:“………………” 弯腰,他捡了起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阿年无语加欣慰,管止深倒真的听话,感动的她要泪奔了><。还没跑出去,整个小身子就被管止深大手搂小腰抱了起来,把她搁在了洗手间的洗漱台上,阿年第一反应是往后退,脑袋磕在了镜子上。 “不干什么。”管止深低喃一声,侧头,轻轻的吻上了阿年的嘴,也许这个吻太柔,太软,阿年变得很听话,管止深把她的一双小手搁在了自己的肩上,感受阿年的小手抚摸他肩部时,那股颤栗。 “回应我……”管止深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用拇指仔细摩挲阿年的嘴唇,紧密无间的吻了上去。回应,阿年囧,努力回应了,回应的乱七八糟,导致管止深的舌头,牙齿,堵车加撞车了一样,不知方向。不过管止深还很享受,耐心教育,疏导着口腔里的交通秩序。 实际性的拥有阿年,和平时有的看,没得碰,感触真的不同。阿年一直担心,他是否会不再喜欢她,抛弃她,因为已经得到,就不珍惜。管止深不理解,女孩子心里怎么会这样想?得到了,会更痴迷,当成亲人一样护着。他不只自己一个人如此,当年张望的男朋友也是如此,一旦真的爱上一个女孩子,不会再改变心里想法。 当心中存了一个美丽的样貌,任何其他女人的美丽,都可称为,是过眼就忘了的装扮。 捡起牙膏盒子,那一瞬间他承认自己是“欲令智昏”了。 下午。 五点不到,太阳刚下山了一半。管止深带阿年去见父亲,这次没有外人,只有家里人。去的路上,阿年紧张无比,其实人多的时候还不会这样紧张,至少那天过生日人多,管父是招待外人为主,不会太瞧阿年,也不会跟阿年聊什么。 这次,阿年怕管父会问些什么,一慌张,就什么都说不出来,管父精明,看出了破绽怎么办。阿年对管止深说,管止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抚,没事,说错就说错,有他在一旁,兜的回来。 实在不行,大不了一个豁出一切,摊牌。 用餐的地方不夸张,不奢侈,但很正式。管止深的父亲很有一派军人样子,都坐下后,菜上齐了,管父跟自己的儿子聊了两句,对儿媳说道:“止深他妈,这两天来了好几个电*话,一再警告,所有人不能吓到了管家儿媳妇。” “不会不会……”阿年尴尬,微笑。心里很囧,管父真的没吓到她,一,是没说上过几句话,二,是一直都很可怕吓人啊,不光现在。 人很好,但阿年就是惧怕,心里有鬼导致。 管父对阿年聊家常一样的说:“生来爸就是这张不太会笑的脸,像了止深的奶奶。年轻还没娶止深他妈的时候,家中给安排了机场相亲,最后都黄了,原因都是说爸这张脸太死板,对人家姑娘不满意——”边说,管父边对阿年笑,“爸当年可是相中了那几个姑娘,哪一个,都比止深的妈妈漂亮好几倍,但好在爸最终选对了人,娶了止深的妈妈,婚后就生了止深这个儿子,儿子又给我们找了个好儿媳。” “……” 阿年被夸得不好意思了,╮(╯0╰)╭,过奖过奖,一般般好啦。 “爸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一整年回不去家几趟。止深的婚事,早在他二十三岁家里就都急了。他爷爷着急,当爸妈的更着急!上*门介绍对象的人挤破了门槛……” 管父正说着,阿年抬头,门槛儿?哪呢? 阿年外婆家的房子,有门槛儿,管止深家貌似是没有的。挤破门槛儿这句话,阿年是真没听过,她是第一次听说,当成了是真的事情来理解了。管家的房子听说是住了许多年了,没有门槛儿啊门口。难道是挤破了,之后给砍掉了? “……”管父看了一眼儿子,威严做派还是有的,别管心里是多么诡诈,对阿年继续说:“当然,挤没挤破,爸这都是听止深他妈说的。止深的爷爷怕,怕看不到管家再下一辈儿的孩子出生,急的,爸在北京这边儿也操心不着家里的事,压力都是止深的妈妈一个人承担。晚婚,这一点说到底是止深的错!” 管止深点头:“是我的错,爸,对不起。” “所以,止深的婚事爸没能插手教育!以后止深的儿子,爸将来的孙子,到了结婚年龄还不结婚,那可绝对不行,过不去他爷爷你们爸这关!”管父突然严肃了起来。 “……” 阿年懵了,这说的上句不接下句的,目的性是什么? 还是,单纯的就是醉酒后的醉话? “嗯嗯。”阿年点头,很认同公公这番话的样子。 管止深:“…………” 诧异地看向阿年,阿年是真单纯还是喝花生露喝醉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怎么就敢点头?老实的阿年,真的是一个抱大腿的好料子。 见风使舵的丫头,尤其是对长辈,这种拍马的情结非常严重。管止深觉得阿年对他,真的是一直浑身倒刺儿扎人。 看到阿年诚恳的点头,认同这话,管父点了点头,开腔:“爸这年纪,没几年就快六十岁了。到了退休的年龄,回老家休息,在家逗逗小孙子小孙女,就算你们两个今年生了孩子,长大二十岁早点结婚,爸也八十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两说……” 阿年,心一沉。 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看向管止深,见他也是蹙起了眉头,一脸沉默。 “你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看着还硬朗,但这老人们的身体,说不出个什么时候就有好歹……能不能看见止深的孩子出生,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管父说道激动之处,抹了一把辛酸泪。阿年瞧着那瓶父子俩在喝的酒,皱眉,好酒就是可怕,都把人喝哭了。 不过,阿年觉得好诡异,管父那句“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听在她耳中,会有一种错觉,仿佛是在对她说“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怀了”……有木有很顺溜儿? 离开吃饭地方的时候,有特殊牌照的车来专程接了管父。阿年也很难过,管止深说,他父亲这个位置上的领导,退休比较晚,大半辈子都在外面过的,没体会过家的滋味,也就退休之后,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送管父上车时,阿年看到,驾驶座位开车的人,是方默川。 “……” 阿年不知道如何开口打招呼,跟管止深站在一起,面对着方默川,阿年有一种叛变后被抓了的感觉。方默川的眼神,带刺,很不爽,直直的盯着阿年,白皙好看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用冷笑的嘴角招待阿年:“你好。” “开车吧。”管父头疼地说。 方默川瞥了一眼神情淡定的管止深,闭上了眼睛半分钟之久,才开了车。 “走吧。”管止深攥住阿年的小手。 怎么,会是冰凉。 不喜欢看到阿年为了方默川再走神儿,但是,在所难免,因为理解,所以不想质问什么,不想计较表情,不想争吵。 因为,她比他小很多。 管止深不信,全心全意去宠一个人,最终还能把人给宠跑了不成?! 一路上,阿年都困了的样子。 由于管止深也喝了不少白酒,阿年没有让他开车,这是在北京,又不是Z市,即使是在Z市,也不要醉酒驾车,太不安全。阿年记得以前,方默川的那帮哥们儿,有两个是真的不如左正乔易他们,整天喝了酒之后嚷嚷着,老子就他妈醉酒驾车了,怎么样?谁吱一声试试!老子叫老子的爹收拾这帮孙子! 阿年回回听了,都挨个白眼一遍,醉酒驾车难道是很牛的一件事?俗!不过就是很多无知的人认为,醉酒后不敢开车,是他妈一种很无能的表现。 回了酒店。 阿年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又有点不困了。 还没有心情去洗澡,阿年很认真的,跟在那边沙发上坐着,腿上一个手提工作忙碌的管止深探讨。 “你爸的意思,是让我生孩子,我没理解错吧。”阿年问。 管止深点头:“嗯。” “可是,我还没打算生孩子呀。”阿年小心地说。 “我知道。”管止深抱着理解的心态。 然后,阿年是个很容易感动的孩子来的,管止深这样不气不恼不急不站在父亲那边帮着她理解她不逼她的表现,着实让她纠结了一会儿。是否该互相理解?管止深都理解她了,她就理解一下管止深,真的,如果管止深的孩子生晚了,管止深的爷爷未必看得到下一辈儿的出生,管止深的父亲,未必看得到孙子结婚那一天。 原因,管止深晚婚晚育了。“我生?” “不行不行,我才22……” “可是你都34了。” “你爸,你妈,你爷爷。” “我生,还是不生?” “……” 阿年一个人嘀咕了十几分钟,管止深抬眼,看了半天,莞尔。 其实,生与不生,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有信心。 只要阿年和他不发生分开的事情,以现在的这个相处状态,阿年始终是被宠的智商小白的,让别人很捉急,他管止深却很满意,这样的一个美好状态。生孩子,多半也就是半哄半骗的,成了。 一个人嘀咕嘀咕。 “生个男孩儿好,还是生女孩儿好?” 听了这话,管止深接了一句:“一样,都很好。” “是不是怀孕到了几个月了,可以去医院查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儿?”阿年问管止深,琢磨了起来。 管止深点头,认真地道:“可以的。” “哦。”阿年一个人趴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自己一个人小声嘀咕嘀咕的,手指抠着枕头边儿,翻来覆去。 管止深心悬着,他认为,阿年是动容了,一是父亲演技太到位了,母亲说破了嘴皮也不成,唯有交给父亲,常年在外老人的这份期盼,阿年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忍心不把长辈的心愿装在心里? 这会儿,就自己合计上了,阿年心里纠结中。管止深舔了下薄唇,手指捏了下眉心,看了一眼沙发旁的烟盒,打火机,没碰,这几天,抽烟明显的减少了。 他抬头,看向床上的阿年,很担心阿年会是三分钟热度,遗憾的是,这三分钟热度里,阿年是安全期。 ☆、抵抗隐婚老公,怪只能怪她和那条大狗气场不和。【5000字】 生日过完,管父有意留方默川在北京呆几天,北京这边,一些重要人物方默川都熟悉,私下,管父为默川介绍过,以前一起吃饭,管父会带上方默川。如今帮方默川在这边定个单位,找找门路,对于管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舅舅,很感谢您,可我不想留在北京,我离不开Z市。即使有一天我不生活在Z市,我也不会考虑北京,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城市。”方默川颔首,态度坚决。 “你妈妈为了你,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五十多岁的人了,你当儿子的得学着体谅,那是你妈,不是别人。”管父拿捏着轻重,说道。 “嗯。” 方默川没再多言枸。 转身,离开了这个舅舅投进半生时间的地方。 管父目送,看那孩子背影叹气,印象中的默川,不这样,印象中那个帅小子从不会忧郁,只会开心的玩,魔头一样到处惹是生非,管三数宠儿子,当宝贝女儿一样娇惯。 方默川上了车,去酒店接方慈,司机当天送了人来,立刻就回去了,留下了车。姐弟二人不曾沟通,方默川口中想说的话很多,但不适合跟姐姐说。母亲不理解他为何执意出去一个人住,不理解他为何不娶别的女人,正如他不理解为何自己要娶别的女人,为何要做不喜欢的工作,是一样的珑。 母亲不给予理解,他为何要给予母亲理解?母亲总对他说,你的表哥,一直是个理解父母的好儿子,你能不能学学?但方默川觉得,那前提是因为表哥的父母很理解儿子,不会干涉儿子的生活。 长辈口中的教诲,一声声砸在他面前,都在说,那是“一片苦心”,方默川真的很难过,自己心里的这些苦,谁知道,谁过问了,谁在乎了? …… 阿年和管止深来北京的日子比方默川和方慈早,父亲生日前夕,两个人解决了一下四合院产权官司的事。管止深离开北京的这天早上,开车带阿年去了一趟四合院,没进去,没有大门钥匙,只在外面转了一圈儿。 “空着呢?”阿年趴在墙头问。 “下来——”管止深严肃。 阿年没理他,注意力转移了。俩手扒住墙头,外面有一个凳子,阿年刚才站在上头,发现还是看不见四合院里面,上次跟张望来,只匆匆看了一遍。见到了几只野猫,摸了一手的灰尘,其他的印象,再没有了。幸好墙头这里坏了一块儿给她趴。 祖屋,和阿年是有关系的,这种感情很微妙,阿年当时跟张望来此,看着立牌位的地方,她驻足多看了几眼,那是自己的曾祖父,还有曾祖父的父亲,他们是姓时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阿年。所以这次,阿年想仔细看看这座四合院,曾祖父生活过的地方。 小学和中学,阿年经常淘气的往高高的单双杠上跳,这次一跳,手就牢牢趴住了墙头,手指有点儿疼,挂在墙头儿上,支撑不了太久,阿年快速的看。院子很大,院子中间有一个大花坛,周围种的是花草,中间是一颗小树,不知是结什么果子的树,阿年并不认得。几只野猫,大概饿的,依旧在到处乱窜。这次是夏天看的,上次春天,入眼的环境,很不一样。 上次看这四合院,和这次的感觉也不一样。上次阿年以为,父亲不会被判刑,然后,父亲能好好的照料这座四合院,祖宗牌位也有人照料。显然,二叔这种人是不可能那么做的,祖宗是什么,在二叔眼中,只是死了的人,路人一般。管止深说,这座四合院,二叔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去过。只是看了书面的价格,以及很关心产权转让后,怎么转手再卖! 时家现在的人,父亲进去了,二叔这个德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还没长大,才四岁多,阿年看着这座四合院,对牌位突生了一股亲切的保护欲。多想进去,擦一擦周围的灰尘,仔细照料一下。 心里的想法,没有对管止深说一句。 很多瞬间,阿年希望,自己可以在管止深的生活中,变得重要,可是,究竟自己哪里好,哪里优秀,能在他生活中变得重要?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好,也许很不好,所以就只能尽量的,不给忙碌的他增添困扰。 管止深不知道她准备何时下来,想过去伸手抱下来,又怕她炸毛,毕竟她是好不容易爬上去的。 等阿年要下来了,这时,阿年睁大眼睛见到四合院里,贴着墙边走过来了一条正在散步的大狗,面目狰狞,朝阿年张开大嘴,很凶的跳起来“旺”了一声,叫声极其恐怖,阿年吓得俩手一松,结结实实的“碰”,摔在了地上。 疼的原地打滚儿,闷哼中。 管止深:“………………” 早知道炸不炸毛他都毫不犹豫把她拎下来了! “动一下,感觉哪里不舒服了?”管止深双眉紧锁,一脸紧张的把阿年给抱了起来。 搁在凳子上,检查。 “摔的很轻……”阿年动了动,好像没什么问题,小声地对蹲下身前的男人说,怕他会发火><。 管止深蹙眉,拍打了阿年身上的土,小腿一块儿蹭破了,五官上泛着怒意:“是,我看你还是摔得轻——” 不知错,就是摔得还是轻的表现。 阿年听出他是生气了,低头,还是很小声的,“求下次把我摔的重一点,摔晕了不用看你吼我了……” 管止深:“……” 只得妥协,他解释,没那个意思。这么摔了,他担心,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以后不要爬墙了,四合院里有什么好看的。” “……”阿年点头。 知道挤兑他不对,亲他一下,阿年发现自己习惯了,这大概真是被他惯的。这个问题,同时管止深也意识到了,要改变一下相处方式,生活模式。不能打下这么一个底子,惯,不是这么个惯法,阿年若有一天真的被宠上天了,他想管教都来不及了。 回Z市,他打算,要严肃的束缚她的行为。这倒让管止深想起了在小镇上,阿年家中无人,又忘带钥匙,二楼窗子开着,阿年跟邻居借了梯子,爬回家从窗子翻进去的…… 四合院里出来个老大爷,阿年无语,这里不是没人吗…… 老大爷说,大门和侧门都上了牢固的锁,小门儿在里头锁上,大狗是看家的,会咬陌生人,平时也不敢放出去,就在四合院里头撒着。这位老大爷是阿年二叔花钱雇来的人,帮看着院子,直到出售。 阿年了解了。 跟老大爷说了再见。 走向奥迪Q7的时候,阿年走路是一瘸一拐的,腿没问题,墙头距离地面不算太高,摔下来脑袋嗡嗡的一小会儿,阿年不敢抬头看管止深那张黑脸。不过臀部摔得好痛,影响走路姿势。 ╮(╯﹏╰)╭——无奈,如果能安全爬下来,谁愿意摔,怪只能怪她和那条大狗气场不和。 奥迪Q7开出了北京,已经过去了N久时间。阿年觉得,管止深这次生气的时间比较长,不过还是坚持一下,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一个小时过去。 阿年看外面的景色,看的已经眼疲劳了。不知道他开车是多疲劳,却忍得住一句话不对她说,阿年觉得他耐力真好,这是打算跟她杠到底了。 主动? 不主动? 主动哄他这太丢脸了! 不主动恐怕会…… 鉴于体恤管止深开车路途疲劳,没人陪他说句话他一定会孤独,阿年发善心主动开口,几分尴尬:“咳,四合院最后不会卖?” 阿年记得,管止深跟律师商讨的意思是这样的。时家的祖屋不能出售外人,时家的小儿子还没长大,唯一的一个女儿22岁,不缺钱用,所以阿年一样不会决定卖掉祖屋。 等到时家小儿子长大了,再做决定。 管止深说,回到了Z市以后,他找一个方便的日子,会带律师进去见阿年的父亲,商议这件事。 “不会。”管止深简单两个字。 阿年:“……” 好冷淡,╮(╯﹏╰)╭。 再接再厉的跟他搭话:“你去见我爸,我爸要是不认识你怎么办?”阿年想说,“用不用我也去,帮你介绍一下身份。”没说出来,就被管止深打断了。 “认识。” “怎么会认识?”阿年皱眉。 管止深依旧冷淡:“结婚证,我和你一起的生活照片,你爸看了。” “……”阿年无语,从不知道管止深什么时候去见过老爸,官司输了之后,管止深打给阿年过,口口声声说的很清楚,你爸害了很多人,罪有应得。 但这样一个非法集资害死几条命的罪人,管止深主动帮助?阿年诧异,大家都说老爸会被法院判死刑,不会轻判,也一定活不过57岁,可老爸判了无期。 听管止深言下之意,老爸已经知道了,女儿嫁了,嫁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已经领了证,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管止深说的是一年婚期,还是长久的婚期。 提起四合院,提起阿年父亲非法集资坑人的事。没有缓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相反,阿年觉得他的表情更差了,心情似乎很糟糕。 抵达Z市,已经下午一点。 开车回了家,管止深打开了后备箱,王妈往出拿东西,有的物品很重,管止深从王妈手中接了过来,让王妈和阿年拿轻的。 “这都是什么东西。”方云从医院回来,比儿子儿媳先到的家,听听自己丈夫生日过的怎么样,拍了照片没有。 “我爸的朋友,让我给爷爷带回来的补品。”管止深说。 方云点头,让先放在客厅。 送礼的人得什么贵就买什么,但是老爷子八十几岁了,也不能乱吃这些市面上的补品,没补好,反倒给补坏了硬朗的身体。等会儿她得分一分,认一认,哪个留下哪个不留。 方云没发现儿子和儿媳有任何问题,接了一个来电,方默川说,他和姐姐来了,马上到,也是给管爷爷送礼品的。 方云没深想,默川怎么还特意来电,只当成是默川怕家人没人,事先说一声? 方默川在北京呆了几年,谁都知道这是管爷爷的外孙,管父住京,送东西不合适,只能送这边来,机会实在不多。方默川把东西装上车的时候就冷笑,妈的,老子转身就忘了你们姓甚名谁,送,他一个也不记得是谁送的! “这……默川要来了。”方云还记着,儿媳和默川的女朋友有过节,默川讨厌阿年。 “我先上去。”阿年说。 管止深没阻拦,也没说什么,其实瞒不住多久了,他会经常带阿年出去,在一起谁都会知道。方慈,姑姑,看到了都会不解,会炸开了,不满意阿年,跟父亲母亲这里诋毁阿年。 但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吧,他希望再晚一点,让阿年能承受得住,并且不舍得离开他,感情真挚的深了,就那一天,所有事情再来。 方默川的车停在门口。 下了车,看见了管止深,笑了笑,视线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阿年的身影。主动搬了一箱东西,进了里头,到处看,也没看到阿年的身影。 “找什么呢。”方云看这孩子奇怪。 “没有……”方默川对姑姑笑,楼抱了一下亲爱的姑姑,“您家气氛太好了,我很羡慕表哥,我怎么不是您儿子呢。” “瞎说。” 方云宠侄子:“这话在姑姑跟前说说算了,让你妈听见了,恨死姑姑。” “知道。”方默川点头。 方慈坐在车上,一直不明白的表情。路上她问弟弟,弟弟甩脸色,不说什么。方慈是从小被老妈压制管教着长大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妈不准当姐的批评弟弟,导致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弟弟反而要礼让几分,她下了车,高跟鞋踩在地上,站在管止深面前:“表哥,你认不认识默川的女朋友?我在北京……” “问什么呢!”方默川打断,走了出来。 “……”管止深。方慈环抱着手臂:“我要问问,到底那个丫头怎么会在北京出现,这么紧张,难道真是你带去的?” 方默川不否认,也不点头。 心里很复杂,考虑了多个方面,听着方慈又刻薄的对他说:“趁早死了心!妈看不上的女孩子,你还敢往舅舅身边带,是你胆子大,还是她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方默川上前一步,火了。 方慈冷笑,非常不可思议,亲弟弟居然几次三番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人,跟她这个当姐的发脾气。真爱?方慈从不相信真爱!这个社会上纯净的爱情至少她身边一例没见过!她很好奇弟弟能坚持多久,也好让她见识一下真爱是何物!是否真的伟大震撼! “因为什么这又吵起来了!”方云走了出来,拉开方慈,让方慈进屋呆着! “没事。”方默川攥紧了拳头,转过头。 背对着管止深。 阿年在二楼,管止深的卧室里,夏天的窗子开着,楼下在说什么,她都听到了。 心跳加速,她一个字都不落的在听,她怕方慈说出方默川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怕指名道姓。 管止深在一楼外面伫立,抬头,见一双手把他卧室的窗子关上了,他蹙起眉,进去,没理会一楼客厅生气要哭了的方慈,直接上了二楼、 卧室门口,他推开了房门,见阿年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站在那里,手指按住了耳朵。 管止深走过去,挺拔的身躯站在阿年面前,有安全感。阿年抬头,他的五官此刻温柔了,唇边一抹安抚的浅笑,伸手拿下阿年捂着耳朵的手,拥抱阿年在怀里,轻声的说:“我会用尽我全身的力气,一直护着你……”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觉得真冤枉,扶额,汗。【5000字】 靠着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阿年恍惚地,望向了被她拉上的窗帘。担心睡眠不好,所以,管止深的卧室,装了厚重的遮光窗帘。阿年眼睫毛动了动,希望,生活不要和光线一样,暗淡下去,如果那样,她会有一种,拖了管止深下水的罪恶感。 阿年知道,这窗帘再厚重,也只是暂时隔住了她的视线,捂住耳朵的手再用力,也只是暂时听不见方慈的声音。 躲避不及的人和事,终会扑面而来。 相拥一起,听得,却不是彼此的呼吸心跳,是那楼下发出的声音。方慈在跟方默川吵什么,翻得是一些旧账。方默川只字不辩,没有任何声音。 不久,楼下静了下来枸。 车开离了, “已经走了……”管止深轻声说,嗓音沙哑,那么一瞬,沧桑,束缚了他的喉。 阿年点头顼。 用力的呼吸,却显得小小身体那么无力。 下楼时。 管止深对母亲说,阿年在北京摔了一下,先让她在楼上休息,晚上吃饭再叫她。方云问儿子,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管止深心中有数。 送出门时,方云嘱咐,晚上早点回来吃饭,不能总这么整天的忙碌了,成家的人。管止深点头,方云再叮嘱,这往后,阿年出门走路,可得小心了,这次是摔了她自己,往后肚子里要是有一个了,那小东西可矜贵的不得了。 “……”管止深笑。 抬头,阳光甚好,他一样期待那一日。 定会护的她和小东西,日日欢笑,万事顾的十分周全。 管止深上了车,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卧室的位置,窗帘被他亲手拉开了,不想阿年在害怕的时候,都去那样躲避,面对,坦荡的面对。 方云踢开了一个石子,念叨:“这年头的路也是害人,坑坑洼洼,修路修路!哪一年都修路!这路怎么越修越破!要摔了我孙子孙女——我就豁出老脸政府闹去!” 管止深启动了车,脑海中是阿年俩手扒着墙的淘气样子,Z市许多路段的确会如此,大路上不会,小路一般是冬天寒冷,冻的,春天一热,车辆一压,立刻酥了。但是,您儿媳妇摔了,跟人这路还真说不着一个字。阿年以后怀孕了,能不去爬墙上梯子,管止深就满足了。 当管止深过分的奢望一件事,就会出神。 投资集团的顶层,这是张望第二次见到管止深走神。手提开着,一堆急需他浏览签字的文件在桌上,他的手指在碰文件,眼神却是看向了别处。 他在想象那些阿年在北京酒店想象过的,到底,阿年会给她生个儿子,还是女儿?会长得像谁多一些,阿年会不会跟孩子打架。他那时要先安抚孩子,还是孩子的妈。 管止深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抱孩子。 爸爸以什么姿势,去抱起来。 “叩叩——” 张望敲了两下。 管止深回神儿,点头。 “四合院产权的官司,北京那边律师刚才和我联系,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庭日期要下个星期才会知道,那天需要阿年过去一趟。”张望汇报。 管止深蹙眉,“胜算率是?” “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管止深放下手中的笔,皱眉:“如果胜算只是百分之八十五,就不找他了。没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胜算,让他别费心了,放下给别人做,我们不急。” 张望:“……” “我马上打过去,让律师团队那边准备的再充分一些。”张望说完,见管止深点了头,才退了出去。 五点半多。 管止深回来的时候,正好家中要开饭了,阿年不意外的被放放缠住了,听见车声,放放回头,见是自己亲哥回来了,立马站起身迎接:“我没跟小嫂子看电视剧,在做题。” 阿年,囧。 如果按照管止深说的,她看完电视剧晚上会做梦,挠人,发飙,那小镇上家里的床单,有的地方出了小洞了,是夜里做梦,挠的?以前暑假寒假,都会整宿的啃电视剧,古装剧最爱了。可是外婆说,是那床单质量不好,总洗总洗,没用多久就已经洗坏了,出了小洞。外婆是骗人的么--。 管止深走了过来,站在阿年和放放面前,身高腿长,一身凛冽气质,却透了几分温柔,瞥了一眼阿年,甚是不满。伸手摸了摸妹妹放放的头:“认真学习。” 唯独没理会沙发上的阿年。 明显的差别待遇。 阿年低头,嘁,还不稀罕他给摸头呢,╮(╯0╰)╭。 “……”看出阿年生气了,吃醋了,妹妹的宠也开始争了,管止深非常满意这个效果。如此看来,偶尔的冷待遇,是能刺激阿年的。 他要伸手摸一下阿年的头,搭讪。阿年却歪头一躲,起身,全身放松懒懒的样子,骨头软了一样的往外面走。 吹吹风去。 放放:“……” 管止深弯身,把搁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拿了起来,还有手机。跟了出去,几大步上前追上了阿年,抓住阿年的手,轻笑问:“你喝醉了么,走路歪头晃脑浑身无骨的是干什么。” “睡一觉起来摔得地方更疼了。”阿年嘀咕,郁闷。 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管止深诧异。 阿年低头,留给管止深一个怨恨的眼神:你自己反省。 “你也很听话,不看剧。”管止深摸了摸她的头,还亲了一下额头。 阿年很好哄,说好就好了。 他说带她去兜风,阿年上车,他启动。方云从房间出来,“马上要吃饭了,你哥这又干什么去了。”放放摇头“估计是哄小嫂子呢,一回来就把我小嫂子惹生气了,真是没有风度。”放放违心的说道,其实她也好奇老哥怎么惹到小嫂子了,貌似没有,所以说结了婚的大人们都好奇怪。 方云叹气:“你哥也是,34了,跟小自己12岁的媳妇闹什么,不像话!” “……”关键是都没看到小嫂子和哥哪里有矛盾,功力深厚,吵架于无形,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管止深开车,带阿年在家附近转了一圈儿,阿年说,明天我要怎么上班。走路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请假。”管止深说。 “又请假?这次我以什么借口不去?”阿年眉心一拧。 管止深舔了一下薄唇,眼眸深邃:“开一个病假条,这个任务交给妈,咱们家是开医院的,你忘了么……” “你家。”阿年纠正。 “好,我家。” 管止深不争论。 开车回去的时候,阿年一直观察着管止深的五官,为什么他在笑,管止深其实很少笑的,尤其是笑成这样了。 阿年丢脸地问:“管止深,你是不是在笑我?” “嗯?”管止深诧异。 什么意思。 阿年脸色更不好了,说:“你不会是觉得,我是不想上班,故意从墙上摔下来,到时候好跟你请病假偷懒的吧!!” 管止深:“………………” 管止深觉得真冤枉,扶额,汗。 由于阿年的思维跑偏了,认准了管止深有那个意思,所以决定不管疼成什么样了,都要坚持去上班。饭前,管止深跟母亲说了,病假条的事情,不同意阿年坚持去上班。阿年蹦出来,坚决不要,就去上班,上定了!方云最终站在了阿年那边,其实上班不累,这种摔伤和那种需要休养的摔伤不同,多活动活动,会好得快。 管止深,无奈。 晚餐的餐桌上,方云跟阿年解释白天的事情。 “方慈是默川的姐姐,挺懂事的,一直让着这个弟弟,默川是混蛋了点,不过这孩子心眼儿不坏。两家走动的多,阿年你和默川那边的僵硬关系,也得松动松动了,找个机会,一起吃个饭,那孩子欠收拾教育两句就好了,毕竟这是他表嫂子了。” 阿年,心中忐忑。 “好的。”只能暂时应答一声。 管止深没有任何意见,担心的,从不是方默川,看得出来,也了解,方默川一样不舍得阿年受到排挤。开车过来之前,车上有他姐姐,所以才提前给母亲打来知会一声,怕方慈撞见了阿年,当场挑明,给阿年难堪。 方默川并不知道阿年和管止深已经结婚了,登记注册。方默川担心阿年真的爱管止深,爱到了死心塌地的程度,没有管止深她会哭,所以,那就努力幸福吧。方默川从前不相信爱情魔力那么大,但在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阿年之后,他坚信了。管止深的魅力深入了阿年的眼睛,或者是心。方默川认识阿年后,真的相信,一个人的魅力,是能吞噬掉另一个人的。 阿年,吞噬了他。而管止深,成功吞噬了阿年。 在方默川看来,阿年没嫁给管止深的这个时候,被方云姑姑反对,那恐怕,阿年的生活会不如意,充满痛苦与纠结。方默川很怕,怕阿年的路不平坦,他能挡一时是一时,只希望,在姑姑认可了表哥的女朋友之后,再让姐姐和妈妈知道这件事。 桌上,方云一直在讲方家和管家的事,没有往出抖一些不为人知的,方云当阿年是个新媳妇,亲近,但不想让家里的新成员知道一些不好的事,一是,怕阿年对管家和方家的印象不好,二是,有些事说出来怕是晦气,还想要小孙子孙女儿呢。 管止深不插言,知道母亲有一个正确的分寸,用完餐,管止深上楼了。不到十分钟,楼下叫他接一个来电,是省委那边住着的爷爷打来的。听了半天,爷爷的意思是,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是某个政府官员的千金,留学回来。 管爷爷问他:“女孩子的照片,明早给你送到家里,还是公司啊——” “家里吧爷爷。”管止深说。 没有跟爷爷抗议,相亲这种事情,看,不等于就会看成。爷爷不敢奢望看到曾孙长大,只希望有生之年看到孙子结婚,生个小曾孙,见一眼,平时锻炼就要省了,哪天死哪天算了,能闭得上眼睛。 管止深看了一眼在聊天的婆媳二人,他稳得住,不说,一点都不说。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但容不得半点欺骗。当时费尽了周折,让阿年和他一起登记注册成功,完全是因为某一件事顺水推舟了。到今时今日的在一起,相爱,实属不易。一盘棋,走错了一步,回旋的余地太微乎其微。 这件事欺瞒了,就一定会有真相大白于母亲父亲爷爷眼前的那一天。管止深在等阿年怀孕。如果阿年没有怀孕,以父母爷爷的性情,怕是会为难阿年,赶走阿年这个人。如果阿年怀了他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会容得下阿年,会为了护住孙子,堵住姑姑和方慈那对母女的嘴。 在Z市,一些名门的大小事,丢人的,或者荣耀的,都会被人无孔不入的窥探了去。 孩子,是阿年唯一的筹码。管止深急于要个孩子,是为了守住阿年,并且期待和阿年的孩子。急于,是因为认定了,此生无大事,应是不变。阿年不急于生孩子,不急,是因为在了解,她还看不真切管止深这个人,他的34岁,她看了不到三个月,往后的日子要想看的踏实安稳,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他的34岁以前?不是要探索什么,是让自己想起他这个人时,大脑不是现在这样一片空白,是想在有人质疑他时,她可以大声的说,我了解他,敢于保证和认可,他是一个好男人。 对于管止深要去相亲这件事,阿年没意见,先安抚爷爷一片好心。也有小小恐慌,万一那个女的很漂亮怎么办。不过,如果管止深的魂儿能轻易被人勾走,那么,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就送给那个女人得了。 “你跟我一起去,坐旁边桌。”管止深洗完了澡,出来浴室,对阿年说。 阿年:“……” “那个……是,为毛。” 说话结巴了,尴尬,也不好好吐字,说一些管止深需要反映几秒钟的话。为毛,这个毛字,管止深真的真的认为,那是阿年家乡的方言呢。不曾想过阿年这一代的孩子,和他十几年前二十几岁时,天差地别。那个时候,没有这些网络流行语。 “你很小女人。”管止深怕极了阿年吃醋,所以,跟着,保险一点。阿年摊手,╮(╯﹏╰)╭,“北京上墙,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爷们的一面!” “是,最后被狗,吓掉下来了。”管止深回击。 阿年,白眼儿:“你很厉害,你不怕狗下次你跟他对吼一下,我观摩观摩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 管止深:“…………” 提起狗,阿年愣住了半天没动。 穿着睡衣站在窗前,一点一点往后挪,终于挪到了床边上,管止深看了半天了,捏了下眉心:“说吧,什么事。” 阿年回头,心虚。 “我的狗还在乔辛家里,我想……” 阿年的话还没说完,管止深立刻打断,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冷的明显:“那是默川的狗,不是你的。” “是我的,不是他的。”阿年小声说。 站在床边上锻炼了半天,手舞足蹈,总算是臀部不太疼了,舒筋活络了貌似。可是,这会儿被管止深阴沉的脸,吓得不敢抬头,但阿年还是想争取,反正已经提了要求了,一次性说清楚,最好。 管止深沉默。 “我想继续养,它很可爱,你和它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阿年很可怜的样子,说服他中。 管止深蹙起眉头,薄唇紧抿,语气冷淡,眼眸却很炙热的给了她暗示:“跟老公商量事情,请你拿出……你的一点诚意。” 阿年纠结,我都低声下气了,还不够有诚意么--。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为我怀孕吧【5000字】 管止深始终不放下态度,要定了阿年主动的一个诚意。和阿年在一起,养方默川曾经和阿年一起养过的泰迪,从心来说,管止深非常反感。即使那个人是表弟,可男女情爱,真的,不管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几岁,该计较的,一分都不会少计较。 但他还是愿意纵容阿年,愿意容纳下那只泰迪。 心里计较,嘴上和实际行动上却不计较的事,他干了不止这一件了。若他不学会宽容,凡事都要揪出来摆在台面上,怕是,方家和管家,早已吵得天翻地覆,水火不容了。 一直藏在他心里的秘密,太过沉重,他发誓,爷爷一天不过世,这秘密在他这里就一天仍是秘密,他希望这秘密可以长久,爷爷能长命百岁。 “我……”阿年鼓腮,为难的样子枸。 管止深淡然,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以示,他的时间真的很紧迫,明天是工作日,要到公司,请阿年珍惜时间,和眼下的机会。 就在他身体即将平躺,准备睡下的时候,阿年抬手,低吼一声:“且慢——” --畛, “中文系的那个孩子,你怎么了。”管止深蹙眉。 阿年挪到了床头那边,爬上了床。 躺在他身边老实的说:“才几点,你就要睡觉了?还早吧,还是你真的老了?我们这个二十几岁年龄的,都要十一点多才睡。” 管止深:“……” “从今天起,你九点半之前必须睡觉。”管止深近距离的靠近了阿年,在阿年软软的小身子上,摸了一把,很瘦,除了骨头,根本就没多少肉。 阿年的身体真的需要养好,起码,得给他再胖至少15斤以上! “太早了吧,我以前在宿舍,经常是凌晨以后才会睡的。”阿年说。 “宿舍是宿舍,我床上是我床上——” “好吧。” 阿年说不过他--。 “让我把它带来家里养吧,好不好?”阿年又问了一次,带了点撒娇的感觉,还有点不情愿撒娇的样子,感觉对他撒娇很亏,主要是没撒过娇,好鄙视自己。 管止深,沉默。 “它就是一个可爱的小狗,你嫉妒什么!”阿年低吼,一下子没娇了。 管止深,依旧沉默。 阿年:“……” 心里着实纠结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诚意,那个……主动么。 阿年眼睛里都是小算盘珠子在哗啦哗啦计算着,在北京的时候,已经扬言要过年才可以第二次,怎么好就这样败下阵来。 其实,第一次阿年真的忘了什么感觉,因为大雨,因为心里冲击巨大,真的变成了他的人,一次,他的人。阿年想过,即使被抛弃了这也没什么,现在,发生关系之后分手的,比没发生关系分手的,概率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就主动吧,忘了自己说过的过年才第二次什么的,女的说话不算话,其实不丢人的吧阿年觉得><。 管止深一直在盯着阿年的小摸样,惆怅万分,他准备睡了,不想逼迫阿年,如果她做不到,对他来说是好的一件事。这样,日后他可以不用看着阿年和方默川的小泰迪。他也没有急于跟阿年再次发生关系。身体悸动,可以忍受,对于他来说,阿年尽快怀孕更为重要,还是,安心的等待阿年的排卵期。 在他躺下时,唇上忽然一软。 睁开眼眸,管止深和阿年的小脸儿,呼吸,近在咫尺融合,他看到了阿年的眼睫毛在颤动。 阿年没有睁开眼睛,胆子很小,心砰砰跳的极快,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脸上一层淡淡红晕。 管止深抬手,一手拥着阿年的身体,一手轻按阿年的后脑,深吻在了一起,男人喉间呼吸粗重,抱着阿年的小身子,翻身,压在了阿年的身上。 “唔……”阿年被吻的,揉的,浑身都酥了,软了。 微微起伏的胸口,诱着他的感官和视线,管止深要脱掉阿年的睡衣,却半晌都找不到从何下手。管止深的一条腿,轻轻压在了阿年小腹的位置上,禁锢着不让她跑,一吻,印在阿年的额头,喘着,浓浓宠溺的男音:“自己脱了……嗯……脱了,我疼你……” “……”阿年的脸,刷地红了一片。 身体软的,好像脱节了一样,被他薄唇舔到的温热脖颈,一片湿湿的,肌肤也开始烫了起来。在揉捏她起伏胸部的男人修长手指,娴熟的,捻弄着乳*头的粉色,由柔软,揉捏的变硬了起来,阿年动了动,他的大手,游弋着,指尖在阿年的肌肤上,轻轻点动,引起阿年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等一会儿。”阿年难受。 “我等不了了……脱了,给我,阿年……”管止深性感的嘴唇,微张,隔着阿年的一层睡衣料子,描绘着阿年的胸部,那个轮廓。在阿年娇喘连连,咬着嘴唇忍耐时,他的手伸向了阿年的下面,阿年第一反应是夹紧了双腿,不让他碰私处。 可是阿年小劲儿,根本抵抗不了管止深的进攻。 男人手指,探索向了那一处美好,鼻息早已粗重的压抑不住,管止深低头,含住阿年的小嘴儿,手指在那湿成了一片的私密地方,流连起来。 阿年的身体这会儿很敏感,他的手指很滑,阿年忍着,怕外面有人经过,更怕楼下听见,抱紧了他的身体,在他身下呻吟。 管止深的全身,在这张大床上裸的彻底了。 强壮性感的男性上身,宽厚结实的臂膀,小腹位置的肌肉紧绷,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抽动,身下黑色丛林处的某物,昂挺直立,在碰上阿年的私密湿热时,兴奋的顶端抖动。 双臂有力量的支撑着他整个身躯,跪在床上,阿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他臀部与腰部的弧线,还有他下身所有诱人罪恶的地方,男性身体,美感十足。 “阿年,你的身体,真的,很美……”管止深闭着眼眸,想给阿年一次愉快舒服到上瘾的性,阿年还是害羞,管止深在片子里阅女无数,实际中也见过几个拍片的。在他眼中,阿年这类,前几次会放不开,所以他要不断的夸赞她,让她不要自卑,敢于把身体展露在他面前,不可以羞怯,这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她的嘴唇,亲吻上阿年的小腹,阿年“啊”了一声,受不了的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猛然起身按住双手在床上,一阵急促的掠夺唇齿,阿年喘的意识混乱。不小心的,看到了他的器*官。 点点白液,他似乎已经忍耐到要爆了! 阿年的睡衣他不知道怎么脱,晚上阿年一般散着头发,等干了再睡。所以,脖颈后的两颗扣子,他是不知道的,被头发盖住了。 领口,很高。锁骨他都亲吻不到。阿年伸手,试图解开自己背后的扣子。可是,在床上做这种事,又是心跳加速的情况下,手解开扣子很不方便,正在解开,阿年却惨叫一声,盖过了胳膊扭到的一声脆响。 “怎么了?”管止深一瞬清醒。 “……” 阿年想死的心都有了,情绪正在高涨的管止深,似乎很不爽。阿年胳膊向后伸,导致不敢动,上一次筋骨错了一下位,是住在宿舍的时候,很多衣服都是后面拉锁,后面扣子的,长得瘦小,阿年很爱这一类的衣服,胳膊上的筋错位,疼死了。 阿年说完了哪儿疼,管止深把她抱了起来,一脸紧张:“好了没有?” “没有,啊……”阿年摇头,左手不能动了。 一动就疼。 “衣服的扣子怎么在后面,你看见过谁的衣服拉锁扣子在后面?以后不要买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下次我检查,见一件扔一件!”管止深皱眉。 这奇怪的衣服。 阿年腹诽,是你老了吧,或者是不了解女生的衣服,现在这种的衣服,满大街都是啊,谁规定扣子和拉锁都要在前面了。 “不好意思,要不你继续……”阿年说。发火,是因为没尽兴吧,><。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头:“我没这个意思,只是针对你的睡衣,不是在对你发脾气,知道吗。” “哦。”阿年试着动了动。 还是不行,疼。 收拾好了床上,帮阿年穿上衣服,管止深也穿了衣服,下楼,问还没睡在看电视剧的老妈,这情况要去看医生吧? 方云上楼,不愧是医生,为了伤者,下得去那个手!狠心拿过阿年的小胳膊一扭,把阿年掰的大叫了一声!! 总算,是给扭过来了。 “这小细胳膊,妈都舍不得下手。”方云尴尬的笑。 一时紧张了,忘了轻重,只知道去掰过来这小筋骨了。 站在母亲身后的管止深,看着母亲一瞬的下手,阿年的惨叫,吓了一身冷汗,阿年的小胳膊,他平时都不敢使劲攥的。 “……” 阿年伸展了一下,真的掰过来了,不疼了。 还是婆婆厉害╮(╯0╰)╭。 “大晚上的,胳膊怎么还扭了。”方云问儿子,这话其实有责怪的味道,但不好向媳妇明说,只能借着儿子责怪一通,警告。 管止深:“……” 这,他要怎么说。 “他要跟我掰手腕,谁输了谁明早亲手做早餐……==” 阿年觉得自己真机智,点了个赞! 管止深:“……” 方云看儿子:“……” 管止深并不辩解,危险地注视阿年。 一个冷水澡,洗的管止深双眉紧锁。阿年躺在床上也睡不好,本身臀部就摔得很疼了,锻炼了一会儿才跟他那个,祸不单行,又伤了胳膊。 次日清晨。 管止深西裤衬衫,一副跟厨房不搭调的优雅姿态,在做早餐。 放放馋的猛咽口水,老哥的料理做的非常好,简直无敌,各国的料理都做的特别精致美味,可是,制作次数鲜少。 阿年去外面扭了扭腰,进来,跟放放一起看厨房的方向,猛咽口水。 这个妖孽,还能更帅吗?! 管止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蹙眉回头,抓了个正着。阿年窘迫,赶紧转过了身去,装作很淡定的等美味早餐。 放放撅嘴:“好慢,我要迟到了。” “你去催催他。”阿年说。 “小嫂子你怎么不去催呢?” “我没有要迟到……” 放放:“……” 好吧,败了一次。 放放给了小嫂子一副刀叉,筷子,说:“一起敲桌子盘子催我哥吧——” 阿年:“……” 事实证明,16岁和22岁,是有代沟的…… “咱妈走了?”管止深端了一盘精致的早餐,放在放放面眼前。 放放只管吃,点头:“嗯嗯嗯,走了!你们起得晚,老妈去单位吃了。” 早餐制作完毕了吧,都完毕了吧,阿年盯着自己这块儿空荡荡的桌子,为毛没有自己的。难道,这是报复? 回头,看向厨房,管止深勾了下手指。 阿年,要过去了。 “小嫂子你不能抻着点吗,太惯着我哥了。” 放放嘀咕,小声的。 阿年回复嘀咕:“都决定没出息了,就要没出息的争分夺秒吧……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是邓*小平同志肯定过的一句话。” 然后,阿年没出息的,过去了…… 放放:“……” 进了厨房,管止深关上了厨房门,阿年顿时就成了一个小困兽。管止深端着早餐盘子,问她:“刚才咽口水了?很饿是吗。” “不。” 阿年半害羞地小声说:“我是,对你咽口水了。”==反正低着头,抬起头睁眼说瞎话不会,低着头说瞎话还是可以的。 管止深愣住,一瞬,心口流淌过一股暖流,仿佛,温顺会讨好他的阿年,就是北方寒冷之后的那一春暖花开,雷声暴雨过后的那一束暖阳。 无比温柔,一口一口,把早餐全部亲手喂给了阿年吃。 伤了胳膊和臀部的阿年,他呵护的,不是一般的小心翼翼。 早上去公司之前,收到爷爷派人送来的照片,女人高挑靓丽,家世好,学历甚高,不止学历高,身高也和管止深匹配,长得漂亮大方,是那种很高端大气的熟女加淑女类型,31岁。 在他的车上,阿年感叹:“长得好高。” “穿上12寸的高跟鞋,你也一样。” 阿年听此,看了下照片,看不到这个女人穿的鞋子,不过看她衣服的款式,势必是要穿高跟鞋才行的。 “那也比我高多了。”阿年自卑。管止深抬手,指间的烟,抽了一口,夹着香烟的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摸了摸阿年的头,目视前方说道:“身高上,差距点好。就像我喜欢你和我的年龄,也有差距。这几点,我似乎都比较偏好小的……对了,还有你的胸。” 某男唇边一抹调侃得逞的笑。 ><,说身高和年龄小就可以了啊,为毛要说胸! “我是不掺假的B罩杯!B罩杯,很满很满的B杯——” 管止深伸手,顺毛,声音好听地哄着:“好了,逗你的,你最让我把持不住了……”喜欢上了逗她,哄她,来来回回这么个折腾,怎么办。 “阿年,为我怀孕吧。”管止深突然说。他不想趁机让她受孕,导致阿年事后知道不高兴,如果阿年不愿意,那么怀孕的过程,一定会存在不愉快的强迫。 ————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喝的药,火力太旺。【5000字】 怀孕…… 他把话题转的是否太快了。 管止深专心开车:“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这个瞬间,是真的爱我,就把结婚证当成是一辈子的,给我生个孩子,一家人,我们永远不散。” 这种话,管止深跟Z市任何一个女人去说,估计对方点头都会点到脖颈疼痛,可是阿年…… “嗯,我试试。栎” 听此,管止深眼眸深邃,凝睇阿年,阿年却已低下了头,让他看不清,阿年到底随口应付,还是真的走了心? 抵达公司。 据说,集团中人很守规矩,上班时间绝不八卦,但阿年觉得,那只是表象!同楼层的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附。 午餐时间,阿年跟两个同事一起,影子跟另一个部门的人一起,几天没见,影子认识了不少人。 “是不是觉得,我对待工作,很不认真?” 阿年在餐桌上,小声地问。 阿年有苦衷不好说,总不能说自己必须请假陪管止深到处走的,太显摆了。阿年想打入集团八卦群体内部的,知道一下她们的八卦地点…… 俩同事互看一眼,坚决摇头:“绝对没有的事!你工作好认真!” 阿年:“……” 赞赏的过头了==。 下午,阿年接到管止深来电,问她伤要不要紧,阿年说没事了。顺便,阿年问了一下,“没有为了照顾我,故意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吧?” “没有。” “哦。” “发生什么事。” “没事,同事对我太友善,不适应。” 管止深:“……” ****** 快下班时。 洗手间里两个精致淡妆的女人,在议论阿年。 “听说这个时小姐大有来头,勾住的不是普通人,是管总呢……” “管总?大概女色不侵的男人,凭她?别开玩笑,不好笑。” “宁可信其有,公司一天就传遍了,你在这个时小姐面前小心点,小心枕边风把你弄下来。对了,别站错队,管总身边的小野花,一大把能耐女人看不惯呢!” “……” 一阵冷嘲热讽,最后站了队! 俩人洗了手,离开。 洗手间中的影子走出来,反应了一会儿。 走回座位,瞥了几眼工作中的阿年,影子好奇,到底谁说的阿年是管总女人?阿年自己说的?影子抿唇,不太相信,如果阿年一边说不靠别人,一边这样暗地里说自己的靠山,这心机太重了。 不禁想起了那天,小领导派阿年去复印东西,却派她去楼上库房搬几箱A4纸!明显的差别待遇! “阿年,小领导对你挺好的。”影子微笑地说。 阿年转头,看影子,也微笑了下:“对你也挺好的。” 影子:“……” “你制表吧。” “嗯。”阿年继续。 影子在一旁看她侧脸,觉得阿年外表单纯无害,第一次去A大,她进那个宿舍,知道了哪一个是自己要接触的阿年,她就觉得阿年挺好的。可是,往后的多次相处中,她开始反感和喜欢并存的纠结。既然和方默川在一起了,凭什么还去沾染另一个男人?感情中二选一,弃了方默川,挑了一个管止深这种精品,倒是不傻,够明智呢! 下班,阿年要去见向悦乔辛,问影子,要不要一起。 “我还有事。” “那下次吧。”阿年一个人走了。 A大附近,阿年和乔辛向悦坐在一起吃东西,阿年吃的有些快,向悦压下她的筷子:“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 “好久没吃了。”阿年觉得太美味。 不是跟人抢,是在尽量满足自己的胃。 和她俩说起她在管止深家,吃的都是什么,阿年讲:“每一餐,他妈都提倡健康绿色,稍微有一点对身体不好的,都不准吃,要么清淡,要么太补,全家都在一餐一餐的补……” “补什么?”乔辛不可思议,这日子过的,啧啧。 阿年先往嘴里放了一个好吃的,吃完,喝了一小口水,说:“缺什么补什么,一大桌子的菜,勒令不准剩,有时候每个人吃的菜不一样,最近有个人专补菜谱。” 向悦脑筋转了转,“你家管总,补什么,肾?” “……” 阿年咳。 “脸红什么。”乔辛问。 “没有啊。” 没有,哪有脸红,阿年说乔辛你的眼镜片染上色忘擦掉了吧你。 向悦:“……” 乔辛:“……” 双双无语状儿的盯着阿年,撒谎的人,一眼就能被看出来!阿年的小心思,能瞒得过一起相处四年的姐妹?! 答案是NO——各种NO! “我还是老实说吧,一个人憋着,其实也挺,郁闷。”阿年一副小老鼠看着俩大肥猫的样子。 “说!” “说……” 向悦乔辛一副算你识抬举的样子。 阿年,><。 老实的交代了北京之行的事。 三个人一起在宿舍四年,一些笑话经常开,说这些隐私话题,也不会过分脸红别扭的。阿年说自己很郁闷,怕怀孕。 向悦讲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轻微彪悍本性难改:“现在让我生个孩子,我也接受不了!不过生孩子因人而异,我是我,咱们两个情况不一样,我没追上左正呢,要是追上,我恨不得第二天就生个我卵*子和他精*子的合成物——” 阿年叹气。 “你如果生了姓管的孩子,甭管男女,一定没人亏待。不用你照顾,孩子肯定有人带。管止深要你给他生孩子,这么着急?”乔辛怕阿年吃亏,所以心里憋着一些话不得不说,站在她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的确是会疑虑的,这很正常。“你和管止深认识不到三个月,他对你这样,这爱的境界到了一个巅峰了啊。杂志报道我们也看了,听说不假,他的确以前有固定女友,相处那么久都没结婚或生孩子,现在跟你,这对比……” 向悦接话道:“我也觉得好奇怪,管止深34了,突然爱你爱到此生不换第二人?三个月,浓烈到这个程度,实在罕见!” 乔辛看了一眼向悦,一副你终于说了一次人话的样子。 “是啊……”这个问题,阿年也琢磨,不过,没琢磨透。三个月,究竟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何种程度?管止深每每看她的眼神,仿佛都已认识多年。 她们两个说什么,阿年都不会生气,知心闺蜜好友,遇到事情了只是有一说一,不会有所保留,不会嫉妒猜忌。 阿年一边吃一边思考,管止深爱她的程度,真的超越了她爱管止深的程度。阿年自认,爱的没有这个男人多,三个月,阿年对他的了解,甚少。被管止深吸引,有一点阿年承认,是缺关爱和呵护,在他身上得到了,完完全全。 从小,阿年也会累,一声不吭的温顺表象下,心复杂。认识了方默川之后,为这事情为那事情,阿年惆怅,一些担心只是一人背负。方默川养成的少爷性格,刀架脖子了只会宁死不低头。可那是阿年的困扰,和累,为他操心。 那时候的阿年,没有现在快乐。 不是不能一起跟方默川同甘共苦,而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没有爱情的感觉。也许从17岁到了22岁,五年之间,长大了,心理上变了。也许是,有些原本有的感觉,遗失在了方默川离开Z市的这三年,与管止深的出现,无关。 A大门口,管止深开车来接。 “怎么来这么远吃东西。”管止深问。 “这边店的菜好吃,味道正宗,我们习惯了来A大附近,暂时还都不太习惯往市中心扎堆儿。”阿年皱眉,再说:“总觉得,Z市的市中心跟我们没关系,和A大附近这一圈儿对比起来,这里亲切。” 管止深点头,的确如此,一个地方,呆久了,很容易产生一时割舍不下的感情。 回到管家。 进门之前,阿年问管止深,什么时候回去不在这边住?管止深说,几天后。阿年点头,并不知道,管止深说的那天,是她排卵期,受孕最佳日子。 一进门,婆婆方云就叫她。 “阿年,过来过来……” “例假日子乱了,上次的药不适合你,这次,妈让你阿姨给你配了别的,不耽误例假,不耽误身体,只补身体的药,睡前你就喝上。”方云拉阿年的手,坐在沙发上说了起来,给阿年解释,不要怕苦,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不用说阿年就知道,又是让她快点怀孕的药。 阿年瞄大家,偷偷的算了一下,她喝了补药之后,管止深好,婆婆好,全家都好,就她一个不好。不要这样残忍啊……揪根儿来说,好歹是个高干家庭,和谐一点,应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才对。 喝完了一大碗药,婆婆拨了一个号码,是那个开药的阿姨,方云让阿年回答问题,例假哪天来的,哪天走的,上上月什么时候,规律不规律。那位阿姨叮嘱阿年,不能碰生冷的东西,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阿年挂断之后,恨不得丢下管止深拔腿就跑。 晚上,分房睡的。 虽然阿年不知道为毛…… 总觉得哪里奇怪,尤其她准备往管止深身上挂的时候,管止深把她扔回床上,去了隔壁房睡。 一个人睡,阿年觉得自己成了小白鼠,小药罐子。 外婆,舅妈,舅舅,你们好么。 一个人睡,阿年胡思乱想,似乎短短一些日子,习惯了有管止深搂着她,热了,手脚一起都扔在他结实的身体上,冷了,就钻他怀里不出来。管止深在另一个房间,担心她,会不会做梦。阿年喝的药,火力太旺,还是暂时分开几天,让她休息,补一补身体,怀个小宝宝。 次日清晨,阿年抓起不停响的闹钟塞进被子里,捂上,用力捂上,在真的抗衡不过闹钟时,顶着鸡窝头起床了,去洗澡,换了一身轻薄的连衣裙准备上班,反正去了公司也是换掉,穿什么都一样,不穿浪费了,都是方云给她买的,阿年觉得,够穿好几年了。 光凭阿年每件都会穿这一点,方云就满意极了,到处去说,我们家儿媳妇随和的很,我给买的衣服,每一件都会穿。别的婆婆,哪有摊上这样儿媳妇的,各个家庭都来头不小,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刁,大小姐脾气! 其中一次,管止深顺路开车去接母亲,听见母亲对人说话时,说的是“我们家媳妇儿”,由此可见,对阿年的满意度。对于管姓这个家庭来说,缺的,只是一个温顺的儿媳妇,这个儿媳妇,可以各方面背景都不强大,只要,温顺。 管止深感慨万千,真的,上天配给他的,一个温和的阿年。 早餐过后。 管止深要带阿年锻炼,药补是一方面,身体也要锻炼,阿年的小骨肉都懒的软了,有些运动,必须经常做一做,带阿年换了一身运动衣,短裤和小背心。 阿年——惊! “可不可以不要……”阿年觉得很丢人。 在家中院子里,外面的人看不到倒是,可家里的人会看得到。阿年纠结,管家的人,是要把她训练起来了。管止深说,等母亲和放放都走了,王妈去买菜了,我们再做。地上铺了一个瑜伽垫,瑜伽垫上方云放了一个瑜伽毯。 人都走了,阿年上去,管止深很严肃,教官摸样,“以后每天早起半小时,我监督你。” “……” 仰卧起坐,在管止深的双手压制下,阿年做了7个,坚持不了。俯卧撑做了一个,手指要断了,第二个时,阿年直接崩溃,胳膊直不起来。阿年泄气地趴在瑜伽毯上,看管止深:“你怎么不做,有本事你做给我看看……” “北京,大雨,胡同外车上,我做了多少个,你数过没有。”管止深小声的,把阿年逗得脸红,然后利索的,在她旁边,做起了标准的仰卧起坐,阿年看的眼冒金星,这是人吗。接着,标准的俯卧撑,单手的,各种花样的俯卧撑。 做完运动,上班。 集团,午餐时间。 11:30分左右,有人来到部门,给阿年送了午餐,阿年认出来了,是家中一个司机,见过一次,阿年说谢谢,回了部门。 影子瞥了阿年一眼:“什么啊。”“盒饭……”阿年搁在了桌子边上。 影子无语,每次想问点什么,阿年总回答的滴水不露,一个饭而已,至于不说实话吗,不知是就这样性子——还是有意隐瞒。 午餐时间,如阿年所料,影子没和她一起吃,这点隔阂阿年感觉到了,可阿年问心无愧,觉得自己没惹她。去吃饭时,坐了一个偏僻的桌,一个精致的饭盒,打开,一层一层的,几种菜肴,都是阿年爱吃的,有青菜,鱼,肉,菌类。 还有补药,><。 婆婆方云交代的午餐,吃饭时接了管止深的来电,他说,他也在用餐,问阿年吃的怎么样,好吃吗。阿年吃了一口鱼,很小的一个小鱼,点头:“好吃,谢谢了……”突然的,孩子就知足的哽咽了。 管止深的声音,很轻,很多次阿年发现,他打来时,都是温柔语气。 “怎么了,哭了?”他在那边问。 阿年摇头,瘪嘴:“没有,就是觉得你妈真好,还有你,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其实我跟你说话才该小心翼翼,你比我好,你比我珍贵。”阿年语无伦次,说不好,总之,她很珍惜管止深,管止深的家人。 “别哭。”管止深顿了顿,“你,如果能把我当成你心中,一个珍贵的人,深刻了,往后,我们的故事,一定,不会扭曲。” 担心她小,有玩性。 所以,他此番话,多是语重心长。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瞬间脑补了一堆脸红画面。【5000字】 手机放在了餐桌上,阿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突然对一切珍惜了起来。每一样菜,都吃的一点不剩。 吃完了东西,阿年接到乔辛来电,无聊,胡侃。 乔辛在那边说:“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也不见你胖一斤,天理何在?向悦在我边上眼巴巴的看我啃骨头呢,这货不敢下口,她吸一小口骨髓,都不安的一晚上连称三遍体重……” “阿嚏——” 阿年觉得,不好,有点要感冒栎。 闷闷的声音:“向悦一米六五九十六斤,这叫标志不叫胖。还让不让人活了,想胖的半分胖不起,想瘦的一斤瘦不下,她这最完美的还天天嚷嚷着减肥凑热闹,欠扁。” “此言对矣!”乔辛点头。 阿年看了一眼手表,还有时间傅。 乔辛问她今天吃的什么,阿年说了,乔辛,“哇”一声,惊呼。然后问阿年,听声音你怎么情绪不是很高。 阿年叹气,矫情一下呗,感性一下呗,然后,就自然的欢脱不起来了。 乔辛说“你错了!你家老管34岁精品熟男一枚,体魄强健,他不要你对他感性报答,这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安慰感,你得对他性感,这俩字一调换过来,意义大不相同,一个是让男人眉头紧蹙,一个是让男人把持不住……” “……” 阿年,瞬间脑补了一堆脸红画面。 来打扫的清洁阿姨,看阿年,“孩子,病了吧,脸通红……” 阿年抬头,咳。 然后,拿了饭盒,飞奔出了餐厅。 下午。 阿年被小领导叫了去。 “想过以后升职吗?”小领导突然问。 “……” 阿年有点不敢张口。 小领导看上去人不错,但到底有多了解一个人才算百分百了解?这没有明确的解答。来这里上班之前,管止深就给她不停的打预防针,叫阿年不可没有防人之心,任何时候,对待周围任何一个同事,都要小心。能在集团里站住脚的人,各方面都稳得很。 阿年回答:“顺子自然……” “这样的心态是对的。” 小领导埋头做合同,阿年等着。 “哪个大学毕业的?” “A大。” “学什么专业的还不知道。” “学中文的。” “……” 阿年又站了一会儿。 “在公司里,高层,有认识的人吗?”小领导突然问。 阿年,愣了一下。 摇头:“不认识。” 小领导微笑,把做好的合同给了阿年,让她送去“总务”办公室。 出去之后,阿年晕,总务办公室在哪里? 回到座位上,查了一下公司“总务办公室”在哪一层,查到了,66层,在66层的人,是集团中很厉害的角色了。阿年对于总务这个职位,没概念,暂时只知道自己是个打杂的小包身工,每天被使唤的一脸囧。 拿着两份合同,进了电梯。 漫长的时间,中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阿年被挤进了角落。公司的人,男的,女的,年龄各不同,电梯中遇见熟人,讨论的话题也不同。阿年眼睛盯着楼层,到了五十几层的时候,阿年往前钻,小声的说“我要出去了”,大男人们给她让了一下位置。 被助理带到了总务办公室。 “蒋总,业务辅助管理部的人。”总务助理敲门,对讲电*话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抬头,狭长的丹凤眼,妆容比集团内其他的女人重了一点,但不会觉得不好看,反而觉得很有气质,和领导的威严气势。目测,她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上下,身穿干练的女性职业套转,一身白色,里面是黑色抹胸,年纪,大概在三十以上了。 摆了摆手,让助理带阿年先进来。 阿年走了进去,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等待这位总务通话完毕。阿年瞄了一眼桌子上,看到了,总务的名字叫“蒋雅”。 终于,总务接完了来电。 转过身,看阿年:“你过来吧。” 阿年走过去,总务伸手接过了两份合同,看了一遍,翻了几页,不抬头的问阿年:“刚毕业就来了集团工作?” “是。”阿年回答。 今天怎么了,都向她发问各种问题。 “挺厉害的,第一个单位就是Z市福利待遇最好的集团。”蒋雅看了阿年一眼,丹凤眼上下扫射一般,然后淡淡的表情低头阅览合同,随口说道:“我像你这么大一点的时候,还很单纯,二十出头,事事不懂,闯社会闯的早,一身的小脾气,对别人始终不服气,也学不会服输,被社会和领导们打压的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直到二十五岁过完了,伤痕累累了才懂得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事,一些你该守的规则,你必须要守,违规了,没人会同情你,没人会对你心慈手软。” 阿年:“……”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为什么觉得这话是针对性的呢?好像,专门说给她听得一样,可是,送一个合同而已,也没有接触过领导,没得罪人,老实的在部门里呆着,平白无故怎么招来了“总务”这番带有话外音的教育? 阿年点头,只能表示她很受教。 也许总务说的话在理,但是阿年心里不舒服的是,我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了? 阅览完合同,蒋雅挑眉,对阿年说:“好好做事,小女孩儿,进了这个集团不容易,你要珍惜,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本本分分的对人对事,总会有你的出头之日,再糟糕的生活,你不放弃,你努力了,都会变得好起来。不要好高骛远,不要妄想一步登天。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功,日后你会发现,比旁门左道得来的,享受的更心安理得。” 阿年:“……” 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堂堂总务,认得她一个小职员是谁么,不认识吧。阿年觉得,隐隐的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却发生了。难道,有人在这个总务面前,说她什么坏话?可是,貌似也犯不上跟总务这个职位的人说吧。 稀里糊涂。 最后,蒋雅要求合同拿回去重做,蒋雅专业的指出了两点,严肃的批评了“业务辅助管理部”。 合同修改,再次制作完毕,部门直接责任人要交一份书面说明,解释为何会犯这低级错误。阿年点头,一脸惊怕,说,好的。 下楼之后,阿年深呼吸,好吓人,低级错误,这似乎不是错误低级,是这个总务太厉害了,一眼,那么两个字不起眼的字都被盯上挑了出来。到了部门之后,阿年去了小领导的办公室,说了总务交代的。 “有什么问题?”小领导不懂。 阿年按照总务说的,对小领导说明,指着那两个字,“总务要求的,这两个字必须换掉,如果签约另一方有恶意,签约之后的合作上有了什么法务上的纠纷,这两个字,有可能会导致集团内部损失一大笔。” “……”小领导。 很多时候,阿年对文字的字面意思理解,很敏感,以前在宿舍中看一些书,会分析那些反复被打磨过的文字,字面逻辑上学习知识。这份合同的确是总务说的那样,很多这类官司,胜诉与败诉,厉害的律师总能在文字理解上做起文章。 这个犀利的总务,叫阿年从心里佩服。教训人,都教训的不带一点情绪,不带一个脏字。 小领导脸色有点难看,问阿年:“说了是谁做的合同吗。” “没有。”阿年老实回答。 小领导:“……” 十几分钟之后,阿年回了自己的座位,那份合同,记号笔圈上了那两个字,改了。小领导让阿年重新做一份,照着这个做应该没问题,下班之前送上去。 影子在玩手机。 挺郁闷的,小领导让她顶罪,跟总务说先前的合同是她做的。解释是:拟合同的是小领导,是阿年制作的时候打错了字导致。阿年没有办法拒绝,没有办法跟自己部门的小领导对着干。小领导说,不会亏待她。阿年叹气,亏待不亏待的就算了吧,顶罪就是顶罪,不必说这些好听的话。 下班之前,阿年送了上去,承认自己的疏忽,书面说明,明天上午一定会送上来。 蒋雅看了一眼:“可以,下班吧。” ………… 一辆出租车停在集团门口。 车牌号阿年看了一眼,是的。 有员工要上车,司机师傅没载客,说别人预定了车。阿年下班之前接到张望来电,张望说,管总今晚有应酬,要晚回去,这个时间已经见重要客人了,不方便跟阿年通话,出租车,是他交代张望的。 车上,阿年接了乔辛来电。 乔辛说:“阿年,见一下默川吧。” “今天?” 阿年说。 “……” 改了一条道,去了方默川的酒吧。 阿年抿唇望着车窗外的大街。阿年挺怕面对方默川的,但不得不面对,以后在一个Z市,也是躲不开的人。方默川刻意的冷漠,刻意的疏远阿年,吓不跑阿年,方默川每次见了阿年,动物见了猎人一样。 酒吧改成24小时营业了,白天,也可以在这里体会到夜晚的假象。 乔辛和向悦都在,还是往日的这一伙人,似乎习惯了,到了五点半以后的时间就都聚在一起。左正给阿年让了一个座位,让阿年坐下,给阿年拿了一瓶啤酒。 “默川呢?”阿年坐下后,视线找了一圈儿。 没见到人。 乔易捻灭了烟,看向阿年:“他马上就来店里了。” 说他,他就到了。 进来,方默川就看到乔易朝他招手,方默川走了过来,阿年回头,眼眸对视在一起,方默川顿住,紧抿的嘴唇微动,嘴巴微张,那是不知所措,又想让自己表现淡定的摸样,可是最终,他也没淡定的了,伸手扶额,黑色碎发在手背上,他转身,蹙眉,到底迈开步子,离开,阿年的视线。 “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向东说。 安抚阿年。 “……”阿年回头,双手搁在桌子上,额头搁在了手背上,就那么安静的,趴在了桌上,不说话,埋头,也不理人。乔辛轻轻拍了拍阿年纤瘦的背,安慰。 作为这两个人共同的朋友,一样很苦恼,怎么才能好起来。 方默川在北京当兵的三年,阿年一个人在Z市读书的三年,见面甚少,朋友担心过,两个人会不会各自被判?没有背叛,可感情却冲淡了,方默川回来了,两个人之间,不再热烈。 如今,物是人非。 可以肯定的是,阿年,还是方默川心中当年的那个女孩儿,爱的很深。方默川,却再也不是阿年心中的大男孩了,也许,阿年需要一个男人,成熟的,管止深那种。 ——相识着,却背了道,陌路。 不能逃走,阿年沉淀了一会儿抬头,“他最近好不好。” “……”左正没看阿年,沉默。 心思,早走远了。 向悦给阿年倒了一杯啤酒:“凉的,你喝一口。方默川好着呢,钱都投进了这个酒吧,生意这不是红红火火做了起来吗,这小子起步就这么牛了——是吧,哥?”向悦觉得自己没说服力,就用手臂戳了一下向东。 向东点头,“这里赚钱很容易。” “……”阿年。 明知道,她问的事情,不是指的赚钱不赚钱。 乔辛说:“整个Z市的纨绔子弟数一数,方默川最叼了。别人开豪车跑车,他开辆06年的老款帕萨特,还带人去Z市最顶级的酒店消费,安排他北京来的那帮哥们儿,我哥说,帕萨特一停下,保安凶神恶煞的走过来作势驱逐,结果看到下来的人是个熟张儿,五大三粗的身子笑得顿时乱颤,招待爷爷似的给方小爷请了进去。妈的,那张脸真值钱!” 不是在吹牛,这些Z市餐饮和酒店行业的保安,或者小经理,早被交代了的。对方默川这么恭敬,完全是因为方慈。方慈是市委的人,一句话下来,指不定酒店就有点儿什么麻烦,没完没了的被某局缠上。 大家捡好的说,阿年懂。 晚上。 管止深夜里十一点多回来,阿年睡着了,他站在床边,阿年醒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咕哝一句:“回来了……” “回来晚了。”管止深吻了一下阿年的额头。接着,阿年就睡着了,仿佛,吻了一下额头,有安睡的魔力。 次日清晨。 阿年不下去锻炼,但她会坚持锻炼,瑜伽垫和瑜伽毯都铺在了楼上卧室的地上,落地窗的边上,早上才七点,阿年就自己做起了运动。 管止深起床,洗漱完毕,裤子穿了,上身的衬衫在手中,走向了卧室。 “……睡好了?”阿年气喘吁吁的问他。 管止深蹲下,看地上的阿年,阿年双手艰难的一个仰卧起坐,起来时,管止深的薄唇印在了阿年的小嘴上,柔软,一样的薄荷清新。 阿年瘫软在瑜伽毯上,累的。 小嘴儿呼着气,累的喘了。 管止深没睡好,头疼,注视着阿年小腰柔软的样子,扔开衬衫,光裸上身,修长手指划过阿年裸露的白嫩小腿,“今晚,要回去睡了。”他俯身,身体覆在了阿年的身上,品尝了一下阿年的嘴唇,舌头在阿年的嘴上舔了一下,声音性感:“一起,做晨运……” ☆、抵抗隐婚老公,该吃你了……【5000字】 “一起,做晨运?”阿年自己运动过后,气还没喘匀。 管止深看着身下的人,阿年,在不自然的脸红。 他轻“嗯”了一声。 “可是……”阿年小声。 看了一眼窗子,窗帘还没有拉上,而且,这么早,家里还有人在,婆婆,放放,还有王妈。阿年皱眉,觉得,一切都很不妥栎。 却听他说:“无碍。” 管止深覆在阿年身上的精装半裸身体,缓缓起来,他用双臂支撑着地面,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支撑在瑜伽毯上。他开始了,在阿年的身上,做起了认真的晨运,一个人的,标准俯卧撑。 “……”阿年傅。 脸红死啦><。 是她心思太邪恶误会他的话了吗,原来是这种的晨运,果然受了男人诱*惑,大脑想法会不由自主变得奇奇怪怪的。 阿年无限循环忏悔中。 一脸崇拜的看着身上的管止深,呼吸起伏,身材紧绷结实的男人,最性感了。阿年觉得,如果她不是在这平躺着,直立站立,鼻血会流出来了,染红衣服,染红了地板,那叫一个壮观。 这种心理,夸张到……让阿年觉得,自己对管止深,有了一种莫名占有欲。这个男人在她眼中,无比的好,怎么过分的给予赞赏,她都觉得不过分。这样的占有欲,阿年不清楚,它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愉快,还是负累。 不过…… “你不要喘……”阿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管止深:“……” 敛眸,看着阿年捂住他嘴的小手,四目对视,阿年的脸更红了。深呼吸几次,干嘛要遭受他这样的虐待。管止深身体,一起一伏,偏偏玩起了在她身上做运动,他出了一层薄汗的坚硬胸膛,落下时,他就故意压上了阿年的胸。 这个姿势,会让人产生感觉的好不好。 过分的是,他居然还喘——虽然喘的很轻,但也害人不浅。阿年觉得他这个早上,一定是故意的。这种故意,对现在的阿年来说,是种十恶不赦。 早晚,她要报复。 在他一起一伏,闭上眼眸,一个吻要落下时,阿年从他身下快速跑了出去。管止深没有阻拦她,洗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去集团。 路上。 阿年坐在车上,想起了昨天,对他说:“你认识蒋总务吗?” 管止深顿了顿:“认识,怎么了。” 阿年把昨天去送合同,被蒋总务教育了一番的事情,全跟管止深说了,一个字不落下的。说完了,阿年怕他会误会,解释道:“蒋总务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至少给我是这个感觉。我不认识她,她应该也不是认识我吧?她说的那些话里,听得出来,没有对我的恶意,但是,大概也不是单纯的好意吧?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总务对我,好像有一点误会。” “……”管止深沉默。 试探性地,阿年看向了管止深,见他神情有些不快,但只是一丝,不是特别的明显。阿年小声地说:“我下楼后,了解了一下,总务,职位很高,是你把关聘请直接授权上任的。我刚去集团才几天,应该没惹过祸。我想不到,除了你的关系,还有什么,是值得总务注意到我的……” 管止深点头:“我处理一下。” 阿年:“……” 点头。 这么看来,管止深是了解情况了,阿年觉得,更或许,管止深心里是清楚明白的,总务到底为何,要对她说那番带有教育味道的话。只是为何这样?原因,阿年不得而知,也不想瞎猜让自己郁闷。 “你们领导,有没有为难你?”管止深问。 阿年摇头。 “嗯。”管止深了然。 阿年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不隐瞒他一分一毫,就说了一下昨天顶罪的事情。阿年没有一点不甘心,阿年觉得,顶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心累不累?”管止深看她。 阿年温和的笑了,摇头。 “不累就好……”管止深蹙眉开车,伸一只手,摸了摸阿年的后脑,指腹,半晌没有离开她的柔软黑发。 对于阿年部门,其他部门,所有以后阿年有机会接触到的集团内同事。管止深提醒阿年:“不要轻易感动,轻易认为谁已经把你当了朋友。例如你部门的小领导,她在总务之下,差不止几层,这必然有她升不上去的理由。你给她顶罪,这是对的。我也不会认为她有错,换做你是她,换做昨天我是她,都会那么做。集团内不是讲绝对公平的地方。你是新人,你还有犯错的机会,她,已经没有了。” 阿年点头。 “蒋总务是我亲自任命,蒋雅的能力不可小视,在集团内的女人中,蒋雅是唯一,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八公正待人的领导。人无完人,她昨天没有过分责怪你犯的错误,多半是因为她平时难免也犯错,只是有人帮她顶,就像你给你的领导顶。到了我这上面,我要的是实际效益,底下的这些规则,早已形成了,不只是我们这个集团,地球上凡是有人的公司,就会如此,谁也打不破。”管止深安抚阿年,让她别感到委屈。 阿年说,没有委屈,如果总务真的为难我了,可能会觉得委屈一点。不过好在,没有怎么为难的…… “不忍欺负吧。”管止深这样说了一句。 阿年囧。 到了集团附近,管止深停车,把阿年放下。今天早上有风,阿年一下车,头发就被风吹乱了。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就见下车的管止深走到了她面前,一手揽住阿年的细腰,一手抚着阿年的后脑,风中吻了吻她的嘴唇。 “过马路小心点。”挑眉,淡淡的表情。 阿年点头,他才转身上了车。 对开SUV的男人,尤其是管止深这种有味道的型男,阿年发现自己越来越没了抵抗力。恍然记得,曾经好像对SUV憧憬过,奢望过有这样一个男人,开车接她,不必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在小镇上,哪怕是二手的车,阿年也满足了。 站在有风的大街上,看着早间的忙碌人潮与汹涌车流,袭入阿年脑海的画面许多,在小镇上,没有见过这么多男男女女匆忙的脚跟。闭上眼睛,回忆早间宁静的小镇,青石板路,巷子里说一句话,回音都是好听清晰的。在Z市,早间上班高峰,噪杂的环境,喊一句,站得远一点都未必听得清。仿若,隔了一个世纪,来到的,是一个有管止深的世纪,不同了。 一个上午,阿年都在埋头写“检讨”。 “干嘛呢,像个蜗牛一样。”影子拍了她一下。 阿年吓了一跳,“啊”地一声,抬起头。 面前一张纸,手里攥着一支笔,在偷偷的写草稿,怕人看到丢人,就趴着捂着,影子看了一眼,阿年用手捂上。 “情书?”影子惊讶。 阿年低头:“忏悔书……” 影子脑子也短路了一下:“方默川不见你,你是该给他写个忏悔书了……不过,对于你跟了别人,我还是不看好,我认为你和某人,长久不了。” “……”阿年无语。 能不能长久,不是你说了算的! 因为偶尔会自卑,所以阿年有些惧怕听到别人说出,类似于影子这种口气的话,字眼上听,全是认为她和管止深不配的意思。也许地位悬殊,可她和管止深的两方家庭中,不存在那些狗血戏码,管止深不需要去娶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阿年身份普通也不用顾虑这一点。她的家中,也没有赌博的父母亲,要靠她朝男方要钱,不停给娘家人接济挥霍。更没有现实版和虚幻版的恶婆婆恶小姑子存在。 至于管止深的感情能不能对她长久,阿年不敢说死,但起码要相信他,如果一开始就不相信,继续下去干什么,找罪受么。 唯一的一个难关,是她曾是方默川的女朋友。 不知道方云会怎么看待,不知道放放会怎么看待。这两个家人,阿年都不曾担心过,和管止深一样,担心的人是管父,一个只见过阿年两面,不太了解阿年的管父。还有管爷爷,一个八十几岁,经不住气的管爷爷。 表兄弟同喜欢一个人,且这个人跟表弟恋爱了五年,把表弟那边祸害的和母亲闹翻,离家出走中,她却去跟了表哥在一起。不知道实情,不理解感情淡与浓感觉的长辈们,会不理解,会认为阿年是个祸害。会觉得阿年很贱,甚至一样会认为阿年是因为管止深比方默川优秀,才选择了。 儿子离家出走,管三数一怒之下若知道阿年和管止深一起了,会闹起来。在偌大Z市,方家和管家,正因为地位高,才丢不起人。如果阿年被管三数推上风口浪尖,在爷爷和父亲面前,一定会遭到冷待遇,甚至被红牌,管家如果鸡犬不宁,谁也不会好过。 大门大户的人家,尤其是上一代的长辈,思想和年轻人比,很保守,一定有代沟,管爷爷,护着家族脸面,最为严重。管止深曾对阿年说过:我爷爷担心我爸不成气候,成年以后,我爸是被爷爷一棍子一棍子揍出来的。爷爷很急,担心管姓没落,冲动的只相信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确,我爸按照爷爷的指示,没有辜负家人期望。 大概,管止深是怕阿年跑了,总会灌输给阿年一些事,好的,让阿年开心铭记,不好的,偶尔也会说一说,必要给阿年的压力,他没有少给,预防针,一针也没有少打。免疫了之后,会跟他一起统一战线,不怕任何人的污蔑和诋毁。 在管止深看来,事情没有以上想的那么糟糕,不过也有几点前提。 比如,在事情摊开来之前…… 第一:方默川回家了,跟母亲和好如初。 这样管三数的火气差不多就消了,方默川再说几句话护着阿年,也许管三数不会告诉管爷爷,阿年曾和默川相恋五年,两个月,背叛了五年,可以换一种说法,比如,只说是有过恋爱的意思,最后觉得不合适,爷爷听了,也就一笑而过,不会深究。如果方默川不回去,管三数这里,说句好话的门儿都没有,也许心里正恨不得管家闹得凶! 第二:阿年怀孕。 孩子,是爷爷和父亲母亲能不过分责怪的筹码,总不至于孩子都不要了。同时,这个期间阿年和母亲,放放,需要建立深厚的感情,平时日常的相处中,渐渐习惯了一家人的感觉,少个阿年,母亲会留恋吧?过了气头,一定会的。阿年一样,也会舍不得管家的人,压力下,也会向他靠拢。 管止深想的很长远,很慎重,没有过冲动情绪,所以阿年相信,管止深跟她一样,有长久下去的心情。 阿年愿意这样相信。所以,在乎影子的话干什么。 赶在午餐之前,阿年去了“总务办公室”,送了检讨书。 中午餐时间,Z市某意大利餐厅。 见到来人,蒋雅微笑:“会议才开完么。” “我没有迟到。”管止深瞥了一眼腕表时间,声音低沉。他落座,薄唇紧抿,伸手接过菜单,跟身旁的服务员点了餐,合上,他递给了对面的蒋雅。 “怎么今天要请我吃饭,最近你似乎很忙,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是很忙。”管止深蹙眉。 “贵人事忙——” “别取笑我,爷爷给的,做到了没一不小心挥霍一空罢了。” 蒋雅无奈:“老同学,你总这么谦虚客气,外加绅士,这让人觉得你很难接触,懂吗。那些对你,有想进一步发展想法的女人,都望而怯步中。34了,信我的,赶这不早不晚的年纪就定下来吧,有了孩子,你就爱上家庭了。” “快了。”管止深点了一支烟。 “……”蒋雅。 “是这个姑娘?”蒋雅把检讨书递给管止深,“我以为,秋实这个你并不排斥的例外,你会定了呢,她的温柔你懂,不过好像真的有变,这个小姑娘,让你有异样的感觉?简历上看,和秋实一个地方的。” “这个我收下了。”管止深薄唇微动,笑了,身体向后靠了靠,优雅地吸了一口烟,眼眸微眯起,浏览阿年写的检讨书。写的不错,以后,可以给他多写写。对他来说,检讨书值得放在书房他的某个抽屉里,保存。 “不准欺负她,交代下去。”管止深用餐时,漫不经心地道。 蒋雅咳了一下,顿觉不礼貌,说了句“抱歉”,管止深是熟悉的人,蒋雅不至尴尬,不过,老同学说出这么一句幼稚的话,让她难堪了片刻:“我没有欺负她的意思,试探试探小姑娘的性子,这么多年你见我欺负过谁?” “好孩子一个。”管止深,对阿年的评价。 蒋雅讪讪,“不安慰一下秋实,当然,我不相信你是滥情的人。” 管止深蹙眉。 …… 下午。 一点半左右,阿年打给管止深,他接了。 “你几点下班?下班后我自己先回去?我买菜给你做东西?你能信的着我的厨艺吧?你想吃什么你说,我记一下。”阿年说。 那边迟迟没有声音传来。 “在听吗。”阿年问。 “在听,刚才有交警。” “哦,现在没了吗,晚上你想吃什么?” 管止深轻笑,声音惑人:“今天晚上,该吃你了……” 阿年:“……” —————— ☆、抵抗隐婚老公,关上灯可以吗……【船+加更】 阿年跟管止深的通话,因其中一方脸儿小,而尴尬结束了。 放下手机之后,阿年深呼吸,那张小脸儿上,一阵这样的,一阵那样的。 早上的一幕幕,袭进了阿年的脑子里,管止深在她身上做俯卧撑的一副样子。路边下车,侧头抱她亲吻她的样子。还有刚才通话中,他那句让阿年误会了的话。 阿年俩手捂着脸,好烫,摇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多时,影子回来了座位栎。 影子瞥了她一眼:“脸那么红,怎么了?” “很红吗?”阿年转头,捂着脸惊愕地问了一句,赶紧起身简直飞奔向了洗手间而去,照一下镜子,或者,得洗一下脸降温。 影子:“……涪” 她看了一眼阿年的座位,有时候也在独自反省,是不是自己对阿年有嫉妒心理? 嫉妒她先有个方默川,公子哥儿只对她一个人死心塌地,后有一个商人管止深,对她追求。反观自己呢,自己到底有什么,一个恋爱目标都没有。 工作和金钱,都不缺,要的是精神上的丰富生活,可是,一直没有。 影子会仔细琢磨自己,是不是生活太空虚了,感情空窗,衍生了嫉妒阿年的心理,嫉妒心理,又衍生了一种变态心理? 是这样吧,她承认。 阿年回到了座位的时候,坐下,冷静了一会儿,刚才照镜子,她的脸是很红的,洗了一下脸,好了许多。 太丢人了,这是自己在对管止深有那种幻想吗? 不过,是他勾*引在先>。 下午,16:30分。 小领导走出了办公室,又是拿过来了一份文件,开口道:“把这个马上送到顶层去。” 小领导是一只手递过来了文件,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阿年和影子一起抬头。 小领导的手和文件,恰好是在阿年和影子的中间举着。 影子站起身接了过去,回答了一句:“好的,马上送去。” 阿年:“……” 影子去了电梯处,阿年低头,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送一份文件,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抢的? 跟影子这样同一个集团相处中,阿年以为自己是不是小气了,可是貌似不是,影子有时候说话很伤人,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一些举动也很莫名其妙。 阿年真搞不懂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影子有问题。 电梯一直升上了顶层。 “业务辅助部的,上来送一份文件。”影子出了电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这边来……” “……” 影子跟着人走,视线瞄了一眼顶层,一闪而过,面积太大,也看不清楚什么具体的。 从小时候懂事起,影子就崇拜这样的商人,家中父亲和哥哥都是经商的人,成年之后,她想了,也要嫁一个经商的人,最好比哥哥和父亲都优秀,待她也好的。 “张助理,业务辅助部的。”带影子过去的人,敲了下透明的玻璃门,说。 张望抬头:“……进来吧。” 影子诧异,不是管止深要文件吗? 张望没有对来人是影子而感到惊讶,因为这份文件就是她要的,她也没有指定非要让谁上来送一趟。 张望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文件的名头,是对的,点了点头。 几十秒过后,张望见影子还没有走,抬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影子点了点头。 尴尬。 转身离开了。 张望挑眉,继续埋头工作。 影子下楼,抿唇,闭着眼睛坐在了工作位置上。 阿年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影子性格很奇怪,不过相处了那么久,一个宿舍,也习惯了,还是不要闹僵了才好,就主动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舒服?” “你看得出来我哪里不舒服?想趁机取笑我一次?阿年,我心里舒不舒服,用不着你来过问……”影子回击。 阿年无语。 “你脸色不好看,我以为你是身体不舒服了,现在天气热,空调吹久了也会生病!我是关心你一下,看来是我的关心太多余了。” “是多余了!” “放心,再也不会有下次了!”阿年生气的说。 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阿年往楼层其他的地方走,气得不轻,站在一处落地窗前,站了半天,眼睛盯着一个大盆景里的景观树,手指轻轻摸了摸树的绿色叶子,憋着小嘴儿差点哭出来。 现在似乎能理解乔辛的心情了。 以前影子总会这样和乔辛发生争执,谁也不让谁一句,吵得激烈。过后还能和好,是因为都在迁就影子偶尔的不懂事。 影子的性格就这样了,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没人过分责怪她。 每一次,乔辛即使后来和影子和好,也和影子始终心里有些隔阂。在宿舍中的相处,阿年和影子从来没这样争吵过,这次,是影子只针对了阿年一个而这样。 十几分钟后,小领导看到了阿年。 虽然没说什么,但阿年也吓得马上回了座位,老老实实的埋头工作。 影子在一旁的座位一样忙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带有明显的脾气。 阿年本来就生气了,这会儿听着影子故意鼓捣出的大动静,更生气了:“你要是看不惯我,你指出来我哪里让你讨厌了,你说,我就服你!” “就是看你不顺眼,我想这不需要任何理由!” “莫名其妙!” 阿年说完这句,影子没有再接话了……自知是自己理亏,胡搅蛮缠,不讲理。 两个人的座位挨着,互相看不顺眼,多呆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阿年觉得,自己真的是首次跟朋友发脾气,也难受的问自己,是不是最近自己变得不好相处了,导致影子这样。 可是仔细的想,却想不起到底是哪一天,做过哪一件事,让影子开始这样看不惯她了。自己是不好相处的人吗? …… 下班的时间到了,影子第一个拿着包冲了出去。 阿年:“……” 慢悠悠的走出去,心情变得不好了,跟朋友发生了激烈争执,哪怕是影子错了,阿年也是有点难过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也许影子讨厌一个人是这种争吵的方式表达,可阿年觉得,以后自己应该稳一点,不要跟着一起吵,都是22的大人了,吵架多少有点幼稚了。站在公司门口,身体上的骨头似乎软了,无力,不愿意往出走了。 接到管止深的来电,他说,“先别走,到地下停车场等我。” “好……”阿年点头。 鼻子酸涩。 有一种温暖,独特的只有一种人能给。 这种难过的时候,以前也经常会有,跟同系的人因为什么意见不合闹红脸了,中学或者高中,被老师突然批评了之类,会委屈的一个人难过,甚至会偷偷哭出来。 在Z市生活的这四年多,阿年有委屈了,方默川了解了情况一般就直接上了!男生就揍,女生就变相的折磨,以至于阿年后来什么都不敢跟方默川说了。 要的安慰,并不是这样的。 进了公司,走进人们出来的电梯,阿年进去,按了地下一层电梯按钮,很快就下去了。阿年怕人看见,又不知道管止深的车在哪里。 视线一直寻找着黑色的奥迪Q7。 终于,前面看到了。 车牌照号码也对…… 阿年走了过去,下班的时间,有些高层的车已经开出去了,还有人的车正在往出开。可能阿年一副找东西的样子让人觉得奇怪了,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阿年纠结,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就不是像有车的,集团内的这些人,心思深的难测,指不定一瞬间怎么想的。 站在了奥迪Q7的车旁,很安静的站着。 两分钟左右之后,管止深还是没有来,阿年怕人看到自己,又往奥迪Q7车身边上站了一下。 轻轻靠在了车身上,叹气,低下了头,盯着地面发呆中。 抬头,四处看了看,听说,由于管止深低调的只开了一辆奥迪Q7之后,集团内没有人敢买比这辆价钱贵的车,也有高层男人开路虎,但买的都是百万元以内的路虎。 对于骨子里爱炫富的男人,或者张扬的喜欢用名车泡妞儿的男人们,管止深您知不知道,您此举是对男同胞们的一种折磨?! 阿年正在跑神儿的时候,车身忽然响了两声,阿年吓得跳了开。转头,只见管止深走了过来,一脸笑意:“吓到了么。” “是……”阿年拍了拍心口。 管止深西装外套扣子没系,敞着,皮带的颜色今天是黑色的。 阿年看了他一眼,他一手拿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搂住阿年,高大的男人把她推向了车身,俯身贴近了阿年的身体,攥住阿年的小手。 摩挲着阿年的小手指,垂首,温柔细致的,吻了吻阿年的小嘴儿,轻声惑道:“小身体太薄了,别用力拍心口,回家我给你揉……”说到此处,管止深的大手,覆上了阿年被他这暧昧话语惊到起伏的胸部。 阿年觉得,内火好大,要把她烧的全身都融化了。 这是停车场!! “上车啦……”阿年转身打开了车门,副驾驶,老实坐好。抬头才发现,附近已经没车了,都开走了,只有管止深的一辆了。 管止深上车,启动。 没有再看阿年,怕阿年会难为情的呼吸不畅…… 路上,管止深问阿年,“江影紫怎么了?” “嗯?” 阿年惊讶,怎么突然提起了她? 管止深说:“她哥告诉我,说他的妹妹想调换一个部门,两个月左右就会离开公司。她哥哥公司的人都认识她,不方便实习锻炼,外面的其他公司她又不想去。我在想,为什么好好的她要换一个部门,所以问你。” “我们两个吵架了,大概,百分之二百,是因为这个吧……”阿年失落地说。 察觉到了阿年一瞬的小失落,管止深看了一眼,蹙眉,心疼,声音更轻了,“怎么了,跟我说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阿年嘟嘟说了一堆。 管止深听了,点头:“江影紫,可能是有一点被家长宠坏了,她哥哥也拿她没办法,亲妹妹无理取闹,小时候还能喊两句,教训一下,长大了,不好说什么严厉的话,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了,自尊心很强。” “嗯,影子是挺任性的……”阿年小声说。 管止深笑:“你在我面前,比江影紫对待你们,要任性上许多倍呢。你挠我,咬我,用短短的指甲抠伤了我,还有没消褪的抓痕。你把我关在员工宿舍外,洗漱完了才让我进去,你的起床气,都朝了我一个人发了,动不动就甩脸色生气了。这些……” 阿年:“……我坚决改!” 不过,真的有那样多的罪名么--。 一路上,不间断的聊天。 红灯时候,管止深轻攥着阿年的一只手:“这不光是针对你和江影紫之间,别人也是一样。对于那些给你第一感觉,第二感觉,第三感觉,有了无数感觉之后……你还是不想真结交的人,你就选择相信你自己的直觉。不去过分亲密接触这样的人,也不和这样的人刻意疏远对立。相处或者工作上,一天没有走到一个你们永不见面永无交集的尽头,在这之前,你都要存一份防范之心。到了一个尽头,才有权利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就好像人之将死了,闭上眼前,还有意识的回忆过去,心里特别清楚一些事和人的好坏总结。当然,你结交的那些朋友要除外……” “嗯。”阿年点头。 管止深一手握着方向盘,看阿年,淡淡的语气:“江影紫那个性格的姑娘,实在相处不来,你没有理由勉强自己。友情跟爱情一样,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或多次,因这因那而中断割舍。对江影紫,你能疏远就疏远为好,我是你的亲人,会担心你经营友情经营到累。工作上接触的人,端正态度当成工作,如此你做的便很好了……对自己负责。” “……”阿年再点了下头。 心窝子里的暖,并不是管止深猛安慰她导致的。 管止深算是非常客观了,没有为了安慰阿年言语上狠狠责怪影子,影子是任性了一点,这一点影子自己也承认过,每次跟乔辛和好了,影子都这样忏悔。跟当成朋友的人争执,吵架,心里会很乱,找不到方向出口,到底要怎么办。 找回友情,似乎会很费力和尴尬难堪,纵容对方,日后这种伤害还会重蹈覆辙。 真的决裂,也真的不舍,那不是一个阿猫阿狗,影子,阿年很珍惜的一个朋友。在Z市的这四年,认识的人真的不多,少了一个,肯定会难过。 可是,正如管止深所说:你都苛待你自己,谁还愿意善待你。 在阿年心里很乱的时候,愿意听管止深的,愿意无条件的认为管止深对她说的,就都是对的。 没有开车回家。 去了管家那边的别墅…… 阿年今晚不用露一手了,本来阿年就怯懦,怕不好吃搞得他吃不好晚餐。阿年一直觉得,管止深在认为她的厨艺不咋地,所以,找机会想逆袭一下…… “明天就不过去吃了,今天忍忍。”管止深怕阿年生气。 阿年囧。 “我没有不愿意去啊……” 误会她了吧,或者,是过多担忧,过多考虑她的心情了。 “这样就好,我们阿年很随和……”管止深夸她。 阿年呆,我都22了,不是小孩子,管止深此刻对她说的这些话,让阿年想起了小时候,那年很小,舅舅也是这样哄她。 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阿年被同学欺负了,舅舅来的时候还没干完架,阿年被挠了,舅舅见她没动手,就夸她温和,懂事,有礼貌。其实阿年那会儿心里算着小九九呢,这仇,一定得报,脸都被别的小坏伙伴儿挠花了。 后来长大了,小时候的伤痕都淡了,几乎随着成长,脸上痕迹都变得没有了。 时间,能抹平一部分早已不在乎的痕迹,因为长大了已经不恨小学同学了,想起来,还会笑一笑的。 但是,人生中某些痕迹,是抹平不了的,仍旧记得。 到了管家。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在等方云回来。 不多时,外面一辆家里的车停下,是司机开车送的方云回来。 方云进了门,客厅的放放说,小嫂子在厨房帮忙。 方云满意的点头,笑摸样去了厨房。 见到阿年在厨房里,带着几分解释的说:“是妈非要让止深带你回来吃的,你们在别处吃,妈总是不能放心,年轻人就爱一顿顿的糊弄着来。这药还得喝下去,一个疗程起码得小半个月,妈得督促着你,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可不能为了这跟妈生气……” 阿年笑了笑,摇头,对厨房门口的婆婆说:“妈,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您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那就好。“ 方云点头,然后又说:“妈听止深说,你要下厨给他做菜吃,这个还是等有时间了再做,哪个主要,你心里得有数儿……” 阿年:“……” 呃,主要的,是指——她要怀孕生孩子? 王妈听着这婆媳二人聊天,笑了。 跟阿年语重心长地讲:“少爷二十几岁的时候,我们就猜测,什么样的姑娘能当这家的儿媳妇?一直盼着,也没盼来一个。一个个的都不成,这就是没缘分。少爷三十多岁了,大家伙儿跟着一块愁了,明知道少爷这个样子的,几十岁都不愁媳妇儿,不过你婆婆就是盼着抱孙子。” 阿年赔笑。 “所以,阿年哪……你得珍惜这段姻缘,珍惜这个家庭,和和美美的,多好……有福喽……”王妈继续说。 阿年点头,心里很甜蜜。 晚餐吃得很愉快,管止深说,到了八点半再走,楼上书房有一点工作,他要在这边做完。 管止深带阿年一起上楼了。 边工作边聊天中。 管止深问阿年:“你最拿手的菜是什么?” 很好奇…… “鸡蛋羹……”阿年说。 管止深点头:“真厉害的一道硬菜……” 阿年白了他一眼,瞧不起就说瞧不起,话中的讽刺当她听不懂的么…… “一些北方口味的菜,做的好么。”管止深问,真的不太了解阿年的手艺如何。 阿年对于给他做东西吃,时常跃跃欲试,如果口味真的和别的一样,很差,那么他的胃,将会因为,义无反顾要老婆,讨好老婆,这位主人的连累,被虐待上一辈子。 不过,再不济,他可以下厨一辈子。 “当然会了!我以后一定会惊呆你的胃……==”阿年对自己毫无保留毫无矜持的吹嘘,其实也感到很无力很难堪的。 管止深:“……” 他期待,自己的胃,和自己,一起惊呆。 阿年被方云叫下楼了,从书房溜走。 下楼下才不到十分钟,就听到管止深在楼上书房喊她:“阿年——上来——” “哦,马上——”阿年也喊。 管止深蹙眉盯着手提屏幕,听见楼梯的声音,抬头,阿年已经跑到了书房门口,手里捧着一盆仙人掌。 他问:“抱着它干什么。” “家里没有花,我跟妈要的一盆……”阿年说。 管止深点头,“等有时间,我叫朋友弄几盆好的君子兰。” 君子兰?阿年问:“一层一层扁叶子的?” “嗯,是长那样。”他点头。 阿年的思绪飘远了,她见过那种花的,却不是在Z市,是在小镇上。 有一次午后休息回了家,对面那栋房子外,门口有君子兰在地上放着,似乎是在晒太阳?还是干什么?阿年并不知道。 好奇,就问了外婆,那是一种什么花,外婆认得,说那花是叫“君子兰”。 外婆家对面那房子,住着人,但阿年一次也没见过真人样子。有一次,早上醒的比较早,只看到了一抹背影。 上学之后,还跟同学讨论过那房子里的人,大家吓唬她,说那里面住着一个千年男妖,上一世他辜负了你,这一世来守着你来了。 阿年“嘁”了一声,演人鬼情节的电视剧呢么? 好狗血!那个年龄,小女孩儿都爱幻想嘛。 不过,离奇的事情还真发生过,阿年清晰记得,有一次弄丢了参加学校节目买服装和买道具的五百块钱,车上被偷了估计。 16岁,小镇上的孩子,跟市里的孩子比不得,手里花的钱,都是随时跟长辈要的,因为没有去其他城市外地读书,一直都生活在家人面前,所以,多数家长不会一起给孩子很多钱。 阿年丢了钱,觉得自己很笨,吓哭了,望着舅舅水果店很难过,要卖掉多少个大西瓜才净赚500块钱? 望着大西瓜,桃子荔枝们,阿年更难过了…… 黄昏时分,阿年从巷子东边走回家,巷子里住着的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外面基本没人,当阿年走到了家门口,在巷子里的路上,捡到了一个信封,没有封口,阿年看了一眼,里面是五百块钱。 过后,阿年觉得挺诡异的。 类似于这种平白无故被人帮助的事,发生多件。 事实上阿年不知道的是,管止深在时刻关注她。 她丢了钱,管止深也知道,站在二楼窗子口处,看到了她回来的小身影,远远的,阿年在低着头走路…… 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希望不要被突然出门的别人捡了去,那么,他还要再想办法。 扔下了开口的信封,飘落在地上了。 一分钟多,阿年走过来,蹲下,捡了起来。 问了:“谁丢的钱?” 管止深:“……” 傻孩子,当成自己丢的那500就好了啊…… 最后,管止深听人说,镇上巷子里的这一条街上,总工五十几户人家,归一个小巷子长管理。500块交上了去,管止深无语。 他以为巷子长会没收,像警察一样,像老师一样。 但是没有,一个星期后没有人认领,谁捡来的钱,就归谁了。 阿年的外婆和舅舅,没有责怪阿年弄丢了五百块钱,还说,老天眷顾,从天而降给了你500块。 人人都说,阿年是有福气的孩子呢。 要说阿年诚实,其实不完全诚实的,以前刚上学,听说很能说谎的,受到了父亲奶奶的不好影响,但是这些,阿年自己知道,家长并不知道她的隐藏式叛逆童年。 阿年外婆人缘好,舅舅和舅妈也是,阿年不敢让家长知道,也没人多嘴,毕竟孩子还小,长大了懂事了自然就好了。 阿年变好,是自从小学五年级捡了一个“熟的大鹅蛋”交给了老师之后,就变得很诚实了。 是同桌带的一个超大熟鹅蛋,同桌的妈妈给煮的,中午要当做午餐吃的。 不知道阿年怎么就从书桌堂给捡了去,同桌赖她偷得大鹅蛋,阿年说,我是在地上捡的……鹅蛋在滚……我才捡…… 最后确定,阿年是捡的! 老师为了让同学们学习这种行为,给阿年发了小红花儿。 小红花儿得到了,让阿年彻底变成了好孩子,不经夸的孩子,一夸,就你怎么指挥怎么是了……保证,不会说个“不”字。 管止深听了“捡同桌的熟鹅蛋”这件事之后,每每看到巷子里有人赶着几只大鹅走过,他就能笑上很久。 书房里,阿年抱着一盆仙人掌想事情。管止深站起身,拿了西装外套,搁在了她脑袋上,阿年回神儿了。 转身说:“拿下去。” “以为你被定住了。”管止深拿了下来。 他手中有一个U盘,搁在了阿年的手里,接过了阿年手里的一盆仙人掌,习惯于比较哪一个重哪一个轻,他拿重的,虽然,一盆花真的不算重,阿年拿得动,但有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举动,是习惯了,不经大脑思考的一种习惯。 “这是什么东西?”阿年跟他往出走,问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管止深挑眉:“没做完的工作,拿回去做。” “还没做完?”阿年惊讶了:“你每天怎么这样忙?尤其今天,工作好多的感觉……” “这个带回去了,你可以帮我做……”管止深说。 “我可以?” “嗯……” “我真能帮你做点什么?” 他坚定回答:“嗯。” 阿年攥着U盘开心极了,终于不是一个废物一般的存在了哦——╮(╯0╰)╭。 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阿年想要吃上面带奶油和水果的小蛋糕,管止深靠边停了车,下去给她买。 出来时,手中拿了两个。 “一个就够了。”阿年说,接过。 “太小了,你吃两个吧。”管止深上车。 阿年:“……” 为啥一定要吃两个,都说了要一个要一个的--, 开车一路回去住处。 从地下停车场走出,住宅区里一片宁静。 阿年跟他后头,手里拿了俩小蛋糕盒子,管止深开了门,推开门,进去。 阿年叫他:“你把花盆放在院子里吧,明天我睡醒了再安排好它。” “嗯……”管止深放下。 转身,一手自然搁在阿年的腰间,俩人走了进去。 身后的仙人掌孤零零,灵魂炸毛了,刺儿仿佛都立了起来。你们甜甜蜜蜜扔了我在这里,晚上下雨了怎么办,仙人掌不需要那么多水这等于谋杀植物啊喂…… 进去了,阿年坐在沙发上,打开蛋糕盒子,蛋糕歪了,草莓掉了一个,打开另一个,也是一样,在车上没拿稳吧。 “怎么了。”管止深走了过来。 阿年低头,没说话…… 管止深看见了,小蛋糕儿歪了,他伸手拿过,正了过来,弄到了手指上一点点的奶油,他递她了:“好了,给你正过来了。” 还有另一个,管止深拿起,认真的也给正了过来。 他准备去洗手,不经意回头,却看到阿年把一个叉子扔了,他蹙眉:“又在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没有啊……”阿年是真的没有发脾气,解释道:“两个叉子,一个沾了奶油的,我扔了还不行吗……” 管止深点头。 没发脾气就好。 阿年囧,她不是有随便扔东西嗜好的人啊,真不是。上次扔枕头和被子,是特殊缘故,管止深总是像看着多动症的孩子一样监视她干嘛! 管止深上楼,不光是洗了手,还一并洗了澡。身上穿着一件薄的白色浴袍,下楼,坐在了阿年的旁边。 两个人看电视中,阿年静静坐在他身边,看电视,吃小蛋糕。 管止深身上一股沐浴后的诱*惑味道,他紧抿着唇,身体动了动,在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着。 双腿仗着长度够,就伸到了茶几上。 他的身上每一寸,阿年都没抵抗力啊。 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管止深喉结动了动,深邃眼眸盯着电视屏幕,也不看不出喜乐,所以,这种人看电视,也不知道看的懂么,表情上为什么没有一点喜怒哀乐? “看我干什么。” 他问,阿年脸红。 被发现了,回头,再转头问:“想问你要吃一口我的蛋糕么?” “不吃。”他蹙眉。 管止深不喜蛋糕类…… 阿年心里有个没出息的人在乱喊:跟我一起吃蛋糕吧,某男人! ——可是,阿年反应过来那人的那股没出息,立刻皱眉,把那个乱喊的人给打跑了。 电影里演的很缠绵,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主和女配,求女主放过成全…… 女主说,让我成全,你们做梦去吧! 男主和女配开始缠绵床上戏份了,一闪而过估计也就过去了,阿年换台,管子深开腔:“这不是挺好看的么。” 阿年:“……” “换回来了,你一个人看吧。”阿年弄了回来,男主还在吻女配,好可恶的两个人。 阿年吃完了一个蛋糕,上楼了。 管止深一个人在楼下。 不久,阿年洗完了澡,头发湿湿的下来了。 拿起那个U盘,问管止深:“你得告诉我一下,这个怎么做?” 阿年以为,是不是制作表格之类的,最近天天制作表格,闭着眼睛都弄得好了……主要是,阿年觉得自己就这点用处了。 管止深伸手,一把就将阿年拽到了怀里,嘴唇蹭了一下她的嘴唇,认真的皱眉问她:“看了刚才这个剧,你总结一下。” “……” 阿年看他,眉眼精致的就在眼前,可是,总结什么? 瞎掰吧,那就…… “不怎么好看,看了不高兴,所以下次我还是不看这类剧了……”阿年觉得,说下次不看了,他估计就不责怪她了。 见他还是蹙眉盯着她眼睛看,阿年想起来了一样,小心地总结了一下:“男主,和女配,在互相比谁爱谁更多?” 女主完全是炮灰出场方式,只有男主和女配爱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所以,阿年是这么理解和总结中心思想的。 管止深脸色还是没有缓和。 阿年在他怀里不敢动,低了头。 不久,就听管止深声音清清冷冷的,“这两个人,难道不是,在比谁更恶心么。” 阿年==! “是,正解……”阿年跳出来他的怀里,举了举U盘,“我先去干活儿了,您自己先看着……” 阿年跑上了楼。 把他书房的手提开机,插上USB,阿年悠闲地坐在他的座位上,享受了一把大老板的感觉。 鼠标,点开“待审”这个栏的名字,打开——缓冲中。 就听见书房里,阿年“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没了声音,鼠标狂点,阿年在楼上不爽大喊:“管止深——” 管止深一步步走了上来,站在书房门口,笑的好看。 “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阿年咬牙切齿。 管止深走了过去,颀长挺拔的身躯,站在了阿年身后。 俯身,刚好圈住了阿年,胸膛压上了阿年的纤细的背。 嗅着阿年洗澡后的清香,长臂伸了过去,鼠标点了点,视频开始播放了。 他说:“这工作,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做。” 阿年:“……” 早上的晨运,中午的一句挑*逗,此刻他的身体压制住了她,又打开了这片子,阿年觉得,脸上,一定变得跟西红柿一样了。 “还没审,这要全程看完,我一个人,会爆血管毙命——”管止深拉过阿年的手,他坐下了,把阿年拉近了怀里,让她老实的坐在他怀里。 “……” 阿年脸红,这,这,这到底可以么…… 画面开始了,从前戏开始,阿年无语了……找一个投资拍a片,还负责任的亲自审的男人当老公或者男朋友,真的要慎重! “……嗯……唔……”里面的女人,被男人的舌头舔了一下胸部,已经开始了呻*吟。 阿年“咳”了一声,口干舌燥的,深呼吸。 不自在的在管止深怀里动了一下,发现,管止深已经有了反应,且强烈的吓人。 “你自己看。”阿年回头说。 管止深目光迷离,在阿年回头的瞬间,嘴唇在阿年的鼻尖上轻轻擦过,他手指搁在阿年的唇边,大手按住了她紧绷挺翘的臀部,“嘘”了一声,目光继续注视屏幕。 阿年抿唇,脸热的不像话了,他看的果然认真。 都这样了,还是能聚精会神的看完。 阿年偶尔瞥了一眼,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低头,脖颈皮肤很烫。 大晚上的,窗子都开着,有过堂风吹着的,每天都会感觉到凉,今天,身上却热的要命了,张开小嘴儿呼吸,感觉,嗓子干干的。 在他怀里,走不出去,管止深一只手,一条手臂,把她抱得牢牢的。 阿年全身都烫了,尤其,还是这样偎在他怀里,他的身体,一样是个诱*惑,他下身的反应,坚硬无比,胸膛,一样热的她不敢碰。 管止深倒是淡定,身体的反应,可能,因为阿年在怀中吧,这么多年,这种东西看多了,像是浏览一纸合同一样家常便饭。 管止深见阿年缩在那低头,他垂首,视线盯着屏幕,嘴唇温柔的印在了阿年的额头上:“怎么了,嗯?” “没事,你快看……”看完就好了。 脸红心跳的女人呻*吟,男人和女人身体撞击发出的声音,阿年哪经得住这个,也是这辈子头一次,甚至曾经都没想过自己会经历一种这样的事,做梦都想不到,认识了这么一个男人。 多元化投资……a片这项,抠除好不好啊……阿年又看了一眼,看的是视频长度,大概,五六分钟马上就要完了…… 淡定,深呼吸中。 “干什么呢。”管止深问她,在他怀里,小动作特别多。 阿年唏嘘:“心静自然凉……” “是么。”管止深勾唇,怎么能让她凉下去……他的大手,划过她的肩膀,隔着女生款式的浴袍,来到她的胸部,隔着小小包裹她身体的浴袍,抚摸,轻轻的摩挲。 阿年“啊”地一下,浑身颤栗,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部,死死抱住不给他碰的空间和缝隙了。 “……” 所以说,管止深认为,这个时候的阿年,根本凉不下去。 心,也静不了。 几分钟之后,视频终于结束了,屏幕上,画面静止了,这个书房里,一样,一片寂静,心跳声和呼吸声,听得见。 管止深的手捏了一下阿年的臀部,另一只手,手指抬起阿年的下巴,俯身,凶猛的吻了上去,辗转在阿年的口中搅弄了一番。 抿唇,眼眸炙热的盯着阿年的小红脸儿:“今晚别闹了,好好的,再不听话身体就出问题了,阿年,我准备要你了……” “唔……”管止深再次吻了上来。 阿年本是侧身坐在了他身上,却被他双手抱着她浴袍下的白皙双腿,抱了起来,走向了书房的沙发边。 窗帘是拉上了的,灯是开着的,房子也是非常隔音的。独门独院子的,小精致别墅型住宅。 管止深坐在了沙发上,脊背靠着沙发。 阿年,跪在了他张开的双*腿之间,阿年被他放下的姿势,就是直立而跪着。 这样的角度,面对面的,管止深的眼前,就是阿年的胸部,若隐若现的在小浴袍下,神秘,掩着…… 阿年看着他,咽了下口水,脸红依旧。 “吻我,阿年……”管止深抬手,男人的手指,摸上阿年的小脸儿,热热的,有点粉红色的潮了,是热的。 被他拇指这样摩挲着脸颊,阿年根本受不了,闭上了眼睛,很郁闷,加上痛苦。 管止深一手揽住她的细腰,让她靠近…… 阿年靠近了。 身体,被他弄的,趴在了他身上。 始终,还是跪着的姿势。 阿年睁开眼睛,看着他的五官,和他眼眸火热的邀请,抿了下唇,想起来了早上晨运他的折磨,阿年报复心理的,吻了上去。 为了自己的身体平衡,阿年俩小手摸上了他的脸庞。 管止深眼神更加迷醉了,睁眼看着阿年,一眨不眨的注视,阿年吻上了他高挺的鼻梁,脸部,向下,到他的嘴唇上。 逗留了片刻,闭着眼睛跟睁着眼睛的他深入接吻,舌尖碰了碰,分开,一点一点的挑*逗,引*诱。 做了,就成了本能反应了,不用现学,便会了这种爱的举动…… “……嗯……阿年……”管止深全身抖动了一下,激动的,抓住了阿年的细腰,仰起了头,靠着沙发的靠背。 阿年柔软的唇,亲吻着他脖颈性感的喉结,喜欢他身上所有的男性特征……高挺的鼻梁,锁骨胸膛,紧绷下腹,全身上下,man的那么纯粹…… 阿年的手,自然的从他刚毅的脸庞向下滑了。 抚摸他的脖颈,向下,抚摸他的身体,阿年不敢太过分,可是,这么卖力的报复了,他怎么还这样淡定? “可以了吗。”阿年后悔了。 一下子就后悔了,所以一下子后悔了一下子就也不动了。 管止深低头,阿年在他身上,吮出了一个红印,小嘴儿那么大小,在他肋骨处。 那里的皮肤白皙,跟他脖颈往下一点的皮肤是一样的,很白,却因情*欲,泛起了微微的红色,也是被她手指摩擦出来的敏感颜色。 “……” 管止深眼眸染上了渴求的光,闻着阿年的体香。 拉过阿年的一只手,一只手轻按在阿年的背上,埋在阿年的胸口,隔着浴袍,舔弄里面诱人的乳。 阿年情不自禁的开始呻*吟,身体颤抖的有些挣扎,管止深舔了下嘴唇,伸手褪下阿年浴袍肩头的部分,纤瘦白皙的上身露了出来…… “……唔”男人嘴唇吸*吮她的锁骨,脖颈,辗转留在在那个地方,一双大手抚摸上了阿年的双肩。 他的大手,抚摸她细细的手臂,揉捏她手臂的小骨头和肌肤,搓揉的渐渐发热,阿年扭动了一下身体,痒…… 忍耐的还是叫了出来,管止深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用力的揉捏这具属于他完全拥有的女人身体。 一声声娇喘,在他耳边,管止深攥住了阿年搂住他脖颈的一只小手,拿下来,向下送去,让她的手分开他下身的浴袍。 握住那坚硬如铁的器*官,上下***。 他用一只手揽住了阿年的腰,嘴唇疯狂的吻着阿年的小嘴儿,用舌头要着她的口腔的全部甜液。 阿年难受的浑身颤抖,用力挣开他的嘴唇,一只手任他摆弄,一只手搂住他的脖颈,趴在他耳边喘着:“关上灯可以吗……” “你的身体很美……关了灯,我看不见。”管止深鼓励害羞的阿年。 魅惑的在她耳边低吟道…… ☆、抵抗隐婚老公,他管得好宽【加更】 最后,在阿年的强烈要求下,管止深不情愿的起身,无奈,去关了灯,只开了他办公桌上的,那一盏台灯。 管止深蹙眉回头,阿年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 阿年看着他朝自己走了过来,双臂撑在了她身旁,俯身,狂热的吻住了她的嘴唇,双手在她身上抚摸起来,一手迅速揉弄的她开始闷哼,手伸向阿年的身下,扯住阿年的底*裤边缘,管止深吞咽着阿年的小嘴儿,低低地道:“穿这么多干什么。” 阿年脸红,这东西穿了也叫多吗…… 管止深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向她的敏感,阿年一阵战栗,俩小手把住了他的肩膀…栎… “上半场,你折磨我了,起码我们阿年,还算是个会主动的女生。”他的嘴唇,在她耳边拂过,性感的声音,酥痒的阿年闭上了眼睛,他说:“下半场让我来吧……阿年,性,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件事,有你真好……” “……唔……唔我……”阿年难耐的扭动,沙发很软,身体陷在沙发里,扭动时候,身体和沙发之间发出的声音都是叫人脸红的。管止深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吻遍了她的娇嫩肌肤,嘴唇从阿年的脖颈,开始,向下移,小腹,阿年小身体僵直在沙发上,起伏喘息不止,口中不停呻*吟,排解那股难受的酥麻感。 管止深俯在阿年的身体上方,强壮的男性身躯,每一个线条,都那么美,他攥住了阿年的小手,搁在了阿年的小腹处,挺身,用他体下男性的热硬坚*挺,轻轻摩擦着阿年纤细白皙的手腕,那个显出了脉搏血管青色的地方浮。 阿年觉得,整个手腕都软了下去,不会动了,管止深仰头,喉结不断的滑动着,半晌,他垂首覆上阿年的身体,亲吻了她的手腕处,舔舔唇:“血管颜色,变深了……” 说明阿年一样也很兴奋。 “管止深……”阿年喘息着叫了他一声。 管止深半个浴袍挂在身体上,在她小腹间轻“嗯?”了一声…… “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阿年闭上眼睛,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有些地方,可以碰,有些地方,他的嘴唇碰上去,阿年会酥痒的尖叫。 怕了他了,投资拍a片的大老板,您要不要每一次,都服务质量这么好? “上辈子,我可能真的是个男妓——”管止深覆上阿年的身体,闭上眼眸,滑动的喉结和阿年仰起的下巴摩擦,一只大手覆上阿年胸前的柔软,随着四片唇瓣温柔交缠的频率,轻轻揉弄着阿年的乳。 阿年忍不住,找寻呼吸,移开嘴唇,呼吸空气,喘着,白皙双腿并在一起,身体里着起了一把火一样难受。管止深的嘴唇,在她的胸口,其他敏感肌肤薄弱的地方,吮*吸出一朵朵粉红色暧昧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分外美丽。 他的身体向下,阿年感觉到腿沾了一下粘稠的液体,随着他覆在身上温热的身躯离开,被风一吹,皮肤那些粘稠让阿年的腿上肌肤凉了。他浴袍下,是他赤*裸的身体,男性器*官分泌着粘液,粘在了阿年的身上,泛滥的情*欲。 管止深一只手轻按阿年的细腰,一手掐住阿年小腰一侧在手中,腰与臀的位置。他的手指,抚了下去,指腹按住阿年的臀部肌肤,另一只手,手指沿阿年的小腹向下,放在了白嫩的腿根内侧,手指揉捻着阿年的细腻肌肤。阿年不禁身体再次僵住了,“嗯……”手试图攥住管止深的手,制止他的挑弄。 却在没有抓住他的手时,他已经俯身,亲吻向了阿年的腿根内侧,阿年不停深呼吸,姑娘根本受不了这个,炸毛了一样要起来,抗拒这样接触…… 可以不保守,可以跟他能多亲密有多亲密,阿年呼吸灼热,喘的不停求饶:“管止深……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我受不了……” 阿年要疯了。 管止深惊愕,他还没怎么,只是吻了吻她的腿内侧。他抱起她,让她半裸的身体靠着沙发,男人一条手臂伸向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小腰,和她面对面,他侧卧在阿年的身边,让阿年的一条白皙细腿弯曲起来,他的角度,位置,刚好可以嘴唇吻上阿年的腿,从弯曲的膝盖内侧,到小腿,辗转吻下来,一直到了阿年最敏感的腿根内侧……阿年这样看着他的动作,侧卧的男人那抹倾城身姿,他真的太邪恶了…… 眉眼间,那股惑人男子气质,迷惑的阿年一瞬间失了神。 管止深闭着眼睛,一条手臂在阿年的腰上搂着,一只手的手指轻按阿年的腿,嘴唇,温柔的吻在上面,在腿根内侧吮*吸出了斑斑的……暧昧痕迹。 阿年喘的,开始用额头和脸,鼻子,嘴唇,蹭他肩膀,管止深翻身,压上了阿年的身子,“我马上来……”轻吟一声,鼻息间带着粗喘,嘴唇爱怜地吞咽着阿年的小嘴儿,品尝她滑溜溜的小舌头。手指伸向阿年的下体,隔着阿年的底*裤抚弄了一会儿,然后,大手迅速褪下那个底*裤,随手不知扔向了哪边。 两个人的身体往一起蹭,管止深一边呼吸絮乱的吻她,一边用指腹温柔的抚摸阿年的下体,空气仿佛也暧昧的湿了起来……阿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蹭着他,忍住呻*吟又忍不住难受感觉。 男人指腹划过那一片神秘地带,一股温热的水液沾在了他的指上,他用指腹轻轻流连着那里,让她身体变得彻底湿润了。阿年颤栗的身体抽搐,快感袭击的脑海麻木了,口中断断续续的“嗯嗯啊啊……”也抑制不住了。 在阿年高*潮强烈袭便身体每一个细胞时,管止深抬起男性腰身,挺翘结实的男性臀部,修长手指扶住涨痛难忍的男性器*官,完全的沉下插,进了阿年需要的小身体,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阿年低低地“嗯”了一声,身体喘息的起伏,让书房内变得,都是了呻吟声,和肉体接触发出的声…… 管止深跪在沙发上,大手在阿年的胸部抚摸,身体一高一低,抽,插…… 阿年身上的浴袍散落在了沙发上,一半掉在地上,两个人亲密接触的下身,经过不断的抽,插中,变得肿涨感强烈,阿年皱眉,呼吸是烫的,鼻息间的气息也是烫的,剧烈的喘息中她用双手抓紧了身下浴袍…… 体下被他的坚硬器*官磨的,一阵比一阵难以难受的快感袭来,阿年转头,轻轻咬住了手指……管止深俯身,器*官依旧埋在阿年湿烫是身体里,抱起阿年颤抖的小身子,按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动,他坐在了沙发上,靠着沙发的靠背,让阿年这样坐在了他的身体上。 管止深垂首,嘴唇吸允住了阿年的乳*头,因欲而变得坚硬了一点粉色,嘴唇含住,舌头在上面来回挑弄,手臂紧紧圈住阿年的小腰,一手握住了阿年的一半臀部,让她贴近了他滚烫的男性身躯。 “抱着我……”他喘着说。 阿年睁开眼睛,一条手臂上挂着浴袍,小浴袍狼狈的在身上凌乱的,带子掉在了沙发边上,阿年抬起手,颤抖的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他的嘴唇。激吻中……管止深揉捏她的臀部,男音性感,“我要开始动了——” “嗯……” 管止深垂首,额上一层薄汗,让他的皮肤和五官更有了性感的光泽,阿年睁开了眼睛看他,心动。管止深抱稳了阿年,看着下身,阿年跨坐在了他的腿上,胶合在一起的下身,白色浓稠液体沾了一片,情绪太激动,管止深缓缓抽出自己的东西,阿年身体本能反应,瞬间空虚的吸了下气。 管止深舔舔唇,粗长的男*根上,沾满了阿年体内的爱液,他用器*官的顶端,凑近了阿年的身体,接近,抖动了一下,整根插了进去,一点一点,深入到最里……阿年“嗯”了一下,手指抚摸他的脸庞。 男人的腰上一用力,握住阿年臀部一阵上下剧烈抖动,阿年抱紧了他的脖颈,娇喘连连的伏在他的身体上,管止深嘴唇轻咬阿年的肩膀,抖动的更加剧烈。 “感觉好不好,还能受得了么更深么……”管止深问她。 阿年摇头。 在他的上下抽,动下,阿年的身体再次被欲*望送上了销*魂的巅峰,身体的体温升高,很热,被他撞击的又疼又舒服想尖叫的感觉,让阿年很困惑…… “……唔……嗯啊啊……”阿年被他突然几下深深的撞击,弄的仰起头,手指从他脖颈滑向了他的脊背,在他结实的背部,抚摸到了他身上薄薄的汗水。 管止深再次把阿年放在了沙发上,抽出的硬*根快速送了进去,手指抚摸阿年的身体,在阿年的抽泣呻*吟中,抽*送的频率逐渐加快。他张开口,闭着眼眸,口干舌燥的滑动着喉结,性感的臀部快速抖动,感觉到了器*官被摩擦的更加肿涨,她的身下变得狭窄更紧,几乎容纳不下他随着欲*望强烈,阶段性不同而变化中的器*官。 两个人的亲密磨动,变得更刺*激…… 亲密的撞击摩擦下,浓浓的爱液淌了出来,脏了阿年身下的浴袍…… 管止深送的更深,用力的挺了一下腰身,阿年“啊”一声尖叫,摇头“疼……”管止深俯身,抱起了她的身体,这样面对面双眸迷离,薄唇泛着鲜艳的红色,渴求的样子舔了下薄唇“很快就不疼了……” 连续的快速深入挺近撞击,阿年低泣着娇喘带着受不了撞击的叫声——如他说的,开始的疼痛变成了异样的满足感……摩擦的感觉,让管止深舒适的闭上眼睛叹息,仿佛底下是一张火热的小嘴儿含住了他的下体,吞,舔,吸,咬,紧紧的攥住,抽动费力,摩擦的强烈的快*感让他全身发热,粗重的喘息仿佛是哑声的泣音,用力的撞击过后,高*潮来临,他抱紧了阿年的身体——深深送入了他的全部热情。 爱液灌满了阿年的身体,在她体内发抖着。 “……” 阿年全身,松散瘫软的被他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睁开眼睛,身上的男人依旧跪在沙发上,扬起了头,快感来临的一瞬,管止深身下的器*官传递的刺激,窜过了男人紧绷性感的下腹,直冲入喉一股感觉,他张开性感薄唇,闷声低吼,全部释放了出来! 阿年数着自己的心跳,从快速,变得平缓正常。 良久,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下去啊……”浑身的骨头都软了,阿年想活动一下,证明自己,可能没被折腾的要散架子了。 为了提高阿年怀孕的几率,管止深在她体内停留了很久,才出去…… 管止深把阿年身上挂着的浴袍,扯下来,扔在了一旁。 抱起阿年,挑眉:“一起洗……” 阿年:“……” 浴室中,快速的冲洗了一遍身体,阿年又是被他照顾着洗完了澡。他用浴巾擦干阿年的身体,水珠全部擦掉,接着擦阿年的头发。 阿年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管止深点了点她的鼻尖儿,宠溺:“低头,头发还要再擦擦。” “哦。”阿年低头。 这一低头,尴尬了一下,做那种事不会尴尬,但是这样直接看着他下身挺立的某物,还是会脸红气喘的…… 管止深低头,攥住她的手,让她捏了一下:“硬不硬,要不要再来试试?” “你滚……”阿年甩开他的手。 管止深:“……” 逗她的…… 阿年呼气,手指上的感觉好奇怪,甩了甩手指,都甩不掉那股捏过他坚硬某物的感觉……这种生活,阿年觉得,真是…… 许久没碰过女人的男性身体,欲*望会强烈很久,但他今晚不会再碰阿年了,受孕期的这几天,他会格外注意,让阿年保持睡眠和休息。 洗完了澡,阿年自己去找了一件睡衣先穿上,两个人上了床。 灯关了,只有一盏床头灯,够阿年看书用,管止深抢下她的书:“别看了,这个时间伤眼睛……” “我眼神很好。”阿年说。 准备伸手拿过来书,管止深紧抿薄唇,势要教训阿年这个不妥协的性子,伸手,把那本书给从开着的一扇小窗子扔了出去。 “啊,我的书——”阿年一跃就要起床,他扔的好准! 管止深把她拉住:“老实躺下,睡觉!” 阿年觉得,他管得好宽,><。 阿年看他,管止是深想睡了的样子,是啊,那是消耗体力的事,阿年觉得,他是不是太专业了?好想骑在他身上揍他几下,逼问他:过去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练就了一身本领! “……” 管止深愣住,阿年自从他把她书扔了,把她拽回来,她就盯着他看,目不转睛的,眼神里复杂的很。 “在想什么。” 阿年跟他愉快的交流:“我就是,对你好奇,方便说一说你从成年以后,到现在认识了我,这中间的事情么,我很感兴趣。” “最感兴趣的,是不是,我谈过几场恋爱?最好,详细的交代,谈过几场上过床的恋爱?”管止深轻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到我老的去世了那天,都不会告诉你。也许我真是个男妓转世,你不用吃醋了。” 阿年:“……” 低头“嘁”了一声,觉得他的话真是烦人死了,明明是在火上浇油,让她醋火燃烧的更旺啊…… 两个人靠着床头,没睡。 阿年想了想,说:“管止深,我告诉你哦,我可是从16岁就开始谈恋爱了,认识方默川之前,我的感情生活可丰富了,接吻,拉手,什么都有过。” 看你嫉妒不嫉妒——╮(╯0╰)╭。 “是么。”管之深淡笑。 “是啊……”阿年很重的音,肯定这是事实,然后等着他生气。 管止深思绪早已走远了,想起了阿年没认识方默川之前的样子,下雨天男生主动拿伞送她回家,她都拒绝,在他的注视中,那个小镇上,阿年,是最单纯的孩子其中之一了,阿年是故意的。 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快速过去,管止深依旧无比淡定的摸样,闭着眼眸一动不动,阿年觉得要气的冒烟儿了。 “你怎么还不睡!”阿年态度奇差。 “不习惯在你睡着之前睡着……” 淡淡的一声,阿年反应了一会儿,气冒烟儿的心里瞬间又变得山花烂漫一片青翠绿了,性子一下软了,摊手,声音也甜:“那我……先睡喽……” 阿年躺下了,自己掖好了被子,闭上眼睛,睫毛动了动,不说话专心睡觉了…… 管止深看了身边的阿年一眼,温顺起来,真的招人疼,心头再次一片柔软羽毛飘过,弄痒了一个男人坚硬的心。 关灯,一起睡觉。 下一个工作日,影子来了。 她独自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招呼也没跟阿年打一个,就走了。阿年低头,看见影子心里难过。 小领导出来,走到阿年面前问了一句:“闹矛盾了?”小领导不敢得罪哪一个,但也不会徇私工作上帮谁,工作是工作,虽然她还不知道,传言中的阿年跟管总有牵扯,是真是假。 “嗯……”阿年点头。 跟小领导随便聊了几句,阿年就开始认真工作了。 中午餐之前,阿年实在太闲,上了QQ和微博,好久没有发微博,关掉,在QQ上三人群里发了个表情,向悦在线。问她嘛意思,阿年说太无聊了。聊着,说起了安全期,阿年意识到,昨晚可能会怀孕的。管止深的意图,也是让她尽快的怀孕。 了解他吗,打算跟他一辈子吗。 向悦说:“大好资源别浪费,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你带管姓的孙子跟他离!这是你的一大筹码,亏不了!” 阿年蹬蹬蹬上了楼。 偷偷上去的,提前问他了,管止深自然愿意让她上来。 进去,阿年站在那老老实实的问:“我真要给你生孩子?” “你在质疑我什么?你不生谁生?”管止深不悦。 阿年点头,下一刻就跑了出去。 明白了。 管止深:“……” ☆、抵抗隐婚老公,那个时候你在哪儿?【5000字】 大概每一个女人,亦或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都听过类似于“男人的话不可靠、不可信”这样常挂于嘴边上的话。管止深那句“你不生谁生?”,真切融进了阿年的心窝儿,让她心底淡淡欢喜。本以为怀孕这种事,要应付他,保持着理智,直到了解了他才行,这是阿年的最初想法。 事实证明,“理智”这个东西等同于人的呼吸,遇到某些事情,某些人,呼吸就不由自主的乱了。阿年的理智也如此,遇上了管止深的诚恳,管止深的一番话,也就一并乱了。 估计……每一个掌控不了自己呼吸频率始终如一的人,也一定都攥不住自己百分之百始终如一的理智。 思考了几分钟,阿年又把QQ给上线了,这次三人群里不是只有向悦和阿年了,乔辛也上线了,她说她是在陆行瑞住所上的网。 阿年发过去一个[撇嘴]的表情,和一句话:我要是打算给管止深生孩了,你们什么看法……求轻点虐…栎… 乔辛:我俩虐你干什么啊?支持! 向悦:你自己能感觉到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吧?管止深顶级多金吧?分分钟财产数额变化。家世好,在Z市暂时没人盖的过去他吧?一方霸主来的!至于外形五官,长眼睛的没毛病的都得给打九十九分! 阿年回复:[衰]怎么才九十九分甫? 向悦回复:你对他着魔了?扣掉一分是因为他没长成我心中左正那样,咱俩心中的哈姆雷特不同!不过我比你惨,你起码和管止深的相处中,知道他大概在想什么,左正,我反而渐渐一点都不了解了。 乔辛发了一个[抱抱]给向悦,阿年也发了一个。 乔辛对阿年说:别顾虑了,有时候完全了解了不一定就会幸福,回头发现还不如稀里糊涂。 下线后…… 阿年陷入思考状态,怀吧,大胆的怀,反正决定了跟他,没想过分手,也没想过跟他离婚…… 人一辈子总要冲动那么几次,阿年记得,那年冬天的尾巴时,在小镇上毅然决定了要跟方默川来Z市,是第一次的冲动。第二次,就是现在决定给管止深生孩子。 这次的冲动,到底是不是一个魔鬼,阿年觉得,不会是。 想开了,阿年瞬间开心起来。 影子走了,她一个人坐在了这个位置上,瞥了一眼旁边空着的椅子,试探地想象,如果这是身在和管止深的家,饭桌前,坐着一个她,坐着一个她的孩子,生男生女还不知道,所以暂时她还不知性别。 那管止深怎么对孩子和她? “我还是先问好去……==”阿年再次请示楼上的男人,然后,趁人不注意,偷溜了上去。 顶层的人用奇怪眼神看她,心想这人怎么总上来,这么多东西要送?接触总裁的机会也忒多了吧?有几个见过阿年的人,知道阿年和管总关系亲密,上次阿年来过集团,但自从知道阿年来了集团工作,她们就不敢散播什么了,知道什么也都咽下去。 阿年主动要怀孕,管止深五官上尽是笑意,唇边,漾着一抹温柔,对于阿年趴在他办公桌前眼巴巴问他的这个问题,管止深稍作思考,说道:“当我做好了菜,端上了桌,我不吃,给你和孩子吃,你们都吃完了,我再吃……不过,鉴于我这样爱你,床上的夜宵你是不是应该主动喂我?” “床上的夜宵?”阿年反应了几秒,脸红心跳地想起了昨晚的激烈战斗,早上起床她都不敢直视家里书房了,尤其沙发,她看一眼,就仿佛看到一个裸身精壮的管止深,侧躺在那里,卖弄男色。 阿年吁了一口气:“好,你做到对我和孩子一直好,我就什么都满足你。” “你让我开始很期待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管止深淡笑。 阿年琢磨了一会儿,再说,“你爸妈有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还是喜欢生个女孩儿,女孩儿长大了会对妈妈好吧?男孩子,我怕他找个坏老婆,给我脸色看。” 管止深:“……” 阿年,想的太长远了,还没怀孕,已经幻想自己当婆婆的那一段儿了。管止深安抚她的恐孕心理,认真蹙眉说道:“我们可以,不给他娶媳妇儿。” “——嘁,你怎么知道娶媳妇儿呢!”阿年撅嘴,然后看他欠扁的俊脸,作势要咬死他。 管止深站起身,绕过庞大的办公桌,走到了阿年身前,宽阔的身体圈住了阿年在办公桌前,把脖颈伸过去给她:“来,喜欢哪儿咬哪儿。” “你说的……”阿年张开小嘴儿,温热的唇贴上他侧颈,白皙的男人脖颈上,绷起青筋,阿年舔了一下,咬了,并不用力。管止深“啊”了一声,全身敏感的激动了起来,他伸出大手攥住了阿年的两只小手,结结实实的把她按在了办公桌上,俯身,气息混乱的压下了她说:“现在,跟我做一次吧……” “……” 阿年惊住,什么? “……唔。” 管止深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衬衫纽扣。露出昨晚被阿年吮出的吻痕,在男人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 在阿年回到了部门的时候,听见谁叫她,她都会受到小小惊吓,拍拍自己的脸,生怕是红透了的…… 下班的点儿,阿年再次溜到了地下停车场,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去的比较晚,已经将近没有车了。 走向了那辆黑色奥迪Q7。 背靠车身,等他。 去了超市买菜,两个人一起买菜不是第一次了。管止深在Z市是一张熟脸儿,超市里的人们,擦身而过,认得他,也就是多看了两眼,便各自买各自的。其实平日见不到,会好奇这个人物的生活是什么摸样。若真的接触了,生活中的管止深,也就是一个正常的人,普通的人…… 在收银台附近,听见一个老大爷说,他今天是六十岁生日了,旁边等付款的人问老大爷生日愿望,老大爷想了半天,也没说,只是叹气。 阿年心里有点难受。 出去超市,上了管止深的车,阿年说:“我外婆下个月过生日了,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一趟小镇上?” “这个肯定。”管止深说。 车开回家的路上,阿年好奇,问他:“管止深,你的六十岁生日是什么啊……” “现在问,是否太早了。”他说。 车驶向了另一个方向,阿年摇头:“不早,我的六十岁生日愿望,是我们全家老小身体健康,儿孙孝顺,我的简单吧……那你的呢?” 管止深薄唇微动,蹙眉,他认真思考了许久,在阿年一脸的憧憬中,转头对她说:“有xing生活。” 阿年:“……………………” --,这原本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好不。 管止深很开心,但他没有表达在他的五官上,他在猜测,阿年是否在潜意识中,已经把她自己放在了他妻子的位置上?阿年考虑了老了以后,那大概就是了吧。 打破一个姑娘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和憧憬,这事,管止深干不出来,却也真的干过了一次。爱情中,把真心给了他的女人,至今为止算阿年,也就两个。上学,到步入社会,他身边不乏女人围绕,最后经他允许接近了他的,他愿意敞开怀抱接纳的,一个是李秋实,一个是阿年。辜负了其中一个,是他之错,也是秋实本身之错。 车开进了住宅区的停车场,阿年看了几眼开车的人,管止深开车时,失神的在想什么,她一点都捉摸不透。 这就是,对他,还不够了解。 阿年一直在努力…… 努力了解他。 晚餐,又是管止深制作的,精致营养好吃,色香味俱全。阿年看着盘子里的晚餐发呆,一点一点的吃,很好吃,不舍得吃完。阿年也会和多数女孩子一样,在心里计较很多事情,唯一能做到懂事的是,不总问出来烦他。抬头,阿年看向了那个用餐中的男人,瘪了一下嘴,他曾经还给什么人做过早午晚餐? 星期六那天。 早上,阿年被管止深送去了乔辛她们那边,管止深白天仍旧要忙,不能陪阿年,他怕阿年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如果送去母亲那边,年龄问题,估计相处上不会特别自在。他想让母亲和阿年建立良好婆媳感情,不过并不急于这一时,把阿年自由时间看管的太严格,他担心会造成一种反效果。 “星期六他忙什么?”上楼后,乔辛问阿年。 阿年摇头。 向悦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爱忙什么就忙什么呗,阿年来这边玩儿更好!她家姓管的,只要不是一到礼拜天就往小三儿那钻就成了啊……” “小三儿?敢有小三儿阿年就给他喂一瓶敌敌畏——” “别吓阿年了……” 阿年:“……” 乔辛对阿年说:“忙归忙,偶尔也得让他星期天陪你玩儿啊……” “哦。”阿年点头。 向悦起床之后,打电*话叫的外卖,吃完了,乔辛负责洗衣服收拾房间,向悦和阿年,在房间里游戏中。 中午,一起睡午觉。 起床,是下午两点了,三个人出去住处,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儿,聊了聊天。乔辛说,跟家人说了,家人不同意她留在Z市,要她回去,工作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她尽快回去了。阿年抿唇,低头,情绪瞬间不太高了。 乔辛难受,看了一眼阿年,说:“我哥在Z市了,我爸我妈不同意我也留在这边,家长身边,总得有一个人陪着……” “……”向悦。 乔辛接着说:“陆行瑞父母不是Z市人,他来了Z市,我回海城……好像未来还太远,我都不敢想象,我以后到底会在哪。和陆行瑞……能不能继续下去了,也不知道。” 向悦皱眉:“陆老师靠不靠谱你自己不知道?不靠谱趁早别耽误了,靠谱就想想办法。我真的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别怪我,我和阿年一样不舍得你走,左正不回去,我一定不回去,这些年我都是跟他走的……” 阿年:“……” 三个人一起往前走,往小区的门口走。 阿年低头小声的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走?” “月末……”乔辛说。 没几天了…… 向悦一想到以后一个人住了,一下子就哭了,从小到大玩在一起,懂事了之后也在一起,中学高中大学,都在一起住着,跟亲姐妹一样。 “我去买水……”阿年说完,抿唇,深呼吸着,走向了对街的超市。 向悦蹲在马路边上,把脸埋膝盖里,最嘻嘻哈哈最无忧无虑的一个了,可是,仔细想一想,在Z市,没有找任何工作,就为了一个左正,左正不说回去海城,也不说留在Z市,她不知道左正什么心思,也问不出什么,一厢情愿了这么多年,现在走开,向悦会很不甘。 阿年小心的看车,过马路,抬头,眼睛被夏日的一股暖风一吹,泪意就蒙了满眼都是,乔辛走了,心情很复杂,如果以后向悦也走了,怎么办…… 从小没有了父爱母爱,就珍惜外婆舅妈和舅舅,来了北方,就珍惜身边的朋友,可是到底都一个一个要走开了,不能一起一辈子,各自都有自己以后的生活。怕再说下去会不争气的哭,借口买水,阿年不知道别人和亲姐妹一样同学分离,会是什么感受,不少于失恋的滋味吧…… 或者,只有她心理情况不同?她在依赖她们,从来到这边认识了,到现在,无形中依赖她们。 管止深来接阿年,她们才散步回来小区门口的。 黑色奥迪Q7停在了小区门口,乔辛望着阿年去超市的背影,朝管止深的车走了过去,敲了一下暗色车窗,她对落下车窗的管止深说:“能跟你说两句吗。” 管止深看着这姑娘,点头。 在他眼中,对阿年好的姑娘们,都是善良的……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关上车门。 乔辛走了过去,指着那边的超市说:“阿年过去买水了。” 管止深看了过去。 乔辛上身穿的米奇半袖,手搁在了兜儿里说:“阿年很信任你,她挺可怜的,知道方默川为什么轻易的追到了她吗?” 管止深:“……” “因为阿年缺爱啊,谁对她好,她就不忍对那人不好,阿年在我和向悦面前说的话,都是她的心里话,她很喜欢你,因为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我们外人不知道你的好是一直认真还是认真一时,不过,高抬贵手,能别伤害就别伤害……”越是要离开阿年,越是担心阿年,向悦她反倒不担心,因为左正再混蛋,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从小一起玩到大。 “不会伤害……”管止深保证的语气。 乔辛点头,声音不大:“你应该知道吧,阿年和方默川开始恋爱那年,是08年北京奥运会。那个时候你在哪儿?身边有其他女人吧,你比阿年大那么多。你知道方默川多有耐性么,方默川一个月不回家,31天里,天天靠着别人家的墙望着阿年写作业的窗子……方默川说,那一个月,不爱唱歌不爱听歌的他,做梦都能哼出《该死的温柔》了,店主为了烦死他,门口音响里天天重复这一首……0708那刚开始很流行,这都五年了,前段时间两个人分手了,酒吧开业,放了一晚上……大家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们没人告诉过阿年……” “不要告诉……”管止深每听一次阿年和方默川的过往,就恨自己,和阿年一起的画面,情景,比得上方默川的一半么? 比不上吧。 ☆、抵抗隐婚老公,很快就把他气老了。【5000字】 “不要告诉阿年……”管止深艰难的重复了一遍。 带着深深恳求意味。 他再也经不得一点感情上的变数,经不得阿年一丝动摇,他的眼睛视线,也见不得阿年为方默川有一分情绪惆怅。 现在的阿年,心里装着的事情变多,有了心理上的负担,就失去了曾经简单纯粹的开心。管止深从不希望阿年变得和别人一样,她不要太聪明,不要太懂事,聪明可以在心里有,但不要表达出来。 当阿年的成熟一面表达在人眼中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阿年有需要去聪明对待的事了,那些事,不会是绝对轻松的烨。 管止深一直想给阿年无忧无虑的安静生活,让阿年没有愁绪,让阿年常常欢笑。几年的空白,不求任何轰轰烈烈爱情情节填补,只求静好。 方默川以纨绔的姿态,走过了阿年最纯净的年华,此刻的管止深,很想跟幼稚的孩子一样,骄傲的告诉所有人,他认识阿年,守望过的将近400天里,阿年也是个非常纯净的孩子,只不过他脸上的伤,让他以沉默的姿态,走过了那一段日子。 不敢掀起任何波澜…诬… 乔辛叹息:“那天酒吧开业,方默川喝醉了,最让我可怜他的是,他说,他想给阿年的爱情,是可以跟阿年的笑容一样,有多温和甜美就多温和甜美。可是他嘲笑自己没有做到,他憎恨自己是不成熟男人中的一个,他后悔,后悔以前总让阿年难过,担心,更后悔入伍三年,他说他最恨的城市是北京,拴住了他三年,丢了爱情。同时他也绝望,回不去了……回不去三年前了。” 时间有限,要说的话在乔辛的心里,很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哪一个重要,哪一个不重要。 能说一些是一些,不想刻意的约管止深说这些,会让他觉得奇怪,好像阿年不信任他一样,招来他的误会。 这会儿他来接阿年,她便说了。方默川这个人成熟不成熟,那不能完全怪方默川,从小到大,诸多因素导致了。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比得上方默川不定有几个。方默川对阿年的一颗心,真诚,乔辛希望管止深也能是这样珍惜阿年。 不要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阿年出来了,从超市。 过马路,拿着三瓶水,乔辛知道阿年是躲避眼泪,才过去马路那边。现在回来了,管止深走了过去,男人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马路中间,看着车,和阿年站在了一起,马路的安全区。乔辛感叹,也许,阿年就是适合一个这样的男人来呵护。 管止深接过阿年手中的水,攒了阿年的一只手,带向了马路这边…… 阿年给了向悦一瓶水,说了两句话,又给了乔辛一瓶水,没说什么,最后上了车,还不是告别的时候。 车一路驶向家中。 阿年喝了一小口水:“乔辛要走了,以后见面不太容易。” 管止深听了,不知怎么安慰阿年,同学,肯定不久后都要分离,或者结婚了,分开的很多,他蹙眉:“你还有我。” “是啊,还好有你。”阿年说着,鼻息重了,眼泪在眼圈儿里泛滥,眼周围瞬间红了一片。 “别难过,总会适应,你还有我。”管止深望了她一眼,伸手,拇指摸了摸她的小脸儿。阿年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 幸好,现在有了一个管止深。 和乔辛临别了,和以前想象过的离别感觉不一样,那时候很天真的有恃无恐,认为生活会是一个步调,永远开心,或者未来会比当时好,没想过不好的,开心时候本也无法体会痛苦滋味。就像别人在哭,你看见了,却体会不到那个人的疼。 如果没有管止深的出现,阿年知道,现在自己和方默川耗着呢。 耗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未知。 也许会每天心情阴郁,愁眉不展再也笑不出来,也许是方默川心情不好,惹了祸,她日夜为他担忧。阿年不知道如果那时自己坚持不住了,吃够了方默川给的苦,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害怕的懦弱的离开Z市,独自一人,回到小镇上去? 阿年不想,不想带一份憧憬走出来了,再回去,舅舅和舅妈还有外婆,不会怪她,反而会安慰她重头再来吧? 可阿年自己会难过,瞧不起自己,经不住什么了就缩回老家,一点出息都没有。 不是读完了书,拿到了毕业证,就都安稳的结束了。如果没有遇到管止深,也离开了方默川,周围又没有一个可以依附的人,乔辛她们也撤离了,那么,毕业后的生活,对于一无所有了的阿年来说,似乎一切真的才刚刚开始。这比出生之后不记事儿的我们,学习站起来,扶着什么走路,再到学习奔跑,是同等的难度,长大了,站得稳了,也就不记得小时候到底摔过多少回了。 幸运有了管止深,能指导她,为她考虑周到一切。 到了家之后,阿年问他:“你还出去不了?” “不会。”管止深搂着阿年,让她坐下。 管止深站在沙发前,脱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若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去,他也不想出去,想要多陪陪阿年。 他没有跟人这样单独的呆过,尤其是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的呆着,跟阿年在一起之后,开始了这种生活,体会,摸索,学习相处。 “跟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无趣。”管止深问。 阿年摇头:“不会……” “那就好。” 管止深起身,去冰箱里找东西,可是没有雪糕…… 他刚才想起来的,阿年在外婆家住的时候,夏天,他从窗子这边看过去,阿年周末写作业,或者上网,会不停的吃雪糕。 可是冰箱里没有,怎么办。 管止深走回了沙发前,俯身伸手,扳过阿年对着电视都不瞧他一眼的脸,对阿年说:“想吃雪糕吗?” “嗯!”阿年看电视中,呆呆点头,可是反映了过来随即又摇头:“家里没有……我还是不吃了……” 以为家里有,一时间把那边别墅和这边的房子搞混了,那边的冰箱里一满箱的雪糕,都是放放和她爱吃的,方云和王妈都不吃,说牙受不了那么凉,方云不让阿年吃冰块儿的,奶油的可以。管止深轻笑,没有……为什么就不吃了,家里没有,非要吃,这也不是错。 可以跟他任性的要雪糕。 真的可以。 “……你太乖了我也不适应。”管止深说。 阿年:“……” 不任性了不气他了还不好么,他都34了,估计已经不经气了,阿年觉得还是少气他点才好……不然,很快就把他气老了。 管止深出去了。 没有拿手机,也没拿车钥匙,阿年以为他是去院子里干什么了。 继续看电视,找一个感兴趣的节目,换了好几个台,也没有喜欢的,回头,看向了院子里,可是根本没有管止深的影子。 “人呢?”阿年放下遥控器,走出去。 院子里根本没有了人,四处看,也找不到了……囧,跑哪里去了。阿年看到了仙人掌,被她和管止深遗忘了的仙人掌。走过去拿起来,阿年摸了摸那上面的刺,“啊”一声,不小心被旁边的刺扎了一下。 感觉躲开刺了,怎么还会被扎了一下,这盆仙人掌对人类表达了它的恶意…… 住宅区门口的超市。 “……”店员望着进店的男人。 管止深:“……” “……”店员A。 管止深:“……” “……”店员B。 后来,店员A和B小声议论着什么。 “女生吃的雪糕,在哪?”终于,找不到雪糕的管止深问了。住宅区外有超市,但太大了,买雪糕没必要去那边,也有点远,开车可以。这个超市管止深第一次来,不熟悉,又不想跟那几个表情奇怪的店员说话。 自己找,根本找不到。 “这边……”女店员带他过去。 三个雪糕柜里,都是雪糕。 很多,管止深看着这些雪糕,蹙起眉头,想起了在小镇上,阿年吃的是粉色的,每次都是粉色的,他问:“哪一个是粉色的。” 店员A:“……” “先生,隔着包装,我们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粉色的。”店员B答道。 “我可以打开看吗,我给钱。”管止深打开了雪糕柜,拿出来几个,分别撕开,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巧克力的,一个花的。 都不是,他继续拿。 “先生,这是粉色的呀……”店员说。 管止深摇头:“要粉色糕身的,带很多小点儿,深红色的小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 拆了十几支,终于…… “要这个了——”管止深拿着一支粉色带红点儿的雪糕,给店员看。 付款之后,他只拿了一支走,店员惆怅,这些刚打开的怎么办,扔了浪费。也没弄脏,就用包装包好了,放在了雪糕柜的一角,她们吃掉就OK。 对于管止深只买了一支雪糕,且是她爱吃的草莓果肉口味,阿年觉得缘分这个东西太奇妙!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躺在他腿上看电视:“太神奇了,你买的刚好是我喜欢吃的草莓果肉雪糕,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买!不是哈密瓜不是香芋……还有,炒饭盘子底下放清香荷叶,那是第一次吃你做的炒饭。还有……” 阿年一直在说,感叹,巧合的诡异。 “……”管止深没说什么。 阿年拿着雪糕看他:“管止深,你不是暗恋我很多年亲自去南方观察过我吧?” “天马行空。”管止深对她做出批评:“很多年前,你还是未成年。” 阿年嘀咕:“关键,你像会看上未成年的变态叔叔哦。” “那叔叔帅么。”管止深低头。 阿年拿着雪糕的手举起,小心的一手搂住他脖颈,吻了…… 快乐的星期六下午以及晚上,在勾*引与被勾*引中反反复复度过,吃饭,睡觉,任她打闹折磨,怎么任性,管止深就怎么接,因为这是他的生活乐趣,并不是阿年生气时的那种任性。如果在两个人生气时,阿年跟他过分任性,管止深绝对严厉扼制! 有话,希望能好好跟他说。 星期一的早上。 阿年起床的时候很费力,被他盯着,爬起来了好几次,最后,都又重新钻进了被子里继续睡,管止深伸手,搂着她腰,给她揉了揉:“起床,上不上班了?” “困……”阿年咕哝。 “楼下有早餐……”管止深说。 阿年蒙上被子,不理。 需要睡觉,你给吃的有什么用,等于冷了朝要大衣,你给裤子,围脖子上御寒么——╮(╯﹏╰)╭。 管止深的手机在楼下响了。 他下楼,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走到茶几那边,拿起手机搁在耳边接了:“什么事?” “李秋实小姐今早出院,要过去吗?”张望问。 “……你去一趟。” “知道了。”张望迟疑地回答,挂断。 管止深放下手机,站在楼梯口犹豫,是该一个人吃早餐,还是硬把阿年叫下来?又怕阿年困成那样会炸毛。 阿年累,他认为赖床倒也情有可原…… 张望开车去了医院,打给了楼上的李秋实,李秋实接了,客气地说:“谢谢张助理,我朋友一早来医院接我了,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一趟。” “没关系。”张望说。 李秋实准备挂了,想了想,说了一句:“稍后我打给止深。” “哦……”张望沉吟,点头:“嗯,你和管总说吧,我听管总的指示。” 挂断之后,张望接到了江律打来的电*话,江律隐晦问她:“秋实出院,管止深他,去接了?” “没有,一点都不方便。”张望直接说。 “是不方便,可出院之后秋实怎么办,修养一阵子就遣回上海?她母亲已经来了Z市……”江律没有跟管止深去说这个问题,只能从张望这里探探口风。 “不清楚……”张望口风很严,她认为,管止深已经有了阿年,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也不会家中一个外面一个这样不道德,如果江律喜欢李秋实,就大胆的去追求便可,没人阻拦,相信管止深也不会生气。 张望除了管止深,谁都防着。对于张望明显的防范,江律顿了顿,说:“早安……” “……”张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江律突然的说了一句“早安”,有病吗? 楼上病房,CC帮她装东西在提包里,娇哼了一声,问她:“女人被你做的这么不合格……装装可怜让他来接你出院,有那么难做吗?” “不想这样。”李秋实拿过CC手上的提包,把手机充电器放了进去。回头去检查了一下病房的其他地方,确认了没有落下什么,才转了身。 CC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说:“我看见那个小丫头了,跟你没法比的!论女人味儿,你比她多太多了!” “不要说了……” 李秋实拿了手机,只能让CC帮拿着提包了。 走出病房时,对CC说:“中午我约了他的表弟,见一面问一问再打算吧,先安顿了我妈,养好身体……” 两个人进了电梯。 清晨的大街上,车流穿梭,管止深的车上,阿年还迷迷糊糊的…… 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李秋实”,阿年听见,睁开眼睛,看向了管止深。 “你手机在响……” 管止深点头,拿着手机,接起。 从最初认识,再发展到存储对方号码的普通关系,“李秋实”这三个字,一直没有改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想,是否要改成“秋实”,才算对她的肯定?多次准备改,最终,都还是随手放下了。 ☆、抵抗隐婚老公,小年的老公冒泡了。【5000字】 “出院了吗?抱歉,不能去接你。”管止深淡淡地道。 阿年:“……” 对方什么人? 阿年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出现了BUG,还是管止深跟人说话的语气上,有些许问题,总之阿年听着就很不舒服,哪怕对方是男的,阿年也不舒服。 谁出院了需要他去接,不接还说了抱歉烨。 那边在说什么,阿年一点都听不见,那边说话的是男是女阿年都不清楚。可又不好问他,也不好拿他手机看,好像不信任他似的。 “下午联系,路上注意安全。”他说。 阿年见他挂断了,随便的问了一句:“谁出院了啊。无” “一个朋友,有机会你见见……”管止深看阿年,说。 “哦。” 再问男的女的,姓甚名谁,大概就该被他觉得烦人了……所以阿年闭嘴了。 如果不完全信任,就不在一起了,这样想,就没了困扰。 可是,阿年饿了--。 早上阿年再三努力,也没起来床,管止深每天醒的特别早,这个星期一的早上一样也是,他早上五点半醒了,阿年一般是七点多才会醒,还是被闹钟吵醒的那种。阿年迷糊糊的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压在她身上吻她脖颈的人,是洗漱完毕无聊中的管止深。 毫无意外的,被他剥干净“晨运”了一次。 再睡着,再醒一次,身体不舒服的根本起不来…… “我早餐还没吃。”阿年说。 “上去叫你起床几次?你都无视。”管止深说。 阿年:“……” 有一点儿生气,起床晚了就没有饭吃这待遇跟以前大不一样,果然在一起了和没在一起之前,有了点差别待遇。 阿年非常后悔,就该坚持到过年再发生下一次的,或者就今早他没给她留早餐吃这一件事来说,答应给他生孩子这件事也得缓一缓了。 “不吃就不吃……”阿年嘀咕。 管止深:“……”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不再说。阿年越想越委屈,起床之后以为有早餐吃,哪怕是剩下的也好,可是他说剩下的冷了,不能吃了,所以,全部处理了。 到了集团,阿年去换了衣服,想过去买一点吃的,公司里有喝的,可也不懂是在报复谁,虐待谁,就是不吃,一口东西也不吃。 九点十分,部门的人叫她:“阿年,有人找你……” “好的好的,我来了。”阿年放下东西跑过去。 走出部门的工作区,推开玻璃门,那边电梯门口不远处,的休息座位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阿年认出来了,是家中司机。 上前打招呼。 最后,阿年抱着一个饭盒进去了。 “我先去吃饭,有事叫我。”阿年跟一个同事说。 “去吧……”同事说。 阿年瞬间开心了,司机叔叔说,管止深早上七点五十打给那边的家里,让他妈给装了一盒饭菜,大概九点左右送过来集团这边。 七点五十……阿年刚要起床的时间…… 吃饭的时候,阿年没敢给他打过去,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了谢谢,卖萌表情也给他发了一串…… 没有回应。 阿年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或者,不会用微信? 好吧,晚上回家再搞好他……╮(╯0╰)╭。 中午。 方默川到了约的地方,随意的一身打扮,随意的坐姿,随意放下了车钥匙,随意的指了指:“来杯这个吧。” 一切都是从前那么随意。 这种随意,方默川也记不得搁下多久又重拾了回来。若没记错,时光往回倒,再倒,是认识阿年之前,就是这样随意的人,认识了阿年之后,就再也随意不起来了,吃饭的地儿得选,座位得选,点了餐也得好好的选。如今一个人了,又随意了起来,喝什么吃什么,索然无味,不饿,不死,就成。 总会安慰自己,一个人,得了一身轻,无压力,不好么?可每当夜里躺在了床上,浑身不敢动,动了一下,便觉得身体某处是空的,是心口,被生生挖走了一块肉儿,割舍不了的心头肉,疼的,只敢在夜里难过,脆弱。 李秋实一样没点什么,只是一杯水。身体修养的还不行,术后住院的日子按照医嘱安排来说,应该还有十天左右,但母亲来了,在Z市,她就想提前出院了,回家养着,有母亲照顾说说话,比在医院好。 “身体怎么样。”方默川问。 “还行,休息一段时间观察看看。”她说。 方默川点头。 李秋实直接问了:“如果我没记错,阿年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对吧,我应该没记错。” “是。” 方默川抬头,蹙眉,靠向了沙发背,声音多无力:“分了。” “分了?” 她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管止深派她去上海,她察觉了什么,或许管止深喜欢了别人。认识了管止深几年,在一起慢慢相处中靠近,周围的人,彼此眼中心中,默认了彼此是亲密的人,她都没有了解透彻管止深。 爱上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贫穷富有,先爱上他的她,都认为自己一个人走的好艰难。她想让管止深了解自己,可他似乎不感兴趣一样,不想了解。那么她想了解他了,他一样不曾给过机会。 去上海那天,她哭着接了CC的来电,CC说:“为什么不找他说清楚?你干嘛不闹?你是傻了吗……” 怎么闹。 管止深给她的,从来只有一份朦胧的“心照不宣”,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亲口诺言”。她没有机会对他说,自己会“嫁他”,他不给这样的机会,他一样没说过会“娶她”,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闹。 有过恋爱的感觉,有过要在一起的意思,他每天会绅士的送她回家,会在他爷爷生日时为了安慰爷爷,带她一起过去。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家中长辈说的,家中长辈从来没有过分的对她热络,但也全都对她照顾有加。 不只是管止深一个人给她心照不宣的态度,他的家人,一样不逼他,以同样的态度等待关系发展。 时光不是想象中一直静的,它会动,她盼来的,是管止深把她派去了上海工作。她不相信这是管止深没有原因之举,也不相信单纯的只是他有了别人,他不是一个薄情男人,一直在等一个原因。若等到了今天,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方默川这个叫阿年的女朋友,变成了管止深身边的人,那让她觉得太奇怪了。 把她调走去了上海,是因为这个女孩子?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她问。 方默川眉心微皱,手指转了一下杯子,“上个月。” “……” 李秋实有点懵了,日子对不上啊。 管止深始终欠她一句“分手”,很多时候,他争取了机会,想说出来分手类似的话,她躲开了,没有一个她心服的理由,就不要提出了。 “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们怎么分手了。” 方默川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一会儿,恍惚地笑:“就是,一不小心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搞的,或许我表哥太好了?我心里长了根刺——秋实姐,你爱我表哥,爱到了什么程度?”他忽然想起了那日记上的一句话,夸张,伤人。 “如果三四年前你这样问我,那还只是一般的程度吧,我还抱着一种不敢高攀的心理,不敢接触他。今天在没有遇到下一个能比得上他的人之前,我非他不可。”李秋实无奈地笑。 “非他不可?可他身边有人了……”方默川说。 她点头:“所以这个非他不可,不代表是我要纠缠他,这个男人不要我了,我没必要死缠烂打,但只要有一点正当的机会,我也不会不把握。如果我有那个缠着他的心思,跟他一起三年多我不会矜持,早就耍无赖了……我不急吗,我也急,我28了。” “我多希望你是我表嫂……” 方默川由衷的说。 “她跟你提的分手?”李秋实问。 方默川摇头。 他说:“不是,我自己发现的,她在日记中写了……爱上管止深,犹如,犹如什么……忘了。” “爱上管止深,犹如得了一场病,怎么会轻易到了要去世这程度……”李秋实快速的重复了一遍方默川还没说完的话,睁大眼睛问他。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大概,是这样。”方默川诧异。 李秋实有点无语了。 “因为这句话,你还打了那孩子一巴掌?” “啊。”方默川点头。 “……” 李秋实讲:“我在上海呆了两年多,后来回来Z市,我和你表哥的关系基本在心里定了,你爷爷他也带我见了。记得吧,我在Z市带过一些学生,那年暑假给十几个有钱门户的学生补英语。关于管止深的事我都留意了,这句话是一个外语系的女生早就写下了的,传遍了整个A大了,估计就你这个不关心八卦的少爷不知道。” 方默川:“……” “后来我问过了,A大合并十周年的那一年,管止深出席过学校的活动,讲过话,那个外语系女生就……” 李秋实讲了许多方默川不知道的。 方默川,感觉,眼前在天旋地转了…… 这句话,是一时传开了取笑那个外语系女生的,也是中文系的女生们来回用字组的,比一比,谁翻译的更好。 阿年,随便写下的吗。 左正打了过来,问他,你在哪。 “有事?”方默川问。 左正说:没事不能找? “没事你他妈找老子干他妈什么!!”祖宗心情不好,暴躁,恨不得掀了桌子,脾气正冲着,被某人赶上了。 左正:“……” 李秋实:“…………” 中午,投资集团。 蒋雅和李秋实一起有说有笑,看上去,一个知性温柔,一个知性大方,两种气势的女人,出了集团,上了共同的一辆车。 集团内部接待的人,不免议论了起来。 “李经理回来了?”其中一个说。 “看上去情绪还好啊,李经理和管总……分了吗?” “不像……” “都说管总的女人是那个新来的毕业生,难不成是谣言?” “未必,观察看一看,留意管总身边下次带着谁……” 李秋实在集团内走动了一下,立刻就引起了轰动。谁都知道李秋实曾经是管止深身边的女人,一起下班,一起上班过。 这在大家的肉眼看来,是同居关系了。 李经理被调离去了上海,诸多猜测被集团的人私下里议论烂了,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层出不穷,渐渐的,这个话题也就平淡了,直到现在,李经理再出现,一片哗然。 楼上部门的阿年呢,还不知道。 大家都听说了八卦,议论管止深和阿年的时候,不能让阿年听见,议论管止深和李经理的时候,更不能让阿年听见,所以,阿年觉得她们怪怪的,却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工作,下班,吃饭,心情简单,不复杂。 集团附近的餐厅。 管止深比两位女士来的晚,在外面车里打给餐厅内,交代了一份丰盛外卖,送去集团某楼层给某个默默工作低调的小虾米。 算在蒋雅那一桌。 餐厅的人问了一句:告诉客人是谁送的? “她老公……”管止深笑。 管止深和两位女士用餐,阿年在楼层收到一份,打开,惊讶琢磨,这也能打包送来?她老公……囧,管止深干的吗?大家都听见了,送外卖的这个人嗓门大。 一个同事听见了,问:“小年年,你有老公?” 据她们所知,管总没结婚!结婚不会不公布! 大家配对配的管总和小年,小年的老公冒泡了,这是打破谣言么这是…… “合法的……”阿年小声的说。 “什么——真的结婚了——”一个同事大声问。 阿年,“小点声……” “就说嘛,怎么可能!最近压抑死我们了,管总高高在上,怎么会俯视楼下的一个小菜鸟?小年刚毕业不久,管总是个平时目不斜视的冷态度男人,怎么会到A大找一只连化妆都不会的小姑娘?” “所以说谣言传于不智者……” “我当你们是在夸我……”同事们议论纷纷,阿年尴尬的抱着餐盒吃午饭去了。同事捂嘴:“小年年别生气,这句菜鸟你可做单纯可爱萌之解!” “我不解。”阿年说——╮(╯﹏╰)╭。 同事继续说:“不对,她好像很淡定,不会是早就知道有谣言,故意这么做,为了破谣言的吧……” 众同事们:“……” 心思复杂,擅长攻心计的同事甲乙丙们不知,吃饭的某某人一样不知,一贯冷态度的管止深,就是开心的笑过,就是往楼下俯视过,那一年的小镇上,纵使夏日里风景如画,他的目光依旧不会因风景而斜视,只追随了阿年的小身影。谁又真的知道何年何月,谁人走进过谁人最深沉的那抹目光中呢。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在算计什么呢?快停下来!【5000字】 员工用餐地方,一个偏僻座位上,阿年一个人在吃午饭,靠窗一般没人坐的角落位置,避免了她和大家离得太近,怕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几次三番,家中来了司机给她送饭,都让部门的同事们注意到了,还以为她是多娇弱的富家小姐,被惯出了这种性子。 这次是一个声称是她老公的人送来了外卖大餐,背后还不被人口水喷死了! 发了一条微信给管止深,手机搁在一旁,依旧没有回复。 阿年没打算给他打过去烨。 有事可以晚上回去再一起说。 没有多久,餐厅里的人就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坐下,各种美女花了阿年的眼,无论五官还是打扮,阿年都觉得是美极了。托腮皱眉看去窗外,Z市的样子印入眼底许多,深刻的,估计以后即使离开了,也不会忘。 发呆了一会儿,阿年就困了无。 自从跟管止深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过上了猪一样的幸福生活,人变懒了,脑筋也不爱转了,就快变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在用餐的位置上趴着睡了一会儿,没人打扰,这里有监控,集团内部管理一直严格的吓死人,阿年觉得不会有人来偷东西,况且她的手机是即使被人偷了也会被人送回来那种,不爱跟潮流的孩子,小偷儿都不太爱跟。 二十分钟后,手机定时响了,阿年睁开眼睛,从工作服兜儿里拿出来,关了,困,很困,用手指戳了戳太阳穴,让自己精神一点。 收拾好东西,回部门。 进去电梯,阿年站在了最后面,靠着电梯抬头看,就听见前面站着的人议论:“李经理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脱离上海那边,继续留在Z市这边集团里。” “听说是做了手术了,今早出院的。” “有人看见了呢,中午管总和蒋总务还有李经理一起去吃的午餐……” “我一直就说管总和李经理没分手,大家还不信!” “……谁能想到啊!咸鱼被晾了这么久,翻身活了!” 这两个人说的火热,旁边一个女人看了一眼阿年,没太在乎,回头跟着八卦说道:“听说做的不是别的手术,是怀孕了,特地来Z市做的人*流,不知道管总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富人的思想不太好理解。也是34岁的男人了,该有一个孩子了。对了,大家一直都说管总是有一个私生子,男孩儿快三岁了吧,这个传闻传的最久了……” “私生子这个不敢说,不过打胎这个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管总几年迟迟不娶李经理,是顾忌女人的心机深吧。管总这样的家世,现今的成就,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女强人,即使找女强人,也得门当户对!李经理这类型的女人吧,在管总眼中,也就是被玩玩还行,想嫁进门,人家姓管的不一定会要!做了人*流,更说明给管总生孩子的资格还没有。” “也许是触怒了管总,李经理耍了心机想奉子成婚,结果管总知道了,一怒之下,带回Z市,亲自看着她打掉孩子才放了心……” 阿年:“……” 小脸儿被一团雪冰过了一样,僵住。 “我听说不是这样啊……”另外一个这样说了一回,阿年又转头看过去了。 “我也是听别的部门人说的,都在议论我们“国际业务部”前经理了,说是在上海水性杨花,跟别的男人怀了孩子,被管总发现了!” “天哪,两个小时,未免消息传的太快了。” “说不准哦……管总和李经理在一起三四年了,虽然派去上海了,但一定还有感情在,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事?管总也经常去上海出差吧!知道自己和其他男人公用一个女人,得暴怒了!” “……” 阿年一直听着。 这些消息让她根本消化不及,所以懵的忘记了出去电梯。 那几个自称是“国际业务部”的女人们下去了,没把她当一回事,只当是个小路人处理了,下去之前,警告了一声:“不准出去瞎说。” “……” 阿年点头。 然后电梯门关上了,一直向上升,到又有人进来,最后到了一楼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她就站在电梯里上下,想着那些话,哪一句真哪一句假,还是一个字都不靠谱儿? 到了一楼,电梯再次开了,她才反应过来。 “……”一楼站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要进这部电梯,阿年抱歉地走了出来,给他们让了这部电梯。 站在另一边等另一部电梯,午餐回来的人也在等这部电梯,没几分钟,就听见身边的人偷偷看向门口,小声说:“管总,和蒋雅。” 阿年回头,看了过去。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型挺拔,神色严峻的与蒋总务在对话,话题也许让他不是很高兴,所以他的表情,看上去颇为不悦。 一直是蒋总务注意着周围的人,在对他说。 管止深目视他处,许久才答。 不知道他回答的是什么,看上去很简短,他张口只说了三四个字。 阿年又忘了进电梯,直到一个不知哪部门的同事叫她:“上来呀……” 阿年回神儿,点头:“哦。” 进去了,对叫她的人说了一声谢谢。 阿年站在电梯里,听那个叫她的人笑着说:“你是新来的吧,一看到管总真身,花痴的电梯都不进了,小心被你领导看到,辞退你。” 阿年:“……” “新来的就默默努力吧,这是一个励志的瞬间不是吗!蒋总务跟我们一样的年龄时还不如我们呢,现在呢,蒋总务职位高到了可以跟管总同乘一部电梯。” 阿年:“……” 投资集团,是Z市的一个企业领袖。集团大厦外观建筑,宏伟气派,内部商务配置高效顶级。阿年站过管止深的办公室,有一次送便当,也跟他去过办公室外的大型可供休闲的露台,放眼视野,观赏到的是Z市大半个全景,那是站在了一个巅峰的高度。 集团内部专属天梯,分设清晰,级别不等,也是每个人身份的证明。进入集团一楼大厅,看到的是一个接待处,那些接待处里面的女人几乎是万能的,集团内部的大小事情,她们分的很清楚,对每一个来人的问题,都回答的很恰当。集团如果来了重要客户,会有专门的美丽小姐把客户领向专属的客户电梯。 避免了某些挤电梯的高峰时间,这些身份特殊的人跟一些普通员工同挤一部电梯,拥挤中会带来诸多不便和尴尬。 可是,很多人在阿年耳边对她说“努力”这两个字。那要努力到什么程度,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才算你很好,才算没有白活一次?难道开心不开心都不重要,只要一个高位置才重要?阿年没想过当一个女强人,没想过身上要有蒋总务身上的气势,变了那样,也许就不是她了。 人生目标不同。 在事业和工作上,阿年只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能独立拿一份工资,养活得了自己就好。所付出的辛苦,能换来自己心中要的那种等价享受,一切就是值得的了。 另外一个最大的目标,不是要奋斗上某一个职场的高位置,阿年最大的另一个目标,是奋斗在管止深的心中,不从他的心里被人挤出去。 很多时候阿年在他身边醒来,看他的五官,认为这样挺好的,他把一个男人成熟稳重的年纪给了她,照顾她呵护她。那她把女孩子的年轻时刻给他,22岁,心里有点小成熟,平时多数还是胡闹的样子,都给了他。然后发现,自己跟他一比,其实毛都不算——这真是一个悲伤的自知……╮(╯0╰)╭ 专属电梯门口,管止深瞥到了阿年的一抹身影。 呆呆的看了他半天,怎么了,心里在想什么。 蒋雅看过去时,阿年已经进入电梯,所以不知道管止深在注视什么,那么认真。 蒋雅对他说道:“老同学,我本不想搀和你们两个的事。但刚才吃饭你也看见了,秋实关于工作这方面,一个字都没有对你提起,她怕你为难,也怕你绝情伤害她。秋实是你痊愈后从上海带回来交给我的,我一手把她从什么都不懂,带上了国际业务部业务经理这个职位。这其中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付出了很多培养。我等于是她的师傅,她不敢跟你说的话,我帮她传递一下,我应该没有会错意……她其实是想留在Z市。” “等她养好了身体,我再告诉你,怎么分配。”电梯来了,管止深沉声说。 蒋雅:“……” 一起进去,蒋雅也很无奈,管止深是这样的一个隐晦答复,她怎么告诉李秋实?只会让人更伤心罢了。那就只能暂时不告诉李秋实了,当成她并没有给她打听过。 蒋雅不知道这个老同学防范什么,在对待秋实的事情上,总觉得他谨慎过于从前了。 他的心里没有一个确切打算?定是有的,不说罢了。 阿年回了自己的部门,无心工作,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听人说管止深的过去,心里是被人拧了一把的感觉。刚才,看到了管止深和总务一起回来,起码证明了那个电梯里听到的话,其中说三个人一起去吃午餐了,这个大概是真的。 拿过来手机,忍不住了要打给他问一问,不想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的整个人都丢了魂儿似的。 通了,他接了。 “我有事问你,你方便吗。”阿年说。 管止深:“……” 他说,现在有点事情处理,半个小时之后上来,不要瞎想。 “嗯……”阿年点头,还是很信任他的。 放下手机,阿年拿过办公桌上的一个小仙人球,看了看,放了回去,盯着电脑屏幕,没兴趣做任何东西,怕分神导致出错了挨训。 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手机屏幕暗了,手指按一下,亮起来。 在电脑上,查了一下集团的内部消息,阿年对集团不熟悉,最后没查到自己想要查的,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消息,可是不知道打字输入要输入什么名头。 最后去问了同事,问了好几个,才有告诉她的。 上一个“国际业务部业务经理”,叫李秋实,的确跟管止深关系亲密。不过那人告诉阿年,别说是她说的…… 阿年点头。 眼泪珠儿一下就跑了出来,管止深的另一个女人,曾经的也算上,现在还站在管止深身边,阿年无法直视,尤其是这个名字“李秋实”。 到底是不是李老*师? 管止深在办公室中,见一个高层的人,私下研究公司的内部事情,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但叫了人上来,总不能什么也没开始谈,就叫人下去,这是一种不尊重。 他感觉阿年是听说什么了。 暂时,他不清楚阿年具体怎么了。 与人谈事,管止深做到了足够认真,可太阳穴一阵一阵突突地跳,心思,到底还是被阿年成功给勾走了。 漫长的半小时…… 阿年上了顶层,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对外面的人点了点头打招呼,顶层的人,对于阿年这个顶层常客已经开始见怪不怪了。 那天阿年进去很久,出来的时候样子诡异,头发有一点点乱,脸有一点点红,大家就议论纷纷,管总这是多把持不住,在办公室一而再的潜这个小姑娘。不过大家不敢把话议论出了顶层以下去。 办公室外的大露台上。 阿年站在了护栏一边上,不敢往后看,怕自己会恐高起来。管止深双手插在裤袋中,神色沉沉,注视阿年, 隔了一米多的距离而站。 “午餐是你叫人送的吧?”阿年问。 管止深点头,郑重了表情:“你就这一个老公……” 阿年低头……好吧。 “吃完你叫人送的午餐,我很得意,你对我好。平时很多人告诉我,你很厉害,你很强大,就像今天在电梯那时候一样,一个我不认识的同事见我盯着你看,就在告诉我,想跟你站在一起,除非奋斗,努力,这付出还未必能成功。但我自己很满足了,我不光跟你站在一起,我还跟你生活在一起。你在她们眼中有多神,我现在还完全体会不了,你接触我之后,说要跟我在一起,你就是一直很对我好,我没崇拜过你,我就把你当了一个我的家人,普通的能管一管我,照顾我的家人……” “今天怎么了?”管止深忍不住迈开长腿,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把阿年拥入怀中。叹息,看了一眼远处,蹙眉,亲吻了阿年的额头。抱紧了,怜惜低声,“我是家人……一直会是爱你的家人……”阿年伸手,小细胳膊勉强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怀里说:“我听见别人说的,你和国际业务部的经理在一起三四年了,你经常去上海出差,她怀孕了,被你带回来了Z市打*胎。我知道她叫李秋实……她跟我的补课老师是不是一个人?你和张助理,聊起过我的补课老师……” 她把电梯中听到的那些八卦,全都跟管止深说了一遍,一个字不落下的。 管止深点头,坦承的讲:“其中,只有两点是对的。第一,我和她试着在一起过,半恋爱的关系,相处了三年不到,却认识四年了。第二,她的确是你的补课老师,在我把她调离到上海工作之前,我才知道。” “为什么调离?”阿年问。 难以接受…… 可是必须接受,阿年心里纠结了一番。 “不适合。”管止深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他俯身,深邃的眼眸里是担心,性感的嘴唇轻轻碰了阿年的嘴唇,看她要哭了的小样子,挑眉耐心地哄:“……阿年,她做肝部手术,不是人*流。今天出院,早上你问我,我解释她只属于普通朋友,没详细的说,是我认为那段模糊的关系没有交代的必要。在我眼中,算不得一段情史的情史……她回Z市,我们没有私下过多联系,阿年,我不会骗你,除了我承认的这两点,其他的说法都不对,猜的离谱……认识了你之后,我很干净,你接受了我之后,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 阿年不是第一次听人解释了。 第一次是方默川,带上对方女孩子直接去了小镇上,到她眼前解释了一通,吓得她傻眼。 管止深性情和方默川不同,年龄差距也在这里摆着,阿年心里的难过减轻了不少,并没完全减掉。依然选择相信他,一直选择相信他,只希望这份相信不要被他辜负。 阿年很简单,喜欢笑,喜欢发呆,不喜欢哭,不喜欢嘶吼质问,却忍得好难受。喜欢跟管止深在一起,他很冷静,冷态度也会被她感染成了温柔,所以阿年以为,和他在一起,可以甩掉那种讨厌的,声嘶力竭的矛盾争吵人生。 管止深伸臂,把她的小身体抱得很紧,低头,在她小嘴儿上咬了一下:“有事直接问我,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阿年点头,“我才不会只顾自己生气不来问你,问过了再一起生气才对!”阿年觉得,不怕问的男人,应是不坏。 心情小小缓和了,阿年不免好奇起来:“你跟人家相处了三年,都爱不上,跟我一认识了,就非要注册结婚,管止深,你太不正常了……” 阿年对于这个问题,始终疑惑,一个大三招聘会遇见,喜欢上了就要娶? 一个招聘会,这说明不了什么。 总会觉得,生活中的许多个瞬间,他的眼眸深处藏着情愫,然后阿年这样觉得之后,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下,是不是有个精品男人追了你一下你就开始自恋了,哪有什么情愫,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都是股票走势和a片高清镜头……== 阿年抬头,紧张:“你在算计什么呢?快停下来!不准进行思考,脱口而出的回答我我才相信……” ☆、抵抗隐婚老公,让你喜欢的浑身都软了……【加更】阿年李秋实见面。 阿年一边紧张的说“管止深你在算计什么呢?快停下来!”一边泄气又生气的伸出了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算了,你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了我也不会信了。想了好半天才说的。一般都不太靠谱儿了……” “不想知道了?”管止深问。 阿年低头说:“想知道,想听你的真话,等你哪天喝醉了,我再趁机逼问……” “酒后,我一般不会说正经话。”管止深笑,笑的暧昧,他就这样抱着阿年,抱的越来越紧,轻吻阿年的发,目光深邃了,看向远处。曾经认为,单恋是一个很难的差事,经历许多种种,依旧坚持了,所幸终究没有被老天辜负,34岁时拥有了这个曾恋过的人。 一不小心,相爱了,究竟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还不清楚煨。 愿意接受时间的一个考验。 他愿意敞开胸怀,双手奉上自己的真诚心意在阳光下晒,待到温了之后,把这温暖的爱,全都送给阿年。 管止深在阿年耳边说:“总是疑惑,我认定你认定的太快了,对不对?我也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组” “给我看一下你眼睛吧!”阿年不让他抱了。 四目相对,面对面的这么站在,阿年紧盯着管止深的眼睛,找蛛丝马迹。 只听他一本正经,说:“我的年纪到了,该安稳了,本命年前,想要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了,然后就找了一个我认为很可人的,不坏的孩子,决定一直凑合着过下去了。” 阿年:“……” 管止深眼神中,内容一半是真,一半却是假,他说的这话,显然是在应付她的,很多个字眼,都是透着玩笑的意味。 愿意相信的从来不是他玩笑的话,是他玩笑的话下,他的真心,所以阿年的声音淡淡的,每一个字却都是认真的,低着头说:“管止深,我一开始没想过给你生孩子你知道,刚在一起,我还以为,结婚证的期限可能会只到明年五一,我想跟你谈恋爱试试看,我确定了我没有办法和默川生活一辈子,不是那种可以亲密的男人,我和默川还是特别的亲切,可能他不会这样想了。” “在北京那晚上之后,我还总瞎想,是不是一段时间你就腻了,我虽然不崇拜你,可我却亲眼见着那么多女人崇拜你,倾慕你这个人,当时我会有一点危机感,那个心理,我分析,估计也就是我对你的占有欲吧。你对我太好,你说的话也太好了,我好像有了一个很完美的老公,你可以把我现在这话,当成表白……” 阿年低着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在你面前,几乎就是一张白纸了,上面有什么内容一目了然,你都看见了,了解了。你在我眼中,是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我跟你在一起了,未来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到底是喜剧结局,还是悲剧结局。我耐心的慢慢读你,心有波澜的时候,我怕往下看,又想往下看,挣扎纠结的很。你在我眼中,和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了。我会一直耐心的读完你,你承诺你会一直不变,那我就期待一个喜剧结尾,我相信你的人格会存留到最后。过程里,或者跟你说的不一样的结尾时,你如果辜负我了,伤害我了,你要是忍心了,那你就那么去做……大不了下辈子见你绕道走!” 都要哭了。 “中文系的女孩子,都这么感性?”管止深再度抱住阿年,这话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感人的词,长篇大论的承诺,似乎都无用,只待阿年真的看到他给的结局了,她能雀跃在幸福中,望着他,继续爱他就好。 阿年摇头,哭笑不得辩解:“跟什么系的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吧,阿年,我读的是专业打造‘全能好男人系’……”他轻声叹息。 所以,缺爱的孩子,快到他怀里来吧,照顾不好自己的孩子,也快到他的怀里来吧,义无反顾的进入他的怀抱。 …… 由于中午听见八卦之后分神了,无心工作,下午一点多到三点多,阿年又是在顶层度过的。导致了快下班时,阿年还在自己的座位上工作。 认真制表格,不停的制表格,为毛给她这么多表格制作,难不成未来自己要成为一个制表格的人? 那大学四年岂不是白读了,直接来学习制表格就好了吧⊙0⊙? 表格还没制完,新一轮的八卦又从别的部门传送过来了这边,阿年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次八卦的女主角要轮谁了。 小领导不在,大家就开始肆无忌惮。因为中午阿年的合法老公派人送餐来了,部分人也不顾虑阿年了,再也不认为阿年和管止深有什么了,又因为阿年已经成功打入了本部门的八卦大军内部,她也光荣的成为了八卦成员中的一份子,而且是最老实的一个,只管听不管往出扒,听得因此也就更全面了。 “新大消息,下午四点多,从我们部门调走的那个丫头,江影紫,上了管总的车,一起去干什么了不得而知……” “出去了就没再回公司!一个半小时后管总一个人回来的!” “这其中,有什么事儿?” “当然有,有史以来,集团里上过管总车的女人,五个手指头就数的过来吧?她说调走就调走,挺骄傲的丫头,一定有事!” “唉,我怎么没这命……” “唉,我也是……” “唉……”阿年也叹了一声。 为毛每一个接触了管止深的女生,大家都要给想成是那种不正当关系呢? “小年年,你别叹气啦。你不说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我们也看得出来哦,不要狡辩,他一定也是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了,那顿午餐可不便宜。”其中一个同事对她说。 阿年:“……” 低头制表格,不狡辩,是有钱的,阿年没亲口狡辩过管止深是她什么人,也没亲口承认过管止深是他什么人,也不提管止深这个人,所以,大家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太在乎。 也没人过分取笑她,没人觉得她这样的人嫁给有钱人是很离谱的事情。反而大家觉得,这个有钱男人,选老婆的眼光还挺有品的,对老婆这样好,一般的有钱男人没这份心思,做不到如此了。“不过你们说一说,管总还会继续搭理李经理吗?” …… 阿年一听,这是新一轮的八卦又出来了。 “那要看李经理怎么表现啦!” “脱光?” “去去去,管总是那么没有内涵的男人么,就怕李经理和管总恩爱时,一张口就是一句,我喜欢侬哦喜欢侬……” “……” 阿年看着笑成了一片的同事,听着那些话,她只想用制作完打印了一摞的表格把自己埋起来一小会儿…… 或者下次带个耳塞上班。 前两天到处找八卦,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翻翻,知道八卦了,才觉得八卦沾不得,耳朵受罪…… 到了下班的时间,阿年比大家走得晚,最后一个出去,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等管止深。 不想她却不是最后一个来停车场的,更不巧的是遇到了蒋雅。 “蒋总务……”阿年打招呼。 “……嗯。”蒋雅点头,淡淡的目光看了阿年一遍,目光始终那样不轻不重,“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吧。” “没有。”阿年直接说, 不假思索的。 蒋雅点头:“没有就好,我先走了,你继续等吧,大概也快下来了。”说完,蒋雅拿出车钥匙转身,走向了她的那辆车。 阿年目送…… 对蒋总务,没有什么特别印象,谈不上好和不好,就是打不了交到的两种人吧。性格上,年龄上,代沟都是很大的,阿年只是知道,蒋总务是李秋实的朋友,未必关系很好,未必关系一般,总之也说不太好,更不乐意去细想。 都是无关的人。 管止深出来后,打开车门,让阿年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阿年问他:“影子见你,说我什么了。” 不知道影子还生气不生气了。 “没有说什么,但我认为,你还是别交这个朋友了。”管止深淡淡的语气,建议阿年。 阿年没说话,心里想,嗯,顺其自然。 晚上,管止深下厨,精心的做了几个菜,阿年看电视,管止深见此就没心情了,不经意的走到楼上,阿年没看他,他悄悄在楼上拉了电闸,阿年着急喊了一声——“管止深,我这里好像停电了”。 管止深下楼,蹙眉:“是吗,怎么回事。” “我去问问别人家……”阿年说着就要跑出去。 因为阿年知道,一般这一代是不会停电的,一年遇不到一次的。 管止深一把将她扯了回来:“你认识邻居吗?还是我去问吧。” “好。”阿年感谢他。 管止深出去,走到了邻居家门口,距离家中已经十几米远了,回头,却见阿年站在家门口,一脸期待的看他。 很多人认识管止深,在电视上报纸上都见过,在Z市,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他硬着头皮去了邻居家,敲了门,一个小孩子跑出来开门的,孩子妈妈出来,客气地跟管止深说了几句话,管止深抱歉地讲明,然后指了指阿年。 不多时,管止深回来了。 “别人家也停电了?还是我们家的坏了?”阿年问他。 管止深从阿年身边走进去:“都停电了。” 阿年><。 好吧……晚上看重播。 “跟我一起去厨房可以吗,看我做晚餐。”管止深亲了一下阿年嘴角,在家中,他穿的不是西装衬衫那样正式严肃了,牛仔裤,T恤衫,身高腿长,长相精致,穿什么理所当然都好看极了。 阿年没有电视剧看的时候,就腻着他了。 这正是管止深喜欢的……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管止深做什么都有条不紊,阿年在旁边基本就是专职捣乱,管止深切好的黄瓜片,她拿一片吃,管止深就得去冰箱里拿出洗好的黄瓜,再补上一片。胡萝卜片也是,西红柿片也是。 管止深见她故意作对,拿起一片生的鱼肉片:“这个也是片,怎么不吃。” 阿年,“……” 惦记节目,所以阿年不时的出去看看,怎么还不来电…… 天快要黑了的时候,管止深上楼了一趟,上楼之前,关掉了一些开关,他让阿年老老实实站在厨房帮他看着锅子,阿年就站在锅子前,看着锅子发呆。管止深下来,去厨房,十几分钟后,管止深对阿年说:“去看看,现在来电了没有,我把你开着的开关都关了。” “哦。”阿年跑出去。 开灯,喊了一声:“来电了!” 管止深:“……” 晚餐的时候,阿年在看电视,节目重播的时间她记了一下,用手机记下的,一个其他的电视剧已经要开始了,管止深却叫她吃饭,阿年端着饭碗,夹了几个菜搁在白米饭上,抱着饭碗就要过去边吃边看…… “回来——”管止深见此,不高兴了。 阿年转头。 “坐回来,专心吃饭——”管止深再次开腔,五官严峻。 阿年委屈:“我习惯了啊……” 习惯了……这是得改掉的。 管止深还记得在小镇上,阿年家的房子里条件一般,但那一片基本上都那个摸样,一进门口,几米远就是饭桌,一家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常常他从阿年外婆家敞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 那时候起,他就觉得阿年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是个不太好的习惯。时常的,阿年只顾着看电视,把一碗米饭都吃到了凉。 管止深站起身,去把站着不动的阿年拽向了餐桌,强硬的姿态让阿年坐下了。 他看了阿年一眼,见阿年一脸委屈,管止深脸色缓了缓,把她手里的饭碗拿下来,搁在了桌子上,双手拄着餐桌,仔细看阿年的侧脸,近距离的柔声说:“我们吃饭就是吃饭,看电视就是看电视,做一件事的时候专心一点,我没说一定不准你看,给我好好的吃完了饭,吃饱了,再去看电视好吗……” “好。”阿年说。管止深点头,坐回了另一侧的位置。 “……” 两个人一起吃晚餐,气氛有点不好,管止深认为她这个毛病必须改,所以,不会再纵容她,吃饭还干别的,饭都吃不好身体怎么能好起来! 阿年坐在餐桌前懒懒的样子扒饭,管止深让她慢点吃……阿年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错了,然后说:“我不看了,周末放假了一起看完。” “很多时候,其实你都很听话……”管止深笑,夸了她两句。 ╮(╯0╰)╭——是吧,阿年自己也这样觉得呢。 吃完了晚餐,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阿年和他一起,分工处理。 阿年不由感慨了一句:“我以前以为你是那种,凡事靠保姆阿姨,保镖助理,这类型的男人。” “以前是什么时候?”管止深问。 不喜欢别人掺入私人生活,还是喜欢凡事亲力亲为。 阿年在洗碗,做饭不太拿手,洗盘子还是很拿手的,看向了站在外面院子里抽烟,倚着窗子跟她聊天的管止深,说:“知道四合院是你买去了,查你资料,去集团找过你没见到,听张望说过你,直到A大门口第一见到你,还有一次你带我去了邻城,你喝酒了,让我给你买解酒药……就是那些时候。” 那些时刻,阿年都以为他是另一个管止深,跟生活中这个,截然不同! “那个时候,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吗?”他问。 阿年说:“外形,一定是很多人喜欢,我只是觉得很好看,但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人渣,跟我抢四合院,还总逼我,说话也阴阳怪气我听不懂,好像我上辈子欠你多少一样!心里想,如果把你这张好看脸皮撕下来给别人安上,才是不浪费。” “原来对我,你有过不好看法……”管止深笑,看阿年。 “何止是有过?还成见很深!”阿年强调。 管止深点头,想起来登记注册那天,他是很凶的样子,抢下了她的身份证,户口薄在他手中攥着,登记注册是强制性完成下来的。 她一直哭,不出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难过的一个字不吐。全过程中,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若非一开始的逼迫接近,哪有日后的纠缠了解,阿年对陌生人抵触,那他只能变成他不得不接触的陌生人,抵触也要亲近的陌生人。 阿年洗完了盘子,说她要去看电视了。 管止深:“……” 看吧,多看一分是一分,因为没多久时间可看了。 家里又要停电了。 管止深站在院子里抽烟,马上抽完了,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树,绿绿的叶子很茂盛,有了几个花骨朵,他皱起眉,不知道这是一颗什么树。 他抽完烟进去,拿起手机打给了母亲,通了之后问:“妈,知道我和阿年这边家里,院子中栽种的是什么树吗,快开花了。” “……” 阿年抬头,看他。 “李子树?什么品种的李子树,酸的甜的?”管止深问。 那边说了一会儿,管止深点头,“好,明晚回去吃饭,我跟她研究研究,看她喜欢什么树……” 挂断了,管止深坐下,问在看电视的阿年:“喜欢吃李子吗?” “不太喜欢吃。”阿年说实话。 管止深点头,轻“嗯”了一声,说他上楼去洗澡,就先上楼了…… 从前不曾在意过家里都什么树,什么花草,现在有了阿年,观察的东西也不一样了,似乎周围什么都能和阿年联系上。 阿年看电视中,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忽然电视就一下子灭了,整个房子里都黑漆漆的,阿年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电视又灭啦!”阿年炸毛了。 管止深从楼上下来,月光照进来,他洗完了澡,只穿了一条内裤,没有穿浴袍,就走向了沙发上的阿年,吻了一下阿年的颈窝儿,拦腰给抱了起来:“很明显是停电了,上楼,陪我睡觉了……” 被他抱起来上楼的阿年,双手搂着他脖颈,他走上楼梯时,阿年望着外面远处其他家:“管止深,哪里停电了?别人家怎么都亮着呢……啊啊啊,是不是你骗我!” “……”管止深。 几分钟之后,卧室里传来一阵阵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喘息声…… 不管电停不停,反正管止深是停不下了,不管电来不来,反正他的身体和荷尔蒙释放中,是对身下的人来电了…… 次日上午。 被传成了是豪门小少奶奶的阿年,再次成为了大家无聊时调侃的对象。 十点半,手头上的工作大家基本都做好了,最近阿年每天来上班,不是一开始的露一面就消失很多天那种方式上班了,大家跟阿年渐渐熟悉,不再排斥。 “小年年,你是不是怀孕了啊?最近你上班精神不佳,总是困的样子……”同事A说。 同事B接道:“小年年,怀孕初期你要好好养胎,小身子骨可怜的。” “还得吃很多种药的,预防胎儿畸形……还有什么来的……”同事C。 “还没有怀孕……”阿年趴着不动,再眯五分钟就好。 困,可却不是怀孕了,是为了怀孕而忙碌到困的睁不开眼睛,至于药,她一样也没少吃,婆婆方云就是医生出身,一遍遍的叮嘱,阿年记得清楚,不好让长辈总费心,自觉,阿年包里,抽屉里,各种药片,饭后都在一片不少的吃着。 中午,阿年被一个来电叫走了,进了电梯,一众同事ABCDEFG们……也都不知道阿年去干嘛了…… 电梯门打开,面对大家诧异的眼神,阿年浑身无力的对她们礼貌着,心里感叹:你好,顶层,我又上来了。 吃午餐时,阿年挖了一口饭吃掉,问管止深:“我老这样上来,一进来就是好久出去,她们会想歪了吧?” “你进来的时间即使不久,也不耽误她们往歪了想。”管止深说。 “可是我不进来,你能少一点被传的话题……” “你不进来,只不过传的话题女主角变成了别人,不耽误话题增多。”管止深说。 阿年低头,好吧,那就不上白不上--。江律来的时候,先去的张望那边,手中一盒新鲜水果,切好的,直接搁在了张望的办公桌上,张望问他:“哪儿来的水果?” “你们楼下一个接待的妹妹给我的,我不爱吃水果。”江律转身,出去了,去了管止深的办公室。 “谢了。”张望说。 午餐后的水果,真及时…… 江律在管止深的办公室见到了阿年,阿年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心情好,也忘记了以前江律的讨厌。 “什么事。”管止深问江律。 阿年收起饭盒了,是方云派人送来的,两个人份的。 江律看了一眼阿年,没敢说。 管止深看了一眼阿年,阿年也看了一眼管止深,阿年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任何质问和怀疑,管止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亏心事,便说:“没事,有话说吧。” “言惟,约我们晚上一起打麻将……”坐在沙发上的江律,顾虑地说着,边说,眼神边小心的看阿年,看管止深。 管止深:“……” 在他婚后,还是第一次抉择在阿年与麻将之间。以前单身一个人,晚上无聊,时常会聚会打麻将,但没有女人,绝对没有。 “最近不想玩。”管止深说。 江律,咳,这明显是怕老婆,一个34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小12岁的小丫头欺负成了这样?江律憋着笑。 见管止深一副不悦的样子,江律实在是怕管止深对他下逐客令,还是忍住了,不笑! “去哪儿玩呀?”阿年问江律。 江律说:“不一定,以前是在酒店里,偶尔也在我家。” “可以来咱们家玩……”阿年突然善解人意的说。 管止深:“……” 最后,阿年和江律一起下的楼。 电梯中,江律问了阿年:“和影子的矛盾,我当哥的替她说声抱歉,这丫头从小就任性,家里给惯得。” “没有,我也有错……”阿年说。 江律这么一说,阿年就不好意思了…… 出了电梯之后,阿年回了自己的部门,江律去了影子所在的部门。 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江律,跟管止深多年的哥们儿了,大名公司上下都听过,多少部门的女领导都觊觎过,搭不上管止深的边儿,搭上管止深任意一个朋友的边儿,也是好的,起码也算一步登天了。 奈何江律总是对外人说,他已婚了,为的就是让这些女人,离他远一点,应付不完,懒得应付,很烦很烦! 影子和江律站在楼层一个没人的地方,落地窗前,影子问自己的亲哥:“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我也没给你和老爸惹事!” “跟阿年发生了什么矛盾?”江律问。 “没事!” “真没事?不说我就让人再给你调回去!” “我都说了没事了!不信任你妹妹信任别人?是不是阿年跟谁告状了,谁转告你的!”影子大声的喊。 江律:“……” 影子脸色不好看。 “你再这样,就直接去我的公司,别在这里给爸和我丢人!”江律一样寒了一张脸,22岁,可以不懂事,但起码的人际关系都处的这么僵硬,一年室友,能说翻脸就翻脸,他认为妹妹性格上的问题,已经很严重! 父亲跟管家的人认识,他跟管止深认识,管止深才这样照顾影子,若没有这一层关系,光是影子和阿年不和这一点,管止深就不能留下这个人在公司。 “我丢人了吗?可笑——”影子不可思议,心里一瞬认定了是阿年跟管止深告状了,管止深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这会儿哥哥就来教训她了! “我已经比阿年强很多了,我没有她那么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在我面前说不透露自己因为谁进的公司,见我跟同事说了你是我哥,她怕自己吃亏,就去偷偷告诉了别人,说她自己和管止深有关系!告诉就告诉了,她还欺骗我干什么?装可怜?怕我跟他抢男人吗?!我不屑跟她抢!我真不知道管止深为什么看上了她!不是玩玩的?管止深是认真的?阿年哪里好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影子喊道。 江律:“……” 他一个局外人,不知道这帮小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明白她们比较的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 不管妹妹说的对与错,那别人的人品是别人的,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是事实,说与不说是阿年的自由。 管止深喜欢阿年什么,是管止深的事。 就像他喜欢的人,未必别人会喜欢。 “周末跟我一起回家,你跟爸妈谈谈,规划一下你自己的未来,如果你想工作,那也不用在这边锻炼了,一边工作一边在自家公司锻炼也一样!”江律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意思大概就是,丢人,在自家丢! 江律认为,也许把影子继续留在这里,真的是在为难管止深。 不管影子对,还是阿年对,管止深看在他的面子上,都在难做人。 “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工作!”影子气哭。 家里的人认为,她不适合工作,爸爸一副已经把女儿看透的样子,认为她不适合出去工作,性格和脾气都不行,心理态度也摆的不正,容易偏激。可是影子自己不这样认为,她不想早早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就这么嫁了! 阿年那样的人都能找到一个管止深,她凭什么不能找到另一个优秀的管止深?自己哪一点不比阿年好了? 各方面,都比得上阿年! 回到座位上,影子趴在桌子上哭了半天,同事问她怎么了,她不回答,大家也就不敢问了。 是江律的妹妹,富家小姐脾气古怪着呢,能不理大家觉得还是不理。接触几天,大家觉得影子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精明的人,以后也不留在这个公司,毫无利用价值对于大家来说。 非常现实的一个利益关系圈子。 没价值,谁搭理你。 下班之后。 阿年先和管止深回家吃饭了,答应了母亲,就要做到。 饭后,方云问了问果树那件事。“我不爱吃李子,换一种树,樱桃树怎么样?”管止深跟母亲说完,问阿年:“北方的那种小樱桃见过吗,一数都是红的,长得很小。” 他没说是阿年不喜欢李子,怕母亲会认为阿年挑剔事情多。婆媳关系他不太懂,第一次接触,一些能避免的,尽量避免。 “樱桃树也可以啊,谁也吃不了几个那东西,开花和果实熟了看着也好看,树也长不太高,好打理……”方云说。 一家人研究起来了院子里种什么树。 方云都惦记上了,未来小孙子孙女儿爱吃什么果…… 阿年爬在管止深耳边,手捂着小声说:“虫子会不会爬进屋子里……” “有药,一个虫子不会咬你。”管止深宠溺地说。 “哦,那就樱桃吧。”阿年小声说,偷偷瞪了管止深一眼,谁说怕被虫子咬了,虫子也不会咬人的。 方云笑,自家儿媳妇可有意思了。 当婆婆的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和儿媳妇会吵架,儿媳妇这个性子,估计是吵不起来的。 研究了一下,到了季节再栽种一个樱桃树过去,李子树就挖出来扔了不要了。管止深笑:“妈,让人弄一颗当年就能结果子的,不要太小的树,明年夏天阿年就能吃到了。” 方云点头,明白儿子的心意。 阿年低头,笑的甜啦……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阿年搂着管止深的左边手臂,身高问题,管止深总是要倾斜一点配合她,阿年抬头对他说:“你妈说了,还给我去要几棵小的草莓树,还有草莓秧苗,两种草莓种在院子里。” “嗯,满院子草莓成熟,我给你摘。”管止深说。 阿年点头! 晚上八点不到,家里来人打麻将了,管止深,江律,言惟,陆行瑞。阿年挨个打了招呼,还不太知道这些关系都是怎么回事。江律是管止深从小认识的人,比管止深小上几岁的,陆行瑞和管止深一样,言惟一样,言惟和管止深是同学,陆行瑞,第一次见,其实是一次比赛上管止深的对手,联系甚少,但关系不浅。 阿年偷偷问陆行瑞,乔辛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蹙眉,让阿年给乔辛打过去问一问。 “……”阿年心一慌,为什么乔辛在干什么,这个男人会不知道?是真的不关心乔辛?还是怎么回事。 可是也不对呀,这个陆老师,站在她面前,明显是在等阿年给乔辛打过去,并问出乔辛到底在干什么。 “睡觉,无聊中……你来呀?”乔辛说。 阿年开了一下免提,卖了陆行瑞一个面子,陆行瑞听了,蓦地冷笑,不再说什么了,面色非常冷的转身,去打麻将。 阿年纠结,怎么回事? 当四个人打上了麻将,阿年拿着水果过来了,还有水,放在了一旁,告诉江律:“冰箱里还有,喝完拿就可以。” 江律点头。 跟江律这会儿算比较熟的,其他两个不熟,江律受宠若惊…… 那个言惟,点了一支烟,接了一个来电,就蹙眉把手机关机了。 夏天很热,他们在院子里玩,不会大声说话,只是麻将的声音,每一个人的素质基本都很好,邻居住的也远,丝毫不会影响到。 这时间还不晚,阿年想去找影子了。 趴在了管止深的耳边,用手捂着,管止深挑眉,一边看牌一边听阿年说什么,阿年刚要请假说出去一会儿,江律就说:“不准说我胡什么!” “……” 阿年囧,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太不相信她人品了吧! “陆老师和乔辛之间,好像有问题,我想去看看乔辛……”阿年小声的说。 管止深看了一眼陆行瑞,的确心不在焉,点头:“自己可以吗?几点回来?手机充满电了吗?回来时我去接你,听见了吗?” “嗯!”阿年点头。 这边距离乔辛她们租住的房子并不远,出门打了出租车,这个时间不堵车了,十几分钟大概就到了。 向悦不在,阿年和乔辛约在了一个购物广场见面,都吃了晚饭了,可以喝一点东西聊天。这边一个喝东西的地方,来过两次,环境不错也不贵。 乔辛跟阿年说,这几天跟陆行瑞闹矛盾了。 阿年听完,劝了一会儿,乔辛说,回去会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走下去。 两个人离开时,阿年看到一抹身影。 那抹身影并不惹眼,是那抹身影旁边的人才惹眼。CC一身很性感的打扮,性感的美女,男人女人都会多瞧两眼,最后牢牢吸住阿年眼神的是,CC身边的人,李秋实…… 她给阿年当补课老师的时候,和现在,样子一点都没变的,只是发型变了,以前阿年记得是黑色直发,现在是黑色发梢微卷的样子,脸是阿年一眼就认了出来的。 “谁啊?”乔辛问。 阿年说:“我补课老师……” “啊?就是你昨天中午打给我说的那个?”乔辛问。 阿年点头。 乔辛和阿年是从楼上下来,刚下电梯,就看到了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几乎是怎么都会撞见,一个往外,一个往里,必然有交集。 CC也一眼就见到了下电梯的阿年。 小声说:“天哪,冤家路窄,那不是管止深新宠嘛,那个小姑娘……是吧。” 李秋实没有理会CC的用词,什么冤家路窄,什么新宠,这些用词都不太合适。 可是看过去,的确是…… 前几天,看到了一张别人给的照片,公司近照。 李秋实努力回忆自己当初那个学生长得什么样子,因为那时候教的学生很少,阿年属于比较乖巧认学的。 平时阿年害羞不好意思张口说外语,李秋实为此没少照顾年纪还小的阿年。 几年没见过了,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印象多少有点模糊了。 昨天,阿年听管止深保证过,他说,认识她之后,他很干净,她接受了他之后,他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因为信任,所以阿年能确定的是,管止深现在和李秋是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了。 以前,不太乐意想,管止深跟李秋是认识了四年,试着在一起相处了三年不到,阿年分析,管止深口中的认识了她以后,是大三招聘会上认识算起吗?还是A大正门口那次遇见算起?糟心,昨天怎么不问问具体哪一个认识起点算的。管止深和李秋实试着相处了三年,都没成,那说明管止深不爱这个女的,阿年还稍微敢直视一下老师。 但若是管止深曾经深爱过的,阿年就会不敢直视了,怕自己心突然小起来,会嫉妒,会不由自己的去观察,老师身上,哪些是管之深爱上喜欢的?是不是自己没有呢? 幸好,没有爱过吧? 可是,如果不爱,曾经有没有发生过关系,阿年一想到管止深和老师发生关系,就又不敢直视老师了。脑子里会乱想,老师身上,有没有管止深至今留恋的什么,老师是不是还深爱着管止深? 老师,有没有打算跟她抢人? “过去吧,兵来将挡呗,我们不怕什么。”乔辛说,肩膀碰了阿年一下,两个人朝那边走了过去。 李秋实和CC也走了过来,李秋实走的很慢,因为手术的关系。 “是……阿年?”李秋实问,笑容很淡,很和蔼的样子。 阿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自己和老师只差了六岁而已,算是同龄人,但可能当时李秋实出现在她眼中是一个老师的身份,她就心境和当时一样,把她当成尊敬的老师,那时候觉得,李*老师的英语真厉害。 “是……”阿年说。 四个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乔辛一直盯着李秋实本人看,在数人家一共多少个毛孔一样。CC抿唇,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彩色指甲。 阿年和李秋实聊了起来。 其实阿年心里是紧张的,这么多年以来,要么是老老实实的上学读书,要么是跟几个要好的人在一起,谈得来的,很少跟人耍心眼闹矛盾,应付不来这些。 从见到老师的面儿,到坐下现在,阿年的心里都是紧张的,担心自己脑筋转的没有别人快,担心别人打管止深的主意,总归,就是占有欲很强烈了起来。 “阿年越长越漂亮了,老师差点认不出来了。现在英语怎么样了……听说你是在A大毕业的。”李秋实温柔的说。 听她说话的力气上,身体恢复的并不是太好,不敢用力。 阿年被夸的并没有找不到北,老师怎么知道她在A大毕业的,难道是管止深说的?还是老师打听过了? 阿年腼腆地说:“老师才越来越漂亮了。我是在A大毕业的,英语现在还可以,比以前好了很多。” 乔辛喝了一口果汁。 CC惊讶:“听这姑娘一直管你叫老师老师的,是你学生?我们秋实这么厉害?居然有这么大的学生?你让同是二十几岁的我羞愧啊。” 乔辛冷笑,装社么装呢,认识李秋实,最近一定听过阿年了,这会儿才知道阿年是李秋实的学生? 用不用这样带上阿年,捧高这个李秋实!好像除了李秋实,其他人就都是弱智一样…… “阿年,这位是你的哪个老师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是你多大的时候请的家教?”乔辛不客气地说。 对方替人挑衅,她就替阿年还回去了,以免阿年不知所措,不能输了阵仗! 这个李秋实一直表现的温婉,对管止深一个字不提,阿年没必要主动恶意对待,也要温和一点。 坏角色,就让她来当吧,补课老师,其实跟家教也差不太多。 阿年说了什么时候她是她的老师,乔辛明白了,点头。 CC的手指抓紧了自己的包,瞪了一眼乔辛,乔辛低头喝果汁,当做没看见。 怕污了眼睛…… 乔辛催阿年走,说有事情要去办,阿年不好意思地跟李秋实说了,再见。 李秋实也站了起来:“我也得走了,互相留一下手机号码吧,以后有时间可以联系。” 她主动,阿年也不好意思拒绝,李秋实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认识管止深,跟管止深在一起过,也没有问阿年,跟管止深的关系。 阿年不知道李*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其实没必要联系的两个人,既然想留手机号码,那就是还有下文吧。 阿年把号码给了她,也准备存一下老师的手机号码。 阿年一点都不害怕。 只要管止深没有那个心思,李秋实对于阿年来说,就永远是个无关的人。 正在手指按着手机存号码,突然手机就响了,由于在按,不小心就这么给接了。阿年定睛一眼,管止深的来电! “啪”吓得手机从手中掉了,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啊。”乔辛拿起来,给她。 阿年接了,窘迫极了:“哦,刚好手抖了一下,没有事!我马上就回去了,不用接我……我和乔辛一起回去很安全,对了,你叫陆行瑞别走!一定要留住了,求你?你做梦吧……不留住的话,我回去你就遭殃了……” 末了威胁了管止深一句。 李秋实抬眼,面上仍旧是淡淡的样子,却明显的深呼吸了一次。 CC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皱眉。 傻子都知道,对方是管止深了。 那边管止深不知道说了什么,阿年完全不理睬的一下就给挂了。 在李*老师的注视下,这样接了管止深的来电,且通话非常愉快恩爱,阿年脸热,这真的是巧合,不是她故意在跟人炫耀什么。 尴尬的说了再见。 李秋实和CC向里走,阿年和乔辛向外走。 CC嘴里一直骂着阿年,“知道你肝不好,她在故意气你的吧!那个打来的人是不是管止深都未必!你别多想,也许是别人,她硬着头皮装成那样的呢!” “知道我肝不好,你就别说了好吗。”李秋实失落。 出去之后,上出租车。 乔辛告诉阿年:“以后这个女人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管止深……小心为好,看她那个朋友就不是什么好人!近朱者赤!” “一定告诉。”阿年乖乖地说。到了家,乔辛来了,陆行瑞打了几把就说先走了,乔辛跟着。 其他人也散了,不用收拾外面,明天钟点工来了就整理了。 阿年和管止深进去,阿年问:“你输了还是赢了?” “赢了……”管止深把一大把钱给了阿年:“都归你了。” “……” 阿年低头,手里这一大把乱七八糟的,是多少啊!没有十元二十的,清一色,都是五十一百的……就这他们还说是玩的小的!陆行瑞一个老师,也这么有钱吗?!果然真龙都藏着!真虎都卧着! 管止深洗澡的时候,阿年在外面转悠:“咳——” “感冒了吗?”管止深问。 “没有……” 管止深:“……” “管止深,我……我……”阿年支支吾吾。 管止深:“……” “你洗完了吗?”阿年问。 管止深:“……” “我就直接跟你说吧……”话没说完,“啊”一声,被打开浴室门的管止深拽了进去,抵在墙边,一身湿露露的,男人长腿顶开阿年的双腿,手指抚上阿年的头发,问她:“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我见到了李秋实,今晚。”阿年说。 管止深:“……” 眼眸瞬间变得复杂了。 “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聊,她说我漂亮了,我说老师你也漂亮了,她给我了手机号码,我也给了她手机号码。全程她没提起过你,我也就没有提,似乎我也没撒泼给你丢人。然后,没了……”阿年全说完了。 她盯着管止深的眼眸,观察。 只听管止深淡然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们见面,因为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甚至,她在你面前,没有立场说她和我在一起过,那不算在一起,也就没有分手一说。” “万一有一天,我们因为你打起来了怎么办。”阿年试着问。 管止深笑,唇齿好看,“如果是我们家阿年炸毛了,动手伤了别人,我宁可去跟她道歉,说一句是我老婆错了,太小,不懂事,望能见谅,我们是懂礼貌的人,能私了就私了,阿年是我手心上的肉。如果,是别人伤了你,错一定在别人,我们家阿年的温和,做老公的百分百信任,了解,别人伤你,轻则进警局,重则判个什么罪名,概不接受私了。阿年,你看这样成吗?” “管止深,我发现你嘴巴特厉害,特会说话……”阿年满意,点头。 管止深吻了上去,身体抵了上去,水珠湿了阿年胸前一片,温软的唇紧密吮在了一起,舌头与舌头温柔的缠绵,管止深双手轻按在阿年的小腰上,呵气轻喘:“不仅会说,也很会做,让你喜欢的浑身都软了……”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一定是患上了被抛弃幻想症儿!【加更】 管止深现在这个阶段,就是新婚一样的心情和感触,敏感的感官,经不住阿年给的一点刺激,男人对女人身体上的需求,被他表现的很强烈,呼吸急促,身体升温,他渴望在阿年身上要更多。 修长手指一寸寸抚摸阿年的小脸儿,白皙脖颈,敛眸细细温柔的舔弄阿年的小嘴儿,手指缓缓移向了阿年的后脑,在他大手的温柔摩挲下,阿年的发梢有些地方湿了。在管止深心中,爱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并索取同等的回应双方快乐,理所当然的,爱是他抚摸,她呻吟,他进入,她享受。 “行了……”阿年推他。 吻了一会儿就够了。 管止深:“怎么了?煨” “今晚不行,一个星期太频繁了你不觉得?七天休一天,这不对……我困的快上不了班了!”阿年准备拿开他抚摸在她脸上的手,可怜巴巴的对他说,睫毛一动一动。 “确定这不是在故意为难我?我帮你留住了陆行瑞……”管止深挑眉,男人唇形,极好看的一张一合。 说完,管止深紧抿了薄唇,男性喉结,因压抑了感觉而上下滑动,皱眉不解的问阿年厣。 阿年注视他的样子,脸红了,宽肩窄臀的性感型男,一丝不挂的,整个人蕴含着一种熟男魅力,阿年抵抗力也不行,心脏扑通直跳。 不过,还是要拒绝的。 “例假下午到访啦……”阿年小声说。 管止深:“……” 咳,放开了阿年。 转身,伸手撩了一下自己额前湿了的头发,挑眉,男人双眼皮的痕迹骤然变深了,管止深尴尬,“怎么不早说,早点,去休息……不过你的例假真频繁。” 印象中,这东西应是一个月一次。 “是啊……”阿年咳,以小偷儿一样的优美步伐,用脚尖走路的奇怪方式,呼出一口气,出了浴室。 管止深放了冷水,冲了一下身体。 腰上围了一条浴巾,出了浴室。 他下了楼。 阿年在被窝里呆着,翻来覆去…… 十几分钟,听见下楼抽烟的管止深上楼了,他咳嗽了两声,走上来了。 嗓子,突然不是很舒服。 “别抽烟了。”阿年冒出头,说。 管止深点头:“在控制了,不是抽烟抽的,冲完冷水澡下楼出去院子抽烟,一不小心,可能就凉到了……” 阿年:“……” 他又咳嗽了一声,阿年紧张啊,起来给他找了感冒药,一杯温水,伺候的周到。 他一副卧床的病美男姿势,被子盖住了一半的身体,阿年看着他吃了药,才放心了。 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心地说:“你放心睡吧,半夜要是发烧了,我一定会知道。” 表现的,好像她多会照顾人似的…… “嗯,一起睡吧。”管止深让她上来。 搂在一起,闭上眼睛睡下。 次日清晨。 管止深并没有发烧,但感冒这次还是挺严重的,一直咳嗽不止,阿年就急了,他身体一直很好啊。 早上去上班的路上,阿年一直看他。 “没事。”管止深说。 阿年,“昨晚不让你冲冷水澡好了……其实昨晚我……” “什么。”管止深淡淡地问。 阿年:“……” 怎么说啊,他估计得生气了。 “没事的……”阿年不敢说。 抬头,阿年却发现,不是去集团的路上,问他:“我们去哪里。” “医院……”管止深双眉紧锁,目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说,身体不舒服,导致整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阴郁。 阿年点头:“给你打一针也好。” “不是,我带你去咨询医生。”他说。 啊? “我没病啊。”阿年说。 “例假一个月两次了,我不清楚这正不正常,不咨询医生我不能放心。”管止深看阿年,眼神中,满是关心。 管止深没有告诉母亲方云,第一,是怕母亲担心阿年的身体,第二,是怕母亲知道阿年没有怀孕,失望中再弄一些奇怪的药给阿年喝,喝药倒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可是,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总让阿年喝药为好。 阿年:“……” “路边停一下车。” “……” 管止琛听了,靠边,停下了车。 “怎么了?”问她。 阿年觉得是自己犯错了,说例假到访欺骗他,是不是这行为太过分了? 管止深这么关心她,估计昨晚他就在纠结她身体这个问题了。阿年没有来例假,就是单纯的只为骗他的,是气他拉了电闸! 第一次她还以为真的停电了,他演技真好。第二次家里停电了,被他横抱,她看到了别人家灯在亮着! 在床上,他得够了便宜,自然就老实交代了! “……” 路边的车里,管止深听完了阿年的一番忏悔,他咳了一声,“身体没问题就好,我没怪你。放心,我不会再拉电闸,只希望你适当看一些正常思想的节目,那些人整个疯子一样,回头把你教坏了……” 阿年,暂且没有计较到底什么是疯片子,什么片子是正常的,他积极的给她看a片难道这就不是耽误人的坏片子么…… 首先忏悔自己欺骗了他,车开出来医院这边这么远了,转身阿年扑向了管止深的怀里,低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对不起。” “没事。”管止深咳了一声,摸了摸阿年的头发。 鉴于阿年有错必认的好习惯,管止深一直对阿年顺毛中,让她别愧疚了,委委屈屈的他哪舍得呢。 感冒其实跟她无关,怨他自己了,洗完了冷水澡还出去吹风。不怪媳妇儿,媳妇儿做了什么,他心,都甚欢喜。 被他顺毛顺的,阿年差点就睡着了。 “管止深啊……”阿年叫她。 “嗯?” “我说了你不生气吧。” “嗯。” “我怎么觉得你有哄孩子的潜质呢……以后孩子给你哄吧?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管止深:“……” 没听见他回应,阿年抬头,看他眼睛,鼻子,嘴唇:“生气了?” “没有。” “那不说话?” “我做了这些,你干什么?” “……帮你审片子。”管止深薄唇蹭上阿年的嘴唇,轻轻摩挲,敛眸。“就这样定了,你快点生。” “努力……”阿年说。 阿年望进了他深沉的眼眸,熟悉的,那种分析不清楚的情愫,再次溢满了他眸底,阿年却怎么也不知道,那情愫究竟从何而生? 阿年也不知道,他多期盼有一天,光明的正大的带她走在大街小巷,最好,还有一个两人可爱的孩子。 毫不意外的,阿年抱歉的迟到了…… 小领导一大早上是在的,同事们都一副同情阿年的眼神,被逮到了吧,孩子还是太小,上班不守时。 “怎么回事。”小领导问。 阿年想着迟到的理由,说什么才容易叫小领导相信?来 的路上,阿年看着时间快迟了,管止深偏偏说没事,好吧,他是老大,可是,她又不能拿出管止深这张王牌! 大boss明显是开车等灯时说话不腰疼!不为她一个小人物考虑! “车太慢了,堵车,遇上好几个红灯。”阿年说。 堵车情况常见,希望小领导理解一下。 “家里那位送你来的?”小领导问。 阿年点头。 “每天都送你来?” “差不多……” “晚上也来接你?” “嗯。” 一番对话下来,阿年出了小领导的办公室。 倒是没有批评她。 待到阿年出去了,小领导就纠结了起来,有人八卦出来一件事,说看到了,阿年坐上过管总的车,黑色奥迪Q7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拐向大街的一刹那。 每天这个工作空间里,话题都丰富多彩的。 这个八卦圈子是联网的,比互联网慢不了多少,传的超快。 今天特别奇怪,阿年觉得,八卦少了一点,耳朵清闲了还不乐意了。阿年不爽的是,觉得她们今天八卦在故意背着她了。 难道发现了她是个混进来的== 午餐之后,大家都回了部门里,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堵住好几个八卦团伙儿,三三两两的,这个楼层二十几个人,可惜她们见到阿年,都住口了。最后在茶水间,阿年堵住了一伙儿。 “不告诉我,我不把你们当朋友了……”这是阿年的内心想法,干嘛老是神神秘秘的瞒着她一个。 一听此话,茶水间的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阿年一愣。 什么情况-- 貌似她是没有这么大威力的渺小存在啊。 “不要啊小年。”其中一个紧张的说。 阿年不轻不重的一句,本没有什么特别意思在其中。结果这三位可爱的同事误会了。以为阿年是威胁她们了,如果不说,就去告状,很有可能去告诉管总! “有人看到了你在管总的车里,虽然那都是下班之后很晚了,但难免也有走得晚的人嘛……” “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 待大家说完了之后,阿年紧张:“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这就是你的八卦功力浅了,根据情况分析,大家认为是停车场出口的保安看到的……” “嗯,最后传了出来,因为跟你有关,所以我们才不敢跟你说的。” “你别生气啊……” 阿年囧,怎么办啊。 八卦真的是无处不在,连停车场出口的保安都搀和。 面面相视了一会儿,阿年装作很淡定地说:“我觉得……也许是保安看错了人……把别人……看成了我……目击者不是也说了,看到的是我的侧脸,还只是一闪而过的……一闪,而过,懂么……” 几个人和阿年,大眼对小眼的互看。 阿年以为,她们估计信了她的分析了,嘿嘿。 其中一个,深呼吸后,鼓起勇气对阿年认真说:“可是目击者还说了……你的侧脸在管总的奥迪车里……是每天都一闪而过……每天!” “闪了不止一次……”另一个接道。 阿年,咳,脸红了一片,晕染的耳根那里白皙的皮肤都变成了浅浅粉色的,尴尬,无法直视这些同事们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座位上的,总之阿年现在想抱着柱子撞一撞,先死一死。 不敢抬头的趴在自己这块儿工作大格子里,假装工作。 无法给管止深打过去,上午接了管止深一个来电,他说他下午在忙,要她有事打给张望,他不方便。 他的手机,估计在张望手里。 阿年没打…… 下班了,大家都走了,走之前都小心的看了阿年一眼,所以说女人们的世界太可怕了,一不小心,阿年又变成了一个被孤立体>0<。 趴了一下午桌子,桌子都瞧不起她了。以一种出了蜗牛壳的姿势,从桌子上起来了。 装好了东西,火速的跑出了集团大楼。 今天,打死她都不坐管止深的车了。 下班之前已经告诉了管止深,管止深问她为什么,阿年说,等回家了再给你详细的说吧。 站在集团门口,接了一个来电,是舅妈打来的,阿年说:“挺好的,舅妈,我外婆身体最近还好吗。” “你们好好的就行,不用担心我,我适应这里了……昨晚我给舅舅打了一个……舅舅没在家吗?” “没几天了,争取提前两天回去,他也去的,这次我不想只住一宿就走了。嗯……我知道……” “……” 阿年舅妈叮嘱阿年,如果手上没钱用了,记得跟家里说,别自己忍着在外头吃辛苦,家里没有别的孩子,赚钱只管存,谁也用不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 舅妈的意思是,家里的一切,未来都是给阿年的。 又语重心长的告诉阿年,传达的是外婆要对阿年说的话,家里人不知道阿年结婚了,都知道阿年只是恋爱中。 毕竟和管止深这个人还没结婚,还没成为一家人,约会吃个饭,年轻人正常约会买点小玩意儿,那倒也说的过去,太贵重的,或者在外头总用人家的钱,最后怕人家瞧不起咱们。 阿年点头…… 被管止深每天三餐喂养中,是他理应做的。 然后衣服之类的,婆婆方云买的那些,自己买的那些,昂贵的,便宜的,混搭着穿,穿来穿去,都分不清哪一件是贵的了。 在金钱方面,阿年觉得都计较不起来了,一座四合院,管止深搭进去了何止几百万。珠宝首饰啊房子啊车子啊,这些阿年没朝他要过,他也没主动给过,完全不需要,其实他很了解她喜好。管止深一直认为,阿年是要搁在他自己身边养的,他住哪里,阿年住哪里就行了,他开车,当阿年的司机也未尝不可,阿年如果开车,他会担心安全问题,或者,阿年能分得清东南西北么。 脑子里一闪而过珠宝首饰这件事,阿年突然想起,管止深以前手上有一个普通的男款戒指,那次去他外甥住的房子,她看到了。 代表恋爱中。 什么时候起,没有了?他什么时候摘下去的,她没注意。 晚上回家要问一问! 狡诈的男人一定会狡辩,说自己没和谁恋爱中过…… 收起了手机,阿年离开集团门口。 在经过了大喷泉池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阿年转头,看了过去,然后朝那边靠拢了过去。 停车场出口处站着一个保安,一米八以内的身高吧,长得白净,蛮帅气的。 身姿站的很直,非常标准,表情也很严肃,正在指挥着一辆从停车场出来的车。 一辆车开过去。 那保安看向了阿年。 “……”阿年。 保安:“…………” 互相打量了一眼之后,保安居然……脸红了。 腼腆的看了一眼四周,微笑中对阿年说:“你有事吗。” 阿年抬头看了他一眼,“诶……”想了想,还是住口了。 阿年纠结,该怎么问这个保安说,你们是一共几个保安?你每天都是下班时期值班吗?你能不能不要到处传八卦!你什么时候看见了我的侧脸,一闪一闪的天天总过了?! 这样质问,似乎很不礼貌。 管止深的黑色奥迪Q7正开出来,在很远处,他就看到了外面,阿年和那个保安在对话,一个低头,是阿年,另一个腼腆不好意思了,是保安。 管止深:“……” 费解中的男人,皱了眉。 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的这一段,光线很暗,如果不是他鸣笛,这么远的距离,估计正在跟女生聊天中的保安发现不了。 保安只顾盯着阿年的小脸儿看了,真的就没发现管止深的车停在了出口半路上。危险锐利的眼眸,正在看向出口处的两个人。 “有事你可以直说。”保安依旧在笑,很阳光很帅的样子。 阿年鼓起勇气,皱眉:“嗯,你们一共几个保安?” “出口处,一共2个。”保安说。 “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在这里吗?”阿年再问。 保安点头:“每天……” “哦。”阿年点头,若有所思的。 孩子本性老实,与人一向为善,奈何别人总是议论她,这太困扰阿年了。 前面的问题都问的差不多了,要怎么开口说“你别老是跟人说我在管总车里”这话?会不会伤到这个保安的自尊心,或者这保安过后再变本加厉报复她? 在阿年一分钟思想斗争时,保安也在琢磨,他24岁了,还没有女朋友,集团内的确有女生总问他手机号码,但一看那些都不是什么好姑娘,身份薪水也不匹配。 今天这个,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顺眼,仔细看阿年,保安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姑娘。 不管他看人错与对,先相处一下,了解一下,也好。 他以为阿年不好意思了,作为男生,他腼腆的先开了口:“有事你可以找我,没关系的,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站着。” “啊……”阿年点头。 问了一句:“你爱八卦吗?” “我最讨厌八卦的人。”保安说。 阿年低头,那估计,不是这个保安传的吧,指不定是什么别人看到了一次,传成了离谱的很多次。 抬头,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保安,看着很面善,很单纯的男生,应该不会是那种到处说她是非的人。 而且这个保安表现的,似乎不认识她。 如果真的目睹过了她和管止深在一起,保安会对她另一个样子的。 分析中,阿年摇头,觉得不是他说的。 那么也就是说,以后还可以坐管止深的车,只要防着别人看到就行了,不关保安的事。 出口处的管止深,在车内点上了一支烟,看着那两个人,保安说一句话就腼腆一个度,阿年在跟他说什么?把人一个男的说脸红了! 管止深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忍无可忍,他把车开了出去。 保安听见有车开出的声音,回头,是管总的车。 开出来了,阿年也看到了…… 阿年迅速心里念咒一样,管止深你不要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话,--。 万一看人看错了,这个保安内心龌龊的话,明天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了。 车玻璃的颜色,很深。 管止深的车开过来,一般站在保安的角度,是看不到副驾驶上坐的人的。保安多数是看车和车牌号识别人。 奥迪Q7停下了。 “……”保安诧异,管总怎么把车停下了。 他来了集团工作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紧张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年,连忙又伪装掉了自己的紧张,在女孩子面前,得有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管止深落下车窗,视线从阿年身上一闪而过,看向了保安:“现在几点?” “……”保安不敢置信。 那管总问了,一定就得告诉,也许管总忘了带手表,或者手机没电了,保安看了一眼时间:“回管总,六点十分。” “嗯。” 管止深点头。 阿年却吓得低头了。 管止深这一声“嗯”,不轻不重的,却把她吓得直往后缩了。 阿年偷偷抬头,只见管止深的视线,瞥了一眼阳光帅气的保安。蹙起眉头,随即视线看向了阿年,他似笑非笑的危险目光,似乎在对阿年说:你翅膀硬了! 在阿年心颤的时候,深色车玻璃升上了,隔开了视线,车很冲的开了出去! 保安尴尬:“可能管总认为,我上班时间聊天不应该。” 阿年:“……”这么说,她真冤枉了这个保安了,上面的同事们,也是冤枉了这个保安了? “是我的错,打扰了你,再见。”阿年说。 “好,明天见。”保安看阿年。 阿年神游中,保安的话她没往心里去,走去了大街上,手机响了,立刻接了起来,管止深说,往前走,上车! 听声音就是生气了。 唉,又得哄…… 阿年迅速跑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在路上,阿年想说话没敢,到了家中,打开了门,管止深在前,阿年在后,进去了…… 管止深扯下领带,扔在了沙发上,手中的车钥匙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回头看刚走到门口就站住不动了的阿年,挑眉:“跟我说说,你和那个保安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才……”阿年说。 “当我是傻瓜?刚认识你们就聊的难舍难分?还是你电视剧看多了,影响到了你的私生活举止?阿年,我是你合法老公!”管止深气愤地道。 “……” 阿年走了进来,站在了管止深面前,抬头看他,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气话也过分了一点吧?好像她勾搭了保安似的! 她是在破案!不错杀一个八卦者,不姑息一个造谣者!这是多么光荣的举动…… “管止深,你想多了吧。” “我倒希望是我想多了——”警告的语气,阴沉五官。 阿年无语了,管止深一定是患上了被抛弃幻想症儿! 不知道他这会儿期待什么呢,期待她扑上去解释?然后死乞白赖的说——我只爱你一个只爱你一个,哭啊喊啊你听我解释……阿年吐,干不出来。 阿年凑近了他一点点,管止深眼神铸锭,其实他不怀疑什么,就是觉得那一幕不和谐罢了。阿年真的很好,不会跟别人怎么样,但关键是,那个保安脸红腼腆的,好像他家阿年做什么了一样。他垂眸,等待,看阿年怎么哄他。阿年顿了几十秒钟,不轻不重的踢了管止深的长腿一下,嘀咕,“你真欠扁……” 就跑上楼了……蹬蹬蹬。 管止深转身,看那抹跑开的小身影,“……” 一群乌鸦飞过…… 今天的下班时光,相处的比较特殊,气氛比较不好! 阿年下楼时问了他一下,你的戒指呢?明明记得带过一枚! 管止深很淡定的说,你看错了,从来没有带过什么戒指。 阿年说,你就承认了吧,我又不会怪你!从头来过就好啦,我不在乎你的过去…… 管止深说,没有,我就你一个。 一直,就一个。 没有戒指,死不承认…… ╮(╯﹏╰)╭——阿年无语,明明就是有过戒指,他打死不承认了,她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挠他逼供? 算了,不计他过。 阿年窝在沙发里上网,告诉了乔辛向悦,这俩人却不说谁对说错,居然在那边研究上了,34岁的熟男原来私下里是这样的呀? 平时严肃的生人勿进摸样呢! 向悦在“三人群”里说:还不是阿年起作用了吗,管止深这绕指柔在阿年手心里,岂止是绕指柔啊,都变成了一根无法直立的线了。 可是为毛,阿年脑补出的是一个破针线盒…… 管止深开车一个人去买了食材,家里晚餐,似乎是准备吃西式料理。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阿年还不知道,管止深做完给不给她吃--, 阿年觉得对傲娇的管止深最好的刺激,就是看电视剧,看他最烦的电视剧! …………可是不多时阿年就泄气了,他根本不理会。 调大了声音,让他知道,她是在看电视剧呢…… 他还不理会-- 僵持了很久,阿年都闻到了肉香味了,拿了杯子,去厨房……找水喝来了。 家里,水别的地方也有可以喝的,偏偏阿年来了厨房,管止深懂得,阿年是来主动示好的,便给她一个台阶下,阿年要过去冰箱那边,他往后退了一步,高大的身体,拦截了阿年。阿年站住,拿着杯子装了一下:“让开。” “不让。”管止深咳了一声。 “让开!” “不让……” “我让你让开!” “不让……” “让开啊……” “不让。” “让开……” “不让!” 最后他变成了语气很冲的对她说,反了,阿年打他:“管止深你太烦人啦……” “唔……” 和好的吻,一不小心吻到肉香变成了焦味。 “不能吃了。”阿年说。 管止深蹙眉,手指轻按在阿年的小细腰上:“那就出去吃,陪你逛逛。” “真的么。”阿年觉得这实属罕见。 以为让他陪她逛街,要等到老了之后了。 八点半左右,两个人在外面吃完了晚餐,管止深开车来的,车停在了路边上,不是违章停车。 阿年和他出了用餐地方,准备这样走一走,管止深穿着一身休闲,衣架子一样,穿衣很有范儿,休闲款衬衫下摆,一边在裤子外,一边掖在里面,随性,潇洒,下身一条深色的牛仔裤。 阿年习惯了站在他左边,俩手一起拖着他的左边手臂,他单手插在裤袋中,左边的胳膊被阿年拖着的缘故,有点刻意在往下倾斜,阿年拽的。管止深左手中,随意地拎着车钥匙。夜色璀璨大街上,方默川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他不曾见阿年这样拽自己的手臂,这样依赖黏人过。 多么伤心,多么刺痛人瞳孔的画面,那一刻,方默川心口疼的,眼睛里几乎要流出了眼泪。 但他低下了头,再抬起,淡淡的打招呼:“好巧。” 左正蹙眉,站在方默川身旁,手中拿着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 阿年见到前方的人是方默川,几乎是立刻的,就颤抖的松开了管止深的结实手腕,慌张着,站在管止深身边。 抬头,看方默川,阿年眼睫毛在眨动,不敢对视。 “还没有回家么。”管止深问他,以的,大概是表哥的身份,完全自然忽视,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没有。”方默川抬头,浅笑,眼眸中透着不爽与冷静,后者,压制着前者。阿年觉得他们表兄弟之间,根本无法好好沟通,她对管止深说:“我想跟默川单独说一会儿话可以吗?” 上次小镇,她想说话,方默川却逃了,这次,不想放过。 “如果是需要表哥允许的,那不必了。”方默川点了支烟,对阿年笑,笑的眼睛里明亮,不只是街上霓虹,还是泪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年对方默川说,眼窝里一热,心里头酸,然后阿年就要过去方默川那边。 管止深几乎是本能的由心而选择伸手制止,阿年对方默川,感情并不是百分百消除了,还存在一点,所以他担心。管止深轻轻一扯,就把阿年扯了回来,对阿年说:“我有点事,要跟默川商量,你去车里等我。” 阿年:“……” 可是阿年觉得,逮到一次性格偶尔变身傲娇之王的方默川,太难了! 管止深看向了方默川,方默川挑眉,点头。 在方默川转身要跟管止深走时,左正拉住方默川的手臂,从他手臂中间,左正的手指滑向了方默川手腕,捏住。 方默川转头,“……” “烟灰。”左正伸手,好看的手指,弹了一下方默川衬衫上的一点烟灰。 温柔一笑:“有风天气,倒也正常。” 方默川点头,舔舔粉唇。 阿年没有去车上等,方默川跟管止深在远处说着什么,一直是管止深在说,方默川皱眉听着,一会儿是猛抽烟,一会儿是仰头轻笑。阿年蹲在地上,问了左正一句:“默川最近怎么样。” “他,真的很好,你不用惦记。”左正说。 阿年:“……” ———— ☆、抵抗隐婚老公,当年大火烧伤管止深的详情!!【5000字】 方默川可以在这大街上,遇一人便说一次:我最了解阿年了,我最爱阿年了,真的很爱。 但是,唯独见了表哥管止深,方默川就一个字不敢提了。因为方默川知道,一条直线上三个点,阿年走在了最前面,阿年回头,他就必须站在第二个点上,紧张的稍微挪身,遮挡住第三个点上的男人,千万,不能让阿年看到了管止深。同时,也得遮挡住第一个点上的阿年,让第三个点上的管止深,看不到第一个点。 久而久之,神经疲惫不堪,北京那三年,方默川时常梦见阿年走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看不清楚。 阿年爱上管止深,方默川不知为何那样快,曾经自己追了整整一年多,将近四百天,追到了,见了阿年那方的家长,把姑娘带到了Z市,却变成了如此。 方默川怨过谁?谁也不怨。喜欢上一个人是自由的,能得到一个人是命定的,对阿年,他越爱就愈发痛楚,不舍失去。表哥曾经一样吧,方默川想起自己拿走DV,后来得知表哥因此而情绪不好,他听了难过,却已经无法放手煨。 如今是阿年选择了表哥,方默川站在这第二个点上,看着阿年和最后面的管止深相望,那两个人有了感觉,那两个人在彼此靠近,他站在中间挡路,自知是一个偷盗者,怎么阻拦表哥说那不是DV中的阿年,在自己偷盗者身份没有被揭穿时,只得默默退后,那样,还是朋友,家人。 表面忍下一切,可是心里,全都是不甘。 并非是对阿年的选择心有不甘,并非是对表哥接触阿年心有不甘。不甘的是这命,人人都说,谁和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他和阿年,天造了他和她,却成不了一对。有时方默川望着车流汹涌的大街,闭上眼睛,而后他以为,“砰”地一声之后,是不是就再也没了这一世的牵挂念想,是不是会少一点疼仫。 想见阿年,问一声:“过得好吗。”却不敢。 不见,想她,见了,怕更想。 有些话憋在方默川的肚子里很久,他挑了能说的对管止深说:“一直以来都对不起你,从我很小记得了事情起,就跟我爸妈不亲,跟你亲,跟姑姑亲,所以我在行动上让了步,但心里没有,心里从来没有。你可以当成我不爱阿年了,完全可以这样认为。也不必怕我和阿年见面说话,我欠你的。” 方默川低头,单手插在白色休闲裤子的口袋里,半转过了身,谁也不看,手指间的一支香烟搁在了唇边上叼着,眯起眼睛吸了一口。 关于感情,管止深不提,不想探讨,不想时刻提醒自己,提醒别人,曾经表弟和自己的小妻子,有过一段。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当做默川没拿走过DV,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一切无法面对的,总会面对,等这一切成为过去。 “经营酒吧,是你自己真正喜欢的?”管止深最关心的,始终是方默川的事业问题,25岁了,到了有自己事业的年纪。 方默川薄唇动了动,半截烟掉在了地上,燃烧着,他舔唇:“不喜欢……可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一分钱不赚,今天才知道,自力更生那么难,过一天算一天吧。不用再为此劝我了,我会一直坚持不回那个家,我不想悲剧再重演,走的亲人,也是我很敬很爱的人。谢谢你在爷爷面前一字不说的隐瞒,如果当时死的是我……对于今天的我来说,或许是解脱。” 大街那一边的阿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方默川和管止深,他们说了很多话,现在阿年的视线里,方默川在对管止深说什么,看不太清管止深表情,有车经过,把管止深的五官表情影射的,忽明忽暗。 管止深一个人走了过来。 阿年站起身,是在管止深走过来的那一刹那,左正对阿年说了声“下次见”,阿年转头,对左正点头,淡淡的表情。左正过了马路,安慰哥们儿,伸臂搂住了方默川,打闹在了一起。 管止深蹙眉,看过去一眼。 “多大了,还这样闹。”他皱眉。 阿年点头:“就是没长大,认识几年了,平时大家总在一起玩儿,他们两个关系特别好,性格太像了。”阿年记得,印象里方默川很能欺负左正,左正倒也不会有一句怨言,顶多轻笑一声,说是好哥们儿万事都不计较。 9点半多,到了家。 由于下班之后的时间都在怄气中度过,出去吃饭又耽误了很久,回来管止深有工作要处理。 阿年在客厅呆着,抱着笔记本上网,管止深索性把手提拿出来,一人坐一头沙发,工作的人在认真工作,无聊看电视剧的人在看电视剧,自己动手,切了新鲜水果。 塞进管止深的嘴里一块儿切好的苹果,阿年继续缩回去看电视剧。 管止深抬眼:“怎么抱着电脑看,不看电视。” “……” 阿年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究竟? 看电视的话,阿年总结了经验,管止深只要听见电视里的公主和太监皇帝们说话,就总是皱眉,现代剧,他听了某些台词,也一样会皱眉,每次他皱眉徘徊在这个房子里,阿年就捂着心口,瞄他,生怕自己看的正嗨,管止深一个不高兴,电闸一拉! 用笔记本看,戴着耳机第一他是听不见声音,以免他蹙眉。而且电池阿年安上了,任凭他拉电闸,还是拔掉电源线,都暂时无所谓啦……╮(╯0╰)╭。 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办法,阿年觉得不能告诉他,否则下次他偷偷把她电池扔了怎么办,抿了抿唇,说:“电视太大了,费眼睛。” 管止深:“……” 虽然觉得他在无语,不过貌似勉强信了。 “怎么戴一只耳机。”管止深眉眼不抬,问。 “两只都戴上了怕听不见你说话……”阿年想也没想的说。 管止深:“……”男人好看的薄唇,绽放一抹极浅的满足笑意。 更新的两集都看完了,已经九点半,管止深还在忙碌,阿年上楼,去洗了澡,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趴在沙发上上网,几乎是霸占了沙发的百分之七十位置,将近十点,管止深还没有忙完,阿年在沙发上动来动去,磨磨蹭蹭,最后就磨蹭进了管止深的怀里,很困,揉眼睛。 “……”管止深放下手提,抱阿年上楼,睡觉。 关了灯的卧室,一室暗色。 阿年枕着他手,侧头,小嘴儿就碰到了他手背,阿年困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问他:“你的手背怎么烧伤的。” “几年前,大火。”他说。 管止深的声音略显沙哑,有些感冒缘故。 “很严重?”阿年动了一动。 管止深想了想:“差点丧命。” “怎么回事。” 管止深抱着她,侧身,身体包裹阿年的身体,一手搭在阿年的身上,轻声说道:“那天我父亲的好友过生日,在Z市地位高,方家和管家小辈份人,爷爷说必须去。我手上有事处理一时走不开,我姐和孩子坐默川开的车,还有我姑姑,来了公司找我,准备一起过去,这样在外人眼中比较好看。默川和我姑姑,在楼下车里等我们。我姐的孩子太小,到处乱跑,公司的灯索性都开着,我姐就去照顾孩子一起玩儿了,不到八点,我准备走的时候,找不到我姐了,打过去问她在哪,她和孩子似乎去了别的楼层了……” “楼下突然着起了大火,公司大厦有火灾自动报警系统,但那个时候燃烧的烟雾,火焰,热量,都达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公司里那个时间没几个人,听见警报第一时间跑了出去,我得先找到我姐和孩子……我外甥四岁,正是满地乱跑淘气的时候,我姐一定应付不来,我打我姐的手机,可是我姐手机关机。” 阿年从迷迷糊糊,到听了之后睡意全无。 她在管止深怀里动了动,背对着管止深,管止深额头轻抵着阿年的背:“我以为,我姐和孩子也许是跑出去了,我下楼打给默川,默川也在打我的号码,接通了之后默川说他在楼下找,我到了外面,和默川一样没有找到人。那么我姐和孩子一定在大楼里……很高,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一层。” “姑姑担心我们的安全,不让我们进,消防车来了,可我必须进去,危难时刻我信不着任何一个人会不顾一切救我姐和孩子。默川不顾我姑姑的阻拦,也冲进去了。我们分头找人的时候,火势凶猛,浓烟很大,视线根本看不清什么,在那种情况下很容易迷路,我姐和孩子慌乱中一定找不到方向。大厦内部建设,防火保护层过薄,不合格,大火很快穿透了防火层。一个小半小时,钢筋水泥高温下支撑不住了。” “我打给了默川,问他有没有找到人?默川说没有,在找。我们就继续找,危险也没有打算放弃我姐和孩子,消防员在做扑救工作。后来我接到了姑姑的来电,姑姑严肃的劝我们下去,我说我身边来了消防员,我们应该没问题。姑姑告诉我,说我姐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姑姑她和孩子在哪一层。我和消防员一起穿过了烟过去,我们在那个楼层见到的是默川。” “……”阿年。 认识管止深这么久,没听他提起过他姐姐和外甥,他的家人一样没提起过,这说明……出事了吗? “默川被烟呛得咳嗽不止,被消防员救了下去。火灾现场,一分钟耽误不了。在成功救了默川之后,我姑姑闪烁其词的告诉我,到三十六楼看看,姑姑的眼神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我快速上去,好奇姑姑怎么知道我姐和孩子在三十六层,我很不解,姑姑告诉我姐和孩子在的楼层,我找到的却是还在坚持的默川。” “我尽力了,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找我姐和孩子,我却怎么都找不到……明明就在一个大厦里,浓烟让我和她们,永远没再见过面。我姐婚后努力了很多年,才成功的生了一个孩子,我常常想起我姐产后有孩子的喜悦,我忘不了我外甥可爱的样子。挺不住了,我在医院中醒来,身体严重烧伤,全身疼痛,接着,到处都是我姐和孩子去世的噩耗……” 管止深的声音变了,他在哽咽。 阿年转过了身,伸手捧住他的脸,眼睛红红的在黑夜里亲他,往他怀里缩,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感受得到他的悲伤,想要抱紧他,奈何胳膊很细很短,腿也不够长,不能给他温暖安慰…… “所以啊,阿年……出门无论何时,去了哪里,手机要保证24小时开着,有事切记自己打给我,我再也不要接听别人的来电……”管止深眼睛里红红的,抱着阿年,稍一用力,就把阿年牢牢的抱在了怀里。阿年点头,怪不得管止深总是会在她出门时问,手机充满电了吗? 火灾事件之后,他很疑惑,他叫张望查了他姐的手机记录,火势凶猛时,他姐在打给管三数姑姑之前的半分钟,分别打给默川和他一次,可能信号问题,可能他们刚好在跟别人通话,姐姐只打通了姑姑的手机。 管止深对照了自己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用姑姑谎称姐姐在默川楼层,和姐姐打给姑姑的那一条比较,分析出,姑姑是收到了姐姐的求救电*话,而后得知管止深的身边有消防员,可以专业解救被困人,姑姑第一时间选择了救自己儿子,完全没有顾虑管芷絮和她孩子的生死。管止深清晰记得,姑姑是在看到儿子默川被解救后,才勉强说了个三十六楼,大概是良心不安了。 紧要关头,一个母亲选择了说谎,先救了自己儿子,也许不全错。但医院中醒来的方默川,在根本不了解母亲之举的情况下,说出是母亲打给了他,他跟母亲说自己很好很安全,找到大姐和孩子之后一定马上下去。张望看了通话时间,也就是和那几通电*话同一时间。 在同一时间,姑姑接了两个来电,一个是声音正常状态不错的儿子,一个也许是已经奄奄一息,勉强开机,支撑着打了一个求救电*话的大姐。管止深恨的,是在火势不严重时,自己早打了电*话给姑姑,问她知不知道姐姐和孩子在哪里,姑姑还特意提了一下,说你姐的手机马上没电,在车上就关机了。姑姑明知道当时若不去救,下一刻手机没电的姐姐和孩子,慌乱和浓烟中会跟人失去联系方式,可姑姑还是毅然选择了放弃那两条生命! 全家人都处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 方默川给死去的大姐磕头,背着母亲和外公们,他恨母亲,他几乎是磕破了脑袋,道歉,墓前替母亲道歉,那时默川刚成年。 管止深在治疗中,冷静想过,不能让爷爷恨自己的女儿,爷爷年纪大了,气坏身体划不来。不能让父亲恨自己的妹妹,母亲方云也饶不了姑姑,方管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情关系,如果说出来一切,两家一闹,就彻底决裂了。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怕失手再酿出悲剧。 失去心爱大孙女的爷爷,重病了一个月。 阿年没听管止深说火灾原因,也没再问了,不说了,她不该多嘴问这一下,宁可不知道,也不愿意管止深想起伤心事,在她的旁边身体颤抖。 第二天早上。 阿年很早起床做早餐,简单的火腿煎蛋面包片配上果酱热牛奶,能吃的吧。 在管止深起床前,阿年上网查了一下当年的火灾,2006年7月发生,轰动了整个Z市,报道着重对外讲述,总结火灾原因,加强Z市消防安全排查,严抓不合格防火设施以及建设。阿年气的把笔记本推到了一旁沙发上。 清眉微拧,在楼下来回走动,就是不敢上楼叫他起床。 ☆、抵抗隐婚老公,偷看阿年的小秘密 一个人在楼下,阿年趴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弄小日历,7月29号了。 阿年在网上网购的小日历,和别的日历也差不多,底下一大片空白地方,可以随她乱写一些字,写完还可以把圆珠笔挂在小日历上。Z市外面街上的店,阿年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买日历,以前在小镇上还好,任意找一个百货商店,小物件都有得卖。 来了Z市几年,还是会懵,大街上转着转着就晕了,要买的东西买不到,不想买的东西,发现满大街店里都是。 拿起圆珠笔,阿年攥着想了想,写道:昨晚,我感觉了解了他很多,他心情不好,还没睡醒,我起床做了早餐,因为我心疼他啦。早餐简单,希望不要不好吃吧。 这是第一次,管止深连续做了多个梦,醒了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没找阿年,估计是在楼下院子里,因为房子里很安静,或者一个人去上班了熨? 他先洗了澡,再找了一套衬衫西装。 管止深一身清爽下楼的时候,目光瞥见了阿年,她安静的趴在沙发上……居然……又成功的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手中拎着的西装外套轻盖在阿年的身上,看到阿年抱着的一本什么东西,还有一支笔,他轻轻挪动了一下阿年摸着圆珠笔的手指,拿起那本东西,坐在了沙发的一头,看了一下,原来是一本日历轿。 目光也看到了阿年今天写下的字,拿着日历,管止深走向了餐桌,的确,上面有早餐。 他试探的往前翻了翻,随笔记录,并非是从两个人同居的那天起,而是后面的几天。阿年收到小日历的第一天,写道:每次买不到东西,就不太喜欢Z市,一个城市太大也不好,我不喜欢可是我不能说,我跟Z市很有缘,恋爱过的两个人都生活在Z市。PS:我十分钟前才收到日历,快递太慢呦~ 管止深专心的偷看,手机在裤袋中响了,还好是震动,他走向了外面,没有惊动熟睡的阿年,想必她昨晚没睡好。 接了张望的来电,张望汇报公司的事,下属从不过问私事,问完,便准备挂断了。管止深咳了一声,感冒还没好,嗓子时不时的难受,对张望说:“下去一趟,见一面阿年的小领导,说阿年还没醒。” “……好的。”张望顿了一下,应声。 明白该怎么说。 管止深收起手机,早晨的阳光下,管止深点了一支烟,薄唇边叼着一支烟,倚外面院子的墙壁而站,继续偷看。 记录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也有夸他的,也有不满他的。 某一日,阿年写道:我的小姑子,我的婆婆,跟我想象中的都完全不一样,好到我开始心虚了~ 半根烟抽完,管止深翻页。 阿年写道:我不喜欢他抽烟!!!他肺特别不好~啊啊啊啊!!他怎么还不戒烟……不过我说的话没有威力~摊手无力~ “咳——”管止深连续咳了几声,唇边的半根烟立刻扔了,捻灭。他似乎可以想象到,阿年抓狂的样子,眉宇间淡淡的自省,是抱歉。 再偷偷翻…… 阿年写道:某个对我流过鼻血的超帅男人,今天给了我一个灰常犀利的吻——差点把持不住对他流鼻血,还好我把持住没流 他心里边感触很深,不认为偷看阿年的小秘密是过分的事,反而,他了解了阿年的小秘密,就知道了该怎么去做。 翻到最近。 阿年写道:算冲动吗,想给他生个孩子,乔辛和向悦都说,想生那就生吧,不计较了解不了解了,后悔也是以后的事。退一万步讲,他抛弃我了,起码我孩子的脸上,有一部分是他的样子,我孩子的身上,有一部分是他的血液。 一片字上,被圆珠笔打了个叉,不过还能看得清,在这段字底下接着写道:上一段太正经了,我自己都不习惯。不过管止深你投资拍了大量a片,很多人背后议论你,讲你一定跟每个a片的女主角都先xxoo过!将来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歧视你?你负责跟孩子解释,你只投资,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有交集过。 最后,我要努力生小孩儿 7月29日,抬头看,天气真的很晴朗…… 管止深把小日历搁回了阿年的手边,拿下阿年身上的西装,怕她发现。上楼,再下楼时,在楼梯口他就叫醒阿年了。“阿年,要迟到了……” 叫了几声,阿年才转醒。 揉着眼睛,看楼梯口站着的管止深,阿年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迟到了! 管止深转身上楼了,说:“吃完早餐,跟我一起走。” “我不吃了,一口也不吃了。”阿年立刻收拾东西,看到手边的日历和笔,收起来,一边塞到了茶几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扣上,一边用几本自己的书盖住了,这样家里就她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了。 家中的东西,除了厨房里浴室里的,其他小物件,管止深一般都不碰一下。偶尔他在家中看到一个东西,就问阿年,那是什么,阿年教他怎么用,说那是什么东西,然后,管止深认识了那物件,懂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阿年。 或者他认为,几年后,家中孩子长成了三四岁,他就要负责照顾两个小白痴了。 责任很重,也很光荣。 管止深双手插在裤袋,站在了楼梯口的一个隐蔽位置,他的视线,清晰的记住了阿年放好她小秘密的地方。 以便他及时查看。 早餐阿年说真的不吃了,总迟到,这样影响太不好,工作不认真的人不被同事们喜欢。管止深把她按住,手按在她那么细的后脖颈上,强制的……让她在餐桌前吃完了该吃的早餐,喝完了该喝的一杯牛奶,才一起出门,离开了家。 去集团的这一路上,阿年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一直以来管止深和他的家人,都没提起过他姐和孩子。大概是每次提起都太伤心了,阿年也就闭嘴识相不再提。这样偷瞄一眼管止深的侧脸,开车认真,一派沉稳,和昨晚难过到身体颤抖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阿年要提前下车,管止深说不必了。黑色奥迪Q7一直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阿年跟他一起下车,现在不是早上,不是中午,一个停车场内几乎没人的时间。阿年准备偷溜去部门楼层,吸气,吐气,又要找迟到的理由了,总不能说每次都是家里那位堵车,小领导会气疯了,再一气之下,叫她把开车那位男士抓去部门问话><。 今天迟到完全是个意外,平时每天管止深叫她起床,都习惯了。今天变成了她叫管止深起床,偏偏没敢,结果就自己又睡着了,出乎意料的一个迟到。 “不用解释,张望去见过你们领导了。”管止深在电梯中说。 阿年抬头,惊讶:“那小领导不就是知道了吗?这样好吗?她会关照我吧?那我怎么在那个部门工作了……” “你领导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过问你迟到。”管止深回答她。 阿年嘀咕嘀咕的:“可是我迟到是有正当原因的,今早实属无奈……你也知道。”阿年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是也一样迟到了。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谁在乎你无奈不无奈。”管止深抬手,摸了摸阿年的头,吸了一口气说:“阿年,如果怀孕了,打算继续上班,还是休息?” “看情况。”阿年还没想过。 还没怀孕,就探讨起来了这个,未免太早了。 “恐怕妈会让你直接休息,一直到孩子出生妈都会寸步不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记得要先跟我说,我去跟妈那边沟通。”管止深叮嘱,希望家庭始终和睦。 阿年点头:“不过有那么夸张吗,寸步不离……” 吓人。 “我的意思是,妈一定会让我们搬回去一起住。”管止深解释。 “哦。”阿年懂了。 电梯到了阿年的那一层,阿年先下去了,转身,对管止深摆了摆手。 到了部门,同事们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阿年心虚……顺利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小领导出来,见到她来上班了,也没说什么,表情正常。阿年好奇张望是怎么说的?不过阿年决定了,下班要买一个超级强力大闹钟,╮(╯0╰)╭——不把人叫醒就一直不罢休的闹钟中的战斗钟! 由于迟到了,表格一堆。 不过某小助理说了,这是最后一天制表格,以后不用她再制表格了。 阿年问了一句,为什么? 小助理说:“我不清楚,还得等上级命令下来吧。这表格都堆积如山了……明年也用不完……所以……” 阿年:“……” 堆积如山?什么情况? 午餐之前,阿年被叫去了小领导的办公室。 “……” 小领导说,收到上级下达的指令了,从明天起,阿年你正式被调去了“集团办公室”,负责文秘工作。阿年听话的点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领导说:“过去之后,适应几天就习惯了,你们办公室一共有八个文秘,都是老人,她们可以带你。你的上级是办公室主任,没有下级,负责的工作挺多,介绍起来有点复杂,你过去了,她们会一项一项跟你说清楚。” “好的。”阿年点头。 换部门,虽然集团是管止深的,但阿年还是心慌。 回到座位,阿年上网查了一下,GF投资集团历年招聘文秘的要求。 查到了,第一条是:具备文字写作、档案管理、公共关系管理等方面的知识。 咳,阿年直接蔫了。 文字写作她倒可以,档案管理弄懂了熟悉了,也没问题,公共关系这是她的一大难题,很难突破,管止深也知道,她不是一个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女人,一般见了生人偶尔会脸红。阿年“啊”了一小声,拍自己脸,怎么办怎么办…… 人生,一片寒森森。 午餐时间,阿年去了餐厅,决定要多吃一点,给自己加能量。 集团待遇特别好,尤其是到了一定阶层的领导,居然午休时间还可以去集团的保龄球馆玩儿,健身房健身,等等休闲健康配备齐全!阿年咬着勺子找了个桌子坐下,觉得这是管止深的不人性化管理,干嘛只给精明人好的待遇,歧视她这种的不傻……==但也算不上多精明的。 吃了一口,眼前一片影子,阿年抬头,果然是影子。 “……” “我可以坐下吗。”影子说着,已经把餐盘放下了。 阿年看她,这架势似乎也不是来和好的,那就听她说什么吧。 影子坐下了,看阿年,手中的勺子拨了拨菜饭,脸色不好看的说:“你很想让我离开集团?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你可以跟管止深打小报告。”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有。”阿年说。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A大开学,宿舍管理员把我分配到了你们宿舍,那天是大三刚刚开学,其实我是管止深摆放在你身边的一个棋子……”影子看着阿年渐变的脸色。 ————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说谎了 影子继续言辞犀利的说:“难道你都不会好奇,管止深究竟为什么爱上你?这可是我一直好奇的,我反复的想,也得不到一个答案,所以只能找你来要答案了。我一直特别纳闷,你究竟是哪里好?绝对不是因为你漂亮,你长得普通,化妆步骤都不懂得。好的家世你更没有了,你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跟孤儿没两样的可怜人。” 阿年手指有一点点抖,看着影子。 一个曾经你当成了朋友的人,一个曾经你一再维护的人。 曾在A大宿舍里一起住,你怕她没人搭理会孤独,你总会为了她对舍友说好话,希望大家可以和解,不要闹矛盾,现在看来,并不值得。你以为二十一二岁的那个年纪,女生还可以思想单纯,却忘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你也忽略了,女生和女生之间,往往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嫉和妒。 以前为了安慰她的不开心,你挑一些你最不开心的事跟她分享,让她知道,这世上其实还有比她遭遇更不好的人,今天,你曾经对她分享的不好,却成了她奚落你嘲讽你的确据熨。 “跟你有什么关系?”阿年说。 “跟我没关系,但我喜欢给人添堵,大三开学前,管止深来过我家一次,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后来我哥让我转学,我不知道我哥跟我爸妈怎么说的,我爸同意。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属于A大的学生,大二结束大三开学,我是打算要出国的,可我没出去。我哥让我转学到A大,我问他为什么?我哥说,别问那么多,让我在A大熟悉一年,下一年要跟你成为好朋友,跟你住一个宿舍,我要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你和方默川之间的一举一动。” “去了那个宿舍,我非常不喜欢向悦和乔辛,包括你,我和你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严重不一样。我原本不知道,我去A大上学是管止深的意思,我还好奇我哥为什么让我盯着你和方默川?我荒唐的猜过,是不是我哥喜欢你?后来我觉得不是,我哥他先前根本没见过你。直到大四快结束了,我才知道是管止深。轿” 在阿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影子幽幽说道:“北京四合院的事我不知道,但我充满了好奇,我没想到四合院居然跟管止深有关。三四月份,你那段时间都在联系他,我也不敢猜测什么,直到有一次你说他的车来了A大校门口,你说他要见你,还记得吧,你一个人害怕,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跑回来找我跟你一起去。” “你后来下车,你说你们谈的并不愉快,你说他好像喝酒了。你们没了联系,是我主动打给你对你说的,我说‘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经常打交道,很熟。’你听了之后很惊讶,说谢谢。随后我哥安排你再次见到管止深,你上了他的车,他赶一个重要会议,你们一起去了邻城,你们在那边住了一晚,他一环一环的把你套死了。” “还有,记得机票丢了的事吧……” 影子一直在看着阿年,说一些阿年以前疑惑,却得不到答案,以为是巧合的事。阿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影子,一句话没法说。 点头,她记得。 影子开口:“你搬出了宿舍,后来医院中我们见面,我打了人。知道我为什么打那个人吗,那天我心情不好,我的初恋在国外和别人在一起了,准备订婚。我为什么答应我哥来A大接近你?因为我爸和我哥对我说,如果我不来A大,就不准我出国留学,我爸和我哥不让我出国,我自己没有钱怎么出国?我的初恋先我出国了,我一定要去,迟一年也没关系,我就来了A大,等待大四毕业。可是我还没毕业,他就在国外跟别人好上了,其实即使他没跟别人好,我也不打算找他了,大三大四两年,让我眼光和看法不一样了,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但被人抛弃和抛弃别人,是两种感觉。” “医院里我跟你们说,机票是我藏的,我忏悔……说担心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去北京不好。我说我是为了默川这个朋友考虑,其实不是。现在网上订了票,到机场拿身份证儿现取就来得及,管止深为什么给你准备了机票送到A大,现在想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别想了,我这里有答案,他想单独跟你去北京,他想单独开车带你去北京,这就是我藏了你机票的目的,一并把身份证也给藏了。我也不理解,飞机和开车,他不都是单独跟你一起吗,有何区别?为什么他非要亲自开车?” 阿年眼睛眨动,心里乱的跳动异常,可是,那天在管止深的车上一路到北京,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到底为什么,影子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亲自开车去北京,她也一样不知道。 意外的是,原来影子和管止深是一边的人。 盯着方默川和她? 管止深到底什么意思。 “在我知道一切都是管止深的意思后,我明白了,我哥帮他,是私人的哥们人情,我爸也帮,那估计是我爸得了不少好处,你应该清楚,管止深看准的股票,百分之九十九的稳赚不赔,他最不屑的可能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钱。那正是我爸这种中等企业老板喜欢的。到头来,A大这两年,我过的毫无意义……” “还有一次,我们和方默川一起吃饭,方默川被家长一通来电叫走,向悦和乔辛喝醉了,上出租车先回了A大,我让你陪我去商场买东西。我说碰见了熟人就迅速跑远了,你在原地等我,是不是几分钟后在大街上遇到了管止深?记得停在你面前的那辆黑色奥迪Q7吧?阿年,这世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偶遇和巧合,这些只是我想得起来的,还有我想不起来的。我想我只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其中一枚棋子,谁知道你的身边,还有哪一个也是他的人?” “我猜不透,我以为他顶多是跟你玩玩,但这同时又很矛盾,既然是玩,至于认真到从大三还没开学就部署吗,如今我们都毕业了,他似乎对你依然认真。他在暗中,给你摆了这么一个大局,你一点都不知道么。”“阿年,你没发现自从你认识了管止深,你就开始变得很浮躁吗,你当你这是一步登天了?你到处炫耀什么。”影子放下了勺子,眼里都是妒火。 阿年怔怔:“我炫耀什么了。” “你一副不在乎他的样子,好像不在乎你所得到的一切,这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隐晦的炫耀?!”影子情绪激动。 阿年放下勺子,筷子,语气淡淡的,“你看一个人的角度偏了,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走出餐厅,一口东西没吃,阿年强忍住眼泪不流出来,站在电梯门口,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 回了部门,阿年开始了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难过的长久征程,心中有两个疑点,挥之不去,搅的她一直心神不宁。 下班的时候,阿年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用一个小纸箱子装了起来,跟同事借了胶带,封了口,暂时搁在了部门里,明早上班,再来取。 给管止深发了一条短消息,阿年关机了。 集团楼上,管止深拿过手机,阿年的短消息说:我去乔辛那里,晚上回去再打给你。 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管止深回拨了号码,提示,已关机。 乔辛惊讶,这人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自从跟管止深在一起,阿年貌似出来的很少了,不知道那家教怎么那样严格,不只是不可以夜不归宿,稍微晚归都是不被管止深允许的。 “你马上要走啦,出去请你吃饭……”阿年说,我入职你给我买了衣服,你要走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个理由很不错,乔辛和向悦跟阿年一起出去。乔辛建议去方默川那里,离开Z市不放心阿年,知道阿年一直想见默川,说清楚一切,道个歉,阿年一直没有机会,方默川躲人躲得厉害。 “突然袭击去。”阿年说。 三个人六点多抵达了酒吧,果然方默川这会儿在…… 见到阿年和乔辛她们进来,方默川愣了愣,坐在吧台那里,没动,转过了身去,视线不看阿年。 “我过去。”阿年对乔辛和向悦说。 她们两个去找位置坐下,阿年走向方默川。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方默川还是不动,捏着酒杯的手指,颤抖,阿年一靠近,他就可以闻到的清香,那么熟悉,曾经,是他手心里的,鼻息间的,现在,却觉遥远。 “干什么躲着我。”阿年没看方默川,站在吧台前,这吧台这一段没人,都在吧台另一头摆弄杯子。吧台挺高,方默川坐在高脚椅上倒还好,像阿年这样站着,滑稽的很,俩胳膊抬起来,扒着吧台,像个要偷吧台里糖果的孩子。 “没有见面的必要。”方默川回答,嗓子疼。 他仰头,喝了一整杯的酒,液体入喉,酒液润了他的唇,浅粉色的唇,一瞬变得愈发鲜艳了,阿年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可他也别这么个喝法。 阿年睫毛眨动:“对不起,跟你说分手对不起。” “不准说那两个字了!”方默川转头,凶她。 阿年眼睛红:“我刚才已经说了。” “没听到!”方默川气急,捂上耳朵。 阿年闷闷。 乔辛她们这桌,在聊回海城的事。 向悦问左正:“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左正心不在焉,若不是手背被重拍了一下,他还没回神儿,真的没听清。 “当我没问。”向悦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左正望向方默川那边,方默川似乎喝的半醉了,阿年也抱着一个酒杯,估计是心情复杂,不时的小口抿酒。左正看乔辛:“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乔辛拿了出来。 左正出去了,他以前见过乔辛联系管止深,站在酒吧外的街边,俊美男子蹙眉,找了一遍号码,拨了出去,手指间的香烟扔在了电线杆底下,他说:“阿年快喝醉了,希望你能过来接她。还有,请你不要说,是我给你打过……” 挂断之后,左正删除这条记录,拨了大哥的号码:“哥,是我……没什么事,告诉你一声,乔辛要回海城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你那个宝贝果果,和乔辛这个差了好几岁的妹妹,向来不对盘。” “好,就这样了。”左正挂断。 回到了酒吧中,左正把手机给了乔辛,乔辛看了一眼:“打给你大哥了?干什么?” “你和你姐互看不顺眼,别牵扯我哥,我哥也很可怜对不对,求而不得,不过这倒喜闻乐见,你爸前妻生的你这个姐,心理有病。”左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视线有意无意瞥向了吧台。 乔辛跟左正碰杯:“好孩子所见略同,你是我真朋友!” 吧台这边。 阿年喝了几口,口渴了,嗓子不舒服,所以面前这杯酒她也没客气,心里堵着一些事,忍不住喝了几口,喝醉了要去报复社会,要去扰民,要撒酒疯,要问心里的问号——这些当然都是朝管止深! “你跟管止深,有过节吗……”阿年吧嗒嘴,酒味很浓,问他。 方默川从没想过跟阿年这样一起聊天,且是聊着别的男人,管止深表哥,所以一不小心的,他把自己灌醉了,否则会受不了,会骂阿年,会忍不住看阿年喝了酒后的嘴唇,柔软的触感,他想念了。 不敢看阿年,点头:“不知道,也许是有,也许没有。” “嗯?”阿年。 方默川低喃,说的也许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我不知道他恨我妈恨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恨我?毕竟因为我,导致表姐管止絮去世了,连同4岁的小孩子一起。表哥是不是恨我?我也想知道。” 阿年没说什么,夜里听管止深说,她觉得管止深应该是没有恨过方默川,不是恨方默川的吧?是恨管三数这个姑姑的吧?阿年又不确定了,管止深藏得多隐蔽哪,一手撒网,把她给逮住,不是影子说,她还都不知道。 可是管止深为什么让影子留意她和方默川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横刀夺爱,那他是单纯的只想抢方默川的女朋友?而并非因为她是阿年?如果管止深因为她是阿年,才去抢去夺,那也不合理了,有疑点在这其中,日子对不上。或者,管止深真的是因姐姐去世,恨方默川的?阿年头疼,管止深不像那种人。 在阿年纠结感到头疼时,管止深来了。 向悦看到进来的男人,惊呼了一声:“管止深?” “……” 阿年听到,蓦地整个人一怔。 方默川亦是。 还来不及回头,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大概很凶的摸样。 “本来空调就冷,你站在这儿更冷了。”阿年说。 “是么。”管止深淡淡一声。 阿年缩在吧台,手捧酒杯无力的趴伏在吧台前,难过,可是下一刻感觉浑身一暖,一件男人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周身是他气息,接着身侧是管止深关怀的声音,不远不近,低沉阴郁:“跟我回家。” 阿年听了,眼睛里一热,这关心难道也是假的吗,不是吧。忍不住回头,闷声委委屈屈的问他:“你说是在大三招聘会上见过我,可是影子跟我说,大二结束,大三还没开学,你就知道我了。招聘会那已经是大三下半学期了,管止深,你说谎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阿年……”方默川站起身。 方默川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管止深,阿年回头,看向了叫住自己的方默川,阿年不懂,不懂方默川是什么意思,也不懂管止深的眼眸里,为何被质问着,仍旧蕴含十分的铸锭? ☆、抵抗隐婚老公,近水楼台耍流氓…… 阿年是那么一个轻易不气的人,今晚却背着他喝酒,他来了,阿年进入他的视线,面上还带着些许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便确确实实的慌了,人生里头一次,他尝了这滋味儿。 对于一向从容的管止深来说,阿年,是会让他慌乱的唯一。 害怕摸不准阿年的小脾气,所以心上颤动,这叫做怕失去。 面对阿年的质问,管止深整个人,表面上没有一丝的慌乱,甚至他眼眸里的那十分铸锭,可以说是很真的。 因为他的人和心,无愧阿年熨。 他此刻在斟酌,该怎么去回答阿年这问题才合适,一直以来,都不曾想过刻意的欺瞒阿年,但往往有些问题,有些事,他无法直接的对阿年说出口。 第一,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已经拥有了阿年的同时,去想尽办法把默川置于一个被阿年瞧不起的境地。 方默川不是一个外人,是被他从小看到大的亲表弟,他希望默川能成长起来,默川可以有生活上的辛苦经历,但不要多次被感情伤害,投入感情,再离开,本就是一件伤元气的事,怎么可以再因感情被打击的一蹶不振秸? 正因为心里痛恨姑姑不知亲情为何物,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份亲情。 在管止絮和外甥去世那年,方默川才18岁,他27岁,亲眼看到默川跪着不起,把头要磕破了,哭得伤心,替他母亲……跟去世的亲人致歉,那份悲伤,实在不假。 在他眼中,默川和姑姑的性格有七分相像,会因为金钱和地位而目中无人。剩下的那三分不相像,便是默川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什么是亲情,会尊重他该尊重的人,骨子里存着心软和良善,一直未被姑姑扭曲。 未满20岁的年纪,不论默川什么原因去南方小镇追求了阿年,那可能都是付出了单纯的喜欢和爱,并不龌龊,感情不是人所能控制住的。现在他一样从表弟手中抢了人,这行为,它并不高尚。 管止深算是阅人无数,经历较多,他所见的人,即使年龄和智慧皆无比成熟,也会偶尔守不住底线,凭感觉做了也许不该做,也许该做的,结果却有对有错,那都不是不可饶恕的,凡事没有定数,人总会凭己意,他认为自己本身也有错。 他得承认,自己当年只是喜欢阿年,想要在合适的机会下,认识阿年,并追求阿年,他自己有一个打算,是想和阿年永远在一起,那不是冲动,是站在窗子边看着阿年,然后心里沉淀了数次的想法。 默川对阿年接触的那个时期,说到底……阿年身上没有贴着他管止深的标签。 期盼一家人能一直圆满,不想阿年和表弟默川之间再有一些别的不好发生。 若是这个曾经横刀夺爱的人不是默川,是其他的男人,他一样不会说什么。 横刀夺爱?谁是谁的爱? 你爱她,她那时爱你吗,不爱,甚至从不认识。 今天阿年是爱上了他,不因过去而爱上他,他庆幸这爱的基础打的是如此坚固。 若今天阿年没有爱上他,坚持默川,那么即使你管止深拿着DV,以死相逼声泪俱下,做尽一切幼稚感人的事,在阿年眼中,不还是叫她瞧不起的空气? 单恋一个人,表白被拒绝的比比皆是,当年管止深设想过,自己会不会到了阿年面前,也成为这样一个被拒绝的人? 也许是的。 所以此刻他只看现在,只看未来,从来没有想要拿过去说事,企图给自己加分的这类目的。 如果那一年小镇上的珍贵回忆,是用来俘虏阿年的,就显得不再珍贵。 他希望俘虏阿年的是他这个人,是被他呵护的感觉。 那份被他遗失的DV,和小镇上的所有经历,如果今天成为了打破阿年质问的一份证据,因为一个江影紫,是不是太糟蹋了? 他是这样认为,糟蹋了,那是他一个人整理的美好记忆,封存在了心里,脑海里,即使丢了DV,曾经的阿年也在他心里,根本跑不出去。 甚至他不愿意说出来给任何人听,不愿意给任何人看到那份曾经,因为在他心中很珍贵,所以一直想私藏、独吞。 默川现在的紧张,是怕管止深一句话道出一切,让他在阿年眼中,变得一文不值,变成再也不是一个能接触的人。表哥了解他,但他不了解表哥。 酒吧里的人,来来回回,左正他们走了过来…… 没有靠近。 阿年脸上微微潮红,有点醉了。 “回家去说。”管止深看阿年。 阿年唇色惨白,不愿意。 管止深蹙眉,看着阿年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漂亮眼睛,迈前一步,俯身,轻轻按住阿年的肩,在她唇上轻吻,拂了一下便离开。修长手指,把阿年身上的西装外套正了正,他说:“跟我回去,我都告诉你。” 管止深看了一眼默川,默川紧张。 心情复杂,同居了吗……已经在一起住了吗…… 表哥说,回家…… 什么家,他和阿年的家在哪…… 默川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只听管止深对他说:“默川,你也出来。” 方默川点头,愣住。 管止深迈步走出酒吧,深邃视线,一扫而过那群人。 站过来的倒也没几个,所以比较好认,乔辛,向悦,管止深都认得,另外一个长相好看的,跟方默川大概同龄的男人,有着方默川身上同样未脱的年轻男子气质,应该就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位了? 左正被打量,双手插在裤袋,迎上了管止深的视线,并不惧怕。 管止深不免双眉紧锁,他和这人并不熟悉,从来没有过交情,为何这人背后帮了他一个忙? 管止深一时很费解。 阿年头疼中…… 为毛他说回家说就回家说?为毛他说出去她就出去?这岂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吗?可是,他都没有牵她鼻子啊,连手都没牵啊,他一个人出去了啊,让她一个人跟他后头走啊,有一种很丢份儿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阿年第二天醒酒后锤头后悔的想法。第二天,毕竟是第二天了,后悔莫及,追悔莫及,总之,全莫及——╮(╯﹏╰)╭。酒吧外,管止深打开车门,回头,等阿年上车。 方默川站在了酒吧门口,鼻息间喘着粗气,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是嫉妒么,却要用理智压抑下去的嫉妒! 他就这么看着管止深耐心哄阿年,让阿年上车等他。 因为对方是表哥,一辈子不到死就割不开的亲情,这种嫉妒,要延续一辈子吗?表哥34,他25,计算下来,好像要真的看一辈子了? 可不可以选择早死。 最后,他见表哥走了过来。 “如果我想提以前的事,一开始就说了,没说,以后也不会。” 方默川心中石头落地,视线移开:“谢谢。” 双手插在裤袋,望着别处,他宁愿这样尴尬的欠表哥,也不愿让阿年用鄙夷的眼神看待他。 和阿年,或许一定做不成情人了,但至少,他还可以换一种方式继续在阿年身边。朋友,也许阿年一直是这样对他的,大概自己从来都是单恋,他给她压力,把她逼来了z市而已。 阿年和他分手,他好奇,是否就跟阿年即将和乔辛分开一样,阿年单是难过,不会绝望?而他,失去阿年,对爱情已经绝望。 他明白,自己始终不及表哥会算,不如表哥那么稳得住。 压制住他方默川嚣张性格的是什么,并非是阿年的不爱,并非是表兄弟亲情,方默川就是一个混蛋他自己也承认。 那场火灾表姐去世,在长辈们眼中,仍旧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只有当事人知道,到底谁欠了谁的。 表哥一直隐瞒,顾虑了家人,如今表哥不对阿年提过去,不对阿年提他生活过那个小镇,他的表哥用这份隐忍,挑起了他的愧疚,自己的这份愧疚,又成功把自己一贯的尿性,全部镇*压住了。 越能忍的人,越有谋? “总不能这辈子都不回家,既然要回,那就早回。”管止深说。 他觉得默川还小,差了九岁,想法会不一样,曾经自己二十几岁,管止深一样不认为家有多重要。可当亲人去世,经历过悲痛和不舍,会自然珍惜那个家,会珍惜日子,会想多回家陪伴亲人,哪怕家人一起的一顿晚餐,也是愉快的。 方默川眼眸里闪着水光,压下。 蹙眉低头,“我不回去,我妈就摸不着我踪影……她只顾着找我了,她以为我跟阿年闹矛盾了,还没有去留意过阿年的动向,不过瞒不住多久了吧?……我姐,她你不用担心,她最近自己烦心事一堆,惹上一男人的正妻了,被我妈教训呢,都没空理我。” “可我一旦回家,我妈就没事可做了,一旦没事可做,她就操心我的未来,整天想东想西,去帮我争抢。我不愿意要那些……方家的一切都是我姓方的,我会留意,而管家的一切,那自然是姓管的所有,我不会拿。外公无奈,也许想过给我一部分,那我也要看外公是以什么姿态给我,我也得想想,我要以什么姿态去接住?外公是迫于我妈这个女儿给的压力,对姓方的在施舍,我能接么?即使我接住了……我会用么?我不是做大生意那块料,生在大富大贵的权势家庭中,我的唯一作用,好像就是在败家,让家人整天因我为难……” “不可以这样看低了你自己,每个人能驾驭的领域不同,默川,有时间来找我吧,我们聊聊。”管止深敛眸,伸手拍了一下方默川的肩膀。 转身离开。 上车,他见阿年蒙着他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奥迪Q7驶离,阿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在他西装外套下,不出来,倒很安静。 这一路上,管止深时不时的看她一眼,也没见她有什么。他不担心,所发生的他都想的到,比预期的还晚了点,这更好拯救了。江影紫那个女孩,不稳当。这件事,他总会面对,阿年心底是信任他的,如果不信任,早会冲上顶层骂他了。 二十几分钟后。 “到家了。” 管止深停车,叫副驾驶上或许睡着了的人。 阿年动了动,拿下盖住自己的西装外套,很精神的样子,下车。 管止深:“……” 原来,阿年没睡么。 一前一后回了家,阿年走在前面,男人在身后跟着。这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反队形回家,以前都是他在前。 阿年手里甩着他的西装外套——管止深蹙眉,这是跟他耍倔了……西装扔在地上让她踩半小时都可以,甩,小胳膊小腿儿的,别被西装把她甩出去…… 进去家门。 管止深站在玄关处,对阿年说:“家事不要在外人面前说。” “……”阿年回头。 管止深看她,那眼神,有多真挚。 “江影紫说的话,你不要全信,大二结束,大三还没开学,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你了,偶然下,见到过你。” “你让影子接近我,留意我和方默川的一举一动,这是真的?” “让江影紫接近你,目的是随时让我知道,有没有男生追求你。我意外那个人是默川……我想看你顺利毕业,这期间不要恋爱。毕业以后,在你同学的建议下,你能来到我的公司工作,我一直都是对你这样说的,希望你相信。” “信你就出事了——”阿年把他西装外套扔到了他的脸上。 管止深本能一躲,皱眉,伸手接了住! “去你公司工作,以便你近水楼台耍流氓么!影子负责把我推到你身边?管止深,你确定你不是为了报复默川才接近我?!” “我确定。至于那个,近水楼台耍流氓……它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管止深说,目光流转。 阿年吸气,对我放电也没用! ><岂会没出息的吃他这套…… 阿年被酒精弄的有点迷糊,努力想着问题,说:“那你第一次见我,到底是什么时候?” “很久了,久到记不得。”管止深简单叙述。阿年呼吸渐热,生气:“你说话的时候多跟我说几个字,会死啊?”这话阿年憋了很久了,终于在今天借着酒劲儿说出来了! “咱爷爷说,话少的人多半一生富贵。”管止深说。 “我不认识你爷爷……”阿年嘀咕。 你爷爷准是瞎掰的! 管止深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她潮红的小脸儿,俯身说:“阿年,过些日子跟我一起去见见爷爷?我们总要一起面对。” “……” 阿年呼气,“也许结果很糟糕。” “即使没人支持,我也会一直坚持。”他说,字字真诚,阿年觉得,这声音最好听了。 她说她难受,先上楼睡觉,等明天醒了再琢磨……阿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转身上楼,一边走一边拧眉想着。 管止深薄唇紧抿,见爷爷,她必须去。 关于大二就认识她这件事,阿年此刻信没信,他无所谓,阿年软性子,他没有做过亏心事,阿年顶多疑惑一阵子,大概也就消除了心中的疑虑。 而他,在阿年心存疑虑这段时间,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抵抗隐婚老公,即使生孩子是工作,也要合理化办公【召唤月票】 次日清晨。 “管止深——”阿年一声尖叫从床上跳了起来,手中一个大枕头,直接朝迅速下了床的男人,用力扔了过去。 管止深接住,尴尬。 在阿年气愤的脸色难看时,他试探地走了过来,把大枕头小心的搁在了床边缘上,好看的嘴唇微勾,似笑非笑,跟阿年道了歉:“我错了,我会暂时打消这个念头,sorry,是我太心急了。” “不准你上来睡觉了!”阿年恼着说熨。 管止深重新上了床,拽阿年的手,让阿年躺下。 “才五点半多。”管止深说。 阿年呼吸,“知道是才五点半多,你还打扰我睡觉?!睫” “不会再有下次了。”管止深把阿年搂进了怀里,一起重新躺下。 管止深尴尬,从未有过的尴尬,安抚阿年。 管止深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闭着眼睛睡意朦胧的阿年,半支起身体问她:“这么快,又睡着了?” “嗯,睡着了,别说话!”阿年。 “阿年,以后不能跟我这样发脾气了,你忘了昨晚我给你熬粥喝了?我对你好不好?你摸着良心对我说一遍。” “不好——”阿年气愤,还不忘擦了擦嘴,嘴巴,碰到了某物。 管止深蹙眉,“那是你没摸着良心说,来——我帮你摸摸,你的良心在哪儿……”说着,男人大手伸到了阿年的睡衣里,向柔软的胸部揉捏了去,身体随即覆了上去,喉间一阵粗喘。 “啊——”阿年叫了一声,拳打脚踢就是不行。 早上,他过分的举动,让阿年心理有阴影了。 她真困了,迷糊中。 不能让她把怀孕生孩子当成专职工作啊,即使生孩子是工作,也要合理化办公==! 考虑到了做这种事,不应该存在对一方强迫的进行,所以,管止深及时住了手。 虽然早晨感觉很强烈,想要一次。 他被阿年为难了,回头还得哄着阿年,生怕阿年脑袋一空下来,就问她大二大三之类的这些问题。 “阿年,我好的地方,你都要记得。” 管止深给阿年灌输着:“我会给你做美味的早餐,午餐,晚餐……甚至夜宵,这样对你好的男人,你还能遇到第二个?” “管止深。”阿年动了动,半醒不醒的。 他挑眉。“嗯?” “你太狡猾了,专门挑早晨给我讲你的好。” “什么意思。” 阿年咕哝:“一日之计在于晨……” 咳,管止深亲她脸颊,记住了就好,我没使计。 阿年眼睛还没睁开,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迷糊地说:“你每天早晨都醒的这么早,是不是因为你老了,你睡眠变少了。” “所以,在我真的老了之前,先给我生个孩子……”管止深说。睡眠少,是心事多吧,如果阿年现在怀孕了,他相信,自己的睡眠自然就会好了,并且可以带她见所有家人。 距离新年还有不到六个月,他想看到一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 聊着聊着,阿年被聊饿了,想起床了,可是身体无力。 她捏了捏管止深的肋骨,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管止深蹙眉,小腹紧绷收缩,阿年摸他随便,他碰她就不行,不公待遇。 不过阿年每每对他的身材赞不绝口,他都过分开心。 阿年处在了自己的白日做梦中,蚊子声蚊子气的嘀嘀咕咕:“你要是变成了一块排骨躺在我旁边的盘子里多好,我醒了饿了,抓起来就放嘴里吃。” 管止深:“………………” 七点二十分,阿年起床了,洗漱完毕下楼。 洗漱完毕这会儿彻底清醒了,早上半睡半醒的那些记忆也都模糊不清,有的她都不知道是做梦发生还是真的事情。 昨晚喝的不多,可是头真的疼了。 早餐的餐桌前,阿年看着一盘子排骨,手指点了点数了数,一共九块,“一大早上,怎么就吃排骨?” 管止深抬眼,看阿年,她想吃排骨想的,都要直接把他给当成排骨吃了,这会儿,阿年可能忘了? “吃吧,晚上去妈那边,还有排骨。”管止深说。 阿年无语了,有人给你们家送礼专送排骨吗,有一种要掉在排骨堆里的感觉萌生--。 一边啃排骨,一边想起昨晚做的梦,或者,是真实的? 不能吧,阿年抬头,看他。 管止深虽然做那种事尺度很大,可也不能在她睡梦中试图那个什么,就算,咳咳,就算她睡梦中或许回应了,那他也不能……企图袭击她嘴巴啊。 接受不了。 不好意思质问,脸红的……啃美味小排骨中。 一个早上,阿年都在琢磨清晨那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发生。 观察管止深的表情,和早餐中,开车去集团路上,下车时,几个时段,阿年都看不透他。 倒不是他光明磊落,是他太会伪装,更或者是下流已经是家常便饭之举了。 在集团附近不远那条街上,阿年下车,管止深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意味不明,阿年心惊胆战,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阿年往公司走。 心想的是,晚上睡觉要防范他了,他既然有了那个想法,便一定会坚持不懈,直到达到了他的目的为止。 早上集团里。 阿年拿了自己的一小箱子东西,去了“办公室”,被人带着,东西放在了“办公室文秘”的桌子上。 上班的路上,管止深对她说了,让她在“业务辅助部”,为的是让她熟悉一下集团工作环境,阿年点头,熟悉了,八卦很多,人们想象力很丰富。 管止深说,集团的办公室文秘,能接触到外人,交际方面,可以在岗稍加锻炼。 阿年压力山大。 不过也珍惜每一个机会。 办公室主任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长相温柔,微笑的对阿年说道:“有不懂的可以问她们,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工作上,我们对内联系的人,是集团各部门都会时常接触到,对外联系,有政府相关部门,集团会议涉及到的相关单位。分时期,分投资项目合作方是哪个单位,私还是公。” 阿年大脑迅速的记了一下,生怕忘了。办公室主任还说:“会议安排,这个你暂时不用去做,可以在一旁跟她们学习。文件资料的传递和归档,这些你可以尝试着做,顺便熟悉一下集团内部各部门的情况,新人,不懂就大胆的问。” 一个上午,阿年都呆在办公室,认真的完成交代她做的工作。 办公室虽然有八个文秘,但总是忙碌的,时不时的回来一个,也是埋头工作。不过效率都很快,午饭之前,都忙碌完了,叫阿年一起去吃午餐。 餐厅,阿年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看了一下号码,是管止深。阿年接了:“你好。” “嗯?”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阿年问,可以想象,管止深在那边蹙眉了吧。 管止深没问什么,似乎猜测到了她不方便说话。 “没事,晚上再说。”他挂断。 阿年看着手机,对同事微笑:“他说打错了……” “有一种打错的人,还偏偏死不承认自己打错了,哇啦哇啦不停的问啊问,最烦啦。”一个同事说。 大家微笑,开始一起吃饭。 来到这个部门,给阿年的感觉是比上一个部门熟悉的快,上一个部门,三两个一伙儿不会主动搭理新来的人,这个部门,对新人都很热心。 吃完了午饭,阿年回去继续工作,希望能尽早熟悉这里的工作流程。 下班之前,手机响了起来。 号码显示的,是影子…… 阿年犹豫了半分钟多,最终接了:“什么事?” 还是年轻吧,会有一点较劲儿的心理在作祟。影子昨天午餐告诉阿年许多,也坦白就是想给她添堵,阿年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堵心,反而过的很好很开心。 这种情绪,大抵跟小时候偷偷打架一样,不服气。 “我辞职了……”影子说。 阿年:“……” “为什么。”还是问了一句。 “我哥逼我辞职的……而且是立刻滚蛋!!”影子说,声音不好。 阿年没说什么。 影子问了一声:“明天下午乔辛就走了?” “嗯……” “今晚你们要见面?还是明天?” “今晚……” “我想一起过去,毕竟以前同学一场,道个别。” “你还是问她吧。”阿年说。 她做不了主。 阿年实在不懂影子,这是干什么,翻来覆去的跟大家闹不和,闹完再这样联系,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样折腾,久而久之,谁也无法敞开心怀把她再当朋友了。 下班之后,阿年自己坐出租车过去,跟大家集合。 管止深不高兴,但不是不让她来的那种专制不高兴,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了,占有欲再次作祟了。阿年的同学,朋友,没有一个是管止深熟悉的。 管止深曾哀叹的说:阿年,我和你之间,其实可怕的不是差了几岁,我们并没有什么代沟,最可怕的是,我们并没有共同的交心朋友。 管止深留下了许多话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人无完人,他今天宠她纵她,就怕时间长了,争吵总会出现,一旦争吵,阿年的朋友都会谴责他,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他的朋友,似乎一样不会站在阿年那一边。 所以管止深时常会怕,怕有一天,一个冲动的转身,阿年就消失在他视线里了,那时他要去哪里找回来?靠他一个人之力,找寻不易,问谁,谁还会站在他这边?顾虑太多了,是太在意了,平时相处上过分的小心翼翼,没有年轻大男孩的一点脾气。 管止深和阿年约了一个大概时间,叮嘱阿年,完事了一定给他打过来,他来接她,阿年说好。管止深一个人也不想回家,便去了一个局。 见一见自己许久未见的朋友,自从跟阿年在一起,全心专注在了阿年身上,应酬推掉了一大半,甚少参加男人们阻止的,夜生活聚会。 管止深的车停在了会所外,眼眸一转,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SUV。 管止深便没有进去聚会打麻将的地方,而是拿出了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 “你在里面?”他问。 那人说“在”。 “出来,我们换个地儿。”管止深开腔。 ……………… 阿年她们,好久没有这样的聚一聚了。 乔易坐在向东旁边,一条腿翘起而坐,一副少爷我怎么坐都帅惨了的样子。问大家:“玩儿的最疯的那个时期,到底过去了。” “是啊。”方默川感叹,满眼悲伤汹涌的都要跌溢出来了,唇角微勾——“妈的,媳妇儿都成别人的了。” 阿年抬头看他,“喝多了?” “没有,你在我怎么敢——”方默川似乎喝高了。 左正一旁默不作声,旁边一个空椅子,左正双腿交叠,伸到了椅子上,靠着自己的椅背,玩着掌上游戏,不时的抿一口酒润喉。 乔辛要发火,可这火也不好发,方默川憋屈的很,大家有目共睹这人生活一天比一天颓废,劝不得。 乔易打圆场,“阿年甭理他,喝多了,你没来之前大家就喝掉几箱啤的了,阿年在Z市最轻松的时期是?” 阿年没有喝酒,一口都没有喝,乔辛知道阿年准备生小孩的。向悦和乔辛没告诉任何人,直接给阿年喝的白水。昨晚在酒吧,阿年不小心喝了酒,自己今早起来悔死了,还好没有怀孕呢。一旁的影子,则是被大家视为空气。 “应该是大二的时候,大一的时候精神太紧张了,大三下半期和大四都太忙碌……”阿年回答乔易,努力让气氛缓和。 向悦举手:“我也是我也是……” “我去接一下。”阿年的手机响了,拿着,站起来说。 乔辛点头。 阿年转身出了饭店一楼,A大附近,再熟悉不过,是舅妈的来电,阿年说:“舅妈,还没睡吗。” “我一个同学明天走,今晚在一起吃饭。”阿年说。 感觉到身后的黑影,阿年转身,方默川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阿年往别处走了几步,通话中,方默川跟了上来。 方默川这样步步紧跟,阿年紧张,跟舅妈聊天也心不在焉,舅妈说跟同学去吃饭吧,才挂断。“你干什么。”阿年问他。 那眼神,带着一抹可怕的猩红色,是店门口的牌匾霓虹影射了进去瞳孔里。阿年打量他,方默川瘦了,真的瘦了。 管止深的黑色奥迪Q7,缓缓在路对面停下。 蹙起眉头,深邃眼眸望向了A大正门不远的店,视线一扫,便看到了对阿年步步紧逼的方默川。 “什么情况?”陆行瑞随着管止深的视线,看了过去。 ☆、抵抗隐婚老公,捂脸,多么应该呜呜的一个事实【加更】 阿年说:“默川,你再往前走一步,躲开霓虹灯的光,可以吗。” 实在,是怕那抹红色的光。 方默川抬头看了一眼那霓虹,这么一看,的确晃眼的很。他双手插在裤袋,往前走了一步。 即使喝了酒,喝了不少,也懂得,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阿年,只准许他往前迈一步,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折磨的心上,千疮百孔不敢示人。 “有话说?”阿年问熨。 方默川点头,垂首闭上眼眸,那眼睫毛很长,一片阴影近距离看下来,他皱眉说:“影子都跟我说了,我表哥,管止深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 阿年没想到,影子居然也对默川说了,存心捣乱嚼? “没有目的,我已经问过了,管止深说他没有目的,影子的话我从来不相信,她这个人特别奇怪,我不想理她。” 方默川很费解:“阿年,请你理智一点……” “我现在就很理智。”阿年强调。 方默川似乎很无奈,语气不好。“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理智!你爱上他,你理所当然信任他,认为他做的全部是对的!就像我爱上了你,阿年,你说什么我都会绝对相信,毫不质疑!” 阿年,没说什么。 “我表哥,到底是我欠他的,是我妈欠了我表姐和孩子的。我从不阻拦他爱你,我没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很清楚我的定位,我是你的前任,又因为他是我的表哥,我要表现的和你没有一点暧昧,我要把眼睛故意往别处看。可是,我受不了他爱你的成分里掺了对我的仇恨……”方默川对阿年说。 他不知道表哥对自己的仇恨是否真的?表姐去世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无法弥补。他相信表哥对火灾这件事,不会耿耿于怀。听说二次感染治疗期间,丢了DV,又因治疗的疼痛而抑郁,那个阶段,不见任何姓方的人,也许是对火灾的事情恨着的。 方默川听说之后很怕,怕再去见表哥。 如果表哥对阿年的爱,真的掺杂了恨,那会是雪上加霜的恨了吧?恨火灾失去了亲姐和可爱外甥,然后努力压下去这股恨意,在得知他追求了阿年,并把阿年带到了Z市,他开始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全部都压不住了? 方默川心中纠结,若是自己,会不会恨? 估计会吧…… 阿年愣住了在那里,手指动了动,麻木。 管止深真正目的的这个问题,昨天在阿年的脑海里转来转去,管止深说,她就选择信任,似乎就是这么一个想法,没有复杂的揣测。不是心中没有疑问,不是没有心头动荡过,是抱着一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也许还小,不会为自己考虑筹谋,爱上一个人会冲动。选择相信了他,那就信任他,一直一直信任,若他舍得伤害,她就还是那句话,就当瞎了眼看错人了…… “我还是信他……”阿年低头说。 方默川,灿烂的笑了,眉眼那么温柔,却笑出了如同眼泪一样的东西,在眼眶中,徘徊不落,声音颤抖:“阿年,拿出你如今爱他这份诚意的十分之三……给曾经的我,回头马路上来车立刻撞死我,我他妈也死而无憾了……”压低的声音,嫉妒,控诉。 阿年哭了。 不敢抬起头了。 方默川努力睁了睁眼睛,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你认定的媳妇儿,好不容易看上了,到头来,被人抢走了,结果媳妇儿跟人更死心塌地,这滋味儿太他妈操蛋!不敢迈出一步,不敢生拉硬拽的抢回自己媳妇儿,是他得坦然承认,自己抢了别人中意的人在先!或者可称之为——因果循环,报应?? 方默川红着眼睛,这次是真的红了,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出来的陆行瑞,身边跟着一个乔辛。 方默川皱眉:“陆老师?乔辛?你们?” “先走了。”乔辛说。 陆行瑞经过了方默川身边,打量了一眼方默川。方默川皱眉:“陆老师,您打量的我心发毛了……” 等人离开,方默川进去。 简直走到了乔易身边,伸腿,用力踢乔易的椅子:“你妹被把了!不管?” “小辛比你都懂事……”乔易笑。 为人师表,打听过为人,听说各方面都不错,只是这年龄差距上……乔易猜测,莫不是妹妹被舍友阿年传染了吧?可这话乔易怎么敢说?说了,方默川今儿晚上,得把他撂倒在这儿! 阿年在外面站了很久,不敢用力哭,怕脸上和眼睛上,有哭过的痕迹被管止深看到。低头,半天才控制住眼泪别再继续往下掉了。 手机响了,她接起:“哦,我们,马上就结束了。” “好……”阿年挂了。 进去之后,阿年看到乔辛不在桌上,向悦凑过来说了。阿年点头,乔辛明天走了,陆行瑞来找了,这倒也不奇怪。影子一直空气一样,坐在那里玩手机,阿年没有跟影子说话,影子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实在叫人搞不懂,她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总是,跟正常人思维有异。 阿年跟向悦说,马上她也走了,跟方默川刚才说的有点不愉快。方默川似乎没看到阿年进来一样,抢左正手里的游戏机,左正无奈,给他。 视线在阿年的脸上,一闪而过,手指捏起了酒杯,舔了舔唇,仰头若有所思的喝了半杯。那棱角分明的俊美侧脸,看的向悦一阵迷糊呆愣。 很快,管止深到了,阿年出去。 向悦出去送的…… 阿年打给了乔辛,说明天走的时候去送她,乔辛却拒绝了,别送…… 怕分开的时候难受。 阿年,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开始难受了。 一路上,阿年都闷闷的不说话,管止深开车,没对阿年提起,他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一个字。 到家之后,阿年说上楼洗澡,困了,想早点休息。 管止深点头,没说什么。 阿年洗澡,磨蹭的洗完了,照镜子认真看了自己,呆呆的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看你,个子没有模特高,学习比不了学霸,五官不如谁谁谁……家世比不了谁谁谁……数落了自己一番,最后总结……你的外貌就直接告诉了你,他不是单纯喜欢你,捂脸,多么应该呜呜的一个事实><。 这一晚上,沟通甚少。 阿年先睡觉的,躺下不久就睡着了,在怀疑他有目的的时候都能安心睡着,阿年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没心没肺…… 次日清晨。 阿年醒了,发现管止深不在卧室,阿年跑下楼,见到他在厨房做早餐。他已经穿衣完毕,每每见他站在厨房里,给她做精致早餐的样子,她就受不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舍得怀疑? “睡醒了?”管止深问。 “嗯……”阿年点头,忽然,觉得昨晚对他太冷淡了。 阿年往厨房里挪,还不好意思直接过去说对不起,就算不是直接过去的,是别别扭扭过去的,也还是不好意思说对不起。 “做的什么。”阿年伸头看。 管止深还没说出口,阿年先伸手指,指了一下:“这个我太爱吃。” “是么。”管止深不懂阿年忽然怎么了。 做好梦了?这么开心? “上楼洗漱,下来吃早餐。”管止深伸手,摸了摸阿年的头。 阿年转身跑上楼。 动作太慢,管止深早餐已经完毕,她还没下去,管止深上楼来找,阿年在往脸上拍东西,管止深问:“那是什么。” “乔辛说,是润肤的。”阿年继续拍。 管止深拿下她的手:“行了,要把脸拍坏了。” 阿年:“连你也瞧不起我……==” 管止深把阿年抱了起来,公主抱下楼,阿年搂住他脖颈,心思飘,捂脸瞎想,这人对她很好,简单的,应是从无目的。 “阿年皮肤很好。”管止深低头。 阿年点头,归功于老家了,说:“小镇的地下井水,特别养人……” 很得意…… 管止深下楼梯,长腿蓦地停顿,垂首,性感薄唇亲吻阿年的小嘴儿,浅笑开来:“Z市我的精.液,专门养你……” “再开大尺度玩笑——就!分!居!” ———【加更】——— ☆、抵抗隐婚老公,用验孕棒试过了吗? 乔辛走了。 说什么是什么,没有用任何人去送,包括深爱的男人陆行瑞。乔易这个哥哥安排的车,司机送的乔辛,从Z市直接回到了海城家中。 下午3点多,乔辛抵达,给阿年和向悦分别打了过来,报一声平安。 乔辛邀请阿年,说,你有时间就过来找我玩吧。 阿年点头,一定会去一次的熨。 听得出来,乔辛不舍得Z市,虽然这里不是她的家乡,但是四年大学生活,对这个城市从生疏不适应变得熟悉依赖,和阿年心中的转变是一样的。 对这座城市,就好像是对一个人一样,从不喜欢,到非常爱。 乔辛是难过的,舍不得阿年和向悦她们也就算了,最不舍的还是陆行瑞,昨晚,谈的并不愉快,陆行瑞很严肃的,提出分手姐。 阿年不好细问乔辛什么。 乔辛主动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忽然变得一点都不了解陆行瑞了,好像以往的相处,都是一种很容易幻灭的假象。 反正一直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乔辛口中,指的是在一起住过那样,所以,这一声分手,说明不了陆行瑞人品不好。 “你打算放弃吗?”阿年问。 乔辛摇头:“不,我不会轻易放弃。除非在我这一段时间不见他,却很快从别人口中听说他身边有了固定的人,我才放弃。” “……”阿年。 阿年觉得自己该问一下管止深,也许,他知道一点陆行瑞的事情。 中午,阿年取了一份请假需要填写的表格,认真的写了请假申请,规规矩矩的写了她请假的原因。 下午两点,准备交给办公室主任。 “主任不在?”阿年问自己的同事。 同事点头:“出去好一会儿了,她小姨家的妹妹来找她。” “那我等等再去送。”阿年回了座位。 同事安慰阿年,不用担心,这种外婆生日的请假,上司一定会批准的,每个人家中都有长辈,能理解吧,在她们了解来看,上司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呢。 阿年点头,微笑,如果是这样最好了。 办公室主任回来,阿年去递交了请假条…… “阿年,你是A大毕业的吧,昨天看你资料,记得应该是……”主任接过请假条。 “是A大毕业的,今年刚毕业。”阿年说。 主任抬头,看阿年:“我小姨家的妹妹也是A大中文系的,你们是今年同一年毕业,不知道你们两个会不会认识?” 中文系的,阿年认识的女生也蛮多的。 阿年问:“主任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郑田。”主任说。 “郑田……”阿年想了一下,抱歉地笑了,“好像不认识……” “没关系,你下午有什么事吗?”主任问。 阿年摇头:“没有。” “那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阿年:“……” 下午快到四点了,主任带阿年一起进入了电梯中。 对阿年说:“你去了也不用说什么,就陪着在一旁就好,帮我看看,这孩子相亲不成,到底是因为什么,太让我和她妈妈操心了。” “好的。”阿年点头。 第一次负责监督一个人相亲,还要仔细观察相亲不成的原因,任务好艰巨的。 主任说,让她去是觉得,和郑田能聊得来,一个大学,一个系,同一年毕业的同龄女生,该是好相处的。 阿年好奇,主任怎么不自己监督去? 出了电梯之后,在集团一楼,主任打给了郑田:“你不是怕自己紧张吗?我给你安排了人陪着一起,别再以紧张为借口,这回你给我好好相亲,不是我们逼你,是你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太不上心,22岁,一个男生没接触过,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年在一旁听着,感到有鸭梨,不过主任拜托了,也不好拒绝。 那边的郑田不知道是个什么性格的女生,不要觉得她是间谍,见面就冲上来挠她一顿那就还好…… 集团不远处的地方,是主任定的。 阿年过去等着郑田,听说那个相亲的对象已经来了,阿年站在外头等人。 几分钟之后,马路此处,公交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儿,目测,清爽率真,白皙脸颊,但没有笑容,给阿年的第一印象是,这女生有一点冷。 刚才两个人今天穿衣打扮样子照片,主任都拍下来互传了,所以一眼就都认出了彼此。 “郑田。”来人自我介绍。 阿年示好:“阿年……” --, 可是显然,你的示好被某女生忽视了。 “进去吧,谢了。”郑田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女生手中拎着一个双肩挎包,虽然不太礼貌,不过不会叫人觉得反感,性格奇怪了一点而已。 相亲的男人,首先误会了阿年是来相亲的,这让阿年很尴尬,赶紧解释了一下。 郑田的手,一拍桌子,不轻不重的一下子下去,吓得男人愣住。郑田白皙手指摸着桌子面儿,对那男的说:“是我,不管你看没看上我,我都没看上你——所以再见。” 那男的,文质彬彬,一下子就被吓跑了。 阿年愣住。 郑田看阿年:“你可以对我姐这么说,就说我努力了,是那个男的太下流,不适合结婚相处……” “可是……”阿年无语,明明是你的错…… “你姐说,给你介绍的对象是一个优质男,你为什么不试着了解一下?”阿年随口道。 郑田伸手,白皙纤细的手指拨了一下短发,喝了一小口咖啡:“我不喜欢男人……” “啊?”阿年差点摔了。 “你别误会,我也不喜欢女人的……”郑田一看阿年就是误会她性取向了。 “哦……”阿年缓过来了。 “我姐和我妈,都怀疑我是不是喜欢女人?所以我才22!她们就着急给我相亲,介绍对象。烦死了……我姐不敢陪我相亲了,说是丢不起脸了。” “那其实,她们也是好心啊。”阿年说。 郑田冷笑:“我不会结婚,这辈子拒绝男人,拒绝结婚!等我三十岁了,有了稳定的经济条件,我就领养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我不能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得尝一下当妈的教训女儿的滋味儿!老了,我就远走旅行,身体不行了,找个喜欢的地儿一死。” 阿年:==由于郑田这个短发女生实在太能说了,阿年听的一愣一愣的,都快被郑田洗脑了。 郑田转头,看阿年:“你猜我是做哪一行的?” 是……安利么难道,阿年咳,掐了一下自己。 微笑的说:“猜不到……” “记者。”郑田说。 阿年瞬间崇拜了起来。 都是A大毕业的,两个人同年级同系,只是不认识,人家毕业当了记者了,阿年叹气,而自己,先是制了一堆表格,打印放好,接着就在混文秘这一职,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估摸着……管止深的意思就是,让她最近怀孕,然后让她在家,养胎,等待生孩子……生完,哄孩子……哄完孩子,接着给他怀二胎……再养胎,再生孩子……哄孩子……如此的循环。 郑田说,她一毕业就进了“Z市教育杂志社”,短短数日,曾两次跑过外地采访,不过只是随行,见到过领导的车,没见过领导们的人。 其实跑外地是一件苦差事。 阿年却在羡慕中…… 性格虽然大不一样,但很合得来,走之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QQ号码之类的都留了。 阿年希望,有一天,在各方面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自己也能成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不要求赚多少,只是爱好这一行,辛苦一点也没问题,因为热爱。 跟郑田说,毕业之前,自己只想过做编辑这一行,没想过做记者。郑田开了句玩笑:“那你有机会也做记者啊,我可以带你,不过我也还是个新人,钻这个活儿还不能全揽下来,胜任不了,最近觉得写稿压力很大……” 下班回家,管止深和阿年去了母亲那边。车上,阿年问管止深:“你知道陆行瑞的情况吗?他居然跟乔辛提出分手。” 管止深若有所思,良久,开腔道:“不太了解。” 阿年点头,那没有办法了。 “不过……你帮我留意留意陆行瑞吧,他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什么的。”阿年说。 “嗯。”管止深点头。 到了管家,晚饭还需要一些时间,阿年在房间里上网。 郑田给她截图,说你看,这是我给你QQ名字的备注,叫“小文秘”。 阿年回复:我有名字!!或者不用备注了!! 小文秘……暂时的而已! 一边发火,一边把郑田的也改了个备注,叫“神经病”。 阿年是觉得郑田的确有问题,下午她姐也坦白说了,郑田没朋友,对男性一直排斥,非常反感,小时候母亲再婚,可能是继父住进家中的原因。 曾经看过心理医生,不过医生拿她没辙。 “神经病是谁。”管止深进来,俯身在阿年身后,手指动了动阿年的鼠标,蹙眉看了一圈阿年的好友。 都是同学,校友。 “我们办公室主任的妹妹,人很好,她姐让我开导开导她,她很排斥男人。”阿年说。 管止深皱眉:“怎么开导。” “我还不知道……”阿年托腮。苦思。 管止深不希望阿年接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阿年心思单纯,吃亏了往往自己难受。但他从未料到,便是这个不靠谱的“神经病”,往后帮他一直看着他的阿年,两个人的转身,像没有过转身一样。 下楼吃饭。 饭前,方云拉过阿年坐在沙发上,阿年以为有什么事要说,认真听着。方云问阿年:“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应?” “……”阿年不懂。 “困不困?”方云问。 阿年想了想,实话实说:“困……总是会困……但是我没有怀孕……” “用验孕棒试过了吗?”方云又问。 阿年摇头。 婆婆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早早孕检测试纸”几个字,进入了阿年的视线里…… ———— ☆、抵抗隐婚老公,算我欠她一份情的偿还 【大家除夕快乐O(∩_∩)O~】 婆婆备好了一支验孕棒,就这么拿了出来,阿年一时凌乱了。 “去试一试,试了才准。”方云劝阿年,就把验孕棒放在了阿年的手里。 阿年回头,管止深此时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单手插在裤袋,另一手中的手机搁在耳边,跟什么人通话中。下楼到出去,管止深一句话没说,也没有看阿年一眼,直接迈开长腿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恍惚才传入阿年耳中一句……他说:“现在你说。” 跟什么人通话呢? 还非走到门口外面,才说话…燧… 在婆婆的注视催促下,阿年拿着验孕棒去了洗手间。关上洗手间的门,看着验孕棒这东西,阿年第一次碰这东西,还不会用。 拿出来说明书,阿年按照上面指导的步骤逐一操作了,才进来不一会儿,外面婆婆就喊了:“好了没有?” “……”阿年看着手中的东西猷。 放在一旁,洗手。 阿年打开了洗手间门的时候,方云直接走进来,也不会觉得别扭,是把阿年当成了亲女儿一样的家人。 阿年,还是会有一点不自在。 “没怀……”方云说。 阿年失落…… 方云有点沮丧,每天都在期盼对人宣布,我儿媳妇怀孕了,我儿子结婚了。可是,管家大家大户的,不得不把脸面看得重一点!为保不出什么笑话,家人同意儿子管止深建议的,等阿年怀孕了,再宣布结婚的这件事。 儿媳妇怀孕,就成了她当婆婆的一块儿心头重。 甚至有人在背后议论,她儿子管止深是不是不能生育?!否则怎么这些年,管家一直没有一个孙子? 家族接触到的这个圈子里,许许多多跟管止深同龄的,家世财富不如管止深的,也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有的都儿女双全。比管止深年纪小的,也都成家立业。这些家庭,皆是富贵,平日在一起聊天,不比别的,光是比较谁的儿孙福多。 久而久之,方云不愿意出去打牌,生怕别人提起这个话茬。话上不过分,让你翻脸不得,又实在听不下去,盼着孙子,所以觉得那些人多的话,句句刺耳。 管止深一直未娶,私生子也不见他有一个,这在一些人眼中,是很奇怪的。 其实方云很反感,反感那种在外头胡来的男人,尤其是搞出私生子,就算是盼孙子心切,也不希望儿子真那样儿。 外面这些人的想法就奇怪,认为管止深在外面一定胡搞了,至于为什么一直没胡搞出孩子,那是管止深这个人身体有问题。方云不能说让儿子去检查身体,怕儿子不高兴,34了,也不是小孩子,当妈的也管不得太多。 管止深没有结婚,外面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是不是因为管止深不敢娶?他怕娶了女人回去,夫妻一直不怀,女方一定表现出不甘心。管止深若因为妻子而暴露了不能生育这件事,管家就丢了大人了! 34岁了,没个孩子,猜测管止深不能生育的话茬就此打开…… 方云在外面,说儿子有了固定女友,也把儿子的女友当成儿媳妇了,外面一口一个儿媳妇的叫,夸赞。但那些人都不以为意,以为她是在说谎,找回点脸面。 方云被逼急了过,当妈的不容易,尤其是当一个34岁还不结婚生子的儿子的妈,尤为不易! 方云把从别处听来这些话给儿子说,为了抱孙子。管止深倒平静,对母亲讲了一番安慰的话,叫母亲放心,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他说他曾经让女人怀孕过,不过当时年纪小,没有认真考虑过结婚不结婚的这些事,便打掉了。 方云始终不知儿子这话真假,儿子说话有时看着像真,偏偏最后就是假的。有时看着就像假,不久就被证实是真。所以真真假假,也猜不透,没准儿就是宽慰之说…… 急归急,这也不能说怀上就怀上,方云转身,变成了一副和蔼的笑摸样,对阿年说:“慢慢来,心态好一点,这才一个月,怀不上也正常……” “嗯……”阿年点头。 虽然方云这么说了,可阿年还是偷偷的在心里郁闷,觉得自己好不争气。 司机接了放放回来,家中开饭。 管止深看出阿年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不高兴?” 阿年老实说了验孕棒的事…… “好阿年……别为这个难过,我们的孩子在排队,还没到——”管止深反复安慰。 “可是在哪排对?”阿年无语。 管止深薄唇贴去阿年耳边,分外认真:“我下面——” “……” 阿年躲流氓一样,躲开了他。 吃饭的时候,阿年专心在吃婆婆和管止深给夹的菜,阿年怕婆婆误会,就说,不用换筷子夹菜的,一点不嫌弃。可方云还是怕阿年心里嫌弃,孩子老实,恐怕是不敢说出口,他当婆婆的就是阿年另外一个妈,难为一点没事,别孩子吃不好饭就行。 吃饭中,电*话响了起来。 “放放去接……”方云说。 放放撅嘴巴,跑去接了电*话,“你好,请问你哪位?” “呃……”放放拿着座机电*话,看向远处餐桌那一边。小声说:“秋实姐你有事?” “我家在吃饭。”放放又说。 这个小姑子,是有点抵触非嫂子的女人,比较分得清里外! 回到餐桌上,方云问女儿:“谁打来的电*话?” “就是那个……”放放吞吞吐吐的。 方云看这孩子,以为小女儿又惹祸了,当即怒了:“是不是你们老师打给我的?说——你在学校又怎么着了?” “不是!”放放毕竟才16岁,经不住激,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就说了出来:“是秋实姐……” 管止深抬头,目光定住在放放脸上:“她说什么了。” 阿年低头,吃白米饭,眼睫毛动了动,动筷子,又吃了一口白米饭,小嘴儿咕哝,吃的飞快。 方云见此,明白,李秋实的事,阿年大概是已经知晓了。 不然,作何这种反应…… “秋实姐本来是找咱妈的,我说妈在吃饭。秋实姐就跟我聊了几句,问我学习怎么样了,跟得上吗,我就实话实说了……最后,秋实姐说,我们家那边的房子我也找得到,放学可以去那边,她养病期间无事可做,帮我补课……”放放一五一十的说,也没斟酌……可是阿年筷子一下顿住,什么叫“我们家那边的房子”?李秋实……老师,现在住在管止深家的房子里吗? “不去,咱们家又不是请不起家教,回头妈来跟她说,让她好好养病……”方云一边说,一边看阿年,这话是说给阿年听的,怕阿年多心。 怎么能不多心? 阿年晚饭吃的最快,王妈收拾,家里人说什么都不让阿年伸手,王妈说,有人跟我一起收拾,我就乱了套了呦…… 阿年只好作罢,上楼趴在卧室床上,安静中。 听到有人进来,多半是管止深,人已经走到了床边,阿年依旧安静……等他说什么,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个类似前女友的人平白无故住进管止深家的别墅,这也说不过去吧? 身上一沉,某男直接身体覆在了她的身上,阿年趴在床上,他趴在她身上。管止深蹭着她的白皙脖颈,最后蹭到了阿年耳边,问她:“误会了吗。” “是的。”阿年说最真的想法。 “那套别墅,以前的确是给她买的,算我欠她一份情的偿还,不是爱情。她说不要,不过一直住在那边,别墅在我妈名下,现在……我们不好直接赶人走对不对?”管止深问阿年的意见。 阿年拧眉,对手指中……╮(╯﹏╰)╭。 纠结的小声说:“没说赶人走啊,就是心里会不大舒服……” 阿年第一次,即使听了他的解释,仍旧不妥协,反抗的却也不是那么明显。管止深心里,开始正视了这个问题,进行换位思考,在阿年眼中,李秋实住在那边别墅,的确也真的不太妥当…… 该处理此事。 ☆、抵抗隐婚老公,【搬出去。】 “儿子——下来一趟,妈有点儿话跟你说。”方云在楼下喊。 “不要多想,先在楼上等我。”管止深在阿年耳畔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起身。 等他走了出去,阿年继续一个人趴在床上纠结。 生来就一副温和摸样,好像会一直愿意妥协任何事和任何人一样,但阿年自己了解自己,妥协中不包括她爱情里对一个人的占有欲。阿年可以对任何人做出让步,李秋实老师大概不行……原谅她一根筋了,想要捍卫属于自己的人…… 楼下燧。 方云推放放:“上楼陪着你小嫂子去,你小嫂子一个人在楼上多无聊。” “那我叫小嫂子下来一起看电视……”放放说。 方云一把抢下女儿手中的遥控器,电视关了猷! “妈——你干嘛!”放放怒。 “你妈干嘛,你妈现在就是不准你看电视!上楼!”方云也怒。 放放哼气:“我真不幸……” “上楼跟你小嫂子说说话,哥在楼下和妈有话要说……”管止深对妹妹道。 放放眼珠子转。“哥,你和妈说的话,不想让我小嫂子听见?” “对。”管止深点头。 放放比了个OK的手势:“我去拖住小嫂子,让她不下来……” “快去。”管止深眼神鼓励妹妹,一副你一定行,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夸赞摸样。 放放最经不住夸了,哥哥一夸,放放一般就立刻找不着东南西北,这一点,阿年比放放强那么一点点儿…… 楼上卧室。 “小嫂子。”放放来了。 “放放……”阿年从床上起来。 “一起吃橙子吧。”放放给了阿年一个大橙子,脐橙,好大一个脐鼓了出来……阿年蛮喜欢吃的,接下了橙子。 放放拿出水果刀,切橙子,说:“小嫂子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你说吧……你想不想让我去秋实姐那里补课?我可以去帮你打探敌情……” “敌情?”阿年囧,小姑子,你说的这没必要吧。 管止深若对李秋实上心,那才可称之为是情敌,管止深若对李秋实不上心,那只可称之为是路人。但若管止深真的一边安抚她,一边还去在乎李秋实,那么这种顾左顾右的男人,阿年自认要不起。 放放一脸认真讲:“是的,我去给小嫂子你刺探敌情,我会掩藏好我自己,比如我哥和秋实姐在偷偷约会了……我好及时告诉小嫂子你,来抓住!” 阿年咳:“你最近,在看宫斗剧吧……==” “重温了好几部经典的呀……”放放切开橙子,说。 阿年摊手,看吧猜的真是准,不怪管止深说,小孩子还是少看一点阴谋和阴暗太多的剧比较好,放放的思想都歪七扭八了——╮(╯0╰)╭。 “小嫂子你不用客气,有任何指示你就直接对我说,我一定替你完成,还会绝对保守秘密。我哥如果出轨,我第一时间禀报——” “……” 小姑子你真的不是谁派来黑管止深的么--, “我相信你哥……”阿年说。 放放抬头不解,为毛直接就相信了,为毛不是派她去调查?在她的印象中,皇帝和妃子们,可都不是这样的…… 阿年看放放那怀疑她哥的眼神,真想告诉放放,你这些话要是被你哥给听见了,你哥绝对要不客气的拍扁你。 阿年站起来。 “小嫂子你去干嘛。”放放立刻拦住。 阿年:“我去洗手间啊……” “不行。”放放阻拦。 “为什么不行?”阿年诧异。 放放觉得小嫂子骗人,可能是要下楼去听哥哥和妈妈在说什么,怕她拦着才说去洗手间……好吧阴谋论的孩子刹不住车的在阴谋论中。拽住小嫂子坐在地下,指着盘子里的大橙子说:“小嫂子你说为什么这个橙子的脐这么大?” “因为它是脐橙……”阿年。 “可是别的脐橙脐都很小,有的都没有……”放放问。 被放放用力拽着手腕,阿年拧眉说:“我要去洗手间放放,真的,别闹,我很急——” “那你先回答我问题。”放放说,拽着阿年拽的更紧了。 “为什么这个脐这么大……” 阿年深呼吸,瞎掰道:“那可能是它吸收的比较好……T0T小姑子我要去洗手间……”想去一下洗手间的心谁能感受到啊啊啊啊……再拽着她,她就要忍不住因为着急去洗手间跟小姑子干架了…… 放放怕阿年跑下楼她抓不住,就纠结。最后阿年去了洗手间,放放在楼梯口把守。阿年囧,小姑子完全出卖了婆婆和管止深,就是一副此地无银的架势==。 楼下。 方云叹气:“当初妈是真以为你们能成,到底一个抱孙子心切,盼着你结婚心切,才努力撮合着你和秋实。妈要把那套别墅给她,也是准备把她当成自己家人了,可这会儿有了阿年,妈实在为难,但愿你们小两口日后别因为这个拌嘴。” “不会,阿年很讲道理,非常懂事。”在管止深的印象中,阿年就是讲理的好孩子。大事上很有原则,小事上也分析的清,无理取闹的一面儿,只有跟他玩闹,单独空间里腻着他的时候才会有。 算是一种撒娇,依赖,信任。 用阿年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出门面对别人,必须要带着脑子。在你管止深的面前,我觉得我似乎不用带脑子,我也希望这种模式,可以保持。那起码说明,我很幸福。不用想方设法就能得到的许多快乐,都是你给的,是不是? 离开这边,回家。 路上,阿年嘀咕:“我是真想给你生个孩子,给你妈妈生个孙子……” “不怕肚子被撑破了?”管止深笑。记得阿年做过这梦。 阿年:“撑破了我也乐意……╮(╯0╰)╭。” 管止深点头,总会有一些生活中轻松的瞬间,让他忍俊不禁,阿年的声音,总会润透了他的全身。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怀宝宝……”阿年闷声地说。 管止深安慰:“还在排队。” 阿年手托腮,看着车窗外的公路两旁,公路两边开满了小花儿,却因为黑夜了,看不太清。阿年叹气,“别忘了取号……”一个星期天。 周六早上八点半。 Z市某处别墅的门被打开,有三个人一起走进来,其中一个拿着别墅大门钥匙,李秋实出来,诧异:“你们是什么人?” “你是?”手中拿着别墅钥匙和文件夹的中年女人,打量着李秋实。 自我介绍:“我是地产中介的老板,4月份受别墅房主委托,出售这套别墅。这不,现在带人来看房子了……请问你是?” 李秋实听明白了,这套别墅她当时没要,但一直在这边住着,后来去了上海,别墅空了许久。大概是方云准备卖掉别墅,恰好,今天有人来此看房子了。 “看吧……”李秋实让开。 看了一圈儿,大概二十几分钟,中介女老板站在别墅院子里,打给了方云,哈哈大笑:“是,对这套别墅很满意呢!好啊……回头儿我们约一下,再详谈?” “嗯……就这样,那就不打扰您了。”中介老板挂断。 看房的一对夫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问了一句:“这里现在住着的人,什么时候能搬出去?” “……”李秋实。 管家别墅,方云挂断电*话,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中年女人并不是什么中介的,就是她一个牌友,关系不错。平时瞎扯什么话题,那女人都说的像真事儿一样,演技天生就这么好,所以方云想到了她,拜托她去帮演一场戏。以方云往日对李秋实这姑娘的了解,一定会难堪的搬出去。 至于难堪,那也就稍微难堪一下吧,回头说开了,安抚一下就好。 —————— 【春节快乐,幸福安康哦大家!大家已经吃完饺子睡了吧→→】 ☆、抵抗隐婚老公,被他毫不留情的捏死了。【5000字】 早上九点多。 管止深手机响了起来,他离开餐桌,出去接。 阿年一边用小勺喝粥,一边拧眉看了过去,管止深拿着手机,一直走到了院子里,才把手机搁在耳边接听的。 “我住的这套别墅,阿姨好像打算要卖了,一个小时之前,有人来这里看了房子,我妈刚才在问我,怎么回事?”李秋实无奈,加上几分纠结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清晰的传入了管止深耳中。 她是在……问他要一个答案燧。 “你去上海,那套别墅就被闲置了很久,一直没有人过去住,我妈这边……也确实念叨过,要处理几处闲置的房产。”管止深如实说。 “哦,是阿姨的意思,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意思……”李秋实说。 管止深转过身,阿年咬着勺子在看他辂。 他皱眉说:“前段时间,娱乐新闻上刊登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说我赠予一名女子别墅,金屋藏娇,这对我来说影响很不好。Z市的这套别墅,还有上海的那套别墅,总共这两套别墅……我妈和我打算全部赠予你,你也清楚,我和我妈两个人,完全是两个赠予意思,我妈把你当成了儿媳妇,赠予你别墅,留住你在Z市长住,这件事我反省过,是我对你的什么举动多余了,导致我妈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后来江律说,不是我对你的举动导致我家人误会,是因为……” 是因为……李秋实到底是管止深身边停留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 也许在某些场合上,管止深与李秋实并没有亲吻,牵手,甚至眉目传情都未曾有过。但这平静的相处,在方云眼里,却充满了遐想。 方云见到这女孩子时,李秋实才24岁,长相不错,温柔可人,学历也高,不论是不是家世匹配,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外加这姑娘人好,那么长辈这里就一切都好,管家并不注重对方的门楣究竟高低。 管止深记得,自己伤病痊愈,李秋实之后本要离开,她在等他表态。最后,她没有等来管止深的一声挽留,却等来了方云的挽留。 两套别墅,方云情急之下就打算这么送出去,给未来儿媳妇多少都觉得不多。 那时候方云知道李秋实有个老母亲,本意是让李秋实把住在南方的母亲接来,一起住着。 赠予别墅的这件事,管止深不久便得知了,得知母亲是以送儿媳妇的名义,主动帮他出击追求李秋实,管止深惆怅,母亲这话,他要怎么去收回。 李秋实在照顾他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非常之久,在上海的无数个日夜,一个病房中*共同度过。 对方对他什么意思,管止深能感觉到。 无数个夜里,他去感受病房内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无数个白天里,他看见阳光下她的一颦一笑,时常失神。失神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个照顾他的女人,家乡在哪里,那么巧合,也是小镇上。 熟悉,亲切,那些小镇回忆总会浮现,可是无论如何,入了眼的这个女人,都不及阿年给他的心安感觉,大概世上每个人的笑容都不一样,总之,阿年唇角一弯的温和笑容,他不曾再见到过。 相似,却也总有差别。 只因那人不对…… 照顾一个男人大概两年之久,不分昼夜,聊天沟通中,她说她来上海,从只为赚钱这目的,到渐渐变成了用心照顾。 对他,用了心了。 管止深喜欢听李秋实说起那边小镇上的习俗,每每她说起一件有意思搞笑的事,管止深总会想到,阿年在做那件事时,会是什么摸样。 一定滑稽可爱。 母亲赠予别墅,他不想因为别墅,让她误以为,他在对她暗示要建立某种暧昧关系。 所以管止深说清楚了,这两套别墅,是两年,七百多天的酬劳。 他记得,当时她说,远在南方的母亲生病了,连续多个月需要缴医药费,她才通过朋友找各种赚钱的工作,放弃了出国工作的机会,来到上海照顾一个有脾气的烧伤男人。 管止深问过她,介绍你来的人,是谁? 她淡淡一笑,CC啊。 管止深听了,便不再说什么。 他从不相信过多的巧合,总会揣测,很多事情属于人为。 她也会时常跟管止深谈起自己的梦想,她有一个比较好满足的梦想,未来能拥有一座大房子,跟母亲两个人一起住,安享生活。 跟管止深的通话,并没有继续。 她说,要吃早餐了…… 他也一样,阿年等他一起吃早餐。 CC是被她叫来的,李母出去了,在院子里。 早餐的餐桌上,李秋实跟CC说,帮忙找一个房子吧,租金不要太贵,怕住的时间长了付不起。 “秋实,你傻掉啦!真的要搬离这个大别墅?”CC摊手,盯着这个大别墅的餐厅看,“你听我劝,改变主意收下这个别墅啦!他只当你跟他赌气,不会觉得你贪心的啦。你是肝部手术,怎么还坏掉了脑子呢?” 李秋实摇头。 不要别墅…… 按照管止深的说法,这是酬劳。 七百多天的酬劳价值几千万吗?李秋实当初听了管止深的话,满心失望,她知道管止深有很多钱,几千万的别墅是打算彻底打发了她这个人,打发了她这对他动了情的心,因此,她就不要。 当年的她,并不知道阿年的存在。 她知道管止深精明,必定明白她对他的一片心意,所以管止深急于打发她罢了,她那时不收别墅,是因为不懂,管止深的身边并没有一个他喜爱的女人,为何她不可以跟他在一起?起码,她坚持住了照顾他,陪伴了他度过最艰难时期,两年之久。 他身体疼,她一样心也疼。 她不在乎他是否处在病痛中,不在乎他治疗期间身体上有多吓人。 最初见到管止深,他在病房中,她看到了他的脸上接近脖颈位置,有两块小伤,已经快要痊愈,绷带纱布下,她可以看得清楚他的样貌。 他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五官端正,眉宇之间的锐气掩藏不住。他的脾气很大,对前来看望他的家人,时常发火。 亲眼见他从一个糟糕伤患,恢复成了一个工作起来十分有魅力的精英男人,她也渐渐知道,他对在乎的人,其实通常是很体贴温柔的,这样的男人,她会爱上,这不奇怪。 沦陷了,想要尝试接近。 她不接受别墅,不接受管止深变相的拒绝和打发,也不会闹,不会去刻意的接近他。了解他几分之后,她总是认为,以退为进是对这种男人最合适的表达方法。 可是,管止深无动于衷。 管止深的心,稳如磐石,从不动摇,他总会让她有种错觉,管止深的心里,是否已有了深爱难以拔除的人?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管止深的朋友,他们都说,印象中大抵是没有过,没见他对身边的任何女人暧昧。 如果有接近过他,并被他允许暧昧的女人出现,他们这些朋友,必定会知道。 比如李秋实的出现,刚一下上海抵达Z市的飞机,大家就一个传一个的皆是知道了。 抱着跟方云一样的心情和目的,每次见了李秋实或者管止深,会开玩笑,叫秋实一声“嫂子”。 第一次开玩笑叫“嫂子”,是在管止深爷爷的生日晚宴上,大概也是这个阳历八月份,具体日子李秋实却记不太清了,许多管止深的朋友都在,给管老爷子贺寿。 而李秋实过去,是方云背着儿子做的主,在场人多,起哄开来,往往这种人多起哄的时刻,辩解就显得多余了。 管止深越是严肃的辩解,就显得越是在护着李秋实,在外人眼中,这里一定有暧昧。 这种暗生情愫,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只在两个人彼此心中知晓。 有一次李秋实生病了,难过,找他,管止深真诚的坦白过,说他可能没有办法爱上另一个人,心里装着一个,尝试过喜欢另一个人,可感觉总不对,生活节奏也变得不对,那些尝试,便在他自己的臆想中,被他毫不留情的捏死了。 管止深从未对李秋实表达过爱意,李秋实单恋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很痛苦的,所以,她在离开Z市去上海工作的时候,哭的伤心。 现在因病手术,重新回来了Z市,她看到了管止深的身边有人,阿年,曾经她教过一段日子英语的女学生。 那天在商场电梯门口遇到,坐下聊了一会儿,她猜测过,阿年是不是管止深一直心里装着的人? 让她这些天一直想不通的是,阿年和管止深相差了12岁,她去上海照顾管止深之前,管止深就跟阿年认识了吗?那时阿年才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不过才十七八岁大,管止深是怎么接触到的? 方默川对她说过,他的女朋友是阿年,是她曾经的一个学生,怎么那么巧,表哥表弟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 这其中到底怎么一回事,她链接不上,也好奇着。 送走了一直叽叽喳喳劝她的CC,她去了院子,对母亲说:“妈,这边的别墅准备卖了,去上海之前我就跟他的妈妈沟通了,只不过这次回来,我忘了走之前我提起过卖别墅的这件事,我们搬到市中心去住,房子小一点温馨,也好打理。”她不敢对母亲说出实情,怕母亲伤心。 “卖了好,这别墅住着不舒坦,太大,妈住着怪不自在……”李母对女儿叮嘱一番,不能要管家的一分钱,不能让人看低了。 李秋实点头。 回去房间,关上房门她就联系了方默川…… 早上,方默川还在租住的房子里睡觉,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皱眉起身:“我表哥和阿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了?” “……” “你打算放弃我表哥?”他问。 “……” 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方默川叹息:“我表哥,有没有真的爱过你?” 李秋实的回答,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一直信任表哥,大火烧伤的事件,他看到了表哥的大度和气量,但表哥的心里一定是恨着母亲的,也是恨着他的,只是掩饰了吧。表哥以前喜欢阿年,可是这些年,中间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表哥又经历了一个李秋实,怎么还会对阿年念念不忘? 那对于表哥来说,被抛弃的李秋实算什么? 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猜测,表哥是否因为知道了他拿走DV,追求阿年的这行为,气愤,恼怒了,才处心积虑夺回阿年,对他报复? 表哥这是要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说法,他总认为,有那么几分可以成立。 方默川始终难以相信,单凭一份DV记录,表哥都没有去真实接触过阿年,就能爱到这个程度?他,起码是真的接触了阿年,吻过阿年,牵手过,有过许多共同的回忆。 表哥有什么?一个人的DV记录,单相思罢了。 李秋实拿着手机,站在窗边,安静的思考了片刻,说没爱过?那等于是在说明自己的等待,叫做不要脸。 她缓缓开口:“爱过吧,我不知道了……”只是,这只是想,在和管止深共同认识说的人面前,留下一分尊严。 “……”方默川。 中午。 方默川开车去省委院子接了外公,出去找了个熟地儿,喝茶下棋。爷爷好哪一口儿,他当外孙的非常了解。 “小子——今儿学会孝心了,不出去鬼混,来哄外公开心。”老爷子笑。 方默川俩手搁在了腿上,拧眉,在斟酌这步棋怎么走,摇头说:“我下棋的技术远不如我表哥厉害啊,外公,我表哥好久没跟您下棋了吧?他是不乐意看您输棋……” 老爷子当即怒了,手朝棋盘上一拍,一掌震散了要输的这棋,“你表哥下棋,也是他爷爷手把手教他的——你表哥那是吃水从不记着挖井人的这么个东西,不知这性子他随了谁……哪一日外公赢他一盘棋,那准是他有大事相求——”提起孙子,老爷子言语上尽是责怪,语气中却透着喜欢,宠溺,和满意。 “表哥一不小心,就技高了您一筹!”方默川整理棋盘,随口说道:“外公,您搬回来管家这老房子里住吧,家里人照顾也放心,我妈总担心您的身体,为此老和我姑姑吵,说我姑姑不孝敬您。我姑姑平时可总念叨您,我姑父每次来电*话都会提起您,问您回来住没有?姑父还以为我姑姑对您不好,您才不爱回去,我妈没准儿总跟我姑父告我姑姑的状,我妈和我姑姑一直不和,您清楚,外公——我姑姑里外的多冤枉!”“小子,谁派你来跟外公说这番话的?”老爷子头脑清醒。 接过外孙倒的茶,喝了一口,盘腿严肃的问了起来。 方默川笑:“没谁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说就说了。外公在省委这头儿不知道,其实我表哥很久不回家住了,不知原因。您回来了,就让我表哥也回来家里住吧。从北京回来,您怕我烦我妈总唠叨,让我先在姑姑这边住着,闲着时间多跟表哥交流学习,等事业稳定了再一个人搬出去,我现在想通了,我搬到姑姑家跟表哥学习,可是表哥——” ☆、抵抗隐婚老公,那个……我再安排。 “你也没仔细去问问你姑姑,你表哥他,怎么就突然很久不回家里住了?”管老爷子问外孙,表情严肃。 “……嗯,这个,我表哥他……”方默川几次话到嘴边上了,都顿住,抿起唇想了一下,才抬头说:“我姑姑还什么也不知道,我表哥多孝顺,所以在搬出去住之前,已经找好了借口,我表哥说的话,我姑姑能不相信吗。不过我在外面,也听说了一点表哥的事,消息不知真假,都说我表哥……好像有固定同居的女朋友了。” “34了,也该有女朋友了!没什么大惊小怪。”老爷子点头,心思走远,叹起气:“这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往他爷爷跟前儿带,催也不好使,唉。” 方默川随着外公点头,看外公,瞳孔里是浅浅的笑意,也学着外公的样子盘起腿而坐,他说:“外公,我已经试了,让我表哥承认恋爱,这太难了。我表哥这人非常挑剔,您以前给他介绍的那些女人,哪一个差的?哪一个也不差。我一直觉得外公您的眼光很毒,您随便选的一个孙媳妇人选,打分那都得是优,可是我表哥总能挑出别人的毛病。” 老爷子爱听奉承话燧。 “精挑细选,大伙儿一个个的给他精挑细选,废了苦心,愣是一个没成。”老爷子提起这个,就叹气,紧紧的拧起眉头。 给孙子找媳妇儿,从十四年前,老爷子就开始四处托人找靠谱的,漂亮,配得上孙子的,孙子刚过二十岁,长得那叫一个一表人才! 管止深那时诚恳的对爷爷说,爷爷,我在国外慢慢给您找孙媳妇儿,千万别急。而且,二十岁结婚这太早了。老爷子听了,直气的想抽这大孙子辂! 二十结婚早?你爷爷十九岁就完成了给管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因为给孙子介绍女朋友这事儿,管老爷子落了老战友们无数次埋怨。 管止深不赴约,成了远近闻名的相亲鸽子王……在圈子里出了名。 因此也让许多名媛好奇,到底这是怎样一个贵公子? 一直到今天,单身的管止深会时常在媒体前露面,虽是保持缄默姿态比较多,但这也让一众名媛更加倾慕他这个性情神秘的男人。 方默川想事情,一想就走了神儿,在外公的严肃眼神下,他坐直了身体。 外公不喜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人,偏偏方默川就是这么一个睡觉都不老实的人。这个坐姿,打小是一脚一脚被外公给狠揣出来的。 揣也揣了,该歪歪扭扭还是歪歪扭扭,这儿会,盘腿而坐,腰板不直,是外公眼中的大忌! 坐直了腰板儿,方默川说:“外公,让我表哥早点结婚生子,给家里冲冲喜气这个重任……可就包在您一人身上了。我倒是可以跟您里应外合,就是您得给我保密,不能让我姑姑和姑父,还有我爸妈,这些人太早知道这件事,提都不能提。我表哥这边有什么动向,我也及时汇报给您。保密是因为,万一表哥和对方最后不成,让人心里惦记的好事落了空,那显得我太缺德了。我过去住,愿意配合外公您,您只管回去住一段日子,逼我表哥回来,我表哥如果回来了,慢慢就受不了和女朋友分居住吧?到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寂寞,公布恋情了。” 方默川说完,期待爷爷表态…… 老爷子把这话听的认真。 孙子,外孙,都是诡计多端的小子。 诡计多端在管老爷子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人心本意不坏,那这诡计多端也都是人生来带的本事!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开口,说道:“你这些话,外公认认真真的从脑子里都过了一遍,让你姑姑和姑父,你爸你妈他们心里……最后落了空,就显得你缺德了……让你这个八十多岁的外公,心里落了空,这就不缺德了……” “外公,最近搁省委院子里莫不是遇着哪路神仙了?怎么八十多岁了脑子还转的这么快,竟挑我语病了——”方默川眉毛差点立了起来。 “八十多岁了——老子也照样不糊涂,还能收拾你小子些年头——”管老爷子咬牙切齿,气的瞪眼,手纹粗糙的左手按着茶杯盖子,抓起茶杯就要朝外孙扔过去! 方默川吓得立刻——跪直! 老爷子的手……颤颤巍巍放下,茶杯,搁了桌上。 方默川举手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气外公的,听老妈说,他这改不了的坏性格,和年轻时的外公,一模一样。 这话,还是在他在高中时干架,打破了别人脑袋,外公一边恼怒,一边嘀咕出来,被母亲听到…… ..................................................... 星期六这天下午。 老爷子打了家中的电*话,王妈接的。 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回头儿立刻给方云去了电*话。 方云接了,走出办公室,给儿子打了过去。 管爷爷要回管家老宅吃饭,见孙子和孙女,一家人齐全着,管止深必须得回去,别说没事可忙,就是有事在忙,也得暂且放下,陪爷爷吃饭,很重要。 只是,阿年要一个人在家了,这种家庭聚会,阿年本该在席,只是,还不太合适,为了未来幸福的稳妥,要忍耐下来。 阿年说没事,我去找向悦玩吧,等怀了宝宝,再说。 管止深回家之前,先开车送阿年去的向悦那边。 看着阿年上楼,他才放心的开车离开。 他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要回家吃饭。 向悦问阿年:“有信心吗。” 阿年看向悦,淡淡的说她有,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没伤天害理,只是感情上缘分那么荒唐,从表弟身上转移到了他表哥身上,会叫老人长辈不解吧,会偶尔觉得不是个好女孩子。 总有一天,会理解的,是不是。 和管止深分开,是六点半。 八点左右,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吃饭了吗。 阿年说没。 管止深说,别在外头吃没营养的,妈给你装了一个饭盒,很多你喜欢吃的。 所以,八点多,阿年见到了管止深。 他开车来接她,向悦出来送的。 抱着饭盒回家,路上,奥迪Q7停在了不违章的路边,阿年猜测,他可能回家一趟回来,有话说。 打开饭盒,准备边吃饭,边听。 管止深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说:“爷爷要回老宅住了,说让我也回去住,我以为爷爷是开玩笑,爷爷说是认真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就非要让我回去住。” “……”阿年。 为什么呢。 阿年拿着筷子,有点怕,是不是爷爷从什么途径,知道了她的存在?然后,开始逼着孙子抛弃她。 对一个跟表弟恋爱过五年,两个月却又爱上表哥的女孩子,长辈一定分外嫌弃,讨厌。 “我问了爷爷,什么意思,爷爷始终没说出。”管止深解释:“我分析,我父亲不在家中,爷爷是不是怕住回了家中感到无聊?再有一点,自从我姐和我小外甥儿去世,爷爷就再没回过家里长住。爷爷回去,想起我姐和外甥会难过,爷爷喜欢小孩子绕膝之乐,也非常喜欢我姐,从小就很疼懂事的大孙女。” “你爷爷,后搬出去住的,还是一开始就在省委院子?”阿年问。 “我姐去世,爷爷才搬出去住,爷爷也打算卖了这房子,但我爸不同意。”管止深说。 阿年静默了一会儿,并不反对他回去住,这个时候,如果孙子坚持不回去住,日后,爷爷知道孙子是跟她在一起,会埋怨的吧? 更说她缠住管止深了。 “宽慰了老爷子的心,让爷爷住家里没了心里阴影,不会再总想起我姐和孩子,我就出来。机会适合,我会跟爷爷提起你,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和谐的生活在一起。”管止深对阿年说。 “嗯,我真的没事。”阿年说。 她低头吃白米饭,吃的飞快,很好吃的样子来遮掩小小失落。 管止深说过,他姐和姐夫离婚了,他姐带着孩子在家中生活了一年多,管爷爷对那小孩子,喜欢的紧,整日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突然去世,且是一家两口,老人受到的打击不小。 管止深回去,阿年理解,只是突然要跟他分开住了,有一点不舍得罢了。 吃饭,补充能量,坚强一点啊。 管止深下了车,阿年吃饭,看他站在车边,垂首,点了一支烟。 抽完了一支烟,他上车。 阿年也吃完了,饭盒放了起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研究阿年一个人怎么住?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管止深不放心,他晚上别指望睡了,惦记。 阿年说,我住到向悦那里去,管止深摇头,不行。阿年问,为什么不行?我俩的话,晚上很有意思啊。 管止深蹙眉,不知阿年是真不想那方面的事,还是故意为难他,晚上虽是回了老宅住,可是偶尔,他会夜不归宿。 几分尴尬,管止深认真的说:“你们晚上有没有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晚上跟你有意思,怎么亲热……” “……”阿年。 大概是很快红了脸的,阿年小声的:“有单独的房间啊……向悦那有三个房间,我们不住一个房间,就好了。” 管止深舔唇,转头,一边开车,一边手指不禁摩挲了下阿年红了的脸:“这样,你先跟她住着,那个……我再安排。” “咳,好……”阿年答。 头低的更低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管止深特意经过了省委大院,阿年在Z市四年多了,还不太清楚这里什么样子。车缓缓经过,阿年转头看,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树,树中隐约可见的是建筑物,大门口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建筑物没看清,不太高。”阿年说。 管止深对阿年说:“最高三层,院子里非常大,这是一片老建筑物了,日本人留下的。” “哦,怪不得看着风格不同别处。” 管止深又转头说:“早就让爷爷回老宅住,爷爷不听劝。这院子里树太多,去年夏天,爷爷的屋子进了一只小蝙蝠,保安没找到,我去抓了,那时就劝爷爷回来住,都劝不成,这次主动要搬回来,我得尽力先稳住爷爷,八十多岁,不容易。” “你还会抓蝙蝠?”阿年惊讶。 管止深挑眉,眼眸深邃:“我就不会生孩子……” 嘁,阿年无视他的自恋。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 【5000字】 阿年说,现在就回去休息……太早了。今天星期六,明天又是星期日,不用早起上班的美好日子,那就在外面转一转吧? 她是想着,让心情好起来一些,再回去的。 管止深点头,同意。 他开车在路上,行驶在车辆稀少的这一段,车速非常的均匀,不算快。从省委大院这一带离开,灯光渐明。 奥迪Q7经过了Z市的市中心,这个时间,市中心堵车堵的并不过分。天窗打开着,车窗也落下了,阿年干脆就脱了鞋子,可爱的卡通小袜子露出来,蜷缩着腿坐在了副驾驶上,靠窗窝着燧。 阿年怀中抱着方形外观的饭盒,这个姿势,对于小胳膊小腿儿的阿年来说,很是舒服。她听见管止深手指指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街道叫什么名字。其实他说了阿年也记不住,来到Z市的这几年,除了A大那一带,其他地方阿年即使去过,也都不熟悉的。 管止深蹙眉说,二十几年前的这条街,是一副老旧废弃摸样,他在十一二岁时,曾被爷爷领着来过这里,下了气派的车,跟在威风的爷爷后头,他总会看到,别人对他投以羡慕的目光,其实,他只是跟爷爷路过,下车买些鞭炮罢了。 阿年看他,成熟魅力的男性侧脸,他没有多说一些小时候的事,只是手把着方向盘,深邃视线在这条街上,久久方才收回昶。 忽然,他皱眉说道:“爷爷的脾气,其实……很好。” 像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阿年便没有搭话,他家,好像也蛮复杂的。 手指抠着饭盒的棱角,阿年眨着乌突突水般眸子,那双眼睛,夜晚里显得更柔和好看。阿年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支着额头,她看着前方的路,想起婆婆方云对她说过——管止深的小时候,也有不叫人省心的那股倔脾气,跟隔壁家的小子干架,人家的家长抱着“惹不起你我们还躲得起”的心态,把孩子拽到家里去了,不准出去。 管止深哪能服别人? 跑回家从书包里拿了一盒子的摔炮儿,隔老远扔不进去,爬人家墙上站着,往人院子里扔,往人家二楼窗子上扔。 摔炮这东西,里头火药,一扔一个响!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但这东西毕竟也不安全。 家里人够淡定,可是惊的人家院子里大狗不淡定了……朝他叫。 管止深不懂事,往狗窝里扔摔炮儿,狗直接吓尿了——那狗许是记仇,在那年夏天的某日,把他追出二里地,成功咬伤,才松口。 因此,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 前段时间管止深一次来接阿年,在向悦这里,阿年抱着和方默川养过的那小泰迪犬,逗它朝管止深撒娇,阿年让狗爪子碰管止深的大手,可管止深垂眸,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狗可爱,依旧反感。 惹的阿年几次都差点要当面说他童年糗事,但觉得一些事情应该埋在心底当乐子,当一份独有消遣,说出来,大概就不好玩了。 管止深小时候,也曾仗着爷爷和老爸的宠爱,做过不少坏事。长辈们都认为是惯的!管家和方家再有第二个男丁,不能惯了! 而管家和方家的第二个男丁,方默川出生比第一个晚了九年,盼的辛苦,所以方小子出生之后,两家都分外高兴。家中无人有重男轻女观念,但圈子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方云第一次生了个女孩儿,办满月酒是要的,且得办的稍微隆重,地位叫管家的人低调不得,每一个前来祝贺的,满面笑意,嘴上说的也分外好听,可那有一多半是假话。 嘴上说着女儿好,女儿好,心里取笑方云,怎就生了个女儿?管老爷子这儿子也忒没眼光,换做娶了别人,那第一胎可不就是一索得男了。 当时方云一般大的女人,嫁了人的,许多生男。 现在,方云一提起三十六七年前的事情,还一股火一股火的往出冒。小姑子管三数言语犀利的讽刺这个嫂子,生个女孩子,给管家丢了人了! 方云有脾气没处发,丈夫常年在外,偶尔回来家里看看孩子老婆。 生了大女儿之后,方云就盼怀孕,加上心急了,丈夫不总在家,就迟迟怀不上,大女儿两岁多,才怀了第二胎。五个月多,看肚子人们就都说是男孩儿,方云摸着肚子不敢先笑。 直到生了,扒开一看,是个带把的够精神,当妈的激动,直哭。儿子满月酒上,方云可算才扬了眉,吐了一口气。 大女儿取名管止絮,因那时一家人已住进了老宅,看风水的人在家中一通神说,长辈们,宁可信其有的,就给大女儿名字中间搁了个“止”字,有“拦阻”之意,拦阻一切靠近的霉运、衰事。 后来的管止深,一样中间用了这个“止”字。在管家越来越好的那些年,管老爷子,还认为风水迷信有那么几分可信,起码,管家事事如意。 直到管止絮和孩子去世,管老爷子打算卖了老宅,再也不信迷信这一说。 管止深不能改名了,小妹妹还小,大姐去世,她才不到十岁,管爷爷给改了名。 老爷子找了几个字,放放自己抽到的一个“放”字。 放放还不是家中改名字的第一个人,方默川出生之前,家中就给准备了,生了男孩儿就叫“方宇川”。出生之后,方默川就哭,白天哭,晚上哭,半夜三更哭的更甚,要开着灯慢慢哭,如果管三数把灯关了,方默川就准能哭成一个撕心裂肺,嗓子哑了都不带停的。 老爷子张罗着给改名! 把“宇”字改成了“默”,希望这娃娃能沉默起来,不要哭了。不过……小子还是透亮着小嗓子,一直哭到给他上完户口。 方默川长大之后,十六七岁,认为有表哥真好,尤其是有一个你惹了大祸,他真罩着你的这表哥,跟亲哥一样。 管止深没有过分溺爱方默川,表弟十六岁,管止深已经二十五,时常跟表弟聊天,管三数希望儿子懂事早一些,在这种大家族里,懂事晚的男孩子,注定了要吃亏。总教育方默川,让儿子不要听了表哥的话嘻嘻哈哈过去就拉倒,看儿子一副左耳听右耳冒的样子,当妈的就来气! 方默川表示他真听了,举手发誓:妈——我对表哥的尊敬,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儿…… 那时方默川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香芋味,电视上的很多广告词,都成了人们口中拿来说呵的玩笑。 方默川懂事,可能他的懂事只有表哥管止深知道。 方默川平日玩和学习两不误,总是分得清楚。方默川十七岁时听了母亲一番话,他才明白,母亲对他,某种目的上太急了。 外公早就对他说,近朱者赤,你表哥成年以后接触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所以你表哥现在很优秀,你要多跟你表哥接触,以后也差不到哪去。 管老爷子在外孙面前,从不吝啬于夸赞自家孙子管止深,甚至有时,老爷子故意夸大其词的赞赏孙子。若是外孙连这个都嫉妒,那多少是有些心胸狭隘在内,不敢勇于承认别人的好。若有一颗嫉妒的心,那么这个外孙的将来,管老爷子则是另有一番打算的。 还好,方默川不是,一直很虚心的接受一切教育。 他不傻,一些道理说得通他,他从心里对别人佩服的很。 方默川知道母亲对他抱着什么目的,他就在想,属于管家的一切,他一个外姓的人,为什么要争? 也许是从小衣食无忧,认为一大群人呵护他,很满足了,也从不曾想和表哥为敌,分拿本属于表哥的一分一毫管家大家业。 在母亲管三数面前,他表现的不懂事,母亲把他逼急了他就惹祸,他看着母亲一边对他头疼,一边在外公面前保证:您这个小外孙年纪还小,犯错也正常,也都是我从小娇惯他导致的…… 外公迟迟不给他什么,母亲偶尔喝多了面对外公,就言辞激烈,叫一声:爸——我是不是您女儿?您别总觉得我们默川不如您那个孙子,‘三辈不离姥家根儿’这话可是您总看着您自个儿外孙说的! 外公搬出家,去了省委院子里住,方默川一直认为,多少有些是母亲总去闹的原因。 母亲一闹,会给姑姑添堵,姑父在北京军区回不来,姑姑跋扈不过母亲,总会吃母亲的亏。外公搬出去住了,省委院子那边不是母亲能吵能闹可以丢人的地方,外公和姑姑,自然耳根都清静了许多。 鼓动外公回来住,一方面也是考虑外公身体状况,另一方面,他很好奇,管止深对阿年的心意,究竟比不比得上阿年对他管止深的心意? 星期六这天晚上,方默川开车一直跟着方慈,最近就听说方慈感情出了问题,似乎很严重,被母亲教训了,因为方慈不说恋爱的对象是谁。但方默川听熟人悄悄告诉,你姐,挨过那男人打了。 虽然跟姐姐平日不是那么亲,但那是亲姐,任谁在他眼下也欺负不得。 一路跟到一个小区门口,方慈的车停了,她下车,接了个电*话,又离开。 方慈开车抵达某酒店门口,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男人开着一辆黑色轿车,距离稍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车。 男人被方慈拦住,片刻,下了车。 把情绪激动的方慈拽上了车。 方默川皱眉,手握着方向盘,几分钟之后,车门打开,方慈被推下车,显然,那是被男人推了下来! 方默川一打方向盘,开了过去。 那辆黑色轿车已经离开。 方默川把车停在了方慈面前,下车,摔上车门,绕过车身拽过方慈,扯着方慈的一只胳膊,见方慈脸上一边红肿,样子难堪,惊讶弟弟怎么来了,又不敢抬头。方默川火冒三丈:“那个人,打你巴掌?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 “别管我!不准跟妈和外公说!”方慈甩开弟弟,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启动,快速离开。 “……” 方默川站在原地,拧眉,不停的呼气。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酒店名字,大了一圈儿电*话,总算找到了一个有用的人,“帮我查一下酒店外的监控录像,今天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到十点零三分之间,当时门前,只有这一辆黑色轿车。” 十点多了,阿年困了,要回家。 管止深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方默川的来电,看到来电显示,管止深瞥向困到迷糊的阿年,接了,沉声道:“这么晚了,怎么打了过来。” “打扰你休息了吗。”方默川问,静静的,听着那边是否有阿年的声音,心,忽然疼。 管止深蹙眉:“还没休息,什么事?” “XX大酒店门口,刚才短暂停靠了一辆黑色轿车,门口当时就那么一辆车,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打了我姐就走了,我姐一定和这男人认识,挨了打都他妈不敢吭声!她什么时候这么孬过?我让小军帮我找人查了,可是现在酒店保安部负责人拒绝告知车牌号。——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我一定要知道这人渣是谁!” “在Z市……动手打了表姐?”管止深舔唇,手指捏紧了手机的机身。 方默川冷笑:“够他妈没风度是吧?真他妈不男人是吧?” 管止深按了挂断键,靠边停车,伸手摸了一下阿年的脸颊,示意阿年不要担心什么,随后他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便接通,管止深把情况跟对方大致说了一遍,他“嗯”了一声,蹙眉看着车外四周,抿唇点头,一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染上阴郁,语气凌厉:“今晚我要这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它是辆什么车,还有——谁的车!” 他挂断的时候,阿年还是提着一口气,发生什么了? 管止深继续开车,几分钟之后,手机响了,那人告诉了他一个车牌号,他转头看阿年时,前方一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管止深急踩刹车! 阿年“啊”了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撞在哪了?”管止深拿开手机,慌张的伸手过来查看阿年。 悲催的……>0<阿年咕哝:“撞上了饭桶。” 管止深:“……” 阿年说没事,管止深一边轻轻亲吻阿年的额头,手指抚摸磕碰到的地方,一边记了一下对方说的车牌号。 “保安部的人,坚持说不知道谁的车,黑色奥迪A6,只告诉了一个车牌号码,看来……需要明天找交通队的人。” 管止深点头:“今天先这样,明天再说。” 放下手机,看阿年的额头,拇指擦过红了的一块儿,管止深心疼:“……过来,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不疼……”阿年捂着,说。 一边安抚着,一边开车到了家。 回到家中,阿年进去,在楼上洗澡,处理额头磕红的地方。管止深在一楼,打给了方默川,明天上午知道结果。 方默川说……别问我姐,她最近跟个傻子一样。 阿年打给了向悦,向悦一阵懵,然后确定阿年不是吃亏了,才放心下来,说来吧,刚好一个人好寂寞呢 。 管止深上来时,阿年欢快地跑去书房对他说:“跟向悦说好了,明早我就搬,趁着周日。对了,默川他姐怎么了?” “没事了。” 管止深转身,抱起阿年,把洗完澡穿着睡衣的阿年搁在了书桌上,双手支撑在阿年身体两侧,亲近,暧昧:“你会想我的……” ☆、抵抗隐婚老公,家,bye 被他诱惑,主导…… 一室温柔中,管止深那双湛黑的眼眸,始终在望着阿年柔和的眼睛,疼爱在心坎上的女孩儿,地位始终很稳。 被他,疼的至真,至深。 阿年已经停止了喝药,那药水着实太苦,管止深每每看她捏着鼻子往小嘴儿里头灌,喝的一滴不剩,还装出一副好喝的样子,他就皱眉。 他终于忍不住抢下了阿年的药,挨到了嘴边儿的药水,被夺走了,被管止深倒了。他说:“别人欺负不得你,自己也欺负不得自己,知道吗。熹” 阿年低头,心虚,说……没啊。 谁那么傻瓜,会自己欺负自己。 只是在讨长辈的欢心,不太好的身体,不争气,是真选。 晚上,阿年睡不着,管止深一样没有闭眼。 阿年枕他手臂,问,过去和现在比,感情上牵扯到的人,你喜欢哪一个多?——是我吧?我吧…… “百分之一百,仍是你。”他点头。 管止深睁着眼眸,感受手臂上被阿年咬的地方,被咬湿了一块儿。 他叹息,朋友叙旧,酒过三巡,总会说起那些过去的曾经。而他的曾经,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轰轰烈烈痕迹,顶多是不走心的接触过,他未贪,未恋。唯一深刻的过去和曾经,仅是一个阿年,淡如水的地方,生长淡如水般女孩儿,偏偏强烈刻骨的叫人难以忘记。 现在,仍是阿年,至于未来,无论会发生什么,阿年这姑娘,都是他家的,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 安心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阿年起不来。 探讨起不来床这个问题,阿年说,过了夏天就好了,一年四季真的我就夏天赖床。 管止深说,不对,据我所知,一年四季你都赖床…… 阿年总是懵,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据我所知”,偏偏,每一个“据我所知”,说的都那么靠谱儿,好像两个人认识已久一般。 “九点了,起床。”管止深叫她。 阿年,“哦。” 哦了一声,继续翻身睡了。 管止深侧躺在床上,已经穿了衣服,手伸进了阿年的睡衣里,阿年痒的动了动,最后,被他逗得在床上实在呆不下去了。 无奈,想要一鼓作气的起床。 可是那总归……是想而已><…… “怎么了。”管止深见阿年起了一半,又趴下了。 阿年迷糊,咕哝:“你给我勇气啊……” 勇气,管止深咳,“加油。” 迷糊的,被管止深领着走出卧室,他怕她没睡醒撞门上。 昨晚就说好了的,今天早晨不在家里吃,去外面吃,去A大门口的早餐店,阿年想念已久……那边的早餐。 管止深开车。 在A大门口吃完早餐,两个人一起回到家中。 他今天要去接他爷爷回家,早上,先送阿年离开这个家。管止深拿了阿年的行李箱下来,放在了外面的车上。 阿年站在楼梯口,呼气,转过身悄悄的摆手,家,bye…… 管止深站在外面,望向了室内的阿年,见她转过了身去,一直看着楼上,他并不知道阿年在看什么。 在外,他等阿年。 十点不到,向悦站在小区门口等阿年来,看到了管止深的车,停下,管止深拿下行李箱,向悦带路,一起上楼去了。 “放在这个房间里吧。”向悦说。 是打算,和阿年一起住的。 阿年脸红,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开口,那个啥,管止深说了,不同意她和向悦住一个房间,也许他偶尔会来做客,不方便。 “这个吧……”阿年指向那个,本来向悦和乔辛一开始就给阿年留的房间。 当初,是怕阿年挨欺负,才准备了一个房间,在Z市,租三室的房子,跟两室的房子,价钱上没什么大差别。 向悦在,管止深叮嘱了阿年几句,便离开了。 “他怎么那么严肃。”向悦皱眉,吐槽了一句阿年家男人。 阿年也皱眉:“不是,他平时一点都不严肃。”在家单独跟她在一起,一点都不严肃,一面对外人,不熟悉的,便一张严肃脸。 “哦,那估计他是没把我当朋友呢。”向悦说。 阿年摆手,真的不是这样,希望向悦不生气,阿年望天儿……“他,其实怕生。” 向悦猛劲儿咳,管止深怕生?开什么玩乐!阿年你护着人的时候,先打一番逻辑对路的草稿好吗!! 阿年和向悦下楼溜达,接到了郑田的来电,阿年说了位置,说是和朋友要出去玩儿的,郑田你要一起吗? 郑田说好。 向悦问郑田是谁,阿年说,校友,都是A大毕业的,同一年。 等郑田的时候,阿年和向悦路过药店,阿年嗓子不舒服,去药店……向悦见她买了一盒喉宝…… 向悦脸红,盯着阿年瞧:“那个什么,阿年,看你平时很腼腆啊,那方面……你也太卖力了。你们家管止深,爱死你了吧——”嗓子都“叫”疼了呢,捂脸。 “哪方面?”阿年拆开喉宝盒,看向悦捂脸的样子。 几秒钟,阿年忽然懂了,踢了向悦一下:“瞎说什么!就是昨晚被子没盖好,凉着了,嗓子不舒服……” 俩姑娘,脸红红的,站在路边凉快处等人。 向悦问阿年,突然要这么分开住了,什么心情…… “……” 阿年摇头,也说不好到底心情怎么样。 心里想的是——好比外婆曾养过一只大肥猫,日子短,感情倒是不深。外婆住院之后暂放在了别人家,那家刚巧缺一个大猫抓老鼠,外婆后来出院了,身体不行,猫总是乱跑,舅舅和舅妈没时间经管,猫又不认得家路,就再也没有拿回来。 大肥猫,一开始离开外婆也许是不舍得,可是到了陌生人家早晚也要适应,等到真的适应了,主人也不来找了,那就把暂时的分开理所当然变成了永远分离。 不过,人怎可和猫相比较?阿年只是有些感触罢了,相信有一天,管止深一定会把她重新带回家中的。 并不是永远的,再见。 ............................................................ Z市的另一处,管止深把车停在了路旁,接了一个来电。 听了片刻,管止深皱眉,声音沉了下去:“不要跟我玩这些路子,也不要跟我说那辆黑色轿车是辆套牌车,不是什么事都能指望最后化了……要区分开事态大小,也要看,这件事上,他碰到的人是什么脾气,默川会死咬这个人。” “……” “对……你这样说就对了。” “……” “我耐心的等一上午,等你想起那辆黑色轿车的真车牌号——” 按了挂断键,黑色奥迪Q7开向了省委大院。 管止深开车来接爷爷,而不是叫人派车送爷爷,接爷爷。 孙子亲自开车来接,对长辈来说,意义大不一样。 他的车是准备开进去的,方便一些。 黑色奥迪Q7在省委大院门口停了,他的车来过省委大院数次,多数是办事。门口执勤的哨兵都认得他的车,但管止深为保省委内不出任何意外跟自己沾上责任,每一次,都会规矩的接受站岗武警检查。 从不会为了显出自己身份多高,仗着老子,而做些不和身份的事。 对于管止深这类的高干家庭子弟,如今又是商界精英,却一贯低调的行事,执勤武警通常抱以特别尊敬的态度。 那种拒不接受检查,几句正常话没说完就亮出了长辈身份,无视武警硬闯的高干子弟们,多数人对他们瞧不起,家中长辈也是气愤,教育不过来! 自以为嚣张就是抬高了自己,有面子——实则却掉了身份。 回家的路上,红灯。 老爷子对孙子说:“晚上,下了班就回来家里,应酬少一点,爷爷希望,咱们家里头能热闹些……” “好,下班一定早点回来。”管止深点头。 回家陪爷爷很重要,陪阿年一样很重要,他会合理分配,也会尽快……让阿年成为他身边光明正大见长辈的女人。 老爷子忍耐,瞧着小子一副淡定的样子,老爷子就暗自佩服自己的孙子,这沉稳劲儿,像他爷爷!如果在外面真的和女人同居了,就这么突然回来住了,又是被叮嘱晚上早归,都不反抗,面不改色,那这小子真沉得住气! “嗯——”老爷子嗓子不舒服,使了个动静! 绿灯了,车辆行驶。 老爷子再悄悄想着办法,到底怎么样做,才能让孙子带人回来给他见一见! “止深哪,跟爷爷交个实底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爷子问。 管止深不避讳谈这个话题:“没有具体标准,看上了,温柔还是泼辣,聪明还是迷糊,都喜欢……” “上次那个,照片派人给你送了,人还没见,过几天——叫家里来见!爷爷也看看!”老爷子说,观察孙子的表情。 管止深一派从容。 星期天方云也会去医院,管老爷子今天回来,方云本不想去医院了,得在家中迎接公公。 管老爷子知道了,摇头,第一天回来,老爷子想清净清净,怕会把女儿管三数招了来,徒增心烦。 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多。 爷孙二人进去,王妈倒水,家中司机的车随后也到,把管止深车上的东西搬了进来。 沙发上坐下,管爷爷看了孙子好几眼…… “爷爷,这么盯着我——我慎得慌。”管止深察觉,莞尔道。 老爷子笑:“我孙子——今儿看着比以前还精神许多,告诉爷爷,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这是好事,有了不许瞒着爷爷——” 管止深也笑,“爷爷,交女朋友就……” 话未说完,爷孙二人听见车声,一起看向了外面。 方默川的车停下,打开车门,下车,手中的一罐功能饮料喝了一大口,剩下的随手扔了地上远处树下,他从车后座,拿出了一个行李箱。 “砰”一声,关上了车门子。 ☆、抵抗隐婚老公,不想分开睡【6000字】 方默川拎着行李箱进来,刚走到门口,管家的司机下楼就看到了,跑过去准备接过行李:“默川少爷,把行李给我。” “叔叔,您歇——”方默川没用,自己拿了行李箱进屋。 他把行李箱搁在沙发边上,坐在管止深左侧的沙发上,白皙好看的手指揉着眉心,仰头靠在沙发里,身体一歪,躺了进去,叹气:“外公,我真怕我住不惯……要是哪天您见我晚上没回来,那准是我这两条腿认路——回了往天住的地儿。” “往天住的地儿?”老爷子听着,蹊跷。 方默川反应过来,老爷子最爱挑人话里的不对之处了,赶紧说:“往天住的地儿,做……我妈我爸家,这个解释。熹” 老爷子点头。 “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住着!从北京回来也有俩仨月了,还没玩够本儿?外公这回——亲自看着你,省的你小子混,最叫人不省心的就是你小子——” “外公,您损我的时候能别咬牙切齿吗,这叫我怎么住?”方默川忐忑摸样靴。 老爷子笑。 管止深收回探索的视线,原本他看到默川来,带着行李,便多心了。现在听来,多半是爷爷逼着默川来这里住。 这个爷爷的外孙,他的表弟,的确需要严厉的人看紧一点,纵使默川心里对官场有再多的不喜,也还是要趁早干些正事。 老爷子折腾了一路,八十多岁,坐车从省委到市区外,需要休息片刻,缓缓。 管爷爷躺下了,那个屋子里如同从前,不开空调,远远的开着一个电风扇,窗子也开着,在一楼。 王妈出来,对站在外面研究车的管止深和方默川说:“也不知道该问问谁,老爷子每天都吃些什么药,这头儿好准备准备。” 老爷子随身带着心脏药,别的药刚才王妈没看到,王妈知道,老爷子平日绝对不是就吃这一种药,好几样的。 管止深点头:“回头我问。” “晚上我就都准备回来……”王妈说完,进去忙了。 方默川看管止深,眼神恍惚了几分:“表哥,你这次回来住,打算住多久?” “看爷爷的情况。”他皱眉,视线看向了街道另一边。何时……阿年能一起来,快乐的,无所顾忌,在他眼下走动。 管止深问了省委那边负责照顾爷爷的人,爷爷都吃什么药,几点吃哪一种。随后他开车去了医院一趟,拿到了爷爷吃药的清单,不用麻烦王妈。 碰到刘霖,刘霖问他:“今天怎么有空来?” “这个你看看,上面的都有吗。”他把单子交给了刘霖,刘霖接过,看了一眼,“都有,你现在要的话,我马上去给你准备。” “嗯,辛苦。”管止深点头。 走了两步,又转身对刘霖说:“送到我母亲办公室,我去那边。” 刘霖点头。 管止深对母亲叮嘱了几句,暂时不要说阿年的事,他认为时机还不成熟,阿年,平时挺快乐的,坚强不坚强他还不清楚,所以稳妥了,他才放心。孩子,能收买母亲和爷爷的心,父亲的心,孩子,也能拴住阿年这个人,让她能不退缩,不逃。 对他来说,两边,都失不得。 方云叹气:“妈看,这事儿早晚得露!默川被你爷爷逼着来了这边住着,你也被你爷爷叫了回来,委屈了阿年那孩子了咱们先不说,就是这茶余饭后的,你们几个爷孙聊天,早晚也得聊出事儿来!” 管止深淡笑,并不说话。 方云一身白大褂,看儿子:“儿子,你跟妈说句实话,你说阿年和默川的女朋友有过节,怕阿年和默川撞在一起闹开了,这话都是懵妈的吧?妈和你爸研究过了,这话一点都不靠谱儿,我们没问你,是放心你,你八成是有大事瞒着你爸你妈。” “妈……别问了,也别多想。”管止深闭上眼眸。 方云看儿子这幅样子,也不多说,儿子始终让她放心,她也怕多说了让儿子烦恼,有压力。 不过还是叮嘱了几句:“咱们管家不是事儿多的人家,没那么多苛刻的说道儿。爸妈是什么人,你了解,咱们家找的儿媳妇,要求不高,人本分一点,不是什么坏心眼儿的孩子,妈就喜欢。” 管止深点头。 刘霖送了一小袋西药过来,在方云的办公室,把管止深拿来的清单,重新分别写成了几个纸条,用胶带贴在了瓶身上,刘霖说明:“几点吃哪一种,治疗什么的,用法用量,都清楚标注上了。” “这样看得比较清楚。”管止深放下手中捏着的小瓶子,这是一瓶血压药。 王妈看不清有些药物的说明书,字太小,还有一些毫克单位,王妈也搞不懂怎么回事,怕剂量大小错误了,导致老爷子身体出现问题。刘霖这样标注上了……四分之一片,二分之一片,王妈看一眼就能明白。 管止深离开了。 方云交代刘霖:“止深来给他爷爷取药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三数阿姨……” “知道。”刘霖表情淡淡。 管三数和方云之间不合,但方云从不把管三数当成敌人,毕竟是自己丈夫的亲妹妹,关上*门还是一家人的。刘霖跟在管三数身边久了,也知道一些这里头的事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刘霖看得出,方云是一个以家庭和谐为主的人,很善良。 “刚才看到单子上写了,明早六点,老爷子要测血糖。”刘霖说。 方云点头,“嗯,我记着了。” 说完,方云皱眉想了想,片刻后,微笑的抬头看刘霖:“明早你有没有事?早上过来家里吃饭吧,最近就负责给老爷子测个血糖血压。” 刘霖不懂,为什么? 可是不好拒绝…… 点头,淡淡的说了句……好的。 方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拿起手机,几次想要打给丈夫,问一问,到底儿子心里藏着什么不跟家人说。 最后,到底没敢打。 也怕丈夫发火,跟儿子吵起来,再惹得老爷子生气,八十多岁气不得了。 下午三点多,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约了她见面,下午四点半,准时。 郑田和向悦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阿年有约,她们只好一起吃麻辣火锅去。向悦管郑田叫姐,说你酷酷的,必须是姐!郑田听向悦说起暗恋的男生,从小时候到长大,一直没有变过,郑田无语,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嘛…… 相处的几个小时,郑田拼命的给向悦洗脑,阿年纠结,向悦彻底相信了阿年的话,这个郑田,哪里都好,就是排斥男人这一点,严重有病的。要说性取向有问题,那也好说,偏偏没有问题,那么是恋爱受过刺激?也没! 管止深开车接了阿年,一起用餐。 餐厅内的环境非常好,他点的东西,阿年负责闷头的吃。管止深说,默川也住进了家里。阿年诧异。他又说,是爷爷逼着住过来的,担心默川总这么吊儿郎当,要每天看着。 阿年点头:“这样也好,他早点好起来,我也开心。” 尴尬的阿年,朝着对面最亲近的男人,笑开。 管止深点头,蹙眉。 阿年担心,万一在没有怀孕之前,就被方默川说了,或者默川一不高兴,就故意为难,那怎么办。阿年也怕,叫管止深先不要摊牌,还是再等等,挺住一天是一天,万一最近就怀孕了,总是每天都抱着希望的。 管止深安慰阿年,没事,每一个安静等待怀孕的日子,都是幸运的。 喂饱了阿年,管止深送他家阿年回去向悦那边。 Q7停在了小区门口,管止深俯身,解开阿年的安全带,就近,亲吻了阿年,突然袭来的气息,让阿年恍惚,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被他的上身压下,吻在了一起。 气喘吁吁中,阿年推他,有人。 管止深放开,“晚上,我再过来?” 阿年摇头,“第一天回去住,还是不要再出来了。” 这才,分开睡一晚,而已啊。 没有管止深在身旁的第一晚,阿年辗转难眠,想要给他打过去,又怕他不方便接听,室内关着灯,阿年看着黑漆漆的夜晚,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微信。 好久没有得到回复, 阿年查看,从给他安装了微信开始,每一次跟他的沟通,都没有得到回复。 究竟,是为毛? 太烦……卸载了? 阿年打给了放放,放放接了,小声的说:“小嫂子,我哥在客厅陪着我爷爷下棋呢。” “下完棋,你问问你哥,他的微信为什么不看?”阿年说。 放放笑:“我哥短信都不看的!” “为什么。”阿年觉得这人不正常。 “可能觉得不好玩,我哥平时严肃,但是爱摆弄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放放在那头惊呼:“小嫂子,你说如果告诉了我哥,微信可以摇到美女,他会不会玩上瘾?” 咳,阿年怒,小放放你把我置于何地了。 叹气,“摇到的不一定都是美女,也有人妖啊——╮(╯0╰)╭。”……和搞基的。 挂断的时候,阿年告诉放放,不要告诉你哥我给你打过了,让他陪着爷爷吧,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乱发的。 放放,哦。 阿年睡不着,失眠。 次日清晨,阿年成功的挂着俩黑眼圈儿,被向悦叫醒了。 “起床!” 阿年趴着,睡得正香甜,“我不起。” “今天是星期一,你家那位早上六点半就打给我,问你昨晚睡的怎么样……哎哎哎,能不能顾忌一下我单身女青年的感受,他不想吵醒你却来吵醒我,他媳妇是媳妇,别人的媳妇不是媳妇是吧。” “呃,也不对,我还不是谁的媳妇,左正——妈的,太墨迹!”向悦开始喋喋不休抱怨左正。 向悦说——好男人其实很多的,为什么一棵树上吊死。 向悦又说——谁还没爱上过一两个渣啊。 总之,她心中,左正最好。 阿年迷糊的那劲儿过了,睁开朦胧睡眼,手指揉着眼睛,问向悦:“他问你我睡得怎么样……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睡得特别不好!凌晨一点多才睡着的!睡着了之后还说梦话了,叫——止深,止深……还总是抓身边的被子,当人搂着,往被子上蹭啊蹭的,还发出了古怪的声音,早上估计又要吃喉宝的……” “向悦——”阿年吼。 这明显是造谣! 向悦哈哈大笑,“骗你的啦,不过我真的说你睡的不太好,冷不丁一个人睡,不太习惯。他在楼下等你呢,快点起床洗漱,懒猪!” 阿年洗漱飞快,跑下了楼。 还能跟他一起去上班,很好了。 上车,有管止深带来的早餐,是婆婆方云装的饭盒,米粥,鸡蛋,小菜……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给阿年吃早餐的时间。 都没有提起昨晚睡得好不好,从彼此的眼睛里,都可以看得出,不想分开睡。 一个人闭着眼,很难熬。 管家老宅。 管止深是第一个开车离开家的人,早餐只匆匆的吃了一口,说是有事。管爷爷笑,“有事好啊,年轻人有事忙好——去忙吧——” 爷爷那笑,总让管止深看着慎得慌,莫不是爷爷真的知道了什么。 即使默川是爷爷逼着来的,管止深心中也有几分怀疑,默川是什么意思,以往,爷爷不是没有逼着他来过,哪一次听了,哪一次顾忌老人身体了,该逆着不该逆着的意思,默川一直都逆着,这次,很听话。 默川在这边住着,管止深有机会也不想带阿年回来。 方默川安静吃早餐,话倒不多,方云当姑姑的问他:“是不是在这边睡着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方云转头看公公:“爸,默川他妈要是知道了……” “放心,有我在,让他妈来找我!”老爷子发话。 方云这就放心了。 “我吃完了,姑姑外公,慢慢吃。”方默川离开了餐桌,到了沙发那边,伸手捅咕了一下刘霖。 “什么事。”刘霖早餐吃完了,在装测血糖血压的东西。 方默川看那些东西,好奇的很:“……你给我测测血压,我最近总晕。”“是因为挨揍了吗?”刘霖拿过他的胳膊。 “老子挨揍?一向只有我揍别人的份儿吧?以前我打架,你还好心给我的敌人包扎过伤口——忘了?”方默川最怕小伙伴儿们瞧不起了,刘霖在他眼中,是他哥们儿一样的女孩子,在哥们儿面前,得有面子。 方云在餐桌那边,看了过来,说道:“姑姑有事今天不去医院了,等会儿你开车送刘霖一趟。” “没问题——”方默川比了个OK的手势。 方默川开车去医院送了刘霖,路上,聊了一些以前的事,到了医院他没进去,不想看见母亲。接了方慈的来电,方慈告诉他,不准胡闹!方默川皱眉,大抵,指的是那辆黑色轿车主人的事。 并没有跟姐姐说过,表哥一样只是查到了黑色轿车的车主是谁,还没做什么。那么,多半是酒店的领导,怕因泄露重要人物车牌号惹上麻烦,告诉了方慈,想让事情这样压下。 怎么压得下? 车行驶到投资集团,方默川停了车,怎么……把车开来了这里? “阿年,有人找你。”楼上办公室,同事叫埋头工作的阿年。 阿年站起身,有人找? 出去,见到的人是方默川。 带方默川去了没人的地方说话,站在楼道一个窗子前,望向楼下,太高太高了,根本楼下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表哥,回家住了。”他说。 阿年点头。 “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方默川问。这个问题,他好奇了好久,不敢问不敢说甚至不敢想。每想一次,只需要经过大脑一秒钟,可是心里疼的滋味,却迟迟不会退。他努力了多久的,不敢碰的,得不到的,如今,表哥有了。 阿年没说什么,眼睛干涩难受了,心里悄悄的一声对不起,只能这样,抱歉。 方默川皱眉,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阿年:“最近怎么样,可以跟我聊聊,你过得好吗……” 阿年看他,他也看她,四目相接,看到阿年温和熟悉的样子,方默川努力按捺住自己,也很怕自己冲动,忍不住自己的理智,上去抱着她,强吻她,一样,作为一个男人,一样想要拥有她。 “……” 阿年不说什么,怕说的某一个字,伤害他。 最近,生活很平静,在管止深的呵护下,没有任何麻烦。唯一心里惦记的,是早一点怀孕,解决这个大麻烦,可是也知道,急不得。一个星期之后,要和他一起到南方小镇上,给外婆过生日,回来,不多日子就是四合院案子开庭的日期。 一切都还好。 阿年却不能跟默川说,除非,他过的也很好才行。 默川淡淡地笑,隐约的叹气声:“为什么不让表哥带你见一见家人?”一天没见,默川一天不信任表哥,那付出到底是一场报复,还是真的在对阿年好呢? 表哥的心思,藏得很深,但有的时候,方默川想,也许是自己把表哥想的太复杂了。为何一定想成,表哥不是在简单的爱一个人,每一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吧。 心存芥蒂,所以不再跟表哥说起阿年的事。 “还不是时候。”阿年说,声音越来越低。 方默川皱眉,阿年这样的性子,若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在方默川要张口之际,楼道的门被人推开,声音很大,他回头,阿年也回头。 管止深那精致的眼角眉梢,皆是凝滞的冷意,紧抿的唇,微张:“上去,到我办公室聊,你们站在这里聊,不累吗?” ☆、抵抗隐婚老公,剩下她一个了,怎么办。 阿年见到管止深微怒的样子,心虚了,怕的都不敢抬起头。她的那种胆小和惧怕,看在方默川眼里,无比分明的,成了她和表哥之间的独有亲密。 方默川记得,阿年以前也曾怕过自己的,只是……当时那个怕,并没有达到今天他看到的这种程度。 爱,不这样深。 三个人,一起上了顶层。 管止深的办公室中,阿年和方默川后走进来的,管止深在前,进来后他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长腿交叠,隔得老远,他指着沙发的那一侧,对站着的两个人,挑眉道:“坐下,你们两个继续聊,张望会送喝的进来。熹” 他气愤的是,两个人找了那么个地方说话! 怕见人? “……”方默川虚。 阿年,胆怯的看向了方默川,快出招,怎么搞定他--, 这一个对方默川求助的眼神儿,恰好被管止深看到,阿年察觉,小脖子一缩,管止深笑:“阿年,你怎么了?” “我……”阿年看他,“我想下楼……” 管止深皱眉。 阿年又说:“我是……想去一下洗手间的。” “去吧。”管止深点头。“我这层就有……” “哦。”阿年灰溜溜的转身。 阿年出去的时候,方默川走向了沙发,坐下。 聊聊就聊聊——他不介意。以后如果阿年嫁进了管家,和他这个表亲,也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个人,每个人都要习惯这三人之间单独的相处。如果表哥对阿年是真心的,阿年又是真的非表哥不可,一点都对他不留恋了,那么,他必须得学会通过直接面对,而逼着自己死心。 明知道,那是一个痛苦且漫长的过程。 张望送喝的进来,两杯咖啡,另外一杯白水,是给阿年的。 管止深和方默川,二人等着阿年去洗手间回来,可是他办公室的门,一直没有再被人打开过,阿年…… 当然是跑了——╮(╯0╰)╭。 “你胆子大了啊!”向悦听完阿年讲的,在手机里说。 阿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软趴趴无力的:“吓死我了……” 这个早上对于阿年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对于她的突然逃跑,管止深最后没有说什么,方默川离开集团的时候,给阿年发了一条微信,说,走了。阿年回复,哦。方默川又说,胆子那么小,小心以后被他欺负。阿年笑开,发了个奋斗的表情。 都一样,装作那么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大抵都不是滋味的。 人心倒很简单,复杂了的是情绪,阿年在工作位置前拿着手机看,一丝感伤。方默川站在集团楼下,迎着太阳看着手机屏幕,一声轻叹,却足以砸的他心上疼。 ............................................................ 中午。 午餐过后阿年趴在位置上,打算休息半个小时,昨晚没睡好,所以很快她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一只大狼狗朝她叫,凶猛的,公的,阿年吓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大狗恐吓阿年“说错一句话,小心我就一口吞了你!” ……另一只狗,则友善许多,朝她微笑,狗狗咬着手帕,眼含热泪,十分委屈的说“在他面前,你别开口刺激我嗷……” 隐约的,她察觉……一只是管止深,一只……是方默川。 然后她吓得跑了。 “手机响了啦。”同事叫阿年,阿年被推了一下,醒了。 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已经一点二十分了,阿年接起,还是午休时间内,她走了出去接。外婆问她,几时回家。 阿年说了一个时间,会和管止深一起。 外婆又仔细叮嘱了一番,大致就是——千万不要破费,人回来就好。 ..................................................................... 朋友们给方默川指点一条路,告诉他,想和阿年的关系缓和,那就趁热打铁。 不过,缓和了,不要再抱有非分之想,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你懂。 懂。 方默川点头。 他如何能不懂,他再搀和,那是生生的会把阿年撕碎……不用他伸手,不用表哥伸手,家中两边长辈,最后会毁了阿年,保住的,是兄弟情分。 怎么舍得。 本不想再理会阿年,不想这关系再有缓和,分开的彻底。阿年既然都下定了分手的决心,那就不要再表现出可怜他的样子,他的自尊,排斥着一切同情。可是现在,他担心的是,表哥不够爱阿年,从前的小镇上,到今天的北方Z市,毕竟,这中间时隔了五六年…… 乔辛离开了Z市,影子这人又一点都不靠谱儿,方默川只能找上向悦,让左正打,左正摇头,不打。 向东刚好在,就直接打给了妹妹,让向悦约阿年晚上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唱歌,说说话。 向悦点头,答应了。 不是谁都知道阿年跟管止深住在一起过,影子她们都以为,阿年一直是住在向悦和乔辛的住处。 三人感情好,众所周知。 按了挂断键,向东问左正:“真不回海城了?” “暂时……不想回去。”左正的眼神,片刻对视向东,又闪躲开来。 向东自然是不懂,点头:“我妹妹,她怎么办。” “对不起。”左正道歉。 向东勉强的笑,这声“对不起”左正不必说,也不怨左正,是向悦从小就喜欢跟左正玩儿,长大了,不巧,离不开了而已。 向悦找阿年,阿年点头。 下班之前,阿年打给了管止深,说了下班之后她和向悦有事,怕是不能陪他一起吃饭了。管止深那边有良久的停顿。 阿年怕他生气,可是,也不知该安慰他什么。 “不要喝酒,有事记得打给我,手机开着。”他叮嘱。 阿年点头,嗯。 管止深忽然惆怅,阿年一离开他身边,稍微离开,就好像脱离了他的管制一般,身边不缺找她一起玩的人。管止深明白,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的空间,别人不要多加干涉,可是他怕,担心当她体会到了朋友带给她的乐趣,会将他看成了……是次要。 向悦和阿年到了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在酒吧后院的空地上,大家准备一起烧烤,东西全都弄好了,凉的啤酒被服务生搬了过来,只等人到齐了,动手,烤。 阿年看了一眼方默川,微微一笑,知道今天来此的目的,那就不能白来了。方默川在烤东西,阿年去送了两个鸡翅。 站在他旁边,阿年说:“你行吗。” “怎么不行。”方默川接过两串烤翅:“给你烤一个……给向悦,也烤一个……” 阿年点头。 方默川盯着两个鸡翅看,摆弄,其实不太会,本想说只给她一个人烤,却怕阿年多心,相处中不自在,只能说也给向悦烤了一个…… 忙了一会儿,能吃了。 “左正,给向悦拿一个椅子吧。”阿年拿着烤翅说。 左正抬眼,唇边温柔凝固住,却是犹豫着转了身,背过身去,停顿许久才去拿了一把椅子,走过来给向悦。 “谢啦。”向悦说。 左正没说什么。 烤好了东西,乔易才来,让方默川和阿年关系缓和,不是非得让两个人说话,就这么随着大家的欢乐,相处着就好,这种场合多了,也许,分手情侣,可以再变成朋友。 虽然他们都了解,方默川很执着。 阿年不喝酒,喝的白水,没人有异议。 期间向悦的手机响了,看号码,对向东说:“家那边打来的。” 转身去接了。 这个时候,方默川去了酒吧里面,去拿什么了,左正随后也跟了过去…… 向悦不到两分钟就接完了,回来跟阿年和桌子上的人说:“乔辛要去外地一趟,散心,非要从海城到Z市,再从Z市走,明天我去接她。” “真的吗,我可以请半天假陪她……”阿年开心。 向悦点头,皱眉找左正:“左正呢,乔辛给他带了东西的。” 阿年和向悦一起进去了酒吧里,找了半天,才看到方默川的影子,方默川似乎在找什么,大概是红酒,听左正在身边大声说:“吃烧烤喝红酒,那是什么感觉——” “试试便知。”方默川拿出一瓶,给他。 左正接过。 眼睛,不经意的,看到了向悦和阿年走过来…… “特产吗,一定要分给我们点。”阿年和向悦走过来,打算明天打劫乔辛帮左正给人带的海城特产。 正说着,两个人同时,脚步无法再向前…… 向悦蓦地浑身发冷,闭上眼睛。 “……”阿年愣住。 始终知道,向悦始终都知道,无论是曾经无聊消遣追过的剧,还是仔细翻看过的书籍,等等……都有走向一个结局那日。 结局,也无非就是喜和悲两种,可是那都摧残不了她的。 于是,自以为有着超强的承受力。 其实不是的,因为那看的,读的,都是别人的人生,入戏了,但走出来的会很快。可也自以为领悟的通透,受了启发,豁然开朗,当有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手忙了吗,脚乱了吗。 是,她到底还是彻底凌乱了。 被阿年扯了出去,向悦发不出一点声音,手捂着嘴,蹲在酒吧后院的漆黑角落里,就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年心跳还没缓过来…… 酒吧里。 方默川瞪大了一双眼睛,红酒瓶子滚落在地上,他看左正。 左正起身,抿唇,什么也没说。 方默川在地上,还好,这边客人不准进入,应该没人看到。他最好的哥们儿,居然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推倒……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皮带里头去,同时,也吻了上来,直到身上的哥们儿下去,方默川还愣怔中。 左正点了一支烟:“没事吧,对不起了——我只是想让向悦看到,把她逼回海城,她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的。跟女人亲吻,她估计是不死心的,我跟女同学上了床,她都委屈完了照样儿不在乎。男人……兴许她看到就绝望了。” 这晚的聚会,在方默川把左正揍得嘴角流血后,结束。 “老子他妈没被男人吻过——” 左正:“……” 乔易向东他们并不知道怎么了,先是阿年和向悦不声不响的走了,接着,他们把左正带到车上。 左正直接躺在了车后座上,弯着长腿——嘴角微红,几分妖艳,他舔着嘴角望天儿,却望不见,……不禁叹息:“你这车,前面有个天窗,后面,怎么不能也有个天窗……” “被揍傻了?你他妈给我掏一个天窗看看——”向东回头。 .............................................................. 酒吧,方默川给阿年打了过去,问了一下向悦的情况。 阿年在洗手间里,准备弄湿一条毛巾给向悦,向悦在床上窝着。听了方默川说的,阿年明白了……可是这个左正太奇怪了!什么烂招数?! 和方默川说完,阿年又接到了左正的来电,左正恳求阿年,如果有可能,就帮他,劝向悦回家吧,在Z市即使待一辈子,她未来的丈夫,也不可能叫左正这个名字。 没戏的。 “真的……没可能吗。”阿年哽咽,她替向悦难过。 大学四年,向悦多喜欢左正,大家都知道的。左正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向悦能没有一点感情吗,有的。 也许那只是青梅竹马情分,不掺别的。 阿年不想了,旁观者,怎么想的清楚。 有人敲门,阿年小声对左正说“先这样吧,有事我再找你。”。 挂断了,阿年怕向悦听见她跟左正通话。 去开了门……是管止深来了。‘ 他让阿年下去,但阿年说了向悦的情况了,暂时她是出不去的,今晚都不行,管止深只好上来了。 “你先去我房间,好吧。”阿年推他。 管止深点头,蹙眉,摸了摸阿年的头,挺懂事的,“去安慰你朋友,我等你。” “嗯。”阿年去了。 向悦不停的深呼吸,眼睛很红,阿年跟她聊了聊,只是阿年说,向悦不回答什么。 左正的拜托,让阿年很纠结,向悦那么喜欢左正,她是向悦的朋友,应该帮向悦还是应该帮左正? 向悦等,万一最终真的什么都等不来。 帮助左正把向悦劝回海城,阿年又会觉得很心虚…… “阿年,四年了吧,你觉得他喜欢谁……”向悦问,不甘心的眼神。 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向悦这么问阿年,阿年还是一样回答不上来的。了解中的左正,身边,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大一,女同学怀孕,听说是随便玩玩,大男生的左正,好奇“性”是什么。别人说,高中的时候左正就好奇侦查过了,大学这次怎么还好以好奇为烂借口?左正解释,高中好奇的……和大学好奇的……领地不一样呢。 好奇,也就真的是好奇一下,知道了那是什么,便抛开了。 至于后来的这三年,左正身边女生不少,但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左正总说,发生过。 在大家看来,那多半是气向悦的,让向悦死心。 比如像今天这样,乌龙了一把……让方默川痛恨这哥们儿扑上来突然咬人,原来,为的是气向悦…… “你也不知道吧。”向悦咬唇,又要哭了的样子:“那估计,就是方默川了……我怎么这么笨呢……” 向悦说,明天接了乔辛,先跟乔辛去外地逛一圈儿,散散心…… “这四年,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呆在Z市,哦对,还回了几趟老家。因为你,大家去过一次南京,因为陆老师,陪乔辛偷偷去过一次北京。唉,要不我先去西京吧,东京有点远啊……走齐了四个京,兴许能召唤一个男朋友啥的——”向悦边说,边掉眼泪。 阿年眼圈通红,低头。 乔辛走了,向悦如果也要走,那她两个最好的同学,姐妹,就都走了……剩下她一个了,怎么办。 有些事情,有些话……是只适合和她们说的。 向悦知道管止深来了,没缠着阿年太久,也是哭得累了,困了,就头痛的躺下准备睡了。要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消化一下。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阿年还是不放心向悦。 向悦点头。 走出向悦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阿年去了自己的房间,再关卧室的门。转身就见到,管止深正在注视着她的单人床……单手插在裤袋,五官严峻。 阿年拧眉,纠结中,“你看它干什么……==” ............................................. 【白天在高速上,晚上又出去办了一点事,导致晚上没时间写更新。半夜回来写完现在更新出来了,凌晨写不完的通知在群里,和留言区都通知过了,没看到通知等更的亲抱歉,么么哒。另外~~~~大家不要担心那个方默川和左正的关系~~~~咳咳==俺有节操,布满了每一个细胞~~~~】 ☆、抵抗隐婚老公,……隔壁听不见,叫出来。【加更】 阿年搬进来,他送的行李箱……等等东西,却并没有注意,阿年住着的是一个小单人床,睡得惯吗,难道她不会掉下来? 阿年跟他一起久了,睡觉时,总爱往他怀里钻。 如果哪天他来住宿,怎么睡…… “明天,给你换个大床。”他说。 “这小屋子,可以放得下吗……”阿年看了一下屋子,又看他熹。 管止深视线看了一圈儿,的确,未必放得下。 阿年把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儿,听了听向悦那边,没什么动静,估计是安静的在想事情,或者努力睡着。 阿年出去,蹑手蹑脚的去给管止深倒了一杯水,回来,一手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一手伸过去,把水杯递给了管止深穴。 管止深接过。 两个人在一起住的时候,阿年什么也不会做,三餐不是做不好,是做的不够美味,满足不了他的要求。 那么,就他来做。 倒水,平时也是管止深做的,每天督促阿年多喝几杯水,是他的职责。现在刚分开第二天,他来了,阿年像对待客人一样倒水,管止深排斥这样的疏离感觉。 一把扯过阿年,他伸臂抱着阿年的小身子,水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他的手扣住了她的细腰,所以那水,飞溅到阿年的身上,地板上。 隔壁房间还睡着别人,所以他压低了声音,在阿年耳边说:“不用给我倒水了。” “……”阿年懵。 反应了一下,回嘴:“你总给我倒呢。” “那不一样。”他闭眼。 两种倒水方式,在他心里,会变成两种感觉。阿年给他倒水的感觉,他很反感,不想成为一个外人的样子,享受客人的待遇。 阿年纠结啊,他是怎么了…… 俩手,犹犹豫豫的,抬起来……摸到了他的腰部,阿年一闭眼,搂住了…… 管止深感受这一双小手在他的腰上爬动,他紧抿的薄唇,找到了阿年的嘴唇,吻了上去,身体稍微一动,就把阿年带到了单人床边。 两个人一起喘息着倒下,他的身体,覆了上去,简单的单人床,立刻发出了“咯吱”声响。 阿年吸气。 管止深的一条手臂,支着单人床,闭上了眼眸,什么破床…… 阿年趁机跑开了,站在门口对他摇头……隔着自己房间卧室的门,指了指向悦那边的房间,她现在说话都不敢大声,虽然那边的房间也许是听不见的。 “跟我下楼。”他过来,身体紧贴上了阿年的身体,紧紧抱着。 阿年懂得他的暗示,他的意思是下楼去找别的地方,做这件事,或许是车里,或许是酒店,或许是回家一趟。 “我担心向悦,要在家听着她的动静,不敢离开。”阿年为难。 “唔……” 管止深俯身,吻上了阿年抿着的小嘴儿,把阿年的身体,抵在了卧室房门和床头柜之间,挪动,挪向了墙壁。 阿年的身体靠着墙壁,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任他的大手怎么揉弄着她的身体,阿年都忍的住,口中不出声。 “……隔壁听不见,叫出来。”管止深压抑着身下的情*欲躁动,不敢过分的弄阿年,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下身挺起的男*根,抵着阿年的下体,他吻着阿年的眼睛,睫毛,吻湿了阿年绯红的脸颊,一只大手伸下去,修长手指解开了阿年牛仔裤的一颗纽扣,随即,拉开了裤子的拉锁,往下褪去。 他的一双手,沿着阿年的腰部曲线,向上移动,解开了阿年的文胸,双手覆上她的柔软饱满,抚摸,揉弄…… 他的嘴唇,吞咽着阿年的喘息和呻吟,丝丝缕缕,并不清晰,阿年怕被听见,可怜的望着他。 管止深吻她,很轻很轻的动作,安慰阿年惧怕的心,也许阿年会觉得害怕,但管止深不一样,他是男人,只会觉得这很刺激,给他任意一个场合,能做,他就知足。 阿年想要却隐忍着不敢张口喘息的摸样,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不会发出声音,我会注意……”他说,让阿年相信。 阿年下不去楼,他却忽然想要……控制不住接吻刺激出的生理反应,也许是心情的问题,让他觉得在这里做很刺激。 来这里之前,他只是想问一些事,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屋子里……和阿年,发生点什么。 在阿年紧张的浑身潮热,想要快点结束时,她的衣服已经彻底凌乱了。 管止深的西装外套,从进来房间,就搁在了她的床上,他身上的衬衫,现在依旧穿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味道,叫阿年想要抱紧他。 “好热……”阿年轻轻喘气,现在是夏天,开着空调阿年也觉得好热,多半是因为太紧张了的缘故。 管止深没有贴的阿年身体太紧,怕她热的难受,他也一样,并不想浑身汗水狼狈的离开,有向悦在,不方便出去洗澡,不好弄出太大的声音。 他的一只手,支着阿年身后的墙壁,一只手,覆上阿年的细腰和臀部之间,因为压抑着无法迸发的情*欲,所以他不停的吞咽着,眉头紧皱,薄唇紧抿了起来,阿年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被他吻出了明显的……斑斑吻痕。 他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那些,被他吮*吸出的青紫,吻痕。 下身激动的,昂起,疼痛。 阿年的紧身牛仔裤,被褪了下去,底*裤一样也被他褪了下去,他的手按着阿年的臀部,挨上自己的男根,伴随着一阵颤抖,他从湿滑的地方送了进去,挺近,送的较深——吻住阿年的唇,吞咽下阿年因激动而控制不住的呻吟。 室内的空气,潮热的,能窒息人一般。 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在亲密接触着。 阿年缓缓睁开眼睛,手搭在他健硕的腰上,见他忍得,额头和太阳穴处,有青筋凹起,他微微仰头往她的体内深送,阿年站着的姿势,双腿夹紧,让他难以抽动。 黯哑的声音,在阿年的脸颊上,唇边,他呼吸絮乱:“太难受……不要夹的太紧……” 阿年立刻吻住了他,叫他不要说话了……他一开口说话,阿年就吓得恨不得立刻跳楼…… 她主动的生涩开吻,让管止深诧异,兴奋。 裤子彻底掉落,他的皮带扣,磕碰在地板上,发出声响,阿年呼吸,仰头看着天花板呼吸,管止深吻上阿年的脖颈,身下挺动——送进,抽出。 每一次都很用力,深入,两个人能忍住不发出声音。压抑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都达到了絮乱的极限。 可是他的抽,插,随着频率渐快,有了肉体交融的声音。 他因两腿间的膨胀得到了舒服释放,而愉悦着。 卧室内没有任何承重东西,床,会发出声音,只能靠着墙壁这样做。 阿年受不了,有点站不住,站不稳了。管止深处在激动中,阿年不知道要怎么办,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上下滑动的喉结,紧闭的唇,微蹙起的眉头,那么迷人…… 两个人甚至不敢接吻,怕更激动,控制不住发出什么声音。 他不敢说话,怕阿年会害羞难堪。 抽出自己的东西,上面粘着白色透明状液体,在硬直的顶端上,此刻挺起的男性器*官,肿涨成了更深的颜色,管止深热烫的目光,游移在阿年白皙的脸颊上,俯身,激动的小腹紧绷难受,低头在阿年的后颈喷着热气,气息絮乱地开口:“不准住了,再这么下去,我废了——” 他的抱怨,和呻吟,从他的嗓子深处溢出。 身体的感觉,扩大,不断扩大—— 阿年捂住他的嘴。 管止深炙热的目光,渐渐更加深邃,看着阿年捂住他嘴唇的小手,不禁咬上了她的手指,很轻很轻的吸*吮,下身,重新送入。 在他奋力隐忍的折腾了许久,终于射入时,阿年的小嘴儿,带着近似呜咽的呻吟,咬上了他垂首后的脖颈,男性的脖颈,咬上去,很有口感。 良久,两个人身体上的热潮,室内的窒息感觉,褪去…… “我要出来……”他说,带着笑意,阿年一动不动的,他怎么抽出来? 阿年脸红…… 管止深伸舌,略微色情的样子,舔了一下阿年的胸,到她的脖颈,嘴唇……满意的咽了咽,薄唇变成了鲜艳性感的红色,目光缱绻交融着。 动情的进行了一个温柔的深吻,将体内的感觉,在彼此最敏感的地方,释放的干干净净。 ............................................................... 阿年今晚不能出去,自然是先跟管止深说明了向悦的事,那会儿阿年和向悦在出租车上,阿年也乱了,不知道方默川和左正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 阿年觉得不妥,需要告诉管止深,想想办法。 事后,管止深问起阿年,到底怎么回事? 阿年解释:“先前是误会了,默川刚才打给我了,说左正只是为了气走向悦,让向悦回去海城,不要在Z市这么等他。他和左正清清白白,都是正常男人,没有那方面的嗜好——我觉得也是这样,他们是好哥们,好些年了。” “左正?”管止深蹙眉,想着这个人是谁。 有印象…… 阿年拿了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大家的照片,以前存的。 管止深倚在窗边,窗子打开着,他抽一口烟,烟雾吐出去到窗外,他眉头微动,接过阿年的手机,看到照片,和阿年指着的那个好看男生。 他确定了,这是上次他去酒吧找阿年,见到的那个人。 上一次,他便好奇为何这人帮他? “他们两个经常玩在一起?”管止深问,表情颇为严肃,修长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搁在了唇边,他皱眉仔细看着这张照片。 几个人一起,左正的手,搭在了方默川的右肩上。 看着,一切倒很自然。 阿年点头,趴在窗口认真说:“他们两个关系是最好的,默川老是欺负左正……默川如果打架,左正一般都不要命的护着,大一那年最甚。后来因为默川打架,我跟他闹过分手,他倒是收敛了很多,不过也偶尔打架。左正还是护着默川,默川不爽,生气了,惹了默川的人,不光要挨默川的揍,左正还得揍第二遍。” 说是教训人这东西,比九年义务教育还不容易,得来二遍,巩固巩固。 所以,揍得别人哭爹还不行,要揍的喊娘给爹伴奏…… 阿年觉得……他们都太欠揍——╮(╯﹏╰)╭。 “管止深,你打过人吗?”阿年好奇。 “你喜欢打过人的男人,还是没打过人的男人?” “没打过的。”阿年想也不想。 管止深点头,笑了:“那我就没打过……” 阿年嘻嘻,没打过就好…… “……”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踢了他一下! 管止深看着阿年的样子,深思,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不管事实究竟如何,都不能让默川在外面这样混了。 他说,日子不能这么浪费着过。 阿年在想,在默川的心里,也许,虚度光阴,可勉强叫做随遇而安吧。只不过,是为自己的颓废,找着一个借口。 管止深离开的时候,阿年送到了门口。 说了一声“晚安”。 阿年轻手轻脚的去洗了澡,身上有吻痕,所以换上了一套特别保守的睡衣,爬进了向悦的被窝里,准备今晚一起睡的。 在A大宿舍的时候,阿年难过时,就被向悦抱着睡过…… “你老公走了?”向悦摘下耳机,问她。 阿年怔了一下,什么老公,不太适应这个称呼,不过也点了头。 向悦没睡,一直带着耳机听有声小说,给了阿年一边耳机,一人一只,闭上眼睛准备就这样慢慢的睡觉。 阿年在闭着眼睛郁闷的琢磨,向悦是什么时候戴上耳机听小说的,翻来覆去,阿年好纠结…… ................................................................ 次日。阿年去集团上班,先请了下午的假。 办公室主任准了。 一个上午,阿年都在埋头工作,中午离开,和向悦一起去接了乔辛。 三个人去了A大,没人找影子,影子这几天消失了一样,估计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有些事情做的公分了,没有办法再融入大家。 乔辛跟阿年说,叫上你新认识的朋友吧,认识认识,我看一下姑娘是个什么货色。 阿年见乔辛说话的大姐大架势依旧,没再担心,也许有些伤,在心里藏的很隐蔽。向悦主动说,是她告诉乔辛的。 一起去玩,且是A大,阿年觉得叫上校友郑田这也没什么。 郑田很爽快。 下午两点多,四个人在A大外吃饭,乔辛问了郑田一句:“不会挨说吧,这还是上班时间,我们这么突然的叫你出来玩。” “没事啊,下午是有工作,不过都是外出的工作,回了单位大不了我撒谎,说要采访的那大爷有事,我被放鸽子了我才无辜,领导也不会查这个,这篇稿子不着急。”郑田满不在乎的说。 乔辛觉得郑田这个人,还挺好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阿年可以放心的把她当成朋友来交…… 一个下午的时间,越是珍惜它就过的越匆忙。 晚上六点,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问她,怎么样了。 阿年说,大家准备去吃晚饭了。 乔辛来了Z市,肯定要见一见她哥,还给左正带了特产,左正是准备要给别人的,向悦和左正昨晚的事,也要有个交代。 “散了记得给我打过来。”管止深说。 阿年点头。 听得出管止深语气中的落寞,可是阿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刚巧是和他分开睡的这两天,事情就特别多,总是无法陪他。 阿年她们的这个圈子,气氛之类,管止深这类型的人都不适合,男的女的,都是方默川的朋友,阿年和默川分手,大家没有生气排斥她就已经不错了,所以管止深怎么都融入不进来的。 索性,不打算让他融入,他也从未打算认识这些人。 吃饭的地儿是以前来过的,大家都没有怎么喝酒,光是聊天。 期间,向悦和乔辛一直说着家里的事,向悦没有看左正,左正来了,照了一个面儿,也就立刻走了,说有事,方默川随后跟着。 阿年不懂,看来,方默川是打算帮左正的,不然怎么这么配合左正演戏。 向悦失落。 桌子上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乔辛也不知道的,向悦昨晚在被窝里跟阿年说,那太丢人,除了方默川和左正他俩当事人,外人,就咱们两个目睹的知道吧,不要跟别人说了。 乔辛那边,她在找借口解释,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向悦无语啊,我暗恋了多年的人,喜欢的是他哥们儿。 向悦叹息,这年头,妈的,没防住女的跟我抢男人也就算了,还没防住男的跟我抢男人——活的真累。 可她不懂,问阿年,方默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做的?难不成男女通吃吗? 阿年“……” ....................................................................... 8月4号,早上,阿年起得很早,送的向悦和乔辛离开Z市。 向悦把钥匙给了阿年,告诉阿年,还有三个多月的房租,住着吧,如果一个人住着害怕,就住到别处去,你家那位一定有安排的,把这房子租出去也行,或者就这么空着,随便阿年怎么处理。 再不然,叫郑田陪你一些日子。 阿年点头。 机场里,阿年攥着两把门钥匙,目送向悦和乔辛。 阿年很难过,难过的几乎忍不住要哭,紧抿着嘴唇,眼睛里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强忍着眼泪的感觉。 前些天,乔辛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阿年就难过,还好,还有向悦在。 如今,两个四年来陪伴她的人,关系最好的人,亲如姐妹的人,都以这样叫她猝不及防的方式,离开了。 以后的日子里,也许是一个人,对着空气吐露心声,也许会新认识一些朋友,交心的,无法交心的,对你好的,对你坏的,都是未知。 阿年知道,总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总要长大,这个长大的过程,她想要在有人陪伴的情况下。 向悦和乔辛回头,朝阿年挥手。 阿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三个人分开,都没有说过下一步的计划。 从此,天南地北,从此,只忆往昔。 愿,一切都好。 站在Z市机场,阿年许久才回神儿,转身时,发现脸上冰凉一片,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管止深开车来了机场,接阿年。 上车之后,阿年就低着头哭,管止深一言不发,搂过阿年,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种姐妹情深的不舍得,她也许哭一哭就好了。 阿年说:“你一定不知道,我有些心事,不能和你说,不能和外婆舅妈舅舅说,不能和陌生人说,我只能和乔辛向悦说……” 管止深心疼,说,我知道。 阿年哭的眼睛红红的,头也疼,昨晚就失眠了,是不想早上那么快的到来,就不愿意闭上眼睛。 偌大的Z市,这一次,她真的觉得,好像变得孤单了。 很管止深在一起一段日子了,不长,也不算短,但阿年就是觉得,这层感情,浓烈,却也单薄…… 差了一点什么,她也说不好。 开车回了住的地方。 上楼了,阿年说洗脸,然后上班。 管止深却叫张望给她请了假,让她今天休息,心情恢复了再去上班。 阿年有了小脾气,朝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想去上班,不想到了哪个部门都总请假……” 管止深摇头,说心里话:“不是你没用,是我一直不舍得用。你去集团,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干什么,那些鼓励你,激励你上进的话,不过就是在哄你。你说整天做表格这太奇怪,根本学不到什么,我就让你去了办公室工作,你以为会接触到外人,增强社交能力,可我却一直想要压制你,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阿年惊诧。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阿年看他,不懂,眼窝滚热。 管止深直视阿年,语气无奈:“那些先都不要想,你还很小,未来的机会有很多。阿年……先一起跟我做到冲破阻碍,在一起,好吗?” 阿年:“……” 中午,管止深有事,被人一通来电叫走。 阿年一个人站在窗边,无聊的望着外面,心情晦暗,非常的不好。 和他一起冲破阻碍,哪有那么容易?或者是说,怀孕不容易,以前每次和他在一起,她会怕意外怀孕。 从前怕的事情,现在想要成真,却那么难。 关于工作这件事,阿年跟管止深严肃的谈了,可是他不同意,从前的诚意,原来都是在应付她而已。 他专横的意思——感情一天没有稳定,工作都先不定。他还没想好,究竟什么工作适合阿年,他观察,认为阿年不适合集团公司在办公室整天忙碌的工作。 管止深走的时候,让她考虑。 他说,他的话都是在为未来打算,希望她不要闹别扭,认真想一想。 ................................................................ 头疼的睡到了下午,管止深来了,没用阿年开门,阿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两把钥匙,什么时候跑去了他手里一把。 阿年洗了个澡,浑身酸软无力,难受。 洗完了澡,阿年看到门开着,两个工人,把一个样子阿年很熟悉的沙发床抬了进来,阿年看管止深。 他看了一眼阿年那单人床,淡淡的语气:“床太小了。” 可是沙发床放进去,小床拿出来,她的房间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算这里不是固定的家,那也不能这样啊…… 阿年到底也没敢说什么。 管止深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想跟爷爷出来住。 阿年说不用,你暂时先稳定你爷爷那边吧。 昨晚乔辛和向悦都跟郑田说了,既然都是在Z市租房子住,那就先搬过去阿年那边吧,拿点简单的东西,给阿年做个伴儿,大概用不了多久时间。 乔辛和向悦是觉得,管止深不会和阿年分居太久。 郑田同意,拿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电脑,就完全OK了。 乔辛还是担心了一下,觉得对郑田的信任,是不是太快了。 阿年觉得没事,很多租住插间的,还不是彼此都不认识,但住着,谁能把谁无缘无故吃了,她的肉又不是唐僧肉…… 沙发床安在了阿年的房间里,给了钱,阿年有零钱,打发工人下去了。 这边没有双人的床上用品,三个房间,都是单人的。 阿年换了衣服,管止深开车带她一起去买,时间还早,他今天一天,推开了许多正事,就在围着阿年一个人转,甘心乐意。 黑色奥迪Q7停在了商场外面,车牌号分外显眼。 在管止深车停下二十几分钟后,Z市大街上,管三数的车,如往天一样,必经这里…… 车后排座的管三数,视线无意中瞥到了管止深的车,皱眉——她马上叫司机停下了车。 “下去看看,我刚才没看错吧,那是止深的车?”她指着远处的Q7。 司机靠边停车,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分多钟,跑回来,“是那辆Q7,车牌号没错。” 管三数看了过去,大街上遇到管止深的车,实属不易,因为管止深自己开的车,轻易不会在Z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停放。 “去了商场?”管三数疑惑。 她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的侄子,居然亲自开车来商场? 买东西? 陪人来买东西? 这些猜测,可能,似乎都太不符合侄子往日的矜贵做派! 阿年和管止深在商场中挑了一套床上用品,阿年喜欢卡通,管止深都随她。 买完,一起走出了商场。 在外面,人多的公共场合,管止深不会对阿年表现亲密。 管止深从商场中走出,便是耀眼,晴天白日,男人手中拎着一套床上用品,笑容极具成熟魅力的走出,和身边的女人,有着眼神交流,并不明显。 管止深本就身高腿长,俊容引人注意。 再加上他此刻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西装的扣子却偏偏没有系,白色的衬衫在阳光照耀下,非常夺人眼球,不光是路人多看几眼,远处的管三数……亦是一眼认出。 他打开了车门,护着,让阿年上车。 床上用品搁在了车后座,那抹挺拔的男人身姿,上了车,快速驶离。 ☆、抵抗隐婚老公,姑娘再好,她也第一个不同意! 奥迪Q7驶离商场门前。 管三数车上的司机,从后视镜看管三数:“要跟上去吗?” “不用跟上去。”管三数抬手,制止司机。这样贸贸然跟上去,实在不妥,当姑姑的了解侄子……观察力敏锐,怕是跟了,轻易便会让侄子察觉。 管三数的视线,一直盯着奥迪Q7消失的地方。 那个跟侄子走在一起的女孩儿,管三数感觉很熟悉,但她只是淡淡的一瞥,还没来得及看清女孩子具体长什么摸样,那张女孩的脸就被侄子的身体给遮挡住了。管三数抬头,看向了街对面的这家商场,家居用品…焘… 侄子有女人了? 可以跟侄子……同居住的女人? 车停在街道边上,管三数不知道该去哪里,正事不正事的也暂时都不想去办了。她好奇,就想打听,想了多个人,也不知道该问一问谁犄。 张望是管止深身边口风最严的人,任何人甭想问出个什么。 集团那边的人,管三数也问不得,问了,那就打草惊蛇了。即使她没有什么坏目的,也会被人想成是有坏目的,06年火灾那件事,她还心有余悸,侄子这么精明的人,一定知道她错报了侄女管止絮的位置,救了默川。 这几年,她也在努力维系和侄子的关系,希望侄子能消除对她的戒心,不要认为她是一个坏姑姑。当时情况紧急,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当母亲的,咬牙自私了那么一次,侄女和孩子一同去世,她心中也不好受,从火灾过后开始每夜失眠多梦,一直到今天也未见好,调理睡眠的药,中的,西的,没少吃。 管三数打给方慈,问了一下,知不知道她表哥那边,有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方慈不懂。 管三数说:“感情方面的,妈刚才看到,他带着一个姑娘去了商场,两个人一起走出来,样子,倒是没有多亲昵,但那是因为你表哥不能在公共场合做些什么。妈断定,你表哥恋爱了。” 方慈今天没在市委上班,请了病假,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工作,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还有痕迹没消,只能暂时在家呆着。她听了母亲说的,疑惑:“没听说表哥身边有什么人啊,不过前些日子,我外公倒是准备给我表哥介绍女朋友,海归,家世非常好,这么快合拍了?如果不是这个海归女,那就是李秋实了,李秋实已经回来很久了,现在手术后出院,身体方面,也能跟表哥一起出去购物走动。” “海归女……”管三数琢磨。 按了挂断键,管三数让司机开车,还是照常去办正事…… 她心里现在有个数,要么是侄子自己新认识的,她们没见过的,要么是父亲介绍给侄子的那个海归女,总之不会是李秋实。这几年,从上海到Z市的,她也见过李秋实几次,身型,绝对不是李秋实,比李秋实那个标准身材,还瘦了一些,也比李秋实年轻,嫩了许多。 ………… 买床上用品的这个过程里,管止深小心翼翼的,处处顺着阿年,让阿年终于对他笑了出来,早上和中午的不好情绪,烟消云散。 前方红灯,管止深停了车。 在车上,阿年说起回南方小镇给外婆过生日的事情,主要……她在意管止深怎么跟家人,和他爷爷说? 管止深蹙眉:“我跟爷爷说出差。妈那边我们就不用瞒着了,太远了,妈去不了,但一定会让我们带一份心意过去,这个不用拒绝。” “嗯。”阿年点头。 管止深看她:“距离你请假条上的假期没几天了。阿年……或者你辞职吧,以后有机会了,我会给你安排你喜欢的。” “……” 阿年低头,她喜欢的……是什么。 “……可是,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半途而废太打击人了。原来小领导总让我制表格,我心里特别不想做,觉得这跟我的追求无关,马上又懂了,我的追求和理想,不过都是我高中时期和大学时期做的梦,实现不了,那得多幸运才能以后走的路和想象的一样。后来我都照做了,不停的制表格,闭着眼睛都弄得好了,好不容易去了办公室……现在你又让我辞职。”阿年不乐意。 “听话……”管止深攥住阿年的手,亲了亲,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你想要的工作,比如杂志社,做编辑,或是记者。” == 他是故意的么。 知道她喜欢什么,崇拜什么……就给她来什么。 “你给我安排了,那不就是走后门了吗……”阿年小声嘀咕。 不太好吧…… 管止深看出她的动摇,浅笑。 “我认为这不算。”管止深装模作样的给她分析,让她的想法跟自己的意图靠拢:“现在这个社会,许多工作都是要靠人脉关系。你进去了某个单位,我没让你混日子,你好好做,付出了努力,精神和行动都跟你的职业融合了,对得起这职业,这跟走不走后门又有什么关系?这不会被鄙视。走了后门却不好好做的,这才是不对的。反正每个时期走后门的人都那么多,那还不如让你这个走后门的老实人,挤掉一个不认真工作的走后门的,对不对。”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呢==。 顿时还有一种……自己走了后门,那就是走在人间正道上挤掉了一个妖魔鬼怪,大大提高敬业者占比的感觉。 阿年纠结了。 ………… 回了向悦的住处,阿年让他帮忙,帮她一起把床单和被子换上,阿年经常换这些东西,在小镇上,每次舅妈洗了被套和床单,都是她帮着晒,晒干了再拿回屋子里全部铺好。 “你扯着那边……”阿年告诉他。 管止深第一次弄这个,铺床单还好,套被子有些费力,被套的拉锁口那么小一个,被子塞进去怎么弄。 在阿年鄙视他的眼神中,总算弄好了。 “你没套过?”阿年爬上床,用手拍平,回头问站在床边的他。 管止深笑:“没套过被子,套过别的……” 别的,什么东西? 不懂,阿年还是一副鄙视他的样子…… 郑田来了,阿年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管止深对郑田点了点头,听阿年说起过这个女生,有点反感男人。郑田看了阿年这个男朋友许多眼,古怪的在阿年耳边小声说:“他会不会很暴力对你?我觉得会!” 暴力…… 阿年看郑田,摇头。 真的没有暴力…… 郑田顿时眉头一拧,不理解的样子,不暴力?为什么不暴力?男人不是都很暴力吗?暴力的男人,你得对他更暴力才对,对不对呀? 思考着,拿了东西进了她的房间。 “刚才你们说什么?”管止深问。 阿年说:“她问我,你对我暴不暴力……” 管止深:“……” 带阿年回房间:“见了你这个朋友,我更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晚上留在这里了,你能确定,她精神没有问题?” “人家是有工作的,记者,也是正常人,就是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思维问题,但专门只针对男人。”阿年声明。 管止深,感到头疼。 “用不用给她介绍一个心理医生?我朋友怎么样——言惟。” “不——用——”阿年小声吼他,是要刺激她朋友是么,阿年想象的出,这会儿她要是给郑田介绍一个心理医生,郑田一准儿跟她绝交了! 送走了管止深,阿年和郑田在一起上网,吃东西。 阿年对郑田说了一会儿乔辛和向悦的事,郑田感慨:“正常,别难过了,我的同学在七月初,五号之前,就都走光了。我还来不及悲伤,已经紧张的开始工作了,你就是太闲了,所以想得多。” “我也想上班……”阿年说。 提起以后干记者或编辑这行,郑田不信:“你刚才给我介绍的那个男人,能让你做这行?也不容易的。” “我不怕辛苦。”阿年说:“他答应我了。” 郑田对阿年说:“既然他能给你安排,那我跟你说两个单位吧,如果你自己觉得可以,你就让他帮你想办法进去,我的单位是其中一个,没人推荐,靠自己还真的别指望能进得去。你在这两个单位任意一家,实习期满了,单位会给你向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申请,然后培训,考试,到时候你就有记者证了……我还没拿到。” 阿年点头。 未来的职业,好像在欢乐的对她招手…… ………… 晚上。 方云下班刚到家,随后,院子外又停了一辆车。 司机打开车门,一身优雅套裙的管三数下了车,司机关上车门,在外等着。 管三数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皮子的手包,闪着光亮,手上的戒指,钻石很大一颗,走了进来。 “天哪,她怎么来了?”方云不可思议。 管三数这明显是紧跟着她的车回来的…… 愣是没发现。 方云紧张,放放,老爷子,都在家。儿子管止深还在集团没回来,侄子方默川说了,他估计每天都回来的很晚,外公如果紧急召唤,一定会开车赶回来听训。 管三数进来,站在门口,就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老父亲。 “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管三数诧异,走了过去。 方云提了一口气。 老爷子没抬头,沉声:“好几天了——” “爸,您见过默川了吗?”管三数又问。 老爷子一个人摆弄着棋盘,两边都是他自己在走,着实无聊,大孙女和孩子去世之后,就会有孤独的感觉。大孙女没生孩子之前,倒也不会觉得无聊,孩子走了,他这心里头就丢了一块儿什么似的。 “没见过——改天再见!”老爷子挑眉,使了个动静,示意边上听着的儿媳妇,别说漏嘴了。 “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三数今晚就在这儿吃吧。”说完,方云转身去了厨房。 到厨房看了一眼,管三数的手机和包都在客厅沙发上,因为她也是刚到家,到厨房用王妈的手机,王妈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来,还是老古董手机,都不是彩屏的,一小块儿屏幕,王妈掏出来赶紧给了方云。 上头存了家里每个人的手机号码。 厨房的门关着,方云打给了方默川,告诉他:“你妈来了,一定是吃了饭才走,晚上先别回来了,等姑姑电*话。” 说完,挂断了。 松了一口气…… 客厅里,管三数跟老父亲聊了起来。 “爸,听说你给止深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个海归女,那女的长什么样儿?”管三数小心地问,怕父亲烦她。 老爷子抬头,生气的看着这个事最多的女儿,一张脸沉了下去,手指颤抖的比划着,搁眼前的空气上画了个大圈儿,又比划了俩胳膊,俩腿,点了几个点,是鼻子眼睛嘴,声音更沉了:“一个脑袋,俩胳膊,俩腿,五官倒也都长全了——” “爸——我也是在关心止深的终身大事!我很好奇止深的感情问题才来问您的,我这儿也有一个优秀的姑娘,想着给他介绍呢!年纪和我们默川不匹配,不然我是准备留着当自家儿媳妇的,这回便宜了我嫂子!”管三数拍着心口,吓怕的说。 王妈和方云在厨房,听着,不搀和。 方云冷笑,现在除了阿年以外的,姑娘再好,她也第一个不同意! 老爷子兴许是被烦的够呛,告诉女儿:“我给介绍那个,家世,摸样,个头,看着都跟咱们家止深般配,丫头的照片已经给了止深,他也看见了。就是这俩孩子还没见过面儿——那丫头去了云南玩,几天后回来,再安排见一见!” “是吗?”管三数随口应付了句。 那今天见到的那个姑娘,就不是老父亲给介绍的海归女了。 在这边吃了饭,以掩饰来此的目的性,吃完饭,管三数就准备回去了,儿子的事情操心,女儿的事情也操心,得回家跟女儿好好谈谈! 离开的时候,跟老父亲说,明天再来。 方云头疼…… 送走了人,吃了一片药,方云才觉得精神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管三数打给了方慈,问她吃什么,要不要给她带回去?方慈说不用了,家里保姆给做了吃的。 管三数和方慈,虽然是母女,但两个人有时就跟姐妹一样,方慈三十了,长得像妈妈,管三数五十来岁,保养的非常好,和方云站在一起,无论是打扮还是什么,都显得年轻一大截。 方云注意养生,管三数则跟自己女儿一样,什么街头小吃都吃,偶尔就让女儿开车买回家。 管三数就说了去那边问出的事情。 方慈听了:“妈你是不是看错了?估计那就是李秋实吧?” “不像……”管三数摇头。 方慈想了一会儿,说,“我问问别人,找一下李秋实的联络方式,等会儿给你发过去,问问她看看,兴许她会知道什么,如果看见的是她,那就是她了,如果不是她,她会知道是谁吧。她可比我们关心表哥的感情生活。” 管三数挂断,让司机在路边停车,她拧开矿泉水盖子,小喝了一口水。 如果侄子有了女人,是打算结婚的对象,那她也要抓紧了,不可能让侄子的婚,结在自己儿子的前头! 老爷子手里,可攥着那么多东西呢。 几分钟后,手机来了一条短消息,突出了一串手机号码,管三数拨了过去…… “你管阿姨……还记得吗?对,默川的妈妈,阿姨有点事情要问你啊,哦……还在那套别墅住着?搬家?现在还没搬走吧……那行,阿姨现在就过去找你。” “先这样……诶诶,在家等着阿姨……” 管三数笑着通话完毕,挂断,脸色严肃了起来,让司机开车。 — ☆、抵抗隐婚老公,跟妈说实话,你表哥居然抢了你的女朋友?【】 车在别墅外停下。 管三数见到了李秋实。 上一次见面,是管三数和几个老同学出去旅行,回国之后途径了上海,几个人做了短暂停留,几位同学研究了,一起去探望如今已九十多岁定居上海的老师。 那个时候,李秋实刚好在上海工作。 客气的接待过,管止深的这位姑姑…焘… “别忙了,坐下,来跟阿姨聊一聊……”管三数拍了拍李秋实的手。 李秋实微笑,把两个杯子里的水倒满了,拿起一杯给了管三数:“阿姨,喝点水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别的。” “喝水就行。”管三数接过水杯犄。 李秋实也坐下了。 “回来这边这么久了,也没去看过阿姨,很不好意思。”李秋实说。 管三数眉头一挑,和蔼的样子笑着说:“看什么看,阿姨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没那么多事儿,等阿姨真老了再表这份儿心,阿姨可喜欢你了,就是年龄太不合适,你也名花有主,不然,阿年都想让你当儿媳妇呢……阿姨理解,你这动了手术身体还没恢复,阿姨先前是一点都不知道你手术这事儿,如果阿姨知道,一定安排你来自家医院里做手术。” “……”李秋实浅笑。 见李秋实不说话,很腼腆的样子,管三数直接问:“秋实,阿姨问问你,跟止深之间,到底怎么样了?阿姨一直关心着你们两个,盼着侄子结婚,家里长辈盼了这么些年,都想看你和止深趁早修成正果呢。” 提起管止深,李秋实有些难堪了。 摇头否认:“阿姨,其实我和他差不多已经分手了,回来这边做手术,其中有许多原因吧,这栋别墅,我也马上就要搬出去了。所以他结婚,还是怎么,对方新娘都不会是我,对不起,我让长辈们失望了,我还是做的不够好,不能让他对我喜欢。” 全都是心里话,也有一点悲哀,让语气变得低了又低。 如果今天跟管三数说话,她不是在这边管家的别墅,而是在别处的房子里,那么,可能心情会不一样。 她难堪是在于,没有跟管止深在一起,却住着他的房子,太叫人无法理解了。可是以前离开Z市之前,一切表象,仿佛都在告诉她,你是可以跟管止深在一起的。 回来Z市马上手术了,手术之后母亲来了,没有一个落脚之处,只能住在这里。 一切都没有一个转圜的余地、时间。 房子在市中心找到了,需要打扫一下,才能搬过去。 “分手了?”管三数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 管三数忽然又笑了说:“……别骗阿姨,今天下午阿姨还在商场门口看到了你和止深,你们一起买的家居用品。这不,回头儿阿姨见了老爷子,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立刻让阿姨来问问,你跟止深进展的怎么样了?如果很好,老爷子那边就催着止深抓紧办了婚礼得了。他一个矜贵的单身男人,各方面都没得挑,高干子弟却没有一般高干子弟身上的坏毛病,现在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样的男人了,就算止深到了四十岁,也照样找二十岁的小姑娘对吧,现在,哪家的姑娘能跟他耗得起?” 管三数夸赞着侄子,成功看到李秋实的脸色,越来越灰暗了…… 一个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舍得? 完全掌握了李秋实的这种心理。 “阿姨,您看到的那个,真的不是我,他身边的确是有了人,但却不是我……”李秋实说。 管三数皱眉,“你是知道……他跟哪个姑娘在一起?” 李秋实点头。 ………… 次日清晨。 阿年起床做了早餐,又下楼去买了咸菜,简单的米粥和煮鸡蛋,搭配了两种小咸菜。 郑田说:“咸菜怎么不咸啊?” “为什么咸菜一定要咸?” “咸菜不咸那是咸菜吗……” “可是不咸的咸菜好吃,一次可以吃掉很多。” 一大早上,两个人因为咸菜争辩起来了。 阿年觉得郑田幼稚,郑田觉得阿年幼稚。不过郑田主动承认了,说:“我小时候脑子手术过,后来我妈老是骂我——脑子缺根弦儿。” 阿年,咳。 急忙说,我小时候很健康的,针都不打如,此说,她是为了证明自己和郑田不一样,她的弦儿可都在…… 郑田去上班了,阿年也出门。 早上,站在GF投资集团的楼下,阿年有了一种和刚来上班的第一天,一样的心情,担心同事们嫌弃。 她说过会好好工作,认真对待,来上班的这段日子,没做什么有用的事,领导不让,其实是顶层那个男人不让。然后中间时而请假,这才刚又递了假条,就被逼无奈的辞职了,辞职申请不用递交,直接离职,这也是因为顶层的那个男人。 他一句话,她再也不属于是这里的人。 阿年仰头,在阳光下仔细的看这幢大楼。 她伸手,遮住了刺痒的阳光,指缝儿并紧了,眯着眼睛望向了太高的顶层——管止深,你自己掌控的公司,你都不准我真的留下工作,以后,能说到做到,真的安排我走上记者这条路吗…… 去办公室整理了自己的东西,跟同事,主任,简单告别。 拿着东西进去了电梯,来到这里上班,阿年觉得,唯一的收获,就是郑田这个新朋友了。 短短数日,平日能见到的朋友,也只剩下这一个了。 乔辛和向悦,不知以后会怎么样,还会不会再回来。 电梯刚到一楼。 阿年手机响了,她走出去,接了:“——啊。” “怎么了?”管止深一听阿年的叫声,紧张。 阿年拿着手机,看向进去了电梯,那个一点都不礼貌,回头看她一眼没道歉的那位美丽女同事,高跟鞋踩的她呀是高跟鞋!! 电梯门关上了,阿年委屈的嘀咕:“我刚才硌到别人的脚了……阿嚏——” 阿年捂着鼻子,无缘无故打什么喷嚏,阿年觉得……╮(╯﹏╰)╭,那个踩她的女的,没准儿还骂了她一句。 你说冤枉不冤枉。 什么世道…… “你还是先上来吧,到我这来,快点儿。”管止深有点乱,实在,想象不到她那边什么情况。 阿年按了挂断键,等电梯,再去楼上。 很快抵达了顶层,不意外的,顶层的女人们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阿年恨不得立刻变成一只猫,遛着墙边儿走== 进去了管止深的办公室,手抖的,门都忘了敲。 “呀,进去都不敲门,看到了吗?”顶层女A说。 “看到了,听说好多部门的人都在议论,这女孩儿辞职了……离职的这么突然,人事直接去财务给拿的薪水呢,一分不差。” “看总裁的面子啊……” “这女孩儿都已经辞职了,还能进管总的办公室?汗喔,我们管总就连潜女员工都潜的这么有始有终,难得一见!” “你们说,管总和这个女孩儿,在办公室干嘛呢?” “进行着……少儿不宜的事儿?” “准是了,在进行着离别的最后一次潜,想想就骨头酥……” “啧啧,看看你们几个的形象!别幻想了,不记得上一周小堇那丫头挨的教训了?装清纯的往管总怀里撞,最后撞出事儿了吧!”某女说。 “是啊是啊,现在各部门都在奚落小堇。小堇……人家管总不屑知道她有多紧——辞职滚蛋了。” 同事ABCDEFG们……聊得很嗨。 ………… 办公室内,阿年的东西搁在了一旁,拿着管止深的手机,在给他弄微信这东西。阿年是才想起来这件事,问他,他不懂,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那你不登陆你怎么收。 阿年给他登陆,密码忘记了,找回密码。 “OK,看吧,这么多条未读消息。”阿年去了他旁边,工作中的管止深转过头,手指还在手提键盘上,眼眸盯着手机屏幕。 阿年认真的说,“语音的,你点一下,就听得见了,还有很多功能,我慢慢教你吧……你这么聪明,一定会用。” 阿年看他,俩人挨得太近了,他的睫毛,阿年数着,一根,两根,十根,七十六根,一百根…… “好,等会儿我看看。” 管止深收回视线,继续工作。 他让阿年坐在他旁边,阿年在玩儿他的手机,他想她能随便看,短信,通话记录,查看一切,然后明白他是个干净的男人。他瞥了一眼,发现阿年却都不看,在下载游戏,阿年问他:“你手机平时不玩儿吗?” “那不是接电*话用的?”他反问。 阿年哈哈笑,觉得这次自己一定可以胜他一次了,白眼他:“那你用王妈的黑白屏诺基亚呀……王妈花了200多块买的,你用刚好,能接电*话能打电*话经得住摔,把你这个一万多块我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手机给王妈,王妈还可以用它斗斗地主——” 管止深:“………………” 阿年说了什么,他有一些略略的听不懂。 他工作完,拿过了阿年搁在桌子上的手机。 他的办公室非常大,设施齐全,阿年自己转悠了一会儿,已经在他办公室午睡了,沙发上,像一只猫一样老实的。管止深拿着手机站起身,一手看着微信这个东西,一手拎起了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阿年的身上。 转身,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开始生平第一次玩手机。 多了个图标,花花绿绿,他蹙眉打开,瞬间有音乐声,阿年在睡觉,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他捡起,音乐声音已经没了,他皱眉心跳加速的按了“退出”键。 看这样子,可能它是个游戏。 阿年没醒。 管止深自学的第一步,是在“新的朋友”里加人,他发现许多通讯录里的人,都有这个东西!第一个是张望,发出请求,张望很快加他了,按照阿年说的,按住可以说话,他试了一下,但忽然觉得,他对张望这个下属实验这东西,似乎不太严肃。 想要停止,可是他手指一松,居然发送了出去,他又是惊得出了冷汗,打开一听,没有声音,这才放心。 还在研究功能的他,根本不知道……一向严肃的张望,在外面办公室里惊得发抖,看着手机,好奇管总在干嘛? 他一个一个的加朋友,男的女的,每一个被他加的人,拿着手机都处在了凌乱中,最后,他加了他家的阿年。 下午两点多,阿年醒了。 管止深带她去吃午餐,已经迟了许多时间。两个人一起走出去,阿年揉着眼睛,惊呆了一众顶层的ABCDEFG们。 那个啥了也就算了,还那个啥到睡着…… 大家YY管总的体力和姿势中,顺便,用目光剥掉了管总的西装和衬衫,欣赏了一下臆想中的男性身体。 吃饭,等菜上来的时候,阿年给他又申请了一个微博。 这些东西,她都在玩儿的,他一样也有才行。 阿年教他,他就认真的保存在了脑海里。 阿年嘀咕:“有微信和微博这俩就行了。” 管止深点头。 阿年又说:“微博你只关注了我,就关注我就行了……” “你的呢?”管止深拿过手机,点进去,看到阿年关注了一百多人,他不高兴:“这都是什么,男人也有?” 阿年叹气,瞎吃什么醋呢。 阿年解释:“主要是……我的是系主任给注册的,就可以关注很多人,你的是我申请的,我没有权利,你就只能关注一个,头像最近你都放不了的,还没权利放头像,那就先这样凑合用吧。” 阿年重新拿过他的手机。 管止深无所谓。 “你不能不上啊,偶尔也看一下,我会在上面经常说话的……”阿年对他说,“别人问你微博名字,女的你最好就不要告诉她了……小心她盗你号。” “不说。”他笑。 阿年心虚中…… 管止深记得,去年过年妹妹缠着他,要给他注册一个微博账号,然后叫他申请认证,“GF投资集团总裁”管止深觉得妹妹太无聊,但过新年又不想扫妹妹的兴,问她,认证这个东西干什么用?放放说,不管我发了什么微博,你都给我转发一下呀,你这么大的人物,那样我特别有面子。 即使是过新年,也挡不住他要扫兴了,一个眼神,吓得放放扔了哥哥手机迅速跑上楼,再也不缠他了。 今天,阿年都给他注册了,他没有反对,因为他想跟阿年接近一些。阿年22岁,玩的东西比较多,偏偏他都没有什么兴趣,他22岁时,这些微信微博还都没有。 管止深担心阿年觉得他很死板,非常无聊,会觉得在他身边没意思,所以这些东西,就先放着。 他以为这些对他来说,是没用的,可管止深一样也料不到,在那个他还看不见的以后…… 寒冷的大年初一,管止深颤抖着修长手指,站在皑皑白雪中,因为这个他还不会玩儿的东西,经历了寒风摧骨,经历了满怀温热。那时的远处城市,天空中大簇大簇的烟花绽放,听不见声响,却璀璨了他的深沉眼眸,那是一个,他激动到,想流泪的时刻…… ………… 管三数找方默川,找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她甚至把电*话,打去了方默川租住房邻居那里,方慈请的盯着弟弟的混混,那个邻居,老老实实的跟管三数说,早就不知道了,一次酒吧里被你儿子教训后,再他妈就没敢接过这玩命的活儿。 忍了一个晚上,管三数头疼的白天继续找儿子。 酒吧里根本就没有,也许是故意躲了…… 方默川昨晚没回租住房睡,先前姑姑打过来,说母亲在那边吃饭,他就知道,那只好先不回去姑姑那边了。 今天下午约了人吃饭,结果他被放了鸽子。 左正找他,他还没顺过来,所以不见! 查找电*话薄,居然没有什么人,是他能单独约出来吃饭说话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一帮人在一块儿喝酒起哄还成。 打给了刘霖,他记得刘霖今天是休息日,每周四。 刘霖在跟朋友一起逛街,不过也答应了跟他一起吃饭。酒吧里面不用他操心,他没有开车,那破车也够破的,好车卖了投资酒吧入股了,还没回本儿。 上了出租车,他去见了刘霖。 A大附近的火锅城,刘霖说:“坐靠窗的位置吧。” 她是第一次来。 “不要了……”方默川瞥了一眼靠窗的位置。那是他和阿年,以往会一起坐的,所以,总觉得和别人坐去那边,别扭,即使这个人是普通朋友,那也不成。总是有许多地方,眼睛看得见的,心里面的,专属于了阿年,再无动摇。 找刘霖,方默川才开机的,一直在躲着母亲。 这会儿,刚坐下不久,手机响了,是母亲打过来的,他看了一下,没有接听。 “你这样是不对的。”刘霖淡淡地说,低头点菜,不再多言。 方默川还是没接。 管三数发现儿子开机了,立刻气愤的编写了一条短消息!手指不好使,她怕儿子再关机,一不小心又联系不上了,编写完长长的消息,发动了过去。 还好,此时方默川也没关机,管三数这边,显示了已接受。 方默川打开收件箱。 “跟妈说实话,你表哥居然抢了你的女朋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马上回来见我!否则我立刻去告诉你爷爷,再打给你身在北京的姑父!两表兄弟,竟然被一个死丫头挑拨到如此地步!你们真是昏了头了!” “怎么了?”刘霖问。 方默川愣住,脸色难看,“抱歉,不能陪你吃火锅了,下次补上!”说完,方默川拿出几张一百的,他也没数,手有点在发颤,放下,转身迅速跑下了火锅城的二楼。 ☆、抵抗隐婚老公,逼婚 【5000字】 刘霖错愕,她还哪能吃得下。 叫来了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还是鲜少遇上这种情况,点了东西还没上,客人就急匆匆的要走。 刘霖说,我会全部买单的。服务员说不用,一部分还没上来的青菜,羊肉,这些都不用了,把打开的啤酒和锅底,蘸料,这些买单就可以了。 随便了,刘霖扔下了一百元,把手机和果汁塞在包里,离开…… 出去的时候,刘霖四处张望A大附近,却已经见不到方默川的身影了焘。 她看着A大的这一片环境,较比市区,这里显得清净许多。刘霖知道,方默川在这里读过书,听说,他大一那年,屡次逃课,气得他母亲患上了头疼病。 刘霖倾听过管三数对儿子的抱怨,很认真的听。 管三数说,我给他规划了一切,做妈妈的,给儿子规划的,必然那都是最好的,可是我们家默川,把我给他规划的人生,生生的就给活反了……若说他这是叛逆,未免也叛逆的太严重了,这叛逆期,也太长了些爨。 刘霖接触方默川不多,也不算少,她眼中的方默川,不是个叛逆的人,相反刘霖觉得,他心……很有谱儿。 一个人转身,离开。 方家。 管三数和儿子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心平气和。 “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我!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着要非她不娶的女孩子!她连你所认识的其他女孩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管三数终于见到了儿子的面,怒的脸色难看,语气极差,“认识了你五年——转头人家就跟了你表哥!倒是会择优!你和你表哥都没长脑子是不是?!” 方默川低头,喉结滑动,他紧抿着唇,他痛苦的宁愿自己,就此变成一个聋子。 管三数声音很大,控制不住:“就你最没长脑子!为了她跟家里对抗!这就是对抗之后的结果?分手了不告诉家人,一个人躲在外面干什么?怕丢人?不敢承认这个事实?你们不愧是表兄弟,一模一样,看女人的眼光都一起这么没水准!!那个丫头,她借着你终于走出了穷乡僻壤的破地儿!现在见识大了,认识了你表哥了,看——是不是人家就立马换人了!方默川,你让妈说你什么好?!” “妈你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不要说了!”方默川眼睛红,攥拳。 “还不让人说话了?”管三数盯着儿子看。 不可思议,“妈对你特别的失望……妈虽然不喜欢那丫头,可你被人撬走了女朋友,方默川你不觉得丢人妈都替你觉得丢人!被别人撬走了还好,这个人偏偏还是你表哥?!平时你处处不如你表哥也就算了,谈个恋爱都谈不过你表哥!怎么那么巧,表兄弟一起看上了这个哪哪都不如人的丫头,八成你表哥就是看你不顺眼,跟你抢人是在告诉你,别跟人斗!!” “我没有跟他斗……表哥不一定那么阴暗。”方默川目光淡淡,语气一样。 管三数抬手扶着额头,坐在了沙发上,叹气,皱眉……好半天才对站在旁边的儿子说:“现在没了女朋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关上.门你和这个房子里的才是一家人!你想以后一无所有?你才25岁,这个圈子里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家,你不能比你表哥差!女朋友都是被你表哥抢走的,你想这件事传出去,你妈和你爸让人笑掉大牙吗?” “谁传?我都无所谓,你们忍下不就完了?”方默川回来的目的,便是要安抚母亲,可他高估了自己,自己的性子,有点不太习惯服软,哪怕很凶的这个人是母亲。 “忍下就完了?”管三数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是真想把你妈气死啊!忍下?还要忍多少?你表哥在老爷子心里,那是顶尖的孙子!你外公回去了家里住,你去看过没有?学学你表哥——把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 方默川舔唇,看向了楼上,大姐没有下楼来。 他单手插在裤袋,皱眉看着别处:“表哥没哄,以前我都是和表哥一起见外公,待遇相同。我没想过从外公那里得到什么,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您非得要外公给的东西,您自己去争抢——跟我无关!我饿不死,用不着姓管的接济我一粒米,您就甭惦记了……” 管三数眼泪气的就要流出来了,站起身,对儿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方默川一步不动,挨了自己老妈的打,能怎么样?受着!他嘴角动了动,看母亲,依旧是那个态度:“妈,不要为难阿年。” “你跟妈说什么?”管三数的声音发颤,也带了几分冷笑,“儿子,妈什么脾气秉性还用再重申吗?五年多……从你大一那年开始,到现在,瞧瞧……她把我儿子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我能饶得了她?管家和方家不都是好欺骗的人!谁也容不下这么一个丫头!” “容不下也得容。”他说,声音很闷。 “你是疯了吧?方默川妈问你,你是不是疯了!”管三数快要不认识儿子了,“往后,看着你的女朋友,却要叫一声表嫂——儿子你心里好不好受?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姑父,看你姑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你外公那个性格,若是知道你们表兄弟周*旋在一个女人之间,这个姑娘就别指望好了,你表哥和你,谁也别躲得过责罚!!你们就算都长大成人了,上头永远还有要脸的长辈管着你们呢!” “不说不就OK了?情情爱爱我们年轻人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我都忍得了的事情,您替我出什么头?说出去,对您有什么好处?丢的不还是管家和方家的人?让别人知道管家和方家两个唯一的男人抢女人,妈您觉得脸上分外有光?”方默川努力说服母亲。 阿年,他护着,如果因为他,母亲出言羞辱阿年,他会有罪恶感。如果曾经的觊觎今天的失去,最终放手了,还是给阿年带来了不好的事,他会后悔当年去小镇,见她,追求她,在白日黄昏下,让目光流连在阿年的身上。 管三数冷笑:“为什么是我们方家丢人?丢人也是丢一时!后期会好起来!如果很多人都知道你表哥抢了你的女朋友,他才是丢人的那个人!你看你姑父和外公怎么教训你表哥!除非他想气死你外公!管家丢不起这个人,你表哥管止深也丢不起这个人!!” 方默川眉心紧蹙,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搁在了唇边,拿出火柴,手指颤抖的,划了一根,点着了烟…… 他抬头冷笑,整个人都在飘忽的发抖,拿着那根火柴的手指,颤的最为明显,“妈,我不管你是不是针对表哥,我眼里就看一个阿年,如果您为难了阿年,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Z市我也不会继续呆,反正混蛋了这么些年,您且当没生我……天底下路很多,我就绕开Z市走……” 说完……他便转身。 方默川不知道母亲气成了什么样子,可他服不了软,若是服软了,母亲会变本加厉的。再一次离开家,站在外面,眼睛里那抹红色血丝,是心头的伤,若不是体内哪里真的疼了,怎么会如此。 叼着的烟,抽着却忽然觉得无味,方默川嗓子里干干的,薄唇动了动,洁白牙齿愣是把那一根烟未燃的半截,咬碎了在口中,吐出去,真他妈难吃…… “饿了也别吃烟啊,不辣吗。”刘霖把手中的水递给他。 一瓶果汁,方默川皱眉接过,漱口。 “不放心,所以打算来看看怎么回事。”她看他,“没事吧?”虽然不知道什么事。 “还不知道。”方默川叹气。 一起离开了家的附近,路上,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看北边,叹气,看南边,叹气,垂头走路,叹气。 路边跑过一孩子,方默川笑:“我想过,我的孩子,一定得像阿年多一点,那叫一个乖啊,我要当个好爸爸……” “很难过吧。”刘霖问。 方默川摇头:“也不能叫难过,就是突然觉得,从我生,到我死,这漫长的人生路上,不会有结婚,生孩子,这些喜悦的事了。” ………… 阿年现在盼着所有失恋的人能好,不敢说,只在心里偷偷的祈祷,因为想起方默川,她会内疚的心惊肉跳,而责问自己,你却可耻的生活很好。 悄悄在自己的手心,用蓝色的圆珠笔,写上了“可耻”二字。 “在干什么。”管止深走近,问她。 阿年攥紧了手心,抬头笑了,“没事,我看书……” 和管止深一起来公共图书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引人注目,走在书架这边那边,看书的姑娘们窃窃私语,她老实的坐着看书。 偶尔他走过来,纠正一下她的坐姿,离书太近,伤了眼睛。今天阿年是实在无聊,他说集团内无事可做,便来陪她。 “在看什么。”管止深也坐下,凑近阿年。 “你看这些老照片,黑白色的,每次看了都会小小激动。”阿年手指点着的,是书上的配图,黑白色的,大多都是一些伟人照片,那时并没有彩色的。 管止深挑眉,“激动什么,什么时候你见我激动激动,我才感动。” “不是啊。”阿年说正经的,“说不好,这就跟我看完别的国家奥运会开幕式,再看08年北京奥运开幕式一样,总是指着电视屏幕说,看,中国人就是多,威武霸气……” 阿年现在最在意的两件事,一件是怀孕生孩子,一件是做一名新闻工作者,严肃认真的去做。 管止深认为,阿年可能年纪还是太小,经历的少了些,沉不住气,他答应了她给她安排杂志社工作,她就认真的上心了,泡图书馆,目光留在书上的时间,比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多很多。 “你喜欢列宁?”管止深蹙眉,问阿年。 阿年摇头:“倒也不是喜欢,就是三分钟的热度感兴趣。” 管止深陪她一起,在一旁很安静的,列宁结束流.亡生活,1917年回了彼得格勒,他填写职业时,写下的是‘新闻工作者’。管止深觉得阿年可能对这个感兴趣。列宁的新闻工作,是为了‘革命事业’服务。——阿年如此正式的研究这东西,管止深头疼,看来,她是把他安排工作那话,记在心上了。 阿年看书,不知道管止深在想些什么,可阿年想让他明白,她在意工作,读书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每天吃饭睡觉,无滋无味的生活着,她在意工作,在意生活上的另一种乐趣,也可称之为,和他无关的那一部分乐趣。 有了一份工作,如果能是自己所爱好的,那是幸运临了头。阿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他认识的人,朋友,亲人,瞧不起她,说她完全是个没用的人。 阻止不了别人的看法,但是起码,在那之前要尽所能的自立起来,不是一个就连简单的吃饭穿衣,都要依靠他的人,像一只不长手足的软体虫子。 她希望自己的认真,能让管止深看到,不要因为工作的事压制她,阿年不想跟他争论,不想跟他吵,埋头看书,希望他懂得。 阿年的手机震动,她拿过来看,是微信。 方默川发来的。 打开来听,却没有声音。 阿年发过去了一个问号…… 方默川回复,哦,发错人了。 阿年回复了个== 酒吧中。 方默川拿着手机,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 方慈头发梳了起来,戴着鸭舌帽,脸上化了妆,所以那个巴掌印子,看不太清楚。方默川本想跟阿年说些什么,关于母亲知道了她和表哥的事。 看到了方慈,才收回了想说的话,一松手,空白的发了过去。 他放下了手机。 方慈进来就看到了弟弟,坐下了,酒吧里音乐声音不大,算是气氛挺好的,喝喝酒聊聊天的人很多。 “妈让我来的。”方慈说。 方默川抿唇,点头。 “姐不跟你兜圈子了,妈说,你想护着那个阿年安生,就得听她的,半个月之内订婚,一个月之内结婚,并且去她安排的地方工作!”方慈说完,小心看着弟弟的脸色,其实母亲这样逼迫弟弟,她也觉得过分了些。 一个人,被逼无奈从事自己不喜欢的工作,这种痛苦她深有体会,若不是母亲逼,她不会去市委上班。 做管三数的女儿,要像个女金刚一样厉害,去做了那份工作还不算完,母亲会要求必须做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往上爬,一定要厉害。 弟弟也一样,会是这个命运吧…… 方默川没有过多的震惊,身体向后仰了仰,椅子腿儿发出咯吱一声,他半靠在椅子背上,双腿抬起,搁在了酒吧的桌子上,优雅的交叠着,他双手十指交叉,搁在了颈后枕着,“半个月之内订婚,一个月之内工作,结婚……我要不要大街上拽个大了肚子的孕妇,俩月后让妈当奶奶?” “别这么说话。”方慈皱眉。 “那我怎么说话?”方默川冷哼,“我只能做到半个月后残废,一个月后死,出殡。” 方慈是跟弟弟商量的语气,“那你不顾那个阿年了……” 方默川呼气,是啊,阿年,怎么办。 难不成,发一张请柬,请了表哥阿年,看他一个月结婚么,妈的,跟谁都不知道…… ☆、抵抗隐婚老公,带着姓管的小苗,(第一更) 方默川尤其喜欢春天,冬天。 他不喜欢秋天,夏天。 甚至‘深秋’‘炎夏’这四个字,他看到了都会厌恶,感到浑身不舒服。 春天的时候,很神奇的,他的心情会变得很好。冬天,是刺激的他玩心大起的一个季节,他喜欢北方寒冷雪天的畅快。也忘不了抱着阿年在雪地里打滚的时光。 寂寥深秋,炎热夏季,这两个季节,他就把自己弄成了一只被困笼中的鸟。阿年大一那年,他在Z市,读大四了,夏天就很少带阿年出去玩煦。 失去阿年,他等于失去了他最喜爱的春天。没了春天,起码他还有一个冬天,寒冷满身,他就单的痛痛快快。 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给一段感情,一个交代。 被母亲逼婚,如果失去阿年之后的现在,结束感情,娶了其他阿年以外的女人,这算什么?一场他并不想迎接的春去秋来值? 方默川不想要别人。 谁他也不要…… 方默川对方慈说,让我考虑一个星期吧。 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便会给妈妈一个答案,这一个星期,请妈妈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为难阿年。 方慈点头,劝了弟弟几句,就准备离开酒吧。 “姐……”方默川仍旧是那个姿势,慵懒的,叫了一声。 方慈已经起身,走了一步,听了弟弟的声音,转过身,“怎么了?” 方默川看着方慈的眼睛,和脸:“表哥也知道了你挨打的事情,那个男人是市委的,你的直接领导。到底为什么打你,我不明白为什么。” “你说谁?”方慈装作根本听不懂。 方默川笑:“非要我说的清楚明白吗,那天晚上,酒店门口的黑色轿车,车里的那个男人,动手打了你的那个,查到了,车是市委的,能动手打你的人,表哥说——估计,也跑不了就那么几个。我可以不计较,但我要知道,为什么。” “不要问了。”方慈低头。 “那我就去问他——你是我姐——”方默川拧眉,看着姐姐。 方慈深吸了一口气,看弟弟关心自己的样子,很暖,她笑着说:“表兄弟抢一个女人,可是在别的事上,你们两个,很和谐?” “呵,不一样的。” 方默川苦涩的笑:“咱爸不管我,咱妈什么样子姐你也知道。我从小就跟表哥的后头玩儿,外公说,我五岁的时候抓泥巴,脏了手,表哥拉着我,去给我洗,一边洗一边教训我,吓我,可是我不怕他,朝表哥笑。我十岁的时候,淘气,总是打架,挨欺负了身上总挂彩,表哥那时候十九岁,一边看着家里护士给我处理伤口,一边教训我,那时候我知道怕表哥了,因为我才十岁,他就十九了,比我大那么多,身高高出了我多少,我记不清,总之,他脸一沉,骂我我就哭……他讲完大道理,训斥完我,末了他才说,打架挂彩——不是应该挂在别人脸上的吗?” 说起往事,方默川神情飘忽。 似笑非笑,“表哥说,他家中没有兄弟,就他一个,我们能表兄弟一场,是缘分。无论我长大了没有,这一辈子,他都是哥,我是他弟,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我。好像,一直以来真的是这样呢……” 说到最后,他的眼里浮了一层泪光…… 方慈没忍心看弟弟,但是她怕弟弟做什么过火的事。 解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事:“初到市委,我的工作根本没有起色,妈恨不得到处告诉别人,我的外公是谁,还有我的姑父是谁,可咱们方家,其实实力一般吧……外公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不准卖管家的面子,工作上,年轻人得脚踏实地!靠关系那不是真本事!现在你的工作也一样,要不是妈求着外公,哭喊的闹外公,外公是只会给你安排到基层的。” “那些知道我是谁外孙女儿的人,听了外公的话,都不敢特殊照顾我了,没有特殊照顾,我算什么。妈总是说我没用,这话说一次两次,我还能忍,能接受的了,因为我是真的没用,我是一个女的,大学刚毕业一年不到,把我逼成了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往上攀爬。哪有那么容易爬上去,刚去市委我就是个小办事员,市委我的那些同事,遇到一个算一个,实力都不容小视。我总不能跟妈对着干,我都多大了,还得受着妈一巴掌打下来的那股疼?我就想办法,往上爬……给妈长脸,争气——” 提起来,她就难受。 她故意喝醉了酒,往男人的怀里倒。 那人就贴了上来告诉她,在这种单位,漂亮的女下属想要往上爬,就得先爬上男领导的床……不跟男领导睡的女下属……永远当不了好干部。 多么明显的暗示。 前一刻,你不跟男领导睡,还是称作女下属。 下半句,你就成了好干部。 下属和干部,巨大的对比诱*惑…… 她爬了…… 跟男领导也睡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成功的升迁了。 这个升迁,却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那个职位,低了好多。 可是能抱怨吗,抱怨不得,她怕人知道自己因何升迁,会被人瞧不起。 那人也是知道她闹不起,若她方慈是个没背景的人,那人未必碰她,怕沾上了她,最后遭了连累。 知道你方慈的背景雄厚,丢不起方家的人,丢不起管家的人,一切只能忍下,那人对她,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从厌恶接触,到时过七年,爱上这个中年已婚男人。 看到他跟妻子人前秀恩爱,人后搂着无数莺莺燕燕,她要疯了。 这疯,她得咬牙忍着,顾虑家人长辈的面子,她得忍下! 三十岁了,没嫁。 “不用说了,回去吧。”方默川直接赶人。 方慈知道,不用自己详细说,弟弟已经猜透了。 她快速离开。 方默川抿唇,那个市委的男人,能动手打人,这会儿,姐姐又说七年前刚去市委费力往上爬…… 显而易见,和那个男人,是那种关系吧? 很晚了,方默川接到了方慈的短消息,方慈转达了母亲的意思,一个星期,也就是7天后,必须要有一个答案。 方默川看了一眼,放下手机。 三天后,是阿年外婆的生日。 去年的这个时候,方默川在北京焦急万分,担心阿年生他的气,因为阿年要一个人回去给外婆过生日。 今年,表哥会跟阿年一起回去吧? 方默川想要补偿阿年,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空间,让她安心的回去给外婆过个生日,这些麻烦事和麻烦人,等回来了Z市,再研究,面对。 等表哥和阿年回到Z市,没几天,就是外公的生日了…… 表哥心里应该有数,这样重要的日子,不如,就公布了阿年吧…… 即使有些表哥和阿年在一起的画面,他非常不想看到,但仔细一想,若是永远看不到,那阿年算表哥的一个什么人? 就是有这么纠结的一幕,表哥带着阿年,将阿年公布出来,他看到了心疼,不看到,心还是疼。 只要阿年不疼,就好。 ......................... 8月6日。 一大早,阿年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拿起来手机一看号码,惊讶。 李秋实老师……她打来干什么…… “喂?”阿年接了。 “是阿年吗?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见一面,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李秋实开口,语气温柔。 阿年愣了一下,“有的,好啊……那在哪里见呢?” 早上八点多,阿年和李秋实在市中心见了面。 都没有吃早餐就出来了,所以,找了个地方一起吃早餐。 阿年不是特别外向…… 但也不内向。 就是跟不太熟悉的人,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无法回答的问题,总是习惯性的闭口不言。 小时候别人说,阿年,你这样是不礼貌,可阿年觉得,真的无法对不喜欢的人笑出来,真的无法说苦的东西很甜。 也正因为如此,管止深会认为,他家阿年可以自立,可以工作,但不适合正式的职场,可以选择,比较适合她性情的职业。 他看过几篇阿年在大学时随笔写的文章,和阿年这个人的性子,感觉完全不同,生活中的阿年,和拿起笔的阿年,是两个灵魂。 也许成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不是不好。 “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了。”阿年尴尬的问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样的开场白才合适,也忐忑,不知道找她来是什么事,不见吧,阿年总觉得是自己小气了,见了,也着实尴尬的无语。 “叫我秋实姐吧。”李秋实微笑。 阿年点头,却叫不出来,古怪的很叫姐。 李秋实首先道歉:“阿年,我并不知道你还没见过止深的家长。止深的姑姑,默川的妈妈,来找过我了……” “……”阿年惊住。 “她从我这里问,止深现在的女朋友是谁,我说了是你……今天偶遇了江律,我才听说,你还没有见过止深的家人,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她说。 阿年拧眉:“他姑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知道他恋爱中,然后去问了你,他的女朋友是谁……这不是很明显,她家人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是觉得,也许你见过他其他的家人了,姑姑这种外亲不知道呢。”李秋实对她说,眼神在问阿年,没生气吧。 阿年:“……” 她是对李秋实有防备的。 管止深和李秋实过去是怎么一回事,阿年不了解,只是听着每个人的片面之词。 阿年担心守不住身边的有情人,像是方默川没有守住她一样,谁知道,口中的天长地久可信不可信,阿年觉得,自己那么狼心狗肺的离开了默川,也说不好会不会有人狼心狗肺的离开自己…… 总是害怕着,报应,就会来到自己身上。 有一部分人的感情和承诺,肉眼看看,耳朵听着,真挚无双,可往往最后你知道,那只是你智商因爱透支后,所看到所听到的一些假象。 阿年特别不喜欢别的人叫他‘止深’,除了管止深的家人们。 对于李秋实的道歉,阿年态度并不明朗。 孩子死心眼儿,一根筋儿了,她想不通的是,她觉得自己都够笨的了,当过她老师的人也反应慢吗,老师会不知道她没见过管止深的家人?会不知道她以前跟方默川什么关系?阿年所知,老师跟管止深认识多年,也认得方默川。 中午见到管止深。 说起这件事…… “我不是告状,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想法太死心眼儿了,怕冤枉人。”阿年声明。 管止深说:“死心眼儿也挺好的,起码不会在她身上受到欺骗,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不死心眼儿的随心计较细节,往往会吃亏。” “管止深……”阿年叫她。 他蹙眉:“嗯?” “她欺骗过你?你的表情出卖了你。”阿年说。 管止深把阿年搂在怀里,两个人走在路上,树下,阴凉小道儿上,高高的男人身影,搂着这个纤瘦的小身体,轻笑开来:“你想多了。” 阿年攥住他的手,抚摸他的掌纹,嘿嘿。 管止深薄唇紧抿,思绪走远,搂着阿年往前方停车的地方走,眼前树枝柔软,垂下摇摆,他驻足,抬手在树上揪下一个柳树叶,放在唇边。 往前走,阿年四处看,说,“明天早上出发了,你见我外婆,会紧张吗?” “紧张。”管止深蹙眉。 “啊?”阿年一听,现在就紧张了。 壮烈的说:“管止深,我是抱着一个什么目的,我就是想听你说服外婆舅舅和舅妈,然后我随便你带到天南地北哪里去,这次的决心,和我17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我长大了!” 管止深站住。 他手指摩挲她严肃的脸颊,笑开,“阿年,我是抱着一个什么目的,我是想给你种上!带着姓管的小苗,去见你家长辈,然后你只能随我带到天南地北哪里去,不能回头。“ “这么贫啊——”阿年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一点都不紧张…… 管止深唇边的细长绿色树叶,在他修长手指上轻轻捏着,男人薄唇一动,吹出了好听悦耳的声响…… 他说,姑姑知道了就知道了,我认定了,谁能阻碍。 ☆、抵抗隐婚老公,晚上让我悄悄进你房间……(第二更,到小镇上啦) 管止深跟他的家人说,6号晚上,他就出发了,出差去别的城市。 7号上午,九点的航班。 6号这天的晚上,阿年和管止深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回了市中心,那处高档的住宅小区。 以往阿年有过深刻的教训,每次到了晚上,被管止深一番折腾完,第二天早上,她一般都起不来床,无数个发生在床上的惨痛事实,历历在目。她本身就是个赖床的懒家伙,那样过就会更赖床。所以晚餐的时候阿年就跟他说了,严肃的语气,管止深,晚上只是安分的睡觉,单纯的睡觉,行吧…… 管止深抬头,眉眼皆淡:“你想多了。焘” 阿年囧,想多了吗…… 由于明天早上真的要早起,晚上,管止深让阿年八点就睡觉了,她洗了澡上了床上,蒙着被子,管止深下楼了,在楼下的书房里忙碌。 明天去小镇,他想让阿年有个充足的睡眠,她白天就可以精神一些区。 阿年微信催他,上来,睡觉。 不想他熬夜。 管止深实在觉得微信这东西很麻烦,说了话,还要等对方回复。他直接拨了阿年的号码,阿年接了,他说:“我上去你就别指望睡了,听话,自己先睡,这样的情况下,明早如果你还起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 阿年怕,迅速的挂断。 闭紧了眼睛,睡觉。 一直到深夜,他还在楼下书房中。 管止深早已忙完,一个人坐在只有月光照进来的书房里,周围分外安静,书房两面都是落地玻璃窗设计,入眼,通透的黑。 他蹙起眉头,目光深沉的望着这夜色,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薄唇微张,青烟逐渐散在了薄唇边。 夹着香烟的那一只手,抬起,拇指和无名指,轻轻按着太阳穴的位置,管止深闭上了眼眸。明天离开Z市,再回来,马上就是爷爷83岁生日,当天姑姑和母亲必定都会在场,阿年,他是带去,还是另找一个私下人少的场合,需要多方面做考虑。 不会冲动,感情的基础,似乎还不太稳。 他又看过阿年在日历空白处写的话了,几天前,是阿年离开这个家的那天。阿年写道:还会不会回来了,为什么现在越来越怕,总是认为,年轻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哪怕是冲动了,也敢于尝试这么一次,然后,未来和他究竟怎么样,都不管。小心翼翼等他,带我回来。 看了,他本该开心吧。 可是他不开心,看到阿年这样为他,他心中感动之余,有着伤感。阿年有了义无反顾的心,却也在担心未来。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阿年真的认为,他是要和她生活一辈子,认认真真。阿年不离,他一定不弃。 也许只能交给时间,从认识开始,到现在,总共才三四个月,也不怪阿年总是恐慌,阿年只要一想到他的家世地位,就会不敢看他,总怕他瞳孔里的自己,渺小,如同一粒轻尘。 如果将来,给他一个合适的机会,管止深很想让阿年看到,他,和街上的其他男人,并没什么两样。 阿年说,小心翼翼的等待,他带她回家。他会带她,一定走到哪里都带她。管止深在稳稳的用心等待,把她带到未来的幸福里,真正的一家人。 8月7号早上。 阿年醒了的时候,管止深也醒了。 阿年看到行李箱在地上,这次两个人共同用一个,他在往里面装东西,阿年瞬间就精神了,下床抢过了行李箱:“这些——都让我来。” 管止深:“……” 阿年觉得自己该有一个做人妻子的样子了,做菜没他好吃也就算了,整理两个人出行的东西,她再及不上他细心,那她可以做好下岗的准备了。 一个人在楼上卧室,书房,洗手间,穿梭着,生怕忘装进去什么东西。 管止深在楼下厨房忙碌。 他说,早上在家中吃了早餐再走。 整理好所有的东西,阿年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接到了向悦的来电,让她开电脑,聊一会儿。 管止深说还有时间,在楼上书房聊吧。 阿年开了电脑,连接视频。 向悦和乔辛这会儿身在澳门,俩人一个劲儿的显摆单身多么多么潇洒,下一站是要去香港,阿年听了欲哭无泪,这是赤果果的气她呢。 她们开心,阿年也就开心。 乔辛和向悦问起,阿年和郑田的相处的怎么样,会不会不合?阿年说,郑田各种不把她当外人,这样相处着真的很舒服,就像和乔辛向悦一样,简简单单,朋友好,自己就也觉得很好。 郑田这些天在拍马一个前辈,问杂志社缺人不,万一缺人,阿年立刻汇报给管止深,软磨硬泡,也得让管止深给她安排进去。 那个前辈是一名编辑,让郑田帮忙写一篇关于“青春”的短篇文章,要刊登的。 郑田觉得这东西阿年擅长啊,就把这件事揽了下来,回头,任务交给了阿年。 阿年顿时压力大了起来,以前在A大,她那几篇文章刊登在网络上,不是特别关注她的人,谁会看啊。 就连阿年自己,打开网页,都是率先冲向八卦论坛! “青春要从哪儿算起?”向悦问。 阿年盯着屏幕里的向悦:“十一二岁……十三四岁……?” “那个范围是早恋!”乔辛说。 阿年拧眉:“为什么青春要和恋爱有关?” 乔辛摇头:“反正就是缺不了恋爱吧,你回头问问郑田,具体这个青春是要以什么为主题的,毕竟是Z市教育杂志,情情爱爱的话题估计刊登不成。” “关键是阿年没撕心裂肺恋爱过。”向悦说着大实话,“唯一的那段十七岁开始的一小块儿青春,还被方默川给吞了!吞完就滚去了北京,好几年回来,丫的活该他别阿年甩!” 阿年:“……” 乔辛朝向悦的白嫩小脸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你能不能不数落人方少爷!最近听你数落,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乔辛喊。 阿年看向悦,向悦还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阿年看得出来,向悦估计心里是对方默川莫名其妙的就恨了起来。 这种恨,不好说出口,表达上也奇奇怪怪,也许是左正和方默川太奇怪了,认识四年,一声不响的,突然这么吓了向悦一回。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又变成了欢乐模式。 乔辛不服气:“我比你生日大,得是你姐,凭什么你就先找到了另一半……” 阿年努力逗她俩,管止深的这个椅子很大,她干脆一会儿蹲在上面的姿势,一会儿跪在上面的姿势,看着屏幕,一脸甜笑,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儿,无比装模作样的嘻嘻,臭美巴拉地对屏幕里那俩人自恋道:“有原因吧,就是因为我青春无敌可爱美丽漂亮,漂亮的管止深一见到我就晕倒,医院救护车都……都……><…” 都,不下去了…… “怎么了?”乔辛问她,继续臭美啊,见鬼了吗。 阿年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扑腾——俩手把住了书桌边缘,纠正坐姿,头低的要没了…… 管止深,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全都,听见了? 咳,管止深早上起床就有些感冒症状,昨晚睡得晚,吹了空调导致。这会儿咳了一声,他关上了书房的门,以免阿年觉得尴尬,他点了支烟,单手插在裤袋……轻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下了楼。 阿年伸手,‘啪’一下,把手提扣上了。 心情一点都不美丽了…… 十几分钟之后,管止深电*话叫她,怎么不下楼吃早餐? 阿年跑下楼,低头站在他身边,咕哝:“这么快就可以吃了啊。” 头都不敢抬起。 管止深站在她身后,双手轻按在阿年的肩上,吻着阿年的脸颊,身体某处蹭着阿年的身体,热气喷在阿年的颈上:“我刚才上楼,不是叫你下来吃饭么,早餐都做好了。” “你在楼上,没说过话……”阿年脸红,心,加速跳。 管止深蹙眉,他上去,没说过话么? 这一个早上,太阳升起的形状仿佛都不是圆的。从吃早餐开始,到管止深攥着阿年的一只手上车,出发去机场,阿年都处在萎靡中。 飞机上,阿年靠着他睡着了。 睡了一路,快抵达的时候,醒了,吃了一点水果。 下了飞机,跟他走出机场,阿年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身后,这次没被他攥着一只手,而是她拉着他结实的手腕,一路走,阿年一路需要飞快的跟上,他的腿长,迈出一步,快要顶上她两步。 找机会开口,解释一下:早上那都是瞎说的,我不无敌可爱美丽漂亮,你也没有晕倒…… 管止深不给她机会。 机场外一辆SUV,车牌号是这边市区的,司机下车,把车钥匙交给了管止深,管止深接过,那个司机上了别的车,离开。 阿年上车,管止深把行李箱放在车上,也上了车。 “不用打开导航吗?”阿年问他。 管止深看她,然后打开了导航。 可是阿年一直盯着他,他只是看路,开车,并不看导航指示…… 这个地方,从机场到市区,再从市区到小镇上,路途绕的阿年都分不清哪里是哪里,自己开车会迷路,导航她也看不太懂。 而管止深,全程没有看导航,直接找到了小镇。 开车不到一个小时,抵达。 车开到了小镇上,阿年纠结了,“管止深,你怎么跟走在自己家一样?” “没有。”管止深看她。 “什么没有?你都不看导航……”阿年指着导航。 而且他走的路,似乎比导航上的近许多。 “我看导航了……”管止深说。 阿年:“……” 明明没有看! 车开不进去巷子里,所以只能停在巷子外的小超市门前,阿年纠结:“这里来往车多,人多,会不会被刮花了?”阿年觉得,他是借的别人的车吧,刮花了那多不好。 管止深觉得阿年又想多了,为了让阿年不惦记车的问题,他进去小超市买了一包烟,超市是老板娘售货,管止深给了老板娘一百元,帮照看一下车。 出去的时候,阿年习惯性的拽着他左边手臂,淡淡地:“你又接地气儿了一回,不过一百块给多了。” 他站在巷子口,打算抽完这支烟再走。 他看着阿年,喜欢一个人,得到什么程度才算心踏实的拥有?他不知道。 也许是彼此已年老白发,才算,黄泉白骨,那时彼此身上也只刻着对方的痕,才算。 他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姑娘。 管止深伸臂,拥抱阿年,蹙眉看向了别处说:“所以,晚上让我悄悄进你房间。” ☆、抵抗隐婚老公,糟糕,管止深察觉鸟。【6000字】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小巷子里有人经过,认出了阿年,那位阿姨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跟阿年打招呼。 阿年赶忙推开管止深,也打招呼:“阿姨好……刚回来的还没到家。” 那阿姨打量了一眼管止深,回了家。 古老稍显破旧的巷子里,阿年,多年来是第一次在家门口羞红了脸。 一个拥抱其实很平常,若是搁在Z市街上,任何一处这也许都没什么奇怪,但在小巷子里这地儿,怕会落人闲话。管止深这个人,从头发丝打量往下,外表气质自是尊贵不凡,但是习惯性的,会被人单单理解成“有钱男人”,只给你这四个字标签,多余的标签,没有旄。 “会说我什么?”管止深不懂。 阿年和他一起往外婆家那边走。 看他一眼,尴尬地说:“其实还好,我的打扮和长相,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的现在,基本上没怎么变过。如果我今天回来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穿着暴露,也许到不了明日一早,闲话就得从街头传到街尾巴了……崞” 管止深一开始没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阿年说的是什么,他家阿年,就这一副淳朴自然的小样子,希望不要因他而被人误会。 阿年叹气,跟他说:“你知道吗?我舅妈说,小镇上有那种专门爱制造人家闲话的人,烦。即使哪家的姑娘打扮的很普通回来了,但只要姑娘身边的男人是有钱人,开一辆百十来万的车,就会被人说成这姑娘是回家打扮一个样,出去又是一个德行……” “思想丰富。”管止深抬头,看眼前的阿年外婆家。 阿年点头,是丰富。 那些不愿意相信别人过得真的很好的心理…… 不过,也真的存在那种女生。 阿年的舅舅和舅妈出来迎接,外婆也拄着拐棍出来了,一大把年纪,腿脚不好,见到了管止深,外婆满脸的慈祥笑容,伸手,恨不得快走两步到外孙女儿跟前儿,管止深上前扶住了老太太:“外婆,我扶您进去。” “……” 外婆欣慰,点头。 这人是好是坏,还待观察。 外婆希望阿年早点回来,在小镇上多呆两天,让她这心里不踏实的老太婆,好好审一遍这外孙女儿未来的丈夫,这个有钱人,什么作风。 管止深把外婆扶到了客厅。 简单的客厅里,比上次回来,大变了样子的。舅妈在门口忐忑的跟阿年说,“我让你舅舅前几天新买的沙发,招待客人,这样子阿年看着好不好看?” “你舅妈选的。”舅舅说。 “舅妈的眼光很好!”阿年笑。 门口三个人说了几句悄悄话,舅妈大概就问了问管止深的个人习惯,有没得需要注意的,吃饭的口味,或者不爱吃什么忌口的? 阿年摇头,说没有,一切正常就好了,不用特别在意…… 回来一趟这么折腾舅舅和舅妈,阿年不好受。 老太太喊着儿媳妇,泡点茶叶。 “来了,妈——”舅妈答应完,就先过去了。 阿年看舅舅,问:“最近怎么样舅舅?” “家里一切都挺好,你都不用惦记……”阿年舅舅说。 “新买的衣服吧……”阿年笑,轻轻拍了一下舅舅身上的衬衫,白色的,一看就是新买的,新衬衫的叠痕还在。 舅舅更不好意思了:“你舅妈非让我穿,怕人家来了咱们家笑话。” “笑话什么,他不会……舅舅这衬衫,真帅!”阿年竖起拇指,轻轻的拥抱了一下舅舅,在阿年眼中,舅舅人很好,这些年只顾着忙碌赚钱,为了外婆为了养活一家人。 这个已过中年的男人,也犯过错,出轨,外甥女也知道这件事,所以,面对外甥女他会没脸,抬不起头。 拥抱了舅舅,安慰舅舅,希望舅舅不要总是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舅舅是阿年很感激的人,在她的童年里,青春里……舅舅担任着父亲的角色。 也许舅舅总是以为,他做的不尽完美,没能在教育和生活综合上,做到预期那样好,阿年早恋,17岁认识方默川,而后19岁跟方默川离开南方,舅舅心里憋着一口气,怕阿年的未来栽在这个小子身上,当舅舅的有对外甥女思想教育上不尽职的责任。 舅舅以前总会说,自己是大俗人一个,啥也不懂,但就是想,好好尽力把阿年给供出去,阿年大学得考上清华北大,卖血也得供。在小镇这边人的眼中,谁家孩子考上了清华,会放鞭炮庆祝一番,请人吃饭。 阿年始终明白,舅舅为她付出许多,比自己的那个亲生父亲,要好何止千百倍。 为此阿年总是自责,当时17岁的年纪,考虑事情和现在不一样,人不成熟。那时候,就是跟方默川走了……一点都没有为舅舅和舅妈考虑,辜负了舅舅的期望。 巷子不大,阿年家里来了一个重要客人,就都知道了。 方云不光是让儿子带来了贵重礼物,还给阿年外婆准备了一些北方特产的补品。老太太点头,满意不少,听说男方的家庭非一般好,但这该走的礼数,男方一点没差。 管止深打给了母亲。 方云提前就对儿子说了,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方云要亲口跟老太太说说话,提前祝老太太生日快乐,长命百岁,表示一下对老太太的尊重。这样一来,老太太想必会对她儿子管止深的印象,好上一层。 老太太和方云通话中。 阿年见外婆这样乐呵,很开心。 管止深让她陪着外婆,他的手机在外婆手里,阿年在外婆旁边站着,见到管止深跟舅舅出去了,出门之时,管止深给舅舅点了一支烟。 舅妈出来, 阿年问,舅舅和他干什么去了。 舅妈说,老太太吃的药,只有市里那家医院有开的,早上买招待客人的东西,一忙活就给忘了,老太太晚上没药吃了。舅舅说现在叫计程车去一趟市里,管止深有车,就说跟着去一趟市区医院。 “说了不用,非要去,人倒是真不错。”舅妈跟阿年说。 阿年笑:“让他去吧。” 阿年觉得,自己到了他家,和他到了她家,完全是两种样子……社会阅历丰富的男人,做什么都那么自然周全。 阿年惭愧。 老太太和方云聊了有二十分钟才结束。 外婆把手机给了阿年,阿年接过,在手里拿着管止深的手机。 老太太看阿年,也看自己儿媳妇,笑着说:“亲家那头的人,听着说话应该是能好相处……说对咱们阿年当亲女儿似的。” “是真的,很好相处……”阿年让外婆放心,不要担心她挨欺负。 阿年聊了一会儿那头的人都什么样,外婆还是放话了:“你们两个人的年龄上,我和你舅舅舅妈,心里头都不太满意。不过要是两个人对上眼了,我们当长辈的也不阻拦……给你找个年龄相当的,结婚了……对你不好也全都是白搭。他要是真疼你,外婆就什么也不管,外婆还能活几年……这都说不准的事儿……这次你们回来,外婆就品一品这人,如果实在不好,外婆这心里头可下定了决心,硬闹,也得给你闹黄了不可……” 阿年惊。 外婆又说,语重心长的:“别家的人老来跟外婆闲说,你家阿年哪,可得看住了,到了外面就野了……别被人骗了去。外婆听了这话不乐意,我们家阿年老实,但不傻,心里头有数。可是你妈当年外婆觉得可聪明了,还是没理智嫁了你爸,拦都拦不住,看,下场就是让家人都跟她操碎了心……结了婚和结婚前,两个样子,一个人闷头在那边吃亏吃苦,家人在南边,丈夫家在北边,孤孤单单的。” 提起阿年妈妈,外婆又湿了眼睛,阿年伸手给外婆擦了擦眼睛,眼圈儿也红了…… “没事,现在想起你妈……也不心疼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外婆看人也就看个表面,没两天你们就走了。这人好不好,还得你自己心里明白。”外婆拍阿年的小手。 阿年点头。 下午,管止深和舅舅回来了。 家里人在忙晚饭,阿年去厨房里帮忙,舅妈问阿年,会不会自己做饭?阿年实话实说,会做,就是没有管止深做的美味吧。 舅妈惊讶,高兴,感情这个男的还会下厨,那可挺好的,阿年往嘴巴里塞了一个黄瓜片,说,他还会洗衣服呢。 也好奇怪,管止深不会机洗衣服,他不会操作,活了34年他见过洗衣机,却没碰过洗衣机,只会手洗== 外婆愣住了一会儿,思量着该不该问阿年,该不该问都问了:“阿年,你俩……住一块儿了?” “……” 阿年捂着嘴巴,觉得是一不小心说错话了。 “嗯。”诚实的点头。 叫舅妈不要告诉外婆。 舅妈明白。 不一会儿,门口的舅舅去了水果店里,拿些水果回来。 管止深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阿年外婆和舅妈让阿年带管止深出去走走,别晾着人。 阿年说不用,帮帮舅妈忙吧她还是,舅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你洗菜,去门口洗,陪他说话……”舅妈给了阿年一大盆青菜,各种东西都有。 阿年端着,就去了门口。 放在台阶下,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他抬头看着外婆家对面的房子,出神儿。阿年去拿了一个小凳子,在门口洗菜。 让管止深坐在一旁的石头凳子上。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我外婆说,这两天要观察你呢,不对,是考察你……”阿年说,紧张,叹气,怕他不过关。 不过阿年对他还是有信心的,就是太紧张了。 谁知道外婆看人的标准会是什么。 管止深摸了摸她脑袋,顺毛:“别担心,接受考察。” 阿年叹气,鼓腮……手在大盆子里乱洗菜,一个人嘀咕嘀咕的:“你心真大,大的跟个红萝卜似的……╮(╯0╰)╭” “……” 管止深看向盆子里的大红萝卜,长得那么奇怪,跟他的心怎么就一样了? 阿年抱着洗完的红萝卜进屋,攥拳,捶了一下。 管止深无辜,⊙﹏⊙,他的心挨揍了,惹到她了? 好疼…… 晚餐的时候,聊了一些家常,基本上都不是管止深主动说什么。 他觉得,他对阿年的心意,不用说,做到了的,才算是他好。舅舅跟管止深交流,家里的两个男人,两个辈分,接触的领域不一样,舅舅也不敢多说,舅舅说卖水果的学问,管止深不懂,管止深如果说投资和股票,那舅舅直接就得跟喝了二斤白酒似的,直接倒下。 外婆就使劲儿把阿年小时候的囧事往出倒,听得管止深笑出了声儿,阿年都不记得了,怀疑外婆是不是瞎编的,==不敢插话,只能飞快地吃饭。 晚饭之后,才五点半多。 夏天,天比较长,距离天黑还有时间。 阿年准备带他出去转一转,上一次,委屈了他在旅馆住的,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现在这种感觉,阿年准备带他好好走一走,介绍一下小镇。 一起出去。 刚出门口,就遇到别家的媳妇儿推着个婴儿车,孩子在里头抱着个奶瓶子。 阿年不认识,阿年舅妈出来,问了那媳妇儿一句:“吃完饭出来溜达啊……” “这是那个外甥女儿?”小媳妇儿问。 阿年和管止深跟邻居简单打招呼,看来外婆和舅妈总是会提起她的。 蹲下逗了逗小孩子,小孩子朝阿年挥舞着小手,奶瓶子都不要了,一激动俩手一起挥舞,奶瓶子直接扔出了婴儿车。 “好大的劲儿啊。”阿年轻轻摸了摸小孩子的脸颊,喜欢,又不敢碰。 管止深捡起奶瓶子,给了阿年。 他家阿年,受到小孩子的欢迎了。 阿年把奶瓶子塞进小孩子手里,邻居说,喜欢小孩子,结婚,也抓紧自己生一个。 阿年腼腆的笑。 和管止深离开家门口的时候,阿年问他:“可爱吧?” “嫉妒。”管止深却没兴趣,只对自己的孩子有兴趣。 阿年无语:“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两个人一起往巷子外走,肯德基里走出来一群人,脸上都是洋溢着青春的样子,和阿年很搭,和管止深一点都不搭。 咳,其实就是阿年和管止深站在一起,非常不搭,所以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阿年?”同学惊呼。 阿年囧,远处扑面而来的都是谁家娃娃啊…… 一个她都不敢认了,样子,多少变了。 女同学打量着阿年身边衣冠楚楚的男人,管止深等阿年介绍一下,可是转头,阿年也是一脸迷茫状儿,不认得人。 人家自己介绍自己。 “我是……” “她和他是……” 一番介绍,阿年才认了出来,是小一届的,在这个小镇上,大家以前都熟悉,经常一起玩儿,所以不分谁比谁小,差一岁,也玩得到一起去。不过其中好几个,都是初中就分开了,长得完全变了! “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河边沙子地上,放火烤地瓜吗?”一个伙伴儿问。 阿年想起来了。 “小晨?”她问。 一个一个的说,记忆被唤起了,然后抱成一团,管止深被无视了。 不过管止深可认出了一个男生,比阿年小一届,那如今也是21岁了。曾经一个雨天,管止深出去,在小镇上默默的找阿年,担心阿年下雨没带雨伞,阿年身体不好,淋雨就发烧。可是阿年呢,正被一个男同学截住了,在胡同口的角落里,被男生表白,这个男生,自然就是眼前这位。 大家说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去吧,反正大家没事。 烧烤店,啤酒,烤串,没人怎么吃,就是聊天。 阿年说:“放假了真好啊,你们几月返校?” “八月底就得走了,也没多少天逍遥了……大四的日子想都不敢想。”同学说。 阿年安慰,其实没那么可怕……早晚都得毕业。 “敬你一杯。”桌上,某21岁的男同学站了起来,对管止深说。 管止深抬眼,挑眉。 在挑衅他么…… 在座的人都知道,此男生喜欢过阿年,担心‘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这情敌迟了许多年才见到。此男生对阿年死心归死心,但是看到阿年身边的管止深,还是会为了当年被拒不服气。 阿年怕管止深对人家小孩子态度过分,小声告诉管止深:“态度好点。” 管止深冷笑,真的是小镇见情敌,分外不爽。那时候在小镇上,雨天,就是这小破孩子说他家阿年长得好看,甜美可人,这形容词被他听见,脖颈上的伤口疼。阿年甜给人看了?美给人看了?还是可人给这位幼稚男孩子看了? 蒙骗小女生的情话,他都不屑说! “怎么叫态度好?”管止深问阿年。 两个人小声沟通中,其他人皆是不说话…… 站起身举着杯酒挑衅管止深的男生,被晾着,更加愤怒。 “喝一杯酒就好了啊。”阿年的意思是,忍一下。 管止深依旧冷笑:“你们两个,不简单?” 糟糕,管止深察觉鸟。 阿年伸手遮挡着一边脸,小声的拧眉说:“他追过我,不过我没答应,连一块糖都没带,我怎么能答应,太没诚意。” 管止深蹙眉,他关心的是这男生有没有诚意的问题吗?那么给她几块糖儿,就能骗跑? “他比你小,小无所谓,关键是他长得也幼稚!”管止深一副,你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跟阿年表白的意思。 阿年想了想,说:“可能是我长得……真老少皆宜?” ☆、抵抗隐婚老公,享受着阿年口中软软的呻吟 管止深弯起的嘴角上,一抹冷笑,霎时显得更重。 老少皆宜…… 那么阿年,你是在说我老吗? 某个心思简单女,丝毫没有察觉,身边那位阴沉五官的某男,已经计较起了‘老少皆宜’这四个字。 那个男生,是最幼稚的无疑焘。 可是,谁老? 管止深越想越受刺激。 小阿年一届的伙伴儿们胆儿小啊,怕这情敌二人最后打起来,赶紧对自己幼稚的伙伴儿劝说:“喝酒伤身!兮” 说完,大家对举杯挑衅的这小子猛眨眼睛。你一个一米七二的,打得过人家么?可是,年不少却还在轻狂期徘徊的男生,眼见着大家眨眼眨到眼皮抽筋,人该无视还是无视了。 “……这个小烧烤店里,我记得以前卖假酒还被查过吧?假酒有害健康,有害……”阿年瞎说着。 犯不上起冲突。 倒不是怕俩人打起来,别人挑衅归别人挑衅,但是,管止深还能搭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阿年这会儿已经忘了,江律和言惟还有陆行瑞,在家中打麻将那天晚上,江律曾对阿年独家吐露过:管止深这个阴险的人,一般都是擅长杀人于无形!至于管止深揍人,江律也不知道他揍过没有,也很好奇,让管止深动手,那得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管止深是真的没打算搭理这个幼稚的男生。 桌子上的人都在压事,但那个小子笑了,挑眉开口,“没事,我还年轻啊,怕什么,喝了假酒也没问题,又不是已经三十多岁身体不行了。” “……” 大家齐齐无语。 刚才大家才知道管止深34,比大年大了一轮! 挑衅升级。 “我看这酒,不像假酒——”管止深举杯,眼神淡淡,却深邃非常。 那男生站了起来,管止深并没有站起来,举杯,一饮而尽。 那男生见此,也痛快的一饮而尽。 管止深,一晚上遭遇两次的……年龄刺激。 几个女生都拿着烤串,呵呵呵呵,互相尴尬的埋头呵呵中……阿年也迅速抢了一串,加入了旁观者队伍,边吃边无语……要说这种无聊的情敌街头偶遇情节,安排来干吗的?管止深专享,刺激管止深玩儿的吗? 人家管止深一把年纪了,这样被刺激真的好么! 阿年望着可爱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在闷头啃烤串儿,阿年真郁闷……哪有那么巧,每次她自己回来都碰不见同学,带了他一起,就一下子撞上了。 同学们呵呵的笑脸看阿年。仿佛在说:因为你这次回来,刚好赶上了我们都在放暑假呀,O(∩0∩)O~所以遇到我们你有毛意外的! “……” 阿年似乎看到了潜藏在空气中的小怪兽…… 一杯酒完毕,小男生坐下。 管止深十分友善的笑了:“来,再喝一杯。” 众女生皆是一脸震惊,看向阿年,求助,劝劝您这位笑里藏刀的男朋友呀…… 阿年收到求助信号,转头在管止深耳边小声说:“你干嘛?悠着点,好歹都是我小时候一起玩的朋友。” 管止深眼神安抚阿年,放心。 阿年一点都没放心,反而心跳越来越快。 果然不出阿年那颗心所料,不到二十分钟,那个男生就已经喝得开始说胡话了,什么他爸他妈在研究生二胎之类的……一脸认真的在对大家说。 大家囧囧的啃串串。 谁问你爸你妈要生几胎了呀…… 其中一女生,去买了解酒药和苹果醋,一起给这位醉酒神聊的男生灌了下去。 阿年埋怨管止深……能不劝酒吗,劝一杯这男生喝一杯,舌头都喝的不好使了,万一真是假酒喝坏了人,就糟糕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管止深买单了,可是某男生也神奇的半醒酒了,深刻记着管止深把他灌醉了的仇。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说:“打麻将吧,打完再接着喝!” 众人→→ 小样儿居然还敢来。 “不敢?”此男生用‘挨揍都没人拉着的方式’执意的邀请管止深打麻将。 阿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拉开那个来拽管止深手的男生,阿年态度很好的说:“北方玩法和小镇上的方玩法不同,所以咱们散了吧?明白天再聊!” “不会可以学啊!”那男生再三挑衅。 看阿年,指着管止深道:“想要跟我们小镇上的女生在一起,连小镇上的麻将都不肯学,这算什么喜欢?北方麻将是怎么玩的?我学你们北方的就是了!” “……”管止深。 推拒不了的邀请,管止深这个外来的女婿,倒也无法认怂! 何时被一小孩子挑衅过? 他这还是头一回。 这也让他觉得新鲜,很有意思。 管止深跟这男生一起喝酒时,阿年让管止深悠着点,他就把人灌的七荤八素。这一次玩麻将,阿年让他一定要悠着点儿,主要是,千万别赢了人家的钱,不然就真的会被记仇了,小心回头别人报复你,散播你的人品不太好。 管止深听了,没什么明确态度。 一个南方,一个北方,散播什么? 随便…… 阿年忐忑中。 “说吧,北方麻将是怎么玩的?”挑衅者开口。 管止深点了支烟,摇头:“按小镇上的玩法,你们说,我听。” 他那种自信的摸样,惊呆了桌上几个女生和阿年,尤其管止深麻将桌上抽烟的姿势,敛眸谁也不看。大家对熟男,真的没有抵抗力的啊…… 大家踊跃的把小镇上的麻将规则跟管止深说了一遍,管止深点头,“明白了。” 阿年担心,他真明白了么。 钱带够了吗?! 管止深也讲了一个规则,谁点胡谁拿钱,不要连累别人。 俩参与打麻将的女生都点头同意了,一看管止深就老玩家了,她们实在是怕被醉酒的那位连累…… 阿年到底还是护短的,怕管止深没听明白而输得很惨,在管止深的身边,阿年眼睛一眨不眨的帮管止深盯着大家打的牌。 不过很快,阿年发现自己貌似多虑了…… 管止深竟然很会玩小镇上的玩法,那么老道! 阿年崇拜的看着他,管止深是有惊人的记忆力和智商?没听人说过。如果他真的有这属性,婆婆方云早就对她这儿媳妇炫耀了,管止深的优点,方云每次说起来都分外骄傲激动,所以不会瞒着任何儿子的优点。 阿年很疑惑,小镇的路,管止深摸得清,哪里有超市,他也知道,麻将玩法也门清儿,他真的不是小镇上上长大的人吗? 阿年望着身边的男人,他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薄唇紧抿,眉目端正,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淡定的,好像他已经掌握了战况全局一样。平时较为沉默,玩麻将的时候管止深就更加沉默了,他只是在打牌,摸牌,不时的深邃眼眸扫视一圈儿别的三家。 管止深手指最后摸了一张牌,阿年激动,只见管止深修长手指捏着牌,他摸到了是什么,把牌一推。 不好意思,又胡了。 “……”阿年尴尬,努力朝大家僵笑。 那男生要掀桌子,说管止深出老千……管止深头疼,还真是一个烦人的孩子。 从七点多开始玩起,到八点半结束。 管止深一点都没客气,那个男生,输的口袋干净了。但管止深也不是一句阿年的话都不听,他没有赢那两个女生的钱,反而输给了两个女生钱,只赢了某个不识趣男生的钱。那个男生总是给管止深点胡,谁点胡谁给钱,其他两家跟着白玩儿,阿年记得,向悦和乔辛她们那边,就是这种玩法。 管止深提出了这种玩法,估计就是为了专门赢这个男生的钱。 管止深赢了某男生点胡的钱,回头就给两个女生点胡,再把钱输出去。一个外来的人,赢了钱拿走也不太好,他也不缺这几个钱,图一个开心罢了。最后这一把自摸胡了,他没要钱。 离开后,阿年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输给她俩啊。”在小镇街上,阿年问他。 难道是因为她们长得很漂亮么……== “你不是在担心,那个小男生事后散播我的人品不好吗,她们两个赢了我的钱,不傻就应该知道我是故意的,摸着良心帮我辩解辩解,二比一,应该没什么问题。”管止深挑眉,其实这几个阿年的朋友,都是心思挺简单的小孩子,包括那个喝醉酒的男生。 “哦。”阿年低头。 一起往家的方向走,阿年犹豫着,是想跟他开口,晚上,叫他老老实实睡觉,不要悄悄的来她房间…… 万一他来了她房间,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 小镇到了晚上真是各处都幽静,除了扎堆在一起玩的年轻人们,巷子深处的人们睡得普遍都比较早。 经过巷子外的一个超市,管止深进去,他说去买一包烟,让阿年在外面等。 阿年就老实的在外面等…… 可是,为毛买包烟也怕她跟着啊?太奇怪了。 不会是去买那个啥去了吧--, 似乎也不对,准备要小孩子的,不会用到那个。 严肃的说,阿年是不准他进她房间的,小镇上这两天三夜,一定要忍! 不多时……他出来了。 管止深点上了一支烟,他吸了一口,转头看阿年,有一点尴尬,他的温柔目光里,都是对阿年的宠溺爱意,管止深突然对她伸出了手,好看修长手指攥着,阿年拧眉,管止深是什么意思?让她拉他的手一起走吗。 阿年伸手。 两只手自然攥在了一起。 “什么东西……”阿年觉得,他的手中有什么,悄悄放在了她手心里。 管止深目光淡淡,松开了手。 阿年低头,看着转移到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是一把糖果…… 缤纷颜色的糖纸,在月光下,很好看。 “……” 阿年反应慢,但是她慢慢的反应了一会儿,还是能反应过来的。管止深给她买了一把糖果,难道是因为吃烧烤时,她随便瞎说的那句话么?‘他追过我,不过我没答应,连一块糖果都没带,我怎么能答应,太没诚意。’ 嗯?阿年看他。 他心中装着“诚意”二字。 管止深蹙眉,眼眸里满满的都是阿年,他伸手搂过了阿年在怀里,小巷子入口这里晚上基本没人经过,他就这样抱着她,“你曾幻想过的,一切都可以告诉我。”他在一天天变得幼稚,阿年以前想过男生送她糖果没有?他不确定,但是借此机会,送了。阿年是否还幻想过别的?小男生可以为他做的,他也想给。 不想单单让阿年觉得,是在跟一个34的男人恋爱。 阿年点头。 完了,他手心的一把糖果,就让她对他的爱,再次升华了一成。 阿年把糖果放在了他的西装口袋里,手也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没拿出来:“先放你这儿,到了家再给我。没真的跟人生气吧?” “生气了。”他说。 这样拥抱着,他的呼吸,是灼热的. “别在意。”阿年安抚他,对那男生在心里说了对不起一万遍,得诋毁一下男同学了,对不起对不起,搂住了管止深的腰,说,“你在我心中很理智的,所以,跟他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男生计较什么?明天见了,躲开就好。” “是吗,那我呢,是否发育完全了?”管止深笑,眸光流转。 阿年愣愣地,点头。 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让她的手搂着他的脖颈,可是阿年需要踮脚,搂他脖颈,对视他的眼眸。他站在巷子口上,黑暗中,温柔的亲吻怀中的阿年,异地,他显得尤为激动,阿年低头,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黯哑性感:“我身上,哪里发育的最好?” “……”阿年躲避中。 管止深吻着她,唇边低喃,“嗯?” 点燃了彼此的身体,一起快速回了外婆的家中,阿年怕小巷子里有人遇到,那明天人真的是要丢大了。 给管止深准备了房间。 俩人一回来,看到客厅里在聊天没睡的舅舅和舅妈,阿年尴尬。 跟两个长辈聊了几句,说了刚才都去了哪里玩儿。 “早点休息吧。”阿年舅妈说。 阿年点头:“晚安舅舅舅妈……” 房间是一排的,阿年和管止深回房,是要经过同一条走廊的。 “晚安。”阿年打开自己的房门,对管止深挥手。 管止深攥住阿年的这只手,认为,阿年舅舅和舅妈应该懂得,晚上不会来房间这里走动,这边房间,距离客厅也有一点距离。 客厅那边,阿年舅舅对自己老婆说:“去给俩人房间都送两瓶矿泉水,家里的水,怕是喝不惯。” 舅妈一想,晚上睡觉渴了,找不到水喝的滋味也不好, 拿了两瓶矿泉水,舅妈一个人过去不敢,非拉着阿年舅舅一起…… 阿年的房间里,管止深把人抵在了墙壁和他身体之间,阿年的呻吟……被他吞咽进了喉咙中,怕外面会听到,两个人争取做到一点声音没有,享受着阿年口中软软的呻吟,管止深情*欲高涨,腰胯间涨热起来的硬物,摩擦着阿年的身体,他攥住阿年的小手,帮他用力揉搓着。 ☆、抵抗隐婚老公,终于把合法小妻子压在了床上【5000字】元宵节情人节快乐。 管止深唇边的气息,吹拂的……阿年脸颊肌肤发烫。 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舌尖挑弄着彼此的舌尖,管止深呼吸渐渐急促到难以自抑,他加深了口腔中的索取。 放开了阿年的手,呼气在她唇边。 管止深敛眸,看着阿年闭眼的样子,“……不要停下来,嗯……舒服……”他的呼吸混浊,舔着阿年的小嘴儿,舒服叹息。 把他支起的坚硬下身,寻找目标,往阿年的手里送旄。 男人摇动的结实腰胯,性感的人鱼线下,双腿间器*官,成功挺送进了阿年的手心。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了起来。他用双手捧着阿年的脸颊,身体用力挤压着阿年的身体,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唇上的吮,不留一丝缝隙! 他的皮带已解开,房间还好没有开着灯,阿年害羞,大概是脸红了,可是,也得大胆的回应他…崛… 阿年的一只手,揉搓着他的坚硬,爱抚的,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像他的手在爱抚她的身体一样。 手指,一点点来到他的腰后…… 抚摸着他男性腰部的硬朗线条,阿年回应他的吻,拧眉,热烈难耐。阿年的手指随即往下,试探性的,伸到了他的男士内裤中去,手指抚摸着他属于男人标准的挺翘臀部,身体肌肉匀称,结实性感,他呻吟喘息着,压抑在喉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紧绷的身体,颤抖的器*官,说明着他到底多兴奋。 阿年手中握着他的热硬,不敢抚摸,不敢像他教她的那样去揉搓,抚弄。在两个人的兴奋情绪中,他有节奏的律动着,阿年感觉……手心里已是有了一片粘湿的液体,是他粗长的顶端,因为兴奋,而分泌出了些许的粘液。 管止深低头,把阿年身上的T恤,往上推,解开了阿年的文胸,男人的双手,从下,握住了阿年坚/挺年轻的胸部,白皙柔软,具有弹性,他垂首舔着,在上面流连,心跳越发的快。 阿年咬着唇,感受着他略微粗糙的掌纹,在她的胸部肌肤上摩挲,他把她的浑圆全部握住,吻着。阿年的喘息,让胸部起伏,管止深把控不住,想要进入! 下腹的肌肉收紧放松,涨硬的器*官摇晃颤动,管止深被她抱住,被她吻着喉结,他粗喘,大手伸向了阿年白嫩的腿根,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用力疼揉捏弄。 阿年双腿加紧,却总是被他的手指撑开…… “就在这里……跟我激烈的做/爱,怕不怕?”管止深吻着阿年的侧颈,阿年皱眉,仰起头扭动着身体,可她也跑不出他面前,跑不了这个墙边,他的声音黯哑而来,“嗯?硬不硬?我身体发育的好不好——怕不怕它?” “……” 阿年要被他折磨疯了。 屋子里很热,小镇上这个房间,并没安装空调,平时只有一个小风扇转哪转,两个人缠绵之前,忘了开风扇,所以,阿年热的仰起头小口喘息……脖颈上有了一些潮热感,管止深吻着她的脖颈肌肤,不敢激烈的狠狠吸出吻痕,明天是阿年外婆的生日。 他让她重新握住他的器/官,翘起的硬直顶端,黏腻的液体蹭在阿年的手心里,阿年的小嘴儿喘的,一张一合,看在管止深的眼中,分外迷人。他吻着她的嘴角,准备释放躁动的欲念,在阿年的唇边流连:“什么时候,给我,你的小嘴儿……嗯?我要进去了,乖……唔……夹紧了它——”管止深的双眸,泛着点点血丝,被欲念刺激的器/官通体疼痛。 阿年面红耳赤…… “阿年啊——睡了没有?” 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舅妈开口问的话。 阿年凌乱了。 管止深把他的挺直顶端刚插/进了阿年的腿根,还没碰到想要的地方,便被舅妈这一声吓得,某物一抖。 脸色当时冷了下来。 疯狂的吻住阿年的唇,不让阿年说话,准备强行进去,如果有事,也等他解决完了再说…… 太难受了。 “阿年,睡了没有?”舅舅敲了一下门。 阿年的房间很小,卧室的房门距离她和管止深很近,还不能装作真的睡着了不答应,房门又不隔音,舅舅和舅妈这个喊法,她再不醒那简直就是一头猪了。 “没睡——马上来开门。”阿年说。 阿年已经说了,就是不打算让管止深继续。 管止深拧眉,额头青筋凸起。 他深呼吸——好看手指攥成了拳,目光危险地注视着阿年,一拳,咬牙砸在了阿年脑袋旁边的墙上,阿年吓得一缩,望着他饥/渴的眼神,阿年嘀咕了一句。 “快点快点。”阿年口语。 管止深不动,阿年怕舅舅和舅妈多想,没有办法了,她轻轻的打开了灯,转过身…… 脸红无比的把他的男士内裤整理好,小心翼翼,把他凶猛的某物摆放进去,过分紧张的时候都不记得害羞了,这东西是搁在左边,还是……→→就先搁在右边吧,管止深裤子的拉链,阿年帮他拉好,皮带,阿年不太会弄。 他自己来。 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阿年拿过了一副扑克,吸气……把扑克牌扔在了地上,天女散花。管止深看着满地扑克牌错愕无比,阿年一把就将没防备且没满足的管止深给推上了床,大喊:“别抢我牌——差点被你捂嘴巴捂死了……” 打开了门,阿年阳光灿烂的笑脸对舅妈:“舅舅舅妈,怎么啦?” “哦,你舅舅怕你们晚上会渴,再喝不惯家里的水,让我给你们送两瓶矿泉水……”阿年的舅妈说。 管止深淡定的来了门口,对舅舅和舅妈说道:“阿年让我陪她玩扑克牌,一把还没玩完,我就把她惹毛了。” “……” 阿年转头,上下打量他一眼。 刚才饥渴难耐的样子哪里去了,西装衬衫倒是一点都没有变样子,依旧笔挺,只是五官上,欲/念还未全褪。 “谢谢舅舅舅妈。”阿年接过了两瓶水。 她揣测了一下管止深的意思,他可能是让她接过水,然后舅舅和舅妈离开,他和她继续玩牌的。 “玩的什么牌?”舅舅好奇了。 管止深:“……” 他不知道扑克牌这边都有什么,在小镇上那一年,没有玩过扑克牌,玩过麻将。 阿年随口说了一个。 阿年舅舅朝管止深笑:“不会玩找舅舅给你支招啊,来——舅舅和止深一伙儿,你和你舅妈一伙儿……” 管止深看向了阿年,点头:“好啊,我和舅舅一伙儿”他森冷的目光,分明在说着,阿年,你越来越让我不痛快了。 咳咳,阿年囧囧地缩了一下脑袋,跟她毛关系,希望回到Z市,他不要滥杀无辜虐她才好……== 晚上十一点了,扑克牌还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阿年不时的跟舅妈说,舅妈你困了没,去睡吧…… 舅妈说,不困,难得你们回来一趟,陪你们玩通宵都没事,明天舅妈照样起得来。 “K。”管止深从手中抽出一张扑克。 阿年一张扑克砸下去:“2!” “……”管止深。 舅舅提醒,“阿年哪,上半场你和你舅妈一伙儿,下半场,你是和止深一伙儿的。” 由于事先讲了‘纸牌落地不许拿’这个规则,阿年是把管止深给砸了回去了。 管止深自从跟阿年一伙儿,就抓破牌,一般J和Q最大,好不容易这把抓了一张K,留到了舅舅舅妈大牌都被钓了下来,他想用这张K回牌一把,就被他媳妇儿…… 阿年不愿意认错的,嘀咕:“都半夜了,我困得迷糊了才砸懵了砸错人的……==” 没人说话…… 阿年觉得自己下不来台了。 “我出一张牌?”阿年说,小心的抽出来一张,“小4。” 特意加了一个小字,阿年希望管止深能接过去,因为一般都是管止深出的去,她每一把都憋了一堆牌…… 管止深看着手中的牌,34567,连着的不能拆,另外还有一个单着的3。看阿年的意思,阿年最小的牌是4,舅妈剩两张,舅舅剩一张……他这把牌特别不好,一把出牌的机会没有,唯一的一次,也被阿年砸没了,他认命了,把牌合上,随手搁在了桌子上,点了一支烟。 阿年嘟嘴,要不要一副我们伙儿死定了的样子。 然后舅舅一张J,管上了阿年的小4,没牌了,舅妈一个Q管上了J,接着舅妈一个3,也没牌了。 阿年拿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小4,俩个5,还有一个大Q,什么破牌,╮(╯﹏╰)╭——不玩了! 管止深第一个回了房间,走出阿年房间时,他深深地看了阿年一眼。不管他在给她什么信号,阿年都决定无视了……玩扑克玩的心情差死了。 舅舅也撤了。 舅妈留下帮阿年收拾一下房间,收拾完,舅妈离开。 阿年完全把管止深忘在了脑后,蒙被子就睡,困死了…… 安静的夜晚,管止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扑克时分散注意力还好,这会儿躺在床上,想到阿年的身体,他硬的难受。 打给阿年,阿年关机了。 他试着推开/房门,可是房门会发出声响…… “止深,有事啊?”舅舅的声音,客厅传来。 管止深拧眉……舅舅怎么还不睡? 他说要去洗手间,舅舅很照顾他的过来给开灯,管止深说,舅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舅舅说,最近早上摸黑去进水果,起得都比较早,别人的车来了他怕不知道,舅舅的房间在大里头,屋子里手机信号也不好,接不到电/话,别人敲门怕是会吵醒了老母亲和老婆睡觉,舅舅说,夏天没事,不冷,就拿个折叠床睡在客厅接近大门口的位置。 管止深点头,明白。 看来……他是进不去阿年的房间了。 次日清晨。 早上五点,管止深就被吵醒了,外面是卖早餐的声音。 他穿了衣服,出了房间,洗漱完毕,客厅早已没了舅舅人影,昨晚舅舅说,四点半左右离开家,七点才能回来。 管止深四处看了一遍,家中安静,他走到阿年房间门口,伸手一推,没开,他再推了一下,还是不开。 阿年听见了敲门声,去抓手机,看到关机了,她吓了一跳,以为起床晚了,今天可是外婆的生日呀。 “几点了?我起晚了吗?”阿年问外面的人。 管止深的声音:“开门,九点多了。” 阿年听此,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从地上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身上穿着睡衣就去开门,打开门让他进来,阿年说:“能帮我准备一下洗脸水吗,快去,我现在换衣服,马上出来……哦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阿年从他身边钻了出去。 去刷牙洗脸了。 匆忙的洗漱完毕,跑回卧室,阿年又拿起那件衣服:“我舅舅和舅妈她们呢,这么安静?” “才五点……”管止深说。 阿年回头,什么???几点?! 管止深关上了门,拉过阿年,“为什么反锁了门?” “怕你进来!”阿年诚实的说。 “你对我真的是非常好。”管止深笑,是在冷笑! 阿年知道昨晚让他难受了,可是阿年也理直气壮:“昨晚打扑克,你还老是给我脸色看呢……” 管止深挑眉:“阿年,我不是在给你脸色看,你老公是在努力攥紧我们管家的面子,还有,为了不让舅舅和舅妈头疼你这位同伙儿打牌的套路,我主动提出跟你一伙儿,出牌时,我一直在尽力护着你,不愿意看到别的你同伙儿用眼神埋怨你……我的心意,你都无视了。” “我就看出来你也埋怨我了,还比我舅舅狠多了,最后一把牌我的确是砸懵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阿年说。 说完,阿年上前双手搂住他腰,蹭啊蹭:“你是谁老公啊……” 一纠缠打牌的事,阿年就忘了管止深骗她5点是9点的事了。 管止深把手伸进了阿年的睡衣里,宽松的睡衣下,阿年滑腻纤细的身体,体温很高,他的手指在上面动了动,按住,他很爱揉捏阿年的肌肤,很嫩。 吻在一起,他脱掉了阿年身上的宽松睡衣…… 某男想了一夜,终于把合法小妻子压在了床上。 阿年房间的小窗子开着,在很高的位置,窗帘拉着,小床铺上,两具身体赤/裸的纠缠在一起。 外面小巷子里叫卖早餐的人,拿着一个小喇叭,一声声的喊着,多年来都是如此,所以没有人觉得扰民了。 这却让阿年看着管止深笑了,卖东西的喇叭声音,掩盖了她和管止深在一起的喘息声音。 ………… 阿年外婆的生日,安排在了市区的酒店。 管止深十天前就和阿年的舅舅沟通过,生日怎么那排,这件事,是阿年去酒店的路上才听舅舅说。 一家人,还有几个外地来的亲戚,一起吃饭。 阿年和舅妈陪外婆,陪着多年没见面的亲戚们聊天,管止深和舅舅跟男亲戚客套寒暄。阿年家的女亲戚,跟阿年聊起了管止深,夸赞:“这人看着真不错,对老太太的生日还挺上心的,合适就抓紧结婚!” “嗯。”阿年点头。 正在聊着,阿年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郑田发来的短消息,阿年看完,错愕,表情极其丰富…… 十几分钟之后。 阿年唯唯诺诺的挪到了管止深的身边。 管止深一脸严峻,站在外面,居高临下的转头看阿年,示意阿年,说。 好吧,阿年豁出去了。 “我想拍婚纱照……”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主动篇:……我送上/门来,想跟你睡(第一更) 拍婚纱照。 管止深抿唇,阿年很有想法…… 他目光流转的盯着阿年,脸颊白皙,阿年是低着头的,管止深不知道阿年是害羞了还是怎么了,就是没有抬起头来,也不看他。 如果家中,有大幅的婚纱照做点缀,幸福的氛围一定更浓。 先有他和阿年的婚纱照,一年,或者两年,再有孩子的照片,非常好焘。 “不要化妆。”他说。 “为什么??”阿年终于看他,抗议,这绝对的不行。 主要是……对自己的脸,阿年非常的不自信蒈。 “化了妆,你就变了样子了,还是现在的这张脸好看。”管止深这是发自肺腑之言,婚纱照纪念,他希望是纪念下阿年的最真实容颜。他虽然没有过婚姻的经历,没有跟别人拍过婚纱照,但是,跟女人拍过一组其他照片。 还有,他在国外留学时,二十出头的年纪,见过男同学带即将结婚的女朋友去拍婚纱照,管止深见过拍完的照片,也有的关系好他去了拍照现场看的,发现只认得新郎,新娘的脸,化了浓妆后,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 “稍微,化一点点吧。”阿年小心地说。 管止深点头:“嗯。” “那个……我……我想说的是……”阿年犹豫中,怕被他的眼神杀死,所以试着几度张口,最后还都是把话给咽了回来。 管止深看她,“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说,我来安排。” 阿年看了一下周围的亲戚们,大家都在忙着聊天,没人朝这边看过来。阿年伸手,小小心心的攥住了管止深的手臂,看他:“……不是,跟你拍。” 鸦雀无声…… 阿年觉得,心跳都已没了。 管止深首先是蹙眉,仿佛是听不懂。阿年斗胆直视他降到了冰点的眼神,再小心的解释了一遍“我不是要跟你……拍……拍婚纱照……” “别生气!以后我会跟你拍……”阿年抓紧了他的手臂,低头为自己默哀中。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管止深的眼神冷了三度,也非阿年一句没良心的话造成。 他媳妇儿要拍婚纱照,他被宣告,新郎不是他。 这岂能忍? 答案是一定不能! 外婆这个生日,过的非常开心满意,由于管止深安排的阵仗算是比较上档次有面子的,亲戚们就都觉得阿年是找了个有钱男人,偏偏这男人除了与生育来的贵气,没有端着其他架子,对老人又这么上心,以后阿年如果记得他们这些亲戚,大家就一定会跟着阿年沾有钱人的光,所以亲戚们都卖力哄得老太太高兴。 外婆高兴,阿年也高兴。 只是,这颗高兴的心,总被管止深不经意锋利了的眼神割成碎片…… 从招待客人,到送走客人,管止深做到了让老太太非常满意,老太太竖起拇指,各方面全都给了他一百分。还对阿年说,这管止深可比方小子强了不知多少倍啊,方小子是上不了台面,这次找对了人。 阿年和外婆聊天中,摇头,为无辜的方默川辩解了那么几句:“也不是啊外婆,管止深比方默川大九岁,这九年,多走了多少路,多吃了多少盐,多喝了多少酒,多抽了多少包烟……”多认识了多少女人。 方默川这个人在这方面到底怎么样,阿年还不知道,他父亲母亲从来不带他去这些场合,方默川也反感那些虚伪客套,所以每次家中有这种场合,据说方默川都躲得远远的,家中有一个强势的母亲,一个半强势的姐姐,他无比反感,就干脆每一次都逃离现场,甚至圈子里那些人,听闻方默川少爷其名,见不到其人。 管止深的家庭,又不相同。 方云属于是知书达理的人,但严肃的事情上,方云严肃处理,比较公正不强势强词夺理。 管父身处北京军区,家庭这边自然照应不到,管止深作为父母唯一的儿子,早早就踏入了这些场合,所幸,得心应手,是善于交际应酬的一块好料,做到了父母爷爷都满意。 “那倒也是,方小子这个孩子,人还是蛮不错。”外婆说心里话。 阿年点头,“对呀。” 然后,阿年眼睛一抬,就从包房装饰的镜子里,看到了一抹模糊的身影……伫立在包房门口,身姿挺拔…… “管止深比方默川,还是……要好上许多倍的……”阿年深呼吸。 外婆看外孙女儿。 门口那抹男人身影,消失。 阿年吓得虚脱中,懒懒的姿势……下巴搁在了桌子上,拧眉嘀咕:“外婆,你觉不觉得管止深有暴力倾向啊,我怎么那么怕他,他对我很好,好的没话说,他全身上下好的表现再加上他的眼神,我怎么有一种他要把我养肥了再杀掉的感觉。” 外婆被愁眉苦脸的外孙女儿逗笑:“哪舍得杀我外孙女儿!” “但愿吧……”阿年心头上蓦地站立了一根蜡烛,在朝管止深敬礼,道歉。 不该伤他自尊心。 一个老人的生日,考虑全面周到的管止深,稳重外表加上成熟表现,成功赢得了外婆和舅妈舅舅的肯定。 连那帮阿年都认不全的亲戚,都要管止深的联络方式,管止深面带微笑的一个不敢得罪,给了联络方式……可是,阿年听见,那男人分明说的,是她的手机号码。阿年暗暗决定,回了Z市,陌生号码的来电,慎接。 阴险的管止深,阿年咬唇。 由于婚纱照的事情闹得不愉快,管止深非但不答应,还愤怒了,阿年就要不停违心狗腿的往他身前凑,此种举动,堪比遇到男神非要截住求扑倒,你不扑我可我要扑你的架势……着实难住了阿年。 从市区回到小镇,这个路上,管止深开车是开车,但是,和来的时候安排大不一样,来的时候,管止深让外婆坐在车后座,他说后面宽敞舒适,外婆左右坐着舅舅和舅妈,老人累了,可以闭上眼睛休息,靠一靠。 回去小镇的时候,阿年要上车了,却被管止深抓住了她要打开车门的手,阴冷着五官挪开。他微笑的看阿年“去后面坐着”。阿年错愕,再看他阴冷的一副“不坐你自己找出租车”的眼神,阿年就蔫了,是自己解读他眼神出错了吧,他不可能那么狠心的。 老老实实的坐去了车后座上--。 管止深让外婆坐在了副驾驶上,管止深贴心的……亲自把外婆扶上去的,据说是,怕外婆坐在车后排座位上晕车。 “还是止深有心,阿年找了个好男人。”舅妈当着全家人的面儿,夸他。 管止深看向阿年,夕阳下,此男更加面无表情。 阿年嘀咕:“我外婆不晕车……==” 回到了小镇上,车停在超市门前的空地上,阿年觉得自己快要被外婆,管止深,舅舅和舅妈孤立了,急忙上前准备扶着外婆下车,管止深却伸手挡开她,把外婆扶了下来,还说“外婆,慢点儿。”外婆被他扶了下来,接着,管止深一手扶着外婆,一手拿了车钥匙,锁车,转身扶着外婆往小巷子里走。 一个婚纱照,算是把管止深的心伤透了,不是伤透,是穿透了。 从提起婚纱照之后,到晚上,快要一天了,管止深都是不理她,阿年本来以为,他是很好哄的,谁知道,太难办了。 晚上,家中的人都休息了。 趁着舅舅出门去别人家打牌了,阿年跑到了管止深的房门外,小声的:“管止深你开门,是我……” “睡了。”他说。 “开门……我跟你讲婚纱照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阿年觉得他还是无动于衷,便使出了大招,死皮赖脸地说:“……我送上/门来,想跟你睡。” 管止深面对阿年的热情主动,却没有声音。 冷淡不懂色/诱的伤悲,就好比白天不懂夜的黑……><。 ———— 【这个婚纱照会对管止深很有意义,后面写~】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主动篇:阿年和他,进了外婆家对面的房子。 无论阿年怎么说,管止深都丝毫没有给阿年开门的打算。 最后,阿年去了外婆的房里,恰好舅妈也在。阿年老实的把婚纱照这件事跟外婆和舅妈交代了一下,说管止深可能生气了,一直不理人,她想要那个房间的钥匙,进去,跟他面对面解释一下。 阿年舅妈去找钥匙,说:“怪不得回来的路上,看你们两个情绪都怪怪的……” 外婆听了,高兴,但也攥着阿年的手叹气说:“止深生气……是他在乎你。可这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不能急着跟我们家阿年拍婚纱照,你这是工作需要,算不得数。” 阿年点头旄。 舅妈找到了一大串钥匙,看着半天,弄下来那一把,给了阿年。 “谢谢舅妈。”阿年成功拿了钥匙,跑出去。 看着手中的这把钥匙,这钥匙上头贴了一小块白色橡皮膏,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字,标了是哪一个房间的钥匙。阿年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站在管止深的房门前,伸手拍了一下门,“开门!嵛”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屋子里,管止深的视线一直盯着手提的屏幕,在忙碌。他人虽来到了小镇上,心和脑却要同时分给好几个地方,晚上需要认真处理一些Z市那边公司的事情。听了阿年叫他开门的声音,他没理会。 没有因阿年要和朋友拍婚纱照而生气,管止深感到尴尬的是……他前一刻还以为阿年是要跟自己拍婚纱照,憧憬了才几分钟而已,下一刻就被阿年宣布,并非是他想的那样,憧憬的一幕幕,终究,落了个空。 很多时候,也许那只是旁人的一句玩笑话,却在某人的心中,落地,迅速生了根,当成希望一样,呵护着这根,他便是如此。旁人此时回眸,一笑,说这不过是玩笑,别当真,伸手拔去了那生根的苗,扔弃,便是阿年。 也看不到和根连着的地方,有无破裂。 总之,也算生了阿年的气。 听到有钥匙插了进门孔的声音,管止深蹙眉,却没有回头…… 阿年打开了门,轻轻的推门走进来。见到管止深并没有睡觉休息,而是坐在屋子简陋的小书桌前,一个手提屏幕的光亮,是此刻屋子里所有的光,他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男人的身影,略显忧郁的侧脸,叫阿年只觉得目眩。 走过去,阿年站在了他的身后,怯怯的伸出手,试探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别生气了,我们的以后再拍啊,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跟你提我要跟你拍婚纱照这种事,一直都不敢说,我怕给你带来麻烦,怕你觉得我很幼稚,什么都跟你要。我也想过……我跟你去哪里拍?会不会被人知道不小心说出去?以前我很怕默川知道我们偷偷在一起,因为面对默川的人不光是我,还有你,他的表哥。” “现在,你怕什么。”他开口,一动不动,声音低沉。 现在? “不怕。”阿年说。 阿年不好说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怕这条路走来走去,和他无法顺利的走到一起吗。认识了几个月,坚信可以和他一起生活一辈子,这样的坚信,有一日会不会垮塌?都不知道。又是不是每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女生,都有这种美好的信念?大概每一个甜蜜恋爱中的人,都偶尔恍惚这样认为吧。 可是最后,仍然有许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开。 至于跟他的婚纱照,阿年愿意拍,以前,阿年是非常怕他不愿意,不过,要等她应付完杂志社这件事…… 在不开灯的屋子里,阿年对管止深解释了十几分钟,毫无效果。 入室狗腿,隔门狗腿,效果简直就是一样嘛…… 阿年赖在了他的床上,不下去。 “你不开灯看屏幕,很伤眼睛……”阿年说。 管止深:“……”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都十点多了,你还不睡觉小心你老得更快!”阿年再说。 管止深:“……” 床上的阿年,翻来滚去一直不老实,书桌前工作的人,认真严肃,凭你怎么讨好,都毫不动摇。 “你是在偷看A/片吗?” …… “管止深,你是不是烦我了?” …… “管止深……你快要被我烦死了吧?” …… 次日清晨,阴雨天。 阿年和管止深在小镇上的最后一天。 醒来了,阿年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屋子里。阿年无语了,想起昨晚自己那么去烦管止深,让他工作专心不了,叹气,想一想,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挺烦人的,把自己都烦的睡着了。 是他抱她到这个屋子来的?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居然是衣衫完整的样子,好吧,想多了== 早餐吃的美味,满足,小镇上的特产菜干在北方很少见,这些东西,一般到了冬天外婆和舅妈才拿出来吃,可是阿年和管止深难得回来一趟,外婆就全都拿了出来,开始用这些干菜做来吃。 吃完早餐,阿年觉得,这一天的时间不能浪费。 九点多,和管止深一起出了门,管止深举着一把深色的大雨伞,阿年举着一把小粉色的雨伞,心里怨念,舅妈干嘛找了两把,如果是一把……她好和管止深用一把,顺带凑近他身边,联络一下感情。 出小巷子,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建筑物,阿年的小伞,一阵风就给吹翻了。 “太脆弱了。”阿年说。 小雨淋下来,管止深一把扯过阿年,伞遮住了阿年的身体,他把阿年手中的小伞合上,放在了一旁立着。让阿年拿一下大伞,他始终沉默没有说话,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重新拿过了雨伞,却楼过了阿年的肩,怕她淋雨。 在小镇上转了一圈儿,感受着小雨中的小镇,管止深心里,有着别样的情怀……这份情怀,只可安静好好感受。 阿年回忆着曾经的小镇,这里有同学,朋友,不过都是小时候的玩伴,到了17岁,认识了方默川之后,那些同学玩伴,不再接近阿年了,以为阿年无论走到了哪里,身边,始终有一抹身影,方默川那一副纨绔摸样的男子,尾随,寸步不离。 阿年的记忆中,没有管止深。 回忆一个人,一个地方,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是,阿年希望,现在和管止深所经历的一切,永远,永远都不要成为以后在其他地方,一个人想起的回忆。 阿年的手,被管止深的大手,攥住。 阿年看他,难道已经不生气了么,似乎也不是。 他带她走回那条小巷子里,阿年问他,不出去逛逛了吗,明天可就要走了,再来,已不知何时。 管止深摇头。不出去了,他心中所有的喜欢和爱,其实,都在这条小巷子里装着。 走到外婆家门口,对面房子的窗前有人叫管止深:“上来,喝杯茶吧。” “……”管止深。 阿年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管止深。 这是新搬来的邻居吗?阿年不认得,许久不回来一次,邻居阿年认得的实在是不多。奇怪的是,为什么邻居认识管止深。 他让阿年先回去,他去喝茶。 阿年不乐意。 那人开口:“带她一起过来,没事。” 对面这家的楼梯和装修好讲究,内部的一切,巷子里的任何一家想必都无法相比,那邀请管止深来喝茶的人说:“这装修风格看着舒适对不对。有六年了,七年了?五年?忘了……” 管止深莞尔,双手插进裤袋,迈开长腿,他往楼上走,视线看这房子的每一处,情绪……难掩怀念。 两个男人,进去了喝茶的房间,阿年一起,坐下,喝了一杯茶,阿年就觉得无聊了,对管止深说:“我先回去,你们聊?”阿年对那人笑了笑,以为真的是邻居,便没有过分客气。 管止深看阿年,“在房子里转转,我们聊几句。” “……”阿年。 “哦。”点头,识相的出去。 关上了门,阿年不知,回家?留在这里等他? ************ 【还有一更,马上去写~】 ☆、抵抗隐婚老公,他好变态 (二更) 放眼望去,这栋老房子里的装修,奢华,讲究。阿年好奇这是什么人住的,一直是那个认识管止深的男人住的? 六七年前,这里的确装修过,但阿年的印象已不深刻。 唯一的一点记忆,就是觉得这边装修,她在那边学习,好吵。 刚才站在窗口那里的人,和管止深究竟什么关系?阿年平时对事不敏感,但是,对于管止深认识这小镇上的人,她就觉得好巧,巧的她有点敏感了…… 既然允许她在房子里转,她就转吧…旄… 阿年站在二层,这房子还有一个三层,她走上去。 三层算是一个小阁楼。 里面有几个大箱子,是一般超市都有卖的那种半透明大整理箱,里面装的是一些日常会用到的东西崴。 旁边地上,还有几个大的旅行箱,阿年不经意的看到了旅行箱牌子,和方默川的是一样的,以前阿年帮方默川整理去北京的箱子,因为难过,所以手指一直在抠那个牌子的标志,然后,似乎外婆家那个管止深的旅行箱,也是这个牌子,这个牌子的旅行箱……这么受欢迎? 墙角一个小纸箱子,没有封口,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堆注射用针,还没有拆封,上面落了一层灰尘。抬头,上面的架子上,整齐的药,阿年看得见没有灰尘的侧面,都是进口药,上面一个中文字都没有。 阿年不好用手去碰,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有效日期和产地,是一些澳大利亚进口的……烧伤药。 堆积了,许多治疗烧伤用药。 手指,蓦地已发抖,阿年站在那里,久久动不了步子。 …… 楼下安静的房间里,茶香四溢。 窗子开着,伴随着细雨味道的风吹进屋子里,管止深双手十指交叉,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雨中味道,他很想抽一支烟,却不忍打破这熟悉的清新。 没有任何声音的屏幕中,是阿年的身影,从阁楼出来,秀气的眉微微拧起,走在二楼,思虑了什么…… 离开这个房子时,阿年问他:“不用跟主人说一声再见?” “他有事先离开了。”他答。 阿年笑的不自然:“管止深,这房子的主人不愧是你的朋友,装修风格都是跟你的房子差不多的,仔细看,你觉不觉得,这和我们在Z市所住的那个房子,好多地方,相似……” “……”管止深。 回了外婆家。 阿年去了外婆的房间,问外婆:“外婆,你记得吗,我们对面的房子里,以前住着什么人,今天碰到了一个屋主,我不认识。” “以前住着的……”外婆想了半天,说:“不总出来,出来也不跟人打招呼,平时,没大见得过,听说是个病人,来这边儿养伤的,打算,住上个两三年。” “我也没印象。”阿年嘀咕。 阿年舅妈在一旁擦着桌子,转头,接上话说:“好像是就住了一年,那年冬天,救护车在巷子外停着,挺急的,人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房子是空着的,见过几次来人看房子,没见人住过。” 晚饭的时候,阿年一直在盯着管止深看,甚至都忘了要吃饭,筷子上的白米饭粒,掉在了桌子上…… “这孩子,专心吃饭!”外婆说。 阿年回过神儿,“哦。” 低头,飞快吃饭。 在外婆和舅妈舅舅眼中,阿年俨然成了大花痴…… 管止深给阿年夹菜。 阿年的筷子,按住菜和白米饭,一起再飞快的扫荡。 吃完了晚饭,阿年没跟任何人说话,回了房间,没有缠着管止深了。外面,外婆跟管止深说了许多话,语重心长,总意就是让管止深担待阿年,照顾阿年,家家的孩子都是老人心中的宝贝,一定不能吵架,不能动手。 管止深了解外婆的担心,保证。 “阿年不杀人,放火,我就不会有一声责怪。” 阿年出来时,恰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看外婆和管止深的样子,大概,是外婆在叮嘱他什么。 管止深回去处理公司事务,阿年陪外婆聊天。 因为要面对再一次的离开,所以,有很多的话要说,外婆和舅妈舅舅,无时无刻的担心着阿年,阿年宽慰长辈的心,坐在外婆的床上,掰着手指头数着管止深的好,发现,数着数着,十根手指头,不够用了。 外婆看着阿年笑:“把脚趾头也算上!” 晚上九点多,管止深关上手提,出来看阿年睡了没有,只是看一眼,没有要打扰阿年休息。碰上了舅妈,舅妈说,已经在外婆那屋子里睡着了,聊着聊着就睁不开眼睛了,就在那屋睡吧,床够大。 管止深点头。 回Z市的这个早上,得吃了早饭再走,阿年去超市给舅妈买白砂糖,路上,阿年下定决心,打了放放的手机,放放接了,已经快要上课。 放放接了,问阿年,小嫂子,你和我哥回来了吗? “下午才到,放放,你记不记得……你哥转院住到上海的医院治疗,是什么时间的事情?”阿年问。 放放想不起来月份,但知道是哪一年。 阿年听了是哪一年,心悸,不知道此刻这是什么感觉,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放放说的年份,跟这里那个人搬走的年份是同一年。阿年更想确定的是,管止深,几月份去上海进行治疗的。 放放说,打给家人问一下。 阿年叮嘱,不要说是我问的…… 放放说,懂得。 几分钟之后,阿年买完了白砂糖,往家的方向走,放放打了过来,说,我问了我妈,我哥是那年冬天12月末,因烧伤的伤口感染,才去的上海治疗。 阿年听了,又问放放,那你知道,你哥去上海之前在哪个医院治疗吗? 如果管止深是住在医院,就对不上号了。 放放摇头,说不知道,在上海医院见到大哥之前,都没人带她去看过烧伤的大哥,她那会儿也还很小。 最近两年,偶尔听家里人说起,感觉大哥应该不是在医院一直治疗,烧伤之后,初期治疗了,后来大哥去了别的地方养伤治疗,离开Z市。 如果不是意外伤口感染,是要三年之后彻底恢复了才回Z市的。 阿年不懂,为什么不在医院住着治疗,要到别处? 放放说,去年过年的时候,曾听父亲和母亲在餐桌上说起,大哥是为了躲避媒体,管家在Z市声名显赫,大楼起火之后的三四个月,Z市的新闻就没消停过,管家死了一个女儿,儿子也很惨,一直想要知道,我哥是活不成了还是毁容了,记者每天在楼下堵得很烦人,爷爷后来决定,不做任何回应,叫人给孙子找一个好的地方养伤,不被人打扰,等完全恢复了,再回Z市。 集团的事情,在养伤的地方也可以处理。 阿年听了,点头,也不知道这些是真是假,阿年再三告诉放放,不要告诉你哥……放放对小嫂子做了保证! 早餐完毕,时间原因,阿年和管止深要立刻离开,外婆送到了门口,阿年回头,看到外婆在擦眼泪,阿年眼睛也红了。 舅舅和舅妈送到了小镇口,看着车远走,管止深带阿年再一次离开了这小镇。 去机场的路上,管止深专注开车,不言不语。阿年却在呜呜哭……开着车窗子哭的很大声,纸巾已是满车飞,一大半的原因,是离开家太难过了,一小半的原因,不太好说出来。 阿年想引起管止深的注意,婚纱照的事情希望他不要生气了,等他不生气了,她有话要问他。阿年心中疑惑很多,比如,管止深对这里的路况太熟悉了,若非是在这里生活过,不看导航,怎么会对路况如此熟悉?他对小镇一样也很熟悉,小镇麻将的玩法他厉害,估计不是因为他记忆力好,是他压根就会玩! 管止深喜欢君子兰,阿年记得,曾经在对面那房子门口,也见过君子兰这种花。 许多巧合。 心里没底,阿年觉得还是要正式问了他才算数,如果他在对面的房子里住过,那他见过她没有?一定见过的对吗?算来,那些日子她才不过16岁,那时还不认识方默川,这一切如果联系起来,阿年就有点懵了,方默川当年是为什么来到小镇上?是真的来周边旅行路过,还是有目的而来?管止深认识她,那方默川,也因表哥而认识她? 阿年压住想质问他的冲动,要回到Z市找到更多的证据,在质问时,争取一举拿下,让他没有狡辩的余地。 也暗自佩服他,沉得住气,如果她心里猜测的都是真的,管止深为何要瞒着?这么久,方默川和他,谁都没有提起半个字。 到了机场,有人来取车。 旅行箱被人拿了进去,管止深攥住阿年的手让阿年下车,把阿年抱在怀里,手抚摸阿年的发,亲了亲阿年的额头,亲了亲阿年的脸颊,“别哭,Z市是你以后的家,有我。” 阿年点头。 阿年以为管止深好了,可是她不哭了之后,他又冷冰冰的一张脸了。在机舱里,阿年对他解释:“我和郑田一起拍婚纱照,又不是跟男人。郑田好不容易给我争取到的机会,我以后想去那个教育杂志社工作,靠我自己争取,比靠你去找关系给我安排好得多。” 管止深:“……” 某男看杂志中,双腿交叠,完全无视了阿年的喋喋不休。 美丽的空姐问管止深喝什么,阿年替他说了,热咖啡。空姐给了热咖啡,阿年接过……俩小手端着热咖啡杯子在他旁边,小声地说:“你喝。” “……” 热咖啡都要变成凉的了,管止深依旧不理阿年。 机场外搭理她,是因为她哭才搭理,阿年酝酿情绪打算重新哭一遍,可是这会儿在飞机上,哭不出来。 昨晚问了乔辛,乔辛分析,管止深一定是受刺激了,这种占有欲强的男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主导别人,看他的事业成功就知道,他掌控欲极高,这种人很反感被人忽视,偏偏这次,婚纱照上直接把他踢出局了。 把他一颗寒了的心,重新捂热,太难了,阿年在飞机上郁闷到困。 醒来,已经抵达了Z市。 阿年揉揉眼睛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只手被他攥着,阿年看他背影小声嘀咕:“有本事你别叫醒我啊,有本事你自己走啊,有本事你再找一个媳妇儿啊。” “小心我真的再找一个。” 前面的男人,沉声说。 阿年恼火。“可是你太老啦……”毫不客气! “是吗,找更小的。”管止深不打算妥协一分。 ==他好变态。 回到Z市,管止深主动把她送去了郑田住的地方,然后,他离开了。离开Z市的时候,阿年知道,马上是他爷爷的生日,他要去忙。 房间里,郑田见阿年一副病了的蔫样,而且一直用手捂着额头,长吁短叹。 “你干嘛一直捂着额头啊?”郑田问她。 阿年摇头。“没事。” ==才不会告诉别人,每次管止深都吻她额头一下再走,这次却没有呢。 ☆、抵抗隐婚老公,太色/情了……【5000字】 商议管爷爷的生日。 方云给北京去了个电/话,问了丈夫,老父亲这次的生日,家人应该给怎么过?老爷子一年比一年岁数大,八十多岁奔九十,生日过的始终是个老调子,早腻了,老爷子估计也很难高兴起来。 管父说,生日还能过出个什么花样? 方云跟丈夫说了两句,也就挂了,心里知道,这种事情找丈夫商量白搭。 放放问:“我爸怎么说的?旄” “你爸就会板着一张臭脸,什么也不懂,他能说出个什么。”方云抱着手臂,叹气摇头,生气道。 放放嬉笑,对老妈说:“我爸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懂,当年怎么追的我这个漂亮老妈呀……” 方云坐下在女儿的床上,无奈的笑:“要是把年轻时的你爸搁现在这个社会上,娶不着媳妇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能跟他处对象啊,太没意思,处上了早晚也得黄,就你们的妈这一个傻!嵯” 放放偷笑。 管止深站在妹妹房间的窗边,眼眸望向外面昏暗的街道,心中感触,像父母这样,互相体谅的过完了半生,没有任何轰轰烈烈,很好。 方云跟儿子说,“你爸还说了一句话,妈认为挺对的,跟你商量商量……” “说了什么。”管止深转身,看母亲。 “你爸说,生日一定过不出什么花样让老爷子开心了,可是,你要是把阿年带到了老爷子跟前,老爷子看到孙媳妇儿,准是开心。”方云说服着儿子:“暂时也别担心什么怀孕没怀孕,有了孙媳妇儿,这对老爷子来说,就是高兴事一件。说阿年和默川的女朋友有矛盾摩擦,但是妈和你爸心里头有数,这就是你的一个借口,不想让全部的家人都知道阿年这姑娘。你是不是还没认定阿年,心里头惦记着李秋实?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再不说实话,妈可得问默川了。” “妈,您多心了。”管止深说道、 方云冷脸,劝:“我们多没多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倒宁可你是因为别的事瞒着,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才瞒着。你爸你妈都是办事地道的人,一辈子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你也不能在感情上欺骗人家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人比你小12岁,要是你半路不要她了。妈想想都替阿年可怜……” “哥——不是吧?”放放站起来,急了。 管止深莞尔,真心实意的:“不会半路不要阿年,没有的事,我心里也没有别人,都放心吧,谁不要阿年,我都要。” “你爷爷生日,带上阿年吧。”方云说。 方云知道自己这是在逼儿子,可是不逼儿子也不行了,当妈的猜不透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儿子是个稳重的人,办事一向牢靠,当父母的,从来不会质疑儿子的安排一分一毫,但是,这次儿子做的事,也确实太奇怪了。因为信任儿子,所以不多过问,但是,越不问也就越是心慌。 “是啊,哥,把小嫂子带上吧。”放放小心地说。 管止深蹙起眉头,思考了良久。 最终,接受逼迫点了头:“我会带她。” 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局面合适,就把阿年介绍给爷爷认识,不合适,就等人都散了,再把阿年带到爷爷的面前。 老爷子和宝贝外孙,在楼下下棋。 爷孙二人又吵了起来,这是家里经常发生的事,楼上的人听见也都见怪不怪,老爷子要是输棋了,那准是一堆教训的话出口,方默川屡次发誓,再也不跟外公下棋了。不过,都只是说而已,心里清楚,外公八十多岁,亲人虽盼老爷子长寿,可是,人哪有长生不老之说,能陪外公下棋,多下一盘,都是觉得多补了一分孝心。 管止深下楼,老爷子叫孙子,“过来——陪爷爷下盘棋。” 然后,他说出去打一个电话,回来下棋。 晚上七点多,阿年接到了管止深发过来的微信,他说,陪爷爷下棋,不能出去,记得吃饭,早点休息。 阿年郁闷…… 为什么不打来电话说?为什么要打字发过来?为什么不是按住说话发过来,还在生日吗难道。 她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他可知道。 一个人躺在床上,阿年反思,平时都是自己生气他来哄,难不成自己也这么难哄?没有吧?真的没有吧?? 所以说,生气不好哄的这种男人都不适合有生气这种功能。 下棋下到一半,管止深抬眉,对爷爷说:“您生日那天,准备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老爷子落棋子,点头:“好啊。” 管止深几分诧异,爷爷,为何这样淡然…… 方默川看外公,爷爷心里,多半是已经有数,孙子带孙媳妇。 管止深在这个时候说,是为了给方默川打一个预防针,方默川应该可以听出,这个惊喜,指的是什么。带阿年见爷爷,要么同时见到方慈表妹和姑姑管三数,要么,不出一个星期,也是全家人皆知。 本打算等到阿年怀孕,可是,发现怀孕如此艰难。 在楼上,放放的房间里,母亲说出,阿年怀孕不好怀,身体特别不好,以前检查医生朋友就说了。但方云顾虑到阿年,怕阿年听了有压力,就没说,但不是不能怀孕,就是不容易受孕。 阿年身体不好,管止深知道,在小镇上住的那一年,他就知道。阿年小时候妈妈意外去世,父亲不管孩子,被外婆接过来,孩子小,但也明白事了,心里有火,就总是容易生病,感冒发烧,就烧出其他问题,小时候,阿年很瘦。 带大一个阿年,外婆也愁的苍老了许多。 也许真的是年龄问题,管止深比阿年大12岁,他就觉得真的大了很多,得照顾阿年,善待,比任何人对阿年的善待还要多几分。听外婆说起阿年小时候的事,他心里疼,那些都是阿年太小时候发生的,阿年长大已不记得。开车离开小镇上,到机场去,他沉默着对这里的外婆感恩,对舅舅和舅妈感恩,对这里的水和空气感恩,过去的许多年里,陪伴阿年的是这些,而不是他。 如今阿年长大了,一不小心,走进他设下的陷阱,被捕获,变成了他的。 管止深不知道其他男人,是否也如此,在选择任何事物上,都是一眼看上,即爱,想办法得到,对任何事物都有着占有欲。喜欢的人,一旦看上,就觉得这个人才最好,别的人,到底哪里好,你不要跟我说,说了,我也真的看不到。 阿年的缺点,他都看不到,甚至有时候他怕阿年变了样子,怕她改掉缺点,如果阿年没了缺点,凡事都能自己处理,他怎么办?阿年那时,会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 对于他的这种爱护,阿年有意见,阿年想要的生活,是一毕业就开始工作,白天忙碌在自己爱好的行业中,摸索,学习。也许一开始会做的不好,被领导骂,也许偶尔做得很好,被领导夸,但是,有苦有甜的过日子,伸手去碰人生百态,才有意思不是吗。 管止深试图让阿年什么也不做,但他没有直说,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阿年在往杂志社那边靠,且很开心。拍婚纱照这件事,管止深跟阿年生气了,但心里没有真的生气,更没有开口阻拦,这是他对阿年的妥协。 放手,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 阿年说,我不可能24小时都保持着开心,不无聊,如果我难过了,如果我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工作,也是我需要的一种精神寄托,我想要接触更多的人,更多的事。 …… 次日,Z市是一个阴雨天。 阿年不用上班的人,看了眼天,还是半黑的,就以为还是半夜。 起什么起,睡。 “八点啦!”郑田把她拉起来,阿年咕哝着“别骗我”,根本不知道叫她的人是谁,还以为管止深又来骗她起床了。不小心的打了郑田,把郑田的小白胳膊挠了一小块儿。 “你还敢打人了?!!”郑田出去拿了拖把,要把阿年揍起来,可是看到阿年的小胳膊小腿儿,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拖把都要上身了,阿年还浑然不知,在睡眠中。 每一个室友,都需要适应阿年的起床气和赖床,想把阿年叫醒,难。 回到自己的房间,郑田琢磨着怎么办,要带阿年去见领导的,迟到了的话,领导对阿年的印象一定不好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拿出装好的笔电,打开…… 阿年睡得迷迷糊糊,被子也踢了,一个人占一个床,很爽。睡不着觉就可以左滚滚,右滚滚,中间呆一会儿。 睡着睡着,她眉拧了起来。 当阿年清晰的听到了一句“没钱,让账房给他拿五两银子——”阿年瞬间就醒了。 郑田在厨房做吃的,回头朝阿年说:“早饭马上就好了!洗脸,吃饭!!” 阿年磨蹭到了厨房,不可思议的问她:“郑田,这段是向悦给你传的吧?” “什么呀。”郑田装作不知道。 阿年说:“单田芳的评书啊……你是为了刺激我起床?”阿年恨恨,以前在宿舍,向悦和乔辛,就是用单田芳的评书来吵她,一吵阿年就受不了,阿年听了评书会头疼,只好起床去关掉,这比闹钟都好用。 “不是,是我爱听评书,平时就爱听。”郑田解释。 阿年郁闷:“你的爱好还真是奇葩,要不要这么巧,你听得也是《童林传》,也是这刺激了我大学早起将近四年的童林传第30回书,30回书我已经倒背如流了!就不能换一段?” 郑田:“……” 下雨天带着雨伞,两个人坐出租车去杂志社。 阿年在路上就打给了向悦,和乔辛准是在一块儿游荡还没回家! “你的良心呢?”阿年炸毛地问。 向悦在那边大笑:“良心碎成渣渣拌饭吃了!管止深不知道你一听单田芳的评书就起床吧?好吧,你们结婚,送他这段音频当新婚礼物!” 阿年:“……” Z市的教育杂志社,阿年和郑田一起进去,内部非常严肃。 到了领导那里去,领导看了阿年本人,和照片上一样,是郑田向领导推荐的,给的照片是阿年生活近照,所以,毫无差异。 “这次的主题,你们要配合策划的人,合作好这一期,不要浮夸,要贴近现实。” 领导在说,郑田也在认真记着。 关于‘青春’的这篇短篇文章,阿年包揽下了,但是鉴于阿年没有过多的经验,阿年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怕搞砸了,跟领导提了一下,写完最终的稿子,还需要前辈帮忙审核,商量着做几次研讨和修改。 阿年在A大的时候,写的文章领导都看过了,评价很不错,因为阿年和郑田都是今年的毕业生,写关于这篇‘青春’主题的文章,她们应该会深有感触。让其他资深的人来写,未必写的好,早已不记得大学这个阶段的青春是何滋味。 婚纱照拍出来,是要被登上杂志页的。 上级领导发了话,这一期的《Z市教育》,要以青春主题牵出一系列教育性话题,比如关于早恋的分析,大学生活,毕业以后,等等……不光要让年轻人看,最好,也能让初中到大学毕业这些孩子的家长,懂得一些东西。 从领导的办公室离开,阿年捂着脸,郁闷中了:“婚纱照,居然要正脸登上杂志,那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怕什么,你又不是通缉犯。”郑田一句话堵上阿年的嘴巴。 阿年无语,好吧,豁出去了…… 可是管止深看到,会不会取笑她拍的好难看,因为没他。然后,方云和管三数她们,会不会看到,还有,管止深的爷爷!而且青春这种话题,很敏感,一不小心会招来许多人的骂声,突出的主题不能做作,也不能毫无教育价值可言。 阿年也不是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现在的杂志新闻,多数要顾虑官方的态度,下笔,有一些局限性。 阿年的压力,一半来自于自己的不自信,一半来自于管止深的家人,希望,最好不要看到她写的文章。 去婚纱摄影店见摄影师的路上,郑田问她:“你家管人的那个明显不同意你工作,你为什么坚持,我说男人都该绝种去死,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是不同意啊!你这态度得改正过来,男人有那么可恨吗?”阿年说,“我不工作的时候,我的生活中只有一个管止深,没有其他人,这感觉就像……我住着的地球并不是圆的,而是一个单面的,像一个危险陡峭的滑梯,颠簸中,我想要有能实际依靠的朋友,我要是和他吵架了,也好有多几个的去处。” “嗯,来我这里,他不跪下求你我都不让他带你走!”郑田说。 阿年点头,“说得太OK了!” 竖拇指。 据说提供婚纱的这个品牌,非常有名,这次婚纱品牌和杂志有合作关系,摄影师也是请的业内名人。 见到了,摄影师是个长发男人,很瘦,坐在了阿年旁边,在聊天中,郑田去看了婚纱,需要定一下。 “你看一下,这都是我的拍摄作品,有明星有富豪……”摄影男拿出他拍的收录集子,给阿年看。 哇,好性感的女明星。 阿年看花了眼,翻,翻,翻,直到翻到了…… 阿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色/情了…… 摄影男的白皙手指,指着图说:“著名投资商!在Z市你没听过这个人?管止深啊,我还有他私人联络方式呢——你不是A大毕业的吗?孩子你孤陋寡闻了……” 叫谁孩子! 阿年吞咽了一下口水,说,“不是啊,我认得他。” “那你怎么了?”摄影男诧异,看阿年,阿年正用手指抠管止深身边的那个裸/女。 阿年神情古怪,结巴的说:“他这是……这……什么时候拍的A/片宣传图啊?在国内拍A/片……触犯法律了……” >< 阿年有一种咬死管止深的冲动,生气,生毛的气,你个二手男! ☆、抵抗隐婚老公,想埋在你的身体里,不拔出来……【加更】 这位摄影男,显然是被阿年的话给镇住了。 “……A……A什么片……”摄影男的表情蓦地严肃,看着阿年,男人画了眼线的那双眼睛,忽然就带了几分冷意,“你在说,管止深先生拍的……这是在为A/片做宣传?” “……” 阿年微微懵了中。 点头旄。 “这……难道不是么。”阿年手指,弯曲,戳着图上的男人,使劲戳——这是全裸了吧! 色调极暗的色/情图,管止深斜倚在一个长形的沙发上,阿年所看到的男人,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物,身体上的肌肤呈现出性感麦色,他闭上了眼眸,微微的仰起了头,凸出的性感喉结,和微张的男性薄唇,那副饥/渴交加等女人往他身上爬的样子,看了,不禁让人遐想连连…… 阿年自认,自己对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是看了之后,居然还会脸红心跳的愤怒抓狂嫉妒无语郁闷嵬。 纯黑色的沙发,蜜色肌肤的强壮男人,线条感非常强烈,勾勒出的人和场景,就是色/情拍摄现场一样。管止深在沙发上摆着那种撩/人心魄的魅惑姿势,最可气的是,他的一条结实手臂,轻轻搂着他怀里女人的小腹位置。 那个女人,一头长发无比性感,身上穿着暴露的比/基尼,性感女人是坐在沙发上的,所以,女人的身体遮挡住的刚好是管止深下体的隐私部位。不过,人鱼线完全露了出来,只差一点点,就全都看到了555…… 这种照片,尺度未免也…… 不怪阿年会多想的,接触管止深的朋友们,许多都知道的,管止深一直以来都有在投资拍摄A/片,事业最先涉及的这一块儿,因为赚钱,所以一直没有放下,也不用他亲自总往国外跑,等于是白来的钱。 这会儿,阿年看到了这样大尺度露身体的裸/体性感照片,难免就跟那些他投资的A/片想到了一起去。 早年,她根本不认识他,谁知道这种类似男/妓一样风情万种的男人,干过什么事情! 男摄影师一直盯着阿年,半天,男摄影师无语:“你生什么气,管止深始终是管止深,跟你们这帮刚出校门的小女生没有一点关系,路上就算偶遇了,给你机会,你都未必能追得上他的步子,所以,孩子,就不要进一步的幻想了。” “……”阿年。 由于阿年的手指,已经要把那个性感女人的胸部给抠坏了,男摄影师要收起来这张类似海报的图…… 撇嘴:“不给你看了!抠坏了管止深先生怎么办——” “抠坏了就抠坏了,说的好像你和管止深先生真的认识一样。你有他手机号码,我还有他微信和微博呢……”阿年试图激他,希望他能多说些什么信息的。 果然,那个男摄影师顿住了手上的收起海报动作,凑过来,小声的问阿年:“把他的微信告诉我?” “……”阿年。 郑田回来的时候,摄影师已经宝贝的收起了那个图册,郑田说看看,男摄影师说不给看了!这帮没见识的小丫头! “他有病吧?”郑田坐下,对阿年说。 阿年纠结:“可能是的,有病……” 娘娘腔,还用手指抚摸图上管止深的嘴唇,喉结,阿年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宁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能给这人微信,大不了去问管止深,都是一样的,这种事情,应该没办法骗人…… 阿年最开始也问了男摄影师,既然不是A/片宣传用的,那是什么,总要有一个解释的吧,可是阿年的生气摸样,惹到了这个对管止深的图占有欲非常强的怪异男摄影师,说什么都不讲出到底怎么一回事。 匆匆的看完了婚纱,阿年点头,郑田阿年跟造型师约好了,改天来试穿和试妆。 离开婚纱店。 “我回杂志社,你呢?”郑田问她。 “我去一个地方……”阿年跟郑田分开,愤怒的招手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管止深的公司,投资集团。 没有事先打招呼来的。 阿年上了顶层,脸色非常不好看,顶层的秘书们都认得阿年了,这就是那个辞了职的女生,今天来到底是干嘛来了。 扑了个空,管止深在会议中。 阿年在外面等,没有领导的吩咐,就没人敢擅自让阿年进去办公室中,张望不在,大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问一问谁。 中午十一点不到,管止深的身影出现。 秘书在他身后,指了指阿年的地方,汇报…… 阿年抬头,看到了他。 他的魅力指数,在阿年看过他拍的色/情图后,就觉得直接又上升了几个高度。 办公室中。 管止深回头看她,表情淡淡:“怎么了,不像是想我才来。” --, 阿年的眼睛,扫描着他的身体,一身西装穿的一丝不苟,表情上也是严峻端正,可是阿年这会儿看他,总是会跟色/情联系到一起去。 好的印象,已经全无。 看着他的样子,阿年忽然想了起来,有一次两个人在床上做,管止深吻她,声音黯哑地对她说,每一个正常的男人,其实都是衣冠禽兽。 阿年纠结,那你也是? 管止深辩解,不过……我比较有原则。 原则兽,不是兽? 有什么原则?阿年自己给他总结,他白天严肃的外表,的确正经,到了晚上,他释放着隐藏在身体里的无穷无尽兽/性…… 阿年表情委屈:“我看到你以前拍的色/情海报了……” 管止深蹙眉,什么。 “色/情海报?在哪里看到的?”他眉眼冷淡,阿年,是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阿年低头,说了一堆在摄影师那里看到的东西,简单形容…… 然后,管止深打给了张望,张望在外面忙着,管止深听到那边有其他声音,朋友的声音,他很熟悉,问道:“江律现在跟你在一起?” “是的,早上出了公司就遇到他,他开车送我过来,我处理完事情,他顺便要送我回公司……”张望解释。 “把手机给他。”管止深说。 张望点头,给了驾驶室的江律。 那边江律接了,管止深叫江律找一个摄影师,通话中间,管止深问阿年,有没有摄影师的手机号码,阿年找到了,给他。 “嗯,就是这个号码……你联系一下,把那图给我拿过来,我看看到底什么样的。”管止深说。 阿年站在那里,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他把手机随手搁在了办公桌上,抬头,管止深对阿年说:“坐下等等,图会拿来。说实话,我忘了我都拍过什么。” 拍过很多?阿年惊讶。 阿年是真的吃醋了,一向这样大尺度的管止深,以前,初步估计……嘁,不屑,愤怒:“以前,一定没少风花雪月的折腾吧……” “……”管止深。 “也不怕累坏了身体。”阿年冷哼。 管止深莞尔,深邃目光看向那个生气的小媳妇儿:“劳动人民的身体,一般都非常不错,且会长寿。” “你别侮辱了劳动人民……你们出的不是一样的力——别人靠手,你基本靠腰……管止深,五一劳动节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中国的节日从1月1号数到12月31号,真的就没有适合你过的——不过你可以去你拍A/片的国家看看,也许那里有你们适合过的节日供你们享受——你居然还是高干家庭!你拍色/情海报你爸妈知道了吗?丢不丢你爷爷的人!我要告诉我婆婆——”阿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气的嘴巴都要歪了。 “……”管止深。 “那是我妈。” 阿年:“……” 歪过头去,等待。 他让她等,那一定是有一个解释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阿年心里会不自在,虽然是他的过去,可是,有些过去未免也太不好了,叫人难以接受。如果管止深是那种随随便便能跟女人上/床的男人,就太恶心了。如果是真的相爱过,在一起了而有过性/关系,阿年觉得,难受大哭伤心之余,不至于接受不了。 最怕的是,没有感情而经常滥交的男人。 等江律取来图的期间,管止深接了一个来电,他的声音非常的寒,面无表情,严肃质问那边的人:“我明确说过,这种宣传图……最终只留一版,其他的全部销毁,你们现在这是什么行为?” “……” 阿年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等他解释,可是听了他这些话……宣传图?什么东西的宣传图??阿年是电影控,他没有拍过电影吧??那就一定是A/片了!不然什么东西需要宣传??阿年恨不得踢飞面前的黑色茶几! 暴力因子在滋生…… 这个茶几跟图上管止深斜倚的黑色沙发,一个颜色! 现在阿年的视线,看到所有的黑色东西都可以联想到,裸/体的管止深,姿态撩人的斜倚在上面,一副勾人魂魄的男妓摸样! 他通话结束,皱眉,看到阿年走了出去,立刻站起身问她:“去哪里?” “喝水!”阿年回头。 心里——呸! “……”管止深额头几道黑线直下。 阿年,真的把他当成了色/情人士。 管止深没有过早的解释,让阿年急,吃醋,他发现自己居然莫名的高兴。 变态了吗? “用我杯子。”管止深走到阿年面前,把手中的杯子给了阿年,然后,五官精致的男人,舔了舔唇。 “……” 阿年逃离,真色/情! 出去了他的办公室,阿年找喝水的地方,一众女人们看着阿年,想给指路,又怕得罪这个女生,年纪轻轻和管总关系匪浅,心思一定不简单吧? 她们不敢上前,阿年主动去问:“我找不到……这层喝水的地方……” 一个秘书,犹豫的带阿年去了茶水间。 天哪,大家的眼睛直了,这个姑娘用的……是管总的杯子。 茶水间里,阿年一个人抱着水杯冥思苦想,大概二十几分钟过去,就听到门口一道低沉的男音,问道:“你喝了水,喝的找不到回办公室的路了?” “……”阿年。 江律送了图上来,见管止深眉眼很冷的查看,阿年也是一副较劲儿的样子,江律后退,敬了个礼,“那个,我……先撤了?” “嗯。”管止深点头。 见情况不妙,江律转身就走了。 江律转达,摄影师所在的团队给出了解释,这张图,是这个摄影师自己私藏的一张海报,属于是个人行为。 此图原物交上,如果管止深对此事能不继续追究,他们会感激。 “明白了?”管止深拿着图,走到了阿年的身边,阿年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不理。他转而站在了阿年的面前,挑眉,莞尔浅笑。阿年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的长腿,和他手上那副色/情图。 ==想问一下,平时他都是裆部对着女的而站么,显示他某个部位的绝对优势吗。 管止深居高临下的摸了摸阿年的头,转身叹息着,坐在了阿年的身边…… 他把海报搁在了茶几上,修长手指,指着道:“这一版是拍了没用的,当时拍了我就觉得不妥,后来反对,用了比较保守的宣传。” 阿年听了江律说的,和管止深与摄影师那边沟通的,明白,当年管止深烧伤痊愈之后,发起了Z市首个“烧伤基金”,特此拍了一组大胆裸露照片用来宣传。阿年纠结,为什么现在许多公益都用裸/照或者是露这里的露那里的来宣传?见过了许多明星为了各种公益这样做,好,小人物拍没人看。 公益,A/片,风马牛不相及。 “这个女的,江律说是当年A大校花啊……”阿年想要不屑,可是发现……貌似没有不屑这位校花的资本。 “是的,外语系的。”管止深解释,让阿年了解:“他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好友,所以,选了跟她一起拍。” 看来关键时刻有个厉害的爷爷也是不错的。 “你的手……放在那里一定很舒服吧……”阿年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的手指,指着管止深图上的手指,他在摸在人家校花的小腹。 管止深蹙眉:“忘了。” “……”阿年。 “管止深,你当时流鼻血了吗。”阿年咳了一声。 他最好悠着点回答…… 管止深依旧蹙眉,语气认真:“我只对你,流过那么一回鼻血——” 阿年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0╰)╭。 江律已经对阿年说了,这个校花,一毕业就嫁给了一个年轻的富豪,是校花父亲的意思,现在一家人都移民了,至于现在校花过的好不好,管止深不清楚,再也没有过联系。拍完这组照片,的确有过一段纠缠,但只是校花单方面的相思。 江律说的时候,阿年就想塞住耳朵,前面一段儿说了就OK了,后面夸管止深受到女生校花级人物喜欢的一段儿,就不要显摆了…… 阿年的手指,到底抠着抠着,把那张图抠坏了,针对了某校花的胸部。管止深一直有看到,但在阿年的手指,趁他不注意偷偷移向了他的脸上时,管止深笑,那么风情万种,手指攥住了阿年的手,定住。 阿年本想偷偷搞破坏,毁掉他脸…… 他抬头,笑容妖娆:“全世界,仅此一张,你确定要毁了?” “难不成,我还每晚搂他睡……==”阿年。 可是,全世界真的仅此一张,忽然就有点舍不得毁了的情绪了…… 管止深叫张望了送了进来一把剪刀。 张望出去,他拿起剪刀,亲手,把那个女人剪掉了,留下了他的上本身到人鱼线位置,剪得很好,丝毫看不出原来这上面还有另一个人。他放下剪刀,把图给了阿年:“想怎么弄他,都随你了。” 咳,阿年脸红。 “怎么一直捏着鼻子。”管止深拿下了她的手,以为,这是放养了阿年半天,阿年新染上的坏毛病。 阿年说:“我怕,一不小心鼻血喷出来……捏住了保险。” “……”管止深。 他准备起身,阿年斗胆的拽住了他西装外套一角:“我好奇的是,你……拍的时候,咳,有没有穿内裤……” 阿年尴尬,望天儿。 有些事情很小,但是不追问出来,心里不舒服。 管止深已经站起了身,他听见阿年问的,转身弯腰,双手撑在了阿年身体的两侧,凑近了阿年,轻声说:“你不如直接问我,拍的时候,硬了没有。” 阿年的脸颊,刷地一下红了。 对啊,那个了没有?? 他的气息,逼近,性感的薄唇,温柔的吻上了阿年的唇,阿年脸热,窒息了一样无法呼吸,不敢动的被他吻着嘴唇,已经两天,没有亲密接触过,因为他一直在生气婚纱照的事情。阿年眼睛眨了眨,要不,趁今天…… 搞定让他答应婚纱照的事? “今晚见。”阿年蓦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上他的侧颈,说。声音很小,有点觉得自己没出息…… 管止深转头,嘴唇擦过阿年的脸颊,又吻向了阿年的脸颊,呼吸着阿年身上浅浅的好闻体香,不允许她离开,呼吸粗重:“现在,就做吧。” 光天化日……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了办公室的窗帘,直起身开始解开领带,薄唇紧抿,一边脱衣服一边紧盯阿年的样子,让阿年心生了惧意。 还是撤吧。 阿年站起来刚走了一步而已,管止深伸臂,把她捞回了自己坚硬的怀里,垂首,吻了下去,嘴唇带着惩罚的意味,狠狠的吞舔着阿年柔软的唇,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抠住阿年的臀部,让身体相依,大手用力对阿年的臀揉下去,让阿年的身体,和他想了两天没有释放的身体,相互摩擦。 迅速,他让她发出了呻/吟声…… 他喉间,发出想要的声音:“我硬了。” 虽然是阴雨天,窗帘也落了下来,他也关了灯,两个人身处在一片昏暗中,但阿年还是不适应,这是办公室,阿年总觉得,一会儿就有人随便进来,即使知道没人敢不经允许进来,阿年还是会怕。 就是,太胆小了。 管止深的唇,吻着阿年的额头,脸颊,鼻尖,脖颈,耳唇儿,唯独没有再吻阿年的唇,担心阿年紧张,所以,嘴唇让阿年自由呼吸,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不行,管止深,晚上……晚上……”阿年不敢发出声音,被他揉的,浑身酥麻,触电了一般不敢贴上他的身体。 管止深的上身,已经脱了。 他的手,把阿年上身的衣服往上推,大手握住了阿年发育良好的胸部,略显粗糙的掌纹,摩挲着阿年滑腻的胸部肌肤。 解开阿年的文胸,管止深拖住了阿年挺翘的胸,俯身,含住…… 阿年身体里的热量,被他勾了起来,身体瘫软的往他身上靠去,管止深伸臂搂着阿年,嘴唇轻咬着阿年的肩,走动一步,把阿年压向了沙发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 管止深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震动的声音,一直不断。 阿年娇喘连连的推他:“去接……” 身上的男人正激动,身下硕大的器/官激动的分泌着粘液,抖动的粗长,私密处黏腻的胶合在一起,摩擦,律/动,顶撞,充血涨硬的顶端,因被突然收缩夹紧而全身紧绷着,他“啊——”了一声,眉头皱起,热血沸腾的不舍释放。 他的舌头,撬开阿年的唇,低喃:“等射了出来,再接……想埋在你的身体里,不拔出来……” Z市一场大雨过后,开始更热。 接近8月中了。 阿年忙于“青春”主题的稿子,和郑田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研究稿子经常研究到半夜,不过,那是因为研究着研究着就开始玩上了,一会儿捉蜻蜓一会儿捉蝴蝶的,怎么会有效率。 色/情版本的管止深一副饥/渴的样子,海报每天躺在阿年的包包里,阿年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放起来,怕被人拿走,又怕被人看到不太好,就只好搁在包包的一个夹层中,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成了色/情版管止深的头号大粉丝。 那天在办公室中,阿年以为,一切矛盾就解除了吧…… 她第二天搜了一下烧伤基金,却找不到了宣传海报,管止深说,只宣传了一年,第二年开始,网络上图片全部删除了。 阿年以为,自己不追究色/情海报这件事情了,管止深,一样也不生气婚纱照的事情了吧?可是事实证明,管止深是吃完不认账的死不要脸类型! 还是不准她拍婚纱照,无论跟谁,拍了,他大概会发脾气。 “一切,等我回来商量。” 他就留下这样一句话,出差了。 去北京出差两天,不想带她,因为这趟不是去玩,路上匆匆,处理事情也匆匆,吃一顿饭估计都吃不好,所以,阿年去了一定很累。 下次,再带她专程玩。 8月14号早上,7点他回来的,需要休息。 估计,要下午才能睡醒,听说熬了两个通宵,他回来了阿年听张望说,是因为马上要开庭的四合院案子,阿年不懂那些,他就全部都揽下了,需要阿年到场的,他会再带阿年一起过去。 下午两点,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 换了一套衣服,阿年去了市区两个人住过的房子,他在那里休息。 两点,他睡醒了。 醒了头疼,孩子般的不高兴了,找她…… 路上,阿年忧愁,管止深头疼多半是熬夜抽烟导致,她在意他的身体,肺需要万分注意,最近,他经常会咳,多半跟感染过的肺部有关,戒烟,刻不容缓。 抵达了房子。 他在一楼的书房里,通透的玻璃,太阳光还没从这片落地窗上落下去。他要一杯水,阿年去给他倒水。 “今晚,爷爷生日,你也一起去。”管止深说。 阿年:“……” 需要商量一下吧。 阿年害怕自己不讨爷爷喜欢。 管止深五官上都是疲惫摸样,大概是没睡好,他的眼睛里红血丝很重。双腿伸直坐在浅灰色地毯上,他身后靠着的,是一直到地上的书架,阿年被他拉着一只手,往他身前前凑了凑,他一只手轻按阿年的腰,眼眸对视,痴痴的灼热悸动,阿年不知道他怎么了。 最后,阿年被他带着,双腿弯曲,跪着,就在他眼前了,他仰头,看跪直了姿势的阿年,喉结滑动:“这样跪着的姿势,不累吗,坐下,坐在我身上。” 阿年脸红。 在他身前,已经是跪在他的裆部了啊。 ………… 阿年主动,色/诱神马的,爷爷生日前开始啦。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主动……【加更】管爷爷生日。 “我们,谈谈你拍婚纱照的事情。”他抬起头,语气略显冷硬。 管止深压抑着情绪,忍住了笑,换上一副口干舌燥的模样,蹙眉注视低头的阿年,等待阿年的态度。 “同意,让我拍了?”阿年纠结,小声的问他。 他摇头,靠着书架闭上了眼眸。 刚睡醒,在等待阿年来的这个过程里,他很痛苦,因为不是住在一起,所以煎熬。此刻心头装着阿年,眼睛看着,呼吸着,哪怕这样,他还是想。管止深也会被自己的这种感觉震惊到,而后总结的结果是,可能从懂得情爱到认识了阿年,感情空窗这些年,才会如此的贪婪对方旄。 自己喜欢的人,有生之年,谁不想抓住的更久,比更久还要久一点。 阿年郁闷,见他摇头就有些不明不白了,小心翼翼的问:“那你都说了不让我拍,我们还谈什么。”阿年是豁出去了的,如果他坚持不让拍,她就偷偷的拍。 拍完了,他能动手打她吗?不能嵬。 商量省了。 不过,如果能商量好他,还是商量好了拍的时候心里踏实。 管止深蹙眉,修长手指抬起,抚过阿年的脸颊,眼眸带笑,他喉咙不舒服的咳了一声:“你可以用你的各种办法,嗯……来说服我……” 说服他,办法? 阿年的眉心微微拧起…… 心中小小惊喜。 “我想一想。”阿年思考中。 “嗯,坐下,慢慢想。”他按住阿年的肩,让阿年跌坐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抚摸着阿年的白皙脖颈,好细。 阿年躲他的手指,太痒。 满脑子都是婚纱照的事情,阿年双腿弯曲跪着,跨坐在了他的裆部,自己老公,什么姿势都无所谓了。 “想好没有。”他动了动身体,眼神蓦地染上一丝暧昧,手指攥住了阿年的手,他让阿年的双手,搂着他的脖颈。 阿年“嗯?”了一声,看他,实在是不敢胡乱揣测他的意思,见他薄唇微动,眼神迷离,阿年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某人的眼神和动作,仿佛都在对她暗示着什么。 最明显的是,阿年动了一动,他的裆部,有很吓人的反应。由于阿年自己坐在了他的某敏感部位,所以感觉到了,好强烈。 “你睡好了?”阿年问。 阿年是搂着他脖颈的姿势,在他眼前问。 管止深看怀里的阿年,点头:“嗯。” “你吃饭了?”阿年又问。 管止深咳了一声,再次点头:“嗯。” 阿年吸气,那就全对了…… “你想?”阿年蓦地搂紧了他的脖颈,说完,脸红害羞地一下就把脸颊藏了起来,藏在了他的怀里。 管止深忍笑。“你怎么知道?看的很透,了解我。” 阿年捂脸,解答:“是不是有这样一句话,饱暖……思淫/欲……”这话搁在了管止深的身上,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吧哈。 “……是有。”管止深的声音,黯哑了下去。 “唔……那么……”阿年嘀咕。 脸皮太薄了,白天,阿年觉得自己和白天犯冲,大不了胆子。 “可是阿年,我很累——要怎么办?”他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很累……怎么办…… 阿年说:“那就先忍一忍吧,明天……后天……等你不累了我们再……” 说着阿年就要下去他的身上,不能这么挂在他的身上了。阿年怕极了管止深是因为自己的靠近,才会有了这感觉。他出差刚回来,路上疲惫,中间又熬了两夜,听他的声音黯哑疲惫那么累,要缓过来,估计需要一些时间好好休息。 “不要下去。”管止深抱住阿年,沙哑透了的嗓音在阿年的耳畔。 阿年,呃,不下去,那么你不难受吗。 阿年软体的小壁虎一样,贴在他的怀里,感觉他的心跳砰砰砰,阿年的心跳,也开始砰砰砰…… 管止深曲起一条腿,把阿年往自己的怀里再抱了抱,男人手指,解开了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双肩,他的嘴唇贴上了阿年白嫩的肌肤,用力吻出一朵朵暧昧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房三片通透落地玻璃的窗帘,全部落了下来…… 管止深吻阿年的肩,颈窝儿,呼吸粗重的诱/惑阿年:“好硬,帮我弄出来,拍婚纱照我就点头答应。”他的手,细细揉捏着阿年的小手,把阿年的手,带向了他的裆部,隔着裤子,让阿年抚摸那个雄伟轮廓…… “……” 阿年觉得,脸已经要变成熟的了,呼吸不能了…… “我怕见光。”思索再三,阿年说。 “窗帘落下来了。”他吻她额头。 阿年低头:“还是有光。” 管止深:“……” 那边沙发上有一条大大的薄毯,阿年去拿了过来,重新到了他身边,阿年壮烈地说:“我知道你累了,应该帮你,不应该跟你谈条件,可是,我更想在你同意和支持的情况下,拍婚纱照。” “一定。” 有了他的“一定”二字,阿年的心情更加壮阔了。 不就是主动么,是他认识她起就一直在做的事情,她就照着学一遍就行了…… 当成了任务一样,就不会自然。 阿年首先,觉得应该自己脱掉自己的衣服,准备用毯子把管止深蒙住,管止深也不反抗,靠着书架而坐,任由阿年怎么折磨他。可是,阿年的脸皮薄让他急切,干脆伸臂揽过阿年在怀里,一边吻她,一边剥掉了阿年身上全部的衣服…… 把阿年的手按在了他的皮带上,“解开。” 在毯子下,视线是昏暗的一片,甚至抬头都看不到彼此的样子,阿年的手指,摸到了他的皮带上,费力解开。 管止深的大手,把阿年的脸颊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指腹,温柔的抚摸阿年的脸颊,心跳狂乱。阿年的脸颊本就很烫,现在贴着他滚烫的男性身躯,更加的烫。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他带领着,抚摸上了他的男士内裤上面,硬硬的地方,高高挺立支起…… 阿年呼吸微乱,紧张,手指抚摸到的男性特征地方,一股暖流划过指尖。 “进去……”管止深蛊惑。 阿年不敢。 管止深握住阿年的小手,帮她送了进去,阿年脸红心跳的摸到了硬物,他的唇舌掠夺阿年的口腔甜蜜,阿年的手指被他攥着,抚摸揉搓着他的下体,阿年纠结,男人的身体构造,为什么这么复杂…… 管止深咳嗽了几声,连续的咳嗽着。 阿年紧张,捧着他的脸问他:“要不要……”“喝水”二字还没说出来,管止深低声“要你……现在只想要你……” 阿年低头,真的不要喝水? “阿年……专心一点。”他呵着热气,需要。 阿年在毯子下鼓捣,见光就不行,管止深在毯子外,呼吸空气,咳嗽的嗓子和喉咙都难受,非常疼痛。 他身上衬衫的扣子,被阿年缓缓解开,费力地,阿年从他的皮带下抽出了他的衬衫下摆,然后……把他的衬衫脱掉。 “出来,见光怕什么。”管止深掀开毯子。 阿年不要! 又把自己蒙上了…… 如果任由她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管止深预料,自己的这幅身体真的就要被她折磨废了。 “不出来,别想拍婚纱照。”阴沉的声音。 阿年:“……” 一分钟多,阿年唯唯诺诺的出来,思想是有挣扎过,觉得出来太没出息了,可是如果不出来,跟他发脾气,脾气发了估计也不大管用,而且,还会伤了他的身体,所以,前后思量,左右他都是自己的老公,需要善待。 阿年掀开毯子,管止深的一条长腿伸直,一条长腿弯曲,把阿年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阿年的一双手,抚摸在他裸/露厚实的肩上,这样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的眼角眉梢,嘴唇,还有他的脸庞五官,那天的色/情/诱/惑摸样再次刺激的阿年热血上涌。 自己饱满的胸部贴着他坚硬的胸膛,阿年呼吸,觉得鼻孔里干干的,生怕鼻血流出来,阿年主动,吻了他的薄唇。 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阿年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管止深的手,不停的揉着阿年裸/露在外的白皙双肩,指纹摩擦着那些他印上的暧昧吻痕……占有欲很可怕,他只想让她的身体上,布满他狠狠疼爱过的痕…… 阿年的身体,被他揉的,感觉非常明显…… 管止深拖住阿年的臀部,他挺起腰身,把自己火热的直长送了进去……直上直下,让阿年坐在上面。管止深蹙起眉头,仰头深呼吸,长长的“嗯”了一声……后脑倚靠着书架,长久的舒适感刺激到他不停喘息。 这样的姿势,阿年闭上眼睛,抓着他结实手臂的手心很热很热,感觉他顶的好深,她皱眉,不敢再用力往下坐,会有一些疼痛感袭来。 阿年的视线,看到了他的刺青纹身,手指抚摸上去…… “都是,哪一年刺上去的?” 管止深睁开眼睛,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温存中讲到了刺青的日子,阿年点头,哦。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谁,刺上去的呢。 “真羡慕,那水……”阿年叹息。 管止深“嗯?”了一声,轻咬了一口阿年的白皙手臂。“我曾想要爱你,意外,失了机会,不管你现在信不信……” 阿年,彻底愣住了。 怀中的人,蓦地没有了任何动作,管止深的眼眶,只觉得又热又疼,不言不语。 失了,多少个年头。 将近六年…… 阿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当做,没有听到…… 每个女生,是否都想要一个坚实的臂弯,最好,这个男人能再有山一般坚固的心,不因别人而动摇。 听了他这样的话,阿年从小镇上出来,那些藏在心里的怀疑,更加透明了。觉得他一定那时认识她了,见过她了。可是阿年此时不明白的,是方默川,管止深的表弟怎么认识的自己?是否真的,从管止深这里? 如果是,那多荒唐。 管止深和方默川之间,存在仇恨?到底是烧伤事件的仇恨?还是加上了爱情之间的仇恨?默川的放手,一巴掌,阿年都还清晰记得,想起这种种,阿年担心,担心是方默川横刀夺爱过所以心虚放弃。 正常来说,方默川的个性,面临分手,会不闹得天翻地覆? 不过,只是猜测,得不到证实,还需要证明…… 阿年的一根手指,轻轻抚摸在他的纹身上,肌肉紧绷的结实手臂,阿年抠了抠,抠不动……阿年窝在他的怀里,管止深方便了亲吻阿年的后颈和背,湿湿的感觉让阿年纤细的脊背一热,舌头伸出来,舔他的纹身,一寸寸,吻了下去。 管止深发现,阿年舔了他的身体之后,好像爱上了这样舔他,。 身体,终究被阿年滚热的小舌头舔的痉/挛,下身兴奋的在阿年的体内涨大了许多,肿涨起的顶端,随着阿年的动作,感觉到了有烫人小嘴儿吸着轻咬裹住般的感觉,管止深靠着身后的书架,大手拖住阿年的细腰和臀部,上下腰部挺动,送,抽,频率加快…… “别动……”关键时刻,某人已经要/射了,却被一道柔软的声音叫停。 管止深皱眉。 阿年怕他累,又怕事后他反悔婚纱照的事,说不是她主动的。 “你来……”管止深引着她,撑开阿年白嫩的双腿,视线盯着那抹腿根的嫣红色揉捏痕迹,把涨红的分/身往里送,仰起头靠着书架,全都交给了阿年…… 滚热的小舌头,舔过他的薄唇,舔过他凸起的喉结,舔过他性感的锁骨,舔过他的胸膛,舔过他的小腹,管止深喘息,咽了口水“阿年,再快一点,唔……我要射了……射了……啊——” 下午4点半。 管止深从厨房走出,一身清爽,早已洗过了澡穿好了西装衬衫,手中端着一盘食物,放在了茶几上,伸手碰了碰趴在沙发上的阿年。 “干什么。”闷闷的声音。 阿年没有抬起脸来…… “吃一点东西,我怕你晚上会饿。”他说。 “等会儿再吃。”阿年说,不抬头来。 管止深坐在沙发的这一边,沉默了片刻,转头去把阿年的脸找到,笑:“怎么了,这就没脸了?我是你老公。” 阿年的脸,晕红都好久了,还没褪去…… 居然,在上帮他弄出来了。 “少吃一点,晚上那里有更好吃的。”管止深把盘子,挪到了阿年的面前。 阿年趴在沙发上,身上围着毯子说:“够不着。” 管止深把茶几挪到了阿年面前,阿年叹气,下巴搁在了茶几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东西,吃了几口,就饱了。 心不在焉,是因为在担心见他的爷爷这件事…… 阿年希望自己可以让他省心一些,不要让他操心。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一眼就讨厌自己?或者,爷爷心中理想的孙媳妇,不是自己这种平凡类型,因为,他的孙子管止深,很不平凡。 34岁,一直未有个人,挑着挑着,挑了个她…… 始终,不太自信。 阿年问,要带礼物吗,比如蛋糕之类的。问完,摇摇头,觉得不用。管止深说,如果场合不允许,暂时就不介绍,等生日结束,晚上回去,再介绍给爷爷认识。 介绍的时候,要躲开管三数和方慈,给爷爷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第一印象好了,第二印象以及以后的印象,不会糟糕到一个挽救不了的地步。如果介绍的时候就被管三数诋毁的抬不起头,爷爷会当场愤怒。 5点多,阿年和管止深离开。 这边房子里,有许多阿年的衣服,却没有合适的。阿年第一次这样在乎自己的外貌,又不想像在北京一样,要什么造型师帮助,不准备打扮,干净整齐的人过去就行了。管止深和阿年去了乔辛以前住的地方,找了一套衣服。 阿年头发是管止深给吹的,阿年自己把头发梳起来,简单的梳,涂了一点淡粉色的唇膏,管止深点头,这样就行了。 一起去酒店。 管止深在路上,跟母亲和方默川联系了,事先说好,任何人不要突兀的提起阿年,以防万一。 阿年脸颊惨白,紧张。 抵达酒店,管止深比别人先到。 给阿年安排了一个房间,这房间距离生日宴会厅不远,如果她好奇,想见一见爷爷长什么样,严肃不严肃,可以偷偷出去看一眼,但不要撞上管三数和方慈。 而且,爷爷来到酒店,出了电梯,一定会经过这个房间的门口。 酒店房间里,阿年呼气。 “你去忙吧。” 管止深捧过阿年的脸颊,吻了一下,阿年露出一个笑容。他出去了,阿年脸颊上的笑容一并消失,紧张。 等待的滋味难熬。 阿年接了一个来电,是郑田打来的,问她关于稿子的事情,阿年小声说:“稿子什么稿子,如果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稿子好说……” 然后,挂断。 门留了一个小缝隙,阿年耐心的等着他爷爷经过这里,阿年不停的告诉自己,别慌。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管止深来了,打开门,吓了阿年一跳。 “我去楼下接爷爷。”他笑。 管止深并不紧张,因为,早晚要带阿年见爷爷,只要第一印象不出意外便可。 门被带上,阿年看到,管止深进入电梯,下楼了…… 大概十几分钟,才听到有人的声音。 阿年在门口,也看到了电梯那边走过来的人…… 心跳,已经不能抑制。 “爷爷,我和止深这是缘分,他34岁了身边没有女人,我在国外一直也没有交往的对象,我们好像在专门等待彼此。你说对吗?止深。” 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年一下就认了出来……居然是他爷爷要给他介绍的那个海归女? 专门等待彼此?阿年恶寒,痴男怨女啊--。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见了管爷爷……心脏都不好好跳了……】 阿年一点都不担心管止深怎么回答,因为管止深知道她在门里站着呢啊,一定不会惹她生气的呀。 管止深挑眉,目光深邃,对那海归女道:“相处一下,试试。” 够简单,够直白—— 一见面男女双方就这样的表态,女的拿说谎脸红当腮红的表示自己没有恋爱过,男的默认表示身边一直没有女人…… 精品男VS海归女…旄… 生日宴上再都多喝点酒,会不会就直接喝到床上相处去了? 瞧瞧,那女的开始娇羞了。 阿年开始反思自己,自己娇羞的时候一般就如同在找地缝儿往里钻,可是没有地缝儿可钻怎么办,那就娇羞的往他怀里钻,钻进去还能钻出来,相比之下那个地缝儿真不保险,钻进去了估计就抠不出来了嵫。 或者脸红了阿年就用毯子把自己蒙上。 管止深平时都很少看到她脸红的正面样子,那么,管止深冷不防的看到这个海归女脸红的娇羞样子,会不会心跳加快? 阿年的心,‘啪’的一声,炸了。 不过阿年知道,就是自信的知道,管止深这是随口说说玩儿的。别人不了解管止深,阿年很了解,那语气,就是在胡扯…… 而且是站在她房间门口胡扯,有摆明了气她之意。 不光是阿年一个心情此时复杂,重重的咳了一声的爷爷,也惊呆住了。 老爷子怕露陷,就没抬头看孙子的表情,连声说:“好!” 毕竟这红线是老爷子亲自牵的,只想过这线松了得伸手拽,没想到孙子这话说的愣是把这线给说紧了,老爷子也不能太明显的撒手让人海归女走,又担心孙子真不是个好东西,盯着外面的孙媳妇,也看着这个海归女,脚踩两船。 老爷子继续往生日宴会厅那头走,心里头想的却是,相信孙子的人品,所以……孙子在外面,到底有孙媳妇人选没? 默川这小子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 阿年站在门口,时刻观望敌情。 站的累了,就回头去找东西,奈何这个酒店房间里,只有沙发椅子,单人的沙发椅子都是好大一个,阿年挪啊挪……终于挪到了门口一个,扒开一点门缝,坐在沙发上晃着腿观看,舒服多了。 如果这时备点零食吃就更好了…… 不多时,门口又一批人经过…… 阿年小心的看了一圈儿,没有一个认识的…… 再不多时,门口又一批人经过…… 阿年小心的又看了一圈儿,全部都是她认识的…… 管三数为首,和方慈,都是趾高气扬的女强人姿态,在聊着老爷子生日的事情。 这对母女身后,是方默川,第一次见他穿西装走进视线,长得虽比他表哥单薄,却也帅的很,他手中玩着一个打火机,表情上很心不在焉,是一个人…… 陆续的,阿年又看到一群一群的从眼前走过…… 阿年眼花缭乱了。 最后,在阿年都要困了的时候,看到了方云和放放一起进去,阿年觉得,这是今天晚上,看上去最和善的两个人…… 管止深来了。 阿年做好了咬他的准备。 打开门,管止深见阿年搬了一个沙发坐在门口,嗯,点头,很满意,倒是不傻,累了知道休息休息。 “吃醋了?”管止深挑眉。 阿年彻底确定了,他果然是为了气她才那么说的…… 可是他都不怕因为那句话甩不掉海归女吗? 以后的平时得看牢了他,小心海归女往他身上凑…… 阿年仰头在沙发上,吃醋模式:“一片两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管止深感慨,还好他会。 不过小媳妇儿突然有兴致念诗? 阿年叹气。“千片万片无数片……” 管止深正在认真思量着,到底要念哪一个版本接上阿年的才合适?便听阿年长吁短叹道:“妻心已碎夫不见……” 接着,阿年就感觉到一片黑影蓦地压下,管止深弯身撑在阿年的身上,阿年枕着沙发的靠背,眨眼看到他闭着眼眸的样子贴近。 他的声音很低,在耳边:“我会好好爱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 某男特地抽空跑来安抚,表白。 直到他离开了,阿年还处在小小的甜蜜中,飘飘忽忽的脸红,吸气,呼气,这种感觉该要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口中正在很苦,某人却用他性感柔软的唇,往她的嘴里输送了葡萄糖…… 手机忽然响起…… 阿年吓了一跳,整个人从飘忽中变得清醒了。 此刻回味中却被打扰的滋味也不大好受,好像突然发现,不是他在用嘴巴输送葡萄糖,是在扎针给她输送葡萄糖…… 接了乔辛的来电。 乔辛问,看到老爷子长什么样子了吗?面相凶不凶? 阿年说:“我觉得,他爷爷年轻时一定很帅!” “这都看得出来?” “我还没看到呢……”唯一看到的机会,也被那个高个子海归女给挡住了。 乔辛向悦无语:“那你怎么知道很帅……” “因为孙子帅,外孙帅,爸爸帅,爷爷一定更帅……” “……” “……” 阿年拿着手机,咦,怎么没了声音…… 一定是因为距离太远窗外刮风导致信号在剧烈移动…… 管止深很忙,来过一次,再也没有来。 阿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七点半将近八点了,下午吃的几口东西早就没了作用,阿年很饿,也困了。 精疲力竭的看着外面。 有服务员在陆续上菜了,菜肴的味道残忍狰狞的飘过…… 阿年恨管止深,他安排的这个房间门口,此时觉得完全有利也有弊嘛!爷爷没看到,看到了这么多好吃的。 等服务员一趟一趟飘过,香味已经把阿年打击的肚子直叫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出去,想要看看大厅那边什么情况。 客人们都进去了,一般不会出来了吧阿年觉得。 打开/房间的门,阿年站在门外就瞬间心跳加速了,觉得脸热的血管里的血液都要沸掉了,看向大厅入口那边,阿年吸气……手指尖离开了门,“咔”的一声,阿年回头,门居然迅速的关上了。 ……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员在被阿年叫来后,问道。 俩手空空。 房卡,忘记拿出来了== 还有……手机…… 只怪门关上的太突然,和太紧张。 服务员听到阿年说的这些,为难起来。 不可能直接就去拿房卡开门,让这位小姐进去这个房间的,万一这位小姐是撒谎的呢,万一这位小姐进去有不轨目的呢!怎么才能证明这位小姐是这个房间里的人呢?如果出了事情,她可负不起责任呢! 阿年焦急,此时却看到生日宴会厅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就是方慈,阿年吓得立刻往服务员身后躲,像个贼一样,阿年怕被方慈看到。 还好,方慈拿着手机拐弯了,去了宴会厅里面的洗手间方向,没有出来。 服务员更加不相信阿年了!! 最后阿年说,房间是管止深开的,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下。服务员说,房间的确是管先生开的,可是,怎么证明您和管先生认识呢? “我给他打个电/话证明。”阿年说完,皱眉……忘了,手机在房间里没拿出来。 “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可以不可以?”阿年小心地问。 服务员一脸冷淡:“对不起小姐,我们上班不让带手机。” 阿年囧,那你工作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的手机是玩具吗…… 服务员全部的耐性已经要耗光了,要离开去忙了。 阿年拽住不让走,可能阿年长得到底不像个坏孩子,二十八岁的服务员姐姐说帮忙,进去帮忙找一个叫管止深的出来。 嗯,是的,阿年把服务员姐姐今年多大,祖籍哪里,都给聊了出来,可是聊得这个过程里,阿年直冒冷汗,不时的就看到方慈和管三数在晃,还好只是在远处的大厅里晃…… 一直没有看到管止深的身影,海归女也没看到,阿年觉得这情况不妙== 该不是搞到一起去了吧? 服务员姐姐进去的时候,阿年再三叮嘱,不要告诉别人……见到管止深才能说她找他…… 美丽的服务员姐姐进去了,汇入衣香鬓影的人群中。 阿年站去了很隐蔽的位置,门口有一个大盆景,有一个人那么高,刚好遮住了阿年的身体。透过叶子的缝隙,还可以看到出口处的人。 突然,管止深出现! 阿年刚要从盆景后面跑出去叫他,就见到了另一个人,管三数带着海归女立刻出现,在管止深面前不停的说着海归女的好话。 听得阿年心里不舒服…… “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多些机会相互了解……”海归女举杯,手指修长白皙好看的阿年嫉妒。 管止深挑眉,灯光璀璨中男人目光深邃,薄唇轻启:“很抱歉……还没有同一时间跟两个女人谈恋爱的打算。” 与海归女碰了下杯,男人仰头,咕咚咕咚喉结滑动,红酒液体从薄唇入喉,眼神中透出的疏离拒绝,十分认真。 “……”管三数在一旁尴尬了。 海归女眉头一皱,似乎没想到管止深这样一句话挑出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有点面子上挂不住。 但是,管止深这一声拒绝也算是礼貌绅士,喝光了杯中的酒,以表歉意。 面对八十几岁的爷爷,管止深解释,说了口是心非的话,倒也不算奇怪。 阿年听了,高兴。 靠谱的哦……╮(╯0╰)╭。 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三岁多一点的可爱样子。 这个小孩子拿着一个哗啦哗啦响的塑料小球儿走了过来,一晃一晃要摔了似的,其实没摔,小球儿滚来了阿年的脚边。 管止深和管三数她们要进去了…… 阿年为了叫住管止深,把球儿给轻轻推了过去,希望管止深能发现这边。刚想要冒出去的,可是管三数猛地回头问:“止深,你怎么了?” “没事,这里有一个小孩子。”管止深说。 阿年怕管三数看到,又立刻缩了回来。 管止深看了一眼这球儿,完全没注意到阿年,他的视线也看不到盆景这边,把球儿捡了起来,刚要迈步还给小孩子,那小孩子哇哇的就大哭了起来,吓住了管止深! 他不懂,为什么哭? 那个海归女脸色已经缓和,见管止深不知所措,拿过管止深手中的球儿,来送给了小孩子。 由于海归女走到了这边,所以,就自然的看到了盆景后面的阿年。 “别哭了小宝贝,拿着球儿去找妈妈玩哈。” 起身的海归女,诧异的看了一眼阿年,不明白这女孩子躲在这里干什么? 阿年微笑了一下,海归女也微笑了下,互不相干的错过……门口的管止深的管三数,已经进去,没有看到。 所有人都离开,阿年看着附近,就只有她和这个呜呜哭的小孩子……哪一家的宝贝,宝贝的妈妈呢…… “不要哭了哦,看这个多好玩儿。”阿年捡起了球儿。 为了把小宝贝逗乐,阿年付出许多。 小宝贝爱玩头发,估计平时玩妈妈头发玩多了,这会儿把阿年梳起来的头发给弄开了,用手揉啊揉,阿年囧,还好发质不错,小宝贝的手肉呼呼的很小,揉不太乱。可是小宝贝的妈妈究竟长心没有,宝贝不见了都不找? 在小宝贝的手揉头发揉的阿年一只耳朵热的时候,阿年瞬间惊慌,这个小宝贝不会是个弃婴吧? 那岂不是…… 如果告诉管止深,一直没怀上,却捡到了一个,不知道管止深会不会被她给气死了。 “这谁的孩子——” 方默川摇头:“不知道,不过外公,一定不是阿年和表哥的。” “……” 阿年回头,可不可以,不顾形象的吓坐在地上!! …… 画面倒回十几分钟之前。 宴会厅里,服务员找着一个叫管止深的人,服务员知道管止深长什么样子,Z市大多数年轻女人都知道。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由于阿年祈求了不要随便问人,服务员就不问,找着找着就后悔了,还不如把手机借给那姑娘用一下了。 不过心里不踏实,怕今天借用了,明天绑定了手机的相关账号,密码和钱就被盗,听说现在的科技非常可怕,境界高的骗子都长成了门口那小妹妹的一张善良脸。 怎么敢随便借? 一想到可能是个骗子,服务员就不管不顾的开始问人了,今天过寿的人是管止深的爷爷,问问这个爷爷总没错,也许知道孙子在哪里。 可是管爷爷一听,一个女孩子,在门口偷偷摸摸的找他孙子出去,还不让惊动任何人。管爷爷可没当阿年是骗子小偷,认为这是孙子外面藏着的孙媳妇来了,不放心来查岗的,还是来干什么,爷爷暂时还不知道。 先出去见一见再说。 方默川刚巧在爷爷身边,不放心,就跟了出来,也不敢多说什么,随机应变。 起身就跟了去,忘记了拿手机。 爷爷从偏门出来,躲开了正门口走进来的孙子和女儿管三数。 出来的时候,管爷爷就看到阿年蹲在地上拿个球儿哄小孩,显然小孩子对球儿不感兴趣,对阿年头发很感兴趣。 脸部表情是要掀桌了,还是任由孩子揉头发…… 爷爷好奇,这孩子谁的,是孙子和这姑娘生的? 都这么大了…… 方默川一开口,证实了这孩子不是姓管的,同时也让爷爷听了出来,外孙方默川和这个叫阿年的姑娘,认识! 那就是早知道未来表嫂是哪一个,居然欺瞒不报! 出来的服务员姐姐听了老爷子的吩咐,拿了房卡,打来了那个房间。 管爷爷用无比凌厉外带威武霸气的眼神把阿年给抓了进去…… 酒店的房间里,老爷子用眼神质问阿年。 方默川则是观察着情况…… 阿年紧抿着嘴巴,不先开口,抱着敌不动我也坚决不动的决心…… 由于太安静了,以至于阿年清晰听到肚子咕咕叫…… 老爷子一声令下,小酒小菜送了进来,管爷爷吩咐,不准惊动他孙子管止深,阿年一听,浑身发寒,自己要被管爷爷单独用刑了。 “来,一起喝点……”老爷子把酒给阿年满上了。 阿年立刻站起身:“爷爷,我来我来——” 开始狗腿…… 哪有长辈给小辈倒酒之礼,阿年俩手一起抱着酒瓶子,究竟是贵酒的瓶子本身都沉,还是吓得手指无力拿不住了。 阿年要倒酒,可是桌子好大,举着酒瓶子刚到桌子中间,够不着爷爷那边的酒杯…… 阿年就迅速的挪了出来,心跳加速的走到管爷爷身边。 手发抖的,把酒……给倒满了。 洒出一点点…… 阿年拿过纸巾,擦干净了。 “怕生?脸红的都成猪肝了——”老爷子说。 阿年:“……==” 外婆都是说红扑扑的,红扑扑,多好听,到了这里成猪肝了…… “爷爷,我去一下洗手间。”方默川说,就要站起身。 “坐下——”爷爷眼尖,看出这小子是要出去通风报信。 阿年紧张。 方默川这性格,沉不住气,泄气的呼气,“让她喝醉了——回头表哥要跟您发火——” 他没带手机,不然,可以打个电/话给管止深。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阿年喝多了,老爷子又要玩这一套了,灌醉了使劲逼问,他和表哥小时候都遭过醉酒吐真言的殃…… 阿年大着胆子,把手,悄悄的在桌子底下伸向了自己的包包,拿出了手机…… 余光……找着管止深的号码…… 还没找到,老爷子突然一声“自己先简单的说说吧——”,阿年抬头,吓得魂儿都没了好不好…… ‘啪’ 手指发抖的,把手机掉在了地上,简单说说……究竟要简单的说说什么。 “我……” ==心脏吓得都不好好跳了。 管止深在生日宴会厅中,找爷爷。 发现哪里都找不到爷爷,打方默川的手机,方默川的手机在方慈手中,没人太注意到爷爷去了哪里。 管止深担心。 出了大厅,借此机会看一眼阿年睡着了没有,饿了没有…… 他手中没拿房卡,敲门。 没有人应声。 “阿年,给我开门——”他继续敲门,怕她是睡着了。 此时,门打开了。 “爷爷?”管止深错愕。 随即……看到了方默川扶着的阿年…… 老爷子走了出来。 腰板挺直,严肃的背着手! 一脸掩饰和心虚的指向方默川扶着的阿年,担心孙子发火的数落着:“酒量不咋地……半杯就喝倒了,先安排个安静的房间,让她休息休息!” “……”管止深。 接过方默川怀里的阿年,管止深皱眉,方默川尴尬的放开阿年,没说什么。 “半杯?”管止深看着阿年,心疼。 老爷子一听,孙子是觉得这一杯半里头有水分??不禁大声:“就一杯半——” 说完,大步和外孙走向了宴会厅。 管止深觉得,一杯半,还是有水分…… 阿年已经醉的脸红像虾子,眼睛半睁不睁的朦胧醉态,倒在了管止深的怀里,俩小手使劲儿揪着他的衬衫,看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串串什么,是真醉了,管止深一个字都没听懂,似乎说的也不是地球文…… ☆、抵抗隐婚老公,全家合照没有问题,只是…… “究竟喝了多少。”管止深蹙起眉头低语,扶稳了怀里的阿年。 他带阿年再次进去房间,弯身拿起了阿年的包包,视线看了一下酒桌,桌子上一瓶白酒已经被喝光了,管止深面色寒冷,爷爷和默川显然没什么事,估计是没怎么喝,一大半都被阿年喝了?! 阿年醉酒之后对爷爷说了什么,对他来说,已经全部都不重要。 管止深看向了在收拾房间的服务员,吩咐服务员马上去帮忙买一些护肝的解酒药,还有,跟他过来一个服务员,帮他安排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再准备一点对胃部好的食物,尽快送来房间。 “好的管先生……”服务员点头旄。 服务员都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任务了。 其中一个服务员走在了管止深的前面,态度小心翼翼,用对讲机跟楼下说了一声,然后,楼下有人上来,拿了房卡。 服务员把管止深和阿年带过去嵋。 管止深带阿年往出走。 阿年的手,抓着他的衬衫,还好今天管止深穿的这件衬衫,料子是怎么抓都不会皱的。阿年走路摇摇晃晃,不过阿年没耽误表达,一直对管止深叽咕着什么。 管止深实在听不懂,怕阿年摔了,磕了碰了再突然哭起来,索性不顾谁看,直接把阿年给抱了起来。 阿年在他怀里也不老实,说什么‘逼供’‘用刑’…… 管止深叹气,爷爷,到底都说什么了,还是她自己心理作用? 去了休息的房间,阿年被管止深轻轻放在了床上,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了解酒药和吃的。 管止深让服务员都出去了。 有事再叫她们。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管止深扶起阿年让阿年靠在他怀里:“先把解酒药吃下去。” 打开了解酒药的包装,微甜的液体,阿年这个样子不老实吃药,管止深不废话,仰头喝了一大口的解酒药,对准阿年的嘴,全部喂了进去。 “再吃一点东西。”管止深亲了亲她的嘴,拿过床上的抱枕和枕头,垫高了,放下阿年让阿年半躺下。 他拿了食物过来,一勺,吹了吹,要喂给阿年吃。 阿年伸出手指,指着管止深的眼睛。 “管……止深……我跟你说哈,你爷爷……是猪肝……”阿年揪着他领子,闭着眼睛难受的皱眉,说,是猪肝。 管止深无比头疼,爷爷,猪肝? “安静……”管止深抬起手指,修长手指搁在了唇边,认真,小声的在阿年面前,“嘘……”了一声。 “嘘……”阿年也把手指搁在嘴边。 他喂食物过来,阿年躲。 “我的东西呢。”阿年在床上,胡乱的翻。 “什么东西?”管止深好奇,给她拿过包包。 阿年把包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摇头,说,“你爷爷,给我的礼物……没了。” 管止深皱眉,放下了盛着食物的碗,爷爷居然给阿年买了东西?酒店中第一次见面,爷爷就给阿年买了礼物? 在酒店中,爷爷能买到什么。 管止深不放心阿年一个人,所以就问了下面,那个房间的座机号码是多少。问了之后,管止深打给那个房间,打扫的服务员接的,听了管止深的话,服务员开始翻找,一种类似礼物的东西都没找到。 管止深看阿年,阿年说,“我……喜欢……” 喜欢?管止深问阿年,是什么东西,阿年就栽倒了…… 管止深让服务员再找。 服务员已经吓出了冷汗啊有木有,如果是贵重礼物丢失了,酒店经理会不会处理她们?会不会因此丢了工作或者奖金啊之类的? 一边翻找,服务员们一边急的要掀桌了! 管止深放下了手机,转身,蓦地他又站住了,拿起手机打给了方默川,问了方默川,爷爷到底给阿年买了什么礼物,爷爷怎么知道阿年在酒店?礼物现买一定来不及送给阿年,除非,是爷爷提前准备了。 方默川在洗手间中,抽了一口烟,蹙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礼物?什么礼物?” “没有礼物?她一直在找她的礼物。”管止深说。 方默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面对爷爷的威严,阿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爷爷瞎说了一通,什么酒量不好的姑娘,根本就配不上我们管家的孙子,过年过节,管家的所有女人们,也是要喝上几杯全家才会高兴的。 爷爷的话,方默川不敢反驳。 阿年喝啊喝的,一不小心就喝醉了,但是没醉到说胡话不是自己,爷爷还是不会罢休的。当阿年真的醉成了另一人时,就开始想什么说什么。 方默川希望阿年注意,可醉酒的阿年显然刹不住车了…… 阿年说:“我在房间等了那么久我可怜不可怜!!” 阿年讲述自己辛苦……她要看看爷爷长得凶不凶?突然!冒出来一个高个子海归女就给挡住了! 然后,醉了酒的阿年站在墙边,认真的抠着酒店房间壁纸,念了好几分钟:“走开,海归女你走开——” 爷爷无语。 以为阿年醉了可以听到些什么话,可没想到阿年醉的那么认真,醉的那么敬业。 一句着边际的话没有。 阿年被方默川扶到座位前,别摔到。 “西兰花,胡萝卜花……杏鲍菇,鲍鱼,大鱼……饿!!”阿年坐在位置上,额头无力的抵着桌子面,数着那时门口服务员端过去的菜肴。 爷爷问阿年,等着看他爷爷,等的不耐烦了是吧! 方默川看阿年,希望阿年能好好回答,没有不耐烦!坚决没有! “有一点哪……”阿年嘀咕了一堆实话,把这次管止深带她来,是带来干什么的,都老实交代了。告诉爷爷,就是怕见爷爷,怕见了之后爷爷反对不喜欢! 方默川捏了一下眉心,正怕阿年说出和他还有表哥之间比较乱的关系时,爷爷问,“等着见爷爷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阿年说,太饿了……饿的要靠出去观察敌情转移饿的注意力…… 爷爷愤怒,敌情!谁是敌人! 阿年说心里怎么想的,醉的一塌糊涂,脸红的像苹果,只抱怨了一句,却不是针对爷爷和别人,是针对管止深。不知道她要饿扁了吗,买点好吃的送来收买她让她继续听话的等啊……就不至于出去乱窜,忘拿房卡遇到爷爷。 爷爷以为阿年对好吃的感兴趣,就叫服务员去弄点好吃的来。 服务员去哪里弄?下楼一趟,附近没有超市,只能在同事那里搜刮一下,也就可怜的搜刮到了一袋干脆面。 方默川看了,把面扔了一边去。 当阿年傻瓜吗?一袋干脆面就能收买了??? 阿年拿过干脆面,正式的站了起来,手指抓着干脆面的袋子,在耳边晃了晃,干脆面碎了,哗啦哗啦的,甜笑:“谢谢爷爷的礼物——” “……” 方默川觉得喘不上气了,爷爷把阿年当白痴了。 好吧,也的确,阿年醉了之后就是会白痴上身。 最后,阿年指着方默川,刚要说“我对不起——”其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传来了管止深的敲门声。 方默川摸着额头,差点吓得虚脱了…… 管止深问礼物,方默川知道了,干脆面? “……”管止深听了,拧眉。 方默川告诉表哥,不用担心,阿年关键的一件事也没说,说的都是醉话,估计爷爷也被阿年搞得头大了。 管止深稍微放心。 打给那边的服务员,说是一袋干脆面。 干脆面送到的时候,管止深给了阿年。“你的礼物,爷爷给的,拿着——” 阿年眼睛睁开的费力,撩起衣服的一角,用衣服小心的把干脆面擦了擦,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小心的拉上了拉锁,放了起来。 “吃点东西?”管止深问她,挑眉。 阿年看他:“你是……管止深?” “……”管止深。 点头,没错。 阿年抱住了他的脖颈:“我哪里比不上海归女……” “哪里,都比得上。”管止深回答,整个人在阿年的身体上方,又不敢压阿年,怕她喘不上气,也不想欺负她。 阿年摇头:“你胡说……她有36D……” “……” 管止深打算让她好好睡一觉,也不打算回答阿年的问题,听着,问题是越来越不好回答了。 答错,惹哭了阿年划不来。 “不吃东西也行,睡一下。”管止深轻声说,把阿年醉成这样,他心疼啊。 “我想跟你睡……” 他的嘴唇刚贴上阿年热热的脸颊,就听到阿年突然这样说,身体,蓦地紧绷,划过一股暖流经过小腹。 “嗯,改天睡我,现在自己睡。”管止深拿下阿年的手,准备起身。 手机忽然响了。 管止深回头,一只手接起手机一只手捏着眉心,点头:“全家合照没有问题,只是……爷爷——阿年醉成这样了照的了吗?” “好,一切都听您的。”管止深放下手机,回头看阿年。 阿年跪在他身后,闭着眼睛俩手开始缠上了他的脖颈,“放倒你,你……有没有怨言……平时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的了……男妓……” 管止深,被迫躺了下来。 阿年吸气,指着管止深:“自己,脱掉裤子。” 管止深:“……” 次日清晨。 阿年头疼的醒了过来,周围很静很静…… 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睛很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个房间很熟悉。仔细一看,居然是管家老宅这边,管止深的房间! “……” 阿年吸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昨晚的生日宴会…… 她怎么跑到了这里? 手机,四处找都找不到。 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睡衣…… 阿年心惊肉跳的起床,心惊肉跳的走到房间门口听声音,听不到,手指颤抖的打开了房门,望向楼下。 没人的感觉。 走出去了几步,甩着睡衣袖子走到了楼梯口,拖鞋摩擦地上的地板,还是会有很大声音的…… “丫头醒了,下来看看,昨晚拍的照片送过来了……” 谁的声音?? 阿年吓得,差点跪在了楼梯口…… ....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这能吸出人命来。【5000字】 管止深此时从厨房走了出来,黑色西裤,上身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子挽起了一截,单手插在裤袋中,牙齿雪白,薄唇微红,笑起来是那样璀璨好看。 他手中端着一杯东西。 上楼,走到阿年面前,给了阿年。“喝了。” “哦。”阿年眼睛偷偷的望向了楼下那个严肃老头,接过杯子问也不问是什么,咕嘟咕嘟就都喝了下去。 老头一边眉毛掀起,往楼上一瞥,阿年吓得“咳”了一下,咳到脸红才罢休,管止深轻轻拍了拍阿年的背旄。 还不敢用力,怕拍疼了。 阿年低头,喝光了。 “是缓解头疼的。”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额头,温度还好,这次醉酒没有发烧等症状嶷。 阿年吸气,小声的说:“我昨晚,怎么来了这里了?” “先去洗漱,换一套衣服,然后下楼吃饭。”管止深带她一起回了卧室,阿年去洗漱了。 一边洗漱阿年一边忐忑的问他,“昨晚没事吧?”为什么心里毛毛的。 管止深站在衣橱前,正在给阿年找今天穿的衣服,蓦地顿住了修长手指,莞尔开口:“没事,一切都还好。” “哦。”阿年放心的刷牙,漱口。 咕噜咕噜…… 洗漱完毕,阿年穿了管止深给找的那套衣服,阿年不挑食不挑衣服,款式顺眼穿着舒服就行。管止深总结,阿年对衣服款式无感的这个程度,就跟阿年站在城市中央,总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差不太多。 “我脸色好吗。”在将要出去房间时,阿年惊怕的拍自己的脸,问他。 管止深点头,认真:“很好。” 怎么问他什么他都只会说很好…… 一点不诚实…… “我还是涂一下唇膏……才敢见人。”阿年低头耸拉着颈,叹着气走到床的那边,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昨天去酒店之前郑田给了她一个秘密武器,一支浅粉色的唇膏,还有一盒和肤色一样的粉饼,如果鼓捣一下再下去,会好一点。 “谁的干脆面?”阿年拿出来,随手扔在了一旁。 一定是那个她还以为是弃婴的小孩儿的。 管止深:“……” 看来,是全忘了…… 涂抹完了唇膏,阿年准备和他下楼了。 管止深攥住阿年的手,问她:“昨晚,你喝醉了,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的。”阿年点头。 就好像真的记得一样。 “醉酒之后,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记得?”管止深挑眉。 阿年:“…………” 拍了一点白粉的脸颊,这会儿就跟拍了腮红一样…… “我,”逗号之后,阿年就立刻捂住了嘴巴。 ==昨晚喝多了。 阿年觉得自己一向喝多了都很听话老实,小时候喝多了会直接睡觉,长大了以后也是,多半喝多了就等于是睡着了,所以阿年从不担心自己喝多了会闯祸。 可是有点记忆渐渐浮了出来,昨晚管止深把她救了,跟管止深去了酒店的其他房间,由于身边有他晃来晃去,她就没有快速睡着。 把他放倒——脱了裤子,只剩一条男士内裤,当时管止深欲拒还迎,格外诱人,老少男女,看了大概都会血脉喷张一下的。 然后,是管止深性感黯哑的声音来回飘荡:“……嗯……轻点,啃……啊……别啃了……别……轻点,啃……我……” 阿年呼气:“我,没流鼻血吧==” 那太没出息了。 “没有……”管止深笑。 看来阿年是忘记了干脆面那一片段了。 阿年捏住鼻子偷笑,抬头看他:“真的没流鼻血哈哈,争气哈哈。” 阿年想要这辈子都保持着这种现状儿,只有管止深对她流过鼻血,她绝没有对管止深流过鼻血的记录。这样待到以后孩子们都长大,她已容颜苍老,也好在过年过节跟孩子们闲话家常时,显摆显摆,当年你们的妈妈美到过分,你们的帅爸爸对美妈妈总流鼻血。 而且,是真的哦——╮(╯0╰)╭! 长得并不美到过分,不过,管止深对她流过鼻血了。 阿年心情瞬间顺暖花开,管止深顷刻一句话如同冰雹加雪,砸的阿年气喘…… 他搂过阿年,嘴唇贴上阿年的嘴唇,近距离的两人四目相对,管止深淡淡的说:“是你,开着灯在我身上……教会了我什么是……” 管止深的话还未说完,阿年捂住耳朵踢了他一脚迅速的冲下了楼!教会了什么……什么是什么…… 阿年完全忘了楼下有一个她一面对就心怀视死如归壮烈心情的严肃爷爷。一不小心阿年已经冲到了客厅,蓦地站住,“管爷爷……”阿年脸色惨白,打招呼,心里不光是毛毛的,好像已经长出毛毛刺了。 “地太滑了,小心着点……”方云从厨房出来,“放放前个儿就摔了。” 阿年点头,不是自己跑的太快了吗== 管止深慢慢走下楼来,阿年从未如此的需要管止深在身边帮忙,这个爷爷头也不抬的不看她一眼,而阿年努力回忆昨晚,也只是想起一星半点的事情,根本衔接不上。怕是,得罪了这个爷爷。 “陪爷爷先下盘棋……一盘结束,就吃早餐了。”管止深对阿年说,手指捏玩着阿年的后颈,白皙细腻,手感好。 阿年“嗯!”了一声,希望管止深给个明确的指示,什么意思到底?管止深平日不是一直都说,她是……‘臭棋篓子’的吗…… 爷爷显然是愿意的,已经开始摆棋了。 阿年回头,小声踮脚捂住了管止深的耳朵问:“怎么办?我是要输还是要赢?” “你,能赢谁?”管止深一副‘你算了吧别装’的语气。“当然要输……” 爷爷被赢,会很火大! “不是。”阿年重新在他耳边说:“我是怕暴露智商。” 管止深:“……” 一盘棋结束,家里开饭了。 阿年输的惨兮兮,爷爷从客厅到去洗手,阿年也洗手,两个人再到饭桌前,爷爷就一直在指着阿年说:“乱走一通,不思考——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会下棋,就是今儿个遇到了爷爷这对手——再接再厉,年轻人,别意志消沉……” “这孩子找对象,能遇上我的孙子止深——这叫什么……”爷爷思考,顿住,而后豁然想到了一个形容起来恰当的,大笑的指着阿年,爷爷坐下在餐桌前对放放和管止深说,“这是,傻人有傻福——” 说谁傻==! 管止深笑,爷爷一向爱这样损人,方默川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见一次被爷爷损一次,不过,越损说明爷爷越喜欢。 管止深的手,轻按在阿年的腰上,拉开椅子,让阿年坐下。 阿年现在只想跑…… 坐下后,阿年小声对管止深说:“昨晚我到底怎么了,你爷爷提起好几次,那种笑容很可怕你知道吗。” “爷爷已经说了,不责怪你。”管止深安抚。 爷爷的眼神,朝这边看了过来…… 阿年立刻低头飞快的吃米饭。 她在乎的不是爷爷对她责怪不责怪好不好,是到底昨晚她怎么了……而且她也不傻,是故意输棋的好不好。放放说,爷爷是得了便宜卖乖类型,阿年原来还不信,这回是真的相信了,说的太对。 俨然真理。 饭后…… 爷爷说把全家福拿来,给阿年看一看。 阿年正在疑惑不解,全家福上如果有自己,那方默川和管三数方慈她们呢,管止深说昨晚一切都很安全,避开了那一家人,方默川临时有事,离开。 而后,姑姑和表妹接了一个来电,也匆匆离开。 全家福上只有爷爷,管止深和阿年放放。 方云都没参与进去的…… “给阿年看!”爷爷说。 阿年眉毛拧了一下,接过全家福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眉毛又纠结地拧了一下:“咦……我在哪里?” 这张照片,乱七八糟照的。 “这个。”管止深指着。 阿年:“……” 全家福照的地点一看就是宴会大厅里,灯光璀璨,一个大大的圆桌前,蛋糕之类的应有尽有,爷爷站在中间,放放和管止深站在爷爷两旁。 阿年一开始并没有看到自己,经过管止深的指点,看到了…… 在管止深的……确切地说,是在管止深的身上,被管止深背着,一只小手搂着管止深的脖颈,照片中显示的,有一点膝盖,白色裤子露了出来,管止深比爷爷高许多,所以脑袋不是在一个平行线上,上中下的方式,爷爷脑袋低了一点,老了,身高降了点。管止深高了一点,而中间那个……就是被管止深背着的阿年了…… 楼上房间。 “你怎么不看住了我啊!给我喂什么解酒药!喂一片安眠药我就老实了啊……”阿年趴在床上,害怕的哭了起来。 醉的像个弱智一样,要人背着才能出去房间,趴在他身上不老实的没脑动物一样阿年觉得难看死了,丑!好不容易的照个合照,没有人脸,全被干脆面挡住了,床头那袋干脆面的来历,终于也知道。 气的摔了一边去! 管止深安慰阿年,他侧躺在床上,手指拨了一下阿年哭湿了的发丝:“别人都不知道,就爷爷执意,让快点拍下的。” “你爷爷这个老头……”阿年说了半句,不说了。 俩手平放,手指按着手指,阿年眼睛和额头趴在手背上,说完话,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哭的眼睛通红,憋着嘴纠结委屈的说:“别告诉别人说我哭了,我还是想装成……没气哭……我不小气……呜呜……” 又趴下哭了。 管止深叹息,阿年哭的直抽哒,他安慰“好了好了,再哭爷爷上来抓到了。”把阿年抱起来,他干脆仰头躺在了床上,把阿年抱到自己的身上,“在我身上,哭花我的衬衫,再换一件,下楼爷爷看到,要想歪了。” “为什么想歪。”阿年抽哒,问。 眼睛红红的,睁都睁不开了…… “那你看,一般人的想法,都会以为我们在楼上做了什么害羞的事,才会重新换衣服的对不对。”管止深蹙眉。 阿年点头,“是。” 擦了擦眼睛,“我洗洗脸……” “嗯。”管止深点头。 不对…… 阿年才看到他的脖颈,怎么好多红斑点? 由于管止深此刻躺着,被阿年压着,衬衫压得变形了,往下去了,领口被扯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男人的性感锁骨。 “这个……” 管止深解释了一遍,昨晚阿年啃得,整个锁骨和脖颈几乎都遭殃了,管止深昨晚以为阿年没这个本事,吸不出来,可是,一片狼藉。 “阿年,这能吸出人命来。”他淡淡地说。 阿年:“……” 抽哒,“那你爷爷,没看到吧。” “看到了,不过你醉了,情有可原。我解释说……你想吃苹果了,抱住我当成了苹果啃,爷爷叫我们过去的时候,我们正在做。出去后,我对爷爷说,是你非要把苹果啃的只剩一个果核才罢休,啃完了我,费时许久,耽误了照相的时间。” 阿年的眼泪,在眼圈儿里旋转,管止深怕她真又哭了,他笑,仰起身亲了一下阿年的额头:“骗你的,谁也没看到。” 这一天管止深本想不离开家,在家陪着胆小的阿年。 可是,终究有事被叫出去。 今天是星期六,还好放放在家的…… 放放在楼下做作业,许多不懂,阿年刚毕业的刚好可以指导放放。 两个人在楼下探讨学习的事情,爷爷刚刚得知阿年是中文系毕业的,提起了阿年的毕业论文题目,阿年说《老舍小说的京味特征》。 爷爷问阿年,止深……有没有在学习上帮你的忙? 爷爷说,孙子是学霸级别的孩子,外孙是学渣级别的孩子。 方默川是学渣,这个阿年知道。 在大学里,大家非常愿意跟方默川这样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出了事能轻易摆平的男生做朋友,但是方默川的脸上,一直都写着‘学习好的给老子滚远点的’这样的一行字。 阿年想了想,没敢骗人。 诚实的说:“写论文的时候,和管止深才认识不久。” 说完,阿年害怕心虚…… 好在爷爷没有接着问这个问题,只说,感情的深浅,不一定都在于认识的时间久还是短,以后你们的路还很长,好好跟止深一起走。这小子这些年,难得看上眼一个人,孙子一定是个很贴心的丈夫…… 爷爷对阿年学习的那些,似乎非常感兴趣。 聊起历史,爷爷和阿年还是能聊上一壶茶的时间的……阿年本想顺着爷爷说的,可是爷爷说的不对的,阿年后来生气就不客气了,不对呀说的,爷爷说阿年说的不对,总之,家里人看着,也插言不得,因为不懂阿年和爷爷聊得话题。 所以,在管止深回来的时候,也没纠结出一个明确结果——蒋介石到底算不算当时民/国四美男其中之一?! “怎么戴了一副眼镜?”管止深走过来,手指捏着阿年的眼镜,要摘下来,怕阿年乱戴伤了眼睛。 阿年回头小声说:“不要摘,我要挽回一下形象……” 管止深== ☆、抵抗隐婚老公,很快要喊停【5000字】 老爷子今儿个上午没少喝茶,下午到晚上的这段时间,已经不能再喝了,上了年纪,担心晚上会睡不实觉。管止深回来,双腿交叠的坐在了沙发上,表情严肃认真,不打扰爷爷和阿年一起探讨历史故事,看阿年怎么挽回形象。 王妈悄声走了过来,说重新给管止深泡一壶茶,管止深说不用,浪费了爷爷今年独爱的那罐茶叶,续上白水就可以。管止深对喝茶没有过多讲究,品不出什么,从小习惯了,和默川一样,只是尝一尝爷爷那些茶叶的味道。 小时候,只觉得味道太苦。 长大,从苦中倒也能喝出不少甘味。 管家现在是一团和气,王妈这个外人见了都很开心,王妈把水给他续上,管止深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绕鼻茶香,微烫旄。 听了一会儿,管止深觉得有意思,但也头疼。 爷爷针对某历史人物而说的那些精彩故事,管止深听了认为有错又对,爷爷的版本,血腥程度和阴谋程度的精彩点,绝对不减于阿年在课本上学来的,管止深脑海里所知道了解的,已经分不清是从课本上学来的,还是小时候爷爷讲了数遍记下的。 阿年纠正爷爷:“您那可能是野史,不全作数!豳” “自古,说实话的人十个当中,有几个最后坚持说实话能活的成了?过去不比现在,死个小人物就死个鸡鸭一样,上头给封住了口,顶不住下面还有人管不住这张嘴,往出抖落实话……”老爷子掰着手指头,跟阿年讲。 阿年就是觉得,书本上说的都是对的。 爷爷认为,那些人都把好听的写了上去,挑不好听的都摘出了去,故事里头学学道理就成,领悟一下好的值得学习的精神,万万不要该感激的人不感激,不该感激的人每读到那个名字,就心生敬意! 老爷子的思想,和年轻人颇为不同,非常认自己的理儿,自己认为是对的,任何人都反驳不得。 阿年也观察出来了爷爷的性格,老爷子和阿年是头次见面,就是这头次见面相处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点头,表示认真在听爷爷的道理。爷爷讲自己年轻那会儿的事,对管止深说:“爷爷在阿年的这个年纪,二十二三岁,已经吃了不少苦!六十多年前,1950年10月1日,国庆大阅兵,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副主席刘少奇,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向群众们答礼!爷爷当年穿着军装,迈着正步,经过了天/安/门前接受检阅——当时……” 晚饭之前,爷爷都在跟阿年讲这些。 阿年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听的犯困,可是后来就越听越激动了,爷爷这一辈子过的,年轻时每一年的经历,都特别精彩刺激,几番惊险,到了晚年,爷爷地位保得非常霸气。如今,爷爷很满足,儿孙们都很争气,说到最后,爷爷几乎落泪。 方云从医院回来,说老爷子怎么还哭了,担心。 管止深叹息,说没事。 老爷子摆手,没事,该吃饭吃饭,这是孙子有媳妇了,当爷爷的高兴。 爷爷提起往事,总会激动,那些死去的战友,一次次差点失去性命而立下的战功。管父小时候,爷爷对待儿子严格,让儿子吃了不少苦,所幸儿子不埋怨,没给管家这一门儿丢人。到了管止深和方默川这一代,时代彻底变了,爷爷出门,早已看不到Z市哪里还有过去的样貌了,心知,这一代人比过去的人,有福。 管止深不阻拦爷爷对阿年说这些,早晚要说,不如现在就全说了。管家的,方家的,小辈儿的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听爷爷长篇大论的说过这些过去。爷爷一生,值得骄傲的便是这些,就连方默川那么混蛋的人,感觉听着有一点不感兴趣认为枯燥乏味,他也都不从会表现出来,希望外公能开心。 爷爷跟阿年说这些,是不把阿年当成外人了。爷爷曾经在生日宴会上,见到过李秋实,经过介绍,得知李秋实是名教师,爷爷当即表示,特别满意这个职业的孙媳妇,爷爷也有意促成过。爷爷知道了李秋实是孙子身边的女人,可是,见孙子没有正面承认,观察孙子的表情态度,也分不清是否属于默认。 这些自己的革/命故事,爷爷没机会跟李秋实讲。 …… 到了晚上,阿年在洗漱间跟管止深说:“我今晚能回去吗?稿子很急。” “回去?”管止深问。 阿年点头。 两个人在镜子里对视一眼,管止深手中是一条白色厚毛巾。 让阿年站在镜子前,阿年站过去,管止深站在阿年的身后,厚毛巾在他手上,擦着阿年的湿发,一滴水珠滴在阿年的额头上,阿年闭眼,管止深擦掉那个水珠,把阿年的头发都揉在了手心中,不掉落出毛巾外,吸干水分。 “阿年,爷爷知道你了,这代表以后我们要住一起。你去同学以前租的房子里,可以说是去玩,去见朋友,但不是‘回去’,你在外面,说回到这里,叫‘回去’。有些分不清哪里是家,对不对。” 阿年提了一口气:“还有点不适应。” 要睡觉时,阿年一个人在楼上,管止深下楼了,爷爷许是白天茶喝多了,睡不着,平时爷爷本也是爱失眠,孙子要下去陪着。阿年也要下去,可是,管止深说,晚上九点之前,阿年必须睡着。 阿年无语,哪有要人几点必须睡着的? 方默川今天和昨天,都没有来。 阿年喝茶了,怎么努力也睡不着。一个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禁就想起第一次初见管止深,A大门口,那时的管止深和现在不一样,那时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话行为,让阿年难以理解。阿年下了他的车就郁闷起来,没得罪他,初次见面,他为何言语轻佻,带着挑衅。 阿年现在再想起来,已经明白,管止深大概是早已认识了她。因为小镇上,外婆家对面的那栋房子里住着的,百分之九十八就是管止深。阿年好奇,管止深在A大门口见到她,那时候他知不知道,她和方默川的关系? 想到这里,阿年脑子里一片混乱,管止深说的什么大三招聘会是初次见面,其实,都是骗她的了。 管止深对她好,这小欺骗,被他的好给深深掩埋。 …… 阿年听了管止深的话,早睡早起,星期日早晨跟管止深一起出门,离开家之前,陪着爷爷吃了早餐。 管止深今天要忙。 开车先把阿年送到了乔辛租的房子里,阿年和郑田埋头赶稿子。 “你们在一起,都不吵架的吗。”郑田问阿年。 阿年打字的手指停住,想了想,叹气,转头对郑田说:“真正伤害对方的激烈吵架,算没有过。” “真好,我妈和我后爸,在我小的时候就吵得激烈,还总动手打起来。”郑田低头说。 阿年皱眉,这是第一次和郑田这么安静的聊天。 写稿子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阿年是初次为《Z市教育》写稿,精神就更加紧张了。草稿不知道要打多少遍,又要对用词修饰多少遍,如果情绪焦躁起来,很有可能推翻全部重写,灵感的驱使。 中午,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叮嘱阿年吃午餐,晚上接她。阿年说好,让他也记得吃饭。 下午两点半,郑田要见一个同事,男的。 关于这个‘青春’主题的杂志,里里外外不只是阿年和郑田两个人在忙,还有其他人帮助。阿年是负责出稿子的人,有必要接触这个男的记者,一起商量。 多人讨论,看法和角度会丰富,当然,意见不统一,阿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了出租车,去的路上,郑田说:“女同事都不愿帮忙,费力不讨好的事换做我们也不愿干!领导去问,大家都答应的很好,可是以后真让她们办起事来,就很费劲了。这个男同事是我师哥,人品良好,认识很久了。他对记者这个职业很尊重,阳光正经,我不担心我们和他沟通不来。” 阿年点头。 约的是个喝咖啡的地方,三杯咖啡,将近一百块,没要别的东西。 这位师哥付的钱。 “我来介绍一下,你可以直接叫她阿年,跟我一样,从A大毕业的,今年刚出校门的一只菜鸟,很老实,温顺好欺负……”郑田最后一句,开玩笑的。 阿年和那位师哥,相视一笑。 郑田转而介绍自己的师哥:“优秀记者,苏宇阳,27岁,男。爱好摄影,如果你想拍照片,可以直接找他……看着是个业余的,其实他比专业的还专业!” “你好。” “你好……”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 三人围着一个桌子而坐,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位置,讨论的声音不大。苏宇阳说,有一个病态青春期的孩子打来电话,精神饱受折磨,咨询,可不可以去采访她,在北京,如果开车来回,一天时间足够。 “多大?男孩女孩?”阿年问。 “16岁,女孩子,打过一次胎,被父亲知道后,打的住院了,说是……偷偷给我打的电话,告诉了我地址,我想过去,问问你们两个的看法。”苏宇阳挑眉。 这期杂志,肯定要刊登关于青春的真实事件,而且要刊登不止一个例子,起码需要八个。好的例子,正能量一点的事件例子,领导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这个社会上,幸福的孩子,在家长正确教育引导下,知道怎样正确管理自己青春期的孩子,其实有很多。 杂志社领导准备好的例子,阿年心里清楚,她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好孩子,不一定,也许需要后期靠编造。说了,要曝光那种乐观向上孩子的真实姓名,家长认为是很有面子的事,人人都夸赞她们的孩子。正面阳光事件例子的主人公,这些孩子们,她们的家长跟领导关系匪浅,或者是别的人物推荐给领导的,领导要混下去,压迫下不得不用。 这些青春期有负面经历的孩子们,少有人愿意坦承的讲出来。一些没有反观价值的经历,说了也不会被采用,所以阿年很头疼。 北京这个,阿年不知道会不会有用。苏宇阳说,联系不上那个16岁的女孩儿,他打去了北京这家医院,医院查了,的确有这个病人,苏宇阳拜托了许多人,打听了一下,消息应该可靠,不能白去。 病房里父亲母亲看管的严,护士根本不能把手机给姑娘,家务事,护士医生再怎么看不下去,也没人愿意出头说一句。 …… 阿年和苏宇阳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 晚上,阿年接到管止深的来电。 他和江律张望在一起,忙了一天,准备吃饭。 管止深去接阿年的时候,阿年和苏宇阳郑田刚散,一不小心就聊了五个多小时,说好,下次不来咖啡店了,店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人了,时间太久。 恰好,管止深停车在咖啡店路边,深邃眼眸,看到了阿年和苏宇阳交换手机号码,两个人低着头弄手机,阿年的长头发和苏宇阳的短发,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不能怪人,怪风,风吹的阿年头发乱飘。 看在管止深的眼里,不舒服。 阿年过来,找到管止深的车,上车后,系上了安全带。 江律跟阿年打招呼,主动坐去了车后座,车后座上,还有对阿年淡淡微笑打招呼的张望。 阿年跟后面的两个人打招呼。 管止深启动了车,始终沉默,过了一个高架桥,他对阿年说的第一句话是:“风这么大,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比较好。” “今天风大吗?”阿年不觉得。 低头摆弄手机…… 阿年不知道管止深的心思,一直很淡定的玩手机。 管止深蹙起眉头,红灯的时候问阿年:“你们研究稿子,研究了一个下午?跟你站在一起的男的,是干什么的。” “未来可能是同事,他是一名记者。”阿年没抬头,不知道管止深已经生气了,语气淡淡的说:“不光研究稿子,还研究了点别的,不过都是跟稿子有关的。对了,管止深,星期二我要同行跟着去北京一趟。” “几个人去?”管止深转头,问。 阿年抬头,看他,“我们三个。” 由于是晚上,光线昏暗,阿年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什么事需要三个人都过去?阿年,你还不是杂志社的人,对杂志社付出的有点多了,你不觉得么。总之,我不同意。”管止深声音冷了。 阿年皱眉。 “早上走晚上就能回来。我虽然不是杂志社的人,可是这个专题搞得好不好,能决定我以后进去杂志社直接在什么位置上。”阿年拧眉,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跟他吵架,给他面子,可是,“你说让我工作的,怎么还管我,去一下北京又不是多远的地方。” 管止深沉默。 他放不开阿年离自己太远,这种占有,他明白不是溺爱而是有些病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害怕,二次失去。 路上差点吵起来,江律在劝说,张望紧张。 到了吃饭唱歌一体的地方,气氛沉闷,管止深想要对阿年道歉,但是,担心这次道歉了,下一次阿年不是去北京,而是去更远的地方。阿年爱这一行,所以阿年一定做得认真,如果阿年总跟人去外地,他怎么能放心。 江律找了一首老歌,和张望一起唱的,张望人很冷,但是歌声甜美。 唱到中间,江律拿着麦克说:“下面这两句歌词,送给管止深阿年你们俩。” 两个人,不理对方。 张望严肃认真的,唱到那两句——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 PS:菜鸟慢慢长大,做好工作,让爷爷管三数方慈刮目相看! ☆、抵抗隐婚老公,燥热【第一更】 一开始张望和江律唱起,阿年只觉得这歌曲非常熟悉,但怎么都记不得名字。 张望手指轻捏麦克,唱到了歌曲高/潮的部分,阿年听了,才知道,哦……是一首老歌,歌名叫《约定》,却不记得谁唱的。 阿年从没想过跟管止深冷战,毫无意义的吵架也实在没必要。管止深平日待她如何,阿年自己心里非常有数,想要一直和他好好的,他已经很不容易,34了,想要一个有老婆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他说,跟她在一起就是要宠她,爱她,当一个合格的丈夫。阿年心满意足,他是让阿年满意的男人,可是,即使有这些,阿年也没有恃宠而骄过,没有想过手握他的宠爱,反去气他、伤他。 阿年沉得住气,是因为没有真的跟他生气。 而另一侧,管止深蹙起眉头,坐在长长的沙发中间,不知他听没听到江律和张望的一番苦心调解旄。 管止深独自醒了杯酒,仰头,呈深红色的酒液全部流入了喉中,然后,薄唇紧抿,管止深的身体缓缓向后靠去,目光,失了焦点,微微眯起眼眸,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便是咳,直到咳的厉害,起身,走了出去。 阿年看到,跟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管止深的身影走在前,颀长挺拔,霎是迷人。凑巧这时其他包房走出来一位女服务员,撞到了经过门口的管止深,服务员羞涩一笑,管止深却没抬头,眉眼不抬的无视了人,继续往前走豳。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却再也没抽一口,阿年跟在了他的身后,听着他不时的咳嗽声,拧眉心疼。 管止深知道阿年出来了,且跟着他。 男洗手间门口,管止深回头,声音沉得可怕:“你要一起?” 阿年抬头,怎么走来了男洗手间,摇头==。 他进去了。 阿年站在男洗手间外面,出来的人会瞧她一眼,阿年尴尬,就转过身去,小小身体靠着墙壁而站,手指无聊的抠着大理石墙面,这个理石的纹理真不好看,好像用沸水打散的鸡蛋汤花一样,由于阿年吃饱了,所以对这鸡蛋汤花纹理欣赏不来。 大概五分钟,他出来了。 管止深经过阿年身边,阿年的食指还在理石面上,阿年看他,没有躲避,想要和解,不想吵架后回家。 “我们谈谈。”管止深示意阿年跟着。 阿年老实的跟在他身后,往走廊的另一头走,管止深推开一个房门,里面有人在用餐唱歌,管止深关上,点了下头,口中一个道歉的字没说,有点过分!再往前走,走廊的灯光明显暗了下去,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 阿年觉得,他是想要找个没人的房间谈。 阿年推门跟了他进去,却在进去的一瞬,就被他突然抵在了墙壁上,错乱的吻狂热压下,他娴熟地抵开阿年的齿,不容拒绝,只要阿年回应,湿滑的舌头顺利钻了进去,身体里的心肝肺,仿佛一起燥热了起来在作怪。 “非要去吗。”管止深的呼吸,热热的喷在阿年白皙的颈上。 他的声音沙哑,是妥协了。 阿年点头:“要去。” 管止深看着她,双手小心捧着她潮红的脸颊,没说什么,蹙起眉头,缓缓的吻上了阿年柔软嘴唇,呼吸越来越急促,昨晚阿年睡得时候,他在留下陪着爷爷,回房,阿年已经睡了,没忍打扰,算起来,有两天两夜多没有碰过阿年了。 “干什么……”吻中,阿年感觉到了他的其他动作,不安的问。 管止深的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呼吸粗重,缓缓拉下了西裤拉链,男人的手……隔着内裤,揉搓着已经涨硬的分/身,支起老高。 祈求的黯哑声音:“阿年,帮我摸摸,摸出来,我就,唔……不磨你了……”攥住阿年的小手,抚上他的器/官,从内裤中弹出的硕大坚硬,让阿年脸红了,怎么,给他摸出来…… 他用身体,磨着阿年的身体,阿年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在两个人紧密的身体之间,摩擦,挤压,***着。 “要不要它……”管止深低喃,哄着阿年。 伸过手去,他打开了包房门,阿年惊呼时他又关上,浅笑低吟,“害怕了吗,所以,我们要快速解决……” 阿年整个人都懵了,来人,怎么办。 可是,身上体温炙热的男人,从没有给过她不靠谱的感觉,好像这样的惊险,也无碍,因为冒险的人,还有一向靠谱的管止深。 一起回到家中。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多,阿年手中拿着一个手提,还有一个小的袋子,里面是阿年记下的其他资料,需要拿回来再做整理。 回来的路上,阿年问了管止深,“我就这样住了过来,你爷爷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不良女生?早早就跟男人同居,会被看不起的。” 这是阿年心中顾及的。 他说不会,他说爷爷对年轻人的这方面,看得很开,爷爷也知道,现在的社会和过去的社会,大不一样了。 年轻人,管也管不住。况且这不是爷爷的孙子吃亏的事,爷爷多半不会有干预想法。为了管家的下一代出生,爷爷会忽略。 怕阿年心里没底,管止深淡淡地说,“尽快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告诉爷爷,我跟你已经领了结婚证,不会有变。” “嗯。”阿年同意。 管止深和阿年早已说了,晚上不回来吃,在外面吃了。 到家的时候,阿年跟婆婆爷爷打了招呼,就抱着手提上了楼,需要忙的东西有很多,洗了澡之后,就在房间整理了起来。 “阿年在上班?”爷爷好奇。 光知道孙媳妇是中文系的,刚毕业不久,还不知道这工作在哪里。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叹气,对爷爷说:“阿年还没有正式上班,以前在自家集团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把她弄了下来。现在,阿年可能是不服气,自己认识的同学帮忙介绍了杂志社,大概是认真的,我看她对写稿特别上心。” 管止深的语气里,对阿年工作的不满态度,非常明显。 “阿年去你那儿工作!你小子还给弄下来了?你到底安得什么心——”爷爷抬起头,大怒,哪有这么干的! 管止深:“……” 阿年在楼上,认真整理。 王妈听方云的吩咐,熬好了一些补汤,盛在碗里端了出来在客厅。方云在楼梯口喊阿年,让阿年下来喝碗汤再忙。 阿年立刻飞奔了下来,穿着一身浅色家居服,是方云先前给买的,款式中规中矩的很朴素,价格很贵。 阿年戴着眼镜下来的,手中还攥着一根笔,被方云按在沙发上,“慢慢喝,喝完还有。” 管止深接过阿年手中的笔,老爷子抬起浓眉,端起汤碗。 全家人都喝的汤,那多半就光是对身体好的了,跟她怀孕没关,阿年放心的喝。 爷爷问阿年:“相中,哪家杂志社了?” “……” 阿年思考了一下,看管止深。 管止深没有任何表情,阿年对爷爷说:“Z市教育。” “好,教育好。”爷爷点头。 管止深蹙眉,头疼,爷爷懂什么好不好,杂志社好,教育好,可这些跟阿年有什么关系,他不满的,是阿年出差这件事。 爷爷表明,大力支持阿年有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阿年的小九九开始算了起来,爷爷问什么阿年说什么,阿年说自己会认真对待这职业,不会违背良心,不会乱写,会用心写有价值的东西。爷爷满意,说明早就给阿年问问,无论如何,都要把阿年安排进去《Z市教育》杂志社工作! 有了爷爷支持,阿年再也不用受管止深的压制了。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被吃醋影响了视力!【第二更】 喝完了汤,爷爷认真的问阿年,手上在忙的这个事情,也是为了这个《Z市教育》? 阿年点头。 管止深无奈,爷爷和阿年聊起来话题很多,一时半刻聊不完。 聊着聊着,爷爷让阿年上楼去忙,不能耽误正事! “那爷爷我上楼了。”阿年说恁。 爷爷点头,阿年准备上楼。 从沙发上起来,经过了管止深的身边,阿年用膝盖撞了一下管止深的长腿:“你让让”。阿年故意,管止深冷笑的抬头看她,阿年得意的对管止深握了下拳,爷爷的话简直就是让她血槽立刻满满,斗志若不昂扬,都对不起爷爷的明智。 管止深被阿年故意撞了一下,面对阿年的挑衅和臭美,他不让开耽。 “止深,你得记着你比阿年大!别老逗阿年——让阿年上楼去干正事。孩子一肚子委屈,受你压迫不敢往出说。”爷爷训斥。 管止深长腿让开,阿年顺利过去。 管止深接受了爷爷的一番批评教育。 不能阻止阿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我想让她先给我生孩子。”管止深直接扔了这么一句!语气,听上去有点冲了! 爷爷不认同,“孩子要生,婚要结,但这绝对不耽误工作和追求!” 管止深:“……” 爷爷对阿年工作的这件事支持着。 爷爷严肃的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热爱的事业!你爷爷当年热爱的事业是保家卫国!你这一代,你爸那一代,都不用再想这些,有人种树有人乘凉!你有你身为一个男人的担当,爷爷很欣赏我的孙子,独立的早,照顾家人,男人的责任和担当——是你需要努力付出一生的事业!你王阿姨,在咱们家里做了多少年了,供了儿子女儿读书,参加工作,出息了人,你王阿姨在咱们家做的快乐,儿女孝顺,接都不走!你王阿姨付出劳动供出了一对争气的儿女,你王阿姨自己知道,她这辈子的事业是自己的一对儿女,你王阿姨是个保姆,但是她的事业绝对成功!” “你和放放,你姐,小时候能吃饱穿暖不生病,长大了婚姻美满,事业拔尖,身体健康,并且快乐的活在这个世上,爷爷闭上眼那天,看你们好,才能放心的走你知道不知道?你姐姐没了,爷爷很心痛,爷爷这心里头缺了一块肉,你们当中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爷爷的心头肉。爷爷当年拦着你姐出国,舍不得孩子出去太远,不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你姐后来听了爷爷的话,留下来了,工作嫁人,到了命没了,爷爷后悔了,梦见你姐和你小外甥,爷爷就得哭一会儿才能喘上气儿。” “阿年不是咱们家孩子,也不能亏待了。孩子跟了你不是卖给你了。人家孩子喜欢干什么,你不能拦着阻着,孩子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活的自在不犯法……”爷爷说了一通,眼泪掉了出来。 老爷子爱说教,一辈子了! 说的厨房没敢出来的方云,眼圈儿红,想大女儿了。不过方云也想通了,不拦着儿媳妇工作,大女儿没少被家里人拦着。方云前一刻还不同意,想着阿年能先在家里养着,生个孩子,那些工作不工作的,都不重要。忘了换位思考一回。 王妈叹气,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到了人心坎儿上了,儿女是父母的事业,小心翼翼,生怕有个什么。来了这个家,王妈跟这家人有感情,这家人的生活起居一切细节,也自然成了王妈的事业。 事业,并非局限于男人闯荡出的能创造金钱这一种! …… 管止深做了保证,不会捆绑阿年的自由。管止深上楼的时候,阿年讨好的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好像让爷爷情绪激动了。” “跟你没关系,可能……是我想法自私了吧。” 阿年叹气:“我想工作,不想每天在家24小时按分钟数着怎么还不怀孕……” 管止深亲了亲阿年的额头,说:“嗯,我先洗澡。” 次日清晨。 阿年洗漱完毕和管止深一起下楼吃早餐。 爷爷说,工作的事情一大清早就安排了,教育杂志这边咱们有关系,就是这关系扯的有点远了,不过管它多远,最终联系上了就成。 阿年跟爷爷吃一样的早餐,米粥,白馒头,配上自家拌的小咸菜。 阿年啃着馒头心虚:“爷爷,您给我介绍进去了,您会不会很为难,这是走后门啊……”跟爷爷第一天聊天,爷爷可是说过,走后门的人爷爷都瞧不起! 想起了爷爷的话,阿年顿时一脸灰…… “走了后门怎么了,兴别个走后门,不兴咱们走。”爷爷自有一番理论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圆回来:“咱是为教育去了。不走后门和那些走后门的比,追的上追不上?别个走后门的好比拿着手机传话,你这不走后门的掐着书信,就算快马加鞭六百里加急,马跑死了也赶不上别个手机传话快。后门,该走的走,不该走的不能走。止深有个表弟,他妈让爷爷给这小子安排工作,爷爷走了后门,可说实话,跟没走后门一样,爷爷是偷偷的糊弄他事多的妈……” 方云笑了出来,公公的心眼儿可多了。 爷爷认为,外孙这后门走不得,和阿年的不是一个性质。如果把外孙安排进去高的位置,外孙不付出辛劳得来一切,不珍惜,不知天高地厚,闹个凄惨下场,谁能挽救这小子的一辈子,大好年华失足葬送,可惜! …… 阿年去北京的日期,和四合院案子开庭的日期,刚好差不多。 管止深说,阿年错愕,这么巧? 这个案子,管止深一直经手,管止深需要跟阿年一起出发去北京,不会只在北京呆一天。 “不会是你故意的吧?”阿年怀疑。 管止深的回答,也天衣无缝的堵死了阿年的猜测:“怎么故意,我说了不算,法院不是我们家的。开庭日期早就定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怕你惦记,怕你把官司输赢当一回事。和你出差去北京的日期赶到一起,我也惊讶,老天都不让我们分开呢。” “……” 阿年在他集团办公室,他的办公桌里侧,确切的位置其实是,他的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拧眉:“信你一回。” 管止深抱着阿年,却也不耽误工作,手臂长,手指搁在手提键盘上,时而停顿,时而忙碌,微红的薄唇亲吻着她的发,阿年缩在他怀里闭眼,管止深眼眸凝睇着手提屏幕,怀里的人,丝毫不影响他。 晚上。 阿年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是“师哥苏宇阳”。 在洗澡中的阿年隐约听到了,刚关掉花洒,管止深已经拿着她的手机走了过来,眉目冷了,“帅哥,苏宇阳?” “shuai?还是shi……管止深,你眼睛现在没事吧?”阿年拿过手机后,看了一眼,对他说道。 阿年有点点湿的手,把手机屏幕再次递到了管止深的眼前。 “……” 管止深莞尔:“sorry,看错。” 男人顿感窘迫,转身,原来是‘师哥’,不是‘帅哥’。管止深心中明白,自己可能是被吃醋冲昏了头脑,间接影响了视力。 从表弟方默川的手中得到阿年,他没有过这种担忧,有过吃醋,却不强烈。此刻,却莫名的有了,醋劲很冲,这可怎么办。 阿年关上了浴室的门,接了电/话。 听到阿年关上浴室门的声音,管止深瞬间转身,大步走了过去,伸臂,打开浴室的门,开门接听,这样比较好。 他要听的。 “哦,才听到手机响。”阿年瞪了一眼浴室门口,小气巴拉双手插在裤袋监督的冷脸男人,对那边的苏宇阳说。 阿年点头:“嗯,反正油钱单位给报销,去北京一天时间,就算没有可写价值,也不损失什么。” “杂志社的男同事?”管止深进来,靠着浴室门,挑眉、 阿年对他点头。 管止深表示了解,然后,声音故意有些大的宣布自己的存在:“顺便说一声,后天北京,你要跟我一起走。” 阿年知道他故意的,去捂住他的嘴。 管止深笑,舔了下她洗干净的手心,阿年听那边苏宇阳问,是谁说话,是你爸爸吗? 阿年笑,阴险地看管止深,点头,“是啊!他是我爸爸!我不能跟你和郑田一同出发了,我这边有点事先这样……” 迅速的按了挂断键。 否则,会在他的惩罚揉弄下,发出其他声音了…… 旧的吻痕未去,新的又添。 阿年的身体,是管止深认为,他的眼中看过世界上最迷人的一道风景。但他希望别人不要认为阿年迷人,男人都去认为自己的老婆迷人吧,不要看别人家的,此女,早已有了男人了。 一番血脉喷张。 “轻点,吸,你不是说……这能,吸出人命来吗……”阿年扭动,身体上衣服遮挡,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被他肆虐的痕迹片片…… 管止深不断挺送,极深,身体冷颤。 喉咙沙哑:“这感觉要命吗,下面,灌满了我的精/液,它是救命的……” 就算阿年的身体不好,弱,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也会有个小生命,在体内,招手欢呼,baby有一个这么爱妈妈的好爸爸。 …… 阿年和管止深一起去的北京。 出发之前,阿年问他,为什么要自己开车过去?多累啊。管止深说了一个理由,到那边,他要有车开,方便。这个理由太有瑕疵,凭他,完全不用顾虑到那边没车开,阿年第一次跟他去北京,他是自己开车不假,但是,有司机一直酒店外候着,张望有两次出行,就是一辆黑色奔驰接送,管止深,那就更不用说了。 开车去北京的路上,上了高速,管止深问阿年,“喜欢我开快一点,还是开慢一点?” “安全第一。”阿年说。“你自己开车出门,我不在,我都不放心的,怕你一个人在车上没意思,会开快车。” 管止深嘴角扬起,浅笑,车速渐渐降了下来,奥迪Q7遵守高速限速规则,开120以里,以前他的确如阿年所说,一个人在车上,很无聊,不过也很少自己开车,但凡自己开车去哪里,上了高速,会开到170上下。 抵达北京,是中午十二点多。 阿年在酒店中洗澡休息了,晚上跟管止深吃饭,明早,要和郑田苏宇阳见面。 管止深离开酒店,刚上车,就接到了母亲的来电,说默川又联系不上了。 管止深皱眉,扔了烟蒂,找了几个号码,是方默川朋友的,打过去问了问默川在哪里,恰好,直接找到了在玩赌博游戏机的方默川。 “怎么哪边也不回?爷爷找你找不到,担心。”管止深轻声说,不解。 那边传来方默川颓废的哑声:“我妈找我谈了,让我在你结婚之前,我结婚。亲哥……你那边怎么样了?您娶了阿年吧,您能担责任对不……我受够了,你如果结婚了,阿年有归处了,我妈死心了……我,也死心了……” ......... 冒泡儿说一下:以前都是凌晨准时更新,最近都是下午和晚上更新。看到有位亲留言问,是不是作者每天赶着去约会了。囧,真没有去约会,我家里装修,要5月初装完,地板之类的好多东西,后期的沙发衣橱之类的都要挑选,挑着挑着就拿不定主意了,眼花的顶锅盖爬走……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护阿年,能护成什么样子?【6000字】 阿年来到北京的第二天,在管止深赤/裸的怀里缓缓苏醒,动作很轻的起身,扭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二分了。阿年揉了一下还疲劳的眼睛,郑田和苏宇阳,应该已经上了Z市至北京的高速。 正想着去医院见问题少女的事情,忽然阿年腰上一紧,是管止深的一条手臂缠了上来。他整个赤/裸的身躯都贴了过来,性感薄唇,鼻端,均是贴上了阿年的白皙肌肤,他没有说话,再没有任何动作,安静的搂阿年在他呼吸范围内,继续睡着。 被管止深搂着,阿年一点都不敢动,一动,他准会醒。 阿年在床上,倚着床头伸手又够不到什么,索性就摆弄手机,还从没有过今早这样无聊且动弹不得的时候。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不冷不热,酒店房间的温度刚刚好。打算玩一下手机上的游戏,调了静音,阿年不太会玩,这是第一次研究,摸索着玩了几次,就已经玩的很好了。 九点,管止深翻身,喉咙中发出睡饱的满足叹息,睁眼,却没起来恁。 九点二十,有他订的丰盛早餐送进来。 床上慵懒睡姿的男人也起了床,估计他是饿了,闻了饭香,起床起的格外利索。管止深去洗澡了,阿年看他不禁笑了笑,这个男人,白天费脑,晚上费力,属于一种特别坚强耐累的高等动物。 今天的阳光一直在努力,可就是穿不透雾霾耽。 吃饱了,不管天气如何,都要开始做正事。 见到律师,管止深负责跟律师沟通,阿年一旁听着,也实在是插不上嘴。律师那方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在对管止深分析情况。 管止深非常在意这个官司的输赢,就差劈头盖脸的朝律师直接下令——只许赢不许输。许是知道下令没用,所以他只在言辞态度上泄露了一些情绪,给律师团队施加压力。他平时是叫阿年不要在意输赢的,见此,阿年无语。 离开谈事的酒店,走到门口,阿年接到了郑田的来电。 “到北京了?你们在哪里?”阿年问。 管止深转身,看阿年。 “等我,我很快就到啦。” 阿年兴奋的挂断,跑到管止深身边,开心的说:“我现在要去和郑田还有苏宇阳汇合,你开车送我吧。” “这么高兴?”管止深冷哼。 要见谁了这么高兴,郑田认识好些天了,还会有这种朋友见面的新鲜感么,那个叫什么苏宇阳的,阿年对他有这么大的好感。 阿年想了想,他这是又吃醋了,羞愧的低头:“那你要是很忙,就别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车去。” “不忙!” 他率先走出了酒店。 阿年抬头看他,要有小癞皮狗儿一样的精神,跟住了他。 中午十一点半,在XX医院门口,阿年见到了郑田和苏宇阳。阿年介绍了一下,郑田和管止深,在Z市已经认识介绍过了。这一次,主要是介绍管止深和苏宇阳认识,阿年心里慌慌的,苏宇阳非常礼貌。 而管止深的表现,居然很好,没有醋味上来针对苏宇阳,局面并不是阿年想象中的那么糟糕,阿年快乐了,悠哉了。自己跟苏宇阳只是同事,没有别的,且才认识,管止深还是比较明辨事理的。 “我们到了,请问现在方便进去吗?”苏宇阳联系了一下在医院内的人,问一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还没离开?”苏宇阳皱眉,看了一眼阿年和郑田。 阿年:“……” 郑田见苏宇阳挂断了电/话,问:“怎么了?进去不去现在?” “进不去,女孩儿的父亲还没有离开病房,喝醉了,昨晚醉倒在病房,楼下租了个折叠床,直接睡病房了,还没醒。”苏宇阳无奈的说。 这个父亲脾气不好,行为暴力,医院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讨厌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对这个堕胎的女孩也有意见,可是病人又不能把人赶出去,家属来探望病人是正常的。如果言语过分了,容易打起来。 大家只能等消息,等这个父亲睡醒离开。 车里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传来了消息…… 苏宇阳对阿年和郑田说:“女孩子的父亲醒了,出去洗脸了。不过洗完脸可能还会继续待在病房,怎么办?” 阿年和郑田想着办法。 …… 医院的走廊上,算是安静。 一排休息的座椅附近,一直都是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女孩子的父亲洗完脸出来,脸上的水都没擦,朝这边走了过来,迷迷瞪瞪的一看就是昨晚没少喝,眼睛也不看人,迎面就撞上了戴着鸭舌帽跑过的苏宇阳。 女孩子父亲的胳膊被撞疼了,刚要发火,就看到地上一个牛皮纸信封,从人手中掉在地上,导致信封的口开了,露出来的是毛爷爷…… 女孩子的父亲回头,知道就是刚才撞他那小伙子身上掉的,而苏宇阳是拿着手机通话中跑过去的,口中焦急的喊着“老婆挺住,我马上就到了,生孩子而已,别怕!”明显是心急火燎导致身上的钱掉了都不知道。 有另一个男人也看到了,心情是很纠结的,这钱,怎么就没掉在自己脚边儿上?钱掉在了女孩子父亲的脚边上,他也不能去抢。不过一想,捡了能不还给人吗?知道自己没有雷锋精神,但也没有捡钱的命,抬头,医院估计是有监控的,跑不了。 这么一想,就对那钱释然了。 女孩子的父亲四处看了看,也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抱着几分侥幸的心理,捡起了那包钱,拿到了手,缓慢小心的……揣在了衣服里,还没揣好就立刻撤了,面目上看,完全不头疼了,醒酒了! 郑田随后跟了上去,保持距离,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去了哪里,居然是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面朝墙壁旮旯数钱去了,还挨张摸了摸,是不是假的。 苏宇阳把钱掉下,跑到楼下就报了警。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附近的警察来了医院,苏宇阳在这一层和警察找钱,联系医院的人,护士们都说没看到什么钱,也没听说哪个人捡了钱。郑田作为其他病人的家属,表示有线索提供,小声的对警察说,看到就是那个人捡了钱,不过求警察不要告诉那个人,否则报复她一个弱弱的病人家属怎么办。 “我也看到了,是他捡了。”那个和女孩子的父亲一起看到钱,却恨没掉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也对警察如实说。 女孩子的父亲接了一杯水,在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安静喝水,让自己淡定,警察扑面而来,女孩子的父亲见到警察,就要故作没事人似的离开。 结果,被警察严肃叫住。 十二点半多,医院里没了女孩子父亲的身影,被带到了警察局审问一番。 肆无忌惮的来到这个楼层,阿年对郑田和苏宇阳竖起拇指。“你俩演技真好!” 管止深不开心。 这个办法,和那两万块钱现金道具,都是他出的。 郑田本打算,叫医生找女孩子家属说说女孩子身体情况来拖延的,可是那样,时间显然不会够,医生也不太愿意,这个家属惹了就会很凶,句句话里带脏字,没有素质,谁受得了。而且这个父亲,根本不关心女儿身体情况。 管止深一听,支了一招,干脆把人送进去个把小时。 阿年觉得,他够狠。 正准备进去病房见问题女孩儿,谁的手机响了,是苏宇阳,他接了一个来电,警察局的人找他,让他过去认领。杂七杂八的程序下来,估计也得耽搁一会儿时间,回来,许是就耽搁了。 “师哥去警局,谁问小女孩问题?我事先可没有过心理准备。”郑田为难。 没有办法阻止,苏宇阳被警察叔叔召唤去了警局。 郑田担心阿年不干,又补一句:“我特别反感男人,阿年你是知道的。问着问着,我也许就会暴躁起来,揍人,摔东西,都不是不可能。” 阿年不紧张,郑田这说的挺邪乎,但一定是掺了水分了,以郑田的性格,顶多是骂两句臭男人,就解气了。 站在一旁不了解郑田的管止深,紧张阿年。他只听说郑田心理有问题,难道还暴力?他怎么能放心阿年跟一个精神好像有问题的人一起进去工作。 郑田不干,那就赶鸭子上架,阿年来。 进去之前,郑田紧张,要去一下洗手间。 病房的外面,阿年埋怨起了管止深:“早知道是这样,应该你来做钱的失主。你出主意的时候,没想到失主会被警察叫走盘问?现在好了,要我去问一个被强/暴堕胎少女那种问题,紧张到腿软。” 他倒说的轻松而自然:“考虑不周。” 方才说完怪他的这些话,阿年就后悔了,管止深能给出主意出钱就不错了,要知道,管止深是很不待见苏宇阳的。阿年在楼下问他了,为什么不待见苏宇阳?他说,看脸。苏宇阳长得很好,不是帅的过分,也绝对不丑,所以哪儿碍着管止深了不得而知。 很多时候阿年觉得,幸亏有管止深。比如今天,管止深给了她一张卡,银行窗口输入密码阿年直接取了两万块。一万块,管止深说没人爱捡,阿年冷笑,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您扔我捡。他说五万,阿年说太多了反倒没人敢捡。 如果没有他,阿年,苏宇阳,郑田,三人身上搜刮一下,加上卡里的统共也未必有一万块,这都将近8月底了,郑田和苏宇阳的工资,早在月初就透支了。 阿年刚要跟管止深说对不起,郑田就回来了。 去完了洗手间,郑田准备好了,俩人一起进去。 三两分钟之后,俩人把女孩子带到了走廊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问了。郑田没有记者证,苏宇阳有,可是苏宇阳人不在,拿出证件也没用,人还以为郑田是偷来的,但是意外,这姑娘没有防范陌生人的心,居然什么都不问陌生人,就全都说了。 阿年提醒了一下,要防陌生人,但我们真的是没有记者证,有记者证的那个,出去拖住你爸爸了。 管止深站在远处,时不时的看过去一眼,阿年工作的时候,秀气的眉微微拧起,样子认真,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对女孩儿说着什么,用手提打字的手指,攥了起来,阿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那哭泣女孩儿的肩头,继续问着,严肃认真。这倒让管止深刮目相看了一回,阿年,工作中也有另一面。 女孩子8岁时父母离异,判给父亲,母亲再嫁之后就不管她了。跟着父亲最先过三餐不饱的生活,长大了,稍微好了一些。 前两个月有好心人给女孩子父亲介绍了北京的工作,父亲是木工,干的活好,暑假女孩子来了北京玩儿,心想父亲在这边,就乘火车来了。没长心的父亲给安排在了工地上吃住,工地上一帮大老爷们,这才住着不到二十天,姑娘被人强/暴了,黑天里工地上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女孩子被弄到流产,医院的医生说,怀孕四十多天了,这很明显,是来北京之前就怀孕了,才16岁,女孩子父亲本就一肚子火,工地呆不下去了,没脸再呆,也惹不起那些人,不好追究,知道了女儿来北京之前就怀孕的事,干脆就抱着打死女儿,同归于尽,一了百了的心。 女孩子是Z市人,父亲也是,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女孩子知道《Z市教育》这个杂志,经常会看几篇真实事件,反省自己。早前苏宇阳在找这种真实例子,女孩子就有注意到,但始终觉得自己情况没有太糟糕,也不需要找人倾诉,丢人。最近几天,挺不住了,需要有人给个意见,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谁的话女孩子现在都愿相信,所以,决定手机上网联系苏宇阳。 本以为不会被搭理,但是记者来了,她很感动。 阿年和郑田对女孩子安慰了一番,做了记录,也记了一下女孩子的手机号码,她说等到父亲消气了,大概会让她用手机的。 …… 因为见女孩子废了时间,所以郑田和苏宇阳要在北京留宿一夜。 晚上七点,找阿年出去玩,玩完一起吃饭。 管止深在跟许久未见的朋友吃饭,一个必要的应酬。要带阿年,可是阿年借口没去,去了听他们男人聊得东西,她一定会犯困的,反倒窘迫。这会儿是郑田找,阿年试着问了一下管止深,他答应了! 不过他说:“早点回来,手机不能关机。” “保证不关。”对于管止深让她出去玩,不多过问,阿年惊讶的跟他直接说:“以为你会不高兴了。” “没有,回来的时候打给我,我去接你。”管止深在试着不约束阿年的自由。 但今天在医院中,他的确防范了一次。 管止深安排苏宇阳做失主,是因为知道,失主最后留不下,得一起去派出所,所幸苏宇阳也够单纯,没有经验。管止深不想让阿年和苏宇阳一起去听那个女孩子讲述自己的性/经历遭遇,和怎么被引/诱,到做/爱,最后怀孕。管止深担心,万一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不小心刺激起苏宇阳的男性荷尔蒙,刺激的苏宇阳情商打开,瞄上他的阿年了,怎么办? 他今年志在造人,并非志在抗情敌! 夜游北京,对于没怎么来过的这三人来说,很有意思。郑田上网,查找哪里有好吃的食物,三人去吃了,结果吃了发现很难吃,还特别贵。 苏宇阳皱眉,出去时说:“这个推荐美食的帖子,也许就是这个店主发上去的。” “同意。”阿年点头。 阿年说,等家里官司打完了,再专心写稿子,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郑田和苏宇阳离开北京的早上,祝官司顺利打赢。 阿年笑:借你们吉言了。 吉言有用,官司到底赢了。 阿年爸爸知道了这件事,支持阿年。 要上诉的阿年二叔态度嚣张,对阿年骂了难听的话,扯上了阿年奶奶。法院外,管止深护着阿年,让阿年上车呆着,不要下来。他警告阿年二叔,识趣一点。阿年二叔忌惮管止深,但也没想这么拉倒。阿年也怒,被骂了之后更觉得四合院跟二叔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凭什么二叔要卖了拿去养不相干的女人! Z市那边有事,管止深本想在北京留一两日再走,带阿年四处转转。可是,方默川说阻止不了母亲了,要么,他娶老婆,要么,老妈让阿年不好过。 方默川已经对母亲强调了——您别总拿阿年跟我说事儿,阿年我俩分手了,各不相干,一个阿年,威胁得到我吗? 口中说威胁不到,但是,实际上威胁得到。 管三数能豁出去了使劲儿祸害阿年,即使祸害阿年不成,还能一并搅合的管家日子鸡犬不宁。儿子在不在乎那个阿年,当妈的一眼就看得出来!儿子被表哥抢了女朋友,不论这个女朋友她管三数待见不待见,心里头都不会舒服。凭什么管止深处处在儿子上头,女朋友都能给挖墙脚挖走了,究竟是儿子太没用,还是儿子的这个表哥太嚣张了?! 管三数较起真来,不讲理儿。 从北京回来Z市,阿年就提心吊胆的,管止深说,大约就是这几天,可能,我爸我妈,我爷爷,放放,都要知道一切。 阿年心慌,管家的长辈,包括管三数,估计也就是怪管止深两句,说他被迷惑了之类的。管止深34了,家里人管不得,一切的罪名,到时候都得阿年背着。管止深护阿年,能护成什么样子?还能把长辈们的嘴都缝了不成? 夜不能寐,大抵最属现在。 管三数不发作,管止深是不打算主动交代的,好像在爷爷面前心虚默认了姑姑的话一样,那样低了的是阿年的身份。 他想不只是护着阿年,还不能让家人低看了阿年。 方默川那头为了稳着母亲,也搬回了家里住,但就是不答应结婚这件事,跟谁?方默川搬回去第二天,杜雨宁登门了,手拿名牌包,身穿名牌衣,开着名车,嘴上涂的深粉色口红,不是唇膏。 方默川闻着那股口红的香味儿,垂首就冷笑的损了一句:今儿这嘴上涂的,亲一口,保管萎一生,是个公的就作数。 自此,自尊受伤的杜雨宁小姐嘤嘤的说:“我再也不奢望方默川了,伤了我一次两次,没有第三次!高攀不起他这位公子哥儿!” 表面上,安生了几天。 8月26号,方默川也稳不住母亲了。 管三数从美容院出来,手拿爱马仕手包,钻戒和钻石项链镶的打钻,城市夜晚的霓虹下比着闪,女儿方慈开车来接的。 上车,母女二人直接就奔了管家。 ☆、抵抗隐婚老公,默川说他表哥没抢,这不代表你儿子就真没抢! 路上堵车,方慈开的比较慢,管三数也不知道女儿怎么这么笨,专门往堵车的地方开!失恋闹得脑子不好了吧! 和女儿方慈到了管家的时候,全家人都在。 在管三数眼中,这是被她当场逮了个正着,太合心意了!因为,阿年今晚刚好也在座,老父亲,嫂子,管止深,自己的儿子方默川,该在的不该在的,居然都在! 阿年哪有经历过这个?心跳早就不稳了。 见了门口走进来的两人,管三数和方慈,阿年心知肚明这是冲自己来的,吓得,手中筷子到底还是掉在了地上,控制都控制不住恁。 “妈,您晚饭吃了吗?”方默川第一个起身,朝母亲走了过去,故作成了若无其事,可是他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 走到母亲面前,方默川背对着所有人,态度就立刻变了。小声的问:“妈……我外公的身体现在并不太好,您想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点什么,是要气死我外公不成?外公要是没了,我第一个举手给外公守孝,别说三年,守孝到死我都无所谓!” 管三数看了一眼老爷子,气色,的确不如前几年,一年比一年差了,岁数在那摆着呆。 “今儿个倒孝顺起来了,知道担心你外公身体了。”管三数对儿子说。 方慈看了一眼母亲,看了一眼弟弟。 方默川并不知道母亲今晚会来,也料不准,母亲到底哪一天会朝阿年发难。今天他本是在酒吧呆着,喝酒打牌,突然收到了方慈发来的微信,方慈简单的说,‘妈过去了’。他这才急忙扔牌撤了。 上了出租车直奔管家,比母亲先到了大约有15分钟,王妈给填了碗筷,老爷子跟阿年介绍了一下,这是外孙方默川,止深的表弟,方默川抬头,跟家人打招呼。 方云和放放见着,也好奇,以前不是说阿年和默川认识吗,有过节,可是默川看阿年的眼神,丝毫就不是有过节的。 阿年还没想好怎么应声,管三数和方慈就进来了。 管三数和方慈落座,王妈又填了两副碗筷。 阿年不敢抬头…… 如果不是身边有管止深,阿年恐怕要吓得发抖了。 在方云和老爷子眼中,放放眼中,管三数和方慈应该是不认识阿年的,甚至是头一次见面,理应介绍一下。管三数是管止深的姑姑,日后就也是阿年的姑姑。 方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阿年抬头,不敢说话。 管三数故意的皱起了眉头:“阿年?” 语气,表情,在座的谁都看得出,也听得出,估计管三数是认识阿年,不然为何瞧着阿年这么惊讶? “认识阿年?”老爷子没当回事的问。 管三数一直盯着阿年,见阿年脸色惨白,管三数笑:“不认识,我哪认识。” 方默川看母亲,彻底黑下了一张脸。 “这姑娘的长相,不得不夸,看着倒是挺乖巧老实的。”管三数对阿年笑,算是给了晚辈一个赞赏。 老爷子颇为满意,这个女儿总算说了句可他心的话。 阿年长得,绝对配得上摸样生的好的孙子,阿年长得不是往那一站让人立刻惊叹,但是,干干净净的气质可了老爷子的心,孙子娶个本分老实不乱糟糟的孙媳妇儿,比孙子娶了漂亮的大明星还让老爷子有面儿! 管家晚餐的桌子上,有的人以为,管三数这是诚心赞赏阿年,有的人知道,管三数此时那就是对阿年口蜜腹剑。 阿年还是要礼貌的微笑,说谢谢。 心里已经怕的,慌了。 招呼也打了,管止深给阿年夹菜,非常淡定。阿年抬头看管止深,她眼睛里的所有慌乱,都在管止深的瞳孔中映出,那么胆小的样子,阿年自己也不喜欢,低头,安静的吃饭,筷子碰在碗上,只知道是把饭都吃进去了,却不记得味道。 方默川在一旁,视线瞥向了阿年,皱眉。 “爸,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回头我让默川给您送点补品过来,是我同学在国外给家里头老人买的,听说吃着很好,我问问,能不能给我捎带几盒。”管三数对老爷子殷勤地说。 老爷子摆手。“最近什么补品都不吃,光吃治病保命的药就够了。” 管三数:“……” 阿年始终没有抬头,管三数就在自己的对面坐着。 大概二十几分钟,管家的晚餐结束了。 王妈撤掉了桌子上的饭菜,一家人沉默着,气氛不对老爷子能感觉到,看向管三数,八成是这女儿来了,又有什么幺蛾子。老爷子站了起来,对管三数说:“有话,跟爸出来说……”老爷子担心,怕家里吵闹起来,这不和气让阿年看去了,阿年会笑话。 “方慈,陪你外公出去转转,妈有话跟你姑姑说。”管三数指示自己女儿。 “好的。”方慈站了起来。 去扶着外公,可是老爷子一步不动,怕女儿和儿媳妇吵起来! 方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万没料到小姑子这一趟是来找自己的!小姑子找自己要说什么?不过方云也安抚公公:“爸,您出去散步吧,家里没事。” 老爷子这才迈步出去,外孙女搀着散步。 方默川在餐桌那边,坐在一把椅子上没走过来到客厅,他手中玩着打火机,目光一直胶在阿年的小脸儿上,阿年低头,心里不安。管止深让阿年上楼,阿年摇头,不上去,如果要说,她就跟着坦白一起算了。 “听话,上去呆一会。”管止深甚至起身,攥住了阿年的手,送她上去。 阿年无奈,无论心里多不淡定,都不能跟他吵……再给他徒增压力。 管三数见此,只是笑了。 方默川走了过来,坐在了姑姑方云这边,转头看向楼梯口,阿年和表哥的身影消失,阿年上去呆着,也好。 两分钟左右,管止深走了下来。 放放迷糊中,到底怎么了呢……⊙o⊙。 方云也没有想出别的,只当儿子这是怕家丑给阿年听见,让阿年上楼去呆着,一家人在楼下说事,跟阿年什么关系没有。 “嫂子,我就直接说了。”管三数态度立马转变。 方云眉眼淡淡,毫不在乎管三数刁难,为了常年在外的丈夫,她要照顾着家里的人,不能遇到事情就和管三数吵,她方云忍一时,准保能风平浪静,嫁进来管家,就开始挨欺负,为的就是家和万事兴。 “说吧,有什么话直接说!” 管三数一听,笑了:“嫂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语气好硬,给我一副我是来你家找茬的对待法儿!我没有跟你较劲儿,不看你方云我还看我哥哥的面子!” 方云毕竟也有一对儿女在场呢,放放说:“姑姑,您看过我爸的面子吗?前年我爸太忙,只有过年才回来了一趟,大年三十晚上您来我家闹,平时的那些我都不屑的说了——今天我妈说一句话,您这么些句等着!” “放放你跟谁学得开始没大没小的!家教哪儿去了!让你爷爷听听,得气死——”管三数大声呵斥。 不待放放回嘴,方默川自嘲地笑:“妈,我平日比放放没大没小更甚,我外公还是好好的,这说明放放家里,还没达到咱们家的那个家教境界……” …… 阿年在楼上,卧室的门开着一个缝隙,阿年都听得见。 手机响了起来,吓得阿年激灵一下,目光失衡,手机在震动,她拿起来,是舅妈的电/话,舅妈问了阿年一些事情。 阿年说:“舅舅就一张存折吧,在外婆的手里。” “怎么了舅妈?” 阿年再问,舅妈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舅妈叮嘱阿年,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这话,舅妈这四年多已是说了千遍万遍,阿年还是会感动,身在远方,有亲人们惦记挂念,这感觉真是温暖。 挂断了电/话,阿年开始琢磨舅妈和舅舅怎么了…… 再到门口去听,楼下已经吵起来了! 阿年打开/房门,就听见管三数大声的说:“默川说他表哥没抢,这不代表你儿子就真没抢!默川凡事不吭声,不代表他这个妈也不会吭声!” ☆、抵抗隐婚老公,总得掰扯清楚了才行!【第一更】 “……” 方云怔住了。 这辈子方云最不满意的,就是年轻时自己跟管三数成了好朋友,最后两家结亲,自己嫁给了管家,成了管三数的大嫂,管三数嫁给了自己的弟,成了弟妹。而后,两家因为利益之争,频频的发生口角之争。 这会儿,儿媳妇居然也跟这个管三数沾上了边儿! 怎么就事事都有她管三数的份儿恁? 方云原是以为,别的缘故导致儿子不让儿媳妇在家人面前露面。现在方云虽然嘴犟的说儿媳妇不是默川的女朋友,但是方云心里清楚,管三数说的,八成就是真的。儿子先前对阿年的遮掩,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表兄弟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是方云万万没想到的,但这也不违背伦常! “嫂子,您这是没话说了吗?”管三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眼睛死死的瞪着方云,指着自己的儿子方默川:“他有委屈不往出说,你们就真当他好欺负?他担心他外公生气,身体会出问题,就选择一直忍着他表哥的行为,不来吵不来闹!再看看嫂子您的儿子,抢表弟的女朋友,抢的心安理得!胆” “妈……”方默川淡淡的叫了一声。 管三数没听见儿子的声音一样,冷笑的看自己嫂子。 方云抬头,脑子里被管三数嚷嚷的成一锅粥,方云谁也不看,这会儿就想丈夫能在家。亲哥,和这个跋扈的妹子,出去爱哪儿说理哪儿说理去!她当嫂子的,吵不得,吵了准会闹翻天!得压着,可现在偏偏压也不是,总得掰扯清楚了才行,否则三天两头的来闹,让不让人活了?! 方默川蓦地站了起来,方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难得添了几分做错事后的正经,他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说:“妈,阿年我俩,早就分手了吧……都是陈年旧事了,您拿出来刺激我姑姑,有意思吗?” 他挑起了眉,语气颇显凌厉! 管三数转身,看自己这个帮外人说话的儿子,感到不可思议,语气全是失望:“你妈在这儿帮你,你反倒在这儿帮着外人!方默川,你是吃别人奶水长大的是不是?!你真是对得起姓方的,不愧是她们方家的种!就要跟你那个窝囊的爸一个德行了!” 方默川冷笑,母亲怎么侮辱父亲,他早已不在乎。 可是,方云听得难受,管三数字字都让她感到头疼,方家的人怎么了?她也姓方!自己大哥娶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气的牙齿发颤,也得忍着!不然一会儿老爷子回来了,知道了这事儿,准被气的晕过去不可! 就连家里的保姆王妈都知道,但凡管家的女儿回来一发疯,她就得在客厅一边上悄悄站着,心头发颤,头皮发麻,手指头发抖的攥上一瓶救心丸,还得攥住了那二百来块的诺基亚,随时准备按下‘120’号码。 “默川和阿年,早没关系了。”一直未开腔的管止深,忽然抬头说。 语气漫不经心,态度亦是,仿佛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 方默川附和,点头:“阿年刚来Z市,大概是四年前,我也在A大读书,同在Z市,又是同一所大学,我追过阿年几天,后来,没了兴趣……自然就放手了,当兵,去了北京军区,就再没有联系,这我姑父能给我作证,那地儿严格,我姑父可不让我用手机的,如果是正八经的掏心窝子谈恋爱,哪个姑娘等得了我?呵……” “……”楼上的阿年,听了方默川的话,忽然,眼睛就潮湿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还是难受,方默川的那一声‘呵……’,是自嘲吧,也是对她的埋怨吧?是啊,她没有等到他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她就认识了管止深,被他吸引,最后,当了那个负心的人,伤了方默川的心。 方默川离开Z市之前,总挂在嘴边上说阿年是他媳妇儿,谁敢抢了,回来Z市,他就跟那人玩命……阿年笑他,哪有那么严重?阿年一直把恋爱看得很淡,一切随缘,情情爱爱分分合合,乃是常事。 可是方默川却说,有,抢了他媳妇儿,就有这么严重,别地儿的爷们什么样性情他不知道,但在Z市,他认识的这帮爷们儿都如此,不服人!媳妇儿是自己的,谁抢了那能成吗?这好比别人在他心口上戳了一刀,他戳回去十刀,百刀,都未必能解气! 方默川总怕失去阿年,因为他心里有鬼。方默川会多虑,会不自信,会跟阿年一起通宵上网,一向讨厌八卦的方默川,也会抽风的搜索异地恋分手的例子,看的那叫一个纠结的彻夜难眠!捂着心口问阿年,一个北京一个Z市那也算异地恋了,我和你能经得起考验吗?你能等我回来吗?阿年信誓旦旦的安抚他,等,一定等,这辈子不嫁你方默川还能嫁谁。 这话阿年是没少说,因为不说,方默川喝醉了就会‘作’,作到你说出来这话为止。他醉了那么一听,阿年也就那么不轻不重的一说,还是相信缘分,和老天安排。尤其感情的事,很难料的准一辈子怎么走,阿年说不出那么些海誓山盟的话,还是实实在在的恋爱比较合适,怕把话说得太满,最后悲惨。 但阿年那时从来没想过,会是自己先背叛了方默川,总以为,会是方默川抛弃自己,自己悲惨。他去北京,入伍,方默川的家人会给他介绍更好的女孩子吧,在北京,他的家人一定会让他接触很多优秀女孩子吧,然后,也许是某一天,她就会接到他的消息,他说分手,或者怎么。 最后的最后,没有把话说太满的自己,终究,让方默川悲惨…… 方默川在楼下淡定的一席话,成功的让阿年自责了,阿年的确是在心口发疼。方默川的这番话里,也掺了别的意思,他提醒了管止深,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方默川搬出了自己军区的姑父,为的是让姑姑方云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要以为,阿年是个什么不好的姑娘,阿年并非母亲口中的不检点,不三不四。姑姑和母亲不合,估计,姑姑是会选择相信他的话,不会相信母亲的。 管三数惊讶,嘲笑,指着楼上:“编,你们继续编哪。要不要我把那个阿年叫下来,当面的问一问……她是不是跟我儿子恋爱了五年,为了我儿子来了北方读书,还是不知廉耻的早恋!如果不是我嫌弃,看不上这心机深的丫头,她早就登门入室嫁到我们方家来了!我们家保姆也能作证!两三个月之前,她还到我们家来吃过饭!” 方云头要炸了,两三个月之前?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是去过,如果我没记错,阿年是跟我一起去的。”管止深解释。 方默川冷笑,嘴角微勾:“妈,您记性不好!当时饭桌上,杜雨宁,您的真儿媳妇人选在呢……阿年跟表哥一对儿,我跟杜雨宁一对儿,我现在打给杜雨宁,让她来做个证?问一问?让她亲口对我姑姑和放放她们说,我带别的女孩子,当面羞辱过她这个当时的准女友?”杜雨宁那个性格,肯定会大笑,怎么可能呢?我的家世和样貌,方默川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杜雨宁不敢说实话,在圈子里年轻人面前丢人!尤其放放认识这帮哥哥姐姐! 方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支额头,头疼的要命! 管止深蹙起眉头,点了一支烟,打火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抽了一口,扭头,皱眉咳了一声。 一直,是静观其变的态度。 “说违心话,帮着别人一起对付你妈,方默川,你妈白养了你一回……”管三数抱着手臂,强势的高姿态不减一分,眼神失望,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眼泪就在眼窝里转着:“你妈活了这么大岁数,只有自己儿子能把我这个当妈的气哭。” 方默川盯了楼上一眼。回过头说:“妈,跟我交往过的女孩子多,实话得算阿年,不过这个,您儿子最没用心,因为我知道,您瞧不上她。还有医院护士,刘霖算一个,孟嘉嘉算一个,杨畅算一个,数不过来……您都瞧不上。我日日送玫瑰给她们,您看得见。阿年,一朵野花我都没给她摘过,别为难阿年了吧,我们回家,研究研究,我娶谁?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你和默川在一起过没有,妈知道。【第二更】 管止深上楼的时候,阿年在抹眼泪,似是慌乱,似是怕管止深生气,慌张的用手背擦掉眼睛上不断涌出的东西。 “为了什么。”他问。 阿年答不出,答不出为什么。 管止深的眼睛发红,修长手指,颤着,终究是攥成了拳的,看她低头的样子。 有些小事,有些管止深心里滋生的感觉,有些他视线看出的什么,管止深都不想跟阿年计较,她小,他要让着她,答应了她外婆,答应了自己的心,就一定要做到恁。 管止深转身,要走出去。 长腿迈步到门口,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去,而是拿了一条毛巾,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拽过闷头不语的阿年到自己身前,垂首,用湿软的毛巾,轻轻擦了擦阿年的眼睛,眼周围,红的不像话。 老爷子和外孙女儿散步回来,家里一切正常胆。 方慈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外公道别,跟姑姑道别,就离开了管家。 老爷子问儿媳妇方云,是怎么了? 看着表面一切没什么,气氛却不对,老爷子能感觉出来。 “跟往次一样,她心情不好,就来找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抱怨……没事,放心吧爸。”方云叹气,起身走到了厨房,让王妈给老爷子敲敲肩。 方云装的像真没事,老爷子就没多问。 方云上楼找阿年的时候,阿年真的心惊。 管止深站在一旁,攥着阿年的手,对阿年笑,有他的笑,阿年就不害怕。方云和阿年像一对母女,坐在一起,方云问什么,阿年答什么,阿年自己听见了楼下说的,管止深也提醒了阿年。 临出去前,方云看着儿子说了一番话:“妈不会算计,也没你姑姑精明,但是妈也不糊涂。阿年和默川究竟是怎么回事,妈先不问,妈当阿年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会为难阿年。你们自己心里头有数,表兄弟追了同一个人,阿年还不是本地人,虽说同追一个没什么,不过听着看着,也真是巧合大发了。妈以前问过刘霖,默川日日往医院送花,哪个女孩子都追,到底怎么一回事?闹着玩的,还是来真的?可是刘霖说过,默川从没约过哪个女孩子真出去单独见面,一个个的都盼着默川主动来约,这花收着,约的消息就没收着一个,你姑姑不关心这些,知道儿媳妇的人选得自己说了算,才不过问。” 阿年心还没落下,方默川送花这件事,她清楚知道,不过当时阿年并不知道,是后来,方默川身在北京了,得到机会给她打个电/话,一聊就是聊了大半宿,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才提起的这件事。方默川说,我怕我妈盯上你,当时你才刚来Z市一年不到,如果被我妈盯上了,我妈为难你,你被一吓唬,退缩回去小镇上再也不来了怎么办。所以他就给护士们送花,让老妈以为,他正追求着那帮医院的小姑娘,外面,没女人。 掩他老妈的耳目。 方云看阿年,和蔼中也带着几分严肃:“阿年,你和默川在一起过没有,妈知道。” “……”阿年。 低下了头,不敢抬。 手指发抖。 “妈,阿年和默川在没在一起过,我还不知道吗?”管止深说,他走到了母亲面前,双手按住母亲的肩,哄着母亲下了楼。 母亲,阿年,一样重要的人。 爷爷已经早早的回房休息了,管止深在客厅,低声的对母亲说:“妈,阿年和默川是同一所大学的,认识,默川追求过阿年,阿年那时候不懂事,也没谈过恋爱,她试着答应了默川,也试着和默川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阿年和默川绝对没有真的在一起过,阿年很自爱,非常自爱的姑娘,真的。” “妈没多想,你上楼去,妈怕刚才话说重了……”方云说。 方云能接受阿年曾经跟男的恋爱过,跟谁都成,恋爱过很正常,但没想到是跟管三数的儿子,怎么都是亲戚一家子的搅合一起来了。现在的女孩子不比过去,说白了,到结婚的时候,现在还能有几个是处/女,可是如果阿年嫁给了表哥,以前却和表弟发生过关系,那这就不太好了。 以后这一家子,可怎么相处啊,方云怕自己心里看着得范膈应! 管三数虽是被儿子给哄走了,却走的非常愤怒,今天她闹不成管家,就是因为儿子膊肘往外拐,否则,那房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安生! 自知说下去没有用,才选择离开。 回到了家。 管三数直接就问儿子:“哄着你妈,耍你妈呢对不对?” “这话,怎么说?”方默川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冰的饮料,打开,碳酸饮料,喝了一口,挑眉问自己的母亲。 “在你姑姑家,你说研究研究娶谁……”管三数盼自己的儿子结婚,盼得,心一直不能落地! 方默川走回客厅,坐下在沙发上:“这话,没开玩笑。” 管三数松了一口气。 “你自己说的,妈这次可没逼你!”管三数去拿了照片,坐下在儿子身边,指着一张张的照片说:“都是最近的生活照,样子,绝对没有掺假的,妈把过关了!糊弄我可不成,你自己看看,媳妇儿还得是你自己挑选,挑好了先相处着,相处的不好咱们也不能要,这么多,总有可心的。” 方默川眼睛盯着那些照片,这是什么时代了,他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挑老婆。他把一罐饮料喝光,捏的罐身变了形,扔到一旁。方默川蹙起眉头,拿过了那些照片,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管三数见儿子这么上心,就上楼洗澡去了。 “……” 方默川在楼下叹气,头疼,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手中的照片,一摞,搁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样子没有记住,在他眼中,仿佛长得都差不太多。方慈回来的时候,走到客厅,跟弟弟说话,发现弟弟已经睡着了。 方默川紧抿着唇,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但是没有醒过来,估计是累了。方默川翻身,照片就掉在了地上,方慈蹲下,看到了这些女孩子,都是家世好的,有的大学毕业工作了,有的还没毕业,在校生。 她捡起来这些照片,为弟弟感到心酸。 这一晚,阿年睡得不踏实。 她梦见了方默川,梦见了小镇的初遇,梦见了方默川和拿着煎饼的自己搭讪,自己坐在花坛上,花坛里种着大片万年红。梦里阿年仿佛已认识了管止深,时光对不上茬的在梦里折磨着阿年,阿年拒绝跟方默川认识,躲着方默川,因为在梦里阿年知道所有以后的事,可是躲不开,方默川在雨中,在外婆家的楼下,淋湿了全身,等阿年下去。 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已经是早上。 浑身都很不舒服,眼睛也干干的疼痛。 早餐,阿年吃的沉默,几乎是想要逃离一般的速度,吃完了早餐,跟家里的人打了招呼,去了郑田那里,研究稿子。 方云没有对阿年冷淡,但是,态度上多少有了一点不一样。方云见阿年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反省,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让阿年也难受了。 阿年,到底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孩子。 管止深坚持要送阿年去郑田那里,阿年拒绝了几次就没有再拒绝,也有话跟他说。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言。 到了郑田住的楼下,阿年下车,管止深也下车,憋了一早上的话,阿年已经是闷声的哭腔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知道吗?” “知道。”他说。 “怎么做?”阿年生气:“你姑姑这个人……真是……” 管止深搂过阿年,所幸附近无人,他俯身,温柔的用嘴唇碰了碰阿年颤抖的唇,两个人身上,是一样的气息,生活久了,就这样了。他抱紧了阿年,大手轻拍了拍阿年的背,声音黯哑,透着一种疼:“阿年,记得我们签的协议吗。” ☆、抵抗隐婚老公,再笑直接抱你回房干正事儿……【加更】 阿年收起了那份协议,那协议中列下的条条框框,在阿年有一次觉得管止深对自己耍了心机时,拿出来仔细阅读过一遍,读的含含糊糊,意思也是理解的半懂不懂,阿年当时特别纠结,管止深究竟找什么人写的协议? 在协议上,有诸多晦涩难懂的词字。你读着,看似是理解了个中意思,可是到了管止深的口中,却会因为协议上某一字眼的扭转,那一整条,都变成了另一个他想要的意思。 他拟的这份协议,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拿到法庭上去辩解,官司输赢,全得靠律师的一张厉嘴。应该是说,在管止深拟下协议,阿年签字的那一刻起,已经全部由他说了算,握住协议,等于握住了阿年。 后来,阿年和管止深接触的多了,他的表现,让阿年对他本能的放心了,选择信任,再也没有注意过那份协议。 管止深此刻对阿年说起,阿年也想不明白,那份协议,跟管三数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恁? 管止深一起上楼了。 郑田看到管止深来了,对进来的阿年说:“我先回房间查资料。” 阿年点头带。 协议在阿年的旅行箱里放着,就立在地上墙边,她放倒了,蹲下打开。这几年来,阿年的物品,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一直放在旅行箱里,管止深一直在给阿年家的感觉,阿年,觉得自己一直不敢真正的要,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心不踏实。 阿年找出了那份协议,管止深接过,蹙眉翻页,俯身,指给了坐在床边上的阿年看。 这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客厅的窗子也在开着,有窜堂风,所以空气流通很好。管止深站在阿年的小床边缘,没有坐下,阿年也不要求他坐下,这个房间的空间的确太小,和他这样身高腿长的男人,显得不搭。 “这个第三方,是谁?”阿年抬头问他。 心里,突然慌慌的。 他俯下了身,五官就在阿年的眼前,管止深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修长手指轻搁在了阿年的一侧肩上。阿年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一路上,他都有在抽烟,管止深答应过阿年,戒烟,可戒烟也不是说戒就能戒的。一些时候,他习惯有烟的陪伴。 就论现在,管止深下意识的抽了一支烟,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已成了一种随手习惯。 阿年抬眼,看他:“别抽烟了。” “……” 管止深怔了怔,点头。 “给我处理……”阿年拿过烟蒂,去弄灭了,扔在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当两个人正式面对这份协议的内容时,阿年低头,说自己心里的实话:“管止深,我对协议这些东西本都没概念,一开始签字了,我有点绝望,但也豁出去了,反正你也不能弄死我!后来我跟你在一起了,就完全不把它当回事,我觉得我可以把它随便扔了,毁了,这上面的每一条,我都没再当过真。” “是真的。”他说。 阿年抬头,管止深是一副不在意,眼底内容格外的深沉,就跟协议中的晦涩文字一样,让阿年难懂。阿年不知道,他这不在意是真是假,也理解不出他的表情里蕴含了什么,他嘴角动了动,在对阿年笑,似是真的无谓。 管止深希望,阿年不要可惜他的资产,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得要靠人去再赚,反正他很有办法赚钱,拿出现今为止的一部分资产,三分之一,不算什么。 他说,管三数最缺的,就是钱。 阿年听了,撅嘴:“她还能缺钱啊……”钻戒,项链,镶的大钻那么老大一颗,吓人。车子,房子,管三数有太多了。 不过阿年也知道,自己的见识的确太浅。和有钱人衡量‘有钱’一定不在一条标准线上。管三数随便一颗大钻石扔地下,阿年偷偷捡到都会觉得,这辈子瞬间发达了。而对于管三数来说,随手扔了十颗钻石,就跟阿年买一兜馒头路上丢了十个是差不太多的。 一想,阿年就蔫了。 管三数吞吃金钱的胃口,估计也小不了,不过管止深三分之一的资产到底是多少?阿年一样也不太敢想象。阿年甚至连问都不敢问管止深,怕自己会心疼。管止深似乎也看出了他家阿年的出息,从始至终,没提资产的具体数字。 管止深当初拟下协议,并没有写明,谁是这个第三方。 以前阿年注意到过这一条,管止深简单的提过一次。但那时候阿年不信任管止深,网络上咨询,阿年怕收费,去律师楼咨询,阿年也怕收费,主要是什么也不懂,导致的不敢去问。阿年就去咨询了A大法律系的,拦住了法律系的学霸,带必须的样子求人给解释这条,人要看协议整体内容,阿年捂住不给看,说你就给我解释这一条就行了。 最后阿年咨询知道,这个第三方,其实是由自己说了算。后来阿年琢磨了几回,如果要刻意为难管止深,那就让管止深把三分之一的资产给舅舅,让舅舅变成一个很有钱的人,算她报答了舅舅的养育之恩!但这些,只不过是阿年心里开的玩笑,从未当真。 三分之一的资产,管止深如果执意赠予表弟方默川,阿年也不敢有意见,阿年没有百分百的立场参与进来。 表面上看,管止深这是在补偿方默川,他得到了阿年这个小妻子,相伴一生。而方默川,在感情的路上和事业的路上,刚刚出发,一切都不会容易,方默川被母亲逼着往官场里走,无异于也是赶鸭子上架,官场并不是随便能闯的,赔不起,失足不起。管三数之所以不同意儿子学做生意,是因为在商场上,方家的财力给方默川支撑不起一片天。 管止深和爷爷都同意让方默川进官场,有人照应,他自己再上心,从低处做起,凭方默川转的快的脑子,前途差不了,但坏在,方默川失去阿年,失去了一切奋斗的重心,提不起劲儿做什么,大有一副这辈子就这样颓废度日的意思。 在Z市,管止深盯上阿年的身影那一刻,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确定这就是阿年,居然真的是阿年,还能重逢。 在同一个城市重逢。 知道阿年早已和表弟默川在一起后,管止深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从任何男人手中抢一个女友,他都可以压制那个男人,带着那个男人的女友,直接走人,理都不理那个男人的死活。可是这个人,是表弟,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阿年和表弟巧合到他惊讶的认识了,并在一起了? 从他知道阿年一定会签下协议,他就可以预想到今时今日他要面对的一切。姑姑的挑衅,不是一天两天,管家但凡有事,一定就会招来姑姑的冷嘲热讽,身在北京的父亲,知道家中情况,父亲对这个妹妹很好,护着,所以母亲方云会很委屈。父亲严肃的说过,有事告诉他,小辈儿的不要搀和。 管父不准儿女搀和,但谁也管不住方默川,方默川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管长辈不长辈,年龄小,还不稳重,曾因搀和长辈之间的事,把不能说的也对外公说了,见外公脑出血送医院,差点没了命,方默川才知道注意一点分寸,哦,原来外公真的老了,八十多岁的外公是这么不经气的。 那次事后,管三数作为亲妈,教训了儿子一番。方默川知道自己的亲妈还没老,经得住气,就直接说:“我外公住院抢救,还不是您和那个叫岁月的狗东西一起联手,差点吃了我身体原本健康的外公?” 自己溺爱出来的儿子,说了什么,管三数这个当妈的都得受着! 对于这个姑姑,管止深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如果不是顾虑爷爷,如果爷爷已经不在了,他大可以告诉所有人,姐姐死了,姑姑的自私有一大部分责任!管三数这个姑姑,再也不准踏进管家半步。 但是爷爷还在,爷爷总是笑着说,自己可以活到九十岁,没几年就挺到九十岁了,当孙子的,一家人,都希望爷爷长寿,能活到一百岁才好! 大姐和外甥去世那年,爷爷的命,几乎是姑姑和母亲磨破了嘴拽回来的,姑姑也许是自责,心虚,日夜守着老父亲,说一些让老父亲不舍得离开的话,说您的孙子还没有娶妻生子,您外孙还没事业有成,您舍得闭上眼吗。 都以为爷爷过不去那关,爷爷却挺了过来,身体大不如从前是真,一年比一年差。大姐和外甥的忌日,简直要爷爷的命,爷爷每逢那天整宿睡不下。管止深不敢冒险刺激爷爷,也许爷爷不会被气死,也许爷爷会被气死,这个险,谁敢冒他都不敢冒。这不是赌博,爷爷也不是赌桌上被他这个孙子输掉也无所谓的筹码,阿年于他来说重要,但不能如此舌取。人有生老病死,可爷爷不能是被气死的,希望爷爷是安详的离开这个世间,看到了管家儿孙满堂,方默川这个爷爷很疼的外孙,能一切都好。 姑姑闹爷爷,成日的闹也有过。姑姑心情不好就喝酒,喝了伤胃,捂着胃也能来跟老父亲埋怨一通,管家在Z市和方家在Z市,地位差距太大!在姑姑口中,这全怪老父亲偏心导致,帮着孙子。管三数并不认为管止深的事业是自己创造的,一定是老父亲背后相助,老父亲的父亲手里,许多值钱古董宝贝传下来。现在都哪儿去了?一件看不见了!儿女都成了家,理应拿出来分了! 老父亲拿不出来,说从来没有宝贝!管三数一口咬定,因为母亲在世的时候告诉过她的!她认为老爷子都给他孙子拿去变卖投资了。事实上,管止深从来没见过什么古董。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管止深问过父亲,问过母亲,都说不知道,爷爷也说根本没有值钱古董。 管止深倒希望有,如果有价值连城的古董,全给姑姑,管家可以一件不留! 管止深现在要把三分之一的财产给方家,止作为方家支撑方默川未来事业的资金。他资产的三分之一,就算姑姑的胃口再大,也能满足。这笔资金,管止深并不是单纯的给方默川,也是给姑姑。爷爷有没有古董宝贝,这事说不清,别家也有过这种事发生,老人把藏得什么东西给了儿子,没给女儿,姑姑身为管家的女儿,听了这种茶余饭后的闲话,就总会提示自己的老父亲几句,俨然已经认定,老爷子就是有宝贝,不往出拿,或者早已背后给了孙子立业用。 三分之一资产赠予出去这件事,阿年之所以插不上嘴,不敢阻拦,是因为这三分之一的资金,牵涉的是管家的内部家事。还有,管止深始终认为自己亏欠方默川几分,不论阿年和方默川因何认识,方默川一定都对阿年付出了真心,感情无价,可他找不到另一种方式弥补方默川的缺失。 此时管止深舍出钱财,拿出早已拟好的协议,正是最佳时候。第一,堵住姑姑的嘴,让姑姑拿了钱闭嘴,不要再吵着跟爷爷要东西,姑姑不讲理,但是向来很识相。第二,顺便让诋毁阿年的声音消失,拿了钱,尽量少来管家,有时间就去以方家之名支持儿子方默川的事业。第三,方默川若是事业有成,姑姑不会再对儿子逼婚,方家已经完全不需要靠娶名门千金来做后盾,方默川自然会成为Z市响当当的豪门公子。 他才25,还没接触过真正的社会,经历的一些挫折,无非就是学校和部队跟人打架,吵嘴,挥挥拳头,图个一时痛快。社会上做生意,接触的人不擅挥拳头,擅长不动嘴的暗箭,绕脑筋的大事不能随时随地谋划,要比敌人提前做好打算。方默川娶的女人家世如果注定不简单,在管止深看来,过早结婚未必是好事。 …… 阿年在这租的房子里,跟郑田研究杂志社稿子,也一直心神不宁。 管止深去见了他姑姑,阿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Z市的一家西餐厅。 管三数用完餐,谈完了事情,站了起来,笑容华贵的对管止深说:“姑姑时常闹毛病,管不住自己这个臭脾气,从二十多岁没嫁人就这样,都是年轻不懂事失恋闹腾得。咱家人都知道,姑姑看错男人,被甩了受了刺激!也一直埋怨你爷爷拆散我们,那男人不好,但男人是姑姑选的,容不得人插手,你爷爷为了姑姑好,可姑姑这么些年也领不了这个情。姑姑冥顽不灵,自个儿知道,姑姑在你提的这事上不会冥顽不灵,得谢谢你有心帮扶你弟,Z市咱们家族圈子里头的人,都知道你们表兄弟,你们事业成功,我们长辈脸上有光。” 管止深点点头,双眉紧锁,他坐在窗边位置,通透的视线可看街道,并未看姑姑一眼,沉声开腔:“您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今天能帮多少,日后也能弄回来多少,会不会不顾念亲情那么做,仅在我一念之间。我姐,我外甥,命怎么没的我不说,您心中该有数。我在乎爷爷的身体健康,在乎我们家阿年,我不希望以后管家任何一件不高兴的事,是因您而起。” …… 管三数离开餐厅,上车。 她心中自然有数,外甥顾及的是老爷子的身体,老爷子还能活几年?如果真惹了这个外甥不高兴,等老爷子去世后,外甥新仇旧恨会不会一起来算?这次谈的,并不是外甥随口稳住人,资产会进行公正统计,截止到9月1号,资产会有大概账面数字,只需要划分出三分之一,逐渐转移。 管止深有诚意,管三数也拿出了诚意,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她不会再去管家。在管三数狭隘的内心和眼睛看来,管止深如此舍得,就为护着一个阿年,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情种。 管止深在餐厅也直说,方默川知道后,也许不会接受这三分之一资产,那怎么办? 管止深问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波澜,他在意的不是默川的态度,只要姑姑一个明确态度即可。 管三数也下了保证,不管儿子要不要这笔钱,她都会要这笔钱,也一定会充分利用这笔钱,让自己的儿子三十岁之前事业有成!白纸黑字签了保密协议,保的是默川不可以知道阿年在什么情况下嫁的管止深。管三数惊讶,原本以为是阿年这姑娘见异思迁,原来不是。 协议有了,双方也有了保证。但管止深不能彻底放心,按照先前和阿年的那份协议,是要等到明年五一。他直言说,他是商人,需要严谨,顾虑多方面是习惯,他说他甚至不信任阿年的保证,从九月到明年五月,如果因为什么事情,阿年要和他离婚,阿年是可以拿着协议逼他离婚签字的,如果这期间阿年和他有变数,这三分之一资产五一过后转出的商议,大抵,也不能作数了。 管三数拿了协议上车,回了家,没有再去医院。 她把协议锁在了抽屉里,夹在了一本厚厚的书中,上面又遮盖了许多东西,喘了一口气,来回在屋子里转着。 方默川的老爸回来,见到妻子在家,惊讶:“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哦,头疼不舒服,就回来休息了。”管三数说着,下楼,坐在了沙发上,抬头要保姆手中端的那杯水,保姆低头送了过来,管三数皱眉:“怎么是他的杯子?” “马上给您换。”保姆准备拿回来。 管三数摆了摆手:“算了,搁下吧。” 管三数心里烦着,昨天自己那么一闹,方云会不会对这个儿媳妇不好?会不会把这个丫头苛待的跟管止深闹离婚?如果是那样,到了明年五一,就一毛钱没有了。管止深三分之一的资产,管三数想想都激动不已,谁也不闹了,老爷子的宝贝,给孙子了就给孙子了,反正他孙子这回也都吐出来了。 这些个月,光是想想让儿子到底入哪一行,就得时间研究了。如果以前各方面老爷子都让她心里平衡了,她也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一定安分,父亲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想父亲能安生长命! 连续三天,阿年没有回去管家老宅住。 方云问怎么回事?管止深替阿年说,杂志社稿子要的急,阿年来回市区郊区这么跑,太浪费时间。 方云没多想。 管止深等姑姑一个结果,也就是方默川什么态度?但是,管三数找了儿子几天,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儿。到了九月底,管三数才听闻,儿子去南京玩了,带了个女人去的,是个27岁比他大两岁的女人,在那些照片中随便选的,第二天,把人约出来了,第三天,就好上了,第四天,两个人就奔南京了! 管三数了解了一下这女人的背景,也许是因为手握明年五一管止深拿出的三分之一资产了,有些财大气粗,先前要儿子攀着的高门女子,她也不放在眼里了,管三数不同意,这个比儿子大的可不成。儿子结婚,她认为可以不急了,这些女人未必能配得上儿子。 阿年听见了管三数和管止深的通话,方默川,去了南京。 南京,为什么是南京。 9月初,管止深购了一处崭新的公寓,购买稍急,所以装修是原本就有的,装修风格上,阿年一点不挑,没有意见。处Z市繁华地段,是在《Z市教育》大楼附近,步行走慢一点需要十五分钟,开车堵车绕弯,同样时间,他全为了阿年的方便而买。阿年没有阻止,一家人,是否该学会接受他的一切? 住进去的第一天,管止深一身黑西裤,白衬衫,清爽无比的进了厨房。他说,要为阿年做一次烛光晚餐,阿年笑的腼腆,说我没要啊,其实那样子就是想要。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浪漫?只是这种浪漫阿年觉得好奇怪,别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给对方惊喜,管止深是直接说了出来,一点惊喜没有,阿年只有脸红、害羞。 对他的西餐料理制作,阿年竖拇指,那是色香味俱全没得话说。 阿年在房间练瑜伽,练着练着就偷懒了,坐在椅子上上网多舒服,伸伸腿,抬抬胳膊,也是锻炼嘛。管止深的那些仰卧起坐,俯卧撑,阿年都受不了,坚持不下来,所以就报了一个瑜伽班,和郑田一起。 其实这个瑜伽班,阿年报了完全是糊弄管止深的。 管止深敲阿年小书房的门,说晚餐好了的时候,阿年一看,已经七点半了,自己居然两个小时在房间上网没有出去看他一眼,把他忘了,真是……丧心病狂的人妻。 “马上出来。”阿年说。 他似乎离开了书房门口。 公寓是一层一户的,面积巨大,管止深注重的是个人隐私和阿年的安全,日后他一定会经常出差,阿年可以叫朋友来陪,两个姑娘更要注意安全,准备了阿年朋友的客房,只要阿年的朋友不乱走,不乱动公寓其他东西,管止深都可以接受。 烛光晚餐的浪漫情调,阿年没找到,管止深也没找到,也许是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对待爱情都不是浮夸的人,所以一切浪漫都融于了生活。阿年看这昏暗的烛光,想起出了集团时,他直白的问,‘要不要,烛光晚餐?’这种直白阿年接受,阿年喜欢这个不会花言巧语的男人。管止深被阿年熏染的尴尬了,脸红:“第一次,点蜡烛手都在抖,你不要笑了,再笑直接抱你回房干正事儿……” ******* 着急出门房门口一直有人催--,写完没修稿子就来发了,如果有错字和不通顺的句子亲们担待一下。明天28号,本月就28号就这一天月票是翻倍的。今晚凌晨一到亲们就可以投月票了O(∩0∩)O~明天大图会加更的。知道大家都有自己支持的作者,希望方便的情况下,能给这本书留一张月票,支持一下这本书冲榜,感激! ☆、抵抗隐婚老公,花开气候想起你【第一更】管止深坦白了他在小镇住过的事哦!! 阿年一直在笑,是因为阿年有点迷糊了,喝了两杯红酒,大杯的,不知怎么的就喝不对劲了,头晕,后反劲的严重,就一直对他傻笑。 例假刚结束一天,早上起床发现彻底没有了,从今天起连续到过几天,也都是安全期,所以阿年没有顾虑预备怀孕不能喝酒这种事。管止深也一样认为没事,太娇气了,反而是没怀上的。 如果两个人是在方云跟前生活,那喝酒就不行了,红的也不行,吃的,喝的,都要严格经手把关。 不过,到了非安全期那几天,阿年还是很注意自己身体的,不会沾酒,其实阿年一个月未必有机会碰一次酒,这次例外。排卵期,阿年就连外面的饮料咖啡都不会抿一口,也不熬夜,阿年很急着怀孕。管止深一样也会克制自己抽烟,只是,戒掉不易。 烛光在公寓里闪烁摇曳,阿年看了对面的男人半晌,再看挂钟,居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半醉的说:“管止深,我可不可以买几瓶十几块的红酒,存在家的酒柜里啊?吱,什么?你在心里说,太便宜了?那就三十几块的干红!绝对不能再贵了,再贵,喝了我就不舒服,我就不喜欢贵酒!你管得着?”阿年说了一堆不着四六的话恁。 舔了舔全是清甜酒香的唇,站了起来不开心的说:“把它放起来。” 阿年把喝剩下的半瓶红酒,拿在了手里。管止深又把红酒从阿年的手中拿了出来,搁在桌上,蹙眉垂首,站在了阿年面前,他用拇指摩挲着阿年微红的脸颊,捧着脸颊问:“两杯酒,怎么就喝成了这样,开始说胡话了。” “心情不好!”阿年的样子泛着委屈带。 “心情怎么不好了?抠我,会不会好一点?或者说出来。”管止深心知,阿年这几天很委屈,说出来,说完也许就好了。 阿年闭着眼睛,皱眉,努力让呼吸顺畅,说:“管止深,我的自卑都藏在了心里,我没有表现出来过,那是我个人的自卑,与人无关,就算不得是真正的自卑。最近,面对你家人,我藏在自己心里的自卑,都冒出来了,变本加厉的表露在人前,这就是已成事实的自卑了。为什么自卑冒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奇怪的眼光,在看着我……我不能不回应这些眼光,回应了,要么是发我的小脾气摔筷子走人,要么,就是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在自卑……可我心情不好的是,我为什么要自卑?” ................................................ 说了半天,阿年忽然睁开眼睛,眼睛惨兮兮的通红一片,抬头:“是你主动追我的。你最开始,骗了我你爷爷的生日日期,你说为了给你妈争取医院股份,我竟然信了你。我签了字,跟你去领了结婚证,现在我发现完全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爷爷的生日才过啊……医院的股份,你爷爷替你奶奶攥着%37.3的最大一股,你爷爷没打算给你们家的任何一个人。你说你结婚,你爷爷会送股份,都是谎话。你爷爷跟我聊过了,爷爷他早就告诉了管方两家每一个人,股份要给未来你的孩子,方默川的孩子,爷爷把遗嘱都立好了,你和默川这一代,爷爷还能活着扶持,下一代孩子成年了长大了,两家兴衰,爷爷说他要一个保障……” “对,跟你领证,无关家族的利益关系。”管止深叹息。 阿年看他:“谈恋爱,抱着结婚的目的而谈是正确的。可是我们还没谈,你就已经逼我把婚给结了,管止深……我理解不了你这正确到不可思议的谈法。” 管止深一个字不说,也许他在斟酌,有些事该不该说? 而阿年,是真的理解不了这种做法,结婚离婚,又不是一个人买了首饰再退那么简单,阿年从来没觉得自己美到过分,美到让管止深一见钟情,非一次性娶了不可。 阿年问他:“你不怕我有病?比如时常发作的神经病,会摔东西会全身抽搐,你负责,你不嫌弃我?比如我有会传染给你的皮肤病,比如我生活不检点有爱/滋,你都准备接受吗?” 这些话阿年憋了好久,跟他感情一直稳定,被他宠着被他呵护着,没有误会,所以阿年完全不提这些。 心里开始复杂是从什么时候?是从小镇上,阿年开始怀疑管止深早就认识自己了,许多疑点,那些澳大利亚进口的烧伤药物,让阿年呆住。 在领证的时候,管止深是不是也就知道,他是在逼迫表弟方默川的女朋友,去跟他领证? 方默川被人抢了女朋友,非但没有和表哥发生任何冲突,还在帮忙,这不符合方默川本性的莫名伟大,又怎么一回事? ........................................................... 管止深说:“我只爱恋过这一次。” “我想一次坚持一辈子……” “我有将近六年,再也没见过你,我下去病床,我走不出我的病房,你不认得我,你会害怕我的伤疤。我喜欢你的那些年它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我时常在另一个窗子那边看你,你那么笨,你有那么多实现不了的小愿望,我知道你一定需要一个人,照顾你让你笑,你却是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我每天清晨站在窗子那边,都想快点伤好,追你,然后带你走。” “这么多年,我开车穿梭过无数街道,见过无数的女人,东西方面孔、性感的清纯的,都有——我却再也找不到那种自然不能转移视线的感觉了。为何对你能深刻?因为我们,等于在一起生活了一整年,我不看电视,非公事从不上网,我就爱看窗子那边的你,你咬着笔头皱眉做作业,英语走音,走音了自己尴尬脸红挠桌子,我笑你怎么那么笨,又那么可爱,笑的我时常伤口会裂开了疼,我曾听了医生的叮嘱警告,关上窗子,不看你我就不会疼。可是我忍不住,所以你明白吗,心里甜嘴角疼的感觉,一度差点折磨死我……” “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跟谁做。我从想要吻你,到臆想着你的整个身体,这中间有一个漫长的心理挣扎过程,这个心理挣扎终于过了,我确定我想要你。我一直在等,我会追你,我一旦有了追求你的想法,我发现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人,至少在你选择别人之前你就是我的。小12岁不算什么,你马上成年了。你可以早恋,因为你是跟我恋,多早恋上都只能算是恋晚了。我保证,我不会让你的恋爱有任何早恋特征,我一直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就在小镇那时算起的不远某天。” “我没有忍住自己,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曾有一次你补课回来的很晚,漆黑小巷子里你被人强吻了,他本想狠狠的吻你的嘴,却只是亲吻了脸颊,因为他怕你哭。女孩子的初吻,很重要吧?早知未来他不该留情,留来留去,留给了别人……” “在上海治疗,辗转回到Z市,我总是望着繁华城市和小镇上不同的那些窗外面,找你的样子,找不到样子就找你的感觉……” “北方天气不同南方,在北方,我只有花开的气候能想起你……” 管止深说了那么多,趁阿年真的醉了,才说;担心阿年就此心乱纠结,对他疏远,才说。 他本可以有无数场的风花雪月,场场换新人,但他只想擒获一场,属于他和阿年的,花开气候般温暖的简单生活…… 这份爱的滋生,始于他的‘怜悯’,他最初怜悯对面窗子里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强大的心正男人,渴望怜悯可爱弱小的她,一不小心变成了渴望呵护她,触手可及的人,他却偏偏无法呵护。最终,变成了一次心中越是急切,现实中越是需要等待的喜欢,这种在他心中实实在在煎熬过他折磨过他的感情,怎能浅的了? 喜欢着,珍惜着,却背道、被盗。 Z市再遇阿年,管止深相信了宿命,这个东西无论存不存在,他都只能以此为借口,依赖命运,狠心擒获着属于自己的人。对也好错也罢,终究命运怜悯了他,还给他一个丢了又找回的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他嫉妒的寝食难安,嫉妒的车总想往A大附近开去【第二更!】 阿年喝醉了,于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对头晚的事情记得非常模糊,模糊归模糊,还是稍微有一点印象的。 床头搁着一杯水,是管止深放的,阿年在他床上身边自然醒来的每一个早上,基本都会有一杯水,他把她照顾的很好。阿年总是在努力比他早起,给他也准备一杯水,可是一直被瞌睡虫叫去作伴,做不到早起。 阿年羞愧地拿过来,趴在床上手里捧着杯子,低头想着事情就慢慢的把水喝了。 管止深不在床上。 阿年放下杯子,纠结于昨晚记忆中的事情。是自己睡觉做梦臆想的?还是真的发生过?昨晚自己质问过管止深?也对他表达了针对某些事对他家人的小小不满恁? 还有,阿年仿佛听见管止深说了很多话,他心中藏着的真心话,在阿年的印象中,管止深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么多关于爱她的话,多到阿年不能全部记得,醒来又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阿年不是彻底醉了,不会醒来全部都不记得,两杯红酒,只是让阿年记不得昨晚那些究竟是真的,还是梦的。 起床,站在卧室的落地窗边,阿年闭眼按了按太阳穴,还听他说,把心底压得最深的事,倒了出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如果不是怕你变得心事重,这是打算压在心底一辈子的。 阿年快速的洗漱完,去了厨房荡。 管止深在厨房,阿年主动开口,盯着早餐说:“早餐差不多就好了啊?” “准备吃饭。”他说。 阿年站在他身边,穿着拖鞋,局促的抬头,看他:“你说,我昨晚是做梦了,还是没做梦?” “……” 管止深无语片刻,顺着她的思路搭话:“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你说,你在小镇上住过一年,就住在我外婆家的对面,你还认识了我,你还你说你你你……” “唔……” 身体一翻转,阿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他瞬间捧住脸吻住,又被他压在厨房流理台前,他吻得她好疼。 “我怎么?”管止深问,“记得我是突然控制不住吻过你的路人甲乙,嗯?” 阿年看他的眼眸,这么说,不是做梦? 有一点点的懵,有一点点的小幸福,有一点点的发飘,阿年小声慢慢的说:“我记不得,被人突然吻脸是什么感觉了,也记不得当时你的气息了,我现在闭上眼睛,感受你的气息,大概,和这时候的气息差不多吧,不对,你当时在养病,那就再加一点中西药的味道,应该就是当时的你了。” “你要不要加点调料,把我吃了……”管止深身体抵了上去,吻她。 他不用阿年去努力想什么,过去,现在,他还都是一样,仍然在坚持,初心不改。 “管止深……” 接吻中,阿年叫他。 “嗯?”管止深的呼吸中,带了呻/吟。 “你昨晚有没有哭?” “没有……” “咳,那我怎么记得有个男的,紧抱着我,把我脖子这里啊,还有锁骨这里,都弄湿了。”阿年咳了一声,说。 “那是做梦……” 他开始吻她,吻的她天旋地转,再放开她……吻迷糊了,估计就不再问那些问题了。 可是吻了之后他要撤,阿年就拉住他的手了,管止深回头:“什么意思?” 阿年拧眉,大大的鼓起了腮,不说,他应该也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管止深问。 阿年:“……” “怎么不说话?”他又问。 阿年脸从红了一度,变成红了好几度。 阿年实在说不出口,就要出去厨房,刚走了两步,却被装蒜的男人一把拽了过去抵在厨房的墙壁前,低垂眼眸,看着她的唇,用力的侵袭了进去,舌头钻入,死死的纠缠着不放开。 “疼……啊……舌头,疼……”阿年推他,疯了吗。 很快,点了火的两个人衣衫不整。 管止深的皮带是阿年解开的,内裤中的某物,是他自己拿出来搁在阿年手里让她握住的,他让阿年的手指揉了上去,舔了口阿年的下唇边吸边问:“不想留到排卵期了?” 阿年摇头…… “也对,资源充足。”管止深逗她。 阿年双手勾着他的脖颈,靠在墙壁和他的精壮身躯之间,脸红的要滴血了:“家用我要盯紧了,你给了别人怎么办……” 心知他不会,但阿年就是不愿承认他的专一他的好。 管止深手臂揽住阿年的细腰,大手握住阿年的臀,腰部一挺,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整/根没入…… 阿年的全身酥了一下。 听着他律/动时的喘息,管止深喜欢晨间做/爱,但阿年很少会同意,阿年怕跟他做完睡不醒,起来也一定浑身乏累。 今天阿年第一次主动要这个早上的,他忍了一个星期了,得到释放,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集中,沸腾在紧绷的下腹一下,双/腿之间那个地方。 昨晚管止深坦白的一切,对于阿年来说,是他抖出的一个大包袱,这个包袱,在还是他自己心底的秘密时,导致了他对她纠缠,曾经,自从在A大门口见面,到今天,所有的一切不寻常举动,仿佛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包袱,他现在已经扔给了阿年,在阿年心里,这个包袱的分量特别重,管止深待她如此,她要怎么做,才回报得完? 阿年心里感慨起来,千万要一直一样,不要有‘腻了’‘够了’‘烦了’,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一定要对得起以前的遇见,想想,挺美好的。 早餐时,阿年问他:“默川去小镇,我们认识的那年刚好是你离开小镇的次年春天,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一直好奇,默川怎么来了小镇直接追我,都没有一个过渡,你们太像了……说他见我之前不认识我,我不信,但他口风很紧,一直不说。” “算不上有。”管止深给阿年拨了一个鸡蛋,阿年只吃蛋清,家里钟点工每天来一次,蛋黄带走回家就喂了猫。管止深说:“他是从李秋实那里认识的你,他不说,你也不要问了,李秋实以前是你的英语补课老师,也许默川跟我一样,偷偷认识了你,才决定追你……抱歉,我挖了墙角。” 他说的,自然到跟真的一样。 这思路好像也对,阿年点头:“哦,李秋实老师和默川,我看着也像早就认识……而我和默川在一起这几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李秋实老师。” “……”管止深。 九点多,管止深开车送她去郑田那边。 “你心里装着这么多事,第一次正面见我,很纠结吧?”阿年在副驾驶,问他。 “理性点说,A大门口那晚见面,我有观察你的性格有没有变?如果几年后你变成了我讨厌的样子,我会撤退,当做从来不认识你,可是你没变,所以我才说了那些奇怪的话,我见了你之后,更不甘心了。”他说。 在A大门口,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管止深的确喝了点酒,但他没醉,他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针对阿年,他自己也不知是在讽刺谁,是讽刺这可笑的命吧,就是认为,阿年近在咫尺,坐在自己身边,摸样依旧,可是,你多看阿年一眼,眼中带点异样情愫,那都会成了阿年眼中的变态,一不小心,可能会被阿年当成下流男人。 “哦。”阿年点头,又好奇:“那不理性的呢?” 他皱眉。“不理性?差不多就是见了你后有了兽性,想在车里直接吻你,跟你做……” “……” 阿年无视他的直白。 “你当时把我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完全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 管止深一手把着方向盘,红灯了,他落下车窗,深沉目光看着街道,带了几分笑意,皱眉莞尔:“如果不是让你难堪,你未必记得住我。” 阿年大笑,冷笑:“哈哈——现在一想起来,你那完全就是酸溜溜的妒夫语气——” 管止深挑眉,无言。 是,他嫉妒的寝食难安,嫉妒的车总想往A大附近开去,可是,A大那里,阿年认识你是老几? ☆、抵抗隐婚老公,让默川他妈给我立刻滚过来——【5000字】补 下午,阿年趴在郑田的床上睡着了,抱着自己的旧笔记本。早上管止深和阿年订好了,下午两点左右来接她,一点四十多管止深打给阿年,没人接听,他就直接来了,客厅忙着的郑田去给开的门。 阿年昨晚睡得很少,所以白天困得没精神了。 “帮我叫一下她,谢谢。”管止深对郑田说。 郑田尴尬,指着房间:“你可以自己进去叫她,没事。”就差点说,不用尊重我这种话了! “如果方便我就进去了。”管止深不太习惯进女性的房间,除了阿年的,自己妹妹的,和母亲的。 郑田低头,没那么多讲究吧?说:“方便进去,我的房间一直被我看成和大街一样,任何人,随便的穿梭进出——” 管止深:“…………恁” 管止深有心理阴影,高中毕业,去过女生家中,父亲的好友,那个家里的女儿,说女生闺房是禁地,很神圣神秘,并非此时他听见的大街。 郑田抱着笔记本在客厅继续弄她的东西了,不管客人。 管止深进来郑田的房间,虽然郑田允许他进,但他还是显得拘谨,阿年在睡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叫醒阿年? 在阿年旁边站了几分钟,他正犹豫,阿年竟神奇的自然醒了…… “你怎么来了?”阿年揉眼睛。 “两点多了,你让我带你去买仙人……球?”他不确定地说。 “哦……” 阿年点头,一动,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管止深伸手过去接住,阿年的小笔记本他认得,他小心拿在手里,跟在阿年身后。 “稿子。”阿年走到门口,想了起来,转身接过他手中的笔记本,准备放到郑田的桌子上去。 可是……稿子呢? “我的稿子呢?”阿年瞪大眼睛看屏幕。 管止深看了一眼,蹙起眉头,是一片空白的WPS…… “我斟词酌句的写了一个上午了,写了删了,删了又写了,最后能用的就四百多字了,还被你给我按丢了?” ”……“ 管止深表情严肃,摇头。“我没按过。” “你没按过谁给我按过?刚才电脑是不是在你手里我接过来的?接过来就是空白一片了,我要回忆我都写过什么,我现在一句想不起来了!”阿年拿过笔记本,站在角落生气! 管止深蹙眉,稿子哪里去了?是不是阿年记错了根本没写?总之,阿年丢稿子加上起床气,横竖怎么看,事态严重。 “我真的没有按。”管止深解释,不敢靠近。 郑田听见了,从客厅走到卧室门口,她可是头一次看到阿年的小闷脾气,还真是冲,郑田直说:“你抱着电脑睡觉的时候,我进来过一次哦,我看到你的手就在键盘上呢,我还纳闷,你怎么一上午一个字没写?当时上面就是空白的。” 阿年:“……” 自己按丢了的? 两点四十,郑田送阿年和管止深离开,送到门口。 郑田不知道是谁按没的,但是,稿子没了就是没了,要么想办法找回来,要么就是重新写,只有这两条路,不想让阿年和男朋友吵,所以,郑田撒了个谎。 离开的阿年,在怨自己,为什么不保存好了再睡觉? 锤头郁闷中…… 郑田和管止深轮番拿过阿年的笔记本找,都没有找到稿子,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恢复不了了。管止深说,明天让公司的技术帮忙找一下,或者外面哪里可以找稿子,花点钱找回来也行,阿年一算,几百字居然还要花钱来找,那太划不来了。 还是重新写吧,虽然写已经写过的东西有点乏味,再写也没了当时的感觉。 一起去买花。 花市对面的街上,管止深停了车,他和阿年一起下车,再也不担心任何人的眼睛,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挑选仙人球的时候,管止深问阿年,干什么用,好看吗这东西? “吸辐射……”阿年说。 管止深怀疑:“有效?” “没效……” “无效还买?” “摆那里骗我自己……” 阿年买了俩个,摆在桌子上骗自己,不管它们吸不吸辐射,阿年都认为它们已经在帮她吸大量辐射了,自我欺骗偶尔真的可以有,会使心情愉快! “吸辐射……”管止深忽然想起了什么。 买完了,阿年抱着两盆彩色仙人球上了他的车,管止深看到了一个市场,就在花市附近,但那是一个卖蔬菜水果的。他让阿年在车上呆着,他马上回来,阿年见他走向了附近的菜市场,立刻阿年耳边就回响着婆婆曾说过的话,“止深连菜市场里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没有概念……” 他居然进去了。 平时在家中,他喜欢做料理,食材都是别人准备好的,跟阿年单独生活在外面房子里,也是超市买来,不是市场。阿年本是担心,不过一想,市场和超市有什么区别,都是卖东西的…… 不到十分钟,管止深出来了,手中拎着的是什么,阿年不知。 他打开车门,把东西扔给了阿年。 “洋葱头?”阿年摸了摸,真的是,问上了车启动的管止深:“你买了两个洋葱头干什么?” “预防感冒。”他说。 阿年--, 以后可以叫他管百科管常识了。 一路上阿年表示对洋葱头不信任,到了家中,停车,管止深疑惑的打给了江律,问江律,微信上你转发的,洋葱头放在电脑附近可以预防感冒,这到底是有依据的还是开玩笑的? 问的江律无语,他何时转发这类东西了? 江律说,绝无可能!管止深找了一下,居然找不到了…… 阿年在一旁看他:“你在玩儿微信了?” 他尴尬了,点头。 “不是说不玩这些东西?”阿年问,在家没有见他玩啊,在公司偷偷玩的? 管止深尴尬,良久,沉吟道:“为了与九零后接轨……”他为阿年而改变了多少,已数不清。 阿年是九零后,1991年3月2号。 回到家中,阿年小书房的桌子上电脑旁,他大书房的桌子上电脑旁,均是放了一盆仙人球,一个超大洋葱头。 阿年接到乔辛从海城的来电,聊着聊着,阿年说,管止深也在玩微信了,你俩要不要加他一下?不过不要转关于洋葱黄瓜西红柿的这些东西,怕他买。大二的时候,阿年和乔辛她们最开心的时光,曾经说过,好姐妹都要成为将来另一半的朋友,如果非原则性错误下吵架冷战了,姐妹们方便从中调解。 “他说要跟九零后接轨,你心里很美吧?快说说,什么感觉……”向悦问。 阿年无语,这能有什么感觉。 “听完他说的话,我的心就像一个奥尔良烤心一样了,好吃,还很……” 阿年还没说完,向悦在那边突然大声的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阿年囧,怎么了嘛,聊得好好的向悦怎么疯了。 晚上阿年要和管止深回去那边吃饭。 爷爷催了…… 好奇阿年最近一周怎么消失了? 方云和管止深,放放,都没有说什么。 阿年有点惧怕回去,但不属于不愿意回去。管止深说,现在9月5号,19号父亲要回来Z市过中秋节,一家人会一起吃团圆饭,阿年听此,即使尴尬也是要积极的回去,搞好内部关系,以免管止深夹在中间为难。 方云这个婆婆,总来说的算很好了。 车上,聊起管止深的父亲,阿年担心:“中秋的时候,你爸爸不会灌我酒吧?像你爷爷一样……” “不一定。”管止深逗她。 阿年郁闷。 “你喝醉后,很磨人……像个小黄鼠狼……”他说。 “怎么可能?” 阿年惊,小黄鼠狼…… “真的。”管止深说:“喝醉了的你,首先非常不好哄睡,就像个未满十岁的孩子一样,如果我们生女儿,像你比较好。” 暂不理自己会生什么,阿年记得,自己喝醉了不是他说的这样的啊?? “我舅舅和我外婆,说我喝醉了很老实的……” 管止深挑眉:“也许变了?” 阿年琢磨了半天,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可能,来到北方水土不服--” 管止深:“…………” 阿年原本因为丢稿子而不好的心情,在跟管止深的聊天中,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到了管家老宅这边,爷爷见面就问了阿年一句:“一个星期不见,稿子赶了多少了,忙的都不得空回来?” 阿年……内牛满面。 一个字没有了呀…… 丢稿子的这种悲伤重新上来,稿子是阿年心中仅次于怀孕的第二大任务,主要是,阿年觉得是自己睡觉按丢的,就恨自己,为什么白天也要困! 听阿年叽咕来叽咕去不得结果,管止深问:“自己睡觉按丢的,和别人导致弄丢的,差别那么大?” 阿年点头,说了一堆道理,在管止深总结来,就是一个直白的意思。丢稿子的责任不能在我自己,要赖到别人身上才是王道。 管止深笑,一开始,阿年是打算赖在他身上的。 阿年和放放在楼上,不多时阿年被叫了下来,放放随后了十几分钟,拿着阿年的笔记本下来:“小嫂子,你的笔记本有问题了……” “啊?”阿年起来看过去。 放放坐在沙发桑,乱点了一通,顿时网页全是英文字,而且是乱码的,放放移动鼠标,给阿年解释这乱码的东西,说:“这是你电脑的问题,不然不会丢稿子的……你这电脑存不住稿子了……用很久了吧?” “两年。”阿年说,她这个很古老了,但是当年也花了四千块的! “不能用了。”放放指着乱码的页面说了一堆,中文掺杂英文,但是放放口中的英文,一句阿年居然也听不懂,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东西,阿年直接把听不懂当成了深奥,完全信了放放瞎掰的话。 管止深从外面进来时,放放偷偷对大哥比个了OK。 “管止深……”阿年对身边刚坐下的他说:“我电脑不能用了,放放说,这次是丢稿子,下次就会频繁死机,总之就是它的寿命到了,零件不行了……你懂不懂这些东西?我对电子产品一直很白痴。不过居然是它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害我丢稿子,破电脑。”阿年敲了一下电脑。 “换一个吧。”管止深说。 他说换一个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半,六点张望来了,带了商场里新买的超薄笔记本,给了管止深就走了,管止深帮阿年处理好一切,阿年一看,他怎么一副什么都懂的架势,先前不是说自己一样也白痴么。 晚餐之前,阿年都在楼上熟悉新的工作武器…… 心里也在惦记,稍后要怎么跟方云相处?前几天离开的时候,是有一点尴尬的,阿年属于是落荒而逃,方云这个婆婆,是一直纠结于表哥怎么抢了表弟的女朋友?方云不在意管止深怎么抢的阿年,在意的是,阿年既然和方默川一定在一起过,却为何能快速移情别恋?这样的姑娘…… 这样的自己,阿年也无法说清。和一个人有了感觉,爱情来得究竟有多快?就好比刚刚吹了冷风迅速流下鼻涕那样快…… 晚餐,一家人入座之前阿年就不安,入座之后,心里的不安成了真实临到眼前的,方默川带着一个女的,来了。 往日方云会和爷爷一个态度,方默川来了,招呼一声过来吃饭就好。这次,方云眼神淡淡,却透着点别的什么。方云忐忑,比阿年还忐忑,心里紧着,方云怕年轻人不注意分寸,表兄弟因为感情的事闹起来,老爷子得活活气死了。 “哪天回来的?”老爷子问,知道外孙去了南京一趟! 方默川答:“一个小时前。” 不待别人说话,方默川目光看了桌上一圈儿人,说:“见过我妈了,机场外面,我来想说,外公,我不要做什么大生意。跟一直担心我的外公交代一声,我开了个酒吧,和朋友合伙儿,收益不错。还有,我考虑要结婚了,请柬稍后做好了会送过 来,为我方默川考虑未来的人,都可以放心,我不认钱,给我再多,我不爱花它也就是废纸。” “……”阿年,心悸。 方默川的话中,意有所指,不要那三分之一资产,预料之中。 老爷子一脸怒,绷着,放下筷子,老爷子站起了身转身回房,叫方默川跟着过来,叫了管止深一起过去,老爷子对方云扔下一句,‘打电/话,让默川他妈给我立刻滚过来——’ 那美人,被晾在了一边,方云打电/话去,示意阿年招呼一下这个年轻姑娘。 “我们上楼聊。”阿年担心楼下不能平静,毕竟,这个美人是外人。 美人听到方云叫面前这女孩子‘阿年’,就开始眼睛直直的看着阿年,跟阿年上楼了。 ***** ☆、抵抗隐婚老公,结吧,谁管得了他。【5000字】补 阿年带美人上楼后,美人问了一句:“你就是阿年?” 闻声,阿年转头。 “不用惊讶,我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听到过你的名字。”美人微笑,几分倾城,对阿年努力的亲近着。 对陌生人热络不起来,这是阿年一直以来都攻克不了的问题,锻炼了,也没有改变,这像是扎到了阿年骨子深处的特性一样,笑容温和,却显疏离。美人倒也不用阿年怎么招呼,自己参观着管家二楼的一间书房。 阿年不知道该带美人去何处,管止深的卧室向来不喜外人进,他很反感,这和阿年这个住惯了宿舍的人不同,阿年只好把人带到书房,管止深这边书房里的重要东西,都拿走了,所以,就随便参观吧泶。 出去书房的阿年再回来,端着一杯水。 “谢谢。”美人接过了水,拿在手中,美人一直盯着阿年看,把阿年看的浑身不自在,偏偏美人眼中有话,口中却不说。 阿年心里对美人的眼神有疑问,嘴上却不会问,因为美人是陌生人,哪怕美人是方默川带来的人。有什么事,阿年会和管止深沟通,一起再想办法说服默川。和美人不熟就不想过多交谈,你是你,我是我,少一点牵扯少一点糟心铧。 管三数来的很快,她也是从机场的高速上下来的,司机的车,抵达管家老宅用时没有多长时间。 “人都在哪儿呢?”管三数问方云。 方云指着:“老爷子的房里。” 管三数立刻就走了过去,慌张的。 “爸——”管三数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儿子,忽然她就眼圈红了,大哭起来,抓住自己儿子方默川的肩用力的捶:“惹你外公生气,你又惹你外公生气!结婚?你跟谁结婚?谁答应你结婚了你就要结婚!” 管止深拉住失控的姑姑,让姑姑坐下! 方云在外头心急,跟王妈念叨:“不行,我得让止深出来——”她怕儿子好心再落了管三数的埋怨,就朝公公的房间走了过去,打开一个门缝,叫儿子:“止深,出来一下,有公司的电/话找你。” 管止深没多想,看了一眼还在哭的姑姑,转身出去。 刚走出去,方云就扯着儿子往外头拽:“你别给意见!背后你怎么给默川出主意指条路都成,别当着他妈的面儿,好心最后一定也都成了驴肝肺!” “……” 管止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才明白,母亲单纯的只是叫他出来,并不是有公司的电/话打来。 老爷子的房里。 方默川任打任骂无怨言,因为那是亲妈,他低头,再抬起头,看向了在哭的母亲,眉目凌厉了起来:“到底要我怎么样?逼我结婚的是您,不让我结婚的也是您,儿媳妇人选都是您满意的!照片中我挑了一个,我结!可是又不行了?” 管三数哭的伤心:“这个就是不行,她27了!” “嫌大?27了怎么了?能生孩子四肢健全!”方默川任命的笑,点头:“对,我25,那我找比我小的您看成吗!我婚结了,您就不用惦记了!我现在自己能养自己,不想做您口中的大生意!不是一直让我跟我姐一样往政府部门里钻吗?妈,您到底让我干什么?生我养我是为了摆布我?” “谁不是被摆布着过来的?”管三数话中有针对:“你外公说过,爹妈为孩子做的那都是对的!妈今天为你做的哪儿错了?我想让你好!我想让你比别人家的孩子强!年轻的时候我跟人比谁嫁得好,我没能比得过别人,最终嫁了个不喜欢的人!我埋怨谁了?埋怨有用我就不是走到今天这步境地!到了这个岁数了……我跟人比谁的孩子强,不应该吗?我不也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方默川听得出母亲的话针对外公了。 外公当年让母亲嫁了个不爱的人,但那是为了从人渣手中拯救母亲,母亲现在跟谁家的孩子比?就是跟人渣的孩子在比,是,那人渣生出的儿女,倒都不错。 方默川从白色休闲裤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搁在唇边,垂首点了上,闭着眼睛皱眉用力吸了一口:“外公您别为我劳心,您身体不好,是外孙罪过,可我不想被谁控制,不想跟谁周/旋。” 看向掉眼泪的母亲:“妈,我不想当您的棋子,您把人渣当敌人,那人渣压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您每天忙忙碌碌,恨他当年果断甩您,可是那人渣已经洗心革面,每天照顾卧床的病妻,不离不弃!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要是心里真的不爽,告诉儿子,您一句话,只要您活的能不这么累,儿子给您弄死那个人渣,您看这么做成不成?至于生意,那事儿您自己掂量,不是我的我不碰,怕心有愧。我先走了,有事……以后电/话联系。” 儿子和妈说不到一起去,从来就是如此。 方默川不明着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隐晦的提起,管三数能听得懂。方默川顾及外公,怕外公生气再生病。管三数不提那三分之一资产的事,是怕父亲生气到时候她一毛钱都未必得的到。 管三数心中无愧,老父亲一堆古董宝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得了三分之一资产也是理所应当! 一直心口闷的喘不上气的老爷子,大口用力喘着气,叫住要走的外孙,这话是对外孙,也是对女儿:“婚,不能为了赌气草率的结。遇上好的姑娘,你结,谁都不准拦着——外公的错,你妈恨外公,外公认着。你要自由,这也没错!但是,这个开酒吧,不是长久一辈子的,趁早,收收心。” 方默川带楼上的美人一起走,没有对外公的话上心,逆着所有长辈的意思来。 阿年下来送的。 美人对阿年说了声“再见”,阿年微笑,却因为方默川回头的一个眼神,微笑凝固在了嘴角,渐渐,消失。 方默川走了之后二十几分钟,管三数也走了,哭过了的样子。 晚饭管爷爷没吃几口,就胸口疼,王妈给找了药,温水服了下去,老爷子到屋子里歇着了。老爷子让王妈把门开着,风扇也开着,王妈照做。王妈出来的时候,跟方云说:“老爷子一声声叹气,心口闷疼——” 一家人,都没心情胃口吃饭,就撤了下去。 管止深去跟爷爷聊了一会儿,爷爷好了许多,他才出来。客厅里,方云小声的问:“默川怎么突然就要结婚?” 阿年低头。 管止深摇头,一样不知。 “我找时间,跟默川单独谈一谈。”他安慰母亲,也是,在安慰阿年。在他看来,默川这样随便糟蹋自己的婚姻,阿年虽然闷着不说什么,心里却很难过。 “阿年说说,是不是能比你去说效果更好?别让他草率结婚。”方云说完,怕阿年多想,又解释:“妈没别的意思,妈就怕是默川对你心里头一直有气,不能跟以前似的那么听你话了。” 阿年抬头,坦然:“我问问。” 阿年心里是同样的感觉,默川的性格怕不会对任何人屈服,他是在较劲儿,在颓废,方默川的心里怎么想的,在阿年听到他说要结婚,是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美人时,阿年就知道。 阿年打方默川的手机,十几遍,他才接听。 “有事?”他问。 “我们见一面……” “好啊。”应的爽快。 他说饿了,还没吃晚餐,就,陪他吃一顿晚餐把,阿年说怎么都行。 地点是方默川说的,阿年去找的,比方默川先到。 阿年一个人晚上出来,管止深不能不在身边,不是防着方默川怎么样,是这晚上外面本就挺乱。车停的很远,以免都不痛快! 餐厅里很静。 阿年说,“结婚,你是认真的?” “为何这么问。”方默川表情上没什么,斜倚靠着餐厅的椅背,一副慵懒之姿,垂眸微微张口。 “你们才认识没几天。”阿年说。 方默川努力的睁眼,不让自己没出息的因想念而哭,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可是,那不一样,阿年在他心里,眼里,太不一样。 “我有多久没有跟你坐在一起了,再也不能搂着你一起看电影,再也不能吻你,拉你的手,你身边有了他。阿年,我想你,从分手到现在,一直想你,我不敢过得好,我怕你真的会忘了我。” 他半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那个打火机,掰坏了,随手就无聊的扔在了高脚杯里,远处的服务员看到了,没敢走过来。 “我不懂,为什么当感情对峙在一起的时候,你选了他。我爱你,不比任何人少,被表哥抢走了人,我无法把心中的怨气宣泄在你身上,我不能责怪你的背弃,更不能埋怨表哥的胜利,他没错,那就是我一开始追你追错了。” 阿年低头,视线已经没有了方向,那就闭上眼,不让滴答滴答的东西,再往出掉了。 “阿年,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最好的时候,身边的情侣朋友总爱无聊的问一件事,说‘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你了,并且捉奸在床,你怎么办?’你还记得?” 阿年点头,记得,几乎每一个朋友,都无聊的问过自己的那个人,这个问题的无聊程度,和‘你妈和我同时掉在水里,你先救谁’几乎是一样的。 可很多人还是愿意那么一问,听他怎么回答。 方默川非要阿年也问他,他说,咱俩谈个恋爱虽然南方北方俩地儿生的孩子,但总归都是中国人吧?必须赶时髦别人恋爱干什么咱干什么,幼稚也就幼稚了。 阿年无奈,就大声问了。 方默川当时答的是:“如果被我捉到了你跟别人,我先杀了那个男的,要当着你的面杀,然后我再杀死你。阿年我相信你是个有良心的姑娘,死了以后,你看到我因为你的背叛而在世上折磨我自己,颓废度日,你会心疼。” 他说:“我要结婚,生孩子,给我爸妈一个交代,但我不能说我还能爱上谁。” “……” 他说他现在觉得没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失恋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的?真他妈难受,失去了,回忆以前,那都变成了美好的海市蜃楼。 方默川看外面,别人的生活很有意思,像这灯火璀璨的大街,而他的那条街,一片黯然,漆黑一片。 阿年说不好心里什么滋味,为什么如今这么复杂,渴望遇到一个人就一直不变,这是她跟方默川来北方的初心。 也许管止深没错,方默川没错,是自己错了……从没想到自己在感情的这条路上也会前进、转弯。最初期盼的,是牵一个人的手后停止不前,不要遇人遇事后心的改变,只有简单和稳定。 方默川要的,阿年再也给不了,一丝一毫都无能为力,但她心疼他,如果他现在的路上真是漆黑一片,阿年祈祷,快点出现一个那样的人,为他在漆黑中点亮一盏绽放温柔色彩的霓虹…… 阿年坐在管止深的车上时,一句话也没说,管止深也沉默,一路抵达了管家老宅,今晚留下。 阿年下车时才对他说,劝说对方默川来说,毫无作用,也许他慢慢就好起来了。并未听见管止深答腔,阿年抬头,才看到,管止深的眼里浮了一层血丝。 “你怎么了?”阿年问他。 “没事。”管止深薄唇紧抿,走进了客厅。阿年从管止深的身上能摸索到,他生气不言语时,滑动的男性喉结能泄露他的情绪。 他站在沙发旁,腰不弯一下的,就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玻璃的茶几上,钥匙和玻璃磕碰,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的侧脸,阴沉,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上楼了。 阿年反省,是自己哪里刺激到他了?因为方默川而难过,这阿年真的避免不了,毕竟在一起过,没有仇,阿年也不擅遮掩,而管止深看了一定不会舒服,似乎也没错。 阿年不知道怎么应付生气中的管止深,家里气氛本就不好,在楼下的洗手间偷偷的洗了一把脸,听王妈说老爷子又胸闷了,阿年去了爷爷的房间。 九点半多,阿年还没回楼上。 跟爷爷聊天总是停不下来。 管止深下来了,找她,让她上楼洗澡睡觉,到时间了。 爷爷看孙子是真对孙媳妇好,笑了半天,阿年尴尬的离开爷爷的屋子,上楼洗澡。头发擦得半干,阿年在床上看书,准备头发干了就立刻睡觉。一直到睡着,管止深也没有回房,阿年曾敲了好几次墙壁,手敲疼了,又去书房门外来回走,希望他听见,可他无视了。 刘霖上次来过管家一趟,给爷爷检查身体,自那次以后,就会经常被爷爷叫来,这次给老爷子检查,阿年刚好在这边。 吃完早饭,阿年和刘霖在管家的院子里,坐着聊天。放放要过去,被方云拽了回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去搅合。 放放表示不服--。 阳光下刘霖叹气,点头:“听说了,结吧,谁管得了他。” 只是,阿年和刘霖,包括别人也都知道,结婚生孩子这种事不能儿戏,孩子生的容易,养起来却很难,如果爸爸妈妈针锋相对的过日子,感情不好,以及离婚,孩子得多遭罪? 刘霖离开的时候,跟阿年说,一定会抽空去开导开导方默川的。 ☆、抵抗隐婚老公,他有什么秘密怕人看到?(第一更) 送走了刘霖,阿年说要去找郑田了。 管止深送阿年过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阿年本打算哄一哄他的,可是,在车上接到了舅舅的电/话,一聊就是聊了一整路,直到下车,还没有聊完。 到了《Z市教育》杂志的楼下,阿年下车了,皱眉问舅舅:“这么说,舅舅你真的还有一张存折?上次我舅妈就问过我一次了!” “……” 管止深听阿年和舅舅,说了一路,他想问问家里究竟怎么了?可阿年和舅舅始终保持着通话,他没有机会问一问泶。 阿年站在路边,还在跟舅舅说话,无奈的对管止深摆了摆手,她指了指杂志社的门口,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她要进去了,不然会迟到的。 他点头,阿年才转身。 阿年怕郑田等的着急,说好的十点到这边,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多分,她和舅舅通话中,郑田打电/话过来也是占线状态,所以阿年要先进去铕。 阿年的身影在杂志社门口消失,管止深蹙眉,启动了车。 “舅舅,你先去我舅妈的娘家看看,别慌别急,一定先别告诉我外婆……”阿年见到了郑田时,匆忙叮嘱舅舅。 挂断了,阿年跟郑田不好意思的说:“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 “没事,来了就行啊。” 郑田前面带路。 杂志社的一间空会议室里,阿年把笔记本拿了出来,郑田给她插上了电源,苏宇阳还没来,阿年就和郑田先研究讨论了起来。两个女孩子讨论正事,总是一不小心就跑题,聊着聊着,郑田八卦起了这家杂志社的上一任社长,一位女士,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现在人家在省教育厅任职。 没到十分钟,苏宇阳来了,他公事外出才回来Z市,把背着的电脑包放下,手中三瓶咖啡牛奶放下,推给了郑田和阿年一人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谢谢。”阿年拧开喝了一口。 三个人的关系自然而亲切,就像认识已久。 “你们讨论到哪里了?”苏宇阳坐下,站着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阿年。 郑田说话,殷勤地奉承:“师哥没来,我们不敢深入讨论,我一个负责编发‘教育文摘’的编辑部小新兵,敢做主讨论什么?” “……” 苏宇阳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浅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特别好看。 讨论“青春专题”时,阿年有些心不在焉,因家事而分心了。舅舅和舅妈这次的矛盾,是因为舅妈知道了舅舅出轨,这让阿年很头疼。舅舅在那一代是出了名的好男人,老实本分,舅妈一直也对舅舅特别放心,因此钱财上看的也不严。 镇上有两家水果店,虽然做的是一样的生意,却因为两家都离得近同住一镇,认识多年,就没有什么不爽对家买卖的竞争。另一家水果店的老板娘,丈夫喝酒喝死了,丧偶多年带着一个儿子,日子过得还凑合,前几年提出和舅舅家同买一辆车,为了早上进货方便。两家店一家把东头,一家把西头,外婆和舅妈听说后,认为两家店没有冲突,关系能往好了处,咱就不拒绝人。 买了车后,雇了开车的司机,舅舅不会开车,就会骑自行车和摩托车。舅舅和那个女的总是一起去进水果,久而久之,舅舅经不住勾搭,就和那女的搞在了一起,次数多了,舅舅每天回家看舅妈就害怕,夫妻生活不和谐,舅舅自己心里知道怎么回事,非常心虚。 阿年有一次看到舅舅和那个女的在街上拉拉扯扯,才明白的。 舅舅没脸,跟阿年如实说了,没撒谎,没找理由。阿年这么大了,也懂那拉拉扯扯根本就不简单。 舅舅知道后悔了,可一时半会儿甩不掉那女的,阿年每次在电/话里,或者回家,都会警告舅舅一遍,生怕舅舅再犯错误。阿年大三的时候,听舅舅说,那个女的跟开车的司机好上了,阿年才放心,这下那女的不会勾搭舅舅了吧? 最近,不知道舅妈听了谁说的闲话,知道舅舅和那女的搞在一起过,而且舅舅还有一个存折,上面的钱都是自己偷着攒的,都搭在了那个女的身上,那女的戴的项链,戴的戒指,都是舅舅攒钱给买的。 在管止深的车上,阿年听着就来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不敢说,怕管止深会看不起。舅舅跟阿年说,不是甘心情愿给买,是那女的威胁,相中的首饰要是不给买,就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舅妈。 舅舅害怕,就给买了。 舅妈现在知道了,不饶舅舅,现在一个人带着几件衣服就离开了家,早上起床舅舅没找着人,打电/话不接,心里就知道,完了。 阿年担心,只能先让舅舅去舅妈的娘家找一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之,先不能让外婆知道。 苏宇阳转头:“阿年?怎么了?” “嗯?”阿年回神儿。 没听见他说什么。 苏宇阳见此,顿了一下,问阿年:“管止深,你和他是打算结婚的关系?” 已经结婚了,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阿年点头:“嗯。” “……” 阿年问苏宇阳:“怎么了?” 突然苏宇阳这么问,不是很奇怪吗? 苏宇阳摇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别放在心上。” “……”阿年。 讨论期间,苏宇阳出去接了一次电/话,郑田过去要用一下苏宇阳的电脑,可是发现,居然用不了的,锁住了,而郑田不知道密码。 郑田问阿年,阿年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密码? 郑田嘀咕:“昨天他下班之前我还用了,怎么现在就弄了这个啊……他有什么秘密怕人看到?” 下午,爷爷住院了。 爷爷到底还是没有从昨天的胸痛中缓过来,更严重了,王妈在家中害怕,就打给了方云,方云拿的主意。 阿年联系了管止深,然后阿年离开杂志社,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阿年见到了刘霖,刘霖带阿年去的老爷子病房,刘霖说:“暂时没什么大碍,先住院观察着,就是老爷子自己身上疼,怪难熬的。”刘霖跟阿年自从认识起,关系就保持着不远不近。 阿年看得出来,刘霖对方默川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是好感吧。 进去病房,爷爷还支撑着对阿年说:“没事儿,没事儿……” 管止深和方默川差不多时间来的,都在病房里,一言不发。 安静的病房里,管止深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年抬头,见他看了一眼号码,蹙起眉头,走出了病房去接。 “阿年,你先出去,我要跟外公说几句话。”方默川说。 爷爷皱眉,这小子叫表嫂直呼‘阿年’叫的这么顺口!也没个礼貌! 阿年的年龄太小,是真的。 爷爷想,估计日后让方默川叫阿年一声‘嫂子’,这小子也得是不乐意的…… 阿年对爷爷说“爷爷我先出去了”,然后转身就走了。阿年打开病房门,再轻轻的关上,几乎是没有什么声音的,管止深站在医院安静无人的走廊里,阿年听见管止深说“那个记者叫什么?苏宇……”他刚说到这里,余光就看到了阿年走出来。 “我知道了,挂了。”管止深语气淡淡,神情却很严峻,他单手插在西裤的裤袋,立刻停止了通话,手指,按了手机的挂断按键。 阿年抿唇,什么记者,苏宇…… 管止深刚要叫阿年过来,一抬眼,目光却顿住。阿年顺着管止深的目光,转头去看,医院走廊的尽头,走过来的人是…… 阿年错愕。 李秋实走了过来,站在阿年的面前,上次和阿年见面,两个人闹得不愉快。她看向了那边的管止深,笑容带了一点点的温柔风情,尴尬地说:“听方慈说起的,爷爷住院了,我只是,来看看爷爷。” ======== 简介里那个中秋小剧场删除了,一开始写这书本想到那时候都不开船的,后来忍不住早早就开船了== ☆、抵抗隐婚老公,吻得她全身开始发抖。 (第二更) 管止深并未作声。 李秋实可能也觉得再说什么只会自讨没趣,便对站在门口挡路的阿年笑了笑,示意阿年让开一下,她要进去病房看管爷爷。 “默川和爷爷有话说,才让我出来的。”阿年告诉李秋实。 然后,阿年就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阿年意思明显,爷爷现在和外孙说话,被人打扰似乎不太好,李秋实低头,那现在自己不好进去了泶。 管止深点上了一支烟,阿年往走廊的那边走,阿年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去哪里?可是,也不想看着李秋实老师,心里添堵。不想过分小气的,亲眼看着管止深和李秋实老师的一举一动,傻傻的以为,只要表现的对管止深很放心,这就是坚强和胜利。 心里,不放心呢。 阿年听到了打火机‘叮’地一声,她盯着地面往前走,似乎可以想象得到,管止深抽烟时的样子,迷人归迷人,身体最重要,阿年还是希望他能戒掉铫。 走向电梯门口的时候,阿年抬起了头,从消防栓中看到了李秋实老师和管止深,那两个身影有着一米多的距离。管止深单手插在西裤的裤带,还是那个姿势,他的脸色不见缓和,依旧阴沉。 李秋实老师面对管止深,在说什么。 电梯来了,阿年进去电梯…… 李秋实主动开口打招呼,可是,对管止深说的“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一直没有得到管止深的答复。 管止深一直在看着阿年的背影,专注且愤怒,阿年走的头也不回。管止深双眉紧锁,阿年对他在乎过吗?从两个人正式认识起,一直到现在,他都感觉不到。就这样走了,不知道,情敌来了?不知道,他和李秋实过去差点搞在一起? 阿年怎么不在乎? 正因为在乎,所以要果断的走开。 正因为在乎,才小心翼翼。阿年觉得,如果两个人之间无爱,那么一个女人把一个优秀的男人看到过分的紧,百分之八十,最后会把这个男人给看丢了,无爱,盯紧了盯不出爱,只会盯出一个烦字。 管止深和她之间有爱,现在她盯紧了他,他很高兴。但是,这种盯紧尝试几次还可以,管止深会觉得新鲜,满意这种撒娇吃醋方式。若时间长了,当新鲜变质,当可爱不再,盯紧了就会真的变成了不信任,或者猜疑,管止深一定也会感到烦的。 攥住管止深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需要勇气。跟他冷战,阿年觉得不单单需要勇气,这还是一门技术活儿,冷彻底了,战彻底了,可能最后就真的散了,日子还那么长,哪料的准。对于管止深,阿年会在他真的很冷的时候,像个委屈的小猫一样伸出一只爪子,他若不理,那就伸爪多挠他几下,他就笑了。 屡试不爽。 阿年对他投出百分之二十热情,一般都会换来百分之三十他的热情,一不小心,也可能百分之二十换来百分之八十他的热情,不用给他百分之二十以上,因为他真的不需要,他独爱惯着别人,不爱别人惯他。 站在医院一楼的外面,阿年原地转,不想李秋实看到自己没自信的样子,自己的没自信,会是李秋实眼中捕捉到的一个弱点,阿年怕李秋实看到自己的弱点,见缝插针,伺机攻击自己的弱点。 医院楼上。 李秋实跟管止深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管止深的态度依然冷漠,让李秋实摸不着头脑,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默川从病房出来,见到了李秋实,挑眉诧异。 “我来看看爷爷。”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方默川看向了管止深:“阿年去哪里了?” “在楼下吧,我去找。”管止深黯然垂首,迈开一双长腿,心情明显不好的往电梯那边走去,从来都很讲究的他,居然把烟蒂随手扔在了地上,可见,心情糟糕。 远处过来一个小护士,是方默川出来病房之前叫上来的,护士见此,立刻蹲下在地上,捡起烟蒂,用纸巾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箱。小护士抬头,看向了管止深站在电梯前的侧影,烟蒂要是方默川扔的,护士不觉得奇怪。 可是,是管止深,护士万分不解。 医院楼下,管止深一走出来并没有见到阿年,视线平扫了半天,不见阿年,低头,却见阿年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抱膝蹲着,看草。 这会儿还有阳光,阿年感觉到,眼前草地上一大片阴影,知道是他。 管止深见阿年始终不动,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他皱眉,弯了一下膝盖,顶了一下阿年…… 这个时候,可能真的是冷战了,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很冷。阿年跟他离开医院,上车,去餐厅吃饭填饱肚子的时候,阿年有偷偷看他一次,他还是很冷。阿年心中叹气,他甚至只愿意用膝盖顶她一下,算是给面子了,拿着的这个高贵架势,仿佛跟她说一句话,都要算他屈尊降贵了似的。 这个饭,阿年也不知道算午餐还是晚餐,反正四点吃完的。 回去医院的时候,阿年问:“李秋实老师哪里去了?”阿年不愿意称她一声李/老/师了,那显得太尊敬,其实年纪没差几岁,但因为教过自己英语,阿年有点习惯了叫老师,直接叫李秋实,阿年不习惯,叫秋实姐,更不可能,关系没有那么好,便直呼姓名再外加了老师俩字一起。 管止深眉目清冷:“你的老师,关我什么事。” “……”阿年跟着他身后进去医院。 在电梯里,也是站在他的身后,她问了一句,表示关心他了,他估计心里回暖一点了,不过,还是一副拒她千里之外酷酷的样子。 病房里,只有爷爷和方云。 阿年很庆幸,今天没有遇到管三数和方慈,有了三分之一资产这件事,阿年心里倒也不太害怕见到她们了。 爷爷胸口疼,阿年陪爷爷聊天,因为历史的事情跟爷爷掰扯两句,爷爷一说的兴起,就忘了胸口的疼。说到大清朝四爷那段故事,爷爷说的又不对,阿年指出。爷爷非说阿年说的也不对,阿年说,我历史学的好,而且我还听过《童林传》,了解许多那时候的事情,爷爷惊讶,平时还爱听这个?阿年点头,是啊,阿年就背了一段。 阿年头一次感谢乔辛和向悦……那段吵人早起四年的评书。 管止深:“………………” 晚上,方默川来了。 他说方慈和老妈等会儿也来。 管止深带阿年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车开在街上,霓虹一闪一闪的从眼前晃过,晃的阿年头疼,红灯时管止深看向阿年,阿年看着车窗外。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没有说。 今晚一样要回去管家老宅住。 奥迪Q7开出了市中心的时候,阿年接到了苏宇阳的来电。 管止深听出了是谁,杂志社记者,苏宇阳。管止深薄唇紧抿,表情上没有什么。 他只听到阿年说: “我还没有睡,怎么了?” “这个我没有意见,你跟郑田商量一下,只要不发生分歧影响进度就行……” “嗯,好的,有变动你再告诉我。” “好,晚安……” 通话一切正常,阿年知道管止深是个醋坛子,所以,万分小心。 阿年按了挂断键,忽然想起今天在医院走廊里,管止深是不是说了一句,杂志社记者,苏宇…… 阿年拧眉,他说的是苏宇阳? 他和谁通话会提起苏宇阳?且表情那么不对。 “你关注苏宇阳干什么?”阿年问。 不想,管止深听了,皱眉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突然就停在了路边上!漆黑偏僻的街上,鲜少有车经过。 阿年吓得心砰砰跳,发什么疯? 她刚要说话,却被他用力一把抱过吻了住,他粗喘着,吻得阿年嘴唇发疼,他把她拽进了怀里,吻得她全身开始发抖,不知怎么,阿年已经被他拽进了他的怀里,从副驾驶,再到驾驶座位,叠坐在了他的身上面对面,管止深要把她吃了一样,最后变成温柔的意乱情迷:“阿年,你要做一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抵抗隐婚老公,嫖我……【5000字!】有爱之旅 阿年说:“我一直都是,好孩子……” 对他说的。 由于刚才两个人激烈的亲热了一番,所以,此刻阿年的手捧着他的脸,而听了阿年这话之后,管止深却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管止深,我会明辨是非,我有我自己的思想。”阿年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颈,看他。 看得出来,管止深的情绪有些不对泶。 阿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五官,他却蹙眉伸手,拿过了车内的一盒烟,打火机,他捻出一支烟搁在薄唇边,在这样寂静漆黑的夜里,唯一照耀他五官的一抹光亮,是打火机跳跃的火光,阿年从他的墨色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模糊不清。 “说过多少次了,少抽烟。”阿年嘀咕,有些对他失望的语气。 管止深抬头,五官深沉,眼眸铸锭的望着怀里的阿年,他笑,眼眸里一瞬漾满漆黑不可见的情愫,一手揽着阿年的小腰,他伸手推开了驾驶座车门,轻声:“那不抽了。锃” “……” 阿年抬头。 大胆地,伸手拿下他唇边的烟,管止深没有任何异议,是真的不抽了。 “怎么处理?”阿年问他,不敢就这么扔出车外去,烟头上还有火,得捻灭了再扔吧,看了许多关于火灾的电影,吓得。 管止深拿过,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捻灭了。 他抬头,目光就不饶阿年了,揽着阿年腰的那只大手,稍稍用了一点力道,把她箍到了他的身前,他轻轻的呼吸,带着浅浅好闻的烟味。阿年恍然想起,以前在投资集团办公室上班,听女同事们闲说,香烟的味道分许多种,那些游走在社会权贵男人间的厉害女人们,味觉敏感,闻烟便能识人,有些男人,抽烟,也是很讲究的。 阿年不讨厌烟味,只是认为吸烟太伤害他的身体,一个肺部特别不好,抽烟多了总咳嗽的人,有什么资格吸烟?阿年听放放说,去年春天有一段时间,管止深抽烟,抽了便会咳嗽不止,住院治疗了半个多月,管止深先前非要出院,说死不了,方云害怕的哭了,他才答应老实住院治疗。 方云拜托过阿年,一定要慢慢劝他把烟戒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气息都喷在了阿年的脸上,阿年小声的说:“以后不要抽烟了,行不行。” “那抽什么?”他笑。 管止深低垂眼眸,温柔的吻住了阿年,箍着阿年腰的那只手,又往他身前紧了紧,阿年趴在了他的身体上,热吻中,阿年的手从他的脖颈,滑进了他的衬衫领口,手指,一寸寸的伸了进去,攀住了他。 他的结实臂膀,每一寸肌肤都格外热硬,阿年呼气,管止深低头含住了她的胸,双手握着,用他的掌纹细细摩挲,揉,阿年咬住了他的肩膀。 寂静夜里,男人解开皮带的声音,衣服离开身体时,细微到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 管止深喜欢不按规矩办事,办这种事,细数一数,在床上的时候也真的不多。 他那让人能娇喘不止的大东西,缓缓律/动,他在她耳边舔了一圈,“不抽烟了,抽,你这里……抽不够……”惑人感官愉快的性感声音,带了那么几分情/色的味道,夜晚本是周围吹过凉风,可空气却逐渐热了起来。 后来阿年总结,跟他冷战的时间之所以每次都不会持续很长一段,大抵是因为,事情真的微不足道,没有那么不可原谅吧。 杂志社那边要的“青春主题”稿子,还有不多的准备时间了。舅舅说舅妈在娘家,不回来,舅舅骗外婆,说老婆娘家的人生病了,需要她回去照应一些日子,这算勉强的瞒住了老太太。 事情多,阿年的心情始终恢复不起来,所以也就写不出感觉对的东西。管止深经常见她晚上静静的坐在电脑前,不让人打扰,一会儿带着耳机听歌,一会儿摘下来搁在一旁,阿年心情不好时,不会跟人发脾气,顶多就是话变的少了。 9月10号,管止深要去三亚出差几天,张望同行。 他叫张望多订了一张机票。 阿年知道他要带自己一起去的时候,低头了,管止深见她最近心情不好,才想趁着出差的机会带她出去散散心,他说,心情好,也许写稿子也容易的多,对于出去散心,阿年既期待又失落:“我还不如回去外婆家看看。” 管止深的五官沉了下来:“首先,你是我妻子。” “……” 阿年觉得,他是生气了,也察觉自己有点在糟蹋他的好心。 爷爷这边,有方慈和方默川轮番探望,病情基本稳定,但方云说,不要出院,在医院这边观察半个月,真的稳定了再出院。 9月8号是星期日,管止深实在太忙没有时间,抽不开身,阿年就和放放一起去买的出行装备。9月10号早上,阿年睡到自然醒才跟他一起去的机场,被管止深攒着手走向司机打开车门的车时,阿年听见放放说:“哥!记得在路上要给小嫂子买防晒霜啊,昨天我给忘记了……” 管止深回头看妹妹,点头。 阿年摸了摸刘海,最近睡得不好,记性不好,惭愧…… 到机场的时候,阿年叫他:“管止深。” 他紧攥阿年的手,往里走,“嗯?” 由于张望跟在身后,所以阿年小声的踮起脚,拽低了管止深的一边手臂,在管止深耳边说:“到了三亚之后,你能不能找个有很多人裸泳裸晒的公共海滩,让我参观。” “……” 管止深摇头,“不行。” 阿年极力说服:“你也不亏的,我看男的,你可以看女的……” “见到裸泳裸晒的人,我会举报,你想观摩一下,他们是怎么裸着身体被三亚市公安局执法人员宣传教育的?”管止深挑眉,虽然他戴着墨镜,看不出此刻眼色如何,但从声音听,是不高兴了。 飞机上,阿年不甘心的嘀咕:“你拍A/片……都没人教育你!” “已经不拍了,那边的朋友在接手,以后跟我没有关系。”他说。 阿年转头,他的神色如常,但他这话和他的表情综合,不像开玩笑。可是,他什么时候开始放弃这一行业的?干了这么多年,就忽然想通从良了…… 抵达后,阿年出机场就被管止深送上了一辆黑色奔驰。 管止深和张望一起离开,去忙。管止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张望阿年没见到,阿年换了衣服,和管止深一起出去走走,吃一顿晚餐。阿年看管止深,说,“送我来这里的司机说,你以前来,带了女人!姓李!” “……”管止深看她。 阿年上下打量他,眼神要剥了他一样。可能是阿年让人不拘谨,那位司机在路上跟阿年聊了起来,问阿年,和管先生什么关系? 阿年说,他的妹妹。 既然是妹妹,阿年问什么司机就说什么了,不会顾忌。 那位司机说,管先生两年前彻底伤愈后来过一趟三亚,是和他国外的几个朋友,一共七个人,都是年轻人,同行其中一定有某个人自驾的私人飞机。这位司机听命开车去的凤凰机场接机,凤凰机场近年来接待过许多这种对三亚慕名而来的国外富豪,司机记得,其中只有管先生和身旁那位李小姐是东方面孔。 司机还说,管先生这种男人,和那种温柔的女人真是太般配了!夸完李小姐,司机还问阿年,李小姐是你嫂子吧?? 嫂子?阿年恨不得一拳打飞奔驰挡风玻璃! 管止深把阿年搂进了怀里,莞尔的解释,顺毛,安抚着:“阿年……别乱吃醋,醋吃多了也不好,我带你去吃比醋好吃的东西,你知道,她英语特别好,真的只是来当翻译的……” “跟你翻译雅/蠛/蝶吗?”阿年踹他。 管止深完全妻奴模式,摇头:“没有过,你叫的最好听。” “你英语也好!需要什么翻译?”阿年纠结。 管止深蹙眉,“认识你之前,我内向,不爱跟人说话。” 阿年:“…………” 死一边去! 阿年觉得管止深就是不想说实话,他口中的话真真假假向来如此,回答个问题也是惯性的模棱两可。 这一趟三亚来的失策,管止深惆怅,女人吃起醋来也很可怕。吃完东西,管止深说,我们回去造人,阿年摇头,今日心情不佳,不宜造人。 “如果我一年心情不佳,一年都不宜造人……”阿年黑脸,好想告诉他,爱造人跟你的左右手回房造。 可是,那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没形象了?? 心情不好就狠狠的买东西,花他的钱,是不是要这样做?可阿年不太擅长花钱,阿年买了一堆,花了有两千多块了。 阿年看着管止深替她拿的那些东西,心在滴血,没有一个是有用的,走这一路被商贩骗了一路的钱,阿年觉得……唉,败家== 走的累了,终究还是要回去。 第二天早上,管止深要带阿年出去见他的朋友,他已经上车了,阿年刚要从另一侧车门上车,看到了在整理后备箱东西的那位司机,关上车门跑过去迅速的问:“知不知道他们上次来,花了多少钱?” “各种娱乐消费,加在一起,有将近百万……”司机说。 管止深立刻打开车门,下了车,这个司机!!!!!靠! 当他下车,阿年已经问完了…… 都上了车,阿年一想到自己昨晚花了两千心还滴血,就愤怒了,那一百万里,管止深究竟给李秋实花了多少?十万?一万?一千?一百?十块?一块的话,阿年还觉得差不多可以原谅他…… 中午,管止深带阿年去了海滩上,阿年对这边不熟悉,放眼望去,真的没有裸泳裸晒的人…… 刚怀疑管止深骗人,就听管止深说:“那有一个裸的。” “哪呢哪呢哪呢……”阿年激动的看过去,什么,就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几岁小男孩子。 阿年晒黑了,但她一向是个不太在乎外表的人,不怕太阳,也可能是没谈过被男朋友嫌弃外表那种恋爱的缘故,所以自我感觉一直都还算良好。 下午,玩着玩着,阿年说累了,困得想睡觉,管止深一样也想睡觉了,阿年其实不是想睡觉了,主要是好多罩杯凶猛的美女,阿年自卑的同时,时刻关注管止深的眼睛,他往美女胸上瞄没有? 狡猾的家伙似乎跟她对着干,戴上了墨镜,到底他偷偷看没看美女,阿年不知道…… 管止深趴在海滩上,阿年给他捶捶背,叽咕:“管先生,捶背一百万……” “阿年,不要生气,这些年,我一直一个人生活……”他说。 阿年顿了顿,说“没有认真的生气,我跟你闹呢。” 管止深笑。 阿年在一旁给他捶捶腰,老了,要多捶捶对吧。阿年继续说:“如果以后我生的是女儿,我们两个一起闹你。” “宝贝有可能会跟我一伙儿。”他说。 “为什么?是我生的……” “她的爸爸太帅。” “……” 阿年和他精神很放松的享受这一天,总有路过的美女看他,阿年说,我想在你背上睡?管止深‘嗯’了一声。 像个小壁虎一样牢牢黏住他的身体,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睡,阿年不多时就被舒适的阳光给晒的困迷糊了…… 阿年的活泼,总能掩埋管止深的深沉,晚上在房间里,管止深打开手提,处理事情,等他处理完了,阿年说,我上一下QQ,问郑田一点事,管止深没有站起来,拉过阿年坐在他的怀里,阿年被他抱着,专心的上线跟郑田说事情。 处理完正事,阿年叹气,拿起白天跟他开玩笑的一百万酬劳,一张支票。阿年苦恼:“管止深,我要花掉这一百万,不知道怎么花……” “你可以存起来,慢慢用。”他说。 阿年想起司机说的,不到十天,管止深他们消费百万,摇头:“不行,我在三亚要用完。” “……” 今天,管止深很温柔,阿年一扭头,她的唇角刚好碰到了他的,不经意的一吻,管止深目光灼灼的看阿年,闭上眼睛重吻阿年,“嫖我……”管止深抓住她的手,拿开那张支票,手臂揽住阿年的双腿膝弯处,抱起阿年起身,吻着把阿年抱去了大床上。 嫖管止深一次一百万,阿年><。 三亚的第三天,阿年上线跟苏宇阳聊了一次。 苏宇阳问她谈恋爱的心得,阿年敏感的觉得,苏宇阳有点不对劲,但不是对自己有好感那种,是觉得他在侧面打听什么。 阿年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苏宇阳听郑田说的,阿年来Z市是因为方默川,而管止深是方默川的表哥。阿年不想跟别人解释什么,误会就误会,不太在意。好听的故事三句两句也讲不好,讲走调了,跟歌走音了一样给人的感觉。 阿年自己也觉得如同梦一场,在A大北门见到管止深,从他的言行上,俊美的五官上,怎么能看出他心中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温柔过去? 计划中,这是两个人在三亚的最后一夜。 深夜里,管止深的手机响了,他接了,阿年也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就听见他说“先打120”阿年不知道因为他刚睡醒声音才如此黯哑,还是情绪影响?他挂断了,阿年问他怎么了,他没说。 “谁怎么了叫救护车?”阿年怎么睡得着。 管止深搂过阿年,躺下,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说:“李秋实,她手术的地方突然疼,疼哭了,她朋友CC赶过去了,打给我的。” ☆、抵抗隐婚老公,我流的是蝌蚪……【一更】 从管止深接完了CC的来电,听CC说手术刀口把李秋实疼哭了开始,一直到天亮,这个漫长的时间里,阿年根本就没怎么睡。 像是睡了一样安静,她感觉着身边的人有没有睡着?感觉着管止深是否也在醒着?感觉着他是否心里也有一份惦记而无法入睡?阿年不放心,也不敢睡,她怕自己睡着了之后,管止深会一个人辗转反侧,为了李秋实老师而辗转反侧。 偷偷的没有安全感,不敢表现出来。 这一晚上,管止深一动不动,但他是背对着阿年的,阿年不知道是自己困了迷糊着疏忽没发现,还是管止深真的不在乎李秋实老师,再或者,就是管止深真的很善于掩饰自己,来时的路上,阿年听司机说的那些,可以想象到管止深和李秋实老师之间的关系。 …砝… 次日清晨,Z市市医院。 江律是CC一大早叫来的,江律很不理解,所以问CC:“怎么回事?李秋实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确紧张朋友的病情,但我怎么是第一个被叫来医院的人?就算非要找一个来缴住院费的人,也找不到我这里吧?你打给了我,通知我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管止深的朋友啊,他不在,当然找你。”CC理所当然的说遒。 江律不羁的笑:“现在最好别这么说了,容易给别人的和谐感情造成恐慌,管止深身边有人。CC,我把秋实当朋友才说这话,这次她从上海回来治疗,我也以为她还有机会,会和管止深重修旧好,不过她的那个时期在管止深心里已经过去了,不要干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傻事。这住院费,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跟管止深没有牵扯,你也别打给管止深了,影响别人的稳定感情不是什么好事。” “对一个普通朋友,这么慷慨?”CC冷笑。 “不算什么慷慨。”江律想了想说:“管止深是我哥们儿,我们两个三十来年的交情,平日喝他的酒就不知道喝了多少钱的,反正是欠他的,小钱上向来不会分出彼此,今天有地儿还人情,这也是好事。不过下次我不会来医院,缺钱可以打我电话,我会派人来缴费,不过,我会要票据。” 江律别有深意的看了CC一眼,然后离开。 CC不可思议的骂了一句:“什么东西!”转身抱着手臂轻踢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三亚。 早上九点多了,阿年还没有起床。 管止深知道阿年醒了,可是阿年在床上不言不语,也不起来,这很奇怪,管止深去叫她:“怎么了?你早餐还没吃,转过来,说话。” 半天,他才听到阿年小声说:“我还不想回去。” “……” 管止深的手搁在阿年的头上,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为什么不想回去?没玩够?” “嗯。”阿年在被子里点头。 “没玩够就先不回,别在被子里闷着,出来……”管止深掀开被子,阿年上身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她带来的一套睡衣在两个人激/情过度时不小心弄脏,不能穿,只好穿他的白色衬衫睡觉。 自己的人自己总是投以欣赏目光的,管止深视线扫了一遍阿年的身体,最后大手拍了一下阿年的臀:“起床,带你游泳。” 阿年很瘦,小腿尤其的细,游泳时在水下钻到了他的怀里,缩成一团,跟他亲吻到咳嗽不止,被他抱上岸。 阳光洒在管止深健硕的身体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的那么匀称,阿年说不看他穿四角泳裤,要看他穿三角泳裤游泳,他满足她的眼睛,管止深站在那里,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性感,格外有看头的身材。 张望先回去了,阿年和管止深改签了机票。 中午,阿年午觉时睡不着,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太任性了,居然怕他回到Z市之后会接触李秋实老师。回到Z市,管止深会一个人去集团里忙,她不能在他身边,那时他还会不会接到李秋实老师的来电?接到了,他还是会拒绝?跟有她在身边时是一样的冷漠反应? 晚饭之后阿年悄悄叹气,让管止深停留在三亚一天,两天,多天……都能做到,但总不能把管止深一辈子留在三亚这里,所以,玩了一天下来阿年就提议回去了,回去的机票比来的机票好订许多,阿年在订。 阿年的情绪时而高昂时而低落,管止深的视线几乎整天都在阿年的身上,阿年的心情好坏他能感觉到,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他心里有数,是因为他接了CC的电/话吧?所以,阿年的要求他在尽量满足,她说再呆几天,就呆几天,感觉到阿年的在乎,他很开心。 回了Z市,管止深带阿年先去了一趟集团,处理一点事情。 在集团门口,阿年先打开车门下了车,管止深从机场到市区这一路,都在边跟人讲电话边用手提处理事情,路上,他忙碌的没有时间跟阿年说话,看阿年一眼都没时间,他大概还得几分钟才能下车。 “我找了你很久——” 忽然,跑过来一个人站在阿年面前。 吓得阿年往后一缩。 定睛一看才认出来,是地下停车场出口那个保安! “我辞职了啊!”阿年笑嘻嘻地说。 “辞职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每天都留意下班往出走的人,人太多了,我没见过你。问了别人你的手机号码,可是没人知道你在哪一个部门,知道你的看我一眼,没告诉我号码就走了……”保安脸上带着微笑。 阿年脸红,这个……号码真不能给。 关键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意义,要是女生,阿年就交了这个朋友了,男生不太好交朋友,管止深会生气?会不会?? 此时司机下车,叫阿年:“管总说,让您上车。” “上车?”阿年转身打开车门问他:“你不下车?” “……”管止深。 没有搭理人。 保安看了看车,看了看管总,敬礼!跟阿年是一样的待遇,被冷漠的人无视,司机对阿年咳了咳,阿年上车。 身边的人,冷死。 他没有在跟人通话了,但管止深依旧修长手指在手提上忙碌,神情专注。 可怜了车外的保安,酷暑难当,站在车外不知何去何从……看上了车的阿年再也没下来,保安猜测,管总认识阿年?阿年是管总的亲戚? “放下车窗。”管止深吩咐。 阿年深呼吸,司机听了立刻放下了车窗,阿年又看到了保安,保安也看到了车里的阿年,两个人微笑--传达友谊。 可是,车内的冷气在消失,外面的热气扑脸了。 “要不要我把他叫上车来,和他谈谈。”管止深的声音冰了几度。 ==阿年反应了十几秒钟。 司机大叔都四十多岁了,已经秒懂,从后视镜看阿年,无奈摇头。 “他、他可能不想跟你谈的……”阿年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摸着车窗子,看司机大叔:“王叔,麻烦你帮我把车窗子弄上来吧,热,太热了,呵呵,天气太热了。” 当车窗子一点一点的上来了,阿年心跳稳了,才见到管止深交叠的双腿,动了一动,他的表情也开始逐渐的多云转晴。 一起回家,管止深拿了结婚证,就在他西装上衣的左边口袋里揣着。 他问阿年,你的哪里去了? 阿年说,当时在民政局外就撕了,扔你满脸你忘了? “你生气没有?” “没有,难得有个人在我面前撒野。” 阿年当他是夸自己呢== 到家门口了,阿年为了以后在别人面前有点面子,直言说:“以后别吓我,保安也不经吓,从A大跟你见面那次开始,你就吓我,之后你一直在吓我哄我之间来回折腾,天气冷热交替,会流鼻涕,人若冷热交替,会流眼泪。” “不对,三亚之前你对我冷热交替,我流的是蝌蚪……”说完,高大身影走进了管家的院子里。 ☆、抵抗隐婚老公,肚子里快快长一颗小肉球……【二更】 回到家里,阿年和管止深分别洗了澡,换了衣服,没有休息两个人就去了医院看爷爷。 车在路上,阿年问开车的管止深:“要不要打过去问问,都谁在医院?” “不用。”他说。 阿年点头,不问就不问吧。 医院里,阿年最怕碰见的人就是管三数和方慈,可是一想,似乎也没有必要怕,都是她躲不了一辈子的人,她们也吃不了人泶。 到了医院,管止深一直走在前,阿年跟他身后,推门进去病房。 “……” 阿年站在那儿铟。 病房里的人非常齐,如果事先打了电话问了都谁在医院,阿年听完,非得吓得不敢上车同他来不可。 她和管止深进来的同时,病房里一美人刚好走出,阿年认得,就是上次方默川带到管家去的那位,和方默川同去南京游玩一周的那位,此时这美人眼圈儿红,要哭,和阿年擦肩而过,推门出去…… 这个情况,阿年有点反应不过来。 病房里的气氛不对,也许在她和管止深进来前,病房里正说着什么事情,在被管止深推开门的一霎那,戛然而止。 “什么时候回来的?”方云问。 “有两个小时了,中间去了趟公司。”管止深说。 爷爷靠在病床上,眉头紧皱,已经能坐起来了,爷爷让阿年先出去。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阿年可能不舒服,但爷爷说的,阿年就没有不舒服,没有爷爷把自己当外人的心理产生,反而觉得爷爷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和爷爷接触才不久,阿年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做多情了。 听爷爷的声音很精神,管止深怕阿年难过,回头伸手捏了一下阿年的脸,他笑,阿年囧囧的出去了。 阿年关上病房的门,就听红着眼睛的美人对自己说“能下楼去聊聊吗。” “可以”阿年还能说什么。 对于阿年来说,这个美人就是一个陌生人,见过两次,她是方默川的新女友,阿年都没有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你对我很冷。”美人说。 阿年站在阳光温暖,甚至是有些热的外面,回头对美人说:“没有,你不要想歪,我就是话少。” “不,我没有想歪,我看得出来,你对我一点都不热情,有些敌意?”美人审视着阿年的眼睛,五官,那么无害的样子,可是心呢? “这话怎么说,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 美人一双好看的大眼盯着阿年:“因为你和方默川在一起过,为什么分开我不知道,但你对我一直表现的疏离,是嫉妒我和方默川在一起?既然你们分手了,你精神上就不要霸占着他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我很喜欢他的为人简单,不被利益所扭曲,我觉得我找对了人,去了一趟南京,我看到他在阳光下笑,我被他迷住了。他身上有我喜欢的太多东西,无关金钱,我喜欢他身上没有被钱堆出来的那种俗气,但他身上又有被金钱惯出来的矜贵,他是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天之骄子类型!” 阿年无语,天之骄子?太抬举方默川了,这美人长得很接地气,妆化的也很接地气,可是找‘天之骄子’这不怎么接地气,时间久了,接触的多了,真的了解了,缺点优点总是两面都有的,会发现人人不过都是血肉百姓。 阿年说:“我对你没有敌意,我在精神上也没有霸占他,我希望他能过的好,我不会看不上任何喜欢他的人和他喜欢的人,可能这两种人会有很多,但是,他喜欢的他接受的最后只会是一个。” 远处是一身护士服的刘霖,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太太,有说有笑,阿年一直觉得刘霖的护士服很好看,白的耀眼,袖口和领口的边上是青草绿的。 刘霖的父母都是哈尔滨人,阿年觉得,刘霖长得比这位美人漂亮多倍。 阿年收回视线,对美人说:“我没有对你故意疏远,我只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也不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是我傲气对你这样,相反是我很自卑对谁都这样。我来Z市四年了,交的朋友五个手指头就数得过来,至今为止交了四个最好的,两个离开了,一个绝交了,还有一个刚认识不久。” “……” 美人错愕。 “你就当我交友方面是先天残疾吧……”阿年说完,转身走向了刘霖那边。 刘霖早就看到了阿年,没有过去打扰。 见阿年过来了,刘霖问:“没事吧?” “没事……”阿年摇头。 阿年和刘霖在外面一起赔着老太太溜达,老太太今年六十八岁,下半身瘫痪了,十几分钟,刘霖把老太太送了回去,再出来跟阿年走一走。 感叹的聊起老太太,刘霖说:“到了这个岁数,身上有病,真是太遭罪了。” “儿女孝顺的还好点。”阿年说。 刘霖摇头:“老太太儿女的孝顺,都体现在愿意给老太太花钱上了,可是她们钱本身就多,没地方花,这算不得真正的孝顺,等我老了,生活难的心里打结活不下去了,我一定自杀……” “悲观不好吧,再大的心结我觉得都能打开的。”阿年被刘霖这话吓到了,阿年开不起这种死不死的玩笑,而且刘霖说时的样子那么严肃。 阿年不太了解刘霖的过去,方默川没说过,管止深根本不知道,只说刘霖是管三数带回来的,挺惨的一个姑娘。 阳光下的草地上,阿年和刘霖随地坐在一起。 毕竟还都年轻,心也年轻,忧愁来得快忘得也快,不多时两个人就聊得欢声笑语一片,阿年捂着脸对刘霖笑:“我觉得也是,我们俩电视剧看多了吧?遇到类似情敌找谈话这种,就先想象着自己会不会挨一巴掌,还好,那个女的没打我。” “如果打你了,方默川饶不了她。”刘霖说。 阿年低头看草地,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刘霖,你问你你别生气,你对方默川,有好感?” “没有资格。”刘霖坦然。 自卑的人,遇到了比自卑的人更自卑的人。 事后阿年问过管止深,爷爷那天在病房里都说什么了,阿年不是八卦,只是在担心。可是管止深什么不说,只说,家里的事情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专心写稿子,长肉,两大要事。 最想,肚子里快快长一颗小肉球…… 爷爷是在中秋前一天出院的。 早上管止深开车去医院接的爷爷,阿年没时间去。 阿年早上要去杂志社见苏宇阳和郑田,她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因为下午管父会回来Z市,她要和管止深还有放放,一起去机场接机。 办公区阿年穿梭自如,马上要成为这里的一员了,可以自由,也是爷爷打了招呼,所谓的朝中有人好做官,社中有人好行走吧。 阿年要去会议室见郑田和苏宇阳,经过《Z市教育》的一间办公室,听到她们其中一个说“宇阳那篇跟踪了小半年的报道,确定浪费了,上面下了严格命令不准刊登,所有书面的资料也全部销毁了,不知道因为什么。” “有权有势的人就是残暴!宇阳跟踪一篇报道付出多少辛苦?我记得还被殴打到住院过吧?” “……” 阿年拧眉,走向了会议室那边。 苏宇阳的话突然有些少,尤其是看阿年的时候,阿年感到不自在,心里藏不住问号,就问,声音稍显胆怯:“苏宇阳,你没事吧?” “抱歉,状态不对,我出去抽根烟。”苏宇阳起身离开会议室。 问郑田,郑田什么也不知道,由于苏宇阳状态一直一直不对,阿年拎着笔记本回了家。 明天中秋节,但管家有个规矩,中秋前一晚也就是今晚,要全家人一起吃饭,包括管三数方慈,方爸爸和方默川,全部在内。阿年紧张,在大街上拦出租车的时候,几次手软的笔记本差点掉地上,摔坏了就没钱买了。 ☆、抵抗隐婚老公,可不是因为阿年怀了孩子止深才给她名分! 阿年在拦出租车的时候,打给了管止深,问他在哪? 管止深接了爷爷回家,电/话里他让阿年不要急,拦不到空的出租车就不要拦了,找个地方呆一会儿,等他去接。 附近只有一家星巴克可以等人,外面天气很热,阿年进去,点了一杯拿铁,找地方坐下后手托腮看外面街道,心里想晚上一定不要说错了话,也不要做错了事,不要让气氛因自己而变得尴尬。 将近半小时,管止深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所以直接去的机场,路上,管止深开的速度不快不慢,放放一直在跟阿年聊天砝。 聊得内容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放放好奇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放放说着急上大学了,一定要去别的城市上学,无拘无束没有人管多好。 阿年不知如何说,总不能鼓励放放吧? 管止深对他妹妹说:“哪里也不能去,A大很好。遒” “我不……”放放的声音很小。 本是聊得开心,这会儿放放吓得不敢说话了,被管止深从后视镜那凌厉的一眼给看的。 阿年瞥他,也许不怀孕就是管止深给吓得--, “放放,你想去哪里读大学?”阿年问。 “我哥不让。”放放低头。 阿年恶狠狠的看开车的管止深,管止深察觉,转过头去看阿年,阿年接触到他的眼神,下一刻也吓得转过头去。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你以后会不会每天都把孩子吓哭……小孩子都不喜欢严肃脸吧?”阿年对他说。 管止深想到孩子,笑了,“我会抱他,哄他睡觉,他会很听爸爸的话。” “……” 放放心里期盼,侄子你一定要给小姑姑争气一点!如果是你的妈妈带你,你就乖乖的,如果是你爸爸带你,你就哇哇哇哭起来! 抵达机场,时间刚刚好。 管父今年比往年早回半天,往年都是晚上的航班抵达Z市。 车从机场开往家的方向,放放在车上拽着爸爸的胳膊不停说事,以后要去外地上大学,长这么大一直在Z市生活,很没意思。 管父点头答应了,不知是认真还是敷衍。 管父宠小女儿,算是老来得的这一女,自从大女儿去世之后,管父对小女儿就更加倍的宠。 方家的人来的很早。 阿年看到刘霖也在。 管止深说,刘霖每年过年过节都会跟管三数家人一起,管三数姑姑把刘霖当成干女儿一样,但是没有认下,就是各方面非常照顾。 方云让阿年和刘霖还有放放,上楼呆着去,楼下太吵。不管怎么说,方云盼着儿媳妇怀孕,总以为儿媳妇现在肚子里也许就孕育着一个,只是没到日子还没发现,所以别闻这些男人抽的二手烟。阿年的肚子,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一次次失望,但方云还是一次次重新期盼。 刘霖被阿年和放放带上楼。 “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过年,中秋节,还有元宵节,最近给爷爷检查身体也常来,但我没有上楼来过。”刘霖说。 阿年带路。 老爷子本想介绍阿年给自己的儿子认识,这是他的孙媳妇,儿子的儿媳妇!孙子的媳妇儿! “路上认识阿年了?你这个儿媳妇,不错!”老爷子对儿子说。 老爷子满意这个孙媳妇,当宝贝孙女一样一视同仁喜爱。可老爷子担心自己孙子管止深不善待阿年,担心儿媳妇方云这个婆婆不善待阿年,担心这个一年回不来几趟的儿子,阿年的公公,不懂得欣赏这个阿年的优点! 相反,家中每一位都是。 管父没有回来之前,一样也担忧,一辈子把面子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的老父亲,对孙子管止深找了一个刚毕业的丫头,毫无背景,有没有什么意见?管父一直以为,老父亲会叫人给孙子介绍一个地方高官家里的千金,或者高官家中的妹妹。对方和儿子止深的年龄,也得相符合,三十一二岁往下,二十六七岁往上。 方云每次在这个家里的客厅经过,就特意听听公公和丈夫是怎么说的阿年,满意不满意?一走一过,听见丈夫刚回来就谈论抱孙子的这件事,方云赶紧拦住话:“给默川打个电/话,他和他爸怎么还没到呢?” 管父随便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就拨了。 问了到哪儿了,然后挂了。 老爷子继续谈论抱孙子的话题,对儿子说:“孙子什么孙子?不张罗结婚的事谁给你们白生孙子?咱们管家又不是娶不起媳妇儿!这大喜事得抓紧提上来办!我就等着中秋人聚齐了要单说一说这事!不能等阿年怀着了再办,到时候生了孩子一算日子,传出去这是个奉子成婚,让人议论着不好!咱们家是真心待阿年这孩子,可不是因为阿年怀了孩子止深才给她名分!” “是,爸,我知道。”管父看向了外面。 管止深站在外面,接电/话接了几分钟。 方云生怕丈夫说走嘴,对老爷子说儿子和儿媳已经领证了。有事吃饭后再说,吃饭之前还是别让老爷子盘问,而且儿子也没主动说出来,那估计年轻人心里头另有打算。方云这会儿心里头也藏着事,一颗心完全提着,当姑姑的也不知道方默川这小子,现在对阿年是什么心?知道阿年已经登记结婚,会不会…… 管家地位和钱有归有,但多年来也有个不算规矩的规矩,家中保姆就王妈一人,不管家中招待多少客人,都是王妈一个人主厨,其余人帮忙一起忙活。今天管三数和方慈来了,也都要到厨房伸一把手,这是老爷子的夫人在世时,给家里留下的习惯。 去世的管止絮,家中大小家务都会做,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过,学的也多。放放几岁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去世了,放放现在家务也会做一点,平时不是饭点儿,渴了饿了,放放自己能弄东西吃,不一定好吃,但放放就是总故意装不会,叫一个懒。 到了过年过节,管三数过来帮着下厨房,管三数这时不会有怨言,也能想起来自己去世的母亲。 吃饭时,阿年见到了方默川的父亲,一个爱笑的中年男人。 一家人坐在一桌上,阿年和方默川的父亲打了招呼,这个桌上,只有阿年一个,是今年管家添的新人。 而让阿年意外的是,方父知道自己的名字后,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方默川。 方默川不自然的笑,低头。 阿年白天所担心的那些,没有发生,晚餐和阿年想象中的不一样,非常和谐,爷爷,管止深的父亲,还有方默川的父亲,方默川和管止深,在座的男人们在聊,边聊边喝酒,啤的白的都有。 管三数和方云不插嘴,时不时的去填一些菜。 桌上爷爷喝多了,拍着桌子催促管止深尽快结婚,娶阿年,婚礼一定要得办的轰动整个Z市! 阿年听了,不敢抬起头,这种心情绝不是高兴。 关于结婚,只有爷爷和不知情况的管父在起哄,希望小一辈的不要再拖!方默川一口白酒喝的不对了,起身咳了起来。 刘霖拿了纸巾过去,拍了拍方默川的背,问他:“没事吧?” “咳——咳咳——”方默川咳的脸通红,桌上全是空的酒瓶子,都没少喝,包括管止深也有点醉了,在桌上点了一支烟,他没有看方默川。 爷爷说,把默川扶到楼上休息一会儿。 方默川却一把甩开刘霖,扑向了阿年,阿年心跳加速的站了起来,管三数立刻站了起来扯住儿子!转身对刘霖说:“让他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方默川大口呼气,被刘霖扶着,上楼,这次他没有挣扎。 “酒这东西要少喝,默川这是喝懵了。”管三数说。 方云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之后,刘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阿年,上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 阿年明白,是方默川叫自己,爷爷和管父都在看着,她没有理由不上去,刚要起身,一只手却被管止深攥住,他攥的用力带了脾气,阿年如果站起来就在家人前露了,阿年转头小心的看管止深,他闭着眼睛,另一只手夹着一支香烟,他用拇指揉着太阳穴,似乎喝醉了。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做的幸福儿子梦 爷爷的样子和话,也带了几分醉意。指着自己孙子开口:“让阿年先上去,刘霖这孩子在等着呢。” 又对阿年说:“不用理他,阿年,上楼!” 爷爷严肃的锁眉,看出了阿年是在询问管止深的意见,所以爷爷在桌上发号施令。而管止深依旧闭着眼睛,他抽了口烟,薄唇动了动,却没有理睬任何人的意思。 阿年纠结,这种情况下怎么上楼? 桌子上的人大概谁也不知道,也根本看不见,桌子底下,管止深的大手攥着她的手,攥的用力砝。 阿年手被他攥的,很疼。 “头疼,陪我出去吹一吹风。”他说,声音沙哑,他起了身。 楼上也许真的是方默川在叫她,可是眼下离开餐桌的管止深也叫她,阿年挣扎了片刻,起身离开,跟在他身后,也许刘霖站在楼梯口看她,觉得她很残忍,可是不要怪她选择跟管止深出去,这种选择,早在很久前她就做了,否则,当断不断只会更乱遘。 刘霖吸了一下鼻子,转身回去。 放放的房间不大,刘霖把地上带着血的水果刀扔进了放放房间的垃圾桶里,用其他垃圾埋了上。 “都结束了,你现在是干什么呢?”刘霖问他。 方默川的手心在流着血,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他仰头的姿势躺在放放的床上,手上的血淌在了放放的被子上,他的声音极低:“我知道不能改变什么了,我给祝福,我希望她好,可是,我快要不能喘气了,刘霖,你会不会治病啊?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像有一口淤血,憋在心上流不出去。” 刘霖的手,被他轻柔的攥住,捂在了他的心口。 “我不是医生,我是护士!”她大声说,眼泪掉下来。 她从他手中抽出了手,起身去找东西,方默川是喝醉了吧?是喝醉了!如果和这样的他相比较,刘霖还是宁愿看到他清醒时,装作一副早已不在乎感情的样子,继续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说着那些女人比阿年好。 他说,这世界上,比阿年好的姑娘多得是。 刘霖拿过了纸巾,胡乱的抽出许多张,眼泪簇簇往出掉,用纸巾捂住他流血的手:“心有淤血,也不能用刀子放血治啊。”一滴滴的眼泪掉在方默川的手上,刘霖低头,知道方默川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这世界上,即使比阿年好的姑娘多得是,他,也只看得见阿年一个。 方慈上了楼来,敲门。 来找弟弟方默川。 天已经很晚了,外面黑了,月亮孤独的挂在空中,阿年跟在管止深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不知不觉,距离家有点远了。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在阿年的手中拿着,他出来本是什么也没拿,阿年出来时顺手就帮他拿了。她叫他:“是你爸打来的。” 他转身,垂首接过了手机。 接了起来,他把手机搁在耳边:“外面有司机,嗯,我知道,吵什么吵,不吵。” 阿年在一旁安静站着,就听见管父最后一句是说“别跟阿年吵架”,然后,管止深这边按了挂断键。 他说:“都散了,有司机送。” “哦。”阿年点头。 他半晌不语,阿年问他:“你头疼?要不要回去休息?” 管止深沉默了良久,问她:“这次跟我一起走路,怎么不拽着我的手臂?” “……” 阿年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反应了片刻,阿年老实的说:“不累吗?小时候我走路爱拖着我舅舅的一边胳膊,我舅舅总骂我,让我好好走路,自己走路,别拽着别人,累。” “不累,我什么时候说累了?”他问。 阿年被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喝酒了,因为什么而不顺心,他就看着事事都不对劲。阿年小声的说:“你不嫌累就好。” 走过去拽着他的手臂,开口:“回去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两个人走出距离家已经很远了,远处有车灯在闪,是管家的方向,然后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开远,那可能是司机送方家的人离开了。 管止深抱紧了阿年。 阿年抬头:“怎么了?心情不好?” 管止深没有说话,沉默不言,只是抱着她抱的更紧了,好像一撒手她就能被风吹走一样。 周围漆黑,只有昏暗的路灯下视线可见,可是,两个人的身影都显得很落寞,表情一样也落寞。阿年想起了春天,和他一起,他也是喝多了,话很少,两个人并不是在Z市,她帮他买了解酒药,他问她,‘习惯了北方的冷?’她回答完,他又说‘岂能尽如人意’。当时听了阿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阿年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阿年觉得他可怜,真的不想让他以后再通过别的方式想起什么,不用再等到花开气候,寒冷的冬天也可以,她就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 阿年知道,他大概是怕她上楼去见默川。 十点半多了,阿年故意说累了,为的是劝他回去。 王妈在收拾家里,该撤的人都撤了,阿年在楼下帮王妈一起收拾,人多吃饭之后的残局,得收拾一会儿。方云看了一眼阿年,阿年在往箱子里装着空的酒瓶子,蹲在地上,收拾得认真。 “都喝点汤,尤其是喝了酒的!”方云把厨房炖的汤端了出来。 管止深靠在沙发里,眉心拧着,似睡非睡。 收拾完楼下的东西,阿年上楼了。楼下的爷几个在喝汤,管止深喝酒后很难沟通,方云让儿子喝点汤再上楼去睡,他说不喝,或者等汤凉了再喝。 方云没法子了。 “我的被子怎么脏了?“放放在房间说。 阿年洗完了澡,换了一套大嘴猴的睡衣,是方云带放放去买的,顺便给阿年也买了一套,一个样式但不一个颜色的。 “被子怎么了?”阿年进来小姑子房间。 放放用白色的湿毛巾擦了擦,咧嘴:“小嫂子,这是血啊?” 还没干呢。 “怎么弄的?”阿年拿过被子,问放放。 放放摇头:“我是刚上来的,默川表哥和刘霖姐在楼上我房间来的。” 阿年:“……” “我给你换一下,别对人说啊放放。”阿年小声叮嘱。 放放点头。 阿年和放放针对这血,脑子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情节。 家里的长辈今天都很累,喝醉的喝醉,要去睡了。阿年下楼,让方云和王妈也去睡吧,管止深交给她就可以了。 方云放心,看了一眼儿子和阿年,就回房了。 阿年蹲在沙发边上,叫他:“醒一醒,别在这儿睡,跟我回房。” 管止深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阿年。 伸手一把扯过阿年,阿年惊呼一声,已经半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力气很大,阿年被他扯上了沙发,他一翻身,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楼,沙发上,醒醒,上楼再睡好不好?”阿年耐心的叫他。 “管止深,你起来……” 他睁开眼睛,手指捏了捏眉心,要起来,阿年从他身上下去,扶着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了楼梯口。 阿年从不知道人喝白酒醉了也是后反劲的,他先前很清醒的跟她出去外面散步,这会儿睡了十几分钟,再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问阿年:“默川走了?” “走了。” 他的大手,扶住楼梯的扶手,转头问阿年:“你哄他走,说什么了?” “……” 阿年生气:“我什么时候哄他走了?是他自己走的。” “阿年……你是我的妻子……年纪小也是我的妻子,不是年纪小的就非要找年纪小的,我有没有罪?”他忽然转过头,语调压抑,胡言乱语,双手捧着阿年的脸,阿年拽着他上楼,不要让家里长辈听见了,可是阿年的小力气怎么扯的过他,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再不听话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睡,一个人生孩子吧!” 果然一刺激就奏效。 阿年上楼不是自己走上去的,也不用费力的拽他上去,被他抱起来扔到床上! 这一晚,阿年又睡不好了。 再次失眠。 她要照顾身边的人,虽然不擅长。 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脱下他的衣服,擦了擦身体,盖上被子。 关了灯,窗帘紧闭。 他似乎在梦中一样,喃喃自语:“我也,许下过一个愿望,幼稚鬼。” 阿年背过身去,蜷缩着抓紧被子,眼睛潮湿,小口的呼气,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哪怕眼泪都要出了眼眶。他会吃醋,他会嫉妒,但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改变,他是当哥的,理应稳重一些,宽容一些,无论在什么事情上。 就算吃醋,都不能表达。 以前,他会说一些吃醋的话,可是渐渐的,他不再说,他根本吃不起表弟和阿年的醋,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用心抵挡一切的不如意。他心里凄凉,曾经的思,现在的守,想象着简单,真的坚持下来怎会容易? 早上阿年洗漱完,不放心的给刘霖打了过去。 刘霖都对阿年说了,没有怪阿年的意思。 刘霖也很直白的说,就这样,不给他希望,虽然挺伤,但这是正确的。 “酒后,方默川他说,见你一次心疼一次,他的笑容有多僵硬,他自己都不敢看。阿年,你就把这当成‘酒后真言’吧,真的,别见面了。”刘霖说:“你没有亲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割伤自己,为了放出那股压着他心口的淤血,像个疯子一样,我真心疼他。” 阿年心里,堵得难受。 早餐快要好了,阿年去叫管止深起床。 蹲在床边,阿年看着侧身在睡的他,眉心拧起,阿年伸手抚平,他的唇角微动,醒了…… “吃早饭了,起来。”阿年说。 管止深翻身,怔怔的看着卧室半晌,原来,是做梦了。 他梦见阿年怀孕了,给他生了个儿子,长得非常像他,不像阿年,所以阿年生气了不哄,他这个爸爸就学着哄儿子。 那时的他,很少整天呆在集团里,小事就在家中处理,儿子夜里饿了哭了,他起来,渐渐的儿子很认他这个爸爸,跟爸爸亲。 中午他在家中休息,由原本的习惯躺在沙发上午睡,变成了习惯躺在地毯上午睡,这样,可以一手臂抱着儿子一起午睡。一眨眼,儿子大了一点,只大了那么一点点,他躺在沙发上,用手稳稳的举起自己的儿子,心满意足,父子之间眉眼那么像,这是他和阿年爱的杰作。儿子在爸爸的身上站立,两条白嫩小腿颤的站不稳,咯咯笑着,小脚丫踩过爸爸的下腹,踩过爸爸坚硬的胸膛,偶尔用力踢到爸爸的鼻子,踩到他的五官上,踢疼了,他却幸福的笑开。 ☆、抵抗隐婚老公,一旁的管止深,笑的合不拢嘴……【6000字】 管止深说,喝醉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唯梦醒记。 中秋节这天,管止深和阿年都不打算出门,在家中陪着父母和爷爷,团聚的日子难得,中秋节过后的第二天,管父就会离开。 老爷子昨晚察觉了一点不对头,早上醒了,也琢磨着。 不过老爷子没问,问也没法子张这个口,都是在心里瞎猜砝。 老爷子能问,为什么外孙单单扑向阿年?不能问!老爷子认为是自己个儿太多心年轻人,兴许外孙就是喝醉了,不小心没站稳,晕了头转向了吧。 一大早,放放把带血的被套给偷偷的扔了,没被任何人看见。 放放嘴巴不严的时候是真的不严,出卖哥哥嫂嫂妈妈是常事,嘴巴严的时候的确也很严逶。 放放今年已经十六岁半,这么大的女孩子懂得也很多,她真的以为……默川表哥和刘霖姐,昨晚在她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上午九点多,方云去忙别的了,让阿年和放放负责插花,两个人插得歪七扭八。 主要是边插边聊天了。 “小嫂子,默川表哥会娶刘霖姐吗?你说会吗?”放放问。 “啊?”阿年不懂。 这话,是从何说起? 放放不好意思的说:“昨晚,我房间里……那个了啊,血,刘霖姐是第一次呢,咳……默川哥真是的!怎么不去别处!要不是怕我爸妈知道,我一定会搬出那个房间的……好不自在。” 放放说完,脸已经是红透了。 和小嫂子习惯了没大没小,差6岁,放放觉得是同龄人,不像哥哥和小嫂子,差12岁那么多不是一代人!所以和小嫂子什么都可以说,是嫂子,也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伙伴儿。 “没有吧?显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放放……”阿年解释。 可是,得怎么解释? 放放自己想也能想明白吧?就算第一次真的会流血,那也绝对没有流那么多的,会流死人的…… 阿年插花完毕,捧着过去给爷爷看。 “好,这花插得好——”爷爷看了,就立刻大声赞赏。 好假== 一旁的管止深,笑的合不拢嘴…… 虽然只是剪了剪就插进去了,很简单的工程,可是,就只有管止深去世的奶奶喜欢的唐菖蒲和女贞,两种,还能插出什么花样--, 管止深和阿年一起过去,站在奶奶的灵位前。 他接过阿年手中的花,放下,双手轻按着阿年的双肩,说:“亲爱的奶奶,这是我的老婆,如您所料,她的年龄很小,但是很懂事,不跟我吵,不会气我,就是偶尔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这是您孙子一手惯的,怎么都甘愿。” 阿年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奶奶的照片婆婆每天都会擦,听婆婆方云说,奶奶在世时是个女强人,Z市有名,管三数的性格很像在世时的奶奶。但是,婆婆方云说奶奶很明事理,这一点就没有遗传给女儿管三数。 “亲爱的奶奶,您好,您喜欢的唐菖蒲和女贞,我插得不太好看,对不起。奶奶,我一直都很珍惜您孙子对我的好,我偶尔也会不懂事,可是,我不会跟他吵,不会气他,我不把他放在眼里,是因为我把他放在心里了。奶奶,您什么都看得到吧?过去的事,我,对不起……” 阿年低头。 照片上,奶奶是慈祥的笑摸样。 ............................................................. 阿年问管止深:“你找年龄小的妻子,你奶奶还预料的到?” “未满20岁的时候,奶奶还没去世,家人说起我未来的结婚对象,会是什么样家庭的女儿嫁给我。父母,爷爷,都在认真的讨论,只有奶奶说,我孙子结婚不急,到了三十八岁,找十八岁的。”他说。 阿年抬起小手,好想给管止深一巴掌,打醒他! “别做梦了!”阿年说。 管止深笑,握住阿年的手:“说什么你信什么,骗你的。” 阿年:“……” 中午饭之后,阿年打给了外婆,中秋必须得打,跟外婆聊了很多。 外婆说,你舅舅不在家,你舅妈也不在。 外婆还告诉阿年说,你舅妈家里头有事,暂时不能回来,中秋节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一辈子眼见到头了,所以不觉得这节日过来过去的有什么意思。 阿年知道,老人嘴上都爱这么说,可是真的一家团圆过节,老人心里其实会很高兴的,只可惜,舅妈还没回来。 .......................................................... 晚餐的时候,阿年去了厨房帮忙。 管止深对爷爷和父亲说:“阿年蒸的鸡蛋羹很好。” 爷爷一听,非要尝尝不可! 阿年领命…… 乖乖的在厨房制作起了鸡蛋羹,放放在一旁学着怎么做,水和蛋液的比例之类。 拿着一个小本子记下来了。 鸡蛋羹放进了微波炉里面,时间火候阿年也定好了,手机响了,管止深叫她:“你的电/话,乔辛,你的同学。” “来了。”阿年去接。 管止深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昨晚醉酒,导致今天轻微头疼,他看爷爷和父亲下棋,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随手把手机递给了阿年。 阿年出去院子里接的,是乔辛和向悦,她们在海城。 往年的中秋节,阿年只给外婆打一个,方默川再打来,这两个电/话处理完,阿年的手机就可以放在一边不用管了,专心跟大家一起玩,过中秋节。 往年没人会再打来给阿年,因为朋友少,亲戚更少。 今年不同往年,大家都毕业了,都不在身边,分别去了不同的城市,到了节日,会想起大家曾经一起过的几个中秋。 没几分钟,阿年回来了。 她看了看管止深,管止深感觉到阿年的目光,从客厅那边蹙眉看向了阿年,阿年走到了他跟前,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求你件事,乔辛和向悦明晚会来Z市,你能不能把陆行瑞陆老师约出来?” “我要先问问,他是在Z市还是北京。”他说。 阿年点头:“嗯,我等你消息。” .................................................................. 晚餐的时候,爷爷尝了阿年做的鸡蛋羹,竖拇指,把阿年夸得美翻了。 每次看到咸口的鸡蛋羹,管止深心里就很满足,方默川为了阿年,从吃咸的改成了吃甜的。管止深一口都吃不了甜的,阿年为了他,从吃甜的渐渐改成了吃咸的,这其中体现的,是他每每想起来心会柔软的。 管家饭桌上,老爷子抬头看自己孙子,严肃的说:“昨天爷爷说的,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今年34了,这婚事说办就得抓紧办了!” 阿年看管止深。 管止深点头:“记下了,办,一定结婚!” 方云和管父欣慰。 放放在一旁偷笑,小嫂子终于定下来了彻底是自己家的! ...................................................... 次日。 一大早,管止深开车送父亲去机场,方云和放放一起去送,爷爷身体不好,没去,阿年没有去在家陪着爷爷。 管父走了,阿年就听见爷爷不停的叹气。 这就是有舍有得了,管父的事业和家庭根本无法两头都顾全。 管家如今坚固的地位和权势并不是大风吹来的,不是白捡来的。 阿年总听爷爷说起过去的事,解放前爷爷的父亲经历的那些苦事,有时候阿年感性起来,会听得热泪盈眶,心里也会振奋。 爷爷当年付出了很多,才拼下来的一切,现在管父一样很少回到家中,大半辈子就这么贡献了出去,才换得以及守住,这谁碰了都认为是高攀的管家门楣。 不要说爷爷在叹气,还有方云和放放难过,就是阿年第一次在这边过节的人,看着管父刚回来眨眼又要走,心情也和其他人一样。管止深的脸上,倒一直看不出些什么,他针对家人而有的喜怒哀乐,藏在心里,五官上罕见。 经过这一个中秋节,阿年觉得,管家的人过的都很辛苦,这辛苦不是因为钱和力上的,是心辛苦,尤其婆婆方云,很不易。 晚上,阿年找了郑田,一起去见的乔辛和向悦。 四个人一起赶往阿年说的地方。 阿年和管止深约好了晚上吃饭唱歌的地方,管止深找的陆行瑞,负责把陆行瑞带过去。 阿年说,为保稳妥,事先还是不要告诉陆老师了吧?骗一下他?如果不是乔辛真的难过,要阿年帮忙,阿年还真的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事。 她也以为,管止深会说她在胡闹,不要帮朋友这种事,可他没有说。 陆行瑞和管止深抵达,进去包厢,女生们还都没有来,两个人分别点了一支烟,打火机用的一个。 “我来,毫无意义。”陆行瑞说。 管止深走到桌子的边缘,修长手指无聊的转了转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而后推到一旁,吸了一口烟,抬眉看他:“阿年第一次求我办事,你算给我面子,露一面,有个交代。对你学生,你如果真有心思,何不迈出一步?” “……”陆行瑞。 阿年她们来的时候,见到两个男人都在。 郑田和向悦坐在一起,察言观色,阿年站在那里没动,乔辛一眼就见到了陆行瑞,陆行瑞走到她面前:“出来。” 酒店外面,乔辛说:“其实没有回北京过节吧?你骗我干什么?” “你很爱我?”他问。 乔辛点头,眼圈儿红:“爱!不爱我来干什么?不爱就不会不甘心!” “爱我,怎么爱我?”陆行瑞伸手,手指摸上她的脸颊,表情严肃:“爱我就跟我去开/房,你敢在我没有给你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跟我发生关系?乔辛,你敢吗?” 乔辛冷笑:“开/房过后,你要给我一个缠住你一辈子的理由吗?” .......................................................... 包房里的人,等了二十几分钟,没等到人回来。 阿年打给乔辛,关机。 管止深打给了陆行瑞,也关机了。 向悦问:“事先安排的?” “没有。”阿年摇头。 “不会给拐走了吧?那个陆老师一看就很不单纯的,个人品质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切勿近距离接触。”郑田说。 管止深:“……” 向悦咬唇:“本身陆行瑞就不单纯好不好,三十多岁的男人但凡优秀一点的,还能有几个是好东西?” 管止深:“……” “对哦。”阿年点头。 管止深:“……” 一个黑脸的34岁男人,0(:з」∠)0躺枪中。 先前点的东西都上来了,两个主人公却消失了。 大家都很迷茫,管止深作为陆行瑞的朋友,只能说,有陆行瑞跟乔辛在一起,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向悦嘀咕:“就是有他,才危险。” 阿年也纠结了,就今晚这种情况来说,危险的还真的不是大晚上乔辛一个人在外面,危险的是身边有个男人。 向悦和阿年她们乖乖吃饭,管止深一下都没动筷子,不太习惯跟一群女生用餐。 而且,向悦那完全是在和郑田抢同一盘菜的架势,管止深看着觉得有趣的同时,心里替阿年着急,他很想把那一盘菜放到阿年面前,阿年完全抢不过人,可是又不能那么做,早知,该多点几盘那个菜。 桌上的酒,向悦和郑田在干杯着喝,阿年准备怀孕,碰不得酒。 期间郑田出去了一次,去洗手间,说自己一个人可以,然后,就再没回来。 这顿饭,是在郑田冲动之下打了一架,把一个男人打的脑袋出血后结束的。 那个男人喝多了酒,动手打女人,被去洗手间的郑田看到了,郑田的继父总对郑田的妈妈家暴,所以郑田13岁开始学散打,男人对女人暴力这一幕,刺激到了郑田,她就不客气的动手了,纯属为了发泄对继父的不满! 保安制止后,郑田也挨了对方的打。 阿年只能拜托管止深,帮忙一下。后半夜,苏宇阳和郑田的亲属来了医院,管止深和阿年才撤。 出去医院后,阿年皱眉。 到底怎么回事?苏宇阳在医院里见了管止深,直接走过,没有开口打招呼,一个字都没有说,脸色也不好看。管止深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宇阳,眼神中是什么?警告?反正就是那个感觉就对了。 阿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们看对方不爽。 管止深开车离开,严肃的告诉阿年:“以后你和这个动手打人的郑田,除了工作,私下少接触,尤其不可以晚上出来跟她吃饭。”他怕郑田总冲动,动手打人,阿年如果在一旁,会不会一起挨打,那样他来了也晚了。 “她今天是被刺激到了,平时没事。”阿年小声解释。 “真有病?”管止深疑惑。 阿年点头:“是啊,心理问题,她自己也承认了的,受不了男人动手打女人,她妈再婚重组家庭,给小时候的她留下的心理阴影,看过心理医生,没用。” “心理医生是干什么的?治不了一个病人?”管止深冷笑:“我问问言惟,他自称是心理专家,考验他能力的时候到了。” “……”阿年。 阿年和管止深,都不知道郑田送进的这家医院,是李秋实住院的那家医院,江律没有通知管止深,认为没必要。 CC买了夜宵上楼,放下:“秋实,你猜我在楼下看到谁了?” “看到谁了?” “管止深,和他那个小嫩女友……”CC嘴角讽刺地扬起。 “他来医院干什么?”李秋实挑眉。 CC打开夜宵的打包餐盒,摇头:“我不知道,两个人离开了,估计是来看什么人的,总之不是来看你的就对了,你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绝情?真不是人!还有那个江律,我今天找他,他不来,在电/话里直接说,说什么当年你有‘情’,管止深有‘义’,管止深不是有恋爱意思的意,而是‘义’气的义!如今你的情在,可是他的义却到头了,你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应该寻找下一段恋情,开开心心生活!” “是,如果不是我照顾了他几百个日夜,他连‘义’都不会有。” 李秋实叹气:“可是我喜欢他。对了,不要找江律了。” “我想勾搭他行不行?说你的事情吧,你明天出院有什么打算?”CC坐到她的床边,劝说:“你如果感情上真的没有机会了,那套别墅还是要着吧,不要太可惜,你妈还以为你恋爱中,你怎么也要给你妈一个交代对不对。反正他妈答应过给你,你放下自尊去要,得了一套别墅,也挺好的。” 李秋实皱眉,突然捂着动过手术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CC紧张:“忍着点,我叫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李秋实的肝区疼痛二十几分钟才得到缓解,她脸色变得不好,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小口喘气……CC和医生一起走出去,身影渐远,听着医生说的话,CC频频点头。 ☆、抵抗隐婚老公,非法集资被判刑的内幕【5000字】 中秋节过后,马上迎来的就是十一长假。 小镇那边,舅舅和舅妈的关系一直没有见缓和,阿年知道舅舅嘴笨不会哄人,去了舅妈家,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又都不敢让外婆知道,如果全都指望舅舅一个人,这关系八成就真的没救了。 阿年想回去小镇上一趟。 中午王妈给阿年装的饭盒,荤素搭配的午餐,两个饭盒,家中司机送阿年去的投资集团。阿年抱着饭盒下车,关上车门,微笑地跟司机叔叔说拜拜。 车开走,阿年转身,此时集团旋转门出来的两个女人,是蒋雅,和李秋实砝。 看到阿年,她们也是一愣。 “阿年,到这边来……” 就在阿年要上前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张望在几米远处及时叫住阿年逶。 阿年对那两个人点了下头,蒋雅笑了笑,李秋实没有什么表情。阿年转身朝张望走了过去,其实可以真的任性一点,不喜欢的人就直接无视,可总要为管止深考虑一些,他的妻子,年纪小也就算了,再显得很不懂事,私下会被人议论他的眼光有问题。 张望带阿年进去。 转头淡淡的对阿年说:“不要理会蒋雅,如果她对你说过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以无视,不要深想,如果她没有说过,就更好了。李秋实以前在集团这栋大厦里工作,蒋雅和李秋实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职场里善交际又懂得拿捏待人虚假分寸的,一般都受欢迎,再加上李秋实和管总私下认识,就更加没人排斥她。李秋实刚来集团上班那年,迅速的掌握了管总的交际圈子里都有哪些内部高层职员,并成为朋友,这是阿年你做不到的,也应付不了的。” “是啊。”阿年点头。 进去电梯,张望对阿年笑:“所以,不要听李秋实朋友的话,朋友会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说话想事情,但是那个角度在别人的角度上,不会是完全对的。” 阿年觉得张望真是一个好人。 连续一个星期,午餐都是阿年带来集团跟他一起吃,外面的东西不能经常吃,且不一定健康。 阿年对管止深说了,在楼下遇到了蒋雅和李秋实一起出去。 “我不知道她来集团,没有联系。”管止深立刻撇清自己。 “我知道。” 阿年低头吃白米饭中。 不多时阿年抬头又对管止深说:“张望真是一个好人,安慰了我从一楼到这一层,张望说,蒋雅的话我不要听,即使听了,也下一秒就无视,对了,张望月薪有多少钱?比蒋雅高还是比蒋雅低?” 管止深唇角上扬:“老板娘要给员工涨薪水?” “不是啊,了解一下行情嘛……”阿年低头。 某男沉吟了几秒,故意问道:“那我还是不说了,你也不需要了解,总之,她们的薪水有很多钱。” “哦,也对,我和她们不是一个领域的,我已经不想了解了……”阿年吃了一小口白米饭粒,掩饰自己脆弱的好奇心。 “不是你们涉及领域的问题,是我担心她们薪水的数字会打击的你,爬不起来。”管止深朝阿年的心口上补了一刀,毫不犹豫。 “多少啊……==” 阿年闷闷的问,会有一点不服。 “你自己现在存了多少个人资产?”管止深问。 阿年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上次她取钱95588给发来的提示消息,再加上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笔记本电脑。不对,笔记本是管止深给买的,不该算在自己的个人资产内。然后阿年算了算,觉得自己的存款只能叫小余额,叫资产会侮辱了‘资产’这个上档次的富人专用破词。 管止深一直看着阿年,等待她给一个数字…… “我们有结婚证,也就是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都是我的,我们俩的如果加在一起,就多了。管止深,结婚之后,你的钱我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你是不是该尊重一下我?一般不都是女主人管钱的。”阿年说,努力转移着话题。 “嗯,你说的对,我尽快给你一份资产统计表。”他说。 阿年心虚中…… 吃完午餐,江律来了集团。 进来了,可是跟管止深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去,因为阿年在。 “有事直说,阿年一时不会走。”管止深挑眉。 阿年看江律…… 江律尴尬,笑的僵硬,看向了阿年,然后对管止深说:“你们集团的高层,每年都有十一组织出去旅游的福利,今年也有对吧?算上我一个,刚好我一个人出去玩很没意思,家人今年又都不打算出去散心。” 管止深想了想,说道:“类似蒋雅那种的女高层,都是大龄女强人,嗯,我算算,有几个是带着孩子的,未婚生子,你懂。还有一些眼光高的,在等待五十岁以上高龄的大老板离婚或者丧偶,她们趁机嫁入豪门。这些当中,你到底看上哪一个了?说,我可以单独帮你安排。” “……” 江律是第一次听管止深说高层女人的情况,非常惊讶,他并不了解这个投资集团内部的高层漂亮女强人们,都是怎么个择偶标准,他也从没关注过那些女人。难道,迟迟不嫁的都是这种择偶标准? 阿年云里雾雨中,迷迷糊糊的。 “我先出去。”江律拧眉,转身大步出去。 阿年和管止深继续着被江律进来打断的话题,管止深说:“张望的男朋友死了,我跟你说过。她的男朋友跟我是同学,跟蒋雅我们都是同学的关系,蒋雅曾经主动追求过张望的男朋友,没有成功。蒋雅一直不喜欢张望,张望也不喜欢蒋雅,即使人已经死了多年,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深爱过的男人,还是处在水火不容的状态里。蒋雅虽然有了孩子,但她没有跟那个男人结婚,也分开了。张望自从男朋友死了,整个人就变得很偏执,容不得蒋雅用这种不嫁方式对死去的人表达爱意。” “不嫁,不一定是在对死者表达爱意吧?”阿年皱眉。 管止深点头:“嗯,她说只是还没有遇到值得嫁的人。” 阿年唏嘘,抬头看他:“你们集团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你能忍到34岁才结婚,是一个奇迹。” 管止深认真的回答她:“在这个圈子里时间久了,我对以上几种类型的女人自然心生恐惧,可以做朋友,哥们儿,可以试着理解她们未必正确的择偶观,但我绝对不会考虑和她们中间任意一个发展成暧昧关系。” ..................................... 张望的办公室里。 “你有事吗?”张望抬头,问站在她旁边很久了的江律。 江律探身,张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江律把管止深说的那些话,对张望讲了一遍。 张望听完,皱眉:“这有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律解释:“张望,我们是老朋友了,从你到管止深的集团工作,我们就是朋友。作为朋友我忠心劝你一句,嫁人还是嫁个身家清白的年轻一手男人比较好。当然,离过婚的有宝,但也有杂草,女人光看钱和财产的光环,能看出多少幸福?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年迈的富豪都无子无女,指望丈夫死后争一笔遗产而过人上人的生活,这是白痴心理,世上哪有白捡的巨额财产?” “江总,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张望看他:“无论是年迈的无子无女富豪,还是身家清白的年轻一手男人,我都没有半分兴趣!还有,我是个二手女人!一个不打算再找人的二手女人!” “……” 二手女人?江律皱眉,转过身去,在张望办公桌上的手,手指骨节攥的泛起了白色,弯起的手指关节用力磕打她的办公桌面,手指砸的疼,他恶狠狠的看张望,讥讽道:“亏别人都说你很聪明!原来,什么也看不穿——” 张望低头继续工作,眼睛盯着手提屏幕,无视了愤怒离开的人。 有些事,心里明了,但是,宁愿糊涂…… ....................................... 阿年跟管止深商量,十一假期她要回南方小镇上,看看舅妈,不能陪他出去玩了。 管止深说,也去。 就那么决定了,十一假期,两个人一起回去小镇上。 管止深让阿年这几天安心写杂志社的稿子,到十一了就不用带着工作走了,否则会很累,因为稿子分心。 机票管止深叫人提前订了,一切妥当。 十一假期的前几天,阿年都在杂志社泡着,空闲的时候,去医院看郑田,郑田还要几天才能出院,人其实没事,就是跟对方杠着私了之后钱多少那一回事。阿年和苏宇阳在苏宇阳的办公室里工作,阿年没敢对管止深说,是和苏宇阳两个人单独一起工作,阿年说还有别的杂志社同事,以免管止深吃起无名醋…… 9月29号,阿年和管止深一起去了医院看郑田,管止深把自己的心理专家男同学,言惟,带了过去。 阿年是征询过郑田意见的,郑田不是一个事多的女孩子,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也不拘小节,不矫情不做作。郑田从来都不会回避自己心理有问题的这个事实,对陌生人熟人,都是如此。 郑田自己说的,需要心理医生,但是郑田不知道,会不会又是和以前一样,白白的浪费时间?以前那些心理医生都没用。 病房中,阿年介绍完,郑田膛目结舌:“心理医生,男的?” “是啊。”阿年点头。 “可不可以换个女的?”郑田尴尬。 主要是,有些遭遇过的事情,不好对男的吐露。 言惟是这行的专家,喜欢挑战有高难度的一些心理病人,他走到病床边,伸出手对郑田邀请,握手,认识一下:“你对男人排斥仇视,我想你其实很需要一个男性心理医生,如果我们在沟通中有任何障碍,你不妨把我当成女的来用。” 郑田本不打算跟他握手的,可是,都真么说了,就试试吧。 再加上阿年的鼓励,她最终伸手,握了一下手指白皙细长的男人手:“你好医生,我真的会把你当成女人用的……” .......................................... 月末的早上,早起准备刷牙的阿年,照着镜子,忽然一直男人手伸了过来,一张表格,阿年举着牙刷,放进嘴巴里,问他:“什么。” “你要的资产统计表格,要不要记下来?怎么给你管理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难题。”他说。 阿年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牙刷在口中,阿年眼睛直直的盯着表格,手指抬起数了一下钱数,一长串数字中间分了那么多个点点点,数着数着,数字让阿年越数越乱,本就对十万块以上的小写数字很迷糊——嗓子忽然不舒服,受不了的咳了一声,弯身,不停的咳! “怎么了?”管止深拍阿年的背。 阿年要哭了:“牙膏……吃……进去了……” 管止深安慰,漱漱口,没事,吃了牙膏应该没什么问题,牙膏没有毒。手轻拍着阿年的背,让她快点漱口…… “没有大额不明支出……就行。”阿年说。 “什么意思?”管止深不懂。 阿年说:“你的账单上,没有大额不明支出,就没问题……如果有大额不明支出,你又解释不出来,我就……我就怀疑你在外面包/养人了!” 管止深咳了一声。 阿年从镜子里看自己,咳得眼泪要出来了,不过,管止深出去之后,对着镜子叽咕:“我不是傻瓜我不是傻瓜……” 管止深开车送的阿年,上午九点抵达《Z市教育》杂志社。 他驾车离开,阿年上楼。 苏宇阳打给阿年,说他会晚一点到杂志社,路上堵车。 阿年一个人在他的办公室中,先修改了一下稿子,而后起身,阿年拿了自己的杯子,去接水喝。 杂志社的女人们,不避讳任何人的在谈论八卦,每天阿年都能听到一些。 今天的八卦,却让阿年驻足,惊讶。 “时宏栋一个不起眼的商人能有什么大的背景?有背景就不至于被判刑了。” “几个月前小苏出院,回来社里抱怨过吧?说时宏栋是被Z市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当枪使了——至于这一枪人家要打准谁,没后文了!小苏嘴严!” “这事也不能全怪领导,虽然新闻不是在我们社报,但小苏是我们社的记者,出了事也会连累我们社,上面施压不让卖新闻,老大很有压力……” “……” 苏宇阳来的时候,阿年看他。 “怎么了?”苏宇阳放下电脑包,问她。 阿年沉淀了一会儿心里的波动,选择直接问他,心慌的说:“苏宇阳,你以前查过时宏栋的什么事?非法集资被判刑的内幕?你和郑田都知道我爸被判刑了,因为非法集资,我姓时,Z市这边少见的一个姓。苏宇阳,我当你是朋友,别瞒着我行不行?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听见别人说过了。”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他是非法集资案背后的推手(第一更) 阿年想知道真相,无论真相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和父亲的感情深不深厚是一回事,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又是一回事。判刑入狱,父亲的后半生会在监狱里度过,这很痛苦。平时上网看到在权势打压下的受冤牺牲者,还会在心里或者语言上抱不平,何况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阿年要解开心里的疑惑。 苏宇阳没料到同事们会八卦这件事,胆子真大。 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按住阿年的肩膀,让阿年冷静,坐下碛。 “阿年,我原来并不想说。第一次郑田带你见我,是在咖啡店里见面,在我知道你的名字时我就很好奇,你这个姓的人,我接触过的唯有一个‘时宏栋’,但我认为不会那么巧合,后来我们在一起工作,研究专题,闲聊时互相抖底,你说你妈妈去世了,你爸爸入狱了,你不避讳的同时也在强颜欢笑,我当时看你的表情,你以为我是在可怜你父母遭遇吧。” 阿年没有不冷静,在苏宇阳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和猜测,什么都能接受。 “不是我在可怜你的家庭情况,我是诧异,你父亲和我接触过的‘时宏栋’,遭遇非常相像,都是已经入狱,因为非法集资被抓。我继续隐晦的问你,你也说了,那么我的一切猜测都已是事实,你就是时宏栋的女儿没错。可我同时掌握着一个你不知道的消息。攸” 阿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消息?” “我在知道你是时宏栋的女儿之前,已经知道你是著名投资商管止深的女友,这是郑田很早就对我说过的,我听说之后很惊讶,以为你们是包/养的关系,原谅我第一直觉是这样,后来听说是认真的,他的最终目的是奔着结婚,我就重新审视了你们的感情,不过我真的一直以为,富人的择偶标准会一致,朝着一个名利的方向走。介于你跟管止深的坚固亲密关系,我不敢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时宏栋非法集资却一直逍遥法外,最后他是被Z市一个势力很大的人送进去的?” 被势力很大的人送进去的? 为何要介于跟管止深的关系,苏宇阳才不敢问? 阿年心慌,苏宇阳的话其实很明显了,这个Z市势力很大的人,就是管止深? 一时之间,阿年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身处这个阴面的办公室里,很冷很冷,还有心里,很慌很慌。这些天苏宇阳电脑设置密码,尤其她一接近,他就紧张的查看锁了没有,阿年觉得不对劲。 “我曾跟踪采访过这个事件,从时宏栋涉嫌非法集资诈骗,到他被举报,在到他几次逃脱法网,最后被人成功的送进来,这中间的过程漫长,我一直有参与采访。但是今年年初开始,任何消息不准记者参与记录,我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理说,没有一个商人不喜欢被报道正面新闻,管止深这个懂得金融投资的人也一定不会例外,他受人委托,讲解分析投资的知识,让那些对时宏栋还报以信任态度的盲目投资者,彻底对时宏栋失去信任,大量资金经调查已不知去向。时宏栋这一次没逃得成,管止深阻止了时宏栋继续坑害无知群众和无辜家庭,这是一件好事。” 苏宇阳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说:“时宏栋一案开庭审理,乃至被判刑后,都没有准许任何媒体进行报道。可能是我的职业病如此,我认为这里头有不为人知的事,商业报复?还是Z市谁对谁的权势打压?当然,管止深不认识我,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记者,从前随行采访也是站得远远的,即使近身采访管止深,他也未必会看一眼面前的记者是谁。我背着社里暗暗去走访过一些非法集资的关联人,成功两次,我做了记录,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居然被打了,打的很惨,警告我不准继续调查!我在医院养伤,不甘,愤怒,有什么非法的事情在其中?他们在掩藏什么事情,遮盖什么人物?” “我当时还不认识你,也不了解管止深这个人,但我跟我别社的师哥师姐,参与了时宏栋非法集资案的前期采访,资料也一直在整理中。我了解,管止深他是非法集资案背后的推手,一开始以我观察这并不明显,今年春天,他给我的感觉很强烈,他就是时宏栋非法集资诈骗一案的背后推手。并不是说他错了,这是正义,但很诡异,离奇,他帮助了许多人,不该遮掩自己的功劳,可他为何一直周/旋在这件案子中?并且巧妙的运用推诿手法,将时宏栋诈骗一案的全部功劳都推到了司法机关那边,这不符合常理,蹊跷。” 他给阿年看他笔记本中锁着的资料。 苏宇阳觉得整件事的后期很蹊跷,不知道管止深因何遮掩,而阿年,心里大概知道了原因。 管止深有意遮掩他参与了此案,按照苏宇阳说的,管止深或者某些人不准任何记者采访的日期来看,正是刚过完年,阿年见完了父亲,在为购买四合院而奔波的那段日子。 ‘推诿’一般来说并不是褒义,可种种事情已经说明,管止深对自己功劳的推诿,并不是在推诿转让麻烦到别人身上,行为不卑鄙,不无耻。正因为管止深相反是在推诿对自己有利的名誉,所以苏宇阳费解,才更加好奇。 苏宇阳好奇的,答案在阿年心里差不多有数。别人不知道她和管止深的过往,不知道小镇上的事,可是阿年自己心里知道,阿年认为自己很了解管止深这个人,大胆揣测他的心里,难道他是那时才知道,她是时宏栋的女儿?不过还是要管止深亲口承认,才算。 苏宇阳被打到受伤住院过,心中不甘,要调查到底。 调查的一切信息,被封锁不准外泄,苏宇阳更加愤怒,认为管止深在用权势金钱打压一些事情的真相,不管好的坏的事情。权势在不尊重记者,金钱在亵渎职业本来的精神。 苏宇阳妥协在打压中,但他不舍得销毁自己被打调查到的事件资料,都在他的电脑里封存着。他固执的坚持职业精神,但大多数人在不停劝他,职业精神首先要面对社会现实,职业精神会让你失去工作,没有未来,无法生存。 作为阿年的新朋友,苏宇阳把事情说了出来,他希望通过阿年,让困扰他已久的谜底能够尽快揭开,否则他会一直疑惑,在这种疑惑中愤怒、萎靡,渐渐厌恶这个职业。 阿年打给管止深的时候,他在开会。 会议完毕,已经下午四点半,他开车来到杂志社接阿年。 《Z市教育》大厦门口,奥迪Q7缓缓停下,管止深见到大厦门口站着的二人,他打开车门。 苏宇阳站在阿年的旁边,审视着下车的男人,一丝不苟的正式讲究着装,清爽精致的男性五官,即使面对他显得自己一身尤其寒酸,但苏宇阳不惧怕的坦白说道:“不知道管先生还记不记得,去年冬天,我是别社的一名记者,受社里指派参与时宏栋诈骗一案,年后我受伤住院,莫名挨了黑手之后,有人专程到医院安抚过我。最近,社里说上面严肃口头警告,不准保留一些资料,不准私自露出去有关消息,这打压如果真的来自于管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您的理由是什么?” 管止深的表情很淡定,眼神,有点冷,他看了苏宇阳片刻,伸臂,手用力抓过阿年的胳膊,轻声说:“上车。” 苏宇阳看着面前这辆车,缓缓开走。 ................................................ 奥迪Q7在路上行驶了很久,他沉默的找了一个凉爽不违章的马路边,停了车。 他抬手,车窗降下。 阿年看他,他蹙眉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打火机扔在一边。管止深蹙眉看向了车外面,夹着香烟的手搭在了车窗外面,他说:“我唯一需要解释的是,记者受伤住院,跟我无关。事后我得知这件事,也对不懂事下黑手的人做了警告,这件事,没有这位记者想象的那么严重、黑暗。” ☆、抵抗隐婚老公,在等一个你没有退路的机会。(第二更) 拥有金钱和权势的可怕力量。 “你唯一需要解释的是这个,是不是说,苏宇阳说的其他事情都是真的。”阿年问他。 “对。”他看阿年。 他的眼睛里有模糊不清的情绪,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张口,却不知从何问起。 他似乎是怕一样,淡淡开口:“时宏栋是你父亲,去年年末我得知后,才开始遮掩我参与过此案。可是在我心里,这件事没什么。如果我一心想遮,那位记者,现在不会好好的在他的工作岗位上,我有的是办法间接祸害他,我没有做,最近你认识了这位记者,我才稍作防范。我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今年三月见到你,起码三月不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参与,你跟我毫无感情,甚至在防范我。现在我们的感情稳定,我相信你是个懂道理明事理的好孩子。碛” 稍作防范,他这类似稳扎稳打的态度,和以前面对家中爷爷父母的时候基本是一样的。他在等阿年怀孕,等一切都稳定,等阿年有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阿年也许会心软,也许会对家庭和丈夫寸步难移。 不过,都是也许。 阿年说:“你在去年年末,知道我爸是时宏栋,你在非法集资案之前就知道我在A大读书。年初,我从小镇回来Z市学校,我父亲在里面联系了我,还有我奶奶和二叔,再然后,是四合院跟你有了关系,我要买回四合院,顺理成章的认识了你。在得知你买了四合院之前,我没有关注过你这个叫管止深的人,Z市的很多名人我都没关注,新闻很少会看。我想知道,灌输给我奶奶四合院老祖的宗排位没人照顾,家中会摊上了霉运的这种谣言迷信,是不是跟你有关?侔” “迷信在你奶奶心中早已根深蒂固,非我灌输,但我确实钻了这个空子。”他解释。 她没有办法不想这么多,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同一个时期发生。 从今天开始倒回去,一幕幕往回,他自己亲口承认,是他安排了一场局,让她甘愿往里走。 他手上捏着一枚枚棋子,一年前进宿舍的影子。影子时常联系江律,说些奇怪的话,江律估计再汇报给他?在宿舍中,丢机票和身份证之类的事,让他更近距离的接近了她。二叔,奶奶,被抓进去的爸爸,这些该对她流眼泪流眼泪,该对她磕头磕头,该对她喝药喝药的活棋子,都在逼着她买四合院,从管止深的手中购买四合院。 “在集团里上班的时候,影子跟我说了很多,你跟我说部分不可信,那我就不信。就算影子真的是一年前来到A大,进我们宿舍,那这一年你都没对我做什么,是你没有合适的机会对吗?你知道我有方默川这个男朋友,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非法集资案子进行的时候,你发现我和犯罪人是父女的关系,就有了之后四合院开始的步步紧逼?”阿年问。 他没有否认:“在等一个你没有退路的机会。” “你父亲知道我,应该也恨我。我再次接触他,是在打算帮他几岁的儿子抢回四合院,在开庭之前,进去见过他一面。从你二叔手中抢回四合院,不算易事,你父亲指望不了别人。我和你父亲说话的方式,类似谈判,看得出他很恨我。他知道,短暂年头之内他出不来,他要的是他几岁的小儿子能好好长大,唯一的根,你们时家重男轻女的观念非常重。而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 “……” 阿年看他,视线轻扫过他的眼角眉梢…… 他紧盯阿年的眼睛,五官上淡定从容,心里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般忐忑,渴望换位思考的理解与被原谅。 “时宏栋作案频繁,胃口也越来越大。据我所知,一开始他利用传销的方式非法集资。后来利用庄园开发的形式进行非法集资。你父亲并未依照法定的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就一直在向社会公众筹集资金,在承诺的期限内也没有以货币收益的方式向众多投资人还本付息,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他的资金不知去向,你知道有多少个人的小企业和无单位的个人被逼上绝路?你父亲打通关系利用媒体造势,胆大猖狂,这在一审之后我电/话里跟你讲过。”管止深手上的一支烟燃尽,扔出了车外。 “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犯错,对不对?” 他看她说:“原因……或这、或那。可原谅,不可原谅。单指非法集资的这件事,我俯仰无愧于天地良心。”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管止深的手机已经连续响了好多次了,他没有接。 现在又响了起来。 “先接电/话吧。”阿年说。 管止深拿过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接起。 听到那边说的话,他皱眉:“马上过去。”按了挂断键时,已经重新启动了车。 爷爷住院,再一次被气的。 去医院的这一路上,阿年和管止深没有说过一句话。 抵达医院,上楼。 方慈和管三数,还有方默川的爸爸,都在病房里…… 爷爷出院才十天左右,现在又被气的住进来了,阿年站在病房里,听着大家说话,非常头疼。 爷爷让方默川不要任性,干点正事。 方默川偏偏不听家里人的话,而且跟上一个带回家里的美人分手了,美人的家长找了管三数,突然你儿子和我女儿谈婚论嫁,突然分手,究竟什么意思?管三数没有参与儿子那报复父母的荒诞谈婚论嫁,所以选择不见。美人家长气不过,在圈子里传了一些关于方默川不好的话,不小心就传到了爷爷耳朵里。 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爷爷一直没有对人说。 管爷爷一筹莫展,对外孙说服教育根本不管用,生性太纨绔!就选择了另一个办法,管三数也曾用过,打算断了方默川的金钱来路! 方默川是酒吧的二老板,酒吧的大老板如果执意要把酒吧兑出去,二老板擎等着拿钱散伙便可,无发表意见的权利。酒吧迅速高价兑出去了,方默川拿了钱,跟大老板吵了起来,差点动手。 毕竟往日是朋友,毫无预兆,就这么见钱眼开的散伙出兑,有点儿说不过去。 酒吧兑出去第二天,不知方默川从哪里得知,是家里人的意思,是外公叫人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他干点正事,不要整天泡在酒吧里不务正业。方默川得知后,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家里人。 他在追求一个大二的女学生,每天早上一束鲜花,每天晚上一顿烛光晚餐,已经热烈的连续追求了三天。他和她在酒吧里认识,大二女生那天是跟的同学去酒吧玩,方默川这样做,纯属打击家里人。 第四天下午的约会,方默川见到大二女生的同时,也见到了外公和母亲。 他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酒吧散伙他分到手的钱有数,挥霍光了再做打算。外公外孙见面不到十分钟,老爷子被气的紧急送了医院。 爷爷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不同,这次严重。 一家人都慌了。 本定的管止深和阿年一同明日出发去南方小镇,却变动了。方云害怕,还没有给丈夫去电/话,不敢说,怕老爷子会挺不住去世,不让儿子这个时候走。 阿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不该走吧,爷爷已经严重成这样了。 非法集资一案的前后牵扯,暂时不说,闷在心里。一夜之间,管家上下被折磨的人也憔悴,心也憔悴。 次日中午,阿年被管止深派人送去了机场。他没有亲自去送,不能同去,担心阿年依赖他,担心阿年一个人登机时会难过,索性狠心不去送。 张望叮嘱阿年,路上小心。 阿年说没事的,一个人飞来飞去国内短途没有关系,以前也是一个人来回走,跟管止深在一起后,他总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 下午一点的航班,中午十一点半多阿年离开的医院,静静的病房里,方默川和管止深都在,一个孙子,一个外孙,两个人仿佛都绷着一股情绪,对对方非常不好的情绪。 阿年怕,管止深却执意将她送走,让她在外婆家过完十一再回Z市。 天气炎热,机场外面下车才没几分钟,阳光就把人的皮肤晒到疼,随着熙攘的人群,阿年拉着旅行箱,身影渐渐被掩没…… ☆、抵抗隐婚老公,我学生阿年离开了Z市,我才觉得方便在楼下等他 金福乘着马车哒哒的赶往洛泷城,他时不时的催促着马夫,要马夫加快速度,要是晚了的话,恐怕王上会真的与那公子一同去见绑架东陵王爷的绑匪了。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要是寒佟王在朝上提出此事,势必会遭到众多官员的否定。故此,寒佟王只有微服出访了。 微服出访,那便是意味着不能带太多的侍卫,这样若是那绑匪出手想要伤害王上的话,王上便是凶多吉少。他跟在王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了,王的性子他也摸的通透。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其发生的。他一定要阻止。 想到这里,金福便是片刻也不停的朝着洛泷城走去。 足足赶了两个时辰,马车才来到了洛泷城中。马车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在马车夫的提醒之下,金福才悠悠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当他抬起头来之时,看到的却是那挂在门堂之上的四个金闪闪的大字,“东陵王府” 这倒是奇怪了,金福出宫是寻的静妃,为何却是来到了东陵王府?莫不是静妃住在东陵王府之中?不过堂堂寒佟王的王妃为何会住在东陵王府呢? 带着这些疑问,便是跟随着金福一同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守卫的人见着有马车停在了王府的前面,便是手持着金枪走到了马车边,望着坐在马车上欲下车的金福道:“喂,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这是东陵王府吗?赶紧的离开。若是不离开的话,那就对你不客气了。” 金福倒是没有因为侍卫的话而感到任何的生气。只见他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低下头便是从腰际解下了一枚金牌,置于那侍卫的面前。 侍卫一看那金牌上写的是王宫内侍,顿时愣住了,他即刻低下头去,由适才的盛气凌人变得恭敬了起来。“原来是王宫中人,不知贵人来王府是有何事?可否容小的去通禀一下。” 金福自是知道规矩,他本也来的匆忙,没有呈上拜帖,通禀之事也是理所应当。他颔首一点,便是开口道:“咱家此次前来是想要面见东陵老王妃的,你且去告知王妃说是金福求见便可。” “是…”侍卫也不含糊,在听到了金福的话后,便即刻跑进去通知东陵王妃。 而此刻,东陵王妃正听着府中管家禀报事务,听到侍卫禀报说金福求见,东陵王妃的秀眉便是拢了起来,她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了。 管家也自是懂进退,倒也没多耽搁,便是离开了。 东陵王妃沉吟了片刻,便是命那侍卫让金福进门了。在侍卫领金福来之前,她的心中便是一阵疑虑,金福怎么会忽然间来访?莫不是那人出危险了?不对呀,若是出危险了,她岂会不知?算了,与其在这里纠结这些,还不如听听金福怎么说吧。 “贵人…请…”在侍卫的带领之下,金福这才来到了东陵王府之中。 他一走进大堂便是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一脸威仪的坐在主位之上,她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金福。 金福一见着妇人,便是跪在了地上,“静妃娘娘…” 东陵王妃在听到金福唤自己,脸上的表情未变,站起了身来,“金福,本宫不是静妃,是东陵王妃,切莫乱叫。” 没错,东陵王妃便是静妃。只是静妃怎么会变成东陵王妃,那便是又一段故事了。 “王妃…”金福无奈,的确此刻的静妃是东陵王妃,他只能顺从的叫道:“东陵王妃…” “嗯…金福,你今日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听到金福改了称谓,东陵王妃这才挥了挥手遣退了侍卫,再次坐回了椅子之上,开始听听金福来此的目的。 “求东陵王妃劝王上不要以身涉险。” “恩?”听着金福的话,东陵王妃却是一脸的莫名,“怎么说?王上他想要做什么?” “王妃…”金福焦急的抬起了头来,“昨日王上就寝之际,有一年轻男子名唤曲旸,他忽然间出现在王宫之中,说东陵王爷被贼人劫持,贼人指名要王上前去搭救,如若…” 金福的胡还没有说完,东陵王妃便是惊住了,她激动的连手中的东西都抓不稳,任由其掉落在地上,“你说什么?你说东陵王爷被人劫持?” 乍听到这个消息,东陵王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也不相信以自己儿子的功夫怎么会就落入了贼人之手。“本宫不信。” “王妃,事实的确如此,而此刻那曲公子还依然在王宫之中与王上商讨营救的法子呢!”金福说到这里,既又抬起头来,“奴才担心王上若是只身前往的话,恐有危险,因此便是想要求王妃劝王上莫要以身犯险。求王妃…”说着,金福便是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之上,听着那砰砰砰的响声,金福的额头上也显出了血红来。 “他说要去救星儿?”听到金福如此说,东陵王妃却是淡漠的瞟了瞟兀自磕着头的金福。 “是。” “他要去,那便去。本宫绝不会阻止。若他不去的话,那便是贪生怕死,本宫就算是死这辈子便是永远不原谅他…” 听到东陵王妃所言,金福便明白了,想要静妃说服王上,那是不可能的了。当年知晓静妃之事的人除了已故的东陵老王爷,便只有金福以及当事人知晓。他非常清楚当年静妃与王上之间的恩怨。只是这么多年了,静妃却始终不谅解王上。 “静妃…当年王上也是情非得已,您就不能原谅吗?” “情非得已?哼…”东陵王妃冷哼了一声,“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他何谈情非得已。金福,你还是回宫吧。本宫不会去劝他的,更不会见他,这本就是他欠我们母子的。” “静妃….”听到东陵王妃如此说,金福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眼见着东陵王妃的模样,他知道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够了,本宫说了,本宫不会管,更不会去见他,你回去吧。送客…”说着,东陵王妃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管家听到了王妃喊送客的命令,便是即刻出现,“这位客人,王妃她累了,想要歇息了。请吧。” 金福知道此刻是劝不了静妃的了,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手托腮手指揉着眉心的东林王妃,“王妃…您保重。金福这便回去了。” 东陵王妃并没有抬头,她只是揉着疼痛的眉心,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金福可以离开了。 “请…”在管家的连番催促之下,金福便也只能跟随着管家离开了。 而就在金福与管家离开之后,东陵王妃的身后却是出现了一个人。那手搭放在东陵王妃的肩头之上,轻轻的揉着,从那手的大小来看,瞧着应该是男人的手。 东陵王妃感受到肩头上的那双手为自己缓解着酸涩,这才舒缓了一些,“你来了…” “静儿…何必呢…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原谅他了不是吗?” “不…我不能原谅他。因为他,星儿差点就没了…”说到了伤心处,东陵王妃便是哭的泣不成声了。 “静儿…哎~”身后之人叹息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在静儿的心中这一直是块疤,都十六年了,她都无法原谅。他也尝试着想要说服她,可是她却是依旧如此。 “哦,对了。辰东…你今日怎么会来?”哭了许久,东陵王妃也算是哭够了,她用锦帕抹去了眼泪,这才想起了要询问他的来意。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罢了,自上次离别,也多日未见,我担心你,所以便来看看你了。如今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被唤作辰东的安抚着东陵王妃:“静儿,凡事都看开一些吧。有些事情该让它过去的便就过去了吧。不必再计较,何苦为难自己呢!” “辰东…你….”听到男子的话,东陵王妃直觉他是话中有话,“你怎么了?今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要让你把心放开一些。不要为了那些过往而和自己过不去,这样既伤身又伤神,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男子并没有直面回答东陵王妃的话,他的话全是围绕着东陵王妃而说的。 “嗯。辰东我明白的。你….你何时…”这一刻,东陵王妃却是支吾了。也只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觉得对他是有愧疚的。她欠他的太多太多,就算是穷极一生,也无法偿还。 男子似是听懂了东陵王妃那未尽的话语,他并没有挑明,只是说着:“静儿…我走了。” 眼见着男子转身离开的背影,东陵王妃却是着急的抓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若是让辰东离开的话,那恐怕就是永别。这样的感觉是辰东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越发的慌乱。“辰东…别走。 ☆、抵抗隐婚老公,你来上海之前就和默川有过频繁的联系(第一更) 李秋实这话虽是对方云说的,可她却是在说给另一个人听。 方云看向了儿子,这还得看儿子的意思,看儿子打不打算跟这个李秋实说一说话,被阿年知道了怎么办?她这个当妈的,只盼着儿子和儿媳能好好过日子。 “妈,先在车上等我。”管止深说。 李秋实跟在了管止深的身后,走向了医院没人的偏僻地方。 管止深点了一支烟,冷淡开口:“长话短说。碛” 她看了他五官很久,真的很久,她实在搞不懂,就连……听她说话都感到厌烦了吗? “我以为我穿梭了几个城市最后遇到了你,这是我和你的缘分,我以为你是那个可以让我彻底尘埃落定的男人,你始终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是因为你也有意思却不善对人表达吗?然后,这些都是我自己以为的?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她嘴角有讽刺的笑意:“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管止深迎上她讽刺的笑意,还给她更加讽刺的笑意,蹙眉低声:“我很相信缘分这回事,在经历过失去和失望之后,缘分到底回来眷顾了我和我爱的人,我可以为一段真正的缘分付出很多很多。我和你有缘吗?这缘分不是人为的?不是你们在试图蒙骗我?我对你毫不犹豫的说再见,你很冤枉?佗” “蒙骗什么?你说的我们指的都是谁?”李秋实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层泪水:“我想要去国外发展,想在那边稳定了把我妈妈带过去,我在一个很穷很穷的普通家庭里长大,我想争气,我的志向一直很大,却能力不及。我妥协于现实去上海医院照顾你,是因为你们那边的人高薪聘请,不是你们开出了我满意的高薪我会过去?我一开始并不认识你,我只是负责照顾你,并且按照要求协助你处理工作,我只是一个靠会多国语言而应聘成功的人,我骗你什么了?我在你身边做过什么出卖你的事?” 她的眼泪终于滴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为自己辩解一个清白。 她其实非常的不甘心,在他身上耽误了整整多少个年头,最后毫无结果,她承认是自己对他痴恋,和他毫无承诺的认识算不得交往,可是她爱上了他,一心就向往着他能怎么办? 一直在暗恋着他,试图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有苦也只能往心里藏……一个好男人,谁能不爱? 曾经有很多个朋友,同事,都在劝她,不要错把痴心付在这种男人身上,认识了他,你能在他身上狠捞一笔,就算是很幸福的事情了,未必要靠心计得到,终究你心计不过他,要靠他甘愿的给。 管止深在Z市这个城市来说,有权有势,那个家庭是普通人总会觉得遥不可及的,他的金钱地位,真的可以任他今天心里爱着谁,明天眼里有着谁,后天身边又睡着谁,你,在他身边长久不了。 日渐的了解中,他身边真正能懂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那样的人,花中他唯独厌恶火红的玫瑰,厌恶一切瑰丽浮夸的东西,这些,都是李秋实在上海慢慢从他身上了解到的。 她知道他要的感情,希望是淡淡的,但李秋实不知道,他喜欢淡淡的东西,他不希望有任何轰轰烈烈伤人伤己,是因为住院前已经认识了阿年,了解阿年,守着阿年,他按照阿年的标准在臆想未来情感。小镇上的那些日子,他很希望自己的感情可以是和小镇上早晚的宁静一样,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温情摸样, 她了解他的过程,并不容易,几百个日夜,了解了一半。 “几年时间,我彻底的了解了你,管止深……你不喜欢人跟你耍小聪明,我就从来没有,也从来没存着那样的心思。”她可怜的说。 他笑:“你不了解我。” 彻底了解,是怎样程度的了解? 管止深冷冷的看着她:“是天意吧,我发现你跟默川有来往,我从不知道你认识他,在上海医院的时候,我没有介绍过你们认识,后来你解释说,他是我表弟,所以你认识他,对,这解释很合理了,我的亲属你多数都认识了。” 李秋实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当我没有智商,还是认为……你在我眼中有那么值得信任?”他冷笑,失望的语气:“我没有亏待你,作为一个朋友,即使知道你对我的想法,我还是没有彻底推开你。我知道你不易,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需要为你的家庭争一口气,想要你妈妈夸你能干。我安排你进我的投资集团工作,派最高层的人带你。我身边没有女人,和你,传一阵子自然也就没了声音,这种事情和你和别的女人传了也不止一次。但我发现,你来上海之前就和默川有过频繁的联系,我同时发现了阿年在Z市读书。” “……” 李秋实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整个人都要瘫软了……她眼角的眼泪,抹了一下,发现夏日的风一吹,也能把眼泪吹得很凉很凉。 不敢抬头看他。 他很失望,很痛心,在医院痛苦的治疗中,他已经处在表弟摆的迷局中,他是一个普通的人,要有几颗心和几个日夜工作的精明头脑,才能应付得过来这些? 而每天日夜同处一室照顾自己的人,也是表弟手中的一枚棋子。 管止深伤心,不是因为被人摆了一道,是因为摆了他一道的人是方默川! 怎么办?对待一个任何事不明说出来而暗中作梗的人,唯有暗中一起较量过一招吧?这是他仅能理智为亲情而留的余地了。如果换做其他人,他会愤怒的把这人折磨到跪地求饶半死不活! 痊愈重回Z市,方默川正在北京服役,李秋实选择继续隐瞒一切,对他善良的微笑,在那个他的集团里工作,不知自己即将被派去上海分部。 他独自一人去了A大,见到了阿年,阿年没有变样子,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容洋溢在阳光下,很快乐的样子。管止深知道,阿年其实很无辜,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两个男人的战局里,他也知道,在时宏栋一案开始后,她基本就算迈出了方默川控制的领域,而完全不知情的走进了他管止深控制的领域,她不起眼,一切却全因她而起。 一点一点,别无退路的受控在了他的手里。 现在管止深的心情,和当时不一样了,当时很气,现在反而平静了。不是因为已得到了阿年,不是为了自己辩解,而是,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过渡,几年前被玩了耍了的恨意,已经在故事中渐渐变淡。 他了解几年未见的阿年,阿年知道,是在四合院的事情发生后,他开车带她去北京,带她去邻城开会,这其中所简单了解的。其实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大概发生了有两年了,阿年她们中文系的一次征稿,阿年的稿子脱颖而出。 他请她吃饭,电/话中约的。 阿年接到电/话吓到了,说:“对不起,我没时间。” 直接拒绝,因为她不知道他是谁,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声音年轻,说是慕名而约,欣赏她的稿子写得好。阿年嘲笑,想泡大学生就说想泡大学生,干嘛还以欣赏文字为借口?阿年不觉得多金男人有什么节/操。 “我很欣赏中文系的女生,出口成章?温柔,富有才情?”他说,语气丝毫不显轻佻,可是那种渴望的感觉,感觉得到。 阿年听完,觉得真吓人,一句“对不起,您对中文系女生有误解,不该把中文系女生性格统一局限。”然后立刻挂断。他再也没打通过那个号码,碰壁了,后来,管止深换了一部手机,就是现在用的136********,另一部曾经139********仍在用,只是阿年从没有发现那人是他。 在一起后,管止深查看过阿年手机,猜测不错,果然把他139********拉黑了。 李秋实一直抬不起头,却又好像很委屈很委屈的样子。 他居高临下,看她:“好自为之,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这个东西是我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用!【5000字】 一直未曾说破,他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希望她自然的从他眼前消失。她在上海安静的工作两年,生病回了Z市,他用普通眼光看待她的此次回来,有病不能不治。但关于她非要回来Z市做手术这个举动,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其实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张望几次出面到医院,仅仅只是看在她是GF投资集团高层员工的份上。若是换做蒋雅以及其他高层患病住院,无论男女,管止深可能都会经常亲自去医院探望一下,领导对高层下属的特别关心,这些待遇,他认为对李秋实不适合再有。 管止深离开的决绝! “……” 李秋实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愤怒冷漠碛。 她大哭起来,缓缓蹲下,靠着医院楼体的墙壁……缓缓滑下颤抖的身体。 身体里流淌的所有血液,仿佛都在被无形的抽空,只剩下干枯的躯壳面临破碎,她全身都在绷紧,咬唇低头。 肝区再一次疼痛,冷汗一瞬冒出来,全身都是讧。 “喂,CC……”她颤抖着手指拿出手机,打给CC。 不想在这家医院停留,想快离开,可是身体疼的站不起来,直不起身。 …… 管止深陪母亲一起去吃晚餐,晚餐之后,方云上楼再看看老爷子情况。 他在楼下准备抽完一支烟再上去,心烦意乱,单手插在裤袋,徘徊在医院的楼下。 走了几步,他站住,其实很少一个人单独静静的走在哪里。日复一日,他习惯了有一双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比较粘人,由于身高问题,阿年拽着他胳膊那等于是在拖着,被拖着重心会往下,他走路会很累,但是,突然空荡荡的没人拽着很不适应。 阿年不在,总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很不开心。 ............. CC把李秋实送到了医院。 病房外面,医生严肃的对CC说:“我的建议是,病人能尽快住院治疗。” “……” CC沉默了一下,点头微笑:“我得跟她商量商量。” 医生离开,CC进去病房。 “明早再出院吧,医生会给你开一点药,都是止疼的,我等会儿去帮你拿着。”CC对病床上虚弱的李秋实说。 李秋实点头,疼的意识涣散了般。 病房里静了一会儿,CC挣扎了好久,最后抬头问她:“秋实……如果很疼,要不,你先住院住几天吧?” “不了。”李秋实拒绝。“反正疼一段时间就好了,希望手术引起的并发症能尽快痊愈吧,疼起来太难忍了。” “……”CC没再说什么。 出去病房,CC找医生去开止疼的药。 医生再次建议病人住院接受治疗,CC摇头:“不是谁都治疗的起,医院免费给治疗我们就住院,她没钱的。” 医生无奈,三番五次的劝说无果,点头给开药。 CC拿了几种止疼药,有片剂的,也有胶囊的。她取了药之后又上楼,去了一趟这科医生的办公室,问道:“有没有什么偏方?便宜点的。” 医生还真的有,给了CC一个电/话号码。 “你打这个,她会给你配药,有的人吃了有效,有的人吃了没效,你问问看……我只是给你一个号码,跟我,和我们医院,不发生任何关系。”男医生说道。 “我明白的,谢谢。”CC揣起来纸条,走出医生的办公室。 李秋实的确没钱了,上一次做手术的费用已经掏空了她的所有积蓄,前几天住院的费用,都是江律负责的,但是CC没有告诉李秋实那些费用是江律负责的,说是自己的储蓄拿出来用的,以后你再还给我,CC不得不说江律只是来探望的。 在上海投资集团的分部那两年多,李秋实基本上没有存过钱,反而把自己先前的积蓄用了不少。肝部出现问题需要手术,CC这才从医生那里得知,李秋实的肝病是经常饮酒导致,CC问李秋实,李秋实才说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初去上海,她感到很孤独寂寞,同事们知道她是Z市来的,以为她跟管止深关系匪浅,各个都努力拍马,请她出去吃饭,玩,喝酒。渐渐的,她就喜欢上了靠烟酒打发无聊时间,她吸烟的时候很少,酒喝的多,反正没人关心她在上海一个人怎么样了。 堕落的钱财挥霍了一半,酗酒也伤了肝。 ................... 方默川知道李秋实肝区疼痛住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早上李秋实已经出院,脸色比昨天差了很多。CC带她去吃早餐,她没有胃口,一口没吃,最近这些天食欲都不太好。 方默川和李秋实在早餐店见的面,CC去外面吸烟了。 “听说,你昨天见过我表哥?”方默川问。 李秋实点头:“我心里很乱,我一直觉得他是爱过我的,至少我认为在没有阿年出现的情况下,我可以和他继续下去。阿年是我和他之间中断的一个点吧?就算我是抱着跟他在一起的心照顾的他,我错了吗?我也是了解他之后才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我不是知道他有钱长得帅不经过了解就想要跟他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 方默川蹙眉,抬头看情绪有些奇怪的李秋实。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也许只是他一个人的错,不该觊觎DV中的阿年,不该去小镇上亲眼看看阿年是谁,不该追求阿年,更不该在追求阿年之后,以防万一,去找了李秋实,把她送到了上海医院。 阿年英语不好,方默川会胡乱辅导她,阿年觉得自己英语不好不光是折磨别人的耳朵,也是在折磨自己的脸,一开口说英语就丢人脸红。阿年对方默川提起给自己补课的英语老师,长得漂亮,英语好,知性,会多国语言的年轻女老师,才二十出头刚毕业不久,阿年对老师羡慕嫉妒,一种尤其尊重的羡慕嫉妒。 上海医院那边,管止深处理集团事宜需要一个会多国语言,尤其是英语要流利的人,女性男性都无所谓。管止深的伤情,不适合电/话或者会议上多讲话,也不方便见人,长久的时间里需要一个人协助。 方默川得知了,他调查了李秋实的各种情况,但他不敢把李秋实直接推荐给表哥,怕表哥疑心,介绍给了姑姑方云。方云没有见过李秋实,侄子介绍的人,想必靠谱。方云告诉了张望,没说是方默川介绍的,方默川叮嘱过姑姑。 张望见到了李秋实本人,严肃的面试审核,通过了才带去上海。 李秋实说,自己为了多赚一份钱,想全权照顾管止深的生活起居。为了工作起来方便,就没人有什么意见,管止深伤了,但是并非不能自理,一些小事情,李秋实能胜任,工作在一起,就连生活也在一起,挺好。 无论别人有什么心思,首先得管止深也有心思才成,对不对? 方默川选择李秋实这个人安排过去,首先是觉得,这枚棋子可能会得人心,是得到表哥的心。李秋实跟阿年在同一个城市,表哥见了,会否有一种亲切感?有了亲切感,相处中,会不会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病房面积巨大,但***保不齐就会一点即燃。 选择李秋实,其次方默川考虑的是,阿年曾经说自己那么喜欢英语厉害的老师,若是几年后,阿年见到了表哥管止深,并且看到管止深的女朋友是她曾经的英语老师,阿年会继续尊重老师的。 即使表哥对阿年还有意,阿年也会拒绝!因为那是自己老师的男人!跟老师抢一个男人,阿年干不出这种事。 没有想到,经过几年时间,李秋实还什么都不是。 …… 管止深打给阿年的时候,阿年刚从舅妈家出来。 “劝的怎么样了?”他问。 “舅妈躲着不见我的,知道我一定是来跟舅舅劝她回家,舅舅还在里头挨我舅妈的母亲的骂,还有我舅妈的大姐,她们都在家里,见到我舅舅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恨不得打出来,郁闷。” “等你舅妈消气了,也许就会给你舅舅一个台阶下。”他只能安慰。 阿年摇头,不一定,女人应该了解女人,如果是管止深出/轨了,阿年觉得自己一定受不了,冷静多久都不会给他台阶下。爱也许还爱,但是不能够在一起了,可以原谅出/轨男人的女人,阿年不知怎么形容,容得下背叛,是本事?还是太没本事? “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醒了没有?”阿年问他。 管止深吸气:“醒过来了,凌晨三点多醒的,现在状态还算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阿年,昨天如果不是爷爷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会陪你一起过去。” “没事……你不用来。” 听了阿年的这句‘你不用来’,管止深态度稍冷,他在这边拿着手机在耳边,挑眉开口:“已经改签了机票,我明天过去。” “好,那就来吧。”阿年其实只是怕他累。 …… 方默川依旧在跟那个大二女生联系。 那个大二女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方默川认为母亲不会多加干涉,他都已经妥协了学做生意,家里还会干涉什么?但最终还是被干涉了,干涉的理由也不出意料,是因为女方的家境问题。 听母亲的,方默川跟大二女生立刻分手。 管三数琢磨了一天一夜,决定还是要给儿子介绍家世靠谱的女朋友,这样任由他自己去处去找也不行,找的都是一些家世不太好的女孩子,好奇儿子怎么就不往家世好的上头盯?管三数和圈子里的人见面,有人要帮介绍一个。 都是在一个城市,就安排见面了。 中午,方默川到医院里看外公,那个女孩子,带了东西过来的也看方默川外公,是家长安排的,顺理成章的就跟方默川在外公的病房里认识。 “李晓婉,23岁。”她自我介绍,伸手。 方默川躺在外公病房的沙发上,慵懒的姿态,蹙眉瞧了一眼这姑娘,长得蛮漂亮,也不是浓妆艳抹的类型,穿着品位也不错,不过他没有伸手:“方默川,25岁。李小碗,你有姐姐吗?是叫李大碗吗?” “方默川!你给我老实点!”管三数急了,怎么跟人说话的? 方默川放空状态。 “我没姐姐,家里只有我一个,没有大碗让方大少爷失望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你怎么样?”李晓婉主动邀请,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她踢了一下装死沉默的方默川,气的再踢了一下:“你睡着了吗?” 病房里管三数的身后,刘霖表情淡淡,看着沙发上装死的人。 下午。 管止深已经抵达阿年所在的城市。 机场外下着小雨,管止深看到了阿年,有人和车来专程接他,接他的人把旅行箱放在了车上,管止深过去拿过阿年的雨伞,打发走了阿年叫的那辆出租车,攥着阿年的手,带阿年上了接他的那辆黑色车上。 上车,阿年还没坐好就说:“怎么办,我说你要来,我舅舅不让,怕你笑话他,我现在不敢把你带回家,我舅舅会跟我生气。”阿年为难的看他,舅舅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发火! 管止深:“……………” 阿年是说谎出来的,晚上还要回去。 管止深登机之前,阿年没有说什么,阿年那会儿也不知道舅舅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家丑不可外扬,可管止深也算半个家人了。 舅舅的心里,和语言上,总觉得贫富有差距,不能让人太瞧不起。 阿年在Z市的时候,因为舅舅和舅妈这件事,联系通话,舅舅也是叮嘱阿年,不要告诉管止深,让人家笑话。 管止深不会笑话…… 尊重舅舅的意思,以免尴尬,阿年让管止深住在了小镇上的一家宾馆,距离巷子有一点远,阿年怕舅舅和管止深遇见。 本想让他住在市区的大酒店,可是,住在市区他说来了和没来有什么区别?住的太远,根本见不到面。 阿年一想也是。 开了房间,阿年跟管止深一起进去,帮他整理旅行箱,拿出他的浴袍内裤之类的。 他箱子里带的都是休闲衣服。 阿年问:“谁给你装的行李箱?带的很全。” “我妈。”他在浴室里。 小镇上宾馆的浴室,跟大酒店的一定比不了,但是也很干净整洁,满足的了他的需求。 阿年努力跟他说话,是希望冲破彼此之间的这层隔膜,可是,阿年在箱子的隔层里发现了几只避/孕套…… 管止深洗完澡出来,看到避/孕套明晃晃的就在行李箱里。 “我们没用过。”阿年说。 管止深咳了一声,这个……他身上穿着浴袍,拿起避/孕/套,惊住:“你没用过的时候……我也没用过,阿年,这个东西是我在你身上的时候我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但我没在你身上用过。” “那你在别人身上用过?”阿年呆住。 “我在谁身上也没用!” “你在谁身上都不用……直接就……是这个意思吗?” 管止深觉得,越解释越乱了。 ☆、抵抗隐婚老公,离婚 从她和他发生关系,直到今天,阿年清晰记得,管止深基本没有用过避/孕套这东西,两人谁也没有买过避/孕套,家里更没有,所以,他的行李箱里凭空多出来几个这东西,阿年觉得,得有一个解释才可以的。 哪怕是,骗她。 “阿年,不要误会。”管止深怕了,怎么解释?他根本不知道避/孕套从何而来。 阿年不知,只得问他:“如果,你发现了我的口袋里有这个,你会不会误会?会不会追问个究竟?” 就是此刻,阿年也觉得自己和他是不同的,他的身上或者行李箱里,有避/孕套,和她的身上或者行李箱里有避孕/套,是两回事。他有一切沾染男性快乐的资本,好的皮相,好的家世,他要,就会随时随地有女人给他龛。 阿年没有,自己什么都没有。 “……” 管止深答不出来丘。 没有真实遇到经历过的一件事,他的反应如何,他不知道。 行李箱是母亲整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打回去问一问母亲,这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管止深不好意思打,这种事情怎么问的出口? “有办法。”他拿过自己的裤子,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找到了母亲的号码,按下去,他拨通了。 阿年拧眉,就见到管止深唇角微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把手机给了阿年:“帮我问问你婆婆,怎么回事,我是儿子,二十来岁的时候敢问,现在,不敢。” 阿年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手机,可是不知道他打给的是婆婆,也不知道他是让她问这事,阿年接过就觉得是个烫手山芋,那边有声音,阿年结巴:“妈,我打错了。” 心跳已经加速,挂断,手指在抖。 “你妈,你怕什么……”阿年脸热,吓得。 管止深尴尬的说:“我34了,怕一个小黄毛丫头,被我妈知道,这不大好。她还以为她的儿子跟老子一样,大男子主义。” 其实,他有满腔柔情…… 不为人知。 “我是黑头发……”阿年说,摸了摸头发。 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年拿出来看号码,愣住,对管止深说:“是我舅妈。” “舅妈。”阿年接了起来。 她站在房间门口听了一会儿,拧眉点头:“好的,明天下午,嗯,我不告诉舅舅,到了我打这个号码。” “舅妈再见。”阿年低头,按下了挂断键。 回头,阿年忧心重重的对管止深说:“我舅妈明天下午要我过去,不让我告诉我舅舅,说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跟你过去,到了,我不露面就行了。”他说。 阿年点头。 没有一点心情质问他,没有一点心情干别的,阿年只盼,舅舅和舅妈好好的,能让外婆的晚年,多享福。 晚上,阿年接到了乔辛的电/话,乔辛问阿年在哪里? 阿年说,回了小镇。 又问乔辛和向悦,都在哪里? 那天晚上,乔辛和陆行瑞离开之后的事情,没有人问乔辛。 寂静的夜里,只有阿年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小小的,阿年听着,手机听筒传来乔辛的声音,她说:“我一个人在北京,我去找你阿年。” 声音,是崩溃,是哽咽,已不知道。 阿年无措:“怎么了。” “不想一个人呆着,没想到我也有这么颓废的一天。”乔辛说,然后说困了,要睡了。 阿年问她,“你怎么来?十一期间,票买不到了。” “飞机不行就高铁,高铁不行,就火车……”她说。 总会买到一种票的,哪怕半夜出发,哪怕站着,哪怕时间很长很辛苦,总之,不想一个人呆在北京。 乔辛对别人的事情,看的通透,处理起来干脆利落,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慌了乱了,完全没有了方向,割舍不下的,又不敢伸手要的,那么多。 小镇阴雨天,一早上起来,阿年刷牙洗漱。 回到房间,才七点半,觉得自己起得真早…… 手机响了,她接。 “开窗子,能看见我。”他说。 阿年恍然想起什么,对面?拿着手机跑向了窗子边,跑的急了,膝盖磕到了床头柜上,忍着疼,打开了窗子。 小巷子里,细雨垂直而下,很细很细,风一吹,雨像是烟一样的薄雾状儿,蒙蒙的隔着这边和那边,他说过,曾经他就在那个窗子看她,阿年看到了管止深,他身穿一件纯白色T恤,阴雨天里耀眼的白,一件黑色皮衣外套披在肩上,下身一条牛仔裤,深灰色的,黑色短发,显得他格外精神干净。 管止深轻笑起来,深邃轮廓,一口牙齿整齐洁白分外好看。 曾经,他望过多少次对面的窗子,不敢正视,如今可以在这个美丽的早上对望,仿佛是守得了云开。 你我,都还平安情也好。 乔辛说,已经上了火车了,只有火车票买得到。 阿年说一路保重,注意安全,手机和钱一定拿好了,一个人,要防着身边的陌生人,买的食物要仔细看看再吃,但最好饿着不要吃,来了再大吃一顿去。怕她遇到坏人,叮嘱不要跟陌生人搭话,善良面孔的人也不要多理,时不时的来个电/话。 乔辛觉得,阿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不过,很温暖,以往是她叮嘱阿年。 阿年对舅舅说谎,说去见一个朋友,在Z市认识的,家乡在这边,十一假期一趟航班回来的,说好了见一面。 舅舅心情差,说去吧。 下午,雨已经停了,天气预报说晚上也可能有雨,阿年拿了一把雨伞搁在门口,怕忘记。喝了一碗外婆叮嘱煮的姜汤,穿了一件外套,出门了。 巷子外远处,管止深的车在停着,阿年回头,看到巷子里四处无人,才走近,上了他的车。 他开了车。 舅妈家距离镇上有一段距离,管止深找不到,阿年指路,中间又问了路,四十几分钟才到的舅妈家附近,到了附近,阿年差不多就可以找到哪一户了。阿年认得舅妈家的大门,房子瓦片的颜色,和门口的两颗枣树。 枣树下有几个表面光滑的木墩,如果晴天,晚饭后一般会聚集一些大人,聊天,小孩子们就在一旁跑着玩闹。阿年小时候,七八岁最经常来这边,舅妈回娘家,总会带着她一起过来。外婆那时也不是这样苍老。 管止深把车停的不算太近,在街边上,阿年怕舅妈看到,一个人走过去的。 门口,枣树都没有了,木墩还在。 舅妈出来接的阿年,坐在外面聊的,家里这会儿刚巧来了几个邻居外人,不方便说话,舅妈也不好意思说丈夫出轨,吵架才跑回娘家。 “枣树都没有了,差点,认不出来。”阿年把给舅妈的母亲买的礼品放在了门口,等会家里人走了,再拿进去。 舅妈看到了,责怪:“买什么东西,不少钱,浪费。” 阿年没说什么,样子有点可怜,来求舅妈回家的。 舅妈故意岔开话题,说:“那两颗枣树,在你上高中的时候就都砍了,咱们这地方种的枣树,结的果子不大,也不甜。” “枣花好看,我觉得比别的花都好看。”阿年跟舅妈说,一直小心的看着舅妈的表情。 阿年劝舅妈回家,说了很多。 可是……无果。 不怪孩子嘴笨,是舅妈,离婚的心坚决。 阿年手里有一万五千块整,这钱不是舅舅给的,是读大学这四年,舅妈偷偷给的,定期往卡里打的,每次阿年回来,舅妈往阿年包里悄悄放的。 离开舅妈家里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半多了,马上晚上六点。 管止深的车开出很远,阿年打给了舅妈,告诉舅妈,钱用银行的信封装着,在补品盒子里背面放着。 当面给,舅妈不会拿。 听舅舅说,舅妈离开家,身上只有不到二百块钱,存折扔下了,一分没拿。舅妈娘家有姐姐和弟弟,嫁人后姐妹也攀比,老母亲和儿子儿媳过着,舅妈这么回娘家,弟弟待见,弟媳妇未必。 阿年听舅舅说,你舅妈在那头不一定好过,可是也只能先呆着,还能去哪里。 舅妈在那边打开了补品盒子,拿出两灌补品,再拿出泡沫,背面一个信封,里头一万五千块,阿年只有这么多,阿年想问舅舅要的,可舅舅说手上没钱。来之前,阿年不知道舅舅为什么会说没钱,舅舅有钱的。离开了舅妈家里,阿年才知道,舅舅为什么会说没钱。 原来,舅舅没有说实话,有那么多的事,阿年不知道。 无人的街边上,管止深把车停下。 阿年哭了。 管止深沉默着,抿唇扳过阿年的脸,用手指擦了擦她小脸儿上的眼泪,擦完还有,管止深拍了拍阿年的背……抱在怀里,哭的更凶。 阿年说,怕舅舅和舅妈真会离婚,舅妈说了,协议离婚不成,就起诉离婚。 两个长辈没有孩子,舅妈不能生,总觉得一个人离开也挺好的,凑合着过不了,也有人容不下她这个老婆。 那个带了孩子离婚多年的女人,和舅舅一直没断,年龄挺大了,怀孕,是舅舅的。舅舅的意思,想要这孩子,盼着有个自己的种留下,谁生的都成。那个女人来家里闹了几次,差点让身体不好的老太太知道,舅妈就只能躲到娘家来了。 这会儿阿年才知道,为什么舅舅表面说着要劝舅妈回来,行动却不太积极。 阿年从舅妈口中听到的事情,和舅舅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年直觉上就是相信了舅妈的话。 舅妈说,那个女的知道巷子要拆迁了,这些年一直起哄拆迁,也没动静,这回有了动静,挨家挨户登记,家里能得不少钱,那女的奔这来的,也想再组家庭老有所依。 阿年希望舅妈和舅舅和好,舅舅不争气,立场不坚定,阿年对舅妈话都不好多说。 舅妈任命,对阿年说,你舅舅想要个孩子,就要吧。 “别哭了,尽力劝过,然后只能顺其自然。”管止深抱着阿年,拍了拍。 阿年眼睛哭红,手背抹着眼泪狼狈的看向了车窗外,心情跟这阴天一样一样。那边一辆出租车压过不平整的马路,雨水积在水坑里,车穿梭过溅起一片,阿年鼻子发酸:“舅妈说,她和舅舅那辈人,没有爱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年轻的时候看着顺眼,结婚了,一开始在一块儿过日子,大事小情,磕磕碰碰摩擦不少。没有孩子牵绊,离婚下得去这个狠心,舅妈说,她除了身体差的婆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管止深,看阿年哭,心情沉重。 他怕阿年回家跟舅舅吵,可阿年死活不让他跟着,一个人回了家中。管止深的车停在巷子外远处,人亦是站着,不敢离去。 ———— ☆、抵抗隐婚老公,离婚(12号的) 从她和他发生关系,直到今天,阿年清晰记得,管止深基本没有用过避/孕套这东西,两人谁也没有买过避/孕套,家里更没有,所以,他的行李箱里凭空多出来几个这东西,阿年觉得,得有一个解释才可以的。 哪怕是,骗她。 “阿年,不要误会。”管止深怕了,怎么解释?他根本不知道避/孕套从何而来。 阿年不知,只得问他:“如果,你发现了我的口袋里有这个,你会不会误会?会不会追问个究竟?” 就是此刻,阿年也觉得自己和他是不同的,他的身上或者行李箱里,有避/孕套,和她的身上或者行李箱里有避孕/套,是两回事。他有一切沾染男性快乐的资本,好的皮相,好的家世,他要,就会随时随地有女人给他龛。 阿年没有,自己什么都没有。 “……” 管止深答不出来丘。 没有真实遇到经历过的一件事,他的反应如何,他不知道。 行李箱是母亲整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打回去问一问母亲,这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管止深不好意思打,这种事情怎么问的出口? “有办法。”他拿过自己的裤子,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找到了母亲的号码,按下去,他拨通了。 阿年拧眉,就见到管止深唇角微勾,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把手机给了阿年:“帮我问问你婆婆,怎么回事,我是儿子,二十来岁的时候敢问,现在,不敢。” 阿年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手机,可是不知道他打给的是婆婆,也不知道他是让她问这事,阿年接过就觉得是个烫手山芋,那边有声音,阿年结巴:“妈,我打错了。” 心跳已经加速,挂断,手指在抖。 “你妈,你怕什么……”阿年脸热,吓得。 管止深尴尬的说:“我34了,怕一个小黄毛丫头,被我妈知道,这不大好。她还以为她的儿子跟老子一样,大男子主义。” 其实,他有满腔柔情…… “我是黑头发……”阿年说,摸了摸头发。 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年拿出来看号码,愣住,对管止深说:“是我舅妈。” “舅妈。”阿年接了起来。 她站在房间门口听了一会儿,拧眉点头:“好的,明天下午,嗯,我不告诉舅舅,到了我打这个号码。” “舅妈再见。”阿年低头,按下了挂断键。 回头,阿年忧心重重的对管止深说:“我舅妈明天下午要我过去,不让我告诉我舅舅,说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跟你过去,到了,我不露面就行了。”他说。 阿年点头。 没有一点心情质问他,没有一点心情干别的,阿年只盼,舅舅和舅妈好好的,能让外婆的晚年,多享福。 晚上,阿年接到了乔辛的电/话,乔辛问阿年在哪里? 阿年说,回了小镇。 又问乔辛和向悦,都在哪里? 那天晚上,乔辛和陆行瑞离开之后的事情,没有人问乔辛。 寂静的夜里,只有阿年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小小的,阿年听着,手机听筒传来乔辛的声音,她说:“我一个人在北京,我去找你阿年。” 声音,是崩溃,是哽咽,已不知道。 阿年无措:“怎么了。” “不想一个人呆着,没想到我也有这么颓废的一天。”乔辛说,然后说困了,要睡了。 阿年问她,“你怎么来?十一期间,票买不到了。” “飞机不行就高铁,高铁不行,就火车……”她说。 总会买到一种票的,哪怕半夜出发,哪怕站着,哪怕时间很长很辛苦,总之,不想一个人呆在北京。 乔辛对别人的事情,看的通透,处理起来干脆利落,但是到了自己的身上,慌了乱了,完全没有了方向,割舍不下的,又不敢伸手要的,那么多。 小镇阴雨天,一早上起来,阿年刷牙洗漱。 回到房间,才七点半,觉得自己起得真早…… 手机响了,她接。 “开窗子,能看见我。”他说。 阿年恍然想起什么,对面?拿着手机跑向了窗子边,跑的急了,膝盖磕到了床头柜上,忍着疼,打开了窗子。 小巷子里,细雨垂直而下,很细很细,风一吹,雨像是烟一样的薄雾状儿,蒙蒙的隔着这边和那边,他说过,曾经他就在那个窗子看她,阿年看到了管止深,他身穿一件纯白色T恤,阴雨天里耀眼的白,一件黑色皮衣外套披在肩上,下身一条牛仔裤,深灰色的,黑色短发,显得他格外精神干净。 管止深轻笑起来,深邃轮廓,一口牙齿整齐洁白分外好看。 曾经,他望过多少次对面的窗子,不敢正视,如今可以在这个美丽的早上对望,仿佛是守得了云开。 你我,都还平安情也好。 乔辛说,已经上了火车了,只有火车票买得到。 阿年说一路保重,注意安全,手机和钱一定拿好了,一个人,要防着身边的陌生人,买的食物要仔细看看再吃,但最好饿着不要吃,来了再大吃一顿去。怕她遇到坏人,叮嘱不要跟陌生人搭话,善良面孔的人也不要多理,时不时的来个电/话。 乔辛觉得,阿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不过,很温暖,以往是她叮嘱阿年。 阿年对舅舅说谎,说去见一个朋友,在Z市认识的,家乡在这边,十一假期一趟航班回来的,说好了见一面。 舅舅心情差,说去吧。 下午,雨已经停了,天气预报说晚上也可能有雨,阿年拿了一把雨伞搁在门口,怕忘记。喝了一碗外婆叮嘱煮的姜汤,穿了一件外套,出门了。 巷子外远处,管止深的车在停着,阿年回头,看到巷子里四处无人,才走近,上了他的车。 他开了车。 舅妈家距离镇上有一段距离,管止深找不到,阿年指路,中间又问了路,四十几分钟才到的舅妈家附近,到了附近,阿年差不多就可以找到哪一户了。阿年认得舅妈家的大门,房子瓦片的颜色,和门口的两颗枣树。 枣树下有几个表面光滑的木墩,如果晴天,晚饭后一般会聚集一些大人,聊天,小孩子们就在一旁跑着玩闹。阿年小时候,七八岁最经常来这边,舅妈回娘家,总会带着她一起过来。外婆那时也不是这样苍老。 管止深把车停的不算太近,在街边上,阿年怕舅妈看到,一个人走过去的。 门口,枣树都没有了,木墩还在。 舅妈出来接的阿年,坐在外面聊的,家里这会儿刚巧来了几个邻居外人,不方便说话,舅妈也不好意思说丈夫出轨,吵架才跑回娘家。 “枣树都没有了,差点,认不出来。”阿年把给舅妈的母亲买的礼品放在了门口,等会家里人走了,再拿进去。 舅妈看到了,责怪:“买什么东西,不少钱,浪费。” 阿年没说什么,样子有点可怜,来求舅妈回家的。 舅妈故意岔开话题,说:“那两颗枣树,在你上高中的时候就都砍了,咱们这地方种的枣树,结的果子不大,也不甜。” “枣花好看,我觉得比别的花都好看。”阿年跟舅妈说,一直小心的看着舅妈的表情。 阿年劝舅妈回家,说了很多。 可是……无果。 不怪孩子嘴笨,是舅妈,离婚的心坚决。 阿年手里有一万五千块整,这钱不是舅舅给的,是读大学这四年,舅妈偷偷给的,定期往卡里打的,每次阿年回来,舅妈往阿年包里悄悄放的。 离开舅妈家里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半多了,马上晚上六点。 管止深的车开出很远,阿年打给了舅妈,告诉舅妈,钱用银行的信封装着,在补品盒子里背面放着。 当面给,舅妈不会拿。 听舅舅说,舅妈离开家,身上只有不到二百块钱,存折扔下了,一分没拿。舅妈娘家有姐姐和弟弟,嫁人后姐妹也攀比,老母亲和儿子儿媳过着,舅妈这么回娘家,弟弟待见,弟媳妇未必。 阿年听舅舅说,你舅妈在那头不一定好过,可是也只能先呆着,还能去哪里。 舅妈在那边打开了补品盒子,拿出两灌补品,再拿出泡沫,背面一个信封,里头一万五千块,阿年只有这么多,阿年想问舅舅要的,可舅舅说手上没钱。来之前,阿年不知道舅舅为什么会说没钱,舅舅有钱的。离开了舅妈家里,阿年才知道,舅舅为什么会说没钱。 原来,舅舅没有说实话,有那么多的事,阿年不知道。 无人的街边上,管止深把车停下。 阿年哭了。 管止深沉默着,抿唇扳过阿年的脸,用手指擦了擦她小脸儿上的眼泪,擦完还有,管止深拍了拍阿年的背……抱在怀里,哭的更凶。 阿年说,怕舅舅和舅妈真会离婚,舅妈说了,协议离婚不成,就起诉离婚。 两个长辈没有孩子,舅妈不能生,总觉得一个人离开也挺好的,凑合着过不了,也有人容不下她这个老婆。 那个带了孩子离婚多年的女人,和舅舅一直没断,年龄挺大了,怀孕,是舅舅的。舅舅的意思,想要这孩子,盼着有个自己的种留下,谁生的都成。那个女人来家里闹了几次,差点让身体不好的老太太知道,舅妈就只能躲到娘家来了。 这会儿阿年才知道,为什么舅舅表面说着要劝舅妈回来,行动却不太积极。 阿年从舅妈口中听到的事情,和舅舅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年直觉上就是相信了舅妈的话。 舅妈说,那个女的知道巷子要拆迁了,这些年一直起哄拆迁,也没动静,这回有了动静,挨家挨户登记,家里能得不少钱,那女的奔这来的,也想再组家庭老有所依。 阿年希望舅妈和舅舅和好,舅舅不争气,立场不坚定,阿年对舅妈话都不好多说。 舅妈任命,对阿年说,你舅舅想要个孩子,就要吧。 “别哭了,尽力劝过,然后只能顺其自然。”管止深抱着阿年,拍了拍。 阿年眼睛哭红,手背抹着眼泪狼狈的看向了车窗外,心情跟这阴天一样一样。那边一辆出租车压过不平整的马路,雨水积在水坑里,车穿梭过溅起一片,阿年鼻子发酸:“舅妈说,她和舅舅那辈人,没有爱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年轻的时候看着顺眼,结婚了,一开始在一块儿过日子,大事小情,磕磕碰碰摩擦不少。没有孩子牵绊,离婚下得去这个狠心,舅妈说,她除了身体差的婆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管止深,看阿年哭,心情沉重。 他怕阿年回家跟舅舅吵,可阿年死活不让他跟着,一个人回了家中。管止深的车停在巷子外远处,人亦是站着,不敢离去。 ———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刚上去,瞬间被上来的男人扑倒【13号的】 回了家,阿年看到舅舅,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阿年突然觉得自己和舅舅其实很像,表面老实,其实心里装着的事一点也不比别人少,不爱说出来,能藏着的多半就藏了,实在遇上了不能藏的事,才埋怨一句,理论一番。 舅舅没藏得住的,是对舅妈以外其他女人的欲/望,出了轨,舅舅不能藏的是,他对孩子的渴/望。 “舅舅,我想跟你说说话。”阿年眼睛红的不像样子。 舅舅见到阿年如此,眼睛眨了眨,低下了头,心虚碛。 怕外婆听见,所以不能在屋子里说,阿年和舅舅站在了巷子里,自己家的门口,阿年不时地看着屋子里,确定外婆没有出来房间。阿年很小声却很不解的问舅舅:“舅舅,我见过了我舅妈,我都知道了,舅舅你怎么想的?要跟我舅妈离婚,再娶?” 舅舅低头,叹气,只是不停的叹气。 阿年追问:“舅舅,你说句话啊,不要我舅妈了吗?二十几年夫妻感情。离婚后我舅妈一个人怎么生活?没有儿子,没有女儿,让我舅妈奔着什么活着?我舅妈把我当女儿一样,可是我在北方,我心想的做不了。佶” 对于舅舅不言不语的态度,阿年掉泪,舅舅的这个意思很明显了,舅舅默认,想离婚,不要舅妈了。 阿年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努力压回泪,小心的看了一眼屋子里,说:“舅舅,我外婆一直是我舅妈伺候,舅妈有苦劳吧?能不能不要敷衍的,去求求我舅妈?如果舅舅你离婚,我外婆会气死……” “……” 哪怕阿年磨破了嘴皮,舅舅就是不吭一声! ............................................................ 阿年洗了脸,在屋子里睡了一觉,哭的头疼。 舅舅和舅妈要离婚,对于从小没有尝到过父爱和母爱的阿年来说,就跟自己的爸妈要离婚了一样,就是这个感觉。 晚饭还要她来做。 “眼睛怎么那么红?过来外婆看看。”外婆看见了,伸手叫阿年过去。 阿年走了过去,牵强的跟外婆撒娇:“睡前喝了一大杯水,起来就看眼睛肿了,肿了不舒服揉的。” 睡了一觉,有了借口。 手还在揉,外婆把她的手打下来:“越揉越红。” “我去做饭了。”阿年说。 外婆叹气,心里也愁,看阿年去了小厨房,忙忙碌碌,外婆就想阿年不容易回来一趟,北方南方,隔得太远,老人总不舍得孩子回来一趟尽是做饭干活儿。 阿年做的东西很一般,一直都是这样。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太少,缺少锻炼。还是厨艺怎么样都是天生的? 不知,就在厨房里慢慢摸索。 舅舅吃饭时不抬头,外婆问些什么,才抬头答两句。 外婆晚饭时看出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问阿年你舅舅,阿年回来了,当舅舅的话这么少?是不寻常,往回舅舅对阿年话很多。 饭桌上,通常会聊得很开心。 昨天舅舅和阿年话还很多,阿年现在知道了舅舅隐瞒的事情,舅舅也没有脸说话了,阿年这会儿也不想说话,又不想让外婆担心,只好跟舅舅搭话。 阿年听舅舅对外婆撒谎说,这两天水果店里头生意不好,加上今早进的荔枝忘看一眼了,箱子底下的荔枝全是坏的,不能退了。 外婆听完,叹气。 只是小半碗饭,阿年都没吃下去。 外婆看着阿年,问,怎么吃那么少?阿年实在吃不下去,不饿。 跟外婆说,中午在外面吃了别的。 其实什么都没吃过。 乔辛到了,阿年家里这边一片乱,跟乔辛说了,让乔辛先住在市里的酒店,明天有时间了去找她 家里有事,不好意思邀请乔辛过来住。 天还没黑,阿年把外婆扶进了房间里去,跟外婆说了一会儿话,出来外婆的房间时,天已经黑了,阿年去厨房洗碗洗盘子。 还没洗完碗和盘子,阿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门口有门灯,很亮,是一个女人。 马上,阿年看到舅舅从房间出来,走了出去。 阿年摘下手套,跟了出去…… 小巷子里,阿年看到了舅舅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搂着舅舅的胳膊,舅舅往开推了推,那个女的缠上,舅舅就没再推。 以为黑天,没人看得清楚。 阿年跑过去,站在了舅舅和那个女人面前。 “阿年……”舅舅慌张的推开了那个中年女人。 那个女的问:“这是你外甥女?” 阿年仔细的看这个女人,究竟哪里比舅妈好。也问了出来:“舅舅,我舅妈哪里比不上别人?” 一听阿年这话,那个女人态度变了。 阿年舅舅吭不出声了。 “跟你舅妈比?你舅妈能跟我比?你舅舅给她钱她都不知道怎么去消费!我穿的是多少钱一件的衣服,你舅妈穿的是多少钱一件的衣服?我是美容院常客!你舅妈连美容院的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最重要的你舅妈她是个不下蛋的鸡!” 刺耳。 阿年被这话气的整个人尖锐起来。 如果不是舅舅拦住,她伸手已经给了这女的一巴掌。 “还要打我?小丫头片子没人管我来管管!”那女的叫嚣着骂了起来。 阿年推舅舅,要被舅舅给气死了,心里悲伤却不会在这种爱说风凉话的坏女人面前掉一滴眼泪,这种好像爸爸彻底背叛了妈妈一样的心痛感觉,像刀子扎进心里了一般,阿年情绪失控,话语带刺:“我就是要打你了——我是小丫头片子也轮不到你来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谁不下蛋那么难听?我舅妈好欺负?你原来跟我舅妈还是认识的!来过我家,我舅妈对你笑脸相迎!在一个镇上住的,你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舅舅跟我舅妈离婚,你真厉害!我舅妈比你好不止一百倍!你如果是奔着想要我舅舅家房子的目的,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就告诉你,门都没有——” “阿年!”舅舅喝斥。 阿年气哭,被舅舅拉住,舅舅抱着阿年,像自己女儿一样,可是这个如同父亲一样的舅舅怀抱,让阿年觉得再也不温暖了,小时候,舅舅背着,舅舅抱着,拿着一串棉花糖,巷子里跟其他小朋友显摆,开心的不行。 曾经年纪小,天真以为,生活始终如一的幸福不会改变,终究长大,懂了许多,发现人真复杂,把嘴唇咬到麻木,她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滚落湿了自己的手指,紧紧攥住舅舅衣服几乎攥皱的几根手指。 九点多,巷子里漆黑了,开着门灯的家家户户也关了,所以巷子里黑的吓人。 阿年老实的蹲在门口的角落里,抱着膝盖。 一动不动的,被黑夜包围,小小身影。 她跟舅舅说,跟舅妈离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舅舅你会后悔的。 舅舅不吭声。 很多人是不撞南墙绝对不回头,不到黄河心绝对不死,阿年觉得舅舅就是,舅妈的贤惠,难找,外婆总说,我这上辈子不知道积了多少德,这辈子老天爷让我遇上了这么个好儿媳。舅舅有时候老实到窝囊的程度,外婆会骂,这儿子傻!舅妈一点不嫌,总说舅舅傻人有傻福。 到头来,落得被挤兑出门的田地。 听到声音,抬头,已是管止深渐渐走近…… 他蹲下,“果然是你。” “怎么来了?对不起。”阿年低头,不怕舅舅知道了,既然已经要丢人了,还怕人知道吗。 “又哭过了。”他问,声音很轻。 阿年承认,点头:“跟我舅舅赌气,我很任性吧,我骂了那个女的,干涉大人的事我知道很不懂事,可我不知道怎么了,从来没这么生气,这么多眼泪,风一吹就能哭出来。” “小小年纪,迎风流泪了?”他调侃。 阿年被逗的笑了出来,摇头,连哭带笑的很尴尬难堪。 “外婆睡了?”他问。 “睡了,吃了安眠药才睡着,没有我舅妈在身边,我外婆根本不适应,二十年了,婆媳没怎么分开过。”阿年说。 提起来就想哭,是真在乎,长在心上了的人,才会这样为其难过。 “到巷子外走走。”他说。 阿年点头,嗯。 白天下过雨,晚上有点凉了,一天都是阴天,这个城市下完雨空气非常的潮湿。管止深把外套脱下来,给了阿年。 身上瞬间很温暖,他的体温,残留在外套上一片。 “你不冷吗?”阿年问。 阿年知道,他一定也冷。 他摇头:“这个举动,好像能让人瞬间觉得年轻了十岁。” 阿年无语。 “什么逻辑,脱下外套就年轻十岁……” 他点头:“不过,脱内裤的感觉,并不年轻。” “啊?” “三十几岁心思成熟了,知道做了就得负责任,谨慎小心的择偶,找偶的过程让人沧桑,但对自己一直很负责。” 阿年听他说“偶”字,笑。 管止深的偶是择偶的偶,阿年指着自己:“找偶的过程?”她的‘偶’是‘我’的意思……那么多人懂,但阿年敢保证管止深这个死板的,不会玩微博微信的男人,一定不懂‘偶’是‘我’。 他点头,“嗯,找偶的过程。” 他看阿年,沉默了半晌,说:“行李箱的东西,回去我问问妈,不是我的。阿年,不懂事的年纪是不是叫青春?青春期里我和别人一样,犯错,悔过,不过我的青春稍显收敛一些,我姐比我大不多,会看着我,我受过爷爷的训,爷爷代我父亲执行关门教子的任务,鞭打出了现在的我。能力上或许是遗传?从小对数字敏感,对金钱敏感,我奶奶说孙子像她,外孙像老爷子。现在想,当年不懂事的年纪眨眼过去,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疼,接触社会,成人。烧伤之前二十七八岁,其实那个时候我认为我的思想上还没完全成人。” “烧伤同一年年末,将二十九岁我来了小镇。马上三十岁岁离开小镇,一年时间,收获了一个你,只是画面,没有真实接触。三十岁到三十二岁,经历了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二次感染的时候伤很严重,转院上海,第一阶段救治许多地方缠着纱布,第二阶段复健治疗。我可以工作,一个手提,多数时间心情是失落的,我对你说过,我的情绪曾经抑郁过一段时间,会时常跟我家人发火。” “我查资料,被资料吓到,以为真的要三四年才能痊愈,日盼夜盼,两年,我在上海呆了两年。这两年之中,你的老师李秋实陪着我,照顾我。但阿年你应该理解,那种境地下的我对女人毫无感觉。说一句最真实的话,如果在让我看到伤口其中一块见好了,和女人脱光了占我面前露隐私部位,我毫不犹豫选择看到我的伤口见好,不是每个男人都日夜想随便身边哪个女人,就像不是每个女人都日夜想随便身边哪个男人一样,同处一个空间的异性那么多,我们都爱上,会乱套了。” “痊愈的时候我三十二岁,知道你在Z市,去A大看了你。在知道你在Z市之前,我感觉得到你老师对我的意思,试着在一起用餐,共同用餐一次,就可以在集团内被传的特别离谱,加上她在上海照顾过我,八卦传的有根有据,她们讨论时好像忘了,我当时是一个恨不得死的抑郁伤患,放放曾被我发火吓得不敢看我,到现在还怕我。集团内部八卦甚嚣尘上之时,我终止了还没开始的感情,感觉不对,我没有给她任何暗号。紧随其后知道你在Z市,我安排她去了上海。将近一年半,我在注意着A大里的你。” “非法集资案那年冬天,我马上三十四岁,时宏栋给了我接触你的机会,我卑鄙了。曾经一纵即逝的时光,让我想不惜一切弥补小镇我单方面未续的遗憾,这中间我心理畸形专制的认为,是我的不是我的都是我的。三十四岁,我懂怎么爱一个人,懂专一负责,是我不想玩了的年纪。” 他的语气更显认真:“你懂我想说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巷子外停的这辆白色SUV前,阿年点头:“就是说,这几年你的身体原因,心情原因,导致你很干净没有恋情,行李箱里的套套不是你的……对不对?” 管止深点头。 他打开车后座的车门,示意阿年上去,“外面凉,我没穿外套。” 阿年刚上去,瞬间被上来的男人扑倒…… 阿年转过头来,车门开着,他压了上来,吻她:“当年心情原因,让我身体上的硬件变软,懂没有?” “……”阿年。 “我老师怎么认为你对她有过意思?” “你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感觉一下,对方的每一个简单表情和行为,你都有可能会误会。”他皱眉:“你可以暗恋我。” 管止深今天穿牛仔裤的皮带,是一条棕色真皮的,阿年买的,拿着他钱买的,跟他往日穿西装搭的那些黑色皮带没法相比。 皮带被他解开,他抬臂脱去白色T恤,露出精壮的男性身躯。阿年错愕,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今天心情不好。”阿年说。 近乎漆黑的昏暗中,他脱了T恤,隐约可见他结实手臂上的那片性感纹身。 *** (留言商榷说管爱过李秋实,负了李,认为我故意抹黑李的亲,或是同样有这个看法没有留言的亲,看完介个章节应该懂了始末是怎么一回事拉。管伤的大部分时间里硬件软件零件各件都不适合谈情,文前面的伏笔和心理描写讲过多次。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订阅看文不要有纠结着觉得不对的地方,欢迎留言问俺O(∩0∩)O~顶着锅盖爬走去睡了~) ☆、抵抗隐婚老公,有没有感觉到,它兴奋起来也是热胀冷缩的……【六千字!】 舅舅和舅妈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这件事上,管止深的悲伤情绪不及阿年心里悲伤情绪的百分之三十。 他心情沉重,全因心疼一个阿年。 昏暗的车后排座位上,管止深现在想要,温热的唇,吻她,轻喘的安慰她不好的情绪,隔着衣服,身体敏感的部位摩/擦出了快/感,已经热烈。 阿年的胆子小,怕黑夜也有人路过这里,被邻居听到看到。 阿年心乱,心事重,没想过今晚跟他做这种事龛。 他开车,带她去了他住的宾馆。 一进房间门里,他扔下车钥匙那些东西在床上,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从额头吻到嘴唇,一瞬间气喘吁吁。 下车时,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距离太近所以就没有打伞,两个人急忙跑进了宾馆里,他抬手臂护着她的区。 他的T恤有一点湿了,他脱下扔在了床上。 下一刻他的身躯火热抵了上来,阿年背靠着墙壁,被他双手捧住脸颊,吻遍了脸上又移向了脖颈时,阿年仰起了头,后脑碰到小镇旅馆灯的开关,灯关上了,她伸手去摸,想再打开,他的手爬上去,攥住了她的手,攥紧,不开灯,他觉得这种感觉也很美妙。 “身上,嗯……都是雨,水……”阿年提醒他,嘴里溢出了动情的呻/吟。 激吻中,管止深带她走向了浴室里,打开了浴室的灯,水温正好,他的一双手,从她的衣服下伸了进去,往上推,隔着她的文胸握住了胸部,他笑:“洗掉了雨水,让我,***个够……”嗓音,醇厚而性感。 胸部被握住用力的揉,阿年咬着唇拧眉,忍受同时脸颊温软的触感,花洒淋下来的温水,冲洗了皮肤,他的舌头,袭了上来,温柔中带着酥麻的奇痒感觉,浴室的灯光下,阿年的嘴唇显得嫣红诱/人,脸颊泛着潮/红,他用力往她身上一顶,大手在她曼妙的柔软小身子上勾画起来。 他的修长手指,解开她裤子的扣,拉链,裤子被淋得湿了,褪下去略显费力,他的手指勾画着她的双/腿之间,男人下身高高挺起的帐篷,凑上前去,轻轻摩/擦她没了裤子只有底/裤的大腿根部…… 阿年有些意乱情迷了,浅浅嘤咛。 她的手摸着他的手臂,从他的小臂往上,每一寸皮肤都是冰凉的触感,肌肉结实平滑坚硬,身体的酥痒让阿年皱眉,手指抠在了他手臂的纹身上,脸颊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他的胸膛这里很热。 管止深身下硬邦邦的东西,愈发疯狂,吻着她的身体,轻咬着她凝白的肩,下身内裤中释放出来的粗长器/官,抵住了她的身体,腿根缝隙。他的手指轻扯下了她身上的底/裤,把涨硬的分身握在自己的手中,来回撸动,喉间压抑地粗喘起来,他把某物放在了她的外面,一点一点,找到地方推送进去,嵌入她的身体,揉推***…… “啊,它很兴奋,雨天它也冷了。”他轻叹,粗浊的低吟在她耳畔:“有没有感觉到,它兴奋起来也是热胀冷缩的……” 管止深挺送着腰身,蠕动在她的一片柔嫩里。 “放松,不要夹得太紧,动不了了……唔……”直立的姿势,他一下一下送进最深处,看到她拧眉忍受戳痛,他手指捻弄着饱满胸上那粉色,薄唇吻上她的嘴唇,锁骨,肆虐蹂躏着她,被快感冲击的,她下面紧致的夹住了他,进出困难。 承受着他的粗/大,身体里面迸发出酥麻炙热的感觉。 他律动着,抽插,粗大深色的分身,带出两个人体内交融的爱液……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轻喘:“我要,嗯……用力做了……”他闭上眼睛,血液上涌,握住了她的细腰臀部之间,腰身猛的一沉入! 阿年抱住了他的身体,填满的撑涨感觉让她吃痛,“啊,慢,慢点……”欲/望的巅峰,厮磨中承受不住粗/长的硬闯,他冲刺的愈发快速凶猛,俯身眼眸看着她的娇体摇摇欲坠,闭着眼睛粉唇微张的样子,剧烈的抽动着,他身体中的欲/念高涨,俯身轻咬着她的肩和侧颈,嘶哑的呻吟粗喘从他口中溢出,阿年全身酥了,发抖。 他迅速的翻转了她的身体,手臂捞住她的细腰,顶上了她的白/皙臀部,从后进入,阿年的双手按着浴室墙壁,一边肩被水淋着,娇喘的近乎低泣:“啊……”承受不住他粗长的顶入,用力夹紧的双腿被他激/动的撑开,他用器/官的顶端嫩肉碰撞她温热的最里,那里仿佛有一张又小又紧的温柔小嘴儿,狠狠的吸住了他的粗大,吸咬的他心跳加速,刺激他释放着饥/渴/欲/念! 缠绵中,一起达到了高/潮。 小镇的清晨,车辆在安静的街道上缓缓行驶,日光刚出来也还那么柔和,不是中午那么燥热。 阿年见到了乔辛。 乔辛自己叫出租车过来的小镇上,阿年让她过来这边玩。 早上阿年给外婆做了早餐,在家吃了,不吃怕外婆多想。 舅舅没有在家吃早餐,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昨晚的事情之后,阿年和舅舅一句话没有再说,舅舅烦她了吧? 本不想管大人的事,可是,真的把舅舅和舅妈当成了亲生爸妈一样,离婚,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阿年带乔辛和管止深一起去吃的早餐。 早餐桌上,阿年没有避讳管止深,问了乔辛:“来这里之前在北京干什么?你不回家?还是没想好工作定在哪里?” “和陆行瑞去的北京。”乔辛说。 阿年怔了怔…… “前一天晚上他开车回去的北京,好像是家里有事要他回去。第二天早上,他走了。”乔辛低头,要哭:“早上,我没跟他走。” “怎么了?”阿年觉得这里面有事的。 乔辛看了看管止深。 阿年跟着乔辛的目光,也看向了管止深。 “……” 管之深觉得,这个早餐也许没法吃了,被阿年看就算了,被阿年的同学看,他不知如何自处。 腼腆的一面罕见但也有的。 不认识的人,看他一眼,他可能会回复一眼更狠的,但对熟悉的人,尤其是阿年的朋友同学,这些比他小十来岁的“孩子们”,他处不来。 “陆老师,结婚了是吗?”乔辛问管止深。 阿年错愕,更加认真的看管止深,他一定知道。 “……” “如果结婚了,管止深你一定要说!”阿年问:“陆老师是你的朋友,你不想说我理解,可乔辛是我同学是我朋友,我求你说吧!说实话!” 管止深看了一眼阿年,捏了捏眉心,对乔辛点头:“他结过婚,不过已经离了,离了有五年多了。” “……” 阿年很无语很无语,被震到,乔辛说陆老师结婚了,阿年的几个想法一起冒出来,一起又一闪而逝,没有猜中,是结婚了又离的。 乔辛低头,半天没有抬得起来。 管止深认为,已经说了,不如说的彻底,哪怕这个女生会伤心:“陆行瑞和他妻子,有一个6岁的女儿,在北京。” 这种事情,他本不打算开口参与,和阿年的同学也不熟。陆行瑞是他的朋友不错,但朋友的感情生活,谁都无权干涉,离婚了,也有再找人的资格,何况,他相信陆行瑞的人品,不会随便玩弄人。 乔辛听了,拿桌上的杯子,一大杯豆浆,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 脆弱的眼神闪烁,完全,完全的不敢相信下去。 临近中午,阿年把乔辛带去了家中,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乔辛住在外面,把她拉到家里去。想跟她住在一个房子里,像在宿舍的时候一样,聊天,聊到睡着。 舅舅终日不见人影,阿年无法了。 乔辛跟阿年挤在一个小床上,第一夜,阿年掉在了地上,磕了额头。 而后,阿年打了地铺,室内室外的空气都很潮湿,但是夏天,阿年就觉得没什么事,外婆说,到你舅妈房里睡,阿年说想陪乔辛说话。 外婆摇头,到底是小孩子,身体好。 10月5号,凌晨乔辛就醒了,也许是压根没睡着过,阿年后来是被乔辛叫醒的,一起起床,去看小镇这里的日出。 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看着强烈的光撕裂天际,乔辛问阿年:“想了两天两夜,放不下,怎么办?” 阿年看着天边,呼出一口气。 不能劝放下,不能劝不放下,如果两天两夜没有想通,就继续的想,一切,交给时间吧。反正,刚二十出头,怕什么? 来到小镇之前,张望订的是往返的机票。 阿年和管止深回程的机票,是10月7号早上的,阿年还挑着一个任务,得顺利的完成了才行,两边家里都有事,分心分了几次,憔悴极了。 6号晚上,阿年跟舅舅谈了谈。 否则,走了不能放心。 知道舅舅是怎么打算的,是否铁了心?她也要知道接下来顾着哪一头,哪一件事。外婆,阿年最放心不下了。 舅舅心平气和的说,阿年心平气和的听。 “婚得离,孩子,舅舅是真想要,阿年你理解舅舅吧。” 舅舅这些话的时候,阿年还是没有忍住,心平气和的人,也会抑制不住的默默掉眼泪:“舅舅……” 求有没有用? “阿年,小孩子一个,别搀和大人的事情了。好好处你的男朋友,结婚,生小孩子,变成一个大人。舅舅脾气好,如果舅舅是个脾气不好的大人,生气给你一巴掌,你说你还搀和不搀和?” 阿年咬着嘴唇,这话,是谁教给舅舅说的? “就因为是小孩子一个,才怕看到爸妈一样的舅妈舅舅离婚……”阿年低头,憋着泪,嘴上已经不敢再说什么,所有的眼泪表达着不同意。 又知道,自己的不同意根本没有用。 每次说完这件事,舅舅就会离开家,一天不回。 阿年和外婆有很多话要说,说着说着就困了,这些天晚上睡不好,缺觉。 7号早上,阿年离开的时候舅舅送了,只送到巷子口,阿年让舅舅回去,别送了,阿年怕自己忍不住再求舅舅,求着求着,再吵起来。 和管止深见面,一起离开。 阿年知道,回了Z市处理完杂志社的事情,她还要回来一趟小镇上。 乔辛直接去了外地,阿年佩服她,一个人可以到处的走,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担心,不用为了生计问题费神,不想工作就先游玩着,一心暂时只为自己的感情,快乐也好,伤心也罢,有爱她的爸妈在关心她,她有个可以停靠大半生的温暖港湾——亲的爸妈。 外婆的身体不行,听舅妈说,去巷子里溜达都很少,自己去厕所拄着拐棍舅妈也不放心,得扶着去。 现在舅舅照顾自己的母亲,很不方便。 阿年让舅舅请一个保姆,最好是邻居或镇里认识人介绍的,人好一点的。阿年跟管止深走了,心里惦记,不知道舅舅会不会把这件事当成要紧的事情来办。阿年在那个镇上,谁也不认识,如果认识,会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保姆。 哪怕多给一点薪水。 外面雇佣的陌生的,阿年怕不好好对待外婆,别说保姆欺负老太太了,现在幼儿园老师都敢虐待孩子。 不亲力亲为,事事担忧,别人太不可靠。 从南边飞到北边,这个月份还好,气温没有太大的差异。司机开车来机场接的,行李箱放在了车上,阿年和管止深上车。 直接回了管家老宅。 路上,阿年靠在管止深身上,闭着眼睛休息,有点晕机,心情影响的。 管止深说:“回去睡一觉,睡醒了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别自己憋着藏心里。” “嗯。”阿年依旧闭着眼睛。 下午两点,阿年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和管止深要先去医院看爷爷,管家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很讲究的,晚辈得有个晚辈的样子。 但是这次,方云拦着了。 让两个人都去休息,爷爷好着呢,没事,方家那一小帮都在病房里守着,管家的去了怕是这会儿也不合适。 那么,只好不去了。 阿年和管止深躺在大床上休息,夏天,开着空调,阿年穿着睡衣枕着他的腿,睁眼叹气说:“我舅妈打给我说了,离婚,一定是离。” “外婆呢?”他问。 “我担心的也是外婆,舅妈说,她想找找房子,反正一个人生活,照顾一个外婆也没问题。”阿年枕着管止深的腿动了动,拧眉说:“怎么好意思让我舅妈再照顾,离婚我舅妈得到什么了?靠自己度晚年?舅妈后半辈子的生活费没问题,我以后赚的钱会给我舅妈一半,够用了。”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头发,没有彻底吹干,还有点湿,开腔安慰:“舅妈后半辈子生活费不用担心,外婆身体来不了北方。阿年,如果真的离了,要给你舅妈和外婆想想稳妥后路,如果那个女人真如你说的,是骗子呢?你舅舅太憨厚,容易上当。” “你看法呢?”阿年坐起来。 管止深躺在床上,看阿年,眼眸里的深沉比一般人深:“如果我想,就会更复杂了,你跟我说,你舅舅外面的这个女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合伙在骗你舅舅?你外婆手里有几套近日拆迁的老房子,年迈多病,舅舅老实,舅妈一个本分的妇女,这样一个马上钱多,人又都老实的家庭,有人盯上也不奇怪。不过我也可能是想多了。” 阿年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吧?明抢吗?” “先休息,醒了再说。”管止深搂过她,安心的睡一觉。 他眼看着,阿年这一个星期折腾的瘦了。 阿年调整状态,争取一个星期之内把杂志社这边的事情定一定,其余的稿子细致问题,再网络上联系就可。 大概十月下旬,带着笔记本一个人再回去小镇上。 一边处理杂志社的事情,一边想着怎么跟外婆说舅舅和舅妈要离婚这件事,管止深说,小镇上的房子在外婆手里攥着,外婆应该不会轻易全部给你舅舅和那个女的,提前跟你外婆说一下。 至少在那个女人露出狐狸尾巴之前,要小心为上。 可是阿年怕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外婆受不了舅舅离婚的这个消息打击。 回到了Z市之后,阿年基本是拎着电脑去找管止深,他工作他的,她在他办公室里写稿子,戴着耳机,听钢琴曲。 有时候一整天不跟管止深说一句话。 时而冥思,时而噼里啪啦敲字,甚是认真。 管止深偶尔想看看她写的什么,阿年捂上,脸一瞬通红。 管止深笑,“杂志刊登了,我会第一个买回来看!做你的读者!” 阿年觉得没法活了……不敢给认识的人看。 中午。 管止深和阿年一起去吃午餐,寸步不离的,他就那么潇洒的攥着阿年的手,同进同出,站在大厦外面,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他点了一支烟,一上午了,只抽了这一支。 在慢慢戒。 司机和阿年都在等着他抽完,周围有公司女员工走过,不敢靠近五米以内,人绕着走,眼睛却黏在了管止深的身上。 他蹙眉,仿若未见,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中,手指间那一支烟燃的非常的慢。 阿年刚要叫他,就看到公司里出来两个人,午休时间,都是出去吃午饭吧?又是蒋雅和李秋实。 蒋雅走了过来,李秋实没有。 “正要找一下你的。”蒋雅对管止深说:“止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有没有认识的靠谱肝病专家,秋实每天疼的死去活来,市医院的医生楞说没事儿。” 阳光下,李秋实的脸色是不健康的黄。 ☆、抵抗隐婚老公,自己别哭,有事给我打电话(第一更) 李秋实大概听不见这边在说什么的,她跟阿年对视了一眼,就转过了头去看别处,一直没有再回过身。 “肝病专家?回头我问一问,再联系。”管止深说。 蒋雅点头,大方的微笑:“医生这方面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代她,先谢谢你了。” “客气。”他轻声应着。 攥着阿年的手,准备上车龛。 司机见此,立刻下了车,为管止深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 蒋雅始终只是对阿年笑笑,阿年一样,也只是笑笑,礼貌的打个招呼。阿年打从辞职了集团的工作就了解,自己和管止深的朋友有着代沟,就像管止深和自己的朋友有着代沟一样。无论是年龄上,还是工作的大环境上,统统都不一样。有了明确的自知,所以就没了再去故意迎合谁的举动,因为没用。 管止深曾担心阿年有心理压力,告诉她,对你不好的人,你本就无需刻意讨好躯。 阿年或多或少的无奈,能融入进他的朋友圈子里,会是一件很骄傲,也很了不起的事情。这件事情李秋实老师做到了。 往往有些事情就是强求不来,比如,阿年无法把自己变成一个社会职场精英。比如,管止深无法把自己变成一个稚气冲动热血的青年。 管止深手指间的烟蒂还没有扔,两人上车。 司机开了车,蒋雅和李秋实的身影从倒车镜里一闪而逝,在外面时,对视的那一眼,彼此眼神也是尽显仓惶。 西餐厅里,阿年比管止深先用完的午餐。 吃的实在不多,这些天心事多。 “稿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管止深抬头,问她。 阿年坐在他的对面,一时跑神儿了,听了他问的话,并没有立刻答上来,想了想才说:“杂志社征了一些稿件,责编选定了。一些针对学校,针对教育,针对教师的文章,责编也在选定中,只有我们这边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我买过一本教育杂志,不记得在哪个城市看的,上海?印象不太深了。我无聊读的时候,看到大多数是一些有‘深度’到我根本就读不懂的文章,不清楚究竟是刊登给哪个机关的人看的,和实况并不符,像一份份完美的报告。”他说。 “又不是给你看的!”阿年笑。 管止深莞尔:“可我认为,购买那本杂志的钱我花的很冤枉。” 阿年很愁,她和苏宇阳手上倒有一篇真实例子的成稿,苏宇阳自己在Z市找到的,杂志社领导却不准刊登,给打了回来。 午餐之后,阿年和管止深回了集团大楼。 他下午有一个会议,预计要从下午2点开到下午4点多才能结束。 阿年在他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一筹莫展,水喝了两杯,很没味道,咖啡他也不准喝。阿年和苏宇阳联系了一下,明天上午,一起去找郑田,三个人再碰一次面。 苏宇阳回复,说,好的。 办公室里很静,阿年想起了影子,乔辛,向悦,大学四年里所遇到的每一个同学,还能想起来面孔的人,和听过的每一个戳了心灵的故事。 晚上的晚饭后,阿年给郑田打了电/话。 “明天见一面,我约了苏宇阳一起去你那边。” 郑田听完,犹豫了一会儿,说:“阿年,你现在能过来么?不要叫苏宇阳,就你自己一个人,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下了很大决心叫你的。” “……” 阿年顿了片刻,点头:“好的,我很快就到。”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过去了再说。 阿年拿了东西,又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外套,十月份的Z市晚上很凉了,凉风吹得皮肤上鸡皮疙瘩会起来。 楼下,管止深在客厅跟爷爷聊天,爷爷出院了,身体还很不好,这会儿闭着眼睛听孙子说话。刘霖被方云和管三数意见一致的派来了家里,负责照顾老爷子,医院的医生每天也会来家中给老爷子检查身体。 不光爷爷不爱住医院,谁都不爱住医院那地方,爷爷怕自己明明能好的病,住着医院都给住的好不起来了。 烦那地儿。 刘霖看到了下楼的阿年。 管止深顺着刘霖的目光也转头,问阿年:“要去哪里?” “去郑田那一趟,她找我有事。”阿年说。 “我去送你。”管止深起身,拿了车钥匙。 王妈听见,去把管止深的外套拿了过来,管止深伸手接过,对王妈说了声谢谢。 爷爷没睁开眼睛,沙着说话会累嗓子说:“想到杂志社上班的事,跟爷爷说……” “嗯,爷爷您早点休息,我俩先走了。”阿年说。 管止深走在前面,阿年和刘霖走在后面。 刘霖如果要跟阿年说起方默川的事,一般都会避开管止深的耳朵,刘霖怕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刘霖一直有些惧怕管止深,认识很久,但交谈沟通实在不多。在刘霖的印象中,管止深的内心世界,不相干的别人很难走进去,阿年算是第一人。 刘霖也好奇,阿年是怎样走进去的?刘霖不知道的是,阿年是早就被他主动装在了心里的人,并不是阿年自己企图主动往他的心里走。 抵达了郑田的住处,是七点四十多。 管止深在楼下看到了言惟的车,起先蹙眉,诧异片刻,后来,他想起了言惟是郑田的心理医生。 郑田路上再三电/话中交代,告诉阿年,不要带管止深上来。 “你在楼下等我,很快我就下来了。郑田说她不是讨厌你,是有一些女生的事情不想让你听,你理解一下吧。”阿年下了车,站在地上对驾驶室的他说,怕他生气,叹气,学他每次哄她的样子,踮起脚费力的往驾驶座趴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在车里等我。” 管止深:“……” 阿年拿了东西,飞快的就跑进了小区里去。 楼上,阿年敲门是郑田来开的。 去了郑田的卧室,却见言惟慵懒的倚在了郑田的床上,这幅景象,倒让阿年吃惊了一下,究竟是郑田的临时闺房给人的感觉太亲切不拘束?还是言惟这个男人本身有问题?阿年觉得回头有必要跟管止深了解一下,言惟是个什么属性的雄性。 先有一个已婚离婚还有孩子的陆行瑞,害惨乔辛,阿年就替朋友感到害怕,启动了对谁都有戒心模式。在没有生出感情之前说出来一切,是很好接受的事情,对方直接选择继续喜欢,选择没太喜欢就撤退。可当喜欢的无法自拔,知道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东西,太伤。 静静的房间里,言惟点了一支烟,郑田低着头,说:“我说一说,我为什么讨厌男人吧,我继父,我亲生父亲,他们和我妈的问题。” “……”阿年。 ..................................... 阿年手上的稿子,全部都整理好了,交了上去。 到了杂志社责编的手上,阿年希望不要再被打回来,一些明明可以刊登的,有用的,总是被说涉及了敏感东西,不可刊登。 阿年准备,休息休息就尽快回小镇上一趟。 10月13号早上,5点多阿年就被手机震动吵醒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搁在耳边:“喂?” “阿年,你外婆住院了,你看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在医院里照顾照顾你外婆……” 那边是舅舅的声音。 外婆怎么住院了? 阿年怔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身旁的管止深醒了,看阿年。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外婆知道了舅舅你要跟我舅妈离婚?”阿年的声音里全是对舅舅的怨,说她任性也好,说她不懂事也好,就是挡不住她心里的这种讨厌,讨厌舅舅要离婚!讨厌家要散了的感觉! 舅舅没有隐瞒,这件事也根本就隐瞒不住,舅舅告诉阿年,你外婆是知道了,气的当时就不行了,送进了医院,情况非常不乐观。 找上阿年,舅舅是别无他法了。 外婆昏过去之前,给了眼前的儿子一巴掌,老泪纵横下去的手! 如果阿年不回去,舅舅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老母亲,老母亲要是因为这件事有个好歹,他也原谅不了自己。 管止深暂时离不开Z市,手上有一个重要项目在做,涉及资金巨大,他要亲自监督,会议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开。 就算他不忙,阿年觉得,也不能那边一有事自己就把他也叫去。 医院里照顾外婆,阿年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管止深去了,外婆反倒会不自在,有苦藏在心里不会说,也是怕管止深笑话,只有外婆和自己,外婆心里有什么不会憋着藏着,都直说。 早上阿年说要走,管止深叫张望订了机票,还算顺利,下午就飞了。 管止深去送的阿年,送到了安检口,把手上的小小白色行李箱给了阿年,不需要托运。 他抱了抱阿年,大手心疼的摸着阿年的脸颊,视线看着机场内远处的大片窗子,有飞机起飞了,他轻声在阿年耳边安慰:“自己别哭,有事给我打电/话,这两天我就会过去。到了那边,一个人出门要多加小心,尤其晚上,太晚了不要在大街上走。” “嗯。”阿年闷闷的声音,点头。 其实,他很放心,阿年22岁了,没有他照顾的时候一个人也很好。大学四年,来回飞Z市和小镇,多数都是一个人。 但他就是不敢放心。 进安检口,阿年没有回头看管止深,站在那里,抬起了手接受安检,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很没出息的哭了,有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情绪就是会不受控制的崩溃,心情压抑到了一定程度,不是真的够坚强,是不知道除了坚强还能做什么。 管止深视线盯着她,站在那里,一直没有离开。 阿年怕他看到自己哭,拉着行李箱往里走,不回头。 觉得自己心眼儿挺小的,装不下太大的事,所幸这么多年没遇到过太大的事,大事也不是发生在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舅舅和舅妈离婚,发生在了她22岁的这年,勉强还能承受,长大了成熟了,对此事心里已经是这么不好受,那如果是发生在她十五六岁,阿年觉得自己的小心眼儿会始终装着这件事,然后影响性格,变得叛逆! 未成年时,变成和郑田一样的问题孩子。 还没登机,阿年打给了舅妈,想找回自己妈妈一样的垂死挣扎心理,可是舅妈说,你舅舅同意协议离婚了,明天就离。 ☆、抵抗隐婚老公,和管止深拍婚纱照(第二更) 阿年抵达小镇上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了。 下了出租车,她把行李箱拿了下来。行李箱很小的一个,白色的特别干净,所以司机就没让阿年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出租车旧,后备箱里有些脏乱。阿年给了钱,对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然后,站在这黄昏末尾中的小镇路边,怔怔发呆。 小镇上十月份的晚上,还是热的,阿年手里拿着外套,从外套里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管止深,那边很快就接了。 “我到了,马上进巷子里。” “嗯,我知道……眇” 耳朵听着他再三的叮嘱,阿年通话中拽着小行李箱往巷子的深入走去。 舅舅不在家,估计是在镇上的医院里。 阿年自己有家门的钥匙,打开了家里的大门,进去,开了屋子的灯。把行李箱就放在了空荡荡的厅里,去加热了水谅。 加热了水之后,在客厅地上打开小行李箱,翻出了一套适合小镇上气温的衣服。水的温度还不够,阿年就去洗了澡,着急去医院看外婆。 换下来的衣服,一股出租车里尾气的难闻味道。 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干净了,阿年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关了灯锁上了门,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渐黑的小巷子。 小镇的医院,各种条件都不比市里医院,护士们身穿的白大褂都没有市里医院护士身穿的白,这不是阿年的幻觉,这是真的。 舅舅接到了阿年的电/话,出来接的阿年。 舅舅和外甥女在镇医院门口对视片刻,舅舅是铁了心又心虚的眼神,阿年是埋怨着这个人又特别无可奈何的眼神。 阿年开口:“我去看外婆。” 舅舅点头,转身带阿年过去外婆的病房。 镇医院大楼一共五层,外婆住院的这层是在三层,阿年进去,见到外婆在吸氧器,病床的旁边立着蓝色瓶身的氧气瓶。 阿年走到了床边,站着不动。 外婆的身体非常差,年纪在这摆着,岁月它对一大部分年迈的人很无情。每次外婆住院,阿年都害怕。 “阿年,舅舅和你舅妈,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你也别太难过,离婚……这是大人之间决定了的事,你一个孩子,理解不了。” “在医院陪着你外婆,劝劝你外婆,舅舅希望你能跟舅舅还像以前一样,咱们是一家人,亲近,舅舅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亏你。” 阿年听着,任何回答没有。 舅舅一直在对阿年说话,试图拉拢这个他从小疼爱的外甥女,不想让外甥女认为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事实上自己对妻子确实无情无义了,但他想要个孩子。以前一直没有孩子,不想,也就罢了,这回知道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把年纪了他仿佛又看到了另一种有亲生儿子或亲生女儿的不一样未来,生活里的苦和累,以后是为了自己的血脉而奋斗。 心里,一直有这个要亲生孩子的欲/望。 夜里十一点多,阿年还没有睡,在镇医院的走廊里,那一排绿色漆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手机,很想给管止深打了一个电/话,可是这个时间,他估计已经睡觉了吧,最终她收起手机,没有打了。 深夜中的Z市,许多地方依旧是灯火辉煌,包括投资集团内的某办公室里。管止深回过了家一趟,吃了晚餐,最后不知该去哪里,车,开着开车,开回了公司,折回了办公室里处理公事。 一旦没有秘书或助理在身旁、外面,他就不记得喝咖啡,尤其深夜里,办公桌上搁一包烟,一只打火机,这够他消磨一整夜,烟一支一支的点燃,一支一支的抽完,他毫不察觉这是多么的伤害身体。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和阿年通过一次电/话,叮嘱阿年早点休息,阿年说了声“嗯”。可是,从十点半开始,一直到凌晨两点多,他都在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看,只看和阿年号码的通话记录,不知道阿年真的听话睡了?还是跟他一样在失眠? 次日上午。 管止深是被太阳刺眼的光照醒的,睁开眼,满面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发现自己昨夜是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他开车回到管家老宅的时候,方默川刚好也在。 不过方默川是马上就要走了,看到手里拿着西装外套进门的管止深,方默川挑眉,站住:“昨晚这是去哪里了?一夜没睡?还是睡在外面?” “睡在了公司。”他把西装外套递给了王妈,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问方默川:“你在干什么?最近有没有什么打算?” 管止深指的是在事业上。 “没有,成家立业,可能会考虑先成家,后立业——”他说。 方默川为何对表哥昨晚睡在哪里敏感?因为他听外公说,阿年回到小镇上去了。方默川即使百分百相信着表哥的人品,可也难免为阿年感到害怕和担心。方默川了解阿年,老实,遇事闷声不吭,长得就是好欺负的样子,受了男人的委屈怎么办? 别说,方默川觉得,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表哥,第二个适合阿年的人选他还真的想不出来。换做其他男人,方默川会真的不信任,不放心阿年的以后,他的脚步也许会像个追踪器一样追着阿年,看她,过得好不好?难过了没有?如果其他男人给阿年的生活并不如意,他看见了,要怎么做? 他清楚知道,人品好的表哥是他眼中的好表哥,但表哥首先也是个正常男人,万一趁着正牌女友不在身边,经不住诱/惑,出去风流了一夜怎么办? 他心里装着无数个“怎么办”,祈祷始终不会发生的。 平日里,方默川没少听那群早早结了婚的,联姻之后婚姻不幸福的哥们儿说:“出轨出轨,没出过的时候真你妈的忐忑害怕,顾忌很多,但是只要你出过一次,那种刺激,保管你根本就停不下来!” 每每听了,方默川只能气愤的一声“妈的”,踹一脚摆满了酒的桌子,不理解这帮下半身瞎抖动的畜生。 他离开了表哥的家里,自己开车。 以前方默川开车,不是现在这样安静和认真。从他有了第一辆表哥送的车那个年纪,到退伍回了Z市,失去阿年之前,开车还都是习惯放着巨大声很嗨的音乐!油门踩的也一向特狠!他有部分富家子弟都有的走偏高傲心理,觉得,我玩了命的寻求生活中的刺激,命死不了,高普通人一等的背景也落败不了,老天一定会特别眷顾我,给了我这样好的家庭,这样好的一切,老天它怎么生下的我,老天一定也会怎么养我,所以,不知天高地厚的那时,更加纨绔。 阿年以前很不喜欢方默川开车时的不专心摸样,每当他细长白皙的手指轻点着方向盘,然后油门猛踩时,阿年就会慎得慌,警告他慢点开!他说没事,可往往因他而起的小交通事故总不断,亲上了别人的车。 他改了,他现在全部都改了,开车专心,遵守着交通上的规则,没有再出现过一次事故,小的都不曾有,那时的纨绔潇洒如今已不再,阿年,也已不在。 小镇上。 舅妈来了医院,看望了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婆婆。 阿年在走廊上恳求舅妈,攥着舅妈的手就是不放开了,阿年希望舅妈不要离婚,只要舅妈不同意,那个女人就进不了家门。 那个女人怀孕了能怎么样?这边不离,那边暂时也没辙。 舅妈摇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最不舍得的倒不是丈夫,是照顾了二十来年的婆婆和阿年。两个人都让她放心不下,老的,一身的病,现在身体本就是在每况愈下的状态。小的,还没定下,年纪小也没生个孩子,对方那个男人家庭很好,阿年如果嫁了,时间长了会不会不幸福,南方北方,心里总觉着隔得太远。 挨欺负了,这边都不会知道。 舅妈作为一个长辈,不想对一个孩子哭诉什么自己的委屈,勉强笑了笑对阿年说:“好好过你的日子,结婚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舅妈,舅妈是跟你舅舅离了,但舅妈也还是你舅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想过再找人,舅妈没孩子,一直跟你舅舅一样把你当成亲生的对待。” “……” 阿年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低头。 这一年的10月14号,星期一,天气晴好。 民政局中。 舅舅和舅妈正式离婚了。 办理离婚时,舅舅语无伦次的很痛苦,舅妈没有多看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丈夫。舅舅把现在一家人住的那座大房子,给了妻子,家中只有这一套房子舅舅做得了主,更名过是舅舅名下的。 舅妈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自己不能生归不能生,但她也忍不了丈夫出轨,绝对不会原谅,委屈自己。不纠缠丈夫痛快的签字离婚,她是给丈夫一条路,让他有个孩子,也许这人活的能更有点奔头。 要了这套房子,舅妈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自己不要,未来这套房子就是那个女人的,或者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女的。插足自己婚姻的第三者,舅妈是打心里恨着的,所以这房子她必须得要。 等婆婆醒了,如果婆婆和儿子第二任妻子合不来,她可以接了婆婆,和婆婆在那房子里相依为命,后半生都不孤独。 镇上没人会笑话她,要笑话,也是笑话那两个人,所以不会在镇上生活不下去。如果今年拆迁了,那就更好,和婆婆可以搬走另一个地方住,离这边那两个人远些。 有了这套房子,舅妈觉得阿年也能有个保障。 这边婆婆手里掐着的其他房产,以后恐怕都要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的,如果生个男孩儿,那毕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阿年舅舅有了自己亲生的儿子,未必就能对阿年这个外甥女如亲生的一样了。阿年嫁去北方,未来幸不幸福还都是未知,万一受了委屈了,万一两人因家世悬殊过不下去了,阿年没有一点自己的厚实家底傍身。 舅妈希望阿年幸福,一直幸福,永远别走她的这个路,但是,舅妈眼见着要签字离婚了,也凡事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实一些,能给阿年争一点是一点。把阿年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离婚了,就理应得为自己女儿考虑。 出了民政局,舅妈上了出租车,去镇医院。 民政局外,舅舅和那个女人见面就吵了起来,那个女人指着舅舅的鼻子骂了起来:“谁让你偷偷把房子给她的?那房子值多少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你离个婚离傻啦!谁让你做主给她的?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 舅舅叹气,转身去了路旁超市。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片去痛片,小超市里买了水咽下去了,头疼。 .........................查看最新章节请登录网站........................ 10月16号,管止深一大早赶到小镇上的这天,外婆醒的。 他和阿年下楼出去吃午饭时,阿年不经意的看到了舅舅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知道来干什么,在和舅舅撕扯。 “那个女的,见过外婆了吗?”他问。 阿年摇头,说:“没有,我外婆不见她的,舅妈每天都来看外婆。不过……外婆也没提起对那个女人怀的孩子的看法,外婆心里,估计也是盼着孙子的,其实这很正常。舅妈不能生,但舅妈嫁过来跟我外婆处的感情就跟母女一样,如果我舅妈是个泼妇,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未必容得下这样的儿媳。” 视线中,舅舅把那个女人拽出了医院。 医院外面,管止深和阿年上了车。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小镇不大,他把车靠边停了,停在了偏僻的无人道路上,类似野外一样的小镇边上。他主动扳过阿年的脸,两人贴近,他轻柔的吻上了阿年的嘴唇,舌头交缠,舔卷着彼此口里的津液,心跳加速的紧紧抱在了一起,热烈的接吻。 中午,管止深以防那个女人真的来闹阿年外婆,把外婆转去了市里医院。 阿年舅舅没有意见。 舅妈中午来了镇里医院,知道了就跟着一起去的市里医院,自从舅妈来照顾外婆,阿年的负担就小多了。在照顾人上,阿年怎么都没有舅妈做得好,舅妈照顾自己婆婆,多年来经验很丰富,这会儿虽然婚离了,也甘愿照顾。 婆婆是婆婆,和离婚这件事不相干。 外婆在病床上攥着儿媳妇的手哭,说,就承认阿年舅妈这一个儿媳妇,孝顺人好,外婆替儿子说了很多声对不起。 外婆问了,如果阿年舅舅和那个女人没结婚成,还能不能复婚?舅妈说了,没有半分复婚的可能,就算自己四十多岁,是个没什么能耐的女人,那也不会吃口这回头草。 有舅妈在这边照顾着,阿年放心。 19号,郑田打给了阿年,问阿年什么时候回到Z市来社里一趟?婚纱照马上要拍了,耽误不了,领导的指令还是不要怠慢。 郑田和苏宇阳,不知道阿年回老家是干什么,也不知道阿年家里一堆乱事。 社里这一期刊的负责人说,为了要衬托“青春选题”,最好再找几个女生一起拍这婚纱照,登上封面页。 这边市里,阿年问了乔辛和向悦,问她们有没有时间? 21号拍,下个月初杂志要用。 还有两天时间,乔辛和向悦商量了一下,两个闲人都说OK,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会人到Z市支持的。 阿年联系了郑田,把笔记本中两个人的生活照发了过去,还有大学毕业照的照片,都发了过去。 因为是认识的人,一起照会很愉快,也比较有纪念的意义,郑田跟领导墨迹了半个多小时,领导终于答应。 这一期刊属于是比较特殊的。 苏宇阳说,这是年初的时候《Z市教育》响应上面领导号召,和市里其他具有教育意义的杂志严肃讨论,特办的这一青春期刊。 一直以来,关于性教育这方面的话题,在这本一板一眼严肃的杂志上,难觅踪影。苏宇阳希望能刊登出来一些真实的声音,阿年和郑田更是全力支持。 也许是几个人还很年轻,初来乍到对这职业有着非一般的热血态度,但她们也不知道,这热血何时会被政策打压到全无。阿年郑田和社里其他人的想法总会不同,产生摩擦,苏宇阳站在这边,不懈的跟领导沟通,领导上报,经过批准才让编辑选了几个例子,刊登上去。 其中一个,就是阿年写的,她很想看到刊登上去的。 10月20日早上,阿年和管止深暂时离开,回去Z市。 过些天,阿年还是要来。 管止深在这里停留了4天,短短4天,看着外婆的情绪崩溃过,看着阿年的心绷紧过,都怕外婆有个什么。外婆经过了一个崩溃期,情绪才一点一点稳定了。 走前一晚,管止深在病房里,守在病床边跟外婆聊了很多。 有舅妈在这里照顾着,也花钱请了人,除了外婆自己身体不能控制的突发问题,其他方面,全都妥当。 回到Z市,阿年第二天就去了杂志社里。 和郑田还有苏宇阳,叫了乔辛和向悦,一起去了婚纱店里,阿年又见到了那位上次见过的男身影师,听说他在这边的摄影界很大牌,非常难请,阿年见了他,难免就又想起了管止深那张让人血脉喷张的色/情宣传海报。 还在她的包里悄悄藏着。 这个摄影师看阿年有点不顺眼,是记恨因为阿年,导致他珍藏的管止深半裸图失去。折腾了一小天,几个人终于拍完。 四个人的婚纱合影,快乐洋溢的青春笑脸,没有浓妆,非常干净。 阿年听苏宇阳说,杂志那边会把这幅照片撰写成,她们四个人是同宿舍的同学,毕业于A大,步入社会之后亦是贴心闺蜜。 她们的青春是什么样子的?为何这样和谐?当然是不知道,靠杂志那边的神奇笔头,瞎编一通呗。 下午四点,阿年被留下了。 “干什么?”阿年还穿着婚纱,抬头防范的问这个男摄影师。 男摄影师很不情愿,哼了一声:“留步,不简单的年小姐,等到四点半管先生会来。管先生要和你拍一组婚纱照——” ******** ☆、抵抗隐婚老公,这回换你玩我,看它被你顶坏了没有【第一更】 她们离开,只留下了一个阿年。 阿年安静的等待四点半,等待那个时间管止深来。阿年不太清楚管止深为什么想拍婚纱照,现在拍了,他打算干什么用? 最近也没听他提起过拍。 两个人没有正式的研究过婚礼,他不提起婚礼阿年不会主动要,怕他有精神压力。上次管父回来,中秋那天管老爷子倒有提起。 管止深问过阿年的意思,问她,婚礼急不急龛? 阿年思考半分钟那么久,一直以来他都不提,估计是有他的顾虑,现在提起,也不见得完全是他所愿。 她说不急,阿年从心里也是真的不急,觉得暂时两人不适合婚礼。 也许,两个人不办婚礼的顾忌,都是某人轻。 她脸上只有一小层薄薄裸妆,化妆师负责让她的轮廓和脸型更明显深刻。那个拍照时很专业很敬业的男摄影师说,他跟杂志社的人有过详细沟通,双方要的最终照片效果是——画面里要体现出这四个女生只是普通的毕业学生,没有繁复修饰,穿上了婚纱而已。 简单的一组照片,男摄影师在其中花费了许多心思,事后他给阿年她们看,讲解拍摄时他的各种专业用心,大家一致都说不出什么,只懂得看婚纱款式漂亮不漂亮,人拍的表情好看不好看,至于其他,实在都看不懂。 阿年在婚纱店二楼,落地窗边的沙发位上坐着,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送上来一杯咖啡,阿年没喝,不争气的一直不怀孕,很怕是自己身体的问题。经历了这次舅妈和舅舅离婚的事情,阿年更怕。 可是,如果自己不能生育,方云婆婆应该早就会表态会说的,因为她跟婆婆去做过检查,而且不止做过一次这种检查。 阿年心里是紧张恐惧的。 她一直看着窗外,楼下经过的所有车,最先是盯着黑色类似奥迪Q7的车型,可一闪而过的都不是管止深那辆。 也盯着白色的SUV,心知白色的车他只是在小镇上开过,但阿年始终对他开过的车视觉上很敏感,平时走在路上,看到跟他开的一样的车,会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下午四点二十,外面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宾利,门口停下。 阿年还没看清这辆豪华车,就从二楼的落地窗子见到婚纱店的中年女负责人出去了,车后门的车窗降下一点,里面的人在与中年女负责人说些什么,女负责人片刻点头离开,这时没有人挡着了,阿年才看清楚。 是管止深? 这辆黑色宾利的车牌号阿年认得,它出现过在A大门口。 阿年用手提着婚纱,要下楼。 她确定一定是管止深。这辆车属于管止深集团内的车,有时候公用,私用,以及都哪些人可以用,他的御用司机拿捏得了分寸,今天只有他需要来这里吧?他的手机关机中。 “管总的车已经来了,让我带你出去。”女负责人刚好是往楼上走,见到阿年下来,迎住了说。 “好的。”阿年点头。 随女负责人一起往下走。 下到一楼后,女负责人帮阿年提着婚纱裙摆,阿年拿了自己的包和东西,就这样离开了这家本市最大的婚纱店。 阿年从婚纱店出来,管止深坐在车里,看到。 他的视线非常深邃专注,却难掩激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穿上洁白婚纱嫁衣,第一眼看过去的惊艳心情,无法形容。 他在车里怔住许久,当两个人此时只隔着一层深色的车玻璃,他蹙起眉头,纤长手指打开车门,下车。 阿年抬头,看他。 他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小心护着阿年坐上了车。 阿年坐在了车里,看了一眼司机,打招呼,然后转头看到车外,管止深和女负责人说了句什么,他便上车。 车缓缓驶离,女负责人微笑朝车子挥手。 一辆婚纱店的车紧随其后,里面坐的人是那位男摄影师,还有助理。 宾利车里,管止深没有再转头看身披婚纱的阿年,他不敢,只能闭着眼睛,但他忍不住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他的手指,攥着阿年的手,指纹摩挲着阿年手上的肌肤,他将阿年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膝上,心上,分外柔软。 阿年不说话,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问他为什么拍婚纱照,拍了之后干什么用?那她怕有些原因是他不方便说的,司机在车上,她若问了,管止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他一定会为难吧。 主要是……怕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在太丑啊囧…… ..................................... 他选了这栋别墅的室内一处,拍摄。 进去之后,男摄影师和助理们都一直在忙碌,他在外面抽了一支烟,情绪轻松,阿年站在室内等他,情绪绷紧。 和几个同学朋友拍照,期间笑料百出很有意思,大家也就笑的无所顾忌,拍出来的东西最自然。可是要跟管止深拍婚纱照,阿年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了,会不会包括长相在内,各方面都配不上他? 管止深问她:“你完全不用有的这种自卑心理,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像是父亲在问孩子,考试究竟什么时候能考好? “等你五官衰老的时候。”阿年抬头,认真的看他那张俊脸,说。 管止深听了,点头:“估计快了,你比我小了12岁,有一天我五官不再是今天这样,你还貌美如花,所以阿年我们在一起简直太合适。” 阿年摇头,看他一眼小声跟他嬉笑的说:“好像都是说,女人的容颜很不经老。缔造不老神话的女人少之又少。我其实是为了十年后我们的外表看上去没有差距,实际年龄你却比我大着12岁,才在一起的。” 他笑。 阿年看向摄影师那边。 两个人的手,始终是攥在一起的。 婚纱照是在室内高处拍的,室内背景也很独特奢华,但管止深和男摄影师研究,这背景最后都要去除,在此处拍,要的只是两个人拍出来的形态举止效果。男摄影师说,最终出来的大幅成品照片,背景全部会是单色尊贵银的,管止深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阿年是一身洁白婚纱。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拍摄结束。 男摄影师和管止深说“再见”说了有十几分钟了,缠缠绵绵的男摄影师就是不走。阿年很无语,提着婚纱说先去洗澡换衣服,这房子是管止深朋友的,空着许久,房主和妻子全都移民了,阿年很好奇,他的朋友中怎么就那么多移民的? 拍摄聊天中,阿年听他们说的,这栋小别墅先前就不是居住用,是做摄影用,房主的妻子是干这一行的,也是这位男摄影师的表姐,所以管止深看在朋友妻子的面子上,对这位男摄影师还算容忍。 这里什么都有,也都干净消过毒。 阿年洗澡洗的很快,化妆间的门她关着呢,出了浴室暂时先围上了浴巾,打算先弄干头发再干别的。 有敲门声,阿年问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我。”管止深的声音。 阿年回头,放下了电吹风去开门,打开门对他鼓起了一下腮,说:“我要穿的自己衣服,在你车上,麻烦你帮我去拿来?” 她这样子没法出去。 管止深伸手,手指捏了捏阿年的脸颊,转身下楼去拿衣服。 没两分钟,他就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是阿年的衣服,阿年打开袋子找出衣服,放在一旁继续吹头发。 “我来。”管止深接过电吹风。 阿年低头,任由他给吹。 “为什么要用单色尊贵银做背景?”阿年问他,不懂这照片的用途,现在就两个人了,可以随便聊聊。 “是要悬挂在室外的巨幅宣传照。”他说。 阿年抬头,猛地一下额头磕在了他手中的电吹风上,错愕:“宣传照?悬挂在室外?” “怎么了?”管止深蹙眉,捏她脸颊哄她:“拍烧伤基金宣传的写真时,我就答应了老朋友做一次男模特,是个新郎,答应的不做到不好。终于有机会和合适的人,帮我一起完成了对老朋友的承诺。”也算,弥补了他暂时不举行婚礼的心中遗憾。 阿年苦恼,婚纱店那栋大楼在Z市来说很高了,地点繁华,不仅车来车往,人也来人也往,巨幅婚纱照如果悬挂上去,岂不是谁都看得到?这会儿阿年知道,为什么管止深和她拍的婚纱照中,全部都是她的五官未全露了,头纱遮住了她脸颊的一半,阿年拍的时候还天真以为,这是为了朦胧美呢,现在有想死的感觉,朦胧你个头啊朦胧! 如果悬挂出去,他是给自己的老朋友的品牌打了一个广告,而她,是随他免费赠送的,露了半张脸,算是对她保护了一半吧。 “认识我的人,会知道那是我。”阿年生气了。 阿年只要一想到,以后走在大街上,看到自己和他的婚纱照在高处悬挂,都会恶寒,这感觉简直太奇怪了。 “站好。”管止深命令道,重新开始给她吹头发。 阿年嘀咕:“先斩后奏太不地道了。” “……” 管止深莞尔,见她撅着嘴巴跟他生气,他就恶意的揉乱了她的头发,也给她吹得很乱,吹成了一个小疯子摸样。 “吹好了,照镜子看看。”他扳过她的肩,转身让她对着大面镜子。 阿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然后…… 对视镜子里身后的男人,阿年转身气的攥起拳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身上,却被他一手牢牢及时攥住。 管止深薄唇紧抿,居高临下:“怎么,想袭击我?” “你拿我头发当玩的?” “……” 他蹙眉,攥着她的手搁在了胸口,另一手要去扯她身上的浴巾,阿年立刻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护着,却被他一并抓住了另一只手,她的两只小手,都被他一只大手轻松给攥了住,攥的很牢。 她的小劲儿根本挣脱不开! 他挑眉,目光深邃的挑衅阿年:“还怎么反抗?可怜,你只能任我为所欲为了。” 管止深抬起闲着的那一只手,他先是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很好,轻浮的贴近,“吧”的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阿年躲,两手腕有点疼,脸上很痒,总之就是全身都不舒服,挂在身上的浴巾眼见也要被他蹭掉了,情急之下顶了一下他的裆部,无耻,居然……已经硬了! 他疼了一下,皱眉。 “……” 阿年见到他的表情,吓到了:“没、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管止深闷哼了声,伸出舌头,难耐色/情的舔过阿年的耳廓轻声嘶哑道:“这回换你玩我,看它被你顶坏了没有。” ☆、抵抗隐婚老公,我只想进去——【“性”福的船儿~~~】 “……” 他的气息,染上了她的脸颊,敏感的肌肤被他的气息一瞬哄热。 白皙的脸颊上,腾地一层潮红粉晕。 阿年轻轻呼着气,心知道他不是跟她开玩笑的,可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他的车里,是在属于别人的地方。 “我们回家,再……眇” 她的话还没说完“唔……”被他的有力的唇堵住。 男人的身躯覆了上来,坚硬的男性身体压着她的小身体,把她牢牢的抵在了化妆镜前,阿年的身体往后弯去,柔软的腰肢被他一条结实手臂捞住! 她的两只手腕,仍旧在他的手掌中禁锢谅。 “为什么要回家?有感觉了,哪里做不一样?”他问,男音嘶哑。 他的声音低沉的仿若有一股强烈磁性,吸着她的每一根敏感神经! 闭上眼睛,闻着属于他的气息,听着他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眼,她就感觉空气热到不行,呼吸不畅,气氛也暧昧的压制不住! “你先放开……”阿年说。 他的舌头,认真舔着她的耳窝儿:“我只想进去——” 她的全身都在受控,有手不能动,手腕被他攥住了不放,有腿也不能伸,被他的一双长腿用力制服住在胯间。阿年闭上眼睛,身体喘的厉害,脖颈,耳边,肩胛骨处,都被他舔的奇痒无比,仿佛有一万只不老实的蚂蚁钻了进去,不断啃咬。 “啊……”阿年躲他。 两具身体缠在一起,身体来回蹭的她身上白色浴巾已经摇摇欲坠,似要掉落。管止深含住她的嘴唇吸/吮,不经意地一低头,火热的眼眸中,是她一边的酥/胸从浴巾下露了出来,另一边,白色浴巾半包裹着起伏的胸。 原本揽着她纤细腰肢的男人大手,缓缓移开,隔着一层浴巾用力揉捏了一番她挺翘的臀,她酮/体上的每一寸滑腻肌肤,他都想用手指捻弄个便,弄到她口中不断娇哼。男人的大手再次转移了阵地,覆上了她饱满圆润的胸部,掌纹扣住了那处柔软,算不上温柔的挑/逗,揉碾。 他深深吻住了她微张的唇。 从他掌心传递出的感觉,到了她的身体里变成了蚀/骨的痒,仿佛他的掌纹,推进了她胸口无尽带着刺痛感的舒服,身体感官,出卖了一切原本的推拒。 “爱我这样吗?嗯?”他问,声音拂在她的脸颊上,气息滚烫。 男人喉咙里的低吟,仿佛是被欲/望主导的身体狠狠挤压出来的,已经难以自抑!温柔满足不了他,亲吻满足不了他,急切渴望,又想慢慢品尝! 阿年喘着:“放我,放我下来……” 不知不觉,他几乎松开了她的手腕,迷乱中不知何时已把她的身体抱上了化妆台,他的一条手臂用力抱紧了她的身体,把她按在怀里,所以她的浴巾还没有完全掉落。 他抬起迷醉的眼,稍一放手,她身上的浴巾便已滑落,露出一片让他眼眶发热的柔美肌肤。 他没有放她下来,身体反而更紧迫的欺负了上去,高大的男性身躯几乎将她淹没,把她吞噬在他的怀中。男人薄唇控制不住的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锁骨,脖颈,肩头,往下吻去,她的细腰,她的臀部,她的腿根。 “嗯啊——不,不要——”阿年摇头,合紧了双腿。 他深喉中的闷哼,和鼻息间的粗重,发泄不完他体内颤抖想要的感觉,舌头流连在她美好的小腹上,企图分开她的双/腿,要她更多。 阿年双手的手指,隔着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抠着他坚实的背部,紧闭的双腿绷紧,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娇喘着祈求:“不要,嗯……求你了,不要碰……” 酥/痒的刺骨,全身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不停喘着粗重浑浊的粗气,鼻息间的热气喷在阿年的小腹上,洁白牙齿,轻轻咬着阿年的腰部肌肤,白色浴巾滑落在了男人的手指上,修长有力的男人手指,捧住她白皙的臀,她被他抱着坐在了化妆台上,方便了他如此为所欲为。 她身体唯一的一个美好地方,他觊觎,想要唇齿去碰,她却害怕紧张。 管止深抱她下来,白色浴巾被他一起连带她身体抱了下来,阿年本能环住了他的脖颈,怕摔下来,他把她放在了化妆镜旁的沙发上,白色浴巾凌乱的在她的身下。 他俯身,重重的吻住了她的额头:“好,我先留着,不碰。” 阿年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一旁,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撑开双臂把她圈在了沙发他视线下的范围内,呵着热气在她脸上,她躲,他吻住她的脸颊颇为邪性的眼眸盯着她的温柔眼角,嗓音带着情/欲的开口:“不碰那里,我知道你很害羞,但我不会害羞,你可以随便怎么吃我这里。” 阿年仰头靠在沙发里,看他的眼睛。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仿佛充斥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见到她胆小的摸样,他笑,轻而易举将她推倒,男性身体把她的身体压在了沙发上,她雪白的酮/体下是她那套崭新雪白的美丽婚纱,她的挺翘臀部裹着白色浴巾。 双臂撑在沙发上,他覆上了她的身体吻住了她:“脱我衣服,或者给我碰你那里?” 她吓得迅速手指摸上了他衬衫的纽扣。 就怕他真的放开尺度再碰! “裤子。”他纠正她。 阿年浑身发抖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吸了一口气,夫妻,这没什么,豪心壮志的摸上了他的皮带,解开的同时,她的手指碰到了皮带下方他那处高高支起的帐篷,阿年缓慢的解开了皮带,西裤掉落,露出了男士内/裤下的火热硬/棍,把内/裤支起老高,从饱满涨起的轮廓上看,它似要凶猛的冲破而出。 阿年的脸上和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窒息的收缩,脸上泛起一层薄汗,让脸颊上变得更加潮湿粉红。 “内裤,是你买给我的,视觉效果你还满意?”管止深吻上她的耳唇儿。 管止深跪直了,压抑地呻吟着,攥着她的小手带她抚摸他的某物。 他一直是穿的平角内裤,在外婆住院的医院附近大商场里,阿年好不容易找到的男士内裤,忘记了看,是三角的男士内裤。 不知道他穿不穿的惯。 但似乎没问题,他今天早上出门就穿上了。 此时他支起身体,双膝跪在她的两边,胯间在她的身上,他跪直了身体,把他引以为傲的男性腰胯,色/情的放在了她的视线里,他用手,向下掰了一下挺直的某物,某物支起的点朝下了。 是个女的,估计就会血脉喷张经不住他这个诱/惑! 那柱直硬在她的注视下,抖动了一回,仿佛兴奋,三角裤根本包裹不住他硕大的器/官,那根东西还在愈发肿涨,透过被男/根支起的内裤三角边缘,男人腿根处隐约可见内/裤下的一片风光,黑色丛林无比茂盛,他曾说这样的男人性/欲也很旺盛,而深色男/根藏匿在黑色丛林之中,性感粗/长。 他被摸的反应强烈,激/动的俯下身来吻住了她,让她的手伸进内裤的里面,揉搓抚爱,攥住他涨硬的巨/根,***撸动! “啊……嗯啊……”阿年再次合紧了双腿,他却强硬的给分开,手指,沿着湿成一片的穴/口,缓缓探入,男人指尖上的爱液,全部抚在了她的外壁上,到处都是湿滑淌水了的感觉。 他用中指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娇嫩地带,爱液淌出来在臀下白色的浴巾上。她的身体渐渐被情/欲逼迫的痉/挛起来,收缩身体,她口中的娇喘告诉了他她的反应。 阿年脸颊上的薄汗更多,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嘤咛:“不……不行……嗯,不要这样……嗯,嗯啊……” 他粗重喘息着脱下内裤,热烫的巨/根研磨在她源源不断流水的地方,研磨的她身体更加发紧痉/挛,她越是发紧他越是恶意的极快速度摩擦上去,男人腰肢扭动,摩擦在她的外面,在她被快/感冲击的意志不清时,喘着开口:“要不要它?要它喂你下面的小嘴儿好不好?粗不粗?嗯,夹太紧了宝贝。” 说着,他急迫的换了个姿势,重新缓缓分开她因刺/激而紧闭摩挲的双腿,分到了最大的程度,十分轻柔的把粗/长挨上那里,深色顶端沾了浓稠的爱液,他皱眉,亲眼看着粗长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爆着,推送中埋没在她的粉色柔嫩多汁里。 缓慢的来回律动了几下,当她身体已经喘着适应了他的巨/根侵入,他开始释放他体内压抑的狂风骤雨——频率更快,冲击的更猛烈! 喉咙沙哑的抱起她的身体,手掌捧起她的臀,吻上她的小嘴儿,吞噬掉她口中的“嗯啊啊啊啊——”肉体之间重重快速抽/插拍打的声音,让两个人厮磨的肌肤,变得病了一样烫了起来。 ................................................................ 几天后,阿年跟管止深商量,要回去小镇上一趟。 舅妈每天会打来电/话,阿年也会打过去问一问外婆的情况,但是阿年想陪着外婆,帮舅妈分担一点,舅妈和舅舅离婚了,还能照顾外婆,阿年得抱着感激的心,同时不想可着舅妈一个人累。 外婆住院,管止深无法不同意她回去。 杂志社这边,却没能让阿年顺利走成,杂志社的领导亲口对阿年说,要阿年在杂志发行了之后再离开Z市,而且领导说,最近社里领导在跟上面沟通,考虑让她尽快正式的入职杂志社,成为一名记者。 离开杂志社,阿年上了222路公交车,这个222路公交车线路是杂志社直达A大,换的新车,双层的,阿年觉得新鲜,非常喜欢坐这路公交车,管止深拽都拽不住的爱坐这车。但麻烦的是,坐到A大门口她就要下车,回管家老宅,还是要在A大门口再拦出租车。 但是这样省钱啊。 如果是正式上班了,阿年觉得自己就很少会回到管家老宅,多半要以住在杂志社附近的新公寓为主,管止深一样也是。 这次阿年在A大门口下车,直接就在站点看到了管止深的车。 他鸣笛。 阿年走过去,车窗降下,是他。 “你怎么在这?”阿年上车,问。 “等你,你不是爱坐这222?我只好来站点等你一起回家。”他启动了车,满口正经理由的对她说道。 阿年无语:“有你的车,我就不坐公交车了……我爱坐222,是指的是没你车接我的时候。”爱坐这个222,阿年是因为下午时间上去222能随便打开窗子,总觉得222比出租车里的空气好。可是相比之下,222里不如奥迪Q7里啊。 路上,他问起杂志社的事情。 阿年如实说,最近就要成为这家杂志社的一名记者了,感叹起来,毕业一开始以为是当编辑,阴差阳错,认识了苏宇阳和郑田,当上了记者。 管止深蹙眉,记者,编辑,他更希望她当一个编辑,总比记者好一些,怕她因职业而奔波,她做起事来那么认真且敬业。 ........................................................................... 十月下旬的某天,阿年提醒了管止深,前些日子在集团外看到蒋雅总务,蒋雅开口让你帮找一名肝病专家的。 管止深点头。 肝病专家,管止深倒是不认得,他所接触的医生,只有言惟这么一个心理医生。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母亲,姑姑管三数认识的专家也不少,但是,还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李秋实和CC一起来集团的那天,天气降温。 她是来递交辞职申请的,决定了正式离开投资集团,以后不再是这里的一名员工,合同期限虽然还没有到,但她希望管止深能给通融通融。 刚好这天CC无事,跟她在一起,就一起来了。 在楼下,CC遇到了江律,江律正是要离开投资集团,却被CC叫住。 江律回头:“你怎么来了这里?” “怎么,我不能来吗?”CC走近了他,手指搭在了他的肩上,对他浅笑开来,红红的嘴唇抿起一个弧度。 江律挑眉:“干什么,大庭广众还想勾/引我?” CC摇动一根手指在他眼前:“勾/引你怎么了?我记得你告诉我,你说你已婚了,女人勿进。可我怎么刚听说,你其实是单身的啊,家世还算不错,在Z市来说你和我们这种普通的小市民比,还是高几等的。” 江律脸色冷了下去,刚要甩开CC的手,余光就见到了刚出电梯的张望,朝这边走了过来,然后,无视了他和CC暧昧的站姿。 江律看CC的脸,更黑了。 楼上办公室,管止深拿着李秋实的辞职申请报告,在看,而后在他需要签字批准的那一栏上,他签了自己的名字。 管止深已经签了字,集团其他部门,也就会一路顺畅的逐一批准。 “再见。”她说。 管止深点头,他一向不太擅长处理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没心眼的阿年要除外。其他女人的心思他猜不透,他也认为,一个男人大半的时间花在猜测女人心上,着实没趣,因不了解而去猜测,那种误会丛生的恋爱想必可怕。他抬头,看她憔悴的样子说:“肝病专家这边联系上,蒋雅会通知你。” “……” 李秋实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 当天管家。 晚饭之后,方云端着一碗汤上楼要给阿年送去,阿年还在忙着,洗完了澡穿着睡衣,戴着一副眼镜。 放放跑到楼梯中间,要妈妈的耳朵。方云过去,听,放放趴在妈妈耳边说:“妈,我告诉你,我哥和我小嫂子吵架了,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吵的,昨晚我听到哥嫂在说,好像是说什么行李箱里的矛盾。” “吵架了?”方云一愣。 “嘘。”放放手指搁在嘴边:“妈你别说出去!侧面问问我小嫂子得啦!我哥的行李箱不都是你收拾的吗?里面有什么能让我小嫂子发火?” “……” 方云提了口气,深思着继续上楼了。 放放跑到了楼下,跑到了房子外面,朝亲哥伸手:“答应给我的零花钱哪?我按照你教给我的原话,都跟咱妈说了。” 管止深把崭新的五百块,给了妹妹,不敢给多,母亲限制放放的零花钱,这个度掌握的其实挺好,妹妹的性格也不错。 放放挨张看着真假,问他:“哥,行李箱什么啊?妈给你收拾的行李箱怎么啦?小嫂子发火了?” “小奸细,你不会回头都告诉妈吧?”管止深用力捏着妹妹的脸,发狠的问。 放放的脸要他被扯坏了,放放嘴巴被扯的不好使的摇头动脑:“不会不会,我保证,我还想跟你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 “……”管止深。 ........................................................ 二十几分钟后,阿年下楼。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看无聊广告,阿年摆弄着遥控器坐在了他的旁边,眼睛四处看人,没人过来,她就发现秘密一样小声告诉管止深:“刚刚妈上楼来了,给我送汤,你知道她刚才问我什么吗?” “嗯?”他故作不知。 “问我,有没有发现行李箱里怎么了,因此跟你吵架?”阿年说。 “哦!是吗?接着你跟妈怎么说了?”管止深转头看阿年,示意阿年继续说,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阿年激动的说:“我就想啊,行李箱里有东西这个事情刚刚发生没几天,我和你谁也没提起,妈怎么知道来问了?我猜妈是跟那个东西有关,妈自己记起来了,来试探我们有没有发现,发生矛盾。” 管止深点头,赞赏:“猜的在理。” “我本来就好奇那个东西怎么回事,我就跟妈说了,本来我和你妈的关系也不是很生疏,而且你妈是个医生,一直也不跟我避讳谈起这些问题,然后你妈解释说,那些东西都是她放行李箱里的,是在你没认识我之前,你出差她放的,估计是提醒你找女人,试你有没有女人。”阿年皱眉:“你妈还说,每次放几个回来检查还是几个,证明你当时没女人,你妈为此还很上火过。” “嗯,我人太好。”管止深颇为自赏。 “太好个头!”阿年一声冷笑:“一个没少,如果不是因为你没发现,那就跑不了是因为你做的时候习惯了不戴套!” 管止深:“……” 阿年跪在沙发上,他的身边,拉过他的耳朵豁出去了,心里藏不住关于管止深的这个囧事,脸红的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医生真的任何事都不避讳啊?你妈怕我误会你,居然还大爆料了你一通,说在你到了可以割XX的年纪,你奶奶在世呢,奶奶强制性的带你去自家医院割了XX,妈说奶奶是为了自己孙子成年后的性福,和那个XX它的健康生长。听说,你为此尴尬的两三年没有再去医院过?” “……”管止深脸黑了。 阿年以为他害羞了,终于有一件事情能让他尴尬害羞了,多么不易。 正在阿年看着他五官暗自得意的时候,他目光深邃如一个黑洞,吞噬着阿年得意的笑脸,问道:“割XX,是割什么?” 阿年无语:“你没懂我说的是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男人在那个年龄还能去割什么?啊,管止深,你自己割过什么你不知道?你记性差还是当年被你奶奶打晕绑过去医院的?”阿年要抓狂了。 管止深莞尔,一把抱起沙发上穿着睡衣抓狂的阿年,阿年不敢叫,怕婆婆爷爷大家听到。老实的环住他的脖颈。 被他抱上了楼。 良久之后的卧室里,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声音:“过来摸摸,它是不是发育得比较雄伟?我要感谢当年医院的执刀医生,毁了未成年的我一时,还了你这个什么都听的小黄毛丫头一生“性”福——” ☆、抵抗隐婚老公,我家管男妓,比痛经药有用。 她到杂志社办理入职手续那天,发现例假这个坏东西来了! 本是晴好的美丽天气,顿时她觉得阴云密布,身体再次告诉了她,她没有怀孕。阿年跟他在一起很久,这事做过了N多次,他可谓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是,不怀孕。 中午,管止深的办公室。 管止深和她,各自占着办公桌的两侧,他在工作忙碌中,阿年发呆。一杯白水在阿年面前放着,她无力的下巴搁在办公桌上,俩手也搁在办公桌上,不停的叹气。 “这个月没怀,等下个月。”他说眇。 阿年不开心的:“我已经绝望,刚开始担心意外怀孕怎么办?现在想来完全没必要,根本不怀。” “急什么?也许老天要给我多一点享受二人世界的时间。”他安慰。 阿年:“……聊” 他工作中,她一个人郁闷的睡了一觉,醒了,已经中午十一点。 洗了一下脸,阿年拿了外套,边走出去边穿上,和他一起离开了集团大楼,出去吃午饭。 抵达了他说的那家餐厅,他在后,阿年在前,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电梯里面,阿年对他说:“集团顶楼的女同事,每次看到我上去找你她们眼神都很奇怪,上辈子我和你什么渊源,这辈子居然遇得上?” 他蹙起眉认真的样子,男人修长手指抚过薄唇边缘,轻语:“上辈子,不是我嫖你没付银子,就是你站在二楼看我,倾慕管公子却得不到,带香味的手绢掉我怀里了,凄婉的小眼神追逐我,暗想,下辈子嫁我。”他似在回味,仿若上辈子真的如此一般,五官上漾着笑。 “……呵呵。” 阿年冷笑两声。 严肃看他,开口纠正他的自恋:“且先不说上辈子你一定是个无节操的男/妓。管止深,您不要忘了,这辈子是您主动追的我。我绝对不可能是——二楼上往你怀里丢手绢的女人。剧情可能是这样的,你在二楼上,成日衣襟半敞裸/露抬臂半倚栏杆,色/诱我这个集市上卖烧饼的良家姑娘,你引/诱多次未遂,最后因一生钟情一个人而患了心病,我风光大嫁那天,江南阴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你站在二楼上,隔着雨帘凄婉看我一眼,选择自刎,血染红了你白皙颈上吻痕。只可惜,那一世过完,未改的事实便是,你霸着江南倾城第一男妓身份含恨而去,我不认得你,是他人帐中温柔妻。” 他听完,电梯也到了。 男人修长手指攥起,迈开长腿走出去,在阿年随后也走出一步时,他突然不甘的回头,把她再推进了电梯里,一起进入,男性身躯压住她的身体,手指用力捧着她的脸颊,居高临下气息喷在她头顶,挑眉说道:“街上卖烧饼的姑娘,我会喜欢?” “管男/妓,您别不服。这个设定也是有根有据有严谨逻辑的,你来江南之前,是落败公子,被人追杀跌倒在了我的摊位前,我善良,给了你一个烧饼救了你命,这也是为何你会喜欢上我,拜倒在我裙下。但我没看清你的五官什么模样。至于你为何在妓/院二楼一直下不来?那是因为,你双腿被人打断,一世命运不怜你,糟蹋了这样一个美男——”阿年讲故事一样眼神闪烁的讲完,被他用力吻住。 电梯上了下,下了再上,不曾有一人进来。 紧紧抱在一起,拥吻,男人冰凉的双唇轻轻覆盖上她温热的柔软小嘴儿,阿年使力推他,却被高大的男人伸臂用力抱紧,阿年被他吻得快要缺氧了,随着他的吻势,两人在电梯中跌跌撞撞,他温厚的大手和修长手指,轻轻揉进了她的衣服里,他的嘴上不肯饶她:“再乱说我是男/妓,就这样折磨你。” 阿年刚要反击,就被他再次封住了嘴“唔……嗯唔……”扭动身体让他把手拿开,死一边去揉他自己。 欺负她,例假期间不能扑他。 晚上。 两个人决定今晚睡在杂志社附近的公寓里,阿年例假期间不习惯住在别处,他回家还在忙碌工作,阿年一旁吃零食。 管止深忽然想起什么,对沙发上仰着的阿年说:“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你渐渐的不痛经了。” 阿年愣住,点头,忍不住咋舌:“我家管男妓,比痛经药有用。” 管止深:“……” “我夸你呢。”阿年真诚的说。 他平常总摸她说‘我家阿年’怎么怎么。午餐时阿年愉快的决定了,以后的漫长人生路里,对他的爱称就是‘我家男妓’怎么怎么。 当然,仅限于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叫,外人不能知道,不能叫。 他的警告也不是白说的,阿年敢叫一声男妓,也得敢付出代价。 一番亲热,他奸笑得逞的翻身而下,阿年浑身痒的像被羽毛轻轻***动过一便一样。他去了洗手间。 “管止深,你躲起来做什么?在我面前你不敢?”阿年问。 她在客厅问,他在洗手间一个人忙正事解决自己体内的欲/望。 他一脸满足的出来时,阿年拧眉说:“你不怕我在洗手间装了针孔摄像头?” “过来。”管止深把她拉了起来,带向了自己的书房。 对摄像头不摄像头的,无所谓。 不投资拍A/片了,他的其中一本手提里,还存着大量高清无码的特色成片,要删除掉吧,但他想问问阿年,让她看看,有没有她比较喜欢的?先留着。不碰触这一行了,日后他不可能再跟朋友要这东西。 所以,留着几个。 他打开后,阿年逐一的看:“这个,留下来吧。” “还有这个。” “啊,这个这个也留着。” 阿年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忍着要流鼻血的冲动在他怀里跟他逐一查看,管止深低头看她,又捏着鼻子了,生气:“这些拍片的男人有那么迷人吗?我看了这里面的女人怎么没感觉?你没有性方面的洁癖吗?” 阿年无语,抬头问他:“你究竟什么星座的?” 管止深:“……” 马上要删除完毕了,已经晚上九点,阿年觉得什么就说什么,嘀咕说:“净化了你的投资项目,净化了家里,净化了你,净化了你的手提,小宝宝这回估计要来了。” “跟我没有关系。”他为自己辩解。 “怎么跟你没关系?只跟我有关系?”阿年突然怔住了,回头手指摸在了他的脖颈上,眼睛认真看他,四目对视,吓了他一跳,冷不丁的怎么了? 阿年说:“是不是你,有问题?” 见他严峻脸色要阴下去了,阿年解释:“你未成年的时候做过手术,没有影响?” “我不想长篇大论的给你普及性器/官知识。”管止深大手捏住她的细腰,蹙眉颇为自豪的说:“我们都没有问题,而且,我奶奶当年强制给我做手术,是为了它的成长超越别人,我该怎么跟你说?看了这么多部片子,你不觉得,它属于‘枪’王之王?” 世界都安静了…… 夜里阿年做了个梦,梦里她先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往他身上狠抽鞭子,训斥道:“傲娇,自恋,你占全了,给我收敛点——” 一夜梦醒,大清早盖住床单上的红花不给他看,太丢人了。 他没有办法装作看不到,这其实没什么,二人已是夫妻关系了。他说:“曾经在小镇上,从窗子,我也见过的。” “偷窥我?”阿年霎时惊愕。 管止深无奈,咳了一声,解释:“我时不时的视线就看过去,也料不准你什么时候都会干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不知道你在窗子那边何时上演。” 阿年:“……” 昨天已正式办理了入职,早上跟他嬉笑打闹过后,吃了早餐,他开车送她去杂志社正式上班。 从小镇回来Z市,再到过完这个十月,阿年过的很简单很快乐。 入职之前,阿年就跟社里领导说了,11月3号,那天是星期六,她要离开Z市,去一趟南方的老家。 阿年把外婆的情况跟领导说了一遍。 领导批准,一些事情在网络上处理便可,有郑田和苏宇阳在,阿年的联系方式,手机上的,网络上的,杂志社的同事们都已知道。 这么轻松的请下来假,阿年知道是有一半爷爷的关系,本来她最开始想来这个杂志社,管止深就说过要帮忙,而后,爷爷说走后门该走的也得走,这个世道让你没有办法,装不得高尚冷艳。 转眼,阿年离开Z市。 管止深送她那天,阿年没有上次那么难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已习惯了外婆病中的事,适应了舅舅和舅妈已经离婚这个事实。 心里疼,疼了一段时间,就麻木了。 现在她整个人就是这样。 没有伤心还因为,他送她去机场的路上,他始终黑着一张脸,阿年哭笑不得,觉得他这人很有意思,这个男人稳重的一面是对外人的,是遇事了才会稳重,平时生活中,跟她比,偶尔比她还幼稚傲娇。 高速公路上他冷脸,不同意阿年3号离开,可以5号离开,因为阿年3号例假差不多没了,4号可以滚床单了,5号再走,过两天他再去小镇上找她,他认为他这安排刚好。 阿年归心似箭,到外婆身边看看外婆,舅妈报喜不报忧的人,外婆病情到底什么情况,要自己看了才准确。 两边城市,两种天气。 阿年没有回小镇上,舅妈说,家里房子她上了锁,怕那个女人硬搬进去,很不要脸!阿年听了,叹气,直接去的市里医院。 管止深和阿年,每天几通电/话数不过来,晚上视频。 “7号我去。”他说。 他在集团办公室工作,阿年在这边医院里,网速有些卡,阿年带着耳塞,听得到他说话,外婆在病床上休息,阿年不能说话,只靠打字跟他说话,他低垂眼眸看完了字,再抬眼看他,跟她对话。 阿年打字说,你忙你的,这边都挺好的,不要频繁来回折腾了。 管止深不矜持的说:“这个月,你不想怀孕了?” 阿年看他深邃的眼眸,对视中,他在轻笑,视线认真的盯着这边的人,阿年打字说,你的脑子里,除了造人还是造人! 他摇头轻笑,手指拿过香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眯起眼睛说:“目的不全是让你怀孕,连带,我是练‘枪’。” 他订了7号早上9点的机票,7号早上9点,他一个电/话没有打给阿年,阿年看着时间,以为他直接登机不告诉她了。 临近中午,手机响起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0:36分,这个时间,他不该是下飞机了啊。 阿年接起。 “对不起,阿年,我暂时不能过去了。”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阿年听他声音不对,问他:“怎么了?” 他那边犹豫了很久,不做声,阿年急的要哭了:“你说话啊,你别让我担心你啊。”阿年吓得心跳加快,什么事情他不愿跟她说的? “默川,还在爷爷面前跪着,他要结婚,昨天已经和家人介绍的姑娘登记注册了。”管止深的声音,十分无奈。 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你他妈的!【表兄弟动手】 方默川他挺任性的。 往日他说自己和谁谈恋爱,今天是带哪个女生回家吃饭,明天是跟哪个女生夜归一个出租屋,这些阿年听了都没觉得是真的,了解他,他认真时不是那样的。 从年初一直到现在的11月份,阿年和管止深认识半年多了,两个人之间,从没有谈及过方默川的下一段感情,或是方默川未来的婚姻。这回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讨论面对,阿年和管止深的心情差不多,很不舒服。 管止深爱上了阿年,从那个方默川这一生都无法去到的,仿若静静无声又真切淅淅沥沥的细雨时节开始。 方默川爱上了阿年,从一部DV里的无数景象开始。多年前,管止深真实的身临其境江南小镇,活在DV的情景中注视阿年,和方默川后来端着DV躺在床上,沙发上,春天的草地上,车里,欣赏DV中的阿年角度并不一样眇。 在管止深的眼里,无论当年视线中还是现在的生活中,他身旁和眼下的阿年,都是偶尔难过了会叹气蔫下去,开心了会调皮捣蛋的女生。 在管止深面前,阿年有她最真实放松的一面。 而在方默川的眼里,无论DV中还是大学那一整年的相处,他看到的阿年都是静静不语的乖女生,听话懂事。时常被他气的憋着眼泪忍受,用‘分手’二字吓他威胁他,叫他打架不要再下狠手不知死活。于方默川来说,阿年始终跟他在DV中初见的女孩一样,润物细无声的走进了他心里,被他小心翼翼保存疗。 一个小心翼翼守着,一个悉心呵护照料,后者胜了。 阿年并不是一个百分百特殊幸运的主人公,她成长的小镇,在那一带有无数个,女孩子们命好的命不好的也实在太多,她只是其中一个,刚巧,被拎了出来记录。Z市也只是这世上很普通的一个城市,它里面有高消费的西餐厅,也有整日被城管抓的小煎饼果子摊儿。 影子曾用骂的语气说过阿年,在这表兄弟之间你选了一个强的,你不觉得自己无耻?你不觉得你很势力?平时很蔫的人,心眼其实最多了! 阿年没有辩解,如果有幸跟管止深一生一直走下去,她会努力眼睛不看他的风光权势,手不去真碰他的大额资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影子认为她是装的,认为她藏着一个野心,可阿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莫须有的野心,藏到生命的终点。 阿年是觉得,争吵太累。 鼻梁上已经架着有色眼镜在看你的人,本不必理会,三言两语你也击不破那两片有色玻璃,只能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等到生命也有了一个结局那天,羞愧的不会是坚持最初性情不变的你。 爱情这个东西没理可讲,说不好一段感情的结束究竟谁是对谁是错。跟方默川的感情结束,阿年手里一直攥着百分之五十对他的亏欠。 知道他匆忙结婚,并不好受。 方默川领证领的叫大家毫无防备,昨天就已经登记注册,似乎谁也没有办法再挽回他的婚姻。如果他是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任,没人会难过,只会给他许多祝福。他的情况,和阿年当初领证的情况并不一样。 管止深说,他已叫张望改签了机票,具体哪一天过来南方这个城市,再研究。 阿年说,好。 Z市这边。 方默川跪在外公面前,皱眉低头,保证:“外公,这段婚姻,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方云气的头疼,手抓着沙发边缘,早上侄子方默川来说了这件事,她听完就没去上班。打给管三数,问了,是怎么回事? 管三数也在家里发呆,没去上班。 她这个当妈的,一直盼着自己儿子结婚。最先盼着儿子结婚,管三数是希望老父亲能给外孙点珍贵的新婚礼,值钱的用得上的。这回有了管止深承诺的三分之一资产,她就已经不在乎儿子何时结婚了。 再后来管三数改变主意,介绍这个女孩子给儿子认识,一是怕儿子在阿年一个人身上吊死,二是怕儿子娶个让她反感的女孩子。现在,儿子终于听话和亲妈介绍的女孩子结了婚,她这个当妈的兼媒人,本该高兴,可听了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滋味儿也说不太好,想哭又哭不出来。 方默川跪到了十点多,老爷子才发话:“晚上,留在这儿吃饭。” “谢谢外公。”他说,声音嘶哑。 他去外面抽烟,刚点上,看到了车上下来的表哥,两个人对视,方默川先开口:“我结婚是好事,对你来说。” “为什么?”管止深也点了一支烟。 “没理由再惦记阿年了,你也不用防我。”方默川拧眉,抿唇:“参加咱们家的家宴,我带媳妇儿,她们一个叫嫂子,一个叫弟妹,那副情景一定和谐,我不想再像中秋一样,视线无处放,这回,我可以往我自己媳妇儿脸上搁。” “结婚是游戏?”管止深表情温怒地问,方默川刚转脸看向表哥,突然措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表哥一狠狠重拳! 这一拳,打在了方默川的嘴角上,那一抹冷笑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他的嘴唇动了动,外面无事,嘴里却流了血,鲜红的血流在了粉色薄唇上,格外刺眼。 “你他妈的!” 方默川吐出腥味的血,迅速回击一拳! 管止深没有躲,不想躲开这拳,如果方默川心里不痛快,他任他揍,不用分这位是不是表哥,不用分大与小,用力泄愤便可!! 他和阿年以前不一样,管止深以前不认为欠了表弟,表弟设下一圈圈的套儿缠上了他,摆了一个好局,他认为争回自己的,理所当然。可是在方默川登记注册的这天,他第一次正视这件事,也许,自己有很多错。 这错不是绝对的可以怪在谁的头上。 他几年前不该在小镇上养伤?表弟不该在他家中看到DV?不该喜欢阿年去找阿年?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阻挡不了,都是命中注定,怪不了谁! 晚饭期间。 管爷爷坐在餐桌主位置上,看到孙子和外孙脸上挂彩,皱眉责问:“你们两个,脸上那伤是怎么回事?” 方云叹气,听到侄子骂他表哥那一声‘你他妈的’,然后再听着侄子拽着自己的胳膊道歉,‘姑姑我不是在骂你,真的不是’方云无奈,也哭笑不得。日子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卧病在床打氧气了。 方云摇头,继续吃这桌上的晚饭,还好阿年最近有事不在Z市,否则非得被这幼稚的哥俩儿吓死不可。 “结婚急什么,所以打了。”管止深薄唇动了动,拧眉‘嘶’地一声,嘴角很疼。 管老爷子“嗯”了一声,点头,对孙子的这番解释颇为满意,外孙急着结婚,还一口气给登记注册了,是该揍,很欠收拾! 管老爷子又看向了自己的外孙。 方默川抬头,一股要掀了桌子的怒气在白皙俊脸上,可那不服气的样子也幼稚的很,看了眼表哥,说:“不是不想吃亏还手,表哥34了,马上又要长一岁,还不结婚,这难道就不欠揍?” 管老爷子:“……” 两个孙子,说的似乎都十分有理! 早早结婚,这是不负责任,晚婚晚育,更加不负责任! 爷爷负责调解两个宝贝孙子,爷爷是家中第三个男人,岁数大了劝年轻人没别的辙,能喝点酒!孙子,外孙,自然都得陪着喝酒,难得爷爷馋酒,爷爷身体不好,管止深不敢让爷爷多喝。 晚饭过后,方默川和管止深都喝醉了。 两个人都属于是在外面应酬很防备,甚少喝醉,在家里不对外人就放开了喝的类型。这会儿,管止深拿着手机打给阿年,被王妈和方云扶到了楼上睡觉,管止深醉的东倒西歪,倒在床上再没起来。 方默川的新婚妻子开车过来了,接老公回家。 “叫姑姑吧,姑姑,我是李晓婉。”李晓婉有点紧张的微笑打招呼。 方云仔细看了看,长得漂亮,看样子干干净净的不错,但是侄子婚结的的确匆忙,方云让她坐下:“当自己家一样,先坐着,默川喝多了,跟他外公聊呢。” 管爷爷屋里,方默川醉酒的状态和爷爷下棋,爷俩杀的如火如荼,方默川笑说:“外公,我这辈子下的最大一盘棋,不是跟您,是跟我表哥!您知道吗?” ☆、抵抗隐婚老公,让我射出去的是血吗? “决定了我人生输赢的,一盘重要棋。”他喃喃自语,紧蹙眉头,忽然醉的已经睁不开了眼睛。 方默川醉了,凭着心里的一股怨气和骨子里的硬气,才没醉得真倒下去。可是他外公,手捏一枚棋子的管老爷子没醉。 管老爷子听了,以为外孙是说醉话,不当回事,手起,棋子有声地落了:“你跟你表哥下了一盘什么棋?说出来让你外公长长见识。究竟是一盘什么棋,竟能决定人活这一辈子最大的输赢。小子,打小你就口出狂言!” 他说:“爱情。” 醉了酒之后的一回不计后果,醉了酒之后的言语不假思索,醉了酒之后不知身在何处,面对的人又是谁眇。 管老爷子抬头看外孙,怔了威严。 方云有些紧张,踌躇在公公的房门外,不知道这爷孙二人是在下棋还是在聊事情?李晓婉这个有名有份的侄媳妇来了,虽是来叫侄子默川回家休息的,但她是当默川姑姑的长辈,总要进去告诉老爷子一声,外孙媳妇来了。 至于今天老爷子见不见一面这个外孙媳妇儿,老爷子决定镣。 “爸,默川的媳妇儿来了,在客厅坐着呢。”方云敲了敲公公的门,说完,听着里头的声音。 “你先进来!” 是管老爷子的声音。 “……”方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右眼皮跳,不过也推开了门走进去。 方云错愕,看着老爷子的房里,老爷子面前玻璃茶几上的棋盘和棋子都在地上,看那样子,估计是被醉倒在沙发上的侄子打翻的。方默川的一只胳膊无力的垂着,细长白皙手指的指尖,碰在地面的棋盘和棋子上。 房间里气氛不太正常,老爷子也是一脸特殊的阴沉! 躺在沙发上的方默川没有睡着,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手臂支着沙发强起来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方云问:“谁?姑姑说谁来了?” “李晓婉,是你媳妇吧。”方云说。 “是。”方默川点头,“晓婉她是我媳妇儿,那是我新娶的亲媳妇儿。” 方默川醉着,也没忘记去拿搁在沙发上的车钥匙,他就要走出去,由于身体摇晃了,一不小心,脚下没注意就绊摔在了地上! 磕的他闷哼一声。 方云忙过去扶了起来,紧张关心:“你倒是小心着点!没事吧?抬起头来,让姑姑看看磕坏了没有。”方云伸手扒着侄子的眉眼,还好,脸还是那张帅脸,五官没磕出什么大事儿。方默川的额头磕在了茶几上,茶几有硬角,硬角不至于锋利的划破他的脸皮,可也把他额头磕出了一点血。 方默川站了起来。 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点点鲜红血迹沾在了手指尖上,他摇头,蹙起眉笑:“没事,姑姑,我一点事都没有!” 他转头,要跟外公说再见,仿佛磕一下磕的酒醒了三分之一。 “外公,我先走了。我媳妇儿,改天我再带来让您看看,今天我是这个醉酒状态,太亏待人家了,不够正式。” 管老爷子皱眉,低声对方云吩咐:“送他出去!” 方云立刻就把侄子扯了出去,让他别说醉话了!老爷子明显被气得不轻,但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方云不知道。晚饭之后老爷子还好好的。 出去之后,方云叹气,问他:“默川,告诉姑姑,你到底跟你外公说什么了?让你外公那么生气。” “我?我说什么了?我跟外公下棋……我又赢了。”方默川一条手臂搂着姑姑。 他头疼的走了两步,就开始手支着墙壁干呕起来。 “默川?”李晓婉回头,她在客厅那边站着来回走动,但不敢走到别处去,毕竟是方默川的姑姑家,而且是第一次来。 见到默川,穿着细高跟鞋的李晓婉立刻小跑了过来。 胳膊上挂着包包,伸手去扶过了方默川,拍着方默川的背要跟方云一起把人扶向洗手间,方默川摇头:“没事,我没喝多。” “都这样了你还说没喝多?”李晓婉拧起了眉,心疼的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方默川一直说着没事。 酒精侵蚀着他原本健康灵活的身体,他现在走路并不稳,跌跌撞撞要靠人小心搀扶着才行,他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明天醒了根本不会想得起来。 李晓婉是自己开车来的,方云和这个漂亮的侄媳妇一起把方默川弄上了车,李晓婉轻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转头对方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姑姑,他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跟姑姑就别客气了,今天他外公也喝酒了,要不就带你去见见他外公了。改日,改日让默川正八经的带你来家里头玩儿。”方云说。 “谢谢姑姑,那我和他就先走了。”李晓婉抿唇淡笑。 方云点头:“路上小心。” 李晓婉上了车,启动,白色硬顶保时捷跑车离开管家门口。方云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叹气,老爷子今天估计是不想见这个外孙媳妇的,否则不会听说外孙媳妇来了家里还无动于衷。老爷子生的是什么气?方云不知道,对李晓婉这里,方云只能说谎先搪塞下去,等明天一个个都清醒了,沉淀一下,再理智解决。 公路上她问他:“老公,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副驾驶上的人一直没有什么声音,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车驶入市中心,李晓婉在药店的附近停了车,下车去买解酒药。 买完上车,她拧开盖子,俯过身让他把解酒药全喝下去。一小瓶微甜的液体入了他的喉,方默川睁开眼睛,好看的薄唇上还有一点褐色液体,距离如此近的四目相接,方默川鼻息间的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瞬间她的脸颊就烧了起来,主动用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标致柔软的身体到他的身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方默川没有回应,也没推开,只是渐渐蹙起了眉。 “回我那里,明天我们再去见你妈妈和你姐姐。”她睁着夜晚里看上去很亮很美丽的眼睛,说。 他疲惫的点头。 她从他的身上下去,专心开车。对于接吻时方默川的不回应,她只当他是喝醉了,太累才会如此。 车直接开进了一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李晓婉一个人扶着方默川,他能自己稳稳的走,但还会时不时的跌撞一下。拿出钥匙她开门,开完门又开了灯。这里方默川是第一次来,这个单身女孩子住的公寓是这样的,简欧田园风格,特别清新。 “你先洗一下澡吧。”她关心的说。 方默川问她:“卧室在哪里。” “这边……”她没想到他会直接要去卧室,就带他去了,脸上一抹小小的羞涩。 到了卧室,方默川脱掉外套,捏了一下眉心随便躺在她的床上,闭着眼睛说了一声:“晚安,我今天很累,不洗澡就这样睡了,对不起。” “……”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一句对不起。他醉酒到这个程度,懒得洗澡直接倒头就睡在她看来也没关系,那就明早再洗吧。让她敢闪婚变成老公的人,她是百分百不嫌弃的。小心的给他盖上被子,她去换衣服洗了澡。 这一夜,两人安静的同床而眠,她睡时面向的他,而他深夜头疼醒来,凝视良久,终究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睡。 朝思夜盼的,不是此人。 ................................................................................. 清晨阿年醒了第一件事,拿手机,看完手机马上就打给了管止深。 “昨晚喝醉了,今天起的这么早没事吗?”她在手机上看到了未接来电,是他6:34打过来的,阿年看了一眼,现在是7:15。 他回答说:“还好,喝了杯咖啡彻底精神了。” “你吃早餐了?刚刚才七点多,这么早就喝咖啡……身体,身体健康……”阿年嘀咕,他很注意别人的身体健康,却少见注意自己的。 “放心,我的身体没事,起床了吗?” “嗯,起了……” 中间有短暂的彼此沉默。 他接着问:“你住在医院附近对吗?” 阿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有点疑惑,但她还是老实的回答他:“嗯!医院附近有许多的小旅馆,环境不错又实惠安全,我和舅妈暂时都在这里住的。” “现在起床吧,八点之前吃完早餐,我先挂了。”他说。 阿年正在诧异,一看手机,果然他就挂了。 本来想要赖床的,舅妈已经先去了医院了。可是被他这个电/话搅合的,没有了睡衣,接一个他的电/话,倍感浑身有力。 阿年起床,匆匆洗漱完毕,锁了房间门就出去了小旅馆吃早餐。 医院附近小吃店很多,东西的味道很一般,价格还算合理。每个店里,每时每刻都有很多吃饭的人,多半都是病人的家属。阿年一个人吃完早餐的时候,一看时间是8:03,因为和他说的八点只差了3分钟,所以阿年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 刚出店里,她手机响了。 “嗯?” …… “是啊,刚吃完早餐。” …… “烧麦,和一份汤……” …… 阿年跟他保持通话中,小心的看着马路上的车,等到红灯两边的车都停了下来,她才迈开步子。 宽阔的人行横道就在眼前,她略显悠闲的走过去,医院,就在十五米开外。 他问:“吃那么一点,吃得饱?“ “不少了啊,吃饱喝足,我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说:“希望你再胖一点。” “胖了你会喜欢?” 他答:“一样喜欢。” “骗人,男人是不是都说无所谓,等到女人真胖了……” 他笑:“放心,不会变的。” “……” 管止深好听的声音,管止深迷人的笑容,此刻都温和的那么不可思议,他俯在她耳边低喃:“一定,一直不会变的。” 这座南方城市的11月里,早间阳光,微微撒下在宽阔的马路上和任何地方,温暖着地面,人们,和万物。 她傻掉了。 他薄唇紧抿着牵起她的手,往医院走。 马路上红灯变换成了绿灯,她看他,车流熙熙攘攘的穿梭而过,她还看他。 他攥着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医院并不是临街而立一幢大楼,是外面有高高的围墙,围着里面的几栋楼,这是一座老建筑多年前改成的医院。医院最高那栋大楼的后身,是一片田地,面积并不是很大,医院的人在有限面积田地上种了各样蔬菜,有带铁丝网的栅栏高高围着,人翻不过去。 管止深熟悉这里,安排外婆住院之后他和阿年曾在这里散步聊天,特别安静。在这个没人的医院大楼角落里,他一遍一遍温柔地吻她,她的手搂在他健硕的腰上,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胸上,被情/欲刺激,他开始低低地喘息。 她沐浴着阳光,沐浴着他身上特殊的气息,唇齿之间那么心安。 “怎么了?”他抵着她柔软的身体在墙边这里,吻到彼此嘴唇麻木,他停下来,气息还很乱地问。 “……”一开口就泄露了浓浓的鼻音,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昨天不是喝醉酒了吗? 昨天早上他不是说叫张望改签了机票吗? 昨天怎么不给她一点预告? 从Z市飞到这边,要四个小时多,现在八点多一点,那么他大概是凌晨三点多起床的,喝醉成说话都不利索,早起会很辛苦,所以为什么不明天再来?或改签成是今天别的充裕时间范围去。 没有急着上楼。 在外面透透气,气温不错。 他说:“Z市这两天有降温,回去,你需要加一层衣服。” 阿年指着铁丝网里的蔬菜园子,说:“白菜的旁边,那种的是胡萝卜,你认得吗?都在土的下面藏着。” “……” “……” 两个人说起的事情,不在一条线上。 更多的沉默开始。 阿年带他上去,见了外婆,见了舅妈。知道他昨夜没怎么睡,这会儿头疼的困倦,阿年就带她去了小旅馆。医院里有护工和舅妈,舅妈每天都无事可做,不陪着婆婆会感到无聊,婆媳处的,如同亲妈和闺女。 到了旅馆内。 “没关系吗?”阿年指的是环境。 对阿年来说这旅馆环境还算不错,对他来说,是真的差。 他看向她:“没关系,都一样能睡得着。” 管止深简单的冲了澡,身上只换了一条内裤,半裸的躺在床上,他能睡得着是因为要搂着她,阿年不困,但是任由他把她搂在了怀里,只要他能快速睡觉就行。 他一直微微皱眉,可能是因为旅馆房间的环境,看上去,睡得真的辛苦,他甚至躺下就连翻身都不愿意。 “要不,换地方吧?”阿年担心他睡不好。 他摇头,把她搂紧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低低地说:“阿年,我很累。” “嗯,好好睡吧。”阿年吻了他一下。 两个人面对面,他热烈的加深了这个轻吻,鼻息炙热的看她低喘,男人修长手指熟练地撕扯下她的衣服,很不温柔! 他翻身压上她的小身体,一遍一遍地朝她白皙肌肤吻下去,斑斑吻痕落下。 “我……我没洗澡……”她扭动,艰难地说。 他无所谓,手指放在了她的下面,快速抚摸到湿润,缓缓沉入,开始凶猛的撞击,大手握住她的臀,皱眉,额头青筋凸了起来,激情来的又快又十分猛烈,她的身体颠簸在他身下,被他火热的粗/硬用力浇灌! 舒服了一次,他继续蠕/动在里面,吻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身上有微微的薄汗,被他蹂躏的全身都累。 “阿年,12月6号是默川的婚礼,告诉我,你想去吗?”他问,男人闭着眼眸,腰身挺动着,轻喘地问。 一个上午,两个人故意躲开的话题,总要提起。 阿年回避了问题,没考虑好,而是笑他:“你要做几次?七次?九次?要小说中男主那么猛吗?” 他惑人地笑:“那么多次,让我射出去的是血吗?” ☆、抵抗隐婚老公,脸颊会自然红起来,隐隐发烫 怎能舍得让他射血? 他精尽人亡了可不行,欲也要理智,纵不得。 小旅馆简单的床,随他强壮腰肢抽插的频率而‘咯吱咯吱’作响。 她双手酸软的从他腰身上缓缓滑下,无力地搁在了身下的床单上,手指用力抓皱了身下床单和被子。 微微拧眉,忍受着身体再度的这股痉/挛与快/感眇。 他突然在她痉/挛时停止了动作,吻向了她微微泛起潮红的耳根。 舔着她潮红的双颊低语:“平时总会觉得你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你,不过,我乐在其中。只有抱着你疯狂做/爱时,感觉到你真的是我的女人,不是一个小孩子。阿年,我喜欢跟你做/爱,非常喜欢跟你做/爱……” 她闭着眼睛,身体绷紧的轻轻“嗯”了一声量。 白皙身体上有了薄薄的一层汗水,颈边的发丝湿了,黏在了她的皮肤上。 小旅馆房间里有些微热,这边城市11月的天气还不见怎么转凉。 咬紧牙关强压下身体里被他折磨到巅峰又渐渐退潮了的快/感,可是听了他说的话,她感觉到了身体在为他的话而敏感,一股浓稠的热液,从她的下体缓缓流出,流到了他坚硬的某物上。 “湿成了这样……外面都是……”他果断的抽出了肿涨男/根,搁在了她的外面,浓稠透明白色粘液在他的器/官上,她的腿根上,泛滥成了暧昧的一片。 男人腰身,开始缓缓上下起伏着挺动,粗大的器/官摩擦在她的外面,戏耍着花心两侧,和最敏感的那一点,水越来越多,他闷哼了一声,在她抽泣着痉/挛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往他身上贴紧时,他吻住她汗湿的脸颊:“叫吧,让它帮你舔干净……” “唔,不,我不行了……唔……嗯啊啊……”她全身都热了起来,只想让他进来,身体难耐的发紧,怎么会舔的干净,反而觉得腿根部和他烫硬的某物上,粘稠液体越来越多了起来,泛滥成灾。 阿年受不了的咬唇摇头推他,低泣的小声叫着“不行了,求你别闹……”身体要被酥痒的感觉啃食了,欲/望攻陷大脑神经那一刻,她全身都不听话了,不想让他继续在外面摩/擦,她需要他的进入,不要外面了。 “怎么了,嗯?”他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理解的在吻她,双眸欣赏着她被折磨,迟迟不彻底给她。 她要推开他,却被他瞬间禁锢了住双手按在床上,她只能闭着眼睛承受过多的奇痒,他挺起了身,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和她的美好下身,粘稠液体入眼之处都是,尤其他挺直粗/大的器/官上,她的双腿已夹/紧,他沉下身体,用力入侵进她的腿根缝隙里,粗/硬的东西磨着,那里太湿太滑,他弓起腰身努力找准了地方,粗浊地低喘,嗯……唔,一举沉入的最深最深…… 他今天在她身上释放了两次,管止深平时很少会过度纵/欲。可能由于两个人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才会做起来格外激/动。一般他第一次若是不故意延长做的时间,阿年就知道,他一定有第二次要做。 阿年的手机响了几声了。 他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号码,是杂志社“主编”。 管止深翻身而下,躺在了她的旁边,阿年只能先接起,平稳着气息:“您好主编,嗯……暂时没有,好的,我安排一下。” 简单说完,阿年按下了挂断键。 “杂志社有什么事?”他问。 阿年边起身整理自己,边对他说:“主编说需要我回去一趟。反正我外婆情况挺稳定的没事,我这次和你一起回去吧。” 在他面前整理事后的自己,这么久了,阿年还是会不自在,脸颊会自然红起来,隐隐发烫,而他却非常喜欢看她整理她自己。 她洗完了,他才起身去简单的淋个浴。 阿年穿好衣服,到外面跟旅馆的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一套新的床单被套。” 女服务员上下看了阿年一眼,转身去拿。 递给她:“要不要我帮你换上?” “谢谢,呃……我老公在洗澡。”阿年不好意思地对服务员说,低头,拿着东西就转身走了。回到房间,阿年换下了脏掉的床单和被套,他洗完了身体,上床他伸臂搂着她睡觉,穿好的衣服被他剥的凌乱。 最后,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胸部渐渐睡去。 阿年怎么都睡不着,也不敢动,怕吵醒了他。脑海里是方默川结婚的事,在他问时,她也在问自己,回去,还是不回去?如果不回去,那又是为什么不敢不回?回去,如何参加他的婚礼。左右都很为难。杂志社的一个来电,让她不得不回去Z市。 既然回去了,就淡然看待他的这场婚礼。 回Z市,是张望和一个集团里的男特助来接的机。 司机在外面等着,张望见到了阿年就迅速递上去一件外套,让阿年快点穿上,她说Z市这边气温下降,可不比南方城市的温度。 管止深下了飞机就接重要电/话,一直走在前面。 “这件,是谁的衣服?”阿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转头问张望。 一行人都在往机场外走。 张望回答:“你的婆婆怕你下了飞机会冷,翻找了你的衣服,却找不到这个季节能穿的厚一点的,干脆就现买了一件。” “……”阿年惭愧。 穿上衣服走去外面,暖和很多,Z市这边最近本就在降温,偏偏还下起了大雨,有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 所幸这个时节北方的大雨一般没有雷暴,航班正常。 一辆崭新的奔驰停在机场外,阿年和管止深上了车,张望坐在副驾驶,后面还有一辆黑色轿车紧随,一起开往市区的方向。 到了管家,方云让儿子儿媳妇上楼,洗个热水澡休息休息,晚饭再下来。 管止深还有事要处理,稍后就要返回集团,他让阿年上楼去洗澡休息。阿年和他先跟爷爷打了照顾。 “上楼吧!”爷爷没抬头。 阿年觉察出爷爷态度上有一点点不寻常,但不明显。 自己上楼。 一觉睡到了晚上,全身很暖,Z市这里11月中旬所有地方就都已经供暖了。管家这个别墅群区是小区单独供暖,所以供热更早,10月20号以后,根据天气温度这里就已经开始给每家每户开栓供热。 阿年下床,光着脚踩在卧室干净的地板上,脚下地板很热。 “有没有感冒?”管止深回来了,换上了一身休闲衣服,过来问她。 阿年摇头。 她坐在地板上,一只一只的穿起袜子:“地板很热,比往年我们宿舍的暖气热多了。” 他站在床边,看的着急,索性蹲下身帮她穿上另一只。 他唇边的温热气息就在她的脸颊上,他说:“你们宿舍是老式的暖气片,比不了地热。这小区和我们市中心的公寓还不一样,这里早上六点到九点,晚上六点到九点,是一天之中最热的两个时间段,其他时间地板一般程度温热。” “比我们宿舍好太多。” 阿年被他拉了起来,一到了供热的天气就很开心。 管家今天晚餐的时候,放放比较活跃,说她们学校和班级的趣事,听得大家都非常开心,爷爷也是。 爷爷吃了不多,就回房了。 方云在餐桌上问阿年,那边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阿年说,现在还好,基本算是稳定下来了。舅妈和舅舅离婚的事情,阿年缄口不提。 11月23日,方家的一家人来了管家。 晚饭一定会在一起吃,躲不过。 阿年先是看到了方默川,看到了李晓婉,这两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后有管三数和方慈,还有方爸爸,这三个人是一起下车的。阿年不知道该怎么上前打招呼,进来的这些人当中,只有阿年不太了解的方爸爸,看上去表情非常自然。 “你手在抖,以后出去采访你要怎么办?”他小声问。 阿年心里沉重了起来,看了一下身边的管止深。是啊,纸上谈兵她是个可以得九十分的能手,志在做一名编辑,却偏差了,变成了一名记者,以后有机会了是要亲自上阵做采访的。 “不怯场的人,估计都是天生的吧。”阿年说。 管止深摇头:“不会都是,嘴上太会说话的人,不一定全部招人待见。如果不是全为敷衍而说,说话就要走心,走真诚的心。” “我很诚心。”阿年正说,方家人就全走进来了。 管家的人,加上方家的人,一时间一楼一共十多个人了。阿年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传说中的李晓婉朝自己望了过来,且目光停留很久。 阿年尴尬,对她微微笑了笑。 李晓婉一样甜甜微笑。 大人长辈们在一起说话,李晓婉自己就朝阿年走了过来,阿年紧张。 “Hi!”李晓婉对她打招呼。 阿年也跟她打了招呼。 方云让阿年带李晓婉去楼上聊天,看李晓婉的样子,也是想跟阿年聊聊天的。 走上楼梯,阿年感叹,上一次是带那个方默川领来的美人上楼,这一次是带方默川的妻子李晓婉上楼,但是李晓婉比那个美人看上去温柔许多,漂亮许多,非常礼貌温和,她还和方默川有个一样的特点,眼皮都是一只单的一只双的。 “你从前跟默川恋爱的时候,他对你怎么样?会冷淡吗?”李晓婉问。 阿年一阵错愕。 好直接的问题,问的她措手不及。 为什么每一个跟方默川恋爱的女生,都会这么快的知道了她和方默川有过一段感情?方默川对她们坦白的情史?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阿年看她,这话是的确走了心的:“和默川恋爱的时候,我和他的年纪都还不算大,比较现在二十几岁了对恋爱的态度,完全是两种样式。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在我和他都还没有长大成熟时就两地分开。我在Z市,他在北京,再见已经是今年的上半年,面对分手。” “他有说起,可他对我很冷淡,我看得出来。现在我不知道闪婚是否闪错了?没有婚姻里的保障和安全感,这是很可怕的事情。”李晓婉嘟嘴说。 阿年也嘟嘴,无奈。 俩人在楼上吐露不愉快的事,李晓婉希望阿年能指点指点迷津,阿年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指点,有些雷区不敢碰。 认识了李晓婉,两个人互换了手机号码,存储起来。阿年和她还比较能聊得到一起去,得知李晓婉的爸爸是省纪委书记,哥哥经商,娶了一个本地交通广播主持人,而李晓婉没想过这么早嫁人,她见过许多成功男人,但都不如方默川让她喜欢。 管三数把刘霖叫了来。 出租车停在了管家的外面,刘霖背着一个白色和绿色相间的药箱下了车。 付钱,出租车离开。 当刘霖看到管家一楼客厅里的这些人时,顿时皱眉不敢进了。 ☆、抵抗隐婚老公,一物降一物!!【爷爷知道了表兄弟间和阿年的事!】 管三数走了过去。 边走边说:“霖霖,叫你来是要一起吃顿晚饭的,该认识的家里人你都要认识认识,这次一次性的介绍完,别落下了谁。” “来,进来吧。”管三数把刘霖往客厅里带。 刘霖的脸色非常不好,一向冷淡的她在低着头走路,谁也不敢看。 阿年看着,刘霖和方默川擦身而过眭。 方默川面无表情,在仔细帮李晓婉正着耳朵上的珍珠小耳钉,许是他手上劲道粗鲁,李晓婉疼的拧起了眉。 撒娇一样打开方默川的手,不用他帮了。 阿年看到,方默川抿起薄唇莞尔,小声的对李晓婉说了一句什么,淡淡的语气。李晓婉手指摸着耳钉,窘迫的在盯着方默川的五官看毡。 管三数把刘霖带到了沙发那边,刘霖放下了药箱。 “怎么背着药箱来的,不沉吗。”管三数关心的问。 刘霖很抱歉地解释说:“还好,在车上不累,我以为是叫我给爷爷简单检查身体的,就背上了。” 管三数点头,起身。 “来,霖霖给爷爷侧一下血压,别白背来!”老爷子大笑的说。 “好。”刘霖勉强微笑。 往管爷爷那边挪了挪药箱,刘霖拿出了箱内的医疗器械,低头拿过爷爷的胳膊,开始小心认真的测起血压。 ......................................................... 管家马上要开饭了,几个小辈的女人去帮忙到餐桌前摆放碗筷。 都很尴尬,不怎么太交流。 方默川和管止深都站在外面抽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可是,天气多冷。阿年觉得他们和好的很快,这样很好,除去感情以外的许多小事上,他们表兄弟之间真的不记仇,也不会愤恨的时间长久。 管止深去南方呆了些天,是因为嘴角,回了Z市也不能去集团忙于工作,那就不如陪她在那边照顾外婆。 那些天,他也彻底把嘴角的小伤口痕迹养没了。 管三数走了过来,看着她自己手上的手机说:“手机没电了,霖霖把你手机给我。”刘霖点头,把手机拿出来给了管三数。 “把我手机充电,充电器就在我的包里。”管三数把手机给了刘霖,然后,管三数拿着刘霖的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刘霖拿着管三数的手机,去沙发那边拿过管三数的包,找充电器,又找电源充上了电。 在阿年看来,这没什么。 可是李晓婉很不理解,也很诧异。 李晓婉问阿年:“霖霖是什么人?她跟管家有关系,还是跟方家有关系?霖霖好像跟管阿姨处的非常好呢。” 这时方默川朝这边走了过来,那阿年就闭嘴了。 方默川拽了一把椅子,随便坐下。 他用白皙手指转了一下杯子和碗碟,抬眉对李晓婉说:“她是我妈的干女儿。” “管阿姨的干女儿?”李晓婉朝刘霖看了过去。 她转过头又问:“那是你年龄大,还是刘霖的年龄大?” “当然我大。”他说。 “……”李晓婉。 阿年什么也没说,也不敢抬头看方默川,她在认真洗着不好洗的玻璃杯子,在管家,家务活做的要非常像样、精细。 刘霖把手机冲完电,回来帮忙。 李晓婉看刘霖,问她:“你是护士?” “嗯,护士。”刘霖回答。 “很羡慕你长得这么高,腿好长。”李晓婉嘟嘴地说。 刘霖正视着李晓婉:“腿长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好处。” 李晓婉和刘霖站在了一起,让刘霖站直,李晓婉问方默川:“一样高吗?” “……”阿年。 方默川抬眼,皱眉:“一样。” 李晓婉笑了,无奈地说:“这样站着我们是一样高的,霖霖穿的是平底鞋,我穿的是高跟鞋,不比了不比了,太丢脸了。” “……”刘霖。 李晓婉找不到管家洗手间在哪里,方默川带着去的。 “刘霖,你怎么了?”阿年问刘霖,知道刘霖很喜欢方默川。 刘霖摇头:“被一个还算陌生的人,方默川的老婆,叫了一声霖霖有些不太自在。” “她估计是跟方默川的妈妈一样叫的,大概还不知道你姓什么。”阿年说。 刘霖点头,看阿年:“我太敏感。” “别多想了。”阿年劝她。 刘霖有些自闭,对陌生的人一直非常冷漠,只对熟悉的人才会有个笑摸样,但一般话也不多。刘霖和阿年在一起,倒渐渐的会多聊一些。她说,阿年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阿年问她,那你以前没有朋友吗? 刘霖摇头,好像死过一回,那些朋友们我都不想再要了。 李晓婉不多时就和方默川一起回来了。 方默川依旧坐下在那把椅子上,玩着手中的手机,打游戏。 “你一直在他家生活吗?”李晓婉和刘霖聊。 刘霖顿了很久,摇头:“没有,我住在医院。” “你是Z市土生土长的人吗?”李晓婉问。 “不是。” “那你是哪里的人?” “哈尔滨。” “虽然都是北方,但哈尔滨到了冬天会比Z市冷呢。”李晓婉看着刘霖长的纯净样子说:“我在网上看到说,哈尔滨的美女全国第一。” 李晓婉又看向了阿年,说道:“我读过周成功这个男生所写的诗歌,他写‘窗外柳绵绵,窗内泪潸然’南方的女孩子,这么多愁善感吗?” “……” 阿年笑着摇头:“一定不是的。” 方默川莞尔,女人们聊天的话题在他看来特别好笑,他伸腿勾了一把椅子,腿随意地交叠着搁了上去,继续蹙眉玩着游戏。 他认为无法具体下定义。温柔的李晓婉,长相美丽,说话时也会甜笑,李晓婉是地道的北方女生,父母都是地道的北方人。类似李晓婉这类的温柔女生,北方有太多太多,可方默川却总听说北方女孩子彪悍,事实上,彪悍大抵不分东南西北的。 哪个地域,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存在。 “我以为是真的。”李晓婉帮阿年擦杯子上的水渍。 阿年把杯子递给了她,囧了一下:“南北方我都生活过,一些小习俗两边不同,其他的还是一样的,小习俗其实很多地方都不同。人是怎么样的性格我觉得都是环境问题,比如五个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五个样的。不会是所有南方女生都一样,也不会是所有北方女生都一样。抛去习俗和气候这些可以拢在一起说,人还是要分开说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但养的都是外在。人心好坏和性格的各样,赖不得地方水土。” 刘霖不说话,也不抬头。 ........................................................................... 在吃晚饭时,管三数跟管家的人介绍了自己的儿媳妇。 李晓婉站了起来,跟每个人都重新打了招呼。 只有管止深不在座,集团有事,临时不能在家吃晚饭,且场合也不适合带阿年过去,阿年一向也不爱出去跟他应酬,她是没在工作岗位上就比较爱宅类型的。 讲起闪婚,李晓婉笑着对大家说:“管阿姨的朋友介绍我和默川认识之后,我和默川很快就约会了,头脑一热觉得嫁给他很好,我就回家跟我父亲商量了。我以为要嫁的是默川我父亲不会喜欢,默川的确有点纨绔子弟特征的,没想到我父亲会很满意。父亲说,在一个酒店的包厢中,见过默川,心想非常不错。” “见过我们默川?”管老爷子问。 “嗯!”李晓婉点头。“但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 管老爷子看向了自己的外孙…… 方慈解说:“外公,我知道这件事。有一次弟妹晓婉的父亲在这边参加了一个饭局,是跟杜雨宁的父亲一起吃饭,雨宁也在,我也在。默川那会儿跟雨宁有了矛盾,去了就是不太礼貌的,默川,你还当场掀了桌子是吧?” 方默川挑眉,觉得好笑:“所以说,她父亲选女婿的口味很重啊。” 他记得很深刻,杜雨宁那次是先欺负了阿年,影子告诉了他。他去找这个家里人介绍的女朋友算账,气得掀了桌子,有心弄散了这没成型的姻缘。不曾想过今时今日,那时在场的某个高官叔叔,成了自己的老丈人。 管老爷子知道李晓婉父亲这个人,但是,近年来没有机会见到本人。 管三数最近研究儿子婚礼的事情,才见到了李晓婉的父母亲。她以前也没见过李晓婉的父亲,但管三数知道女儿方慈在政府单位上班,许多会议上女儿随行自己的直属领导,都能碰到李晓婉父亲的面,简单的打个招呼,回了家会跟当妈的聊一聊官场上那些事情。 现在两家成了亲戚,利益关系管三数相信会有的。但这显然是姓方的人高攀了人家,而管三数仗着自己姓管,站在省纪委书记夫妻二人的面前,也一直是昂首挺胸,不曾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 阿年和刘霖挨着坐的。 吃饭的中间,李晓婉父亲的来电打到了管家,她父亲要跟管老爷子聊上几句。大概意思就是,最近公事繁忙,大小会议不少,下去视察,要事在身才没有登门拜访,改日一定带爱人专程到管府上拜访老爷子。 两家联姻,对双方都有好处,李晓婉的父亲也想搭上管家的这一股势力。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晚饭,李晓婉也一直笑不停的,对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喜欢,除了刘霖。 李晓婉在厨房跟阿年说:“因为她好冷啊,所以我亲近不起来。” 家里的小辈都在做餐后的家务活儿,大家谁也拦不住李晓婉,她也伸手帮忙,洗碗洗的虽然很慢,但是她洗的非常干净。方云索性也不阻拦了。 客厅那边,管三数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儿媳妇:“看电视里说的那些,洗个碗都能把碗摔了的娇娇女,根本就不存在,看我们家晓婉,生在那么好的家庭里,一点大小姐的脾气个性都没有。” 放放经过,说:“还是有的姑姑!” “那除非是手残疾到根本不好使了!否则一般是摔不了碗的!洗一个碗就摔在地上,蹲下捡起来就刚巧扎破了手指,这种女孩子那端饭碗吃饭也干脆不用了!平时拿手机打电/话也得小心了,别拿个什么都摔,那洗一个碗又不是洗一个活刺猬,还能老是摔了?那不是娇气,那是残疾,不如把手剁了得了!”管三数冷哼的一顿数落。 “……”放放。 管止深将近九点回来,方家的人刚好也打算走了。 “我姑父呢?”他问。 管三数说:“你姑父饭前就说有事先走了,忙忙忙,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什么!所有精力都用在了没用的事情上,儿女指望他那都得喝西北风了!” 听到这话的李晓婉,挑眉。 方云转过了脸去当没听到,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如果为了大哥跟管三数吵起来,那就得吵得没完没了了,这人强势惯了,拿主意拿惯了,家里的男人女人都得靠边站,让她上前,哪个事儿都有她管三数一照面儿。 管家的人送方家的这些人出去,管三数对李晓婉说:“我和你姐还有霖霖,坐一辆车,晓婉你和默川开车小心点,家里房间都收拾好了,今晚就都回来住吧。” “回哪里?”李晓婉问。 “回咱们家啊晓婉。”管三数把包递给了女儿方慈,对儿媳妇说道:“咱们家挺大的,你去过,二楼这些天准备了你们的房间,新房也另外准备好了。” “……” 李晓婉看向了转过身去抽烟的方默川。 在外人面前,他的哥们儿们面前,方默川也是主导一切爱说爱笑的,但是李晓婉发现,在他的母亲面前,他就沉默较多。 “管阿姨,我和默川不想搬回家去住,我们在市中心有住的地方,我也住习惯了,不想搬走去任何的地方。”李晓婉说。 方默川冷笑,黑夜中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这个儿媳,听话归听话,懂事归懂事,有礼貌归有礼貌,但是,李晓婉生活中有几点是任何人都别想改变的。她在那栋公寓里有朋友,不同楼层,他听说李晓婉和死党们是看了什么剧,几个姐妹就非要这么折腾,有钱,买公寓就是买到了一起。 也都约好了,嫁人也不会搬家。 管三数听了火冒三丈,但她顾忌着李晓婉的父亲官大,对她来说这还算好言好语的了:“晓婉,嫁了人了就要跟婆婆住在一起,阿姨就默川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一定是要儿子和儿媳给养老的。还有,都领证了怎么还叫阿姨?不是该叫妈吗?” “抱歉阿姨。” 李晓婉也觉得尴尬了,可是,妈字暂时她还叫不出口,会脸很红。她无奈地说:“阿姨,给您养老是一定的,但我和默川都是85后,和您的生活节奏一定不一样,我通常凌晨一点才睡,我希望您能给我们几年自由,在生孩子之前,我们都在外面住,这件事我跟他商量过。” 方慈开口缓和气氛:“晓婉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其实有了孩子再回来住,也行吧,妈您说呢?”方慈看向了自己的母亲,眨眼拧眉,示意母亲不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今天本来都开开心心的,不要闹得最后都不开心。 “30岁之前,我没有打算生孩子。”她说。 管三数心里顿时就气炸了! 方默川则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孩子,他考虑都没考虑过。他低头捻灭了烟,然后上了他那辆车身颜色鲜艳的改装吉普车。 刘霖看了过去,叹气。 这个婚方默川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结?为了家庭这个大世界的不和平,为了家庭这个大世界发起硝烟和战争?为了婆媳双方此刻的点火即燃? ............................................................... 人都散了。 最终管三数也没有留得住儿子和儿媳妇。 “以后怎么办?我姑姑不会让默川表哥住在外头吧。”放放吃着水果,在客厅说。 管老爷子没出去送,也不知道,听了放放说的才明白怎么回事。 “你姑姑压根儿就说不了儿子,儿媳妇不爱回去住,她当婆婆的能强制着命令搬回去?那不可能,不好委屈了人家姑娘得罪了亲家。最让你姑姑生气的,是晓婉说她打算30岁生孩子,那抱孙子还得等上多少年……”方云叹气。 瞒老爷子也瞒不住了,放放没送完人就最先跑了进来,对爷爷都说了。 管老爷子叹气。 阿年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看向了在楼上接电/话还没下来的管止深,他单手插在裤袋,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 家人还在聊着方家的事情,阿年不适合说什么,角度敏感。 方云摇头无奈地说:“这都是命里安排啊,一物降一物,不管最后谁降的住谁,都太伤感情……” ................................................................... 方默川的婚礼准备火热。 李晓婉自从那天在管家离开,就和婆婆管三数有了隔阂,她和阿年打电/话中说,已经很多天没有去见管三数了,期间只有方慈打过电/话问些事情。 她没有生气,认为自己嫁的男人是方默川,所以不理任何其他人的态度。 阿年适当劝了几句,但不敢多说什么,也不对管三数发表任何意见。 12月2号,晚上阿年给舅妈打了一个电/话,知道那边没事,才放心的早早和他一起休息睡觉。偎依在他的怀里,听他心跳。 卧室里安静,很安静。 深夜里,阿年睡着睡着动了一下身体,窝在他的怀里而睡,膝盖弯曲了起来,不经意顶在了他的裆部,蹭了几下,他被她肌肤光滑的膝盖蹭醒了。阿年自己在睡梦中浑然不知,当她醒了时,发现底/裤已经被他轻轻扯掉,他修长的手指轻按在了她下身丛林里最粉/嫩的地方,抚摸出了水,两具身体同时变得火热。 安静深夜,他搂紧了她的小身子,一柱火烫抵住她的臀缝,在这张床上做的格外激烈,喘息此起彼伏,十分投入。 次日清晨阿年全身的骨头都酸痛起来,为昨夜的纵/欲买了单。 他十分精神的很早起了床。阿年洗漱完毕也下了楼,迈下最后一个台阶,阿年感觉到一楼的气氛不对。 放放拿了书包:“我不吃饭了,去上学。” 说完就快速跑了。 管止深一脸严峻的坐在沙发里,管家的男人脸色难看起来真的都是差不多一个摸样,爷爷此刻也是如此。 婆婆方云看了一眼阿年,叫阿年过去。 阿年胆怯,面对爷爷她始终心里装着亏心事没交代的,时刻在怕。 爷爷瞧了一眼阿年,沉声开腔:“你们表兄弟之间,感情方面已经乱成了这样!都是怎么想的?现在默川胡闹领了证,开弓没有回头箭,日子过得好没说,日子过得不好,到那时该怎么收场?!” “爸,他们表兄弟的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您就别操心了吧,气坏身体。”方云开口。 爷爷叹气,一口一口的用力喘气,被外孙和孙子气的不轻。阿年心提了起来,揪紧,坐在那里低着头,眼睛一热。 爷爷,到底还是知道了。 阿年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没有理的。爷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不知道一切,只知道这个叫阿年的人,是表弟的女朋友,后来跟了表哥,爷爷会厌恶这个人了吧?一定会的。 “这个家……彻底被你们搅乱了!听说,你姑姑以前视阿年为仇敌对待!”老爷子闭着眼睛。 阿年抬头,鼻子不舒服想吸一下鼻子都不敢,怕爷爷以为她装,博取同情换取好感度,她只能语气淡淡的小声说话:“爷爷。” 她的心脏是狂跳的,可是她的话刚出口管止深便沉沉打断,他看爷爷:“这只能说明姑姑眼拙,一向如此,但不是所有姓管的人都眼拙。” ☆、抵抗隐婚老公,他说:怀孕了刚好穿。(第一更) 管止深说完这一句话,爷爷就再也没了声音。老爷子闭着眼睛,表情的确是开始微怒了起来,爷爷叫王妈扶他回房。 王妈过来扶起了老爷子,老爷子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离开客厅。 等爷爷回了房,听不见了,方云为难地对阿年说:“止深他爷爷是个腰杆儿很硬的人,这性格一辈子了。止深他奶奶还活着的时候,老爷子是想说一顿就说一顿,奶奶那么强势的女人,大事上也连个‘不’字都不敢对老爷子有。止深了解他爷爷,他爷爷虽然在生着气,但也不愿意承认姓管的人眼拙。” 阿年心慌起来。 他开口随便的那样一说,真的有效,但他也的确得罪了他爷爷眭。 “没事。”管止深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他说没事,可阿年不敢真的当成没事来对待,他的话里有几分安慰成分,她还可以分得清的。 方云攥着阿年的手,手指冰凉展。 方云看出了阿年的胆小,和蔼的安抚:“阿年,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喜欢你,但妈刚知道那会儿也无法理解,所以爷爷也且得想一阵子,看你们小辈的表现,才能想通。这表兄弟两个都碰上了你,是孽缘还是良缘,得看你们几个平时怎么做了。妈年轻那时候听止深的奶奶说,爷爷并不喜欢跟人透露心里的想法,就是脸上一个意思,心里还装着另一个意思,明白妈的意思了吗?” 阿年点头:“明白。” 声音闷闷的,是鼻音。 “这事说来也巧,表兄弟两个怎么就遇到一个人了?”方云叹气:“你们两个,也不能怪老爷子是这个态度,老人的心思不比你们年轻人,年纪越大越是这样。眼下默川就要结婚了,喜事一件,两家却闹得并不愉快。默川这婚结的,匆忙不匆忙你们心里都有个数,老爷子一直疼爱孙子和外孙,不偏不差,这会儿老爷子能不可怜宝贝外孙吗?” “我能,能理解爷爷对我的看法。”阿年声音很小,低下了头,手指轻轻抠着膝盖,隔着一层牛仔裤,肌肤也感觉到了手指间上的冰凉。 “送你上班。”他说。 方云挑眉:“早餐你们两个还没吃!厨房里马上就好了。” “不了,我带她去外面吃。”管止深起身,牵起阿年的一只手,对母亲轻笑:“妈,早餐时安慰安慰我爷爷,很感谢您。” “跟妈你客气什么。”方云欣慰的笑。 阿年上楼去拿了自己的东西,笔记本电脑,外套,还有手机和包,很快跑了下来。管止深拿过了她手里的电脑包、外套。阿年把手机和充电器装在了包里,对方云说:“妈,我先去上班了。” 方云点头,阿年和管止深一前一后出去。 到了换鞋的门口,阿年在换鞋,管止深已经帮助她穿上了厚外套。 现在外面的天气是真的冷了,一眨眼就到了这12月份,一年,过的太快。 方云送儿子儿媳出去,对阿年说道:“有时间阿年你要记得去买些衣服,这边天冷得快,别冻生病了才想起来买。止深你对阿年也上心一点。” 管止深点头。 上了车,阿年靠在副驾驶上,微微叹气。 他启动了车,缓缓驶离。 “别太当一回事,不要有压力,我会找机会跟爷爷沟通。”他说。 阿年点头。 黑色奥迪Q7驶出去很远很远了,阿年转过头看他,无助的眼睛盯着他,无助的语气问他:“你说,默川和李晓婉的婚姻以后会不会幸福?” “无法预料。”他说实话,蹙眉。 奥迪Q7在路上匆匆行驶,阿年抿唇看向了车外的这一侧路旁,车的减速玻璃,让外面一切景象看上去都是缓缓的清晰姿态,那只是一种假象。阿年很怕,自己现在所看到的生活,也是一种平和的假象。 如果方默川以后的婚姻不幸福了,阿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爷爷眼中一根尖锐的钉。 早餐他打电/话问的朋友,Z市还有哪里的早餐比较好。 问完,带她去的。 .................................................................. 黑色奥迪Q7,直接停在了杂志社的大楼门口,车停了有一分多钟,阿年和他说了几句话,才下的车。 阿年跟郑田在一个办公区,早上的杂志社里很忙。 一直忙到中午十一点,快要吃饭,一个女同事拿着水杯走了过来,靠在阿年的办公位旁边,小声的问:“阿年,早上是一辆奥迪Q7送你来上班的,那是谁啊?” 阿年看这位同事,都比她大,所以都要叫姐。 “阿年!”郑田这时恰好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 手里拿着文件,快速的就跑了过来。到了阿年跟前,郑田才反应过来:“呃,我打扰你们聊天了吗?” “没有,没什么事,你们忙正事吧。“那位姐姐拿着水杯走了。 阿年很为难,那辆车里开车的人是谁,确实不太好回答的。 不想撒谎,但是若真不撒谎,说管止深是自己的老公,那么以后在这个杂志社里,她做出的任何成绩,都会被人看成了是走后门,就是这样一个世道。 而且,同事有事一定会相求,如果答应了谁来给办?如果不答应又会说你傲! 郑田把东西给阿年看:“我们可能要受表扬了。” “不会吧?”阿年难以置信。 迷茫的翻看着那一叠文件。 郑田左看又看的趴在了阿年耳边小声说:“怎么不会?杂志社每年的年底都有针对一年工作的工作总结,书面上的,还有形式上的表彰大会。咱们受表扬一定能得到某些证书啊,上台讲话啊,之类的。” 阿年惊讶,嘘了一声的说:“田田,我和你都是今年新来的,出风头会不会让人挤兑啊?苏宇阳不用担心。” 郑田点头,顿悟:“是啊,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你干嘛去?”阿年看她怎么立刻跑了。 郑田回头:“打给本宫的御用心理医生,问问惟医生的意见。” 阿年倒--, 这位心理医生对郑田来说,居然比度娘还有用便利。 ................................................................................. 下午,郑田叫了阿年和苏宇阳,说晚上一起去吃自助烤肉吧? “几点?”苏宇阳问。 郑田看了一下手机,嚼着口香糖,站在那儿单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不停踮着脚,活像个女流氓一样的姿势说:“八点吧,两个小时吃到十点,各回各家刚刚好,唉,我真是一个为大家睡眠着想的小天使。” “……”阿年。 苏宇阳点头:“我没问题。” “阿年你呢?你为难什么啊?”郑田抬头问她。 阿年慌,才不要承认:“我有为难?” “嗯!”郑田点头。 接到郑田肯定不善的眼神,阿年任命:“为难的,有那么明显吗……” “嗯!”郑田狠狠点头。 没有办法,阿年点头答应了,管止深那头她得再想说辞了。这种聚餐,这次不参加以后也会有的,业余生活中有朋友们一起玩闹,充实。 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来接的。 非常准时。 阿年上了,他倾身过来系上安全带,阿年看他。 车开出去杂志社大楼这边,他问:“有事要说?” “那么明显吗?”阿年问他。 “嗯。”他点头。 阿年无语,跟郑田她们回答如出一辙。 阿年突然觉得,自己马上要学的必修课,就是如何掩饰自己的心里想法,如何做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否则总被轻易猜到在想什么,会有种吃了亏的感觉。 阿年跟他说了晚上要聚餐的事,他没反对。 车开进了市中心繁华区域,他问阿年:“你八点才过去,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去买东西?” “好吧。”阿年点头。 冬天的衣服,阿年自己也觉得少的可怜。 管止深说他对这附近的商场不大了解。 阿年问他:“为什么?你是Z市长大的人。” “这么多年很少亲自出来买东西,也觉得男人自己买东西很奇怪,衣服这些,如果只穿固定的款式和品牌,女人来买比较合适。男人也为悦己者容,阿年你也可以给我意见,比如我们以后出去玩我穿的休闲装,你都可以选,不要以为我很死板。”他认真说:“而且,在我长大的那个年纪,和现在算来,跨度有些过大,市容许多地方变得不是原来的样子,我不接触,所以就不太了解。” “如果是该送我礼物的日子,你难道要我自己出来买给自己吗?”阿年惊讶。 他笑,捧住阿年的脸吻了一下:“不会,给女人买的鲜花钻石,肯定要令当别论。” 把车停好,两个人走向了商场那边。 阿年了解自己的经济状况,也了解他的经济状况,简直就是两个反差极大的对比。他买衣服自然不看价钱,当然,贵的衣服也的确好看。阿年摸了摸贵的衣服,又去别的楼层摸了摸便宜的衣服。 “你在纠结什么?”他跟着问。 阿年实话实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的灰姑娘那样,打死不要你给买的昂贵衣服,拿出灰姑娘的气概?” 管止深蹙眉而笑,说道:“你不是灰色的,你很白。气概?乞丐?嗯?你说的是什么,很抱歉我不是中文系的学生,中文一般,你说的两个词发音好像,让我难以分辨。” “……”阿年。 最终阿年买了一堆。 这家商场阿年进的心里有数,知道这里几百一件的衣服诸多,也有一百多二百多的,几千块上万块的在上面几层。阿年适当的买了冬天穿的鞋,看上去很厚很暖,平底的。他说:“怀孕了刚好穿。” 阿年买了可爱的手套和毛线帽子,对他说:“如果以后给你生了女儿,我要和她戴一样的手套和帽子,还有羽绒棉袄。” “可以吗?”他认真问。 很多事情他实在是还不太懂。 阿年点头:“当然可以,很多卖亲子装的。” 他手上拎了大袋子的东西,阿年拎着小袋子的,和他一起走出商场。 上车之后,他突然俯身吻住了阿年,在阿年吓了一跳时,他说:“万物俱备,只差一个孩子。” “什么?” “你和女儿穿的衣服,你说商场里有,现在只差女儿。” “……” 阿年和大家去吃自助餐,到的时候,阿年看到言惟也在。 问郑田:“怎么把你的心理医生也带来了?” “不是我带的,是他自己要来的,按理说他这样的人没吃过八十九一位的自助餐吧?”郑田嘀咕着。 阿年摇头,谁知道呢。 言惟在阿年和苏宇阳郑田面前接了一个电/话,点头:“你放心回家吧,我会帮你盯着点你家阿年的,不会让她喝酒吃不健康的食物。” “……”阿年。 下班时间脱离老公身边的时间能给一条活路吗?? 自助餐期间,郑田想起了什么,对阿年说:“阿年,我差点忘了告诉你,社里年底会有个下访,预计要派记者随行Z市教育部门的领导们下乡视察。你是在准备要孩子对吧?我和苏宇阳申请了一起去,但不知道社里同不同意,这也是对未来很好的机会,你怎么想的?要一起去吗?” “乡下吗?”阿年问。 *** 关于到乡下镇里随行采访的这件事,阿年回家跟管止深商量了。管止深说服阿年,第一,为了要孩子,或者是已经怀了孩子,那都不适合去,下去辛苦的是你们,领导的待遇你们未必会有。第二,你是新人,领导肯给机会是好事,但你太新了,一些事情还不是很懂,要勇敢考虑一下自己的真本事,万一弄砸了给领导惹麻烦怎么办? 阿年虚心听着。 转眼到了12月6号,方默川结婚的日子。 阿年早上很早就起了床,换衣服,和管家的人一起准备参加方默川的婚礼。 在Z市来说,这场婚礼算是很轰动,省纪委书记风光嫁女,嫁的是GF投资集团管止深的表弟。阿年看完这个消息,觉得这家报纸的小编冥冥中真是在跟管三数作对,这标题若是让管三数看到,自己的儿子在管止深光环之下沾光,会气疯撕了早间报纸吧。 .. ☆、抵抗隐婚老公,想看看你【6000字】 Z市这边举行的大型婚礼,一般都是早上开始。 很早很早的早上。 不过才刚刚到凌晨四点,Z市的天还没有彻底通亮起来,只是天边泛起了大片的鱼肚白。不到四点的时候管止深就已经一套正式西装在身,干净清爽的面庞带有喜色,他希望这场婚礼是打开表弟未来幸福之门的一把钥匙。 阿年下楼,看到他双腿交叠的坐在餐桌那边,他的手指在摆弄着餐桌上的一个打火机,另一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在跟人通话,应该是在安排一些今天的事情。 他的神情中有几分严峻,说道:“婚礼酒店的附近可以有记者,但酒店内一定不要出现记者。眭” “对!婚车是什么车无所谓,纪委书记是嫁女儿,不是娶儿媳,是否铺张浪费不关新娘那边任何事。“ “也要适当给酒店管事者心理压力,就说媒体方面出了事,要担责任。” “一共摆了多少桌不必刻意隐瞒。展” “先这样,有事再说。” 他爽快按了挂断键,手机放下,走向了下楼的阿年。 “怎么是你安排?你姑姑不会生气?”阿年抬头问他。 他的身体慵懒地倚在了楼梯口,看了一眼爷爷的房间那边,才放心地回头看着阿年说:“我姑父不认识什么人,姑姑很忙。爷爷让我全权安排,姑姑也是这个意思。没有办法,我不处理就没人了。” 阿年问他:“我们几点过去?” “马上就走,姑姑算的吉时是6:40分。”他拿过阿年的手,捏了几下她软白的手指。 方云此时从卧室出来,看到了儿子和儿媳说:“四点半了,该走了。” 阿年转头跑上了楼,到卧室穿上了自己厚厚的外套,拿了包和手机。 再匆匆的跑下楼。 鞋踩在铺了楼梯毯的楼梯上,蹬蹬蹬的,身形颀长的管止深在楼下的楼梯口,伸手一把接住了她:“没那么急,慢点跑。” 爷爷昨晚就被车接走了,在方家那边住着,要等到方默川的婚礼结束了爷爷才会再回来管家这边住。 12月6号,今天应该会是个天气晴朗的星期五,风和日丽,一点风丝都没有,这是管三数找人算来的吉利日子。早上四五点的这个时间,路上车辆非常稀少,一路上都不曾堵过一回车,就连路上遇到的红灯也特别的少。 管家的人,很快就都抵达了方家。 向悦和乔辛都在,她们两个是伴娘团中的人。一共四个伴郎四个伴娘,伴郎和伴娘这边出两个,女方那边出两个。李晓婉前几日给阿年打过电/话,特意说起了这件事。李晓婉的用意是,希望方默川的朋友和她的朋友互相认识,渐渐熟悉,那么以后夫妻吵架了冷战了,彼此都认识的朋友可以从中帮助沟通和好。 乔易和向东是两个伴郎人选。 在方家他们见到了阿年,都还算和气的跟管止深打了个招呼,管止深也绅士有礼的跟他们打了照顾,他们看管止深时会很不自在,管止深亦是无法不把他们当成小孩子来对待,认为都跟阿年一样,还不成熟。 “我先上去看看,你跟你的朋友们先聊。”他说。 阿年点头。 管止深上二楼了。 阿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婚礼,从前在小镇上阿年见到过别人家结婚,一般都是下午一点开始,Z市早上。 向悦和乔辛穿了一样颜色不一样款式的同品牌裙子,化了淡妆,身上都披着一件厚的毛线外套,到了那边和酒店都要脱下来。另外两个那边的伴娘也是这样的。乔易和向东身穿的是西装衬衫,打了领带,一丝不苟的格外的帅。 这个天气,穿的这么单薄在外面的确会很冷。 “左正他怎么还没来?”乔辛站在沙发旁,转头问乔易。 乔易挑眉:“估计这么早他还没起来。” “……”向悦。 乔辛从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暖宝贴,分给大家:“估计会冷,马上要出发了,配上装备,全程我们牙齿绝对不打一下颤。” 向东点头:“为了兄弟结婚,挨冻一天这不算什么,回头大不了感冒药钱让方少爷这位新郎给大家报了。上车之后,到了酒店里,肯定不会冷了。” “嗯!”乔辛点头。 向悦说她紧张的要去洗手间,阿年陪着去的。 到了洗手间那边,向悦叹气小声的说:“阿年,你听到了也看到了吧,左正还没有来,他是看不得方默川结婚娶了女人?” 向悦还在纠结着这件事,本来早就已经告诉自己死心了。可是,方默川现在确定结婚了,左正根本就没有了机会,左正的家长也不会同意儿子以后和同/性在一起,所以,向悦不想轻易放弃左正。 “不要想了,默川已经结婚了。”阿年说。 向悦眼里潮湿:“可是左正的身边难保还会有下一个方默川。我等着,我要观察看看,方默川婚后会不会很快传出老婆怀孕的消息,如果没有,那么他们就根本没有断开过。我不鄙视他们的性取向,但方默川如果为了掩饰自己的取向选择形婚,坑别的女生就太无耻了。我说的不对吗?” 阿年不知道怎么安慰向悦,方默川的确不是同性恋,但左正是不是阿年说不准。在忽然有了左正吻方默川的这件事开始,阿年就回想从前左正和方默川之间,她也开始忐忑,左正大概真的是有问题。 新郎下楼了,他的手上拿着一束鲜花,白色衬衫,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没有人跟他一起下来,他看了眼楼梯方向,莞尔的走向了阿年和向悦,他看阿年,笑的尤其灿烂:“阿年,新郎要扎红色的领带,我今天帅吗?” “……”阿年。 向悦拧眉:“到时间了,最帅的新郎你今天最好清醒一点!” “……” 他看着阿年,转身。 五点十分,所有接新娘的人从方家楼下出发,一共有多少辆车阿年不知道,数不过来,方家大手笔的喜庆婚礼,要给足李晓婉家的面子。外面楼下停了好长好长的车龙,第一辆新郎坐的豪车缓缓开走,其他后面的车保持了车距小心尾随。 爷爷本意是让阿年和管止深都去李家接亲,但阿年临阵逃脱了,根本没有勇气一起去。如果当着李晓婉的面,方默川一不小心走神了,那对李晓婉是一种伤害。阿年自己也受不了深深的罪恶感再度袭上来,如果发生了什么传到爷爷耳中,解释不清。 被管止深带到了婚礼酒店。 两人,只能静等新郎接了新娘过来这边。 早上6:10分,婚礼的一队气派豪车驶向了Z市的市中心,此时遇到了一个红灯,红灯60秒钟长。 十字路口,一座大厦林立于此。 方默川坐在车内,他抬头看向了大厦悬挂的巨幅婚纱照,男人成熟精致的五官清晰可辨,女人身披洁白婚纱,身体看上去格外柔软纤细,被面纱遮住了五官,根本就看不清她长的什么样子,但在他眼中,她美的就像个公主。她抬头和那个男人轻轻一吻,朦胧的两人表情都看不到。 曾经他偷偷的许下了一个愿望,一毕业就和阿年结婚。 也曾以为,偷盗的东西只要自己掩藏的好,警察就一定不会发现,我努力的爱护这个偷盗来的东西,尽心尽力尽责的爱护,那么这个东西就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可是今天上演的一切足已推翻了过去,她有了她心中选择的新郎,他娶了他想努力去爱的新娘。 他在心底发誓,他这是最后一次为了阿年为了遗失的爱情大哭。司机被新郎的举动吓懵了,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哭。 司机知道新郎姓什么,知道他是什么家庭背景,也知道他要娶的是什么人的千金,娶了好家世的妻子,怎么还哭? 司机摇头拧起了眉,富家子弟的想法和心情,一般的常人难以理解啊。 60秒的红灯结束,绿灯亮起。 年轻帅气的新郎痛哭,他想起了从自己去小镇,在阳光明媚的校门口见到阿年,还有往后和阿年的发展,有过甜蜜,也有过心酸,有过辛苦的不懈坚持,曾经的一幕幕回忆重重踩踏过他的胸口,害得他此时眼泪止不住的流。 车缓缓的行驶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无形中,巨幅婚纱照从他的心中狠狠穿过,穿过了心脏,留下了一个还在淌血的伤口。 吉时6:40,新娘在几道必走的程序后,顺利上了新郎来时坐的那辆豪车。 李晓婉的妈妈嫁女儿,舍不得的哭了。 方默川本该抱着李晓婉下楼,但他没有。 去酒店的车上,李晓婉问他:“我穿婚纱好看吗?” “好看。”他说。 “你眼里没有惊艳,你在敷衍这场婚礼?”她追问他。 方默川叹气,把手里那一束鲜花都给了李晓婉,拧眉,闭上了眼睛,他说:“你拿一会儿这把花,我现在很困,先睡了,到了酒店记得叫我。” “……”李晓婉。 她低头看婚纱上的这两束鲜花,自己的这束完好无损,可是他的,花瓣已经掉的差不多要没了!打给了酒店里,她联系上了阿年,问阿年又没有时间,帮忙告诉酒店那边,帮准备一束鲜花。 阿年点头。 酒店这边,阿年问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能不能最快速度准备好一束鲜花? 十几分钟过去,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一束鲜花和一个男服务员,男服务员拿着一束完好的鲜花,站在一旁听命。 “一定要在新郎下车的时候送过去,躲开记者送到新郎的面前。”管止深严肃的交代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点头:“好的。” 将近8点,婚礼的一队豪车停在了酒店门外。 男服务生从头车的另一侧车窗口把鲜花送了进去,四处张望,估计是没有人看到,司机接过去的。 有婚礼流程中指定安排的人过去,打开新郎新娘的车门,接新娘和新郎下车,可是打开的车门又被新娘给关上了。 那人一怔,接下来要怎么办? 酒店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前面的这辆车。 管止深蹙眉,和阿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看阿年:“进去里面,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给新娘,问问车里是什么意思。” “好。”阿年拿着手机进去酒店。 她拨了李晓婉的手机号码。 管止深抬手掩着说话唇形,对张望交代了两句,张望点头,让保安看住了类似记者一样的人,不要靠近那辆婚车。 两分多钟阿年出来,告诉管止深:“李晓婉说,方默川在车里睡着了,还没醒呢,所以她也不下车了。” “什么时候下?”他问阿年。 阿年低头:“她说,等方默川醒了再一起下车。” “胡闹,怎么等?”管止深走向了里面,拿出手机,表情微冷的打给了姑姑管三数。 不到五分钟,管三数就脚步匆忙的跑下来了,脸色难看。 管三数简直走向了那辆婚车,她打开车门看车的里面,压低了声音,伸手过去推了一下方默川:“默川!你给我醒醒!” 方默川睁开困倦的眼睛看到,原来婚车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他拧眉看李晓婉:“怎么不叫醒我?” 李晓婉不说话。 “他起的太早累了,睡着了,晓婉你懂事一点就该叫醒他,外面这么多人等你们呢!”管三数面色生气的说她。 李晓婉脸上没有表情,看向婆婆:“管阿姨,今天是我和他的婚礼,我希望进行的高高兴兴的,您换个时间再训我!” 管三数被说的一肚子的不痛快。 脸色拉下:“下车下车,快点都下车。” 阿年紧张, 一分钟不到,她看到管三数笑容满面的站直了身体,对大家说:“孩子们年轻就是没有个时间观念,婚礼择了吉时的,被他们小两口在车里甜甜蜜蜜的给耽误了。娇生惯养的孩子不知道个轻重。” 李晓婉配合,下车的时候硬装出一脸自己都反感的娇羞,好像在车上两个人真的有忘我,忘记司机,那么亲密过一样。 美丽新娘,挽着新郎方默川的手臂小声微笑着说:“你妈指的是我娇生惯养导致晚下车了?这话希望别传到了我家人的耳朵里,我喜欢你,但不是很喜欢你的妈妈,对你姐姐也没有明显的好感。” 新郎和新娘一起往酒店里走的时候,阿年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人后。 伴郎伴娘也都进去了。 “走吧。”突然一道声音。 阿年回头。 “你怎么出来了?”阿年问他。 管止深挑眉:“那你为什么不上去?” 阿年心虚了,但只想对他说实话:“我觉得很尴尬,你也是吧?我要哭丧着一张脸吗,大喜的日子,那多不好,或者我要笑着祝福?如果我努力表现的很开心,方默川一定会用眼神杀死我,做梦都会想捅我两刀,不如让他眼不见为净。” 他去楼上拿了阿年放下在房间里的厚外套和包,包给了她,衣服他给她穿了上。 两个人上车。 “我们走了没关系?”阿年问他。 他启动了车:“没关系,我跟爷爷说了一声,爷爷同意我们先离开。酒店这里一切都安排好了,张望在盯着,流程中没有我们什么事,可以离开。” “哦。”阿年咋了下舌。 奥迪Q7穿梭过Z市的几条街,他把车开向了一幢大楼,驶入了地下停车场,阿年记得这里的,他以前说带她炼胆子,就带她来了这里顶楼,看他蹦极。他说在Z市难得找到并且被允许,在这样合适的高度完成完美的蹦极。 早上他就在车里装了这些蹦极工具。 阿年见过一次了,本以为自己现在胆量已经大了。可在他毫不迟疑的纵身一跃而下时,阿年还是吓得心跳频率几近不正常,闭上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再看。 管止深是安全的。 他笑容满面的上来,解开了身上的蹦极工具,他张开怀抱欢迎她的主动。阿年主动抱住了他,看到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和他紧抿的薄唇,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非常性感的男人。阿年这天哭的很大声,他干脆也不再哄,拍了拍她的背,闭上眼眸,任由她发泄所有不好心情。 谁也不知道婚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爷爷心情不好。 尤其是对阿年,仿佛有几分更重的埋怨。 管止深问了所有人,皆是摇头,完全不知情,他跟爷爷沟通,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的有脾气,但爷爷只是让他安分! 言下之意,三十几年没有让爷爷失望过的孙子,到底干了一件让爷爷失望的事,抢了自己表弟的女朋友。 管止深一向淡然,但他受不了任何解决不了的家庭矛盾,他的脸色不好。从方默川婚礼结束的那天起,他开始早出晚归,但他跟爷爷置气也还懂得把握一个限度,他没有真的带阿年出去住自己的公寓,而是继续留在了管家老宅。管止深顾虑爷爷的身体,他迫切期盼婚礼的四天后,方默川带李晓婉过来,解开一切误会。 阿年每次看到爷爷,都不敢上前跟爷爷说话。说话能改变什么?事情乱的根本无从解释,她负了方默川。在爷爷的心里,爷爷也许并不是认为恋爱就是一个人一直爱另一个人整整一辈子,有开始有分手属于常事,大概谁都会懂。但是不巧,她负了的人是爷爷的宝贝外孙。 12月10号,星期二。中午阿年在单位突然接到了舅妈打来的电/话,阿年诧异,每天都是她主动打给舅妈的,舅妈这是第一次主动打了过来。阿年接了,舅妈对她说:“阿年,尽快回来一趟吧,你外婆想看看你。” ☆、抵抗隐婚老公,他不行 无论阿年问舅妈什么,舅妈都说‘没事’,‘就是你外婆想你了’,‘抽出时间回来一趟就行了’。阿年听了,心中更加忐忑。 首先要跟杂志社的领导请假。 阿年不知道领导有没有觉得她特别烦,三番五次的请假,且不是只请个把小时,是要一次请假几天,这样频繁的请假领导一定会反感的。 硬着头皮去找了领导,还好,领导批准了。 下午两点,阿年离开了杂志社,走之前告诉了郑田和苏宇阳眭。 走出杂志社大楼,阿年打给了管止深,问他:“你在哪儿?” “集团的会议室。”他说。 阿年听到他是在开会,立刻说:“等你开完会再说。炸” “没关系,说吧,否则我的会也开不好了。你怎么了?”管止深在那边关心的问她,语气正常。 阿年说:“我舅妈打给我了,让我抽空回去看看我外婆,我舅妈说外婆想我了,要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多。我舅妈很少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舅妈从来都是劝我不要担心,不要惦记那边的事,工作忙就不要来回的跑,可是这次,舅妈让我尽快的回去一趟。” 许是心里太害怕了,说着说着,阿年开始哽咽。 “请假了吗?”他问。 阿年点头:“请了。” 他身处集团的会议上,不方便让外人听见太多详细的家事。他听到她很难过,却没有什么办法多言给予其他安慰,只能让她先来集团这边,直接到他楼上的办公室,等他开完会,晚上一起回家。 “嗯。”阿年忍着鼻音点头。 在她要挂断时,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过马路时自己注意看车。” “……”阿年按了挂断键。 阿年到了他的办公室,有人立刻送进来一杯喝的,阿年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那人微笑,转身走了出去,关门。阿年没有喝东西,放下了杯子,在他的位置上打开了他的手提,用他的手提上网,暂时只订了自己的一张机票。 管止深在下午四点多才走出会议室。 12月份的管止深,很忙。 多元化投资的集团企业,每一次投资巨大项目所接触的领域行业多半都会不同。现在他的投资集团,准备拿下的这个投资项目,还没有最终定下,原因是他对这个项目的前景心存疑虑,需要反复的会议研讨,谨慎斟酌。 现在GF投资集团的发展稳定,资金稳定。管止深对于未来的长远打算是,尽可能选择相关联的项目进行投资。 不到五点,他和阿年一起离开了公司,去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家。 …… 管家老宅。 阿年和管止深回来的时候,不到六点,算是很早的了。 方云也下班回来了,阿年依旧是跟爷爷打了招呼,爷爷点头,却没有以前对阿年的热乎劲儿了。 阿年偷偷的吸了一口气,转身上楼。 她要回南方那个家一趟的事情,管止深对爷爷和母亲方云说了。方云点头:“家里有长辈病了,可能情况还不太乐观,咱们家里当长辈的都能理解,你赶快忙完这两天,也跟阿年过去看看。” 管止深点头:“后天吧。” 爷爷叹气。 阿年在楼上收拾东西,每次出远门要带的东西都不少,尤其是要拿入了冬的衣服,很厚很厚的一件,特别的占地方不好带。 装完东西,阿年又检查了一下,直到确定所有的东西自己都装好了。 阿年在楼上忽然不敢下楼,直到管止深上来,他说要洗澡,让她拿出一套浴袍给他,阿年去找,站在衣橱前翻找了半天,衣服不小心都被她碰掉了,一时凌乱。阿年叹气,正在整理,却突然被他反锢住了双手。他把她压在了衣橱前,站在她的身后俯身吻湿了她的后颈。男人一只大手,摸向了她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敏感的小腹上来回游移,在她猝不及防时,手指缓缓向下,突然伸进了她的裤子里。纵使她已经夹紧了双腿,还是没能阻挡他的手指,蛮横的探向了她那片柔软的地方,逗留,抚摸,变成一片湿润。 就在原地,他剥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他一直没再说话,闭着眼眸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怒,他手臂抱紧了她的小身体,钳在他滚烫的胸膛下,某物抵着她的臀/缝,睁开眼眸看着它从后缓缓挺/进,它在她体内,时而温柔研/磨,时而激/情冲撞,直到高/潮。 方默川和李晓婉来的时候,快到八点了。 家里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两个新婚的人带了礼物过来见长辈。吃饭入座,阿年和管止深坐在一边,李晓婉和方默川挨着坐下。 餐桌上聊的一些事情,都是家常。 李晓婉和阿年,是差不多时间吃完的,李晓婉让阿年带她去楼上看看花草,到了冬天,方云喜欢的那些花草,都在楼上设了一个专门的房间,悉心养着。 刚好阿年觉得在楼下很尴尬,就跟李晓婉一起上楼了。 一起往楼上走的时候,李晓婉低头,看着楼梯的阶小声的说:“阿年,默川不会是还忘不掉你吧?他还对你有心?” “怎么了?”阿年疑惑。 其实阿年很好奇,婚礼那天发生了什么,导致爷爷回来就态度更冷了。 李晓婉摇头:“我也说不好感觉上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对我很冷淡啊。而且,我不怕你笑我,婚前婚后,我勾/引了他很多次了,可是他不行。” “……” 阿年无语掉了,她该怎么继续接李晓婉的话? 不行,指的是什么不行? 李晓婉坐在楼上花房的地上,对阿年说:“我很期待谈一场恋爱的,遇到了方默川,方默川问我敢不敢闪婚?我点头了!他说不适合再离,这也接受?我点头,我说接受!我看着他就想嫁给他,赖着他缠着他,他出去玩带我,吃饭带我,娱乐也带我,我觉得那种日子过起来也不错。” “……” 还真是,能胡闹啊。 李晓婉再说:“结婚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离婚也不见得就是丢人。我爸妈可能不理解,但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的想法,我爸妈的心理很强大,以后我如果离婚,我爸妈也不会特别阻拦我。” 阿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你们要好好的, ——你们草率的决定结婚了,就不能再草率的决定离婚了。 这样的话,阿年哪敢说出口去? 阿年问了李晓婉,婚礼那天,方默川跟爷爷说什么了吗。 李晓婉不知道阿年为什么这样问,但是李晓婉也老实的说了实话。她说爷爷找过方默川,不知给了方默川什么,单独在房间里,更不知道在里面都说了什么。方默川出来的时候明显哭过了,爷爷也哭过了。 爷爷对新婚的外孙和外孙媳妇说——好好过日子。 阿年低头,爷爷的态度冷淡,总结起来就是,爷爷在心疼外孙的。 李晓婉问阿年:“他,行吗?” “什么?”阿年不懂。 李晓婉脸红,但是胆子大的继续问了:“我是说方默川啊,我都不害羞你也不要害羞,你实话告诉我,他那方面到底行不行?” “……”阿年。 缓冲了一下心情,阿年摇头:“我不知道的,我们在一起谈恋爱谈的很单纯,他很尊重女生,有时候一天过完,发现只是拉手了而已,没有逾越,后期我们是分开两地,见不到面,更不会发生什么。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阿年怕她误会。 李晓婉囧了起来:“你好单纯。” “他人很好。”阿年说。 “看来,他是太单纯了。”李晓婉脸红的断定。 “……” 阿年也不知道。 李晓婉‘哎呀’一声,站了起来。 阿年吓了一跳,也起来。 李晓婉忐忑地跟阿年说:“婚前我跟他坦白了,我说我不是处/女了。我没有打算做修补手术骗他,不是处/男不是处/女很正常不对吗?我觉得这种愉快的事情要提前有经验才好啊。我17岁就没了第一次,是在我出国留学前一夜发生的,年纪小嘛,对这方面充满好奇。在国外我21岁跟一个男生同居过半个月,就分手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过别的男人,这些我都跟方默川说过了,他也点头说不介意。” “……” 阿年怔住。 如李晓婉自己所说,在这个社会上,女生不是第一次已经很正常了,但是,方默川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处/女情结,或者这方面有严重的洁癖,阿年都是不知道的。管止深是他的表哥,是有性/洁癖的。 “我妈说我,不懂事的年纪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知道鬼混胡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我以前觉得我不会后悔,现在……我真的后悔,他其实是介意的吧?”李晓婉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你不要这么想,也许不是的。”阿年说。 李晓婉要纠结的哭了。 阿年安慰比自己大一岁的妹妹一样的她,轻拍她背。 ……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没吃早餐,管止深就开车送阿年离开家了。 要带她在外面吃早餐。 他在车上叮嘱许多。 阿年点头,对他说:“我自己走习惯了就好了。以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走心里会难受,可能性格还不成熟,我得学会独立了,这不是不要你的照顾,我更想在任何环境里自己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减少别人对我的担心。” 他摸了摸她的发,点头。 车驶离管家不远,管止深的手机响了。 他说:“是蒋雅。” 按了接听键。 “止深,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去秋实住的医院看一看,我在外地,她的闺蜜手机也关机了。秋实在家昏死了过去,把秋实的妈妈给急坏了,叫了救护车送了医院,现在秋实妈妈身上就六十多块钱,老太太还不会用银行卡!”蒋雅说。 管止深挂断,在车上跟阿年说了。 阿年看了一下时间:“我和你先去医院吧,人命关天。” ☆、抵抗隐婚老公,已经走了 市医院里,李秋实的妈妈大哭着握住了医生的手,跪在地上,在对医生祈求,一定要救她女儿一命。 阿年和管止深到了医院,见到这样的一幕,非常震惊。 他一个人走了上前,弯身扶起了李秋实的妈妈,皱眉安慰:“阿姨,不要这样做,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先坐下来,坐下来慢慢跟医生说,医生才能听得清楚。” “止深哪,你可算来了……”李秋实的妈妈一把抓住了管止深的胳膊,老人绝望的痛哭,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医生无奈,摇头眭。 等到李秋实妈妈的情绪稳定了,阿年和管止深一起进去了李秋实的病房。李妈妈看了阿年好几眼,估计是在好奇阿年是谁,管止深没有时间对李妈妈做任何介绍。他只想尽快处理完,争取也处理得好。 当一个人的生命可怕的悬在了那里,即将消逝,只要不是有深仇大恨不可原谅的人,那么可能任何顾虑都能够暂时抛开吧。单纯的给予帮助,力所能及,也许不一定是念了什么情分,只算是积德了。管止深在车上坦荡的告诉了阿年,敢带她一起来医院里,是因为他知道,阿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莫名其妙的吃醋而误会他。 李秋实生病,他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来解决一下钱的问题罢了。蒋雅在电/话里说的意思是,李秋实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好,需要一笔钱治疗,而管止深他有的,恰好是钱吱。 医院病房里,李秋实的脸色很难看,蜡黄的脸,瘦弱的样子很可怜。她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许多。阿年努力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李秋实老师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记得当时自己还未成年,课上简单的一句“sorry”,说出口了都会脸红,一起补课的同学们在笑她,李秋实严肃的看了一圈儿,一片肃静。 李秋实不过就比她们大了六岁而已,但是在她们的眼中,老师的身上是有神圣光环的,尤其是这位会几国语言的美丽女老师。阿年对李秋实有了看法,大概是和管止深在一起后,知道了管止深和她有过某种关系,但后来也知道,那不过是一场随处可见的普通单恋。 一样的都是在爱,可每个人在付出爱的时候心理都不同,爱一个人爱的心理上生了病,这样的人许许多多。对一个人爱到了无法自拔,并非是她自己能说了算的,如果她能控制自己的想法,抽身而退转换一个角度,生活大概早已阳光明媚了起来。 李秋实蒙住了被子在哭,不让管止深靠近病床,让他出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法看了,最想念的人是他,最不想见的人反而也是他。 阿年先出去了。 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站在外面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 管止深马上也出来了,他说:“不想见我,她的情绪需要控制。我先把该交的钱交了,该办的手续也要办理,治疗要及时,稍后我会把这些事交给张望处理,时间快到了,我马上送你去机场。” “嗯。”阿年点头。 她看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把手机搁在了耳边,高大的男性身影走向了远远的走廊那端。 医生说,上次就确诊了李秋实是肝癌。 每次陪李秋实来的人,只是一个漂亮的女性朋友,这位女性朋友对医生说,暂时先瞒着患者,患者的家属和朋友先想想办法,再告诉患者,否则怕患者一时接受不了。医生方面就没有干预,一拖再拖,现在病情已经严重。 李妈妈说,最近李秋实时常呕吐恶心,食欲减退,身体瘦的也愈加明显,手上和脚上也都稍微有了一点浮肿的症状,肝区疼痛的频繁。今天早上她在家中短暂的晕死了过去,是因为她吃药时分辨不清都是什么药物,把桌子上的一把西药都吃了进去,李妈妈看见时,她已经全部吞服完了。 急忙的拨打了120。 CC手机开机,在出租车里看到手机上短信通知的来电,立刻给李妈妈打了过去。 问清楚了情况,CC说已经赶来医院。 管止深送阿年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CC的来电,他听到CC在电/话里说,李秋实一直在吃中药,是别人给的靠谱偏方,听说有的人得了肝癌,就是吃这些中药才吃好的。管止深听完,挂断。 “是骗人的?”阿年问。 他蹙起眉点头:“估计是吧。” 去机场的路上,车非常少,天也灰蒙蒙的一片,阿年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上显示,最近几天Z市大概会下雪了,可是她暂时看不到。李秋实得了肝癌这件事,多少会影响人,阿年同时惦记着外婆的情况。 回首发现,2013这一年,总的来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收货了一个管止深,计算起来,身边失去的非常多,生活上改变的也非常多。 心怀忐忑,迎接着未知的2014。 转眼,阿年距离上次离开南方,已经整整有一个月了。上次回来,这边天气还有点热的,这次回来,这边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和北方的冷还不大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不见,外婆憔悴成了吓人的样子。 到了这边,阿年首先背着舅妈,跟医生打听了一下外婆的身体情况。 医生很直接的告诉了阿年,很不乐观。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那么迅速的就流了出来,阿年说:“谢谢。” 医生点头。 阿年匆忙的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走了,步子艰难。南方这边对于她来说,有太多太多再也无法放到别处的精神寄托。阿年曾经以为,不管自己在天南地北的任何地方,只要受了委屈,过的不好了,都可以来到这边找舅舅舅妈,还有外婆,因为这些亲人都说过,始终爱她,一辈子永不改变。 现在,舅舅和舅妈离婚了。 外婆年纪大了,被浑身病痛纠缠的也终有一日要离她而去。 她还有什么?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医院的楼下,走到了医院楼外偏僻的地方,是管止深曾亲吻过她的医院大楼后面,她蹲在地上,背靠着墙,用手捂住了脸,低头埋在膝盖里哭,泪水沾满了双眼。 她把南方和北方分的特别清楚,南方北方,好比她的两个家,南方是温暖舒适的娘家,北方是她努力适应的婆家。大一的时候还没有分的这样明确,大概,是自从认识了管止深,她很确定,是否命中就是这样安排的,注定了她的成年之前要生长在南方城市,成年以后,以及整个下半生,都会在北方城市延续下去,延续她的一切的一切。 爱情,是延续的一个起点。 管止深每天都给阿年打电/话,数不过来他每天一共会打来多少次,早上,问她起床了吗?天气怎么样,记得加衣服,吃早餐。中午,问她吃了吗,午餐吃了什么?晚上,他问她睡了没有,如果累了,要早点休息。 他问外婆的病情,阿年并没有实话实说。 年底他特别的忙。 如果外婆有了什么事,这边还有舅舅在,舅舅是外婆的亲生儿子,一直都很孝顺自己的母亲。阿年回来的第二天,舅舅来了医院,阿年这才知道外婆为什么病情恶化了,那个女人,知道镇上最大的房子已经过户到舅妈名下,舅舅的其他房子,也都在外婆手中,外婆告诉那个女人,房子给谁,要等孩子生了再商议! 谁知,没等两天,就听说那个女人已经打掉了孩子。 和舅舅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镇上马上拆迁,那个女人自己有一套房子,拿了钱,就会跟自己的孩子搬家,搬到市里住着。 舅妈对阿年说,你外婆其实也想要这个孙子,亲孙子老人都喜欢,舅妈理解。现在那个女人打掉了孩子,你外婆期望大了,失望也大了,这一刺激,身体首先就承受不住了,你舅舅那天在你外婆病床前,狠抽自己嘴巴半个多小时。 阿年听了,觉得嗓子里喘气都刀割一样的疼。 她问舅妈,舅妈,你会和我舅舅复婚吗。 问完,她眼里闪着泪光看舅妈。 舅妈是摇头。 …… 管止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手上近一个星期的工作。 12月14号早上将近8点,他抵达了南方城市,一脸熬夜后的疲惫倦容,走出机场他接过了车钥匙,驾驶那辆他在这边经常开的白色SUV,直接去了医院附近。阿年在电/话里说,她还没有睡醒,在医院附近的宾馆住的。 他去了,抬手,站在房门外面敲门。 房间号码是她说的那个。 医院附近他不太认路,找这个小宾馆找了有十几分钟,不停的落下车窗问人,才知道具体方向。他在路边停好了车,进来宾馆。 阿年换了一个住的地方,和上次的小旅馆地址不一样了。 门打开,阿年动作很轻的抱住了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这个清晨,他的身上有一股扑面凉气。 天气太冷。 “怎么了?一见面就撒娇。”他的大手,摸上了她的头发,发质那么柔软。 阿年艰难地吸气,哽咽地咬住了他衬衫上的一颗别致纽扣,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说:“外婆,已经走了。” “……” 昨天晚上,六点还不到,阿年的晚饭只吃了一口,外婆走了。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放着的那份盒饭,随着病房里外婆的身体,变的冰冷冰凉,阿年大哭,即使有心理准备,一样会为了失去至亲哭的撕心裂肺。 外婆没了。 做了一场不醒的噩梦一样,没了。 第一次眼睛哭肿,肿的核桃一样,第一次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睡,哭了将近一整个夜,他明天就来了,外婆头一晚就这么走了。一夜,她苦想了很多,突然不敢再回忆童年的快乐时光,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再回到小镇上,那些仍然美丽如初的风景里,再没有了美丽的亲人们。 外婆临终,她的手上端的是盒饭,都没来得及握住一下外婆温热的手,日落月升也有个过程,可是外婆走的那么果断。 疼痛的力量,能让一个人的世界,都变得孤单。 ☆、抵抗隐婚老公,猛兽来了…… 管止深和阿年的舅舅一起办完了阿年外婆的丧事。这次他来了南方,和阿年一起送走了一位长辈亲人,暂时阿年不想离开这里,他也没有打算离开阿年的身边。 他和阿年在南方这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早上太阳升起,阿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晚上天黑了,阿年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日三餐,如果不是他盯着带她去吃,她就不知道喊一句“我饿了。”晚上他和她住同一间房,睡一张床,每每他在夜里醒来,他会听见阿年偷偷的抽泣声。 外婆走了,阿年的整个人开始萎靡不振,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起来。管止深心疼阿年,又不敢阻止她哭,怕不哭出来会憋坏了她自己。可是任由她这么个哭法也不行,长此以往,身体会被她哭坏。 12月里,这座城市估计一场雪都不会下睃。 他不敢催促阿年尽快回到北方城市。某一天吃早餐时,管止深对阿年说:“你走之后,Z市下了一场大雪,是你这几年曾见过的鹅毛大雪,下雪的那天Z市真的一点都不冷,所以这场雪就没有存住,如果存住,你可以在家里堆个大大的雪人。” 尽管她知道他是在费心的努力逗她笑,可阿年努力再努力,还是无法笑的自然。 外婆的丧事过后,阿年和舅舅没有再直接联系,舅舅问她的情况,大概也都是打到了管止深那里去鸾。 阿年和舅妈有联系,舅妈的状态一样特别不好,舅妈的娘家人有许多,每年也都会在一起过年,舅妈以前在小镇这边的时候,只有过完年了,等到初三那天才会和舅舅一起回到娘家去看看。 阿年以前听舅舅说过,舅妈的娘家人都各揣着各的心眼儿,不好深交,舅妈现在离婚回到家中,亲戚们开始觊觎舅妈离婚得到的房子。 舅妈对阿年说,过完年打算先去苏州打工,已经有人帮忙联系好了,是给那边的一户富裕人家当全职保姆。 一切消息都能让阿年悲从中来,包括舅妈要走。 这个家,散的真彻底。 .................................................................................................... 郑田和苏宇阳,向悦,乔辛,李晓婉她们都有打过来电/话安慰阿年。 阿年收到了一条方默川发来的微信,他关心的语气和言辞,就好像阿年还是他的女朋友一样,他对阿年的心疼,还是停留在最初的摸样。 方云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深感愧疚。管家的人都是大忙人,管止深的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这家里始终没有一个人出面张罗见亲家们一面,这并非是不在乎阿年,是在这将近一年之中没有合适的机会约个地方见一见。 现在是想见也见不得了。 那边家里离婚的离婚,去世的去世。 方云记挂着阿年的状况,外婆去世,这孩子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叮嘱管止深一定要照顾好了人。 在南方呆了一个星期之后,阿年接到了杂志社领导的来电,也是打来关心一下她的状况,说了一声“节哀”,告诉阿年,她手上的那些工作已经交给苏宇阳和郑田扛了,不用担心杂志社这边,等心情恢复了再回来。 阿年自打工作以来,请假的次数非常频繁,这在哪个单位都是说不过去的,丧假多少天也有规定。仗着一个管止深,仗着一个爷爷,仗着自己和Z市姓管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样放肆,为所欲为的打诨。 阿年瞧不起自己。 马上就是许多人所期待的圣诞节,阿年本想尽快和他一起回Z市,但投资集团上海的分部临时有事,他说过去,带着她一起过去处理事情。 订了机票,两个人拿着一个不算很大的旅行箱,直接从这边城市赶赴了上海。 管止深第一时间打给舅舅,告诉舅舅一声,阿年他先带走了,请放心,他一定会照顾好阿年的。 去机场的路上,管止深对阿年说:“昨天见到了舅舅,变了样子。” 阿年听了没有表达什么,这能怪谁? 她也知道心疼舅舅,可是一切也都是舅舅造成的,外婆因为舅舅离婚的这件事导致被刺激去世,阿年有不甘心!和恨!舅妈一个人也变得孤零零的,去到没有熟人的城市打工哪有那么容易,被那家人善待还好,如果那家人很难伺候怎么办,舅妈偏偏又是那种爱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性格。 舅妈如果要卖掉房子,阿年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房子跟自己没有关系,那是舅妈离婚应得的一套房子,舅妈完全可以用那套房子让自己的后半生好过,不必非要惦记给谁留着。阿年觉得自己还太年轻,有手有脚,有丈夫也有了一份稳定工作,可以靠自己。 舅妈对阿年劝说开导的话,一直一直的摇头不听。 舅妈说,一辈子只会洗衣做饭伺候全家人的饮食起居,冷不防的现在一个人过日子,就跟喝了一天白开水似的没意思。就算把房子卖了全换成钱,舅妈说她也不太会花这笔钱,买什么根本都不知道,买了首饰戴上,做饭洗衣服多碍事? .......................................................................................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下午两点多,抵达。 出了机场,阿年和他一起上了车,司机先送她去了住的酒店,安顿好了阿年,管止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办事。 晚餐阿年和他是在酒店吃的,两个人紧紧拥抱安睡一夜。 第二天,他要带阿年出去逛一圈。 阿年对上海非常陌生,上海的哪里她也不知道,他带她去哪里,她都点头没有异议。而管止深也感到为难,因为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到底都该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不知道,一个上午下来,似乎只是带她在外面逛了。到了中午,阿年和他在大街上走的有些累了,就找了一家用餐的人看上去比较多的上海菜餐馆,走了进去。 好吃不好吃根本不知道。 阿年和他去里面找了一下空的位子,刚好店里已经坐满,阿年回头,窗边的一对情侣此时用餐完毕,拿了东西起身离开,阿年拽了拽管止深的大衣一角,和他相视一笑,抿唇走了过去。 管止深的深邃眼神浮现一抹光亮,这么多天,阿年第一次笑了出来。 点的菜基本上都是服务员介绍的,八宝鸭,竹笋腌鲜,松江鲈鱼…… 阿年看着菜单,点多了怕吃不完浪费,也不是今天来了明天就走,其他的菜可以明天后天再来点了尝尝,阿年把菜单推给了管止深:“你看看吧。” 三个菜他认为少。 吃不吃得完剩不剩他倒暂时没有考虑。 最后阿年看了很久,又点了一个糖醋小排,一个沙拉,合上菜单真的不能点了。 吃东西时,管止深一向是以阿年为主,他在她面前一般从不挑食,阿年爱吃的他也爱吃,阿年不爱吃的他可以不吃。 下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就回了酒店。 管止深出门处理集团分部的事情,阿年在酒店休息,一直睡到了晚上他回来。 他问她:“晚上想不想出去玩?” “嗯。”阿年点头。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穿衣服起来。” 阿年睡饱了,起床洗漱。 穿上了衣服跟他再次出去,出去酒店有一辆车在等,司机是这边分部的,车也是这边分部的,不是去浦东机场接过他和她的那辆车。车缓慢的行驶,抵达的是徐家汇区,管止深问阿年:“想去喝咖啡,还是去酒吧里玩?” “酒吧?”阿年看向了酒吧。 他说当地人把这里也叫‘酒吧街’,道路两旁大多数都是酒吧。阿年没有胆子去酒吧,她怕里面的美女太多,到时候自己太丑羞愧的埋起头来不能玩了。 最终决定,跟他下车去喝了一杯咖啡,安静的坐一会,在自己喜欢的安静氛围里想事情,可以治愈不好的心情,这是真的。 阿年手中的这杯拿铁很苦,心情却比昨天明朗了几分。 格外有情调的小咖啡馆里,两人都不说话。 他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双腿交叠,颀长身体倚靠着椅背,视线在外面的街上徘徊。阿年不禁仔细打量着他,干净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一时觉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的看他了,他的样子有些疲惫,却不减帅气,某一些男人的身上某些时期,会具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与性感。 离开咖啡馆,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在这条路上。 他说,这次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早一点来,可以带她去复兴路和襄阳路那附近走一走,那里是老上海法租界一带,建筑和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非常美丽,尤其晚上。阿年想要听他多说一点上海这里,可是他说,他并不熟悉。 阿年便没再问。 他说不熟悉的时候,阿年差点冲口而出“你不是在这里呆过两三年?”话到嘴边,阿年及时收了回来。想了起来,他的确在上海这边住过了两三年,可他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的,平时出差,几乎也没时间和兴致走一走。 故地重游,带着心爱的人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一件美事。 管止深带阿年去了当年治疗烧伤的医院,走了一圈,他说起许多当年的事情,还好,都挺了过来,阿年感受着他的当年。如果不是这次阿年的外婆去世,阿年心情低落,他也不会有这个心情来此。 他说,Z市的办公室有一张寒冬腊月中拍下的梧桐树照片,当年烧伤,不便出来看看外面的景色,让人拍了给他的。如果她也喜欢这些东西,就都给她保存,他觉得那些照片挺美的,是他治疗时期经常看的,扔了可惜。 回到Z市,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拿了照片。 阿年看到了,照片里梧桐叶子已经落尽,树干上的老皮绽放开了,裸露出了许多的藕白色。 普通的照片,阿年当成了珍宝一样收集起来,没有参与过管止深的那些年,起码,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有机会拾起了一点他从前的碎片。 跟他在上海过了一个简单浪漫的圣诞节,阿年知足。 Z市,晚上睡前他问她:“照片呢?放在哪里了?” 他想知道,他的东西在她眼中的价值。 阿年小声回答说:“跟你的烧伤基金的公益海报放在一起,你给我的裸的那张。”阿年觉得,他给了她好多类似纸张的东西。 但都不是毛爷爷,却比毛爷爷有更多意义。 阿年无厘头地怀疑,他单身多年,是否因为他每次送女生的东西都是海报纸张照片纸张,然后没有人家女生期待的毛爷爷纸张和支票纸张,渐渐人家女生们就都离他而去了。嗯,阿年点头认同自己,这个想法很科学,太有道理。 管止深看着阿年整理她自己的小双肩休闲包,褐色真皮的,对她的穿衣风格来说这个包很百搭。因为是那天跟他逛商场花了他不少钱买的,并且是他选的,所以阿年格外的喜欢,发誓如果不坏就要背到坏掉才能不要。 “放这层里。”阿年嘀咕着,把叠好的半裸海报和照片搁在了同一层里,这个包看着很小,但其实里面容量挺大的,有个小锁,她把那一层锁了他的东西。 管止深挑眉,还真是,重要。 ................................................................................................. 回到Z市,阿年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这边的家人照顾她的感受,几乎在以她为主,管爷爷被接去女儿家里住,要住一段日子才回来,全是为了外孙和外孙媳妇的关系。方云和放放都知道阿年的外婆去世,阿年舅舅舅妈离婚,家庭已散,也听管止深说阿年在那边连续哭了一些日子,心情恢复的过程他都有亲眼看着,阿年回来Z市,样子依旧那么憔悴。 阿年不敢量体重,她怕体重秤证实自己瘦了许多。 每天都去杂志社上班,自己参与策划的第一期“青春主题”杂志,阿年收了起来一本,放在包里准备拿回家,留作算是一个纪念。 元旦的前一天,阿年还没下班,下午四点多她接到了李晓婉的来电。 “什么意思?他妈给了保姆五千块钱?”阿年惊讶。 “……” “你慢慢说,是他爸给了家里保姆五千块钱?是借给保姆五千块钱还是怎么?”阿年问。 下班之后,阿年自己坐出租车回的家。 上了出租车,打给管止深告诉他不用来杂志社接她了。 阿年叹气,李晓婉在赶往管家的路上。 方默川家的那位保姆是方家远方亲戚给介绍的一个老实人,这个女人不到四十岁,离异多年。管三数用人挑剔,唯一就这个觉得还行,这个保姆据说方家也用了七八年了,一直没什么问题。 李晓婉说,保姆老家有事所以要回老家一趟,年前就先不回来了。管三数着急家里从现在一直到过年没有保姆怎么办,对保姆家里有事要走很是生气,态度很差。但是不知道管三数怎么就发现了自己丈夫偷偷给了保姆五千块现金,让保姆带走回家。方默川的爸爸解释,说那是借给保姆的。因为事先这件事方默川的爸爸没有跟管三数报备,导致管三数现在朝保姆发难,认为借钱这个行为不同寻常! 管三数非要来管家理论一番,让方云这个小姑子评评理。 阿年回了家,先见到了李晓婉。 李晓婉无奈摇头,对阿年说:“我跟你说,我这个婆婆就是个疯婆子,发起脾气来跟那个83版《射雕》里的梅超风有的一比!管爷爷被气的要立刻吃心脏药才行,我发现这一家人都很能吵,这么闹简直就是在消费管爷爷的有限生命!” “爷爷没事吧?”阿年问她。 李晓婉抬眼,看向了管家的门口说:“猛兽来了……” 阿年回头,一行人大部队一样进来了管家客厅,方云坐医院司机开的车也到了家,包括管止深也是同一时间到的家。遇到类似的这种事,方云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在身边撑着,她早被管三数给气死了。 管三数身上穿着一件米色大衣,灰色毛领,她解开了大衣的几颗扣子,打开了包,拿出了单子扔在管家沙发上:“看!这都是你打给那个保姆的电/话单子,平时你在外面跟她联系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饿了让她给你提前准备饭吃!上午十点不到你吃的是哪门子饭?怪不得我爸住院,你每次来医院呆了一会儿接了电/话就说有事得走!是回家会小妖精去了吧?” “妈,您小点声。”方默川一边眉头挑高,脸色非常的冷。 管三数冷笑的皱眉哭了起来:“有一次我回了家,那天不是我平时回家的时间,保姆端了一杯水出来,她手里拿的是你的水杯,我当时还傻傻的没反应过来!我那天回家没出声音也没说话,她以为你回来了对吧?给你倒的水是不是?你背着我白天经常回家跟她鬼混?你这日子过的真是滋润!” “没有证据你不要诋毁人!”方爸爸喊。 “你个姓方的!你跟一个小破保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搞,你现在还有理了是不是?!”方云大声哭喊,把手里的LV包重重的摔在了管家一楼热热的地砖上,手机,钥匙,补妆用的,全都从包里滚了出来。 其他人皆沉默,都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阿年吓得,一下就攥住了李晓婉的手。 ☆、抵抗隐婚老公,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求月票】 管三数一阵的哭喊吵闹,砸了身边的一切东西泄愤,整个管家的房子盖儿简直都要被她一个人给掀了,家里的这些小辈的除了她儿子方默川,根本没人敢开口插一句言。这若是搁在了往常,管止深一定会阻拦,甚至是直接把姑姑赶出管家,但是今天有爷爷在场。 老爷子一时没发话,一时就没人能说什么。 等管三数自己泄愤完了,嘴里骂人的话也快要骂尽了,她才捂着心口坐下在沙发里,瞪着方默川的爸爸狠狠地口气说:“姓方的你忘恩负义!这些年如果没有我管三数,你们方家早造就落败得被别人甩出整整十几条街了!你不记得你今天吃的是谁的,你不记得你今天穿的是谁的,那么好,这都可以。但是我今天就告诉你!从今天往后算起,你和你养的那个小狐狸精休想再花我管三数的一分钱!” “住口——”老爷子皱眉喝止。 管三数立刻皱眉看向了老爷子:“爸——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我一句都没有说错!如果不是有我们姓管的撑着,他个姓方的早就得喝西北风了!睃” 坐在沙发里保持着冷静的方云,一直都未说话,这会儿方云冷静不了的冷笑出声,看向了管三数,开口道:“三数,你别一口一个姓方的,一口一个姓管的,同是一个姓的人生出来也不见得就是一样的性格!” “那是你们方家,我们姓管的人性格都是一个样的!我们争气,我们姓管的人不习惯依靠别人活着!也不会吃里扒外——”管三数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朝坐在对面的方云咆哮了起来。 方云也站了起来,态度没有管三数那般嚣张,但她也是头一次跟管三数当面针锋的这么相对,她说:“我的丈夫姓管,他和你的性格绝对不一样。我的儿子女儿们,也都姓管,更没有一个是跟你这个姑姑性格相同的。鹁” 管三数被方云噎了一下子,怒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方云,我警告你,你不要得了便宜回头在这儿跟我卖乖!”管三数指着方云的鼻子数落了起来,气的手指尖发抖:“如果不是我爸在世,你的儿子真能有今天的这个成就?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姓管的人,你生的每一个姓管的下一代,靠自己或者靠你这个姓方的当妈的,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姑姑。”这话管止深听不下去了。 他语气不重,轻描淡写:“当年您怀疑我靠爷爷给的资助而起家,整日心里记着,我便退出,毫无条件退出。GF医院从此跟我再无分毫利益上的关系,奶奶去世时医院是什么情况,至今医院还是什么情况,股份在您和我妈的手里,别人没有伸手拿一份股份。我自己在外一个人单干,第一,我擅长操控这行了,第二,我一直都非常走远,所幸有老天眷顾,这一路做的风生水起,鲜少亏损失策。所以,我今天出息不出息的需要跟谁有关?我不是靠自己我靠的是谁?” “GF医院和GF投资集团有多大的关系?”管止深蹙起眉头,他站起身来双手摊开对管三数仔细分析道:“GF医院,它一直在吃着GF投资集团给的所有,去掉GF这个标志,它其实就是一家普通的医院,它会过着普通的日子,吃着普通的食物。现在,它挂着GF这个标志,它过的是富人优越的日子,吃的是昂贵营养的食物,它靠着这些变得强壮,有个面子,声誉在外。姑姑,如果今天我在您和爷爷面前把话说的稍微难听,GF医院,它现在不过就是靠GF投资集团养着的‘一条不起眼的寄生虫’。” 许是管止深的一席真话刺激到了管三数,管三数弯身抄起茶杯就要砸向管止深,已经被气疯的人当然不管不顾! “妈,闹得可以了!”方默川迅速起身抢过管三数手中的茶杯,他白皙的手指攥着那盏茶杯,脸和耳根都红了的对管三数低吼。 李晓婉攥紧了阿年的手,只见方默川瞪视着管三数这个母亲,李晓婉不知道这个家里的其他事情,不懂方默川和自己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年知道,管三数她欠了管家人许许多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间接伤害了管家的两条性命。对于打击方云和管止深,管三数口不择言任何话和事情都敢往出抖,可是管止深不能,不能学的跟管三数一样,一样不计后果的消费爷爷的有限生命。 管爷爷一句话都没有说,稳如磐石的坐在沙发一侧,手中支着拐杖,听着,看着,仿佛心和眼已经死去。 方默川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茶杯里的水是热的,刚进门王妈泡给老爷子的热茶,老爷子一口没喝,这才几分钟过去,屋子里热,茶杯里的水冷却的非常慢,滚烫的茶水从歪了的茶杯盖流出来,流过方默川的白皙手指,皮肉顷刻就被热茶烫伤。 他一松手,茶杯掉在了客厅的地上。 “你总是跟你亲妈作对——”管三数开始重重的捶打儿子。 方默川的爸爸拽过儿子,护在身后,管三数的拳头全打在了方默川爸爸的身上,方默川无力的站在爸爸身后,眼里有伤,声音沙哑:“不是我总跟您作对,不是……” 管三数和方默川的爸爸打了起来,动手。 方云叫王妈:“把老爷子扶回房间——” 王妈赶紧过来,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的老爷子扶走了,往房间那边走。 老爷子一只苍老的手捂着眼睛,生怕一睁开就会老泪纵横。 管爷爷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再过几年眼看九十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像过去一样吼儿女一句,都渐渐没有了底气和威严腔调,最近两次住院,差点要了命。 方默川和管止深拉着方默川的爸爸,在管三数挠花了方默川爸爸的脸之后,此时方默川的爸爸也在对管三数动手! 方默川的爸爸被儿子扯坏了上衣,还在对管三数叫嚣:“管三数,我告诉你!我他妈早就受够你了!我就是要和你离婚——” “叔叔!”李晓婉看向了方默川的爸爸。 管止深一把扯过方默川的爸爸,用力把人推在了沙发上:“姑父,你需要冷静。” 一条血脉的人,管止深这个人,到底还是有点护短偏心的。 阿年和方云,还有李晓婉都在这边拉着管三数,否则管三数非得捣毁了管家一楼的客厅不可。 管三数一听离婚,笑着大哭:“离啊!当我管三数怕你是不是?” 说着就要再动手。 几个人拉着长得个子高的管三数,管三数顺手又抄起了一个茶杯,几个人拉架的一片混乱中,一茶杯管三数就砸在了阿年的额头上。 “阿年——你没事吧?”李晓婉把人拽过来。 管止深把阿年扯过来查看,额头,流了血了…… ....................................................................................................... 方默川的爸爸和管三数,是被方云发火给赶出去的。 方云先去看了老爷子,稳定下来,把这件事告诉了远在首都的丈夫。 刘霖被方云打电/话叫来了,带了烫伤的药膏,在管家的客厅,刘霖皱眉拿过了方默川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小心涂抹着药膏。 “他的手没事吧?”李晓婉在一旁问刘霖。 刘霖摇头:“没有大事,但可能开始会很疼,手指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彻底恢复。” 方默川的手不同于刘霖见过的其他男人的手,细长白皙,手指特别好看,看上去跟一些漂亮的女人手差不太多,只是他的手既漂亮又很有力量,打架的时候,他全靠这一双手和一双拳头让人/流血。 “疼吗?疼了要说。”刘霖抬头看他,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了吹他的手指。 “不疼,有一些痒。”方默川看刘霖。 李晓婉吃醋了,拿过他的手:“我再帮你吹吹,就不痒了。” “……”刘霖。 方默川叹息,闭着眼睛想自己心里的事情,没有理会她们两个争风吃醋的行径。 ——阿年怎么样了?母亲故意砸下去的吗?阿年疼哭了没有? .............................................................................. 医院里,阿年有管止深陪着。 不知道究竟茶杯的哪里把阿年额头砸出了一个口子,医生说需要缝两针。 缝针的可怕过程,迅速过去。 缝针完毕,阿年就觉得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了。 “对不起。”病房里,管止深搂过低着头的阿年,男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后脑把她箍在了怀里,心疼的反复亲吻她的发丝,不敢碰她额头伤口。 阿年叹气,小声的说:“还好。” 医生叮嘱了一番:“明天算起的第三天来换药一次,一个星期之后视情况来医院拆线,不能吃辣的,鱼类,深颜色的食物等等,伤口不能沾水,需要注意。” 医生客气的给了管止深一张名片,说:“管先生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打过来咨询我。” 带阿年来这里缝针,他只是不想让自家医院的人知道什么,八卦了去。来了这家医院,打过招呼特殊安排了一下,直接检查伤口,做了缝针手术。 关于阿年伤口注意事项这方面,方云全部都懂。 管止深虽然用不到咨询别家医院的人,但也接了名片,说了谢谢。 十点半多,管止深带阿年离开了医院。 他脱下身上的男士中款大衣把阿年包裹住,出了医院迅速的上车,担心阿年的伤口吹了冷风会不好。 上车后,系上了安全带。 管止深扳过阿年的脸颊捧住,轻柔的覆上薄唇仔细亲吻,说谎安慰:“回家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喝了早点睡,明早醒了,伤口就会完全好起来了。” 阿年囧,明显是假的,怎么会睡一觉就好了。 有三天元旦假期,所以阿年这次不用请假,很怕自己会变成领导眼中的“请假王”。 回到家中喝完了温牛奶,阿年睡不着,拿出那本她参与写稿策划的杂志,献宝一样给书房的管止深送去看:“你看吧,看完别笑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 管止深挑眉接过,翻开。 ☆、抵抗隐婚老公,等腰不疼了我们再起床?【加更求月票!】 管止深翻看杂志的时候,神情专注。 “你在Z市真的没有买一本偷偷看过?”阿年好奇地问他。 他摇头:“没有。” “真的假的?”阿年觉得他不像那么老实的人。 她记得她写稿期间,是在他集团的办公室里写的,有时她凝神正在写,偶尔回头,就会发现他静悄悄的走来了她的身后,蹙眉在看,阿年几次被吓的用手赶快捂住屏幕。那种心慌的感觉好像小学和初高中的考试,你正在偷偷的作弊,心跳已经不寻常的加速中了,忽然发现监考老师就站在你的身后,吓得不仅浑身冷汗,脸差不多都吓得变成了猪肝色睃。 毕竟他曾对她写的东西充满好奇过,杂志有卖的期间,她在南方照顾外婆,他一个人在Z市,究竟有没有买过一本翻看? 不知道呢。 “这个故事是编的,还是事实?”管止深摊开了杂志,男人好看的指尖,指着某一页的醒目标题鸲。 阿年黯然:“真的事情。”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讨厌男人。 她刚刚出生和不懂事也不记事那时不算,在她几岁能记住了事情开始,就被周围的人和事影响着,她大多是觉得这些事情很新鲜,眼里耳里都充满了好奇,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信以为真。 她说:“我的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了,也许是我的思想太奇怪,其他的正常孩子不会像我这样敏感。我从小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因为我们家里真的很小,没有两个房间,所以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要住在一张大床上。我半夜经常醒过来,偶尔就会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爸爸骑在妈妈的身上,黑夜里我看不清楚,只是我听见了妈妈发出难受的声音,我认为那是爸爸在欺负妈妈。” “我两三岁的时候也许一样醒了看到过,但我那时太小不记得什么。七八岁我懂事了,一定要帮着妈妈,我哭着叫妈妈开灯,妈妈胡乱的穿好衣服开了灯,爸爸也从妈妈的身上下去了,开了灯爸爸妈妈都对我笑,笑的很奇怪,当时我还不懂什么叫做大人才会有的尴尬。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爸爸欺负妈妈,妈妈为什么还对爸爸那么好?我猜,难道爸爸妈妈是装的关系很好?” “等到我已经十三岁了,隐隐约约的,我那么小已经懂了男女之事,并不是通过爸爸妈妈,是通过周围的环境和我的同学,我想,我的同学也一定懂这些事情了。我忽然知道了爸爸妈妈半夜那个时候在做什么。从那以后,放学回家和爸妈一起吃饭,每当我想起了夜里的事,就开始不敢面对我的爸爸妈妈,尤其晚上睡觉,我会胡思乱想一些事情。我十三岁了,爸爸妈妈依旧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认为我什么都不懂,两个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爸爸妈妈认为我和小时候一样已经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可是我并没有睡着。” “跟爸爸妈妈生活的日子,是种煎熬,我很反感,渐渐觉得这两个人特别恶心。作为大人,都没有注意到我长大了,我的心理随着身体都在健康的发育。这种事会给我造成心理阴影,我的考试成绩越来越差,我的爸爸妈妈只知道怪我。我上初一,有一次我考试考砸被我妈骂哭了,我朝她喊,我说你从来不关心我的心理成长到底健康不健康!为什么心情糟糕胡思乱想不爱学习!我妈问我,你全身上下哪儿不健康?” “我妈问我,可是我却不敢说什么,因为她们认为关于性是很羞耻的事,遮遮掩掩,所以我也一样认为那是非常羞耻的事,我不能说。我上初中,甚至晚上我听到了我妈提醒我爸小一点声,虽然我和爸妈已经分开床铺睡一两年了,但我的床就放在面积有限的客厅,隔着门我也听得到说话声,我的爸妈以为我不出声就一定是在睡,完全察觉不到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什么是羞耻了——所以我才不出声。十几岁的我,和六七岁还是真的小孩子的我,心理上怎么会一样。” “后来我的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搬去了我继父那里,我有了后爸,有一次我看到我的后爸和我妈在阳台上做,晚上我起床喝水碰到的,当时我吓傻了,我妈赶紧拽下了那条二百块一件她认为很贵很漂亮的裙子,事后没有跟我说什么,不解释不沟通。我越来越反感我妈,我觉得我妈很放荡。那年我十五岁,我明白了什么叫淫/秽。我也发现我周围的初中同学们竟然有谈恋爱的了,一次春游,我们都跟父母请了假,春游之后晚上去了一个男同学的家里住,那个男同学的爸妈都不在家,我们男生女生睡在一个屋子里,有的男女同学是情侣,不顾我们就偷偷互相大胆的摸对方,女生娇羞,男生则是很放得开,这让我猛的想起了我妈和我爸,还有后爸,我更加认为男人很下流,很不要脸,我讨厌他们像是讨厌臭虫,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初三,我跟班长悄悄的讨论这个问题,但她比我懂得多,她说这是正常的事情,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有,她说我不应该认为这是羞耻恶心的事情。她说她早就看过关于性知识教育的书,她跟我解释很多,可是我对男人的讨厌已经在心里生了根,拔不出去。” “我今年22岁,讨厌男性,我还是一个处/女,对性/爱不向往。我想起‘性’,不会脸红也不会悸动,只有反感。如果都一样认为我有病,那我可能就是真的有病,高一到高三的这三年里,我住校了,一度动过要把恋爱中的室友同化成我这样的念头,我认为她跟男生在一起太吃亏了,是在给男生提供娱乐。” 管止深早在很久以前就买了一本这个杂志,看到这里他蹙起眉头,他不懂爷爷看了也不懂,这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 阿年叹气,给他解释:“她至今都不敢正视这些问题,很艰难的才讲了出来。幸好到高三结束她和室友们分开了,否则她说她会变的喜欢同性。她说当时她需要一个精神的依靠,反感男人,所以只能依靠跟自己性别一样的女生。她的爸妈从不跟她沟通,只关心她的学习不关心她的其他方面问题。她说如果她需要性的乐趣,她会想从女生这里得到,或者自/慰,而不是去牺牲自己的身体娱乐男性。” “这么想明显不对,男人会很好的照顾女人。”管止深摇头。 阿年对他摇头:“你以为每个男人都一样吗?她的父亲和继父都有暴/力倾向,不疼老婆。她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和我们不一样,有一部分同/性恋是先天生理造成,有一部分是后天的心理造成,她是后者。现在社会上比较开放,但上一代的父母未必赶得上年轻人的心理,孩子在外面窥探‘性’的好奇心很重,往往是因为都好奇神秘的东西。青少年为什么觉得性这个本该是成年之前必懂的知识神秘?大概是一部分孩子父母在家中都是对孩子‘闻性色变’。” “我妈从不会。”管止深合上杂志。 阿年点头,方云跟她这个儿媳也总提起关于夫妻之事,怕阿年不懂乱来。方云说她从不掖着藏着关于‘性’的这个问题,放放现在什么都懂,放放说她正因为太了解性和贞操的重要,才会在外格外的警惕,放放从不会好奇‘性’这种事情,也不会去偷偷的背着父母琢磨性。管止深的奶奶思想前卫,在管止深未成年时带他去做了包/皮手术,告诉了他,为什么他需要这样做。 在管家,每一个人谈起这个话题都轻松自如,毫不避讳,心态自然且正常严肃。方云是自己三个孩子关于性知识的启蒙老师。方云特别担心孩子们长大后恋爱不告诉她,有什么问题不及时跟她沟通,羞耻于跟她沟通。 阿年对管止深说:“我和苏宇阳一起采访过几例,我们把性看待的很平常,可是当事人觉得这件事非常难以启齿,甚至说起时会瑟瑟发抖,要么只低着头一直的说,要么就不停的抬起头看我们,观察我们有没有取笑她。在她长久的观察发现,我们把性当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她的心态也随之自然了起来。所以说,特别是男女的青春期,家长闻性色变是很害人的。” “你这方面不是也很害羞?”他笑。 阿年辩解:“害羞和心理有问题不一样的,我舅妈不能生育,我小的时候就听外婆和舅舅舅妈在说这方面的事情,长辈在找不能生育的原因,然后吃药治疗。医生说的一些问题,我青春期时自然分析的懂。当然,现在我能对性这个话题如此放得开,开放的你自然是功不可没的人。” 晚上睡觉,管止深对阿年说,这本杂志家里人都看过了。 阿年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做了几乎一夜的梦。第二天早上起床,小心的避开伤口洗漱完毕,跟他下楼吃饭,阿年捂着鼻子说:“梦见黑乌鸦叼走了我的鼻子。” “……” 解梦,他实在无能为力。 一家人吃早餐,方云询问阿年的额头伤口。阿年摇头:“没事,不太疼的,医生说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拆线了。” 方云点头,心里直埋怨管三数。 爷爷开腔:“元旦假期,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外面天冷,对伤口愈合没好处。” “好的爷爷。”阿年紧张。 这么久了,爷爷很少跟阿年说话,这一次阿年从南方去了上海再回到Z市,昨天晚上才看到了爷爷,没能说话。 现在听着,爷爷的态度好像改变了一点。 阿年的手机响了。 “我去接一下。”阿年放下碗筷,就要起来。 管止深按住她的手:“在这里接。” 爷爷点头:“接吧。” 阿年低头按了接听键,搁在耳边听,是郑田打来的电/话,郑田说,苏宇阳她们两个的申请都通过了,如果她想要一起去,也可以的。 “我想一想再告诉你。”阿年说。 郑田说,好的。 由于吃饭中,阿年就先挂断了。 “什么事?”管止深给阿年盛了半碗清粥,问她。 阿年直说:“Z市的一位厅长要到下面县里调研指导工作,我跟你说过的,需要我们社里出人随行协助了解更多情况。是个很难得的机会,非常难遇,我同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们三个人也有照应,去的日子不多。” “你能行吗?”管止深的语气中,是不同意。 阿年不喜欢时刻被拴在身边当成孩子,扭头看他:“紧张感估计一开始是会有的,但我会努力克服!” “厅长……”爷爷蹙眉想了想,开腔说道:“去就去吧,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接触不同的人,学到的东西也自然不同。” 爷爷是一直支持阿年的,这会儿指着阿年,对孙子管止深说:“爷爷看好阿年,敢于吃苦,敢于在笔头子上说话。” 阿年被夸,当然是心花怒放啦。 阿年不知道,爷爷比管止深还期待那一期她参与的杂志。爷爷对于性教育的话题也不遮掩,奶奶在世时对儿女实施开放式教育,爷爷已经习惯。爷爷认为这个事情不应该隐蔽起来,青少年应该懂得,过早的发生性/行为引起的一系列事情,会对青少年的生理和心理造成严重危害。作为父母,该做到注意观察未成年孩子的生活细节,正确的方式引导教育孩子过完整个不成熟的青春期。 阿年是爷爷找熟人引荐去杂志社的,上面领导重视这一期杂志,省教育厅希望这期杂志可以有一点突破性话题,实际一点,但这个话题又不能实际到为了博眼球过分的敏感丑陋,杂志社领导很难做。苏宇阳和阿年几个人参与其中,保证了会把握尺度,以为许多案例和媒体建议会被直接打回来,没想到最后批准刊登了,后期反响也不错。 爷爷通过文字重新去认识阿年,认为阿年表面什么也不说,但心里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胆子也够大。听杂志社领导说,苏宇阳敢带头,阿年就敢随后跟着那么干,爷爷听完只是笑,心里更加满意着阿年。 想了想,爷爷开了窍,阿年和外孙性格不适合分了,实属年轻人的正常选择? 这会儿家里,就爷爷一个人支持阿年跟随厅长下去考察。 “咱们,举手表决一下。”爷爷见孙子对自己一张臭脸,开口。 阿年看爷爷举起了手,立刻也把手举了起来。 放放看了一眼爷爷和哥哥,摇头:“我弃权行不行?” “行——”爷爷说。 方云不举手,自然是不同意的,和儿子是一个想法。 “二比二,爷爷,回头我跟阿年单独上楼商量商量。”管止深看向了阿年,威胁地说。 阿年咳了一下,不带吓唬我的。 爷爷安慰阿年:“别怕,爷爷给你做主,回头爷爷找找人联系一下这位厅长,顺便介绍一下你们三个小伙伴。” “爸,二比二啊——”方云开口提醒,不是说了举手表决吗,虽然幼稚,但是也得尊重表决结果啊,怎么和阿年就无视别人安排上了。 爷爷看方云:“你女儿,放放弃权。你儿子过分专制的性格,造成了他习惯性的捆绑阿年的思想自由,严格来说他没有举手表决的权利,看待阿年的事情他始终是不够理智,这是不可置疑的二比一。” 管止深放下碗筷,不吃了。 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阿年无语。 元旦这天家里人都很闲,方云出去打牌了,爷爷在一楼看着管止深,一上午都没人提起方家的人。管止深看向阿年:“跟我上楼一趟。” “啊?”阿年看他。 管止深瞬间严厉:“啊什么啊?” 阿年一口气憋着,什么态度! “跟他上去,爷爷已经给厅长打了电/话,他知道分寸——”爷爷对阿年说。 “哦。”阿年嘟嘴。 不情愿的起身离开沙发这边,不敢抬头的往楼上走,管止深站在楼梯半截等她,见她走到了身边,攥起她的一只手往上走,是用拽的! 阿年忐忑不安,问道:“你不会揍我一顿吧?” “想的真美,就算你今天跪下来央求我,我都不屑动手打你一下。”他一脸严肃,说着带点幽默的话。 阿年点头,心情变得轻松,大概掌握了他的心理活动。 楼上卧室,阿年和他单独相处中,他脱了西装外套斜着躺在了大床上,阿年枕着他的小腹位置感觉很舒服,躺着跟他聊天说话。 “又不是一个人出门,没事,你不要担心。”阿年说。 管止深的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说不担心,心里怎么能真的不牵挂?那边雪下得更大,你受得了吗。” “我又不是不穿衣服过去。”阿年说。 “怕你吃苦。”他说。 阿年叹息:“不做点什么心里更苦,我还忘不了外婆,对舅舅和舅妈的离婚不能释怀,心太小吧?趁着有合适的机会,我想多学学,在我感兴趣的行业里历练历练。这样的生活才更充实有趣吧。” 阿年她们和厅长下去考察,定在了1月下旬,考察回来刚好是即将过年。 元旦过后,阿年额头拆线了。 额头上还包着一层纱布,但是已经不影响太多。1月10号,阿年和管止深一起回了趟小镇,舅舅给阿年打来了电/话,说那边有一些外婆的遗物,舅舅怕自己收着糟践了,让阿年过来拿走,好好收着。 管止深陪着阿年一起,住一天就回来Z市。 阿年到了才知道,舅舅叫她过来并非是真的有外婆的遗物,是要把两处房子给阿年一处,马上就办理手续。 阿年摇头不要。 不是缺了这套房子就活不了,但是舅舅说,不给你我给谁?没有儿没有女,手里的一切将来都是得给你。 话是这样说的,可阿年还是不想要,说不好自己心里究竟跟舅舅别着一股什么劲儿,舅舅还年轻,中年而已,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房子,阿年暂时真的不要。 这趟回来,阿年要见一见舅妈。 在Z市,来之前管止深给阿年出了主意,如果舅妈非要打工赚钱,那就给舅妈在北方找一个一样的工作,起码在身边有个照应。 阿年点头,她的舅妈和别人的舅妈不一样,这个是妈,亲妈一样的妈。从小阿年知道自己等于没了亲生父母,对自己好的人就都等于了父母,正因为知道不是真正的父母,才格外加倍的珍惜,当亲人有的离开,有的去世,阿年才意识到这次真的成了孤儿。 一直是个孤儿,拥有着外婆舅妈舅舅所以倔强的不愿承认,如今第一次要流着眼泪承认,你成了真正的孤儿。如果不幸婚姻上有个波折,你将面临的是只能自己拥抱自己取暖,或者拥抱你仅有的几个朋友。阿年受了舅舅和舅妈婚姻的影响,那么坚固的婚姻居然都可以说散就散,没有安全感的越来越惧怕未来的生活中会出现不幸。 阿年说服舅妈没有废多大力气,对于舅妈来说,日子不闲着就行,在南方还是北方打工都不是问题。阿年说服舅妈的理由就一个,过完年如果她怀孕了,明年生了孩子,舅妈在北方,可以帮着照顾啊。 阿年说,自己身边想有一个娘家人。舅妈点头,可以归可以,但和你舅舅复婚绝无可能。 阿年点头。 晚上,阿年和管止深住在了小镇上。 住进管止深曾居住过一年的房子,阿年在管家住习惯了,管家晚上的地板和地砖都是发热的,这里不一样,所以洗完澡阿年就钻进了被窝里,要抱着他一起睡才行,用他的体温取暖。 管止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搂着阿年,阿年的脸颊贴在他的一侧胸膛上,他攥住她的一只手,一边给她讲那年小镇上她不知道的故事,一边用她的小手隔着内/裤揉搓他的直硬,直到它挺的雄伟,似要顶破了内/裤。 “非安全期?”他起身咬在她的耳边问。 阿年点头:“不是安全期。”这两个月的例假完全乱了,每次阿年都要掰着手指头重新算才行,他现在也会算了。 “需要我卖力的日子。”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探向了她的双/腿/之/间。 管止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探进舌头,两个人唇舌吸在了一起,直到彼此的呼吸紊乱粗重,达到浑浊,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阿年在他温暖的身下伸手,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掏出热烫的某物攥在手里,半睁着眼睛被他轻柔的吻着,心在微微颤动,身体敏感的地方被他手指探入,挑/逗的奇/痒无比。 他低头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反复舔弄,故意往她的耳蜗里呵着热气:“阿年,我想要点更刺激的。” 阿年处在意识混乱中,双手环紧了他的脖颈。 在他双手抚摸她白皙柔嫩的身体,男人身体缓缓往下,亲吻她的小腹往下开始,阿年全身绷紧了,当他近乎烫人的舌头碰到她的腿根部为时,阿年扭动,双/腿夹紧了不让他碰,脸红透了,白皙的身体肌肤上也瞬间染上一层潮红。 管止深重新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唇舌带着她嘴里的津液诱/惑:“我们关上灯做,你就不会害羞了,这样可以不可以?” 他在说着,手伸向了卧室灯的开关。 这里的设计不是和Z市一样,灯的开关就在床头,一根电线状的顺下来,阿年非常怕他那个什么,清醒过来手胡乱的去抓他的手,管止深禁锢着她的小身子,可阿年也不服气的去抓他的手,最后拽着拽着,‘刺啦’一声,开关似乎被拽坏了,总之,室内一片漆黑了,只有一点点月光暧/昧的羞红了脸。 一片漆黑中,阿年“啊……”地轻喘了一声。 两条白皙双腿,被他大手撑开到了最大的程度,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着。而她看着黑夜里眼前仿佛又粗大了一倍的男性/器/官,身体酥/痒的开始颤抖,闭着眼睛一阵阵的娇/喘连连…… …… 第二天早上,阿年不起。 他已经买了早餐回来,挺拔的身躯蹲下在床边,俯身吻她脸颊,大手伸进了被子里轻声问她:“跟我说,哪不舒服?” 阿年咕哝:“腰疼……” 管止深对此感到无奈,因为做/爱而腰疼这似乎不算病,也没办法,只能温柔地吻她额头说:“我给你揉一揉,等腰不疼了我们再起床?” 他的手揉的很舒服。 阿年把脸埋在了被子里说:“如果这次怀孕了,那我随领导下访回来刚好就可以测出来了,我要一个好运气哈哈!” “昨晚我很卖力气,如果不够,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再来——唔……”管止深起身直接压了上去,阿年措手不及,他手指爬上她被子下的圆/润胸部,鼻息闻着她的体香:“嗯……你一声闷哼,我就能硬很久……” “……” 阿年回Z市的这一路上几乎都在睡觉,浑身非一般的酸痛。 出了机场,上车,阿年靠在他的肩上还要睡觉…… 管止深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去打雪仗?”他很诧异。 阿年精神了,抬头看他。 不多时他“嗯”了一声,挂断,问阿年意见:“默川要带李晓婉一起出去度假两天,可以滑雪,打雪仗,堆雪人儿,问我们两个去不去?” “去?还是不去?”阿年也不知道。 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是适不适合去的问题。 *** 【加更求月票啦】这本书在冲月票榜!28号-31号月票翻倍中。希望大家能投上宝贵的月票,本书下个月正文结局,在四月份,五一之前。 ☆、抵抗隐婚老公,电的晕死过去了—— 阿年和管止深从机场直接到家,进门,发现家里有其他人在。 他把手里的烟盒打火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冷了眉眼:“姑姑,谁让您来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个家我不能来了?”管三数怒火被挑起。 阿年站在一旁,不愿多看管三数一眼。无论管三数的心险不险恶,自己额头被砸出血缝针都是真的。 李晓婉吸了一口气,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方默川今天有事没来这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陪着婆婆来的。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婆婆面前,想找理由溜走都很难,除非跟这个婆婆直接吵架,干仗,撕破脸才行睃! “爷爷呢?”管止深扬眉,问王妈。 王妈站在管三数身后的很远处,王妈在这个家里多年,看不上管三数,所以王妈脸色也不太好看,对管止深说:“老爷子又病了,早上就送去了医院住着,方姐怕你们两个在南方那边挂心家里,就都没敢跟你们说。” 阿年扶额,爷爷怎么突然的住院了鹆? 王妈一向为人老实,可是这会儿的眼神仿佛是十几股儿的怨气拧在了一起,瞪向了沙发上坐着的管三数! 如此一看,管止深了然。 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怒火上来伸手去粗鲁的拉起管三数,语调冷冷的骤降了下去:“姑姑,侄子劳烦您了,从现在起就让我们家清净清净,这个家您一次也别来了,一次都别来了!!” “放开!你还有没有个大小了?” “你妈就是这么管教你的?我是你姑姑!还是你是我姑姑!” “……” 管三数大声的扯开了嗓子,从沙发前一直嚷嚷到管家门口,却还是被管止深不留情面的给拽了出去! 阿年和李晓婉本意都想拉着,怕发生什么无法收场的事,但对视一眼,都没敢上手去分开这对姑侄。 估计也是分不开的。 管止深把管三数拽到了管家的前院门前,大步返回管家的客厅,门大开着,他进去拿了沙发上管三数的包和一切东西,胡乱的塞在了一起走出来尽数扔在了管三数的怀里:“今天,您是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家门!” “行了。”阿年拽着管止深。 管止深眉心锁起,眼神安抚阿年没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指着管三数,蹙起眉头:“爱怎么样怎么样,您不想好,当侄子的从今天起奉陪到底!” 他收回深邃冷漠的视线,大手碰着阿年的腰,带阿年进去。 管家的门,“砰”地一声关了! 王妈对管止深和阿年细说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管三数来家里,是跟老爷子商量GF医院股份的事情,管三数的意思是,希望老爷子能心疼外孙,心疼她这个遭到丈夫背叛的女儿,把股份全部都奉献出来。 老爷子不同意!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说了要把医院的股份给女儿和儿媳一人一半。 虽然现在管家比方家好,但管家金钱上靠的是管止深供给,而管止深的一切财富来自于自己的创造,和医院无半点关系,所以在计算管三数和方云平分的利益之时,不该把管止深的一切计算在内。 医院股份,方云管三数各分一半是板上钉钉的事! “早上就因为这个跟老爷子吵了起来。”王妈叹气的说:“每次吵起来都倒出陈年旧事跟老爷子掰扯,老爷子听得心烦,就骂她滚!被气的心跳差点停了!” 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觉得他把姑姑这个人赶出去是对的,这一次爷爷有幸没事,难保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个幸运。 “她是赶着方姐上班了不在家里,才有目的来的。”王妈继续对管止深说。 王妈生怕管止深会心软一样的说着管三数的所有不好。 管止深点头,手指捏着眉心呼吸,薄唇紧抿。 ........................................................................................... GF医院,阿年和管止深一起上楼。 病房中,爷爷醒了,状态看上去还可以。对管止深和阿年摇头,说:“没事,这把老骨头经折腾。” 阿年正在给爷爷倒水喝,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没看错,是我和他上来的,你在楼下等我。”阿年说完挂断了。 阿年看管止深:“刘霖找我。” 他点头。 阿年看向了爷爷:“爷爷,我先下去一趟。”说的时候阿年把水杯放到了爷爷的手里,告诉爷爷小心烫。 爷爷点头,阿年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爷孙二人沉默不语。 爷爷的半杯水勉强喝完,看自己孙子:“早上的事知道了?” “知道。”管止深点头,双腿交叠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一手支着太阳穴位置,手中攥着一把车钥匙。 “你姑姑这个人,这些年了,爷爷也真是拿她没辙了,早晚我得死在她这儿……”爷爷给自己总结。 “……” 管止深皱眉。 病房里又是良久的安静,管止深开腔:“爷爷,我姑姑想要什么大家都知道,不如尽快做个了断,以后您可以安心的在家里吃喝下棋,省的我姑姑再来闹。” “说得容易,执行起来太难——”老爷子努力抬起褶皱的眼皮看孙子,手指抬起说:“你姑姑的野心大,她嫌GF医院的利润不如她所预期,这医院你奶奶当年是摸着良心的在管理,到现在,多少变了点样子。利润和你姑姑的预期有差距,这其中是怎么个“肮脏文章”,爷爷不说,你聪明人也懂。” 他点头,自然懂得。 爷爷又说:“爷爷就算今天眼看就要咽气,大实话就是,也还没想好股份怎么个分配法!给你姑姑少了,你姑姑闹翻了天!现在你姑姑大男子一样在外谈笑风生,那是因为她有一个梦,这梦她做了多少年,她想在医院称王称霸,她想把医院变成是她一个人的领域,搁在过去,她是二品大臣就敢想着未来篡位当女王!你姑姑她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医院落在她手里,太细节的爷爷就不多说了,不出一年医院就得变成了她手里的印钞机!交给了她,你奶奶死不瞑目!” “总要解决。”管止深抬头看爷爷。老爷子点头,抬起沉重的眼皮:“今天你在这儿,提了这茬,爷爷就把这想法跟你说一说,你给爷爷个意见,咱们解决解决家里的事——” 他点头:“嗯。” “就像你奶奶当初把股份给了儿媳妇和女儿一样,爷爷把股份给孙媳妇和外孙媳妇各一半,不偏不坦,就让你姑姑和你妈两个人谁也得不着。”爷爷简单的说。 管止深眉心动了动:“我姑姑如果一无所有,会疯的。” “她现在就是个疯子,疯了之后才叫正常!”爷爷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嗓子里透着累! 晚上七点。 阿年在病房里和爷爷聊天,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忘记调成了震动,铃声响了起来吓得阿年立刻用手捂住,还好爷爷不是在睡觉,是在醒着。 “小婉,你怎么了?”阿年皱眉,那边说话乱七八糟的,好像有很多人。 管止深推门进来,和爷爷一样都在看阿年。 阿年的表情惊讶,掩饰了下,拿着手机心虚的走出了病房去。‘ 走到外面关上了门,阿年小声问:“在哪儿出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好,有消息再联系。”阿年拧眉。 管止深从病房走了出来,问她:“谁打来的?” 阿年按了挂断建,对他说:“你姑姑去找她家的保姆了,听李晓婉说,是在你这里受了气,就去找保姆发泄!保姆刚好在她Z市打工的亲弟弟那儿住着,等着过两天一起回老家,你姑姑到了那里就跋扈的给人保姆打了,保姆的弟弟是个粗人,也很蛮横,听李晓婉说保姆的弟弟是个超市的保安,随手拿出了电棍把你姑姑电的晕死过去了——” 警察已经带走了那名保安,以非法携带管制用品为由。 现在管三数被送进了别家医院抢救! 有方默川过去及时处理,所以其他人等消息就可以。李晓婉打给阿年,只是因为心有余悸不得不跟阿年吐槽一下。 ****继续求月票!!**** ☆、抵抗隐婚老公,他说她右边的胸偏小 医院里,管止深和阿年暂时未离开。 姑姑被电棍电到直接晕死了过去这件事,他没有告诉爷爷,先等医院那边的消息。 晚上九点左右,管止深接到了方默川的来电。 方默川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疲累,他说,李晓婉的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了阿年,非要他立刻打过来说一说情况。 “我妈已经抢救了过来,医生说,电击造成了我妈的心脏轻微受损,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方默川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这是冬天,医生说如果这是夏天,电棍直击了皮肤,皮肤都会直接烧焦。瞑” “警局对此怎么说?”他问。 “没收了电棍,罚款,拘留,至于伤人这个行为,要另算了。”方默川说。 “好,有事打来。”他说瑕。 …… 夜里十点半,爷爷短短的睡了一觉醒了,见到孙媳妇和孙子还在病房里守着。这会儿阿年正在教管止深玩手机游戏。 “带阿年回去睡吧,别熬夜,眼看这都快半夜了。”爷爷说。 赶走了孙子和孙媳妇。 冬天深夜里的Z市,非常的冷,阿年和他走出医院门口,就冻的牙齿打颤。管止深的车在医院楼下停着,医院的院内只有他这一辆车在如此停着,压在了好好的草坪上一半,幸好不是夏天,下楼之前他在五楼远程遥控热了车,所以上车时车里非常的暖。 车缓缓行驶出去了GF医院,阿年在副驾驶上微微回头,视线从车尾灯的灯光看去,此刻天是在下着小清雪的,微不可见小颗粒雪,打在人的皮肤上,只会以为那是空气凉而已,感觉不到其他。 黑色奥迪Q7停下,60秒红灯,整个路上只有这一辆车停着等灯,一辆车从对面街道远远的行驶过来,又远远的在十字路口掠过。 阿年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天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梦见方默川微笑着对自己说:“阿年,我开车再也不闯灯了,规矩的等。我想成熟从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情开始,我想我的规规矩矩和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等有一日,就变成了你当初期盼我能有的美好成熟。” “跟厅长一起下访,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问。 阿年回神儿。 转头看管止深,点头:“准备好了。” “心理准备有吗?”管止深朝她看了过来。 一提这个,阿年直接叹气歇菜了:“我下了决定要突破自己,可还是会怕的,心里发虚。” “没必要怕,心里也不要虚。你可以努力装成不怕的样子,对你的任务有点冲劲,那个年纪职位的领导,一般都喜欢有潜力的年轻人。但你也记得一定要有团队的精神,即使做得很好,也要带上一点虚心的学习态度,低调。”他启动了车:“到了那里,跟在厅长的身边,遇到不是你百分之一百全懂的事,不要装懂。” “好的!”阿年突然信心十足了。 他的每一句鼓励和教给,阿年都听得格外认真。 他的叮嘱,对她来说有非常大的帮助。有他的话一本正经说在前,阿年做事就会心里踏实许多,这大概类似于一个心理上的信仰和依靠,认为听了他的话去做,总不会错到哪里去。阿年觉得,这就和没有人可以信任的时候,去信老天的好坏安排是一样的意思。身边有他在,所以她就没有糟糕到遇事要听天由命。 车往家的方向开,前方转弯,此时电台里正播放着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很老的歌了,阿年能勉强的哼唱上来,当时流行,她也记不清是中学还是小学了,大概是在上小学快上初中那会儿吧。 地下停车场的固定停车位上停好了车,下车时阿年问他:“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阿年觉得,他是可以自恋到谁也不崇拜的。 “周华健。”他果断地说。 阿年惊呆了一把,攥住了他的大手对他笑着说:“我不太喜欢听他的歌,听过,但是很少。” 两个人,大手拉着小手,小手攥着大手,一起边说边笑的走出了停车场。 独层公寓已经多天没住,他进门直接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就去洗澡了,阿年随后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包括他的男士内/裤,先堆在了沙发上,掏出了烟盒,打火机,车钥匙等等。 他很快的洗完,阿年去洗。 二十几分钟过去,他抬头看浴室的方向,皱起眉头不高兴:“你洗好了没有?” “你先睡吧。”浴室里哗哗地水声,加上答声。 管止深在沙发上无聊的换台,看电视上的各种广告,全部广告他都不感兴趣,也很少看,但他真的认为广告比电视节目有趣那么一点点。 阿年出来的时候,擦着头发,身上穿着浴袍走过来愣愣的看他:“你笑什么呢。” “一个很有意思的广告,我认为你很需要买这个。”他正笑着,却发现屏幕上已经换成了另一个广告,他起身皱眉拿遥控器不停换台:“我找一找,别的台还会播放那个广告,十几分钟之内我已经找到好几个台在播放那个了。” 阿年坐下在沙发上,好奇是什么广告。 不多时,他找到了,里面有动画,动画的小人儿在说‘不怕侧漏’……一个女人在床上翻来滚去,白色裤子完全没事。阿年看完囧掉,一个卫生棉广告啊。 每个月的例假到访最最汹涌的那两天,阿年都不想跟他睡,怕一不小心‘霸气侧漏’殃及无辜男…… 管止深洗好了澡一直等她,迟迟不睡,是想要趁着她还没离开的这几天,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多温存缠绵几番。 她躺在了他的身下,在沙发上浴袍半晌,浴袍带子松垮垮的垂在地上,白皙鼓鼓的胸脯和诱/人双腿露在了他的炙热视线里,他低下头,欣赏这具娇小已熟的女人身体,微喘的鼻息喷着热气,薄唇轻轻吻在她白嫩肩胛上,一直向下,薄唇似要吻遍她的身体,一边吻的她身体扭动,一边大手蹂/躏着她的翘臀,两人同时无法抑制地闷哼出声。 做完,阿年突然想听他唱歌。 于是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一手搂过她的身体一手揉着她的右胸,→0→他说她右边的胸偏小,要整夜揉,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沙哑磁性的嗓音轻轻哼唱: 灯熄灭了 月亮是寂寞的眼 …… 阿年额头往他的怀里蹭,缝针处痒痒的,他唱的好听,可这歌真的太老太老了,她想起了许多十几岁时的事情,快乐的在巷子里奔跑穿梭,拽着外婆在摊儿上给买的大蜻蜓风筝,满街地跑,小卖部那时放的歌曲犹记在耳,还没有忘。 “你会唱《千纸鹤》吗?” “那个是九几年的歌,但是我会……”他说。 “哦。” 渐渐睡去。 …… 管三数在医院养着身体,阿年听李晓婉说,管三数的心脏更不好了,一只耳朵有点耳聋的症状。李晓婉在医院伺候了一天,第二天撤退了! 婆媳矛盾,分分钟升级。 方默川不管,媳妇儿不杀人放火就成。 保姆的弟弟在拘留中,这边保姆求方默川的爸爸,方默川的爸爸来医院当说客,但是管三数势要咬死这个保姆的弟弟,给些教训! 在这些人的烂事僵持不下时,到了阿年离开Z市的日子。 管止深去送,阿年和郑田苏宇阳汇合。 “我们大家会互相照顾的。”郑田对管止深说。 他有事忙,这里在等领导的人他都不认识,只能送到这里。 管止深离开后,打来电/话,让阿年把手机给苏宇阳,他问:“此次你们考察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苏宇阳迟疑了片刻:“为县城第二年年初召开的危房改造会议做准备,协助下访了解情况,走基层调研,做详细的记录。” 他蹙眉。 “从Z市开车过去,你们需要多久?”他问。 苏宇阳顿了一下:“三个小时吧,开90以上100一下这个速度。” 管止深满意点头。 “谢谢。” “不客气。” ☆、抵抗隐婚老公,净身出户…… 早上8:30分,前往基层调研的一行人准时从Z市出发。 此次前往基层的领导,是省教育行政部门比较主要的两位,他们是坐在一台车上,其他跟随的工作人员一台车,而阿年和苏宇阳郑田则又是另外一台车,一共三台车。张厅长上车时,特别关注了阿年一眼。 中午不到12点,三台下基层调研的车缓缓抵达了县城。关于今天的这顿午餐,阿年和郑田她们也不知道究竟会在哪里吃,是很铺张,还是非常的俭朴?张厅长下了车,在张厅长的明确意思下,大家在当地教育局用了午餐。 下午入住了XX宾馆。 晚餐由当地的市长陪同两位省教育行政部门高位领导一起完成。晚餐过后,市委书记正式来访,在进行着一切接待上级领导的例行公事。阿年郑田她们在宾馆的附近吃饭,饭桌上聊着这次的事,苏宇阳对她们两个说,这个市很小,跟Z市完全无法相比。我们把这里称作是市,但当地下面的民众把这里称作是县,这属于一个县级的市,Z市下面,这样县级的市总共有好几个睃。 吃晚饭时,苏宇阳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号码,抬起手指搁在嘴边,对郑田和阿年“嘘”了一声。 “你好。”苏宇阳接起鸷。 说了大概两分钟,就挂断了。 苏宇阳放下手机说:“你们两个吃吧,吃完记得不要乱走直接回宾馆。现在张厅长要见我,在宾馆等了,估计百分之九十是要吩咐任务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郑田和阿年一副缩头老鼠的样子,摆手对他:“去吧去吧你快快去吧。” 他搁在桌上二百块钱,收起黑色皮夹大步跑出了饭店,推门而去。 随后阿年也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她在干什么? 他是打算,随时了解这边的情况。 阿年边吃东西边对管止深说:“不要担心,我是出差工作的不是去上战场打仗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郑田和苏宇阳。”阿年认真地说。 阿年似乎还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如果两人其中一个在外,那么,若不是你亲自在他身边陪伴,那他就属于是一个人在外,因为陪在他身边的任何人都不是你,你看不到他,感受不到他,时时刻刻不能放心。 ——管止深的心情。 ........... 吃完晚饭,阿年和郑田回了宾馆,这里她们人生地不熟,不敢乱走,此行工作压力极大,她们也没有心思逛街,就连吃饭,都是紧张的咀嚼着碗内的每一粒饭。 到了宾馆刚十几分钟,苏宇阳打给阿年,问她,和郑田回来没有?阿年说,已经回来了,两人在房间里。 苏宇阳结束了通话,来敲房门。 阿年开门。 苏宇阳说:“厅长交代,此行我们的主要任务要了解XX县是如何抓教育工作的,从有用的尖锐角度切入,提纲总结,整理有关的材料。” 他在她们俩的房间里说了很多,教给阿年和郑田一些写作技巧,如何写通这类严肃的文章,阿年和郑田听得无比认真,拿着小本子用笔记下,毕竟苏宇阳是一个前辈,虽然此人年龄还不大。 第二天上午,随张厅长视察了XX县中学,听了教育工作汇报。 吃了午餐,下午又马不停蹄的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忙碌中充满了紧张气氛。尤其是晚餐的时候,许多当地重要的领导在座,领导们就主要的公事沟通漫谈,阿年精神非常紧绷,不敢抬头看人,不知道写什么记什么。 苏宇阳和郑田都在非常认真地倾听,抓主要记录。 阿年是第一次参加,紧张难免,但是她不想一无所获,猛然想起了临走时管止深安慰她的话,你是新人,就算抬起头你会脸红,那也不要有任何畏惧,你领导派了新人,就说明这个场合能包容新人,否则绝不会派你,态度端正的好领导是不会怪罪一个脸红上进的新人的,只要你态度也端正。 握着手中的笔,阿年抬头。 仔仔细细看清了领导们长什么样子,脸红她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脸真的热,脸颊发烧,低头时阿年视线只看到了笔和采访本,自己的腿,视线内沙发周围的地面,抬起了头视野无比开阔,大概有五六分钟,脸的热渐渐退了,看久了,发现自然也就不怕了。 这个过程,阿年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经历了死而复生。 认真的听、用心的记,阿年的采访本上也记录了许多,整个人融入到了这个环境里,脑子里只有工作。 记录完毕时,阿年差不多已经知道该怎么写这篇文章了。 ........ Z市。 住着院的管三数非常敏感,一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响的她就更加烦躁易怒!方默川的爸爸再次来了医院,对她说:“三数,我们做人不能这样,等你出院你想怎么样我都同意,求你别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 “做人?”管三数冷笑,嘴脸颇为狰狞:“姓方的!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谈做人?你跟那个小狐狸精搂搂抱抱的时候你有想没想过你自己是个人?你不是人!我告诉你姓方的你就不是个人!当初我瞎了眼会嫁给你!我真后悔,我还给你生儿育女!” 方默川的爸爸沉默。 良久,他点头承认:“是,三数,我不是人,就我一个人不是人!你嫁给我是我糟践了你,也是我高攀了你,我谢谢你能给我生儿育女!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是夫妻的关系,错了几十年了,我们应该是上下属的关系,哪怕我是你的司机,你的员工,都比现在夫妻关系强一百倍,是时候了,我们就把这关系变一变。” 管三数靠在病床上,听了丈夫这些话,转头依旧是冷笑的姿态:“姓方的,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意思?” 接着,她听到丈夫说—— “离婚,我净身出户……” ...................................... 管爷爷知道了女儿和女婿闹离婚的事情,爷爷并没有惊讶,表面上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爷爷安慰外孙方默川,说,你爸你妈这些年,根本都不像一对夫妻了,解脱吧,你爸他要解脱了。 这样也好。 爷爷说的那些方默川都能懂,可是他难受,他明白自己父母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姐姐说,有时父母连同事的关系都不如,方慈说,父亲已经跟母亲分居有三四年了,楼上房间,挨着的一人一间。 方默川大一那年,纨绔贪玩,根本不记得父母关系平时是什么样子,回家也不看父母一眼,拿了钱就走,缺钱就要。后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阿年的身上了,Z市和南方来回的跑,他不关注家里的事。 之后离开了Z市到北京。 一切,都是回了Z市这一年听说的,当他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正视父母之间的关系,才恍然发觉,父母的夫妻情谊早已割断,甚至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方慈听说父母要离婚,一气之下不回家了,要住在外面,她是第一次对母亲的命令无动于衷。 方默川去找了父亲,本想挽回,可是他听着父亲对他说:“爸是一个男人,一开始的方家并不差,但自从跟你妈结了婚,家里的一切都成了你妈的,好,爸不理,家庭好就什么都好。可是你妈慢慢认为,所有的钱都是她赚的!这个家里除了她就没有一个是有用的人!过去那些年,爸被你妈平日里尖酸刻薄的话打压到抬不起头,到了现在,爸不仅是抬不起头了,已经变成了一个驼背的人!你妈的话和手指头戳的,戳的爸——脊梁骨疼!” 离开父亲那里,方默川站在冬天的马路边上抽了一支烟,手指被刺骨冷风吹着,他感到悲伤,如今自己变得和阿年差不多同病相怜了。能说和阿年没缘分吗,有的,只是这个缘分太可笑,圆不了的一个奢侈的缘。 拿出手机,寒风中他皱眉拨了一个号码。 阿年的。 “阿年,你睡了吗?” …… “哦,我知道你不在Z市,那边冷吗……” …… “没事,就是想打给你,无视我吧,晚安……” …… 他匆忙挂断,按下挂断按键的手指,在颤抖中。 烟灰燃的已经很长一截了,手机响了,他没有接听,关了机。把烟蒂扔在马路边上,烟头掉在那一层白色的积雪里,慢慢灭了。 ........... 第二天清晨。 起床后,李晓婉缠着他,从后面圈住他的腰:“默川,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你自己睡吧。”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拿开她缠住了他腰的手,可是,怎么都抠不开啊。 算了。 抱着吧,毕竟当人老公了。 “默川,你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怎么说?”李晓婉问。 方默川不言不语,拿起手机开了机,看了一下时间,又把手机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眉头舒展。 今天是父母离婚的日子,意义重大呢,呵。 李晓婉皱眉:“你怎么不回答我?跟我睡觉你怎么没反应?咦,不对,你现在好像有反应了,很强烈的……” 方默川低头,看着李晓婉的手摸在了自己的裆部,隔着睡裤。 他回身就用力把她给推了一边去,“滚开——” “你跟我发什么火啊?你是在挑衅我试探我的脾气,还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么贱?”李晓婉倒在床上,和他怒目而视。 方默川白皙好看的手指指着门口:“要不,咱俩今天跟爸妈一块儿离了去?” “才不……”李晓婉笑:“你这么白白净净又阳刚的男生,适合变成丈夫在家合法蹂/躏……我不会放开你,你勃/起了——” “有点常识,不是因为你,晨/勃而已——”他不屑。 捡起掉到地上的被子,扔了一边去,他去洗澡,洗完了澡找出一件衬衫,穿上,外面套了一件毛衣,又穿了一件鲜红颜色的羽绒服,拉上拉锁,对床上重新在睡的李晓婉说:“你的公婆离婚,你不去看看?” “我不去,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新婚的日子里纵欲你爸妈能理解——”李晓婉蒙着被子说。 方默川恶寒。 父母的离婚很简单也很麻烦,简单的是,不用过多的协商什么,父亲什么也不要,净身出户。麻烦的是,母亲叫了专业的人查了父亲名下的所有财产物业,全数收缴,方默川在一旁看着,冷笑:“妈,你让我爸以后租房子住吗?打工过日子吗?” “他自己选的!”管三数分毫不留情。 “好,我跟我爸。”他说。 年轻女律师囧:“方少爷,您已经马上26岁了……” 方默川叹气:“是吗,我回家数数。” …… 【30号月票继续翻倍,求票票,现在距离前一名还差一百票】 ☆、抵抗隐婚老公,你喂我吃,我喂孩子。 管三数做什么都习惯了干脆利落,离婚也是,她认为既然丈夫毅然的选择了离婚,净身出户,那她没有不成全他的理由。离婚的过程里,时间没有耽误半分,管三数不接受任何人的调解,律师出面解决完了一切该解决的事情,双方签字,几十年的夫妻关系就此真正斩断,从此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一双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无须再担心其他方面。 方慈在下午的时候打给了弟弟方默川,想要问了一下这边父母离婚的情况,她还来不及问,方默川直接告诉她:“爸妈都已经签字了,算了,离就离,没有什么大不了,爸妈的婚姻存不存在,对你我的生活上又有什么影响?反正,对我没有。” “对我们姐弟真的没有影响吗?”方慈的声音里充满了麻木,失望,“有些人因为感情过于丰富,一时爱的太过浓烈而想要抓住对方决定结婚,有时也正因为这些人的感情过于丰富,婚后仍然会把浓烈的感情再泛滥到其他人的身上,出轨究竟是为了怡情还是真的已经移情?姐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了,最好的青春时间里都在听妈的话,奋斗事业,接触的男人没有年轻的,也都不简单,就没有一个是可以谈到婚姻的对象,我爱过的那个出轨男人,动手打我,这事你和表哥知道,他现在公事上麻烦缠身。” “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方默川的声音陡然带了几分愤怒:“我是男人,我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观看一个女人,你把事业当成了你生活中的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休闲娱乐你依旧是在为了你的事业而应酬,你越来越像咱妈了,一个女人,脾气做派硬的像石头,你认为女人需要强大这可以,没有人会说这是错的,但你要有个度,你不能把你和妈一样比较,妈也许是真的不需要爸爸,但是你呢,你好好的扪心自问,你想不想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想不想有个家庭有个孩子?睃” 方慈直接挂断,逃避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 晚上,方默川和李晓婉一起回了一趟李家鸷。 李晓婉的父母问起了方默川的父母离婚之事,方默川把原因如实的说了,李晓婉的母亲叹气,没说什么。 “妈,什么意思啊。”李晓婉有点不高兴了。 看老妈的样子,好像不太待见人呢。 李妈妈抬起头看宝贝女儿:“没什么意思,吃饭。” 李晓婉给爸爸夹菜,给自己老公夹菜,就没有给自己老妈夹菜,低头小声音不开心地嘀咕:“他的爸爸出轨,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李晓婉的父开腔:“不提那些,老人的事情年轻人不要干预!” “嗯,还是我老爸理智,不像我妈那么的小气吧啦。”李晓婉抬头笑。 李妈妈也笑。 在这个家里,李晓婉一直特别的护着方默川,加上李父偏偏就很喜欢方默川的这个混蛋性格,李妈妈总是无可奈何。 方默川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就很后悔,后悔自己娶了李晓婉,李晓婉大概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如果这样,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婚前他以为,一个未成年就没了第一次,留学时随便男生同居的女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晚饭之后,李晓婉回房间跟妈妈聊了一会儿,然后就随方默川一起离开了。 在他的车上,李晓婉看他,说:“我妈问我,担不担心你也出轨?” “嗯,然后呢。”他问。 车驶离李家门口。 李晓婉认真地看方默川侧脸,缩在副驾驶上说:“我跟我妈解释了,我说你和你爸不一样,出轨这种事不一定会遗传给下一代的。” 方默川没说什么。 夜里十点多了,阿年还在宾馆的房间里对着手提忙碌,无比专注。 将近夜里十一点,阿年收到了一封email,打开了看,怔住……居然是方默川发来的一篇文字,阿年从上往下认真的看,看完,完全了解了他的事情,父母离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他恍然发觉结婚一定错了,茫然无措的不知如何承担责任,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才对得起李晓婉,对得起李晓婉的朋友亲人。 他说,他这也第一次觉得,姐姐很弱,姐姐的内心真的很弱,想要一个安稳的归宿,却找不到。父母即使没有离婚的时候,也没有人理会过姐姐的终身幸福,怎么办,他非常想看到姐姐能生活的好,没有爸妈的日子过的很好。 他在email下面写道: 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在意过方家面子,也从来没有觉得我和姐过的好不好是那么的重要,现在,我特别怕别人来看我们姐弟的笑话,真的,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可怕的一件事。有想要努力和争气的心,变一个独立且强大的人,却很迷惘。 ……一个人的时候,只是想你。 面对手提屏幕,阿年失神。 “终于看完了这两集电视剧,阿年,十一点多了,关电脑睡觉吧。”郑田放下遥控器,在宾馆的另一张单人床上叫她。 “嗯。”阿年点头。 关了手提,她暂时先没有回复这封email,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才合适,这个时候的方默川是脆弱的,如果是鼓励,也需要鼓励的得当吧。 辗转反侧,阿年看着床头闹钟上的时间,一点多才渐渐有了困意。 次日早上,阿年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您好。” “是我,还在睡觉?”手机听筒传来的是管止深的声音。 阿年睁开眼睛,昨晚睡得晚了导致眼睛这会儿很疼,也不爱起床,被子里好不容易很热了,冬天太冷。 “嗯,还没起床,这么早你在干什么?”阿年记得呢,今天是星期六。 他说:“早上三点半起床跑步,天气很冷,一个人很无聊,四点决定开车过来这边,所以,我现在是人已经到了,在宾馆外。” 阿年一下子坐起来,撩了一下微乱的头发说:“天呢,我马上起床,你等我!” 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扔在一边,阿年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踏踏踏的跑向了洗手间,没有时间洗头发吹头发了,眼睛很疼的匆匆洗漱完毕,头发简单的绑了一个小马尾,露出一张干净清爽的白皙小脸儿,换下睡衣,穿上厚厚的棉衣,外面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小羽绒服,拿了手机和包包出门。 郑田迷迷糊糊的嘀咕:“一大早你们就约会,太可恨了。” 阿年朝她吐舌…… 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阿年对郑田说:“他中午之前就走,午饭还是咱俩一起吃。” “祝你吃饭开发票永远刮不到奖——”郑田嚷嚷。 “太恶毒了!”阿年快乐地飞奔出房间。 出了宾馆,刚到外面阿年就觉得冷了,还好穿的比较多。他的车在宾馆外面停着,车牌照号码和车,阿年都认得出来,走过去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管止深外面穿了一件羽绒服,跟阿年穿的是情侣款,在Z市阿年和他一起选的,他里面穿了一件毛衣,但是很薄。 抱在一起拥吻了片刻,他伸进她毛衣里的手不舍得拿出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问:“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不太熟这里,边走边看?”阿年说。 他点头。 阿年她们来的时候坐的车,和管止深开的这辆车不同,所以苏宇阳说的从Z市抵达这个县的时间,管止深开车其实只用了一半便抵达。 一不小心,超速行驶。 管止深开车行驶在这个县级市的大街上,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早餐店,也许是走的地方不对,更或者是时间过早,一些餐馆还没开门。 “肯德基早餐你吃过吗?”阿年问他。 无奈了,实在没什么吃的。 “好吃吗?”他问。 阿年皱眉想了想,摇头:“我不太喜欢吃肯德基里的油条,反倒爱吃外面露天卖的油条,不过可能是地沟油炸的……” 放眼望去,阿年都没看到卖豆浆油条的地方,地方不熟找不到。 “肯德基,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经常跟默川一起去吃?他挑眉问。 阿年惊讶:“这你也知道?” “嗯。”他点头。 样子明显有点吃醋了。 车再开出了一段距离,缓缓停下,阿年从车窗看着肯德基的门口,说:“你这还不是跟我来了肯德基,嘁~~” “我要去对面的麦当劳——”他下车。 阿年对他——无语!!!!!!! 下车,跟上了他,他得意地这才回身锁车…… 管止深和阿年坐在麦当劳二楼的窗边,只要了一份早餐,他说吃不惯。阿年觉得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等到别的店开门,还要起码俩三个小时吧? “你尝一下,这个真的挺好吃的。”阿年引诱他吃。 手指拿着递到了他的嘴边:“不吃就是不给面子。” 所以他就吃了。 递着递着,一份早餐已经没了,两人还没吃的怎么样,管止深又去点了一份。 观察,学着别人点餐的样子那么做,他没有在肯德基和麦当劳这样的地方点过餐,是第一次,生疏的叫不上食物的名字,透着尴尬,但是真的很想亲自来为阿年做这些。这个滋味,比带阿年去吃西餐还舒服。 他自己不拿起来吃,说不饿。 阿年给他递到了嘴边,他才会吃,阿年不知道他矫情什么呢,他说:“你喂我吃,我喂孩子。” 阿年无奈,孩子在哪里呢? 吃饱了之后,阿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最终决定跟他坦承的讲一些事。 她说了一切想说的。 “这件事我也在想,他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这很正常,年轻时经历一个迷惘期也许是一件好事。”他说。 阿年放心了,昨晚因为这件事都没睡好。 希望方默川好,所有的人都希望方默川能好。阿年没有别的居心,因此和他讨论起来这件事,彼此之间不会存在任何的误会…… “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他自尊心很强,我没有恶意要把他的心情分享给其他人知道,只是想帮他。”阿年实在地说。 “明白,帮他我可以通过别的方式,会保守秘密不让他知道,否则他知道了也不会接受我的半分帮助。”管止深感叹。 不想让阿年以为他是如饥似渴的来释放男性荷尔蒙的,所以两人只是在麦当劳坐着,单纯聊天。昨晚通话,他知道她今天上午没事可做,要和郑田她们一起等下午的安排,所以他才来的。 十点多,阿年接了苏宇阳的来电,要回去开始工作了。 走出麦当劳,他开车送她去宾馆那边。 不到十分钟,奥迪Q7停在了宾馆的门口,阿年下车,他也下了车。 “注意保暖,千万不要生病感冒。”他的目光看向别处,简单的伸臂拥抱了一下阿年,以示他要走了的安慰。 “路上慢点开车,到了告诉我。”阿年从他的怀里出来。 ××× 【31号是最后一天月票翻倍日,亲们没投的记得投啦,凌晨一到本月的月票就作废了】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的胃口好的奇怪。【5000字】 管止深一个人回了Z市,阿年留在这边继续工作。 下午的工作中,阿年总会有片刻片刻的失神,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她攥着手中的笔,低头看着采访本的时候,眼睛总会想看一眼时间,现在几点了?他是否到Z市了?雪天路滑,他开车阿年不能放心。 终于,等来了手机震动。 是一条短消息,他说:我到家了。 他知道她下午有工作,接听不了电/话,所以只能发短信。阿年悄悄的查看完了短信,按了一下手机的返回键,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羽绒服上,开始放下心来认真的工作,听、记瞑。 阿年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收拾东西,三人一起打算离开酒店,阿年把手提给了郑田拿着,她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酒店的走廊上,郑田和苏宇阳边等阿年边聊起了晚上要吃什么。 阿年洗完手打给了管止深,往洗手间外走,聊了不到两分钟,阿年收起了手机,从郑田手中接过了手提琚。 “他们说师范大学是什么意思?有关系?”阿年抬头问苏宇阳,初来乍到,赶鸭子上架一样的阿年还不太懂跟杂志有关的其他。 苏宇阳解释:“Z市师范大学,是我们《Z市教育》杂志的主办单位之一。” “哦。”阿年点头。 三个人一起往酒店外面走,郑田给阿年说全:“咱们杂志的主办单位除了有Z市师范大学,还有XX教育宣传中心,XX省教育委员会,主管单位是省教育厅。” 阿年点头。 后面的这几个她都了解,只有师范大学也是主办单位她从不知道,看来回去还要仔细熟悉一下单位的各方面。就连本单位出版的杂志,阿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一遍,只抽空看了少部分的内容,封面和尾页那些小黑字她从来没有注意。阿年深感惭愧,自己和正常招聘进来的人差的岂是一星半点,她的专业知识少,她觉得吃亏的就是单位…… 出了酒店,三个人先上车回了宾馆。 放下东西,三人决定一起出去吃顿火锅,苏宇阳说他请客! 冬天的不到七点,天已黑了,宾馆外这个时间一般不会好打车,在Z市那边是这样,在这个县级市也一样。阿年和郑田虽然戴着手套,但是站在外面久了,也冻的受不了了,阿年天生体寒。七点二十几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宾馆的门口,是送客人来宾馆的。 落下车窗,司机探头问:“你们去哪儿?” “麻烦你就近给我们找一家正宗好吃的火锅店。”郑田上前对那位年轻的男司机说。 这时宾馆门口出来一个男的,司机师傅立刻询问那个男的去哪里。最后是那个男的一个人上了车,阿年都已经要伸手打开出租车后座的门子了,只得气鼓鼓的退后,苏宇阳拿着手机发火,说要投诉!但司机显然没有在乎,开车扬长而去。 “什么人啊!拉三个他回头不好拼车是吧?”郑田要冻哭了。 阿年低头踢了一下地上的雪块,烦。 “你们两个在宾馆门口等着,有车了我叫你们。”苏宇阳说。 然后郑田拽着阿年回了宾馆里面,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这里不比Z市,没有什么特殊的叫出租车服务,只能自己站在外面大街上拦。等候期间,一个杀马特造型的男人带着一个同款女人,站在了宾馆的门口,男人抽烟,看着外面骂了一句:“C!一到下雪天儿遇个空出租车比他妈遇个处/女还难——” 阿年和郑田互看一眼,闷头不语。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苏宇阳打给阿年,叫她们出去,有车了。俩人跑出去,迅速的上了出租车,关车门。出租车行驶了几分钟,苏宇阳突然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我们在去的路上啊,什么?老兄你在逗我们玩啊?” 郑田坐在苏宇阳旁边的,她皱眉,苏宇阳的手机明明没有响啊,为毛他接电/话,接的是谁打来的电/话,那屏幕分明是暗的。 他收起手机,一边怒火朝天一边对司机师傅说:“师傅,不要意思,找家饭店或者火锅店给我们停下吧,朋友这儿打来说不用我们送了。别饭店了,就给我们找一家火锅店停车吧……” 司机师傅没说什么。 阿年在副驾驶上回头,觉得苏宇阳有点儿莫名其妙。 三个人在一家火锅店门口下车,阿年踩在路边的积雪上,跺了跺脚,看向了苏宇阳:“刚才你是怎么回事?” 苏宇阳让她俩注意过马路看车:“如果我不说去机场,根本打不到车,嫌路程太近不爱拉。” 阿年抬手,戴着手套的手指竖起,给苏宇阳点了个赞!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阿年你打出租车还是少,现在想上出租车一般都得靠智商和狡猾了,世风日下……”郑田大声的叽咕。 阿年小声的说:“这四年我基本就在A大的门口晃悠了,活动范围只需步行……没来北方之前,上学放学,我都是在小镇上和自己家门口晃悠,心情不好就步行,心情好了一般都靠疯跑的速度回家……” 吃火锅时,几个人边吃边聊,工作,私事,什么都聊。 “阿年,我再给你叫一盘羊肉?”郑田看着阿年旁边的手切羊肉盘说。 阿年一怔,看着这个盘子。 她的筷子夹起了一片手切羊肉,这已经是盘子里的最后一片,阿年惊呆:“一盘,都被我自己吃了?” 郑田点头。 三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火锅了,郑田发现,阿年的胃口好的奇怪。 阿年点头:“那就,再给我要一盘子吧。” 还没吃够。 …… 从管止深接近中午走了之后,这个县级市就下起了雪,一直下到了晚上阿年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拉开宾馆的窗帘一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看来是下了一夜。 郑田睡到自然醒,起床。 她问阿年:“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没有安排,只有晚上饭局需要我们,打算干什么呢今天?” “我听你俩的。”阿年说。 起床洗漱一番,两人换了一身比往日还厚的衣服,保暖工作做得非常好,因为苏宇阳说,要带她们两个去滑雪……这城市虽小,但市区外却有可以玩雪的小山坡,收费。如果是跟管止深在一起,那阿年宁愿在室内宅着,在这边工作之余真的会无聊,不如出去玩一玩。 …… Z市,管止深早上跟阿年通了一个电/话,就去了医院。 今天老爷子病房里的人,来的非常齐,管三数勉强出院,但坐在沙发上的她,精神大大不如往日那般好。 管老爷子正式宣布,GF医院他手里攥着的股份,会给阿年和李晓婉每人一份,孙子媳妇和外孙媳妇两人谁也不会比谁多得一份,谁也不会比谁少得一份,至于方云和管三数手里的股份以后打算给谁,管老爷子不插言,她们随意。 李晓婉看向了方默川,方默川点头。 “谢谢外公。”李晓婉说。 管三数的犀利眼神看向儿媳妇:“谢你外公什么?” “我谢谢外公给我股份啊……”李晓婉的眼神看着婆婆,仿佛在说,谢的这么明显您还用再问? 管三数开腔:“爸——我反对。” “你反对没用,这股份我不会给你一份,也不会给你嫂子一份,都给她们这些孩子分了!我今天下的这个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等阿年出差回来手续会办,现在你们都出去——”老爷子看向孙子和外孙:“你们两个好好对待自己的媳妇,以家庭为重,任何时候都不能胡闹……” 俩人点头。 所有人起身走出病房,只有管三数没有。 方默川走到门口被方云扯了一下,方默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没出来的母亲,他回来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叫她:“妈,出来啊。” 管三数甩开儿子的手,抬头看病床上的老爷子。 “爸——我要一个医院不过分吧!管家现在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一个医院!她方云和她方云生的儿子,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不在乎这一个医院吗,不在乎那就给我好了啊!我儿子姓方,没人扶持拉拔一把,打默川小的时候他爷爷就去世了,我们家孩子没爷爷帮这赖不得谁——可您当外公的一直说会拉外孙一把,这怎么说话就算话了?您这么大的岁数了,出尔反尔,当初说的是一个样,现在做的又是一个样,一大把年纪您不臊得慌吗!”管三数言辞不妥的跟父亲对峙! “妈,疯了吧您!”方默川急眼。 管止深推门返回,和方默川一起把大吵大闹的人往出带,病房外,管三数耸着肩骂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和干预她的侄子,眼睛里带着眼泪不停发声质问病房里的父亲。管止深叫了保安上来,帮助方默川一起把人带了下去。 保安上来,见到是管三数有点不敢上前,管三数第一次在自家医院人面前丢脸,失控的胡言乱语。方默川跟保安喊——保安才敢动手。 管三数被推上车,方默川最后开车把人往家里送。 楼上,管止深告诉保安:“这个病房,谁来过记得都告诉我一声。” 交代完,管止深离开医院。 …… 把母亲带走时,方默川曾返回医院把刘霖给扯到了楼下,医院里的人以为方默川和刘霖要吵起来了,不明情况。 李晓婉在副驾驶上,也不懂。 到了家,方默川把母亲带上楼,态度极其差的劝了一番,有些不耐烦,方默川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跟母亲吼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指着刘霖:“麻烦你了,在我家看着我妈,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刘霖点头。 李晓婉这时才知道方默川拽刘霖是来干嘛的。 “连你也教训起你妈了。”管三数早已没了力气,身体还没恢复,靠在沙发里抱着双臂,含着泪,大衣在医院被扯得掉了两颗扣子,头发微乱,显得比往日狼狈好几分。 方默川冷笑,非常无奈:“您儿子什么德行您最清楚,一向不懂什么是尊老爱幼,我这态度您要当成是大逆不道,我也反驳不得,反正这脾性都是三分随您七分您给惯得!我不说别的,今天咱们家统共有多少钱,将来我姐方慈和我姐夫,理直气壮来跟我照分一半,希望您能做到外公今天这样公平,您先在家静一静,再问问您自己做得到吗?将心比心,放我外公一马吧,眼见九十的人活着已经不容易!” “不走了?看什么看!”方默川又朝李晓婉吼。 李晓婉吓得点头,走,当然走啊,跟在方默川的身后,她挥舞着拳头抬腿比划,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到了楼下,李晓婉说:“这股份我先要着,但是我会还给你,你愿意给谁就给谁……” “谢了……对不起。”方默川说。 李晓婉诧异:“你说什么啊?” 方默川上了车。 …… 中午,管止深打给阿年,提示关机。 他去饭局的这一路上,反复打了几次,阿年都是关机。 猜想,可能阿年在工作中,不方便开机。 饭局上他单独约见了李晓婉的父亲,走的正常途径约见,但是李晓婉的父亲得到消息,立刻联系了他,说随时有时间见面。 这最好不过。 饭桌上,管止深提起方默川的事情,他说,希望李伯伯能从中帮忙,引导给默川一条正确的路,家人这边没人适合出面跟他谈,怕一谈就崩。管止深也保证,默川是个人才,脾气嚣张归嚣张,但他聪明,对人对事够义气也负责,不会深交陌生人,警惕性好,不容易犯被人耍的低级错误,一般人也玩不过方默川的脑子。 他来见李晓婉的父亲,是有信心的。李晓婉曾经在管家吃饭就说过,同意这门婚事,李伯伯是第一个满意这女婿的,那大概是欣赏女婿的性情。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不到。 离开酒店时管止深和李晓婉的父亲两人握手,一口一个李伯伯,给足了李晓婉父亲面子。 一前一后,错开别人视线,都离开了吃饭的酒店。 车行驶在Z市的大街上,司机开车,管止深坐在车后排座上,打给了阿年,还是关机,他有郑田的手机号码,打过去,郑田竟然也关机了。 他没有苏宇阳的手机号码。 心里,隐隐的有一点不安,但他认为是自己敏感了,这种放不开阿年一个人在外的心,适当应该改变改变。 沉默的一路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手机一直没有响起,那边仍然关机…… 他去了集团,工作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六点多方云打来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爷爷找他有事,谈一谈具体的股份的事。 去医院的路上,他再次分别打给阿年和郑田,关机状态。 有些心烦的到了医院,跟爷爷谈完事已经晚上八点多,他把车停在街边,可阿年和郑田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他不知道该打给谁,问了言惟,言惟说,今天他也没有联系上郑田,往天郑田会主动打给他。 他通过人,联系上了杂志社的领导,杂志社的领导打给了苏宇阳,苏宇阳的手机一反常态也关机,三个人均是关机,这让管止深淡定不了。 杂志社的领导说,社里没有听说任何那边的异常消息,安慰了几句管止深。 管止深挂断,没有继续再听,打给方慈。 方慈接了。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省教育行政部张厅长的联系方式,就是此次去县级市视察的那位,找到马上告诉我。”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打着方向盘,车朝出市区的方向开。 ☆、抵抗隐婚老公,阿年的胃口好的奇怪。【5000字】系统出错,请订阅这章 管止深一个人回了Z市,阿年留在这边继续工作。 下午的工作中,阿年总会有片刻片刻的失神,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她攥着手中的笔,低头看着采访本的时候,眼睛总会想看一眼时间,现在几点了?他是否到Z市了?雪天路滑,他开车阿年不能放心。 终于,等来了手机震动。 是一条短消息,他说:我到家了。 他知道她下午有工作,接听不了电/话,所以只能发短信。阿年悄悄的查看完了短信,按了一下手机的返回键,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羽绒服上,开始放下心来认真的工作,听、记瞑。 阿年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收拾东西,三人一起打算离开酒店,阿年把手提给了郑田拿着,她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酒店的走廊上,郑田和苏宇阳边等阿年边聊起了晚上要吃什么。 阿年洗完手打给了管止深,往洗手间外走,聊了不到两分钟,阿年收起了手机,从郑田手中接过了手提琚。 “他们说师范大学是什么意思?有关系?”阿年抬头问苏宇阳,初来乍到,赶鸭子上架一样的阿年还不太懂跟杂志有关的其他。 苏宇阳解释:“Z市师范大学,是我们《Z市教育》杂志的主办单位之一。” “哦。”阿年点头。 三个人一起往酒店外面走,郑田给阿年说全:“咱们杂志的主办单位除了有Z市师范大学,还有XX教育宣传中心,XX省教育委员会,主管单位是省教育厅。” 阿年点头。 后面的这几个她都了解,只有师范大学也是主办单位她从不知道,看来回去还要仔细熟悉一下单位的各方面。就连本单位出版的杂志,阿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一遍,只抽空看了少部分的内容,封面和尾页那些小黑字她从来没有注意。阿年深感惭愧,自己和正常招聘进来的人差的岂是一星半点,她的专业知识少,她觉得吃亏的就是单位…… 出了酒店,三个人先上车回了宾馆。 放下东西,三人决定一起出去吃顿火锅,苏宇阳说他请客! 冬天的不到七点,天已黑了,宾馆外这个时间一般不会好打车,在Z市那边是这样,在这个县级市也一样。阿年和郑田虽然戴着手套,但是站在外面久了,也冻的受不了了,阿年天生体寒。七点二十几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宾馆的门口,是送客人来宾馆的。 落下车窗,司机探头问:“你们去哪儿?” “麻烦你就近给我们找一家正宗好吃的火锅店。”郑田上前对那位年轻的男司机说。 这时宾馆门口出来一个男的,司机师傅立刻询问那个男的去哪里。最后是那个男的一个人上了车,阿年都已经要伸手打开出租车后座的门子了,只得气鼓鼓的退后,苏宇阳拿着手机发火,说要投诉!但司机显然没有在乎,开车扬长而去。 “什么人啊!拉三个他回头不好拼车是吧?”郑田要冻哭了。 阿年低头踢了一下地上的雪块,烦。 “你们两个在宾馆门口等着,有车了我叫你们。”苏宇阳说。 然后郑田拽着阿年回了宾馆里面,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这里不比Z市,没有什么特殊的叫出租车服务,只能自己站在外面大街上拦。等候期间,一个杀马特造型的男人带着一个同款女人,站在了宾馆的门口,男人抽烟,看着外面骂了一句:“C!一到下雪天儿遇个空出租车比他妈遇个处/女还难——” 阿年和郑田互看一眼,闷头不语。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苏宇阳打给阿年,叫她们出去,有车了。俩人跑出去,迅速的上了出租车,关车门。出租车行驶了几分钟,苏宇阳突然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我们在去的路上啊,什么?老兄你在逗我们玩啊?” 郑田坐在苏宇阳旁边的,她皱眉,苏宇阳的手机明明没有响啊,为毛他接电/话,接的是谁打来的电/话,那屏幕分明是暗的。 他收起手机,一边怒火朝天一边对司机师傅说:“师傅,不要意思,找家饭店或者火锅店给我们停下吧,朋友这儿打来说不用我们送了。别饭店了,就给我们找一家火锅店停车吧……” 司机师傅没说什么。 阿年在副驾驶上回头,觉得苏宇阳有点儿莫名其妙。 三个人在一家火锅店门口下车,阿年踩在路边的积雪上,跺了跺脚,看向了苏宇阳:“刚才你是怎么回事?” 苏宇阳让她俩注意过马路看车:“如果我不说去机场,根本打不到车,嫌路程太近不爱拉。” 阿年抬手,戴着手套的手指竖起,给苏宇阳点了个赞!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阿年你打出租车还是少,现在想上出租车一般都得靠智商和狡猾了,世风日下……”郑田大声的叽咕。 阿年小声的说:“这四年我基本就在A大的门口晃悠了,活动范围只需步行……没来北方之前,上学放学,我都是在小镇上和自己家门口晃悠,心情不好就步行,心情好了一般都靠疯跑的速度回家……” 吃火锅时,几个人边吃边聊,工作,私事,什么都聊。 “阿年,我再给你叫一盘羊肉?”郑田看着阿年旁边的手切羊肉盘说。 阿年一怔,看着这个盘子。 她的筷子夹起了一片手切羊肉,这已经是盘子里的最后一片,阿年惊呆:“一盘,都被我自己吃了?” 郑田点头。 三人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火锅了,郑田发现,阿年的胃口好的奇怪。 阿年点头:“那就,再给我要一盘子吧。” 还没吃够。 …… 从管止深接近中午走了之后,这个县级市就下起了雪,一直下到了晚上阿年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拉开宾馆的窗帘一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看来是下了一夜。 郑田睡到自然醒,起床。 她问阿年:“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没有安排,只有晚上饭局需要我们,打算干什么呢今天?” “我听你俩的。”阿年说。 起床洗漱一番,两人换了一身比往日还厚的衣服,保暖工作做得非常好,因为苏宇阳说,要带她们两个去滑雪……这城市虽小,但市区外却有可以玩雪的小山坡,收费。如果是跟管止深在一起,那阿年宁愿在室内宅着,在这边工作之余真的会无聊,不如出去玩一玩。 …… Z市,管止深早上跟阿年通了一个电/话,就去了医院。 今天老爷子病房里的人,来的非常齐,管三数勉强出院,但坐在沙发上的她,精神大大不如往日那般好。 管老爷子正式宣布,GF医院他手里攥着的股份,会给阿年和李晓婉每人一份,孙子媳妇和外孙媳妇两人谁也不会比谁多得一份,谁也不会比谁少得一份,至于方云和管三数手里的股份以后打算给谁,管老爷子不插言,她们随意。 李晓婉看向了方默川,方默川点头。 “谢谢外公。”李晓婉说。 管三数的犀利眼神看向儿媳妇:“谢你外公什么?” “我谢谢外公给我股份啊……”李晓婉的眼神看着婆婆,仿佛在说,谢的这么明显您还用再问? 管三数开腔:“爸——我反对。” “你反对没用,这股份我不会给你一份,也不会给你嫂子一份,都给她们这些孩子分了!我今天下的这个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等阿年出差回来手续会办,现在你们都出去——”老爷子看向孙子和外孙:“你们两个好好对待自己的媳妇,以家庭为重,任何时候都不能胡闹……” 俩人点头。 所有人起身走出病房,只有管三数没有。 方默川走到门口被方云扯了一下,方默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没出来的母亲,他回来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叫她:“妈,出来啊。” 管三数甩开儿子的手,抬头看病床上的老爷子。 “爸——我要一个医院不过分吧!管家现在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一个医院!她方云和她方云生的儿子,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不在乎这一个医院吗,不在乎那就给我好了啊!我儿子姓方,没人扶持拉拔一把,打默川小的时候他爷爷就去世了,我们家孩子没爷爷帮这赖不得谁——可您当外公的一直说会拉外孙一把,这怎么说话就算话了?您这么大的岁数了,出尔反尔,当初说的是一个样,现在做的又是一个样,一大把年纪您不臊得慌吗!”管三数言辞不妥的跟父亲对峙! “妈,疯了吧您!”方默川急眼。 管止深推门返回,和方默川一起把大吵大闹的人往出带,病房外,管三数耸着肩骂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和干预她的侄子,眼睛里带着眼泪不停发声质问病房里的父亲。管止深叫了保安上来,帮助方默川一起把人带了下去。 保安上来,见到是管三数有点不敢上前,管三数第一次在自家医院人面前丢脸,失控的胡言乱语。方默川跟保安喊——保安才敢动手。 管三数被推上车,方默川最后开车把人往家里送。 楼上,管止深告诉保安:“这个病房,谁来过记得都告诉我一声。” 交代完,管止深离开医院。 …… 把母亲带走时,方默川曾返回医院把刘霖给扯到了楼下,医院里的人以为方默川和刘霖要吵起来了,不明情况。 李晓婉在副驾驶上,也不懂。 到了家,方默川把母亲带上楼,态度极其差的劝了一番,有些不耐烦,方默川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事。跟母亲吼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指着刘霖:“麻烦你了,在我家看着我妈,有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刘霖点头。 李晓婉这时才知道方默川拽刘霖是来干嘛的。 “连你也教训起你妈了。”管三数早已没了力气,身体还没恢复,靠在沙发里抱着双臂,含着泪,大衣在医院被扯得掉了两颗扣子,头发微乱,显得比往日狼狈好几分。 方默川冷笑,非常无奈:“您儿子什么德行您最清楚,一向不懂什么是尊老爱幼,我这态度您要当成是大逆不道,我也反驳不得,反正这脾性都是三分随您七分您给惯得!我不说别的,今天咱们家统共有多少钱,将来我姐方慈和我姐夫,理直气壮来跟我照分一半,希望您能做到外公今天这样公平,您先在家静一静,再问问您自己做得到吗?将心比心,放我外公一马吧,眼见九十的人活着已经不容易!” “不走了?看什么看!”方默川又朝李晓婉吼。 李晓婉吓得点头,走,当然走啊,跟在方默川的身后,她挥舞着拳头抬腿比划,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到了楼下,李晓婉说:“这股份我先要着,但是我会还给你,你愿意给谁就给谁……” “谢了……对不起。”方默川说。 李晓婉诧异:“你说什么啊?” 方默川上了车。 …… 中午,管止深打给阿年,提示关机。 他去饭局的这一路上,反复打了几次,阿年都是关机。 猜想,可能阿年在工作中,不方便开机。 饭局上他单独约见了李晓婉的父亲,走的正常途径约见,但是李晓婉的父亲得到消息,立刻联系了他,说随时有时间见面。 这最好不过。 饭桌上,管止深提起方默川的事情,他说,希望李伯伯能从中帮忙,引导给默川一条正确的路,家人这边没人适合出面跟他谈,怕一谈就崩。管止深也保证,默川是个人才,脾气嚣张归嚣张,但他聪明,对人对事够义气也负责,不会深交陌生人,警惕性好,不容易犯被人耍的低级错误,一般人也玩不过方默川的脑子。 他来见李晓婉的父亲,是有信心的。李晓婉曾经在管家吃饭就说过,同意这门婚事,李伯伯是第一个满意这女婿的,那大概是欣赏女婿的性情。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不到。 离开酒店时管止深和李晓婉的父亲两人握手,一口一个李伯伯,给足了李晓婉父亲面子。 一前一后,错开别人视线,都离开了吃饭的酒店。 车行驶在Z市的大街上,司机开车,管止深坐在车后排座上,打给了阿年,还是关机,他有郑田的手机号码,打过去,郑田竟然也关机了。 他没有苏宇阳的手机号码。 心里,隐隐的有一点不安,但他认为是自己敏感了,这种放不开阿年一个人在外的心,适当应该改变改变。 沉默的一路上,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手机一直没有响起,那边仍然关机…… 他去了集团,工作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六点多方云打来电/话,让他来医院一趟,爷爷找他有事,谈一谈具体的股份的事。 去医院的路上,他再次分别打给阿年和郑田,关机状态。 有些心烦的到了医院,跟爷爷谈完事已经晚上八点多,他把车停在街边,可阿年和郑田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他不知道该打给谁,问了言惟,言惟说,今天他也没有联系上郑田,往天郑田会主动打给他。 他通过人,联系上了杂志社的领导,杂志社的领导打给了苏宇阳,苏宇阳的手机一反常态也关机,三个人均是关机,这让管止深淡定不了。 杂志社的领导说,社里没有听说任何那边的异常消息,安慰了几句管止深。 管止深挂断,没有继续再听,打给方慈。 方慈接了。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省教育行政部张厅长的联系方式,就是此次去县级市视察的那位,找到马上告诉我。”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打着方向盘,车朝出市区的方向开。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要人,怎么办? 奥迪Q7行驶在离开市中心的那条路上,这个时间,市中心的某些路段还是会出现堵车的情况。黑色车身,从满是霓虹的繁华街道上穿梭而过,渐渐变得暗淡,与无华的黑夜融在一起。 终于驶出了拥挤的市中心,一过堵车的路段,他便提了车速。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左右,车上高速,管止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蹙眉,手机随后响起。 “说号码。”焦虑的心,一刻也等不了。 他直觉,方慈应该可以打听得到张厅长的联系方式,是小意思。 方慈对他说了一遍张厅长的手机号码,他听完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已经记住,手指按下了挂断键,一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手机拨了张厅长的手机号码。抬头看路,眉头紧蹙的等待那边接听瞑。 ——关机中。 管止深随手把手机扔在一旁,无比烦躁。 他手用力地握着方向盘,车再次加速,车内,一个人是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强烈的心跳,和他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膛表露着他的糟糕情绪。车开出去了有一个小时,管止深接到了方默川的来电。方默川问他:“究竟怎么了?玺” “没事,等我到了那边再说,暂时先不要跟家里的其他人说起这件事,也许是我大惊小怪了。”他说完即挂断。 车在往越来越黑的地方开…… 还好,他开车去过一次,这条路,差不多已经记住。 ..................... Z市的某栋公寓,方默川正处于不安中。 片刻,他接了一个来电,对方告诉他:“默川,我给你问了一圈,杂志那边的人说,好像是此次前去的三位记者,两位在下午突然失去了联系。厅长此时在忙公事,不便接电/话,身旁也只有一位记者在。” 李晓婉洗了澡出来,就见方默川拿起了车钥匙,她问:“方默川,现在已经晚上了,你去哪里?” “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自己先睡,别等我。”他伸手推开李晓婉,拿了厚厚的红色羽绒外套,走了出去。 “开始让我独守空房了是吧……” 李晓婉转身看他背影,气的跺脚! 又不敢多说什么…… 方默川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路上他打过去反复逼问方慈,方慈一直在扛着他的暴躁态度,让他回来,不要再胡闹了! 方默川一向是任何人的话都不会听。 方慈帮管止深找张厅长的号码,这中间方慈联系了好几个人,其中方慈有打给弟弟问某主任的号码,某主任的儿子和方默川是打小玩到大的哥们儿,所以问他会比较快,哪会想到变成这样。 方默川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也不喜欢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别人有意隐瞒,他很好奇,姐姐联系张厅长是要干什么?那不是阿年这次出差的领导吗?通过主任去找人问张厅长的号码,一定也跟阿年有关系吧?而方慈说,号码是管止深要的……方默川更加好奇,管止深和张厅长有什么关系?这里头无非就是牵着一个阿年。阿年跟张厅长一起去了县级市视察,这些方默川都知道,也给阿年写过email……虽然没有得到回信。 他认为自己不需要她的回信,只是想写给她,阿年看到与看不到也都可以,固执的,只想写信给她,发送到她的那个地址,好像这样他的声音就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一样。他傻傻的以此证明自己现在并不孤单,还可以和她联系,以一种不管对方如何看待,都只想着要霸占她那个电子邮箱的方式。 “姐,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开车出事怎么办?你知道,我开车只要一分心就会出事,应验好几次了。”方默川压抑地说。 “你别让姐担心行吗?”方慈很怕弟弟开车出事,尤其现在雪天的路非常滑。方默川不答应,总是表达一种活不活都无所谓的态度。方慈妥协——最后帮弟弟问出了张厅长出差的今晚行程,和阿年出差住的具体宾馆地址。 方慈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等消息。 ......................................................... 管止深抵达的时候,张厅长已经开完了会,管止深和张厅长进行了一番沟通,对于阿年和苏宇阳失去联系,居然谁也给不了一个明确说法。 有人问,报警了吗? 失踪还没有到24小时…… 宾馆的外面,特别冷的这个冬天的深夜里,郑田穿着许多,站在管止深的面前说:“早上我和阿年一起出去的房间,苏宇阳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的宾馆,我们去吃早饭,我们三个人点了东西。正在吃的时候,阿年说她要去一趟洗手间,过了一会儿,苏宇阳说他出去接个电/话,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阿年和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他问。 “嗯,都没有回来……”郑田点头,边说边小声的哭了起来,一点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管止深:“我的手机没电了,也不全记得阿年和苏宇阳的手机号码,我找过她们两个,可是没有找到,小饭店没有监控,我回到宾馆打给阿年,打给苏宇阳,那已经是接近下午,她和苏宇阳的手机都在关机。” 郑田说完,才敢抬头看一眼管止深。 黑夜里也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总之,让郑田感到畏惧。郑田的眼泪挂在脸上,一片片的泪痕,很狼狈,冷风吹得她脸上有些疼。 两个生生的大活人,不是小孩子,已经都是成年人,就这样凭空的消失,管止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已发生,也觉得事情发生太过匪夷所思。 教育部门的领导们也在担心,管止深要人,怎么办? 此次视察还有三天结束,杂志社派来的记者如今只剩下一人,张厅长派人安排找人工作,一定要尽快找到。苏宇阳和阿年只有人消失,东西都在,宾馆里的手提电脑,甚至手机的充电器谁也都没带,阿年只拿了手机和钱包…… 方默川还在路上……他迷路了。XX国道他是第一次开车走,方向感极差,以往开车出门去玩,都有向东他们在车上。开启导航,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导航,发现导航出了故障。 车开开停停,这条路上晚间很少会有车经过,他一共遇到了三辆车,前两辆车根本不敢停下,直接快速开过去,谁知道他半夜拦路的是个什么人?第三辆车,方默川本人下车不顾危险拦住,那开车的人忐忑,见他真是着急问路,便给他指了路。 方默川颔首,礼貌地:“谢谢。” 牙齿——已经冷的开始打颤。 在他马上要抵达这个县城时,方慈打给他,找到了阿年同事的联系方式,方慈担心弟弟,希望弟弟能问一问人,不要随便的过去,毕竟阿年已经和他分手了,过分关心,看在管止深的眼里是否会不好? 郑田在这个半夜接到来电,吓得心慌,听到方默川的自我介绍,郑田更加惊怕:“你是方默川?阿年的前一任男朋友?你怎么会联系我呢?你怎么有……” “别问我这么多问题!阿年怎么回事?” ……原来是找阿年的。 郑田把对管止深说的话对方默川又说了一遍。 “两人失踪?”方默川猛地一个急刹车。 …… 方默川告诉郑田,不要对管止深说他打来过,他也告诉了姐姐,不要说。 一切的在乎、牵挂,不可光明正大。 这一整晚,他们各自被黑夜禁锢着,车停在了同一个县城,只是地址不同。管止深把车窗开了小小的一条缝隙,开着空调,不冷不热在车里呆了一夜,焦躁不安,他眼中的长夜如此漫漫……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他的视线里依旧不见阿年的身影。 郑田一宿没睡,眼睛肿了,她知道别人大概也是一样状态。 早上8点多,郑田在宾馆里看到了张厅长,随后有警察局的局长、副局长,被张厅长手下的人约来——沙发上坐着抽烟的管止深,情绪极差。 ☆、抵抗隐婚老公,我在外地过年,不用惦念 警方的人被郑田带去了用餐过的那家餐馆,餐馆里的确没有安装监控,这里的一切都不比Z市。老板娘说,这条街上许多小餐馆都没有安装监控,安装了的,几乎也根本没有打开工作,小店忒小,用不着那个东西。 当地警局的副局长,给餐馆的老板娘看了照片,是阿年和苏宇阳的工作证件照,老板娘仔细看了几眼,摇头:“说实话,这真记不得了,我们这个店儿小,可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尤其早上,成群结队的来人吃东西,我们两口子忙的根本抬不起头,接过了钱,给做吃的,也记不住客人都长什么样儿啊。” 郑田抬头看了一眼管止深,他的眉心,有着一夜长时间蹙起而留下的浅浅纹路…… 一行人走出了餐馆,暂时站在了餐馆的外面,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 人已经消失了不止24小时的时候,警方组织警力,排查了县内所有的宾馆和酒店,一切能住宿的地方,这种县级市不太好查,并不是Z市那么正规。好在县市级面积有限,酒店和宾馆有多少家也清楚数得过来,一无所获瞑。 一天,渐渐过去。 天黑,警方在压力下没有停止工作,即将把搜人的工作扩展到附近镇上。 管止深一直跟着警方一起,一天下来,他滴水未进玺。 别人吃得下,他吃不下。 “附近的镇总共有多少个?”他问了一句。 警方的回答,让他头疼欲裂—— 也想过手机定位,但是阿年和苏宇阳的手机关机后,GPS模块和网络模块都已经不工作了…… 一天,两包烟抽完。 这一晚上,又一包烟陪伴…… 天气原因,熬夜,饮食,各种的关系导致,管止深第二天早上开始咳嗽不停,人还可以强支撑着参与找人工作。 “管先生,你回去酒店休息吧。”郑田看到时,劝他。 管止深没有看郑田,注意力集中的听着查找进展,应付了郑田一句:“男女身体素质不一样,没有那么容易病。” 咳嗽,不是病吗? 鉴于是管止深把阿年的父亲送进的监狱,所以郑田跟言惟了解过管止深,言惟说,止深应该很专一吧,玩笑归玩笑,他的玩笑开得从不会让女生误会觉得他是认真的,对于他不感兴趣的女生,没有那个爱情的意思,应该会无视得彻底。先前郑田不信,现在有点相信了,因为管止深这两天跟她说话就像跟空气说话一样。 研究完查找路线,大家出去,郑田跟一位警察说:“万一……万一哪天俩人再自己回来了呢?” “那太好了啊——”警察先笑,而后苦笑:“只是那几乎不可能!” “也许就真的会那样……”郑田嘀咕。 警察没有理会郑田的话。 郑田又问了一遍:“警察大哥,如果俩人有一天回来了,有罪吗?” “消失没罪,回来也没罪……”警察应付了两句就拿了大衣走了,要干活了。在警察看来,如果不是俩人有私情私奔了,那就是早已被害,若是勒索,勒索电/话也早该接听到了。现在查无音讯,私下里大家聊起,觉得多半像是有私情私奔了啊……可是拿了那个男记者的照片和管止深一笔,众人摇头,这个私奔的看法太离谱了,长眼睛的都会知道选择其中哪一个男人。 郑田呼出一口气:“还有一天,工作结束了……” 副局长穿着一身警服,站在了大街上警车的旁边,管止深的一身衣服非常单薄,外面只有一件大衣御寒,五官上全是比低落更低落的那个样子。 副局长看向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的管止深,斟酌地说了一句:“管先生,要不您先去警局里等消息?今天的天气太冷,开车下去镇里或者县城外都很辛苦,我们这边查到了任何线索,都会立即通知局里知道。” “没关系,你们工作你们的,不要被我影响,我自己开车到处走一走。”他表示感谢,夹着那根香烟的手打开车门,上了车。 启动了车,雪地胎压过了厚厚积雪,缓缓离开…… 警局的副局长让郑田先回了宾馆,有需要再叫她过来,副局告诉郑田,手机切记要随时保持开机的状态,至于参加重要工作时规定不能开机,他也已经跟张厅长打过招呼,特殊情况,开机无碍。 现在只有郑田这一个记者在,因为这里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年关将近,杂志社那边就没有再派记者来此处。张厅长那里正事一样要紧,需要这个记者回去,所以郑田先回了张厅长的身边,协助采访工作。 三个人的工作,现在肩负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郑田感到有很大的压力,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做好! 警方漫无目的地找。 管止深一样如此…… 黑色奥迪Q7行驶在县里大街上,他的视线,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影子,却都不是。渐渐地,车已经开出了县里,县外的周围到处荒芜,周围是通往每一个城镇或是农村的道路……大雪过后,路上一片白色,雪下面是冰。 车开向了雪地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个找法,去哪里找? 雪地胎行驶在全是冰的一段路面上,防滑却还是稍微会有一点打滑,他没有开快车,四处留意,但是人哪会在雪地这边。车马上再开几公里就是农村,他一边四处看着,一边盯着来时的那条路,记住路线。 他看到了远处有一座座的房子,几乎全是红砖建造的瓦房,他依旧认得,多年没有见过的景象,烟囱里冒着滚滚白烟,那大概是房子的主人在做早饭吧。车里很暖,房子里也很暖,可是阿年你在哪…… 冻着了没有。 觉得冷时没人拥抱你是否会难过? 他又行驶了足有二十几分钟,车开进了一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闭门,冬天太冷,早上的这个时间,每一家的窗子上都有一层白霜还未融化,他车速很慢,前方路上几只母鸡扑腾而过,惊得他立刻停了车,怕压上。 奥迪Q7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儿,原路返回。 他见到了几个人,都是村子里的,有个别村民好奇这辆车来村子里是干什么,就出来问,怕他是找哪一户人家找不着,他把阿年的照片拿出来,问人,看到没有?被问的人皆是摇头,说没有看到过。 这个村子总共没多少户人家。 出了这个村子,还有其他村子,他开车一个一个的走。 下面的一个村子环境非常一般,路上的积雪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管止深需要升高车的底盘才可以行驶过去,他这辆车带有这个功能,但是警局的普通警察完全过不去这样的村子,他不免担心,那些警察如果走到哪一个村子,遇到了过不去的路,而阿年恰好可能在那里,该怎么办? 三天的寻找,毫无线索,还没有搜查完所有附近的地方。 找人,实在不易。 张厅长一行人先回了Z市,回Z市的前一晚,张厅长想要单独见管止深一面,但管止深以在外为由,拒见张厅长。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脾气是在向谁发,心情极差,毫无心情应酬其他事,任何人没见到他的半分好脸色—— 郑田没有回Z市,今天已经是1月28号,还有3天是1月31号……春节。郑田跟领导请了假,说要回家过年,年跟前,领导准许了。郑田没有回Z市管止深并不知道,管止深平时有些冷,也很少留意郑田这个女生。 1月28号,管止深依旧留在县城,只身一个人,管家的司机开车过来,爷爷派的,给管止深送了衣服之类的东西,29号早上管父会回Z市。 早在26号那天,阿年消失的这件事就已经瞒不住家人了,管方两家的人皆是震惊!28号中午,管止深才听李晓婉担忧地说,方默川这几天人都不在Z市,28号开始电/话不接,发短信说,我在外地过年,不用惦念,人便就此没了消息。 ☆、抵抗隐婚老公,止深你先冷静,别对苏记者这样(第二更!) 管方两家,除了方慈和管止深两人,再没人会把方默川到外地过年的这件事和阿年的失踪联系到一起。管家长辈的眼中,阿年去出差,方默川老实的在Z市,不是今天跟这个哥们儿鬼混,就是明天跟另一群哥们儿鬼混,新年里玩神秘不露脸儿,这事儿方默川也不是头一年干了。 老爷子在家操心的事有两件。 第一,阿年失踪。 第二,今天不同往年,外孙这个时候胡闹的确过分,如今他已经是结婚成家的男人,这婚结的匆忙不匆忙你都得负起责任。 一个人出去过年撇下新婚媳妇儿,这让外孙媳妇儿怎么办瞑? 方云在家急的上火,她好奇儿媳妇这是哪里去了,怎么说没了消息就没了消息,且还是跟男同事一起没了消息,大过年的,能让人好好过年了不。方云急的打给了儿子,那边接了,她在家里一楼直接不背人地说:“止深,妈问你,你现在心里有个数没有?阿年的那个男同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妈经常看到新闻上说一些可怕的事件,你快找找他的家人,问问情况,大过年的,也许他有跟他的家里人联系过。” 管止深安慰了母亲几句,便挂断。 Z市的人,全都坐立不安,等待一个人的消息它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玺。 放放吓得几乎要哭,小嫂子呢。 28号这天夜里,方慈一个人开车来了县城,路途不近,靠导航找的不算费力。 终于见到了表哥。 宾馆里阿年和郑田住过的某房间,成了议事的地方,这个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管止深和方慈,两个单人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在猜测,方默川哪里去了?方慈说自己的心里想法:“我不认为默川去外地过年了。” “怎么说?”他问,语气颇为平静。 方慈拧眉:“他的朋友我都问了,一个不少,没有合适的伴儿陪他一起外出过年。以前几年,他是有过外出过年的经历,但是,后来听说那是去了阿年住的小镇,而且默川是一厢情愿自己去的,有一年,大年三十他在旅馆吃的方便面和榨菜,还吃的津津有味,去了也不敢找阿年,怕阿年觉得他任性。” “听谁说的?”管止深蹙眉。 方慈答:“我弟妹晓婉说的,她说婚前默川有一晚喝醉了,跟她讲的,可能他自己醒了之后就已经忘了。” 这个时候,方慈有什么说什么,不能隐瞒。 管止深的嗓子咳嗽到疼,一部分是抽烟的原因,他需要抽烟来消磨这可怕的时间,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生着病,声音里透着重感冒的沙哑:“我也是听了李晓婉的话才心生疑惑,认真想想,默川他是25号夜里打来电/话给我的,目的是关心阿年的事,那晚就是我刚刚联系不上阿年的那晚,那天我来的这边。默川他一直很关心阿年,大概跟我一样心急,但自那以后他没有跟我联系,怎么可能?默川不会不问阿年找到没有,而直接去外地潇洒过年。” 方慈低头,过了半晌小心斟酌地对管止深说:“那天晚上,其实默川也开车来了这个县城。”迎接着管止深犀利讶异的眼神,方慈继续说,“但是我不知道他找到这个县城没有,我再打电/话他就不接了,我担心了默川一个晚上,直到今天他联系了小婉,说他去了外地过年,我才放下心来。” 坦白一切之后,方慈的下场就如同她自己的预期一样,遭到了管止深的一番训斥…… 方慈懊恼,直到自己已经笨死+蠢死…… 管止深的心理很矛盾,他希望阿年此刻是跟方默川在一起,那么,起码证明,阿年还很好,是安全的。同时他也不希望阿年现在和方默川在一起,如果阿年因为什么而没有办法联系到他,方默川呢? 守着阿年,为何不告诉他? 带着阿年,为何不打算归还? ——他很愤怒,纠结。 29号的早上,方慈开车先回了Z市。 简单的早餐,管止深匆忙吃了一点,拿了方云让家里司机送来的羽绒外套,离开了房间,要去警局,还是去哪里,并不知道。 十分茫然。 他蹙起眉头看看清雪纷飞的脏乱街道,打了一个电/话,寒风中与人说了几句,他低头吸了一口手指上的香烟,点头,动了动嘴唇:“谢了,我现在去交通队,大概十几分钟。” 在楼上的住宿房间他遥控热了车,切断通话,上车。 启动了车,奥迪Q7往交通队的方向行驶。 管止深早上来交通队没有通知警方,打了一个电/话给Z市的人,Z市的人回头跟这边县城交通队说了算的人打声招呼,顺利查看出城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根据方慈透露的大概时间,找了一遍。 早上9:20分开始查看监控录像,一直查到9:46分,他看到一辆吉普开进了这个县城,进城时间,25号深夜11:58:32。 按照时间反复追踪了数个路口,只有一个路口看到了这辆车,但是,在县城一个没有监控的路口,这辆车没了影子,各个路口都再也没有看到。 “管先生,您知不知道这辆吉普大约什么时间出的县城?”一名交通队中负责操作监控的警员问。 他摇头:“不清楚,这辆车也许出了城,也许没有。” 警员为难,照办,陪着此人,耗着时间。 监控录像要从25号接近凌晨吉普进了县城那一刻开始查找,一直找到现在29号的上午,中间找到是幸运,找不到,便很麻烦。一个上午,管止深的视线和几位警员一样,都搁在交通队的监控屏幕上,县城不大,但是出城的路口却总共有七个。 中午10:45分,管止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的眼睛被烟熏疼,把手中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是陌生的,他接起:“你好。” 郑田说,要见他一面。 管止深一时神色复杂,一个字:“好。” 交通队里的警员们,继续认真负责查看监控录像,管止深拿了羽绒外套和手机,走出了监控房间,车钥匙在裤袋里,他把一双手自然地插/进裤袋,迈开长腿走下了楼,他一直微微低头,他这个人很少低头走路,走到门口,推开门出去。 阿年住过的宾馆房间里,郑田在,还有另外两个人——管止深渐冷的视线扫过言惟,扫过头部包扎着带有血痕的苏宇阳,依旧是双手插在裤袋,他眼里的血丝很重,瞪视着这三个人,走到椅子前——踹正了椅子的方向,弯身坐下。 他问:“阿年呢?” “不知道在哪儿,但她应该安全。”言惟替郑田答的。“这件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郑田吓得一直哭一直哭,我问了,她才告诉我。” 他的视线好似带了刺,起身问道:“你们当中,谁能不废话的快速给我一个解释?”他的手指捏向了苏宇阳的头,哦,果真伤口从纱布下渗着血,他闭上眼,有几分绝望的声音在道歉:“sorry。” 那么,阿年也受伤了吗。 “止深你先冷静,别对苏记者这样。”言惟把管止深和苏宇阳给隔开了。 “没有。”管止深拧眉坐下,疲惫的摸样下连续咳嗽起来。 郑田沉默,说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苏宇阳一个人说了出事的整个工程,阿年和他一样伤了头部,当时昏迷了几分钟,马上苏醒,在送医院的过程中阿年再次昏迷,医院里躺了三天,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她的脑袋里有小块积血,但随时醒来不是问题,如果可以用某些药物,醒来的也许会更快。 28号上午,阿年被人带走了。 护士说,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是一个穿着红色羽绒衣的年轻男人带走的,走的医院正常出院程序。 苏宇阳这才慌了。 让管止深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四天了,你没长脑子?” 眼见管止深听了发火,言惟打断:“听他继续说,现在,对你来说好坏消息各占一半。” ☆、抵抗隐婚老公,默川并不知道阿年怀着孩子。【5000字】 这几个人的表情上皆有几分凝重,没人记得去打开宾馆房间里的空调,北方的冬天,外面温度一直很低,即便中午,不开空调的宾馆里空气也凉。阿年和郑田她们所住的宾馆很一般,县级市,条件有限,这宾馆是一栋老楼,一间房里就只有两组暖气片,根本不抵什么,全靠空调。 张厅长他们入住的XX连锁酒店,条件不错,又因为那是一栋新楼,所以酒店房间的地板是热的,在房间里单穿一件衬衫也许都会热,跟住在家里相比没有多大的差别。 管止深来了县城之后,去过酒店,来了宾馆,两个住宿的地方对比之下,他心情很复杂。明白阿年是一个小小职员,住的环境一定不如领导们,但是,因为阿年是自己的妻子,心疼难免。 苏宇阳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管止深在努力保持镇定。苏宇阳头上纱布下的鲜红血液已经渐渐凝固,苏宇阳此刻头晕,但是他想跟管止深先坦白一切。他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管止深,不由得,苏宇阳打了个冷颤,咬牙低头豁出一切的开始说起。 苏宇阳说:“25号早上,我们几个去滑雪了,是我带她们去的。瞑” “等一等,滑雪?你们不是去吃早餐了吗?”管止深蹙起眉头,看向郑田。 郑田低头,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说:“对不起,是我撒谎了,我们没有去吃早餐,早餐我们是买了在出租车上吃的。” 言惟听着玺。 管止深分外惆怅,开声又一程度的嘶哑:“这种事情,你可以对警方和我撒谎?你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郑田低头咬着嘴唇,要哭。 苏宇阳继续的讲,滑雪的地方是东边一个山坡,买票进入,事先问过安全不安全,听说真的很安全,他才敢带郑田和阿年去玩儿,这几日出差,他一直格外注意两个女生的安全问题,总会叮嘱她们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三个人到了滑雪的地方,见到有一些人玩的很好,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也见到有人摔得很惨,阿年当时就摇头说不玩了。来了本也只想看看雪景,不打算玩,怕自己已经怀孕,虽然每个月都是从奢望变成失望。刚好滑雪场边上有两个六七岁的小朋友,在堆雪人,两个小朋友是跟爸爸妈妈来的,爸爸妈妈在玩滑雪。阿年负责戴着手套给小朋友搬来足够的雪块儿,小朋友堆,俩小一大,玩雪玩的也热火朝天。 中午十一点多,三个人玩累了打算回去吃饭,当时附近没有看到像样的出租车,要么坐那种农用非法改装的拉客车,要么坐类似QQ一样的拉客车。阿年和郑田选了QQ,郑田和阿年本想坐在后面,让苏宇阳坐在前面副驾驶,但苏宇阳怕冻着阿年,推来推去把阿年推到了副驾驶。 其他人,多数是自己开私家车来玩的。 路上几个人正常聊天,雪天路滑,离开滑雪场的那条路有些坎坷,车开的颠颠簸簸,一条窄路上迎面过来一辆大型农用车,车上装的是一些煤块,两辆车的司机按喇叭打了招呼,在雪下是冰的路上本想互相错开路,让对方安全的过去,装煤块的车却刹车不及,撞上了QQ小车。 阿年的额头被重重磕了一下,只是红了,疼,没有大碍。这个小车连安全带都是坏的,没预料到的是,撞击完还不算,最后煤块车把小车撞到了雪下的沟里,车就翻了。 驾驶室的人和副驾驶的人,一起遭殃,苏宇阳也好不到哪里去。 郑田幸免,是因为翻车之前小车在沟边上挂了片刻,大概有一分钟多,司机在努力的往上开,急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苏宇阳见情况不妙,打开那边的车门让那边的郑田先下了车,他怕翻车多一个人出事。只有司机和郑田的那边打开车门方便下车,阿年和苏宇阳这边,打开车门直接就是雪沟。 县城近日刚下完一场大雪,周边因为大雪几乎已经封了路,加上风吹,一些雪被刮进了沟里,掩盖了沟,不熟悉这县城的车冒险开过,总会很容易掉进这个天气导致的陷阱。 车会翻下去也和郑田匆忙下车有关,车身不大,少了一个人瞬间重量失衡,阿年和苏宇阳这边着重,朝着沟的方向,郑田下车了,司机这边就直接变轻,车身随着重量翻进了深深的沟子里。翻车瞬间,苏宇阳有起身去抓阿年,但是已经没用了。 郑田看着车掉下去尖叫,刚才一瞬间的反应听苏宇阳的话下了车,完全没有脑子思考后果,苏宇阳知道自己自私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拉一整车煤块的车停下,这个县城的周边镇上,许多男人在这边用自家车干各种活,相互认识,煤块的司机和小车司机就认识。郑田完全失去主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吓得趴在沟边大哭,煤块司机副驾驶上还有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慌张的叫了车,来把这辆车弄出来,他们没有报警,怕惊动警察会惹大麻烦,只想先把车弄出来,看看人怎么样了。 人如果没事,事后再上商量其他。 来的人和车开始紧张救援,煤块司机亲戚家的车过来了,一起帮往出拽,有的人下去了沟里,把结实的绳子拴在小车的前后牵引钩上,固定住,上面的车猛踩油门往出拽车,车是次要,人命为主,上面的人听着底下人的吆喝,要及时踩下刹车。 但是不行,最后商议要叫救援吊车,由于不能惊动警察,找人叫了大型修配厂里私人的救援车过来。 车里的三个人,司机和苏宇阳是在沟下被弄出来的,人还有意识,只是有外伤。阿年的那边在下面,朝下落地的一面,翻车一瞬司机也压在了阿年身上,阿年是伤的最严重的一个,到了上面,被人小心翼翼抱出来。 阿年的脑袋上全是血。 她还有气,但是没有了意识,郑田哭的时候,阿年睁开了眼睛一下,手抬起来嘴巴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闭上了眼睛失去意识。在救援的同时司机拨打了医院120急救电/话,是县城的。 阿年自从救上来有短暂几秒钟的苏醒,就再也没有醒过了。 苏宇阳和司机处理了外伤,只是轻微的头晕,医生说,这属于是正常的情况,休息休息就会没事。苏宇阳并不在乎自己的情况,知道没事,他最关心的是阿年情况怎么样了,如果阿年有个好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管止深交代,除了管止深,他需要交代的人想必也很多吧。 他怕别人的埋怨,骂他。 郑田蹲在走廊上一直哭,吓的问苏宇阳,要不要通知阿年的家人? 这话郑田刚刚问完,医生就出来说——伤者怀孕了。 怀孕,大概还不到一个月的样子。 医生说,伤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做具体的检查,县医院的器械有限,医疗环境不如Z市的大医院,建议转院,别耽误了伤者的治疗,腹中有个孩子医院很难办,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已经找到,要同时保住孩子和大人,不太容易。还有一点,腹中孩子保不保得住,主要看接下来伤者大人的身体情况。 从担心阿年,变成了担心阿年和腹中的孩子两个人。 医生重新进去,苏宇阳没敢让郑田告诉管止深和其他人,他要确切知道阿年和孩子都很健康了,才敢去说。医生一开始没有说阿年肯定能醒过来,只是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苏宇阳在慌张时期决定瞒着阿年家人,让郑田一个人先回了县城,继续工作,苏宇阳说他只要几天时间,两三天可能就够了,转院到Z市,确定阿年和腹中孩子都健康,他立即回来接受一切指责和责任。 郑田是没有主意了的,听话照做,心里忐忑不安的夜不能寐。 苏宇阳一直不敢开机,不敢面对,他的手机在装着单反的摄影包里,而阿年的手机不知去向,她放在了羽绒服的兜里,在车上阿年也有摆弄手机,送到医院时,白色羽绒服的口袋拉锁敞开着,也许手机翻车时掉在了车里,车拉上去,没人注意过车里有什么。 ——拨打阿年手机,关机。 郑田对管止深说:“一定是阿年的手机没电了,玩雪期间,阿年拍了很多张雪人的照片,还拍了我和她一起的合照,发给了乔辛向悦,她们要看。” 苏宇阳眼圈红红,但他攥着拳没有掉眼泪,抬头看管止深,承认错误:“对不起,失去理智的没有及时通知你,我知道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我当时脑子里太乱了,我爸妈我暂时都没想联系,当时我只有一个打算,如果阿年和你们的孩子有个好歹,我可能也不活了,我不该自私,我坦白……也许事后我不会有勇气以死致歉,但我肯定会逃,离开这里,逃避责任……” “没有那么严重。”言惟安慰,他在中间缓和着气氛,怕管止深抑制不住那个坏脾气随时动手。 管止深单手仍旧插在裤袋里,他站起身,一只手揪住苏宇阳的毛衣衣领,眼神里镀着一层寒意,“这么该死!”他插在裤袋中的那只手攥成拳头,一拳重重打在苏宇阳的头上,苏宇阳吃痛,倒向了房间的单人床边。郑田和言惟去拉着管止深,扯管止深的衣服根本就扯不住,他的力气极大,苏宇阳被拽了起来,管止深的每一拳打下去都已经不管不顾,甚至他的暴怒姿态是以为把人打死也不要紧!同样失去了理智!他的拳头上沾了血,言惟看得心惊,小小房间里人仰马翻了很久,才算歇止! 言惟让郑田把苏宇阳扶出去——先送医院! “你先坐下,冷静!”言惟一只手按住喘着粗气的管止深。 管止深紧抿着唇,倾斜着身体坐在沙发里,眼神闪烁,还是忍不住暴躁的心情,皱眉抬手把一旁柜上的台灯扫到地下,“啪”地一声摔碎到了老远——他沾着血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修长手指,合也合不上。 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血丝更重,忽然只想抱头痛哭! ……身穿红色羽绒衣的人,一定就是方默川没错,方默川今年买了一件红色的,胡诌的说是辟邪。 言惟问:“默川这小子是怎么找到阿年的?” 事发的当天晚上,阿年从县城这边转院到Z市某医院,也许那辆有昏迷的阿年在的车,和管止深那晚开来的车有擦身而过。苏宇阳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到了那边医院,两天时间的救治,医生宣布伤者没有了生命危险,只要伤者还喘气,腹中的孩子多半就没问题,给伤者用药上在格外注意,三天过去,伤者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脑袋里有一个血块儿。 管止深离开这县城时,去警局打了一声招呼,但他没有具体的说什么详情,对于郑田说谎,他本打算让郑田为自己的谎话负起责任。言惟在一旁讲情,一个女孩子胆小做错事你就不计较了行吗?当务之急,是找阿年。至于警方那边怎么追究郑田的责任,你别管了。 离开县城的公路上,管止深接了几个电/话。 其中一个电/话是交通队打来的,说已经查到了那辆车的出城记录,是在28号的早上。管止深蹙眉,28号早上,是郑田离开县城的时间。 他看言惟。 言惟摊手:“也许只是巧合,但不排除默川是跟踪了郑田找到的阿年。” 苏宇阳发现阿年被人办理了出院,立即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告诉管止深,人命关天,现在阿年不在他苏宇阳的视线范围内了,他才真正慌,而在市内市外寻找一个的能力,他苏宇阳没有。 管止深说,能确定是方默川带走了人,如今家事要小心谨慎地去处理,但是,方默川并不知道阿年怀孕。回到Z市,他第一时间去了那家医院,护士说,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者是在昏迷中出院的,将近三天伤者从没有醒来过。 张望听此,皱眉看了一下闭上眼的管止深。 他此刻的心情,是别人不能想象的。 “请问,带伤者出院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伤者怀孕了吗?有打听过伤者的情况吗?”张望继续询问。 护士摇头,想了想之后说:“只是问了有没有危险,再没有问别的,我们也没来得及告知,他就给伤者办理了出院手续。” “好的,麻烦你了。”张望说。 出了医院,张望坐在车里回头看车后排座上的管止深,问道:“怎么办?默川并不知道阿年怀着孩子。现在一时间很难确定阿年和他在不在Z市,默川今天早上手机开机了,可是手机一直不接,再打关机,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片刻,关机片刻,这样的交替状态,谁打都是一样。他这样做,目的是在安抚家人他没事吧。”张望为难,因为默川是家人,不好处理,但现在知道阿年和方默川在一起,也算好消息了。 管止深一边听着,一边不熟练地用手机编写短消息,手指抖的,发给了方默川。 张望安排了下去,起诉医院。 没有经过伤者的同意他人私自办理了出院,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对伤者太过不负责任。阿年的确始终在昏迷状态,但是,那也应该先问一问苏宇阳,毕竟伤者是苏宇阳送来的,怎么可以让方默川证明了和认识伤者,就随意带走人呢?今天是阿年遇到被方默川带走,下一次,轮到别的患者被谁随意带走?医院这种不严谨的工作态度,对于伤者,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 ☆、抵抗隐婚老公,她说,我很好,孩子也很好。【万字加更!!】 28日晚上6点,医院方面通过一层较硬关系找到了管止深。管止深当时一个人在集团办公室,一杯咖啡,一包烟,在办公桌上。他先是听完关系人的请求,为医院说情,随后接到了院长的私人来电。 院长和求情关系人的意思是,不知道那位伤者是阿年,他的妻子。如果一早知道,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管止深听了,无奈,院长这种讲/法无比荒谬,因为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才不会发生因医院疏忽而造成的危害,那么,其他人呢?这家医院,完全是不对伤者负责。 张望今晚在加班,年底事多,每年的这几天集团上下都非常忙碌,白天,各个楼层,尤其是往下的楼层,几乎是忙的人仰马翻,越忙越慌,频频出错,一个人那里出错,其他人那里也繁琐遭殃。张望要把手上的文件仔细整理,需要管止深及时查看签字的,都不能有半分疏漏,送进来让他查阅签字。 每年新年,管止深一定会陪家人,为了能专心在家陪父母爷爷过年,只好年前这几日做完所有的工作。 这些天因为阿年的事,他耽误了很多时间,现在,他睡不着,只好用工作来消费等待的枯燥时间瞑。 办公桌上一只手机,他一直在等手机响起,哪怕是一条短消息回复,他也开心,起码要先联系上默川,不管默川知道阿年怀孕与否,都有必要再次提醒默川,千万要小心的照顾阿年,如果在Z市,请联系家里的人。 张望推门走进管止深的办公室,到办公桌前面,把手中的一叠文件轻轻放下。跟院长的通话中,管止深没有说一句带有温度的话,他给了院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而后切断通话,把手机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 “医院这边,最后要怎么办?”张望询问玺。 自从今天说要起诉医院开始,就不停有人来电求情,张望就听见了不下五次。管止深这里,首先是外人难以联系上,即使通过关系联系上了,他也态度极其冷硬,自然就有人从管老爷子和方云那里下手。管老爷子的答复是,年纪大了,退下来了,早已不搀和年轻人们的事,孙子一直是自己放开手脚做事,长辈多年都没有给过干预,管老爷子说,孙子是成年人——懂得分寸。 这一句“懂得分寸”,比他孙子切断通话之前冷冷的四个字“就先这样”,好不到哪里去。走在社会顶端的人们,头脑精明,不是特别犯糊涂时应该知道事情轻重,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定稳固事业的的人,背景必强,医院那方不知道“懂得分寸”是什么意思,是说管止深懂得分寸,忌惮几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再追究院方责任? 询问医院这件事的来电,张望接到了很多,两部私人手机也是不停响起,Z市里面,很多人都有张望的私人手机号码,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管止深如果是帝王,那么张望这个助理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明天就是29号,今晚张望要知道管止深的想法,到底是,起诉,还是不起诉。 管止深点了根烟,他查看文件,抽了一口烟,低头,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伸去了别处,对张望说:“起诉照常,医院要公开给一个说法,不必理会任何人的来电,可以不接,可以切断,可以拒绝,随你怎么做。” 张望吸了一口气,眼下,是任何人求情都没门儿可走了! “老爷子说,如果打算了要硬碰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别让人攥住了手脚,笑不到最后丢管家人的身份。”张望说。 他的双手都在忙着,一手按在文件上翻页,一手在手提键盘上快速打字查看,半眯起眼叼着烟说:“硬碰硬?谁比谁更硬,会见分晓。” “那我先出去了。”张望转身。 她进来,也是顺便转达了今天晚上老爷子来电的意思。 管止深连老爷子的来电都不接,张望猜测,管止深是怕老爷子跟他母亲一样,来电是为了劝他不要把事情闹大,最好压下,不要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而老爷子的话里意思,很明显是在鼓励孙子,老爷子年轻时就有个要压过所有人站在最最顶端的好胜心,但老爷子年轻时是有老天眷顾,时运在那,否则单靠一个人的十分努力,未必成功。 管止深和方默川两人,谁的性情更像年轻时的爷爷? ——是方默川。 管老爷子在六七十岁那些年,就总在曾经任职同一机关的人们面前谈起,孙子管止深,比当爷爷的年轻时稳重很多。外人看在眼中,也夸,说您的孙子将来必成大器,顺便,也会夸赞还小的外孙方默川,老爷子也点头,承认自己的外孙同样优秀,但是,一样性情和背景的人太多,却不是每个人的命运最后都相同。 方默川的将来,好与坏都在他自己怎么选择,事业上和做事上听不听别人的劝,做错事了知不知悔改。现在的方默川,完全就是照着管老爷子当年的担心话上来了,任性胡为,小时候他被长辈们溺爱,长大要再教诲,发现为时已晚。 管老爷子担心外孙的将来,也一直知道,不懂事的外孙是自己最挂心的一个孩子,他若不好,老爷子死也不能闭上眼睛,可是,他要经历多少世上事,才能洗尽这身上愈发离谱的纨绔与任性? ............................................................................... 郑田和苏宇阳还在县城,苏宇阳的伤不要紧,处理过后在医院休息了一夜,已经出院。 29号早上,配合警方交代了整件事的经过,没有敢说方默川的事,只说已经解决,但是估计管止深那边已经说过了。最后县城的警方致电管止深,确认了情况,才把两人转给了Z市这边的警方处理。 杂志社的领导来看了两人,对苏宇阳和郑田所做的糊涂事进行了严厉批评。 回头杂志社的领导通过张望,联系上了管止深本人,通话的大意是说:苏宇阳和郑田年龄不大,虽然二十几岁了,但就社会上来说,两人还属于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空有一张厉害嘴皮子,遇到生死大事直接慌的失去了主张能力,尤其苏宇阳,不是个成材料儿,否则也不至于几年了还是个小记者。 杂志社领导数落了苏宇阳一番,末了补充:不过,好在没有耽误阿年的治疗。 他态度端正地说:“您亲自打了这个电/话,我本该给个面子,但不能所有的事都能因为人的面子而得到宽恕,如果是这样,那么日后是不是有情可求的人都会去经常犯错?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对阿年的照顾,这两个人应该得到教训,我不会往多么严重上追究,轻微教训,对您口中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说,未必是坏事。也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杀人的心思都有——” 可能他最后那一句把对方吓到了,不再纠缠。 ................................................................................. 管止深早上开车去机场接的父亲,路上,把事情对管父说了,全部交代,无法再继续隐瞒任何一个人,管父是最后一个知道阿年和默川谈过恋爱的,听完直说太过荒唐,管父跟爷爷是同一个反应,怎么可能表兄弟二人遇到同一个女人,且还是个南方来的姑娘。 “谁带来Z市的?”官父问。 他答:“是默川,但我比默川早认识阿年。” 他交代了这么一句,没有详说,他希望家人们能明白,他对阿年的感情,并不是毫无由来。 送了父亲回家,管止深在家中的沙发上坐着,要抽一根烟,却被方云一把抢了去:“咳嗽成什么样了?再抽下去身体就真完了!” “哥,求你别抽烟了,你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小心肺啊,小嫂子总让你戒烟你怎么不听。”放放吓得很多天在家里不敢说话,也不敢下楼,见哥哥这样,忍不住开口劝,哪怕会挨骂。 没有等来挨骂,放放低头。 “把药吃了。”方云递给管止深。 管止深不想让家里的人担心,吃了医院拿的药。 他心情格外差时没有烟不行,形成了对烟的依赖,吸烟能压下他所有的不好情绪,听母亲的,去医院里做了一个检查,做了胸片,医生说他的咳嗽不止是肺部原因,肺部的阴影看着非常吓人。 管止深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说肺部偶尔会出现疼痛的感觉,但不严重,一时就过去了,医生说,这是严重的肺部感染所致,建议洗肺。 本身管止深大火那年就伤了肺。 .............................................................................. 29号夜里,方云不放心儿子,上楼去看,推开/房门却发现他在抽烟,根本没有早点休息,气的方云在楼上为了儿子哭了一场,放放和管父上楼来看。管止深起身拍了拍母亲的背,给母亲擦眼泪,像个孩子般的保证,不抽烟了,一定。 方云哭着让放放收起这房间的所有烟和打火机,扔到外面! 这才能放心…… 30号早上,管止深联系了李晓婉,问她,有没有默川的消息? 李晓婉说没有,并且李晓婉对他说,方默川这两天没有跟家里的任何人联系! 李晓婉也好奇方默川跟谁一起走的?难不成有她不知道的女人勾/引默川? 李晓婉问了问阿年的事,关心一下,说完,管止深切断通话。 找方默川和阿年的这件事,跟家里的任何人说都是白费,他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他联系不上,别人也联系不上。 就算报警出动警力,在几天之内也是白费,警察没有超人的能力,感应不到方默川此刻在何处,方默川不接电/话,经常性的关机,一切办法都是徒劳。管止深不想闹得满城皆知,方管两家男人争一个女人争的触犯法律,自己家里的事情,不报警是私事,报了警,性质不同。 管止深只求方默川来个消息,一句话也好,让他知道阿年健康。方默川不会伤害阿年,这是一定的 他不想和表弟有一日成敌,默川若惨,家人和阿年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在阿年心中,始终是对默川有亏欠。感情的债,说不清,还不了。但是,方默川现在如果站在他的面前,他会动手,哪怕这泄愤是自私的。 他知道,阿年不喜欢男人打架,大概是认识方默川那年看方默川血腥的打架看的彻底吓怕了。阿年可能也觉得他不是一个喜欢打人的男人,毕竟34岁,比那些爱打架的男生成熟许多,她才从不担心他会以拳头伤人,她不在身边,他对别人动手了。 他带警察,两天之内几乎快要找遍了Z市的所有大小医院,查询信息,没有阿年和方默川身份的任何住院信息,他背着家人在找,一切对找到阿年没用的人,都没有说,说了完全没有用处,只会干扰他的情绪罢了。 方默川的朋友,管止深问了个遍,都摇头。他派人跟踪了方默川走的较近的几个人,三天下来,毫无发现。 除了医院,Z市小诊所小医院也极多,偌大的Z市,藏一个人真的太容易了,宾馆,酒店,等等……张望心里跟着着急,三天过去,今天31号了,新年。就算要把Z市反过来,也需要时间,而且,把Z市翻找个遍哪有那么容易。 心里了解,昏迷不醒的人几乎是完全没有可能登机飞去外地,管止深没有在警局立案,只是通过认识的人去查,的确没有方默川和阿年的飞去外地的记录,除非他开车带阿年去了外地,Z市离开市区的出口无数个,Z市面积一环一环,找一辆车不是一定找不到,但是调取所有出口监控录像,需要耗费长久的时间,警方也很难做,县城时只有几个出口,Z市的出口,太多。 管止深认识的一位警官建议,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等待对方主动联系,那么大的人,冲动之下也应该有个分寸。如果要调取所有的出城路口监控,也不是几天就能找到的,那类吉普车Z市有太多是一样的,车牌照,万一用了假的换了呢? 除夕夜下楼吃饭,他勉强的吃了点东西,家人也实在笑不出来。管止深没有告诉家人阿年怀孕的消息,他担心万一,万一孩子有事保不住,会给家人造成更大的心理伤害。 管父见儿子这样魂不守舍,拿着个手机不撒手,就没有提起阿年和默川有过一段感情的事,家里的其他人包括老父亲,都能想通,他当爸爸的计较个什么,孩子们好,这些也就不是什么大事,本身阿年的老实样子,管父难以对其生厌。 除夕夜八点多,楼上只有管止深一个人,他在看着手机,微信,上了一下,毫无反应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提醒一堆,他不太懂,全部按没,找着阿年的痕迹。他又上了新浪微博,按了一通,用不太明白,他看到乔辛在微博上发了个骂人的表情,说——方默川你这个渣,到底去了哪里说一声能不能死? 这些人,都是阿年给他加关注的。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显示是方默川的号码,但是响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接听那边就已经挂断。他看着手机紧张地心跳加速,是方默川按错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准备打来告诉他? 拨打过去,关机。 管止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阿年趁方默川背对着自己说话,伸手偷偷的拿了他的手机,小心按键,要悄悄的打给管止深,但是方默川发现了,抢下手机,挂断,并关机。他站起身,问她:“阿年,你不是一直对我说对不起吗?现在,陪我一起过个新年,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新年过后,从此感情上的牵扯两清,但是请你不要联系他。” “方默川,你太残忍……我就只想打给他告诉他一声,我,现在还好。我和你,能换别的方式两清吗?在哪里不能过新年?感情上的事,你恨我怨我就折磨我一个,求你了……给他一点消息,今天是除夕啊……”阿年身体疲惫的像是死去一般躺在床上,哭红的眼睛看着他,她现在哭了会头晕,吐字不清,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忍不住的眼泪不断掉下来。 她只知道自己从县城的沟里被救上来了,睁开眼一下,没了意识,醒来,就是在这里……这里是哪里?酒店的窗帘拉着,她看不到,她醒来时想要出门,想要拉开窗帘看看这是哪里,但是他阻拦,她咬人打人,他忍受着,他眼里仿佛也有泪水的提请了她:“你怀了孩子,一路因为有救护车送我们,孩子才没事,所以你是要以挣扎的方式伤害你自己和孩子吗?”他的话是善意的,但他的语气和唇齿间却是冷的,他知道早晚有一天阿年会有表哥的孩子,当真知道了,不能接受,想起自己以前对阿年从不逾越半分,再想到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做有孩子的事的情景,他就抱头要疯了一样。 阿年震惊,怀孕了? 她怔在了原地,头发散着,发丝贴着脸颊和裸露的脖颈,她光着脚站在房间的地板上,身上是一套不知谁给换上的长袖睡衣。怀孕她什么感觉也没有,从方云给她喝药起,例假就开始不准,要孩子的同时根本不敢再多喝药调理。 阿年以前每个月都在等待怀孕,问过医生,怀孕多少天可以测试出来,一家跟杂志有合作医院的医生说,B超要40天后,敏感的试纸7—10天就可以测出来。 阿年不知道真的假的,郑田摇头说这可能不太靠谱儿,毕竟咨询的那个医生他是心脑血管疾病专家,懂得女人怀孕这方面吗。 阿年怔住时心里算着日子,上次例假的几天之后都是安全期,安全期之后的某次在一起,成功怀孕,那么到现在也有半个月左右了…… 在这个豪华的酒店房间里,她要做什么他都不准,阿年不敢挣扎,会严重头晕,头疼,脑袋伤的什么样具体她不清楚,全听方默川说,病历本上写了她的情况,方默川怕她乱动,给她看了。如果没有孩子,阿年豁得出去作他,有了孩子,不一样,她想好好吃东西,输液,让孩子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 管止深知道了吗?阿年神经突然有些敏感,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哭过之后,不敢下床,不敢动,手放在被子里,轻轻抚摸有一个小生命的小腹上,多么神奇,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了。想象怀孕,和真的知道怀孕,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她许久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脑海里只呼啸而过两个想法,第一,孩子健康。第二,给他报个平安。 她感觉着北方室内冬天的感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如果是南方小镇,那也不对,小镇附近没有这样的酒店。阿年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昏迷,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带来的。 他在Z市咨询了医生,如果开车带她走会不会有危险?医生打量他,也不是没钱的人,说,如果病人要转院,医院有专业救护车去送,或者联系对方医院救护车来接,他摇头,说不想用救护车。 医生说,自己开车不用救护车护送,估计会对孩子有影响。 28号晚上,方默川叫朋友保密的托人帮他在外地租了一辆可跑长途的救护车,他担心本地租了会被查到。 29号早上,租来的救护车离开了Z市。 他想过,阿年没事就好,孩子,有没有事能怎么样?但他最后没敢,没敢那么做,心里纠结的有几个自己在对峙,你该这样,你不该这样,你该那样,你不该那样……无数个声音让他烦躁的发狂。 在县城,他不敢堂堂正正出现找阿年,但是,郑田背着人在宾馆走廊上偷偷接电/话,说的话,他听到了。 他躲着人,尤其是躲着表哥,进了阿年住的宾馆里,在走廊上走动,郑田在走廊小声接电/话,是他的意外收获。郑田28号离开,他开车跟,一直跟到了Z市的医院,见到受伤的阿年,他悲伤的情绪被唤起,对阿年的心疼不比别人少一分,他想多抱着她一会儿,多想跟她回去几年前,都还不大,小镇上被阳光照耀的那些纯真日子,无比怀念。 他阻止阿年报平安,他要任性一次,也许他当年偷偷爱上阿年是个大错,但是时间倒不回去,即使回去,他依然还会追求阿年,不会悔改,他会重新布局,不让表哥识破,然后宁可不留在Z市,一辈子不回去,也不让阿年露面,带她走到更远的地方。……事实上,现在阿年是表哥的人,一切都归零了,物归原主。 快乐的人在快乐着,他很难过,找不到一个出口,找不到下一个精神寄托点。他想,他可以接受阿年生孩子,真正的变成自己的表嫂。现在,他用这至少一个星期的两人失踪,满足自己奢望过的事情,还了自己一个心愿,如果事后表哥计较,他照单全收就是了,死都不惧,还会怕什么? 他会彻底的失去阿年,失去阿年的这一整生,这整一世,现在的阿年,还会认为自己亏欠与他,还记得他。可是阿年怀孕了,怀孕会嫁人,会生孩子,变成孩子的妈妈,一点一点会长大,变得成熟懂事,那么,阿年的世界有了丈夫和孩子,还有他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瑟瑟发抖浑身都冷,整个属于他和阿年曾经的世界,空无一人,漫天的落叶泛黄纷飞,若非要找他,他可能孤独的缩在树林里,从此,真的就是一个人。 他失去阿年一辈子的疼,可以等于管止深失去阿年这几天的疼吗,他不知道,总之他就这样做了,他认为自己很划算了,因为不光他一个人在疼。这几天,他要忘掉天地,日夜对着阿年一个人,照顾好她,然后放开她,放的彻底。 阿年缩在酒店的床上,接触不到任何人,酒店房间的电/话已经被他切断了。阿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手机,没有力气起来走动走动,一动便会头晕的天旋地转,她有时盯着手机的眼睛会不自觉的掉眼泪,淌在脸颊上,斑斑泪痕湿了白色柔软的枕头,可是他不可怜她,不给她手机用一用。除夕夜的后半夜,他叫她醒醒吃点东西,阿年闭着眼睛,就那么躺着,睫毛都不动一下,是湿润的,上面挂着未干泪痕,如果不是摸了一下她的侧颈还有温度,会以为躺着的是个死去的人,唇色发白,大床上的被子里,一个那么纤瘦的人。 除夕夜,夜空上绽放着烟花。 方默川说:“阿年,我再也没有让你哭让你笑的能力了,是不是。” 她哭,她难过,都不再是为了他。 阿年不说话,睁着眼睛想转头看窗外,头上的伤,却让她不能随意地在枕头上乱动,扭头看清夜空,此刻都是奢侈的,不敢起床,怕极了一时头晕目眩沉淀不下来的感觉。他说的话,阿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哭和笑,并不是安排好的,不是专门的会因为谁,因为她不是一个演员。 他问:“他可以给你安全感,女生,都喜欢安全感吗。” “我,我一个一个答。”阿年睁开眼睛,隔音,但烟花绽放的声音还是听得到。 她说:“我不知道怎么答才合适,方默川,我会时常想起过去几年的事,你追了我一年,为什么是这么久,你想过吗。” “因为你对我没有动心,我知道,左正跟我说,动心了,那个人是会不顾一切的,你没有。你不爱我,但是一定谈得上喜欢,左正说,你可以跟我拉手,亲吻,进行不到最后一步,还是因为你不爱我,但你喜欢我,或者,你是喜欢外面的生活,好奇答应了我的追求,你的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会不会走出小镇,看到北方,你父亲生活的北方,因为你母亲喜欢的北方。” 方默川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仰头看着外面夜空,眉头蹙紧:“舅妈跟我说,你一直好奇,北方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你妈妈很爱你爸爸,到死都爱。舅妈悄悄对我说,你看上去和别的孩子一样,但你到底是个没爹没妈陪伴长大的孤儿,家里人对你好,你小时候还是会听见别人骂你,小时候,你会把别人骂你记在心吗?我让你读A大,你好奇的,是北方城市,还是我?” 阿年手指在被子里动了动,说了一段话,就累了。 方默川看着窗外笑,洁白牙齿整齐好看,粉色薄唇动了动说:“以前,你一为我的事糟心,乔辛就来骂我,向悦气的打我,但她们是女生我又不能还手,也的确是我的错,现在,她们两个急死了吧,死丫头们!我失恋,乔辛跟我喝酒给我分析,她说,我以前带你和朋友一去出去玩,大家玩的开心,你真的笑过,但你那是对所有的人笑,哭,好像多半都是被我吓哭,我打架,你怕我下手重后会去给人偿命,最后得死。你也怕我下手轻后进监狱,乔辛还说,一段时间你见到来电显示是我号码,或者陌生号码,就心惊肉跳,以为我又跟人打架了。” 他翻身看向床上远处的阿年:“你累了,所以不要我了默,左正说,能因为累而结束的感情,不是真爱。他说他爱上了一个同性的人,很累,累的想死,但他不能放弃,是因为真的很爱。如果我表哥管止深以后让你累了,你还要他吗?你会吧?阿年,我就只因为你一个人总会泪眼朦胧……改不掉的毛病。” 他闭上眼睛,体会着自己拥有所有,却没有一个爱的人,这种痛苦。 和阿年一起走过的林荫小路,夕阳下街道,开车呼啸而过的高速公路,他都记得,阿年的一颦一笑,更是记得清楚,也正因为记得太清楚,才恍然发觉,她真的没有爱过你,可曾有过对你珍惜的刻骨铭心动作,没有。自己估计,他这分量是和乔辛向悦划等号的,每每想起这些,他就接受不了,爱能让一个人疯掉,他不信,但现在也差不多了,没疯,是老天不准。 阿年觉得眼眶很热很热,这是一股能压抑住的眼泪。 深夜,他仿佛睡着了,阿年还在问,给我手机好吗,他不知睁眼还是闭眼,没有声音。夜里阿年总想要偷手机,但从没得逞。 天黑天白,又是一日,早晨他在床边俯身吻她发丝,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他押着声音说,“早安,阿年,我还可以说我爱你一天。不爱你,就从明天起,再有寂寞,我都不怪你。” 九点多,太阳晒进来,大年初一。 阿年睁眼,他拉开了窗帘,人在沙发上坐着,在看杂志,准备了早餐和水果。他说:“医生稍后会来,输液。” “你把手机给我一下。”她说。 希望他这个倔强任性的少爷能懂事一点,手机拿来。 他说:“我给你手机,你跟我做一次?阿年,别闹了,乖乖吃东西。我不想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 阿年脸色难看。 方默川就像一个长着獠牙的小兽,但他,不会真的咬熟悉的人。 吃早餐时,他还在看杂志,阿年每个清醒的时刻,都在想,管止深慌了吧,怎么办,受控在一个人手里的滋味,就像渴的嗓子干枯喝不到水。方默川是一个很能安排的人,人不起眼,但骨子里透出的傲性一般男生比不了,阿年的嘴巴咬着水杯里的吸管,手,偷偷的爬上桌子,往他手机上摸,是天真的想要偷来的。 “放下,吃东西。”他按住。 阿年低头。 为了孩子,阿年走路都不敢迈大步子,几天了,方默川渐渐释怀,会露出笑脸笑她:“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怀了孩子,你会哄吗?千万别生儿子,生女儿吧,像我表哥的男孩子一定不可爱,像你的男孩子,太娇柔不成能器,为保稳妥,只能生个女儿,但还是不能像我表哥,像他太不招人爱。” 阿年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却不敢跟他撕扯的抢,医生说,这个孩子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走钢丝的人,一不小心,会没。 阿年头疼的不敢皱眉,皱眉额头伤口也会疼,她表情坚硬的看人,看窗外,是南方城市,看着外面是熟悉的感觉,但建筑物和楼体让她分不出是哪里,南京,她不是经常来,来,也是去了几个玩过的地方,市中心路过,没有停留过。 医生说,也不能一直躺着,小小的走几步,阿年小步的走在房间里,左看右看,毫无办法出去。 初二,他会离开。 ............................................................................... Z市今天烟花燃放禁令有放宽,延长了几天,大年初一的晚上,比除夕夜燃放的少了一点点。管家和方家的人,今年是头一年没有在一起晚饭,管止深跟父亲爷爷一起喝了酒,喝完了酒,他难受,胃里。 在家一刻都消停不了,身体仿佛要废了一样,这里疼,那里也疼。 摧人身体健康的烟酒,该戒了。 “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方云问往门口走的儿子,方云嗓子哑了,嗓子里破了几块儿,上火上的,很能理解儿子的心情。 管止深回头:“我外面走走。” 一个人透透气。 “穿上羽绒服,那件大衣太薄,不禁冷。”方云拿了他那件白色的羽绒服,送到门口,管止深脱下大衣,给了母亲,拿过羽绒服穿上,很厚很厚,和阿年的是一样的,看到羽绒服,他就想起了麦当劳里吃东西的阿年。 出去家门,外面仿佛还残留一股烟花爆竹的味道。 他的挺拔身影走在路灯下,越走越远。长腿迈开一步很远,白色羽绒服在黑夜里格外耀眼。酒后他的身体很热,有点醉了,方云走出家门,想看看儿子走到哪边去了,看到远远的路灯下,就是儿子的身影,他是一手撑着路灯,逐渐弯下了身,传来一阵阵的剧烈咳嗽声。 当他身体的难受缓解之后,继续走远。 ....................................... 阿年问方默川:“明天你走了,可以说,我们在哪里吗?” 这两天,连一个能跟她说话的苍蝇都没有。 方默川摇头。 一问三不说的保洁员来收拾房间,敲门,连续收拾了几天,都知道这是住着一个脾气不好的年轻客人,阿年觉得这些人太冷血,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她明说方默川把她圈在了这里,没人理会。方默川起身去开门,阿年迅速拿了他搁在桌上的手机,打开屏幕,紧张的迅速按了管止深的一串号码。 可能……通了吧,但是这时方默川去床边拿垃圾桶了,阿年在沙发上,就把拿着手机的手耸拉了下去,在他转身时,阿年听,提示已关机!阿年急死了,方默川在洗手间和洗手间门外,对保洁员打听什么,不时的看她一眼,阿年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眼睛看着方默川,故作淡定,按着手机的手伸到了别处,用花瓶遮掩着,小心打字,发给了管止深,乔辛,向悦……然后阿年发现,方默川的手机在上着新浪微博,三个账号,一个是李晓婉的,真名,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阿年的,阿年都忘记了,对的,方默川知道她微博账号的密码,那么多消息,是别人艾特她的,有的同学说新年快乐,艾特了一圈人。 方默川回头朝阿年笑:“午餐吃什么?” “随便。”阿年说。也奇怪的很,方默川今天离开座位没拿手机。 手上,已经成功把编写的微博发了出去,并且附带了自己所在的地址范围——南京,原来是在南京。 她发完这些东西,方默川刚好走过来,方默川俯身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问:“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儿,怎么不到两分钟就成了红紫色的?紫薯一样难看。”方默川拿过手机,用手机点了点她瘦瘦的肩胛骨:“我查看一下,你发了什么,给谁。” 阿年看他,心跳快的让脸更红。 .................................................................................. Z市下了雪,雪非常大。 不多时,本就走在白雪堆积雪地里的管止深,黑色短发上,衣服毛领上,都是雪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落在脸上,融化,他蹙眉抬头,站在皑皑白雪中,他看到被自己一直按一直按,按的手机没电了,拿出另一块电池,安装。 开机。 他这几日,几乎是每十分钟就要查看一次微信,微博,希望有一点点阿年和方默川的线索,因为这些圈子里,都是阿年和默川认识的人,同学,他只能用阿年给注册的账号,隐匿在这些二十出头的人其中,心存希望。但是这个经常把他搞懵,经常有提醒,她不知道什么意思,研究了一个下午,才懂。 这时在一堆消息中,他看到了一句话,他手指颤抖的查看,这不是谁冒充的吧?一定不是!就是阿年发的,地址,南京XXXX……手机上一条未看短信,一样,内容一样。他抬头,周围的寒风不再摧骨,雪花逆着冷风朝他挺拔地身躯吹来,雪花融化在了他的怀里,那么温暖,闪着泪光的双眼看向远处的城市,大簇大簇烟花璀璨了他的眼眸。 他蓦地身体倒在雪地上,整个人大字型的躺在了皑皑白雪中,手上的手机响了,是看到消息的乔辛,他接起:“是,我收到了,谢谢你这位她的同学。我很爱她……”她说,我很好,孩子也很好。他突然激动的想流泪。雪下的愈发大,落在他的身上,他把手机紧紧的攥在了手里,红着眼睛朝下雪的夜空嘶吼了一声:“南京——今晚帮我善待她。” ☆、抵抗隐婚老公,是否能感觉得到来自于爸爸的体温和掌纹……【加更】 年初二、三,一般情况下,这两天的机票都还算好买,差不多要到初五左右,机票才会开始紧张。 张望此刻在自己家里查询航班,订机票,把通话中的手机夹在了肩膀和耳朵之间,她问管止深:“XX……XX,XX……XX,这些当中,订什么时间的票?” 他说:“01:59……03:43。” “好的,马上就好。”张望点头,给他订了今晚凌晨过后从Z市直飞往南京的机票。手机通话由管止深那边切断,张望订完机票关上手提,心里替管止深感到高兴激动,终于找到了。 刚才听声音,管止深应该是在室外的,张望抱膝坐在沙发里,抬头看向了窗外,Z市今晚大雪纷飞,一片一片落下瞑。 漫天白色美丽飞絮,飘来飘去,让她眼酸地想起了逝去的爱人,每年春节,牵挂那时爱过的那样一个人,永远的爱人。 .............................................................................. 管家老宅,张望是凌晨00:30分抵达的瑛。 她先是去了集团的顶层,拿了管止深需要的一切证件,还有他处理工作时要用的东西。此次管止深过去南京,保守估计,怎么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以阿年身体现在的糟糕情况,要仔细养好才可以动身。 毕竟,阿年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张望和方云一起整理好了他的行李箱,该拿的拿了,该带的带了,张望抬头问他:“管总,有什么是需要我明天立刻处理的吗?” 最近这些天,有不少的事在进行,有关部门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为管止深忙里忙外,市局的局长就是第一个要答谢的。 现在,阿年和方默川都找到了,那么跟有些部门的联系,也应该告一段落。但是,明天才刚初二,张望没有见他点头,不好贸贸然地大初二就给某些领导致电。 他看着手机的屏,皱眉点头:“初三吧,你全权代表我,私下去几位领导家里拜个年。就说我本人去了外地,回Z市一定把人安排到一起吃饭。” “好的。”张望点头。 方云听得云里雾里,问:“阿年怎么就去了南京?这中间到底怎么一回事?伤了,伤了哪里了?” 张望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从她进门,方云就打算要问些什么,但她一直忙着上楼下楼的收拾东西,她表现的时间太紧,说怕忘记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一直没有和方云说上话。其实,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怕忘记拿?钱,人,全都过去了南京就万事OK了。方云口中的这些问题,当然,还是要由管止深本人来回答比较好。 管止深颇为惆怅地说了一个这件事情的经过,也许他脑海里,已经编造了很多个版本,选了这其中一个,听上去家人会相信的说了出来。张望听着,看着,这么些年,她就觉得管止深是说谎最不眨一下眼的人,那么自然。 这个故事中,他单单地摘出了方默川。也没说阿年怀孕,等他到了南京看到阿年健康,再通知家里。 要离开了,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他自己拿了行李箱放在车后备箱,手臂很有力量,他关上后备箱门,回头对母亲说:“妈,我爸和我爷爷回来,您替我解释一遍事情经过,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别抽烟。”方云叮嘱。 他点头,上车。 张望也上车。 一起去机场的路上,管止深开车,张望坐在了副驾驶上,听他交代一些管家人不适合听的事情,交代完公事,他又说:“初三,安排一个人过来南京,我需要一个人,办事有效率的,这次去南京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个月还是半个月,要看阿年的情况,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什么样,一眼都没有看到。” 张望点头,问:“管总,为什么没说这是方默川做的。” 他看着前方漆黑的路,手把方向盘,这条去机场的高速公路,凌晨时间,又因为是过年,路上真的除了这辆车一辆没有了。他说:“我的心里怨默川,还是不怨默川,这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是事情,跟家人没有关系。愿意听他道歉与否,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愿不愿意原谅他,是要弄死他还是教训他,这还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和他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再也不会一有事就找爸妈爷爷处理。” 送完他去机场,张望开他的车回了市区,路上张望接到了江律的来电,要约她一起吃火锅。一个小时之前还是初一,初二刚到一个小时而已,新年吃火锅,且是凌晨,这吃的是什么饭? 张望拒绝。 “我有事要跟你见面说,见一面吧,我又不能把你卖了,你这么怕晚上出来见人?”江律激她。 张望去见了他,并不是因为江律激她,是因为无聊。 江律住的地方她是第一次来,家里已经神奇地弄好了涮火锅用的材料和食物,张望洗了个手,坐下。 聊了两句,开始下东西吃。 这会儿,张望也饿了,外面太冷。 谈起阿年,谈起这短短的一年里,阿年,方默川,管止深,三个人之间的变化,张望不由感慨万分。 “方默川这个小子,不坏,但的确是欠教训。”她说。 江律点头,同意。 论起管止深对待这件事,和对方默川的态度,江律能懂管止深,这是他一贯的做派,从懂事起,从未改变。 江律说:“你们GF投资集团内部,由他直接接触的一些高层,都是由他亲自选拔提上来的,这没错吧?他认为无论男女职员,到了该成熟独立的年龄,若要在他指定的这个职位上生存,就一定要有他心中要求的十二分的理智和淡定。你可以说你做不到,这要求太高,但是你能做到什么?自己想,想到了自己能做到什么,那你就去那个位置上生存。口袋里揣着一块钱,却去遥望橱窗里的黄金钻石,买不到就会怨钻石黄金太贵,这是一个人最无能的表现。可能你们管总看过了有一千人,或者不止,但他提选的只有不到十个,甚至两个,一个。” “嗯,他最反感的,是不会理智思考事情,遇事不淡定,做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还好我不是。”张望笑。 “但是这样的人很多。”他说。 张望知道这样的人很多。张望觉得自己原本不是一个这样的理智的人,生活的也不太快乐,会为了去世的爱人跟蒋雅较劲,但跟在管止深的身边久了,知道一切没有用的事情都万万不要去做,因为那样的人始终不会得到快乐。 有些时候张望仍旧会走进迷茫里,比如今天问了管止深,为什么不把方默川做的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帮他隐瞒的目的是什么? 管止深说,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决定怎么去做,都已经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事。那张望就会立刻明白,不要去做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不要把两个人本能解决的事情牵扯到第三个、四个,你关心的人们身上。因为自己的一件不开心事而去拖累无辜的人,就好比某些古时候和现在都会有的政治事情,往往会导致一些无辜的市民群众跟着受伤,失去性命,你有事解决自己的事,针对你的敌人,为什么要牵扯别人?大同小异的道理,他只对方默川,不对别人。 张望曾带过一个女高层,三十五岁的女人,和丈夫的夫妻生活各方面都不和谐,见面就吵,吵完立刻就往娘家跑,每每当她受了丈夫的言语辱骂,就一准儿跑回娘家,那个三十五岁女人的母亲在一次心脏病发时去世了,最后,这个女人和丈夫离了婚。张望认为,一个女人如果只能靠往娘家跑解决事情,而不是自己想一个真正的解决办法,是她无能。这个女人的弟弟来集团里骂过他的姐姐,指着鼻子说——你要么离婚,要么就忍着,只有两条路,早该果断选一条!一次次的跑到咱妈面前哭什么哭,你是三十五岁了还是三岁?吃饭要不要人喂?妈能帮得上你也可以!关键咱妈帮不上! 今天管止深在去机场的车里说三岁小孩子,张望才想起来集团里发生过的这件事。这个女人很快离开了集团。 现在管止深不把方默川的事情告诉家人也是一样,如他所说,是他和方默川两个成年人的事情,告诉了爷爷,管父,方云,管三数,方父……这些人知道后除了难过还可以做些什么?变成神仙瞬间去找到方默川吗?如果谁能变成神仙找到阿年的位置,管止深一定一秒钟都不犹豫,直接说,但是他明知道没用,说出来了百害而无一利。用方默川的不成熟之举劳自己的心,还要顺带劳了自己父母爷爷的心?劳累了这些人的心之后,他可以得到什么? 还是谁能管教得了方默川?不能。二十几年方默川一直是一个德行,如果谁能管得了他,就不会发生这次的事情。阿年失踪,家里本就一群人难过,如果他说是方默川带走了人,目的不明,那无疑是干了一件往家人伤口上撒盐的事。以毒攻毒?这不适合用在现实生活中,那只会是最后把家人毒死。 管止深和方默川的这件事,跟张望想起的事情是一个意思,如果管止深说了,那也等于是干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变成了他最讨厌的那类人。也许有人认为,他一个人扛着一切会很累,但是,并非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分担给别人,况且那些人不是别人,是父母,爷爷,妹妹,挚爱家人,把痛苦分担给家人,这怎么会是对的?他掉在了水里,知道也许会死,难道还要拽着亲妈亲爸一起下来,陪着他分担这份掉在水里的恐惧? 遇事若能保持一份理智,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习惯,否则,一不小心周围因你而一团乱,一不小心,你也变成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桌上锅里的锅底滚烫了。 江律在往开水滚烫的锅里下东西,他站起来问:“爱吃羊肉还是牛肉?你爱吃什么,我还不知道。” “羊排肉吧。”张望拿起,自己下,突然很有食欲,她看他,一边用筷子下着羊排肉一边说:“今天我就不客气的吃了,这次我吃你一顿,下次你吃我一顿。” “好啊,一言为定。”江律抬头看她说。 .................................................................................... 南京禄口国际机场。 时间,04:15. 南京这边很早就安排了车来机场接管止深,登机之前,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Z市温度是零下27°夜晚气温比白天低上许多。现在走出禄口机场,他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再看手机上显示的南京现在温度,是零上1° “管先生,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酒店?”开口的不是司机,是副驾驶上的一位专业助理,年轻女性,在询问后排座上的男人。 管止深查看了一下阿年昨天发的微博地址,这地址一定是不精准,但是阿年所在的大概范围,就是那里。他咳了有接近一分钟的时间,平静下来之后,声音大概是因感冒而变了的说:“我们先去南京市鼓楼区中央路1号,绿地洲际酒店那附近。” “好的,管先生。”年轻女助理点头。 年轻的男司机,注意力集中地在开车,车速正常。 女助理回头,对管止深礼貌地说:“打扰您一下,管先生,Z市那边的来电里有叮嘱我上司,我上司也再三叮嘱了我,让您下飞机后一定首先找个地方吃了早餐,早餐之后记得服用治疗肺部的药。” “嗯。”他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片刻,但他的手中紧攥着手机,不放,阿年昨晚的短信里有说,今天早上她联系他。 从机场到酒店附近大约是49公里,一路奔驰,抵达时间跟他预计的时间差不太多。酒店门前下车,女助理和管止深一起进去,女助理在旁快速的办理了入住。上楼,进去房间,管止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适合这边温度的衣服,那位女助理叫了餐送到他的房间,所有的人在为他忙碌着,他是多年来习惯了,并不在意。只是一个人蹙眉伫立在酒店的窗前,低头,盯着不曾响起的手机。 匆匆吃了一点早餐,把肺药服了,他准备下楼,那位女助理跟在身后,他说:“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了。” “管先生,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等明天您的助理来了南京,我才可以走。”女助理在后,比较为难地说。 他蓦地站住,转身蹙眉抬起手,用手中的手机随意地指着远处半圈儿范围,眼眸深邃了几分地问这位女助理:“告诉我,绿地洲际酒店这附近,一共还有多少家酒店?”现在还不到5点,这个早上,时间过得仿佛尤其慢。 女助理惊讶。 多少家酒店?大小类型呢? 如果要找一个人,难道要让自己老板在本地想想办法,让酒店透露客人的入住记录信息?但这不容易,也需要时间上下找关系周/旋。 “管先生,您且等等,我去问问我的老板。”女助理说。 他点头,视线看着大厅。 女助理没有走开去打,站在原地转过身而已,作为一个别人的下属,暂时来为管止深办事,那暂时就是管止深的下属,她认为去远处偷偷打给自己老板,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况且,自己老板和管止深是多年好友。 听完电/话,女助理挂断了,转身小心翼翼地对管止深道:“管先生,我的老板他让我转达,他邀请您上午跟他去打高尔夫,中午……” “你的老板,一个37岁还没有老婆的男人,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他没有耐心听完,即刻打断。 方默川下楼——迎面就遇到了管止深。 他笑,主动打了一声招呼:“表哥,2014,又是一年,我们都长了一岁,还没有说新年快乐。” 他说:“阿年流产了……我恶意让她流产的!已经送了医院……” 他想尽办法激怒了他,然后挨揍! 方默川能干出来把阿年带走的事,让管止深少许惊讶,他现在直说阿年流产了,他一瞬间脑子是没了思考能力的,即使有,他也不想思考,即使阿年的孩子还在,他也要教训这个小子,管家和方家是否犯冲?为什么一次次给他这种明明致命却又不能死的伤害? 一次,是失去姐姐和外甥。 有这位女助理在,慌张局面得到了一点控制,女助理对酒店管理人耳语了什么,保安就没有上前去动管止深,把围观的人都清了出去。 女助理提醒,打架的时候有人在拍照——怎么办? “随便——”管止深拎起了方默川,骨节泛白的修长手指攥着他的领子,红了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方默川,你的资本是什么?仅凭你的狂妄?谁教过你长大了要这样做人做事——我告诉你——你会失去阿年,是一个即使没有我存在也一样不变的注定——” 方默川跪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身体受不了滑下而跪,他低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拽着自己衬衫衣领的表哥说:“对不起,容我任性这么一回,你现在的难过,是我每天都在煎熬的难过。我不知道你喜欢阿年是一个什么程度,但我,她是走进了我心里的人,后来被你拽走,同时撕裂我的心和血管……如果不是我有错在先,如果不是我偷了你中意的人!我会拿命跟你争——” 他说了从Z市医院带走阿年的经过,他说,我如果就此把阿年藏起来,你不会找到。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哥,我的这趟南京之行直接有来无回,我愿意变成一个辛苦的通缉犯,过一天算一天,爱一年算一年。 ……我犹豫在自己开车和租救护车的时候,我真的有过挣扎,我想,如果是我自己开车,路上以阿年现在的身体,你的孩子……一定没。我心里无比痛苦,可我做不出,为什么要有大火,为什么你要烧伤?为什么你要去南方那个小镇养伤?如果不是你带回一部DV,我,一个原本爱打爱玩爱吵的我,不会变得拼命追逐她这一种普通到毫无特色的温和……一片纸屑都是我有的你没有的回忆。他抬起头,脸上有血,眼里有泪,带血地嘴唇微张地问他:“表哥,你看过她做作业吗?低着头,可安静了。我曾经以为,这孩子写作业太认真了,现在我想,那是不是我和作业比,我不够吸引?” 管止深说,如果你够坦荡,今天或许不能这样,你摆了一个局,让我身边是你的棋子,我服吗?你不是不清楚我烧伤治疗期间最恨的人是你和姑姑,你说了一万句对不起,回头你这样对我,你哪怕问过我一句,哥,这个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在一起了,还是只感兴趣……这些,你都不问。阿年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她有些时候跟放放一样,忘东忘西,要有一个人照顾她。去年春天,我和她认识,接触,她抵抗我给的关心我没有太大感触,因为我心里知道她也许很喜欢你,不会喜欢我,但我越来越了解她,越来越认为她跟我才好,那时我渐渐爱上她了,而不是当年偷排DV时的喜欢,是爱。 ……阿年推开我,跟了你,她可以得到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不提物质,她也不需要物质来养,不需要男人多高明的手腕和能力来养,她需要关心,呵护,等你懂了怎么照顾一个人,你就会后悔你现在做的。你放开她,她就等于拥有了所有,我都能给。即使我没有了钱,我给她的日常生活和你给的日常生活,也一定不一样,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不是今天买了什么明天买了什么,是总结她的一天过完,她的心情在快乐上及格不及格。 人大抵都是这样的,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方默川曾经对阿年表现爱的方式,是苦守,淋雨刮风都在小镇上窗子下,虐待自己换取阿年的同情,终于把人带到了Z市,他认为打架不能输,否则那没面子,但他从不知道阿年在乎的是他的安全,还是他打架厉害不厉害,占没占上风。 管止深对阿年表现爱的方式,是呵护,他对别人下狠手之后要遮掩,不会认为那是很酷的一件事。阿年,在他眼中是那么小一点的年纪,她给了一个男人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她不该得到痛苦,成熟的男人给女人欢乐安心,幼稚的男人才会给女人风雨愁苦。 就他自己来说,他只想日子温暖安静,不想有阿年照顾他的那一天,不想看到阿年魂不守舍在乎自己的那天,他一边渴望一边排斥,这是很纠结的心情。如果他有一天需要阿年不放心了,需要阿年魂不守舍担心他了,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别的情况了。这个世上,能做到叫自己的女人放心不怀疑的男人,许多,他也可以。 ............................................................................................... 方默川离开了酒店,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位女助理叫人送他去医院,他推开,身体带血摇晃地说,不用,这点伤死不了。 管止深带阿年离开了这家酒店,他有许多担心。 安排了车,听了女助理的推荐,他带阿年从“绿地洲际酒店”去了位于江宁区的“香樟华苹温泉度假别墅”。阿年是被他从酒店房间里抱出来的,只把她的衣服裹好,受伤的头部护好,医生说,慢一点开。这医生是方默川找的,管止深认为有需要,就留了名片。酒店外,医生瞧了一眼这辆崭新奔驰,在车外对管止深说,没事,请放心,人在救护车上一路从北边到南京,这都没事,现在能有什么事。 他问,从北方来南京,这一路上她在救护车里,对身体影响大吗? 所有心思,都在阿年的身体上。 医生斟酌地说,救护车这一路,病人倒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病人这一路上太遭罪了,昏迷的人也感受得到,就像人做梦一样,做了噩梦醒来会一身冷汗,疲惫,各种症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跟……用刀割伤自己,再割一刀,再割三刀,是一样的。 人昏迷着的时候难受也不知道喊叫,就是那么回事了。 医生的话,在他心上划了深深的痕, 奔驰车里宽敞,管止深怕她的头碰到车里什么,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一条手臂护着她的头,阿年本就瘦,他抱着这会儿感觉更瘦了,她伤的样子,让管止深哪里也不敢碰,亲一下,都不太敢。阿年缩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是激动的,不敢出声,奔驰在路上行驶,阿年小声地说:“抱着俩个人,你沉不沉。”她想用孩子来冲淡他的坏情绪。 “什么?”他低头问。 马上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笑,鼻息这么近的闻着她的味道,她身上药的味道掩盖不掉的她的体香,她的睡衣敞开了一点,他凑近的鼻息里全是她的温和香味,他想亲一亲,没有亲。管止深只是在看不出是哭是笑地说:“沉,很沉,因为你和孩子都很重要。”他的大手,从抱着她的那一刻起,就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手指,轻轻摩挲那里,才一个月不到的孩子,是否能感觉得到来自于爸爸的体温和掌纹…… ☆、抵抗隐婚老公,吻热了他多天都在泛凉的心窝【5000字】 阿年和他,入住进温泉度假别墅有两个小时上下了,可他一直在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中间不曾开口问她一句其他。他小心照顾她的身体,不让她走动,把她搁在了床上,她不要躺,那他就让她靠着柔软地枕头坐着,他转身电/话里向医生询问这个,询问那个,医生说了百分百没事,他也仍旧存着担心。 他比以往沉默的时候更加沉默了几分,他要冷静地思考,快速不浪费时间地捋顺一些事情,这类型的男人顾虑一向诸多,一双眼睛让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但也要眼心相链地用心去看遍身边的360°包括死角里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不管是表弟方默川,还是小妻子阿年,都还是属于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怕方默川把阿年照顾得不好,从里到外,他又重新仔细地安排了一遍,直到阿年周围的一切,从原本方默川给的安排,大换血成了他给的安排,这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他的身影,从别墅院子里的泳池旁边经过,阿年见到,就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忧郁,他走到了卧室里来,阿年看着他走到床边,他的身体,直接躺在了这张床上,横着而躺,他想挨着她,却担心压到她的身体她会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所以,只能轻轻地,把脸庞温柔地贴在她的胸口,身体由他自己支撑着,不敢碰上她的小腹位置。 “困不困,要不要睡个午觉?”他问。 阿年摇头瞑。 “想吃什么吗?”他又问。 阿年还是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一起睡一会儿吧。瑛” 他点头“嗯”了一声,抱着她一起睡一会儿,把她伤了的脑袋放好在枕头上,他躺在了她的旁边。精神疲惫,直接就那么躺着,闭着眼睛,就算是一种休息。他闻着她额头上的药水味道,已习惯了,当年自己烧伤住院每天都是药物陪伴,早已不觉得这个味道难闻。管止深往她胸前蹭了蹭,闻着她肩上和身体上的体香,这个人重新在了他的视线里,自然体香重新带给了他许多心安,让他能够渐渐地睡熟。 确定管止深睡了,阿年才睁开眼睛这么着他,他的一条手臂搂着她,男人抬起的手臂,致使西装衣袖和衬衫袖口稍微扭曲,他从不会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躺在床上,那会睡得不舒服,要脱掉了才行,今天许是太累太累了,才没有脱。 这是一年又过完,去年大四,阿年和方默川他们一起来过南京,玩了一趟,那个时候,她和管止深才刚刚认识不久。从Z市到南京是两个小时左右,要订机票,等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昨晚Z市到今早他出现于南京酒店,时间上算,他大概是一夜没怎么睡。 阿年移开他搂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放下,慢慢的挪动身体下了床,穿上拖鞋。她现在除了脑袋有些疼,头晕症状已经减缓许多。她也会照顾人,但真的会论跟谁在一起,大学四年独自在外,凡事必须自己来。直到认识管止深,爱上管止深,跟了管止深,他让她的生活轻松自在,平时一向是他照顾她。他说,记得以前和她有一天早上同一张床上醒来,他说他可以是个99%完美的男人,那1%是不能给她生孩子,他努力做到,也许不是说的99%那么精准,但他真的是一个照顾她照顾的面面俱到的男人。 下床,阿年弯身小心地脱掉了他的皮鞋,摆在一旁,他动了动,阿年吸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醒,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阿年重新坐在了床上,阿年眼睛盯着他精致的睡颜,记起了以前在投资集团那个小部门里上班,大家每逢闲时必要八卦,还猜测过,每晚亲手给管止深脱掉皮鞋,脱掉西装的女人,究竟是谁? 住此处度假温泉别墅之前,管止深以为,可以带阿年一起泡泡这里的自然温泉,但医生说——不可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他的手机响了。 AM10:53 阿年准备接起时,他已经醒了。 “是谁打来的?”他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问。 阿年给他:“妈打来的。” 他很诧异阿年竟然比他先醒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睡不好?他先接起电/话,声音黯哑:“嗯,见到阿年了。刚才在睡觉,没有……” 他在通话,刚说了几句,方云就说,要跟阿年说几句话。 阿年接过手机,管止深早上讲过了关键,所以她不会说错话。她把手机搁在耳边,“妈,我没事……”管止深下床,想起睡时全身完整,鞋在一旁摆放着,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他回头,是阿年帮他弄的? 他下了床,阿年在接电/话,跟婆婆聊着,管止深走到那边俯身,在阿年一张一合说话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他指了门口,说先出去。 阿年点头,让他去,拿着手机继续在跟婆婆聊天。 午餐之前。 阿年尴尬地对他说:“我想洗澡。” 这些天她没有好好的洗过一个澡,一来是方默川一直都在,这个话她都不知怎么说,跟管止深可以说。别人给她擦拭身体,她很排斥,排斥来自于陌生人的手一点一点擦拭自己的身体。自己走去浴室洗澡,又不敢,怀孕之前,即使头上伤了她也敢,怀孕之后,不敢了,万一走着走着头晕摔了怎么办?那她就在床上不动,在他来南京之前,她动都不愿意动,要过分小心的,保护好两个人的孩子。 淋浴不行,大浴缸也不行,只能是单人的小浴桶才可以,阿年的头一点水不能碰,处理伤口,每次方默川都要让专业医务人员给处理,现在也是。度假别墅的服务人员弄好了一切阿年需要的,阿年安全进去,没摔没滑,就脸红地对管止深说:“你先出去行吗,我现在安全了,我洗完再叫你。” “我在这里,看着。”他执着地站在一旁,说。 阿年呆住,尴尬又添了几分:“你看着我,我怎么洗?” “几天不见,跟我开始生疏了?或者我帮你洗,让你回忆回忆我跟你的身体亲密关系?阿年,不管多少天不见,我也是你合法丈夫——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我们登记注册一周年纪念。”他皱眉说。 “没有生疏……”阿年说。然后阿年开始洗澡,一点一点的洗了起来,昏迷时有人给她洗过身体,但她并不知道,这会儿阿年洗着洗着太舒服了,忘我的把他忘了,直到他说:“你像个落水的雏鸡……” 管止深脱了外套,放在一旁,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他把手伸进了水里帮阿年洗澡。阿年躲他,不愿让他帮忙,其实是怕他洗出什么生理反应,最后躲不掉,阿年看着他的手背,其中一只手的手背上,有浅淡地疤痕,第一次见这疤痕,是他第一次开车带她去北京那时,阿年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疤痕。 温软嘴唇碰上他手背的感觉,那么的恰巧,吻热了他多天都在泛凉的心窝,水里男人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带起水珠,沾上了她的肌肤,他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抬起她带水的白皙下巴,他站在浴桶外俯身,吻上她抬起头时的软唇,轻轻的动作,悸动了心,全身的血液在接吻时慢慢升温、直至沸腾。 ........................................................................................... 医生对他说,阿年的身体现在很稳定,孩子也很稳定,除了头部的伤口需要时间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医生每日必来两次,早晚各一次,他没让阿年去医院住着,在这里医生过来也一样,住在这里心情会很好,平时自在许多。 某一天早餐时,阿年看到了这里是多少钱一天,没有太夸张的惊讶,因为正常人看度假别墅的环境,多半就能想象到价格,心里怎么也会有个数儿,但阿年还是指着单子跟他说:“太奢侈了,这里的一切服务我现在身体都不适合,你也不喜欢,那就换个地方吧?一天消费,就是张望工资的%&*¥#……” 管止深吃着早餐,看她的样子笑,自从阿年知道张望的工资是多少,似乎就把张望工资当成了某种衡量单位,说什么都会比方起这东西是张望工资的多少多少,阿年心里有小小的崇拜张望。 度假别墅,他看重的是私密性和环境。 阿年知道了郑田和苏宇阳的事,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她还没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就严肃地先说:“阿年,无论你怨我,还是不怨我,那两位都已经在负法律责任了,警方不是谁可以随便编造谎言戏耍的,所以,不要影响我们的感情,你和我都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起不必要的争执。” 管止深带来了阿年的电脑,他送的那本,从县城旅馆离开时放在车上的,这里面有阿年私人的东西,也有工作的东西。阿年在南京把单位要用的东西传给了主编,杂志社的领导关心了阿年一些话,但还没聊完,管止深就把电脑给她合上了。 孕妇生活严重受他限制。 ................................................................................ 阿年和舅妈那边联系了一下,新年前几天,包括新年那天,联系不上阿年的舅妈,给管止深打过电/话,管止深接了,说阿年不在他身边,两人在国外过年,见了许多朋友,阿年和他的朋友们在外面玩,手机可能没电了,他说让阿年玩完回来打过去,舅妈半信半疑的挂了,现在,阿年亲自跟舅妈说话,舅妈算放心了。 他没有对阿年说,自己打了方默川,没有说默川身上带着伤,没有说现在默川还没回Z市,不知去了哪里,但家人一直可以联系上他,他说,散散心再回。李晓婉跟阿年联系,阿年跟管止深一样,没说自己是被默川带来南京的,否则,叫李晓婉这个方默川的新婚妻子怎么想象? 管止深记得,那天打架有人拍照,这个时候,把照片放到网上很快就会知道里面打架的人是谁,他叫张望联系了几家熟悉的媒体,并没有照片存留,拍照的人,是什么人还不得而知,管止深每天也在叫人盯紧。 阿年发过了那个紧急微博,微博上许多好友,见到之后都纷纷要通过乔辛和向悦联系阿年,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乔辛对这些八百年不联系一次,一有八卦立刻冒出来的讨厌鬼们态度极其不好,联系向悦的,向悦就干脆直接骂人了——都管好自己得了,管人家跟谁在一起干嘛? 告诉家里人阿年怀孕的消息,是他和阿年一起在到南京呆的十天之后。 Z市那边的家人们十分喜悦,电/话里放放说,小嫂子,爷爷听了之后高兴大了,立马吃了一粒救心丸呢! 阿年听完,分外囧。 知道阿年怀孕的第二天,方云来了南京。方云非要亲自看一眼儿媳妇才行,担心儿子一个男人,照顾不好怀孕的女人。平时方云就盼啊盼的,盼了小一年,这回终于盼来了儿媳妇怀孕,方云瞬间就觉得,好像自己这后半辈子就是专门为阿年肚子里那个活着了似的。 随方云来南京的,还有一路照顾方云的刘霖。 方云和刘霖抵达南京,管止深的朋友派车去机场接的人。方云也很关心儿子的身体,儿子咳嗽是因为肺部严重感染,这些天一直没时间去医院治疗,靠吃药维持着,到了这边,方云还没等问儿子,管止深就先对母亲说,不要说,以免阿年跟着担心。 一回Z市,一定立刻住院。 阿年问过管止深咳嗽的事,怎么这么严重?管止深说感冒了,这回是挺严重的感冒,然后阿年见到他抽烟渐渐减少,心里高兴。他控制着阿年孕妇不可做的事情,阿年控制着他抽烟,互相约束,偶尔就眼神挑衅对方,直到一方败下阵来! 方云第一眼见到阿年,吓到了。 阿年脸儿本来长得就小,这会儿额头伤着,让人觉得那样子太可怜,白白净净的脸上,大战过一样,脸上也有一小块儿,但是结痂马上就好了。管止深看着母亲和阿年在说话,母亲问阿年,阿年回答,他站母亲身后一旁听着,眼里含泪,但一蹙眉深呼吸一回,就完全可以抑制下去。 新年过后,春天即来,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身边的人安好。他忽然想起了昨晚,阿年脑袋上的伤口疼的睡不着,转移疼痛的注意力,阿年要看电视剧,他把电脑连了房间电视的显示屏,找到她要看的剧集,播放。阿年看这爱情剧,被虐的感慨万千,管止深立刻换了一个动画片,这种剧应该少看,对孕妇的心情有影响。 阿年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独自抵挡着某种凄凉和哀伤,这是多么美丽的事情,应当珍惜。她问:“止深,当你看到我还好的消息,是什么表情?” 他笑,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躺在她身边听她叫了一声“止深”,他会心里痒一下。一般她从来都是“管止深”“管止深”这样直呼全名的叫他……至于那天自己的表情,他也不记得了,但是,寒冷的冬日,那些只有纷飞风雪和老天所看到的画面,真的是他发自内心和血液去爱一个人的确实证据。 ☆、抵抗隐婚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5000字】 阿年和管止深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去恨方默川。 管止深一气之下重重地揍了方默川一顿,随后方默川人就走了,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对管止深来说,现在心里的这个感觉,就像是以往妹妹放放犯了错,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妹妹犯了错,当哥的怎么忍心过分责怪?训哭了自己的妹妹,当哥的表面上虽是一副冰冷严肃摸样,但会心疼。 也一样会像心疼亲生妹妹一般心疼这个表弟,这是慈悲吗?不是! 如果阿年的孩子没了,是因为方默川此次带阿年来南京而没,那他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这个表弟。 选择不以残忍的方式去恨默川,试着原谅,是因为他现在拥有了健康的阿年,拥有了孩子。而方默川,什么也没有了,可能,此刻在一个人走走停停,不知前方的路什么样子,不知明天要如何过瞑。 江律来电,恭喜他有了下一代,问他:“原谅了之后,你这个表弟如果不知悔改呢?” 这个问题,管止深也认真的考虑过。 可是,他原谅能怎么样?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杀了方默川才叫做不原谅?如果不杀了方默川,那么,不原谅与原谅之间,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吗琰? 在南京的十天过去,他心情平静了下来,考虑的是这件事的结果。 他无奈地说:“这类事情,最终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我原谅他,以后就这样,既往不咎。第二,我不原谅他,杀了他,为了以绝后患。但是,第二个结果太滑稽了,百分之百不会发生。” 然后,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结果,那他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下一步不是去纠结其他的可能而绕弯子,因为你不管怎么的绕来绕去,这件事的结果,还是只能在这两个其中选择一个。 他提醒自己,也告诉阿年,如能果断,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冷静理智地先思考事情的结果,心里记住这个结果,再去给生活和事件一个你的清晰态度,不去反复的纠结着一件事情迟迟不下一个结果,那在你的生活里,开心一定能压过烦恼,宝贵的时间哪怕用来只做一些很小很小的无聊事,也比用在烦恼上好。 江律问他:“什么时候回Z市?” 他说:“还不知道,打算再呆一阵子。” ..................................................................... 方云是2月12号来的南京,呆了有一个星期多,在2月20号的下午3点离开。管止深集团里有人在20号来南京,早上7点航班到的,把文件亲自给管止深本人签了字,一直等到下午3点,跟方云一起离开南京。 如果不是管止深公司有人来南京出公差,方云本还打算呆一些天。 刘霖留在了南京,是方云的意思。 阿年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人照顾了,头上的伤要交给时间,不过平时她跟刘霖可以聊一聊天。管止深每天会有一些时间是忙碌的,一个手提,一个手机,总是有事情找他,在外地工作上处理的也并不轻松。 阿年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头上的伤除了不能沾水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没有问题,阿年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伤口如果稍加保护,也可以出门了。 方云和刘霖来时,在温泉度假别墅住了一天,就一致决定转到南京别的酒店。 2月21号早上,刘霖小心地带着阿年下去吃早餐,阿年不想再在房间里吃了,很闷,这二十几天,几乎没怎么活动,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走一走。 自助餐厅里,刘霖和阿年在一起拿东西吃,拿完,找了个地方坐下。 “下楼时,你家那位说,他要起诉什么?”刘霖好奇。 阿年坐在刘霖的对面,拿起一块儿小蛋糕准备吃掉,抬头说,“我也不知道。” 刘霖没再问,阿年也没有再说,在医院里是被方默川带出来的到南京,这件事,以前几个人知道,以后也就几个人知道,不想到处宣扬这件事,到时恐怕难堪的人会有很多,爷爷也会被小辈们的乱来气疯了。 管止深的确要起诉医院,但是这个过程里一定会牵扯到方默川,医院方面会找上阿年,会问详细的情况。 一开始,管止深没有打算对方默川手下留情。 2月21号的早上,是李晓婉的父亲来电联系管止深,省委书记都出面调解这件事了,可想而知医院方面在关系上使了多大力。 聊的过程中,管止深听李晓婉的父亲说,医院方面先打听了管家的人脉关系,了解到了管老爷子的外孙娶了李父的女儿,如今和李父的亲家关系,医院这才通过人找上了李父这个有权有势的人。 医院方面手里有监控录像,带走伤者的人确定就是方默川没错,医院方面也查到了方默川和管止深是表兄弟关系,但这对表兄弟之间的恩怨多深才会这样?医院方面也不清楚,所以不敢贸然的以此来威胁管止深。 威胁了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许人家表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一方恨不得另一方马上吃官司,如果方默川是管止深要打压的人,那医院同时也会跟着遭殃,这个家庭里的纠葛,没人有能力搀和。 如今李晓婉的父亲知道是方默川做的,很是气愤,为女儿感到不值得。 李父得知后,理智地先也对医院方面表明了方默川是谁,是他女婿,医院方面再三考虑,忌惮李父的身份而选择不曝光视频,只求李父能从中给调解,让管止深方面撤诉,就这样……李父把这件事揽了下来,现在找了管止深谈。 对方默川,李父有栽培的心,但这件事上,方默川欺负了他的女儿李晓婉,李父为了女儿也会计较,计较归计较,因为没有让女儿和方默川离婚的心,所以就要尽全力保住方默川。 李父不了解管止深的心理,不清楚他这个表哥会不会对表弟手下留情。 方默川的行踪没个一定,上个星期在深圳,这个星期在上海,不知道下个星期还会去哪儿,更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Z市。 家人电/话打过去了,他高兴了就接,不高兴了就不接。 ——气的Z市这头李晓婉摔坏了俩手机! 刚新婚,就像守寡一样! 她给方默川发了无数条恐吓的短消息,发誓见到了他就要亲手撕掉他的一层皮! ............................................................. 早餐是阿年给他带上去的,刘霖回了自己房间,在隔壁,阿年把早餐放下问他:“怎么解决了?” “撤诉了,李晓婉的父亲是个好岳父,但也不会轻饶了默川。医院要负起责任,在我指定的两家有影响力媒体中选择一家,进行公开道歉,不提你,不提默川,只是他们医院管理上的责任。”他说。 “医院同意公开道歉?”阿年惊讶,不该啊。 “主动道歉承认错误,并改正,这样的学生老师也会原谅不是吗,市民也一样,不信你等,医院会把责任推给某医生某护士,总之,不起眼的人,领导高姿态宣言加强管理制度。”管止深双手一摊地说。 阿年把早餐给他推了过去。 “可是医院早怎么不这样道歉?效果一样。” “阳面效果的确一样,反正都给市民看的,但阴面的效果就不一样,我这边不表个态,院方道歉准备了事,是要耍我跟我杠上?这个敌人,你是院方领导你会为了一个声明就结下?医院这种地方,有人想找他们麻烦也很容易。” 阿年捂着额头的纱布说:“管止深,你要做一个好人,胎教。” “你真单纯……”管止深捏了捏她的几根手指,把玩。 阿年笑了:“你是说我傻吧?” “没有,不是傻,就是单纯。”他说。 “小心我给你生一个傻小妞……” 他:“……” “诶,止深……” “嗯?”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第一个生什么都好,慢慢再生……” 阿年自己是想生一个女孩儿的,但又觉得管家人一定是比较喜欢男孩儿,自从伤口不太疼了,行动自如了,每天阿年无聊了就想象自己会生男生女,嫁给了他,生男孩儿和女孩子儿,阿年是有无形压力的,听婆婆讲过一些,当年婆婆生了女儿,圈子里的人都在偷笑,阿年实在不知道男孩儿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他用餐时,犹豫再三抬头,对阿年说了他来南京那天打架,被人连拍的事情。 “记者拍的?”阿年拧眉问。 她“嘶”地一下,伤口稍微有些牵动了。 他说:“应该不是,如果是某家媒体拍的,这家媒体的高层很快会联系张望,但是没有联系。是路人?路人也不太像,路人不一定会认得我和默川,我来南京其实并不多,所以好奇,什么人连拍的?” “也许没事,这都过去二十几天了,毫无动静。”阿年说。 他点头:“但愿。” 3月1号,管止深带阿年出去购物,管止深希望可以呆到四月份过完,带阿年到处走一走,现在的Z市天气还冷,在这边度长假,当初登记注册也没有蜜月之旅。 买着买着,阿年丢钱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反正用的时候发现没了。 “丢了多少?”他问。 阿年想着自己是在哪里丢的,心不在焉地说:“八百!” “丢了就丢了。”他说。 “你有钱所以你就不在乎我丢的八百?” 他不明白阿年这语气,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他说:“丢了根本就不能找回来,你在乎它有什么用?如果能把钱在乎回来,我替你在乎,是要我哭着在乎?还是要我不吃不喝的在乎?” 阿年抬起小拳头,要揍他了,却被他倏地攥住,薄唇覆上,吻了一下。 由于白天在外面丢了钱了,晚上阿年多吃了许多酒店提供的东西,跟刘霖说,刘霖就笑她:“别说是丢了八百,就是丢了八百万,对你那位来说也不算什么。” 阿年叹气:“我只会以百为单位,大一点,以千为单位,这样的花钱。万,十万,百万,那要买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刘霖说,“我不用负担房租,也没有想过买房子,活一天算一天,车也不需要,平时要用钱的地方很少,全身上下最贵的是手机,还是方默川给别人买的时候顺便给我换了一个。” 阿年问她:“你怎么打算的?默川,他现在结婚了。” 刘霖低着头,摆弄手机,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里一样,用手揉了揉,片刻,揉完的眼睛里是走了水汪汪一片。 夜里,阿年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一醒,管止深也醒了。 因为方默川将近一个月的在外不归,谁的手机也不敢关机,怕他那个坏脾气一个人在外遇到麻烦,吃别人亏。 他起身,开了床头灯。 方云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阿年睡前玩手机,怀孕了更不一样了。管止深为了改掉阿年睡前玩手机的坏毛病,强制把她手机每晚放到远处去。这会儿阿年拿过手机,查看,是一条短消息,刘霖刚发来的。 今夜的外面下着小雨,阿年打了过去。 刘霖接了,她说:“对不起,阿年,我要先走了,听人说方默川去找了他爸爸,他爸爸净身出户在外一个人生活,不太好过,管阿姨让我过去找他一趟,让他回家,管阿姨担心他以后都不回Z市,父母离婚这件事,他偏心他爸爸那边。” 到处都是雨声,阿年问她“你现在离开南京了?还是在……”没问完,刘霖就说“出租车来了,阿年,先这样,我到了那边再打给你。” 然后,那边挂断。 阿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跳有些快,她再拨过去,不能放心刘霖大半夜的这样一个人走,可是拨过去的提示音是——已关机。 因为这件事,阿年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后半夜做了几个梦,乱七八糟。 刘霖这个人平时冷冷的,很少与刚认识的人说话,但是阿年和她认识的时间长了,了解一点,刘霖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现在对人这样冷漠,不信任人,轻易的不会去信任一个人,她说方默川对他好,挺好的。 管止深却说,刘霖是以前遇到的坏人太多了,现在,谁对她好,她就当成了恩人。 一大早,管止深联系了Z市那边,方云说不知道,没有跟管三数联系,现在默川的爸妈离婚了,默川心里怎么想的,她这个当姑姑的是很关心。方云把方默川爸爸的联系方式给了管止深,希望能打通,联系上,早点找回这孩子。 早餐之前,管止深一直都在拨打。 早餐后,他才打通。 阿年在一旁听着…… 他问:“舅舅,你在哪个城市?” 阿年惊呆,管止深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离婚之前叫姑父,离婚之后立马叫舅舅,改口改的倒是够迅速,够果断! ☆、抵抗隐婚老公,谁能告诉我一下,默川离开和阿年有没有关系?【5000字】 方爸说,他人在济南。 山东济南,一个阿年和管止深谁都没有去过的城市。 方默川是昨天去的济南,刚一抵达济南,他就用座机电/话往Z市他姐姐方慈的手机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个平安,这个电/话会显示区号,证明他并没有撒谎。方慈知道,离婚后的爸爸去了济南,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不太清楚。 方慈不敢隐瞒地,把弟弟去了济南这件事告诉了母亲管三数,总要让家人随时知道默川的情况。 管三数担心,担心儿子在济南那边一时半刻不会回来瞑。 她知道儿子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直跟爸爸亲,这样下去,万一跟妈妈以后越来越不亲怎么办?几近晚年的这个婚离得,虽是过程里没吵没闹,但在财产方面,她属于一个人独霸了。 管三数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更不知道丈夫恨不恨她这样做,她不了解丈夫的真实性格,唯一了解的,是丈夫闷不吭声的老实性子。结婚多年,孩子已经生了两个,管三数却总觉得,两个人始终是在各过各的日子。离婚之后,身上没有几个钱的中年男人,被逼的过完年就去了外地工作,这的确是让当儿子的心里分外难受。 刘霖去,管三数很放心琰。 从南京南——到济南西,高铁一共用时两个半小时多,不到三个小时。刘霖一到了济南市,就立即把手机开了机。 她从南京走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抵达济南的时候手机已经没剩下多少电了。她不知道方爸在哪里住,不知道方默川在哪里住,她先在站外找了一个宾馆住下,单人间,躺下时是凌晨3点,她没有给阿年回复,怕耽误阿年睡觉,只能等到明天白天。白天,她打方爸的号码,方爸接了,她叫出租车,去了方爸说的那个地址。 早晨车上,刘霖打给的阿年。 阿年在南京,已经跟管止深吃完了早餐,管止深也跟方爸通过了电/话。 “济南那边天气如何,带薄羽绒服了吗?”阿年问。 刘霖说:“昨夜没下车之前,我以为济南和南京的天气是一样的,在我心里总是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北京天津是华北,我一直还以为都是东北,我只知道城市分南方、北方。这边比南京稍微冷一点点吧,还好,一个人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会觉得冷。” 阿年在这边回:“我以前也分不清,只认识抬起头看到的小镇那一片天,对遥远的北方城市没有概念和认识。” 两人聊着,刘霖就说到了地方。 “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阿年再三叮嘱。 刘霖切断了通话。 XX施工工地上,刘霖见到了等在此处的方爸。 “叔叔,您在这里做什么?”刘霖好奇的很。 方默川的爸爸即使离婚身无分文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儿子和女儿手上有钱,怎么乐意看着父亲这样打工? 一个新年,方爸好像老了好几岁,安全帽下有几根白头发了,看得见。 方爸说:“叔叔是跟人一起包的这个活儿,叔叔不出体力,体力活儿都是雇人做。” “那还好。”刘霖腼腆地笑。 方爸带刘霖去休息的地方,转了一圈儿看都是灰尘,方爸就跟一个司机说,让这个远房亲戚家的姑娘上他车里坐一会儿,那司机点头,刘霖就被方爸和司机带去了一辆金杯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等。 刘霖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工程,只见到了热力管道。 中午11:00,方默川来了。 见到刘霖,他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刘霖,我昨天和我爸约好的这个时间见一面,我爸也希望他儿子能回Z市,在这边只会吃苦,所以才让你来等我吧?我爸希望你说服我?”他的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抬头看天,说:“我不回去,暂时,还不想回那个Z市,一些我无法面对的人和事,我只能选择逃避,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回去吧。”刘霖对他说。 他的嘴角,近看,仿佛是有缝针后拆线的痕迹未消。打架了吗?刘霖不知道他跟谁动手了,在外,他是一直一个人啊。 建筑工地上的灰尘太大,站了片刻,已经感觉到了吃土的味道,方默川带刘霖离开,重新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 在前台要房间时,刘霖问他:“你住在哪?” “昨天住的那家酒店,一个小时前我已经退了房,今晚我会住在这里,你有什么要代表我妈想对我说的,稍后就说,说完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就送你离开,出门在外,我反感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尤其女人!”他不管刘霖是什么表情,开了两间房,一手拽着不听话的刘霖上了楼。 宾馆服务员直低头!什么情况? 上楼,进去房间,方默川阴沉着一张俊脸把刘霖狠狠地甩在了床上! 皆因——上楼的这一路上,刘霖在不停地对他说一些厉害关系。 他单膝跪在床上,一条腿支着地面,指着倒在床上的刘霖问:“你是谁的说客?你也来替别人威胁我了?你没有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你不知道我的烦躁心情!所有在Z市跟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们儿,表面上对我笑嘻嘻,背地里我却成了他们的消遣话题!我爸出轨,都在怨我妈这个女人,他们说我妈就是个女魔头!不是女人!刘霖,以我从前的脾气,你猜我会怎么做?我现在一回Z市,你信不信,我会忍不住把他们全撞死,然后我再死,一了百了,这世上没什么再是我留恋的——” “背地里谁说了你什么,不理不可以吗?”刘霖被他喊哭。 方默川眼睛通红,蹙眉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离开哈尔滨这辈子再不回去?我的情况,你应该感同身受。” “我不一样,我离开家乡是因为我没有亲人了!”刘霖哭,眼睛看不清身体上方的他了,“你有父母,你父母离婚又怎么样?还是有那么多人关心你!惦记着你!方默川,你别忘了一点,你结婚了,你有妻子和婚姻,你要回去对你选择的路负责!” “我走错路,难道不可以回头重走?” “不可以——” “刘霖,你干嘛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他问。 她不语。 “你是喜欢我吧?” 她心跳加速。 “我跟你在外头单过,不回去了,怎么样?” 她忽而大哭…… 他说:“所以,你该知道,我就算不要了李晓婉,也不会再要任何人!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太不值得。回Z市,你好好工作,到了想结婚的时候跟我妈说,她会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你自己找一个也成,人好就行,千万别看上一个像我这样的,嫁了你也开心不了。刘霖,你挺好的,别的她们也都挺好的,但是,一个天空它再辽阔也只能升起一轮明月,我早有了我心中唯一的。” …… 一转眼,有一个星期李晓婉都没联系过阿年。 阿年打过去,李晓婉却不接听,阿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3月6号,爷爷的一个来电,在南京的阿年和管止深都决定回去了。阿年头上厚厚的纱布早已撤了,每次洗头发都要出去找地方,自己在酒店里洗,他担心阿年会不小心把洗发水和水碰到伤口上,他也不行。 早上9:00,黑色奔驰停在了南京禄口国际机场。 助理拿下旅行箱,先进去了机场里办理一些手续,阿年扎着一个小马尾,下车,刘海都弄了起来,露出额头和一张白净小脸儿,额头上伤口严重的地方,贴着纱布块儿,别的地方都已经结痂好了。 他的朋友——陆先生,一直送他到了机场。 车门敞开,奔驰车内坐着的成熟气质男人,抬头对迈开长腿下车的管止深说:“事情解决,记得带弟妹过去我那边玩,换个地方,让当哥的尽好地主之谊。” “一定,不过要等宝宝先出生。”管止深挑眉,搂过阿年一起跟车内的男人道别。 车内男人点头:“再见。” 管止深搂着阿年一起走进了机场大厅,机场外的车也迅速离去。 “你的朋友,怎么不是离婚的,就是未婚的,哪一个是结了婚正在安静过日子的?”在飞机上,阿年不禁好奇了。 他思考片刻,摇头。 “而且还都三十二岁以上,这个更老,37岁了——不过他的年龄表面上看不出来,我以为跟你一样。”阿年说。 他伸臂搂过了阿年在怀里,叹气认真地说:“这很正常,我们几个都是一个年龄段上的,上下差不了几岁。婚姻方面,我和陆行瑞还算自由,跟什么人结婚或是离婚,都没有人强制干预,但是你这次见的这个陆先生,他自找的,他是自己狠心干预了自己。” “止深……你这俩朋友撞姓了!”阿年告诉他。 …… 中午11点多,抵达了Z市机场。 管家的司机来机场接的机,上了车之后,阿年出机场的武装全部撤下来了,松一口气。他在南京被拍,虽然不知道那人拍照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总要小心防范一下,她的头上有明显的伤,看着就很严重,被拍了,难免要大做一篇文章。 两人在南京还好,没太多人认识管止深,到了Z市,就不一样了。 阿年坐飞机坐的有些不舒服了,车里,她靠在管止深的身上休息。人早晚得回Z市,阿年的体质不好,怀孕还差一个星期才到两个月,坐飞机要非常谨慎,上飞机之前一晚,在医院检查了身体。 在飞机上管止深一直观察她,还好,没什么大反应的平安落了地。 两人直接回到管家老宅,家人都知道两人几点回来,等在了家里。让阿年惊讶的是,李晓婉也在这里,这几天李晓婉不接电/话,阿年觉得非常奇怪。 “爷爷,妈,小婉……”阿年每一个都打了招呼,还对李晓婉笑了笑。 方云小心地查看了一下阿年的伤,还好,比她在南京那段时间好了不少,方云高兴,儿媳妇回来了等于把孙子也带回来了,对阿年说:“先上楼休息,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也够累的了。” “止深先带阿年上去休息!这回在家里,家人都能放心了——”爷爷说。 管止深点头,搂着阿年转身上楼。 阿年的视线最后看了一下李晓婉,阿年想不出到底怎么了,因为默川吗? 李晓婉对阿年勉强地笑了笑,但她看到了阿年的伤,也皱了眉,怎么会伤成了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分钟之后,管止深下了楼。 他走向了沙发这边,坐下问:“什么事情需要见面谈?” 李晓婉吸了一口气:“我爸一直在找方默川,我婆婆就一直对我爸撒谎搪塞。可是我爸找到了方默川在Z市开的车,车上有他的笔记本电脑,他给阿年写过email。我看了日期,最后一封是在27号深夜发送的,内容你看。” 她吧笔电推到了管止深面前,管之深仔细地看。 “他说去外地过年,我本来就不相信,现在,谁能告诉我一下,默川离开和阿年有没有关系?” 爷爷在一旁,咳了一声。 也在等待孙子的一个答复,如果孙子不知道,那就只有阿年知道了。阿年怀孕了,爷爷心里高兴的不行,直到李晓婉反复想了几次,来这边管家问一问,打听,爷爷的高兴才被冲淡下去几分。 爷爷不忍让怀孕的孙媳妇纠结,就打算让孙子全权回答。 管止深抬头,对李晓婉道:“这些email你不用在意,我都不在意,默川不坏。你给我看这个,我才知道他也参与了找阿年,但是这也情有可原,阿年失踪,他会心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和阿年认识不久不也同样着急?你们都是一样的,关心阿年。不过,我听说他在济南,你可以让你父亲停止找了。” “济南?真的吗?”李晓婉激动地问,“济南哪里呢?” “问一问你婆婆,她更清楚。”他说。 爷爷点头:“对,去问一问。” 李晓婉合上方默川的手提,装起来:“爷爷,表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先告诉我,不要先告诉别人。” 爷爷还是点头:“放心吧!” 楼下几个人在说话,楼上的方云和王妈都围着阿年转。 管止深下楼之前,方云和王妈还没上来,管止深一下去,王妈和方云就上来了。阿年是躺在床上的,见婆婆和王妈进来就要起身,方云给按下了,躺着,不让动弹,小心的养着身体,这回在家里了,就更要好好养着了,饮食,各方面都要最好的。 “这些天爱吃什么口味的东西?”方云问。 王妈笑了,站在一旁说:“方姐,酸儿辣女那也不一定准!” 阿年心里“咯噔”一下,才两个月不到,家人就都开始关心她这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了吗? “阿年,跟妈说,你爱吃什么?”方云声音很轻地问。 阿年思考了一下,纠结地说:“米饭,青菜,清淡一点的,辣的和酸的最近都不怎么爱吃……一个都不爱吃……” 方云拧眉,这是怎么回事儿? ☆、抵抗隐婚老公,如果不幼稚,以后怎么陪我的小情人玩儿?【5000字】 如果不是管止深及时上楼,打断她们,方云还会继续问下去的。好像阿年的这个孩子,光靠人问,就能问出一个正确性别和具体长什么模样。阿年能理解方云的心情,盼得太久,心里抱有了太多希望和幻想。 这是儿子儿媳回家的第一天,方云下楼时就和王妈边走边商量晚饭的菜单,要给儿子儿媳精心准备一顿晚饭。 楼上只有管止深和阿年两个人了。 “你睡一会儿吗?”阿年问他。 他把外套脱了,搁在一旁:“我先洗澡。畛” “去吧。” 阿年缩在床上被子里闭着眼睛,处在半睡不睡的状态,一路上坐车,再加坐飞机,晕的一阵一阵的头疼。 他洗完澡就那么直接地走了出来,一条浴巾围在下身钗。 “吹干头发再上来。”阿年睁开眼睛说。 管止深点头,听命返回了洗漱间,站在镜子前重新吹干了头发,身上的水珠也差不多干了,这才走到了卧室,上/床。 冬天的卧室里很热,差不多穿夏天半袖的衣服就可以。可是,管止深把床上被子往上拿了拿,小心翼翼地盖住了在他怀里窝着的阿年。 阿年无力地伸手挡开:“我太热了……” 他坚持盖了上,吻了一下阿年的脸颊:“孩子怕冷,老实盖上,听话。” 阿年无语,小声地辩驳说:“孩子还只有一颗小芝麻粒儿那么大小,可能会知道冷热吗?你用被子捂着我,芝麻粒也变成了熟芝麻粒……”她的额头上结痂处很痒,这两天总想要用手去抠,这会儿要抠,管止深立刻攥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抠,小心结了疤。 安静下来,阿年在他怀里问:“止深,是李晓婉和爷爷谁找你?” “默川给你写email,从来没有停止,就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默川一直写到了27号深夜,那是他写的最后一封。他把一切寄托在email里,他希望你可以看到,回复他,他不知道你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身边带了手提没有。李晓婉在找默川,他父亲在Z市找到了默川的那辆吉普车,在车里发现了他的电脑,打开,李晓婉看到了email。”他说。 阿年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近来李晓婉再也没联系自己,恐怕是误会了什么,阿年说:“那你怎么解释的?她生我气没有?” “没有生气。”他安慰。 对阿年说了一便头尾,阿年才放心地慢慢睡着。 真的累了,阿年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管止深比阿年先醒的,阿年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精神满满的下楼去找管止深。因为方默川的这件事吧,阿年心里有愧,不太会单独面对爷爷,她怕见到爷爷的伤心眼神,却没有立场安慰,无论这件事怨不怨方默川这人太执着,根源也都在她。 “小嫂子!”一楼的楼梯口,放放突然蹦了出来。 阿年急刹车—— 方云见到就打了放放肩膀一巴掌,很轻很轻地打,数落起来这个顽皮捣蛋的小女儿:“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说话!你嫂子现在怀孕了,不能这么闹着玩!吓着了怎么办!走路也给我好好的走,别一蹦一跳的!” “我知道了!”放放撅嘴。 阿年看着空空的客厅,爷爷大概是在房间里吧?她担心着爷爷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半天才回过神儿,对方云说:“妈,没事,一点儿都没吓到,我下楼时就看到放放站在这里了。” 方云这才不说放放了。 沙发那边,放放八卦地问阿年,出了什么事?怎么额头伤成了这样?阿年好奇,放放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也问了放放。然后放放说,家人不让她打听,说她一个小孩子,不要搀和大人的事,本来就够烦了。 阿年懂了。 她对放放说了一下,按照管止深编的故事。 管家今天的晚餐无比丰盛,一桌的菜,吃饭时爷爷出来,被王妈扶着,阿年也赶紧站了起来,在另一边扶着爷爷。 “坐下吃饭吧。”爷爷说。 晚餐桌上。 方云问阿年:“阿年爱吃哪个,够不着的让止深给你夹。” “想吃什么?”管止深在一旁轻声询问。 阿年看着管家有点大的餐桌,一时无语,她拿着筷子和碗自己就能夹得到东西。阿年摇头:“你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她动手夹什么菜,方云是盯着的。 晚饭之后阿年一个人上楼了,爷爷回了房间听收音机。阿年在楼上关上了卧室的门,留了小小的一条缝隙,阿年就听到楼下方云说:“阿年这孩子倒是真没撒谎,酸的啊,辣的啊,在桌上摆着愣是都没给吃一口。” “妈,生男生女那么重要?”管止深蹙起眉头。 方云摇头:“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当年受过这个委屈,生了你姐之后万人笑话妈,妈能回过头来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媳妇吗?妈就是好奇,是男是女,是孙女儿妈也一样喜欢,但是,阿年给你生个儿子,你不高兴吗?如果是个孙子,妈得早早的出去吹吹牛,让那些当年嘲笑过妈的,现在儿媳妇生的女孩子的,都来看看咱们家争气的媳妇儿——” “慢慢再生,生了儿子,我会盼着女儿。妈,您现在别着急,要稳住!您看我爸,我爸他怎么不急?我爷爷也很淡定。我才34岁,阿年23,我们会一直生到有儿有女,过几年您这个奶奶把长大一点的孙子和孙女儿一起带出去,说过您的人会羡慕到睡不着觉。”管止深胡诌地安慰母亲。 说起女儿,儿子,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是非一般的期待孩子降生。 上楼休息之前,管止深去了爷爷的房间,陪爷爷聊了一会儿,最近事情多,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适合宽慰爷爷的心,在孙子面前,爷爷也毫不保留的说出心情。爷爷最看不开的是,外孙一直对孙媳妇不死心这一点,要怎么办?影响的,不止是一两个人。 在管止深上楼的时候,阿年没有提起方云说的生男生女那件事。 本就事多,她不想再增加一个叫人纠结的话题出来。他去书房,阿年也跟着他去了。阿年没有穿拖鞋,就那么光着脚走到的书房,地上的大多数地方铺了长毛地毯,地板是热的,此刻踩在地毯上更加舒服,这条路差不多就是专为阿年开。 “你今年多少岁了?”阿年在他书桌旁问他。 他抬起头,看阿年,语气无比坚定:“34……” “你去年就是34了……” “今年周岁34。” 他站起身,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一堆文件。 “你不会今年周一岁,明年周两岁,一直34吧……” “嗯,你今年23,明年25,后年27,接着29……31,51,71……很快你就可以追上我了。” 阿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幼稚……” 管止深浅笑:“如果不幼稚,以后怎么陪我的小情人玩儿?” “谁是你的小情人?” “我们女儿。” 阿年觉得有一小些奇怪,他口中很少提起‘儿子’,却总是会提起‘女儿’,就好像是,他真的非常喜欢女儿,并不太喜欢儿子。 她被他抱着回卧室,走在走廊上,阿年的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脖颈,嘴唇吻了一下他滑动的喉结:“止深,你怕我有压力?” 他轻“嗯”了一声,复又说道:“所以,阿年别有压力,我怕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做。生完这个,我会让你立刻怀第二个。愿意给我继续生吗?” 阿年害羞啦……窝在怀里……不出来。 他叹息一声:“一个月没有碰你,过几天带你再到医院检查看看,孩子让不让爸爸碰妈妈——时间太久,动作我都不太会了。” 两个人分外小心,睡在一起,搂着,偶尔也会在感觉欲/望上面忍不住,但都坚持没有真正的做过一回。算是不太容易的怀了这个孩子,阿年一直身体不如别人好,保住了孩子之后,还需要注意许多方面的事,且孩子才不到两个月。 …… 阿年想去一趟杂志社,交代一下。 但是管止深不同意,他说休息好了再过去,可阿年纠结的是,滑雪之后发生的意外,小小责任在个人,责任并不在单位。这个工作,阿年没有打算辞,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为了担心她和宝宝的那个谁们着想,也不能再走远了,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动手,动动脑,写写东西,行动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电/话中,阿年跟杂志社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谈的算是比较愉快,领导允许她在家里坐班,特殊情况,现在特殊照顾了,也都是看在管家的面子上。这个面子看的,让阿年觉得十分惭愧,可是没有办法,嫁给管止深就得认了这个特殊待遇,别人还求之不得的,如今唯有硬着头皮努力工作,付出实际文字来回报这个管家的面子。 乔辛在电/话里说:“挺好的,在家一边休息一边工作,这跟不上班没有什么两样。过几天我去找你,我和向悦,我们说服家长不留在家的这边了,呆不下去,四年时间在Z市,回来却怎么都不能适应,唉,每天太烦。我和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天天吵架,她心理真有病的。” 阿年跟乔辛聊到了中午睡着。 下午4点,李晓婉开车来了管家,李晓婉的本意是要约阿年出去喝东西的。阿年当时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王妈问阿年,这是要去哪儿?阿年说,跟李晓婉出去喝东西,李晓婉开车来接她的,两个人就在A大附近,喝完就立刻回来。王妈电/话中跟管止深说了一下情况。预料到的一个结果,管止深开口即说,不准。 难道怀孕的这些个月里,都不能随便出门了吗? ——阿年气疯。 她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跟管止深在手机里吵,管止深明确的给她制定了这一条,和他吵架可以,和他理论也可以,但是,都要选择在晚上8点以后,两个人在卧室的时候吵。他制定完,阿年老实地一直遵守着这一条。 李晓婉的车停在外面,拿着打包的两个奶茶进来,放下在桌上对阿年说:“这个你可以放心喝,无添加剂的。” “谢啦。”阿年有点尴尬。 拿过来准备喝了。 李晓婉说:“对不起,我不是一个会较真的人,我能接受方默川对你还有感情,你有你的管止深,还怀孕了,你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我没什么不放心你和默川的。前些天我是担心过,怕我的婚姻会有危机才赌气不接你的电/话,我有点嫉妒了。” “小婉,你对默川有信心吗?”阿年抬起头问,手里捧着奶茶杯子。 “有,没有也要有,我喜欢他。” 阿年纠结了,该不该告诉李晓婉方默川在济南? 她在纠结,李晓婉又说:“我那个婆婆不见我,躲着我呢,我还不好去告诉我爸我妈,我爸很要面子,可我妈不是好惹的啊,我妈本来就对方默川有点意见,我怕我妈知道后找我婆婆,对方默川的印象更加不好。” 一个小时,阿年都犹豫在,告诉,不告诉,这两者之间。 刘霖在济南,李晓婉过去,两个人会不会发生什么方默川无法控制的事情?去洗手间,阿年问了一下管止深。管止深说:“阿年,你先不要说默川在济南,我叫人把她婆婆今晚的行踪告诉她,你不要说,不合适。” 阿年心虚。 刘霖,李晓婉,她都当朋友的。 17:15分,李晓婉得知了管三数在哪里吃饭,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管家。 …… 市区的一家大酒店。 管三数在与人一起吃饭,李晓婉直接找到了包厢门口,敲了下门。 站在包厢外的服务员问:“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里面的人。”她说。 “请问,您婆婆是?” “管三数。”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小姐打开了包厢的门,没用服务小姐问呢,李晓婉看到婆婆的身影就立即说:“我找您有事。” “这是?”里面跟管三数一起吃饭的人问。 “回来再说,我先出去一下。”管三数拿起了包,微笑地对桌上的男女们点头。 走出了包厢,管三数走在前面,李晓婉跟在后面。 到了没人的地方,管三数回头说:“你有没有一点礼貌可讲?你爸你妈都是有身份的人,你的出身比别的女孩子好几倍,你怎么就这么没礼貌?刚一开始,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个姑娘这样的性子?” “刚一开始,我还以为婆婆您很有修养的。”李晓婉说。 管三数气的翻了一下眼睛,摇头说:“叫一声妈,你是不会叫吗?刚刚在包厢里,别人问起,我都没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媳妇,幸好这几个都没有去过你和默川的婚礼!这么没礼貌的儿媳妇,会被人笑掉大牙!” 李晓婉故作懵懵懂懂地解释,抱着气死人的目的:“我也不打算让人知道你是我婆婆,才不叫的。” 管三数刚要张口训斥,李晓婉就立刻问:“告诉我吧,方默川他在哪里?” “我如果知道,我早就把他找回来了!”管三数咬牙切齿地说。 李晓婉笑,手中的车钥匙甩了甩,蛮不在乎地说:“好吧,今天我见了您了,是您选择不说的,那我就让我爸打电/话给市委,让市委领导亲自问问方默川的姐姐,您在这儿吃着吧,不打扰了。” 李晓婉就要走! “站住!”管三数喝斥一声。 李晓婉回头,看着管三数既不服气又必须服气地说:“他在济南,他爸爸那里……” ☆、抵抗隐婚老公,终于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很骄傲……【6000第一更】 知道方默川在济南的当天晚上,李晓婉就迫不及待的找过去了。 李晓婉第一时间打给了阿年,分享这个好消息。 听见李晓婉开心的声音,阿年心里开始酸酸的,悄悄地,眼睛里也开始酸酸的。 晓婉是默川的妻子,却是要付出行动去找他的人当中,最后一个知道默川在哪里的,晓婉的声音是那么的兴奋,而她一直担心晓婉和刘霖正面撞见,然后争执,愣是咬紧了嘴唇不敢说出一个字。拿着手机,阿年声音很轻。 “晓婉,到了那边,你一个人要十分小心,身上的钱包,手机,你都要看住了。到了那边,你不要住看上去不正规的旅馆,不安全的。到了那边,到了那边……畛” 她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多少个‘到了那边’。 李晓婉点头:“阿年,你放心,我人不没就没事,他不离开济南故意和我作对就没事,我一定能逮到他。我会证明给你这个前任看,我能让他变得幸福开朗。” .....................................................................钫. 阿年相信,爱是可以永远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死心了,不爱了,这个人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爱上别人,应该会的吧?也许不是,但阿年一直在这样相信着。 阿年也听过为数不多的凄美例子,那些人们,起初爱上了一个人,再到失去了爱,后来,那些人就真的不再会爱了,那么执着,那么难过,为了最初而终了一生。 阿年祈祷,能有一个爱笑的女生一直爱着方默川,努力追求他,热烈而执着,女生的笑容能像夕阳晚霞般晕染开来,绽放在方默川的脸上,那笑容注定是绽放在一处却照耀了整个天际,方默川也注定逃无可逃,直到他被那女生的笑容感染,也笑出来,爱上这个爱笑的女生,一直爱,也一直好好的。 那一幕,在阿年梦中总会有的,是因为,白日里她太期盼了吗? 这天夜里,阿年睡得特别不好,也害的管止深一直跟着她醒,她有动静,他准会醒,然后轻声询问,问她哪里不舒服? 阿年摇头。 然后即使想动,也要闭上眼睛装睡,忍着,身体动,是额头的伤口发痒这个原因,她想伸手去抠一下。心里呢,是有惦记,就像惦记那夜从南京冒雨去济南的刘霖一样,惦记着李晓婉。 刘霖在济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方默川,生怕再把这个人弄丢了。 一转眼,方默川26岁了,可是刘霖说,他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大男生,没人照顾,怎么能行。就算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胡闹,任性妄为,但是他这一生都要任性的活吗? 苦,他吃不了。 李晓婉去的这件事,不用阿年告诉刘霖,管三数已经告诉了刘霖。 刘霖打给的阿年,说了这件事。 刘霖说,管阿姨不知道我喜欢她的儿子,如果知道,哪怕管阿姨一直都很喜欢我,也一样会想方设法的把我赶出Z市。 配不上,这辈子都没办法配得上。 ——当然,这个意义上的配不上,是用金钱地位来衡量的,是管三数这个人心中的一种配不上。 代表不了别人的。 管三数如今估计也明白了,娶一个配得上儿子的儿媳,是要付出代价的。 配得上她儿子的女生不在少数,她选儿媳可能就像外行人选山竹,捏了捏,看了看,差不多的买了十几个,弄开吃时,才看得清楚这其中哪一个是完全好的,哪一个里面是坏了一点点的。 她不得不把儿子和前夫的地址给李晓婉,这个儿媳妇让管三数招架不住。 许多厉害的人们,例如一向都不可一世的管三数,她最招架不住的往往从不是哪个人,而是这个人背后的某些因素。 李晓婉,一个生在高干家庭的女生,第一次见,会觉得她懂事单纯,属于规规矩矩的女生那一种,但是认识的久了,会发现她不是那么规矩,性格上有她很叛逆的一面,对不喜欢的人,行为言辞上都带着刺。 阿年听她说起她高中大学那些经历,会觉得,这个女生的叛逆和方默川的纨绔,有得一比。 ................................................................................... 夜里的同一个时间,管三数和女儿方慈见了一面,这个深夜,方慈看着母亲喝了点酒,劝说不得,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对母亲来说也有一点小小的冲击,但这冲击绝对不是因为父亲的离开,而是因为,弟弟方默川的离开。 在方慈眼中,母亲年轻时被外公阻挠过一段姻缘,之后的母亲仿佛再也不需要男人自己就可以过日子。 方慈也总问自己,你要跟你的妈妈一样吗? 管三数清楚识得了李晓婉的真实性格,不开心地对女儿数落着这个儿媳妇的不是! 方慈也喝了一小杯的地产烧酒,这白酒度数高,纯粮食酿造,她也是借着酒劲儿才敢说话:“妈,你看人的眼光准吗?” “什么意思?”管三数问女儿。 这对母女,就像是姐妹一样,管三数看上去年轻,方慈太严肃正式。 “年轻的时候,妈你谈过了一场恋爱,要嫁,却遭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叛,没看准人。我爸一心一意为家,为我们,为你,可是我爸在三十五岁到现在五十五岁这二十年里,变得走路低头,不爱说话,现在离了婚自己走了,我爸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妈你一直看不起我爸,三十五岁之前的我爸不是现在这样!” 方慈说着,就低头哭了出来,手指抹着脸颊妆上的水渍说:“儿媳妇看的也不准,妈,不是每一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女生都是单纯,也有白痴,也有人精,李晓婉和杜雨宁完全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弟妹的这一身脾气,现在她和你作对的这一股劲儿,都是妈你以前往阿年身上安的,但我姑说,阿年这个儿媳妇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老实简单,并不是装出来的!” 管三数一杯烧酒全泼在了方慈的脸上,站起来骂:“我生了你和你弟弟两个白眼狼——” “我们还不够顺着你吗?”方慈喊。 管三数拿起包,说道:“你们顺着我什么了?你们如果都能听话一点,今天我们家里不会是这样!也不会比你姑姑家里差多少!你姑姑的儿媳妇老实?你表哥家里如果很穷,你看她今天老实不老实!早就赖着默川不离开跟我斗到底了!” “那个姑娘,连一件贵的衣服都没有,连国际品牌都认不全的,妈……你把别人想的太复杂了,我接触过她几次。” 方慈正抬头说着,管三数头疼地转身离开! 方慈觉得,自己和弟弟两个人,仿佛都不能好了,这一辈子。 悲观了吧,她也不知道了。但是有那么多关心着方默川的人,不希望他是一个可悲的结局,而且……有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漂亮女生,小心翼翼地走在他的身边。 看着他,照顾着他。 爱着他,也许一不小心也变成了一个像他一样执着地人。 ........................................................................... 郑田和苏宇阳拘留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亲口跟阿年道一个歉,要看看阿年现在怎么样了。 管止深没有过分追究,苏宇阳和郑田是感激的,新年没能在家过,让父母担心,他和她知道错了。 阿年这些天都不能出去,尤其是见苏宇阳和郑田,在管止深的心中,郑田和苏宇阳俨然变成了对阿年有杀伤力的活物,他不在身边,不要去见。 电/话里阿年和苏宇阳说了话,也跟郑田说了话,她说,我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没事了。 这种事,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吧。 过于纠结一件事,会让生活变得不开心有杂质。 阿年觉得,大家的朋友都可以是有很多个,但是,朋友的层次等级一定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好感度在增强,有的,高感度在降低,一大部分都在不断变换。 对阿年来说,乔辛向悦这样让她有信心,不会改变的,也许今后都不易再有了。 阿年的事,管止深没有多加干预,他怕惹了阿年不高兴,男人和女人的行事方式,会有差距,他无法以自己的标准要求阿年,这个女人和公司的女人不同,这是妻子,那是同事,生活无法像工作一样死板。 他的工作永远是为了把生活衬托得更美丽而存在。 赶着Z市的天气还冷,雪还没融化,管止深带阿年去玩了一趟雪。 不光是真下的雪,还有人工造的雪,滑雪之类的阿年身体根本不行了,只能在边上玩一玩,堆个大雪人。 认识管止深以来,阿年一直没玩过雪。 他在一旁,也是想陪阿年玩一玩雪,这是跟阿年在一起后他就在想的事,冬天了,带她玩雪,夏天,带她躲雨,他不是很清楚,年轻的女孩子们是不是都会很喜欢,男朋友或老公给这样的简单安排? 管止深负责去弄来更多的雪,给阿年用。 来了这里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个比阿年还要大的雪人就已经堆的差不多了,主要都是管止深堆得,高的地方阿年无法摸到,他可以。 “这个雪人儿有点太瘦了。”阿年抬头说。 管止深正在为了雪人儿忙碌,闻听此话,立即给雪人儿增了肥,阿年也没有闲着,戴着手套的手捧起了雪,往雪人的身上拍,一层一层的加上了更多的雪。 “OK了!” 堆雪人儿完毕,管止深的脸上都是开心神色。 “我要照相留念!”阿年摘下一只手套,放在兜儿里,拿出手机给了他。 然后她站到了雪人儿旁边,嘻嘻笑地比了个V,开心地说“拍吧” ——咔嚓,管止深给她拍了一张。 两个人查看这张照片时,阿年觉得哪里太奇怪,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拿过了自己的双肩包说:“雪人儿还没有眼睛和鼻子,嘴巴。” 管止深拿着手机蹙眉,就看到她蹲下。 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红辣椒,给他:“这是鼻子。” 拿出两个西红柿:“这是眼睛。” 拿出一条香蕉:“这是嘴巴吧。” 再找了找,就拉上包包的拉锁了。 他问。“哪儿来的?” “妈给我装在包里的,让我留着跟你堆雪人儿用。” 阿年让他给雪人安上。 管止深为难地说:“你包里还有其他的水果对不对?拿出来给我看看,这三个你觉得合适吗?” 他把辣椒安了进去,小心翼翼。 “这个还可以,不过这只绿色的鼻子也很奇怪……” 西红柿表面光滑,且是圆的,他安的有些费力,怕用力大了雪会散开,那么雪人就白堆成了。 他看着雪人儿的两个大红眼睛,皱眉。 香蕉嘴巴…… 他低头,拿着手里的香蕉为难,比了比,不知道要怎么把香蕉横着放进去。嘴巴像是香蕉这么弯,倒也还正常。 不过,安上去是个技术活。 “不用那样了,做做样子就行了。”阿年拿过他手里的香蕉,直接就把香蕉的尾巴安了进去。 这个雪人儿嘴巴,是翘起来的一根香蕉。 管止深看着,本就无耻的心思更邪恶了—— 管止深拿着阿年的手机,阿年站在那里,还是比V的手势,跟在他眼中最丑的雪人,拍了十几张。 查看时,阿年跟他说:“止深……我给你拍几张吧。” 他摇头。 “我生气了。” 好,她生气了,他就立刻站在了雪人旁边。 阿年拿着手机调好,说:“比一个V。” “我已经比了。”他伸出手,比了一个标V,无下限的陪着她玩。 阿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人,拍的磨磨蹭蹭,为了显出自己的专业性,所以要拍的特别特别慢…… 他身上穿着那件白色羽绒服,分外喜欢。 方云说,我儿子今冬就这一件和儿媳妇一样的羽绒服过冬了。阿年的同款羽绒服在县城事故后坏了,扔在了哪里都不知道,前些天管止深叫人去买了一件新的,重新配上了。 ……现在阿年身上穿着。 “拍好了。”阿年慎重地咔嚓了一下。 管止深举手举了大概有五分钟,终于收起了那个比的V,却不想手放下时不小心撞上了雪人的脑袋——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年。”他态度诚恳地解释了一下,眼睛一直盯着阿年,担心她生气。 方云告诉儿子,怀孕的女人情绪是反常的。 雪地里,阿年稍微有点炸毛了。 玩够了雪就要回家,管止深在后面拿着她的包包之类的,还有帽子,手套,追上她给她戴上了帽子,他说:“别动。”阿年就不动了,不敢惹他生气,可是雪人脑袋碎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拽过阿年的手,好好的给她戴上了手套。 玩雪的地方是滑雪场里很安全的一个地方,穿的比较多,所以也不觉得太冷。 跋涉在雪里走,很累。 阿年走着走着,回头:“我鞋丢了。” “丢哪儿去了?”管止深回过了头,惊讶。 阿年一只脚上穿着棉袜子,兔子图案,跟放放穿的是一样的,穿雪地靴的时候才可以穿,因为这袜子比手套还要厚一层。 “你先坐下,我找。”他把她放到地上,一只脚站着小心摔了。 坐在了地上,阿年扒着身边的雪,没有鞋啊…… 这些雪很松很软,很厚,走路不小心鞋掉了,刚好被雪埋上了不知道哪里去了。管止深在阿年停止走那一步的小范围里找,找了半天,找到了被雪完全埋住的雪地靴,拿过去控出雪,打了打阿年棉袜子上的雪,用手握住了袜子外面,问她:“冷不冷?” “还行。”阿年没觉得冷,婆婆给买的袜子厚的令人发指,鞋丢了反应了半分钟才觉得是真丢了。 大手捂了一会儿穿厚袜子的小脚,把鞋给她穿上。 “我背你走。”管止深小心地拉起了她,让她自己背上了双肩包。 阿年摇头:“不用。” “等会儿连你也丢了。”他宠溺地说,雪地里亲了一下她鼻尖,鼻尖上那一粒雪融化在他的唇上。 阿年被他背着,往出走,搂紧了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背。 这边根本开不了雪地车……有坡,容易翻。 从那天起,Z市的雪天彻底结束,再也没有一片雪花落下。 阿年也以为,生活会一直安静地继续着…… .................................................. 她的手提屏幕上,是管止深跟雪人合影的样子,时常是看着看着,阿年就笑。还有,查看李晓婉在济南拍完传给她的照片,阿年也温暖地笑,笑着笑着,阿年就怔住了,因为刘霖躲起来了,刘霖躲在济南,是一个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迈出。 而李晓婉跟方默川在一起,他和她坐在高高的建筑工地墙上,很脏很乱,但是笑容好干净,春天的济南,李晓婉靠在方默川的身上,两人坐在高高的墙上,危险不怕,她自拍了一张自己黑色长发正在飞舞的照片,很美。李晓婉写了一篇日志,她说:“终于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很骄傲,哪怕是要准备好跟他一起流浪。” 照片中的方默川,瘦了,也黑了,一副依旧高傲无比地公子哥儿神态,指间的那一支烟,将燃尽了。 ☆、抵抗隐婚老公,没死,送了医院【第二更】 某天的晚上,李晓婉打给了阿年。 她声音这回很小:“阿年,方默川不在,他出去喝酒了。我很无聊,就想问一问你,从我上次给你传的那张照片上,你可以看得出来什么吗?” “看出什么?”阿年问。 李晓婉说:“我不是吃你的醋,真的不是,就是自己胡乱分析的。我拿出手机自拍的时候,他在身后,我躺靠在了他身上,我跟他说,我要拍一张咱们的合照给阿年看,然后我就立刻拍了。夜里,我一个人查看那张照片,看的比白天在外面看的清晰得多,我才发现,他的眼神太专注了,拍照时他盯着我的手机看,眼神认真的样子定格在了照片里,阿年,照片我说是给你看的,他才认真。” 方默川天真的以为,眼睛只要带着渴望透过了李晓婉的手机,就能看到阿年畛。 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晓婉,我……” 李晓婉打断了她:“阿年,我没吃醋。钕” “我这不是吃醋,我这是走投无路了,本想找你要一个计策的,但是显然,你比我老实许多,你不知道怎么才能勾住方默川的心。” 阿年和李晓婉,一个电/话聊了半个小时。 管止深走上楼来,阿年对李晓婉说:“明天再聊”,这仿佛是一个暗号,阿年这样说,李晓婉就瞬间懂了,不是阿年的老公靠近就是阿年的婆婆靠近,所以,不能聊了。 他进卧室,拿过她的手机放到了很远处去。 21:00的济南。 李晓婉一个人出去酒店,在大街上,她转来转去的不知道该找向哪里。 低头,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试着再次打给了方默川,那边依旧是在关机,她拿着手机仰起了头,真怕一直坚强的自己会痛哭出来,有些情绪,真的真的是,二十几年了她第一次尝到。 她以前说: ——我谈过很多场恋爱。 ——我很开放的跟男人同居过了,这不新鲜。 然后现在想一想,爱过吗? 她低头,摇头,从没爱过哪个人,一直都是青春期的叛逆罢了。 一辆本该开到酒店门口的出租车,在路边突然停下了,方默川给了司机师傅钱,打开车门,下车。 “认得出我?”李晓婉回头,见到他很意外。 他说:“有什么认不出的?” 说完他就转身,李晓婉自然是乖乖的跟上了。 她在他身后问:“你去哪了?” “你一个人在酒店外面晃什么,这是晚上。” “等你回来。” “你傻么……” 这一条路,现在是两个人走。 这样的感觉把李晓婉激动到不行,虽然只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了酒店门口,但是,这是她和他一起走的路。 夜里,他依旧不跟她睡一间房。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手捧脸颊看窗外的月光,以前她喜欢自言自语把心事说给自己听,但最近她喜欢写日志了,因为,方默川一定看得见。她在苦笑,这个发现,其实是很悲哀的,方默川喜欢用email跟阿年联系,但他得不到任何回复,他也喜欢查看阿年的日志,她抱着卑微地侥幸心理,当他查看阿年的日志时,能不能,顺便也看到她写的日志? 凌晨时间,方默川起床了,他穿了牛仔裤拿了摩托车头盔。 “嗨!” 出了卧室,他就撞见了李晓婉。 “大半夜你还不睡,你有病?”他冷冷的声音,没有温度。 “你去哪儿?”她问。 被骂,心里小小刺痛了。 他点了一支烟,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 李晓婉去房间拿了房卡,手机和钱包,迅速的跟了出去。她一直没睡,睡不着,听到一点声音就神经敏感。 果真被她逮到了他也没睡。 可是,他拿了摩托车头盔,很显然是要出去。 等李晓婉出去酒店,一辆摩托车已经轰鸣地呼啸而去,男人戴着头盔,可是,他载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样戴着头盔,双手,双手紧紧地搂在了他的腰上。车速极快,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这条街上。 3月23号,阿年一个人在家上网,处理了一些杂志社的事情,开始闲逛。 阿年的心里有一块病,时刻发作。 李晓婉的日志,她有看到,阿年的日志是写在QQ空间里的,全是大学的时候练笔随意写的,没有删除的习惯,那些有提起过方默川乔辛向悦的日志,也是一份纪念,李晓婉跟阿年一样,开始往QQ空间里写。 像是一份爱情报告。 刘霖是阿年的好友,今天很意外,阿年竟然打开了刘霖的空间,看到了她写的日志。 其中一段是这样的: “他试着吻我,我手摸到的是他的正常心跳,可我的心,已经狂跳起来。再一转身,我也想过就这样死在这条街上。” 看了一遍,阿年关了空间就要打给刘霖,但是阿年又放下了手机,这种事,她不好问。再打开空间,发现,已经进不去了。 “怎么回事呢?”阿年一个人嘟囔。 ——刘霖设置了拒绝访问。 此时刘霖,必然也是在电脑前的。 下午的时候,刘霖主动联系了阿年。 阿年还不敢问,要尽量表现的自然一点。 “霖霖,你什么时候回Z市?”阿年问。 刘霖说,短时间内可能不回,临时有事情要处理……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 刘霖说,没事。 阿年问刘霖,李晓婉在济南的这些天,你跟方默川见过面吗? 日志里的男人,是谁? 刘霖对阿年说——见了,不止一面。 阿年突然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刘霖说:“方默川看到了李晓婉的日志,用我手提看的,我也看见了。” “你也有写这个的习惯?”阿年趁机问。 刘霖说——刚有的习惯,学习呢。 她说——我不会让人看到的,方默川认识了我那么些年,他连我的QQ号码都不知道,他会善待妹妹一样的给我买新款的手机,也给我买过很多新上市的东西,各种各样,他的关心仅能做到这一步,那我就识趣地躲在了他的世界,有一个角落容身就好,为了掩饰,我努力像个小姐姐一样对他。 通话完毕不到十分钟,刘霖短信说——我先关机了,阿年,有事留言。 阿年心慌。 她很担心刘霖干出飞蛾扑火的事。 在Z市里,刘霖接触方默川的所有时刻,基本都有这个那个长辈在一旁,现在两个人单独的在一起。可是想想,阿年又觉得不可能的,方默川这个人再不靠谱,他也知道李晓婉是他妻子,以刘霖平时的理智,是干不出这种事的。 一直拖到了4月1号,还没消息。 Z市的人,除了阿年和管止深以外,已经没有人再挂念济南那边了。 对于长辈们来说,人都还好,在济南或者是在哪里,没所谓。 说起这件事,是阿年和乔辛和向悦说的,她们都在管家,中午饭在这里吃的。乔辛在地上躺着看书,说道:“长辈们,你们哪里知道,济南那里有一把烈火,外加两只美丽的飞蛾,都不愿归家呢。” 向悦符合:“说方默川是烈火这简直太对了,他不靠谱,绝不会解救飞蛾,还随时准备烧死两只飞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阿年认识刘霖和李晓婉,乔辛向悦只认识方默川,关心的——也只是一个方默川。 管家楼下的座机响起。 王妈接的:“喂?” 接着,没了声音。 阿年手机响起了,是管止深打来的,听着空空的声音,他好像是在地下停车场一边走一边说:“默川临时决定自杀,没死,送了医院,我现在出发去济南一趟,你别惦记,跟你同学们好好在家呆着,别让我担心。” “什么?”向悦惊讶。 乔辛坐了起来:“今天愚人节,不是闹着玩的吧。” ☆、抵抗隐婚老公,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6000字】 “临时决定自杀”这让阿年听了却不能理解。 自杀,什么叫“暂时决定”自杀? Z市这边,除了身体愈发不好的管爷爷和李晓婉爸妈,其他人很快都知道了。阿年和乔辛向悦一样,躺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看不下书,心里惦记着到底出什么事了。阿年打给刘霖,李晓婉的手机,关机了。 “那个刘霖是怎么说的?”乔辛问阿年。 阿年把手机轻轻放下,拧眉摇头:“刘霖说她真的不知道,她也是刚听说,心里着急,想要去医院看一看,但是她不方便,只能跟我们一样等消息。如果李晓婉知道她也在济南,会闹起来,在Z市的时候,李晓婉就看得出刘霖对方默川的那个意思。畛” “刘霖和李晓婉,谁能适合方默川这少爷?”向悦好奇地看着阿年。 阿年说:“我怎么知道?有些事并不全是我这个旁观者清,方默川和她们各自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的。谁更适合,这个方默川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但他那个坏脾气,不会跟人说。而且,他跟李晓婉的确结婚了,婚内玩儿出/轨的男人,很没品他自己应该很了解吧。” 手机又响了起来钫。 “止深?”阿年接了。 路上正前往机场的管止深对阿年说,济南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方默川左腿有一处骨折,多处的轻微擦伤,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阿年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你去了别跟任何人发火儿。” 管止深点头,挂断。 “方默川没有生命危险,一条腿骨折,外加多处擦伤……”阿年小脸儿上是多云密布,实况转播给了乔辛和向悦。 乔辛——“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向悦白眼她——“你朝阿年那边问,别朝我。” 乔辛转移方向——“阿年,给姐姐解答一下情是何物,这在济南都玩起自杀了,究竟是被两只飞蛾逼得自杀了,还是旧情难忘因为你呢?” 阿年眼前飘着了一个‘李莫愁’。 俩人眼巴巴地瞅着阿年。 ........................................................... 17:45,管止深抵达了济南。 他一个人出去机场,身边没跟着一个人,什么送东西也没带,点燃一支烟,打开车门上了出租车,直接前往方默川住院的医院。 方爸在医院门口等这个外甥。 见到面了,舅舅和这个高个子外甥一起上楼。 管止深因在出租车里吸烟而嗓子不舒服,边走边说:“舅舅,你该听我的留在Z市,要赚钱不是非要到外地来。” “让舅舅想想,这边儿的活儿一天两天完成不了。” 进入电梯了。 管止深说:“没有什么是需要想的,舅舅要自己承包什么工程,大的小的,Z市有很多可以承包,在家人眼前生活,大家放心,默川心里一直牵着您这儿。这边的工程让出去吧,回了Z市,钱也马上能赚,我让人给舅舅您留意合适的项目。” 出了电梯,眼前是许多间病房和长长的走廊,还有医生护士穿梭在这个楼层各处。 “这一间。”舅舅说。 管止深进去,站在病床前看了看人,方默川还没有醒,睡了。 “几点摔的?”管止深问舅舅。 舅舅说:“早上不到9点,立刻就送了这家医院。” 病床上的方默川还是没有醒,皮肤晒黑了一点,看上去更混蛋了,嘴唇上也有一块擦伤,这次可是真的在白皙皮肤上,开了无数马上会结痂的花。 管止深去了医生那里,问了方默川的具体情况,医生解说了一番,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知道,方默川这小子真的没事,命硬得很,摔的左腿骨折,就只能当成是一次疼痛的教训了。 可管止深惆怅的是,究竟要多少次疼痛的教训,才能让这小子不再轻狂? 方默川没醒,任何人也就没有打扰,怕他醒了,觉得疼。 睡着,也许不会知道疼。 李晓婉看到了管止深,说了几句话,就闭嘴了。 夜里十点多,管止深离开了医院,在找住处的时候打给了阿年。 阿年问起,李晓婉怎么样了,她在医院吗? 他说:“哭了,在医院,但那眼睛绝不是一次哭成那样的。” 刘霖你看到了吗?——阿年又问。 他摇头:“没有看到。” 管止深安慰阿年,早点睡觉,不要想太多,这边的事情他会处理好了再走。阿年点头,然后他在这边切断了通话,Z市,有她的同学陪着,他还算放心。 .............................................................. 方默川睡了一个下午,加上一整晚,这是一共多少个小时? 李晓婉觉得,方默川这厮是在故意躲着自己,才这么一直睡的!方爸在病房外安慰儿媳妇,说:“这都早上了,回去睡吧,就你一个人熬了一夜,他要是醒了,装睡那得多遭罪,能装得了一下午加一宿吗?” 不过方爸也寻思,儿子怎么这么能睡。 李晓婉被劝走了,方爸说,下午睡醒了吃饱了再来,那会儿他也该醒了。 早上8:15,方爸接到了管三数的来电,管三数说她要来,但是方爸不让,说你来了就是大吵大闹,来了我就把儿子转院,转到你找不到的医院! 有管止深在,管三数心里是放心的,恩怨归恩怨,但这个当表哥的从不把怨气发泄在这个表弟身上。 管三数让刘霖过去,看一看她的宝贝儿子默川怎么样了。 刘霖一直很听管三数的话,她来了医院,在确认李晓婉不在的情况下。刘霖很心虚,但心虚的不是她跟方默川有了什么关系,而是她心里始终在喜欢方默川,偷偷喜欢她觉得这也是一种罪恶。 她是护士,以前在GF医院就照顾过受伤的方默川多次,现在一样照顾的很顺手,刘霖用消过毒无刺激的湿毛巾,轻轻地给方默川擦了脸,他皮肤上,擦伤的地方,刘霖手中的毛巾不敢碰,小心避开。 他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刘霖手里的毛巾,从他的脸上离开:“醒了,你饿不饿?” 他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非常安静,过了很久,方默川说:“霖霖,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夏日里穿着绿色长裙的女生,她就在我眼前转,一直转来转去,身上很香,我闭上了眼睛呼吸,再一睁眼,绿色裙子的女生消失了,眼前,只有车流鸣笛穿梭。” 刘霖低头半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随便翻看,抬头笑:“方大少爷,梦见的该不是阿年吧?” 他睁眼看她,摇头:“不是。” “……” 刘霖低头,没有说什么。 方默川抿唇笑:“如果是阿年,我不会让她转来转去,我不会双手插袋不管她,我会抓住她的手,让她慢点。” 刘霖低头看书,一目十行地不知道书上讲的什么故事,就像她不知道方默川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样,或者,单纯的那只是一个梦,无聊的梦。刘霖让自己不要纠结于方默川的每一句话,但是,忍不住啊。 管止深来医院病房的时候,推开/房门,见到刘霖在对方默川笑,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很有意思的样子。 刘霖被管三数带回来那年,到今天,管止深和刘霖见过无数面了,过年过节时常一张桌子上吃饭,都把刘霖当成医院里的自家人一样对待,管止深这是第一次看到刘霖笑,对方默川笑,或者是第一次有人目睹了刘霖和方默川单独相处的样子。 刘霖看到管止深,站起身:“你们聊,我先出去。” 放下了书,离开。 “你怎么来了?”方默川问,闭上眼睛。 管止深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说道:“原来刘霖这姑娘也会笑,这个人,你怎么评价,什么想法。” 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现在问,自己觉得,是为了阿年问的吧,女生和男人关心的角度不太一样,阿年惦记的,他也想帮忙问清楚一个答案,回家,告诉阿年。阿年心里有很多问题,但碍于他,不敢联系方默川,这他都明白。 “没有什么想法,霖霖笑的时候很少,你知道,她应付人的时候笑的很淡,跟没笑一样,经常拒人于千里之外。霖霖真的笑起来,是有两个可爱酒窝的,可我认为这不是她最开心的笑,霖霖开心时没有表情,带着酒窝的努力笑,是遮掩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情绪吧。”方默川一口气说完。 表兄弟之间,就这一点保持了这么多年,不管上一次多么生气,愤怒,下一次见面,也不管什么场合,情况,都不会重提起前嫌。 “你对刘霖很了解。”管止深说。 方默川冷笑:“我更了解你老婆……” 下一刻骨折受伤的腿被管止深的修长手指戳痛,疼的“嘶”地叫了一声,疼了一头的汗,老实了。 他问正事,皱眉:“方默川,你为什么要自杀?” “自杀?”方默川惊讶。 他指着自己的腿,“我这么自杀?冒着死不了残废的危险?” 方爸进了病房,对儿子说:“你媳妇儿晓婉哭着跟爸说的,你自杀了,就是侥幸没死成……” 他说真不是自杀,要自杀也要去那个让他想不开的人面前自杀去。他说早上去了施工的工地,和每天一样,打算躺在墙上看阳光,晒太阳,日子怎么无聊怎么过,却不想远处李晓婉大声一喊,他抬头一惊,踩空,掉了下去。 ——摔成了这幅德行。 如果李晓婉天真地以为这是自杀,那他也想将错就错。 刘霖离开,下午睡醒的李晓婉来了。 她的眼睛肿的真惨,方默川看她就笑:“为我哭成这样?真不值得。” “找死啊!”李晓婉打了他一下。 方默川不再说话。 李晓婉深吸了一口气,说:“方默川,我们才结婚几个月,你要离婚是为了什么?婚前你说和我凑合着过一辈子,现在是我让你凑合不下去了?还是你身边有了别的女生?那天晚上,摩托车上搂着你腰的女生是谁,你还不说。不过,我点不点头答应离婚,你都不该拿自杀故意吓我。” “那你是想我真死?”他蹙起眉,问。 李晓婉摇头,低头,眼泪出来。 “别哭。”他伸手,轻拍了拍她在发抖的肩。 她哭:“除非你说不跟我离婚。” 在李晓婉的眼中,方默川的不好是好,好就是更好,总之看他做什么都顺眼,他就是她心中最帅的男人,她认为方默川是那种上墙一百次,一百零一次不摔的人。她以为他是故意当着她面跳下去,威胁她必须离婚,但他不想死,所以选了一处不能致命的高墙跳了,因为前一天夜里,他提起了离婚,她没同意。 “结的时候我说过,我们如果过不下去了,随时去离。”方默川很决绝。 李晓婉大哭! ...................................... 管止深呆了一天,4月3号早上就离开了济南。 一起回到Z市的还有方默川,以及跟方默川有关联的人们。到了Z市,管三数把儿子安排进了自家医院,心疼极了。 乔辛和向悦都去了医院,要看一看方默川摔成了什么德行。 向悦拍了一张照片,方默川急忙挡脸。 “没挡住!我已经发给阿年了!”向悦气人地说。 方默川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结实病床,在床上急眼地吼:“向悦,你大爷的!快给我拦住那张照片!” “哈哈哈,阿年回复我了。” 向悦说。 “说什么啦?”乔辛问。 病床上的方默川蔫了,看了看向悦……阿年说什么了,怎么……还不说出来? 向悦在乔辛耳边偷偷地说完了,没让方默川听见。 乔辛大笑! “谁要是告诉我阿年说什么了,我感谢她。”方默川闷声说。 乔辛告诉他:“阿年说——你真活该——” 方默川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这活该,是玩笑的意思。乔辛和向悦来了,就是要活跃活跃气氛,希望阿年和方默川之间,不要再有什么了。刘霖啊,李晓婉啊,这些乔辛和向悦都管不着,也不认识,只关心阿年和方默川之间的一切。乔辛觉得,也许是这一辈子,阿年都会存在方默川的世界里,所以在方默川面前避谈阿年,是不明智的,会起到反的作用。 乔辛和向悦撤了,左正他们又来了,方少爷的病房,人在源源不断地前来探望。 带走阿年去南京这件事,方默川只敢对乔易,向东,左正,这三个人说。方默川双手枕在脑后叹气:“还想更疯狂,但是带阿年到了南京,总是会恍惚觉得,已经没了那个疯狂的资本,26了,做过无数件头脑一热的事,开始后悔,这是为什么?我以为我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一直一直这样。” “因为年龄在涨,年少的棱角在慢慢消失。”乔易说。 “你表哥对你太好了啊,你得感恩。”向东说。 方默川头疼,怒吼:“救护车从济南送我回到Z市,这漫长的一路上,我骨头架子要躺散了你能体会吗?” “你表哥莫不是给阿年报仇呢吧?” “嗯——有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方默川发誓自己后悔了,后悔让阿年从Z市到南京都呆在那辆救护车里……当管止深说他要走了,并且就站在他的病房里,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订了一辆高级救护车,附说‘他不上就强扔上去,反正半残不能动弹,无须客气’这一番话时,他就知道表哥这是在对南京那次事件进行打击报复! .............................................................. 4月10号,管家老宅。 今天家里请了人来大扫除,撤掉地毯,家里的楼梯毯也要换,楼下的茶几毯,等等的都要换掉。 管止深和阿年在外面车里坐着,家里一团乱,方云在指挥着怎么收拾。 聊起了胎教。 阿年问他:“几个月才开始胎教?” “我也不知道。”管止深一副很无知的样子。 “那我都教ta一点什么呢?” “我觉得不用教,胎教是不是骗人的?真的有用?”他问。 阿年靠在他身上,头发丝晒阳光晒的热了,想了半天阿年终于想到了一个,抬起头对他认真地说:“买几本英文译本的书吧,你每天晚上负责读,我和孩子一起听,我英文差,我不能拉低了你的基因值。” 管止深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么?”阿年察觉到了。 “想你。”他说。 阿年纠结,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这儿,你还想我你是有问题吧==” ……或者是他学会了虚伪,花言巧语。 管止深搂过她,手揽过了她的腰,视线看了一眼家门口,确定没人看这边车里,才俯身吻她的唇,用力地吻她:“阿年,最近一个多月夜生活太单调,我的肾也受不了。” “明天妈说带我去医院检查,回来再说……”小小地声音。 他抱着她,在怀里,让她感受他的体温,他说:“阿年,明天你要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这个烧伤基金我是主要发起人,所以我是晚会的男主人,你就是女主人,我该带你出去见一见我认识的人,不过明天我不会让你累到。”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6 恢复正常更新啦~ 知道了明晚要跟他一起去参加晚会,阿年忐忑地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阿年很早就起来跟婆婆爷爷家人们吃了早饭,9点一到,要跟他去自家医院检查一次身体的情况。 管止深在楼上换衣服,他这两天起的都比较晚,连续几天熬夜工作到凌晨一点。 她在楼下的外面转了一圈儿,等他,顺便透透气。 阿年正在散步,手机在外套的兜里响了起来……是管止深打来的,阿年接了起来,回头看向了家门口,问他:“你换完衣服出来了?畛” “没有,你往上看。”他说。 阿年拿着手机抬头,就见到管止深站在了二楼卧室的露台上,他打开了封闭露台的窗子看她,手机里说:“不要离开家门口。” “啊?钚” “啊什么?你退回来。” “嗯。”阿年点头。 缓慢地把被他先挂断的手机放进了外套兜里,抬起头看,他还在窗子那站着蹙眉盯她,阿年瘪瘪嘴,听话地退回了管家的门口。 阿年老实的呆在了家门口,回头往楼上看,他现在应该在穿外套,刚才他显然是穿了一半的衣服,然后看到她马上走离家门口,出声制止。 用手指摸着额头上的伤痕,阿年轻轻地叹气,自己这一次的意外遭遇,把他变得开始神经兮兮了。 很快,管止深走了出来。 他从她身边经过,拿着车钥匙的手坏坏捏了一下她的颈,阿年吓得一缩,他身影颇显潇洒地走向了他的车。 上车,把车开到了阿年面前。 打开车门,他下车。 “上车我不用扶着啊。”阿年挡开他搁在她腰上的手。 他点头,说:“慢点。” 到底管止深还是亲眼看着她上车的。 去往医院的路上,阿年看他,鼓起勇气说:“你别管我太严。” “没有管你。”他认真开车,回道。 “没有管我?我散步都是在家门口不远,我自己会注意。”阿年转过头看他侧脸,态度极好:“我总不能huaiyun这几个月哪里也不去,我对你保证,我出门之后都一定一万个小心,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管止深想了想,视线看着前方说:“你不知道,邻居家养了一条狗。” ——原来是因为狗。 忍住了笑,阿年很想对他说一句,你怕狗,我不怕呀…… …… 管止深光明正大地带着阿年去了GF医院,举止没有过分亲密,但他的几根手指一直轻搁在了阿年的腰上,不算是搂,只是照顾着的小小举动,不过也足以让GF医院里所有目睹的人明白,他和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关系。 方云一直跟着,楼上楼下的着急问自己儿媳妇的身体情况。 院里的医生说,阿年的身体状况目前来说不错,腹中胎儿也很稳定,平时该注意的注意,基本没有什么问题。阿年听完很开心,从南京回了Z市这些天,她都在养身体,再差的身体也该养好了。 刘霖打给了阿年。 “我出去接。”阿年拿着手机拽了一下管止深,说。 他挑眉,点了点头。 阿年礼貌地对大家打了一个抱歉招呼,拿着手机就离开了一间医生都在的办公室。到了走廊上,阿年接起:“你在医院?” 刘霖说是,不过不方便上楼去见一面。 阿年跟刘霖聊了十几分钟,刘霖说,医院现在炸开了几个消息! 第一话题,原来管止深的女人是个年龄那么小的姑娘啊。 哪一家的姑娘这么幸运? 第二话题,这个姑娘竟然更加幸运的怀了,两人结婚了没有?还是说……这是要奉子成婚的意思? 这些话题阿年都不关心,早在南京时,这边就都已经知道她怀yun了,只是没见过本人。 阿年关心的是,刘霖问她,要不要顺便上楼看一眼方默川?如果原谅了方默川在南京做的事,好歹两人也正面的说一句话,以表,冰释前嫌。 阿年没有马上对刘霖说去或者不去,也不想惹得谁再生气,有些事要慢慢来,急不了。她觉得自己跟管止深在一起久了,被他熏染的,越来越不会冲动办事了。医院里人多,去看方默川还是下次吧,以免落下什么话柄,阿年很怕周围存在别有用心的人。这次如果不是怀了管止深的孩子,因为email的事,爷爷恐怕会直接看她不顺眼了。 接完电/话,阿年回头就看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管三数。 管三数就站在距离阿年五六米之外。 “huaiyun了?”管三数笑着问。 阿年不说话,就是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知道huaiyun了,还问什么呢。 管三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阿年不想理会管三数,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要进去。管三数说:“等等,我也进去。” 阿年一只脚已经迈进去了,却被管三数一生气给扯了回来! 听见了开门声,管止深回头就看到了阿年,同时也看到了姑姑,姑姑扯着阿年的衣服把人扯了出去。 他不明情况。 管止深走了过来,管三数走进去。 他打开门,问站在门外没事的阿年:“怎么回事?’ “你姑姑可能是想先进吧。”阿年囧,这么幼稚,管三数把她拽了出来就是想要先进。 管止深把人带了进去。 医生和方云在研究事情,管三数这会儿也来了,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一行人都离开时,方云叮嘱儿子:“止深,你要照顾着阿年。” “会的。”他点头,大手攥着阿年的小手,在手心里轻轻捏了捏。 管三数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如果往常管止深听了,也许能忍下,但是,先有了姑姑扯阿年的举动,管止深就严肃的说了一便:“姑姑,如果知道阿年怀yun了,就不要再对她推来扯去。如果不知道她怀yun了,我现在说了也就知道了。” “谁对她推来扯去了?”管三数回头问。 阿年无语。 管三数伸手指着阿年,点着阿年,对管止深厉声说:“又不是纸糊的,别人碰不得了?我推她扯她了?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指的是我要对你们的孩子下手?有了老婆,还是抢了表弟的,不仁不义的是你,回头你把你姑姑当成了这么恶毒的人?好——我现在就推她了,我就扯她了怎么样——” 管三数朝阿年过来了,阿年吓得往后退,觉得这个人真是疯了一样! 瞬间医院的这边就吵了起来! 听到吵架声的医生跑过来两个,拉着上前的管止深,这一层没有病人,hushi也没有。管三数指着管止深破口大骂,毫不顾忌,管止深也是第一次不顾有没有外人在,似要对这个姑姑动手,男医生拽住了他,不知道哪句话把他激怒了,他用叫人害怕的语气:“你今天当我面碰她一下试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管三数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命!” 阿年小心翼翼地伸手拉着管止深,让他别吵了。有她拉着,管止深就会有所顾忌,因为他怕伤了阿年,所以怒气在压抑着! 方云在拉着上前的管三数,气的抬手一巴掌打在管三数的脸上,对她喊道:“管三数,你是要我们家不得安静是吗!还是你嫌你老父亲活着碍你眼了!非都气死!姑姑和侄子打的要动手,你觉得脸上有光?” “谁活谁死都别跟我说!你们家人玩我们家人是怎么想的!方云,你这个嫂子我也看透了,表面上老实的装好人,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教唆你儿子!要不是你儿子抢了我儿子的女朋友,我儿子能成今天这样?”管三数捂着被打红了瞬间有点热肿的脸,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咬牙切齿。 方云提上来一口气:“是你挑媳妇儿!赖不着别人!你儿子换成是第二个妈养,都不能这样!” “方姐,消消气。”男医生说,把人拽到了其中一间办公室。 另一个中年男医生把管三数拽走。 安抚方云情绪的医生从办公室出来,送管止深和阿年下楼离开,到了医院外面,黑色奥迪Q7停在医院宽敞的大院里,阿年怕管止深再回去,管止深拍了一下阿年的肩,打开车门,让阿年上了车。 阿年上车,还是担心他,见他转身走到了车的这边。 医生拿出了一支烟,给管止深,管止深接过搁在了嘴上,医生打着了火要给他点上,他皱眉摆手,自己点了上。 抽了一口,蹙起眉头看着医院大楼。 “听叔说,犯不着生气,别跟你姑姑一般计较,她刚离婚,最近的情绪始终不大对,医院的人都能感觉出来。”医生打着圆场。 管止深点头,抬起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揉了下眉心。 ............... 医院楼上的病房,方默川听说之后起身,下了病床。 hushi让他先别下床,这打着石膏的腿受不了! “那你倒是把我妈给我叫来病房啊!”方默川忍不住跟hushi吼了起来。 hushi立刻滚出了病房。 大概十几分钟,管三数怒气冲冲的进来了,脸上没有处理。 “谁打的?”方默川问。 “你那要死的姑姑——”管三数坐下。 方默川拧眉:“您没事老往自己仇视的人跟前凑什么?眼不见为净没听说过吗?妈,人家烦你人家就不往你跟前凑,你烦人家你偏偏往人家跟前凑,生气不也是自找的?我姑那么能压事儿的一人,这回也恼了动手了?妈,您真本事!照这么下去,您以后一准儿能把死人气活过来!比医院救人都管用!” 管三数脸要气绿了:“方默川,我是你妈还是你姑姑是你妈!” “您是我妈,我想改也改不了的事实!”方默川在病床上要激动的站起来了:“您伸手扯阿年干嘛了?她碍事了?咱们家的狗有了崽子您都恨不得当儿子似的照顾着,阿年是个活人,她huaiyun了,您能不能发发慈悲别伸手又扯啊拽的!她要是哪里不好,我就也哪里都再好不了!” 管三数气的,坐在那里用手攥拳,一下一下,捶着她闷闷的胸口。 …… 管止深开车带阿年去拿晚上要穿的小礼服。 路上阿年对他说:“你别生气了,下次我离她十米以外……” “不是这么回事,你们难免还会碰到,这次你不也是转身就走了?可是没有用。所以说,全部的问题都在她身上,以后在我身边,寸步别离。”管止深说完,摸了摸阿年的头,五官上冷的一点都不见缓和。 寸步别离开……阿年不敢说什么了。 到了地方,店内工作人员把阿年晚上要穿的小礼服送去了管止深的车上,鞋子的问题,管止深挑选了一双平底鞋,阿年没有意见,比他矮很多是事实,穿了高跟鞋也是矮,所以怎么矮都是矮,不如当个安全的小矮个儿。 店内的人开口问:“管先生,您女朋友化妆上……” 他打断说:“来一支唇膏给她。” 来的路上,他和阿年研究了化妆问题,怀着孩子,不是绝对不能化妆,但最好是不要再化妆。研究之后,他和阿年一致决定,素颜,一支唇膏勉强增色一下脸部就可以。店内工作人员给了阿年一支颜色很淡的唇膏,开始奉承:“您的皮肤好好啊,长得好白,真的是完全不用再化妆。” 浓妆大姐的一个“您”字,把阿年叫的不好意思了,脸红起来。始终习惯不了,比自己大的人称呼“您”,还是叫“你”自在一些。 外面,在车上阿年说:“会不会带不出手啊。” “怎么会?”管止深打了一下方向盘,离开。他开腔安抚她说:“胡萝卜雕花了它还是胡萝卜,我今晚带出去的是老婆,一直追求的也是准老婆,不是一个好看的摆设,况且你现在是怀了孩子,都能理解,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化妆的女人,比如我。” “……”阿年。 他提了一句:“晚上切记,不要走离我身边。” “遵命老公!”阿年扭过了头朝他敬了一个学生礼。 …… 烧伤基金的慈善晚会跟阿年想象中的差不多,当地媒体有提前大肆报道,晚会现场也会有媒体人员。 管止深叫张望吩咐下去,临时邀请了乔辛和向悦,他会一直带着阿年在身边,可他也担心阿年会累,疲于应酬这类场合的人们,如果有两个她的同学在场,起码可以有人帮他照看一下阿年。 去慈善晚会现场的路上,管止深决定不带阿年在每一个人面前都打招呼,那样时间会耽误的很长,每一个人都聊上几句,阿年会挺不住。只能是在重要环节上,他带阿年面对媒体,公布一下早已登记注册结婚的实情,并且公布妻子已经huaiyun的消息,如此即可。方云同意,爷爷同意,在北京的管父来电也同意,阿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宣布之后,还要尽快安排阿年离开,过于招摇未必是好事。 慈善晚会现场,旁边某一间房间的桌前坐着三人…… “3个9。”向悦出牌。 乔辛管上:“3个K……” 阿年压上:“俩王——”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7 三月份管止深和阿年从南京回来,到现在的四月份,转眼这已是一个多月过去。在这中间,管止深一边要忙碌集团的事,一边又要忙碌安排基金晚会的事,以往举办晚会的地点,或是定在北京,或是定在上海,这是历年来他第一次把“XX烧伤基金慈善晚会”的举办地点定在了Z市。 受邀而来的人们,自然地在此享受着最高级别的待遇,走着严谨程序,陆续地进入了这处Z市最豪华的酒店。 此刻的酒店晚会场地,身影交错。 晚会的场地里,个别地方灯光尤其的昏暗,张望叫人安排了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跟着阿年她们三个。稍后管止深一定会有急事需要阿年,阿年对这酒店的各个地方都很陌生,一时很难找到人,怀着孩子更加要万分小心,摔不得,也碰不得。 这名工作人员要负责带路,让管止深在需要阿年时,安全快速的见到阿年畛。 阿年一直赢,乔辛和向悦输的很惨,额头被阿年弹了三十几下了。 乔辛再一次开始洗牌,抬头叫工作人员一起来玩牌,说道:“我们三个人玩,一个人在一旁站着,气氛好怪。你总是站着也累啊。” 工作人员微笑拒绝了,声称不累,大家继续…钚… 乔辛看了一眼向悦,向悦囧了,有这位工作人员在看着,怎么偷牌? 大学四年,几个人在同一个宿舍里,扑克牌玩了数不过来有多少把,完全可以一打一打的计算了,影子通常是不参与的,人也很少会在宿舍。 乔辛和向悦俩人偷了四年的牌,阿年一直都发现不了。 阿年手里抓了一把的扑克牌,18张,阿年光是认真组合怎么出牌就要组合很久,每次也犹豫很久才出牌,乔辛和向悦手快的偷了牌阿年都不知道,每次4个2都出完了,乔辛在出完的牌里摸一张2小心搁在手里,再出一遍阿年都发现不了。 又玩了几把,这名工作人员接到了一个来电。 “是张助理。”工作人员接起之前,对阿年说了一下。 张望说,管止深马上要见阿年,大概十几分钟左右的样子。所以,在七八分钟之内,工作人员要把阿年安全地带到他身边。 阿年离开,乔辛和向悦也一起出去玩了。 到场的每一位男女社会名流,都是属于不同的层次,乔辛和向悦就连半个都不认得,也不追星,全过程里打算只是玩和吃。 酒店楼上,乔辛收到了阿年发来的微信。 阿年说:“乔辛你快下来,我好像看到陆行瑞了……没错,那个人就是他……快下来,不然他跑了……” “陆行瑞也来了?”向悦看乔辛。 阿年的声音很小,乔辛猜测,估计是身边有人。 .................................................................................. 酒店楼下。 阿年身上披着一件很厚的大衣,礼服很薄,她要随管止深下楼接完他的老师夫妇,再上楼去,稍微的吹一下风,也实属是不得已,四月里的Z市,暖了许多。 车马上开过来了,管止深攥着阿年的手在手心里暖着,他说:“慈善晚会,陆行瑞每一年都会到场,他真的跑不了。” “跑不了就好!”阿年小声说。 他蓦地抬起她的小手,搁在嘴边呵了下气。 “这次见的,是你的什么老师?”阿年问他。 他还没有回答,一辆黑色SUV就驶了过来——是管止深的那辆奥迪Q7。 奥迪Q7停在了酒店的门前,酒店接待打开车后座的车门,两位老人被小心地搀着下车,管止深是上前拥抱了下车的老人,不是握手。 在原地,管止深对两位老人介绍了阿年,并说了,已经怀(运)的这个好消息。阿年一样是轻轻地拥抱打招呼,管止深尊敬的老师,她也由心地无比尊敬。在交谈中,阿年了解到,上回南京见到的这位陆先生,是管止深这两位老师家中曾经最颓废,如今最风光的二公子。 在车上拿下一份礼物,是管止深的老师送给阿年的见面礼物,这种关系,彼此客气都显不得。他的老师给阿年带了一套书。来Z市之前,有跟管止深通过电/话,管止深对老师说,千万不要带什么礼物,但如果非要带什么见面礼物给她,就在你们家书架上随便拿一套英译本的书吧,最近她刚好感兴趣看。 管止深的两位老师听说阿年是中文系的,就拿了书架上放置的《红楼梦》英文全译本。 阿年惊喜地对老师说谢谢,非常喜欢地把书抱在了怀里,没有给别人帮拿,阿年怕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两位老师误会,不过也是因为真的喜欢,才抱在怀里的。她有看到,是汉学家大卫·霍克斯译本的《红楼梦》。 进去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单独安排了管止深的老师夫妇,那位看上去特别矜贵的陆二公子,重新坐在了管止深的车里,似要开走,模样也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手指上一根香烟,男人胳膊搭出了车窗外,在跟什么人讲电/话。 阿年和管止深往酒店里走,没走几步,过来一个女人,对阿年微笑打招呼,又问管止深:“诶,止深,你车上的那个男人是?” 阿年低头,心想,这个女人是对那个陆二公子感兴趣吧?两眼放光中,这个女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嗯,估计会喜欢陆二公子那种稳重成熟面貌的男子,主要是皮囊也实在帅,人以群分,管止深好,他的朋友一般也都差不了,甚至更好。 管止深蹙眉想了想,说道:“姓陆,今年37岁,事业有成,单身一人,家庭条件和身体条件,个人素质,皆是不错。” “啊,这样吗……”女人一边点头,一边把视线从外面车里收回来,继续问他:“想了解一下他的兴趣爱好。” “爱好……健身算一个,还有遛狗,大型犬类。”管止深又说:“还有一点,各种球类运动他都喜欢,高尔夫,羽毛球,篮球……不过这人有点坏,在投资界是我的前辈,我的师兄,你可以认识认识,但他对你真心了假意了,你可千万都别当真。” “OK。”女人比了个手势,微笑地走了出去。 阿年回头,对管止深说:“天呢,真的朝你那辆车走过去了。” “随便吧。”管止深不太在意。 阿年微怒:“这种勾/da,你那位姓陆的朋友不会顺势就从了这个女的吧?” “我怎么知道别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什么嗜好?”管止深带阿年进了电梯,俯身吻了一下阿年的脸颊:“为他伤神的女人本就不少,多她这一个不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我认为我朋友都不是喜欢烈yan红唇的男人。” “有监控吧——”阿年把亲在自己脸上的嘴唇推开。 阿年在心里叹息,难怪一部分女人都不放心自己老公出差,这艳yu随地都是,如果姓陆的是一个花心男人,今天和这个女人,一定会勾搭成jian了,绝对不排除会wen存一番明日再返回的可能。 ............................................................................. 到了楼上,没人靠近的这边,阿年一手挽着管止深的手臂,一手抱着《红楼梦》,在拧眉四处看地说:“不知道乔辛找到陆行瑞没有?” “你同学,想嫁给陆行瑞要有个心理准备,他是离过婚的。我这样跟你说吧,他的家庭很复杂,陆行瑞是陆家的三公子,楼下那个是二公子,老大今年39岁,是很阴险狡诈的一个大哥,他们三个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都是同一个父亲。” 管止深说了很多陆家的事情,阿年听了,最惊讶的是……他这两个朋友原来不是撞姓,压根就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 还有那个什么?哥三个,不全是一个妈生的,哥三个其中有两个是结婚之后又离婚的……阿年服了,陆家离婚是遗传吗? 阿年电/话联系上了向悦,向悦说,乔辛跟陆行瑞走了,估计还在酒店,但是在哪一个角落不知道。 向悦帮阿年抱着《红楼梦》,阿年要跟管止深离开一下。 慈善晚会诸多环节,阿年看的目瞪口呆…… 强支撑着眼皮不要打架,实在是那些发言人逐一地讲话太无趣了,就连最后管止深的讲话,阿年都是在犯困中听完的。完全没有GF医院的事情,合作医院是XXX医院,视频里有对前一年的事件回放,最后还有针对单位,针对个人,进行的正式表彰。 管止深适时地对媒体宣布已婚,妻子有孕。 在晚会上进行着各类节目表演时,管止深叫张望安排了向悦和阿年先离开,派了一辆车把人安全送到管家老宅。乔辛已经和陆行瑞早一步离开,不知去向。而此时的陆家那边,仅有管止深的两位老师依旧在座,两个儿子,都撤了。 酒店外的露天台阶,管止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通了,他抬手抽了一口烟,蹙起眉头说:“一直没见你露面。真的开fang去了?不,你谦虚了……” ............................................................................... 管家老宅,阿年和向悦一起吃了王妈做的晚餐,外面的东西基本一口没动。吃完了晚饭,又喝了一碗营养的汤。 阿年和向悦上楼,没到十分钟,向悦被一个来电叫走了,准备要去GF医院,方默川打来的,他说自己一个人很无聊,找向悦聊一会儿天。 阿年下楼送的向悦,走到门口向悦还回头说:“他无聊什么啊?不会是忽然想起来了这几年我一直对他不敬,要揍我一顿吧?呜呜……” “放心,他不会的。”阿年说。 向悦走了,之后来电对阿年说:“没事,我晚点再安慰安慰他,方默川今晚听人说,你和管止深早已登记注册了,他就想知道你们登记的日期,不过我没说。我在劝他,别纠结于这个日期。我正说着,他老婆李晓婉就来了,我只好先出来。” “嗯,你别说是去年五一。”阿年叮嘱向悦。 接完向悦的来电,阿年打给了管止深。 “你几点能回来?” 他说:“争取十一点之前回家,早点睡,一定不要等我。” “好,你不要多喝酒,路上开车小心,不行就叫人送你回来。”阿年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挂断之后,阿年又给张望发了一个短消息,叫张望是“张姐”,然后让张望帮忙看着一点他,不要喝多了,别自己开车回来,司机送吧。 等到了张望的回复,阿年把手机放在一旁。 一个人在楼上的卧室,阿年洗完了澡在等头发干,走来走去。 当头发干了,阿年躺下,抱着被子准备睡觉,反反复复,到了十点阿年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看书,他老师送的英文译本《红楼梦》。 阿年英文很差。 到了十点半,管止深还是没有回来,阿年不困,楼下听见一点动静,阿年就下床站在窗子边上看一看,车都不是停在家门口的,是远处别人家的车经过门口。阿年叹气,放下书在楼上再次走来走去,自从她怀yun,管止深很少会这么晚回来,基本就是没有晚归的时候,工作也多数带回家做。 今天是慈善晚会影响,结束比较晚,他还要陪人吃饭,阿年如果身体方便,也要一起。 怀yun将近三个月了,阿年觉得自己每一天的心情变化都不一样,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重视肚子,在重视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同时,阿年也越来越重视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对孩子降生之后的生活充满憧憬,也对他是个如何样子的爸爸,充满好奇。 乔辛说……阿年越来越小女人了。 乔辛多么期盼,也遇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给她一个当他身边小女人的机会,一心一意,好好爱。 十一点二十,管止深回来了。 阿年开了卧室的门等他,实在是睡不着,强制自己睡觉也不行。管止深上楼,看到阿年还没睡在等他,眉宇之间有些宠溺与责怪各占一半的情绪。 西装外套脱下拎在手里,他抱着她,吻了一下额头:“我洗个澡,马上跟你一起睡觉,我不哄就睡不着么?嗯?” “没有啊。”阿年小声说。 在她嘴上浅啄了一下,他去了浴/室。 他安全回来了,阿年就放心地躺下了等他洗完澡一起休息,精神放松的情况下,阿年才觉得困意汹涌袭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洗完了,躺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蛊huo地说:“我想跟我孩子的妈妈做亲密接触,一个多月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然后…… 阿年很困,感觉得到他在做什么,耳边一阵阵是他的叹息声,还有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男性气息,阿年动qing地咕哝了一声声:“止深……止深……” ——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8 由于“烧伤基金慈善晚会”经过了媒体的大肆报道,所以,管止深一直隐婚的消息也爆炸性地传开了。在GF投资集团内部,女同事们看到报纸上的管止深,声声叹息,非常不解,管止深的这个小妻子究竟是什么命?这么幸运! 早上的电梯里,同事们手里均捏着一份报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以往每年,根本没有人理会基金晚会的报道,同事之间也不会过多说起这件事,大多数女人对这种公益报道不感兴趣,而今年呢,管止深已婚的消息,轰炸的一部分未婚女员工心里伤痕累累。 一直崇拜的男人隐婚许久可以先忽略不计,计较的是这小妻子居然还怀孕了。 我们把镜头先放在第十六层罘。 一个年轻女人嘟着红唇摸着小腹说:“哎呀,我肚子里怀的是管总的孩子,怀孩子这说明什么?说明管总睡过我啦,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pia——” 一个文件夹打在脑袋上,小领导说:“赶紧干活儿!别白日做梦了——都散开——欤” “呜哇……” 底层的这些小女员工垂头丧气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好比一直在追一位喜欢多年的男星。忽然知道了男神已婚的消息,瞬间就感觉所有的美好都幻灭了。 心里很难过的情况下,也许会忍下压抑说一番祝福的话,也许会出言诋毁有幸嫁给男神的女人。可是,这是在集团上班追老板,不是追星,哪敢诋毁那个女人一句,都怕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遭遇惨兮兮的被辞退。 “pia——pia——pia——” 三份文件刷刷地飞过来。 小领导说:“你们都给我醒醒——工作!工作!麻利点给我工作!管总结婚不结婚,管总让不让妻子怀孩子,你们还要干涉?问问自己,跟你们的生活有半毛钱关系吗?半厘的关系都没有!” 呜呼哀哉的一个早上。 不只是底层,接近顶层的某一高层也如此。 蒋雅盯着报纸上的这个消息,怔了良久。蒋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搁在耳边,通了之后蒋雅说:“我是蒋雅,你把手机给李秋实,让她接一下。” 过了有一分多钟,李秋实接了。 “有什么事吗?” 蒋雅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秋实,这样不行,你要去医院里住着,我给你安排一下?” 蒋雅只有一个私生女,养女儿养自己,高额薪水完全够了,存款一大笔,准备今后培养女儿和自己养老时用。拿着极高的薪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需要负担,她不打算结婚,男人她也需要,但从不会认真。别人说她生活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得过且过,李秋实是她的朋友,如今病了,没有费用可以治疗,她有,就准备拿出来一部分帮这个朋友。 李秋实在那边拒绝了:“真的不用,我很感谢你蒋姐。蒋姐……现在我的病已经是到了晚期了,我听人说,肝癌到了晚期就是绝症,基本无法治愈,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你们的金钱和精力,治疗也是无谓的治疗。” “怎么会是无谓的治疗呢?”蒋雅试图说服李秋实。 ..................................................................................... 下午,蒋雅有一份文件要送去给管止深签字,若是平时,有秘书送上去,再取回来。这一次,蒋雅亲自上去顶层了。 张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抬头就看到了蒋雅的身影。 蒋雅的视线从张望身上闪过,轻蔑地转头,没有用任何人通报,蒋雅简直走到了管止深的办公室外面,抬起了手,按了一下绿色的按钮。 “我是蒋雅。”她说。 管止深人在里面忙碌,听到是蒋雅,他拿起遥控器抬手按了一下绿色按键,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 蒋雅走了进来,门自动关上。 他问:“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有一份重要文件,我急需你的签字。”蒋雅走了过来,把文件打开,递给了他。 “你坐。”他接过文件说。 “好的。”蒋雅微笑,稍微整理了一下一步裙,坐了下来,蒋雅抬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在想要怎么打开另一个话题。 管止深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签字,合上递给了蒋雅,头也不抬地问:“找我还有什么事?” “既然被看穿了,那我直说。”蒋雅看他。 管止深看她。 蒋雅说:“秋实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我希望她能住院治疗,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过。但她不听我的,谁也劝不了她,她妈妈每天为了女儿伤心。我是想说,如果你在方便的情况下,能否去劝劝她?” 管止深的身体向后靠了靠,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蒋雅站了起来,笑着摊手:“我以为说服你会很难的,毕竟你现在有妻子了……那姑娘好像干涉你的生活很多。” 管止深笑,摇头:“不存在干涉这一说法,会先商量,避免误会,可以说成是对彼此的一份尊重。” “该说恭喜吗?Sorry,有些失态,我先下去工作。”蒋雅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管止深盯着自动开关的那道门,凝神良久。 他给阿年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午饭吃了什么?问她,今天有工作可以做吗? 阿年说,午饭是跟爷爷一起吃的。今天开始要写一篇稿子,稿子要在5月6日之前写完,交上去校对。 他提起了李秋实的病情。 阿年没说什么,心里完全信任管止深的,平时他也不会表现出让她担心的态度和行为。肝癌,对于一个正怀着孩子,期待新的生命到来这世界的人来说,这是很可怕的。肝癌的晚期,那具有着人的生命还在燃烧就即刻会被压灭的恐惧力量。 通话里说不清楚,只能见面。 管止深和江律一起去看的李秋实。 江律作为中间人,提前给CC打了一个电/话,CC得知了之后,给不想见人的李秋实做了一番功课,希望她能见管止深一面。 没有在李秋实租住的地方见面,而是在CC的公寓见面的,李秋实觉得CC这里的环境好一些。 公寓厨房里,CC在泡茶,江律也在厨房躲着,泡茶是假,其实只为给那两个人单独说话的空间。次卧里只有李秋实和管止深,李秋实在床上躺着,样子很累,床边上一把椅子,管止深坐着。 “住院吧,大家都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管止深说。 李秋实对他微笑:“你不用特地来劝我,这病治不了,只有等死。” “不要说得那么悲观绝对,生命也有奇迹,在哪里住都是住,去医院并没有那么可怕,钱的问题,你也不要考虑,我还欠你很多薪水,你当年照顾我的那份薪水,你一直都没有全部领走。”管止深想努力说服她,虽然不是爱人关系,但李秋实照顾过他那么久,癌症,谁也不想她得,谁也不想她死,他也一样。 她低下头:“对啊,还没有领走。一开始我不领走全部薪水,我不计算,是我在天真的以为,这份薪水可以换成爱情,你会给我。如果跟你能在一起,那一定是我三生有幸,可是现在看,我真的就像天底下那一部分在暗恋着喜欢的男人没有成功的女人们一样,暗恋没有成真。止深,你暗恋一个女孩子,你成功了。人和人,生来就注定差别很大吧?无论身份,还是将来要走的路。活了不到三十年,我今年29岁,我命不好,我在盼死,我真的希望下辈子我的命,不比人差。” 李秋实哭,哭的身体发抖。 现在本就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脸色不好,哭完的样子,看着更加的可怜。 “需要肩膀吗,朋友的。”他能为她做的,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管止深看她哭,一样会很难受,当然这不是爱情,是人心底类似怜悯又超越怜悯一点点的爱,没有具体定义说法,只有经历了才有感触。 我们所在乎的人中,分着三六九等,他心里也一样。 他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就如同江律也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也许程度不一样,但角度绝对会是一样。这类的爱,属于人的情绪在可惜着一个跟你本没有太大关系的人,这个人今后在与不在,其实对你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人心里这种微妙的感情,阿年在看悲情电视剧哭的时候会表达出来,看一本书哭了时,阿年也会表达出来,最终一定会是忘记,这个伤心只是经历,不是永恒。管止深呢,心肠比阿年要硬了许多,真人真事他才会难过,可是却达不到一个哭的程度。 李秋实摇头,抹着脸上的眼泪:“我不敢靠你肩膀,我怕我会贪恋活着,不敢面对死亡那太糟心。” “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看他的五官样子:“如果我没有得这个绝症,我对你是没有死心的。现在我得了绝症,活不成了,开始放下。止深……我不知道我的暗恋滋味和别人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一样不一样,你恋爱了,我装的很淡定,心里已经支离破碎,可我觉得你早晚会跟她分手,你结婚了,我还是会继续装的淡定,我觉得你可能会离婚,我的想法就是这么不切实际,但总归是有一点希望在心里。” 管止深轻叹一声,低头。 李秋实盯着他看,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这个男人健康的发,他好看的手指,她视线所看到的属于他的一切,都看不够。 “二十九岁,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留恋的,我妈老了,我死了,我妈没儿没女,我希望我妈能在养老院里安享晚年,没多少年,我和我妈会在地下团聚,这世上我唯一不放心的人,是我妈。如果你想给我薪水,就等我死了,送去南方小镇上给我妈吧。” 李秋实还说:“止深,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梦想就只是要求自己工作好,给我妈脸上争光,我努力学习,学习交际,学习怎么做人做事才能让我开了头就越走越高,不跌下去。遇到了你之后,我的梦想是和你这样的男人谈一场恋爱,结婚有家。你听懂了吗?不是非要跟你谈一场恋爱,在上海几年,我见不到你有时忽而就清醒了,暗恋着你真的不太现实,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跟你一样细心程度的男人,出现爱我。我的忽而清醒,再见到了你本人,就死了,一定是变的忽而更加对你着迷。” 叫了救护车,把肝区再次疼痛的李秋实送去了市医院。 离开公寓,江律在车上看管止深:“我挺难过啊,你也是?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肝癌。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缺点,贪婪的心每个人都有吧,她喜欢你,可是把她扔到一些坏女人当中去做比较,她不是多招人恨的坏角色。” 车开在路上,管止深沉默不语,仔细看着这城市里一处处熟悉的风景。 他回了家。 阿年问他:“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管止深说,最实在的话就是——可能只是换个地方等死了。 他告诉阿年,李秋实对他哭着说,她有一个愿望,死了之后,想要再吹一吹江南的清风,想感受一下从郊外河流的上游,去到下游,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顺着柔柔的风向,一路自由自在。 ................................................................................... 李秋实是在上海那几年,熬夜,喝酒,完全不节制不管自己的健康,导致得了肝病,这一点阿年很清楚。 年初的时候,管止深听了医生的话,打算洗肺,在南京耽误了一个多月,回到Z市这又是一个多月,现在他的身体稍微好了一点,被方云逼着去再做检查,咳嗽减轻了,他打算就这样了,不想洗肺。 他这个戒烟的过程,非常漫长。 阿年每天都在琢磨让他戒烟的办法…… 乔辛暂时留在Z市工作了,试用期中,不过大家都说乔辛干不长。 即将五一假期,这个五一,谁也没有任何旅行计划。去年五一,到今年的五一,一年的时间,生活周围改变的太多太多,阿年的肚子有三个多月了。 4月28号,阿年和乔辛去了市医院。 乔辛去市医院做检查,阿年在医院走廊里等着,两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CC,CC旁边站着的老人,就是李秋实的妈妈。 如果不是CC在吵,阿年和乔辛注意不到。 CC压着嗓子的喊:“阿姨,你别上去了!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见女儿,是秋实她根本就不想见你!阿姨你这么土,以前秋实带你去逛街那是她在忍耐,你知道有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吗?别人都在指指点点,说她的妈妈怎么那么土气!乡下来的!她住院呢,阿姨你就回去小镇上吧,让她别临死临死还被人指指点点,这是大城市的医院,不是小诊所啊!” 乔辛怒了:“我C!说的这是人话吗?”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9 CC这话说的是很难听,可是,这些话能不能代表了李秋实的心呢?不太清楚。阿年和乔辛都不了解李秋实,可以说完全不熟,CC却是李秋实的闺蜜,所以,这个抱不平,外人也不太好去打。 乔辛和阿年一起怒目而视CC那边,希望CC尽快住嘴! CC敏感地察觉到了近处正在注视自己的目光,望向阿年那边,阿年和乔辛此时也盯着CC看。 CC收回视线,搀着李妈妈让李妈妈坐在了远处的一条实木凳子上:“先坐一会儿吧,千万别乱走,等会儿我就回来。” 李妈妈在哭,苍老的样子让阿年想起了去世的外婆罘。 “你们,一直看着我干什么?”CC抱着手臂走过来,站在了乔辛和阿年的面前。 乔辛认得CC,印象最深刻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是针锋相对,那一次,是阿年和乔辛在商场遇到了李秋实和CC,四个人坐下来喝东西,最终是不欢而散。 “开口伤害一个可怜的老人,没有口德,你不怕自己遭报应吗?”乔辛说飕。 CC抿唇:“报应?什么报应?我不怕一切报应!从我爸妈生下了我那一天起,我就过着苦日子,我认为这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报应了吧?试问,这样的我,还会怕什么更加可怕的报应吗?” 阿年看着CC,一字一句地说:“那你也别笑话别人是乡下人,你家的祖祖辈辈只要有一个是乡下人,那你血液里一辈子也甩不去乡下人的那一滴,我没觉得你哪里高人一等。”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看在你嫁了个有钱人的份儿上!”CC一甩手上的包包,转身走向了李妈妈方向。 “我想揍她!你看她摇晃着一条狐狸尾巴走路的姿势!”乔辛攥拳。 阿年对乔辛说:“消气消气,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 “你才重要——”乔辛皱眉,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郁闷的心情她真想打一架发泄发泄。 乔辛是自己开车来的医院,已经在Z市工作了,哥哥就给她买了一辆车,上班的试用期,自己每天开车去上班,因为比自己领导开的车都好,所以导致每次和领导的车碰见,气氛都怪怪的。 两个人在医院外的车里,没有离开。 她们看到CC又跟李妈妈说了许多话,然后李妈妈被CC送上了一辆出租车,CC给了李妈妈几张一百元的钱,又探头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几句话,出租车开走了。 “回家?”乔辛问阿年。 阿年摇头,不知道。 乔辛启动了车,跟了上去。 出租车开向了火车站的方向,乔辛跟上,出租车停了,乔辛也停下了车。李妈妈一个人往火车站里走,一会儿一问人打听什么,终于进去了火车站里面。乔辛和阿年手拉手往里走,护好了自己的包包,手机,等物品。 Z市的火车站也非常的乱。 乔辛和阿年进来,视线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李妈妈,李妈妈在排队,似乎是要买车票,阿年和乔辛就在一旁远处站着。 排了十几分钟,到了李妈妈。 李妈妈要买车票,说了目的地,时间,在掏钱的时候,发现兜里的钱都丢了! “怎么回事?”乔辛看阿年。 阿年四处看了看,这么半天,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凑近李妈妈身边。看向了入口处,很多的人,Z市的天气还没彻底的暖起来,入口处有透明的挡风门帘,进来买票过入口要抬手掀起帘子,那种地方,最容易被小偷趁机偷走钱了。 怎么偷走的不重要了,这里也不可能找到。 李妈妈六神无主。 排队买票的人都催促李妈妈,李妈妈原地摸着兜儿,急,乔辛过去,对李妈妈说:“阿姨,我帮你先报警。” 李妈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姑娘,在医院外面见到了,但不认识,不过也说“谢谢姑娘”,让乔辛带到一旁,坐下休息。 “阿姨丢了多少钱?”乔辛拿出手机,问李妈妈。 “五百块。” 乔辛跟李妈妈聊天。“阿姨,这是要买去哪里的车票?’ “回老家……” 乔辛没再说什么,也不好细问,女儿绝症,妈妈就这样回老家了吗?先前在医院听,李妈妈明显是不愿意走的,可是,后来CC究竟说了什么话?居然说服了这个老人真的要回去老家了? 乔辛报了警。 警察问了一句,丢了多少钱? 乔辛说:“五百。” 十几分钟,火车站前的警察来了两名。 阿年跟两位警察沟通了片刻,说这位老人着急回老家,可是别人给的钱老人不一定拿,被偷走了五百块钱,别人觉得真的不多,但是这个老人心情可不一样,会上火,先让这个老人买票,放心回家。 拿出五百块钱,阿年给了两位警察,再三拜托。阿年了解,非要找到小偷要回钱,在这么大的一个火车站,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要做的很真,大概用了半个小时,警察才算把那五百块钱交到了李妈妈的手上,李妈妈看这五百块钱很新,跟自己丢的不一样,也没多想,那可能是小偷在火车站偷了不少钱,找回来的是对的钱就成,那几张不知分到哪个失主的手里去了。 “谢谢,太感谢你们了。”李妈妈感激地跟警察握手。 警察指着窗口:“老太太先买票,这回可得把钱看住了。” 李妈妈点头,又谢了阿年和乔辛。 乔辛跟警察先站在了一旁,还聊了两句,警察问乔辛是学生吗,乔辛说:“早毕业了。” 乔辛不会买车票,只能阿年帮买。 李秋实和阿年是一个小镇上的,阿年告诉李妈妈不要买火车票,从Z市到那边,火车要坐上两三天,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老人。买了高铁车票,会很快到达。买票时短短几分钟,阿年跟李妈妈聊了一会儿。李妈妈讲,CC说的,秋实的病能治疗好,是一个有钱的男人给治疗的,但是那个有钱男人很瞧不起乡下人,所以,这个土里土气的母亲还是趁早回老家,不要在这添麻烦,不要影响女儿和有钱男人相处。 阿年买的高铁票时间,马上就开车了,把李妈妈送到了检票口,叮嘱一遍:“阿姨,车票你拿好了,在车上小心小偷。” “好姑娘。”李妈妈叹气。 “没事,到了那边阿姨就找得到家了吧?”阿年问。 李妈妈点头。 阿年说:“也别太担心您女儿了,相信生命有奇迹。” 阿年觉得,CC对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骗人的,管止深说过,李秋实的肝癌已经晚期,没有治疗好的可能。 李妈妈上了车,阿年站在那里几分钟。 两名警察问乔辛和阿年,还要调火车站的jian控吗?阿年想了一下,调查监控也是找不到小偷的,五百块钱估计也找不回来,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是如果调查了jian控,知道了小偷是哪一张脸,警察记录下来,日后警察如果真的抓到了小偷,记录被偷钱数的增加,可以让这个小偷判刑的刑期天数增加。 警察对她俩说:“抓到了小偷之后,让小偷把钱还回来那不可能,小偷一般都认判,也一分钱不会再往出吐。” 今天午餐,阿年和乔辛是在外面吃的,买了东西,打包拿到了车上,把车开到有太阳的地方,晒着太阳开始吃东西。 “为什么不健康的食物这么好吃啊?唉……”乔辛说。 阿年点头,表示无比的赞同。 可叹,这种东西只能在外面偷偷地吃一回。 “阿年,你不讨厌李秋实了吗?” “是吧。” “怪不得帮她妈妈。” “也不是……” 阿年是想外婆了,没有把李妈妈当成李秋实的妈妈,只当成是一个偶然遇到的可怜老人,像自己外婆一样的老人。帮一回,也是老乡这一点让阿年感到很亲切,外婆去世之后,南方那边,再也没有年纪大的亲人了。 下午,乔辛接到了李妈妈打来的电/话,李妈妈到了,在镇上的公共电/话亭打的。 晚上在家休息,阿年有对管止深说起白天的事,不过保留了火车站的一部分没说,阿年怕他再担心什么。 管止深怀里抱着阿年,手摸在阿年的颈上,抚摸着她的肌肤闭着眼睛说道:“小时候听我奶奶说,骂人会口腔溃疡。” “我的小学老师不是这样说的啊。”阿年说。 他的嘴唇凑了上去吻她,浅浅的吻,淡淡的沐浴乳清香散发开了,萦绕鼻息,他竟有几分不能自持。 阿年用手推开他,认真地说:“我的小学老师说,如果我们骂人了,轻者牙疼,重者牙齿会掉。我们班上有摔跟头磕掉牙齿的,大家都说这孩子是骂人骂的,神仙就让他摔倒掉了牙齿。后来我脱牙,挨个掉,要吓死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骂人,长到了才知道,老师骗我们的,不过,真的很管用。” 他和她今夜的聊天,以阿年的一句“CC如果跟我一个小学老师,也许就不会这样不积口德了”作为了结束语…… 怀孕的这将近四个月里,阿年并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孕吐都没有,胃口很好,方云天天说着,我们家儿媳妇有福,这一胎怀的,一点罪不遭。 五一假期,管止深安排一家人度了个小假,他一直在旁陪着。 5月5号,阿年去了杂志社一趟,参加杂志社的一个会议。会议完毕,苏宇阳说开车送阿年回家,阿年还没说什么,管止深的来电就打进来了,他说,他在楼下,让阿年下去,或者他上去一趟也行。 “改天我再跟你们俩吃饭,别多想啦。”阿年对苏宇阳和郑田说,“他来了,他那个脾气,我还是先下去了……” 郑田点头。 阿年下楼,上了他的车。 他把车开向了繁华市区的最中心。 停车,两个人一起下去。 管止深穿了一身休闲,外套在他手上拎着,他的另一只大手,修长手指轻按在了阿年的腰上,孕妇走路他当老公的要小心护着,也因为路上逛街的人太多。他戴着棒球帽的样子阿年是怎么也看不够的,从侧脸看,根本看不到他的深邃视线,他若低头,只能看到他紧抿的薄唇,两人说笑时,她可以看到他整齐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特别迷人。 五月份Z市的天气好了起来,阳光明媚,阿年可以穿单衣服了,上身的里面是一件七分袖,外面披了一件斗篷款的外套。要六一以后,Z市才会热的和南方的夏天一样,不过最热的天也达不到南方的热度。 阿年买了一些男人用品,女人用品。 他等在远处,没有进去,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阿年的背影。 买完东西,两个人一起离开。 离开之后,走在大街上过马路,他牵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上拎着东西,过完马路,他站住要点一支烟,阿年抢下来:“不准抽了。” 他手里拿着打火机,点头。 跟她继续走。 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打开车门,把东西放在车上,小心地照顾阿年上车,他再转身走到车的那边,上了车。 阿年坐在副驾驶上,看他。 他在每天减少几根这样的戒烟,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他以前抽烟很多,慢慢地,从每天一盒烟,到现在的每天只抽十根烟。 一天当中,他跟阿年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抽烟就越是少,阿年会直接上手去抢下来,把烟仍的很远。 他咳了咳,视线看向阿年,他说:“我想抽烟了,怎么办?” “你要戒烟……”阿年说。 他身体渐渐俯了过来,薄唇就在阿年的眼前,温热气息喷在阿年的颈上,下巴上,他轻轻柔柔的吻上了阿年的唇。 想抽烟了,就放肆的吻吧。 吻的感觉,总比抽烟的感觉美妙…… 阿年觉得5月份里是自己跟李晓婉通话最多的一个月,阿年习惯充话费一次充值一百,一个月充值一次,绝对够用了,没有什么业务,要么杂志社单位打来的,接也不花钱,要么就是跟朋友聊天,这这个月阿年一起充值了300块。 方默川坚持离婚,还没出院,腿也没有彻底好,李晓婉依旧没有把离婚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希望方默川这只是在开玩笑。李晓婉在中午打给了阿年说:“我爸妈去医院看过方默川几次,我怕方默川会说出来,我就跟他商量了一下,我跟他说,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也许改天我想通了,就和他偷偷的协议离婚了,都不告诉双方父母,我们也都不在家里住,先瞒着父母算了。” “你开玩笑?”阿年问。 “当然是开玩笑的,我不同意离,只是为了拖住他,我相信时间久了,他可以放下一些不真实的东西。”李晓婉信誓旦旦地说。 阿年跟李晓婉通话完毕,没几分钟,管止深的手机响了。 阿年在他的书房里写稿,看到上面显示的一串号码,就拿起手机站在二楼书房打开的窗子边上,叫他:“止深……你的手机响了……没存储的一个号码……” “读一下号码。”他抬头说。 阿年说:“136**139909” “帮我接吧,江律的另一个号码。”他在楼下外面院子里说。 “哦。” 阿年接了:“你好,是江律吗?他在楼下暂时上不来,让我接的。” “我是江律,阿年……”江律顿了顿,说道:“我在市医院,二十分钟之前,李秋实闭上眼了,走得很安静,你跟止深说一下,他就不要来了,这边有我处理。” ***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0 ——结局篇 29岁,一个不大的年龄。 没有人知道死了的感觉,还能有一双眼睛可以看见这世界吗?还有另一个大脑可以记忆曾经发生的一切吗?如果有,祈祷去世的人们,只记得令人开心的事,双眼,能转换一个角度,只看美丽风景,不要去看爱着的人,放不下的人。 在另一个天地里,可以简单快乐,宛如新生,没有乱七八糟念想。 阿年下楼,手里拿着管止深的手机,阿年婆婆方云今天在家中休息,正亲自打理着一盆好看的植物罘。 “怎么了?”方云看阿年。 阿年如实说:“刚才江律打了过来,说,李秋实走了。” 方云震惊飕。 一开始知道李秋实得了肝癌,方云就盼着能有一丝好起来的希望,虽然这姑娘不是自己的儿媳妇,跟儿子没有缘分,可好歹人家也是一个有亲妈疼的姑娘。等来等去,等来了肝癌发展成晚期的消息。 这会儿,就这么突然地走了。 阿年出去,方云也放下花盆,起身跟了出去。 方云对院子里的儿子和儿媳妇说:“秋实这病严重的治不好了,走了也就走了,能少在这世上遭点罪。止深,阿年,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可别老琢磨一个死了的人,阿年你这肚子里怀着孩子,得知道个轻重。止深,妈跟你说,你是个要当爸爸的人了,凡事有数,家庭,老婆,孩子,这都是最重要的。” “妈,我知道的。”阿年说。 阿年还没有对管止深说一句,李秋实走了。 他从他母亲的话中仿佛听了出来,蹙起眉头,表情是十分诧异。 “妈,别为我们担心。”管止深说。 方云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阳光充足的外面,阿年对管止深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接过阿年递给他的手机,回拨,打给了江律。 江律接了,正在医院处理李秋实的后世。 “CC怎么不在?”管止深疑惑地问江律,在医院里,似乎一直都是CC照顾李秋实这个闺蜜的。 按了挂断键,他打给了张望。 “嗯,你联系一下江律。” “……” “他在市医院。” 说完,管止深再次按了挂断键。 他把手机递给了阿年,重新拿过铁锹,在院子里继续挖坑。 阿年把他的手机放在兜里,蹲下问他:“张望和江律去处理后事了吗?” 他点头,轻声地对阿年说:“她妈回了老家,李秋实在这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的朋友CC,只叫护士打给了江律,接着人就玩起了失踪,电/话不通。蒋雅好像也在赶去市医院的路上。” 管止深去不了,Z市这里有一个这样的风俗。 家中妻子怀了孩子,那么孩子的爸爸和妈妈,任何人的葬礼都不可以去参加,不能去见去世的人。 李秋实走了,阿年一瞬想起的人,是李妈妈,那个苍老又可怜的长辈背影。 在车站里,阿年有看到李妈妈鬓边花白的发,尤其是发根里,掩藏了许许多多的白发。不知道CC最终会怎么跟老太太说?继续撒谎吗? 管止深蓦地看见阿年失神,转移话题。 他用手指指着远处的一个椅子,说:“阿年,帮我把水拿过来,口渴了。” “哦。”阿年起身,去拿。 很快走了回来,拧开盖子,阿年把水送到了他的嘴边。 ....................................................................... 他继续认真地挖坑,够深,也够大了,他的脸上流汗了,阿年递给他湿毛巾,他擦了一下,扔到一旁,又挖了一会儿,他很满意,就把铁锹也随手地扔在了地上。他简直走向了院子外的那辆车,路虎卫士。 阿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管止深把衬衫的袖子卷了起来,打开车门,里面是几棵树苗,一棵树,两棵树……一共四棵树苗,都被他用力的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这树苗哪里来的?”阿年问。 他关上了车门,俯身拿起一颗树苗说:“找人买的好品种果树,现在我全都栽种上,大概三年吧,树就能长得很高很高,树高了结的果子也就会多,孩子那时候刚好三四岁,可以吃了。” “你负责摘?”阿年帮他拿着小树苗的树梢,怕戳在地上戳坏了。 他说:“No!我会先教他爬树。” 阿年囧掉了。 心想地是,一定不要是男孩儿,不然被他这个爸爸教坏。 阿年实在地问:“管止深,你不小心泄露了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第一胎,你是盼着儿子的吧。” 他挑眉,嗯? “不然你不会说教孩子爬树,男孩子才爬树。”阿年抬头看他。 管止深不假思索,纯属逗她:“我的儿子和女儿,必须要都能自己上树摘果子。” 阿年生气了。 ……我生的又不是猴子。 外面那辆白色的路虎卫士,去年管止深托人留了一辆,原本是打算春天开车带阿年上山,或是去郊外玩。现在,阿年有了孩子,身体不便,这车就一直在车库里闲着,今天被他用做运输树苗之用,阿年觉得真可惜了。 市中心那一处房子,那里也种了树苗,前几天阿年和管止深经过,进去看了看,已经开花,阿年数了数,大概有二十几朵花。 阿年站在他旁边说:“妈告诉我,那边的树别看开花了,可不一定结得成果,那树开的花第一年基本都是骗人的。” 阿年那时很囧,花还骗人。 “要知道是妈骗人还是花骗人,今年秋天就可以揭晓答案了。”阿年小声说。 怕婆婆听见。 管止深咳了咳,探身小声地告诉阿年,逗她:“你要注意,也许等花落了结了果子,妈就悄悄过去把果子摘下来扔了,秋天你能看见什么?婆媳无间道,你输了。” “谁会那么无聊啊。”阿年不相信。 方云不准阿年和管止深出去住,不过方云的态度并不强硬,总会哄着阿年说。还有,等到阿年生完了孩子,孩子也不能离开爷爷奶奶这些长辈们的身边,意思是儿子和儿媳妇一直都要在身边,不能老一辈和年轻人真分家过。 一直听话的阿年,点头同意。 婆家的人们都很好。 栽树的过程里,院子里全是土,有些脏,管止深去拿了一把椅子,让阿年坐在一旁看着,不用帮忙。 五一那几天,家人们都在外度假,加上今年Z市天气暖的速度较慢,所以栽树的日子被他一直延后,今天他亲手栽种了几棵果树。阿年怀孕,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期待孩子降生,还能再做些什么。 他初当爸爸,觉得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兴奋,任何事情,都会不自觉地和孩子联系到一起,亲自栽树劳动,他希望阿年肚子里那四个月大的孩子,可以了解爸爸,知道爸爸很爱ta,非常的爱。 “止深……能做你的亲人很开心。”阿年坐在一旁,看他,拧眉感叹。 一个男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某些特殊时刻,身上会散发出尤其迷人的魅力与气质。他在床上,是一个不一样的管止深,严肃不在,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性当中,享受着属于两人的rou体快乐,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四散,被身体之间最亲密的人闻到,感受到。在集团工作,严肃正式的摸样不受任何事情干扰,面对陌生的男人女人,谁也没有那个本事打破他的一本正经。 院子里的管止深,手拿铁锹在干挖土栽树的粗活,他的衬衫上,脸上,都沾了一点泥土。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因他用力拿锹挖下去,而肌肉与筋骨一起紧绷。阴天的中午,太阳忽然破开沉沉地天际逐渐升起,在阳光下,阿年眼中管止深身上散发的男性魅力,就像他身体里的力量一般,似是无穷无尽。 阿年不停地给他递去水喝,帮他擦汗。 ..................................................................................... 方云叫阿年进去呆着,这粗活是个男人都干的明白。阿年被带了进去,心里是觉得管止深很不错的,搁在以前,阿年不敢想象一个光芒万丈的精品男人亲手栽树,现实的画面说明,一个底子长得好的男人,挥洒汗水的样子是格外好看的,也许干粗活时,比他在办公室坐着,还能让人倾倒几分。 方云跟儿媳妇说:“止深的爷爷那一代,打仗,吃苦最多了。到止深的爸爸这一代,好多了,因为时代变了,止深他爸这兵当的,可也没少吃辛苦,受了止深爷爷的影响,止深他爸就必须吃苦!止深他爷爷认为,生来身份就矜贵的男人,要是也矜贵的保护着养大,那多说也就两三代之后,这矜贵就不在了,没了,男人得活出个男人的样子,知道珍惜老子给的东西。矜贵身份得靠他自己维持,他自己给他下一代留着这身份,再认真教育他儿子,才能一代一代都好。止深从小受他爷爷和他爸影响,打小就家里什么累活他都伸一把手,他爷爷他爸看这孩子不娇气,别提多得意了。一般大的男孩们如今都长大了,止深和他那些发小一比,就属我们家止深最有出息。那帮孩子,三十几岁了,还当自己是少爷呢,不思进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缺钱只要,不想着赚。” 方云一开口夸自己儿子,那就总是毫不吝啬的一说就说半个小时以上。 阿年听着,一点都不好意思走开。 这个年纪的长辈,可能就是这样的,她的大半辈子已经过完,喜欢把值得骄傲的成果拿出来说一说,这是小辈应当耐心尊重听着的。 阿年觉得自己到老了的那一天,很有可能也会像婆婆这样,自己的儿子多么优秀,说给儿媳听。儿媳妇不耐心表现的不爱听,阿年觉得自己会难过一点吧,所以耐心地听着婆婆说,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要做,都不想打断。 方云怕儿子念旧情,当妈的也不了解儿子和李秋实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怕儿子心里还装着李秋实,怕儿子会去李秋实的葬礼。 因为各种的怕,方云就打给了在医院的江律。 江律在医院,和张望站在一起。 “伯母,嗯,在处理了。”江律边说边看了一眼张望。 方云对江律说,处理着吧,孩子你辛苦了,体谅止深不方便去,一个人揽下。 方云说李秋实的葬礼她会去,这姑娘没个亲人在这边,得有人去,总归是个可怜的姑娘,年纪轻轻,29岁就这么走了。 谁也没有义务非得去料理李秋实的后世,参加葬礼,但是,谁能忍心这姑娘闭眼了,就那么扔在医院里头? 方云这样交代,阿年和管止深同意,李秋实在Z市,认识的人也就有限的几个。 有些朋友,平时关系处的浅,活着时李秋实借钱都未必能借的。现在料理后事,多数更是嫌晦气,不帮忙这种事。 ................................................................................. 李秋实走的这天,晚上阿年一直没有睡好,醒了好几次,没有任何动作,所以身边的他并不知道。阿年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看着窗外,月光只有一点点,动了一下,拿过手机看时间,是凌晨一点多了。 怀yun四个月了,阿年突然想起洗手间一下。 下床,动作很轻。 走到洗手间门口,阿年回头,怕他醒,还好没有,可能他白天太累了,导致今晚睡得比往天沉。 阿年回来爬上chuang的时候,他醒了。 管止深睁开眼睛看她。 “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睡吧……”阿年小声地说,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她躺下,管止深揉了下眉心起身,也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不知道在洗什么……洗了半天。 “你在干吗?”阿年问他。 他说:“没事,马上出去。” 阿年疑惑地起身,下床,这会儿真的不太困了,白天睡,晚上睡,睡得太多。她朝洗漱间走了过去,伸手不犹豫地就拉开了洗漱间的门—— 阿年惊呼:“管止深,你究竟要干什么??” 洗漱间内,男人全身赤luo地站在那里,用水仔细地清洗他的某物! “过来。”管止深挑眉。 “……”阿年。 在过去与不过去之间,阿年犹豫再三,最后阿年过去了,完全是迫于全身一丝不挂的男人这赤luoluo地引you…… 他侧头,薄唇吻在她温热的锁骨上,声音嘶哑诱人地说:“已经醒了,一时半刻又睡不着,不如充分利用这个时间。” “好啊,床上去给我读一段《红楼梦》吧……”阿年半拿乔地说。 伴随着“嘶”地一声,阿年忍着笑被他在洗漱间里爱了一回…… 自从阿年怀yun,每一次在一起,他都格外注意,哪怕是刚洗完澡出来,两人耽误了几分钟后要做,他也要重新仔细地清洗一下某物,非常担心某物会让她的身体不舒服,夫妻生活上,他为阿年的健康考虑许多。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犹如被风吹开的细沙一般。 ——老婆,要现在这个,还是听我读《红楼梦》? ——可不可以一边要这个,一边……听……啊,听《红楼梦》…… .............................................................................................. 第二天早上,阿年下楼前下楼后都缠着他,躲着家人非要他说一声‘老婆,早安。’却不小心撞见了爷爷今天早上回来。 司机在外面,爷爷拄着拐杖自己走进来的。 “止深,昨晚没睡好?”老爷子问。 长辈担心的是,阿年怀yun了睡不好,所以管止深也睡不太好。 阿年点头,顿了一顿地解释:“爷爷,昨夜他多给我读了一段《红楼梦》,所以我们就睡得晚了。” 管止深笑,承认。 他如果没睡好,早上起床双眼皮的痕迹就会比往日深许多,家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你们两个一起走?”爷爷问。 管止深说:“爷爷,中午我们回来陪您吃饭,先走了。” 他搂着阿年的肩,手里拿的是车钥匙,还有阿年的手提包……带阿年一起去集团里,以免阿年在家无聊。 王妈过来扶着老爷子到里头。 ....................................................................................................... 李秋实火化这天,天气格外地热。 没人告诉管止深,管止深也没有刻意地问,李妈妈来了没有,知道了没有,江律找到了CC,商量妥当。 阿年和管止深一整天都在一起,没有分开,他说了一些在上海的事情,对阿年。 如果他必须要对李秋实说点什么,无非就是一声“感谢”,感谢李秋实悉心的照料,感谢她在上海期间,协助他这个伤患工作。 “前些天你说,她有一个愿望……”阿年提醒。 李秋实说,她不希望谁把自己葬在地下,她希望自己的骨灰可以洒在家乡的某一条河流里,没人喝的水,没人接触的水,遥远地小河流,脏的河流也可以,只要是能吹着清风一路向下游的,就可以。 这个愿望,管止深交代了张望,张望必须要跟CC商量,CC是可以沟通李妈妈的人,别人能凭什么?如果这么做,首先要取得李妈妈的同意,那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骨灰,妈妈有决定一切的权利。 张望没有告诉管止深和阿年这件事的细节,晚上,张望打了过来,只是说一切已经办妥,不用担心那边,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了。 李秋实,再见,一路走好。 ................................................................................. 方默川在医院,阿年一直没有去看,但是在网络上经常见到他,方默川只能接受阿年发表情,如果阿年打字,他就下线,他怕阿年是给李晓婉当说客的。 阿年听刘霖说,方默川每天在医院的病床上养腿伤,就是抱着手提上网消磨所有时间的。 某一天,阿年终于逮到了他。 可能他忘记下线就去干嘛了,比如去洗手间了之类的,阿年打了一段话发过去,不过没提起李晓婉,太单刀直入会伤害到他,方默川脾气是那么不好。 而且,感情的事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左右的。 方默川看到阿年打字发了过来,还打了一段一段许多段。 生气了。 把阿年举/报了。 阿年不知道方默川跟方云和管止深说了什么,总之,方云管止深这对母子,开始限制她上网的时间…… “我要写稿子呢。”阿年理直气壮。 他说:“写稿子不用联网,对着word打字,写完立刻关电脑休息。” “可是我要联网查资料呀……”阿年摊手状儿。 他说:“查什么?问我。” 阿年故意地气他:“改天我偷偷去买一个无线网卡!藏起来让你找不到,趁着你不在家我偷偷用!” “逼我把你的钱和卡都没收吗,嗯?”管止深捏起她的下巴,笑的璀璨。 阿年拽过纸抽盒子就准备哭一通,管家的小媳妇不好当,活活一颗小白菜样…… 管止深知道阿年心思,太了解了,就看着她。 他双手拄着办公桌,俯身看坐在他位子上的她:“阿年,手里拿着满满一盒纸抽的人呢,努力也哭不出来。这世界其他地方哭的正伤心的人呢,未必有一张纸可以擦擦眼泪。所以,节约用吧。” 他把纸抽拿过来,放在一旁。 现在阿年怀yun已经四个半月了,方云惦记着去自家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又担心会让管三数知道,要是儿子,这管三数还不得给气炸了。 经过上一次,方云可不敢显摆儿媳妇的肚子了,等生了,再出去炫耀。人心险恶,生活圈子太大,什么鸟人都有。 阿年不想去医院检查,顺其自然吧。 管止深也严重不同意去医院检查,生男孩生女孩都一样态度,他担心家人和阿年,检查完孩子性别,都有压力。如果是女孩儿,母亲和爷爷一个不太满意的眼神,都足以让阿年伤心许久。 如果生了之后,是女孩,阿年那时已经不是怀yun的身体了,他方便安慰。 自从方默川举报这件事情发生,渐渐地阿年发现,刘霖和李晓婉联系自己时,没人说起烦心事了。 怎么回事? 阿年问,她们也都不说。 ——让她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的事情。 阿年囧,这俩人怎么这样懂事了? 不太适应的。 就连乔辛,都再也不对阿年提她自己的肚子了,只说自己可以解决。 阿年觉得有问题……这个问题太大了。 6·1儿童节是放放的生日,一家人晚饭过后,阿年问管止深:“你是不是,联系过了我的所有朋友?” “我联系?”管止深摇头:“我不习惯联系陌生的女生,女人,以及一切女性。” ╮(╯╰)╭那是怎么回事。 阿年无比纠结中。 管止深勾唇,伸手搂过了她在怀里,大手抚摸她的肚子,阿年孕期的营养似乎吸收的很好,看阿年的肚子,很健康的,他的手摸上去,心里很激动,手也会抖,这里的小生命,是他儿子或女儿,肚子,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弧度了。 胎教很注意,如果是个女孩子,管止深希望像阿年一样,温和一点的性格。 想起胎教,他皱眉。 他觉得自己也不算当着孩子的面儿撒谎吧。 不是他联系的阿年朋友,但是,他吩咐张望背着阿年联系的那几个女生。 她们都向阿年汇报感情问题,他觉得很奇怪,或者是说,女生们的相处方式就如此?什么问题都可以很透明化的告诉闺蜜? 不过,都等他家阿年生完孩子再来说吧……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1 ——结局篇2 阿年怀yun五个多月的时候,肚子大了,几乎不太出门,她非常惧怕意外,人生中总有这样那样难料的意外发生,她希望自己和孩子,可以幸运地避开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乔辛说她,你不要那么刻意小心,有天眷顾呢。 她摇头,觉得不是老天眷顾不眷顾的事,是自己的心理问题。阿年,她喜欢别人叫自己“阿年”,而不是连名带姓的叫她“时年”。妈妈在世的时候很爱爸爸,生了女儿,取名“时年”,外婆说,名字都是瞎取的。 长大以后,阿年读书了。在读高二下学期的阿年,方才留意,时年是“当时那年”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多了?高二那年,同学们早已恋爱了,阿年那时也已经懂了恋爱的意义。对于“当时那年”,阿年猜想,如果妈妈是为了纪念什么而给女儿取了“时年”这个名字,那她觉得妈妈是很爱爸爸的。 可是爸爸在妈妈去世不久,不要了她这个孩子,毫不挽留罘。 此后多年,也未曾想看过自己的孩子一眼。 阿年恨呢,恨这个爸爸。 青春期的阿年,总会在下雨天拧眉担忧,看着窗子外面,想要知道,妈妈是葬在墓地的有石碑那种?不怕雨水?还是普通的找了一块儿地随便埋葬?雨水击打,泥土会渐渐滑落吗?阿年外婆家一直摆着阿年妈妈早年的照片,一个美丽温柔的江南女子,命运坎坷,阿年常常是看着出神儿,想念早逝的妈妈飑。 阿年妈妈是在怀着二胎的时候离开了世界,带着孩子一起走的。这导致阿年摸着肚子总会想起妈妈,也就夜晚梦多,白天格外小心。一个生来命就微苦的孩子,胆子太小,不未雨绸缪能行么? 怀着孩子去世的妈妈,是阿年一时半刻摆脱不掉的心理阴影,没怀yun时,不怎么会想起,怀yun了,想的很多,控制不住。 随着怀yun的月份,阿年觉得自己的情绪有小小的变化,自己能感觉得出来。方云说,等生完孩子就好了,这很正常,阿年你这脾气算好的了。 每天阿年出去散步,她也只是在院子里外的几十米之内。 如果有管止深陪在一旁,阿年才敢出门去大街上,或是去更远地外面。 今天是星期六,管止深抽出时间带了她出来,到公共图书馆里找了几本书翻看,其他的室外活动,阿年带着隆起的腹部,都不适合。 阿年在书架前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发现自己只感兴趣历史书籍。 尤其爱看,有关民/国时期的书籍。 “家里书架上都有这些书啊。”阿年拿着一本书,翻看了下,再放回去。 杂志社附近的独层公寓,客厅的某一面设了一整面墙的大书架,上面的书,阿年觉得够自己看小半辈子了,大多数的书单都是管止深亲自开的。阿年怀yun五个多月以来,他晚上读了许多内容让她听。 最终阿年拿了一本唐德刚著作的《晚清七十年》,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管止深在一旁,他伸手拿过了阿年手里的书说:“找一个不打扰别人看书地方,我给你读,注意自己的眼睛。” 阿年点头。 这里设有单间,阿年和管止深起身去办理租赁了。 阿年跟他说:“先租一个小时吧。” “嗯。”他点头,接过阿年掏出的一些零钱。 前面有一男一女两人,排队排到了,男的搂着女的,那女生也许是习惯声音制造出很大地嚼口香糖?男的问图书馆工作人员,语气不好:“喂!情侣单间怎么租的啊?” 工作人员是一个黑人,女的,头上全是细小的小辫子,用彩色的头绳绑着,辫子摸样显得很俏皮。阿年对黑人的年龄看不大出来。小声地问管止深:“是打工的学生?还是免费过来帮忙?应该是在校大学生。” 管止深说:“可能是个二十几岁的打工女学生。” 黑人女生抬头看了那男的一眼:“sorry,已经租完了。” 阿年看了一眼黑人女生的大眼睛,转头无奈地对管止深:“租完了,算了。” 那一对情侣扔下书在前台就离开了。 “请等一等。”黑人女生开口说。 阿年和管止深回头。 黑人女生解释说,图书馆的一些单间,是给真正要读书的人用的,并不是做别的事情用的。例如刚才那种情侣,张口就叫“情侣单间”,黑人女生很反感。说成是“单间”,也比说成是“情侣单间”好得多。 管止深大意听懂了。 黑人女生一边麻利地办理手续,一边数落说:“经常会有情侣在里面内个的……内个就去宾馆呀,酒店呀,八成子是觉得我们这里便宜才来的,一个小时没多少元钱。还有一些,吃瓜子薯片,各种零食,吃的到处都很脏乱。” 黑人女生中文说的很不错,但是带着各种奇怪的口音,阿年和她聊了几分钟,拿了卡,微笑地就和管止深去了读书单间。 单间里面,打扫的非常干净。 管止深坐下说:“这个小黑,还挺有脾气的。” 阿年囧,什么小黑! “一些人行为不好的特殊,就活该享受特殊不好的对待。”阿年看他,“A大里也有读书单间,可以预约,但是预约的时候有人说成是情侣单间,一般会被婉转地借口拒绝掉。那不叫情侣单间,是研修室,是读书的,不是供给情侣那个啥的。” 管止深捏了捏她脸颊。 阿年说:“别捏我,你专心给我说书。” 是,他变成了一个业余日夜说书的。只怪他的小妻子太好学,对什么历史都充满好奇,钻研之后,完全停不下来…… 阿年大二那年,有认真的看过《上下五千年》,读了之后她了解了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各个朝代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读这本《晚清七十年》,阿年会想起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历史事件。阿年看过很多本历史书籍,可是对口味的实在不多,主要是部分人和部分人对同一件事情的见解不一定相同,有些书籍读完,可以让自己从中学到很多的智慧,而阿年,总会在读出著作者个人情绪下的不合理绝对论时选择放弃。 有一些书籍,阿年感兴趣的,管止深会想办法给她找到完整版。许多出版she出版的书籍,部分都是阉割版,读起来味同嚼蜡,有肉无血,有血无肉,使原作大失水准。 “生完小孩,我可以看完吗?”阿年觉得孩子两岁了自己都未必看得完,平时看书的时间其实很少。 管止深一边读一边解释,阿年听得直点头。 ....................................... 下午两点,阿年和管止深被医院的一个来电叫走。 管老爷子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变得更差,家人都在担忧。看到孙子外孙们都在身旁,老爷子自己说:“身体没事,还能支撑着到阿年生完孩子。” 老爷子就盼着看一眼孩子,再闭眼。 老爷子指着外孙:“默川这头是不指望了,结婚这么些个月了,没个消息。” 方默川是被护士扶到这个病房的,腿还没好,得单条腿走路。他看了一眼李晓婉,不经意又接触到刘霖的目光,刘霖抱歉地说:“爷爷,我先出去了,突然想起等会儿还要见一位病人家属。” “去吧。” 刘霖走了出去。 管三数看看儿子,看看刘霖,看看李晓婉,眉头皱起…… 方默川表情依旧是那样,说:“外公,孩子盼着我表哥那一个就够了,小鬼这东西生太多了多烦人哪。我也还算孝顺吧,您住院了之后外孙不出院陪着,爷俩共患难,说起来我就觉得太感人——” 老爷子被气的咳嗽,咳嗽完倒是笑了。 管三数上一次的反对无效。现在,老爷子手里的股份,正式给了阿年一半,给了李晓婉一半,律师被叫进来。就Z市其他人家的做法来说,老爷子这个做法,已经算是偏袒方默川妻子这边了。 一切手续都交由了律师处理,这位律师,也是管三数熟悉的人。 方默川回去病房的路上,回头叫了管止深一声:“表哥。” 管止深回头。 “我想和你聊一聊。”方默川说。 管止深点头,双手把着阿年的肩,俯身在阿年耳边低语了几句话,手轻拍了拍阿年的肩,让阿年先下楼等了。 方默川的病房里,一片明亮,比任何一间病房的视野效果都要好上几倍,管止深坐下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方默川回头,朝恰好经过病房门口的护士吹了一个口哨。 那位护士羞答答地进来了,“默川少爷,有什么事吗?” 方默川看护士:“麻烦你倒一杯水。” “好的。”护士去给管止深倒了一杯水,然后点头出去。 管止深没有去动桌上那杯水,他注视着方默川,觉得这些护士拿他这个表弟似乎多年如一日的没办法,口哨叫人,又不是狗! 他问:“伤好出院,你有什么打算?” “找我爸,他现在重头再来了,我要照顾我爸,不能继续跟我妈在一起生活,我会疯了的。”方默川说。 “你爸很快就会回Z市,重头再来也是在这边,你不用再去济南。”管止深转了一下水杯,抬起眼眸:“还有,默川你26岁了,认真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阿年一直惦记你的事情,我个人也希望我们表兄弟能好起来,我说的好,指的是相处上能够自然,不用再刻意避着阿年和你见面,你也不再恨我。” “我会努力。”方默川点了一支烟。 他把烟盒扔给了管止深,打火机也扔了过去。 方默川低头抽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面向着墙壁不看管止深,一条腿碍事不稳地站着,夹着香烟的手指无聊地摸着墙壁,认真地说:“表哥,去年我就说过了,我绝对不会要你给的三分之一资产,我说不要我妈也没辙,我看了协议,只要我不签字同意我妈自己也拿不走。其实,你越是这样我越愧疚,说实在的,我没少折磨阿年,也折磨了你,我已经满足了我的所有报复心理。兜兜转转掩藏了这么些年,南方北方,我的怀抱却注定不是阿年的栖息地。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了,或许失去阿年是我活该,你收回你的三分之一资产吧,这样我还能骄傲的继续面对你们。” —— PS:新书在5月下旬开始填坑更新,还没收藏新书的亲们,大家去留言区第一条置顶评论里找收藏方法哈。) ☆、《山水再相逢》 202 ——结局篇3 管止深放心不了方默川的未来,也纵容不了……方默川未来的工作,未来的家庭,等等这未知的一切。 方默川这个人,即使屡次的在做错事,但每当管止深消气了之后,表弟依旧是他最想扶持起来的人。这三分之一的资产,方默川正式地开口婉拒了,言语态度上都还可以,是认真的,管止深听得出来。 各让一步,暂时只能如此。 管止深离开GF医院,接了一个来电,突然有事他要亲自去公司处理,阿年最后被医院的司机开车送了回去。怀孕以来,家人几乎不让她再自己打出租车了。 晚饭后,管家楼上的男人书房里盥。 书房空间够大,所以就又加了一排书架,上面摆放了许多的新购书籍,有医学知识方面的,放放看的,有孕期知识方面的,阿年看的,总的来说,就是她俩专用的一组临时书架。放放前几天得意地说“小嫂子小嫂子,我们俩在家里也有地位啦,我俩专用书架哈。” 管止深当哥的一点都不给留情面,直接打击小少女和小少妇的心:“你们看的书籍,和我看的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不能摆在一起。” 阿年和放放怒啊泷。 ……俩人心虚,默默地看着书架里偷塞的几本言情小说。 今天晚上阿年跟他一起工作中,被事情分神了,她对着空白的word发呆好久,转头问那边在忙碌的管止深:“下午在医院,默川有没有跟你说,他工作的事。” 管止深说:“他打算伤好之后先出去旅行散心,回来再定。” “哦。”阿年叹气。 他说:“默川的感情问题定下了,自然也就收心了。” 阿年还是担心,方默川哪有那么容易收心?阿年也实在想象不出,方默川认真工作以后,长大是什么样子。 睡前阿年打给了舅妈。 舅妈最近头疼,阿年一遍一遍地叮嘱舅妈去看医生,可是以舅妈的性格,大概是不会去的,顶多是到药店买一点药吃。 阿年舅妈一直想去外地打工,阿年呢,这头一直拖着。自打上次说服舅妈来北方工作,别一个人去外地,管止深回到Z市就跟方云说了情况,方云没有瞧不起阿年的家庭,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管家有钱,可管三数这本经到现在也没念明白,谁家也不比谁家好上多少。 方云很快就帮忙给阿年舅妈找了人家。方云总跟阿年聊起家庭这回事,大概意思就是说,能劝你舅舅和舅妈复婚就多劝劝吧,俩人半辈子过完了,要的不是你们年轻人追求的爱来爱去,要的是岁数大了,能互相有个照应,安度晚年。 一开始阿年坚持尊重舅妈的意思。 后来阿年有点原谅舅舅了,也希望舅舅和舅妈和好,虽然男人出轨是无法饶恕的,但这个男人是舅舅,阿年就有点小偏袒了。因为这个私心,阿年才一直不让舅妈过来北方,也顺便拖着舅妈,不让舅妈一个人去其他城市打工。小镇那边,阿年没办法亲自过去撮合,只能打电/话帮忙,她是希望舅舅和舅妈离婚的事情经过几个月,平淡下来,等到有一天舅妈真的释怀。 偶尔,阿年总会认为对不起舅妈。 管止深会说:“阿年,如果是从小给你无限温暖,陪伴你长大成人的亲生父母因为这件事而离婚,你爸爸悔过,希望复婚,你会不会挡在中间激烈的反对复婚?” 然后阿年一想:“也对哦,应该不会。” 阿年说不了一定,是会,还是不会,因为阿年从没有亲身感受过,给自己温暖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她只知道舅舅和舅妈对自己很好,这应该就是父母一般。想起去世的外婆,也一并会想起曾经小镇上的和谐家庭,属于自己的永久的家。那时日子平淡温馨,都不会羡慕别人,不会嫉妒别人。 一个小家,很开心很满足。 舅妈头疼比较严重的这一个星期,阿年给舅舅打过电/话,让舅舅主动去找舅妈,带舅妈去医院,女人大概都是喜欢被男人关心的。舅舅自己不懂得制造机会,阿年就给制造了,阿年觉得舅舅应该可以做得好,然后事实证明……阿年想错了。 有机会舅舅也不懂得怎么把握,舅妈一拒绝,舅舅转身就走。 某一天,舅妈中午给阿年打了过来。 当时外面是阴天,要下雨了,阿年在家跟管止深一起吃午饭,他每天都会开车回来陪阿年吃饭,出差例外。 她听舅妈说。 “阿年哪,不要再让你舅舅过来,你再这样,舅妈就一个人去别处打工了,不理你了。舅妈跟你舅舅过了这么些年,太了解你舅舅了,你让他来,他也不会做什么,你舅舅这人是咱们家那边出了名的老实人,当年舅妈嫁给他,你外婆就说,自己这儿子如果没有个媒人给介绍对象,保证就光棍了。你舅舅跟那个女人在一块儿,也是那个女人勾/引的你舅舅,不然你舅舅哪里会哄女人开心?女人如果成了心的勾/引,这大部分男人都把/持不住。你舅舅那是伸手推他往哪边走,他就保准往哪边走的人。” “舅妈……”阿年欲言又止。 舅妈接着说:“舅妈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舅妈心死了,不想着回去。想起以前过日子,好像过的也就是婆媳情分。舅妈跟你舅舅分开几天,从来不会想他,但是你外婆对舅妈这个儿媳妇就跟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舅妈奔着老太太才认得那个家,现在你外婆也不在了,舅妈回去跟你舅舅再重新过日子,也过不对味儿。昨天你舅舅来了,舅妈看着你舅舅很陌生,就好像他压根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跟舅妈早没关系了。” 接完舅妈的电/话,阿年一直闷着不说话…… 吃完午饭,管止深要离开家去公司了,手捧起阿年的脸,吻了一下额头:“我先走了,自己在家听话。” “听谁话呀。”阿年没力气地。 “听宝贝的。”他说。 阿年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已经鼓起来这么多了。 管止深出去,上车之前在院子里打给母亲。电/话通了,他无聊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栽的果树,全活了,他说:“妈,今天忙完医院的事就早点回来吧,阿年舅妈表示不会和舅舅复婚,阿年有点不开心了,这事情得你们婆媳沟通,我不擅长。” 那边母亲对他说了什么,管止深点头轻笑:“嗯,我了解。或者妈你以后干脆不要去医院了。” 不到4点,方云就回来了。 王妈倒了一杯水,阿年这时从楼上下来,看到婆婆,打招呼:“妈,今天外面很热吧。” “今天太热了,32°。”方云坐下。 阿年下楼,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肚子大了,所以走得也比较慢了。阿年想起小镇上的夏天,偶尔会接近40°呢,婆婆到那边过夏,一定会受不了。 方云自然地把话题引到了阿年舅舅舅妈复婚的事情上,阿年没瞒着,就全都给说了出来。 “别为了大人的事情上火,好好养胎。”方云安慰阿年,说:“上一辈的人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尤其是没有感情基础通过媒人介绍结婚的,当然也有很多感情好的,但你舅舅舅妈属于是感情里亲情占比特别多的,这亲情你舅妈也是冲着你外婆,不是对你舅舅多,你舅妈自己都说了。又因为一方出轨离的婚,隔了这么久的日子,你舅舅和舅妈俩人也没个孩子在中间连着心,这么多年唯一有的一点亲情,也早淡啦。” 复婚彻底没戏,舅舅舅妈这件事阿年要消化一下…… 晚上,管止深下班回来了,车开到家门口被阿年听见,阿年迅速出去在门口的等他,方云见到了,吓得直喊阿年:“慢一点,小心你肚子,肚子……” “注意呢注意呢……”阿年汗,觉得自己走的很慢啦。 管止深的车停在门口,阿年见他打开车门,回头他又去车后座拿了什么,阿年拧眉,就看到他关上车门,手里拎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他递给她:“送你的。” “娃娃?”阿年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哈哈丑。 挽着他的手臂进去,阿年甩着娃娃悄悄问他:“不是你公司里搞活动送的赠品吧。” “我们公司没有任何此性质的活动。小阿年,你不要总认为你老公的公司是一个小化妆品公司,牙膏公司,毛巾公司,赠品多的满仓库都是。”管止深抬起手,用手指戳了一下阿年的脑袋。 俩人闹了起来…… 方云每天基本是一边阻止着儿子和儿媳妇打闹,一边笑得开心。 阿年怀着孩子,这时管止深逗她都很知道轻重,方云觉得家里的整体氛围是被阿年给影响的,年纪不小的人也都一个比一个性格活泼了。 ............................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特别快,转眼7月份了,阿年怀yun已接近6个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出行比以前还要小心几分。李晓婉经常会来,看着阿年的肚子她就叹气,同龄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怀yun,她羡慕了起来。 阿年问她:“晓婉,你跟方默川……发展的怎么样啦?” “唔……”李晓婉捂住嘴巴,但是还在呓语着什么东西。 阿年好奇:“你怎么了?是嘴巴突然疼?还是牙痛?” 李晓婉摇头! “你捂着嘴干什么?”阿年挺着肚子就要过去了。 李晓婉捂着嘴巴的手被阿年拿开,手也放开了自己的嘴巴,她呼吸了一下空气。摇头对阿年说:“我很想对你吐槽方默川,可是有人很严肃的不准我说,绝对不能给你添烦心的事。如果你有任何事,连累到了你的小孩我要负责任呢。等你生完小孩,我再跟你聊不开心的事。” “到底是谁不让你说的?”阿年问她。 李晓婉摇头…… 阿年问了一个摇头,问了一个又摇头,大家的嘴巴什么时候都这么严了! 不是管止深就是方默川,一定就是这两只其中的一个! 在家无聊,阿年和李晓婉一起去了医院看望爷爷。 其他人带阿年出去,首先就要经过管止深的批准。王妈负责监督,此时又打给了管止深,阿年听完电/话,说了没两句就把手机给了李晓婉:“他要跟你说。” 李晓婉吓得瑟瑟发抖。 “喂?表哥……”李晓婉语气里是各种的乖。 大概两分钟左右,李晓婉点头,“嗯,表哥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年照顾好的,来了怪兽先吃我”说完,她缓慢地按了挂断键,把手机还给了王妈,拉着阿年迅速的上车了。 李晓婉的白色跑车很快就离开了管家门口。 车上,李晓婉对阿年说:“王妈的诺基亚真拉风,这老太太,看你看的可真紧。” 阿年望天儿,已经习惯了。 到了医院,李晓婉和阿年直接奔去了老爷子的病房,阿年推门已经准备进去了,回头看李晓婉,李晓婉在看着走廊另一头发呆呢。阿年纠结,说她:“你要是来看方默川的,你就过去找他,魂儿要丢了。” “他见面就警告我矜持点,就好像我随时都能把他强jian了一样……”李晓婉了一声。 推门,俩人进去。 一个负责给爷爷削水果皮,一个负责给爷爷讲笑话。 医院某科室的女主任来了病房,爷爷介绍了一下,指着俩丫头说:“这个,是止深的媳妇儿,那个,是默川那小子的媳妇儿。” 阿年和李晓婉纷纷跟主任打招呼,让主任坐下聊。 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开口夸李晓婉和阿年,笑着打量俩丫头对老爷子说:“老爷子这俩孙媳妇儿长得可真好看,性格看着也好,有福啊。” “止深媳妇儿这是怀了几个月了?”主任过去。 阿年说:“差不多六个月了。” 都是女人,主任就隔着衣服伸手摸了摸阿年的肚子,仔细地看了看:“看这肚子的形状,估计准是个男孩子啊。老爷子,马上抱孙子了啊!” 阿年囧,“估计”、“准”,串联在一起说叫人好纠结的。 老爷子只要是听了别人说阿年怀的是男孩儿,就一定会大笑起来,连说三声“好,好啊,孙子好啊!”,这一次,爷爷高兴的超标了……没几天直接出院回家养身体了,精神恢复的倍儿好。 爷爷盼孙子盼得病好了,阿年压力骤然增大。 万一生的是女孩子呢? ……再把爷爷气病了住院,阿年觉得罪孽深重了。 爷爷出院之后的某天,晚餐桌上,阿年只挑辣的吃,吃的一桌子上的人全愣住了,阿年筷子停在半空中,诧异。 怎么了嘛。 “阿年你什么时候爱吃辣的了?”方云问。 爷爷也在盯着阿年看。 管止深心疼地说:“不辣吗?” “还好,就想吃辣的……”阿年举着筷子说,筷子上夹的是一根红色的干辣椒,一般吃的时候这个辣椒要挑出去扔了,她都吃了。 放放努力扒饭,不参与,害怕。 镜头倒回去今天早上,阿年愁这件事该怎么办,早饭后和放放在楼上管止深的书房里看书,阿年说,现在家人都当成是男孩儿了,万一是女孩,多失望。 放放点头,说是啊,失望。 俩人在家一上午,研究出来一个办法。 阿年开始少吃一点辣的,反正不怕辣,老妈方云很相信酸儿辣女,那么就先当成怀的是女儿算了。 所以,晚餐阿年夹了辣的菜吃一些。 爷爷摆手说:“没事,都放心吧!止深的孩子,就算吃辣的他也是个男孩儿!那个瞿主任啊,摸了,也看了阿年的肚子,瞿主任在这方面向来看的很准,摸一摸看一看,说是男孩儿就准是男孩儿……” 阿年无奈,要不就问问医生到底是男是女算了。 还都不问。 也不让她去问。 出行一般也有人在一旁约束。 7月6号,阿年舅妈来了Z市。 方云对阿年说,你舅妈来了也挺好的,这头你又多了一个亲人,不孤单了。你舅舅以后来Z市看你,也可以顺便看看你舅妈,缘分这东西没法说,也许哪一天就突然两人要复婚了呢。 阿年觉得有理,顺其自然。 管止深跟阿年商量过,给舅妈找一个简单轻松的其他工作,不要去当保姆,照顾了一辈子人,也该照顾够了。 阿年把想法跟舅妈说了,舅妈摇头,说她别的都干不来了,这辈子也就是会照顾人,闲也闲不下来的这么一个人。 没有办法,劝不听的,方云就给阿年舅妈介绍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家庭,主人跟管父也认识,方云没说这是儿媳妇的舅妈,只说是一个远房亲戚。阿年舅妈主要负责照顾一个五十岁的丧偶男人,这个男人一条腿稍微的跛,但是行动除了缓慢基本没什么大的问题。舅妈要做早晚两餐,中午这个主人在单位吃,那个家里再没其他人用舅妈伺候,主人有一个儿子,参加工作就留在了国外,一年回来一次。 舅妈来的那天,管止深和阿年一起去接的。 晚上在管家吃的饭,也在管家住的。 在管家人的眼中,这是第一次见亲家的人,招待的非常好。舅妈来了,本是很拘谨的,怕被管家的人瞧不起,但饭桌上方云和管爷爷的一些实在话,让舅妈顺过来了,认为管家的人真如阿年所说的,很好相处。 舅妈今晚睡楼上客房,晚上阿年在舅妈的房间呆了很久。 “阿年,你婆婆这个人真的不错,害的舅妈都盼着你能生个男孩儿,满足这一家人的愿望……”舅妈说。 阿年摸了一下肚子。 叹了一下气,她接着帮舅妈收拾东西,舅妈带来了不少的衣服和其他穿的,都先放在阿年这边,先拿过去那边几件换着穿。 舅妈问:“阿年哪,舅妈没给你丢人吧?” 阿年抬头看舅妈:“哪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我舅妈最好了……” “那家人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舅妈这心里还怕着过去了不太适应,好歹那家里有个女的也行啊。”舅妈有了压力。 “那家的女主人去世了,好些年了。”阿年叠好衣服,换了个姿势坐着,肚子大了好碍事,“止深说,爷爷生日的时候我见过这家男主人,还打招呼了,我那天喝多了一点不记得,希望跟我婆婆说的一样好相处。” “嗯,明天过去就知道了。”舅妈收起明天要拿走的衣服。 舅妈愿意来这头,没太琢磨管家的人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容下一个阿年娘家能自力更生的穷亲戚在这里,主要舅妈考虑到,阿年马上没几个月就要生了,有个娘家的亲人在这头,会好很多。 7月7号早上,管止深和方云都跟舅妈过去了那家。 没让阿年去。 这天早上,腿伤好了90%的方默川拎了行李箱准备离开Z市,一个人去旅行,去远一点,策划了要一路去拉萨。 李晓婉知道他早上9点回来收拾行李,没穿外面的衣服,她就从床上跳起来下床抱住他的行李箱,差点跪在地上,抬头看他:“带我一起走。” “别闹。”方默川嘴上叼着一支烟,拿开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拽过行李箱,对她说:“你要跟我走,就一个去处,民政局。” 她站起来,踮脚伸出纤细的手臂搂过他的脖颈,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问:“方默川,跟我说实话吧。一开始我交代我不是处nv,也有过两段跟别人同ju的经历,你说不在意,决定娶我,你说你是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对家长有个交代。那现在呢,你一再的提出要跟我离婚,是你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认为我很不干净,我遭到了你的嫌弃?” “你这个解释,很合理。”他眯着眼,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开搁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说话时,唇边香烟上的烟灰,掉在浅灰色地板上,他挑眉笑着地说:“李晓婉,我还是个处/男呢。你说,我怎么会要一个别的男人玩过的你?你要对我认真了,那咱们就趁早离了省心,离开了我,你也算彻底脱离了苦海。” 李晓婉忽然眼中带泪,他太能埋汰人了。 她用力踢开他的行李箱,疯子一样跟他较劲儿:“方默川!你他妈是处只有鬼才相信!你为了谁才急于跟我离婚?不如你直说——”疼痛的脚趾,用力时踢坏了,鲜血从涂了透明颜色指甲油的脚趾甲上出来,一滴一滴,在压抑的气氛里染上浅灰色地板……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3 ——结局篇4 方默川一个人离开了。 这个早上,李晓婉打给阿年,通了,李晓婉一句话不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阿年问她怎么了?见到方默川了吗?是不是吵架了? 李晓婉什么都不答。 阿年放弃。 一个星期之后,阿年说近几天睡眠不怎么好,想去医院检查一下罘。 方云安排了医院那边的人,管止深开车带阿年过去的。 全面地检查身体,医生说,一切健康,阿年进了医院就四处张望,她觉得很奇怪,方默川离开Z市去旅行了,那个早上,李晓婉一定是有什么事的,只是不跟她说而已。她打刘霖的手机,刘霖始终都是关机的状态,阿年问别人,可是谁也不知道刘霖究竟怎么回事。 今天来医院检查,阿年想趁机打听一下飙。 她出了婆婆的办公室,发现有人跟她一起出来,管止深一路尾随,阿年走到半路回头瞧他:“止深……我去女洗手间,你跟来是干什么?” “在外面等你。”他说。 阿年纠结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阿年遇到一个护士,不管身后的人,问道:“你好,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刘霖护士长在哪里?” 小护士打量了一遍管止深和阿年,先跟管止深和阿年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打完招呼复又说道:“管太太,我不知道刘护士长在哪里。” 管止深对护士说:“去忙吧。” “好的,管先生……”小护士迅速离开。 阿年就纳闷了,对他说:“这个医院里,护士和护士长之间距离有那么大吗?护士长消失了,护士门都不知道。” “你问的这个护士,和刘霖那个护士长没有太多接触。”他挑眉解释说。 阿年叹气。 走了几步,回头:“你一定知道刘霖在哪里。” 他摇头:“阿年,我真不知道,和刘霖认识了几年,电/话通过五次?好像没有,大概只有两三次。第一,刘霖是姑姑带回来的人,如果跟管家联系频繁,姑姑吃醋,就像我姑姑不喜欢默川跟我妈走得太近。第二,刘霖的性格,真的是一个艰难的问题,太过封闭。” “第一,刘霖对喜欢的人绝不会封闭自己。第二,她是被你姑姑那么冷血的人同情的姑娘,那要有多可怜,才会连你姑姑也怜悯她?”阿年为刘霖辩解了几句话。 管止深不禁感叹:“姐妹情深啊。” “当然——”阿年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在侧后面,没人的走廊上他边走边轻揽着阿年的肩说:“你的小姐妹们太多了,每一个都在被感情问题折磨,开心跟你报告,不开心还是跟你报告。你的朋友们,真的让我很头疼……” 阿年不屑:“你头疼什么啊?让我小姐妹们感情出问题的又不是你。我的小姐妹们不坑人,不害人。你的哥们儿,各个都是三十几岁的大龄男青年,还有一个37的,他应不算青年了,还有离过婚的我就不说了,你的朋友在人品上不如我的朋友。” “你的小姐妹们很麻烦。”他说。 阿年不同意:“那是因为我们很年轻!你们很老!” “不要生气,不要跟我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计较。”管止深赶紧顺毛,带阿年到了女洗手间附近,别的地方有单间洗手间,她非不去,要来这里,他就能明白她在耍什么小心眼儿,原来,来一趟医院都为刘霖。 阿年进去,管止深等在很远的地方。 洗手间里有俩护士在一边洗手一边说话,背对着阿年,声音阿年都不熟悉,阿年走到那边也洗手,拧眉探头看了一下这俩护士长什么样子。 咦,一个眼熟地。 “你好。”阿年打招呼。 小护士一惊,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打招呼,最后还是僵硬一声:“……管太太,您怎么来了这边的洗手间呢?” 阿年再一次不适了…… 这一声“管太太”,叫的阿年立马毛骨悚然。 阿年觉得就像,比如自己是一个毛桃,突然对面的人指着你惊叫一声“哇——大榴莲”,或是自己明明是一只土拔鼠,对面的人惊叫一声:“哇——恐龙——”——嗯,大概就是这样地感觉。 “刚好走到这边。”阿年指着外面说,然后回头:“我想问一问,刘霖护士长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熟面孔阿年记得,以前来医院,见到刘霖,也见过刘霖和这个护士说话,交代什么任务吧,阿年拿得准这个护士一定知道刘霖情况,擦边一点的事情估计也知道几分,比如医院里刘霖最近的情绪啊…… 小护士如实说:“刘霖护士长请假有一个星期了,没来上班。” 刘霖的事情,没人会去问管三数,医院的人大多数和刘霖也都没有接触,阿年有问婆婆方云,可是婆婆什么也不肯说,就让阿年别理会她们的事情。阿年明白,年轻人的心和上一辈人的不一样。 现在,知道刘霖没来上班。 去了哪里? 出去医院,管止深对阿年说:“很关心刘霖?”他要告诉母亲,以后阿年打听什么就告诉阿年吧,避免阿年总这么往出跑,来外面打听事情,六个多月的大肚子,是他全家人的希望和未来寄托。 阿年上车之后说:“我有事,大家都很关心我。朋友之间应该知道彼此的情况吧?互相帮助,天天向上,其实就光说说话也能排忧,解决朋友情绪上的问题,不然心理医生干嘛在世界上存在……” “刘霖会不会是和默川一起走了?”管止深把车开离医院门口。 阿年吓了一跳。 这么以为了足足三天,刘霖联系了阿年…… “你声音怎么了?哭了?”阿年问。 刘霖的声音很闷,她说:“没有,有点感冒了。” “霖霖,你现在在哪呢?” “今天早上刚回Z市,我去厦门看望了一个亲戚,很多年没见都要忘了,亲戚病重,才找我。”刘霖说:“路上手机被偷了,在那边没心思重买,回Z市我才买了手机补了卡,也看到了你打的电/话和短消息这些。” 原来她没有和方默川在一起。 李晓婉一直也有联系刘霖,但是同样联系不上,李晓婉从一开始就认为,刘霖一定是跟方默川一起走的。 李晓婉甚至灰心地对阿年说:“不如,我跟他离了吧。”她觉得自己不如刘霖,刘霖一直很懂方默川,话少对方默川也很包容,两人总会表现出一副青梅竹马的样子,李晓婉知道两人并不是青梅竹马,只是刘霖比她认识方默川早了几年而已,几年而已嘛,别人就真的毁灭不了吗?即使方默川和刘霖关系像是很清白,那李晓婉也会觉得刘霖对方默川好,并不是白好的! 刘霖回了Z市,证明她没有跟方默川在一起,刘霖有收到李晓婉没打通电/话的提示信息,两个人约了,见了一面。 都想把话说清楚。 她们谈了什么阿年不知道,也不打听,能明确的表达沟通是好事,至于以后,每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样决定未来。阿年觉得,有些隐私除了喜欢方默川的女人,其他女人真的没有立场参与。 阿年怀孕八个月,走路轻手轻脚的…… 同学在网络上问她——怀yun是什么感觉?? 阿年想了想说——好像运镖。 中间阿年舅舅来过北方一次,也顺便看了一眼阿年舅妈,阿年那天和管止深一起,陪着舅舅过去的。 那家的男主人知道了舅妈的前夫过来,刻意晚归,在外面应酬一个饭局。 舅舅忏悔,当时站在一旁的阿年差点哭了,可是舅妈的心很坚决,出轨的男人舅妈坚决不要,舅妈也说,这可能是因为没有孩子,才这么果断。 阿年一个星期左右就能见舅妈一次,管止深带阿年外出,会故意拐弯去舅妈那边,给阿年买一些东西送去。管止深比阿年知道照顾着舅妈那边,相当于阿年的半个妈妈。还有舅舅,面临拆迁遇到的事,他也在叫人帮忙解决,集团内部有关系的律师,派了过去了一个,舅舅也等于阿年的半个爸爸。 舅舅和那个女人彻底再没有联系,却也挽回不了贤惠的舅妈了。 阿年时常背靠着管止深结实的腰发表感慨,舅妈和舅舅是这样,管三数和方爸爸也是这样,不能复合。后来听说,方爸爸和保姆真是清白的,方爸爸在家受了多少委屈,保姆知道,保姆三十几岁,对方爸爸是先同情,后生情,勾勾搭搭也是眼神的,都很保守,不会说爱来爱去的那些话,保姆是朴实的乡下人,也不是什么花言巧语都会的女人,那个后来拘留被放出来的保安替自己姐姐说话,说他姐姐就对家里男主人说过一句表白的话。 ——“方哥,离了找个好女人过日子吧。” 都没敢说是跟她过…… 平时保姆的眼神里,举动上,都格外关心方爸爸,但是方爸爸没有动保姆一下。这次没澄清,是一心要趁机跟管三数离了,这辈子能跟管三数顺利离婚,方爸爸有一次在管家这边吃晚饭喝多了酒,拍桌子说:“跟管三数离完了婚,这心情就像美国大片里的逃狱,逃出来了,惊险刺激——格外激动——豁然开朗——充满阳光——”咳……那晚方爸爸可能真醉的不清,说话一串一串的…… 一转眼阿年舅妈来到Z市三个多月,过了属于北方的夏天,过了浅秋,过了深秋。那家的男主人是个特别绅士又干净的男人,阿年去过数次。每个星期一次,阿年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自己去过多少次了,总是笑笑,叫男主人叔叔。 某一天那家男主人提起,要认下阿年做干女儿。对阿年说:“叔叔不开玩笑,叔叔儿子在国外,没有女儿,回家问问你老公同意不同意。” 管止深同意。 九月份,阿年多了一个干爸。 这个干爸穿衣很有品味,别看已经五十多岁一条腿稍微有点跛,但是总把自己打扮的一本真经,非常干净。舅妈是保姆,但那家总去客人,周末去客人并非打麻将那类消遣,都是吃饭,喝茶,下棋,或者开车出去钓鱼。鉴于舅妈在家里出场率太高,男主人给舅妈钱,让舅妈买好一点的衣服,别省钱不花。 舅妈哪会要人家的钱,都还回去。 总算是被逼无奈,舅妈把来到Z市阿年给买的那些好衣服,拿出来穿了。 大家都满意。 将近十一,这时阿年要生了…… 刘霖和李晓婉一起来看阿年,让阿年诧异,俩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阿年知道方默川那边一定很混乱,但是,先等她生完孩子再说。 阿年提前住进自家医院,管止深基本也算是搬到了医院陪着。 哪怕熬夜,他也一样神采奕奕,因为小宝贝儿要出生了,激动的他逢人便笑。当他挺拔身影走在医院肃静的走廊上时,别人看到的是他的风度翩翩迈步前行,他看到的却是阿年生了之后,人们是否迎面都会向他道一声“恭喜”? 原谅他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有了老婆和宝宝,第一次升级当爸爸,很开心。 ——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4 ——结局篇5 先前阿年有几次都是马上要生了,最后医生都说,还不能生。 这一次,医生把阿年推了进去,很快医生就走出来高兴地对方云说:“方姐,这次是真的要生了,告诉家里人准备一下。” “好,好,这头马上就准备,准备。”方云激动,紧张的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医生重新进去。 方云交代人赶紧准备好生完孩子要用的一切东西。那些东西好多天之前就都准备好了,一直在病房里放着,孩子随时生随时都可以用到这些东西。阿年舅妈听到了这个消息,赶来医院,阿年舅妈没有生孩子的经验,一窍不通,只能看着别人忙活盥。 王妈和方云,都是生养过几个孩子的女人,有经验。GF医院里妇产科的人,也都懂得很多,趁着有空的时间,在忙前忙后的帮方云。管家的亲戚大多数这个时间都在单位,现在没有必要这么早的挨个通知,方云让自己沉住气,儿媳妇生完了再说! 刘霖是在上班中,这会儿上来等阿年生孩子的消息。 李晓婉是一个人来的医院,找了刘霖,和刘霖一起上来看阿年,没想到就赶上阿年刚好要生了,她和刘霖一起产房外等待泷。 心里祈祷。 “告诉方默川了吗?”李晓婉问刘霖。 刘霖抬头:“我跟他最近没有联系,没给他打过电/话。” “哦。”李晓婉低头:“我也是……” 那就,暂时先不告诉他了。 李晓婉又问刘霖:“诶?孩子的爸爸表哥呢?” “他下去买东西了,前几天都准备好了,可是没生,平时就给用没了,这会儿没想到就突然要生了,医生让买,他就立刻冲下去了。”刘霖说完,把双手插在了护士服的口袋里,在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 方云楼上楼下的一趟又一趟,阿年生孩子的这个过程非常漫长。方云心系产房这边,有一次上楼差点急的自己摔了,电梯都等不及,一口气爬了五层上来。 医生说,孩子和孕妇的各种条件都适合自然分娩。方云也事先有交代,阿年如果能自然分娩就别剖腹,只是孕妇可能痛苦一点。 没生之前,方云跟阿年商量过怎么分娩,方云问阿年:“你是要自然分娩?还是剖腹?”,当方云把剖腹和自然分娩的一些细节说给阿年听的时候,阿年吓的立刻摇头说:“妈,怎么生都行,生出来就行……” 细节,要吓死她了。 这是中午,阿年生孩子的这个过程里,吃午饭的医生们纷纷上来看望,也要第一时间对方云和管止深说一句恭喜。 管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方云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先告诉老爷子,以免老爷子在家里紧张出了好歹,一样都等生完了再通知。 中午11:45分,一个护士跑上来送了东西。 方云接过来赶紧按了一下手术室门口的按钮,护士立马出来迅速地接了进去,关上了门。方云问那个护士:“我儿子人呢?东西买完了人怎么还没上来?” “在楼下抽烟——”护士说。 方云打给了儿子,通了,就听见管止深声音有些黯哑地说:“妈,我不上去了,阿年生完了告诉我。” 说完就挂断了。 方云摇头,这到底怎么了? 医院楼上产房里,阿年在努力地生这个孩子。前辈建议,如果小妻子对老公非常非常的依赖,那么老公千万不要陪着一起生,会比孕妇一个人努力生的慢。 管止深在楼下,攥着手机一连抽了两支烟,他皱眉看着外面,转身进去,站在电梯前他看着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他一直都没有进去。管止深情绪不是一般地紧张,阿年生孩子,让他想起了姐姐生孩子那一年,外甥和姐姐差点一起死了,所幸没事。可是过去没有几年,外甥和姐姐以更痛苦的方式,一起去世。 后来在家中不经意听见妈妈说,分娩,那是女人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他两次亲耳听见姐姐不好的消息,一次,产房外面,一次,火势凶猛的楼里。 管止深对产房外面的一切,无比惧怕。 产房外面,医生和护士从眼前走过一次,他就忐忑一次。 管止深走进了楼道里,一层一层地往上走,一只手颤抖地摸上楼梯扶手,手指抖的尤为厉害。管止深挑眉,吸气,让自己淡定一点,再淡定一点,宝贝儿子或是宝贝女儿在等爸爸呢,可他没有勇气上去,没有办法像正常男人一样情绪做到完全不失控,简单地在妻子被推出来时轻吻一下额头。 .................................................. 12:08——阿年终于生了。 医院里仿佛回荡着方云那一声声通知。 ——“爸,您孙媳妇儿生了个男孩儿。” 管老爷子激动的拿着电/话手发抖,直说,阿年是功臣,咱们管家的一大功臣! 方云又打去北京。 ——“儿媳妇生了个男孩儿!” 阿年觉得这比想象中的要痛苦,但她还是很有毅力地给他生了个小宝贝,阿年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一辈子当中,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一个美丽任务。 生完孩子,阿年没见到孩子的爸爸。 生气了。 方云过后也骂:“是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不过止深他……” 巴拉巴拉的婆婆替儿子辩解了一堆,阿年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困,便睡了……睡梦中,一双温暖的男人大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 指间温度,缠绕,能流淌进心里的承诺。 睡了几个小时?不太知道,阿年忽然醒了,睁眼不敢动作地摸了摸肚子,没了,哦,是运镖到站卸货了,无孕一身轻。 转醒了,阿年转头就看到身边的人,说:“我就生这一个吧。” “好,就生一个。”管止深紧握着她的手,男人手指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发,压抑地怜惜,不见一分高兴。 阿年看他,觉得奇怪,他怎么不高兴??这会儿她累了先不记他的仇,可阿年也知道他太紧张,方云没少帮管止深说话。这会儿阿年亲眼看着,他额头和脖颈凸起的青筋,紧抿的唇,都在暴露着他的紧张情绪,还未被压下去。 是的! 阿年自己生完孩子没有任何后遗症,第一次当爸爸的管止深却有了后遗症…… 将近二十几天,他都不敢正眼瞧自己的儿子。 时常站的很远望着——然后笑,心里喜欢的紧,就是不敢碰不敢摸的。 方云也察觉出来了,说要给儿子找个心理医生,开导开导。 孩子未满月,言惟这个免费心理专家就来了。 他正式地问管止深:“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一定要对医生说实话。” 搁在以前,管止深可能会把人直接赶出去。 方默川这天也在管家,刚从外地回来,来看看小孩子的。方默川在心里琢磨着,表哥可能会对人骂一句“你TM才有病呢!”可方默川想错了,表哥和他不是一个性格啊,不爽一般不骂人,真生气会动手揍人什么的。方默川默默地摸了一下嘴角被揍的缝过针那地方。 管止深侧躺在沙发上,长腿伸直,一只手伸向脑后,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一手夹着一根烟,他叹气说:“我简单说一下症状,就是不敢亲一口我儿子,也不敢抱,听着他哭我也想哭,听着他笑我也想笑。言惟,你倒说说,我这究竟是什么病?还有阿年生的那天,我差点死,我儿子健康出生了,全家都十分高兴,只有我开车还在走神儿,笑都不会,差点出了车祸。” 方默川不禁揶揄:“表哥,你是不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接受不了?还是不敢认儿子?那你可以把老婆孩子过继给我……” 管止深蹙眉,不高兴,修长手指上正在燃烧的烟蒂——射击一般那么准,扔在了方默川的裤子上,方默川“嗷”地一声,立刻从沙发上起来跳脚,白色休闲裤,被烟蒂烧了那么一个小洞。 阿年这时走下楼,孩子已经睡了。 管止深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嗯,阿年更有女人味儿了,他问言惟:“这算是病吗?” 阿年冷笑,坐在了一旁,摇头叹气说道:“我完全都想不到,很意外,说任何男人经历老婆分娩变得心理有病我都相信,管止深心理病了,我不相信。可他偏偏就是这样了,儿子快满月他还没抱过一次,但他是真喜欢这个儿子,当真不假。” 言惟看着一脸无奈的阿年,解释:“这很正常,一个正常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有问题了,哪个病不是在人身体好好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阿年挑眉……咦,有那么点道理呀。 言惟问管止深:“你是不是得了产后后遗症?’ “孩子是我分娩生的,你让管止深分娩一个给我看看——”阿年严肃纠正! 方默川咋舌:“这病……看来不好治。” .............................................................................. 再过一个星期孩子就要满月了,来看阿年的人很多。 乔辛她们谁来看阿年,阿年都会抱怨一句:“生了儿子!我不负大家众望的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我是亲妈养的吗?现在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效果,他的家人都很高兴,把我当宝,他高兴的病了,这什么嘛!后妈后妈后妈——我要求重来555……” 乔辛向悦唏嘘,安慰阿年说,月子里,小心注意,千万别哭。还有那个后妈亲妈的……你摊上啥妈是啥妈了,这辈子变不了了。 “嗯。”阿年点头。 方默川一个月之内来了两次看孩子,可每一次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管止深说,所有的男人当中,他要做第一个抱起儿子的人,让儿子第一个熟悉的是他这个爸爸!方默川心里忍不住的咆哮,卧槽,你他妈不抱还不让别人抱了?诅咒你儿子长的越来越像我! 小东西渐渐地在变样子,一个月到了,不论外人还是家人,谁见了谁都说长的跟管止深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丁点儿不像阿年。 阿年呜呼要哭,日夜对小东西抱怨:“你爸爸都不抱你,你像他干嘛?真没出息——” 小东西在婴儿床里舔着小手对妈妈笑,阿年心里很暖很暖,小东西通常睡着睡着就身子歪了,阿年小心地给正过来,王妈和方云轮流的帮忙,不想用外面雇的人,不太放心。阿年舅妈也出一份力,毕竟是阿年娘家这头的人,经常来这边照顾着 管止深儿子满月这天,管父也特意从北京回来。 早上家里的人都忙,阿年要去外面一趟,就让管止深帮看一下孩子,可是他把孩子看哭了,很怕阿年生气! 管止深实在没辙,抱起来哄,小心翼翼地抱着,第一次亲手抱着儿子,姿势难免不标准,孩子的小脸撞上了他的脸,都撞疼了,孩子哭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他儿子纠结的都想揍死这个爸爸了。管止深抱着自己儿子,手又在抖,太小了,他根本无法掌控。和自己儿子如此近的距离,他闻到了儿子脸上的奶香味,皮肤那么好,儿子身上一股儿子妈妈的味道。 儿子哭,他开始不难过了,开始轻笑,这么近的看自己儿子,发现儿子长得太像爸爸了——自此,管止深抱着儿子不撒手。 在楼下吃饭也抱着,早上起来也抱着,有时在公司忙碌,想起儿子也呵呵地笑,打个电/话回来跟儿子聊两句。 “b#¥哇……*…b!%%呜哇……”小东西的声音。 阿年拿着手机,开着免提,然后问管止深:“跟你儿子聊够了吗?聊够了我就挂了,浪费着电话费你就听儿子在这哇哇哇?” “再让我听一会儿。”管止深说。 小东西还在那哇哇哇,口水都流出来了(ˉ﹃ˉ)…… 阿年无语:“止深……要不你就带着儿子去工作吧,刚好家里我们哄他这个小祖宗都很累呢!” ....................... 阿年觉得情绪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个月的时间,管止深终于变回正常了。 满月酒后的某一天,言惟来了,对阿年说,满月酒的时候在外地,没来上很抱歉,对了,止深的病情怎么样了? 阿年说,全都好了,一切正常,别跟我们客气,你忙我们理解的。 言惟看了一眼孩子,然后总结——管止深先前不敢近距离接触儿子,可能是儿子没长开的缘故,刚出生的小孩长的太丑,满月了也长开了一点,他看着像自己那么帅,才…… “嘁,再过几个月也许就像我了……”阿年特别不服。 阿年生了男孩儿,管家给了奖励,两套别墅在阿年手里攥着。爷爷背着别人,偷偷的又塞给了阿年一块玉,搁在阿年手心里,爷爷贼笑:“收好,值不少钱。” ——方默川说要给阿年一份神秘大礼,可是,礼物迟迟没到。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5 ——结局篇6 自打小东西的满月酒风光完毕,管家上下,都开始把阿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每天家里的三餐吃什么,都以阿年为主。 阿年的身子要补充足够营养,小东西一直吃的是母乳。 这一方面,方云同样作为女人,很能理解,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们都不爱给孩子喂母乳,好多年轻媳妇儿都比较注重自己身体的保养,拒绝喂母乳给孩子。 方云不勉强阿年,随她高兴。 阿年坚持母乳喂养自己的孩子盥。 管家的长辈,从管止深的奶奶那一代起,女人基本就都是医生这个职业,多少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小姑子放放知识很丰富,正经起来地跟小嫂子说,母乳是孩子需要的最理想食品,就像我们人,如果有十几种美味的食物摆在眼前,而你只能选择一种,那么总有一种是你认为最好吃的,母乳,就是孩子认为最好吃的那一种。 放放还认真地对阿年讲,母乳所含的丰富营养物质最适合婴儿吸收消化,也含有丰富的抗感染物质,吃母乳的婴儿会少生很多种疾病,总之,母乳喂养的好处,许许多多。 既然阿年同意了母乳喂养,方云也就不反对泷。 喂母乳,要坚持6个月能停…… ............................................................................ 12月份,小东西两个月大了,这时Z市已算进入了冬季。 阿年和管止深一直都没有离开管家老宅单独出去住,在这边,有人悉心的照顾,而且老宅这边是别墅区在单独供热,供暖比Z市其他的任何地方都要好。这个冬天,有时室内热的阿年根本无法盖被子休息。 一个人在家无聊,阿年就拿尺子量这孩子的身高,然后用他爸爸的身高减去这个小东西的身高,算清楚儿子和爸爸身高差了多少,再想一想男孩一般长到多少岁停止长个子?算着算着阿年就懵了,貌似不能算的,因为有的时候长个子长得多,有的时候长得少啊。 阿年经常问管止深,你说,孩子会不会像我,一米六多?糟糕,那样娶得到老婆吗?要不要先给他定一个娃娃亲,以防后患。 管止深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比爸爸还高,生女儿才像你。 阿年摇头,坚决不再生了。 管止深没有意见,孩子有一个他就很开心了。 ........................................................................... 12月3号,管止深晚上6点多从外面回来,Z市下了雪,他把车停进了车库里,从车库走向门口,这短短的二十几米距离,让他大衣的肩上落了薄薄地一层雪,可见外面的雪下的是真的很大。 进屋子,立刻要融化了。 室内温度很高,阿年在楼下,帮他把肩上的雪拍掉了,还有他头发上的,阿年要踮起脚帮他弄。 “儿子睡了?”他问。 阿年点头:“今天白天你儿子一直在睡,晚上估计又要不睡只闹了。” 管止深抬头见客厅无人,便把阿年给搂进了怀里,箍的很紧,大手在阿年的腰上捏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问:“白天,你有没有睡?” “王妈和妈轮流看着你儿子,让我睡了几个小时。”她抬头说。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暧昧悄悄话,阿年笑的扭捏,管止深嘴角微微扬起,垂眸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起进了客厅。 每天他回来,方云都亲自看着,不让上楼。 冬天很冷,他身上带回来的凉气都要在楼下挥发没了,才能上楼看他儿子,管止深乐意。 一般他都是晚上了就回家吃饭,吃完饭稍微工作一会,全部工作完毕,再去跟儿子专心的玩儿。 .................. 晚上8点,该上二楼的都上二楼了,方云从二楼下来,叮嘱管止深和阿年,小心点照顾孩子,不行就叫楼下的人。 阿年说,好。 管止深先洗完了澡,她再去洗澡,管止深里面穿了一条内ku,外面穿了一件睡袍,遮住了臀部紧绷性感的线条,晚上有时阿年和他搞不定孩子,要王妈或者母亲上来才行,不穿睡袍遮着身体不太方便。 他在陪着醒了的儿子聊天。 洗完了澡,阿年从浴室里出来,仔细地擦着头发上的水,抬头就见到卧室的大床上,大男人那么平躺着,认真在说:“儿子,你太小可能不了解,酸儿辣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用知道,这不准。爸爸不信,你爷爷奶奶和太爷爷都很相信,其实你妈妈生你之前,不想吃酸的,但是你妈妈生了你。这说明是你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不想吃酸的,所以儿子,长大后你也不要吃酸的,比如,追求女人的过程里不要吃醋,这会很掉身份。” 阿年无语,就跟他没吃过醋似的!小保安那件事,阿年记忆深刻! 老的开会一样地在说,小的跟身旁的爸爸一样,也那么平躺着,吃着小手,蹬腿不懂地无聊望天儿中。 阿年想起来,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地,小腿肉呼呼的蹬啊蹬,老是揣他爸爸。有一次,管止深把孩子举起来了,让儿子小脚丫踩在他胸膛上,儿子兴奋了,小脚丫开始踢啊踢,踢到了管止深好看的鼻子,踢的流鼻血了…… 方云是典型的有了孙子忘了儿子,笑的开心,哎呦一声,说,我孙子这么大力气啊,才哪么大一点,就能把他爸鼻子踢出血了。 阿年囧,觉得老公可怜没妈要了,就安慰。 管止深也傻笑,对阿年说,知道吗,我以前做过这样的梦,唯一不同的是,儿子梦里没把我鼻子踢出血…… 大概哄了两个小时,小东西终于睡了。 管止深轻轻抱着,把儿子小心地放在了小婴儿床里,盖上了一层被子,这室内暖,倒还好照顾,两个月,只流鼻涕过一次,家人紧张,不过好在两天就好了。 放好了儿子,管止深转身把给他生了儿子的老婆抱在怀里,俯身用力地吻了下去,蹭着她的身体,胸,耳鬓厮磨地两个人走向浴室。抵在墙边,他迫不及待地褪下了她的睡衣,以及nei衣,喘着要她。 在阿年生前孩子没几天的时候,方云就婉转地对阿年说,自然分娩,以后夫妻同房起码要等两三个月,这对女人的身体有好处,得恢复恢复,当然也是因每个人身体不同情况而议,只是,最快也得恢复42天。 阿年的胸围,生完孩子增了好多,方云告诉阿年这个期间怎么保养,该多吃什么,少吃什么,什么坚决不能吃,这样听话就能保持住胸型,而且母乳喂养完毕后,胸围也不会减小多少。 有时阿年跟他抱怨:“我干嘛要保持胸围啊,缩回去就缩回去,B也不错,那些东西那么难吃,我这都是为了谁?我儿子吗?” 管止深就得及时安抚说:“老婆,你的胸围,我的福利。” 阿年偶尔会想起刚生完小东西那几天,有奶水,但是孩子吸不出来,也不好吸,阿年第一次喂奶,当着王妈,婆婆,还有医院里上了年纪的女医生的面儿,脸红的不敢抬起来,姿势也不对,医生阿姨在一边指导她。 孩子吃不着,那怎么办? 那天婆婆和医生阿姨就把管止深叫了进来,让管止深先帮忙吸出来,有了明显的乳tou,孩子就吃的方便了。 毕竟是一件会脸红的事,但管止深那时心理有问题了,愣是没有尴尬,只是点头。然后,孩子被医生抱走,房间的阿年交给了他。管止深毫不客气,尽职尽责,一切为了儿子能顺利吃到妈妈的奶水。 阿年和他在一起一年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会这样,且很爱这样,但一年半,阿年的乳tou都还没有被他祸害的太凸出,医院那天,他果真是尽全力了,为了儿子,没有办法,阿年脸红的要滴血了,管止深的身体也硬的要崩溃了。 他的心理这关过了,但有时仍旧觉得不现实,转眼间,一年半过去,可以叫阿年老婆了,且有阿年的回声老公,有了儿子,那么健康可爱的儿子。幸福溢满心里和脑海里,真的会叫他一时晕头转向。 生意场上,逢人都会对他道一声“恭喜”。 这一年,他悄悄认为自己是最得意的人…… …… 方默川在1月1号元旦那天又来了管家,看孩子来了。 三个月大的孩子,屋子里暖,才敢让楼下抱,把小东西放在了沙发上,阿年在一旁不眨眼的看着。 管爷爷逗着孩子,对方默川说:“看这孩子长的,比你和你表哥的小时候都俊!” 方默川仔细看了这孩子一眼,笑说:“倒不至于比我小时候俊,期待表哥将来被儿子拍死在容貌上。” 阿年无语ing。 现在阿年和方默川之间,仍旧存在一点尴尬,但是彼此可以开玩笑了,可以像是亲戚一样的交流,大家都把这当成,正常人家表嫂和小叔之间应有的一点尴尬,换一种角度去想,换一个心思去理解,就释怀了。 “礼物呢?”阿年问方默川。 方默川咳了咳,对阿年说:“这次忘了带,下次,下次回来一定给你。” 阿年和他一起在往楼上走,去书房找忙碌中的管止深商量事情。 “什么礼物啊,不会是要炸死我的炸弹吧。”阿年停在楼梯中间,小声地问方默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仰头看这老式的条纹吊棚天花板:“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个炸弹吧。” 阿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阿年,然后两个人继续沉默着往上走。 …… 晚饭时方云问方默川:“最近干什么去了?半年都行踪飘忽不定的,不见你影子,你妈前些日子心脏病发作差点死了,你都没在跟前,你说,要是万一你妈真有个什么事,后悔不后悔?” “我不知道她住院。”方默川给爷爷夹菜,说:“我一直在外地,去了广东,这次回来,没事就不打算再走了。” 方云点头,劝他:“别走了,再有一个来月又过年了,止深36了,阿年24了,你也27了。你们都好好的,长辈们看着也开心。”方云话里有话地说,看了一眼抱着孩子在客厅来回走的儿子,看了一眼方默川。 “我明白。”方默川说。 老爷子点头又点头,心知外孙其实很聪明,懂得道理,老爷子听完儿媳妇和外孙的对话,放心地吃饭。 阿年困,趁着有人看着孩子,没下来吃饭先睡一会儿。 方云叫儿子:“止深,把孩子给妈,你先吃饭。”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周围的朋友们发生着不一样的事情,有的艰难过后在幸福着,有的一直在为感情而痛苦着。 方默川的礼物,直到新年,阿年都没有收到。 慢慢地,阿年也就淡忘了,不记得朝方默川要了。 年初,方默川开始工作了,他没有选择外公给铺的路,没有听他妈妈的做生意,而是跟他爸爸在一起工作,那活很累。 大家也都心疼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受的住么。 小东西不用再母乳喂养的时候,阿年重新开始了杂志社的工作,没人支持,只有管爷爷支持,一开始在家里工作,一个电脑就够了,有特别的事情才会去杂志社一趟,管止深有时间,就管止深开车送她,顺便趁这时间在外面约个会。 有时阿年怕打扰他,不用他送,家里有司机呀。 管止深不同意:“No!我送你比较有情调。” 什么情调?无非就是车里,震? 阿年重新工作后从来不出外差,3月份转了职,5月份就顺利地升了职,对待事情认真上进,一起毕业的同学们,每个月聚会一次,都是在Z市聚的。这个月,5月1号的同学聚会阿年也要去的,前面几个月孩子脱不开身,不能去。 24岁的阿年,孩子马上7个月了,升级当了妈妈,在生养孩子的这几个月里,阿年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别人打击,阿年再成熟能成熟到哪里去,摆脱不了小女人的温和样子,换了发型,穿衣风格微微改变,也依旧是显得年龄很小,温和的知性,也不过就显露了那么一点点。 5月1号的中午,阿年和向悦见面。 在出租车上,向悦问她:“你家管先生没有不让你来?’ “推了好几次了,再让我推掉同学聚会他也不好意思了。”阿年说。 “可是我们去医院干嘛?”向悦问她。 迷迷糊糊地向悦才反应过来,同学聚会下午5点开始,这么早阿年叫她出来干嘛的?还有,上车阿年告诉师傅去市医院,干嘛呀? 阿年无语地说:“例假两个月没来了,忙一个孩子忙的我完全忘记了,昨天早上想起来了,下午刘霖偷偷给我送的试纸,我测了,两条红线,不过很不明显,刘霖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向悦惊讶,“那你背着你家管先生来医院检查,你是不打算要吗?”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6 ——结局篇7 如果怀了第二胎,阿年是不准备要的。 生了一个她真的就不想再生第二个了,如果非要一个不愿意生二胎的理由,那她才不会说是因为自己怕极了生孩子的疼,一次疼痛恐怕要终身记着,所以只能借口说怕孩子的爸爸再抑郁神经病一次。 阿年也真的担心,再生一个,管止深是不是还会发作一次宝宝降生后遗症? 那简直太可怕了。 检查完等结果的时候,向悦问阿年:“你说,万一真的怀孕了,你准备偷偷的打掉吗?那不好吧!你家管先生平时看你看的那么紧,他一定会知道的,你在医院做完流产,身体不好,得休息,他一定看的出来!罘” “我生一个了,这个不要他不会生气。”阿年说。 向悦撇嘴:“我跟你说哈阿年,也许你家管先生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呢。你生了孩子,他病了,你流掉孩子……” 阿年打断,惊讶:“他还病?飙” 向悦摇头:“非也,你流掉孩子他就不是病那么简单了,是会发疯,没准儿一生气就剥了你一层皮啥的呢。” 剥掉一层皮?不会!阿年觉得自己现在是家里的女王了! ............................................................................... 下午3点,向悦和阿年一起离开了市医院。 两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等空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一辆,乘客下车进了医院,阿年和向悦立马上了出租车,阿年上车就蔫了状态。向悦对司机师傅说:“A大南门。” “好嘞!”司机师傅一打方向盘。 车行驶在大街上,一个红灯一个绿灯频繁地过。已经五一,Z市的天气暖了起来,可是阿年的心凉了起来。 没错,又怀孕了。 医生一脸喜色地对她说:“头一胎顺产,这个时候要二胎也没事,你身体挺好的。打算要这个孩子,那你就别再给家里那个孩子喂母乳了,不然就影响了腹中胎儿。营养补充的好,多来医院检查,没什么事。” “哦。”阿年愣住。 后来对医生说谢谢,才匆匆离开。 阿年4月份听医生的停止了给儿子喂母乳,喂了整6个月。 .......................................................... 在出租车上,阿年不停地叹气。 到了同学聚会的地方,阿年和向悦去洗手间,阿年先出来的,向悦还没,阿年忐忑地拿出手机打给了婆婆方云:“妈,嗯是啊,我在参加同学聚会,还没有开始呢,不过遇到了好几个女同学了。嗯,我就是想替我同学问您一件事,我的一个女同学,她刚生完了头一胎,是顺产的,第二胎没过一年又怀上了,这孩子能要吗?” “身体养的怎么样?”方云问。 “……这个,她说她在生头一胎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免疫力低,怀孕的后期她的身体非常好了,生完孩子家里的人也特别照顾,补了很久,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虽然长的很瘦。” 方云听完“嘿”了一声,说:“你这同学的情况跟你一样一样的。” 阿年囧。 坚决摇头说:“是的,我同学跟我很像,不同的是她怀二胎了哈哈……”阿年笑的颇为僵硬,属于是一笑就差不多事情露馅的那一种。 方云跟阿年说:“让你同学去医院检查一下,听医生的,医生说各方面条件都能要这个孩子,那就要着,不是身体特别差的基本都没事。止深他奶奶那个年代,顺产的妇女一个接着一个的生,那年代生四五个孩子的妇女多得是,还有的家庭生七八个的呢,哪个孩子脑瓜都挺聪明。” “我外婆家那里有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的,问题孩子现在四十几岁了,智商从小就不行……”阿年提了一下。 方云解释:“什么事都有特殊的例子,谁知道那孩子智商发育不全具体是怎么回事。孕妇身体没养好就怀二胎的确是影响的孩子发育,可是过去技术哪有这么先进,止深奶奶怀止深爸爸的那年,听奶奶在世的时候讲起,去哪儿看啊,根本没有技术条件,生出的孩子是什么样就只能是什么样了。现在你们这一代的社会不同了,孕检频繁一点,营养跟上,什么事情没有。谁家摊上什么样的孩子那都是注定的,当妈的可没坏心祸害肚子里的孩子。” “我明白了,妈,我去跟我同学说一下,先挂了。”阿年说完,吁出了一口气,立刻按了挂断按键。 拿着手机,阿年纠结了也不安了,偷偷打掉管止深也许真的会生气,不打掉是真的不想再生孩子了,阿年怪自己为毛当初不选择剖腹生孩子呢?如果剖腹产子,那样就一定不可以要二胎这个孩子了。 向悦从洗手间出来了,俩人去见同学们。 “阿年,你是阿年,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一位打扮靓丽的高挑女同学扑上来,一把就抱住了阿年,称姐叫妹的,非常热情。 向悦咳了一声,貌似她和阿年A大四年从不认识这个女同学呀。 简单地聊了几句,向悦拽过阿年坐下在沙发上,小声的说:“不认识啊,她可能是在杂志上看过你,或者是看到了去年报纸上刊登的你和管止深的合照,借机搭讪你的,防火防盗防这种心怀不轨女!” 阿年点头,自从去年在媒体面前公开宣布了她和管止深在一起,并且早已领证结婚,也怀孕了,同学们就开始在微博上,QQ上,各种找她。 前几次同学聚会,阿年没来,乔辛来过一次,不过后来肚子不方便了。 阿年没少听向悦和乔辛说起,聚会上打听她手机号码的同学有好几个,想要问一问阿年GF投资集团可不可以走后门进,毕竟是Z市数一数二的好单位。 乔辛不给,就有人开口小声诅咒嫁入豪门的阿年生女孩,第一胎女儿,第二胎还是女儿,最好被她婆婆一天抽三遍! 阿年觉得好离谱,还一天抽三遍……想象力太丰富…… ............................................................. 有同学过来敬阿年酒,阿年已经端起来了,忽然想起自己怀孕了,在喝与不喝之间阿年惆怅了足足五分钟,敬酒同学完全不知道阿年怎么了,似是被点了穴一样定住,眼睛看着手和酒杯,陷在深思中不得自拔。 向悦对敬酒同学说:“你先去玩,我看看她怎么了。” 那同学离开,向悦叫阿年:“喂,你怎么啦?中邪了吗!” “没有。”阿年忽然坐下。 放下酒杯说:“我一开始是在想喝还是不喝,决定还是暂时不喝这杯酒,决定完了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杯酒,干脆装的就像……” 向悦说:“阿年,你千万不要参与你家孩子的辅导教育,会把孩子变得跟你一样的,你家那位先生也许就是被你传染的。” “避孕避孕,TT啊,怎么还怀孕了……”阿年觉得他买的套套也太脆弱了,管止深不是吝啬的人,不会买劣质的吧。而且某物也不带刺,套套还是很结实的。 ......................................................................... 聚会还没完毕,管止深就开车来接了阿年。 他不愿意看到阿年同学聚会,会有男生,这些男生很没分寸,动不动就跟女同学勾肩搭背,而且江律危言耸听地对管止深说,同学聚会有的不怀好意的其实就是来#已屏蔽#…… 管止深和阿年先送了向悦回去住处。 管止深开车回管家老宅又经过A大,他把车停下了,因为阿年说要下车去走一走,已经好久没有来过A大这边。 阿年下车,他也下车了。 “进去吗?”他问。 阿年点头,两个人的手攥着手一起吹着A大附近那丁香花味道的风,走向了A大的其中一个门口。 A大里面有一片的丁香花林。 阿年跟他说:“我观察过,4月里A大的紫丁香开的最好,5月里白色丁香花开的最好,现在整个A大里都是紫白丁香花的味道。” 管止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你喜欢丁香花的味道?” “一般吧,好像没有我特别讨厌的花香味道,也没有我特别喜欢的花香味道。”走在A大里某条林荫路上,阿年自然地把他的烟从唇边拿下来,小心掐灭,扔在了垃圾箱里,他也不会生气。阿年走在他前面笑说:“不过以前我们系里有一个特别不喜欢丁香花味道的女生,天天哭着喊着要离开A大,被丁香花味道虐待的没心思学习,后来她离开了A大,去了没有丁香花的大学,不要了她男朋友,说看到他就好像再次闻到了丁香花。” “你们这些学生,有意思。”管止深没有经历过,就理解不了青春里的无厘头。 阿年一直走在他前头一点,四处张望着A大的每一个地方,都存在着曾经的回忆,难忘的大学时光。阿年想起那时的自己,和毕业的自己,看着现在的自己,发现真的是随着接触的人不同了,时间一久,性格上也真的有了微妙的不同。 在杂志社工作,职位提升了一下,接触的领导多了,也就学会了越来越多的官方谈吐。 接触的心机同事多了,防人之心也就更加重了。 接触的嘴坏同事多了,说一句话也就开始越来越不是一层意思了。 她在前面捉摸着怎么跟他说怀孕的事。 刚要开口告诉他,阿年忽然变成了一句温柔的:“止深,你严肃一点戒烟。” 他走在后面,双手插在裤袋,盯着阿年纤细的背影,生完小孩阿年圆润了一小层,尤其是胸,她有94斤了,管止深想让她增到100斤,觉得她实在瘦得可怜。 听着她温软声音的话,管止深两步迈的稍大,从裤袋中抽出一只手,拽住了阿年肩上的衣角,阿年正在走路,突然回头看他,肩上衣料被他手指扯得敞开,肩头和半个饱满胸/部露了出来,管止深目光深邃地搂过她抱在怀里,搂紧了抱着,俯身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轻声低喃:“帮我戒烟,现在忽然很想抽,帮我……” 男人有力的大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肩,她的身体渐渐软在了他的怀里…… 管止深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这A大里空旷无人的丁香花林外,疯狂地吻着她,从耳垂到脖颈…… 阿年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鼓起勇气告诉他怀孕的事! ........................................................................ 第二天早上。 阿年睡醒了有点不放心,早餐的时候偷偷地又问了他一次:“止深,我说不生,你真的由心同意?不会事后埋怨我?不会怪我苛待我?” 家里人都在楼上看孩子,只有阿年和他在楼下,管止深无意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锁骨处的吻痕,摇头:“说过尊重你,就一定不会为难你。” “谢谢你理解我。”阿年继续放心地吃饭。 9点,外面已经开始阳刚灿烂的热了,这种天气可以抱着孩子出门了。 小管公子这时7个月大,由管止深抱着出门,阿年在门口整理孩子,不禁郁闷了:“你儿子长的越来越像你这个爸爸了,等到再过几个月,儿子就会把脸上唯一像我的那点儿也长没了。” “那不如再生一个像你的。”他俯身吻了一下阿年的额头。 阿年给儿子整理的手顿住,低头,心里忽然一疼,他嘴上说同意她打掉孩子,不生了,心里是不是很难过的?比如他这样说的时候,阿年就有这种感觉,低着头半天没抬起来,忽然就想哭。 家里人不知道两个人出门去干什么,以为逛街。管止深一直自豪自己有了儿子,总想天气暖了抱出去走走。 阿年上车,管止深把孩子给了阿年,他把婴儿车在车里装好,上车启动。 市医院里面,阿年和管止深进去,即使管止深穿了休闲带着棒球帽,还是遇到了熟人长辈,市医院的一个高层。 “止深和你媳妇儿来干什么?”这位长辈诧异地问。 管止深直说,比阿年先开腔:“哦,我们家阿年不想要二胎,可阿年她怀了,怕我爸妈和爷爷知道了伤心,就来这里做手术。” “阿年,为什么不要啊?”长辈更加诧异的表情:“你年纪轻轻的,才24岁是吧?这头一胎才7个月大,过些个月你再生一个,俩孩子正好就能一起带大,这多好啊。等到过些年你再想要,还得重头伺候一遍,费事不说,这俩孩子要是生的年龄差大了,也玩不到一起去对不对,上学都没个伴儿。” 阿年尴尬,管止深今天是怎么了呢,这种事情居然也对外人说。 “过几年也不打算……再生了。” 管止深对长辈解释:“您忙去吧,我们家的阿年怕疼。” 长辈没走,乐了,对阿年说:“怕疼不生,生一个那可就是你们夫妻俩一辈子的开心果,生俩那你们夫妻俩这一辈子就得了俩开心果。生孩子疼,那做流产手术不疼吗。” “不是无痛的吗。”阿年没做过,好奇。 “什么无痛的,光是广告语说得好‘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其实那都是唬人的!阿姨在医院工作,能骗你们俩孩子自家人吗。”这阿姨逗着管止深怀里的小男娃,似是无意地说:“做手术也是疼,生孩子也是疼,还是生孩子疼好,起码有个收获,看你生的这儿子,长得真俊。” 最后这长辈阿姨走了,还对阿年叮嘱一句:“流产手术有时候流不好,容易引起各种病症,女人可得爱护自己,出了事后悔就完了。” 阿年叹气,流掉不流掉啊…… 管止深习惯了一条手臂稳稳地抱着儿子,另一手轻轻按着儿子的颈部,怕儿子在他怀里乱扑腾,他在一旁对她说:“有没有朋友做过这个手术,你问一问。” “谁做过?”阿年想呢。 “张望——”管止深说,“你问问她,疼不疼。” 阿年点头,马上打了过去。 管止深指着外面,说他先出去一下到车上给孩子拿奶瓶子,阿年点头,就见身材挺拔的管止深抱着儿子出去了,父子俩顶着额头那画面太温馨搞笑阿年不太敢看。 电/话打通,阿年问了一下张望,张望夸张地说:“简直太疼了,我请了好久的假没去上班,早知道我不如生下来了。” 阿年是真的怕疼,生孩子那次,如果管止深在身边陪着,她会哭出来的。可他没在身边,阿年就咬着牙齿努力生下来了。 管止深抱着儿子回来。叫阿年:“走吧,我陪你上楼。” 阿年拧眉:“我不想做了,张望说很痛苦,伤害身体,我现在想到手术台已经双腿发软了。” 管止深咳了一下,“你决定生了?” 嗯,阿年决定生! 离开市医院的一楼,阿年走在前面,管止深小心地抱着儿子,回头对某很能说的医生阿姨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无比感激。 那位阿姨笑的眼镜片反光,回比了个OK。跟身边的同事说:“回头方云得请我吃饭,安排我出去旅游!” 那同事点头:“拦路阿姨好比拦路虎啊,愣是把人孩子吓唬住了。” 阿姨不同意,辩解:“那是这孩子真怕手术的疼,手术室里一把剪子一把刀子的,我儿媳妇看TVB电视里的手术室,吓的哎呦。” —— 【明天阿年就生孩子了,囧】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7 ——结局篇8 当天晚上,管止深手臂怀里抱着儿子,在晚餐时向自己的家人宣布,阿年再一次怀孕了。 阿年微笑,既然决定要生下来了,就得开心点的对吧。 桌子上的人,方云,管爷爷,放放,无一例外都是一脸兴奋地说“太好了!这又是咱们管家的喜事一件!头一胎是个男孩儿,别家的人都不知道多羡慕咱们管家,阿年呀,这第二胎对咱们家来说,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别有压力。” “我知道。”阿年附和。 她觉得,这一家人的话怎么跟背台词一样的那么齐,不免让她有点怀疑盥。 “阿年,上班如果累就再请个长假,你不好意思跟领导张口那就让止深去帮你请。还有,想吃什么千万别忍着不说……” “上班不累,我先上着吧。”阿年说。婆婆的这些话中可以听出,阿年觉得自己再一次的成了家里人重点照顾的怀孕户。 爷爷眼角皱纹笑的更加深了,说这辈子没白活,先看到了曾孙出生,再支撑着活上一年,还能看到另一个出生泸。 忽然阿年觉的,留下第二个孩子是对的。 20:00左右,阿年和管止深一起上楼休息,原本是他抱着已经在打瞌睡的儿子,后来阿年接过在怀里,小东西闻着妈妈身上的味道,倍觉心安,就闭上眼睛小手隔着衣服摸着妈妈的胸睡了,阿年小心地往上走,管止深跟在阿年身后,阿年轻轻按在阿年的肩上,照顾着抱他儿子睡觉的老婆。 小东西睡前不闹不哭,方云总夸,说我这小孙子真是省事儿。阿年把儿子轻放在婴儿床里,小东西动了一下,就睡着了。阿年在婴儿床前亲了一下儿子的小脸儿,对管止深说:“儿子长得很好看,尤其是跟你一样双眼皮痕迹很深。” 管止深双臂撑在婴儿床上,盯着自己儿子看,怎么也看不够的看,胸膛里圈着阿年,他俯身嘴唇吻在了阿年的发丝上:“儿子长得太像我了,前几天妈拿出我小时候满10个月的照片,很模糊,不过看着跟儿子近乎一样。” “下一个像你。”他吻了一下她的侧脸,闭上眼睛。 阿年坐在儿子的婴儿床前久久没动,看着小东西睡得那么香甜,直到他闭着眼睛把嘴唇从她的侧脸转移到了她的脖颈,吻的她脖颈肌肤上一片潮热…… …… 没有谁是可以一直万事不用担心的。 阿年也一样。 在她怀孕4个月的时候,管止深病了,由一场严重感冒引起的发烧,管止深的肺部感染本就没有彻底治疗,他始终不配合,只说没事。这一次发烧他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他起床下楼,扶着楼梯扶手突然倒地,当时是近乎休克的一个状态,阿年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方云被儿子吓哭,急忙送来自家医院,专科医生为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解说,管止深这是由肺部感染引起的肺炎合并症,情况严重,的确是会休克。 管止深醒了过来,仍旧发烧。 方云心疼儿子,不敢说重话,打小就没对儿子说过任何重话。见儿媳妇是生气的样子,方云也不说什么,儿媳妇生气就对了!方云要接过阿年怀里的孙子:“来,到奶奶这儿来。” “去奶奶那,乖点儿。”阿年亲了儿子一口,知道儿子听不懂,只知道伸着小手抓人,她把孩子给了婆婆。 方云抱着孩子出去。 小东西已经11个月多了,愈发可爱。 管止深说:“阿年,放心……一定没事,这不是已经醒了过来。” “难道你认为你说这句话时的力气,还和以前一样?”阿年看着他言辞颇为犀利地说,眼睛里浓浓的一层薄雾。 管止深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攥紧了阿年的手。 阿年感觉到,他的手心是烫人的,甚至幻觉他烫的她皮肤都有点儿疼。 “这回你要住院治疗吗?还说身体没事吗?”阿年哭了出来。 管止深不敢怎么碰阿年,阿年怀孕4个月了,他只能躺在病床上安慰她:“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他说:“早上倒地的瞬间,感觉仿佛走过了生与死的边缘。” “生与死的边缘,这中间是万丈深渊,摔下去一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了。”阿年抽泣着看他说:“你想过没有,你如果有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儿子没了爸爸他会一直孤独着长大!我还怀着第二个,第二个还没见过爸爸……” 管止深缓慢地起身,头晕目眩,发烫的手心捧住阿年的脸颊,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声音还很虚弱地说:“阿年,我知道错了,会安静配合治疗。知道倒下的感觉,一瞬间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和孩子了,没有了家,变成了孤魂一条,担心谁来替我照顾你们,爱你们,一定会戒烟,一根不抽。别眼泪汪汪的,我真心疼你啊。” 22岁嫁给他的阿年,他宠着,24岁的阿年,他心疼,懂事了更加心疼。 他蹭着阿年的脖颈,道歉:“对不起,阿年,对不起……” “眼泪汪汪也是被你气的!”阿年哭着捶了他一下,话里满满的原谅:“以后你别跟我说戒烟难了,生死边缘上危险着,让你戒什么你都得戒,否则这辈子你就要戒世界戒家戒掉我和孩子们了,下辈子投胎别指望还能投成管止深了,说不定会投成阿猫阿狗,宠物市场上见了你我都故意不买。” “买吧,让阿猫阿狗陪着儿子玩儿,晚上幻化人形,继续爱你。”他无力地开起玩笑。 阿年记不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全都模糊,外婆去世时?南京那回?不太记得,无忧无虑的生活太多太多,覆盖了哭的画面。 自从认识了管止深,嫁给了管止深,这个过程里阿年一直生活在幸福当中,有婆婆和王妈照顾着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有时细致到每一餐的营养摄入都会计算,大事情上,管止深给她拿主意,杂志社单位里面,即使够努力了难免也会犯下错误,阿年比较看得开,不会要求自己十全十美,因为人们根本做不到十全十美那样,有着一个半个的缺点,才是真实的人,不会神一样存在。 管止深也如此,只是他的缺点比别人少一些,但并不是没有。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才体会得到他的好,他的不好,阿年不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平日生活,比如管止深对她的好,比如也会跟管止深吵架,因这因那,也许这就是百味的生活。 上一次她和管止深吵架,是在大街上。 那时她还没有怀第二胎,有一次加班,之后领导安排了车送大家,阿年和郑田被安排上了一辆,司机是同事,杂志社的一个主管,大家都认识,这也是很普通的事。阿年下车的时候,主管很明显的吃了阿年豆腐,手从阿年胸前滑过。 阿年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主管是故意的。 约了阿年晚上7点见面,早已等在市中心大厦前来接阿年的管止深亲眼见到,他叼着一支烟大步走过来,主管看到,心虚地打了一个招呼,管止深却上前一把狠狠揪起男主管的领子,从驾驶座硬是把人拽到了副驾驶这边,扯下了车,不顾男主管疼的龇牙咧嘴,他语气特别恶劣:“你什么意思?” 管止深把人揍的皮青脸肿,根本拦不住,阿年拉着他时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是喝酒了。 阿年在杂志社干了几个月,懂了很多,她让管止深赶紧上车躲着围观的人,阿年是对他用喊的,否则管止深根本不听。他指着那人说,我老婆的身体你都敢碰?要不要我把你扔到马路中间送你一程! 把管止深安抚好,阿年也告诉了男主管:“你最好小心说话,不要惹了一身的麻烦,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谁错了就是谁错了,该道歉的道歉,但是你千万不要说你绝对的对了,他揍你,你敢说你冤枉吗?” 那件事情之后,阿年跟管止深起了争执。 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很有分寸,可是酒精能使人失控,酒精甚至能主导善良的人去做最恶毒的事,多少人因酒误事?多少人又因酒丧命?多少人因酒而走上一条条不能回头又痛苦不堪的煎熬路?阿年不希望管止深也有这样的一天。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保证自己以后能怎么样,严重犯错,或是健康,任何人中也包括管止深这样的男人,包括比他更精明更厉害的男人们。——杀人犯曾经都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个杀人犯。 在感情和占有欲上,管止深跟许多的男人一样,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因此他动了手,阿年是第一次看到管止深动手打人,他曾说他也当过兵的,玩笑地说,他是她的兵哥哥,的确,打架时他比一般的男人有力量,可以说是非常可怕。 可是,突然飞来的沙子你避免得了吗? 不能以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人口众多,性格上千奇百怪,变态的,下流的,等等…… 阿年那一次对他说:“他碰我了,回头我可以打他一巴掌,杂志社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不会反击。这类明知冒险也坚持趁机占人便宜的男人很多,相信也有别的女人遇到过的。管止深,你一定不要报复他,打一顿已经很惨了,他会知错。” 阿年觉得,生活中难免会遇到这种恶心人的男人或是女人,这些人就像我们吃家常菜不小心吃到了一粒花椒,姜粒,葱花,香菜,等等,每个人讨厌的禁忌的不同。谁一不小心咀嚼到了,嘴里被麻的辣的难受,可是能怎么办?吐了漱口就行,这个味道烦人一会儿也就过了,犯不着把所有的菜都倒掉永久不碰。既然要吃,要活着,那不喜爱又必须存在的某种调料,有一日一定会再咀嚼到,幸运一点,很少吃到,不幸运了,时常遭殃。 这是阿年印象深刻的一次和他争吵,在大街上围观人群终于散开时。 有一些矛盾和争吵,是单纯的为了对方好,管止深爱阿年,呵护阿年,全心全意谁都看得到。阿年越来越关心他,紧张他,他是她的天和地,也是孩子的天和地,没有了他,一整日过的没有奔头,有了孩子,阿年心理渐渐成熟,懂得家庭的重要性,懂得一个好丈夫是很伟大的存在。 阿年在帮人写文章和故事时领悟到很多,夫妻争吵并不可怕,若是为了爱对方而吵,那吵过的心里也是甜蜜的。夫妻争吵可怕的是,那些激烈的争吵都不是为了爱彼此,而是为了爱别人,其中一个伤害夫妻整体里的另外一个。 管止深暂时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工作,留院治疗。 医生对阿年说,肺是人身体的重要器/官之一,有一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这样的话,但外行的人们常常以为是尼古丁损坏了肺,其实在人肺部的支气管里,分布着许多的毛刷子状儿东西,这些毛刷子能起到净化作用,过滤有害物质,而烟能让这些毛刷子停止工作。例如管止深夏天在等一个红灯,落下车窗,点上了一支烟,抽一支烟,那么在他抽烟的这个时刻,他肺部的毛刷子就会停止工作,这时车的尾气,空气中的有害颗粒物,都会被他吸入,久而久之,肺部不同程度受损。如果严重,肺癌也会找上这样的人。 管止深住院期间一支烟都别想抽了,方云和王妈照顾着孩子,阿年身上怀着孩子,但也留在医院里整日的陪着他,工作的事,一个手提基本就解决了。 有一次,管止深睡着休息了,阿年和刘霖在病房里聊天。 刘霖说,她希望李晓婉可以扶持方默川,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分开。 阿年问她,你和晓婉真的成为朋友了? 刘霖疑惑不解,问阿年,究竟要到一个什么程度,才能说是一辈子能一直走下去,不反感不改变不嫉妒的朋友? 阿年无法回答。这没有具体的答案,是类似于没有一个固定公式可以解开问题的问题。 李晓婉痛苦,刘霖痛苦,阿年帮不上什么忙,忽然想起陈世骧先生写过的八个字“无人不冤,有情皆孽”,有情皆孽……。 在医院里陪着管止深的日子,一日复一日。 管止深住院,方云经常在医院里,孩子有时抱来医院阿年哄着,有时王妈和阿年舅妈在管家哄着,阿年怀着一个,也累不得,哄孩子也不好经常抱着,放在婴儿床里,孩子一天一天在长,阿年怕儿子踢到肚子。 方云在医院这些天,管三数躲回家了,身体不好倒也是真的,被方默川和李晓婉争执气的,加上看着阿年生了儿子,差点急火攻心,小气的人,自己平时思虑过多,过度消耗着自己的心和脑,身体哪会好。 儿子给管止深生完了,阿年没有了压力。以前的压力也是来自于管家长辈们,有重男轻女观念的老一辈人,比如爷爷还健在的,难免就会影响了家里的其他人。 这一次,阿年做了检查,想知道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方云和管止深也都同意。无压力一身轻,生俩男孩儿,管家的条件也养得起,供得起,只要长大不犯浑就没事。但大家似乎都盼着女孩儿,一儿一女,多好。 听到结果的阿年,回了病房。 管止深穿着一身病人服,依旧帅气,只是五官消瘦了很多,被折磨的,室内阳光下他拉过阿年,大手直接从阿年的衣服下伸进去,轻轻抚摸着阿年的肚子问:“不要卖关子,我急死了,儿子?还是女儿?”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8 ——结局篇9 他此刻是大幅度俯身的姿势,双手缠绕着她的身体,阿年抬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闭上眼睛说:“女儿。” ——他很激动。 管止深闭上眼眸,舌头钻入了她的嘴里,亲吻她的所有温柔与辛苦,内心无比感激阿年,他的小妻子,她22岁跟他到24岁,两年之内,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为他怀了一个或许更可爱的女儿。 明年,在他36岁的那一年,他会拥有一儿一女。 闭着眼缠绵地吻着她,嘴唇,下巴,他仿佛就看到了未来家庭里温馨幸福的一幕幕……这是真的,会成真的…盥… 医生说完,阿年就坚信自己怀的是个女儿,那位医生的话阿年没有半分质疑。 管止深却不一样,他听完消息的一个小时左右,突然神经兮兮的问阿年,医生检查的一定会准确吗?会不会不准? 管止深认为,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了亲眼看到孩子性别才算准确泸。 听完他说的这些话,阿年炸了好久没炸的毛:“管止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还想要一个儿子吧?” 他立刻解释:“绝对没有,要那么多儿子干什么,我又不是皇帝。只不过,会觉得一儿一女这么好不太真实。” “哪里不真实了?”阿年晒晒地怒了:“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家庭,一男一女的占比其实是极高的你知道吗。” 管止深点头,希望真的是女儿才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阿年生第一胎是个儿子,他只觉得太不真实,一转眼,前一年他逼她登记的种种还在眼前闪现,现在,两个人真心相爱的有了儿子。儿子7个多月大,阿年接着又怀了女儿,他总担心检查上或许出了微乎其微的瑕疵,这个瑕疵恰好就被自己的女儿摊上了,万一生出来的不是女儿多郁闷。 阿年忽然问他:“管止深,我认真采访采访你,为什么一遇到孩子的事情,你就瞬间变成了一个神经病重症患者?” 他不知道,一时之间一句也答不上来。 想了良久,他说:“在很多个独自一人想事的瞬间,都会恍然想起以前,一个人,出差是一个人,去了无数个城市,用餐是一个人,在固定的餐厅熟悉的位置上,白天黑夜,日升月落,每一天生活的都毫无新意。我以为这一辈子就会这样了,离开小镇那一年,我认为我可能就是这个命,事业顺利,情路反之坎坷,遇到了喜欢的,种种原因不便追求,一波三折,即使我后来在努力追求未来,还是要跨过重重艰难。” 阿年明白他的意思。他以前曾说,一开始他遇到了小镇上那个阿年,碍于年龄,又碍于他身上的伤,手部,下颚,这些明显部位的难看伤痕,不敢对她露出真脸,不好搭讪,阿年对他的印象一旦不好,他将再也没有机会。不过那时的管止深也不着急,他以为自己有很多的时间,他更加没有想到会伤口会突然重度感染,结果是必须要到上海接受治疗。 一番长久治疗过后,小镇上那个阿年已经身在北方A大,不属于管止深的记忆,牵住方默川的手,开始了一段真实的恋爱。 .............................................................................. 5月中旬的一天中午,阳光明媚,天空很蓝。 阿年和刘霖在医院顶层的露台上聊天,这露台上有许多的植物盆栽,有的是草叶状,有的是圆叶状儿。 “是谁养的?”阿年问她。 刘霖一边小心清理植物叶子,一边说:“是我养的。” “哪一种是会开花的?”阿年看了看,入眼认得的几种盆栽似乎都不是会开花的,只长好看的叶子,也没有看到哪一种带花骨朵。 刘霖搬了起来一盆,认真地转了一个方向,让植物的另一面向阳而晒,可惜又欢快地语气说:“不小心养了一些永远不会开花的植物,名字叫花,也是不会开花的那种花,这些植物似乎只会长高,一直一直不会开花。” “哦。”阿年点头。 阿年帮刘霖一起搬移花盆,阿年怀了身孕,只能挪一些小小的花盆,都是还没到二斤重的小盆栽,小心地放在了露台栅栏边那水泥坛上,阳光倾泻下来,让暗绿色的叶子变成了浅浅青绿色的,非常好看。 摆放完了所有的盆栽,刘霖倒水给阿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坐下在椅子前,刘霖说:“恭喜你这一胎是女儿,阿年。” 阿年喝了一口白开水,小心地问:“霖霖,你不想生小孩子吗?” 刘霖沉默了…… 她似乎知道,阿年是要说什么。 “霖霖,坚持会有结果吗?”阿年不知道,李晓婉现在是刘霖的好朋友,这朋友是怎么交上的阿年不清楚,没有问过,刘霖更是不愿提起,李晓婉是方默川的合法妻子,刘霖这样坚持不会有任何结果。 刘霖的坚持不同于其他人的坚持,其他人起码会主动追求对方,想尽办法表达爱意。可刘霖从来都在心里坚持,嘴上不说,平日见了对方也很疏远,这样即使她坚持几辈子,那估计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有时阿年看到刘霖和方默川站在那里说话,两个人气氛真的很奇怪,刘霖是站在方默川一两米远的,双手不是插在护士服口袋里,就是插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为什么刘霖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口袋呢! 方默川也一样,刘霖如果是站在距离他两米之外的地方,方默川绝对不会走近刘霖一步。 阿年从不敢说刘霖和方默川有未来。 第一,方默川已婚,提出离婚妻子却不离,这么久一直对方默川穷追不舍,第二,刘霖爱方默川完全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斗,关于爱,刘霖一个字不会表达。 自卑到了一定境界。 沉默了很久,刘霖开口,声音好轻:“阿年,我没有勇气对方默川表白,他结婚了我更死心了。方阿姨和管阿姨介绍的对象,我看了,任何一个我都不敢试着相处。实话告诉你,我的学历……并不是管阿姨说的那个,管阿姨骗人的,真实的是,我高一还没有读完,就彻底结束了校园生活。” 刘霖低头,左手的指甲用力抠着右手的手指甲:“以前想死,有幸遇到了在当地配合电视台做医疗节目的管阿姨,她帮助我,带我来了陌生的Z市,一个我双眼只敢默默的盯着,都不敢直视一下的繁华大都市。我知道方默川是管阿姨的儿子,我在他的背后听过很多次他说话,记住了他的声音,我们还都不认识。” “第一次见到方默川的正脸,是我来Z市那年第一年过年,管阿姨带我去了管家,饭桌上我端着碗,吃了米饭,就满足的觉得桌子上的一圈儿都是我的恩人。我不敢夹远处的菜,不敢抬头,我记得我面前摆的最近的是一盘花生米,我就只吃花生米,然后我看到一双筷子上夹着一块排骨,他把排骨放到了我碗边,我抬头,那是我第一次直视方默川的样子,他很帅啊,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掉了毛的野猫,遍体鳞伤。他问他妈,我是谁?我不知道管阿姨有没有对方默川说过我的事情,后来我知道,即使说了,也是编的故事,把我说的跟正常女孩子一样,从此方默川像照顾一个流浪病猫的主人一样,给我买某品牌最新出的手机,出一部买一部,他给我订了牛奶,每天早上在医院,我喝会一瓶,他是可怜我而已。” “我也很想跟同龄人一样恋爱,约会,吃东西,散步,看看电影。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很快我知道方默川有女朋友,性格温柔,中文系的,他瞒着家人跟家人对着干,只为护着这个女朋友。我了解他,他还没有能力说娶谁就娶谁,我就静静地看着他跟父母对抗,从不说话,我祈祷他能娶到那个中文系的女生。我不敢说我喜欢不喜欢方默川,或者是爱,反正后来我不接触他了,我开始把读书当做全部兴趣,强制性的去培养这个兴趣,他离开Z市去当兵那年开始,我认真读书,管阿姨允许我业余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年,我有了学历证书,拿到了才发现,一文不值,跟别的女生一比我太差了。管阿姨说,我活在虐待自己的路上已经不会回头了,我也不想这样……” 刘霖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方默川的妈妈知道你喜欢她儿子吗?”阿年抽出纸巾,让她抬头。 刘霖摇头:“应该不知道,管阿姨以为我和方默川是很好的朋友。” 阿年想起刘霖平时跟方默川的相处方式,叹气,别说是管三数了,就是任何一个没听到刘霖亲口承认过的人,估计也都无法知道刘霖是喜欢方默川的。 刘霖说,自己就是一个不敢有任何个人想法的人,细腻的心思与神经,都早已被现实废了。 李晓婉一开始是跟她对立的。 阿年和李晓婉这类对感情敏感的同龄人,观察久了可以看出几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关系。李晓婉在被逼急了的时候,找了刘霖,刘霖不知道怎么能让李晓婉相信她没有勾yin方默川,只好说,朋友的老公我不会抢。 李晓婉不明白,谁是你刘霖的朋友? 刘霖说,不如,我们做朋友吧? 李晓婉呆愣,无法接话。 刘霖伸出两根手指举起说,如果今后我抢了朋友的老公,让我不得好死。 李晓婉重拾了信心。 总会有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明知对方是火也扑。 阿年在露台上跟刘霖聊天,突然接到管止深的来电,他让她下去,到他的病房里找他,有事要说。 刘霖擦了擦眼,陪阿年下去。 .................................................................................. 阿年到了管止深的病房里,问他:“说什么事?” “出去走一走,不想住院。”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已经下床准备洗澡换衣服。 阿年转身:“我出去问问医生可不可以。” 他挑眉,去了病房的单独浴室。 阿年回来病房之后,给他准备了一套休闲衣服,管止深洗完了澡穿上,问阿年:“我们去哪里逛,说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他开车带阿年离开医院,答应了母亲,晚上还要回到医院里住着。 车上一支烟没有,只有一个往日他放下的打火机,他一边开车,手里一边攥着打火机,一些抽烟男人的习惯性动作,他还是有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掉。红灯了,他目视前方,手里的打火机被他要玩坏了。 “想抽烟吗?”阿年大大地笑脸问他。 管止深蹙眉:“想。” 阿年坐在副驾驶上从容地说:“抽我吧,狠狠的抽我,抽完我才能让你抽一支烟。” “不抽了,我再抽烟你就狠狠抽我。”管止深莞尔,手指捏了一下阿年的脸颊,继续开车。 阿年和他去了商场,天气热了没有室外的地方可以去,但他已经多天没有出来走走了,随便哪里跟阿年走走都很开心。 走了一会儿,他俯身问阿年累不累,毕竟怀孕几个月了。 “楼上有餐厅。”阿年发现的,指着说。 “上楼。”管止深一手攥着阿年的小手,另一手的手指轻轻搁在阿年的腰上,上电梯时分外小心地照顾着。 进入电梯,阿年被他带到了他怀里前面,被他双手圈住小身子,不让别人碰一下。 “您好。”服务小姐拿着菜单过来。 阿年接过,低头点了几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其他的给他点。” 阿年选了几种,那么多家店选了这家店进来,是因为以前阿年和乔辛她们吃过,A大读书的那阶段在A大附近,那家和这家都是分店。 “她点了什么?”管止深问。 服务小姐指了一下菜单上的东西:“这位小姐点的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阿年紧张,抬头看他,这人要干嘛ing——╮(╯╰)╭。 “她点的那三个,一个不要,我们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管止深重新点了一遍东西。 管止深点完,阿年问服务小姐:“他点了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和这个……”服务小姐说。 “哦,没事了。”阿年点头。 服务小姐拿着菜单离开,阿年不乐意地说:“我点的那三个有问题?嫁给你了,我吃什么你都要管!” “那三个我说不要,你不开口反对难道不是心虚?”管止深说。 阿年是心虚的。 一些不健康的食物,尤其是孕期不能吃的,管止深时常叮嘱阿年不要再吃,见到了他会出口制止,见不到,他也就没有任何办法,靠她自己注意。阿年忍了,但好久吃一次应该没有问题,管家的人未免也太重视饮食健康。 管止深轻轻开口:“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案……”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认为有必要一天三餐都跟阿年一起吃,方便看管。 阿年说:“止深……我想吃一点……” “想吃那是幻觉,马上就好了。”管止深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阿年面前。 不愉快地结束跟他出门之行! 晚上阿年跟儿子抱怨:“妈妈想吃一种东西是幻觉?妈妈想吃东西怎么会是幻觉?妈妈都24岁了!妈妈想不想吃那个东西妈妈自己还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去你爸爸的幻觉……你爸爸烦死我了!” 小东西已经快7个多月了,眼睛滴溜溜转地看妈妈,啃着小手,小脚丫动来动去,咧着小嘴儿乐了。 阿年逗着儿子:“你爸爸那么坏,你还笑,你还笑!” 小东西在婴儿床里乐的更加欢了。 阿年叹息:“儿子,妈妈要给你生个小妹妹了,高兴不高兴?一起帮妈妈祈祷肚子里的是小妹妹,你爸爸总怀疑性别,不信医生,妈妈真怕被他怀疑成是你的弟弟。” 小东西咯咯笑。 Z市的天气渐渐冷了,阿年在管止深的商量下,停止了去杂志社工作,抱着手提在家工作,一切都不重要,以休息为主。 乔辛生的是个女儿。 乔辛跟阿年一样,结婚没有婚礼,只是匆忙地领了个结婚证,向悦说,以后我结婚也不会要婚礼,好姐妹要一致!乔辛领证的细节阿年有问过,乔辛逼的陆行瑞。乔辛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一不小心怀上了,我要生下来,要么你跟我领证这孩子跟你姓,要么我跟别人领证你儿子跟别人姓。 陆行瑞在谁也没说的情况下,跟乔辛领了证,陆行瑞见了乔辛的家长,不清楚他怎么跟乔辛家长谈的。 阿年在想吃什么不健康食物就被管止深就成是“幻觉,很快就好”的情况下,健康地忍到了女儿降生。 这一次,管止深没有在场。 生完女儿,阿年休息的病房里原本很多的人,后来方云进来,说儿子正在从机场赶来的路上,大家就都看看就出去了。 管止深出差了,去深圳已经两天整,他没想到阿年今天就生了。 他在深圳机场就得到了消息,阿年生了,是个女儿,他在飞机上明白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抵达Z市机场,王妈说他儿子哭了,怎么哄都不好,在找妈妈。今天所有的家人都来了医院,连爷爷也来了,阿年生孩子赶得巧管止深不在,大家都来给阿年加油打气,阿年其实挺坚强的,但在长辈眼中,完全是给当成娇娇女一样宠着。 1月份的天气,非常寒冷,外面下着大雪。 黑色奥迪Q7停在了医院外面,车轮胎在雪地上压出痕迹,管止深下车,打开车后座的车门,接过王妈抱着的孩子。 他的儿子已经16个月了,越大,越觉得是和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方云总笑着跟朋友们说:“我孙子要是混在一百个孩子当中,没见过这孩子的人要是找,一眼就能找到哪一个是止深的儿子,要一模一样了。” 阿年每次听了,都觉得夸张的很…… 外面下着雪,他把儿子穿的非常严实,上车下车时他都用羽绒服的前襟盖住儿子的身体,停好了车,锁好,他到了医院里面,抱着儿子匆匆进了电梯。上楼,到了阿年那一层,他抖了抖身上已要融化的雪,把儿子放在地上,领着16个月的儿子走向房间,听着儿子说:“爸爸,爸,爸爸……” 女医生经过听到,夸了一句:“呀,这都会叫爸爸了。” 管止深笑笑:“16个月了,不过只会说一些简便的话……”他满足的是,儿子叫爸爸叫的特别干脆利落。 把阿年气的呀…… 他先去看了阿年,问阿年:“对不起,你生女儿我不在身边。” 阿年头疼地说:“生儿子的时候,你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我怕你再心理有病,才趁着你不在生的……” 管止深用温热毛巾给阿年擦了擦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顺产的,这能选日子生么,你少骗我。”他儿子在病房里乱转,自己走着走着还懵的往墙上撞,方云赶紧给抱了起来,心疼宝贝孙子。 “去看看女儿。”阿年说。 管止深点头,转头对方云说:“妈,孩子给我,带他去看看妹妹。” 方云把孙子给了他,叮嘱:“小心看着你儿子。” 管止深接过儿子,16个月已经好沉了,阿年抱了会累,管止深不会,跟儿子顶了一下额头说:“爸爸带你去看看小妹妹,你要失宠了。” 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云拿起来接的,“你好,是哪一位。” 阿年伸手要手机,方云给了阿年,阿年听了一下,说:“方默川,你算了吧,上次你说的礼物都还没影子。” 听了一会儿,阿年说:“什么礼物我生完孩子不能看啊?那你不早送!好吧,信你一次,我重新上班之后,第一样就是收你的礼物!” 管止深经历过了阿年给他生儿子,现在看着女儿心里平静多了,他对儿子说,那是你的小妹妹,长大要对妹妹好,保护妹妹,爸爸也有个妹妹。他双眼潮湿,看着女儿说:“小家伙,我可爱的女儿,你一定要长得像妈妈,如果不像,你妈妈会跟爸爸生气了……” ——以下文字不收费—— 【今天28号月票翻倍,大家能投的就快投吧,我怕系统会突然的抽,挠墙求月票~】 【这本书最后一次冲月票榜,希望取得一个好成绩。配角的番外大家想看的话会写一写,留言区告诉我一下想看谁的,番外很短,是以每个主人公的心理角度交代故事,不习惯那样叙事方式的不要跟番外,以免你想挠俺。2014净网导致某些情节不能写了我很遗憾,也希望大家理解,顶风写是不行的,轻的是被删文,重的就跟XL网站一样作者被抓。作者只有三个选择,1,删文。2,改完弃坑。3,按照规定来写到结局。TT下一本从一开始人物就绝对不沾政治了,我已经被规定虐的死去活来~】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09 ——结局篇10 去年,生完头一胎的阿年,月子里总装可怜又卖萌地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却始终没人理她。头一胎月子里,有一次向悦来看她,向悦拿了东西来的,可是在阿年眼中向悦等于是空手来的,没给她带好吃的就都不算。 管止深当时看着,没有什么办法,他当阿年年龄太小,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他叫家人看住阿年,不准她乱吃东西。阿年认为月子里注意那些没什么用,她偏偏想吃不该吃的,不想吃该吃的。 这一次的分娩,阿年第二胎月子里有管止深这个丈夫全心全意地照顾在一旁。去年阿年生儿子,他的情绪问题久久都不能平复,等到他情绪恢复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满月了,阿年也不用他再照顾。 早中晚三餐,皆是由他亲手给阿年制作。方云叮嘱儿子,阿年现在不能吃什么,仅能吃什么,他一样一样记住,不敢忘记,不敢疏忽。他每次进去厨房,都能把阿年不爱吃的食材做出刺激阿年食欲的花样。 夜里,管止深经常起床帮阿年照顾哭了的女儿,第一个孩子他没怎么碰,第二个,他理应多负担一些罘。 他的这个女儿,比他的儿子未满月时能哭很多,咧着小嘴儿哭起来没完没了,方云不放心阿年和管止深照顾孩子,儿子和儿媳妇方云一个都不放心,认为年轻人不知个轻重,也没什么经验。 一天一天的过去,管止深也渐渐学会了抱未满月婴儿的姿势。 奶爸当的像模像样飚。 宝贝19天的时候,这天晚上又哭的很凶,管止深哄,阿年被女儿的哭声吵醒了,她起来说:“给我吧。” “你躺着吧。”他说。 宝贝哭的更大声了,阿年要下床来:“给我,你先去客房休息。” 管止深把女儿抱给阿年,阿年说女儿可能饿了,距离上次吃完奶水已经四个多小时。阿年整理好自己,从管止深手上小心地接过女儿,喂奶,小宝贝咕嘟咕嘟吃的很开心,奶水很多,管止深在一旁用手按着女儿,怕女儿一动阿年抱不稳。 他惊讶:“女儿这么能吃。” “能吃也能哭,吃饱了才有力气哭。”阿年说。 “阿年,女儿长得有些像你,那我猜女儿的性格可能也像你,你小时候不顺心了大概也是这样撕心离肺的哭。”管止深分析。 阿年不服气:“我小时候可听话了,女儿才19天,哪里看得出来像我。这脾气小辣椒一样,嗓门又大,跟我不太一样。” 他俯身看着女儿吃奶的小嘴儿说:“不一定,你的记忆不会记得你的婴儿时期,女大十八变知道吗,你小时候的脾气有多辣,长大了脾气就有多温和。不信我们等女儿长大了再验证。” “瞎说。”阿年低头看着吃奶的可爱女儿,不再理他。 吃完了左边的,宝贝还没睡着,阿年说另一边胸难受,又换了一下右边的继续让宝贝吃,管止深全程要在一旁协助调转方向。他亲眼盯着女儿,看女儿闭着眼睛小嘴咕嘟咕嘟吃着,慢慢地,停止,在妈妈的怀里睡了。 “给我,我抱过去。”管止深从阿年手上接过女儿。 他把女儿轻轻放到婴儿床上,这个过程,每一次都让他十分紧张,生怕自己的动作重了让女儿再醒。阿年下床,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宝贝动了一下,继续睡着,阿年确定女儿睡实了,转头叫他关灯休息。 “我还睡这张床?”他指着卧室里的另一张床问。 阿年点头:“对呀,起码俩月以后才在一起。” “……”管止深无语蹙眉。 关了灯,他躺在临时的床上,看着另一张床上的阿年深思,他有一儿一女了,已经满足,以后除了阿年的每月例假,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夫妻同床而睡。他跟阿年聊天:“阿年,过年我就36岁了,再不抓紧享受生活,真要老了。” “你要干嘛。”阿年问。 他叹息一声,好听地声音道:“没事,提醒自己要珍惜‘裆下’,对了,我想起我提前许下的生日愿望,阿年你还记得吗?” “是……有xing生活……”阿年记得呢。 他笑:“我行。” 阿年不知道男人六十岁七十岁行不行,也没有想那么远,总之,管止深现在很行,行的厉害。生完第二胎,阿年的重心越来越在家庭上,白天方云听完说,这样挺好的,一心一意照顾丈夫不要上班了。她觉得婆婆误会了,阿年把重心放在家庭上的意思是,要重点规划丈夫和儿子女儿的今后,现在儿子明显和爸爸一伙儿,儿子17个月,按照Z市这边的算法,新年一到儿子就是三岁。 那她要跟女儿一伙儿。 …… 新年的前几天,宝贝满月了。 管父回来Z市过年,没两年就能退休回来在家享福,管父看着孙子和孙女儿,笑的合不拢嘴,要亲一口孙女儿。管止深抱着女儿,对女儿说:“让爷爷亲一口,第一次见爷爷,记住爷爷。” 这个时候,孩子的爷爷奶奶,太爷爷,爸爸妈妈,大人们都明知道这是瞎话,但还是会笑的特别开心。 管父亲了一口孙女儿,孩子小脸上细嫩的肌肤被爷爷胡子扎了一下,差点就哭,方云赶紧接过去:“咱不让爷爷亲了,胡子扎咱宝贝儿了是不是?” 小宝贝不打算哭了,眨巴眼睛看奶奶。 阿年女儿睡着了,在楼下的婴儿床里,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管家的饭桌上,方云对一家人说:“咱们家阿年有福啊,月子里想吃什么都不能好好的吃,我们没少管着,可人家过年就出了月子,什么都能吃了,时间赶的刚刚好。”方云一边说,一边把阿年爱吃的菜往阿年的面前摆,家里一个阿年,一个放放,方云把这俩都当成了亲生姑娘一样宠着。 阿年现在也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吃,垃圾食品管止深一样在严格管制中,孩子吃母乳,大人要照顾到小的健康,阿年学会自觉,他也开始琢磨着给阿年做一些好吃的东西,比外面的卫生健康,也能让她喜欢。 “肉,肉……”一根筷子,戳上了长长地餐桌。 是的,管父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大人,管止深的淘气儿子,这属于是腹黑小孩儿那种,发现自己被忽视了,就要及时捣乱。 “肉什么肉,根本不吃就调皮捣蛋呢。”阿年说。 小家伙看看妈妈,看看爸爸,眼睛里都是无辜。 “喝一点蔬菜汁,再吃一点肉,爷爷回来了咱得听话点儿好不好?”方云抱起孙子,跟孙子谈条件。 小家伙点头,一只筷子玩的掉在了地上。 方云把蔬菜汁拿过来,让孙子的营养补充均衡,吃什么都适量。小家伙17个月,方云一个朋友家儿媳妇生的孩子是17个月多一点,统共长了8颗牙,方云看自己的孙子,长了12颗牙了。 管家的男人们过年就会喝一点酒,管止深要照顾阿年和孩子,喝得很少,管父喝的比较多,高兴的在逗宝贝孙子,小家伙给爷爷唱了一首军人歌曲。阿年囧,听着儿子完全吐字不清楚的唱歌,舌头都不好使了,但是调儿还很对。 “谁教你唱的,告诉爷爷。”管父抱起孙子在怀里。 小家伙拍手,嘻嘻嘻,不想说,只想下去爷爷的怀里到地上玩儿…… 晚饭过后,管止深先带儿子上楼洗澡,问儿子:“跟爸爸说,什么时候学会的唱军人歌儿,太爷爷教的?” “爸爸,是默川爸爸教我唱军银歌哒。”小家伙说。 “咳——”管止深被儿子惊到了。 ——什么叫默川爸爸? 他深刻地明白,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让方默川单独带着孩子在楼下玩了!教孩子的都是什么东西?默川爸爸?? …… 阿年跟生儿子的那年一样,天气暖了,母乳喂女儿结束的时候就去上班了。 家里两个孩子,一个大一点,一个太小,但长到五六岁兄妹俩就会看着差不多大了。方云和王妈白天照顾着孩子们,下班之后阿年和管止深都会早早回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阿年和管止深的登记纪念日这天。 管止深早上到了集团大厦才打给阿年,说,下班5点见。 阿年说,好。 心里知道是登记纪念日,要一起单独吃饭。 下午三点,阿年位置上的座机电/话响了,阿年一边忙碌着一边接起:“你好。” “请问是叫……阿年吗?”那边男声顿了顿:“有你的一份快递,我在Z市教育杂志社的楼下。麻烦你下来取一下。” “好的,我马上下去。”阿年挂断。 放下了手里的笔,阿年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快递?什么快递?她不记得自己最近有什么快递要收,而且也有半年多没再网购了,没有时间,也没什么要买的。 到了楼下,阿年确认了一下,是一个纸箱子,不大,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道,阿年一边签字,一边忐忑,别是什么吓人的东西,网络上总听说有人收到恐怖的东西。 签完字阿年说了一句“谢谢”,转身上楼了。 到了位置上,阿年准备找一把小刀弄开箱子封口,在抽屉里翻到一把剪刀,她就用剪刀一点一点的弄开。 箱子的封口用了好几层胶带黏的。 阿年终于打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子,纸袋子里装着东西。她皱眉——是一部黑色机身的DV,她仔细地看这部DV,这个牌子这个型号的,应该是好几年前国内才有卖的,现在已经买不到新的这类DV了。 以前阿年对DV不太了解,生了儿子,又生了女儿,管止深喜欢收录下儿子女儿可爱的瞬间,和大哭气人的瞬间,他让她买一部DV,她看了好几天,买完用了才懂了一些。 阿年更加忐忑了,突然收到一部神秘DV,这明明就是言情剧里最狗血的戏码了,打开一般一定是管止深和女人亲密的照片或者视频,送到她这个妻子的手上挑衅来了!! 阿年说:“郑田,等会儿座机有来电帮我接一下,然后打给我,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好的,你去忙吧。”郑田点头。 阿年装起了DV,拿了手机和包包,离开了办公区。她这个职位,白日工作可以随时地离开,领导会以为是去忙外面的公事了。 离开杂志社大楼,阿年走向了街道的对面,那边有一家咖啡馆,阿年不想在单位看,被人看到听到影响不好,又迫不及待,不能忍到下班,只好去对面的咖啡馆。 过马路时,阿年就打开了DV,熟悉的画面……小镇……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210 ——结局篇(完) 马路上有车刺耳鸣笛,阿年抬头,一辆黑色本田车已经在她面前急刹车。司机落下车窗,还未咒骂,阿年就急忙连声地说“对不起,很对不起……”点头道歉,见司机没再说什么,吓得立刻跑向了马路对面。 拿着DV,当她看到了熟悉的小镇景色,直接怔住了,以至于来车都不知道,忘记了自己是站在马路中间。 阿年转头,看向《Z市教育》杂志大楼前方的那条街,扶了一下额前头发,DV里,怎么会是小镇。这部DV,是谁快递来给她的?阿年想不起什么自己有关于DV的事情,她也没有DV,只听说管止深应该有一部DV,后来丢失。 DV里阿年看到的第一幕景,是小镇里长了青苔的那条青石板路,蜿蜒的仿佛没个尽头,尤其每家每户的窗沿根儿底下,青苔一层一层,在阳光照耀下腐烂绿色的青苔泛着浅浅地黄色。以前阿年觉得青苔好脏,一到雨天,路面定会湿滑,她踩过青苔,偶尔就不小心的滑倒,成年以后,自打离开小镇来到了Z市读书,阿年就对小镇上的一切更加怀念,包括家乡那和北方不同的青苔。 她没有心思去对面咖啡馆里了,只想站在原地看完,街边的安全地带虽然有几分喧嚣,可也好过咖啡馆里太静被人听去声音。阿年低头看着手上DV里的画面,听着男音,她试着调大了音量。 男人手端DV…… 他把DV镜头对着青石板路,对着对面人家的窗子,对着远处湛蓝天空,对着路上摇摇晃晃过来的几只大白鹅。 他说:“笨鹅走的,是阿年你放学回家的路,你比鹅的走路姿势好看。” 他说:“从没想到,在这里有如此安静的一个地方,我来了,看见安静的邻里,看见安静的天空,看见,一个安静的姑娘。如果,我是说如果,不开玩笑,如果阿年你将来看到了这部DV,那么,我们那时一定有了扯不断的关系。” 他说:“我在还有一份冲动的年纪对你感兴趣了,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抛开现实,也许我配不上你,因为你是那么的单纯懵懂。不过,阿年,爱情的滋味果然如传说般妙不可言,我认为情动它没有任何的规矩和限制。” 他说:“我是不是第一个,把你当成女人的男人?我,是不是第一个用DV记录下你单纯无知青春的男人?阿年,今时你牵引着我,他日,我希望你被我牵引,我想照顾你,呵护你,开一辆你跟同学说的酷酷的黑色SUV,带你一起去北京。不过,高速上不能如你所愿开车窗子,就算我开120—150之间,开窗子也会让风叫到我们耳鸣。” 说到这里,他好像在抽烟了,压抑性感的男人嗓音,DV镜头前有香烟的烟雾缭绕。DV画面静止,他似乎是把DV放在了窗口,他在抽烟时,大抵是随意把手搭在了DV镜头上方,烟雾就在DV镜头前,马上,他漂亮的手指也出现在了DV镜头前患。 阿年站在街上,眼里一层温热。 他虽然是在DV镜头里,但管止深修长的手指仿佛就在阿年的眼前,阿年颤抖地伸出手,触摸着他。 一辆黑色酷酷的SUV,去北京。 阿年忽然想起,那是当年自己比较可笑的一个小梦想,如今想了起来,那些时光里自己所想的事情,几乎每一件都幼稚又荒诞。 阿年清晰地记得,那时候巷子里说拆迁却迟迟不拆,原本各家各户都以为能指望拆迁钱富裕起来,慢慢地大人们也都不再奢望,阿年十六七岁的年龄,和几个同龄的女孩子们一样,懂得了花痴一些人,没有追过星,所有自己花痴的人都是白日做梦凭空想出来的,包括那个开着SUV带她去北京的男子。 第一次阿年跟管止深去北京,机票和身份证都丢了,他坚持开车过去。现在,阿年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及那次以后的每一次开车去北京,阿年真的不知道高速上开窗子不太妥当,说很闷,他开空调,阿年觉得空调吹的不舒服,他就在她的要求下真的把车窗子开了一个缝隙。 他给她的迁就。 兜兜转转,阿年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他,可是,如果可以早一点看到这部DV,如果可以从一开始就只有管止深一个,如果可以没有曲折,如果可以满足他的小小别无所求,如果可以在爱情里只有他,其余的都一无所有,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这样被老天眷顾的孩子,那么起码,可以少伤害一个无辜的方默川。 DV录像好长好长,阿年看的,只是才一个开头而已…… 她想起自己一开始和管止深接触的点点滴滴,他熟知她的一切喜好,比如他把荷叶铺在炒饭盘子底下……诸如此类他对她生活细节的熟知,太多太多。 第二幕视频,是隔一天。 这一天的小镇上阴雨连绵,他没受伤的那只手上拿着DV,他举起DV拍小雨,阿年从DV里看到,他在举着雨伞,而他举着雨伞的那只手,就是他第一次开车带她去北京的那一回,她看到的带有伤疤的那只手,果然,当年伤的非常严重。 小镇的面馆前 tang面,他停下了。 DV镜头在雨伞下悄悄地对准的是面馆门口,面馆门口那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她在拧眉看着外面下雨的天,她的手上空空,没有雨伞,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就要冒雨往出走,是打算往家跑的,可是距离她家真的还有一段距离,突然地,镜头上几滴雨水,一片漆黑了。 马上,DV镜头里是雨水击打的地面,和男人下身裤子被淋湿的样子,男人在走动,雨水肆意。 阿年在看到多年前面馆门口自己的那张脸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没有自己以前的照片,除了毕业照,这是视频,活的过去的自己。原来,当时自己是那样子的,一身校服,差点就穿到高中毕业,手上戴着十五块买的卡通手表,动不动指针就不走了,摘下来使劲摇晃一下,才会再走。 那样一个可笑的孩子。 ——由他记录了。 面馆是阿年常去的地方,便宜好吃,那一次她记不清楚了,是不是那一次呢?没有带雨伞,准备往雨里冲,还没冲出面馆的屋檐下,一头就撞上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没看清这个高个子的人是谁,那男人的雨伞就被她撞在了地上,男人转身走了,扔下雨伞,阿年捡起雨伞喊他,他说“不要了”,接着身影在绵绵细雨中消失。 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个不知感谢的孩子,如今想起,到底有没有对那人的背影骂过一句“神经病”,骂了吗?阿年哽咽,好像穿越回去捂住那个孩子的嘴,不要骂他。 自此阿年有了一把捡来的伞,用到毕业,方默川后来送了她一把新的雨伞,那一把旧的,被方默川随手扔了。 DV里的视频阿年才看了一点点,手机就响了。 “喂?”她哽咽着接起。 管止深的声音传来:“我到了杂志社楼下,能早退吗。” 她说:“能。” “你怎么了?”他察觉到。 几分钟后,黑色奥迪Q7停在了路边上,管止深下车,视线匆忙地寻找阿年。 DV被她偷偷地装在了包里,她在用纸巾捂住鼻子。 看到他来,阿年摇头说:“没事,这个季节上火。” 管止深站在她面前,拿着车钥匙的手按住她的肩,俯身低头,从她手上拿过新的纸巾小心捂住她流血的鼻子:“怎么上火到流鼻血?去趟医院。” 阿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接完他的电/话,一低头,就发现有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衣服上,急忙装起DV,拿出纸巾捂住鼻子。 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上火导致。 很快,阿年的鼻子止住了血,管止深带她离开。 夕阳缓缓西下的大街上,阿年不顾旁人眼光,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柔柔地样子把脸贴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 管止深摸了摸她的头,拍了拍她依旧纤瘦的背,轻声安慰:“好了,不会再流鼻血了,别怕。” “止深,我会爱你一辈子,到你很老很老的那一天都不止息。请你相信,这不只是说说而已……”阿年说着说着突然又哭,城市喧嚣的声音仿佛变奏成了悲伤的音乐,她看了DV的开头,很心疼过去他一人的坚持与等待。 (正文完) 管止深阿年番外——阿年微醺 DV被阿年带回了家之后,她上楼悄悄地把DV给藏了起来,要自己慢慢的看完。阿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有个小家伙在暗处盯着她这个妈妈看。顺利藏完DV,阿年下楼准备吃晚饭。 “给我抱一会儿。”阿年从婆婆方云手上接过宝贝女儿绪。 方云给她:“慢点儿,可得抱住了。” 阿年抱着女儿,对女儿浅浅微笑小声地说:“小宝贝,你和哥哥没投错胎呀,大家都那么爱你和哥哥。” 管止深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走到阿年面前,俯身亲了一口女儿的小脸儿,他问阿年:“看到儿子了吗?患” “没跟你一起去爷爷房间里玩儿?”阿年问。 “没有。” 说完他上楼,估计儿子是在楼上玩。 “儿子,跑哪儿去了,下楼跟爸爸妈妈吃饭了。” 楼上的一间书房里,小家伙蹲在地上眼巴巴看着眼前书桌上一个被锁的抽屉,远看了好久了,就是不敢去碰,因为妈妈说不要乱碰大人不让碰的东西,弄坏了要挨爸爸说的。可是他好想知道,妈妈藏了神马好东西? 听到爸爸叫儿子,小家伙蹬蹬蹬地跑出书房。 “爸爸!”小家伙兴奋起来了ing,要禀告爸爸,妈妈藏了东西哦。 管止深一把捞起儿子抱在怀里,对儿子挑眉说:“不要乱动书房里的东西,如果你把妈妈工作用的东西弄乱了,弄坏了,弄丢了,要挨妈妈的说了。” 小家伙囧囧的。 不懂大人们的世界,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呢。 每一次当他犯错了,不幸被爸爸逮到,爸爸就会吓唬他说,如果被你妈妈看到,你会挨妈妈的说明白吗,不要再犯。 ——怕被妈妈骂,小家伙一直都很乖的。 又一次当他犯错了,不幸被妈妈逮到,妈妈一样吓唬他说,如果被你爸爸看到,你会挨爸爸的说知道吗,不要再犯。 ——怕被爸爸骂,小家伙继续的变乖中。 在学乖的路上,小家伙一直搞不太懂了,到底是妈妈可怕还是爸爸可怕? ——为毛他感觉爸爸妈妈都不可怕== ——如果爸爸会严厉,那在逮到他犯错的时候就严厉了呀,妈妈也是。 等到他再长大一点,就想通了,原来是爸爸妈妈合起伙来吓唬他的。在跟爸爸妈妈较量的路上他又会发现,随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爸爸妈妈的蒙骗功力也修炼的越来越高,他完全过不了关。 这天晚饭的饭桌上,小家伙听见妈妈在跟爷爷奶奶告爸爸的状,妈妈说爸爸骗过妈妈……妈妈强烈要吃一个东西,爸爸说那只是幻觉,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样一听==小家伙暗暗觉得自己不是最可怜的,妈妈才是。 ——爸爸真坏。 晚饭过后,小家伙看着爸爸妈妈一起离开了家。 小家伙生气了。 放放做姑姑的解释说:“小管少爷,今天是你爸爸妈妈的注册纪念日,纪念日你懂什么意思吗?你爸爸妈妈如果没有注册,那就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也就没有你的出生,也没有你的妹妹出生,你知道不?” 平时管止深和阿年下班就回家,今天,难得找了个借口出来过一过二人世界。 两个大人回来已经9点30分,儿子还没睡觉。 马上睡前,小家伙主动告诉爸爸,妈妈今天下班回来就来到书房,把一个黑黑的东西藏进了抽屉里。 “黑的东西?什么样的?”管止深问。 小管少爷对爸爸比了比,是那样大的一个东西,儿子说话含糊不清,不过管止深也理解透彻了,儿子是说,爸爸,那东西像一架超酷的望远镜,又像播放我和妹妹不听话样子的机器。是什么呢?他希望自己没理解错儿子的话。 “在这儿看着,爸爸去拿钥匙。”他说。 然后他起身,回头看儿子老老实实地蹲在抽屉跟前,守着宝藏一样守着那个抽屉,这是属于父子俩共同要窥探的妈妈的机密。 阿年在楼下哄女儿睡觉。 管止深去拿了阿年的抽屉钥匙,如果儿子不说,阿年书房的书桌, tang他是一年一年也不碰一次的。 用钥匙打开,一大一小期待着机密。 管止深的视线里,是一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DV,他拿出来,手竟然有些发抖,这部DV他确定是自己的那一部,因为上面有他无聊时划的划痕,各种划痕划成的小小图案。打开,他播放了,确定是自己的那一部。 “不要对妈妈说,知道吗。”他说。 小管少爷点头。 阿年躺下睡觉的时候,管止深还在儿子的房间里哄儿子睡觉,等儿子睡了,他拿着DV回到卧室,看到阿年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管止深送阿年去单位上班。 车上,阿年一直看管止深。 “看我干什么。”他忍不住问。 阿年摇头:“没事。” 她望着早晨的街道,费解,DV呢? 昨天明明放在抽屉里了,还上了锁,钥匙在自己这里,那么DV呢? 阿年有点见鬼了的。 想了一个上午,阿年觉得问题还是出在管止深身上,不能有鬼,那就是他。中午时分,阿年主动打给了管止深。 “止深,一起吃午饭好吗?”试探地问。 “好啊。” “你今天工作不忙?” “你主动约我,我就不想忙了。” “那你定一个地方,11:40分我准时能到。” “OK。” 管止深手中提着装有DV的纸袋子,拎起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又拿了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地下停车场,他一边启动了车,一边拨了一个号码,自己预定了朋友餐厅里的一个包房。 11:35分阿年就到了,他订的地方距离阿年那边很近。 阿年是跑去的。 管止深抵达的时候,见到了阿年,阿年过来挽住他的手臂,问他:“你袋子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的?” 他不说话,带阿年上楼。 “不在一二楼吃?”阿年看着一二楼的餐厅问他。 他说:“上9楼。” 很快就到了9楼,他在一楼取了钥匙上来的,阿年进门惊讶:“这是什么意思的餐厅?” 靠落地窗边上摆放着一个欧式餐桌,一条紫色的双人沙发,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厨房里有新鲜食材的数种,其中有的生鲜还在冰块上摆着,在这个室内温度下,冰块冒着白气。 管止深拉她的手说:“朋友新开的餐厅,上个星期开业你知道,你刚好没时间过来看。这一间我定了,暂时交了一年的费用,体验体验,如果感觉很好,我会一直要这间房,如果感觉一般,一年过后不要了。” “体验什么?”阿年不理解,自己做饭吗?那回家吃啊,如果喜欢这种空间的地方,可以回公寓啊,不是自己也有独层公寓呢吗。 他站在厨房里,背对阿年说:“不!两个地方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把纸袋子放在了紫色沙发上,西装外套也放下了,他开始一心一意地制作起了西餐,阿年挠挠头,他的爱好还真是奇特,在家做东西做不够,还要跑到外面来做……阿年往纸袋子那里挪动,却被他发现。 “过来,帮我一个忙。”他说。 “哦。”阿年过去。 几分钟后,厨房里是他忙碌的身影在制作食物,她攥着小拳头给他捶背,按摩,按的不耐烦了,阿年说:“你个子高,我按不到了,算了,不按了。” “按底下也行,喜欢哪儿按哪儿。”他说。 阿年无语,底下你个头啊底下,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仍是不改下流本色。 今年阿年25岁了,她明白了很多成年男女的相处之道,在杂志社,接触了许多其他杂志的女领导们,偶尔约出去一起吃饭,阿年会听她们说起,在这个到处充满***的社会上,情与yu,是男人和女人需要的主要精神食粮,男人为女人奋不顾身的数不胜数,女人为男人肝肠寸断的一样数不胜数,而有一部分女人驾驭优秀男人的办法呢,就是在yu上满足他,给他 比较新奇的东西,让他兴奋。 阿年理解这意思,不过人家也说了,有些依靠大尺度性ai技巧驾驭优秀男人的女人当中,不排除一部分是在驾驭别人的老公。那么在这样的一个社会上,优秀男人的原配妻子要怎么做,才能守得住自己的老公? 学会更大尺度——打败外面的大尺度?? NO! 阿年觉得那不是可取的。 是不是有那样的一句话,是猫改不了吃腥?阿年也不太知道具体怎么说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管止深贪恋外面女人给的,那她多努力也是白费的,以一敌百,得把自己变成什么德行才能较量过那些狐狸jing?跟那种女人学习,学的到好吗?同一件事,好女人的做法和不好女人的做法是两个样子的。 25岁的阿年很注意夫妻相处之道了,保持新鲜感,保持和他的性距离,让他像个想吃糖果舔一口又吃不完全的馋嘴孩子一般。 阿年也曾担心管止深在外面经不住诱huo,管止深的回复是,别说是在家外面,就算是站在地球外,我不给其他女人靠近我的机会,她诱huo得成吗?难不成隔着二里地我能看着哪个女人就射了? 艾玛,阿年觉得他真直接== 在厨房里阿年问他:“止深,如果是A/片里的女主角按,大概会按哪里?” “腰,臀,再到器guan。”他直白讲。 阿年哦了一声,柔软手指给他捏了捏腰,仅限于给他捏一捏腰,不能再进行别的了,一个男人,在制作西餐的过程中下身制作硬了……那画面太奇怪阿年怕受不了。 他忙来忙去,阿年追着他按摩他的腰部。 12:30,东西都制作好了。 他打了个电/话,有人上楼送来红酒。 阿年说:“开车红酒可以喝吗?也是酒吧,含酒精就不行的,止深,你不要喝了。” “给你喝的。”他倒完,抬头说道。 啊? 阿年惊呆。 ——他没有骗人。 他下午要亲自开车出去办事,不能喝酒,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阿年吃着吃着的确渴了,就喝红酒。 结果两杯下去,阿年晕晕乎乎的。 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 眼睛有点热的看他,问他,DV是不是你拿走了? 管止深看她,对,我拿走了,你怎么有这部DV? 阿年说,我不知道,一个快递小哥送来的DV,地址上面没写,那是一个真快递小哥还是假冒的呀? ——方默川?管止深不解。 管止深起身,牵起阿年的手带她走向了沙发那边,他坐在沙发上,打开DV,拉阿年,让她坐下,阿年喝的脸红眼晕,一下就坐在了他的身上,和他面对面的,阿年低头看他手里的DV,他却停止摆弄DV,抬起眼眸看她微醺的样子,粉红色的嘴唇娇艳欲滴,管止深怔怔地吻了上去。 轻咬着她的粉唇,像果冻一样可口滑嫩,不禁越吸越狠。 放下手里的DV,抱住了她的身体,压倒在紫色的沙发上,突然ci激的有了一种初次要她的感觉,管止深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阿年醉的推拒。 当他在沙发上对她身体上下起伏,进进出出的时候,喘xi低喃:“你用手给我按腰的时候,我就想要,唔……” 阿年每次一醉就会说起胡话,对他做起害羞的事。所以管止深隔一段时间就要灌醉阿年一次,适当的让她尝尝酒的味道,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他要她的热情,也要趁机检验她的心事,不要怪他现在这么卑鄙的检查,那是因为阿年生完孩子以后,没有了在日历上写下小秘密供他查看的爱好。 —— 缠绵事后,阿年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 他出去办事回来了有半个小时。 阿年看着自己满身赤Luo,和肌肤上一片片狼藉的吻痕,气的打他,干嘛要擅作主张让她睡了不叫醒她,干嘛不问她意见就替她请假说孩子在家闹不让妈妈走,明明就是他在她身上闹不让她走。 半清醒的阿年,被他安抚了很久才好起来。 他脱了外衣,斜躺在沙发里,上身肩膀倚着沙发的一侧,阿年身上只改了一条白色的薄毯子,双腿光裸着,双臂也是,纤细的身子在他的怀里,被他一条手臂抱着,管止深肺部痊愈后,某些场合上沾了烟,戒不掉也是因为医生宣布痊愈了,现在他知道抽烟节制,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 管止深皱眉,一手夹着香烟,弹了一下烟灰,重新将香烟搁在嘴上,他一手拿着DV,一手去按,和阿年一起看DV,解释那一幕幕时他的心情,阿年在他怀里躺着,看着DV,听他说起小镇上的种种,心里酸酸的开心,幸福。 DV里清风阵阵的巷子,走过的人们知道它短而窄,可却不影响巷子里溶解着他情动时的所有柔情万种。 他低头吻了一下阿年的额头,说:“这个巷子,纪念着我的声音怎样轻声呼唤过你的名字。” 管止深阿年番外——DV里的那些小事 一年之后,阿年26岁了。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有着可爱的一儿一女,她嫁了一个好男人。有时那个男人会带着儿子一起去她单位接她下班,或是那个男人又抱着女儿去单位接她下班,再或是,那个男人手里牵着他的儿子,怀里抱着他的女儿,全家都一起来单位接她下班。 阿年被管止深以及管家的其他人保护的非常好,孩子和她,甚少在媒体前露面。 《Z市教育》杂志社里,阿年通过自己的努力站稳了脚跟,经常有升职加薪,步步高升的好机会。管止深不太同意阿年升职,怕她忙碌,忽视了孩子和他。他有正式的找过阿年的领导谈话,去了,没谈成功,阿年的领导说,这是市里教育部门的安排,领导认为阿年行,那阿年就是行,阿年可以上来辅助领导们做出一些更好更棒的成绩,在这个杂志社有远大目标的发展下去患。 管止深和阿年领导谈话的那天,阿年也在一旁。 对于谈话的结果阿年没有什么明确的期望,如果不能升职,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遗憾,如果最后管止深同意让她升职,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惊喜,性格本是如此。不过,一直以来阿年工作上做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兴趣,也许正因为她真的很爱好这行,才可以做得比别人出色,写文章阿年从来只写自己想写的,属于自己下笔的独有灵魂是她所珍惜的。 每一个人下笔的灵魂都是不同的,也都最怕被不可抗力的因素打碎,阿年有一次就因此类事件跟领导起了争执,不想受控临摹她不认同的属于别人的思想。 说服管止深的不是阿年的领导,而是阿年自己,但是阿年自己并不知道。阿年放不下这一行的微妙情绪,在生活中的细节里点点泄露。 阿年有时候一个人匆匆走在大街上,忽然灵感一现想起什么,她就想要立刻有电脑供她记下来,如果当时没有条件记下,一转眼却被自己忘记了,过后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那么这种错过,就好比口渴的人错过了水,分毫都不夸张。 管止深了解阿年后释怀,这样的人内心里有两个自己,一个是生活里的自己,一个是文字下的自己,他也就慢慢不把阿年看得那么紧。 只要没有第三者导致两人争吵,他认为现状一切OK。 管止深在拼尽全身力气的守护着阿年。 他和朋友聊天谈心时曾说到:“34岁带她注册那年,我还没觉得我比阿年大12岁这有什么,我一直没有认为她很小,至少没有小到让我害怕,那年大概是我自己并不觉得我比她大太多。现在不一样,现在开始认为差12岁是很大的一个年龄差,她小的让我恐慌,我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爸爸,呵护她和孩子,她26虚岁,周岁25,实际按照月份算她才整24。我越是年纪大了,越是不敢专注看着还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美好绽放,怕情感这东西忽然脆弱,怕她厌倦安稳憧憬别人给的刺激情调。” 他是这样的担心,那阿年也担心他的他心里知道吗? 阿年每天早晨醒来,看到他的睡颜,就想再多睡一会儿,也总是在他背后,看他抱着儿子和女儿的帅模样,比自己大12岁的这个男人,阿年从不觉得他老,生活着生活着,阿年发现一切都跟年龄无关,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一样,是她想要永远永远栖息着的温暖港湾。 她祈祷管止深不要厌倦家中的妻子和孩子,始终如一。 阿年手里的DV看了很久很久,还没看完。 其实可以很快的看完,但她不舍得,越是看到了后面她越是不舍得,这种心情,就像是定期的等一部连载好剧,听说马上要结束了,心里有浓浓的不舍。 DV录像,是阿年心中珍贵的,也最精彩的。 端午节那天,阿年早上出去有事,从外面回来自己叫的出租车,到了车上,准时报告给管止深:“上车了,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钟到家,你路上开车小心。” 阿年觉得老公这东西,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追踪器。 放下手机,阿年从双肩包里拿出DV。 这么多年,她还是习惯背一个百搭的双肩包,有时背着,有时挎着,穿牛仔裤休闲的衣服也可以,穿淑女款的裙子也可以,没特殊需要从来也不穿高跟鞋,偶尔穿一次,管止深会注视很久,经常穿,他的目光倒不见得会惊讶了。 DV中播放的画面,是小镇外面的一个果园外。 又是管止深拿 tang着DV跟踪她来的,阿年从DV画面里看着前方和同学结伴走着的自己,咬着嘴唇气自己,干嘛不回头啊?回头,一眼就能看到他了,虽然也许他全副武装了,看不到样子,但是,你每天多回头几次,捕捉到他的模样,再傻的姑娘,也该慢慢熟悉他了,知道他跟着你是有目的。 果园里面有很多的人,花钱进去。 拍摄好吃的杏,李子,各种成熟的果实…… DV里,阿年和男女同学走在果园中,阿年说:“是不是只可以拍照,不能摘果子,咦,地上掉了一个李子我能捡不?” “捡啊,好大一个。”同学说。 阿年跑过去,咳了一声,四处张望地钻到李子树底下,把一个掉在地上的红李子捡了起来,心虚地放到了书包里。 “捡个李子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同学说她。 阿年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你掉了钱,我伸手捡了就是我的?” “又没吓出汗,别擦了。”同学跟阿年打闹。 然后阿年不走了…… 同学回头看她:“阿年,走呀!” “你们先去,我在这里呆一会儿……”阿年看着地上说。 “干嘛?”同学不懂。 阿年不耐烦:“先走吧,不要问了。” DV里的画面变成了阿年一个人,她愁眉不展地看着地上,再看看李子树,再看看那些稳稳长在树上的李子,嘀咕:“风呢,来啊快来啊o(≧v≦)o~~” 在出租车上阿年看到,瞬间尴尬地脸红,估计录像的管止深一定明白,当时的阿年是在等再掉下来几个李子,捡走。 阿年想了想,那时是想捡两个李子的,那里的李子和外面卖的非常不一样,想给外婆吃一个,舅妈也吃一个,舅舅吃了李子会难受,就不给舅舅了。 等到最后,树上也再没掉过一个李子。 附近,没有李子树了。 DV画面一直跟着阿年的身影。 前方路上红灯,阿年深吸了一口气,看下一段DV画面,是晚上黑夜,阿年每次看到下一段画面,都会猜测,这又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记忆过去一些年早已模糊不清,平常的小事情更是不记得,全靠DV,重新温习那些青涩时光。 DV画面中,黑夜里是他抽烟的样子走出外婆家对面的房子,他站在箱子里,举着DV,DV画面中心是他的样子,他穿着休闲,戴帽子的运动外套,只看得到他叼着烟的嘴唇,深邃眼睛,看不到他的全部轮廓。——阿年纠结,这个时候没人让他戒烟? 他举着DV让DV镜头跟他一起走在巷子里,巷子里路灯很远一个,多数地方是漆黑一片,他在黑夜里说:“阿年,我要去给你摘李子,我知道偷李子是不对的,可我发誓,我只偷一个给你。” 他往巷子外走,他说:“白天你的男同学说,晚上十点给你偷些李子放到你的家门口,现在是九点半,我比他快。但愿在果园里不要让我见到他,我挺想打他一顿的,小小年纪不学习背书,为了追女生去偷李子。” 他说:“他这样的小破孩儿很欠教训,追了女生,真的能负责一辈子吗?多数不能,一小部分能。早恋是不是真的很不恰当,我是这样认为,不恰当,男生乱追无法走到最后的人,一不小心发生关系,都对得起对方未来的另一半吗?女生也是。阿年,我这样说不过我没有处nv情结,但是,我在希望别人别早我一步动我未来妻子的情况下,我也绝不乱动未来是别人妻子的女人们。” 忽明忽暗的巷子尽头,他拿着DV离开,阿年手指摸着DV屏幕,多想看一看他那时的摸样,哪怕很恐怖,她也一定不会怕。 果园附近,他面对DV镜头说:“阿年,我要翻墙了。” DV画面中一片漆黑了,这时阿年不知道他把DV放在了哪里,也许是挎在身上,也许是放在了墙头上,接着,阿年听到“嘶”地一声,和“扑通”一声,他的闷哼声过后,DV里又出现了他的样子,他用手电筒照着手上,DV里的画面,他的右手手背流血了,少了一丝肉,他用手电筒照着高墙,在DV里说:“阿年,我当过兵,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部队,身手再好,也抵不过这个墙上有铁丝网……” 他是在笑。 阿 年坐在出租车里,只看管止深,完全不理会出租车司机,从拿到DV之后的几天开始,她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上了树,用手电筒照着李子树,找了一个最大最红的李子,拍完摘下。 管止深带着李子重新回到了巷子里,站在漆黑的巷子里,他用手电筒照着自己住的房子对面那房子,那里就是阿年房间的窗子,他说:“明早我再放你家门口,担心被别人偷了,阿年,我经常这么晃你的窗子,你一次都不醒,这让我感到累了,是不是我和你没有缘分?” 阿年每次都要被DV里的他弄哭。——不是不醒啊,有时候醒了只说一句哪个神经病半夜拿手电筒乱晃,让不让人睡觉了。 下一个DV里的画面,是早上。 阿年此时从画面角度看,他是从二楼的窗子往下录像的,阿年出了门口,如同每天早上一样去买一家人喝的豆浆,门口看到了李子,在一个纸盒子里装着,李子在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是写成了一串,非常潦草,阿年完全认不出那写的究竟是什么。 二楼窗子的镜头里,放大,却显示那张白纸上的字。 管止深写字漂亮,书法厉害,他潦草的反着写了自己的名字,“管止深”,如果阿年把白纸反过来看,从纸张的背面看,就是潦草的管止深三个字,正面看,也许真的无法认得一个他的字。 那时的他,沉醉在做这些小平常事上。 阿年恍然大悟,李子不是男同学送的,是管止深摘的,阿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关掉DV。 DV里的管止深,让阿年觉得曾经有那么多需要修补却没机会修补的遗憾,可不可以回到过去,跟他谈一场暖人的恋爱,早早的就在巷子里跟他拥抱,不惧怕年龄上的差距,不惧怕他烧伤的样子,满足他想过却忍住的亲吻,叛逆一回。 阿年眼中默默地流出眼泪,拧眉看着Z市外面的大街,这个天底下,有太多的人会对你许下各种承诺,有太多的人可以对你说我爱你,可那个对承诺这种东西真的说一不二的男人,你认真看他一眼了吗?交往了吗?错过了吗?最后,你嫁他了吗? DV里——管止深烧伤重度感染离开小镇的原因 【加更】 第二年的9月,已经隔了一年,阿年还没有把DV看完,她已经有半年没打开过DV了,她不想看完,非常不想,她把DV放在抽屉里,带在包里背去上班,仿佛这样就有管止深在自己身边。 9月中旬,省里组织了一个很有意思却稍微辛苦的活动,各个单位举荐参加人员。阿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活动。回到家里,她跟家人商量了一番,在爷爷和管父的大力支持与鼓励下,家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除了一脸阴郁地管止深。 自从管父到了年龄退休回到Z市家中享福,阿年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个公公,公公有时就像爷爷一样严肃,说到国家大事就跟爷爷一样情绪激昂,公公有时也很幽默腹黑,跟他儿子管止深一样,爱使一些骗人的伎俩,没事骗骗孙子,骗骗孙子的奶奶。 阿年参加活动,毫不意外公公是跟爷爷一样的意见,赞成! 晚上休息的时间,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被哄睡了。 阿年到chuang上打算安慰管止深一遍,趴在他身上,小声地问:“我趴在你身上,你觉得重吗?” “不重。”他说患。 “那我今晚趴在你身上睡。” “可以。” “你能不要用两个字回答我吗?” “嗯。” “怎么只剩一个字了?” “……” 他眼眸温柔地看她,充满委屈。 阿年一时无语,亲了亲他的嘴唇,最后深吻在一起。受到失而复得的一部DV影响,阿年愈发爱在他的身上撒娇,想要在他的身体上永远不下去,抚摸便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完美肌理,想还给他曾经他对她默默付出的干净的爱,那么干净,的爱。 还没毕业,阿年就开始跟他在一起。 不算一些特殊的情况,可以说两个人一直没有长久的分开过,他放不开阿年走出他的视线。一个男人无法表达出来的牵挂惦记是人还没有离开,已经在生闷气地担心。 阿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止深,我从没有独立的一个人去过别的地方,我把这次当做一场旅行,或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一个对自己的考验,最后检验我是不是合格,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让你担心。” 阿年偏头把左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说:“这几年我哪里也没去过,你要带我去玩儿的时候,我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完全不能去,现在孩子大了一点点,没有我在身边儿子女儿也不会哭闹,都很懂事,有妈和爸还有爷爷在家,我很放心,给我这一次机会,读书的那些年,我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还没做过。” ......................................................................................... 第二天清晨,他终于点头。 杂志社里,阿年跟郑田一起报了名。 早上杂志社里面开会,杂志社的领导说:“此次活动,是我们杂志社联合Z市的一所大学共同举办。” “杜姐,Z市的哪一所大学?”郑田问。 领导挑眉:“杜姐一直记得郑田你和阿年都是A大毕业的,就是你们毕业的那所大学没错,这一次参加活动,刚好你们是跟学弟学妹一起交流,社里才建议你们两个报名,沟通上会方便很多。” “太好了。”阿年和郑田一起说。 阿年和郑田,还有另一个杂志社的两个人,带着四个大学生,分别是来自A大学中文的和学医学的,一起去南方一个偏僻穷苦的镇上做志愿者,帮助一些残疾人。 阿年走的那天,女儿在爸爸的怀里问她,妈妈当志愿者是当什么? “志愿者……”阿年看着女儿,想了半天才说:“妈妈说了你能懂吗?就是,付出一些有意义的劳动,帮助一些值得同情的人,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获益良多。做利于他人的事,不计报酬的为改进一些事和状态去提供无偿服务。” 阿年亲了女儿一口:“你还太小了,不懂,长大了爸爸妈妈再告诉你听,亲亲妈妈。” “嘻嘻。”吧唧,女儿就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年离开Z市,只带走了 tang一部DV,她怕冷不防的到那边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会无聊,也会害怕。 郑田和阿年过安检了,阿年回头对管止深挥手。郑田刚才发誓,一定会照顾好阿年,再也不会发生以前的意外。阿年也说,那种意外百年不一定遇到一次,不要过多担心,会没事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小旅行,带着诚心,去做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阿年的身影消失。 管止深带着儿子女儿,跟杂志社这边的领导要说再见,今天不送儿子上学了。他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远处一个男生抬脚揣着旅行箱过来,对杂志社领导报告:“A大医学院三年级学生张天然,早上起晚了,迟到了。” “张天然,你是最后一个到的,手续如果办完了就尽快过安检吧。”杂志社的领导说。 张天然一脸忏悔地敬礼,开始排队过安检。 管止深疑惑地问:“这个学生他是干什么的?要和阿年她们一起过去那边?” “哦,事情是这样的……”杂志社领导把活动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管止深听完,了然,还有男生一起同行…… 阿年离开的第一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跌二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三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第三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四点飞走了。 他告诉家人,先不要对阿年说他过去了。 家人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的老婆一个惊喜,其实不是,他是要去查岗。 清晨7点,管家的俩萌娃娃在找爸爸,用筷子敲打着饭碗,方云从厨房出来,问这俩宝贝疙瘩:“谁让你们拿筷子敲碗的?被你们爸爸妈妈看到了,免不了又要训你们俩个一顿!爷爷奶奶都护不了!” 俩萌娃娃一起歪头说:“放放小姑姑教的。” “放放,你给我下楼!”方云顿时朝楼上大声地喊。 放放在楼上吓得一震,当她磨磨蹭蹭下楼的时候,问小侄儿:“刚才你们奶奶喊小姑姑干什么,知道吗。” “敲碗,奶奶不高兴,我和妹妹(哥哥)说是小姑姑(嘟嘟)教的。”小家伙们说。 放放把手指搁在嘴边哈气,要用力弹一下小侄儿的额头,见小侄儿马上要喊爷爷奶奶,放放捂住小侄儿的小嘴嘴说:“不懂事阿你们俩,忘恩负义,我什么时候教过?”放放弯着腰跑出了家门,火速的撤,以免老妈用勺子揍她! 俩萌娃娃用小手捂着嘴嘴,笑嘻嘻,哥哥得逞地笑,妹妹口齿不轻地捂着嘴嘴悄悄说:“我和哥哥才不是熊孩子,小嘟嘟是熊嘟嘟……”哥哥口齿很清晰,妹妹还处在把水说成(毁)的阶段…… ............................................................................. 中午,方云叫人把方默川的女儿接来。 这个孩子比阿年的女儿小一岁,是管家两个孩子的可爱小妹妹,小姑娘长得五官特别漂亮,黑黑的大眼睛睫毛很长,特别地萌,会跳三只熊,性格也听话乖巧,时常能让面无表情的方默川笑起来。 中午饭时,三个孩子在一起玩儿。 管老爷子在饭桌前叹气:“这孩子到底谁生的?问不出来!” 管父说:“爸,干脆就别问了,是默川的孩子错不了就够了,孩子妈是谁默川那小子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也不调查,默川不说总有他不说的理由,他也老大不小了,这两年变了个人一样,成熟不少。咱们家阿年和止深一定也知道谁生的,平时看这俩孩子哪个在家提起了?守口如瓶的很默契!” 方云点头:“还是别问了,就希望默川能找个不错的人结婚过日子,让这孩子别没妈。孩子够可怜的,从打两个月被送到默川这儿来,这孩子估计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一面。有这孩子之后,默川就再也没离开过Z市,没接触过任何女人,这孩子的妈,难道是……” 老爷子听出了点什么,叹气:“如果真是那样,这孩子就注定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 ...................................................................... p> 今天,南方较为偏僻穷困的小镇上。 这是阿年在这里忙碌的第三天,中午她跟儿子女儿通了电/话,听婆婆方云说,方默川的女儿来了家里一起玩儿。阿年特别喜欢那个小姑娘,方默川在女儿两个月的时候,DNA验了,他想过把这孩子给阿年和表哥养,让女儿变成阿年和表哥的孩子,他是怕女儿长大因为没有妈妈而自卑,后来,还是不舍,没放手的自己养了,从此开始了单身爸爸照顾女儿的漫漫长路…… 管三数是不认这个孩子的,不承认。 阿年在电/话里告诉儿子女儿,不要欺负小妹妹,跟小妹妹好好的玩儿。 管止深的手机在关机中,阿年没问婆婆他在哪里,可能他在集团里忙。 一个上午,阿年就和大家在一个小养殖场里打扫家禽的粪便,这个小养殖场,养了一些鸡鸭,到了时间,当地的某些部门就会特殊安排,把养殖场里的家禽出售给需要这些家禽的诸多单位,优先选择这里的家禽购买,让一些四肢健全的聋哑人可以自己成功的当小老板,下面工作的人也是聋哑人,这些人还会感恩的帮助更多情况特殊的聋哑同类人,让特殊情况的人也有尊严的赚一点钱,养活全家,有权利像正常人一样过正常日子。 阿年她们社里会连续报道,呼吁社会关注聋哑人以及身体残疾人士。 这里每天的午饭都比较简单,阿年和郑田也参与了做午饭工作。黄瓜,豆角,茄子,土豆,白菜,这是这个季节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要吃的食材。热菜阿年和郑田没有帮忙,凉的菜两个人在帮忙,郑田切的黄瓜不太美观,阿年放调料,凉拌的菜阿年做的小心翼翼,怕不好吃,这方面阿年太不自信,可也不能闲着不伸手帮忙。 吃饭是在外面,一个棚子里支着一大面的圆桌子,大家围了一圈儿坐,阿年她们来了之后,这里的聋哑人几乎是把过年过节穿的衣服找了出来穿上,还一遍遍地总是洗手,大概是怕城市里的来的人们笑话嫌弃,她们卸载不了的自卑心理,太沉太重。 阿年感叹,南方北方,有许多可以被叫成小镇的地方,可是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却是这个镇上和那个镇上,有着天壤之别。 阿年让郑田先坐着,她去叫A大那个医学院的男学生来吃饭。 一时找不到人,阿年就打张天然的手机。 “你跑哪去了?” “什么,去了市里?” 阿年在外面等了他二十分钟,终于一辆市里来的出租车停下,扬起灰尘。 张天然下了出租车,拎着一个KFC的袋子,一边拿出一个奥尔良鸡翅吃了一口,一边问阿年:“要吃一点吗?虽然是垃圾食品,但总比这里的东西好咽下去,不过这鸡翅真难吃,怎么有腥味。” 出租车离开,张天然一共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五十块钱的车费。阿年这两天了解到,这个镇上,一辆这样的出租车都没有,只有两个轮子的摩托车和三个轮子的电驴子送人,路非常的不好走,大多数地方是石头组成的,要人步行走过去。 市里有一家KFC,手机查到的,距离这个镇上有点远,一百五十块车费,张天然是被司机漫天要价给黑了,不过他一定也是乐意的,不懂得一百五十块钱究竟是多少,他眼中的十块?一块?一毛?甚至在张天然这个家庭富裕的公子哥眼中,一百五十块就跟地上飘过的一根羽毛一样,跟他毫无关系。 “张天然,一百五十块掉在地上,脏了你会不会弯腰捡起来?”阿年问他。 张天然拧眉:“这个问题很奇怪,我来这个鬼地方是因为我爷爷病逝了,爷爷生前希望我懂事做一点有意义的事。马上就是我爷爷的忌日,我希望这一次做好,在爷爷忌日上说给他听,否则我坚决不会来这里遭这个罪!” 说完张天然就气愤地把手里的鸡翅全扔了,来到这里两天半,心情无比郁闷,烦躁的想打人了。 全是尘土的地方,东西从袋子里掉出来,沾了一层的灰尘。 张天然走进去里面。 很快跑过来一个在玩儿的小孩子要捡起来吃,阿年喝斥:“有细菌了,放下,吃了会肚子疼的……” 阿年蹲下,从孩子的手里抢出来,孩子不松手:“阿姨……” “改天阿姨给你买,一定……”阿年说。 张天然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这么一幕, 他要往回走,告诉那孩子那东西根本不好吃,见到阿年抢下来,把沾了脏东西的食物扔了,他才深呼吸着渐渐转身。忽然懂得,多走一些路,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是对的。 阿年安慰好孩子,回头看张天然的背影,她攥紧了手指,这少爷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有时候阿年跟张天然沟通,就好像在跟以前的方默川沟通,二十一二岁的方默川,就是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方默川也马上三十岁了,有了女儿,一些经历泛着残酷的味道洗去了他与生俱来的纨绔,究竟是什么威力如此大,能洗掉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呢?那一定是,入了比骨还深的东西。 阿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消消气,千万不要跟一个弟弟吵,张天然个子再高,脾气再冲,但是这么不成熟,在阿年眼中这就是小弟弟,而且张天然学习还不好,母亲是大学老师,父亲是开发商,供出来了一个出了名的学渣,想必他让很多人头疼。 ............................................................................................. 十几分钟之后,阿年进去。 外面的大桌子上有热粥,要晾一晾不热了才能吃,还有馒头,最会蒸馒头的一个聋哑大姐蒸了一大锅,看着就很好吃。 桌上有一条红烧的鱼。 一个小孩子跟阿年聊天说:“阿姨,过年才吃鱼。” 阿年转头,看这个小孩子挑眉问:“过年才吃鱼?” 张天然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在抽着一支烟,听此,眼眸微微闪烁了片刻,然后继续低头愁眉不展的抽烟。 小孩子小声的,俩手拄着凳子眼睛亮亮的看阿年:“我家过年才吃一条鱼。” 这孩子是养殖场厂长家的孩子,今年9岁,家里养殖场才开了一年,一年前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外面打工,受尽歧视,几乎无法养家供儿子上学,哪怕是做一些又脏又累的体力活儿,别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不好沟通,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着急烦躁,这样的人,需要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阿年觉得现在这个养殖场就很好,给了很多聋哑人机会。 有人凑过来跟阿年说,这家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残疾人,聋哑,能有一口热饭吃,能有地方睡觉遮风挡雨,能供孩子上学就很知足,其余的钱,都拿去帮助同类的人了,一个好人,吃过受歧视的苦,怎么忍心看着同类人受歧视? 不过镇上的人说,这样的好人也的确是少,不知道感恩的残疾人多了去了,有的人有钱了,就开始胡花,还学人去吃喝piao赌,聋哑人赚钱不好赚,可聋哑人花钱倒是好花。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祈求什么的人,低声下气,挥霍什么的人,姿态高扬。 阿年跟聋哑人沟通很少,基本就是无法沟通,只能听懂得聋哑人唇语和手语随行的翻译说,或者是听镇上的正常居民说。 这个镇上,聋哑人非常多,但百分之九十五都不是本地的,老板是当地部门扶持起来的聋哑人老板,下面员工许多都是外地来的,聚在一起干一些养殖的活儿,大家很好沟通,当地XX有人出头组织帮助这些人群,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这个社会,不可能到处都有适合聋哑人的工作,只能想办法把这些人聚在一起。 这里的人说,前几年没人管这些聋哑人的死活和生计问题,下面一个村里的聋哑人就消失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个聋哑人四十多岁,男的,是一个木匠,村上几乎百分之六十人家的凳子椅子,家具,都是这个木匠给打的,手艺特别的好,做完家具,就给一顿饭吃就成。 这个聋哑人的聋哑不是天生的,和妻子离婚,一股急火导致,妻子狠心带走了女儿,留下他一个,此人急火聋哑之后,性子大变,人也憨厚的过分老实了,经常挨欺负,被人骂着去干活儿。 后来这个人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有人说是被人带走去外地给干活,当别人的赚钱奴隶去了,有人说可能死哪儿了,找不着了。 阿年听得心里一阵阵的惊。 一个大人接着小孩子的话继续跟阿年说,养殖场的厂长家里买得起鱼,可是为什么不经常大鱼大肉的吃?是怕习惯了大鱼大肉就不知道珍惜了,从吃粗茶淡饭到大有大肉,有劲儿努力,像个愿望一样努力拼着,可是从大鱼大肉到粗茶淡饭,吃过大半 辈子粗茶淡饭的人谁怒这个力?谁会有想变穷变苦的这个愿望?翻译翻译了一句厂长的话,厂长说,不想吃玉米面饼,吃够了。 郑田和另外两个记者过来,听见了说:“小孩子们在长身体,发育,适当也要吃一些肉类。” “是啊,如果没办法一个菜里都是肉类,可以买一点肉配在素菜里一起,比如这个绿色的豆角,切几片肉加进去。”阿年说。 张天然在一旁,一直听着,玉米面饼是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头,手指上的香烟因手指颤抖而掉在地上,浑然不觉,他眨了眨眼睛,深呼吸着起身离开桌前。 张天然一直在深呼吸,他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充斥着一股鸡鸭粪便的味道,第一天来,他是干呕状态坚持过来的,阿年负责带他,见那情况不敢让他在养殖场干活儿,就让他去了镇里报亭。 张天然双手插在裤袋,离开院子,到养殖棚子那边看着那些鸡鸭,一股味道进入他的鼻息,他再一次努力忍住要呕吐的感觉。 午饭时,两个孩子因为谁吃鱼尾巴而闹了起来,被父母打了,大家拦着,小孩子大部分都是这样,越是有人护着哭的越凶,就在院子里大哭了起来。 张天然抱起一个孩子,带到院子外去哄。 每一天,大家过的都这样焦头烂额,后来阿年和郑田在一起聊天,觉得可能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生活规则,这里呢,一个聋哑人家庭吃得起鱼肉,别的聋哑人家庭却一定吃不起,这个家庭是心地很好的人,希望自己家庭的人吃到鱼肉,别的穷困聋哑家庭的人也可以吃到,但却只有买一条鱼的钱,所谓的狼多肉少。 本就是穷困的地方,正常人的日子过得也一般,何况是聋哑人了。 下午,阿年去了小镇的街上。 这个镇上真是破,路上被经过的超载大货车压的不成路了。镇上除了特殊的残疾群体,其他人过的还是可以的,会买鸡鱼,有钱就买一件三十来块的衣服穿一穿,也有报亭,不过报亭不是给四肢健全的聋哑人准备的,是给身体上残疾的人。 张天然在这里帮忙卖报纸,阿年也在,想要开导他一下,阿年说:“遇到事情你不明白可以问,不要动不动就成了一个忧郁青年。” 张天然沉默。 一直到晚上,夜幕即将降临,张天然和阿年回去的路上他说:“和这里的人一对比,我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儿?” “也不该这么说,生活环境不一样造就的人也一定不一样,你的家庭造就出厂长那样一年吃一次鱼的人,也不正常。”阿年说。 张天然皱眉:“这个社会不公平啊,我想改变一下这个社会,有什么办法吗?” 阿年突然笑:“你还是太小,你跟我上初中那会儿是一样的心思,有事情了就感慨万千,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奥特曼,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可真的长大了以后就发现,这个社会就是很不公平,就是充斥着一些不平等规则,它只敞开怀抱恭迎上等人,怒目而视下等人,下等人该做什么?只能坚强的努力让自己变得好起来,最后让这个社会敞开怀抱恭迎曾经的下等人变身的如今的上等人,这时社会这个高傲的坏家伙,已经是曾经的下等人的奴隶了,任凭使唤。” “你比我大几岁而已,说话挺深奥的。”张天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是啊,他想了一个下午,觉得生活不好的人与其埋怨社会,不如努力,最后让社会讨好你恭迎你,好的待遇是留给努力过的人的,努力了,就有成功的机会。 张天然心底也明白,这个社会不是谁一时就能改变得了的,生物链早在有金钱货物交易那天就已经形成,要改变,不亚于是要让人不吃米饭吃空气就能活着那么的科幻那么的难。 “真希望自己是哆啦A梦,可以给小朋友们一些东西,我现在,两手空空,早知道该拿我妈的银行卡来。”张天然仰头看天,什么也没带就来了,他从没想到过世界上有这样破的一个镇,以为风景美丽,却不知道人衣食堪忧无心欣赏。 阿年摇头:“有哆啦A梦,也有哆啦噩梦,你小心用钱不当变成后者了。” 张天然挠了挠头,不懂,他又问:“为什么你说我跟你初中那会儿一样,我现在读大学了!” “没听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阿年白眼他。 张天然不解:“阿年老师,你这个夸张了,你至于初中就比得过我大学时期么,你连 做饭都不会你忘了?我是医学院的,医学!我以后会治病救人。” ............................................................................. 回去租住屋的一路上,阿年都在开导这破孩子,听了那孩子吃不上肉,就对自己扔了一袋子新买的KFC而自责了。 阿年说:“你已经习惯了这样,你扔了KFC不是说明你就十恶不赦,节约不是谁强制谁必须节约,是心里脑里渐渐的习惯这种自我约束。就像志愿者,或是其他方式的善意之举,是要出于人的自愿,谁也没有权利在精神上捆绑谁必须那样做,指责你的人,也许同样也做过你做的事,张天然,我没你有钱,跟你比钱我差了一百截还要远,可我以前也扔过刚买完就不想吃了转身丢掉的食物,那些错误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能再记着,没有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可以站在道德的最顶端,百分百的在做人和道德里完美,你我和别人都是。” 大家租住的房子,只有一个大门,打开大门之后进去,里面是三个小房间,都是隔着墙壁的,单独的。 张天然和一个男记者,还有一个A大的男同学住在一起,阿年她们一些女性,分别住在另外的两个房间里,有记者有编辑有女学生。 这里只能简单淋浴,阿年洗完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准备看一会儿书就睡了,穿着睡衣睡裤,她拿出DV,看了半天也没有打开。 晚上七点,阿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见到显示的号码是管止深,阿年才想起来,今天一天了他才打来,她忙的也忘了打给他。 “止深?”阿年接起。 他说:“是我,我到了XX镇……” “什么?XX镇?”阿年睁大眼睛拿着手机跑向窗子,因为着急,脚下一绊,绊到了地下插排的电线,和拖鞋绊在了一起,趴地下,下巴磕疼。 七点半不到,阿年换了衣服拿了包离开租住房,下巴上一块淤青,牙齿也疼。 匆匆跑了下去,早在阿年换衣服的时候,俩隔壁房间的男的就说要去送阿年,安全送到了她老公跟前再回来,这个地方完全比较乱,四处漆黑,哪会放心让阿年一个人往出跑,管止很也不了解这镇上哪里是哪里,找不过来。 一辆打着双闪的出租车停在镇上,阿年对送自己的人说谢谢,包括张天然,然后跑向了那辆出租车,看到了下车的管止深。 阿年几乎跳起来,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快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管止深低头亲了阿年一下,让出租车司机离开,留了一张出租车司机的名片,他怕这里交通不便,出行可以打给这个司机来接。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街上,他拎着旅行箱,周围还有蛐蛐的叫声,一个电线杆下,他站住,扳过阿年的身体,把她抵在电线杆上,俯身亲吻,手从她柔软的身体抚摸过…… “怎么突然来了?”阿年问他。 他靠着电线杆子点了一支烟,说:“一点点不放心,那些男大学生,是不是对你这种类型的小小熟/女会感兴趣。” 阿年看他:“瞎说什么哪?” 他笑。 阿年问:“逗我的吧?” “没有。”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小脸儿说:“一个女的,同行中有陌生的男的在一旁,当老公的多少有点不放心,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听你们领导说,一个叫张天然的学渣是你负责带的。” “学渣不一定是流氓啊。”阿年哈哈大笑。 管止深把烟捻灭,节制抽烟中,他说:“我上学那个时期的学渣,就是流氓,追女生各个快狠准,吻完直奔目的地。” “呦,怪不得你读书时没女朋友,原来女生都被学渣收了,你这个学霸真可怜。”阿年一边揶揄他一边往他身上蹭。 他不明白,抓住她的手问:“蹭我干什么?” “勾搭。”阿年继续蹭。 管止深四处看了看:“我也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吧,这儿太脏。” 他收起手指上玩着的打火机,抱起了她,吻她鼻尖问:“我们去哪儿,第一天来,对这里我还不熟悉。” 阿年说了一个地方,指引方向,那里算是比较干净的 旅馆了,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房间。阿年和他去问,老板说,一共三个房间,都住满了。 这也是阿年她们租住房子的原因,镇上的旅馆,床比较小,根本住不下人。 “怎么办?”阿年问他。 他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拿出手机。 阿年说:“要不,你去我们那里住?可以和男记者和男学生住一间房。” “不用,我不习惯,我打一个电/话。”他说,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阿年有点被难住了,这种地方不是有钱就行的,不是Z市家门口,条件不允许,有钱也买不来住的舒适的地方。 他走到远处不知道打电/话说了什么。 在街上聊天聊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那辆离开的出租车回来了,管止深过去,从车上拿下一个新的折叠帐篷,他给了出租车司机钱。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管止深点头。 出租车司机借过钱说:“有需要再给我来电/话啊……” 送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看着他就是个有钱人,司机怎么能不信任?一个帐篷多收了好几百块,这人照给不误,拉一晚上活儿也赚不上这些钱,多好的差事,不过出租车司机也怕管止深是骗子,买完帐篷来之前,叫了朋友跟着一起来,怕到了这边被坑或者被抢了车。 晚上9点,镇东边一处河流旁的草地上,支着双人大帐篷,管止深的旅行箱里带了衣服,这地方贫困,方云给装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无论如何,今晚管止深没有条件洗澡了,要等明天。 他找出了一只避yun套,刚才在镇上药店买的,还有湿巾,纸巾,阿年去买的。 阿年问他:“这镇上不会有野兽吧?看电视剧看多了,总以为哪里都有狼……” 管止深在她身上,小心地戴完了套,顾虑她的身体健康,一整天不洗澡的情况下他不敢进去,他开始吻她:“没有别的野兽,只有我一个,阿年……” 一番他乡异样激动的温存…… ....................................................................... 第二天,管止深跟杂志社那边的主办单位沟通,加入了阿年这些人当中,他要陪着阿年一起,什么也不做也会无聊。 管止深的衣服不行,在这里干活儿脏了衣服就是洗不干净的脏,张天然拿出了一件白大褂,张天然的妈妈给他带的,让他到了这边干活穿着,分给了管止深一件。 他穿上白大褂,阿年站在他面前帮他系上领口的扣子,抬头问他:“能干好这又脏又累的活儿吗?” “但凡是长了手的人,都可以干。”他抬起大手摸了阿年的脸颊一下说。 管止深吃过苦,阿年知道,他生在富贵家庭但他不是被呵护着养大的男人。 中午饭,阿年鼓励管止深帮忙,很想让他露一手,用普通的食材做出美味好吃的东西,给孩子们尝尝。 他去买了肉,没有买太多,这个时候不该买太多的,加在了食材中一起制作。 当地和Z市那边沟通的单位,只花了住宿的钱。 几个小朋友围着下厨的管止深转,阿年和郑田,还有其他杂志社的两个记者坐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小矮凳子上,郑田对小朋友们说:“男孩子长大要像叔叔一样,多学一点,学会很多的本领照顾家人,照顾父母,知道吗?” “好的!”孩子们嘻嘻笑,开心。 管止深做了几个菜,阿年看着,他仿佛一点不适都没有,很快的就融入了这里。 做完午饭,管止深洗脸,阿年去拿了他的男士洁面乳,他洗完脸,觉得脸上很干,这里的天气导致。方云忘记了给儿子带润肤的东西,阿年只好拿出自己的小保湿霜,拧开盖子,要给管止深涂一点。 他推开她的手,低头:“你这个东西不会是美白的吧,不要了。” “哈哈,你害羞了吗?不是美白的,是保湿的。”阿年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怕脸变白?? 那就好,管止深抬起头,阿年用手指弄了一点,踮起 脚往他的脸上点了点,然后涂抹均匀,帮他吸收。 这种生活,竟然让管止深感到快乐,抓住阿年的手,吻了一下,心里有一点酸楚,每一天都在互相给的温暖中微笑,平淡却真挚的爱。 午饭过后,张天然和管止深站在猪圈旁边聊天,一人一支烟。 张天然被这里的食物虐待的,说吃完了这一顿离不开管止深做的菜了,张天然给管止深一盒烟,告诉他省着点抽,抽没了这附近没有卖的,这里的烟口感不行,管止深一抽就猛咳嗽,怕伤了肺。 张天然有点嫉妒管止深的全能,厨艺了得他也嫉妒。 阿年走过去,看着两个男人的背影,听见两个人在吹嘘,互相抨击。 猪圈旁边,张天然对管止深说:“下厨有什么了不起,我将来会是一名医生,无比伟大的职业。” “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管止深说。 张天然惊讶:“谁?” “左数第三头猪。”管止深说。 张天然炸了:“卧槽,母猪怀孕了跟我不发生关系啊哥,你问我干吗?” 阿年捧腹大笑,男人们的聊天很无厘头,毫无逻辑可言。 忙绿一天,镇上的人要帮忙给管止深订一个房间,管止深拒绝了,吃得了苦,受得了累和脏,但他能受得了自然的脏,受不了睡觉的地方是不换洗的东西,还不如睡帐篷,他认为自己可以克服这个。 晚饭之后,他去张天然那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去了帐篷那边。 阿年自然是也去了。 听着河流的声音,看着星星,这里到了晚上宁静的很,镇的边上空气也好。 夜里阿年睡不着,从包里拿出DV。 管止深闭着眼睛吻她的耳朵说:“阿年,别把一部DV当成什么宝贝,我会吃醋你更爱那时的他,不爱我了。” “爱,我都爱呢。”阿年小声说。 吻他嘴唇,感受他的男性气息,非常爱。 阿年说:“DV还有一点点我就看完,这几天在这里,看的比较多,看到了冬天了,我有点不敢接着看,我怕看完,算了,我还是看完吧。” “冬天?还是别看了。”管止深忽然抢下。 阿年拿的紧紧的,看他,不放手。 管止深长长地叹气,搂紧了她,复又松手,他穿上了裤子,光裸着健硕的上身出去帐篷外站着,他低头点了一支烟,站在河边单手插在裤袋里,蹙眉抽烟。 阿年躺在帐篷里,十点多了睡不着,打开DV。 如果不是因为管止深穿了一件羽绒服,阿年从DV的画面里真的看不出当时小镇是深冬,巷子里没有绿树,常年也不落雪,唯一的是看他穿了羽绒服,才知道那是冬天了,他是冬天离开的小镇,去了上海。 他的伤口还在痊愈期间,出行比夏天秋天都频繁。 他的手中不离DV。 他常常让他漂亮的手出现在DV镜头里,然后他对着DV说:“我想用我的手攥着你的手,怕冷吗阿年,我看你总戴着很厚的手套,我的手里很热,一直都想,把我的温度分给你三分之二。” 他穿着白色羽绒服去买了一包烟,手上随意地拿着DV,DV画面里,他离开超市,在镇上来回地走。 很快阿年蹦蹦哒哒的从巷子里跑出来,那天日期是星期六,管止深用镜头捕捉到了阿年,阿年朝小镇外走去。 管止深跟去,不知道她一个人是要干什么。 小镇的另一条街上,以水为街,要划船过去,这里一年四季水不结冰,只是冬天了水里比较冷,不像北方,冬天的水是结成全冰的。 阿年和一个在等她的女同学上船了,小船很小,摇摇晃晃。 两个女生在船上说什么管止深不知道,说着说着,起了争执,船本身就看着很危险,加上两个女生争执时动手动脚,阿年比较瘦,一歪,就‘噗通’掉在了河里,水不是很深,但也能没过一个人。 阿年不会游泳,虽是水乡长大的人,却真的不会游泳。 在阿年扑腾另一个女生趴在船沿求 救的时候,管止深把DV放在一旁的木质凳子上,他脱下羽绒服跳了下去。 DV画面里,镜头一半被他急于扔在的羽绒服袖子遮挡住了,只有一半镜头里显示,他跳下去,他游到了小船那里,DV镜头穿过木栏杆的缝隙摄录到了画面,他游到那边需要时间,抱起的阿年,已经扑腾的没了意识。 水里,他带她往岸边游,非常吃力,他皱紧了眉头的样子落入现在的阿年的视线。 她在帐篷里发抖地看完这DV的最后一个画面,一边看,一边想到了什么,他带着当年的她游出了DV镜头,接着一双大手抓住了DV,屏幕上一点水渍,然后关了,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一切都静止了。 阿年心上一颤,DV,正式全部的结束了。 心里空了的感觉,她想一辈子也看不完这DV,不想看完。 那时落水,那时不会游泳,那时没有意识,那时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他,事后听同学说,是一个男的,不认识是谁,可能是经过的好心路人。阿年想过,那里狭窄的近乎无法行走,哪里有行人? 阿年回忆着外婆和舅妈说的,家里对面住的男人是几月几号离开小镇,因烧伤重度感染被救护车带走直转上海医院。 那个日期,和她落水这天相差了3天。 阿年拿着DV出了帐篷,和他一起坐在站在河边的草地上,她看他时,眼里恍惚地总有泪光,他像那个阿年的太阳,他像那个阿年的月亮,日夜相伴,阿年讨厌他是一个那么严谨的人,想不让人发现,那个阿年就真的无法发现他。 河边上,他承认说:“因为我那次不是普通的烧伤,所以即使养了很久,伤口也还不能沾到细菌,一旦感染就白治疗了,在小镇上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有专业的医生帮我,那天跳了下去救你,那水不干净,对我以前的伤口来说一切有细菌的东西都能要我的半条命,可我能去喊人让人救你吗,来不及的,你被送了医院我离开,我在那房子里忍了三天,我以为没事,我以为药物是万能的,这边的医生在尽全力帮助我,第三天我发现不行了,必须离开小镇,去上海治疗。” 他说:“医生告诉我,耽误治疗,这种程度的烧伤可能会导致伤口周围的肌肉全部溃烂坏死,我不想做一个那样的人,我配合治疗,答应尽快去上海,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在意我自己的身体也是因为我对未来有憧憬,我自己不好,我还能拥有谁。你和我以前在社会上见到的一部分女人不一样,你干净单纯,年龄还小,也许你会因为爱我就跟我一辈子,她们未必,我即使残废了但我有钱,她们会因为爱我的钱跟我一辈子,我想,单纯的小女生都有嫁给白马王子的梦吧,那我怎么能让身体溃烂坏死,斑马王子你能喜欢吗。” 管止深说起心里酸楚,但他嘴上开着玩笑,也是阿年落水之后送去医院,他才了解到阿年小时候体弱多病,淋了雨就持久发烧,落水这一次更是。 阿年笑,低头把脸埋在他膝盖上,笑出了眼泪说:“你是斑马王子我也喜欢,我真傻啊,从来没问过你怎么会伤口重度感染,普通的事情怎么会导致你伤口重度感染离开小镇,我简直笨死了……” 他是一个严谨的人,也挺懂得生活,不是粗心大意的几岁小孩子,身边一直有医生帮助,若不是非常重要的必然意外,他怎么会保护不好自己,怎么会重度感染。阿年回忆,她和管止深故事的起因,就是他在南方养伤,然后有了之后的一切一切,每一个情节都不存在巧合,每一个情节,都是他蓄谋已久的因为不甘心才非要擒获。 管止深看着远处有月光倒影的河边,随手捡起石子一扔,溅起三个好看的直线水花,他搂着阿年笑着说:“阿年,逗我笑笑,别让我想起离开小镇时的绝望感觉。忘了跟你说……除了你,在小镇上我跟谁也不熟,超市老板娘的女儿我都没抬头看过一眼。” 离开的他真的绝望,身体的伤口在病变中,想跟阿年道一个别,不能,阿年认识你是谁?会吓到会恶心那样情况的病人对么。 他敢对谁宣布阿年是他的?单方面的苦恋没有宣布的权利,是,离开时他知道这是苦恋,就在离开小镇去上海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多久病好,不知道多久可以回来,如果有一天回来了,阿年有了自己选择的恋情,那么当时的你是谁?摔DV告别这里吧,就是做了一个白日梦罢了。 终究没舍得摔了DV,有了今天。 阿年平静了很久,擦掉眼泪,问他:“你为什么不抬头看别的女生?听上去好高冷的样子。” “我怕费眼睛,我两只眼睛至今都保持着1.5……” “……” 还真是高冷啊TT…… 管止深阿年番外(完)——当时那年 两年后,清明节的前几天。 管止深和阿年准备清明要去南方走一趟,带着孩子,所以今天全家四口一起出门,买一些去南方要用到的东西。 阿年这次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去,首先让舅舅见一见,再让两个孩子到外婆坟前磕个头,这几年阿年一直没有到带孩子去看过外婆,以前孩子太小,阿年不好执意的带去,方云先前是介意的,怕那种事把两个孩子吓到。 阿年那时听完没说什么,婆婆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那她就等儿子女儿长大一点再带过去,她是无妨,外婆不是一个计较的老人患。 管止深在外面不违规的街边停好了车,阿年手上领着女儿,走在前,管止深在后带着儿子,跟着前面的老婆和女儿一起走进了商场。 到了商场里,穿着一身休闲戴着棒球帽和黑超的管止深,样子非常随意,手腕上的手表露着,穿什么都非常讲究,他伸手搂过了自己老婆,对阿年说:“跟你说一下,需要给舅妈带的礼物,妈替你准备好了。” “礼物?”阿年扬眉。 他点头。 阿年叹气,没再说什么。 “乖乖,到爸爸这儿来。”管止深挑眉叫女儿。 小丫头退后几步,攥住了爸爸的手,电梯扶梯前,阿年一个人上去,想着事情,管止深领着女儿和儿子跟着她身后。 ................................................................. 阿年还会想起自己怀孕那一年前后的事情。 一开始舅舅和舅妈闹离婚,她这个似女儿的人难过了,伤心了,但没能阻止这婚以离为终,舅舅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了深刻教训,知道了舅妈种种的好,舅妈来了Z市,舅舅诚心的来求舅妈复婚回去过日子,舅妈一直都没有同意。 舅妈照顾的男主人,年纪不小,人不错,这个干爸阿年一家接触的比较多,舅妈照顾了这个男人一年多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儿子回国,父子谈话,儿子希望父亲能再成家,有个人照顾着。 儿子离开,那个男人就跟舅妈直接求婚了,一直没来过大城市的舅妈哪经历过这个,吓懵了,那个男人虽然一条腿半残疾,可是人好,一般无依无靠的中年女人都能动心,况且家庭条件也挺不错的,结果呢,意外的是舅妈竟然拒绝了。 小镇三年前终于拆迁了,现在已经重新建设了起来,成了旅游景区的商业小镇。 阿年小时候,那边就张罗着要拆迁建设,迟迟不拆,当地管事部门没有说过是什么原因,百姓就只能等。十几年不拆迁一定有重要原因,那个小镇也算是快宝地,真的拆迁时,阿年听说了原因,原来是以前的开发商实力不行,已经扔下烂摊子跑了,现在换了一个有实力的开发商。 中间这些年没有换开发商,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往里搭钱。 小镇上有一个厂子,是公家的,早些年前就已经处于不行趋势,当初开发商签合同厂子没签下来,在阿年和管止深认识的那年,厂子彻底完了,厂子上下一共欠了银行一亿多,一般的开发商一听说要开发小镇首先就得给厂子往银行白白填进一亿多,就吓撤了。 多数知道开发小镇会稳赚不赔,但是,能活动开的资金未必充足。 最后开发小镇的这个有实力的开发商,就是左正的爸爸。 为什么牵扯到了左家呢?原因就是,管止深通过阿年的舅舅,联系过了小镇那边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些正事他从没对阿年说过,说了阿年也不懂。通过介绍,管止深见过小镇开发的负责人,他真的想投资小镇的整体开发,已经在谋划,后来因为Z市这边有更重要的项目而放手,无法分身,小镇的开发是个大工程,恐怕会经常离开Z市前往。 管止深不能做了,就打算把小镇的项目介绍给熟人去做,方默川的爸爸认识这方面的人,方爸知道了,马上方默川也就知道了,方默川知道左正的爸爸是开发商,且有实力,就跟左正说了,左正回家过年跟他爸爸说。 这事经过考察,左正的爸爸很快就下了决定。 左正的大哥负责这个拆迁项目的建设,左正的大哥严肃的让左正参与进去,左正却成功的把方默川给拖了进去,这一弯一弯绕的阿年有些晕,左正这个人阿年不放心,总怕他和方默川日后有点什么。 管止深那时试图把方默川从开发项目里拽出来,但没成功,方默川执意去帮忙,他也不准任何人侮辱他的朋友。 管止深强调没有侮辱谁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方默川浪费时间在一个有目的的男人身上,方默川发誓,左正一定没有问题,多少年的哥们儿了还不了解吗?同一张床睡过,没怎么样啊! 方默川说,我要是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除非我身上零件全部坏了才那么荒唐! 项目建设的筹备期,管止深见了左正的大哥,左正的大哥只比管止深小几岁,行事老练,和左正给管止深的印象完全不同。管止深有意投资小镇的开发建设,左正的大哥那边再三斟酌,给了管止深消息——合作愉快。 阿年问他,为什么要投资小镇的开发?不是没有时间吗? 他说,一个人开发没精力顾及,现在有左氏主要负责开发建设,轻松得多,至于非要参与开发的理由,那大概是因为他的心里对小镇有着特殊的感情,恋恋不舍,常常想起。 主要是,他的老婆,也是来自那个有爱的小地方,他希望,那里要有他追逐过阿年,爱过阿年一次的痕迹。 小镇拆迁,阿年舅舅拿到了钱,要给阿年一部分作为私房钱,阿年嫁人,舅舅没给过什么一直心里难过,舅舅当阿年是女儿一样一直没变过,以前因为和妻子闹离婚,和阿年吵了几句,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这笔钱,阿年没要,即使管止深不阻止,阿年自己也不会要的。 舅舅在市里买了房子,过的日子条件上一定是比在小镇上好的。舅舅不适应市里的生活,习惯了小镇上出门谁都认识,见了谁的面都能打个招呼这种氛围,舅舅搬走,心里又有一些轻松,离婚闹的算是一件丑事,舅舅一度无颜抬头看邻里。 搬到市里的舅舅,来看过舅妈一次,依旧是抱着跟舅妈和好的目的,那时的舅妈已经不在原来的人家做了,被求婚又拒绝这多尴尬,换了人家,照顾一个老太太。 原来那家的男主人,有时就叫舅妈喝茶,舅妈不爱去。 舅妈和阿年,还有舅舅,吃了一顿饭。 饭后舅舅提起让舅妈回去,依旧是没有任何可能,舅妈说这辈子不找人了,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的,有空就去看看阿年看看孩子,很满足。 舅舅回了南方,不到一个月就来电问阿年,舅舅再婚,你有没有意见? 阿年怔了片刻,然后,哪有什么意见。 有些事别人压根就无法参与…… 这个新的舅妈,阿年还一次没有见过,脾气怎么样阿年也不知道。 问了舅舅,舅舅也说不好,反正阿年听着舅舅的话就觉得,这世上除了舅妈这个舅妈,其他的舅妈真的未必哪里好,舅舅后悔也不可以了,一个人能经得住几次婚姻几次再离?舅舅每每不高兴学人喝闷酒,才想起原配的好。 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次清明回去小镇附近拜祭外婆,阿年真没打算好见不见新的舅妈,也许会悄悄的让舅舅出来一趟,见见她的两个孩子,就不惊动新的舅妈了。 管止深什么都依着阿年,没有意见。 方云的意思是,见一见,沟通沟通,看在阿年舅舅的面子上,方云的想法和年轻人的想法一定是不一样的,方云是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这件事,比阿年看得清楚。 方云给准备了礼物,也打算在阿年和儿子走那天玩笑地叮嘱阿年,如果这舅妈真不是个东西,对你冷言冷语,你转身就走,礼物咱当她面儿扔了也不给她用! ...................................................................... 这会儿商场里管止深对她提起,阿年心里感慨了一点,她不明白,一直以来,究竟是女人的错,还是男人们的错,为什么理应美好和忠诚的婚姻,却总是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意外和动荡? “爸爸,妈妈怎么了,素不素我不听话啦。”小丫头抬头问,把头仰起的小细脖子都痛了。 小丫头特别崇拜爸爸,爸爸好帅,爸爸好高,爸爸开车的样子好酷,爸爸好伟大,总之爸爸好好。 这两年管止深总在回答女儿无厘头的问题,他思考了半晌,说:“妈妈犯了错,自 己罚自己暂时不说话,等会儿就好了。” “哦,妈妈也好乖喔。”小丫头说。 一旁发出一声叹息,扶梯往上,管止深威胁地看了儿子一眼,小家伙转头看别的,晒晒地说:“老爸,我什么都听不见,真的什么都听不见。”小公子已经长大了,比妹妹大好些个月,懂事比妹妹早,知道爸爸又在骗妹妹了。 到了楼上,阿年说:“你和孩子在休息的地方先休息一下,我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喝。”说完阿年就去买了。 管止深让儿子女儿坐下,他接了一个电/话。 小丫头清脆地奶声问:“哥哥,妈妈是被爸爸惩罚的吗,爸爸是妈妈和我们的老师吗?那为什么爸爸不去幼儿园当老师呢。” 小丫头可以一脸的好奇呢。 “不要这么幼稚好吗。”早熟的小公子哥哥不想回答。 “哥哥,幼稚是夸我聪明的意思吗。” “你真的是我亲生妹妹?天呢,笨的要命。” 小公子没有耐性哄这个幼稚的妹妹,不过他也不要拆穿爸爸总是骗妹妹这个事情,小时候他就是被爸爸妈妈一起骗着长大的,现在的幼稚妹妹,完全没理由比他早脱离大人白痴的谎言对不对。 接完电/话,管止深看到阿年回来,他上前几步接过阿年手里的饮品,“给我。” 阿年抬头看他,他也微垂首看着阿年,眼神碰撞,如果这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应该是需要跟她进行一个缠绵到底的吻…… 俩小孩子喝着妈妈给买的东西,跟着爸爸妈妈一起走,逛商场。 妹妹问哥哥:“哥哥,你猜我是哪里来的?” “没兴趣猜。”哥哥冷淡。 可是哥哥的不搭理一点都不妨碍妹妹天真的嗨皮,妹妹嘻嘻笑:“爸爸说,窝是从天鹅蛋里孵出来的小天使哦……” 阿年看了一眼管止深,笑了。 管止深听着孩子天真的对话,也笑,伸出两根好看手指搁在太阳穴边上,对老婆敬了个帅气的礼。 哥哥摇头:“才不是,天使是天上来的,天鹅蛋是可以吃的蛋!你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不对,天鹅蛋是小天使的奶奶,妈妈是小天使的奶奶然后才是我的妈妈……”妹妹不服。 “好了,安静!”阿年说。 俩小鬼吐舌头:“遵命,老婆大人!” 管止深意外地挑眉:“不准学爸爸。” 这次逛商场阿年买了一堆的东西,管止深本想带助理和司机来,买一些拿下去一些,否则带着两个孩子购物会累,可是,他和阿年研究完,觉得不妥,不想让儿子女儿从小就看到那样的情景,得学会自食其力,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正是从父母身上学东西的时候,早早的就干什么都指使人,不正确。 如果儿子长大了很有成就,那倒可以,他怕就怕儿子女儿太小竟学一些不好的,长大了把那些当做不需要努力便可拥有的。 买着买着,就变成了管止深在休息的地方看着,陪着孩子,阿年一个人去买,买一样送来一样给他。 管止深根本就买不好东西,阿年不放心他。 休息的地方附近有卖小蛋糕甜点的,管家小乖乖看到了,嘟着小嘴摇晃着爸爸的手臂说:“爸爸,窝要吃蛋糕,不要告诉妈妈。” 最近小乖乖身体不舒服,阿年才不让女儿吃蛋糕这些东西。 “爸爸……爸爸……”小乖乖不停地晃着爸爸的胳膊。 管小公子无动于衷,妹妹那么磨人他这个哥哥都习惯了,偷偷地抬头告诉爸爸:“无视就好。” “咳——”管止深被难住了,女儿要是蛋糕,眼睛显然是已经盯在蛋糕上下不来了,怎么办呢?他纠结。 管止深不敢让女儿吃,一是女儿生病了不能吃,二是阿年知道一定说他。 他抱起女儿,手指指着蛋糕那边认真地说:“那是假的,不能吃。” “不是假的爸爸,能吃啦……”小乖乖拧眉毛了。 阿年回来,看女儿在闹爸爸,问:“怎么回事?” “我妹妹要吃蛋糕,我爸爸说蛋糕是假的,不能吃。”管小公子把花絮汇报给妈妈听。 “呀,是吗。”阿年对管止深笑:“你应该这么说,女儿,想吃蛋糕那只是你的幻觉,过一会儿就好了……” 管止深投降,这一件事被阿年记住揶揄他好几年了,他的眼神危险地注视着阿年,舔了一下嘴唇:“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阿年无所谓地一笑。 一家四口离开商场,晚上休息,管小公子说什么都不要自己去睡,要跟妈妈一起睡。 管止深发火:“你是不是我的好儿子了?” 小家伙发火:“那你还是不是我的好爸爸了?” 阿年:“……” 父子俩今天怎么了。 ——管止深和阿年完全不知道儿子怎么回事,今天非要跟妈妈一起睡。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不一定百分百懂得,小家伙到晚上还记得商场里爸爸说的话,爸爸说要晚上教训妈妈,他是怕妈妈挨揍呀,保护妈妈是他的责任! .................................................................... 清明节的前一天,阿年和管止深带着两个孩子出发去南方。 抵达,入住了酒店。 已经下午,阿年和孩子洗完澡了准备休息,告诉儿子和女儿:“都睡饱饱的,晚上再跟爸爸出去玩儿,爸爸现在有事要忙,我们都不要找爸爸听话一点。” “遵命,老婆大人!”俩娃一起说。 阿年笑。“那是爸爸才能叫的!” 管止深去了崭新面貌的小镇上,开发之后,这里该保留的都保留了,没有保留价值的拆了重建,比如附近的厂子和农田,以及周边住户,都已重建完毕。阿年当年落水的那条水街,还存在着。 一进去,就会看到一个咖啡店。 总共二层楼,面积很大,是供游客喝各式咖啡吃些东西休息的地方,这个规模很大的咖啡店,是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起经营的,里面充满时尚年轻的气息,游客中的情侣们,一对一对非常甜蜜的笑着,喝咖啡上网。 门市招标时期,管止深有格外注意类似咖啡馆之类比较受年轻人欢迎的项目。他亲自见了咖啡店老板,问了咖啡店的店名是什么?店主说还不知道,他跟两个年轻店主商议,可不可以叫“当时那年”,如果答应这个要求,他可以降低租金。 这四个字里店主看不出什么明显信息,后来店主琢磨,是要纪念哪一年发生的什么事情吗?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一个人名字的解意。 管止深抬头看这咖啡店的名字,双手插在裤袋中五官上露出笑容,舔了下唇,他希望阿年见到不要太惊讶了。 —— (管止深阿年番外完)求一下月票ing。 番外——方默川(1) XXXX年XX月XX日。 方默川清晨五点就起床了,洗漱完毕,迅速的下楼去超市,他每天都要来买新鲜的食材做早餐,超市中他发现菠菜卖光了,那么他只能打给向悦,他问向悦:“怎么办?菠菜没得卖了,我可以用什么蔬菜代替它呢?” 向悦说:“你家小不点少吃一顿菠菜能怎么呀?大哥,我在睡觉!与其总被厨房虐待,不如趁早娶个老婆!患” 迷迷糊糊中的向悦一下就挂断了,才清晨五点多一点,年轻人熬夜的非常非常多,向悦就属于熬夜人群中的其中一员,凌晨一点多躺下,玩手机玩到凌晨两点多睡着,现在凌晨五点,这才睡了三个小时嘛,困的挂他来电也实属正常绪。 大超市里,方默川垂首用手指捏着“菠菜”的价格签,摇了摇头收起手机。 他在蔬菜区站住,注视着这些蔬菜很久很久,最后他向油菜下手了,嘴上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应该够吃了吧?” 方默川一共买了三颗油菜。 付款完毕,他拿着蔬菜离开超市回家,超市距离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马路而已,他没有开车过来。 方默川的女儿今年已经上学,上幼儿园,和管止深的女儿是同一个班,担心方默川的女儿上学孤单,阿年和管止深都决定让自己女儿等一年级,等着方家小妹妹一起,所以,管止深的女儿把幼儿园上了两年,如今等成了班级班长。 一开始方默川不会做早餐,他是一个连厨房都不怎么进的人,雇保姆方默川不放心,也不习惯。向悦取笑过他:“这位公子哥下厨的样子=公鸡分娩的样子。” 方默川不反驳,变得不爱呈口舌之快了,但他在心里辩解,已经不是公子哥了,现在他是公子爸! 母亲管三数不认这个孩子,可能是还在生他离婚的气,他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方慈看不下去了,带了孩子去她那里,被姐姐照顾女儿方默川很放心,可是有一天他开车去姐姐那看女儿,见到姐姐的男朋友在那边,他是成年人了,懂成年人的事,当时就决定把女儿带回来自己照顾。 女儿的大名叫方雨来,很简单的一个名字,他决定时外面是一个晴天,大家问他有什么含义吗?他闭上眼睛窝在沙发里,手上抱着女儿,开腔说:“一个雨字能有什么特殊意义,随便取的。” 他女儿的小名叫“爆米花”,这不是他取的。方雨来头发有点自来卷的,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有俩小酒窝,特别可爱,乔辛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跟阿年一样,心疼,乔辛逗孩子,叫“爆米花”,说“看你长得好像一朵奶油爆米花,笑起来好甜呢。”叫来叫去,大家就都开始管这孩子叫爆米花。 他做了一点粥,六点半,他叫女儿起床。 爆米花起床乖乖的去洗漱,洗漱完自己找了一套公主裙换上,头发也是自己梳,摇摇晃晃的嘟嘴出来吃早饭。 “爸爸,这个是什么?”爆米花问。 方默川拿起梳子,给女儿的小辫子弄了弄,他一直不太会,学也学不会,即使弄了,女儿也是每天晃荡着歪歪扭扭的小辫子去上学,幼儿园老师是个大学毕业两年的漂亮女生,对爆米花特别照顾,总会温和地笑着教方默川怎么照顾孩子。 他看着女儿勺子里的东西说:“油菜。” “什么是油菜,爸爸你不是说世界上只有菠菜。”女儿天真地眨着大眼睛。 方默川顿了顿,说:“这是菠菜的表妹,呃,它叫油菜。” 爆米花天真的都相信,吃起油菜粥。 吃完东西,他开车送女儿去上学,在车上,方默川想起什么,对女儿道歉:“雨来,你觉得爸爸是个好爸爸吗?’ “是。” “爸爸总让你饿着……” “我减肥嘛。” “对不起……” “大人不要老是说对不起。” “你比爸爸懂事。” “我像妈妈……” “不像,希望不要像……”他说。 对于女儿,方默川心里很自责,他一直都照顾不好孩子。爆米花小时候吃奶粉,他那时做什么都做不认真也做不好,时常脾气暴躁,有一次直接用开水冲了奶粉,一转身忘记了, tang中间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差,他把奶瓶子送到女儿的嘴里,女儿那么大一点,吃了一口,烫的口腔里都破了,他第一次因为照顾女儿出错心疼和自责的哭了。 他每天都会想起以前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拥抱过的没感觉的姑娘,也承受了诸多心灵上的风吹雨淋,他始终在琢磨一个不该离开的人,跟那个不该离开的人生着气,这情绪融进了工作中,开车时,和每一个叹息醒来的睡梦里。 很多时候,他希望自己当年死在济南,死在李晓婉误以为他跳墙自杀的那一天,这样就可以避免以后的事情发生,避免辜负,不要眼泪。 方默川的印象中,李晓婉是个特别勇敢的女生,她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和她认识,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她被母亲带来正式介绍给了他,第一次见面,他有调侃她的名字,但她表现的不介意,事后约会她说起,她很在乎。 约会去玩——在方默川的潜意识里,约会对象只能是阿年,不可以是任何人。 情况特殊的当时,他很失意,爽快接受了李晓婉的邀约。 从中午跟她一起玩到晚上,她去的地方都很特别,一开始李晓婉的套路是表现温柔吧,他这样猜测,她去做指甲,手很漂亮,李晓婉失算的是,方默川那天也简单的让美甲师修了一下指甲,他的指甲自己修的很整齐干净,李晓婉偷偷看到,方默川的手真的很漂亮,不是吹的。 出去时,李晓婉直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第一天约会,我不想要太多你特意给我准备的难堪。” 方默川点了一支烟,看这女生,吹出一口烟雾笑道:“别做作就成,我喜欢直接一点的。” ——这样。 李晓婉以为他说的是实话,就卸下两个人因为不了解而背着的相处包袱,下午去打篮球,方默川篮球是强项,表哥小时候和他做的最多的运动大概就是篮球,而表哥的篮球是他学长教的,球技精湛。 方默川承认,李晓婉有一点让他刮目相看,在女生中来说,打篮球打的那么好,不容易。 打完篮球,李晓婉拧开矿泉水微笑递给了他:“喝吧。” 方默川接过,有点错觉,差点把她直接当成了自己的哥们儿相待,如果当时一伸手勾肩搭背,绝对是直接发展成类似向悦那种没有男女界限的哥们儿了。 他刚要那么做,李晓婉弯身整理东西。 他就愣住,算了,收回了手,继续仰头喝水。 “一起去酒吧?我朋友在。”她说。 方默川跟她去了酒吧,上她的车,他的车停在了篮球场地外,不知道是否违规了,第一次约会两个人都开了车。 到了酒吧,方默川还没搞清楚状况,直接被她男性朋友罚酒,罚酒就罚酒吧,方默川用十秒钟干掉了一瓶870ml装的啤酒,他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啤酒,这么大一瓶,特意为晚来的人准备的? 喝完啤酒,李晓婉拿出纸巾,给他擦了一下嘴角,方默川睁开眼睛看她,李晓婉当时微微一笑,吻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随即撤离,李晓婉花痴地说:“你的样子太帅了,我诚实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方默川拧眉看她,有些反感,但也没直接摔东西走人!他当时就认为,如果今晚他有带她去酒店的想法,她一定不会拒绝。 两个人坐下,下一刻,面前摆满酒瓶的桌子被人突然掀了,一杯酒直接洒在了方默川的裤子上,湿了一片。 方默川诧异地抬头,看了一圈儿,这里头没他以前狠揍过的人啊,罚酒的时候他就想摔说罚酒那人一脸的啤酒瓶子,他拧起眉不解,问原本在座又都惊讶的站起准备拉架的人:“谁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番外——方默川(2) 桌子掀了,那声音巨大,也就引起了酒吧里服务生的注意。 服务生迅速叫来了保安站在外面,怕这些人动起手来再把这里砸个稀巴烂!在酒吧服务生和保安们的眼中,存在着一个惯性的思维,在这里闹事的年轻人,尤其看着像大学生模样的,下手一向都没个轻重,他们的身份,要么是不要命的流氓混混,要么就是仗着老子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富二代#屏蔽#二代! 方默川问,周围却没人敢吭声,主要是大家不知道怎么说,方默川是被李晓婉带出来的男朋友,要结婚的对象,第一次见面李晓婉没开口说什么,别人怎么插嘴?终于等来了李晓婉的声音,她说:“对不起。绪” 这话李晓婉是对方默川说的患。 “晓婉,你他妈真有种!”掀桌子那男人指着李晓婉。 李晓婉回头,眼神很凶的指回去:“你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掀桌子的那个男人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了,他看了一圈儿人,挑眉冷笑:“李晓婉,这个你又打算玩多久?同过ju?开过fang?你他妈别忘了你是个女人!还没嫁人!别他妈错把破鞋俩字顶在脑袋上当后冠!” 方默川诧异地抬头,看李晓婉这姑娘。 她,破鞋? 李晓婉闭上了眼睛,气的手指发抖,什么激烈的话也没说,对同学说:“他喝醉了,把这个乱说话的人带出去。” 一个男同学拽着掀桌子的男人,大吼:“陈昂,你他妈倒是快跟我走啊!” “慢着。”方默川一脚把倒了的桌子踹出去半米远,恰好是被陈昂的双腿挡住了桌子,方默川踹的用力不小,挡住桌子而弯曲下去的双腿一定是疼的,那位叫陈昂的同学疼的差点摔在地上,一只手拄着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向方默川。 身高比陈昂高了至少五厘米的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悠闲地模样走了过去,站在了陈昂的面前。 一时之间,气氛不好的似是要爆。 陈昂不可思议:“干什么,你要跟我打架?” 方默川漂亮的手从裤袋里拿出,对陈昂摇摇头,他手上拿着里头只剩下一支烟的烟盒,还有打火机,他缓慢地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搁在唇边,低头,用手中的打火机皱眉点上,收起打火机在烟盒中,他眯眼抬头说:“打架你只有挨揍的份儿。” 此时方默川抽着烟,眯眼门缝里看人,但他认为,面前这个叫陈昂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扁的! 那天是陈昂先动的手,被方默川的话激怒,然后方默川抱着把所有不开心事都发泄出去的目的,把人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 保安拉住的时候,陈昂的牙齿被打松了一颗,嘴角流血裂开了。是啊,陈昂怎么打的过他,没当兵之前就隔三差五的打架,玩了命的打。左正说,方默川去当兵就是去加强打架技能去了。 李晓婉的男同学要上前,方默川手上迅速拿出一把弹簧刀子,用刀尖指着那些同学:“滚开。”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是打架打死谁都无所谓的一副不在乎,李晓婉让男同学和保安别上前,她来劝。 李晓婉叫停,方默川完全不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李晓婉是谁,他看着自己的拳头,想起的人却是阿年,不打人一顿,他怕自己忘了阿年跟他生气时是什么样子。打着打着,他终于想起来了,好像阿年就站在自己旁边,抬头,却是不认识的别人,他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儿。 他没有打完,警察来了。 被带到警局的人都惊动了各自的家长,二十几岁,他们还是做着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把冲动当做日常娱乐。 如方默川所料,不意外的,这件事情被母亲管三数派人私了了,他在半夜安全的回家。 李晓婉在车上陪他,笨手笨脚的给他擦血,因为来警察的时候他被狼狈的对手陈昂偷袭了一拳,直接打在嘴上,好在只是出了点血。 方默川记得,那晚车上的母亲和李晓婉相处的很融洽,母亲说:“晓婉,不要吓到了,我儿子平时不这样的。” 他用手指摸着嘴角说了一句:“是啊,平时不是这样的。” 李晓婉笑了…… 他又低头叹气说:“平时都往要害上打,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今天手上有刀子,没用,发挥不好,打架有点走神儿。” tang 方默川估计,母亲再一次被自己儿子气的咬牙切齿了。 他却笑,他不知道母子情深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里才有,总之,在他的家庭里,他看到的家庭就是一盘散沙,到处冷冰冰,父母不和,姐弟不和,家人里谁和谁都不和,只有大王和奴隶的阶级之分,而他,在从小迈向叛逆的路上时,就注定成功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气死父母不偿命的小祖宗。 表姐烧死那年,他还单纯,还不认识左正他们这帮来自其他城市的哥们儿,认识的,只是家长们的圈子里的那些公子哥儿们,还有女生。他差点就算谈过一次恋爱,差点就破了chu男身,十七八岁的男生还没有跟女生那个过,他觉得这很正常啊,他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只爱打架不花心的好孩子来的。 十七八岁,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孩子,知道和女生那个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对面走来一对他示爱的女生,他就先想象一下,剥了这女生的衣服和她身体贴着身体——天,不能想了,恶心。 然后他认为第一次必须是跟很爱的女生,那女生起码要让他一想到做那个就身心激动,而不是感到一阵反胃恶心。 方默川那天在车里坐着,和母亲一起去往李晓婉住处的路上,他想起酒吧里陈昂同学说过的话,李晓婉是个破鞋,陈昂同学话里意思是,李晓婉跟人开过fang,同过居,是一个……开放……的女,生。 呵呵,他其实是想归纳李晓婉为女人的,真的,叫一个这样的女的为女生,他总觉得心里十分别扭,在方默川的潜意识里,女生是单纯美好的,不该堕落肮脏,而男生,也是纯情专一干净的。 到了地方,母亲推了他一下。 他懂母亲是什么意思,那就打开车门下车,他送李晓婉往公寓里走,一路沉默着,在距离车有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李晓婉站住,转头看方默川时她说:“对不起,第一次约会搞成这样,方默川,我没想到陈昂会去,他是我初中高中到大学的同学,看不惯我谈恋爱,他这人一直这样。” “哦,没关系。”他不在乎。 李晓婉摇头说:“不可以没关系,我是个很爽快的人,今晚,我觉得我很丢脸,我有过几个男朋友,其中两个跟我同过居,你能理解吗,我和他们只是玩玩不走心的那一种,说分就分,没有留恋,我认为这跟你们男生不走心的玩女生是一样的。” 方默川当时是抬眼看她的,几分错愕,舔了一下嘴角的伤,拧起眉头,双手插在裤袋无所谓地说:“明白,早点休息。” 方默川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是反的想法,明白什么?你让我理解什么?你认为什么?我他妈处nan一个,该懂你们的复杂世界吗? 他转身就走。 “方默川,我喜欢你,我不是坏女人,你千万别那样看我!”她说。 他没有回头,离开,上了车。 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没有去别的医院,也不好意思去自家医院,小伤口一般就自理了。 那天母亲叫了刘霖过来,刘霖打出租到了楼下方默川才知道,他刚洗完澡,伤口还滴着水。 当时还差几分钟凌晨12点了,他上楼去房间,刘霖在后,到了房间,刘霖打开箱子给他处理伤口,简单消毒,再涂抹一点什么药水,他每次都不问那是什么,刘霖对他做什么他都放心,下意识,他信任刘霖。 他躺在床上,弯曲起双腿把手枕在脑后,嘴角沾了药水疼的直皱眉,他看她说:“半夜了,出来危险不危险,以后晚上没什么事就关机,这样我妈指使不了你。” “嗯。”刘霖只专心消毒,不看他。 番外——方默川(3) 刘霖给他处理嘴角伤口的那天晚上,管三数有穿着睡衣来到儿子房间门口,对刘霖说:“霖霖,太晚就别走了,在这儿睡,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 “好。”刘霖抬头,而后迟缓地点头绪。 管三数满意地离开了儿子的房间门口,回房休息。 方默川皱眉,他当时听了是诧异的,既然母亲知道很晚了已经半夜,好意留下刘霖在家里住,那么为何还让刘霖大半夜起床过来这边伺候人?他不理解母亲的想法,一直都是,好像刘霖为谁做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为什么?谁也不欠谁多少不是吗? “刘霖,你不讨厌我妈?”他歪头问。 刘霖细长白皙的手指上拿着一支棉签棒,上面刚浸了药水,她顿了一会儿对他浅笑,说:“你怎么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你不是阿姨派来试探我忠心的吧?” “我真好奇我妈帮了你什么,你这样感激。”方默川闭眼躺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扯动了伤。 刘霖没再说话。 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反复的几道程序下来,他已经睡着了患。 刘霖整理起来药箱,也收拾了他的床边,她的胳膊一扫,药箱掉在地上,一些东西全都从药箱里滚了出来,很大声音,自然也惊醒了快要睡着的方默川。 他睁眼。 她蹲在地上整理从药箱中掉出来的东西,方默川下床,他也帮她捡东西,刘霖捡起来近处的,他去捡远处的,还有掉在床底下的。 ——方默川以为,刘霖真的是不小心碰掉了药箱。 ——可是刘霖望着他,低头,她不是不小心碰掉药箱,她是故意的,让他醒过来。 将近凌晨管三数把她叫来,管三数是有目的的,在通话时,管三数就交代了她要开导开导方默川,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跟他聊一聊,说李晓婉的好。刘霖手指发抖地攥着药箱把手,她站起身,她不知如何说李晓婉的好,也不了解李晓婉,只见过一面而已啊。 方默川对一切浑然不知,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她的药箱。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他说。 刘霖不敢抬头看他,表现的很轻松说:“听阿姨说,你去见了李晓婉小姐,怎么样,相处的还愉快吗。” 那时方默川的手是停顿的,他全身的所有神经都是停顿的,他看着刘霖的侧脸,却看不清,她的长发落下遮着她的脸。方默川猜测不出,她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在心里猜,刘霖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是你唯一接触的男生,你再也不接触别人,这个诡异的状态,持续了有几年。 他心里只有阿年,心里没有刘霖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出言伤害刘霖。 他说:“糟糕透了。” “怎么了?”刘霖抬头问他。 刘霖抬头的一瞬,方默川看她眼神又不懂了,她询问的声音仿佛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哪里有喜欢他的成色在内。 他把这一天约会的事情跟刘霖说了,他皱眉闭上眼睛叹气总结:“我不知道应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生,我喜欢的,我妈不喜欢,现在,她也有了表哥。我妈喜欢的,我全都不喜欢,杜雨宁,李晓婉,等等。” “杜雨宁我是了解的,从小认识,一个跋扈的没脑子的姑娘,跟我一样被家长惯坏了,她真不坏。李晓婉呢,我对她不了解,是一无所知,第一天约会,她的同学们就让我清楚知道,她跟过几个男人在一起,并且跟其中的两个发生过了关系,同过居,我不知道能同住在一起生活那已经是什么关系,不爱可以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算了,不想深说睡没睡,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她说那只是玩玩,情到深处住在一起没错,这个玩玩却略显轻浮,一个女生,在大学还没毕业时跟男人住在一起玩?没别的玩了吗?她究竟喜欢住在一起玩什么?”方默川说着说着,扭头,看向站在墙边靠着墙边而站的刘霖。 刘霖诧异:“你看我干什么?” “因为作为一个男的我不懂女生,你是女生,我想你懂……” “我……” 刘霖想了一下,她也不懂啊,不过要想夸一下李晓婉,就得装懂。 她绞尽脑汁,说:“李晓婉也许是骗你的呢,她跟男生住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是真的爱过,只不过现在释怀了,放下了。李晓婉现在对你一见钟情,一定会为自己说话,说自己当时只是玩玩,这很正常,人之常情,她能直接的承认自己和男生住在一起过 tang,这很坦白,也可以说明李晓婉是一个不错的女生,至少,她的坦白我永远都做不到。” 方默川没有继续关心李晓婉的话题,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刘霖身上,他点了支烟,问:“刘霖,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她又拧眉。 这个习惯性的表情方默川注意到了,每次别人问她什么,她都害怕一样,拧起了眉,一副忐忑的样子。 他问:“你恋爱过吗?或者,有过喜欢的人?” 刘霖思考,说:“这个我拒绝回答。” 好吧。 方默川又问:“你会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死都不会!”刘霖回答的有些激动,脱口而出,果断的态度让方默川吃了一惊。 “对不起,别听我瞎说。”她道歉。 他没说话。 沉默了片刻,他说:“我也死都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刘霖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乌黑长发,露出漂亮的脸,拧眉对他说:“也不能这样说,你现在不喜欢李晓婉,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她,才认识一天,你为什么不多相处试试?也许她是你以后会喜欢的类型,如果那样,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走出阿年的世界,也对家人和你自己有了交代。” 对他来说,在感情里此刻无助的有点什么都想要抓住,问一问,我做的对不对?我该怎么办?所以,刘霖的开导似乎有用,他沉默了。 凌晨一点,刘霖睡在他家的客房里,拉紧窗帘开了一宿的灯,蜷缩着抱膝而睡。 她不记得自己这样的姿势睡觉究竟有多久了,用手臂牢牢地把自己的身体给锁起来,因为害怕。 第二天一早,保姆准备了一套客人洗漱的用品,刘霖起来洗漱完毕,发现才6点不到,她看着墙上的挂钟,咬唇,又起早了,一直都很羡慕赖床的人,她惧怕床,非常的惧怕床,一度不习惯睡在床上,习惯地板上,沙发上。 刘霖帮助保姆做了早餐。 早八点,方默川起床,头发有点微乱的穿着家居服走出来,闭着眼睛摸向了洗手间的方向,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去,没关门就…… 刘霖拿着管三数的披肩蹬蹬蹬跑上楼去,一抬头,见到他在**,吸了一口气,抱着披肩脸红地转身蹬蹬蹬又跑了下去。 避免尴尬,下楼时方默川解释了一句:“睡迷糊了,忘了是在我妈这边。” “没事。”刘霖说。 等到管三数化完妆下楼,全家一起吃早饭。 有人按门铃,管三数诧异。 方默川说:“李晓婉打给我,我随口说让她过来一起吃早饭,来的挺快,感觉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 管三数站起来,放下勺子,对儿子说:“邀请的好,年轻人一开始认识难免生疏,不了解怎么能行,就得多接触接触。” 方默川低头,不说什么。 管三数亲自去给李晓婉开门,让刘霖和保姆给她未来的儿媳添一双碗筷和椅子,保姆立刻去拿椅子,刘霖起身去给拿新的碗筷,回来时,刘霖不知道该放在哪个位置,犹豫了下,觉得放在方默川的旁边最合适。 李晓婉那天穿了白色超短裤,吊带背心和鞋子的颜色是一样的,还背着一个白色的小双肩包,全身上下两个颜色,笑脸明媚地朝方默川而来。 可她却在餐桌前看到了一个穿着百合色长裙的姑娘,她很漂亮,李晓婉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见到过她,也许是医院里见过,李晓婉不记得她是谁,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对于她在方默川家里吃早饭,李晓婉感到微微讶异。 番外——方默川(4) “你们互相认识一下。”管三数走过来说。 刘霖对李晓婉打招呼:“你好,我叫刘霖。” “李晓婉,我很高兴认识你。”李晓婉对刘霖笑了笑,打量着她患。 凭女人对女人的直觉,李晓婉觉得刘霖这个人不太简单,刘霖跟方家是什么关系?在座的没人细说,李晓婉也没好意思直接当面的问绪。 方默川让她坐下,吃饭。 “坐在默川旁边,给你准备的新的碗筷。”管三数说。 “谢谢阿姨。”李晓婉拿起筷子。 管三数看向刘霖:“霖霖你也坐下吃吧,吃完就跟我一起去医院上班。” 刘霖点头,坐下安静的吃饭。 早饭期间,刘霖和方默川相对比较少言少语,一直都是李晓婉和管三数在聊天,聊的都是家里人的事情,管三数问的家常问题李晓婉答的上来,问的关于她父亲工作的事情,李晓婉就答不上来,她不懂政事。 刘霖很快吃完,她站起来说:“对不起,我想早一点走。” “医院今天没什么事儿啊,阿姨路上有话跟你说,你先等着,阿姨吃完早饭跟你一起出发去医院。”管三数说。 刘霖的全部生活,在管三数眼中是百分之九十八透明的,只有心里那一部分,保留。 她只能等着。 刘霖渐渐已经忘记了怎么交朋友,忘记了怎么开口跟陌生人说话变得熟悉,都已忘了。她坐在餐桌前,本想坐下跟大家聊天的,可是她走神儿了,陷入深思,李晓婉有故意看过她一眼,却完全看不懂刘霖怎么一回事。 直到管三数早餐吃完,四个人才各走各的。 今天早上,李晓婉和刘霖总的来说没有什么交流。 不详细介绍她们两个,管三数是有自己想法的,杜雨宁这个女生也是管三数以前定下的未来儿媳人选,杜雨宁没有接触过刘霖,一直都不太认识刘霖。这一次李晓婉是恰巧赶上了,管三数不得不让她们认识一下,不过管三数也没有往深入了介绍,因为管三数认为,李晓婉还未必百分百能和儿子成呢,如果儿子对这门婚事极力反抗,当妈的也不会逼儿子非娶李晓婉不可。 现在没定下的情况,管三数不介绍刘霖实情是怎么一回事。 管三数担心李晓婉是小姐脾气,跋扈起来,再误以为儿子方默川和刘霖有关系,刁难刘霖。刘霖是她从外地带回来的,孩子可怜,她便认下了当干女儿,疼这姑娘,希望这姑娘未来可以好起来,不愿看到刘霖受到任何外人的指责与刁难。 这个早上,管三数表现的对刘霖小小关心,是要让李晓婉知道,在方家的这一家人面前,你谁也欺负不得,一个是你喜欢的未来丈夫,一个是你未来婆婆,另一个姑娘,也是你婆婆家的一员,得当姐姐一样尊重。 至于一直不露面在外边忙的丈夫,管三数当他不存在。 去医院的路上,管三数攥着刘霖的手说:“霖霖,你和你方慈姐就是我的两个好女儿,一个在外面给我争气,一个在我身边陪着,等到默川结婚以后,我这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默川和晓婉在相处上如果有了矛盾,你要开导一下默川。” “嗯。”刘霖没有表情,点头。 一直比较沉闷的刘霖,整个医院的人都已习惯,面对病人,面对领导,面对同事,她都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管三数接触刘霖时间最久,从把她带回Z市,到说服她让她学习护理最后进入医院在身边工作,再到今天,管三数都没见刘霖笑过,管三数以为她不会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时间久了,也就不在意了,看惯了刘霖不笑的模样。 刘霖对管三数言听计从,虽然这个年纪的女生,偶尔心思里会有一点叛逆,但她说服自己忍下去,要懂得感恩,如果不是方默川的妈妈,她还在过着一种地狱般的生活,每天想着,自杀吗?外面天空那么蓝,不想死的。不自杀吗?不自杀要怎么活,每一天都是另一个程度上的煎熬。 现在,生活一切都还好,舍弃的不过就是一个不该抬头去看的异性。在她眼中,方默川只是一个单纯的公子哥……她想过谁适合方默川,以前不知道,后来认识了阿年,她抬头看阿年,两个人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聊天,她被阿年感染的笑出来,感觉没有特别复杂过去的人,没有心理阴影的人,笑起来真的很美好。 刘霖时常看着自己的膝盖发呆,一发呆就是很久,她很想鼓起勇气给管三数跪下,真诚的说一声谢谢,从此离开医院,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她没 tang有那么做,不知道自己是在犹豫什么。 进行着约会的两个人,去了游乐场。 方默川从来没有玩过这些东西,这一次是李晓婉要求来的,他就陪着,但他摇头不跟李晓婉一起玩儿,感觉特别幼稚。 李晓婉一个人玩了一个多小时,等的方默川不耐烦了。 离开游乐场,去吃午饭。 在餐厅里,李晓婉对他说:“陈昂的事情,你介意吗?” “没有。”方默川摇头。 “那你对我这么冷淡?”李晓婉问他。 方默川吃完了,他说:“我就这样的一个人,不会热情,即使未来我们结婚了,可能也是这个状态,当然,你可以不嫁给这样的我。” 李晓婉十分不开心。 无语了良久,她身体向后靠,看着方默川,她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跟她继续下去,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个人,她搞不懂。 “对一个女生无感,你还跟她约会?” “总归我要找一个老婆结婚。” “你会娶我?” “谁知道呢……”他无所谓的样子。 李晓婉揉了一下头发,烦躁:“被你妈强迫的?才跟我出来约会?” “你早该看的出来。” 这个午饭时间,她坦白了她的一切过去,学生期间怎么嗨的,出格的事情做了多少,全都交代。 说完她问:“你呢?” “无可奉告。”方默川起身,随手拿了烟盒和打火机离开。 李晓婉拿了包追他,一边叫他一边买单,剩下的零钱她也不要了,要钱,就别指望追到那个出去的人了。 站在马路边上,方默川点了一支烟,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昨天两个人都开了车,李晓婉以为他会开车带她出来玩,他却没有,他也以为她开了车出来,她也没有,后来他决定干脆出租车解决算了。 在Z市这个城市里,李晓婉一身舒适的打扮跟在他身后,走了很远,晚上她追着他去了A大校园里,走了一圈儿,方默川正在神游,李晓婉忽然跑过去跳到他身上,方默川措不及防接住,李晓婉搂住了他的脖颈,吻他的唇。 她尝到了他的味道,很奇妙…… 在他嫌弃的不停漱口时,她觉得他可爱,开心地蹲下说:“你娶我。” ——方默川直接捶地,咳的要死了。 她说:“恋爱是一种沟通,既然你说你一直会这样的态度,那我跟你结婚,婚内慢慢改造你,那时你是我老公,我怎么对你我都有理!我不介意在性上先教你。” 方默川咳了很久,正漱口呢。 “你想好了?”他问。 “嗯。”她点头。 “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有时间,我们来一场旅行,互相了解,感觉如果不错,回来就结。” 他是冲动的。 她也是…… 成年人不该有的任性,以为结婚就跟第一次见面碰杯喝酒一样,碰了一下,如若处不来,大不了下次不跟对方喝了呗。 李晓婉问他:“在你家穿百合色长裙的是谁?” 方默川想了想,说:“等你是我老婆了,再问她意见介绍,她不太爱交朋友……” 李晓婉心里介意,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有力威胁,这种直觉,在她正式去管家见到阿年,也见到那位刘霖时,变得更加浓烈。 “她都不笑,这是因为她对我有敌意么……”李晓婉对他说,转头看他。 “没有敌意,她为什么要对你有敌意?”方默川叹气,他也不懂,刘霖明明是个很爱笑的女生,他总是看到她笑的花一样灿烂,两个小酒窝,很特别,不过刘霖一笑就低头,从不敢抬头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番外——方默川(5) 第二天,方默川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带李晓婉一起去了南京。 一路上方默川的胳膊被李晓婉拽着,如果他甩开,觉得累了,她就松开一下他,然后过一会儿,再乐此不疲地去勾着他的手指一起走,直达南京。 方默川记得,在南京他和李晓婉几天相处下来,等于是自己在玩自己的,其实他那也不算是玩,他只是走了一些和阿年曾经走过的地方,温习最初单纯快乐的青涩恋爱,可他越走越是发现,痛到心底绪。 他希望前面能有一堵墙,撞过去,一眼看到的就是最初,墙的那边有阿年回头在叫他跟上,那个阿年一定是还不认识表哥的,如果是这样,多好?即使过这堵墙需要撞得头破血流,那他也甘之如饴患。 南京之行,李晓婉给方默川的感觉是非常粘人。 也许是因为这一趟两个人的相处上并没有什么激情,所以李晓婉回Z市的路上一直有些担心,她不停的看飞机上的方默川,他就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睁着眼睛,透过机窗看着湛蓝天空,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眉心微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晓婉可以肯定,方默川心里有放不下的人,一定的,她认为女生的心思细腻,一般猜测这种事情猜的都非常准。 方默川不要命打架的样子,不可一世的眼神,帅气的外表,忧郁时不准人打扰否则会生气发脾气的性格,都深深吸引着她。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沟通,但她心里坚定地在说……我要嫁给他,我一定会做成方默川的新娘。 回到Z市,李晓婉在家里拿了户口薄和身份证去找方默川。 她提起登记注册结婚时,方默川有点傻眼。 他当时点了支烟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那都是晚上了,他跟左正乔易他们喝的有点多了,眯眼看她:“你要考虑好,你和我不同,我是男的。” “男女有什么差别。”李晓婉直直地看着他。 他说:“我们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你想过要怎么维持吗。” “我没想过怎么维持,跟你在一起一天我自娱自乐一天,也没准备详细计划以后的生活,在你对我不好到我不能容忍的程度了,我也许会主动提出离婚,不过我希望,我们两个彼此尊重各自的选择,当然了,我最大的愿望是你能爱上我,毕竟婚姻不是真的儿戏,方默川,我愿意为你儿戏这一回。我是一眼爱上了你的性格和外表,至于心,还在揣摩中,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很喜欢你的,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孩子。”李晓婉拿出了证件,摆在马路边上给他看。 他觉得,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 ....................................................................................... 第二天的民政局外,方默川在车的驾驶座位上说:“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嫁我,你日子一定难过。” “退缩的是乌龟王八。”李晓婉挑衅地说。 方默川下车,用力关上车门,他转身往民政局里走,李晓婉随后跳下车,跟上。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方默川把手里的结婚证扔给了李晓婉。 她开心地接住,站住,凝视他的背影,当时的李晓婉真的觉得,拿着结婚证倒追自己的老公,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也想过,如果可以和他白头到老,那么,这个年轻时的冲动回忆将会变得更加有意义。 她被心动冲昏了头脑,一时过于自信,以为一个人的热烈必定能成功换来另一个人的热烈。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失恋”,没有被甩过,一直是她甩别人。 从来不懂得男女感情里什么是“润物细无声”,而只懂得男女之间什么是“***”的激烈碰撞。 注册那天,她带他去见了自己的朋友。 午餐在一起吃的,李晓婉逐一地介绍了自己的女性朋友们,介绍完——方默川一个名字没有记住。 坐下在一起吃饭,她们一直盯着他看,方默川也会觉得尴尬,他干脆不吃了,放下刀叉,擦擦嘴,挑眉不惧地抬头看她们,直到她们一个个低头吃东西。 离开餐厅,李晓婉对他道歉:“对不起,她们有点冒失。” tang “别拽着我的胳膊走路,这样很累。”方默川感觉到了负担,李晓婉不是一般的爱跟在他身后。 偶尔他也提醒自己,这是你老婆,领证了的。 李晓婉要见他的朋友,方默川也带她去见了,见的是乔易左正他们这一帮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喝喝酒,聊一聊吃喝玩乐的事情,别的,也没太多话题可聊,刚认识嘛。乔易跟李晓婉交流比较少,在这一群人当中,乔易算比较稳重的,谈恋爱几年一直没有人发现,维持着火热的异地恋,非常不易,亲妹妹乔辛他都瞒着。 他对方默川说:“这女孩子挺粘着你的。” 方默川点头,是啊。 “哥们儿说句实话,这婚你结的冲动了,你未必驾驭的了她,她也未必驾驭的了你。现在你们说尊重彼此选择,想离就离,万一以后她打算纠缠你一辈子,那时你怎么办?”乔易拧眉,看方默川纠结地问。 如果登记注册之前,他来跟大家商量一下,那么,大家就是打他一顿,也不能让他这么不负责任的就去领了证。 方默川只是沉默地喝酒,关于以后,他完全不知道会变得如何。 李晓婉喝酒的中间问了一句:“谁是他最好的哥们儿啊?” “都是。”向东说。 李晓婉:“……” “大家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万一我哪天找不到默川了,可以问一问你们。”李晓婉主动地说,然后顺利和所有人互换了手机号码。 .......................................................................................... 第二天上午,李晓婉单独约了左正在咖啡馆见面。 她不知道自己约的人对不对,昨晚她有仔细观察,左正和方默川始终是坐在一起的,即使后来大家喝着喝着位置都坐得乱了,他们还是没乱。 一开始她怀疑左正是gay,但是话题聊下去,大家就聊到了左正手机里都是美女的手机号码,性感的,清纯的,类型上真的很丰富,大家还说,左正他看上的姑娘,几乎一泡一个准儿。 李晓婉排除了他是gay的可能,那么,方默川心里装着的就另有其人。 咖啡馆里,她问左正:“方便告诉我,方默川以前的恋爱史吗?” 左正毫不犹豫地说了,是阿年,从头至尾他眼中的方默川与阿年,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对方默川这个妻子说了。 从此李晓婉知道,还有一个阿年存在。 很快方默川就带她去见了他的外公,他的姑姑一家人,还有……左正说的那个阿年。 在见到阿年之前,李晓婉下定决心,不断告诉自己,你一定要和阿年成为朋友,无论阿年是什么性格的女生,你都要和她成为朋友。 见了阿年本人,李晓婉心里不淡定了。 阿年是方默川表哥的女朋友,生活在对方的亲戚圈子里,也会经常见面,那么方默川一定是忘不掉阿年的,怎么办呢,她知道,自己准备和阿年成为朋友这做法是对的。 阿年的性格温和,这是左正定义的,李晓婉见了,有点嫉妒,为什么同是女生,笑起来和说话语气,给人的感觉都不相同? 那一刻她想变成阿年那样的女生。 可她努力了,做不到,心里安慰自己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她和阿年的性格是相反的,完全相反。 李晓婉清晰记得左正说的话,左正说,方默川也许不适合你这样的伴侣,爱人。方默川的性格在那里摆着,随着年龄增长也许他会变得懂事,但他就是他,骨子里的性情肯定没不了,没的,可能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后的行为收敛,关心他的人会觉得,行为收敛就是一种成熟,对他有期望的人在他稍微改变时,就会满足了。 这番话,李晓婉听得懂。 左正还说,如果把胜败生死比喻成方默川这类型男人的爱情,那是这样的,李小姐你和方默川性格相像,他不爱你,你却爱她,互相厮杀在感情世界里,厮杀中他不会倒下,不会屈服投降,你认识他的时间短,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执着,他的感情世界里,有先入为主这个规矩长存,阿年,他永远忘不了。 < p> 她有问左正,为什么忘不了?她认为这世上不存在谁忘不了的人!只是一段感情罢了,放下有什么难? 她要做到知己知彼! 左正蛮不在乎地说,如果他的倒下投降便是爱上,那么可能,厮杀会让他越战越勇,到底爱不上,换做是一杯静静放在那里的毒药,肯定能毒死他,入了四肢百骸他喝了就会倒地不起,那不是爱上,那是身体里永久埋葬了毒药,超越了爱。 见了阿年,李晓婉一直就在琢磨阿年,后来她想要把自己的十根刺闭起来八根,只留下两根,多跟阿年接触,被熏染一下。 李晓婉觉得阿年是一个很好接触也很好相处的人,和阿年成为朋友,是一件几分钟她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那次去管家吃饭,她没想到自己又见到了穿百合色长裙的女生,刘霖。 她问阿年,霖霖是谁? 她想知道为什么方默川的妈妈对这个霖霖称呼那么亲近,刘霖并不是方默川的姐姐妹妹啊,管三数也不是二婚带来的这个女儿。 可是李晓婉觉得阿年她也说不好刘霖的事情,一是阿年认为那是刘霖的隐私,二是阿年说她也真的不了解。 这让李晓婉更加好奇,再问,方默川就接话了,这让李晓婉不能接受,吃刘霖的醋,比吃阿年的还要多。 起码阿年是明面上被方默川爱过的人,有什么瓜葛如今都摆在了眼前,已经成为了他表哥管止深的妻子,李晓婉觉得这基本已经对自己没有了威胁,反而是刘霖和方默川,虽然两个人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没有说一些不正常的话,更加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但她就是无比介意。 刘霖很少抬头,突然不经意地一抬头,李晓婉会不喜欢,正常的情敌对视反应。 李晓婉觉得自己很漂亮,但她不敢说刘霖没有她漂亮,完全是长得两个风格的女生,李晓婉觉得自己的五官,没有刘霖的五官那么清晰,刘霖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可以一眼就认出的姑娘。 有一次,方默川在这边跟他的母亲管三数吵架了,茶杯里的茶水烫伤了手,是刘霖带着药箱来给处理的,当时刘霖拿着方默川的手指,一根一根处理,眼底和言语上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的交流着,刘霖一眼不看方默川,李晓婉在一旁明白自己心里吃醋程度已经升到了几级,所以她拿过方默川的手指,帮他吹吹。 不给别的女生这个机会。 有了竞争,李晓婉才知道,方默川这个人需要她来强势捍卫。 可是,以上的所有,都没有让她感受到有巨大的威胁,包括方默川失踪了,她发现了方默川的笔记本里那些封写给阿年的email,因为无论方默川怎么努力,阿年是管止深的妻子,这是定格的事情。 她想,阿年一定是喜欢极了管止深那个类型的。 而自己,是喜欢极了方默川这个类型的,她只是怕刘霖也喜欢这个类型。 说起最让她感受到巨大威胁的那一次,是在济南,夜里方默川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房间,他见了刘霖,她追出去,看到他骑着摩托车载着刘霖,消失在了济南夜晚的大街上。 当她们两个后来成为了朋友,刘霖对李晓婉说出了在济南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刘霖说的有所保留,只说了方默川的意愿部分,保留了她自己的心理想法,心里的事,那是她认为方默川也不可以知道的。 李晓婉不怪刘霖不说她的想法,自己突然要跟刘霖做朋友,刘霖就知道她是朝她要一些实话,她以此为目的主动跟刘霖做了朋友。 刘霖没有隐瞒,把济南的事情告诉了她,免去了她一个人胡乱猜测。 刘霖是一个闷声不吭,但很倔强的女生,如果不是决定了答应跟李晓婉成为朋友,放下所有,刘霖也不会对李晓婉说起方默川的事。 一开始在南京她照顾阿年,心里总有一个牵挂的,牵挂一个她本不该牵挂的方默川,心里装着事情和人,刘霖就开心不起来。 没两天,她得知方默川在济南的消息。 管三数让她过去劝回方默川,她自己的心里明了,其实她哪有那个能力劝回来他?之所以连夜不顾大雨装了行李奔波去济南,是牵挂他,自知可耻只能压抑在心里的牵挂。 ................... .......................................................................... 刚一抵达济南,刘霖出了车站是很慌的,人生地不熟,见了看自己的陌生人她也害怕,尤其害怕,比一般的一个人出门的女生更加惧怕陌生人的视线,心里阴影过分的重,她自己洗不没,也不知道何时能洗没。 找了宾馆,并且住下,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刘霖,你现在是很安全的,不用惧怕住宾馆,你的周围现在没有坏人,你也不再是高一那个年龄弱小的女生了。她抬头看宾馆大厅的监控摄像头,不自觉地问了一句:“安全吗?” 宾馆的前台接待不懂:“啊?” “这里安全吗?”刘霖屏住呼吸地问。 “安全啊,旁边就是派出所。”前台接待指着门口,前台接待只以为这个女生怕的是晚上那些流氓混混,以及喝醉酒的男人。 刘霖去门口看了一下,回来,要了一间一楼的房间。 前台接待说,今晚她值班在一楼,一楼也有保安,刘霖就选了一楼的房间,挨着前台接待处几步远的,前台接待看她奇怪,告诉她这个房间有点冷。 刘霖说没事,挺好的。 拿着箱子,刘霖住进了一个有点冷的房间。 半夜里,一有动静刘霖就醒,醒了之后最先看向门口,发现没人,才喘着气忍受一身的冷汗重新躺下。 房间里的灯,被她整宿的开着。 手机在开机充着电,放在枕边,解锁之后上面显示的是通讯录,一个她认为看一眼就觉得很安全的号码。 ........................................................... 第二天,她在工地见到了方默川。 刘霖看他的嘴角,明显是缝过针了,其实他的皮肤特别白/皙脆弱,打架十次伤七次都都嘴角。 很想问他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在外地能不能安分一点?但是,所有的话都被一个你没资格过问压了下去。 他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宾馆,他说了很多挺冷漠的话,刘霖不在意,被他拽着手往宾馆楼上走,刘霖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划过,可她低头,不敢抬头看他的背影,一路上对他说一些管三数要她说的话。 他的力气很大,进了房间,他就把她甩在了床上! 刘霖错愕。 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在她的上方,他很生气的吼了那么多话,刘霖第一次被他吓哭,怕他动手打她。 她惧怕床,更惧怕床上这样的姿势,她怕挨打,她怕男人低吼时的样子。 高一上半期到济南这回,多少年了,唯一信任的男性是方默川,可是,他也在开始对她吼。 方默川当时眼睛通红的问她:“那你呢?你为什么离开哈尔滨这辈子再不回去?我的情况,你应该感同身受。” 刘霖摇头,在心里偷偷的摇头,从来就没有过感同身受,她回不去家乡了,回去了也无法生活在熟悉的人群当中。 方默川一直以为,刘霖可能是一个叛逆的,被离婚父母抛弃的小孩。刘霖不否认,不否认是因为她不愿意说否认之后的解释,干脆不否认。 她一直觉得,被离婚父母抛弃的小孩也比她幸福许多倍呢。 他问:“刘霖,你干嘛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刘霖没说话。 他问:“你是喜欢我吧?” 刘霖心跳加速,看他的样子就是很喜欢,没有疯狂的对他着迷过,也没有疯狂的想跟他在一起过,因为那是奢望,所以她只选择一种无形的依赖。 刘霖觉得,他可以是别人的男朋友,可以是别人的丈夫,但别走出她生活范围内,这就好了,她真的可以伸出手指发誓,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生活圈子里,保证不看他一眼,不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早上醒来清楚知道,方默川生活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几里,几十里……之内。哥哥弟弟,这样的模式也可以,单纯朋友,这样的模式也可以。 当他 说:“我跟你在外头单过,不回去了,怎么样?” 刘霖听完就哭的更厉害了,她没有去真正在意他话里的内容,她只听出了他的高傲,他虽是这样说着,但他的语气告诉你,刘霖,你凭什么!他的语气也在问你,你刘霖,凭什么跟我在一起过? 最后他说:“刘霖,你挺好的,别的她们也都挺好的,但是,一个天空它再辽阔也只能升起一轮明月,我早有了我心中唯一的。” 刘霖忠告自己: 1,方默川的唯一是阿年,阿年是你高一以后唯一的女生朋友,你丢弃了你曾经高中里的所有朋友,现在,只有阿年这一个,你活的坚强一点。 2,他说,刘霖,你挺好的,别的她们也都挺好的。刘霖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是,刘霖,你和除了阿年以外的所有女生都是一样的。 3,他已婚。 4,刘霖,你不要试图报复自己。 .............................................................................................. 番外——方默川(6) 对于刘霖来说,方默川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少年,女同事经常说起哪个病人很帅,她静静地看一下,就会摇头,那些人和方默川是不一样的。 比如管止深,外形很好,在这个多半看脸的社会上,他偏偏又多金,他能满足大多数女性对男性的美好幻想,医院里的许多年轻护士喜欢他倒也正常。他只要一来医院,女护士们就希望能不经意邂逅一下他,也许他就一眼爱上谁了呢?刘霖从没那样想过,在她眼中,一向被表哥管止深比下去的表弟方默川,才是最好的,别人无法与之相比,方默川身上有的东西,其他人身上绝对没有终。 大学里,喜欢方默川的女生很多,一开始刘霖在不知道方默川有固定女友阿年时,听说了有女生追他,可刘霖一点都不难过,会一个人独自开心,说明方默川有女生缘啊,说明有人跟她一样,认为这个纨绔子弟很帅啊。 刘霖跟阿年聊天最多,阿年问过,刘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方默川?因为什么? 刘霖说,我一直都只是听他说话的声音,是他去医院跟他妈对着干的声音,和他妈吵起来的声音,就是那样浮躁不可一世的声音,我记住了,每次听了都会心慌,我真怕他会把管阿姨气倒下。后来我在管家的饭桌上,他给我夹了菜,我抬头看到了他,五官干干净净的样子,一点痞气的眼神。 因为什么喜欢他?刘霖说,可能,因为那比花生米好吃的菜吧。 阿年听了,怎么会? 刘霖笑开,说,就是因为好吃的菜吧,那天我只吃着白米饭和跟前的花生米,差点吃哭,他夹的菜特别好吃。 阿年也问过刘霖,如果没有在管家饭桌上早早遇见那时的方默川,那你现在,会正常的谈一场跟其他人的恋爱吗? 刘霖诚实地点头,会的,大概会的配。 刘霖说,在我21岁的时候,管阿姨和医院里的其他叔叔阿姨,给我介绍过很多的男朋友,哪一行的都有,我见了,都不适合。 阿年问,就一个适合的都没有?怎么会? 刘霖那天抱着膝盖,转头小声地对阿年说,恋爱总要出去约会对不对,我不敢跟陌生男人在单独的空间里相处,包括医院里我熟悉的男医生,我也不信任,好像只有一个方默川是让我信任的,有了这一个,我再不打算有第二个信任的异性。 刘霖还说,假如没有方默川这个人存在,那我每天穿梭在医院里,也许某一年某一天,心结就打开了,也会幸运的遇到一个我能爱上能信任的异性。说不好,不过现在我只知道发生的事实是,我只遇到了方默川一个。 阿年是不懂的,刘霖的心理是怎么一回事,刘霖喜欢他,看他身边有合适的女生跟他在一起,她会笑,是非常开心的。 李晓婉和刘霖,阿年没有偏心为谁说过话,这两个人是完全相反的性格,换做李晓婉情况是和刘霖一样的,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有万劫不复之势,但李晓婉一定是接受万劫不复,也绝不退出! 方默川是因为从高墙上摔下去受伤回的Z市,在他回来之前,李晓婉和刘霖有发生过正面的冲突。 在Z市,只见过两三次面的两个女生,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思和敌意,女生,尤其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心思敏感,也判断力准确的惊人,只是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的问题,李晓婉心里是想,在方默川面前,她只给刘霖一个后退的路,不可以有前进的路! 李晓婉抵达济南,她不停猜,刘霖也在这里的对吗?住在附近,或是住在同一个酒店?同住一个酒店,她接受不了,她怕方默川跟刘霖已经有了什么。他再猜,刘霖知道她来了济南吗? 在她猜测,心里不安的时候,刘霖决定快速的离开济南。 刘霖和方默川半夜见面,要当面对一下话,他回Z市以后,怎么跟家人说在济南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口径做到一致的事情。 李晓婉没来之前,方默川和刘霖住在普通的旅馆,环境还不错,很干净,旅馆比酒店便宜太多了,刘霖是吃过苦的人,住什么地方都可以,方默川在部队的那段日子,的确是被改造的生活里奢侈不奢侈都没问题了,他都能接受。 李晓婉来了,刘霖一个人留在了旅馆,方默川被李晓婉带去了酒店,李晓婉只想开一间房,可方默川执意开了两间。 旅馆就在酒店的附近,刘霖要离开的那天晚上,来了酒店楼下等他,刘霖站的很隐蔽,她担心李晓婉看到,虽然没什么,可心里是心虚的,没做什么也心虚了。方默川匆匆下楼,见到刘霖,他说李晓婉可能马上会跟下来,就让刘霖迅速上车,两个人在风中快速离开了酒店附近。 车速太快,所以刘霖条件发射地必须要抱紧他的腰才能感觉到安全。 某一条街上,他把摩托车停下,熄火,打算跟刘霖聊了一会儿,对一下口径,方默川也要交代她一些注意的事情。 刘霖摘下头盔,给他,下了车。 方默川手攥着摩托车车把,摘下头盔 tang,他半俯身的姿势骑在摩托车上,笑着问她:“这一趟济南,你来的究竟累不累。” 刘霖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说:“还好。” 方默川点头,他说:“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该享受生活,该追求幸福,刘霖,下次不要再为我的事情到处奔波了,你这样我心里很不好过。以前我让阿年累,现在又让李晓婉累,我不想你也跟着我累,这是我心里最真的话。” “有什么不一样吗。”刘霖问完低头。 “有。”他说:“有不一样。以前我让阿年跟着我累,现在想一想,时光倒回去我也改变不了当时的自己,我爱阿年,跟她经历的任何事情我都不后悔,即使让她累,让她为我担心和哭,我也觉得那是很美好的回忆,阿年我装在心里,封起来了,但一定谁也取代不了她。去年,我为了应付我自己,应付我妈,我决定跟李晓婉领证结婚,我承认,我后悔了,非常后悔,我天真的以为,只要发现不合适她就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跟我离婚,可她现在不跟我离婚。这样的情况下,我自己都要放弃我自己了,刘霖你还来我身边干什么,你要我的什么?现在我又能给你什么?我心里最美的景色是小镇上,最美的样子是阿年,这些最美无关环境与容貌,珍贵的感觉在心里,什么都无法跟它来分个高低,你看,这样的我还能接受哪个姑娘?哪个姑娘能跟这样的我过日子?” 刘霖低头很久,心里酸了,他这些话是在委婉地拒绝她吧,可是刘霖觉得,自己一直没有表现出喜欢他的。 还是不小心的泄露心思了吗? 刘霖很想问他一句,你知道我喜欢你了?真的知道? 方默川看她,心里在想,刘霖你真的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你那会不会是错觉?毕竟你是个性格孤僻的女生,也许一切都是错觉? 两个人都很不想明说什么,此刻的感觉是陌生和熟悉交织在了一起。 突然之间,告别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抬头间,方默川不经意地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从摩托车的镜子里清晰看到。 他不知道李晓婉怎么有这能耐,能找到这里来。 “让我吻你一下,当做礼物,以后当我的好妹妹。”方默川迈开腿下车,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揽过刘霖柔软的腰肢,垂首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只沾了一下嘴唇,两个人的唇齿都紧闭着,似羽毛一样拂过,他没感觉。 刘霖抬手,想要搂住他的腰却手指发抖得不敢,最终垂下了双手,她想要逃开却被他搂的更紧,她觉得腰要断了。 方默川低声,开始吻她,没有任何深入的动作,只是额头抵着额头,故作碰在一起的样子,这对他来说不算一个真正的吻,他想要让李晓婉看到,他很不专一,离婚是唯一的选择。 他不知道,这对于刘霖来说是吻,他叮嘱她路上小心,然后,他说再见,最后他上车呼啸离开,剩下刘霖一个人麻木的站在大街上。那时有车经过,她鼓起勇气上前了两步,她背对着街道,她想一转身就死在车流里,感到开心,因为是死在了生前最幸福的一瞬感觉还未消失时……高一那年,乃至以后的几年,她都告诉自己最好的结束是死亡! 此时,她再一次认为最好的结束就是死亡。 番外——方默川(7) 济南夜晚,城市大街上的一片噪音里,清晰地掺进了李晓婉的声音,她问:“方默川,他刚才是在吻你么?” 刘霖蓦地睁开了眼睛,停住后退的脚步,有车鸣笛从她的身后快速驶过。刘霖盯着突然出现的李晓婉,觉得李晓婉这句话就是一道题,她答不上来,是否要心虚地说一句:“李晓婉,真的对不起……膛” 刘霖不知道,被方默川吻了一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许挨打,李晓婉要一巴掌打过来也毫不过分,也许挨骂,所有难听的字眼砸在头上,然后,变得更加不敢抬起头,年轻人的脊背,再也挺不直。 “你为什么不看我?”李晓婉问。 刘霖不看,低头镰。 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好难。 刘霖等来的,不是李晓婉愤怒的对她动手,不是李晓婉一声声粗鲁骂人的言语,但是,李晓婉清楚地说:“刘霖,你要记得我是谁的女儿!你是谁的女儿!其他男人的爱情也许可以无关家世身份,可方默川他不行!他需要人指引人生方向,他需要人和势来扶持他!你不要讨厌我揭你的伤疤,我猜也许你已经没有父亲了,你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你的事,可你的一切都在向我说明,你这个对手我丝毫都不用畏惧!” “管阿姨护着你,管阿姨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成为管阿姨的儿媳妇?理由你懂!管阿姨非常势力,我妈妈给我查过曾经管阿姨为方默川介绍的每一个女朋友,家世条件皆是Z市一等一的!刘霖,你凭什么?一开始的你对他来说不可能,最终的你对他来说仍不可能!” 李晓婉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用力。 “你是阿年的朋友,你是管阿姨护着的类似亲人一样的人,这情况下我不想和你真的敌对起来!你必须离方默川远远的,否则你别怪我全都告诉管阿姨,你也别怪我用我的办法让你在Z市一天都生存不下去!如果喜欢过苦日子那你就尽管的来惹我!我一定说到做到。还有,我不觉得我对你说这些话很过分,我是方默川的妻子,我无所不用其极的捍卫我的婚姻我没有错,错的是你,天真美丽面孔下那无耻的心!” 李晓婉走近了刘霖几步,抓住了刘霖的手,微笑地说:“刘霖,你喜欢他这样一事无成的公子哥类型?我也喜欢。我们两个之间不同的是,你没有纵容他胡闹的资本,他这性格,如果他没有钱和势,早就被人弄死或者是自己弄死了自己,而我有纵容他继续这样生活的资本,我的父母,会为我尽全力帮他摆平一切。” 刘霖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了出来,滴在李晓婉的手上。 心里下起了雨,滂沱之势。 刘霖听见李晓婉又说:“你可以去找一个你喜欢的人,我会帮他,只要你能离方默川远远的,我可以给你打造出另外一个公子哥儿。你说好吗?” 刘霖抬起了头,眼泪就在眼睛里徘徊,李晓婉清楚看到,可她真的仁慈不了。 李晓婉把她拽向马路上的安全岛里,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女生,虽然已经严肃的侮辱了刘霖一番,跟刘霖对比了一番条件,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要换一个方式了,温柔的,小声的,对刘霖说一些软语好话。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豁出去就不管不顾的女生,她怕刘霖也是一个豁出去就不管不顾的女生,那么,刘霖也许会胜利到最后,因为,悲哀的是,方默川从没有像是主动吻刘霖那样吻过她啊。 说话的时候,车已开走。 刘霖走不了了。 刘霖忘记了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也忘记了李晓婉在转身离开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头很沉重,她弯下身体轻轻抱头蹲在了马路的安全岛里,嘴唇动了动,想说一些话不知道要像谁说,她想起阿年,她唯一的珍贵的朋友。紧抿着唇,被吻过的感觉已经逐渐泛亮……她知道,感觉最终也会消失的。 她并没有讨厌李晓婉,因为,李晓婉是他的妻子。 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如果报复自己,不要安生,对方默川爱下去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又一次住进了来的那天住的旅馆,不同的是,今天她并没有怕什么,夜里有声音也不睁开眼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该来的都躲不掉,也许是上辈子做错了许多的事,这一辈子注定经历坎坷,幸福是摸不到也到不了的不属于她的终点。 凌晨两点,她被手机吵醒了。 tangp> 有没有过暗恋一个人的经历,他的手机号码显示在手机的屏幕上时,心里的激动与兴奋是能叫人瞬间清醒的。 打开灯,拿起手机,心跳加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如果接了,要说些什么? 刘霖接了,没有主动说话,怕开口就泄露自己的情绪。 他问:“到Z市了没有?” “我没回去。”她说。 “没回去?为什么没有回去?”他问。 刘霖没有说话,在想,该怎么解释一下。 方默川问:“是我的……影响了你?” “吻”字,他省略了,不知道为何就说不出口。 “不是。”刘霖瞎说:“我把高铁票弄丢了,被风吹跑没抓住……” 这理由真叫方默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拿你的身份证查询补办,一般都有你购票的身份记录,可以补办。” “晚了,我当时不知道可以补,不要说票的这个问题了,我明天早上就走。”刘霖说。 方默川叹气:“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我明白,晚安。”刘霖有挂断的意思。 “晚安,注意安全。”方默川说完,先在那边按了挂断按键。 接完方默川的来电,刘霖失眠。 第二天早上起得比较晚了,出去旅馆,提着行李箱先去窗口买了便宜早餐,一边拿在手里吃着,一边提着行李箱往站口走。 等待中,她接到方爸爸的来电。 方默川……他从墙上跳下来……摔重伤了。 又一次的买了票,没走成,但是刘霖不敢去医院看他,李晓婉在医院,她只能重新返回旅馆,等方爸爸传来方默川的消息。 这家旅馆的前台接待都认识刘霖了,三番五次退房又再要房间。 刘霖低头拿出身份证,脸红起来,把证件递给了前台接待的姑娘:“我要一间房,还是原来的那一间。” “遇到什么事了吗?”前台的姑娘跟她聊了一下。 刘霖点头:“是呢,不过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一个人在外地要小心呀。”前台姑娘给他开了那间。 刘霖接过,罕见地微笑说:“谢谢。” 她一直低头鼓捣着行李箱开心微笑到自己的房间,被陌生人关心的滋味真好呢,有点相信了,其实还是好人多。 在旅馆听方爸爸打来电/话说,管止深来了。 刘霖放下了心。 一直到听说李晓婉哭累闹累离开了医院,她才去探望,他醒的时候她在床边,她没有多说什么尴尬的话题,只是他说了一点奇怪的话,他说什么绿色裙子的女生,刘霖听完,往心里去了,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话装心里去了。可表面上,刘霖好像把自己恢复了出厂设置一样,忘了错误的吻,相处和对话上也表现的比较自然。 接着救护车带方默川回了Z市的GF医院,刘霖不是跟这些人同路回去的,担心李晓婉再多心。 在高铁上,刘霖一个人看车外的匆匆风景。 方默川在救护车上打给刘霖,问她:“为什么不一起回去?” 刘霖大概可以知道,他一旁的李晓婉此时该是生气了的,她简单地回他:“早上买了高铁的票,不想浪费……噢,先不说了,我好像看到了泰山!!” —————— 祝所有当了妈妈的亲爱们:母亲节快乐,[花束],[满汉全席]O(∩_∩)O~ 番外——方默川(8) 方默川回到了Z市的GF医院,刘霖也要回医院正常上班。 管三数终于是盼回了儿子,她时时刻刻都担心儿子在济南跟爸爸一起,再也不要她这个妈妈。方默川身上带着不轻的伤回来,但管三数并没有多么的伤心难过,从小方默川就爱惹祸、闹事,身上大小伤基本就没断过,管三数已经习惯了儿子这样的状态。 管三数工作的周围,总有一些爱说三道四的人,儿子住院期间,儿子和儿媳妇闹离婚的话题很快就传进了管三数的耳朵里,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归不喜欢,可她非常喜欢李晓婉的家世背景,也从没想过让儿子和这个李晓婉离婚。 以前,她总想着找一个家世背景好的儿媳妇,对婆婆又要言听计从的这类儿媳妇,如今只满足了她一点,那就是李晓婉的家世背景足够好,甚至比以前她给儿子物色的那些姑娘的家庭背景更胜敦。 为了儿子的将来,她越来越将就这个儿媳妇! 吵架管三数吵不起,闹大了,别人得说她这个年过半百的婆婆无理取闹,跟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员家宝贝女儿斤斤计较。 管三数知道,管止深给的那三分之一资产儿子不要,她当妈的单方面也要不来那笔钱,她看着那个巨额数字眼馋不假,一想起来她火气就大,光因为这笔钱只能看着揣不到自己腰包里,她就找茬跟管家那头的人闹了几回,都以为她是在闹那头的老父亲,其实她是在闹那笔不属于自己的钱。 管止深这笔钱明确给的是他表弟方默川,让表弟用来创业,即使第一次创业栽了,赔了本金,几乎也不用担心,因为那笔资金只要合理利用,即使前几次赔了,还足够有后几次供他买教训试水,况且当表哥一定会在事业上会扶持表弟。 这笔钱除了方默川,管止深并不是给别的哪个人,儿子方默川的倔强,管三数自认自己这个当妈的掰不过来,身为富家子弟,将来像样的事业总要有一个,没了表哥那边的金钱,管三数就认准儿子需要李晓婉的父亲李书记给铺路,指望管家老头子自己的老父亲,管三数觉得大概是指望不上了。 管三数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玩世不恭,到了官场上也许真的不行,但她仍然希望儿子能走进官场,趁着有人罩着这个阶段,锻炼自己。她这小半辈子都在跟别人比儿子,管止深商场上厉害,她就希望儿子有朝一日在官场上厉害,不输给谁,奈何儿子晚熟,不是一般的晚熟,对事业问题任谁替他着急成什么样,他都不急。 经过再三考虑,管三数决定在对待儿媳妇这个问题上妥协,不去招惹。 方默川住院期间,李晓婉一直陪在一旁,悉心照料,但两个人通常是一个小时都说不上一句话,管三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儿媳妇李晓婉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一狠心就答应了跟儿子离婚。 与此同时,管三数发现刘霖从济南回来后的状态也不对。 管三数把刘霖带在身边几年了,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挺可怜的,早已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管三数记得,以前无论儿子方默川受了多大的伤,住了医院,都是习惯性地有刘霖照顾在一旁。 刘霖照顾在一旁,一开始就是管三数自己安排决定的,儿子脾气不好,一般的护士受不了他,还有,管三数更怕院里护士们对儿子有别的心思,她怕儿子爱上哪一个护士,而她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护士当自己的儿媳妇,即使这个护士的家庭条件不错,身家清白,条件不错和大富大贵,在管三数眼里这两者之间差别巨大。 刘霖自身是什么情况管三数了解,这姑娘自卑,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的儿子方默川,因为刘霖的生活圈子里,唯一知道刘霖过往难堪的就只有她管三数,这样的情况下,刘霖哪敢妄想她的儿子方默川。 管三数也真的想让刘霖和方默川能像亲人一样照顾对方,姐弟关系也好,哥哥妹妹关系也好,总之,只能是亲人的关系。 以前方默川受伤,刘霖一边照顾在一旁,一般能开导他,两个人在相处上一直都非常和谐。管三数观察过,儿子有了女朋友这消息她们都得知,刘霖的脸上很平静,很开心,会打听一下对方女孩子什么样,一点吃味的感觉都看不出来,因此管三数极其放心。 唯一不同的,这一次刘霖从济南回来Z市,开始很少去方默川的病房。 管三数觉得蹊跷,儿子要和儿媳妇离婚会不会是因为刘霖这丫头?管三数又怕自己多心冤枉人,她抽出一天的时间观察,这一天内,刘霖就连一次方默川的病房都没有去,下班没有留在医院,准时离开。 这让管三数心里就此 tang压了一块儿石头。 趁李晓婉不在医院里,管三数去问了儿子,方默川的回答是……您想的太多,刘霖没事,很正常。 这件事管三数从来都没有跟刘霖谈,因为没证没据,就不好再去伤害一个曾经受过巨大伤害的孩子。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刘霖和方默川依旧没有任何接触,除非是一些场合不得已碰见,比如爷爷召集所有家人说事,但是那次,管三数记得特别清楚,儿子抬头看了外公病床旁的刘霖一眼,刘霖立刻就说了一句……“爷爷,我先出去了,突然想起等会儿还要见一位病人家属。” 管三数觉得,儿子和刘霖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在刘霖和李晓婉之间,管三数还是偏心刘霖,她不舍得去逼问刘霖这孩子,就问了问李晓婉,她也希望儿媳妇能坦承说出来,让婆婆知道怎么回事,也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李晓婉没说,一个字都不说,她不觉得这个婆婆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也认为自己应该高傲起来,不屑这个婆婆,她和自己老公的事情她会自己解决掉,包括一个又一个的男女第三者们。她始终认为,自己嫁的只是方默川一个人,不是嫁给了方家这个麻烦的奇怪家庭! 离了婚的婆婆,李晓婉更加的瞧不起。 一个人孤军奋战,李晓婉也怕,怕自己失去方默川这个老公,其实方默川什么样子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能接受他一直放荡不羁下去,有了麻烦,那她就让老爸摆平女婿的一切麻烦事情,对她来说这些都还OK,小事情一件,至于方默川将来会不会长大成熟起来,她不知道,毕竟方默川和她一样,才这么小的年龄。 她的愿望是方默川爱上她,两个人手紧紧牵着对方的手,环游世界。 方默川提出离婚的这件事情,李晓婉没有跟自己的父亲说,怕父亲从此讨厌方默川,她更加没有对母亲说,因为母亲一直都不喜欢方默川这类型的女婿,母亲一直希望,女儿能找一个像父亲一样精明稳重有地位的人。 李晓婉对朋友们说了,住在同一栋公寓不同楼层的死党们。 大家研究起了刘霖这个人。 朋友们给她出招,告诉她,要么和刘霖成为朋友,要么让刘霖成为你的傀儡,只有这两种办法。 朋友们分析的是,刘霖是方默川前女友阿年的好朋友,当然,晓婉你也是阿年的好朋友,可是你别忘了,刘霖认识阿年比你认识的要早,人家把你当成真正的好朋友了吗?朋友等等级,你不要轻易信任她们,也许她们表面朝你笑,背地里却合起伙来盼着你和方默川早一点离婚呢。 朋友们说的也有理,李晓婉回去自己总结,究竟该怎么办? 有了朋友们指点的话,李晓婉不敢太对阿年交心了,她怕出卖,怕极了,她输不起一个方默川,她觉得自己很难再遇到第二个方默川,真的很难再遇到这样一个满身缺点却仍然高傲的坚持不爱你的方默川。 朋友们说她有受nue倾向,李晓婉点头,是的,爱我的人我都不爱,我只爱不爱我的男人。 朋友们问她,那如果方默川爱上你以后,变得对你一心一意照顾有加,再无刺激,那时的你,会喜欢那种安逸的生活吗? 李晓婉被问住了,现在这个年龄她知道自己还没玩够,喜欢挑战生活里的新鲜感觉,喜欢驾驭不属于自己的人,至于以后,她想,自己也许会跟方默川一样,长大……懂事……成熟,然后希望生活能一直安稳,那个不再是今天的年龄,可能都经不起了任何的刺激。 无论是在他的家里住,还是在她的公寓里住,更或是在医院里住,李晓婉都试图勾yin过方默川,但是,他的定力她撼动不了。真的要相信,不是所有的女人尽到最大的努力了都能成功俘获男人身体的。 Z市正式夏天,方默川出院,李晓婉也把头发染成了纯黑色的。 在方默川养腿伤的漫长时间里,刘霖再也不接触方默川,离的他远远的,除了听人说起方默川的事时会转头认真听一会儿,再无其他。 唯一的沟通是有一次在医院,帅气的方默川狼狈的拄着拐在医院走廊里偶遇刘霖,对她说了一句:“你,有点儿瘦了。” “夏天了嘛。”刘霖说。 很快刘霖就有事,有人叫她过去,然后两个人错开身谁也没说什么。 方默川担心自己在济南的举 动让刘霖耿耿于怀,如果是因为这个刘霖疏远他,他应该道歉,解释清楚,让刘霖不要多想,以后正常的心态面对他,因为他没有一刻喜欢过她,犹如一刻都没有喜欢过李晓婉那样。 也许是家庭氛围问题,导致方默川从小到大不知道对女性的亲情为何物,母亲不像母亲,姐姐不像姐姐,对刘霖,他真的想像对待亲姐姐妹妹一样对待,但他找不到对待姐姐妹妹是一个什么感觉,没大没小?三句话没说完就吵起来? 不是,对刘霖那样他好像有点儿不舍得,舍不得喊,舍不得吵,刘霖经不住别人那么对待。刘霖和母亲管三数,姐姐方慈,是完全两种性格的女人。 方默川想过,自己对刘霖的感觉像对放放一样吗?类似,但又有一点儿不同,很纠结的一个感觉,唯一可以确定的……它绝不是对阿年的那种爱。 出院的那天,他依旧没有见到刘霖。 李晓婉开车来了医院,她笑着搂住他的腰说:“默川,我染了黑发。” 他看了一眼,没表情。 她死死地搂着他的腰,抬头问:“不好看吗?” “还行。”这是他的回答。 方默川长了一双无法分清女人美丑的眼睛这是为什么?他总会听左正向东他们说,哪个姑娘长得真丑,哪个姑娘长得真他妈漂亮,简直***!可是他看过去一眼,摇头,觉得都一样,一个鼻子俩眼睛。 阿年的美,他也不记得是美在哪里了,时间太久,他忘了最初的最初那一眼,究竟是什么从眼睛迅速入心,是阿年柔软的发?是阿年笑起来清澈到眼底又那么温和的眼睛?还是阿年见到陌生人看自己时那懵懂无知又害怕的模样? 李晓婉和他离开医院,管三数派了司机送方默川回去。 没有办法,李晓婉只能把自己的车停放在医院,上了有方默川的那辆车。司机一路的开车,外面阳关正好,李晓婉和他坐在车后座上,他让司机落下车窗,闭着眼睛枕着双手随意地躺在了那里。 阳光和树影从他脸上一道道经过,李晓婉凝视他,他却在笑。 她问:“你笑什么呢?” 他的那样子那么开心,唇边漾着几许温柔。 “想秘密。”他说。 李晓婉头疼,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这样折磨人的,要么自己闷着偷偷痛苦,要么被对方当头一棒这么明着痛苦! 方默川又一次想起了阿年,在这样时常想起阿年的现在,怎么接受别人?怎么能爱上别人?努力了,真的做不到。 不能打扰阿年的生活,阿年再有几个月生宝宝了,一定可爱。 他在心里想起自己和阿年在小镇上的事情,回忆仍然美好,无论隔了多久想起来都还是很美好,他想,表哥一定不知道,阿年很纯,当年小镇上17岁的阿年纯的他都不敢吻,有一次出去玩儿,回来时赶上下雨了,他和她站在屋檐下躲雨,那里到处都是屋檐可以躲雨,Z市却很少有屋檐。 阿年站在他身前,他站在阿年的身后,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下雨就冷,他伸手用手臂圈着阿年的脖颈,绕过胸前搂住了阿年的肩,圈住了她的整个瘦小上身,他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才能雨停?”问完才趁机把嘴唇贴上阿年的发丝,弄成他不是故意的样子,嘴唇贴上阿年的发丝他就再也没离开。 “还不知道,我昨天忘了看天气预报。”阿年抬头看着雨,不看他的。 阿年的状态是在跟他谈着无比青涩的恋爱,纯的让他舍不得动,让他找不到机会吻她,有时候,阿年和他走在一起,两个人看到谈恋爱的同学在街上接吻,方默川期待阿年心动的转头吻他一下,但是,他等来的只有阿年拔腿就跑,比兔子还快。 ........................................................................... 方默川出院这天,跟李晓婉回了她的娘家吃饭。 一桌子丰盛的菜都是家里保姆做的,方默川爱吃什么,李晓婉有交代给自己家里的保姆阿姨,她不交代,丈母娘是绝对不会为女婿方默川想一下的,她夹在中间,要负责缓和丈母娘和女婿之间的问题。 即使是方默川爱吃的,在这里,方默川也吃不下去,倒是能很老丈人喝一点酒。 > 李晓婉的父亲很欣赏方默川,从他掀杜雨宁父亲的桌子那一刻起,李父认为方默川这个性情,只要有人带着引路,在他三十而立之年一定也能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李父有心扶持方默川这个年轻人,更加有心把女儿嫁给方默川。 李父喝了点酒,在饭桌上对女儿和女婿解释说:“晓婉和默川,你们都听爸说,爸说的纵容你们,意思可不是要纵容你们一辈子,爸和你妈总有两眼一闭那天,到了那天,谁罩着你们两个年轻人?都得学会自己罩着自己,别人都白费!最好的筹码,是你们握住自己的硬实力和软实力,一把将它们全部抓住!爸希望你们能明白,爸现在纵容你们不是在让你们享受这份纵容!而是让你们在这份纵容里狠狠跌倒,跌倒之后再重新站起来!爸要看见你们年轻人跌倒以后再站起来是什么样子!” 喝酒的人话多,尤其是对年轻人寄予希望的李父,在妻子和女儿吃完离开饭桌时,李父对方默川说,他这一辈子,奋斗成了书记这个位置不易,靠的也不是自己,这个社会光靠自己你绝不可能,除非你是神。这社会上你靠别人不丢人,丢人的是靠了人你又坑了人还坑了自己。 方默川听得明白,李父怕他这个女婿今后没人管制就不走正道。 李父还说,他这一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算终点了,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势必要找一个扶得起来的女婿。这个女婿,要对他的女儿负责,不能是奔着攀高枝而来。管三数奔着攀高枝李书记明白,但方默川不是奔着攀高枝,这一点李书记清楚,几乎看透了方默川这个年轻人的脾气秉性,慧眼的人看人极准,就从方默川掀了杜雨宁父亲的桌子那一回,李书记看准了方默川,他不向往官场,不向往权势掌控的那个世界,因此李书记想扶持这样的人,他不贪图享乐,被逼到了那个位置上,兴许能小心翼翼的走正道。 如今的方默川纨绔,李书记理解,但李书记对自己的女婿有十分的信心,周围也有纨绔的年轻人,李书记看不上的是,那些年轻人一肚子花花肠子,和方默川感情专一这一点上截然不同,在决定把女儿嫁给他之前,他的底细,李书记摸了个透彻。 李书记先把话撂给了方默川,说唯一看不住摸不透的,是你小子对我女儿到底真心还是假意,你们年轻人怎么胡闹怎么有理,没人能驱逐不懂事的你们离开这个社会和世界,顶多骂你们两句,你们还有理的说因为自己年轻!年轻难免犯过错! 方默川没喝多,微醺,明白李书记什么意思,让他尊重婚姻对婚姻负责。 他不要这个婚姻,真的不要,他知道去年的自己冲动的错了,是因为长了一岁的缘故吗?总之,他厌恶去年的自己,如果能回到去年,他会毫不犹豫的打那个方默川一顿! 李书记给他洗脑,几乎让他动容,他想就这样过下去吧,没了阿年,也永远不会有下一个阿年,他总归要给父母一个交代,给方家的祖先一个交代,要娶老婆,要有后代,那就好好的对待李晓婉,也许始终无爱,但一定要把李晓婉当做是一个亲人,算作自己冲动的代价,算作帮欣赏一回自己的李父照顾女儿。 如果几年以后,他和她都成熟了,有了孩子,不再需要爱情只为孩子,能好好的过日子那就相依为命过下去,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就放开对方,如果李晓婉三十几岁时腻了这平淡的生活,喜欢上了其他男人,他不会拦,因为一直没有爱过。 说到最后,假醉的李书记认为自己说服了方默川,就让方默川上楼去叫女儿晓婉下来,跟晓婉再聊聊。 李家的楼梯毯很软,家里的人都穿着拖鞋,踩上去也没声音。 他还没上去,走到中间,就听见李晓婉和她妈妈在聊天,也许李晓婉和她妈妈认为那只是闲话家常,不用关门,不用避讳什么,但是,方默川有自尊的,听了之后心里那股难过说不出来,自己家里的不好,谁都可以知道,但请不要让他听见。 李妈妈对女儿说:“默川他妈那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这个亲家妈是一百个不满意,就你和你爸同意,妈可没点头,他妈动不动就趾高气扬的,我看他妈是忘了他们家高攀了咱们家。” “他妈有问题,和他爸离婚了还觉得自己不错,那个家里,我就喜欢方默川一个,至于婆婆和公公,我一点都没瞧得起,很少说话,没事搭理他们干吗?有了矛盾我不擅长解决。”李晓婉说。 李妈妈说:“当然是这样的,你爸宠着妈一辈子,妈也宠着女儿一辈子。你是爸妈手心里的宝贝,到了婆家受了气可不成,回来告诉妈,你妈这个年纪还动的起肝火!” 李晓婉安慰自己妈妈 ,甜笑地说:“消消气,妈……我在他家没受欺负啊,默川对我还挺好的,他妈有心脏病,犯过一次,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病症,我也说不清楚都是什么病,等我婆婆去世了,您和我爸还年轻,那时候默川就是你们的儿子,跟倒插门也没差别。” “……”方默川。 番外——方默川(9) 上了几节楼梯听见这话的方默川,缓缓退下来。 他无声地站在了一楼的楼梯口,双手插在了裤袋里,他抬起头,蹙眉想,能把他打倒的人是谁?就是他无论有多愤怒,都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的人,这包括了李晓婉。他能对一个女生挥拳头吗?当然不能。所以不管李晓婉说了什么,他要么生气,要么就装作没听见,沉闷的现实,就是如此叫他纠结。 李书记在酒桌上和他这个女婿说的那些话,让他发晕,也认可,而现在楼上房间这对母女的对话,让他清醒了,正视自己的处境。 他去了李家的露台上站着,点了一支烟,望着夜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需要透透气,吹吹凉风,不吹凉风一定会被某种情绪逼得爆炸的。 李晓婉是自己下来的,到饭桌前找方默川,没找到,问自己爸爸:“方默川呢?” “上楼找你了!”李书记大声对女儿说傀。 她转身到处看,在露台发现了方默川的身影,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方默川的腰,吻他的背,问他:“站在这里看什么?” “没事。”他说。 “不要抽烟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她去抢下他手指间的半截烟。 方默川用力推开她:“李晓婉你别管着我!” “你怎么了?”李晓婉被他推的生气了,小小的身体撞在了露台栏杆上,她不知道方默川这会儿怎么就有了脾气?她没想过方默川上楼听见什么,她只以为方默川没去上楼找她,直接来了露台上抽烟。 露台上光线很暗,方默川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她。 当两个人都带着情绪再回到饭桌上时,李书记所有继续灌输给女婿的话,这个女婿都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了。 在饭桌上,方默川又抽了几支烟,李晓婉不敢拦着,怕方默川对她再发一通脾气! 李晓婉她清楚的知道,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奇怪的,她口里说,婚姻上有任何事情都会找自己的爸妈帮忙,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的问题,她是不会找爸妈帮忙的,她跟很多儿女一样,不舍得自己的爸妈为了儿女操碎心,现在,她知道爸爸是个能人,说话厉害,才不得不让爸爸说一说方默川,她跟爸爸说的也不是方默川对婚姻动摇真相,而是说让爸爸坚固一下方默川对婚姻的态度。 妈妈瞧不起方默川,她怕爸爸慢慢也会瞧不起方默川,她很在乎方默川。 晚上十点多,两个人一起离开。 李书记和妻子两人下去送女儿女婿,方默川喝了酒不能开车,由李晓婉开车。 他可能喝多了,车行驶在路上他被酒精刺激的难受起来,李晓婉把停车在了路旁,她下车,跑去药店给他买来了解酒药,她的身影匆匆的从车上到药店,又从药店门口跑到车的这边,在药店门口她看到他也下车了,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有一点点的跛。 她到了他的面前,她拧开解酒药的盖子给他喝下去,拍了拍他的背,他站在马路边上,一手扶着路灯的柱子站着,眼神里有许多的疲惫与惆怅。 李晓婉忽然踮起了脚,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说:“你试着喜欢我啊!” “抱歉,我做不到。”他痛苦地说。 是的,他语气中痛苦的感觉她也感觉得到,她眼里带着泪水,她这么近的看他的样子,好想吻他,在她的眼里,他拥有着一张无比诱huo女孩子心的帅气模样,至少他让她移不开了眼睛,自从在医院被他妈妈介绍给他的那一刻,就移不开。 李晓婉抬起头看他,仰着头,所以眼泪掉不下来:“我跟你保证,我不坏,我跟他们同ju的时候我年龄还小,我没有付出任何感情,我还不懂事,我没有结婚的冲动。现在遇到了你,我冲动的嫁了,主要目的是想占有你这个男人,我怕我不嫁,马上你就会是别人的老公,你妈那么着急让你娶老婆。我现在是你的老婆了,我就再也不会去招惹别的男人,你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相信类似我这样的女生很多,在遇到最爱的男人之后,开始很后悔以前自己对男女关系的不专一,我错了,方默川,时光倒流我会做一个好女生,我一定会等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她吻上他的唇,没有回应也坚持地吻。 这一晚,他住在了另一个地方,她回了她的公寓,他在Z市有很多去处,却不是每一个去处她都能跟过去。 ........................................................ 第二天早上,他去她的公 tang寓拿旅行箱,他要出去旅行她知道,她要一起去,可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不准她去,唯一能两个人一起去的地方只有民政局,离婚。她气的把脚趾甲踢出血,他一个人离开。 李晓婉无法想象,方默川这种方式的旅行是什么摸样的,不会寂寞吗,不会在异乡感到孤独吗,他那么瘦,病了一场更加的瘦,他不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照顾吗? 很快,她听说刘霖也消失了,不在医院里。 她开始疯了一样,她欲哭无泪,到底怎么回事?刘霖哪里去了?她明白,自己疯了,一定是爱他爱疯了,被他逼疯了,看着刘霖的行踪比看着他的行踪还要紧许多! 如果不是有管止深严肃的说过,不准任何人再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养胎中的阿年,她一定会冲进管家找阿年哭诉,问她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和刘霖合伙来欺骗我?!如果没有,那就帮帮我。 她去见了阿年,假装快乐,却不敢说出这件事。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看人的眼睛太浅,还是阿年伪装的太好,亦或是她把事情想的复杂了,也许很简单把,也许阿年没有骗人,也许刘霖没有跟方默川一起走,刘霖说过,真挚的眼神对她保证过,一定,一定不再做过分的事,死都不会碰别人的丈夫!! 很快,刘霖回了Z市。 李晓婉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刘霖不是从拉萨回来的,据说她只是去看了一个远房亲戚,病危的人。 李晓婉找她谈的时候,刘霖有些不耐地说:“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你幻想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一次都没有做过!我和方默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真的,你要我发誓我也发过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对不起,我好疲惫。”李晓婉说。 刘霖低头,小声说:“不要这样,小婉你如果真的信任我,就不要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你应该把目光定在方默川的身上。我不会接近他,我可以做到见了他转身就走,装聋装哑,毕竟这样的事我已经做了很多年,早习惯了。” 李晓婉找回了一点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整天想象着方默川出轨了,她把目光放在了方默川的身上。 他这一走,走了很久很久,回来时整个人变了样子,皮肤差了,外面日子过得不好的缘故,他去体验了,但是,他就是有这个魔力,Z市的水养他几天,他立刻又变得皮肤白白嫩嫩,李晓碗羡慕他皮肤的那几天,发现外地有姑娘跟来了Z市,这是一位方默川在旅途中结实的姑娘,他有yan遇,李晓婉不知道他接受没接受过。 方默川在外面有除了刘霖和阿年以外的艳yu,李晓婉头疼了,守护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他妈累! 那几天她头疼的睡不着,开始接触阿年和刘霖,她打算把刘霖当成一个朋友,交心不交心还没决定,信任一个人,需要时间。 她也觉得,自己对刘霖越好,越是情同姐妹,刘霖的保证越是会持久,这是一个尧付出感情的策略。 针对艳yu这件事,李晓婉不愿意放下身段任何一个情敌自己都得出马对付,刘霖和阿年给她支了招,让她去见一见,她就那么做了,她对那外地姑娘亮出了和方默川的结婚证,问她,你要脸吗?原来方默川是已婚男人,这个事实,把那姑娘打击的转头直接奔向火车站购票口! 突然之间,李晓婉觉得自己和刘霖真的可以是朋友。 番外——方默川(10) 李晓婉顺利的处理了方默川的一个yan遇,然后知道,这一个只是他yan遇里的其中一个。方默川从Z市去往拉萨的日程不短,走的日子也不少,这一路上他遇到许多的女孩子,女孩子问他的联系方式,他就很主动的给了手机号码,微信,等等这一切女孩子张口朝他要的联系方式。 从腿伤住院起,到如今,他只要是和李晓婉在同一个城市,就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她本人,见面烦了吗? 真的没有烦她,也没有像嘴上说的那么瞧不起她,只是偶尔反思,明白自己带她冲动领证是大错特错,觉得非常对不起这样一个为了自己而冲动就嫁的姑娘。他在医院里听说了表哥和阿年早已领证的消息,很难过,也偷偷的把自己跟表哥管止深比较了一回,如果是自己早带阿年领了证,那么,事后能否处理好一切让阿年像今天这样开心?大抵不能。 想起阿年,他从‘以为’自己放手是对的,变成了‘认为’自己放手是对的。 他纠结在这段和李晓婉的婚姻路里,不知出口,认定自己没资格再爱一个人,不想再用心去爱一个人,理由,大概是因为视线里真的没有再找到一个像阿年那样的姑娘,所以有了对李晓婉的排斥。 后悔结婚,后悔自己不负责任的拖她下水。对李晓婉,他从没有真心的接受过,所以也谈不上厌倦这一说法,只是,他自己的每一天都度过的昏昏沉沉,即使李晓婉美,刘霖美,其他的姑娘美,他也都看不清闻不见。 一路上一个人的旅行,试过跟不认识的姑娘接吻,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吻不下去,闭上眼睛,闻着陌生的气息也吻不下去,往往最后都是尴尬拍一拍姑娘的肩,蹙眉一句“抱歉”转身拿着DV瞎拍,看风景,和姑娘们渐行渐远傀。 他觉得,自己只能做到伸手搂一下陌生姑娘的腰,仅此而已。 阿年的第一胎生完,他和李晓婉还没有离婚,这中间家庭间有过摩擦,李晓婉的妈妈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方家,在得知亲家离婚后,李妈妈这种姿态表现的更甚,方默川知道自己也做得不对,结婚这么久,没有做出一点成绩给李书记和李妈妈看,可他不想做出任何成绩,不想跟李晓婉继续过日子。 一个离婚拖拖拉拉一年多,没有离成,但他和李晓婉一直是分居状态,婚后住在一起过几次,只是他都提不起兴致和她进一步发展,而后左正那边有项目,非要拉着他一起,他就去了南方一段时日,彻底和李晓婉没了联系。 在事业这方面,左正和方默川极像,都很颓废,或许是他们少年时期青年阶段习惯了依靠家人的金钱,更或许是还没有遇到能激起他们斗志的那个爱人。 李晓婉去南方找过他一次。 在那个小镇上,李晓婉一个人走走停停,时常盯着某一处就发呆很久,由于小镇在开发建设中,许多地方都是废墟还未清理,李晓婉只能靠想象来还原小镇的原貌,她听过阿年和方默川在小镇上的故事。 方默川在忙,没时间陪她也故意疏远她。 晚上吃饭她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没有车,这里处在不能玩不能吃不能住的状态,方默川不得不带她吃饭。 那天晚上,方默川开左正的车带李晓婉去吃饭,车开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吃饭的时候人多,方默川没有说话,李晓婉也没有说话,左正他们开另一辆车过来,在其他桌,左正不时的看过来。 吃完东西,李晓婉拉着方默川出去,说一说话透透气。 走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她站在路灯下,说:“什么时候回Z市?” “暂时不会回去了。”他低头说,双手插在裤袋,语气非常认真。 李晓婉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又不好控诉,没有理由控诉,她得承认,自己结婚之前的确说过,如果两个人感到真的不合适,无法相处下去,她一定痛快的答应离婚,但是,对自己诱huo这么大的一个男人站在眼前,她不舍得,放不了手,无法拿出一个洒脱的姿态给他,她相信不只是自己这样。 她哽咽着:“你对我敞开心扉好吗?我想改变你,我求求你快忘了阿年!” “晓婉,我一直都在敞开心扉,只是你没有走进来,或者你进来了我却不认识你,你离开不离开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你求求我,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想去求求谁,可是,显然我的想法很天真。” 他看着李晓婉的样子,心里没有自责是假的。 “我喜欢你谁也管不了,包括你方默川! tang”她咬牙启齿地说。 他叹气,挑眉点头:“对,我管不了。” 她问:”跟我离婚,那么你的以后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找女朋友再结婚了?” “我不知道。”他抬头看她,说这一刻心里最真的实话。 没有想过再婚,担心自己再重蹈和李晓婉今天的覆辙。他没想到什么样的姑娘还能让他再奋不顾身的爱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目光执着,心也执着。方默川仔细回想以前,他觉得自己和阿年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聚少离多,但在那些聚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待阿年很好,雨天,怕她手指冷,冬天,怕她身体到处都冷,夏天,怕她学习热了,闷了,没有风扇吹,没有冰水喝。 他走过了中国的许多个城市,他纠结自己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表哥曾经遇到的阿年。 他说:“晓婉,求你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个错误,指的是跟我结婚?” “你懂。” “我不懂!我什么也不懂!!”她忽然对他喊了起来,“方默川,你承认你错了,那我也承认我错了,我以为我玩得起,不合适就离,结婚有什么了不起?我敢!离婚又有什么了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可是我发现,面对你以后我就玩不起了。” 左正走了出来,没有看李晓婉一眼,问方默川:“你走不走?” 方默川转头看到左正,左正指了指车的方向,然后单手插在裤袋走向了那辆车,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并没有关上车门。 “好好休息,晚安。”方默川只说了这一句,转身离开。 他上了左正的车,一起回住的地方。 有李晓婉的日子里,他每天早起晚睡都在觉得对不起她,心里急于让她离开他,重新去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因此,他把那段日子过成了最感到窒息的一段日子。 他长时间在外地,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方默川不知道自己要在外多久才敢回去。 李书记找他谈过,在手机里,问他是不是夫妻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告诉他,年轻夫妻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沟通,理性沟通,没有不争吵的夫妻,要学会经营婚姻,男女都有责任对婚姻多用一份心。 李妈妈打给方默川,说的话就不一样了,问他,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晓婉不好? 李妈妈说,我们家晓婉过的不开心!很少会笑了,原来的开朗已经被折磨的没剩下了几分,我们晓婉不是离开你就不能活,我们晓婉的父亲是省里书记,身份地位在这摆着!离开了你方默川,还有成千上万个优秀上进的男青年排着队等她! 方默川无话可说,错在他,反驳不得一句。 在这期间,李晓婉跟他沟通过,让他放心,她不会教唆父亲为难方慈,不会让母亲去找管三数这个婆婆理论,婚姻是两个人冲动下开始的,就不要再冲动的让两方父母亲都为难操心了。 通话里他说:“你懂事了。” “可是你还不爱我。”她说的时候在哭,期待他回来。 “对不起。”他先挂断。 她在Z市抱着手机蒙着被子哭,她有他的微信,微博,这一切联系方式。他把这些联系方式随便的给其他的女孩子,却唯独不给她,她是抢他手机偷看得到的这些,她回忆起以前,他也对她笑过的,她满床打滚的抢他手机把他逗笑,坐在他的摩托车上抱着他的腰唱歌,跑调把他逗笑,她曾以这些为傲,却不知道那只是他心中的平常。 后来的后来,李晓婉不觉得自己是在坚守婚姻了,是在试着温柔的跟他谈恋爱,奈何始终都没有成功。 李晓婉人一直在Z市,只是等他,时间一长,她也无力再去外地跟着他赖着他了,朋友们劝她,别要方默川这个人了,天下之大,比他帅的男人比比皆是。 她会见刘霖,问刘霖为什么可以这么洒脱的对待喜欢方默川这件事,刘霖可以隐忍得住,不难受吗? 刘霖对晓婉说,我的自卑心理不是一天两天变成这样的,如果我喜欢的是其他男生,会迈出一步,是方默川,就绝对不行,因为他的妈妈是管阿姨,我也说不好,我有太多冲不破的原因不好往出讲。 你试着冲破过吗? 李晓婉问。 试着冲破过,刚冲一点点我就缩了回来,我可以想象到如果我冲了会是什么后果。管阿姨说你,你通常都顶了回去,那是因为你有资格,我没有,如果我和方默川有点什么事情,管阿姨会用看乞丐的眼光看我,认为我是大街上脏兮兮的试图剥下贵妇身上一件名牌穿到身上的乞丐,得了妄想症,是个傻子,疯子。 刘霖说。 “你不可以说说你的事情吗?”李晓婉问。 “不想说出来。” “只有管阿姨和你自己知道?”李晓婉很好奇刘霖怎么了。 刘霖忍了忍,等红了的眼眶消褪正常了,说:“不是的,我自己知道,管阿姨知道的不多,别的地方好些人全都知道,还有我爸,不过我爸去世了,在方默川出发去拉萨的那段日子里,我去见了我爸的最后一面。” 李晓婉没再问什么,安慰了一下,她觉得时间久了,发现阿年和刘霖都是比较值得交的朋友,以前她认为阿年不公平,在对待她和刘霖上,慢慢晓婉觉得阿年其实很公平,阿年只希望能有人适合方默川。 之所以以前晓婉以为阿年偏心刘霖,那是因为,她觉得阿年没有偏心她,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没偏心她定是偏心了刘霖,一年前的她还是不理性的,现在想一想,其实阿年是中立的,丝毫不偏心谁,而当时的她没有站在这个公平的角度上看朋友。 她们三个的性格有相近的地方,思想一直都是笔直的,三个人的路都在继续走,李晓婉也许偶尔嘴狠,但是她不耍狠绝的心机,刘霖也许喜爱沉默,但她没有在沉默时放谁的暗箭,阿年一直保持温和模样,厌恶的人不去深度接触,深度接触的人不去厌恶。 方默川隔一段时间回来Z市一次,看看阿年的孩子,表哥的儿子,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他抱的时候小心翼翼,他也期待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却不想孩子有妈妈,他天真的想,自己是男人可以生吗?他好想去菜市场买一颗蛋,自己睡时孵出来一个自己的可爱孩子。 如果上天能赐他一个天使,他愿意带着孩子,定格终生。 在所有朋友都劝李晓婉出国换个心情换个环境的时候,李晓婉去见了阿年,还有刘霖,她自己对未来拿不定主意,不舍得走,在方默川身上花的时间不短,感情很深,虽然是她单方面一个人的。 阿年的第一个孩子挺大的了,第二胎也刚怀上,她们见面,已经是那年的春天,四月份左右。 “你要出国,方默川知道吗?”阿年问她。 她说,“方默川不知道,知道他也不会拦我,我不是威胁他,我知道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去哪里不告诉我,我去哪里也不告诉他,一样。” “那为什么还坚持啊。”这话阿年其实不敢说的,怕晓婉多想,阿年说:“遇到合适的人,就不要再坚持了。” “还遇得到?” “一定可以的,只要你下定决心走出这片泥沼,你现在陷在方默川这里一步都跋涉不动,走出泥沼了,脚步轻快的你估计可以用跑的了。”阿年安慰她说。 李晓婉叹气地笑:“哪有那么好,我觉得没人比他更帅。喂,阿年,你觉得方默川帅还是他表哥帅?” “他……”阿年突然瞥到管止深从门口经过,识相地说:“他……表哥帅……” 李晓婉要出国继续读书,跟一个好朋友一起,她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做了很久,父母都不希望她离开本地。李妈妈骂了方默川这个女婿,让方默川回来Z市一趟,帮老人留住女儿,方默川回来了,也挽留了,但最终没有挽留成功。 她说:“如果你不是以你的名义挽留我,那我不会留,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你等我出国找到下一个男人,我一定跟你离。” 那天晚上,李晓婉要求他陪她吃一顿饭。 两个人都喝醉了,李晓婉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哭着在他怀里不出来,方默川安慰她,一声声对不起是他唯一能对她说的话。 李晓婉说:“我跟你折腾了多久了?数不过来的日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把青春都折腾没了一半还多?” 方默川有温柔的一面,他手指很凉,带着薄汗,摸了摸她额前的发,认真地跟她说:“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一下子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摇头,这句话 让她想起了一首歌,她在心里自己哼着哼着,幻想是方默川唱给她听的,然后,哭了回家的那一路,第一次付出这么多的心思等一个人,没有等来,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要在爱情上这样遭到报复。 偏凉的街上,她干呕的蹲在马路边上,抬头看天,醉酒嘀咕,下一次再投胎,我一定从一开始,最最开始,对天地保证我会做一个好女生,我还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我希望我还可以遇到方默川,我很爱他。 方默川马上会离开Z市,并不是得知李晓婉要离开他就开心,他想,这一辈子,李晓婉一天没有幸福,他一天都会在挂心她,终究是他误了人的幸福。 .............................................................................................. 第二天早上,要离开的方默川接到了李晓婉的来电。 他先开口打破尴尬地问:“你在哪里?” “我在去我毕业学校的路上,我现在的情况,申请国外的学校比较麻烦,我爸叫人帮忙,我去拿成绩单。”她说。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李晓婉先开口:“方默川,中午一起吃饭吧,下午我跟你去民政局。” 她料到他会惊讶。 “我实话实说吧,你离开Z市这么久,我的生活步调基本没变,我认识了别人,我跟他一起出国读书,我不爱他,也不讨厌,但他对我比你对我好一百倍。”她叹气说:“这是……算我甩了你吗。” 两个人离婚,和结婚时是一样果断的态度。 出去民政局,李晓婉靠在他的怀里哭了:“两年多,你改变了我。” 他在心里悄悄说,我也一样,抱了她一会儿,安慰,他没有询问那个男人是谁,家里干什么的,他觉得,她其实是说谎的,两年多,那么漫长,他对她还是了解一些的。方默川抱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你以后要好好的。” 眼眶有些红,有对不起的泪水流不出来,在他心里逆流,也想对她说一声谢谢。 离婚的这件事,他和她瞒了父母,只有身边的朋友们知道,瞒一天算一天,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下。 分开后,她回了家。 他去了机场,在机场他收到一条短消息,李晓婉问他,你会跟刘霖好吗? 方默川蹙眉,身穿一条牛仔裤和夹克,手中拿着机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字,不会,如果能好,早就好了对不对。 李晓婉在家里,看完回信,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应该有一部分年龄小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有这个心理吧?纠缠的太扭曲了,无法做到圣人一样,如果人的心是圆形的,那么总有那么百分之多少,是叫自私,她在努力,让自己心里的自私占比低一点。 她看得透彻,阿年和刘霖是自己因为方默川而认识的朋友,她可以做到对朋友一心,但是,她接受不了最后方默川属于了刘霖,刘霖可以是朋友,不可以是方默川的妻子,她叹气又哭,老天,原谅我无法洒脱的小心眼,毕竟没人可怜我的两年苦痛,我的心里留有遗憾,依旧爱他,如果出去找不到良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找单身着的他,大不了再也不领证了,跟他一样单身着,耗一辈子,耗到彼此白发苍苍没经理爱。 晓婉想一想,也觉得方默川和刘霖不可能的,这两个人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对么?在她的印象中,眼中,没见到刘霖有联系过方默川。 回顾过去,李晓婉和方默川纠缠的日子要以年和月计算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在方默川一个人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经历了他,她觉得自己也长大了很多,方默川也是一样的。 她想起和他刚认识时,再比较现在,觉得两个人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有不同,对待婚姻,如今两个人都感到害怕,仿佛‘婚姻’二字是咬人的蛇,不要提起这恐怖的东西,也不敢轻易的碰,万一有毒谁负责,后毁都来不及。 方默川,他跟左正在南方的这段日子,时常会想起李晓婉,不是思念,是想知道她在Z市干什么呢,有没有她喜欢的类型男人追她,他做梦都盼,盼着李晓婉有一天不要赌气,不要任性,给他一个还她自由幸福的赎罪机会,没有想到的是,真的等来了离婚。 李晓婉离开Z市的时候,是一个人,阿年和刘霖都有去机场送她。 分别拥抱。 她拥抱刘霖的时候,在刘霖耳边说:“帮我照顾他。” 说完她又忍不住哭,抹着眼泪感觉很糗:“最近哭的都要变婴儿了,整天哭,我一边说让你照顾他,一边不希望是你照顾她的,朋友,会生我气吗,我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刘霖摇头,说:“你把我也弄哭了,我不生气,以前我照顾受伤住院的他很多年,他现在不再打架闹事了,不用别人照顾,很独立。你可以放心,我和他的关系不会改变,你相信我,等你回来,或者他已经结婚了,新娘是我们不认识的人,或者他还是单身,但你看见的所有,一定都跟我没有关系。” 番外——方默川(11) 四月份的Z市,温度宜人。 李晓婉的学校还没有申请好,她就直接走了,她不想留在Z市等消息,真的和他离婚以后,她怕自己在Z市的每一天都过的非常压抑,于是干脆就直接到国外住下,一边散心,一边等学校的消息。 到了那边,她有第一时间跟阿年和刘霖联系。 方默川一直留在小镇上,和左正他们在一起,他算着日子,在李晓婉生日的那天他打给了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傀” “只说这个?”她问。 他沉默,而后开口:“不然我还能说什么?” 李晓婉叹息:“比如,你说在我走了以后你发现你是想我的。” “这事儿别闹……” “我没有闹,到了这里刚一个星期的时候,我和一起出国的男人分手了,方默川,你如果一个人感到孤单了,就打给我,我随时等着你的来电……”她终于小心地对他说出口,即使明知道恋着他这个人会伤心,还是愿意。 他半天没有声音,最后一个字没说就先按了挂断按键。 方默川在这边一直跟左正住一起,酒店条件很好,能满足这两个一身娇气的少爷。一开始左正跟自己的大哥住在这套套房里,有两个房间,两个大床,后来左正的未来嫂子一直过来看望他大哥,无奈之下,他大哥带着未来嫂子在其他酒店住了。 大哥年纪不小,着急造人传宗接代左正一万分理解。 大哥搬离没过几天,方默川来了南方小镇上,开发投资人当中有管止深一个,管止深是方默川的表哥,所以在管止深的要求推荐下,左正跟方默川一起工作了。 顺理成章的,方默川就跟左正一起住了一套双间套房。 两个人同住一套房,这对现在的方默川来说没什么,他觉得自己被现实快要扒掉一层皮了,离开父母的羽翼之下,低下头变成了一个会为千万种事担忧的凡夫俗子。 渐渐他可以接受跟人同住一间房,不过前提也得是自己不讨厌的人,以前让他住学校宿舍那是万万不行的,他接受不了一个空间里有几个陌生人的呼吸,并且要一起进入睡眠状态。 入伍三年锻炼的,他习惯了跟许多人一起住,不过一回到Z市,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形回到起点,变得无比挑剔。 两个人在南方阶段,乔易和向东一起来看过他们,带了自己的女朋友,顺便旅行,来南方玩一玩儿。 四个男人的聚会,免不了喝酒,喝多了就东倒西歪的在包厢里抽烟。 左正是和方默川走的最近的哥们儿,两个人的爱好,性格,都有些相似,共同话题自然也多。 左正看了一眼方默川,笑着说:“你发现没有,向东和乔易这两个男人,比我们两个偏成熟一些。” 听了这话的向东和乔易摇头,不认同。 向东说:“我们不是比较你们偏成熟一些,我们是比较你们稍正常一些,我们有固定女朋友,我们还非处。” 噎的左正和方默川无话可说。 左正没有固定女朋友,左正的女朋友这几年来太多了,但他有没有跟女生们正经的交往,别人不清楚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乔易说左正:“你的那些小女友,见了你都一副如饥似/渴的状态,你是碰了人一次就搁着一个月,还是压根儿就没碰过?不小了,你不打算结婚?” 左正摇头,不想。 再看方默川,他更加不正常,不小的年龄了还是个处,起码左正人家让女生怀孕过。 乔易说他:“方默川,你跟阿年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做过什么,没了阿年你又结婚了,对妻子李晓婉一样没有做过什么,你这样的男人真的正常?你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吧?” 左正躺在沙发上扭头看方默川,眼睛似是要把他刺穿。 方默川怒了,冷笑:“我他妈很正常!你们不要用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我,我没你们那么花心多情而已!” “你方默川的人生还真是寂寞啊。”乔易叹气。 方默川继续怒了自损的否定:“哥们儿没人生,勉强还剩一口气活着没死罢了。” 都喝醉了,方默川醉的最厉害,他要开车,乔易叫 tang了酒店的代驾,让代驾开车送左正和方默川离开喝酒的地方,回去酒店。 左正没有他醉的那么厉害,照顾他喝解酒药,他喝了半瓶,剩下半瓶死活喝不下去了,褐色的液体洒在方默川的白色衬衫上。 “弄脏衣服了。”左正扶着他上楼。 进入电梯,左正按了电梯按钮,电梯一直往上,左正的手没松开方默川,怕他摔了。 出了电梯也是左正照顾他进的房间,方默川一头扎在床上,醉的起不来了,他躺下的,是左正的床。 “你要跟我睡?”左正挑眉。 左正呼出一口酒气,扯了扯领带,舔了一下嘴唇,手指松完领带就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他又看了一下床上的方默川,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点,接着大字型躺在了方默川的旁边,他说:“我们穿正式西装的样子很滑稽,你不觉得?” “是!是男人了。”方默川含糊不清地答。 左正皱眉:“原来你还有知觉……算了,先洗澡再睡……” 他一个人,伺候一个东倒西歪的方默川,放水让他洗澡。 方默川能走,只是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匆匆洗了个澡,就被左正推倒在了床上,左正关了灯说:“别滚下床,我先出去了,晚安方默川。” ............................................................................................................ 第二天早上,方默川头疼地醒了,他要喝水,起身,发现床头有一杯水放着,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左正留的。 他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润了润有点儿疼的嗓子,捏着纸条,他感觉怪怪的,哪里怪,他也说不出来。 十点半,他的手机响了。 “怎么了?”他听出是左正。 “你起床了?我叫了东西,十分钟后酒店的人送进房里,你现在去洗漱。”左正说。 方默川正在准备洗漱,点头:“谢了。” 放下手机在一边,他穿着一身睡衣拿起牙刷,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突然他蹙起眉头,他终于知道哪里很奇怪了……左正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跟个妈照顾儿子一样!! 方默川很疑惑,究竟是自己看上去太缺爱太欠照顾,还是左正某天走到马路上被高人开了光,从此绽放母性光辉了? 他一边哼着歌刷牙,一边琢磨,绝不能让左正往娘炮上发展! 方默川想挽救左正,可是,他发现左正看上去很man,根本不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平时方默川很少观察左正,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两个人同吃同住在一套房子里,虽然两个人分别住一间。 四月底,方默川对左正说,打算回去Z市一趟,看看母亲和姐姐,还有父亲如今也在Z市重新开始了事业,有表哥给介绍关系,父亲自己一个人也混得风生水起,这让母亲接受不了,因为在母亲眼中,父亲就是一个废人,没有娶老婆的话,都能饿死的那么废物。 对于父母矛盾,方默川不想说什么,婚都已经离了,不过说到底,来这边是他当初为了躲避李晓婉才选择来的,现在和李晓婉离了,他随时打算回Z市。 左正的大哥和未来大嫂在外面吃饭,叫左正和方默川过去一起。 他们两个过去了,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 出来时,左正和方默川走着走着就遇到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是方默川在这边认识的,她对方默川有点意思,可方默川却表现的没那个意思。 “真巧。”女孩子开口。 方默川点头,笑起来:“是啊。” “我能单独约你一下吗?”女孩子羞涩开口。 左正直接就看笑了,在他看来,这姑娘憋了好久了这句话,才说出来,不幸的是,方默川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约。 “他妻子不准。”左正替他说。 “妻子?”姑娘惊讶。 方默川没说什么,也没否认。 左正接着说:“是啊,他的妻子,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嘛,嗯……我想不起怎么说了,总之就是,帅男人这个年龄要么娶妻了,要么私生活混乱,要么,喜欢男人。” 姑娘被打击了一下。 方默川感到莫名奇妙,我自己的桃花我自己决定掐不掐死,什么时候轮到哥们你帮掐了。 回到酒店,左正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的可乐,喝的帅脸都扭曲了,他挑眉问方默川:“我说的那三种,你属于哪一种?” “什么?”方默川抬头,他在拿着手机看东西。 左正没解说。 方默川想了起来左正说的话,想了想,说:“毫无疑问属于娶了妻那种,这不是刚离吗,不离就是已婚男人了。” 他问左正:“你是哪种?” “你猜……”左正的眼神直直盯着方默川。 方默川低头继续看手机,说道:“私生活混乱。” 左正抬起双手按在落地窗上,他看外面,看到玻璃窗里夜色下映出的许多影子,有站在这里的他,和白色沙发上无聊玩手机的方默川。 他一直都想跟方默川沟通一下某些问题,但是,直到方默川离开这套套房,跟他说了一声‘再见’,回到他左正很难再去一次,去一次要找合适借口去的Z市,他也终究没开得了这个口。 心里,说不出的难…… 如他所料,方默川这一次回了Z市,就再也没有把南方的人和事当一回事。 左正叫人收拾了酒店套房里面,被他们两个男人收拾行李收拾的特别乱。 保洁阿姨在收拾,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本杂志,是一本《Z市教育》杂志。他翻了翻,有一页写着醒目的一行字“青春,没有极致的好,也没有极致的坏,有的,只是每个人角度上的无奈。” 他想,有些人根本走不到一起,仿佛隔着一千座努力也翻不过的山。 方默川回到Z市两天,就打给了左正,告诉他,不能再去那边,要留在Z市照顾父母,父母离了,两边跑的照顾起来真不方便。 左正没说什么,他觉得方默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离开,一离开,就决定再也不来南方他的身边。 方默川也没再说什么,挂断。 ............................................................................................. 在Z市,他去过一次李晓婉家里,跟李晓婉的父亲李书记吃饭。 李晓婉说,暂时不想让父母知道我们离婚了,你欠我的,帮我安慰安慰我爸好吗。 是有欠她,那方默川就听话的去了。 这边的人劝他出国,把晓婉带回来,晓婉一个人在那边多没意思。方默川说考虑考虑,这话完全就是敷衍二老。 他敷衍完,李晓婉要对自己爸妈说,别让他来,我自己在这边挺好的。然后李晓婉听他声音就哭,说,多希望你是真的在考虑来我这边,不是敷衍我爸妈的话。 每一次去她家,他不敢多喝酒,怕醉了就一不小心对李书记说出已经和他女儿离婚的事实。 李晓婉一个星期打给方默川两次,怕他忘了她这个人,偶尔方默川在通话时跟她开玩笑,问她,遇到帅男人了么,如果遇到了,别错过。 往往他会说的她沉默挂断…… 五月份开始,方默川在Z市他父亲的工地,还有南方两个地方来回的跑,生活里一大半时间都在忙碌奔波,有一些事情,一开始方默川接手了就要完成,左正不认别人,只认一个方默川,方默川不想过去,但也硬着头皮坚持的在配合。 李晓婉每个星期保持两个来电给他,聊一些平常的事,方默川感觉到李晓婉变了,变得跟刚认识他时那样开朗快乐,但是,她少了刚认识他时的幼稚,他觉得也对,两年的互相折磨,再好的性格也被折磨废了,就像他,一样觉得自己好像性格上变残了,没了激/情,没了力气和刺。 这么久,刘霖一直没有跟他联系。 他知道刘霖的消息,大概也都是从母亲的 嘴里听说的。 刘霖从不打听他的消息,生活圈子在一起没有办法,刘霖不问,也有人当她面不停地说起方默川。 接近六月份,医院的人给刘霖安排了一场相亲,不是看管三数的面子,是真心觉得刘霖这姑娘该找对象了,挺好的一个姑娘。 刘霖没有拒绝,阿年鼓励她,坦然接受一切女人本该得到的。 李晓婉也说,霖霖你去谈一场恋爱,保准你能被爱情滋润的快乐起来。 相亲是要在管三数家里相的,管三数虽是病着,但她也强烈说明,自己要亲自为刘霖把一把关。 方默川那天下午本要离开家出差,但他听说刘霖要在这边家里相亲,他就没走,为什么没走,他不知道,大抵也是想给妹妹一样的人把把关。 在刘霖和她未来男朋友来家里之前,他跟母亲说:“您可别给什么意见,霖霖自己看着好就行,您的眼光和现在年轻人的眼光不大一样,到底是她找幸福,她要的幸福什么样子她自己心里有数。” 他没说……比如,您看阿年不好,其实阿年是那么好。 比如,爸爸其实很有能力,为了家庭和谐一直让着您,现在终于挣脱了您,爸爸的事业发展的很好。 这一切,都验证母亲的眼光不准。 方默川不知道那些说自己很有眼光的人都为什么如此自信,被现实狠打巴掌时,脸疼不疼? 晚上六点,下班的刘霖和医院的XX科医生阿姨一起来的方家。 她很惊讶方默川在家,听说,他今天下午是要出差的。 方默川跟医院的阿姨打了招呼,那位阿姨对管三数说:“男方马上也到了,男方那孩子下班就去接我们家那位了,再一起过来这边。” “为我们霖霖费心了。”管三数笑着说。 方慈也在一旁站着,眼神鼓励刘霖别难为情,一定要放开一点。 长辈们在聊这个男方的职业,年龄,年薪多少,家里几口人,父母都是干什么的,自己有没有房子,开的是什么车。 刘霖听了一下,很优越的人,不过对这些她都没感觉。 介绍人阿姨问她:“霖霖,阿姨忘问了,你对男方学历什么的有要求吗?” 刘霖立刻摇头:“没有。” 提起学历这个话题,刘霖低头,她怕男方的人问自己学历,不敢相亲,就是怕相亲上给自己给自己找难堪,Z市本市的男人找女朋友,也很挑剔的,刘霖惆怅。 方默川走到楼下,靠向刘霖,问她:“紧张了吗?” 刘霖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他说, 刘霖点头:“当然紧张,你先别跟我说话了,我怕我会咬到舌头。” “怎么这么没出息呢。”方默川淡笑,转身走向了餐桌,看看家里都做了什么丰盛的菜来招待刘霖的男朋友。 有一年多没联系刘霖了,也没见过面,他印象中是这样的。 他以前知道刘霖的心思,在济南已经半戳破的拒绝了她,这次见面,他本该问她一句‘过得好吗’之类的暖心话,或者她问一句,‘过得好吗’,他反问‘你呢?’,所幸,再见面的这个场合,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尴尬。 番外——方默川(12) Z市晚上的五点到九点一般路上特别堵车,方默川家又住在市中心,男方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 介绍人有叮嘱,让男方开自己的车过来。 管三数关心男方的家庭条件,关心男方的自身条件,觉得刘霖要嫁就必须嫁个不错的人家。管三数不懂车,介绍人一样也不懂车,最后也没说清楚到底这车值多少钱。方默川懂,他伸手挡开窗帘,看了一眼楼下那辆车,回头对母亲说:“是一辆路虎,白色,不过这辆路虎也就值六七十万。骋” 管三数点头,起码心里有个谱儿了。 方默川第一眼看到这个29岁叫“赵伟良”的男人时,觉得刘霖和他百分之一百成不了,虽说刘霖的性格封闭了一点,但刘霖一定是喜欢年轻时尚一点的男人,而不是喜欢这种严肃古板的男人奥。 29岁,说话聊天一板一眼这个样子,方默川理解不了他们的世界。 一顿晚饭吃下来,赵伟良跟刘霖竟然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刘霖是护士,对于护理病人这方面的知识熟悉,赵伟良就跟刘霖主要聊起这个,他殷勤的样子倒是没显轻浮,因为赵伟良的面相长的很严肃,但是赵伟良的一言一行,的确是在对刘霖投其所好中。 管三数看中了赵伟良的家庭,工作,长得虽说不是人中龙,但也不错,结婚以后能待刘霖好就行。 “伟良真够了解护理这一块儿的,小时候一定没少打架。”管三数听着俩孩子聊天的内容,玩笑地说了一句。 赵伟良点头:“是啊,小时候很淘气。” 管三数说:“我们家的默川也是一样,男孩子嘛,难免的,我们家默川从小时候一直到近几年,还总是断不了打架打伤了就往医院里头住,默川对护理这方面估计也门清儿了,霖霖没少照顾他。” 方默川一直没说什么,他对赵伟良这个陌生人客气不起来,也不喜欢,总会觉得赵伟良说话很虚伪。 晚饭以后,赵伟良说他开车送介绍人叔叔阿姨回家。 大家送到楼下,赵伟良和刘霖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说了一句‘再见’,这两个小时里,刘霖和他相处的还算融洽。 送完了人,都上楼。 管三数问刘霖:“你对伟良的印象怎么样?” “要了解一下。”刘霖说。 管三数点头:“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了解的全面了才能定下来,不要着急,否则以后你后悔了,那就难办了。” 刘霖点头。 管三数又问儿子和女儿:“你们两个觉得这伟良怎么样?” “可以啊,这个赵伟良的家庭和工作都不差,从说话上听,也像很个稳重的男人。”方慈分析。 方默川挑眉:“不要被表面迷惑欺骗,霖霖你自己要深入了解一下他这个人,也得防着他,坏人脸上可不写着坏字,你自己小心一点。还有,咱们关上门讨论我就对你们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人说话不是稳重成熟,是挺虚伪。” “你的眼睛可以捂上了!”方慈不屑。 管三数对刘霖说:“别听默川他瞎说,他那眼睛看人一向不透彻,还又防着又小心的,这是处对象呢还是抗战找敌人?” 刘霖微笑,明白大家的一片好心。 十点多,刘霖准备要走,管三数让方默川开车去送。去年以前,管三数对刘霖一直有想法,她以为刘霖对自己的儿子有意思,她就生气,可是最近这一年多两个人没有联系,如今刘霖也接受相亲,管三数才放下心。 李晓婉这个儿媳妇出国了,儿子身边没女人,管三数担心儿子胡来,也不希望儿子和刘霖多做接触,现在刘霖相亲,算是有了半个男朋友,她决定不再刻意让儿子和刘霖疏离开,希望两个人能像一家人一样,哥哥妹妹似的。 到了外面,方默川把车开过来,让刘霖上车。 车开往GF医院方向,方默川问她:“真看上了?” “还行,不是很讨厌,相处中再看看性格合不合得来,才认识几个小时,说什么都太早了。”刘霖说此刻心里想的。 方默川点头:“嗯,了解一下。” “你……”方默川只说了一个字,顿住,皱眉住口了。 刘霖转头看他:“嗯?” “没事。”他说,看着前方的路开车。 刘霖没再问他什么,以免尴尬,她选择低头看手机,看着看着头很晕,就抬头看前方的路,红灯了,她心里砰砰跳,对方默川的感觉不会减少一分,哪怕许久不见,还好,手机拯救了她,是赵伟良发来的短消息。 她低头回复。 赵伟良再发来。 她再回复。 反反复复的短信交流中。 刘霖不知道和赵伟良有没有缘分,但是,这个男人看着的确还算合眼缘,不过这个合眼缘顶多算是不讨厌。之所以因为不讨厌就想试一试,刘霖是想真正解放自己一回,也许真的就会有幸福幸运地到来。 她低头发短信,方默川转过头来故作不经意地看了几次。 两个人谈恋爱,约会是必然的,不在一个单位不在一个区,除了手机只能靠特意约会见面来增加了解。 赵伟良约刘霖,一起吃放,陪她逛街。 每一次吃饭赵伟良都让刘霖选地方,刘霖会问一问阿年和李晓婉,她出去餐厅吃东西的次数实在是少,问完了,再定地方。 出去约会吃饭,是赵伟良买单,这个刘霖不抢,她懂,谈恋爱不是谈生意,女人不必抢着买对方的单,不过也仅限便宜的。 赵伟良想陪刘霖逛街,目的是给她买一些东西,包包,手势,衣服之类的,但是刘霖自己以前都很少逛街,平时上班穿护士服,下班休闲衣,衣柜里的衣服她觉得已经够穿了。因此,这就让赵伟良没了献大殷勤的机会,赵伟良要献的殷勤,是那种要花大价钱的,能让女人拿了之后开心,觉得拿他手短的。 刘霖这边有不太懂得恋爱的阿年和李晓婉支招,没招的话总会想法设法护着吧!她们两个不希望刘霖吃亏,或者是说,不希望女人在恋爱中太容易的,太早的吃亏,毕竟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表里如一,说话算话。 不逛街,依旧没挡住赵伟良向刘霖献殷勤,每天一束花,准时准点的送到刘霖上班的医院。 在赵伟良给刘霖送花二十几天持续不间断的时候,管三数来了医院一趟,方默川开车带在家休养的母亲来医院检查身体,中午一起在外面饭店吃的饭。 吃饭时管三数问刘霖:“发展的顺利吗?” 刘霖被问的一愣,腼腆地点头:“还算顺利,只是他总会送我东西,太破费了,都是一些我用不到的东西。经常不知道该不该收下,不收的话他说我跟他见外,是拒绝他,收了,我又觉得过于贵重。” “打算嫁给他了?没有就最好不收。”方默川说。 管三数摇头:“这话说的不对,谈恋爱哪有不送东西的,有些男人就是古板,比如伟良,他除了送东西估计再不知道怎么表现了。” 管三数想了想,又问:“霖霖,和伟良谈到哪一步了,你们……” 这话问出来就像开放的妈妈问女儿,可能管三数觉得没什么不妥,但旁边坐着方默川,他是男的。 “……” 刘霖尴尬了一下。 看管三数一副好奇的样子,刘霖就说:“还在原地踏步。” 方默川冷笑:“怪不得这个赵伟良持续送你鲜花,原来是因为……你继续这样跟他原地踏步,他会继续送……” 吃饭时管三数开导刘霖,可不能这么拘着,谈恋爱中女的你可以矜持,但你也别矜持的太过分了,把人等的没耐心了,这好男人可转身就跑了。噼里啪啦管三数说了一大堆,但有些话听的方默川云里雾里,什么叫让刘霖除掉心理阴影?什么叫让刘霖别害怕谈恋爱? 他问过母亲几次,刘霖是你从哪儿领回来的,她怎么回事?但是母亲不说,说那是女孩子的因此,旁人别问。 方默川不知道刘霖是不是大城市里的姑娘,知道她老家是哈尔滨,后来刘霖和母亲遇到却是在山村里,母亲在那边有宣传医院的节目要录制,录制完毕,母亲的归途中经过另一个山村,见到了刘霖。 刘霖为什么跟母亲来了Z市,方默川不知道,也许刘霖无父无母想找个依靠。 这会儿听母亲说的话,方默川断定,刘霖以前未满二十岁时是否受过情伤?原来也是早恋人员其中的一个。 刘霖一直很尴尬,心里知道管三数不会说出来什么,但也担心管三数不经意都说出来,她不想自己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想要做个全新的干干净净的人。同时刘霖又觉得没什么,一直以来,因为喜欢 上了方默川才变得胆小,变得害怕,现在准备接受另一个男人了,即使不是赵伟良,也还会有下一个,总之不会是方默川,那么,过去的事情方默川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所谓。 算了,顺其自然,反正终究是没有缘的人。 晚上六点多,刘霖因为一个熟悉的患者耽误了下班时间,赵伟良很绅士的等在外面,刘霖出来,他下车接过了她的包。 刘霖上车,系好安全带。 赵伟良上车,问她:“我们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刘霖不再说自己想吃的了,已经几次吃饭口味听自己的了,听他一回。 他说:“火锅……” “好吧,那就火锅。”刘霖笑了,坐好准备出发,他还是说了火锅这个她最爱吃的。 出发去火锅店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话题上,还算合得来,性格也相像,不过医院里几个阿姨对她说,好得再看看,这有的男人就是奇怪,刚恋爱时一个样,恋爱中期一个样,恋爱后期结婚了又一个样,结婚时间久了完全大变样。 刘霖觉得也是,要观察,草率结婚怕后悔。 算起来,刘霖跟赵伟良约会有二十次了,他下班就接她,刘霖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不拒绝他,除非是医院真的忙导致她短时间内离不开,才拒绝他。 一起吃饭无数次,刘霖和赵伟良一起遇到方默川和朋友们,还是这么久第一次。 赵伟良认了出来那是方默川,上前去打招呼,方默川也一样,站起身跟赵伟良握手,简单打了招呼。 方默川他们这一桌在东边,刘霖和赵伟良那一桌在对面。 刘霖点餐,方默川一直看着。 点完东西,刘霖温婉地样子把菜单给了赵伟良:“你也点一些,不要迎合我的口味了,你好像不爱吃辣,所以我点了两个锅底。” 方默川只能看到口型,听不清那边两个人在说什么。 将近八点,方默川和朋友们离开了火锅店,走之前跟刘霖还有赵伟良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八点五分,刘霖手机响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是方默川打来的短消息,他说,你几点吃完? 刘霖皱眉,问几点吃完? 六点多下班,开车到火锅店已经七点,点完东西,等东西上来,已经七点二十分,现在光聊天了还没怎么吃,而且刘霖发现,谈恋爱中吃东西都很慢,一个小时打底,再慢一点两个小时都有可能。 “还没吃完,不知道几点。”她回复。 回复完,把手机放下。 马上又来了短消息,他说:“你很配合他,我为你好,这个人面相看着不是什么好人。” 刘霖眼睛眨了眨,有点不明所以……不配合能怎么办,遇到了一个还算合眼缘的人,深入了解一下也实属平常,这种配合,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出路和机会,因为不想再死气沉沉的过一辈子,想允许生活里再加进来一个其他人。 她还没回复,赵伟良就略显不高兴地问:“你在跟谁发短消息?” “哦,一个朋友。”刘霖说完就放下了手机。 跟他吃饭这么多次,她是第一次边吃边回复别人的短消息,听出他的不高兴,刘霖并没有当一回事。 继续吃火锅的时间里,方默川没再发过来短消息。 吃完的时候,赵伟良叫服务员,说买单。 刘霖说:“今天是我拿工资的日子,这一顿说什么都必须是我请你。”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那你去买一下单,到前面给我开一张发票回来,单位急用。”他对刘霖说。 赵伟良拿起自己的手机,输入了一些文字,开发票的名头等等,递给了她。 “好的。”刘霖从包里拿出了钱,拿着他的手机,去前面买单了。站在前面刘霖说开发票,起码得几分钟才能回到座位上。 赵伟良看着刘霖的手机,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开发票的刘霖,探身拿过她的手机,查看了一下。 联系人……是方默川。 他同时也看到了短信的内容。虽然内容看上去没什么,但他有些不舒服。 几分钟,刘霖回来座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赵伟良很细心的拿起手机时注意了手机怎么放的,放回了原位。 “给你发票。”刘霖拿起包,给他。 赵伟良接过,在刘霖和他出去时,赵伟良主动攥住了刘霖是手,刘霖一僵硬,看了他一下,他没看她,刘霖抿唇接受他的这个举动,虽然很不自在。 赵伟良说:“这对于你来说,发展的快了?可是对我来说,发展的太慢了。” “我知道……不好意思。”刘霖体谅他,男人和女人可能想事情角度不同,但刘霖觉得,感情也不是百分百都建立在肢体的发展进度上。 离开火锅店,刘霖上了赵伟良的车。 她低头,要系上安全带的,赵伟良忽然转过头说:“我来。” 刘霖还没反应过来,赵伟良就伸手拿过帮她系上,他系完,拉扯了一下,这举动让刘霖一怔,可是让她更怔的还有,赵伟良抬起头,扳过刘霖的脸,看了几秒,要吻下去…… 刘霖委婉地推开他。 “我们认识快一个月了,吻一下也不行?”赵伟良问。 刘霖摇头:“不是时间的问题,是……” “是什么问题?我今天一定要吻你,你是我女朋友!”赵伟良扳过刘霖的身体,就要吻下去,他的动作很激烈,仿佛先前的绅士都是装的,刘霖推他,刘霖害怕了,对他喊:“你是李阿姨介绍给我的,我们是相亲!现在是相处阶段吧?你吻我总要我愿意吧!我说跟你相处试一试就非要让你吻吗?!” 赵伟良冷笑,气喘吁吁:“刘霖,别跟我装了!你装的这么纯还不是看我家里有钱?你吊我胃口吊的太久了,我要你,我答应一定娶你,怎么样?我许诺你了你就让我碰吧,我们都是成年人,就这点需要!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在婚前给你买车子买房子,都写你的名字,即使我们结婚再离婚,这些也都永远属于你!说实话,你长得好看,我喜欢你长得样子,你太吸引我了!” 他攥住了她的双手,大手捏的她手腕很疼,红了一片,刘霖后背被他推压在车上边上,头撞在了车门上,她大喊:“你放开我——赵伟良!” 刘霖的双手被他攥住,无法解开安全带,被安全带禁锢的身体已经扭曲了,被安全带勒的疼,赵伟良的身体覆上来,刘霖怎么喊都无果,情急低头就用力咬了他的胳膊和手背,咬的赵伟良痛叫了一声,怒了! “刘霖,你心里有人?”他问,一手扯着她的头发。 刘霖瞪着他,不敢动,头发撕扯的很疼,仰起脖颈看他刘霖低声说:“你就是一个变/态!赵伟良,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几年了,我心里一直安安静静,是你现在让我又想起了以前最糟糕的我!有种你别放我下车,有种你让我死在这辆车里!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吗,谢谢你夸我,你有种我今天就是你的!” 赵伟良有点错愕,没想到自己会被反挑衅。 他将要松手,却看到有人走过来,是方默川——他走到车前用力踹了一脚,转身走向驾驶座的车门,手搁在车窗玻璃上,指着赵伟良! 刘霖在车里,赵伟良也在车里。 “你下车。”赵伟良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松开她的手,抬头看她:“打开你那边的车门,下车……” 刘霖眼睛里红红的全是眼泪,抬手用力给了赵伟良一巴掌,“如果你不是李阿姨介绍的,只是打你一巴掌我真不甘心!” 打开车门,刘霖下车。 赵伟良立刻把车门锁上了,防止方默川上来。 刘霖往马路对面走,方默川站在马路中间,迎着刺眼的车灯怒视了一眼赵伟良,走过去,拉起马路边上的刘霖,走向他的车。 方默川没有激烈的骂她,心里却在骂她,看看你认识的那人渣!之所以没有骂出口,是因为他知道不怨她,那是李阿姨介绍给她的,脑子有问题的人太多了,熟人介绍的也他妈不靠谱! 方默川再比如,比如自己,也曾是半个人渣呢! “怎么吵起来的?”他问。 刘霖低头靠在路灯柱下,头发微乱,她伸手拨了一下头发说:“没事,杠上了几句,他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猖狂!” “哭了?”他问,仔细看她,可她在低着头。 她的衣服有点被扯破了,路灯下看,她衣服是坏了,肩上有明显的男人指痕,他脱下外套,准备给她披上,可他刚一走近,刘霖就条件反射地一躲,反应过来,摇头说:“抱歉,我没事了。” “想喝酒吗,醉一下醒了就忘了。”方默川说。 他不会安慰人,不管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好像都是找酒。 刘霖还没怎么喝过酒,啤的喝过一点点…… 在方默川的车上,刘霖接到了管三数的来电,管三数问她:“怎么回事?刚才赵伟良打了过来,道歉,让我找你回家,别生他的气,他是一时冲动对不住你。” “我不生气,他 也不用道歉,当没认识吧。”刘霖抿着嘴对管三数说。 管三数一直在问,刘霖就说,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热泪往下掉,流霖看着车窗外的夜色,那些霓虹把她眼睛里的眼泪映射成了晶莹彩色的。 “我来说。”方默川抢过她手上的手机,对那边说:“妈,这个男人有问题,他那架势是要强了刘霖?还是在打刘霖?如果我没在那附近……” 刘霖叹气,其实方默川不在那附近她也不怕,一点都不怕,早就被摧残的遇强则强了,死都不怕,还怕别的什么。 管三数对方默川说,看着刘霖,别让她乱走,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安全回家。 方默川说,一定。 他没多想母亲怎么这样紧张刘霖。 管三数是不服输的性格,谁也欺负不了,谁欺负了刘霖她更不能让!管三数了解刘霖,谁欺负刘霖欺负的厉害一回,刘霖可能就有胆子回去杀对方一回,刘霖被欺负怕了,也心死了,心死了自然就什么都不惧了。 刘霖有弱点,被她当成了朋友的人都是她的软肋,在朋友面前,就很老实。没被她当成朋友的陌生人,她可能会尖锐对待,怕对方是坏人。 管三数晚上叫了方慈,找了介绍人李阿姨,半夜开车决定去找到赵伟良家里,要一个说法,必须道歉!对刘霖骂两句管三数都不能这么生气,唯独接受不了赵伟良对刘霖以某种目的而动粗。 在喝酒的地方,刘霖一直闭着眼睛想事情,方默川怕她一个女孩子难过,就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喝点压压惊。 他说:“不容易醉,喝吧。” 刘霖看了看,拿了起来杯子,喝了一口,皱眉…… 十几分钟后,刘霖脸喝的红了起来,她问他:“你怎么看到了。” “嗯?”方默川一愣。 他说:“就是看到了,呃……一开始以为你们在……正常亲热,后来一看不对,哪有扯着对方头发亲热的,对吧……” 刘霖笑了出来,酒窝很深的两个,有点醉了。 不到十点左正来了,已经来了Z市两天,还没走,方默川给他倒酒,有点醉了,但是左正没喝,说要开车。 最后左正带方默川和刘霖离开了喝酒的地方,送回家。 左正不知道刘霖的状况,但他知道刘霖喜欢方默川,在南方,方默川有分别提起过刘霖和李晓婉。 他把两个人送到了方默川家。 管三数和方慈去了赵伟良家,保姆辞退一个之后家里就没再请整天上班的保姆,请的是钟点工了。左正和自己大哥的司机把两个人送回来,从方默川的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方默川的房间在楼上左正知道,以前来过他家里玩儿。 刘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剩下一个方默川,左正扶着他去漱口,给他喝了半杯水,问他:“听得见我说话吗?” “废话——”方默川推开左正,醉态百出。 左正把他拽了回来,苦笑:“早点休息,我们早晚都要结婚生子,不知道是你比我先,还是我比你先?” 他把灯关了,把方默川扶进了房里,在黑暗中他把方默川扶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叹气,转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左正双手插在裤袋,迈开长腿快速走下楼,关上方家大门之后皱眉呓语了一声:“晚安,祝你好梦。” 上了外面的车,左正拨了一个号码,通了他说:“向悦,我们订婚吧,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用了解,如果你同意十一就结。” 番外——方默川(结局中) 这一夜过的无比漫长。舒悫鹉琻 方默川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很头疼,他看家里好像一个人没有的样子,睡眼惺忪的先去了一趟洗手间,他皱眉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如同往天一样尿的是直线啊,可是,今天怎么有点儿疼? 他当时没在意,回了房间继续睡。 管三数将近晚上回了家里,到儿子房间里,叫他,他才彻底醒了过来。 方默川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衣服,这才算是精神了点儿,在楼下吃东西时他问:“妈,昨晚我自己回来的?还是谁送的我?钫” “不知道,昨晚我和你姐回来都很晚了,我们以为你没在家,打你的手机你又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刚才回来妈想着到你房间看一眼,没想到你还真在家里,自己被谁送回来的自己没个印象?”管三数笑着说儿子。 “没印象。”方默川蹙眉。 他吃完了,拿起手机拨了刘霖的号码,那边很慢的才接,他一边上楼一边问她:“昨晚你还好吧?喝醉了没有?真的吗……你自己回去的?哦,我喝多了,起来不记得后来是怎么回事。旱” “好,你先睡吧。”他挂断。 管三数一个人在楼下站着,脸色不好。 连续几天,方默川都在父亲的工地那边,忙碌的没有跟刘霖再联系,或者是说,他认为不太好总跟刘霖联系。刘霖如今也算失恋了,女孩子难过时应该都需要肩膀,可是,这个肩膀他给不了,见了面,又怕自己会心软的让她依靠。 他在南方工地呆过很长时间,学到很多,现在回到Z市,在父亲的工地上还有一点用处,打算帮一帮父亲。方父希望儿子能好,不要跟长辈生气,人该往高处走还是要往高处走,不能在工地上跟父一起发展,这小发展恐怕满足不了有野心的年轻人。 一个星期,方默川只回了一次母亲那边。 他有问起刘霖的事,管三数说,刘霖请假了,没来上班,还有,那个赵伟良诚恳的对刘霖道歉,希望刘霖能够原谅他。 刘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当时的方默川真的以为,刘霖一定是因为赵伟良,想躲避赵伟良的纠缠才休息,他没往其他的事情上想,真的没有多想。 关于刘霖是否应该原谅赵伟良?方默川心里认为不要原谅的好。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太垃圾了,方默川不对谁去说心里的想法,他相信刘霖在这件事上会有主见,赵伟良这男人值不值得原谅,刘霖该有一个对自己负责的清楚态度。 6月16号,左正在海城订婚。 认识的朋友和同学们都到了,订婚宴上,大家都说,早就看你和向悦有戏,你们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毕业上大学,向悦一直就跟你后头跑,抹眼泪瞧着你辜负了多少个女孩儿,最终她还是不嫌弃你这个好几手男,决定嫁呢。 订婚宴上左正和方默川碰面,随便聊着,左正说:“一转眼很久都没有联系了,我在忙订婚的事。” “对向悦要专一。”方默川说。 “那当然了!”左正拿出手机说:“她给我换了新手机,换了新的号码,一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马上我会变成进击的妻管严。” 另一边,向悦对乔辛说:“别担心,我们跟方默川的那段婚姻还是有不一样的,我了解他,左正为什么收心决定订婚我不清楚,不过我们也都不小了,他说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怕再找下去就没人要了。” 乔辛点头,她告诉向悦:“你们两家这么熟悉,你妈和他妈是很好的朋友,你爸和他爸也关系很好,青梅竹马的结了估计就没什么变动了,至于你,我告诉你向悦,争取早点要一个孩子,有些男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会更恋家的。” “我……我有了。”向悦羞涩地说。 乔辛诧异:“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他在Z市,给我打来电/话说要跟我订婚的第二天早上,我兴奋的去找他了,你知道,我想扑左正很久了,当天晚上很自然的就发生了关系。之后我跟他去了南方工地,同居了十几天,我很期待怀孕,回来海城我每天测一下,终于被我发现怀孕了!”向悦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自豪。 乔辛觉得不可思议,很开心:“你说左正这种人是不是脑袋有病啊?早几年干嘛去了,你们从初中就应该在一起的好嘛!他追一个女孩子追去的Z市读书,我们这一帮小部队紧随其后,咱们大家认识了方默川以后,左正再没对哪个女孩子认真吧?他是不是从去海城心里就有你了?” “这不可能,他以前心里肯定没我,或者是说,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很难判断那是什么感情。”以前左正心里有谁,向悦不追究,细想也追究不出个结果。如今真的跟左正发生了关系,向悦知道他是正常的,这样就好。 不过向悦回头,见到远处左正在跟方默川聊天。 十界修神记 这一边,左正说起他离开Z市的前一天,他说,方默川你和刘霖那天喝醉了,哥们儿不计辛苦好心把你们送回你家的,不过,好像忘记给你们分开了,你们后来睡的一张床还是睡的两张床? 方默川皱眉,什么? 左正说,你问我什么我怎么知道什么。 方默川眼神有些冷,看着左正。 左正说,你别用那个眼光看我,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向悦一直以为我喜欢你,你别惹我,别毁了我现在选择的简单生活! 他的订婚宴,方默川第一个先离开,向悦送了,委婉地跟方默川说,我怀孕了…… 方默川吓了一跳! 当时的心里活动是——干嘛啊向悦?你怀孕了就怀孕了,这是好事一件!向我宣战显摆孩子?我可没想给你老公怀孩子,你准老公也怀不了我的孩子,我们以前那都是扯淡!被他偷袭亲了一下做给你看,真没走心! 回Z市的一路上,方默川把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那天是跟刘霖躺在一张床上睡的?没有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喝醉了,做了个春/梦? 那天下午醒了他去洗手间,但眼睛还能看清楚卧室里的情景,什么痕迹都没有,一切正常,那不就是了春/梦么,这么大的年龄没碰过女人,做个春/梦也不过分,不过,醒来如传说中一样,春/梦了无痕的! 那天晚饭时他也有打给刘霖,刘霖说她昨晚自己回的家,语气正常。 车速加快,他脑海里回忆的都是那天的情景,却真的怎么努力也想不起什么,能知道的,都是下午醒来亲眼看到的平常样子。 抵达Z市,他开车去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接到李晓婉的来电,她说,她刚起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给了他。 “先洗漱吧,我这边有点事。”他下车,关上车门说。 “什么事?泡妞去了吗?”李晓婉问。 方默川皱眉:“没有,先不说了。” “好的,中午我再打给你!我想……”李晓婉还没有说完,方默川就已经按了挂断按键。 他上楼直接到刘霖工作的地方找她,刘霖看到他,很惊讶。 “中午一起吃饭吧。”他说。 刘霖看了看患者家属,说:“好像不行,我从现在到中午都有点忙。” “我在这儿等你。”方默川拿过一把椅子,坐下。 刘霖:“……” 方默川坐在她工作的地方,一把椅子,一只手机,他等的很安静,有时他蹙眉闭着眼睛,头靠着门想事情,有时睁开眼睛看一眼刘霖,刘霖在工作中,认真且专业。 她的确忙到了中午,但她究竟坐在电脑前忙些什么他不知道,患者家属早已走了,走时还对刘霖说:“你男朋友都等着急了。” “可以走了吗?”他催刘霖。 “我还没有忙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霖抬起头问他,手里拿着鼠标的。 他问:“你中午吃什么?” “还不知道。”她说。 方默川起身,下楼了,刘霖不明所以,不过刘霖真的不想跟他单独相处。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份打包的美味食物,放在她的白色办公桌子上,打开,推给她一盒,方默川拿了一双筷子,给她,自己拿起另一双筷子,开始吃东西。他没有看刘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吃自己的。 “吃饭的样子也变了。”她说。 方默川抬头:“在工地呆的时间长了,累没了一身娇气习惯。” “这样很好。”刘霖也开始吃东西。 吃到中间,方默川终于忍不住问她:“刘霖,你跟赵伟良动手那天晚上,你确定你是自己回的家?” 刘霖抬头,四目对视时她有点心慌,她点头:“是自己回的家。” 方默川拧眉:“可是,左正他告诉我,说他那晚送你和我回的是我家里,我们……”他的目光在刘霖脸上游移,他脸有些红了,乱了方寸,这种事情,他一直不清楚也不了解,只是记得第二天起床去洗手间,里面有点疼,他今天回程有打给其他的医院咨询,医生说,男人第一次和女人在酒后性/交,第二天尿路略疼属于正常,不用担心…… “左正逗你的吧,没有。”刘霖笑起来,摇头。 他没了思考能力,刘霖此刻看他的傻样看笑了,她说的完全像是真的,但方默川觉得左正也不会骗人。 主要是,关于那晚发生没发生,他第二天醒了都下午了,真的没什么明显感觉,没有把握到底做了没有,春/梦的确是做了一个,模模糊糊,梦里面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梦里梦见的是谁,看不到脸。他问乔易,男人第一次之后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乔易说,这都分人啊,有的有感觉,有的根本没什么感觉。凰谋:诱妃入帐 方默川岔开话题,问她:“最近好像很爱笑,和赵伟良怎么样,没有原谅他吧?” 刘霖点头,对他说:“不可能存在的原谅,可能是突然觉得自己一身轻松,所以爱笑了吧。” 方默川突然无话可说了。 离开医院,方默川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左正,再问一问,通了,一直没人接听,方默川按了挂断按键,放弃再问。 当他身边有了爆米花的时候,他回想以前,觉得错过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转身,人无影无踪。他后来觉得,感情中总有特殊的例子,有些人不是因为爱情,却想护着,有些人,不爱也想在一起,为了突然降临在爸爸生命中的孩子。 爆米花经常问,爸爸,我妈妈漂亮吗? 方默川回答,跟你一样。 爆米花穿着公主裙在镜子前妞啊妞,才长得那么一小点,可爱的深酒窝,和一双大眼睛,雨来仿佛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没见过面的妈妈。 刘霖离开的那年,XX地震,地震省市按照应需要求有就地招募医护志愿者,但是灾区医护人员根本不够,同时也有通过各大电台、电视台、报纸、网络方式公开面向社会招募医护志愿者前往灾区。 当时是不缺护士的,但刘霖报的是“关爱志愿者”抵达灾区,主要负责对灾区生还下来的人开展心理抚慰,照顾孤残。一开始管三数不同意刘霖去,方默川听了,单独找刘霖谈过,没有成功。 刘霖说:“我在医院呆了很多年,我很无聊,我想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那边缺人,我符合条件,我想去。” ——后来的后来,生完两个孩子的阿年参与了一次社里活动去往偏僻山村,去帮助残疾的创业者们,那一次决定,阿年的心里主要是想念刘霖的,在偏僻的山村,阿年每天生活的还算开心,但阿年在那边每天心里都是忘不了刘霖的。阿年始终记得刘霖这一次走前说的话,想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两个人都做了有意义的事,阿年幸运的是,有管止深陪着她一起过去,共同度过。这也让被管止深呵护备至的阿年心里难过,当时离开Z市的刘霖,一个人在外,身边真的真的没有人,一个看着她的人都没有。 刘霖离开之前,方默川有查过那个灾区,已经稳定,没有余震……所以,他让她去了,拦也拦不住的。 刘霖离开Z市以后,跟所有人都保持着正常联系,方默川在父亲的工地帮忙,时常精神放空状态,在刘霖离开半个月的时候,他听说那边又地震了,接的李晓婉来电,挂断以后,方默川从工地高高的架子上下来,他纯碎是上去晒太阳的,不慎摔了下来,没掉到底下,但也震了一下,又是腿伤,直接住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问起刘霖,阿年说刘霖没事,在那边挺好的,刚好刘霖当时人不在震区。 李晓婉知道方默川摔了,没几天就回国,探望方默川。 在医院里李晓婉照顾方默川,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回来了,只有方默川一个人知道,她让方默川别对人说,怕别人瞧不起她,不被喜欢,还因为他受了一点伤就马不停蹄的跑回来。 方默川开了一句玩笑,他说,我这么差的男人,居然比外国男人还好吗?? 李晓婉点头,是,当然比他们好。 在李晓婉回国的三天后,刘霖申请从震区回来,阿年去接,刘霖和阿年一起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李晓婉在病床旁陪着,喂不能动的方默川喝水,这让突然袭击而来的阿年和刘霖都很诧异,阿年和刘霖是一个想法的,这两个人,不会是有复婚的打算吧? 当天下午,阿年被管止深接走,剩下的李晓婉和刘霖在一起聊天。 李晓婉说:“听说他受伤,还是紧张。” “你很喜欢他,有没有后悔答应他离婚?”刘霖平静地问。 晓婉点头,差点哭了出来,“有,有后悔,在很远的距离关心他,很煎熬的,还不如死缠烂打的在他身边烦着他,我相信,烦着烦着,他会离不开我的,等到年龄大了一点,我们也就疲倦了,他总会想要有个家庭的。” “回来,还走吗?”刘霖问她。 李晓婉摇头说,哭了:“走还是会走的,但是我会很快再回来,放不下他。” 刘霖点头,跟李晓婉坐在医院外面的草地上,正值夏季,一个不知道对方哭什么,一个不知道对方笑什么。 李晓婉哭,是因为她看着刘霖心里嫉妒,也许方默川心里有一个永远也消失不了的阿年,但方默川对刘霖也在乎,那在乎不轻不重,像对亲人,又胜过对待亲人。李晓婉觉得,是自己打给方默川电/话,说刘霖那边又震了一次,他才掉下来摔的。邪王娶妻,废材五小姐 而刘霖笑的是,你不能哭,所以你只能笑。 刘霖记得在济南那次,方默川醒了过来,他说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穿绿裙子的女生,在他面前转着转着就消失了,其实那只是一个梦罢了,谁都会做梦,梦里会出现这样那样的色彩与人。 可是,刘霖记得住,挥之不去的记得方默川的每一句话。 离开Z市去震区之前,阿年去买衣服,她陪着,还有阿年的婆婆方云,当时裙子是两条,阿年试了米色,另外一条绿色,方云让她试一试,她试了,好奇绿色裙子自己穿上会是什么样子的,方云说漂亮,阿年也说好看。 刘霖不要,坚决不要绿色的裙子,心里有一个不好意思说的障碍在。 方云以为刘霖是客套,回头就偷偷给买了,刘霖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方云是可怜这姑娘的,买完第二天叫人送去了刘霖工作的地方,刘霖不得不收下,回到住的地方,她又试了一次裙子,那晚一夜没好好睡,翻来覆去。 她把裙子压在箱子底了…… 这一次特地为方默川回来Z市,刘霖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只是即使下了决心,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意外的是在方默川病房遇到李晓婉。 听李晓婉这些话,李晓婉是对方默川无法忘记的,如果方默川点头,李晓婉随时接受复婚。双方父母还不知道两个人离婚,只是朋友们知道,刘霖这会儿在阳光下笑着,祝福方默川和李晓婉,希望两个人可以复婚。 以前刘霖会想,性格上真的合适吗?可是打开病房那一刹那,刘霖和阿年一样的感觉,认为这两个人一定偷偷恋爱了,否则怎么一个回来都没有告诉大家,如果真的爱了,就说出来。 刘霖当天下午就离开了Z市,知道方默川还好,知道李晓婉在他身边照顾。 阿年送她,刘霖说:“劝一下方默川,他是不是过不去你这一关,才不敢说和晓婉已经在一起的。” 阿年笑了:“我肯定会跟他谈一下的。” 两个人在机场等时间,阿年接到李晓婉的来电,她问:“你送刘霖离开了?” “是啊。”阿年说。 李晓婉在那边说:“告诉刘霖,我会和方默川好好的。” 阿年顿了顿,抬头看刘霖,刘霖疑惑,阿年还是什么都没说,怕这话刘霖听了心里难过。有时候,一句话能把人心伤的滴血,说者也许无心,可听着未必,谁也不知道究竟谁爱谁有多深,所以慎言。 方默川前一夜休息不好,腿疼难忍,上午又总有人在说话,下午他就睡着了,他也想不到刘霖这么急的就会走,以为她回来了就不走了,或者,她是要呆几天再走。 刘霖放心地离开,人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方默川才听说刘霖已经走了,发了一下脾气,但他收住。 管三数喝斥了他一顿! 方默川解释说,我不是因为别的发脾气!我是搞不明白,刘霖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李晓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你跟我玩什么?我是不是问了你,刘霖去哪儿了?你说她跟阿年在一起吃饭?你防什么?我和刘霖之间你有什么可防的,你他妈有这个资格吗?! “晓婉是你妻子,防着谁都有资格!”管三数替李晓婉说话。 李晓婉也说:“你敢说你对她没有感情?” 方默川冷笑,对立晓婉说:“跟在我身边时间长的一条阿猫阿狗,我还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人!可是我告诉你,我和刘霖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防着她完全没有必要!” 管三数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头疼的叫停! 管三数说:“小婉,用不着防着刘霖,刘霖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了解,她不敢跟我们默川有点什么。默川,你也别惦记刘霖,刘霖那孩子不归你管,霖霖是个好姑娘,可霖霖也的确配不上你!把刘霖当妹妹一样,那这关心也就此打住!现在的你让我很后悔把她带回来!!” 那天的争吵,是方默川和李晓婉之间的最后一次争吵。以后的几年,他身边有着女儿爆米花,同时他和李晓婉离婚的事情也不能瞒了,但他和李晓婉也总会见到面,他都再也没提起一句刘霖离开那天的矛盾,提起已经毫无意义了。 在李妈妈的眼中,女婿方默川是有罪的,在李书记的眼中,方默川这个女婿挺让他无奈,让李晓婉和李妈妈惊讶的是,李书记说,做不成女婿那就认了当干儿子! ……方默川拒绝了,跪下诚恳道歉。 他这二十几年将近三十年,没有对谁屈服过,没有怕过谁,膝盖一软是对李书记,李妈妈,李晓婉这一家人,终究是他造成的步步错。 起身以后,他知道自己从此要负起责任,女儿,是他必须要照顾的,他想当一个可以给女儿遮风挡雨的好爸爸。 番外——方默川(完结) 当方默川亲眼见到自己女儿的时候,阿年的第二胎早已生完了,他的女儿,是阿年那两个孩子的小妹妹。舒悫鹉琻 他接到来电,对方说他有一个女儿让他去领,孩子很小。 方默川被吓到了,以为是谁给自己准备的恶作剧,他接完电/话算了算日子,最近没有什么特殊日子啊,不对,还有十几天过生日,难不成是谁为自己准备的特别生日礼物? 他没把这当一回事,也是接受不了,第二天来电又是在早上八点四十分到的。 他说不要再打来了,胡说什么?谁有孩子了!对方听出了他的不相信,有些精神上的抗拒,对方把孩子妈妈的信息仔细地对他说了一遍,孩子妈妈的名字叫刘霖,刚生完孩子不久就去世了钫。 方默川的心里震了一下,刘霖,生了孩子……去世了? 他一时更加接受不了。 那边在说,他在仔细听着,脑袋里嗡嗡的响了起来。对方说,刘霖在震区支援期间,认识了一个护士,成了朋友,而她,现在抱着孩子,就是刘霖认识的那个护士朋友。她说,刘霖中间回过Z市一趟,刘霖在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不得不撤离震区,她让刘霖暂时住进了她的家里旱。 关于肚子里的孩子,留与不留别人没有发言,刘霖自己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但是,刘霖并没有打算跟孩子的爸爸有任何关系,决定不再回Z市。 刘霖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怀的是女儿,非常满意。 Z市这边的人,在刘霖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还以为刘霖在灾区参与支援,刘霖在一边工作一边养胎,完全没有告诉这边的人,她已经离开了灾区,因为孩子。这边阿年最先知道刘霖离开灾区的,算起来,是在刘霖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阿年上网看到新闻说,外省过去的志愿者,早已全部撤离,而刘霖撤离并没有告诉这边的任何人。 阿年打给刘霖,说你怎么还没有回来?看新闻上说,志愿者已经撤离了啊。 刘霖这才对阿年说,忘记打电/话告诉你了,我现在人在这边很稳定,暂时不想回去。 刘霖那时已经想永久不回Z市,甚至是,在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就想过,不回Z市,一个人养大孩子,和女儿相依为命。至于孩子长大问起爸爸,她可以善意的说谎,有那么多的理由可以编造,但是她心里知道,一个人决定生下孩子是自私的,对不起孩子,没有爸爸的孩子恐怕艰难,可是打掉一样是不忍的,更多的是,她不舍得打掉方默川的孩子。 刘霖在灾区的时候,别人没法去看,因为旁人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她那个范围的。 知道刘霖已经离开灾区以后,方默川都想试图去看一看刘霖,看一看她在做什么工作,生活的怎么样,那边什么如此吸引她,让她狠心都不回来Z市?阿年也让方默川过去看看,除了方默川,真的没人能过去,阿年的两个孩子把她栓的紧紧的,可是刘霖让他不要来,来了也找不到她人,会避着不见他的。 阿年做刘霖心理工作的时候,完全不知道那时刘霖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这个心理工作一做就是很久,大家不急,是因为不知道刘霖怀孕了,想要慢慢开导刘霖的。阿年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做什么,方默川却真的以为,刘霖是在那边有了恋情,否则什么会吸引一个女孩子不舍得离开?在大家的猜测和不解中,日子在过,孩子足月,刘霖顺利把孩子生了下来。 生下孩子以后的几天,刘霖接阿年的电/话,很开心,刘霖会笑着跟阿年说话,刘霖很想跟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但是刘霖不敢说。 他怕,如果方默川知道了,会来找她的,刘霖只是单纯的想生下孩子,没有想过和方默川能有以后,没有想过让方默川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放弃了方默川,从心里放弃的彻彻底底,没有和他真的开始在一起过,也没有明确的结束态度,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刘霖的这些心里话,无处倾诉,只能说给新认识的朋友听,因为新认识的朋友不知道方默川这个人,没去过Z市,说起来就像讲故事,心理会是一个放轻松的状态。 在抱着孩子的护士对方默川说,这边还有刘霖的遗物。 当天,方默川一个人离开了Z市。 他到了那边,出了机场,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他怔住了,那个眨眼看他的小东西,是他的女儿,在刘霖生前住的房子里,他环视一圈,简单干净的地方,是刘霖的风格。 刘霖的护士朋友找出一箱子东西对他说,这是她的遗物,你觉得有用就带走吧,怀孕期间她生活挺苦的,基本没买过什么东西,这里她的东西也不多,对她来说最重要就是这个孩子。她去世突然,九天前吧,刘霖让我在楼上给她看着孩子,她说先下去办一点事,就一直没有回来,孩子哭的时候我打她手机是打不通的。这几天有街坊在传,说亲眼看到了刘霖不慎掉在江里,被江水冲走了。 他看着刘霖的遗物,看着孩子在笑,两个酒窝深深的可爱,他眼泪吓了出来……死了,刘霖死了?怎么可能?? “掉在江里?哪一个江?谁亲眼看到了?”方默川低吼。 对方制止:“请你冷静一点!这是事实,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但你必须节哀接受这个事实!刘霖爱这个孩子,孩子对她来说珍贵的跟生命一样,我希望你带走以后尽到爸爸的责任,对待孩子能像孩子妈妈对待这个孩子一样!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请你留下这个孩子,我会替刘霖照顾孩子!之所以通知你,是我认为孩子的亲生爸爸来陪伴孩子,对孩子的未来能更加好!”痴傻王爷无良妃 方默川依旧是不相信的样子,他摇头,视线紧盯着孩子。 “九天了,这边我早就已经报警,刘霖的确是掉在江里死了。”那个护士情绪激动起来,差点大哭。 方默川看着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掉眼泪了,眼泪滴在孩子的手上,脸上,孩子太小,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上了自己玩儿。 刘霖的遗物就一小箱子,她最值钱的东西是一个平板电脑。 无法接受这件事情的方默川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他跟警方接触,在找刘霖,找不到了,有人说亲眼看到刘霖掉下去了,掉在江里肯定死了,说亲眼看到的几个人都认识刘霖,都住在这一片儿,经常打个招呼说两句话。 一个月过去,漫长的日子里他没有等到刘霖,李晓婉和阿年来了,劝他振作,阿年照顾孩子有一点经验了,帮他看着。方默川决定回Z市,是因为这孩子病了,没有母乳吃,孩子经常是哭着的,方默川没有办法,完全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常常看着孩子也掉眼泪,总归是接受不了刘霖去世的消息。 她留下一个可爱的女儿,给他。 孩子的病耽误不得,他带着女儿回了Z市。 这边的警方告诉他,一有消息一定马上告诉你,虽然这么说,但是百分之百找不到这个活人了,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孩子住院,十几天病情才好转起来。 做完DNA管三数也不认这个孙女儿,认为刘霖和方默川一直在共同欺骗了她这个当妈的,在玩什么路子,没玩明白现在死了一个! 方默川对母亲说:“妈,别骂她了,我们真的没玩什么路子,这么多年,刘霖没有跟我近距离接触,没有暧昧,这个孩子怎么有的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抠出掉我让她有孩子的那一晚,我们真的是清白的,她从来都站的离我远远的,而我一直也没想过给她什么,因为不爱。现在她……我更愿意相信您是舍不得她才骂她,总之求您不要再说她了,口下留德。” 李晓婉知道刘霖给方默川生了一个孩子,心情复杂,嫉妒了,恨了,可终究刘霖去世了,方默川对他母亲解释刘霖,李晓婉听到了,李晓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同时李晓婉也问自己,是真是假跟你有什么呢? 刘霖的这个女儿,病中一直是阿年来照顾的。 哄小孩的时候,阿年会哭,觉得这孩子和妈妈长得太像了,笑起来两个很深的可爱酒窝和大眼睛是她妈妈刘霖的脸上标志。 等到孩子稳定了,阿年整理刘霖的遗物…… 刘霖有一本普通的日记,她以前对阿年说过,在她还是个幸福的孩子时,最爱写日记了,那是才上初中,一直写到了高中,她们班上的女孩子几乎都写日记,写一写小秘密,写一写不快乐的事,在笔下对日记本讲述。 孩子睡着的是时候,阿年打开日记随便翻了翻。 第一页的日期,是好些年前了,写着是她高一的时候,那天的天气晴朗,刘霖的心情很好,她说,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用零花钱给他买了酒和烤鸭,我希望爸爸开心,我希望爸爸的钱不要全都拿去吃喝嫖赌,我希望爸爸可以给我买一套新的校服,我希望爸爸可以对我好点儿。 如果刘霖还在,很想问她一句,后来爸爸对你好点了吗?爸爸对你怎么不好了?因为后面的日记里,没有写后续,为什么刘霖记日记的日期会间隔那么多天,是有事没心情写吗? 这本破旧的日记,真的不厚,可是却足足记录了刘霖的好几年生活。 阿年看完,哭的泣不成声,她决定把日记毁了,或者是先收起来,她觉得不应该让方默川知道,相信刘霖也是不想让方默川知道的。 刘霖距离方默川远远的,因为在她的心中方默川是单纯的,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应该是认为方默川需要更好的女生,或者是忌惮管三数,日记里的东西,管三数应该全都知道。当然,这一切都是阿年凭自己对刘霖了解的猜想。 16岁,刘霖上高一了,成绩优异。 在日记里她说: 1,我真的非常恨我爸,我想见到他再亲手杀了他,真的,我现在没有失去理智,想杀了他,我想我是遗传了我爸的没有人性?爸爸卖了女儿的事我曾经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电视剧有,新闻里也有报道过偏远山村买卖人口,现在居然轮到了我,我被我爸卖了。我不知道我爸拿了人贩子们多少钱,我只知道人贩子从我现在身处的人家这里拿走了两万三千块,我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醒了就在这可怕的地方。 我可以放弃读书给你赚来几万块…… 2,今天是我来到这家的第三天,醒了我知道,我又被卖到了另一个地方。上一个地方的男人31,没有妻子,是个瘸子,被我气得受不了我了,退货,人贩子还给了那个男人两万块,三千块不给了。 把16岁的我卖给了31岁的瘸子做老婆,他的腿脚不好,不会把我绑起来,要跟我沟通沟通感情,希望我能自愿给他当老婆,跟他生活在这片山村里,给他生孩子,伺候公婆一家老小。我把他踢了,打了他,他也打了我,但他不想闹出人命,最终也没有碰我。这一次来的这个家庭,男的才19岁,给了人贩子两万四,听说这个村子里不是所有人家都买得起媳妇儿的,可能顾忌我的性格倔强,这次他们把我绑了起来,跟我谈话,我耐心听着一句不答。我被饿了三天,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我知道人贩子不舍得让我死,给了我饭吃,我在这个家庭住了一个星期,最后被退了回去,人贩子头头打了我几巴掌,我嘴里流血了,可我知道我能活下去,人贩子其实是开心的,因为这样他们没把我卖出去,两家加一起还赚了七千块的,他们只给退整数不退零的。近身阵师 3,第三家是在一个更破的村子,村长的儿子,圆寸头,脑袋上有两道疤痕,这一次我害怕了,我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在来第三家的路上,我才知道,他们行内是有一个规矩的,如果最后买主决定不要我了,想退回钱,那么买主就不能碰我的身体,他们说,处nv卖了才值钱。一般人家的男人觉得我不听话,当然就不会碰我,他们怕碰了我之后退不回钱,买了我又驯服不了我,两万多块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是大半辈子的财富,他们只是想买一个儿媳妇儿传宗接代,伺候老人。 每一次我使劲闹,最后的结果都是挨一顿打,但我知道,我这样闹才能保住我自己,挨打我并不怕。他们不打我的脸,他们说这样善待我是因为我长得漂亮,能卖一个好价钱。一起被卖的一个姑娘,很惨很惨,被他们强bao了,最后随便卖了八千块,他们威胁我,如果我再不听话,也这样对我,我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他们,他们说,人贩子贩卖人口的路途很寂寞,男人寂寞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听完,我害怕了…… 村长的儿子长得很凶,比较前两个,他是最吓人的一个,在他家的前几个月,他的家人对我很好,不过都一样是拴着我的,怕我跑了,我常常在下雨天祈求老天打一个雷快劈死我吧,既然您不劈死这些坏人。让我自杀我不甘心,我觉得不是天灾我就要跟他们斗到底,我相信我可以逃出去,我还要上学。几个月后,我没有对他家人和他生出感情,他开始打我,挨了一个月打,我有点熬不住了,我还没死,我想我是真像了我爸,那么经得住折磨和打。 4,又一次被退回去,我已经17岁了,第四家的男人年龄很大,跟第三家的人一样是认为让我怀孕我就老实了,打我的时候还剥了我的衣服,准备……最后被他的父母制止了,这个男人认为花钱买了我,就一定能让我乖乖当他的媳妇儿,用尽各种办法。之前的那个也想强jian我,不过都有父母拦着,怕闹出人命钱又回不来,理智的总是他们的父母,但我不感激他们的父母,一点都不。这一个男人打我,我对他的父母亲说,如果你们不敢杀了我,要我当你们的儿媳妇,那我就会在某一天趁你们不注意杀了你们全家! 气人是要挨打的,可我这一年就是在气人和挨打中度过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自由的活下来。被卖的过程中我学会了祷告,我没有多么信奉,因为不了解这是什么,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即使身体挨着打,心里也不忘祈祷主耶稣能救我。 带我离开,我才17岁…… 5,可能我真的太气人了,他们没了耐心,怕我惹事早晚让警方发现把他们一窝都端了。他们老大扯掉了我的衣服,牙齿在我身上咬,摸我的腿,我的身上几乎没了好地方,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变/态。我不知道人在这个时候可以怎么死,他的折磨下我一定死不了,那我就要自己想办法死,我被拴着,我动都动不了,我想起了电视剧里咬舌自尽,大脑里有几秒钟的空白,咬舌疼不疼,真的能快速的死吗?我不想睁着眼睛被祸害,我咬舌了,可最终我知道我没死成,我说,我一定听话,你随便把我再卖到什么地方,我一定不反抗了。 路途中经过了一个小镇,我被卖了,被带到另一个山村里,这人家的年轻儿子没有性/功能,这是他的父母说的,残疾人,但他们的儿子不能没有媳妇儿,找的认识的媳妇儿怕离婚传出去丢人,其实就是找不到媳妇儿,以为买的这个老老实实的跑不了。我留下了,再闹我怕我真的就完了,我在他家养伤,身上的伤,舌头上的伤,有一次在他家称体重,我哭了额,我怎么瘦的只有72斤了,我的个子不矮,我挺高的,现在真正的是皮包骨。我努力的想了想一年半以前我是多少斤,学校体检,我称过体重,我应该是106斤,不胖不瘦的样子。不能写了,马上要来人了,拿笔的手有点儿疼,我想念我的同学,大家都上高二了…… 阿年脑海里回想着刘霖的那些日记内容,刘霖是在这一家得救的,那个山村很贫困,管三数随电台的人前去那个山村,当时的刘霖已经18岁半了,马上迎来19岁,她在那家过的不好不坏,因为听话,不被限制自由活动了,但身后一直有婆婆或者公公跟着,她跟着公婆去凑热闹,她见到了管三数。 刘霖身体上有伤,管三数一眼就看到了伤口,刘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眼神求助,前几次都是没有用的,管三数不懂那孩子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她有病。 但最终刘霖是在管三数的帮助下得救的,管三数看那村子里没有长得漂亮的姑娘,只有刘霖漂亮极了,虽然穿的很普通,头发也有点乱。 刘霖来到Z市,在医院里住了半年,身上的外伤和一些别的伤才养好。管三数遇到的马上19岁的刘霖,和她16岁到18岁那两年的性格是大不一样的,她被折磨的有点呆滞,反应慢,出院以后被管三数带去学习的刘霖,无比封闭,她看谁都像坏人。 她在日记里有琢磨过,究竟怎么被卖的?没有知觉,就是放学回家的路上,迎面走过来几个人,那是最后记住的画面,没了知觉,再醒来已经不在家乡,她觉得这个世界恐怖之极,人心一样难测。在医院工作,跟患者家属聊天,她老是忍不住告诉孩子家长,一定要让孩子在视线内玩儿,坏人太多了。万千星辉 顺利在医院上班的刘霖,接触了人,慢慢也接触到了方默川,她有几下吃花生吃到想哭的那次,对方默川有好感,可她知道有些人只可远观,她每天在自我治疗自己的心理,可是治疗不好,无法开朗起来。 也许白天治疗好了自己,对人笑了,可是晚上一个带有暴力的噩梦,又将她拖回过去,早上醒来大汗淋漓,精神恍惚,听见声音会立刻醒来看向门口……她觉得自己没有变成疯子真是一个奇迹。 …… 方默川带孩子的过程很痛苦,孩子被他不小心烫哭,他看着小不点恨不得抽死自己,在女儿病了,哭了,或者他看着女儿的样子出神的时候,他就哽咽地希望刘霖能回来,不要离开这个世界,孩子需要妈妈。 带孩子的过程里,他开始接受了外公安排的工作,没有了抵抗,他要养女儿。 他等待刘霖消息的时候,也常会去刘霖失踪的地点,他只愿意承认孩子妈妈失踪了,没有去世,去过一次又一次,带着孩子,都没有找到孩子的妈妈,他渐渐开始接受,刘霖,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在工作中摸索学习,不敢妄为,有女儿牵绊步步走得小心翼翼,母亲不认这个孙女儿,他不知道因为什么,怕看到孩子想刘霖?越长大,他发现女儿越像刘霖,像个挥之不去的影子陪伴着他。知道孩子是刘霖的没几个人,都没有对人乱说,外公都不知道这孩子谁生的,他也没说,有的人根本不知道刘霖笑起来有两个很深的酒窝,刘霖很少对人笑。 他工作上非常努力,不用母亲的钱了,性情上也有了极大的变化,皆因一个女儿。方默川的生活过的非常有规律,每天早起,早睡,女儿过了整夜哭的年龄,在女儿懂事的时候,他回想起来女儿很小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因为通常半夜女儿哭了他也要哭,他总会把女儿的哭当成女儿想妈妈了。 每一天早上起床他都亲手给女儿做东西吃,厨房每天是翻滚状态,方默川曾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也单身爸爸,不管好歹,总算把女儿抚养大了,还那么漂亮可爱,懂事的体贴爸爸工作辛苦。 孩子上学这一年,方默川的生活较比前一年又不一样了,星期一到星期五工作忙碌,接送孩子放学。 偶尔女儿开爸爸玩笑,说:“爸爸,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妈妈,她有酒窝我以为她是我妈妈诶……” 方默川捏了捏女儿的脸,说:“你妈妈在外星工作很忙,如果她回来看我们,一定会事先通知爸爸的。” “哦,不知道今年春节妈妈会不会回来地球。”小爆米花期待。 每当周末,懂事的女儿就和单身爸爸要在公寓里吃东西看碟片,动画片看完了一盘又一盘…… 这几年,李晓婉一直在和方默川保持联系,都在Z市生活。 李晓婉和爆米花很熟,是跨年龄的好朋友,方默川知道李晓婉为什么要和爆米花接触成为好朋友,李晓婉后来也明确说过,想成为爆米花的妈妈。她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似乎不用女主人来帮他照顾了,她就怕真的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方默川无法跟李晓婉在一起,期待她找到意中人,结婚生子,可是李晓婉在找男朋友,找了一个处不来,找了一个又处不来,眼里只有方默川一个。 她说她就这么耗着,大不了等到老! 方默川一个人带着爆米花过日子,觉得已经很好,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很爱女儿,觉得这是宝贝,在小镇上拥有阿年的那一年,和如今三十几岁拥有爆米花是一样的幸福,只是,爆米花会陪着爸爸很久,这是他的女儿,任何人改变不了,也抢不走。 他知道爆米花很聪明,女儿知道自己视线里看过的任何女人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妈妈,她要有酒窝的妈妈,因为爆米花听爸爸亲口说过,妈妈是有一对酒窝的。 五岁的爆米花知道臭美了,跟爸爸要公主裙,方默川下班以后开车带女儿去买。 学校要开家长会,方默川答应了爆米花一定要去,但方默川心里根本不愿意去,实在是受不了爆米花她们老师的眼神,好像分分钟要电死他似的。买完公主裙,方默川和女儿离开商场,父女俩今天决定在外面吃东西。 老天似是了解他的想法,好像要帮助他不让他明天去家长会,怕他真的要那个女老师结束单身一样,让他在当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去不成了明天的家长会。 第二天的家长会上,管止深和阿年都在,给留级等妹妹上学的女儿来开家长会,顺便顶替方默川给爆米花当家长。 管止深旁边的姐姐问阿年怀里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刘爆米花雨来……”小妹妹美美地说。 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老师来了。 老师不解地问爆米花:“你的爸爸怎么没有来?” 爆米花拧眉不开心地说:“我爸爸昨天在大车旁边救下了一条受伤狗狗,狗狗以为我爸爸是坏蛋,很凶的咬了我爸爸胳膊一口,我爸爸和狗狗昨晚去了医院一起打针,他的狂犬疫苗和狗一共花掉了两千多块……” 别的家长忍不住一阵阵笑。 【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月夕遥】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